全本全集精校小說盡在:http://www.yimuhe.com/u/anglewing2620-1.html 更多資源下載:http://qqzone.400gb.com 或者http://qqzone.ctdisk.com ※本電子書來自互聯網,僅供讀者預覽,版權歸原作者所有,本人不做任何負責, 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不得用作商業用途;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圖書!※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 六道 著 內容簡介:    黑道作品的顛峰之作!六道筆下的謝文東,他顛覆了傳統,製造了獨屬於他的規則。最後成為帶領大家走出迷茫中的英雄。黑道生活的撲朔迷離,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讓書友們為之沸騰。 第七卷 風起雲湧 第一章   吉樂島,位於太平洋,本來是一處沒有人煙的荒島,可是在最近一段時間,卻突然興旺起來。   因為有個人把它買了下來,這個人就是謝文東。   吉樂島以前叫什麼名字,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現在,他把它改名為吉樂,這是他和他的親人、朋友的吉樂地帶。   謝文東到這裡度假,或者說到這裡來避難,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過著神仙般的生活。   在吉樂島上,他並不寂寞,他的家人,他喜愛的人,都在這裡,當然,也不缺少他的朋友。   當謝文東初次來吉樂島時,這還是一處未進行任何過開發的未知領域,當然,只要有錢,世界上沒有多少事是辦不成的。   他在這裡新建了第一棟別墅。很快,他的得力部下,也是他的兄弟,李爽也來了,而且不是一個人,還帶來了他的家人。他對謝文東說:這個小島太荒涼,讓伯父伯母兩位老兩口住在這裡孤單寂寞,所以把自己家人帶來,是為了讓伯父伯母能找到說話談心的人。他的鬼心眼哪能瞞過謝文東的眼睛,傻子都知道,他在黑道混,怕仇家找上自己的家人,與其在中國過提心吊膽的日子,還不如到吉樂島過無憂無慮、舒心的生活。而且別看李爽平時傻糊糊的,心裡精明的很,他明白一個道理,謝文東在的地方,一定很安全,家人到這生活,一定不會出事。   不管李爽是怎麼打算的,謝文東欣然接受,在自家別墅旁邊,又新建一棟。   竣工之後,李爽高高興興把自己家人送過來,搬進別墅裡。他在吉樂島住了半個月時間,受不了這裡無聊的生活,和謝文東打聲招呼,又回中國了。   李爽開了個好頭!他是第一個,很快高強也來了。高強為人寡言,不像李爽那麼能胡謅,當謝文東問他原因時,他只說兩個字:安全!   短短幾個月時間,原本荒涼的小島變的熱鬧起來,大興土木,施工不斷,剛開始的一棟別墅也變成現在近二十棟之多,文東會和原北洪門的許多骨幹都效仿李爽和高強,把家人送到吉樂島。   謝文東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在吉樂島上安安穩穩地享受一段平靜的生活,哪想到幾個月下來,自己快變成『包工頭』了。   白天,海邊的沙灘上總是能看到身穿游裝的中年男人在曬太陽,即使到晚上,時常也有大規模的聚會。   當任長風來吉樂島之前,一度以為謝文東在此地過著的是枯澀日子,可是當他坐著直升飛機,快接近目的地時,被島上那一片花花綠綠的別墅嚇了一跳,特別是在島嶼另一側,竟然還興建了一座碼頭,碼頭邊旁若無人的停靠著一艘小型軍艦。   直升飛機緩緩停在島嶼東側的停機坪上,他彎腰跳下飛機,終於看到多日未見、朝思暮想的謝文東。   任長風為人清高,性格向來孤傲,除了他自己,能被他放在眼中的沒幾個,謝文東絕對是那沒幾個裡的重中之重。   沒等說話,他眼圈一紅,眼中先一片晶瑩,雙唇蠕動,一肚子話此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謝文東很喜歡任長風這個人,第一,他能力出眾,本事過人,若論單打獨鬥,無論是北洪門還是文東會,每幾個人能與他匹敵,第二,他的性情也十分讓謝文東欣賞。   見到他,謝文東當然甚是高興,不等任長風說話,先笑瞇瞇地把他拉上一輛敞棚的吉普車,笑道:「有話,我們回家再說!」   任長風坐上車,偷眼打量身旁的謝文東。他還是老樣子,沒什麼太多變化,相貌依然清秀,身材依然消瘦,細長的眼睛彎彎的瞇縫著,若說有變化,是他面頰比以前紅潤了一些,看起來更加健康。   「我的變化大嗎?」謝文東靠著椅子,仰面望天,笑瞇瞇地問道。他並沒有看任長風,但卻知道他在打量自己。   唉!任長風歎口氣,和東哥在一起,是毫無秘密而言的。很多沒見過謝文東的人向他詢問,謝文東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他的回答是:他有一雙望穿秋水的眼睛,他有一種洞徹人心的眼神。他笑道:「東哥的變化不大,看起來比以前更精神了。」   「哈哈——」謝文東大笑,讓任長風這樣高傲的人說出恭維的話,無論怎麼聽都覺得彆扭。   任長風老臉一紅,頓了一下,又道:「可是北洪門的變化太大了。」   自謝文東走後,南北洪門停戰,不久之後,達成聯盟,雖然沒有統一,但名稱上已經沒有南北之分,都叫洪門。   至於盟主,由原南北洪門的老大共同擔任。南洪門自然是向問天了,北洪門這邊,由於謝文東出國,金老爺子退隱,一切都由東心雷做主,所以,洪門是由向問天和東心雷來主導。   由於東心雷在智謀上弱於向問天,謝文東給他的建議是,他這個洪門老大只是名義上的,是為了安撫原北洪門的那些人,至於洪門大小的事務,應交由向問天做主。東心雷對謝文東的話言聽計從,心甘情願做了名義上的老大。現在的洪門,實際上是掌握在向問天的手裡。而任長風做為原北洪門的骨幹,和向問天爭鬥多年,從本質上,看不起他和南洪門那些幹部,要他與這些人一起共事,對他來說實在是種煎熬。   他這次來吉樂島,就沒打算回去。反正他孤家寡人一個,走到哪,哪就是家。   謝文東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別看他遠離中國,但對洪門的事卻瞭如指掌。他說道:「向問天是個英雄,把北洪門交給他,他不會排除異己,也不會生出事端,而且,以他的為人和能力,會把洪門帶來一個好的發展前景。」   任長風點點頭,他心中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就是無法接受。   吉普車在一座白色的別墅前停下,兩人還沒下車,已有四男兩女從房中迎出來。   任長風抬目一瞧,笑了,這六位他不僅認識,還是熟人。五行兄弟和小風,他自然不會陌生。   見小風身著家居便裝,腰間繫圍裙,一付家庭主婦的模樣,任長風臉上笑容加深,半開玩笑道:「小風這身打扮倒是讓人眼前一亮啊!」小風身為謝文東的貼身保鏢,身手相當了得,別看人長的美艷漂亮,但動起手來,素有『瘋子』之稱。   小風撇撇嘴,白了他一眼,嘴唇挑了挑,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任長風大笑兩聲,目光一轉,打量起五行兄弟,這五人一各個紅光滿面,顯然這一陣子睡的好,吃的香,沒少享受清福。   幾人熱情地打過招呼後,進入別墅。   大廳內正有一條倩影在忙前忙後,向桌子上端飯菜,這位動人的女郎任長風也認識,她是彭玲。   任長風沒等脫鞋,先客客氣氣地叫一聲:「嫂子好!」   彭玲玉面一紅,看看一旁的謝文東,招呼道:「快近來坐吧!」   謝文東哈哈一笑,拍拍任長風肩膀,道:「別客氣!」說著,來到彭玲身旁,笑呵呵看著桌上飯菜,笑道:「挺豐盛的嘛!」   彭玲臉上露出嫵媚的嬌笑。高家兩姐妹在中國讀書,而金蓉在國外上學,平時照顧謝文東起居的都是彭玲,這段時間裡,也是彭玲一直陪伴在他左右。   任長風坐在沙發上,環視一圈,好奇地問道:「怎麼沒看到伯父伯母呢?」   謝文東笑道:「我爸媽住在後面的別墅裡。」   「哦!」任長風點點頭。謝文東又道:「你住的地方我也準備好了,一會帶你去看看。」   「謝謝!」任長風心中倍感溫暖。   「客氣什麼?!」謝文東笑道:「我們是兄弟嘛!」   他一句簡單的兄弟,卻讓任長風甚是受用。吃飯中,他想起自己來時看到的軍艦,好奇地問道:「東哥,剛才我在飛機上,看到島上還停有軍艦,那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大笑道:「那是我向黑帶買的。本來想買艘遊艇,可是黑帶沒有,就給我弄來一艘這個東西。」   軍艦?遊艇?這完全是兩種性質嘛!謝文東說的輕描淡寫,但任長風卻暗暗佩服,俄羅斯的軍艦,可是一般人有錢都買不來的,雖然只是小型號的。   水鏡老神在在道:「我們現在都把它當遊艇用,沒事時可以用它出海釣魚!」   撲!任長風差點噴飯,用軍艦釣魚?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過。   吃過飯後,謝文東帶任長風到海邊散步,小風遠遠在後面跟著。   夕陽西下,落日映紅天邊和海角,清新的海風迎面撲來,讓人渾身涼爽,有種說不出的舒適。島嶼的寧靜,環境的美麗,讓長時間生活在喧囂都市的任長風彷彿置身於世外逃園。   踩著柔軟的沙灘,任長風幽幽歎息一聲,問道:「東哥打算回國嗎?」   謝文東停下腳步,面對大海,說道:「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任長風精神一振,忙問道:「那是什麼時候?」   謝文東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即使現在回去,恐怕也難有什麼作為,南北洪門已經達成聯盟,實際上已經是統一了,我回去,又能做些什麼呢?」   任長風道:「可以擠掉向問天!偌大的洪門,怎能讓他一人獨有!?」   謝文東微微一笑,背手望著夕陽,輕聲說道:「再耀眼的驕陽,也有落下來的時候,何況是人呢?」   任長風琢磨著他的話,正想發問,謝文東轉頭問道:「聽說,現在有崛起一個新幫派,叫青幫。」   「是的!」任長風點頭道:「他們自稱祖師爺是杜月笙,在全國很多地方都設有分堂,只是東哥在時,他們還沒有浮出水面,只是在東哥走後不久,青幫突然變的高調起來,最近,和台洪門鬧的不可開交。」   謝文東挑眉問道:「青幫的勢力已延伸到台灣了?」   任長風道:「他們在台灣確實有很大的分堂,有消息說,他們本來就是從台灣興起的,後來才發展到大陸。不過,青幫的總部在中國,這倒是真的。」   「嗯!」謝文東仰面,心中默默琢磨著。任長風的話,和暗組給自己的消息基本上差不多,以此來看,洪門和青幫的碰撞是遲早的事情,畢竟中國只有一個,地下的皇帝也只能有一個!   他輕輕扣打額頭,問道:「長風,你說如果現在的洪門和青幫打起來,誰會贏?」 第二章   任長風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洪門會贏了!」他對洪門傾注的感情太多,對洪門的實力也太瞭解,他感覺,南北一統之後的洪門,在中國絕對是黑道上的老大,即使在全世界,排進前十名也不成問題。任長風說完,見謝文東笑而不語,忙又補充道:「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整個洪門上下的兄弟,沒有不是這樣想的。」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席地而坐,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俗話說驕兵必敗!青幫潛伏那麼久,勢力卻能發展到堂口遍佈全國的程度,它的老大不會是尋常人。青幫的實力有多大,我還不清楚,但想來,不可能超過洪門,但以洪門現在的狀態,真打起來,恐怕要吃虧。向問天應該會意識到這一點。」   任長風眨眨眼睛,有聽沒有往心裡去,臉上寫滿不以為然。   謝文東當然能看出他的想法,可也不多做解釋,畢竟任長風的性格就是如此,用眼高過頂形容他,絕對不過分。   任長風在吉樂島住下,和謝文東一樣,過上悠哉清閒的日子,有時悶了,和謝文東坐直升飛機先到澳大利亞,再轉機到世界各地轉轉,暇意的生活讓人享受,可時間一長,他也像李爽一樣,覺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生活像缺少什麼似的。謝文東告訴他,這裡缺少的是熱血澎湃的激情。   他時常想,像東哥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在與世隔絕的吉樂島住那麼久,為什麼還不回中國,畢竟那裡有洪門,有他一手創建的文東會。他看不出謝文東心中在想什麼,幾次想詢問,但見到他和彭玲在一起時,臉上那股熱情洋溢而又真誠天真的笑容時,這樣的話就再也問不出口了。他一度以為,也許東哥現在已經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   一個月後,吉樂島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向問天。   他的造訪,出乎任長風意料之外,但卻在謝文懂意料之中。   這次來吉樂島,向問天身邊只跟了一個人,曾經八大天王之一的陸寇。   謝文東和向問天見面後,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自他倆最後一次見面到現在,轉眼半年的時間過去,兩人的關係也由當年的勢不兩立變成現在的親密合作。回想起以前的恩恩怨怨,兩人唏噓不已。   在海邊,謝文東專門建了一間供會客使用的房屋。此時,謝文東和向問天正做在房間內。   向問天左右打量,暗暗點頭。通過這間房子,能看出一點,謝文東很有錢。房子的建築材料沒有一塊木板,也沒有一塊水泥,完全由鋼化玻璃製造而成的。與岸邊距離十幾米,建於海水中,半截露出海面,半截在海下,人在房內,不時可見魚群從身邊游過,讓人彷彿置身於龍宮之內。就連房內的擺設,也是由玻璃製造的,整個房間給人的感覺就是透明。   先不說製造如此龐大規模的鋼化玻璃需要多少錢,但是把它運到這個小島上就不會是一筆小費用。   這時,有位青年的漢子上前倒茶,清馨的茶香伴隨海水的味道,飄散在房中,讓人精神不僅為之清爽。   在吉樂島上,有文東會的兄弟不下百人,這些人都由三眼精挑細選後派過來的,一是可以照顧謝文東的生活,再則也可以保護他的安全。   謝文東端起茶杯,瞧瞧向問天,笑問道:「向兄覺得我這裡怎樣?」   向問天由衷道:「真好像人間仙境!難怪謝兄弟會在這裡長住,即使我此時也有些動心。」   「哈哈!」謝文東豪爽的大笑,說道:「我是閒人,而向兄不同,偌大的洪門,還要你支撐呢!」   「唉!」向問天含笑歎口氣,搖頭道:「有時,我真羨慕謝兄弟,毫無牽掛,想走就走。」   謝文東放下杯子,仰面道:「被動離開,有什麼好羨慕的。」   向問天道:「謝兄弟準備什麼時候回國?」   問到這句話,和陸寇一起守在門口的任長風來了精神,側著耳朵,伸長脖子,仔細聆聽。   陸寇有趣地看了他一眼,笑問道:「任兄這一陣子可好?」   任長風用眼角瞥了瞥他,壓根就懶著搭理。陸寇絲毫不感意外,也不覺的難看,如果任長風真轉頭對自己笑呵呵地說上兩句,那他才感到吃驚呢!他聳聳肩,又自顧自的道:「一看向兄比以前胖了一些,氣色也好的出奇,這一陣子一定過的很滋潤啊!」   任長風正聽謝文東和向問天講話,可陸寇卻在自己耳邊嘮叨起沒完,頓感不耐,雙劍眉一挑,狠狠瞪了他一眼。   陸寇並不將他的惱怒放在心上,笑嘻嘻道:「許久不見,任兄的眼神還是如此絕情……」   任長風覺得自己快抓狂了,他從來沒見過臉皮如此之厚的人。他離開洪門,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在陸寇身上。   謝文東沒有馬上回答向問天的話,而是走到玻璃牆壁前,注視外面色澤鮮艷的熱帶魚群,食指輕輕扣打牆面。   向問天道:「以謝兄弟的手段,回國已經不是問題,雖然中央殺過你一次,但我想你會處理好的,或者你現在已經處理好了。」   「呵呵!」謝文東笑而不語。他要坐的飛機發生故障,半途墜落,機上無一人生還,這是中央玩的政治手段,人人都看得出來。中央想以謝文東的死,換回與日本之間的正常關係。但是人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謝文東又不是神仙,他事先怎麼可能知道飛機會發生事故呢?!其中的內情,即使以東方易這樣政治部的高官也不清楚。   他想要回國,中央方面確實不是問題,之所以到現在還留在這座小島上,是他還沒打算離開。   感覺謝文東不想說,向問天也不再追問,他喝了一口茶,幽幽說道:「謝兄弟,聽說過青幫嗎?」   謝文東轉過身,笑道:「聽長風提起過。」   向問天道:「那謝兄弟知不知道青幫在台灣挑了洪門?」   謝文東聽完沒怎樣,任長風卻一哆嗦,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台洪門的實力有多雄厚,他十分清楚,擁有「一片紅葉向南飛」——紅葉這樣的超級殺手集團的台洪門竟然讓青幫給挑了,如果不是向問天親口所說,換成旁人,他一定會大笑三聲,表示嘲諷。向問天會說謊話嗎?當然不會,你甚至從他嘴裡聽不到一句誇張的話。任長風下意識地握起拳頭。   謝文東遠離中國,身在孤島,不代表他不瞭解中國黑道和江湖的情況,無論有什麼風吹草動,暗組的情報會在第一時間傳到他這。所以,向問天會來找他,他一點都不意外。   他淡淡然道:「台洪門竟然被青幫挑了,真是出人意料。」   向問天正色道:「台洪門和我的關係一向交好,這點,想必謝兄弟已經瞭解。」   謝文東點點頭,當南北之爭時,台洪門的紅葉曾幫過南洪門,雖然出力不大,但在那個敏感的時期派出人手,無疑是向全世界的各地洪門表明,台洪門是站在南洪門那一邊的。   向問天道:「現在台洪門的當家人郭讓帶著殘部,已逃到我這裡,希望我能幫他清除青幫的在台勢力。」   謝文東問道:「你答應他了?」   向問天搖頭道:「暫時還沒有,畢竟,洪門不是我一個人。正因為這一點,我才到這裡找謝兄弟商議。」   他的話沒錯,一旦答應郭讓,那無疑等於洪門向青幫宣戰,同樣是全國性質的大幫會,真打起來,事情絕不會小,甚至比南北之爭還要激烈火暴。向問天不敢草率決定,這是其一。其二,南北洪門雖然達成聯盟,但內部的派系還是很明朗,一面是南系(原南洪門的骨幹),一面是北系(原北洪門的骨幹),南系的人自然會以向問天的決定為命是從,而北系的人則多以謝文東馬首是瞻。若與青幫開戰,內部一定要和諧,不然別說佔到優勢,很可能在開戰的同時自己先分崩瓦解了,所以,他必須要取得謝文東的支持。   向問天本人是主張幫台洪門報仇並奪回其在台灣的地盤,至於謝文東會支持他嗎,向問天不清楚,這也是他此次前來的主要原因所在。本來可以通過電話詢問的,但他卻親自跑一趟,可見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謝文東揉揉下巴,問道:「向兄的意見怎樣?」   向問天乾脆地說道:「打!」   謝文東歎道:「南北之爭剛剛結束,雙方皆有比較大的消耗,現在本應該是恢復階段,並不利於做大規模的爭鬥。」   向問天疑道:「謝兄弟的意見是不贊成打?」   謝文東搖搖頭,笑道:「當向兄收留台洪門殘餘的那一刻,事情的結果就已經注定了。因為向兄既然收留了他們,那代表大陸洪門和台洪門是交好的,既然交好,如果不為他們報仇雪恨,那一定會被江湖和黑道的人笑話,會說洪門怕了青幫,這樣,在聲勢上就先輸了青幫一頭,丟了洪門的名聲。」   「啊!」向問天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傾佩不已。謝文東頭腦之靈活,考慮之周到,讓人咋舌。他收留郭讓等人,一直到現在,都沒考慮到這一點。他所想的是,自己究竟應該不應該打,如果打,會有幾成的勝算。   他說道:「江湖上,沒有什麼比名聲更重要!如此說來,我們必須要打了?」   謝文東淡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向兄你也只能打了。」   向問天長鬆一口氣,道:「有謝兄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我還有一件事!」   謝文東笑道:「向兄不要見外,旦說無妨。」   向問天道:「我希望這次謝兄弟能和我一起回國。畢竟洪門不是我一個人的,而且有謝兄弟在,一旦和青幫打起來,我們的勝算也會增加幾分。」   謝文東笑瞇瞇地低下頭,沉默半分鐘,方悠悠說道:「最近,我是有回國的打算……」   向問天和任長風聽後,心中同是一喜。   可謝文東又接道:「但我回國之後,不打算過問洪門的事,我要去的地方是東北。」   向問天怔道:「去東北?為什麼?」   任長風也覺得奇怪,不知道謝文東葫蘆裡賣什麼藥,不過只要能回國,去哪他都不在乎。   謝文東道:「呵呵,回東北,先把我的書念完,我想要的是畢業證,而不是一張失業證!」   靠門而站的陸寇身子一栽歪,差點摔在地上,他怎麼想也想不出來,謝文東竟然會找一個如此蹩腳的理由。 第三章   向問天並沒有在吉樂島做過多的停留,既然決定要和青幫開戰,幫會中要準備的事情很多,晚間,和謝文東一起吃過飯後,他連夜做直升飛機到香港,然後取道回廣州。這一次吉樂之行,雖然沒有把謝文東請出山,但是卻成功爭取到了他的支持,使洪門內部在戰前能達成意見統一,向問天感覺還是不虛此行的。   晚間,謝文東躺在別墅的閣樓裡。閣樓不大,只有十數平方米,地面鋪有厚厚的毯子,棚頂則為鋼化玻璃打製,躺在其中,即舒適,又能欣賞到懸掛天空的萬點繁星。   彭玲此時依偎在他懷中。謝文東或許是瘦弱的人,但是他的胸膛,可以讓你感覺到強烈的安全感和濃濃的溫暖。   她真希望時間能停止流淌,就這樣,自己一直躺在他身旁。可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文東不會永遠留在這座小島上,他早晚有一天會離開。向問天的突然來訪,讓她多了一份擔憂。   彭玲是一個明白事理的女人,對不能改變的事實,絕不會去強求。她側過頭,看著謝文東狹長又清澈的眼睛,柔柔問道:「文東,你要走了嗎?」   謝文東笑了,反問道:「我會去哪呢?」   彭玲狐疑道:「你不是準備回國嗎?」   「嗯!」謝文東拂拂彭玲柔順如錦的秀髮,點點頭,道:「是有這個打算,但不是現在。」   果然!文東果然還是要回國。彭玲心中一緊,關切地問道:「那是什麼時候?」   「呵呵!」謝文東柔和地笑了笑,雖然是笑,眼中卻閃過一道奪目的精光,淡然道:「當初,我是被國家踢出來的,即使要回去,我也要國家請我回去。」   彭玲聞言,嬌軀一震,臉上充滿驚訝之色。   謝文東凝視星斗,幽幽說道:「洪門與青幫開戰,將會是全國性的激鬥,國內的黑道一定會大亂,這直接會導致社會的動盪,一些投機倒把的人更會站出來趁機興風作浪。呵呵,我們的國家現在想搞建設啊,這需要穩定的環境,不單單是外部穩定,內部更要穩定,所以,國家需要黑道裡站出一個人來,結束紛爭,恢復平穩的局面,這個人,除了我之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了。」   彭玲不自覺地張開嘴,她與謝文東相處這麼久,還是不敢說十分瞭解他,即使他就在自己身邊,但她仍有種虛幻的感覺,這不是謝文東未真心對待她,而是由於他深不可測的智慧。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隨意而為的,都是具有極強的目的性,這次支持向問天和青幫開戰,也是如此。彭玲笑了,為自己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如此可怕的男人而笑,也為自己愛上一個如此聰明的男人自豪而笑。   謝文東展開雙臂,伸個懶腰,一隻手枕於腦下,另只手攬住彭玲的香肩,說道:「過幾天,我們去躺歐洲。」   彭玲疑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道:「一是去探望彭伯父,二是去看看小丫頭。」   他所說的彭伯父,自然是彭玲的父親,至於小丫頭,當然就是金蓉了。   彭玲表情欣喜,微笑道:「好啊!」她枕著謝文東的胳膊,細聲說道:「父親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我想把父親接到這裡來住,每天都呆在病房裡,我怕他會悶壞的。」   謝文東點點頭,道:「只要彭伯父同意,我沒有意見。」   彭玲正打算和謝文東商量此行的日期,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彭玲無奈地撇撇嘴,剛要起身,謝文東按這她,笑道:「我去開吧!」他拉開房門,外面站的正是五行的金眼。他斜目瞧瞧房中的彭玲,然後在謝文東耳邊輕聲說道:「東哥,森哥來了。」   老森!謝文東一愣,奇怪他怎麼會突然前來,事先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姜森在文東會並非巨頭級的人物,文東會除謝文東之外,三眼、高強、李爽是公認的三大巨頭,也是最早跟隨謝文東打拼的三個人,之間關係親密無比,但是,無論誰都不會小瞧姜森這個人,因為他掌管著文東會最令旁人聞風喪膽的一把尖刀——血殺。   「讓他在客廳等我。」謝文東向金眼揚揚頭,細聲說道。   金眼頗有顧慮道:「東哥,森哥還帶來數十名血殺的人,他會不會……」下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   謝文東到吉樂島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姜森一次都未來過,而這回突然造訪,卻帶來那麼多人手,意圖不明,讓人擔憂。   謝文東聞言大笑,拍拍金眼的肩膀,說道:「別胡思亂想,老森是我的兄弟,他領人來,一定是有事情發生了,你去客廳陪他坐一會,我馬上就到。」說完,他回到房間,對彭玲歉然道:「小玲,我下去一趟。」   「怎麼了?」彭玲剛才有注意到金眼在說話時,眼神漂浮不定,似有心事。   「沒什麼。」謝文東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是誰來了?」彭玲聞言更加好奇。   「姜森!」謝文東含笑向她擺擺手,走出閣樓。   當他走到大廳時,姜森正坐在大廳內,低著頭,不知道在盤算什麼,而五行兄弟站在他左右,多多少少表現出提防的架勢。   「老森,你來了。」謝文東邊從容走下樓梯,邊打量這位和曾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姜森還是老樣子,身材矮卻敦實,粗壯的胳膊將衣服撐起好高,黝黑的面膛寫滿樸實,但一雙眼睛卻不時閃爍出冷光。   聽到說話聲,姜森猛然回神,看到謝文東,臉上閃過一絲常人不易察覺的激動,他連忙站起身,恭恭敬敬深施一禮,道:「東哥!」   謝文東走上前來,用力拍拍他結實的肩膀,點下頭,笑道:「坐!」   姜森噓了口氣,屁股剛粘到沙發上,只聽謝文東問道:「老森,出什麼事了嗎?」   他身子一震,忙又站起來,低聲說道:「小波得到可靠的消息,有人會來偷襲吉樂島。」   「哦?」謝文東一愣,他的敵人是有不少,但是有實力漂洋過海來偷襲他的,他暫時還想不到有這樣一個人。   謝文東表現平靜,可五行兄弟卻臉色同是一變,相互看看,最後,目光集中在姜森身上。現在,他們總算明白他次此來為什麼帶那麼多人。   「是誰?」謝文東在姜森對面坐下,拿出煙來,點著,悠悠吸了一口,淡然問道。   姜森環視左右,欠身細語道:「是魂組。」   謝文東噗嗤笑了,似無奈又似不相信地搖頭道:「他們不是因為那一顆炸彈而已經解散了嗎?」   姜森皺眉道:「魂組是解散了,但還是有一部分殘餘力量存在,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東哥在吉樂島生活,這次,他們購買了大量具有殺傷性的武器,準備對這裡進行一次偷襲。」   「呵呵!蝦兵蟹將!」謝文東吐出一口青煙,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姜森道:「有五十左右。」   「老劉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赤軍!」   謝文東道:「以前,魂組在鼎盛時期我都沒有怕過,現在只剩下幾個殘兵敗將,更不足為慮。」   姜森道:「可是,東哥,我覺得還是應該小心為上。我帶來六十名血殺的兄弟來保護你的安全。」   六十血殺的兄弟?謝文東怔了一下。血殺是文東會的精銳,無論單兵最戰還是集體配合,都具有非常強的實力,而且血殺的成員一向不多,人數最鼎盛時期也未達到三百人,現在的血殺基本保持在二百人左右,姜森一次性帶來六十人,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他思慮一轉,疑道:「老森,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哦……」姜森面露難色,一副出言欲止的模樣。   謝文東笑道:「這裡都是自己人,還有什麼話不好說的嗎?」   姜森咽口吐沫,道:「我懷疑,文東會內部會有人對東哥不利。」   「哦?」謝文東雙眼一瞇,凝視姜森片刻,問道:「誰?」   姜森搖搖頭道:「我只是有這層懷疑,沒有確實的證據。在東哥離開期間,陳百成異常活躍,作為三眼哥的得力助手,大規模結交私黨,並剷除和他作對的人,最近,還把他的弟弟陳百信拉入會中,委以重職。他經常傳出消息,說文東會有今天這樣的成績,三眼功勞最大,現在既然東哥已經離開文東會,就應該把老大的位置讓出來,交給三眼來做……」說到這,他沒敢繼續說下去,偷眼打量謝文東的反應。   在謝文東身邊保護他的人,多是三眼從龍堂裡挑選出來的,裡面有沒有混雜陳百成的親信,誰都說不清楚,姜森帶來大量血殺成員,就是為預防萬一的。   謝文東仰起頭,幽幽歎了口氣。   姜森將心一橫,道:「東哥,陳百成是個毒瘤,這個人如此不趕快除掉,後患無窮,他甚至可能威脅到東哥的安全。」   謝文東看人極準,陳百成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十分清楚,不過以現在這種形勢,並不適合除掉這個人。陳百成好殺,但是,三眼那方面會怎麼想?畢竟,他是信賴這個人的,並把他看成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現在,文東會的事務都由三眼做主,一旦殺了陳百成,他會不會認為自己不信任他呢?甚至會不會認為自己顧慮他的權利太大而在消磨他的實力呢?沒有確實的證據,殺掉陳百成,會引起一系列的反應,甚至會引發文東會的動亂。   謝文東思前想後,搖搖頭,道:「暫時不要動他。」   姜森急道:「東哥,小心養虎為患。」   謝文東笑道:「陳百成不是虎,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只狡猾的狐狸,有老虎撐腰,他可以耀武揚威,一旦沒有老虎維護他,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姜森琢磨他的話好一會,猛然一震,驚訝地張大嘴巴道:「東哥,你不會對三眼……」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道:「老森,你想到哪去了,張哥是我的兄弟,我怎麼可能對他下手呢?!我的意思是多收集陳百成為惡的證據,到時擺在張哥面前,他也不會再維護他了。」   「哦!」姜森擦擦頭頂的冷汗,暗中鬆了口氣。   這時,金眼接話道:「東哥,那魂組來襲的事,怎麼解決?」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明晚,我們出海『釣魚』!」 第四章   姜森好奇不解地問道:「東哥怎麼知道明晚魂組會來?」   謝文東一愣,接著仰面笑道:「我猜的。」   姜森歎口氣,佩服道:「小劉給我的情報,魂組選擇偷襲的時間,確實是在明晚……」   第二天,深夜,吉樂島十里之外的海面上。   一艘軍艦熄掉引擎,在海面上隨意飄蕩,船上,黑漆漆一片,沒有任何光亮,彷彿鬼船一般。但是,若仔細看,不難發現船上站滿了黑衣人,每個人面色冷俊,朦朧中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任長風、五行兄弟以及小風幾人都在甲板上,周圍還有數十名黑衣勁裝的漢子,人們的目光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當然就是謝文東了。   魂組是由日本極右派支持的社團,實力雄厚,其成員各個訓練有速,驍勇善戰,視死如歸,非常難纏,即使與正規軍隊短兵交接,也未必會落下風,世界上任何一個組織都不會小瞧他們,雖然現在的魂組已今非昔比,只剩下一小撮頑固份子。   謝文東似乎絲毫不將他們放在心上,明知道今晚會來刺殺自己的是魂組,而他卻仍在悠哉地釣魚。   任長風看看謝文東,轉頭再瞧瞧其他人,見大家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幾分擔憂,他輕咳了一聲,在謝文東身邊小聲說道:「東哥,魂組今晚未必會來,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海風太強,小心著涼,這裡交給我們來處理就行了。」   謝文東坐在甲板邊緣,嘴上叼煙,但卻沒有點著。他手中拿著魚桿,狹長的眼睛微微瞇縫著,好像兩條彎曲的黑線,落在海面上的目光沒有動,嘴上說道:「老劉的消息從來不會有錯,魂組今晚一定會來。」   任長風略帶焦急道:「可是,我們已經等了將近兩個小時。」   謝文東一笑,道:「既然魂組都有耐心等下去,難道,我們還沒有嗎?」   任長風歎口氣,不再說話。他何嘗不知道魂組會來,讓謝文東先回小島是為了他的安全。   戰艦上又寂靜下來,但人們的心都不平靜,長達半年的安居生活,似乎讓他們對戰鬥產生一股淡淡的而又揮之不去的恐懼感。   謝文東環視眾人,笑了笑,再鋒利的刀子,放在時間久了,都會變鈍的,如果不時常拿出來磨磨,寶刀也變爛鐵。   時間一點點過去,魂組那些人仍沒有出現的預兆,任長風表面平靜,暗中,已不知道多少次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唐刀。   「叮玲玲——」一陣悅耳清脆的鈴聲響起,但在寧靜的甲板上卻異常刺耳。   人們精神一震,尋著聲音的來源,最後,一起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斯條慢理地放下魚桿,將其交給身旁的金眼,從懷中拿出電話,接通後,話筒穿來姜森低沉的話音:「東哥,他們來了,五十三個人,八艘快艇。」   「快艇?」謝文東不確定地柔聲問道。   「沒錯,東哥,是快艇!」姜森肯定地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道:「不要讓他們接近吉樂島十里以內,那樣槍聲會傳到島上,驚動島上的人。」吉樂島上的人有謝文東的父母,還有文東會不少高級幹部的家人,他們搬到這裡生活,就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讓黑道的仇殺遠離他們,過安定太平的日子,若讓他們在半夜聽到槍聲,即使沒出現什麼問題,心中難免會留下陰影,那不是謝文東想要的。   「好的,東哥,我明白!」姜森多聰明,跟隨謝文東多年,一點就透,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乾脆利落地回答道。   謝文東笑瞇瞇道:「去做你該做的吧。」說完,收起電話,從金眼手中接過魚桿,又開始釣起魚來。   任長風手抓唐刀刀把,搶步上前,伏在謝文東身旁,問道:「東哥,魂組的人來了?」   謝文東點點頭,道:「來了!」話未說完,遠出傳來斷斷續續的槍聲,眾人舉目望去,夜色朦朧,海面上更是一片漆黑,超過二十米的距離,視力再好的人也難以分辨清楚,不過,遠處卻能看到子彈出膛時所閃爍的火光。那是槍火。   剛開始,槍聲還比較稀疏,可時間不長,槍聲連成一片,彷彿暴豆一般,其中還隱約混雜著人們嘶喊嚎叫的聲音。   雖然沒有參加戰鬥,但從槍聲、吼聲、慘叫聲中可以判斷出戰鬥的慘烈,任長風等人無不握緊拳頭,心中的恐懼感突然被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感所代替,血液也開始激烈的沸騰,燃燒。   隔了兩分鐘,槍聲擴散開來,並且有向軍艦這邊靠攏的趨勢。   眾人臉色一變,暗討難道敵人衝破血殺的圍攻?他們忙聚攏到謝文東身旁,齊聲說道:「東哥,他們似乎打過來了,最好先避一避吧……」   「呵呵!」謝文東看看眾人,忍不住仰面輕笑,說道:「我不會避,一直以來,我也不知道什麼是避,我只會和我的兄弟一起戰鬥到底!這點,你們不會不瞭解吧?!」   眾人相視一眼,沒有人再敢多言,金眼從後腰取出雙槍,將其中一把交給任長風,小聲說道:「以防萬一!」   任長風心中一暖,點下頭,算是表示謝意。他和東心雷、五行兄弟都是出身於北洪們的好朋友,好兄弟,之間的感情相當深厚,即使要表達什麼意思也無須用語言,只一個眼神,對方就會明白。   這時候,兩艘快艇出現在人們視野中,每一艘快艇都是血跡斑斑,裡面的人更是象血葫蘆似的。   「是魂組的人!」金眼眼睛極尖,一眼就看到快艇上的人非血殺成員,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槍。   「啪!」這一槍,精準無比,打透其中一艘快艇的前沿玻璃,子彈直接洞穿開船人的腦門。   不錯!謝文東心中讚歎,金眼雖然半年沒動過槍,但槍法依然准的讓人咋舌。   開船的漢子腦門正中崩射出一道血光,整個人後仰著飛出快艇,而失去控制的快艇象離弦之箭,向軍艦猛撞過來。躺在快艇裡還有三、四名受傷的漢子,此時,他們眼中並沒有絕望,反而突然閃出一道興奮的死灰。   「糟糕!」金眼大叫一聲,拉住謝文東,急道:「東哥,快棄船!」   他們所坐的船是軍艦沒錯,但只是一艘小型號的,護甲並不厚,根本承受不起失控快艇勢大力沉的撞擊。一旦真撞大,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同歸於盡。   謝文東拍拍他拉住自己胳膊的手,笑道:「慌什麼?!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軍艦上!」   只一句話的工夫,快艇和軍艦之間的距離便只剩下十米,甲板上眾人看到真切,背後的衣服被瞬間流出的冷汗濕透,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因懼怕而私自跳出軍艦的。在他們心裡,還都存在這樣的意識,只要有謝文東在,就不會有災難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們對謝文東的崇拜近乎於盲目,甚至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他手上。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並沒有崇拜錯對象。   不等金眼說話,謝文東高高把手舉起,又道:「軍艦的用處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話頓,他猛的向下一揮手。   眾人只聽見腦後傳出一竄爆裂般的怒吼聲,接著,整個軍艦都在劇烈震動中。   不少人站立不足,驚叫著趴在甲板上。   那門位於眾人身後不遠處的機關炮發出憤怒的咆哮,二十發半尺長,雙指粗的機關炮子彈被一起發射出去,無一偏離目標,全部打在快艇上。威力強大的子彈打在船身上,爆炸出一尺寬的大圓洞,打在裡面人的身上,直接將其攔腰炸斷,裡面那三、四名受傷的大漢連叫聲都未發出,便隨快艇的劇烈爆炸而一起灰飛湮滅,殘渣也沉入海底。   老……老天!別說另外那艘快艇上的人驚呆了,就連任長風、金眼等人也都傻了眼。   他們雖到吉樂島有一段時間,可軍艦上機關炮的厲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武器的威力,比手槍甚至衝鋒鎗、步槍的威力不知道要大多少倍,若被其打中,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任長風嚥下一口吐沫,回過頭,望望正在冒著青煙的炮筒子,呆呆愣神。   好一會,他回過神來,暗笑自己天真,以前還真以為這艘軍艦是謝文東用來出海遊玩的。他苦笑道:「早知道有這東西,根本就不用血殺來幫忙了……」   「軍艦很重要的一點用處是,他可以摧毀船隻!」謝文東回頭打個指向,駕駛室裡幾名人員立刻將軍艦緩緩駛向另一艘快艇附近。謝文東雙手背於身後,昂首站在甲板上,眼皮微微下垂,俯視快艇裡那幾名大漢,看到他們驚慌失措的眼神時,他嘴角一挑,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   「你們在害怕?」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   快艇上還有八名大漢,其中半數都掛了彩,那顯然是血殺送給他們的。   他們並不會中文,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表情和眼神是沒有國際的,謝文東那即狂傲又冰冷,即藐視一切又洞徹人心的眼神,卻讓魂組這僅存的八個人心底生寒。   ——當初,就是這個人毀了魂組。   ——當初,也就是這個人殺死了自己無數的戰友。   ——謝文東的雙手,可以說粘滿魂組的血。   一名大漢雙眼血紅,突然發出一聲怪叫,舉起手中槍,對準甲板上的謝文東。   「彭!」槍聲響起,謝文東的眼睛都未眨一下。那名魂組大漢腦袋突然出現四個血窟窿,兩顆子彈幾乎在同一時間將其頭顱打穿。   他龐大的身軀搖晃兩下,臉上寫滿猙獰之色,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一頭扎進大海中。   數艘快艇快速行使過來,最前那一艘,有一人挺直身軀,站立在人群中,手裡拿有一把黑洞洞的手槍。而在謝文東身後,還有一人手中握槍。這兩位,正是以槍法見長的姜森和金眼。   大漢中彈落水,兩人下意識地看眼對方,皆慧心地笑了一下。   金眼暗暗佩服,姜森的槍法確實厲害,自己在穩定的軍艦上,打中敵人的腦袋並不足為奇,而姜森身在快速前行的快艇上,又是如此遠的距離下,仍能一槍準確地打中對方的頭,槍法實在有過人之處。   「我……我們……投降……(日)」剩下的七名魂組成員在前有軍艦,後有數十血殺成員的情況下,鬥志全無,哪還敢繼續抵抗下去,『聰明』而又無奈地選擇棄械投降。   他們丟掉手中武器,一起把手舉起來,向謝文東等人示意他們的意圖。   「他們說什麼?」謝文東轉頭問身邊人。   有懂日語的人忙回話道:「東哥,他們說投降。」   謝文東嗤笑,道:「本以為魂組都是硬骨頭的人,原來,也有這樣的窩囊廢。」   那人眨眨眼睛,小聲問道:「東哥,用我把你的話翻譯給他們聽嗎?」   謝文東擺擺手,道:「沒有那個必要了!」 第五章   那人吃了一驚,疑惑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向姜森揚揚頭,隨意指了一下魂組中的一人,然後從口袋中摸出打火機,將叼在嘴裡煙點著。   剛才,因為危險沒有解除,所以他一直不敢點煙。要知道,漆黑的海面,一隻紅彤彤的煙頭是很明顯的目標,隨時都可能招來一顆要命的子彈。謝文東很小心,而且一向都是。   姜森看完他的動作,舉起手槍中,冷酷地連續扣動六下扳機。六顆子彈比他更加冷酷地打穿六個人的腦袋。   六具身體還滾熱的屍體或落在海中,或癱倒在快艇上,只剩下一個人傻呆呆的站在那裡,此時,死亡的恐懼感已經完全控制住他的神經,麻痺他的意識。同伴的血濺在他的身上、臉上,也徹底瓦解了他的意志。謝文東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對左右人道:「帶他上船,我有話要問。」   那名魂組成員幾乎是被一名大漢拎到軍艦上的,當大漢鬆開手後,他整個人癱軟在甲板上,眼睛驚恐萬分地環視周圍眾人。   謝文東對那位懂日語地青年說道:「問他,快艇是從哪裡弄來的。」   青年點點頭,將謝文東的話翻譯成日語講給那人聽。   那人聞言,慌張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謝文東暗叫一聲麻煩,對金眼道:「把他交給你了。」說完,他順著軍艦上的繩梯,跳上姜森所在的快艇,返回吉樂島。   路上,姜森問道:「東哥,魂組這次偷襲,你怎麼看?」   謝文東吸口氣道:「魂組是做快艇來的,那他出發的地點一定距離吉樂島不遠,而距離我們最近的陸地,只有澳大利亞了。」   姜森疑問道:「難道,澳大利亞有魂組的人潛藏?!」   謝文東道:「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其他的組織,只要把那個人的嘴翹開,一切都明白了。」   姜森歎了口氣,搖頭道:「想不到瓦解後的魂組,竟然還剩下這許多殘餘。」   「哼!」謝文東瞇起眼睛,冷笑一聲。   上了岸,一名站在岸邊的青年漢子快步走上前,將手裡提的一條兩尺長的海魚遞給謝文東,恭敬地說道:「東哥,這是你要的。」   謝文東接過,感覺份量不輕,他笑呵呵拍拍青年肩膀,說道:「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青年受寵若驚地忙低身施禮,道:「東哥客氣!東哥客氣!」   和姜森臨分手前,謝文東又想起什麼,叫住他,低聲說道:「老森,你給金眼打個電話,告訴他問完話後,順便把人幹掉,不要帶回到島上,還有那些快艇,全部砸沉,海面上也不要留下屍體。」   姜森點頭道:「東哥,我明白!」   回到別墅,彭玲還沒有睡,身穿睡衣,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謝文東。見他回來,她站起身,上下看了看他,問道:「文東,你去哪了?」   謝文東提起手中的魚,笑道:「釣魚!」   彭玲瞄了一眼他手中水淋淋的海魚,並未起疑心,翻翻白眼,無奈道:「這麼晚了,還釣什麼魚啊?!」   謝文東打個哈哈,將魚放到廚房的冰箱裡。然後,一攬彭玲的肩膀,說道:「準備一下,後天我送你去英國,看望你父親。」   彭玲皺皺眉頭,聽謝文東的話,他似乎不準備陪自己一起去。她問道:「那你呢?」   謝文東道:「我要去趟澳大利亞,解決一些事情。對了,我會讓文姿和小風陪你,有她倆在你身邊,我很放心。」   彭玲滿心不悅,沒錯,文姿、小風和她都很合得來,但是,這兩人畢竟不是謝文東,讓她們陪同感覺怎麼能一樣。本來,這次歐洲之行她是充滿期待的,以為可以和文東好好遊玩一番,現在,聽他說完,什麼激情都沒有了。彭玲歎了口氣,轉頭看看謝文東白淨而又柔和的面頰,心裡充滿無奈。他既然能改變計劃,臨時決定去澳大利亞,那一定是有事情,而且是重要的事情。雖然心理不痛快,但彭玲並沒有任何埋怨,只是幽幽地說道:「文東,那你小心一些。」   彭玲的善解人意,讓謝文東窩心,這樣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他點點頭,親密地扶扶她額前的劉海,笑道:「我會的。」   第二天。謝文東身穿隨意的休閒便裝,躺在海邊的睡椅上。姜森、任長風、五行兄弟則在坐在他兩邊的睡椅上。這幾人,都是一身筆挺的西裝,在烈日炎炎的海邊,顯得格外扎眼,即使旁人看了都會覺得熱,而他們幾個,卻沒有絲毫難受的表現。   「昨天,那人都說了什麼?」謝文東站起身,伸展筋骨,隨口問道。   金眼道:「他們的快艇,是在達爾文搞到的。然後又由達爾文,到巴斯特島,在這裡調整一段時候才向我們進發的。」   金眼作為五行之一,出身於殺手,精通暗殺,他要殺死一個人,隨隨便便就能想到五十種以上的辦法,同樣,要折磨一個人而又不讓他死,他的辦法也有不少,翹開一個人的嘴巴,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達爾文?」謝文東用食指敲敲額頭,道:「那裡雖然離我們不遠,但卻是土著人的聚集地,他們對日本人不會有好感的,快艇也不可能隨意租借給他們。」   金眼點頭道:「沒錯。」   謝文東道:「所以,要麼魂組有殘餘的力量在達爾文,要麼,就一定有人在背後支持它。」   金眼道:「可惜,那個人並不瞭解這些,他只說出快艇是由一個名叫『馬克』的人借給他們的。」   謝文東側頭,環視眾人,問道:「誰聽過這個名字?」   眾人相互看看,紛紛搖頭。謝文東笑瞇瞇地聳肩道:「看來,我們得去一趟澳大利亞了。」   達爾文是澳大利亞北部行政區的首府。北部行政區可以說是澳大利亞最荒涼的地帶,大部分由沙漠組成,總人口只有十多萬,且多是土著居民。吉樂島在澳大利亞北端,和達爾文之間的距離不算遠,與巴斯特島的距離更近,不過那裡大多是荒蕪之外,想要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只有去達爾文了。   在達爾文,謝文東有自己安插的人,甚至,和當地的高官都有往來。   吉樂島四面還海,想到島上,必須先經過澳大利亞的領海,所以,達爾文通常被做為去吉樂島的中轉站,當然,偷度除外,不過那將冒著被澳海軍炮擊的風險。作為中轉站,經常有飛機在達爾文和吉樂島之間往來,為了方便,減少麻煩的手續,謝文東沒少拿錢砸在當地官員的身上。   無論在世界什麼地方,錢,永遠都是最有效最直接的通行證。   彭玲去英國的當天,謝文東帶姜森、任長風等人便坐飛機直奔達爾文。作為海濱城市,這裡具有所有臨海城市的一切特點,也是世界上著名的旅遊勝地,城市中的街道,隨處可見外國的遊客。高大的椰樹排立道路旁邊。走在柔軟細膩的沙灘上,看著蔚藍的大海,感覺清涼海風的時候,很難相信這坐城市的南面是一片廣闊的沙漠。   伴隨一陣轟鳴聲,兩架直升飛機降落在一家四星級酒店樓頂的停機坪上,此時,早有人在這裡等候,為首的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肥胖,個頭高大,身穿碎花襯衫,面帶墨鏡,頭髮背到腦後,又光又亮。   飛機門打開,謝文東從機艙裡跳出來,中年人精神一震,忙栽掉眼鏡,快步跑上前,恭敬深施一禮,道:「東哥!」   這個場面很好笑,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竟然對一位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點頭哈腰,滿臉的尊敬和小心。   「嗯!」謝文東點點頭,上下打量一番中年人,笑道:「你又胖了。」   這中年人不是文東會的人,也非洪門,而是直接向謝文東效力的。   他名叫張天揚,為人頭腦靈活,擅長經營、投資和理財,被謝文東看中之後,帶到澳大利亞,幫自己管理生意。   張天揚也確實沒讓謝文東失望。   謝文東在達爾文本是沒有任何生意而言的,但張天揚來後,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前後幫他成立東興環海置業和東興金融投資兩家公司,最近,他又準備收購一家四星級的酒店。因為張天揚勢頭強勁,很快成了達爾文商場上的名人。   雖然幕後的真正老闆是謝文東,可外人根本不瞭解這些。在人們看來,張天揚是一位頭腦精明又不失信譽的華人。   當地的官員對他也很歡迎,因為在他口袋裡,似乎有花不完的錢。   謝文東之所以很快和當地官員搭上關係,張天揚功不可沒,因為有不少官員都是由他來介紹給謝文東認識的。   在正規公司的表面下,當然少不了一大批文東會的人。   他們明面上都是張天揚旗下公司的員工,散佈在達爾文各地。這次,謝文東剛好用上他們,讓他們打探那個叫馬克的人的下落。   他們打探消息的本事比不上暗組,但在當地居住有一段時間,對其情況比較瞭解,打探起消息來也特別容易。   只一天的工夫,他們便把得到消息回傳給謝文東。原來,馬克是猛虎幫的人。   謝文東對這個結果,即意外又理解。他和猛虎幫的恩怨由來已久,可以說謝文東的起家,就是靠猛虎幫,只不過那次讓猛虎幫一下子損失了五百萬的軍火。   後來,文東會和猛虎幫的仇殺一直沒有停止過,直到謝文東將其逐出H市以後,總算告一段落。(詳情見《壞蛋1》)   猛虎幫在中國沒有站穩腳跟,損兵折將,其首腦層更是把謝文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他們支持魂組,刺殺自己,謝文東完全理解。可是,令他意外的是,猛虎幫的人竟然一直掩藏在他的眼皮底下,而自己卻沒有發現,如果沒有魂組這件事,他們還不知道會隱藏多久,對自己構成多麼大的威脅呢?!   一定要把猛虎幫從達爾文裡清除乾淨,不然,吉樂島也將不再安全。謝文東在來之前已下了決心。   張天揚聽到謝文東的調侃,緊張的神經輕鬆不少,他笑道:「這一陣子應酬多,身上的肉長的也快!東哥,我已經為你安排好房間,裡面請!」   由張天揚帶路,謝文東等人從平台上下來,進入酒店內部。坐電梯時,謝文東問道:「收購酒店的事情怎麼樣了?」   提到生意,張天揚滿臉帶笑,神采飛揚,說道:「正在最後的交接中,手續已經差不多辦完,只要下面不出現問題,到月底我們就可以全面接手了。」   「那麼快!」謝文東含笑地搖搖頭。 第六章   張天揚為謝文東安排一間豪華套房,房間有臥室、書房和會客廳,面積極大,內部裝修的金碧輝煌,細緻的擺設流露出高貴。   在房間中坐了一會,張天揚識趣的離開。他雖然一直幫謝文東掌管生意,不接觸幫會的事情,但不代表他不清楚謝文東是什麼人,明白他這次來達爾文,並非為了生意,而是有其他的原因。黑道上的事他不想過多接觸,因為知道的越多,陷的也就越深。他是一個聰明人。   張天揚走後,和他一起的人卻沒有離開,這些人都是文東會的兄弟。   謝文東坐在沙發上,點著一根煙,沒有馬上說話。姜森在旁問道:「猛虎幫在這裡有多少人?」   一名戴眼鏡的青年說道:「三十多人。他們在東區有酒吧和旅店,還經營一家專門出租遊艇的公司,魂組的快艇,都是從他們那裡租借的。這次,魂組暗殺失敗,猛虎幫好像也聽到了風聲,可能已經知道自己行蹤敗露,這幾天正忙著兌賣酒吧、旅店,看樣子似乎要準備撤退了!」   「想走?」姜森冷笑一聲,道:「哼,恐怕沒那麼容易。」說著話,他轉頭對謝文東道:「東哥,把他們交給我吧!」   謝文東吸了口煙,揉揉下巴,仔細琢磨了一會,搖搖頭道:「不好!我們進入達爾文才幾個月的時間,腳跟沒有站穩,如何引起殺戮,那當地的官員對我們的好印象將蕩然無存,還有當地的居民會敵視他們,警察也會經常找上門來,麻煩不斷,得不償失。」   他考慮的很周到,一旦讓當地的官員知道謝文東在本市掀起腥風血雨,以後想入境,將變得異常艱難,甚至達爾文都不可能再成為中轉站,如此一來,對謝文東的損失實在太大了。   任長風在旁急道:「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吧?」他不是文東會的人,本沒有資格插口說話,但因為和謝文東關係親密,其他人即使心中有些不滿,也不好說什麼,而且,他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就這樣把猛虎幫放跑,那太讓人難以忍受了。   謝文東仰面,哈哈一笑,道:「怎麼不能放他們跑?我想猛虎幫即使要走,也走不遠,出不了澳大利亞。我們即使要動手,也不能在達爾文干,可以在路上等機會,如果不行,等他們到其他的城市再下手也不遲。總之,我們要給本地的官員以及居民留下良民的印象,達爾文對我們太重要了,不能有任何的散失。」   姜森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道:「可以嚇唬他們,加速他們離開,但是一定不要引發出械鬥。」   姜森頷首道:「東哥,我明白了。」姜森為人機警,心思周密,腦袋也靈活,馬上領會了謝文東的意思。在文東會,他可算是難道的文武全才型幹部,而且又對謝文東忠心耿耿,不然,謝文東又怎麼可能把文東會最鋒利的一把『刀子』交給他掌管呢?!   猛虎幫在達爾文的勢力不大,他們的重點也沒有放在這邊。倒是謝文東買下吉樂島之後,經常在達爾文出現,這才引起猛虎幫的重視,又前後派過來十幾個幫會中的精銳,暗中監視文東會的動靜。後來,猛虎幫得到魂組殘餘力量準備刺殺謝文東的消息,主動聯繫上他們,並為其提供快艇。可魂組那五十多人自去偷襲吉樂島之後,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一個人都沒有回來。猛虎幫的人也不傻,立刻意識到魂組的刺殺行動失敗,十有八九都已死在謝文東的手上,而且,很有可能把猛虎幫暗中支持的事情也告訴了謝文東。   猛虎幫的人開始坐不住。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再瞭解不過了,知道他一定會來報復。   果然,魂組刺殺行動的第三天,謝文東從吉樂島坐飛機來到達爾文,使猛虎幫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沒錯。他們在達爾文只有三十多人,謝文東若來襲擊,他們根本抵擋不住。猛虎幫本想等把旗下幾個產業全部賣出後再離開,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那份耐心,特別在他們經營的酒吧裡經常出現陌生的東方面孔之後。   在姜森的安排下,文東會的人經常出沒猛虎幫的酒吧裡,每次來都是大搖大擺的,異常張揚,時不時還有意無意地露出隨身的傢伙。   酒吧門口更被姜森安插了重兵,使原本冷清的酒吧,突然一下子變的熱鬧起來,生意雖然火暴,卻讓猛虎幫的人卻高興不起來,反而越加心驚膽寒。   就連當地的民眾都感覺到事情不太正常,政府的官員也聞出其中的火藥味,警局局長更是不只一次找過謝文東。   謝文東的背景,他很清楚,所以局長對他的態度一點都不客氣,而且從心眼裡,他也看不起象謝文東這樣的人,說好聽點,他來澳洲置業是為了求發展,說難聽點,他就是來避難的,在本國混不下去,逃到澳大利亞來,並且有黑錢買個一座小島,過著神仙般的上層生活。   局長是位年近五十歲的中年人,頭髮斑白,稀疏幾根,一雙藍色的眼睛閃爍出狡捷的光芒。他身材又高又膀,至少在二百斤以上,微微有些駝背,站在那裡,好像成了精的狗熊。   在會客廳裡,謝文東接待了這位局長。局長和他不熟,以前只見過一次面,那還是他去參加某位高官舉辦的私人聚會上。   他坐在沙發上,敲著二郎腿,好笑地打量眼前這位身穿筆挺西裝的局長,同時,也沒有忽視他身上的火氣。   他打量局長的同時,局長也在打量他。在西方人眼裡,東方人的相貌幾乎都是一個樣。謝文東年紀清清,剛剛二十出頭,模樣清秀,皮膚白淨,在局長看來,他更像一個女人。不過這個外表陰柔的男人卻有著十分傲慢的態度,看到自己,即沒有主動上前打招呼,也沒有從沙發站起來的意思。哼!局長心中冷哼,龐大的身軀象小山一樣走到謝文東近前,垂目盯著他的眼睛,冷冷道:「謝文東,我要給你一個忠告,這裡是澳洲,不是中國!(英)」   謝文東身後的一位青年將局長的話翻譯成中文講給他聽。其實,他的英語水平並不比身後的翻譯低,不過,他卻不想說。   他笑道:「無論世界什麼地方,對於我來說,都是一個樣。」   聽完青年的翻譯後,局長面容一冷,道:「在達爾文,你要是敢做違法的事情,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抓起來。(英)」   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恐怕沒那麼容易吧!」(翻譯略)   局長皺著眉頭,問道:「為什麼?(英)」   謝文東笑瞇瞇道:「我的兄弟有很多,你若是把我抓起來,他們會很難過,也會很失望,到那時,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甚至,會超出你的想像。」   局長握了握拳頭,他做警察幾十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而像謝文東這樣囂張的,確實還是首次碰到。他冷問道:「你這是在威脅我?(英)」   謝文東道:「當然,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局長怒道:「你信不信,就憑你剛才這句話,我馬上就可以拘捕你!(英)」   「呵呵!」謝文東柔和地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如果你想那麼做,現在就可以動手了。」   他態度從容,可是站在他身後的一群人卻一各個將手摸向後腰。只要局長有什麼異動,他們會馬上拔出槍來,將對方打成篩子。謝文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簡直和神一樣,無論對方是誰,只要敢去動他,他們可以豁出性命。   局長沒有忽視那些人的動作,以及一道道冰冷如刀的眼神,心中一寒,暗暗打個冷戰。他不是傻子,這時候和謝文東鬧僵,等於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他微微一笑,話鋒一轉,說道:「我不知道猛虎幫和你有什麼過節,但是,我只希望我管轄的地方,可以平平安安,不要出現大亂子(英)。」   謝文東笑道:「不會有亂子的。」   局長一愣,看了他一會,不確定地問道:「你保證?(英)」   謝文東點頭道:「我可以保證我的人不去動他們,至少在達爾文不會。」   局長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冰冷的臉上終於浮現一絲笑容,道:「如果你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聽說,中國人是很講信譽的。(英)」   謝文東一笑,道:「不用拿這樣的話來壓我,我對我說的話,自然會負責。你放心好了,如果沒有必要,我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的,當然,同時我也希望局長先生不要給我帶來任何麻煩。」   局長伸手一指謝文東身後的眾人,說道:「只要你和你的手下們不惹事端,我想我們會相敬如賓的。(英)」   「哈哈,那再好不過了。」   「再見!(英)」   「不送!」   局長走後,姜森低聲說道:「東哥,這個局長似乎給我們很有成見,留下來是麻煩。」   「恩……」謝文東的手指敲敲茶几,頓了幾秒鐘,說道:「老森,一會你讓人準備一筆錢,送給他。」   姜森遲疑道:「如果他不收呢?」   謝文東雙眼一瞇,道:「那就殺了他!讓他死在意外事故里。」   「是!東哥!」姜森陰森地答應一聲,揮手帶兩人走出房間。   局長有沒有收自己的錢,謝文東根本不關心,像這樣的人,他也全然不放在心上,交給姜森處理,完全可以搞定。總之,自這以後,這位局長再沒有找過他。   兩天後,晚間十一點。   謝文東這時已經休息了,一陣敲門聲讓他從睡夢中醒過來。翻身坐起,在床上呆了三秒鐘,才面色陰沉的下床。他邊打開房門,邊低聲詛咒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   站在門外的是金眼,他面帶小心,低頭說道:「東哥,猛虎幫的人剛剛坐車出發,看樣子準備連夜逃走。」   金眼做謝文東的保鏢有一段時間,對其習性深有瞭解。謝文東患有低血壓,起床氣特別大,誰要是打擾他睡覺,很可能會引來一場災難。金眼雖然是他身邊的人,但這時候叫醒他,也會下意識地渾身緊張,小心翼翼,如果沒有緊急事情,絕對不會這樣做。   謝文東在原地直勾勾盯著金眼一會,神智才清醒過來,低歎口氣,懶洋洋說道:「集結兄弟,先追上去,我隨後就到。」   金眼問道:「什麼時候動手?」   謝文東道:「等他們出城之後。」 第七章   達爾文南部是片廣闊無垠的沙漠,荒蕪,少有人煙,白天,穿插沙漠的高速公路還可以看到來往的車輛,等到晚間十一點以後,公路上寧靜的嚇人。   猛虎幫的人準備向凱瑟琳撤退,那裡距離達爾文並不遠,但坐車也至少需要半晚的時間。他們以為自己的行動隱蔽,不會被別人發現,可是,卻哪裡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在謝文東的監控之中。   文東會派出十輛吉普車,四十多人緊隨猛虎幫之後,帶隊的,是姜森和任長風。   車輛並未開到全速,按照謝文東的指示,他們只是遙遙跟蹤,不距離對方太近,也不把距離拉的太遠,只要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行蹤就可以。   就這樣,一路追出四百多公里,天邊已經漸漸發出光亮。車上,任長風等的不耐煩,焦急地搓搓手掌,問坐在他身旁的姜森道:「老薑,東哥還沒有下攻擊的命令嗎?」   姜森下意識地摸摸口袋中的手機,搖頭道:「還沒有!」   任長風看看手錶,已經三點了,再仰面望望天空,不無擔憂地說道:「天已經快亮了,再不動手,我們恐怕就沒機會了。」說著,他又把地圖拿出來,在上面指指點點道:「以我們的行程來算,現在可能已經很接近凱瑟琳,如果等猛虎幫的人進入市區,我們還怎麼動手?!老森,不是你的手機有問題吧,東哥打來電話你沒有聽見,或者你的手機根本就沒有信號!」   姜森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手機的信號是滿的,東哥根本沒打過電話。」   任長風哦了一聲,嘟囔道:「不會是東哥出現遺漏了吧!要不,我們先追上去,等把對方幹掉再向東哥解釋?」   噗嗤一聲,姜森冷俊的面孔出現幾分笑容,拍著任長風的肩膀道:「任兄,不用著急,跟東哥那麼久了,他什麼時候出現過失誤,耐心點,再等等吧!」   「唉!」任長風歎口氣,勉強壓住心急如焚的情緒。   凌晨四點左右。前面的車輛突然停下來,一名青年從頭車跑下,急沖沖來到姜森和任長風所在的吉普車前,說道:「姜哥,猛虎幫的人停下來了。」   「停下來了?」任長風一皺眉,插話問道:「他們停下來做什麼?」   那青年看了任長風一眼,然後向姜森說道:「猛虎幫的人似乎在休整。」說著,他把掛在胸前的軍用望遠鏡遞給姜森。   姜森接過來,向前方望去。看了一會,放下望遠鏡,交給一旁急不可耐、正伸長脖子張望的任長風。後者道了一聲謝,在吉普車裡站直身軀,舉目眺望,雖然天色還有些朦朧,但望遠鏡的倍數很高,對數公里開外的情況看的比較真切。只見猛虎幫的人或拿油桶給汽車加油,或從車裡出來坐在路邊休息,或三五成群站在車旁聊天。看罷,他心中大喜,對姜森道:「老薑,現在是好機會啊!猛虎幫的人以為自己接近凱瑟琳,不會再有危險,放鬆了警惕,如果現在動手,事半功倍!」   這個道理,姜森當然也明白。他點下頭,又搖搖頭,說道:「可是,東哥還沒有下命令!」   「東哥根本就不在這裡,他……」任長風本想接著說:他根本不可能瞭解現場的情況。可是話還沒說完,姜森的電話突然響了。精神為之一振,姜森忙把電話拿出來,來電顯示正是謝文東的手機號。他立刻接通,沒等說話,電話那邊響起謝文東堅定而又陰柔的聲音:「老森,動手,現在!」   「明白!」姜森答應一聲,向前後車輛急急打出兩個代表進攻的手勢。十輛吉普車重新啟動,這回可是全速前進,速度之快,彷彿離弦之箭,眨眼工夫,便衝到猛虎幫車隊的附近。   猛虎幫的人開了一夜的車,也提心吊膽了一夜,生怕謝文東會追上來,可一路上風平浪靜,平安無事,現在已經進入凱瑟琳範圍之內,市裡有大量猛虎幫的人,他們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回到肚子裡,緊繃的神經輕鬆下來,疲憊感頓時席捲而來,經過一番商議,決定先休息一下,既然已經安全了,就等天色大亮的再進城,省得引起別人的注意。   (黑幫畢竟是黑幫,越保持低調,它的性質就越黑!)   可他們休息沒兩分鐘,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轟鳴聲,抬頭看去,只見公路上塵土飛揚,彷彿一條土龍鑽地而出,在公路上翻騰。這是怎麼回事?猛虎幫的人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叫喊道:「不好!可能是謝文東追來了!(俄)」說著話,他啪啪啪連續用手掌拍打車身,大聲道:「大家快拿傢伙,準備戰鬥!(俄)」邊說話,他邊從自己衣襟下掏手槍。   他的猜測沒有錯,可是他的提醒卻太慢了。當猛虎幫眾人清醒過來,手忙腳亂的從車箱內拿出槍後,十輛吉普車已經衝到他們近前,失去最佳射擊的時機。   「咯吱——」隨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十輛吉普車在距離猛虎幫車隊十米開外的地方停下來,同時,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清晨的天空。   「彭!」這只是開始,隨後,槍聲大震,連成一片。其中有清脆的手槍聲,還有連續的衝鋒鎗聲,也有厚重的來福槍聲。   只一個照面,猛虎幫便有三人倒在血泊中,可歎的是,他們連敵人的模樣都沒看清楚。   雙方以各自的氣車為掩體,短兵交接,展開互射。這時,姜森槍法的威力顯現出來。   子彈,從他的槍口中打出來,好像長了眼睛似的,都能準確無比的命中目標。交戰開始,他先後只打了五槍,卻有五個人慘叫倒地。如此彈無虛發的槍法,給猛虎幫的人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甚至連露頭還擊都變成一種冒險。   任長風的刀法絕對是一流,但槍法的精準程度,差不多和謝文東有一比,把彈夾裡的十二發子彈打空,卻只傷了對方一個人。   他本想打對方露在車下的腳,結果子彈打在那人拿槍的手腕上……   有姜森的火力壓制,文東會其他人輕鬆不少,本來人數上就佔有優勢,現在更可以有待無恐地開槍狂射。   猛虎幫眾人基本被壓在車下不敢露頭,車身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彈痕。   見對方被壓制住,兩名文東會的人搶功心切,想趁機衝過去,結果剛翻過吉普車,一排子彈從對方車底打出來,兩人腳腕中彈,身子一軟,倒在地上。眼看自己人受傷,倒在雙方交火的中心痛叫掙扎,又有兩名青年跳過吉普車,企圖將受傷的同伴拉回來,結果,一陣槍聲過後,他倆也步了前者的後塵,兩隻小腿中彈,癱軟在地。   轉眼的工夫,自己一方有四人被對方打傷,而且位於交火中心地帶,隨時有殺的危險。   「媽的!」任長風怒罵一聲,動身就準備衝上去,他身旁的姜森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冷靜道:「你幹什麼,別衝動!」說著,他又向其他人大聲喊道:「大家留在原地,誰都不要動,把腳盡量隱藏在輪胎後面!」   眾人聞言,趕快按照姜森的話移動身體。任長風甩動胳膊,把姜森的手震開,不滿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救他們?」   姜森向對方的方向弩弩嘴,道:「猛虎幫本來可以殺死他們四個的,但是,他們卻沒有這麼做,目的是什麼?當然是想引我們上鉤。如果你草率衝出去,下場將和他們一樣。」   任長風一握拳,探頭看看那四人。他們都是雙腿中彈,鮮血把褲腿濕透,幾人邊苦痛地呻吟,邊向己方陣營艱難地爬行。短短幾步的距離,對於他們來說,卻彷彿有一百公里那麼遙遠。   心頭一痛,任長風用力一砸車蓋,叫道:「老薑,你掩護我!」說完,不等姜森回答,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哎呀!這人行事怎麼這樣衝動!姜森暗叫糟糕,想也未想,橫身趴到地上,從己方的車低向對方車底望出,看到兩隻黑洞洞的槍口。來不及細想,他甩手兩槍,子彈奇準地打在那兩隻拿槍的手上,對方車後隨之傳出兩聲慘叫。   這時,對方數量汽車底下槍聲大起,無數子彈飛射過來,姜森無奈,只好站直起身,躲到輪胎之後。   任長風是衝動、高傲,可他不是傻瓜,並未去救那受傷的四人,而是趁著對方向姜森射擊這一空擋,直接衝到對方的汽車前,縱身跳上車蓋。   「啊——」他猛然殺過來,把猛虎幫的人嚇了一跳,躲藏在車後的四人本能地將槍口準備任長風。   如果距離較遠,任長風拿他們沒辦法,但距離若拉近,打起近戰,那完全是他的天下。那四人剛剛把槍口對方任長風,沒等扣動扳機,突然,只覺得眼前一花,閃過一道銀電,接下來,握槍那種沉甸甸的感覺消失了,手中輕飄飄的,好似沒拿東西。   四人同是一愣,紛紛低頭觀瞧。不看還好點,這一看,四人發出殺豬般的驚叫。   槍,已經不再他們的手上,不,應該說槍在他們的手上,而是手卻不在他們的胳膊上。四隻斷腕象噴泉一樣噴射出鮮血,殷紅了四人的衣服,也映紅了他們的眼睛。   劇烈刺心的疼痛感翻江倒海的傳過來,四人嚎叫著,哭喊著,手捧斷腕,滿地翻滾。   淒慘的聲音彷彿發自於地獄,撕裂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若說場中還有人在笑,那只有任長風了。在他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又窄又長閃爍著幽幽寒光的鋼刀,那是把唐刀!他的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惡魔般的笑容,飛身從車蓋跳下來,手腕一翻,慘叫聲嘎然而止,刀鋒冷酷無情地從四人喉嚨上抹過。   「啊!」一聲猛虎幫大漢驚叫一聲,抬手對任長風就是一槍。   若是換成旁人,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根本沒辦法閃避子彈,但是任長風卻偏偏閃開了,長久以來,他所練的就是近戰的本事。   那大漢扣動扳機的瞬間,任長風反射性地將身子一縮,像是一顆肉球,就地向前滾去。   子彈幾乎是擦著他後背飛過。懶驢打滾這招雖然難看,但在實戰中卻異常實用。當他穩住身子時,人已在對方的腳下,不給那人再開第二槍的機會,他手中唐刀順勢向前一刺,半個刀身沒入大漢的小腹。   大漢喉嚨裡咕嚕咕嚕發出兩聲古怪的聲音,接著,血水從嘴角躺出來,他目光呆滯,足足停頓兩秒鐘,僵硬的身體似座小山般轟然倒地。   猛虎幫的人從來沒見過象任長風這樣瘋狂的人,也沒見過像他這樣恐怖的刀法,可還沒等他們回神,空中又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他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第八章   眾人紛紛仰起頭,只見兩架黑色的直升飛機像兩只怪鷹在空中盤旋。沒等猛虎幫的人弄清楚飛機是敵人還是自己人的時候,飛機機艙門拉開,從裡面伸出兩把重機槍。   「噠噠噠——」機槍口噴出燃燒的火焰,無數子彈自空中傾灑下來,在猛虎幫眾人的頭頂開花。   三寸長的重機槍子彈威力極大,打在汽車上,從上而下直接打穿。猛虎幫的人再也堅持不住,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   姜森精神大振,暗自喜道:東哥來了!他一揮手,邊讓人救回受傷的兄弟,邊領人向猛虎幫發起衝擊。他也不敢靠的太近,畢竟子彈無眼,兩架重機槍瘋狂地掃射,難免傷到自己人身上。任長風和姜森不一樣,哪裡猛虎幫人多,他向哪裡沖,不是他的膽子比姜森大,而是他已經習慣這樣的打法。   對方再顧不上任長風,四散奔逃,這給後者留下更大的發揮空間。見猛虎幫有數人逃到公路下的矮灌木叢中,他嘿嘿一笑,單手一抖,唐刀脫手而出,正刺在一人的後心上。刀尖從他後心入,由前心口探出,血,隨著刀身自刀尖流在地上。那人慘叫,向前踉蹌兩步,沒等倒下,任長風快步如風,來到他身後,拔出唐刀,順勢揮出,又了斷一人的性命。   剩下幾名猛虎幫的人直嚇的魂飛魄散,一各個哪還敢回頭還擊,只恨爹娘少給自己生兩條腿,跑的更快。   任長風剛追出沒兩步,對方一名落在後面的青年被流彈擊中,子彈打在他的腿骨上,因爆炸的威力,腿骨完全被炸折,只剩下部分皮肉相連,青年痛叫著一頭紮倒在地。任長風趕上前去,手中唐刀一橫,剛想結果他,可青年的腦袋突然炸開,紅的,白的東西濺了他一身。他心頭不爽,皺眉看上頭頂,只見上空的直升飛機,金眼一手控制重機槍,另只手向他歉意地擺了擺。   兵敗如山倒,猛虎幫的潰敗之勢已無法挽回。在後有追兵,上有飛機夾擊的情況下,要麼被打死,要麼投降,未逃走一人。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前後加一起沒超過五分鐘,猛虎幫的人甚至連求救電話都未來得急撥出去。   被俘的有六人,在文東會眾人的威逼下,一字排開,戰戰慄栗地站在公路旁。此時,兩架直升飛機也落在公路中央,一身藏藍色中山裝的謝文東和五行兄弟從飛機裡走出來。這猛虎幫的六人,有認識謝文東的,也有不認識的,但看到「中山裝」後,幾人心中同是一顫,意識來人是誰,紛紛低下頭。   謝文東先把姜森找過來,問道:「老森,我們的傷亡有多少?」   姜森道:「六個兄弟掛綵,其中四人都是被打中雙腿,傷勢嚴重一些。」   謝文東道:「送他們去醫院。」   姜森道:「好,東哥,我這就去安排。」   謝文東想了想,又道:「用直升飛機送他們走,這樣快一些。」   姜森愣了一下,忙道:「是!東哥!」   安排完後,謝文東和任長風並肩來向六名投降的猛虎幫漢子走過去。在幾人面前走了兩遍,謝文東轉頭對文東會眾人道:「有人懂俄語嗎?」   文東會眾人相互看看,一齊搖頭。謝文東道:「用英語問他們,誰是馬克?」   一名文東會青年自告奮勇,在人群中挺身而出,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大聲問道:「你們有誰叫馬克?(英,以後省略)」   猛虎幫這六人都能聽得懂英語,但卻沒有一個人答話,一各個低頭不語。青年見沒人答腔,不好意思地看眼謝文東,咬咬牙,又加大聲音問道:「我的話,你們沒聽清楚嗎?誰叫馬克?」   問完之後,效果依舊,仍沒人答話。青年氣急,還想再問一次,謝文東打個指響,攔住他,並向他招招手。   青年會意,走到他近前,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解開衣襟,從肋下掏出一把手槍,遞給青年,同時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看了看遞到自己面前的手槍,沒敢馬上去接,略微有些結巴,說道:「東哥,我……我叫吳浩!」   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地說道:「吳浩,這些人都能聽懂英語,但卻裝啞巴,不說話。呵呵,從第一個開始,問一遍,殺一人!總之,我要知道誰是馬克,活的,我要見到人,死的,我也要見到屍!」   青年先是一怔,然後,滿臉驚喜地接過謝文東的槍,拿槍的手興奮的直顫。他進入文東會時間也不短了,但被謝文東直接指揮做事,還是第一次,激動的程度不亞於中了五百萬大獎。他嚥下一口吐沫,連答應一聲都忘記說了,轉過身,大步流星來到站在第一位的猛虎幫大漢身前,低氣十足地問道:「馬克是誰?」   那大漢面無表情,繼續裝聾做亞,可是,突敢腦門一涼,抬眼看去,對方手中手槍的槍口正頂在自己的眉心處。   他驚叫一聲,剛想說話,可是,一聲槍響卻打斷了他想說的一切,他的話,也只能永遠憋在肚子裡。大漢兩眼翻白,直挺挺的倒下去,眉心處,一個拇指甲大小的窟窿汩汩流出血來。   青年瞥了一眼屍體,又走到第二個大漢面前,重複問道:「馬克是誰?」   前車之鑒擺在眼前,由不得大漢不怕。他顫巍巍地向自己身旁瞄了一眼,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知道……」   他的「不」字剛說出口,青年手中的槍又響了。大漢身子一晃,受子彈的衝力,直接坐到地上,茫然地睜圓眼睛,血由鼻樑兩側流下。沒有多問半句,也沒有給對方任何反悔的機會,青年晃動身形又走到第三人面前。   這回,不等他開口問話,那人倒識趣,主動開口,手指顫抖地指了指倒數第二位身材魁梧的碧眼大漢道:「他……他就是馬克!」   青年精神一振,走到那碧眼大漢面前,上下打量他兩眼,問道:「你就是馬克?」   碧眼大漢冷冷看了告密那人一眼,恨的牙根癢癢,如果他手裡有槍,此時一定會在那人身上留下幾個窟窿。可惜,他手上什麼都沒有。身份敗露,他乾脆也不再遮掩,老氣橫秋地說道:「我就是馬克,你們想怎麼樣?」   青年當然不知道要把這個馬克怎麼樣,他的任務只是把他找出來。他轉過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沒說什麼,對身旁的任長風道:「帶他上飛機,我們走!」   任長風答應一聲,上前抓住碧眼大漢的肩膀,不由分說,拖著他直奔直升飛機而去。   被對方帶走之後自己的命運會怎樣,碧眼大漢能猜到一二,等快接近飛機時,他開始劇烈的掙扎,任長風沒時間和他耗,天色越來越亮,再耽擱下去,路上出現行人就麻煩了。他運足臂力,毫不客氣地在對方小腹上狠狠打了一拳。   碧眼大漢慘叫一聲,身子頓時間提不起力氣,軟了下去。   名叫吳浩的青年小心翼翼走到謝文東身旁,恭敬地把槍遞過去,說道:「東哥,你的槍!」他殺過不少人,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爽快過,那種感覺,讓他渾身飄然,彷彿飛在天空。   謝文東看了看他,暗中點頭,拍拍他肩膀,說道:「這把槍,送給你了,順便,解決掉剩下的敵人。」說完,他彎腰回到飛機上。   吳浩看著謝文東背影,站在原地久久沒動。一位和他關係不錯的青年走上前來,用力推了他一下,又是妒忌又是羨慕地嘟囔道:「靠!你真走運,竟然能收到東哥送的槍!」   吳浩如夢方醒,呵呵乾笑道:「所以說,學一門外語很重要嘛!」   「……」   謝文東來時,共有兩架直升飛機,因為運輸傷員的關係,佔用了一架,五行兄弟除了金眼,其他人全部坐車回達爾文。   飛機的速度比汽車快的多,早晨五點,謝文東已洗完澡,坐到酒店房間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馬克被姜森帶走,謝文東相信,從他的嘴裡,能得到很多關於猛虎幫在澳大利亞的情報。他雖然不準備在澳大利亞和猛虎幫展開大的爭鬥,但瞭解的多一些,對自己總不會有壞處。   晚間只睡了半宿,頭腦有些昏沉,他準備再睡個回籠覺。可剛在躺椅上小歇沒兩分鐘,外面就有人敲門。   謝文東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門沒有鎖,近來吧。」   推門而入的是金眼。他先看了看謝文東的臉色,感覺還算正常,心中稍寬,然後小聲說道:「東哥,有兩名警探來找你。」   謝文東嗤笑一聲,道:「好快的消息啊!讓他們近來吧。」   即使不用問也知道,猛虎幫那麼多人死在公路上,可能已被當地警方發現,由於汽車都是達爾文市的,他們當然要把案件發到達爾文這邊的警局,協助調查。而謝文東和猛虎幫的過節並不算秘密,他們過來詢問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兩名警探的身材都很健壯,皆穿著筆挺的西裝,皮膚一黑一白,謝文東看後,自然想到黑白雙煞這個詞。暗笑一聲,揚揚手道:「兩位,坐吧。」   二人相互看看,並未坐下,而是一起把目光集中在謝文東身上。仔細打量一遍後,兩人表情沒變化,但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   這樣的眼神,謝文東見的太多了。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在他身後的金眼用英語問道:「兩位,有何貴幹?」   金眼的英語是近期在吉樂島上無所事事時學的,水平一般,腔調怪異,但還是可以讓人聽得懂。   白人警探開口說道:「一小時前,凱瑟琳發生大規模的槍戰,有三十多人死亡,經過調查,這些人都是猛虎幫的成員,不知道謝先生知不知道這件事。」   謝文東含笑搖頭。金眼開口說道:「謝先生一直在酒店裡沒有離開過,對於你說的這件事,也毫不知情,至於什麼猛虎幫,我們更是從來沒有見過。」   白人警探沒說什麼,那黑人警探心中冷哼,不推的倒乾淨!他不滿地說道:「我們在問謝文東,又沒有問你,請你不要說話。」   金眼目光一寒,微笑道:「我的話,完全可以代表謝先生的意思。」   黑人警探道:「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嗎?我讓你閉嘴!」   金眼脾氣不好,向來都是,雖然在謝文東面前必恭必敬,但是在別人眼中,殺手出身的他是個要命的勾魂使者。他臉色一沉,冷笑道:「朋友,我也希望你搞清楚,你在和誰說話!」   黑人警探大怒,道:「你信不信,就你和謝文東的背影而言,我隨時都可以把他們統統逮捕起來?!」   白人警歎一聽這話,心中一翻個,暗叫糟糕。   「哈哈!」果然,金眼仰面大笑,從口袋中掏出手槍,用力往茶几上一拍,冷道:「那你信不信,就憑你剛才這句話,我隨時可以讓你和你的家人統統死光?!」   想不到對方會掏槍,黑人警探嚇了一跳,回手也準備拿槍,那白人警探急忙按住他,搖了搖頭,然後向謝文東和金眼呵呵一笑,說道:「我們只是例行調查,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既然謝先生不清楚此事,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再見!」說完,硬拉著仍不服氣的黑人警探退出房間。 第九章   等兩人走出酒店大門,白人警探才算把手鬆開。黑人警探不滿地問道:「你拉我出來幹什麼?」   白人警探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皺眉道:「我不拉你出來,難道看著你死嗎?」   「死?」黑人警探撲哧樂了,反問道:「誰會殺我?謝文東嗎?他只不過是個混黑社會的,他有那麼大膽子?」   「唉!」白人警探歎口氣,搖頭道:「你不要把他想的那麼簡單,他……不是一般的黑社會,關於謝文東的資料你又不是沒有看過。」   黑人警探聳聳肩,道:「沒錯,在中國他是很囂張,而且也有囂張的本錢,但是,這裡是澳大利亞,不再是他的天下了!」   白人警探呵呵一笑,道:「你還是把他看簡單了。從外表看,他像個大孩子,可是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他若發起狠來,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像他這種人,我們能避就避,不然,我怕有命睡覺,沒命起床啊!」   「……」   酒點房間內。兩名警探走後,金眼輕聲問道:「東哥,用不用找人『跟蹤』他們?」他所說跟蹤的意思,就是找機會幹掉他倆。   謝文東笑了,擺擺手道:「不用了,這兩人,不足為慮!」頓了一會,他又對任長風道:「過兩天我要去趟歐洲,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和老森負責。」   任長風好奇地問道:「東哥去歐洲幹什麼?有事情?」   謝文東笑道:「是私事。」   任長風聞言,不方便繼續追問,話鋒一轉,為難道:「那猛虎幫怎麼辦?」   謝文東想了想,道:「先不用理他們。記住,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如果他們找上門來,下手不用客氣,若他們沒有找麻煩,你和老森也先不要去主動招惹他們,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他要去英國,當然是為了和彭玲父親的事,同時也隨便探望在英國倫敦留學的金蓉。仔細算起來,自從兩人上次分開到現在,也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雖然期間總有電話聯繫,但畢竟冰冷的話筒和真人的感覺相差十萬八千里,謝文東心裡確實有些想念她了。   至於猛虎幫,這次幹掉他們三十多人,足夠其震驚好一陣子的,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不敢輕易動手,第一,澳大利亞的法制比較嚴,在城市中展開大規模槍戰,即使謝文東也不敢,第二,謝文東也算準猛虎幫暫時還沒有摸清楚自己在澳大利亞的底細,更不瞭解自己一方究竟有多大的勢力。通過這兩點,他相信猛虎幫不敢草率出手,至少暫時還不敢。   被謝文東俘虜的那個叫馬克的大漢,在姜森考問兩個多小時後,終於把他所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   猛虎幫在澳大利亞有分部,性質和以前猛虎幫在中國的分部差不多,都是與當地的黑道相勾結,做些走私、販毒、賣淫等見不得光的買賣,從中謀取暴利。猛虎幫的會員在澳大利亞有三百人左右,若算上與其達成聯盟的幫會,其人數至少在兩千以上。   因為達爾文地勢偏遠,又是旅遊勝地,雖然是港口城市,但陌生面孔太多,並不適合做黑道的生意,所以猛虎幫在這裡的投入極小,甚至達爾文黑道上很多人都沒有聽過猛虎幫這個名字。   自從猛虎幫知道謝文東在距離達爾文不遠的地方買下一座小島後,他們的注意力才集中到這裡,幾個月間,派來十多號精明能幹的人,先後成立了酒館、旅店以及出租遊艇的公司,以此掩人耳目,暗中緊盯謝文東的一舉一動。   和魂組扯上關係,完全是偶然,不過,正是這個偶然讓他們的行蹤徹底暴露出來。   從馬克的嘴裡,謝文東還瞭解到,猛虎幫在澳大利亞分部的老大名叫葉戈爾(這個詞在俄語中是農民的意思,常用名之一),純正的俄國人,為人機警、沉穩,但又冷酷,以心狠手辣聞名,用馬克的話說,這個人一點都不農民,他要殺人的時候,你在他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謝文東明白,這種人最可怕,因為他自己正是這樣的人。對於他的敵人來說,謝文東這三個字,絕對是個噩夢。   謝文東決定暫時不管猛虎幫的事,他也不像把爭鬥擴大化,至少暫時還不想,畢竟澳大利亞並非他熟悉的地方。   風平浪靜過了兩天,猛虎幫雖然損失三十多人,但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沒有大的動靜,或許他們和謝文東一樣,存在同樣的顧慮。   兩日後,謝文東起程,坐飛機到英國。   倫敦皇家醫院在英國可算首屈一指的高檔醫院,這裡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也匯聚一大批醫學界的頂尖人才。   彭玲的父親彭書林就是在這裡就醫的。他那時的傷很重,在國內,沒有哪位醫生有把握能救活他,所中的三槍(詳見《壞蛋1》)都傷在要害上,其中最麻煩的一槍是打在脊椎上。當時醫生斷言,人即使能救活,恐怕也會留下後遺症。後來,彭書林在謝文東的安排下,送到英國,命是保住了,但腰部以下卻沒了知覺,也就是說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這對彭書林本人以及彭玲,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謝文東也很過意不去,值得安慰的是,罪魁禍首杜庭威以被他用非常的手段幹掉。當然,杜庭威的後台很硬,他被迫離開中國,或多或少和杜庭威的老子有一定關係。   此次倫敦之行,謝文東身邊只有五行兄弟五人,在機場和彭玲碰面之後,幾人坐車直奔醫院。   一直以來,彭書林傷勢並不穩定,需要每月到醫院做例行檢查,這也是他始終未離開倫敦的原因所在。怕他在醫院住的時間太久影響身體,謝文東特意在醫院旁邊買下一套公寓,並聘請兩名保姆照顧他起居,可謂心思周密,用心良苦。   謝文東沒有先去公寓,而是去醫院找彭書林的主治醫生。他想詳細瞭解一下彭書林的病情究竟怎樣。   這位擁有博士頭銜的醫生四十多歲,名叫各拉多,為人隨和,見到謝文東後,先是打量他一會,然後笑面相迎,主動上前握手。他兩人以前沒見過面,但通過不少次電話,相見時,也沒有太多的陌生感。   謝文東比他想像中要年輕,而且年輕許多。倫敦皇家醫院是世界上頂級醫院,當然,醫費也高的嚇人,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即使是生活在倫敦的英國人。彭書林的醫療費用全部由謝文東支付,在他想來,他應該是事業有成的大企業家,可見面後,大出意料之外。如果在街上遇到,他十有八九會認為這個青年是來英國留學的中國中學生。   兩人簡單寒暄幾句,各拉多驚奇起發現,謝文東年紀不大,但講起話來,有條有理,甚是周密,而且從容不迫的氣度以及自然流露出的氣質,都非常人可比。   謝文東看看手錶,快到中午,他笑道:「各拉多醫生,如果你中午有空的話,我想邀請你到附近的餐廳吃頓便飯。(英)」他的英語口語相當流利,雖然平時很少說,但不代表他不會,只是不想說而已。   各拉多想了想,點點頭道:「好吧!今天中午我正好有時間。」說完,他又含笑地向彭玲點點頭。   彭玲的英語水平一般,來英國這段時間,和各拉多見過幾次,但交流上並不順暢,特別是一些醫學方面的專業詞語她根本聽不懂。不過各拉多對這位東方美女還是有很深刻的印象。   中午時,謝文東等人在距離醫院不遠處的一家高檔飯店進餐。五行兄弟和文姿、小風坐在他們旁邊的桌子,即使在吃飯的時候,幾人也是警惕十足地打量周圍過往的客人。   各拉多不知道謝文東的真實身份,對他身邊的人很好奇,感覺這幾個青年男女身上有種讓人心寒的內質,吃飯時,他問道:「他們是謝先生的朋友?」   謝文東含笑點頭,輕描淡寫道:「很好的朋友。」   「哦!」各拉多幽雅地用餐巾擦擦嘴角,端起高腳杯,淺飲一口紅酒,又好奇十足地問道:「和謝先生通過許多次話,但到現在還不知道謝先生是做什麼的呢,不知道是否方便透漏一下。」   「呵呵!」謝文東輕笑,淡然道:「在中國和澳大利亞,都有我的公司。」   「啊?」各拉多暗吃一驚,道:「中國的老闆都像謝先生這麼年輕嗎?」   「哈哈……」謝文東瞄了一眼彭玲,仰面而笑,說道:「是不是都像我這麼年輕,我不知道,但是比我有能力的人卻不在少數。」   「啊!」各拉多歎口氣道:「聽謝先生這麼說,我倒想去中國看看了。」   謝文東心思一動,半開玩笑道:「如果各拉多醫生有這個想法,我可以做你的導遊。」   各拉多大笑道:「你這樣的導遊,我可雇不起啊!」說完,他和謝文東、彭玲三人都笑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謝文東放下刀叉,切入正題,問道:「各拉多醫生,我這次來英國,主要是為了彭伯父的病情。」   各拉多點點頭,他又不是傻子,這點當然能想的到。他道:「彭先生年歲以高,傷勢不會像年輕人恢復那麼快。」   謝文東道:「可是,現在已經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即使恢復再慢,應該也可以痊癒了吧?!」   各拉多搖頭道:「沒有那麼快,特別是像他這樣重的傷,即使是年輕人,也需要半年多的調養。」   謝文東頓了一會,問道:「那有沒有辦法把後遺症治好?」   各拉多苦笑,道:「很難,或者說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   謝文東道:「我可以邀請到世界上最好的醫生。」   各拉多道:「這不是醫生的水平問題,而是以現在的醫學技術還找不到治癒的辦法。」   謝文東歉然一笑,道:「當然,我剛才的話,並非有對你的醫術不信任的意思。」   各拉多笑了笑,表示理解。   謝文東道:「我想把彭伯父接回到中國,不知道各拉多醫生的意見如何?」   各拉多考慮一會,搖頭道:「我剛才已經說過,彭先生的病情還沒有完全穩定,以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回國,一旦有突發的情況,得不到及時有效的救治,人會有生命危險的。當然,我這樣說,也並沒有貶低中國醫術的意思。」   「哈哈——」謝文東搖頭而笑,暗道這個醫生有意思,還懂得『以彼之道還使彼身』。 第十章   和各拉多醫生這頓飯,謝文東吃的比較愉快,分手之後,他與彭玲等人去趟公寓,看望病情還未痊癒的彭書林。   彭書林的傷勢比謝文東想像中要嚴重,不僅下半身不能動,人的神智也不清楚,當謝文東出現在他眼前時,他臉上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目光呆滯地看著地面,好像自己面前站著一個陌生人似的。最難過的人當屬彭玲,看到父親這般情況,她別過頭,偷偷擦拭眼淚,在倫敦這幾天,她已不知道哭過多少次。謝文東心中感歎,能理解她的心情,輕輕摟住她的肩膀,低聲安慰。   唯一讓人還算舒心的是,那兩位英國保姆把彭書林斥候的很不錯,人雖然有傷,但比以前白胖了許多,面龐紅潤,身體清潔,衣服也乾淨,當然,兩位保姆如此盡心盡力,和謝文東每月支付不菲的薪水脫離不開關係。   彭玲知道謝文東所做的一切,十分感激他,不管他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但在她心中,謝文東是個稱職的男朋友(兩人還未結婚)。依偎在他懷中,她輕聲說道:「謝謝!」   聽到彭玲向自己道謝,謝文東先是一愣,然後明白過來,含笑搖頭道:「還用和我客氣嗎?」   第二天,一大早,謝文東起程,到倫敦大學去探望金蓉。彭玲沒有跟去,並非謝文東不同意,而是她自己有意迴避,她清楚兩人之前的關係,借口留在公寓裡陪父親,算是很謝文東留出個人的空間。謝文東能領會她的善意,心中暖洋洋的,而且隱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對彭玲,他或多或少有愧疚感。   金蓉就讀於倫敦大學經濟學院。到英國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不知道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在去時的路上,謝文東腦海中不覺浮現出金蓉嬌小玲瓏身影和天真可愛的笑容。她雖然是前北洪門掌門人金老爺子的孫女,但卻純潔的像一張白紙,謝文東希望倫敦這個大都市不要把這張白紙染上黑點。同時,他又為自己對金榮的思念有些擔心,他怕自己真的會愛上這個招人喜歡的小丫頭,若是那樣,對彭玲就太不公平了。唉!他低頭沉思不語,手指輕輕敲打車窗。坐在一旁的金眼低聲問道:「東哥,你怎麼了?」   謝文東恍然回神,苦笑地搖搖頭,將頭轉向車外,淡然道:「沒什麼。」   他不想說,金眼自然不敢多問,可是作為謝文東身邊的人,多多少少感覺到他在擔憂什麼,想著想著,金眼也歎了口氣。   金蓉和彭玲,確實是個艱難的選擇。五行兄弟是金鵬金老爺子帶出來的人,愛屋及屋,對金蓉,自然而然會傾向一些。但是,幾個月來和彭玲的相處,金眼發現這個女人不僅模樣漂亮,美艷過人,而且心思周密,善解人意,為人正直,不藏私心,可算是一位極其難得、近乎完美的女人。一個天真可愛,一個成熟大方,一個純潔活潑,一個穩重得體,二女又同樣漂亮,自己若是站在東哥的位置上,也很難選擇。他偷眼瞄了一下謝文東,嘴角動了動,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倫敦大學並非嚴格意義上的大學,而是個大學聯盟,由多個獨立的學院組成,經濟學院是其中之一。做為有百年歷史的老牌大學,經濟學院內樓房多是歐洲中世紀的古典造型,校園內碧綠蔥蔥,參天的古樹林立道路兩旁,栩栩入生的雕像隨處可見,校園內充滿文化的氣息。無可爭議,經濟學院在英國以及全世界的大學中,都可排在前列,但每年一萬多英鎊的學費也是昂貴的出奇。   謝文東剛進入校園,頓時引起周圍人的注意。雖然大學裡東方的面孔並不少,但是穿著中山裝的人可不多,甚至可以說沒有。   許多學生根本沒見過這種款式的服裝,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謝文東踏入校門第一步,便成為了焦點。   他沒覺得怎樣,五行兄弟可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水鏡,她平時也喜歡穿中性的衣服,和中山裝款式差不多,見周圍好奇的目光越來越多,她玉面一紅,快走幾步,來到謝文東身後,小聲說道:「東哥,我們的衣服是不是太吸引人了?」   謝文東很乾脆地說道:「是!」   水鏡為難道:「那我們用不用換套衣服?」   謝文東笑了笑,同樣利落地說道:「不用。」   水鏡看看金眼,聳下肩膀,無奈地吐吐舌頭。   經濟學院比謝文東想像中要大,若大的校園,想找到金蓉,談何容易,即使知道她在哪個班級,可是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上課。   最後,謝文東打聽到她所在的宿舍樓,到樓下去等她回來。   此時雖然不是盛夏,但天氣還是相當悶熱,謝文東環視周圍,見不遠處正好有顆大樹,向金眼等人揚揚頭,站到樹下等金蓉。   等人總是漫長的。謝文東剛開始,身體還站的溜直,後來,有些累了,就靠在樹幹上,再後來,已近中午,他乾脆坐在樹下。   金眼幾人也紛紛解開領口的衣口,不耐煩地東張西望,希望能早點看到金蓉身影的出現。   到了中午十二點,進出宿舍樓的學生不少,可還就是沒見到金蓉的影子,金眼問道:「東哥,小蓉會不會不住在這裡了?」   謝文東搖搖頭,道:「不會!在通話中,她說過住在學校的宿舍裡,剛才我們也打聽過,她所在班級裡的學生,都是住在這裡的。」   金眼道:「也許小蓉換地方了,搬到別處去住了呢?」   他話剛說完,水鏡突然驚叫道:「小蓉回來了!」   「哦?」謝文東等人順著水鏡所望的方向舉目看去,果然,一身白色休閒裝的金蓉正和幾名金髮碧眼的外國少女向這邊走過來。不知幾人在談論什麼,但她們臉上的表情都很高興,一各個興高采烈,雙手不時舞動。   看起來,小丫頭和她的同學們相處不錯!看到金蓉,謝文東等人的煩躁感一掃而空,笑容不覺爬到臉上。   或許談論的太專心,金蓉並未看到樓前不遠處,樹下的謝文東,不過後者卻把她看個仔細。   金蓉比以前長高了一些,差不多有一米六一、二左右,但身材依然屬於嬌小玲瓏那種的,臉上微微畫了淡裝,五官更加深刻、精緻,一張充滿陽光朝氣的娃娃臉,配上俊美的相貌以及雪白的皮膚,好像瓷娃娃似的,讓人看過,不忍將目光移開。   謝文東暗讚一聲,在金蓉和同伴快要進入宿舍大門的時候,謝文東突然喊道:「小丫頭!」   金蓉身子一震,小丫頭,多麼熟悉的稱呼,又是多麼熟悉的聲音,她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身子僵硬地停頓兩秒鐘,猛然轉回身,剛好對上謝文東那笑瞇瞇的眼睛。   「啊——」金蓉驚叫一聲,可能過於激動,也可能過於驚訝,聲音發到一半,反而發不出來了,她張大小嘴,手指著謝文東,興奮的又蹦又跳,可是偏偏說不出話來。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走上前,扶扶她的額頭,笑道:「小丫頭,有話慢慢說,不要著急。」   金蓉沒有說話,蹦起來,直接撲進謝文東的懷中,首先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對於她如此親密的動作,謝文東有些不好意思,白面微微紅潤,不過他畢竟沒有煞風景,還是還了金蓉一個擁抱。   看到他二人做出如此動作,那幾名外國少女都是一愣。   金蓉是她們班級以及系裡出名的東方小美女,追求她的男生並不少,可沒見過她對誰特別眷顧過,也沒聽說她有男朋友,但是今天,她對眼前這個陌生的清秀年輕人這般親密,很是出人意料之外。   幾人好奇心大起,忍不住仔細打量起謝文東。   謝文東算不上英俊的人,無論東方人還是西方人看來都是如此,但是他的相貌卻很清秀,皮膚潔白,乾淨,特別是一雙單鳳眼,窄而細長,十分有東方人的味道,溫柔的眼神遮不住時而閃現出的睿智光芒,身上那種陰柔中透出犀利的氣質,讓人忍不住被其吸引。   他和金是什麼關係呢?幾人心裡紛紛猜測。   好一會,金蓉激動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摟住謝文東脖子的雙手也終於鬆開,不過改成摟他的腰。她笑的像是突然揀到一個寶貝的小姑娘,眉毛彎彎,靈活的大眼睛也彎彎,裡面蒙上一層水霧,聲音顫抖地問道:「大哥哥是什麼時候來倫敦的?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在這裡等多久了?是不是專門來看我的?」   她連珠炮似的發問,讓謝文東不知先回答哪一個。他不留痕跡地向後退了退,然後想把還住自己腰身的小手拿下來,不過金蓉抓的太死,他試了幾下,穩絲未動,只好作罷。   他笑道:「剛到倫敦沒多久,本來是想告訴你一聲,但是,又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就沒有打電話給你。」   金蓉聽完,又反射性地問道:「那大哥哥要在倫敦呆多久呢?」   謝文東故意仰面想了想,道:「可能是一兩天……」   金蓉聽完,高挑的嘴唇頓時扁下來。   謝文東停頓片刻,又道:「也可能是兩三天……」   金蓉剛剛失神的眼睛一下子又閃起光彩。   謝文東繼續道:「當然,也有可能是三四天!」   金蓉扁下來的嘴唇又彎了回去,不過,看到謝文東笑瞇瞇的眼睛,突然明白他在逗自己,氣的又蹦又跳,大叫道:「大哥哥怎麼一來就欺負我!」   謝文東腰間的軟肉被她抓的生痛,連連搖手道:「好了好了!」說著,拍拍金蓉的額頭,道:「和你開個玩笑。」說完,他環視左右,見有不少人在好奇地駐足觀望,特別是金蓉那幾位同伴,都是眼睛瞪的又圓又大,好像自己是個怪物。他說道:「小丫頭,這裡人太多,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   「好!」金蓉答應的乾脆,終於鬆開手,用袖子胡亂擦擦還粘掛淚珠的眼睛及睫毛。   這時,她幾位同伴上前來,其中一位身材修長,相貌漂亮的女生問道:「金,他是誰?(英)」   金蓉忽然想到自己的同學還在附近,她抱住謝文東的胳膊,滿臉幸福地笑容,說道:「他是我的大哥哥!(英)」   「大哥?」那女生狐疑地看了看她和謝文東,聳聳肩,搖頭道:「老天,你們長的一點都不像!(英)」   本來在西方人眼裡,東方人的模樣是差不多的,但是她能說出謝文東和金蓉一點都不像,如此也可看出兩人之間的差異。 第十一章   謝文東如果和金蓉長的像那才怪了。他笑瞇瞇的向那為漂亮的金髮女生點點頭,道:「你好,我叫謝文東!」   「謝文東……」金髮女生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奇異的聲調讓謝文東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如此難聽。她琢磨片刻,狐疑地看向金蓉,問道:「你們不是同一個姓氏?(英)」由於和金蓉是同學,又是要好的朋友,她對中國也有所瞭解。中國的姓氏是在名字的前面,而歐美的姓氏是在名字的後面。   金蓉笑呵呵道:「我們又不是親兄妹,當然不會是同一個姓氏了。」   金髮女生更加好奇,道:「可是,你叫他哥哥啊?(英)」在國外,無論多親密的朋友,之間的稱呼都是對方的姓名,而不會用哥哥、妹妹這樣的詞語。關於中國習俗上的一些特點,她這個外國人當然無法理解。   金蓉一時也很難向她解釋清楚,撓撓小腦袋,道:「因為我們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我就可以叫他哥哥啦!」   「啊!」金髮女生聽的似懂非懂,轉頭對謝文東伸出小手,笑道:「你好,我叫塞麗亞。(英)」   謝文東禮貌性的和她握了握,沒等說話,一旁早已經不耐煩地金蓉拉起謝文東的袖子,急道:「大哥哥,我們該走了。」   「呵呵!」謝文東向塞麗亞歉然地笑了笑,『拜拜』兩字剛說出口,人已被金蓉拉走了。   塞麗亞沒接觸過東方的男孩,多少對他們有些好奇,而謝文東本身又是迷一樣的人物,讓人看不懂,讀不透,這反而讓塞麗亞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她注視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她對謝文東的第一印象是這人的眼睛很特別,也很迷人。   金蓉帶著謝文東先在學校裡逛一圈,像是個小導遊,一會指指這個樓,告訴他這是圖書館,一會又指指那棟樓說是體育館。   謝文東對這些興趣不大,不過在他臉上,滿是柔和的微笑,好像真在認真聆聽金蓉的講解。五行兄弟跟在他倆身後,不遠也不近,距離間隔的恰倒好處,即不至於打擾到二人,也不會在發生突然事件時搶救不及時。   兩人足足逛了一個鐘頭,這還是金蓉累了,只把學校走了個大概。   學校附近的餐廳有許多,金蓉非常熟悉地把他領到一間中餐廳。餐廳的環境不錯,雖非高檔,但卻幽雅乾淨,讓人舒心。餐廳裡的服務生多是在英國半工半讀的中國留學生,年歲都不大,似乎金蓉經常光顧這裡,和他們都很熟悉,相互之前熱情地打招呼。找了一處空桌,兩人坐下,金蓉笑笑呵呵地問道:「大哥哥,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謝文東含笑道:「不錯。」   金蓉道:「等到假期的時候,我準備在這裡打工。」   謝文東一愣,問道:「不回國了嗎?」   金蓉道:「回國呆兩天,看看爺爺,然後我就回來。」   「嗯!」謝文東點點頭,道:「也好。」   幾個月沒見,他感覺金蓉成熟了許多。聽金老爺子說,剛送她出國的時候,金蓉還哭的像個淚人,十分戀家。金老爺子作為北洪門的掌門人,雖然生活清淡,但家財萬貫,資產絕對是個天文數字,金蓉向來不缺錢,她能利用假期的時間打工,說明她已經開始學著獨立了。   小丫頭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只會依附在別人身旁的小丫頭了!謝文東看著她,心中一陣感觸,又有些欣慰。   見謝文東盯著自己看,金蓉心跳加速,小臉紅撲撲的,左右看了看,然後探頭小聲問道:「大哥哥,我是不是變漂亮了?」   謝文東一怔,眼中充滿茫然。金蓉見狀,撅嘴道:「那大哥哥總盯著我看什麼?!」   「哈哈!」謝文東聽完,仰面大笑,「確實變漂亮了,變成大姑娘了!」   這時,一名身穿服務生的中國青年走過來,放下兩人剛點的飯菜,然後上下看了看謝文東,轉頭問金蓉道:「金蓉,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聞言,謝文東挑目,打量這個服務生。他看起來只有二十左右,年紀和金蓉相仿,個子不高,人也瘦弱,臉色微黃,顯得好像有些病態。   金蓉看到他,笑道:「徐忠衛,他是我大哥!」說完,又向謝文東介紹道:「大哥哥,他是我的同學,徐忠衛。」   「哦!」謝文東點頭一笑,絲毫沒有架子,站起身,伸手道:「你好!我叫謝文東!」   徐忠衛忙和他握了握手,滿臉帶笑道:「原來是金蓉的大哥,你好你好,剛才金蓉已經說過了,我叫徐忠衛!」   呵!這人倒滿客氣的。謝文東又和他客套幾句,才坐下。徐忠衛道:「金蓉,你們好需要什麼,儘管叫我,我先去忙了。」   「好!」金蓉道:「你去忙你的吧。」   等他走後,金蓉對謝文東解釋道:「他是我的同班同學,學習很努力,但家境一般,他每天都來這裡打工的。」   謝文東望著徐忠衛在餐廳裡忙前忙後的身影,歎道:「那可是很辛苦的啊。」難怪他臉色不怎麼好看!   金蓉道:「嗯!他人也很不錯,可惜……」   謝文東問道:「可惜什麼?」   金蓉道:「可惜總是挨人家欺負。」   謝文東能夠理解,出門在外,本就不容易,加上家裡條件一般,挨人欺負也是正常的。   兩人邊吃邊聊,很快,話題轉到別處。   餐廳裡的菜餚雖然都是地道的中國菜,但味道並不怎麼正宗,和彭玲的手藝比起來差的更遠,還好,謝文東對吃不挑剔,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他二人吃的差不多時,餐廳大門一開,從外面走近來幾位東方面孔的青年,一各個年歲不大,但衣著怪異,髮型前衛,耳朵、鼻子上掛著銀環,有兩人胳膊上還紋著花案。只看幾人的外表,就知道不像好人。   這幾人進來之後,先賊眉鼠眼地環視一周。今天不是週末,又非飯口的時間,餐廳裡客人不多,除了謝文東這兩桌,只有兩位客人。   看罷,那些人往櫃檯前一站,對餐廳裡的幾名服務生招招手,道:「過來!」   看到他們幾人,徐忠衛等服務生無不嚇的一哆嗦,彷彿老鼠見貓,一各個面如土色。   看幾名服務生站在原地沒有動,其中一獐眼青年重重拍下櫃檯,發出啪的一聲巨響,把屋裡的客人嚇了一跳,包括金蓉在內。   謝文東皺皺眉頭,舉目看向那幾個青年。   餐廳裡兩名客人識趣地扔下沒吃完的飯菜,草草結帳,閃人走了。   站在櫃檯後的中年老闆心中暗氣,可敢怒不敢言,賠笑道:「各位,我們這裡還要做生意,嚇跑客人就不好了……」   沒等老闆說完,一名高瘦青年的巴掌也打了過去。   「啪!」這一巴掌打的結結實實,老闆哎呀一聲,眼冒金星,踉蹌兩步,差點倒地上。   獐眼青年瞥了老闆一眼,哼笑兩聲,沒有理他,對幾名服務生道:「操你媽的,我讓你們過來沒有聽見嗎?」   眾服務生相互看看,面露驚駭地緩緩走上前去。一位頭髮金黃,戴著鼻環的青年老氣橫秋地問道:「這個月,你們的費用交了嗎?」   幾名服務生聞言,忙垂下頭,一各個沉默不語。   「媽的!」黃發青年罵道:「怎麼?現在都他媽啞巴了?拿我的話當放屁嗎?」說著,他吸了兩口氣,然後陰陽怪氣地說道:「現在,交錢,把這個月的費用都給我交了。」   好一會,服務生沒有一個動的,更沒有人上前交錢。   黃發青年兩眼一瞪,惡狠狠踢出一腳,正蹬在一名服務生的小腹上,叫罵道:「我操你媽的,你當我在和你玩呢?今天誰要是不把錢交上來,我就打斷誰的腿!」說著,他向身旁獐眼青年一揚頭。   那人嘿嘿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彈簧刀,來到被踢倒的服務生近前,舉起手臂就準備往他身上刺。   服務生驚叫一聲,連連搖手道:「別殺我,別殺我,我交錢!我交!」   「嗯!」黃發青年滿意地揮揮手,示意獐眼青年先站到一旁,接著,用手指敲敲櫃檯的檯面。   那服務生手捂小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步履蹣跚地走到青年近前,將口袋裡的錢統統放在櫃檯上。   黃發青年低頭看了看,又歪著腦袋瞧瞧服務生,嗤笑道:「操你媽的,你糊弄鬼呢?就他媽這點錢……」說著話,他一嘴巴拍在服務生的臉上。後者一栽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流血,目光呆滯,滿面的痛苦與茫然。   「我等一會再和你算帳!」黃發手指他的鼻子,狠聲說道,然後,又注視其他服務生,道:「你們的費用呢?」   懾於對方的淫威之下,又有幾名服務生紛紛打開腰包,交出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鈔票。   看到這,謝文東大感迷惑,問金蓉道:「小蓉,他們是什麼人?收的是什麼費用?」   金蓉面露怒色,道:「這些人都是中國人,但來英國卻幹起黑社會的勾當,英國人他們不敢惹,專門欺負中國人,至於收的是什麼費,我也不清楚,不過聽打工的同學說,凡是在學校附近打工的中國留學生,每月都要向他們交錢,不然,就會被他們打,被他們鬧,連打工也幹不下去了。」   「靠!」坐在他倆臨桌的金眼聽完,低罵一聲,道:「原來是這樣!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竟然自己人欺負起自己人,真是畜生!」   謝文東低頭喝了口茶,並未說話。   金眼問道:「東哥,用不用我去教訓一下他們?」   謝文東太明白被人欺負的滋味了。當年,他上初中時,正是不堪忍受別人的欺辱,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他放下茶杯,搖搖頭道:「不用!你能幫得了他們一時,卻幫不了他們一世,如果自己選擇了懦弱,那也就等於永遠向人家低下頭,誰也幫不了他。」   說話間,幾名服務生紛紛交出自己的錢,只有一個人還沒有交,徐忠衛!   黃發青年把散放在櫃檯的鈔票收攏在一起,邊清點邊向徐忠衛陰笑道:「兄弟,你怎麼個意思?」   徐忠衛咽口吐沫,搖頭道:「我沒有錢!」   「操!」黃發青年低頭數錢,嘟囔道:「別人的錢都交了,只有你特殊嗎?」   徐忠衛道:「我真的沒有錢!」   黃發青年注意力都在手中的鈔票上,隨意地說道:「是不是非讓我在你身上來一刀,放點血,你才能弄出錢來?」   徐忠衛面色一變,但語氣依然堅決道:「我確實沒有錢,我的錢都花光了。」 第十二章   「錢都花光了?」獐眼青年怪眼圓翻,甩手給徐忠衛一個耳光,罵道:「操,你當我們是傻子嗎?我看你還是自己交出來,如果讓我們在你身上搜到,嘿嘿,別怪哥幾個對你不客氣!」   徐忠衛臉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痛,他強咬牙關,對獐眼青年怒目而視,冷道:「我已經說了,我身上沒有錢!」   獐眼青年點點頭,冷笑道:「小子,你嘴硬是吧,別讓我在你身上搜到,不然,老子打折你狗腿!」說著話,伸手去摸徐忠衛的口袋。後者想也沒想,揮臂打開對方的手,小退半步,道:「你們別欺人太甚!」   「哎呀!」獐眼青年向左右同伴怪笑道:「這小崽子還敢還手,大家一起上。」   徐忠衛只是一名普通的留學生,加上身材瘦弱,哪是那幾個小混混的對手。沒等他做出反應,位於他身後的一個青年狠狠踢出一腳,徐忠衛驚叫,身體失衡,前撲倒地,剛想爬起身,那幾個青年一擁而上,對著他劈頭蓋臉的一頓亂踢。   謝文東還能坐的住,但金蓉受不了,騰的站起身,怒聲喊道:「你們太過分了!」   「咦?」聽到有人打抱不平,小混混們紛紛停手,尋聲望去,見是個年歲不大,又漂亮可愛的女生,與她同桌的一位青年,看起來和她年歲相差不多,長的清清秀秀,身材消瘦,一身筆挺的中山裝顯出幾分英氣。像這樣的一個青年,他們當然不放在眼裡。幾人相視一眼,紛紛棄下徐忠衛,向金蓉的方向走過來,一各個皮笑肉不笑,賊眼在她身上打轉。獐眼青年笑嘻嘻道:「小姐,你剛才說我們怎麼的?過分?」   金蓉可不是任人欺負的角色,有金老爺子和謝文東這兩座靠山,她哪會怕幾個小混混。金蓉大眼睛一瞪,雙手掐腰,大聲道:「你是聾子嗎,我剛才的話你聽不見啊?」   獐眼青年聞言大怒,可一看金蓉白中透紅的美艷面頰,怒氣又全消,笑道:「小姐,火氣何必那麼大呢,大家交個朋友怎麼樣?」   金蓉小嘴一撇,白了他一眼,嗤笑道:「朋友?你也配!」   獐眼青年面子有些掛不住,臉色一沉,道:「別給你臉不要臉,想找茬,咱們出去談!」說著,上前來拉金蓉的胳膊。   他的手還沒碰到金蓉,卻先被人打開。青年暗驚,斜目一瞧,那個身穿中山裝的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的身旁,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他心中火燒,怒氣沖沖道:「這裡沒你什麼事,滾他媽一邊去。」說著話,伸手又向金蓉抓去。   謝文東暗歎口氣,和這樣的小角色,他實在不想浪費時間,手臂隨意一揮,再次將對方的手打開。   「我操你媽的,你找揍是不是?!」獐眼青年再不客氣,提起拳頭,準備對謝文東動武。   他雙拳齊出,分打謝文東的面門和胸口。雙拳力量不小,幾乎是掛著風打向謝文東的。後者未躲未避,甚至連眼睛都未眨一下。就在獐眼青年的拳頭快要擊中他時,坐在一旁的金眼呼的踢出一腿,正中青年軟肋。獐眼青年怪叫一聲,身子受其衝力,直接飛了起來,撞在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反彈落地,青年躺在地上,哼哼啞啞站不起來,軟肋凹陷好大一塊,有三根肋骨被金眼一腳踢折。   「哎呀!」獐眼青年的同伴見他吃虧,紛紛向金眼衝過來。可這些小混混欺負一般人還可以,但碰上超一流的職業殺手,簡直不堪一擊。金眼出招不多,但卻沒有空招,招招入肉,幾乎每一拳都打在對方身上,而且拳拳都勢大力沉,一拳擊出,總會伴隨出現嘎嘎骨折的聲音。眨眼工夫,那幾名青年都倒在地上,要麼昏迷過去,要麼虛弱地呻吟著。   那個在櫃檯前數錢的黃發青年想不到金眼這般厲害,他剛準備出手,同伴已經都趴下了,心中一涼,站在原地沒敢動。   金眼拿起餐巾,隨意地擦擦手,向那黃發青年道:「你過來!」   黃發青年渾身生寒,面露懼色,顫巍巍地問道:「你……你想怎麼樣?」他嚇的臉色蒼白,剛才的威風勁一掃而空。站在原地沒動,現在跑還來不及,哪敢主動送上門去。   金眼聳聳肩,笑呵呵地向他走了過去。黃發青年嚇的一激靈,慌慌張張地從口袋中掏出匕首,邊向金眼比畫邊驚叫道:「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金眼笑道:「當然是教訓教訓你了!」話未說完,他猛然踢出一腳。   黃發青年什麼都沒看清,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手腕發麻,匕首脫手而飛,彈出好遠。他想退身,可身子卻頂在櫃檯上,他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金眼搖頭暗笑,看了看躺在地上,滿臉血跡的徐忠衛,問道:「你怎麼樣?」   徐忠衛被對方數人踢了幾腳,不是很嚴重,都是些皮外傷,神智還算清醒,知道是他幫自己解了圍,感激地點點頭,咬牙道:「我沒事!」   恩!不錯!金眼在心中稱讚一聲,說道:「先去醫院看看吧!」   徐忠衛忍痛搖頭道:「不用了,只是小傷!」說著,混亂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污血。   那黃發青年見金眼和徐忠衛聊起來,以為有機可乘,悄悄向餐廳大門口移去。等逃出金眼的攻擊範圍之後,發了瘋的向外跑。   金眼冷笑,用腳勾起一張椅子,順勢甩出。椅子在空中打著旋,在黃發青年拉門的剎那,正好砸到他雙腿上。   這一下子砸的結實,黃發青年吭哧一聲,翻滾在地,嘴裡發出殺豬般的嚎腳,腿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無法忍受。   金眼走上前,隨便又拎起一張椅子,黃發青年痛的流淚直流,撅著屁股向外爬,金眼來到他身後,掄起椅子,砸在他後背上。   「啪!」椅子破碎,黃發青年嗓子眼發舔,噴出一口鮮血,兩眼翻白,昏死過去。   「哼,這樣就完了?!」金眼手中還抓著半截椅子腿,再次舉起。謝文東突然發話道:「算了!」   金眼聞言,把椅子腿扔掉。   謝文東走到徐忠衛近前,看看他臉上的傷,感覺沒有大礙,問道:「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向你們收錢?」   徐忠衛不傻,看得出來,這位被金蓉叫做大哥的青年身份不簡單。他道:「他們都是些惡霸,專門欺負弱小,像我們這些半工半讀的留學生,每星期必須向他們交錢,不然,就會遭到他們的毒打!」   謝文東一笑,興趣十足地問道:「那為什麼別人都交了,而你卻不交錢呢?」   徐忠衛握握拳頭,道:「這些都是我的血汗錢,為什麼要白白交給他們?打不過,我認了,但是讓我交錢,我絕不會給!」   呵呵!真夠倔強的。謝文東笑了,感覺這人比自己當年堅強!   金蓉在旁充滿正義地說道:「徐忠衛,你不要怕,只是幾個小混混而已嘛,有我大哥在,他們以後不會再敢欺負你!」說完,還不忘轉頭對謝文東道:「對吧,大哥哥!」   謝文東苦笑,自己哪有時間管這樣的閒事,不過,看到金蓉充滿期盼的眼神,拒絕的話已無法再說出口。他淡然一笑,向金眼揚揚頭,然後用手指了指剛被打倒,躺在地上呻吟的小混混。   金眼會意,大步走到一人近前,伸手抓住其脖領子,像拎小雞似的把他拽起來,問道:「小子,你們的老大是誰?」   這青年左臂被金眼打脫臼,鼻樑骨折斷,滿臉都是血,見金眼又像凶神惡煞把自己提起來,心裡一翻個,沒聽清他問什麼,以為對方又要折磨自己,嚇著面如白紙,虛弱地求饒道:「大哥,別打了,我服了……」   金眼氣笑了,大聲道:「我問你,你們的老大是誰?」   「老大?」青年先是一陣茫然,反應過來後,連猶豫都未猶豫,脫口說道:「老大叫白浩,我做的事,都是他安排的,他幹的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青年也不知道對方找老大幹什麼,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推的倒乾淨。   金眼暗暗搖頭,問道:「他現在在哪?」   青年道:「白天他一般都在家裡。」   「那晚上呢?」   「有時候去外面玩,有時候在家。」   金眼翻翻白眼,道:「把他家的地址寫出來。」   青年哭喪著臉道:「大哥,我胳膊不能動了……」   金眼看了一眼,冷道:「不是還有一隻能動的嗎?」   青年:「……」   拿著青年寫好的地址,金眼將其交給謝文東。後者接過,看了兩眼,揣進口袋中,隨口問徐忠衛道:「在你們學校裡,像你這樣半工半讀的學生有多少?」   徐忠衛想了想,說道:「有五十多人吧!」   謝文東道:「那每週要交多少錢呢?」   徐忠衛道:「五十英鎊。」   「都是交給他們嗎?」謝文東瞄了一眼地上的小混混們。   「是的!」徐忠衛含恨點頭。   謝文東粗略算了算,這些人每月所收的費用差不多有一萬英鎊,雖然不多,但對於不勞而獲來說,也是不少了。   徐忠衛見謝文東沉思,又說道:「聽說他們還像其他學校的留學生收錢,不少人都將他們恨之入骨!」   「嗯!」謝文東點下頭,笑瞇瞇道:「我知道了。」說著,拍拍金蓉的香肩,道:「小丫頭,我們該走了!」   和徐忠衛道別,出了餐廳,金蓉眨著大眼睛,問道:「大哥哥會幫他嗎?」   謝文東無奈道:「你話都說出去了,我想不幫也不行啊!」   金蓉大喜,摟住謝文東的胳膊,笑道:「大哥哥最棒了!」   看她笑的開心,謝文東心裡沒來由的生出一種滿足感。   下午,謝文東和金蓉在倫敦痛痛快快的遊玩一番,送她回學校時,已是晚上十點多。直到寢室門口,金蓉還在戀戀不捨地抓著謝文東的衣袖,千叮嚀萬囑咐地說道:「大哥哥,明天一定還要再來看我哦!」   謝文東點頭笑道:「嗯!快回去吧!」   金蓉仍不放心,說道:「不許食言!」   謝文東仰面輕笑,道:「我什麼時候食言過,快回去睡覺吧。」   金蓉一步三回首地走進宿舍,直至她的身影消失,謝文東才轉身離開。   剛走沒兩步,遠處的金眼跑過來,問道:「東哥,那個叫白浩的人怎麼處理?」   謝文東低頭沉思。他第一次到倫敦,不想引人注意,更不想發生流血事件,不過既然答應了金蓉,總要有所行動。他想了一會,道:「我們去找他!」   金眼精神一振,問道:「把他幹掉嗎?」   謝文東雙眼一瞇,道:「看情況而定。我們在倫敦沒有人,如果能收為己用,那再好不過,如果不能,教訓一下就可以,不要弄出人命。」 第十三章   白浩住的公寓,距離經濟學院不遠,按照紙條上面的地址,謝文東等人很容易就找到。   金眼剛敲兩下門,門呼的一聲被人拉開,裡面同一時間砍出兩把刀。   別說金眼被嚇一跳,即使站在一旁的謝文東也是一怔,還好,金眼反應奇快,下意識地將身子一閃,兩把刀擦著他衣襟劃過。不等對方收刀,金眼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頭髮,用力一拉,那人驚叫著翻滾出來,金眼並不看他,提腿踢在另一人的胸口。那人悶哼,身子倒射回房內,鋼刀也脫手而飛。   那個被金眼拉出來的青年一陣踉蹌,沒等站聞身子,土山揮手一拳,正中他面頰,喀嚓一聲,槽牙被打掉數顆,人在原地轉了兩圈,頹然倒地。   來人如此厲害,顯然也出乎房中數人的意料之外,一道道驚訝駭然的目光集中在門口的金眼身上。   謝文東在後面拍拍他肩膀,金眼一側身,讓出通道,謝文東斯條慢理的走進屋內。   房中,除了被金眼踢翻的青年,還有十數位年歲不大的年輕人,手中大多拿有片刀、鋼管等武器,有的面帶怒色,有的則露出恐懼。   謝文東目光如刀,在他們身上緩緩掃過,然後又打量起房中的擺設。對方一位年歲較大,身材魁梧的赤膊青年雙手背在身後,從人群中走出,冷冷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謝文東收回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魁梧青年沒來由的心中一寒,面前這位年輕人個頭不高,身材並不粗壯,相貌也不兇惡,但他的眼睛太亮了,眼神好像能看穿人心似的,鋒利的目光又像一把刀子,射在自己臉上,感覺火辣辣的。他不自覺的低下頭,呆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暗罵自己膽小,再次仰頭,撞著膽子對上謝文東的目光,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的?」   「呵呵!」謝文東輕聲而笑,淡然道:「不管我是什麼人,但朋友這兩刀見面禮,讓人實在難以接受。」   魁梧青年沒有馬上答話,微微側頭,沉聲道:「阿義!」   一位胳膊纏著紗布的青年一哆嗦,從人群中擠出來,怯生生地看了看謝文東,又悄悄後面的金眼,臉色蒼白,結結巴巴道:「浩……浩哥,白天就……就是他們動手打的我們……」   魁梧青年白了他一眼,轉目對謝文東道:「朋友,你這又怎麼解釋呢?」   謝文東瞥一眼那位受傷的青年,能認得出來,他正是在餐廳裡被金眼打傷的小混混,顯然他已把餐廳裡的事告訴了這個叫白浩的年輕人。他聳聳肩,道:「沒錯,人是我們打的。」   魁梧青年咬牙道:「為什麼打我的人?」   謝文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仰面道:「聽口音,朋友是東北人?」   沒想到他突然問了個毫不相關的問題,魁梧青年一愣,皺眉道:「是又怎樣?」   謝文東道:「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   魁梧青年脾氣火暴,見對方的神態,全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怒從心中起,喝道:「媽的,你還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不等謝文東說話,後面的金眼上前兩步,嘴角一挑,陰笑道:「人是我打的,想要解釋,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出來!」   魁梧青年聞言,臉色一變,大喝道:「兄弟們,操傢伙,干!」   他話音剛落,左右眾青年仗著己方人多,一擁而上,有的高舉片刀,有的手提鋼管,三人衝向謝文東,其他人則殺向金眼。   謝文東見狀,從容地挽了挽袖子,在吉樂島幾個月的時間,一直沒有動過手,正好借今天的機會,伸展伸展筋骨。   他側身輕鬆閃過迎面劈來的一刀,對方用力過度,一刀不中,身子有些前傾,他未多想,猛的一提腿,膝蓋正好頂在那人的小腹上。別看謝文東身材消瘦,但爆發力極強,瞬間出招時的力量非同小可,對方根本承受不住他的一擊,像個煮熟的大蝦,身子快縮成一團,跪倒在地,深垂著頭,連連乾嘔。另外兩人大驚,其中拿鋼管的青年大吼一聲,用盡全力向謝文東頭頂砸去。   鋼管在空中掛風,發出呼的一聲悶響。謝文東暗笑,對方空有一身蠻力,但太缺少打鬥的經驗,技巧也粗糙,對付一般人還勉強可以。當鋼管掄到一半時,謝文東瞬間踢出一腳,直點在那人的下巴上。對方身體彈了一下,然後直挺挺的仰面而倒,連叫聲都未發出,雙眼翻白,昏死過去。   這時,另外一位青年手中的鋼刀已悄然不聲地砍到謝文東軟肋附近,後者雙眼微瞇,一個滑步,硬生生在那青年眼前消失。   青年大駭,忙收回刀,左右巡視,查找謝文東的身影,忽聽身後有人輕笑道:「朋友,我在這裡!」   青年汗毛豎立,慌慌張張地扭回頭,正好看到一雙狹長而又亮的嚇人的眼睛,謝文東的眼睛。   「媽呀……」青年驚叫出聲,以為自己碰到鬼了,如果他是人,怎麼可能從自己的面前突然消失,而又在自己身後出現呢?   這個問題,直到他神志消失前都沒有想明白。   當他回頭的剎那,謝文東一把扣住其喉嚨,順勢向前一推,那人站立不住,仰面而倒,謝文東手臂發出的力道不減,壓住對方的脖子,使其後腦狠狠撞在地面,發出咚的一聲。那人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接著,兩眼發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輕鬆解決掉衝向自己的三人,轉頭再看金眼那邊,他和土山聯手,直把對方一干人等打的哭爹喊娘。   水鏡三人站在後面,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而且象對方這樣的貨色,也確實不需要他們出手。但是,水鏡手指縫隙中,卻透出三支銀茫茫的針尖。   「住手!」魁梧青年再也看不下去,自己手下的兄弟和人家比起來,相差何止一個檔次,再打下去,恐怕得全軍覆沒。   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槍,指向金眼等人,大聲喊道:「再不停手,我可開槍了!」   金眼和木子都是殺手出身,對槍械再熟悉不過,只瞄了一眼便判斷出對方手中的槍是真的。二人不敢大意,紛紛收手。   這時,魁梧青年的手下,大半已躺在地上,還能站立的只剩下三個,不過很顯然,這三人也只是強弩之末,被打的鼻青臉腫,氣喘如牛,只是僥倖未受到重擊而已。   魁梧青年暗暗心驚,喘著粗氣,咬牙道:「打啊!怎麼不打了?!媽的,我打暴你們的頭!」   金眼幾人身上沒有槍,由於坐飛機時有安檢,槍支根本帶不上去。雖然自己身上沒有武器,又被人用槍指著,他們臉上卻絲毫沒有緊張的神色,紛紛嗤笑一聲,全然不把他放在心上。   青年更怒,拿槍的手微微發顫,大聲道:「你們不信我會開槍?」   謝文東道:「我信,不過,我也知道,你會在開槍之前而被殺!」   「去你媽的!」魁梧青年槍尖一移,又指向謝文東,叫道:「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先把我幹掉?!」   他話剛說完,忽然覺得臉上一熱,然後似有液體流出。他本能反應的用手摸了摸,感覺粘呼呼的,低頭一看,只見自己手中滿是血跡。   「啊——」魁梧青年這一驚非同小可,三魂七魄嚇飛大半,面頰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倍感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謝文東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沒有忽視水鏡手中的銀針只剩下了兩根。他仰面哈哈大笑,柔聲道:「這只是個警告,如果你再繼續用槍直著我,或者我的兄弟,那下一擊,就是你的喉嚨,不信,你可以試試!」   魁梧青年面白如紙,看著謝文東那精光閃爍的眼睛,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意,直逼髮梢,他怕了,不單單是臉上莫名其妙出現的傷口,還有謝文東那無與倫比的自信。他慢慢放下手中槍,再次問道:「你究竟是誰?告訴我!」即使輸,他也想輸個明白。   謝文東幽幽道:「我叫謝文東!」   「謝文東……」魁梧青年慢慢嚼著這個名字,感覺特別耳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好一會,他的眼睛突然張大,嘴巴也不覺地張開,驚叫道:「謝文東!你是謝文東?!哪個謝文東?」   謝文東大笑,反問道:「世界上,還有幾個謝文東?」   魁梧青年眨眨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把他打量一遍,搖搖頭,道:「不可能,謝文東明明已經死了,死於飛機事故……」   謝文東仰面似自語又似回答他的話,淡淡地說道:「如果我不想死,又有誰能殺的了我呢?」   魁梧青年身子一震,他沒見過謝文東,但卻聽過不少關於他的傳說。眼前這個年輕人和傳說中謝文東的模樣確實有些相像,但要說他就是謝文東,還真有些不敢相信。畢竟,謝文東死於空難,是公開的事實。他甩甩頭,道:「不管你是誰,我只想知道,你和我作對,是出於什麼意圖?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打敗我,那我現在告訴你,你贏了!」說著,他把槍向謝文東腳下一扔,擺出一副隨你們處置的模樣。   恩,不錯!算是條漢子!謝文東暗中讚歎一聲,微微一笑,道:「你聽過謝文東這個名字,想必,也聽說過文東會吧!」   魁梧青年愣了愣,點頭道:「當然聽過,東北出來的人,沒聽過文東會的似乎不多。」   謝文東問道:「你想加入嗎?」   魁梧青年道:「什……什麼意思?」   謝文東淡笑道:「想加入文東會嗎?」   魁梧青年茫然地望著謝文東,道:「你能讓我加入文東會?」   「當然!」謝文東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謝文東嘛!」   魁梧青年嚥了一口吐沫,還是不太相信他的話。看出他的疑慮,謝文東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黑色卡片,雙指一彈,卡片旋轉著向魁梧青年飛去。後者連忙抓住,低頭一看,黑色卡片上寫有一紅色大字——殺!謝文東道:「血殺黑帖,向來出自文東會,可能你還不認識,不過不要緊,也許,你以後也能成為黑帖的執法者!」   「你,真的是文東會的人……」青年感覺自己手中的黑色卡片沉甸甸的,不是它本身的重量沉,而是它那無形的份量。   文東會的黑帖向來是催命符,收到的人,從沒有生還的,它所代表的意義已不再是一張簡單的卡片,而是代表著死亡。   魁梧青年雙手小心翼翼地拿著黑帖,沉思好一會,他恭恭敬敬地走到謝文東近前,將黑帖遞回,道:「無論你是不是謝文東,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加入文東會!」 第十四章   這個魁梧青年名叫白浩,說來也巧,他家正是H市的,和謝文東算半個老鄉,聽到關於他的傳言較多,對其也很是佩服,本來以為這是一個自己可望不可及的人物,想不到在英國竟然能碰到。   他當初來英國也是留學的,畢業之後,簽證業已到期,但他一直未離開,畢竟家裡條件並不富裕,供他出國花了不少錢,想多賺一些錢再回去,由於沒有合法的身份,根本找不到正經的工作,願意僱傭他的都是一些本身就存在問題的小老闆,工作辛苦不說,每月的工資也少的可憐。後來,當他想回國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英國已非法住了好一段時間,需要交筆昂貴的罰金,可他自己也清楚,他沒有那麼多錢,家裡同樣拿不出那麼多錢,最後只好作罷,無奈的留在倫敦混日子。時間長了,他認識不少和自己有相同經歷的青年,後來聚到一起一商議,幹起敲詐那些半工半讀留學生的事情來。慢慢的,他們和當地一些黑道熟悉起來,膽子越來越大,由剛開始的小偷小摸漸漸變的明目張膽,不過,留學生大多都不敢招惹他們,畢竟,在許多學生眼中,他們都很可怕。就這樣,白浩畢業後,在英國一混就是兩年。   瞭解了他的經歷之後,謝文東想了一會,慢慢掐滅手中的香煙,隨口問道:「這裡的黑社會是什麼樣的?」   謝文東對英國毫無概念,想多瞭解一些。   白浩道:「我認識的,都是些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平時經常在舞廳酒吧賣毒品……」   「哦?」謝文東笑問道:「他們的生意好嗎?」   「好!非常好!」白浩大點其頭,道:「特別是在學校附近。在英國,大學生裡吸毒的有很多,我感覺至少有百分之三十都嘗試過,像搖頭丸之類的,那吃的就更多了。」   謝文東雙目一凝,注視白浩,問道:「你也賣過?」   見他目光如炬,白浩心中一顫,忙搖頭道:「沒……沒有……」   謝文東眉毛一挑,呵呵輕笑,道:「既然生意如此好,為什麼不做呢?」   白浩撓撓頭髮,苦笑道:「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在英國,我本來就沒有合法的生意,哪敢去賣毒品啊!再說,當地這些黑道,都是我低三下四說盡好話才交到的,我哪敢和他們搶生意……」   謝文東仰面而笑,道:「如此說來,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嘍?」   白浩老臉一紅,解釋道:「畢竟是在別人的國家,做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說了算。」   謝文東兩眼瞇縫著,幽幽道:「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只看你想不想去做。」   白浩一愣,疑道:「你的意思是……?」   謝文東道:「既然有錢可賺,當然要爭取!你,去搶他們的生意。」   白浩聞言一哆嗦,搖頭道:「萬一惹火他們,動起手來怎麼辦?」   謝文東笑道:「你手裡不是有槍嗎?如果有人找你麻煩,就用它打碎他的腦袋。」   白浩傻了。他從未聽過如此狂妄的話,很難想像,坐在自己面前這個相貌清秀,斯斯文文的青年會用如此淡然的語氣說出這樣殘酷的話。   即使到現在,白浩還是對他的身份持有懷疑態度。他呆了好一會,不確定地問道:「你真是謝文東?」   「呵呵!」謝文東站起身,拉拉身上的中山裝,道:「我說的已經夠多了,而且我也沒有必要騙你。」說著,他向門外走去,臨開門前,他又回頭道:「我會給你一個合法的身份,這算是作為你加入文東會的見面禮,當然,我也需要你對我的回報。」   白浩木然地問道:「我能回報你什麼?」   謝文東笑容一斂,正色道:「盡心盡力為我做事!」說完,他走出房間,沒有回頭,揮了揮手,道:「歡迎加入,文東會!」   五行五人相繼走出房間,金眼臨離開前,拍拍魂不守色,滿面木然的白浩,笑呵呵道:「做為東哥親自收的人,在文東會裡,你有可以驕傲的本錢了!」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沓鈔票,道:「送你的朋友去醫院!」   出了公寓,金眼追上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去找的士!」   謝文東搖搖手,道:「不用了,我想走一會。」   「哦!」金眼應了一聲,然後,小心地問道:「東哥,為什麼要把這個白浩拉到文東會旗下!」在他看來,這人沒有什麼長處。   謝文東笑道:「至少,他很瞭解當地的情況,如果我們想在這裡分一勺羹,可以用得上他。」   金眼心中一驚,問道:「東哥真準備把毒品賣到英國來?」   謝文東悠悠道:「有何不可?毒品是賺錢最快的黑道買賣,既然有利可圖,為什麼不去做?!再說,國內的毒品買賣,越來越難做,文東會現在的毒品生意,就是在賺差價。由金三角進貨賣給黑帶,又由黑道那裡換取軍火賣回給金三角,利潤雖然可觀,但必定不穩定的因素太多,一旦出現差錯,對我們的損失太大。所以,開闢國外的市場很重要,我們也是不得不這樣做。」   金眼不無擔憂道:「可萬一我們把生意做到這裡,引起當地幫派的不滿,很容易發生火拚,那樣對我們很不利,畢竟這不是我們的地盤。」   「呵呵!」謝文東幽幽一笑,道:「地盤,沒有天生就是誰的,只是看誰能去爭取,誰能把它奪過來。既然有人能在這裡佔有一席之地,那麼,為什麼我們不能?」   金眼無話可說,當謝文東決定要做一件事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改變。他很明白這一點。   第二天,金眼在倫敦找到一位中國通,他名叫劉智福,原是廣東人,後來加入英國國籍,本職是大學的教授,也經常兼職幫一些中國人辦理來英國的簽證以及永久定居等手續,從中抽取高額費用。   金眼和白浩一起去的,把後者的情況簡單介紹一遍,他問道:「我這位朋友想加入英國國籍,需要多少錢?」   他的話一說完,旁邊的白浩頓時緊張起來。對於他來說,在英國能有合法的身份,已是件可望不可及的事,而加入英國國籍,這他根本就從未敢想過。他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位衣著考究的中年教授。   劉智福打量一會金眼和白浩二人。像白浩這樣的事,他見過的太多,也辦理的太多,不過,他仍做出為難的樣子,搖頭道:「他這種情況很麻煩!首先,要解決非法滯留的問題,這需要一筆錢,再者,加入英國國籍也需要齊全的相關手續,比如……」   他的話未說完,金眼已不耐煩地擺擺手,道:「不要和我說那麼多,手續,我一樣也給不了你,你只需告訴我,需要多少錢!」   劉智福一愣,看著金眼道:「如果這樣,事情很難辦,沒有相關的手續,就得通過關係來辦理,那比正常辦理的費用要多得多……」   金眼再次打斷他的話,目光一凝,冷道:「你只需告訴我多少錢?」   他的眼神讓劉智福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吃了一驚,忙道:「一共……至少需要十萬英鎊!」   十萬英鎊,一百多萬人民幣!白浩心中一顫,感覺對方簡直就是在搶劫。他結巴道:「這……這也太多了吧……」   劉智福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小兄弟,這個數目一點都不多,也就是由我來辦,如果換成別人,絕對不止這個數……」   金眼不想聽他的廢話,轉頭問道:「白浩,你有多少個兄弟?」   「啊?」白浩不明白他的意思,愣然道:「有十幾個!」   「嗯!」金眼點點頭,對劉智福道:「這些人,全部和他一種情況,我要他們統統變成英國人。明天,我會先給你三成的錢,等事情辦完,再把剩餘的那部分給你。」說著,不等劉智福說話,他轉身向外走去,臨出門前,又補充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如果你收了我的錢卻不辦事,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砍下你的腦袋!」   金眼這話不是在開玩笑,他是殺手出身,做事一向簡捷,而且從不說廢話。劉智福被他陰冷的表情嚇得一哆嗦,忙站起身,道:「朋友這話就不對了,我在這行已經干了許多年,信譽怎樣,很多人都知道,你可以問……」   他話到一半,金眼的身影已在門外消失。劉智福雖然不是黑道的人,但閱歷豐富,能感覺的出來,金眼這人絕對不簡單。   他怔了好一會,小心翼翼地問白浩道:「小兄弟,這位是什麼人?」   或許由於金眼強硬的態度,白浩腰桿子也突然硬了起來,隨意瞟了他一眼,冷冷說道:「這一點,你無須知道!」說完,和金眼一樣,甩袖而走。劉智福呆坐在椅子上,久久愣神。   金眼出來之後,立刻給謝文東打個電話:「東哥,事情辦妥了,不過一人需要十萬英鎊的費用!」   此時,謝文東正在陪金蓉逛街,不好把話說的太直接,含蓄道:「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人!」   他想在英國開闢一片天地,需要有一批身份是英國國籍的人,這樣才好辦事。白浩等人當然是最佳人選,而且自己幫他這樣一個大忙,後者定會感恩帶德,忠心為自己做事,一舉兩得。   謝文東不是吝嗇的人,但他的錢也從來不會白花。   金眼想不到那麼多,在他看來,用一百多萬英鎊換十幾個能力並不強的小混混,實在不值得。他道:「東哥,無論如何,這筆錢實在太多了。」   「呵呵!」謝文東笑道:「錢,放在銀行裡不會生錢,若是把錢投資出去,可能,會收到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回報!」   唉!金眼暗歎口氣,轉頭瞧瞧跟自己出來,滿面恭敬和感激的白浩,怎麼想怎麼覺得那麼多錢投在這些人身上,風險實在太高。不過,既然謝文東已經決定,他也沒辦法。無奈搖頭,他說道:「好吧,東哥,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謝文東見金蓉正笑呵呵地看著自己,他茫然問道:「怎麼了?」   金蓉笑道:「大哥哥現在也開始投資了嗎?」   謝文東明白過來,金蓉剛才定然偷聽自己和金眼的談話,誤以為自己玩起了投資。他順水推舟,笑道:「是啊!」   金蓉擺出一副『我很懂』的樣子,搖頭晃腦道:「關於這一點,大哥哥應該多向我請教,畢竟,我是經濟學院的學生!」   謝文東大笑,道:「沒錯!只不過是剛剛上大一的學生!」   金蓉不服氣地說道:「大哥哥也只是上大三而已嘛!」 第十五章   晚間,送金蓉回學校後,謝文東找到白浩。這次,白浩見了他,態度和上次截然不同,必恭必敬的,完全是一副下屬見了上級的樣子。不論對方是不是謝文東,但憑他能輕易拿出一百多萬英鎊幫自己和朋友們變成英國人這一點,就足夠讓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覺得,自己跟這個人,以後一定會有大前途,大發展。   謝文東坐在沙發上,十指交叉,淡然說道:「白浩,講講本地的毒品都由哪個黑幫來做?」   白浩想了想,道:「老大,在本區要算是3KING幫!」   「3KING?三個國王?」謝文東笑了,真是土氣的名字,問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幫會?」   白浩道:「是個中型幫會,人數有二十多,這裡都毒品生意都是由他們來做的。」   金眼聽完樂了,搖頭道:「只有二十多人還算得上中型幫會?」   白浩撓撓頭髮,憨笑道:「英國畢竟比不上國內,在這裡,幫會裡有二十多人已經不少了。」   是你沒見識過大幫派吧!金眼雖然不瞭解英國的情況,但想來這裡的黑社會規模絕對不會如此之小,是白浩涉及太淺,沒有見識到才是真的。他看向謝文東,後者笑瞇瞇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一會,謝文東開口說道:「你敢不敢去打他們?」   白浩一哆嗦,苦然道:「老大,他們都有槍啊!」   謝文東挑眉道:「你不是也有嗎?」   白浩道:「可我只有一把,他們卻有二十多把槍!」   謝文東道:「那就去買。你有多少兄弟?」   白浩道:「算我十三個。」   謝文東點點頭,道:「那就買十八把槍。」   「那麼多!」白浩吃驚地看著謝文東。後者一笑,解釋道:「除了你之外,算上我和我的兄弟,一共十八個人。」他轉頭對金眼道:「你陪白浩走一趟,把槍買回來。」   金眼皺眉道:「東哥,我們真要和3KING開戰嗎?」   謝文東拍拍他結實、粗壯的胳膊,笑瞇瞇道:「身子太長時間不運動,會僵硬的。」   不是剛剛和猛虎幫打過一次嗎?!金眼心裡嘀咕著,嘴上可沒敢說,點下頭,道:「東哥,我把更多的兄弟叫到英國來吧!」   「不用!」謝文東擺擺手道:「我們這些人,足夠了,人多,反而惹人注意。」   唉!金眼歎了口氣,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幾人的實力,而是怕謝文東萬一發生什麼意外,那就麻煩了,後果也不是自己能承受得起的。   第二天,晚間,白浩去趟名叫「蘭色先鋒」的舞廳,這是3KING的地盤,要想找到他們,在這裡一定能找得到。   進了舞廳之後,白浩環視一周,正好看到一名身穿白色背心的黑人青年晃晃悠悠走過來,心中一喜,忙走上前,問道:「嘿,兄弟,古德在嗎?(英,以下略)」古德是3KING幫的老大。   黑人青年看了他一眼,皺皺眉頭,大聲問道:「你找古德幹什麼?」   白浩獻媚似的笑道:「我有生意介紹給他,是筆大買賣。」   黑人青年狐疑地看了看他,擺擺手,道:「跟我來吧!」   他帶著白浩穿過舞廳人群,來到一間包房前,敲敲房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白浩隨他身後,也跟了進去。包房內烏煙瘴氣,坐有十多名青年男女,從桌子上的酒精燈和泊紙來看,他們剛剛吸完毒。   黑人青年在一位光頭的漢子耳邊小聲嘀咕幾句。後者邊聽邊看向白浩,等他說完之後,笑呵呵站起身,把坐在他身旁的女人一把推開,向白浩招手道:「兄弟,過來坐!」   白浩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在他身旁剛讓出來的空位置坐下。光頭漢子二十五六歲,長得人高馬大,超高一米九零,身上的肌肉高高股起,加上刺眼的文身,讓人接近他時自然產生一股恐懼感。他此時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可是,白浩不敢有絲毫大意,這個古德生性殘忍,斗恨,他曾經親眼目睹這人把一個青年的的手臂砍斷,只因為那青年欠了他二百英鎊。   古德笑呵呵看著他,好一會,說道:「聽說,你有生意要介紹給我?」說著話,親近地向前靠了靠,問道:「多少錢的買賣?」   白浩嚥了口吐沫,說道:「十萬英鎊的白粉。」   「哦?」古德聽完,也暗吃一驚,驚訝道:「十萬英鎊的白粉?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怎麼會呢?!」白浩笑道:「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當然,這筆買賣介紹給你,我也要……」他故意沒把話說完,嘿嘿地乾笑。   古德認識白浩的時間確實不算斷,但之間接觸並不多,其實,古德壓根也沒把這個來自中國的非法居住者放在心上,倒是後者經常巴結他,有時還主動幫他『送貨』、『拉線』。現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意思,腦袋一偏,古德撮撮光禿禿的頭頂,道:「你想要抽成?」   白浩道:「古德,這可是十萬英鎊的買賣,我抽千分之五,不算多吧?」   「操!」那黑人青年眼睛一瞪,捏捏手指關節,怒道:「你想拿走五千英鎊?」   白浩聳聳肩,道:「如果你們覺得我拿的太多,那就算了,我可以到其他區找別的賣家。」   黑人青年一拉背心,露出腰裡別著的手槍,嘿嘿冷笑道:「我怕你走不出去!」   古德擺擺手,示意黑人青年收起槍,摟著白浩的肩膀,笑道:「錢是小問題,好商量。不過,那個買家是誰?可靠嗎?他一次性買這麼多白粉,想幹什麼?」   白浩道:「買家絕對可靠,是我中國的朋友,聽說這裡的毒品便宜,想買一些帶回國。」   古德眉頭一皺,疑問道:「他能把毒品帶出海關?」   呀!白浩心中大驚,自己怎麼把這一點給忘了。還好,他反應夠快,隨即答道:「放在體內出關,他們有六個人。」   「哦!」古德點點頭,不疑有它。   把毒品放到體內,是運毒者常用的手段。一般都是將毒品用塑料袋封閉包好,再繫上一根繩,由口中吞嚥到腸胃中,將繩的另一端繫在牙齒上,等到安全的地方,拉住繩子,便可以把毒品從腸胃裡拽出來。另外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把毒品塞進肛門。   「價錢你都和你朋友講了?」古德又問道。   白浩道:「我說他想親自和你談。」   「好啊!」古德嘿嘿笑道:「讓他帶錢來談!談妥之後,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的。」白浩點頭答應。   古德又道:「地點由我來定,明天你等我電話。」   「好的。」白浩連連點頭,又坐了一些,閒聊兩句,起身告辭。   等他走後,那黑人青年問道:「古德,你真打算讓他抽走五千英鎊?」   「呵!」古德哼笑一聲,道:「五千英鎊?我一分錢都不會讓他拿走,交易時,就把他幹掉。」   黑人青年一驚,問道:「和我們做生意的那些中國人呢?」   古德陰笑道:「一起幹掉!反正是中國來的,殺了之後,屍體處理乾淨,沒有人會來摘麻煩!」說完,他嘿嘿笑了起來。   第二天,直到傍晚,古德才給白浩打了電話,告訴他,見面的地方在天橋下的停車場,時間是晚上八點。   他所說的停車場距離經濟學院不算遠,位於地下,上面是立交橋,實際那裡早已經荒廢,經常有一些幫派在裡面打架鬥毆。   古德帶上3KING幫的人,早到了一會,聚在一起商議交易時動手的計劃,等到八點整時,白浩來了。   在白浩身旁,跟有一行人,點一下,剛好六位,古德和他那些手下相視一笑。   雙方接近之後,古德打量白浩領來的這六個人。在他看來,這六人的相貌幾乎沒什麼分別,有的只是高矮胖瘦不一樣。   「你就是古德?」位於六人正中的謝文東用中文笑瞇瞇地問道。   古德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皺著眉頭,看向白浩。後者用英文翻譯了一遍,不過他心裡也奇怪,老大明明會說英語,為什麼還用中文呢?!   古德聽完,不耐煩地說道:「我是!白浩,你問他,錢都帶來了嗎?」   白浩如實翻譯。   謝文東笑吟吟地反問道:「你的貨帶來了嗎?」   古德向手下一揮手,一人遞過來一隻黑色皮包,他接過,拉開,從裡面掏出一包白粉,在謝文東面前晃了晃。   謝文東不客氣,伸手道:「給我看看。」   古德把白粉放過到皮包裡,說道:「媽的,你還沒有讓我看你帶來的錢呢!」   謝文東大笑道:「錢,我沒有。」   白浩聽完一哆嗦,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後者一笑道:「沒關係,就按我的話翻譯。」   喘口粗氣,白浩把謝文東的原話翻譯了一遍。   別說古德聽完後心中火起,3KING幫的其他人也一各個面露怒色,將手放在槍把上。   「媽的,你在和我開玩笑嗎?」說著話,他又對白浩道:「你在耍我,是吧?」   白浩驚慌失措,忙搖手道:「沒……沒……」   不等他說話,謝文東仍舊笑瞇瞇地說道:「錢沒有,但是,你的貨我要了。」   「我看你找死!」說著話,古德回手掏出手槍。   他快,謝文東的速度也不慢,槍不知何時被他拿在手中,對準古德的腦門。   兩人分別用槍口指著對方,古德凝視謝文東,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他沒有想到謝文東這個剛到英國的中國人身上會有槍,更沒有想到他膽子會大到來搶自己的毒品。   SKING幫的其他人見狀,紛紛掏出槍來,而謝文東身旁的金眼幾人早已經把槍拿在手裡,小心戒備。   「白浩,你竟然敢暗算我,今天我要把你剁成肉塊!」古德氣瘋了,轉頭又對謝文東道:「中國豬,我們兩人手裡都有槍,可是你的人少,我的人多,真打起來,我不怕你……」   「彭!」古德話未說話,一聲槍響,把他的話打斷。   謝文東毫不留情的扣動扳機,一槍把古德的腦袋打穿。   這突然的變故,別說3KING幫的人沒想到,連一旁的白浩也沒想到,兩腿一軟,差點坐地上。   謝文東臉上笑容不減,眼睛瞇縫著,啪啪又在古德身上補了兩槍,笑瞇瞇道:「槍,不是用來說話的,而是用來殺人的!」說完,看都沒看周圍人一眼,轉過身形,大搖大擺的向停車場外走去。   在他轉身的瞬間,五行五人手裡的槍也響了。   「啪啪啪——」密集的槍聲連成一片,在空擋的停車場,回音久久不散。   白浩哪見過這樣的場面,抱住腦袋,坐在地上,整個身子快縮成一團。   當感覺槍聲停止之後,他這才慢慢放下雙手,環視左右,3KING幫那二十幾人,竟沒有跑掉一個,全部倒在血泊中。   這……這就是文東會……?白浩張大嘴巴,看著五行五人面無表情臉孔,再瞧瞧謝文東那未走出多遠的背影,心底突然燒起一團火焰。   這就是文東會! 第十六章   3KING幫的人全部中彈倒地,金眼將扔在地上的黑色皮包揀起來,看了看裡面的白粉,微微一笑,把皮包甩給水鏡,然後四周查看起來。3KING幫的人雖然都被打中,但有四人還沒有斷氣,金眼抓起這幾人的頭髮,像拖死狗一樣將他們拉出來,放在白浩面前。   白浩一愣,驚訝地看著金眼,又瞧瞧躺在地上仍有氣息的四人,問道:「金眼哥,這幾個人還沒有死?!」   「是!」金眼道:「他們還活著。」   白浩皺著眉頭道:「那怎麼處理他們?」   金眼嘴角一挑,道:「斬草當然要除根。」這句話,也是謝文東的一貫作風。他虎目抬起,冷冷道:「殺了他們。」   白浩指指自己的鼻子,問道:「我?」   金眼點頭,肯定道:「你!」   白浩頓在原地足足五秒鐘,方緩緩從口袋中掏出手槍,當他把槍口準備一人的腦袋時,發現那人正瞪大眼睛看著他,眼中失去了光彩,有的只是絕望與恐懼。白浩心中一顫,轉頭瞄向金眼,後者也目光凌厲地盯著他,暗歎一聲,白浩將心一橫,閉上眼睛,扣動了扳機。   「彭!」隨著一聲槍響,那人的腦袋在他面前炸開,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白浩曾經罵過人,打過人,但從未殺過人。   他睜開眼睛,看到腳下那人的慘狀後,胸口發悶,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壓抑不住身體的反應,衝到牆角處,哇的一聲,大吐起來,他覺得自己快把肚裡的腸胃都吐出來。   金眼並不難為他,站在原地,連開三槍,把剩下的三人解決掉,走到白浩身後,拍拍他肩膀,道:「第一次會覺得噁心,慢慢就好了。」說完,與水鏡四人向謝文東離開的方向走去。   好一會,白浩才反應過來,環視一周,眼中儘是3KING幫眾人的屍體,不敢也不想再在這裡多呆片刻,甩開兩腿,步履蹣跚地跑了出去。   謝文東等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門口等他,見到他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他搖頭笑了笑,拿出手帕,遞給他,問道:「感覺怎麼樣?」   白浩看也沒看地接過手帕,胡亂擦擦嘴角,連吸數口氣,才痛苦地說道:「我剛才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說著,看看被自己弄髒的手帕,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東哥,手帕髒了,我賠給你……」現在,他不再對謝文東的身份報有懷疑,稱呼也改成東哥。   「算了。」謝文東隨意地擺擺手,笑呵呵道:「送給你。」   「謝謝!」白浩偷眼瞄了瞄金眼五人,見他們臉上沒有異樣,才放心的將手帕揣進口袋中,然後問道:「東哥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   謝文東仰面想了想,笑道:「感覺絕對不會比你現在好過。」說著,他輕笑兩聲,又道:「殺人,是不得不去的事,是殺掉那些阻礙你前進的人,當你要殺他的時候,他在你眼裡,已經不再是人,是貓,是狗,是畜生,反正,就不是人。」   謝文東這番話雖然是笑呵呵說出來的,但白浩聽後,卻激靈靈打個冷戰,由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白浩只有二十五歲,但他看得出來,謝文東的年紀肯定沒有自己大,他以為自己平時夠狠的,可是和謝文東比起來,簡直是螞蟻見大象。   跟隨這樣的人,以後的人生肯定會很精彩!白浩怕歸怕,但對謝文東的尊重與敬畏又多了幾分。   金眼問道:「東哥,那些毒品怎麼辦?」   謝文東道:「當然要賣掉。在3KING幫的地盤上賣掉。」說著,他對白浩道:「這件事,就交給你。」   白浩身子一哆嗦,忙問道:「東哥,如果有人找麻煩怎麼辦?」   謝文東悠然道:「誰找麻煩,就殺掉誰,像今天對付3KING幫一樣。」   白浩仍面帶難色地問道:「如果,對方是警察呢?」   謝文東大笑道:「警察也是人,他的命也只有一條。當金錢與性命擺在面前時,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拒絕。」他抽出煙,點著,接著道:「我在英國,不會呆很久,過幾天我就準備離開。」   「啊?」白浩聽完,大吃一驚,結巴道:「東……東哥要是走了,那我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還怎麼辦!」謝文東道:「我會派人來協助你的,能不能領導他們,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希望下次再來倫敦的時候,這裡的黑道都知道文東會的名號。」   謝文東在倫敦又呆兩天後,與金蓉道別,坐飛機回澳大利亞。彭玲未隨他一道回去,她留在英國,繼續陪伴自己的父親。   謝文東也不勉強她,他知道,彭玲的母親去世得早,和父親相依為命,感情很深,不忍心留下他一個人。   回到吉樂島之後,謝文東馬上給三眼打了電話,一是讓他派些兄弟去英國,隨白浩一起開發那裡的毒品市場,二是讓他找一批新人到吉樂島來。第一點三眼還能理解,開闢國外的市場他也很贊同,但是關於第二點,他就不明白謝文東的意圖了。   不過三眼也不多問,和謝文東一起打拼這麼久,對其性格太瞭解,如果他想說的,自然會告訴你,如果他不想說,即使你問爛舌頭也不會得到答案。三眼只簡單問了問謝文東需要多少新人,然後便去安排人力和時間。   另一邊,謝文東又給東心雷去了電話,意思很簡單,讓他想辦法挑起洪門和青幫之間的爭鬥,或者說加速兩者之間爭鬥。   東心雷對謝文東的話言聽計從,問道:「東哥需要什麼樣的結果?」   謝文東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笑道:「越亂,越好!」   一個月的時間裡,青幫數個分堂被神秘偷襲,雖然堂口沒有淪陷,但死傷的兄弟不少,另外,還有三個堂主被人開出高額暗花,未出三日,其中兩個堂主遇襲身亡。青幫得到的所有證據,矛頭都指向洪門,而作為洪門領導人的向問天,卻毫不知情,但是,青幫的報復行動沒有因為他的矢口否認而停止。   一時間,洪門與青幫的火藥味急增,爭鬥不斷,有時,在一天之內,雙方全國堂口之間的大小紛爭竟然有百起之多。   未過半月,青幫首先向洪門宣戰,翌日,洪門做出回應,向青幫宣戰,至此,兩大幫派之間的戰爭全面爆發。   這段時間,謝文東倒很悠閒,三眼送來了文東會二百名新人,由姜森和任長風分別訓練他們的槍法和近戰技巧,而他自己,有時候去看看訓練的情況,挑選有潛力的新人,有時候,向東心雷和劉波詢問一下洪門青幫的戰況以及國內各方面的反應。   洪門和青幫都是勢力龐大的全國性幫會,旗下都有一大批依附幫會,兩者的爭鬥,使其各依附幫會之間的戰亂也時有發生,這直接導致全國黑道的大動盪,不僅如此,趁火打劫者也隨之而生,興風作浪,社會的犯罪率極升。   此時的局勢,不再是一兩個人所能控制,即使警方也有力不從心感,很快,黑道的腥風血雨和社會的動盪不安驚動了中央高層,當中央派出特派員,想協助地方根治社會毒瘤的時候,才發現風浪背後兩大幫派的實力,早已根深蒂固,遠遠超出他們的想像。更要命的是,兩大幫派的首要人物與中央高層都存在這樣那樣的關聯,真要是查下去,勢必牽扯到中央領導層,特派員的膽子再大,明白這一點之後也不敢再繼續追查下去,只能督導各地警方對兩大幫派的分堂口以及參與其中的小幫會給予懲治,當然,這治標不治本,說白了,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謝文東最想看到的,正是這樣的結果。   無論洪門還是青幫,勢力都未延伸到東北,所以無論他們打的有多亂,都和文東會沒有直接關係。文東會的骨幹們在看熱鬧的同時,也紛紛向謝文東致電,詢問他的意思,用不用支援洪門。   謝文東的回答十分乾脆,只簡單兩個字:「不用。」   又是一個月過去,大陸黑道混亂依舊,而吉樂島還是像往日一樣平靜。   到吉樂島訓練的那批新人都已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在姜森的調教下,一各個精通武器,熟悉槍械,最令謝文東滿意的是他們的槍法,雖然不至於百發百中,但也稱得上一流水平。謝文東本身的槍法很一般,也明白練槍的辛苦,所以特別欣賞槍法好的人。而在任長風的訓練下,這批新人又掌握了精湛的近戰格鬥技巧,特別是刀法,繼承了任長風一貫陰狠毒辣的風格,出刀時,刀走偏鋒,飄忽詭異,讓人琢磨不透。   這二百人中,謝文東看好其中的兩位,一個叫趙輝,一個叫林鑫。   這兩人,無論槍法和刀術,還是頭腦,在二百人中都是出類拔萃的。   趙輝並不是有天賦的人,對槍和刀的靈性甚至比一般人都低,但是,他卻很努力。當他練槍的時候,常常一練就是連續數個小時,而且都是實彈練習,虎口不知被槍震裂過多少次,謝文東有數次都是見他滿手滴血,但仍眉頭都不皺一下,繼續開槍射擊。俗話說勤能補拙,單憑趙輝的鑽勁,就已經給了謝文東足夠欣賞他的理由。   至於林鑫,他和趙輝恰恰相反,姜森和任長風意見統一,都認為此人天賦極高,而他也確實沒辱沒兩人的評價。沒見他如何努力的去練習,但是槍法和刀術在眾人中卻是最好的一個,這讓謝文東想不注意他都難,還有一點值得人欣賞的是,他的頭腦很機靈,而且為人圓滑,成天笑呵呵的,從不刻意顯示自己,他在眾人中,也是人緣最好的一個。   集訓兩個月後,一天清晨,謝文東帶二百人上軍艦,出海遊玩。   這兩個月裡,新人們都未離開過小島,更沒有時間欣賞海上的風光,現在能和老大一起坐軍艦出海,一各個又興奮又激動。   軍艦甲板上。   謝文東拿起一隻吹好的氣球,在手裡擺弄一會,隨手扔進海裡,然後問道:「大家誰知道,我把你們調集都這裡訓練,是為了什麼?」   「東哥是希望我們能成為文東會的精銳!」   「是希望我們能為幫會建功立業!」   「是……」   人們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   謝文東仰面輕笑,道:「你們都只說對了一小部分,我讓你們來這裡,是因為你們加入文東會不久,對文東會的涉及也最淺,我要讓你們成為一把尖刀,這把刀既可以對外,也可以對內!」 第十七章   眾人聽完謝文東的話,相互看看,一時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這些人中,只是林鑫聽懂了謝文東的意思,不過他笑而不語,並未說話。文東會內實力最龐大的要算龍堂,而在龍堂內掌控實權的有兩人,一是三眼,一是陳百成,三眼是老大的出生入死的兄弟,背叛的可能性不大,老大也不可能對付他,另外那個陳百成為人囂張跋扈,口碑極差,看起來,此人可能快有危險了。林鑫低著頭,眼珠提溜亂轉。   謝文東挺直腰身,回頭望望,他剛才扔出的氣球已落在二百米開外的海面上,他用手一指,問道:「誰能把那只氣球打破?」   眾人紛紛轉頭看去,不少人開始躍躍欲試。時間不長,一青年挺身而出,道:「東哥,我想試試!」   謝文東點點頭,讓手下人把船停住。那青年拔出槍,對準氣球,瞄了一會,連開兩槍。他開槍的速度很快,但準頭卻有偏差,兩槍過後,氣球依舊。其實,並不能怪青年槍法不佳,二百米的距離已經夠遠,而且海面浪淘洶湧,不僅船在上下晃動,那只氣球更飄的厲害,即使讓姜森、金眼這樣的槍法高手來打,恐怕都要仔細瞄一會。   青年臉色一紅,沒敢正眼看謝文東,尷尬地退到一旁。   謝文東見狀,撫掌笑道:「不錯不錯,雖然未中,但勇氣可嘉。」   在青年之後,又有數人來試,皆未能命中目標。謝文東看向林鑫,問道:「你認為自己能不能打中?」   聽老大向自己問話,林鑫忙站直身軀,恭恭敬敬地說道:「只有六成把握。」   謝文東甩下頭,笑道:「來!試試看!」   林鑫再不客氣,掏出槍來,幾乎瞄都未瞄,抬手就是一槍。槍聲響過,氣球隨之破裂,周圍驚歎之聲久久不絕。一旁的趙輝驚訝地看眼他,低聲讚歎道:「好槍法!」   謝文東也暗吸一口氣,想不到林鑫的槍法竟然精準到這般地步,他問道:「你以前練過槍嗎?」   林鑫搖頭道:「東哥,我以前從來沒練過,甚至都沒有碰過,只是到吉樂島這兩個月才開始練習的。」   謝文東一笑,道:「把你的槍給我看看。」   林鑫一愣,不明白老大為什麼要看自己的槍,心裡不解,不過不敢違命,必恭必敬地把槍遞上前去。   謝文東接過,不過動作極慢,其實,他看槍是假,看林鑫的手倒是真。如果他以前練過槍,手掌必然有繭子,可是他接槍時發現,林鑫的手掌只有水皰,那是近期練槍時磨的。點點頭,謝文東把玩一會他的槍,感覺質地一般,拿在手上有粗糙感,他隨手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配槍,交給林鑫,說道:「以後,就用這把吧。」   林鑫嚇了一跳,沒敢去接,看著謝文東,懦懦說不出話來。謝文東向來低調,即使在文東會,見過他的人也不多,在眾人的心目中,他是一個即神秘又可怕,如同神一樣的人物。能得到老大的贈送,簡直是天大的舒榮,林鑫一時反應不過來。   「來!拿著!」謝文東笑道:「好槍,要有一個會用槍的人使用才能發揮出威力,你的槍法比我好,這把槍正適合你。」   看著謝文東手中的銀槍,林鑫很是喜歡,他知道,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可單射亦可連發的半自動手槍,國內少見,是用多少錢都買不到的,但喜歡歸喜歡,他卻不敢收下。謝文東仰面笑了,把槍隨手扔在林鑫懷中,說道:「以後,它是你的了。」   林鑫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把槍別在腰間,怯聲說道:「謝謝東哥。」說話時,他沒有忽視左右眾人那一雙雙充滿羨慕,快要燃燒的目光。更有甚者,直接走到他身後,小聲嘀咕道:「小林子,回國之後,請客!」   謝文東走到甲板邊,手扶船桿,向遠處望了一會,轉頭問道:「我要在你們當中選出一名隊長,林鑫,你說誰合適?」   林鑫沒有馬上回話,暗中琢磨這話的意思,老大是想選我做隊長,還是在有意試探我?他想不明白,更琢磨不透謝文東的心思,好一會,含笑說道:「東哥,我覺得趙輝比較適合。」   趙輝一怔,想不到林鑫會把自己推出來。其他人更是奇怪,在眾人看來,趙輝這人沉默寡言,總是冷冰冰的,不好相處。   「哦?」謝文東笑問道:「為什麼?」   林鑫看眼趙輝,然後說道:「他是我們這些人中練習最刻苦的一個,而且為人冷靜,不喜張揚,適合帶領全隊!」   謝文東笑呵呵地並未表態,轉頭又問眾人道:「大家的意見呢?」   眾人哪還有意見,既然林鑫都已經這樣說了,他們也不想得罪人,相互看看,皆未說話。   「那好!」謝文東道:「就按照林鑫的意思吧!以後,你們的名字叫做龍虎隊,隊長是趙輝,副隊長由林鑫來做!」   他簡單幾句話,使文東會又多出一個部門,龍虎隊,以後,它也成為了謝文東的親衛隊,以驍勇善戰聞名。   未過幾日,吉樂島來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東方易。這即在謝文東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他知道中央一定會派人來自己,只是沒想到,派來的人會是他。   做為謝文東在政治部的頂頭上司,兩人的關係太熟了,甚至,當東方易做出一個習慣性的動作時,他就能猜到他要說什麼。   比如現在。東方易是先到的澳大利亞,然後聯繫上謝文東,後者派飛機去接的他。見面之後,未等說話,東方易先伸開雙臂,大步流星向謝文東走過去。「文東,好久不見,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謝文東小聲地對身後的金眼等人說道。   金眼幾人沒明白他的意思,等東方易走上前來,一把摟住謝文東的肩膀,然後動情地說道:「文東,好久不見,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之後,幾人忍不住,紛紛別過頭去,搖頭偷笑。   謝文東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東方兄別來無恙,真是可喜可賀啊!」   他的弦外之音,東方易哪能聽不明白,老臉一紅,乾笑道:「你近前生活得怎麼樣?」   謝文東道:「東方兄應該能想像得到吧!」   東方易笑道:「這裡環境不錯,住上一陣子,就當渡假好了。」   「呵呵!」謝文東淡笑道:「剛開始到這時,我還有些不太習慣,現在,就算有人想讓我離開,我還不干呢!」   東方易臉上笑容一僵,馬上又插開話題,說道:「對了,我這次來,特意給你帶了一件禮物,一件你意想不到的禮物。」   「哦?」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是什麼?」   東方易向與他同來的那位中年人使個眼色,那人一身筆挺西裝,年紀與東方易差不多,拿著一隻小盒子走上前來,東方易接過,小聲地說句謝謝,然後將其遞給謝文東,說道:「打開看看,你一定會喜歡的。」   謝文東搞不懂他在玩什麼花樣,接過盒子,上下看了看,伸手就要打開,後面的金眼忙上前一步,小聲提示道:「東哥,小心!」   「哎?」謝文東揮揮手,示意無防。東方易再笨,也不會送個炸彈過來,畢竟他就站在自己身邊。   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層薄紙,掀掉之後,下面擺放一支純皮製造的刀套,而刀套裡面,則是一把金光閃爍的刀子。   金刀!這把刀,謝文東太熟悉了,它是金老爺子送給他的防身武器,曾經不知道救過多少次他的性命,但在離開中國時,他的金刀帶在替身身上,隨墜毀的飛機一起葬身火海,本來以為以後再也看不到它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又重回自己手中。   謝文東臉上仍然平靜,但東方易能想到他此時的心情,在旁解釋道:「刀套已經燒燬,但金刀卻安然無恙,後來我讓人按照以前刀套的模樣又做了一隻,不僅款式相同,顏色也一模一樣,你帶起來試試,感覺順不順手,如果不舒服,我讓人再重做。」   為了找自己出山,東方易也算煞費苦心。   他搖搖頭,合上蓋子,說道:「不用了,做工很精細,質地也不錯,我感覺很好。」   「啊!」東方易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謝文東拍拍東方易肩膀,道:「我們邊走邊談吧!」   「也好!」   謝文東和東方易走在小路上,不時欣賞島上風光,東方易由衷感歎道:「這裡的景色,確實不錯,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真希望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   「你是來找我回國的吧?」謝文東突然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感慨。   東方易愣了一下,苦笑道:「我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了你。」   「你認為,我會跟你回去嗎?」謝文東嘴角一挑,瞇縫著眼睛問道。   「你會的,因為中國還有很多事情讓你放心不下,比如,你的文東會。」   「呵呵!」謝文東仰面而笑,道:「即使我不回國,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同樣都可以指揮它。」   「可是,」東方易道:「你卻阻止不了中央對它動刀子。」   謝文東目光一凝,笑瞇瞇地問道:「你在威脅我?」   不等東方易說話,和他同來的那位中年人突然開口說道:「也可以這麼說。」   糟糕!東方易聽後,暗叫壞事,但是卻不敢多說什麼。   謝文東舉目看向他,問道:「你是誰?」   中年人冷聲道:「袁華!」   謝文東仰面想了想,搖頭道:「沒聽過。」   中年人道:「你不用聽過我的名字,只需要按我的意思來做。」   「呵呵……」好狂的口氣。謝文東沒理他,轉目看向東方易。   東方易忙上前把他拉到一旁,小聲說道:「他是政治部的副部長,我的頂頭上司。」   謝文東曾經是政治部的人,對其編製當然再瞭解不過。政治部是直接向總理負責,最大的上司,當然是總理了,不過總理日理萬機,根本沒時間管理政治部的事情,所以,政治部一直都是由副部長來管理,名義上他是副部長,實際上他就是政治部的一把手。謝文東也是第一次聽到副部長的名字。   難怪有這麼大的派頭!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原來是袁部長,失敬失敬!」   袁華冷著一張臉,說道:「現在,國家需要你回國處理一些事情,你的意思如何?」 第十八章   謝文東笑道:「當初,我是被逼無奈出國的,也是被國家遺棄的人,現在需要我了,又要我回去,袁部長,你說我該不該回去?」   他簡單一句話,把問題踢回給袁華。後者面色一沉,身為政治部的負責人,權限極大,雖然他的級別只是副部長,但即使國家領導階層的高幹見了他也要客客氣氣,長久以來,敢這樣和他說話的人還沒有,謝文東是第一個。他沉聲道:「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你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正色道:「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決定,你不能,即使比你更大的官來了也照樣不能。」   袁華環視一周,冷笑道:「你以為不再國內,國家就不能懲治你嗎?實話告訴你,如果想要你的命,特工人員隨時都可以潛入這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幹掉。」   謝文東聳肩笑道:「那儘管讓他們來好了。我這裡,美酒有很多,但同樣也不缺少獵槍。」   袁華臉色一變,厲聲道:「你敢背叛國家?」   謝文東雙眼一瞇,道:「不用拿這個大帽子來壓我,想殺我,儘管來好了,究竟是我背叛了國家還是國家背叛了我,袁部長,咱們心照不宣!」   見談話要崩,東方易忙在旁打哈哈,說道:「大家先消消火,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在同一部門,都是為了國家的安全在盡一份力,何必要鬧到打打殺殺的地步。」   袁華面色緩和一些,點頭道:「我知道,你心裡很委屈,但在國家利益面前,個人的得失,根本無從計較,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這一點。」   謝文東長歎一聲,轉過頭去,面向大海,看起來似在感歎,其實,眼珠卻提溜轉亂,心思急轉,好一會,他轉回頭,面帶苦澀,說道:「能為國家出力,我當然很高興,但是兔死狗烹的道理我也明白,我怕,等為國家出完力後的結果,會比現在更慘。」   袁華一愣,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正色道:「你擔心國家會像上次那些,棄你而不顧?」   謝文東苦笑道:「如果那樣還好點,只怕最後獎勵我的,是一顆子彈!」   袁華道:「這點你可以放心。整垮魂組,迫於日本方面的壓力,國家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把你送到國外,但這次不同,和國外沒有關聯。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所擔心的事絕對不會發生。」   謝文東剛開始之所以表現得那麼強硬,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他搖頭道:「只怕你說話的力度,未必能……」下面的話,他故意沒說完,等袁華自己接下去。   果然,袁華聞言,微微一笑,道:「我的話,可以代表總理的意思,這麼說,你總該放心了吧!」   謝文東心裡長出一口氣,不過,臉上可沒有絲毫表現出來,依然面帶為難道:「讓我考慮一下吧,三天後給你答覆,怎麼樣?」   袁華想了想,眉頭微皺,轉頭看向東方易,後者輕輕點下頭。見狀,他說道:「那好吧!我和東方在澳大利亞等你的消息,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更不要讓國家失望。」   謝文東呵呵一笑,道:「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袁部長和東方兄不要回澳大利亞了,既然來到在我這裡,就住上三天,也好讓我進份地主之宜。」袁華要走,謝文東怎麼能放,他明白,這位部長的權利有多大,以後自己要依仗他的地方恐怕也不會少。他考慮三天是假,想利用這三天時間和袁華處好關係倒是真。   袁華還有些猶豫,東方易勸說道:「部長,我看在這裡住下也沒什麼。」說著,他又小聲說道:「咱們是秘密前來的,身邊沒有人,住在謝文東這比在澳大利亞安全得多,再說,謝文東也是我們政治部的一份子,不算外人。」   謝文東雖然離開中國,但在政治部裡的身份並未取消,至少,國家還未收回他政治部的證件。   袁華心想東方易說得不是沒有道理,點點頭,道:「好吧!」他對謝文東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打擾了。」   謝文東一笑,道:「袁部長說的哪裡話,太客氣了!你和東方兄儘管放心住下,就當度假好了,這裡的風光可不比世界上任何一個風景區差哦!」   吉樂島上空閒的房屋眾多,謝文東派人收拾出一間別墅,讓兩人住下。正如他所說,吉樂島的風光確實美極,潔淨的海面,未受過任何污染,連腳下的沙灘都是白色的,在陽光的照射下,散出銀光。   當天,謝文東又讓人從澳大利亞請來一批高級小姐,陪袁華和東方易玩樂。畢竟,讓一大群老爺們陪他倆游泳、觀光,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多幾個女人,也增添幾分情趣。   這些女郎都是從達爾文找來的,有些還是學生,一各個即年輕又漂亮,金髮碧眼,身材惹火。特別是她們穿上比基尼的時候,讓龍虎隊那些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們差點連眼珠都冒出來。   弄一群外國女人過來,袁華剛開始還覺得不舒服,後來,也就默然接受了,他並不是好色的人,但對賞心悅目的東西,並不拒絕。   白天,謝文東招呼袁華和東方易,又是游泳,又是到島上各處參觀,有時,坐上軍艦,出海釣魚,等這些都玩過之後,謝文東又帶他們到其他的無人島嶼上狩獵,大型的動物基本找不到,但鳥雀一類可不少。晚間,謝文東組織篝火晚會,山珍海味,應有盡有,吃著美味,喝著美酒,身邊還有異國美女陪伴,即便袁華和東方易這樣老奸巨滑,喜怒不形於色的政治部高官有時都會玩得忘形,開懷大笑。   三天的時間,轉眼而過。對於袁華和東方易來說,這三天的經歷彷彿在夢境。   謝文東做了這麼多,當然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三天下來,袁華和他的關係親近許多,甚至,袁華還對他說了一些本不應該說的話。比如,這次讓他回國的真正目的,雖然其中的原因早已經被謝文東料到了,但是能讓袁華主動講出來,他還是非常滿意的。   三天後,一大早,謝文東便來到袁華和東方易所住的別墅。   兩人都是軍人出身,生活十分有規矩,早早就起床,正在餐廳內吃早餐。   不用他們詢問,謝文東開門見山的表示,他已經考慮清楚,決定回國。   對於他作出的決定,袁華和東方易自然非常高興,可兩人也知道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心裡對吉樂島還真有點戀戀不捨。   謝文東在回國之前得先把島上的一切都打理妥當,這最少需要五天的時間,可袁華和東方易等不了這麼長時間,政治部無人負責,總理那邊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過來,催促袁華早日回國,心裡雖然不捨,可也沒有辦法。   在兩人臨行之前,謝文東沒忘準備兩件禮物。   兩隻純金打製的金牌,呈長方形,一面刻有吉樂島的全景圖,一面刻有吉樂島三個字,字跡是由鑽石拼湊而成,在金牌邊緣,鑲嵌一圈寶石。別看兩隻金牌不大,但其價值,恐怕普通人拚命幹一輩子也賺到那個數。   謝文東怕兩人心存顧忌,不敢收下,他首先聲明,這只是紀念品而已,吉樂島向貴客發放的紀念品。   袁華和東方易心知肚明,把金牌拿在手裡那沉甸甸的份量,還有上面數不清的鑽石和寶石,即使毫無見識的人也能感覺到這東西的昂貴。   袁華身為政治部的高官,平時很少收到禮物,一是和他接觸的外人不多,二也是沒人敢去送他禮物。現在突然收到謝文東如此貴重的禮物,有些反應不過來。好一會,他將金牌又推回給謝文東,說道:「文東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個東西太貴重了,容易引起誤會,還是請你收回去吧!」由於幾日來相處融洽,他對謝文東的稱呼也由剛開始硬邦邦的直呼其名而改成『文東』。   東方易正拿著金牌反覆翻看,愛不釋手,聽完他這話,肩膀一沉,滿臉失落地還給謝文東。   謝文東沒有收回金牌,仰面哈哈大笑,道:「袁部長要是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這只是紀念品,沒有其他的意思。袁部長不是以為我在賄賂你吧!哈哈,這次是你來邀請我回國,要說賄賂,也應該是你賄賂我才對,怎麼會反過來呢?我身為政治部的人,一直以來,得到袁部長和東方兄不少照顧,這份禮物,紀念品是其一,再者,也是我對兩位的一點心意,就不要再推脫了。」   「是……是啊!」東方易乾笑道:「部長,既然謝兄弟這麼說,我們還是收下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存在什麼賄賂不賄賂的。」   袁華歎了口氣,看著手中的金牌,要說不喜歡,那是騙人的,可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平白收下人家的重禮,心裡難安。   他沉默半晌,還想再拒絕,謝文東已將話題岔開,說道:「送兩位去澳大利亞的飛機我已經準備好了,袁部長想走,隨時都可以出發。」   「啊,好的,謝謝!」袁華滿意地點下頭,然後,拿著金牌又向謝文東遞去,說道:「這金牌,文東還是先……」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已轉身向外走去,說道:「袁部長,送出去的東西,我從來沒有再收回來過,如果你不想要,一會坐飛機的時候就扔進海裡算了。」   「那怎麼行……」袁華愣了一下,舉目再看謝文東,已經走出房門。   袁華一聲歎息,轉頭再看東方易,後者正笑得合不攏嘴。   他和東方易是老朋友了,曾經也是生死與共的戰友,一起參加過越戰,關係牢靠,私下裡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他問道:「東方,你說謝文東這樣做,是什麼意圖?」   「什麼意圖?」東方易笑呵呵道:「當然是想收買我們了!不要忘記,他的黑道身份,他想坐大,我們能提供給他方便。」東方易是老狐狸,愛財歸愛財,腦袋可不傻,謝文東的心思,瞞不過他。   袁華點點頭,道:「如此說來,這禮物我們更不能收下了。」   東方易笑道:「部長,你怕什麼,在不損害國家利益的前提下,給他一些方便,也不是不可以,這樣,會讓他更加死心塌地為國家做事!」   袁華幽幽道:「只怕,坐大後的孫猴子,會推翻如來的五指山!」   「呵呵!」東方易笑道:「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第十九章   謝文東準備回國,對洪門和文東會來說,都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五日後,謝文東先由澳大利亞去香港,再轉機回到國內。他未去T市,而是直接回東北。   H市機場,接謝文東的人並不多,只有三眼、高強、李爽。不是其他人不想來,而是謝文東沒讓他們來,他不想太高調。   看到三位清一色西裝革履的兄弟,謝文東笑了。三眼三人也笑了。四人快步走上前來,緊緊擁抱在一起。   不用說話,幾人之間的感情自然流露出來,一切都在不言中。   周圍來往的客人見四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無步投來好奇的目光,可是他們哪裡會想到,這四人都是跺一腳,黑道顫三顫的人物。三眼的眼睛有些濕潤,和謝文東分手半年有餘,這還是第一次碰面,他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現在好了,東哥回來了,我們幾人又能一起去拼天下了!」   謝文東笑呵呵地拍拍三眼肩膀,道:「張哥,這一陣子真是辛苦你了。」   三眼大笑道:「這點辛苦算什麼,現在社團上了軌道,而且不向外誇張,管理起來很輕鬆。」文東會佔據東三省,再外向擴,就延伸到河南,那是洪門勢力之內,謝文東怕兩個幫會因利益發生衝突,所以一直未讓三眼向外擴張勢力。三眼是沒向河南一帶發展,但卻將文東會的勢力滲透到內蒙古。直到謝文東出事之後,三眼才有所收斂,近期,政府又因洪門和青幫的爭鬥開始高調打黑,三眼更不敢輕舉妄動,自謝文東出國之後,文東會一直盤踞東北一帶,沒有大的動作。這倒不是三眼能力有問題,即使換成旁人,也難有作為。   「東哥,酒店已經準備了。」李爽笑道:「我們現在過去嗎?」   謝文東上下看了看他,感覺他比離開吉樂島時又胖了一圈,無奈搖搖頭道:「小爽,你的體重快到二百斤了吧?」   李爽撓撓頭髮,嘿嘿乾笑。三眼瞥了他一眼,說道:「何止啊,已經二百多了。」   謝文東歎了口氣,道:「該減肥了。」   幾人出了機場,沒等上車,金眼的電話響了,接起一聽,是東心雷打來的。金眼將手機交給謝文東,小聲說道:「東哥,是老雷!」   「嗯!」謝文東點點頭,接過電話。   「東哥,你現在回H市了嗎?」   謝文東一笑,道:「是的,剛剛下的飛機,老雷,有什麼事嗎?」   東心雷道:「我想問一下,東哥準備什麼時候到T市?」   謝文東想了想,道:「暫時不急,再等幾天的。」   東心雷道:「那我也去H市好了。」   謝文東問道:「你怎麼突然想過來了呢?」   東心雷苦笑道:「唉!洪門和青幫打的天翻地覆,我又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到H市消停幾天,省得看了心煩。」   謝文東笑了,沉思片刻,搖頭道:「你還是留在T市的好,如果你一走,北洪門群龍無首,容易生亂,而且會落南洪門的口實。」   這個道理,東心雷當然也明白,不過,謝文東一回來,他就沒心思再繼續在T市呆下去。謝文東又道:「我已經讓長風回T市了,你看到他了嗎?」   東心雷道:「當然,他現在就在我身邊。」   謝文東敲敲額頭,估計東心雷要來H市,十有八九也是任長風提議的。他說道:「你倆留在T市,一是可以穩定人心,再者,也可以保存北洪門的實力,不要被南洪門一點點蠶食掉,讓老爺子一生的心血付之東流。」   東心雷聞言,打個冷戰,再不敢多說什麼,忙道:「東哥,我知道了。」   「那就好。」謝文東掛斷電話,隨三眼等人上了車。   三眼等人把為謝文東接風的地方安排在郊外的酒店,名叫富源,是一座五星級的豪華酒店。   前來的人,不僅有文東會的幹部,還有省裡來的領導,其中包括省委書記陳中文,以及省長付建安。   這個付建安是新上任的省長,對謝文東這個名字卻如雷貫耳。本來,他是不想來的,但陳中文對他說,想搞好城市建設,必須要處理好和謝文東的關係。付建安剛開始聽後,還覺得可笑,但一看陳中文那一臉正色的樣子,他沒敢笑出來。   看到謝文東,陳中文沒有一點書記的架子,主動伸手上前,和謝文東熱情地握手寒暄。   付建安在旁暗皺眉頭,看陳中文這副樣子,即使見中央領導人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熱情。   同時,他也暗吸口氣,謝文東比他想像中要年輕,而且是年輕許多,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秀氣斯文的模樣,狹長單鳳眼微微瞇縫著,笑瞇瞇的樣子,看起來和涉足社會不深的大學生沒什麼兩樣。他會是文東會的老大?真讓人難以相信。   他正胡思亂想著,陳中文拉著謝文東走過來,滿臉帶笑的引見道:「文東,這是新來的省長,付建安付省長,以後,你們可要多親近啊!」   「哦!」謝文東含笑點點頭,道:「付省長,你好!」   付建安一笑,和謝文東握了握手,說道:「對你的名字,我可是久仰了。」   謝文東笑道:「和付省長比起來,我只是個小人物。」   付建安聳肩道:「小人物也可以幹大事的,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陳中文聽完,面色大變,暗叫糟糕。謝文東眼中精光一閃,還未說話,身後的三眼上前,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東哥,這人討厭得很,經常與我們作對,前幾天還抓了我們幾個兄弟,不過多虧陳書記出面,現在總算把人放出來了。」   謝文東臉上笑容不減,笑瞇瞇道:「小人物也可以幹大事,這話說的不錯,只是不知道,付省長你這位大人物,以後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付建安微微一笑,貼近謝文東的耳邊,低沉說道:「我希望,以後你的文東會最好能老老實實的,不要給我不惹是生非,不然……」   謝文東笑問道:「不然如何?」   付建安冷聲道:「我就把它連根拔掉!」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幽幽說道:「做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不然,只怕有頭睡覺,無頭起床。」   他話音剛落,周圍十多桌文東會的幹部們齊刷刷站起身,伸手入懷,對付建安怒目而視。他們衣服下面藏的是什麼,恐怕連傻子也知道。   三眼拿這位新來的省長沒辦法,而且對他頗有顧忌,可謝文東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老大的態度如此強硬,下面的人更有主心骨,即使現在謝文東發話射殺此人,他們也敢當眾拔槍把付建安打成螞蜂窩。   看到這陣勢,陳中文雙腿一軟,差點趴地上,急忙對謝文東搖手道:「大……大家都是知道人,別……」   付建安臉色難看,環視一圈周圍的文東會眾人,心中也是一顫,只看他們充滿殺機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他握了握拳頭,注視謝文東,冷冷道:「我是省長,你想幹什麼?」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了他一會,仰面哈哈而笑,轉頭對周圍人擺擺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後笑道:「吃飯吃飯,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他說著,回到飯桌旁。   「對對!咱們先吃飯!」陳中文滿臉賠笑,坐在謝文東身旁,回頭對付建安使個眼色,示意他趕快過來坐下,別再惹麻煩。   謝文東瞥了陳中文一眼,然後轉頭瞧瞧自己身旁另一個空位,問坐在自己對面的三眼道:「張哥,這個位置是給誰留的?」   三眼欠身道:「是付省長的位置。」   「哦!」謝文東想也想,提腿一腳,將椅子踢出數米開外,隨口說道:「滾出去!」   他這突然的舉動,別說周圍的人傻了,付建安也傻了。他是省長,什麼時候被人如此欺辱過,謝文東踢翻椅子,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這……文東,你看,這……」陳中文先看看謝文東,再瞧瞧付建安,結結巴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謝文東含笑拍拍他的胳膊,笑道:「陳書記別介意,今天,是朋友的聚會,我也只和朋友喝酒,來……」說著,他舉起杯子,笑道:「咱們喝酒!」   陳中文咽口吐沫,心不在焉地跟著舉杯,但眼睛一直偷瞄付建安。   兩名文東會的小弟走過來,不由分說,架起付建安的兩隻胳膊,把他硬拖了出去。   「文東,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等付建安被拉走後,陳中文抹抹額頭的虛汗,小心翼翼地問道。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誰敢動文東會的兄弟,誰就是我的敵人,對付敵人,我從來沒有手軟過。陳書記,麻煩你把我剛才這話傳達給他。」謝文東喝一了口酒,笑瞇瞇地對陳中文說道。   陳中文一哆嗦,連忙點頭道:「一定,一定。」   「呵呵!」謝文東環視一周,見周圍百十號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看著他,他笑道:「大家吃飯,都看我幹什麼,又不能當吃!」   他在開玩笑,周圍卻沒有人敢笑。這些人,都是文東會各個堂口的高級幹部,裡面有見過謝文東的,也有沒見過的,不過,現在眾人心中都有一個感覺,這個老大很強!三眼已經算夠強的了,但和老大比起來,還是矮了半截。   席間,謝文東讓三眼坐到自己身邊,邊吃飯,邊打聽會內這段時間的情況。   有了大概的瞭解之後,他隨意問道:「那個省長為什麼抓我們的人?」   三眼嗤笑道:「那幾個兄弟在舞廳見個模樣不錯的姑娘,上去搭訕時,與她的朋友發生點口角,後來動起手,把那人打傷了,就是這麼回事,這付建安小題大做,操他媽的,說白了,就是想整咱們……」   謝文東道:「原來是為了女人,色子頭上一把刀啊!社團內部是怎麼處理的?」   三眼看看張研江,笑道:「我罰他們陪給人家醫療費。」   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盡此而已?」   三眼點點頭。   謝文東沒在說什麼,拿起酒杯道:「喝酒吧!」 第二十章   酒席,在謝文東與省書記和眾兄弟的談笑風生中結束。酒菜不錯,但陳中文這頓飯吃的可謂是難以下嚥,在謝文東身邊,一直如坐針氈,笑得臉部肌肉都快僵硬了。酒席一結束,他馬上起身告辭。謝文東也不留他,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提筆在上面唰唰寫了幾筆,遞給陳中文,說道:「陳書記,這段時間多謝你對文東會的照顧,回來沒帶什麼禮物,這是小意思,請你收下。」   「呵呵,文東,你太客氣了……」陳中文接過,嘴裡逢場作戲地客套幾句,可低頭一看支票上的金額,他拿支票的手一哆嗦,忙對謝文東道:「文東,這……這太多了吧!」   「我們是朋友嘛!」謝文東隨意地擺擺手,笑呵呵地說道:「我的作風就是有錢大家花。以後,要麻煩陳書記的地方還有很多,當然,只要你對我們好,我也絕不會虧待你,家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陳中文還想客氣,象徵性地把支票向謝文東手裡推了推,然後心安理得地放在自己口袋中。這回他笑了,笑得異常開心,也是整個飯局上,他笑得最發自內心的一次。   謝文東深懂御人之術,蘿蔔和大棒,兩者缺一不可。蘿蔔是甜頭,大棒是威懾,恩威並用,才能將對方治得服服帖帖。   別過陳中文,謝文東領人回到文東會的總部。   如今的文東會早非昔日阿蒙,黑白兩道的生意都上了軌道,每月收取,只能用天文數字來形容。   文東會的總部更是華麗,三十三層的新建大廈,產權完全歸文東會所有,東興集團的總部就設在大廈旁邊。   大廈內部設計和酒店相識,進入後,首先是大堂,前台有兩位漂亮的女郎值班,接待客人。   謝文東的房間在頂層,面積超過五百坪,裝修得金碧輝煌,即使與總統套房比起來,絲毫不遜色。   帶他參觀時,三眼說道:「東哥,這房間就是為你準備的,一直以來,誰都沒有在這住過。」   謝文東走了一圈,笑道:「這房間太大了,我一個人,哪能住得了這麼大的房子。」   李爽嘿嘿笑道:「東哥是老大,住的房子當然要最大。」   三眼白了他一眼,對其他眾人道:「我們先走吧,東哥一定也累了。」   高強、李爽等人聽完,皆點點頭,雖然心裡有許多話想說,但一想謝文東從吉樂島回到H市,路途奔波勞累,不忍心再打擾他,紛紛向謝文東告辭。   謝文東揮下手,幽幽道:「大家等一會走。」   三眼一愣,問道:「東哥,還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一笑,說道:「張哥,咱們的兄弟無理把人打傷,可最後的處理是不是有些輕了。」   三眼不以為然道:「只是打傷個不長眼的傢伙,沒什麼了不起的事。」   謝文東目光一凝,正色道:「我們是黑道,賺的是黑錢,周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著盼著挑你的毛病,抓到把柄就來整你,如果自己不低調一些,行事囂張跋扈,平日耀武揚威,時日一長,養成習慣,那和其他那些不入流的黑幫有什麼區別,張哥,不要忘了以前H市的老大是怎麼死的,前車之鑒已經擺在那裡,難道,都看不明白嗎?」他的話,雖然是對三眼所說,但實際上是對房間中所有人說的。   三眼語塞,一時無言以對。陳百成見三眼尷尬,忙上前說道:「東哥,我們以後記住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三眼哥,畢竟只是小事,三眼哥每天要處理的大事那麼多,難免有忽略的地方……」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國有國法,幫有幫規!三眼有忽略的地方,難道,執法堂的人都去睡覺了嗎?」   張研江聽完一哆嗦。他是執法堂的堂主,文東會的兄弟如果錯而不罰,責任當然是他的。   其實,他是想作出處罰,但是,那幾人都是龍堂的兄弟,雖然他有權利直接進行懲罰,但不和三眼說一聲,面子上說不過去。   他找到三眼,把事情一說,後者毫不在意,認為下面的兄弟犯得只是小錯誤,交點錢出來就可以了,不用體罰。   張研江也明白,三眼的為人哪裡都好,即爽快又義氣,但就是護短,聽他這麼說,張研江也不想太過強硬,把兩堂的關係搞僵,轉念一想,這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就順水推舟給三眼一個面子,沒處理此事。現在謝文東問起,已點到執法堂頭上,他哪還能站得住。張研江看看三眼,發現後者也正在看他,兩人的目光碰了一下,各自垂下頭。這兩人,都是文東會的元老,也都是極局實權的人,但此時在謝文東面前,卻像兩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張研江面紅耳赤,小聲說道:「東哥,這件事是我的錯……」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眉毛挑起,道:「當然是你的錯。當初設立執法堂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執行幫規,監督兄弟們日常規範的,你倒好,對犯錯的兄弟視而不見,那我還要執法堂有什麼用?」   張研江身子一震,面色刷的白了,嚇得一句話沒敢說。其他的各堂堂主也看出謝文東動了真火,一各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三眼最清楚事情的原委,是自己護著手下人,沒讓張研江懲罰,現在把責任都推到人家頭上,他也過意不去。他面帶難色,說道:「東哥,其實……」   他一張嘴,謝文東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擺手道:「張哥,不要說了。那幾個兄弟該怎麼懲罰,幫規自有規定,還有,研江玩忽職守,也要按幫規懲處。」說完,揮揮手,示意大家可以離開。   眾人低著頭,走出房間,等出來之後,皆長出了口氣,互相看看,搖頭苦笑。   三眼把張研江拉到自己身邊,苦歎道:「研江,這次害你受罰,我……」   張研江歎口氣,道:「三眼哥,我確實有做錯的地方,不怪東哥罰我。」   李爽、高強、何浩然等一干堂主紛紛上前,好言安慰他。李爽撓撓頭髮,說道:「回去我也該警告下面的兄弟收斂一點,別撞到槍口上。」   張研江回去之後,讓執法堂的人把那幾名打人的龍堂兄弟全部抓到執法堂,每人責打二十苔。苔是執法堂自設的體罰工具,幾根竹條捆在一起,即柔韌又結實,打在人身上,一下就是一個血痕。二十苔打完之後,那幾人已每有一個能站起來的。張研江則自領三十苔,手下人打他的時候,可加了小心。雖然打得辟啪亂響,實際上,用的份量並不大,不過,聲勢挺嚇人,三眼等人在旁觀看,也一各個暗暗咧嘴。   張研江在文東會向來主文,負責出謀劃策,平時出去拚殺,根本找不到他,哪裡受過這樣的苦,三十苔打完,差點昏死過去。   最後,他是被人抬回自己房間的。   傍晚,他想不到第一個來看他的,會是謝文東。   謝文東來時,他正在床上趴著,晚飯沒吃,也沒胃口吃。聽到門響,費力的轉過頭一看,原來是謝文東,他急忙想從床上爬起,謝文東急步上前,把他攔住,看他背上塗著厚厚一層藥膏,皺眉道:「怎麼打得這麼重。」   張研江咧嘴一笑,說道:「我是執法堂堂主,如果不讓下面兄弟打重一點,怎麼避嫌啊!」   謝文東點點頭,感歎道:「我知道,這事不能全怪你,有一部分責任也在三眼身上,但是,我只能責怪你,而不能責怪他,知道為什麼嗎?」   張研江苦笑道:「因為,我和三眼哥的職責不同。」   「沒錯!」謝文東在床邊坐下,說道:「三眼的錯是護短,這是他一貫的老毛病,而你的錯是失責。現在幫會雖然強大了,有了驕傲的本錢,但是不代表我們已經無敵了,如果下面的兄弟都變得仗勢欺人,惹得怨聲載道,我們離滅亡的日子也不久了。記住,我們的身份畢竟是黑道,畢竟是見不得光的,惹人關注,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自己。」   張研江是聰明人,一點就透,等謝文東說完,隨即說道:「東哥,我明白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謝文東含笑點頭,道:「多休息,把傷養好,文東會不能沒有執法堂,就像我身邊不能沒有你一樣。」   張研江心中一蕩,別過頭去,偷偷拭掉眼中的淚花。   他雖然被謝文東懲罰,心裡卻毫無怨言,認為自己確實改罰。這正是謝文東的御人之道。   第二天,三眼找到謝文東,提出文東會外擴的事。他希望文東會的勢力能延伸到內蒙古,畢竟那裡沒有洪門也沒有青幫的勢力存在,打起來不會費勁。   謝文東並不反對,既然有利於幫會發展,如果不去做,就是自己的損失。   文東會自從統一東北的黑道之後,勢力一直在向內蒙古滲透,只是規模不大,又極其低調,未和當地的黑幫發生過矛盾。但滲透和大舉入侵是兩回事,如果不弄清楚當地的情況,很容易受挫。   三眼一直負責這方面的事,對其狀況也比較瞭解。   內蒙古地廣人稀,當地的黑幫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非常彪捍,手中大多都有重武器,有些黑幫甚至在草原上建了自己的根據地,周圍布有雷區,別說警察,即使軍隊過去想打下來都不容易,而且地勢隱蔽,不容易被發現。   當地黑幫和三眼接觸最多的是『草原狼』。『草原狼』是新興起的幫會,沒有家底和背景,成員也比較年輕,但卻是一批亡命徒。他們在文東會手裡買過幾次軍火,雙方關係不錯。   謝文東聽到這,眼睛一亮,笑道:「草原狼不錯,可以利用。」   三眼一愣,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笑道:「扶植個聽話的傀儡,比我們直接入侵的效果要好。」   三眼恍然大悟,接著,又擔憂道:「只怕,讓他們坐大之後,可能會不受我們的控制。」   謝文東呵呵而笑,淡然的悠悠說道:「那就看誰的頭腦更聰明,誰的手段更厲害了。」 第二十一章   謝文東道:「我要見見草原狼的老大,張哥,你去安排一下。」   三眼笑道:「這簡單,兩天後,草原狼又要買一批軍火,他們的老大要親自來一趟。」   謝文東問道:「他們要買什麼?」   三眼道:「地雷。」   草原狼的老大名叫阿日斯蘭,典型的蒙古族人,個頭不高,卻十分敦實,皮膚黝黑,圓圓臉,單眼皮,眉毛稀疏,目光凌厲,如同鷹眼,被他注視時,會有一種陰森冰冷的感覺。阿日斯蘭在蒙語裡的意思是雄獅,人如其名,整個人看上去,從骨子裡透出一股狠勁。阿日斯蘭只聽過謝文東的名字,但從未見過,即使是三眼,他也只見過一次,和他聯繫最多的是陳百成,但兩人關係一般,阿日斯蘭看不起這個只會誇誇其談,嘴上功夫了得,身手卻一般的人。蒙古人向來佩服強者。   見面的地點在文東會總部的天台上。地面是厚厚的人造草坪,走在上面,軟綿綿的,更讓阿日斯蘭驚訝的是,在天台中央還有一座不小的游泳池,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很難相信草坪、游泳池這些東西還可以建在數十層摩天大樓的頂台。   文東會真的很有實力,至少,他們很有錢。阿日斯蘭以為自己見過世面,現在,體會到自己的見識還是太少了。   和他一同來的幾名手下也是東張西望,看什麼都新鮮。   被人領到游泳池旁,看到一行人坐在椅子上,一各個西裝革履,談笑風生,好不自在。   別的人他不認識,可看清三眼之後,精神一震,忙大步走上前,笑道:「三眼兄!」   沒等他走到近前,被兩名身穿黑衣的青年攔住,其中一人伸手向腰間摸去。   這兩人都是龍堂的兄弟,例行性的搜身在他們看來是很正常的,可阿日斯蘭不懂,以為對方哦對自己動武,想也未想,抓住青年的手腕,下面一腳,上面順勢一拉,青年驚叫一聲,飛了出去。   他這一動手,周圍那些黑衣青年齊刷刷掏出槍,槍口指向阿日斯蘭的腦袋。   阿日斯蘭沒敢動,看向三眼,皺眉道:「三眼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三眼未說話,轉目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身穿藏藍立領中山裝,英氣勃勃,淡然地笑了笑,說道:「都說蒙古的摔交厲害,今天算是見識了。」   三眼目光一凝,道:「東哥,給他們一點教訓?」   謝文東擺擺手,笑呵呵道:「不用,來者是客,讓他們過來吧!」   三眼答應一聲,向周圍那些黑衣青年揮下手,眾人會意,紛紛收起槍,站到兩旁。   站起身,三眼笑道:「阿日斯蘭,別介意,只是一點小誤會,來來,我為你介紹一人。」   阿日斯蘭狐疑地看他一眼,猶豫片刻,還是走上前。三眼一指謝文東,笑道:「這是我們的老大,東哥。」   「啊?」阿日斯蘭倒吸一口冷氣,文東會的老大,自然是謝文東了,以前沒少聽過這個人,想不到今天竟然能見到。他面帶肅然,上下打量謝文東的樣子,等他仔仔細細看過一遍之後,忍不住大失所望,在他想像中,謝文東應該是人高馬大的壯漢,渾身上下,透出殺氣,可眼前這青年,只有二十出頭,身材不高,而且有些消瘦,長得眉清目秀,笑瞇瞇的樣子,哪像一個大幫會的老大,倒像是上學的文弱書生。   這就是文東會的老大?阿日斯蘭心裡生出輕視之意,伸出手來,嘿嘿笑道:「原來是東哥,久仰久仰!」   謝文東笑瞇瞇道:「你客氣了。」說著,和對方握了握手。   握手時,他忽然感到對方在加大力道,且力量越來越大。謝文東暗笑一聲,面不改色,手掌突然加力。   論力氣,謝文東未必能有阿日斯蘭大,但是他的爆發力卻太強了,瞬間迸發出的力道可以是自身力量的數倍。   阿日斯蘭哪裡能受得了,他只覺得手掌傳來一陣鑽心的巨痛,指骨欲裂,冷汗頓時流出來,手指下意識地鬆開。   謝文東臉上毫無異樣,自然地擺擺手,笑道:「請坐!」   阿日斯蘭心中駭然,收起輕視之意,恭敬地點下頭,坐在謝文東對面的椅子上。   謝文東看了看他帶來的幾名手下,一各個雖然其貌不揚,但身材雄壯,配上黑漆的皮膚,站在那裡,好像鐵塔一般。   暗暗點了點頭,謝文東笑問道:「阿日斯蘭,你和文東會做過幾次生意了?」   阿日斯蘭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揉揉發麻的手掌,說道:「三次。」   「三次!」謝文東道:「也算老朋友了。我聽張哥說,你的草原狼在內蒙崛起的很快,不知道這次又要買多少軍火?」   聽到軍火,阿日斯蘭來了精神,身子向前探了探,說道:「我想買二十支AK,十支手槍,還有五十顆地雷。」   「哦!」謝文東點點頭。在阿日斯蘭眼裡,這可能是一筆大買賣,可謝文東看來,簡直微不足道。文東會僅每月向金三角提供的軍火最少也要超過這規模的幾十倍。他端起茶杯,說道:「現在,軍火買賣中買槍支的佔多數,買地雷的卻沒有幾個,你能用得上?」   「哈哈!」阿日斯蘭笑道:「內蒙可能和別的衣服不一樣。這裡地大,人少,特別在草原上,方圓數幾里都看不到一個人。我們草原狼建了一個基地,為了安全起見,所以想在周圍布下地雷。」   謝文東笑了笑,喝口茶,道:「我這次見你,是想和你談一件事。」   阿日斯蘭一愣,問道:「什麼事?」   謝文東道:「合作。」   「合作?」阿日斯蘭迷茫地眨眨眼睛,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笑瞇瞇道:「以後,草原狼依附文東會,而我們,會幫你征服內蒙的黑道。」   阿日斯蘭身子一震,眼珠提溜亂轉,考慮好一會,他問道:「我不知道東哥說的這個『依附』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道:「你還是你,草原狼也還是草原狼,你內部的事情,我不干涉,不過,在我要求你為我做事時,你要無條件的服從。」   阿日斯蘭變色,向左右文東會的眾人望望,小心地問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放心吧,即使你不答應,我也不會難為你,和你做的生意,還會照樣做下去。」阿日斯蘭聽完,長出口氣,剛要說話,謝文東又道:「當然,既然你不答應,我們只好去找別人,我想,在草原上希望和我們合作的黑道應該不少,到那時,你將成為我們的敵人,對付敵人,我們會有所有能想到的手段把他幹掉。」   說話時,謝文東雖然面帶笑容,阿日斯蘭卻在打冷戰,文東會的實力有多大,他不瞭解,但文東會獨霸東三省的黑道卻是事實,而且,他們的軍火好像用之不竭似的,陳百成曾對他說過,即使想買坦克,文東會也有,並負責運輸。如果文東會真聯合其他的幫會殲滅自己,恐怕不用親自動手,只提供軍火自己就擋不住。   想到這,阿日斯蘭一哆嗦,剛才已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回頭瞧瞧隨自己同來的兄弟,也是一各個面帶難色。   心裡苦笑一聲,他沉思不語,好一會,問道:「草原狼服從文東會的支配,但是,你真的肯幫助我們統一黑道?」   謝文東笑道:「當然,這也算是我們合作的條件吧!」   阿日斯蘭疑問道:「難道,東哥不怕我們勢力變大之後,不聽從你的指揮?」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我知道,蒙古人說話是講信譽的,你不會騙我,而且,你一定會和我們合作的。」   阿日斯蘭瞪大眼睛,問道:「東哥這麼有自信我會答應你?」   謝文東道:「我既然會和你談合作,事先不會沒有調查的。草原狼是新興的幫會,擾亂了內蒙以前相對穩定的黑道格局,所以,有很多幫會對你們充滿敵視,甚至,有兩個大幫會已經向你們宣戰,你大規模購買軍火,還有地雷,不也正是出於自保嗎?但是你們的實力究竟有限,無論從人力上還是財力上,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如果不和我們合作,你只怕連三個月都撐不住。」   阿日斯蘭後背流出冷汗,對面前這個青年,不得不從新估計。謝文東說的話都是正確的,和草原狼敵對的幫會分別是鷹幫和雙頭幫,都是實力一等一的大幫會,他多次向文東會購買軍火,正是為了對付他們。他面容一整,問道:「東哥想怎麼幫我?又希望我為你做些什麼?」   謝文東道:「我會無條件的向你提供軍火,同時,也會派出人手助你一臂之力,至於你要為我做什麼,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以後用到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阿日斯蘭有些心動,再次回頭看看同伴。那幾人相互小聲私語幾句,然後一起向阿日斯蘭點點頭。   看到他們也同意,阿日斯蘭再不猶豫,對謝文東正色道:「那好吧,東哥,我答應你的合作。」   謝文東滿意地笑了笑,和阿日斯蘭對擊三掌,立下君子協定。   本來,謝文東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協定,也沒有奢望阿日斯蘭會遵守協定,他本意是在幫對方統一內蒙黑道之後,就把他幹掉,然後以文東會的強勢收編草原狼,如此一來,內蒙的黑道也就在文東會的掌控之下。可是,他忽略了一點,蒙古人重視承諾的態度與漢人不一樣,以至於後來謝文東幾次想下手剷除阿日斯蘭,都因沒有合適的借口而猶豫不決。   謝文東出面,成功收服草原狼,在三眼等人看來,這只是幫會向外誇張的小插曲,並沒有放在心上,但誰都沒有想到,日後草原狼能成為謝文東手裡一顆至關重要的棋子。也成為陳百成的噩夢。 第二十二章   送走阿日斯蘭,謝文東讓三眼安排人,晚上陪他們出去玩玩。三眼點頭應是,向一旁的手下使個眼色,那人快步離開。他問謝文東道:「東哥,你覺得這個阿日斯蘭怎麼樣?」   謝文東淡然一笑,道:「雖然野心大了一些,但為人比較直爽,是個可以合作的夥伴。」他觀察人非常細緻,通過剛才的談話,對阿日斯蘭這個人也瞭解一二。他站起身,低頭尋思片刻,又道:「張哥,與蒙古狼合作的事,就交給你了。」   三眼一愣,問道:「那東哥你呢?」   謝文東算了算自己回來的時日,說道:「我在H市不能呆太長的時間,近期就得準備去T市。」   三眼驚訝道:「這麼急?!東哥回來才幾天而已嘛!」   謝文東聳肩,微笑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洪門和青幫打的天昏地暗,向問天也一定忙的團團轉,如果我不去幫他一把,實在說不過去,而且這次中央把我找回來,可不是讓我享清福的,被他們催促離開H市,還不如主動一些好。」   三眼沉默半晌,問道:「東哥打算什麼時候走?」   謝文東想了想,道:「最近幾天吧。」   文東會被三眼打理的很好,幫會發展平穩,和俄羅斯的黑帶以及金三角的關係,都非常穩固。對於三眼的能力,謝文東十分放心。在H市又停留兩天,他起程去T市。臨走當天,文東會的高級幹部們一起聚在他的房間裡。眾人說是來送行的,其實是想和他一道去T市。他們的心思,謝文東當然明白,不等眾人開口,他先說道:「這次,我去T市,誰都不能帶。」   李爽怔怔地問道:「為什麼?我們如果同東哥一道,即使幫不上忙,也能分憂啊!」   謝文東笑了,拍拍李爽肩膀,說道:「你們要做的不是幫我對付青幫,而是把幫會的實力提高上去。現在,洪門和青幫打的熱火朝天,同為全國性大幫會,打到最後,難免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這樣一來,對於我們來說可是個難得的機會。」   三眼吸了口氣,說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仰面笑道:「僅僅東北這一角,不是我想要的。要麼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強的那個,文東會發展到現在,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去爭奪更多的東西了,只是我們欠缺一個機會,現在,洪門和青幫爆發爭鬥,對於我們來說,這是最佳時機。」   眾人聽後,一陣振奮,三眼道:「東哥是說,我們文東會可以趁機向外擴張了?」   謝文東悠悠道:「嗯,但不是現在。等爭鬥到最後,總要有人來收拾殘局,我們要扮演的角色,就是那個。」   幫會要有大的動靜,李爽興奮異常,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謝文東正色道:「積蓄實力!」說著,他又對三眼道:「張哥,內蒙的事情又要交給你了。你帶龍堂協助草原狼,同時,把自己人多安插在草原狼內部,一是可以監視他們的動向,二是要幹掉他們也方便一些。」   三眼嘿嘿乾笑,說道:「東哥,你放心吧,我明白該怎麼做。」   謝文東去T市,途經D市,本想去看望高慧美兩姐妹,但因為時間的原因,他未多做停留,直接乘飛機去T市。   南北洪門合併,只是名稱上的合併,實際兩個幫會遠沒達到融合到一起的程度,南北洪門仍然有自己的獨立體系。   在機場,接他的人可不少,北洪門的骨幹差不多全部到場,這些人,謝文東基本都接觸過,見面後,熱情地相互寒暄。   在人群裡,謝文東還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陸寇。   他感覺奇怪,這個向問天身旁的紅人,不在廣州協助他,跑到T市幹什麼。東心雷看出他的疑惑,在他身邊小聲說道:「東哥,陸寇是三天前到的T市。」   謝文東思緒一轉,明白了,南洪門肯定是聽說自己要到T市,怕暗中搗鬼,所以把他排來,表面上是協助,暗中是監視。   想罷,心中暗笑,他笑呵呵地和陸寇握了握手,笑問道:「向兄近來可好?」   陸寇臉上仍然掛著玩世不恭的笑,說道:「天哥非常好,多謝謝先生掛念。」   「哈哈!」謝文東笑道:「大家自己人,不用客氣。」   任長風在旁聽完直撇嘴,自己人?鬼和他才是自己人!南北洪門的恩怨結交那麼久,之間的仇恨之深,用根深蒂固來形容也不為過,不是靠一年半年的時間就能淡卻的。   謝文東沒跟眾人回北洪門的總部,而是讓司機開車去趟郊外。   眾人當然自己他要去看誰,無論和他關係疏遠或親密的北洪門幹部,皆一各個暗中點頭,只看他對金鵬這份尊重,金老爺子將掌門人的位置傳給他就沒有錯。   無論外面的世界變化得如何迅猛,似乎絲毫未影響到老爺子這裡。依然是青山綠水,依然是充滿清新的寧靜。   離老遠,謝文東就讓車子停下,步行走向金老爺子所住的別墅。   別看此處荒山野嶺,難見人蹤,但是,暗中不知埋伏有多少北洪門的暗哨與保鏢,如果是陌生人來,根本無法接近別墅的百米之內。看到來人是謝文東,沒有人出來阻攔,負責老爺子安全的保鏢隊長是個三十多歲的機敏壯漢,從別墅大院內裡跑出來,到了謝文東近前,冷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恭恭敬敬地說道:「東哥,你來了!」   「嗯!」謝文東點頭示意,問道:「老爺子在嗎?」   壯漢忙說道:「在!東哥,快裡面請!」   謝文東隨壯漢進入別墅,五行五人及其他前來的北洪門幹部留守在外面。這些人都是金鵬的老部下,當然也想見見老爺子,可過上隱居生活的金鵬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見到的。   別墅內。老爺子正和一位陌生的老者下棋,兩人皆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謝文東笑了笑,靜靜走到旁邊,默然無聲地看起來。   「在國外的生活怎麼樣?」謝文東以為老爺子沒看到自己近來,突然聽到金鵬發問,他微微一愣,然後笑道:「還不錯,只是很想念老爺子!」   「哈哈!」金鵬大笑,在棋盤上投下一子,然後起來,先上下打量謝文東半晌,然後笑道:「不錯,沒有變,還是老樣子!」   謝文東也同樣在打量金鵬,見他精神健朗,臉上光彩依舊,放下心來,笑道:「老爺子的身體也是像以前一樣硬朗!」   他的話,總能說到金鵬的心裡去。他對那位陌生的老者說道:「張兄,來認識一些,這位是新任的北洪門掌門人,謝文東!」   「哦!」老者的目光這才從棋盤移到謝文東身上。看了他一會,微微笑道:「年少有為,金兄好眼光。」   金鵬又向謝文東介紹老者的身份,道:「這位張兄是望月閣長老,文才武藝,樣樣精通,文東,以後可要多向人家請教哦。」   望月閣?!謝文東精神一震,對這個洪門的長老會他瞭解不多,也充滿好奇,以前在老爺子這裡還見過另外一位望月閣長老,人家傳了自己一套精妙的身法,至今記憶猶新。他十分客氣地點下頭,說道:「原來是張老爺子,失敬,失敬!」   老者暗中讚賞一聲,別看謝文東年紀不大,做為北洪門掌門,身世顯赫,但卻如此有禮,不驕不傲,實在不容易。他笑道:「謝掌門客氣了。」   謝文東道:「張老爺子叫我文東就行了。」   他對望月閣的人非常客氣,一是因為望月閣的神秘,再者,他也明白望月閣對洪門有著強大的影響力,處好關係,對自己以後的行事很重要。   老者對謝文東印象不錯。三人分別落座,謝文東把自己去英國,見到金蓉以及她近期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金鵬含笑點頭道:「小蓉從小未離開過家門,加上我和她父母的寵愛,時不時的總耍小孩子脾氣,送她去國外上學,能學到多少本事倒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能讓她變的成熟一些。」   謝文東笑而未語。他並不認為非要把金蓉送到國外才能讓她獨立,他離開英國時,已安排人保護金蓉的安全。   又聊了一會,老者問道:「文東會下棋嗎?」   謝文東看了看老者面前的圍棋棋盤,搖頭道:「對於下棋,我不是很在行。」   老者笑道:「下棋可以修身養性,平時多煉煉,總是有好處的。來來,文東陪我下一盤。」   謝文東看向金鵬,老爺子對他笑呵呵地點下頭。   其實,他的棋藝並不差,以前和金老爺子也沒少對弈,只是他對這方面興趣不濃,未深入研究過。   棋品如人品。從一個人下棋的風格,能看出他的為人如何。   謝文東棋道詭異,不按常理,看似隨意走的一步棋,暗中卻藏殺機。   這盤棋,下了一個鐘頭,最後還是謝文東敗下陣來。   看看時間,已近傍晚,謝文東知道東心雷為他已經準備好飯局,自己不能不去,起身向金鵬和老者告辭。   老爺子也不挽留,親自送他到門外,臨分手時,金鵬問道:「文東,你回T市,是為了洪門和青幫之間的事吧?」   謝文東毫不隱瞞,點頭道:「是的。」   金老爺子說道:「其實,洪門和青幫是同源,雖然名氣沒有我們大,但勢力卻不小,文東,和他們開戰,你也要小心哦。」   謝文東深深點下頭,道:「我會盡力的。」   送走謝文東,金鵬回到別墅內,見老者還在看著棋盤,他笑問道:「張兄,你看文東這個年輕人如何?」   老者沉默好一會,方抬起頭,幽幽說道:「頭腦精明,性情詭詐!」   外表的偽裝,可以欺騙別人,但棋風卻不會。   金鵬仰面大笑,道:「歷代梟雄,哪有頭腦簡單之輩?!哈哈……」 第二十三章   對於謝文東回T市,洪門上下歡呼沸騰,在人們的心目中,東心雷和向問天都算不上自己的老大,只有謝文東才是。   自南北合併之後,所有行動都由雙方商議,經向問天和東心雷一致贊同之後才可以決定下來,北洪門內很大一部分幹部感覺自己的權利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瓜分,心存不滿。謝文東重回T市,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期盼謝文東能帶領他們回到以前時的狀況。   晚宴盛大,在北洪門總部進行,只是洪門內部前來的幹部就超過百人,加上當地一些有頭有臉的黑白兩道人物,人數接近二百,總部的大堂已不小,可放眼看去,儘是黑壓壓的人頭,外面大院中,擠滿一排排的高檔轎車。   謝文東坐在主位,在他左右,分別是東心雷和任長風,五行五人則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精光閃爍的眼睛不時警惕地打量周圍來往的客人。陸寇位於東心雷的旁邊,環視一周,搖頭歎道:「當初,風哥來T市的時候,遠遠沒有這樣熱鬧。」   東心雷哈哈大笑,說道:「在北洪門,向兄的威望怎麼能比得上東哥呢?!」   任長風討厭陸寇,可東心雷對他印象還不錯,覺得此人能力極強,但為人隨和,經常開一些不傷大雅的玩笑,讓人有親近感。   陸寇撇撇嘴,說道:「同樣是洪門的老大,差距也太大了吧!」   東心雷道:「其實都一樣,如果東哥到廣州,受歡迎的程度也肯定遠遠比不上向兄。」   陸寇點點頭,笑道:「那倒也是!」   謝文東見大廳內人越來越多,二十多張酒桌找不到一個空位,感覺人來得差不多了,他端起酒杯,站起身,低咳一聲,環視左右。   眾人見謝文東有話要說,一各個坐直身軀,自覺地閉上嘴巴,大廳內鬧鬧哄哄的聲音瞬時消失,變得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今天,我回到T市,各位能來捧場,我很感謝大家。」   「東哥客氣了!」北洪門的幹部們紛紛站起身,滿面正色地看著他。   謝文東向眾人點下頭,道:「我離開有將近一年的時間,這期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也發生了很多事情,我知道,大家也受了不少委屈。」   此言一出,不少北洪門的幹部差點哭出來,何止委屈,自南北合併之後,日子大不如以前,原本自己可以做決定的事也要拿出來讓兩位老大一起審批,各個堂口以前交納的會費是收益的百分之六十,現在也增加到百分之八十。   看了看眾人的表情,謝文東知道自己的話說到他們的心裡。在參加晚宴之前,他曾向東心雷詢問幫會的近況,後者用四個字來形容:人心渙散。謝文東當然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真正對南北合併不滿的是各地堂口,那些堂主們以及下面的幹部舒服日子過久了,合併之後,利益受損,當然怨聲載道。笑在心裡,卻沒有表現在臉上,他又正色道:「不過,這些只是暫時性的,既然我回來了,自會盡力為大家爭取到更多的利益,希望在座的各洪門兄弟能像以前一樣,為洪門盡心盡力,打敗目前的強敵。」   陸寇聽完這話,臉色一變,感覺他的話裡,似乎含有把洪門重新分裂的意思。   不過,那些堂主們對謝文東的話十分受用,齊刷刷說道:「我們願誓死追隨洪門,追隨東哥!」   哼!謝文東笑在臉上,心裡卻在冷哼,舉起杯子,笑瞇瞇道:「來,乾杯!」   「乾杯——」   一時間,大廳內響起陣陣的撞杯聲。   這頓飯,謝文東吃了兩個多鐘頭,期間不時應付前來敬酒的幹部,到底喝了多少,最後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總之,在他身旁的人很多都喝得大醉,躺到桌子底下。謝文東見眾人喝得差不多,他起身告辭,不過現在還能站穩身軀和他打招呼的人已經不多。   東心雷、任長風、五行五人也跟著謝文東走出來。   來到他身旁,任長風回頭望望大廳內,搖頭笑道:「東哥,看起來各地的堂主對你最歡迎啊。」   謝文東仰面吸了口氣,道:「歡迎?是歡迎我為他們改變現狀而已。」   東心雷和任長風一愣,接著,兩人又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   謝文東冷笑道:「他們的年歲太大了,在堂主的位置上也呆的太久了,舒服日子過習慣,連最基本的容忍都忘了,只知享樂,不知進取,成不了大氣,該換一批年輕人來幹幹。」   東心雷倒吸一口冷氣,三分醉意頓時消失,他驚訝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道:「換血!不過,不是現在,這要一點點的慢慢來。」   正說著話,陸寇快步從大廳裡走出來,看到謝文東,他疾步上前,收起吊二郎當的笑,正色問道:「東哥剛才說的話,可是對洪門的合併表示不滿?」   任長風眉毛豎立,冷道:「陸寇,東哥說什麼話,還輪不到你來管!」   陸寇道:「如果威脅要合併之後的洪門,我就要管了。」   「哈哈!」任長風氣極而笑,他看陸寇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早想和他一決高下,他右手背到身後,哼笑道:「你不要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在和誰說話?!」   陸寇沒有看他,而是直盯著謝文東。   看他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任長風心中火燒,低喝一聲,拔刀就想上前,謝文東拉住他,拍拍他肩膀,含笑搖頭,然後對陸寇道:「南北洪門的合併,是我和向兄共同決定的,你認為我會把以前的決定推翻嗎?」   陸寇沒有答話,盯著謝文東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他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可是,他失望了,在謝文東的眼睛裡,他什麼都看不到,漆黑的眼眸,好像無底的黑洞,誰都不知道裡面隱藏了什麼。   謝文東說的沒錯,當初,確實是他和向問天商議之後才決定把南北洪門合二為一,但是,當時的情況是他剛剛炸掉魂組在日本的總部,日本對中國政府施壓,要求懲治他,那時候,謝文東已預感到自己可能會有危險,一旦發生不測,或者被迫逃亡國外,北洪門群龍無首,定然大亂,根本不是南洪門的對手,被其吞併是早晚的事,所以,他才想出先合併這個下策。而向問天在和謝文東的對峙中連連吃虧,八大天王損失大半,元氣大傷,實力上大不如前,而且,從心眼裡他也不希望再打下去,當謝文東提出合併,他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   陸寇對這些情況十分清楚,謝文東提出合併,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現在他平安無事的從國外回來,會不會毀掉當初的承諾,誰都說不準,一旦他暗中搗鬼,使南北洪門再次分裂,那對南洪門的打擊太大了。   現在,洪門與青幫打的昏天暗地,但青幫最恨的不是謝文東和東心雷,而是向問天以及南洪門,畢竟謝文東在國外期間,東心雷幾乎不做主,將自己所有的權限都交給向問天,青幫把兩個幫會結怨的仇恨,當然要記到向問天頭上,而且,爭鬥是起因也是因為他收留台灣洪門的老大引起。一旦分裂,南洪門將要面對青幫和北洪門兩大幫派的夾擊,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陸寇握了握拳頭,目光越發陰冷。   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敵意,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陸兄不用緊張,我做過的承諾,自然會遵守的。」   未必!陸寇瞭解謝文東的為人,他對朋友,說過的話向來都是做到的,但是對敵人,他從來沒有守信過,他把向問天看成朋友還是敵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陸寇握緊拳頭,接著,手指鬆開,微微彎曲,手臂下垂,看了謝文東半晌,又瞧瞧旁邊東心雷、任長風等人,他深深吸了口氣,幽幽道:「我希望你能遵守諾言。」說完,頭也不回,快步走開。   謝文東笑吟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說道:「他想殺我。」   「什麼?」任長風臉色一變,驚訝地轉過頭。   「呵呵!」謝文東淡然地笑道:「不過因為有你們在場,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殺掉我,所以放棄了。」   「那……那怎麼可能?」任長風暗想,就算陸寇的膽子再大,也不會光天化日之下殺東哥啊,除非,他連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   「我去幹掉他!」任長風目中寒光一閃,作勢就想追過去。   謝文東拉住他衣袖,說道:「不用了,現在還不是和南洪門鬧翻的時候。」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剛才那一瞬間,陸寇確實想殺掉他,但他並沒有這麼做。一是有東心雷、任長風、五行這樣的高手在場,他成功的希望不大,再者,他若殺掉謝文東,不但禁錮不了洪門,而且會加速分裂。   陸寇出了洪門總部,快速拿出手機,撥打向問天的電話,接通後,他直截了當地說道:「天哥,我這邊需要幫手。」   向問天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愣了,問道:「怎麼了?」   陸寇把謝文東回來的情況以及自己心中的顧忌說出來,最後,他道:「謝文東不是屈居人下的人,也不是能和別人平起平做的人,他這次回來,很可能會使洪門再次陷入分裂,到那時,我們的處境非常不妙,天哥,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   向問天一直沒說話,靜靜聽著陸寇的分析,琢磨他的話,等他告一段落,他問道:「什麼辦法?」   陸寇冷冷道:「秘密幹掉謝文東。」   向問天眉頭一皺。   陸寇道:「殺死謝文東,然後把責任推倒青幫身上,如此一來,南北洪門都有一個共同的大敵,合併關係更加緊密。」   向問天搖頭道:「謝文東不是那麼好殺的。」   陸寇道:「但也不是沒有機會,只要給我足夠的人手,我有八成的把握。」   向問天幾乎想也沒想,乾脆利落地說道:「小寇,你不要衝動。謝文東不能殺,而且他一死,北洪門大亂,容易被青幫鑽空子,況且,謝文東也沒有表明分裂洪門的意圖,怎能因為你的臆測而草率做出這麼重大的決定呢?」   陸寇聞言大急,說道:「天哥,謝文東心思周密,做事風雨不透,一旦當他露出意圖,那就大事已去,我們再沒有周旋的餘地了。」   向問天道:「不管怎麼樣,謝文東現在是我們的合作夥伴,若把他殺掉,別人會怎麼看我們洪門,我們自己的良心也難安!」   唉!陸寇長歎一聲,掛斷電話。如果,天哥能有謝文東一半的陰險和狡詐,那天下黑道早已經歸南洪門了…… 第二十四章   謝文東回到東心雷為他安排的住所處,支走其他的人員後,他留下東心雷,瞭解洪門和青幫之間的具體情況。   為了講解更方便一些,東心雷乾脆拿出一張全國地圖,用筆在上面勾勾畫畫,詳細指出青幫在哪個省有分堂,哪個省的勢力最大,又在哪個省和洪門之間的爭鬥最激烈。總體來看,青幫在南方的勢力要大於北方,和南洪門之間的火拚也最頻繁,現在,向問天正在上海,和青幫打得不可開交。至於北洪門和青幫,自開戰以來,大規模的爭鬥只發生過五次,雙方各有損傷,誰都沒佔到便宜。   青幫的現任老大名叫韓非,只有二十多歲,但能力極強,上任青幫老大古風烈因年歲的關係退休後,力壓無數非議,把他強挺起來,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有錯,韓非雖然資歷淺,但更具有年輕人的朝氣與衝勁,上任以來,使青幫的實力迅速提升,並培養起一大批能力超群的青年骨幹,成為他的心腹部下。這其中包括了青幫的『十把尖刀』。十把尖刀並非是刀,而是人,這十人不僅身手高強,而且頭腦過人,是韓非最得力的助手。十把尖刀有八人在南方,只有兩人在北方,由此可見,青幫把對洪門作戰的重點放在何處。   根據現得的情報,青幫在全國的堂口超過三十個,即使以每個堂口千人來計算,會員數保守估計也要在三萬以上。   這還不包括他們台灣分堂(以前的總堂),據台洪門所稱,那裡青幫人數更加多,絕對超過萬人,並隱隱有成為台灣第一大黑幫的趨勢。   等東心雷講完,謝文東笑了笑,說道:「青幫的勢力確實不能小看,老大韓非倒是挺有能力的,希望有機會能會會他。」   東心雷道:「東哥,這人的確不簡單,南洪門的勢力即使未必超過青幫,可也相差不多,以向問天的能力,卻被青幫打的一籌莫展,韓非肯定有他過人之處。」   「呵呵!」謝文東仰面笑道:「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說著,他低頭看看地圖,問道:「青幫在T市有勢力嗎?」   東心雷點點頭,道:「雖然沒有他們的堂口,但是有青幫的正規公司。」   謝文東哦了一聲,問道:「什麼公司?」   東心雷道:「青龍影業公司。」青幫成立的正當公司是青龍集團,麾下產業涉及各個領域,是黑幫中正規企業發展最好的一個,但相對而言,青幫也更依賴正規企業對幫會的支持和資金的灌入。   謝文東挑起眉毛,略帶不滿地問道:「T市是我們的根據地,也是總部所在的地方,竟然讓青幫的公司在這裡生存,這樣不僅讓人家笑話,再者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青幫的眼線之下,為什麼不想辦法將它拔掉?」   東心雷苦笑道:「東哥,青龍集團不管怎麼說,都是正規的公司,想搞垮它,用武力不太妥當,容易引起多方的不滿。而且青龍影業公司在T市時間已久,名氣很大,拍過好幾部不錯的電影,最近還在郊區興建一座電影城,聽說投資上千萬,專門為拍攝電影用的,同時也可以讓遊客參觀,政府對此十分重視,似乎也有扶植他們的趨勢。」   謝文東道:「開什麼玩笑?!若讓政府扶持他們,北洪門還怎樣在T市呆下去!你有沒有想過應對的辦法?」   東心雷心虛地撓撓頭髮,垂下頭,道:「想過,但沒有奏效……」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已不耐煩地搖搖頭,道:「沒有奏效和沒有想過辦法是一樣的。」   東心雷額頭見了汗。謝文東道:「政府那些官員的眼裡,除了錢,沒有其他。他們不是想扶植青龍影業嗎?那就拿錢砸到他們不扶植。還有,我們不是也有自己的影業公司嗎?為什麼不去和他們爭,為什麼不去把青龍影業擠出T市?」   東心雷小心翼翼地答道:「東哥,現在幫會負責正規企業的人剛更換不久,新上任的負責人名叫王海龍,對公司的總體運做還需要熟悉一段時間,另外,政府的官員也不是全部都可以用錢買通的……」說話時,見謝文東漸漸皺起眉頭,他的話音也越來越小,最後,連他自己都快聽不清楚。   謝文東暗歎一聲,不忍再責怪東心雷。雖然他能力不錯,但畢竟是殺手出身,做這麼大個幫會老大,能維持下來,也夠難為他的了。他說道:「這樣吧,明天你安排一下時間,我要見T市文化局局長,還有,那個剛上任的王海龍。」   東心雷見他面色稍緩,噓了口氣,忙道:「好的,東哥,我一會就去安排。」   謝文東看看表,說道:「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明天我們要做的事情可能不少。」   幫會越大,管理起來越輕鬆,不過這也是相對而言,掌控一個大型的社團,首先需要有良好的大局關,在這方面,東心雷和謝文東比起來,差得太多。   第二天,謝文東剛起床不久,東心雷便把王海龍領來。   做為北洪門正規企業的負責人,他也是洪門的成員,不過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幫會氣息。他四十出頭,相貌堂堂,白面無鬚,帶著金邊眼鏡,頭髮整齊地向後背梳,身穿筆挺西裝,下面一塵不染的黑皮鞋,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個典型的生意人。   他負責北洪門名下所有正當企業,但見到謝文東,絲毫不敢造次,客客氣氣地躬身施禮,道:「東哥!」   謝文東不用問,已然猜到他是誰,笑呵呵地擺擺手,道:「坐吧!」   王海龍急忙到謝,坐到謝文東旁邊的沙發上,說是坐,其實只是用屁股粘了點邊。   簡單客套兩句,謝文東漸入正體,問道:「現在,幫會企業發展的如何?」   王海龍答道:「公司早已經上了正軌,管理起來比較容易,我準備在現在的基礎上,多開發或者收並一些金融和房地產公司……」   謝文東對這方面瞭解不多,也不想聽他那些計劃,搖搖手,打斷他的話,問道:「公司現在每年的總收益是多少?」   王海龍一愣,問道:「東哥想瞭解純收益嗎?」   「嗯!」謝文東點點頭。   王海龍道:「去年是一千八百萬,今天有望超過兩千萬。」   只有這麼少!謝文東暗暗搖頭,北洪門是全國性的大幫會,可正規企業的收入只和文東會的企業差不多,實在說不過去。他喃喃道:「太少了。」   王海龍當然也明白,他忙解釋道:「由於公司成立的比較早,有一些不賺錢的企業在拖公司的後腿。」   謝文東笑道:「公司就是為了賺錢的,怎麼可以容忍有非贏利的企業存在?」   「哦……」王海龍猶豫了一下,說道:「東哥,幫會為了保證一些退休的兄弟在生活上能有個依靠,會安排他們進入我們自己的企業工作,可是,他們大多都沒有文化,只能做一些手工類的活,但現在這些手工類的工廠根本不賺錢,我們卻每月都要交稅,給兄弟們發工資,還有日常消耗,種種費用加在一起,累積下來一年的損失超過千萬。」   「原來是這樣!」謝文東若有所思。   王海龍又補充道:「這些都是老爺子當年做出的決定。」   謝文東點點頭,雖然這是個陪錢的買賣,但又不能不說它是個安穩人心的決定。   幫會裡的兄弟在刀口上過日子,賺的錢不少,可花的也快,一旦退休之後,生活保障確實是個問題,幫會推出這樣的政策,無疑打消了他們的後顧之憂,會更加盡心盡力的為幫會做事。   老爺子的決議很有遠見啊!謝文東暗暗稱讚,同時也想到把這些政策用到自己的文東會。   沉默還一會,他說道:「企業是要賺錢的,賠錢的我們不要做,但退休的兄弟也是應該照顧的,這樣吧,你去考察一下,哪方面商業即可以賺錢,需要的文化又不多,然後對退休的兄弟們集中培訓一下,既然有人,肯定有辦法能為公司創造更多的收益,而不是白白浪費公司的錢財。」   「嗯!」王海龍重重點下頭,道:「東哥,我會盡快辦好這事的。」   謝文東拿出煙,點著,又問道:「我們的影業公司現在都分佈在哪裡?」   王海龍毫不猶豫地說道:「主要在江蘇和上海一帶。」   謝文東奇怪道:「T市沒有嗎?」   王海龍苦笑道:「當時成立影業公司的時候,幫會中的長老思想還很保守,認為那是丟人臉面的行業,都十分反對,最後,影業公司雖然成立,但總部卻沒有設立在T市,也沒有在這成立分公司。」   「唉!」謝文東翻翻白眼,他實在想不明白,影業公司又何丟臉之處,可能,上了年歲的人確實和時代存在代溝。他說道:「現在,把影業公司的總部搬回來,同時,想辦法,擠垮青幫的公司,不要忘記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怎能讓敵對幫會的企業在這生根呢?!」   謝文東的話,雖然沒有責怪他,但王海龍身子還是一震,急忙站起身,說道:「東哥,我這就去辦。」   「嗯!」謝文東點下頭,轉頭問道:「老雷,文化局的局長你約好了嗎?」   東心雷面帶難色道:「哦……東哥,他說今天沒空。」   「沒空?」謝文東吃閉門羹的時候可不多,瞇眼笑了笑,站起身,問道:「他現在在哪?」   東心雷道:「在局裡開會。」   謝文東哼了一聲,笑道:「帶我去找他。」   「可是……」東心雷猶豫不決。   謝文東幽幽道:「我想見的人,沒有見不到的。不用擔心,儘管帶我去好了。」 第二十五章   T市文化局。謝文東到時,局長並不在,問其秘書,得到的答覆是局長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她也不清楚。   東心雷道:「東哥,這個簡單。」說著,他拿出手機,給下面人打個電話。   T市是北洪門的總部,會員不計其數,他想要找到一個人,比警察還要快。   時間不長,他手機響起,接起一聽,是手下人打來的,說有兄弟看到文化局局長和一個女人去了金陵酒店。   東心雷把消息告訴謝文東,後者想了想,笑道:「走!咱們去看看,這位局長跑到酒店裡開什麼會。」   金陵酒店是一家五星級豪華酒店,在T市相當有名氣,出入者多是達官貴人,北洪門最底層的小弟經常到這裡幹些雜活。   謝文東等人坐車直奔金陵酒店,路上,他問東心雷這位文化局局長的為人怎樣。   文化局局長名叫范愛軍,四十歲左右,為人很圓滑,因為北洪門用到他的地方不多,所以沒給過他什麼甜頭,但他對北洪門的人卻十分尊敬,至少表面上很尊重。   進了酒店,謝文東來到前台,笑呵呵的向值班的漂亮女郎問道:「請問,范愛軍范局長是否在你這裡開了房間。」   女郎一愣,奇怪地打量謝文東,問道:「你是誰?有什麼事情嗎?」   謝文東道:「你只要告訴我范局長現在在不在酒店裡。」   女郎很有禮貌地搖頭道:「對不起,關於什麼人在酒店裡入住,是酒店的秘密,不可能告訴你。」   東心雷領人走上前,拉了拉衣襟,冷著臉道:「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女郎眼尖,一眼看到東心雷插在腰間的手槍,再看他身後那一群大漢,一各個皆西裝革履,不過面帶煞氣,女郎在酒店前台工作,見多識廣,一看便知這些人可能是黑道的人物。她心中一驚,忙拿起電話,東心雷手疾眼快,一把將她的手按住,另只手伸進懷裡,微微搖了搖頭,冷笑道:「小姐,別逼我對你做出什麼傷害。」   女郎一哆嗦,像觸電似的忙縮回手,面色泛白,顫聲說道:「請……請你們稍等,我查一下!」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   女郎在旁邊的電腦敲了幾下,很快查到,小聲說道:「范局長確實在酒點開了房間,是六三二房。」   「謝謝!」謝文東擺擺手,領人走進電梯。東心雷留下兩名手下,看住女郎,隨後也快步走進電梯內。   到了六樓,謝文東等人輕鬆找到六三二房間,剛要敲門,正好有位負責衛生的酒店員工走過來,見到十多名黑衣人站在走廊內,疑聲問道:「你們找誰?」   不等謝文東開口,兩名洪門漢子走上前,一把掐住那名店員的脖子,冷冷道:「沒你什麼事,別他媽找麻煩。」   店員打個激靈,張大嘴巴,楞是一聲沒敢叫。   東心雷敲敲房門,裡面好一會才傳出動靜,男人低沉不滿的聲音傳出來:「什麼事?」   東心雷向手下人使個眼色,大漢將店員拖過來,小聲喝道:「讓他把門打開。」   店員哆哆嗦嗦道:「我……我……」   「操!」大漢罵了一聲,回手掏出槍來,指向店員的腦袋。   店員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哪見過這陣勢,嚇得汗如雨下,急忙轉過身,敲兩下房門,說道:「先生,我是來送餐的。」   「送餐?我沒訂什麼餐啊。」   「哦……」店員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兩旁凶神惡煞般的大漢,咽口吐沫,說道:「這是酒店的贈送。」   「怎麼以前從來沒有送過……」裡面的人雖然在埋怨,但想想自己的身份,酒店想討好自己不是沒有可能,他還是把房門打開。   當他開門的瞬間,忽然看到門外站有一群黑衣的大漢,他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回手就準備關門。   可是,現在再想關門已然來不及。東心雷先一步用腳擋住房門,接著,用力一震,房門應聲而開。   他大步走進去,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開門的中年男人身上,他笑道:「范局長,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   「是……是你?」中年男人看清楚東心雷的相貌,先吃了一驚,接著,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原來是東先生,你這是……」說著,他瞧瞧東心雷身後的眾人。   「是范局長吧?!」謝文東進入房間,見床上還躺有一青年女郎,整個人縮在被子下面,目光驚恐其看著自己等人。由於她的頭髮散亂,遮住大半面容,看不清楚本來面貌。他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坐在沙發上,隨後,拿出煙,點燃,悠悠吸了一口,說道:「我是謝文東。」   這位范局長聞言,嚇得一機靈,他沒有見過謝文東本人,但對這個名字絕對不陌生,北洪門的老大,他怎麼可能沒聽過呢。他愣了一下,忙客氣地笑道:「原來是謝先生,失敬失敬!」   謝文東搖搖手,道:「范局長不用客氣。聽說你今天開會,想不到你在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在酒店裡休息,真是懂得生活啊!」說著,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郎。   范愛軍滿臉尷尬,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笑道:「謝先生嚴重了……」說著,他急忙轉移話題,問道:「謝先生突然造訪,找我有事嗎?」   謝文東點點頭,道:「是有些小事情要麻煩范局長你。」   范愛軍知道他肯定有事,但依然故作茫然地問道:「什麼事?謝先生有話儘管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盡力幫你。」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其實很簡單,我希望青龍影業在T市消失。」   啊?范愛軍倒吸一口冷氣,舉目看向床上的女郎,而後者也是身子一震,面色瞬變。   謝文東多機靈,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只看范愛軍和床上女郎的反應,猜測女郎和青龍影業可能有關係。他向東心雷微揚下頭,後者領會他的意思,大步走到床前,伸手扣住女郎的脖子。   「呀!」女郎驚叫出聲,嚇得渾身汗毛豎立。   「謝先生,你這是……」范愛軍見狀大急,剛要開口,東心雷將女郎擋住臉孔的頭髮攏起,顯現出一張白淨妖艷的面容。   長得不錯嘛!謝文東悠然而笑,問道:「這位小姐是什麼人?」   女郎面色蒼白,一句話都沒說。范愛軍則艱難地嚥下一口吐沫,乾笑道:「她……她是……」   「東哥!」一名隨謝文東同來的大漢走到他近前,低聲說道:「這個女人我認識,她是青龍影業名下的明星,好像演過幾部電影。」   「哦?」謝文東怔了怔,接著,仰面大笑道:「范局長果然好品位,竟然找到一位明星共度良霄,讓外界知道,不知會讓多少人羨慕呢!」   范愛軍冷汗頓時流出來。謝文東這話說的隨意,可是,他明白這事一旦傳出去的後果,不但自己官位保不住,恐怕,進監獄都是有可能的。   他怕,女郎又何嘗不怕,對於明星來說,名聲比什麼都重要。   兩人皆慘白著一張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范局長,你還沒有答覆我剛才的要求呢?」   范愛軍腦袋已經變成一鍋粥,糊里糊塗的也忘了謝文東剛才說的是什麼,他茫然地抬起頭,愣愣看著他。   謝文東笑道:「看起來範局長真是善忘,剛才我已經說了,要青龍影業在T市永遠消失。」   「這個……」范愛軍為難了。他從青龍影業那裡得到不少好處,不僅僅是金錢,還有女人,今天這個女明星就是青龍影業為他找的,可是,如果不答應謝文東,他把今天的事情傳出去,自己將身敗名裂,一時間,他表情一會陰,一會晴,變幻不定,許久,他才小心翼翼地說道:「謝先生,擠走一家正規的影業公司,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只是個文化局局長,恐怕做不到……」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說道:「你可以的,像影視傳媒這樣的公司,哪個不需要你文化局局長來照顧,只要你一句話,讓他們消失是輕而易舉的事,不是嗎?」   「可是……」范愛軍還想再解釋,謝文東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放在茶几上,往他面前一推,說道:「當然,我也不會讓范局長你白白幫忙的,這只是一點小意思而已,另外,我也是善忘的人,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今天的一切,我都當沒有看到過。」   范愛軍本不想去接那張支票,可低頭瞄到這面的金額後,眼睛頓時直了,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拿起來,仔細數了數,確認自己沒有眼花,驚歎道:「二……二百……」   謝文東搖搖手,笑道:「這只是小意思,如果你范局長能站在我們這一邊,這種小意思以後會有很多,如果,你硬是要站在與我們敵對的人那邊,我也沒有辦法,對付洪門的敵人,我們可向來不會心慈手軟的,范局長不僅要小心自己的安危,同時,也要照顧家人的安全哦!」   范愛軍聽完這話,猛然打個激靈,腦袋嗡嗡做響,汗如雨下。 第二十六章   謝文東瞧瞧他驚慌的樣子,微微一笑,柔聲說道:「范局長,我的時間有限,同意與否,希望你能快些給我答覆。」   范愛軍思前想後,好一會,為難道:「謝文東,大家都在T市,低頭不見抬頭見,你的面子,我是一定會給的,但是,她……」   他沒把話說完,頗有顧慮地望望床上的女郎。謝文東明白他擔心什麼,畢竟女郎是青龍集團旗下的人,把今天的事傳到青龍幫那裡,范愛軍也害怕被人報復。謝文東呵呵一笑,道:「范局長如果支持我們,就是我們洪門的朋友,朋友若有危險,我們一定會盡權利保護,這點,范局長你大可以放心。另外,不會有謠言非語傳出去的,我們出去談吧!」   范愛軍先是一愣,接著明白了他的意思,洪門是黑社會啊,黑社會做事心狠手辣,殺人滅口如同家常便飯,難道,他們要……不敢再想下去,他匆忙地穿起衣服,結結巴巴道:「謝先生,你們準備把她怎樣?」   謝文東笑道:「我會安排妥當的,范局長不用擔心。」說著,拉他往外走,臨出門前,他在東心雷耳邊低聲細語幾句,後者連連點頭,然後對手下人交代幾句,雖謝文東走出房間。   見范愛軍被人拉走,把自己扔下,女郎預感自己會有危險,忙大喊道:「范局長,我……」   她話音未落,只聽光噹一聲,房門已被人關上。房間裡,只剩下女郎和東心雷手下的幾名大漢。   女郎坐在床上,把被單遮在胸前,驚恐起望著周圍黑衣大漢,顫聲道:「你……你們要幹什麼?」   一名大漢笑呵呵道:「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給你拍幾張照而已。」   「什麼……」女郎倒吸冷氣,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大漢一把將她身上的被單拉掉……   范愛軍跟在謝文東身後,心裡七上八下,暗暗猜測他們會把她怎麼樣。   出了酒店,謝文東把范愛軍請上車,說是請,其實脅迫差不多,東心雷和金眼在他左右,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范愛軍小聲問道:「謝先生,你這是帶去我去哪?」   謝文東笑道:「送你回家,順便,和你談談正事。」   范愛軍一哆嗦,不知道謝文東說的『回家』是不是還另外一層意思。他咽口吐沫,沒敢說話。   謝文東道:「現在沒有外人,范局長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范愛軍聽後,噓了口氣,擦擦額頭冷汗,道:「謝先生的要求,我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我怕把青龍影業逼走,一會引起市委的懷疑,再者,也用意引起媒體和群眾的不滿。」   謝文東點點頭,想了想,說道:「市委這方面,我會幫你搞定,至於怎樣壓下媒體的輿論,這就要看你了!」   范愛軍苦笑,暗道自己只是個文化局局長,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現在傳媒發達,他能壓下報社和電視台,但卻壓不住四通八達的網絡信息。   他說出自己的擔憂,謝文東笑道:「那就想個辦法嘛!」   范愛軍道:「除非青龍影業自己犯下錯誤,這樣,取締他們在T市的經營就變得合情合理,別人找不到口實。」   「呵呵!」謝文東笑瞇瞇地道:「你的主意不錯。」   范愛軍聞言心中一喜,剛要說話,謝文東又道:「那你就按著你自己的主意去做吧!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一個月的時間內,我要看到青龍影業在T市消失,如果到時他們還在,那麼,就會有些人先他們一步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掉,范局長是明白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范愛軍聽完,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謝文東笑瞇瞇地繼續道:「錢,你已經收下了,我這人雖然不小氣,但是我也希望我的錢不會白白浪費,話就說到這裡。」說著,他拍拍司機的肩膀,道:「停車!」   司機停下車,謝文東微笑著向外指了指,道:「請吧!」   范愛軍哭喪著臉下了車,愣站在原地,半晌沒反應過來。   謝文東的汽車已經開走好久,他才恍然地長歎一聲,向四下一瞧,自己正在自家樓下。顯然,洪門已把他家的住址摸得清清楚楚。   他心底一寒,又摸摸口袋中的支票,將心一橫,決定自己站在謝文東這一邊。   雖然他知道青龍影業是青幫的產業,而且還給過他不少好處以及女人,但是,和洪門這個扎根在T市的大幫派比起來,他認可去得罪前者,也不敢招惹後者。得罪青幫,他還可以找洪門庇護,但得罪了洪門,他只怕連找庇護人的機會都沒有。   扔下范愛軍,東心雷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回頭低聲問道:「東哥,這樣逼范愛軍,是不是有些太絕了?」   謝文東搖頭道:「這種人是吃軟怕硬的牆頭草,如果不使用強壓,他不會靠向咱們這邊的。」   范愛軍道:「那他會不會把今天的事偷偷告訴青幫?」   「他不會!」謝文東仰面,輕笑道:「他沒有這個膽子!貪財的人,沒有不貪命的。」   「嗯!」東心雷暗暗點頭,讚歎謝文東心思周密,他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謝文東笑道:「青龍影業不是在T市有個影城嗎?去看看!」   東心雷答應一聲,對司機道:「去青龍影城。」   三輛黑色轎車,直奔T市郊外的青龍影城。汽車開了四十多分鐘,前方出現一座古代城池般的建築,遠遠望去,城池呈正方型,四周皆有十米多高的城牆,即使城門都有五六米高,實木製造,外面包裹一層銅皮。   外界汽車不允許開到城內,離好遠,便有兩名身穿制服的保安上前,將轎車攔住。   東心雷心生不滿,剛要訓斥保安,謝文東輕輕拍下他肩膀,道:「我們只是來參觀的,不要惹麻煩。」   「是!」東心雷瞪了兩保安一眼,沒再說話。   下了車,謝文東向四下望望,遊客還真不少,男女老少,中國的外國的,數不清的人群在城門處進進出出。   謝文東笑道:「來這裡的遊人還真不少嘛!」   一名洪門的兄弟說道:「東哥,裡面經常有劇組排戲,其中不缺少明星,許多人是奔著看明星來的。」   「呵!」謝文東哼笑一聲:「明星?對了,剛才和范愛軍開房的女人也是明星吧?」   那名洪門兄弟笑道:「可能只是三線的小演員。」   謝文東聳聳肩,邊向影城,邊說道:「老雷,青幫的頭腦很厲害啊!建造一座影城,即可以租出去排戲,又可以供遊客旅遊,還能為企業打出好名聲,一舉多得,我們也應該效仿一下。」   東心雷一愣,問道:「東哥也想建影城?」   謝文東笑道:「青幫已經建了,我們就不要跟風了,況且,這不是有個現成的嗎?!」   東心雷驚訝道:「東哥想把這裡搶下來?」   謝文東道:「呵呵,這又是不是帶在身上的硬幣,哪能說搶就搶呢?不過,我們可以考慮買下來。」   東心雷搖頭道:「青幫不會賣給我們的。」   謝文東道:「不錯,青幫確實不會賣給我們,但道理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不去想辦法試一下,又怎麼知道做不到呢?」說著,他用手指在腦袋上轉了轉。   影城的門票八十元一張,價格不低,不過工作人員還傲氣十足地說這是優惠價。   東心雷讓人買了門票,然後進入影城內。   在外面看,影城已然不小,可身入其中,更能感覺到它的巨大。   影城內一切建築都是百分百模仿古代時期的風格,土黃的路面,兩旁閣樓林立,多為木製,走在其中,讓人產生一種時間倒流彷彿回到古代的錯覺。   古代中的城市,也就不過如此嘛!謝文東心裡暗暗讚歎影城的仿真度。又向前走一會,發現一座二層酒樓前聚集許多遊人,走到近前一看,原來是有劇組正在拍古裝電視劇,趁休息的工夫,許多人在圍著演員們要簽名。   謝文東笑了笑,轉身要走,發現東心雷和手下一群大漢正翹腳向裡面觀望。   他翻翻白眼,用胳膊肘擠了擠東心雷,道:「看什麼呢?」   東心雷回神,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東哥,那個女演員我認識,叫丁美淇,演過很多電影和電視劇啊!」   「沒聽說過。」謝文東向裡面望望,結果看到的除了人頭,還是人頭,畢竟他的身材不向東心雷那樣達到一米九零以上。他搖搖頭,道:「看起來你在T市很清閒嘛,還有時間看電影和電視劇!」   東心雷聽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暗罵自己嘴大。他乾笑道:「嘿嘿,只是沒事的時候隨便看看而已。」   見謝文東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又笑道:「不過,東哥,她最近在中國真的很出名呢!沒有想到,今天在青幫的地方能看到她……」   那些洪門兄弟一各個大點其頭。可五行五人皆面帶漠然,對這個名字並不感冒。他們和謝文東在國外生活將近一年的時間,對國內的消息本就瞭解不多,更何況那些娛樂明星了?!   謝文東隨意地擺擺手道:「好了,她出名與否,和我們都沒有關係,走吧!」   一名洪門兄弟自然自語地說道:「聽說,丁美淇是和青龍影業簽過約的,她應該是青龍影業旗下的明星,真可惜……」   「是嗎?」謝文東聞眼站住,挑起眉毛,問道:「她是青龍影業的人?」   那兄弟見謝文東發問,忙說道:「以前好像在報紙上看過,但記不大清楚了。」   謝文東揉揉下巴,如果這個丁美淇是青龍影業的人,那就應該想辦法把她挖過來。想罷,他道:「老雷,你去打聽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青龍影業旗下的明星,如果是,晚上請她吃飯!」 第二十七章   丁美淇確實是青龍集團的人,也是其一手捧紅的明星。文東會的人先找到她的經理人,直截了當地講明,謝文東要請丁美淇吃飯。   她的經理人四十多歲,是位老謀深算又精通世故的中年女人,謝文東是誰,她當然清楚,洪門的實力有多強,她也十分瞭解,不過,她深知青幫正與洪門開戰,若接受謝文東的邀請,被青幫知道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她想拒絕,可話還沒有說出口,那兩名洪門兄弟拉開衣襟,雙手掐腰,露出別在腰間明晃晃的手槍。經理人嚇得一哆嗦,大氣都沒敢喘,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立刻變成:「兩位請回去通知謝先生一生,丁小姐會準時趕到的。」   「嗯。很好!」兩名大漢點點頭,臨走前又叮囑道:「記住,要準時,東哥不喜歡別人遲到。如果到時看不到人,嘿嘿,當心你走不出T市!」   「好的,一定,一定!」經理人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等兩人走後,經理人找到丁美淇,把謝文東邀請她吃飯的事情一說,後者馬上搖頭道:「我不去!」   經理人道:「美淇,不能不去啊!」   丁美淇問道:「為什麼非去不可?」   經理人苦口婆心道:「謝文東是什麼人啊?他可是洪門的老大,得罪他,後果不堪設想!」   丁美淇怒道:「難道什麼人請我吃飯我都去嗎?」   經理人滿臉賠笑道:「只此一次!好嗎?謝文東咱們招惹不起啊。」   丁美淇最終還是接受了謝文東的邀請,不過是在經理人半虎半嚇,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同意的。明星的生活,多是由經理人安排,看似風光,其實並沒有多少自由。   沒見謝文東之前,丁美淇想像中他應該是個五、六十歲,又醜又色的老頭子,長相嚇人,為人粗魯,髒話不離嘴,而且肯定沒有多少文化。   相約的地點是金陵大酒店,在經理人的陪同下,丁美淇總算沒有半路而逃,不管有多麼不願意,總算在約定時間之前趕到,經理人暗中鬆了口氣。   剛到酒店門口,兩名黑裝大漢上前,看了看她兩人,說道:「是丁小姐吧,請隨我來!」   丁美淇看著兩名面無表情的大漢,幽幽歎了口氣,沒等吃飯,她已開始祈禱今天的飯能早點吃完,雖然,這只是她一相情願的奢望。   坐電梯上到五樓,大漢帶兩人來到一間包房門前,輕輕敲了敲,很快,房門被人打開,丁美淇偷眼觀瞧開門這人,嚇了一跳。   他身高超過一米九零,身材雄壯魁梧,膀大腰圓的,伸出胳膊,恐怕比丁美淇的大腿還要粗,如果他披上黑皮,說他是黑熊瞎子成精都會有人相信。丁美淇咽口吐沫,仰起頭,打量他的相貌,還好,這人的模樣並不兇惡,劍眉虎目,鼻直口方,相貌堂堂,略顯幾分帥氣。丁美淇暗中鬆了口氣。   她打量他時,大漢也低頭看向她,丁美淇嚇得心中慌亂,忙收回目光,低下頭。   大漢見狀大笑,道:「丁小姐,快裡面請,東哥馬上就到。」   「什麼?」丁美淇愣了一下,疑問道:「他還沒有來嗎?」   大漢閃身,把丁美淇和她的經理人讓到包間內,然後笑道:「東哥有事情耽擱,需要再等一會。」   丁美淇心中暗氣,不喜歡別人遲到的人,自己卻經常遲到,一看就知道他是個蠻不講理的人。她頗為不滿地看了經理人一眼。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房門一開,走進一行人。   她舉目看去,這些人都很年輕,一各個西裝革履,剛才給他開門的大漢對其中一位身穿立領中山裝的青年十分客氣,不時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和大漢小聲說了幾句話,青年向丁美淇走過來,笑呵呵地伸出手道:「丁小姐,你好!我是謝文東,謝謝你能接受我的邀請。」   啊?丁美淇不自覺地張大嘴,小嘴變成O型,快能塞進一隻雞蛋。   這青年竟然是謝文東?與她心目中的形象差得也太遠了。他的年紀應該與自己相仿,甚至可能還沒有自己大,只二十左右的樣子,中等身材,微微消瘦一些,模樣不能說帥氣,倒也清秀,特別是一雙單鳳眼,精光閃閃,似有光質在其中流淌,異常的迷人。   丁美淇傻站在原地,看著謝文東發呆。   謝文東也在打量她,無可否認,她是個模樣精緻的女人,由上到下,無不表現出老天對她的眷顧,難得的是,她身上找不到世俗的胭脂味,反而讓人感覺到淡淡的清純以及若有若無的嫵媚。這樣的小女孩,只要站在屏幕中,即使演技不怎麼樣,也自然會牢牢抓住人的眼球,不紅倒是奇怪了。謝文東從她臉上看出驚訝之色,啞然而笑,對丁美淇心中的想法猜到一二,他笑呵呵道:「很意外吧,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老。」   「啊?」丁美淇愣了一下,接著,恍然驚醒,驚訝地看著他,眨動大眼睛茫然道:「你怎麼知道我會認為你是個老頭呢?」   「猜的。」謝文東聳聳肩,大大方方坐下,對下面的兄弟道:「讓服務生把飯菜上來吧!」   「好的,東哥!」一名大漢答應一聲,快步走出房間。   到現在,丁美淇還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身份,疑聲問道:「你真是謝文東?」   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沒錯,有假包換!」   「那……」丁美淇搖頭道:「那怎麼可能?!你……你竟然還這麼年輕……」   「人的年紀,只能代表他吃過的飯有多少,而代表不了其他。」謝文東微微笑道。   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言論,丁美淇對他越加好奇。仔細打量他,不難發現,謝文東身上一點都沒有黑社會大哥應有的特徵,他不粗魯,恰恰相反,溫文爾雅的讓人驚歎。他並不缺少文化,斯文的模樣不是裝出來的,從言談舉止中能感受得到。他和丁美淇心中事先設計好的形象相差太遠,以至於一時無法適應。   很快,飯菜上來。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我這次邀請丁小姐,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丁美淇精神一震,把目光從謝文東身上收回,垂頭問道:「什麼事?」   謝文東道:「關於你退出青龍影業,加上洪武集團旗下影業公司的事。」   「哦!」丁美淇心不在焉地答應一聲,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睜大眼睛,看著謝文東道:「什麼?退出青龍影業?為什麼?」   謝文東笑道:「我這是為丁小姐的前途考慮,在一家瀕臨倒閉的影業公司裡,又會有什麼前景呢?」   丁美淇一怔,說不出話來。   青龍影業要倒閉,她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消息?   中年經理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問道:「哦……謝先生為什麼這麼說?據我所知,公司現在運轉的很正常。」   「呵呵!」謝文東笑道:「那只是暫時性的,他們和洪門為敵,倒閉是早晚的事情。」   好半晌,丁美淇總算想明白了他的話,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因為青龍集團是你的敵人,所以,他們就快倒閉了?」   謝文東點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   丁美淇愣了一下,接著,忍不住咯咯笑起來。她認為自己有一件事沒有猜錯,謝文東很自大。   她心裡在想什麼,通過她表情的變化,謝文東猜得一清二楚,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不過,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丁美淇問道:「賭什麼?」   謝文東道:「青龍影業在T市生存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   「那不可能。」丁美淇道:「青龍影業在T市的投資很大,只是電影城的建造就已經過億,怎麼可能會生存不下去呢?」   「所以,」謝文東笑道:「我們來打個賭好了,如果被我言中,你答應我剛才的要求,如果沒有,那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可以是任何事,怎麼樣?」   「真的嗎?」丁美淇挑起秀眉,疑問道。   「當然。」謝文東道:「說出去的話,我是不會反悔的。」   丁美淇低頭想了想,無論怎麼看,謝文東的話都好像東方夜談一樣,一家那麼大的分公司,怎麼能說倒閉就倒閉呢?而且青龍集團投資了那麼大一筆金額,又怎麼能說撤出就撤出呢?感覺謝文東的話講的太滿,為人也過於自大,她賭氣地點頭道:「好!我和你賭!」   「哈哈——」謝文東發出爽朗的笑聲。   丁美淇皺著眉頭道:「你笑什麼?」   謝文東道:「希望,一個月後我們能合作愉快!」   丁美淇看著他,想笑,卻沒有笑,謝文東亮晶晶的眼睛中充滿自信,看著他,彷彿他所說的話一定能實現似的,那種自然流露出的自信,讓人迷惑,更讓人著迷。   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丁美淇注視著他的眼睛,無法將視線移開。   謝文東的學識很淵博,思維也很活躍,和他交談時,丁美淇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太笨,因為有很多時候都跟不上謝文東的思路。   本來在她眼中一頓慢長、枯燥、乏味的晚餐,忽然變得短暫起來,不知不覺間,已到尾聲。   謝文東看看表,笑道:「時間已經不早,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丁美淇心裡反而生出不捨,還想繼續多談一會,可這話又不好意思說出口,默默地點下頭,站起身。   謝文東細心地幫她拿起外套,邊遞給她邊說道:「今天和我吃飯,不要對別人講起,不然傳到青幫的耳朵裡,對你不好。」   「我知道。」丁美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謝文東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放在她手裡,笑瞇瞇道:「如果遇到麻煩,可以來找我。」 第二十八章   謝文東一邊讓王海龍把影業公司遷回T市,一邊繼續向范愛軍施壓。   公司地址的搬遷,手續很麻煩,通過層層審批,通常要一兩個月的時間,可在北洪門的協調下,所有的工作未用上十天就完全辦完,很快,洪武影業公司正式在T市運營。同時,范愛軍迫於謝文東的壓力,開始向青龍影業施壓。   對於傳媒類型的公司,文化局要來找麻煩,根本沒辦法再不下去。   范愛軍三天兩頭的讓手下人去查,剛開始,青龍影業還以為他只是做作樣子,誰知後來越演越烈,幾乎天天都有文化局的人找上門。這時候,青龍影業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派人去和找范愛軍談,想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哪知去了幾潑人,都吃了人家的閉門羹,范愛軍一個都沒見,當然,他也是不敢見,不好意思見。未出幾天,范愛軍收集到青龍影業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問題,小題大做,借此發揮,索性將其查封,責令停業整頓。   青龍影業這時已然知道誰在暗中搞鬼,范愛軍指望不上了,他們設法找到市裡領導,希望高層能幫他們解決問題。可是,青幫在T市的底子與洪門比起來,差的太遠,市裡的領導或多或少都和洪門有這樣那樣的瓜葛,幾乎沒有人站在他們這一邊。   此時,青龍影業在T市已走到懸崖邊,唯一還在運行的,就是那座豪華的電影城。   謝文東看著下面人交上來的報告,呵呵笑了,照這樣的速度,青龍影業用不上一個月的時間倒閉,能挺過二十天就已經不錯了。   東心雷有些擔憂地說道:「東哥,現在青龍影業雖然被文化局查的停業整頓,但電影城還在運營,每天都有一筆不小的收入。」   「電影城……」謝文東沉思片刻,笑道:「它在營業,那就想辦法讓它不營業。」   東心雷眨眨眼睛,疑問道:「東哥,怎麼才能讓它不營業?想在電影城裡查出問題,可不容易啊。我問過范愛軍,他也沒有辦法。」   謝文東笑道:「既然正規的手段不能解決,就用非正規的嘛。」   東心雷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道:「在裡面放它兩把火,讓它想不停業都不行。」   「哦!」東心雷恍然大悟,點頭道:「東哥,我晚上安排人去。」   謝文東低頭想了想,說道:「這事讓長風來做。晚上,我還想見見青龍影業的人。」   東心雷驚訝道:「東哥,見他們幹什麼?」   謝文東哈哈一笑,道:「到T市那麼久了,不和青幫的人打聲招呼實在不合情理嘛!」   謝文東要見青龍影業的人,而青龍影業的人也想見他,自他來T市之後,文化局對青龍影業態度大變,究竟誰在暗中搗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晚間,九點剛過,任長風帶著北洪門二十多號人,坐車悄悄去往郊區的電影城,他的任務是點火,臨行之前,謝文東特意叮囑他,火不要放的太大,不能把影城全部燒燬,畢竟對這座電影城謝文東也十分中意,希望能收購下來。   任長風對謝文東的話言聽計從,沒敢帶太多的汽油,只拿了四桶。當電影城隱約在夜幕中出現的時候,他令司機把車開進路邊的樹林裡,然後邊讓人去打探電影城的守衛,邊等謝文東的電話。   另一邊,謝文東和青龍影業的人相約在酒店會面。地方是青龍影業找的,他們害怕去謝文東的地頭上遭人暗算。   其實,這也是多此一舉,整個T市,哪裡不是北洪門的地盤呢?真想要殺他們,謝文東只需一句話而已。   除了青龍影業的負責人外,下面還來了三十多號大漢,這些皆是青幫的人,相比,謝文東身邊帶的人要少多了,只有五行五人以及東心雷和他幾名手下,總共家一起,剛好十人。   青龍營業的負責人是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因為善於保養,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年輕一些,相貌清秀淡雅,一米七零的身材穿上洋裝洋裙,看起來成熟靚麗,透出一股高貴的氣質。   在他身邊,有位三十頭出的男青年,剔著光頭,濃眉環眼,下面獅子口,臉上坑坑窪窪,徒凹不平,模樣醜陋,通過領口解開的扣子可以看到下面大片刺青。只看這人模樣,連五歲的小孩都能認出來他不是好人。   這一男一女坐在一起,形成鮮明的對比,活生生現代版的美女與野獸。兩人周圍,則是那三十多號青幫弟子,一各個腦袋仰起好高,大有一副捨我其誰的架勢。   謝文東等人進入青幫安排好的包間,看到的就是這般情景。   他微微一笑,看了看坐在飯桌旁邊的那對男女,問道:「青龍影業的負責人是誰?」   女郎站起身,上下打量謝文東一會,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說道:「我是!請問,你是……」   她即沒有見過謝文東,又沒有看過他照片,對他的瞭解也不多,並未馬上認出他。   謝文東哦了一聲,然後說道:「我是謝文東。」   「你是謝文東?」女郎還沒說話,那相貌醜陋的惡面青年隨之站起來,用眼角撇了他兩眼,輕蔑道:「草!謝文東不敢來也就算來,幹什麼還找個小崽子來假冒,怎麼的,看不起我們青幫的人嗎?」   東心雷臉色一變,剛要發作,謝文東拉住他,說道:「我究竟是不是謝文東,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談青龍影業什麼時候搬出T市的問題。」   女郎比惡面青年圓滑得多,也精明得多,只看謝文東身上自然流露出逼人的氣勢,就敢斷定他即使不是謝文東,在洪門的身份也絕不會低。   暗罵青年白癡,她客氣地說道:「我叫方紫依,是青龍影業在T市的負責人,這次,我找謝先生來,也正是為青龍影業的事情。」   「嗯!」謝文東含笑點下頭,從容地走到桌前,大大方方坐下,對兩旁那些滿面煞氣地大漢,看都沒看一眼。他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吧!」   「哼!」惡面青年見謝文東年歲不大,派頭倒不小,重重哼了一聲,嘴角快撇到耳朵下。   女郎白了他一眼,想暗中說他兩句,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青幫的企業與社團是相對獨立的,社團干涉不到企業,同樣企業也無法干涉社團,兩個部門的人之間不存在上下級的關係,也沒有誰要聽誰的規矩。本來,這次找謝文東談判,方紫依是不想讓惡面青年一塊前來的,倒是後者不放心她一個人與謝文東會面,偏要跟來。   怕他誤事,方紫依在桌下用腳偷偷輕踢了他一下,那知惡面青年對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更加不滿,兩眼瞪著謝文東直咬牙。   方紫依暗歎口氣,不再理他,轉頭對謝文東道:「謝先生,我知道洪門和青幫正處於非常時期,但青幫對北洪門一向都是很友好的,之間沒有發生過什麼爭鬥,而且,我也希望謝先生把要把幫派之爭,牽扯到雙方正當的企業上。」   謝文東搖下頭,拿出煙來,點燃,笑道:「糾正你一個錯誤,現在洪門已沒有南北之分,洪門就是洪門,不論你們青幫和哪裡的洪門打,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方紫依聞言,神色一黯,那惡面青年卻大怒,冷道:「說的好聽!現在我們青幫把南洪門打得哭爹喊娘,也沒看你們北洪門有什麼動靜。」   謝文東也不理會他,繼續道:「至於牽扯到青幫的正規企業,我只能說抱歉,並且我還要對你說一句,你們在T市的公司,必須全部搬走,如若不然,我會安排人天天去整你,直至它消失為止。」   方紫依皺起秀眉,問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謝文東笑了,反問道:「青幫能歸順我們洪門嗎?」   方紫依苦笑。   惡面青年拍的一拍桌子,怒聲道:「不要忘記,你們北洪門也有企業在我們青幫的地盤上,你讓我們不好受,你他媽也沒想過好了!」   謝文東笑而不語,只是看著方紫依,好像沒聽到他的話。   見他對自己視若無睹,惡面青年心中怒火燒的更旺,騰的站起身,走到謝文東近前,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咆哮道:「小子,別他媽在我面前裝得像個人似的,我告訴你,把老大惹火了,今天你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他話還沒有說完,謝文東臉上的笑未減,卻突然一把抓住他脖領子,暗喝一聲,猛的向下一拉。   「咚!」惡面青年腦袋重重裝在桌面上,驚叫一聲,還沒等反應過來,謝文東順手拿起桌上的玻璃煙灰缸,對著青年的太陽穴,狠狠砸了下去。   太陽穴是人腦最脆弱的地方,受到重擊,絕對是致命的。   「啪!啪!」兩聲,青年的腦袋上出現一個血窟窿,血星四濺,彈在謝文東的臉上,同時,也彈到方紫依的身上。   又重砸了兩下,謝文東方鬆開手,再看青年的腦袋,已變得血肉模糊,像個破布娃娃的似的,軟綿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第二十九章   謝文東放下血跡斑斑的煙灰缸,像沒事人似的,彈了彈煙灰,臉上依然帶著微笑,既未增一分,也未減一分。   他突下殺手,別說一旁的方紫依傻了,連同東心雷等洪門眾人和青幫弟子也都傻眼了,誰都沒想到,謝文東談笑之間竟然將青年至於死地。   好半晌,青幫弟子中不知是誰尖叫一聲,接著,三十多號漢子,齊刷刷將手伸到衣下,準備操傢伙。   東心雷和金眼等人動作更快,肩膀一晃,紛紛掏出槍來,只要對方敢妄動一下,他們會讓子彈在第一時間打穿對方的心臟。   正在這時,謝文東柔聲淡然道:「今天,誰要是敢動刀動槍,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他說話聲不大,但足夠在場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特別是當他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環視眾人時,好像一把刀子在人們臉上劃過,所有人皆倒吸一口冷氣,心底最深處忍不住為之一寒,三十多名青幫大漢,竟沒有一人敢把手從衣下掏出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大哥血流如柱的躺在地上,身子有一下沒一下的不規則抽搐著。   「謝……謝先生,你殺……殺了他……」方紫依臉色煞白,頭髮根發麻,她想不到眼前這個斯文清秀、笑容可拘的青年人,下手如何狠毒,她結結巴巴的一時也不知道說好。   謝文東笑瞇瞇道:「做人,最重要是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明白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如果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喪命是遲早的事情。」   看著喜怒無形於色的謝文東,方紫依激靈靈打個冷戰,腳底升起一股寒氣,直逼髮梢。   謝文東繼續道:「我希望青龍影業立刻在T市徹底消失,不然,」說著,他瞄了眼地上的青年,語氣一變,冷若冰霜道:「我不敢保證你是否會像他一樣,雖然我不喜歡對女人動武,但不代表我不會那樣做。」   方紫依聽完這話,汗如雨下,一個字都未說出來。在謝文東冷如冰霜的眼神中,她能看出來,他並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誇大其詞,好一會,她顫聲說道:「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我要向總部……」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打斷道:「我不管你向誰去匯報,那是你的問題,總之,我要看到結果,如果結果我不滿意,那麼,對不起,我只能對你不客氣!」   方紫依低頭沉默。   謝文東冷笑,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簡單地說了兩個字:「幹活!」   另一邊,任長風接到謝文東的命令,嘴角一挑,臉上露出笑容。   此時,他早已經把電影城附近的警衛數量摸清楚。在前門,有四名警衛,後門有兩名,另外還有六名警衛分成三組,在影城內巡視。總共只有十二人,對任長風來說,解決這些保安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迅速給手下人做了分工,誰收拾前門保安,誰負責後門,一切都分清楚後,他看看時間,快到十點半,感覺差不多了,向手下人揮揮手,不用說話,二十多名洪門大漢快速分散開來,消失在夜幕中。   T市的治安不錯,因為有洪門在,基本沒有其他的黑社會,加上以前洪門未來搗過亂,所以電影城一向很太平,值班的保安也是無所事事,或許平靜的日子過久了,漸漸失去警惕心理,前門四名保安此時正坐在警衛室裡打撲克,當任長風和兩名洪門兄弟出現在監視屏幕中時,四人根本沒有看到。   直到任長風敲房門,四名保安才同是一愣,相互看看,其中一名年歲較大的抬頭看看鐘錶,奇怪道:「老李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嗎?還沒有到點呢!」   「媽的!」另一名保安罵罵咧咧道:「他還不是著急玩回來想把剛才輸的錢贏回去!這個小氣鬼!」   「唉!」最年輕的保安歎口氣,無奈地放下撲克,起身去開門。   剛把門打開,看著外面站著三名陌生人,為首的一人二十多歲,長得濃眉大眼,相貌俊朗,一身黑衣,隱隱透出一股傲意和殺氣。他微微一愣,問道:「你是誰?」   「殺你命的人!」任長風向來不是客氣的人,下手也從來沒有留情過。他話音未落,唐刀在空中已畫出一道半月般的光芒,冰冷的刀鋒毫無感情地劃過保安的喉嚨。   他都已經調查清楚,保安都是青幫的人,對他們,無須客氣。   「哦……」那保安想叫,可是,聲音像是塞在嗓子裡,無論怎樣用力,就是一個字都叫不出來。   他慢慢轉過身,步履踉蹌地走到另外三名同伴近前。   那三人都在關注手中的撲克牌,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異常,那年歲較大的保安還一個勁地催促道:「快坐下,接著玩!」   他剛說完,只聽嗤的一聲,年輕保安的喉嚨上先是出現一條血痕,接著,鮮血象噴泉一樣射出來,噴在桌子上,撲克上,還有,另外三人的臉上。   「啊!」那三人反射性地從椅子上站起,用手摸摸臉,低頭一看手心,都是血水。   「媽的!小張,你搞什麼鬼……?」年歲較大保安邊氣憤的大聲叫嚷,邊抬頭看。可是,當他看清楚同伴的樣子後,再說不出來一句話。   年輕保安倒了下去,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可能,直到他死的時候,他也沒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啊——」不知過了多久,一名保安驚醒過來,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抓起一旁的電話,還沒來得及按號碼,突然感覺手中一輕,斜眼一瞧,拿電話的手和電話一起落在地上。   「啊——」保安這回變成慘叫,手捂著斷腕,滿地翻滾。任長風上前一步,面無表情地將手中唐刀刺進他的心臟,叫喊聲隨之停止。   警衛室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剩下的兩名保安看著任長風三人,大口大口吸著氣,身子哆嗦成一團。   年歲較大的保安還算是見過風浪,他撞著膽子,顫聲問道:「你……你是什麼人?」   「呵呵!」任長風笑了,搖頭道:「難道,青幫只教會你們問這一句話嗎?」   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保安緊張的心情總算緩解一些,嚥下一口吐沫,他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對方的目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生怕一句話沒說對,引來對方的殺戮。   其實,任長風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任何人。他轉頭對兩旁的洪門兄弟揚揚頭,說道:「幹得乾淨點!」   那兩名洪門弟子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答應一聲,分別向兩名保安走過去。   「你們……想幹什麼?」兩名保安意識到不好,臉色蒼白無血,滿面的汗水,邊後退邊連連搖手道:「別……別殺我!」   「哼!」兩名大漢紛紛哼了一聲,從後腰拔出片刀,竄到兩名保安面前,惡狠狠刺了下去。   警衛室中又響起兩聲慘叫,然後徹底的安靜下來。   任長風環視一周,說道:「把桌子上的錢,還有他們身上的財物,統統拿走。」   兩名洪門弟子一愣,奇怪地看著他。   任長風一笑道:「不做點搶劫的假象,別人很容易就懷疑到是我們洪門干的。」   他雖然傲氣凌人,但卻相當機敏,有常人無法比擬的地方,不然,也不可能得到謝文東的重用。   「哦!」兩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不再多話,將桌子上的錢以及從四名保安屍體上翻出的財物全部收到口袋中,然後又在警衛室裡亂找了一痛,把能拿走又值錢的東西一起帶最走。   從警衛室出來,任長風給其他人打電話,詢問他們那邊的情況。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另外八名保安都在悄然無聲中被洪們兄弟解決掉。   任長風很滿意,走到電影城內,把眾人聚集到一起,分成四伙,每伙發一桶汽油,讓他們到電影城四個角去放火。   他沒有忘記謝文東的叮囑,不敢在電影城中央放火,怕火勢不好控制,把整個電影城都燒燬,所以才選了四個角。   等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帶兩名兄弟回到影城外的車上,準備『看戲』。   最先是影城的東北角開始有濃煙冒出,接著,是西北角,然後,西南和東南也升起火光。   「呵呵!」任長風坐在車內,仰面輕笑。   時間不長,四路兄弟紛紛返回,這時,影城四角的火勢已越來越大,使影城上空的黑夜被映成紅色。   開車的司機見兄弟們都回來了,怕耽誤時間太長,引來警察看到自己這些人在這就不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任大哥,我們可以走了嗎?」   任長風笑呵呵地擺擺手,道:「走吧!」   司機剛調轉車頭,任長風突然皺了皺眉頭,望著電影城,問旁邊的兄弟道:「你看,電影城的火勢是不是有些大了?」   那人一愣,舉目一瞧,可不是嘛,整個影城濃煙四起,火苗竄的比四周城牆都高,那哪裡是小火,簡直就是一片火海。   他怔怔地點下頭,道:「任大哥,火是有點大了……」 第三十章   「媽的!」任長風低聲罵了一句,說道:「不是讓你們讓小火嘛,怎麼都給燒了?」   「任大哥,我們是放的小火,可是……」一名年輕漢子邊擦額頭的汗邊仰面望了望,然後低聲說道:「可能是今晚風太大的關係吧!」   風大,自然是一方面,但電影城內是仿古建築,內部的房屋樓閣皆為木製,表面塗了油漆,沾火就著,加上不小的風勢,雖然只是小火,轉眼之間就變成燎原之勢。任長風滿面無奈地望望火勢越來越大的電影城,問道:「現在怎麼辦?」   年輕漢子嚥了口吐沫,低頭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不……不知道。」   「笨蛋!」任長風怒道:「去報警啊!還站在這裡幹什麼,給消防局打電話,讓他們來滅火!」   「啊?啊!」年輕的漢子心裡嘀咕著,這叫什麼事嘛,剛剛放完火,現在又要給消防局打電話來滅火……   任長風放的這把火,幾乎將電影城燒個一干二靜。多虧消防隊來得夠快,即使把火勢控制住。但此時,任長風早已帶人跑的無影無蹤。   方紫依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和謝文東在一起,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心頭上,揮之不去,尤其,當他是自己的敵人時,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她覺得自己再在房中多呆一秒鐘,她就會徹底瘋掉。平生第一次,她產生想逃跑的感覺。她起身,準備告辭。   謝文東笑呵呵道:「急什麼。」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說道:「既然飯菜已經弄好了,就坐下吃完再走嘛,不要浪費掉。」   包房裡飄著濃重的血腥味,地上還躺著惡面青年不知死活的身體,方紫依哪有心思吃飯。聽謝文東這麼說,她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幾乎嘔吐出來,連連搖手道:「不……不吃了,我有點不舒服,謝先生,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說完,他幾乎是逃出包房的。   謝文東聳肩笑了笑,轉目看看青幫那些僵站在原地的弟子,淡然道:「你們也可以走了。」   青幫眾人聞言,如釋重負,一各個相互瞧瞧,垂頭喪氣的向外走去。剛要出門,謝文東突然道:「站住!」   青幫弟子心中一驚,目光中充滿懼怕,小心翼翼地看向謝文東。謝文東向地上弩弩嘴,道:「不要忘了,把他也帶走!」   呼!一干人暗鬆口氣,走出兩名大漢,抬起惡面青年的身體,急匆匆走出包房。   等他們走後,東心雷在謝文東身邊說道:「東哥,既然已經動手了,這麼放他們走,太便宜他們了。」   謝文東幽幽一笑,道:「這些人只是小角色,起不到大的作用,放不放他們其實都一樣。」   東心雷點下頭,想了一會,又不無擔心地說道:「東哥,傷了青幫的小頭目,只怕他們會回來報復,而且,也會加劇我們和青幫之間的矛盾。」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我這樣做,是給向問天吃個定心丸,告訴他,我是和他站在一邊的。與南洪門比起來,青幫是大敵,他們的野心太大了,無論如何,都要先解決掉青幫,若現在這種情況下和南洪門貌合神離,勾心鬥角,只會讓青幫坐大,越來越不好對付。」   東心雷的想法與謝文東不一樣,另有所指地說道:「攘外必先安內。」   謝文東搖頭,微笑道:「攘外必先安內雖然是條好策略,但也要根據情況而定,青幫的老大,我們不瞭解,但我們卻很熟悉向問天……」   對電影城起火一事,警方加入調查,所有證據都證明是有人蓄意放火,從保安被殺的現場看,警方推斷是搶劫兇殺類的案件。歹徒為何人,警察查不到,或者說根本就不想去查。表面上,警方一再表示要嚴查兇手,實際上卻沒什麼動作。青幫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警方沒有盡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火究竟是由誰放的,而警察又在包庇誰。警方不盡力,青幫也沒有辦法,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吃。   青幫的電影城被一把大火燒燬過半,已無法再對外開放,需要進行翻修。可是,說來簡單,實際做起來卻不容易。如此巨大的電影城,想全部翻修得完好如初,沒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做不到,而且花費的金額也不是小數目。即使全部翻修完,會不會再有第二把火,第三把火,誰都不敢保證,最後,青幫乾脆放棄翻修,雖然心裡很不情願,但青龍影業還是做了退出T市的決定。   和洪門比起來,青幫在T市的底子實在太薄了,根本無法相抗衡,與其乾耗下去,浪費錢財,還不如果斷撤離。   公司可以搬走,但電影城卻搬不走,經過商議,青幫想把電影城拍賣出去。   電影城被燒,但底子還在,名聲不錯,地腳也好,剛開始,對電影城感興趣的商家不少,可是,在洪門的威脅下,把全部商家都嚇跑,最後,只剩下一個小型企業還在堅持,不過,它給出的價格也是底得離譜。   青幫急於脫手,在『無人問津』的情況下,只好以極底的價位將電影城轉讓給那個小企業。   手續半完不久,青幫才知道,原來那家小企業在不久之前,已被北洪門收購,電影城其實是賣到了他們最不想賣的人手裡。   青龍影業全面退出T市,在業界也引起軒然大波,人們紛紛猜測原因,但真正瞭解內情的卻沒有幾個。   丁美淇想不到,謝文東當初似隨意的一句話,竟然成為現實。   星期六,她單身一人主動來找謝文東。   北洪門的總部位於市中心一座二十八層高的大廈,一到五層為自己經營的酒店,六層以上為北洪門社團以及商業的辦公用地。   謝文東的辦公室在頂層,幾乎整層樓都被佔用,除了辦公室之外,還有一些娛樂的設施和小型餐廳、酒吧等。   大廳的電梯只能通到六樓。丁美淇剛走出電梯,便有兩名身穿制服的保安上前攔住她,問道:「小姐,你找誰?」   丁美淇愣了愣,因為身為明星的關係,很少有人對她說話的語氣如此冰冷刻板,有些不太適應。她栽掉墨鏡,說道:「我找謝先生。」   保安上下打量她,面無表情地問道:「哪個謝先生?」   丁美淇道:「謝文東,謝先生!」   保安一愣,注視她一會,問道:「小姐,請問你貴姓,另外有沒有預約?」   丁美淇一怔,搖了搖頭,道:「我沒有預約。」接著,她又道:「可是,謝先生認識我,我們是……朋友,我叫丁美淇。」   聽完她的名字,保安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冷冷說道:「我稍等一會。」說著,保安拿起電話,撥給謝文東的秘書。   謝文東的秘書是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郎,不僅人長的漂亮,而且能力非凡,頭腦精明,是由東心雷和王海龍親自精挑細選出來的。   接到樓下保安的電話,女郎沒敢耽擱,直接轉進謝文東的辦公室裡。   此時,謝文東正在會見一位老朋友,金三角的老鬼。   老鬼和謝文東的關係不一般,兩人不單是生意上的夥伴,也曾在金三角一起出生共死過,感情深厚,聽說謝文東回國的消息,他第一時間趕過來拜訪。   聽說是丁美淇來找自己,謝文東了然一笑,告訴秘書,讓她上來,在會客廳等一會。然後,放下電話,笑呵呵問道:「鬼兄既然來T市了,就好好玩玩,過幾天再回金三角吧!」   老鬼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將軍不會同意的,今年罌粟歉收,產量只是去年的四成,許多買家今年恐怕在金三角拿不到貨了。我要逐個去協調,不然,搞不好要鬧出大亂子。」   「哦?」謝文東一愣,吸口煙,悠悠問道:「怎麼搞的?」   老鬼苦笑道:「老天要搞出澇災,我們也沒有辦法。」   謝文東道:「我不管其他的買家能買到多少毒品,總之,給我們的,一成也不可以少。」   老鬼道:「那樣的話,你就等於把金三角這一收成的貨全包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道:「全包就全包,我想將軍不會有意見吧?!」   老鬼撓頭而笑,道:「雖然將軍不會有意見,但其他的買家會對你產生不滿的。」   謝文東笑瞇瞇道:「他們不滿?哼,誰在乎!將軍的意思呢?」   老鬼道:「將軍的意思當然是以你的文東會為主,不過,我以私下朋友的身份提醒你,金三角減產,全世界的毒品價格都要上漲,看著你一家大賣毒品,世界上許多人會眼紅,小心有人會對你不利,取代你在金三角的位置。」   「呵呵!」謝文東仰面道:「我想要的東西,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也阻止不了我!」   (本卷完結)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章   老鬼聞言笑了,謝文東沒有變,還是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謝文東。   他站起身,問道:「什麼時候再到金三角來玩玩?」   謝文東笑道:「只要有時間,我一定會去的。」   老鬼道:「你是大忙人,等你有時間不知道會等到什麼時候。晚上我回雲南。」   謝文東也站起身,笑呵呵道:「真的不打算在我這多呆幾天?」   老鬼苦笑道:「我想,但將軍不想,和你一樣,我天生也是勞累命!」說著,他歎口氣,轉身向外走。   謝文東道:「我送你。」   臨出門前,老鬼突然想到什麼,站住身,回頭說道:「謝老弟,英國的4KING幫是不是被你們文東會幹掉了?」   謝文東一愣,4KING幫?那是他去英國時隨手除掉的一個小幫會。他笑瞇瞇道:「有什麼問題嗎?」   老鬼道:「你要小心『暗劍』,4KING一直以來都是由英國的『暗劍』在支持,要提防他們找你報復,還有,暗劍一直以來也是金三角的客戶,今年歉收,將軍把買給他們的份額取消,全部給了你文東會,聽說暗劍對此頗為不滿。」   謝文東從未聽過『暗劍』這個幫派,想來也不是實力雄厚的大社團,並未放在心上,笑道:「嗯,我知道了。」   見謝文東滿不在乎的樣子,老鬼頗為擔憂道:「老弟,你可別看不起這個『暗劍』。沒錯,他們的勢力是不強,成員也不多,但他們最為讓人頭痛的是暗殺手段,聽說,排在全世界前十名的殺手,其中有三位來自『暗劍』,中國不是有句俗話嘛,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小心點好啊!」   謝文東仰面而笑,看著老鬼,搖頭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這有些不想你的性格了!」   老鬼愣了愣,也笑了,隨意的揮揮手,道:「我也覺得我最近變得囉嗦了,以謝老弟的頭腦,根本不用我多說什麼,唉,都是被將軍折磨的……」   兩人說說笑笑走出辦公室,正好看到在門口等候有一會的丁美淇。   老鬼眼睛一亮,暗道好漂亮啊!直勾勾打量她一會,然後轉頭對謝文東怪笑兩聲,小聲嘀咕道:「謝老弟身邊的美女可是真不少啊!」   謝文東知道老鬼誤會了,見他還盯著人家猛看,無奈地搖搖頭,道:「鬼兄,用我送你下樓嗎?」   老鬼擺下手,道:「得了,你要是耽誤你的好事,以後還不知道你會用什麼手段回贈我呢,我先走了!」說完,不等謝文東回話,一步三搖地下了樓。   等他走後,謝文東向丁美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丁小姐,讓你久等了。」   丁美淇含笑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她看著老鬼的背影,感覺此人不像好人,被他打量時,自己從心底裡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想問謝文東他是什麼人,但因為兩人只見過一面,又沒什麼交情,她沒好意思問出口。   謝文東看出她的疑慮,笑道:「他是我朋友。」   「哦!」丁美淇輕應了一聲,想不清楚,斯斯文文的謝文東為什麼要交這樣的朋友。   她對黑道瞭解不多,雖然知道謝文東是洪門的老大,但在她眼中,他更像個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   「丁小姐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謝文東笑呵呵的明知顧問。   丁美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自上次和謝文東分手以後,腦海中總會浮現出他的影子,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謝文東給她留下印象最深的是自信,雖然他年紀輕輕,而且身材消瘦,不像他身邊其他人那樣長的虎背熊腰,但是,他舉手抬足之間,總會流露出渾然天成的氣勢,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謝文東說一個月內要青龍影業搬出T市,她本以為這是句狂妄自大的話,想不到,還沒過一個月,竟然成為了事實。對此事,她震驚不已,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見她直愣愣看著自己,眼中流光迷離,謝文東一震,暗暗提醒自己要小心。   從丁美淇的眼中,他能看出她對自己的興趣,而她也確實是個迷人的女人,以她的美貌和氣質,即使沒有明星的身份,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為被人們關注的焦點。謝文東暗歎口氣,收斂心神,淡笑道:「丁小姐,裡面請吧!」   和丁美淇走進辦公室,招呼她坐下。   丁美淇觀望四周,暗暗吸氣。這可能是她平生見過最大的辦公室,面積要超過三百坪,在辦公室的兩側,還有臥室、會客室以及專用的衛生間、浴室等。   辦公室沒有窗戶,正面牆壁都是用鋼化玻璃打製,站在玻璃前,外面的世界一覽無遺。   看了好一會,她才開口讚歎道:「你的辦公室好大啊!」   謝文東也這樣覺得,東心雷為他準備的地方確實太大了點。   他悠悠一笑,沒說什麼,反問道:「你和青龍影業的合同什麼時候到期?」   丁美淇一怔,道:「還有兩個月,青龍影業準備和我續約。」   謝文東道:「你同意了嗎?」   丁美淇道:「我還在考慮。」   「不要考慮了。」謝文東笑道:「不要忘了我們當初的承諾哦。」   丁美淇知道他在指什麼,正色問道:「你真希望我加盟洪武影業嗎?」   謝文東點頭道:「當然!而且我可以保證,我們給出的待遇,絕對不會比青龍影業低。」   「這個……」丁美淇有些猶豫不決。因為北洪門一直以來並不重視影業,所以洪武影業在業界的名氣並不大,充其量只能算二流,與青龍影業比起來,相差太遠。她不能因為自己對謝文東的好感而草率答應加盟。   謝文東看出她的顧慮,笑道:「你放心吧,我有信心讓洪武影業在半年之內,成為全國最大的電影製片公司,也會把你捧的更紅,而且不僅僅是在中國。」   丁美淇挑起眉毛,驚訝地看著他。   謝文東站在玻璃牆前,雙眼精光一閃,笑瞇瞇的幽幽說道:「凡是我說過的話,我都可以將它變成現實。」   丁美淇注視他好一會,忍不住歎了口氣。   上次,謝文東說要青龍影業在一個月內搬出T市時,正是這樣的眼神。他的話雖然狂,但丁美淇卻有種直覺,謝文東真的能把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實現。   半晌,她抬起頭,說道:「好吧!我會讓我的經紀人和你談。」   「呵呵!」謝文東淡笑一聲,轉過身,看著腳下川流不息的車輛,喃喃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只有抓不住而從掌心中悄然流走的。」   他這話,並非對丁美淇所說,而是對青幫講的。 第二章   丁美淇突然放棄和青龍影業的續約,改加盟名氣與實力都相差一籌洪武影業公司,即出乎青幫的預料,也讓娛樂界的媒體大跌眼鏡。報紙、雜誌和網絡鋪天蓋地的針對此事進行報道,紛紛猜測,謠言漫天,一夜之間,使原本默默無聞的洪武影業變成眾人皆知的公司,謝文東笑稱,拉攏來丁美淇,雖然還花費很大一筆錢,卻能為公司節省下至少五百萬元的廣告費。王海龍對他佩服不已,感覺這個掌門人不僅管理社團的能力超強,即使經濟頭腦也勝人一籌。   接著丁美淇加盟的這股東風,洪武影業又閃電般簽下數名頗有知名度的明星,涉及的範疇不單單局限在影視業,也正向唱片業進軍。   洪武影業的異軍突起,對青龍影業無疑是個巨大的威脅,雙方都有龐大的社團作為後盾,又都有充足的現金做出支撐,在業界展開一場你爭我奪的人才戰。   雙方都想簽下更多的明星來提升自己的競爭力和爭取更多的關注,但名氣最大的明星也就那麼幾個,雙方各使手段,花招層出不窮。   謝文東沒有更多的精力放在這方面,將其交給王海龍全權負責,他現在開始籌備消滅在北洪門範圍內所有青幫勢力的計劃。   幾天來,他和東心雷、任長風以及北洪門一群親信連續開了數次會議,初步決定,將青幫位於河北的勢力迅速清除乾淨。   河北的地理位置異常重要,北洪門的總部位於此,首都也位於此,如果有青幫的勢力在這裡存在,對北洪門是個絕大的隱患。   青幫似乎也預感到北洪門可能要對他們在河北的分堂下手,總部特意調派過來數名高級幹部駐進青幫位於S市的河北分堂,以防北洪門的突然打擊。   這數名高級幹部中,包括青幫幫主的親信幹部,十把尖刀中的馮輝和魏東東。   他兩人都是不到三十的年輕人,除了皆有一身不俗的身手之外,馮輝的槍法甚是了得,而魏東東更精於算計,青幫老大韓非能把這兩人派到與北洪門爭鬥最激烈的地方,也顯示出對他二人的看重。   其實,現在青幫並沒有表面上那麼輕鬆。雖然在對南洪門取得一定優勢,但同時也導致自己絕大多數人力被牢牢拖住,無發分身,而且,他們想一鼓作氣拿下南洪門基本沒有可能,如果沒有突發的變故,即使打上個三年五載也是有可能的。   青幫的原定政策是集中自己的優勢,先全力消滅南洪門,同時穩住北洪門,期間盡量挑撥南北洪門之間的關係,使其產生罅隙,即使不至於讓南北洪門發生戰亂,也不會讓其全面聯合。   他們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初期也起到一定效果,但在謝文東回來之後,一切計劃都被打亂。   現在,他們不得不去面對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兩面作戰。   謝文東明白他們的顧及,同時,也意識到青幫的實力比他預想中的要大,而且是大很多,坐山觀虎鬥的策略一個不小心會演變成養虎為患,所以,他也適當改變了自己心裡的原定計劃,即使對南洪門垂涎三尺,仍把青幫做為自己首要對付的對象。   他對青幫的態度,最為興奮的當然是南洪門上下,士氣大受鼓舞。謝文東能真正站在自己這一邊,讓向問天也十分感動,可是,他又哪裡知道,這只是謝文東迫於時世,沒有辦法的權益之策。   北洪門大量幫眾雲集到T市和S市,看起來和青幫的爭鬥一觸即發。   青幫一邊保守的防禦,一邊暗中行事,準備對謝文東發動一波暗殺風暴。   在青幫看來,導致青幫與北洪門矛盾激化的人無疑就是謝文東,殺掉他,爭鬥可能會隨之緩解,即使不能,除掉謝文東這個黑道傳奇人物,也等於消滅對自己的一個巨大威脅。   明刀明槍干,他們當然沒有殺掉謝文東的實力,所以,想到暗殺這個手段。   策劃此事的人是魏東東,而執行的人是『神槍』馮輝。   他們想要接近謝文東,當然並不容易,而且謝文東行蹤隱秘,想抓住暗殺的機會很難,這時,他們想到一個人,丁美淇。   丁美淇自簽約到洪武影業之後,和謝文東來往密切,經常一起出沒某些高級娛樂場所,媒體之所以沒有報道過,那是因為他們不敢,因為他們惹不起在打半個中國可呼風喚雨的北洪門。   讓丁美淇約謝文東出來,應該不是難事,關鍵在於,怎麼才能讓這個曾叛逃他們的女明星乖乖聽他們的話。   魏東東很聰明,給馮輝出了兩個主意,第一,想法辦拍下丁美淇的裸照,以此為要挾,要知道明星重視名譽的程度甚至超過於生命,如果真能拍到,那他們無論提什麼條件,丁美淇都會乖乖就範。   馮輝聞言一喜,剛要點頭,魏東東又道:「當然,這樣做也是很危險的,一旦敗露出去,我們就弄巧成拙了,那時,韓哥可能會把你我扔進油鍋裡。」   「靠!」馮輝稱讚他的話已到嘴邊,聽完他的補充,馬上變了味道。   魏東東笑呵呵的接道:「還有第二條路,拿丁美淇的家人來威脅她。」   馮輝皺著眉頭問道:「這成嗎?」   魏東東道:「丁美淇雖然名氣大,但畢竟年紀還小,對家人的依賴心理強,用其最親近的親人生命來威脅她,效果一定很明顯。」   「嗯!」馮輝大點其頭,想了一會,問道:「丁美淇父母住在哪裡?」   「不知道。」魏東東搖頭道:「那就得你去查了,我只負責給你出主意。」   「媽的!」馮輝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嘿嘿!」魏東東賊笑道:「不要生氣,我可以告訴你個捷徑。丁美淇以前是我們公司旗下的明星,公司裡對她家庭以及父母的住址一定會有記錄的,你可以向公司的人去要。」   「恩……不錯!」馮輝揉著下巴,點頭笑道:「你這『東東』確實聰明。」   「該死的你!」魏東東大皺眉頭,咬牙切齒的不滿道:「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再叫我東東……」現在的語言裡,東東和東西已經是一個意思了。   這晚,謝文東剛和東心雷幾人開完會,準備回住所休息,突然接到丁美淇的電話。   最近,丁美淇找他的頻率很頻繁,時不時的約他出來去酒吧或者練歌房玩。她對謝文東的好感,周圍人能看得出來,而謝文東對她卻一直不冷不熱。   東心雷對此就不能理解,找個漂亮的女明星做情人是件多好的事情,雖然東哥已經有不只一個女朋友了。   「謝……謝先生,今晚你有時間嗎?」   電話那邊傳來丁美淇嬌柔的聲音。不知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她很冷,謝文東感覺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看了看手錶,不到八點,笑問道:「丁小姐,有什麼事嗎?」   「今天晚上我很無聊,你能……能來我家……坐一會嗎?」   在他身邊的東心雷耳朵極尖,竟然聽出個大概,與任長風會心的一笑,然後對謝文東連連點點,手捂著嘴,小聲說道:「東哥,機會難得哦!」   謝文東看著他,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隨口說道:「不好意思,我一會有事情要辦,等下次吧!」   電話那邊靜悄悄的,過了好一會,丁美淇才說道:「只需要一會就好,我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好嗎?」   「哦……好吧!」謝文東沉吟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我等一會就到!」 第三章   掛斷電話,謝文東聳肩笑了笑。   東心雷嘿嘿壞笑道:「東哥,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吧?!」   謝文東道:「是的。」   東心雷看看任長風,道:「咱倆苦命,找不到明星,只能去夜總會玩玩了。」   任長風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謝文東卻道:「看來你今天不能去夜總會了,要陪我一塊去丁美淇的家。   「啊?」東心雷吃了一驚,忙問道:「我們也去?為什麼?」   謝文東肯定道:「丁美淇出事了。」   東心雷和任長風臉色同是一變,問道:「東哥怎麼知道?出了什麼事?」   謝文東眼睛一瞇,道:「我暫時還不清楚。丁美淇對我稱呼早已改口叫文東,現在卻叫我謝先生,顯然另有所指,而且,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一再請求我去她家的,因為她是大明星,骨子裡有股傲氣。」   東心雷和任長風相互看看,暗中咋舌。在他們看來這些無關緊要的小細節,謝文東竟然一個都沒有漏下,讓人不驚歎都不行。   任長風面色一沉,冷聲道:「東哥認為是有人在威脅丁美淇,讓她邀請你去她家?」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   任長風語氣更冷,問道:「會是誰呢?」   謝文東笑瞇瞇道:「除了青幫,我再想不出還會有誰!」   「青幫!」任長風握了握拳頭,嘴角下彎。   東心雷問道:「東哥要去嗎?」   謝文東笑道:「既然青幫的人想要見我,我怎麼能讓他們失望呢?!」   謝文東去了,當然不是一個人,在他身邊,除了五行五人之外,還有東心雷、任長風以及北洪門麾下二十多名精銳子弟。   汽車在丁美淇家的樓下停住,謝文東走出來,仰面望望樓房,感到一股冷颼颼的,直覺告訴他,這棟樓房有危險。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對危險能有奇妙的提前預知,這點曾幫助他許多次死裡逃生。   他並不感覺害怕,心裡反而有些激動和澎湃,血液流轉加速,嘴角一挑,瞇眼笑起來。青幫想和自己玩花樣,那好,自己就陪他們玩好了。論陰謀手段,謝文東從沒在乎過任何人。   「老雷,你和兄弟們守在樓下,無論誰想往外逃,能抓活口則抓,如果不能,殺無赦!」說罷,謝文東轉頭又對任長風道:「長風隨我一塊上去!」   一聽這話,任長風笑了,他最喜歡的就是衝鋒陷陣,尤其能和謝文東在一起時,那種感覺更加痛快。   東心雷安排手下,把守住大樓各個部位,防止敵人逃走,他自己親自看守正門。   謝文東帶著任長風以及五行兄弟進入大樓。   丁美淇家在十五樓。來到房門前,謝文東輕輕按下門鈴。   過了好長時間,裡面才傳來問話聲:「誰啊?」   聽聲音,是丁美淇沒錯,但謝文東覺察到她的聲音有不易察覺的顫抖。   謝文東下意識地揉揉手腕,道:「是我!」   時間不長,咯啦一聲,房門打開,丁美淇站在門內,一身淺粉色的洋裝,顯得身材更加出眾,玉面玲瓏剔透,真好像美玉一般。只不過,她的臉色微微有些不正常的蒼白。   謝文東打量他一會,笑道:「你今天很漂亮。」   丁美淇心不在焉地說道:「謝謝!」   她站在門口,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並暗向謝文東眨眼睛。   謝文東臉上笑容更深,說道:「你的眼睛很漂亮!怎麼不請我進屋呢?邀請我來,卻拒我於門外,這可不對哦!」   丁美淇不能再擋下去,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只好閃身讓開。   謝文東可沒客氣,大步流星走進屋內。不用丁美淇招呼,後面的任長風以及金眼五人隨之也進入房中。   丁美淇先是一愣,接著眼中顯現出喜色。   她的家裡很乾淨,雖然不至於一塵不染,可也收拾的乾淨低落,由於排戲的關係,她常年在外,很難回家住上幾天,所以房中的佈置多少讓人有些空蕩、冰冷的感覺。   謝文東不是第一次來,大大方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起遙控器,開啟音響。   他故意將聲音開大一些,因為他知道,一會房中的動靜會很大,他不想驚動周圍的鄰居。   任長風手裡還提著一大包東西,放在茶几上,丁美淇一陣奇怪,問道:「這裡面是什麼?」   謝文東邊環視房間,邊笑瞇瞇地說道:「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丁美淇皺著眉頭,將包打來,裡面是清一色的大型黑色塑料袋。看過之後,她更感驚奇,問道:「文……謝先生,你帶這麼多塑料帶幹什麼?」   謝文東道:「當然是收拾垃圾用了。」   「垃圾」丁美淇不解道:「我房裡哪來的垃圾?」   「一會你就知道了。」謝文東臉上笑容不減,語氣卻突然冰冷下來,陰森森地冷笑道:「有些人以為自己暗中行事,詭異周密,不露痕跡,別人不知道,其實,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小心在算計別人的同時,自己卻先丟了腦袋!」   他的話說完,丁美淇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無血。   幾乎同一時間,客廳角落的大衣櫃明顯震動一下。   謝文東臉上笑容更深,慢慢轉頭看向任長風。   任長風自進屋之後,一直在關注房中的一切,特別留意那些能藏人的地方。大衣櫃那轉瞬即逝的震動,根本沒逃過他的眼睛,見謝文東看向自己,他二話沒說,肩膀一晃,將唐刀拔了出來。   明晃晃的唐刀在燈光的映射下,格外陰冷,也格外醒目。   丁美淇身子一哆嗦,差點失聲叫出來,她忙摀住嘴巴,驚恐地看向謝文東。   任長風默然無聲地走到立櫃前,毫無預兆,猛然一刀刺了進去。   他的唐刀是由精鋼打製而成,異常鋒利,加上他臂力驚人,一刀下去,竟將接近寸厚的實木板刺穿,整個刀身沒入立櫃中。   沒有叫聲,當他把刀拔出事,刀身上滴落點點鮮血。   不用看,單憑他豐富的經驗,已然知道自己這刀刺中的是人體哪個部位。   他甩了甩刀,面無表情道:「東哥,收拾了一個『垃圾』。」   「嗯!」謝文東淡然地答應一聲,拿出香煙,抽了起來。   這時,立櫃裡才傳出撲通一聲悶響,接著,鮮血順著立櫃的門縫,汩汩流出。   丁美淇此時已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謝文東看出破綻,以為他要對付的是自己,哪知把隱藏在暗中的青幫殺手幹掉了。   他怎麼知道青幫的人在自己家?他又怎麼知道青幫的殺手在立櫃裡?她想不明白,她現在的心裡,只剩下懼怕。 第四章   謝文東向丁美淇招招手。   他在笑,不過,丁美淇感覺他的笑容是如此的冰冷。她哆哆嗦嗦走到謝文東近前,眼中充滿恐懼地看著他。   謝文東拍下身旁的位置,笑呵呵道:「坐吧!不用怕,有我在這裡,沒有人能把你怎麼樣的!」   丁美淇木然地走到他身邊,怔怔地坐下。   謝文東看在眼裡,暗中歎口氣,幫派之爭,把她牽扯近來,對她實在不公平。   他向任長風彈下手指,輕聲說道:「把他們統統挖出來,不用留下活口。」   「嘿嘿,這個簡單!」任長風聽完笑了,讓他留人活口,他會束手束腳,讓他直接殺人,他覺得更痛快。   任長風和五行五人在丁美淇的房間裡開始搜捕青幫的殺手。   坐在客廳內,不時聽到裡屋傳來的慘叫聲和零星打鬥的聲音。謝文東對此司空見慣,沒覺得怎樣,可丁美淇哪見過這樣場面,每聽一次,身子就哆嗦一下,花容失色,額頭,身上都嚇出冷汗。   謝文東輕輕拍下她肩膀,柔聲道:「這裡,我會處理的,我們先出去吧!」   房間裡的味道越來越血腥,他怕丁美淇受不了,想先把她安置到別處。   這時,丁美淇才猛然驚醒過來,忙拉住謝文東的手,大聲說道:「文東,你不能殺他們,我父母都在他們的手上!」   「哦?」謝文東一愣,原來,青幫是用丁美淇的家人來威脅她,勾自己上套,好歹毒的手段啊!   剛想說話,忽聽涼台上傳出嘩啦一聲聲響,兩名黑衣大漢從窗台外翻身跳進來,隔著玻璃拉門,正好看到站在客廳中央的謝文東和丁美淇,兩人想也未想,幾乎同一時間掏出手槍,準備謝文東。   謝文東反應極快,一把攬住丁美淇纖瘦的腰身,橫著竄了出去。   「啪啪——」兩名黑衣大漢各開兩槍,結果四顆子彈全部打空。   再看謝文東,懷抱丁美淇躲藏到客廳與裡屋的轉角處,順勢從懷中拿出一把明晃晃的亮銀色手槍。   他露頭想看眼對方的方位,頓時迎來對方一陣亂射。   子彈打在牆壁上彭彭作響,牆皮、磚塊亂飛。   丁美淇嚇得握住耳朵,忍不住尖叫出聲。謝文東下意識地摟緊他,伸出手槍,憑感覺,對著兩名大漢大致的位置回射兩槍。   雖然沒有打中,卻也讓兩名大漢心存顧忌,不得不找掩體躲藏。   謝文東和兩名殺手在客廳展開槍戰,裡屋內,任長風和五行兄弟與青幫的殺手打在一處,樓外,東心雷也沒閒著,領人衝進樓內,對藏身在樓道裡的殺手展開圍剿。   一時間,正座大樓內槍聲陣陣,亂成一片。   聽到外面傳來密集的槍聲,謝文東知道東心雷已和對方動起手,他拿出手機,立刻給東心雷打個電話。   東心雷此時把隱藏在樓道內的殺手全部逼到天台上,正想方設法準備衝殺上去,忽然手機響了,接著一聽,原來的謝文東,他好久沒有打過硬仗,語氣中帶著激動和興奮,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道:「老雷,丁美淇的父母都在青幫手上,你現在要以最快的速度抓住對方一個活口,逼出丁美淇父母的下落,然後帶人將其救出來!」   「哦!」東心雷沉吟片刻,點頭道:「東哥,我明白了!」掛斷電話,他對周圍的手下說道:「都隨我往天台上衝,盡量抓活口,明白嗎?」   「是!」眾人齊刷刷答應一聲。   東心雷大聲振喝,一馬當先,衝上天台。   雙方在天台上又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亂戰,流彈橫飛,不時有人慘叫著中槍倒地。   樓內。   丁美淇的家應該有二百坪左右,除去客廳,裡面還有三個臥室,一個書房以及兩個衛生間。   青幫這次為了殺謝文東下了大力氣,不僅馮輝親自出馬,還派出足有五十號之多的殺手,留在樓道內防止謝文東逃跑的有三十號人,而在丁美淇家裡,則暗藏二十號精銳。   青幫會用這麼多人暗殺自己,多少出乎謝文東的預料之外。   此時,任長風已和暴露行跡的馮輝打在一處。   這兩人都有高強的身手,打起來也異常熱鬧,有聲有色,在房間裡上竄下跳。   其實,馮輝的特長是用槍,但任長風的刀太快了,在貼身近戰的情況下,槍根本使用不上,沒有辦法,他只好硬著頭皮和任長風拼手法。   他的刀法應付一般的人綽綽有餘,但對於任長風這樣的高手,那就相形見絀,往往他攻出數刀,被任長風一刀便輕易化解,而任長風攻出的一刀,卻能把他逼得手忙腳亂。   即使如此,任長風想在短時間內戰敗馮輝,也不是容易的事。   五行五人在臥室、書房、衛生間和青幫的殺手交戰,但雙方的實力相差懸殊,五行五人的槍法用彈無虛發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精準得嚇人,被打死數人之後,青幫的殺手躲在掩體後再不敢露頭,只是時不時探出槍反擊兩下,做最後的抵抗。   另一方面,謝文東和兩名青幫殺手還在客廳對峙,因為雙方皆有槍在手,誰都不敢輕易上前。   一時間,兩方人打成膠著狀態。   謝文東的厲害,在於他頭腦的冷靜,無論面對什麼情況,他都能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   見自己拿不下對方,眼珠一轉,悄悄取出彈夾,退出兩顆子彈,接著,把單夾從新按好,對著殺手藏身的掩體,開槍亂射。   「彭彭」之聲不絕於耳,殺手身後的玻璃被打個粉碎,旁邊的櫃子也滿是窟窿眼。   時間不長,銀槍內的子彈全部打光,傳出卡卡兩聲頂針空撞的聲音。   謝文東生怕對方聽不清楚,又連續扣動兩下扳機,接著用氣急敗壞的語氣罵了一聲:「媽的!」   他縮回手,忙拿出彈夾,把事先退出的兩顆子彈又安放回去,緩緩拉下槍拴。   那兩名殺手聽得清楚,對方已打空槍,還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顯然是經過剛才這一陣亂槍把子彈打光了,兩人相視而笑,其中一人撞著膽子站起身,哈哈笑道:「你的子彈已經打完了?!」   他的語氣還有些不肯定,似問非問。   謝文東藏在牆後,無聲冷笑,笑瞇瞇地沒有說話。   見他沉默,又沒有再次開槍,殺手更加肯定他的子彈用完了。兩人紛紛從掩體後走出來,一人興奮地說道:「我知道,你是謝文東,我看過你的照片,今天,老大要提你的腦袋回去!」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更濃,而他懷裡的丁美淇卻快哆嗦成一團。   他用手指敲下她的手背,微微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丁美淇又是迷惑又是驚訝地看著他,心裡想不明白,都到這時候了,他怎麼還能對自己笑的這麼輕鬆。   兩名殺手小心翼翼的接近牆角,即使謝文東的槍裡已沒有子彈,但人的名,樹的影,兩人對他仍不敢存有絲毫的大意。   二人幾乎是一步步蹭著轉過牆角的,看到謝文東懷抱丁美淇坐在地上,兩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冷笑道:「死時有美人做伴,也是不錯嘛……」他話沒有說完,笑容在臉上猛然僵住,他看見謝文東放在地上的那隻手裡握著手槍,而槍口,正指著自己。   他嘿嘿僵硬地笑道:「你在嚇唬誰?我知道,你已經沒有子彈了……」   話未說完,只聽彭的一聲,他身子一震,踉蹌著倒退數步,肩膀上多出一個血窟窿。 第五章   「啊——」那人驚叫出聲,他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的槍裡竟然還有子彈,他剛剛才明明已經聽到他放空槍了。   謝文東也同樣沒有想到,自己一槍竟沒打中對方的要害,只打到他的肩膀。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他馬上又補了一槍。   這一槍沒有讓他失望,子彈直接打穿對方的胸膛。   另外一名殺手怒吼一聲,抬槍準備向謝文東射擊。可是,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   謝文東打完槍中僅有的兩顆子彈,毫未停頓,手腕一抖,直接把空槍甩了出去。   殺手沒想到他會拿槍砸自己,下意識地用手臂擋了一下。謝文東的銀槍上秤稱一稱少說也有半斤,精鋼打製,被他全力扔出,力道不請。   殺手只覺得手臂象斷了似的疼痛,來不及查看,忍痛端起槍,再想射擊,卻已然來不及。   只見謝文東手腕又抖一下,接著,一道金光像他射去,殺手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不敢繼續用手臂遮擋,全力的將身子一擰,金光擦著他的面頰飛過,打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只聽『叮』的一聲,磚屑四射。他扭頭用眼角餘光一看,這才發現,那道金光原來是一把不大的金色小刀。   他暗中咬牙,轉回頭,陰笑道:「謝文東,我看你還有什麼法寶,去死吧!」說著話,手指準備扣動扳機。   丁美淇見狀,嚇得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謝文東卻在冷笑,手臂一震,柔聲道:「你的結論下的太早了!」   等好一會,丁美淇沒有聽見槍響,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只見殺手象木頭一樣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滾圓,槍口對準謝文東,手指勾著扳機,但卻遲遲沒有開槍。   她不知道發生可什麼,渾身哆嗦著,疑惑地看了一眼謝文東,後者的臉上,帶著淡淡然的笑容。   這時,殺手的喉嚨裡突然發出咕嚕一聲怪響,接著,嘴角流出猩紅的鮮血。   謝文東站起身形,順便也把丁美淇拉了起來,柔聲說道:「我們出去吧!」   丁美淇還想問什麼,卻被謝文東強拉著走出房間。來到外面,謝文東回手將房門關上,丁美淇再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文東,剛才那個殺手為什麼不開槍?」   謝文東笑道:「他不是不想,而是沒有等到開槍的機會。」   他兩人走出房間,謝文東剛關上房門,殺手的脖頸處慢慢浮現出一道血痕,鮮血順著血痕緩緩流出,隨後,殺手的腦袋竟然掉了下來,斷口處平滑得彷彿被激光切過一般。   他雖然躲開了謝文東的金刀,卻沒有注意到連接金刀的銀線。當他準備開槍的瞬間,謝文東手臂一揚,金刀受銀線牽引,從牆壁反彈回來,在殺手的脖子上飛快地繞了一圈,接著,謝文東猛的一拉,銀線如同鋒利的刀子,將殺手的脖子硬生生割斷。   說來慢,實則極快,只是不到一秒鐘的事情。也正因為速度太過了,殺手的腦袋雖然和身體已分家,但沒有當場斷落。   因聽到客廳的槍聲,金眼和木子怕謝文東有失,來不及殺掉全部的殺手,先從裡屋退了出來。   來到客廳,二人只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哪還有謝文東的影子。   客廳裡顯然剛經過一番打鬥,留有對方的屍身,卻不見謝文東和丁美淇的蹤影,難道被青幫的人抓走了?若是這樣,那還了得?!二人心中一顫,互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驚懼之色。   金眼和木子不約而同破門而出,邊跑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準備向東心雷等人報急,可剛到門外,正好看到謝文東擁著丁美淇站在走廊內,小聲安慰她,兩人出來的快,回去的更快,幾乎想也沒想,抽身退到的房內,同時,兩人長長出了口氣。   還好!東哥沒事!木子心有餘悸地看看金眼,道:「咱倆是不是神經太過敏了?」   金眼聳聳肩,笑道:「誰說的?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木子道:「我哪邊還有三個人沒解決。」   金眼道:「我也是。」   木子笑道:「我這邊需要兩分鐘。」   金眼仰面,伸個懶腰,悠然道:「放心吧,我這邊不會比你慢的。」   兩人哈哈一笑,各自提槍反衝到裡屋。   時間不長,青幫零散的殺手都被五行五人解決乾淨,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沒留下任何活口。房內,青幫一干殺手中唯一還在堅持的,只剩下馮輝。   作為青幫的十把尖刀之一,深得韓非重用,馮輝也不是好擺平的角色。   任長風和他近戰超過二十個回合,穩穩佔據上風,但就是傷不到對方。   五行五人站在門外觀戰,暗暗點頭,他們對任長風的功夫再熟悉不過,能和他打這麼久還沒有受傷的人不多,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青年不簡單,可能在青幫內的身份也不一般。   五行兄弟看得興致勃勃,卻沒有一人上去幫忙的。因為他們太瞭解任長風的為人,以他孤傲、眼高過頂的性格,這時候上去助陣,非但得不到任長風的感激,弄不好他還會反過來給你一刀。   金眼看了一會,覺得對方敗下陣來是早晚的事,不放心留謝文東一個人在外面的走廊,轉身走出房間。   走廊內,丁美淇在謝文東的安慰下,心緒總算平穩了一些。   見到金眼出來,謝文東問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金眼道:「已經基本搞定,只剩下一個人在和長風苦戰。」   謝文東奇怪地問道:「打了這麼久?」   金眼道:「那人的身手不簡單,估計在青幫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哦!」謝文東雙眼一瞇,揉著下巴想了想,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他擒住對我們更有利。金眼,你去告訴長風一聲,要活的。」   金眼點頭答應一聲,剛想返回到房間,任長風已推門走出來了。   他驚訝地問道:「打完了?」   任長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誤會他的意思了,點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和一個無名小卒打了這麼久,是有些丟人,呵呵,看來我要抓緊苦練了……」   金眼問道:「那個人呢?」   任長風輕描淡寫道:「殺了!」   「殺了?」金眼苦笑道:「東哥剛剛告訴我,要把他活捉!」   「啊?」任長風一愣,道:「怎麼不早說,殺了他,我還覺得挺可惜的呢!這人功夫不錯,我很久沒有碰到這麼好的對手了!」   謝文東擺擺手,道:「算了,殺了就殺了吧!長風,看看老雷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讓他快一點,警察應該就要到了。」   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就沒往心裡去。   相比房內的情況,東心雷這邊要艱難一些,和青幫佔據天台的殺手們打個你死我活,先後要有六名洪門弟子受了槍傷,其中兩人傷勢較重。   青幫的人情況更不樂觀,多半人受了傷,如果不是東心雷執意要抓活口,這些人恐怕早已上了天。   任長風趕到天台之後,戰鬥已到尾聲,東心雷正一邊指揮下面的兄弟把受傷的殺手帶下樓,一邊讓人搜捕暗中還沒有躲藏的敵人。   他共活捉十二個青幫的人,絕大多數已受傷。洪門的人不管他們傷的重不重,像拖死狗一樣把他們拉出大廈。   大廈的保安這時候都已嚇傻了,別說上去阻攔,一各個生怕惹火燒身,有多遠躲多遠,大氣沒敢喘一下。   把青幫的殺手分別推上三輛麵包車,按謝文東的指示,快速地開向郊外。   東心雷和任長風坐上一輛轎車,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他們走後好一會,謝文東才和丁美淇在五行兄弟的保護下走出大廈,坐車直奔北洪門總部。   謝文東前腳剛走,警察隨後趕到,不要以為這是巧合,事實上,這是早已設定好的,當然,出自謝文東的設定。   十數輛警車在停在大廈門口,又是封鎖現場,又是展開調查,時間不長,救護車也到了,從大廈裡抬出一具具用白單子蓋著的屍體…… 第六章   北洪門幾名受傷的兄弟被送到社團旗下的醫院,至於青幫那幾人,則統統帶到郊外。   郊外,四周荒野,不見人煙,茂密的荒草到人腰間,冰冷的夜風吹來,輕易打穿身上的單衣,讓人忍不住從骨子生出一股寒意。   青幫被活捉的十二人正在打冷戰。   他們被數名真槍實彈的洪門弟子逼住,另有十幾名北洪門的幫眾在他們前面,掄起鐵鍬和鎬頭,在地上挖坑,東心雷和任長風站在車旁,默默抽煙,冷眼觀看。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解釋為什麼要挖坑,場面一片安靜,只是不時傳出鐵鍬鏟土的聲音,這聲音低沉,可在青幫的十幾個俘虜耳中,如同一隻無形的大錘子一下下砸在心頭上。他們從腳底生出一股冰寒,但一各個卻汗如雨下。   「他……他們要殺了我們……?」一名胳膊受傷的青幫弟子結結巴巴地問身旁同伴。   可他話還未說完,後面的北洪門大漢一槍把砸在他後腦上,厲聲道:「不要說話!」   青幫弟子痛叫一聲,趴在地上,鮮血順著脖根流到地上。   半個小時後,地面多出一個五米長,一米深的大坑。北洪門幫眾紛紛從坑內爬出來,將鍬鎬扔到車上,然後回過頭,拔出配槍,圍站在青幫俘虜旁邊。   東心雷點點頭,隨意指著一名青幫弟子,道:「把他拉出來!」   他話音剛落,兩名大漢把他所指的那個人連拖帶拽,拉到坑旁。   那人似乎已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手腳拚命的掙扎著,眼中充滿絕望之色。他無謂的掙扎沒有為自己爭取到生機,反而引來毒打,兩槍把砸下去,他整個人隨之安靜下來。   被兩名大漢壓制著,他面朝大坑,跪在地上。   東心雷走到他身後,靜靜站來一會,方緩緩說道:「我要殺你,而且也必須這樣做,因為,你的錯誤不可原諒。」   世界上,真能能作到微笑著面對死亡的人沒有幾個,至少他不是。那人身子無力的扭動著,可在兩名大漢的緊緊挾持下,難以移動分毫,心中的緊張、恐懼和絕望使他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東心雷繼續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不用死,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是……什麼……?」可能因為緊張,也可能因為自己好有一線生機的興奮,他的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語調。   「丁美淇的家人被你們脅持到哪裡?」東心雷斯條慢理地問道。   那人很想回答東心雷的問題,如果他此時知道答案,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出來,可惜,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身子一顫,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不清楚……」   東心雷仰面,撓撓頭髮,隨手從腰間拔出手槍,拉動槍栓,毫不停頓,對著那人的後腦就是一槍。   「彭!」槍聲在空曠的荒野格外響亮,回音盤旋在耳邊,久久不絕。   那人還沒來得及作出解釋,便直接被子彈強大的衝擊力撞進大坑裡,後腦出現一個手指大的窟窿,而額前卻是個半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   槍聲過後,場面更加寧靜,只剩下人呼哧呼哧大口喘粗氣的聲音。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青幫俘虜的心頭,那種無形壓力快要把人逼瘋,快把他們緊繃的神經拉斷。   一名青幫俘虜尖叫道:「我知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東心雷冰冷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容,柔聲說道:「你說!」   從青幫俘虜口中,得到丁美淇家人的下落,東心雷和任長風立刻帶人趕過去。   青幫負責看守的人並不多,哪招架得住他兩人以及數十號北洪門弟子的衝擊,沒有用上五分鐘,爭鬥便宣告結束。   青幫這一次暗殺謝文東,非但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讓雙方的爭鬥全面升級,對他們打擊最大的是,馮輝在與任長風的激戰過程中被殺,使十把尖刀剩下了九把,而且,他死得毫無意義,無聲無息,就連任長風都不知道,自己殺的這個身手不錯的漢子竟然是青幫的高級幹部。   正面衝突沒等爆發,卻先死了一把尖刀,這對青幫的士氣是個沉重打擊。   馮輝的死,與魏東東的失算有直接關係,他低估了北洪門,同樣也低估了謝文東,但卻高估了己方實力。   他的失算可能是受到他和南洪門交戰時過於順利的影響。   其實,北洪門的謝文東和南洪門的向問天雖然是齊名,但為人與風格完全不同,向問天剛直不阿,不肖使用的計量,在謝文東這裡,卻都變成他出奇制勝的法寶。向問天的作風,和青幫老大韓非有許多相似之處,所以在交戰時,他們這些跟隨韓非多年的高級幹部們往往能摸透向問天的心理,使之在戰場上處處占於先機,處於上風,而南洪門因南北洪門之爭損失太多的精英,元氣大傷,導致有兵無將,在爭鬥中連連失利。但和北洪門對壘時,情況完全改變,北洪門人才鼎盛,英傑倍出,而且謝文東為人機警,精於算計,所使計謀更接近於鬼道,尋常的陰謀詭計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魏東東的不適應也在情理之中。   青幫河北分堂的許多人都認為,魏東東這次失誤,對青幫整體上都是個打擊,韓非很可能因此把他調回總堂,做內部處理,哪知,第二天,韓非又派來兩名高級幹部,並委託魏東東全面負責河北分堂,與北洪門分庭抗禮。   這讓內心中充滿自責的魏東東無比感動,韓非如此做法,無疑是對他最大的信任與肯定。   很快,消息傳到北洪門,謝文東聽完,仰面而笑,連連點頭,暗讚青幫老大這人不簡單。   韓非的做法是很明智的,己方剛損失一員大將,士氣已然十分低落,如果再將魏東東調走,臨陣換將,那對己方士氣更是一個沉重打擊,反增對方氣焰。   繼續留下魏東東,並委以重任,讓他感激帶德不說,同時也能讓幫會中其他人感受到自己的大氣,而且,魏東東吃了一次虧,以後定會小心翼翼,處處機警,變得難以對付。   直到此時,謝文東才感覺到韓非這人有點意思。   正當他雄心剛起,準備和青幫一較長短時,內蒙那邊突發變故。   文東會支持的草原狼,企圖以草原狼控制內蒙黑道,可是,事情並沒有按照他們想像中那樣順利發展。   在文東會和草原狼一次軍火交易時,警察突然趕到。   由於交易在內蒙地界進行,文東會對他們並不熟悉,當時負責的人偏偏是李爽,他性情火暴、衝動,當警方趕到時,幾乎談也沒談,便與其發生交火。   他以為警方是軟柿子,拿重武器嚇唬幾下就能嚇跑,可是,他估計錯了。   顯然警方是有備而來,剛開始,雙方相持不下,可很快防暴大隊和武警前後趕到,人數多達二百人,且其中有相當數量的狙擊手,情況隨之發生改變。   當被打死打傷十數人後,文東會和草原狼開始抵擋不住,最後,在警方團團包圍之下,一個沒跑了,全部內警察抓獲,李爽當然也沒能倖免,和他一起被抓的還有草原狼老大阿日斯蘭的弟弟,巴特。   三眼最先收到消息,他從H市連夜趕到內蒙,想從內蒙警方手中把人要出來,可是,事情遠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簡單。   內蒙警方咬的很死,非但沒把人放了,就連見一面的要求都不允許,封鎖一切信息。   三眼對李爽被抓後的情況一無所知,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也不清楚他是否受了傷,急得焦頭爛額。   後來又聽說在交火中警察也有死傷,他心裡更急,這可不是開玩笑,死了警察,李爽落到當地警方手裡,恐怕也凶多吉少。   他和李爽都是創建文東會的元老,也是在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雖然平時多有口角之爭,但之間的感情卻非比尋常。   他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又不敢耽誤時間,最終只能向謝文東告急。   (PS:因為時間的關係,壞蛋達不到天天更新的地步,但一般都是兩天更新一章,有時也會連續更新,我這邊會加油寫,大家也慢慢看,如果帶來不便,我只能……只能更加加油寫了!   呵呵,其實寫永遠沒有看的快,我這邊寫上一兩個小時,大家只用一兩分鐘就看完,速度的問題,還是請大家多諒解!多體諒!!) 第七章   文東會和草原狼在內蒙的交易被警察掃蕩,以李爽為首的多名文東會兄弟被抓捕,生死不明,這件事讓謝文東頭大,也讓他心急如焚。   他和李爽的關係較之與其他人比起來都親近一些,不僅因為李爽為人爽快,不藏私心,心機也不重,而且,他能創建出文東會,走上黑道這條路,很大原因是因為李爽的關係。   接完三眼打來的電話,他半晌沒有出說話,足足沉默一分鐘,才對三眼說讓他留在內蒙,他隨後趕到。   本來,他已準備和青幫大打一場,把他們的勢力徹底從河北清除乾淨,可這突然出現的變故,讓他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變攻為守。   當天傍晚,謝文東聚集北洪門高級幹部開會。   到場的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青年親信,他們大多都是由金老爺子培養起來的年輕人,因為資歷不夠,對社團缺少貢獻,游離在社團底層,當一些無關緊要的小頭目,謝文東坐上掌門人的位置後,看好他們的能力和年輕人的衝勁,大加重用,把他們安插在洪門重要的位置上,同樣,這種做法也引起一大批思想保守的老幹部不滿。   他們對他的知遇之恩充滿感激,對他精明的頭腦異常佩服,對謝文東也有著近乎於崇拜的忠誠。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雖然內心世界沒有絲毫顯露在臉上,但在場每一個人都感覺到濃重的壓抑感。   距離謝文東較近的人都感覺自己周圍流淌著『寒流』,一各個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   東心雷環視一周,欠身對他小聲說道:「東哥,人都到差不多了。」   謝文東挑起眼睛,環視一周。   眾人不自覺地紛紛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目光。   謝文東心裡歎口氣,柔聲說道:「晚上,我要去趟內蒙古去辦一些事情,也許很快回來,也許要幾天的時間。」   一位坐在會議桌左邊的青年疑問道:「東哥要去辦什麼事?」   問話這位青年名叫戰歌,主要負責北洪門總部的防守工作,也是謝文東回T市後新提拔上來的青年幹部。   他是在座眾人中資歷最淺的一個。東心雷聽完他的問話,眉頭深深皺起,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東心雷是他的頂頭上司,戰歌嚇得一縮脖,腦袋垂著更深,不敢再隨便發問。   見狀,東心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向身旁的謝文東問道:「東哥要去辦什麼事?」   眾人聞言皆暈。   謝文東不想過多透漏文東會的事,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是件緊急的事情,我必須要去!」   任長風問道:「東哥,我陪你一同去吧!」   謝文東搖頭,說道:「不用!這邊更需要你幫忙。如果讓青幫知道我離開,一定會大舉進攻,你要留下來協助老雷。」   「哦!」任長風情緒低落地答應一聲。   謝文東又道:「我離開的消息,大家不要洩露出去,明白嗎?」   眾人齊聲答道:「明白,東哥!」   謝文東和眾人又商議一會,把事情安排妥當,坐車先到北京,轉機去內蒙的通遼。   到通遼時,已是晚間十一點,謝文東見到三眼,在他左右,還有陳百成等幾名龍堂幹部。   在機場,閒雜人等太多,謝文東沒有多問什麼,個三眼擁抱一下,坐車去了事先訂好房間的酒店。   進了酒店房間,三眼剛要說話,謝文東先開口說道:「張哥,我要見阿日斯蘭。」   三眼聞言,面帶難色,沉默片刻,低頭說道:「東哥,我們暫時還沒有聯繫上他。」   「什麼意思?」謝文東挑起眉毛,注視著三眼。   這時,陳百成上前一步,說道:「東哥,阿日斯蘭的手機一直在關機,我們已派出兄弟去草原狼的總部找他,可得到的消息卻是……」他下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小心翼翼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擺擺手,道:「有什麼話,儘管說吧!阿日斯蘭究竟怎麼了?」   陳百成小聲道:「草原狼的總部已經空了,裡面一個人都沒有,阿日斯蘭以及整個草原狼似乎一下子失蹤不見了!」   「媽的!」謝文東面色陰沉,仰面低罵一聲。   陳百成一哆嗦。在文東會裡,他雖然不是元老級人物,但因為是三眼面前的紅人,天不怕,地不怕,誰都不放在眼裡,可他惟獨懼怕謝文東一人。   他懦聲說道:「東哥,可能是阿日斯蘭害怕警察的搜捕,已經躲藏起來了。」   謝文東深吸口氣,問道:「警察怎麼會知道我們和草原狼的軍火交易?」   三眼搖頭,道:「還不清楚,這個我正在查,估計,是有人向警察告密。」   謝文東點點頭,這是最合理的解釋。文東會實力雄厚,但對內蒙的情況不熟悉,所以行事一直很低調,小心周密,按理,和草原狼的買賣不會發生問題,但卻被警察打個措手不及,在場人員全部被抓,如果不是有人告密,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瞭解內情的,當然是文東會和草原狼,如果不是草原狼有人密報警察,那問題就出現在文東會內部。   他心思急轉,好一會,問道:「誰會向警察告密?」   三眼苦笑道:「我希望問題不是發生在我們自己身上。」說著,他長歎一聲,又道:「其實,這次和草原狼是筆大交易,全部軍火的價值超過三百萬,而且其中還有五百萬的毒品,本來,我是應該去的,但因為有其它的事情纏身,我才臨時改變計劃,讓小爽代替我去,沒想到,卻發生這樣的事。」   「哦!」謝文東淡然地應了一聲,沉默不語。   文東會和草原狼的買賣是由三眼負責,但他親自到場的次數卻不多,一般都是讓下面的兄弟去和草原狼交易。而這次,他剛想親自出馬,卻偏偏發生了變故,世界哪有那麼巧的事,如此說來,告密的人很有可能是為了針對三眼,只是恰巧三眼沒有到,臨時變成了小爽。   文東會裡,誰會對三眼不滿呢?三眼被抓,誰能得到更大的好處呢?   謝文東目光凌厲地看向陳百成。   後者激靈靈打個冷戰,從腳底生出一股寒意,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過了片刻,謝文東終於收回目光,他才在心裡長出一口氣,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悄悄用手一摸,原來背後的衣服已被冷汗濕透。   謝文東暗暗搖頭,感覺不應該是他。陳百成在文東會的勢力還不夠大,現在如果沒有三眼罩著他,他很難成得了氣候,而且三眼即使出了意外,龍堂自會有高強、李爽等這樣的元老接收,也輪不到他頭上。   那會是誰在告密呢?   謝文東一時間想不明白,他說道:「無論如何,都要把阿日斯蘭和他的草原狼找出來,我們要問個明白。」   三眼驚疑道:「東哥懷疑阿日斯蘭嗎?他應該沒有理由這麼做,沒有我們文東會支持,他在內蒙很難成的了大事,而且,他的弟弟也被警察抓了。」   謝文東道:「他或許不會,可誰敢保證他的手下不會呢?」   三眼臉色一變,沒有答話。   謝文東繼續道:「當務之急,我們要先把小爽救出來。」   三眼忙點頭道:「沒錯!小爽落到警察手裡,太危險了。」   謝文東問道:「小爽被關押在什麼地方?」   三眼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道:「東哥,這個……我還沒打探出來……」   謝文東無奈仰頭,不知道該氣他還是該笑他。 第八章   謝文東問道:「小爽是哪裡被抓的?」   三眼道:「開魯!」   開魯位於通遼附近,是個面積不小的縣城,下轄二十五個鄉鎮,總人口卻只有三十多萬。說是位於通遼附近,其實相距也有一百多公里,在地廣人稀的內蒙,這個距離不算遠。開魯的交通比較發達,建有高速公路,謝文東等人坐車,小半天的時間就從通遼趕到開魯。   到達之後,沒有過多休息,謝文東直接找到縣公安分局,讓三眼去和分局長談。   三眼面露難色,低頭不語。   謝文東見狀,疑問道:「張哥,怎麼了?」   三眼抬頭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東哥,那個局長我已經見過了,可是,他的態度很強硬,根本不透漏小爽的消息,而且為人死板,又臭又硬,似乎成心和我們作對,軟硬不吃,給錢不要,嚇唬他也不好用。」   「原來是這樣。」謝文東沉思不語。   三眼咬咬牙關,怒道:「不行的話,我們就把他幹掉算了。」   謝文東搖搖頭,道:「不要衝動,在這個時候殺了他,對我們更加不利。」說著,他頓了一會,抬頭看看天色,又道:「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等晚上再過來找他。」   三眼心中滿是疑問,不明白東哥為什麼要等到晚上,他沒敢多問,讓司機調轉車頭,開到當地一家不錯的旅店。   謝文東進到自己房中,先給東方易打個電話,向他要政治部內蒙分部的負責人電話。   東方易很奇怪,問他要做什麼,謝文東也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要用政治部的權利救出自己被抓的兄弟。他知道,即使自己要隱瞞,也瞞不住東方易。   聽完他的話,東方易即沒有應允,也沒有直言反對,而是擔憂地說道:「不要把事情鬧大,若出事端,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說完,把政治部內蒙分部的電話告訴他。   謝文東掛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聽聲音,是個歲數不大的年輕女郎,謝文東沒有過多的閒話,開門見山道:「我找你們的負責人?」   「請問,你是誰啊?」顯然,對方被他的話弄愣了,不清楚他的身份,語氣客氣地回問道。   「我是謝文東。」   「哦!」女郎答應一聲,接著道:「沒聽說過。」   謝文東翻翻白眼,道:「讓你們的負責人聽電話,現在!」   對他的名字陌生,可聽他的口氣倒不小,女郎沒敢小看,將電話轉近局長辦公室。   這位政治部內蒙分局的局長名叫王樂天,年近四十,由於內蒙是自治區,政治、歷史以及地理位置都比較特殊,他的級別和東方易一樣,都是中校。   女郎沒聽過謝文東的名字,可他卻聽過不僅一次,『大老闆』袁華親自去國外把他請回來,可見對他的重視程度,在政治部裡,也只有謝文東得到過這樣的殊榮。聽秘書說來電的人是謝文東,他大感意外,心中奇怪,他怎麼突然給自己來電話了呢?   雖然謝文東在政治部的級別只是中尉,和他相差甚遠,但王樂天對他卻很客氣。   「呵呵……」沒等說話,他先發出一聲長笑,道:「是謝老弟嗎?」   政治部裡的人,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一個比一個圓滑、世故,兩人以前沒見過面,但王樂天卻和謝文東稱兄道弟起來。   謝文東一笑,道:「我是!你是王中校吧?」   「沒錯!謝兄弟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有事吧?!」   謝文東笑道:「是有件事需要請王中校幫忙。」   「哈哈,謝兄弟太客氣了,有什麼話,儘管說吧,大家都是自己人。」   謝文東道:「我有個朋友在開魯這邊被警察抓了,是很要好的那種朋友。」他並沒有直接說要救人,只是在強調被抓的人和他非同一般的關係。   王樂天多聰明,一聽也就明白了,謝文東是想讓自己幫忙把他被抓的朋友放了。他問道:「謝兄弟想讓我怎麼幫你?」   政治部和地方政府並不掛鉤,而是直接向中央負責,他們自然也干預不到地方的管理,在理論上,王樂天無權要求當地警方放人。   謝文東當然明白這一點,他也沒指望通過王樂天強逼警察放了李爽。他說道:「我需要開魯這邊軍方的協助。」   「啊?」王樂天倒吸了口氣。政治部之所以權利大,無人敢招惹,能隨時調集地方軍隊是原因之一。他驚訝地問道:「你要調集軍隊?」   「嗯!」謝文東微微一笑,道:「如果需要的話,我會這樣做的。」   王樂天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這可不是開玩笑,出了事情,咱們誰都擔待不起啊!」   謝文東道:「王中校儘管放心,有事情,我來抗,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只需幫我聯繫一下就行!而且,王中校若能幫我這一回,我自然不會忘記你的好處……」   「謝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中校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呢?等此事一完,我會親自登門拜訪的。」   「呵呵,謝兄弟客氣了……」王樂天眼珠連轉,笑呵呵地問道:「謝兄弟想讓我怎麼做?」   「與開魯的軍方溝通一下,讓他們聽從我的調派。」   「這個簡單,我一會給他們打個電話。」說著,他緊接又道:「謝兄弟是政治部的人,對地方軍隊當然也有調派的權利,如果以後出現什麼事端……」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已領會他的意思,說道:「我明白,即使真出了問題,與王中校也沒有關係,因為你根本就不知情!」   「哈哈!」王樂天大笑,讚歎謝文東聰明,一點就透。   謝文東確實有調派地方軍隊的權利,根本不需要事先知會王樂天,之所以這樣做,一是表現出對他的尊重,謝文東感覺,內蒙並非他想像中那麼簡單,以後文東會想在內蒙發展,要用到他的地方還很多,處好關係是必須的,通過此事,正好和王樂天搭上橋;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擔心當地的軍方對自己不熟悉,未必會全力配合他,如果發生遺漏,事情可就不好收場了,有王樂天這個當地政治部的高官發話,那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當地的軍方也會心甘情願服從他的調遣。   掛斷電話,他走出房間。門外,三眼等人都站在走廊裡,低頭小聲說話,商議如何把李爽救出來。   見到謝文東出來,眾人閉上嘴巴,一起將目光看向他。   謝文東向三眼說道:「張哥,我要出去一趟。」   三眼忙問道:「去哪?是縣分局嗎?」   謝文東搖頭而笑,道:「是連部。」   由於開魯是縣城,又處於內陸地帶,駐軍並不多,只有一個連而已。   三眼好奇地問道:「東哥,去連部幹什麼?」   謝文東笑而不語。   傍晚,五點左右,謝文東再次來到縣分局門口,這回他可沒有徘徊不前,而是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進分局大院時,沒人攔他,可進了樓內,收發室的中年警察叫住他,上下打量他一會,問道:「你找誰啊?」   謝文東轉頭看了他一眼,道:「我找你們局長。」   「局長在三樓!」中年警察隨口說了一聲,然後,又問道:「你找局長有什麼事?你是誰?」   謝文東也不答話,聽說局長在三樓,便邁步上了樓梯。   中年警察沒弄清楚他的身份,哪肯讓他隨便上去,從收發室的小握快步走出來,阻攔道:「哎?你什麼人啊?誰讓你上樓了?」   謝文東沒理他,向身後的三眼揚揚頭。   三眼會意,什麼話都沒說,上去抓住中年警察的衣服,把他扯到一旁,冷聲道:「你哪來那些廢話?!」   三眼力量大,加上中年警察毫無準備,被他這一拉,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他晃晃悠悠退出數步,方站穩身形,又驚又怒道:「你們幹什麼?要襲警嗎?」他萬萬沒想到,在警局裡,竟然有人會對自己動粗。   謝文東冷笑一聲,毫未停頓,轉瞬上了三樓。   局長的辦公室十分醒目,位於走廊最裡端,門上掛著的大牌子想不被人注意都難。   他一點沒客氣,門也沒敲,直接闖了進去。   辦公室裡不只局長一個人,在他腿上,還坐著一個人,一個三十多歲身穿警服的女人。   他猛然闖近來,裡面正在親熱的兩人都呆住了,四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第九章   謝文東笑了,悠悠說道:「局長先生很忙嘛!」說著,他大大方方往辦公室的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拿出煙,斯條慢理的點燃,抽起來。   那女警察愣了好一會方如夢初醒,急忙從中年人的腿上下來,整理身上凌亂不堪的警服。   中年人臉色異常難看,將女警從自己身旁推開,站起身,怒聲問道:「你是誰?誰他媽讓你進來的?」   中年人身材魁梧,個頭也高,冷眼看出,至少在一米八五往上,鸞眉小眼,單眼皮,額頭寬而扁平,鼻小嘴大,是典型的蒙古人。   謝文東笑瞇瞇地彈了彈煙灰,說道:「局長先生不要生氣,如果我破壞了你的好事,我感到很抱歉。」   「去你媽的!」內蒙人的性格和東北人很相識,就連方言也相差不多。中年人怒罵一聲,喝道:「你究竟是誰?」   謝文東目光一凝,幽幽道:「謝文東!」   嗤?!中年人聽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文東會的謝文東,他哪會沒有聽說過。他上下打量面前這個年歲不大的年輕人,看到他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時,心中打了個突。他揮揮手,示意女警先出去,同時,暗中又向她使了個眼色。女警會意,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謝文東,快步走出辦公室。   等她走後,中年人嘿嘿一笑,明知顧問地說道:「謝先生大架光臨我這小警局,不知有何貴幹啊?」   「呵呵!」謝文東淡然一笑,道:「局長先生就別客氣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來此處的目的,你不會不清楚吧!」   中年人當然知道他來的目的,文東會的高級幹部李爽被自己抓了,謝文東親自出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這他早已經預想到了,只是沒想到他來的這麼快。   他故意拖延時間,搖頭道:「謝先生的話,我不明白!」   他心裡在想什麼,根本瞞不過謝文東的眼睛,暗中冷笑,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目光冰冷如霜,也凌厲似刀。   中年人從心底最深處生起一股寒意,被謝文東注視時,他感覺對方不像是人,而像一隻毒蛇,一頭野狼。他臉上火辣辣的,不敢正視謝文東的眼睛,下意識地底下頭,他乾笑兩聲,掩飾自己的膽怯與尷尬,說道:「謝先生有話,請直說吧!」   謝文東雙目瞇縫著,笑瞇瞇道:「我這人很看重感情,也很珍惜我身邊的朋友和兄弟,如果他們出了事,我會很難過,同樣,也會很生氣。李爽即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如果誰敢傷害他,我會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不管那個人是誰!」   中年人一哆嗦,忍不住倒退一步,臉色瞬息萬變,好一會,他才說道:「李爽在我的地界上販賣軍火和毒品……」   「別和我說這些!」不等中年人說完,謝文東掐滅香煙,冷聲打斷他的話,凝聲道:「放人!」   「什……什麼?」中年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著他。   謝文東道:「放了李爽,馬上!」   中年人立刻搖頭,心虛地笑道:「這個……恐怕不行……」   謝文東挑起眉毛,隨即伸手入懷。   中年人嚇了一跳,以為他要掏槍,連續後退數步,靠著牆壁,驚聲問道:「你……你要幹什麼?這裡是警局!」   謝文東冷笑,手緩緩從懷中抽出,拿出的不是槍,而是一張支票,放前面的茶几上一放,說道:「這是五十萬,放人,錢就是你的。」   五十萬?中年人嚥下一口吐沫,金額是很誘人,可惜他卻不敢許諾,因為他還有其他方面的顧及。   他兩眼盯著茶几上的支票,眼珠都快冒出來,可嘴裡卻正氣凜然地說道:「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想用錢收買我嗎?那你太小看我了!」   「哼!」謝文東冷冷哼了一聲,對方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芒,嘴上卻滿是充滿的正義的大道理,讓他覺得噁心。他道:「機會,我已經給你了,至於你去不去把握,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不要等事情真到了無法挽回的餘地,你再來求我!」   他話音剛落,辦公室門外一陣大亂,先是三眼和五行兄弟等人闖進來,接著,數十名真槍實彈的警察隨後也衝進來,一各個皆把槍掏出來,對準三眼等人。   中年人見狀,仰面大笑,走到椅子旁,慢悠悠地坐下,笑吟吟道:「謝文東,李爽是文東會的人,他販賣軍火和毒品,自然和你脫不了關係,我看,你也別走了,留下來陪你的兄弟吧!」   謝文東掃了一眼那些警察,笑瞇瞇地問道:「怎麼?局長先生連我一塊抓?」   有了這麼多警察,中年人底氣頓時足了許多,笑嘿嘿道:「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謝文東,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給誰機會!哈哈——」   謝文東站起身。   他剛一動,兩名警察衝上前,想用槍逼住他。兩名警察的動作很快,可三眼更快。見對方要對東哥不利,他想也沒想,雙肩一晃,飛起就是兩腳,踢向兩名警察的胸口。   那倆警察做夢也想不到三眼會在此時突然出手,毫無準備,被踢了正著。只聽咚咚兩聲,二人倒退兩步,皆一屁股坐在地上。三眼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兩名警察胸口悶漲,臉色發白,半晌沒回過氣。   「你幹什麼?」數名警察叫罵著衝上前,將槍口頂在三眼的腦袋上。   三眼為人冷靜,可有時火暴的脾氣也會發作。他是文東會的元老,又是龍堂堂主,地位極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人,哪能容忍讓人用槍指著自己的頭。他雙手一揮,將腦袋周圍的槍口打開,喝道:「都他媽給我滾一邊去!」   中年人見狀大怒,大聲道:「媽的,你再看動手,老子就逼了你!」   三眼將衣襟拉開,從腰間拔出雙槍,陰笑道:「操你媽的,我看看咱倆誰先死!」   他一拿槍,下面那些龍堂的人也紛紛把槍抽了出來,和警察槍口對著槍口,怒劍拔張地對峙,場面緊張的氣氛,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這時無論誰手中的槍不小心走火,都會引起雙方大規模的槍戰。   謝文東神態自若,面容安然平靜,而中年人卻流出冷汗,在這種場面下,他想裝做不怕,就裝不出來。   「你們想幹什麼?」中年人開始沉不住氣,呼哧呼哧大口喘著粗氣。   謝文東從口袋中拿出政治部的證件,冷冷道:「局長先生,我現在以政治部的身份,命令你立刻釋放李爽!」   「政治部?」中年人愣住,驚訝地看著他,問道:「你是政治部的人?」   他政治部的身份雖然不是秘密,但知道的人也不多。這點大出中年人意料,他接過謝文東的證件,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他看得認真,可也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畢竟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看過之後,他低頭不語,眼珠提溜亂轉,好一會,他抬起頭,說道:「我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麼,總之,你有犯罪的嫌疑,我是警察,我就有權抓你!」   謝文東冷笑道:「局長先生,我是政治部的人,即使我真有問題,輪不到你來抓我,你也沒有這個權利,政治部內部自會處理。」   「什麼狗屁政治部!」一名青年警察根本就沒聽說過中國還有政治部這個機構,以為謝文東是拿出來嚇唬人的,他怒聲道:「這裡是開魯警局,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聽我們局長的命令!把你的槍放下!」   這些警察平日裡在本地囂張慣了,天不怕,地不怕,謝文東雖然是黑道重量級的人物,可他們也沒太放在眼裡。   謝文東沒理他,笑瞇瞇地看著中年人,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來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青年警察不知道政治部是什麼,可中年人卻聽說過,不過,他以前並沒有接觸過,也不是十分瞭解。他態度依然強硬,道:「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如果你再不放下槍,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謝文東笑道:「你怎樣不客氣?」   中年人對警察道:「給武警大隊打電話!說警局受到武裝襲擊,立刻讓大隊長帶武警過來!」   「是!」一名位於謝文東身旁的警察拿出手機,開始撥打武警大隊的電話。   「呵呵!局長先生,你在玩火!」說著,謝文東慢慢拿出手槍,悠悠說道:「不服從政治部的命令,就是國家的敵人!」他話音未落,毫無預兆地對著正打電話的警察腦袋,抬手就是一槍。 第十章   謝文東的槍法讓人無法恭維,但如此近的距離下,可是絕對不會失手的。   那名警察的腦袋象破碎的西紅柿,濺起一道血光,人仰面倒在地上,手裡還拿著沒有拔完號碼的手機。   誰都沒有想到,謝文東竟然在警局毫無忌憚的槍殺了一名警察,即使三眼和陳百成也同樣沒有想到。   警察們看著躺在地上的同事,皆傻了眼,中年人更是面色蒼白,雙腿發軟,他顫聲說道:「謝……謝文東,你好大的膽子!」   謝文東冷笑道:「局長先生,你的膽子更大,竟然敢抓政治部的人!」   「你想造反?」中年人雙手扶著辦公桌,聲失力竭的對手下眾警察喊道:「你們還在等什麼,把謝文東拷起來!」   「是……是!」這時,眾警察方如夢初醒,一各個端著槍,緊張的向謝文東圍攏過來。   「我看想造反的人是你!」謝文東對周圍十數名真槍實彈的警察視而不見,拿出手機,拔打電話,接通後,簡潔地說道:「帶著你的兄弟給我衝近來,如果有阻擋者,殺無赦!」說完,他掛斷電話,精光閃爍的眼睛直視中年人。   中年人被他看著渾身發毛,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在給誰打電話?這裡可是警局,你想怎麼樣?」   謝文東仰面輕笑,指了制窗外,道:「你為什麼不親自去看看我究竟在給誰打電話呢?」   中年人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轉回頭,透過窗戶,向樓下望了望。他不看還好,這一看,身子一栽歪,差點趴在地上。   只見警局大院內開進來四輛大型軍用卡車,從卡車後斗跳出百於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一各個帶著鋼盔,肩挎AK式衝鋒步槍。   有兩名看守大門的警察上前詢問盤查,卻被士兵不由分說的打倒在地。   「軍……軍隊?」中年人腦袋嗡了一聲,慢慢轉回頭,渾身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時間不長,走廊內傳出陣陣腳步聲,接著,士兵象潮水般湧了上來。   走廊內許多警察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剛要上前搭話,被衝上前來的士兵用槍把打翻。   軍令如山倒。士兵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聽從上級的命令,下手一點沒留情面,頓時間,有十多名警察糊里糊塗的被打得滿頭是血,癱軟在地。   謝文東聽見走廊大亂,知道士兵來了,微微一笑,對中年人道:「局長先生,讓你的手下放下槍!」   中年人沒有發話,但額頭已流出冷汗。   這時,一名軍官在兩名士兵的伴隨下大步走近來,軍官身材不高,卻很敦實,肩章上一槓三個星,是上尉軍銜。他分開眾人,來到謝文東近前,雙腿一併,站得筆直,恭恭敬敬打個軍禮。   他的軍銜比謝文東高一級,但身份不同,對謝文東十分尊敬。   中年人和軍官同處一縣,當然認識他,驚訝地問道:「黃連長,你這是幹什麼?」   那軍官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拉克申局長,不好意思,我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順便奉勸你一句,按照謝中尉的意思做,讓你的手下放下槍,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中年人驚訝地看著謝文東。他雖然聽過政治部的名頭,但接觸太少,對其職能並不瞭解,現在聽完軍官的話,心中大驚,暗道糟糕。他手指地上的屍體,大聲說道:「黃連長,他可是剛剛殺了我的人。」   軍官用眼角瞥了一眼,冷聲道:「如果再不讓你的手下放下槍,拉克申局長,這裡包括你在內,恐怕誰都走不了!」   中年人氣得直咬牙,警察和軍隊同是國家的拳頭,但卻是兩個獨立的部門,沒有誰能要求誰該怎麼做,他怒聲問道:「黃連長,你有什麼權利這樣要求我?」   軍官無語,因為他確實沒有這樣的權利。他轉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一笑,道:「不服從政治部的命令,就是判國!」   他一句話,讓軍官的腰板更直了,不再和中年人廢話,對手下士兵命令道:「把他們的槍統統繳下來,如有抵抗,按判國罪論處!」   按判國罪論處,那是可以就地槍決的。   士兵們聽完,一擁而上,有的搶警察手裡的槍,有的是直接奔人去的。   士兵裡沒有本地人,都是來自全國的五湖四海,對警察沒什麼好印象,平日裡雙方多有小摩擦,軍車和警車搶道,吃虧的一定是軍方,軍人若和警察發生衝突,吃虧的也一定是軍人,士兵早已看他們不順眼,只是敢怒不敢言,私下裡發發牢騷,現在終於找到報復的機會,哪還會客氣。   繳槍時,對槍不對人的士兵還算心腸不錯,大多數士兵是即對槍又對人,把槍搶走後,順便補上三拳兩腳。   士兵終日苦於訓練,又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他們運足力氣的拳腳,常人根本承受不起,頓時間,又有十數名警察被得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住手!住手——」中年人看著自己手下一各個被士兵群歐,氣得滿面通紅,大聲咆哮。   可是,根本沒有人聽他的話。   軍官皺皺眉頭,繞過辦公桌,對著中年人的面門就是一腳。   中年人哪想到他會突然對自己動手,根本沒做出反應,被結結實實踢個正著。他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滿面是血,趴在地上咳了兩聲,吐出一口血水,裡面還有兩顆森白的牙齒。   軍官跟著上前,提起腳,準備再狠揣他兩下,他頓了一下,把抬起的腿又放了回去,轉頭看謝文東。   謝文東微微一笑,淡然地點了點頭。   軍官再不猶豫,掄起皮鞋,左右開攻,劈頭蓋臉的踢了下去。   他和下面的普通士兵一樣,平時沒少受警察局長的氣,有了苦活累活,局長通過上面的領導找到他幫忙協助,處理好了,功勞是人家的,有了問題,就得由他自己來背,相反,有了好事和甜頭,肯定輪不到他,缺少高級軍官支持,在地方只能受窩囊氣。今天好不容易有政治部的人撐腰,哪還會給中年人留情面,只恨爹娘少給自己生兩條腿,不能踢個痛快。   不到半分鐘,中年人已滿頭是血,臉上和額頭被皮鞋劃出數條大口子,皮肉外翻。   謝文東見差不多了,抬手叫住軍官。再打下去,他也怕把中年人打死,他還得留著對方釋放李爽呢!   這時,其他警察的情況也和中年人差不多,一各個被打得渾身是傷,躺在地上,哼哼啞啞爬起不起來。   謝文東環視一周,搖頭而笑,漫步來到地上的中年人近前,低頭看著他。   中年人剛才的威風早飛到九霄雲外,此時腦袋紅腫得像豬頭似的。謝文東隨手將辦公桌上的電話拿起來,往地上一扔,接著,蹲下身形,抓住中年人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拉起來,說道:「局長先生,我要看到我的兄弟,就是現在!」   中年人半面腮幫子腫起好高,一隻眼睛已經封瘊,他神志有些模糊,沒聽清謝文東說得是什麼,言語不清,語無倫次地說道:「你們……你們敢打我,我是局長,在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去告你們,我要去自治區政府、去中央告你們……」   謝文東無奈地搖搖頭,對身旁的軍官說道:「上尉,看起來,局長先生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你再幫他清醒一下吧!」   軍官皮笑肉不笑地嘿嘿說道:「這個簡單!」他甩了甩腿,又要上前。   看到眼前又出現軍官那雙漆黑錚亮的軍勾皮鞋,中年人心有餘悸的一哆嗦,神志果然清醒不少,他驚叫道:「別打了!別打了!謝文東,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謝文東悠然道:「放人!」   中年人遲疑一下,反問道:「如果我不放呢?」   謝文東哼笑一聲,瞇起眼睛,道:「只怕不僅你局長的官位保不住,即使你的性命,也未必能保全!我現在即使殺了你,也並不需要什麼理由!」   想起剛才謝文東槍殺警察的那一幕,中年人激靈靈打個冷戰,心中長歎一聲,拿起電話,狠聲說道:「好!謝文東,我現在放人,不過這件事絕對不會這樣算了的,會有人找上你討回公道……」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揮手一巴掌,把他下面的話打回到肚子裡,他站起身,笑瞇瞇地說道:「局長先生,我警告你,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十分鐘之內,我看不到我的兄弟,我就先要你的命!」說完,啪的一聲,他將手中槍拍在辦公桌上。   陳百成在旁一直在偷眼觀望謝文東的表現,他希望謝文東從國外回來之後會有所改變,至少應該變得軟一些,這樣,他將除去心中的陰影,以後也能抓到更多的機會,可是,他失望了,經過那次變故,謝文東絲毫沒有變化,甚至比以前更加可怕。看著此時的謝文東,他心裡突然閃過一個詞:無法無天! 第十一章   看著辦公桌上的銀色手槍,中年人不敢去質疑謝文東的話,他看得出來,只要自己說半個不字,謝文東真的可能會殺掉自己。   他四前想後,沉默好一會,終於拿起電話,讓拘留所的下屬把李爽以及其他被捉拿的文東會和草原狼幫眾一併押送過來。   時間不長,李爽和十幾名大漢在數名警察的壓制下,來到局長辦公室。看到走廊和辦公室裡有那麼多士兵,幾名警察皆是大感茫然,沒等弄清楚怎麼回事,被蜂擁而上的士兵強行壓在地上,身上的配槍順便也被解掉。   三眼上前,從警察身上搜到鑰匙,快步上前,將李爽等人的手銬打開。   謝文東看向李爽,後者顯然沒少受到警察的『關照』,鼻青臉腫,渾身是傷,本來就夠肥胖的腦袋比以前又圓了一圈。   李爽見到謝文東,真像是見了親人,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回到肚子裡。既然東哥來了,哪怕天塌下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似乎知道自己肯定沒事了,心情隨之鬆緩下來,李爽傷痕纍纍的臉上露出笑容,咧嘴叫道:「東哥……」他的聲音有些囫圇不清,原來門牙掉了四顆。   謝文東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雖然李爽渾身是傷,讓他心痛,但總算沒有性命之憂,心中稍安。他轉目瞧瞧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傷痕,他問道:「巴特是哪位?」   李爽轉頭看看,搖頭道:「東哥,巴特沒在這裡!」   謝文東一愣,轉回頭看向中年人,問道:「局長先生,為什麼還少一個人呢?」   中年人面色一變,結巴道:「那個……那個巴特不在我這裡。」   謝文東反問道:「那他在哪?」   中年人搖頭道:「不……不清楚!我們把他抓了沒多久,他就跑掉了。」   見對方說話時目光飄浮不定,顯然沒有在說實話。謝文東冷笑道:「局長先生,你是不是認為我很好騙啊?」   中年人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這時,李爽走上前來,小聲說道:「東哥,巴特確實沒有在看守所,這幾天,其他的兄弟都見到了,卻偏偏沒有看到他。」   聞言,中年人順水推舟地說道:「是啊,是啊!這位兄弟可以證明我說的話沒有錯。」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急忙解釋。   「我證明你媽!」李爽這幾日天天挨警察的考問,不知吃了多少苦,恨得牙根直癢癢,現聽到中年局長的話,抬腿一腳,正中中年人的面門。   別看李爽個頭不高,矮胖的像個皮球,但一身力氣可不小,這一腳踢出,中年人連聲都沒吭,直接暈死過去,嘴巴張開,口角流出血水。   謝文東本來還有話要問,但此時中年人已失去知覺,他皺著眉頭瞪了李爽一眼,責怪他出手太重。   李爽不傻,當然也看出謝文東的意思,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沉默無聲,垂手低頭的退到一旁。   謝文東歎口氣,環視一周,對警察說道:「等你們局長醒過來後,告訴他一聲,人我已經帶走了,不過事情還沒有完,我還會再找上他的,讓他做好準備!」說完,他向李爽和三眼等人揮揮手,走出局長辦公室。   那名帶隊的上尉隨即向手下士兵下令,全體撤退,將繳械下來的手槍紛紛扔在地上。   周圍警察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攔的,反而在心裡皆長出一口氣,瞄了一眼躺在地上被謝文東打死的警察,暗叫僥倖,幸好自己不像他那麼傻,拍局長的馬屁卻拍到槍口上,丟了性命不說,而且還死得糊里糊塗。   出了警局,謝文東把草原狼那些大漢打發走,讓他們找到阿日斯蘭和巴特,立刻聯繫自己。   等那些人走後,他讓三眼派出人手,在暗中跟蹤他們,這次出事,使他對阿日斯蘭和巴特乃至整個草原狼都產生了懷疑。   當晚,謝文東沒有離開開魯,而是讓李爽等兄弟先回H市養傷,怕路上再發生變故,他派三眼親自護送。   三眼擔心謝文東在開魯有失,特意留下心腹愛將陳百成及幾名龍堂精銳兄弟協助他。   兩天後,已到達H市的三眼接到巴特打來的電話,稱最近風聲太緊,他和哥哥阿日斯蘭一直躲藏在渾善達克沙地。   三眼立刻將消息轉告給遠在開魯的謝文東,並把巴特的聯繫電話給他。   謝文東按照電話號碼和巴特取得聯繫,相約在渾善達克沙地的邊緣小鎮浩來呼熱碰面。   當日晚,謝文東給姜森打去電話,讓他調集一批血殺組成員協助自己。姜森現在還在吉樂島訓練龍虎隊,不能親自趕來,但血殺的人手還全部留在中國。   三日後,謝文東一路風塵僕僕,終於趕到浩來呼熱。   此時正是炙夏,天氣炎熱,浩來呼熱接近沙漠,更是熱得好像下火一般。由於浩來呼熱一帶比較落後,沒有鐵路,更不通飛機,謝文東等人只能坐氣車。   身在車內,即使開著空調,仍能讓人感覺胸口發悶,支流汗水。   陳百成在文東會也算身份頗高,和謝文東同坐一車,他邊用手帕擦額頭的汗水邊小聲嘟囔道:「媽的,這是什麼見鬼的地方!」   他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抬頭通過倒車鏡偷眼打量謝文東,後者雖然身穿深色中山裝,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汗痕,此時正屏息端坐,閉目養神。   陳百成真想去問問謝文東,為什麼你不熱,可惜,他沒敢。   開車的金眼聽見他的嘟囔,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兄弟,至於這麼熱嗎?」   在陳百成眼中,金眼只是個謝文東身邊的保鏢,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懶著回答他的話,不滿地問道:「你就不能把冷氣再開大點嗎?」   金眼對他的態度毫無在意,指下空調調節器,聳肩道:「這已經是最大的了。」   陳百成喘著粗氣,詛咒道:「該死的破車!」   一路上,人煙罕見,進了浩來呼熱,終於看到人煙。   金眼回頭問道:「東哥,我們去哪裡找巴特?」   謝文東睜開眼睛,向左右看了看,柔聲說道:「友好客棧。」   友好客棧是一家旅店,也是阿日斯蘭和巴特藏身之處。金眼從來沒到過浩來呼熱,當然不知道友好客棧怎麼走,向當地人打聽,可人們大多數聽不懂他的話,少數幾個能聽懂漢語的人,也是沒聽過友好客棧這個地方。   在小鎮裡逛了好一會,也沒發現友好客棧究竟在哪,金眼正一籌莫展時,有為身穿黑色背心的蒙古漢子在路旁伸手攔住汽車。   金眼心中一動,將車停住,放下車窗,打量對方。   這個蒙古大漢三十出頭,一身的橫肉,皮膚曬得漆黑,好像鐵打的一般,從他臉上、手臂上以及胸口上橫七豎八的刀疤能判斷得出來,此人可能是道上的。   金眼問道:「朋友,有事嗎?」   那蒙古大漢小心的向左右望望,然後低下身,小聲問道:「兄弟,我找謝先生!」他的漢語講得不錯,語正腔圓,十分地道。   金眼一聽,眉毛挑起,問道:「你是……?」   蒙古漢子沒有說話。   金眼還想發問,可悶熱難當的陳百成早已不耐煩,從車窗裡探出腦袋,問道:「你大哥是不是阿日斯蘭?」   蒙古漢子聞言臉色一變,驚訝地看著他。   陳百成沒好奇地說道:「別他媽裝了,有什麼不敢說的?!東哥現在就在車裡,快讓你們老大出來接東哥!」   蒙古漢子斜目,看了看車後座的謝文東,覺得他和老大對自己描述中的謝文東模樣差不多,點點頭,說道:「老大在友好客棧,我帶你們去!」   金眼鬆了口氣,總算找到嚮導了,他笑道:「上車,給我們引路吧!」   陳百成在旁冷言冷語地說道:「大好的架子啊,還讓東哥親自去見他,他以為自己誰……」他話到一半,發現謝文東正瞪著自己,嚇得一縮脖,把下面的話又嚥了回去。   在蒙古漢子的指引下,汽車進入一片平房居民區,東拐西轉,最後連金眼都有些轉向。   當汽車開車一處黑色大門前,蒙古漢子忙道:「到了!」   金眼推開車門,從車內走出來,環視左右,搖頭苦笑。   此處位於居民區深處,放眼望去,周圍皆是落魄的破爛平房,再看面前這個大鐵門,貼著破爛不堪的門神,上面掛有一面用蒙古文寫的牌子,他疑問道:「這就是友好客棧?」   蒙古漢子點頭笑道:「沒錯啊!」   金眼搖頭苦笑,這樣的地方,如果沒有對方指引,自己即使把浩來呼熱翻個底朝天,也未必能找得到。   車裡的謝文東也在打量周圍,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 第十二章   蒙古漢子下了車,對謝文東躬身說道:「東哥稍等一下,我去叫老大出來!」說完,登登登跑進旅館內。   謝文東打量旅館,門臉雖然不小,但位置太偏僻,毫不起眼,旅店開在這種地方,很難想像它會賺錢,如果不是老闆的腦袋有問題,那麼一定別有目的。   周圍皆是民宅,大多已破敗的不像樣,院牆上長滿雜草,好似有很長時間沒有被人清理過,謝文東懷疑裡面根本就沒有住人。   他心思一動,低下頭,對自己身後的金眼細聲說道:「小心,這裡有殺氣!」   金眼聞言一震,手下意識地放在腰間,驚道:「東哥……」   「噓!」謝文東瞇眼一笑,向他使個眼色,金眼見狀,立刻會意,沒有再說話,向兩旁的水鏡、木子等人交換個眼神,五行兄弟精神頓時緊張起來。   時間不長,從旅店內走出一群漢子,為首一位壯漢,三十出頭,長得人高馬大,皮膚黝黑,原本不大的眼睛被臉上的橫肉擠壓得更小。   這壯漢看到謝文東後,臉上堆滿笑容,急走兩步,快速上前,笑道:「想必這位就是讓我仰慕已久的東哥吧?!」   謝文東不認識這個人,他轉頭看向陳百成。   和草原狼交易的一向是三眼負責的龍堂,而陳百成是龍堂的主要幹部,自然對草原狼的情況比較熟悉。   陳百成見謝文東看向自己,忙小聲答道:「東哥,這人就是阿日斯蘭的弟弟,巴特!」   「哦!」謝文東點點頭,上下打量面前這位比自己高出半頭的粗壯漢子,他雖然是阿日斯蘭的弟弟,但兩人的模樣並不相像,與其兄相比,他更加剽悍一些。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原來是巴特兄弟!呵呵,不要客氣!」說著,他向巴特身後望了望,問道:「怎麼沒有看到你哥哥呢?」   「這個……」巴特面帶難色,說道:「東哥,我們進屋裡再說吧!」說完,他身子向旁邊一閃,做出邀請的手勢。   謝文東微微一笑,大步走進旅館內。   旅館從外面看挺普通,裡面的裝飾卻十分不錯,清掃得也整潔乾淨,讓人舒心。   在巴特的指引下,謝文東等人走進一間寬敞的大房間,周圍擺放椅子,中央放著一張大型號的八仙桌。巴特先請謝文東坐在上手的主位,他自己則坐在左側的下手邊。陳百成和五行兄弟跟著走近來,其他文東會的兄弟再嚮往裡進,卻被守在門口的兩名大漢攔住,其中一位大漢客氣地說道:「房間面積有限,各位請到旁邊的房間休息,那裡已經為兄弟們準備好飯菜了,大家不要客氣,缺什麼儘管說。」   文東會眾人當然不會乖乖聽他們的安排,站在門口,無論那兩名大漢怎麼解釋,就是不肯離去。   謝文東和巴特都注意到雙方下面的兄弟在房門口爭執,後者笑道:「東哥,咱這房間確實容不下那麼多人,你看,是不是……」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理解地點頭一笑,對水鏡說道:「水鏡,你帶兄弟們去隔壁的房間吧,要記住,咱們是客,讓兄弟們不要太隨意。」他後面這半句另有含義,別人聽不出來,但水鏡心裡卻一清二楚。她笑道:「東哥請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謝文東頷首而笑,水鏡向來心細如絲,有她和兄弟們在一起,謝文東很放心。   水鏡帶著文東會眾人去了隔壁房間,巴特明顯鬆了口氣,笑呵呵道:「東哥一路辛苦,我這叫人上菜。」他打個指響,讓下面人把準備好的酒菜端上來。   謝文東不置可否,看了看房間的擺設,淡然說道:「巴特兄弟找的這間旅店還真夠偏僻的。」   巴特苦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啊!最近風聲太緊,住在哪裡都不如住在自己的地方安全。」見謝文東挑起眉毛,他忙解釋道:「這家旅店是我們草原狼自己開的。」   難怪呢!原來是他們自己地方!謝文東呵呵一笑,問道:「阿日斯蘭在哪裡?我想要見他!」   巴特說道:「大哥幾天前去了呼和浩特,向那裡的自治區領導們打通關係,東哥也知道,干咱們這行,和上面沒有關係可不行,這次出事,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說著,他還搖頭歎了口氣。   謝文東雙目瞇縫著,直視巴特,悠悠說道:「既然阿日斯蘭去了呼和浩特,為什麼巴特兄弟還要告訴我他在此地呢?」   巴特臉色一變,頓了一下,笑道:「大哥在呼和浩特的事情辦得已差不多,用不上兩天就能回來,而且我對東哥一向仰慕,只是苦無機會相見,所以這次藉機把東哥請來,好好聊聊,希望東哥不要見怪。」   他說話時,謝文東一直在注視著他,巴特被他精光四射的眼睛盯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垂下頭,不敢和他的目光接觸。   兩人都未說話,場面頓時安靜下來,靜悄悄的,鴉雀無聲。房中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壓在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頭上。   金眼雙目一凝,臉色越發陰沉,右手緩緩放在腰上。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氣氛過於壓抑,陳百成的臉上流出一滴汗水。   時間似乎停滯,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謝文東突然仰面大笑,說道:「巴特兄弟太客氣了,我怎麼會怪你呢?哈哈——」他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心中卻冷哼道:真是蹩腳的謊話。   謝文東笑了,巴特連同房間中的每一個人都長長吸了口氣,將缺氧的肺子重新填充滿,緊繃的神經隨之鬆緩下來。他雖然只是二十出頭的青年,但他散發出陰柔的氣勢卻能讓人緊張得忘記呼吸。陳百成悄悄別過頭,不留痕跡地差差臉上的汗水。   這時,數名大漢端著盤子走近來,將菜餚一一放在桌子上。   巴特準備的酒菜也夠豐富的,山珍海味,應有盡有,特別是最後送上來的烤全羊,紅通通,油汪汪的,滿屋飄香,只是看和嗅就夠讓人垂涎三尺。   幾日來,眾人都是奔波勞累,沒有吃到一回像樣的飯菜,此時,看著色香味具全的滿桌酒菜,金眼等人卻提不起任何食慾,他們知道,這頓飯並不是那麼『好吃的』,裡面很可能還夾雜著刀子。   巴特笑道:「東哥,鄉下地方,沒有太好的東西,希望您不要介意。」   謝文東呵呵笑道:「東西好不好,不重要,交朋友貴在交心,只要把心擺正了,哪怕用粗茶淡飯款待我,我一樣高興。」   巴特身子一顫,臉色頓時間變得煞白,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一旁的陳百成正裝模做樣地拿著杯子喝茶,聽到謝文東這番話,他手掌一抖,差點把杯子裡的茶水灑出來,慌張抬起頭,滿面驚訝地看著謝文東,然後又茫然地轉頭瞧瞧金眼等人。   沒有人注意他,眾人都在一眨不眨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含笑又道:「巴特兄弟,你知道文東會成立多久了嗎?」   巴特不知道謝文東此言的意思,想了一會,小聲說道:「應該……應該有五六年了吧?!」   「五六年了……」謝文東仰面歎道:「時間過的真快啊!」他點著香煙,吸了一口,說道:「在這五六年裡,想殺我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是,他們卻都沒有成功過,你知道為什麼嗎?」   巴特艱難地咽口吐沫,呆呆地搖搖頭。   謝文東笑道:「他們以為自己夠聰明,可是,他們的以為往往都是錯誤的。小計量永遠都是小計量,上不了大檯面,你說呢?」   巴特尷尬地點點頭,面色難看地附和道:「東哥所言極是,想暗算東哥的人,簡直就是傻瓜!」   「哈哈!」謝文東笑道:「我和你哥哥阿日斯蘭曾經見過一次,感覺他為人光明磊落,是條漢子,才決定與他聯手,而且,我看得出你哥哥也確實誠心想和我們文東會合作,希望,我們兩者之間的關係能永遠繼續下去,不要被其它的原因破壞!」   巴特眉頭皺了皺,低頭不語。   他聽得出來,謝文東這幾句話似乎都別有深意,難道,他看出什麼了?巴特偷眼看了一下謝文東,心裡七上八下。   席間,巴特態度依然熱情,把蒙古人好客的習俗發揮到極至,頻頻向謝文東及陳百成、金眼等人敬酒。   蒙古小燒異常剛烈,喝進嘴裡,火辣辣的,讓人感覺好像有團火在肚腹中燃燒。   金眼等人提高了警惕,沒敢多喝,只是點到為止,倒是謝文東和陳百成兩人來者不拒,只要巴特敬酒,便舉杯和他對飲。   時間不長,陳百成已滿面通紅,醉態十足,話也多了起來,和巴特嘮叨裡自己當年和東哥如何在H市打天下的經歷。   巴特心不在焉地隨聲附和,不時借舉杯的機會瞄向謝文東。可是,他越看心越驚,勸了那麼多杯酒,但謝文東臉上竟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醉意,那對細長的單鳳眼反而越發明亮。   酒席過半,陳百成不勝酒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形,對謝文東道:「東哥,我出去小解一下!」   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陳百成對巴特笑道:「兄弟,等我一會回來再陪你慢慢喝!」說著,他一步三搖的走出房間。 第十三章   等陳百成出了房間,巴特肩膀不自然地端了起來,舉起酒杯,對謝文東道:「東哥,我敬你,干!」   謝文東沒有端杯,搖搖頭道:「我不能再喝了。」   巴特挑了挑眉毛,道:「東哥是看不起兄弟嗎?」   「呵呵!」謝文東輕聲而笑,道:「我已經到量了。」   謝文東自治力一向很強,把自己的酒量控制的非常好,當他感覺要喝醉的時候,即使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再勸他多喝一口。   巴特看著他一會,最後聳聳肩,一仰頭,把杯中酒喝乾。他兩手搓著酒杯,笑道:「東哥這次能過來,我很高興,也是給足我巴特面子,不過,我想和東哥商量一件事。」   謝文東道:「你說。」   巴特藉著醉意,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想做老大!」   謝文東雙目瞇縫著,笑瞇瞇地問道:「什麼意思?」   巴特道:「我要做草原狼的老大!我大哥阿日斯蘭並不適合坐老大的位置,他性格太直,根本不懂得變通,成立草原狼這麼久,幫會一直沒有大的進展,只是在各大幫派的夾縫中苦苦掙扎,但我不一樣,我比大哥更聰明,更會使用手段,我的性格也更像東哥,我相信,我的領導加上東哥的支持,用不上一年的時間,草原狼能成為內蒙一帶甚至整個蒙古最大的幫派,這對東哥的文東會也更加有利,希望,東哥你能支持我。」   呵!原來如此!謝文東仰面笑了,原來巴特想取代其兄阿日斯蘭,說白了,就是要造反。   草原狼由誰做老大,看起來和文東會沒有太多的關係,無論是阿日斯蘭或者是巴特,都需要依仗文東會的支持。但謝文東不這樣看,和一個陰險狡詐之人合作,當然不如與一個正直爽快的人合作安全,巴特能在親兄弟背後捅一刀,那他也能在坐大之後暗中壞文東會的事,而且象巴特這樣城府深的人,遠遠沒有阿日斯蘭那麼好控制。   謝文東沒有直接表態,只是淡然地道:「草原狼由誰做老大,那是你們自己內部的事,我不好也不方便干預。」   巴特多聰明,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他嘴角向下一彎,問道:「這麼說,東哥是不打算支持我做老大了?」   謝文東笑道:「我的意思,剛才已經說的很明顯了。」   巴特暗中狠狠地握了握拳頭,說道:「東哥雖然是文東會的老大,但你的意見卻代表不了全部,你不支持我,並不代表文東會其他人也不支持我!」   謝文東心中一動,狀似隨意地隨口問道:「文東會內,有誰支持你呢?」   「是……」巴特只說了一個字,立刻閉上嘴巴,意識到自己失言,話鋒一轉,心有不甘地問道:「難道,東哥不會改變主意了嗎?」   「呵呵!」謝文東反問道:「巴特兄弟能放棄自己的打算嗎?」   巴特點點頭,話已到此,再沒有商量的餘地,把心一橫,騰的站起身形,怒目圓睜,冷聲說道:「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我的決定,就算是你謝文東,也不可以!」說著話,他手中把酒杯猛的向地上一摔,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頓時間,房間外湧近來二十多號真槍實彈的蒙古漢子,槍口一齊指向謝文東。   金眼等四人見狀,紛紛拔槍起身,站成一排,順勢把謝文東拉到自己身後。   巴特仰面狂笑,道:「既然東哥不支持我,那麼,你今天就不要再出這個房間了!」   謝文東毫無畏懼地分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金眼和土山,看著巴特,幽幽說道:「巴特,你這是在玩火!」   巴特咬牙陰笑道:「謝文東,我這也是被你逼的。」   謝文東細長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問道:「如此說來,這次出事,是你向警方告的密?」   巴特不再掩飾,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沒什麼話是不可以說的了。他嘿嘿笑道:「沒錯!是我向警方告的密,謝文東,你那麼聰明,怎麼就算不到被警察抓住的人會那麼容易跑掉嗎?今天你死在此處,也是你自己找的!」   他臉上寫滿得意與張狂,謝文東已成了甕中之鱉,只要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讓他和他的那幾名手下變成螞蜂窩,想到鼎鼎大名的謝文東能死在自己手上,他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他似乎已看到自己輝煌的明天。   「呵呵!」謝文東先是低頭輕笑,接著,變成仰面大笑,搖頭道:「巴特,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我想殺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他說話時,聲音雖然不大,但氣勢油然而生,精亮的目光如同兩把刀子,刺在巴特的臉上。後者心中一顫,剛要說話,只見謝文東突然抬起手,啪的一聲,打出個指響。   在他舉手的瞬間,彭的響起一聲槍鳴。   槍聲不是來自房間內,而是由房間外傳近來。   房間窗戶的玻璃多出一個圓形的小窟窿,與此同時,一名蒙古漢子應聲倒地,眉心處有個手指粗細的小窟窿,而腦後卻出現個拳頭大的血洞,紅的白的一起從中流淌出來。   狙擊步槍的威力,正在於它超強的破壞力,因為子彈的旋轉,射出人體時,給予最大的傷害。   「哎呀!」巴特及其手下都沒有想到,房間之外竟然還潛藏謝文東的人,皆忍不住驚叫出聲。   幾乎在那名大漢中槍倒地的同時,謝文東猛然抬腿,一腳將八仙桌踢翻,桌子上的盤子、碟子、碗筷以及菜餚齊向巴特等人飛去。   房間雖然不小,但巴特這方人太多,不少人躲閃不及,被菜湯淋的滿臉滿身,連連後退。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房間外面槍聲如同爆豆一般響成一片,其中還夾雜著驚叫和慘呼聲。   巴特頓時慌了手腳,意識到事情似乎超出自己的控制,看著一各個驚慌失措的手下,他大聲叫喊道:「不要亂,先給我殺了謝文東再說!」   兩名巴特的親信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剛把槍舉起來,對準謝文東的腦袋,外面又是兩聲沉悶的槍響,兩名大漢眉心中彈,受子彈的衝擊力仰面倒地,絕氣身亡。看著大漢腦袋上的血窟窿,斷氣的身子還在陣陣抽搐,其他人無不心驚膽寒,即使到現在,他們都沒有看清楚,對方埋伏在外面的人究竟隱藏在哪裡。   看不到的敵人,永遠是最讓人恐懼的。   巴特手下每一個人都在倒吸冷氣,感覺呼吸困難,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被擊中的目標,心底最深處生出無法壓抑的恐懼感,頭髮絲發麻,兩腿發軟,汗水順著面頰低落在地。許多大漢已不聽巴特的命令,瘋了一般跌跌撞撞逃出房間。巴特剛才還掛在臉上的得意與囂張早已消失的無影蹤,取而帶之的是驚訝與駭然,他看著笑瞇瞇、滿面從容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謝文東,結巴道:「謝文東,你……你……」   謝文東慢慢解開衣襟,悠悠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句實話,在我來之前,我就沒有打算放你活著離開。」   巴特身子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謝文東道:「沒有人可以傷害到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你出賣小爽,也就等於出賣我,你犯的錯誤不可原諒!」   巴特艱難地吞下一口吐沫,顫聲道:「你……你都已經知道了?」   謝文東反問道:「你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嗎?都可以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嗎?」   「謝文東,你好毒啊!」巴特又氣又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他話音未落,打外面踉踉蹌蹌跑進一人,這漢子渾身是血,特別是右胸口,衣服已被血水濕透,小腹處有白色的東西從中流出。他看到巴特,衝上前去,人已站立不足,一頭紮倒在巴特身上,嘶啦嘶啦喘粗氣的聲音好像拉開的風箱,他斷斷續續地說道:「老……老大,文東會的人……殺進來了……」   說完,他腦袋一偏,從巴特身上緩緩地滑倒下去,猩紅的鮮血也粘了巴特一身。   巴特低頭看著這名跟隨自己多年的親信,心中生出一股悲意,現在他後悔了,不是後悔自己造反,而是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麼心急。   突然,他覺得眼前一花,由門外飛來一物,在他眼前飄飄蕩蕩地落下。   巴特下意識地伸出接住,看到的是一張不大的卡片,通體漆黑,正中寫有一個血紅的『殺』字。   看清楚之後,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他手掌一哆嗦,忙將卡片扔掉,彷彿遭到重擊,連連倒退,直至身體撞到牆壁上,再無路可退。   關於文東會的血殺黑帖,他聽過太多太多的傳聞,無論是誰接到黑帖,至今還沒有聽說過有誰生還過。   他以前一直想看看血殺黑帖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想不到,今天竟然發到自己的頭上。 第十四章   這時,從門外走進一群黑衣人,一各個黑衣黑褲黑皮鞋,徹頭徹尾都是黑色,很難想像,在浩來呼熱這樣滾熱的天氣裡,他們穿這身衣裝怎麼能受得了。   黑衣人手中皆拿著手槍,帶頭一位青年,手中還抓著一名蒙古大漢的頭髮,後者滿身滿臉都是血,眼中失去光彩,神志業已模糊不清。   看到謝文東後,那黑衣青年鬆了口氣,手臂一晃,把被他抓住的蒙古漢子甩開,同時看也沒看一眼,揮手補了一槍。   蒙古漢子腦袋中彈,應聲而倒,血濺在雪白的牆壁上,格外刺眼。   巴特被黑衣青年的冷酷嚇得一哆嗦,揉揉右手手腕,顫聲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黑衣青年先向謝文東點頭施禮,然後冷聲道:「文東會,血殺組!」   瞭解文東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血殺,就像不可能不知道謝文東一樣。做為文東會的頂尖尖銳部門,血殺為文東會立下了汗馬功勞,剷除過無數障礙,也成為另敵人聞風喪膽的尖刀。   巴特聽完黑衣青年的話,徹底絕望了,他明白,自己不僅已失去殺死謝文東的機會,就連保全自家性命的可能性都變得微乎其微。   看不到希望,反而讓他的膽子撞了許多。他對著謝文東苦笑道:「人人都說謝文東聰明過人,陰險狡詐,我巴特今天算是領教了。」他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能看穿自己的計謀,而且還把血殺調派過來,他的計劃嚴格來說並沒有問題,只是,他卻低估了謝文東的頭腦。   謝文東背手,仰面,表情平淡如水,沒有說話。   巴特顫巍巍地吐口氣,左手捋了捋額前擋住視線的頭髮,問道:「東哥還能不能給我一條生路?」   謝文東慢慢低下頭,看著巴特,反問道:「如果我們此時的位置調換,你會給我生路嗎?」   巴特默然,他知道自己不會。沒有人想死,也沒有人在面對死亡時而不希望自己能生還的。巴特當然也不例外,他抓住最後一跟救命稻草,顫聲說道:「東哥,看在我大哥阿日斯蘭的面子上,能不能放我一馬?」   謝文東並未立刻表態,反問道:「阿日斯蘭不知道這件事嗎?」   巴特大點其頭道:「我大哥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一定會阻攔我的!」   謝文東幽幽道:「你一個人,搞不出這樣大的事來,我想,是有人和你合謀吧?」巴特臉色一變,驚訝地看著謝文東。他又道:「而且,這個和你合謀的人,很可能在文東會內,就是那個支持你做草原狼老大的人吧?」   巴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謝文東的話一點沒錯,事實就是這樣,好像他親眼看到過一般。   他結結巴巴道:「東……東哥都……都知道了?」   謝文東道:「我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誰在支持你。」   巴特臉色瞬息萬變,一會紅,一會白,眼珠提溜亂轉,神情變幻不定。   好半晌,他方將心一橫,抬頭問道:「如果我說出來,東哥會放過我嗎?」   謝文東沒有直接回答,雙目微微瞇縫著,上前走了兩步,站在巴特前面,淡然地說道:「我只知道,你如果不說,一定會死,而且還會死得很慘。」   巴特身子靠著牆壁,劇烈顫抖著,他能感覺得到謝文東身上傳來的壓力,同時也看出他眼中閃現出的殺機。   他抬起左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嘴唇哆嗦著,說道:「如果東哥不答應放我,我是不會說的。」   謝文東淡然一笑,道:「我不喜歡和別人講條件,你也沒有資格和我講什麼條件,即使你不說,我也會有辦法查出來的。」   巴特心中一涼,垂頭無語。   房間內沒有人說話,靜悄悄的,聲息皆無,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巴特一人身上,都在等他的回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巴特咬了咬牙關,猛然抬頭,左手扶著牆面,右手慢慢抬起,說道:「支持我的人是……」   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傳出槍響。實際上是兩聲槍響,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讓人聽起來好像是一槍。   巴特瞪圓眼睛,順著牆壁,緩緩滑到,在他的額頭上,多出兩個血窟窿。兩個血洞相臨很近,但角度卻不一樣,一顆子彈來自謝文東的身後,另外一顆子彈來自門外。   發生這樣的結果,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即使開槍的兩個人,也都愣了。   在謝文東身後開槍的人,是金眼,而在門口開槍的人,則是陳百成。   謝文東略皺眉頭,低頭看看氣絕的巴特,轉頭再瞧瞧金眼和陳百成。   不用他問話,金眼上前,用腳一踢巴特的右臂,只聽啪的一聲,從他掌心中掉出一把銀亮的掌心雷。掌心雷這種特製的小手型號槍體積相當小,不如人的掌心大,可正好扣在手中,又不被人發現,但它的威力也相對較小,只有在近距離的情況下才會對人體具有殺傷力,而且只能裝兩顆子彈。   金眼解釋道:「東哥,巴特預謀不軌,所以我不得不開槍。」說完,他疑惑地看向陳百成。   巴特在說話時,自始自終只動了左手,右手一直沒有動,藏於背後,別人或許沒有注意這個小細節,但卻被警惕性十足的金眼發現。   本來這也沒什麼,但巴特在身體晃動的時候,無意中把右手露了出來,雖然只是瞬間,不過金眼還是看清楚他的手裡暗藏著東西,具體是什麼,看不真切。   所以當最後巴特抬起右手的時候,金眼立刻意識到危險,為了保障謝文東的安全,想也沒想,抬頭一槍先把巴特擊斃,讓他頗感意外的是,竟然還有人和他同時開槍,開槍的這個人正是陳百成。金眼很疑惑,難道,陳百成也看出巴特手中暗藏槍支,企圖暗算東哥了?   一名血殺成員低身揀起巴特的掌心雷,恭恭敬敬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接過,低頭看了看,在手中來回把玩,好一會,他抬起頭,笑瞇瞇地看著金眼和陳百成,說道:「很好!」   他只說了兩個字,但裡面包含的含義卻太多了,即是誇讚金眼的機敏,似乎也在暗諷陳百成的毒辣。   陳百成深垂著頭,不敢多看謝文東一眼,大氣都沒敢喘一下。   謝文東說完,收回灼人的目光,整了整理衣襟,走出房間。   那黑衣青年忙問道:「東哥,他們怎麼辦?」   巴特雖然死了,但他手下還有將近二十名弟兄留在房間裡。   謝文東頭也沒回地擺擺手,道:「不留活口!」   黑衣青年點頭稱是,等謝文東等人出了房間之後,裡面再次傳出密集的槍聲,以及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對待企圖暗算自己的人,謝文東向來冷酷無情,一是做到殺雞敬猴,給其他還想暗算他的人予以警告,再者,這也是顏面的體現。   文東會的人相繼撤出友好客棧,留下的是巴特以及三十多名隨從的屍體。   若是換成旁人,在殺了巴特之後,必定會立刻選擇離開內蒙,畢竟自己殺了人家的弟弟,萬一阿日斯蘭來回來報復,不是在自己的地頭上,很難應對,打起來也會吃不小的虧。   但謝文東不一樣,他沒有走,而是去了通遼,等草原狼的老大阿日斯蘭來找自己。   他並不希望自己和草原狼的合作就此終結,如果現在離開內蒙,阿日斯蘭定會記恨於他,不僅無法再合作下去,恐怕兩幫派也會馬上變成敵對,相反,自己若留下來的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至少可以告訴阿日斯蘭,自己心中坦蕩,沒有做錯什麼。   果然,沒過幾天,經過喬裝打扮後的阿日斯蘭主動找上了謝文東。   見面後,他說的第一句話不是質問謝文東為什麼殺死自己的弟弟巴特,而是說了一聲:東哥,對不起。 第十五章   謝文東殺了阿日斯蘭的弟弟,可後者沒有絲毫怨言,第一,確實是巴特謀害謝文東在先,說難聽點,這是他自找的,第二,他認為真正殺死弟弟的人不是謝文東,而是在背後鼓動他造反的人,那個人是誰,他暫時還想不出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人一定是在文東會內。   謝文東和阿日斯蘭兩人在房間裡密談了很久,至於二人都說了些什麼,其他人不清楚。   金眼和陳百成等人都在房間外面的走廊裡等候,眾人的表情都很平靜,只有陳百成流露出焦急之色,不時在走廊內徘徊。   過了好久,兩人終於從房間內走出來,互相道別之後,阿日斯蘭快速離開了,只是在臨行之前,深深看了陳百成一眼,這讓後者背後生出一股涼意。   等他走後,陳百成來到謝文東身旁,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你和阿日斯蘭都談什麼了?」   謝文東雙目一瞇,看了看他,笑瞇瞇道:「我會給草原狼一些援助。」   陳百成一怔,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道:「不僅是武器裝備方面的援助,還會提供一些人力方面的幫助。」   陳百成吸了口氣,沒弄明白謝文東的意圖,還想再問,謝文東笑瞇瞇道:「怎麼,百成,你好像對這方面很感興趣嘛,要不要我把你調派過去?」   陳百成聽後,身子一哆嗦,忙搖頭道:「不用了!謝謝東哥栽培,我覺得我還是留在文東會內更能施展拳腳。」   「呵呵!」謝文東微微輕笑,沒再說什麼,轉身回到房間內。   謝文東此行成功救出了李爽,又解決了圖謀不軌的巴特,雖然沒有找出與巴特合謀的人,但事情總體來說進展還算順利。   但在此期間,北洪門和青幫的爭鬥已全面爆發,爭戰最激烈的地方,當屬河北一帶。北洪門有東心雷坐鎮,和青幫鬥得互有輸贏,誰都沒佔到大便宜。   因為青幫將實力大規模北調,與南洪門的爭鬥反而趨於平緩,這讓苦苦支撐的向問天總算得到喘息之機。   謝文東聽到東心雷的匯報之後就笑了,他感覺,青幫在戰略上出現了比較大的失誤。以青幫的實力,單獨對戰南洪門或者北洪門都是可以一爭長短的,但想同時與南北洪門分庭抗禮,就顯得力不從心了。青幫將勢力北調,與北洪門全面開戰,恐怕用不了多久,對南洪門的優勢就會被逆轉,到時不得不去面對南北受敵的尷尬局面,取勝的機會小之又小。他認為當青幫決定與北洪門爭鬥全面升級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失敗。   謝文東有他自己的打算,本來,他計劃先清理乾淨北洪門範圍內的青幫勢力,然後坐山觀虎鬥,無論結果是青幫消滅南洪門還是南洪門拖垮了青幫,最後得勝的一方總是會元氣大傷,然後他再用北洪門將其消滅。現在,青幫改變了策略,他的計劃也相應發生變化,決定與南洪門聯合,打出共抗外敵的旗號,先消滅青幫,然後再想辦法吞併南洪門。   因為北洪門與青幫已開戰,他不再回H市,而是直接去T市,看看雙方現在的情況。   陳百成帶著文東會的人返回H市,謝文東則等晚上去北京的飛機。   距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謝文東和金眼等人在通遼隨意閒逛。   通遼是內蒙的門戶,發展迅猛,經濟也非常發達,不像內蒙其他地方那樣落魄,城市中充滿現代化氣息。   漫步在繁華的街道上,謝文東隨意地問金眼道:「你覺得陳百成這人如何?」   金眼一愣,想了想,說道:「很聰明,城府也很深,和他說話時,我不大能看透他在想什麼。」   「嗯!」謝文東點點頭。   「對了,」金眼說道:「他很機警。」   「哦?」謝文東疑道:「為什麼這麼說?」   金眼正色道:「在友好客棧,其他人都沒有看出巴特手裡暗藏槍械,只是我和他注意到了這一點,說明他很機警,至少他很細心。」   謝文東漠然地搖搖頭,喃喃道:「也許,不是那麼簡單的。」   金眼疑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淡然一笑,沒有說什麼。   說話間,幾人走到一家刀具店門前,門面不大,但櫥窗上陳列的刀具卻非常漂亮,很能吸引路人的目光。   蒙古刀在世界上都是十分有名氣的,不僅裝飾精美,外觀獨特,而且異常鋒利,給人神秘剽悍的感覺。   既然來到蒙古,應該帶兩把蒙古刀回去當做紀念。謝文東停下腳步,舉目向刀具店看了看,對金眼笑道:「我們進去瞧瞧!」   從外面看,刀具店似乎不大,可裡面的面積可不小,特別狹長。   店內兩邊擺放長長的櫃檯,裡面有各種各樣的刀具,長短不一,形象各異,大多都沒有開刃,牆壁上,也同樣掛有不少彎刀,有的設計簡潔,有的裝飾得異常漂亮,刀鞘鑲嵌寶石。   謝文東等人進來時,裡面沒有客人,只有五名年歲不大的漢子在玩撲克。   有客人光顧,那五人沒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謝文東見狀,暗自搖頭,老闆只顧著玩樂,不懂得招待客人,難怪刀具店的生意這麼冷清呢!   他環視一周,打量左右擺放的刀具,很快,他的目光被牆壁上一把尺長的蒙古彎刀吸引。   這把刀沒有刀鞘,光禿禿的掛在牆壁上,通體發烏,只是看,就給人沉甸甸的感覺。   謝文東走到近前,仔細看了一會,問道:「老闆,我想看看這把刀。」   「自己拿吧!」一位大漢看著手裡的撲克牌,頭也沒抬一下。   謝文東笑了笑,伸手把刀從牆上取下來,在手中掂了掂,果然份量不清,刀身潔淨,沒有任何雜質,刀口鋒利,順滑,顯然是用精鋼打製而成,他問道:「老闆,這把刀多少錢?」   老闆轉過頭,看向謝文東,見他年歲不大,身穿深色的中山裝,微微愣了一下,接著向幾個同伴使個眼色,站起身形,邊向謝文東走過來邊說道:「五千!」   撲!金眼等人差點吐血,這老闆還真是漫天要價,一把刀而已,竟然要到五千?   不等謝文東說話,木子翻著白眼道:「五千?我靠,老闆,你怎麼不去搶劫啊?」   那大漢二十六七歲,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沒系扣子,敞著衣服,露出裡面結實的胸肌,他嘿嘿一笑,說道:「刀是我的,你管我賣多少錢,就是這個價!」   他腦袋揚著,露出一副你愛買不買的架勢。   五千塊錢在謝文東眼裡不算什麼,但他也不想被人當成冤大頭,他搖頭而笑,問道:「不能再便宜了嗎?」   大漢道:「這已經是最便宜的價格了。」   「那算了!」謝文東把刀放回到原位,正準備轉身離開,那大漢揚手道:「你們不能走!」   謝文東一怔,回頭問道:「為什麼?」   大漢看看身旁的四位同伴,冷笑道:「既然你已經看了,那就得買!」   謝文東被他的話逗笑了,道:「這是什麼規矩,我只是隨便看看,哪有看完就非買不可的道理。」   大漢扭扭脖子,說道:「這就是我們這裡的規矩,既然你看了,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   土山聞言大怒,道:「什麼狗屁規矩?!我說老兄,你是不是看我們不是本地人,認為我們好欺負啊?」   他還真說對了,大漢見謝文東穿著中山裝,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像是外地過來遊玩的遊客,想趁機『黑』上一筆。   大漢笑呵呵道:「是又怎麼樣?」   土山反問道:「我們不買你又怎麼樣?」   大漢撇撇嘴,道:「那你們誰都別想走!」   「媽的!」土山氣笑了,這不是黑社會碰到黑店了嗎?!他看向金眼。   金眼是五行的老大,其他四人什麼事情都聽他的。金眼哪將這樣的小角色放在眼裡,隨意地擺擺手,對謝文東道:「東哥,我們還是走吧!」   那大漢聞言,將手中撲克往旁邊一摔,罵道:「操!你當我說話是放屁啊!不買刀,誰他媽都別想出這個門!」   金眼不想和對方過多糾纏,皺著眉頭,問道:「如果我們一定要走呢?」   「那你就先嘗嘗我的拳頭!」大漢晃著身子走到金眼近前,脖子挺著,腦袋揚起多高,兩隻拳頭在金眼眼前揮來揮去。   「給我滾開!」   金眼猛的出手,按住大漢左側的面頰,用力一向下摁。大漢身子橫著摔倒,腦袋重重撞在地面,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第十六章   大漢摔得七昏八暈,耳朵嗡嗡作響,眼前閃出一竄金星。   另外四人皆是一愣,想不到金眼如此強悍,招呼也不打一聲,說動手就動手。   大漢趴在地上,等了半晌才緩過來一些,甩甩腦袋,大聲叫道:「格桑,你這隻豬,還在等什麼,給我揍死他們!」   他話音剛落,從四人中走出一位剽形大漢,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虎背熊腰,巴掌張開,好似兩個小菠萁,看相貌,濃眉環眼,朝天鼻,獅子口,異常兇惡。   這漢子瞪著大環眼,上下看了看金眼,吼叫一聲,快步跑上前,雙手向他雙肩搭去。   金眼微微一笑,別看對方長的雄壯粗野,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雙手隨意向外一分,想將對方的手臂打開。   可是這次金眼失算了。那漢子的手臂彷彿兩根鐵棍子,金眼的手掌打在上面,非但沒有撥開分毫,反而把自己震得生痛不已。   俗話說的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雖然只和對方接觸一下,金眼卻倒吸一口冷氣,對方皮堅肉厚,沒有十年以上的苦練,達不到這般程度。   可此時他再想做出反應,已然來不及。那漢子雙手搭在他肩膀上,沒見怎麼用力,竟將金眼硬生生提了起來,接著雙臂一掄,把他狠狠摔了出去。   金眼受力,身子彷彿離弦之箭,一頭向牆壁撞去。如果這要是撞實了,以那大漢拋出的力度,恐怕腦袋都會被撞個稀爛。金眼畢竟是經過嚴格訓練過的人,反應和體質超出常人,他身在半空,暗中咬牙,喝叫一聲,猛的腰眼一用力,讓身子在空中盡力翻轉了一下。   只聽轟的一聲,他的腦袋是沒撞在牆上,但肩膀卻沒有躲開,發出一聲重重的悶響。   金眼反彈落在櫃檯上,砸碎一塊玻璃後,滾落在地。他在地上深吸口氣,立刻又站起身,只覺得肩胛骨疼痛欲裂,彷彿刀刮的一般。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刀具店竟然藏有如此的高手,金眼掉以輕心,吃了一個大虧。他邊活動生痛難忍的手臂,邊驚訝地上下打量對方。   這漢子高強的身手,也同樣出乎謝文東的預料。他關切地巡視金眼,問道:「怎麼樣?」   金眼搖搖頭,道:「東哥,我沒事!」說著,他向前走出兩步,向那漢子招招手,冷聲道:「閣下身手不錯,我們再來!」   那大漢面無表情地搖頭道:「我不和你打,你已經輸了。」   媽的!不論金眼是不是輕敵,但剛才確實輸了一招,不過,心裡當然輸的很不服氣。他心中大怒,剛要說話,土山嘿嘿一笑,道:「老大,讓我會會他!」   (金眼在五行排行老大)   說著話,土山甩掉外衣,向那漢子走過去。   土山身材和那漢子差不多,都是人高馬大、膀大腰圓類型的,兩人站在一起,半斤八兩,好像兩個門神。   難得遇到像樣的對手,土山活動活動手腕,滿不在乎地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格桑!」那漢子嗡聲嗡氣的答道。   「格桑是吧?!」土山臉上笑容未減,卻突然向前一近身,雙拳齊出,擊向漢子的胸口,同時喝道:「接招!」   土山力大,出拳時拳風嗚嗚作響,聲勢驚人,速度奇快無比。   別看那漢子滿面憨像,但反應卻快得出奇。   他微微愣了一下,咧開大嘴笑了,身子向後小推半步,張開兩隻大手,向土山打出的雙拳抓去。   土山暗中冷笑,眼看自己的雙拳要接觸到對方的手掌時,忽然手腕一翻,變拳為抓,扣住漢子的雙腕。   腕子是脈門所在,如果被高手抓住,只要人家一用力,雙臂定會酸痛難忍,使不上一絲力氣,勝負立分。   土山心中大喜,暗笑對方不過如此,可是還沒等他用上力,那漢子手腕猛的一震,彈開他的手指,接著向外一翻,反將土山的手腕擒住。   啊?糟糕!土山臉色一變,對方竟還會反擒拿手?他這時再想收回手臂,對方已不給他這個機會。   那漢子十指用力,將土山的脈門抓得死死的,然後雙臂一掄,喝道:「出去!」   「撲通!嘩啦——」   土山龐大的身軀如同斷線風箏,橫著飛了出去,步了金眼的後塵。   他身子橫著撞在牆壁上,摔得很重,卻對他的身體沒造成多大傷害,但這也夠讓他羞得臉紅脖子粗,無地自容的。   若是說金眼的失敗是他輕敵,那土山的失敗就是完敗。   那漢子連敗金眼和土山兩人,表情沒什麼變化,好像這都是理所應該的。謝文東卻忍不住重新打量起這漢子,心中暗暗驚訝。   要知道金眼和土山等五行兄弟雖是以槍法見長,但身手也都是出類拔萃的,尋常人上來十個八個,根本到不了他們近前,可是金眼和土山與那漢子對戰,卻連一招都沒走過去雙雙敗下陣來,這有點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都不會相信。   水鏡查看金眼的傷勢,木子和火焰卻忍不住了,不約而同的解開衣扣,準備上前和對方一較高下。   剛才被金眼打倒的大漢此時已躲到那漢子身後,哈哈大笑道:「好!打的好!格桑,給老子狠狠的打!打贏了,晚上給你肉吃!」   謝文東擺擺手,將準備上前的木子和火焰攔住,然後走到漢子面前,問道:「兄弟是哪的人?」   他身材只有一米七出頭,而且略微消瘦,和那漢子站在一起,高度差一頭,體重也有天壤之別。   格桑低頭看了看他,說道:「我家在阿巴嘎旗!」   阿巴嘎旗?謝文東從來沒聽過內蒙古還有這個地方,不過,他並不關心這些,只是隨口問了問。他又道:「家裡都有什麼人?」   格桑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自己這些。他搖搖頭道:「只有一個妹妹。」   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地看了一眼格桑身後的大漢們,問道:「他們是你的朋友?」   沒等格桑回答,那大漢已不滿地大聲叫喊道:「格桑,你這笨豬,和他費什麼話,快給我打啊!」   謝文東眼中精光一閃,他看得出來,這個叫格桑的漢子性格憨厚,或者說腦袋不太靈光,不然,以他的身手也不會成為任憑人家擺佈的棋子。不知道這些大漢和格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笑呵呵問道:「格桑,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格桑看看謝文東,回頭又瞧瞧大漢,撓撓頭髮,說道:「他是我的老闆。」   謝文東笑問道:「他給你多少工錢?」   格桑愣愣地答道:「他供我吃飽飯!」   聽完這話,別說謝文東笑了,即使被他打敗的金眼和土山也忍不住暗暗發笑,這漢子身手高得嚇人,腦袋卻笨得可愛。   謝文東笑道:「以後,你跟著我,想吃什麼,想吃多少,隨便你!」   格桑驚奇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瞅著他。   後面的大漢怒吼道:「格桑,別他媽聽他胡說,快動手,不然,今晚你就別想吃到東西了!」   格桑身子一震,看著謝文東,無奈地搖頭道:「我的老闆不同意,我……」   謝文東瞇眼一笑,淡然地說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想不想跟我。」   格桑嚥下一口吐沫,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眼前這個陌生的青年竟然生出超乎尋常的信任感。他低頭尋思一會,問道:「那……那你能給我什麼?」   謝文東笑吟吟道:「你想要的一切。」   格桑驚訝道:「真、真的嗎?」   謝文東正色道:「當然,我從來不會欺騙兄弟,我現在把你當成兄弟來看!」   「我……我……」他這話,讓格桑心裡暖洋洋的,從小到大,他身邊從來沒有人對他如此和藹可親的說過話,更沒有人把他當成兄弟。他性情憨厚,但並不是傻子,能看得出來也能感覺得到周圍人對他的態度,當然,這也是他無力改變的。正因為這樣,眼前這瘦弱的年輕人讓他感覺異常的親近。他懦懦地說道:「可是,老闆他……」   「格桑,你這忘恩覆義的豬,快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大漢似乎感覺到格桑的動搖,氣得兩眼通紅,彷彿快噴出火來,在漢子後面不停地出腳踢他。   可格桑的身體象鐵塔一般,無論被踢在身上還是腿上,動都不動一下。   「夠了!」謝文東面色一沉,隨手從肋下拿出手槍,毫不猶豫地對著天棚扣動扳機。   彭!槍聲響起,隨後,刀具店裡的一切雜音全部消失,只剩下人們喘粗氣的聲音。   大漢們驚駭地注視著謝文東,目光中有驚奇,有不解,還有恐懼。   他們四個人,在謝文東拿出槍後,嚇得一動不敢動,身子緊緊貼靠住櫃檯。   面無表情,從容地收起槍,謝文東聳了聳肩,說道:「現在,你的老闆不會再反對了。」   格桑滿面疑惑,轉頭看向大漢。   大漢剛要說話,謝文東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拍拍肋下的手槍,眼中射出兩道野獸般的寒光,直刺在大漢的臉上。   大漢嚇得一哆嗦,心底升寒,身上生出一層雞皮疙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格桑也看到謝文東駭人的目光,不過他卻沒有怕,臉上反而生出喜悅之色。   謝文東嘴角挑了挑,抬手拿起牆上的蒙古彎刀,從口袋中掏出一沓鈔票放在櫃檯上,然後轉身向外走去,臨出門前,淡然地說道:「兄弟,我在外面等你!」 第十七章   格桑直勾勾看著謝文東走出刀具店,愣了一會,咬了咬嘴唇,身子一晃,準備跟出去。   大漢心中一緊,忙叫道:「格桑,你真準備和他走嗎?你他媽腦袋是不是灌水了?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格桑木然地搖搖頭,說道:「我只知道在他身邊會比在你這裡更有出息。」   大漢聞言大怒,吼道:「去你媽的!你怎麼知道他會比我對你好?」   格桑想了想,表情呆板地反問道:「你給過我什麼?」   大漢為之語塞,沉默好久,方說道:「至少我能讓你和妹妹吃飽飯!」   格桑搖頭笑了笑,再不猶豫,大步走了出去。直到到了刀具店外,仍能聽見裡面那大漢聲嘶力竭地叫喊:「格桑,你這豬,你一定會後悔的,到時不要回來找我!」   門口的謝文東當然也聽到喊聲,他沒什麼反應,仰面看著天空,默默無語。   格桑走到他身後,說道:「我決定和你走。」   謝文東淡然道:「我要去T市。」   格桑道:「我跟你去。」   謝文東笑了,低下頭,看著他笑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格桑怔怔地說道:「不知道。」   謝文東道:「連我是什麼人都不清楚,就敢和我走嗎?」   格桑道:「我知道你不會害我!」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吟吟道:「你怎麼知道?」   格桑撓撓頭髮,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知道,可我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謝文東幽幽道:「我不是好人,我是壞蛋,我的生活也是充滿黑色與血腥的,今天在一起說笑的兄弟,明天可能會變成冰冷的屍體,今天的朋友,明天也可能成為敵人,你還想跟我走嗎?」   格桑憨憨地說道:「我願意。」   謝文東望著天上的浮雲,問道:「你有理想嗎?」   格桑搖搖頭,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他覺得,只要自己和妹妹能吃飽穿暖,就可以知足了,至於其它,他從來沒想過也沒敢奢求過。   謝文東一笑,道:「我的理想,是站在那裡。」說著話,他用手一直天邊的雲彩。   格桑望去,除了天空和雲,再沒有其它,他滿面茫然,不解地轉過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瞇眼笑道:「我要站在世界的最頂端!當然,要站在那裡並不容易,一定會有人千方百計的阻撓你,一定會有荊棘,一定會有凶險,如果你覺得那樣的人生也是你想要的,那好,你和我一塊走,如果你覺得無法接受,那麼,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格桑的心血沒來由地變得沸騰起來,胸中彷彿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從心底裡升出一股難以抑制的力量,好似要破體而出。他想也未想,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接受!」   謝文東兩眼放光,看著他好一會,說道:「格桑,你要考慮清楚,這條路並不平凡,當你選擇不平凡的那一刻起,再想找回平凡,就很難了。」   格桑用力地點點頭,堅定道:「我不在乎!」   「哈哈!」謝文東大笑,伸出手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為你做出什麼保證,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只要有我一口氣在,我不會讓我的兄弟餓肚子,只要我的雙手還能活動,我就不會讓我的兄弟有一天的貧窮!」   格桑吸了口氣,他能感覺得到,眼前這個比他矮小許多的消瘦年輕人,身體裡卻好像孕育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只要他說出話,就一定可以做到。   他不自覺地握住謝文東的手,一股暖流從他的掌心流進他的心裡。   謝文東笑呵呵道:「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叫謝文東!」   收到格桑這個人,可以說是謝文東此次內蒙之行的意外收穫,這個身手高強,性格憨直的蒙古大漢為謝文東以後的事業立下了汗馬功勞,也成為謝文東麾下第一號猛將。   格桑對謝文東『一見傾心』,糊里糊塗地加入他的帳下,也改變了他自己的一生。   謝文東打算帶格桑到機場,直接坐晚班飛機去T市。可是格桑站在原地沒有動,金眼不解,問道:「格桑,你怎麼不走呢?」   金眼剛才雖然被格桑摔個大跟頭,心裡卻沒有絲毫記恨,反而非常佩服和欣賞他。   格桑沉默好一會,懦聲說道:「我……我可以帶妹妹一起走嗎?」   謝文東拍拍腦袋,暗怪自己怎麼把格桑的妹妹忘記了。他笑道:「當然可以!」   格桑還有些不確定,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嗎?」   金眼哈哈笑了,說道:「不用那麼客氣嘛!大家都是兄弟,你的妹妹,就是我們的妹妹!」   格桑眼圈一紅,充滿感激地看看謝文東和金眼等人,垂頭低聲說道:「謝謝。」   格桑家住在城市邊緣,一片被都市拋棄的破敗貧民窟。   他的家裡,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並不為過,二十多平米的房間,堆滿雜七雜八的破爛,裡面除了兩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再沒有別的長物。因為長時間沒有粉刷過,加上又陰又潮的環境,牆皮已變成黑灰色,並脫落大半,往上看,天棚糊著報紙,還不時有水滴滴落,不難想像,當外面下雨時,房內也會跟著下小雨。   金眼自進來房間之後,眉頭就沒有舒展過,很難想像,這種地方怎麼能住人。水鏡受不了房內讓人作嘔的氣味,乾脆退了出去。   謝文東倒是不在乎,走進房間,環視一周,問道:「格桑,你妹妹在哪?」   格桑撓頭想了一會,說道:「可能去打水了。」   「哦!」謝文東坐在床邊,道:「那我們等一會吧!」   正說著話,從外面走進來一位女孩,看樣子二十出頭,嬌小瘦弱,低頭提著一大桶水,小臉累得紅撲撲的。   看到家裡突然來了這許多人,女孩很驚訝,放下水桶,環視眾人,疑問道:「你們是誰?」   格桑忙從人群中走出來,到了女孩近前,寵愛地捋捋她有些凌亂的頭髮,細聲說道:「蘇日格,他們是我的新老闆。」   「啊?」女孩茫然地看再格桑,一時沒反應過來。   金眼在旁笑道:「格桑,想不到你妹妹和你長的一點都不像!」   女孩身高只到格桑胸口,後者面相兇惡,她倒是眉清目秀,雖然小臉髒了一些,但還是能看出來,是個少見的美人坯子,和其她那些膀大腰圓的蒙古女人不一樣。   格桑對女孩說道:「我要和他們去T市,蘇日格,你收拾一下,我們一起走。」   「要去T市?」女孩看看他,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金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謝文東站起身,笑道:「不用收拾了,我看這裡的東西也沒有必要帶走。」   和金眼等人比起來,謝文東無疑要更清秀更斯文一些,也更讓人有親近感。   女孩看著他,問道:「你們真的要帶哥哥去T市?」   謝文東道:「是的。」   女孩又問道:「也帶我去?」   謝文東道:「當然。」   格桑腦袋不太靈光,但他的妹妹卻十分機靈,她警惕性十足地問道:「你不會騙我們?」   「哈哈——」謝文東大笑,看了看左右,反問道:「你認為我有騙你們的必要嗎?」   女孩聞言,小臉一紅,家裡窮困得連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自己和哥哥確實沒有什麼好值得人家去騙的。即使如此,她仍不相信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可是……」女孩怔怔地問道:「我和哥哥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到了T市,我們又能為你做什麼呢?」   這個小姑娘的問題還真多啊!謝文東心中苦笑。他叫女孩為小姑娘,其實他自己僅比她大兩三歲而已。   他悠然說道:「幫我清掃。」   他說的清掃,當然不是去清掃衛生,而是指清掃阻礙他前進的障礙。   女孩沒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不過她心裡仍然很奇怪,找個清掃工人,用從T市大老遠跑到內蒙來挑選嗎?她狐疑地看著謝文東,後者臉上的笑容卻很燦爛,也很耀眼。不管這個青年是什麼人,不過看起來比哥哥以前的老闆要和藹得多,也正直得多,至少,他看自己的目光不是色咪咪的……想到這些,女孩心中釋然不少。 第十八章   格桑和他的妹妹蘇日格跟謝文東走時,本來打算帶些常用的東西,但都被謝文東拒絕了,只留下幾張照片,其他的東西,一概扔掉。   蘇日格見狀急了,自己和哥哥兩手空空去T市,以後怎麼生活啊?   謝文東看出她的顧慮,解釋道:「等到了T市,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包括你們的住處以及日常用品。」   蘇日格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陌生青年為什麼要對哥哥和自己這麼好,難道別有目的?   從小困苦和生活,加上周圍人冷漠的態度,讓蘇日格的疑心很重。   離開格桑的家,謝文東又細心地把兩人領到市中心,買了兩套像樣的衣服。格桑穿著背心,下面是一條破西褲,蘇日格更落魄,衣服雖然很乾淨,但卻打有不少補丁,或許清洗的次數過多,原本粉紅色的衣服已快變成白色,如果就這樣帶他二人上飛機,肯定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而謝文東偏偏不喜歡被人注目。   人靠衣裝馬靠鞍。格桑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顯得身材更加雄偉挺拔,英氣勃勃。   蘇日格則是一身白色連衣裙,把她原本不俗的相貌完全襯托出來,美得不可方物。   謝文東在旁連連點頭,看了看表,時間已差不多,付完帳,帶著眾人趕到機場。   兩件漂亮的新衣服,讓格桑和蘇日格對謝文東生出許多好感,特別是後者,開始主動找話題和謝文東聊天。   在和蘇日格的交談中,謝文東瞭解到格桑的老闆,也就是被金眼最先打到的那個大漢是本地比較有名氣的混混頭,名叫胡勒根,格桑在他手下已經三年了,這三年裡,格桑即是他的打手,也是他賺錢的工具。   在通遼有許多地下格鬥場所,供一些有錢有勢的達官貴人欣賞,也供他們賭博。在地下格鬥中,沒有人會在乎格鬥者的生與死,人們想看到的只是血腥與殘暴,當然,還有勝負。胡勒根自稱是格桑的經紀人,這三年裡,帶著他參加過無數次地下格鬥,打過不下三百場,但格桑沒有輸過一次,為胡勒根賺個盆豐缽滿。在通遼地下格鬥界裡,格桑可算是鼎鼎有名。   格桑雖然是孤兒,但身體健壯,無論身高和體重都超過同齡人許多,所以在他小時候,就已拜過四位比較出名的摔交師傅,深識摔交和擒拿之術,加上三年來數百場生死決鬥的磨練,無論格鬥技巧還是經驗,都異常精深和豐富,金眼和土山被他打敗,也並能說是偶然或者意外。   瞭解到這些,謝文東對格桑更加欣賞,不僅決定把他納為己用,還要留在自己身邊。   謝文東等人先到了北京,然後又坐車回到T市。   北洪門近期和青幫全面開戰,幫會內部的氣氛也十分緊張。當謝文東到T市時,北洪門光去接他回總部的人就超過五十號,十好幾輛的黑色轎車排在街道上,格外壯觀。格桑和蘇日格哪裡沒見過這般陣勢,即使中央領導人到通遼視察也沒達到這種程度,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不覺地瞅直了眼。周圍駐足觀望的人更是數不勝數,暗暗猜測站在路旁謝文東等人的身份。   謝文東見狀,立刻皺起眉頭,等東心雷走到近前,他微帶責意地問道:「老雷,你這是幹什麼,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是黑道嗎?」   東心雷瞭解謝文東的性格,歉然地說道:「東哥,我這也是沒有辦法,青幫最近和我們交惡得厲害,我怕他們會暗中對東哥不利。」   謝文東搖搖頭,歎道:「如果青幫的人真來暗殺我,人多人少都是一樣。」   東心雷表面上低頭稱是,心裡倒不完全贊同,人多當然可以護衛的更加嚴密,讓青幫的人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他目光一轉,注意到站在謝文東身旁,人高馬大的格桑,他疑問道:「東哥,這位是……?」   謝文東見周圍觀望的行人越來越多,揚揚頭,道:「先上車,回去再說!」   雖對東心雷如此大的動作有些不滿,但謝文東畢竟見慣了這種大場面,表情平淡的從容上了車。但格桑和蘇日格卻在暗中咋舌,對謝文東刮目相看,不得不重新估量他的身份。   路上無話,回到北洪門總部,謝文東直接上了頂樓。   還沒等他坐下,口袋中的電話響了,謝文東接起一聽,原來是東方易打來的。   東方易的語氣不佳,謝文東剛把電話接通,他就開始大聲發問:「謝老弟,你是怎麼搞的,請你回來,是讓你平服黑道的騷亂,而你倒好,回國之後情況非但沒有改變,反而越來越亂,上面對你的表現很失望,還有,在內蒙你是怎麼回事?怎能隨便就把地方的公安局長給打了呢?竟然還動用了軍隊?!在別的地方也就算了,那是自治區,是敏感的地方,是……」   謝文東只聽了幾句,就笑瞇瞇地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讓東方易先自己嘮叨去吧。   等了五分鐘,他再次拿起電話,只聽電話那邊東方易嗓音有些發乾地說道:「喂?喂?謝老弟,你在聽嗎?」   謝文東笑道:「當然!我一直在聽東方兄的教誨,請問,東方兄說完了嗎?」   東方易喘口粗氣,道:「大體算是說完了。」   「那好,該我了。」謝文東淡然說道:「關於內蒙的事情,我很抱歉,不過,我當時以政治部的身份去命令那位局長的時候,他竟然完全忽視我的存在,還敢出言不遜,這說明什麼,說明政治部在內蒙根本就沒有威信而言,一個小小的縣級局長就敢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打他,不僅是給他一個教訓,也是殺雞敬猴,讓內蒙的官員不敢再小看我們政治部的人,沒有把他就地正法,我已經很留情面了,正是考慮那裡是自治區,比較敏感才沒有這樣做,東方兄,你說呢?」   東方易沉默好一會,語氣緩解了許多,說道:「雖然你說得沒有錯,但過激的手段可能會使原本就存在的矛盾更加激化,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情,要先報告,我做決定。」   謝文東一笑,道:「好的。」他答應得乾脆,心裡卻不以為然,頓了一下,他又道:「至於黑道的混亂,需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解決,我並不是神仙,做事也是需要一點點慢慢來的,希望東方兄能夠理解。」   東方易歎口氣,苦笑道:「我理解有個屁用,得上面的人能理解才行嘛!」   謝文東笑道:「這就需要麻煩東方兄和上面人去解釋了。」   「唉!」東方易歎道:「我早就想到了,你一回來,我的工作肯定會更加,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道:「有勞東方兄了,我感覺很過意不去,我會讓人送去禮物,了表寸心。」   「這話就太見外了。」東方易頓了頓,想起謝文東在吉樂島上送給自己的精緻小金牌,立刻回問道:「什麼禮物?」   「呵呵……」   謝文東掛斷電話,笑瞇瞇的揉著下巴,沉默無語。他在考慮現在黑道上的狀況,如何改變,才能更加利於自己。   想了半晌,他挺直腰身,看了看房間眾人,見大家都在觀望自己,他微微一笑,指著格桑和蘇日格,介紹道:「他叫格桑,是我在內蒙認識的兄弟,這位是格桑的妹妹蘇日格,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相互之間多照顧。」   東心雷呵呵笑道:「東哥請放心,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不用多說了。」   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現在河北的情況怎麼樣了?」   東心雷考慮一會,只說了一個字:「亂!」   北洪門和青幫爭鬥最激烈的地方就是在河北,除了北京和T市之外,其他各個城市都有雙方的勢力,犬牙交錯,誰都不肯退讓,白天還能做到相安無事,一到晚上,兩方開始爭搶地盤,火拚不斷,時有損傷。   謝文東問道:「我們河北分堂的堂主是誰?」   東心雷答道:「是宋剛宋堂主。」   宋剛是北洪門資格相對較老的高級幹部,在北洪門大型聚餐的時候,謝文東見過他幾次,感覺此人沉穩有餘,衝勁不足。   宋剛年輕時是出名的拚命三郎,驍勇善戰,但隨著年歲的增加,為人漸漸變得穩重。這並不是代表他的能力衰退,而是因為人逐漸成熟的關係。   如果在和平時期,他的作風會被謝文東欣賞,但在你死不活的戰亂中,謝文東覺得他是多餘的。   垂頭想了一會,謝文東說道:「給宋堂主下道命令,十天之內,我要看到河北戰亂的情況消失,在各大城市裡,再找不到一個青幫的人。」   撲!東心雷、任長風連同其他的幹部們差點一齊暈倒,要徹底清除青幫在河北的全部勢力,別說十天,即使十個月也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東心雷轉頭看了看左右的眾兄弟,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東哥,這有些……有些不太可能吧?!」 第十九章   「當然不可能!」謝文東笑呵呵說道。如果宋剛真能在十天之內清楚青幫在河北的全部勢力,可他也該考慮自己如何讓位給宋剛了。   青幫安排在河北分堂的有一個堂主,兩名副堂主,三把尖刀,加上一大批精銳,只是高級幹部就有二十多號,下面聚集得小弟不計其數,如此強的實力,即使謝文東也沒有把握在段時間內將其徹底瓦解。   東心雷茫然道:「既然東哥明知道宋堂主不可能做到,那為什麼還要下這樣的命令呢?」   謝文東歎口氣,幽幽說道:「以老堂主的沉穩,守業是很到位的,但在非常時期,他就不適合現在這個位置了。他自己不提出退位,而在爭戰時期,我又不好直接將他的職位撤消,那太影響士氣,沒有辦法,只好給他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何,逼他退休吧!」   原來如此!東心雷、任長風等人相互看看,心驚不已,既佩服謝文東聰明的頭腦,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之絕。   任長風問道:「東哥,宋堂主如果堅持不退位呢?」   謝文東笑瞇瞇道:「他不會的。現在主動退位,他還有個台階,在幫會裡能保持較高的聲望,一旦因為不能完成任務而被迫退位,那他在幫會裡就不樂觀了。能做到堂主也應該是聰明人,他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   任長風點點頭,又問道:「那東哥準備讓誰接替宋堂主?」   謝文東笑砍他一眼,隨口問道:「長風,你去怎麼樣?」   任長風聽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忙說道:「我還是留在東哥身邊的好。」堂主在幫會中的地位並不低,統管一方,手下的兄弟少則數百,多則上千,極有實權,但任長風懶散慣了,受不了拘束,板住身子做堂主哪有現在無牽無掛來得痛快,而且還能經常跟隨在謝文東身邊四處征戰。   謝文東也只是隨口說說,他明白,以任長風能力做堂主有些屈才,而且他也未必能做得好,因為他的性格太狂,這一點若讓敵人掌握,很容易被人家利用。   他微微一笑,環視下面眾多的青年幹部,問道:「誰願意去接替宋堂主?」   眾人相互看看,不少人已經心動,卻沒好意思說出口。在講究資歷的洪門裡,他們的資歷無疑是很淺的。   格桑見謝文東問完,沒有一個人答話的,房中靜悄悄,氣氛沉悶。他粗聲粗氣的問道:「什麼是堂主?東哥,我去做行嗎?」格桑憨厚,但並不是傻子,從眾人對謝文東尊敬的態度,能看得出來,他的地位肯定是非常高的,至少在房間中這麼多人裡是最高的一個,自己跟著他,肯定不會缺飯吃,所以見眾人叫謝文東為東哥,他也跟著這樣叫,而且堂主這個稱呼一聽就很威風,想必應該是個『大官』。格桑心動不已。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格桑,你連堂主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能去做呢?你還是留在我身邊吧!」他在收格桑的時候,就沒打算把他安排在北洪門。   「哦!」格桑聽後,滿面的失落,有氣無力的答應一聲,可他沒看見,周圍十多道火辣辣的目光正盯著他,要知道在眾人心中,留在謝文東身邊比做什麼堂主要強百倍,可惜這比要做堂主也難上百倍。   這時,一名青年大漢在人群中走出,先向謝文東恭恭敬敬鞠躬施禮,然後說道:「東哥,我想試試!」   說話這青年大漢名叫徐峰,是負責T市西南一帶的小頭目,在眾人裡,他的地位是相對較低的。   能力稍有不足,但勇氣確實可嘉!這是謝文東對他的評價。低頭略微想了想,隨即點頭道:「好!徐峰,你回去交代一下,準備接替宋剛!」   其他人一聽,舌頭都差點吐出來,想不到謝文東還真答應了徐峰,再想想自己,能力和地位都不比徐峰差,只是顧慮太多才沒有出頭,竟被他獨佔了熬頭。   眾人暗恨自己想得太多,可此時業已後悔莫及,很多人偷偷拉著徐峰的後衣襟,咬牙說道:「恭喜,恭喜啊!晚上請客吧!」   徐峰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裡,他也沒想到謝文東真能答應下來,一時愣在原地,茫然的不知所措。   東心雷見狀,沉聲喝道:「徐峰,想什麼呢?還不快謝謝東哥!」   徐峰如夢初醒,身子一哆嗦,忙結巴道:「多……多謝東哥賞識,我定會傾盡全力,不……不辜負東哥的期望!」   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   沒有人天生下來就具有非凡的能力,都是靠後天一點點培養出來的,關鍵在於你能不能找到那個願意培養你的人。徐峰很幸運,他選擇輔佐的人是謝文東。   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一樣,宋剛在接到謝文東的命令後,先是一驚,接著,明白了掌門人的意思。這是明擺著讓他下台,只不過是謝文東給他一個主動讓位的台階。宋剛是北洪門的老人,經驗和閱歷都很豐富,仰天長歎一聲,隨即寫了退休信。   謝文東收到之後,灰心的一笑,想也未想,大筆一揮,批了!   不過他對宋剛也相當不錯,除了給他一筆七位數的可觀退休金之外,另外還送給他一棟別墅,並把他提升為北洪門的長老,每月仍能領到幫會分發的獎金。這樣做即是安撫宋剛,也是做給幫會裡其他人看的。無論是新人還是老人,都讓他們明白,即使到他們退休的時候,社團也不會棄之不顧的,依然會為他們的生活提供保障。   他這樣做,立刻見了成效,讓那些原本因宋剛被迫退休而人心慌慌、蠢蠢欲動的幫中老人們迅速安穩下來,不約而同的在心裡長出一口氣。   謝文東雖然開始了他的換血行動,但在幫會裡並未引發大的波動,幫中秩序依然井井有條,絲毫未顯出慌亂之象,反而有不少老人對他稱讚有加,認為他和上任掌門人金老爺子一樣,都是念舊情的仁義之人。   很快,徐峰這位小字輩的後起之秀走馬上任,接替宋剛,做了北洪門河北分堂的堂主,未過幾天,在謝文東的安排下,又把兩名河北分堂的副堂主撤消一位,換上謝文東欣賞的年輕親信。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謝文東在做了一年多的北洪門掌門人之後,終於按捺不住,露出鋒利的牙齒,把由他自己培養起來的一大批親信開始大刀闊斧地往北洪門內部各大要職安插。   在他心裡,這些新人更加聽話,更好擺弄,也更忠心於自己。   因為人員的調動,這幾日謝文東未對青幫進行攻擊,青幫似乎也察覺到北洪門內部的異動,也暫緩了爭鬥,靜觀其變。   未過幾天,姜森回國,和他一同回來的還有在吉樂島苦練多月的龍虎隊。   不過龍虎隊這二百人倒未和姜森一起去T市,而是先回了H市,留在姜森身邊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龍虎隊的隊長趙輝,另外一位是個謝文東不認識的新人。   去機場接姜森的是任長風,大家都是熟人,自然沒有更多的客套。任長風也算龍虎隊的半個師傅,雖然沒象姜森那樣全程教導,而是半路回國,但龍虎隊的成員對他還是十分尊重,見面後,趙輝和另外那個青年都是恭敬施禮,讓眼高過頂的任長風很受用。   任長風帶著姜森等人返回總部,路上無話,進了北洪門總部的大廈,趙輝兩人好奇的四處打量。   他倆都是文東會出身,未到過洪門,在他們心中,洪門是老牌的大幫會,實力雄厚,至於其它,就沒有更多的瞭解了。   現在親身來到北洪門的總部,看著四周華麗的佈局,如同宮殿般的裝飾,兩人連連嚥口水,暗道一聲有錢。   坐電梯上了頂樓,見到謝文東後,姜森快步上前,臉上帶著憨笑,道:「東哥,我回來了!」   姜森是典型深藏不露的那種人。他相貌憨厚,身材敦實,衣著也普通,看起來毫不起眼,像是個剛進城的農民,但誰若因為外表而小瞧了他,這個錯誤可是致命的。   謝文東哈哈大笑,和姜森擁抱一下,熱情地拉著他坐下,問道:「吉樂島的情況怎麼樣?」   姜森笑道:「還是老樣子,只是沒有東哥在,顯得冷清了一些。」吉樂島對文東會來說可算是要地,也是軟肋,包括謝文東在內,文東會主要幹部的親人都在島上,如果受到攻擊,後果不堪設想。姜森明白謝文東的顧慮,接著又補充道:「我離開的時候,已安排好血殺兄弟在島上駐防,即使遇到不可抵擋的大規模攻擊,安排島上全體人員撤出還是沒有問題的。」   姜森心思周密,做事細心謹慎,謝文東對他的安排絕對放心,隨即點了點頭,笑道:「很好!」 第二十章   「東哥,聽說前幾天內蒙那邊出事了?」姜森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是血殺的老大,對於血殺的行動當然瞭如指掌,這次謝文東動用血殺,在內蒙除掉巴特,姜森也得到下面人的匯報。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小爽在和草原狼交易的時候,被聞訊趕來的警察抓了,我前兩天剛去了一趟,總算把小爽弄了出來。」   姜森面色一正,道:「是因為有人告密?!」   謝文東幽幽歎了口氣,道:「是草原狼老大的弟弟巴特。」   姜森沉默片刻,說道:「他一個人搞不出這麼大的事來,背後肯定有人支持他!」   謝文東沒有表態,只淡然地恩了一聲。   姜森忍不住道:「當時是金眼和陳百成同時開的槍殺的巴特……」說著,他挑目看了看站在謝文東身旁的金眼,又道:「金眼兄弟是殺手出身,為人機警,看出巴特預謀不軌還可以理解,但是陳百成也能看出來就多少讓人感到意外了。」   他的話很含蓄,並沒有直接講出和巴特圖謀的人就是陳百成,但意思卻已很明顯。   謝文東悠然一笑,說道:「對此,我也感覺很費解。」   姜森向前進了進身,兩眼寒光一閃,低聲說道:「東哥,寧可錯殺,不能放過,不然,留下後患,禍亂無窮。」   謝文東笑瞇瞇地敲打辦公桌桌面,臉上表情沒有太多變化,心裡卻在飛快地算計著。   姜森又道:「如果東哥做了決定,我這次回去處理乾淨。」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先等一下,拿起電話,道:「我先打個電話!」   他給李爽打去電話,想問問他幫會中的情況如何,但接電話的卻是高強。謝文東很奇怪,李爽的手機怎麼跑到高強手裡了,他問道:「強子,你怎麼拿小爽的電話?」   高強一聽是謝文東,精神一震,搖頭苦笑道:「小爽喝多了,我剛把他送回家。」   謝文東抬手看了看表,現在還不到中午,略帶不滿道:「小爽越來越過分了,大白天就去喝酒,是不是以為社團現在高枕無憂了?」   高強忙解釋道:「東哥,這不能全怪小爽!上午他剛和三眼哥吵了一架,心情很鬱悶。」   謝文東一怔,問道:「為什麼?」   「唉!」高強歎口氣,道:「是因為巴特的事。現在,會內流傳巴特加害東哥,是和陳百成預先謀劃好的,小爽聽到這個傳言,就去向三眼哥詢問,哪知話剛開口,就被三眼哥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然後他就灰頭土臉的來找我喝酒了。」   「糊塗!」謝文東皺眉,氣道:「小爽怎麼這麼衝動,這種事情是可以問的嗎?」   預謀暗殺老大,無論在幫會還是在黑道,都沒有比這更大的罪名了。陳百成是三眼的手下,如果他參與了預謀,三眼難逃其職,在沒有證據的質問下,以三眼剛烈的性格不發火才怪,即使換成旁人也同樣受不了。當然,從中也不難看出三眼護短的個性。   高強點頭道:「沒錯,東哥,這事小爽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我覺得三眼哥也有些過分了,大家這麼多年的兄弟,至於因為這點小事而傷感情嗎……」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道:「不要亂說,這不是小事!還有,等小爽醒過來的時候,讓他管住他的大嘴巴,如果再給我添亂,小心我回去踢他的屁股!」   高強哈哈笑了,道:「小爽等著盼著東哥能快點回來呢,他可有一肚子苦水要向你傾訴啊!」   「只要不是一肚子口水吐在我臉上就好!」謝文東無奈地揉揉額頭,掛斷電話。   放下話筒,他沉思一會,抬頭對姜森道:「算了!老森,現在還不是時候。」   姜森疑問道:「東哥,怎麼了?」   謝文東淡淡道:「是張哥。」   三眼?姜森多聰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三眼護短是出名的,如果秘密殺了陳百成,向三眼那邊不好解釋,到時還不一定會出現什麼亂子呢。   謝文東意味深長道:「以前,幫會沒有坐大時,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做什麼都可以,沒有太多的顧忌,但是現在幫會壯大了,大家的地位也都高了,再做什麼事情,不得不考慮多一些。做兄弟,同甘共苦容易,可同享富貴卻難啊!」   姜森聽完這話,身子一哆嗦,忙站起身形,躬身說道:「無論現在還是將來,姜森對東哥絕無二心!」   謝文東歎口氣,揮揮手道:「坐下,我這話並不是在指某個人,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啊!」姜森暗中噓了口氣,顫巍巍地重新坐下。過了好一會,他才低聲問道:「東哥以後有什麼打算?」   「當務之急,是先搞定青幫這邊。」謝文東仰面,長聲說道。   見謝文東情緒低落,姜森話鋒一轉,說道:「東哥,我來向你介紹一個人。」說著,指指與他一同前來的青年,然後笑道:「他叫褚博,是咱們龍虎隊裡的兄弟,無論身手和頭腦都是百里挑一的,龍虎隊二百名兄弟,除了趙輝和林鑫,就屬他最優秀了。」   「哦?」謝文東一愣,上下打量這個被姜森高度評介的青年。   他看起來二十出頭,中等身材,相貌雖然平凡,但從他身上能感覺到一股幹練的氣息。他是龍虎隊的一員,謝文東以前倒沒有注意到他。   姜森又道:「東哥,我這次把小褚帶來,是希望把他留在東哥身邊,一是可以幫你分擔一些事情,二也是為了鍛煉一下新人。」   即使是姜森推薦的,這青年一定有他過人之處,而且洪門近期紛爭不斷,對新人的迅速成長很有好處。謝文東點頭道:「好吧!就把他留下來!」   名叫褚博的青年心中狂喜,做為文東會內年輕一代,謝文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高不可攀,如同神一樣的人物,自己能跟隨在他身邊,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像的事,想不到今天竟然成了現實。不用姜森提醒,他快步上前,深深施了一禮,出於興奮,語調微微發抖,他顫聲說道:「謝……謝謝東哥!」   謝文東隨意的搖搖手,笑道:「兄弟,不用客氣!」   傍晚,謝文東和姜森等人吃完飯,心情有些煩亂,拉起姜森出去走走。   他沒有帶任何人,只和姜森兩人悄悄走出北洪門總部,漫步在街頭。   天色昏暗,正是下班時間,路上行人很多,道路兩旁的商店放著嘈雜的音樂聲,盡可能的吸引路上行人的注意。   看著表情漠落的謝文東,姜森在旁問道:「東哥在想會內的事?」   謝文東淡然一笑,沒有答話。姜森跟隨謝文東多年,對他比較瞭解,知道他此時在為何事而心煩,隨即小聲說道:「東哥是文東會的老大,也是文東會的主宰,東哥想除掉誰,即使有人會反對,但也不敢阻攔作梗。」   「呵呵!」謝文東搖頭苦笑道:「為了一個人,而使多年的兄弟感情出現裂痕,不值得!」   姜森臉色一正,說道:「東哥,我覺得三眼哥是明事理的人,而且和你的感情也最深,不會因為陳百成而和東哥翻臉的。」   「不是那麼簡單的。」謝文東輕敲額頭。設身處地地想想,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自己手下的一名大將被老大莫名其妙地剷除掉,這代表著什麼?是殺雞敬猴!是削弱自己的實力!是老大對自己的不信任!更是奪權!別說是三眼,就算自己換到那個立場上,也同樣受不了。沉思好一會,謝文東幽幽說道:「在沒有抓住陳百成的狐狸尾巴之前,誰都不能動他。」   姜森默然,他感覺東哥的顧慮太多了。   走了一會,謝文東壓抑的心情緩解很多,看著街上來來往往、步履輕鬆的行人,問道:「老森,你說做我們這行是不是很累?」   姜森笑了,道:「不僅累,而且還很危險,身家性命就繫在刀口上,今天有命吃飯,明天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謝文東笑呵呵問道:「後悔進入了一行嗎?」   姜森笑道:「自從跟了東哥,就一直沒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好後悔的。」   謝文東道:「我一直都覺得生命很短暫,不應該是黯然無光的,哪怕用全部的生命換回一瞬間的閃亮,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姜森看著謝文東,小聲說道。   兩人正向前走著,一輛飛馳而來的白色麵包車突然停在二人不遠處的地方,車門拉開,從中跳出三名身材魁梧的大漢。   這三人的身高皆超過一米八零,金髮碧眼,顯然是西方人,身著黑色T恤,下面牛仔褲,服裝隨意,但身上卻帶有肅殺之氣。   「有殺氣!」謝文東心中一動,向姜森低聲說道。   姜森反應奇快,謝文東話音未落,他的手已放在後腰上。 第二十一章   這三人根本沒注意不遠處滿面平靜的謝文東和如臨大敵的姜森,下了車後,直接向路旁的一家小酒吧走去。   三人步伐矯健快捷,腋下鼓鼓的,快速推開酒吧大門,魚貫而入。   看起來對方不是針對自己而來。姜森暗鬆口氣,同時充滿疑惑地看向謝文東,似在詢問。   謝文東聳肩一笑,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和意圖,被這三個神秘又帶著殺氣的西方人勾起興趣,他向酒吧仰仰頭,道:「我們進去看看。」   姜森沉吟片刻,顧慮道:「東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對這一帶不熟悉,生怕謝文東發生危險。   謝文東笑道:「怕什麼,只是看看熱鬧而已。」說著,向酒吧走過去。姜森無奈,忙抽身跟上,緊隨謝文東左右。   酒吧門臉不小,低色是紅色,表面有黑色的裝飾,往上面看,黑底大牌子上龍飛鳳舞雕刻有一個斗大的繁體『龍』字。只看門臉,酒吧就給人一種極強的視覺衝擊,讓人感覺到一股融合古典的現代氣息感。進入其中,酒吧內燈光略微昏暗,放著輕緩柔和的音樂,四下裡坐著的大多是外國人。   姜森環視一周,見那三名大漢正坐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六道犀利的目光冷冷注視著吧檯。   順著他們的目光,姜森注意到坐在吧檯前的兩名外國男女。男的四十多歲,頭髮微禿,額寬面厚,從深邃的眼睛中能看出他的沉穩。另外那個女郎很年輕,在姜森看來她不會超過二十,金黃色的頭髮,雪白的皮膚,配上一對堪藍的眼睛,是典型的西方美女,即使坐在椅子上,也不難看出她修長而又勻稱的身材。   姜森向謝文東暗使眼色,然後又向那對外國男女弩弩嘴,意思是那三人要對付的人可能這兩位。   謝文東會意地笑了笑,拉著姜森在距離吧檯不遠處的空位置坐下。時間不長,一位身穿制服的外國女郎走過來,用英語問道:「請問先生喝點什麼?」   姜森對英語一竅不通,聽清楚女郎的話,卻沒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不滿的暗道什麼見鬼的地方,牌子上寫著中文,說話卻是鳥語……   他心裡正嘀咕著,謝文東已笑呵呵地用英語說道:「來兩杯檸檬汁,謝謝!」   或許沒有想到他的英語這麼純熟,或者是因為謝文東的彬彬有禮,女郎愣了一下,接著帶著甜甜的笑容道:「請您稍等!」說完,轉身離開,臨走時還不自覺地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   等她離開,姜森方小聲問道:「東哥,你剛才和她說什麼了?」   謝文東道:「我只是要了兩杯檸檬汁,怎麼了?」   「沒怎麼!」姜森撓撓頭髮,笑道:「我感覺她好像對東哥有意思……」   「呵呵,別亂說。」   稍等片刻,女郎端著托盤走過來,把兩杯檸檬汁放下,然後又從托盤中拿出一張杯墊,放在謝文東面前,隨後小聲說道:「我晚上十點下班。」   謝文東低頭一看,杯墊上寫有一排電話號碼。看著女郎離去的背影,他搖頭而笑,即使到現在,他仍無法接受西方人的開放。   姜森好奇地瞧著杯墊上的電話號碼,剛要發問,這時酒吧裡的輕音樂變換成激烈的重金屬搖滾,有節奏的鼓點聲輕易點燃起人們體內融合著酒精的血液。   很快,酒吧裡的客人三三兩兩躍進中央的場中,隨音樂跳起舞來。瞬時間,酒吧內的溫度好像一下子聲高了二十度,舞場內不時傳出尖叫聲。   舞場中的人群擋住那三名大漢的視線,三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走進舞場,慢慢向吧檯走過去,同時,把手緩緩伸入懷中。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更沒有人留意他們充滿殺機的目光,人們都全身心地投入舞池中,忘情地扭動身體。但有兩個人是例外,謝文東和姜森。   姜森緊盯著三人的舉動,眼睜睜看著他們接近到那對男女的身後,手從懷中抽出,手中握著黑漆漆裝著消音器的手槍。他沒有動,默不做聲地冷眼觀瞧,對方要殺的人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只要不威脅到東哥,自己也沒有出手的必要。   這三名大漢顯然不是新手,特別沉著冷靜,拎著手槍穿過舞池,直至來到那對男女身後不足五米的地方,其中一人才把槍抬起來,對準中年男人的後心。   「幫他!」一直笑瞇瞇喝著檸檬水的謝文東,突然開口說道。   姜森一怔,隨之立刻領會東哥要自己救那個中年人,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意圖,但東哥發話,他別無選擇。   他出手奇快,迅速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揮臂一甩,將玻璃杯拋了出去。   啪!撲!嘩啦!三個聲音幾乎同時傳出。   姜森甩出的玻璃杯正砸在那名大漢握槍的手腕上,同一時間,大漢也剛好扣動了扳機。   因為受到玻璃杯的撞擊,大漢手腕抖了一下,彈丸沒有打在中年人的後心,卻將放在他旁邊的酒瓶打個粉碎,溢出的酒液灑滿吧檯。   「啊?」開槍的大漢驚訝地倒吸口冷氣,他做夢也沒想到,行刺最關鍵的時刻竟然有人在旁作梗。   那個中年人反應也奇快無比,他身邊的酒瓶被擊碎的瞬間,馬上意識到危險,從椅子上跳下,轉回身,看清楚那三名滿面殺氣、手中拿槍的大漢之後,微微一愣,接著,想也未想,拉起一旁的年輕女郎飛身躍近吧檯之內。   撲!撲!撲!又是一陣低沉的槍聲,吧檯後面酒櫃上的酒瓶接連破碎,兩名調酒師還沒等明白怎麼回事,胸前分別中了數彈,聲都未來得及吭一下,頹然倒地,雪白襯衫浮現出朵朵鮮艷的紅花。   一名大漢見對方躲到吧檯下,來不及搜尋剛才從中作梗的人,他快步上前,隔著檯子,伸出手臂,向下胡亂開了數槍。聽到下面沒有動靜,他這才趴在吧檯上,探頭查看下方的情況。   那知他剛把頭探出去,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接著,左眼傳來刺骨銘心的巨痛。   原來,中年人慌亂之中從地上摸起一隻破碎的酒瓶,當對方露頭時,恨恨刺在那大漢的眼睛上。   大漢哪能忍受得了,雙手捂面,連連後退,發出撕聲裂肺的嚎叫,鮮血順著指尖汩汩流出。   他踉踉蹌蹌一直退到舞池中,和跳舞的人群撞一起,方搖晃著倒在地上,直到此時,人們才發現酒吧裡發生流血事件,興奮的尖叫聲瞬間演變成恐慌的尖叫,一各個爭先恐後的向酒吧外跑去,有不少人被嚇得抱著腦袋,撅著屁股,鑽到桌子底下。   一時間,酒吧內人仰馬翻,叫喊連天,亂成一團。   那眼睛受傷的大漢痛得滿地翻滾,鮮血濺了一地。另外兩名殺手互相視一眼,其中一人抬起手,冷酷地對著倒地打滾痛叫的同伴就是一槍。   子彈精準地打穿大漢的腦袋,叫聲隨之嘎然而止。開槍的殺手向身旁的同伴甩甩頭,作出個手勢,兩人慢慢分散開來,一左一右向吧檯逼過去。   姜森見狀,準備掏槍,謝文東微微搖頭,示意他先不要動。姜森端起的肩膀緩緩落下,但伸向後腰的手卻沒有收回來。   兩名殺手離吧檯越來越近,馬上要到近前時,裡面突然飛出兩條人影。二人本能反應地對著人影連開數槍,在空中打出兩團血霧。   撲通!兩具屍體摔在地上,殺手低頭一眼,臉色頓變,這兩具屍體根本不是他們要殺的人,而是那兩位無辜受牽連而冤死的調酒師。   哎呀!倆殺手暗叫一聲不好,可再想回頭射擊已然來不及。   那中年人和女郎雙雙跳出,身手矯捷地打掉殺手手中的槍,和對方扭打在一起。   中年人的身手明顯高於女郎,幾記重拳下去,把和他撕斗的殺手打得暈頭轉向。   反觀那名女郎,情況不樂觀,被兇猛的殺手逼得連連後退,好在殺手膽怯在先,不敢戀戰,把女郎逼開之後,不再追擊,掉頭就跑。   當殺手跑到謝文東身邊的時候,後者隨意地一踢身邊的椅子。   椅子受力倒地,正好滑到殺手腳下,那人注意力都放在後面的男女身上,那注意到身旁還有一個壞到骨子裡的謝文東。   他吭哧一聲,被椅子絆個結結實實,身體前撲,飛出五米多遠,撞倒一排桌椅,額頭破了個口子,血流如柱。摔得好不狼狽。   那對外國男女先是驚訝地看眼趴在地上的殺手,然後再瞧瞧安坐一旁的謝文東,眼中充滿疑惑,不知道這個年紀不大的東方人為什麼要幫自己。   中年人把被他制服的大漢交給女郎,又快速走到正準備爬起身的殺手身後,狠踢兩腳,解下鞋帶,動作熟練地將大漢雙手背到其身後,用鞋帶牢牢繫住他兩根大拇指。他的動作一氣呵成,前後沒超過十秒鐘。   謝文東和姜森相互看看,一齊笑了,不過是苦笑,看起來,被自己救的這對男女很可能是警察,當然,是外國的警察。   中年人把殺手硬生生提了起來,轉過身形,上下打量謝文東和姜森二人,好一會,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道:「謝謝你們的幫忙!剛才,是你們救了我?」剛才,殺手在他身後那麼近的距離下一槍打偏,如果不是有人出手相助,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沒看出來,這老外還會中文!謝文東笑道:「沒錯。」   中年人再次仔細端詳謝文東,忽然感覺這個清秀的青年很眼熟,他問道:「你,是中國人?」 第二十二章   謝文東淡然點頭,反問道:「你是警察?」   中年人一愣,又打量謝文東一會,方點頭道:「算是吧!」他怎麼看怎麼覺得謝文東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轉念一想,東方人長的模樣都差不多,很容易混淆,他甩甩頭,沒太往心裡去。   雖然早已經猜出個大概,但聽對方親口承認,謝文東還是大失所望,本來他以為那三名外國殺手要殺的這個中年人是西方某國黑道中的人物。   謝文東現在的目光不僅僅局限在國內,而是想效仿台灣一些黑幫,把勢力向外擴,延伸到其他國家。如此一來,即增長了實力,也能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黑幫畢竟是黑幫,並不穩定,國家今天可能容忍你的存在,明天就可能拿你開刀,那都是無法預料的事情,對於這一點,謝文東也親身體會過。在國外建立勢力,即使自己在國內受到打擊,幫會也能隨時外遷,不會輕易瓦解,比如台灣在『一清』、『二清』時期,很多幫派就是這樣得以生存下來,等掃黑的風頭一過,那些外逃的幫會又大張旗鼓地回來。   (PS:台灣的一清、二清,以及後來的三清直到N清,和大陸的嚴打差不多,但是要更嚴厲一些,只要被政府認準是黑社會,不需要任何證據,可直接逮捕,逮捕後無須法庭審判,直接判刑,關進監獄。當然,不能因此就認為台灣的打黑力度有多大,許多被抓的黑道老大幾年之後紛紛用錢把自己從監獄裡買了出來,那些提前聽到風聲而逃到國外的老大,等風頭過後,又帶著在國外建立起的勢力返回台灣,繼續做以前的勾當。相對而言,台灣政府就是黑政結合的政府,高官要員需要得到黑幫兄弟的支持,而黑幫兄弟又需要得到政要的庇護,兩者之間達到相當完美的融合,在世界上也算罕見了。)   但在國外想找到一塊立足之地並不容易,前期謝文東在英國開闢勢力的效果也並不理想,因為得不到當地黑幫的支持,倍受打壓,始終難有大的發展,所以他抓住一切能與國外幫會建立關係的機會,這次救中年人,也正是出於這個目的,只是對方的身份和他預想中的相差甚遠。   等對方說完,謝文東興趣缺缺,隨口應了一聲,未在說話。   中年人並未留意他態度的變化,環視酒吧一周,除了他們幾個人,酒吧裡已是空蕩蕩的,無論是服務生還是顧客,早在他們打鬥中跑得無影蹤,他說道:「這裡不安全,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說著,他向後面的女郎打聲招呼,押著兩名被擒的殺手快速走出酒吧。   姜森剛要動身跟出去,謝文東一把拉住他,搖頭道:「先不要出去。」   「為什麼?」姜森不解,茫然地問道。   可他話音未落,只聽外面一陣大亂,尖叫聲連連,姜森一怔,正想問話,那剛剛走出去的中年人和女郎又狼狽不堪地退回到酒吧內。   姜森驚問道:「怎麼了?」   「媽的!」中年人擦擦額頭的汗珠,怒聲咒罵道:「外面還有殺手!」   原來,他和女郎押解兩名殺手走出酒吧大門時,停在門口的麵包車車窗突然落下,從裡面伸出兩根槍筒,毫無預兆的一陣亂射,多虧二人走出時是把殺手推在前面,僥倖躲過一劫。他兩人雖然沒受傷,可憐那兩名殺手卻成了肉盾,被撲面而來的彈丸打成馬蜂窩。   姜森聞言身子一震,又驚訝又佩服地看著謝文東,小聲問道:「東哥,你怎麼知道外面還有殺手?」   「蒙的!」謝文東又不是神仙,當然不可能猜到外面一定會有殺手,他只是很謹慎而已。   殺手進行暗殺時,往往不會只有一波,接應的人是必不可少的,就算沒有接應,至少也會在暗中布下眼線,查看行刺結果。謝文東不願意和中年人一起出去,一是預防對方真在外面布下後續的殺手,二是怕對方的眼線發現自己,他可不想因為救了警察而得罪某些國外黑幫,為自己以後留下麻煩。   見只有中年人和女郎退了回來,謝文東暗皺眉頭,問道:「那兩名殺手呢?」   中年人拿著從殺手那裡奪來的槍,藏在一張桌子後面,目光緊盯著門外,頭也不回地說道:「都被打死了!」   「哦!」如果中年人此時回頭,一定會看到謝文東挑起的嘴角,還有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就算兩個殺手不被對方打死,他也會想辦法除掉這兩人以絕後患。被對方殺了,反而讓他省去不少麻煩。   中年人焦急地說道:「不知道外面還埋伏有多少殺手,如果他們衝近來就遭了,我們得趕快想辦法離開!」   謝文東倒是滿面輕鬆,不急不緩地問道:「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你?」   「這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中年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門外,額頭流出虛汗。   「呵呵!」謝文東笑了笑,說道:「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進行暗殺,看起來,對方也是個有實力的大黑幫吧?!」   中年人和女郎臉上同時閃過一絲驚訝,不約而同的轉回頭。   女郎的目光落在謝文東臉上,腦中靈光一閃,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忍不住驚叫一聲。   中年人不解地看著她,女郎面露慌色,伏在中年人耳旁低聲說道:「我覺得,他……他有些像一個人……(英)」   「像誰?」謝文東和中年人幾乎同時發問。   想不到謝文東的耳朵如此靈敏,自己這麼低的聲音他都能聽得見。望著謝文東笑瞇瞇的眼睛,女郎心底沒來由地生出一股寒意,她問道:「你……你是不是叫謝文東?(英)」   謝文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仰面大笑。姜森也跟著笑了,不過卻悄悄掏出手槍,藏在身後,女郎的話他雖然沒聽懂什麼意思,但謝文東三個字可聽清了。   對方能一口說出自己的名字,應該不是普通的警察。謝文東笑瞇瞇道:「你說對了!(英)」   呀!中年人和女郎倒吸口氣,再次打量起他。謝文東笑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請問,兩位又是什麼人?(英)」   女郎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中年人沉默一會,眼珠轉了轉,揚頭說道:「謝先生還是快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吧,萬一殺手衝近來,我們誰都活不成。」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這裡是中國!如果不出意外,外面的殺手早已經跑了。」說著,他看了看手錶,道:「警察也應該快到了。」   中年人噓了口氣,似問非問地說道:「那我們現在出去!?」   謝文東笑瞇瞇道:「走後門更安全一些!」   酒吧後門是條小胡同,很乾淨,中年人拉開酒吧後門,先是小心地探出頭,四下張望,沒有發現隱藏的殺手,這才放心大膽的走出來。   沒有選擇酒吧門前的大道,而是順著小胡同向裡走去,幾人都擔心大道上還留有對方的殺手。小胡同幽深狹長,黯然無光,黑漆漆的。   四人莫不做聲的快步而行,誰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謝文東打破沉寂,首先開口問道:「兩位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的身份了吧?!」   中年人考慮半晌,心裡打定注意,沒有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叫克裡斯,她是我的同事,雅詩,我們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人。」   FBI?謝文東表面上含笑點點頭,心中卻暗暗驚訝不已,語氣平緩地問道:「你的同事是怎麼認出我的?」   女郎不懂中文,對謝文東的話有聽沒有懂。中年人笑道:「其實,我們早已經看過你的照片,只是我一時間沒把你認出來。」   謝文東挑起眉毛,疑道:「FBI有我的照片?」   中年人點頭道:「不僅你的照片,世界上任何一個具備相當規模的黑幫,其主要頭腦的照片及檔案我們都有儲存,因為……」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嘲諷道:「因為你們認為自己是世界警察,什麼事情都想管一管!」   中年人聽出他在挖苦,聳聳肩,並未在意,笑道:「所有能危害到國家的因素,我們都要預防。」   「哼!」謝文東嗤笑一聲,問道:「那你這次到中國來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這個……」中年人道:「我說的已經夠多了,至於此行的任務,這是機密。」   謝文東心裡很好奇,但並不追問,幽幽說道:「你在完成任務的時候可要小心了,只怕事情沒辦好,命卻搭在了中國。」   想起剛才行刺的殺手,中年人臉色一變,看看身旁的女郎,沉吟片刻,說道:「我和雅詩來中國,是為了抓捕一個人。」   謝文東笑而不語,等他繼續說下去。   中年人喘了口氣,又說道:「這人身上有件很重要的東西,我必須要把他帶回到美國,至少,要把他身上的東西帶回國。」頓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希望謝先生能幫我。」   謝文東揉了揉手腕,笑瞇瞇問道:「克裡斯先生,我為什麼要幫你?」   中年人眼珠一轉,道:「如果謝先生有什麼條件,我會盡量聯繫上面滿足你的要求,而且,謝先生也剛剛救過我。」   如果早知道他倆是中情局的人,謝文東根本不會出手相助。聽完對方的話,他順水推舟地說道:「先把事情講清楚,我再做決定。」   他很奇怪,那個人身上究竟帶有什麼東西,可以讓FBI的人從美國一路追到中國來。 第二十三章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到了我的住地,再向謝先生詳細解釋。」中年人客氣地說道。   謝文東聳聳肩,不置可否,悠然道:「克裡斯先生請帶路。」   四人出了小胡同,克裡斯攔下一輛的士,讓司機向北開。   過了二十分鐘,汽車在一間普通的小賓館門前停住,下了車,謝文東舉目環視一周,此處雖算不上閉塞,但也是遠離繁華,他疑問道:「你就住在這裡?」   克裡斯哈哈一笑,反問道:「謝先生認為我應該住在哪裡?」   謝文東淡然道:「領事館。」   克裡斯搖頭道:「那太引人注目了。」說著,他帶頭走進賓館內。   賓館不大,無論外觀還是內瞧,都是再平常不過。坐在門口的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得又乾又瘦,帶副厚厚的黑框眼睛,頭髮稀疏,臉色蠟黃,看起來有股病態。克裡斯和女郎雅詩近來之後,病態中年人眼睛一亮,剛要站起身,緊接著,又看到謝文東和姜森,他馬上又坐下,若無其事地翻著雜誌,可充滿戒心的目光卻始終不離二人左右。   姜森心中一動,用身體擋住病態中年人的視線,低聲說道:「東哥,這個賓館老闆好像和克裡斯是一路的。」   病態中年人警惕的神情,哪能瞞過謝文東,他瞇縫起眼睛,幽幽一笑,道:「我知道,不用管他。」   通過和克裡斯的對話,不難看出他是來中國執行重要而又秘密的任務,行跡要隱蔽,住的地方當然更不能馬虎,加上這病態中年人反常的表現,很可能是美國安插在中國的間諜,而且從賓館的年頭來看,他還是潛伏已久的諜報人員。   美國有錢,中國也向來不缺少為了錢財可把自己老祖宗都出賣的人,所以表面看是中國人,實際卻暗中向美國出賣情報、宣傳反華言論的人不在少數。   克裡斯沒注意到謝文東和姜森的竊竊私語,走到樓梯口,他站住身形,笑道:「謝先生,我住在二樓。」   謝文東笑而未語,擺擺手,示意他前頭帶路。   克裡斯怕的是謝文東起防心,見他表情沒有異樣,這才不再客套,放心大膽地上了樓。   到了二樓走廊,克裡斯打開一間靠裡端的房門,謝文東和姜森二人剛走進去,左右突然閃出數條人影,四把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他二人的腦袋上。   謝文東面容平靜地看看左右的四個大漢,清一色的外國人,五官深刻,但沒什麼特點,在他眼中,外國人的模樣都差不多,只是四支冰冷的手槍讓他很不舒服。他兩眼瞇了瞇,看向克裡斯,問道:「克裡斯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克裡斯哈哈一笑,道:「謝先生應該理解,幹我們這行,必須要小心。」說著,他向四人點了點頭。   其中兩名大漢收起槍,分別來到謝文東和姜森面前,伸手向兩人腰間摸去。不用說話,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對方要搜身。謝文東未做什麼反應,但姜森可忍不住了。後者腦袋一晃,將頂在自己太陽穴的槍口撞開,然後迅速一低身,順勢用胳膊肘狠狠頂在那槍大漢的小腹上。   他這一肘用足了力氣,別說是人,就算是一塊木板也能被頂碎。只聽撲的一聲,拿槍的大漢悶哼著彎下腰,晃了兩晃,一頭栽倒在地,兩眼一翻昏迷不醒。   他被姜森這一肘直接打個「胃昏迷」。那要搜身的大漢大驚失色,忙把剛剛揣起的槍又掏出來,對準姜森的腦袋,還沒等他說話,姜森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對方拿槍的手腕,向上猛的抬起,接著,腦袋用盡全力向前撞去。   咚!姜森個頭矮,腦袋前撞時,身體還向上跳了跳,即使如此,他的天靈蓋仍只撞到對方的鼻樑,不過這也足夠那大漢受的。   大漢鼻口竄血,痛得眼淚差點流出來,身子踉蹌著連連後退,手槍也被姜森奪了去。   姜森拿著大漢的槍,在手中掂了掂,冷笑一聲,用槍口一直楞在屋內的克裡斯,滿面冰冷地說道:「小子,想打架,老子奉陪到底!」   克裡斯一震,看看姜森,再瞧瞧神態自如的謝文東,又驚又寒地問道:「謝先生,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笑瞇瞇地用手指輕輕彈了彈他耳旁的槍口,反問道:「我倒想問問你,你又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們美國人對待救命恩人的禮遇嗎?」   克裡斯老臉一紅,忙解釋道:「我……我這也是不得已,按規矩辦事。」   「去他媽的規矩!」謝文東一展手臂,將身旁的兩名大漢推開,在對方驚訝的注視下,旁若無人的走進房間內,往沙發上一坐,拿出煙,點燃,悠悠吐出口青霧,笑瞇瞇道:「不要和我講你們的什麼狗屁規矩,這裡是中國,要講規矩,也應該由我來講。」   還沒等克裡斯說話,雅詩在旁怒沖沖地說道:「讓你的手下放下槍,不然我們對你不客氣!(英)」   她雖然聽不懂謝文東在說什麼,但從他的神情上也能感覺到一二,特別是他眼中閃爍著那藐視一切的光芒,讓她的自尊深受打擊,言辭不覺變得犀利起來。   謝文東沒有答話,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只是笑瞇瞇地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   他冷漠的態度讓雅詩更加惱火,原本就高傲的個性被謝文東一下子點著,她怒聲道:「你……(英)」   克裡斯忙揮揮手,攔住雅詩,雖然他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但對她卻表現的十分尊敬。暗暗使個眼色,示意雅詩忍耐,然後他又哈哈一笑,道:「謝先生,我看大家都把槍放下,有事情可以慢慢談,不要傷了和氣。」說著,他先向己方的幾個大漢點點頭,那幾人見狀,遲疑的緩緩放下手中槍,那名被姜森奪走槍的大漢把倒地昏迷的同伴扶起,安置到裡屋的床上。   見對方如此,謝文東也向姜森揚揚頭,後者會意,看向對方,哼了一聲,手腕一抖,將槍扔到一旁。   雙方都放下槍,克裡斯暗中長噓了口氣。他雖是FBI的人,但謝文東可是中國黑道響噹噹的人物,在中國,他惹不起,也碰不起。   他心平氣和地說道:「謝先生請稍等,我先去看看受傷的同事。」說著話,他走到裡屋,隨手將房門關上。   被姜森打昏的大漢根本沒受到重的傷害,只是處於短暫的胃昏迷而已,他說是查看同伴的傷勢,其實是向美國FBI的總部打電話。   過了約五分鐘,他從房間裡走出來,態度更加熱情,笑呵呵地坐在謝文東旁邊,說道:「謝先生有沒有考慮好與我們合作的事情?」   謝文東道:「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再做決定。」   中年人低頭沉思不語。沉沒好半晌,他抬起頭,說道:「我們要抓捕的人,是東尼?威克多。」   謝文東仰面。東尼?威克多?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姜森在他身邊,伏身細語道:「東哥,東尼?威克多是美國南部的大毒梟。」   哦!原來是他。謝文東並不認識這個人,但以前聽老鬼講述世界毒品的時候,談起過他。東尼?威克多在美國南部一帶,與哥倫比亞的毒品商往來密切,而哥倫比亞在某種意義上說是金三角的競爭對手,所以老鬼對它的情況也算比較瞭解。謝文東問道:「他來中國了?」   「是的。」克裡斯說道:「一周前到的中國。」   謝文東又問道:「他現在在T市?」   克裡斯苦笑道:「根本我們得到的情報,是這樣的。」   謝文東苦笑,自己的地頭上來了這麼一個大人物,自己竟然毫不知情,看來北洪門的情報系統有問題,需要調整。心裡這麼想,臉上可絲毫沒有表露,他笑瞇瞇地問道:「克裡斯先生說他身上有重要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有關軍事上的技術。」克裡斯輕描淡寫的一言帶過,馬上又道:「他現在藏身在T市,我希望謝文東能協助我們,抓到他。」   謝文東揉著下巴,沒有立刻表態。FBI要抓捕東尼?威克多,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抓到與否,對他也沒有任何影響,只是,克裡斯所說的軍事技術倒引起謝文東的興趣。他說的隨意,但是謝文東明白,在軍事上,美國是世界最先進的國家,他們的技術,當然也是首屈一指的,而且能讓FBI一直追到中國來,美國政府對其重視程度可想而知,如果把這拿出來出售,價格一定不會便宜。想罷,他哈哈一笑,說道:「克裡斯先生為什麼不在美國國內抓他,反而要等他到了中國再逮捕,實在讓人費勁。」   哪是沒抓啊,是沒有抓到,是東尼?威克多太狡猾。這關係到顏面,克裡斯當然不會這麼說。他苦笑道:「當我們決定要逮捕東尼?威克多的時候,他事先得到了情報,先一步逃到中國。」   謝文東笑道:「即使如此,貴國也可以通知中國政府協助抓捕,也用不著秘密行動嘛!」   通知中國政府?克裡斯忍不住笑了,如果被中國政府抓住了東尼,他們最最關注的東西無疑也就落到中國人的手上,這是他們還有上面高層最不願意看到也最無法接受的結果。正因為這樣,所以才秘密調動了FBI來解決這件事。而且克裡斯在來中國之前也得到上面的命令,東尼?威克多帶不帶回美國都無關緊要,但落在他手上的東西,一定要完整的拿回來。   他不好回答謝文東的問題,勉強說道:「這是上面人的決定,至於為什麼,我不清楚,我的任務是執行。」   其實,就算他不說,謝文東也猜出個八九不離十,腦筋在飛速旋轉著,過了好一會,他抬起頭,看向克裡斯,眼中寒光一閃,殺機頓現。 第二十四章   他精亮的目光讓克裡斯等人嚇了一跳,原本緩解的氣氛頓時又變得緊張起來。   最終,謝文東還是暗中搖了搖頭,現在沒有必要因為利益關係而得罪美國高層,何況,克裡斯所說的東西自己還沒有看到,誰知道那是不是子烏虛有的。   想罷,他仰面大笑,說道:「如果我幫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聽到他這麼說,克裡斯緊繃的神經總算又放鬆下來,哈哈一笑,道:「謝文東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只要我們能作到,一定會滿足你的。」   謝文東心中一動,美國這次抓捕東尼?威克多動用了FBI,顯然沒少下力氣,既然如此,為什麼還需要自己幫忙呢?顯然,這個大毒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從酒吧裡那三名國外殺手也能感覺出一些。他看似隨意地問道:「東尼?威克多身邊應該有不少保鏢和幫手吧?」   克裡斯眼珠轉了轉,說道:「幫手是有一些,但是,我想以謝先生在中國的實力,解決他是不成問題的。」   他說得輕鬆,其實來到中國之後才發現,東尼?威克多的手下何止是幾個,簡直數以十計,這只是表面看到的,暗中還不知道隱藏著多少人。單是世界頂尖級殺手,他就僱傭了三位,安插在自己周圍,時時刻刻保護他的安全。當然,僱傭如此厲害的殺手做保鏢,價值也是不菲的,價錢按照小時來計算,但東尼?威克多在毒品界縱橫多年,能出得起這個錢。克裡斯幾人秘密來到中國之後,還沒等著手策劃如何抓捕東尼?威克多,卻已先被人家發現,所以才有了三名殺手在酒吧暗殺克裡斯和雅詩那一幕。可以說,以克裡斯帶領的這幾個FBI根本無法完成抓捕任務,更別說從東尼?威克多身上的把要找的東西得到了。   謝文東的出現,讓克裡斯看到了轉機,也讓他看到成功的希望。剛才,他藉著查看同伴傷勢,偷偷給總部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後,得到上面的回復,聯合謝文東,剷除東尼?威克多,取回機密文件。   機密文件也就是克裡斯所說的東西,這確實是一項高級軍事技術,是東尼?威克多從一位研究導彈的科技人員手中買到的,這東西落在普通人手中,根本毫無用處,但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就顯得十分珍貴了。東尼?威克多決定把到手的技術以高價轉賣給西亞某國,從中牟取暴利。他以為自己行動隱秘,但消息最終還是走露出去。美國高層得到情報後,不敢馬虎,怕機密技術洩露到敵對國家,立刻下了逮捕他的命令。   東尼?威克多販毒多年,與不少政府高官來往密切,逮捕他的命令剛剛發出,他也聽到了風聲,沒敢直接坐去往西亞的飛機,而是喬裝改扮來了中國。   因為中國和美國特殊的關係,後者無法大張旗鼓的來中國抓人,又不敢讓中國政府加以協助,東尼?威克多看準美國高層的顧慮,乾脆在中國穩定下來,原本定下的交易地點也由西亞改成中國。   T市臨近首都,但又沒有象北京那些對國外人嚴加監控,無疑成為東尼?威克多心目中的最佳場所。   「呵呵!」謝文東淡笑道:「克裡斯先生,你不要忘記,我還沒有答應你呢!」   「哈哈!」克裡斯笑說道:「謝先生還有什麼顧慮嗎?」   謝文東道:「連你們都難以對付的人,難道我不應該慎重考慮嗎?」   克裡斯道:「我想以謝先生在中國,在T市的實力,對付一個遠道逃亡過來的毒販子,應該不是難事吧?!」   這對謝文東來說,確實不是難事,但讓他平白無故的去幫助別人,這更不合他的性情。他笑瞇瞇道:「東尼?威克多也算是國際上出名的黑幫頭目,我若幫你抓了他,誰敢保證以後他的手下不來找我報復呢?」   克裡斯多聰明,聽完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謝文東是在故作矯情,其實是想從自己這裡要到好處而已。他哈哈一笑,道:「謝先生的考慮也是可以理解的,當然,我們對朋友一向很大方,如果你幫了我們的忙,呵呵,我們也會給你足夠多的回報。」   謝文東垂頭彈彈指甲,隨口問道:「說說會有什麼樣的回報吧!」   克裡斯想了想,道:「綠卡和美圓。」   謝文東挑起眉毛,反問道:「一張綠卡和一美圓?」   克裡斯忙搖手道:「當然不是!是一張綠卡,一百萬美圓。」   「哦!一百萬美圓!」謝文東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笑道:「你們美國確實很大方嘛!」   克裡斯沒聽出他嘲諷的意味,笑呵呵道:「當然了!只要謝先生肯幫我們,那麼,我們就是朋友……」   「啪!」他話還沒有說完,謝文東將手中打火機重重拍在桌子上,清脆的聲音讓克裡斯的話噶然而止,一時反應不過來,目瞪口呆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雙目一瞇,冷笑道:「你當我是傻瓜,還是當我是乞丐?一百萬美圓,呵呵,和我開什麼玩笑,我在東北一天的收入就超過這個數目了!」   說完,謝文東站起身,準備向外走,同時嘲笑道:「不知道你們美國人的腦子是不是做過手術,按到屁股上了。」   聽完這話,克裡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嘴唇氣得直哆嗦。如果這是在美國,他定會衝上去狠狠甩謝文東兩耳光,不過,這是在中國,而且還是在謝文東勢力最大的T市,他惹不起,也得罪不起,他明白,只要面前這個消瘦的中國青年輕輕動下手指頭,自己這些人誰都別想活著回美國。深吸口氣,他隨之站起身,揚手道:「謝先生不要走,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嘛!有什麼條件,我們也可以再商量。」   謝文東搖搖手,道:「沒什麼好商量的,綠卡,我不稀罕,一口價,五千萬。」   撲!克裡斯差點吐學,結結巴巴地問道:「五……五千萬美圓?」   「當然!」謝文東笑道:「如果你認為可以接受,那麼,還有談一談的必要,如果你們不接受,我想也就不必再談什麼了。」說著,他拉開房門,臨出門前,回頭道:「我給你時間考慮,不過不會很長,明天早上八點前,給我回復。」說著,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雙指一彈,名片飛旋,在空中畫出一條弧線,落到茶几上。   謝文東領著姜森頭也不回地走了,克裡斯呆立在房中,久久無語。   雅詩聽不懂他二人的談話,但看克裡斯如此表情,也知道結果不甚滿意,她上前問道:「克裡斯上尉,謝文東沒有答應我們的要求嗎?(英)」   克裡斯回過神,看了看雅詩,無奈搖了搖頭,道:「不是不答應,而是他的條件太苛刻了,我做不了主。(英)」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電話,走向裡屋。   謝文東一張嘴就要五千萬美圓,可真是獅子大開口,美國即使通緝的國際恐怖大亨,最多也只是區區兩億美圓,東尼?威克多當然不值這個價,甚至連五百萬都不值,只不過他身上攜帶的軍事技術卻是無價之寶。正因為這樣,克裡斯才沒有當場回絕謝文東的無理要求。   出了賓館,謝文東仰面看看天色,說道:「老森,我們回總部吧!」   自進了賓館,姜森的心就一直提到嗓子眼,聽謝文東要回去,他當然沒有意見,連連點頭稱好。   二人在街旁攔下一輛的士,直到接近北洪門的總部之後,姜森才算長出一口氣,高提的心總算放回到原位。和FBI商議,簡直是與虎為謀,萬一鬧翻臉,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下了車後,姜森邊隨謝文東往裡走邊問道:「東哥,我們真的要幫FBI抓捕東尼?」   謝文東隨口笑道:「有錢可賺,有利可圖,而且還是舉手之勞,為什麼不去幹呢?」   姜森滿帶難色道:「可以,東哥,我總覺得美國人靠不住。」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道:「美國人或許靠不住,但我們比他們更加靠不住!」   姜森沒明白他的意思,滿面茫然,怔怔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並不過多解釋,說道:「當務之急,應先把東尼?威克多隱藏的地點找出來。」   姜森忙道:「東哥,我馬上讓血殺的兄弟去查。」   「嗯!」謝文東點點頭,又叮囑道:「讓兄弟們調查時務必要小心謹慎,東尼?威克多不比尋常人,若被他發現,不僅會壞事,可能還會有性命之憂。」   「是!」姜森恭敬道:「東哥請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   「好!」謝文東不再說什麼,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姜森則著手招集下面兄弟,秘密調查東尼?威克多的下落。   他回到辦公室之後,剛坐到椅子上,東心雷和五行兄弟敲門走進來,說道:「東哥,你去哪了?」   謝文東笑了笑,道:「我和老森出去逛了逛,怎麼了?」   東心雷道:「東哥,現在不太平,如果下次要出去,一定先通知我們,不然……萬一……」   謝文東能理解東心雷的好意,連連搖手,笑道:「好了,我知道了。」說著,他頓了頓又問道:「老雷,幫會裡負責情報的人是誰?」 第二十五章   東心雷一怔,答道:「是牟相勇。」   牟相勇是北洪門的老人,曾隨金老爺子征戰南北,立下戰功無數,在幫會內部聲望頗高,很受人敬重。   謝文東問道:「他人現在在哪裡?」   東心雷道:「就在T市!」想了想,他問道:「東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把他找過來嗎?」   謝文東道:「不用了,不敢勞他大架,傳我命令,取消他情報負責人的職位,讓,靈敏接替。」   靈敏在北洪門可算是為數不多的才女之一,素有探花之稱,為人機警,頭腦靈活,更主要的是,她對謝文東忠心。   東心雷心中一驚,情報負責人不是小職位,不能就這樣說撤就撤,他面帶難色道:「東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算要撤職,也要給人家個原因啊!」   謝文東擺擺手,道:「按的意思去做,如果牟相勇不服氣,讓他打電話給我。」   東心雷小心地看了看謝文東,瞧出他臉上的堅定,不再多言,他明白,謝文東做出決定之後是很難被改變的。   第二天,清晨。克裡斯打來電話,開門見山地說道:「謝先生,經過一整晚的考慮,我們決定答應你的要求。」   謝文東暗笑,看起來東尼身上的東西真的很重要,自己開出五千萬美圓的天價也能被美國人接受,那可是相當於四個億的人民幣。他點點頭,笑道:「很好,我現在相信你們的誠意了。」   克裡斯心中苦笑,五千萬的美圓只換回謝文東的一個信任。他問道:「那麼,謝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再詳細談一談?」   謝文東想了想,道:「一會你可以來我這裡,當然,要記得帶上我要的東西。」   「哦……可是,我不知道謝先生現在在哪?」   「我會派去人接你過來。」「好吧!」   掛斷電話,謝文東快速穿好衣服,隨便給東心雷打個電話,讓他派人去賓館接克裡斯,並把那裡的詳細地址講述一遍,然後走出房間。   他現在就住在北洪門的總部,臥室和辦公室的距離很近,進了辦公室,見桌子上有剛準備好的早餐,他微微一愣,自己好像沒讓人準備嘛!他坐在椅子,拿起報紙,查看今天的新聞,但卻沒有吃桌上的東西,來路不明的食物他是不會吃的。   昨天龍酒吧發生槍擊案,今天報紙上業已有報道,媒體根據警方的解釋,稱是西方黑社會勢力延伸到T市,因利益紛爭而導致的該事件發生,提醒市民注意。   謝文東笑了笑,媒體的報道很多都是臆測或失實的,談不上準確,濛濛普通人還可以,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正翻看著,外面傳來敲門聲。謝文東頭也不抬道:「請近。」   「東哥,早!」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位青年,走到辦公桌前,看了看桌上的食物,見一點沒動,青年問道:「東哥,你不喜歡吃這些嗎?我再去換。」   謝文東聞言,抬頭一瞧,見是姜森從吉樂島帶來的褚博。他放下報紙,笑道:「呵呵,原來是你準備的早餐?!」   褚博見到謝文東,還會不覺間流露出拘謹。他忙說道:「如果不合東哥胃口,我這就把它換掉。」說著,他準備端起早餐往外走。   謝文東攔住他,道:「不用了,我不挑食,沒有必要浪費。」說完,他看著站在辦公桌前的褚博,他二十左右,或者還不到二十,臉上帶著稚嫩,模樣雖然無奇,但卻不讓人生厭。他問道:「你家裡是哪的?」   褚博恭敬道:「是M市的。」   「哦!我們也算老鄉。記得以前打仗的時候,東北軍都說,山海關以北就是老鄉,哈哈!」謝文東拿起桌上的鮮奶,笑呵呵又問道:「家裡父母還好嗎?」   「嗯!」想不到謝文東會和自己聊起家常,此時平和可親的他,不再讓人感覺那麼遙不可及,反讓人生出一股親切感。褚博笑道:「托東哥的福,父母身體都很健康,我每月都會寄給家裡生活費,在M市,這筆錢足夠過安逸的生活了。」   謝文東聽完安心地笑了笑,文東會的兄弟現在數量已經過萬,這麼多人跟隨自己,他有責任也有義務讓這許多兄弟還有兄弟的家裡人過上富足的生活。   正說著話,門外又響起敲門聲,接著,房門一開,從外面飄然走進一道美麗的身影,謝文東的女秘書。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洋裝,即端莊又漂亮。她先看了看褚博,然後對謝文東道:「謝先生,牟相勇求見。」   做為謝文東的秘書,也算是半個北洪門的人,但她從來不叫謝文東為掌門或者東哥,只是叫他謝先生,後者也覺得她用這個稱呼叫自己,更舒服一些。   謝文東敲敲手中的杯子,想了想,道:「讓他近來吧!」   「是!」女秘書答應一聲,退出辦公室。褚博見北洪門的人要來,猜想可能有事情要和東哥商議,識趣地說道:「東哥,那我先告辭了。」   「不用。」謝文東笑道:「不要見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一會吧。」   「啊?啊……是,東哥!」   時間不長,打外面直衝衝近來一名大漢,看年歲,四十出頭,但身材卻異常健壯,皮膚黝黑,滿臉的橫肉。這人近來之後,看也沒看一旁的褚博,大步走到辦公桌前,一雙大環眼盯著謝文東,冷冷道:「掌門大哥早!」   見這大漢殺氣騰騰的近來,褚博感覺有些不對勁,坐在沙發上,身體下意識地向前探了探,可看謝文東仍滿臉平靜,他穩住沒有動。   謝文東淡然地看了大漢一眼,笑瞇瞇道:「牟兄一大早就來見我,有何貴幹?」   這大漢正是北洪門的情報部門負責人,牟相勇。他怒聲道:「我是來告狀的。」   「哦?」謝文東笑問道:「告誰?」   牟相勇咬牙道:「東心雷。」說著,他喘著粗氣道:「東心雷假傳掌門大哥的命令,擅自撤消的我職務,我不服!」   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老雷沒有假傳掌門大哥的命令,撤消你職務的事,確實是我做出的決定。」   牟相勇臉色一變,雙手按在辦公桌上,身子前壓,怒道:「不知道屬下犯了什麼錯,掌門大哥為什麼要撤我的職?」   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桌面,幽幽問道:「做為情報部門的負責人,你對幫會又有過什麼貢獻呢?」   牟相勇道:「我十七歲加入洪門,現在剛好四十,足足有二十三個念頭,隨老爺子南征北戰,不知道平滅過多少強敵,怎麼,掌門大哥認為我的貢獻還不夠嗎?難道讓小字輩的接替我,他們的貢獻就夠了嗎?這恐怕難以服眾吧!」   謝文東聳肩道:「沒錯,我承認牟兄以前對幫會做過很大的貢獻,可是,在你接管情報部門之後,又有過什麼作為呢?你為幫會提供過多少有價值的東西?又為幫會提過那些意見?以前的輝煌,早已經過去,我要看的是你的現在,既然你做不好這麼重要職位,那麼,快點讓位給有能力的人,對你,對幫會,都是一件好事。」   「笑話!」牟相勇老臉憋得通紅,咬著牙說道:「我為幫會打拼二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老爺子也對我禮讓三分,現在掌門人換成你這個外來的小子,把我們這些幫會裡的老人擠掉一批又一批,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做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不給別人留條退路,你也別想有安穩的日子過!」   「呵呵——」謝文東雙目一瞇,眼中精光閃動,悠悠問道:「如果我執意這麼做呢?」   「啪!」牟相勇氣得一拍桌案,獰聲道:「那我就帶著我的兄弟,一起退出幫會,和你勢不兩立!」   謝文東嘴唇一抿,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牟相勇身子氣得直哆嗦,道:「隨便你怎麼說,總之,你若是無緣無故撤我職,我他媽和你沒完!」牟相勇這人是出名的火暴脾氣,上來那股子勁,真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見謝文東笑而不語地看著他,心中更是火燒,乾脆拋開顧慮,指著謝文東鼻子,直言不諱地說道:「謝文東,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一個外來人,只是被老爺子看重才當上掌門人,可你不知道感恩,卻在幫會裡興風作浪,排除異己,你拍著良心問問自己,對不對得起老爺子!」他越說越生氣,猛的向前一伸手,抓住謝文東的手腕,大聲道:「走!小子,和我一起去找老爺子理論個清楚!」 第二十六章   謝文東一晃手臂,將牟相勇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輕易震開。別看他身材清瘦,但力氣卻不小,牟相勇暗中也倒吸口冷氣。   「牟兄!」謝文東表情沒有多大變化,狹長的雙目彎彎,依然瞇縫著帶著微笑,說道:「你太激動了,我可以把今天的事當成沒有發生過。」   「哈哈!」牟相勇心中一顫,但仍強笑道:「謝文東,你不用裝得那麼高尚,老子不領你這個人情。你什麼都別說了,跟我去找老爺子,如果老爺子說你做的對,我牟相勇認了,二話不說,馬上讓位,如果老爺子認為你做的不對,嘿嘿,謝文東,今天就有你沒我!」   褚博見談話已鬧僵,牟相勇情緒激動,滿面通紅,五官扭曲,生怕謝文東有散失,挺身站起,快步走到牟相勇身後。   謝文東嘴角挑了挑,說道:「牟兄,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情況,現在北洪門的掌門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牟相勇冷笑道:「好個見利忘本的小人!如果沒有老爺子,你在洪門裡算個屁啊!如果沒有老爺子,你能坐在這裡大放厥詞嗎?你現在翅膀硬了,連老爺子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謝文東哼笑一聲,道:「牟兄,我再說一次,現在,我是北洪門的掌門人!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   牟相勇咬牙切齒道:「謝文東,老爺子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你這只白眼狼……」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臉色瞬變,目光一挑,看向牟相勇身後的褚博,眼中精光爍動,嘴唇抿了抿,然後轉過身去。   牟相勇沒明白怎麼回事,但他身後的褚博卻領會了謝文東的意思。他猛的伸出手,抓住牟相勇的後脖根,暗喝一聲,手臂用力,將牟相勇的腦袋重重按在辦公桌上。   身為北洪門的老將,情報部門的負責人,牟相勇也不簡單。   在被褚博按倒的瞬間,他立刻感覺到不對勁,沒時間細想,回手就準備掏槍。   可惜,褚博沒給他拿出槍的機會。他順手拿起裝著鮮奶的玻璃杯,對準牟相勇的太陽穴,用力地砸了下去。   褚博加入文東會還不到半年的光景,在文東會都屬於新人,對北洪門更談不上感情,在他的眼裡,只有謝文東一個人。他絲毫沒客氣,下手極狠,只聽啪的一聲,玻璃杯粉碎,牟相勇痛叫一聲,眼神渙散,滿頭都是血。褚博鬆開手,牟相勇像是洩了氣的皮球,順著辦公桌,緩緩滑到這地,太陽穴被砸出的血窟窿,汩汩流出的血染紅了地毯。   褚博沒有停頓,順勢蹲下身,從神志不清的牟相勇後腰掏出配槍,握著槍筒子,用槍把又在他腦袋狠砸兩下方算作罷。   見牟相勇已徹底失去知覺,褚博抬起頭,問道:「東哥,殺了他嗎?」   謝文東悠悠一笑,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家法會收拾他的。」   褚博半懂不懂地哦了一聲,彎下腰,拽著牟相勇的衣服,說道:「東哥,我先把他拖出去!」   謝文東搖搖手,示意不用,然後拿起話筒,給東心雷打了電話,簡單說明一下情況,讓他馬上來自己的辦公室。   放下電話後,謝文東讚賞地看了看褚博,向他笑道:「不錯!你做的很好。」   第一次聽到謝文東的誇讚,褚博心神一蕩,又是激動又是興奮,有些飄飄然,剛要說話,謝文東從懷裡掏出手帕,遞給他,道:「兄弟,先把手包一包!」   褚博先是一愣,接著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手掌心被破碎的玻璃杯劃出一條兩寸長的口子,鮮血正不時順著指尖滴落,但或許神經太過於亢奮,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疼痛。他忙接過謝文東的手絹,不好意思地結巴道:「謝……謝謝東哥!」   時間不長,東心雷門也沒敲,直接衝進了辦公室,在他身後,還有任長風、五行兄弟、以及北洪門的一大群青年幹部。   看著躺在地面,腦袋象血葫蘆似的牟相勇,大家一時間皆有點反應不過來,任長風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問道:「東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輕描淡寫道:「牟相勇對我撤消他職務的決定心生不滿,預謀不軌,企圖暗殺我,多虧小褚警覺,及時發現,將他制服。」說著,指了指身旁的褚博。   「啊?」聽到這話,眾人紛紛倒吸冷氣。   要說牟相勇的為人,性情衝動,脾氣剛烈火暴,但對幫會卻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想不到,竟然會做出謀殺掌門的事來。眾人面面相對,不知該說什麼好。   東心雷蹲在牟相勇身邊,摸摸他鼻子,還溫呼著,他仰起頭,咽口吐沫,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這就聯繫長老處理這件事。」   「嗯!」謝文東點點頭。東心雷站起身,對下面人說道:「把牟相勇抬下去,還有,帶著這位……小褚兄弟去包紮傷口!」他和褚博關係並不熟,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是聽謝文東叫他小褚,他也就這麼叫了。   褚博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看向謝文東,見後者點頭後,這才跟著北洪門的人走了出去。   經過任長風身邊時,他皺著眉看了看褚博手上被染紅的手絹,語氣冷漠地問道:「手沒事吧?」   褚博和東心雷陌生,可和任長風卻有師徒之實。龍虎隊隊員的身手、刀法,皆是由任長風解囊傳授的,對他的尊敬僅次於對謝文東和姜森。聽到他的問話,褚博忙彎腰施禮道:「任大哥,我沒事!」   「那就好!」任長風高傲地仰著頭,沒有再看他,嘴上卻小聲叮囑道:「手受了傷,不要沾水。」   褚博和任長風接觸時間較長,知道他是典型面冷心熱的人,表面上看,高傲的不近人情,其實對下面兄弟的照顧,有時候勝過姜森許多。他心中一暖,感激道:「我知道了,謝謝任大哥提醒!」   任長風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還囉嗦什麼,快去包紮傷口。」   「是!」褚博跟著北洪門兄弟走出辦公室。   東心雷問道:「東哥決定怎麼處置牟相勇?」   謝文東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說道:「按家法處置!」   按洪門的家法,謀殺掌門大哥形同造反,是第一重罪,要被亂棍活活打死的。東心雷身子一顫,看了看其他人,見大家也都流露出悲傷之色,他撞著膽子說道:「東哥,牟相勇對幫會有功,是不是可以從輕發落?」   北洪門的新生代和老人之間雖然矛盾重重,但畢竟都是在洪門這個大家庭裡,都是自家兄弟,誰都不願意看到對方的下場太淒慘。   謝文東環視一周,眾人的表情一一盡收眼底,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暗中歎了口氣,說道:「這件事,就讓長老們去處理吧!我只提醒一句,牟相勇知道我們北洪門內部的大量情報,一旦放他走,叛逃到青幫或者南洪門旗下,對我們將會構成難以估量的威害!」   東心雷聽後,忙躬身說道:「東哥請放心,我一定會把東哥的話傳給各位長老!」   牟相勇暗殺謝文東的事,在洪門內掀起一場不大不小的波瀾,雖然在他清醒後矢口否認,但攜帶槍械去見掌門人這一點是事實,他的『帶槍只為了防身』這樣的解釋,根本說不過去。   牟相勇這次事件,也是北洪門內部重重矛盾的一次集中爆發。謝文東自掌管北洪門之後,大力提拔忠於自己的年輕一代,這本不可厚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人人都懂,即使換成旁人來當掌門,也會這樣做,只不過是謝文東做的太急了。短短一年的光景,北洪門的老人已被新勢力取代大半,如此一來,各種各樣的矛盾也就隨之產生,有新老交易的矛盾,有遠近隔膜的矛盾,有內外猜忌的矛盾等等。只是謝文東控制的很好,能把幫會中的種種矛盾壓住、蓋住、隱藏住,但這畢竟是隱患,一旦出現機會,隱患就出爆發出來,而牟相勇很不幸,成了這個隱患的受害者。   剛剛處理走牟相勇,克裡斯和雅詩也被北洪門的人接到總部。   進入謝文東辦公室時,地面的地毯雖然已經換成新的,但房間中仍然飄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還有那沒有散去的濃濃殺機。   克裡斯和雅詩互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似有似無的驚色。   「哈哈!謝先生的辦公室好氣派啊!」克裡斯壓住心中的一絲寒意,打個哈哈,煞是羨慕的環視房中佈局。   話雖然這樣說,但謝文東卻看出他眼神中的警惕。   謝文東仰面大笑,一口道破天機,說道:「克裡斯先生,不用再找了,這個房間裡沒有埋伏任何人,在這裡,在中國,如果我想殺你,還需要用偷襲的手段嗎?」 第二十七章   克裡斯的心事被謝文東一眼看穿,老臉一紅,手足無措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謝文東擺擺手,哈哈笑道:「不用介意,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克裡斯尷尬地笑了笑,伸手入懷,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放在謝文東的辦公桌上。   謝文東拿起一看,支票的面額是一千萬。他笑呵呵地放下,舉目看著面前的克裡斯,笑道:「克裡斯先生,你好像忘了我當初開的條件。」   克裡斯明白他的意思,忙開口說道:「五千萬不是小數目,無論對誰來說。我們當然也要小心起見嘛!這一千萬算是訂金,等事成之後,剩下的四千萬,我們會一次性付清。」   謝文東默默看了克裡斯一會,幽幽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克裡斯臉色一變,急道:「當然!我們是誠心誠意和謝先生合作的。」   「很好!」謝文東仰面道:「那麼,我們現在談談正事吧!」   克裡斯和雅詩坐下,時間不長,秘書小姐端來茶水。克裡斯先開口道:「不知道謝先生有沒有聽說過友和山莊這個地方?」   謝文東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聽陌生。他搖搖頭,問道:「難道東尼。威克多藏身在那些?」   克裡斯點頭道:「沒錯!」頓了一下,他又道:「當然,他不是一個人,根本我們所得到的情報,他的手下有二十五人以上,可能會攜有大殺傷性武器。」   謝文東疑問道:「你所說的大殺傷性武器是什麼意思?」   克裡斯道:「步槍、衝鋒鎗或者手雷、火箭筒之類的武器。」   謝文東暗皺眉頭,問道:「這些武器,他是怎麼弄到手的?」   克裡斯搖頭苦笑道:「這就不得而知了。」   謝文東沉默無語。東尼。威克多既然有如此規模的武器,強攻肯定會造成比較大的損失。而且,他一個逃亡的外國毒梟,不可能攜帶著武器通過海關,那麼這些東西肯定是從中國本地搞到的,如此說來,他和本地的一些勢力可能會有關聯。可是,誰會和他有聯繫呢?謝文東一時想不明白。   見他不說話,克裡斯問道:「謝先生決定怎麼解決東尼。威克多?」   謝文東聞言笑了,說道:「克裡斯先生,我想你把我們的位置弄混淆了吧!我只是幫你,協助你,至於應該怎麼做,那是由你來做決定的。」   克裡斯哈哈大笑,對謝文東的回答很滿意,雖然被迫無奈和他聯手,但他的本意就是由FBI來做這次行動的主導,如果謝文東籌劃行動,他還真不放心呢。   他想了想,說道:「我昨天晚上已經計劃好了。」說著,他向身旁的雅詩揚揚頭。後者會意,從隨身皮包裡拿出一張紙,交給他。   克裡斯看了一眼,然後遞給謝文東,說道:「謝先生,這是我昨晚擬訂出的計劃,請你過目。」   美國人還真是麻煩!謝文東暗笑,接著文件,上面都是英文,分出一、二、三若干條,非常詳細,細到時間都按照秒來統計。   從頭倒尾看了一遍,大概的意思是由謝文東派出人手,圍攻友和山莊,作為主要攻擊力量,牽扯對方的火力和注意,而FBI的人則是暗中潛入,抓拿或者擊斃東尼。威克多,取得洩露的機密,後面還有完事之後,如何撤退,如遇變故,如何處理等詳細說明。   這份計劃,簡直象教科書似的。謝文東看後,心中冷笑,這種條條框框的死板東西,也就是虎虎外行人還可以,用到真實中,未必能有好效果。而且,按照克裡斯的意思,明顯在把自己當槍使,明知道對方有大殺傷性武器,還用自己一方吸引火力,不知道會造成多少傷亡。   他把文件放下。若是以前,他十有八九會把這東西撕個粉碎,然後摔在克裡斯的臉上。不過現在他沒有,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對方。   不知道謝文東對自己的計劃是否滿意,克裡斯想從謝文東的臉上找到答案,可惜,他失望了,在謝文東的臉上什麼都看出來,一張如同面具的笑顏,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讓他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克裡斯小心翼翼地問道:「謝先生對這份計劃還滿意嗎?」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道:「還可以。」   克裡斯心中一喜,道:「那麼,我們就按照這個來做?!」   謝文東聳肩道:「我沒有意見。」   克裡斯喜笑顏開,樂道:「那好!我現在回去籌備,謝先生也要做好準備,兩日後,我們齊心協力,解決東尼。威克多!」   「好!」謝文東答應得乾脆。   克裡斯站起身,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謝文東笑呵呵看著他,道:「不送!」   走到門口,克裡斯突然站住,回頭瞧了瞧雅詩,說道:「對了,謝先生,雅詩小姐會留在你這裡,作為你的助手。」   謝文東眉毛一挑,看了他一眼,轉目再望望面無表情的雅詩,心中明瞭。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明顯是對自己的不信任,讓她來監視自己的。   也不點破,他說道:「好吧,只是我這裡環境簡陋,恐怕要委屈雅詩小姐了。」   克裡斯一愣,接著大笑,道:「謝先生太客氣了!」說完,向雅詩微微點了下頭,走出房間,心中暗道,謝文東太虛偽,此處明明豪華得很,卻說成簡陋。他搖搖頭,坐上謝文東安排的轎車,返回住處。   雅詩確實是他故意留在謝文東身邊的,協助是假,監視是真。這次行動異常重要,他也怕謝文東暗中私通東尼,兩頭討好,撈取利益。   讓雅詩在謝文東身邊,他多少能放心一些。其實,他是從心眼裡不信任中國人,也瞧不起中國人,何況,他早已久聞謝文東狡猾奸詐的名聲。   雅詩對自己的工作確實很盡責。這點讓謝文東深有體會。無論他走到哪裡,她都會像影子一樣,緊緊跟隨,不離左右,雖然很少說話,但她的樣子還是能輕易地引起周圍人的注意。東哥身邊突然多出一個外國女人,難免讓大家起疑心,暗中讚歎,東哥的口味也變得西洋化了。   下午,東心雷來見謝文東,進了辦公室後,一眼看到坐在一旁的雅詩,微愣了一下,面帶疑問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看出他的疑惑,說道:「她是FBI的人!」   東心雷倒吸口氣,更加不解。FBI來這裡幹什麼?   謝文東笑了笑,道:「這事等會再說,先說說你有什麼事吧!」   東心雷嘴唇動了動,然後帶著顧慮地瞄了雅詩一眼。謝文東見狀,搖搖手道:「沒關係,說吧!她是外人,而且不懂中文。」   謝文東很清楚,克裡斯不會在自己身邊留個什麼都聽不懂的『聾子』。要麼,雅詩是假裝不懂中文,要麼,她身上有竊聽一類的裝備。   東心雷聽完他的話,放下心來,想前近了近身,說道:「東哥,是關於牟相勇的事。田連豐田長老決定對挑斷牟相勇的腳筋,以示懲罰!」   挑斷腳筋,雖然很殘酷,但謀害掌門人,如同造反,不把牟相勇處死已經很留情面了。謝文東沉吟片刻,道:「如果他以後判逃怎麼辦?」   東心雷道:「這點田長老也想到了,所以,行刑之後,打算把他送到望月閣!」   「望月閣?」謝文東面色一正,疑道:「洪門長老院?」   「沒錯!」東心雷問道:「東哥,你看怎麼樣?」   謝文東對這個神秘的長老院還是很陌生的,他道:「聽說望月閣和洪門早已脫離關係了,只怕人家未必會收留。」   東心雷笑道:「這點請東哥放心,以老爺子和望月閣的關係,他們會收下牟相勇的。而且脫離關係那只是表面上看,其實,望月閣始終對在關注洪門!」   既然如此,謝文東也沒有意見。他道:「好吧,就按照田長老的意思做。」   話音剛落,姜森從外面敲門近來,見到雅詩,他也怔了一下,謝文東揮揮手,示意他不用理會,問道:「老森,查得怎麼樣?」   姜森道:「已查清楚,東尼藏身的友和山莊!」   謝文東點點頭,姜森調查的結果和FBI給自己的情報一樣,看來是不會有錯了。   東心雷在旁茫然道:「東尼?友和山莊?東哥,這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一笑,將事情大概的經過以及與自己與FBI達成的協議講述一遍,然後又問道:「這個友和山莊是什麼來歷?」   姜森和東心雷異口同聲地說道:「是日本人出資建的。」   「日本人?」提到日本人,謝文東第一反應就是魂組。不是他神經過敏,而是魂組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 第二十八章   謝文東想了想,問道:「和魂組有關係嗎?」   姜森搖搖頭,道:「現在還看不出來,需要再進行調查。」   謝文東轉目看向東心雷。   東心雷一直都在T市,對這裡的情況比較瞭解。東心雷沉思片刻,說道:「東哥,在T市的日資企業很多,友和山莊我倒是聽說過,兩年前建造的,至於和魂組有沒有關係,我就不太清楚了。」   謝文東哦了一聲,對姜森道:「老森,這件事交給你了,無論用什麼辦法,晚上,我要知道結果。」   姜森點點頭,道:「好的,東哥,我這就去辦!」說完,他快步走出辦公室。   當晚,姜森帶回消息。   謝文東住在北洪門總部內,距離辦公室不遠,整天跟著他的雅詩本想和他一起住,當然,是為了進行監視,但謝文東可沒有這個雅興,把她的住處安排到別地。雅詩剛開始執意不肯,謝文東立刻沉下臉,冷冷一句:「請你記住,我不是你們的犯人,如果你太過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英)」   見他發火,雅詩識趣地讓步。   姜森進入謝文東臥室時,他正站在落地窗前,默默吸煙。   「有結果了嗎?」謝文東轉過身,看著姜森問道。   姜森向左右看了看,問道:「那個FBI的小妞呢?」   謝文東一笑,道:「讓我安排到別的地方去睡了。」   「哦!」姜森聽完,放下心來。白天,有雅詩這個外人在場,說什麼都不方便,現在他感覺輕鬆多了。他說道:「東哥,這個友和山莊不是魂組建造的。」   謝文東沒有說話,等姜森繼續說下去。果然,姜森下面還有隱情,頓了頓,又道:「雖然不是出自魂組,但建造友和山莊的組織卻比魂組還麻煩。」   「嗯?」謝文東一愣,疑問道:「什麼意思?」   姜森歎口氣,道:「東哥,是山口組!」   謝文東感覺有些頭痛。山口組,日本最大的黑社會組織,在日本,公認的一隻獨秀,當初支持魂組的,就有山口組,是魂組的幕後老闆之一。   「媽的!他們怎麼也來中國了。」謝文東低聲咒罵,停頓兩秒,抬頭問道:「東尼身上的機密不會是準備賣給他們吧?」   姜森一笑,道:「這個倒有些不太可能。日本不敢得罪美國,更不敢去買東尼非法得到的軍事機密。」   謝文東聳肩笑道:「但是,他們卻讓東尼住進他們的地方。」   姜森道:「也許是另有原因吧!」   謝文東不置可否,雙眼卻在閃爍寒光,東尼住在友和山莊,以FBI的情報,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山口組的地方,而克裡斯卻讓自己強攻,結果就算能抓住東尼,自己和山口組也自然會結下不可化解仇怨。和山口組結不結仇,謝文東不在乎,但克裡斯卻不事先說明此事,把他當成傻子,這一點讓他心如火燒。   他冷冷地笑了笑,幽幽道:「想和我耍心眼,玩手段,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見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目光精光閃爍,嘴角微微挑起,姜森一愣。他跟隨謝文東的時間太長了,對其性格習慣也比較瞭解,知道他現在肯定在生氣,只不過卻不知道他為何在生氣。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怎麼了?」   謝文東沒有回答,打個指響,道:「老森,準備車!」   姜森疑道:「東哥要去哪?」   謝文東瞇眼一笑,道:「友和山莊!」   三輛轎車,由北洪門總部出發,直奔友和山莊而去。坐在車裡的,有謝文東、姜森、任長風、五行兄弟,還有新人格桑和褚博。   友和山莊是一座山莊式酒店,面積很大,即有餐廳,也有住房,建築按照日式風格設計,裡面的裝飾也都按照日本的習俗。   山莊的生意不錯,在T市北部一帶很有名氣,只看停泊在門口的一排排轎車,就能感覺到此處生意的火暴程度。   謝文東一行十人,皆是身手高強、可獨擋一面的高手。   到了友和山莊,謝文東並沒有馬上下車,而是讓姜森查看,附近有沒有FBI的眼線。他也怕自己來此,被克裡斯知道,引起他的疑心。   姜森雖然不是專門負責情報的,但辨認眼線還是有一套,讓司機在山莊周圍慢慢轉了一圈,仔細查看一翻,沒有發現扎眼的人物,立刻給謝文東回了電話。   得到姜森的確認,謝文東這才讓眾人從車上下來,向山莊大門走去。   剛進入大廳,馬上有身穿日本和服的小姐上前,深鞠一躬,笑呵呵地問道:「幾位先生是吃飯還是住宿?」   女郎說中國話字正腔圓,顯然是中國人,但卻穿著日本的和服,行著日本的禮儀,讓謝文東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都不是!」謝文東道:「我找人!」   「找人?」女郎轉頭看了看他們這群人,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客氣地問道:「請問,先生找誰?」   「住在這裡的客人!」謝文東笑瞇瞇地擺擺手,道:「我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說著,他從女郎身邊走過。   姜森找已經查清楚東尼所住的房間,由客房的三一零開始,到三二一結束,共十一間房,姜森算過,如果房間都住滿,那東尼一夥的人數至少有二十五人。   幾人穿過大廳,正準備上樓,兩名大漢從一旁閃了過來,將謝文東等人攔住。   謝文東停住身,打量二人。這兩人,一位是東方面孔,一位是西方人,身材高大,不到三十的樣子,身穿西裝,質地考究,頭髮梳理得整齊,看上去像是兩個生意人。但謝文東能感覺到,兩人帶的特有殺氣是普通人身上不沒有的。他淡然一笑,問道:「兩位,有何貴幹?」   那東方面孔的人上下巡視謝文東一會,開口說道:「我也想知道,堂堂北洪門的老大謝先生來此是為了什麼事?」   對方竟然一看就認出自己,這多少出乎他的意料。謝文東笑瞇瞇道:「聽說,威克多先生住在這裡,我特來拜訪。」   東方大漢目光陰森地看了他一會,搖頭說道:「對不起,這裡沒有叫威克多的人。」   謝文東仰面,反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東方大漢一怔,沒明白他問話的意思,皺著眉頭道:「友和山莊!」謝文東又道:「友和山莊又建在哪裡?」東方大漢面無表情,沒有答話。謝文東繼續道:「在中國,在T市,你想質疑我的情報有問題嗎?我找威克多先生,是有事和他商量,你最好立刻就去通知他,不然,出現什麼問題,你可擔待不起!」   東方大漢面色一變,轉頭看看身邊的西方人。兩人交頭接耳,低聲私慾一會,東方大漢點了點頭,轉身對謝文東道:「謝先生請稍等!」說著話,他快步跑上樓。   他這稍等,讓謝文東足足等了半個鐘頭。就正他的耐性快被磨光的時候,東方大漢從樓上又帶下一個中年的西方人,兩人走到謝文東等人近前,那中年西方人環視謝文東左右的諸人,笑呵呵說道:「閣下是謝先生?(英)」   謝文東翻了翻白眼,悠悠問道:「你是威克多先生嗎?」   中年西方人搖頭笑道:「不是,我是……」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揮手打斷他下面的話,冷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我的時間有限,我要見的人是威克多,而不是其他人!」   中年西方人深邃的目光閃了閃,道:「謝先生有什麼事?」   謝文東笑瞇瞇道:「我想和他談談他的腦袋值多少錢。」 第二十九章   聽完謝文東的話,中年西方人臉色大變,雙目一凝,問道:「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道:「讓威克多出來和我說話!」   中年西方人正要開口,電話響起,他接起一聽,愣了一下,然後點頭稱是。掛斷電話,他收起手機,對謝文東道:「謝先生,威克多先生同意見你了。」   謝文東淡然一笑,揚頭道:「請前面帶路。」   中年西方人簡潔道:「請隨我來!」說完,他轉身向樓梯方向走過,謝文東等人跟在他身後。   上了三樓,穿過狹長的走廊,中年西方人在一處房門前停下,輕輕敲了敲房門。   「進來!」裡面傳出低沉的說話聲。中年西方人打開房門,向旁一閃身,說道:「謝先生請進!」   謝文東想也沒想,大步就準備向裡面走。姜森忙拉住他衣袖,謹慎地搖了搖頭,道:「東哥,提防裡面有詐!」   「哈哈!」他的話,讓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老森,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如果我走不出這個房間,那麼,威克多和他這些手下誰都別想走出中國,他又不是傻瓜,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這話,他是用中文說的,不過,一旁中年西方人身子卻是一震,臉色有些不自然。   謝文東瞇眼看了中年人一眼,大步走進房間內。姜森等人剛要進去,那中年西方人一伸手,攔住他們,客氣地說道:「對不起,威克多先生只答應見謝先生一個人。(英)」   姜森皺了皺眉頭,轉頭向左右問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任長風笑道:「他說威克多不想見到我們。」   「操!」姜森想也沒想,伸手將中年西方人的手打開,跟在謝文東身後也走了進去。任長風、格桑和褚博見狀,不落其後,紛紛往裡進。五行五人卻沒有動,默契地分散站開,經驗老道地守住房門,以防不測。中年西方人看在眼裡,暗暗驚訝,先不論謝文東這人如何,他帶的這些手下人卻沒有一個草包。   通過玄關,謝文東走進房間內。這間客房很大,也很豪華,客廳、臥室、書房應有盡有,裝修得碰壁生輝,顯然是一間總統級套房。   在客廳正中的沙發上,坐有一人,四十多歲不到五十的樣子,頭髮稀疏,又光又亮地背到腦後,身穿襯衫,沒系衣扣,露出裡面濃密的胸毛,還有滿腰的肥肉。在他左右,還有數名男女,男的西裝革履,女的則是衣著暴露。謝文東在打量他的同時,他也正在打量謝文東,兩人相互注視一會,這肥胖的中年人首先開口道:「謝先生來找我,不知有什麼事啊?(英,以下略)」   「呵呵!」謝文東一笑,問道:「你是東尼。威克多?」   肥胖中年人點頭道:「沒錯,是我。」   謝文東笑道:「威克多先生在美國也算是毒品界的大人物,來到T市,我如果不來拜訪一下,實在說不過了。」   東尼。威克多哈哈而笑,道:「什麼大人物,和謝先生比起來,我只能算是個做小本買賣的生意人。」   謝文東笑道:「威克多先生太客氣,小本買賣的人怎麼能驚動美國的FBI呢?」   東尼。威克多臉上沒什麼變化,心中卻倒吸口冷氣,暗道謝文東怎麼知道這件事?他還知道些什麼?他笑問道:「謝先生的話,我聽不明白。」   「呵呵!」謝文東道:「威克多先生還真會裝糊塗啊!如果你不是FBI來抓捕你,又何必派出殺手暗殺他們呢?」   「哦……」東尼。威克多明顯頓了頓,左右的手下人精神緊張起來,有意無意的將手放到衣下。姜森等人見狀,也都提高了警惕,暗中摸向腰間的武器。   褚博在旁偷偷向格桑使個眼色。他兩人都可以說是新人,平時在北洪門總部沒什麼事,又不認識幾個人,無聊時經常湊到一起。褚博欣賞格桑憨厚的性格,而格桑也喜歡褚博的直爽,兩人比較投緣,私下裡關係不錯。見褚博向自己眨眼睛,又用嘴弩弩一旁的沙發和謝文東,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明白褚博的意圖,後者暗歎口氣,壓低聲音細語道:「格桑,會來點事嘛,把沙發搬給東哥坐1「哦!」格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啊!他嘿嘿撓頭,單手抓住一旁的沙發,沒見怎麼用力,隨手將其提了起來,放到謝文東的身後,嗡聲嗡氣道:「東哥坐!」沙發是實木製造,雖然是單人型號,但即使沒有一百斤也有個五六十斤重,竟然被他單手毫無費力的提起來,其一身的蠻力可想而知。   謝文東心中讚賞,不知道格桑什麼時候變聰明,懂得用實力來威懾對方了。他呵呵一笑,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   東尼。威克多暗吃一驚,駭然地看了看好似半截鐵塔的格桑,又凝視謝文東半晌,笑道:「看起來,謝先生把我的事都弄清楚了。」說話時,他手指搖了搖,示意下面人不要輕易動手。   謝文東笑道:「不僅如此,我還知道,FBI什麼時候準備向你動手。」   啊?東尼。威克多面色微變,心思急轉,想了一會,他搖頭笑道:「不可能!追到中國的FBI有多少人,我很清楚,他們想對我動手,等於以卵擊石!」   謝文東道:「如果再加上其他人呢?」   東尼。威克多面色一沉,問道:「誰?」   謝文東笑瞇瞇道:「我!」   此言一出,房間中的所有人都是為之一震。東尼。威克多的手下皆是寒毛豎立,一各個眼睛瞪得溜圓,抓住藏於衣下的配槍,而姜森等人也沒有想到謝文東會把實話說出去,怔了一下後,心裡立刻意識到不好,全神戒備,以防不測。房間中的空氣緊張得近乎凝固,濃重的殺氣蔓延開來,化成無形的壓力,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東尼。威克多面頰流出一滴汗水,臉上卻依然帶著笑容,他嘿嘿一笑,道:「這麼說,謝先生這次來,是想殺我?」   謝文東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輕輕轉動手指上的白金戒指,幽幽說道:「如果我想殺你,還用我親自來一趟嗎?」   東尼。威克多細細琢磨他的話,好一會,心中的緊張情緒稍微緩了緩,問道:「那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道:「我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什麼事?」東尼。威克多挑眉問道。謝文東笑道:「技術分享。」   東尼。威克多聽完一陣茫然,問道:「技術分享?什麼意思?」   謝文東道:「聽說,威克多先生手上有一份關於美國軍事機密的技術。」   東尼。威克多握了握拳頭,問道:「謝先生想要我手裡的東西?」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   「哈哈!」東尼。威克多仰面大笑,挺身站起,在謝文東前面來回走動,猛然,他停下身,直視謝文東的雙眼,冷聲道:「謝先生可知道我為了這東西付出多大的代價嗎?」不等謝文東說話,他又大聲說道:「我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毀於一旦,又被國家追捕,無奈逃亡在外,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東西。你現在過來,只是簡單一句話,就想讓我把東西給你,你在和我開玩笑吧!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東西,我是不會給你的,就算你能殺了我,你也別想得到。」   謝文東笑瞇瞇看著面前氣急敗壞地威克多,搖頭而笑,問道:「錢和腦袋比起來,真的那麼重要嗎?」   「媽的!」威克多低罵一聲,怒道:「你想讓我死,你也別想好過,你讓我走不出T市,嘿嘿,你也別想走出友和山莊!」   他話音剛落,左右的手下紛紛掏出槍來,一擁而上,準備制服謝文東,可姜森等人也不是白給的,或是拔槍,或是抽刀,將對方頂住。   這時,在謝文東左側不遠處的一名西方大漢怪叫一聲,持槍向謝文東飛撲過去。不等別人出手阻擋,格桑哈哈大笑,等那人撲到謝文東近前時,他伸出兩隻鋼筋般的手臂,一手抓住那人的褲腰,另只手抓住那人的脖子,雙膀一用力,喝道:「給我下來!」   只聽撲通一聲,那西方大漢人還在空中,被格桑一把扯下來,重重摔在地上。這一下摔得不輕,不等他起來,格桑彎下腰,抓住他雙腿,腰身一晃,身子半轉,斥道:「滾回去!」   這西方大漢還真聽話,嚎叫一聲,一百六七十斤的身體被格桑象甩死狗般扔了出去,咚的一聲,撞在牆上,再看這人,四肢大張,貼在牆上足足兩秒鐘,才慢慢滑下來。落地後,滿面都是血,業已人事不醒。   威克多看得清楚,心中驚駭,大吼道:「謝文東,你真是來和我拚命的嗎?」 第三十章   謝文東剛要說話,忽聽外面一陣大亂,接著,房門被人撞開,先是五行五人退了進來,接著,後面又跟進數不清的大漢,放眼看去,黑壓壓一片,擠滿玄關。金眼雙手提槍,退到謝文東身旁,小聲問道:「東哥,這些是山口組的人,打不打?」   「嗯!」謝文東低低沉吟一聲,道:「先不要著急,見機行事。」   這時,從後進來這些大漢中走出一位三十多歲的日本人。之所以讓人一眼能看出他是日本人,是因為唇上那黑糊糊的一團鬍子,留這種鬍鬚的,世上獨日本一家。這個日本人進來之後,兩眼在房中巡視了一圈,看了看怒劍拔張的謝文東和威克多雙方手下,冷冷一笑,說道:「誰要是敢在這裡動手,就是不給我們面子,別怪我們對他不客氣,我不管他是什麼人!(日)」   他這話,當然是針對謝文東說的。謝文東對他這番話是有聽沒有懂,不過看他說話時的神情,對他話裡的意思也能猜到個大概。   他嗤笑一聲,問道:「閣下是什麼人?」   這日本人看了看謝文東,仰面沒有說話。旁邊有人湊到他近前,將謝文東的話翻譯成日文。   聽完之後,這日本人傲氣十足地說道:「山口組!想必,謝先生應該聽說過吧!(日)」   謝文東聽不懂日語,左右的手下也沒有人懂得日語,對方有個翻譯,可他的身邊沒有,眉頭皺了皺,說道:「這裡是中國,要麼你說中國話,要麼你就講國際通用的英語,別他媽在我面前將這些讓人聽不懂的鬼話!」   那日本人聽完之後,臉色一變,手下人剛要給他翻譯,他一揮手,攔住那人,對謝文東道:「謝文東,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告訴你,別人怕你,我們山口組可不怕!」這番話,是用漢語講的,字正腔圓,十分地道。   原來他會漢語!姜森和任長風等人皆感到有些以外,不過,對他的話卻不敢恭維,特別是任長風,手持唐刀,對那日本人怒目而視,大有衝前拚命的意思。   謝文東瞇眼打量對方,暗中討道:如果自己沒有記錯,魂組當年被自己炸掉的總部叫做山口科技大樓,不知道和這山口組有沒有瓜葛?想到這裡,他笑瞇瞇地問道:「閣下知不知道,你們日本人有一個共通點。」   那日本人一怔,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道:「就是往往把話說得很響亮,但做起事來卻很熊!比如當年的魂組,口口聲聲喊著要我的腦袋,可是,最後,他們連家都沒了,呵呵!」   那日本人牙關咬得咯咯直響,雙拳緊緊握著,看著謝文東的眼睛幾乎快噴出火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已經到了瀕臨爆發的狀態。   其實謝文東不清楚,山口組是魂組背後的主要資助者之一,魂組的精銳,一是花高價從世界各地僱傭來的殺手,二是由自己培訓出來的,而培訓的這些人,多半是出自山口組。魂組的總部山口科技大樓,也恰恰是山口組出資建造的,後來被謝文東利用赤軍,將大樓炸上了天,給山口組造成極大的損失,只是他們自己沒有聲張罷了。魂組殘餘偷襲吉樂島,除了俄羅斯的戰斧及附屬幫會猛虎幫支持外,山口組也是暗中的支持者之一。   見謝文東和山口組的人對上了,威克多反而成了旁觀者,他對雙方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謝文東和日本人的積怨極深,生怕他們混戰起來秧及自己,眼珠一轉,呵呵笑道:「謝先生,看起來你得先和山村先生談完之後,再來找我了。(英)」   謝文東也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山口組,暗道一聲麻煩。他擺擺手,道:「我和山口組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但是,今天,我們之間的事情一定要解決。」   有山口組的人在場,威克多的低氣足了很多,笑呵呵地問道:「我和謝先生之間有什麼事情需要解決呢?」   謝文東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轉過頭,對那個日本人道:「閣下,我和威克多先生有事要談,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   那日本人冷笑一聲,道:「笑話,友和山莊是我們山口組的地方,你不能也無權命令我做任何事。」說著話,身子一斜,靠在牆上,大有在旁看熱鬧的意思。   媽的!任長風見對方盛氣凌人的樣子,心中火燒,怒罵一聲,晃身形,提唐刀,邊向那日本人走邊指著他鼻子罵道:「我操你媽……」   謝文東拉住任長風的衣襟,示意他不用動怒,然後拿出手機,微微搖了搖,眼睛瞇縫成一條縫,說道:「閣下,你好像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別說這個什麼狗屁山莊,即使整個T市,都是我的地盤,只要我隨便打出個電話,半個小時之內,我會讓你,你的手下,還有這個山莊,統統在世界上消失,你相信嗎?」   他說話時,那寒光四射的眼睛把日本人嚇了一跳。沒錯,在T市,謝文東確實有這個實力,而且他也能看得出來,謝文東不是在嚇唬自己。   這日本人心中一顫,上面還沒有正式下達和謝文東鬧翻的命令,一旦真出了事,自己負不起這個責任。他臉色瞬息萬變,深吸了兩口氣,點點頭,臉上掛著陰笑,道:「好!我出去!謝先生可以在這裡慢慢的聊,想聊多久,就聊多久,不過,我要先聲明一點,威克多先生是我們的朋友,誰要是敢對他不利,嘿嘿……」下面的話沒有說完,他冷笑兩聲,一揮手,帶著手下走出房間。   「媽的!」不等對方走出房間,任長風冷哼道:「神氣什麼!山口組,把老子惹惱了,山口也讓你變死口!」   那日本人也聽見了任長風的話,只是忍住沒有發作,他是最後一個出去的,臨出門前,回頭冷冷環視一眼,隨後用力的把門甩上。   山口組的人退出房間,威克多心裡又沒有低了,想不到連山口組對謝文東都有顧忌,其實力可見一斑。他呵呵一笑,道:「謝先生,你……」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如果威克多先生同意我的條件,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威克多被他一句話說愣住了,茫然道:「什……什麼條件?」   謝文東道:「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技術分享!」   威克多眉頭大皺,低頭不語。謝文東又道:「我的意思,是要你手上東西的一份拷貝。東西,還是你的,你想賣給誰,還可以繼續賣,我可以保證,在此期間,我絕對不會把它洩露出去,你依然可以賣個高價。」   威克多搖搖頭,道:「我不太明白謝先生的意思。」   謝文東笑道:「很簡單,把你手下的機密拷貝一份給我,而我,負責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威克多呵呵笑道:「如果我把拷貝給了你,你調轉槍口,把我幹掉怎麼辦?」   謝文東道:「那你只好賭一下了,賭我不是那樣的人。」   威克多搓著手,道:「我聽說中國人都是很講信譽的,但謝先生好像是例外。」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道:「可是,如果你不敢賭,後天晚上,就可以是你的忌日!」   啊?威克多倒吸冷氣,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後者微微一笑,道:「FBI已經擬訂了一份周密的計劃,後天晚上會對你動手,而我,會派出大量的人手從中協助,即使有山口組幫你,我想,也難以抵擋得住,而且,狗是不敢咬主人的,你認為日本人真的會為了你和FBI拚命嗎?他們有膽量收留你,已經是需要很大的勇氣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也應該是另有所圖,至於他們圖的是什麼,你是聰明人,應該很清楚。」威克多一邊聽著謝文東的話,一邊流冷汗,不知不覺,背後的襯衫已被汗水濕透。他的神色,沒有逃過謝文東的眼睛,心中暗笑,看來威克多和山口組的關係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牢靠!他繼續道:「當然,你也不要考慮如何逃跑,因為在我來之前,友和山莊已被我的人秘密封鎖,即使蒼蠅也別想飛出去一隻。其實,就算我不攔你,恐怕日本人也不會放你走的,至少在他們沒得到你手上的東西之前是不會放你的,至於,東西到他們的手之後,他們會送你到天堂或者是地獄,那就看你自己的運氣了。」   謝文東這番話,基本上是半真半假。威克多和山口組究竟是什麼關係,他當然不清楚,但在他想來,日本是不敢和美國對著干的,除非有巨大的利益驅使。   高端的軍事機密,對國家來說絕對算得上巨大利益,日本想把這東西弄到手,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山口組作為日本最大的黑幫,和政府存在掛鉤的,這也不算秘密。把東西弄到手,拷貝一份留下來,原件還給美國,自己即得到了技術,又賣給美國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謝文東對日本人的算計,報以冷笑。   而威克多,卻滿腹酸水的苦笑。   他清楚,謝文東在挑撥離間,自己不應該相信他的話,而是,後者又說得在情在理,由不得他不相信。   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山口組真的會那麼好心,誠心誠意的幫助自己嗎?或者真像謝文東做說,是另有所圖。威克多心裡也沒底了。 第三十一章   如果我把拷貝給你,我會得到什麼好處?」威克多現在如同驚弓之鳥,特別是FBI的人追到中國之後,他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包括他從美國帶來的自己人,更何況日本人呢。他現在住在友和山莊,是因為以前做毒品買賣時和山口組交下了良好關係,而且還花了一大筆錢,即使如此,雙方的關係也並不牢靠,謝文東的幾句話,正中要害,使原本就多疑的他更顯得顧慮重重。   「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謝文東胸滿成竹道。   「你拿什麼做保證?」威克多問道:「難道,你敢收留我嗎?即使你真的收留我,誰又敢保證你不會對我動手呢?」   「我不會收留你。」謝文東道:「但是,我的朋友會,而且,我可以拿人格擔保,你不會出事。」   「你的朋友?」威克多一怔,好奇地問道:「誰?」   「金三角!」謝文東笑瞇瞇道。   威克多聽後,暗吃一驚。金三角,東方最大的毒品產地,那裡當然是非常安全的,即使美國的特種部隊都難以進入。   以前,緬甸政局動亂時,美國曾向那裡調動過特種部隊,企圖暗殺當局首腦,建立起個親美反華的政府,但是很可惜,計劃並沒有成功,特種部隊進入緬甸之後,被當地由中國人領帶的游擊隊組織全部擊斃,即使到現在,緬甸內的各個游擊隊領導人仍大多是華人,其中絕大部分還隨身攜帶著毛主席語錄。   金三角是東方世界毒品的根源地,但卻有緬甸政府保護,而緬甸政府恰恰依賴於中國,所以世界各國即使想派出軍隊圍剿,也難以進入其中,正因為這樣,金三角才得以經久不衰,存活至今。   如果能躲避到金三角,當然再好不過了,可是,威克多對謝文東並不信任。他搖頭道:「如果你在騙我呢?」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向前是一刀,向後是一刀,還是那句老話,你就賭一次我沒有騙你吧!」   威克多沉默無語。好半晌,他才問道:「後天,FBI的人真會對我動手?」   謝文東道:「沒錯!」   威克多道:「你能幫我?」   謝文東道:「當然,不過這要看你的表現。」   威克多問道:「你想要什麼?」   謝文東笑瞇瞇道:「機密文件的拷貝。」   威克多點點頭,頓了一會,站起身向裡屋走去。任長風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見他走了,以為他要跑,驚道:「東哥?」   謝文東抬起頭,笑呵呵地示意他稍安毋躁。   時間不長,威克多從裡屋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塊黑色小東西。重新坐到沙發上,將手中東西晃了晃,道:「這就是你要的東西,全部存在移動硬盤裡。」   謝文東看了看,笑道:「我要拷貝。」   威克多向手下人打個指響,一位大漢拿出手提電腦,放在茶几上。威克多道:「拷貝,我可以給你,希望,謝先生也能講信用,說話算話!」   他剛把移動硬盤插在電腦上,謝文東攔住他,搖頭道:「這方面的東西,我不熟悉。雖然我不懂,但不代表我找不到這方面的專家,希望你沒有騙我,不然,哼哼,你的下場會很慘。」   威克多臉色一變,接著,又恢復正常,他笑道:「謝先生太多疑了,既然已經決定和你合作,我是不會欺騙你的。」   「希望如此!」謝文東收回手,說道:「醜話先說在前面,小心一點都是好的。」   「呵呵!」威克多笑了笑,將移動硬盤裡的文件全部拷貝到手提電腦裡,然後向謝文東面前一推。   謝文東接過,看了兩眼,根本看不明白,隨手把電腦關閉,交給身旁的姜森。   威克多道:「謝先生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我應得到的好處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一張一千萬美金的支票。當然,這是今天早上克裡斯先付給他的那份訂金。   他把支票遞到威克多的面前,說道:「這是給你的。」   一千萬美金絕對不是小數目。威克多接過,低頭一看,嚇了一跳,疑惑不解地看著謝文東,沒明白他的意思。   謝文東道:「這是一千萬美金,對我,對任何人來說,都不算小數目,我當然不會把這些錢送給一個將要快死的人,給你,是想讓你明白,我說保護你的安全,就一定會做到的。」   威克多聽後,心裡長長出了口氣。的確,一千萬不算少,但也不是很多,不過卻代表著謝文東的誠意,無疑讓威克多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把支票仔細揣好,笑道:「既然謝先生這樣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支票我收下,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謝文東道:「我們的合作,恐怕不會只有這一回。」   威克多茫然道:「謝先生這話的意思是……?」   謝文東道:「我還需要威克多先生的許多門路。」   謝文東以軍火換毒品,掌控著金三角一半以上的毒品,生意越做越大,相應的,他希望開闢出更多的渠道。國內已經到了極限,他早開始將目光瞄準到了國外,美國那不計其數的隱君子簡直就是一片豐厚的市場,在謝文東眼中如同一塊巨大的蛋糕,他想要分一勺羹,而且他相信自己的毒品絕對能壓倒哥倫比亞,一是價格相對低廉,二是純度較高,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門路罷了,做為美國的大毒梟東尼。威克多,當然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以他對美國的瞭解,自己開通美國這條渠道不成問題。藉著今天這個機會,把威克多控制住,對自己以後的發展會有極大的幫助。   他心裡很清楚這一點。謝文東做事精於算計,城府極深,他不會也不可能去無緣無故地幫助一個陌生人。   威克多眉毛挑起,問道:「需要什麼門路?」   謝文東道:「美國的毒品市場。」   「哦!」威克多恍然大悟,原來謝文東想借用自己來打通美國的毒品生意。若是以前,謝文東會是他的競爭對手,說什麼都不會去幫他,可是現在,情況剛好相反,他越幫謝文東,就會讓他越覺得自己的作用大,更加不會謀害自己。想到這裡,他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這事我們可以詳談!」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吟吟道:「我這人一向很公平,你能幫我,我自然不會讓你白白出力,如果美國的市場真能打通,我會給你分三成的紅利。」   啊?威克多暗吃一驚,可很快又恢復正常,說道:「那我可要多謝謝先生了!」   謝文東道:「你幫我,我幫你,大家相互幫忙。」   又談了一個時間的時間,謝文東向威克多道別,帶人走出房間。   等他走後,那位在山莊大廳接待謝文東的西方中年人問道:「威克多先生,謝文東能靠得住嗎?」   威克多陰沉沉的一笑,道:「暫時還看不出來,不過,他想利用我倒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把文件拷貝給他呢?」   「呵呵,中國不是有句俗話嘛,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們現在迫於形式,不得不拉住一個靠山,不然,你我恐怕真的會死在中國!這,就是一場豪賭!」   走出房間,姜森問道:「東哥,這個威克多真把拷貝給我們了……?」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道:「出去說,小心隔牆有耳。」然後又對任長風道:「長風,把東西藏起來!」任長風答應一聲,把手提電腦藏於衣下。   在山口組一干人等火辣辣的注視下,謝文東等人出了山莊。   上了自己車,謝文東長出口氣,說道:「如果山口組知道威克多把這東西的拷貝給了我們,呵呵,他的情況可就不妙了。」   姜森想了想,道:「我想,山口組的人可能已經知道了。」   「怎麼說?」   姜森道:「山口組讓威克多住在他們的地頭,房間裡不會不留下竊聽器的。」   「哈哈!」謝文東笑道:「他們或許會留,但是也不要小看威克多這個人!如果不是確認房間裡沒有竊聽裝備,他怎麼可能敢和我談這些呢?」   「也對!」姜森點點頭,問道:「東哥既然和威克多扯上了關係,那和FBI聯合偷襲的事怎麼辦?我們不做了嗎?」   「為什麼不做?!」謝文東瞇眼笑道:「他們還欠我四千萬呢!而且,FBI想把我推到槍口上,如果不給他們一個教訓,實在太便宜他們了!」 第三十二章   回到北洪門總部,謝文東從任長風那裡接過手提電腦,然後讓眾人回去休息,只留下姜森一人。   邊向自己的房間走,謝文東邊說道:「老森,想辦法找一個軍事技術的專家。」   姜森為難道:「東哥,這樣的人可不好找啊!中科院的專家都是受政府嚴格保護的。」   謝文東笑了,翻著白眼道:「誰讓你非要去中科院找專家了?隨便找個研究軍事技術的大學教授就好。」   「哦!」姜森點點頭,又問道:「現在嗎?」   「嗯!」謝文東想了想,道:「現在就去找!態度客氣一些,不要太強硬,知道嗎?」   「我明白!」姜森答應一聲,轉身快步離開。   等他走後,謝文東長出一口氣,走到自己房門前,剛要開門,雅詩象幽靈一樣從他背後閃了出來。   她沒有說話,甚至來到謝文東身後沒有發出任何動靜,但謝文東卻知道她來了,不是他感覺神經特殊,而是她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暴露她的行跡。   謝文東沒有轉身,邊開房門邊用英文問道:「雅詩小姐,這麼晚還沒有睡覺嗎?」   雅詩一怔,她覺得自己已經夠小心的了,可還是沒有瞞過謝文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語氣冰冷地問道:「謝先生這麼晚又去哪裡了呢?」   謝文東仰面輕笑,打開房門,轉回身說道:「難道我去了哪裡,還用向你匯報嗎?」   雅詩玉面一紅,眼中閃過火光,她沉默兩秒鐘,說道:「我只是提醒謝先生,既然和我們合作,就要全心全意,不然,你非但得不到好處,恐怕……」她故意沒有把話說完,面帶逼人的傲氣,用眼角餘光瞄著謝文東。   「呵呵——」謝文東悠然淡笑,手指敲著門框,搖頭自語道:「真是傷腦筋啊!」說話間,沒見他手臂怎樣動,一把金燦燦的匕首從袖口中落到他掌心,接著手臂一抬,匕首鋒利的刃尖已頂在雅詩白皙的脖頸。   太快了,快到只是眨下眼的工夫。雅詩受過專業的訓練,反應已經足夠敏捷,但是她連躲避的想法都沒來得及生出,脖子已被人家逼住。   她能感覺到皮膚上傳來的絲絲寒氣,還有謝文東流露出的殺機,讓她不自覺地打個冷戰。剛才的高傲一掃而空,驚訝地說道:「你……你這是幹什麼?」   謝文東狹長的眼睛瞇縫成一條縫,不過那並不能擋住其中的殺氣,臉上笑的那麼燦爛,骨子裡卻透出陰寒,這種強烈的反差恐怕只有在謝文東身上才能找到。他幽幽說道:「我沒有耐性,也沒有善良的心地,我是個壞蛋,不要逼我討厭你,不然,別說FBI,就算你們的上帝來了,我也照樣會殺掉你!」   雅詩身子一哆嗦,她能感覺得到,謝文東並沒有開玩笑,他那冰冷駭人的眼神讓雅詩產生一種馬上就轉身跑掉的感覺。   看著臉色煞白的雅詩,謝文東嘴角高高挑起,身形向前一近,將她逼在牆角,兩人身體之間的距離不足三寸。   他另只手抓起雅詩的一縷頭髮,金黃的顏色比他手中金刀的顏色還要純正,摸起來也很光滑柔順,如同錦緞一般。他笑瞇瞇道:「你很漂亮!」   女人一向很注意自己的相貌,雅詩並不例外,她當然知道自己很漂亮,不過,聽到謝文東的讚美還是第一次,在自己被人家用刀逼住的情況下。   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想向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但身後堅固的牆面讓她難以退後分毫。如此近的距離下,她連謝文東臉上的汗毛都能看清楚。謝文東確實算不上英俊的男人,並不深刻的五官,平平凡凡的清秀相貌,但在他身上卻具有一種特有的、迷人的神秘氣息,特別是那雙狹長的單鳳眼,時而幽深,時而冰寒,時而熱烈,溜光在黑眸中自然流轉,讓人看後,會忍不住迷失在其中。越是接近他,越是看不懂他究竟是怎樣的男人。她滿面通紅,別過頭,避開謝文東灼人的目光,緊張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她雖然不瞭解謝文東的為人,但想來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如果現在他對自己用強,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想到這裡,她的心跳一陣加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或是有那麼一絲期待。   不過,謝文東並不是輕易能讓人理解的人,至少雅詩還沒有理解他。   從她的眼中看出她的擔憂,謝文東哈哈大笑,直言道:「一個漂亮的女人,最好就是快些找個條件優秀的男人嫁掉,不要混進你無法控制的漩渦中,不然,香消玉損豈不是可惜了嗎?!也對不起老天給你的眷顧!」   說完,謝文東悠悠一笑,手腕一抖,收回金刀,晃身形走進自己房中,離關門前,他笑瞇瞇道:「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對外國的女人興趣並不大,你不用擔心。」   「光當!」房門關上,雅詩依靠牆壁,站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大站,渾身乏力,手心中滿是汗水。   這時候她才感覺到,謝文東這個中國人比她想像中要厲害得多,也難纏得多。   「雅詩,發生了什麼事?雅詩,你聽見了嗎?」   在雅詩的耳孔內,貼有一塊圓形、半個指甲大小紙片,聲音就是從這普通的紙片中傳出。   她精神一振,邊急匆匆走向自己的房間邊拉了拉衣領,輕聲說道:「沒事!」   姜森做事,一向很快,特別有劉波的配合,更是快得出奇。   第二天清晨,謝文東還沒有起床,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他頭髮凌亂地坐起身,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謝文東有低血糖的毛病,每當熟睡時被人打擾,胸中總會有一股難言的怨氣。   敲門聲並沒有因為他的煩躁而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該死的!」謝文東詛咒一聲,飄身下了床,拉開房門,看到的是姜森那張憨厚的笑臉。   謝文東發揮出他超凡的意志力,終於壓住把這張笑臉一拳打扁的衝動。他語氣地平緩地問道:「什麼事?」   他的語氣雖然聽不出絲毫的火氣,但姜森瞭解謝文東的個性,知道此時的東哥可是相當危險的。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東哥,我找來一位行校的教授,他對導彈方面的技術深有研究。」   謝文東聽後沒什麼反應,問道:「現在幾點?」   姜森暗中一縮脖,道:「東哥,現在六點。」   「哦!」謝文東點點頭,面無表情道:「才六點!」他慢慢穿著衣服,說道:「這麼早打擾人家,實在太不禮貌了!」   低血糖病發作時的東哥的確很反常!姜森聽後,苦笑不得,噓了口氣,說道:「東哥放心吧!教授很願意為我們服務。」   謝文東挑起眉。   姜森又道:「我答應給他二十萬的報酬。」   謝文東聳肩道:「我還以為做學問的人是不喜歡錢的呢!」   姜森笑道:「教授也同樣會去找小姐,包養情婦。」   謝文東哼笑一聲,繫好口子,隨姜森走出房間。   房間外,褚博也在,見謝文東出來,躬身問好。   謝文東點頭擺手,剛要向辦公室走,雅詩的房門一開,她衣裝整齊地從裡面出來,默不作聲跟上謝文東。   關於自己得到導彈機密技術的事,當然不能讓雅詩知道。謝文東暗叫一聲麻煩,轉頭看向褚博,然後對著雅詩弩弩嘴。   後者會意,定住身形,伸手將雅詩攔住。   雅詩秀眉皺起,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褚博的英語半生不熟,要說單詞還能認識幾個,但要聽就不行了。   他聽不懂雅詩說的話,但對她的意思也領會個八九不離十,呵呵一笑,道:「對不起,東哥不想被人打擾!」   看謝文東越走越遠,馬上要消失在走廊盡頭,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去,而自己的任務偏偏是監視他的舉動,雅詩大急,嬌喝道:「讓開!」   褚博臉上依然帶著笑,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雅詩不想在他人身上耽擱時間,閃身想從褚博身旁穿過。   褚博反應極快,動作也快,橫跨一步,又將雅詩阻擋住。   雅詩氣得重哼一聲,怒火攻心,想也未想,提腿對著褚博的面頰就是一腳。   別看她模樣美艷,身材纖瘦高窕,但動起手來,卻凶狠異常。   褚博的身手來自任長風的傳授,雖然經驗不足,根基卻十分扎實。   他臉上笑容不減,抬起手臂,神態輕鬆的將雅詩這一腳架住。   兩人你來我往,在走廊裡打個不可開交,謝文東和姜森卻已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坐有一位中年人,帶著眼睛,頭髮稀疏,光滑地梳向腦後,唇上無須,紅光滿面,身上西裝革履,乾淨整齊,腳下的皮鞋擦得錚亮,看起來頗有學究的模樣。   謝文東呵呵一笑,道:「閣下就是李教授吧!」來時,姜森已把教授的名字告訴他。   中年人見邀請自己的人帶來一位氣度不凡的青年,忙站起身,問道:「你是謝先生?」   謝文東哈哈一笑,點頭坐到椅子上,將帶來的手提電腦向中年人面前一推,說道:「想必老森把我找你來的目的已經告訴你了,那我也不多說廢話,我是想讓李教授幫我鑒定一樣東西。」   中年人是姜森找來的,但後者並沒有把事情說得十分明確,他疑問道:「謝先生想讓我鑒定什麼?」   謝文東道:「一項技術,軍事方面的技術,在電腦裡,李教授請先過目。」說著,他指了指手提電腦,同時作出邀請的手勢。   軍事技術?中年人差點笑出來,謝文東是什麼人,他很清楚,一個黑社會能有什麼樣的軍事技術呢?出於職業的特性,他心裡還是多少有些好奇,按照謝文東的指引,他打開文件,他不看還好,這一看,目光就再也沒有移開。 第三十三章   時間一點點過去,中年人的額頭也漸漸滲出汗水。   中年人這一看就是半個小時,期間,姜森幾次想出言詢問,都被謝文東用眼神制止。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只剩下中年人敲打鍵盤的聲音。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中年人終於長出一口氣,挺直腰身,目光依然沒有離開屏幕,問道:「謝先生,我想知道這東西你是從哪裡搞到的。」   謝文東輕描淡寫道:「一個美國的朋友給我的。」頓了一下,又問道:「李教授認為這是真是假?」   中年人搖頭道:「我暫時還說不清,特別是裡面提供的一些數據,很專業,如果想知道真假,還需要仔細研究和通過實驗來檢驗,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其中的技術是非常先進的,至少國內還達不到這樣的水平。」   謝文東不想知道這些,他只想弄清楚這東西對自己有沒有用處。他思緒一轉,問道:「這對國家有用處嗎?」   中年人抬起頭,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道:「非常有用。如果把這提供給科學院,完全可以讓中國的導彈技術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   謝文東瞇起眼睛,輕輕揉著下巴沒有說話,腦袋卻在飛速旋轉著。   中年人感歎道:「裡面,有很多技術是具備極高水準的,也很有新意,中國恰恰的缺的就是這一點!」   中國人的頭腦絕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但教育卻是落後的。學生更多是為了考試而學習,並非出於興趣,學校也只看中學生的成績,不注重對學生興趣的培養,如此一來,教育出的人才都是做作業的高手,對書本的東西學得特別紮實,但卻缺少創意,所以,中國一直以來都是仿造技術最先進的國家,無論世界上多麼先進的武器,只要落到中國,用不上多久,就能克隆出同水平而又具自己特點的東西,這就像學生在完成作業一樣,而要論思維的開闊、單獨搞創新的能力,中國遠遠落後於歐美和俄羅斯,除非教育體制能夠改革。   謝文東呵呵一笑,不管這東西是真是假,只要有用就足夠了。他把擺放在中年人面前的手提電腦拉過來,關機,笑瞇瞇道:「多謝李教授的分析。」   中年人眼巴巴看著謝文東把電腦拿走,心裡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他遲疑片刻,問道:「謝先生……可不可以把這項技術轉讓個給我,我可以給你錢……」如果把這東西稍微修改一下,變成自己的,再交給國家,他能想像得到,自己在國家將會享受到什麼樣的待遇,還有在業界會引起多麼大的震撼。話說回來,它落在謝文東這個黑社會大頭子的手裡,根本毫無用處,簡直是暴殮天物。   「錢?」謝文東挑起眉毛,笑道:「你能給我多少錢?」   中年人嘴巴張了張,剛要說話,謝文東接著又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有人願意花五千萬美圓買的東西,你能出得起這樣價嗎?」   五千萬?美圓?中年人一哆嗦,別說美圓,就是五千萬的人民幣他也沒有啊!他枯澀地搖了搖頭,問道:「那謝先生想把它怎麼處置。」   謝文東站起身,悠然一笑道:「這就不是你可以過問的事了。老森,送客!」   「等一下……」中年人還不死心,畢竟這項即使在美國都算是最先進的技術對他的誘惑力太大,他結巴道:「謝先生,我們可以合作……」   沒等他說完,姜森走上前來,客氣地說道:「李教授,我送你回家。」他嘴上客氣,手底下可一點沒含糊,不管中年人願不願意,一把將他胳膊拉起來,硬拽著向外走。臨出門前,謝文東補充道:「李教授,希望你能把剛才的事忘掉,就當今天早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走漏了風聲,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自己的身家性命是小,牽連家裡其他人的安危則是大。」   中年人聽了這話,兩腿一軟,差點趴在地上。他抬起頭,驚恐地看向謝文東。   被姜森拖手的一瞬間,透過門縫,他看到謝文東那雙精光四射、寒氣逼人的眼睛,整個心臟都為之縮緊。   讓人把李教授送回家,隨便塞給他一張二十萬的支票,姜森返回到辦公室。謝文東還是坐在老闆椅子上,而那台手提電腦已不見了蹤影。   看出姜森的疑惑,謝文東雙手交叉,笑呵呵道:「這麼重要的東西,當然要藏起來,不能讓我身邊的小貓叼了去。」   姜森笑了,他明白東哥指的是雅詩。他問道:「東哥,你打算怎麼處理這東西?」   話音未落,東心雷和任長風走進房間,異口同聲地問道:「處理什麼東西?」   姜森無奈搖頭,暗道這兩人的耳朵可真長啊。這事他兩人都知道,也不用避諱,他說道:「關於從威克多那裡得來的東西。」   東心雷和任長風一聽也就明白了。後者笑道:「那還用怎麼處理,當然是我們自己留著用了。」   姜森沒明白他的意思,撓撓頭,乾笑道:「長風是意思是……」   任長風道:「我們自己找專家做導彈,在吉樂島上。到那時,誰若敢接近吉樂島,嘿嘿,咱們一個導彈發射過去,全部搞定!」   姜森拍拍額頭,這注意還真是好的一塌糊塗。導彈哪是那麼容易製作的,就算掌握了先進的技術,如果沒有高端流水線,怎麼能做得出來?   謝文東仰面輕笑,道:「這種東西,留在手裡是禍根,而且用處也不大。」   任長風剛才的話只是開個玩笑,他當然不會真的想去製造導彈。聽到謝文東這麼說,他點點頭,道:「那我們把他賣掉?」   謝文東道:「如果我們向外出售,FBI一定會知道,如此一來很麻煩。」   任長風傲然道:「什麼狗屁FBI,東哥,我們可不怕他們。」   在中國,FBI確實沒有什麼可怕的,他們不敢弄出大的行動,大不了就是聯合CIA搞個暗殺勾當,不足為慮,但謝文東的目標不僅僅是中國,他還想向美國發展,如果得罪了FBI,那等於他在美國也將寸步難行,這當然不是他想要的。他低頭沉思一會,幽幽道:「我想,我們還是做一會愛國者吧!」   東心雷疑惑道:「東哥不是想把它送給國家吧?」   謝文東笑而不語,話鋒一轉,說道:「老雷,你去準備準備,派出兄弟,好好照顧一下友和山莊。」   東心雷一怔,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問道:「東哥,要對維克多動手嗎?」   謝文東搖頭道:「不!只針對山口組的人。他們在T市潛伏這麼久,應該送給他們一些驚喜嘛。」   「好!」東心雷點點頭,道:「東哥,我這就去準備。」   說完,他剛要轉身離開,謝文東又道:「派出的兄弟不需要太多,可以分成幾批,動靜也不要太大,以騷擾為主,盡量不要鬧出人命。」   東心雷感覺一陣茫然,不知道東哥要幹什麼,轉頭看看姜森和任長風,他倆同時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東哥的意圖。   謝文東笑道:「不要問那麼多,總之,讓山口組的人吃點苦頭,把他們變成驚弓之鳥就好。」   「是!」東心雷答應一聲,走了。   東心雷對謝文東的指示一向執行得很徹底,這次也不例外。他先派出二十多號人去友和山莊找茬,很快和山口組的人動了手,雙方雖未用槍,但都動了刀子,一陣亂鬥,各有數人受傷。打了沒十分鐘,北洪門的人迅速退走,正當山口組的人打掃戰場時,北洪門第二波的騷擾又來了。就這樣,北洪門打打退退,讓友和山莊一天都沒得消停。直至傍晚,總算安靜了一個小時,本以為對方不會再來了,哪知剛入夜,偷襲又開始。山口組當然知道是謝文東在搞鬼,恨得牙根直癢癢,不過又拿他沒有辦法。   弄到半夜,山口組的人受不了了。友和山莊的山口組負責人姓小山田,一天的持續被動挨打,早已經把他的耐性磨光,也不顧上級是同意還是反對,私自下了命令,對前來騷擾的北洪門弟子下死手。   當北洪門的人再來友和山莊的時候,迎接他們的不再是片刀,而是子彈。   剛一接觸,北洪門的弟子就有數人中彈倒地,帶頭的頭目見對方動了槍,忙向東心雷匯報,後者不敢耽擱,又立刻將情況告之謝文東,詢問他是否反擊。   謝文東聽後,哈哈一笑,對東心雷道:「不用!讓下面的兄弟全部撤退,不要再騷擾了。」   「就這樣算了?」東心雷覺得太窩囊了。   謝文東道:「不是算了,只是暫時算了。」   東心雷歎了口氣,無奈下達撤退的命令。   在山口組的人動槍之後,北洪門的騷擾宣告終止。小山田這個得意,對手下人說道:「中國人就是這樣,吃軟怕硬,不把他們打痛了,還以為咱們怕了他呢!如果他們再給來騷擾,就給我狠狠的打!出來人命,有大使館幫我們頂著,而且我們還是出於自衛還擊,是占理的一方。」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北洪門的人又來騷擾幾次,不過都被山口組以強硬的手段打了回去,雙方皆無損傷。   下午,克裡斯帶著十多號人來到北洪門的總部,和謝文東商議晚上進攻的細節。   這十多人都是FBI派到中國來的精銳,有人高馬大的壯漢,也有毫不起眼的普通人,不過,謝文東知道,他們既然能進入FBI,說明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   克裡斯到後,雅詩馬上站到他的身旁,留在北洪門的這兩天,別說監視謝文東,即使見他面的次數都不多,特別是他對自己的冷漠與無視,讓原本高傲的雅詩倍感委屈。通過監聽,克裡斯也瞭解雅詩的處境,見面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理解地向她笑了笑。   很快,謝文東在數人的簇擁下來到辦公室。他今天仍是一身中山裝,白皙的面頰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明亮的丹鳳眼快要瞇縫成一條縫。   在克裡斯等西方人的看來,他的模樣就像個少年,與其身邊的隨從比起來,更顯得平凡無奇,但絕沒有人會因為年紀與外表而小瞧他。   當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房間的空氣自然而然變得凝重,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讓人從內心最深處感受到一種壓迫感。這,就是氣勢。   克裡斯忙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和他熱情地握了握手。相互寒暄幾句,克裡斯先切入主題,問道:「謝先生可對晚上的行動準備好了?」   謝文東慢悠悠地說道:「我這邊是沒有問題,只是不知道克裡斯先生準備得怎麼樣?」   克裡斯遲疑片刻,道:「可能還有需要麻煩謝先生的地方。」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   「謝先生。」克裡斯面帶難色道:「我們缺少必要的武器。」美國在中國確實有諜報人員,但手中的武器極少,一是找不到購買的途徑,二也是怕積攢武器過多引出不必要的麻煩。諜報人員掌握的那些陳舊武器根本無法滿足克裡斯的需求。   「呵呵!」謝文東笑道:「這個簡單,需要什麼樣的武器,我會為你們安排的。」   「那真是太感謝謝先生了。」說著,克裡斯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恭敬地遞給謝文東。後者接過,低頭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一大排各種槍械的名稱,連需要幾把也在後面標注上了。謝文東看後笑呵呵地搖了搖頭,將紙條交給東心雷,讓他去準備。   針對晚上行動的細節,兩人又商議了好久。謝文東基本上從頭到尾都沒怎麼說話,皆是由克裡斯一人在講,大概意思就是讓謝文東出人,引開友和山莊的保安人員,然後他自己帶領FBI的人進入山莊,抓捕東尼。維克多。最後,他問道:「謝先生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謝文東搖頭道:「沒有,一切就按照克裡斯先生的安排吧!」   他如此乾脆,克裡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啊!哈哈,謝先生不要太客氣了,如果你認為有哪裡不妥當,提出來我們再商議。」   「沒什麼不妥當。」謝文東眼珠一轉,問道:「對了,友和山莊的保安好對付嗎?」   克裡斯聞言,沉思片刻,笑道:「我想,和謝先生的手下比起來,他們不值一提。」   「哦!」謝文東恍然地點點頭。   在他身旁的姜森等人暗暗咬牙,山口組在T市的實力確實遠遠比不上北洪門,但他們的根基卻太雄厚了,在日本蓬勃發展了幾十年,早已經不再是國家性的黑幫,而是全球性質的了,惹上他們,以後的麻煩肯定不會少。最最可惡的是,克裡斯竟然絲毫沒有提及這一點,把中國人統統當成傻子了。   謝文東笑瞇瞇的也不點破,既然人家當自己是傻子,他索性就裝成傻子。   東心雷為FBI提供的槍械絕對是一等一的好貨。其中有手槍、衝鋒鎗、步槍,還有火箭筒、手雷等大殺傷性武器,其中任何一支都是世界名牌,克裡斯試過幾件,十分滿意,嘴上贊不決口,心中也暗暗驚訝北洪門的實力。   深夜,凌晨。北洪門和FBI的聯合行動開始。   北洪門共出動一百多人,以謝文東為首,格桑、褚博跟隨左右,下面還有許多北洪門新提升起來的幹部,瞭解內情的人感覺謝文東不像來找人打架的,倒像是來練兵的。FBI不瞭解這些,見謝文東出動了這麼多人,認為他沒有糊弄自己,確實在出力。   一路無話,北洪門的人和FBI坐車直奔友和山莊。   到了附近,眾人紛紛從車上下來。今天山莊格外的寧靜,毫無聲息,門口未停放車輛,整個也山莊沒有一點光亮,黑漆漆的一片。   克裡斯見狀,倒吸一口冷氣,雖然此時已是凌晨,山莊裡不會再有吃飯的客人,但也不至於如此冷清,連燈都不點一盞啊。   他轉頭,疑惑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心中明瞭,這兩天,他一直派人騷擾友和山莊,使其生意大受影響,可以說此時山莊裡的住客屈指可數,敢到這裡吃飯的人就更少了,山莊內部不點燈,只是山口組故弄玄虛、防止北洪門偷襲的一種策略罷了。他笑瞇瞇道:「也許,裡面的人都睡著了。」   這樣的話,克裡斯哪會相信。低頭想了一會,他問道:「謝先生,我們現在就衝進去嗎?」   「當然!」謝文東道:「既然對方都睡覺了,我們怎麼能放過這個好機會?!」說著,不等克裡斯答話,他一揮手,下了進攻的命令。格桑一馬當先,帶著十數人飛快地直向山莊的大門衝去。   克裡斯站在原地未動,他不相信山口組的人會如此疏於防範,即使他們疏忽了,如同驚弓之鳥的東尼也不會疏忽。   謝文東動身剛要向山莊走,見克裡斯還沒有動,問道:「怎麼?克裡斯先生不想去抓東尼。維克多了嗎?」   克裡斯苦笑一聲,無奈地跟了過去,雅詩等人緊隨其後。   剛走出沒兩步,忽聽前方槍聲四起。連續的響聲劃破寧靜,無數子彈迎面襲來。   謝文東和克裡斯反應都夠快的,幾乎同一時間伏在地上,舉目看望,只見格桑帶領的十幾人被潛伏在山莊裡的槍手打個措手不及,有數人中彈倒地。   真他媽是笨蛋,對方果然有埋伏。克裡斯心中暗罵謝文東愚蠢,嘴裡驚叫一聲,對謝文東叫道:「哎呀,不好,對方有準備!」   謝文東冷笑,如果山口組沒有準備那才怪了。心中這麼想,臉上可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他凝重地點點頭,氣道:「媽的,他們手裡有槍!」   他話音未落,山莊大門一開,從裡面衝出二十多號黑裝大漢,手中皆提著寒光閃閃的倭刀,對沒有及時閃躲中槍倒地的人一頓亂砍。   只眨眼工夫,中彈的幾人被砍得渾身都是口子,奇怪的是,卻沒有流出一滴血。不等對方弄清楚怎麼回事,格桑吼叫一聲,向對方人群衝殺過去。   他手無寸鐵,黑裝大漢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其中一人冷笑一聲,雙手握緊刀把,運足膀力,對著直衝而來的格桑迎面就是一刀,「去死!(日)」   他這刀很快,但格桑的速度更快。他的一刀堪堪劈到格桑頭頂時,後者的一拳已先打在他的面門上。   格桑長得人高馬大,拳頭足有碗口大小,本身的臂力就已夠驚人,加上前衝的衝力,其力道何止百斤。耳輪中只聽得喀嚓一聲,那大漢像個被拋出的破沙袋,倒飛出四、五米遠,撲通一聲摔落在地後,七竅流血,身子顫動幾下,便沒了動靜,原來他的頭骨已讓格桑這勢大力沉的一記重拳打碎。   啊?周圍的黑裝大漢無不倒吸冷氣,一拳把人打死,這個彪形大漢的力量也太過於恐怖了。   「我殺了你!(日)」兩名黑衣大漢掄刀向格桑劈來,後者冷笑,雙手伸手,身形一側,躲開先衝過來那人的一刀,接著,一手抓住其脖根,一手抓住其腰帶,喝道:「給我躺下!」說著話,雙膀微微一晃,將那人硬生生提了起來,然後用力向地面一摔,卡嚓,那人的腦袋和地面撞個結實,脛骨折斷,腦袋不自然地向後扭曲,眼看是出氣多,入氣少,活不成了。   瞬間打倒一人,格桑毫不停頓,上半身向下一伏,躲開側面襲來的一刀,單手順勢抓住那人的腳腕子,哈哈憨笑道:「起來!」   這大漢少說也有一百六七十斤,竟然被格桑單手掄了起來,蠻力如斯,已到了駭人的地步。   其他黑裝大漢看格桑勇猛,紛紛放棄砍殺地面的人,一齊向他衝殺過來。   這二十多號人將格桑團團包圍,有人帶頭大喊一聲:「殺!」拉開了進攻的序幕。   格桑沒有武器,但卻把手中抓著的大漢當成武器,這大漢在他手中被掄舞的呼呼聲風,比任何刀劍棍棒都具威力。   後面一人偷偷上前,想趁格桑不注意在背後給他一刀子,哪知格桑看起來愚鈍,反應卻奇快無比。那人剛剛接近到他背後,沒等舉刀,格桑回手就是一『人』。   「啪!」格桑手中大漢的腦袋正撞在那人的胸口,後者怪叫一聲,橫飛出去,人在半空還沒有落地,先噴出一口血。   血霧像是一團妖艷的花朵,在空中盛開。   「哈哈!不怕死的儘管來吧!」格桑仰面狂笑,漆黑的臉龐滿是猙獰,手中提著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裡,如同戰神,又似魔鬼。   ——自己人眼中的戰神,敵人眼中的魔鬼! 第三十五章   格桑勇猛異常,二十多名黑裝大漢沒有一人敢輕易靠前。「媽的!」格桑側方一人怒罵一聲,從腰上拔出手槍,對準格桑的胸口就是一槍。   「彭!」子彈在格桑胸口炸開,後者的身子只是微微搖晃了一下,接著,掄起手臂,將手中的大漢向那人頭頂砸去。   啪的一聲,兩人的腦袋撞個結實,好像兩個被打爛的西紅柿,頓時間變得血肉模糊。   格桑低頭查看自己的胸口,衣服上出現個拇指大的窟窿,彈丸已變成一塊變了型的鐵快,鑲嵌在裡面的防彈衣上。   他暗暗噓了口氣,還好來時東哥為自己準備了這個,不然,這顆子彈足可以讓他斃命。他不再給對方出槍的機會,拎著屍體,箭步衝進對方陣容中,直打得對方人仰馬翻。那些被打倒的北洪門弟子也紛紛爬起身,甩掉破爛不堪的外衣,露出裡面的防彈背心,手持鋼刀,向對方衝殺過去。   山口組在T市的勢力根本無法與北洪門抗衡,只格桑帶著十幾人就把二十多山口組成員衝殺得大亂,後面還有坐在車裡那將近一百號人沒有上。   克裡斯在旁看得咋舌,想不到謝文東的手下如此強悍,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他看到的是一張笑瞇瞇的笑臉。   謝文東見格桑打得差不多了,打個指響,高聲喝道:「撤!」   格桑自來北洪門之後,每天好吃好喝,和妹妹生活富足,對謝文東自然充滿感激,對他的話也是很服從。聽到謝文東的喊話,雖然心有不甘,還是迅速退了回來。原本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山口組成員見對方退去,哪肯放過。之前北洪門前來騷擾,退走後他們都沒有追擊,但這次不一樣,因為他們有數人被對方打死,報仇的衝動蓋過理性。格桑等人剛走出沒幾步,山莊大門一開,從裡面又跑出近二十多號黑裝大漢,與原來那十幾號人兵合一處,追了出來。這些人一各個大呼小叫,手中揮舞著倭刀,滿身殺氣,好不威風。   謝文東看得清楚,冷笑一聲,揮手道:「上車!」   他一聲令下,北洪門弟子紛紛回到車上,謝文東邊上車邊對克裡斯說道:「這些人,我來搞定,裡面的事情,就看你們的了。」   克裡斯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半個小時後見!」說完,他帶著手下上了汽車,飛快地看走。   他當然不會真的走,而是在道路上繞了一圈,來到友和山莊的後身,將汽車隱藏於暗處,然後帶著手下人悄悄潛行到山莊後面的院牆之下。   友和山莊的院牆接近三米高,這難不到經過專業訓練過的FBI。克裡斯仰頭看了看,作出幾個手勢。十幾個FBI分散開來,其中一人靠牆而站,另外一身形瘦小的漢子蹬著這人肩膀跳上牆頭,身形靈巧、利落,好像靈猴一般。他面帶夜視鏡,靜靜伏在牆上,向四下觀望。   友和山莊的人大多都被前面北洪門的騷擾吸引住,後身空虛,院落裡毫無聲響,一片死寂,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仔細觀察好一會,他回頭打個安全的手勢,然後翻身跳進院內。其他的FBI成員紛紛翻越上牆,跳進友和山莊。   雅詩剛要上去,被克裡斯攔住,後者搖頭道:「雅詩,你留在外面。」   「為什麼?」雅詩秀眉皺起,不解地看著克裡斯。   克裡斯苦笑道:「東尼。維克多身邊有不少厲害的殺手,我不希望你發生危險。」   雅詩道:「我這次來中國,就沒有計較過危險。我要和你們一起進去。」   克裡斯要想解釋什麼,但低頭看了看表,時間已不允許,他語氣堅定地說道:「你留下,這是命令!」說完,縱身竄到牆上。   雅詩看著同事的身影一各個消失在牆頭,心中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和實現估計的一樣,謝文東果然吸引走山口組的大部分人力,山莊內部防禦空虛。克裡斯領到眾人,一路暢通無阻,順利進入山莊內的大樓。   接近樓梯口時,傳來低沉的說話聲,克裡斯扒著轉角處的牆面,微微探出頭,有兩名黑衣大漢正站在樓梯口前說話,看衣服應是山口組的人。   他轉回頭,對後面的人伸出兩個手指,然後又劃了一下脖子。FBI眾人心領神會,站出兩人,向樓梯口方向走去。   那兩個黑衣大漢突然見有人影轉出來,皆是一愣。由於山莊裡沒點燈,光線有限,看不清對方的相貌,其中一人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日)」   兩名FBI也不答話,只是一個勁的快步向前走。兩大漢意識不好,剛把手摸向後腰,FBI這二人同時把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手中是黑洞洞的手槍。   撲!撲!兩聲低微的響音過後,再看兩個黑衣大漢,腦袋上各多出個血窟窿,聲都沒來得及叫喊,人已一命嗚呼。   FBI除了有一身不俗的身手外,還有一手好槍法。輕鬆解決掉兩個守衛,克裡斯帶著一行人飛快地上了樓。   克裡斯早已經把東尼。維克多所在的房間調查清楚,帶著手下,穿過走廊,在一間房門前停下,然後向裡面弩弩嘴,閃身到一旁。   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來到門前,深深吸了口氣,猛然踢出一腳。轟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數名FBI成員提槍衝了進去。   房間裡空蕩蕩,哪裡有維克多的影子。幾名FBI進的快,退得也快,前後不到五秒鐘,又從房間裡迅速跑了出來。   沒有聽到房裡傳出動靜,克裡斯剛要發問,跑出來的人低聲急道:「裡面沒有人。」   「什麼?」克裡斯瞳孔一縮,倒吸冷氣,腦筋飛速運轉,突然,他驚喝道:「不好!快退!」   他帶著眾人剛想轉身原路退出友和山莊,可正在此時,走廊端口處一陣大亂,湧出無數的黑衣人。   帶頭的這位是個四十歲出頭的日本人,在其左右,有二十多號全副武裝、身穿黑衣的大漢,手中清一色拎著槍械。   中年人站在人群中央,看著走廊深處的克裡斯等人。走廊內異常黑暗,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但他自認為已經猜到對方的身份。   他冷笑一聲,說道:「哼哼,中國過人果然狡猾,聲東擊西,的確是個好策略,不過,你們沒有想到我能看穿你們的把戲吧!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因為你們選錯了主子,也選錯了對手!(日)」說著,他退到人群後,喝道:「給我狠狠的打!(日)」   中年人誤以為克裡斯等人是謝文東的手下,對他們可是一點沒客氣。隨著他一聲令下,這二十多號人一齊開火,子彈鋪天蓋地地向克裡斯等人蓋去。   只是瞬間,就有五名FBI等員被子彈打中,躺在地上,翻滾痛叫,其他人來不及救助同伴,紛紛撞開走廊兩側的房門,進房間裡躲避。   克裡斯和三名手下閃進原來東尼所在的房間,走廊裡連續的槍聲和同伴的呼救聲讓四人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哈哈!」站在黑衣人後面的中年人仰面大笑道:「你們統統給我去死吧!謝文東,這次該讓你嘗嘗我們山口組的厲害了!」   友和山莊裡槍聲響成一片,把留在外面的雅詩嚇了一跳,看了看表,半個小時將過,按理行動應該結束,但聽槍聲,卻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而己方的人員卻沒有一個出來的。暗叫一聲糟糕,雅詩意識到行動可能發生了意外,心急如焚,頭頂的冷汗也隨之流了出來。她剛想翻牆進去查看個究竟,但轉念一想,還是壓制住衝動,如果裡面真有埋伏,自己一個人進去也解決不了問題。她沉思片刻,上了汽車,開車去找謝文東。   此時的謝文東很輕鬆。   他命令車隊緩慢而行,把山口組的追兵吸引到開闊的公路上,這才下達的反擊的命令。   山口組對北洪門不堪一擊的印象太深了。這兩天,北洪門來騷擾過無數次,可每次都是被輕易打退,他們以為這次也不例外,結果,恰恰相反。   一百多號北洪門弟子將三十多名山口組成員團團包圍,剛開始,雙方進行你來我往的槍戰,誰都沒佔到便宜,很快,子彈打光,兩方人員展開冷兵器的拚殺。   山口組的人雖然兇猛彪悍,但北洪門弟子也不白給,而且人數上佔絕對優勢,加上格桑和褚博這兩位身手高強的大將,直把山口組這三十多人殺得潰不成軍。   雙方只接觸幾個照面,山口組便有十多人倒地不起,有些人心生膽怯,想要逃跑,可放眼看去,周圍儘是黑壓壓的北洪門弟子,哪有退路可選。   山口組這三十多人,他們的命運在他們追出友和山莊之後就已經注定了。   謝文東身在戰圈之外,倚靠車身,悠悠吸著煙。   此時已接近凌晨一點,路上行車稀少,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氣味,一邊是激烈的拚殺聲,一邊是寧靜的公路,在深夜中形成強烈的反差。   謝文東仰起頭,長長吸了口氣,看著天空的繁星,心中頗有感觸。   吉樂島夜晚的星空很美,可是卻不如這裡,因為這裡有他想要的一切,有他為之努力奮鬥的理想和目標。   人生崎嶇路,正因為曲折才精彩,因為未知才神秘,讓人怦然心動,如果過於平坦,反而空洞乏味。沒有跨越過荊棘的人生,是慘淡無光的。   謝文東仰著頭,眼睛瞇縫成一條縫,嘴角微微挑起。他的人生,從來不缺少刺激和澎湃,比如現在。   當雅詩到時,戰鬥已經進行到尾聲,場面依然混亂,但山口組還能戰鬥的人數已經少得可憐,全軍覆沒只是時間問題。   她停下車子,走到謝文東近前,他目光幽深地看著天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月光傾灑在他身上,彷彿披了一件水銀色的鎧甲,細長的眼睛不時閃爍出明亮的精光。有那麼一瞬間,雅詩都不自覺的被他獨特的氣息吸引住。 第三十六章   她愣了愣神,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低頭垂視,靜靜站在一旁。   謝文東自始自終都沒看她一眼,甚至望向夜空的眼球都沒有轉動一下,卻突然開口說道:「今晚的夜空很美。」   他的話,讓雅詩如夢初醒。她沒聽懂他的意思,可突然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甩了甩頭,她不想也不願意去承認自己竟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東方人吸引,她不敢看謝文東的眼睛,目視別處,說道:「謝……謝先生,友和山莊可能有問題,槍聲響得不正常。」   謝文東歎口氣,美麗總是如此短暫,即使它自己不消失,也容易被人打斷。他直視雅詩,耳中隱約能聽到友和山莊裡傳出的槍聲,他笑問道:「是有些不正常。」他低頭看下表,淡然道:「按照計劃,克裡斯先生現在應該帶著東尼。維克多出來了。」   雅詩急道:「是的!可是他們還沒有一個人出來。」   謝文東道:「如此說來,他們可能被捆在友和山莊了。」   嚥下一口吐沫,雅詩道:「謝先生能幫我救出他們嗎?」   微微一笑,謝文東搖頭道:「對不起,按計劃,我的任務是解決外圍。」   克裡斯等人生死未卜,雅詩心如火燒,焦急道:「謝先生想要什麼條件,儘管說吧,我能滿足你的一定會……」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笑道:「你能給我什麼好處?即使你能做出保證,可你又有那個權利嗎?」   雅詩默然,她在FBI確實不是重要的人物,她現在即便給出什麼條件也只是空頭支票。   想了一會,她鼓起勇氣,抬頭看著謝文東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用我的身體呢?」   謝文東怔了一下,接著,仰面大笑,沒有對她說什麼,轉頭對褚博道:「小褚!」   褚博此時正在悠閒地站在一旁,觀望山口組最後幾人的垂死掙扎。聽到謝文東叫喚,他忙快步跑過來,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指了指友和山莊道:「讓兄弟們把這裡快點收拾乾淨,我們進友和山莊去看看。」   「是!」褚博答應一聲,狐疑地看眼雅詩,然後分開己方的人群,衝到那幾名山口組成員近前,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唐刀,手臂一揮,劃開其中一人的小腹,同時喊道:「東哥讓我們進攻山莊,大家加把勁!」   人們聽後,齊聲吶喊,手下不再留情,只一會工夫,那幾名山口組的大漢徹底淹沒在人海中。   當謝文東帶人進入友和山莊時,裡面的戰鬥也差不多結束。克裡斯等十多名FBI被山口組瘋狂的進攻打死大半,包括克裡斯在內,只剩下四個人,而且身上都掛了彩,其中一人受了重傷,實際上還能戰鬥的只有三人。   山口組這邊也不好受,傷亡的人數至少超過二十號,其中帶頭的中年人也對對方的戰鬥力驚訝不已,心中暗道:北洪門的實力果然不可小窺啊!可無論怎麼說,現在大局已定,偷偷潛入進來的這十幾人已插翅難飛,他站在走廊裡,哈哈狂笑道:「你們還是投降吧,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謝文東早就跑了,沒有人會來救你們!(日)」   克裡斯此時靠牆而坐,臉上、手臂上都有子彈的劃傷,鮮血直流。他已經忘記打退敵人多少次進攻,敵人的傷亡越來越大,而同伴的數量也越來越少,和他躲到同一房間的三人已有兩人犧牲,己方算上自己,只剩下四人,看起來今天想要衝殺出去,除非有奇跡發生。難道,真要死在異國他鄉?   克裡斯退出手槍中的彈夾,這是他最後一支彈夾,裡面還有三顆子彈。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中尉,我們……我們怎麼辦?」一個身材瘦小的漢子兩眼血紅,臉色蒼白,在克裡斯身邊顫聲問道。   「再等等吧!」等什麼,克裡斯自己也不清楚。   他試過向外突圍,兩個健壯的漢子,跳到樓外,剛跑出沒兩步,就被從後面打出的兩顆子彈分別貫穿腦袋,那是狙擊步槍的子彈,連頭蓋骨都被子彈產生的強大衝擊力掀掉,腦漿鮮血濺灑一地。顯然,在山莊大樓內還潛伏著槍法精準狙擊手,突圍,只是死路一條。   現在他只能等,如果他等不來援軍,那麼,等來的就是死神。   彭!彭!彭!槍聲再次大震,山口組的進攻又一次開始。   隨著一聲痛叫,又有一名FBI人員倒地,身體抽搐幾下,便一動不動,血水自他胸口流出。   同伴的慘叫、密集的槍聲以及子彈撞擊牆壁悶響,刺激著克裡斯和身旁那位精瘦漢子的每一根神經,死亡的壓力能把人的神經壓斷,也能讓人變得瘋狂。   克裡斯還能承受得住,但精瘦漢子卻崩潰了。   「我受不了了!」精瘦漢子嚎叫一聲,騰的躍起身形,衝向窗戶,翻身跳了出去。   「別……」克裡斯伸手想拉住他,結果滿了半拍,抓到的只是一團空氣。   「我不能死在這裡,我不能……」精瘦漢子跳到樓下,邊跑邊發出撕聲裂肺的叫喊。   「彭——」兩個槍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精瘦漢子又向前衝出數步,方直挺挺倒下去,兩顆子彈將他的心臟炸個細碎。   「哎呀!」克裡斯伏在窗口,看得真切,心如刀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哀痛,淚水流出。   他靠著牆壁,慢慢滑坐在地,目視房門的方向,緩緩抬起手槍。槍口不是準備門外,而是他自己的腦袋。   與其死在敵人之手,還不如自己了斷。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還有對方嘰裡咕嚕用日語說話的聲音。   他嘴角一挑,臉上露出不自然的扭曲笑容,手指按住扳機。   他清楚聽見槍中彈簧拉緊而發出的嘎嘎聲,他知道,頂針已經拉到極限,只要再用一點力,子彈就會飛射出來。   他閉上眼睛。正在他準備飲彈自殺之際,走廊內槍聲再次響起,而且比以往更加密集,驚天動地,叫喊聲連成一片。   克裡斯激靈靈打個冷戰,腦袋一晃,睜開眼睛,正好看到門外兩張驚訝的面孔。   他想也沒想,調轉槍口,對著門外那兩人就是兩槍。   幾乎在同一時間,那兩人也扣動了扳機。   三聲槍響,三人同時中槍。門口那兩位山口組的人都是腦袋中彈,當場身亡,克裡斯則是傷在肩膀和小腹,幸運的是,兩處都不是致命傷。   即便如此,他也是痛得快要昏死過去,倒在地上,身體縮成一團,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   如果此時再進來一個山口組的人,克裡斯必死無疑,可惜,山口組的人再也沒有進來。   謝文東帶著上百名北洪門弟子從山口組的背後殺上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打山口組個措手不及。   在和FBI的作戰中,山口組的傷亡已經不小,現在謝文東帶著那麼多生力軍突然殺上來,哪裡能抵擋得住。   只一會工夫,山口組的人已死傷大半,見來者兇猛,不少成員開始打退堂鼓,無心戀戰,四散逃竄。   他們想逃,可又往哪裡逃,樓梯口完全被北洪門弟子堵死,不少人被逼進走廊兩側的房間裡,跳窗而逃,可很快又被隨後追殺上來的北洪門弟子從後面射殺。   兵敗如山倒。一時間,山口組眾人被打得哭爹喊娘,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一各個好似無頭的蒼蠅。   小山田氣得嘴唇直哆嗦,大聲嘶喊著,想穩住慌亂的手下,但根本沒有人聽他的話。   「混帳!(日)」小山田隨手一槍,打倒一個正想逃跑的手下,然後大叫道:「給我頂住!頂住!(日)」   「呵呵!這裡,好像已經沒有人聽你的話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好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小山田打個冷戰,人也隨之冷靜下來。   「誰……是誰?」小山田的中文不錯,只是他很少說。他驚恐地看向四周,可昏暗的走廊裡儘是黑壓壓的人群,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誰在說話。   前方人群一動,小山田隱約看到有一人走出來,相貌看不清楚,但卻看到一雙狹長而又精光閃閃的眼睛。   那如電的寒光射在他臉上,從心底最深處生出一股難以壓制的恐懼,他忍不住倒退兩步,驚問道:「你……你是誰?」   「謝文東!」謝文東嘴角微微挑起,眼中的寒光更勝,「我們見過面。」   小山田和謝文東確實見過,在東尼。維克多的房間裡。只是小山田忘記了謝文東的聲音,而謝文東卻記得他的。   黑漆漆的走廊裡充滿硝煙和血腥混合的味道,地面儘是屍體和彈殼,人走在上面,嘩啦嘩啦直響。   謝文東漫步向小山田走去。 第三十七章   小山田整個心都縮成一團,慌張地看向左右。   謝文東冷冷笑道:「不用再找了,你的手下已經先你一步上路。」   小山田腦袋嗡了一聲,在他的周圍,確實已找不到一個自己人。他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但語氣仍有些結巴,道:「謝先生,我們……我們無冤無仇,你……你這是為什麼……?」   謝文東笑瞇瞇道:「你知道嗎?你剛才殺的人,都是FBI!」   什麼?小山田雙目圓睜,嘴巴不覺地張開。   他根本沒看清對方的相貌,但按照推理,那應該是北洪門的弟子沒錯,怎麼……怎麼可能又變成FBI了呢?他想不明白。   剛想發問,謝文東不給他問話的機會,悠悠說道:「FBI是我的朋友,你殺死我的朋友,就像在殺我一樣,所以,你必須得死!」   他的話,讓剛從房間裡艱難爬出來、查看究竟的克裡斯心裡激動得無與倫比。   「等……等一下,這……這是場誤會,你聽我解釋……」聽出謝文東話裡的殺機,小山田雙手連搖,希望能把事情解釋清楚。   「解釋?好吧!你向閻羅王去解釋好了!」說著,謝文東將手一伸,手中是一把銀光閃亮的手槍。   「不……」小山田還向再叫,謝文東已扣動了扳機。   彭!彭!兩聲槍響,小山田胸口噴血,雙眼死灰地瞪著謝文東,頹然倒下。   謝文東怎麼可能給他解釋的機會,他偷偷會見東尼。維克多的事情可不想讓BFI知道。低頭看了看屍體,他抬手打個指響。   褚博機靈地快步上前,問道:「東哥,什麼事?」   「把山莊裡的山口組成員統統搜出來!」謝文東想了想,又低聲補充道:「不留活口!」   「是!東哥!」褚博答應一聲,心血也隨之發燙,沸騰。在謝文東身邊,本就不缺少激情。   褚博帶人剛走,謝文東看到從房間裡正往外爬的克裡斯,暗道一聲這傢伙的命還真大,那麼多山口組的人都沒把他打死。他走上前,蹲到克裡斯面前,故作關心地問道:「克裡斯先生,你受傷了?」   這時,雅詩也跑過來,見克裡斯的衣服上都是血,嚇得花容失色,急切地問道:「克裡斯,你傷在哪裡?」   克裡斯向雅詩笑了笑,搖頭道:「只是小傷,我沒事。」說著,他轉頭看向謝文東,道:「多謝謝先生能衝進來救我。東尼。維克多沒在房間裡,得……得想辦法把他找到!」   謝文東點頭道:「我知道,這個給我會去處理的,剛才我已經派出人手去搜捕了!」   「那就好……」克裡斯聽後,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輕鬆下來,疲倦感席捲而來,頭腦發沉,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他閉上眼睛,把雅詩嚇了一跳,大聲呼喚他的名字,謝文東擺擺手,道:「他死不了,只是暫時昏過去了。」   雅詩仔細一瞧,可不是嘛,克裡斯雖然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但呼吸卻還勻稱。她面色一紅,不好意思地看眼謝文東。   謝文東讓手下人把克裡斯送往醫院,雅詩不放心,提出隨行看護。這正合謝文東的心意,想也沒想,便點頭答應。   等雅詩走後,他微微一笑,帶著格桑和幾名隨從上了四樓。   來到靠右側走廊裡面的一間房門前,他輕輕敲了敲門,沒用三秒鐘,房門打開,開門的人正是克裡斯苦尋無果的東尼。維克多。   原來,謝文東把今天晚上偷襲的事情早已經告訴東尼。維克多,並讓他及時更換房間,以防不測。東尼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按照他的意思,把自己的房間由三樓調換到四樓,當FBI進入山莊的時候,他和手下都聚集在四樓的房間裡,聽到樓下密集的交火聲,東尼和他的一干手下皆嚇出一身冷汗,暗叫好險,FBI的實力不用多說,那是相當強悍的,如果事先沒有得到謝文東的通知,恐怕今晚就要折在友和山莊了。   客客氣氣的把謝文東讓進房間,東尼。維克多握住他的手,道:「我的朋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謝文東不喜歡和人過於親密的接觸,不留痕跡的抽回手,笑瞇瞇道:「我幫我,我自然會幫你。」   東尼。維克多知道他指的是軍事機密的事,呵呵一笑,拿出一瓶紅酒和兩支杯子,邊倒邊說道:「我們以後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呢!」說著,將一支倒晚酒的杯子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接過,含笑道:「明天,我會安排人送你到雲南,那裡,有金三角的人接你。」   東尼。維克多聽後一喜,他聳肩道:「其實,我覺得我若是留在謝先生這裡也會很安全的。」   他這倒是實話,謝文東是文東會和北洪門雙幫會的老大,他要保護一個人,別說FBI,就連中國的政府想動都很難。   可謝文東卻不想把他這個定時炸彈留在身邊,第一,以東尼。維克多的性格,不可能久居人下,在自己身邊時間長了,難免生出禍端,第二,讓FBI知道他在自己身邊,那開闢美國市場的打算也就基本泡湯了,他不會因為東尼而損害到自己的利益。還是把他推給金三角的好!他笑道:「金三角更加安全。」   東尼。維克多點點頭,在謝文東面前,他不敢太放肆,更不敢提出過多的要求,雖然他很明白在中國的日子絕對比在金三角舒適。他舉起杯子,笑呵呵道:「謝先生,願我們以後能合作愉快。」   謝文東和他輕輕撞了下杯,道:「我同樣如此希望。」   友和山莊一戰,FBI損失慘重,除了維克多和雅詩外,其他人員全部犧牲。山口組則更加慘烈,數十人無一生還,全軍覆沒,雖然北洪門處理掉將近三十具的屍體,而現場仍留下二十具以上的屍體。友和山莊三樓的地面都被鮮血染成紅色。   離開友和山莊,謝文東上了車,開車的司機問道:「東哥,去哪?」   謝文東閉著眼睛,仰面靠坐椅子,悠悠說道:「北京!」   「啊?」司機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又問道:「東哥,去北京?」   「是的!」謝文東依然閉著眼睛,悠悠說道:「現在!」   「哦……好!」司機莫名其妙地撓撓頭髮,啟動汽車。   T市距離北京不遠,兩個小時的車程而已,他這次沒有帶更多的人手,隨行的只是一名司機和一個貼身的兄弟。   在他想來,這次北京之行根本用不了多久,中午之前就能趕回T市。   當汽車開到北京郊區時,天色已經微微放亮,謝文東坐在車椅上閉目養神,忽然,一串清脆的音樂聲打破車廂內的寧靜。   司機放緩車速,謝文東搖搖手,示意不用,從懷中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他瞇眼笑了。   電話號碼很熟悉,是東方易打來的。   謝文東等的也正是他的電話。   接通,他笑問道:「東方兄,怎麼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呢?」   「是很早!」東方易語氣不善,道:「這都是拜你所賜啊!」   「哦?」謝文東假意吃驚道:「東方兄這麼說可真讓我受寵若驚啊!哈哈!」   「你還笑?你還敢笑?!」謝文東能想像得到此時東方易的表情,他猜測他的臉色不是白就是青。   東方易青著老臉問道:「友和山莊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你的膽子也太大了,裡面有幾十口的人命,而且又是日本人又是美國人,你要幹什麼?瘋了嗎?」   謝文東覺得東方易快要瘋了,而且語無倫次。他笑道:「東方兄,知道我現在在哪嗎?」   想不到他此時竟然問個如此奇怪又可笑的問題。東方易沒反應過來,問道:「你什麼意思?」   謝文東笑道:「我在北京。」   「啥?」東方易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現了問題,茫然道:「你來北京了?」   「是的。」謝文東道:「我知道東方兄現在很想見我,所以我就來了。」   「你吃錯藥了吧你!」東方易揉揉額頭,謝文東什麼時候聽話過?自己命令他來北京他都不一定會來,這樣主動來了,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他歎口氣,道:「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要不,先給我透個風,好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聽他如臨大敵的口氣,謝文東仰面大笑,道:「東方兄請放心,這次是件讓你高興的事!」   「呵呵!」東方易乾笑道:「我只求你不要讓我太痛苦就好了……」   東方易早早的趕到政治部總部,會見謝文東。   政治部總部門臉並不大,在衙門林立的首都,毫不起眼。門口站著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使老氣陳舊的建築物多了那麼點氣派。   轎車在政治部門口停下,謝文東讓司機和隨行的兄弟在車上等候,他自己下了車,向大門走去。   沒等到近前,士兵已先走上來,語氣冷冰冰地說道:「請出示你的政證件。」   謝文東拿出政治部的證件,笑呵呵地遞給士兵。   士兵接過,仔細查看一遍,確認無誤後,交還給謝文東,然後身體站得溜直,敬個標準的軍禮。   《壞蛋》裡絕對有誇張的成分,但也有些是真實的。   以前一些朋友說,行賄局長的一段比較有創意,但卻很誇張,其實,這是一件真實發生的事。   故事發生在我朋友的朋友身上。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個朋友和別人打架,打紅了眼,後來拿出刀把對方捅了,傷很重,送到醫院時人已經昏迷不醒,警察來時就把這個朋友給扣住了。   這個朋友家裡有些錢,他的父親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從銀行提出三十萬,當晚去了警察局長的家,讓局長把自己的兒子放了。   他把三十萬往桌子上一放,告訴局長,要麼收下這筆錢,放人,要麼他馬上拿這筆錢出去雇個殺手,把他幹掉。   這並不誇張,不久前,一個市領導在自家樓道裡被人在胸口連開兩槍,當場就死了。   那局長當時一句話沒說,連抽了三根煙,最後點頭,把錢收了,但有個條件,讓他的兒子必須離開本市。   再後來,這人果然被放了,家裡給了他一筆錢,去了北京,在那邊做古董生意。   後來買賣做得很大,身家超過千萬,幾年之後,又回來了,請我的朋友吃頓飯,聽朋友說,當時他身邊還帶著保鏢……   有些人貪污,可能是受周圍環境的影響,而有些人貪污,就是被逼出來的。   如果你是那位局長,在當時的情況下,這三十萬你會不會收? 第三十八章   謝文東點下頭,算是回禮,然後挺直胸膛,大步走了進去。   政治部的總部看起來看守的鬆懈,實際上,謝文東自進大門開始,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之中。   從正門到總部的大樓,路上明處暗處至少按放了二十台微型攝像頭,而且路上巡邏的士兵及多,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來形容絲毫不過分。   進了樓內,由於現在是凌晨四點多,大廳裡空蕩蕩的。謝文東左右巡望,希望能找個人打聽一下東方易辦公室的位置,這時,仰面走過來一位模樣嬌美、身材修長高窕的年輕女郎。   她走到謝文東近前,臉上帶著職業的笑容,問道:「請問,你是謝先生吧?」   謝文東一怔,道:「我是謝文東,你是……?」   女郎笑道:「是東方中校讓我帶你去見他的,我是他的秘書。」   「哦!」謝文東點點頭,別看東方易教條死板,但找的女秘書卻是百里挑一的。他笑瞇瞇道:「請前面帶路。」   女郎帶著謝文東走進電梯,後者暗道奇怪,剛才他在外面看得很清楚,這座大樓總共才三層,就算去頂樓,也用不著坐電梯嘛。   電梯啟動後,謝文東恍然大悟,原來電梯並非是向上走,而是往下運行。看來,這毫不起眼的大樓地下,還別有一番天地呢!   電梯內部十分寬敞,運行得也很穩,幾乎讓人感覺不到電梯在移動。向下行了足有半分鐘,電梯停住。   「叮!」電梯門打開,謝文東舉目一瞧,暗暗心驚。電梯外是座面積巨大的大廳,四周牆壁皆為銀白色的金屬,使大廳異常明亮。   此時雖然是凌晨,但在這裡卻看不到冷清,人來人往,穿梭不斷。   謝文東第一次來這裡,忍不住向四下張望。女郎見狀,客氣地說道:「謝先生請隨我來。」說著,向右側的走廊走去。   跟在女郎的身後,謝文東越走越心驚,如果此處真是在地下,那麼,這裡的工程只能用規模浩大來形容。他狀似隨意地問道:「這裡是地下嗎?」   女郎回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謝文東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建一個這麼龐大的地下工程,恐怕花掉不少經費吧?!」   女郎聽後,仍是笑而不語。   真是個木頭一樣的女人!謝文東臉上笑瞇瞇的,心裡卻對女郎很無奈,放棄在她身上繼續探話的意圖,不再多言。   足足走了十分鐘,女郎在一間房門前停住身形,臉上帶著一成不變的笑容,說道:「到了!謝先生請近!」   謝文東隨女郎進了房間,裡面有一張辦公桌,在房間盡頭,還有一扇房門。女郎走到房門旁,笑道:「東方中校在裡面等你呢!」   「謝了!」謝文東嘴上說謝,臉上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走到房門前,隨意地敲了兩下,便推門走進去。   東方易正坐在辦公室裡端的椅子上,冷著臉,垂著頭,似在審閱文件,看都沒看謝文東一眼。   看他如此模樣,謝文東聳肩笑了,大咧咧坐在東方易對面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誰都不先開口,辦公室裡靜悄悄,氣氛壓抑。   過了五分鐘,東方易先忍不住了,同時也很佩服謝文東的耐性,他開口之前先咳了一聲,道:「怎麼?謝先生大清早來我這,只是想和我靜坐嗎?」   謝文東笑瞇瞇的慢悠悠說道:「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易樂呼,可是,我在東方兄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喜悅,看來,東方兄不把我當成朋友,那我此次之行也沒什麼意思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東方易暗歎一聲,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欠他什麼了,謝文東總有辦法來折磨自己!他苦笑一聲,挺直腰身,道:「說說吧,謝老弟這次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謝文東笑了笑,向四下望望,道:「我怎麼不知道政治部還有個地下總部?」   東方易翻著白眼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快點說你的意圖,我可沒時間和你扯談?」   謝文東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說道:「咦?東方兄這是什麼態度?當初在吉樂島,我送你一塊大金牌的時候,你的表情可不是這樣子的。」   東方易頭大的扶扶額頭,沒笑擠笑,說道:「謝老弟說得哪裡話,我這陣子工作有些忙……」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道:「忙就要多休息嘛,不然,累壞了身子,我會擔心的。」   撲!東方易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咽到。   謝文東哈哈大笑,不再開玩笑,說道:「我這次來,是向你解釋友和山莊的事!」   聽到友和山莊,東方易來了精神,站起身,在辦公桌前走來走去,道:「謝老弟,這事你做的也太過火了,一下子搞出那麼多人命,而且還都是外國人,這讓我很難做啊,真要是上面追究下來,就算政治部……」   不等他把話說完,又被謝文東打斷,後者笑道:「死的日本人,是山口組的成員,而死的美國人,則是FBI。」   啊?東方易倒吸冷氣,眼睛瞪得溜圓,一眨不眨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繼續道:「FBI的人是被山口組成員殺死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這點,FBI可以作證。」   「等等!」東方易覺得自己的頭腦有些混亂,他問道:「你說,FBI來中國了?他們來中國幹什麼?」   謝文東道:「為了追蹤一個人。」   東方易忙問道:「誰?」能把FBI引到中國,說明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謝文東道:「東尼。維克多!」   東尼。維克多?東方易滿臉的茫然,他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也想不起來世界上哪國的重要人物叫東尼。維克多。   見他臉上的疑惑,謝文東又解釋道:「東尼。維克多是美國的大毒梟,這本沒什麼,但是,他身上卻有一份美國的機密文件。」   「哦?」東方易聞言,來了興趣,問道:「機密文件?是什麼文件?」   謝文東笑呵呵地仰起頭,老神在在地看著天花板,悠然道:「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份關於軍事方面的技術而已。」   哦?東方易精神一震,半晌沒說出話來,他眼珠連轉,問道:「這項技術現在在哪?」東方易也不傻,美國的軍事技術,而且還能把FBI牽扯出來,那應該不是普通的技術。   「當然還是在東尼。維克多的手上!」謝文東笑瞇瞇道:「FBI想把這項技術搶回去,日本的山口組也想得到它,雙方為此展開火拚,死了很多人,我不想他們在我的地頭上把事情鬧大,才出面干預的。」   東方易對謝文東的話半信半疑,不過,他不關心這些,他只想知道怎麼才能把這項技術搞到手。他問道:「那東尼。維克多在哪?」   「天知道。」謝文東搖頭,反問道:「東方兄也想找他嗎?」   「嘿嘿!」東方易乾笑道:「當然!不過,我對謝兄弟提的這項軍事技術很感興趣。」   他實話實說,在謝文東面前,沒必要隱瞞什麼,話說回來,即使想隱瞞,也未必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謝文東笑瞇瞇道:「如果東方兄想要,我有辦法得到。」   「真的?」東方易身子前探,整張臉快貼到謝文東的腦袋上。   「當然!」謝文東笑道:「東方兄有聽我說過大話嗎?」   「沒有!」東方易用力地搖了搖頭,謝文東確實沒說過大話,他說的話,都已經做到了。他好奇地問道:「謝兄弟準備用什麼辦法?」   「那是我的問題,東方兄就不用管了。」謝文東道:「不過,山口組對它也很感情趣,恐怕,他們會給我造成麻煩。」   「你放心吧!」東方易拍著胸脯道:「如果真是這樣,我會支持你的!你可以按著你的辦法去解決麻煩。」   「那就好!」謝文東要的就是這句話。   「只是……」東方易直勾勾地盯著他,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所說的這一切,是真還是假呢?」   謝文東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移動硬盤,遞給東方易,笑道:「東方兄可以把這個給專家看看,那時就知道我所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了!」   「這是什麼?」東方易接過,狐疑地翻看幾下。   「等專家鑒定之後,你自然就會明白了。」謝文東站起身,笑道:「東方兄是個大忙人,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說完,也不等東方易回話,他轉身走出房間。   移動硬盤裡裝的正是謝文東從東尼。維克多那裡得到的軍事技術,不過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謝文東把大部分的內容私藏,以此來牽制東方易,也為自己以後的事做好鋪墊。   來到辦公室外,謝文東剛好看到女秘書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他微笑道:「小姐,麻煩你送我出去!」   女郎好奇地看著他,默不作聲地在前面引路。   走出政治部總部,上了汽車,謝文東臉上露出笑意。   司機轉回頭問道:「東哥,現在去哪?」 第三十九章   謝文東道:「回T市!」   「好!」司機鬆了口氣,如果東哥在外面出事,自己也脫離不開干係。   「肚子餓嗎?」謝文東問道:「用不用先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東哥!」司機和另外那名北洪門弟子異口同聲地說道。   汽車快速開出北京市區,上了京津高速公路,謝文東看了看表,時間比他預想的快,看起來,七點前就能回到總部。   只是,謝文東沒有想到的是,這段短短的路程,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太平。   路程過了大半,謝文東坐在車後坐假寢,就在這時,他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謝文東睜開眼睛,看到車前窗上多了一個拇指大的小窟窿,用細想,謝文東立刻意識到那是子彈打出來的窟窿。   糟糕!謝文東還沒有說話,開車的司機顫聲說道:「東哥,有敵人……」   說話間,車速不減,直衝衝向路旁的欄杆撞去。   謝文東沒聽清他說什麼,也來不及細想,忙彎下腰身,整個身子趴伏在坐椅上。   「轟隆隆——」汽車撞開欄杆,又狠狠撞在一棵路旁不遠處的大樹,由於車速太快,車身都彈了起來,在空中停滯片刻,嘩啦一聲,摔落在地,再看此時的轎車,前臉完全變了形,原本光滑的輪廓,已褶皺成一團。   謝文東雖然坐在後座,而且作了準備,但仍被震得七昏八暈,腦袋嗡嗡作響,半晌反應不過來。   坐在轎車兩方的二人更慘,如果不是安全氣囊及時彈出,恐怕兩人都得甩出去。   「砰、砰!」又是兩聲槍響,安全氣囊多出四個窟窿,氣體外洩,慢慢變小。副駕駛座上的大漢搖了搖頭,手中拿著手槍,回頭看向謝文東,關切地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謝文東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他從車椅上爬起,喘著粗氣問道:「怎麼回事?」說著,他看向開車的司機。   司機趴在方向盤上,血水由他身體下方滴滴答答流出。謝文東心臟一緊,又問道:「他怎麼了?」   大漢再次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用力將司機的上身拉起,這時才看到,他胸口的衣服已被鮮血濕透。大漢一震,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片刻之後,他緊張道:「東哥,他……他死了!」   謝文東聞言,迅速冷靜下來,想起剛才車窗上突然出現的小窟窿,再探頭瞧瞧司機胸前的傷口,他機靈打個冷戰,道:「有殺手!」   「啊?」大漢剛要發問,啪的一聲,車門上又多出個窟窿,子彈打穿車身,擦著大漢的肩膀飛過。   「殺手在右側!」大漢驚叫一聲,想把頭探出車窗還擊,卻讓謝文東及時按住,後者搖頭道:「我們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也不清楚他們的底細,先想辦法離開這裡。」說著話,他推開左側的車門。   大漢一想有理,點頭道:「好!」他趴在司機的屍體上,也將車門打開,剛想出去,身子晃了一下又停住,抓住屍體的雙肩,用力一扯,把屍體先推了出去。   沒有聽到動靜,他這才放心大膽地鑽出汽車,向左右仔細瞧了瞧,說道:「東哥,這邊安全!」   暗道一聲聰明,謝文東伏身出來,和大漢一起藏身在汽車的左側。他低聲說道:「給總部打電話,讓總部派人來支援我們!」   「是!」大漢快速掏出手機,低頭一看,肩膀垮下來,苦道:「東哥,我手機摔壞了!」   謝文東拿出自己的手機,本來折蓋的電話已變成兩半,他隨手將手機又揣回口袋中,無奈道:「我的手機也震壞了!」   大漢白著臉道:「東哥,那我們怎麼辦?」   「涼拌!」謝文東稍稍抬起頭,觀看右側的情況。現在天色大亮,道路的右側是一片半人空的慌草地,綠油油的一片,其中夾雜著蒼蒼老樹。別說是人,連鬼影子都沒看到一條。   正張望著,啪的一聲,一顆子彈幾乎貼著謝文東的額頭飛過。   他只覺得腦袋一涼,急忙縮回頭,用手一摸,掌心都是血,原來額頭被劃出一條寸長的口子。   「東哥,你受傷了……」大漢正要查看謝文東額頭的傷口,身體突然一震,向前撲倒,他驚叫一聲,連滾帶爬地躲到車輪後,小腿肚子被打出個拇指大的窟窿,鮮血瞬間染紅了褲腿。   謝文東看得清楚,抹了一把額頭的血跡,喝道:「不要亂動,對方是狙擊手!」   此時的大漢,即使謝文東不出言提醒也不會再亂動,因為他的右腿已開始麻木,失去知覺。   謝文東和大漢團著身軀,各藏身在兩個車輪的後面,別說觀察對方的情況,即便露頭都難。   大漢忍住小腿傳來的巨痛,咬著牙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心中苦笑,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看不到的敵人是最可怕的,現在暗殺自己的這批殺手正是這樣的敵人。他們甚至比魂組更加專業,不急於求成,不輕易獻身,而是躲藏在暗處,尋機打出致命一擊。他邊琢磨邊向四下查看,道路左側,距離路邊十米開外是片濃密的樹林,如果能躲到樹林裡,那殺手就難看找到下手的機會,不過,問題是怎麼才能穿過這長達十米的間隔。   「我們想辦法,衝進前面的樹林裡。」謝文東向樹林揚了揚頭。   大漢舉目瞧了瞧,點頭道:「好,東哥,我掩護你!」   謝文東搖頭道:「要走,就一起走!」   大漢看了看受傷的腿,道:「東哥,我的腿傷了,和你走只會拖累你……」   「說什麼傻話!」謝文東正色道:「自己去逃命,留下兄弟在後面做擋箭牌,那不是我的性格!」   大漢心中一暖,眼眶濕潤。這話讓他倍感窩心,而且還是從謝文東嘴裡說出來的。   正在這時,一輛路過的汽車在路邊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位身著便裝的中年人,驚訝地看了看路邊撞毀的轎車,快步走過去。   在神秘狙擊手的威懾下,謝文東和大漢皆不敢露頭,但是二人都聽到腳步聲,不知道來者是什麼人,他倆同時握緊手槍,全神貫注地聆聽腳步聲。   中年人走到汽車近前,彎腰向裡面看了看,轎車裡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中年人疑惑地撓撓頭,大聲問道:「有人嗎?」邊說著話,邊繞向車身的另一邊。   當他轉到車身左側時,映入眼中的是兩隻黑洞洞的槍口。   中年人身體一哆嗦,兩腿發軟,差點坐地上。他驚叫出聲,兩隻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嘴巴張開,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塊石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的表情或許可以裝出來,但眼神卻無法偽裝。從中年人的眼中,謝文東看到他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感。   這人不是殺手!謝文東並未放下手槍,槍口依然指著中年人,但臉上已現出笑容,他說道:「你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不過,你必要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啊……恩……」中年人臉色煞白,嘴裡發出異樣的聲音。做為普通人,被槍指著還能面不改色的可沒有幾個。   「轉過去!」謝文東晃了晃手槍,命令道。   中年人腦袋一片空白,像個機器人似的,木然的轉過身。   「不要動,不然,我不敢保證我的槍是否會走火!」謝文東邊威脅中年人,邊向大漢使個眼色,輕聲道:「快跑!」   謝文東是用中年人的身體擋住殺手的視線,掩護自己和大漢跑到樹林。   大漢領會謝文東的用意,艱難的向前爬了爬,然後猛的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樹林跑去。   謝文東也不怠慢,身子一弓,像是離弦之箭,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大漢向前跑出五六步,耳邊儘是刺耳的呼嘯聲。雖然沒有聽見槍聲,但他明顯感覺到子彈在自己身邊飛過。   他用盡全力,已到樹林邊緣的時候,腳下一滑,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他剛要再爬起身,後面的謝文東衝到,單手一抓他的脖領子,喝叫一聲:「進去!」   別看謝文東身材單薄消瘦,但爆發力卻異常驚人,這大漢一百五六十斤的身體,被前衝中的謝文東單手甩了出去,一頭扎進樹林裡。   謝文東剛把大漢扔出,後腰似被奔馳中的火車撞到一般,身子受到撞擊力,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去。   大漢是被謝文東甩進樹林裡的,而後者,則是被一顆子彈活生生撞進來的。   趴在樹林中的草叢內,謝文東半晌沒爬起來,不是他不想,而是後腰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幾乎把牙咬碎,半個身子變得麻木無知覺。   大漢躲到樹後,拉住謝文東的肩膀,硬是把他拉到自己身邊,見他臉色蒼白得嚇人,大漢心底一顫,驚問道:「東哥,你受傷了?」 第四十章   「死不了!」謝文東咧嘴,吐口吐沫,可是,這口吐沫裡卻全是血絲。   如果沒有黑帶從給他的防彈背心保護,這顆子彈足可以把他的後腰打穿。   謝文東緩了好一會,感覺好受了一點,後腰依然疼痛欲裂,但和剛才比起來,強多了。   他探頭向樹林外瞧了瞧,那中年人依然高舉著雙手站在汽車旁,但腳下的地面濕了好大一灘,顯然,是被嚇尿了褲子。   彷彿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大漢心有餘悸第長長吐出口氣。   謝文東低頭看看他的傷腿,問道:「你的傷怎麼樣?」   這大漢骨頭硬得很,看著血淋淋的小腿,笑道:「東哥,沒事!子彈沒傷到骨頭,只是把腿肚子打穿了。」說著,他頓了一下,問道:「東哥,殺手會追過來嗎?」   謝文東雙眼瞇縫著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這邊樹林不小,雜草又多,即使真追過來,我們也不怕!」   聽他這麼一說,大漢信心十足地晃了晃手中的槍,冷笑道:「東哥說的對!如果他們敢來,我就讓他們來得回不得!」   謝文東笑了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北洪門的弟子眾多,謝文東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的名字。   大漢神色一正,恭敬地回答道:「東哥,我叫劉田!」   「劉田!」謝文東輕聲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後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樣的。」   不管這劉田的身手如何,單看他身中一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就夠讓人讚佩的。   被謝文東誇獎,劉田有些手足無措,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東哥過講了。」頓了一下,他又文道:「東哥,我們得想辦法聯繫上總部……」   謝文東一笑,搖搖手道:「不用了。」   「啊?」劉田一愣,茫然地看著謝文東。   「我們現在只管等就好,」謝文東靠著樹身,仰面說道:「等警察或者交警。」   雖然面對著神秘的殺手,而且受了傷,但謝文東的頭腦依然十分冷靜。出了交通事故,交警一定會到,就算他們沒有及時趕來,那個受自己威脅的中年人也會把警察找來。警察一到,殺手即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現身,所以,現在選擇等待是最好的辦法。   劉田眨眨眼睛,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在這裡等,不是坐以待斃嗎?!   殺手並沒有出現,而中年人卻跑回自己的車上,發了瘋似的將轎車全速開走。   正如謝文東料想的那樣,時間不長,警察到了。   此處接近T市,屬於T市管轄,趕來的也是T市警察。   謝文東和低層警察關係不熟,但劉田恰恰相反,他探出頭,觀望在破費汽車周圍調查的警察們,眼睛突的一亮,看到一個熟人。   他大聲叫道:「老李!」   眾警察聞聲,紛紛尋音望去,看到探頭探腦的劉田,幾名警察紛紛把槍拔了出來。   那叫老李的警察看清楚劉田的相貌,微微一怔,忙對其他的同事說道:「那是我朋友!」說完,皺著眉頭走了過去。   「老劉,你怎麼跑到這裡了?汽車和地上的屍體是怎麼回事?」這警察是帶隊的隊長,和劉田私下裡的關係很熟,平時在一起沒少喝過酒,也知道他是北洪門的人。   劉田扶著樹站起身,顧忌地向道路對面的草叢看了看,風吹草動,裡面好像還隱藏著無數的殺手,剛剛死裡逃聲,他難免有草木皆兵的錯覺,歎口氣,說道:「老李,現在什麼都不要問了,馬上幫我準備一輛車,送東哥和我回T市!」   「啊?你受傷了?」他站起身,警察才發現他的褲子上濕轆轆的,都是血。轉目一瞧,他身旁還有一個年輕人,相貌清秀,臉色蒼白,看起來似曾相識,他說道:「好!我這就去叫救護車,不過……」他看著謝文東,疑問道:「這位是……」   不等劉田說話,謝文東先開口道:「我叫謝文東!」   老天!警察眼前一陣眩暈。謝文東?!北洪門的老大,T市絕對的地下主宰者!他木然吞了口口水,兩眼直直看向謝文東,好半晌回不過來神。   謝文東頭腦有些昏沉,剛才的撞車已讓他身體受到不小的震盪。那顆打在後腰的子彈更是要命。他疲憊地說道:「麻煩你,快點找輛車來好嗎,無論什麼車!」   「是……是!」警察身軀一挺,手臂抬了抬,差點給謝文東打個軍禮。   劉天不放心的又補充道:「記得,把車直接開到這裡,不要停在路邊。」   「沒問題!」警察答應一聲,邊向外走邊讓警察把警車開到樹林旁邊。   他在旁一直看著謝文東和劉田上了警車,目送他們離開,方才長長出了口氣。   一位和他關係不錯的青年警察問道:「李隊長,那是什麼人?」   「什麼人?」警察脫下警帽,捋了捋頭髮,道:「那個歲數看起來很年輕的人,是謝文東。」   「謝文東?哪個謝文東?」青年警察疑惑地問道。   「靠!」警察白了他一眼,氣道:「在T市,在中國,還有幾個謝文東?當然是做北洪門老大的那個謝文東了,笨蛋!」   「老……老天!」青年警察站在原地,傻了。   劉田上了警車,本以為可以高枕無憂,哪知道噩夢才剛剛開始。   開車的警察年歲不大,二十出頭,滿臉的稚嫩,謝文東不用問也能猜得出來,他是從警校剛剛畢業的。   警察邊開車邊問道:「我先送你們去醫院嗎?」   謝文東和劉田身上都有血跡,前者額頭被子彈劃出個口子,半張臉都快變成紅色,而後者更慘,瘸著一條腿,褲腿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劉田搖搖頭,道:「不用!你先送我們到洪武大廈。」洪武大廈正是北洪門總部的大樓。   警察哦了一聲,用倒車鏡看了看二人,笑呵呵地問道:「你們和李隊長的關係很熟嗎?」這警察並不知道謝文東和劉田的準確身份,只是看隊長對二人的態度很客氣,心裡好奇。   「有些交情!」謝文東沒有說話,劉槍隨口應了一句。   謝文東渾身上下的骨頭沒有一根不酸痛,特別是後腰,不時傳來鑽心的巨痛,雖然有防彈衣保護,但被子彈打中的滋味也同樣不好受。不過謝文東的意志力極強,身上的傷痛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看起來和平時沒兩樣,只是臉色蒼白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身在警車裡,他的心仍然跳得厲害,心緒翻江倒海一般,非常不舒服,有種無法言表的不好預感。   劉田和警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他則心煩意亂的望向車外,很多次凶險來臨之前,他都有這樣的反應。   警車開進市區,劉田長長鬆了口氣,對謝文東笑道:「東哥,看來我們安全了!」   謝文東用手帕擦拭臉上的血污,瞇著眼睛幽幽道:「希望如此。」   劉田一愣,不知道東哥為什麼這麼說。   這時,道路前方迎面開來一輛大貨車,貨車陳舊,車身嘩啦啦直響,開在道路上,周圍的小轎車都避得好遠。   劉田和開車的警察都沒有注意它,但謝文東卻心跳猛然加速,喝道:「小心!」   警察沒明白他的意思,半轉回頭問道:「小心什麼?」劉田也疑惑不解地側頭看著謝文東。   不等謝文東說話,那輛馬上要和警車擦肩而過的大貨車突然一轉車頭,對著警車直撞過來。   警察此時再想躲避,依然來不及。   幾乎同一時間,謝文東大喝道:「跳車!」說著話,他拉開車門,縱身跳了出去。   他這一跳,足足橫著跳出一米開外,直接滾進路邊的臭水溝裡,落地後,又向前□轆出十數米,身子才算穩住。   他伏在地上,眼前金光閃閃,周圍的景物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   突然,後面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看他剛才坐的那輛警車,翻著跟頭飛到半空,破碎的零件碎塊死濺,接著,警車大頭朝下摔落,又是轟隆一聲,塵土飛揚,警車落地,整個車身扭成了U型,血水順著汽車的門縫中汩汩流出。   好半晌,謝文東才明白過來,他坐在地上,看著支離破碎的警車,還有裡面被擠壓變形的兩個人,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狠狠捶了一下地面,剛才還和他並肩作戰的好兄弟就這樣永遠離他而去,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而無能為力,跳車時留下的刮傷很痛,但和心裡的痛楚比起來,已微不足道。   那輛和警車相撞的貨車也好不到哪裡去,前臉完全凹進去,車門脫落,只聽嘩啦一聲,從駕駛室裡面滾出一人,身上被玻璃劃出無數口子,神志不清地趴在地上,哇哇!連吐兩口血。   看到這人,謝文東雙眼充血,眼睛紅得幾乎放出光來,他艱難地站起身,向那人踉踉蹌蹌走過去。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對於謝文東來說彷彿有十公里那麼長,他頭腦昏沉,耳朵嗡嗡直響,天地似乎都在以他為中心飛速地旋轉。 第四十一章   他的意識力再強,這時也難以控制受損嚴重的身體,無法走出直線,是繞著S型的路線來到那人近前。   他扯開破爛不堪的衣襟,從腰間撥出手槍。   那人躺在地上,當然也看也謝文東來者不善,想要爬起來,可試了幾次,最終還是無力的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此時,周圍過往的車輛不少都停下來,有些人見出了車禍,想要救人,有些人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當謝文東掏出槍之後,嘩的一下,周圍的人群瞬間消失,人們紛紛跑回到車上,生怕受到殃及,快速啟動汽車,落荒而逃。   謝文東對周圍的情況視而不見,也沒有心情去管其它,低頭看著那人,瞇縫著雙眼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必須……得死,你的過錯不可原諒!」說話間,他對準那人的胸口,緩緩抬起手槍。   若是在謝文東頭腦清醒的時候,他一定不會殺這個人,而是會對其嚴刑逼供,讓他說出自己的身份和背後的主謀,但是現在,謝文東已沒有理智而言,能站立,能說話,已經算是奇跡,換成旁人,連續遭受如此強烈的重創,早趴下了。   那人在他眼中看到濃濃的殺氣,他咬牙沒有說話,伸手去拉衣襟,在他的腰間,別著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謝文東不給他拔槍的機會,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手指上,扣動了板機。   「彭!」槍聲響起,那人的肩膀升起一團血霧。   「彭、彭!」又是兩槍,子彈將那人前胸炸開兩個血洞,鮮血在他衣服上慢慢擴散,那人的雙眼隨之蒙上一層死灰。   當那人嚥下最後一口氣,也沒有發出半聲叫喊和呻吟,其剛烈的程度讓人佩服,也讓人恐懼。   謝文東沒有心情也沒有理智去佩服這殺手的骨頭有多硬,明知道這人已死。仍在他胸口又開了數槍,然後轉身走到道路中央,見前方遠遠行來一輛轎車,他沒有任何要避讓的意思,將槍背到身後,表情木然地站在原地。   轎車越來越近,緩緩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位三十出頭的青年。剛才,謝文東槍殺殺手那一幕他沒有看見,不然,說什麼他都不會停車。   他茫然地環視一周,見躺在地上、胸前被染成紅色的殺手還有不遠處兩輛破爛的汽車,驚訝道:「出車禍了嗎?」   謝文東走上前,面無表情地說道:「朋友,麻煩你幫我個忙!」   青年上下打量他,見他身上又是土又是血的,看起來傷得不輕,好心地說道:「我選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謝文東搖了搖頭,指著警車道:「麻煩你先幫我把我的朋友救出來。」   青年聞言,快步走過去,向裡面一看,直嚇得倒退數步,五臟六腑都快翻了個。車裡面的那哪裡還是人,簡直就是兩個血肉模糊的肉團,紅糊糊的夾雜著白森的骨頭,白花花的腦漿濺在車廂裡,紅的白的,到處都是……他捂著嘴巴,別過頭,對謝文東顫聲說道:「你……你的朋友……已經死了……噢……」一句話沒說完,他開始蹲在地上嘔吐起來。   「死了?!」謝文東臉上露出一絲悲痛。   可他沒有時間對死去的兄弟做出哀悼,殺手又一輪的攻擊又來了。   三輛黑色的轎車飛速行駛而來,不用看清楚裡坐得是什麼人,謝文東先感覺到一股濃重的殺氣。   他精神一震,跌跌撞撞看著他,問道:「你要幹什麼?」   謝文東沒有時間和他囉嗦,將手槍伸出窗口,冷聲道:「我讓你上車!」   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青年哪見過這陣勢,嚇得一哆嗦,愣了兩秒鐘,怪叫一聲,跳起多高,甩開兩條腿,連滾帶爬地向路邊跑去。   「媽的!」謝文東氣得直咬牙,收回手槍,坐到駕駛座上。   謝文東經常坐車,可開車卻還是第一次。現在被逼急了,也顧不了那麼多,按照他腦海中模糊的印象,啟動汽車,猛踩油門。   這輛轎車性能不錯,加速也快,他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轎車如同離弦之箭,直衝了出去。   還好這裡不是市中心,而且時間尚早,路上車輛和行人都不多,不然,以他的技術,不用殺手來殺他,他自己就先把自己殺了。   謝文東開著轎車,在路上橫衝直撞,速度達到一百二十公里,大有拚命三郎的架勢,嚇得前方的行車紛紛給他讓道,車雖然開得凶險,但後面的殺手想追上他,還真不容易。   雙方在公路上上演一場罕見的追逐戰。   時間不長,謝文東開車接近市中心,這時再想放開速度,已然不可能。   看準路邊的一條胡同,他將心一橫,猛打方向盤,將轎車拐近胡同裡。   胡同不寬,堪堪夠一輛汽車通行,即使是開車的老手想穿過這條胡同都不容易,更何況謝文東。   咚的一聲,汽車剛進胡同,左側便撞到牆壁上,謝文東心中一急,向右打方向盤,咚!汽車右面又和牆壁來個親密接觸。   他開出不到十米,轎車的左右車燈完全報廢,好端端的一輛轎車被又劃又撞的體無完膚。   謝文東歎口氣,看前方,胡同還有轉彎,以自己的技術根本開不出。他來不及仔細琢磨,狠踩剎車,將轎車停住,兩邊車門都被牆壁堵死,他拎出手槍,用槍把砸碎車窗,艱難地爬到車外。   剛到外面,後面的追車也到了,停下的轎車正好擋住胡同,給謝文東製造了一點逃跑的時間。   謝文東被人追殺過多次,但只有這回最狼狽,連他自己都數不清身上有多少處地方在疼痛,頭腦發漲,人是在跑,但腳步已開始發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胡同的,看到前方有座商場,人群密集,想也沒想,出於本能反應的擠了進去。   謝文東不敢停留,他沒有回頭看殺手是否追來,甚至也沒有那個力氣,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穿過擁擠的人群,謝文東從側門穿了出去,來到外面,剛好看到一個女孩在上出租車,心中一動,快步跟了上去。   那女孩看起來剛逛完商場,手裡提著三四個包裝袋,才坐上車,沒等把車門關上,突然間擠上來一個陌生青年,她嚇了一跳,正想開口門話,對方卻先笑瞇瞇地說道:「好久不見了!」嘴上這麼說,下面卻悄悄亮出手槍,槍口頂在女孩的小腹。   女孩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腦中一片空白,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謝文東手中槍的位置比較低,剛好利用椅背擋住司機的視線,他笑著對司機說道:「麻煩你,開車!」   司機奇怪地皺起眉頭。這女孩身上的衣服不錯,談不上高貴,但也光鮮靚麗,可謝文東卻太慘了點,身上又是泥又是土,衣服又髒又破,臉上紅一道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本來的相貌,活生生一個乞討要飯的,但聽他說話的口氣,兩人似乎還是朋友,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司機搖了搖頭,還是啟動了汽車,問道:「兩位去哪?」   女孩嘴唇哆嗦著,支支吾吾。謝文東接道:「去……」他本想說去洪武大廈,也就是北洪門的總部,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這次殺手對他的刺殺,顯然是經過周密準備過的,對他的行蹤也瞭如指掌,說不定,總部附近也暗藏了殺手,草率前往,可能會遭遇致命的打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最安全的地方,有時也同樣是最危險的地方。   謝文東頓住,轉頭對身旁的女孩道:「你家在哪?」   女孩顫顫巍巍地說出家裡的地址,謝文東點點頭,對司機道:「你聽見了吧?」   司機聳聳肩,隨口說道:「那裡可不近啊!」言下之意,車費是很貴的。   謝文東拿出錢夾,從裡面抽出二百塊錢,往司機面前一遞,道:「只要你速度夠快,這些都是你的。」   真看不出來,這位落魄的青年這麼大方。司面笑呵呵地接過錢,揣進口袋裡,說道:「放心吧,我保證在最短的時間裡把你帶到那裡!」   說著話,車速果然提了起來。   謝文東在笑,而那女孩卻差點哭了。   女孩家住市區東側的一座新建小區,放眼看過,都是一棟棟嶄新的樓房。   小區有南方人投資興建,外表十分豪華氣派,內部的綠化也不錯,樓房之間,綠草茵茵。進了小區,謝文東讓司機停下車,接著女孩下來,把司機打發走後,回頭望了望,沒有見到追兵,他暗鬆口氣,對女孩道:「不好意思,剛才嚇到你了吧?」   女孩搖搖頭,顫聲問道:「我……可以回家了嗎?」   謝文東一笑,可笑容馬上在臉上僵住,後腰的疼痛讓他不自覺地瞇起眼睛,他咬了咬牙,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問道:「你家裡都有什麼人?」 第四十二章   女孩一驚,低著頭說道:「我爸媽都在,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   不等女孩說完,謝文東一她的胳膊,說道:「帶我去你家。」   「不……不要……」女孩彷彿意識到危險的逼近,用力的扭動胳膊,做最後的掙扎,想擺脫謝文東的手掌。   謝文東吧口氣,把口袋裡的槍又掏了出來,重申道:「帶我去你的家,現在!」   看到槍,女孩不敢再多言,眼中含著淚,可憐西西地向自家走去。   好沒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家裡也沒有父母,四十多坪的小房子,只有她一個人在住。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她的家不大,但裡面裝飾得不錯,很溫馨,各種電器也應有盡有。   進來之後,謝文東收起槍,環視一周,然後別有深意地笑瞇瞇地看向女孩。   女孩玉面一紅,又羞又氣地說道:「我爸媽和哥哥都出去了,可能一會就回來,你……你別想亂來……」   「亂來是什麼意思?」謝文東根本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房中只有一張單人床,即便是傻子也不會相信她的話。   女孩後退兩步,雙手下意識地捧在胸口,驚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謝文東看她像個受驚的小兔子,實在很想笑,只是身上的痛楚讓他難以笑出口,他走到寫字檯前,看了看桌子上的相架,照片是五個身穿碩士服女生的合影,臉上都帶著天真燦爛的笑容,他嘴角挑了挑,回頭問道:「你剛畢業不久吧?」   女孩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說完,立刻又意識到自己失言,閉上嘴巴。   謝文東道:「只有沒有社會經驗的小丫頭才會說出你剛才那種騙白癡都顯得牽強的謊言。」   女孩臉色通紅,想要反駁,但一看謝文東鼓鼓的口袋,她識趣地沒有說話。   「我沒有惡意,更不會把你怎麼樣,」謝文東看了看表,沉思片刻,道:「如果沒有意外,我馬上就會走。」說著,他拿起桌上電話的話筒,道:「借你電話用一下!」說完,不管女孩是否同意,快速撥出電話。   他給東心雷打的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東心雷煩躁的聲音:「誰?」   「是我!」   「東哥?」   「嗯!」   「老天,東哥你沒事吧?現在我快把全幫會的人手都派出去找你了。你在哪?我馬上去按你!」   「不要急,我現在在的地方很安全。」謝文東的話,讓站在一帝的女郎翻了大大的一個白眼。她感覺這青年外表很落魄,身上又帶著槍,像是個亡命之徒,但談吐卻十分斯文,舉手抬足間,自然流露出一股大氣,和她理解中的壞人不一樣。謝文東不知道女孩心裡在想什麼,也不想知道,他繼續說道:「想殺我的人很專業,行事也周密,你和老森想辦法把他們找出來,還有,有個叫劉田的兄弟被他們撞死了,好好安置,不要虧待他的家屬。」   「東哥,這我明白!」東心雷急道:「可是,東哥,你究竟在哪?我好去接你。」   謝文東仰面想了想,道:「算了,一會我會再聯繫你的。」他如果說出女孩家的地址,東心雷當然會在第一時間趕來,而殺手也同樣有可能會暗中跟蹤而來,為女孩以後的生活留下禍端。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而牽連到無辜的人。壞蛋,也有壞蛋的原則。   他掛斷電話,轉身時,發現女孩正盯著自己,眼中充滿好奇。他慢慢坐到床上,屁股下軟綿綿的感覺讓他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倦意和疲憊像是洪水一樣席捲而來,身上提不起力氣,眼皮慢慢變得沉重。真想舒舒服服的睡一會啊!謝文東是人,不是神,折騰這麼久,連連遭受重創,再好的體力也要透支。他柔聲說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女孩聞言,再也忍不住,脫胎換骨口問道:「有人要殺你嗎?」   謝文東動了動身子,換個更舒服的姿勢,微笑道:「想殺我的人,一直都有很多。」   女孩瞪著大眼睛,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有趣地看著她。剛才,一直沒有好好打量她,現在仔細觀瞧,這女孩還是蠻漂亮的。大大的眼睛,彎彎的眉毛,皮膚白皙細膩,小臉紅撲撲的,像是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他垂下目光,笑瞇瞇道:「因為,我是壞蛋。」   女孩撇了撇嘴,搖頭道:「哪有壞蛋會說自己是壞蛋的道理?」   謝文東雙眼彎曲,變成兩條黑線,仰面而笑,道:「可能,我是一個特殊的壞蛋吧!」說著,他用盡全力的站起身。   女孩對他仍然有恐懼感,見他站起,嚇得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窗台邊,像是只走投無路的小鹿,驚恐萬分地看著他。   謝文東沒有對她怎樣,而是走到衛生間,把手巾殷濕,然後回到房間,慢慢地將臉上血污和泥土擦拭乾淨。   他露出本來的相貌,讓女孩暗吃一驚。想不到他這麼年輕,看起來,似乎還沒有自己年歲大,清清秀秀的模樣,白白淨淨的面膛,一雙狹長而又明亮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看起來,他更像個學生。   「你……你這裡……」女孩抬手指指自己的額頭,道:「受傷了。」   「不要緊,只是小傷口。」謝文東受過的大傷小傷加在一起不計其數,額頭被子彈劃過的傷口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   「我幫你擦擦藥吧!」女孩自己都很奇怪,她為什麼會對一個威脅自己、綁架自己的陌生人生出憐惜之情。   她從衣櫃上方取下藥箱,打來,從裡面拿出藥水。謝文東含笑攔住她,說道:「我自己來吧!」他接過藥水,往傷口上抹了抹,灑點去南白藥,再貼塊創口貼,算是把傷口處理完。   女孩問道:「你是不是經常受傷啊?」   謝文東笑道:「為什麼這麼問?」   女孩想笑又不敢笑,說道:「我看你的動作挺熟練的。」   「哈哈……咳咳!」謝文東大笑,但很快,笑聲又被咳嗽聲掩蓋。   他用手按住後腰,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要走了,很感謝你的款待。」   他要走,女孩應該高興才對,心裡反而有些不捨。她說道:「我叫……」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她的話,道:「不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不想知道」說完,留下目瞪口呆的女孩,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不想和這個女孩有任何交集,因為他不想帶給她傷害,曾經秋凝水的事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那件事對他的打擊也很大。   謝文東走出女孩家所在的小區,在附近一處電話廳給東心雷打了電話。   沒有用上十分鐘,北洪門的車隊趕到。十數輛清一色的漆黑奧迪轎車,拉著長線行駛過來,異常壯觀,路旁不少行人駐足觀望,還以為哪位領導人路過些處了呢。   車隊在路邊停下,謝文東快速鑽到其中一輛轎車裡,接著,車隊重新啟動,揚長而去,直看得電話廳老闆半晌沒回過神。   車裡,東心雷和姜森都在,等謝文東上了車,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你有沒有受傷?」   神秘殺手行刺謝文東的事,眾人已經聽說了。看著他倆關切的目光,謝文東搖頭道:「沒事!」   東心雷和姜森心中稍安,前者沉吟片刻,面帶凝重,正色說道:「東哥,無論怎麼說,你這次單獨去北京實在太冒失了。」   謝文東苦笑,正如東心雷所說,他是有些草率,本以為短期時間可以完成的事,不曾想竟然出現這樣的差池。   想到那些神秘的殺手,謝文東後腰又開始劇烈疼痛,胸中升起熊熊怒火,他淡然地問道:「老森,有查到對方的底細嗎?」   姜森搖頭道:「東哥,我正在查。我也通知了老劉,讓暗組協助。」   血殺加暗組,可算是超級陣容,謝文東很放心。他點點頭,皺著眉頭道:「我要知道他們究竟是誰。」   「東哥請放心,我會盡快查清楚的。」姜森的語氣堅決。   東心雷看謝文東面色不正常,關心地問道:「東哥,你怎麼了?」   謝文東擺擺手,淡然道:「沒什麼,只是有些累。」   「哦!」東心雷仍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揉著下巴,低頭說道:「東哥,你說這些人會不會是青幫派來的?」   「鬼知道!」謝文東閉上眼睛,長聲說道。   姜森在旁接道:「也許,是山口組做的。」   東心雷挑著眉毛,道:「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姜森道:「別忘了,我們剛剛幹掉他們幾十號人,掃平了友和山莊,並且把東尼維克多這塊掉進山口組嘴裡的肥肉硬生後的搶跑,他們不恨我們才怪。狗急跳牆,我看這事十有八九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東心雷想了想,點頭道:「也有道理。不過,我們也不能排除青幫的可能,東哥,你說呢?」 第四十三章   說著話,他轉頭問向謝文東,但後者閉著眼睛,一句話都沒說。「東哥?」東心雷見他沒有反應,輕聲呼喚。謝文東仍是一言不發東心雷輕輕推了推謝文東的胳膊問道東哥你怎麼了他不推還好這一推謝文東的身子斜著倒了下去腦袋撞在車窗上,啊東心雷倒吸口氣叫道糟糕東哥暈倒了。   洪武醫院是剛成立不久的大型綜合醫院,由洪武集團出資建造。南北洪門之爭時,隨著爭鬥的日以激烈北洪門受傷的兄弟也急增經常往公共醫院裡送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和注意後來長老們一商議決定由幫會自己建立個大型的醫院,將提議抱給謝文東,後者也沒有反對,立刻就批准了。   醫院整整建了十個月,投入資金超過兩個億無論硬件的設備還是軟件的人員技術在國內都是首屈一指的,同樣在這裡就醫的費用也是高的嚇人,但對於北洪門內部的弟子,卻是異常的低廉。謝文東昏倒在車上可把東心雷、姜森等人嚇的夠戧,送到洪武醫院後,就立刻找來最優秀的內外科醫生和專家進行急救。   其實謝文東的傷沒有他們想像那麼嚴重,身上大多都是皮外傷,真正麻煩的只有後腰被子彈擊中的地方,但也未傷及筋骨,調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癒,之所以暈倒,是因為體力不支罷了。聽完醫生的分析,北洪門隨同前來的高級幹部們紛紛鬆了口氣,只要東哥沒事,那一切都好辦。   當謝文東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夜晚九點多。   他沒馬上睜開眼睛,而是靜靜感受自己的身體。身上的疲憊感已消失,後腰那要命的疼痛也減輕許多,躺在軟綿綿的床上,無比舒服。這時,他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香氣不濃烈,清清淡淡,但吸進鼻子裡,如清泉沐浴,讓人感到舒心。這股香氣似乎很熟悉,以前在哪聞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謝文東睜開眼睛,看到身邊坐有一位女郎。她很漂亮,妖媚的面容如同世間最妖艷的花朵,美得眩目,也美得好似不食人間煙火,只不過,這是一支由冰雕刻的花朵。   謝文東當然不會忘記她,在洪門,在T市,他每次受傷的時候都會看到她。「秦雙!」   你醒了她依然老樣子冷冷的臉彷彿萬年的冰霜沒有一絲表情謝文東記得當他為得北洪門掌門人的位置連闖三關,受傷昏迷之後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正是這張冷艷的臉。   真不愧有冰美人的稱號!謝文東笑道:「好像,我們每次見面都是在我受傷的時候,這句話我以前似乎也說過。」   是的秦雙道:「你說過。」頓了一下有說你很幸運這次你的防彈衣又救了你一命。   哦謝文東動了動腰身隱隱還有些痛他問道傷的重麼?   不算重秦雙的話讓謝文東寬心可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哭笑不得一個月的調養足可以恢復正長謝文東皺著眉頭道要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了這段時間裡我可以走動嗎?   秦雙說可以但是不要做激烈的運動比如和別人動手謝文東看著她冰冷的玉面呵呵笑了反問道如果我實在忍不住和別人動手了呢?   秦雙冷漠道那你調養的時間會翻三倍真是傷腦筋啊!謝文東敲敲額頭低聲嘟囔道你要是能笑一笑,你的話會更加中聽的。   秦雙沒聽清他在嘀咕什麼,揚頭道:「什麼?」   她為人雖然冷如冰霜,但醫術卻是相當高明的,以前為謝文東的幾次療傷讓他深有體會,對她也很是敬重。他忙笑道:「沒什麼,我是說你的話很對!」   秦雙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是醫生,我的建議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至於你是否還會去和人打架,我無權干涉。」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可謝文東機敏地聞到一絲火藥味。他不確定地疑問道:「你,在生氣?」   秦雙心中一動,面無表情的反問道:「我為什麼要生氣?」   那只有問你自己了。謝文東苦笑道:「天知道。我一向很不瞭解女人。」   「有些時候,你給人的感覺很幼稚。」說完,秦雙站起身形,走出病房。   謝文東抬了抬手想把她叫住秦雙固然冷但有她在至少比自己單獨一個人呆在病房裡要強的多。他嘴角動了動還沒等把她的名字叫出口,姜森、東心雷、任長風等人衝進了病房。眾人圍住病床,一各個瞪大眼睛看著他。   環視左右這一張張關心的臉,謝文東翻身坐起,笑瞇瞇道:「我沒事了,可能是太累的關係,低血糖發作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謝文東的自尊心很強,即使明知道自己是暈倒,也要說成是睡著了。東心雷握著拳頭道:「東哥,秦醫生說你中了槍。」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姜森道東哥明天早上老劉會到這麼快謝文東微微吃驚劉波是文東會情報部門暗組的老大行蹤飄忽不定今天在東北明天可能就在雲南他可算是文東會內最神秘的高級幹部謝文東道老劉能及時趕過來當然最好不過了正好讓他和小敏配合,靈敏被謝文東提拔成北洪門情報部門的負責人,她頭腦是精明靈活,但畢竟經驗太淺,和劉波在一起,會學到許多實用的東西。   謝文東話鋒一轉又文道現在青幫有什麼動靜嗎?靈敏答道青幫現在正往河北大批調動人手看起來準備和我們要打硬仗。   有意思謝文東笑瞇瞇道看起來青幫真是打算和南北洪門同時作戰了如果有機會我真想見見他們的老大問問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在他想來。青幫、北洪門、南洪門,三者的整體實力相當,青幫想用一己之力同時對抗南北洪門,這是自取滅亡。   靈敏說到東哥最近青幫一直都在拉攏地方的小幫會。謝文東挑起眉毛疑道青幫想吞併他們?還沒有看出他們有這個意思靈敏道。。   他們只是拉倒用利益引誘小幫會站在他們那邊。哦謝文東瞇了瞇眼睛搞不清楚青幫的意圖不吞併只是用利益來拉攏即便那些小幫會站在青幫那一邊關係也不可靠一旦危機來臨說不定會在第一時間臨陣倒戈這點青幫應該不會不明白,他們想玩什麼花樣?謝文東仰面,輕撓額頭。   東心雷冷笑一聲挺直腰身道東哥讓青幫去拉攏好了我倒要看看哪個幫會敢站在他們那邊除非是不想要命了謝文東擺手道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們靜觀其變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意圖之前謝文東的行事作風一向很慎重。眾人在病房裡又說了一會話怕時間太長影響謝文東的休息,紛紛告退,只有姜森留下沒有走。   見狀,謝文東問道老森有事嗎?姜森道東哥今天我接到高慧玉的電話。   小玉?自從謝文東被迫離開中國之後,高家兩姐妹放棄在D市讀書,而是去了美國進修,這樣的選擇是為了出入吉樂島更加方便,哪知謝文東只在吉樂島住了半年多就重新回國了,兩姐妹又開始打算回國讀書。這次打電話,就是想和謝文東商議這件事,可惜謝文東的手機在撞車中報廢,高慧玉沒辦法只好通過身邊血殺的保鏢給姜森打了電話。   聽她的意思好像近期要回國。姜森笑呵呵地說道美國太遠了回國也好謝文東道至少我可以就近照顧她和小美。   姜森苦笑道東哥我怕彭玲回來會又起紛爭何況在美國我安排的血殺兄弟悶也會照顧她倆的。姜森不希望高家姐妹回國。因為,他怕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會影響到謝文東。他更不希望彭玲回國,自始自終他都不喜歡這個女警,總覺得她會給東哥帶來這樣那樣的危機,甚至曾有過私自殺掉彭玲的念頭。   謝文東歎口氣,道:「小美和小玉想回來就回來,想在美國就在美國,我不想左右她們的決定。」   姜森無奈地點點頭。   這時傳來敲門聲,一位大漢慢慢推開房門,低聲說道:「東哥,雅詩小姐要見你。」   維克多受了槍傷,被北洪門弟子送到洪武醫院治療,而雅詩一直在這裡陪護他,其實,就算她不想在這,也沒有更安全的地方可以去。   她來幹什麼?謝文東對真位高傲的美國小姐並沒有多少好印象。   姜森站起身,問道:「東哥,需要我留下嗎?」他對FBI的人充滿戒心,包括對雅詩也是如此。 第四十四章   謝文東看出他的顧慮,想了想,搖頭笑道:「沒關係,老森,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東哥!」姜森答應一聲,躬身告退。   雅詩一身黑色的洋裝,下面是黑色的高跟鞋,顯得整個人更加高蹺修長。   進了病房,她先打量謝文東一會說道聽說你受了傷謝文東輕描淡寫地說道只是小問題雅詩皺著眉頭道我不知道誰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把你打傷。呵呵謝文東輕笑反問道克裡斯現在怎麼樣了?   雅詩道他很好多虧謝先生的幫忙及時把他送到醫院經過搶救傷勢已沒有大礙。   那就好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他當然不希望克裡斯有危險因為他還欠自己四千萬美圓的債呢。   謝文東沒有再說話,雅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站在病床旁邊,神態緊張,有些手足無措。謝文東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不解地揚了揚眉頭。好一會雅詩低聲說到昨天我說過的話。。。她話沒有說完,臉已快變成紅色。   聽到這,謝文東恍然大悟,為了救援克裡斯,雅詩說過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交換,包括她的身體他當時沒說什麼即使雅詩不說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克裡斯被山口組的人殺死他哈哈大笑明知顧問道你說過什麼?雅詩垂著頭窮迫的神情暴露無疑她是個漂亮的女人無論是西方人還是東方人,都無法否認這一點。   謝文東笑瞇瞇地直白問道雅詩小姐你認為我對你的身體感興趣嗎?雅詩一驚抬頭看著謝文東後者繼續說如果有興趣當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會想辦法得到你了,還用等到現在嗎?我不是好色的人而且救出克裡斯先生也不是因為你,那天你說的話我可以當成一句玩笑。   雅詩聞言先是一喜,接著心裡無比驚訝,她不相信世界上還有不好色的男人,即便是克裡斯也曾經對她提過那方面的要求,但謝文東竟會對她視而不見,到現在,她才真正對謝文東產生興趣,想多瞭解一些這個看起來平凡而又確確實實不平凡的中國青年。   她柔聲說道我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走進這個病房的如果你不懂得把握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她露骨的表白惹得謝文東哈哈大笑,美國女人的思想還是很開放的,這樣的話,中國女人是很難說出口的。謝文東半開玩笑道拒絕雅詩小姐我也是下了好大的決心。雅詩笑了,謝文東的話即幽默,又不會給她難堪的感覺,兩人正說著話,房門一開,秦雙走了近來。   她看也沒看雅詩,直接走到病床前,瞧了瞧吊瓶,把插在謝文東手臂上的針頭拔掉,語氣冰冷地說道你該休息了。她的話既像對謝文東說,又像是對雅詩說的。雅詩能清楚感覺到她對於自己的敵意,很奇怪,雖然兩人是第一次見面,還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她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她打量秦雙,暗讚一聲好美,除了她精緻絕美的容貌外,身上那股冷艷的氣質可激起任何男人的征服欲。   見雅詩站在原地沒有動,秦雙邊取吊瓶邊說道:「病人需要休息,你明天再來探望吧!(英)」   哦被人下了逐客令,雅詩臉皮在厚也呆不下去,她對謝文東道謝先生你先休息我走了。   慢走謝文東坐在床上笑瞇瞇地說道等雅詩離開後謝文東看向秦雙笑道小雙你這樣的態度對待外國客人太沒有禮貌了。秦雙冷淡道她是你的客人並不是我的我是你的醫生我必須為你的病情負責還有不要叫我小雙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噁心的稱呼。   哎謝文東歎了口氣秦雙如果能溫柔一點一定會是個人見人愛的姑娘他問道小雙你還沒有男朋友吧?那又怎麼樣?秦雙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謝文東點點頭,閉上眼睛,躺在床上,嘴角微微挑起,道果然如此。秦雙冷冷瞪著謝文東道什麼叫果然如此?   謝文東常歎道:「你總是冷著一張臉,拒人於千里之外,能找到男朋友才怪呢!」   秦雙哼了一下,仍下一句:「想追我的人不見得比你手下的小弟數量少!」說完,頭也沒回地走出病房,隨手關掉電燈。   謝文東搖了搖頭,看著天花板道:「真是個脾氣古怪的姑娘。。。」   第二天,一清早,謝文東給身在美國的高慧玉去了電話,按照時差推算那裡此時是傍晚,高慧玉已經放學了接到謝文東的電話高慧玉立刻焦急地問道文東你昨天怎麼了為什麼我打不通你的電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謝文東笑道沒什麼只是昨天電話壞掉了,哦。高慧玉有些不相信問道真的嗎?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謝文東笑呵呵說道心裡又補充一句善意的謊言除外。   文東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關於回國的事嗎?是的你的意見呢?你和姐姐商議一下由你們自己做決定就好了,無論繼續留在美國還是回中國,我都沒有意見。   這叫什麼話我和姐姐都想聽聽你的意思嘛!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你和小美暫時留在美國也好現在國內的情況很亂我身邊的事情也很多恐怕無暇照顧到你倆。這麼說你是不希望我和姐姐回國了?高慧玉可憐西西地問道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兆啊!謝文東忙笑道我當然希望你們能回來只是又怕發生危險如果你和小美有什麼以外發生我會受不了的!   哼!誰相信你的鬼話!高慧玉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甜滋滋的。過段時間我會去趟美國的謝文東道。   真的嗎?你會來美國看望我,還有姐姐?高慧玉的語氣中充滿驚喜。是的謝文東沒好意思說看她倆是次要的,想向美國發展,開發美國市場才是主要的目標。   「那太好了。」高慧玉喜道:「什麼時候?」   我得看準時機的,相信用不了多久。謝文東又補充道:「國內的事情又多又雜,不是我想離開就可以離開的。」   我明白,文東你要快點來啊!「嗯!」   掛斷電話後,謝文東站起身子穿上衣服一旁的姜森問道東哥你要去哪?   謝文東道回總部,在醫院裡呆得時間長了,沒有病也會憋出病的。   可是姜森道:你的身體。   已經沒問題了,謝文東邊帶上金刀邊笑呵呵說道。姜森為難道:「秦醫生說東哥需要休養一個月的時間。」謝文東輕聲笑道:「如果什麼事情都聽醫生的,那人還能活了!老劉什麼時候到?」   姜森心中歎口氣答道:是上午八點的飛機。謝文東看了看表,道:我回總部等他。謝文東和姜森正要向外走,秦雙推門走了近來。看到衣衫整齊的謝文東,微微一楞,問道:你要去哪?   我想我應該可以出院了,謝文東說話時眨了眨眼睛。你的狀況現在還不可以出院,秦雙冷漠地說道。   我覺得我現在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謝文東晃了晃手臂,道:我感覺自己能打死一頭牛。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秦雙道:你這回受的傷是小問題,但你的低血糖越來越嚴重,如果不好調養,生活還是像以前那些沒有規律,總有一天,它會要你的命!   是嗎?真是危言聳聽啊!謝文東還沒聽說過低血糖能死人的,不過,秦雙是善意的,他也沒往心裡去,搖頭說道:「有很多事情還需要我去處理,我不可能把時間浪費在醫院裡。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說著話,他從秦雙身邊擦過。   等一下!秦雙轉回身。   謝文東無奈停住身,笑問道:「小雙,還有什麼事?」   把這個帶上,秦雙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拿出一包糖,遞給謝文東道:「如果低血糖發作的時候,就吃一塊糖。」   謝文東接過,抬頭看眼秦雙,心裡暖洋洋的。秦雙接著又道:「我再說一次,不要叫我小雙!」   「嗯,我記下了!」謝文東點頭一笑,眨了眨眼睛,走出病房。   北洪門總部,洪武大廈。   謝文東前腳剛進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劉波隨後也到了。   大家都是老熟人,老兄弟,之間沒有更多的客氣,謝文東和劉波緊緊擁抱一下,不用任何的言語,真情自然在兩人見流淌。 第四十五章   「最近怎麼樣?」謝文東招呼劉波坐下,關心的問道:「還好嗎?」   劉波搖頭笑著,拿出煙,點遞給謝文東一跟,然後自己深深吸了一口,說道:「我是勞碌命,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啊!」   他的話是半開玩笑,但謝文東能聽出他言語中流露出的苦澀。點點頭,正色道:「老劉,真是辛苦你了。」   任長風和劉波的關係不熟,但對他非常佩服,特別是由他領導的暗組。文東會發展的如此之快,與暗組源源不斷收集的關鍵情報有絕對關係。看著他又黑又粗糙的皮膚,任長風暗中搖頭,說到:「文東會現在的根基穩固,勢力在東北可算一隻獨秀,沒人能匹敵,老劉,我看你也不要那麼拚命嘛!」   劉波撓撓頭髮,笑道:「我付出的努力,跟東哥比起來,不算什麼了。」   任長風一楞,劉波繼續說道:「我在幫會裡,僅僅是收集情報而已,而東哥卻要支撐起整個幫會。」   謝文東淡然一笑,沒有說話。任長風聽後頗為感動,為謝文東和劉波之間的感情。一個幫會是否能強大,老大的能力是一方面的因素,但也同樣需要身邊有這麼一批能理解你,能死心塌地為你做事的人。   劉波問謝文東道:「東哥,我聽說你昨天受到襲擊。」   「是的。」   「什麼人幹的?」   「還沒有查出來。」謝文東道:「對方的經驗很豐富,行蹤也很隱蔽,沒有流下任何蛛絲馬跡。」   「會不會是山口組的人?」謝文東打擊友和山莊,殺死山口組數十號人,這件事劉波聽說了。他們進行報復行動,也在情理之中。   姜森道:「我也懷疑是他們幹的,但沒有確鑿的證據。」   劉波道:「山口組並不比魂組差,而且還有強出許多,作為日本首屈一指的大黑幫,興盛幾十年,經久不衰,實力自然不用多說,他們旗下的殺手在世界上也是赫赫有名的,訓練有速,作風凶狠彪悍,十分難纏。」   東心雷道:「殺手也有可能來自青幫。」   劉波道:「當然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謝文東道:「不管是山口組還是青幫,我們都要把他們找出來。老劉,這件事,就拜託你和小敏去做了。」   「小敏?」劉波和靈敏見過幾次,對她印象很深。   謝文東笑道:「我已經把小敏調派到情報部門,她這方面的經驗不多,老劉你可要多配合她。」言下之意,是讓劉波多教靈敏一些東西。不等劉波說話,靈敏機靈的走上前來,對劉波笑到:「劉哥,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劉波忙說道:「靈小姐太客氣了,我們互相照顧。」   有劉波這個情報專家在自己身邊,謝文東大感放心。下午,王海龍來找謝文東,希望他明天能去參加洪武集團投資興建的商場開業典禮。這座商場坐落與繁華街區,佔地面積超過五萬坪,共六層,無論是整體的外觀設計還是內部裝飾,皆煞費一番苦心,樓體呈半環型,表面是清一色的有機鋼化玻璃組成,新穎大方,極具現代化氣息。   謝文東看著王海龍帶來的照片,笑呵呵的點點頭,讚道:「不錯!這座商場很漂亮。」   聽到他的讚揚,王海龍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說道:「明天的開業典禮,希望東哥能到場。」   謝文東不喜歡出頭路面,平時對這樣的場合也是避而遠之,他沒有說話。   王海龍精明世故,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對察言觀色頗有一套。他笑道:「東哥如果不喜歡熱鬧,可以不露面,留在幕後也可以。」   呆在幕後,那我去與不去又有何分別?謝文東笑道:「老王,這樣熱情的邀請我去,不是有什麼企圖吧?」   「呵呵」王海龍乾笑,心中暗道一聲厲害,他說道:「東哥好眼力。有東哥去,市裡的領導不會不給面子,也會到場,如此一來,新商場將更具名氣,同時,也能省下一筆很大的廣告費用。」   謝文東搖頭而笑,生意人就是精明,算計到骨頭裡,頭髮絲拔下來都是空的。王海龍負責的是北洪門的白道生意,他能省下錢也是為北洪門省錢,謝文東點點頭,道:「好吧!明天我會到場的。」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王海龍面帶喜色,和謝文東又寒蟬幾句心滿意足的樂呵呵倒退。   第二天,謝文東早早起床,梳洗完畢,準備前往新建的商場。   這回,他身邊的可多了,除了姜森劉波格桑楮博,北洪門的一干精銳也全部到場,以東心雷為首,下面有任長風五行五人靈敏等近二十號人,光是轎車就出動十輛,可謂陣容浩大,戒備嚴密。   謝文東事先已向市裡的領導打過招呼,希望他們能來捧場,北洪門的老大親自發話邀請,沒有幾人會不給面子,包括市委書記和市長再內,市領導來了十多號人,給足了面子。   開幕典禮異常熱鬧,光大門兩旁的禮炮就有三十三門,隨之而來的記者和圍觀群眾多得不計其數,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人群甚至將商場前的公路都堵塞。   商場的六樓是辦公樓層,謝文東此時正在六樓的一鍵辦公室裡,透過窗戶,向樓下俯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姜森陪在謝文東的身邊,警惕的看了看外邊的人群,小聲提醒道:「東哥,最好不要站在窗邊,小心殺手!」   謝文東指了指窗外,問道:「站在這裡,你能感覺到什麼?」   姜森沒有明白謝文東的意思,疑惑的看著他。   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高高在上!如何能不受人欺壓,只有站在他們的頭上,如何站在他們的頭上,只有我們倍加去拚搏,去努力。當然,努力不一定會成功,但是我明白,不努力,就一定不會成功!」   姜森撓撓頭髮,問道:「東哥,我們現在算是成功嗎?」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退離窗口,風月網汗水手/打!坐到沙發上,說道:「只是略有小成吧!」   「那東哥想要什麼?」姜森臉上帶著一層光輝,滿懷期待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想了想,道:「以前,我只想要東北的黑道,但是現在.....」說著話,謝文東拿起桌子上精緻的煙灰缸,放在掌心,瞇眼揉聲道:「我希望全中國甚至大半個世界的黑道都能變成向它這樣。」   姜森和房間中的東心雷等人皆倒吸口氣,謝文東希望中國黑道變成煙灰缸,而這煙灰缸此時正在他的手心,很明顯,他的意思是要掌控中國的地下世界,做東方皇帝。   眾人驚訝的同時,心潮也隨之高漲起來,無論這是否能成為現實,即使想一想,也夠讓人心血沸騰的。   謝文東目光深邃,幽幽說道:「這是一條漫長而曲折的掙霸之路,或許會有凶險,但絕對不會缺少激情,很慶幸,我能身在其中,更加慶幸的是,在我身邊有你們相隨。」   「東哥......」聽聞他這番話,房中眾人無不為之動容,胸中好似有團火在熊熊燃燒。   謝文東就是這樣的人,他平淡無奇的幾句話,總能點燃周圍人的心。   「著是我的理想,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   「東哥的理想,就是我們的理想,東哥要做的事,也正是我們應該去做的事!」   「既然這樣。」謝文東打個響指,道:「為我們的理想應該值得幹上一杯!只可惜,沒有酒。」   他的話音未落,東心雷瞄了瞄擺放在牆角處的兩隻箱子,笑道:「東哥,這裡有為市領導們準備的紅酒,我想我們可以借用一下!」   「哈哈--」眾人皆笑。   歡笑之中,謝文東新換的手機震動一下。他拿起一看,是劉波發來的短信。   劉波自來到商場之後,就沒了蹤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他發來的短信和簡單,只有八個字:人群有殺手,小心。   謝文東看後,心裡暗吃一驚,殺手好靈通的消息啊!好像自己走到哪裡他們都知道。他臉上笑容不減,若無其事的回個信息:把他們揪出來。   等他收起手機,姜森問道:「東哥,什麼事啊?」他這麼一問,其他人紛紛停止喝酒言談,一起向謝文東看來。   謝文東不想影響此時融洽的氣氛,笑瞇瞇道:「沒什麼!來,繼續喝酒!」   格桑繼承蒙古人特有的海量,一瓶紅酒,幾口下去,喝得一滴不剩,讓眾人大為佩服。   楮博在旁邊小聲提醒道:「格桑,少喝點,小心誤事!」   格桑和楮博都是新人,脾氣又相投,兩人關係也最親近。格桑比楮博年歲大,但為人憨厚,頭腦簡單,平時到是經常受楮博照顧。格桑憨笑道:「這算什麼,在內蒙的時候,我一人能喝掉兩斤的小燒。和小燒比起來,這簡直就是白水嘛!」他邊說邊晃著手中的空瓶子,還直吧嗒嘴,惹得楮博連連翻白眼。 第四十六章   開業典禮進行過半,劉波再次發來短信:可疑的人物超過十人,混在人群中,不好動手。   謝文東看後,眼珠轉了轉,回道:我一會走後門。   劉波:引君入甕?   謝文東:可行!   看了謝文東回的可行二字,劉波笑了,揣起手機,略微仰了仰頭,周圍人群晃動,有數名衣著各異的大漢擠到他的身邊。   劉波在其中一人耳邊小聲滴咕幾句,那人連連點頭,等他說完,周圍幾名大漢晃身擠出人群。   商場辦公室內。謝文東手裡把玩著手機,笑瞇瞇道:「外面有殺手。」   眾人聞言,心中皆是一震,姜森和任長風幾乎同一時間站到窗邊,用身體將窗戶堵死,東心雷問道:「對方有多少人?東哥又是怎麼知道的?」   「有十人以上。」謝文東搖籃搖手機,道:「是老劉傳回的消息。」   既然是劉波說的,那消息應該不會錯。姜森最瞭解劉波的個性,如果不確定的事情,他一定不會說。姜森問道:「東哥認為應該怎麼辦?」   謝文東淡笑道:「蒼蠅很討厭,不把它打死,它永遠都會在你身邊飛來飛去。」   姜森皺眉道:「可是,東哥,外面的閒雜人太多,恐怕不好動手。」   謝文東站起身,道:「那就把他們引到容易動手的地方。」說著,他轉頭對靈敏道:「小敏,我要走後門!」   謝文東等人所坐的轎車皆停在地下停車場。開車的司機沒什麼事,聚在一起,邊調侃邊打發時間。   這時,其中一人的手機響起,接聽後,他連連點頭答應,片刻,掛斷電話,甩掉手中的半截香煙,說道:「東哥要走了,我們也該幹活了,上車!」   「李哥,去正門嗎?」一名司機問道。   「不!是後門!」這人邊向自己開的轎車跑邊隨口大聲叫道。   十輛汽車一齊啟動,但十分有秩序,一輛接著一輛地開出停車場。   他們剛走,位於不遠處的一輛空車裡突然坐起一人,嘴角掛著冷笑,拿起手機,迅速撥打電話,剛接通,他立即說道:「謝文東走的是後門!(日)」   同一時間,劉波手提一隻黑色皮包已繞到商場的後身,舉目向四處觀瞧,看到不遠處的一棟樓房後,他眼睛一亮,飛速的跑了過去。進了大樓,他直奔電梯,看看看樓層,按下」十三」   上到十三樓,快步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口處,向外望望,感覺方向不太理想,他心中算計著左右查看,見左側有個衛生間,隨即推門進入。衛生間不大,裡面空無一人,這正合劉波心意,他來到窗戶邊,往外一瞧,剛好對準商場的後門,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放下皮包,打開,從裡面拿出長短不一的槍械零件。   劉波是偵察兵出身,對槍械的熟悉程度遠非平常軍人可比。他動作熟悉地組裝起來,沒用半分鐘的時間,一把米長的狙擊步槍出現在他的掌中。推開窗戶,他端起槍身,調了調準鏡,一切就位。這時,他拿出電話,撥打謝文東的手機。   「東哥,我這邊已準備好,可以出來了!」   謝文東聽後,瞇眼笑了,從口袋中拿出耳機,一頭插在手機,一頭戴在耳朵上,沒有掛斷電話,將手機揣進懷中。   他打個響指,對眾人道:「下樓吧!」   他話音未落,房間中響起一片卡嚓卡嚓槍械上堂的聲音。任長風用手帕慢慢擦拭唐刀,冷笑道:「我倒要看看,這幫不要命的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謝文東等人坐電梯剛到一樓,劉波的聲音在耳機中響起:「東哥,後門有八個可疑的人,五左,三右!」   謝文東走在人群前面,臉上帶著一貫的微笑,揚著頭,背著手,腳下邁著四方步,左右跟隨十多號人,看起來好像領導在視察似的。只是他年輕的面孔怎麼看都不像是領導。   他背著手是有他的用意。聽完劉波的話,他北在身後的右手攤開手掌,隨後向左側方向指了指,接著又伸出三根手指,向右側指了指。眾人跟在他身後,看得清楚,任長風嘿嘿一笑,身子自然的向左側方向挪。   只有格桑沒弄明白謝文東打出手勢的意思,不過他還算識趣,見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緊張,帶有肅殺之氣,他低聲問褚博道:「東哥用手比畫的是啥意思?」   啥意思?啥意思都沒你有意思!褚博一手貼在褲腿,袖子裡暗藏手槍,另只手敲敲額頭,無奈苦笑道:「外面有敵人,左面有五個,右面有三個。」   格桑掐著手指一算,呵呵笑了,悶聲悶氣道:「才八個人嘛!大家這麼緊張幹什麼,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都搞定!」   「看把你厲害的!」褚博翻著白眼道:「人家是殺手,身上都有槍的,而且他們的目標又不是你,如果東哥有失,就算你把他們都幹掉又有什麼!」   「這,這倒也是!」格桑撓著腦袋,精神也隨之緊張起來。他害怕謝文東有危險,除了漸漸培養起來的感情外,他還怕一旦謝文東出什麼事,他現在每天的大魚大肉也沒著落了。   很快,一行人走到後門。門外的路邊,整整齊齊停靠著十輛轎車,見到謝文東等人出來,十名司機一齊下車,拉開車門。   謝文東在姜森、東心雷等人的簇擁下,直奔轎車,當走到後門和轎車中間的地方時,左側方向快步走來五名便裝的漢子。   他們的站位很分散,但目標卻是一致的,那就是謝文東。這五人的步伐極快,轉瞬就到了人群的近前。   其實,他們剛開始動,謝文東等人就已經發現他們了,只是大家都沒有做出反應,裝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等他們走進,準備抓活口。   眾人臉上平靜,表情自然,但心卻都提到嗓子眼,下意識地用身體將謝文東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們如此密集的護著謝文東,也讓來人頗為頭痛,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藏在暗中的槍始終沒有拔出來的機會。   當那五人走到距離眾人不足三米的地方時,任長風首先忍不住,將手一伸,攔住對方,喝問道:「什麼人?」   沒有人答話,與任長風面對面的來人突然手臂一震,手槍從袖口落入掌中,抬手指向任長風的胸口。   他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但是,早有準備的任長風卻更快。那人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任長風右手一抖,一道白光隨之閃出。   白光從那人的手槍上劃過,只聽卡嚓一聲,那人的手槍自扳機處被硬生生的切斷,連帶著,還有他半根手指。   「啊……」殺手又驚又痛,怪叫一聲,退後兩步,眼中充滿驚駭地看著任長風,很難想像,人在突然受襲的情況下會有如此之快的反應,並且還能揮出如此之快的一刀。   這人行刺受挫,另外四人可沒閒著,紛紛這出手槍,可惜,他們不定期沒有找到開槍的時間,靈敏、褚博、格桑等七八名高手一擁而上,拳腳齊出,往對方身上招呼,四人一槍都沒來得及開,手中槍便在混亂中被打掉,只好以拳腳和對方抗衡。   姜森、東心雷及五行兄弟在謝文東身邊沒有動,他們知道,對方還有三名殺手。   果然,這邊混戰時,右邊又走來三人。   姜森等人相視一笑,拉著橫排,一起走上去。   這三人暗暗皺眉,見對方殺氣騰騰的樣子,就知道是針對自己而來,只是奇怪,自己一方還沒有暴露意圖,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三人想不明白,但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三人毫無退縮,迎送姜森等人走來,同時,三人不約而同的將手摸向懷中。   「不要掏槍!」姜森嘿嘿低沉地笑道:「我敢保證,你們掏槍的速度一定沒有我們中的任何一人快!」   他說的是實話,並未誇大其詞。姜森自己就不用多說,身為血殺的老大,槍法在文東會是數一數二的,東心雷和五行兄弟同是殺手出身,身手已然相當不錯,但他們真正的強項是槍法,五行兄弟在謝文東身邊以近乎恐怖的槍法不知為他除掉多少敵人,而東心雷的槍法比五行只高不低。   三人聽完姜森的話,伸入懷中的手僵住,姜森說話時自然流露出的十足底氣讓人不敢輕視,而東心雷等人的身上也有股強大逼人的氣勢和那濃濃幾乎能讓人窒息的殺氣。   這七人都是高手!不用過招,三名殺手對姜森等人已有了大致的瞭解。   同樣,姜森等人也能感覺到這三人身上不同於常人的氣息,其冰冷的毫無感情的眼神好像不是來自人類。   姜森一方雖然人多,但正面短距離的槍戰不是開玩笑,而且對方也同是高手一個不小心,恐怕已方也會出現傷亡。   雙方正面相對,暗中皆有顧慮,誰都沒有掏槍。   左右的殺手都被自己人頂住,謝文東反而落得一身輕鬆,笑瞇瞇地站在原地。正在這時,不遠處的小胡同裡閃出一名黑衣人,直奔謝文東走來。 第四十七章   這人身材瘦小,衣服流里流氣,看起來十足的小混混模樣。   他是走到道路的另一邊,邊走邊驚訝地看著在路邊爭鬥的人群,好像一個無意中過路的行人,誰都沒有在意到他。   當他走到和謝文東平行的位置時,突然改變方向,穿過橫道,大跨步向謝文東跑去,同時,從後腰上拔出手槍。   謝文東注意到他的時候,這人已越過路邊的汽車,距他只有十數米之外,要命的是,這人手中的槍已經抬起來,槍口對準謝文東的腦袋。   糟糕!謝文東此時再想躲閃,卻已來不及,而周圍保護他的人又距離較遠,無法及時伸出援手。   該死!不是說只有八個人嗎?怎麼這時又蹦出一個?!謝文東倒退,他聽見來人的喘息聲,甚至能聽到他手指扣動扳機的咯咯聲。   「彭!」槍聲響起,接著,又是轟隆一聲巨響,地面都為之震動。   槍是劉波開的,怒射而出的子彈精準無比,直接打在那人的後心上,可是,就在子彈打中對方的同時,那個人的整個身體如同吹爆的氣球,隨著轟隆一聲驚天響,人化成一團火球,瞬間爆炸開來。   距離他不遠處的轎車車窗全部被震碎,即使十米開外的謝文東也沒免掉波及,身體被迎面襲來的氣浪吹了起來,撞在商場的玻璃門上,嘩啦一聲,將鋼化玻璃撞個粉碎。   「哎呀!」無論是遠處的劉波還是近處的姜森、東心雷等人,無不失聲驚叫。   五行五人在那殺手爆炸的同時,心臟都縮成一團,但五人反應極快,瞬間抽出手槍,將與之對質、微微愣神的三名殺手射殺。   「東哥,你怎麼樣?」「東哥,你沒事吧?」姜森和東心雷衝到躺在地上的謝文東身邊,大聲呼喚。   謝文當然有事,雖然他距離那殺手的距離較遠,沒有被爆炸產生的碎片直接擊中,但因爆炸而生成的氣浪對他衝擊可不小。   僅僅時隔兩天,他再次體會到渾身骨頭快要散架的滋味。他趴在地上,閉著眼睛,不想也無力起來,兩隻耳朵震得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見。   感覺有人搖晃自己的身體,他睜開眼睛,見姜森和東心雷各蹲跪在自己左右,嘴巴一張一合,似在喊著什麼。   他頭昏耳鳴,重又閉上眼睛,用力地抬起手,微微搖了搖。   此時,任長風等人已清理乾淨左側的那五名殺手,其中有兩人掛了,一個是被任長風削掉了半個腦袋,一個被格桑摔斷頸骨。另外三名殺手則被眾人合力制服。將活捉的殺手交給幾名開車的小弟看守,任長風等人立刻搶步衝到謝文東近前,查看他的情況。   格桑低著頭,見謝文東面色蒼白如紙,瞪著大環眼問道:「東哥……是不是不行了?」他很擔心謝文東,只是言語表達得有些不當。   任長風怒氣沖沖地白了他一眼,斥道:「胡說什麼,給我閉嘴!」   如果換成旁人說這話,任長風早翻臉了,但格桑平時就傻呼呼的,他也沒辦法和他計較太多。   他抬頭對東心雷道:「快把東哥送醫院!」   東心雷拍了拍腦袋,二話沒說,伸手把謝文東抗起來,轉身向汽車的方向跑。   謝文東趴在他肩上,腦袋抬了抬。東心雷感覺到,忙停下身,關切地問道:「東哥,怎麼了?」   「要……抓活口……」謝文東聲音沙啞地說道。   「啊?是!」東心雷點頭,對任長風道:「長風,記得讓人把殺手帶回到總部!」   「嗯,我知道!」任長風答應一聲,東心雷想了想,又說道:「還有,把王海龍扣起來!」   謝文東來商場,就是受到王海龍的邀請,而殺手這麼快就能準確地知道謝文東的行蹤,很有可能是洪門內部有人告密,王海龍的嫌疑最大,東心雷懷疑他也是很正常的。   任長風聞言,愣了愣神,隨即點點頭,道:「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他一揮手,帶上兩名幹部,對其中一人道:「你把被咱們活捉的殺手押到總部,路上小心,如果出了差錯,我拿你是問!」   「是!任大哥!」那人乾脆地回應。   任長風滿意地一笑,帶著另外那名幹部,向商場的大樓內走去,準備找王海龍算帳。   他還沒有進門,那被他派去押送殺手的幹部又跑了回來。任長風眉毛一挑,問道:「怎麼了?還不快點去,等警察來了,我們一個人都別想帶走了!」   「不是….」這位幹部面帶難色道:「任大哥,那….那三名殺手都死了!」   「什麼?」任長風聽後,怔了兩秒鐘,伸手將那人推開,大步走到那殺手近前,低頭一看,三人面如死灰,嘴角抹血,用手一摸鼻息,冰冷,毫無生氣。該死!任長風憤怒地抬起頭,問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不…..不清楚……」看守殺手的幾名小弟嚇的兩腿直發抖,紛紛搖頭顫聲說道。   「媽的,你們是豬頭嗎?三個大活人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要你們還有什麼用!」任長風氣得兩眼直冒金星,這三人一死,殺手已沒有活口,想從他們身上查出底細也基本不可能。   姜森走過來,拍拍怒極的任長風胳膊,蹲下身,翻了翻殺手的眼皮,再捏開他們的嘴巴,向裡一看,舌頭變成黑色,暗吃一驚,他抬頭對任長風道:「這三人是服毒死的。」   「服毒?」任長風皺著眉頭,疑惑地看向那幾名小弟。   那幾個小弟連連搖手道:「任大哥,我們沒給他們吃東西,也沒看到他們自己吃了什麼東西啊!而且,他們的手都是被捆著的……….」   任長風咬牙道:「難道毒藥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姜森面色凝重,擺手道:「毒藥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早已經被他們含在嘴裡了。」   任長風疑問道:「你怎麼知道?」   姜森掐著一個人的腮,使其嘴巴張開,說道:「你看,他沒有大槽牙,另外兩人也是,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的槽牙是假的,由臘類的材料製成,裡面藏有巨毒,一旦被活抓後,他們將槽牙咬碎,毒藥自然流出,致自己於死地。」   任長風咽口唾沫,驚訝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   「當然!」姜森站起身,走到被格桑摔斷脖子的殺手前,邊撬開他的嘴巴邊說道:「以前,魂組就有這樣的殺手。」說話間,他把手伸進屍體的嘴巴裡,略微一用力,從裡面拔出一顆牙齒,苦笑道:「答案就在這裡!」   「真他媽的變態!」任長風接過牙齒,放在掌心看了看,牙齒和正常的牙齒差不多,顏色也相似,只是中間部分微微發黃。刺殺之前,先把毒藥藏在嘴裡,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決心,這樣不要命的殺手簡直太恐怖了。他背後生風,心底升起一絲寒意,喃喃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只知道他們是非常恐怖的敵人!」!任長風的身後傳來說話聲。他轉頭一瞧,劉波不知何時悄然不聲地站在他身後。劉波接著說道:「而且,還是講究智謀的敵人!」   任長風挑起眉毛。   劉波回手指了指身後的大樓,說道:「剛才,我就在那棟大樓內,下面的情況也看得很清楚。殺手實在很狡猾,他們先出去八名殺手,尋機刺殺東哥,如果能成功,當然再好不過,如果不能成功,至少也會吸引你們的火力,然後,再出動一名死士,趁機暗殺東哥。這個人隱藏的極隱蔽,也偽裝得很成功,即使我當時也沒有發現他。就在你們和殺手亂戰的時候,這個人跑出來,我發現他圖謀不軌時,他已經到了東哥的附近,所以我只能開槍,只是想不到的是,他的身上竟然捆綁了炸藥,真是出人意料,如果他距離東哥再近一點點,那麼,我這一槍下去,要的就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的命了!」   任長風額頭見了汗,聽完劉波的話,他意識到這群殺手絕非簡單的普通殺手,除了不怕死、訓練有速外,還很詭詐。他神經緊張,握緊拳頭,凝聲道:「真想知道他們是什麼人!「說著話,他低頭看向地面的屍體。   劉波搖頭苦笑道:「不用想在他們身上找什麼線索了,安排的如此周密,殺手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即使有,也可能是假的。」   任長風點點頭,道:「從死人身上找不到線索,那我們只有去找活人了!」   劉波一愣,問道:「活人?是誰?」   任長風冷冰冰地幽幽說道:「王海龍!」   不用他去找王海龍,後者主動來了。   商場後門發生爆炸,他又不是聾子,怎麼可能聽不到,所以急匆匆地趕過來。   到了現場,看到滿地的屍體,還有紅糊糊的肉末、碎塊,他身子一栽,差點暈倒,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發生了什麼?」 第四十八章   不看見王海龍還好,看到他,任長風的眉毛都豎立起來,肩膀端起,看樣子,隨時有抽刀的可能。   姜森瞭解任長風的脾氣,知道他要是生起氣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偷偷拉下他的衣袖,低聲說道:「不要激動,把事情先搞清楚!」姜森不好出頭過問,畢竟這是北洪門內部的問題。   任長風長吸了口氣,壓住氣得快要頂破胸膛的怒火,走到王海龍近前,說道:「東哥剛剛在這裡遭受襲擊。」   王海龍一哆嗦,冷汗流出來,慌張道:「怎……怎麼會這樣?」   任長風冷冷道:「你問我?我他媽還想問你呢!東哥是你找來的,不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我和你沒完!」   姜森看了看表,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警察快到了!」   任長風點點頭,拉著王海龍往車上走,同時留下幾名幹部,應付前來的警察。   坐到車上,看著被震得粉碎的車窗,不難想像剛才的爆炸威力有多大,任長風臉色更加陰沉。王海龍擦著額頭的汗水,顫聲道:「我們去醫院看東哥嗎?」   任長風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面無表情道:「本來我是非常著急要去醫院的,但有你在,我去不了了,先回總部再慢慢說!」   王海龍打個冷戰,低頭不再說話。他明白任長風的意思,知道今天這關是不好過了。   洪武醫院。當謝文東躺到病床上,實在有想笑的衝動,自己剛剛出院,想不到這麼快就又回來了。其實他的傷並不重,對方在他十米開外的地方爆炸,對他沒構成直接傷害,倒是被氣浪震得不輕,剛開始時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痛,經過前往醫院這段時間的緩和,加上數名醫生的急救,已逐漸恢復過來。   他動了動手腳,感覺沒有異常,腰眼用力,挺身坐了起來。   旁邊的東心雷見狀,忙上前扶住他,道:「東哥,你的傷……」   謝文東擺擺手,笑道:「不要緊,只是小傷!以前這樣的傷不知受過多少次,也沒什麼,我現在並不比以前金貴啊!」   東心雷苦笑。別看謝文東身材消瘦,好似經受不住打擊,實則身體好得很,有時候讓東心雷都自愧不如。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輕聲說道:「就算沒有事,東哥也應該多休息。」   謝文東哈哈一笑,道:「我的身體我清楚。」說著,他環視左右,見五行兄弟和靈敏等都在,偏偏沒有看到任長風,疑道:「長風呢?」   東心雷道:「他在總部。」   謝文東問道:「在總部幹什麼?」說完,他笑了,拍著自己的腦袋道:「我都被炸暈了!長風應該在總部審訊那些殺手吧?」   東心雷苦笑,不久前,任長風已給他打過電話,殺手死得那叫一個乾淨沒留下一個活口。他說道:「東哥,殺手都死了。長風在總部審問的是王海龍。」   「什麼?都死了?」謝文東騰的從床上站起,問道:「怎麼死的?」   「是服毒自殺!」東心雷解釋道:「殺手事先將毒藥放在嘴裡,被我們抓後不久就服自盡了。」   「該死的!」謝文東雙眼瞇縫著,冷笑道:「這些殺手可真有骨氣啊!倒是讓我想起了魂組…….」說著,他悄然想起什麼,問道:「長風審問王海龍幹什麼?」   東心雷道:「東哥是受王海龍的邀請才去商場的,遭遇殺手的襲擊,和王海龍應該脫不了干係。」   謝文東眉毛一挑,道:「糊塗!殺手知道我的行蹤就一定是王海龍洩露的嗎?「他邊說邊拿起外套,又道:」我去北京,行蹤已算夠隱蔽的了,可還是被殺手瞭解的一清二楚,說明他們在T市的眼線眾多,消息靈通,怎麼和王海龍扯上了關係?」   東心雷聽後,撓撓頭髮,暗道一聲有理。見謝文東穿上衣服,他忙問道:「東哥,你這是幹什麼?」   謝文東道:「回總部!我不想失去一個能為幫會賺錢的人才!」   東心雷知道他指的是王海龍,想阻攔又不敢阻攔,在旁焦急道:「可你的身體……」   「我已經說過了,不要緊!」謝文東繫著中山裝的扣子。   「對不起!你哪都不能去。」這時,房門一開,秦雙從外面姍姍走進來。   謝文東看了她一眼,道:「我有重要的事需要回總部一趟。」   秦雙冷冰冰道:「我也有重要的事情必須留下你。」   她這話說完,周圍人都開始冒冷汗,別說在北洪門內,即便在整個黑道敢這麼和謝文東說話的人都不多。他們看著秦雙,心中忍不住為這個冰美人擔心不已。   她擋住房門,讓謝文東無法通過,後者眉頭大皺,道:「讓開!」   「我是不會讓你出去的。」秦雙不管謝文東和其他人的反應,繼續說道:「對於你來說,處理幫會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但對於我來說,照顧病人的安全也同樣是很重要的,而你,正是我的病人。」   謝文東仰面吸氣,如果面前的不是女人,不是醫生,他此時早忍不住一拳打過去。   秦雙無視謝文東那雙快要殺人的目光,說道:「在檢查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謝文東拿冷如冰霜的秦雙沒有辦法,回頭看東心雷,意思是讓他幫忙搞定。   東心雷卻故意扭頭轉向別處,假裝沒看見謝文東的眼神。謝文東氣得牙根癢癢,再看五行和靈敏等人,他們也紛紛低下頭,躲避謝文東的目光。   謝文東氣笑了,大聲喝道:「怎麼?你們想集體造反嗎?」   聽他這麼說,東心雷不能再裝糊塗,苦笑道:「東哥,我們也覺得你現在應該聽秦醫生的話,在醫院多休息。王海龍的事情,我會回去處理的。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殺手,一旦東哥在路上再遇到敵襲……那實在太危險了!」   靈敏跟著說道:「是啊,東哥。我這邊也會盡快把殺手的底細查出來。」   眾人的意見出奇的一致,都是希望謝文東留在醫院。第一,是因為他的身體,再者,洪武醫院是由北洪門出資建立,可以為謝文東提供最安全的保障。   謝文東也不是執意非要走不可,他歎口氣,對東心雷說道:「老雷,你代我回總部,讓長風不要難為王海龍。」   「是,東哥,我明白!「東心雷答應一聲,向五行等人使個眼色,隨後一起退出房間。   出來之後,靈敏擔憂地說道:「老雷,你說東哥不會對秦雙怎麼樣吧?」   東心雷呵呵地反問道:「什麼怎麼樣?」   靈敏道:「秦雙性情冰冷,我怕……」   不等她說完,東心雷大笑道:「秦雙對東哥可不一般啊!」   靈敏茫然地看著他。東心雷又道:「你看,秦雙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過別人嗎?」   東心雷和靈敏趕回總部,五行兄弟及格桑、褚博留在門外,沒有離開。有了前兩次的教訓,即使在洪武醫院,他們也會嚴密保護謝文東。   病房內,剛才還滿是人的病房,現在一下子冷清下來,只乘下謝文東和秦雙兩人。   謝文東坐在病床上,看著秦雙,好一會,他說道:「我知道你是出於好心,但是……」   秦雙打斷他的話,說道:「如果我讓你在手下面前下不來台,我感覺很抱歉。」   她這麼說,反讓謝文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手下面前能不能下來台,他根本沒在乎這些。他淡然說道:「我只是覺得你似乎對我有敵意。」 第四十九章   秦雙漠然道:「我對別人也是如此。」   謝文東苦笑,沉默片刻,問道:「我這回有問題嗎?」   秦雙道:「還不清楚,至少要等檢查的結果出來才能知道。」   謝文東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你為什麼要為洪門做事,你不像是個喜歡幫派的人。」   秦雙抬起頭,雙眼冷冰冰地看著他,半響,說道:這不關你的事。」   謝文東笑道:「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場問你。」能被謝文東稱為朋友的人並不多。秦雙卻絲毫不領情,冷道:「我們不是朋友。」說完,看也沒看謝文東,快步走出病房。   當她快出房門時,謝文東挑眉問道:「你在躲避什麼嗎?」   秦雙一句話也沒有說,回手將房門關好。   謝文東舉目望看著頂棚,對秦雙的身世產生了興趣。他把守在門口的金眼叫進房中。金眼年歲雖不大,還不到三十,但在北洪門已算是老人,和東心雷屬於同一代的,他對北洪門內部人員的情況也比較瞭解。   謝文東問道:「金眼,你和秦醫生熟嗎?」   金眼一楞,搖了搖頭,笑道:「不熟。在洪門,好像也沒有什麼人和她熟,除了一個人之外。」   金眼道:「聶天行。」   「哦!」謝文東恍然明瞭。在他印象中,秦雙對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別人對她也是敬而遠之,只有聶天行時常跟她開開玩笑。冰美人這個外號,也正是聶天行給她起的。只是現在聶天行已經退出洪門,過上隱居的生活。   金眼疑惑地問道:「東哥為什麼問這些?」   謝文東淡然道:「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金眼歎口氣,說道:「其實,秦醫生的身世也是很悲慘的。」   謝文東疑問地看著他。   金眼解釋道:「秦醫生和我一樣,都是孤獨,是被她的哥哥拉扯大的。對了,東哥,秦醫生的哥哥叫秦單,以前是我們洪門的兄弟!」   秦單?謝文東仰面冥思,翻遍腦海每一處角落,也沒想起有這麼一個人。他搖頭道:「我沒有印象。」   金眼道:「秦單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死於一次與南洪門的爭鬥中。那次激戰打得很慘烈,我們有十二個兄弟送進醫院裡,結果再也沒有回來,秦單就是其中之一。當他臨死時,秦醫生也在場,那時她還是上高中的小姑娘,哥哥的死對她打擊很大,我想這也是她選擇做醫生、選擇洪門的原因吧!」原來是這樣!謝文東點點頭,想不到秦雙和南洪門之前還有這樣的深仇。現在,自己和向問天達成共識,促成南北洪門合併,難怪她會對自己產生敵意。想罷,謝文東幽幽歎口氣。   金眼道:「東哥,其實南北洪門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合二為一。在長達數十年的爭鬥裡,雙方死傷的人太多了,積攢下的仇恨也太深。現在,想必南洪門那邊也是如此,要想長久合併,只有一個辦法。。。。。。」剩下的話,他面帶難色,沒敢繼續說下去。」   謝文東揚頭道:「什麼辦法?」   金眼停頓半晌,說道:「就是征服。只有其中的一方全面吞併掉另外一方,不然,和平的合併,早晚還會分裂。」   謝文東聽後,歎道,「真是傷腦筋啊!」   反正話已經說開了,金眼再無顧慮,又道:「南洪門麾下缺少有能力的幹部,被青幫打得連連敗退,即使在如此危機的情況下,仍將陸寇留在我們這裡,為什麼,還不是對我們不信任嘛!以東哥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這一點。」   謝文東當然能看得出來,只是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一個光桿司令的陸寇留在北洪門內部成不了氣候。他問道:「下面的兄弟對現在南北合併的事情都有怎樣的看法?」風月網汗水手/打!下面人想什麼,是他最想知道的。   金眼笑了,道:「說什麼的都有,只是絕大多數人都不樂觀,包括大多數的幹部,相信南北之間還會再次開戰。」   謝文東低頭,輕揉下巴,沒有說話,腦袋在飛速運轉著。   好半晌,金眼幾乎要告退的時候,謝文東開口問道:「如果南洪門和青幫這兩個敵人站在你面前,你會先打哪一個?」   金眼愣然道:「我會先打。。。。。。南洪門,東哥說過,攘外必先安內嘛!」   「呵呵!」謝文東輕聲而笑,道:「那也要看情況而定。如果魂組和南天門放在一起,我一定會選擇南洪門,但是青幫不一樣,第一,它是未知的敵人,我們對它還不瞭解,神秘的東西最可怕!第二,它發展壯大的太快,短短一年的光景,由台灣發展到大陸,堂口遍地開花,如果這時候我們去和南洪門開戰,即使最後打贏了,回過頭再想對付青幫,恐怕局面就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了。」   金眼眼珠轉了轉,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淡淡笑道:「先聯合南洪門,除掉青幫這個大敵,然後,再和南洪門真刀真槍的打一場。我能贏向問天一次,就能贏他第二次、第三次,他是英雄,而我是壞蛋,英雄想贏壞蛋,只會在嘲弄人的電影和小說裡才會出現!」   金眼暗中吐了吐舌頭,感覺自己剛才的話都是白說,東西根本不需要自己提醒什麼,心中早已經做好打算。   謝文東拍拍他肩膀,笑呵呵道:「不錯,越來越聰明了,看起來,你不適合再留在我身邊做個保鏢了。」   金眼聞言嚇一跳,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看著謝文東說不出來話。   謝文東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金眼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他笑道:「我是說,以你的能力,再做個單純的保鏢,實在太浪費。」   金眼聽完這話,心情非但未好,反而更糟。他低頭懦聲道:「我哪都不去,只想留在東哥身邊。」   謝文東道:「現在是多事之秋,幫會正是用人之際,你應該。。。。。。」   他正想勸金眼,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進來!」謝文東揚聲說道。   房門一開,木子走進來,瞧瞧面色不佳的金眼,心中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敢多尋思,說道:「東哥,金三角的老鬼來了!」   「哦?」謝文東一笑,道:「讓他進來!」想不到老鬼找到這裡來了,自己正要去找他呢。   老鬼穿著白色的西裝,帶著一副茶色墨鏡,腳下一雙擦得油光錚亮的皮鞋,這一身行頭都不錯,只是穿在他身上就變了味,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謝文東本不想笑,但看到他,實在忍不住,還是笑出了聲。   「你還在這裡笑?」老鬼摘掉墨鏡,拉了拉緊緊勒住了脖子的領帶,怒聲道:「我真懷疑,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謝文東聳肩道:「我怎麼了?為什麼笑不出來?」   老鬼貼近謝文東,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他。   被他看得渾身彆扭,謝文東皺了皺眉頭,道:「不要靠這麼近,我對男人可沒有興趣。」   老鬼翻著白眼道:「你以為我會對你感興趣嗎?我是看你受傷嚴不嚴重!」   謝文東笑罵道:「媽的,你什麼時候改學醫術了。」他和老鬼的交情很深,除了生意上的往來,私交甚厚,說起話來也非常隨便。   老鬼長長歎了一聲,背著雙手,在病床周圍漫步,隨口說道:「能傷到你,看起來那些殺手很厲害啊!」   恩?他也知道自己被殺手偷襲的事?這消息也傳得太快了吧!謝文東瞇了瞇眼睛。   老鬼打了個寒顫,反射性地說道:「別向我瞇眼睛,我可不怕你這招!」他說話時語氣是硬的,心卻是虛的。   謝文東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鬼摸摸鼻子,道:「我不僅知道你被人刺殺,還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呢!」   這句話正中謝文東`軟肋`。他眼睛一亮,追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很厲害的一夥人。。。。。。」老鬼還想賣關子,見謝文東正瞇縫著眼睛盯著自己,眼中隱隱射出森光,他心臟一緊,忙說道:「是越南幫。」   「越南幫?」謝文東撓頭,問道:「越南幫是什麼幫?我和他們接觸過嗎?之間有仇嗎?」   老鬼道:「你和他們接沒接觸過,我不知道,但是,你們有仇倒是真的。」   謝文東越聽越糊塗,茫然道:「有什麼仇?我怎麼不記得了。」   「當然是生意上的紛爭嘍!」老鬼道:「一聽名字就知道了,越南幫是由越南人組成的幫會,實力不小,他們是我們金三角的老客戶,交往多年,但今年金三角受災,罌粟產量不比以往,你一人佔去大半的份額,其他不少幫會就買不到貨了,越南幫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是靠毒品買賣為生的,斷了貨源,也就等於斷了財路,你說,他們會不會恨你?」 第五十章   「即使殺了我,他們也什麼都得不到。」謝文東淡淡一笑。   老鬼搖頭,道:只要你死,金山角和文東會的關係自然就斷了,那些許諾你的份額,大多會被越南幫佔去。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道:就算我死了,文東會和金山角的合作關係還在嘛!不過,我還是要感謝鬼兄弟能來告訴我這些。對了,越南幫的總部在越南麼?   「不是。」老鬼解釋道:「越南幫有很多,香港有,台灣有,大陸有,甚至世界很多地方都有他們的組織,越南幫只是個統稱,他們之間並沒有直接關係。暗殺你的越南幫,是大陸的越南幫,對大陸的情況也比較瞭解。要命的是,越南人十分凶悍,生性殘忍,他們要發瘋起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是啊!練人體炸彈都搞出來了!謝文東想起上午在自己面前爆炸的殺手,心中多少有些寒意,感覺他們行事風格和不要命的魂組有有一拼。雖然這樣想,但謝文東卻不怕他們,而且他也沒怕過誰。只要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事情就好辦了,他笑瞇瞇的道:「越南人,有意思,當初前輩們打敗他的軍隊,現在,我還怕它的黑社會?!哈哈。。。」   老鬼擔憂的看著謝文東,意味深長的道:「兄弟,你不要小看他們啊,越南人的凶狠和不要命是出名的!」   謝文東悠悠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囤!什麼狗屁越南幫,把我逼急了,我讓他們死光光!」   老鬼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兄弟,我希望你能去越南幫談清楚,大不了把你那份多給他們一些,那事情不久結了嗎!」   謝文東雙腿一飄,下了病床,冷笑道:"現在他們已經打到我的頭頂上了!既然遊戲開始,想結束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也不是他們越南人想不玩就可以不玩的,毒品,我一份都不會給他們,而且我也會讓他們所做出的事付出相對應的代價。鬼兄,不要再勸我什麼,你不會因為年紀越來越大,膽子卻越來越小了吧?」   老鬼歎口氣,謝文東就是這樣的人,決定的事情,別人根本無法改變。他問道:"你想怎麼樣?」   謝文東反問道:"大陸越南幫總部在哪?」   老鬼道:「在雲南。」   謝文東想了想,道:「那是南洪門的底盤。」   老鬼苦笑道:「現在已經不是。整個雲南,大半已是青幫的了.」   青幫?青幫和雲南幫同在雲南,後者偷襲自己,對自己的行蹤掌握的十分精準,按理說越南人的勢力應該沒有發展到T市,在T市不應該有那麼多眼線,但是有青幫從中幫忙就不一樣了。這是恐怕和青幫脫不開干係。他問道:「青幫和越南幫的關係如何?」   老鬼尋思片刻,答道:「很親近。」   是了,看來自己的猜測不會錯!謝文東點點頭,道:「鬼史,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對了,有件事我要麻煩鬼兄幫忙!」   「什麼事?」老鬼反應很快,馬上又道:「不是想讓我幫你對付雲南幫吧?這可不行,越南幫是我們的老客戶,我。。。。」   看著老鬼為難的樣子,謝文東打斷他的話,說道:「不是這件事,而是另有事情。」   老鬼一怔,疑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謝文東道:「我想安排一個去你們金三角,在你那邊躲避一陣子。」   「哦」?老鬼好奇道「什麼人?」   他叫東尼。維克多。謝文東笑吟吟的說道。老鬼想了好一陣子恍然道:「東尼。維克多不是美國的大毒梟嗎?怎麼,你和他有交情嗎?讓他去金三角幹什麼?」   謝文東也不隱瞞,把FBI追捕東尼。維克多的事情簡單敘說一遍,老鬼聽後,撓撓頭髮,道:「原來是這樣,好吧,我一會給將軍打電話說一下,問題不大。」美國追捕的人,一般的國家活著什麼組織都不敢收留,但緬甸的金三角卻是例外,有中國的支持,緬甸也沒怕過美國。   「那這件事就拜託鬼兄你了!」「你還和我客氣什麼」!   等老鬼走後,謝文東給東尼,維克多去了電話,問他和中東某國的交易進行的怎麼樣,得到的答覆是一切順利。   謝文東不詳知道購買他手裡的軍事機密的國家是哪國,也不想知道他從中賺了多少錢,他關心的是東尼什麼時候能離開,甩掉這個燙手的山芋,他讓東尼,維克多作好準備,隨時可能出發,去金三角。後者滿口答應。   當天晚間,謝文東身體檢查報告出來,沒有大問題。知道這個結果。謝文東在醫院再也呆不下去,立刻趕回北洪門總部。   秦雙這回沒有阻攔,但是有個要求,要跟隨謝文東的左右,她的理由很充分,對謝文東的傷勢做跟蹤觀察。   謝文東也未反對,雖然秦雙冷了一些,但有這麼個美女做自己身邊,也是一種賞心悅目的享受。   北洪門總部,洪武大樓。   謝文東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任長風找來,問道:「長風,你沒對王海龍怎麼樣吧?」   任長風道:「我道是想對他怎麼樣,但沒等開始,老雷回來就把我攔住了。」   謝文東點點頭,讓他把王海龍帶來。   王海龍此時異常狼狽,原本紅光滿面的臉已經變得灰白,油光的頭髮失去光澤,亂糟糟的一團,衣服凌亂,神情萎靡,看起來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聽說謝文東找他,整個心都提到嗓子眼。洪武集團的前任名譽董事長竇展堂可算是北洪門的老人,身份地位極高,別人對他也十分敬重。但王海龍不一樣,他雖然是接替展堂的職務,但資歷尚淺,在社團中,一無功勞二無苦勞,三還沒有能拿出手的業績,他真害怕謝文東一個不高興,直接把自己做了,那自己可就死的不明不白,最後還落得個吃裡扒外的名聲。進入辦公室,站在謝文東面前,心情七上八下,顫聲說道:「東哥」!   謝文東一擺手,道:「坐吧」!   王海龍哆嗦著做到一旁的沙發上,說是坐,其實只是屁股沾了一點邊,他額頭見汗,結巴道:「東哥,在。。。。。在商場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感覺很以外,我真的。。。。。真的好不知情,如果早知道埋伏了殺手,就算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邀請東哥去啊。。。」   任長風在旁冷笑道:「有些人,為了錢財,什麼事都幹的出來啊!」   王海龍臉色大變,慌忙道:「我。。。我。。。」身為生意人,口才笨是相當不錯的,但這是他卻緊張的說不出來話。   謝文東向任長風搖搖手,對王海龍道:「不要說了,我知道。今天長風對你無禮,讓王兄受驚了,看在同門的面子上,還請多包含。」   他此言一出,別說東心雷,任長風等人愣了,練王海龍也驚呆了。他咽口吐沫,問道:「東哥不懷疑是我。。。。」   他話未說完,謝文東已笑道:「我相信自己的兄弟。王兄,回家去休息吧!」   王海龍簡直換衣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他驚訝道:「東哥真的相信我」?   謝文東哈哈笑道:「當然!通是洪門兄弟,我當然信任自己人,還會去新人誰呢?」   「東哥。。。我。。。我。。」聽完謝文東的話,王海龍激動的雙眼含淚,嘴唇直哆嗦,半響說不出話。   謝文東站起神,走道王海龍近前,拍拍他肩膀,說道:「王兄早點回去休息,幫會中的生意還需要你多費心照料呢。」   王海龍連忙站起,接連鞠躬,語無倫次的說道:「謝謝東哥。謝謝東哥對我的信任,我以後定會為社團全心全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   這是姜森把王海龍的錢夾,手機等隨身物品拿出來,遞還給他。   王海龍一一接過,對謝文東有事感恩有事道謝,知道後者被他肉麻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後,他才推出辦公室。   王海龍就這麼走了,任長風可急了,他搶步上前,眼睛瞪得溜圈,低聲說道:「東哥這次受襲,王海龍的嫌疑最大,怎麼可以就這麼把他放走呢?   謝文東笑了笑,看向姜森。   姜森道:「東哥,我已經在王海龍的手機裡裝放了竊聽器!」   嗯!謝文東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靈敏。   靈敏多機靈,一看謝文東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面容一正,說道:東哥,我這就去安排兄弟跟蹤他。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任長風瞧瞧小消失在門外的靈敏,在看看姜森,半響,他長聲道:原來東哥早就早做好了準備。   謝文東笑瞇瞇道:王海龍是我們洪門的自己的兄弟,不同於外人,我們做事,必須要慎重,不然,很容易傷害到其他的兄弟,既然沒有確鑿的證據,還是先把他放走,暗中觀察的好。 第五十一章   秦雙靜靜的坐在一旁,雖然沒有說話,但卻從頭到尾聽得清楚,暗中歎口氣。現在,她多少有些明白聶天行為何寧願退隱,也不在謝文東手下做事。他兩人的性格完全相反。同為頭腦精明,智慧超群的人,但一個陰,一個卻陽。謝文東表面上對你笑呵呵,其實心裡在想什麼別人根本猜不出來。就拿王海龍為例,他對謝文東的信任感恩戴德,殊不知後者已派出人在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別看謝文東年歲不大其心思之狡詐,城府之深,遠非常人可比。看著謝文東笑瞇瞇滿臉無害的樣子,秦雙只能歎氣。   謝文東不清楚一旁的秦雙正默默的觀察自己,他轉頭對劉波道:「老劉,你去和小敏商量一下,找出青幫在T市的探子。」   劉波心中不解,有神秘殺手這個心腹大患當前,東哥不去查,為什麼要找青幫的眼線?他暗中這麼嘀咕,嘴上還是答應了一聲。   謝文東想了想,又道:「特別是總部附近一帶,要仔細調查,我想這裡一定有他們的探子!」殺手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說明自己進出總部都在對方眼線的觀察之內。   「好的,東哥!」劉波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但既然是東哥的意思,肯定有他的道理。   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謝文東站起身,伸個懶腰,說道:「如果沒什麼事,大家可以走了!」   眾人紛紛告退,只有東心雷站在原地沒有動。   知道他還有事,等眾人走後,謝文東笑問道:「老雷,有事嗎?」   「嗯!」東心雷道:「東哥,陸寇回廣州了。」   哦?謝文東一愣,向問天把陸寇這原南洪門的大將留在T市,明顯是為了監視自己,為什麼突然把他調回去?難道向問天對自己百分百的信任了?這基本上不可能。他疑問道:「是不是南洪門除了什麼事?」   東心雷道:「南洪門沒有出事,倒是逃亡到南洪門的台洪門出事了。」   謝文東笑了問道:「有向問天這個冤大頭的保護,他們能出什麼事?」   東心雷道:「紅葉的大頭目,素有侯爺之稱的侯小雲受了重傷。」   謝文東吸了口氣。台洪門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殺手集團--紅葉。風月網汗水手/打!謝文東和紅葉的殺手打過交道,深知他們的實力,做為紅葉領頭人的侯小雲應該也有過人之處,是誰能把他打傷呢?謝文東眉頭微皺,問道:「誰傷了他?青幫嗎?」   東心雷笑道:「說來可笑,他是被一批神秘殺手打傷的,至於對方是什麼人,我不清楚,南洪門那邊好像也沒查出來。」   「哈哈!」謝文東忍不住笑了起來,殺手的老大被殺手打傷,常年打雁的人被雁啄樂眼,這件事確實挺有意思。   「東哥」東心雷正色道:「我懷疑,殺傷侯小雲的殺手和偷襲東哥的殺手,可能是同一夥人。」   謝文東仰面沉思片刻,點點頭,道:「確實有這個可能性。」   東心雷憂慮重重道:「沒把這批殺手揪出之前,請東哥務必要小心。」   謝文東悠然一笑,拍拍東心雷結實的手臂,輕鬆道:「放心吧,我會想辦法把他們找到的。」   東心雷看著謝文東,實在想不明白他的信心從哪生出來的。頓了一下,他又道:「東哥,還有一件事。最近總部的文職人緣走得很多,需要招收一批新人,東哥的意思呢?」   謝文東沒聽懂,疑問道:「文職人員?總部這裡還有文職人員嗎?」他鎖看到和接觸的,除了自己那位漂亮的女秘書外,再沒看到其他的文員。   東心雷笑道:「東哥,總部大樓的一到五層是我們成立的貿易公司雖然是做幌子的,但要是沒有辦公人員,這幌子也做不下去了。!」   謝文東哦了一聲。東心雷又道:「本來,這事應該交由給王海龍來辦,但是,我怕他收進的人員有問題,畢竟這批人是要留在總部內,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嗯!」謝文東點頭道:「老雷,你去辦就行了,我對你很放心。」   可我卻對自己不放心。東心雷紅著臉道:「我希望東哥能幫忙把關,畢竟東哥看人一向很準的,有東哥在,就不會有問題了。」   真實麻煩!謝文東敲敲腦袋,問道:「什麼時候?」   東心雷道:「最近兩天」   好吧!謝文東道:「我會抽出時間去看的。」   得到謝文東的首肯,東心雷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只剩下謝文東和秦雙兩人。   謝文東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走道落地窗前,單手扶著窗稜,目光幽深的看著窗外。   高達百米開外的頂樓,可將小半個城市盡攬眼底。夜幕中燈光閃爍,道路中穿行的汽車和螞蟻一般。一天之中,只有在夜晚,謝文東才能享受到難得的安靜。   「站在窗戶前,不是很危險嗎?」秦雙注視著謝文東,開口打破沉寂。   謝文東聞言,笑呵呵的用手指彈彈窗戶,說道:「這是強化防彈玻璃,即使高射機關鎗也無法將它一槍打穿。」   「哦!」秦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關心氣謝文東的安全,看著他消瘦的背影,話鋒一轉,問道:「你不覺得自己很累嗎」   在爾虞我詐的黑道想呼風喚雨,那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謝文東喝口茶水,目視窗外,說道:「我已經習慣了。」   秦雙道:「長此以往下去,你的身體不出五年就會被拖垮。」低血糖並不是重病,但如果得不到充足的休息,長時間的勞累,那引發其他的疾病可是不可忽視的。   「五年?」謝文東瞇了瞇眼睛,幽幽自語說道:「我恐怕用不了那麼久時間。。。。。」   秦雙一怔。問道:「什麼意思?」   謝文東沒有答話,手指輕輕敲打窗面,房間中沉靜下來,只剩下噠噠聲第二天。謝文東起來的很早,睡了一宿的好覺,起床時渾身舒暢。   他習慣性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桌子上有早點和今天的報紙,他瞇眼笑了。   自己的女秘書不會來這麼早,其他人也不會這麼細心,東西一定是褚博準備的。   他拿起報紙和裝有鮮奶的杯子,站在窗前,邊喝邊看新聞。   昨天商場發生爆炸的事情上了報紙,沒有提及死傷了多少人,媒體也否認是恐怖襲擊,只是說明有人蓄意破壞之類不痛不癢的話。   「哼!」謝文東哼笑一聲,隨手將報紙扔進垃圾桶裡。   媒體報道不真實的地方太多,有些純粹是糊弄人的,而且默寫記者一張傳媒的特殊性也感染上了官場上的風氣,笨應該曝光的東西,被人加一通『熱情款待』下來,大事變小,小事化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筆』短嘛!   謝文東站在窗前,伸展筋骨,剛要轉身,突然對面樓內射來一道光線晃了他一下。   此時正是旭日初生,對面的大樓正對著太陽,如果不是那道光線一閃即逝,他一定會以為是玻璃的反光。   他表情依舊平靜,站在窗前沒有動,心思卻在運轉著。   若是換成旁人,根本不會在意這個不起眼的小細節,但謝文東確實個心思如絲的人,眼睛裡不容半粒沙子。   那是鏡子的反光,不是望遠鏡,就是瞄準鏡。想到這,他仰面笑了,你們真實讓我好找啊!   他心中牢牢進駐反光窗戶的位置,然後慢慢轉身坐會到椅子上,背對著窗戶,眼珠提溜亂轉。   想了一會他拿氣電話,打給劉波。   劉波和靈敏正在抓緊一切時間尋找青幫的眼線,街道謝文東的電話,他感覺很以外,忙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問道:「你現在在哪?」   劉波道:「我和靈小姐在總部附近進行調查。」   「哦」!謝文東本想讓劉波到對面的大樓內去查,忽然覺得不妥,他不清楚總部周圍有多少對方探子,也許劉波的舉動也正在被對方監視之內。想到這,他呵呵一笑,道:「沒什麼事,我只是隨便問問!」說完,他把電話又掛斷。   劉波茫然的聽著手機裡的嘟嘟聲,又瞧瞧和他一起的靈敏,想不明白今天東哥怎麼了,大清早的就來一個讓人莫名其妙的電話。   謝文東想了一會,拿氣電話,把東心雷找到辦公室。   沒過十分鐘,東心雷披著外套,裡面只穿著背心走進辦公室裡,一看就知道,謝文東給他打電話時他還沒起床呢。   不等他開口,謝文東先問道:「老雷,負責我們這棟樓清潔公司是哪家?」   東心雷被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問道:「東哥,你問這個幹什麼?是不是你對衛生不滿意?那我馬上換掉現在這家保潔公司。」   「不是!」謝文東笑道:「我對衛生沒意見,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哪家公司。」 第五十二章   東心雷仰面想了好一會,說道:「好像。。。。好像是叫安居保潔公司。」   謝文東又問道:「有公司老闆的電話嗎?」   東心雷搖頭道:「東哥,我沒有,但在下面的兄弟哪裡應該可以找到。」   謝文東道:「好,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   東心雷不知道謝文東要幹什麼,有一肚子的疑惑,但見謝文東面色凝重,又不敢輕易開口詢問。他給手下的小弟打個電話,要來保潔公司老闆的電話,告訴謝文東。   謝文東邊撥打號碼邊說道:「老雷,我懷疑洪武大廈附近有敵人的眼線。」   「哦!」東心雷茫然地點點頭,這個東哥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難道。。。。。。東心雷驚訝道:「東哥,難道敵人的眼線隱藏在清潔人員裡?」   電話接通,謝文東擺了一下手,示意東心雷先不要講話。   「喂?」電話那邊傳來中年人低沉的聲音。   「你好。」謝文東問道:「你是安居保潔公司的老闆嗎?」   「我是,」對方疑問道:「請問,你是。。。。?」   「我是洪武大廈的負責人。」謝文東未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即使說了,對方也比為知道他是誰,「我有件事想向你咨詢一下」   聽到打電話的人是洪武大廈負責人,對方台獨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連聲說道:「你好,你好!你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嗎?」   謝文東道:「我想知道,洪武大廈對面的大樓,」說著謝文東一轉老闆椅,看向窗外,繼續道:「那的衛生,是由你們公司負責還是由其它的保潔公司管理?」   對方遲疑片刻,問道:「洪武大廈對面的大樓?那裡的樓房很多,具體叫什麼名字?」   謝文東也不知道那棟大樓叫什麼名字,注視對面,說道:「是一棟灰色大樓,樓頂有兩根針尖形狀的東西。。。。」   不等他說完,對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說的是中寧大廈,那裡的衛生也是由我們公司負責,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說著話,他又覺得不對勁,如果對方真實洪武大廈的負責人,怎麼可能練臨近的大樓名字都不知道呢?他狐疑的問道:「你真是洪武大廈的負責人嗎?」   謝文東一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的答覆!」說完,他隨手掛斷電話。   他放下話筒,舉目望向東心雷,後者也正滿心疑惑的看著他,謝文東笑呵呵的解釋道:「我懷疑,敵人的眼線就躲在這個中寧大廈裡!」   「啊?」東心雷聞言大驚,剛要扭頭向窗外張望,謝文東忙阻止道:「不要看!如果引起對方的疑心,我們可就抓不到人了!」   東心雷經驗豐富,得到謝文東的提醒,目光都未在偏一下,氣定神閒的道:「東哥,我去找人把對方抓出來!」   謝文東十指交叉,笑瞇瞇道:「待人直接衝進去,肯定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如果他們出了房間,混在人群裡,我們根本分辨不出來。」   東心雷問道:「那東哥的意思呢?」   謝文東道:「既然我們和中寧大廈的保潔人員都是出自同一家公司,那制服也應該是相同的,向保潔主管要幾件他們的衣服,我們裝扮成清潔工的模樣,混進去。」   東心雷這才明白,謝文東剛才為什麼要給保潔公司老闆打電話。打打個響指,笑道:「東哥,這個辦法好,我這就去找保潔主管。」   「嗯!」謝文東道:「不需要太多,只要三件就好!」   東心雷道:「東哥請放心,我會帶兩個深受好又機靈的兄弟去把敵人眼線抓出來的。」   謝文東搖頭道:「老雷,這回你不要去,讓我來。」   東心雷瞪大雙眼,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柔聲笑道:「一是和你相同型號的衣服不好找,二是以你的身材,即使穿上清潔人員的衣服也不像清潔工。」   東心雷聽完,雙肩一塌,無話可說。   謝文東講的是實情,東心雷身高兩米,而且膀大腰圓,如果穿上黑皮衣服,活脫脫的成了精的黑熊,這樣的人穿上清潔工的行頭,別說掩人耳目,想不讓人注意都難。他還想說什麼,謝文東又道:「放心吧,對方只是眼線而已,數量不會太多,身手也不會超群,由我和金眼,褚博三人前去足夠了。」   「唉!」東心雷歎口氣,不再阻攔,他明白,即使自己阻攔也沒有用,他說道:「那請東哥務必亞歐小心行事!」   說話間,兩人一起走出房間,謝文東隨即叫來金眼和褚博,把事情簡單講述一番。金眼和褚博一停皆樂了,連連點頭。   一行人找到清潔主管,向他要了三件清潔工的衣服。謝文東,金眼,三人都是中等身材,合身的衣服也好找,穿上之後,拿出膠水,在下巴上抹了幾下,又將事先剪成碎末裝的頭髮向上一吹,粉碎的頭髮自然粘在下巴上,看上去,和直胡茬沒什麼兩樣,經過一番喬裝改扮,三人下子老了好幾十歲,成了三個小老頭。   臨行前,謝文東又讓一位和自己身材相貌皆有幾分相似的兄弟穿上中山裝,扮成自己的模樣,和東心雷坐在辦公室裡,穩住對面偷窺的探子。   萬事俱備,謝文東三人除了總部,沒有馬上進入中寧大廈,而是在附近轉了一圈,確定沒人跟蹤之後,方繞了回來。   三個老頭模樣的清潔工毫不起眼,走進中寧大廈時,練門口的保安人員都沒多看他們一眼。   謝文東三人手提水桶,拖把,一路暢通無阻,直接走進電梯,金眼笑聲問道:「東哥。對方在幾樓?   」   「三十四樓!」金眼按下三十四,低聲嘟囔道:「真是個機箱的樓層!」   褚博忍不住咧嘴笑了。   上了三十四樓,幾人走出電梯,謝文東站在走廊中,低頭靜靜回憶反光窗戶的位置,然後瞧瞧左右,判斷出對方在哪個房間。   他指指左側道:「這邊!」   謝文東在錢,金眼,褚博二人在後,快步走到一扇門前。謝文東停下腳步,向房門努努嘴。   金眼放下水桶,撤掉上面的抹布,從裡面掏出一支微型衝鋒鎗,閃到一旁,褚博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   敲了幾下,裡面毫無反應。褚博暗中皺眉,躲在旁邊的謝文東細聲細語說道:「不要停,繼續!」   褚博再次敲打房門。   好一會,房間裡才傳出聲音:「找誰啊?」   雖然看不到對方,但褚博知道,裡面的人一定透過貓眼在偷偷觀察自己。他駝著背,聲音沙啞說道:「打掃衛生。」   「今天怎麼這麼早?」清潔工每天都會到各個房間收垃圾,但一般都是在中午之後。   「是主管安排的。」褚博反應很快,想也沒想,隨口說道。   裡面沉默片刻,咯嗒一聲,門鎖被打開,一人站在門內,手裡拿著兩大包垃圾,向褚博面前一遞,面無表情道:「就這些。」   褚博還沒說有說話,旁邊的金眼彷彿狸貓般閃了出來,舉起手中的微沖,用槍把子重重的擊向對方的面們。   那人哪裡想到左右還有埋伏,金眼突然跳出來,把他嚇了一跳,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覺得面門一痛,腦袋嗡了一聲,眼前金光閃閃,身子站立不足,腳下踉蹌,連連倒退。   金眼毫無停頓,順勢衝了進去,抓去那人的頭髮用力向牆上一撞,只聽咚的一聲,悶響,對方話都未說出一句,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房間裡並非這一人,裡面還有兩個,一位站在窗台前,收復高倍單筒望遠鏡,正看向對面,另外一人則坐在沙發上,捧著一萬方便麵,吃得津津有味。   見自己人被打倒,一個身穿清潔工服的老頭闖進來,吃方便麵的大漢騰的站起身,本能的驚問道:「什麼人?」   金眼也不答話,大步上前,身手之敏捷,哪有半點老態龍鍾之相,衝到大漢金錢,手起槍落,掄著微沖重重砸在對方的腦門上,「卡嚓!」他這一槍砸得力道十足,微沖受撞擊碎的四分五裂,那大漢更慘,滿頭滿臉都是血。   打大漢倒也凶悍,號角著,張牙舞爪向金眼撲去。   金眼閃身,輕鬆躲過,那人沒粘到金眼的衣服,反倒一頭倒在地上。   那人剛準備爬起,金眼扔掉手中的半截微沖,舉起沙發前的茶几,對著正想爬起的大漢惡狠狠的砸下去。   嘩啦---將近一厘米厚的玻璃磚又砸在大漢的頭頂,撞個粉碎,那大漢再也承受不住,吭哧一聲,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可笑的是,他的嘴角還掛著幾條沒來的急吃完的方便麵。   剩下最後一個大漢完全傻在房間裡,站在窗戶前,看著兩個昏迷不醒的同伴,再瞧瞧來人,抬起手,哆哆嗦嗦的摸向懷中。此時,謝文東和褚博也進了房間,前者回手將房門關好,後者幾個箭步衝到那人近前,手腕一抖,掌中多了一把黝黑發亮的手槍,槍口頂住對方的腦門,他幽幽笑道:「朋友,你想拿什麼?」 第五十三章   那人手已經抽出一半,經褚博這一嚇,手指一顫,手機落在地上。   金眼冷笑一聲,推開褚博,飛起一腳,正踢在對方的小腹上。那人慘叫一聲,失身坐在地上,臉色煞白,手扶窗台,半天站不起來。   金眼伸手,抓住那人的頭髮,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拽到謝文東近前,掏出手槍,頂著那人的太陽穴,問道:「東哥,怎麼處置他,殺了嗎?」   謝文東沒有答話,先是環視一周,打量房間的擺設。房間不大,只有一個屋,不到四十坪的樣子亂七八糟充滿雜物。   他慢悠悠走到沙發前,一提褲腿,坐下,看著嚇得面如死灰的大漢,微微一笑,問道:「你想死想活?」   這大漢打個激靈,顫聲問道:「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此時謝文東三人的樣子都像五十開外的老頭子,但看身手,又像二、三十歲的小伙子,這人感覺有些暈忽忽。   謝文東呵呵一笑,舉目向金眼使個眼色。   金眼跟隨謝文東身邊時間不短,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冷笑一聲,金眼一手抓住大漢的腮幫子,五指用力,強行將其嘴巴捏開,接著,另只手拿起抹布,胡亂地塞進對方的嘴裡。大漢心中駭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預感到這不是好跡象,雙手按住地面,想要爬起身,金眼猛的一提腿,用力踩了下去。   他這一腳,正踩在大漢按地的手掌上,力道之大,何止百斤。喀嚓一聲,大漢的手骨被踩碎數根,頓時間,大漢痛得滿地翻滾,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只是他的嘴巴被堵住,不然發出的慘叫聲足可以震動整座樓層。   過了好一會,大漢筋疲力盡的伏在地上,再看他的衣服,已被漢水濕透,喉嚨裡發出呱呱的呻吟聲。   金眼一腳踩在他的後背,拔掉他嘴裡的抹布,冷哼道:「人總是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   謝文東雙眼彎彎,笑瞇瞇地低頭看著大漢,柔聲說道:「我問你的話,你要回答,不然,吃苦頭的還是你自己,你明白嗎?」   大漢喘著粗氣,用盡全力,抬起頭,看了謝文東一眼,當他看到那對瞇縫成細線又不時閃出精光的眼睛時,他從骨頭裡打個寒戰,聲音虛弱地結巴道:「我。。。。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身子靠著沙發,目光垂視,問道:「你們是青幫的吧?」   大漢吸口氣,驚問道:「你怎。。。。怎麼知道的?」   果然如此!不用對方直接回答,謝文東已從他的表情中看到答案。他問道:「青幫在T市的眼線有多少?」   大漢反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謝文東笑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你的一隻手已經廢了,難道,另外那隻手你也不想要了嗎?」   他的話,讓大漢從腳底一直冷到頭髮根。咽口唾沫,他慌張道:「具體有多少,我不清楚,大概不到一百人吧!」   「有這麼多人,呵呵,」謝文東道:「看來青幫也花費了不少精力嘛!」他看似自言自語,突然話鋒一轉,問道:「是你們把情報傳給越南幫的吧?」   「啊?」大漢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望著謝文東。後者仰面大笑,說道:「不要以為你們暗中行事,就能把事情做得密不透風,青幫和越南幫的勾當,對於我來說並不是秘密。」   「你。。。。你。。。。。」大漢「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下文。   「在這棟大樓裡,還有你們的同夥嗎?」謝文東一字一頓地問道。   「沒。。。。」大漢緊張地搖了搖頭,但看到謝文東如同刀子般犀利的目光時,他忙又點頭道:「有!」   「呵呵!」謝文東笑了,還好青幫的人和越南幫的人不一樣,至少前者怕死,後者卻不要命。他問道:「有多少人,都在哪?」   「還有兩人,在。。。。在一樓的大堂。」   「把他們叫上來。」   「我叫他們上來,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哈哈!」謝文東聞言大笑,道:「那要看你的表現如何了。」   「我會配合你的。」大漢急得滿臉通紅,道:「我一定全力配合。」   褚博揀起大漢掉在地上的手機,往他面前一遞,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朋友,別那麼多廢話了,快打電話吧!」   大漢用那只暫時還健全的手接過手機,哆嗦地撥打電話,接通後,他說道:「老黃,你和文軍上來一趟。」   「。。。。。。。。」   「對,洪門那邊好像有些異常動靜。」   「。。。。。」   「嗯,你動作快點。」   電話掛斷,大漢放下手機,然後抬頭可憐巴巴地環視左右三人,問道:「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靠!」金眼一巴掌打在大漢的後腦,罵道:「你當我們是傻子嗎?再他媽的那麼多廢話,老子先崩了你!」說著,用槍口敲了敲大漢的腦門。   大漢是被金眼打怕了,大氣都沒敢喘一下,低頭不再多話。   時間不長,外面傳來敲門聲。   金眼先瞧了謝文東一眼,得到後者的點頭,他和褚博二人向房門走去。   打開房門,站外站著兩名毫不起眼的漢子。這二人看到身穿清潔工衣服的金眼和褚博好不驚訝,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倒退兩步,瞧瞧門牌號,沒錯啊!   正在這兩人準備發問的時候,金眼和褚博毫無預兆地舉起手中槍。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安靜一點」金眼語氣冰冷地說道。   「是敵人!」那個看起來年輕一點的大漢驚叫出聲,轉身就跑。   「撲!」年輕漢子跑出沒兩步,金眼手槍冒出一股淡淡的清煙,同時發出一聲微弱的悶響聲。那大漢奔跑的身子向前撲倒,抽搐兩下,便再也沒站起來。   精準的子彈由他後心打入,將以及炸碎。   金眼快步上前,拎起那人的屍體,返回房間。此時,那年歲較大的漢子業已被褚博逼住。褚博腦袋向房間甩了甩,淡然道:「不想死的話,就自己主動一點。」   年歲較大的漢子心驚膽寒地走到房間,看到兩名昏迷不醒的同伴,還有一人虛弱地趴在地上,一切都明白了,可這時候明白為時已晚。   他想要問話,褚博卻沒給他問話的機會,用槍把砸在他的後脖根,這漢子兩眼一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謝文東道:「你們在洪武大廈附近的眼線就這麼多嗎?」   大漢看看一死一昏的兩名同夥,最後的希望也隨之破滅,這三人太厲害了,簡直比那些訓練有速的越南殺手還要高出一籌。他不知道謝文東知道自己一方多少秘密,不敢隱瞞,實話實說道:「不只我們五個,還有其他人。」   「他們都在哪?」   「在。。。。。。」   審問一直到中午才告一段落。謝文東有些累了,帶著金眼和褚博離開房間。他是走了,但青幫這幾個眼線並沒有得到解放,等待他們的是新一輪更加殘酷的逼問,因為接替謝文東的是姜森、劉波和靈敏。   好不容易抓到青幫的眼線,未把他們徹底炸干之前,謝文東是不會放他們「走」的。   晚上,謝文東聚集幾個主要的幹部,在總部內開會。   會議很短暫,前後只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基本都是由謝文東一人在講,其他人坐在兩旁默默聆聽。   青幫的眼線並不知道越南幫的人隱藏在T市哪裡,平時也是用電話聯繫的,謝文東準備把他們引出來。   第二天,謝文東帶人去洪武電影城(前青龍影城,被北洪門收購後,名字換成洪武)視察翻修工程的進度,車隊前腳剛離開洪武大廈,越南幫的人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消息自然由青幫的眼線傳出,不過,這回的消息卻是在謝文強逼之下,不得已才傳出的。   越南幫不瞭解這些,一直以來,青幫的消息都準確無比,對其也十分信任,得知謝文東出了北洪門總部,向市效洪武電影城的方向走,越南幫暗藏在T市的人傾巢而出。   很快,越南幫的行動被遍佈全市的北洪門探子覺察到,信息一條接一條的傳到謝文東那裡。   謝文東此時確實坐在車裡,但他所在的轎車並未在前往洪武影城的車隊裡,而是在轉在市中心繞圈。   看著靈敏每隔幾分鐘就發來短信,謝文東對身旁的姜森道:「越南幫行動了。」   姜森點頭笑道:「果然不出東哥所料!」   謝文東仰面道:「我不得不佩服越南幫那種執著的精神。」他們真的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能把自己殺掉的機會。   姜森歎口氣道:「只可惜他們選錯了對手。」   「哈哈!」謝文東輕聲笑了笑,對開車的司機道:「時間差不多了,去洪武電影城看看熱鬧吧!」   東心雷、任長風兩人帶領上百名北洪門弟子埋伏在道路兩旁的樹林中,一個個皆穿著黑衣,潛藏在密林,彷彿帶入到黑暗中,如果不走進觀瞧,很難發現破綻。   他們在等,等越南幫的人上鉤。 第五十四章   越南幫的人的確來了,三輛破舊的二手麵包車。   離好遠,東心雷已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三輛汽車的外型與靈敏的描述一模一樣,他打個響指,對下面人沉聲說道:「點子來了,大家準備!」   他話音剛落,樹林裡「喀嚓」聲響起一片,人們紛紛把手中的槍拉上膛,打開保險,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地緊盯道路盡頭的方向。   同一時間,等越南幫的汽車進入預先設定的路段後,北洪門分別在道路兩端設下路障,所有的機動車輛及行人,只管出,不許進,如此一來,長達三公里左右的路段成為真空地帶,路中空蕩蕩,靜悄悄,別說行人和車輛,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三輛麵包車接近東心雷等人埋伏地點時,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大白天的,公路位置又不是偏僻地帶,路上怎麼可能連一個人都看不到呢?   汽車速度減緩,車裡的人也在小心觀察周圍的情況。   「老雷,動手嗎?」任長風見三輛麵包車越來越近,有些沉不住氣,右手緊緊握住刀把,轉頭小聲問道。   東心雷可算是將才,在北洪門內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他微微搖了搖頭,冷靜道:「等他們再靠近一點的。」   任長風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話,但握住刀把的手卻抓得更緊了。   雖然已方埋伏在先,但越南人的凶狠是有目共睹的,那個人體炸彈到現在都讓任長風心有餘悸,對付不要命的人,誰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任長風緊張,東心雷又何嘗不是,他表面平靜,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彭彭彭跳得厲害。在槍戰中,再高的武藝都是沒用的,一顆毫不起眼的流彈就可能人斃命,想生存下來,除了經驗和超群的反應,最主要還是看運氣。   北洪門這百餘人大多都穿了防彈衣,一各個看起來身材臃腫,匍匐在樹林的草地中,屏住呼吸,看著路上的三輛麵包車,兩眼瞪得溜圓。   當麵包車開到距離東心雷等人不足五米的距離時,他大喝一聲:「開火!」   頓時間,樹林中的槍聲響起一片,如同爆豆一般,分不清個數。只是瞬間,第一輛麵包車被打成了馬蜂窩,車體上都是黑窟窿,門縫中滴滴答答流出血水。   「殺啊!」兩名北洪門弟子一手拎槍,一手握著手雷,向麵包車衝去。   剛到近前,從破碎的車窗裡伸出一支槍口,噠噠噠,一排子彈噴射出來。   那兩名北洪門弟子的衝殺聲變成慘叫,頹然倒地,其中一人胸前的防彈衣被子彈打穿,鮮血汩汩冒出,躺在地上,撕聲裂肺的嚎叫,另一人更慘,子彈正中腦門,半個頭蓋骨被掀掉,當場就沒了呼吸。   東心雷看得真切,他經驗豐富,立刻把對方使用的槍認出來,他叫道:「對方手裡有AK,大家小心!」   AK的安全性或許不是很高,經常出現卡殼,但威力絕對是超強的,在如此近的距離,防彈衣根本擋不住AK射出的子彈。   東心雷剛喊完,第二輛、第三輛轎車車門一拉,從裡面跳出五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手裡都端著AK,其中四人躲藏在車後向樹林還擊,另外一人邊躲子彈邊向第一輛麵包車蹭。   東心雷冷哼一聲,向後面退了退,躲藏在一棵老樹後,伏在地上,架起事先準備好的狙擊槍。   對方那人已到了第一輛麵包車車後,由於有車體阻擋,從東心雷這邊看不到他的準確益,但通過准鏡,能看到對方的雙腳。   「彭!」東心雷果斷地扣去板機,那人驚叫一聲,摔在地上。   透過車底,那人也看到樹林暗中的東心雷和那黑洞洞的狙擊槍槍口。   他仰面躺著,咬緊牙關,強忍住痛,側頭想要還擊。彭!又是狙擊槍特有的悶響聲,子彈精準地打在那人拿槍的手腕上,手掌不自然地彎下去,腕骨已被子彈打碎。這人又是一聲痛叫,利用瞄準鏡,東心雷清楚看到對方扭曲的臉,還有那雙佈滿死灰色的雙眼。   那人似乎已經絕望,但東心雷卻沒有再開槍。   看到同伴受傷,四個正還擊的越南人又有一個飛速跑過來,想把受傷的同伴拉走,可是剛到近前,突然腳下一軟,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去,低頭一看,腳脖子上出現兩個血窟窿。   接連倒下去兩人,越南人變得更加瘋狂,手中的AK象火龍一般,盲目的將子彈一梭梭打進密林之中。   越南人向來關於打叢林從一而終戰,可此時被人家偷襲,他們也想不出更多辦法。   他們瘋狂的還擊對北洪門造成一定傷害,有數人被流彈擊中,慶幸的是都非致命傷。   時間不長,三個越南人把口袋中的彈夾全部用光,但卻沒有逃跑的意思,而是從腰間拔出軍刺。   這種軍刺呈三角形,不適合砍劈,但是要被其刺中,所造成的傷害是驚人的,傷口極難癒合,如果得不到急救,人很容易會失血過多而亡。   見對面沒了槍聲,東心雷和任長風皆意識到對方沒有子彈了,帶北洪門眾弟子從樹林中走出來。   此時的三輛麵包車已慘不忍睹,密密麻麻的彈坑讓原本白色的車身幾乎變成半透明狀。   東心雷先沒理那三個手拿軍刺、滿臉猙獰的越南人,而是向身旁的手下一甩頭,示意他們先去查看車裡的情況。   幾名北洪門北子端著槍,小心翼翼地接近麵包車,先用頭晃了一下,見裡面毫無動靜,這才壯著膽子探頭查看。   等他們看完之後,面色不約而同的變得慘白,有兩人轉回身,看了東心雷一眼,嘴角動了動,話沒說出來,蹲在地上大吐起來。   三輛麵包車裡的情況用人間地獄來形容也並不過分。   裡面橫七豎八都是屍體,三輛車加一起,屍體不下十五具之多,而且每具屍體上都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窟窿,身子冒著青煙,十五個人,幾乎快被密集的子彈打熟,散發出硝煙夾雜著焦臭的氣味。他們有被北洪門第一波偷襲打死的,也有受傷沒來得及爬出去,讓後續的戟打死的,死狀奇慘,讓人看後,不寒而慄。   東心雷不用看也差不多猜到車裡的情況,暗中搖頭,歎了口氣,他舉目對那三個越南人說道:「你們還是放下武器吧!」   沒有人答話,三個越南人,目光凶狠地瞪著東心雷,眼睛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我想,他們是不會放下槍的!」任長風慢悠悠拔出唐刀。   東心雷停頓片刻,又說道:「放下武器,我或許還能給你們一條生路。」   「啊——」三個載南人根本沒領會東心雷的好意,或者沒有聽懂他的話,揮舞著軍刺,向東心雷直衝過來。三人都在剛才的交戰中掛了彩,渾身是血,兩眼通紅,張著血盆大口,樣子好似從地獄裡外出的魔鬼,好不嚇人。   沒等東心雷出手,旁邊的任長風提刀迎了上去。   論槍戰,任長風難有作為,但要是打起近戰,那絕對是他的天下。   他身子如同泥鰍,在那三個越南人之間的縫隙中與其擦肩而過,只見空中閃過幾道寒芒,接下來,世界沉寂了。三個越南人的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   三刀。快如閃電又毒如蛇蠍的三刀,刁鑽詭異又讓人預想不到的三刀,將三個越南人的喉嚨硬生生切開。   刀上沒有粘一滴血,任長風仍習慣性地甩了甩唐九,將其緩緩收回到刀鞘中。   嘶!嘶!嘶!他的身後,噴出三道血泉,猩紅的血漿在空中形成一團漂亮的血霧。   三個越南人倒了下去,六隻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即使到死,他們也沒有看出任長風是如何出刀的。   東心雷對任長風的刀法太瞭解了,兩人在一起也沒有切磋過,但看到這裡,心中實在忍不住喝了一聲彩,暗歎不如。   他揉了揉下巴,看著地上的屍體喃喃道:「這樣殺了他們,太可惜了。」他說的可惜,不知道是因為任長風沒有留下活口,還是因為他佩服對方是條漢子。   任長風向第一輛麵包車車後弩弩嘴,笑道:「那裡還有兩個命大沒死的。」   他說的這兩個是沒有死,但此時卻比死還難受。二人的雙腳雙手都被東心雷用狙擊槍打斷,碎裂的骨頭想接上已然是不可能,而且兩人的嘴巴還被北洪門的弟子用力捏住,有了上回的教訓,生怕這兩人也選擇自殺。   這兩人手腳不能動,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嚎叫。   「越南狗!」任長風巡視三輛麵包車,冷酷地看著裡面紅血的屍體,幽幽冷笑,好像裡面死的不是人,而是畜生一般。   東心雷開始讓人打掃戰場,長時間的封路是不可能的,這裡必須得在短時間內清理乾淨。同時,他又派人將傷亡的兄弟送到醫院。   此次偷襲,北洪門有兩人死亡,十人受傷。 第五十五章   己方具備壓倒性勝利的優勢,而且還是在偷襲的情況下,還是被越南人打死打傷這麼多人,可見多方的凶狠程度。如果不是一開始就讓對方受到重創,結果恐怕就難以預測了。東心雷面色凝重,這回啥了越南幫這麼多人,不知道會引來他們多少強烈的報復,看來,安穩的日子快到頭了,以後又會是多事之秋啊!想罷,東心雷搖著大腦袋,呵呵苦笑。   謝文東坐車到時,戰場已打掃得差不多,報廢的汽車拖走,屍體抬到別處掩埋,地面的血跡清洗乾淨,看起來好像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兩名受傷的越南人被數名洪門弟子按在汽車裡,嘴上纏著白布帶子。   看到謝文東,東心雷和任長風迎上前去,躬身問好。謝文東點下頭,問道:「怎麼樣?」   東心雷歎口氣:「敵人已經全部殲滅,但我們也有兩個兄弟掛了,還有十人受了傷,已經送往醫院了。」   任長風補充道:「東哥,我們還活捉了兩個越南幫人。」   「哦?」謝文東眉頭一挑,問道:「在哪?」   任長風向路邊的一輛黑色麵包車努努嘴,笑道:「在車裡」   謝文東背手走過去。任長風快步走在前面,拉開車門。謝文東向車裡一看,暗暗皺眉,這兩個人淒慘無比,手腳皆斷,特別是傷口處,露出森白的骨頭,衣服上又是血污又是灰土,已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計時如此,仍有四個膀大腰圓的漢字狠狠的摁著他們,謝文東轉過身,說道:「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我想知道T市還有沒有越南幫的殘餘力量。」   任長風嘿嘿一笑。道:「東哥,把他倆交給我吧!」   謝文東點點頭,又道:「把這兩人的傷口處理一下,別讓他倆失血過多死了。」   「嗯!」任長風答應一聲,飛身跳上汽車。   測試,路上陸續出現行車,謝文東怕過於招搖,讓下面的兄弟分批回到市內,然後和東心雷並肩走進密林中,邊撿遺漏在地上的子彈殼,他邊說道:「越南幫的人是青幫搞來的,所以,我想給青幫一個教訓」   東心雷擔憂道:「雖然東哥抓住了青幫幾個眼線,從而挖出一大批密探,但是青幫在T市還是有隱藏的探子,我們一舉一動也許都在青幫的監視中,」   謝文東道:「所以,才需要我們想想解決的辦法。」   東心雷道:「我害怕東哥只要一離開T市,青幫馬上就會得到消息,提前做好準備。」   「真是傷腦筋啊!」謝文東敲敲額頭,沉思半響,說道:「如果能複製幾個謝文東就好了。」   東心雷哈哈一笑,無奈道:「東哥,現在還沒有這樣的科學技術啊!」   謝文東雙眼一亮,悠悠笑道:「那我們就自己製造好了。」   東心雷驚訝道:「東哥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含笑反問道:「我是怎麼抓到青幫探子的?」   東心雷頓了一下,恍然明瞭,忍不住大笑起來。   謝文東將撿起的小半把子彈殼遞給東心雷,走出密林,仰面望了望天空,笑瞇瞇的說:「今天天氣不錯!」   越南幫前來刺殺的近二十號人,除了兩個身受重傷被北洪門活捉之外,其他全部身亡,而且死的無聲無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好像人間蒸發一般。   兩天後,東心雷找來三個年輕人。年歲都是二十出頭,中等消瘦的身材,相貌和謝文東也有幾分相似,經過化妝之後,再穿上謝文東的招牌衣服中山裝,遠遠看去,和謝文東幾乎一模一樣。有了這三人混淆眼目,謝文東終於可以高枕無憂,去做他想做的事了。   謝文東要對青幫展開報復行動,但他選擇的地點並不是就近的河北一帶,二十他所熟悉的南京。   南京處於南北洪門的交界地,原來南北洪門都有勢力在那裡存在,但經過南北洪門大戰後。南洪門的勢力基本被剔除。   在南京,青幫的勢力不小,隨南洪門推出,他們迅速崛起,先後吞併一些中小幫會後,隱隱有和北洪門分庭抗禮之勢。   南京的重要性,謝文東十分清楚,無論對南北洪門還是青幫它都算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必爭之地。   謝文東打算秘密潛入南京,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給那裡的青幫勢力一致命打擊,消消他們的氣焰。   三個假裝的謝文東按照事先的安排,有兩個外出,一個坐鎮北洪門總部,謝文東本人則喬裝成以為模樣滄桑的落魄的中年人,身邊只帶褚博一個人,悄悄出了總部,鑽進一輛早已準備好的國產廉價汽車裡。   他沒有帶太多的人,一是人多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再者,東心雷任長風,五行兄弟格桑等人要麼太被敵人熟悉,要麼太扎眼,呆在身邊就像帶了一張顯眼。招搖的名片,想不被人發現都難。但褚博不一樣,他是新人,加上相貌和身材都是平平無奇,是混在人群裡就認不出來的那種,更重要的是,他本人的實力極強,為人卻冷靜,低調,頭腦又靈活,讓他隨自己同行,謝文東很放心。   他兩人快速上車,褚博剛把汽車啟動,車門突然打開,從外面進來一個死板老氣的中年婦女,衣服土氣不說,帶在臉上的黑框眼鏡好像出自六七十年代的產物。   謝文東和褚博同是一愣,後者反應極快,手立刻摸到後腰,冷聲說道:「同志,你好像坐錯了車!」   那中年婦女絲毫未把褚博暗藏的殺機的眼神放在欣賞,他聳下肩,用比褚博更冷冰的聲音說道:「我要坐的車,就是這輛。」   褚博冷笑一聲,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我勸你還是出去的好。。。。」   謝文東向已起了殺機的褚博擺擺手。他雖然對這個中年婦女的模樣很陌生,但她一開口,立刻就把她認了出來。   語氣冷的如同來自冰川,冷的如此不進人情,除了秦雙,謝文東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他搖頭苦笑道:「小雙,你要幹什麼?」   他辨認的不錯,這個中年婦女正是秦雙。   謝文東的執著讓秦雙無奈,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糾正謝文東對他的稱呼,可後者依然如故,現在他懶得再多說,她拿掉黑框眼鏡,說道:「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唔。。。。謝文東揉著下巴,努力想了想,搖頭道:「你對我說過的話有很多,我實在想不出你指的是那一句。」   秦雙白了他一眼,道:「我是醫生,而且還被指派為專門照顧你的醫生,所以我要對你的身體負責。」   他翻白眼的那一瞬間的驚艷,讓坐在前面的褚博差點看直眼。   他以前在醫院和北洪門總部裡也見過秦雙,但每次見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想不到她還有這麼嬌媚的時候。   謝文東可沒感覺她有多嬌媚,而是她的話讓他心中生出一股涼意。   他問道:「你的言下之意。。。。呆在我身邊?」   秦雙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道:「沒錯!」   「老天!」謝文東頭疼,拍拍額頭,問道:「小雙,你以為我要去哪?去旅遊嗎?我要去和人家。。。。」   「我知道。」秦雙接著他的話:「你要去和人家拚命,可正因為這樣。我才更要跟你一起去。   謝文東眨眨眼睛,無言的看著她。秦雙濃密的眉毛倔強的挑起,毫不畏懼的對上謝文東的雙眼。   雙人的目光在控制交織碰撞,閃出火花,車裡的溫度彷彿也隨之升高許多。   褚博通過倒車鏡看著兩人,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詞~~天生一對!如果東哥和秦醫生能走在一起,那一定很有意思。   感覺到氣氛的壓抑,褚博忙打圓場,問道:「東哥,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好半,謝文東才長歎口氣,看著秦雙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走吧!」   汽車緩緩啟動,秦雙忽然想到還不知道謝文東要去哪裡,她壓住心中的好奇,淡然問道:「你要去哪?」   「南京!」謝文東爽快的回了一聲。   秦雙聽後,眼睛突然變大了一圈,接著,她又釋然。他是一個沒有家的人,哪裡對他說都一樣。   南京。   曾經作為北洪門青年精銳之一的巍子丹此時已貴為南京分堂的堂主。   當年,謝文東在南京與南洪門作戰時,巍子丹衝鋒陷陣,攻城拔寨,立下過不少功勞。   謝文東也確實沒有虧待他,讓他做了錢堂主洪耕(已死翹翹)的接班人。   巍子丹的能力並算不上突出,但是他有一個讓謝文東很欣賞的優點,那就是能夠採納對他有利的意見。   他坐鎮南京這段時間,雖然沒把分堂的實力提升到質的飛躍,但也是兢兢業業,小心謹慎,未出現大的過失。   謝文東親自來南京,他先前根本毫不知情,當謝文東突然出現在他的辦公室時,巍子丹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他柔柔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大量一番剛剛除掉化裝的謝文東,難以置信的叫道:「東。。。東哥。。。? 第五十六章   看著巍子丹吃驚的表情,謝文東微微一笑,坐到沙發上,問道「怎麼,子丹不歡迎我來嗎?」   「不。。。。不是!」巍子丹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走到謝文東近前,先是恭恭敬敬深施一禮,然後方又驚又喜道:「我只是太吃驚了,做夢也想不到東哥會突然來南京!」   「呵呵!」謝文東擺擺手,示意巍子丹不用客氣,道:「子丹坐吧。我這次來,是想打擊一下青幫在南京的分部。」   「哦!」巍子丹不自然的搓搓手,正色道:「東哥要進行什麼行動,我一定全力配合!」   謝文東滿意的點點頭,問道:「青幫在南京的實力如何?」   巍子丹咽口塗抹,道:「強!很強!幫眾至少在千人以上。」   謝文東又問道:「那我們在南京的實力怎麼樣?」   巍子丹答道:「足可以和青幫相抗衡!」說著話,他目光一偏,打量起謝文東同來的褚博,秦雙二人。   謝文東察覺他的顧及,笑了笑,說道:「都是自己人,不用擔心。」   巍子丹聽後,這才放下顧慮,繼續說道:「在人數上,我們雖然比青幫多不出多少,但是在地方關係上,我們比青幫要強很多。」   「嗯!」謝文東笑瞇瞇的揉揉下巴,這一點正是他想要的。和地方關係融洽,緊密,可以幫助自己做很多事情。他道:「青幫在南京的負責人是誰?」   聽謝文東問到這個,巍子丹來了精神,連忙說道:「是於笑華。」   謝文東對這個人沒有印象,道:「講講他的為人怎樣。」   巍子丹道:「於笑華年歲不大,和我差不多,但卻是非常有能力的人。他說他曾經是其他幫會的高級幹部,後來被青幫看中,以高價挖走,為人精明,攻於心計,總是笑呵呵的模樣,典型的笑裡藏刀,極難對付」他這話多少有些誇大其詞,太高對手的同時,也等於間接的稱讚了自己。巍子丹做了一陣子的分堂堂主後,人也變得圓滑世故,不再像剛出道時那麼簡單。   謝文東仰面而笑,幽幽說道:「兩軍對陣,攻心為上!如果群龍無首,必將大亂,打起帳來也是事半功倍。」   巍子丹一怔,問道:「東哥是要。。。。?」   謝文東道:「想辦法,除掉於笑華。」   巍子丹先是一喜,接著又擔憂道:「東哥,這恐怕不容易啊!」除了立場不同之外,巍子丹和於笑華私底下還有些個人恩怨。   說來可笑,兩人在南京同時喜歡上一位本地富商的女兒。他倆人的身份都不簡單,但於笑華對女人的手段明顯更好一籌,他相貌英俊,帥氣。斯斯文文又彬彬有禮。加上一些甜言蜜語,很討女孩子的歡心,這個富商的女兒和於笑華也越走越近。在幫會之間紛爭中巍子丹沒有被對手擊敗,但在情場上卻是完敗,這口氣一直憋在他心頭上,壓得他不吐不快,他先後五次派出人手偷襲於笑華,想暗中幹掉這個事業和情場上的雙重對手,結果都沒有成功,反倒是他這邊損兵折將,損失不小。   現在聽說謝文東要除掉於笑華,他當然十分同意,只是一想起先前的損失,心中又忍不住生出寒意。   謝文東笑道:「當然不容易。作為青幫統管一方的負責人,身邊的保鏢定然不會少,所以才要你想辦法,畢竟你對南京比較熟嘛!」   巍子丹苦笑,面帶難色的說道:「東哥,我不是沒想過辦法,只是都沒有成功。」   謝文東挑起眉毛,疑惑的看著他。   巍子丹老臉一紅,把他和於笑華同爭一個女人的事情簡單的說一遍,然後又道:「我五次計劃除掉這個人,但是於笑華太精明了,而且也太謹慎,五次計劃都以失敗告終。」   「哈哈!」謝文東聽後,仰面大笑,想不到巍子丹和於笑華還有這樣的仇怨。他低頭想了一會,說道:「於笑華不會每天都躲在青幫在南京的分部裡不出來吧?!只要他能出來,我們就有幹掉他的機會!」   「哦?」巍子丹精神一振,腦中靈光一閃,說道:「東哥。明天是小娜的生日,晚上在她家裡舉辦的生日PATTY,於笑華一定回去參加!」   「小娜?」謝文東茫然。   「小娜就是我和於笑華競爭的女人,董娜。」巍子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髮。   「啊!」謝文東恍然大悟,點頭道:「這確實是個機會。」   有謝文東在,巍子丹的腰桿子硬了很多,膽子也隨之壯了起來。他神采飛揚的問道:「東哥。我們在路上伏擊他嗎?」   謝文東沉思片刻,搖頭道:「既然他是謹慎的人,又被你曾經殺過五次,一定會更加小心,路上動手恐怕不容易。」   巍子丹問道:「那東哥的意思呢?」   謝文東笑瞇瞇說道:「在生日PATTY上可以動手。畢竟是在他心愛女人的家裡,他的警惕性一定會放鬆,這正是最佳的時機。」   巍子丹吸了口氣,結巴道:「在。。。。在小娜生日PATTY上幹掉於笑華,這。。。。恐怕有些不大妥當吧!」   「怎麼?」謝文東問道:「你怕她會責怪你?」   巍子丹不敢在謝文東面前說謊,默默的點下頭。   謝文東哈哈大笑,道:「放心吧,子丹,沒有人知道是你幹的。」   董娜的家裡確實很有錢,當謝文東隨巍子丹來到她加別墅的時候,更能感覺到這一點。別墅佔地超過千坪,有獨立的院子,樓前是青青草地和小型高爾夫球場,樓後有游泳池,如此規模的別墅全國也沒有多少,豪華富貴盡顯無遺。   謝文東和褚博裝扮成巍子丹的手下,隨他順利進入別墅內。   別墅裡的客人很多,男男女女,有老有少,其中不乏達官顯貴。   他們來時,於笑華早就已經到了。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他身穿白色西服,使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英俊挺拔,面帶從容的微笑,舉手投足之間自然顯露貴族氣息,這足以讓大多數的女孩子為之怦然心動。   在他身邊,站有以為年輕漂亮的女郎,二十出頭的年級,皮膚光滑細膩,散發著青春靚麗的光彩,無關精緻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特別是那雙大眼睛上面的長長睫毛,好像兩把小扇子,呼扇呼扇的讓人心癢。   看到這兩人親密的站在一起,巍子丹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在他身後的謝文東都能聽到他握緊拳頭關節發出的嘎嘎聲。   不用問,這個漂亮的女孩一定就是晚會的主角董娜了!謝文東暗暗搖頭,和這個於笑華站在一起,相貌原本不凡的巍子丹確實矮了人家一頭。   怕他怒極壞事,謝文東低聲說道:「子丹,按計劃行事!」說完,他若無其事的走向別處。   巍子丹深吸口氣,大步向於笑華走過去。   看到他,董娜咯咯笑了,說道:「子丹,你怎麼來的這麼晚,應該罰你一杯!」   巍子丹的苦苦追求不是毫無所得,至少和董娜的關係比較熟。   他凶狠的目光從於笑華身上挪開,落到董娜身上,頓時變得柔和起來,笑道:「如果是小娜罰我,即使讓我喝一箱的酒,我也心甘情願!」   董娜同後,忍不住又是一振嬌笑。   於笑華和巍子丹的關係緊張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在董娜的生日晚會上,兩人都不敢造次,至少表面上要裝的文明許多。   於笑華呵呵一笑,道:「魏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   巍子丹冷笑一聲,道:「有勞於兄你費心了,我最近是吃不香,睡不好。」   「哦?」於笑華故作關心道:「那魏兄嗑藥去醫院看看了,玩意傷了身子,我會很擔心的。」   「呵呵」!巍子丹針鋒相對道:「於兄走路也要小心啊,不要被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砸到,我可不想那麼早就去為你定制花圈呢!」   兩人邊說話變走向一旁,似乎都有意避開董娜,而兩人的保鏢緊緊跟在各自主子的身後,生怕老大有失。   董娜對兩人的身份以及過節也有所瞭解,識趣的沒有跟過去,心中卻在暗暗竊喜,畢竟能同時被兩個條件優越的男人喜歡,並不會在每個女孩身上都發生的。   她是女孩,而且還是蜜罐中長大,嬌生慣養的女孩,自然有好虛榮心的一面。   她美滋滋的走道拜訪水果的桌前,伸手去取果盤切好的蜜柚。   她的手剛伸出,有人比她更快,先一步將蜜柚取走。   董娜一愣,她想不出誰會在在自己的生日晚會上如此沒有禮貌,轉過頭,去看那隻手的主人,不過,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那隻手的主人有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還有一雙笑瞇瞇卻閃爍流光溢彩的丹鳳眼。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漂亮的眼睛,並非它的外形有多美,而是內在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那眼眸很黑,黑的如同無底的黑洞,充滿著神秘於未知,讓人的目光不知不覺被其牢牢吸引住;那眼眸又很亮,亮的幾乎能讓人感到眩暈,好像除了它,世界再沒有其它的光芒存在。   這是一雙對望穿秋的眼睛,閃爍著洞徹人心的光芒。 第五十七章   有那麼一瞬間,董娜徹底迷失在這雙眼睛裡。她目光呆滯,喃喃的問道:「我認識你嗎?」   「這,重要嗎?」這雙眼睛瞇著縫著。它的主人笑瞇瞇的問道。   董娜這時才清醒過來,上下打量著他。他年歲不大,甚至說很年輕,臉上還帶著稚嫩,只是二十出頭的樣子,相貌清秀,中等偏低的身材消瘦勻稱,整個人看上去平凡的如果一泉清水,但是董娜不得不承認,他的眼睛是她所見過的人中最迷人的一雙。她歎口氣,說道:「當然很重要,如果我以前見過你,那麼我一定會記得你的,我想我的記憶力沒有問題。」   青年呵呵一笑,雙眼閃放出溫柔的神韻,說道:「你現在記得我也不晚。」   董娜看著他的眼睛,忍不住又要開始愣神。好半響,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聳肩道:「名字,只是代號而已,並不重要。」   董娜搖頭道:「至少你應該讓我知道你是誰,做什麼的。」   青年淡然道:「對於你來說,我只是一顆流星。」他這是實話,他想過了今天,自己和她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董娜茫然道:「你的話,總是這麼高深嗎?」   青年笑瞇瞇道:「是嗎?我的朋友,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一點。」   「咯咯!」董娜被他那天真的狡捷逗笑了。   這是,別墅裡響起悠揚而優美的音樂,許多情侶手挽手走道大廳中央,翩翩起舞。   董娜伸出手,遞到青年面前。後者一愣,毫無反應的看著她。似乎很少被人如此拒絕過,她流露出一絲尷尬,嬌聲嗔道:「難道你不想邀請女士跳跳支舞嗎?」   原來是這個意思!青年仰面笑了笑,仍然沒有去拉董娜的手,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董娜玉面通紅,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青年開口說道:「對不起,我不會跳舞。」   董娜撇了撇嘴,低哼一聲,青年笑問道:「你認為我在騙你?」   「當然。」董娜撅著小嘴道:「我不相信現在還有不會跳舞的人。   「唉!」青年搖頭自語道:「看來我是真的落伍了。」說著,他頓了一下,柔聲說道:「請相信我的話,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畢竟能和漂亮的小姐同跳一支舞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美事。」   「呵呵!」董娜聞言笑了,端詳青年道:「你真的不會。」   「不錯。」青年向四周看了看,說道:「我們可以出去走走嗎?有時候。夜空的美麗與寧靜比繁華與喧囂更讓人感覺舒服。」   「聽你的話,感覺你像個老頭子。」雖然這麼說,董娜還是和青年並肩走出樓房。她也感覺非常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平凡無奇的年輕人產生如此強烈的興趣,或許是因為他身上那股神秘陰柔的氣質吧。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好似一團迷霧,讓人忍不住想鑽進其中,探查出他所有的秘密。   董娜和一個陌生的青年走了,不遠處的巍子丹和於笑華都看得清清楚楚。前者倒是沒什麼反應,但後者面色微變,當董娜和青年小時在門外後,他轉過頭,看向巍子丹,冷冷說道:「和小娜在一起的那個人是誰?」   和董娜在一起的正是謝文東。   於笑華不認識謝文東,只看過他的照片,由於照片裡的謝文東太過於平凡,他看過也就忘了,現在看到本人,一時間哪裡能認得出來。   「和小娜在一起的人是誰?」呵呵,我怎麼會知道?!難道於兄認為我是萬事通嗎?」巍子丹冷嘲熱諷的說道.   見他像沒事人的樣子,於笑華更加起疑,陰陰一笑,不再搭理巍子丹,大步向門外走去。   他左右的數名保鏢忙動身跟了上去。於笑華心中一動,停住身形,向自己的兩個保鏢使個眼色,那兩人心領神會,留下來沒有走,緊緊監視巍子丹的舉動。   巍子丹看得清楚,哈哈大笑,並未理會。   除了別墅小樓,於笑華帶著幾名保鏢迅速在院前巡視一圈,沒有發現董娜的身影,他眉頭皺的更深,心中隱隱做亂。   一名保鏢低聲提醒道:「華哥,董小姐會不會在後院?」   嗯。。。。走,去看看!於笑華點了點頭,帶人向後院走。   後院比較僻靜,而且只有一條小路通往那裡,前院零星還能看到幾名悠閒漫步的客人,後院確實靜悄悄的,看不到一條人影。   媽的!於笑華大急,暗中咒罵一聲,正想轉身離開,剛才那提醒他的保鏢伸手一指後院深處,道:「董小姐在那裡!」   於笑華忙舉目望去。只見在後院最裡端,游泳池旁邊的鞦韆上坐有一個人,由於有樹木遮擋,極難辨認,如果不是那人穿了件白色的衣裳,根本無法看到。於笑華送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隨之放下一半,他領人快速走過去,到了近前,仔細一看,坐在鞦韆上的人不是董娜還是誰?不過在她身邊還站有一人,正是剛才和她一同出來的陌生青年。   他兩人有說有笑,狀態親密,讓於笑華很不是滋味,心底裡升出一股酸意。   他大量這個青年,是在沒能看出他有什麼過人之處,更加不明白董娜為何會對他這般青睞。   不等他開口,他身後的一名保鏢走上前去,對著青年冷聲問道:「小子,你是什麼人?」   他們突然出現,打破了融洽的氣氛。   謝文東手扶鞦韆的欄杆,面帶微笑,從容說道:「我只是一名普通一個人。」   聽他的話,似乎以前和董娜並不熟。保鏢心裡有底,語氣不善的說道:「我問你是什麼人,別他媽和我廢話!」   謝文東仰面,沉默無語。   那保鏢怒火中燒,氣道:「操你媽的,我在問你話呢,你裝什麼傻?」   謝文東聳肩道:「你問我的,我已經告訴你了,至於其他,我無可奉告。」   「我看你是找死!」那保鏢平時也蠻橫慣了,那將謝文東這樣相貌無奇身材又無奇的年輕人放在眼裡,向前猛進一步,來到他近前,揮手就是一拳。   謝文東反應也不慢,用手臂格擋,只是對方力大,震得大倒退兩步,面色微微漲紅。   「你們夠了吧!」董娜再也坐不住,從鞦韆上站起,來到謝文東身旁,扶著他的胳膊,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謝文東晃了晃顫抖的胳膊,毫無在意道:「只是小意思。」   「於笑華,他是我的客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董娜對於笑華怒目而視。她出身富貴,倍受嬌慣,養出一身的小姐脾氣,喜怒無常。別看她和於笑華走得很近,但也是說翻臉就翻臉,其速度比翻書還快。   於笑華無奈苦笑。剛才。他自己手下一過手,他就看出對方根本不是練家子,就是一普通人。這樣的青年,十個八個都靠不了他的近前,不足為慮。   他對周圍的保鏢一甩頭,道:「你們都走吧,這裡沒有你的事。」說著,他又低聲補充一句:「守住後院,不要讓別人進來!」   「是!」眾保鏢答應一聲,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方紛紛離開。   等他們走後,於笑華臉上帶著賠笑,來到董娜身旁,抓住她的小手,說道:「董娜,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你發生危險。」   謝文東在旁邊道:」我想,這位朋友也是出於好心。。。。」頓了頓,他又道:「雖然他的好心完全是多餘的。」   「哼!」於笑華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去一拳把對方那得勝般的笑臉打扁,他冷笑道:「如果你想健健康康的走出去,最好閉上你的嘴巴,馬上從這裡消失。」   「哈哈!」謝文東仰天長笑,傲然道:「這裡又不是你家,你無權決定我是否離開,嘴巴長在我的鼻子下,你更沒有權利命令我不說話,就像我也同樣沒有權利命令你停止『放屁』一樣。」   「噗哧!」董娜被他的話逗得咯咯嬌笑起來。   這笑聲如同鋼針刺在他心頭,於笑華臉色越發難看。   他無法將怒火發洩到董娜身上,只好向謝文東算賬。他咬牙道:「世界上愚蠢的人太多,有時候,他們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哦?」謝文東悠然道:「我一直都認為我是個聰明人。」   於笑華直勾勾的盯著謝文東,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我看你不像。」   似乎看出他的殺機,董娜打個冷戰,悄悄拉了拉謝文東的衣袖,暗中示意他不要再和於笑華爭執。   或許她真的被謝文東所吸引,或許是出於同情弱者的心裡,或許。。。。。她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她清楚的明白此時正在為這個今天第一次見面的青年擔心。   謝文東好像沒有察覺危險的臨近,他笑瞇瞇道:「我是不是聰明人,不是由你說的算,也不是由我,而應該是讓事實來證明。」 第五十八章   「事實就是,你只是一個愚蠢至極的傢伙!」象謝文東這樣的年輕人,哪會讓征戰無數的於笑華放在心上。不顧旁邊的董娜,他抬腿就是一腳,直踢謝文東的面門。   謝文東臉上笑容不減,從容的閃下身,避開對方的攻擊,接著,猛然一個箭步,瞬間到了於笑華的近前不足半尺的地方。   他本身的爆發力也已強的嚇人,加上望月閣長老曲青庭傳他的身法,使他的速度異常之快,於笑華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謝文東已和他近在咫尺。   呀!他倒吸了口氣,這時候再意識不好,已然來不及。   謝文東出手如電,猛地打出一圈,正中於笑華的小腹。此時他不再隱藏實力,用上全力,這一拳的力道何止百斤,只聽彭的一聲,於笑華的身體都被大的彈了起來,臉色煞白,嘴角流出血水。   不等他恢復,謝文東又是一拳,還是打在他小腹上,兩拳在同一個地方。   於笑華再承受不住,雙腿一軟,人也隨之跪倒在第,胸血一陣上湧,他咬牙沒把血吐出來,但鼻孔已流出血絲。   嚴格來說,以於笑華的身手,不至於被謝文東打得這麼慘,甚至連一回合都沒走過去,只是他錯在輕敵,小看了謝文東,同時也高估了他自己。   這兩記勢大力陳的重拳給於笑華造成難以估計的上海,內臟受到重創,意識也開始模糊。他神智不清的抬起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隨著他的呼吸,血水由口鼻不斷流出,將胸前的衣服染紅好大一片。   他兩眼直勾勾盯著謝文東,虛弱的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現在他總算看出謝文東不是平常人。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如此托大,把身邊的保鏢都支走。   謝文東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於笑華,笑瞇瞇的說道:「正如你剛才所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蠢死的,而你,是其中一個。」   他的話,讓於笑華臉色越發難看。這突然的轉變,也讓董娜驚若木雞。   謝文東手臂一震,金刀落入手掌,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記清楚,我的名字叫,謝文東!」   啊?董娜對謝文東這個名字沒什麼反應,但於笑華卻驚的張大嘴巴,揚起頭,兩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又驚又駭的說道:「你。。。你是謝文東?那。。。那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應該在。。。」   「我應該在T市對嗎?」謝文東將金刀伸到於笑華的咽喉處,笑瞇瞇道:「兵者,詭道也,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沒有人可以規定誰應該在哪裡,不應該在哪裡,不是嗎?!」   「呼。。。呼。。。」於笑華喘著粗氣,流出冷汗,他苦笑道:「你來南京,就是為了殺我?」   「殺你,是次要的。」謝文東幽幽道:「剷除這裡的青幫勢力倒是真的,不過,殺掉你,可以讓這變得容易一些。」   「可不可以給我條活路?」於笑華還在做最後的努力,雖然他早聽說謝文東為人陰狠毒辣,手下不留餘地,但為了活命,他不會放棄任何求生的希望。   「不可以!」謝文東說的斬釘截鐵,冷酷無情的將他希望的泡沫踩個粉碎。   「小。。。小娜,幫我求求情,讓他不要殺我。。。」於笑華近乎絕望的看向董娜,衷求他能幫自己說幾句好話。他以為謝文東既然能和董娜一起到這僻靜的後院來,其關係一定非比尋常,可惜,他的猜測並不準確。當他帶人走出別墅大樓的時候,就已經進入謝文東預先設定好的圈套中。   董娜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剛才於笑華還傲氣十足,可轉瞬之間,就變成任人宰割,剛才柔弱的青年,現在好像一下子變成另外一個人,她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發生了問題,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幻。   不在給於笑華任何機會,謝文東手腕向上一挑,金刀在於笑華的咽喉劃過。   他的求助聲消失,兩眼閃出恐懼的死灰,他劇烈的掙扎著,想要爬起,忽然,一股血箭在他脖子上噴出。   夜色下,鮮紅的血污如同時間最妖艷的花朵,如此的美麗,也如此的鬼魅。   於笑華翻滾在地,雙手捂著脖頸,可那擋不住撕裂開的傷口,血依然由他指縫源源不斷的湧出,他想要大叫,結果,他先自己大張的嘴裡發不出任何聲音。   死亡,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可怕的。   董娜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看著於笑華瞪大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體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她嚇得倒退兩步,失身坐在地上。   謝文東身軀筆直的站在屍體旁,隨手甩了甩金刀上的血珠,然後將之收起,仰面望了望天空,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世事就是這樣有意思,昨天他還是被人暗殺的對象,今天他就成了暗殺別人的人。   驚恐的看著這個剛才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的青年,董娜又怕又好奇,兩人之間不足五米,但董娜覺得他離自己十分遙遠,遠的似乎遙不可及。「你。。。你叫謝文東?」她顫巍巍的小聲問道。   「嗯!」謝文東淡然的應了一聲。   「那,你也會殺我嗎?」董娜目光一垂,看向謝文東的手,正是這只白皙的手掌剛剛結束一個人的生命,想到這裡,她嬌軀一陣顫抖。   「我不會去做多於的事情。」謝文東瞇眼輕笑。對於他來說,董娜沒有任何威脅。   於笑華的死,還是引起遠處保鏢的注意。謝文東和董娜說話間,數名保鏢已趕了過來。   到了近前,他們一眼看到趴在地上的於笑華,有兩人沖忙蹲下身,將他身子翻過來一看,皆忍不住吸口涼氣。   於笑華的喉嚨處有條只有三寸廠的傷口,但卻深可及骨,動脈和氣管都被割斷。愣了好一會,其中有一個人顫聲說道:「華哥。。。華哥他死了!」   「啊!!」數名保鏢驚叫出聲,紛紛拔出手槍,齊齊指向謝文東。   「是你殺了華哥?」一名保鏢對著謝文東尖叫著。他還有些不確定,畢竟謝文東看起來實在太柔弱,太不堪一擊。   謝文東轉過頭,瞥了眾人一眼,笑道:「沒錯,人是我殺的。」   「我他嗎先崩了你!」那保鏢兩眼都紅了,作勢就亞歐開槍,被身邊的人攔住,那人說道:「不能殺他,只有抓了活口,我們回去才能有個交代!」   那保鏢還沒說話,謝文東笑瞇瞇的道:「你們用不著做什麼交代了,因為,你們誰也走不了!」   「CNMD,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保鏢走道謝文東近前,槍筒狠狠的頂在他的腦袋上。   董娜嚇得尖叫一聲,馬上又摀住小嘴。   謝文東面色不變,說道:「你們可以回頭看看。」   「我看你M!」那保鏢變用槍口擠謝文東的腦袋邊大聲罵道:「你別和我玩花樣,你他嗎也別想跑。。。」   「誒!」謝文東歎口氣,悠然道:「實話總是讓人難以接受。」   他說話中,空中傳來撲撲兩聲悶響,與此同時,兩名保鏢軟綿綿倒了下去,直到死,兩人都沒明白自己是怎麼被人殺的。   「啊?還有敵人!」其他保鏢猛然反應過來,反射性的先對著謝文東扣動扳機。   他們反應夠快,可是哪裡快過早有準備的謝文東。   在他們開槍前一秒鐘,謝文東腦袋一甩,將頂在他太陽穴的槍口擠偏,同時,膝蓋提起,狠狠的撞在旁邊那保鏢的下體。   下體這個脆弱的部位哪裡架得住他的重創,那保鏢慘叫一聲,痛的彎下腰。謝文東順勢抓住他的頭髮,向上一提,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前。   輸來慢,實則極快,只是一秒種的事情。   砰砰砰---槍聲大震,幾名保鏢同時開槍,十數顆子丹向謝文東怒射過來。不過,它們沒打到謝文東的身上,皆被他拉到身前的那個保鏢身軀擋住。   「啊---」那保鏢發出一聲哀號,身子顫抖幾下,便軟了下去。   撲撲撲!又是一陣連續的悶響聲,剩下的幾名保鏢還沒來得及對謝文東開展第二輪槍擊,已全部到底。   他們死了,致命傷出奇的一致,都是後心中彈,就練到底的姿勢都差不多。   在他們身後,站有一人,二十出頭,一身黑衣,手中那把安裝消音器的手槍槍口還冒著縷縷青煙。   他真實隨保鏢身後悄悄潛行過來的褚博。   謝文東向他滿意的笑了笑,雙手一伸,將胸前滿是槍眼的屍體推開。   「東哥,屍體怎麼辦?」褚博上前,輕聲問道。   「會有人來處理的。」謝文東拍了拍手,道:「我們該走了。」   此處距離別墅大樓較遠,打鬥聲不會傳到樓內,但槍聲可就不一樣了。如果樓裡的人訊聲趕過來,看到自己二人,那就不好解釋了。   「是!」褚博嘴裡答應,但腳下卻沒有動,用眼角瞄著董娜,似在提醒謝文東還沒有處理乾淨。   謝文東仰面輕笑,拍拍褚博的肩膀,沒多說什麼,只是淡淡道:「走吧!」 第五十九章   他說完,助跑兩步,來到院牆下,猛的向上一竄,躍起將近有一米多高,接著,腳尖連點牆面,借力飛身跳到院牆之上。   這一連穿的動作,乾淨利落。院牆足有兩米多高,謝文東竟然沒用手,便直接跳了上去,其身法敏捷的程度,讓人不禁歎為觀止。   即便是一旁的楮博也忍不住暗叫一聲厲害,自愧不如。   別看謝文東年歲不大,卻在刀口上摸爬滾打多年,身手已磨練的相當不錯,更練就一身無與倫比的跑路本事,兩米多高的牆壁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他剛要跳到牆外,董娜從地上站起,快步走到牆下,仰頭急聲喊道:「等一下!」   謝文東挑起眉毛,垂目看向她。   董娜停頓片刻,玉面一紅,問道:「我們還能在見面嗎?」   謝文東悠然一笑,說句:「隨員吧」說完,縱身跳到牆外,話雖是這樣說,但謝文東知道,兩人見面的機會十分渺茫。   見他走了,楮博緊隨其後,飛身抓住牆沿,雙臂一用力,輕鬆翻過院牆。   看著空蕩蕩的牆頭,董娜心裡也變的空蕩,好像有些東西被人抽走似的。她木然的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於笑華死了,連同保護他的八名保鏢,這對青幫在南京的部分來說簡直是個致命的打擊,由上到下,無人不心惶惶,亂成一團。   青幫總部聽聞這個消息,震驚的同時,立刻派出儲備幹部,日夜兼程,前往南京接替於笑華留下的空缺。   可是,人員到南京需要時間,即使到了南京,瞭解這裡的情況、熟悉當地的形勢也同樣需要時間,謝文東如果會給青幫這麼長的時間,那麼就不是謝文東了。   在於笑華死的當晚,他的屍體還沒送到醫院,北洪門進攻的號角便開始吹響。   上千名北洪門弟子有魏子丹率領,對青幫位於南京的個底盤展開大規模的進攻。   這基本是一邊倒的爭鬥,群龍無首的青幫本已士氣低落,上下一片混亂,哪還能頂的住北洪門似潮水般的攻擊。   謝文東坐鎮北洪門的南京分堂,只聽各地傳回的消息,便預料到大局已定。   截止到第二天早上,青幫在南京的勢力潰不成軍,人員要麼躲藏起來,要麼退到郊區,市區的底盤基本被北洪門搶的一乾二淨。   這樣的結果,謝文東當然十分滿意,對得勝而歸的魏子丹好言誇讚一番,然後又叮囑他以後需要注意的細節,防止青幫勢力反擊,當天中午,謝文東和楮博又坐飛機返回T市。   他這趟南京之行,一去一回太快了,總共沒用上兩天的時間,卻把南京攪個天翻地覆,將青幫勢力在南京市區的內完全剔除掉。   青幫沒有想到,南洪門沒有想到,就連北洪門的大部分人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這就是謝文東的威力。   當然,他之所以能這麼快將青幫趕出南京,是因為他除掉了於笑華,而除掉於笑華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碰上了一個比較好的機會。   但是,當機會擺在面前時,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抓住,這正是為什麼大家付出同樣的努力,有些人會成功,而有些人卻久久不能成功的原因所在。謝文東恰恰是個不會放過任何哪怕是一絲一毫機會的人。   一邊歡喜一邊愁。北洪門南京大獲全勝,對南北洪門都是個巨大的鼓舞,但對青幫來說,卻是個慘痛的打擊。   謝文東剛回到T市北洪門的總部,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向問天打來的祝賀的電話。   他和向問天寒暄時,辦公室裡陸續有人近來,當他掛斷電話後,環視左右,房中已經站滿了人。   他微微一楞,問道:「大家怎麼都來了?!有什麼事麼?」   眾人相互瞧瞧,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東心雷和任長風兩人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恭喜東哥,凱旋而歸!」   「哈哈!」謝文東仰面笑道:「恭喜什麼?只是用個小把戲,讓青幫吃點苦頭而已。」   「東哥太謙虛了。」任長風笑到:「只用兩天時間,就把青幫趕出南京,世界上除了東哥,再找不出第二個人!」   任長風的話聽起來像在恭維謝文東,但在眾人聽來,這是實話,並沒有誇大的成分,兩天擊跨青幫在南京的勢力,如果不是確實發生了,任誰都會認為這是天方夜潭,癡人說夢。   謝文東搖頭,笑而不語。   任長風又道:「東哥還是給我講講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謝文東點點頭,將暗殺於笑華的事情大致講述一遍,最後他笑道:「於笑華一死,青幫群龍無首,麾下幫眾大亂,士氣低落,失敗是必然的,其實,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眾人聽後,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總覺得這個於笑華死的太冤了點,任長風可不管那麼多,他挑起大拇指,呵呵笑道:「想不到東哥在女孩子面前還是很有魅力的嘛~!如果讓子丹帶董娜出來,從而引出於笑華,十有八九會失敗。」   他和魏子丹同是北洪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私下關係不錯,說話也沒有太多顧及。眾人哈哈大笑,紛紛點頭,贊同任長風的話。   南京失守,青幫的重心再次向北洪門傾斜,幫會超過大半的激動人力開始北調,尋機展開報復性反擊。   表面上看,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腳,這樣的決策沒有大問題,但這卻讓南洪門得到喘息之機,為以後留下難以下嚥的苦果。   青幫北調,而北洪門卻將實力南移,T市總部派出大批量人手進入南京和上海,尤其是後者,加派的人手超過一千。   謝文東有他的打算,如果自己和青幫硬拚,即便最終自己能贏,也是落個敵死一千,我傷八百的局面,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將人手向南調動,與向問天匯合一處,集中攻擊青幫的南方的腹地,特別是兩廣一帶,這是青幫在大陸的根源地,由不得他不回救,到那時青幫想對己方展開大規模的進攻都按。   古代的圍魏救趙被謝文東用到現實中。   謝文東派入上海的千餘人皆為北洪門精銳,並由五行兄弟親自率領,其實力和算極強。   再加上南洪門的勢力,打擊青幫應該不成問題,但謝文東卻漏算了另外一個極有實力的敵對集團,那就是和青幫關係交好的越南幫。   其實,謝文東把越南幫的因素也考慮進來,只是他沒有想到越南幫和青幫之間的關係會牢靠到這般程度,甚至到了能為青幫拚命的地步。   當南北洪門聯合打擊青幫,對方抵抗和反擊時,衝在最前面的不是青幫,而是越南幫。,謝文東所算計的一邊倒格局,由越南幫的積極加入,而變得膠著,雙方的死傷也呈直線上升。   南邊戰場沒有取得應有的成效,使北方局勢逐漸變得危機起來。   青幫進攻一波接著一波,只要有北洪門的地方,就有青幫的挑釁和無休止的攻擊。   此時,謝文東才真正頭痛。   由於T市總部的大量機動人力調派到南方。無法大規模增援受到攻擊的各地方分堂,告急電話一個接著一個。   北洪門的長老們也開始對謝文東的策略產生疑義,數次要求他將派出的人力調回總部,緩解當前的局勢。   但長老們的數次提議都被謝文東乾脆的拒絕,第一,將外派的人手掉回,就說明自己當初的決議是錯誤的,這對他在社團的威信會造成難以估計的影響。第二,他認為局面還沒有達到非要將外派人力招回的地步。   北洪門總部,謝文東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低音炮放著舒緩悠揚的音樂,謝文東站在落地窗前,凝視遠方出出神,手指卻隨著音樂的節奏輕輕的敲打窗面。   這時,門外傳來幾下急促的敲門聲,東心雷隨之走了進來,大聲說道:「東哥……」   謝文東歎口氣,不等東心雷說話,問道:「說吧,又有哪個分堂告急了?」   東心雷看著謝文東站在窗前的背影,咽口吐沫,他知道這兩天東哥很累,不想再告訴他壞消息,而事情緊迫,不說又不行,他苦澀道:「東哥,山東的己寧、袞州、曲埠三市的分堂遭到青幫大批幫眾的猛攻,堂口告急,三個堂主剛剛打來請求援助的電話。」   山東是北洪門河北總部的門戶,一但有個閃失,其結果不堪設想。   「哦!」謝文東淡然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就這麼一句話嗎?東心雷聽得有些暈忽忽,問道:「東哥,我們用不用去救援?」   謝文東反問道:「如果沒有記錯,我們已經把非會員的預備兄弟都派出去了,現在,還有可動用的人力嗎?」   東心雷遙遙頭,苦歎道:「沒有了,東哥!」   「既然沒有,那讓我們拿什麼去救援?!」謝文東笑道:「讓三位堂主自己想辦法吧!能守就守,守不住也要守,想從我這得到救援是不可能了。」   東心雷心中暗叫苦也,如果自己把東哥這番話告訴給三個堂主,估計三人都得哭。 第六十章   東心雷說道:「東哥,雖然我們沒有可動用的兄弟,但只要東哥能親自前往,三處分堂的士氣一定會大長,頂住青幫的進攻肯定不成問題!   謝文東挑起眉毛,淡然說道:「今天山東三個分堂告急,我要親自去,如果那時又有其他的分堂告急,我怎麼辦?」   東心雷一怔,撓撓頭髮,低頭不語。   謝文東道:「還是那句老話,讓他們自己擊想辦法,我不是在開玩笑。」   東心雷為難道:「東哥,我們是不是該想些對策,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謝文敲敲腦袋,道:「你看!」   東心雷茫然道:「東哥讓我看什麼?」   謝文東笑呵呵道:「我也正在想啊!」   想不到都這個時候了,東哥還有心情開玩笑。東心雷說道:「如果連東哥都沒有辦法了,那我們恐怕真的很難度過難關。」   謝文東仰頭道:「慌什麼?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我們沒見過,難道還會怕區區的青幫嗎?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了的。而且,你認為各分堂真的頂不住了嗎?看看這些向總部求助的分堂吧,堂主都是社團中老資輩的人,平時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生活太舒適了,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哭爹喊娘,希望總部能助他一臂之力。他們很聰明啊,讓總部派出人手幫忙,如果戰事有利,那是他們的功勞,一旦戰事不利,又可以把責任推給總部,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老雷,你聽清楚了,以後,再有分堂告急,就讓他們自己想辦法,打贏青幫,我給他們慶功,要是打不贏,分堂丟了,就讓其堂主持著自己的腦袋來TM見我!」   東心雷打個寒戰,見謝文東動了真火,大氣都沒敢喘,說了一聲是,小心翼翼地退出辦公室。   他前腳剛出去,姜森和劉波隨後走近來。   劉波來到辦公桌前,首先開口道:「東哥,各地的情況都已經調查清楚了。」   謝文東坐到椅子上,雙手交叉,翹著二郎腿,道:「簡單說下吧!劉波道:「青幫對各地的攻勢確實很猛,但是衝勁有餘,底氣不足,北洪門畢竟雄霸北方幾十年,黑白兩道皆能吃得開,而青幫崛起的太晚,才一兩年的時間,現在他們士氣高漲,雖然能佔到主動,但想殲滅北洪門各地的分堂,還是很難的。」   謝文東早已經預料到這一點。根基的深淺,對幫會的實力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北洪門本土作戰,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哪有輕易被打敗的道理?!而且,青幫的人力太過於分散,沒有集中優勢力量對北洪門一個或者兩個分堂進行全力攻擊,表面上看北洪門各處分堂倍受打擊,岌岌可危,其實,真實的狀況遠沒有人們想像中那麼嚴重。   他邊聽劉波探知的情報以及分析,邊默默點頭。   等劉波說完,姜森道:「東哥,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把咱們自己的力量調派過來。」   他所說自己的力量,無疑是指文東會。   謝文東面無表情,沉默未語,眼珠卻在轉個不停。   姜森繼續道:「如果讓三眼哥帶著龍堂和小龍堂的兄弟趕過來,青幫必敗無疑!」   謝文東笑瞇瞇道:「老森,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姜森和劉波同是一愣,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呵呵!」謝文東笑道:「青幫對北洪門各分堂發動全面進攻,除非他們具備了壓倒性的實力,否則很難取得成效,但是,我沒有看出他們對洪門有什麼優勢可言,你說,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全面開戰呢?」   姜森和劉波心中皆是一震,互相看看,沒敢輕易表態。   謝文東又道:「青幫的人不是傻子啊,他們自然也應該明白這一點劉披道:「也許是他們想給東哥一個下馬威。況且於笑華剛死,他們展開報復也是在情理之中。」   「應該不會那麼簡單吧?!」謝文東笑瞇瞇道:「全面開戰一旦打起來,局勢就不是任何一方能控制得!的,青幫沒有必勝的把握,打下去,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損失,為了一個於笑華,這麼做值得嗎?」   姜森和劉波都有些發暈,齊聲問道:「那東哥認為是怎樣呢?」   謝文東道:「你們說,如果青幫現在進攻T市,我們會怎樣?」   姜森聞言,從心底裡生出一股寒氣。T市雖然是北洪門的總部,但此時的人力卻極度空虛。一部分被派到南方協助南洪門作戰,另一部分調派到各地告急的分堂進行救援,可以說現在的北洪門總部基本是個空架子,一旦青幫真打過來,結果何止是不堪設想,簡直有被連窩端掉的可能性。他倒吸口涼氣,驚道:「難道,東哥認為,青幫的在故意引走T市的人力,然後再對T市進行攻擊?」   謝文東歎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青幫的智囊團就實在太讓人佩服了,這盤棋也下得太大太高深!-」   劉波急道:「既然這樣,T市豈不危機了嗎?那東哥為什麼還把總部的人手派到各地分堂呢?」   謝文東苦笑道:「我也是剛剛才想到這一點。」   姜森背後的衣服幾乎瞬間被冷汗濕透,他急道:「東哥,我們現在應該趕快把派出的人手全部調回吧,同時,可多召集一些周遍分堂的兄弟,順便讓三眼哥帶人來支援」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微微搖下手,道:「如果青幫的算計真是這樣,那他們就不捨給我們重新調回人手的機會了,不出意外,今晚他們的進攻就會開始。」   姜森道:「那不如東哥先秘密離開T市,到北京或者DL」   「如果我走了,北洪門怎麼辦?仍留在總部的人員怎麼辦?還有那些退居幕後卻不停說三道四的長老們怎麼辦?」   「管不了這麼多-」姜森搖頭道:「東哥留在T市,實在太危險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來打你,你躲是躲不過的。」謝文東的臉上絲毫看不出緊張的神色,笑道:「一條瘋狗,你越是躲它,它越會追著你咬,只有把它打痛了,打傷了,它才會怕你,敬畏你。」   「東哥的意思是?」姜森和劉波異口同聲的問道。   謝文東仰面笑呵呵道:「我希望他們來,而且來得人越多越好,哈哈!」   「可是,」劉波擔憂道:「我們拿什麼來和青幫抗衡呢?」   現在北洪門總部剩下的大多是高級幹部,包括東心雷、任長風等人,再有就是掌門人的護衛隊,雖然單兵作戰實力很強,但人數不足五十,難以抵抗青幫大規模的進攻。   謝文東悠然道:「我們的龍虎隊訓練了那麼久,還沒有經過實戰鍛煉,這次剛好是個機會。」說著,他拉下袖子,看了看手錶,道:「坐中午的飛機,在傍晚之前就會到T市。」   姜森精神一振,接著,他又苦著臉道:「東哥,龍虎隊的兄弟有二百人,恐怕很難同時買到機票啊!」   謝文東揉揉額頭,反問道:「以我們的關係,在H市很難嗎?」   姜森暗中吐了吐舌頭,忙說道:「東哥,我明白了,我這就擊通知兄弟們。」   「恩-」謝文東點下頭。   姜森急匆匆走出辦公室,打電話擊了。   謝文東又對劉波道:「老劉,關於情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要你監控整個T市的風吹草動,一旦有情況,立到通知我,如果人手不移用,就找小敏幫忙。」   「東哥請放心,如果青幫的人真的進入T市,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到東哥-」劉波挺直胸膛道。   「好!」謝文東又提醒道:「市內或許還有青幫的眼線和越南幫的殺手,在外活動,務必要加些小心。」   「多謝東哥關心-」劉波道謝,隨後向謝文東告辭,快速走出辦公室。   等他走後,謝文東站起身,在公辦室裡徘徊走動,思緒飛速運轉著他現在還不清楚自己的推測是否準確,但小心一點總不捨有錯。   謝文東做事向來大膽,不過,他確實是個謹慎的人,他做的每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進行的。   他停住身形,分別給東心雷和任長風打擊電話,讓他二人離開來自已辦公室。   任長風的的動作向來很快,他比東心雷先到一步。   突然想起蠔油一個越南幫的殺手在他手上,謝文東問道:「長風,上次我們抓的那個殺手怎麼樣了?」   「那個傢伙」一提到那個殺手,任長風頓感頭痛,搖首道:「他嘴巴硬得很,我用了很多手段,都沒能把他的嘴翹開-」   想從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嘴裡得到重要情報,確實很難。謝文東點頭表示理解。   任長風又解釋道:「關鍵是他身上受了幾處傷,我不敢動用太重的刑罰,怕他受不了掛掉,不然嘿嘿-」   謝文東笑了,任長風向來是這樣,輕易不捨承認自己的失敗,哪怕是那麼一點點的。 第六十一章   等東心雷到後,謝文東把自己對青幫的推測說出來。   東心雷和任長風聽後,暗暗心驚,前者緊張地說道「如果被東哥猜準,那我們怎麼辦?」   謝文東道「我從文東會裡調來二百名兄弟。」   從文東會調派過來人手,當然最好,但才二百名,東哥也太小氣了吧!東心雷和任長風不以為然,只有二百人能頂住青幫的進攻嗎?任長風道「東哥,二百人是不是太少了點。」   謝文東笑道「是龍虎隊的二百兄弟。」   「哦!」任長風聽後,長出一口氣,不再多言。龍虎隊是他和姜森苦心鍛煉出來的精銳,其實力有多強,他再清楚不過。   他瞭解龍虎隊的實力,但東心雷所知甚少,問道「龍虎隊是什麼詳細說來話長,謝文東簡單介紹道「龍虎隊是由老森和長風在吉樂島上訓練出來的,小褚是其中普通的一員。」   東心雷吸氣,他和褚博的關係雖然不熟,但對他的能力還是很佩服的,如果連他都只是那二百人中普通的一個,這龍虎隊就太恐怖了。他歎了口氣,話鋒一轉,問道「東哥,我們是不是先要做些準備?」   謝文東打個指響,暗道東心雷聰明,他笑道「嗯!如果青幫來攻擊T市,他們的首要目標一定是我們的總部,所以,我們先把總部讓出來」   東心雷一點就透,馬上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接著說道「我們埋伏在總部左右,等敵人來打時,咱們將計就計,來個甕中捉鱉-」   謝文東聞言,仰面大笑。   下午,三點剛過,龍虎隊的人坐專機抵達T市,與他們同來的還有兩人,李爽和高強。   謝文東看到他二人,很是驚訝,沒有想到他倆會來。他笑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沒有讓你倆過來。」   李爽滿臉堆笑,打個哈哈,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是強子硬拉我過來的」說著話,還不忘偷偷瞥眼後面的高強。當他看到高強那陰森的目光後,他打了冷戰,忙又改口道「其實,我自己也是十分想來的。」   謝文東無奈地翻翻白眼,說道「你們過來,那下面的堂口怎麼辦李爽搖晃大腦袋,聳肩道「社團上了正軌,平時沒有什麼事,即使有事情,三眼哥也會打理的,根本用不上我嘛!」   聽他的口氣,似乎頗有怨言。謝文東腦中是光一閃,想起前段時間李爽和三眼鬧了點彆扭,並吵了一架。他點點頭,道「好吧,既然來了,就順便幫幫我,反正我這邊也正需要用人了」謝文東確實需要用人手,只是需要大量的小弟,並不需要幹部,但李爽和高強既然來了,他實不忍心草草把二人打發回去,更不願意因此過多責怪他倆,畢竟謝文東與李爽和高強之間的感情太深厚了,而且李爽和三眼最近正鬧矛盾,讓他兩人分開一段時間或許也是件好事。   李爽聽完他這話大喜,興高彩烈的轉頭對沉默無語的高強說道「強子,怎麼樣,我就說東哥不捨怪我們的嘛-我讓你和我一起算是來對了吧?!哈哈」   高強冷漠道「剛才你不是說,是我強逼著你來的嗎?」   「哦。。。。」李爽笑聲嘎然而止,撓著腦袋道「是嗎?我有這麼說過嗎?」   「我很願意幫你回憶一下了」說著話,高強挽了挽袖口,露出粗壯結實的手臂。   李爽吐了口舌頭,嚇得躲出好遠。   高強沒有繼續和他胡鬧,走到謝文東近前,恭恭敬敬深施一禮道「東哥好!」   「呵呵。」謝文東拍著高強肩膀笑了,高強還是老樣子,即死板又冷漠,無論見了誰,都好像一個大冰塊,但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你會發現裡面有團炙熱燃燒的火焰。   看見高強,謝文東突然想起一個人,秦雙,這兩人實在太像了。   有了李爽和高強,還有龍虎隊,謝文東的底氣足了很多,帶人回到總部之後,立到進行部署,先是給眾人裝配上武器,然後將全體人員秘密安排在北洪門總部周圍,箭上弦,刀出鞘,萬事具備,靜等青幫的人來攻。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因為氣氛凝重,神經緊張,眾人可謂度秒如年,一直等到晚間十一點多,也沒看到青幫人員的影子。   謝文東此時身在距離洪武大廈五百米開外的一座五星級酒店的套房裡,從房間的窗戶正好能看到洪武大廈樓前的情況。   他還有耐心等,但與他一起的任長風卻沒了耐性,看了看房間裡的其他人,他走到謝文東身旁,小聲問道「東哥,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呢?」   謝文東也很奇怪,青幫要是想來進攻,現在應該可以動手了,但他們卻沒有來,難道是自己太小心了,猜錯了?他畢竟不是神,算不到青幫此時正在幹什麼,正在打算什麼。他淡然地說道:「不要急,再等等!」   他話音剛落,收集響起。謝文東一震,拿出手機接聽,電話是劉波打來的,「東哥,有動靜。十五輛S市的貨車正在進入市區,車裡只有人,沒有貨,估計人數在五百左右,至於是不是青幫暫時還不清楚,不過請東哥先作好準備。」   「我知道了!」謝文東掛短電話,對房間中的眾人道:「敵人可能來了,讓各處的兄弟們提高警惕!」   「是!」房間裡十多名北洪門及文東會的幹部們紛紛拿出手機,給埋伏在洪武大廈周邊的兄弟打電話。   十分鐘後,劉波再次打來電話,說道:「東哥,十五輛貨車正在向洪武大廈的方向走,看來是青幫的可能性非常大!」   「幹得好!」謝文東對劉波的情報很滿意,稱讚一聲問道:「他們還有多遠?」   「還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   「好,老劉,再探再報!」   謝文東放下電話,對眾人說道:「敵人將在二十分鐘內趕到。」   不等他說完,房間裡又是傳出一片密集打電話的聲音,「喂!喂!」聲不絕於耳。   現代的社會,無論是軍對作戰還是黑幫火拚,信息絕對是關係到最終勝負的重要環節。   二十分鐘的時間,短暫的一閃既逝,但對於謝文東等人來說,確實那麼的漫長。   這一仗的重要性不需多說,打贏了,北洪門的緊張局勢將穩定下來,並會大大打擊青幫的氣焰,不過,若是打輸了,被洪門的總部將會失守,連帶反應將是整個北洪門大亂,處於極度的被動。   北洪門緊張是自然的,龍虎隊也十分緊張。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刀真槍的和敵人進行實戰,而且對手還是強盛的青幫,混戰起來,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是否完好無缺的活下來。   眾人當中,最輕鬆的,可能要算李爽了。   北洪門是死是活,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之所以來到這裡,全因謝文東的關係。   他有限的坐在沙發上,左手拿著煙,右手端著酒杯,悠哉的樣子哪像來打架的,簡直就是來度假。   姜森和高強倒是很在乎北洪門,在他們二人眼中,北洪門已經在文東會的口袋裡,只要東哥願意,文東會隨後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其吞併掉,二人當然不希望原本垂手可得的北洪門被別人先搶走。   十五輛貨車,裡面裝的人數達到四百五十人以上,皆隨身攜帶武器,而他們的目標,正式北洪門的總部,洪武大廈。   臨近凌晨,貨車到達洪武大廈附近。   離大樓還有段距離,貨車紛紛停靠到路邊,車門一開,密壓壓的人群從裡面跳出來,受理又是刀片又是斧頭、鐵條、鋼管,氣勢洶洶,直奔洪湖大廈衝去。   這將近五百號人拉著橫排走到街道上,放眼眼中,黑壓壓一片,刀光劍影,殺氣沖天,場面相當壯觀。   還好現在是深夜,路上少有行人和車輛,不然定會引人駐足觀望,以為這是在排電影。   人群走到洪武大廈前,紛紛停住腳步。   洪武大廈此時大門緊鎖,整座樓房黑漆漆的,看不出任何光亮。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砸!」   隨著喊話聲,一個拎錘子的大漢分開人群,走到大門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起錘子。   嘩啦一聲,鋼化玻璃門被他一錘子砸個稀碎,沒等他把錘子收回來,後面的人群一擁而上,衝進大樓裡。   樓內的大堂漆黑,別說保安,就連北洪門的小弟都沒看到一個。   一個似乎是帶頭的三十多歲的年輕大喊道:「MD,想不到堂堂的北洪門,跑的比兔子還快。給我搜,看看這樓裡還有沒有能喘氣的。」   這四百多號人瞬間像是脫了韁的野馬,四處亂竄,他們哪是在搜人,簡直是在瘋搶,砸開樓內各個房間、辦公室的門,見什麼拿什麼,許多人是空手進房間的,出來時,有抱著電腦、飲水機的,抗著電視、空調的,甚至還有推著打印機、冰櫃的。   一時間,洪武大廈內亂成一團。 第六十二章   經過半小時毫無阻攔的瘋搶,他們雖然在樓裡沒有找到一個人,但出來時,確實一個各滿載而歸.   謝文東站在房間的窗戶前,看者洪武大廈前的情況,見對方的人又是大包又是小卷,他忍不住笑了,轉過笑問道:"青幫真的有這麼窮嗎?"其他人此時也擠在窗前,見對方像強盜一般,李爽哈哈大笑,道:"還以為青幫的人是多麼了不起的任務,原來只是一群窮光蛋!真他媽的瞎了眼!""對付這樣的人,縱然有上千也根本不足為慮!"任長風的嘴角快撇到耳朵下,轉身坐回到賞罰上,懶得再多看一眼.   這將近五百號人一各個興高采烈的往外走,在他們看來,這仗打得太輕鬆太有甜頭了,非但沒有遇到一個敵人,自己還拿了不少東西,北洪門真是被青幫打怕了!   他們進入洪武大廈時沒有人阻攔,搶東西時也沒有遇到抵抗,但讓他們向外走的時候,危機來了.   他們從大門魚貫而出,迎面走過來十幾名黑衣青年,帶頭的一個身材修長,相貌英俊,皮膚白淨,像個奶油小生.   這青年走到先出來的幾名大漢近前,笑問道:"兄弟,你們是來搬家的嗎?"那幾名大漢一怔,環視左右,見對方只有十來人,沒放在心上,其中一人憨聲憨氣地說道:"滾開,這沒你什麼事!""呵呵!"英俊青年笑道:"這裡確實不管我的事,但是,我沒有聽說洪武大廈的主人要搬家的消息啊!"聽他的口氣,不像北洪門的人,那大漢更加沒有耐心和他多說廢話,放下一台打印機,空出右手,邊推青年邊怒聲道:"小子,你他媽的有病是吧,腦袋長在屁股上了嗎?既然不關你的事,還在這裡囉嗦什麼?滾!快TM給我滾開!"他的好艘還沒有碰到英俊青年的胸口,哪知後者肩膀一晃,掌中出現一把一尺半常,三寸多寬的開山刀,毫無預兆,出手如電,一刀刺金大漢的胸膛.   太快了,快到大漢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刺個正找.   "你......"大漢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英俊青年,蠕動的嘴唇不停吐出血沫.   "其實,我也沒有時間和你廢話!"英俊青年下面抬起一腳,踢在大漢的小腹,順勢拔出開山刀.   嘶!一道血箭由大漢胸前射出,噴在英俊青年的臉上,身上.他隨意地抹了抹,然後將磨製和食指深入口中,吹聲尖銳的口哨.   出大殺人只是前兆,口哨只個信號.   隨他這一聲悠長的口哨聲,洪武大廈周圍湧出無數個裝備和他一模一樣的黑衣青年,手中清一色的開山刀,邊往這邊跑邊將繫在脖子上的紅色紗巾拉起來,擋在嘴前.   "不好,北洪門有埋伏!"直到這時,出來這百十來號人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進入人家的陷阱.   他們紛紛仍掉剛才搬出來的東西,拔出隨身武器,倉促迎戰.   這批黑衣青年的身手一個賽一個的敏捷,速度極快,眨眼功夫衝到對方陣營中.   很多大漢還沒等拔出武器,就被來勢兇猛的青年砍翻在第,只是在雙方接觸的瞬間,就有二十多名大漢倒在血泊中.   黑衣青年如同下山的猛虎,而且數量很多,打眼一瞧,至少有獎金二百人,要命的是,伸手皆有過人之處,而且下手又狠又毒,不留餘地,不幸被其打中,不死也扒層皮.   先出來的百餘大漢讓黑衣青年沖得七零八落,哪還有什麼陣型可言?受傷的和沒受傷的,拼了命的往回跑,希望躲進洪武大廈裡.可是,洪武大廈裡的人不知道外面情況,只聽到外面大亂,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一各個還爭先恐後的往外擠.   外面的想進進不來,裡面的想出又出不去,五百號人,毫無秩序,嚎叫聲、怒罵聲、呼救聲響成一片。   「什麼狗屁青幫,簡直就是衣裙烏合之眾!」英俊年輕心裡嘀咕一聲,拉起紗巾,大喊一聲,帶頭向洪武大廈裡面衝殺。   他將開山刀揮的舞舞生風,見人就砍,遇人就劈,所過之處,血光四濺。   他由外向內,硬是衝出一條血路,直殺到洪武大廈門前。   敵方大汗們嚇得肝膽欲烈,而己方黑衣青年們則士氣更加高漲,洪武大廈門前上演一場近乎單方面的血腥屠殺。   四的人,沒死的人,疊羅在地面,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在地面快彙集成一條小河,空氣中充斥著血腥惡臭的氣味。   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真正體會到人間地獄的含義。   當因軍青年一路砍殺到洪武大廈門前時,整個人已經變成血人,從頭髮到腳下,已經看不出任何本來的顏色,好像是剛被血淋過似的。   他記不清楚自己砍倒多少人,他也沒有經理去計較這些,他的世界變得異常簡單,除了自己和敵人之外,再沒有其他。   他抓住一名正向裡面擠的大漢,用力往回一拉,順勢舉起開山刀,對著那人的脖子就劈了下去。   卡!他這一刀,沒有劈開對方的皮肉,卻將大漢的脖骨砸斷,發出清脆的聲響。   原來,精鋼打造的開山刀早已經卷刃,之所以還傷敵,完全是靠開山刀自身的重量和英俊青年超強的臂力。   「林隊長,你的到不行了,換我的!」跟在他旁邊的一名青年看出他的刀廢了,將自己的刀遞過去。   英俊年輕看也沒看一眼,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雙目血紅,直衝進洪武大廈。   不遠出的酒店內。   謝文東雙手插在口袋裡,注視外面的戰局,剛開始,他還看得很興奮,但是越看越覺得不是滋味。   這些人真的是青幫底子嗎?謝文東有些難以置信,看對方人員的作戰,沒有秩序,不聽命令,拿裡像出自大幫會,簡直和街頭的小混混差不多。   他吸了口氣,轉頭問身旁的高強道:「強子,你看對方這些人如何?」   高強黑漆漆的雙眸盯著窗外,道「太弱了。」   「你也是這麼看?」   「如果這就是青幫的戰鬥力,我相信只用我底下的躺口就能滅掉他們全部。」   謝文東哈哈大笑,目光卻變得幽深,喃喃道「如果他們不是青幫的,那麼,還會是什麼人呢?」   正當他思慮時,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任長風皺了皺眉頭,起身走到門前,將房門打開。   一名大漢跌跌撞撞跑進來,渾身上下,都是血跡。   任長風認識此人,他是北洪門掌門人護衛隊的副隊長,劉青青。   「老劉,你這是怎麼了?」見到他這個樣子,任長風眉頭皺得更深,與青幫那五百號人作戰,上去的都是龍虎隊的兄弟,掌門護衛隊根本沒上,而是守在酒店周圍,劉青青怎麼會受傷呢?   這時,其他人也圍了過來,目光中無不露出驚訝之色。   劉青青看到謝文東,精神為之一震,原本蒼白的臉頰多出一絲不自然的紅暈,他口喘粗氣,急道「東哥,快走,酒店受到敵人攻擊!   「啊?」包括謝文東在內,眾人皆倒吸涼氣。   東心雷問道「對方來有多少人?」   「不不清楚-」劉青青握著肚子,鮮血自他手指縫隙中滲出。他緩了一會,又道「大概有二十多人,但身上都有槍械,東哥小心說話間,劉青青目光漸漸黯淡下去,轉瞬變成死灰色,身體靠著牆壁,慢慢滑倒。   「老劉-」東心雷槍步上前,將他抱住,低頭一看,劉青青已沒了呼吸,在他肚子上,有兩個雙指組的血洞,連腸子都流了出來。   「東哥,老劉死了!」東心雷面帶悲色,咬牙道。   「該死的-」任長風揮手拔出唐刀,作勢準備往外走。   謝文東的目光慢慢從劉青青的面孔上挪開,猛然抬起頭,問道「長風,你去哪?」   任長風道「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劉青青在北洪門沒有顯貴的身份,只是護衛隊的副隊長,說白了就是個中底層的小頭目,但是因為護衛隊主要負責保護掌門人安全的關係,他經常能跟在謝文東左右,也時常能和那些北洪門的巨頭打交道,因為他為人和氣忠義,性情爽快耿直,很有人緣,無論謝文東還是東心雷、任長風等人,對他的印象都非常好。   現在見他慘死面前,要說謝文東不悲不痛那是騙人的,不過他也明白,此時敵人的身份、人數都不詳,衝動非但不能幫劉青青報仇,恐怕連自己的身索性命都會搭上。   他強逼著自己冷靜,凝日沉思片到,說道「報仇是一定的,但不是現在!」   說著話,他動身向房間外走,同時回頭對任長風說道「給護衛隊打電話,讓他們不用阻攔敵人,全部撤退!」   「什麼?」任長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他驚問道:「讓護衛隊撤退,任由敵人打上來?」   「按我的意思做!」謝文東沒有時間解釋,頭也不回的沉聲喝道。 第六十三章   任長風或許不捨聽從別人的話,但對謝文東卻是言聽計從,縱然心裡十分不願意,還是給下面的護衛隊打了電話。   謝文東走出房間,來到走廊,左右瞧了瞧,向對面的房間弩弩嘴,道「叫門!」   眾人先是一愣,轉念一想,立到明白了他的意圖,心中暗歎一聲聰明。以當前的形勢,草率衝下去,定然會遭受敵人的集中攻擊,已方難免會有死傷,而躲進對面的房間,即讓敵人意想不到,又能在恰當的時機給予敵人致命的打擊。   東心雷打步上前,咚咚咚,連敲數下房門。   等了好一會,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付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到門外站了這許多人,他茫然地問道「你們找誰啊?」   「不好意思,借你的房間用一下-」不等中年人說話,東心雷伸開大手,摀住他的嘴巴,順便將其推進房間裡。   謝文東等人隨後也跟了進去。房間裡並非中年人一個人,還有一個年輕貌美裝扮艷麗的女人,突然見一群相貌兇惡(主要是東心雷、格桑的樣子太扎眼)的大漢,嚇得花容失色,小嘴大張,劇要大叫,東心雷抬起手臂,手中一把黑色手槍指向女郎的腦袋,冷聲說道「如果你敢叫一聲,我先打碎你的腦袋-」   看到槍,女郎雙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眼中又驚又駭,整個人呆住了。別看東心雷態度強硬,但確實很有效果,女郎連大氣都沒敢喘一下。   那中年人臉色煞白,冷汗直流,手臂哆嗦著從懷中掏出錢夾,直往東心雷懷裡塞,顫聲說道:「我、我的錢都在這裡,都給你!」   中年人不知道謝文東等人的身份,還以為自己遇到打劫。   東心雷一晃手臂,將中年人遞過來的錢夾打飛,說道「我不要這…」   中年人聽後,更加心驚膽寒,偷眼觀瞧近來這些人,手中要麼拿槍,要麼提刀,一各個殺氣騰騰,面露掙獰,難道,他們想要自己命?想到這,中年人腦袋嗡了一聲,結結巴巴地問道「那。。你們想要什麼?」   哪來這些廢話!東心雷怒道「我只要你閉嘴!」說著話,他抓住中年人的衣領子,將其提了起來,大步走到床前,把他放到床上,然後說道「坐在這裡不要動,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很快就走,如果你敢叫一聲,我保證你會死的很快,聽明白了嗎?」   中年人快嚇傻了,根本沒聽明白東心雷的意思,腦袋木然地點了點。   東心雷滿意地一笑,轉頭對謝文東道「東哥,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雙目一瞇,回答得乾脆,道「等!」   他要等敵人上來,也要等最佳還擊的機會。   「東哥,我叫龍虎隊的兄弟來支援!」姜森掏出手機。   謝文東擺擺手,搖頭道「不用-」現在把龍虎隊叫回來,太影響士氣,不僅會讓他們在與敵人混戰中的優勢蕩然無存,而且還容易遭到敵人的追擊,本來他這邊已經移糟糕的了,沒有必要讓兩頭都糟糕。   時間不長,走廊裡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著人的喊叫聲。   「東哥!」「東哥!』   任長風聽到有人呼喚謝文東的名字,精神一震,喜道「東哥,是護衛隊的兄弟-」說著話,就想拉開房門。   謝文東手疾眼快,一把將他的手臂抓住,微微晃了晃頭。   第一,他不清楚外面的人是否真是護衛隊的人,也有是敵人偽裝的可能性。第二,即便真是護衛隊的人,他需要有人在外面吸引敵人的火力。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已到了門前。   「東哥不在房間裡』?」有人驚呼一聲。   「肯定是劉隊長提醒東哥撤退了!「嗯!」「哎呀?你們看,這。。。這。。。劉隊長怎麼躺在房間裡呢?   「啊?」聽腳步聲,人群似乎近了謝文東等人剛才所在的客房,「劉隊長!他死了?!」   「啊-』正在這時,走廊裡傳出一聲慘叫。   「糟糕,敵人打上來了!」   說話間,走廊裡槍聲大震,密集的如同暴豆一般,分不清個數。   外面展開槍戰,原本靠門傾聽的謝文東向後倒退兩步,畢竟槍彈無眼,酒店客房的門也不是防彈的,他怕被流彈傷到。   謝文東轉頭看了看眾人,發現眾人也正在看著自己,他目光幽深地說道「護衛隊躲進我們的客房裡在與敵人槍戰,聽聲音,敵人的火力更加密集一些,護衛隊抵擋不住!」   「東哥,我們衝出擊!」任長風手持唐刀,眉毛豎立,英俊的面容充滿濃濃的煞氣。   謝文東從口袋中掏出煙,淡然說道「現在出去,只會被打成馬蜂窩。」   任長風急道「可是,如果不出去,護衛隊的兄弟恐怕都活不成了謝文東將煙點燃,輕描淡寫地柔聲說道「再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往客房裡面撤,不要在走廊內交戰。」   任長風眨眨眼睛,看了謝文東片到,最終無奈地撓撓頭髮,給護衛隊的隊長馬傳打擊電話。   等了半響,電話才被接起。   「喂?」「馬傳,是我!」「任大哥,我們正在和敵人開戰,東哥呢?」馬傳邊喘著粗氣邊大聲問道,在話筒中,槍聲聽的更清楚。   實際上馬傳比任長風要年長許多,人已三十開外,但任長風在北洪門的身份和悲憤都很高,所以幫會裡大多數人都叫他任大哥。   「東哥現在很安全。你們不要在走廊內和敵人開戰,望房間裡面撤!」   「什麼?退到房間裡?那不是死路一條嗎?「客房在酒店的十六樓,如果別敵人徹底壓制在房間內,那護衛隊的人將一個都跑不掉。   「這是東哥的命令,你照做就行了!」   「是。。。。。。是東哥的命令?!我明白了!」電話掛短前,任長風還隱約聽到馬傳大聲的叫喊:「兄弟們,推回房間裡,全部退回房間!」   沒過半分鐘,交戰的焦點開始發展轉移,由走廊逐漸推到客房前。   房間外面的走廊內。   護衛隊此時的人數已不足二十,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掛了彩,此時全部龜縮到客房裡,死死守住房門。   進攻的敵人數量並不多,只有二十多人,但武器相當精良,長短槍皆有,要命的是,這批人的槍法非常精準,而且戰鬥經驗豐富,極其難纏。   敵人壓制到房門之外,利用房門兩側的牆壁作為掩體,與躲藏在房內的護衛隊展開對射。   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   雙方人員,皆不時有人中槍倒地,慘叫聲飄蕩在充滿硝煙的空氣中,顯得更加撕心裂肺。   謝文東等人此時所在的房間正好與交戰客房相對,房門快被流彈打成馬蜂窩,密密麻麻都是槍眼。   眾人閃到牆壁後,躲避飛彈,一各個精神緊張,沉默無聲,靜等謝文東下令。   謝文東倒是輕鬆,靠著牆壁,席地而坐,仰著頭,慢慢地吸著煙。   無論在什麼時候,謝文東總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他表面上雖然輕鬆,心裡卻在流血,為劉青青,為那些在今晚不幸戰死的兄弟們。   他雙眼瞇縫著,眼睛快變成兩條彎曲的黑線,所以別人根本無法看到他眼中閃過的紅潤。   煙已燒到勁頭,謝文東扔掉煙尾,站起身形,同時,從腰間拔出珵亮的銀白色手槍。   眾人見狀,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謝文東嘴角一挑,笑瞇瞇地說道:「干!」   任長風等的就是他這個字,提躺倒晃身形向外闖。   他快,可有人更快,東心雷先一步到達門前,抬腿就是一腳。   房門是由實木打製,但早被子彈打得破爛不堪,哪還能架住東心雷這勢大力沉的一腳。   只聽嘩啦一聲,房門被他踢得四分五裂,東心雷手持手槍,從房間裡衝了出來。   東心雷高達兩米,膀大腰圓的身軀,如同戰神在世,他突然現身,把激戰正酣的雙方人員都嚇了一跳。   「雷哥--」看清楚他的相貌,護衛隊眾人無不大喜過望,歡呼雀躍,他們還以為東哥把自己這些人都拋棄了,成了幫會鬥爭的犧牲品,現在看來,東哥並沒有扔下自己。   敵人同樣沒有想到自己身後的房間竟然還有北洪門的人,因為變故太突然,皆都愣了一下。   高手過招,不能有任何的失誤,哪怕是一丁點的錯誤。   愣這一下,雖然還不到一秒鐘,但對於他們來說是致命的。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東心雷的雙搶開始一齊噴火。   「啪啪啪--」清脆的槍聲幾乎連成一條線,怒射的子彈肆無忌憚地貫穿一個又一個的血肉之軀。   東心雷的施展經驗太豐富了,他並未打距離他最近的幾個敵人而是將子彈灑向遠處,頃刻之間,就有七,八名敵方人員慘叫倒地。   「哎呀!」在東心雷身旁的幾個大漢反應過來,抬手剛要向他開槍,忽然眼前黑影一閃,又多出了一個人,還有一把又細又長的鋼刀。 第六十四章   刀是唐刀,用刀的人自然是任長風,任長風的刀向來以快准狠見長,那幾人手指已扣在扳機上,但就是無力再按下去,他們的喉嚨已被任長風在第一時間割斷。   東心雷和任長風兩人剛一出來,就讓對方躺下一半,雖然有偷襲成分在裡面,但從中也不難看出他兩人身手的高強程度。   對方眾人心驚不已,人家只出來兩人就讓己方損失慘重,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他人?他們生出怯意,無心戀戰,開始後撤。   剛才他們是追著護衛隊打,佔盡上風,現在想要撤退,談何容易。   這時,李爽、高強、姜森、格桑等人業已出來房間,對敵人展開追殺。   格桑自然不用多說,李爽等人也是衝鋒陷陣的猛將,各個都是箇中高手,對方剩下那十幾人哪能抵擋得住,沒用上五分鐘,要麼被殺掉,要麼被活捉,一個都沒跑掉。   被活捉的敵人有十二名,大多數都掛了彩。   護衛隊也被打得很慘,死了八個人,其中包括副隊長劉青青,受傷的人數將近二十號。   槍戰結束之後,酒店值班經理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看著走廊滿是屍體,他嚇的直哆嗦,顫巍巍的問道:「這……這是怎麼了?」   眾人沒有時間理會他,謝文東來到一名被擒的大漢面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大漢被李爽按在地上,無法動彈,他睜大眼睛盯著謝文東,一句話都沒有說。   李爽大怒,揮手一巴掌打在大漢的面頰上,接著又是一記重拳,隨後喝道:「M的,東哥問你話呢,你沒聽見嗎?」   大漢痛得直咬牙,轉頭罵道:「我CAO你maDE死胖子,今天你打我一下,改天我十倍來奉還!」   「你沒機會了!」這話不是李爽說的,而是謝文東。   他手拿銀槍,頂住大漢的腦袋,好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彭!」大漢的腦袋被子彈打開花,鮮血濺了李爽一臉。   左右的眾人對此早習以為常,沒覺得怎樣,但酒店經理身子一栽位,險些暈過去,蒼白著臉,一點點向後退。   謝文東又走到第二個人近前,將槍口放在那人的腦門上,又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沒有人是不怕死亡的,無論他的心裡素質有多強。剛才身邊的同伴被謝文東一槍打死,他看得很清楚,現在見謝文東把槍口指向自己,嚇的頭髮根發麻,渾身直流冷汗。他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們是青幫的……」   「青幫的?」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道:「很好。」說著話,他站直身形,又問道:「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只有我們這些人……」那人小聲說道。   謝文東垂目,看著他的眼睛,冷聲說道:「你騙我!」   那人打個冷戰,連忙說道:「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確實就來了我們這些人!」   看出他沒有說謊,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更深。哦,難怪呢!難怪劉波沒有向自己提供他們進市區的情報,如此小規模的人數,即便暗組的偵察能力再強,也很難查出來。   青幫很聰明啊,先用一批大規模部隊吸引己方的注意和主要戰鬥力,然後再派出小批精銳對自己展開偷襲,其招數可謂精妙。   最讓謝文東佩服的是情報的情報,他們竟然對自己的行蹤掌握得一清二楚,甚至連他所在哪家酒店,哪個房間都瞭如指掌。   真是個強勁的對手!謝文東收起槍,整了整起義,向外走去。   東心雷問道:「東哥,這些人怎麼辦?」   謝文東笑瞇瞇道:「讓青幫明白一下,暗殺的後果是怎樣的。」   「嗯!」東心雷收槍,抽出匕首,面色陰沉地向對方走過去。   「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你不能殺我……」剛才招供那人大聲叫喊,可是很快,東心雷一刀刺穿他的胸膛。   謝文東頭也未回,瞇眼笑道:「對不起,我沒向你做出任何的保證,也沒說過不殺你。」   洪武大廈的戰鬥還在繼續,激烈有餘,但無懸念,戰場上基本上是一邊倒的局勢。   龍虎隊的人此時已殺進大樓內,和對方展開混戰。   敵人陣營那個帶頭的漢子早沒了蹤影,不知道是偷偷跑掉還是躲藏在什麼地方。由於沒有人指揮,數百人亂成一團,各自為戰,原本他們的戰鬥力就比龍虎隊低很多,如此一來,潰敗的更加乾脆、徹底。   偷襲的四百多人死傷大半,被龍虎隊殺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哭爹喊娘,四處亂竄。   當謝文東帶人進入洪武大廈的時候,大堂裡的戰鬥已經結束,地面上重重疊疊,到處是屍體,鮮血將大理石的地面染成紅色。   龍虎隊一些隊員正在清掃戰場,救治受傷的同伴。   見謝文東進來,眾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集體想他行注目禮。   這時,一位坐在大堂裡端台階的「紅人」站起身形。這人渾身上下,幾乎看不到其他顏色,完全是一片血紅,起身時,鮮血還順著他的衣服不時滴落。他大步走到謝文東面前,拉掉繫在鼻下的紗巾,露出潔白的小半張臉,躬身說道:「東哥!」   謝文東上下打量他片刻,問道:「受傷了嗎?」   這人搖頭笑了笑,說道:「沒有!」說著,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跡,笑到:「這都是敵人的」   「那就好!」謝文東含笑拍了拍他肩膀,又問道:「下林,戰局如何了?」   這渾身是血的紅人正是龍虎隊副隊長,和對方拚殺時衝在最前面的林鑫。   林鑫答道:「敵人的戰鬥力很弱,現在基本上被我們打垮,剩下一些殘餘還在大樓裡,隊長正帶人清剿!」   「幹得好!」謝文東欣慰的點點頭,道:「這裡有抓住的活口嗎?」   「呵呵」林鑫笑道:「東哥,有很多,要多少有多少」說著話,他低頭環視一會,走到一具「屍體」前,用腳踢了踢,道:「你,給我起來!」   「屍體」毫無反映,依舊趴在低上,紋絲未動。   東心雷等人正覺得奇怪,林鑫接著說道:「如果你再裝死,那我就讓你真死!」說著話,他隨手揀起一把片刀。壓在「屍體」的脖子上。   「別殺我——」那「屍體」突然活了,猛的翻身坐起,抱著林鑫的雙腿大聲號角。   李爽距離『屍體』很近,哪想到本已經死了的人竟然還能動,嚇了一大跳,差點驚叫出聲,連退兩步,低頭仔細一看,原來是個裝死的。   「我CAO,你T嗎詐屍啊!」李爽氣沖沖上前,一叫將那人踢出好遠。   「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就是個跑腿的小兵,沒幹過壞事……」那人顯然被龍虎隊嚇破了膽,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和剛才那潑青幫的人比起來,這人太不入流了。謝文東走到那人近前,笑瞇瞇地低頭看著他。   那人哭得一塌糊塗,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窩囊的樣子讓人覺得可憐。   謝文東凝道:「你是青幫的?」   「不是,我不是青幫的人。」那人聞言,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腦袋搖的像撥浪鼓,說道:「我和青幫沒有半點關係!」   「那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來找洪門的麻煩?」謝文東想不出對方究竟是何身份。   「我……我是福仁堂的人,來這裡,是上面的命令……」那人急的滿臉通紅。   福仁堂?謝文東沒有聽過這個幫派,轉頭看向東心雷。   東心雷走上前,在他身旁小聲說道:「東哥,福仁堂是河北的中型幫會,勢力多在河北西部一帶,不過,真是奇怪……」   「奇怪什麼?」   「福仁堂實力弱小,和我們比起來,用微不足道來形容並不過分,平時在我們面前恭敬得很,但是今天,他們卻有膽子來偷襲我們的總部,讓人難以理解,難道他們的老大瘋了嗎?」   謝文東仰面,沉思不語。   看出問自己的這個年輕人身份不低,那人獻寶似的說道:「大哥,這次來的不是只有我們福仁堂一家幫會,還有其他很多幫會的人,比如聚風堂,仁義會,小刀幫……」   這人邊說一個幫會,東心雷邊在旁邊為謝文東一一解釋。   他一口氣說出不下十個幫會的名字,都是河北地區的中小型黑幫組織。   來偷襲的這四百多號人,根本不是青幫的人,而是一個河北中低層幫會的大聯盟。   謝文東不用問也能明白,這些幫會之所以會來偷襲自己,肯定是由青幫組織的。   青幫是讓他們來做炮灰,吸引自己的主要火力,然後再派人偷襲自己,就算不成功,他們的損失也不會太大,同時還能徹底讓北洪門與這些幫會全面交惡,其計謀真算歹毒的可以。   讓人驚奇的是,青幫竟然能在短短時間內與河北這麼多幫會交好,並且成功的讓他們聽從自己的命令,與洪門為敵. 第六十五章   不知道青幫給了這些幫會什麼好處?謝文東笑瞇瞇地揉著小巴,感覺與青幫的紛爭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林鑫問道「東哥,怎麼處置他們?」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抓住領頭的,至於下面的小弟,交給警察處理吧!」   對方這次來了四百多號,就算謝文東再狠,也不可能把這些人全部殺死。   東心雷在旁狠聲道「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呵呵-」謝文東輕笑道「不捨便宜他們的。統計一下總部的損失,讓這些人來賠償。估計讓他們陪個傾家蕩產,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東心雷聽後,眼珠轉了轉,接著仰面大笑。經過一場激烈的混戰,北洪門總部的損失並不大,沒損壞什麼設備,但至於向警局報損的時候,想要多少錢就由他們說的算了。   戰鬥將要結束,警察終於到了現場,隨後,將通往洪武大廈的道路封制。   於這次爭鬥的規模太大,警局局長親自到場。局長名叫連常雲,年近半百,頭髮禿了大半,但精氣神卻很足,紅光滿面,肥頭大耳,讓人一看,頓時會聯想到舊社會的土地主。連常雲下了專車,來到洪武大廈門前環視一周,眉毛皺成一團。   東心雷走上前擊,笑呵呵道「連局長,你來了。」   連常雲著眼東心雷,然後指指地面橫七豎八的屍體和傷者,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東心雷聳肩,無奈道「有人來砸我們的場子,我們當然要進行抵抗了。」連常雲歎口氣,低聲說道「老雷,最近各地都不太平,已引起高層的注意,你們在我的地頭上這樣鬧,讓我也很為難啊-」   「那連局長認為我們應該怎麼做呢?」大廈門口傳來一句問話聲,謝文東從裡面漫步走出來。   「呦!」連常雲和謝文東並不熟,沒見過幾次面,但卻知道他是北洪門真正的老大,比東心雷難纏百倍。他臉上立到露出美容,客氣道「原來謝兄弟也在這裡。」   謝文東幽幽說道「家都快被人家打沒了,我不在,還能在哪呢?連常雲正色道「不知道來者是什麼人?竟然如此膽打包天!」   謝文東笑瞇瞇道「他們是什麼人,我不清楚,就有勞連局長你來審問了。不過,他們這次給我們造成的損失很嚴重,我對T市的治安也很失望。」   東心雷在旁差點笑出聲,黑道的老大會向警察局長訴苦社會治安混亂,實在是有意思。連常雲暗生不悅,不過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說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也會給謝兄弟一個滿意的答覆。」   「那就好。」謝文東轉過身形,邊走邊揮手道「如果歹徒的膽子大到敢明日張膽地對一座大廈進行搶劫,那我要你這樣的警察局長還有什麼用?如果再有一次這樣的事發生,我保證,你在你的位置上不會坐得太久。再見,局長先生!」   連常雲看著謝文東離擊的背影,汗如雨下,如果別人對他說這樣的話,他會上去給那人一嘴巴,但說這話的人是謝文東,就由不得他不害怕,因為他明白,謝文東確實有這個實力,就算人家想要自己的腦袋,恐怕也不捨費多大的力氣。   謝文東走了,東心雷看看呆立在原地的連常雲,輕拍下他的肩膀,柔聲說道「連局長別介意,最近社團裡發生了很多事,東哥的火氣也很大,如果說話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連局長多擔待。」   謝文東既然作了黑臉,東心雷就不得不做紅臉,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他什麼道理不懂,對警方,太強不行,容易引起反感,太軟也不行,容易被欺,只有軟硬兼施,才能讓他們服服帖帖。   連常雲苦笑,搖頭長歎口氣。警察局長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青幫組織的這次進攻,算是被北洪門勉強招架住,其損失是護衛隊傷亡超過半數,副隊長殉職,龍虎隊戰死三人,傷十八人。   青幫這邊的損失僅僅是偷襲的那二十多號人。傷亡最慘重的,無疑是那些臨時聯合在一起的中底層幫會,一共四百多人,死亡人數超過三十,傷者不計其數,基本沒有逃掉幾個,全部被警察扣押。洪武大廈。   龍虎隊的兄弟幫助北洪門弟子清掃戰場,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工作也並不容易,僅僅一樓走廊裡的血跡,就足足用了八十桶的清水才清洗乾淨,而且粘了血跡的牆壁還要重新粉刷,異常麻煩。   謝文東坐在頂樓的辦公市裡,兩旁站有文東會和北洪門的眾多幹部,在他面前,跪有一人,正是那個帶頭的中年人。   龍虎隊的兄第是在十七樓衛生間的一個角落裡將他抓獲的。   謝文東目光幽深,冷冷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   沉默,給對方的心理自然而然的造成一種恐懼感和壓迫力。   果然,這中年人跪在辦公桌前,一會抬頭看看謝文東,一會再瞧瞧左右的眾人,慌張的樣子,像是被逼進角落裡無路可逃的老鼠。嗤!謝文東冷笑,慢慢將手伸進懷中。   中年人見狀嚇得一哆嗦,跪趴在地,哀嚎道「別殺我-別殺我。   謝文東抽出手。中年人定睛一看,暗鬆口氣,原來謝文東掏出的不是槍,而是一盒香煙。他老臉一紅,重又低下頭。「啪!」謝文東將煙點燃,終於開口說話,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中年人挑目偷看謝文東,見他也正在看自己,嚇得忙又低下頭,小聲說道「你是謝謝先生。」謝文東又問道「那你知道這裡是哪嗎?」   「這裡是北洪門的總部」中年人說話聲越來越低,低得幾乎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既然知道我是誰,又知道你在找誰的麻煩,你竟然還敢帶人來-」謝文東突然一拍桌子,喝道「蔣紅軍,你好大的膽子。」   謝文東說話聲不大,卻將中年人震得腦袋嗡嗡作響,眼前直閃金星謝文東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這回真是要大難臨頭了。中年人雙手連搖,急聲解釋道「謝先生,我是受人蠱惑的,我是受人蠱惑的啊!」   中年人名叫蔣紅軍,乃是聚風堂的老大,也是這次進攻北洪門總部的帶頭人。   謝文東也是經過靈敏的提示後才瞭解這些,他問道「受什麼人的蠱惑?」   蔣紅軍顫聲道「是青幫指示我這麼做的。」   果然如此!「呵呵!」謝文東瞇眼道「做為一方的老大,你就那麼聽從青幫的話嗎?」   蔣紅軍低頭說道「青幫向我許諾,一旦打垮你。。。洪門所得地盤的一半會分給我們這些參加偷襲的各個幫會,而且」   「而且怎樣?」   「而且青幫還給了我們這些幫會一大筆獎金。」   「所以,你們就心動了。」謝文東冷笑道「所以就敢來和我們為敵?!」   「謝先生,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吧-」蔣紅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連連磕頭。   謝文東的為人,他很清楚,自己落到謝文東的手上,恐怕活命的機會將十分渺茫。「你的過錯,不可原諒。」謝文東笑瞇瞇地淡然道。蔣紅軍聽了這話,身子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似的,頓時變得癱軟無力,張大嘴巴,滿面呆相,看樣子是嚇傻了。   由這樣的人來領導幫會,水遠都不可能有做大的那一無。謝文東心中嘲笑,說道「不過,如果你肯好好配合我,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蔣紅軍精神一震,飛走一半三魂七魄又重新回到身體裡,他又驚又喜地抬頭大聲說道「謝先生,不,東哥,你要我做什麼,我一定配合,全力的配合你-」   謝文東笑道「呵呵,聽說青幫很多幹部都到了河北?」   「是的!」   「那他們具體在哪裡?」謝文東問到正題。他讓劉波進行調查過,但青幫幹部的行蹤十分隱蔽,暗組一直沒有查探清楚。   「我也不清楚青幫的幹部在哪,是。。是他們主動派人來找上我的。」蔣紅軍不敢隱瞞,也不敢撒謊,實話實說。   「哦?」謝文東輕敲額頭,凝思不語。   生怕自己沒有提供有價值的情報而勾起謝文東的殺心,他忙又說道「但是,我感覺青幫的幹部應該距離我所在的s市不遠。」謝文東眉毛一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因為他們每次來找我的速度都很快-打完電話,還不到一個鐘頭就能找上門來。   「這並不是證據。」謝文東搖搖頭,眼睛閃爍著精光,頓了一下,說道「蔣紅軍,我會放你走,而且,我還會親自帶人護送你回去,但是,我有個要求。」   「東哥想要什麼?」   「我要你把時常和你聯繫的那個青幫的人引出來!」 第六十六章   將紅軍臉色發青,道:「東哥要。。。。。。」   謝文東雙眼瞇縫著,笑呵呵道:「既然你不清楚他們的情況,我自然要抓一個瞭解情況的人了!」   將紅軍臉色唰的一下白了,結結巴巴道:「要我起引青幫的人?如果青幫知道,會。。。。。。會殺了我的。!」   謝文東含笑柔聲道:「如果你不去做,那麼,我現在就殺了你!」   將紅軍無語。他低著頭,眼珠提溜亂轉,在考慮其中的利弊。   謝文東根本不給他考慮的機會,又說道:「同意與否,只在你一句話,希望你能考慮清楚,認清現在的形勢。」   將紅軍問道:「要是我統一東哥的要求,我能。。。。。。」   謝文東笑瞇瞇道:「要是你能按長我的意思去做,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不僅會保護你的安全,還會給你一筆讓你和你家人一輩子不愁吃穿的獎賞。當然,我也很討厭壞我事的人,如果你敢表面應付哦,暗中去仍然私通青幫,那麼,不僅你的腦袋保不住,你的家人,只怕一個也活不成,無論你們跑到天涯海角!」   在謝文東灼人的目光下,將紅軍一哆嗦,心底生寒,從腳跟一直麻到頭皮。   他算不上瞭解謝文東的為人,但也聽過一些,知道此人行事狠毒,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他忙搖手道:「東哥多慮了,小弟不敢,小弟不敢!」   「哈哈!那就好!」謝文東大笑,說道:「既然肯為我做事,那麼就是我的朋友,不要客氣,請坐!」他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將紅軍此時心都提到嗓子眼,坐到沙發上,只是屁股粘個邊。   當他對謝文東有用處的時候,謝文東可能會稱他為朋友,一旦等他沒有用處的時候,謝文東會毫不猶豫地把他一腳踢開。   S市和T市雖然同在一個省,但距離並不近,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之間足有三百多公里。   將紅軍在S市還算有一號的人物,不能說雄霸一方,但在黑道一提聚風堂將紅軍的名字,沒有不知道的。   謝文東和將紅軍道來的S市,同時還帶來了李爽,高強,任長風,格桑,褚博等一批精銳,這還知識表面上的,暗中還有姜森領導的血殺,以及林鑫率領的部分龍虎隊隊員。   這次來S市,謝文東打定主意,是想給青幫指明一擊的。   做了幾個小時的汽車,一行人到達S市。謝文東喝是第一次來,感覺上和T市差不多,都是比較繁華的現代化都市。   將紅軍和謝文東同坐一車,進了失去後,他笑聲請求道:「東哥,我想先回家看看。」   「不用了。」謝文東淡然道:「你的家人很好。」   「啊?」將紅軍沒反應過來,一夥地看著他。   謝文東笑道:「請放心吧!現在,你的家人有我們洪門保護,很安全的,畢竟你要與青幫為敵,我要考慮到你的後顧之憂嘛!」   說是保護,自然是軟禁。謝文東在沒來S市之前,就置喙過S市的北洪門分堂,讓他們軟禁住將紅軍的家人。想讓他為自己做事,如果沒什麼好牽制他的,那恐怕很難,他也未必會盡心盡力。   將紅軍倒吸了口冷氣,良久才反應過來,顫聲說道:「那。。。。。。那我可不可以先給家裡打個電話?」   謝文東悠然道:「當然可以!向家裡人報個平安是應該的!」   坐在副駕駛座的任長風拿出手機,撥打一串號碼後,接痛後,他利落的說道:「將先生要和家人說話,老陳,你把電話給他的家人。」   說完,他回頭,將手機交給將紅軍。   將紅軍顫巍巍的接過受機,現在他總算明白了,自己已再沒有其他的退路。   聚風堂和北洪門比起來,不值一提,但在S市,勢力還是蠻大的,下面場子有十多家,小弟,打手,幹部加在一起,有兩百號人。   按照謝文東的要求,將紅軍給司機指路,將車開到一座中等酒店前。   酒店的規模一般,地角比較偏僻,從停車場就能看得出來,經營狀況一般。謝文東要的就是這樣的地方,條件如何他不在意,主要是不要引人注意。   先將車停在酒店的停車場,又在酒店訂下兩個房間,然後眾人步行到距離酒店不遠的一間KTV。   這間KTV是聚風堂旗下的廠子,無論是服務生還是看場的小弟,都認識將紅軍。看到他進來,數名年歲不大青年圍上來,其中一人驚訝道:「將哥怎麼這麼有空,到這裡來了?」   「怎麼?這裡我還不能來嗎?」將紅軍瞪了瞪眼睛。   那人忙說道:「將哥說得那裡話,快裡面請吧。」說著,他看了看將紅軍後面的謝文東等人,一各個都是生面孔,沒有一個他認識的,不過既然是跟在將紅軍身邊的,他不敢得罪,略微向眾人點點頭,隨後疑惑文道:「將哥,這幾位兄弟是。。。。。。?」   「是自己人!」將紅軍毫未遲疑,隨口說道。   「哦!」那人放下心來,面帶急色地說道:「將哥,今天兄弟都在找你呢!」   「嗯?」將紅軍皺了皺眉頭,反問道:「找我幹什麼?」   那人一怔。道:「將哥好不知道?」   將紅軍聽的莫名其妙。語氣不善地說道:「MA的,我知道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那人咽口吐沫,低聲說道:「將哥,我們有五家廠子被人砸了!」   「啥?」蔣紅軍剛坐下,聽完那人這句話,騰的又站了起來,叫道:「誰他媽這麼大的膽子,敢砸我蔣紅軍的場子?」   那人看他大怒,嚇得一縮脖,怯聲說道:「是北洪門的人幹的。」   撲!蔣紅軍差點暈倒。北洪門干的?北洪門的老大就在自己身邊,怎麼可能是北洪門干的呢?生怕謝文東誤會,他揮手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臉上,大罵道:「CA0你MA的!誰告訴你是北洪門干的,你哪只眼睛看見是北洪門干的了?你再他媽敢胡說,我先殺了你!」   那人被他一嘴巴打得暈頭轉向,捂著臉,倒退數步,急聲解釋道:「蔣哥,這確實是北洪門干的,而且北洪門放出話來,要與我們聚風堂勢不兩立!」   見下面人不像說謊,蔣紅軍反倒茫然了,轉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隨意地彈彈手指,然後再瞄了一眼蔣紅軍的手下。   蔣紅軍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對那人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外面查查現在的情況,如果有什麼事,立刻回來向我報告!」   「是!」那人如釋重負,答應一聲,急匆匆走開了。   等他走後,蔣紅軍再也忍不住,問道:「東哥,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呵呵!」謝文東輕笑道:「你帶著那麼多幫會的弟子偷襲我們北洪門的總部,如果我不對你做出點適當的懲罰手段,那是不是太假了?雖然我們要演戲,也要演得像一些嘛,不然,會讓青幫笑話的。」   「哦!原來是這樣!」蔣紅軍恍然大悟,心中又是苦笑,又是讚歎,謝文東這人的精明程度,遠非自己可比。   「那……那我讓下面的兄弟不要抵抗……」蔣紅軍去摸自己的手機,手伸進口袋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早被謝文東搜走了。   「不!」謝文東搖搖頭,笑瞇瞇道:「要抵抗!打得越激烈越火暴才越好!」說著,他看了看手錶,又道:「再過半個鐘頭,你給青幫打電話,向他們請求支援!」   「他們……他們會幫我嗎?」青幫只是利用自己打擊北洪門,蔣紅軍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之所以他會接受青幫的要求,是因為青幫開出的條件太具有誘惑力,除了北洪門的一半地盤之外,還給了他八百萬的現金。   在大筆金錢的誘惑下,世界上很多人的理智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蔣紅軍正是這樣的人。   現在,偷襲北洪門總部的計劃沒有成功,蔣紅軍懷疑青幫恐怕未必肯幫助自己。   「放心吧!」謝文東拍拍蔣紅軍的肩膀,笑道:「青幫一定會來援助你的。想在河北找到一個心甘情願為他們賣命的幫會並不容易,他們肯定會珍惜的。」   蔣紅軍聽後,老臉羞得像蒙了一層紅布。   謝文東導演的這場戲確實太像了。   北洪門位於S市的分堂對聚風堂發起急風暴雨般的攻勢。上午,還只是針對比較大的場子,下午,則演變成全部進攻。   剛開始時,聚風堂的人還能招架招架,可是,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了,無論從人力上還是武器上,甚至後台上,北洪門在各方面都佔盡了優勢。   很快,聚風堂抵擋不住北洪門的猛攻,全面潰敗。   正是這個時候,蔣紅軍向青幫與自己聯繫的人打去求救電話。   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那樣,青幫的確不想失去聚風堂這個盟友,而切先前投資在蔣紅軍身上的八百萬還沒有收回應得的回報,怎能讓他就這樣毀於一旦呢! 第六十七章   其實,就算絳紅軍不求救,青幫的情報人員也已將S是聚風堂的危機情況進行了匯報,青幫高層正在商議如何救援時,他恰當好處地打來電話。   沒有多久,青幫便給了他回復:青幫會調集人手,全力救援他和他的聚風堂。   將紅軍聽後,千恩萬謝,激動的一塌糊塗。   青幫的人力向S市集結,北洪門也同樣如此。北洪門有不滅聚風堂不罷休的架勢,而青幫也表現出誓與聚風堂共存亡的氣魄。   當天晚上,S市的氣溫有些下降,夜風冰寒,吹在人身上,涼颼颼的。但黑道的局面確實不停的往上加溫。局勢緊張,處處隱藏殺機,大戰一觸即發。   當晚,有人來找將紅軍,這人正是那位與他最常聯繫的青幫人員。   將紅軍不清楚他叫什麼,只知他姓王,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面白如玉,斯斯文文,能說善道,典型一說客。   這人自進了將紅軍所在的KTV之後,眉頭就沒舒展過。   KTV的條件確實簡陋了一些,由於光顧的客人不多,似乎自開業以來就未曾維修過,看起來多少有些落魄。不過,這裡也是聚風堂唯一一個沒有受到北洪門大規模攻擊的場子。   「哎呀,王先生,你可算來了!」看到他,將紅軍急步上前,興奮地握住他的手。   這位王先生看了看他,再瞧瞧周圍人數眾多的大漢,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了當地問道:「將堂主,你的手下還有多少?」   將紅軍看看左右,苦笑道:「就剩下這麼多了!王先生,聚風堂只是小幫會,哪能架得住北洪門的進攻,如果你們青幫不幫我一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啊!」   「呵!」王先生嗤笑一聲,臉色自然流露出傲氣。   混在聚風堂人群中的謝文東瞇眼大量此人。這位王先生的相貌相當不錯,濃眉大眼,鼻直口方,算是儀表堂堂。只是眼角上挑,目光流轉之間,帶股邪氣。謝文東不會相面,但直覺上很討厭這個人。   將紅軍乾笑一聲,心中卻暗氣,青幫剛開始找上自己的時候態度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利用完自己了,態度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看來這青幫比謝文東也強不到哪去。他問凹:「王先生,這次貴幫派出多少人來援助我?」   王先生瞥了一他一眼,傲然笑道:「人並不多,但是足夠幫你保住聚風堂的了!難道,將堂主不信任我們青幫的實力嗎?」   「不……不不!」將紅軍裝作著急的樣子,滿臉通紅,連聲說道:「王先生你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哼!」王先生重重哼了一聲。   聽他二人盡說無聊的廢話,謝文東頗感不耐,在旁低咳了一聲。   將紅軍身子一震,眼珠連轉,獻媚地笑道:「王先生就一個人來嗎?」   王先生反問道:「那你說我應該帶多少人來呢?」   將紅軍道:「王先生不是說,貴幫已派來足夠多的人手了嗎?他們在……?」   王先生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人是來了,但沒來你這裡,而且,」說著,他環視一周,嘲笑道:「你這個小廟,也裝不下那許多人啊!」   「哦!」聽說他是獨自一個人而來謝文東和將紅軍都放下心。   中午打去的電話,還沒有到傍晚,青幫的人就到了S市,看來,正如將紅軍所說,他們距離S市的位置確實不遠。   謝文東呵呵笑,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王先生近前,文道:「不知道王先生你叫什麼名字?」   王先生一愣,打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這青年年歲只有二十出頭,但氣派卻十足,身穿現在很少見的中山裝,感覺有寫似曾相識,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他狐疑的問道:「你是誰?」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我在問你,你反而問起我來了。」   王先生眉頭大皺,轉頭不滿的看了蔣紅軍一眼。他以為謝文東上蔣紅軍的手下。他冷聲說道:「蔣堂主,你手下都是如此無理麼?」   蔣紅軍含笑解釋道:「王先生,你誤會了````````」   不等他說完,王先生橫聲打斷他的話,微怒道:「我誤會什麼了?難道這人不是你的手下麼?」   蔣紅軍剛要說話,謝文東搶先開口說道:「王先生,你確實誤會了,我並非聚風堂的人。」   王先生疑問道:「那你是~~?」   謝文東慢慢說道:「我來自北洪門,我的名字叫-----謝文東!」   "啊?'王先生腦子嗡了一聲,蹬蹬蹬,倒退三步,兩眼瞪圓,嘴巴大張,吃驚的表情,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個怪物。   他駭問他:「你````你是謝文東!」   謝文東笑瞇瞇的柔聲說道:「沒錯!如假包換!"「哎呀!」王先生怪叫一聲,原地蹦起多高,話也沒敢說一句,轉身就跑。   他此時在想跑,已經是來不急了,別說聚風堂的人不會讓他走,謝文東帶來的人,更不會讓他離開。   他跑的快。可有更快的。一條黑影好似離弦之箭。瞬間衝到他背後,手臂一張。單手抓住他的領子,接著,沉喝一聲:「回去"王先生倒也真聽話,本來前衝的身軀突然倒飛回去,撲通一聲,仰面朝天的摔在謝文東腳下。   他反映也快,在地上沒有停頓一秒,順勢一骨碌,翻身而起,同時從肋下掏出手槍,準備指向謝文東。   他明白,自己鑽進人家設計好的圈套裡,單憑自己的力量衝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是控制謝文東。   一旦謝文東落在自己的手上,其他人誰都不敢在把他怎麼樣。   他的反映很快,對形勢的判斷也很正確,可是,他漏算了一樣,謝文東不是他想抓就抓,想制服就制服的人。   他的槍口剛指向謝文東,後者身形一晃,如同一隻大陀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轉到他的身側。   王先生大吃一驚,想不到謝文東的身法如此敏捷。他轉身在想找謝文東,突然脖子一涼,一把金刀頂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再敢動一下,我就割斷你的喉嚨!謝文東目光深遂,好似無底的黑洞,從中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別……別!王先生身子一僵,腦筋飛速運動著,邊尋找逃跑的機會,邊慢慢的舉起雙手,五指一鬆,光當,手槍落在地上。   先前把王先生甩回來的黑影子走過來,將槍揀起,隨手揣入懷中。這黑影子,正是高強。   高強繞到王先生身後,突然一腳,踢在王先生的腿上。   王先生站立不住,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他掙扎著還想站起來,高強又重重的補了一腳。王先生身體前撲,趴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了。   搞清低著頭,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默不作聲退到謝文東身邊。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當你走進來的時候,你的名譽就已經注定了。不要再試圖逃跑,那樣,只會是自找苦吃!」   王先生目光一凝,抬起頭,狠狠地瞪著蔣紅軍,怒聲叫道:「蔣紅軍,你敢串通北洪門來算計我,我CNM的,勞資讓你不得好死!」   要不是高強下手太重,踢得他渾身不力,他此時定會撲過去和蔣紅軍拚命。   蔣紅軍緩緩走到他近前,歎口氣,說道:「王先生,我這也是沒辦法,被逼無奈啊!」   「我CAO你……」王先生破口大罵,可他一句話還沒罵完,原來和顏悅色的蔣紅軍突然就是一腳,狠狠踢在王先生的小腹,冷聲道:「小王八蛋,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罵啊,你再罵啊……」他掄起雙腳左右開攻,邊走邊沒頭沒臉的一頓亂踢別看蔣紅軍在謝文東和青幫面前老實得像小貓,但他畢竟是一方的老大,身上背著人命官司也不少,為人毒得很,而且心胸狹小,報復心理極強。   時間不長,王先生已被他踢得滿頭是血,奄奄一息。   看他絲毫沒有要罷休的意識,謝文東柔聲說道:「蔣堂主,夠了!」   蔣紅軍聞言,這才收住腳,喘著粗氣說道:「東哥,這個小兔崽子太TM囂張了!」   「呵呵!」謝文東沒理會他,蹲在王先生身旁,問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經過蔣紅軍這一頓暴打,王先生老實了,他一眼封喉,腫得和東棗那麼大,勉強睜開另只眼睛,看著謝文東,說道:「我……我叫王良。」   「哦!叫王良!」謝文東點點頭道:「我問你,青幫這次派多少人來S市?」   王良眨眨眼睛,說道:「有一……一百人!」   雖然他只睜一隻眼睛,但說話時,漂浮不定的目光還是被謝文東看在眼裡。   他搖搖頭,平和說道:「你蒙我!」說著,他把玩著金刀。   金刀鋒利,但在他五指間翻轉自如,熟練地程度讓人咋舌。他笑瞇瞇道:「我不喜歡說廢話。你諾是再敢欺騙我一句,我就切掉你一跟手指。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們這回究竟來了多少人?」 第六十八章   王良看著謝文東,看著那把翻轉的金刀,汗流滿面,顫聲說道:「有三百多人,加上S市分堂的人數,一共超過一千。」   「呵呵!」謝文東看出他這回沒有說謊,幽幽向道:「你們的人,還真多啊!對了,你們青幫在河北主事的人是誰?」   「這個。。。。。。」這句話問到青幫的機密上。青幫這次來到河北的高級幹部很多,而且一直隱藏行跡,不向外界透漏一點風聲,目的就是要出其不意,打謝文東個措手不及。王良結巴道:「如果我說,你會給我一條生路麼?」   謝文東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如果不說,一定會死,而且還會死的很慘!」   王良臉色一變,沉默好一會,方開口說道:「主事的人,是。。。。。。唐副幫主。」   「唐副幫主?」謝文東對青幫幹部瞭解不多,只知道幫主叫韓非,至於其他人,所知甚少。   東心雷看出謝文東的疑惑,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東哥,青幫確實有個姓唐的副幫主,名叫唐堂。」   謝文東微微點頭,沒說什麼,問王良道:「這位唐副幫主也來S市了嗎?」   王良搖搖頭,道:「沒有。」   謝文東雙眼瞇縫著,但卻擋不住其中四射的精光,他又問道:「那他現在在哪?」   王良咽口吐沫,不敢看謝文東的眼睛,垂頭低聲說道:「在。。。。。。正定!」   正定,一座不大但名氣卻不小的縣城,古遺跡頗豐,是河北的旅遊勝地。它位於S市之北,相距不遠,即使由S市中心開始算,離正定也不到二十公里。   青幫的主要幹部這次藏身於正定,無疑是很聰明的。對於一個旅遊資源豐富的縣城來說,外來的流動人員極多,青幫的人隱藏於此,是很難被發現的。   青幫最近在河北的行動不簡單,除了在各市縣與北洪門的爭鬥不斷升級之外,還組織了一些偷襲北洪門總部的行動。謝文東預想到他們有高極幹部到了河北,只是暗組始終沒有查出來他們的具體位置,原來,都躲藏到正定去了!謝文東哈哈大笑,問道:「那,在正定你們有多少人?」   王良道:「有五十人左右。」   謝文東疑道:「只有這麼少?」   王良忙說道:「人如果太多,容易暴露。」   恩!謝文東點頭一笑,滿意地拍拍王良的肩膀,柔聲說道:「你帶我去!」   正定雖然屬於縣級,但面積不小,人口眾多,全縣超過五十萬人。正定最有名氣的莫過於它的古跡,「九樓四塔八大寺,二十四座金牌坊「這句話正是對其古跡的最佳描述。   謝文東來了,就在北洪門和青幫在S市怒劍拔張,大戰隨時可能爆發的情況下,由王良指引,他去了正定。   他到正定並非來旅遊的,而是要端掉青幫在河北的秘密「指揮部「,當然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下面一起來的有李爽,高強,任長風等人,暗中隨行的還有姜森帶領的血殺,劉波統領的暗組,以及林鑫率領的龍虎隊,這批人,可算是文東會的精銳力量,顯然,謝文東是下了決心。   東心雷倒是留在了S市,謝文東也有顧慮,生怕真發生大戰,北洪門在S市的分堂頂不住青幫,如果S市丟了,那對北洪門的損失太巨大了,就算自己能打垮青幫位於河北的高層力量,也換不回那樣的損失,把東心雷留在S市,他放心許多。   青幫的高層在正定偏僻處租下幾座相鄰的院落,用王良的話來講,院落周圍的胡同都在青幫控制範圍內。   時間雖然不晚,但小胡同裡沒有路燈,黑漆漆的,藉著月光,向裡望去,幽深不見底。   謝文東觀望一陣,低聲問道「王良,這就是你說的地方?」   「是啊-」王良苦著臉說道「東哥,我現在都落到你們手上了,哪還敢騙你?!」他腦袋上綁著紗布,眼角貼著創口帖,樣子狼狽。   「帶路吧-」謝文東笑了笑,向小胡同揚揚頭。   「前面應該有我們的暗哨,東哥小心!」王良走在前面,回頭提醒道,看架勢,好像真站在謝文東這一邊似的。   這樣的人,謝文東見得太多了,貪生怕死的軟骨頭,但心機又很重,當他落到你手裡的時候,表面上會對你言聽計從,心裡還不知道在打什麼鬼注意呢!他笑瞇瞇地說道「你帶我們通過暗哨!」   「這個。。。」王良向後面看了看,人頭黑壓壓的一片,謝文東帶來的人,少說也有五六十號,這麼一大批人,根本不可能矇混過關。他暗暗叫苦,可嘴上沒敢說,生怕謝文東一個不高興,把自己先做掉。他心不在焉的向前走著,心裡不停算計著如何脫身。   在昏暗無光的小胡同裡走了一會,突然前方出現兩條黑影,擋在胡同中,其中一人沉聲問道「什麼人?」   王良身子一僵,站在原地。走到他身後的謝文東見狀,偷偷拉了拉他衣襟。   胡同裡太黑,雙方皆看不清對方的相貌。王良說道「是我!王良!。   啪!前方的兩人打開手電,向王良臉上照了照,看清他的模樣,兩人語氣緩和許多,「王兄這麼快就半完事回來了』」說著,其中一人又拿著手電向後照擊,見到有那麼多人,他怔了一下,疑問道「王兄,這些兄弟是。。。?」   謝文東等人,他一個都不認識,突然見到這麼多的生面孔,他不奇怪反而怪了。   王良暗叫糟糕,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時,他身後的謝文東越過他,慢步來到那兩人近前。   像沒事人似的,不慌不忙地掏出煙,點燃,悠悠吸了一口,他說道「我要見唐副幫主!」   這兩暗哨打量謝文東,想了好久,也沒想起來社團中有這麼一個人但看謝文東那氣派十足的架勢,肯定非平常人,兩人不敢貿然得罪,小聲問道「兄弟你是?」   「我是謝文東!」說話間,謝文東一手拿煙,一手不留痕跡地放於身後,從後腰上摸出一把盡尺長的匕首。   「哦,原來是謝兄,裡面請!」這兩暗哨警惕性並不足,可能他倆做夢也想不到在這裡竟然能遇到敵人,而且還是在自己人引領下來的,二人只覺得謝文東這個名字耳熟,一時也沒想起來謝文東就是自家生死對頭幫會的老大,還以為他是自己人,閃身準備放行。   謝文東反而站在原地沒有動,笑瞇瞇的吸著煙,雙眼放出幽幽的森光。   「啊?」這時,一名暗哨猛然反應過來,驚叫一聲,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叫道「你。。你說你是謝文東?」   「朋友,激動什麼!」謝文東一笑,嘴上叼著煙,伸手抱住那人的肩膀。   「不是。。」那人意識到不對,剛想把他推開,但為時已晚。   謝文東手中的匕首隨著他的一個擁抱,深深剌進那人的心臟。   那人想叫,可嘴巴張開,卻再也無力叫出一聲,身體力的力氣彷彿一下子被吸乾似的。   他兩手死抓謝文東的衣袖,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還有他那雙漆黑深寒的眼睛。   他緩緩倒下去,另一名暗哨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謝文東從那人的心口窩拔出匕首,另只手拿下嘴角的香煙,食指彎曲,向外一彈,半截香煙在空中打著轉,飛射向另一暗哨的面門。   「啪!」半截香煙正打在這人的眼角眉梢,撞得火星四濺,不少飛近這人的眼睛裡,痛得他哎呀一聲,捂著受傷的眼睛連連倒退。   只可惜他退的速度太慢了,至少和謝文東比起來是這樣的。   謝文東兩個箭步竄到他近前,手起刀落,匕首直接剌進這人的脖根這人張大嘴巴,但嗓子裡好像塞了什麼東西,想叫卻叫不來聲。   謝文東將匕首順勢一切,一道血泉自這人脖頸上噴出,同時還伴隨著嘶嘶的響音。   太快了,謝文東連殺兩人,前後沒用上五秒鐘。   王良站在那裡,已經嚇傻了,直勾勾看著癱軟在地面的兩具屍體,額頭滿是汗珠子。   「王先生,我們可以繼續走了吧!」謝文東將屍體的衣服上搽淨匕首首的血跡,然後斯條慢理地重新別回後腰,眼睛瞇縫著,笑意濃濃地問道。   看著這張青春陽光的笑臉,王良的冷汗流得更多,從心底最深處生出恐懼感。   他以前從來沒見過談笑殺人,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   他沒笑硬擠出笑,乾笑道「是!是!繼續走,繼續走!」   胡同走完大半,再沒有遇到哨卡,王良直把謝文東等人領到胡同深處,一座院落的門前才停住身形,細聲說道「東。。東哥,到了!」   聞言,謝文東舉目打量院子的大門。   這院子看起來有些年頭,原本朱紅色的大門油漆脫落大半,幾乎變成黑色,門側帖有對聯,中央粘了兩張早已破爛不堪的門神。 第六十九章   王良不敢違背他的意思,走到門前,輕輕敲了幾下。   時間不長,房門吱扭一聲打開,從裡面走出兩名黑衣大漢。   看到王良,兩大漢咧嘴一笑,可很快,兩人的美容僵在臉上,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到王良身後那密壓壓的人群。   「這些是什麼人?」其中一名三十出頭的大漢疑聲問道。   「呵呵!」隨著一聲冷笑,李爽推開擋在前方的王良,走到兩大漢近前,說道「當然是敵人了!」   兩大漢還沒反應過來是怎樣回事,李爽早已持在手中的開山刀電一般劃開二人的胸膛。   他力大,加上刀的鋼口鋒利,這一刀砍出的口子,深可及骨。兩大漢慘叫一聲,雙雙倒地。   不給對方準備的機會,李爽、高強和任長風等人一馬當先,衝進院落中。   眾人剛跑到院子中央,前方平房的房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付身形粗壯的青年,他敞著懷,露出裡面結實的胸肌。   「怎麼回事?」這青年抬頭一瞧,正好瞧見迎面衝來的李爽,驚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祖宗!」李爽腳步不停,跑到青年近前,立劈華山就是一刀。   那青年反應極快,本能反應的一閃身,只聽卡嚓一聲脆響,李爽這刀沒砍中他,卻將他身後的術門劈出一條大口子。   「不好,有敵人!」那青年大叫一聲,調頭想回屋,可是,他出來容易,回去可就沒那麼簡單了。正在他轉身之際,斜剌裡又剌來一刀,直扎他的軟肋。青年手中沒有武器,無法招架,只能抽身躲避。   他橫著跳出半米多遠,總算閃過這一刀,腳步還沒站穩,突聽背後惡風不善,他就地打滾,□轆出好遠。呼!一把開山刀在他背後劈空。   他還想再站起,周圍一瞬間落下五六把鋼刀,壓在他身上,讓他難以動彈分毫。   這回,院子中的打鬥聲也引起房中人的注意,剛把青年制住,從房屋裡嘩啦一下,跑出三十多名漢子。   帶頭的一位,不到三十,白面短髮,長得眉分八彩,日若朗星,英俊過人。他站在人群前,看了看被數明龍虎隊員按在地上的青年,再瞧瞧李爽、高強等人,問道「朋友,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干你MA!」李爽的個性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見對方帶頭的人像個書生,更根本沒放在眼裡,歪著頭,手中拎著開山刀,向對方走過去。   「死胖子!站住!」英俊青年還沒說話,兩旁的人或拔槍或是抽刀,一齊指向李爽。   李爽向左右看了看,冷哼道「傢伙式還真不少啊!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跑掉!」   英俊青年暗皺眉頭。這胖子其貌不揚,但氣勢卻不小,在已方這麼多槍指著下,還能如此從容,肯定不是平常人。但他實在想不起來對方是什麼來頭,至少北洪門裡沒有這麼一號。他滿帶微笑道「朋友,你要結粱子,也應該讓我們明白,你究竟是什麼人。」   李爽呵呵一笑,接著,胖臉一板,正色說道「文東會,李爽-」   文東會?!英俊青年暗吸一口冷氣,真是不可思議,文東會的人殺到這裡來了?   正在這時,謝文東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李爽旁邊,笑瞇瞇地看向英俊青年,笑道「想必,閣下就是唐副幫主吧?!」   英俊青年看到謝文東之後,心中又是一震,暗叫糟糕。他不認識李爽,卻認識謝文東,這個作為青幫第一號的敵人的人。   心裡雖驚,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他哈哈一莢,說道「想不到謝先生竟然會光顧我們這個小地方,真是讓寒宿碰壁生輝啊!」   「客氣,客氣!」謝文東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唐副幫主經常派人來『問候』我,我如果不來探望一下你,那實在太失禮了。」   「哈哈!」英俊青年仰面大笑。謝文東話裡的殺機他自然能聽得出來,他也明白,既然謝文東親自來了,今天這關不好過。不過,他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懼意。他說道「我很奇怪,不知道謝先生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他這次到河北來,行蹤異常隱秘,別說外人不清楚,即使青幫在河北的人都沒有幾個知道他準確付置的,他不相信以北洪門的情報能查出自己的藏身之地。   謝文東點點頭,環視四周,笑道「藏在正定,的確很難讓人找到,不過,如果有貴幫的朋友幫忙,那可就不一樣了。」   他話剛說完,高強把躲到人群後面的王良抓出來,向英俊青年面前一推。   王良早已經嚇得魂不守色,現又見到副幫主,只覺得渾身無力,讓高強這一推,他兩腿發軟,直接趴到地上。   英俊青年低頭看看他,點頭含笑道「原來是你。」   「唐副幫主,我是被逼無奈啊。我是沒辦法啊。。。。」王良結結巴巴地說道。   「嗯!我明白!」英俊青年笑道「你可以去向幫主解釋,也可以向幫規解釋,但不用對我說這些。」說著,他看向謝文東,幽幽道」   你以為你贏了?別忘了,我這裡也有三十多把槍,真動起手來,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當然,你們的槍很多啊!」謝文東抬起手,笑瞇瞇道「既然我來了,你認為我會沒有準備嗎?你先向四周看看吧!」   說著話,他啪啪拍了兩下巴掌。   聲音剛落,只聽周圍嘩啦聲不斷,在院牆上,在房頂上,到處都是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長短槍,槍口直指英俊青年這三十多號人。   謝文東繼續說道「只有我一聲令下,唐副幫主,還有你的這些手下,會馬上變成篩子,不信你可以試試!」   英俊青年注視謝文東足足五秒鐘,沒有說什麼,向手下人擺擺手,道「大家把武器放下!」   「副幫主!」周圍大漢聞言無不變色,同聲說道「咱們大不了和他們拼了,也不能被他們嚇住!」   「我讓你們放下武器-」英傻青年沉聲喝道。   眾大漢無奈,相互看看,慢慢放下手中的刀槍。   莫俊青年道「謝先生,下面的兄弟只是各為其主,我相信你是不會難為他們的。你有什麼冤,有什麼仇,儘管向我來討好了!」   不錯!算是一條漢子!謝文東心中暗讚。這青年看似文質彬彬一書生,但卻不失血性,而且為人也冷靜機敏,危機時能看清形勢,沒有盲目的衝動行事。   如果這時他假設真甩下令和自己硬拚,就算在混亂之中打傷自己幾名兄弟,但他們這三十多號人一個都活不成。   他讓手下主動放下武器,反而將了自己一軍,如果自己再下令解決這些人,倒顯得自己為人過於心胸狹窄了。   謝文東頷首而笑,說道「呵呵!唐副幫主果然非比尋常!」英俊青年搖頭笑道「和謝先生比起來,差得遠呢!」   「哈哈!」謝文東大笑,向手下的兄弟揚揚頭,道「請唐副幫主到我們T市一敘吧!」   謝文東做事,向來神速,這次也不例外。   青幫的人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會以閃電般的速度將他們的副幫主擒擊,這個變化對於青幫來說太突然了。   原本剛剛有些佔據上風的他們,優勢隨其副幫主的被捉而蕩然無存,許多已擬訂好的攻擊計劃也隨之泡湯。   謝文東直搗黃龍,突然襲擊正定,擒下唐堂,對於青幫來說,造成的損失是難以估計的。   謝文東借青幫動亂,下令各堂口全面反擊,很快將劣勢搬了回來。   僅僅如此,謝文東當然並不知足,他要利用這個唐堂占更多的甜頭!   坐為活捉唐堂的最大『功臣-王良,也被一道帶回到T市,謝文東倒是沒有處置他,而是寫一封信,交給王良,讓他傳送給青幫的老大,韓非。   信裡的內容不多,寥寥幾句,大概意思是讓韓非到T幣來一聚,大家坐在一起吃頓飯。   他的話很客氣,但誰都能看得出來,謝文東是在用唐堂逼迫韓非來T市。   他說得好聽,來T市一起吃頓飯,可是,韓非若真來了,那能不能再走出去,可就不一定了。   謝文東這招鴻門宴還是相當狠毒的,如果韓非來了,T市是北洪門的地盤,他可隨時至韓非於死地,若是韓非不來,那會讓人認為他貪生怕死,台兄弟的性命於不顧。唐堂作為韓非親手提拔上來的副幫主,兩人私下的感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王良走後,謝文東坐在T市,在等,也在看,看韓非如何應對。   他以為韓非未必敢來,結果卻多少出乎他的意料,王良走後沒兩天,青幫立到傳回消息,幫主韓非接受謝文東的邀請。   韓非竟然真的敢來T市?!謝文東大歎有趣。可是,韓非還沒有到,另外一位重量級的人物卻先來了,南洪門的老大,向問天。 第七十章   謝文東沒有想到向問天在這個時候會來T市。   兩人在北洪門總部洪武大廈會面。相互之間免不了一番客套話,之後,謝文東先切入正題,問道:「向兄怎麼突然到我這裡來了?」   向問天微笑道:「聽說謝兄弟要邀請韓非,我也就過來湊湊熱鬧。   這個熱鬧淒湊真不是時候!謝文東太瞭解向問天的為人了,有他在,他一定會阻止自己在T市幹掉韓非。他搖頭,笑而未語。   向問天問道:「這次謝兄弟能如此輕易地捉到青幫的副幫主唐堂,真是出人意料啊!」   呵呵!謝文東輕笑,反問道:「向兄認為很容易?」   向問天疑道:「不是嗎?」   謝文東歎道:「堂堂青幫的副幫主,哪是那麼好抓的。」   向問天話鋒一轉,道:「謝兄弟想用唐堂引來韓非,然後再找機會除掉他?」   謝文東沒有直接回答,說道:「韓非一死,青幫無首,短時間內會大亂,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   向問天搖頭道:「可是,用這樣的手段除掉韓非,我們洪門會讓外界笑話的,也會讓人瞧不起的。」   謝文東道:「韓非早些死,紛爭也會早些結束,兄弟們的血也會少流很多。難道,成百上千兄弟的性命,還比不上這個子烏虛有的名聲重要嗎?」   向問天想也未想,肯定道:「比不上!」   謝文東歎了口氣,默然不語。   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那樣,向問天來T市,非但幫不上自己的忙,反而會壞事。半響,他問道:「如果,我執意要這麼做呢?」   向問天一怔,沉思片到,說道:「我要為洪門的名聲負責。」   謝文東道:「向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向問天道:「如果謝兄弟執意用卑鄙的手段殺掉韓非,那麼,南北之間的聯合關係將就此結束。」   謝文東雙眼一瞇,道:「向兄會因為韓非的關係而和我翻臉?」   向問天道:「想打敗一個敵人,就要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打敗他,不然,那將是對敵人的侮辱,也是對自己,對社團的侮辱。」   謝文東吸了口氣,將胸中燃燒起的火焰熄滅。在他心中,向問天的思想簡直不可理喻,而且也根本不適應現在這個時代。和這樣的人結盟,對於他來說確實是一件痛苦的事。不過,他這時還真不能和向問天翻臉,因為他不想同時面對兩個實力雄厚的大敵,那樣局面將不好控制,下面兄弟的損失也會很大。   還有一點讓他感覺奇怪,自己邀請韓非的事,沒有向外張揚,可向問天為什麼會知道呢?   兩人的談話講到僵點,房中的氣氛也突然緊張起來,雙方下面的兄弟也紛紛提高警惕,暗暗做好準備。   特別是向問天帶來的手下,一各個異常緊張,畢竟他們都瞭解謝文東的為人,也知道他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而且,這裡還是在他的地盤上。   謝文東盯著向問天,眨眨眼睛,接著仰面大笑。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麼,不過,隨著他的笑聲,氣氛倒是鬆緩了許多。   他笑問道:「向兄是怎麼知道我邀請韓非的事?」   看到謝文東的笑容,向問天也暗暗噓了口氣,說道:「是韓非告訴我的。」   「哦?」謝文東一愣,驚訝道:「韓非告訴你的?」   「嗯!」向問天道:「韓非給我打的電話,說你邀請他到T市一聚,希望我也能到場,大家相互爭鬥那麼久,能找到坐在一起見見面的機會,是很難的。」   「哈哈!」謝文東又是一陣大笑,點頭讚歎道:「好個聰明的韓非啊!我想他應該十分瞭解你的個性,知道有你在場,你一定會阻止我殺他的。」   向問天道:「其實,我本意也是想過來的,因為我不能讓你真的就這樣殺掉他。」   謝文東道:「為了洪門的名譽?」   向問天道:「沒錯!為了名譽!」   謝文東站起身形,走到窗前,悠長說道:「在道上混,名與利是很難兼得的,得到一樣,難免就要損失另外一樣。」   向問天走到他身後,正色道:「我只求問心無愧。」   謝文東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後雙手插進口袋中,舉目望向窗外。   第二天,韓非到了T市。沒有大的排場,同行的只有八個人。但這八個人都不簡單,雖然在青幫的地付不高,但卻是韓非的貼身保鏢,無論是身手還是槍法,隨便挑出任何一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韓非年歲不大,和謝文東相仿,人長得高大雄壯,五官深刻,斧削刀到一般,特別是一雙虎目,炯炯有神,他身上流露出的氣質,和向問天極為相識,同時,他又比向問天多了一絲狡捷和靈性。   謝文東看到韓非之後,總覺得他異常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想了一會,腦中靈光一閃,想起自己當初去DL看望高家姐妹時曾見過他,那時的韓非看起來還只是個學生,而且非常衝動,顯得和與自己同行的東心雷動起手來,想不到現在已是堂堂青幫的老大,脫變的成熟、陽剛。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若換成旁人,早已經忘記,但謝文東就有這樣的本事,他看過的人,就像印在腦海中一樣,水不會忘卻。   他依稀記得韓非,不過後者卻早已不記得他了。   見面之後,韓非像是看到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快步走上前,熱情地握住謝文東的手,笑道:「我對謝先生是慕名已久,今天能相見,真是三生有興啊!哈哈!」   他握手時的力度很大,但又不是想炫耀自己的武力而把你捏痛的那種,讓人感覺此人即真摯又實在。   謝文東喜歡這樣的握手方式。   不過,他卻不喜歡和人太過於親密的接觸。握了一下對方的手,見韓非絲毫沒有要收手的意巴,他不留痕跡地抽回手掌,笑瞇瞇地說道「韓先生,客氣了!」   韓非爽朗地大笑道:「謝先生是前輩,對你客氣,是應該的!」   其實他兩人年紀相差無幾,嚴格來說,韓非還要比謝文東稍大一些,但論入黑道的時間,那謝文東就要比他早很多了。   所以當韓非叫謝文東前輩時,他倒一點沒客氣,安然接受,含笑地點點頭。   韓非沒感覺怎樣,可他身後同行的保鏢卻一各個面露怒色,覺得謝文東太托大,也太狂妄。   西爾頓大酒店是六星級酒店,無論設備還是裝飾,甚至裡面人員的服務,都是一流的。   謝文東邀請韓非吃飯的地方,就定在這裡。   在預定的房間中,韓非見到向問天。   兩人交戰那麼久,見面還真是第一次。絲毫沒有看到敵人分外眼紅的意思,相互都是很熱情的握手寒暄。   韓非為人豪爽,沒有那麼多顧忌,大咧咧的往的椅子上一坐,哈哈笑道::「今天能同時見到洪門兩付大哥級的人物,真是值得慶祝的一天」   謝文東淡然笑了笑。   向問天笑道:「能和風頭正勁的青幫當家人同坐一桌,我也感覺很榮幸。」   韓非對謝文東道:「這麼高興的時候,謝先生為什麼不把我的兄弟請過來呢?」說著,他還特意向左右看了看。   他說的兄弟,自然是指唐堂。   謝文東只是笑,沒有說話,措手打個指響。   站於他身後的任長風退出房間,時間不長,從外面帶進一個青年,正是青幫的副幫主唐堂。   唐堂近來之後,一眼看到坐在謝文東左邊的韓非,心中一緊,暗叫糟糕。他很清楚,這裡是人家北洪門的地盤,老大來這,簡直是自投羅網,恐怕性命難保!他雖然緊張,臉上倒表現的從容,笑呵呵問道:「韓大哥怎麼來了?」說話間,他不時眨動眼睛,眼珠又向左右轉了轉。   韓非放在桌子上的手略微抬了抬,示意他無事,笑道:「我來當然是為了接你回家!洪門的朋友雖然好客,但在人家的家裡住得太久,還是很不好意思的。」說著,他向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感謝謝先生這些天來照顧我的兄弟,一點意思,以表謝意!」說完,從口袋中取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往謝文東面前一推。   謝文東低頭看了一眼,好長的一串零啊!用一千萬來贖手下的一條命,可不是任何一個老大都能做得出來的,即使他能出得起這個價。   謝文東沒有拿支票,反而端起面前的杯子,不急不慌地喝了一口茶。   房間中的眾人,韓非及其手下,向問天及其手下,乃至謝文東自己的手下,大家的目光一起集中在他身上。   他一句話,可讓房間中的這些人快快樂樂的喝酒吃飯,談天論地,同樣,他一句話,也能讓房間裡眾人轉瞬之間變成不共戴天的死敵,拚個你死我活。   眾人臉上平靜,但心裡卻一個比一個緊張。   韓非在賭,拿自己的命賭,賭有向問天在場,謝文東不敢動自己。   而向問天也在擔憂,他怕謝文東真下令除掉韓非,那自己為了洪門的名譽,只得與謝文東決裂,南北洪門之間又將陷入爭鬥中,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三個全國最大幫派的命運,都在謝文東此時的一句話裡。 第七十一章   房間裡異常安靜,人們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謝文東慢悠悠地將茶杯放下,身子前探,對韓非柔聲說道:「這次韓先生到T市來做客,我的打算是讓你也留下來的。   此言一出,房間眾人無不變色。特別是韓非的八名手下,一各個將手伸進懷中,怒視謝文東,看樣子,隨時都可能出手。   韓非倒是面不改色,仰面大笑道:」我來之前,已經作好這個準備了。」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他,問道:」為了一名手下,這麼做值得嗎?   「值!」韓非回答得很乾脆,隨後反問道:「如果謝先生換在我的立場上會怎麼做呢?」   「我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卸文東淡淡地笑了笑,手指似無意地勾動著。   謝兄弟。。。。」向問天鄒著眉頭,沉聲說道。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向問天下面的話,笑道:「聽說,韓先生的手下高手很多啊,不知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   韓非怔了怔,然後半轉身形,向後面的手下含笑點了點頭,說道。謝先生想看看大家本事,兄弟們不要讓謝先生失望啊!」   謝文東看韓非手下的本事,當然不是簡單的欣賞,他也在核計,一旦真動起手來自己會不會有危險。   韓非也明白利用個人武力來威嚇對方的重要性,有意在謝文東面前表現一番,所以說話時特別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隨他話音剛落。一名濃眉青年一拉衣禁。從腰間取出一把四寸長的小巧飛刀。在手中掂了掂,說道:」獻醜了!「說著話,手腕猛的一抖,飛刀脫手而出,直釘在數米開外的牆壁上。發出嘟的一聲悶響,再看飛刀。幾乎整個沒入牆壁中,其中的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可見一斑。   洪門和文東會的眾人看後,暗暗咋舌,對青幫的人不由得另眼相看。謝文東看在眼裡,驚在心中,單憑這一手飛刀,就夠瞬間取人性命的,有這麼個敵人在自己身邊,要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   他平和地笑道:」不錯不錯,好刀法!」   「過獎!」那濃眉大漢冷冷看了謝文東一眼,走到牆壁處,用力拔下飛刀,方退回到韓非身後。   這時,另外一名青年伸手入懷,掏出一沓撲克牌,隨手粘起幾張,手腕猛的用力一抖,只聽嘟嘟幾聲,幾張撲克牌竟然那將謝文東面前的茶杯打碎。   茶水益出,順著桌面滴滴答答滑落。   謝文東笑瞇瞇的沒說什麼,可李爽卻受不了。   他腦袋一搖,指著那青年鼻子大聲喝道:「媽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好意思!」那青年從容笑道:「一時失手,打破謝先生的杯子,我很抱歉」   「我CNMD,你當我是瞎子嗎?!」李爽向來衝動,頭腦一熱,不管其他,伸手將片刀拔出來,他一動刀子,韓非八名手下也隨之緊張起來,各拿出武器,準備應付惡戰。   高強平時和李爽經常吵吵鬧鬧,但到關鍵時刻,兩人要比親兄弟還親。生怕他有散失,高強面無表情的拔出開山刀。未說一句話,挺身站到李爽身旁。姜森和劉波雖然未上前,但卻已手握槍械,在後面小心戒備。   雙方箭上玄,刀出消,氣氛煞時間緊張到極點。   這時無論誰先出手,都會引發全面的混戰。   陸寇在向問天身後看得明白,將他向後拉了拉,低聲笑說道:「向大哥,小心點,別粘咱們一身血!」   他倒是樂與看到謝文東和韓非拚個你死我活,那樣,南洪門就可以坐收魚翁之利。不過,向問天卻不這樣想,看看謝文東和韓非說道:「好端端的一場宴席,兩位想把它變成戰場嗎?   韓非哈哈笑道:」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不過向兄,如果人家想取我的性命,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吧?!   向問天長吸了口氣,轉頭對謝文東別有深意地低聲說道:「謝兄弟,請三思而行!」   安坐在椅子上,始終低頭不語的謝文東笑瞇瞇地仰面打個指響,對李爽道:「小爽,叫服務員上菜!   李爽動也未動,手裡晃著片刀,扯著大嗓門咆哮道:」東哥,剛才那小崽子明顯在侮辱你,我他媽非干死他。。。。   謝文東目光一凝,嚴重隱隱閃動幽暗的光芒,含笑道:小爽,上菜!」   李爽感覺到謝文東那股不容人拒絕的堅定,不敢再多言,重重哼了一聲,收回刀,大步走出房間,高強。姜森,劉波各收刀槍,互相瞧瞧。皆露出微笑青幫的人見狀,也都小心翼翼地重新站好。   時間不長。數名服務生將酒菜一一端上來。   酒,是好酒,菜亦是好菜,擺放滿滿一桌。   飯桌很大,但卻只佔了房間五分之一,桌旁的謝文東,向問天。韓非三人在做,而周圍,卻密壓壓站了數幾號人,多虧包房面積巨大,這麼多人才不顯得絲毫擁擠。   乘著服務生上菜,謝文東叫姜森,在他耳邊低低私語,姜森邊聽邊點頭,不時答應幾聲。向問天原本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姜森是何人,他太清楚,血殺的實力和紅葉比起來,只在其上,不在其下,見謝文東和姜森耳語,不知道在合計什麼,估計沒有好事,生怕謝文東又打起韓非的主意,他連忙問道:」謝先生,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把該說的話說完,然後拍拍姜森肩膀示意他退下!   他轉頭對向問天笑道!沒什麼事!只是交代一下,作好防備工作,這幾天不太平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向問天點了點,他當然不相信謝文東的話,但有韓非在場,他也不好深問。   謝文東站起身形,拿起紅酒,分別給向問天和韓非而人滿杯,隨後端起自己的杯子,笑道:「我們三人能聚在一起實在不容易,值得紀念,乾一杯!   謝先生客氣!韓非和向問天雙雙起身,與謝文東碰杯。   三人同是將北中酒一口而盡,謝文東笑瞇瞇抿抿嘴,說道:」真是過癮啊。不過只是這樣喝不太痛快!   韓非問道:難道,謝先生有更痛快的喝法?   謝文東膽笑道:今天難得見韓先生一面,不如讓下面的兄弟切磋切磋,咱們邊看邊喝酒,迄不是更痛快?!   韓非一怔,注視謝文東,不知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向問天在旁說道:「謝先生這是。。?   謝文東揮下手道::只是單純的比試而已,點到為止即可!難道韓先生人我的兄弟不配和你的手下過招?   聽他說出這樣的話韓非無法再拒絕,縱然他有一百一千個不願意,韓非也不傻。什麼點到為止,謝文東說的好聽,對方真下死手,殺了己方兄弟,那他找誰講理去?謝文東也不可能讓他的手下給自己兄弟償命,不過話說到這,他卻不得不答應了。他悵然一笑,道:我當然沒這個意思,謝先生的兄弟,是出名的英勇善戰,我怎麼會看不起那?   說著,他轉回頭問道「誰願意出去和謝先生的兄弟比試幾下」   剛才那使用撲克牌打碎謝文東茶杯的精瘦青年騰身而出,拱手說道「韓大哥我願意出戰」   韓非看了看精瘦青年,點頭說道「好吧!」接著他又低聲叮囑道「兄弟小心」   「韓大哥我明白」經受青年答應一聲,大步走到包房另一端的空地處。   她傲然的環是一周慕觀看定謝文東,大聲說道「謝先生教你兄弟出來吧」   他對謝文東的第一很重。謝文東湧詭計捉住唐堂,比老大來赴鴻門宴,這本就讓他十分瞧不起,再者,謝文東在南京殺害的於笑華,是他極為要好得朋友,無論於公還是於私,他都有憎恨謝文東的理由,所以,剛才一上來就打碎謝文東的茶杯,給他來個下馬威。   不過,正因為這樣,也給他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見他那校長的樣子,李爽還沒有熄滅的怒火有熊熊燃燒起來,走到謝文東旁邊,振聲喝道「東哥讓我去吧」   李爽的大嗓門可比他的物理要更出名,這一送子喊出來,把周圍的人全下了一跳。   與他近在咫尺的謝文東更是首當其衝,端酒杯的手一哆嗦,耳朵震得嗡嗡作響。   他暗暗皺眉,沒看好地的白了李爽一眼。   「東哥,讓我去吧!」見謝文東沒有反應他又用更大的聲音重複一遍。高牆看出謝文東的眼睛快要噴火,忙把李爽拉到一旁。   「強子,你拉沃幹什麼?」李爽不滿地看著他。   「東哥如果要讓你上,自然會叫你。」高牆將頭轉向別處,懶著理他。   這時,姜森走到格桑身邊,小聲說道「格桑,你上!」   格桑手裡棒著一大盤子的羊肉,嘴裡塞得鼓鼓的,瞪著大環眼,看著姜森愣愣地問道「為什麼要我去?」   姜森無奈苦笑,低聲道「這是東哥的意思!」 第七十二章   「哦!」聽到是謝文東的意思,格桑咕嚕一聲,不管嘴裡的羊肉有沒有嚼爛,全部吞進肚子裡,然後小心地將盤子交給身邊上,晃身就準備上前迎戰精瘦青年。   姜森急忙拉住他,在他耳邊小聲叮囑道「東哥說!,要下死手,不留活口!」「嘿嘿!」格桑笑了,聲悶氣地說道「這更簡單啦!」他伸了伸筋骨,走到精瘦青年近前,低頭看了看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兩人的身材相差太過於懸殊。精瘦青年長得又瘦又小,還不到一米七,和兩米開外的格桑站在一處,他剛剛到格桑的胸脯。格桑估計,自己的一記重拳就能讓對方掛掉。「嘿嘿!」他憨笑一聲,說道「朋友,出手吧-」   對方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精瘦青年並未放在心上。首先,他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再者,看格桑那傻乎乎的樣子,更不將他放在心上,打架不僅僅光靠身體的,更需究竟臨場的智慧及經驗。   精瘦青年拱拱手,說聲「得罪了」,接著,快速跨前兩步,跳起身形,對著格桑的胸口就是一腳。   格桑也不閃,等對方這腳蹋到他近前時,猶如小駭大腿粗細的手臂輕輕一晃,將對方這腿架開,同時說道「朋友,你還是拿出你的武器吧!」   他這麼說,明顯是沒看得起精瘦青年,認為他赤手空拳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精瘦青年平時也是眼高過頂的青幫精銳,哪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他氣得怒喝一聲「我看你找死!」說著,他提溜一轉身,敏捷如同靈猴般,瞬間轉到格桑身後,右腿支地,左腿全力向上一撩,猛蹋格桑的下陰。   這一招非常狠毒,格桑雖然皮糙內厚,抗擊打能力極強,但下體還是和普通人一樣的脆弱,真要是被青年蹋實,即便不死,這輩子也算廢想不到他舍下這麼重的手,周圍人皆暗中皺起眉毛,為格桑捏把冷,汗。   格桑憨厚,但不是傻子,對方下了死手,他哪能感覺不到,心中怒火頓起。說來慢,實則快極,當精瘦青年無#3敵$%龍##書屋整理一腳蹋來時,格桑雙膝嚷然一併,硬生生將對方的腳腕夾住。誰都沒有料到憨笨的格桑反應如此之快,包括精瘦青年在內。   當他意識到不好,再想抽腿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格桑的雙腿好像鐵鉗子一般,將他的腳腕夾得牢牢,難以動彈分毫。   不給他掙脫的機會,格桑雙腿猛然用力一扭,只聽卡嚓一聲,精瘦青年的腳腕折斷,向外惻彎曲,白森森的斷骨剌穿度肉的褲腿,支了出來。   「哎呀!』精瘦青年痛叫一聲,仰面摔倒在地,骨頭折斷的滋昧,任何人都承受不住。只是眨眼的工夫,精瘦青年痛的滿面是汗,臉色煞白如紙。   他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沒時間查看腿上的傷口,因為格桑的大拳頭已向他面門打來。他手腕一抖,指間出現兩張撲克牌,對著撲向自己的格桑惡狠狠甩了過去。他以為這多少能把對方的攻勢阻擋一下,哪知道格桑不擋不避,硬挺著挨他兩記撲克,仍是把拳頭打了過來。   「嘶,嘶!」「撲!」格桑在前撲中避開要害,兩張撲克都釘在他肩膀上,撲克的一角已完全沒入內中。   不過,精瘦青年的下場可比他悲慘許多。格桑這十成十的一拳,結結實實砸在青年的臉上。他本身的力道已經移嚇人的,加上身子前衝的慣力,變得更加可怕。這一拳,將精瘦青年的顱骨都打碎了,臉上的五官都扭曲成一團,血內模糊,人亦當場氣絕身亡。   格桑低頭看了一眼,回手將肩膀上的兩張撲克拔掉,摔在地上,像是一隻紅了眼的公牛,在韓非等人面前來回走動,震聲喝道「還有誰來?」   地下格鬥場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格桑在那裡拚殺多年,始終沒有敗過,這不僅是他的功夫一流,其實戰經驗以及反應速度、格鬥技巧,都早已磨練得如火純青,當他要發起彪來,只能用恐怖來形客。如果誰因為外表而小看他,那結果會很慘,精瘦青年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媽的,殺人償命!」韓非身後一付三十出頭的彪形大漢怒吼一聲,還沒有徵求韓非的同意,先飛身跳了出去,衝到格桑近前時,手中多出兩把尺長的匕首,分剌他的左右雙肋。   格桑見對方來勢洶洶,不敢大意,向後退了一步。別看只是一步,但格桑身高腿長,這一步的距離,剛好避開對方無3敵$龍#書屋整理的鋒芒。等大漢雙刀力盡,準備回收之機,格桑冷笑一聲,斜著跨出,接著,長臂一伸,扇面大的手掌將大漢的腦袋抓住。   「啊?」大漢倒吸口冷氣,暗道一聲好快的身手!他想回刀切格桑的小臂,但他還是慢了一步,後者雙臂突然加力,將大漢推到在地。   大漢忙使個鯉魚打挺,想要站起身,他的身子向上起,格桑的大拳頭也剛好落下來。   這一起一落,恰巧撞在一處。卡嚓一聲脆響,格桑一拳正中大漢的胸口,若是換成旁人來打,大漢或許還沒有什麼,但對方是魁梧如熊的格桑,情況完全不同。他這拳,將大漢胸前的肋骨打斷數根,其中有一根斷骨剌穿了大漢的心臟。   大漢在地上抽搐兩下,翻了翻白眼,便沒了聲息。格桑拍了拍他的腦袋,見他毫無反應,咧嘴笑了,嘟囔道「你還真他媽倒霉,這樣也能把你打死!」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已方折損兩人,韓非等人無不變色,心裡又驚又怒又心痛。   韓非暗中把拳頭握得嘎嘎直響,要知道,他帶來的八名隨從都是他的貼身保鏢,得力的助手,每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挑出任何一個,身手都不見得比青幫的『十把尖刀』低,可是,就這麼一會工夫,讓對方連殺兩人,他哪能不心痛。不過,格桑那恐怖的殺傷力也讓他心寒不已,他簡直不是人,而是一台殘暴、冷血的殺人機器。   「韓大哥,我上!」又有一名青年紅著兩眼,走到韓非身旁,請令出戰。韓非擺手,沉聲喝道「回去!」他對謝文東冷聲說到:"謝先生的手下果然了得,韓非領教了,我看今天的比較也就到此為止吧!"韓非不是那種喜怒無形於色的人,當他發火的時候,直接表現在臉上,這一點,與謝文東和向問天比起來,顯得差了一些.   謝文東有些失望,他本以為韓非能再派人手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呢!他很清楚,韓非身邊的人,都是青幫的精銳,他的得力干將,今天能多殺一個,以後就少了一分威脅.   既然韓非說了軟話,他也不好再強求.他哈哈大笑,看著地上的屍體,搖頭歎道:"罵人無好口,打人無好手.真是可惜,害韓先生死了兩名手下,希望你不要介意!""呵呵!"韓非冷笑到:"當然!我當然不會介意,因為我會索回得更多.""是嗎?"謝文東笑道:"看來,你我是同一種人,都是那種不會讓兄弟的血白流的人.""我和你不一樣."韓非傲然說到."哦?"謝文東問道:"哪裡不同?"韓非道:"我的刀,是光明正大的別在腰上,而你的刀,卻是暗藏在心裡~!   謝文東聞言一怔,隨後仰面而笑,說道:"可能,我不是喜歡炫耀的人吧!"韓非道:"青幫和北洪門之間的事情,本來我還有些猶豫不決,不過,我現在倒是堅定了."謝文東針鋒相對道:"這樣才對嘛!要麼就不做,要做,就拿出你的全部實力出來.我不希望我的對手太軟弱,那會提不起我的征服慾望!"韓非冷問道:"你以為你贏定了?"謝文東含笑反問道:"你何時聽說我輸過?""好大的口氣!"韓非道:"我只知道,囂張的人不會勝利到最後!""呵呵,勝負不是看誰囂張與否!"謝文東指了指腦袋,笑道:"而是,要靠這個!""希望,等我打敗你的時候,你還能這麼說!"說罷,不再理會謝文東,轉頭對向問天道:"多謝向先生能來T市,還幫了我的大忙!"向問天悠悠道:"你以為我來這裡,是為了幫你?"韓非笑了,道:"難道不是?"有能挑撥謝文東和向問天的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   向問天道「洪門不是我的,不是他的,不是任何一個人的,而是屬於洪門旗下數萬名洪門弟子的,洪門的名譽關係到無數門人的名譽,也關係到洪門正統的延續,我不會讓它輕易毀掉,盡此而已!」韓非重重點點頭,仰面感歎道「向先生果然是黑道中為數不多的英雄,我能有你這個的對手為榮!」 第七十三章   聽到韓非的讚賞,向問天絲毫沒表現出歡悅之意,平和說道:"我沒有幫過你什麼,你也不用覺得欠我什麼,戰場上,我和你之間是不決生死不罷休的對手!""呵呵!"韓非笑道:"當然,我以打敗你為目標."只怕沒那麼容易."向問天淡然說道.   韓非未再說話,對謝文東道:"謝先生,飯已經吃了,酒也喝了,該說的話也說完了,那麼,我可以走了嗎?"謝文東瞇眼道:"韓先生似乎很著急嘛!"韓非冷道:"我家中的事情,不見得比謝先生的要少.""哦!"謝文東點點頭,揉著下巴,兩隻單鳳眼瞇縫成曲線狀.   房間中的眾人都明白,謝文東是在考慮,考慮到底要不要動手,要不要放虎歸山.   這時,姜森又走到謝文東身旁,低聲說道:"東哥,小心養虎為患,應當機立斷!"謝文東毫無反應,沉默五秒釧,仰面笑道:"既然韓先生要著急回家,那我就不挽留了,請便!"聽到他這話,韓非表面平靜,心裡長出一口氣.向文天也同是如此,始終提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韓非讓手下背起兩具還溫熱的屍體,站起身形,向謝文東說道:"青山不改,綠水常流,今天謝文東的款待,我記下了,咱們後會有期!"說完,一揮手臂,拉起唐堂,喝道:"走!"韓非帶人走了,可姜森.任長風等人卻暗暗著急,就這樣放跑了韓非,只怕日後北洪門的日子將不好過.李爽和高強倒是沒覺得怎樣,北洪門是死是活,兩人也沒放在心上.   韓非前腳剛走出房間,姜森和任長風兩人幾乎同時說道:"東哥三思...."謝文東搖搖手,示意兩人不用再多言.向問天爽朗大笑,說道:"謝兄弟能顧全大局,真是太好了!""哼哼!"謝文東哼笑道:"能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不容易,希望韓非不要讓我太失望才好!"陸寇聞言,嗤笑一聲,向問天的貼身保鏢李典等人則面露不悅之色.謝文東這麼說,顯然沒有看得起向問天,或者說,他認為向問天比不上韓非.   向問天倒未在意謝文東的話,哈哈一笑,起身告辭.   等房間裡再沒有外人,任長風實在忍不住,問道:"東哥,為什麼要放跑韓非,這次放他走,他一定會再回來報復的!"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其實,向問天的話沒有錯,洪門向來講究誠信和忠義,如果我這麼殺了韓非,確實會被道上的人說三道四,也確實會影響洪門的名譽,甚至,可能會引起長才院望月閣的不滿."任長風不以為然道:"東哥,望月閣裡都是群頑固不化的老古董,而且,他們早已不管洪門內部的事情了."謝文東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望月閣是不管洪門的事了,但影響依然在.難道,你不希望看到洪門大一統的那一天嗎?"任長風一怔,沒太明白謝文東的意思,茫然道:"東哥是說..."謝文東站起身形,幽幽說道:"洪門在世界各地的分堂,不下三十個,但之間或不相往來,或互相為敵,如果,能把這些散在世界各地的洪門都統一起來,你想想,那時的洪門會是什麼樣子的?那時,我們將成為世界上第一大幫派,我們的幫眾,數量將達到數十萬甚至上百萬,我們說得每句話都將成為真理,成為黑道的準則!""啊?"任長風嘴巴張開,半晌說不出話來.其他人也是驚呆了,兩眼發直.   "的確,"謝文東看了看手錶,繼續道:"想和平統一,基本上不可能,需要用實力來說話,用武力去征服,但是,前提必須是師出有名!向問天的一句話提醒了我,洪門的正統.這,很重要.如果我們能成為洪門的正統,那麼我們就有希望成就洪門的輝煌,介前提是我們要成為正統,這不是我們自己說的算的,不過,如果能得到長老院望月閣的承認,那我們即使不是正統最後也會成為正統了!"他的話,在眾人聽了簡直象天方夜談.北洪門的正統地位,全世界洪門的大一統,這在任長風等人聽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任長風眨眨眼睛,愣愣地問道:"望.....望月閣會認可我們嗎?""我不知道."謝文東笑道:"所以,才需要我們去討好他們嘛!""唉!"任長風吧了口氣,雖然東哥的話很讓人振奮,但總感覺太飄渺了,離自己也太遙遠,現在最實際的是,解決青幫,幹掉韓非.   謝文東能看出他在想什麼,笑道:"即便我們殺了韓非,青幫的實力依然存在.依然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並不能解決實質的問題.反而會讓我們和那些思想保守的望月閣長老們交惡.得不償失."任長風皺眉道.我也是同樣的不甘心.說著.他再次看了看表.對姜森道.時間差不多了。老森.找兄弟送韓非一城吧.姜森一愣.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說道.雖然放過了韓非.但也別讓他們走的太安穩.   姜森恍然大捂.點點頭.笑道.東哥.我明白了.說完.轉身剛要出房間.正好看到包紮完肩膀的傷口.碰著盤子繼續吃肉的格桑.他呵呵一笑.說道.格桑.和我走一躺吧格桑抹了抹嘴巴.抬頭問道.去哪?   姜森道.找人打架.   格桑聽完.大腦袋搖得和撥浪鼓是的.說道.我不去格桑挑起眉頭.格桑看看謝文東.又補充一句.而且東哥也沒讓我去啊.   哈哈.李爽大笑.站在一旁大量著格桑.越看越有意思.畢竟在英才悲出的洪門和文東會裡.想找出一位和他同樣憨厚的人並不容易.何況.格桑明顯要比李爽憨厚的多呢李爽笑道.這位兄弟可不是傻子.老森.你還是自己去吧.   哈哈..僵森無奈搖頭.笑兩聲.走出房間.他本想找格桑隨自己同去.就算幫不上什麼忙.也會給青幫的人造成強烈的壓迫感.   他如意算盤打的挺好.可惜.格桑根本不聽他的話.也不懂幫會中有前輩和後備之分的規矩.在他眼裡.只有謝文東.他也只聽謝文東的吩咐.   通進暗組提供的情報,姜森輕而易舉的找到韓非等人的行蹤.   姜森帶著血殺,開車從後面追上去,取出圍巾,蒙住口鼻,二話不說,見面就打.   韓非的手下雖然皆是青幫的精銳,可血殺也同樣不簡單,若論單打獨鬥,韓非這邊或許能佔有優勢,但他們吃虧在人少.   經過一番短暫卻激烈的拚殺,姜森帶人退走,而韓非那六名手下又折損一人,另外五位或多或少也皆受了傷.   來人雖然都蒙住臉面,但傻子也能猜得出來對方是誰,韓非氣得牙根直癢癢,可又拿謝文東沒有辦法.   生怕謝文東再派人來襲,不敢在T市多逗留,韓非也顧不上坐飛機返回,直接找了幾輛車直奔S市.那時有青幫的分堂,也有青幫大批的人手,到了那裡,韓非等人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韓非本打算返回江蘇總部,可經過姜森帶人追殺這一鬧,他乾脆不走了,直接坐鎮S市,準備聚集人手,和謝文東血拼到底.   青幫的勢力再次北調,向問天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回到廣州之後,立刻組織人力,進行全面反撲.   若說以前配合五行兄弟對青幫進行攻擊,向問天還沒有盡到全力,這回,他可把全家底都搬了出來.   南洪門的全面反擊,剛開始打青幫個措手不及,丟掉許多地盤,可沒過幾天,亞太地區幫迅速穩下陣腳,南方各堂口皆按兵不動,只守不攻,對付這樣的策略,確實很讓人頭痛,攻堅戰亦是進攻一方最不願意打的仗.   向問天拿龜縮在家的青幫沒有辦法,五行兄弟也同樣找不到破解的頭緒,南方的紛爭因青幫的退縮進入僵持階段.   雙方各自按兵不動,紛守堂口,不敢輕舉易動,都在乾耗.   這對雙線作戰的青幫自然很虧,但以當前的形勢,除了這樣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青幫實力雖然強盛,但畢竟無法與南.北洪門的總和相比.   任誰都能盾得出來,韓非的策略存在錯誤,放棄南洪門,將進攻重點向北洪門轉移,其中造成的損失相當巨大.   韓非同樣明白這一點,但他卻不後悔這樣做,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謝文東與向問天比起來,要難對會得多,也陰險狡詐得多,不把謝文東除掉,北洪門將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它對青幫的危害,絕對比南洪門大很多. 第七十四章   盛夏酷夏,空氣彷彿都燃燒起來,風亦是暖呼呼的,吹在人身上,反而更加難受.   謝文東一大早便去了洪武醫院,因為他聽說克裡斯傷勢好轉,準備回美國了.   在病房門口,他剛好看到了雅詩,謝文東笑瞇瞇地打聲招呼.   或許因為以前那個承諾,在謝文東面前,雅詩依然非常拘謹.禮貌性的還禮,隨後低頭不再說話.   謝文東也不在意,明知故問道:」克裡斯先生的傷勢怎麼樣了?」   雅詩抬頭看了一眼,垂首說道:」好多了!很感謝這段時間謝先生對他照顧!」   「呵呵」謝文東笑道:」這沒什麼,我們是朋友嘛!」說著,他向病房揚揚頭,道:」我進去看看他」.說完,走進病房.   克裡斯已經醒了,此時正坐在床上,翻看筆記本電腦.見到謝文東進來,他忙把電腦放到一旁,笑問道:」謝先生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看我?」   謝文東笑呵呵道:」我又不是什麼大忙人,怎麼會沒有時間呢?!」   看著在自己床邊坐下的謝文東,克裡斯充滿感激地說道:」謝謝」!他被山口組包圍的時候,多虧謝文東帶人及時感到,不然,他恐怕很難活著離開友和山莊.   謝文東道做不懂,挑眉問道:」謝我什麼?」   克裡斯道:」你在友和山莊救了我一次!」   謝文東笑瞇瞇道:」我們可是相互合作的夥伴,救你是應該的嘛!」   克裡斯歎道:」話雖然這麼說,但我總是覺得過意不去,不知該怎麼報答謝先生.」   謝文東聳肩笑道:」呵呵,只要克裡斯先生把欠我的錢還了,已經是最大的報答了」.   克裡斯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了謝文東的話.當初,與謝文東合作的時候,他答應給出五千萬美圓的報酬,結果只給了一百萬,他就受了傷,住進了醫院,剩下的錢一直都沒有補上,他沉默片刻,苦笑道:」這個……恐怕有些難度!」   「哦」?謝文東雙眼一瞇,疑道:」怎麼」?   「唉」!克裡斯歎了口氣,說道:」當初,我本以為我們合作,擒下東尼維克多是十拿九穩的,可是,事情的結果卻不是這樣,東尼逃掉,我方損兵折將,這已經讓我很難向總部交代了,恐怕,再讓總部拿剩下的錢,局長那邊是不會同意的.」   他說的話,和謝文東預計得差不多,美國人不是傻子,他們自然不會白白做個冤大頭.雖然早有準備,他仍故意失望地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們美國人,你們FBI是講信譽的」!   克裡斯老臉一紅,滿面窘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默半晌,他低聲說道:」對於這件事,我感到萬分抱歉」.   「算了」!謝文東大方的搖搖手,說道:」這了不是你的錯,你的處境,也非常為難,這點我可以理解.」   其實,他的便宜已經佔得夠大了,表面上和克裡斯合作,私下裡卻與東尼密謀,不僅得到了FBI給出的一百萬,殲滅友和山莊裡山口組全部成員,而且還得到了東尼手中的軍事機密,雖然暫時還沒有撈到甜頭,但東方易那邊胃口已經讓他勾起,這給了他很大與政治部周旋的餘地.   錢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也沒有放在眼裡,他真正看中的是關係.   現在,他正好來個順水推舟,賣給克裡斯個人情.他感覺,自己早晚有一天還能用上FBI,至少處好關係,能為自己以後進軍美國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謝文東的視力未必比別人好,但他的眼光絕對比大多數人看得遠.   果然謝文東這簡單的一句話讓克裡斯滿懷感動,白淨的面膛通紅,不知是慚愧的還是激動的,他長吸了口氣,顫聲地說:」我這次到中國,最大的收穫就是能交到謝先生這個朋友!」   謝文東極有紳士風度的頷首說道:」我為克裡斯先生的誇獎感到榮幸」.   兩人交談甚歡,不知不覺到了中午,謝文東這才起身告辭.   他出了病房,雅詩也跟了出來,走在謝文東身後,低頭不語.   謝文東停住身,轉頭奇怪地看著她.   雅詩不知在想什麼心事,沒注意前面的謝文東已經停下,依然往前走,恰好和他撞個滿懷.   她恍然驚醒,倒退兩步,玉面羞紅道:」對……對不起」.   謝文東溫柔地一笑,問道:」雅詩小姐是不是有什麼事?」   雅詩略微遲疑片刻,道:」謝先生以後會到美國嗎」?   謝文東仰面想了想,笑道:」或許,會有那麼一天.」   「哦」雅詩應了一聲,又不再說話.   謝文東無奈的搖搖頭,道:」雅詩小姐還有別的事情要問嗎?」   雅詩慌忙道:」沒有了!」   「那好」!,謝文東隨意地揮揮手,含笑說道:」再見!」說完,他直步走進電梯,看著他的背影,雅詩想要叫住他,可一時又找不到恰當的理由,當她終於鼓起勇氣的時候,抬頭一看,電梯門已經關閉.   她不知道,自己以後是否還有機會能再次見到這個神秘而又充滿迷人魅力的東方青年.   醫院門口,停有數輛轎車,兩旁站有十多號身穿黑色西裝,警惕心十足的大漢,犀利的目光不時巡視周圍情況.   見到謝文東出來,這些人紛紛彎腰施禮,有人快步走到轎車旁,拉開車門.   謝文東進了汽車,坐在前面的任長風回頭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沒等他答話,任長風繼續道:」韓非坐鎮S市,我們在那裡的分堂有些頂不住了,老雷這一上午已經打來三次電話!」   謝文東能想像得到,讓東心雷與韓非抗衡,確實夠他累的.   任長風小聲問道:」東哥,我們是不是趕去S市?」   「恩……」謝文沉吟一聲,說道:」我要先去探望老爺子」   「啊」?任長風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在這個非常時期,東哥竟然要去探望金老爺子?他為難道:」東哥,現在是不是不太是時間啊?」   「呵呵」謝文東輕聲而笑,說道:」老爺子那裡來了一位重要的客人,必須要過去一趟」.   「誰?」任長風滿是好奇地問道.誰會有那麼大的面子,要東哥非去不可呢?   「望月閣的長老,曲青庭!」謝文東幽幽地說道.   「哦」!任長風歎道:」原來是曲長老」   謝文東和曲青庭的關係並不深,其實只見一次面,不過,在金鵬的撮合下,曲青庭傳給謝文東一套玄妙飄逸的身法當作見面禮,嚴格來講,他算是謝文東半個師傅.   郊外,金鵬所住的別墅.   將近兩年沒見,曲青庭的模樣沒有太多的改變,依然是那副道骨仙風,神采奕奕的樣子,只是兩鬢又霜白幾許.畢竟歲月不饒人.   他是他的袁仲天變化了很多.上次謝文東見到他時,他還像是個白面書生,不經意間流露出稚嫩,可現在,皮膚變得黝黑,粗糙,身上帶有濃濃的陽剛之氣.站在那裡,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霸氣十足.   謝文東到後,先是給恭恭敬敬地給金鵬和曲青庭見禮,隨後又向一旁的袁仲天點頭致意.   曲青庭上下打量了謝文東一會,笑道:」文東現在是越來越有掌門人的架勢了」.   金鵬仰面大笑:」我選出的接班人,哪會是泛泛之輩呢?!」說著,他向謝文東招招手,笑道:」文東,過來坐.」   謝文東含笑走上前去,坐在金鵬的下手邊,同時說道:」金爺爺太誇獎我了」.   曲青庭哈哈一笑,說道:」文東,我這次來,有件事要拜託你幫忙」   哦?謝文東心中一動,曲青庭是望月閣長老,他會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去辦呢?他先看眼金鵬,見老爺子笑呵呵的對自己點點頭,他的心放下大半,但臉上仍露出疑色,問道:」曲爺爺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儘管交代,我一定盡全力協助」.   他的話,表面上聽起來很實在,但若仔細分析卻會發現很飄,做出的是個不是保證的保證.   曲青庭沒有注意這個細節,他指了指站在旁邊的袁仲天,笑道:」這是我的徒弟袁仲天,文東還記得吧!」   「當然!」謝文東知道:』雖然袁兄現在的樣子比兩年前要變化很大」   袁天仲聽完,在旁噗嗤一聲笑了.   他和謝文東接觸不多,但對他的印象卻非常深刻.感覺他為人彬彬有禮,絲毫不像其他江湖人那樣粗野暴躁滿嘴髒話,動不動就拳腳相向.   當然,他只是看到謝文東的表面,如果他瞭解了謝文東的本質之後,一定不會再以為他是個彬彬有禮的人.   曲青庭說道:」我希望天仲能在文東手下做事」.   謝文東一愣,曲青庭要讓他的徒弟給自己做事,這倒真是有意思.   他不解道:」曲爺爺的意思,我沒有明白.」 第七十五章   曲青庭說道:「天仲以後會進入望月閣,但是,他缺少資歷,需要磨練。」   謝文東暗笑,你把洪門當成什麼了?為你徒弟練兵長資歷的地方嗎?他淡然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曲爺爺客氣了,我會為天仲安排全文職的工作。」   曲青庭大笑,說道:「文東,你誤會了,我讓天仲進洪門,並不是要他去混,而是真的能幫上你的忙。」   「哦!」謝文東看看袁天仲,笑而未語。   曲青庭道:「想必文東還不瞭解天仲的實力,對他不放心吧,呵呵,天仲,給洪門的掌門人露兩手看看!」   「是!師傅」袁天仲答應一聲,拉架勢準備在客廳中央比畫兩下。   謝文東擺擺手,笑瞇瞇說道:「不用了!既然是曲爺爺的徒弟,功夫自然了得,我哪會信不過呢?」   曲青庭聽後,滿意地點點頭,他讓袁天仲下場顯露下身手,也只是做作樣子而已。   謝文東借竿往上爬,說道:「曲爺爺,我也有件事需要拜託你。」   曲青庭腰板一挺,臉上頓時板起,問道:「什麼事?」   謝文東見狀,暗暗皺眉。只是這個小細節,使他對曲青庭的好感大降。他臉上並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是笑呵呵的樣子,喜怒無形於色的功夫,早已被謝文東煉得如火純青。他說道:「我有個兄弟,可否能拜曲爺爺為師?」   曲青庭沉吟道:「這個嘛……讓他過來,我先看看吧!想來文東推薦的人應該不會錯,但望月閣也有它的規矩,不可隨便收徒。」   「既然這樣,那我還是不要為難曲前輩了!」謝文東笑吟吟說道,順帶連對曲青庭的稱呼也改成前輩。   「呵呵……」曲青庭看看身旁的金鵬,仰面而笑,說道:「讓他來吧!」   謝文東推薦的人是褚博,其實,能不能從曲青庭那裡學到本事,謝文東並不關心,他真正在意的是,讓褚博進入望月閣內部,能得到更多關於望月閣的消息,畢竟這個洪門長老院對於他來說太神秘,太不可預知。   中午吃過飯後,金鵬拉著謝文東到外面去散步。   此處位於效區,偏僻幽靜,周圍沒有工廠,空氣清新、透徹,吸進肺裡,由內向外的感覺舒適。四周的景色更加迷人,青山碧水,仿如仙境。走在草叢中,腳下軟綿綿的,好似踩在厚厚的毛毯上。   「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金鵬一直以來都有飯後散步的習慣。   「金爺爺與曲前輩認識多久了?」謝文東陪伴在金鵬身旁,狀似隨意地問道。   「好久了!」金鵬想了想,歎道:「大概有三、四十年的交情了。」   竟然會那麼久!謝文東在金鵬面前從不掩飾,他直言說道:「我覺得曲前輩這人似乎很功利。」   金鵬愣了一下,接著悠然而笑,說道:「人之常情,在所難免。」說著,他後問道:「文東,你看袁天仲這人如何?」   謝文東沉思片刻,搖頭苦笑道:「接觸不多,暫時還看不出來。」   金鵬歎道:「此子定非池中物,如果他在你身邊,要多加小心。」   謝文東倒吸口氣,金鵬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他和袁天仲並無淵源,後都應該沒有理由對付自己。他疑問道:「金爺爺的意思是說,他要對我不利?」   金鵬笑道:「你誤會了。」頓了一會,他又說道:「袁天仲和曲青庭很像,都是攻於心計又看重名利的人,他現在或許能在你手下做事,可是,以後,他也能見利忘義,拆你的後台,甚至,取而帶之。」   謝文東面色一凝,接著,又眼瞇縫起來,仰面哈哈大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他百分之百相信金鵬的話,第一,老爺子不會害他,不然,也不會三番兩次的救他,更為會將北洪門掌門人的位置傳給他;第二,他相信老爺子的眼力,金鵬看人之準,即使謝文東也是大感佩服。老爺子推薦給他的東心雷、任長風、五行兄北各個都是虎將之才,能以一敵百的精銳。   此時他之所以大笑,不是針對金鵬的話,而是他個性張揚那一面的表現。   他喘了口氣,臉上還帶著未散去的笑意,半開玩笑說道:「既然這樣,金爺爺今天就不應該叫我來,我這一來,從此身邊多了個定時炸彈。」   「呵呵!」金鵬笑道:「只不過要你加了小心,以你的頭腦,應該不會出現問題。如果,再懂得加以利用,御人得當,袁天仲不僅能成為你麾下的得力干將,還能成為你與望月閣之間加強聯繫的橋樑!」   謝文東又目瞇縫成細縫,揉著下巴,低頭沉思。   金鵬笑問道:「你能猜出來曲青庭把袁天仲安插進洪門的用意嗎?」   謝文東苦笑道:「他不是想用袁天仲來代替我做洪門的掌門人吧!」   金鵬擺擺手,說道:「沒那麼嚴重!他想拉攏北洪門支持他倒是真的,因為,他想做望月閣的閣主!」   「哦?」謝文東頗感茫然。   金鵬解釋道:「表面上,望月閣似乎與洪門脫離了關係,其實,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舉個簡單的例子,望月閣裡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每天都要吃要喝要穿要住,仍然是筆很大的花消,望月閣本身並沒有資金來源,所需的錢財,都是靠各地洪門資助的,而積壓地區的洪門也心甘情願的這樣做,畢竟哪個老人都不願意因為這點錢而得罪長老院。可以說,爭取到地方洪門的支持,未必能對選舉出的閣主產生決定性因素,倒是能增加一些籌碼!」   謝文東仔細聽完,問道:「所以,曲青庭來找上我們?」   金鵬笑道:「沒錯!其實,我和他的關係一直以來都還不錯,每年、相互間常有走動,只是,我對他是否能選上望月閣的閣主沒抱太大希望。」   謝文東笑了,他一直認為望月閣的人都是神仙,至少是半仙,住在虛夫飄渺外,遠離凡塵,現在看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為了名利,勾心鬥角。   金鵬看穿他的心思,搖頭說道:「文東,千萬不要小看洪門的長老院望月閣,那裡雖然有曲青庭這樣攻於城府心計的人,但也同樣有淡薄名利的世外高人,甚至,說一些長老達到半仙的程度也並不過分。」   謝文東聞言心動為已,嚮往道:「有機會,真想親自去趟望月閣看看啊!」   金鵬道:「那裡是洪門的禁地,沒有得到閣主的同意,擅自入內,後果不堪設想。」   謝文東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忽然想起什麼,他問道:「金爺爺,我們每年也給望月閣交錢嗎?」   「當然!」金鵬笑道:「只是不多而已。」   謝文東皺眉道:「可是,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金鵬反問道:「社團的帳目,你每年看過幾次?」   謝文東老臉一紅,把下面許多要說的話又嚥了回去。北洪門的帳目別說一年看過幾次,自他進入北洪門以來就一直沒看過,壓根就不知道帳本長啥樣。   他話鋒一轉,又問道:「金爺爺,我把我的兄弟推薦給曲青庭做徒弟,他會收嗎?」   金鵬背手在草叢中漫步,笑道:「如果沒有意外,他一定會收的,你是北洪門的掌門人,他這個面子還是要給你的,不過,以他的個性,裝腔作勢地擺擺譜還是有可能的。」   「哈……」謝文東對老爺子的話報以一陣大笑。   當天下午,接到文東命令的褚博從市中心趕過來。他還沒等接近別墅兩公里之內,就被北洪門暗中的眼線及保鏢攔下。   褚博並非北洪門弟子,雖然最近常跟謝文東身邊,但保護金鵬的北洪門北子卻不認識他。   經過也一番解釋,也沒說個所以然,褚博無奈,只好又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後者派人接他,才順利通過層層的明崗暗哨,進入別墅。   正如金鵬所料,曲青庭見到褚博之後,上下左右,好一番打量,高姿態做得十足,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謝文東的要求,收下褚博,順便又告訴謝文東,這可能是他的關門弟子,言下之意,是賣給他好大一個人情。   謝文東心中暗笑,表面上依然是副感激不盡的樣子。   最後,曲青庭收下褚博這個『關門弟子』,而謝文東留下袁天仲這個『得力干將』。   可笑的是,褚博由始至終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便糊裡湖塗的被賣進了望月閣。可是,正因為這個經歷,也讓他以後成為謝文東麾下最得力的骨幹之一,殺手之王。   或許與謝文東關係還不太熟,或許是剛也道的原因,袁天仲在他面前很拘謹,為人看起來也靦腆。   當謝文東在北洪門各幹部面前介紹他時,他會面色羞紅,使原本是小麥色的面膛變成暗紅色,銀是有意思,使北洪門諸人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增加不少好感。   謝文東無法在T市耽擱太多的時間,畢竟S市的情況已不能再拖下去。一旦那裡真有個散失,會直接威脅到T市的安全。   謝文東的行動向來快捷,當天晚上,他還在T市,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已出現在北洪門位於S市的分堂。   原來坐鎮那裡的東心雷和剛剛上任分堂不久的徐峰見到謝文東,如同見了救星似的。   進了分堂之後,兩人一股腦將S市的情況全部告知謝文東。   北洪門的分堂一共有八百多人,加上從總部調派過來的人,有將近兩千號。   而青幫的人則在兩千到三千之間,隱隱有些優勢。 第七十六章   當北洪門和青幫、謝文東和韓非要在S市決一勝負的時候,卻發生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警察在一夜之間連續掃蕩北洪門和青幫數家場子,全城戒嚴,進行掃黑。這個變故,給北洪門和青幫都來個措手不及。   雙方誰都沒有料到,警察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發難,兩幫派分別有數十號人被抓。   剛到S市分堂的謝文東得知消息後,忍不住笑了,懷疑S市的市局長腦袋是不是灌水了,同時得罪北洪門和青幫這兩大幫會,難道嫌自己的命太長了?他讓徐峰去找市局長,別的不管,先讓他把自己這邊被逮捕的兄弟放出來。   徐峰去得快,回來得更快,去時是一個人,回來時還是一個人。   看著他空手而歸,謝文東心中頗為不滿,甚至懷疑自己當初讓他做分堂主的決定是不是錯了。他淡然問道:「被抓的兄弟們呢?」   徐峰老臉一紅,撓撓頭,垂首低聲說道:「還在局子裡。」   謝文東雙眼一瞇,柔聲問道:「我讓你去找市局長是為了什麼?」   徐峰不敢正視謝文東,顫聲說道:「局……局長態度強硬,就是不放人,我也沒……沒有辦法。」   謝文東歎了口氣,反問道:「難道,連這樣的事情也需要我教你嗎?」   徐峰聞言嚇得一哆嗦,忙說道:「不……不用!」   謝文東盯著他看了一會,道:「局長拿你的話當放屁,那以前的關係是怎麼處的?」   徐峰說道:「東哥,市局長剛剛換人了……」   「哦?」謝文東一愣,問道:「換成誰了?」   「這個新上任的局長叫王光耀。」徐峰道:「他和以前的局長不一樣。」   「呵呵!」謝文東輕笑道:「哪不一樣?他長了三顆腦袋還是長了六隻手?」   「噗嗤!」旁邊的東心雷等人聽完皆忍俊不住,輕笑出聲。   徐峰揉揉鼻子,頓了一下,說道:「聽市局的朋友說,這個局長在中央有後台。而且我見了他之後,發現這人軟硬不吃,極為難纏。」   在中央有後台?謝文東頷首沉思,過了片刻,他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只好我親自去會會他了!」   讓徐峰查出這位新局長的住址,當天晚上,謝文東只帶東心雷、姜森、袁天仲三人前去找王光耀。   別看王光耀只是個市局長,但派頭可不小,剛到S市上任沒兩天,便住進了別墅裡,據說是市局特意給他安排的。   謝文東四人坐車來到別墅前,先是打量一番,他悠然而笑,說道:「看來,這個王光耀來頭確這不小啊!」   袁天仲笑道:「如果他執意要為難我們,我就先把他幹掉。」他說話時輕鬆隨意,彷彿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螞蟻。   謝文東搖搖手,說道:「既然他在中央有後台,如果草率殺了他,事情會很麻煩。」   袁天仲點頭附和道:「東哥所言極是!」   東心雷哈哈笑道:「天促可要向東哥多學學,許多事情不是單純靠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他也已知道袁天仲是望月閣長老的徒弟,對他另眼相看,平日裡照顧有加。   袁天仲含笑虛心道:「多謝雷哥提醒,小弟記下了!」   「呵呵,兄弟客氣!」   幾人下了車,向別墅大門走去。東心雷快步來到門前,按了兩下門鈴。   時間不長,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二十六七歲的丰韻少婦。他看了看謝文東四人,面色平靜地問道:「你們找誰?」   謝文東拍拍東心雷的胳膊,後者領會,閃身退到一旁。他上前兩步,笑瞇瞇說道:「我找王局長!」   丰韻少婦上下打量謝文東一會,道:「你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笑道:「我的事,要和王局當面談。」   他的笑,很燦爛,也很甜,帶著孩子般的天真,看上去,那麼的純淨、無害,讓人不覺間生出好感。丰韻少婦也不例外,被他的笑容感染,死板的臉上也流露出笑意,問道:「王局認識你嗎?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謝文東。」謝文東充滿自信的柔柔笑道:「我想,王局會很高興認識我的。」   聽到他的名字,丰韻少婦明顯怔了一下,面帶驚色,再次仔細打量他好一會,方說道:「請你稍等。」   說著,她把房門重新關好。   等了不到五分鐘,她再次出來,臉上帶著微笑,道:「王局請你進去。」   好大的架子啊!謝文東心中冷笑,毫無猶豫,晃身形走進別墅裡。   在他身後的東心雷等人剛要跟進去,被丰韻少婦伸手攔住,她說道:「王局只允許謝先生一個人去見他。」   東心雷和姜森沒有說話,袁天仲卻冷哼一聲,抬手去拉少婦橫在自己面前的手臂。   哪知就在他手掌到碰到那少婦手臂的瞬間,她手腕猛的一翻,突然扣住袁天仲的虎口,接著,向前用力一推,同時說道:「閣下好沒有禮貌!」   袁天仲身子一震,控制不住,倒退了一步,心中大驚。他的功夫不敢說一流,但在二流裡還是能算上高手的,竟然只一招就吃個悶虧,而且對手還是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人,雖然其中有他掉以輕心的成分。   他面子有些掛不住,臉上卻笑呵呵地說道:「想不到小姐也是同道中人……」話沒說完,下面突然一腳,踢向少婦的下陰。   他這一腳夠毒的,也用足了力氣,勁風呼嘯,若真被踢中,估計少女也就廢了。   丰韻少婦想不到這英俊的青年會用出如此狠毒、下流的招數,想招架已然來不及,只好倒退兩大步閃避,人也隨之退進別墅大廳內。   袁天仲得理不饒人,冷笑一聲,剛要跟進,準備繼續進攻,謝文東沉聲喝道:「住手!」   謝文東的話,袁天仲不敢不聽。他停住腳步,疑問道:「東哥,怎麼了?」   看了一眼又羞又氣而面色通紅的丰韻少婦,謝文東說道:「人家是主,我們是客,既然主人定了下規矩,我們照做就好,你們在外面等我!」   「可是……」袁天仲頗有顧慮地看眼丰韻少婦,意思是怕她對謝文東不利。   謝文東搖手笑道:「放心吧!想必王局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讓我出不來,他也別想走出去的道理。」   袁天仲呵呵一笑,低聲說道:「東哥小心!」   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頭,隨後,對丰韻少婦說道:「剛才我的兄弟失禮了,實在不好意思!」   丰韻少婦狠狠瞪了袁天仲一眼,沒再多言,只是冷冷說道:「隨我來!」   謝文東被丰韻少婦領到二樓的書房,先是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   在書房的寫字桌後坐有一人,看年紀,還不到三十,身材微微發胖,一張圓圓的臉,人長得談不上難看,但也絕對算不上英俊。   相貌雖然平凡,但氣勢可不小,坐在那裡,頗有一股眼高過頂的傲氣。   不用問,這人肯定就是S市新上任的市局長王光耀了。   他此時正在看書,當謝文東進來時,他看都未看一眼,完全忽視他的出現。   謝文東倒也不在意,不用主人讓,他大咧咧坐在王光耀對面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點上一支煙,悠悠抽起來。   對方能裝蒜,故意不說話,謝文東敢同樣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的耐心一向很足。   下馬威並不是那麼好下的,一量弄不好,反而會讓自己騎虎難下。   王光耀皺皺眉頭,放下書,看著淡笑的謝文東,冷聲說道:「不要在我這裡抽煙!如果你想抽,就給我回家去抽!」   謝文東對他的冷眼冷語不為所動,更沒有熄滅香煙的意思,只是淡淡說道:「這樣的話,王局可以向你的手下去說,向那些討好巴結你的人去說,但不要對我說!」   「啪!」王光耀猛的一拍桌案,喝道:「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呵呵!」謝文東笑瞇瞇道:「王局長好大的火氣啊,不過,火氣大了未必能燒死別人,反容易讓自己引火燒身啊!」   「收回你這套!」王光耀冷哼一聲,道:「實話告訴你,謝文東,別人或許會怕你,但我不怕,別人或許會容你,但我不會……」   「等等!」不等王光耀把話說完,謝文東搖手打斷他的話,笑道:「我來,不是為了聽你這些沒有用的廢話,我是來讓你放了我的兄弟」   王光耀氣笑了,他一向覺得自己已夠囂張了,現在終於碰到一個比自己更囂張的人。   他問道:「謝文東,你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嗎?」   謝文東道:「聽說是位身居顯位的中央高級部。」   王光耀點點頭,疑問道:「那你不怕我?」   謝文東仰面輕笑道:「像王局這樣的人,我以前也遇到過。」   王光耀大笑,道:「你說的人,是杜庭威吧!」   「原來王局也知道。」   「那個小子死了。」王光耀伸手把丰韻少婦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環住她腰身,一手輕敲桌面,笑道:「死於愛滋病!他真是個笨蛋。本來好色並不是缺點,但加上花心,那就變成致命的了,而且他太不小心,哈密瓜哈……」說著,他得意的大笑起來。 第七十七章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狂笑的王光耀,不知道這傢伙發什麼神經,但看他得意的樣子,不難想像他和同為高幹子弟杜庭威的關係。   過了好一會,王光耀似乎笑累了,喘著粗氣,說道:「這點他比不上我,我雖然也好色,但我卻不花心,女人有一個就足夠了,太多反倒累人!」說著,他仰面又大笑兩聲。低頭親了親丰韻少婦的臉,隨之將手掌伸進他的衣下。   好像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有謝文動這個外人在場。丰韻少婦絲毫沒有羞澀的樣子。臉上贊放出嫵媚艷麗的光彩。   謝文東看著面前旁若無人進行親密的二人,搖頭而笑,他倆人真是應了那句成語,物以類聚。   王耀光和丰韻少婦沒覺得怎樣,反而謝文東有些不好意識。他隨口問句無關痛癢的話,道:「王局認識杜庭威?'「當然!」王光耀將丰韻少婦抱得緊緊的,笑道:「小時侯,我倆人是在同一個軍區大院長大的。」   「哦!」謝文東點了點頭。   「不過。」王光耀繼續道:「那個傢伙總是自以為是。仗著老子有些資本,不學無術卻眼高過頂,想來,以後很難成為我的夥伴,死了倒也好,早死早托生嘛!哈哈——」   謝文東眨眨鳳目,好奇地看向王光耀,在個人。讓他有點難以看透,表面上,他像個跨越子弟,但謝文東敏銳的感覺到,他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王光耀將手從丰韻少婦衣服裡抽出來,拍拍她的粉面,笑道:「姍姍,去幫我倒兩杯茶!」   丰韻少婦識趣地從他腿上站起,含笑走出書房。   謝文東心中不解。這個王光耀的態度變得還真快,剛才看似要和自己翻臉,現在又讓丰韻少婦給自己倒茶,讓人琢磨不透。   王光耀站起身。饒過寫字桌,站在謝文動身邊,笑道:「我來S市,做市局局長,不是為了針對任何人,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一句實話,我就是來鍍金的。」   謝文東能理解他話中的意識,作為高幹子弟,中央那裡有後台,仕途自然通達。現在他是市局局長,只要攢些功績,很快就會被提升到副市長,用不上幾年就在被扶正,再過幾年,往別的市一調,立刻就是市委書記,只要不出現大問題,用不了多久就會眺到省裡,以此為過度,再進中央,可謂前途不可限量。   「呵呵!」謝文東笑而不語。   王光耀又道:「讓我在這個職位苦熬幾年的光景,我實在沒有這個耐心,我需要有些人幫我。」   謝文東多機靈,一點就透,含笑說道:「你現在剛入官場,根基奠定的好壞對你以後將產生直接影響,所以,你必須在這個時期做出成績,並以此封住別人的口舌,讓別人知道,你是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後台才坐到今天這個位置。S市現在亂得厲害,如果你能治理得當,順便消滅幾個黑幫,這個功勞可夠大的,別人想不服氣都不行。」   「哈哈!」王光耀撫掌大笑,歪著頭讚賞道:「我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省力、省時間、省口舌。」說罷,他話鋒一轉,問道:「你願意和我合作嗎?」   「呵呵!」謝文東笑瞇瞇道:「我是生意人,不會做沒有好處的事。」   王光耀怔了怔,說道:「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   謝文東反問道:「你又拿什麼來保證你此時的承諾呢?」   他的話很實際。不管王光耀的後台有多硬,但他現在只是一個市的公安局長,即便可以給予謝文東照顧,也有限得很,與謝文東想要得到的相差甚遠。   王光耀聳聳肩,笑道:「那你只好賭一回了。賭我以後能飛黃騰達。」   謝文東悠悠笑道:「我是務實主義者,不會去拿虛無飄渺的東西做為自己的資本。」   王光耀笑道:「這麼說,你是不願意和我合作了?」   謝文東笑瞇瞇地把玩打火機,讓它在自己指間翻轉。   王光耀猛的一彎腰,雙手按住謝文東坐下椅子的兩個把手,兩人臉對著臉,之間的距離不足三寸,甚至能清楚看到對方臉上的汗毛。   他幽幽說道:「謝文東,你拒絕我,不怕我對你不客氣嗎?」   謝文東瞇縫的雙眼寒光一閃,隱隱放出駭人的幽光。   那直射人心,讓人心寒的目光,像正要準備攻擊毒蛇的目光,像餓極了野狼突然發現獵物的目光,反正就是不像人的。他笑悠悠說道:「你會嗎?」   王光耀暗吸口冷氣。謝文東和他所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身上有股近乎於野性的氣勢,其中包含著陰狠、惡毒、狡詐、兇猛等等太多太多的東西,特別是那雙細長的眼睛,深得看不到底,亮得刺人眼目,好像生命一瞬間不再屬於自己,而在人家手上掌控,即使見到中央那些高級領導人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他討厭這樣的感覺。   他心中雖顫慄,卻不想也不甘心表現出退縮的意思,他硬著頭皮對上謝文東的目光,強硬說道:「你相不相信,只要我願意,你不會走出這棟別墅。即便我殺了你,警察和一直為你撐腰的政治部也不能拿我怎樣!」   他以為能嚇到謝文東,可是,他錯了。   謝文東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連微笑的表情都未變一下,他笑道:「我相信你的話,不過,我也相信,你若真殺了我,你絕對比我多活不了一天!」   王光耀面色一變。   謝文東冷笑道:「我敢打賭,到那時,文東會的近萬人,北洪門超過五萬的幫眾,他們會把你撕碎,即使你的靠山比天王子還厲害!」   他並沒有說假話,更沒有嚇唬王光耀的意思。實力的多與少,決定著權利的大與小。   王光耀咽口吐沫,放開椅子的把手,慢慢站直身軀,搖頭說道:「很難相信,我會被一個黑社會的頭目嚇倒。」   謝文東的目光更加幽深,讓一個人承認懼怕另外一個人,是很難的一件事,更何況這人的北景還極不尋常。   雖然同為高幹子弟,但杜庭威和王光耀比起來,差得太多太多了。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人不簡單,以後在官場的前途,恐怕真的會不可限量。謝文東心思極轉,突然說道:「我可以幫你。」   「什麼?」王光耀皺了皺眉頭,疑道:「你要幫我?」   當自己氣勢十足的時候,謝文東沒有答應自己,而現在他佔了上風,反而要和自己合作,真是個讓人搞不懂的人。   「是的!」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按我的意思做?我的什麼意思?」   「賭一次!賭你能飛黃騰達。」能和王光耀合作,以S市的現狀來說,那當然是再好不過,只是,謝文東不想受制於人,同樣的話,由對方來說還是由自己來說,結果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也關係到以後誰能佔主導。   王光耀聞言大喜,哈哈長笑,用力地拍著謝文東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這時,丰韻少婦走進不定期,手裡端著兩杯剛剛沏好的茶。   王光耀一擺手,豪爽的大笑道:「姍姍,我不想喝茶,換兩瓶酒來!和朋友在一起,喝酒才過癮嘛!」   丰韻少婦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茶,頗為不滿地白了他一眼。王光耀則不好意思地呵呵乾笑,還抬手撓了撓頭髮。   無奈搖搖頭,丰韻少婦沒有多言,默不做聲的端茶又退出房間。   謝文東滿有興趣的看著王光耀,總是感覺這人變得很快,時而陰險,時而豪爽,時而剛硬,又時而柔情。   謝文東和王光耀在書房裡邊喝邊談,這一談就是兩個小時。   當他要走的時候,王光耀親自送出來,看得出,他和謝文東談得很高興。   出了別墅,進入轎車之後,東心雷忍不住問道:「東哥,你都和這個王局長說什麼了,談這麼久?」   謝文東揉揉太陽穴,淡然道:「說了很多。」   王光耀這人十分精明,和精明的人商量事情,一向很費腦筋。   袁天仲在旁邊說道:「如果東哥再不出來,我都快要直接闖進去了!」   謝文東向他微微笑了笑。   東心雷說道:「東哥覺得王局長這人怎麼樣?」   謝文東想了好一會,說道:「這人不簡單,而且,變化無常!」   袁天仲哼笑一聲,說道:「東哥,如果他太難纏,咱們就……」他說話時,還用力晃了晃拳頭。   東心雷打斷他的話,說道:「做事情不能魯莽!」和袁天仲認識這幾天,他感覺此人很衝動,只知道打打殺殺,像是個愣頭青。   謝文東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有老爺子的提醒在先,他暗中加了小心,只是,他還看不出來袁天仲是本性如此,還是刻意裝出來的,如果是後者,那這人的心計和城府以及演技,都太高深了。 第七十八章   S市的警方開始嚴打,這絲毫未影響到謝文東,通過他和王光耀的一次密談,讓他充滿了底氣。   第二天,天氣陰沉,烏雲密佈,天邊不時傳來陣陣響雷。   月神KTV是青幫位於市西的場子,是由他們自己出資建造的,規模很大,生意火爆,在S市是青幫重要聚集地之一。   謝文東要下手的地方,正是這裡。   他的原則一向是這樣,要麼不打,要打就打敵人的要害,把他們打、打傷。   深夜十二點,剛過,一條由十數輛麵包車組成的車龍向月神KTV浩浩蕩蕩駛來。   沒等到近前,KTV外面放哨的青幫小弟立刻警覺起來,這麼晚,來了這許多的車輛,十有八九沒有好事。他慌忙掏出手機,給裡面的大哥打電話。   車龍行駛得極快,這小弟剛把情況匯報完,十數輛麵包車已衝到了KTV門前停下。車門齊開,從裡面跳下一百多號人。   帶頭的一位,相貌英俊、剛毅、身才高瘦、修長,不過,他的腦袋卻揚得高高的,眼角眉梢間隔自然帶有一股十足的傲氣。   來的這一百多號人,皆是北洪門的幫眾,而在北洪門裡腦袋始終揚得如此之高的,除了任長風,再沒有第二位。   他迎面看了看KTV上方的牌匾,冷笑一聲,邁開大步就向裡面走。   那放哨的小弟還傻站在門前,手機都未來得及放起來,見對方向自己這邊直衝過來,嚇的一哆嗦,問道:「你……你們要幹什麼?」   「滾開!」任長風一甩手,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臉上。啪的一聲,那人眼前發花,踉踉蹌蹌栽到一旁,臉腫起好高。   任長風豪無停頓,直接帶人闖了進去。   他帶人往裡進,青幫的人正好向出,兩方在KTV的大廳碰個正著。   青幫帶頭的是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長得高大威猛,身後人群密壓壓一片,估計人數要在一百開外。   高大青年一眼看到任長風,臉色微變,大步迎上前,冷笑道:「北洪門的兄弟來我們場子有什麼事嗎?」   任長風仰面大笑,說道:「廢話!」話音未落,他手臂一抖,亮出唐刀,由下而上,向對方前胸挑去。   唐刀在空中閃出一道利電,尖銳的破風聲異常刺耳。那高大青年反應極快,忙向旁閃身,唐刀的鋒刃幾乎是擦著他的肩膀劃過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只看對方反應速度和身法,任長風判斷出這人不簡單,沉聲喝道:「給我打!」   他一聲令下,下面那上百號小弟紛紛抽出傢伙,呼啦一聲,一擁而上,與青幫的人混戰在一起。   青幫顯然沒有準備,未想到在警方嚴打期間北洪門還敢挑起事端,剛一接觸,就被北洪門打個措手不及,有十多號人受傷倒地。   任長風對上高大青年,手中唐刀翻轉如飛,招招都是攻對方的要害。高大青年越打越心驚,也越打越吃力,剛剛開始他還能堅持,可過了一會,漸漸招架不住。   任長風的刀法不單單是快,而且玄妙、刁鑽、狠毒,刀走偏鋒,極為詭異,讓人防不勝防。   見他吃力,數名青幫弟子衝過來幫忙,迎住任長風,高大青年正好借此空檔,退到圈外,舉目瞧瞧場中的局面,暗吸了口冷氣。   北洪門人數眾多,且又都是精銳,一各個膀大腰圓,己方的兄弟難以抵擋。看來,北洪門是來真的了!高大青年迅速掏出手機,給分堂打去電話,讓堂口出人支援。   青幫的分堂主叫康磊,剛接到高大青年的電話,他還不相信,畢竟最近一段時間警方發飆,橫掃黑道的場子,無論北洪門和青幫,都未能倖免,在這個非常期間,北洪門還要頂風上,不是自找麻煩嘛,謝文東不會傻到這個程度。可是,電話那邊嘈雜的喊聲及拚殺聲又不像有假,他疑道:「真的嗎?你看清楚了,是北洪門的人?」   「堂主,不會錯,帶頭的是任長風,我見過他的照片!」   「媽的!北洪門的人估計都瘋了!」康磊嘟囔一聲,隨後將北洪門進攻月神KTV的消息稟告給韓非。他自己帶上百餘幫眾,前去援助。   再說月神這邊,任長風帶人來不僅是打人的,也是來砸場子的,與對方拚殺的同時,將KTV的設施好一頓砸,嚇得各包房的客人抱頭逃竄,整個場子像馬蜂窩,亂成一團。高大青年兩眼通紅,怒火直衝頂梁,他大吼一聲,舉馬向任長風,到了近前,二話不說,揮手就是一記重劈。   你自己找死!任長風心中冷笑,他來月神當然是謝文東指使的,目的很明確,傷人是其次,把對方主力從分堂勾出來才是真的。   見高大青年又衝殺過來,他殺心頓起,身子向旁一閃,躲開對方的鋒芒,接著,回手一刀,直取對方胸口。高大青年暗道一聲好快,加足小心,退後一步,然後又手握住刀把,運足力氣,斜劈任長風的脖頸!   「呼!」馬風呼嘯,鋒芒如閃電般向任長風的脖子劃去。   任長風將身子一伏,閃躲開來,同一時間,唐刀由下而上,狠狠刺出。   這招大出青年意料,誰能想到對方在閃躲自己進攻的同時還能使出還招。高大青年看清楚之後,再想閃避,已然來不及。   原本高貴華麗的唐刀在任長風手中卻變得狠如蛇蠍,毒辣無比。唐刀由高大青年的小腹刺入,刀尖卻在他的後脖根處探出,幾乎整個刀身都刺進青年的身體裡。沒有叫聲,高大青年還站在原地,但人已經斷了氣。鮮血如同水流一般,自小腹汩汩流出。   任長風嘴角掛著陰狠的冷笑,抬腿一腳,將青年踢翻,順便抽出唐刀。   看了看手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振聲高喝道:「撤!」   洪門紀律向來嚴明,無論與對方打得如何不可開交,無論已方佔有多大的優勢,任長風命令一下,下面的兄弟二話沒說,紛紛收手,前面的人向外撤退,後面的人留在原地壓住陣腳,防止對方趁機追殺,由進攻到撤退,始終未顯示出絲毫的混亂之象。   任長風領人剛退出月神,青幫分堂的支援也到了,雙方在大門外短兵交接,又混戰在一處。   這時北洪門不再佔有優勢,青幫內處夾擊,似有包圍之勢。   任長風倒不著急,鎮定應對,將下面的兄弟分成兩隊,一面擋住月神KTV裡面的青幫人員,一面迎上對方支援的幫眾。   洪門的底蘊實在太深了,長達百年的歷史,以及龐大完善的社團系統,給了洪門幫眾強烈的自信感。在戰場上,雖然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但下面的兄弟卻絲毫未顯露出慌亂之象,這就是大幫會與小幫會的區別,也是洪門長達百年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   雙方兵對兵,將對獎將,激戰在繼續,可時間不長,街道上傳來警笛聲。   青幫帶隊的康磊心中一緊,暗罵警察來得不是時候,現在眼看要把任長風及一百多號北洪門幫眾圍困全殲,偏偏這時候警察來了!他眼珠一轉,大聲喝道:「兄弟們快把武器扔掉!」   月神的場子是青幫的,北洪門來破壞,他們當然有反抗的權利,只要己方不動馬動槍,就算警察來了,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反到是任長風等人要有苦頭吃了!   他心裡合計得挺好,可是,事情並未按照他想像中那樣發展。   街道盡頭走來一隊警察,帶頭一位,高高瘦瘦的,走到戰場近前,這警察面無表情的巡視一周,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康磊忙笑臉上前,說道:「兄弟來得正好,我們是合法的生意人,卻無緣無故被黑幫打砸、欺負,你們可要主持公道啊!」   場中,青幫這邊的人很慘,不少人都受了傷,渾身是血,北洪門那邊也好不到哪去,至少有三十多號人掛了彩。   警察哼了一聲,問道:「你希望我如何主持公道?」   康磊抽出香煙,向警察面前一遞,笑道:「我希望兄弟就當什麼都沒看見,給我半個小時間的時間,我就可以把這裡解決,絕不會讓你為難!」   說話時,他把香煙塞進警察的手裡,在香煙下,還壓著厚厚一沓鈔票。   警察嘴角一挑,冷笑道:「你這是在光明正大的賄賂我!」   康磊臉色一變,忙說道:「呵呵,我哪敢啊,一點小意思,請兄弟喝茶!」   「我也有點小意思要送給你!」警察笑了笑。   「哦?」康磊沒明白對方的意思,在他印象裡,他沒見過這個警察,更別說認識了。他好奇地問道:「是什麼?」   「這個!」警察臉上笑容消失,回手從腰上撥出配槍,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對著康磊的胸口就是一槍。 第七十九章   彭!槍聲在黑夜格外的響亮,如同平地炸雷。   康磊受子彈的撞擊,倒退兩步,難以置信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然後慢慢抬起頭,眼睛瞪得滾圓,看著面前的警察,疑聲道貌岸然:「你……你不是警察。」   「沒錯,只是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警察栽掉警帽,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   康磊嘴角流出血水,喘著粗氣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警察面無表情地收起槍,從後腰拔出一把雪亮的開山刀,說道:「文東會,高強!」   康磊歎了口氣,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他死了,不過,他死前總算弄明白了對方的來歷。   場面靜悄悄的,落針可聞,誰都沒有想到,會突然之間發生這樣的變故。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大吼一聲:「堂主死了!」   緊接著,青幫幫眾頓時間大亂起來。有人向後退,想要逃跑,有人向前衝,想為堂主報仇,幾百號人擠成一團,混亂不堪。   高強冷笑一聲,與一旁的任長風交換個眼神,回頭喝道:「殺!」   那些跟隨在他身後的警察紛紛拔出鋼刀,與任長風等洪門弟子匯合一處,對青幫展開猛攻。   如果青幫的帶頭人還在,以他們的人數,本不應該外於劣勢,但領隊的堂主先被對方喬裝的警察殺死,這已讓青幫人心大亂,士氣低落,加上無人指揮,一各個各自為戰,哪還能抵擋得住對方如同潮水般的衝擊。   兵敗如山倒。未過五分鐘,青幫幫眾開始潰散。高強和任長風也不追擊,見青幫人逃走,開始清點已方人數,將傷者送往醫院,接著帶大部隊打道回府。   月神KTV被北洪門砸了,造成的損失對青幫來說,微不足道,但堂主康磊被殺,這對青幫的士氣可是個沉重的打擊。尤其還是在韓非的眼皮底下。   第二天晚,北洪門故技重施,又找上青幫另外一個重要據點,天天舞廳。   依然是任長風打頭陣,高強假扮警察做接應。   可是,這一次青幫可有了準備。把手天天舞廳的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艾□。   艾□在青幫原屬於青年一代的精銳,無論實力和頭腦都有過人之處,是韓非眼前的紅人,但他入幫時間較短,資歷不夠,並未排進十把尖刀裡。   自十把尖刀之一的馮輝算計謝文東不成,反遭殺害,十把尖刀出現空缺,這給了他難得的機會,加上他本人也看重名利,積極爭取,而且青幫與南洪門的爭鬥不斷升級,韓非確實需要得力的助手,種種原因加在一起,終於讓他如願以常,被韓非排進十把尖刀,成了青幫極具實權和地位的人。   他自己很清楚,他加入青幫時間不長,即便現在被擠進十把尖刀,旁人肯定會不服氣,會有怨言,他還需要建功來證明自己的能力,鞏固自己的地位。   所以,當他聽說漲洪門來砸天天舞廳的時候,他非但沒有慌張,反而異常的高興。   他認為,這正是自己表現的最佳機會。   由於十把尖刀在青幫的地位很高,艾□並沒有住在舞廳,而是住在不遠處的酒店。   接到下面人的電話,他不慌不忙的起床,穿好衣服,走出酒店,順便召集來人準備和北洪門的人大幹一場。   艾□是個注意外表的人,他的穿著,任何時候都非常講究,比如現在,即使要去和北洪門的人撕殺,他仍是穿得西裝革履,皮鞋擦得一塵不染,又光又亮,甚至還繫上領帶,嚴嚴一副白領階層的模樣。   他帶人到天天舞廳的時候,任長風也已和那裡看場子的青幫幫眾打在一處。   外面的北洪門弟子想往裡沖,裡面青幫的人拚命阻擋,舞廳的大門成了雙方你爭我奪的地方。   艾□帶人及時趕到,無疑是給舞廳裡面的青幫幫眾打發一針強心劑。原本士氣低落的他們瞬時間興奮起來,大呼小叫,放棄防守,反而向外衝殺。   發現遠處又來了一夥人,十數名北洪門弟子迎上前去,見當前一人穿著筆挺的西裝,十幾人都有是一愣,接著又笑了,其中有人嘟囔道:「媽的,青幫在搞什麼,這樣的小子也敢派過來!」   艾□沒有停頓,直接走上前,看了看擋在前在前面的這十幾名洪門弟子,他輕蔑地呵呵笑了笑。   「小子,你笑什麼,老子劈了你!」看出他的輕視,一名北洪門弟子大怒,掄片刀向艾□劈去。   艾□一晃身形,輕鬆閃開,問道:「任長風在哪?」   「你去問閻王吧!」那人把片刀舞得呼呼做響,一刀接一刀向艾□身上招呼。   艾□躲閃一會,見對方仍沒有要罷手的意思,他歎了口氣,道:「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說著,他猛的一轉身,繞到那人的左手邊,接著揮出一記手刀,正中那人的喉嚨。只聽卡嚓一聲,這洪門弟子的喉骨被他一掌切斷,人仰面倒地,眼看是出氣多入氣少,活不成了。   「啊?」另外十多名北洪門弟子大驚,先低頭瞧瞧躺在地上的兄弟,再看看艾□,齊刷刷將片刀舉起,拉開架勢要和艾□拚命。   正在這時,任長風快步走了過來,攔住正準備上前的眾人,舉目打量艾□兩眼,下巴一揚,哼笑說道:「閣下的身手不錯嘛!」   艾□兩眼一亮,笑道:「朋友就是任長風?」   「沒錯!」任長風老氣橫秋地點點頭。他並不知道艾□是什麼人,但對方知道他的名字他倒認為是理所應當的事。   「呵呵!」艾□笑道:「我叫艾□。」   「沒聽過。」任長風嘴角一撇。   「那不要緊,重點也不是這個。」艾□問道:「康磊堂主是你殺的吧?」   「差不多!」任長風含笑說道。其實康磊是被高強所殺,但沒有他先去砸月神的場子,把康磊從青幫分堂裡引出來,高強想要殺他基本沒有可能。   「那就好。」艾□點點頭,突然間,他手臂一晃,一道寒光向任長風胸口刺去。   很快,快得如同石火電光一般。   艾□的速度如此敏捷,也大出任長風意料之外,時間上已容不得他再閃躲,他盡力將腰間的唐刀向上一抽。   對方的速度太快了,他的唐刀只抽出一半,寒光便已到了近前,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寒光正刺在只抽出一半的唐刀血槽上。   任長風身子一震,登登登,連退三步,總算穩住身形,再看艾□手中,多出一把尺長的正規軍刺。   這軍刺通體漆黑,且又細又長,冷眼看去,好像一根鋼針,但仔細觀瞧,不難發現軍刺成三稜形,要被這東西刺中,傷口就是個三角窟窿,能給人體造成最大的傷害。這東西並不常見,在黑道,甚至比槍還稀少。任長風眉頭皺了皺,一甩手臂,將整把唐刀拔出,嘴角掛笑,說道:「閣下也吃我一刀!」說道,他單腳一登地面,身子向艾□射去,同時唐刀在空中畫出一條美妙的弧線,斜劈出去。   艾□也想試試任長風的斤兩究竟如何,橫軍刺招架。   噹啷,又是一聲金鳴,艾□只覺得有臂發麻,身子站立不住,倒退三步。好強的臂力啊,不愧為能排進北洪門前三號的戰將!艾□暗暗佩服,剛要說話,哪知道任長風得理不饒人,飛身又上,唐刀在手中一翻,變正手為反手,順勢劃出,向艾□的脖子抹去。   艾□暗驚,軍刺向上一挑,將到了自己頸前的唐刀彈開。任長風身子提溜一轉,繞到艾□身後,抬腿就是一腳步。   艾□全力向前竄出,可仍慢了半拍,屁股讓任長風的鞋底粘了點邊。   這一腳只是把他的褲子蹭髒,並沒有踢中他的身體,可艾□仍是老臉一紅,心中火燒。他回手將屁股上的塵土拍掉,拉了拉有些褶皺的衣服,站直身軀,兩眼身出歹毒的幽光。   任長風並不將對方的目光放在心上,仰面大笑道:「閣下也不過如此!」說道,他低頭看了看手錶,又道:「大爺沒時間陪你玩,下次再和你分個高下!」說著話,他一揮手臂,對下面的兄弟大喝道:「撤!」   他想撤退,可這時艾□卻不想放他走。   艾□哈哈大笑道:「任長風,你以為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你要走也可以,不過先留下你的腦袋!」說話的同時,他回頭大吼一聲:「給我殺,一個也不要放走!」說完,他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別人不找,直奔任長風而去。   任長風的高傲脾氣也被對方激了起來,橫刀架住艾□的追擊,冷聲說道:「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這兩位都是身手以快見長的高手打在一處,煞是好看,場中只見人影晃動,寒光閃爍,也分不清誰是任長風,誰是艾□。   他兩個激戰,原本準備撤退的北洪門弟子也隨之再次與青幫幫眾展開混戰,雙方的爭鬥由兩邊主將的對決而進入白熱化。 第八十章   今天的青幫和昨天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在艾□的帶領下,異常驍勇,攻勢如潮,衝擊力極強。   任長風與艾□激戰十數合,見再難佔到便宜,一邊組織人撤退,一邊頂住艾□。   北洪門的人逐漸退卻,青幫卻在後緊追不捨,沒跑出五十米,北洪門已有數名弟子被砍傷。   正在這時,警察又到了,二十多名警察身著制服,站在道路中央,先放過北洪門的弟子,等青幫眾人追來時,他們將其攔住,帶頭的青年震喝道:「你們幹什麼?」   冷然看著警察,艾□也是一愣,可轉念一想,頓時明白餓,不用問,這肯定和昨天一樣,謝文東派出的假警察。   他嘿嘿冷笑一聲,直奔開口說話的那青年警察衝去,走到近前,二話沒說,一展手臂,抬軍刺狠刺警察的眼睛。   他速度快,青年警察反映也不慢,腦袋向旁一搖,軍刺貼著他的太陽劃過。警察怒喝道:「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殺警察?」   艾□哼道:「朋友,你的戲該演到頭了吧?!」說著話,手臂順勢一揮,又割向警察的喉嚨。   青年警察倒退兩步,仰面大笑,點頭道:「不錯,你比昨天那個傢伙聰明多了!」說吧,他左手摸向腰間的配槍。   艾□哪會給他掏槍的機會,他的進攻固然迅猛,但卻快不過子彈。他震吼一聲,提腿一腳,猛踢警察摸槍的手掌。   怎知青年警察掏槍是假,拿刀才是真,他左手抬起,躲開對方的一腳,右手瞬間從後腰抽出開山刀,來個立劈華山,迎面砍了過去。   不用問,這青年警察正是高強。高強的刀法不如任長風精妙,詭異,但也是經過無數次實戰磨練出來的,沒有虛招,出手就是要人命的,走大開大合一脈。   見對方刀勢兇猛,艾□不敢大意,斜身一閃,堪堪避開,可臉上的皮膚仍被刀風刮得火辣辣的疼痛。   高強也不繼續進攻,看任長風等人已逃出好遠,向後一擺手,叫道:「退!」說完,帶著那二十多號假警察轉身就跑。   艾□鼻子差點氣歪了,對方兩伙人,都是和自己打個照面就跑,自己想和他們堂堂正正打一場的機會都沒有。他在後面邊追邊罵:「你們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都是群沒用的膽小鬼,有種的就和老子大戰一場,別他媽跑的比兔子還快!」   他下面那些青幫幫眾也跟著附和叫罵,語調天南地北,聽起來好不熱鬧。   進面跑的起勁的高強對身後連天的叫罵聲置若罔聞,謝文東沒有給他與對方硬拚的任務,他也沒有理由為了北洪門去與青幫拚命的必要。   如果青幫是文東會的敵人,高強早已調頭殺回去,哪怕只有他一個人,也會和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謝文東從來沒有為融合文東會和北洪門做出過努力,或者他也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所以下面人之間還是存在較深的隔膜,在淺意識裡,文東會並未把北洪門當成真正的自己人,北洪門也只視文東會為比盟友關係稍微深一點的朋友。當然,兩社團骨幹間的私人關係除外。   青幫的人追得太緊,任長風和高強等人沒來得及坐上車,硬是用兩條腿跑出三條街。   跑的人累,追的人也累,雙方皆氣喘如牛,累得滿頭大汗。   艾□追著追著,有些洩氣了,他不得不承認,在跑路這方面的工夫,他不如對方。   他剛要停下來,身旁的一名小弟興奮道:「艾哥,這下北洪門的人完蛋了,在向前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我們的場子。」   「哦?」艾□聞言大喜,向前面望了望,問道:「在那?」   艾□並非S市的本地人,到S市也是應韓非的要求剛剛從南方調過來的,對S市的情況還不是十分瞭解。   那小弟手指前方道:「轉過前面的彎道就能看到了!」   「好極了!」艾□笑了,眼中精光閃閃,說道:「你馬上給那邊的場子裡兄弟打電話,讓他們出來攔截北洪門的人!」   「是!」那小弟邊跑邊掏出手機,剛要按電話號碼,臉色一苦,說道:「艾哥,我不知道那邊兄弟的電話啊……」   「靠!」艾□翻了翻白眼,說道:「不管了,先追過去再說!」   轉過彎道,前方果然有一家規模不小的舞場,此處正屬於青幫的管轄。   而高強和任長風似乎並不知道這一點,或者是兩人慌不擇路,正好『倒霉』跑到這條街道上。   不過,在舞場的門口並沒有青幫放哨的小弟,反而有一批警察,人數不多,只有十來個,一個個依在警車旁,或是抽煙,或是聊天。   任長風眼睛尖,離老遠就看到那些警察,高喊一聲:「兄弟,幫忙!」   十來個警察皆是一愣,紛紛紐頭看過來,見街道轉彎處跑來近二百多號人,前面一波,後面一波,手中皆拿有片刀,棍棒等凶器,十幾名警察扔掉手中的煙頭,大咧咧往街道中央一站,其中一人問道:「怎麼回事?」   北洪門的弟子也不答話,沒等警察反應過來,蜂擁而過,齊刷刷擠到警察身後,喘著粗氣說道:「黑社會殺人了!」   「啥?」警察一個個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當後面青幫的人跑到近前,在想衝過去和北洪門的人一較高下時,警察不幹了。剛才開口說話的警察抬腿踢翻一名直衝過來的青幫弟子,怒道:「媽的,老子說話你聽不見嗎?把你手上的刀扔掉!」   那人趴在地上,甩甩腦袋,見打倒自己的人是警察,怪叫一聲又跳了起來,掄手中片刀向警察劈去。   他不想也明白,這些警察肯定又是北洪門喬裝改扳扮的。   警察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向自己動手,被這突然的一刀嚇了一跳,驚叫一聲,連忙後退。   可是他忘了,身後還站有許多人。他這一退,正好被後面北洪門的弟子擋住,當他意識到不好時,青幫那人的片刀已將他胸前砍出一條尺長深可及骨的大口子。頓時間,鮮血在警察胸前泉湧而出,他慘叫一聲,兩眼翻白,當場昏死過去。   我X!殺警察了!其他的警察先是一驚,接著勃然大怒,眼睛瞪得溜園,有兩人同時掏出手槍,對準剛才出刀的那名青幫弟子連開兩槍。   「彭、彭、彭、彭!」四聲槍響,那人的胸口也多出四個血窟窿,頹然摔倒,人在地上抽搐兩下,便沒了動靜。   「啊!」艾□瞧的真切,看著慘死在血泊中的兄弟,痛叫一聲:「北洪門的圖崽子,我讓你們償命!」說話間,他將速度提升至極至,快如閃電的竄了過來。   那兩名警察見他兩眼通紅,想瘋子似的,兩人心中一顫,齊抬起手,每人開了一槍。   當警察扣動扳機的同時,艾□身子猛的向下一低,躲開對方的子彈,當對方再想補第二槍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倆警察眼前,手中三稜軍刺分向左右一揮,哧哧兩聲,將那兩名警察的喉嚨硬生生割斷。   說來慢,實則極快,艾□躲槍、殺人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得不給旁人任何思考的時間。   當左右的警察反應過來時,兩名同伴已瞪圓眼睛,躺在地上掛了。   這下,雙方皆有了死傷。警察那一方哪被人如此屠宰過,一個個又驚又駭的,手指機械性的扣動配槍扳機。青幫的人也都殺紅了眼,不顧迎面飛射而來的子彈,硬是向前衝鋒,只是瞬間,雙方便接觸在一起,又是槍響,又是叫喊,場面混亂成一團。   街道上出現混戰,旁邊舞廳裡的青幫幫眾也聽到了,出來一看,原來是自己這邊的兄弟和警察打了起來。   一個小頭目摸樣的青年大喊道:「他們是警察,不要打啊!」   「什麼警察,兄弟,他們是北洪門的人裝扮的,是假的!」一名正在場中掄刀猛往警察身上招呼的青年抬頭回了一句。   「什麼?假的?我X他媽的他們剛才還裝摸做樣的來查場子,老子還給了他們一萬塊錢呢!」那小頭目回頭大聲吼叫道:「兄弟們都出來,給我往死裡打!對了,把我那一萬塊錢再拿回來!」   隨著舞場裡這批青幫的人再加入,場中局面更加混亂。   高強和任長風默契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甩甩頭,示意撤退。   兩人這時倒是心靈相通,想到一起去了。高強和任長風帶著各自的手下,在警察身後悄悄退走,擋在前面的那十幾名警察很快淹沒在青幫黑壓壓的人海中。   這些警察的命運,高強和任長風都能預想到,不過心裡卻沒有憐憫,這只能怪他們倒霉,怪他們有一個狠毒的上司……   等跑出戰場好一段距離,眾人看到早已經停靠在路邊的轎車。   高強和任長風一馬當先,跑到轎車近前,車門一開,謝文東從裡面走了出來,笑瞇瞇的臉上是那麼的天真。   他問道:「事情辦妥了?」   「嗯!」高強點點頭,說道:「青幫的人和真警察幹上了,估計那十幾個警察都得交代在那裡。」   「呵呵!」謝文東笑道:「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剩下的,王光耀會想辦法解決的。」   警察與黑幫的一場混戰,導致九名警察死亡,五人身受重傷,這在S市可算是一條驚天動地的消息。   謝文東車還沒回到分堂,王光耀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劈頭蓋臉地怒聲問道:「謝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謝文東裝糊塗,笑瞇瞇地反問。   王光耀氣道:「你讓我派出人手去查青幫的場子,可是沒有告訴我他們竟然有那麼多人啊?竟然膽子大到打警察,敢殺警察的地步!」 第八十一章   「呵呵!」謝文東笑了笑,點上一支煙,等王光耀繼續說下去。   王光耀喘了口氣,說道:「我剛剛得到通知,有九名警察被殺,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謝文東輕描淡寫道:「那就不要讓消息傳出去好了。以三局長的能力,難道還控制不了媒體嗎?」   「媒體那方面是小,」王光耀道:「但我不好向上面交代。」   「沒什麼不好交代的。」謝文東笑道:「這不正說明S市的黑幫猖獗嘛!一旦你把他們搞定,我想,上級還會給你立功呢!」   「搞定他們?我搞定誰?」   「當然是青幫。而且,事情也確實是他們做的。」   「嘿嘿!」王光耀笑道:「我怎麼感覺自己正往進你設計好的圈套裡走呢?如果我真搞定青幫,最高興的人應該是你吧。」   「能搞定青幫,我高興,你對上面也有了交代,兩全其美!呵呵,你幫我,我自然就會幫你,大家相互幫忙嘛!」   第二天。警察已開始全城規模的圍剿青幫人員,看樣子,大有不把青幫趕出S市不罷休的意思。直到這時,艾□才知道,他昨天晚上帶人狂砍的那些警察原來是真的,並非北洪門裝扮。清楚了這一點,艾□冷汗頓時流了出來,這回自己的禍可闖大了!不用韓非來找他,他主動去找韓非,向老大負荊請罪。   韓非倒沒怎麼怪罪於他,這回確實是謝文東太過於狡猾,先用假扮的警察,出其不意殺掉康磊,再利用青幫先入為主的想法引誘其殺掉真警察,這真真假假,太難分辨,別說艾□會上當,即使換成旁人,也未必能看穿謝文東的詭計。   當天下午,韓非親自去找王光耀。在這個非常時刻,他還敢在局長面前現身,不得不佩服他的膽量。   他去見王光耀是為了談條件,他的條件只有一個,讓警方停止對青幫的圍剿。   對於這樣的要求,王光耀簡直認為韓非是個瘋子,但當後者拿出一千萬的支票砸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並不缺錢,同樣他也愛錢,一千萬對於他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在韓非的慷慨解囊下,這位高幹子弟的王局長動搖了。不過,他還有顧慮,如果他放過青幫,又怎麼向上級解釋呢?   韓非來找他之前就想好了一切,包括王光耀的顧忌。他做出保證,會將殺警察的「元兇」交給他,不讓他難做。   王光耀聽後開懷大笑,既然人家已想得如此周到,他再不收下人家的心意,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韓非送出一千萬,外加三十多名所謂的「元兇」,總算讓警察的圍剿行動停止。   他和謝文東一樣,都不是很重視錢財,但犧牲三十多號對他忠心耿耿的兄弟,卻讓他心痛不已,他明白,這30多人裡,最少有5人以上會被槍決。   世界上痛苦的事情很多,親手送自己的兄弟上斷頭台,這絕對是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只是,他又不得不這樣做。如果警察繼續對青幫進行圍剿,最後他不得不放棄S市,那麼,也就等於丟掉了河北,這對於與北洪門爭鬥正激烈的青幫來說,會在很大程度上陷於被動,損失難以估計。   韓非是個果斷的人,懂得犧牲小我換取大我的道理。韓非也是個夠狠的人,正因為這樣,才能夠做到當機立斷。   青幫在S市的勢力,終究還是保住了。沒有受到責罰的艾□對韓非更是充滿感激,現在,就算韓非讓他往火坑裡跳,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警察放棄對青幫的圍剿,最失望的,當然是謝文東。探知一切後,他長歎了口氣,為反覆無常的王光耀而歎,也為頭腦靈活的韓非而歎。   終於,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謝文東不知道該興奮還是該頭痛。   出現九名警察被殺的事,北洪門和青幫都收斂許多,不敢再輕易挑起事端,謝文東覺得S市的現狀能穩定最少一個月的時間,他留在這裡已沒有多大作為,乾脆帶人準備回T市。   S市到T市雖然不算遠,但坐車需要幾個小時,東心雷怕他過於勞累,細心的為謝文東訂下機票。   S市機場。   與謝文東一起坐飛機回T市的還有東心雷、李爽、高強三人,其他幹部及人員則全部分批坐車回去。   到了機場,正趕上某航班到站,出機場的客人特別多,如潮水般的人流讓謝文東「望而卻步」。他站在機場大門旁,沒有向裡面擠,對東心雷三人道:「我們在這等一會!」   「好!」東心雷三人答應一聲。   東心雷和高強自覺的站在謝文東的左前和右後,兩眼閃爍精光,警惕性十足的大量周圍來往的乘客。只有李爽站在謝文東身邊,手舞足蹈,說個不停。   等人走出得差不多了,東心雷在旁邊說道:「東哥,我們進去吧!」   「嗯!恩?」謝文東眼睛突然一亮,說道:「等一下!」他沒有向機場裡面走,而是向機場門前的方向大步走過去。   東心雷三人皆是一楞,茫然相互看看,不知道東哥這是要幹什麼。   謝文東直奔一個年輕女郎而去。   這女郎大約二十出頭,貌美如花,美艷過人,特別是一雙濃密的眉毛,斜飛如鬢整個人看上去嬌艷中又帶有幾分英姿颯爽,煞是迷人。她穿著隨意,一身休閒,上面T恂,下面牛仔褲,腳下白色旅遊鞋,頭髮紮成馬尾辯,十足的學生打扮。   女郎身材消瘦,但拿的東西可不少,又是箱子又是包裹的,別說女人,即便是壯漢拿這麼多東西也會很費勁。   他一手拉著皮相,一手臨著大包,艱難地從機場裡走出來。正在這時,謝文東走上前來,注視女郎一會,含笑問到:「需要幫忙嗎?」   後面的東心雷疑惑地眨眨眼睛,在他印象中,自己好像沒見過這個女郎,他轉頭問高強:「強子,你認識她嗎?」   高強仔細看了一會,茫然地遙遙頭,說道:「毫無印象。」說完,兩人一齊看向李爽。   李爽搖晃著大腦袋,道:「你兩看我幹什麼?你們都不知道,我就剛不知道了!我這人向來不記事嘛!」   高強白了一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哪來那些廢話!」   他三人奇怪,那女郎更是莫名其妙,迷惑地看著謝文東,疑聲問道:「我們認識嗎?」   「呵呵!」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這女郎,謝文東以前見過,東心雷其實也見過,只是後者早已經把她忘了,畢竟不是誰都能像謝文東這樣過目不忘。   謝文東問道:「你要去哪?我送你。」   李爽聽了這話,下巴差點掉下來,東哥什麼時候對女孩如此熱情過,而且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他低聲道:「強子,東哥不會……不會……」   「不會什麼?」「不會起了色心了吧?!這個女孩很漂亮啊……」李爽嚥了口唾沫。高強沒有答話,只是很客氣的在李爽的屁股留個鞋印。   女郎眉頭皺得更深,警惕心頓起,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我們認識嗎?」   謝文東笑道:「這是我們第二次碰面。」   「第二次?」女郎再次打量謝文東,他相貌平平,身材平平,穿著早已不流行的中山裝,身上唯一特別的就是那雙細長的丹鳳眼。她冥思苦想還一會,仍沒記起面前這個青年究竟是誰。她搖頭問道:「那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   「DL。」謝文東笑瞇瞇道:「在D大。」   女郎的小嘴張成「O」型,無比驚訝地問道:「你也是D大的學生?」聽對方一語說中她所在的學校,她誤以為謝文東也是D大的學生,那兩人見過面也就不是希奇的事了。   「呵呵!」謝文東笑而不語。人總是如此的健忘,女郎不記得他,他卻清楚記得,曾經在D大門口與韓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正是這個女郎把當時怒火攻心的韓非強行拉走的,最搞笑的是,那時韓非還叫她老大。謝文東對那一幕的印象很深。   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韓非和這個女郎的關係不一般,這正是謝文東為何主動搭訕的原因。   見謝文東沒有說話,以為他默認了。既然是校友,女郎的疑心大減,客氣地笑問道:「你是哪個系的?哪一界的?我有些不記得你了。」   「那沒關係!」謝文東將話題插開,問道:「你要去哪裡?」   「我去找一個朋友!」女郎笑呵呵的伸出手,道:「我叫丁潔。」   「我叫謝文東。」謝文東禮貌性和她握了握手,感覺她的手很柔軟,也很細滑。他接過女郎手中的大包裹,笑道:「我幫你!」   丁潔帶著噥噥的笑意道謝,順口問到:「你家在S市嗎?」   「不!我是到這邊出差的。」他這話並不算撒謊,他來S市,確實是為了工作需要,只是他的工作範圍特殊了一些,性質與眾不同了一點。   「哦!原來你畢業了。」丁潔驚奇地看著他,搖頭說道:「真是看不出來,感覺你還沒到20呢?!」   「是嗎?呵呵!那你畢業了嗎?」謝文東問得很隨意。   「沒有!我偷偷從學校裡溜出來的。」丁潔說話時,俏皮地向謝文東眨眨眼睛,濃密的眉毛高高挑起,面色紅潤,真是集活潑、可愛、艷麗與一身。就連謝文東看過之後,也忍不住愣了下神。   很可愛的女孩,只可惜,她與韓非關係不簡單,謝文東心中感歎。   東心雷看看手錶,上飛機的時間快到了,他剛要說話時,謝文東微微回頭,不留痕跡的向他使個眼色。 第八十二章   東心雷快到嘴邊的話不得已又嚥了回去。   謝文東幫丁潔把包袱那到路邊,左右看了看,然後問道:「你的朋友來接你嗎?』丁潔遙遙頭,說道他疏闊他有事情要忙,不能抽身來接我。』   謝文東小道:「把一個女孩子單獨仍在機場,實在不應該啊!」   丁潔說道:』不是的,他有讓他朋友來接我,但我沒有同意。   『為什麼「謝文東很好奇。   」我討厭他的那些朋友!丁潔聳聳肩不經意間多了一絲落寞。   謝文東暗歎一聲,看來,這個女孩並不喜歡韓非的身份,而韓非也沒有對他講太多關於黑道上的事情,不然,他不諱在聽過自己的名字後,還會如此平靜。   他嘴角一挑,說到:『我有車,你要到那,我送你把! ̄丁潔玉面一紅,道:」那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對了,你要趕飛機的把?」   」「不!」謝文東擺手道:「我只是來送一個朋友。走吧! ̄說話間,他伸出手打個至響,原來還停靠在路邊的轎車立即開過來。   丁潔看著轎車,眼中閃過驚訝之色,問道:」這是你的車謝文東含笑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這時,東心雷三人走過來,看了看丁潔,然後伏在謝文東耳邊低聲問道:」東哥,她是。。。。。。。。?   趁幫丁潔把行李裝進轎車後備箱的空擋,謝文東細語道:「他是韓非的女朋友。   啊?東心雷倒吸一口氣,眼睛一下子瞪的溜園,語氣中帶者興奮,說道:東哥,那我們應該抓住她。如果能抓住韓非的女朋友,你們即使不能要他的命,也夠他發瘋的。   謝文東笑而未語,沒有表態。   丁潔站在路邊似乎在烤爐自己該不該上車,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謝文東對於來說只是個陌生人。   怎麼不上車?」謝文東關好後備箱,回頭問道。   「他們是你的朋友?」丁潔沒好意思直接說不想做陌生人的車,而是將話題轉開。剛才他沒有注意到東心雷等人,見他們和謝文東低聲細語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們的存在。   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事。謝文東笑瞇瞇的揚揚頭。看出她的顧慮,他又小道:我是韓非的朋友。   哦?丁潔驚訝的挑起眉毛,道:「你是小非的朋友?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呢?   呵呵,可能是我太平凡了把?謝文東聳肩說道。   丁潔點點頭,又遙了搖頭。沒錯,謝文東的外表是很平凡,但他身上卻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獨特氣質,陰陰的,柔柔的,給人極強的神秘感,讓人不知不覺的被其吸引,想探明他身上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既然謝文東能說出韓非的名字,丁潔的警戒心又減少許多,她很單純,是那種沒有被世俗污染過的單純,他的眼睛清澈透底,一至於謝文東只看她的眼神,就能判斷出來他心中在想什麼。為了消除她心中的防線,他又小道:」不久前,我還剛剛和他喝過酒呢 ̄!你這次來S市也是為了找他吧!   恩,丁潔點點頭,不再顧慮其他,隨謝文東上了車。   東心雷和高強也跟了上去,當李爽再想上時,讓高強一腳踢了出去,理由很簡單,他太胖,而且車上也做不了那麼多人。   有漂亮女生在場,李爽不好發作,低聲怒吼道1:那我怎麼辦??   自己大車樓!如果沒錢,我可以給你。   「你他媽的。。。。」   車上。謝文東試探性的感歎道:;韓兄能有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真是服氣啊!你這次來,也是為了見他吧! ̄他雖然看出韓非和丁潔關係不尋常,但兩人究竟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他還不敢十分肯定。   女朋友?「丁潔先是一怔』接著,睹起小嘴,哼到:不要亂說,我可還沒有承認是他的女朋友呢! ̄話雖這樣說,但她臉的紅暈,還有那甜甜的笑意,已經將他的心思完全暴露出來。如果你喜歡這本書,請到連城書盟給我投票。   真可惜。。。。。謝文東搖了搖頭。真可惜如此純潔的女孩子會是韓非的女朋友。   丁潔問道:可惜什麼?   沒什麼?謝文東反映也快,隨口說到: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竟然名花有主了,實在讓人惋惜啊·! ̄說話時,他還派派自己的胸口。丁潔被他逗小了,感覺謝文東這個人斯斯文文的,又極有禮貌,而且說話風趣,對他的好感也增多很多。   兩人在車上說了很多話,相談甚歡,另謝文東感到吃驚的是,丁潔對韓非的身份竟然毫不知情,只知道他是現在是一家公司的老闆,身邊還總是圍繞著一些讓他看者十分不順眼的朋友。   轎車行使的很快,時間不長,進入市內。   你先送我去明珠酒店把!丁潔說道:我在那裡等小非好的。謝文東拍拍司機的肩膀,平靜的說道:去明珠酒店。   丁潔沒感覺什麼,但司機和東心雷聽完這話,連色都是一變。明珠酒店是什麼地方》那是青幫位於S市的堂口,裡面青幫的子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東哥就這麼過去,還不讓人家生撕了啊?!而且,能抓住韓非的女朋友,折實多麼難得的一個機會,無論利用她來做什麼,都比就這麼放她走要好的多!   東心雷現在真是看不懂謝文東的意思了。   咕嚕!他吞下一口口水,說道:『這。。這。。。。他』這『了半天,還沒等他說出花,謝文東小道:給公司打個電話,就說我們晚點回去他的意思,是讓東心雷叫寫分堂的兄弟出來保護一下自己這幾人。   東心雷看出他的意圖,連忙點頭,拿出收集,準備給分堂打電話。   正在這時,謝文東的電話響了,接著一看,是劉波發來的短信:東哥,車後有人跟蹤。   謝文東看後,臉色不變,回信問道:是青幫的人吧!   少等片刻,劉波又發來短信:看樣子不像,似乎是越南人。   謝文東皺皺眉頭,越南人?難道會是越南幫?他們又想幹暗殺自己的勾當了?不過,應該不可能啊·!他們要暗殺自己,什麼時候不可以,非要等韓非女朋友與自己同車時下手,萬一傷到丁潔,他們怎麼想韓非解釋?謝文東有寫搞不懂了,他帶赧然地問道:丁潔,你這次來S市,韓兄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丁潔大點其頭道。   謝文東故意裝出不解的樣子說道:既然韓兄知道,已他的性格,不會不派人來接你啊!   丁潔俏皮的吐了粉紅的小舌頭,笑道:小非說他忙,脫不開身,會讓他朋友來接我,可是,我不喜歡他的那些朋友,所以就偷偷做了提前一斑的飛機來了,順便給他個驚喜。   哦』!原來是這樣!謝文東沒有再問什麼。   他突然有個預感,這些越南人並非為自己而來,而是為丁潔。   他有對自己的預感感到好笑,丁潔是韓非的女朋友,而韓非有是越南幫的盟友,為了幫他,越南幫的人可以連姓名都不要,有怎麼可能會為他的女朋友呢》著實在太不合情理了。   他又給劉波發條短信,問道:對方那個有多少人。   劉波回信:不少。   少不的意思有很多,三五個可以算不少,十個二十個也可以算不少。劉波這個回答,實在太籠統。   謝文東明白,是對方將行跡隱藏的太好,已至於劉波都拿捏不準,只能大概估算出對方的人數。   能不能想辦法解決?   劉波回道:恐怕很難,我盡力而為。   謝文東收起電話,;兩隻眼快要米成一條縫,心也隨之提了起來。   似乎看出一寫端詳,東心雷回頭問道:東哥,怎麼了》?   謝文東敲敲額頭,順便用手指指了指身後。   東心雷多機靈,一點就透,立即意思到後面有敵情,轉回身,仔細看倒車鏡,手也隨之下意思地摸想腰間的手槍。   做在謝文東另一側的高強則面無表情,閉幕養神,剛才,謝文東看劉波發來的短信時,他也看到了,既然一會可能要動手,先養足精神是必要的。   風浪見的多了,也闖的多了,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敵人,都很難在他臉上看到緊張的表情。 第八十三章   轎車行至一條相對安靜的單行路時,後面一輛麵包車突然加速,越過謝文東所在的轎車後,橫在路中。   單行道本就不寬,麵包車橫在當中,其他車輛根本就無法通過。給謝文東開車的司機也是北洪門裡的老資輩,見過風浪,看出對方另有預謀。他先停下車,然後快速向後倒,正在這時,後面道路上又行來一輛麵包車,同樣橫停在道路中央。   這下,前後兩條道路都被堵死,想要開車過去,基本上沒有可能。   高強雙目一寒,晃動身行就準備下車,謝文東伸手兩根手指,按在他的腿上。   對方如果真是越南人,身上可能會有槍械,高強草率出去,遭到槍擊可就麻煩了。   「前面的車是怎麼回事?」丁潔還沒有看出來人圖謀不軌,好奇地問道。   既然丁潔不瞭解黑道的事情,謝文東也不想讓這張無暇的白紙粘上污點。他笑瞇瞇地搖搖頭,說道:「可能,開車的司機喝醉了吧!」   丁潔濃密的眉毛皺了皺,說道:「真是討厭。」   說話間,前方面包車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兩人。這兩人年歲都不到,二十出頭的樣子,長的又黑又瘦又小,但卻很結實,眼睛大而明亮,謝文東只看一眼,立刻能判斷出來,對方肯定出身於越南,緬甸一帶。   看到麵包車下來兩人,高強一手抓到刀把,一手握著手槍。任長風和司機也是暗中拿出武器,準備應戰。   謝文東倒是輕鬆,安坐在車內,至少從他笑瞇瞇的臉上很難看出來人是他的死敵。   那兩人走到轎車前,皆是單手伸入懷中,其中一人輕敲了敲了車窗。   任長風回頭看看謝文東,見後者微微點頭後,他落下車窗,放在椅子下的手緊緊握緊唐刀,問道:「朋友有什麼事嗎?」   「請問,丁小姐在車上嗎?」一名青年開口問道。他的語調很怪,也生硬,讓人聽後感覺非常彆扭。   「在!」任長風冷笑道:「朋友想怎麼樣?」   那青年聽完,解開一衣襟,用左手一扶車蓬,撩起的衣襟露出下面暗藏的槍械,他笑道:「朋友,如果你夠識相,就什麼都不要問,把丁小姐交給我。」   好大的口氣,這些越南人,真是越來越囂張,光天化日就敢包票,行經比在T市暗殺東哥時有之過而無不及。任長風氣極而笑,小聲說道:「把人交給你?朋友,你在和我開玩笑吧?人交給你了,我怎麼交代。」   「你不需要交代。」青年從容說道:「到時候,我們自然會先找上你們的老大韓非。」   任長風一愣,聽對方話的意思,他竟然會以為自己是青幫的人?他回頭瞧向謝文東。   他和對方說話的聲音很底,丁潔似乎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但謝文東聽得真切。他也奇怪,這曾經暗殺過自己多次的越南幫怎麼會認不出自己了呢?   他想不明白對方葫蘆裡賣什麼藥,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兩眼瞇縫成一條細縫。   丁潔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他們在說什麼?」   謝文東隨口說道:「只是小問題。」   任長風巡視兩眼前後的狀況,然後對青年說道:「如果我不交人,你們會怎麼樣?」   「那我只能說很抱歉了。」青年伏下身,貼近任長風,低聲說道:「你看看你前後的汽車,裡面都是我們的人,他們身上都有槍,只要我們願意,這輛車裡的人會在瞬間被打成蜂窩。」   「嘿嘿!」任長風冷笑道:「你在嚇唬我?你信不信,我現在隨時能讓你的腦袋搬家!」說話時,他的手略微抬了抬,唐刀的寒光剛好映在青年的臉上。   他對自己的刀法有自信,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能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結果掉對方,雖然對方有槍,但卻未必有掏槍的機會。   青年聽後,臉色變都未變一下,聳肩笑道:「用我一條命,換你車裡五條命,我認為我值了。」   任長風暗歎口氣,碰上這種不怕死的越南人,還真是讓人一點辦法沒有。   看出任長風很難擺平來人,謝文東向高強使個眼色,兩人一起從轎車裡走出來。   兩青年見轎車裡出來兩人,紛紛站直身軀,上下打量他二人。   謝文東走到對方近前,笑瞇瞇地問道:「朋友,你們不認識我了嗎?」   兩青年一怔,仔細瞧瞧謝文東,再互相看看,莫名其妙地搖搖頭。剛才說話那青年問道:「我們見過嗎?」   「呵呵!越南的朋友真是善忘啊!」   青年臉色一變,接著又恢復正常,只是臉上的神色不再像剛才那麼自然。看出謝文東的身份不簡單,但一時又認不出他是何人,青年問道:「請問,你是誰?」   「我?呵呵。。。」謝文東輕笑,說道:「讓你們的頭目過來和我說話。」   好狂!青年以為自己夠狂了,看來他錯了。他冷笑道:「你憑什麼想見我們的領隊?」   謝文東展開雙臂,伸了伸筋骨,沒有答話。   就在他伸展臂膀的瞬間,街道兩頭馬達聲大響,又有數量黑色轎車出現,將謝文東的轎車及兩輛麵包車,全部圍在當中。   緊接著,車門齊開,從裡面走出無數名大漢。這些人,衣服是黑的,褲子是黑的,鞋和手套也同樣是黑的,渾身身上彷彿被一層厚厚的黑色迷霧所圍繞,唯一有些不同的顏色是圍在脖子上的紅色圍巾。帶頭的一位漢子,身材不高,卻健壯敦實,梳著整潔的寸頭,相貌平平,但兩眼亮得很,整個人看上去給人一種剽悍又精明的感覺,他正是文東會旗下,血殺堂的老大,姜森。不用問,和他同來的,都是血殺的兄弟。   血殺的行動一向很快,如果再配合上暗組情報,更是迅捷無比。   謝文東仰面無聲而笑,柔聲說道:「現在,我有沒有資格見見你們的頭目呢?」   青年環視周圍,眉頭緊鎖,他能看得出來,來的這些黑衣人都不簡單,雖然沒有亮出傢伙,但身上瀰漫的肅殺之氣已能讓人心寒。正在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從後面那輛麵包車裡走下一人。   這人年過半百,兩鬢的頭髮霜白,歲月在他臉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他大步向謝文東走過來,高強怕他來者不善,晃動身形,擋在謝文東的面前。   謝文東拍拍他肩膀,微笑地搖了搖頭,示意高強不用緊張,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沒有殺氣。   「你是誰?」當中年人走到謝文東近前後,用標準的普通話文道。   謝文東心中咦了一聲,聽口音,這人像是中國人。他笑道:「我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   中年人笑道:「你們,不是青幫的人?!」   謝文東敲了敲額頭,歎道:「難道,你們才看出這一點嗎?」   中年人疑問道:「既然不是青幫的人,那你們為什麼要接韓非的女朋友?」   「呵呵!」謝文東笑道:「嗯。。。。我也正想問你們,越南幫和青幫明明是聯盟關係,你們搶他的女朋友是什麼意思?」   「看來,我們都有很多疑問。」中年人看了看周圍,又說道:「你的人雖然多,但未必能保護住你的性命。」他看得出來,面前這青年是這些黑衣人的頭頭,只要能把他嚇住,黑衣人就不敢妄動。   他猜得很對,但有一點錯了,謝文東不是那麼容易嚇住的。   「是嗎?呵呵。。。」謝文東笑道:「那我們可以來試一下,看是你的人槍快,還是我的人槍快;看是你們死的快,還是我死的快。」   他的笑容,很燦爛,也很天真,但卻帶有一股血的味道。   中年人目光一凝,愣愣地看著謝文東。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青年,他身上流露出的強大氣勢,幾乎能壓得人喘不上氣。   「怎麼?不敢嗎?」謝文東雙眼瞇成兩條彎曲的細線,冷笑道:「既然不感,就少在我面前說那些沒有用廢話!」   中年人暗暗點頭,他並沒有被謝文東嚇倒,他曾經所見過的敵人甚至比謝文東瘋狂百倍,千倍,只是,他是真心佩服這個青年人。   他笑問道:「我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謝文東哈哈大笑,一字一頓的說道:「那你就得記清楚了,我的名字叫,謝文東!希望,這個名字不會是你的噩夢,前提是,你不要是我的敵人!」 第八十四章   「啊?」中年人倒吸口冷氣,謝文東!他雖然不認識謝文東這個人,但對他的名字太熟悉了。   作為北洪門的老大,東北文東會的創始人,當今中國黑道,幾乎人有幾個人不知道謝文東是誰的,甚至國外的一些幫會都聽說過他。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真是出人意外。中年人拍拍腦袋,笑道:「哎呀,原來是謝先生!誒,看來我真的是老了,竟然沒有認出你來,呵呵,我對謝先生可是幕名以久啊。」   哧!謝文東心中嗤笑,是啊,是幕名以久,想殺我也很久了。他下巴一揚,冷笑著沒有說道。   中年人不知道謝文東在想什麼,他眼珠一轉,看了看轎車了的丁潔,馬上明白了,他別有深意地說道:「看來,今天謝先生已經捷足先登了,哈哈!」   北洪門和青幫激戰正烈,謝文東和韓非是仇敵也是公開的事實,他和韓非的女朋友在一起,其心如何,傻子也能猜得出來。   謝文東多聰明,聽了中年人的話,其中的意思也就隨之明白了。他笑問道:「那麼,你還要搶這位丁小姐嗎?」   「哦!」中年人忙道:「既然謝先生已得手,我哪敢橫刀奪愛呢?!」說著,他向一旁的兩名青年揮了揮手。   那兩人慢慢將放在腰間的手拿下來,齊刷刷點下頭,然後向麵包車走去。   有謝文東在場,而且人家還來了這麼多精銳,想硬搶丁潔基本沒有可能,還不如賣給謝文東個人情,不要得罪這個大敵。中年人眼珠連轉,頓了一下,從口代中拿出一張名片,遞到謝文東面前,笑道:「今天能見到謝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希望有機會能和謝先生都親近,多結交!」   他表現的如此,謝文東更加不解,不久之前越南幫對自己還有打要殺的,現在又和自己結交,難道他們和青幫的關係破裂了嗎?只要這樣,才能解釋他們為什麼要劫丁潔。他暗歎一聲,接過中年人的名片,隨手插進口袋中,說道:「只要,你們以後少找我點麻煩,我就很感謝你們了。越南是個美麗的地方,在那裡能富貴終老是件美事,何必到中國來冒險?!」說完,他搖了搖頭,懶得再多言,轉身回到車上。   謝文東對越南人的顧慮也頗多,特別是以前那些越南人給他的感覺,讓他覺得這些人根本就是不要命的瘋子,現在要是和對方動起手來,他還真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雖然有姜森為首的血殺兄弟在場。這並不是謝文東膽子小,而且沒有必要在這種情況下和對方硬拚。   中年人茫然地看著謝文東的背影,頗感莫名其妙,自己什麼時候找過他的麻煩了?自己那麼多麻煩還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呢!   見謝文東已走,他也不要再追問他剛才話中的意思,帶著一腦袋的問號回到車內。   兩方人馬,剛才還劍拔弩張,氣憤緊張到了極點,轉瞬之間,隨兩邊領頭人的和平到別,又變成相安無事的陌生人,紛紛掉轉車頭,從哪裡來再回到哪裡去。   坐進汽車裡,謝文東長噓了口氣,剛才在和中年人交談時,不知道對方有多少把槍在暗中瞄準自己呢!   丁潔沒有看出雙方那一觸即發的危機,好奇的問道:「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你的朋友嗎?」   謝文東向他一笑,隨口淡然說道:「算是吧!」   「哦」丁潔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什麼。   在血殺的『護送』之下,越南人的兩輛麵包車緩緩開走,路面又恢復往常的平靜。   謝文東拍拍司機的肩膀,笑道:「兄弟,開車!」   「哦……哦!是!」司機如夢方醒,回過神來,猛點其頭,這時他才感覺背後涼颼颼的,用手一摸,原來背後的衣服已被汗水濕透。   越南人的彪悍他不僅聽說過,而且還曾經見識過。   一路上,再無阻攔,轎車暢通無阻,直接來到明珠酒店。   到了酒店大門口,丁潔下車,隨司機拿行李,任長風轉過頭,問道:「東哥,我們就這樣把她放走?」   謝文東笑呵呵地反問道:「不燃還能把她怎樣?」   任長風道:「她是韓非的女朋友,我們應該可以很好的利用一下她……」他所說的『利用』,含義是有很多層的。   「呵呵!」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邊下車邊說道:「那樣做,太沒有意思了。我們雖然是壞蛋,但畢竟還是個男人!」   任長風抿抿嘴,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謝文東就是這樣的人,他這一生做過的壞事數不勝數,販賣毒品,走私軍火,殺人放火等等,但唯一沒有碰過的就是黃他從來沒有強迫過任何女人,而且,他也不屑用那種方法。   幫丁潔拿起行李,他笑道:「我送你進去!」   「謝謝!」丁潔笑地真誠,臉上泛出微微的紅暈。   即使她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仍不得不承認,謝文東確實是個能讓女生心動的男人。雖然他沒有英俊的外表,但他卻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雖然他沒有雄壯的身材,但卻能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離他越近,越容易感到恐懼,那種恐懼來自不知不覺中被其吸引。   丁潔低著頭,隨謝文東走進酒店大廳。   青幫裡沒有幾個人認識謝文東,即使此時有認識謝文東的人在場,他們也不會相信眼前的人會是謝文東。   北洪門的老大會來青幫的分堂,而且還是護送韓非的女朋友而來,這要是說出去,簡直可以作為笑話來講。   謝文東第一次到這裡,好奇地打量四周。   丁潔給韓非打去電話。   韓非現在正和王光耀在一起吃飯,突然接到丁潔的電話,並且告訴他,她已經到了明珠酒店,韓非大吃了一驚,忙問道:「怎麼這麼早?不是說好了晚上8點的嗎?」   「我想給你個驚喜嘛!」   「那你是怎麼找到明珠酒店的?」韓非清楚,丁潔是個路盲,而且脾氣還倔得很,認準一條路,一定要跑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她能找到明珠酒店,還真是個奇跡。   「呵呵,多虧是你的朋友接我過來的。」   「我的朋友?」韓非大感茫然,自己根本沒有派人去接丁潔啊,哪來的朋友?他問到:「我這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丁潔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含笑地看向謝文東,一手握住話筒,問道:「小非問我你叫什麼,我可以告訴他嗎?」   「當然可以!」謝文東笑瞇瞇道。   得到謝文東的首肯,丁潔這才說道:「他叫謝文東!」   「哦……什麼?」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韓非騰的站起來,不確定地又問一遍道:「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謝文東!」丁潔不耐煩地重複一遍,問道:「怎麼了?」   只是一剎那,韓非的冷汗流了出來,邊穿外套邊說道:「小潔,你現在在哪?」   「明珠酒店啊!」   「那好!你等我,我馬上就到!」說著話。他掛斷電話,對一旁的王光耀說道:「王局,我有要事,小失陪一下,實在不好意思了!」   看出他臉上的急色,似乎還是和謝文東有關係,王光耀雖然好奇,可也沒好意思追問,哈哈一笑,道:「韓老弟不用客氣,你有急事,儘管去忙好了!」這就叫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手了人家一千萬,想讓他對韓非不客氣都難。   「告辭!」韓非步履匆匆,帶著手下,走出包房,同時,又給明珠酒店那邊的兄弟走去電話,讓他們保護丁潔的安全,但不要急於和謝文東動手,一切等他到達之後著做決定。   聽說謝文東到了明珠酒店,整個青幫分堂快翻了個天,如果不是由韓非所說,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這樣的話。   青幫的人上竄下跳,謝文東倒是輕鬆。   見大廳左側有間真鍋咖啡廳,他對丁潔說道:「我們不要光站在這裡等,去那邊喝杯咖啡吧!」   丁潔也覺得站在這裡實在無聊,轉頭看了一眼,笑道:「好啊!我請客!」   「呵呵,讓女生請客,我會不好意思的。」   丁潔奇怪地看著他,笑問道:「你說的話,怎麼和小非一樣?」   謝文東一愣,隨後笑道:「這可能是男人的通病吧!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男人會把自己絕多多數的錢花在女人身上。」   「切!」丁潔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你也是個大男子主義者,難怪會和小非是朋友!」   說話間,兩人走進咖啡廳,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謝文東向服務員要了兩杯咖啡,然後興趣十足地問道:「你和韓兄是怎麼認識的?」   他一直堅信一句話,要打敗你的對手,必須要先瞭解你的對手,從丁潔身上,他可以知道很多關於韓非的事情。   丁潔長吸了口氣,頓了片刻,笑道:「我們認識有十七,八年了。。。」 第八十五章   「哦?『謝文東歎道:「有那麼久的時間?』   「恩『丁潔點點頭,說道:「我們是從小到大的玩伴。』   謝文東笑問道」韓兄似乎經常叫你老大,不過,看起來,你並不比他大。『韓非叫丁潔老大,他只不過是聽過一次而已。   丁潔笑了,道「可能是我小的時候太厲害了,經常欺負他的關係吧!』   謝文東仰面笑道」原來如此『回想起在D大校園門口,丁潔揪著韓非耳朵離開時的情景,他到現在仍忍俊不止。   兩人說話間,周圍漸漸坐滿了人,丁潔未發現這點,但謝文東卻感覺到了,整個咖啡廳幾乎座又虛席,除了高強,姜森,任長風等人之外,其餘皆是青幫弟子。   這咖啡廳開業以來,就沒有這麼火過,幾名服務員忙得來回穿梭,連不經常出現的經理也從辦公室裡鑽了出來。   謝文東偷眼打量左右,暗中偷笑,說道「韓兄的生意好像做得蠻大的。』   丁潔面露喜色,說道」是啊!我以前做夢也想不到,他有一天會成為大老闆。』   謝文東明知顧問地說道「韓兄是做什麼生意的呢?』   丁潔一怔,饒饒下巴,說道」他以前好像對我說過,但我對這方面不感興趣,沒有仔細記,好像。。。。。大概是做物流的吧。!』   真是個好騙的小姑娘。謝文東搖頭而笑,別有深意地說道「能把物流生意做那麼大,真是不容易啊!』   「因為我一直都很努力,同時又不缺少機遇!『一句渾厚的話音在丁潔身後響器。   丁潔文言,嘴角高高挑起,猛猛回頭一瞧,正好看到韓非那雙大而深邃的虎目。她淨角一聲」小非』   韓非快行幾步,走到她身邊,雙手環住她的香肩,親密地擁抱一下,笑道「老大!』   「哎呀!不要總叫我老大好不好,難聽死了!』丁潔崛起小醉,表示自己的不滿,不過,她臉上那由心而發的笑容卻異常的明艷。   「呵呵;韓非笑道」都叫了十多年了,想改也改不掉咯!『說話時,他並未放開丁潔,而是低下頭,深深吸了幾口氣,那淡然幽香的味道讓他沉醉,更讓他無比迷戀。頓了好一會,他才舉目看向謝文東,說道「多謝謝先生幫我送小潔來明珠酒店,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謝文東面帶微笑,輕輕擺了擺手。   「像謝先生這樣的大忙人,哪怕耽誤你一秒腫,我都是很過意不去的。』韓非笑了,只不過是冷笑,說的話也是帶著毒刺。   以謝文東的為人,他不相信他會無緣無故送丁潔,但究竟出與什麼目的,他還真想不出來。如果說他要用丁潔來威脅自己,那麼就不應該送她來明珠酒店,而是把她先軟禁起來,如果說他想用丁潔來討好自己,那更不可能,兩人的關係水火不容,謝文東想殺自己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想跟自己示好呢?   總之,他是琢磨不出謝文東的真實想法。別說是他,即便跟隨謝文東多年的高強,姜森也同樣想不明白。   「哈哈!『謝文東大笑,故意說道」能做丁小姐這樣漂亮女孩子的護花使者,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聽了他這話,韓非下意識地縮了縮手筆,將丁潔樓的更緊,說道「我的老大只有一個,誰要是敢跟我搶,我會和他拚命的!』   他從來不演示自己對丁潔的愛,無論以前學生時代的他,還是現在黑社會大哥的他。   謝文東當然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他想看看丁潔對韓非到底有多重要,看到後者的反應後,他悠然笑了。   他對別人的女人不感興趣,哪怕那個女人比天仙還漂亮。謝文東站起身形,從容地從懷中拿出錢夾,抽出一張百元鈔票,放在桌子上,然後對丁潔笑道」既然韓兄已到,那麼,我也該告辭了!』   丁潔對謝文東很有好感,見他要走,有些不捨,說道「既然都是朋友,就再多坐一會兒吧!』   謝文東搖頭道」不了!因為有人會不高興的』說著,他瞥了一眼丁潔旁邊的韓非。   「怎麼會呢。。。。『丁潔並沒有感覺到韓非與謝文東之間那股不尋常的緊張關係。   「呵呵。。哈哈。。。』韓非先是輕笑,慢慢變成狂笑,說道」謝先生以為明珠酒店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嘛。?』   丁潔皺了皺眉頭,不滿地說道「小非,怎麼這麼說話?』   韓非打個哈哈,笑道」只是開個玩笑嘛,我也想讓謝先生多坐一會,好表示謝意。』   丁潔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謝文東走到韓非近前,說道「韓兄聽說過年前日本山口科技大樓爆炸的事嗎?』   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會突然問句這樣莫名其妙的話,韓非楞了愣,說道」略有耳聞』   「據說』謝文東湊近韓非,笑瞇瞇低聲道」爆炸的原因是因為一顆炸彈,一顆只有半個拳頭大小,威力卻驚人的高科技炸彈。它的爆炸,毀了整整一棟大樓,而且這種東西便於攜帶,讓人防不勝防啊!』   韓非心中大驚。山口科技大樓爆炸時間的幕後黑手是謝文東,這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他提這個,無疑是在警告自己。   他冷笑道「沒有人會把這種可能隨時帶在身上吧?』   「為了安全起見,也有可能啊!『謝文東聳聳肩,淡然道」既然入了虎穴,誰又會不做好充分準備捏?』   韓非面色微變,接著,搖頭笑到「我不相信』   謝文東笑到」那麼咱們就來賭一把,我坐莊』   韓非直勾勾盯著東哥,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是,謝文東的眼睛裡除了自信,還是自信。   他目光一轉,看向謝文東身後幾人,高強滿臉冷漠,姜森面無表情,任長風倒是與他兩不一樣,腦袋仰得高高的,嘴角微挑,臉上帶面不削。   韓非心思急轉,想了片刻,將身形一晃,讓開道路,笑道「既然謝先生想走,那我就不強留了,不過,我倒是十分希望謝先生下次還能光臨。』   「會的!』謝文東十分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我一定會再來的『只不過,到那時我將會是這裡的主人!他沒把後面這半句話說出口。   「恭候大架』韓非輕蔑的一笑。   「再見『謝文東朝丁潔幽雅地點下頭,在周圍上百名青幫弟子的怒視下,慢悠悠的走出咖啡廳。   此事過後,曾有人問韓非,他是否真相信當時謝文東身上有炸彈,韓非大笑道」傻子才相信他的鬼話!』   那人不解,問道「那你為什麼放走謝文東呢?』   韓非笑而不語。   第二天,謝文東坐飛機返回T市。   平靜地過了幾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門來。   即使謝文東也沒想到,數日前,在S市打丁潔主意的越南人會找到洪武大廈來,他猜這個越南人是瘋了。   謝文東本不想見他,畢竟他對越南人沒什麼好感,而且越南幫數次暗殺他,誰知道這個越南人是不是有意接近自己然後圖謀不軌,不過,他又好奇對方為什麼找上自己。想了一會兒,還是答應見他下。   經過周密搜身之後,中年人走進謝文東的辦公室。   「謝先生,你好!』中年人打量一周辦公室及房間中的諸人,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身上。   「朋友有何貴幹?『謝文東含笑道「我叫王建國,我給過謝先生名片。』中年人提醒道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桌子,笑咪咪道」名片,我根本沒有看過,它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名字,可以是偽造的,名片上的身份,也未必是真實的。   中年人愕然,但馬上反應過來,笑道「我是中國人』   「哦!?『謝文東道」難怪你的普通話說得那麼標準。那麼,你是越南幫的人?』   「可以這麼說。『王建國點頭道。   「呵呵!』謝文東幽幽說道」貴幫曾經派出過殺手暗殺過我數次,只是,都沒有成功,你這次來,是不是也想幹同樣的事呢?』   他說完這話,左右不少人都把手抬了起來,那是掏槍前的準備動作。   王建國沒有露出絲毫的慌亂,臉上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是帶著微笑,他說道「謝先生,我想,這其中有些誤會。』「誤會?放你媽的屁『就站在謝文東身邊的李爽啪的一拍桌子,怒罵一聲,吼道」我進天把你殺了,再和你們老大說聲這只是場誤會行不行。。。。。』   王建國笑呵呵道「這位兄弟誤會我的意思了。暗殺謝先生的人,並非我們的人。』   「難道,那些殺手不是出自你們越南幫?』謝文東文道。   「他們是出自越南幫,但不是我們的越南幫!『王建國解釋道。 第八十六章   謝文東問道:「天下有幾個越南幫?」   王建國一笑,說道:「很多!」見謝文東挑起眉毛,他又說道:「其實,越南幫只是個總稱,只要是越南人組成的幫會,都可以叫越南幫。暗殺謝先生的越南幫應該是和青幫關係親密的天狼幫,而我所在的幫會,名字叫七星幫。」   「原來是這樣。」這回謝文東總算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越南幫和黑手黨一樣,只是對黑社會幫會的泛指,並非是說哪個具體幫會,就好像文東會和洪門,在外國人眼中,它就是中國的黑手黨,但並不是說兩幫會的名字叫黑手黨。   現在,這個王建國之所以要綁架丁潔,謝文東就可以理解了。他問道:「你們和青幫有仇?」   王建國歎了口氣,搖頭道:「沒有,不過,我們和天狼幫倒是有仇怨。」   謝文東想了想,仰面笑道:「因為青幫和天狼幫關係親密,你們和天狼幫為敵,青幫不會袖手旁觀,所以你們打算綁架韓非的女朋友,以此來要挾青幫!」   王建國吸氣,暗道一聲:好聰明的謝文東!他的推測竟然和真實情況一模一樣,七星幫確實想抓住丁潔,牽制韓非,讓青幫再幫助天狼幫對付自己時會有所顧及。他點頭笑道:「謝先生睿智!」   謝文東問道:「那麼,你這次來T市找我,又有何貴幹呢?」他對王建國的來意能猜到一二,天狼幫與青幫聯盟,他們七星幫十有八九是來找自己聯盟的。   王駕你國遲疑一下,說道:「我來,是希望能和謝先生合作的!」   「合作?」謝文東故意裝不明白,問道:「合什麼作?」   王建國道:「謝先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單憑這一點,我們就有合作的理由。」   謝文東點點頭,恩了一聲,微微仰起頭,翹著二郎腿,問道:「我想知道,你們有什麼資本來和我聯盟。」   王建國道:「我們七星幫的實力,不輸天狼幫。」   謝文東聳肩道:「可惜,我看不到。」   王建國疑道:「難道,謝先生不信任我說的話?」   謝文東呵呵笑道:「空嘴白話,如何相信?」   王建國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你說你有勢力,那麼,就表現給我看看!」謝文東雙手交叉,柔聲說道:「青幫有十把尖刀,實力如何,我不清楚,但名氣倒是很大,如果在三天的時間裡,你能提來其中一人的腦袋,我就相信你們的實力。反之,合作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再談了。」   王建國低頭沉思好一陣,方問道:「如果我們做到了,那你又能給我們什麼?」   謝文東笑瞇瞇道:「當然是答應你的要求了。」   「那還不夠!」王建國道:「我還要十公斤的白粉。」   十公斤的白粉?李爽和高強等文東會的人臉色均是一變,十公斤的白粉只成本就接近一百萬了,對方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謝文東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點著一根煙,吸了一口,笑道:「他們的腦袋,不值這麼貴。」   「呵呵!」王建國哈哈大笑,說道:「我只是和謝先生開個玩笑而已。白粉我們不會白要的,我只是希望謝先生的價格能公道一些就好。」   談到白粉生意,李爽來了精神,他問道:「你們能要多少?」   王建國道:「有多少,要多少。」   「呵呵!朋友好大的口氣啊!」李爽搖著大腦袋,說道:「只怕,你們吃不下啊!」   「小兄弟,這你就太小看我們七星幫了!」王建國道:「錢不是問題,我們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李爽聞言大笑,對謝文東道:「東哥,有點意思。」   文東會別的或許會缺,但惟獨不缺少毒品,自壟斷金三角的大部分毒品後,文東會的毒品生意已經自成體系,從製作成品、半成品到向外銷售,都是一條龍,今年金三角雖然減產,但文東會的毒品可沒少,這讓不少幫會為之眼紅,天狼幫和七星幫都是如此,只是,前者選擇除掉謝文東,從新劃分金三角的毒品配額,而後者選擇與謝文東結盟,利用盟友關係,從中佔到便宜。   七星幫有自己的打算,既然從金三角進不到貨,那麼,從謝文東這裡買也可以接受,畢竟有勝於無嘛!   謝文東彈彈手指,說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談,先讓我見識一下貴幫的實力吧!」   王建國點點頭,道:「那好,謝先生,我先告辭了,三天之後見!」   謝文東笑瞇瞇道:「我等你的消息。」   王建國走了,他來得突然走得也利索,看他出了房間,姜森說道:「他曾經當過兵。」   李爽奇怪地問道:「老森,你怎麼知道?」   姜森笑道:「別忘了,我也是軍人出身,當過兵的人,走路姿勢與平常人不一樣。」   「哦?」李爽撓撓腦袋,不解道:「是嗎?哪不一樣?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的腦袋能看出什麼?!」高強白了他一眼,問謝文東道:「東哥,你真的打算和這個七星幫結盟?」   「如果對我們有用處,」謝文東道:「結盟也未嘗不可。」   「只怕越南人未必靠得住。」高強表情冷淡道。   李爽接道:「我看他不像越南人,而且,他的名字叫王建國,是中國人的名。」   高強剛要說話,謝文東擺擺手,說道:「無所謂,越南人未必能靠得住,我們也同樣如此。」   任長我問道:「東哥,他們真能殺掉十把尖刀中的一個嗎?」   「呵呵,鬼知道。」謝文東笑道:「想要得到好處,必須得先付出一些,我要看他們有沒有付出的本錢!」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謝文東還躺在床上熟睡時,洪武大廈又來了一個客人。   這人是無名,接見他的是任長風。   若是換成旁人,任長風一定不會去打擾謝文東休息,但他知道東哥和這個日本赤軍份子關係不一般,思前想後,還是敲開謝文東的房門。   謝文東有低血糖的毛病,起床氣特別大,尤其是他在沒休息好的情況下,任長風當然瞭解這點,見到打開房門、面無表情、臉色陰沉得嚇人的謝文東,沒有半句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東哥,無名要見你。」   「無名」謝文東揉揉額頭,問道:「哪個無名?」   「是赤軍的無名。」任長風偷眼看看謝文東,懷疑他是不是睡糊塗了。   「他有什麼事嗎?」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問道。   「我不清楚。」任長風苦笑,無名即使有事,又哪會對他說啊!   「讓他等我一會。」謝文東面無表情的轉回身,彭的一聲,隨手將房門甩上。   站在房門外的任長風暗暗噓口氣,抬手擦擦額頭的冷汗。   時間不長,一身中山裝的謝文東,神采奕奕地從房間中走出來。前後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謝文東現在的神態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任長風暗挑大拇指,佩服他的調節能力。   謝文東走進辦公室,正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無名。   兩人一年多沒見,無名比以前滄桑許多。他瘦了,也黑了,面頰凹陷,唇上腮下,長滿胡茬,正個人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多歲。   沒變的是他那雙眼睛,依然那麼明亮,依然充滿著不折不曲的鬥志。   「無名」謝文東笑了,他的笑由眼睛開始,然後慢慢擴散到臉上的其他部位,很有感染力,給人的感覺也很真誠。   「謝君!」無名站起身,快步走上前,緊緊握了握謝文東的手,感歎道:「好久不見了!」   「是啊。」謝文東不留痕跡的抽回手,說道:「有一年多了吧。」   「是的。」無名道:「一年零五個月。」   記得可真清楚。謝文東笑問道:「無名兄這是從哪裡來?」   「自由島。」無名目光暗淡下來。   「自由島?」謝文東疑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是我們赤軍的一個秘密島嶼,也是我們經常聚集的地方。」無名垂下頭,又道:「我是逃出來的。」   謝文東一怔,眨眨眼睛,接著,仰面而笑,問道:「你被赤軍開除了?」   無名皺了皺眉頭,說道:「謝君不要開玩笑。是因為自由島被敵人偷襲的關係,我們死了很多同志,也被抓了很多同志。」   「是什麼人幹的?」謝文東很好奇,以赤軍的勢力來說,能讓他們吃虧的敵人,也不會是小角色。   無名道:「是日本政府。」   謝文東點點頭,道:「難怪呢!」頓了一下,他又問道:「那麼,無名兄來我這裡是想躲避一段時間?」   無名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是的。真是麻煩謝君了!」   謝文東拍拍他肩膀,說道:「不要這麼說,我們是朋友嘛,朋友之間,相互幫忙是應該的。」   本來,謝文東在除掉魂組之後,已打算把赤軍甩掉,畢竟這是個國際公認的恐怖組織,自己和它扯上的關係越深就越麻煩。   魂組垮台,赤軍對自己來說已變得毫不用處。 第八十七章   不過,山口組的出現,讓謝文東又多了一份顧慮,他對赤軍不得不留些餘地,沒準自己什麼時候還能用的上他們。   不管謝文動的話是否出於真心,總之讓無名十分感動。他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謝文東疑道:「無名兄還有事情?」   「是的。」無名苦笑道:「這次和我一起逃出來的不止我一個,還有其他的同志。」   謝文東哈哈大笑,問道:「不是連你們赤軍的老大也來了吧?」   無名忙搖頭道:「首領已經去了歐洲,和我一起來的只是些低層的同志。」   「哦!」謝文東有點失望,他還真想見見這個名揚全世界的赤軍老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無名又道:「我希望謝君也能留下他們。」   謝文東毫無猶豫,點頭說道:「既然是無名的朋友,那麼,也是我的客人。他們在哪裡?我來安排他們的住處。」   無名兩眼一紅,激動得差點流出眼淚。人就是這樣,當他騰達,得意時,你幫他一把,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當他到了低谷,失意的時候,你再幫他,他會銘記於心一輩子。無名顫聲說道:「我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謝君......」   「哈哈!」謝文東淡然笑道:「你我之間,還用說謝嗎?」   赤軍的人數應該很多,至少讓無名帶來的人可不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致算算,少說也有三四十號之多,只是這些人一各個面黃肌瘦,好像幾天沒吃東西,其中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由於傷口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人已經處於死亡的邊緣。   既然決定收留他們,謝文東乾脆好人做到底,他將赤軍人員全部送到洪武醫院,不管有沒有受傷,集體做個檢查,先在醫院修養一段時間。無名對謝文東細心的安排充滿感激,同時,也讓他在同伴面前大大的長了臉面,交一個朋友很容易,但交一個有實力又能真心實意幫你的朋友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翌日。謝文東在辦公室裡查看各堂口提交的報告時,高強敲門走進來。   見謝文東腦袋快埋進成山的文件堆中,高強站在辦公桌前,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強子,有事嗎?」謝文東頭也沒抬的問道。他沒有看來人是誰,但他就是知道來者是高強。如果留心,你會發現身邊每一個人的習慣都不一樣。高強敲門只有三下,然後停頓一會,輕輕把門打開進入,再等片刻,回手輕輕將門關好。李爽截然相當,他從不敲門,而是在砸門,如果先是聽到咚咚兩聲,接著光噹一聲巨響,那麼,肯定是李爽來了。   姜森,東心雷,任長風等人也是各不相同。   「東哥......」高強舔了舔嘴唇,說道:「DL那邊發生點意外。」   「出什麼事了?」謝文東目光依然落在下面的文件上。   「我們有幾個場子被攻擊,死傷幾名兄弟。」高強說道。   「什麼人幹的?」謝文東心不在焉地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哦!」謝文東淡然應了一聲,說道:「張哥應該會去處理的。」   「三眼哥確實親自去DL查了,但是,卻沒有查出結果。這是半個月之前發生的事。」高強眉頭微皺說道。   「嗯?」謝文東防下文件,抬頭問道:「張哥沒有向我說起這件事。」   高強嘴角抽了抽,算是露出一個笑容,他說道:「也許,三眼哥認為自己能辦妥當吧!只是,昨天DL又有一個場子被人偷襲,還死了兩個兄弟。」   謝文東撓撓頭,仰面想了想,說道:「我想不出來,在東北,誰的膽子那麼大,敢動我們的場子?!」   高強聳肩道:「三眼哥肯定也沒有想對方會是什麼人。」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高強道:「是研江告訴我的。」   謝文東疑道:「他也去DL了?」高強笑道:「無論誰在一個地方呆久了,總會悶的。我想,研江也是藉著這次機會,出來散散心吧!」   「嗯!」謝文東也笑了,說道:」既然張哥和研江都在DL,那裡應該沒有好擔心的了。「說著,他又低下頭,繼續看文件。   高強道:」以文東會在東北的勢力,可謂如日中天,沒有哪個幫會會傻到來招惹我們,這些人既然敢砸我們的場子,肯定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但花這麼大的力氣,卻只砸幾間無關痛癢的場子,又解釋不過去,我想,他們應該是別有所圖吧!」   謝文東邊聽邊點頭,認為高強言之有理,他問道:「強子,你認為他們想另圖什麼?」   高強聳肩笑道:「這我就猜不出來了。」   謝文東道:「雖然我們的實力龐大,但敵人也有很多,猛虎幫及背後支持它的俄國戰斧,青幫及與它關係親密的越南天狼幫,魂組及它背後的靠山山口組,隨便挑出來一個都是讓人頭痛的,所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這件事,你幫多留意一下,但不要讓張哥知道。」   「好的,東哥!」高強點頭。   謝文東太瞭解三眼的個性了,他好強,也好勝,自己不在文東會的這段時間,三眼作為自己的職代,一直想把幫會支撐起來,挑起來,可是,三眼真的能挑得起來嗎?謝文東走到窗前,輕輕敲打窗稜,目光深邃,眺望遠處。   下午,洪武大廈招收職員,謝文東應東心雷的要求,也有到場,只是他沒有出面,而是在幕後觀看。   面視的地方是一間小型會議室,面積不大,一邊是投影儀,一邊是面大鏡子。   鏡子為雙面,從會議室看,這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但是在隔壁的房間,這卻是一善透明的玻璃窗。   謝文東就上一坐在會議室隔壁的房間,偷過鏡子,查看前面面視的人。   文東會的敵人多,洪門的敵人也不少,他擔心敵人的細作裝扮成面視人員,矇混過關,滲入洪武大廈內部,這正是他來此的原因之一。   無論怎麼說,謝文東對自己看人這方面還是很有信心的。   面視的人很多,超過一百多位,因為職位多為文員一類,應聘的女士佔多數。   陪在謝文東身旁的有東心雷和李爽。前者長官北烘門的大小事物,他是不得不來,後者是受好奇心的驅使,來看個熱鬧。   李爽剛開始還興趣十足,覺得雙面鏡這東西很有意思,你能看到對方,對方卻看不到你,時常能看到漂亮的女生走到鏡前,有意無意地照照,但時間一長,面視的人多了,他也感到索然無味,呵欠連連。謝文東比他好不了多少,人雖然坐在椅子上,但思緒已不知道飛到哪去了。東心雷見壯,說道:「東哥,你對這批來面視的人怎麼看?」「還不錯。」謝文東隨口應付一句。   「那就好。」東心雷笑道:「那東哥就挑一個吧!」   「啊?」沒等到謝文東說話,原本萎靡不振的李爽突然來了精神,大聲問道:「挑選什麼?情人嗎?」   還好,他們所在的房間屬於密室,隔音性能極好,不然,他的大嗓門足以讓整條走廊的人都聽清楚。   東心雷翻了翻白眼,說道:「是挑選秘書啊!」   「哦,原來是秘書啊!」李爽大失所望,接著,又問道:「東哥不是已經有秘書了嗎?那個秘書挺漂亮的......」   謝文東也奇怪,自己有一個秘書已經足夠了,為什麼老雷還讓自己再挑一個?   東心雷笑道:「啊!忘記對東哥說了,東哥的秘書下個月結婚,以後恐怕很難再上班了。」   李爽拍拍腦袋,叫道:「我靠!原來東哥的秘書已經名花有主了,哎呀,我本來以為我能有希望呢!老雷,是哪個王八蛋捷足先登了?」   謝文東無奈地看眼李爽,敲敲額頭,道:「真是傷腦筋啊......」   他的女秘書那麼漂亮,沒有人追求才怪呢,結婚也是很正常的事。   東心雷臉色陰沉,狠狠瞪了李爽一眼,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不好意思,你說的那個王八蛋就是我!」   「啊?」謝文東和李爽皆大吃一驚,接著,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開懷大笑。   「老天......」李爽笑道:「老雷,你竟然和東哥的秘書搞到一起去了,真厲害,不過,那麼漂亮,柔弱的女生,和你在一起,好像有些......」   李爽故意沒把話說完。   東心雷不耐煩地問道:「好像什麼?」李爽正色道:「好像有些美女與野獸的意思,哈哈!」說完,他又一陣大笑。   東心雷剛要發火,可轉瞬又釋然,得意地笑道:「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是抱得每人歸了,不像某些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都已經老大不小的,還在打光棍,做王老五!」   李爽滿臉通紅,拉著謝文東的袖子,用裡地說道:「東哥,為了兄弟的幸福,你一定要找個比以前更漂亮的秘書!」 第八十八章   面試到中午時,謝文東幾人都有些餓了,正準備去吃飯,小會議室裡進來一位身材高窕、相貌清爽的妙齡女郎。她穿著一身整齊的職業洋裝,但掩飾不住她自身的秀氣與稚嫩。   謝文東看到這個女孩,眼睛一亮,原本準備動身去吃飯的他又坐了回來,問道:「老雷,這個女孩叫什麼名字?」東心雷很奇怪,面視那麼多人,東哥還是第一次問應聘者的姓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女孩很漂亮,但不是那種讓人一看便會驚艷的那種,她身上帶有一股蓬勃的朝氣,清新、陽光又健康。他暗暗點頭,佩服謝文東的眼光,邊翻應聘者的資料邊笑道:「東哥,這個女孩不錯哦……」說著,他從厚厚一沓應聘者的個人簡介中抽出一張,說道:「找到了,她叫張海欣,東哥,讓她做你的秘書怎麼樣?」   「不怎麼樣。」謝文東拿過女郎的資料,大致看了一遍,自語道:「果然是剛剛畢業。」他對東心雷說道:「老雷,等一會和面視的人員說一下,錄用這個女孩。」   李爽和東心雷相視而笑,頗有心照不宣的意味。   謝文東接著又道:「但,不要讓她做我的秘書。」   「啊?」這話出乎李爽和東心雷的意料,後者問道:「那讓她做什麼?」   「不管做什麼,」謝文東聳肩道:「總之,不要做我的秘書就好。」   「為什麼?」東心雷道:「我覺得這個女孩不錯,雖然沒有工作經驗,但是學中文的,英語也過了六級……」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我讓你錄用她,是因為她曾經幫過我的忙,僅此而已。」李爽茫然道:「她幫過東哥?什麼時候?」   謝文東笑道:「不久前,我被天狼幫的殺手追殺,最終,我躲進她的家裡,才算逃過一劫。」   「原來如此!」李爽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東心雷還有些印象,那次,東哥的經歷是蠻危險的,差點遭遇越南人的毒手。謝文東道:「她是一個過正常人生活的女孩,本來我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怕接觸的太多反而會害了她,但既然她來面視,我就順便還她個人情。」   東心雷點頭道:「東哥,我明白了,一會我就去知會一聲,讓人給她安排個好職位。」   「嗯!」謝文東點點頭,起身說道:「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三人在洪武大廈不遠處的快餐廳就餐。謝文東對吃的東西不挑剔,東心雷更是有口吃的就行,只有李爽苦著一張臉,對面前的飯菜食之無味。   吃飯間,東心雷突然說道:「東哥,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謝文東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愣了,問道:「什麼第三天?」   東心雷剛要說話,轉頭細心地看了看左右,低聲說道:「東哥與那個王建國的約定!」   「哦!」謝文東這才弄明白東心雷所說的第三天的意思,他笑道:「到明天自然會見分曉。」   「可是,」東心雷撓頭道:「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道王建國究竟在幹什麼?!」   李爽低頭嚼著飯,感覺像嚼臘似的,頭也不抬地說道:「也許,他現在正在睡覺。」   李爽只是無心的一句話,但還真被他猜對了,王建國現在確實在睡覺,或者說他在養精蓄銳,攢足精神,準備晚上大幹一場。他在七星幫的身份不低,甚至與說很高,僅次於幫主,但他所帶的手下並不多,只有十五個人,且清一色的越南人。   離謝文東約好的時間只剩下一天,他倒一點不擔心,因為他對自己以及自己的部下很有信心。他相信,如果準備得當,哪怕只有他一個人,也照樣能把任務完成。他選定的目標是趙武。   趙武在青幫只是個毫不起眼的小頭目,更排不進十把尖刀裡,王建國之所以會選上他,完全拜他哥哥所賜,趙武的哥哥名叫趙文,而趙文正是十把尖刀中的一員。想殺一個人,必須要先摸透他的生活規律,十把尖刀都是高手,警惕性遠非普通人可比,調查他們不容易,可趙武與其兄比起來差得太遠,想弄清楚他的習性,對王建國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趙武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好色,他可以一天不吃東西,但不能一天沒有女人。他在S市這段時間,每個晚上都會去青幫旗下的夜總會找小姐,玩到凌晨兩點多才讓手下開車送他回住所。本來像他這樣的小人物是不夠配車的,但因為他哥哥的關係,青幫還是給了他一台二手的麵包車。凌晨,兩點一刻,趙武像往常一樣,喝得醉熏熏的從夜總會裡走出來,後面跟隨的幾名小弟也好不到哪去,走起路來直畫「S」。此時,街道別說車輛,即使是行人都看不到一個。他和眾手下先後上了車,慢悠悠地想他的住所開去。路行過半,走到一處工地旁,汽車輪胎突然撲哧一聲,接著,麵包車失去控制,直衝衝向旁邊工地的圍牆撞去。   還好開車的司機酒沒有喝得太多,反應夠快,下意識地踩了剎車,在汽車距離圍牆不到半米的距離時,將麵包車停住。車是沒有撞到牆,但剎車過急,車裡的人原本坐在椅子上,等車停後,都滾到椅子下了。趙武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甩了甩腦袋,二話沒說,對準司機的後腦勺,揮手就是一巴掌,罵道:「操,你他媽是怎麼開車的,想摔死老子嗎?」   司機滿腹委屈,可又不敢解釋,他瞭解趙武的個性,凡是他認準你錯了的事,你越解釋他就越來勁,最後還是自己皮肉受苦。趙物瞇縫著醉眼,問道:「怎麼回事?」   司機這才說道:「武哥,汽車輪胎爆了!」   「媽的!」趙武沒好氣地叫道:「那你還不趕快下車去換,在這裡坐著等什麼?」   「是!」司機大氣都沒敢喘,急匆匆地下了車。到了車前一看,麵包車的兩個前車胎各裂開一條四寸多長的大口子,司機回頭往路上一瞧,地面有東西閃亮,小跑過去,揀起一看,原來是三角錐形的鐵塊,一共七八塊之多,這東西散放在路中,明顯就是搞破壞的。   他看過之後,鼻子差點氣歪了,拿著鐵塊回到車旁,對裡面的趙武道:「武哥,你看,不知道是哪個龜兒子把這玩意扔在路上,我們的汽車爆胎也是被這東西扎破的。」   「媽的!」趙武接過看了兩眼,丟在一旁,說道:「快將車胎換好,你們都下去幫忙!」說話時,他轉頭對左右的手下揮揮手。眾人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車,懶洋洋的站在車前,人是下來了,看樣子卻沒有伸手幫忙的意思。「好端端的,誰會把這種東西扔在路上?」趙武小聲嘀咕著,突然,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線路,腦袋中靈光一閃,暗叫道:「這不會是圈套吧?不會是北洪門的人來找自己麻煩了吧?想到這,趙武的醉意消失一半,身上的冷汗也流了出來,對車外的人大聲喊道:」都給老子傢伙!」   「怎麼了,武哥?」他的一名手下好奇地問道。   趙武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臉上,罵道:「你他媽的豬頭啊,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這肯定是北洪門設下的圈套,他們要來殺我了!」那人被打得滿臉通紅,半張臉腫起好高,看著趙武驚慌失措的樣子,他突然又想笑,北洪門的人設套來殺你?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值得北洪門來殺嗎?心裡這麼想,可嘴上卻不敢這麼說,他強顏笑道:「武哥,我看你是多慮了吧?!現在是非常時期,北洪門不敢輕易動手的。」   「你懂個屁啊……」趙武一句話沒說完,忽感臉上熱乎乎的,本能的用手一摸,粘粘的,低頭一看,嚇得尖叫一聲,原來,他的手心裡都是鮮血,溫熱的鮮血。   他抬頭看著面前的手下,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血窟窿,幾乎有半個脖子粗細,腦袋像是打蔫的黃瓜,無力地耷拉到一側,兩眼瞪得又大又圓,人雖然還站著,但也已斷氣。   「啊?!」趙武腦袋嗡了一聲,驚慌失措地連連後退,一直退到麵包車的最裡端。   「啊……」車外又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接著,一陣大亂,有人踉蹌著跑到車門處,大喊道:「武哥,有敵人偷襲,我們怎麼辦?」「頂……給我頂住!」趙武像受驚的兔子,從車椅下慌亂地摸出幾把片刀,往車門出一扔,喊道:「頂住敵人,不要放他們過來!」   「是……是!」那小弟心驚膽寒的答應一聲,抓起一把片刀,跑了。   只是,他沒有跑向來敵,而是像來時的道路跑去,只可惜,還沒逃出十米,迎面又走來兩名黑衣人,抬手一槍,將其果斷地了結。   「武哥,快跑吧,周圍都是敵人!」司機衝進車內,拉著嚇得發傻的趙武往外走 第八十九章   趙武顫顫巍巍地從麵包車裡爬出來,四下一看,自己的幾名兄弟被敵人打倒大半,剩下幾個,也都各找掩體,不敢露頭。   他再舉目向遠處看,隱約能見到晃動的黑影,看樣子,正向自己這邊移動。   他心中一緊,躺在地上的人都是中槍而死,但又沒有聽到槍聲,對方明顯安裝了消音器,北洪門只是為了殺自己這個小人物,至於用這麼猛的火力嗎?趙武不知道該感到榮幸還是倒霉,他對剩餘的幾名手下大喊道:「你們頂住敵人!」說著,他一把拉住司機的手腕,急聲說道:「你和我走!」   他前方、左側、右側都有敵人,只剩下後面是安全的,那是一堵兩米多高的圍牆,圍牆裡面則是蓋了兩年有餘還沒有建好的爛尾樓房。他現在別無選擇,想冒著敵人的槍火硬衝出去,成功的幾率基本沒有,躲進工地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拉著司機,跑到圍牆下,然後對司機說道:「你蹲下!」   司機原來以為趙武良心發現,要帶著他一起跑,結果是讓他做塊墊腳石。司機肺子差點氣炸了,不過,趙武的話他又不敢不聽,只能滿肚怨恨,默不作聲的蹲下身。   趙武一點沒客氣,踩著司機的肩膀,猛的一用力,艱難爬上牆頭,接著一翻身,連滾帶爬地跳進圍牆裡。   進了工地,他長長出了口氣,西內業隨之安穩了一些。後面的司機見他成功跳過圍牆,他向後退了退,助跑兩步,快到圍牆時,向上一竄,雙手抓住牆邊,兩腳連蹬牆面,可惜,他沒有趙武那那麼好運,正在他翻牆時,一顆子彈從後面飛來,正中他的後心。司機慘叫一聲,撲通摔在地面,手腳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趙武可沒時間管他人的死活,在夜幕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進爛尾樓內,躲藏在一處牆角,拿出手機,給其兄打去電話求救。   趙文此時正在熟睡,他迷迷糊糊接起電話,只聽趙武聲音慌張,語調顫抖地說道:「大哥,快來救我!我快死了,大哥救我啊!」   「怎麼回事?」趙文睡意全失,聽弟弟的口氣,肯定是出事了,他騰的從床上坐起,喝道:「慢慢說,別語無倫次的!」   「大……大哥,我要死了,我被北洪門的人偷襲……」趙武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如果你不快點過來,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趙文眉頭擰疙瘩,邊起床穿衣服邊問道:「你現在在哪?」   趙武將出事的地方講述一遍,最後又補充道:「大哥,我就在工地的二樓,你快點來吧!」   「對方有多少人?」「不……不清楚,可能五六個人,也可能七八個吧?反正他們人不多,可也不少,而且還都有槍……」   唉!趙文掛斷電話,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有這樣一個不爭氣的草包弟弟,實在讓人頭痛。本來,他可以先向韓非知會一聲,讓老大分給自己一些人手幫忙,可是他又不好意思開口,平時趙武已經夠能惹麻煩的了,引起幫中不少人的怨言,作為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他實在沒臉張這個嘴。還好,他有自己的手下,而且都是驍勇善戰、身手不凡的人才。他帶著二十多名心腹不下,開車直奔出事地點,快要接近工地時,遠處突然閃出一道利電,緊接著,只聽轟隆隆一聲巨響,第一輛汽車化成一團火球,彈起三米多高,受慣力的作用,在空中又向前翻滾幾下,方雙落地上,車裡車外都是火,黑煙繚繞,火光沖天。   「哎呀,不好!」趙文這時候再意識到不好,已然來不及,鑽進圈套容易,想再退出來,可比等天還難。   這時,車隊周圍出現十數名黑衣人,手中清一色帶著消音器的衛星衝鋒鎗,數以百計的子彈由四面八方向車隊傾灑過來。   趙文等人被打個措手不及,倉促應戰,只剛一接觸,己方便有了死傷。   槍戰的場面十分短暫,前後沒有超過十分鐘,接下來,槍聲小時,黑夜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躲藏在爛尾樓裡的趙武聽外面槍聲消失,判斷戰鬥已經結束,他哈哈大笑兩聲,興高采烈地從工地裡衝出來,可是,來到道路上一看,頓時傻眼了,戰鬥確實結束了,而戰場上,再沒有剩下一個活人。   一輛汽車燒得只剩下鐵架,另外幾輛汽車車身上都是密密麻麻彈痕,汽車的周圍到處是屍體,而他的哥哥趙文,正是其中之一。   他身上有兩處致命傷,一處是太陽穴,一處是心臟。趙武傻了,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他的哥哥趙文竟然被殺了?!!   趙文的死,對青幫來說是個沉重打擊,雖然未必能影響到青幫的整體實力,但確實造成幫內兄弟士氣一定程度上的低落。   這對青幫是個壞消息,但對北洪門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喜訊。北洪門S市分堂堂口的人無不歡呼雀躍,不知道是誰殺了趙文,幫自己一個大忙。   當天晚上,王建國趕到T市,與謝文東會面。   這回,他可比上次的低氣足多了,因為他殺了趙文,青幫的十把尖刀之一的趙文。   謝文東看著面容平靜,但骨子裡透出得意之色的王建國,笑瞇瞇地問道:「王先生是如何殺死趙文的?」   十把尖刀可以說是青幫最厲害的十大打手,本身皆有不俗的本事,加上眾多的隨從,想要除掉其中任何一個,都不容易。   王建國將他暗殺趙文的經過詳細敘述一遍。   謝文東邊聽邊點頭,暗讚王建國的計謀過人,如果你抓不到一個人的弱點時,那麼,就去抓他身邊最親密人的弱點。利用趙文的弟弟趙武,將其引入事先準備好的陷阱中,確實是條上策。謝文東笑道:「這個辦法,是王先生想到的?」   王建國微笑道:「我曾經是個軍人!」這點,被姜森猜中了。他又道:「而且,還參加過戰爭。」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在他印象中,中國最近的戰爭就要算對越反擊戰了。看王建國的年紀,五十出頭,三十年前正是二十多歲的壯年。他笑道:「是對越反擊戰?」   「沒錯!」王建國點頭道。   謝文東仰面而笑,道:「可你,現在卻是身在越南幫,為越南人做事,他們會信任你嗎?」   王建國道:「我只知道,無論是誰,都會尊重強者。三十年前,我作為軍人,曾打痛打怕過越南人,現在,他們卻很尊敬我,包括他們的老大。」   謝文東頷首而笑,等對方繼續說下去。   王建國道:「其實,殺死趙文的策略,並非是我想到的,而是來自越南真正,它的名字叫『圍點打援』!」   謝文東揉著下巴,笑道:「圍點打援?有意思!解釋一下!」   「我們在對越南人作戰時,曾無數次使用過閃擊戰,將越南整個團甚至整個師的軍隊進行包圍。這時我軍優勢很大,只要發動進攻,就可輕鬆將被包圍的敵軍全殲。但是,我們卻不打,等敵人派來軍隊救援,這時候,我們誘敵深入,將敵人的援軍引到我們事先準備好的埋伏圈裡,進行全面打擊。結果,敵人派來一支援軍,我們就消滅他一支,直到敵人不敢再派支援後,我們才殲滅被包圍的越南軍隊,這就是圍點打援!」講起越戰,王建國頓時興奮起來,說話時,雙手不停的揮舞著。   原來是這樣!謝文東仰起頭,讚道:「兵者,詭道也,此言不假。」說著,他尋思片刻,看向王建國,說道:「不過,這個策略好是好,能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只是,也很容易被敵人內外包夾,兩面受敵,反使己方陷入被動。」   「沒錯!」王建國驚歎地看眼謝文東,說道:「事實正是如此。這個策略用一兩次,敵人還會上當,用得多了,也就不靈了,到後來,敵人吃過幾次虧,也變得聰明了,職員部隊不再草率冒進,而是注意和被包圍的部隊進行聯繫,制定計劃,對我軍展開裡外夾擊,有幾次我們在周圍點打援的時候,反被敵人打得很慘,損兵折將,到後面,基本也就不用了。」   謝文東聞言,哈哈大笑,越南人還是很聰明的,至少他懂得學習和變通。   王建國又道:「謝先生的頭腦真是驚人,想不到,只考慮一下就能看出這條策略的缺點,我們當時可是被越南人用血的手腕,教訓了數次之後才放棄圍點打援的。」   謝文東淡然道:「這不算什麼,旁觀者清嘛!」   說著,他點著香煙,又道:「雖然圍點打援在戰爭中有缺陷,但在黑道的火拚中,還是很有效的。」   「是的。」王建國可不敢存有絲毫小看謝文東的意思,只是通過簡單幾句對話,他已能看出這個青年不簡單。他說道:「我們圍住趙武,放心大膽的對付趙文,是因為趙武對我們不構成任何威脅,我們不用擔心裡外受敵。」 第九十章   「呵呵!」謝文東將話鋒一轉,問道:「既然你是一名軍人,為什麼加入黑社會?」   「因為。」王建國沉聲說道:「我要生存,我需要錢。」   謝文東笑道:「賺錢的辦法有很多。」   「但是卻都不適合我。。」王建國眼中閃過一絲淒涼,說道:「當初,和我一個班的戰友,有十二人,十二個生龍活虎的小伙子,可是,打完仗活著回來的,包括我在內,只剩下兩個人,是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越南流乾了最後一滴血。或者的人總要為死去的人做點什麼,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去照顧他們的家人。」   「為國捐軀,政府會給他們撫恤金的。」謝文東道。   「是啊!政府是給撫恤金,可是,會給多撒呢?」王建國苦笑道:「我們的國家太有錢了,政府一年的公費吃喝兩千億,公車報銷四千億,出國考察三千億,可是,可是會給那些為國犧牲的戰士多少錢?」說著,他兩眼微紅,深處手掌,顫聲說到:「五百塊!就他媽的五百塊錢!!再加上層層的剋扣、扒皮,實際發到犧牲兄弟家人手裡的只有三百多塊錢,CAO他MD一條命就值三百多塊錢!什麼功勳,純粹是狗屁,一等功的勳章還他MA不如一個饅頭實用!至少,一個饅頭能讓人添飽一次肚子。」   謝文東仰起頭,沒有說道。他不懷疑王建國這番話的真假,因為他沒有必要在這方面欺騙自己。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本來就有很多,要麼任憑它來改變你,要麼,你就去改變它,當然,成功的希望比較渺茫。   王建國吞下一口吐沫,長吸口氣,整理下自己的情緒,幽幽笑說道:「兄弟們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兄弟們死了,我就有責任去照顧他們,所以,我需要錢,而且是很多的錢,像我這樣沒有技術又沒有特長的退伍軍人,實在很難賺到大筆的錢,除了去撈偏門。當越南人找到我的時候,我沒有拒絕他們的邀請。」   謝文東暗歎一聲,不管著呢麼說,這個王建國還不失是條有情有義的血性漢子。他問道:「王兄有沒有興趣過來幫我。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啊?」王建國大吃一驚,想不到謝文東會招收自己,一時間沒反映過來,愣了一會,他笑道:「謝先生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呵呵!」謝文東輕笑道:「我只和朋友開玩笑,而你,現在還不是我的朋友。」   王建國直勾勾的看著謝文東,在他的目光中,他看到一種真摯和堅定。他說道:「我在謝先生的手下能做什麼?」   謝文東道:「做你一切要做又願意去做的事!」   王建國驚訝的說不出話。在黑道裡,沒有人會講良心,他也沒奢望謝文東會因為自己剛才的話而感動才對自己發出邀請。他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笑瞇瞇道:「我只是覺得,你在我身邊,會幫得上我一些忙。」   七星幫,不管怎麼說也是越南人組建的幫會,雖然上到老大,下到普通的幫眾,對他都十分的尊敬,但畢竟國家不同,存在的差異還是較多的。能在謝文東這個中國黑道的無冕之王底下做事,當然是他求之不得的,而且還能就近照顧家人,只是,他不確定謝文東的邀請是否出於真心,是否在利用自己。他思前想後,半晌,說道:「這個……我需要再考慮一下!」   「當然可以考慮。」謝文東道:「但有一點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不會害你,因為沒有那個必要,我不會利用你,因為你現在還沒有什麼值得我去利用。」   謝文東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在某種程度上打消了王建國不少的顧慮。他笑道:「我會記住謝先生的話!」   「嗯!」謝文東點點頭,正色說道:「獲取告訴你們的老大,你們的實力,我已經看到了,想要和我談合作,可以,不過需要讓他親自過來和我談。」   「好的。」王建國應道:「我會轉達謝先生的意思。」   「對了。」謝文東笑道:「好好考慮下我的邀請。」   王建國咧嘴樂笑。說道:「能得到謝先生的厚愛,我當然會仔細斟酌的。」   「那就好!」謝文東掐滅香煙,端起茶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那麼,謝先生,我先告辭了!」王建國心緒有些滂湃,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想一想。   「還!」謝文東笑道:「下次見!」   王建國走到門口,剛要出去,謝文東好像又想起什麼,問道:「七星幫的老大叫什麼名字?」   「呀叫黃文樂。」越南人的名字翻譯成中文,和中國人的名字很像,比如胡志明,只是越南人姓黎和阮的偏多一些。   下午,謝文東在辦公室裡做的太悶,決定出去走走。李爽、高強、姜森三人也是最後跟了出來。   難得沒有北洪門的人在身邊,姜森等人說話也自由很多。在電梯中,李爽問道:「東哥,我們有必要和越南人合聯盟嗎?」   「誰要和他們聯盟?」謝文東笑呵呵地反問道。   李爽一怔,剛要說話,謝文東又道:「我只是說和他們合作而已。」   「那有什麼區別?」李爽疑問道。   「當然有區別了。」高強不耐煩地看眼李爽,說道:「聯盟的約束力太大了,合作就相對小很多,哪怕有一天我們看它不順眼把它幹掉,也沒有人會說我們背信棄義。」   「哦!」李爽撓著頭髮,一本正經地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還真沒考慮到這一點。」   「豬腦能考慮到什麼?!」高強冷冰冰地回了他一句。   出了電梯,邊往外走,李爽邊問道:「東哥,你在洪門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   謝文東道:「怎麼說?」   李爽道:「我感覺,現在東哥只管洪門的事情,把文東會都快忘了。」   姜森在旁大點其頭,認為李爽這話沒錯,東哥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洪門上,反而忽視了自己的幫會。   李爽接著又擔憂地說道:「東哥不是準備放棄文東會吧?!」   謝文東這段時間確實一直都在北洪門,如果說剛開始他想做好掌門人,是因為金鵬的關係,那麼現在,則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搖了搖頭,說道:「小爽,並不是你想像中那個樣子的,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我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為文東會打基礎。」   李爽聽出他的話另有含義,可是又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說道:「洪門和青幫打,就讓他們打好了,我們為什麼非要插手呢?」   謝文東笑道:「難道,你不想騰飛嗎?難道你想在東北呆一輩子嗎?洪門越強,對我們文東會就越有利!」   李爽想了想,晃著腦袋說道:「我沒感覺出來。」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聽說過望月閣嗎?洪門的長老院。那就是我們的目標,我要讓文東會成為洪門未來的望月閣!」   李爽聽完這話,沒覺得怎麼樣,就連望月閣具體是什麼他也不是很清楚,但姜森卻倒吸了口冷氣,驚訝地嘴巴合不攏,現在,他清楚的感覺到,東哥的野心,比自己想像中要大得多。   謝文東道:「我要北洪門變的強大,強大到能一統全世界的洪門,成為世界上最大的黑幫,最大的黑手黨,到那時,我們文東會就是地下的太上皇!呵呵,聽起來很可笑,也很遙遠,但只要肯努力,肯付出,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所做不到的。堅定的信念,永不放棄的精神,是成功的基礎。」   李爽、高強、姜森三人相互看看,不由自主地握起了拳頭,東哥還是以前那個東哥,在他消瘦的身體裡,似乎蘊蓄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一旦爆發出來,整個世界都會為之顫抖,在他的身邊,或許會有危險,但也從來不缺少激情。   謝文東拍拍李爽的肩膀,環視他三人,笑瞇瞇道:「兄弟,和我一起去體驗那讓人心跳的過程吧!哈哈!」   四人正要走出洪武大廈的大堂,從外面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女孩,手裡還抱著一隻大紙包,剛好與謝文東撞個滿懷。   謝文東沒覺得怎麼樣,只是身子略微晃了晃,反倒是撞人的女孩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兩人目光相對,皆是愕然,接著,女孩的臉色由紅變白。 第九十一章   「是你?」女孩看到謝文東,驚訝得兩眼圓睜。   呵呵!謝文東笑了,想不到這麼快兩人就能遇到。這女孩正是曾經被謝文東的劫持過的張海欣。他笑瞇瞇地打個招呼,同時伸出手,說道:「你好!」   聽到這聲你好,女孩更感震驚,像是看個怪物似的上下打量謝文東。她做夢也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通緝犯』竟然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豪華大廈裡,而且還有恃無恐的向自己問好,這…..這是什麼世道?!   上次,謝文東脅持她的時候正被添狼幫的越南人追殺,張海欣誤以為他是逃犯,在躲避警察的追捕。   他沒有去接謝文東伸到自己的面前的手,慌亂的從地面爬起,撿起紙包,向左右小心地看了看,然後低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謝文東笑而未語,側頭對身後的李爽和高強使個眼色。兩人對他的意思心知肚名,識趣的走到遠處。   等二人離開後,謝文東這才笑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你……..」張海欣神秘西西地細聲說道:「你不是逃犯嗎?」   「哈哈!」謝文東笑問道:「誰告訴你我是逃犯的。」   「可是,你那天……」張海欣被謝文東說糊塗了,茫然地看著他。   謝文東道:「被人追的,不一定都是逃犯,追人的,也不一定都是警察。」   對他話,張海欣似懂非懂,不過看他今天的樣子,確實不像被通緝的逃犯。她問道:「你在這裡上班嗎?」&謝文東點頭道:「沒錯。」   _「那我們以後就是鄰居了。」張海欣伸出小手,笑容可掬的說道:「我叫張海欣。」   「我……..」謝文東本象去握她的手,課轉念一想,將握手的衝動又硬生生的壓住,淡然地說道:「我知道了。」說完,他越過張海欣,快步走出大廈。   他的轉變太快,讓張海欣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木然地看著謝文東離去的背影,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因為他的冰冷,或者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漠視。   謝文東出了大廈,深深吸了口氣。張海欣是個特別的女孩,正因為這樣,他才不想與她靠得太近。   李爽和高強從大廈裡追出來,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怎麼了?」張海欣這個女孩既活潑,又漂亮,身上帶有一股脫俗的清馨,本來東哥還和她聊得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呢?兩人想不明白。李爽說道:「東哥,你剛才的態度很傷人心的,我感覺,你們在一起很適合的,應該可以成為朋友。」   謝文東眼睛瞇了瞇,說道:「我們的身份,和正常人不一樣。朋友並不是可以隨便交的,特別是女性朋友。我不想害了她。」   李爽和高強聞言,都明白了,東哥心裡還存有秋凝水那件事的陰影。   兩人相視苦笑,不知道該怎樣出言安慰他。謝文東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絕對冷血的人是不存在的。   謝文東見兩人情緒低落,他微微一笑,說道:「當我們選擇了一條路之後,會得到一些東西,當然也會失去一些東西,這沒什麼。」   「我只是覺得……」李爽撓撓頭髮,回頭向大廈裡面看看,接著說道:「覺得很可惜。」   謝文東幽幽淡笑。   第二天,謝文東去拜訪了金老爺子,在回來的路上,接到高強打來的電話:「東哥,東北出事了!」   謝文東坐在車裡,表情安然,沒有絲毫變化,淡然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我們在東北三省的許多場子受到攻擊。」   「哦?」謝文東笑問道:「誰敢攻擊我們?哪個幫會幹的?」&「很多。」   「很多是什麼意思?」謝文東對高強的答覆並不滿意,問道:「是是個,還是二十個?」   「我也說不清楚…….因為,三眼哥沒有向我說清楚。」   「我知道了。」謝文東掛斷手機,然後給三眼打去電話。   「東哥,我剛才一直在找你,可是你的手機關機了。」電話接通,話筒裡傳來三眼急迫的聲音。   謝文東道:「我剛才去見老爺子,順便把手機關了。張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媽的!」三眼氣急道:「東北這邊出了亂子了,以前被我們征服和收並的幫會不知為何原因,集體造反,打出反文東會聯盟的旗號,宣城要結束文東會獨霸東北的局面,重新劃分東北的割據。奶牛的,我看這些人都他們瘋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謝文東自言自語地嘟囔一聲,問道:「現在局勢怎麼樣?」   「亂!」三眼道:「亂得一團糟,不知道從哪湧出來這麼多和我們為敵的幫會,我們在各地的場子,都有遭受到攻擊,只有H省還算稍微好一些。」H省事文東會的根本,如果連那裡都亂了,文東會的根基都會被動搖。   「張哥認為我們應該怎麼辦?」謝文東問道。   「誰反我們,我就殺誰!」三眼冷冰冰地說道。   謝文東低頭想了想,問道:「DL的情況怎麼樣?」   三眼苦笑道:「這裡是造反幫會最猖獗的地方,不過,我能壓得住。只是,其他地方的混亂有些難以控制。」   謝文東頓了一會,說道:「我回去一趟。」   三眼聽後,心中有喜有憂。東哥能回來,即使面對再混亂、再困難的處境,也沒有什麼還懼怕的。同時,他又有些憂慮,每次看到謝文東天南地北的來回奔波,他都覺得自己很無能。   「東哥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等我把北洪門這邊的事情交代好的,大概一兩天的時間。」   「好的。」   謝文東回到洪武大廈,立刻招集幫會中的高層幹部開會。   沒有過多的廢話,他開門見山地將東北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然後將自己決定回去一趟的事情告訴眾人。   接著,他又安排具體的事項。他離開後,代理掌門人仍然是東心雷,任長風、靈敏輔佐,並讓他三人一齊坐鎮S市,那裡市北洪門和青幫現階段爭鬥最激烈的地方,而且韓非還再那裡,自己離開後,只讓一個新上任的堂主留在S市,謝文東實在放心不下。   其他學多的細節也都做好周密佈置之後,謝文東才長處一口氣,宣佈散會。   會後,任長風和袁天仲沒有馬上離開,等眾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任長風說道:「東哥,我想和你一同去東北。」   袁天仲在旁也跟著說道:「東哥,我也有這個意思。」   謝文東看了看他二人,笑道:「此次回東北,洪門的情況並不讓我十分放心,你倆還是留下來,多棒棒老雷的忙,遇事出個主意,不然只剩下他一個人,難免有預想不周到的事。」   任長風頗感失望,說道:「我們和青幫這階段很太平。」   謝文東笑道:「今天太平,誰知道明天會怎麼樣?!不用再多說,我主意已定!」   聽他這麼說,任長風和袁天仲無奈,沒有辦法再繼續強求,雙雙告退。   謝文東趕赴DL,除了帶走文東會的全部人力之外,身邊還多了一個超級保鏢,格桑。   格桑的驍勇善戰,是有目共睹的,謝文東這次帶他回東北,一是格桑真能幫上他的忙,二也是讓他和文東會的幹部多熟悉,方便日後共事。   謝文東、李爽、高強、姜森、劉波以及格桑坐飛機趕往DL。   上午九點,飛機到站。   機場內,三眼和張研江親自前來接站,碰面之後,熱情的打過招呼,坐車前往小龍堂的堂口。   小龍堂是文東會最新的風堂,堂主由三眼暫時代理,堂口設在DL。"&剛進堂口,謝文東的屁股還沒坐熱,立刻下達命令,讓文東會的所有堂主及骨幹到DL聚集,晚間六點開會。   當天習武,小龍堂的堂口開始熱鬧起來,門前車水馬龍,人群川流不息,好不熱鬧。   文東會已經好久沒有開如此大規模的高層會議,除了謝文東之外,也再沒有人能有如此強的號召力。   下午五點,會議室裡漸漸開始進人。   龍堂、虎堂、豹堂、飛鷹堂、執法堂、血殺、暗組各堂的堂主及副堂主大多都已到場,文東會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齊聚一堂。   謝文東和三眼、張研江是第一批進場的,三眼特意找來地圖,為謝文東講解當前的情況。   東北混亂的局勢有些出乎謝文東的意料,已知與文東會為敵的幫會有十八家。   文東會再東北發展的步伐太快,壓倒和征服許多地頭蛇,有些幫會迫於形勢才臣服與文東會,其實,心裡並不服氣。   有造反的情況發生,本來是很正常的,但是,要說十八家幫會一起造成,之間沒有聯繫,那也太巧合了,謝文東初步判斷,這十八家幫會的集體造反肯定是經過密謀商議過的。   謝文東說道:「十八家幫會,其中肯定有一家是引線,是它把另外十七家對我們不滿的幫會穿在一起,要想辦法把這個傳線的幫會找出來。」   三眼讚賞地看了一眼張研江,點頭說道:「東哥,這點研江衣襟個提醒過我,我已派人手去查了。」 第九十二章   謝文東點點頭,讚道:「做的好!」   說話間,人都到的差不多,謝文東低頭看看手錶,將地圖放在一旁,抬起頭,慢悠悠地環視一周。   眾人都知道謝文東從T市回來是所為何事,對當前的情況也頗感頭痛,臉色略帶凝重。   謝文東嘴角一挑,呵呵笑了,半開玩笑地說道:「兄弟們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本來以為這次開會的氣氛會很沉悶,想不到謝文東的開場白會如此輕鬆。眾人暗鬆了口氣,紛紛說道:「托東哥的福,大家的日子過得都不錯。」   「那就好。」謝文東看了看左右,問道:「人都到齊了嗎?」   三眼舉目瞧了一圈,說道:「東哥,還差兩個副堂主沒有到。」   謝文東疑問道:「哪兩個堂主?」   三眼面露難色,道:「是百成和豹副堂主單清。」說著,他看眼何浩然,又解釋道:「我讓百成也去調查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何浩然接著說道:「單清現在在Y市對抗叛亂的幫會,應該也快到了。」   謝文東沒有再多問,說道:「不等他倆了,我們現在開會。」   十八家幫會,J省佔五家,L省佔十三家,也就是說叛亂的地方主要集中在L省。謝文東問道:「現在最猖獗的幫會是哪家?」   三眼答道:「有林海幫、永發幫以及小刀盟幾個幫會。」   「槍打出頭鳥。」謝文東道:「就拿這幾個最猖獗的幫會開刀。」   「東哥,我已經試過了。」三眼道:「林海幫和永發幫都是以前被我們打敗過的老牌大幫會,實力雄厚,獨霸一方,而且幫員眾多,現在叛亂,有備而來,很難對付。至於小刀盟是新興的幫會,以前對我們伏道稱臣,聽話得很,得到不少實惠,勢力擴張得很快,想不到這次叛亂,它也出現在其中,想在短時間內擊挎他們,並不容易。」   謝文東皺皺眉頭,說道:「照這樣說來,我們雄霸東北的文東會其實只是泡沫?」   三眼身子一震,沒敢接話。J省和L省都是由他一手打下來的,現在這兩省十八家幫會集體叛亂,和他當初手腕過軟也是有關係的。   張研江說道:「東哥,我們文東會發展得那麼快,其中難免不了會有一些不穩定的因素。我覺得十八家幫會叛亂倒也是一件好事,危機浮出水面總比潛藏在暗中要好。」   謝文東問道:「研江,那你說我們現在如何處理?」   張研江笑道:「有兩個選擇。第一,用鐵血的手腕將其全部殲滅,這樣做,優點是見效快,缺點是容易造成己方的損失,同時會讓那些沒有叛亂的幫會心寒。第二,找出帶頭叛亂的幫會,將其殲滅,震住其他叛亂的幫會,這樣做,優點是傷亡小,易得人心,缺點是見效慢,煩瑣,過程會十分麻煩。」   謝文東笑問道:「那你認為哪種辦法好一些?」   張研江也樂了,說道:「我感覺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究竟如何做,還是要靠東哥來決定。」   謝文東仰面,笑而不語。   正在這時,會議室房門一開,陳百成從外面急匆匆走進來,對著謝文東深深施了一禮,說道:「對不起,東哥,我出去辦事來晚了!」   謝文東擺擺手,剛想讓他回到座位上,可眼珠一轉,又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他問道:「我規定是幾點開會?」   陳百成說道:「六點。」   謝文東又道:「現在是幾點?」   陳百成身子一顫,低頭看看表,小聲說道:「是……是六點半。」   「你遲到了半個小時。」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說著,他偷眼觀瞧在座各人的反映。   陳百成被罵,眾人臉上有喜有憂,從中不難判斷出幫中各幹部之間的關係。   「東哥!陳百成聞言,嚇得一哆嗦,臉色頓變,急忙說道:「百成不敢,百成不敢!」說著,他求助地看向頂頭上司,三眼。   手下人受到責備,三眼的臉上自然也不光彩。他打個哈哈,說道:「東哥,他……」   不等三眼說完,謝文東道:「我不喜歡有人遲到,更不喜歡別人拿我的話當放屁,只此一次,回去坐吧!」   「多謝東哥!」陳百成長長鬆了口氣,擦擦額頭的冷汗,低著頭快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剛坐下,房門又一開,外面走進一位身材高大粗壯的漢子,這人正是豹堂副堂主單清。   謝文東對這個人不是很熟悉,他是近期被何浩然提撥起來的猛將,若論計謀,或許不足,但是統率和武力都十分了得,深得何浩然喜愛。   「東哥,我剛剛從Y市趕過來!」單清小心翼翼地回手將房門關好。   「在坐的這些兄弟裡,還有很多是從H市趕來的呢!」謝文東語氣平淡地說道:「可是,你卻是來的最晚的一個。」   單清滿面通紅地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謝文東道:「你是坐什麼來的?」   單清低聲道:「坐汽車。」   「人家都是坐飛機,你卻坐汽車?!」謝文東笑道:「你們豹堂不會窮的連飛機都從不起吧?」他這話只是開玩笑,並沒有嘲諷的意思,會議室的眾人聽後都樂了,包括何浩然在內,只是單清臉色紅得像個熟透的西紅柿。   謝文東含笑看了看這位不善言辭的單清,甩頭說道:「坐吧!」   「是!」單清撓了撓頭髮,看了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之後,他小聲問坐在自己前面的何浩然,道:「堂主,東哥生我的氣了嗎?」   何浩然笑道:「傻瓜!東哥哪容易那麼生氣!」   「哦!」單清聽完,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謝文東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研江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並指出兩個不錯的辦法,大家認為怎麼樣?」   三眼說道:「我覺得第二條不錯,東哥,我這邊會抓緊時間調查的。」   李爽嘴角動了動,想要說話,但舉目望了望,他把話又嚥了回去。李爽不久之前和三眼大吵了一架,心中還繫個不大不小的疙瘩,本來他也支持第二個辦法,只是三眼先說了,他也就不想再表態。   三眼看到李爽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明白個大概。那次,和李爽吵架,只是在氣頭上,過後他也很後悔,再想找李爽說清楚時,發現他已經和高強去了T市。   他笑問道:「小爽是不是也有話要說?」   李爽撇撇嘴,故意不看他,側頭說道:「我沒什麼要說的。」   「呵呵!」三眼被他逗笑了,小聲問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啊?」   三眼無奈而笑,站起身形,走到李爽身旁,伸手揉揉他的頭髮,說道:「兄弟之間哪有隔夜仇?操!難道,我們不是兄弟了?」   李爽混亂地揮揮手臂,打開頭頂上煩人的大手,扯著嗓子道:「誰說我們不是兄弟?!」   三眼哈哈大笑,說道:「晚上到我那去,我請你吃飯。吃我親自做的飯。」   「你做的飯?我靠,那能吃嗎?」李爽翻翻眼睛,不確定地問道。   他的話,引來會議室中一片歡笑聲,包括謝文東在內。   三眼是個優點和缺點都很分明的人,他脾氣暴躁,但性情直率,為人義氣,他護短,但又心胸開闊,對兄弟從不記仇。   謝文東笑道:「只請一個人,那可就太小氣了。」   三眼大笑道:「好吧,今晚大家統統到我家去。」說完,又小聲嘀咕道:「今天是要大出血了……」   李爽大聲說道:「三眼哥放心,我們不會把你吃破產的。」他笑得很賊,看看手錶,又道:「我看,我們一會可以先去玩玩,再到三眼哥那吃飯,反正現在大家還不餓呢……」   「哈哈,好啊!」三眼乾笑兩聲,暗中伸出黑手,一把掐住李爽的大肥臉。   謝文東無奈搖頭,道:「還是老樣子,真是傷腦筋啊!」   陳百成在旁默默看著,雖然臉上帶著笑,心中卻在暗暗合計,他不得不承認,三眼、李爽、高強以及謝文東這些文東會元老之間的感情實在太深了,並不會因為一兩次的予盾產生裂痕。   謝文東點著煙,輕描淡寫地問道:「在DL叛亂的幫會是哪家?」   三眼說道:「小刀盟和林海幫。」   「嗯!」謝文東點點頭,隨口道:「明天,約他們老大出來,我想見見。」   「只怕他們不敢來!」三眼擔憂道。   謝文東彈了彈手指,悠然說道:「那就打到他們出來為止嘛!」 第九十三章   謝文東想把在D市的兩個叛亂幫會老大約出來,不過,大家卻   先發來帖子邀請他了。   帖子的簽名有二十四家幫會,比三眼說的十八家幫會足足多出六家。   前來送帖子的是個三十出頭青年,自到了文東會以後,就擺出一副眼高過頂的樣子。   謝文東拿著他送來的帖子、大致看了一遍,裡面的內容倒是寫得很客氣,邀請謝文東一聚,談論東北黑道未來的發展。時間是一天之後,地點定在A市。他放下去帖子,打量腦袋揚得高高的青年,問道:「朋友是哪個幫派的?」   「這個,謝先生不必知道。」青年趾高氣揚地說道:「謝先生只需給我個答覆,究竟參不參加。」   謝文東還沒等表態,一旁的三眼氣得猛拍桌案,指著青年的鼻子,破口罵道:「你他媽什麼東西?!我們參不參加,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們。」   青年抬頭看了三眼一眼,聳肩說道:「隨便你們,反正帖子我已經送到了。」說者,他轉身要走。   三眼冷笑一聲,說道:」朋友,你以為文東會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青年臉色一變,回頭看向謝文東和三眼,冷聲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嘿嘿……」陳百成獰笑著,一把掐住青年的脖子,用力一推,將他頂到牆壁,同時匕首的鋒芒抵住他的脖子。   他轉頭問道:「東哥,幹掉他嗎?」說話時,匕首的刀尖已深深刺進青年脖子的肌肉中,鮮血慢慢滲出來。   三眼對謝文東道:「東哥,這個小子太囂張,讓他就這麼走了,太便宜他了。」   謝文東擺擺手,笑道:「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呢,讓他走吧!」   陳百成聽後,雖然心有不甘,但謝文東的話他可不敢不聽,乖乖地收起匕首。   沒有了匕首的威脅,青年一把推開陳百成,擦擦脖子上的血跡,目光陰森地瞪著陳百成一眼,冷冷說道:「MD,你給我記住了,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今天你對我做的,再十倍奉還給你。」   「哈哈」陳百成仰面大笑,突然,身子向前一探,伏在青年耳邊,低聲說道:「CNMD,只要我願意,你就別想再活著走出文東會一步!」   青年沒有忽視陳百成那不經意間流露的狠毒,心中一寒,轉過頭不再說話。   等青年走後,謝文東向三眼一甩頭,道:「找兄弟跟著他,看他是哪個幫會派來的。」   「嗯,我明白。」三眼隨即向陳百成使個眼色,後者嘿嘿一笑,快步走出房間。   三眼將謝文東看完的請貼拿起,仔細瞧了一遍,眉頭皺了皺,文道:「東哥,這所謂的聚會,只怕是個圈套,我們還是不要去的好。」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如果我不去,會被其他的幫會笑話的,道上的朋友也會笑我們膽子小,所以,我必須得去。」   三眼道:「如果東哥要去,那我也去。」   謝文東道:「家裡這邊需要有人壓陣。」   三眼道:「會裡能壓住陣的兄弟有很多,不差我一個。」   謝文東搖頭道:「對方這次邀請我,吃準了我不得不去的心態,此行其中肯定會有風險,如果我發生意外,社團還有你來支撐,如果我們兩人都發生意外,那社團還能靠誰呢?」   三眼心中一緊,兩眼發酸,他咬咬嘴唇,說道:「做兄弟。不僅要共富貴,更應該同甘苦,我三眼絕不會讓東哥一個人衝在最前面。」   這就是兄弟,當子彈飛來的時候,他會衝到你的前面,而不會向後退縮讓你去擋子彈。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拍拍三眼的肩膀,說道:「只是二十四家曾經的手下敗將而已,危險當然是有的,但一個烏合之眾和一百個聚集到一起的烏合之眾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單憑他們,想傷我恐怕還沒那麼容易。」   三眼精神一振,兩眼精光閃爍,這就是謝文東,無論什麼時候,面對什麼樣的敵人,都是信心知足,他看起來並不狂傲,但若真狂起來,是那種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裡的人。   A市距離D市不算遠,可也不近,坐車需要幾個小時。   二十四家幫會聯盟這次不僅僅只邀請謝文東一個人,東三省凡是有頭有臉的幫會大哥、地方瓢把子,都在他們邀請範圍之內。   聚會的地點在A市郊外的一處農莊。原本荒涼的地方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只是停放在門外的汽車就拉成數個長排,舉目望去,竟一眼看不到邊。   農莊內外,到處都是人,有穿西裝的,也有流里流氣的,還有光著膀子露出大片文身的。   農莊從外面看,很普通,只是院牆高了一些,可走進裡面,會發現它的佔地面積極大,而且修飾的異常豪華。只是農莊的院落就有辦個足球場大小,內有假山,花園,在裡端,還有人造的溫泉,冒著騰騰熱氣,遠遠望去,煙霧環繞。   謝文東到時,大多數被邀請的人都已經到了,農莊周圍百米之內停滿了汽車,根本擠不進去。   無奈,只好把汽車停在外圍,下車步行走進去。   他帶的人不多,只有十幾個,至少,表面上是十幾個。   這十幾個人都不簡單,除了謝文東、三眼之外,還有高強、姜森、格桑以及血殺的精銳人員,隨便挑出一個,都是身手高強,能以一敵十的悍將。   不需要說話,也不需要張揚,文東會的旗號本身就是一面金字招牌。   當謝文東這十幾個走向農莊的時候,周圍密壓壓擁擠的人群自動的讓開一條通道,無數的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有羨慕,有崇拜,有懼怕,也有仇恨和敵視。   文東會在東北有數不清的敵人,同樣,也有為數眾多的追隨者。   走到農莊門前,有數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攔住去路,其中一名頭目面無表情地說道:「請出示你的請貼。」   謝文東微微一笑,伸手入懷,夾出帖子,遞給對方。   那大漢接過,看也沒看,轉身走進農莊內。   足足等了十分鐘,他才從裡面出來,對謝文東說道:」請進吧!」   謝文東等人剛準備往裡面走,那大漢將手一伸,攔住三眼等人,說道:「只有幫會的老大能進,其他人請在外面等!」   對方剛才的態度,已引起三眼的不滿,現在又聽他這麼說,心中的怒火頓時燒到腦門。他眼中精光一閃,走過大漢身邊的時候,張開大手,一把按在對方的面門上,用力一推,喝道:「gunnimade!」   三眼的臂力極大,不是尋常人能承受得起的。那大漢蹬蹬蹬倒退數步,直至撞到牆壁才算穩住身子,一張臉由紅變白,又由白轉青,怒視三眼,大吼一聲,伸手就準備掏傢伙。   可是,他的手剛剛伸到衣下,三眼的刀也隨之逼在他的喉嚨上,冷笑一聲,他說道:「你再動一下,我就送你回老家!」   大漢感覺脖子上傳來的寒氣,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立起來,伸到衣內的手也隨之慢慢放下來。   正在這時,農莊內走出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人,環視一周,心中明白了大概,他向謝文東點點頭,笑呵呵地說道:「下面人有眼不識泰山,謝先生不要見怪。」   謝文東笑而未語。下面人的表現,還不是取決與上面人的態度?!   三眼收起刀,走到中年人面前,上下打量兩眼,冷笑道:「少TM和我來這套,我只問你,我進去可不可以?」   中年人笑道:「當然可以,三眼哥的名頭,道上的兄弟哪有幾個沒聽過的,如果三眼哥都不能進,那我真不知道還有誰可以進了……」   他正說得起勁,謝文東已從他身旁越過,走進農莊內。   三眼等人緊隨其後,也跟了進去,沒有人多看他一眼,簡直當中年人是透明。   中年人自嘲地聳聳肩,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不過,已不像剛才那麼燦爛。   不需要有人引路,農莊院中有一條石塊鋪成的路面,直通農房。   農房位於農莊的中央,只有一層,風格為日式的建築,這讓謝文東感覺很不舒服。   並非因為他對日本有多反感,而是這樣的風格讓他想起了魂組與山口組。如果今天這事涉及到了山口組,那就變得不簡單了。   謝文東心中多了一份顧慮,表面上依然從容,在他一成不變的外表下,讓人很難看出他心中在想什麼。   當他走到農房前,守在門口的黑裝大漢拉開門房。   頓時間,一股濃烈的煙霧從裡面冒出來,謝文東忍不住皺起眉頭。   向裡面看,房間很大,地面鋪著塌塌米,四周坐滿了人,有些人在喝酒,混合著汗臭味,讓人作嘔。 第九十四章   「哈哈,我當是誰來了呢,原來是謝先生,快裡面請。」一位靠門而坐的大漢站起身形,滿臉帶笑地做出邀請的手勢。   謝文東瞧了這大漢兩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往房間裡進,而是回頭看向三眼。   三眼忙上前一步,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東哥,這人是小刀盟的老大,周緣。」   謝文東暗暗記下,畢竟,小刀盟了慢叛亂的幫會之一。他走進房間內,目光如電,環視一周,說道:「各位老大,不好意思,我讓大家久等了。」   「呵呵!謝先生客氣!」周緣說道:「謝先生是什麼人?!可是文東會的老大,日理萬機,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到這裡來,已經是很給我們大家面子了!」他話中有話,軟中帶刺,讓人聽後,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謝文東笑了,隨便找到一處空地,盤膝而坐,悠然道:「大家在談論什麼,請繼續吧!」   一位四十出頭的肥胖中年人說道:「謝先生,既然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就以兄弟相稱好了。」   謝文東聳聳肩,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他不留痕跡地巡視房中一遍,人數大概在五十往上,如果在坐的都是地方的老大,一那麼,J省和L省的老大基本都到齊了。   好大的排場啊,看來,這次聚會不單單是針對自己、針對文東會那麼簡單。謝文東雙目一瞇,心中冷笑。   肥胖中年人對謝文東說道:「想必,謝兄弟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房衛忠,永發幫的老大,這次聚會,很多兄弟推薦我來做主持,本來永發幫只是個小幫會,在東北也是個小角色,我是沒有資格站在這裡說話的,但怎奈有那麼多的兄弟支持,我實在盛情難卻,就厚著臉皮出頭冒個泡,謝兄弟不會見怪吧?!」   「呵呵!」謝文東淡然笑道:「當然不會。」誰來做主持都無所謂,反正都是事先預謀好的。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來談談正經事吧!」肥胖中年人笑呵呵說道:「現在,我們東北最大的幫會,要屬文東會了。」說著,他還特意向謝文東點頭示意,接著,又繼續道:「這麼長時間以來,文東會一直獨翁東北,說出的話,沒有人敢不服從,可是,在東北,除了文東會之外,還有數十個大型幫會,也就是在座的各位老大,如果,文東會一直稱王稱霸下去,我想,這對其他的幫會很不公平吧?」   他這話,無疑是在討好和煽動除文東會之外的所有幫會老大。   謝文東臉上的微笑沒有絲毫變化,目光垂視,默默聽著。   「無論誰在東北說了算,只要能有好處就可以。」一位不到三十的青年冷笑說道:「雖然文東會勢力龐大,但一直沒對不起我杜雲龍,也沒有讓我的雲龍幫受到損失,如果換成其他的幫會做主,我他媽信不過這杜雲龍屬於親文東會的幫派,在文東會擴張時,他也得到不少好處,所以態度上傾向於文東會。   「操!」周緣冷哼道:「杜雲龍,你在文東會那裡撈到很多實惠,當然這麼說,可是,其他那些受到損失的幫會找誰去講理?」   「去你媽的吧!」杜雲龍毫不客氣,破口罵道:「別人要是這麼說也就算了,只是你,周緣,你最沒資格說這樣的話。你在文東會身上得到的好處比我少嗎?操你的媽,便宜你都佔了,現在又倒打一耙,你還是不是人?就他媽是條白眼狼!」   「哈哈!」周緣不怒反笑,說道:「沒錯,便宜我是佔到不少,可是,我現在希望其他的幫會也能得到它應得的利益,有錢大家賺,有福大家享嘛,這有什麼不對?」   「別說得比唱得好聽……」   他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得面紅耳赤,很快引起其他人的共鳴。房中這些老大,即有反文東會的,也有幫文東會說話的,還有一些中間派的牆頭草,房間裡嘰嘰喳喳,爭吵聲此起彼伏。反倒是謝文東安坐一旁,笑瞇瞇地點著香煙,把玩打火機。   肥胖中年人房衛忠歎了口氣,說道:「大家不要吵了,聽我把話說完嘛!」頓了一下,他說道:「我知道,在坐很多老大都得到過文東會的好處,可是,難道大家不想自已當家作主嗎?難道不想自已成為號令東北黑道的大哥嗎?」   他此言一出,房間中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一各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一齊集中在房衛忠身上。   房衛忠對這個效果很滿意,從容說道:「東北的黑道,不應該是一個人的,而是我們大家的,就算有人要坐莊,也應該是大家輪流來坐,不能讓一個幫會永不止境地坐下去!大家說呢?」   輪流坐莊東北,這個倒挺有意思。眾人都來了情趣,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可以組成一個東北的幫會兄弟聯盟,共同推薦出一個盟主,由他來領導我們,規定任期的時間,如果做得好,等期滿後,我們可以繼續選他,如果做得不好,我們再選舉他人,這樣,人人都有機會,即公平,又合理,各位兄弟認為如何?」   眾人低頭尋思其中的利弊,誰都沒有馬上說話。   房間中一下子變得異常安靜。   周緣見沒人講話,舉目看向房衛忠。後者向他微微點了點頭。周緣見狀,立刻大聲附和道:「這個主意不錯,我周緣第一個贊成。」   他一表態,接二連三又有人開始表示贊同,時間不長,有二十二位老大支持房衛忠的建議。   這二十二位老大全部都是出自請貼上二十四個幫會中的老大。   眾人中,還有一大半的人沒有表態,他們是在等,等著看謝文東的意見。   文東會長期以來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簡直高得無法逾越,他們認為,即使有再多的人支持,只有謝文東搖頭,那這個建議就只能出現在口頭上,永遠都不可能實現,自己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虛渺的東西得罪謝文東,雖然,房衛忠的提議確實很誘人,也確實讓他們這些幫會大哥心動不已。   房衛忠也看出眾人的想法,他眼珠一轉,乾脆直接向謝文東詢問。他笑問道:「謝兄弟的意見如何呢?」   謝文東仰面片刻,笑瞇瞇地說道:「我贊同!」   「啊?」他這句『我贊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房衛忠這個提議,明顯是在削弱文東會在東北的影響力,誰都沒有想到,謝文東還會贊同這個提議。   就連站在他身後的三眼等人也是各個面露驚容,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房衛忠眨眨眼睛,停頓好一會,問道:「謝兄弟是說,同意我剛才的意見?」   謝文東點頭一笑,道:「沒錯!」   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房衛忠不經意地向身旁一位年近五十的禿頂中年人看去。   禿頂中年人雙目微睜,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端茶時,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敲了敲茶杯。   房衛忠深吸口氣,哈哈笑道:「既然謝兄弟都支持在下的意見,那麼,其他那些沒有表態的兄弟們呢?」   連謝文東都已經點頭了,有不少老大按耐不住,紛紛說道:「我們也同意。」   事情出奇的順利,沒用上半個小時的時間,東北的格局便要被徹底顛覆。   隨後,在房衛忠的組織下,眾人選舉這所謂的東北兄弟聯盟盟主。   最後的結果是,謝文東獲得十五票,林海幫的老大韓國慶獲得二十四票,以絕對的優勢當選盟主。   如此一來,等於文東會控制東北的時代宣告結束,取而代之的將是林海幫的老大,韓國慶,那個禿了頂的中年人。   對於這個結果,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也在不少人的意料之外。   許多幫派老大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最高興的,莫過於組織這次聚會的二十四家幫會老大,他們終於如願以償,認為自己已成為取代文東會的東北新貴族。   粱會最終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束。   在回。市的路上,車內氣氛異常的沉重,終於還是三眼先忍不住,開口說道:「東哥,房衛忠的這個提議就是一個事先設計好的圈套。」   「我知道。」謝文東含笑說道。   「他們籌辦這次聚會,就是想名正言順的取代我們文東會。」三眼握著拳頭,沉聲說道。   「既然東哥都知道,為什麼還贊同房衛東的提議?現在,我們的處「我知道。」謝文東點頭。境很被動啊!」三眼焦急地說道。   謝文東爺面大笑,說道:「什麼狗屁盟立,只是個虛名,一分錢都不值,實分才是王道。」說著,他眼中光芒閃爍,笑瞇瞇道:「他們二十四家幫會不是很迫不及待地想做東北的莊家嗎?那麼就讓他們做好了,我敢打賭,不出一個月的時間,東北必將大亂,到那時,自然會有人找上門來,請我們為他出頭的。」 第九十五章   「為什麼?」三眼撓了惱頭髮,沒理解謝文東的意思,不解地問道。   謝文東笑道:「二十四家幫會一起推出個盟主,為了什麼?就是要在東北稱王稱霸,得到更多的利益嘛!別看他們說得好聽,用不了多久,他們的本性就會顯露出來,或許,他們不會先對我們下手,但是,那些小幫派可就倒霉了,他們將是第一個犧牲品。」   三眼搖搖頭,道:「可是東哥,那他們為什麼一開始就和我們作對,打我們的場子,如果按你所說,他們應該是假意討好我們,而不應該是把關係搞僵。」   謝文東反問道:「現在,他們還有再繼續找茬嗎?」   三眼拿出手機,看了兩眼,搖了搖頭,說道:「暫時好像消停了,至少還沒有收到各地兄弟們遭遇襲擊的回報。東哥,是不是他們的目的達成了關係?」   謝文東搖頭笑道:「不知道,這點我還沒有想清楚。」   回到D市,已是深夜,謝文東剛洗完臉,換好睡衣,準備躺在床上,手機響了。   接起一聽,原來是東心雷打來的。「東哥,青幫又和我們全線開戰了!」   「哦?」謝文東一怔,青幫可真會找時機啊,早不打,晚不打,偏偏等自己到了東北之後,他們才開始打。他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不樂觀。」東心雷道:「我們在各地的很多場子都遭受到攻擊……」   「是同時嗎?」「沒錯!東哥,青幫顯然有預謀的。」   謝文東深吸口氣,低頭沉思不語。東心雷急問道:「東哥,你看,你是不是回來一趟?」   「不可能。」謝文東搖頭道:「我這邊也有事情需要解決,最近一段時間難以抽身。」   二十四幫會叛亂,事情並不比青幫全面進攻北洪門小,一旦處理不當,文東會就危險了。文東會是謝文東的根本,他接手北洪門,對那些根深蒂固元老們的態度之所以能強硬起來,除了老爺子那層關係之外,還因為他有文東會做倚靠。如果文東會發生意外,對他的損失不是大與不大的問題,而是關係到還能不能生存,還能不能在中國立足。   他想了想,說道:「老雷,把五行兄弟抽調回來,暫時先緩解一下壓力。另外,盡可能不要和青幫正面衝突,各地的場子,能守則守,守不了就退,保住人員的整齊最重要,一切都等我回去之後再做決定。」   「東哥,這樣做對我們的損失太大了。」被動的防守,受損失的程度一定會大過主動進攻的地方,而且把還沒有作為的五行兄弟調回,間接說明謝文東當初把五行兄弟派到南方的決定是錯誤的,容易落人口實。幫會中任何人都可以犯錯,惟獨老大不可以,這關係到老大的威信。   謝文東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可是五行兄弟不回來,他實在不放心北洪門當前的形勢,所以,他也只能認了。他歎了口氣,說道:「老雷,按我的意思做吧!」   「好的!東哥,我就去給五行打電話。」   「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發生,立刻給我打電話。」「是!」   謝文東掛斷電話,睡意全消,他點著一根煙,走到窗前,慢慢吸起來。   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巧合的事,他剛一離開北洪門,青幫就開戰。謝文東手扶窗稜,輕輕敲打窗面。他是秘密離開T市的,而且消息也封鎖了,青幫又是怎麼知道他離開的?莫非……   煙抽到一半,他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詞,釜底抽薪!   剛開始,這些幫會高調襲擊文東會在東北各地的場子,可等自己一回來,他們立刻停止了進攻,表面上看,因為他們達到了稱霸東北的目的,實際上,會不會就是想把自己引回東北,讓青幫藉機進攻北洪門,如果自己回救,他們就再亂,讓自己首尾不能相顧。若真是這樣,出這個計謀的人可太毒了。   二十四幫會叛亂,十有八九和青幫有關係!謝文東掐掉香煙,眼中精光一閃,隨後變得幽深。   他重新換好衣服,把三眼叫到自己的房間。   時間不長,三眼衣衫不整,睡眼朦朧的敲門進來,打個呵欠,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問道:「張哥,叛亂的二十四家幫會有沒有在D市的?」   三眼不知道東哥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想了想,說道:「有啊!那個狗屁盟主韓國慶的幫會林海幫就是D市的,還有小刀盟也是。」   謝文東和林海幫、小刀盟的老大只是今天才見過一次面,以前沒有接觸過。他感覺周緣這人雖然對自己充滿敵意,但頭腦過於簡單,是被人當槍使的料,而韓國慶始終保持沉默,讓人看不出深淺,這樣的人最可怕。至於究竟哪家幫會與青幫勾結,謝文東一時間還猜想不到,只得一點點的去查。他問道:「周緣回D市了嗎?」   三眼搖搖頭,道:「這點我還不清楚,東哥,我讓兄弟們去查一下吧!」   謝文東點頭道:「好!」   三眼問道:「對了,東哥,查周緣幹什麼?是不是要幹掉他?」在聚會上,周緣最能找茬,也最反文東會,即使東哥不除掉這人,他也要準備動手了。   謝文東笑道:「我懷疑這二十四幫會中有與青幫勾結的。」   「是嗎?」三眼茫然道:「青幫的勢力還沒有發展到東北吧?!」   謝文東道:「可是,青幫有錢啊!有些人,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什麼險也都敢冒!」   三眼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東哥!」   很快,三眼派人調查的情報傳回,周緣沒有回D市,韓國慶也沒有回D市,二十四家幫會的老大都留在A市,顯然,他們是在商議事情。   第二天,下午,周緣才回到D市。謝文東被想去找他,可是還沒有動身,周緣又走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走的,而是帶走了小刀盟下的全部人員。   小刀盟當然不是搬家,而是出去打仗的。謝文東看出這一點,決定先不找上周緣,而是暗中觀察他們究竟要和誰打。   沒過兩天,二十四幫會的人員一齊集中在A市,用人員眾多來形容他們並不為過,人數達到近萬。   接下來,韓國慶要求A市各黑道的幫會讓出部分的場子,供新成立的東北兄弟聯盟使用。   場子就是錢,誰會好端端的把自己口袋裡的錢分給別人,A市的各大黑幫沒有一個理會他們的。當初同意成立東北同盟,是希望自己能佔到些便宜,現在,便宜沒有佔到,反而要有損失,各老大對他們的要求嗤之以鼻。   他們沒把韓國慶的要求當回事,可很快便遭到二十四家幫會的報復性打擊。   二十四幫會抱成一團,共同組織人手,一夜之間,橫掃A市的黑幫,到凌晨五點左右時,A市的地頭蛇要麼被殺,要麼逃到外地,勢力基本上已蕩然無存。   這只是剛剛開始,只是拉開序幕而已。接下來,二十四幫會好像加足馬力的龐大機器,在東北橫衝直撞,瘋狂吞併中小型幫會。而且,在有所謂盟主的支持之下,使他們的吞併動作變得合情合理,光明正大沒出半個的時間,二十四家幫會的實力都得到大副提升,旗下場子都大了一倍有餘。在東北,風頭正勁,士氣如虹,隱隱有凌駕文東會之上的走勢。   這時候,那些當初贊同成立東北兄弟聯盟的老大們開始後悔,人人自危,生怕二十四幫會的大刀哪天砍到自己脖子上。   反觀文東會,連日來成了避難所,幾乎所有被二十四幫會打跑的老大都來找文東會訴苦,希望文東會能結束當前混亂的局面,再回到以前文東會一支獨秀但卻相對穩定的環境。   最主要的是,能把本來屬於他們的場子再奪回來。   二十四幫會越來越囂張,惹得黑道怨聲載道,對二十四幫會行經的指責也越來越多。   對二十四幫的擴張,謝文東沒有管,他在看,也在等,等那些幫會的老大們為自己當初所做的決定感到後悔,等有更多的老大來向自己懇求。   文東會清閒,靜觀二十四幫在東北上串下跳,謝文東卻沒有閒著,這半個月來,他一直在遙控北洪門與青幫作戰,在他的辦公桌上擺的不是東北地圖,而是北洪門的勢力地圖。   無論文東會還是北洪門,都容不得出現半點的差池,就像他的左膀右臂一樣,缺了哪個都不行。   這天上午,謝文東在辦公室裡剛給東心雷打完電話,三眼走進來,先看了看桌面上拜訪的已被勾畫得亂七八糟的地圖,小聲說道:「東哥,四海幫老大、吉慶幫老大要見你。」   謝文東頭也不抬地說道:「我現在忙,沒有時間。」   三眼歎口氣,又說道:「那我去打發他們,對了,還有個叫王建國的人要見你,我也一併推掉嗎?!」 第九十六章   「好!」謝文東隨口應了一聲。   三眼剛要走出房間,謝文東突然想起什麼,抬頭說道:「等一下!張哥,你剛才說誰要見我?」   「四海幫的老大洪藍、吉慶幫老大陳海仟,還有個叫王建國的人。」三眼愣愣地說道。   王建國?謝文東笑了,想不到他消息還挺靈通的,能找到東北來。他說道:「張哥,讓王建國進來吧!」   三眼好奇地問道:「東哥認識他?是朋友嗎?」   謝文東點頭道:「認識是認識,但還談不上是朋友。他是敵人的敵人。」   三眼呵呵一笑,未在多問,退出辦公室。時間不長,他領著兩個人走進來,其中一位正是王建國,另外一位,謝文東不認識,看年紀和王建國差不多,在四十歲開外,人長的又瘦又小,皮膚黝黑,看相貌,還算端正。   王建國看到謝文東之後,臉上帶著濃濃的笑容,走上前來,點頭致意,說道:「謝先生,你好!」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客氣,接著,目光一轉,看向站在他身邊的乾瘦中年人,問道:「這位朋友是......?」   王建國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轉頭看向三眼。   謝文東看出他的顧慮,笑道:「王兄有話儘管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聽他這麼說,王建國放下心來,不再猶豫,一指與他同來的乾瘦中年人,說道:「這位就是我向謝先生提過的,我們七星幫的老大,黃文樂!」   「哦?」這越南人還真來中國見自己了?!謝文東面帶微笑,重新打量對方。   王建國又對乾瘦中年人說道:「老大,這位就是謝先生。」   「嗯!」乾瘦中年人點頭一笑,說道:「謝先生,第一次見面,以後還請多加關照!」   「呵!」謝文東一怔,說道:「閣下的漢語講得不錯嘛!」   黃文樂笑道:「為了需要,以前曾苦學過一段時間。」   謝文東揮揮手,說道:「不要客氣,請坐吧!」   「多謝!」黃文樂欠下身,從容坐到沙發上,王建國則規規矩矩站到一旁。   謝文東感覺黃文樂這人挺懂禮貌,並不像其他越南黑幫那樣野蠻。   黃文樂說道:「謝先生,我這人不會轉彎抹角,說話直來直去,如果有不對的地方,請你不要見怪。」說著,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這次到中國來,就是為了和謝先生談合作的事,我很有誠意,我希望謝先生也能像我一樣,不要讓我白白跑來一趟。」   謝文東笑瞇瞇道:「我說過的話,向來算數,我既然邀請你來,自然有和你談的誠意。通道,閣下認為我是什麼人都能見的嗎?」   黃文樂回想起剛才在一樓大堂時,那人山人海,無數人擠著叫著要見謝文東的場景,雖然不知道所謂何事,但不難看出謝文東的地位。他哈哈一笑,說道:「在下剛才失言了,請謝先生見諒。」   謝文東道:「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不知者不怪。好了,讓我們來談談正經事吧!既然講合作,還是把條件都擺清楚的好,我和你合作能得到什麼樣的好處,又要付出什麼樣的條件,黃先生,你來說明一下吧!」   黃文樂道:「謝先生果然爽快,快人快語。我們合作,我可以幫你對付天狼幫,如果謝先生能大力配合我,那就更好不過,把天狼幫徹底殲滅也不是不可能。至於條件嘛,其實也算不上條件,我只是想和謝先生做生意而已。」   謝文東心知肚明,仍挑眉問道:「什麼生意?」   黃文樂道:「毒品生意和軍火生意。」   謝文東雙目瞇了瞇,笑吟吟道:「黃先生胃口不小啊!」   黃文樂聞言,面露傲色,說道:「小打小鬧,只是混口飯吃。」   「呵呵!」謝文東笑道:「是嗎?不過,我們文東會可不做小筆生意啊,二百萬以下的買賣,就不要找我談了。」   王建國面色一變,暗叫糟糕。黃文樂的外表雖然平常,而且表面上看像是知書答理的樣子,其實為人狂得很,手段也毒辣得很,謝文東話中暗含嘲諷,說不好會把他惹火。但是,他這回想錯了,黃文樂絲毫沒有惱怒的意思,反而哈哈大笑,說道:「做大買賣,說明有大的實力,我就喜歡和這樣的朋友合作,至少心裡塌實。」   謝文東仰面輕笑。   黃文樂道:「如果謝先生給出的價格合理,毒品方面,我會進五百萬的貨,軍火方面,會進三百萬的貨,如果謝先生還能保證運輸的安全,那麼,我將再總金額的基礎上,多付百分之五。」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道:「買賣雖然不大,但能看得出來,黃先生確實很有誠意!」   他這是實話,跟金三角和黑帶這樣的組織做慣了生意,不到一千萬的買賣確實不算大生意。他問道:「黃先生認為,什麼樣的價格最合理呢?」   黃文樂想了想,說道:「謝先生也是生意人,我不會讓你賠錢,在你進貨價格的基礎上,多加百分之二十的利如何?」   百分之二十的利,換成一般的生意,這利潤已經不小,但對於高風險的毒品和軍火買賣來說,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就顯得太小了。謝文東笑瞇瞇地搖搖頭,一字一頓道:「黃先生,你要是這麼說,就太外行了吧?!」   黃文樂聳肩道:「那請謝先生說個合理的價格。」   「百分之八十!」謝文東堅定道:「這是最低標準,我一毛都不會再讓。」   「哦!」黃文樂低頭沉思,想了一會兒,看向王建國,詢問他的意思。王建國伏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老大,金三角的白粉價格是一百三到一百五之間,即使再加百分之八十的價,我們還是有利可圖,現在市面上的形勢是有錢買不到貨。」   黃文樂邊聽邊點頭,等王建國說完之後,他看向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是金三角最大的客戶,關係非比尋常,想必謝先生的進價會很便宜吧?!」   謝文東笑道:「相對來說,是要便宜一些。」   其實,文東會和金三角做毒品交易,根本不用現金做,而是拿黑帶的軍火去交換,比如一把AK47換六或七克的白粉,兩百發子彈換一克白粉。可以說,金三角和敵人作戰時,打出去的子彈就等同於在打白粉。   這屬於謝文東和金三角之間的高級機密,黃文樂和王建國當然不可能瞭解。   黃文樂鄭重地點下頭,說道:「好吧,我接受謝先生提出的價格,不知道交易什麼時候可以做?」   他很著急,早點得到白粉,就等於早些賺到暴利。   謝文東笑道:「隨時都可以!」   黃文樂打個指響,回頭拍拍王建國的肩膀,哈哈大笑。   謝文東也很高興,他現在逐漸減少對國內毒品的銷售,手裡積壓大量的白粉,國外的買家有很多,但是想找到把握點的卻不容易,在他看來,七星幫還是能靠得住的。   黃文樂壓了壓興奮的情緒,繼續道:「那麼,謝先生,再讓我們來談談軍火生意吧,不知道謝先生經營的軍火都有哪些種類?」   謝文東對文東會和黑帶的軍火生意不是很瞭解,舉目看向三眼,讓他來做介紹。   三眼笑呵呵地走過來,對黃文樂說道:「我們經營的軍火有很多,可以說要什麼,有什麼,即使你想要軍艦和飛機,甚至核裝備零件,我也能幫你搞到,只要你敢要,又能出得起錢!」   黃文樂聽完,以為三眼在開自己的玩笑,面色微沉,問道:「謝先生,這個朋友是......?」   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他叫三眼,是我的兄弟,兄弟的話,完全能代表我的意思。」   黃文樂不敢再小看三眼,好奇地問道:「你真能搞到你說的那些東西?」   三眼大笑,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文東會裡,可沒有胡言亂語的人。」   黃文樂噓了口氣,乾笑兩聲,道:「呵呵,還是讓我們來談談實際一點的軍火吧!」   直到臨近中午,三眼和黃文樂的討價還價才算告一段落。謝文東讓三眼安排黃文樂和王建國去酒店吃飯,他自己則去接見那些瘋狂要見他的幫派老大們。   對這些人,謝文東沒有絲毫的憐憫。在他們眼中,只有利益。   現在,這些老大們的利益受到損失了,他們才著急了,要找謝文東為他們主持公道,可是,天下哪有白吃的晚餐,二十四幫是群餓極了的狼,而謝文東,則更是一頭在旁虎視眈眈的猛虎。   狼固然可怕,可老虎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謝文東特意打開一間大號的會議室,讓那些老大們一起進來訴苦。   第一個衝進來的就是四海幫的老大洪藍,看到謝文東後,像見了親人似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抱著謝文東的雙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謝老大,這次無論如何,你都要拉兄弟一把啊!」   看著這位比自己年齡大了一倍有餘、同樣是一幫之主此時卻哭成淚人的老大,謝文東眉頭皺了皺。 第九十七章   男兒流血不流淚,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些話是用不在他身上了.謝文東悠悠一笑,說道:"洪幫主,有話請站起來講,你行這麼大的禮,我擔當不起.""謝老大!二十四幫把我的四海幫給滅了,他們這是不給我留活路啊,如果你不能為我做主,那我真不知道去找誰說理了!"說完洪藍老淚縱橫.這時,其他幫會的老大也隨之進入會議室,嘩啦一聲,跪倒一片,個字述說自己的苦處,列舉二十四幫的總總罪狀與惡行.   謝文東覺得好笑,安坐在椅子上,說道:"各位老大,當初二十四幫決定成裡東北兄弟同盟的時候,你們可都是贊同的."洪藍聞言,急忙擦了擦眼淚,說道:"我是看謝先生同意,我才同意的.   "我們也是"其他人爭先恐後地隨聲符合,以表明自己的態度.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謝文東心中冷哼,臉上依然是笑瞇瞇的模樣,柔聲問到:"那我讓你們去死,你們會不會啊?"眾人同後,皆是一怔,接著,一各個老臉羞紅,愣愣的說不出話.   "啪!"謝文東猛的一拍桌案,振聲喝道:"都他媽的給我像個男人似的站直了!"眾人嚇得一哆嗦,一各個面帶驚慌,紛紛站起身來.   謝文東目露精光,冷冷的環視一周,刀子般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慢慢掃國,十多號老大竟無一人敢直視他的眼神,不約而同地低下頭.   "二十四幫不僅掃了你們的場子,斷了你們的財路,而且還把你們的家都給佔了,你們倒好,不去想辦法把失去的東西奪回來,還好意思來我這裡哭哭啼啼的訴苦,你們也是一幫之主,難道不怕被同道的兄弟笑話嗎?"說話時,謝文東臉上帶著怒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東哥.不是我們不想把底盤奪回來啊,而是,二十四幫實力太強,我們根本就奪不回來啊!"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帶著哭腔道:"衝動的找二十四幫拚命,就是去送死,死我倒不怕,可至少要死的有意義,如果東哥肯為我出頭,我他媽的就去打頭陣,哪怕和二十四幫拚個魚死網破,我也心甘情願!""對!只要東哥能為我們出頭,我們甘願打頭陣!"又有數人跟著叫喊道.   呵呵!謝文東暗笑,當初你們幹什麼去了?現在知道著急了!他淡然文道:"你們去打頭陣,拿什麼去打?各位老大,說說看,以你們現在的狀況,還能籌集多少兄弟?"洪藍搶先說到:"謝老大,不管怎麼說,四海幫也是我創建的,雖然被二十四幫打散了,但我回到我的地頭上,召集上百號人還不成問題.   "東哥,我最少也能召集五十號兄弟!""我聚集百八十號兄弟也不成問題!""……"眾人獻寶似的紛紛表態.謝文東大致算算,這十多號老大最少也能糾集千八百的殘部,看來,還是有些用處的.   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面容一正,鏗鏘有力地說到:"各位都是東北黑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些和我們文東會往來密切,有些則毫無瓜葛,可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在東北混的,都是東北的兄弟,低頭不見還抬頭見呢,看到你們的現狀,我很同情,看到你們被二十四幫欺壓迫害,我也很氣氛,我在這裡可以向大家表明態度,即日起,文東會向二十四幫——宣戰!""東哥……"聽到宣戰兩字,十多號失魂落魄的老大臉上又驚又喜,在他們看來,東北唯一能和二十四幫抗衡的社團,只有文東會.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眾人靜一靜,他繼續說道:"我希望各位能同我齊心協力,共同擊垮二十四幫,如果,你們希望一雪前恥,如果你們還希望奪回本應該屬於你們的地盤!""東哥你放心,我們這些人,誓以東哥馬首是瞻,東哥讓我們做什麼,我們一定盡全力配合!""對!我們誓與東哥共進退!"不知道是誰高呼一聲,頓時引來一片共鳴,會議室像是炸了鍋,叫喊聲連成一片.   謝文東的話,可不單單是在煽動這些老大的情緒,而是真的有去那麼做.   第二天,謝文東以文東會的名義發出請帖,邀請東北各大.中型幫會的老大齊來D市參加聚會,聚會的內容很明確,就是商討如何抵制二十色幫瘋狂的擴張.   請帖寫的很實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挑明其中的厲害關係,並擺出生死存亡的道理.好像不把二十四幫擺平,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似的.   而二十四幫也確實夠配合謝文東的,在他發出請帖同時,他們又連續滅掉和吞併兩家小型幫會.   二十四幫的作為,早已經以起黑道的恐慌,人人自危,個幫會老大都怕他們找上自己,所以,一起收到謝文動的請帖之後,立刻產生共鳴,把佳麗的情況安置妥當,當即趕赴D市.   謝文東發出請帖的當日,就來了八名地方幫會的老大,第二天,數量激增到二十八名,等到第三天,東北黑道,除了二十四幫之外,基本上所有大中型幫會的老大都到齊了.再加上那些被搶了地盤.成了光桿司令的老大們,人數接近六十.聲勢之浩大,聚集的老大眾多,在東北還史無前例.   看著發出去的請帖又一各個送回到自己的手下,謝文東很開心,兩隻眼睛快要瞇成兩條黑線.   三眼看著翻看請帖的謝文東,笑道:"東哥,有必要邀請這麼多人嘛,二十四幫只是條瘋狗,我們自己完全可以搞定."當二十四幫隱藏在按中搞破壞的時候,文東會或許還拿他們很頭痛,現在都已經浮出水面,論器硬碰硬,文東會連魂組、猛虎幫都不懼怕,何況是他們?!   "哈哈!"謝文東笑道:"沒錯!二十四幫肯定不會是我們的對手,但他們實力還是有的,交一鋒來,即便滅了他們,我們的損失也不會小.但是,現在有這麼多幫會站在我們這邊,如果不加以利用,那就太可惜了.打仗嘛.既然有槍,誰會用拳頭呢?""哦!"三眼終於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了,他是要把這些幫會當槍來用,想著想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謝文東說到:"而且,我們文東會還缺少一個名分,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得到.""名分?"三眼奇怪地問到:"什麼名分?"謝文東悠然到:"我們文東會在東北一直以來都獨扎熬頭,名氣最大.人員最多,勢力最廣,實力最強,可以說,我們是東北的無冕之王,但僅僅無冕還不夠,我要文東會變成有冕,我要人人都承認,文東會就是東北黑道的主宰,文東會的道理,就是整個黑道的道理.如果.早些能這樣,就不會有今天的二十四幫之亂了.""是!"三眼低下頭,說道:"東哥說的有道理."三眼有時候真的很恨自己的腦袋.為什麼有些事情東哥能想到,而自己卻偏偏想不到呢?為什麼自己就想不到讓其他幫會承認文東會的霸主地位呢?如果他能早些做到這一點,就正如東哥所說,二十四幫絕不敢亂,因為那時在亂,就是真正意義的叛亂.那在黑道中,可是十分嚴重的罪狀.   謝文東察覺到他的尷尬,深深看了他一眼,暗歎口氣,話鋒一轉,說到:"張哥,你去安排一下,讓那些聚在這裡的各地老大都先到酒店休息,明天上午九點,準時開會,交代清楚,我不希望到時候有人遲到.""好的,東哥!"三眼答應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坐在房間角落裡、穿著一身黑衣的高強突然說道:"東哥,你對三眼哥的期望,太高了吧?!"高強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淡薄名利,如果不是因為謝文東的關係,他可能早已退出社團,過平淡的正常人生活,可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在更多時候都能保持一顆清晰的頭腦.   他能感覺到,東哥和三眼說話的時與別人不一樣,總是在講一些道理,或者說在傳授一些東西.   謝文東能體會到他的心思,也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幽幽長歎一聲.說道:"強子,作為一名合格的老大,不僅僅要把社團帶入正軌,也不單單是要將它變的更加強盜,同時,還要培養出一個可以信賴的接班人,畢竟世事難料,當我一旦發生意外,需要有個人能繼續把社團支撐起來,而不至於讓社團因此垮台或者四分五裂."高強臉色一變,可很快又恢復平靜,他平淡地說到:"三眼哥未必能做到."說三眼是將才,甚至帥才,他都能忍痛,但他不認為三眼能成為王者,因為三眼的缺點和他的優點一樣分明。   謝文東苦笑,反問道:"可是,除了張哥,我還能選誰呢?" 第九十八章   文東會裡並不不缺少人才,甚至可以說人才濟濟,論智慧,有以張研江為首的的智囊團,論武力,三眼、高強、李爽、姜森等隨便挑出哪一位都是能獨當一面的大將,可是,偏偏缺少一個能與謝文東相媲美或者說在各個方面都能非常接近他的人。高強無奈道:「也許,是我的要求太高了,我一直以東哥作為衡量標準,可天下,又有幾個東哥呢?」   謝文東笑了,笑得有些苦澀。   第二天,剛到早上八點,一樓的大堂裡就已經聚滿了人。這些都是在東北黑道號令一方得幫會老大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反正碰面就打招呼,互換名片,能多認識幾個朋友,以後沒準就多條出路。   終於快到九點,會議室大門打開,早已等得不耐煩的老大蜂擁而入,不約而同地爭搶靠前面的座位。   九點整,謝文東走進會議室,在他身後跟有兩人,一是三眼,一是好像小山似的格桑。   原本鬧哄哄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靜悄悄的,落針可聞。人們的目光都聚集在謝文東一人身上。   謝文東環視一周,走到位於中間的座椅前,剛要坐下,隨後又頓住。他呵呵一笑,說到:「在座的各位老大有不少是輩分很高的,我看,主持會議還是有高輩分的前輩來吧!」說著,他轉頭看向四海幫的洪藍,指了指中間的椅子,笑道:「洪兄請這邊坐!」   洪藍聞言一哆嗦,連忙道:「哎呀,謝老大,你還是饒了我吧,這位置還是你來坐的好。」   謝文東一笑,又看向年歲最大的仁義會老大王天賜,說到:「王老,你來坐?」   王天賜嚥了口吐沫,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咳嗽兩聲,說到:「謝兄弟還是不要謙讓了,這位置如果你不坐,我想也沒人敢坐了,大家說對吧?」   「是啊,是啊!謝老大不用再謙虛了......」   眾人都不是傻子,誰看不出來謝文東在做樣子,如果今天自己做到這個位置,沒準明天腦袋就得不保。   「呵呵!」謝文東仰面一笑,道:「既然大家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來做今天這個莊。」說著,他一提褲腿,做到中間的老闆椅上。   「我這次清大家來,不是為了和大家談心的,而是要商討如何對付二十四幫。」謝文東沒有廢話,直切主題,笑瞇瞇的巡視左右諸人,問道:「對付二十四幫,大家都沒有意見吧?」   「沒有!當然沒有意見,我們既然應謝先生的邀請來了,就打定主意要和二十四幫對抗到底!」   「嗯!那就好。」謝文東笑道:「既然二十四幫組成什麼東北聯盟,那麼,我們就來組成個反二十四幫聯盟,大家有意見嗎?」   「沒有。」眾人相繼搖頭。   「既然是聯盟,還是要有個盟主的。這個盟主其實誰做都無所謂,只是負責協調和組織的。大家認為那家社團做比較合適?」   別人還沒說話,吉慶幫的老大陳海仟欠身說道:「我覺得,在座的這些兄弟裡,只是謝先生最適合這個位置,也最不會引起爭議。」   「嗯!陳老弟說得有道理。」洪藍裝模作樣的鄭重點下頭。   他二人這一帶頭,其他人更沒有其他的選擇,紛紛表示贊同。   「其實,我對這個盟主,並不是很看重。」謝文東聳肩道:「我真正看重的是,二十四幫滅亡之後,他們的地盤我們如何來分!」   「哈哈!」眾人聽完,都輕鬆的笑了起來。謝文東的自信,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支最有效果的強心劑。   謝文東笑道:「各位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也不要認為我在說大話,如果在座得兄弟都能和我同心同德,那麼,我可以向大家保證,兩個月之內二十四幫必滅!」   眾人收住笑聲,一各個睜大眼睛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繼續道:「雖然大家都是站在同一條戰線的兄弟,但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面得好。二十四幫滅掉之後,他們的場子,我文東會要佔六成,至於其他的,就由各位老大來分吧!」   「謝先生!」一位黑瘦的中年人幽幽說道:「大家同樣與二十四幫作戰,同樣出力,可是,你一家文東會就要佔去他們場子的六成,那麼,我麼在座的這麼多老大,將剩下的場子平均分一下,恐怕也沒有多少了吧?!」   這中年人名叫解平,丹東斧頭幫的老大,為人直率,脾氣暴躁。謝文東一笑,說道:「如果解兄覺得我的提議不合理,可以單干,不參加這個聯盟。」   解平道:「反二十四幫的聯盟,是東北黑道各兄弟們共同的心願,不是謝先生想不讓誰參加誰就不可以參加的。」   眾人聽了,覺得解平實在不懂得做人,雖然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謝文東仰面大笑,接著,面容一板,正色說道:「二十四幫的場子,我要五成,這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誰贊同?誰反對?」   「謝先生!」別人還沒有表態,又是解平冷聲說道:「即使文東會佔五成的場子,比例還是太高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雙目一瞇,柔聲說道:「看來,解兄實在缺少與我合作的誠意,既然這樣,你就不用坐在這裡開會了,匯價去等我們的消息吧!」說著,他微微側頭,喝道:「格桑!」   哦,該到自己出場了!格桑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大跨步走向解平。   他人高馬大,直衝沖走過來,聲勢駭人。在一片驚呼聲中,他來到解平身旁,還沒等後者反映過來,他一把抓住解平屁股下的椅子,沒見他如何用裡,也未發出叫喊,單臂膀一晃,連人帶椅子,竟被他以單手硬生生提了起來。   解平還坐在椅子上,見下面懸空,頓時間手忙腳亂,大聲叫喊道:「你……你要幹什麼?」   格桑也不答話,對會議室門口的守衛說道:「兄弟,開門!」   守衛急忙拉開會議室的兩扇房門,格桑嘿嘿一笑,喝道:「幹什麼?我送你出去!」說完,手臂一揮,解平怪叫一聲,隨著椅子掛著風聲,一起飛出會議室,只聽外面傳來撲通一聲,再看解平,人趴在地上,椅子反騎在他的身上。   許多老大看罷忍不住笑了,心中幸災樂禍,該!這不是你自找的嗎?能分到二十四幫的場子已經很不錯了,你還在乎分多分少,太不自量力了!   格桑拍了拍手,面不紅,氣不喘地重新站到謝文東身後。他這一手夠驚人的,也讓眾人明白了什麼叫單膀一晃千斤力。   三眼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格桑出手,也被他的表現嚇了一跳,不知道東哥在哪找來一號這麼厲害的猛將。   謝文東笑瞇瞇地環視一周,再次問道:「誰贊同,誰反對?」   「我……」洪藍騰的站起身行。   謝文東眼中幽光一閃,直勾勾看著他。   這位四海幫的老大滿面感慨,高舉雙手,大聲說道:「我舉雙手贊成謝老大!我時常說,在當今道上的兄弟,像謝老大這麼光明磊落的人已經不多了……」   三眼翻了翻白眼,這個洪藍,幫會都讓人打散了,還這麼能出風頭!   聽完他的話,謝文東瞇起眼睛,其中閃爍出的幽幽光芒也隨之消失。   等了一會,見再沒有人說話,謝文東笑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就這麼定下來吧!」   「好!」有解平這個前車之鑒,眾人誰還會反對,紛紛點頭稱是。   「呵呵!」謝文東說道:「那麼,我們就來談談具體的計劃吧!」   二十四幫為了擴充實力,搞出個東北兄弟聯盟,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快速變強,以消滅文東會為目標,達到最後稱霸東北的目的。   而謝文東卻不顯山不露水,順理成章的組織成個反二十四幫同盟,參與的幫會之眾多,聲勢之浩大,完全蓋過二十四幫。   二十四幫在外面南征北戰,謝文東看準時機,準備掃平他們的老家,逼他們回來自救。而他首選的目標就是距離他最近、位於D市的小刀盟。   謝文東的想法很簡單,在敵人團結的時候,就想辦法將其分裂,當敵人分裂的時候,再各個擊破。   一旦小刀盟的本部受到攻擊,如果小刀盟單獨回來自救,成功的希望基本等於零,他必須要拉動其他的幫會一起回來,但是其他的幫會會為了小刀盟而放棄當前的大好形勢嗎?謝文東不清楚,可是,無論他們回不回來,都對自己有利。 第九十九章   謝文東決定首先拿小刀盟開刀。   三眼向他提議,在進攻小刀盟的同時,一併把林海幫也給做掉。林海幫的老大韓國慶可是二十四幫的盟主,把他的家打沒了,韓國慶肯定受不了,到那時,二十四幫必定大亂。三眼的建議很有道理,但謝文東聽完後卻笑瞇瞇地搖搖頭,說道:「只打小刀盟。」   小刀盟在D市北部一帶共有十五家場子,但看場的人卻寥寥無幾。   周緣早已經把主力派調走,卻攻打其他幫會,內部空虛,哪能頂得住文東會的進攻。   無須動用其他幫會的力量,只文東會出動百多號人,便將小刀盟的餘部打得哭爹喊娘。   幾乎在一夜之間,小刀盟留在D市的勢力就被徹底打散,十五個場子要麼被砸得殘不忍睹,要麼落在文東會的手裡,損失司慘重。   自己的老家受到攻擊,在外征戰的周緣可坐不住了,他連夜去找韓國慶,要求他籌集人力,支援自己。   韓國慶當時沒有表態,來個順水推舟,把二十四幫的老大都積聚在一起,開會討論。   等二十四幫的老大都到齊之後,周緣耐著性子,將家中被襲的情況講述一遍,然後說道:「大家看這事怎麼辦吧?」   北聯幫老大李永新說道:「周兄,我們現在節節勝利,已拿下將近二十個大小幫會,每人分得的場子也差不多有十多家了吧?我看,你也就不用回去求了,乾脆在外面再打下一片江山。」   周緣眼眉一挑,怒道:「放你媽了屁!感情被打的不是你,你他媽在這大言不慚地說風涼話!」   李永新也不理他,聳聳肩,笑呵呵道:「反正這是我的意思,你愛聽不聽吧!」   永發幫的老大房衛忠插口道:「周老花眼弟,李兄弟的話也有道理啊,我們二十四幫聯合,橫掃東北,無人可敵,氣勢正勝之際,回D市救你的場子,不僅耽誤了時機,也讓下面的兄弟們洩氣啊!」   「哈哈!」周緣怒極而笑,直著房衛忠的鼻子說道:「老房,你他媽當時拉我入伙的時候怎麼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再者,你不是告訴我,文東會不敢主動找麻煩嗎?如果不是你拍著胸口保證,我當時能把大半的兄弟拉出來跟著你們征戰嗎?現在我的家快被人端掉了,難道就讓我眼睜睜看著嗎?」   房衛忠笑道:「周兄弟,你這話就不對了,拉我入伙,韓大哥可是給了你好處的,八百萬啊!當時可沒人逼吧!   周緣深深吸了口氣,壓住胸口怒火,點頭道:「對!你說的對,是我剛才說錯話了。老房,韓大哥,我現在懇求你們了,幫幫兄弟這次吧!」   他的脾氣,眾人都瞭解,那是又臭又硬,周緣能主動求人,還真是不多見。   韓國慶終於開口說道:「小周,你慌什麼,不僅僅你一個人的家在D市,別忘了,我的林海幫也在D市,文東會發動進攻,難道我不急嗎?可是,現在我們確實走不開,以我們當前的實力,還不足以與謝文東相抗衡,我們必須吞併更多的幫會,收納更多的兄弟,才可與文東會一爭長短,如果此時回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周緣心急如焚,哪還能聽進別人的勸告,聽完韓國慶這番話,他只明白了一個意思,韓國慶並不打算救援他。他咬了咬鋼牙,狠聲道:「韓大哥,你真的就見死不救嗎?」   「不是不救,「韓國慶苦笑道:「而是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救!」   周緣喘著粗氣,環視一周,問道:「各位兄弟也和韓大哥一個意思嗎?」   眾人皆未說話,但臉上冷漠和幸災樂禍的表情已顯示出他們的真實心意。只有六常幫老大楊帆面露難色,不時歎著氣。楊帆和周緣的私下關係不錯在沒成立二十四幫聰明的時候,兩人就是朋友,只是楊帆的為人和周緣剛好相反,後者衝動脾氣火暴,而楊帆則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他此時想為周緣說話,可又怕得罪韓國慶和其他幫會老大,雖然在椅子上坐立難安,卻始終一言不發。   周緣沉重地點點頭,面帶獰笑,怒聲道:「好樣的,你們都江堰市是好樣子的!你們不幫我,好,那我自己回去,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們一刀兩斷!」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走。   「哎呀!」楊帆再也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身形,快走兩步,追上周緣,拉住他的衣袖,低聲說道:「周兄,冷靜一下,不要衝動啊!」   「我他媽還冷靜個屁啊!」周緣氣得直喘精氣,說道:「老楊,別拉我,要麼就和我一起走,要麼,你就繼續陪他們玩!鬆手!」   「唉!」楊帆暗歎口氣,回頭撇了一眼眾人,低聲說道:「周兄,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認為韓國慶能放你走嗎?」   「嗤!」周緣嗤笑一聲,大聲喝道:「不然還能把我怎樣?殺了我嗎?那來吧,我周緣還沒怕過誰呢?」他這話,表面上是說給楊帆聽的,實際上,是向韓國慶說的。   楊帆嚇得一哆嗦,差點坐在地上,抓住周緣袖子的手也下意識地鬆開。   周緣冷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房衛忠見狀,欠起身形,眼中凶光一閃,對韓國慶低聲東擊西說道:「韓大哥,此人不足以為謀,當。。。。「說道話,他五指合攏,手掌向下揮了揮。   韓國慶微微一笑,擺擺手,道:「算了!有人要去找死,就由他去吧!」   韓國慶這人不簡單,表面上看不顯山露水,實際上,精明得很,謝文東的意圖,他能看出一二,打小刀盟的老家,其本意就是想分化二十四幫,如果自己現在放周緣走,也就罷了,如果殺了他,只怕其他幫會的老大會寒心,會怨恨自己心狠手辣,會產生隔膜,如此一來,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別無選擇,對周緣,只能放,不能殺。等周緣走後,他閉上眼睛,心煩地擺了擺手,說道:「時間不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仗要打呢!」   眾人紛紛起身,拱手告退。   等房中只剩下房衛衛忠一個人的時候,韓國慶苦笑道:「謝文東這人不簡單,事情恐怕有些不受我們的控制了。」   房衛忠皺了皺眉頭,問道:「韓大哥,我們現在怎麼做?」   韓國慶深思片刻,拿出手機,說道:「我先給小非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見吧!」   周緣脫離二十四幫,單槍匹馬殺回D市,準備和文東會拚個你死我活。   他帶著小刀盟的數百兄號兄弟回到D市之後,立刻奔赴自己的場子,想先看看那裡的情況如此。   很快,他與被打散的兄弟聯繫上,仔細一問才知道,文東會共搶佔了己方五家場子,可是,在今天上午,不知出何原因,文東會的人從場子中撤走,現在,五家場子成了空場子。   周緣的第一反應是這又是謝文東的詭計,肯定是想把自己騙進去,然後在外面包圍自己。他放出眼線,在五家場子周圍打探,看文東會暗中埋伏的人藏在什麼地方,結果,直到中午,探子一一回報,沒有發現文東會埋伏的人。周緣奇怪了,謝文東怎麼可能把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場子又讓給自己呢?   一個探子興奮地說道:「周大哥,不會是謝文東看你帶著大隊人馬殺回來,害怕了,就先把人撤走了吧?」   周緣想也沒想,揮手一巴掌拍在那探子的後腦勺上,怒道:「操你媽的,長沒長大腦,你當我是誰啊?謝文東會怕我?」   他還真是有了一回自知之明。   謝文東當然不會害怕周緣。很快,文東會派來一名大漢帶著謝文東的口信,要見周緣。   周緣想了想,還是接見了這個人。   這大漢見一周緣,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切入正題,說道:「我是東哥派來的,東哥讓我轉告周先生,大家曾經都是同一戰線的兄弟,不要為眼前的利益傷了往日的和氣,東哥希望周先生能棄暗投明,不要再與韓國慶等人的合作。」   周緣面無表情的聽著,目光漂浮不定。   大漢又道:「東哥想明天與周先生見一面,時間。地點都可以周先生來定。」   「見面?」周緣眉毛挑起,冷笑道:「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見他,要打就打,少和我來這一套。」   大漢微微一笑道:「東哥說了,周先生不想見他也沒關係,那你以後再想看望你的親人,只能卻地獄或者天堂找了。」   周緣面色一變,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大漢笑道:「周先生為什麼只關心自己的場子,而不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呢?」   周緣握了握拳頭,目露凶光,掏出手機,給家裡打去電話。   半分鐘過去,電話無人接聽,一分鐘過去,仍無人接聽。頓時間,周緣的冷汗流了出來,大步走到大漢近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吼道:「謝文東把我的家人怎麼了?」 第一百章   大漢笑了笑,說道:「東哥只是請他們聚一聚!」   「我CNM的,謝文東!」周緣咬牙切齒的扯開衣懷,從腰間把出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抬手壓在大漢的脖子上,叫道:「老大先做了你!」   大漢眼睛都沒眨一下,依然面帶笑容,平淡地說道:「殺吧!我死了,還有周先生的老婆和孩子陪葬,也算賺了。」   周緣幾次將把刀切下去,卻始終沒敢下手,畢竟他的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人家手上,殺了大漢容易,可他的家人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他思量再三,將鋼刀慢慢放下,冷聲說道:「我不殺人,不是我怕了,而是你不配,回去告訴謝文東,我同意見他,時間和地點,明天早上我會派人告訴他。」   大漢仰面一笑,說道:「多謝周先生成全,讓小弟不辱使命,小弟先告辭了!」說完,大漢毫無顧忌,在周緣及數百名小刀盟的幫眾面前大搖大擺地走了。   「太囂張了!周大哥,就這麼把他放了,太便宜他了吧?」一名青年不服氣地說道。   周緣反手給了他一耳光,氣道:「那只不過是文東會一個普通的小弟,如果你們能有他一半的脾氣和膽量,我們小刀盟早就發達了!」   青年捂著火辣辣的面頰,嚇的一縮脖,再不敢多話。   文東會下面的小弟之所以底氣足,那是因為他背後的靠山硬,更是因為幫會的勢力強。   「周大哥,和謝文東見面也未嘗不是好事。」又有一名青年詭笑地說道。   「什麼意思?」周緣一怔,不解地看著他。   那青年嘿嘿笑道:「謝文東不是抓了周大哥的家人嗎?那麼,等會見面的時候,我們就把謝文東按下,反正時間和地點都是由我們來安排,只要計劃周密,咱們事先布好陷阱,我相信謝文東肯定跑不掉。一旦我們抓了謝文東,周大哥的家人不僅會沒事,我們還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   周緣揉著腮幫子想了一會,嘴角一挑,拍著青年的肩膀,哈哈大笑道:「這個注意不錯,就按照你的意思辦!」   大漢回到文東會,見到謝文東之後,把周緣同意見面的意思說出,謝文東聽了,哈哈大笑。   張研江頗有顧慮地說道:「東哥,小心有詐!」   謝文東哦了一聲,笑問道:「怎麼?」   張研江道:「雖然東哥抓了周緣的家人,但小心狗急跳牆,被其反咬一口。讓周緣安排見面的時間和地點,東哥要小心他對你不利啊!」   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說道:「只怕他有那個心,沒那個膽,就算有那個膽,也沒有那麼大的勢力。」   張研江歎口氣,說道:「無論如何,東哥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謝文東說道:「小爽、強子和我一起去,還有格桑。」   「好,!」李爽、高強想也沒想,當即答應一聲。   三眼一聽沒有自己,心中焦急,拐彎抹角地說道:「東哥只帶三個人去,是不是太少了點。」   他的意思,謝文東哪能不明白,笑道:「張哥,家裡需要人,你就留在家裡壓陣吧!我會帶血殺的兄弟一起去的。」   「哦!」三眼聞言,滿臉失落地點下頭。   第二天,一大早,周緣派來送信的人就到了文東會的堂口。周緣定下的見面時間是上午十點,地點在友好酒樓。   友好酒樓既非小刀盟的場子,也不是文東會的場子,其老闆是個南方的生意人,與地方黑社會勢力接觸不多,周緣把地址選在這裡,也是想證明自己並沒有圖謀不軌的意思。   十點整,謝文東帶人來到友好酒樓。剛下車,就看到周緣站在酒樓大門口,身旁稀稀拉拉還有三四個小弟。   周緣笑容滿面的走上前來,說道:「謝先生真是個守時的人,即沒讓我少等一分鐘,也沒讓我多等一分鐘。」   謝文東大笑,說道:「我雖然守時,但周兄的時間觀念似乎更強,讓你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周緣道:「謝先生說的哪裡話,快裡面請,包房我已經定好了。」說著,一攬謝文東的手臂,裝似親密地走進酒樓。   如果不瞭解內情的人看了,一定以為他兩人是關係非常的朋友,哪能猜到,這兩人都是暗藏鬼胎。   周緣定的房間在三樓,看的出來,酒樓今天的生意一般,至少,在三樓這麼多的包房,只有周緣一人定了房間,其他的包房空空如也。   謝文東向來心細,穿過走廊的時候,不用推開門看兩側的包房,只聽靜悄悄的聲音,心中便已經明白了大概。   他臉上的微笑依舊,暗中,向李爽和高強、格桑等人使個眼色,示意他們多加小心,做好應敵準備。   周緣此時也在暗中觀察謝文東,想看他有沒有瞧出破綻,可是,他在謝文東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不過,讓他放心的是,謝文東帶的人不多,總共加在一起,只有十多號,不知道是他太大意還是太自信,只這麼幾個人,周緣相信,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人瞬間就會被剁成肉醬。   他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將謝文東讓進包房內。房間是大型號的包房,十分寬敞,在裡面坐個二、三十號人不成問題。   謝文東等十多個人加上周緣這邊二十多人,一起進入包房,絲毫不覺得擁擠。   包房內的桌子早已擺好飯菜,謝文東和周緣相繼落座,其他人則站立在各自老大的身後。   「謝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說廢話了。」周緣說道:「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把一些恩怨扯到家人身上,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謝文東點頭贊同道:「是的。」   周緣怒從心中起,咬牙道:「那麼,謝先生挾持我家人,是什麼意思呢?」   謝文東笑呵呵道:「我想周兄你是誤會了,我只是邀請嫂子到我那裡坐客而已,而且,周兄在外奔波,留嫂子和孩子在家,實在太不安全了。」   嗤!周緣氣笑了,謝文東的話,即使傻子都不會相信。他問道:「既然是這樣,那現在我回來了,謝先生可以放人了吧?」   「不要急。」謝文東笑道:「放人可以,但希望周兄先告訴我一些事情。」   「什麼方面的事情?」周緣凝聲問道。   謝文東道:「二十四幫的事。」   「哦!」周緣明白了,謝文東是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二十四幫的情報。他嘿嘿一笑,問道:「謝先生想知道什麼?」   「關於二十四幫的一切。」謝文東道:「包括二十四幫的總人數,內部是否有紛爭,下一步的目標是什麼,哪個幫會是二十四幫的主導,有沒有外部勢力在暗中支持二十四幫。」   「呵呵!」周緣揉著腮幫子笑道:「謝先生想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啊!」   「就看周兄想不想告訴我了。」謝文東笑道。   「如果我說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周兄的家人會平安無事」   「盡此而已?」   「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兩人對話極快,讓人聽後,有應接不暇的感覺。   周緣沉默片刻,哈哈大笑。說道:「我不想被道上的朋友說我是個反覆無常的人。」   「呵呵,那周兄就不為自己的家人的安全考慮考慮了嗎?」   「我當然會為家人安全考慮,如果,我能留下謝先生你,你說,我的家人是不是會變的很安全。」   「是!」謝文東仰面而笑,反問道:「可是,你有那個本事嗎?」   「謝文東,我可以告訴你一句實話。」周緣冷然站起身形,說道:「我能邀請你到這裡來,就有能力讓人走不出去。」   他的話音,未落,站於他身後的二十多名大漢紛紛拔出片刀,一個個殺機畢露。   謝文東安然一笑,幽幽環視一周,低下頭,輕鬆地喝口茶水,說道:「周兄只用這麼點人,想留下我恐怕還不容易啊!」   見談話已僵,對方亮出傢伙,李爽、高強等人也不再客氣,不約而同地抽出開山刀。   謝文東這邊人雖然不多,但皆是精銳,李爽、高強、格桑不用多說,下面那十名血殺的精銳也都不簡單,無論刀法和槍法,都是出類拔萃。   場中氣氛緊張,充滿火藥味,空氣都彷彿凝結,壓的人胸口發悶,喘不上氣。   謝文東臉上胸有成竹的笑,本身就是一股無形的壓力。周緣面色一變,冷聲說道:「謝文東,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放不放人?」 第一百零一章   謝文東揉聲道:"告訴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就會放人."周緣的怒火已燒到極點,理智也所省無幾,狠狠說道:"文東,你別逼我!''"哈哈!''謝文東大笑,淡淡說道:"逼你又能如何?人最主要要有自知之明,做事要量力而行,不然,你算計不了別人,反把自己算計進去.''"哼!''周緣怒哼一聲,舉起手中杯酒向地面一摔,喝道:"給我殺''他話音一落,身後二十多號大漢一起舉起片到,向謝文東等人衝殺過去.   謝文東做在椅子上沒有動,血殺的十多名精銳頂上前去,迎住對方的衝擊.   只是瞬間,包房內便亂成了一團,雙方人員糾纏在一處,刀光劍影,血光濺射,喊殺連天.   屋內亂,外面的走廊也亂了起來,周緣早已經埋伏好的人手從各個角落裡跳出來,頓時間,走廊內擠滿了小刀盟的人,大呼小叫的向包房裡殺來.   謝文東雖然可怕,但他身邊畢竟只有十幾人,周緣壓住心中的懼意,大聲吼道:"謝文東,你現在放人還不晚,否則,你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那也未必吧!''謝文東安然地坐在那裡,慢慢拉開以襟,同時對後面的李爽.高強.格上三人說道:"頂住門口,不要讓小刀盟的人衝進來.''"可是,東哥你...''高強滿懷顧慮的看了看場中混亂的局面.對方在包房裡的人並不多.但他還是怕混戰當中,謝文東發生危險..   」強子,沒事!」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只這麼幾個人,我還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按我的意思做!」   」是!」三人不再猶豫,答應一聲,抄起傢伙,堵住包房處,謝文東轉頭又對周緣淡然說道:」你今天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去你媽的吧!」周緣手中的片刀舉了舉,身子向前晃了晃,想衝上去與謝文東一決雌雄,可是,終究還是忍住了,謝文東的身邊已經沒有守衛,可他還是不敢過於與謝文東單挑,雖然他明知道自己的身手未必弱過對方,只是,他就是不敢.   人的名,樹的影,當他與另外二十三幫眾的老大在一起時,還可以在謝文東面前挺直腰板說話,可當他單獨面對謝文東的時候,他的腰板又變彎了.   謝文東兩眼瞇縫著,看了看房中的情況,做到心中有數,然後垂下眼目,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他還沒喝第二口,只聽到樸通一聲,一個渾身是血的大漢撲到桌子上,他的臉血跡斑斑,眼睛充血,幾乎變成紅色,唯一白的地方是牙齒.從咧開的嘴裡露出森光,整張臉寫滿猙獰.他手裡握著片刀.看到近在咫尺的謝文東之後,腥紅的眼睛閃出紅光,抬起手臂,吼道:」謝文東,我要你的腦袋!」   說著話,那大漢作勢準備一刀劈下去。不過,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在他腦後猛然砍過來一刀,撲哧,刀閃過,大漢的腦袋飛出半米多遠,咕嚕到地上。無頭的軀體晃了幾晃,一股鮮血從斷頸處噴出,好像血色的噴泉,妖艷又刺眼,鮮血灑了一桌子,也落進謝文東手中的杯子裡。   他看了看杯中的茶水,輕輕歎了口氣,斯條慢哩的將杯子放到桌子上,嘴裡小聲說道:「一杯好茶,可惜了……」   包房內,周緣的手下都是小刀盟最出色的打手,可惜他們碰上是文東會的精銳--血殺,在血殺面前,周緣引以為傲的兄弟,只是象螞蟻一樣,遭受著無情的踐踏與屠殺.   包房的走廊,李爽和高強聯手擋在左側,格桑一人堵住右側.   他三人面對的是超過二百號的小刀盟的幫眾.慶幸的是走廊的空間狹小,只容許三人並肩行走,對方的人數雖多卻無法殺上來,如此一來.讓小刀盟人數上的優勢減弱許多,即便如此,看著走廊內那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人頭也夠嚇人的.   李爽和高強手中各拿一把開山刀,將身手發揮到極至,至少對方衝上來一批,就被他倆合力砍回去一批,沒到五分鐘的時間,兩人腳下的屍體開始疊羅,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血流成河,兩側雪白的牆壁已經被染成紅色.   如果他兩人的凶悍,給對方造成強壓的心理壓力,那麼格桑對於小刀盟來說只能用恐懼來形容.   格桑手中沒有武器,他沒有特別擅長的武器,常年的地下格鬥養成他赤手空拳作戰的習慣.   走廊右側的敵人不比左邊的少,所以格桑面對的壓力比李爽高強要大一倍還多.   格桑的拳頭太硬了!這是小刀盟對他的第一感覺.他出拳不僅力大,而且速度極了,讓人想躲閃都來不及,可一旦被他打中.難免不了骨斷筋折.小刀盟的人倒下一群,後面馬上又補充一群,彷彿毫無止境.格桑打額興起,不退反進,迎著對方衝了上去.   」呼」」卡喀!」   格桑避開前面砍來的三把片刀,同時猛然打出一拳,正中其中一人的胸口,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那大漢當場摔倒在地,口吐鮮血.   「CAO你MA的,去死吧!」一名大漢殺紅了眼,對準格桑的軟肋,惡狠狠的刺了一刀。格桑龐大的身軀靈巧地半轉,閃過鋒芒,接著,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手扣住那人的脖子,雙臂一用力,將其掄了起來,對準滿前密壓壓的人頭,用力砸了下去。   「卡、卡、卡。」   一連串的折斷聲響成一片,至少有三人的頸骨被砸折、再看格桑手中提的那大漢、體內的骨頭不知折了多少根,人已經扭曲成反S型。   他並未作罷,仍抓著斷了氣的屍體,輪得虎虎生風,不知有人被秧及,痛到匍匐在地。   時間不長,各桑向前推進的10米,的上橫七豎8躺著20多人,有的斷氣的,有昏迷的,也有骨頭折斷站不起來大聲嚎叫的。   小刀盟的笛子哪見過如此勇猛的人,一個個嚇的心驚膽寒,紛紛後退,擠在最前面的人也極力格桑有六七米開外。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大喊一聲:「用飛刀!」   這句話提醒了眾人。小刀盟的人紛紛停止後撤,舉起手中的片刀,向著格桑狠狠的甩出去。   一瞬間,數十把飛刀在空中打著旋,呼嘯著想格桑飛來。走廊狹小,剛才還是對自己有利的環境,一下子變成弊端。   格桑躲無可避,只能勉強讓開要害,十幾把飛刀射過,他身上,被劃開七八條口子。   見這招有效,小刀盟原本低落的士氣馬上變的高漲起來,不少人開始大叫道:「他受傷了,他受傷了!大家繼續用飛刀……」   各上看了看身上的傷口,外六的鮮血讓他的野性完全爆發出來。他大吼一聲,大跨步走到一間包房門前,雙手扣住門板,隨著他的斷喝,只聽嘎巴一聲,半個手指厚的門板竟被他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這時,小刀盟的第二輪飛刀又至,格桑將門板望自己面前一樹,撲、撲、撲,數十把飛來的鋼刀或刺在門上,或彈落在地,再也沒上到格桑分毫。   小刀盟眾人直嚇得魂飛魄散,不僅在心中暗問,這大漢還是人嗎?獎金兩百斤重的門板就這麼拽下來,如果不是親眼所件,任誰也不會相信。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格桑大步跑向對方,同時,手中的門板輪圓了,對準對方人數密集的地方,全力砸下去。   「啪嚓」這簡直象蒼蠅拍拍蒼蠅一樣,格桑這一門板輪下去,數人的腦袋被砸開了花,腦漿和鮮血將門板染得紅一塊白一塊。許多人看後,忍不住蹲在原地大吐起來,更多的人則嚇飛了魂魄,掉頭往回跑。   格桑此時像是一隻受了傷的猛虎,揮舞著手中的實木門板,見人就砸,遇人就拍,這一路衝過去,直把小刀盟眾人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哭爹喊娘,死傷無數。   黑到中的幫會眾多,凶悍的猛將更是如雲,可以一人之力,徹底打挎一百多號敵人的,這在黑道中可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至此一戰,也奠定了格桑在文東會的地位。這就是實力的體現。   世界上總有很多人埋怨自己生不逢時,懷才不遇,得不到重用,可是,如果你真的是珍珠,究竟會有氈房出光彩的一天,埋天怨地,只是無能者的表現,這樣的人也注定永遠得不到重用. 第一百零二章   走廊的戰鬥還在繼續,包房內已到了尾聲,周緣的二十多名手下基本被血殺打得損失殆盡,而周緣苦苦等待的援軍卻一個也沒有衝近房來.   看著兄弟一個個倒下去,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走廊的喊殺聲還在繼續,周緣的臉上見了汗,現在他終於明白,文東會確實不是靠自己一個幫會的力量所能對付的,謝文東雖然只帶十幾個人,但也不是那麼好殺的.當包房裡最後一個小刀盟的弟子在身中數刀倒下後,周緣艱難地咽口吐沫,抬頭看向謝文東,眼神中充滿著恐懼與絕望,他喘著粗氣說道:「謝文東,你..你...」   他剛才那股目空一切的囂張氣焰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結結巴巴,說不出來話.   一名血殺弟子擦了擦刀上的血跡,大步來到周緣面前,提腿就是一腳.周緣吭哧一聲,跌坐在地上,臉色變得慘白.   房間裡的血腥味讓人作嘔.謝文東貿鱍?點著,幽幽吸了一口,同時笑瞇瞇地看著周緣.   「謝文東,你想怎樣?「周緣提高嗓音,想給自己撞撞膽,可是,他發出的聲音幾乎是尖叫.   「我想怎樣?「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周兄,我倒想問問你想怎樣,本來你的小刀盟和我們文東會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可現在都讓你的選擇徹底破壞掉了,你竟然還敢問我想怎樣?」   「我.....我只是想得到更多的利益...「周緣的證據在謝文東灼人的注視之下終於軟下來.   「現在,回答我剛才問你的話,我們還是朋友.「謝文東微微笑道:「否則,後果你應該會知道.」   周緣掙扎著想站起身,可旁邊那血殺的青年一踢他支地的手臂,周緣又重新摔倒.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叫道:「如果我說了,謝先生真的會不殺我?」   謝文東彈了彈煙灰,笑瞇瞇地反問道:「你是在和我談條件還是在質疑我的話?」   周緣一怔,接著,連忙說道:「不敢,謝先生想知道什麼,我說,我全說!」   呵呵,周緣看起來剛硬,其實還是怕死的.謝文東心中冷笑,問道:「二十四幫的下一步目標是哪裡?」   「是整個J省.那裡文東會的勢力比較弱,各地方的幫會也不是很強,只要能把它打下來,那麼...「他話到一半,看了謝文東一眼,末把話說完.   謝文東問道:「然後怎樣?」   周緣小心翼翼道:「然後就可能以截斷文東會在東北的勢力,達到與文東會一爭長短的目的?」   J省的確不是文東會的重點.H省是文東會的發源地,根深蒂固,勢力龐大,影響力極強,而L省是文東會向外擴張的跳板,隨著小龍堂在這裡安家之後,L省幾乎成了文東會的第二本部,文東會在J省的人員相對於H省和L省來說,實在太少了.謝文東點點頭,問道:「二十四幫的發起人是韓國慶還是房衛忠?」   周緣肯定道:「是韓國慶.一直以來,都是他做主的,其他的幫會也以他馬首是瞻.」   謝文東探探身,問道:「有沒有其他的勢力在支持他?」   周緣搖了搖頭,含糊不清地說道:「應該...應該沒有吧!」   看他那副不確定的樣子,謝文東笑了,說道:「是確實沒有還是你不知道?」   周緣急忙搖頭道:「是我不知道。而且,我也沒聽說過還有其他的勢力支持他,不過…」周緣眼珠一轉,低頭說:「不過,我當初答應跟他一起幹,是因為他給了我八百萬,我想,其他的幫會老大也是得了不少好處的,以韓國慶的勢力,拿出個幾千萬不成問題,只是,他平時不是那麼慷概的人…」   「哦?」謝文東暗吃一驚。拉攏一個小刀盟,韓國慶就甩出八百萬,可說是大手筆了,那麼,拉攏另外二十二個幫會,他得拿出多少錢?為了組成二十四幫,他肯傾家蕩產?他似乎沒有必要這樣破釜沉舟嘛!何況,他還沒有必勝的把握。看來,肯定有人在背後支持他,只是,那個人會是誰呢?   周緣獻寶似的說道:「對了,謝先生,如果真有人會支持韓國慶,那麼,一定是青幫。」   謝文東茫然道:「為什麼這麼說?」   周緣笑道:「因為青幫的老大韓非和韓國慶的關係不一般啊!」   謝文東興趣十足地問道:「怎樣不一般?」   周緣正色道:「韓非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說與韓國慶有直接關係。當初,他就是靠加入林海幫才出道的。後來,由於頭腦精明,身手又好,很快成了韓國慶身邊的得力干將。再後來,據說台灣的青幫老大看中了他,把他挖走,不久之後,又選定他為自己的接班人。韓非做了青幫老大之後,才把青幫勢力發展到大陸,以青幫雄厚的基礎在大陸各地廣開分堂,並收並了一些大陸青幫的殘餘勢力,所以說,韓非有今天的成就,就是靠兩個人,一個是青幫的老大,另外一個就是韓國慶。」   原來是這樣!謝文東一直想不明白,他兩年多前,在D市遇到韓非的時候,他看起來還是個半混混學生的樣子,怎麼兩年之後,一下子成了青幫的老大,原來,韓非是以林海幫為跳板進的黑道。他柔聲問道:「周兄,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周緣笑道:「小刀盟在D市已算老幫會了,我那時和林海幫的關係就不錯,對韓國慶身邊的兄弟也有所瞭解。」   「呵呵!」謝文東雙目一彎,笑了。   見他開心的樣子,周緣說道:「我這條消息,對謝先生有用嗎?」   「很有用。」謝文東笑道:「解除了我許多以前未想明白的疑慮。」   周緣心中大喜,問道:「那謝先生肯放我走了嗎?」   謝文東回答得乾脆,說道:「當然。我想問的,都已經問完了,周兄的答覆,我也很滿意。」   「我的家人…?」「放心吧,我說過,不會難為他們的。」   「那麼…」周緣顫巍巍地站直身軀,心有餘悸地看了看身旁的血殺人員,問道:「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請便。」謝文東擺擺手。   周緣將信將疑地向外走,不時還回頭看看謝文東,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當他平安無事地走出包房之後,才算長出一口氣,彷彿走出了鬼門關。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剛出鬼門關,又進了地獄。走廊裡的情況比包房內更加血腥,長長的走廊內遍佈著屍體,鮮血快要彙集成小河,牆壁上沾著血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肉沫。   周緣看罷,五臟六腑翻了個翻,差點把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走廊左側的戰鬥還在繼續,李爽和高強像兩個血人似的與小刀盟的人撕殺,周緣想要叫停,而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不然,弄不好謝文東一反悔,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這了。這位平日裡滿口忠義的老大扔下那數十號還在拚命作戰的兄弟,自己卻悄悄的從右側走廊跑了。   這一路,是他走過最艱難的一段路程,地上橫七豎八都是兄弟的屍體,其中還有不少受傷的人,見到他後,虛弱的求救著。   周緣不敢停留,聽見兄弟的哀求聲,反而走的更快。穿過走廊,來到樓梯間,正好看到一位大漢背坐在樓梯上,身旁還豎立一塊血跡斑斑的門板。   那大漢渾身上下都是血,也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只看他的背影就夠嚇人的了,周緣微微一楞,沒敢說話,想從他身邊慢慢走過去。   可他剛到大漢身後兩米左右的地方時,那大漢猛的站起來,轉過身面向周緣。   周緣嚇的一哆嗦,剛要說話,那大漢嘴唇一動,用毫無感情的語氣說道:「是敵人!」隨著他的語音,大漢一手抓起門板,毫無預兆地掄了出去。   啪的一聲,周緣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側臉被百斤重的門板砸個正著,腦袋像煙花一樣,破碎開來。&」   歎,曾風光一時的小刀盟老大周緣就這麼糊里糊塗地命喪黃泉。   不用問,這用門板的大漢正是格桑。他一路追殺小刀盟的弟子,到了樓梯間之後,剛坐在地上歇會氣,周緣就來了。格桑也沒多想,一看對方是敵人,隨手就一記門板。   這也只能算周緣活該倒霉了。   謝文東放了他一條生路,可他自己卻偏偏撞上死神。如果他剛才選擇另外一條路,那結果也就未必是這樣。 第一百零三章   周緣的死,對於小刀盟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鼎盛一時,幫眾多達樹百的小刀盟就此開始瓦解。   謝文東沒有難為周緣的家人,也沒有繼續追殺小刀盟的殘餘,因為那些對他已不再構成威脅。   他下一步目標是J省,與以林海幫為首的二十三幫進行全面交戰。謝文東明白,這將是一場硬戰,他當然不會只帶文東會的人,聚集反二十四幫聯盟的幫會,組成上千人的聯合軍,浩浩蕩盪開進J省。   此時J省的黑道有大半已被二十三幫控制,剩下的都是些實力雄厚,短時間內無法打敗的大型幫會,包括文東會的勢力在內。   周緣死後,二十三幫已不像剛開始時那樣團結。周緣活著,許多老大還在看他的熱鬧,可一旦他被謝文東殺掉,一些老大感覺到了危機,同時,韓國慶的冷漠也讓眾人寒心,楊帆就是其中之一。他怎樣也想不到,周緣會死得這麼快,文東會的實力會這麼強。   J省,四平。   四平是L省去往J省的門戶,現在完全落在二十三幫的控制之內,謝文東要在J省與二十三幫爭長短,首先就得解決這裡。   身在J省省城的韓國慶對四平也極為重視,他深知此地對自己的重要性,將房衛忠,呂偉欽,陳榮,楊帆等七家幫會的力量調派到四平,讓他們頂住謝文東。   房衛忠是他的親信,呂偉欽等人也都對他言聽計從,至於楊帆,是周緣生前的好友,韓國慶對他並不十分信任,但是謝文東殺了周緣,在他看來,楊帆定然恨極了謝文東,讓他參與防守四平,應該是個不錯的人選。   謝文東帶人在距離四平不遠的八面城駐紮,尋找能一舉擊敗對手的戰機。   他的時間並不多,既然二十三幫的幕後黑手是韓非,那他在與二十三幫交戰的期間,青幫一定會有所作為。如果不能把二十三幫迅速平定,那麼,不可預知的變數太多了。   八面城,L省與J省交界處的小縣城,距四平只有三十多公里,坐車用不上一小時。   在八面城安頓好之後,謝文東住在一家普通的招待所,條件雖然一般,但在縣城裡已算是相當不錯的了,其他幫會的老大大多也都住在此處。   白天,謝文東和各幫會的老大簡單開個會,沒有定下具體的進攻計劃,晚間,他找來三眼等文東會的主要幹部,在自己房間進行商議。   沒有過多的廢話,謝文東開門見山地說道:「暗組剛剛傳回情報,二十三幫在四平的幫會有七家,以永發幫為主,人數過千,大家有什麼主意?」   三眼呵呵一笑,說道:「強攻就可以,對方只是一千多人,我們在人數上並不吃虧啊。」   張研江點頭道:「三眼哥說得沒錯,我們可以先把與我們聯盟的那些幫會推到前面,讓他們去做炮灰,等與對方打得筋疲力盡時,我們以逸待勞,輕鬆消滅對方,我們自己的損失也不會很大。」   謝文東默默聽著,等張研江說完,他搖了搖頭,說道:「不妥!那樣,與我們聯盟的幫會損失會很慘重。」   眾人一愣,不明白東哥怎麼變的仁慈起來,竟還顧及到其他幫會的死活。只看到眾人的表情,謝文東便知道大家在想什麼,仰面哈哈一笑,說道:「我們現在剛剛和對方開戰,如果一開始的損失就比較大,那些和我們聯盟的幫會的老大會害怕的,要知道我們的聯盟關係,還並不穩固,如果讓那些老大們損失太多,弄不好他們會傾向二十三幫,所以,打四平這一站,我們不僅要贏,而且還要贏的很輕鬆,讓各幫會的老大信賴我們的實力。」   「哦!」眾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暗讚一聲聰明。   謝文東環視一周,問道:「大家想想什麼計劃可行。」   張研江低有尋思片刻,眼睛一亮,說道:「楊帆也在四平,這個人倒是可以利用。」   謝文東眉毛一挑,笑問道:「怎麼利用?」   張研江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應該是周緣的好朋友。」   謝文東揉著下巴,若有所思,輕聲說道:「原來是這樣。」   李爽搖搖大腦袋,大聲說道:「既然是周緣的朋友,我們怎麼利用他?別忘了,周緣可是被我們幹掉的。」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李爽說得沒錯,周緣的朋友,應該是己方的大敵。   謝文東和張研江卻搖頭而笑,後者說道:「周緣是死在我們手上沒錯,可是,真正殺死他的人並不是我們,而是,韓國慶!」   「啊?」李爽等人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互相看了看,李爽說道:「他們不是穿一條褲子的嗎?」   「呵呵!」張研江輕笑,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柔聲說道:「二十四幫有那麼多的老大,東哥卻偏偏找上周緣,為什麼?除掉周緣的勢力是小,分化二十四幫才是主要的。周緣的死,可以說是韓國慶一手造成的,既然是聯盟,就應該共生死,同進退,可韓國慶為了大局卻沒有這樣做,否則,周緣不會這麼輕易死掉的。楊帆當然會恨我們,可他會更恨韓國慶。」   「哦?」李爽瞪大眼睛,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真是這樣的嗎?」   謝文東笑瞇瞇地點下頭,說道:「明天,我去找他。」   楊帆最近很鬱悶,對於周緣的死,他是又悲痛又氣憤,正如張研江所料,他最氣的人是韓國慶,如果他當時肯幫周緣一把,何至於後者死於非命。但是,這些話他只能在心裡想想,卻不敢當韓國慶的面去質問,他的膽量向來不大。   自到四平之後,楊帆幾乎天天晚上都去夜總會喝酒解愁。他恨韓國慶,同時也恨他自己。   房衛忠看在眼裡,數次勸他不要去夜總會,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晚上容易出事,可楊帆對他的勸告置若罔聞,後來房衛忠氣得乾脆不再理他,心中暗罵楊帆是扶不起的阿斗,難成大事。   楊帆經常去的夜總會名叫野玫瑰,面積不大,但環境不錯,那裡的小姐也十分漂亮。   謝文東到八面城的第二天,晚間十一點左右。   四平。   一輛普通的轎車飛馳而來,在野玫瑰夜總會門口的不遠處緩緩停下,接著,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四人。   四人都很年輕,最大超不過三十,清一色的黑裝。   這時,路旁一棵老樹下閃出一條黑影。四人中有三位在黑影出現的瞬間將手放到腰間。   「自己人!」四人中有一人低聲說了一句,接著,對黑影問道:「楊帆在裡面嗎?」   「在!」黑影想左右看了看,說道:「他十點進去的,一直沒有出來。」說著,他湊到那人耳邊,低低私語幾句。   「很好!」說話這人滿意地點下頭,手掌微微揮了揮。   黑影施了一禮,轉身快速走開,轉眼消失在夜幕中。   等他走後,說話那黑衣人對身旁的一位青年說道:「東哥,我們的人太少點了吧……你真準備就這樣去見楊帆?」   青年雙眼細長,目光深邃,笑瞇瞇道:「我這不是已經來了嘛!」   那人語氣猶豫地說道:「我怕他對東哥不利啊!」   「呵呵!放心吧!」青年拍拍他肩膀,說道:「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說著,大步向夜總會走過去。   這四人,正是謝文東,高強,李爽以及劉波,而剛才在暗中閃出的黑影則是暗組的探子。   對於這次來四平找楊帆,劉波頗有顧慮,畢竟是在人家的地頭上,一旦與楊帆談崩,後果不堪設想,要命的是,他還認為談崩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謝文東決定的事,別人很難更改,他認為可行的事,就一定會去做。   四人走進夜總會,剛進大門,服務生就熱情地迎上前來,問道:「幾位先生,大包(包房)還是小包?」   謝文東沒講話,李爽大嘴一咧,嘿嘿笑道:「大包!」   服務生一聽,臉上的笑容更濃,連連點頭道:「快裡面請!」說著,他在前帶路,來到一樓的一間包間前,剛要開門,劉波開口說道:「兄弟,給我們找一間二樓的包房。」   服務生一怔,笑道:「這間包房在我們這是非常不錯的……」   不等他說完,劉波擺擺手,道'「我們只要二樓的。」   服務生不耐煩地看了他兩眼,四人中,只有劉波穿著最普通,衣服雖然清潔,但款式陳舊,看起來像是剛剛從鄉下出來的。他暗罵劉波一聲土老冒,臉上依然帶笑,說道:「今天的客人很多,我去問問二樓的大包還有沒有了。」 第一百零四章   等服務生走後,李爽小聲問道:「老劉,幹嗎非要二樓的包房?在一樓不是也一樣嗎?」   劉波細語說道:「楊帆在二樓。」時間不長,服務生快步走回來,笑呵呵說道:「你們運氣不錯,二樓正好有一間大包。」   服務生在前引路,眾人上了二樓,順便要了兩瓶紅酒和幾盤乾果。服務生沒有離開的意思,神秘西西地問道:「幾位生生,還需要其他的服務嗎?」   李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嘿嘿一笑,剛要說話,可餘光看到表情淡然的謝文東後,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揮手說道:「不需要了!」   服務生似乎還不甘心,低聲說道:「我們這裡的小姐很漂亮的。。。。。」不等他說完,李爽不耐煩地敲敲桌子,說道:「我說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哪來那些廢話。」   服務生自討沒趣,聳了聳肩,走出包房。謝文東問道:「老劉,楊帆在哪個包間?」劉波說道:「在二零五號。」   謝文東點下頭,起身說道:「我去找他。」李爽、高強、劉波三人也站起身,異口同聲地說道:「東哥,我們陪你一起去。」   謝文東環視三人,想了想,搖頭道:「人多沒有用,強子和我一道進去,小爽和老劉守在門口。」「是!」三人答應一聲。   謝文東四人很容易在走廊裡找到二零五號包房,向三人使個眼色,留下李爽和劉波,謝文東帶著高強,門也沒敲,直接開門而入。   房間裡面有三男四女,男的身穿西裝,女的則衣著嬌艷。桌上擺滿了酒瓶,有空的,也有沒開封的。謝文東和高強冷然走近來,房中眾人皆是一愣,左右兩名大漢推開身旁的女郎,隨之站起身形,目光警惕地巡視他二人。見兩人年歲不大,手中沒有武器,兩名大漢微微鬆口氣,問道:「兩位,找誰?」   謝文東看著坐在沙發正中,還在低頭喝酒的漢子,笑瞇瞇說道:「我打楊先生。」那兩名大漢一怔,面露疑惑地打量他,疑道:「你是。。。。。?」   謝文東笑道:「朋友!」   「朋友?」兩大漢更加迷惑,在他兩人印象裡,自己沒見過這個人。他倆是楊帆的心腹保鏢,楊帆的朋友,他兩個人沒有不認識的。   說話間,喝酒的漢子放下酒杯,抬起頭,看了謝文東一眼,眉頭皺起,語氣冷漠道:「我不認識你,出去!」   謝文東說道:「但我認識你。」「我讓你出去你沒聽見嗎?」漢子面色一沉,大聲喝道:「滾出去!」說道,一甩手腕,將酒杯砸向謝文東。   謝文東靈巧地的一閃身,啪,江西摔在他身後的房門上,撞個稀碎。見狀,兩名大漢紛紛將手放在後腰,準備掏傢伙。謝文東面色不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道:「楊先生好大的脾氣啊,這樣的待客之道,實在讓人不敢恭維。」說完,他非但沒有走,反而走到楊帆近前,大咧咧的坐到荼几上。   漢子的雙眼閃出火光,握起拳頭,猛的一砸荼幾,喝道:「你他媽。。。。。」他話到一半,謝文東淡然說道:「我找你,是關於周緣的事要和你談。」   聽到周緣,漢子的臉上露出驚色,沉聲問道:「什麼意思?」   謝文東環視沙發上的幾名女郎,笑道:「楊生生應該先讓不相關的人離開這裡。」   漢子直勾勾看了謝文東一會,抬臂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出去!」   四名女郎相互瞧瞧,識趣的走出包房。漢子說道:「這回,你可以說了吧?」   謝文東又看向那兩名高度緊張的大漢,笑道:「還有他們。」   漢子冷笑一聲,說道:「朋友,你別太過分了。」   謝文東道:「事關重要,我只是怕傳出去,會對楊先生不利。」   漢子沉聲道:「他倆是我的兄弟。」謝文東點點頭,話鋒一轉,突然說道:「我是謝文東!」   「啊?」他這一句話,讓對方三人皆大吃一驚,楊帆還沒說什麼,他身旁的兩名大漢已經從後腰抽出刀來,剛要上前,一旁的高強猛的一個箭步,衝到二人近前,手中的開山刀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冷聲說道:「朋友,別動!」   見自己的兩名保鏢被對方制住,楊帆面色一變,很快又恢復正常,重新打量坐在荼几上的謝文東,不確定地問:「你真是謝文東?」   「沒錯!」謝文東說道:「有假包換。」   「你好大的膽子。」楊帆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如果你敢殺我,我保證你別想活著離開四平。」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道:「既然我敢來,你認為我還會怕你說的這些嗎?」   楊帆吸了口冷氣,謝文東是什麼人,他當然瞭解,這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的。今天他找上自己,恐怕自己凶多吉少啊!早知如此,應該聽從房衛忠的勸告。可惜,世界上沒有治後悔的藥。他歎口氣,說道:「你想殺我?」   說出這話,他的心反倒平靜下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自己向來膽小怕死,可真到刀壓到脖子上的時候,反而不怕了,不知是不是灑喝得太多的原因。   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次來四平,不是為了殺你。」楊帆嘲笑道:「那你想幹什麼?找我談心嗎?」謝文東打個指響,雙目一瞇,笑道:「你說對了,我就是為找你談心來的。」楊帆道:「你殺了周緣,就是我的仇人,我和仇人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謝文東道:「周緣雖然是我殺的,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兩幫敵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生誰死,全憑本事,怨不得別人。況且,周緣的死和韓國慶不無關係吧?」   楊帆低頭,點著一根煙,冷冷說道:「我只知道,是你殺了我的朋友。」   謝文東反問道:「可是我為什麼殺他?」說著,有意停頓一下,讓楊帆思考,接著又道:「其實,和我周兄無冤無仇,之所以要拼得你死我活,都因韓國慶而起。韓國慶當初欺騙了周兄,用金錢和利益誘使他和我們文東會作對,可是,真到動上手的時候,他卻把周兄推在前面,自己躲到J省,眼睜睜看著周兄戰死,所以說,周兄會死,是由他韓國慶一手造成的。而我們文東會也成了受害者,成了韓國慶手中的一把刀子。楊先生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其中的道理,你不去找真正的殺人兇手算帳,反而把怨恨推到我這把殺人的刀子上,實在對不起含恨九泉的周兄啊!」   楊帆深吸口氣,低頭沒有說話,心中卻在翻騰。   謝文東又道:「本來,當時我是想放走周兄的,可是下面兄弟一時失誤,誤殺了周兄,對於這事,我也是很內疚的,為了補償,我沒有難為他的家人,還給了他家人一筆不薄的撫恤金,相信楊先生也聽說了吧?」   這些,楊帆確實聽說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對謝文東的恨意並不濃。他拿起酒瓶,仰頭灌了一口,說道:「現在人已經死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謝文東問道:「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難道楊先生不想為兄弟報仇嗎?」說罷,立刻又補充一句,道:「找真正的兇手報仇!」   楊帆眼睛一瞪,道:「你讓我去殺韓國慶?」   讓你去殺你也殺不了!謝文東心中冷笑,臉上正色說道:「你真的認為自己會從韓國慶那裡分到利益嗎?我敢保證,以韓國慶的為人,等他打下江山之後,你們這些與他聯盟的老大,一分錢也拿不到,一個場子也分不到。想想周兄吧,你們跟著他,以後的下場未必能比周兄好啊!」   楊帆相信謝文東的這番話,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共事,他越來越瞭解韓國慶的為人,用陰險狡詐來形容,絲毫不過分,與他合作,無疑與虎為謀,而且他也能感覺得到,韓國慶對自己並無好感,他看中的只是自己的六常幫,看中的是六常幫的那三百多號兄弟。   他苦笑一聲,說道:「我殺不了韓國慶。」他沒那個實力,也沒有那個膽。   謝文東深深看了他一眼,幽幽說道:「我沒讓你去殺他。」 第一百零五章   楊帆挑起眉毛,茫然道:「那你來找我是要幹什麼?」   謝文東直言不諱地說道:「很簡單,幫我打下四平。」   楊帆臉色一變,接著,呵呵笑了,說道:「如果我幫了你,那我的命,恐怕也快不保了。」四平的重要性,楊帆很清楚,如果他真幫謝文東打下四平,韓國慶一定不會放過他。   謝文東多聰明,一聽他的話,也就明白了,笑道:「你怕韓國慶報復你?」   楊帆也不掩飾,點頭道:「沒錯!」   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我想,他應該不會再有報復你的機會了。」楊帆聞言一怔。謝文東又含笑補充道:「既然我來了J省,就沒打算讓他活著離開,難道,你還會怕一個死人的報復嗎?」   看著充滿自信的謝文東,楊帆低頭沉思。他說得輕鬆,但真能殺掉韓國慶嗎?二十四幫雖然沒了周緣,但實力仍然是很強的,即便打不過文東會,老大要跑還是沒問題的。他問道:「謝先生憑什麼說一定能殺掉韓國慶?」   謝文東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瞇瞇道:「就憑這個。」   楊帆動作緩慢地抬起手,撓撓頭髮,停頓半晌,問道:「如果我幫你,我能得到什麼?」   謝文東眼中精光閃現,笑道:「以後你可以做四平黑道的主宰。」   楊帆眼睛一亮,怦然心動,拿起酒瓶,仰頭將杯中的余酒一口喝乾,問道:「謝先生要我怎麼做……」   與楊帆密談之後,謝文東和李爽等人又連夜返回八面城。第二天一大早,他召集各幫會的老大,準備對四平發動進攻。   這次,與他同來的老大有十多號,他們帶來的小弟加上文東會的人力,總數在一千二百左右,聲勢浩大,單是大小型號的汽車就有上百輛。   上午九點剛過,謝文東帶領著千餘人浩浩蕩蕩向四平進發。未到十點,車隊接近四平附近。   他們剛從八面城出發,二十四幫的眼線就把消息通知給房衛忠。房衛忠聽後嚇了一跳,一位謝文東要發動總攻了,立刻召集防守四平的全部人力進行抵抗。   雙方的人力旗鼓相當,實力相差無幾,打起來難分上下,場面異常激烈。   短柄交接,勇者勝。正面發生衝突,根本談不上什麼戰術,也用不上計謀,就是赤裸裸的衝殺,哪方的單兵作戰能力強,勝利的天平就會傾向哪方。   剛開始時,雙方還都有陣型,打到後來,根本就是混在一起,難分敵我。   謝文東坐在轎車裡,默默看著場中的局勢。張研江在他身旁,眉頭微微皺著,低聲說道:「東哥,這樣打下去,損失會很大啊!」   誰都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如此混戰,根本沒有贏家,即使最後勝利,也是『敵死一千,我亡八百』的慘勝。   謝文東點點頭,瞇眼目視前方,頓了一下,隨即打開車門,從轎車內走出來。文東會的骨幹都守在轎車左右,防止對方的人趁亂衝過來。見謝文東走出汽車,眾人立刻緊張起來,目光警惕地巡視四周。高強邊注視前方的戰場,邊說道:「東哥,場面混亂,你還是留在車裡的好。」   「怕什麼?再大的風浪咱們也不是沒見過。」謝文東笑瞇瞇地拉開衣襟,從後腰拔出開山刀,用刀尖向前指了指,說道:「如果沒有意外,房衛忠就在那裡,我們去找他!」   「啊?」眾人一驚,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好像看怪物一樣。敵人的主將當然在敵人的後方,過去找他,談何容易,要穿過兩千多人混戰的戰場,身手再厲害的人也不敢保證自己會毫髮無傷。   張研江跟著走出汽車,拉住謝文東的袖子,急道:「東哥,那太危險了……」   謝文東淡笑道:「擒賊先擒王!要避免傷亡,就必須要把敵人的主將打跑,那樣對方的軍心自然會亂,戰鬥也就可以提前結束了。」說著,他一震手臂,甩開張研江的手,問道:「誰願意隨我一起去?」   李爽、高強、姜森、劉波、格桑等人一起上前,紛紛說道:「我跟東哥去!」   謝文東哈哈一笑,伸了伸筋骨,帶頭向戰場走過去。   張研江見狀無奈地歎口氣,作勢要跟過去,謝文東搖了搖頭,道:「研江,你留下。」   讓張研江出個計謀還可以,若讓他去戰場直接拚殺,那等於讓他去送死一樣。   張研江為難道:「可是,東哥你……」   「放心吧,沒事的!」謝文東隨意地揮了揮手。   戰場的形式混亂不堪,雙方的人力混雜在一起,根本難分敵我,放眼望去,密壓壓的一片。   「啊——」   謝文東剛走進戰場,迎面衝來一名大漢,渾身是血,手舉片刀,來到他近前,鋼刀狠狠劈了下來。謝文東面色不變,微微閃身,避開對方的鋒芒,接著,向前一近身,順勢一腳踢在大漢的小腹上。別看謝文東身材瘦弱,但身體裡的爆發力卻極強,平常人根本承受不住他的一擊。那大漢小腹被踢個正著,慘叫一聲。撲倒在地,鋼刀也甩飛到一旁。   他剛打倒大漢,周圍傳出一片怒吼聲,有五名青年由謝文東的前方、左、右殺來,手中又是片刀又是鋼管。   他們太關注謝文東了,反而忽視謝文東身邊的人。這些人,才是真正要命的。   左側一名青年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人業已橫著飛了出去,落地後紅著兩眼掙扎著站起,可很快由彎腰倒了下去,再看他的右胸,凹陷下去好大一塊,裡面的肋骨被打斷數根。   另外四名青年沒有一個衝到謝文東近前,被李爽等人輕鬆解決掉。   謝文東在李爽、高強、格桑等人的保護下,肆無忌憚地直穿戰場,一路走來,竟無人能擋。而且,這是他們在沒盡全力的情況下,至少謝文東還有閒心詢問格桑不久前所受傷勢的痊癒情況如何(在殺周緣時受的傷)。   穿過戰場,在敵人後方停有數排汽車,其中有一輛麵包車周圍站滿了黑衣大漢,謝文東一看,悠悠一笑,說道:「走,我們去和房衛忠打個招呼!」說著,加快腳步,直奔那輛麵包車而去。   怕謝文東發生危險,姜森小心地拔出手槍,以應不測。   房衛忠確實在這輛麵包車裡,但他始終在查看戰場的情況,並沒注意到謝文東的出現。   同坐在麵包車裡的楊帆眼尖,驚叫一聲:「謝文東!」   麵包車裡的各幫老大們皆嚇了一跳,包括房衛忠在內。他吸氣道:「在哪?」   楊帆用手一指謝文東等人的方向,急道:「在那!」   眾人順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定睛一瞧,可不是,人群正中那個身穿中山裝的青年不是謝文東還是誰?   謝文東的突然出現,讓房衛忠驚訝,但看到對方人數不多,他又高興起來,這可是除掉大敵的最佳時機,不過,他的興奮很快又消失無蹤,因為他身邊的人也同樣不多,除了幾名中看不中用的老大之外,周圍的守衛不足十人,他們能打得過謝文東帶來的這些人嗎?   房衛忠躲在車裡,沒敢露頭,只是拉開車窗,對外面的小弟大聲喝道:「去!拿下他們,死活不計!」說話時,用力指了指二十米開外的謝文東等人。   他知道來人是謝文東,可下面的小弟不知道,見對方的人衝過來了,一個個抄起傢伙,迎了過去。   「讓開!」李爽一馬當先,對著一名大漢,劈頭蓋臉就是一刀。   那漢子沒將眼前這個小個胖子放到眼裡,心中冷哼一聲,橫刀招架,可是,他哪想到對方的力氣會大到這般程度。   只聽卡嚓一聲,李爽這勢大力沉的一刀不僅將對方招架的刀身劈斷,同時連帶著削掉大漢半個腦袋。   「啊?」大漢的屍體直挺挺倒地,也讓其後面的眾人驚出一身冷汗。   那些小弟一起大吼一聲,掄起鋼刀,齊向李爽身上招呼。 第一百零六章   大漢們在李爽和高強的衝擊下,瞬間倒地大半,剩下的幾人苦苦支撐,看起來也頂不了多久,坐在麵包車裡的房衛忠等人皆暗吸冷氣,背後生寒,一個個面如土色。在最後一個大漢被撂倒之後,房衛忠再也坐不住。謝文東厲不厲害,他看不出來,但謝文東身旁的人卻太恐怖了。只兩人出手,眨眼功夫就將自己的手下全部解決。看著倒在中數名精銳部下,房衛忠心中一抽,三魂七魄嚇飛了大半,他額頭滲出虛汗,拍打司機的肩膀,急道:「開車!快開車!」   那司機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問道:「老大,去哪?」   房衛忠幾乎尖叫著喊道:「不管去哪,趕快走!」   司機在他聲失力竭的叫喊下,啟動汽車。麵包車還沒有開走,如同小山一樣的格桑猛衝過來。   等衝到了麵包車近前,揮臂膀就是一記重拳。卡嚓一聲,汽車側面的車窗被打個粉碎,車裡的人都是一方的老大,可仍被嚇得一哆嗦,房衛忠驚叫一聲,差點滑坐到椅子下,還好,汽車此時已啟動,司機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麵包車如同箭一般射了出去。   格桑的速度雖快,但畢竟是人,兩條肉腿比不上四個車□轆,看著麵包車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混亂摸了摸手上讓玻璃劃出的口子,小聲嘟囔道:「跑得真快!」他轉回頭,對謝文東道:「東哥,他們跑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地淡然說道:「既然房衛忠跑了,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房衛忠連同各幫會的老大一跑,下下面人軍心大亂,沒有老大壓陣,誰都不願意再和對方死拼下去。   軍心一亂,仗也沒辦法再打下去,二十四幫的人開始象潮水一般四散而逃。   謝文東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趁著對方潰敗之機,集中全部人力,壓向四平。   房衛忠雖然跑了,可他並沒閒著,他不是傻子,能預想到自己這一走會對下面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群龍無首的己方人員肯定抵擋不住謝文東的衝擊。他用電話命令所有留在四平的己方人員組織到一起,堵住謝文東進入市內的道路。   這些人數數量不足三百,加上一些敗逃回來的人員,總共才五百多人,只靠這點人想頂住對方,基本上不可能。   房衛忠當然明白這一點,不過他還有一個籌碼,那就是現在是白天,謝文東不敢在市內明目張膽的與自己廝殺。   這點被房衛忠料對了,當謝文東帶人攻進市區,發現二十四幫還有五百多有生力量後,他果斷下達的撤退的命令。   文東會在東北的勢力再大,根基再深,畢竟還是黑社會的幫派,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發動如此大規模的火拚,不然,造成的後果弊大於利。聽到謝文東帶人撤退的消息,已做好打算要逃出四平的房衛忠長長噓了口氣,暗道一聲好險!如果謝文東不顧一切,真和自己硬拚到底,那今天自己肯定保不住四平了,丟人不說,韓國慶那關自己也不好交代。他足足停頓了兩分鐘,心緒總算平靜下來,命令手下,重整旗鼓,對撤退的敵人進行追擊。   他不是真追,只是裝模作樣的跟在謝文東眾人的後面,等到了郊區,又立刻帶著手下人全部退回來。追殺敵人只是做個樣子好讓他能長長臉面而已。   等謝文東一走,他立刻給韓國慶打去報捷的電話,稱自己成功抵禦住謝文東第一次猛攻,並殺傷對方多少多少人馬,使對方損失多麼多麼慘重等等。   身在省城C市的韓國慶聽後大喜,對房衛忠稱讚有加。他哪裡知道,真實的情況恰恰相反,己方的損失要比謝文東那方多出數倍甚至十數倍。   經過白天一場惡戰,讓房衛忠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晚上謝文東再次來進攻。他派出更多的眼線到八面城,監視謝文東的一舉一動。   等到晚間,探子傳回消息,謝文東和各幫會的老大及其手下骨幹正在為白天的勝利進行慶祝。房衛忠一聽,高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同時,他又暗暗惱火。楊帆看出他的心思,呵呵一笑,說道:「房兄,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恩?」房衛忠一怔,問道:「什麼意思?」   楊帆說道:「房兄,我看我們今晚應該聚集人力。。。。」   等他說完,呂偉欽搖搖手道:「別瞎擔心了!還聚集什麼人力,謝文東正喝酒慶祝呢,今晚是不會來偷襲的。」   「我知道!」楊帆笑道:「他不來偷襲我們,我們反而可以去偷襲他嘛!」   「什麼?」呂偉欽兩眼瞪得溜圓,眼珠差點飛出來,叫道:「去偷襲謝文東?你開什麼玩笑?!上午那一戰,對方的戰鬥力你也不是沒看到,我們死傷三百多號兄弟,現在還有一百多兄弟不知下落,勉強能湊齊千八百人,怎麼和謝文東打?謝文東不來打我們,我就謝天謝地了,還要我們去打他,我看你腦袋進水了吧!你想死,可別拉著我一起去……」   其他老大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通過上午的大混戰,他們都對謝文東的實力有所瞭解,不敢輕易與之交鋒。   楊帆環視眾人一眼,心中冷哼,臉上卻表現出焦急的模樣,說道:「現在是我們能打敗謝文東的唯一時機,如果過了今晚,恐怕就真沒有機會了……」   「算了吧你!」呂偉欽打斷他的話,狠狠白了他一眼,道:「要去,你就自己去……」   房衛忠擺擺手,示意呂偉欽不要多話,他和顏悅色地問道:「楊兄弟,你說今晚是打敗謝文東的最佳時機,是什麼意思?」   楊帆面色一正,說道:「白天,謝文東剛剛取得一場勝利,上下定然一片歡慶,從他們進行慶祝就能看得出來。人勝利的時候,最容易犯的錯誤就是驕傲,驕傲自然會造成大意,我想,謝文東做夢也想不到我們今晚會去偷襲他,我們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謝文東的手下人數雖多,戰鬥力雖強,但在毫無準備的情況,恐怕也未必是我們的對手!」   「呵!」房衛忠眼睛一亮,上下打量楊帆。他第一次感覺楊帆這人很有才啊!他看向左右,問道:「大家覺得楊兄弟的分析如何?」   除了呂偉欽之外,其他人無不點頭,暗道一句有道理。陳榮說道:「楊兄弟的分析沒錯,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呂偉欽嗤笑了一聲,冷漠道:「如果謝文東有準備呢?我們去偷襲,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房衛忠搖了搖頭,呵呵笑道:「呂兄,謹慎雖好,但有時也會耽誤時機啊!」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想打敗謝文東,那不僅僅會讓他在韓國慶面前大大的風光一把,同時,還能讓全國的黑道同仁都記住他的名字。謝文東自出道以來從沒有失敗過,簡直成了一段神話,無論誰能打敗他,都將在黑道掀起一場驚天駭浪。   「我看,就按照楊兄弟的意思做吧!今天,偷襲八面城!」房衛忠對楊帆的計劃拍板釘釘了。   去偷襲謝文東,無論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這都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任務。   房衛忠當然不會親自去冒這個險,他將領隊的頭銜交給楊帆和陳榮,同時,又分給兩人五百號人力。   他算計得很好,讓楊帆和陳榮去,偷襲成功,功勞是他的,如果失敗,他可以把責任推卸給這兩人,反正計劃是正確的,失敗的原因只能是領隊的指揮有問題,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小伎倆,楊帆和陳榮都能看得出來,只是兩人都沒說什麼。   凌晨十二點,楊、陳二人帶五百號親自挑選出的精銳秘密潛向八面城。   車隊接近鎮區邊緣,正準備往裡面開的時候,只聽撲哧一聲悶響,走在最前面的汽車一頭扎進路旁的壕溝裡。   後面的汽車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司機紛紛狠踩剎車。   楊帆和陳榮所在汽車位於車隊後方,見前面車停下,兩人一起從車內走出來,大聲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走了?」這是,有人上前查看,發現躺在壕溝裡的汽車兩前胎完全癟了,顯然是爆了胎。他叫道:「車胎爆了,大家快過來,把人現救出來吧!」   聽到喊話聲,陳榮咒罵一聲:「真他媽晦氣……」話沒說完,他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吸氣道:「老楊,咱們不會是遭了人家的道吧?」 第一百零七章   楊帆哈哈而笑,說道:「怎麼會呢,陳兄,你太多心了.」   陳榮老臉一紅,低聲說道:「還是小心點好!」   摔進壕溝裡的汽車基本廢了,可車裡的人還活著.數十名二十四幫的人圍過來,七手八腳地將車裡的兄弟拉出來.   還沒等查看他們的傷勢如何,突然有人大喊道:「地面有鐵釘!」   正在前方走的陳榮和楊帆聽到叫到叫喊,加快腳步,走到車隊前方,低頭一看,可不是嘛,路面擺放了排鐵釘.鐵釘不大,有三個尖,呈三稜形,半個手指頭長,這種東西放在地面,就是搞破壞的,車胎壓在上面,不暴胎才怪呢!楊帆隨便揀起一顆,打量兩眼,氣呼呼地說道:〞誰他媽把這東西放在在路上,真是缺了大德!」   陳榮面色一變,剛要說話,突然,路旁的密林中有人大喝一聲:〞是你家爺爺我放的!」   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如同睛空炸雷,把陳榮、楊帆及二十四幫數百名大漢皆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紛紛扭頭看去.   只聽密林中嘩啦啦聲響,接著,蜂擁而出無數名手持鋼刀的黑衣人,帶頭的一位,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矮小,體形肥胖,手中一把德國造的開山刀,在月光下閃出幽幽的森光.   「什麼人?「想不到路邊的密林中竟然有這許多人,陳榮出於本能的大聲問道.   「文東會,李爽!「那矮胖青年提刀斷喝.別看他肥胖,但身手卻異常敏捷靈巧,兩米多寬的壕溝,縱身便越了過去,幾個箭步來到陳榮近前,二話沒說,掄起開山刀,當頭劈了下去.   由於天色昏暗,剛才距離又較遠,陳榮沒看清楚矮胖青年的相貌,現在離近了,他仔細觀瞧,這人不正是白天那個勇猛異常頃刻間砍倒已方數人的小胖子嗎?!暗叫一聲糟糕,陳榮知對方力大,不敢迎其鋒芒,只得抽身後退閃躲.   沒等他站穩,李爽後續的一記橫切又到了,陳榮無奈,只能再退,這次他慢了半步,胸前的衣服被李爽的刀劃出一條兩尺多長的口子.陳榮直嚇得心底發涼,腳底生寒,連續倒退出五六步,方穩住身形,大喝道:「是敵人!大家抄傢伙!」   其實不用他說,下面的小弟們已紛紛拿起武器,與密林中衝出的黑衣人佔在一處.   陳榮想指揮下面人進行戰鬥,可李爽根本不給他機會,開山刀在他掌中,上下分舞,一刀快似一刀,皆奔陳榮的週身要害而來.   按理說,陳榮也是一幫之主,本不至於被李爽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他吃虧在心虛上.首先,在白天的戰鬥中,李爽的勇猛給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在他的潛意識裡,已認為自己不可能是人家的對手,沒等交鋒,他的氣勢先矮了三分,其次,他是偷襲文東會的,現在卻被人家反偷襲,在心理上又輸了一頭.這兩點加在一起,也注定了陳榮必定失敗.   在頂住李爽二十多招的猛攻後,陳榮一個閃避不及,手臂被劃出一條三寸長的口子,他哎呀驚叫一聲,臉色煞白,大叫道:「楊兄快來幫我!」   楊帆此時正帶人抵擋黑衣人的進攻,聽到陳榮的求救,他急忙抽身跳過來,橫刀接住李爽的追殺.   有楊帆在前頂著,陳榮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他彎腰喘了幾口氣,顧不得查看胳膊的傷勢,充滿感激地看了一眼與李爽玩命的楊帆,喊道:「楊兄弟,文東會早有準備,這仗沒法打了,我們快點撤退吧!」   「好.......!「楊帆抽空回了一句:「撤!」   陳榮邊組織大部分人往車裡退,邊指揮一部分兄弟殿後,頂住對方的追擊.   二十四幫的人邊打邊退,只行出二十米的距離,已有五六十人被黑衣人砍倒.   大部分的人已上了車,陳榮見車隊還在緩行,再等不及,命令司機道:快點加速,回四平!」   「可是.......「司機小聲說道:「楊大哥還沒有上來呢!」   陳榮回頭一看,只見楊帆正拚命的往汽車這邊跑,而李爽在後窮追不捨,看樣子大有不把楊帆斬於刀下不罷休的架勢.   「楊兄,快點!「楊帆為了救自己落入危險當中,令陳榮焦急不已,腦袋探到車窗處,大聲叫喊.   他話音剛落,忽然眼前一亮,接著,後方火光沖天.   一輛正準備調頭的大貨車讓黑衣人仍出的燃燒酒瓶砸個正著,頓時音汽車被團團烈火包圍,車裡的人尖叫著跳了出來,還沒等從地上爬起,就被隨後追上的眾多黑衣人亂刀劈倒.   或許慘烈的場面刺激了楊帆的求生慾望,或許他身體裡的小宇宙間爆發,不知他哪來的力量,突然加速,甩開李爽,追上陳榮所在的汽車,連滾帶爬的□轆到車內.   等楊帆坐到車椅上,陳榮面色一喜,懸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一些,再不敢多耽擱片刻,下令道:「快!趕快走!」   陳榮和楊帆來時是帶著五百號人,可撤退的時候,卻不到三百人.   走在回四平的路上,回頭看看隱約可見的火光,陳榮長長吸了口氣,歎道:「好險啊!」   楊帆拍拍身上的灰土,苦笑道:「看來,我們算錯了,原來謝文東早有準備!」   陳榮心有感觸,幽幽說道:「謝文東之狡猾,果然非不尋常!」   車隊剛開出半里地,前方路上停有十數輛汽車,將道路堵個嚴實合縫.在車前,則黑壓壓的站著無數的黑衣人.   來時,陳榮的車是在後方,此時,他的車位車隊的前方.坐在車內,他看的清清楚楚,驚叫道:「糟糕!前方又有敵人!」   他說得沒錯,那確實是敵人.帶頭的有兩人,一位高高瘦瘦,面無表情,手中拿著和李爽所使用的一模一樣的開山刀,另一位傍大腰圓,雖然赤手空拳的站在路中,卻好似半截鐵塔,只是站在那裡,便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力.   車燈照在兩人的臉上,讓陳榮和楊帆一眼就看清兩人的相貌。   他倆同時吸氣,相互瞧瞧,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這兩人,正是高強和格桑,隨便哪一位,都是讓人無比頭痛的角色.陳榮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苦笑道:「楊兄弟,看來,今天這關,你我是很難過去了.以前兄弟有對你不敬的地方,還請你多包涵......」   不等他說完,楊帆打斷道:「陳兄為何說這樣的話?」   「現在不說,只怕也沒機會說了!「聽陳榮的語氣,他是徹底的洩氣了.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道路兩旁是壕溝,想要逃出去,除非背生雙翅.   「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們就要試一試!「楊帆面色一正,對司機說道:「兄弟,加速,撞過去!」   司機聞言,下巴差點掉下來,撞過去,前面可是有十多輛汽車呢?!他結結巴巴道:「楊....楊大哥......撞過去我們會......會死的.....」   「怕什麼!?「楊帆厲聲道:「留下來肯定會死,撞過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聽我的,撞!」   到了這時候,陳榮也害出去了,仰面悲笑,說道:「以前聽說楊兄是膽小怕事之人,現在看來,謠言十之八九都不可信,能交到楊兄這樣的朋友,我死也知足了!」   他害出去了,可司機卻沒有,車速非但沒有增加,反而慢了下來.   楊帆面色一冷,抬手將刀壓在司機的脖子上,冷道:「按我的意思去做,不然,我先宰了你!」   感覺到脖子上冷冰冰的刀鋒,司機臉色瞬間嚇得蒼白,尋思片刻,將牙關一咬,閉上眼睛,猛的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汽車突然加速,向前方道路的汽車全速衝去.   文東會的人似乎也沒想過對方會如此不要命,陣腳混亂起來,車裡的司機紛紛啟動汽車,予以避讓,畢竟對方的車速太快,如果真撞上,雙方車裡的人誰都別想活.   十數輛汽車你擠我,我推你,亂成一團,可中間總算是讓出一條兩米寬的通道.   陳榮和楊帆所在的汽車看準了空擋,如同一陣旋風,飛馳穿過.   叮叮噹噹!   汽車在穿過文東會眾人時,周圍飛來無數把片刀,砍在車身上,叮噹做響,火星四濺.   直至汽車開出兩里多,陳榮和司機仍彷彿在夢中,兩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活著衝出了重圍.   不知過了多久,陳榮機械性的轉動脖子,呆呆地看著楊帆,問道:「我們,死了嗎?」   「呵呵!「楊帆疲憊地靠坐在椅子上,擦把額頭的虛汗,幽幽說道:「我們在回家的路上!」   陳榮和楊帆是成功跑掉了,但後面的汽車可再沒那麼好的運氣.在他們汽車跑掉後,高強立刻讓人向地面撒鐵釘隨後的汽車也想如法炮製,可衝到文東會陣營附近時,在兩聲炸響之後,汽車的前胎同時爆裂,摔進壕溝,接著,又是一輛........   除了陳榮和楊帆,再沒有一個人衝出文東會的截殺. 第一百零八章   陳榮和楊帆如同驚弓之鳥,倉皇逃回四平,等見了房衛忠之後,將情況一五一十述說一遍。房衛忠聽後,腦袋氣得嗡嗡直響,五百號精銳,就這麼交代在八面城了,那四平還怎麼守?他現在手中還能調派的人力也不足五百啊。   他真想大罵陳、楊二人一頓,可又不知從何罵起,以當時的情況,他兩人並沒有犯錯,只能說謝文東太狡猾,二人能活著逃回來已算不錯。無奈之下,房衛忠厚著臉皮給韓國慶打去電話,讓他加派人力給自己。結果費了好大的口舌,韓國慶只答應給他二百人,還得三天後才能到達。   楊帆在旁說道:「房兄,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天謝文東就要打過來了。」   這還用你說?!房衛忠沒好氣地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楊帆道:「只要在各個要點加派兄弟,防止謝文東帶人來襲。」房衛忠仰面長歎一聲,道:「也只能這樣了。」   八面城。針對這次對二十面幫的偷襲,文東會這邊可謂是大獲全勝,除了兩個帶隊的主將外,其他的人一個沒跑掉。   那些與文東會結盟的老大們一個個興高采烈,鬥志昂揚,覺得二十四幫也沒什麼可怕的,同時,又為自己能與文東會聯盟感到慶幸。   只是他們都很奇怪,不清楚謝文東怎麼怎麼二十四幫半夜會來偷襲的,難道他會未卜先知?   謝文東不是神仙,當然不可能預知未來,不過,他有楊帆,這個明裡是二十四幫、暗中卻與他密謀的五常幫老大。楊帆鼓動房衛忠偷襲文東會,也是謝文東的主意。敵人的人數眾多,如果打定主意死守,已方就算強攻拿下四平,損失也會很大,只有多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才能將損失控制到最小。鼓動二十四幫偷襲,謝文東一口吞掉對方多達五百人的精銳,使雙方力量的對比立刻發生了傾斜。   此時,二十四幫在四平的人力空虛,補充不足,謝文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凌晨三點多,當房衛忠還在和各幫會老大商議如何對付謝文東時,文東會及其聯盟幫會的總攻來了。   這次謝文東是傾巢而出,集結一千五百餘人,全部壓向四平。   如此大的動作,瞞不過二十四幫的眼線。很快,房衛忠得行了探子的消息,頓時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楊帆臉上帶著焦急,提醒他道:「房兄,快點調動所有能調動的人力,守住進城的路口啊!」   「對,對,對!」房衛忠拍拍腦袋,立刻讓呂欽和陳榮帶領下面的兄弟前去防守住主要的路口,並叮囑二人,無論如何,都要頂到天亮,只要天亮,文東會就不敢再繼續進攻。   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二十四幫有五百人左右,如果死守,堅持兩個小時沒有問題,只是房衛忠忽略了一點,他把人力全部調到城區邊緣,內部出現了真空。   三點半,文東會的前頭部隊臨近四平。很快,進攻號角吹響,雙方在郊區展開了大規模的火拚。   這一戰,決定著四平的最終歸屬,人人都認為文東會這邊是由謝文東在親自指揮作戰,包括文東會的自己人在內,而他所坐的轎車也確實在已方陣營的後方,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謝文東其實並不在車裡。   謝文東帶著李爽和格桑,坐一輛普通的小轎車,繞到四平後方,秘密潛入城區。   此時城內街道空曠,放眼望去,空無一人。   李爽邊打量周圍的情況,邊問道:「東哥,楊帆真靠得住嗎?他不能把我們騙進城之後,再。。。。。。」,說著,他雙手做出掐脖子的動作。   謝文東笑道:「世界上沒什麼人能靠得住,真正靠得住的是自己。」   李爽道:「那東哥還這麼信任他?萬一他要對我們不利怎麼辦?」   謝文東搖頭道:「他不敢。」   李爽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仰面笑道:「因為他膽子小。膽小的人總能在第一時間分辨出誰強誰弱。我們的實力要比二十四幫強。何況,我們能給他的,要比韓國慶多得多。」   唉!李爽歎了口氣,東哥這叫什麼邏輯?!他問道:「房衛忠現在去哪?」   「不知道。」謝文東笑瞇瞇道:「先在城裡繞一繞吧!」房衛忠藏身在什麼地方,暗組也不清楚,只有等楊帆打來電話了。   凌晨四點時,楊帆的電話來了。   「喂?謝先生嗎?」電話那邊的聲音很低。   「我是!」謝文東道:「楊兄,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我知道。可是剛才一直脫不開身。」   「房衛忠在哪?」   「在興都夜總會。」   「裡面有多少人?」   「不足二十。」   「好了。」謝文東掛斷電話,接著,又打給劉波:「老劉,讓兄弟們去興都夜總會集合。」   暗組的人早已潛入四平,之所以沒在謝文東身邊,是他怕人多目標大,引起對方眼線的注意。   「好的,東哥!我這就讓兄弟們過去。」   見劉波要掛電話,謝文東忙道:「等一下!」   「東哥還有什麼事?」   「興都夜總會怎麼走?」   劉波搖頭而笑,說道:「在鐵東區。。。。。。。」   郊外的火拚進入白熱化,雙方一攻一防,打得不可開交,隨時間的推移,死傷不斷增加。呂偉欽和陳榮都玩了命,脫掉外衣,赤膊上陣。老大身先士卒,下面兄弟的鬥志也被激了起來,一個個不顧一切的頂住文東會的攻勢。   文東會這邊由高強、姜森、張研江三人指揮,各聯盟幫會的老大協同,對於二十四不要命的死守,除了強攻,眾人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由三點打到四點,雙方的死傷都超過了百人,作為進攻一方,文東會這邊比二十四的損失要大得多。   興都夜總會。   謝文東等人坐車到達時,劉波和二十多名暗組的精銳都已等候多時,他們分散在夜總會的周圍的各個角落。   轎車剛停下,躲藏在暗中的劉波跳了出來,幾個箭步衝到車旁,其他人員見狀,也紛紛從暗處走了出來。   暗組在文東會雖然是搞偵察的組織,但人員的單兵作戰能力並不比血殺弱,不然也不會成為文東會的兩把尖刀之一了。   謝文東、李爽、格桑三人從車裡走出來,舉目看了看夜總會的大門,謝文東嘴角一挑,笑道:「走!讓我們看看,房衛忠現在在幹什麼!」   夜總會裡的人不多,客人更是寥寥無幾,即便習慣夜生活的人此時也大多回家睡覺去了。   謝文東這二十多人一進來,把服務生嚇了一跳。在夜總會這樣的地方干久了,眼光也變得十分尖。他明白,這時候不可能再來客人了,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來玩樂的人。   「先生,找誰?」服務生上前問道。   「房衛忠。」謝文東沒有看服務生,而是將目光投進夜總會內部,查看裡面的情況。   服務生一怔,仔細打量謝文東等人,見他們的年紀都不大,他疑惑道:「你們是。。。。。?」   「是自己人!」話音由服務生身後傳來。   這時,一名三十左右的青年從夜總會裡面走出來,振聲說道。   「啊,楊哥。」服務生看到來者,頓時鬆了口氣,笑呵呵地打聲招呼。   來人正是楊帆。   楊帆快步走過來,擺手說道:「這是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是,楊哥!」既然楊帆說他們是自己人,那肯定不會有錯了,服務生轉身剛要走,楊帆突然一晃身,來到他身後,一手摀住他的嘴巴,另一隻手飛快的從他脖子上劃過。   「哧!」   一股鮮血自服務生的喉嚨噴出,他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雙手亂抓著,拚命想回頭看究竟是誰下的毒手,可是,他的身體已不再屬於他。   服務生的身體靠著楊帆,慢慢滑倒,沒有發出一聲叫喊,死得無聲無息。   想不到楊帆這人看起來斯文,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但下手也真夠狠的。李爽和劉波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   楊帆擦擦手上的血跡,揣起匕首,將服務生的屍體拖到一旁,然後看向謝文東,苦笑道:「謝先生,我也是不得以才這樣做的。」   謝文東笑瞇瞇的彈彈手指,說道:「你無須向我解釋什麼。」說著,他話峰一轉,問道:「房衛忠在這嗎?」   「是的!」楊帆點頭道。   「帶我去找他!」謝文東嘴角的笑容更深。 第一百零九章   「好的!」揚帆低應了一聲,道:「謝先生,隨我來!」   他在前引路,悄悄上了二樓,謝文東等人緊隨其後。走到樓梯口處,揚帆停住身形,低聲說道:「房衛忠在二樓,不過門口有兩名門衛。」   謝文東還未說話,揚帆又道:「謝先生,我去把他們引開嗎?」   「不用了!」謝文東眼珠一轉,說道:「楊兄,你去郊外的戰場吧!」   揚帆一怔,疑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笑瞇瞇道:「我不想放跑任何一個二十四幫的老大,你在他們身邊可以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揚帆哦了一聲,點頭道:「我明白了。」說完,又低頭尋思片刻,快步跑下樓。   等他走後,謝文東帶著李爽和劉波、格桑等人來到二樓走廊。在走廊的右側一間房門口果然站有兩名大漢,身穿背心,下面牛仔褲,後腰上別著明晃晃的刀片。   看到謝文東這群人,二人皆是一愣,其中一人問道:「兄弟是哪個幫的?」   二十四幫人員眾多,相互之間常有互不認識的,這兩名大漢都沒想到來者是敵人。   謝文東雙手背於身後,邁著四方步,笑瞇瞇走上前來,問道:「房兄可在裡面?」   看他的架勢,聽他的口氣,好像不是普通的下面小弟。兩名大漢沒敢怠慢,其中一個人笑道:「沒錯!房大哥在。」另一個問道:「朋友是……?」   「我叫謝文東。」謝文東走在二人面前,笑道:「文東會的。」   「哦!」兩名大漢一開始還沒有反映過來,頓了片刻,兩個人驚叫一聲,尖叫到:「你叫什麼?」「謝文東!」說話間,謝文東背於身後的手突然向前一探,只見寒光一閃,一吧匕首深深刺進一名大漢的心臟。   「哎呀……」大漢慘叫一聲,頹然而倒,另外那大漢見狀不妙,嚇的魂飛魄散,掉頭就準備往屋裡跑,可這時格桑已到了近前,在他轉身的瞬間,一伸胳膊,將大漢的脖子摟住,接著,手臂猛的往回一收,只聽『卡』的一聲,那大漢的腦袋象打蔫的茄子,不自然地垂了下去。   「怎麼回事?」似乎聽到外面有動靜,房裡傳來不滿的質問聲謝文東冷笑一聲,轉頭向格桑使個眼色。格桑扔開攬在懷中的屍體,抬腿一腳,踢向房門。   『咚』的一聲巨響,房門應聲而開,再看向房內,裡面或坐或站,有將近二十號人,坐在正中的一位中年人,正是房衛忠。   房裡的人都被巨響嚇了一跳,帶著驚異,紛紛扭頭看過來,當看清楚門口站的人之後,房衛忠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語調走音地叫道:「謝文東?」   「呵呵!」謝文東輕笑著從門外走近來,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房衛忠的臉上,瞇眼笑道:「很高興房兄還能記得我。」   「你……你……」房衛忠伸手指著謝文東,『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   謝文東的突然出現,太出乎他的意料,他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會在此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時間,神智大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周圍的那二十號大漢反應也夠快的,在第一時間拔出武器,一起護在房衛忠的身前。這些人,都是房衛忠的心腹,永發幫的精銳,不然,房衛忠也不會在最關鍵的時刻把他們留在自己身旁。   「謝……謝文東,你怎麼會在這裡?」房衛忠的語氣有些結巴。   「不可思議吧!」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我也常常覺得奇怪,世界上不可思議的事情總是有很多,比如你們二十四幫的存在。」   房衛忠心中一緊,暗暗握拳,問道:「謝文東,你想怎麼樣?」   謝文東含笑反問道:「你說呢?」   「媽的,老子先殺了你!」房衛忠還沒說話,距離謝文東最近的一名大漢掄起手中的片刀,直向謝文東的頭頂劈來。劉波一皺眉頭,回手抓住肋下的手槍,可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當刀快要劈到謝文東腦們的時候,格桑在旁狠擊了一拳。這一拳又快又準,正打在刀身上,那大漢只覺得虎口發麻,片刀差點就脫手而飛,他被震的倒退兩步,驚駭地看向格桑。   格桑甩了甩拳頭,悶聲悶氣地說道:「我只用了五分力。」他這是說實話,可聽在大漢耳朵裡,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後者聞言,眼睛都紅了,不顧麻木的手掌,怒吼一聲掄刀向格桑衝去。格桑不躲不閃,等刀離他不足三寸的時候,他手臂向前一伸,快似閃電的抓住大漢拿刀的手腕,嘿嘿一小,略微一用力,喝道:「撒手!」   大漢手腕疼痛欲裂,尖叫一聲,五指鬆開,片刀落地,格桑順勢彎腰,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腰帶,雙膀一晃,硬生生將大漢舉過頭頂,對準身旁的牆壁,掄了出去。『咚!』大漢好像被甩飛的麵團,身體呈大字型帖在牆壁,停頓了一秒鐘,方緩緩滑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直接摔暈了。   「嘩……」房間裡一片嘩然,格桑的兇猛是霸道的兇猛,是常人所無法抗衡的兇猛,房衛忠連同手下,無不倒吸冷氣,背後生寒。   正在這時,房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啊?」   說話間,一位三十多歲的丰韻少婦走進房中,看了看劍拔弩張的雙方,微笑道:「各位要打架,我可管不著,但是要砸壞了我這裡的東西可就不行了。」   這少婦是夜總會的老闆,名叫何麗君,為人圓滑世故,善玩手腕。她邊說著話,邊打量謝文東,笑問道:「小兄弟,我是這裡的老闆,你是誰啊?」   少婦算不上漂亮,但衣著鮮艷、大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臉上濃裝艷抹,看起來也有幾分姿色。說話時,一雙眼睛不時的眨動,睫毛如扇,扇人心魄。謝文東撇了她一眼,笑呵呵道:「老闆娘,這裡沒你的事,最好出去一下!」   「咯咯!」少婦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湊到謝文東近前,說道:「這裡是我的地方,難道我還不能做主了嗎?」   「別的時候,可以」謝文東道:「但現在,不行」   少婦直勾勾看著謝文東半晌,道:「小兄弟,你還沒告訴我是誰呢?」   謝文東沒有答話,看向房衛忠,幽幽說道:「今天,我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這裡。」   房衛忠臉上露出冷笑,心卻縮成一團,額頭滲出黃豆大的冷汗。   謝文東又道:「你今天的下場,是因為你當初做了錯誤的選擇。人這一生的選擇有很多,但最主要的一點,是要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而你,投錯了靠山,也選錯了對手。」   房衛忠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懦懦說不出話。   謝文東仰面歎了口氣,片刻,轉身走出房間。   「咦?」少婦驚奇道:「小兄弟,你要走了?!」   謝文東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柔聲說道:「殺掉房間裡所有的人!」   他此話一出,李爽、劉波連同二十多號暗組成員全部亮出武器,隨著格桑的咆哮聲,拉開了火拚的序幕。頓時間,房間由人間變成了地獄,到處都閃動者寒光,到處都有撕聲裂肺的嚎叫,鮮血如同河水一般沖洗著地面。   女老闆何麗君哪見過這樣的陣勢,嚇的臉色蒼白,跌跌撞撞退出房間。   她出來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先手扶牆壁,哇哇大吐起來。   謝文東淡然地看了看她,悠悠說道:「我剛才說過,讓你離開的。」   「你……你……哇!」何麗君剛要說話,一股雜物又從胃裡反了出來。   戰鬥只持續了五分鐘,當謝文東再進入房間的時候,永發幫那二十號大漢的身體也再沒有一個是完整的了。房衛東此時靠在牆角,渾身上下都是血跡,他的右手還拿有一吧手槍,只是手已經和他的身體分了家。他臉色白的嚇人,坐在這裡呼哧呼喘息著,好像拉開的風箱。   「謝文東!快……快點殺了我!」房衛東用盡全身的力氣,挑起眼眉,看著謝文東,斷斷續續的說道。   謝文東漫步到他面前,站穩,垂下眼目,面無表情地打量他。   「殺了我!殺了我!……」房衛東神志不清,機械性地說道。   謝文東將地面的斷手連同緊握的手槍踢到他面前,冷酷道:「你想死,那就自己解決嘛!」   房衛東看向自己的斷手,劇烈的咳嗦數聲,他每咳一下,都會有一股鮮血從他口中湧出。他虛弱地說道:「謝文東,你好毒啊……」   謝文東冷漠道:「你應該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的為人。」   房衛東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微微點了點,掰開斷手的手指,拿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慢慢閉上眼睛。就在周圍都以為他要扣動扳機的時候,他猛的大叫一聲:「要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說著,遂將槍口對準了與他近在咫尺的謝文東。 第一百一十章   房衛忠想在自己死前把謝文東也拉上,可是他的槍剛剛舉起,旁邊早已做好提防的劉波先一步扣動了扳機。   怒射而出的子彈精準地打在房衛忠的額頭,後者叫聲都沒發出,直接一命嗚呼。   謝文東低頭看了看房衛忠的屍體,幽幽而歎,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說完,轉身走出房間。   李爽等人隨後跟了出去。看著渾身是血的眾人,何麗君嚇得腿都軟了,癱坐在地,身子抖個不停。   「東哥,她怎麼辦?」劉波走到何麗君近前,手中仍提著手槍,回頭問道。   「留下她,也無所謂。」謝文東淡淡地回了一句,走下樓梯。殺死房衛忠,沒有必要隱藏行跡,謝文東反而希望能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是文東會做的,起到威懾敵人的作用。至於警方,他根本沒考慮在內,他相信,在東北沒有哪個警察敢找到他的頭上。不過,這回他錯了。   郊外的混戰還在繼續,雙方爭鬥膠著,爭持不下。當房衛忠被殺的消息傳來之後,戰場上的局勢立刻發生變化。   房衛忠的死,對於與文東會苦苦作戰的二十四幫眾人來說,是個毀滅性打擊,首先,他們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柱,其次,他們期盼援軍支援的希望也徹底破滅,他們現在所面臨的局勢是孤立無援,是要單獨迎戰文東會及其聯盟幫會如同潮水般的攻勢。悲觀的情緒象瘟疫一樣迅速蔓延開來。   士氣低落的二十四幫幫眾再無法阻擋文東會的猛攻,剛開始,只是一角被攻破,可時間間不長,便出現全面潰敗的跡象。   到五點多時,二十四幫防衛四平的幫眾已潰不成軍,看大勢已去,呂偉欽找到陳榮,以及剛趕過來不久的楊帆一商議,都認為仗打到這份上已沒必要再打下去了,還是先帶殘部退回到省城找韓國慶,雖然很沒面子,但總比命喪於此要好得多。   他們想走,可是,哪那麼容易,四周鋪天蓋地都是對方的人。   六幫派的老大帶領殘兵敗將,拼了命的殺出一條血路,總算衝出重圍。   當他們逃出四平的範圍之後,再清點人數,都差點哭出來,原本千餘幫眾,七個幫派的老大,只剩下可憐的五十來人,四個幫派的老大還健在。這其中有呂偉欽、陳榮、楊帆及雙彩堂的老大張平。   四人相互看看,一個個皆無精打采,面露苦色。張平說道:「各位,我真不知道看到韓大哥後說些什麼!」   陳榮苦歎道:「我們能或者掏出來,已經算不錯了,只是可惜下面的那些兄弟們……唉!」   呂偉欽眼睛一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不知道文東會有沒有追兵,當務之急就是要跑得越遠越好。」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只有楊帆默不做聲的跟在眾人後面,見四下無人注意自己,偷偷拿出手機,發出一條短信。   正往前走著,只聽後方轟鳴聲大起,藉著凌晨微弱的光亮,隱約可見後面飛馳而來的車隊。   「糟糕!」呂偉欽腦袋嗡了一聲,身子一震,大叫道:「CAO他MA的,文東會的人追來了。」「MA的。」陳榮罵道:「文東會怎麼知道我們走這條路的?!呂兄,我們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呂偉欽喝道:「當然是迎戰了,我們兩條腿是肯定跑不過對方的車輪子。」   陳榮和張平想了想,也確實如此,看來只能與對方死拼到底了。   很快,車隊追上來,停在呂偉欽等人面前,車門齊開,從裡面走下二百餘人,放眼望去,密壓壓的一片。   帶頭的一位,正是謝文東,在他左右,有李爽、高強、格桑等人。   謝文東雙眼瞇縫成一條縫,笑瞇瞇地環視一周,說道:「各位這是要去哪啊?」   「謝文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張平最先忍不住,怒吼一聲,拔刀衝上前去。   無須謝文東出手,高強橫刀接住張平的進攻,冷聲說道:「你想玩,我來陪你!」   張平本就不是高強的對手,何況還剛經過一場惡戰,跑了好幾里的路,體力已所剩無幾。   高強只和他打了不到五合,便一刀將張平的胸前劃開一條尺長的口子,接著,順勢一刀,刺進張平的心臟。   太快了。向來以勇猛號稱的雙彩幫老大連五合都沒走過去,只能說對方的實力太強大。高強得理不饒人,借斬殺張平的餘威,開山刀向前一揮,回頭喝道:「殺!」   「嘩——」文東會的人士氣如虹,一擁而上,瞬間把五十來人的二十四幫弟子淹沒在人海中。   剛才主張迎戰的呂偉欽此時卻成了縮頭烏龜,拉起陳榮和楊帆,調頭往路邊的荒地裡逃竄。   楊帆假意大急,說道:「呂兄,我們不能跑啊,兄弟們還在後面呢!」   「你還管那麼多幹什麼?!」呂偉欽低吼道:「我們自己的性命都快保不住了。」   謝文東要的就是他們這些老大的腦袋,哪肯輕易方他們跑,見呂偉欽等人逃走,他打聲招呼,帶人隨後追了過去。   荒地亂草雜生,遍地碎石,還不時出現一兩條壕溝,雖然不適合行車,可同樣不適合人逃跑。   謝文東在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追著,前面跑得三人也是跌跌撞撞。   「撲通!」楊帆似乎被石頭絆了一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楊兄弟!」陳榮急忙停下身形,回身問道:「你怎麼樣?」   「我……我跑不動了!」楊帆痛苦地喘著粗氣,說道:「陳兄,別管我,你快跑吧!」   「是啊,別管他了!」呂偉欽看看後面追來的謝文東等人,急得滿頭大汗。   「不行!楊兄弟救過我的命,我不能扔下她!」說著,陳榮返了回來,邊拉起楊帆,邊說道:「要走,咱們一起走!」   「MA的,笨蛋!」呂偉欽氣得直跺腳。   這時,天色漸漸明亮,雙方的距離也不斷的拉近。   見陳榮扶著楊帆,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哪能逃過對方的追殺。呂偉欽眼睛一瞪,上前推開楊帆,對陳榮怒道:「你想和他一起死嗎?」   他的話音剛落,原來渾身無力的楊帆突然站直身軀,右手向呂偉欽的胸前一遞。   撲哧一聲,呂偉欽的身子僵住了,一旁的陳榮也驚呆了。只見楊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而匕首的鋒芒深深刺進呂偉欽的胸口。   「你……你……」呂偉欽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不斷湧出的鮮血,然後,緩緩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楊帆。   「為……為什麼?」陳榮也蒙了,不知道楊帆為什麼要殺呂偉欽。   楊帆先回頭看看越來越近的謝文東,然後哈哈大笑,說道:「我早已是謝先生的人,兩位想必還不知道吧?!」   「啊?」呂偉欽和陳榮都大吃了一驚。楊帆繼續道:「我們偷襲八面城,文東會為什麼早有準備?在激鬥正酣時,文東會為什麼能突然殺掉房衛忠?我們逃在這條路上,文東會為什麼會追來?呵呵,兩位是聰明人,難道還沒有想明白嗎?」   「原來,都是你……」陳榮牙齒咬得咯咯做響,心中又驚又恨。   呂偉欽想恨可也恨不起來了,他的身體慢慢軟了下去,生命正從他的身體裡迅速的流失掉。   「楊帆,我一直把你當兄弟,可是,想不到你竟然是他媽這樣的人!」陳榮越過呂偉欽的屍體,走到楊帆近前,一字一頓地狠聲說道。   「在二十四幫,我的兄弟只有一個。」楊帆道:「那就是周緣。」「可是,是謝文東害死周緣的。」陳榮聲失力竭地吼道。   「不是!是你們!如果當初你們有一個人站出來,肯幫周兄一把,他今天也不會死!」   「沒錯!周兄的死,是由你們一手造成的。」這時,謝文東也帶人追到近前,笑呵呵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然後看向陳榮。   「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陳榮知道今天自己是活不成了,將心一橫,大聲質問道。   「呵呵!」謝文東笑而不語。   楊帆看到謝文東,精神一震,忙快步走上前來,將手中的匕首向謝文東面前一遞,說道:「謝先生,事情我做的不錯吧?!」   「很好!非常好!」謝文東笑瞇瞇地接過匕首,不過,他目光仍落在陳榮的臉上。   「謝先生!」楊帆又道:「二十四幫在四平的勢力垮掉了,七個幫派的老大現在也只剩下甕中之鱉的陳榮,謝先生,你當初答應我的條件是不是……」   「哦!」謝文東笑道:「是四平吧!呵呵,沒問題,以後,四平就是你的了。」   楊帆聞言大喜過望,忙笑道:「多謝謝先生!」   說著話,他轉頭對陳榮說道:「陳兄弟,我看你也投靠謝先生吧,跟著韓國慶,與謝先生敵對,早晚要倒霉的。」   「去你媽的!」陳榮大怒,破口罵道:「誰和你是兄弟?你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什麼為朋友報仇,你根本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你這種無恥之人,早該碎屍萬段!」   楊帆聳肩一笑,說道:「隨便你怎麼說。」說著,又對謝文東提醒道:「謝先生,這種人是留不得的。」   「我知道!」謝文東一笑,猛然間,將手中的匕首刺進楊帆的喉嚨,笑瞇瞇道:「你這種人,確實是留不得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楊帆用更加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謝文東,嘴巴一張一合,想要說話,可是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吐出來的只是血水。   他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要殺自己,他們明明是合作的夥伴。   謝文東一抖手,拔出匕首,一股血箭自楊帆的喉嚨處射出,噴出去好遠。他淡然地說道:「楊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四平我不可能給你,你這樣的朋友,我也不可能去交,所以,你還是死掉的好。」   楊帆死了,當他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眼睛依然睜得又圓又大。他以為自己夠聰明,不過比起謝文東來,他差得太選了。   這就是與虎為謀的下場。   陳榮愣愣地看著楊帆的屍體,不知道該恨他,還是該可憐他。好半晌,他抬起頭,說道:「謝文東,你好毒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時候,你必須要去做一些你本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謝文東柔聲說道:「我欣賞陳先生的為人,你不沒有興趣與我合作?」   「哦?」陳榮先是怔了一下,接著仰面哈哈大笑,說道:「與你合作?」他用手一指地面的屍體,冷道:「這就是最後的下場!」   謝文東聳肩笑道:「陳先生和楊帆不一樣。你重義氣,講道義,我喜歡你的這種性格。」   陳榮嗤笑一聲,道:「謝文東,你別做夢了,就算你說個天花亂墜,我也不會與你合作的。」   「既然這樣,」謝文東歎口氣,道:「那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說完,他向身旁的人一甩頭。   頓時間,五六名大漢一擁而上,片刀齊揮,將陳榮斬殺於亂刀之下。   天色大亮時,四平的爭鬥徹底結束,雙方人員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撤的撤,場面上除了屍體,再看不到一個活人。   這時候,警察恰到好處的出現了,到達之後,又是封鎖現場,又是拍照,又是調查取證,忙得不亦樂乎。   四平這麼大點的地方,發生如此激烈的大規模火拚,警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們一直沒有來制止,也沒敢來制止,他們很清楚,雙方的勢力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沒有人願意冒著生命的危險來管這檔事。   經此一戰,文東會這邊可謂大獲全勝,不僅奪下了四平,而且還殺死二十四幫七名老大,包括韓國慶的心腹房衛忠在內。   現在二十四幫實際上只剩下十六幫,主力人員銳減了三分之一。韓國慶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房衛忠敗得會如此之快。四平的快速丟失,擾亂了他的整盤計劃。   四平一戰,二十四幫損失慘重,文東會這邊也有傷亡,與二十四幫比起來雖然小了很多,但學是需要時間調整。   謝文東讓全體人員駐紮在四平,一是進行整頓,二是趁機全面接管四平的黑道,三也是著手制定下一步的計劃。   只是,他們在四平駐紮得並不太平,原因並非出於外部,而是來於內部。   攻佔四平的第三天,深夜。   剛開完會的謝文東本打算回自己房間睡覺,李爽卻拉住他,神秘西西地小聲說道:「東哥,晚上出去逛逛吧!」   謝文東挑起眉毛。李爽急忙解釋:「咱們在四平住了好幾天了,一直都在整頓,開會、商議,都沒有出去好好玩過,東哥,咱們也該輕鬆一下了。」   他這倒是實話,自入主四平以來,為了商討下一步的計劃,會議經常從早開到晚,無論在精神上,還是體力上,都讓人倍感疲憊。謝文東想了想,點點頭,問道:「去哪放鬆?」   李爽面色一喜,小聲說道:「東哥,我知道個不錯的地方!」   「什麼地方?」不知道高強什麼時候站到了李爽身後,突然開口問道。   李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高強,拍了拍胸脯,狠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拜託,你下回走路有點聲音好不好,就算是我心臟很健壯,弄不好哪天也被你嚇死!」   高強面無表情地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咦?」李爽呆了呆,馬上反應過來,大聲嚷嚷道:「我做什麼虧心事了,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和你沒完。。。。。」   知道讓他倆吵下去真的會沒完沒了了,謝文東頭大,扶扶額頭,說道:「如果沒事,我先回房睡覺了。」   「哎?別走啊,東哥!」李爽忙拉住謝文東的袖子,笑嘻嘻道:「有此人太討厭,我們不理他就好了。」說完,拉著謝文東就往外走。   高強隨後跟了出來。   李爽停住身,歪著腦袋,撇著嘴,道:「強子,你沒事老跟著我們幹什麼?」   高強平淡道:「我是跟著東哥,不是跟著你!」   「你。。。。你這傢伙。。。。」   李爽說的好地方是家夜總會,排場不小,人氣也旺,門前停著大車小車拉成長排。夜總會的名字卻有些俗氣,名叫:福滿樓。   謝文東三人進來之後,沒要包間,而是在舞場周邊的空位置坐下。   很快,服務生端來三人點的酒水。李爽一點沒客氣,要了五瓶啤酒墊底,高強要了兩瓶,謝文東只要一杯可樂。   謝文東的酒量雖然不錯,但他不是喜歡喝酒的人,平時也很少有喝酒的習慣。   見他三個大男人乾坐著,身邊又沒有女客,時間不長,便有幾名妖姿招展的小姐走過來,笑嘻嘻地問道:「先生,要人陪嗎?」   謝文東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看一眼,只嗅她們身上那刺鼻的香水味,他的眉頭就隨之皺了起來。   李爽打量幾名小姐,感覺姿色都一般,年紀卻都不小,大腦袋搖了搖,低頭說道:「我還是喝酒吧!」   幾名小姐自討沒趣,紛紛白了他三人一眼,一扭腰身,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李爽耳朵靈得狠,氣得一捶荼幾,怒道:「這他媽什麼素質嘛?!」   正喝可樂的謝文東聽到他這話,差點把剛喝到嘴裡的可樂一口噴出來。   幾名小姐剛走不久,又有一名身著艷麗輕佻的女郎走過來,沒有問話,也沒有徵求三人的同意,一屁股坐到謝文東身旁。   她身著黑色皮裝,小巧的黑皮背心遮不住春光,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肌膚,在夜總會昏暗的燈光下,乳溝幽深,鉤人心魂。下面是黑皮短群,短得不到膝蓋,坐在沙發上,露出兩條修長勻稱大纖腿,陪上黑絲絲襪,更顯得神秘和性感,讓人不忍眨目。   她瞧瞧謝文東杯裡的可樂,問道:「先生為什麼只喝飲料,卻不喝酒呢?」   在她身上,沒有刺鼻的的味道,有的是一股淡淡的麝香,迷人卻不濃烈。   品一個女人,第一要品的是她的品位,而品她的品位,首先是品她身上的味道。   謝文東抬起頭,看看女郎。她很漂亮,眼睛又大又圓,典型的杏核眼,瓊碧高蹺,嘴唇紅暈,邊角微微上翹,給人即頑皮又倔強的感覺。在她身上,謝文東能感到一股英氣,和彭玲、秋凝水很相像。只可惜,她臉上的妝太濃,掩蓋了她本來的獨特姿色,多出幾分世俗的俗氣。   謝文東悠悠一笑,眼中閃動著灼人的精光,說道:「你不適合經濃妝,也不適合穿這身衣服,更不適合出現在這裡。」   女郎一愣,驚訝地看著謝文東。   李爽在一旁,腦袋向前伸著,嘴巴張開,眼睛盯著女郎,一眨也不眨,只差沒流出口水。   高強看他那副呆相氣就不打一處來,暗中狠狠掐了他一把。   「哎呀!」李爽痛叫一聲,人業已隨之回過神來。整整身上的衣服,將身體坐得筆直。   女郎撲哧一聲笑了。   她這一笑,李爽又看呆了,她的笑,讓他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驚艷。   女郎注視謝文東,笑呵呵地問道:「先生認為我應該穿什麼樣的衣服?化什麼樣的妝呢?」   謝文東笑瞇瞇的回道:「你應該化淡妝,穿警服!」   女郎怔了一下,接著,咯咯笑個不停,扶嘴道:「先生,你真會開玩笑。」   「是啊,東哥!」李爽大點其頭,道:「你太想嫂子了吧。。。。」   他的話沒說完,下面的話被謝文東一瞪眼給硬生生嚇了回去。   高強無奈地搖搖頭,喝了口酒,嘟囔道:「真是個豬頭!」   在漂亮的女士面前李爽可不想丟臉,握起拳頭故裝強硬,咬牙問道:「你在說我?」   見他這樣,高強放下酒杯,挽了挽袖口,疑聲問道:「怎麼個意思?」   李爽嚇得一縮脖,嚥了口吐沫,憋了半晌,垂頭說道:「沒事!」   女郎聽他二人的對話,笑得花枝亂顫,對謝文東道:「你的朋友真有意思。」   謝文東點點頭,別有深意地說道:「你也很有意思。」   女郎不解地撓撓頭髮,問道:「我怎麼了?」   謝文東沒有回答,突然話峰一轉,問道:「你出台嗎?」   「啊?」女郎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一時沒反應過來,足足停頓三秒鐘,她方含笑說道:「我只陪人喝酒!」 第一百一十二章   「哦!」謝文東笑道:「男人喝酒,有時並不需要女人來陪.」他的話很婉轉,但間接下了逐客令。   女郎假裝不明白,依然笑呵呵地說道:「女人能讓酒變的更好喝」   李爽聞言,衝著謝文東大點其頭,好像生怕把她趕走似的。   這時,從夜總會門外走進一群人,打眼看去,少說也得有二十多號。有人身穿西裝,有人穿著背心,一個各叱牙咧嘴,腰間隱約可見雪亮的片刀。   高強只掃了一眼,便對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是金瑞幫的人。」   謝文東隨口應了一聲,沒在多看,繼續喝他的可樂。   金瑞幫也文東會是聯盟關係,攻打四平,他們出了不少人力。金瑞幫的實力在東北屬中上,老大名叫金林,由於排行在二,道上的人一般都叫他金二,其性情乖張,為人輕狂。老大尚且如此,下面的兄弟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些人進入夜總會之後,掐著腰,腆著肚皮,大呼小叫,指手畫腳。其中一人三十多歲,看起來像是帶頭的,一把將怯生生上前來的服務生脖領子抓住,冷聲道:「把你們的老闆叫出來!」   「你......你們是......?」服務生結結巴巴問道。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些廢話!」說著話,這大漢猛的一推服務生,後者踉踉蹌蹌退出好遠,才勉強站穩。   服務生喘著粗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愣了半晌,轉身迅速向樓上跑去。   「呵呵!」李爽看罷,笑道:「金瑞幫的人挺威風的嘛!」   謝文東垂首沒有說話。   李爽接著又道:「他們不會是把自己當成四平的老大了吧?!」   時間不長,一名身穿筆挺西裝、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從樓上快步走下來,來到金瑞幫眾人面前,他哈哈笑道:「幾位兄弟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光顧我們這小地方?快、快、快,裡面請!」他伸手招呼眾人去裡面坐。   那帶頭的大漢一甩胳膊,將中年人的手打開,冷聲道:少他/媽/和我來這一套!你是誰啊?!」   中年人面帶一絲尷尬,強笑道:「我是這裡的老闆。」   「哦!你就是老闆!」大漢點點頭,上下打量他兩眼,說道:「以後,你的夜總會由我們金瑞幫罩著,誰要是敢到這裡來找茬,我們金瑞幫肯定不會放過他,至於看場費嘛,我們很公道,每月只要十萬。」   中年人面帶強笑,說道:「這位兄弟,我想中間可能有點誤會吧,看場費,我已經交了!」   「交了?」大漢眉頭一皺,面色不善地問道:「交給誰了?」   「昨天,有個叫長雲堂的幫會到我這裡收過看場費了。」中年人急忙說道。   「長雲堂?」大漢眉頭皺得更緊,小聲嘟囔道:「奶/奶/的,他們的動作還真他/媽/夠快的。」   長雲堂也是反二十四幫同盟的一員。   大漢低頭想了想,說道:「你的看場費給誰了,我不管,總之,以後這裡由我們罩著,明天準備好十萬塊錢,我會和兄弟們過來取。」   「老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門外傳來一聲問話〈接著,又走進來一群人,帶頭的一位青年,不到三十,身材魁梧,相貌兇惡,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招惹的角色。   那大漢聞言一怔,慢悠悠轉回身,看向來人。等他看清楚之後,仰面而笑,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高兄弟!」   「老唐!」兇惡青年嘴角一撇,說道:「福滿樓夜總會已經由我們長雲堂接手了,你們要找場子,請到其他的地方去找吧!」   「呵呵!」大漢,笑道:「整個四平的好場子就這麼幾個,你們先搶佔了,那不是讓我們喝西北風嗎?」   「哼!」兇惡青年冷笑道:「那我就管不了了,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嘛!」   大漢臉上笑容一減,說道:「如果我們金瑞幫硬要這裡呢?」   兇惡青年哈哈大笑,嗤道:「想動手是嗎?好啊,來吧,我們長雲堂還沒怕過誰呢?!」   大漢平時向來囂張慣了,哪被人如此頂撞過。他陰笑著點點頭,冷然間,將腰間的片刀拔出來,出其不意,對著兇惡青年的小腹狠狠刺了過去。   兇惡青年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畢竟大家都是反二十四幫同盟的,屬聯盟關係。多虧他反應夠快,在片刀要刺中之前,將腰身偏了偏。「哧」的一聲,片刀擦著他的左腰穿過,連帶著,在他腰上劃出一條兩寸長的血口子。   「哎呀!」兇惡青年痛叫一聲,反手拔出肋下鋼刀,對著大漢的腦袋猛劈過去。   他兩人一動手,下面的兄弟哪還能幹看著,紛紛亮出傢伙,混戰在一處。   兩伙人都下了死手,交戰的瞬間有數人中刀倒地,血流滿身。夜總會的中年老闆及服務生嚇的臉色大變,躲出遠遠的,而受驚的客人和小姐們四散奔逃,眨眼工夫,夜總會內人仰馬翻,哭喊連天,亂成了一團。   夜總會裡,只有謝文東這一桌沒有動。謝文東的手掌緊緊握著玻璃杯,臉色陰沉的嚇人。   李爽和高強也是面露怒色,沉聲道:「長雲堂和金瑞幫實在太過分了。」   坐在一旁的女郎好奇地問道:「你們認識他們?」   「當然!」李爽拍著胸脯,道:「別看他們現在威風八面的,要是我出場,他們都得給我躲得遠遠的。」   李爽抬頭看眼謝文東,見後者沒理會自己,他撓撓頭髮,嘿嘿乾笑道:「你心理明白就好,不用說出來嘛!」   謝文東突然問道:「你不害怕嗎?」   女郎反應極快,隨口說道:「有你們在,我就不怕了。」   謝文東笑了笑,沒再多言,轉頭看向爭鬥現場,慢慢站起身形,說道:「住手!」   他的說話聲不大,場中幾乎沒有人聽見,即使聽見,打紅了眼的雙方人員也不會理會他。   「卡嚓!」謝文東表情依舊,但手中的杯子卻忽然發出一聲脆響,表面出現裂紋,可樂順著裂口流出,從他的指縫間淌到地面。   「東哥!」李爽和高強見狀,知道謝文東動了真火,一齊站起身形。   謝文東將杯子輕輕放到桌上,隨後,向戰場中央走去。   大漢和兇惡青年二人正打得有聲有色,難分高下時,謝文東來到他兩人近前,先拍下大漢的肩膀,道「兄弟!」   大漢正全神投入地與兇惡青年作戰,冷然被人拍下肩膀,嚇了一跳,急忙倒退數步,扭頭一看,發現拍自己肩膀的是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怒喝道:「小子,你是誰?想找死嗎?」   「我看,想找死的人是你。」謝文東面無表情地漠然說道。   好大的口氣啊!   「媽/的!」大漢吼叫一聲,將片刀一伸,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叫道:「你他/媽/是誰?有種的就給報個名......」   「謝文東!」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冷聲說道。   「啊?」大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身體猛得一哆嗦,尖叫道:「你......你是......東哥?」   謝文東的名氣不小,但見過他的人卻不多,長雲堂和金瑞幫雖然是文東會的盟友,但只有兩幫的老大見過他,至於下面的人,根本就接觸不到他。謝文東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是即神秘,又高不可攀的。   現在,聽到這年輕人就是謝文東,他哪能不驚訝。包括那兇惡青年聞言也是倒吸冷氣,呆立在原地。   兩幫下面的小弟相繼停手,所有人的目光否集中在謝文東一人身上。   「我......我不知道東哥在這......我......」那大漢臉色慘白,聲音顫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謝文東看也沒看他一眼,平淡地說道:「叫你們的老大來見我!」   「東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聽謝文東要見自己的老大,大漢嚇得險些趴地上。   「你沒聽清我的話嗎?」謝文東雙目一瞇,柔聲道:「我讓你叫你們老大來見我,現在!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大漢打個冷戰,顫巍巍地點點頭,倒行三步,方轉身快速跑出夜總會。   別看大漢平時囂張,飛揚跋扈,但在謝文東面前,如同耗子見了貓,別說是他,就是他們的老大金二見了謝文東,也是必恭必敬,大氣都不敢喘。   見大漢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兇惡青年的心裡快要樂開花,臉上仍然裝做平靜的樣子。   只看他的眼神,謝文東就能猜出他心中在想什麼,冷笑一聲,道:「還有你,一樣,把你的老大叫來,馬上!」   兇惡青年咽口吐沫,壯著膽子道:「東哥,我......我沒做錯什麼啊......」   謝文東反問道:「你在質疑我的話?」   「沒......不是!」兇惡青年忙解釋道:「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質疑東哥的命令,我只是想弄清楚,東哥認為我哪裡做錯了!」   謝文東仰起頭,沒有說話。   高強身形一晃,如同箭一般射到兇惡青年近前,沒有廢話,猛然就是一腳,正踢在青年的胸膛。 第一百一十三章   高強這一腳又快又狠,當場將兇惡青年踢翻在地,向後□轆出三米多遠。   被左右的兄弟扶起後,情面臉色異常難看,拳頭握得嘎嘎作響,但究竟還是未敢上前多言,他沒說什麼,點點頭,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   剛才還熱鬧非常的夜總會,在謝文東出來之後,立刻安靜下來。   見爭鬥的雙方人員相繼離開,夜總會的老闆不知道從那個旮旯裡鑽出來,眼神中充滿驚訝,上下仔細打量謝文東。   剛才,他已聽清楚謝文東的名字,暗中無比震驚,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文東會老大竟然這麼年輕。他想上前答話,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站在一旁,連連搓著雙手。   女郎仍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但眼睛中卻不時閃動精光。   時間不長,金瑞幫老大金二和長雲堂老大陳凱幾乎同時到達福滿樓夜總會。   「東哥!」這兩人近來之後,看到謝文東,異口同聲的打招呼。   謝文東向李爽甩下頭,後者會意,搬過來一張椅子,放在他身後。謝文東坐下,舉目看向二人,目光幽深,淡然問到:「兩位,請告訴我,四平是由誰打下來的?」   金二呵呵一笑,滿臉的橫肉快要堆成一團,讓人噁心。他說道:「當然是東哥帶領我們大家,齊心協力一同打下來的。」   謝文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道:「既然這樣,那四平的場子也應該歸我們大家,可是,誰讓你們現在就開始動手瓜分的?」   陳凱臉色微變,低頭不語。金二笑道:「東哥,你文東會財大氣粗,出個百八十號人不算什麼,可我們金瑞幫是小組織,和你們比不起啊!這次打四平,我拉出一百多號兄弟,這一打就是數天,兄弟們玩命在前方拚殺,我這做大哥的不能不給他們好處吧,可是,錢從哪來?東哥是不會給我們的,那我只有自己去想辦法解決了。」   謝文東反問道:「如此說來,你做的是沒錯了?」   金二笑呵呵道:「雖然有些過了,但希望東哥能體諒,理解!」   謝文東把頭一轉,看向陳凱,問道:「陳兄,你怎麼認為?」   陳凱低著頭,眼珠轉了轉,片刻,他低聲說道:「東哥,我錯了,我明天一早就讓下面的兄弟把收取的保護費返還。」   金二哈哈大笑,說道:「老陳,你好大方啊,我看,你收的保護費不用還了,直接交給我就好了!」這次打四平,文東會出的人力最多,有將近二百人,金瑞幫其次,超過一百二十人,顯然出力不小,不然金二也不敢當著謝文東的面表現得如此囂張。   陳凱心中冷笑,嘴上倒沒說什麼。謝文東柔聲道:「金兄,用不用我把四平的全部場子都交給你來處理?」   金二這時也聽出謝文東話中的火氣,他搖了搖腦袋,笑道:「東哥真會開玩笑,我的胃口再好也沒有那麼大……」   「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冷笑道:「戰鬥才剛剛結束,就和兄弟幫會動手搶場子,既然你這麼喜歡打,那好,明天你帶上你的人去省城砍下韓國慶的腦袋,到時,我把整個吉林場子都分給你,你看如何?」   金二文言,嚇得一哆嗦,忙說道:「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謝文東反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東哥,我……」   謝文東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冷道:「我們這個小廟,裝不下你這個大佛,帶著你的兄弟,現在就給我滾家去!」   一聽這話,金二徹底慌了,如果不跟緊謝文東,自己的金瑞幫到最後什麼都分不到。他臉上的笑容小時,急道:「東哥,你不能趕我走啊!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在犯。」   謝文東冷冷看著他,目光冰冷如刀,單鳳眼瞇縫成一條縫。   陳凱在旁說看似無意地隨口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金二眼中閃出火光,惡狠狠地盯著陳凱,像要一口把他生吞下去似的。   謝文東深吸口氣,沉沒良久,用手指點了點金二,說道:「記住,只此一次,如果再讓我們知道你敢私吞場子,到時,可就不是趕你回家那麼簡單了!」   金二聽後,如釋重負,連連鞠躬,說道:「多謝東哥,多謝東哥!」   謝文東又對陳凱道:「同樣的話,你也記牢了,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刀看掉自己人腦袋的那一天!」   陳凱身子一震,拱手說道:「東哥請放心,我陳凱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很好!記住我們今天的話。」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道:「現在沒事了,兩位可以走了。」   金二和陳凱雙雙告退,等出了夜總會,被外面的夜風一吹,兩人都感覺涼颼颼的,原來,內衣不知何時已被汗水濕透。   兩人不約而同地長吸口氣,暗道一聲好險!他倆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冷哼出聲,話也沒說半句,各自轉頭走了。   等他倆帶各自手下離開之後,李爽嘟囔道:「這兩個傢伙太過分了,東哥就這麼放他們走,真是便宜他倆。」   謝文東心裡也討厭這兩人,但現在還不是趕他二人回家的時候,畢竟二十四幫的勢力還存在,能用到『刀子』的地方也有很多。   經過這一鬧,謝文東、李爽、高強三人也沒有心情再呆下去,抬手叫來老闆結帳。   中年老闆哪敢收他們的錢,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李爽咧嘴笑了,說道:「我們又不是強盜,哪有喝完酒不給錢的道理。」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二百塊錢,扔在桌子上。   他三人出了夜總會,身後香風票過,那位主動要陪他們喝酒的女郎跟了出來。   李爽哈哈大笑,露骨地問道:「你不說你不陪人過夜的嗎?」   女郎沒理他,看向謝文東,說道:「今晚,我沒有地方住。」說話間,她大眼睛連連眨動,風情萬種的模樣讓人心醉。   不過,謝文東卻是個不懂風情的人。他聳肩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女郎小嘴一撇,道:「你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嗎?」   「憐憫之心最害人!」走到轎車前的謝文東一拉車門,甩頭說道:「上車吧!」   女郎問到:「你不怕我圖謀不軌?」   謝文東笑道:「我是壞蛋,我還怕誰呢?」   女郎輕輕哼了一聲,聲音很低,她以為謝文東不會聽到。   她上了車,與謝文東坐在後排,高強開車,李爽坐在副駕駛座上。自轎車啟動,李爽的嘴就沒閒著,轉回頭對女郎問東問西。   女郎心不在焉,有一聲沒一聲的應付著。   轎車開出十分中左右,前方不遠是條十字路口。突然間,十字路口兩邊的道路突然行出兩輛汽車,橫在路中,將謝文東等人所坐轎車的去路擋住。   高強經驗多豐富,立刻意識到不好,急踩剎車,向後倒行。   可沒走出五米,後方又出現兩輛汽車,將其退路也堵得死死的。   「媽的,四平怎麼還有二十四幫的人!」雖然被對方困在道路中央,可李爽並未放在心上,邊拉開衣襟,拔出開山刀,邊輕鬆說道:「看來,今晚又可以活動筋骨了,哈哈!」   高強可不是這麼想的,也沒有他那麼輕鬆,因為,通過倒車鏡,他看到坐在謝文東身旁的女郎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黑色的五六失手槍,而槍口,正指向謝文東的軟肋。   「都不要動,我是警察!」女郎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預期也隨之冷得嚇人。   「啊?」李爽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疑道:「警察?姑娘,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閉嘴,你這死胖子!」這一路上,女郎早已被他的大嘴巴嘮叨得頭大,恨不得用槍把將他的滿嘴牙都砸掉。   「我kao,這個玩笑開大了……」李爽聳聳肩,小聲嘀咕著。   這時,堵住道路的四輛汽車走出十數名身穿便衣的大漢,手中都提著槍,小心翼翼地向轎車走過來。   謝文東安坐如故,環視一眼,問道:「你要抓我?」   「沒錯!」女郎冷冷答道。   「理由呢?」謝文東含笑看著她。他感覺自己似乎一直都和女警察很有緣。   「我們懷疑你是一樁兇殺案的主謀,所以,要請你協助調查!」   「這……」謝文東笑瞇瞇指了指女郎手中的手槍,笑道:「好像不是在邀請啊!」   「這是為了安全起見!」女郎謹慎地看著他。   「安全?恐怕也未必!」說話間,謝文東猛然出手,一把抓住女郎拿槍的手腕,向上一抬,使槍口對準車頂,接著,五指用力一捏,女郎吃痛,五指酸軟,手槍隨之滑落,謝文東反應極快,伸手接住,順勢向前一探,反將槍口頂住女郎的軟肋。   這一連串的動作太快了,只是眨眼之間的事,不過,雙方的形勢卻來個對調。   「你應該相信一句話,」謝文東掂了掂手槍,笑道:「女人不適合玩槍!」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手槍落到謝文東手裡,女郎臉色一變,接著,冷靜說道:「你不敢殺我。」   謝文東暗中點頭,佩服女郎的膽量,笑瞇瞇道:「是什麼讓你如此自信?」   女郎看了看車外,信心十足地冷聲道:「現在,周圍都是我的同事,你就算殺了我,你也難逃法網!」   謝文東仰面輕笑,故意嚇唬她道:「我身上的人命官司很多,反正也是一死,拉上一個美女做墊背,也算值了。」   女郎聽聞這話,心中一顫,狠狠瞪著謝文東,未再說話。謝文東一笑,扳動手槍的頂針,說道:「你認為我不敢嗎?」   「你是謝文東。」女郎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你不敢做的。」   謝文東點點頭,興趣十足地問道:「既然你明白這一點,還敢來抓我?」   女郎冷聲道:「我已經來了。」   謝文東一怔,隨後哈哈而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郎沉聲道:「蕭茜。」   謝文東在心裡默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笑道:「名字不錯!」說著,他手腕一抖,手槍在他手中翻轉半周,然後將其往女郎懷中一扔,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同時說道:「你應該感到慶幸,你是一個女人。」   謝文東當然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一個警察,而且,他也沒把對方放在心上,不然,以他的頭腦,不可能讓女郎上他的車。   他從轎車裡突然走出來,把周圍正小心翼翼一步步圍上前來的便衣們皆嚇了一跳,紛紛將槍口對準他。   謝文東環視一周,雙目瞇縫著說道:「不用這麼緊張,想要抓我,儘管來吧!」   說話間,李爽、高強及女郎也都下了車。   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慢慢走到謝文東的身側,槍口始終對準他的胸膛,厲聲道:「把你身上的武器交出來。」   謝文東仰頭望天,看都沒看他一眼。   青年臉色難看,走到謝文東近前,猛的一抓他的肩膀,喝道:「交出你身上的武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謝文東肩膀突的一晃,震開對方的手掌,與此同時,反手一巴掌甩了出去。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一記耳光重重打在青年的臉上,後者腦袋嗡了一聲,原地轉了一圈,眼前金星閃閃,鼻孔和嘴角流出血絲。   「我殺了你……」那青年自加入警隊以來哪受過這氣,怒吼一聲,晃臂膀就要抬槍。   可惜,謝文東沒給他這個機會,他一個箭步衝到青年的近前,一手按住對方拿槍的手臂,另只拳頭則瞬間擊中青年的下巴。   青年悶哼一聲,倒退兩步,身子搖晃幾下,直挺挺摔倒在地,當場暈死過去。   「哎呀!」周圍的十數名便衣無不大驚失色,齊聲吶喊道:「謝文東,舉起你的手,不然我們開槍了!」   輕鬆放到青年,謝文東轉回身形,目光凌厲,冷如刀鋒,緩緩環視眾人,柔聲笑道:「誰敢開槍?」   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是什麼人,在場的便衣沒有不知道的。雖然他們是從省城調派過來的,但對謝文東卻十分忌憚。他們都明白,一旦自己真開了槍,謝文東或許會死,但自己的命恐怕也不會活得太長,沒有人會傻到真去射殺具有黑社會大哥和政治部中尉雙重身份的謝文東。   便衣們愣在原地,完全被謝文東散發出的逼人氣勢震懾住。   這時,一支手槍指住謝文東的額頭。槍,是五六型號的手槍,用槍的人,正是那美麗的女郎——蕭茜。   謝文東雙目一瞇,幽幽道:「我討厭別人用槍指我的頭,別逼我發火,因為那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無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說話時,他慢慢轉過頭,看向女郎。   有那麼一瞬間,蕭茜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紅光,她敢保證,那絕對不是幻覺。   那犀利的眼神如同野獸,如同魔鬼,刺人魂魄,讓人心寒。蕭茜忍不住打個冷戰,舉槍的手不受控制地放了下去,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事實上,她確實在這個年歲不大的男人面前膽怯了。   蕭茜放下槍,謝文東的面容又恢復成平日裡陰柔、平和的那一面,他笑瞇瞇地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   「省……省城!」女郎抑制不住心裡的緊張,語氣有些結巴。   「對不起。」謝文東微笑地揮揮手,道:「我沒有那個時間。」   女郎聞言怒從心中起,火氣壓住怯意,大聲說道:「你要弄清楚,我們現在是拘捕你,而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   她話音剛落,街道盡頭警鳴聲四起,行來十數輛大小不一的警車。看車牌,都是本地警局的車子。   可是,在街道的另一頭,汽車的轟鳴聲響得震耳欲聾,數十輛大小型號不一的汽車飛馳而來。   雙方幾乎同時到達事發地點,一邊走下來數十號身穿制服、全副武裝的警察,而另一邊,則是數百號清一色的黑衣大漢,手中多數都提著片刀或者鋼管、鐵條等傢伙。   警察這邊,帶隊的是四平市局的局長,而黑衣大漢這邊則是姜森和劉波。   市局長年近五十,中等身材,相貌平凡,一雙小眼睛又圓又亮。他做局長有些年頭,精於世故,老謀深算,為人圓滑。   他迅速打量一番場中局勢,暗叫苦也。   一邊是省廳派下來的辦案專員,調查四平最近異常猖獗的黑社會活動,另一邊是在東北黑道一手遮天、無人能與之相匹敵的謝文東。若自己庇護謝文東,肯定會得罪省廳,官職難保不說,沒準還有牢獄之災,若自己幫省廳的人對付謝文東,自己的腦袋說不定哪天就得搬家。他在心裡直咧嘴,雙方都是招惹不起的人,他哪能不犯難?!   如果不是省廳的頂頭上司事先通知他過來協助辦案,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來淌這個渾水的。   他為難,接到高強發出求救短信的姜森和劉波也好不到哪去。他們畢竟是黑社會,看到如此多的警察,要說心裡不打怵是騙人的,兩人都在考慮,如果對方硬是要對東哥不利,自己該怎麼辦?是否真要直接與警察動手。   雙方互有顧慮,一時間皆愣在原地,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蕭茜深吸口氣,說道:「胡局長,你來的正好,我們要逮捕殺人嫌疑犯謝文東,此處屬於你的管轄,你來協助我們一下!」   市局長名叫胡強,可是,他的性格卻是遇強則不強。聽了蕭茜的話,他在心裡直罵娘,吞了口吐沫,說道:「蕭專員,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啊?!」   蕭茜眼睛一瞪,道:「什麼誤會?我們是奉命行事,即使有誤會,也喲按先把人擒下再說!」   胡強苦笑,抬目看向謝文東,搓著手,為難道:「謝先生,你看……這個……」   「你看什麼?」李爽眼睛一瞪,冷笑道:「你要是敢動東哥一根毫毛,局長先生,你不僅要小心你自己的腦袋,而且,你家人的腦袋,也要注意了!」   「嘶!」胡強倒吸冷氣,兩腿不聽使喚地倒退一步。   蕭茜怒火中燒,指著李爽的鼻子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開威脅警務人員,單憑這一條,我就可以把你送進牢房!」   確認她的身份是警察之後,李爽對她的好感大減,冷哼一聲,針鋒相對地說道:「好啊!我倒想看看,你是怎麼把我送進牢房的……」   謝文東在旁拍拍李爽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多言,他笑瞇瞇地說道:「我能容忍有人對我不敬,但是,我無法容忍有人對我的兄弟不敬,別質疑我說的話,不信,你碰他一下試試!」   他話音剛落,只聽身後呼啦一聲,無數名黑衣大漢拔刀上前,對蕭茜等人怒目而視。   見到謝文東等人的囂張程度,蕭茜的理智業已被怒火燒得所剩無幾,她毫不想讓,對左右的便衣們喝道:「把他拿下!」   便衣們怕謝文東,可不怕他的手下。聽了蕭茜的命令,紛紛要上前捉拿李爽。   文東會眾人見狀,橫刀攔住便衣的去路,雙方人員近在咫尺,箭上弦,刀出鞘,相互間怒視對方,眼看著大戰一觸即發。   保持沉默的胡強再不能坐視不理,忙走上前來,說道:「大家冷靜一下……」   不等他說完,怒極了的蕭茜沉聲質問道:「胡局長,你究竟在為誰說話?難道,你想為黑社會開脫罪責嗎?」   胡強嚇得一縮脖,忙走到蕭茜近前,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蕭專員,今天這事不好處理,你也看到了,謝文東那邊的人太多,一旦動起手來,咱們未必能佔到便宜。」   他這是實話,蕭茜等人也能看得出來。   胡強繼續道:「對於謝文東這種人,用強硬的手段是行不通的,我看,咱們折中一下,把謝文東帶到市局裡,然後再慢慢調查!」   蕭茜考慮半晌,低聲問道:「胡局長,謝文東敢進市局嗎?」   兩人說話省雖低,但謝文東的耳朵卻靈得很,他哈哈大笑,朗聲說道:「世界上沒有哪是我不敢去的,只有我不想去的地方。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四平市警察局。謝文東坐在警局內,李爽、高強等人站於他身後,而以蕭茜和胡強為首的警察們則站在他對面。   「謝文東,房衛忠死在興都夜總會裡,這事是不是你幹的?」蕭茜懶得多說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謝文東瞇眼一笑,淡然說道:「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會有人死去,你不能把每個人的死因都算到我的頭上吧?」   蕭茜玉面一沉,冷聲道:「你還想狡辯?」   謝文東聳肩道:「即使你是警察,說話也要講證據的。忘記告訴你,我是學法律的。」   蕭茜哼笑一聲,道:「當然!如果沒有證據,我也不會找上你!」說著,她向身旁的便衣點點頭,有兩名青年快步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兩名青年返回,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一個女人,她正是那天目睹房衛忠慘死的興都夜總會老闆何麗君。   蕭茜將何麗君拉到謝文東面前,說道:「不用怕,在這裡,沒有人敢傷害你!」說著,她不忘狠狠瞪謝文東一眼,繼續道:「你告訴我,那天殺死房衛忠的兇手是誰?」   頓時間,房間裡的空氣彷彿凝固,眾人都緊張起來,目光皆集中在何麗君身上。她此時的一句話,能左右謝文東的命運。即便謝文東有政治部的身份做掩護,可是,如果有證據證明他犯有謀殺罪,就算最後能脫身,也夠扒他一層皮的。   高強暗中將手摸向衣內的開山刀,姜森則暗握手槍,兩人不約而同的打定主意,一旦女郎真有要指認東哥是殺人兇手的跡象,兩人將在她沒開口之前將其殺掉。   何麗君先看看蕭茜,轉目又瞧向謝文東,發現後者也正在看自己。   謝文東的眼睛微微瞇縫著,可那遮擋不住裡面閃爍的光芒,冰一般的寒光。何麗君一哆嗦,她感覺那不像是人的眼神,而更像是一把刀子,刺在自己的臉上,鑽進自己心窩裡。   何麗君下意識地慢慢向後退,她甚至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她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要呼救。   謝文東眼中的精光一變,瞬間閃現出紅芒,似野獸,似魔鬼。何麗君看著謝文東的眼睛,嘴巴張開,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短短的幾秒鐘,但對於何麗君來說,卻彷彿過了好幾個世紀,在謝文東前面,多被他注視一秒,都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煎熬。   何麗君感到,只要自己說出他的名字,自己的身體將立刻被他撕碎。她膽怯了,雖然在她鼓足勇氣的情況下,她還是怕了。   她深吸口氣,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向蕭茜,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記錯了,不……不是他幹的!」   蕭茜眉頭緊鎖,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她說道:「你在說什麼?不是他?!不是誰?」   何麗君顫聲說道:「房衛忠不是謝文東殺的。」   蕭茜臉色一變,咬緊銀牙,沉聲道:「可是不久之前你並不是這樣說的,我警告你,做偽證可是要受法律嚴懲的。」   何麗君憋得滿面通紅,忙說道:「是……是我先前記錯了……」   該死!蕭茜握緊拳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何麗君突然改口。   謝文東在旁哈哈大笑,眼神恢復正常,笑瞇瞇地說道:「蕭警官,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嗎?」   蕭茜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又憤怒又尷尬,她怒聲說道:「謝文東,你不用得意,我早晚有一天會找到你犯罪的證據!」   「是嗎?」謝文東淡笑道:「有點意思!我期待那一天。」   「哼!」蕭茜瞅瞅謝文東,再瞧瞧那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何麗君,氣得話也沒說,狠狠點下頭,轉身走出房間。   她一走,市局長胡強來了精神,滿面賠笑地走到謝文東近前,呵呵笑道:「謝先生,我早說過,這都是一場誤會,現在終於真相大白……」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站起身,說道:「局長先生,這裡,沒有我的事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胡強正色道。   「既然這樣,」謝文東微微一笑,道:「那我先告辭了。」   「謝先生,請慢走!」胡強像是護送重要領導似的,一直將謝文東送到警局門口。   在警局大門處,此時聚集有五、六百人,冷眼一瞧,黑壓壓的一片,分不清個數。這些人年歲都不大,但手中都操有傢伙,一個個面露傲氣,或敞著衣襟,或斜叼煙卷,絲毫未把阻攔他們入內、帶有真槍實彈的警察放在眼裡。   等謝文東從警局裡出來,眾人嘩啦一聲,皆站直身軀,自動分出一條通道。   當謝文東通過時,雙側眾人彎腰齊聲說道:「東哥!」   其場面之壯觀,聲勢之浩大,讓周圍的警察都看得兩眼發直,呆立在原處。   「謝文東,好威風啊!」蕭茜和隨她同來的便衣們站在警局大樓頂層的窗前,看著大搖大擺離去的謝文東,其中一名俊朗青年感歎說道。   「真是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蕭茜粉面陰沉,有感而發道:「黑社會竟然猖獗道如此地步,讓人寒心!」   「我覺得,房衛忠的死,肯定和謝文東有關係。」青年正色道。這青年不到三十,相貌堂堂,頗為英俊,只是挺直的鷹鉤鼻子讓他多出一絲陰冷。從他狡捷的目光中,也不難看出此人攻於心計。   蕭茜點點頭,隨口問道:「小唐,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青年好似思慮地低下頭,眼珠一轉,說道:「我覺得,謝文東最近還會有動作,晚上,我們去監視他的舉動,或許能有所發現!」   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但蕭茜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她點點頭,道:「好吧!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青年說道:「即使是監視,人不能太多,今晚我一個人去吧!」   「不行,那太危險了。」蕭茜略想了想,不放心地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青年聞言一喜,只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說道:「謝謝!」   蕭茜沒有過多注意他,她的目光一直停在外面的謝文東身上,她沒有發現,青年臉上一閃而逝的詭笑。   謝文東、李爽等人分別坐上轎車,回住所的路上,李爽含憤地嘟囔道:「今天真他媽晦氣,本以為在酒吧遇到一個正點的小姐,誰知道還是個警察!」   謝文東目光幽深,仰面說道:「省廳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派人下來查我們,其中,肯定有人在搞鬼!」   李爽一愣,問道:「東哥認為是……?」   謝文東苦笑道:「除了韓國慶之外,我再想不到其他的人。」   「是他?」李爽小眼睛一翻,煞有其事地沉思半晌,方點頭道:「嗯,很有可能!」   高強送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說道:「東哥,韓國慶人在C市那麼久,肯定已打通省裡的關係,如果不盡快除掉此人,以後還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事來。」   謝文東仰面靠著車椅,幽幽說道:「真是麻煩啊!」   高強又道:「東哥,那個何麗君不能留!」   何麗君這次被謝文東嚇倒,沒敢指認他是殺人兇手,可有她在,究竟是個隱患,沒準什麼時候就能把你嚇一跳。   謝文東道:「這就是斬草不除根的禍害。」他敲敲額頭,扭頭看向窗外,平淡說道:「動作要快,完事之後,不要留下痕跡。」   「東哥,我明白!」高強語氣冰冷地答應一聲。   何麗君雖然沒敢指認謝文東,但並不代表後者會放過她。有時候,人所面臨選擇的機會只有一次。   李爽接著說道:「東哥,我看那個叫蕭茜的女警察最可惡,乾脆,一併把她也幹掉算了。」   謝文東搖頭道:「不妥!她是省廳的人,下來就是為了調查我,如果她在這時候死了,傻子也會猜出是誰幹的。在沒有弄清省裡的情況之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李爽邊聽邊大點其頭,連聲說道:「有道理!」   很快,轎車開到謝文東等人落腳的地方,經過這一番折騰,謝文東也累了,早早回房間休息。   晚間凌晨左右,手機突然響起。   睡夢中的謝文東費了好大的努力才從床上爬起,拿出手機,接聽。   「無論你是誰,給我一個好理由!」謝文東語氣不善地說道。   電話是劉波打來的。謝文東患有低血糖的毛病,在沒得到足夠休息的情況下,起床氣特別大,這點他當然很清楚。他忙說道:「東哥,我們門口有眼線。」   「誰的眼線?」謝文東心不在焉地問道。   「是警方的!」劉波小心翼翼地說道:「而且,還是那個蕭茜!」   「女人,總是最麻煩的!」謝文東無奈而歎,說道:「老劉,該幹什麼幹什麼,不用理她。」   「東哥,我怕她會對你不利。」劉波充滿顧慮地說道。   「沒有我犯罪的證據,她不能把我怎樣!」謝文東打個呵欠,不耐煩道:「好了,就這樣吧!」說完,他掛斷電話。   他躺下不久,迷迷糊糊,正處於半睡未睡中時,手機又響了。   媽的!謝文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此時他有拿起片刀砍人的衝動。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劉,又怎麼了?」謝文東閉著眼睛問道。   「東哥,出事了。」   「什麼事?」   「盯梢的兩的警察打起來了。」   「哈?」謝文東噗嗤一聲笑了,這個世界真是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蕭茜和姓唐青年半夜開車到了謝文東的住所,兩人藏身在車內,監視謝文東的舉動,想發現些蛛絲馬跡。   只是,謝文東的住所這裡寧靜得彷彿一潭死水,別說動靜,連進出的人都沒有。蕭茜想了想,決定兩人分散開,一守前門,一守後門,如有發現,立刻用電話聯繫。青年隨即點頭同意。蕭茜繼續留在車內,看守前門,而青年則悄悄潛伏到後門,暗中查探。   剛開始時,蕭茜的精神還很足,等到凌晨兩點多時,倦意越來越來越濃,眼皮也隨之越來越重。   正在她與睡意頑強作戰的時候,車門一開,青年突然探頭進來,低聲說道:「蕭組長,後門有情況!」   「哦?」蕭茜精神一震,睡意全消,來不及多問,隨青年一起快步往後門的方向走。   謝文東住所的前門還酸熱鬧,有條寬敞的街道,但後門卻十分僻靜,小胡同幽森,髒亂,別說黑夜,即使白天也不容易看到行人。很快,蕭茜和青年走到胡同深處,周圍沒燈,暗無光亮,她漸漸感到一絲寒意。   她停下腳步,低聲問道:「還有多遠?」   青年說道:「就快了!」   兩人一直快走到胡同盡頭,蕭茜蹲下身形,聚精會神地向四下巡視一周,連條人影子也沒看到,她微微一楞,狐疑地細語道:「小唐,你不是說有動靜嗎?」   「剛才有人出來了,怎麼現在又看不見了呢?」青年帶著疑惑的口吻,小聲嘟噥著。   蕭茜回頭白了他一眼,慢慢地又向裡面走了走。此時已經到了胡同盡頭,仍未看到一人,蕭茜暗皺眉頭,剛準備發問,忽然,感覺後腰有硬物接觸,她正要回頭查看,只聽那青年冷聲說道:「蕭組長,別動!」   只見青年手中拿有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槍口正對準蕭茜的後腰。蕭茜懷疑青年是不是瘋掉了,她語氣冰冷地問道:「你幹什麼?」   「嘿嘿!」青年陰笑一聲,迅速地從蕭茜腰間拔出她的手槍以及手銬,將手槍揣進自己懷中,然後把手銬向蕭茜前面一遞,道:「你自己戴上!」   「唐展!你瘋了嗎?」蕭茜沒有接手銬,厲聲問道。   「沒錯,我是瘋了!」青年扳動手槍的頂針,冷冰冰道:「如果你不想死,就立刻把手銬戴上,我不想再說一遍!」   看著青年猙獰的面容,蕭茜心裡一抽,無奈之下,她接過手銬,戴在自己的手上,問道:「唐展,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難道,你也被謝文東收買了嗎?」   「哈哈!」唐展大笑,說道:「謝文東?他還不配!」說著話,他把手伸進蕭茜的口袋裡,掏出手銬的鑰匙,隨手一甩,扔向遠處。這時,他徹底放下心來,笑呵呵地說道:「蕭組長,我這麼做也是沒辦法,奉命行事而已。」   「奉誰的命?」蕭茜咬牙問道。   「能命令我的,你說還有誰呢?」唐展聳肩。   「是。。。。。。是林廳長。。。。。。?」蕭茜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唐展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悠悠說道:「謝文東必須要死,既然我們找不到他的罪證,那麼就去創造他的罪證。這次,省裡派出專案調查組到四平就是為查謝文東的,而作為組長的你,蕭組長,你一旦在四平給人殺害,那麼全世界的人都會相信這是謝文東干的,所以,你死了,謝文東也就完蛋了,我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   蕭茜兩眼一瞇,道:「如此說來,林廳長為了抓捕謝文東,就要犧牲我?」   唐展笑道:「可以這麼說。」   蕭茜肯定地搖頭道:「林廳長絕對不會下這樣的命令!」   「是啊!如果是平時。他肯定不會為了抓一個人,而犧牲自己心愛的部下。」唐展說道:「但在重金面前,那可就不一定了。」說著,他湊到蕭茜的耳邊,底聲說道:「反正你要死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據我所知,林廳長收下一筆黑錢,數額巨大到你無法想像,而送錢的人,正是謝文東的冤家對頭,韓國慶!」   蕭茜身子一震,恍然說道:「這一切都是事先預謀好的。什麼調查謝文東,當決定派我來的時候,就已經做了犧牲我的打算?!」   唐展仰面輕笑,說道:「蕭組長,你終於聰明了一次。雖然有些晚了。」   蕭茜咬牙道:「就算我死了,我的父親,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哈哈!」唐展笑道:「你錯了,他不會放過的人是謝文東,因為,他做夢也想不到,你會是被自己人害死的。」邊說著話,他邊拉開自己的衣襟,嘿嘿笑道:「等你死後,我也要裝得像一點。胃和肝之間的縫隙很大,子彈如果打在那裡,剛好不會對人造成生命危險,這個我們在警校時學過是把,呵呵!有我這個人證在,謝文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在劫難逃了!」   「你好卑鄙啊!」蕭茜怒聲喝道,同時,忍不住向四周觀瞧,希望能有個人在這時候出現,哪怕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謝文東。   「不用再找了。」唐展搖頭到:「這裡不會有人來,即使是文東會的人,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這根本沒有什麼狗/屁後門。」   蕭茜怒目瞪著唐展,眼睛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唐展貼近蕭茜,伸手揉摸她的面頰,眼光飄浮不頂,陰森笑道:「像你這樣的美女,死掉實在可惜,不過沒關係,在你死去之前,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飄飄欲仙的滋味!」說話間,他手指下滑,去解蕭茜的衣扣。   蕭茜驚叫一聲,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唐展動作也快,回手從自己口袋中抽出一條手帕,塞進蕭茜的嘴裡,滿面淫笑道:「先女干後殺,這比較符合黑社會的手法嘛!」   「嗚——」蕭茜嘴巴被堵,叫不能叫,喊不能喊,只能發出微弱的悶聲。   看著蕭茜痛苦的表情,唐展故意放慢動作,將她上衣的扣子一個個的解開,露出裡面潔白的胸/圍。   唐展的目光由深沉變得火熱,也像是快噴出火來,只不過是慾火。   他收起槍,一隻手隔著胸衣揉捏蕭茜的豐胸,另只手則去解她的腰帶。   戴著手銬的蕭茜哪能阻擋唐展的魔爪,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拉開自己的腰帶,扒下自己的外褲。   當唐展看到蕭茜裡面粉紅色的小內褲時,他再也抑制不住身內的慾火,狠的一用力,將蕭茜推倒,接著,撲在她身上,亂親亂吻,上下其手。   正在他要拉下蕭茜的內褲,突然,身後有人朗聲大笑道:「閣下好高的雅興啊,大半夜的,跑到人家樓下做這種事,實在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啊?」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音,邊提褲子,邊回頭驚問道:「什麼人?」   「你所謂的那個先女干後殺的兇手?」兩條黑影自胡同的陰暗處走出來。   其中一人,眼睛又細又長,異常的明亮,在暗夜中,閃爍出詭異,妖魅的光芒。   只看到這雙眼睛,唐展便已能聯想到它的主人是誰。他驚駭地倒退兩步,結結巴巴道:「謝。。。。。。謝文東?!」   「很高興,你能知道我的名字。」兩人從黑暗中中出來,站在唐展的面前,先瞧瞧他,再看看倒在地上,快縮成一團的蕭茜,謝文東的目光變得更加幽深,冷說道:「你該死!」   謝文東並不喜歡蕭茜這個女人,可他更加討厭強迫女人的男人。   唐展連連後退,直至退到牆根下,再無路可退為止。他顫聲說道:「謝先生,我。。。。。。我。。。。。。」或許太緊張,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向身旁的劉波一甩頭。後者會意,從腰間拔出手槍。   唐展打個機靈,連聲說道:「你不能殺我,我是警察!你殺了我,你也完蛋了。」   謝文東搖頭道:「沒有人知道你死了,警察們只會認為你失蹤,因為,他們永遠不會找到你的屍體!」   一聽這話,唐展腦袋嗡了一聲,兩腿發軟,差點坐在地上。他滿頭大汗地說道:「謝先生,她。。。。。。她是來四平查你的,我幫你殺了她,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謝文東根本不想聽他的解釋,事情的原由,他剛才已在暗中聽完了。他半轉身形,迎面望向星空。   劉波拎槍走到唐展近前,抬起手,將槍手對準他的腦門。   這時,趁他們對話之機已吐出嘴裡手帕的蕭茜突然喝道:「不要殺他!」   劉波未答話,看向謝文東。見後者微微點了點頭,劉波再不猶豫,目光一寒,扣動了扳機。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別……別……殺我……」唐展似乎感覺到死神的臨近,搖擺著雙手,還在做最後的懇求。   「彭!」槍聲響起。子彈由唐展的前額打入,在後腦飛出。唐展聲都未吭一下,仰面栽倒,身體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東哥,她怎麼辦?」劉波向蕭茜甩下頭,問道。   「放了她!」謝文東淡然說道。   劉波不再多言,走到蕭茜近前,對著她帶著的手銬就是一槍。   卡嚓!手銬的連接處應聲而斷,終於獲得自由的蕭茜驚叫一聲,急忙穿好自己的衣褲,一張玉面羞紅的幾乎快要滴出血來。   等她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妥當之後,她的底氣也足了很多。走到謝文東近前,大聲質問道:「謝文東,你是不是把殺人當兒戲?」   「他該死,不是嗎?」原本背向於她的謝文東轉過身來,瞇眼說道。   蕭茜握了握粉拳。謝文東的話沒錯,唐展確實該死,但還輪不到謝文東來殺!她沉聲道:「誰該死,誰不該死,自由國家法律定奪,你……」   「去他媽的法律!」不等她說完,謝文東打斷她的話,微微笑道:「法律,是屬於少數人的,我從來不對它抱有幻想。」   蕭茜不敢苟同謝文東的思想,冷道:「難道,你視國家的法律為無物?」   謝文東哈哈大笑,道:「我認為對的事,就是法,如果與國家的法律有衝突,我將,無法無天!」   蕭茜吸氣,謝文東這人表面上看柔柔軟軟,其實,骨子裡透出出一股剛氣。一個人想要去改變另一個人的思想,是世界最難的事情之一。蕭茜不想和謝文東爭辯,此時也不是爭辯的時候,她低頭掃一眼唐展的屍體,說道:「不管怎麼說,你剛才殺了警察是事實。」   「在我眼裡,他不是人,只是個畜生而已。」謝文東笑瞇瞇地反問道:「怎麼,你想抓我?」「是!」蕭茜的性格剛硬,即使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想什麼就說什麼。   「呵呵!」謝文東笑道:「只怕你抓不住我,反倒把性命搭上。」   蕭茜沉默不語,此時她只是一個人,手裡又沒有任何武器,想要逮捕謝文東,根本沒有可能。   謝文東道:「你走吧,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立刻從這裡消失。」   蕭茜凝聲問道:「你不擔心我會把你今天殺死警察的事情宣揚出去?」   謝文東聳肩,幽幽說道:「人,總是有感情的。我救了你,相信你不會恩將仇報的!」   蕭茜緊盯著謝文東,想看出他心裡的真實想法。可是,在謝文東的臉上,她什麼都看不出來。半晌,她歎了口氣,喃喃說道:「我真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該感激你。」   謝文東仰面,看著滿空的星斗,他說道:「明天,會是個好天氣希望,那時你已經在回省城的路上!」說完,他轉身向胡同外走去。   望著他消瘦的背影,蕭茜一時間有些迷茫。她伸臂叫道:「謝文東!」   謝文東站住身形,沒有回頭,問道:「什麼事?」   蕭茜深吸口氣,停頓片刻,道:「謝謝!」   謝文東抬手隨意地揮了揮,然後和劉波走出小胡同。   謝文東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地合體。他的陰狠無情,會讓人感到心寒,他心計與城府,讓人覺得恐怖,而他的酒脫,同樣會讓人心醉神迷。   謝文東的身影已消失,蕭茜仍站在原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良久,良久。   或許謝文東是個壞蛋,但蕭茜不得不承認,他在某些ぞ面是正人君子,至少他看到自己赤身裸體的樣子,眼神裡沒有任何的邪意,他的眼睛清透得如同溪水。   出了胡同之後,劉波邊隨謝文東往住所走,邊低聲說道:「東哥,你不應該放她走,一量她真把今天這事說出去,我們將會很麻煩。」   「我不但要放她走,還要暗中派人保護她,讓她安全地回到省城!」謝文東目露精光,笑道:「如果二十四幫在吉林能得到警方的保護,我們取勝的希望將會變得涉茫。所以,在打韓國慶之前,必須要把那個被他用重金買通的廳長作掉,放蕭茜回去,有她的指控,那個廳長的位置恐怕很難保住了,而且,韓國慶也會被其牽連。呵呵,韓國慶想兵不血刃地利用警言除掉我,那我就用同樣的辦法幹掉他!」   劉波驚訝地看著謝文東,暗中直咧嘴,他此時更加確信一句話,這個世界上,你誰都可以招惹,但色對不要招惹像謝文東這樣的人。有他這樣的敵人,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當日清晨,謝文東派出暗組和血殺的精銳,潛伏在蕭茜周圍,一是監視她的舉動,二也是為保護她的安全。中午,蕭茜帶領專案組返回省城。   事隔兩天,省城裡傳來消息,省廳的副廳長林長夕被雙歸,一天之後,警方下令抓捕韓國慶。   老奸巨滑的韓國慶在林長夕被逮捕的當天就覺察到事情不對,預感大難臨頭,他沒敢耽擱,連夜帶心腹手下秘密潛逃。   當警察來抓他的時候,只撲了個空。很快,警方下達A級通緝令,全國範圍內通緝韓國慶。   隨首韓國慶被通緝,逃得不知去向,曾風靡一時,席捲東北的二十四幫開始黯淡下來,殘餘的幫會變得十分低調下來,而且行蹤異常詭秘,很難讓人找到他們的蛛絲馬跡。   二十四幫聯盟風光不再,其麾下的場子也相繼被謝文東的勢力搶佔。東北混亂的局勢開始趨於穩定。   謝文東並沒有準備就此收手的意思。畢竟,韓國慶還沒有死,二十四幫還有十六幫的勢力存在,他們都隱藏到了哪裡,在預謀什麼詭計,他暫時還不清楚,不把他們找出來,徹底消滅掉,謝文東是不會安心的。   他還有耐性與二十四幫爭頭到底,但那些與他聯盟的幫會老大們卻一個個認為己方已大獲全勝,開始在心裡打起小算盤,算計從二十四幫搶來的地盤將如何分割,自己能得到多少實惠。   連續數天,都有幫會的老大來找謝文東,要求他分割二十四幫留下的地盤。特別是那些被二十四幫搶走地盤的光桿老大,希望謝文東能把原本就屬於他們的地盤歸還。   可謝文東都以爭鬥還沒有結束為理由,將眾老大的請求一一回絕。這時,有人傳言,謝文江想獨佔二十四幫的場子,根本不會再劃分給別人。謠言越演越烈,最後,已變得無法控制。   省城C市。   謝文東到C市已有數天,連日來,他一直在著手調查韓國慶及其殘部的下落,可惜,始終沒得到可靠的情報。   這天,他正和劉波商議時,高強敲門而入,說道:「東哥,四海幫老大洪藍要見你。」   「什麼事?」謝文東頭也沒抬起問道。   高強苦笑,說道:「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要東哥給他場子了。」   謝文東哈哈一笑,半開玩笑道:「那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高強正色道:「東哥,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現在的謠言很厲害,再這樣傳下去,對東哥及我們文東會的名聲都會造成影響。」   「是啊!東哥!」劉波接道:「強子說得沒錯,如此下去,只怕沒等找到韓國慶,我們自己的內部倒先亂了。」   謝文東仰面,笑瞇瞇道:「強子,你幫我傳達一下,明天上午,所有想要場子的老大,統統到我這裡來集合。」   高強一怔,疑問道:「東哥,你不是真想把那些場子都分出去吧?」   對於黑幫來說,場子就是經濟命脈。場子越多,每月所收的保護費就會越多,同時,自己經營的毒品將會有更廣闊的銷路。高強相信,東哥絕對不會把到手的場子平白無故的送出去。   「到手的蛋糕,只有傻子才會拱手向外送!」謝文東悠悠說道:「誰想要從我這裡分到場子,就讓他們拿命來換!」   劉波一震,忙道:「東哥,這麼做只怕引起公憤?」   謝文東大笑,問道:「在生死關頭,有些人即使想憤也未必憤得起來了!哈哈!」   高強和劉波互視一眼,無奈而笑。   晚間,謝文東正準備吃飯,下面的小弟來報,說有一位警察來找他。   謝文東並沒有故意隱藏行蹤,同時,他住的地方又是五星級酒店,警察能找到他,並不是稀奇事。   謝文東隨口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那小弟說道:「蕭茜!」   撲!站在謝文東身旁的李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疑聲道:「蕭茜?她來幹什麼?不會是又來找我們麻煩的吧?」   那小弟忙道:「我看不像,她是一個人來的。」   李爽瞪了小北一眼,大聲呵斥道:「你知道什麼?表面上看是一個人,誰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對於蕭茜這個人,李爽可不敢大意,第一次見面時,她裝扮成小姐的模樣對李爽的印象太深了。他對蕭茜的第一感覺是,這個女人非平常人。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讓她進來吧!」   他也很想見見蕭茜,有一些疑問也正想問她。 第一百一十八章   蕭茜未穿警服,一身隨便的休閒裝,配上俏麗的短髮,顯得即輕又利落。   謝文東打量她幾眼,笑道:「我說過,你還是化淡裝比較合適。」   蕭茜嘴角撇了撇。謝文東在打量她,她同時也在打量謝文東。依然是那身一成不變的中山裝,依然清潔得一塵不染,依然古板得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她說道:「你身上的衣服,似乎永遠不用更換。」   謝文東呵呵笑道:「這就是做男人的好處。他衣櫃裡的衣服或許不只一件,但款式只需一種就足夠了。」   蕭茜撲哧一聲,笑了,說道:「這是懶惰的人的想法。」   謝文東聳肩道:「或許,我本來就是一個懶惰的人吧!」   如果謝文東懶惰,那世界上很難再找到勤快的人了。蕭茜在心裡補了一句。她問道:「你現在有時間嗎?出去吃頓飯!」   謝文東一怔,接著,笑道:「你這是在邀請我?!」   「是!」蕭茜點了點頭。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你這不是又作好圈套,引我上鉤吧?」   蕭茜冷笑一聲,道:「如果想抓你,我大可以帶著同事過來。」   謝文東點點頭,站起身形,問道:」去哪吃飯?」   蕭茜悠悠一笑,道:「這頓飯,我請客。但有言在先,我的口袋遠遠沒有你那麼鼓,太高檔的地方,我請不起。」   「那就我來請好了。「謝文江興趣十足地看著她。   「你以為我請你只是要和你一起吃飯嗎?」蕭茜板著小臉說道:「我是為了感謝你上次幫了我的忙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哈哈!」謝文東恍然大悟地爽朗而笑。   謝文東和蕭茜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中檔規模的飯店,即使這樣,蕭茜看到菜單的時候,仍連連皺眉。   隨道謝文東出來的還有高強和姜森,兩人坐在不遠的地方,目光警惕地掃身四周。   時間不長,服務員將兩個點的飯菜一一端上來。謝文東隨口問道:「那個陷害你的廳長現在怎麼樣了?」   「他?」蕭茜冷笑一聲,道:「過幾天就要審判了,估計他的下半輩子很難再從監獄裡出來了。」   謝文東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蕭茜被他問得一愣,疑道:「什麼怎麼做到的?」   謝文東道:「雖然有你指證,但堂堂一個副廳長,被雙歸的太快了。」這是謝文東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他不知道蕭茜在省廳是什麼身份,但以她的年歲來看,職位應該不會很高。   「呵呵!」蕭茜輕輕一笑,說道:「這應該是因為我父親的關係。」   「你父親?」謝文東問道:「令尊是……?」   「蕭永貴。」蕭茜淡然說道。   「蕭永貴?謝文東敲敲額頭,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省書記的名字就叫蕭永貴。」   蕭茜笑道:「那正是我的父親。」   「原來如此!」謝文東暗歎了口氣。難怪副廳長會被又歸的那麼快,難怪這次政府辦事的效率這麼高,原來蕭茜是省委書記的女兒。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林長夕的膽子也夠大的,連省委書記的女兒都敢害,但若真要成功了,自己的麻煩也就大了。由此看來,當初自己決定救她,還真是救對了。他哈哈大笑,說道:「我剛才還真以為你是個窮人,看來我錯了!」   要說省委書家會沒錢,那比說母豬能爬樹還好笑。   「你這是什麼意思?」蕭茜不滿的就道:「請你記住,並不是每個政府官員都貪污受賄的,而且,我父親的錢又不是我的。」   經過幾次接觸,謝文東能看得出來,蕭茜是個相當倔強又任性的人。也不和她爭辯,謝文東笑呵呵道:「如果有機會,我倒想見見你父親。」   「你要幹什麼?」蕭茜充滿防備地問道。   「只是想認識一下!」謝文東的語氣很平淡。   「哼!」蕭茜冷哼一聲,道:「說不定哪天,我找到你犯罪的證據,就會把你送進監獄裡呢!」   「啤!你可真是個執著的人!」謝文東仰面而笑。   和謝文東近距離的接觸,會發現他是一個平和的人,至少,蕭茜是這樣覺得的。和他吃飯的過程中,絲毫感覺不到他是個黑幫大頭子,而覺得他更像一個彬彬有禮的書生,即不驕不躁,又學識淵博。他的見多識廣以及對事物的看法,讓蕭茜欽佩不已。   等飯局快結束的時候,蕭茜冷然問道:「謝文東,你為什麼要加入黑社會?以你的頭腦,無論在商界還是在政府機關,其前途都會不可限量。」   謝文東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因為這裡自由,我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一切;因為這裡的路不好,成功的喜悅會顯得更加甜蜜;因為這裡充滿驚險,其中的過程能帶給我無限的心跳和澎湃。最主要的一點,因這我是壞蛋,我只適合在這裡生活!」   蕭茜驚訝地看著謝文東,愣愣發呆。   謝文東笑問道:「怎麼?我臉上長花了嗎?」   蕭茜玉面一紅,急忙低下頭,收加眼神,尷尬地笑道:「我只是想看清楚,一個敢承認自己是壞蛋的壞蛋,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謝文東被她的話逗得開懷大笑,問道:「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蕭茜身子一震,收起笑容,正色道:「謝文東,別因為我請你吃頓飯就以為我對你有好感,我說了,只是為了報答你才……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她的話,笑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對你並沒有欺了意思,只是想交個朋友罷了。」   「那不可能!」蕭茜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是警察,你是壞蛋,水火不相融,怎麼能做朋友呢?」   她的話,讓謝文東想起了彭玲。他站起身形,說道:「我有一位警察的朋友。」說完,他伸出雙指,點下額頭,道:「長遠告辭!」   謝文東走了,走得灑脫又乾脆。眼睜睜看著他行出飯店的大門,蕭茜突然有種不捨的感覺,她想叫住謝文東,可惜,她的尊嚴和理智都不允許她這樣做。她和謝文東,根本是兩個不同世界甚至是相對立世界的人。   第二天,幾乎所有與文東會達成聯盟的幫會老大們都聚集到謝文東的房間還好,他的房間足夠寬敞,能裝得下這許多人。   謝文東巡視眾人那一張張虛偽的笑臉,心中厭煩不已,但在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任何的顯露。   等人都聚齊之後,謝文東乾咳一聲,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他。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這次,我找大家來的意思,想必都知道了吧?」   「呵呵!」別人沒說話,洪藍先站志身笑道:「謝先生當然是來給我們大傢伙分好處的。」   「沒錯!」謝文東點頭笑道:「洪兄的話很對,我確實是要給大家分好處。」   洪藍笑得又燦爛又得意,忙說道:「這次對付二十四幫,我們四海幫雖出的人不多,但確實已盡了全力,我不奢望謝先生能分我多少好處,只要能把我失去的場子再分還給我,我就知足了。」   謝文東把玩著打火機,笑瞇瞇地問道:「洪兄,你今年快五十了吧?」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洪藍一愣,點頭道:「哦……謝先生,我今年剛好五十!」   「五十歲!」謝文東悠悠說道:「年過半百,已不算年輕了,洪兄,你這麼大的年歲,還是退休算了,再在江湖上拚殺,恐怕不太合適吧?!」   一聽這話,洪藍嘴巴大張,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滾下來,他忙說道:「謝……謝先生,你這是……」   謝文東抬下後,打斷他下面的話。他回手伸入懷中,掏出一沓支票,抽出其中一張,看也沒看,往洪藍面前一推,說道:「洪兄,這是三十萬美金。」   洪藍茫然地接過支票,迷惑不解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繼續道:「洪兄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想必也得罪過不少仇家,退休之後,仇人找上門來就危險了,我看,洪兄還是去美國吧,在那裡安享晚年,也是一件美事,至於綠卡方面,我會幫你解決的。」   「啊?」房間裡,傳出一片吸氣聲,眾人忍不住,相互看看,然後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謝文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這是在趕洪藍走,而原本屬於洪藍的場子,不用問,肯定會被文東會接收。   洪藍大急,忙說道:「謝先生,我……我現在還沒有打算退……」   「啪!」謝文東猛然將手中的打火機拍在桌子上,接著,他和顏悅色地柔聲說道:「洪兄,我為你做的決定,可是出於一番好意,洪兄可不要不領情啊,不然,萬一自己哪天倒霉的時候,家人也要跟著遭殃,那就後悔莫及了!」   洪藍腦袋嗡了一聲,好像被雷劈了一下似的,整個人木站在原地。   良久,他才顫聲說道:「謝先生,我們當初的約定並不是這樣的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當初與現在,怎麼能同日而語呢!」謝文東淡然說道。   「謝先生!」洪藍急了,說道:「我可是對剿滅二十四幫有功的啊!」   「正因為這樣,我才決定給你三十萬的美金!」謝文東反問道:「難道,你認為我的錢多到可以隨意送人的程度嗎?」   洪藍喘著粗氣說道:「謝先生,我……我能理解你的好意,可是,我實在不想走啊,你……你就讓我留在國內吧!」三十萬美金對於普通人來說,不是小數目,但對洪藍這種做慣老大,花錢大手大腳的人來說,實在少得可憐,況且去美國,身在異鄉,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在國內舒服。   「你不想走?!」謝文東幽幽說道。   「是……是!」洪藍道:「我不想走!」   「那好!我看你以後也不用走了!」說著話,謝文東抬起手,啪的一聲,打個指響。   站於一旁的高強明白他的意思,快步走到洪藍身後,伸出臂,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接著,用力向下一按,洪藍的腦袋緊緊貼在桌面上,這時,他終於意識到不好,腦袋不能動,但腳劇烈地掙扎著,同時聲嘶力竭地大叫道:「謝文東,我……」   不等他將話說完,高強另一隻手迅速拔出肋下的開山刀,對準洪藍的頸嗓咽喉,冷酷無情地劃下去。   哧!鮮血自洪藍的脖頸噴身而出,眨眼的工夫,便將桌面染紅好大一片。他兩眼翻白,身子抽搐幾下,隨後,再一動不動。   哎呀!房間裡的眾人無不暗暗吸口涼氣,想不到,堂堂的四海幫老大——洪藍,就被謝文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地殺害了。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眾人臉色慘白,一個個皺著眉頭,如坐針氈,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洪藍的屍體趴在桌子上,房間裡的空氣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謝文東瞇眼環視一圈,淡淡地說道:「現在,二十四幫還沒有徹底的平定,有些人就開始按耐不住,搶著要功,要地盤,要利益,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你們,誰想要場子,現在就站出來告訴我,我會給你們每人三十萬美金,然後你們拿著這筆錢給我立刻滾蛋!」   眾人聞言,咋舌不已,原本想來要場子的老在們皆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再無一人敢出頭說話。畢竟,誰都不想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在此時這種肅殺氣十足的氣氛下,每個人都選擇了明哲保身。   武力威懾,不是最好的辦法,但不可否認,在某些時候,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   「還有誰想分場子?」謝文東又問一遍。沒有人說話,房間裡靜悄悄的,落針可聞,在座的眾人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怎麼?沒有了嗎?「謝文東嘴角挑起,笑瞇瞇道:」既然這樣,我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各位,你們可以走了!」   眾人愣了愣神,相繼站起身,默默地走出謝文東的房間。   看著眾人離去,謝文東冷笑一聲,對身邊人說道:「把屍體處理乾淨,最近風聲緊!   「東哥,這個交給我了!」李爽哈哈一笑,接話說道。   張研江頗有顧慮,含蓄地說道:「東哥,殺了洪藍,固然簡單,但只怕有些人因此生出異心。」   謝文東點點頭,笑說道:「所以,我們應該再做點什麼。」   張研江疑道:「做什麼?」   謝文東輕揉下顎,幽幽說道:「幹掉王良。」   王良是新銳堂的老大,屬於中型幫會,社團早已被二十四幫打散,下的兄弟只剩下二、三十號人,自依附於謝文東以來,力沒出多少,倒處處搶便宜占。   張研江聽完,連連搖頭,說道:「東哥,殺死洪藍,已足夠威懾其他老大的,如果再殺,恐怕會適得其反……」   謝文東哈哈而笑,道:「研江,這點我當然明白,不過,殺掉王良,並不是我們殺的,而是二十四幫的人殺的。」「二十四幫?」張研江沒反應過來,疑問道:「二十四幫的人在哪?」   謝文東搖頭道:「我哪裡知道他們在哪?找不到他們,但我們可以想辦法裝成他們。」   「哦!」張研江終於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了,笑道:「移花接木?」   「嗯!」謝文東說疲乏:「單由我們用武力威懾,那些老大們會不敢說出心裡想說的話,不過暗中確實可能會生異心,如果再加上二十四幫的威懾,那些老大即使想對我們生出異心,也未必也去付之於行動啊!」   張研江仰面一笑,說道:「東哥所言極是!」   當天夜晚,新銳幫的老王良在夜總會的包房裡被人暗殺,連同與他一起來的六名手下及五位坐台小姐,共十二人,無一倖免。只有兩名小姐因中途去趟衛生間,而倖免遇難,而且,兩人在準備回包房時,看到幾名蒙面的黑衣大漢從包房裡出來,並隱約聽到其中有人說:「謝文東身邊的狗腿子,都該死!」   第二天,消息傳出,反二十四幫聯盟的老大們無不大感震驚。不用問,這事肯定是二十四幫干的。本來以為他們已垮台,想不到,現在又殺回來了。   正如張研江所料想的那樣,一些老大在洪藍被殺之後,倍感心寒,覺得謝文東這人太毒太陰險,難以共事。所以,他們打算退出,以前隨謝文東打下的場子,也不奢望要了。但王良被二十四幫殺害,讓他們又感到危險的臨近,不得不繼續依附謝文東,誰知道二十四幫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自己呢,留在謝文東身邊,至少讓他們能覺得安全一些。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老大都這樣想的。   孫海棠是金蝶幫的老大,也是反二十四幫聯盟裡唯一一個女性的老大。女人混黑道,本就不容易,能做上老大的,則難上加難,其頭腦以及城府,都必定有過人之處。   她得知王良之後,並未想其他老大那些被嚇得人人自危,而是到酒吧去喝酒。   湊巧的是,有人比她先一步到了酒吧。逆水幫的老大張羅義。   逆水幫成立較晚,不足兩年的時間,卻發展得相當迅猛,其老大張羅義精於心計,城府極深,有意思的是,他是碩士出身,在東北各幫會老大裡,要論學歷最高的,就屬他了。   當孫海棠到時,張羅義在喝酒,顯然已喝了不少,桌子上放了四隻空啤酒瓶。   看到他,孫海棠愣了一下,然後大步走到近前,笑道:「王良死了,現在各幫會的老大們都聚在謝文東那裡商議對策,怎麼張幫主卻跑到這裡獨自喝酒了?」   張羅義抬起頭,見來者是孫海棠,他呵呵笑了,嬉皮笑臉道:「不要光說我,你孫大美女不也來了嘛!」   孫海棠算不上十分漂亮,但身材丰韻,由上到下,都透出一股成熟的性感和媚氣,這些足夠吸引男人的目光。   她對張羅義略帶輕薄的話毫不在意,大方地坐在他身旁,說道:「一個人出來喝酒,總是要有理由的。」   張羅義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角,說道:「我很難過。」   「為什麼?」孫海棠好奇的問道:「難道,張兄和王兄是好朋友?」   她和張羅義並不熟,兩人也不是在一個省的,若不是參加反二十四幫聯盟,兩人可能連對方的名字都沒聽過。   「呵呵!」張羅義搖頭苦笑道:「我辛辛苦苦創建的幫會要沒了,你說我能不難過嗎?」   張羅義突然向前一近身,靠到她近前,低聲問道:「美女,你認為王良是被誰殺的?」   孫海棠面色一變,接著,輕鬆說道:「當然是二十四幫的人。」   張羅義眉毛一挑,目露精光,搖頭笑道:「你真是這麼想的嗎?如果是,你也不會到這裡來了。」   孫海棠驚訝地看著羅義,暗道一聲不簡單。她咯咯一笑,問道:「那張兄認為是誰幹的?   張羅義哈哈大笑,手指蘸下酒,在桌子上寫個「謝」字。   孫海棠看後,連忙一揮手,將桌子上的字跡抹去,低下頭,邊用眼角目光巡視左右,邊說道:「張兄,你醉了。」   「呵呵!」張羅義苦然而笑,道:「我也希望我醉了,可惜,卻偏偏不醉。」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乾,說道:「二十四幫在黑白兩道的雙重打壓下,根本不敢露頭,怎麼肯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出來只為了殺王良這一個小角色?謝文東這是在移花接木!他在這時候殺掉王良,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起個威懾作用,防止某些老大生出叛離之心。他不想讓我們這些人離開,又不給我們分任何好處,他想要做什麼?」   孫海棠歎了口氣,這點她想明月了。她苦笑說道:「他想在徹底消滅二十四幫之後,將我們統統吞併掉!」   張羅義仰面大笑,說道:「二十四幫固然可怕,但和謝文東比起來,差得遠了。二十四幫只是個小鬼,真正的魔王,是謝文東!不讓我們離開,是想把我們集中在一起,一旦動手,可一舉全殲,不給我們分任何好處,是防止我們實力增長,吞併時會對其造成阻礙!孫大美女,你說謝文東毒不毒?」 第一百二十章   孫海棠歎道:「既然你什麼都清楚,為什麼還到這來喝酒,而不去做點什麼呢?」   張羅義反問道:「還能做什麼?在這時候無論是離是反叛,都不會有好結果。」   孫海棠道:「那你認為現在應該怎麼做?」   孫海棠道:「那你認為現在應該怎麼做?」   張羅義苦笑道:「躲不過,逃不了,與其讓人家主動找上門,還不如主動去找他。」   孫海棠一驚,疑道:「張兄的意思是……?」   張羅義道:「謝文東想要吞併我們,我們就先去投靠他算了,這樣一來,在文東會內多少還能謀個比較不錯的職位。」   孫海棠幽幽說道:「自己做主,與受治於人,之間的差別是很大的。」   張羅義道:「若是真被吞併,到時候,將什麼都沒有了。」   孫海棠是個聰明的女人,張羅義的意思,她也能理解,只是,她現在還有些不甘心,就這樣把自己辛辛苦苦創建的社團拱手送人,比割自己身上的肉還讓人難受。她問道:「真的就想不出來其他兩全齊美的辦法了嗎?比如……」她顧慮地瞧瞧左右,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比如,投靠二十四幫如何?」   張羅義搖頭道:「二十四幫?呵呵,你認為二十四幫會是謝文東的對手嗎?投靠他們,只能讓自己的下場更悲慘。在四平,二十四幫的七個老大命運如何,你也不是沒看見。孫海棠打個激靈,沉默不語。」   張羅義道:「謝文東想要整個東北,而他也確實有那個實力,這不是靠一兩個幫派能攔得住的。今天晚上,我會去找謝文東。」   孫海棠吸氣道:「今天晚上?」   「嗯!」張羅義又喝乾一瓶啤酒,說道:「孫小姐,你是聰明人,做什麼樣的選擇,你心裡應該有數,不用我多說了。」   「唉!」孫海棠眨動眼目,電光閃爍,尋思良久,她方說道:「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當其他幫會的老大還在為自己會不會遭到二十四幫暗殺而擔心不已的時候,張羅義和孫海棠雙雙找上謝文東。   晚上,謝文東剛吃完飯,聽下面人稟報,說張、孫二人要見他,他頗感意外,不知兩人意圖為何。   他對這兩人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只是覺得張羅義為人深沉,不喜歡表現,而孫海棠精明世故,為人圓滑,八面玲瓏。他對下面的小弟道:「讓他倆進來吧!」   時間不長,張、孫二人走進謝文東的房間。兩人看到謝文東,都有些拘謹,垂手說道:「謝先生,你好!」   「坐吧!」謝文東向自己對面的沙發擺擺手,示意兩人坐下,笑道:「兩位不用客氣。」   看著謝文東那張充滿陽光又和藹可親的笑臉,讓人很難將他與心狠手辣、陰險歹毒這樣的詞彙聯繫在一起。張羅義和孫海棠互相看了一眼,皆暗中搖頭苦笑。   謝文東含笑問道:「兩位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哦,謝先生!」張羅義首先說道:「我和孫小姐這次來找你,主要是有件事請你幫忙!」   「哦?」謝文東一怔,隨後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為難的事,只管說出來,我能做到的,會盡量幫你!」   不管怎麼樣,謝文東的場面話講得還是很好聽的,張羅義也不拐彎抹自負盈虧,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想投靠謝先生。」   謝文東單鳳眼一瞇,看向張羅義,笑瞇瞇道:「張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羅義道:「王兄被殺,讓我『感觸』很大,也讓我明白,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自己無法抗拒。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所以,我想投靠在謝先生旗下,即便能謀個小職位,我也心滿意足了。希望,謝先生成全。」   謝文東聽後,仰面而笑,心裡卻驚訝不已,聽張羅義話裡的意思,他似乎猜測到王良是被自己幹掉的。這人的頭腦不簡單。他故意裝做為難的樣子,說道:「張兄能來投奔我,說明這是對我的信任,我很感謝你,不過,最近文東會發展得很快,人員齊整,並接近飽和,只怕,我要讓張兄你失望了。」   張羅義道:「謝先生,二十四幫的場子那麼多,全部拿下之後,用人的地方肯定會很多啊!」   謝文東搖頭道:「那又不全是我的,我只佔五成而已。」   張羅義笑道:「如果我是謝先生,我絕對不會把到手的場子再送出去。而且,謝先生不是也已這麼做了嗎?」   謝文東兩眼精光閃爍,目光如刀,注視著張羅義柔聲說道:「聰明人,未必要把心裡所想到的事情都說出來。   」   張羅義道:「我只是想讓謝先生明白,我是個可以用的人。」   謝文東先是輕笑,接著哈哈大笑,站起身形,來張、孫二人面前來回徘徊兩圈,突然問道:「張兄為什麼來投靠我?」   張羅義沉思片刻,說道:「我只是不想成為謝先生的敵人,我只是想為自己找條山路。」   他這是實話,也正因為這句實話,讓謝文東原本生出的殺機又隨之消失,如果張羅義這時候說因為自己如何崇拜謝文東,如何仰幕謝文東等等的話,那後者一定會找個機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他。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張兄確實是個聰明才智明人。希望,我們以後能合作愉快!」   張羅義臉上一喜,道:「這麼說,謝先生是接受我的投靠了?」   謝文東笑道:「我想世界上是沒有幾個人會把張兄這樣的人才往外推的。」   張羅義拱手道:「多謝謝先生看得起兄弟!」   謝文東目光轉,看向孫海棠,問道:「孫小姐的來意和張兄一樣?」   始終在旁一言未發的孫海棠忙說道:「是的!謝先生!」   謝文東幽幽說道:「希望兩位日後對文東會,能像對自己的社團一樣盡心盡力,或許,會沒有以前那麼自由,但是文東會裡,我敢保證,你們得到的會比失去的多得多!」說著,他伸出手,笑道:「歡迎兩位加入!」   逆水幫老大張羅義和金蝶幫老大孫海棠,雙雙加入文東會,這對文東會整體實力的影響並不大,但卻讓謝文東的信心更足。   他相信,文東會全面獨霸東北的時代已不再久遠,未來的東北,文東會將是絕對的天王。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要感激二十四幫。   張、孫二人投靠謝文東,消息並沒有馬上傳出去,其他幫會的老大也不知道這件事。   謝文東封鎖消息,一是不想引起其他老大們的恐慌,再者,張、孫二人或許在日後能成為一支奇兵。   自王良死後,黑道太平好長一段時間,二十四幫仍下落不明,謝文東也未再有所行動,日子似乎漸漸平淡下來。   在C市這樣乾耗著,不是辦法,謝文東準備調集人力,回DL從長計議。   正當他著手準備回去的時候,卻先接到三眼打來的電話,稱DL受到攻擊。   而進攻DL的勢力,正是隱藏行蹤、消失已久的二十四幫殘部。謝文東聞言,呵呵笑了,他正要找二十四幫還找不到,誰知他們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正好借此機會,講其一舉殲滅,剷除掉這個心腹之患。   當天下午,謝文東帶著李爽、高強、格桑,要先坐飛機回DL,剩下的事情交由張研江和姜森處理。   還沒等他離開,突然有位不速之客前來造訪。   這人身材短小,但體形肥胖,一張又白又圓的大臉上鑲嵌兩隻豆大的眼睛,頭髮梳得油光錚亮,身上帶有一股濃烈的香水味。   他叫渡邊?清,出自山口組。   若是換成旁人,謝文東也就不見了,但山口組的人找上自己,他多少有些好奇,想看看他們究竟是何意圖。   渡邊是典型一說客,沒講話這前,已先笑得陽光燦爛,讓人自然而然地生出親近感。   「謝先生,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今天有緣相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渡邊的漢語十分標準,出口成章,只聽他說話,讓人很難相信他會是個日本人。   謝文東打量他片刻,笑道:「渡邊先生的漢語講得不錯!」   渡邊笑道:「我在中國已生活快十年。」   謝文東對他這人的底細不感興趣,他問道:「你這次來找我,是代表山口組嗎?」   「是的!」渡邊笑呵呵地點頭道。   「那麼,你來找我談什麼呢?」在T市,謝文東曾和山口組拼過一場,幹掉山口組不少人,之間的梁子早已結下。   「我是來和謝先生談合作的事情。」渡邊平和說道。   「合作?」謝文東差點笑出來,問道:「我和你們山口組會有什麼合作?」   渡邊道:「現在東北形勢混亂,我們山口組可以幫助謝先生對付二十四幫,平定之後,希望謝先生允許我們山口組在東北活動,並做一些買賣。」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不用山口組幫忙,我們文東會也一樣能解決二十四幫。」   「當然!」渡邊點頭道:「我絕對相信謝先生及貴幫會的實力,對付二十四幫,或許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如果同時又要應對二十四幫背後所依仗的那個社團,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二十四幫背後的社團?難道說青幫要來打DL?謝文東暗中搖了搖頭,青玫現在和南北洪門兩線作戰,如果再來和文東會打,等於三面作戰,除非韓非瘋了,不然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選擇。他哈哈大笑,說道:「渡邊先生,我認為你說的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為什麼?」渡邊疑惑不解道。   謝文東反問道:「你知道二十四幫背後依仗的幫會是誰嗎?」   渡邊正色道:「根據我們山口組的情報,應該是青幫。」   謝文東心中一震,暗道一聲好靈通的消息啊!山口組雖然是日本的最大社團,卻對中國黑道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可見他們勢力對中國的滲透已達到相當可怕的程度。他點點頭,說道:「沒錯!確實是青幫!可是,你可知道青幫現在和誰作戰?」   渡邊一笑,道:「洪門!南洪門和北洪門!」   知道得還真不少。謝文東笑瞇瞇道:「已經兩線作戰的青幫,難道還會主動開闢第三條戰線嗎?」   渡邊說道:「謝先生是北洪門的靈魂,也是聯繫南北洪門的紐帶,青幫想戰勝洪門,必須先掃清謝先生你。而謝先生有文東會作為基礎,實力根深蒂固,所以,要打擊謝先生,就得先拿文東會下手……」   謝文東笑道:「韓非確實是這樣想,但是青幫本身已無力再開闢新戰線,所以才弄出個二十四幫聯盟,想以次動搖我的根基,可惜,他失敗了!」   渡邊笑呵呵道:「據我所知,韓非是個瘋狂的人,一個即聰明又瘋狂的人,是最可怕的,因為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而且還會大的出人意料。比如,謝先生以為他不敢讓青幫來打文東會,但這次,他卻偏偏來了。」   謝文東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渡邊,眼中寒氣逼人,精光閃爍,後者在他灼人的目光下,機靈靈打個冷戰,不自覺地低下頭。   他想看出對方是不是在說謊,只是,在渡邊沉著的表情裡,他不出破綻。   韓非真的敢來打DL嗎?如果確實是這樣,這倒是一招奇兵,真的打自己個措手不及。只是,這樣做的風險也太大了,要麼,在初期他們佔優勢的情況下,能一口氣把文東會壓死在東,不然,一旦等文東會緩過這口氣,進行反撲的時候,那青幫可就危險了?在中國,還沒有哪個幫會可以同時抵擋得住南北洪門加上文東會三個最強幫派的共同進攻。   他微微一笑,說道:「渡邊先生,我怎麼能確實你所說的消息是真還是假呢?」   渡邊聳聳肩,說道:「我相信謝先生是個聰明人,況且,用不了多久,現實就會證明我的話究竟是實還是虛!」   「好吧!」謝文東揮下手,說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青幫會來打DL,哪怕就算韓非親自來了,我也未必怕他。」   「是的。」渡邊笑道:「以謝先生在東北的實力,確實不需要怕外來的青幫。不過,當青幫有二十四幫這個本地幫會聯盟協助時,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即使謝先生最後能頂住對方的進攻,只怕己方的損失也不會太小吧?!」   說話時,渡邊笑了,笑得十分自信。   謝文東看著笑意濃濃的渡邊,他嘴角一挑,也笑了,話鋒猛然一轉,問道:「你們山組想要什麼?」   渡邊眼珠一轉,說道:「謝先生在東北三省所做的生意,我們山口組也能做。」   文東會在東北黑道的財政來源主要是保護費、白粉買賣以及財場生意。山口組一個外來幫會,保護費是未必敢收,即使他們想收,也找不到對像,但是,毒口和財博生意倒很可能插上一腳。   謝文東揉著下巴,淡然問道:「那我又能得到什麼呢?」   渡邊笑道:「我們山口組會協助謝先生對付青幫,同時,還會定期支付謝先生一筆不薄的資金,如果我們初期的合作順利,我們山口組甚至願意幫助謝先生一統中國黑道,到那時,謝先生就是中國的地下皇帝了。」   「呵呵!」謝文東悠然輕笑,說道:「貴幫開出的條件還真是誘人啊!」   「當然。」渡邊聞言,傲氣十足地說道:「謝先生要知道,我們山口組並不是對每個社團,對每個人都會如此厚待的。」   「哈哈!」謝文東由輕笑轉為大笑,好像聽了最好笑的笑話,半晌,他才止住笑音,說道:「你們的條件雖然誘人,但問題是,沒有你們,我依然能統一中國黑道。」   「只怕未必……」渡邊剛要說話,謝文東一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目光幽深說道:「你回去可以告訴你們老大一聲,就說,謝文東說了,只要他願意,中國的黑道如同東北的黑道一樣,都如他囊中之物。想要合作,可以,想成為我的朋友,我非常歡迎,但是條件不是由你們定,而是我來,我想給你們的,你們才可以要,我不想給你們的,你們要不起,也沒有資格更沒有資本來向我要。」   渡邊聽後,臉色頓變,作為全球性質的大社團,世界上任何一個幫會都不敢如此無禮甚至於近乎野蠻地和山組這樣說話。   他愣了好一會,方清醒過來,低沉地咳了一聲,提示道:「謝先生,我再說一遍,我是代表山口組來和你談的,並非是以我個人的身份來的。」   雖然都傳言謝文東的膽子大,但他還是不相信他的膽子會大到這般田地。   謝文東大笑,說道:「即使是你們老大來了,我也會說同樣的話。」   渡邊的臉面有些掛不住,臉色泛白,說道:「謝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要對你今天說的話負責。」   謝文東笑道:「渡邊先生,難道你沒聽說過中國有句俗話嗎?說出去話,潑出去的水。你見過誰還能把已潑出去的水再收回來的呢?」   渡邊表情陰沉,面色難看,他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謝先生賜教,我記住了!」   謝文東幽幽說道:「渡邊先生,你應該很感激山口組。做為一個日本人,敢在我的面前如此說話,如果你不是山口組的人,即使你有十個腦袋,你現在業已沒命了,順便回去告訴你們老大一句,我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因為我留下了你的性命,並且還耐著性子聽完了你們那些所謂的狗屁條件。現在,你可以走了。」   「謝……謝先生!」渡邊氣得老臉漲紅,本想直呼謝文東其名,但最終還是沒敢,仍是謝先生。他咬牙道:「我一定會將謝先生的話一字不露地帶回去!」   他語氣中的恨意,以及話中的嘲意,謝文東哪能聽不出來。   他抽出來一根煙,斯條慢理地點燃,隨後,緩緩抬起頭,兩道陰森冰冷的電光直射在渡邊的臉上,同時說道:「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應該立刻去一個你認為最最安全的地方。」   渡邊被謝文江看得腳底冒涼風,暗中尖叫一聲,再不敢多耽擱片刻,嚇得倒退數步,接著,轉身打開房門,幾乎是跑著離開酒店的。   等他走後,身牆角處的高強從黑暗無光的角落裡走出來,說道:「東哥,我去跟著他?!」   「不用!」謝文東柔聲一笑,說道:「只是山口組的一個說客,毫無價值」   「不過,他剛才所講的情報,倒很另人意外!」始終默默無言的張研江開口說道。   「沒錯!」謝文東點頭道:「韓非會來打擊文東會,確實讓人難以理解。」   張研江笑道:「如果連東哥都無法理解,那不正說明這條戰略的精錄嘛!」   謝文東大笑,道:「精妙到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張研江道:「瘋子與天才,只有一線之隔!」   謝文東歎了口氣,仰面無語。   張研江頓了頓,歎道:「東哥,你剛才對山口組的態度,實在太……」   「太怎樣?」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   「太不給他們面子了。」張研江苦笑說道。   謝文東道:「和日本人打交道,是不能太軟弱的。你要是對他們做出一次讓步,他們就會逼你做第二次,第三次……即使你一遍遍地滿足他們要求,他們仍不會感激你,還會認為你好欺負。你只有和他對著幹,若把他打痛了,打怕了,他就會越發尊敬你,佩服你!」   文東會和日本人沒少接觸過。敵人有魂組,朋友有赤軍,對日本人的個性,也都有所瞭解。   張研江哈哈一笑,讚道:「東哥的話,倒真是入木三分!」說著,他話鋒一轉,道:「山口組畢竟離我們太遠,還不用怕他們,當前最主要的是,要如何抵禦二十四幫,如果山口組的消息是準確的,那我們又不得不防青幫的進攻!」   謝文東雙目一瞇,道:「兵來將擋……」   李爽在旁接道:「水來我擋!」   眾人聽完,著瞧瞧他肥胖的身軀,一各個皆忍不住笑了出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謝文東回到DL,與三眼碰面後,詢頭號DL的情況如何。三眼哈哈大笑道:「二十四幫來打大連,只會自找苦吃!」   DL有三眼坐鎮,並未讓二十四幫佔多大的便宜,雙方對戰過幾次,都是以二十四幫先行撤退而告終。在三眼看來,二十四幫也只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沒有什麼好怕的。   謝文東說道:「張哥,二十四幫是不可怕,但有消息說,青幫會來進攻DL。」   「青幫?」三眼一怔,接著呵呵笑道:「這個倒挺有意思。儘管讓他們來好了,有我在DL,包管他們有來無回。」   「沒錯!」陳百成在旁隨聲附和道:「有三眼哥坐鎮,無論是誰,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咱們殺他一雙!」   「呵呵!」謝文東爽朗而笑,雖然他兩人的話有些托大,但氣勢高漲總是一件好事。   謝文東一方面部署各個要點的人員,一方面將虎堂、豹堂、飛鷹堂的人力大批調派到DL。   DL是東北的絕對門戶,不能有絲毫的散失,而且文東會在DL投入極大的人力和財力,一旦DL有失,對文東會的損失將是極其巨大的。   文東會的精銳基本全部集中到DL,只是下面的小弟就多達數千人。   謝文東將虎堂、豹堂及飛鷹堂的人員安排在DL周邊地區,像是撒出去的網,只等青幫往裡鑽。   黑道的形勢緊張,火藥味十足,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週日,一位讓謝文東意想不到人的給他打來電話,DL的市委書記,夏啟明。   夏啟明剛剛上任不久,之前曾是外省某市的市委書記,與文東會沒什麼交往,不過,他對文東會可並不陌生,當他來DL之前,就已有人告戒過他,要小心這個在東北勢力龐大、一手遮天的黑幫組織。   兩人想約在日航酒店會面。夏啟明身邊沒有帶任何人,而謝文東也只是帶著三眼一人。   見面後,兩人熱情地互打招呼,落座後,夏啟明暗暗打量謝文東,沒有想到堂堂文東會的老大這樣年輕,心裡多少有些意外。   同時,謝文東也在打量他。單看外表,夏啟明四十多歲,其貌不揚,身材高高瘦瘦,渾身上下,找不到任何出奇的地方。   謝文東首先切入正題,笑瞇瞇地問道:「夏書記能在百忙之中約我出來,想必是有事情吧?」   夏啟明呵呵一笑,道:「在我沒來DL之前,就有人告訴過我,在DL,什麼人都可以碰,但惟獨不能得罪文東會。」   謝文東挑起眉毛,哦了一聲。   夏啟明道:「由此可見,文東會在東北的勢力可謂是根深蒂固了。」   謝文東柔笑一聲,說道:「這麼說,就太過獎了。我和兄弟們,只是出來混口飯吃!」   「嗯!」夏啟明點頭道:「這點我和你一樣,我做DL的市委書記,也只是想混口飯吃,我不求自己在任期間,能做出多大的功績,但是,我也絕不想有任何問題發生。」   謝文東心中一動,嘴上輕鬆道:「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夏啟明繼續道:「現在是九月末,再過幾天,就是十一了,DK是旅遊城市,十一期間,遊客將會激增,我不希望在這個時候,黑道卻突然發生動亂,謝先生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謝文東仰面輕笑,他這麼說,明顯是在警告自己,要在十一期間安穩一些。他含笑道:「夏書心,如果有人拿著刀子向你刺來,你總不能不反抗,硬挺著挨刀吧?!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些事情,是我無力改變的。」   「那是你的問題。」夏啟明聳肩道:「你的問題,我不想管,總而言之,在十期間,我要看到一個太平盛世,誰要是在這個時候給我生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謝文東聽後,還沒覺得怎樣,可一旁的三眼卻已怒火中燒,他將牙關一咬,冷笑道:「夏書記,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打架是兩個人的事,你單來找我們,可就太不公道了。」   夏啟明笑道:「我一直以為,黑社會是不講究公道。話我已經說完了,到時候要怎麼做,你們自己看著辦。」   三眼兩眼圓睜,冷冷道:「你這是在拿政府壓我們!」   夏啟明揚眉,直視三眼道:「我就是壓你們,你又能如何?」   「X你X的!」三眼脾氣火暴,他要是在氣頭上,什麼事情都敢幹。他怒罵一聲,向前疾進兩步,到了夏啟明近前,伸手一指他的鼻子,呵斥道:「夏啟明,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別人或許怕你,我三眼不怕,你敢碰我們文東會一下試試,我他媽讓你的家人看不到你的全屍!」   夏啟明臉色一變,他身為市委書記,何時被人如此辱罵、威脅過,他隨之站起身形,語氣冰冷道:「黑社會就是黑社會,一群社會上最無可救藥又最自以為是的渣滓……」   三眼聞言怒極,伸手抓住夏啟明的脖子,低吼道:「你再說一遍!   「張哥!」坐在沙發上的謝文東突然沉喝一聲。三眼扭頭,不解地看向謝文東。後者語氣平淡,悠然說道:「張哥,放開夏書記!」   「可是……」三眼還想再說什麼,謝文東根本不給他多言的機會,沉聲道:「放開他!」   三眼無奈地搖了搖頭,慢慢鬆開手掌,喘著粗氣退到一旁。   謝文東笑道:「夏書記,我兄弟的性格太衝動了,剛才,多有得罪,我帶他向你道歉。」   夏啟明哼了一聲,整了整被三眼抓偏的領帶,說道:「謝文東,你們以後最好給我小心一點……」   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道:「多謝夏書記提醒,我自然會小心,不過夏書記出門也要小心些。當人若是走霉運的時候,走到大街上都會被汽車撞死,走在自家樓下也會被突然掉下來的花盆莫名其妙地砸死。」他說話時,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但眼睛裡,卻閃動著駭人的寒光與殺氣。   夏啟明間皺眉頭,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謝文東笑得兩眼瞇成彎彎的黑線,說道:「我只是在提醒夏書記而已。」   「哼!」拿謝文東這樣的人,任何人都會覺得頭痛,有力使不出來。夏啟明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作勢要走。   謝文東將手一伸,攔住他的去路。夏啟明以為謝文東要對自己不利,心中一緊,充滿防備地看著他。   「夏書記不用緊張!」謝文東笑道:「我只是想最後對你說句話,如果有人幫我,我會傾盡全力地報答他,如果有人想壞我,在我背後動刀子,我敢保證,我將比他更壞!」   夏啟明沉默片刻,舉步向酒店外走去。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本來想和謝文東見面時先消消他的氣焰,哪裡想到,他差點反被謝文東嚇倒。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以後要多加提防。這是夏啟明和謝文東會面後產生的第一感想。   第二天,東心雷打來告急電話,稱青幫在河北發起全面猛攻,己方有數個堂口抵擋不住,開始潰敗,另外還有三位堂主受了重傷,希望謝文東能立刻回北洪門總部,壓住陣腳。   謝文東聽後,馬上明白了,這是青幫要進攻DL的前湊,韓非發動猛攻,目的就是要把自己引回到T市。   他對東心雷說道:「老雷,不用緊張,青幫的攻勢,不會持續兩天,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死守,千萬不可貿然出擊!」   東心雷大急,聽謝文東的意思,似乎沒有要回來的的意思。他急道:「東哥,如果青幫的攻勢不停止怎麼辦?那麼,我們的損失將會十分慘重!」   「放心吧!」謝文東自信道:「韓非的目標並不是河北,而是DL!」   「DL?」東心協驚訝道:「那怎麼可能?」   「如果我沒有猜錯,韓非的真正目的是打擊文東會,動搖我的根基。」   「哦!」東心雷將信將疑地答應一聲,不過,謝文東向來料事如神,東心雷即使心中沒底,此時也不好再說什麼。   謝文東料事很準,但這回,卻偏扁沒那麼準。   青幫的攻勢如潮,一波接著一波,兩天過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大有一口氣將北洪門在河北的勢力徹底壓死的意思。   等到了第四天,北洪門在河北已有起過半數的堂口告急,東心雷沒有辦法,只好大批抽調外省的兄弟前來支援。   臨省的兄弟來得還算夠快,勉強將北洪門的潰敗之勢穩住。但是,北洪門已然付出慘痛的代價,丟失大片地盤不說,下面的兄弟也士氣低落,似乎北洪門上下所有人對這次戰鬥的態度不樂觀,更有人開始懷疑掌門人是不是已拋棄北洪門,畢竟這個關鍵時刻看不到謝文東的身影,讓人忍不住會往最壞的方面想。   身在DL的謝文東早做好準備,就在等韓非帶人來攻,可日子一天天過去,如終也未見到青幫幫眾的身影,連二十四幫都變得安穩許多,這時候,他意識到,山口組的情報可能有問題,甚至,山口組根本就是和青幫串通好了,來麻痺自己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謝文東做了短暫的思考,認為再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當前的形勢只有借助文東會的力量來打擊青幫,才能獲得轉機。   一直以來,他都不希望讓文東會過多參與洪門的戰鬥,大多時候,只是抽調些高層的幹部,因為他不想因洪門的原因而造成文東會下面兄弟的死傷,但是現在,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謝文東留下三眼,讓他帶領龍堂與小龍堂的兄弟,守住DL,而他自己則帶上飛虎堂、豹堂、飛鷹堂三個堂口的人力,浩浩蕩蕩壓向青幫在河北的臨時總部S市。   東心雷此時也在S市,調動各地兄弟,與青幫作戰。謝文東的突然歸來,無疑給東心協及下面北洪門眾多兄弟打了一陣強心劑。   擒賊先擒王,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別看青幫在河北各地與北洪門的戰鬥中都佔盡優勢,但只要總部一垮,其他地方的勢力根本不足為懼。謝文東膽子向來很大,這次,他又使出險中求勝、釜底抽薪的策略。   他讓東心雷將各堂口的兄弟大批向S市調動,但前提是分散行動,不要被青幫的探子發現。後者聽後,難能理解,問道:「東哥,把兄弟們大批調到S市,那其他地方的防守怎麼辦?」   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不管了!」   「啥?」東心雷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管了?北洪門在河北有十數個堂口,若是不管,那損失會有多大啊?他還想爭辯,謝文東已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道:「按我的意思去做,不要多言!」   東心雷無奈,只好按照謝文東的命令,將其他堂口的人力向S市調派。在極短的時間內,北洪門位於S市的人數激增,達到數千人。   事隔一日,深夜,北洪門在S市吹起反擊號角。   韓非早以得知謝文東回到北洪門的消息,也猜到對方會發起反擊,只是沒想到,反擊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   北洪門幫眾分成數波,對青幫的各大小場子發起強攻。   青幫雖然佔有地利,但那無法挽回人數上的劣勢,在北洪門的衝擊下,青幫的場子連續失守。   很快,北洪門的攻勢已逼近青幫的臨時總部。   韓非坐鎮在總部,只是,自凌晨十二點之後,他的電話就一直響,告急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進來,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下面的頭目對北洪門人數的描述是鋪天蓋地,無邊無沿。韓非想不明白,北洪門是從哪冒出這麼多的人。   到凌晨兩點時,青幫數名高層幹部進入韓非的房間,說道:「韓哥,我們……我們該向後撤一撤了。」   韓非挑起眉毛,冷聲道:「什麼意思?」   艾□低聲說道:「北洪門的人已快打到這裡了。」   韓非臉色陰沉,語氣不善地問道:「那我們的人呢?」   「我……我們超過半數的兄弟已……已被打散了,剩下的人力,不足以抵抗對方。何況,這次洪門還有謝文東親自指揮,所以,希望韓哥……」艾□面露難色地說道。   「希望我也增是嘛?」韓非挑起眉毛,冷冷問道。   「這是為了韓哥的安全考慮。」艾□歎了口氣。   「你知不知道,一旦我退出S市,也就預示著我們在河北所做出的種種努力都前功盡棄了?」韓非揉著下巴,目光深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謝文東雖在人數上佔有優勢,可是,經過一夜的激戰,也都筋疲力盡,不可能對我們進行長距離的追趕。我們先退到S市附近的正定,然後集結人力,再圖反擊。最後誰輸誰贏,也還不一定呢!」這時,青幫的副幫主唐堂開口說道。   對於唐堂的意見,韓非還是比較尊重的,而且他的話也確實有道理。「好吧!」韓非深思片刻,點了點頭。   眾人看後,皆長出子一口氣,韓非脾氣倔強,如果這時候他硬是要留下來與謝文東作戰到底,眾人還真拿他沒辦法。   韓非帶人退出S市,預示著青幫勢力的退出。謝文東聽到這個消息,精神為之一震。   棒大落水狗,這時候不追擊對方還等待何進?現在是能佔多便宜,就佔多大便宜。   北洪門幫眾經過數小時的激戰,身心疲憊,體力大多透支,這點謝文東明白,此時一直留在後方蓄勢待發的文東會力量終於能派上用場。   李爽為道的虎堂作為先鋒部隊,率先追了下去。   似乎料到謝文東會追殺自己,韓非派艾□帶兩人員殿後。   他們還沒站穩陣腳,便和李爽碰個正著。打到這種程度,雙方也無需搭話,見面就打。這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正面衝突,雙方兵對兵,將對將,戰在一處。   李爽亮出開山刀,單挑艾□。這兩人,一鋼一矛,打在一處,短時間難分高下。   艾□能頂住李爽,可他下的二百號兄弟可擋不住人數將近五百號的虎堂。人數上的劣勢是一方面原因,第二青幫人員剛與北洪門的幫眾打過一場硬仗,在體力上,遠遠不如養精蓄銳多時的虎堂弟子,再者,青幫的幫眾越打越沒信心,因為韓非已經撤了,他們屬於是孤軍奮戰,而虎堂這邊底氣十足,下面的兄弟明白,在自己身後,還有兩個堂口的兄弟在準備著呢!兩軍相爭,勇者勝。無論在氣勢上,還是在體力上青幫都輸了一籌。   雙方短兵交接沒過十分鐘,青幫人員便已顯露出潰敗之相。   與李激戰的艾□抽空觀察戰局,暗暗吸了口氣,心中討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方人力佔優,一旦將己方包圍,弄不好會全軍覆沒的。   他這時想到撤退,可自己是最後一道防線,若是撤了,就留給敵方追殺幫主的機會,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虎堂後方汽車聲轟鳴,響得震耳欲聾。   爭頭的雙方皆是一愣,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道路上,行來一列車隊,明亮的車燈在夜幕中幾乎連成一條長龍。   當頭一輛敞蓬吉普車上高高坐有一人,面容冷俊,皮膚略微慘白,手中一把開山刀,橫架在吉普車上。李爽看清來人之後,嘴角撇了撇。   來者正是高強,還有他的飛鷹堂。   飛鷹堂的出現,讓虎堂人員一各個更加亢奮,彷彿生怕被飛鷹堂搶走本屬於自己的功勞似的,手下更加足力氣。   反觀青幫人員,士氣已低至谷底,再無心戀戰,不少人瞅準空檔偷偷逃跑。   哎呀!艾□暗中搖頭,對方又來了一支有生力量,而己方卻越打人越少,這仗沒法打了。他連出數刀,將李爽逼退,然後抽身跳出圈外,對下的兄弟大喝道:「撤!撤退!」   「跑?」李爽咧嘴大笑,道:「我看你往哪裡跑?!」說完,他提刀追了過去。   很快,高強所坐的車隊追了上來,快要行到李爽等人的近前的時候,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李爽見狀大急,邊跑邊回頭對飛馳而來的高強喊道:「強子,他是我的,你可別搶功!」   高強冷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路過李爽身邊的時候,他迅速回了一句,道:「放心,下面的小兵我還沒放在眼裡,我要的是韓非的腦袋。」   等他說完,汽車已超過李爽好遠,轉瞬,追上跑在前方的艾□等青幫殘兵敗將。青幫下下,無不嚇得面無血色。   哪知高強所在的車隊根本就沒停,從青幫幫眾的身邊直接開了過去。正如高強所說,謝文東給他的目標不是艾□,而是韓非。   韓非等人坐車,剛到正定,還沒有從車裡下來,高強的車隊也隨後追了上來。   唐堂嚇了一跳,失色道:「敵人是從哪來的?艾□不是已經斷後了嘛!」   來不及多想,他立刻指揮所剩不多的幫眾,抵擋由後方追上來的敵人。   飛鷹堂的人數並不比虎堂少,而青幫此時只剩下一百多人,只是瞬間,便被淹沒在對方的人海中。   唐堂叫糟,急忙找到韓非,說道:「韓哥,看來,我們只有再撤了!」   站在車旁,手扶車蓬的韓非看著對方密壓壓的人群,心中彷彿堵了一塊大石頭。他苦笑道:「我們還能往哪撤?」   「去靈幫吧!」唐堂心裡的苦澀絕對不亞於韓非。   「唉!「韓非長歎一聲,舉目望向S市,一定一頓地幽幽說道:「謝文東!」   青幫再次撤退,由正定退向西北方向的靈壽。   高強哪肯輕易放他們逃脫,繼續隨後掩殺。雙方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等到靈幫的時候,天色已快大亮。   再看青幫這邊,原來的一百多號人,此時只有不到三十人,而且幫會裡的高級幹部還佔了一半有餘。   接到幫主告急的信息,青幫在靈壽草草地集結兩百餘人,等韓非等人通過之後,將路口堵死,與後面高強的飛鷹堂打在一處。   韓非和唐堂都以為己方撤到靈幫,應該可以告一段落了,可哪裡想到,謝文東派出的第三支追兵又到了。   何浩然率領的豹堂如同一隻下山的猛虎殺氣騰騰地追了上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與謝文東對戰就是這樣,你可能一直佔優勢,佔有主動,但只要被他抓住機會,哪怕只是一次就能將你逼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韓非此時正是面臨這樣的窘境。他明知道自己此時已不能再退,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不退。   無需詳查對方的人數,只看那鋪天蓋地而來的車隊,韓非能判斷出來,以己方這些人力,根本無法抗衡。   他仰天長歎,有生以來第一次有種無力感。他幽幽說道:「如果我們再退,將會退到什麼地方?」   唐堂低聲說道:「是平山,」   『恩」韓非重重的點下頭,不再耽擱時間,邊進汽車邊說道:「去平山」   他以為謝文東不會再繼續追,可是,他錯了,謝文東並沒有放過棒大落水夠的機會。   文東會三個堂四,分成三組,輪班上陣把韓非由河南的平山,一直打到山西的陽泉。   在陽泉,有青幫的分堂,下面有數百號青幫弟子。在韓非等人看來,到了陽泉,總應該安全了。可是,他們的汽車還沒有進入陽泉境內其分堂主先打來告急電話,稱陽泉受到北洪門大規模的進攻,而領頭的人,正是北洪門赫赫有名的五形兄弟攻勢兇猛,分堂四准以抵禦,為了幫主的安全,分堂主提醒韓非不要進城,應繞城而過。被文東會三堂四千里追殺的韓非可謂狼狽到極點,聽完這個消息搖頭感歎,暗道:「文東這回是想一四氣把自己吞掉啊!   他帶人一路奔跑,總算到進太原。   他是跑了,卻苦了下面的幫眾。謝文東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人。在韓非撤逃期間,他組織北洪門人力進行全面返擊。   沒有老大指揮、溝通和協調的青幫眾多地方堂四各自為戰,哪能頂得住有備而來的北洪門,短時間內,相繼丟失和告急的堂四達到數十個所謂兵敗如山倒,實力驚人的青幫,潰敗的速度也同樣驚人。幾乎在一天的時間裡,北洪門和青幫的優劣形勢發生了對調,原本處處佔先的青幫,此時卻成了處處受制於人。   韓非是非常著重情報的,但這次他也恰恰輸在情報方面。如果他能偵察到謝文東將文東會三個堂四的人力調到河南,提前做好準備,恐怕不會輸得這麼慘。   他或許太著重二十四幫的力量,認為有韓國慶為首的二十四幫在東北牽制文東會,謝文東絕對不敢大批抽調文東會的人,但是,他錯了,二十四幫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強,韓國慶也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善於打仗文東會的三個堂口成為一支奇兵打韓非個措手不及也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   山西局勢緊張又混亂,為了韓非的安全在副幫主唐堂的建議下,韓非坐飛機去了江蘇的鎮江,矛頭指向南京準備在那裡,再和謝文東爭長短。   韓非撤出北方,謝文東正好趁熱打鐵,對青幫位於北方的堂口進行打壓。   青幫的北方勢力告急,想抽調南方勢力過去支援,正是這個時候,南洪門赴火打劫,開始對青幫的南方勢力發起猛攻。   這一下,在青幫強大的外表下面暗藏的種種危機全部暴露出來首先是戰線過長,上有北洪門,下有南洪門在北洪門,還有虎視耽耽,隨時能發出致命一擊的文東會。其次,人力匱乏,資金不足。青幫的擴充太塊了,以重金收納地方中小幫會成為他們擴張的主要手段,表面上看,這讓青幫在短短的時間內,實力連續成倍的增長,可是,其缺點也同樣明顯。各堂口的戰鬥力有高有低人員一旦被打散變很準再重新集結起來,當堂口要撤退的時候,大批幫眾不願意離開本地,因為他們大多是當地人。最要命的一點是資金嚴重短缺幫會的帳目幾乎要出現赤子。在黑社會裡,打仗打得就是錢,如果沒有錢,對方壓也能壓死你。   韓非現在已無力再反攻北洪門,當前要做的,只能[是該守的守,該棄的棄。守南方,棄北方。   他這個決策沒有問題,只是,在北方投入的大筆金錢、辛辛苦苦打的基礎卻付之東流。   只一戰,就將韓非打出北方,謝文東這邊是大獲全勝。他沒有參加長老為他舉辦的慶功宴會,而是帶著虎、豹、飛鷹三堂連夜趕回東北,解決如同肉中刺、骨中釘的二十四幫。   挾大勝青幫的餘威,謝文東帶人返回DL,這時,劉波也給他帶來準確的情報,二十四幫的人皆隱藏在DL的金州一帶包括罪魁禍首韓國慶謝文東聞言大喜,聚集文東會的各幹部開個碰頭會。二十四幫肯定是要除掉的,只是,該如何去打,需要好好商議一下。   不久前,DL的市委書記找過謝文東,讓他不要在五一期間攏麻煩,當然,對他的警告,謝文東可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是他不能不顧慮到事情鬧大之後而造成的結果。一旦惹惱中央,即使有政治部的身份作為護身法寶,也未必能保護得了自己。炸魂組總部那次實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謀劃策,謝文東的大腦也在飛速運轉著等眾人都說得差不多,他低吟一聲,說道:『這場仗,我們必須要去打,但有一點我們必要得注意,那就是塊。今天晚上動手半個時間之內解決戰鬥,目標就是韓國慶。只要他一死二十四幫自然會垮台,剩下的烏合之眾,不足為慮」   『半個小時?」三眼揉著下巴道『東哥,時間或許太緊了點」   『呵呵」謝文東淡笑道:「打仗不一定要大刀大斧的正面衝突嘛!該用暗招的時候,就要用出其不意,殺他個措手不及」   『沒錯,」張研江說道:「東哥說得有道理我也認為這次與二十四幫作戰,不應大張旗鼓,秘密除掉韓國慶是最好的辦法。」   『大家認為怎麼樣?」謝文東環視眾人。   『就安東哥的意思做」眾人沒有意見齊聲說道。   『好,那就這麼定了,」謝文東拍板定釘。劉波似乎還想說話,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把到嘴巴的話又嚥了回去。   謝文東眼睛尖得很,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笑道:「老劉,你想說什麼?」   『哦,東哥,其實也設什麼。」劉波看了看眾人,說道:「在查韓國慶的地址同時,下面的兄弟也查出他家裡人的住址。在韓國慶組織二十四幫之後,他的家人被他暗中送到旅順的弟弟家裡。」   劉波本下想說出這個信息,但既然謝文東說了,他只好如實答覆。以文東會的風格,很可能因韓國慶的原因而牽連到他的家人,劉波為人耿直,認為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應把一個人的恩怒牽扯到其他無辜的人身上。   果然,正如他料想的那樣。陳百成聽完大嘴一咧,嘿嘿笑道:「他的家人在旅順,媽的,還真會挑個地方,難怪找不到他們。東哥,三眼哥,把他們交給我吧,我去解決,絕對不會放跑一個。」   三眼白了他一眼,低聲呵斥道:「著什麼急,聽東哥安排」   『是」陳百成撓撓頭髮,好似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   謝文東說道:「老劉,韓國慶的弟弟是幹什麼的?」   劉波說道:「是個警察。」   『呵呵」三眼大笑,說道:「這個可真有意思,哥哥是黑社會的大頭目,弟弟竟然是警察」   『恩」謝文東仰面,略微想了想,說道:「先安排下面的兄弟把韓國慶的家人軟禁起來。」   陳百成不以為然地說道:「東哥還留他們幹什麼,直接幹掉算了謝文東眉毛一挑,說道:「你那麼愛殺人,為什麼不把韓國慶的腦袋提來給我?」   聽出他話中大氣,陳百成嚇得吐出舌頭一縮脖,不再多言。   謝文東見狀,搖頭笑了笑,說道:『百成,這件事就交給你做了。   『恩?」似乎沒想到謝文東會安排自己,陳百成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謝文東道:「你去抓住他的家人在沒有接到我的命令之前,不要傷害他們,明自嗎?」   陳百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東哥,我做事你儘管放心好了,」   這倒是實話,陳百成的為人雖然不怎麼樣,但心思周密,城府深沉辦事絕對有一套。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起身說道:「這次除掉韓國慶,人手不需太多,強子和老森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   三眼一怔,說道:「東哥,你要親自去嗎?』   『恩」謝文東點點頭,嘴角挑起,笑瞇瞇地說道:「如果不讓韓國慶在D死之前,見我一面,他會死不瞑目的,」   當夜凌晨兩點,謝文東帶高強、姜森及數十名文東會的精銳,秘密前往韓國慶在金州的住地。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金州距離DL市區用不上一個小時的車程。有了劉波提供的情報,做事也就變得異常方便。   韓國慶住在一家規模不大的小賓館裡,如果不是事先摸清情況,誰都不會相信,堂堂的二十四幫盟主會住在如此落魄的小地方。   在距離賓館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謝文東讓司機停下來,眾人紛紛帶好傢伙,從車裡走了出來。   他們這一行人,皆穿著黑色衣服,手上帶著薄薄的黑皮手套,雖然夜幕黑暗,卻掩蓋不住他們身上自然流露出的殺氣。   快到賓館正門的時候,謝文東對姜森道:「老森,你帶些兄弟,繞到後面,防止韓國慶從後面逃脫。」   「好的!」姜森理解的點點頭。謝文東向來心細,做事周密,不會給敵人留下任何機會。他說道:「東哥小心!」   「嗯。老森,你也是!」謝文東含笑說道。   姜森帶著十數名大漢秘密繞到賓館後身,埋伏在各個角落,等準備妥當之後,他又巡視一圈,認為沒有漏洞之後,他方放下心來,如果韓國慶真打算從後門逃,他相信,即使韓國慶長了翅膀,也別想飛出去。   且說謝文東、高強,帶有二十多名兄弟,大步流星地走向賓館正門。   賓館門口有兩名身穿服務員服飾的青年,看到眾人,先是一愣,接著問道:「幾位要住宿嗎?」   謝文東笑了,這樣的小賓館,怎麼可能會安排迎賓員呢?十有八九是二十四幫的哨子。他含笑點點頭,說道:「沒錯!」   那服務員滿懷戒心地看了看謝文東這些人,搖搖頭,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裡的房間已經滿了,先生請去別的地方吧!」   「我看未必吧!」高強上前一步,冷聲說道:「我要親自進去看看。」說著,他晃身形就要往裡進。   服務生見狀大急,將手臂一伸,攔住他去路,說道:「你這個人怎麼聽不懂話,我不是說過了嘛,裡面沒有空親的房間……」   他話還沒有說完,高強反手扣住他的脖子,冷哼道:「朋友,我要知道韓國慶在哪個房間,識相的就馬上告訴我,不然……」話音未落,高強一抖手腕,掌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開山刀,向前一遞,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服務員駭然,臉色急變,他兩腿哆嗦著,顫聲說道:「朋……朋友,我不知道你這話是……是什麼意思!」   「你和我裝傻!」高強嘴唇一抿,抬起開山刀,作勢要掄下去。   「你去死!」在他舉刀的瞬間,那被嚇得面無血色的服務生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卡簧刀,一按刀把上的按扭,刀刃彈出,對著高強的小腹先惡狠狠刺了下去。高強似乎也沒有想到這青年膽子會這麼大,間敢和自己拚命,當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躲閃,已然來不及。正在他微微愣神的時候,自他腦後飛出一道金光,如同離弦之箭,又好似利電,刺在服務員的脖頸處,絲毫沒有停頓,金光又是一閃,瞬間又飛回他的腦後。   太快了,快到只是眨眼的工夫,那名服務生便已血濺當場,僵硬的身軀軟綿綿倒下。再看高強的身後,謝文東正用一塊潔白的手帕擦拭殘留在金刀之上的血跡。高強噓了口氣,暗道一聲好險,自己剛才還真差點陰溝翻船,多虧東哥的反應和出手都夠快。   將金刀拭乾淨,收進袖口,謝文東笑瞇瞇道:「強子,敵人就是敵人,無論他有多弱小,都不要小看他們,也不要給他留下任何能反擊你的機會!」   高強老臉一紅,應聲點下頭,隨後,舉目看向另外一名服務員,語氣冰冷的能凍死一頭大象,說疲乏:「韓國慶在哪?」   「我……」這個服務員想說:「我不知道。」可是,在高強陰森的目光注視下,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結結巴巴道:「在……在二一二號房。」   高強不再多問,一抓服務員的衣領子,沉聲道:「你帶我去!」他不由分說地把服務員拉進賓館內,站在大廳前台內的賓館老闆見突然進來這麼多人,手中還都拿有刀子,他嚇了一跳,慌張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X你X!」一名下的小北飛身跳上桌面,順勢一腳踢在老闆的臉上。老闆閃躲不及,被踢個正著,頓時間鼻口竄血,仰面摔倒在地。   他剛掙扎著要爬起身,那小北跳下來,將刀子在他面前一晃,嘿嘿笑道:「想活命,就給老子安穩點!」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謝文東等人上到二樓,很快,來到韓國慶所在的房門前,高強對兩名身材高大的兄弟甩下頭,道:「把門撞開!」   那兩名膀大腰圓的大漢答應一聲,倒退兩步,同時出腳,狠狠踢向房門。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房門應聲而開,在第一時間,高強先衝了進去,其他人員緊隨其後。   本以為制服韓國慶會挺麻煩,誰知道,房間內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高強在房間裡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仔細查了一番,連韓國慶的影子都沒看到。   謝文東也皺起眉頭,按理說,劉波的情報不會有錯,可是,為什麼會沒人呢?難道是服務員騙了自己,韓國慶根本不在這個房間。想到這,謝文東雙目一瞇,目光如刀,看向那萎縮成一團的服務員,道「你,騙我!」   服務員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忙道:「沒錯!我絕對沒有騙你們!韓大哥確確實實是住在這個房間……」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道:「那人呢?韓國慶他人在哪呢?」   服務員急得滿頭大汗,咽口唾沫,顫聲道:「我……我也不知道,最近幾天,韓大哥經常更換住址,可能,今晚他不在這住吧?」   「媽的!」高強怒罵一聲,喝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我……」服務員嚇得說不出話。   謝文東揉揉額頭,幽幽而笑,喃喃說道:「好個狡猾的韓國慶,竟然還會使用障眼法!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說著,他對高強道:「強子,告訴百成,把韓國慶的家人,統統帶回堂口!」   高強點頭稱是,一指服務員,又問道:「東哥,哪他呢?」   謝文東瞥了服務員一眼,淡然地說道:「二十四幫的人都該死!」說完,一甩衣襟,走出房間。   好像意識到自己大難臨頭,那服務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著饒道:「我只是下跑腿的小北,我什麼都不知道,我……」   他的話到一半,已再也說不出口,高強的開山刀已深深刺進他的喉嚨裡。   謝文東雖然沒有抓到韓國慶,卻將他的家人扣住。他讓劉波放出話,如果兩天之內,韓國慶還不出現,那麼就準備為家人收屍吧。   凌晨三點多,韓國慶的老婆和兩上上初中的兒子,以及他弟弟的一家三口,全部被陳百成帶回到DL的小龍堂堂口。   把他們關押在一間地下的密室中,陳百成起了邪念。韓國慶雖然五十了,但他的老婆卻很年輕,只有三十多歲,相貌嬌媚,身材豐滿,是那種讓男人看了會流口水的風韻型少婦。不用問,這肯定是韓國慶後找的老婆。   「媽的,韓老頭子年經一大把了,倒是挺有眼光的,找個這麼漂亮的老婆!」陳百成出了密室,故意說道。   在他身旁的都是他的心腹手下,聽了他這話,立刻有個青年接道:「成哥,那咱們把韓國慶的老婆弄出來玩玩怎麼樣?」   陳百成皺起眉頭道:「只怕讓東哥知道,他會不高興的。」   「成哥放心,這事交給我辦了,絕對不會讓別人發現的。」   「哦!」陳百成即沒答應,也沒否定,只是模稜兩可地哦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他回房時間不長,那幾名手下的心腹還真把韓國慶的老婆弄來了,少婦像是個受驚的小兔子,縮在房間一角,驚慌失措的看著眾人。   陳百成見了,更是心癢難耐,不過,他仍有顧慮,一旦這事被謝文東察覺,弄不好,自己是要挨罰的。   想來想去,他想到了格桑。如果把格桑找來,一起玩了這個女人,就算被謝文東發現,自己也有個墊背的,再則,格桑傻乎乎的,比其他人要好糊弄。何況謝文東喜愛專格桑,不會對此事深究的。   想到這,他哈哈一笑,對手下的小弟說道:「去,把格桑找來,就說我請他吃飯!」   陳百成很聰明,雖然和格桑接觸時間不長,卻知道什麼樣的話會讓他動心。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直到當天晚上,格桑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而身邊,還躺有一位渾身赤裸的美艷少婦。   他嚇得一機靈,急忙從床上坐起驚訝地打量四周。這時,房門一開,陳百成從外面走了近來,笑吟吟地看著格桑,也不說話。   「這……..這是哪?」格桑看到他,彷彿看到救星,急忙從床上跳下,大聲問道。   「這是我的家啊」陳百成笑道。   「你的家?」格桑揉揉隱隱作疼的腦袋過了好一會,他想起來了,凌晨的時候,自己受到陳百成的邀請,來他家吃飯,結果酒喝得太多他迷迷糊糊地醉倒了。他驚訝地看著床上赤裸裸的女人問道:「那那她由是誰?」   陳百成笑嘻嘻道:「兄弟,你不會這麼快就把自己做的事忘了?   「恩?」   格桑皺著眉頭,道:「我……我確實想不起來了。」   陳百成道:「她是韓國慶的老婆,你喝醉之後,可是和她好一場翻雲廈雨啊,哈哈」   格桑臉色一變,倒退兩步,只覺得渾身無力,一屁股坐到床上。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陳百成心中暗笑,走上前來,故意裝做安慰他的樣子,拍著格桑的肩膀,笑道:「男人嘛,做這樣的事情很正常。兄弟,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的這是你和我之間的……..小秘密」   「謝……..謝謝」格桑六魂無主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兄弟,」陳百成臉上的笑容一斂,扶著格桑的肩膀,陰聲道:「今天我幫了你,希望,以後你也能幫我」   格桑抬起頭,看著陳百成,好半晌,他才木訥地點點頭。陳百成見狀,心中得意,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   這只是一件文東會內部微乎其微的小插曲,卻為日後留下了伏筆。   家人被謝文東所抓,韓國慶果然控耐不住,第二天,他派人來找謝文東,約他出來,談個明白。   謝文東哪會主動去和韓國慶談,他對來人說道「要談,就讓韓國慶來找我,如果今天一過,我還沒有看到他出現,就讓他先作好準備,為他的第一個兒子收屍吧,」   來人一聽謝文東這話,再不敢多言,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當天晚上,韓國慶來了,不過,卻不是一個人,他幾乎把二十四幫人都帶了出來,人數之眾多,差不多有兩千之眾黑壓壓的聚集在小龍堂堂口外。   看架勢,他不是找謝文東談判的而是來找他拚命的。黑道有發生大規模火拚的勢頭,警察問訊而來,數十輛警察停在周圍且有不斷增的趨勢,文東會這邊的人還沒有出來,警方的防暴大隊也到場了,全副武裝的警備人員一各個箭上弦,刀出鞘,面帶冷俊,看樣子,比場中的主角還緊張。   謝文東此時坐在堂口的大樓裡,在他身後左右,皆是文東會的骨幹。而他對面,坐有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察,四十多歲,中等身材,體型發福,略顯肥胖。   中年警察坐在謝文東對面,雙股不自然地顛著,辦公室裡的溫度適中,而他的臉上卻流出冷汗。   「老吳,你這是怎麼回事,我們要辦事你弄來這麼多警察,這明擺著是和我們作對嘛」三眼站在謝文東身旁,手扶辦公桌,身子微微前探。   「三眼哥講得哪裡話。調來這許多警察並不是我的意思,這是新上任的市委書記的指示,我只是按今行事,沒有辦法啊」   這中年警察名叫吳振庭,是DL的市局長。由於三眼在DL的時間太長了,和他沒少打交道,平日裡大禮小禮始終不斷,而他對文東會的實力也深有瞭解,不敢輕易得罪。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希望,你兩家在這個時期還是不要鬧的好,有些事情,我也是很準做的。」   三眼嗤笑一聲,道:「那個新來的市委書記我見過,沒什麼了不起的,老吳,看起來你很忌憚他嘛,」   吳振庭歎口氣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頂頭上司啊」   謝文東突然笑瞇瞇地說道:「吳局長,我有個解決的辦法。」   「哦?」吳振庭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看起來年歲不大的青年是什麼身份,忙說道:「東哥有什麼辦法,請直說。」   「你讓你的手下,幹掉韓國慶,那一切就都搞定了。」謝文東含笑說道。   吳振庭嚥了口吐沫,苦笑道:「讓我的手下幹掉韓國慶,這……….這不太可能吧」   謝文東嘴角一桃,抽出煙,點燃,笑呵呵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十分鐘後。   謝文東在三眼等人的簇擁下,從堂哭大樓裡走了出來。他身邊的人並不多,只有十幾號,和對方上千人的陣勢比起來,簡直如此螞蟻和大象。   但即使只有十幾個人,也沒有人會小瞧他們,文東會自身的名頭,比千軍萬馬都要重。   看到他,韓國慶的兩眼頓時變得血紅,分開周圍的手下,大步迎了上去。   「謝文東」韓國慶滿腔怒火地低吼一聲,道:「我來了,你把我的家人都放了」   「呵呵」謝文東悠悠而笑,搖頭道:「真想不到,韓先生竟然還是個顧家的人。」   「你少他媽和我廢話」韓國慶怒聲道「你究竟放不放人」   謝文東聳肩笑道』「放人怎樣,不放又怎樣?」   韓國慶咬了咬牙,陰陰一笑,道「謝文東,如果你不讓我好,嘿嘿,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看見了吧』,周圍到處都是警察,一旦動起手來,你和我一樣,都吃不了兜著走,」   謝文東環視一周。周圍的警察確實不少大致有數百人,除了封鎖四周的街道之外,在附近的高層建築上都埋伏有狙擊手,陣勢之大,實屬罕見。   他笑道:「看來,韓先生是有備而來了。」   韓國慶冷笑道:「我知道你想殺我,如果我不事先向市委書記打好招呼,就這麼來了,豈不是中了你的圈套」   謝文東聞言,心中自然明瞭。警方出動如此多的警察趕到這裡,局長吳振庭的解釋是接到市委書記的命令,謝文東還以為這是他的托詞,現在看來,事實確是如此,只是,市委書記小消息是來自韓國慶。韓國慶這招還挺聰明的,知道市委書記新上任不久,生怕發生亂於,利用這點,來為他自己做掩護。暗中冷笑一聲,謝文東說道:「即使韓先生把事情都算得這麼周全,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韓國慶面色陰沉道:「當然是帶回我的家人。」   謝文東淡然笑道:只怕,我會讓韓先生你失望了。」   「你這什麼意思?」韓國慶變色道:「謝文東你是瓷器,我是破罐子,撞在一起,吃虧的人可是你」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隨口說道「不是我不想放人,而是放了也沒有用。」   韓國慶聞言,皺起眉頭,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謝文東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消息,下面的兄弟一下小心,把你的妻子和兩個孩子,都殺了。」   「什麼?」聽完這話,韓國慶腦袋嗡了一聲,踉蹌著倒退兩步,多虧周圍的手下人機靈,將他扶住,不然,他恐怕得坐地上。好半晌,他甩開兩旁攙扶他的眾人,兩眼通紅地看著謝文東,咬牙顫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你的老婆和孩子都死了。」謝文東無奈地搖搖頭,狀似傷感地說道:「關於這一點,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   「操你媽,謝文東」不等謝文東說完話,韓國慶如同惡急了的野狼,飛身撲到謝文東近前,猛的一記重奉,打向謝文東的面頰。   這樣的攻擊,謝文東根本不放在眼裡,如此平凡無奇的速度,他閉著眼睛也能閃開。   不過,這次他卻偏偏沒有躲閃,硬挺著讓韓國慶的奉頭打在自己的臉上。   「啪!』謝文東身子一震,搖搖晃晃倒退兩步,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爽臉色急變,晃身就準備上前,高強忙的一伸手,將他的衣服抓住,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亭爽深深吸了口氣,原本已抬起的腿又慢慢放了回去。   不等謝文東爬起身,神智已瘋狂的韓國慶大步走到他近前,一隻手抓住謝文東的衣領於,將他硬生生提起來,另只手則從肋下拇出手槍,槍口頂住謝文東的太陽穴,撕聲裂肺地吼道「謝文東,你殺我全家,我讓你償命」   「你殺了我也沒有用」謝文東擦擦嘴角的鮮血,說道:「那並不能換回你全家的性命」   他不說這話還好點韓國慶聽完感覺謝文東就是在嘲笑自己,他最後的一絲理智也樁怒火燒光,他扳動手槍的頂著。咬牙切齒道:「謝文東,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做墊背,」說著話,他的手指慢慢扣動扳機「彭」沉悶的槍聲撕裂夜色的寧靜。   謝文東仍站在原地,動也設動,但韓國慶卻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第一百二十七章   在韓國慶的額頭上,出現一個指甲大小的窟窿,鮮血正從窟窿裡緩緩流出。   原來,在韓國慶拿出手槍,逼住謝文東的時候,從小龍堂堂口後門悄悄溜出來,回到警察陣營中的市局長吳振庭用對講機聯繫建築物頂層的狙擊手,下達了格殺令。讓狙擊手在最佳時機,擊斃『兇犯』。   滿腦悲憤,滿心怒火的韓國慶哪人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他做夢也想不到,在他用槍指著謝文東的腦袋時,自己本身已處在警察的槍口之下。   當他準備扣動扳機的瞬間,狙擊手射出的子彈先一步貫穿他的腦袋。   韓國慶坐在地上,兩眼瞪得滾圓,掙扎著還想站起來,而渾身上下已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   謝文東低下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韓先生,其實,你的家人並沒有死,就在剛才,我已經派人送他們回家了」。韓國慶聞言,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話,可是,候嚨裡只發出汩汩的聲音。謝文東嘴角挑起,單鳳眼瞇縫成兩條黑線,繼續道:「如果我不騙你,你怎麼可能會拿出槍來想要殺我呢?如要你不掏槍警察又去哪找殺你的理由呢?」   這下,韓國慶全明白了,他本打算引來警察,能為自己保駕護航,結果,反成了謝文東借刀殺人的工具,由始至終,自己還是算計不過謝文東啊!   韓國慶死了,不過死得倒也安詳,至少他知道一點,謝文東並沒有傷害他的家人。   他一死,二十四幫的人頓時大亂起來,不知道是誰高喊一聲:「殺死謝文東,為韓大哥報仇!」   這句話像是導火線,將眾人心中的怒火徹底引暴,兩千多號人,一各個亮出傢伙,大呼小叫地向謝文東殺去。   謝文東不慌不忙,在三眼等人的掩護下,退回到小龍堂的堂口,剛把大門關上,只聽『光當』一聲,玻璃門被憤怒的二十四幫人員用鋼管砸個稀碎,瞬間衝進來七、八名膀大腰圓的大漢,兩眼通紅,直奔謝文東而去。   還沒等他們到謝文東近前,橫下裡竄出一條如同半截鐵塔的身影,攔住幾人的去路。雖然他手中沒拿武器,但兩米多高的身軀,兇惡猙獰的外表,足夠讓人心驚膽寒的。這人正是格桑。他大手一張,抓住衝在最前面的兩名大漢的脖子,雙臂一掄,喝道:「都給我出去!」   兩名大漢像是破沙包,被格桑甩了出去,與後面的大漢撞在一處,嘩啦啦倒下一片。   沒等他們從地上爬起,三眼、高強幾人飛身上前,對著眾大漢的面門,一人一腳,狠狠踩了下去。   李爽扯開衣襟,掏出開山刀,怒聲道:「媽的,還敢追進來,東哥,我出去攔住他們!」   謝文東擺下手,搖頭道:「不需要了,有人會幫我們解決他們的。」   「哦?」李爽扭頭向外一瞧,警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參與進來,對二十四幫的人員又打又抓,雙方混在一起,亂成一團。   二十四幫人多勢眾,真到打紅眼的時候,還管你是不是警察,圍上來就是一頓亂刀。   時間不長,已有十數名警察受傷倒地,躺在血泊中,而二十四幫這邊的兩千餘人已失去控制,有些人和警察對著幹,有些人則將目標瞄準到街道兩旁的店舖,又砸又搶,整個場面,哪是一個混亂能形容得了的。   謝文東回到辦公室,站在窗前,目光垂視,看著樓下如同發了瘋的人群,他淡然而笑。   三眼在他身旁,低聲問道:「東哥,我們用不用去幫警察一把?」   謝文東笑道:「我們應該相信警方的實力嘛!這樣的場面,他們會有辦法解決的,我們若是此時出去,未必能討到好,說不定還會給人落下口實。」說著,他目光幽深地含笑說道:「二十四幫鬧得越歡,他們的滅亡就會越快。」   最後,難以控制局面的警方不得以向當地的駐軍求援,當大批的士兵到場之後,二十四幫的人終於抵擋不住,被軍警聯手鎮壓下去,開始四處逃竄。   二十四幫的人逃走不少,但各幫會的老大卻沒逃掉幾個,相繼被警方拘捕。謝文東在沒浪費一兵一卒的情況下,瓦解了二十四幫,併除掉發起人韓國慶,讓遠在鎮江的韓非又遭受迎頭一棒。這不僅標誌著青幫徹底與東北絕緣,要命的是,他暗中籌劃組織成立二十四幫的大筆金錢也隨之打了水漂,血本無歸。   第二天,謝文東難得迎來一天的輕鬆,他打算在DL再休息一日,然後回T市。   無所事事的謝文東打算出去走走,李爽一聽樂了,笑道:「東哥,今天DL正好有足球比賽,我們去看看怎麼樣?」   謝文東對足球的興趣不大,本想拒絕,三眼在旁說道:「東哥,其實足球也挺有意思,而且其中有錢可賺,我看,不如咱們哪天也整個足球隊。」   聽完三眼的話,謝文東仰面而笑,道:「我們可不懂裡面的竅門啊!」   「看起來似乎挺難的,其實很簡單。」說著,三眼笑呵呵又道:「東哥,據我所知,賭球可是一塊大蛋糕,這可是暴利啊,弄好了,一個月收幾千萬都不成問題。連歐洲的那些大黑手黨對足球都有涉足呢!」   謝文東認真思考三眼的話。既然有利可圖的事,嘗試一下也未嘗不可。頓了一會,他說道:「這個領域,我們不熟悉,玩玩還可以,但不要弄得過火。」   得到謝文東的首肯,三眼面露喜色,道:「呵呵,東哥放心,我心裡有數。過幾天我回趟H市,也搞他一個足球隊出來。」   李爽忙滿臉獻媚地笑道:「三眼哥,到時記得帶我一個」。   最終,謝文東還是同意去看足球比賽,同時,也想看看三眼所說的足球黑市有多火暴。   比賽的賽場在金州,謝文東等人到後不久,比賽便開始。只看了半場,謝文東便興趣缺缺,呵欠連連。他對三眼道:「張哥,我們去黑市看看吧!」   「好!」看出謝文東對比賽的興趣不大,三眼等人正準備隨謝文東退出賽場。   可謝文東身形突然頓住,目視他的左前方,微微愣神。   「怎麼了,東哥?」三眼見狀,莫名其妙地問道。   謝文東沒有答話,眾人順他的目光望去,在眾多球迷中,看到一群年紀不大的女生,大概有五六個人,雖然只能看到她們側面,仍能判斷得出來,這幾個女生都很漂亮。   三眼等人頗感茫然,謝文東不是好色之人,更不是見了漂亮女生就挪不動腳步的人。   謝文東向那幾個女人一仰頭,然後對高強說道:「強子,你看右起第二個女生是不是很眼熟。」   高強一怔,聚精會神的望去,片刻,他和李爽異口同聲地說道:「是丁潔!」   「丁潔?」三眼滿頭霧水,問道:「丁潔是誰?」   謝文東幽幽一笑,道:「是韓非的女朋友。」   三眼先是吃一驚,接著大喜,笑道:「哦?韓非的女朋友?這下可有意思了。」說著,他向四周瞧了瞧,又道:「東哥,這裡不好動手,等比賽結束之後,我們還找機會擒住她!」   謝文東悠悠一笑,晃身向那幾個女生的方向走了過去。   三眼忙追上前去,低聲嘟囔道:「東哥,不要這麼急嘛,難道還怕她長翅膀飛了嗎……」   謝文東搖頭笑道:「我只是去打個招呼。」   三眼怔道:「你們認識?」   三眼疑道:「東哥不準備抓她?」   謝文東想了想,笑道:「和韓非的遊戲很有意思,我並不想這麼快就結束。」   說完,他用眼神暗示三眼等人不要跟過來,然後走了過去。   那幾個女生似乎很投入,不時對比賽的精彩過程抱以掌聲和呼喊。   謝文東暗笑,走到幾個女生身後的座位,對正坐在那裡專心致志看比賽的青年一笑,低聲說道:「朋友,你這個位置是我的」   那青年被他說得一愣,皺著眉頭,不滿地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看球是不對座號的,你懂不懂啊?快點讓開,別耽誤我看球。」   謝文東笑了,肯定道:「這個座位確實是我的。」說著,他從錢夾裡抽出兩百塊錢,遞到青年面前。   青年滿面驚訝,呆了片刻,一把將謝文東遞來的錢抓在手裡,哈哈笑道:「沒錯,這個位置是你的。」說完,笑呵呵地把錢揣進口袋裡,走向不遠處的空位置。   等他走後,謝文東心安理得的坐下,看著前面神采飛揚的丁潔及其夥伴,笑瞇瞇的也不說話。   或許他的目光太灼熱,前方的丁潔有所感覺,下意識的回頭一瞧對上謝文東那雙瞇成一條縫的眼睛。   她驚訝地張開小嘴,停頓兩秒鐘,驚喜道:「謝文東?怎麼是你啊?」   謝文東含笑反問道:「為什麼不是我?」   丁潔被他說得玉面一紅,問道:「你不是在河北嗎?」   謝文東聳肩道:「這裡有點事情需要我來處理一下,所以就回來了。」   「哦!」在丁潔的印象中,謝文東和小非是朋友,但他和其他的那些朋友又不一樣,至少,謝文東不讓她覺得討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上次你幫了我的忙,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丁潔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紅唇開啟,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謝文東淡然道。   聽了這話,丁潔對他的好感又增加幾分,笑道:「那怎麼行!一會,我請你去吃飯吧!」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吃飯可以,但我不習慣讓女人請客。」   這時,丁潔周圍的女生紛紛轉回頭,好奇起打量謝文東。她們都是與丁潔在一起四年的同寢室同學,對她也十分瞭解,正因為這樣,她們才更加奇怪,丁潔平時對男生都是不冷不熱的,當然,只有一個人除外,但是今天卻奇怪得很,竟然對一個陌生的青年有說有笑的,還要和他一起去吃飯。其中一個女人問道:「小潔,你們認識嗎?」   「嗯!」丁潔點點頭,笑道:「他叫謝文東,是我的朋友!」說著,她又幫謝文東介紹自己身旁的幾個女生。   「朋友?」幾個相互看看,滿臉的茫然,既然是朋友,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想罷,忍不住又重新打量起謝文東的模樣。   謝文東不是讓普通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會印象深刻的那種,但是,若仔細觀瞧,又會讓人覺得他非常獨特。他身上有種陰柔而又神秘的氣質,再配上他那雙細長的單鳳眼,漆黑發亮的眼眸,使人的眼光會不自不覺地被其牢牢吸引住。   「你們好!」謝文東被幾個女生盯著看,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面色微微一紅,笑瞇瞇地搖手打招呼。   好有意思的男生,竟然還會臉紅?!幾個女生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   等球賽結束之後,謝文東和丁潔去飯店吃飯,和丁潔一起的幾個女生則回學校去了。在回學校的路上,其中一個女生悄悄給韓非打去電話,「小非,你有麻煩了!」   聽聲音判斷出是丁潔的同學,韓非笑了,不解地問道:「我能有什麼麻煩?」   那女生笑道:「你有情敵了!」   「哦?」韓非愣了一下,仰面大笑,他百分之百的信任丁潔。韓非笑問道:「是誰啊?」   「我告訴了你,你回來可要請我吃飯。」女生咯咯笑著,笑得很賊。   「沒問題。」韓非答應得乾脆。   「他是小潔的朋友。」女生壓低聲音,道:「他的名字叫,謝文東!」   韓非聽完,倒吸口冷氣,面色瞬間凝重起來。   「我給你這麼重要的情報,你可要說話算話啊,回來請我吃頓大餐……喂?喂?」女生的話還沒有說完,韓非那邊的電話已經掛斷。   這女生和丁潔一樣,都不知道韓非的真實身份,只是因為丁潔的關係,平日裡經常接觸,所以順理成章的成了朋友。她把丁潔和謝文東出去吃飯的事情告訴韓非,其實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逗逗他,順便敲他一頓,只是她沒有想到,這簡單的幾句話,卻差點把韓非急瘋了。   九州酒店。   當丁潔跟著謝文東來到酒店門前的時候,她看了看酒店的大門,暗暗嚥下一口口水,低聲說道:「我們……不用到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飯吧?!」   「高檔嗎?」謝文東撓撓頭髮。他雖然不是奢侈的人,但三星級的酒店對於謝文東來說,實在太平常不過。   「唉!」丁潔歎了口氣,偷偷摸摸自己乾癟的錢包,撅著嘴,滿臉的哭喪。   看她這個表情,謝文東瞭然於胸,哈哈而笑,說道:「放心吧,我說過,這頓飯是由我來請的。」   丁潔倔強地搖頭道:「那怎麼可以,我說我請,就是我請!」說罷,她將心一橫,大步向酒店內走去,她是打定了注意,大不了下半月的生活費不要了,也不能讓自己食言。   真是個倔強的小姑娘。謝文東暗自己搖頭,在後面一把拉住丁潔手腕,笑道:「我想起來了,這附近,有一家非常不錯的飯店。」   謝文東所說的這個「非常不錯」的飯店只是一家門面不大、內部空間不大的小燒烤店。裡面的環境雖不至於髒亂,但也不簡陋得很。   他當然不可能知道這樣的地方,只是在路邊隨意找的一家,他感覺,在這裡吃飯,應該不會對丁潔造成負擔。   當燒烤店的飯板將烤肉端上來,謝文東大口大口地吃著還不時誇讚其味道鮮美時,丁潔突然感到很窩心,為謝文東的體貼,也為他的善解人意。   謝文東的年紀與丁法相差不無,至少不會比她在,但看他行事的風格,卻異常成熟,讓人往往會忘記他的實際年齡。   丁潔此時正有這樣的感覺,她又肘拄著桌面,兩手托腮,直勾勾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將遞到嘴邊的烤肉放下,笑呵呵地在丁潔眼前揮了揮手,問道:「小姐,我臉上長花了嗎?」   丁潔如夢方醒,急忙坐直身軀,面色羞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剛才一直在想,如果我能有你這樣的一個哥哥,就好了。」   謝文東眨眨眼睛,接著,哈哈大笑,現在他能體會韓非為什麼會挑選這樣一個女朋友了,不僅因為丁潔漂亮,可能更是因為她的率直吧!他笑道:「如果你願意,我當然也不會介意。」   丁潔一怔,沒聽懂他的意思,茫然問道:「什麼?」   謝文東道:「做你的哥哥啊!」   丁潔也笑了,故意上下打量謝文東,撇嘴道:「你看起來還沒有我大呢,竟然充當起大哥了?!」   謝文東聳肩而笑,道:「呵呵,開個玩笑而已。」   「我知道啦!」   這頓飯,兩人都吃得很開心,話也談了很多,對謝文東,丁潔生出一種親近感。同樣,謝文也覺得丁潔是個十分獨特又迷人的女孩子,只可惜,她是韓非的女朋友,更可惜的是,他和韓非是死敵。   飯後,謝文東要送丁潔回學校,後者婉言拒絕了。謝文東也不勉強雖然接觸她時間不長,卻能感覺得到,丁潔是個個性獨立的女孩子。   兩人相互道別,看著丁潔笑呵呵離去的背影,謝文東感觸良多,他不知道,以後兩人還沒有見面的機會,即使有,還會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吃飯嗎?恐怕,那很難了……   「東哥!就這麼放她走了嗎?」三眼象幽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謝文東的身後,望著丁潔消失的方向,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   謝文東沒有回頭,仰起頭,淡淡地說道:「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孩。」   三眼道:「但她是韓非的女朋友。」   謝文東瞇眼一笑,說道:「她是誰的女朋友,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說完,他擺了擺手,走向路邊停靠的轎車。   三眼垂頭,無奈地歎了口氣。   半夜,謝文東正在沉睡中,手機突然響起。好半天,他才從床上坐起,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機,接聽,道:「喂?」   「謝文東!」電話那邊傳來冷如冰霜的聲音。   一聽說話聲,謝文東頓時精神起來,睡意全無,他幽幽一笑,道:「韓非?」   「是我!」韓非的話音依然冰冷,他說道:「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是男人與男人的事情,你不應該扯到女人身上。」   看來韓百是為了自己和丁潔吃飯的事。謝文東打個呵欠,反問道:「韓先生,這麼晚打來電話,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韓非冷道:「這些事情,沒有必要現在談,我要睡覺了。」說著,他將電話掛斷,嘴裡自言自語地嘟囔道:「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他剛重新躺在床上沒五秒鐘,手機又響起來,他深深吸了口氣,抓起電話,不滿道:「韓先生,你還有完沒完了?你不想睡覺,可是我想!」   韓非氣得直哆嗦,幾乎咆哮地說道:「睡覺?謝文東,你想怎麼樣,你直說吧!」   謝文東一愣,皺著眉頭道:「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韓非聲音微微發顫,怒聲道:「你挾持了小潔,竟然還問我什麼意思?」   「啥?」謝文東聽得一頭霧水,笑道:「我挾持了丁潔?你開什麼開玩笑?」   「謝文東,你別他媽和我裝糊塗。」韓非氣道:「既然你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承認的,你究竟想怎麼樣,你直說吧!」   謝文東越聽越糊塗,苦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韓非怒極,大聲喝問道:「小潔自從和你出去吃飯之後,就一直下落不明,手機關機,現在也沒有回學校寢室,謝文東,你說,你把小潔弄哪去了?」   謝文東吸了口氣,驚問道:「丁潔沒有回學校嗎?」   「廢話!」韓非咬牙道:「請你不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謝文東道:「我和丁潔吃完飯後,她就回學校了,至於她為什麼沒有在寢室,那我就不清楚了。」   謝文東也很奇怪,如果韓非說得是真的,丁潔下落不明,那會是被誰綁走了呢?自己沒有做過,難道是南北洪門的人?那不可能啊,如果是他,自己不會毫不知情的,不會是張哥吧……   謝文東想到了三眼。(八成是讓那個色棍陳百誠弄去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誤會?」韓非冷哼一聲,說道:「謝文東,我希望你能像個男人一樣和我來決鬥」   「呵呵』謝文東悠然而笑,道:「謝謝你的提議,我會考慮的。」說完,他掛斷電話,隨後撥打三眼的電話號碼。   三眼此時也已入睡,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他也感覺很奇怪,不知道東哥這麼晚找自己能有什麼重要的事。他睡眼膊朧地問道:「東哥,什麼事?」   「張哥,你到房間來一趟,順便,把各堂主一併叫來」。「謝文東幽憂說道。   三眼聞言皺了皺眉頭,拿起床頭櫃的手錶一看,現在才凌晨兩點。他不確定地問道:「東哥,現在嗎?」   謝文東肯定地說道:「現在,」   三眼噓了口氣,急急忙忙的從床上爬起快速地穿好衣服。   時間不長,文東會各堂口的堂主幾乎同時到達謝文東的房間。   謝文東這時已衣裝整齊地坐在房間內,眾人見他面色低沉,知道肯定有事發生,一各個默不做聲地坐在左右,靜等他說話。   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謝文東抬起頭,環視一周,說道:「丁潔和我吃完飯之後,一直沒有回學校,而且手機始終關機。」   眾人聽完這話,皆感莫名其妙,相互瞧瞧,沒明自東哥的意思。   謝文東看向三眼,問道:「張哥她在你的手上嗎?」   三眼愣了一下,腦袋搖得柬撥浪鼓似的忙道:「東哥沒讓我去動她,我哪敢自做主張?」   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會不會是你下面人做的?」   三眼撓撓頭髮,邊拿手機邊說道:「東哥,我問一下。」   聽東哥的意思,丁潔似乎被人綁架了,三眼自己也不敢確認究竟是不是他手下人做的,畢竟身為兩個堂口的老大,手下兄弟眾多,他有些拿捏不準。他給陳百成打去電話,問他有沒有綁架丁潔。陳百成回答得更加乾脆,反問道:「三眼哥,丁潔是誰啊?」   三眼放下電話,對謝文東搖頭道:「東哥,不是我下面的兄弟做的謝文東轉頭又看向其他人。不等他發問,眾人齊聲說道:「東哥,也不是我們做的。」   這就奇怪了,誰還和韓非有仇怨去綁架他的女朋友呢?正當謝文東想不明自的時候,他的電話又響了。   謝文東以為又是韓非打來的,可接起一聽,電話那邊的聲音很陌生而且說話的語氣生硬。:「是謝文東謝先生嗎?」   「我是。」謝文東語氣不佳,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電話成了熱線電話,:「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我叫小山田,冒昧給謝先生打來電話請你見諒。」   『是日本人?謝文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對方繼續說道:「我是代表山口組,專程來中國見謝先生的,希望你能出,和我會面。」   「事出緊急,我也是不得已。」   「有什麼事,就直說』e,」謝文東不耐煩地說道。山口組三天兩頭的派人來找自己,他們不煩,謝文東都嫌煩。   「電話裡說話下不便。我已經安排好會面的地點,請謝先生你親自過來一趟吧,」   謝文東笑道:「要見我的人是你們,似乎你們更應該到我這裡來才算合理嘛。」   對方哈哈大笑,說道:「謝先生。你的女朋友正在我這裡做客,難道,你不希望把她接回去嗎?」   「女朋友?」謝文東敲著額頭道「丁潔丁小姐在我的手裡。」   「哦」謝文東恍然大悟。原來,丁潔的失蹤,是被山口組的人綁架了。這是謝文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而且很奇怪,韓非和山口組之間應該沒有仇怨,何況,對方把丁潔說成是自己的女朋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山口組不知道韓非和丁潔的關係,只是看到自己和丁潔吃飯而把她誤認為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這下可有意思了。謝文東揉著下巴,思慮片刻,問道:「你們現在在哪?」「西山水庫。」   「好我知道了。」謝文東說得摸著下巴,即沒有答應去,也沒有說下去。   「我希望謝先生能早點過來,不然,丁小姐的人身安全,我可不敢保障。」   「嘿嘿」謝文東冷笑一聲,道:「你敢碰她一下試試!」說著,他掛斷電話,見三眼等人都不眨眼地看著自己,他說道:「丁潔有下落了,她是被山口組的人綁架的。」   李爽迷糊地問道:「山口組的人綁架丁潔,為什麼給東哥打電話?   謝文東苦笑道:「他們以為丁潔是我的女朋友。」   「呵呵,這個玩笑開大了。」李爽哈哈大笑。如果丁潔在山口組手裡有個三長兩短,以韓非的為人,會和山口組拚命的。   三眼冷靜地問道:「那他們的意圖是什麼?」   謝文東道:「他們想再次和我會面,只是這次的地點由他們來定,是西山水庫。」   西山水庫位於DL邊緣地帶,自天還好一些,經常能看到垂釣者,到了晚上,那裡卻相當荒涼,人跡罕見。   三眼吸了口氣,皺眉道:「說是會面,則自是場鴻門宴,東哥還是不要去的好。」   謝文東歎道:「可是,丁潔在他們手上。」   三眼接道:「不過,她是韓非的女朋友。要救她的人不應該是我們而是青幫。」他言下之意,是謝文東沒有必要目這樣的危險去救敵人的女友。   謝文東道;:「但是,我把她當朋友。」   聽謝文東這麼一說,三眼無話可講。如果謝文東把這個人當朋友,那無論他是誰,當有危險的時候,謝文東一定會去的,這才是任何人都勸不住的。   三眼跟隨謝文東這麼久,太瞭解他的個性了。在柔弱的外表下,在冷酷的性格中,卻隱藏著一顆火熱的心。   半晌,他點頭道:「東哥,我和你一起去。」   謝文東搖頭道:『家裡需要有人照顧。」   他又說出同樣的話,當他去掃平二十四幫的時候,三眼要去,他就是用這樣的話阻止的,那次,三眼接受了,可是這次三眼堅定地搖了搖頭,正色道:『東哥,我一定要去。」   當時,二十四幫雖然猖狂,但在三眼看來,只是一些蝦兵蟹將聚集在一起硬充大象,掃平他們,其中並沒有多少危險,但這次不一樣,面對的是日本最大的黑幫山口組,三眼一百二十個不放心,他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失去方向。   謝文東看著三眼,心中流出一股暖流。什麼是兄弟,兄弟就是在你要去面對危險的時候,還能堅定不移站在你身邊、陪你並肩作戰的那個^。   「好,我們一起去!」謝文東笑瞇瞇的仰起頭。   凌晨三點整。西山水庫。   黎明前的黑夜是最黑的。這話用在現在,再恰當不過。黑夜無風,巨大的水庫安靜的如同一潭死水,在夜幕中,黑漆漆的一片,好似一隻張開的大嘴。   水庫周圍追布密集的樹林,毫無聲響,靜得可怕。   謝文東不知道山口組有多少人,不過,既然敢有待無恐地讓他過來除了丁潔在他們手裡之外,肯定有大批的幫眾隱藏在此處。   他不敢大意,調動了血殺和暗組的精銳他和三眼等人在明,血殺和暗組人員在暗,相互照應,以備不患。   到了水庫近前的時候,眾人剛從車裡下來,路旁的樹林裡突然竄出一條黑影。   三眼、高強、李爽三人反應極快,幾乎同時亮出傢伙。   「別誤會,是我!」黑影走到眾人近前,連連搖手。   這人三十多歲的樣子,五短身材年紀不大,卻頭髮稀疏,並塗的頭油,頭髮梳到腦後,抹得錚亮。他帶副黑框眼鏡鏡片反射月光,不時閃爍光芒。   聽聲音,謝文東判斷出他就是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人。他拍拍三眼等人的手臂,示意他們不要妄動,然後向前走了兩步,問道:「你就是小山田?」   「沒錯,」青年從容地笑了笑,上下打量謝文東一會笑道:「你應該就是謝先生了吧」   謝文東目光幽深,直截了當地問道:「丁潔在哪?」 第一百三十章   「謝先生不要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小山田笑呵呵地說道。   謝文東瞇眼問道:「見誰?」   小山田笑而不答,說道:「隨我來!」他看也不看謝文東帶來的眾人,轉過身,大步流星地向樹林中走去。   謝文東心中冷笑一聲,隨後跟了過去。   前行時間不長,穿過密集的樹林,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塊方圓數百米的空地,在空地正中央有一座小別墅,沒有院落,二層小樓孤零地矗立在夜幕中。小山田走到門前,停住身形,對謝文東笑道:「謝先生,到了。」   謝文東來時已將小別墅大致打量了一遍,並未看出有何異常之處。他揚揚頭,道:「叫門吧!」   他話音剛落,別墅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兩名彪形大漢。兩都是寸頭,身材魁梧,相貌兇惡,即使穿著西裝革履,仍給人一股極得的殺氣。   三眼等人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腰間,只要發生任何意外,眾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拔出武器。   小山田站在門旁,彎腰擺手道:「謝先生,裡面請!」   即來之,則安多!謝文東想也未想,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別看他年歲不大,身材又瘦弱,不過在面對山口組這樣的在全世界都能排進前五名的大黑幫所表現出的驚人氣魄,卻讓小山田心折不已,暗中連連點頭,稱讚道:不愧是東北的老大,果然有過人之處。   小別墅的客廳不大。四周站滿黑衣大漢,在房間正中的沙發上,端坐一人,看年歲已然不小,接近六十,但精神爍朗,絲毫沒有老態龍鍾之相。   看到謝文東,這人站起身形,滿臉還笑,說道:「謝先生,久違了。」他中文的語調怪異,顯然這句話是剛剛才練的。   謝文東打量對方兩眼,問道:「閣下是什麼人?」他不知道這老頭子是誰,不過,他猜測對方在山口組的身份不會太低。   小山田將謝文東的問話翻譯成日語。老者聽完,笑道:「我叫石田章六,是山口組的顧問。(日)」   這回,他是用日語答話,小山田又將他的意思翻譯給謝文東。(以下省略)   謝文東不知道顧問在山口組的身份如何,他也不在乎這一點,他笑瞇瞇地說道:「其實,你是什麼人,我根本不關心,我只希望,你能把丁小姐交給我。」   山口組的顧問只有六位(其中有兩位是高級顧問),在組織內的身份並不低,甚至可以說很高,算是高層決策性人物,而且他們本身也皆是一方黑幫的老大,比如這個石田章六就是大阪章友會的會長。   石田章六說道:「這個當然。謝先生不要誤會,我們只是邀請丁小姐,而並非挾持她。」   謝文東心中冷哼一聲,日本人就是這樣,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表面上看起來客客氣氣,心裡還不知道在打什麼惡毒的鬼主意呢。   石田章六又道:「等我們之間的會談結束,謝先生自然會領走你想要的人。」   謝文東問道:「你想和我談什麼?」   石田章六說道:「合作。」   謝文東道:「這個,你們前些時候似乎已經滿派人和我談過了,我給你們的答覆,你們也應該知道。」   石田章六嘿嘿一笑,拿出一根雪茄,說道:「我希望謝先生你能改變主意。山口組是日本最大的黑幫,也是全亞洲最大的黑幫,我們的會員不計其數,整個日的幫派兄弟,我們山口組佔了百分之四十五,我想,謝先生若是能和我們合作,對你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謝文東搖頭道:「不要和我談你們的實力有多大,多雄厚,我可以簡單的告訴一句話,你們的實力對我來說不值一分錢,我看重的,只是利益。如果合作,你們能給我什麼好處,而你們又想從我這裡拿走什麼好處,把這些說明白,我這做考慮。」   石田章六直勾勾地看了謝文東半晌。他很難相信,眼前這個貌不驚人、平凡無奇的年輕人敢這樣和自己說話。好一會兒,他說道:「我希望,謝先生控制的東北市場能對我們山組開放……」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說道:「這個沒有問題,不過前提條件是,你們的整個日本市場也能對我們文東會開放。」   「什麼?」石田章六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眼睛瞪得溜圓。   「收起你驚訝的眼神。」謝文東瞇眼笑道:「東北三省的面積比你們日本大得多,總人口也比你們日本多得多,以小小的日本來換東北三省的市場,我覺得你們佔了很大的便宜。」   石田章六嘴裡吐出一口濃煙,語氣緩慢又低沉地說道:「謝先生,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日本的黑道生意被山口組佔去六成以上,利益巨大,他們不可能會打開家門,把文東會放進來分一勺羹。而且,謝文東的話表面上看很道理,東北面積比日本大,人比日本多,但消費水平卻遠遠不如日本,東北每年黑道的生意的總收入恐怕連日本的三成都不到,只有傻瓜才會願意做出這樣的交換。石田章六當然不是傻瓜。   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全房間裡的人,可能只有你這麼認為。」   石田章六面色一變,聲音冰冷地說道:「謝先生若是這樣說,讓我覺得你根本沒有誠意。」   謝文東反問道:「難道,只有讓你們佔到便宜,我才算有誠意嗎?看來,你們在中國身上佔到的便宜太多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思想。」說著,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時代不同了,你的老思想,也該轉變了。山口組竟然派出一個老頭子來和我談判,這不僅是侮辱我的智商,也是在踐踏我的人格,還是,換個年輕的人來吧!」   石田章六的涵養再高,城府再深,聽完謝文東的這話,都差點氣得背過氣去。平日城高高在上的他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他臉色漲紅,面色陰沉地說道:「謝文東,你會為你今天的無禮付出代價。」   「呵呵!」謝文東輕聲而笑,柔聲說道:「我從來沒有怕過你們日本人。」   「把她拉出來!」石田章六沉默半晌,厲聲喝道。   這時,二樓的房門一開,兩名黑衣大漢拉出一個面帶眼罩、雙手被綁縛於身後的女郎。兩人連拉帶扯,把她拖下樓。雖然眼罩遮住她的眼睛,但謝文東仍能看得出來,她正是失蹤的丁潔。   看到丁潔,石田章六臉上又露出得意之色,一把將她拉將過來,用力向下一按,使其跪在自己身前。   丁潔看不到周圍的情況,劇烈地掙扎著,想重新站起,可肩膀被兩名大漢死死按住,難以動彈。   石田章六冷笑兩聲,伸手把玩丁潔的頭髮,冷笑道:「謝先生,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究竟答不答應我們開出的條件。」說話間,他另只手從沙發下摸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同時,將槍口頂在丁潔潔白的脖頸上。   謝文東兩眼瞇縫成一條縫,使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更無法猜測他心中在想什麼,不過從縫隙中閃現出的精光如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股寒意。   他緩緩地低聲說道:「如果,我還是說不呢?」   聽到熟悉的說話聲,原本滿臉痛苦的丁潔頓時露出驚訝之色,忍不住向四周瞧,可惜,她什麼都看不見。   「嘿嘿!」石田章六冷笑道:「既然這樣,那謝先生可別怪我不客氣!」說著話,他槍口下移,接著,猛的一挑,將丁潔領口的扣子挑掉,淫笑道:「我很好奇,不知道謝先生的女朋友身材會不會像她的模樣一樣美艷動人。」   隨著他的動作,丁潔發出一聲尖叫,雖然看不到對方的動作,但她能感覺得到,想向後躲,可是,在那兩名壯漢的壓制下,她難以移動分毫。   石田章六的槍口繼續向下游動,準備挑開丁潔上衣的第二顆扣子。   丁潔不是謝文東的女朋友,但他還是看不下去了。他眼皮向上一挑,露出如同無底黑洞般的又眸,語氣冰冷得駭人,道:「石田章六,你該死!」   「以前,也有很多人這樣說過我,不過到現在,我還活著,而說這話的人,卻都死了。」說著,啪的一聲,丁潔上衣的第二顆扣子又被挑飛好遠。   這時,丁潔衣領大開,露出裡面大片白皙的肌膚,以及雪白胸圍。   謝文東又拳緊握,猛的向前一近身,直奔石田章六而去,可他剛走出兩步,周圍瞬間有十數把槍口對準他的腦袋。   「怎麼?看不下去了吧,你想殺我?呵呵——」石田章六冷道:「謝文東,我們山口組看得起你,才來和你會面談判,而你,卻不知好歹,讓我們一次次的失望。我剛才已經警告過你,你要對你的無禮負責!」   說完,他將槍口挪開,把玩丁潔頭髮的手緩緩下滑,抓住她的衣襟,猛的一扯,丁潔的上衣完全被拽開,下面的風光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謝文東甚至能看到她屈辱的眼淚。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夠了,」謝文東覺得自己的忍耐已到了極限,下垂的手掌微微一晃,藏在手腕的金刀墜落,掉進他掌中。   他這個小動作,石田章六和周圍拿槍逼住他的大漢都沒有注意到,但後面的三眼等人卻看到了,他們明自,這是東哥準備出手的前兆。   眾人蹦緊神經,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三眼雙手背於身後,手指挑動,連連做著手語。他先用手指指自己,然後向左側伸出兩跟手指,又指下李爽,向右側伸出兩根手指,最後指向高強,握了握拳頭。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他是什麼意思,可李爽和高強自然懂得,三眼的意圖是他自己對付謝文東左側的兩名大漢,讓李爽對付右側的兩個大漢,高強則帶領眾兄弟幹掉房間裡的其他的敵人。   在面對與敵人短兵交接的情況時,三眼的臨場應變以及指揮能力,絕對是一等一的。   石田章六先看看半身裸露的丁潔,再瞧瞧面色陰沉的謝文東,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問道:『怎麼?謝先生看不下去了嗎?」   謝文東抬起手,伸入懷中。他這個動作,頓時引起左右大漢的警惕,只聽一陣卡卡扳動扳機的聲音在謝文東周圍響起。石田章六聽說過謝文東的為人,知道這個人狠毒得很,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心中一緊,大聲問道:『謝文東,你要做什麼?我勸你不要做傻事。」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伸入懷中的手慢慢抽了出來,在他手裡,沒有武器,只是一盒香煙。石田章六和手下的山口組眾人看後,不約而同的暗出一口氣。   這裡畢竟是在中國的境內,山口組的人並不願意此時就和謝文東發生衝突。   謝文東將煙點燃,悠悠吸了一口,說道:『石田先生我不想看到你客死異鄉。」   石田章六臉色一變,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把人放了,你能安全回到日本如果再做傷害她的事,恐怕,你很準再回去了。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謝文東淡淡地說道。   『你在嚇唬我?」石田章六冷笑道。他屬於山口組的決策性人物,他不相信謝文東敢把他怎麼樣,何況,對方此時還在自己的槍口之下。絲毫沒把謝文東的話放在心上,他伸出手,隔著圍胸揉捏丁潔的乳房嘿嘿淫笑道:『如果謝先生答應我們的要求,我自然會故人。」   謝文東見狀,點了點頭,仰面幽幽歎了口氣。毫無預兆,他猛然一彎腰,身子低了下去,避開周圍的槍口,與此同時,手指一彈,半截香煙飛出,正中他前面大漢的眼眶。撞擊力使煙頭的火星口濺,不少飛進那大漢的眼睛裡。那大漢痛叫一聲,後退兩步,手下意識地摀住眼睛,眼淚順著縫隙流了出來。   不等他舒緩,謝文東隨後跟上,手掌帶著一道金光,在大漢脖頸處劃過。   撲喇大漢的脖子出現一條三寸長的口子,血流如泉,噴射而出。大漢身子搖晃兩下,便一頭栽到在地。   其他人相繼反應過來,正準備把槍口對準謝文東時,三眼和李爽雙雙縱出,如同兩隻下山的猛虎,兩把開山刀或砍或刺,眨眼工夫,謝文東左右的口個拿槍大漢倒在血泊中。   謝文東站直身軀,看也沒看周圍大漢的屍體,拉開衣襟,從後腥上拔出手槍,對準石田章六的腦袋就是一槍。   或許他的槍法實在讓人不敢巷雛,或許石田章六的反應太快,他這一槍,子彈是擦著石田章六的頭皮飛過的。   石田章六驚出一身冷汗,嚇得一把撲倒在地,同時拉過丁潔,讓她做自己的擋箭牌。   謝文東還想再上前殺他,已然沒有機會。大廳裡的山口組人員紛紛亮出傢伙,瘋狂地向謝文東等人齊射,密集的子彈好像雨點一般,鋪天蓋地的迎面襲來。   謝文東無奈,只好帶眾人退到玄關處,以牆壁的拐角為掩體,與對方展開對射。   雙方你來我往,別墅內的槍聲響起一片。山口組在別墅裡只有十幾個人,剛一開戰,先被謝文東、三眼等人幹掉五個,在人數上處劣勢。   爬到沙發下的石田章六心中暗罵,想不到謝文東說動手就動手,竟然完全不顧丁潔的死活。   謝文東也有他的打算,能救下丁潔,當然是最好,不過,萬一丁潔被對方殺害了,對他來說也不是件壞事,韓非會因此與山口組搏命的。但是,從內心來說,他還是希望丁潔沒事。   石田章六見己方不佔優勢,心中焦急,想拿出電話把隱藏在別墅外面的兄弟叫近來,裡外夾擊謝文東。   可他剛把電話拿出來,只聽外面槍聲四起,如同爆豆一般,分不清個數。石田章六經驗多老道,一聽槍聲,心臟都為之一抽,暗叫糟糕,難道,謝文東在別墅外還藏了後手?他這回猜對了。暗中潛伏而來的血殺和暗組人員與同樣潛伏在別墅周圍的山口組成員碰個正著,雙方隨即在樹林中層開了激烈的槍戰。   其實,血殺和暗組的人員並不多,只有二十幾人,而山口組卻埋伏有不下五十人,在人數上,他們佔絕對的優勢。   但是,文東會這邊有姜森和劉波帶領,而且武器精良,每個人員都佩帶上夜視鏡,身上長槍短槍應有盡有,配上優秀的單兵作戰能力,使其在對陣的形勢上反而佔有不小的優勢。在槍聲中,不時能聽到山口組這邊的慘叫聲和重物倒地的聲音。   且說別墅內,雙方的混戰達到膠著狀態。謝文東這邊沒有象姜森、劉波這樣可一槍斃命的用槍高手,拿山口組的人一時間沒有辦法。   三眼急道:『媽的,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   謝文東倒是滿臉輕鬆,說道:『不用急!敵人肯定比我們更急」   這是在DL,山口組的人就這麼多,孤立無授,死一個少一個,而文東會這邊,援軍無數,大隊人馬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殲滅敵人,只是時間問題。   三眼道:『東哥,只怕把山口組的人逼極了,他們會對丁潔不利。   高強冷酷地說道:『丁潔若是死了,韓非會瘋的,青幫會與山口組不共戴天,那對我們來說,十分有利。」   這個道理,三眼也明自,只是,東哥卻未必願意看到丁潔死在這裡。他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沒有多說什麼,只簡單地說道:『救她!』   三眼轉頭對高強一笑,後者則面無表情,滿臉的冷漠。   這時,眾人身後傳來光噹一聲巨響,別墅大門應聲而開,從外面,衝進來一人。   三眼和李爽等人皆嚇了一跳,紛紛將槍口指向來人,等他們看清楚之後,長出一口氣,原來,從外面,十進來的正是姜森。   外面的槍聲依然密集,不知道姜森突然進來幹什麼。不等三眼發問姜森咧嘴一笑,反手將門房關好,說道:『外面的戰況大局以定,我來看看這裡需不需要我幫忙。」其實他是擔心謝文東的安全,怕他在槍戰中發生意外。   三眼笑道:「老森來得正好」有姜森這個槍法高手在,打開局面應該不成問題。   果然,姜森的加入,給山口組的人帶來不小的威脅。   他只開了三槍,卻又兩槍命中目標,隨著兩名山口組成員應聲倒地其他人嚇得躲藏在掩體後,再不敢輕易露頭。   山口組的人不露頭,謝文東這邊也不敢出去,雙方僵持不下。   姜森邊開槍壓制對方,邊問道:『東哥丁潔在哪?」   謝文東一指沙發的方向,說道:『在沙發後面,不過,山口組帶隊的頭頭也在那裡!」   姜森點點頭,說道:『東哥,我衝過去。」   謝文東拉住他,搖頭道:『不行,太危險了。」莽撞過去,不僅姜森容易發生意外,丁潔也會有性命之憂。   李爽在旁說道:『東哥,我有辦法。」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別看李爽平時大咧咧的,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但有時心細得很。只見他從把手伸進口袋裡,摸了半晌,從裡面抓出一個深綠色圓咕隆東的東西。謝文東、三眼等人定睛一看,原來是枚手雷。三眼歪著腦袋、兩眼瞪得溜圓地看著他道:『小爽,你又帶手雷了?」   李爽嘿嘿笑道:『這東西帶在身上,有備無患嘛,」   三眼氣道:『媽的,一下小心,這東西也能要你的命」   李爽撇撇嘴,沒理他,對謝文東道:『東哥,咱們用這個,把那個日本老頭逼出來」   三眼道:『你瘋了,手雷又及長眼睛,弄不好,會連丁潔一起傷到的。」   謝文東看著李爽手中的手雷愣了愣神,隨後悠然一笑,說道:『小爽的主意不錯,咱們就用手雷把石田章六逼出來,」   說話間,他抓過手雷,看也沒看直接扔了出去。   引手雷在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砸在牆壁上,剛好反彈到沙發後面石田章六的眼前。   石田章六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會扔出如此致命的武器,而且,丁潔還在自己手裡的情況下。   他第一反應是謝文東瘋了,第二反應是趕快閃!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在槍戰中,人的神經本來就緊張到了極點,石田章六也不例外,尤其山口組還是佔劣勢的情況下。這時,他根本就沒有閒心去仔細查看扔過來的手雷有沒有拉線,出於本能的,他推開丁潔,飛身從沙發後竄了出去。別看是六十出歲的老頭子,這一竄,也足足竄出三米多遠,撲通一聲,撲倒在地,把他自己摔得直流冷汗。不過也顧不了那麼多,他雙手抱頭,叱牙咧嘴的等手雷爆炸。   暗處的謝文東看得清楚,心中一喜,幾乎在石田章六竄出去的同時他也縱身跳了過去。   等了幾秒鐘,石田章六仍沒聽到爆炸的聲音,這時他意識到不對勁,扭頭仔細一看,才發現扔過來的那是一枚沒拉線的手雷,他鼻子差點氣歪了,剛想從地上爬起,跳出的謝文東已到了他眼前。石田章六尖叫一聲,想把摔落的手槍揀起,可謝文東哪會給他這樣的機會,掄起一腳正中他的面門。   『哎呀」石田章六失聲痛叫,雙手捂面,趴在地上,鮮血順著手指縫隙滲出。   聽到石田章六的叫喊,房間裡山口組的人員都知道他發生了異常情況,有兩人從掩體後露頭想著個清楚,結果隨著兩聲槍響,兩人的腦袋上各出現個血窟窿。姜森的槍法向來的又狠又準的。   有了姜森強有力的壓制,三眼、高強、李爽等人變得異常輕鬆,紛紛從玄關走出,向剩下那幾名山口組人員的藏身之處一點點逼過去。   謝文東踢翻石田章六,唰唰幾下,脫掉外衣,回手披在丁潔的身上順便,他又將丁潔的綁繩和眼罩卸掉。   恢復自由的丁潔臉色煞自,眼中仍殘留著淚水,她舉目看向面前的謝文東,聲音沙啞的說道:『真的是你?」   謝文東點點頭,微笑爬到他的臉上,說道:「是我!來救你。」   剛才,丁潔雖然看不見,可她能聽得見謝文東和石田章六的對話。她向後退了兩步,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他,說道:「你,你是黑社會?   謝文東默然,也是默認。   丁潔站起身,又向後退了兩步,搖頭說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是黑社會裡的人。」   丁潔的反應,出乎謝文東的意料。控理說,在危機時刻,在槍林彈雨中,把她從敵人手裡救出,換成平常的女人,此時要麼抱著謝文東痛哭,要麼會嚇得縮成一團,可丁潔沒有,甚至沒有一句感謝的話,在她的眼神中,有的只是冷漠與敵視。   謝文東暗中歎了口氣,說道:「你不喜歡黑社會。」   丁潔攏了攏謝文東披在她身上的衣服,點頭說道:「是!我討厭黑社會,也不想和壞蛋成為朋友。」   謝文東幽幽道:「可是,你知不知道,現實中的社會比黑社會還要黑暗。」   丁潔搖了搖頭,她不想說話,也不想聽謝文東的解釋,她疲憊地說道:「我想回家。」   這時,把幾名山口組的人解決掉的三眼等人走過來。李爽哼道:「你這個人真不知道好歹,東哥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你非但沒有感激的話,態度還這麼冷漠,是不是太傷人心了,何況,韓…………」   『小爽!』謝文東打斷他下面話,對三眼道:「張哥,幫我送丁小姐回學校」   這一聲『丁小姐』叫得異常疏遠,也讓丁潔心裡有股說不出的不痛快。她賭氣似的轉過神,不再看謝文東,邊往外走,邊說道:「你的衣服,等我回學校的時候會還給你。」   『媽的,』李爽氣罵道:「這個小三八,真是狗咬洞賓,不識好人心。」   『算了,」謝文東笑瞇瞇地擺擺手,道;『由她去吧』,我做了一個朋友應該做的,只求問心無愧,其他的也就不需再強求了。」   李爽不解地看了一眼謝文東,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東哥幹嗎非要幹這費力又不討好的事呢!」   謝文東走到石田章六近前,低頭看著他。石田章六此時趴伏在地,兩眼緊閉,一動不動,看樣於是昏了過去。謝文東心中冷笑,他下腳的力度,他自己當然再清楚不過。他笑道:「石田先生,不要再躺在地上裝死了,站起來吧」   不知道石田章六是真裝死還是假裝死,謝文東說完話,他仍是動也未動。   謝文東猛然想起什麼,問李爽道:『那個日本翻譯哪去了?」   李爽聽完,眨眨眼睛,結巴道:「不……不知道啊…………」   『什麼不知道。」高強在旁冷道:『剛才已經讓小爽幹掉了。」   李爽沒好氣地瞪了高強一眼,意思說:就你嘴快高強眉毛一挑,疑道:「小爽,怎麼個意思?」『」   『沒有翻譯也不要緊,反正,他已不需要了。」說著話,謝文東彎下腰,一把扣住石田章六的脖子,接著一用力,將起硬生生提了起來。   石田章六雖然又瘦又小,但體重也有一百出頭,謝文東單手將他提起,其臂力只強,也可見一般。   老頭子雙腳懸空,脖子被謝文東緊緊捏著,只是一會工夫,整張臉憋成紫紅色。他裝不下去了,再裝下去,就得被謝文東活活掐死。他猛的張開眼睛,手腳亂舞,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謝文東嗤笑,一鬆手,將石田章六放下。   石田章六偷眼環視一周,見周圍都是謝文東的人,心中更寒,他哆哆嗦嗦地說道:「謝先生,你…………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日)」   謝文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看他的表情,十有八九在求饒。山口組的人,也不過如此,在生死關頭,骨頭依然會軟的。他笑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想,你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不過,那已經沒有關係了。我不可能放你回日本,因為你犯的錯誤,不可原諒。」說話間他向姜森伸了伸手。後者明自,從懷中拇出一張黑色的卡片,交給謝文東。謝文東接著卡片,隨手一彈,卡片落在石田章六的面前。   謝文東的話,石田章六的確聽不懂,但卡片上那個血紅的『殺』字他可認識。他腦袋嗡了一聲,文東會的黑帖他聽說過,想不到,這東西落到自己身上了。   石田章六嚇得臉色蒼自,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謝文東藐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俗話說人越老越怕死,這話果然不假。出來混的,如果不能將死置之度外,只靠年輕時打下來的江山,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只是在幫你解脫!」說話間謝文東掏出手槍,對準石田章六的腦袋,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彭!一股鮮血從石田章六的後腦噴出,跪地的身體仰面倒了下去。   石田章六綁架的是丁潔,看起來和謝文東沒有多大關係,可是,對方誤認為丁潔是謝文東的女朋友,所以才挾持她,若是換成另外一個女人,他們也會這麼做的,而且,石田章六在認為丁潔是謝文東女朋友的情況下,竟然還敢當著那麼多人面前輕薄她,這讓謝文東覺得是對自己莫大的侮辱,所以,他殺石田章六小非常的乾脆,一槍要了他的性命。   他看也沒看地面的屍體,轉身對高強道:『強於,把這裡處理乾淨屍體就地掩埋。」   『我明白,」高強答應一聲,開始組織人手清理屍體和血跡。別墅外的戰鬥早巳結束,山口組的人或死或逃,現場已再找不出一十活口。   回堂口的路上,姜森說道:「東哥,這次我們和山口組的仇怨算是徹底結下了,以後可要參加提防他們的報復行動啊」   和魂組作戰那麼久,姜森對日本人的察性也有一定瞭解。日本人不僅記仇,而且還非常的執著,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謝文東聳肩笑道:「讓他們儘管來好了,魂組就是他們的榜樣。」   姜森顧慮道:「明刀明槍的來,我們當然利自他們,我只擔心,怕他們來陰的。」   謝文東點點頭,幽幽說道:「看起來,我們還得用赤軍來牽制他們姜森道:「山口組不是魂組,他們比魂組的實力要強十倍百倍,只怕赤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謝文東仰面而笑,問道:「老森你怕了?」   姜森面色一正,搖頭道:「只要有東哥在,哪怕與天王老於為敵,我也不會害怕。」   謝文東笑道:「這就對了,這是中國,山口組的實力再強,在這裡也會大打折扣,沒什麼好顧慮的。真正可怕的對手,是來自國內的敵人。」   姜森疑道:「東哥說的是韓非?」   謝文東道:「也包括向問天。無論是青幫還是甫洪門一旦實力強大起來,都會成為我們巨大的阻力。」   姜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第二天,謝文東起程,坐飛機去了T市。   s市一戰,韓非雖然大敗,退到江蘇,但青幫的勢力依然存在,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對其大規模清剿,那以青幫的財力,很可能使星星之火又變成燎原之勢。   謝文東是不會給韓非這個機會的。   只是,讓謝文東沒有想到的是,韓非並不在江蘇,而是在得知丁潔失蹤之後,連夜去了DL。 第一百三十三章   謝文東到達T市當天,召集東心雷、任長風等人開了一次會議,主要是商討消滅青幫位於北方的勢力。東心雷說道:「東哥我覺得現在應該全力進攻,不給青幫留下喘息之機。」   靈敏擔憂道:「只怕韓非不會坐在家裡看著我們把他們北方勢力殲滅的。」   任長風大笑,傲然說道:「他不來也就算了,若是再敢來,只怕他就不會像上次那麼好運了。」   靈敏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上次韓非之所以大敗是因為文東會突然殺出三個堂口的關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打韓非個措手不及,攪亂了他整盤計劃,以韓非的為人,吃過一次虧肯定會有所防備,何況,這次東哥回來,並未帶文東會的人,再想那麼輕易打敗他太難了。   看出她的顧慮,任長風哈哈笑道:『怕什麼?!青幫實力強,我們的實力也不弱,只要有東哥在這裡坐鎮指揮我們,咱們不會吃虧的。」   謝文東見眾人都說得差不多了,他方開口說道:『我也贊同老雷和長風的意見,現在正是該全力進攻的時候。」說著他頓了一下,站起身形,走到地圖前,舉目看了片刻,又道:「老雷山東、河南的青幫勢力交給你了,由你去組織那裡各堂口的兄弟進攻,勢必要將這兩個省的青幫人員全部清空。」   東心雷起身領令,正色道:「是,東哥!」   『長風」謝文東又指了指地圖,說道:『山西的青幫勢力由你去處理。」   『是」   『小敏,你以前是陝西的堂口的堂主,對那裡的環境比較熟悉,所以,那裡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謝文東象發牌一樣,將北方各省分攤下去,由北洪門內的高級幹部全權負責。而他自己坐鎮T市,掌控全局。   很快,北洪門和青幫的,衝突再次打響,北洪門剛取得一場大勝仗,氣勢正旺,一路打下來,勢如破竹,青幫各堂口根本抵擋不住。   告急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到鎮江,向韓非求援。可是,各堂主並不知道,韓非此時並不在鎮江,坐鎮的人是副幫主唐堂。   唐堂是地地道道的台灣人,領導一方絕對綽綽有餘,但要說控制全局的能力,比起謝文東和韓非這樣的天才,就顯得稍微差了一些。突然面對北洪門在北方展開全面進攻,他一時間也慌了手腳,只是不停的從南方調派人力,增援北方,可是,南北距離甚遠,加上調動的人員又多,往往援軍還在路上,堂口便先被北洪門打垮,等援軍好不容易趕到目的地時,迎接他們的是北洪門嚴陣以待的迎頭一棒。   青幫勢力連連潰敗,唐堂急得如熱鍋螞蟻,連他自己都記不清給韓非打去多少追電話,催他回鎮江。   韓非此時正在DL,陪受到驚嚇的丁潔,每次接到唐堂的電話,他都說:『等小潔沒事之後,我自然會回去,」   唐堂急得焦頭爛顴,追問道:「那得等到什麼時候?現在的局勢異常緊張,那可不等人啊…………」   韓非回答得乾脆,不客人拒絕地說道:「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要看到小潔沒事之後才會離開。」   唐堂聽完直跺腳。韓非喜愛丁潔的程度,他當然瞭解,只是在這個關鍵時刻,韓非卻停留在DL,實在不是時候。他想說讓韓非把丁潔一併帶到鎮江算了,可轉念一想,說了也是白說,丁潔討厭黑社會,這點他知道,如果讓她到鎮江,沒準會發現韓非的真實身份,使兩入之間的關係出現裂痕,韓非肯定不會這麼做的,何況,韓非一直都主張,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影響到丁潔的正常生活。   開戰三天。身在T市的謝文東始終在關注全局,不時將雙方的動向在地圖上做好標注。三天下來,他覺得青幫的總體行動只能用混亂來形容。   下午,靈敏返回。陝西地處偏遠,青幫勢力不多,加上她對當地的情況異常瞭解,所以很快便將那裡的青幫主力殲滅,剩下的小股勢力,她交給當地的堂主處理。看到她,謝文東面露喜色。連日來的征戰,靈敏雖然疲憊,但臉上卻顯露出迷人的光輝,不用問也知道,她是得勝而歸。   靈敏先將陝西的情況大致向謝文東講解一道,然後,她又詢問其他地方的形勢如何。   等謝文東說完,靈敏奇怪地說道:『這次我們打得太順利了,順利到我甚至懷疑我們的對手究竟還是不是青幫。」   『是啊!」謝文東指著被他塗抹得亂七八糟的地圖,笑道:「你有沒有發現,青幫每個堂口在告急的時候,他們總是從南方調集援軍,可是,遠水解不了近喝,他們南方的幫眾雖然是支生力軍,但路途遙遠,而且又不可能全部人員都坐飛機趕來,這勢必會耽誤時機。我很奇怪,他為什麼不從就近的堂口抽調入力,會棄一兩個,甚至三四個堂口,而鞏固一個要點,就算不能反擊,至少也能守到援軍的到來,到時依仗人數上的優勢,再圖反攻,不是更好?以韓非的頭腦,肯定不會想不到這一點,所以,我敢肯定,這次指揮青幫作戰的人,肯定不是韓非。」   靈敏心中一驚,忙問道:「不是韓非在指揮,哪會是誰?韓非去哪了?」   謝文東聳聳肩,笑瞇瞇道:「天知道。」   到了第五天,北洪門下面的探於終於帶回韓非消息,稱韓非此時在DL。   謝文東一怔,問道:「他去DL幹什麼?」   那探子說道:「據我從青幫內部得到的消息,是因為丁潔受到驚嚇韓非去DL陪她,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原來如此!」謝文東比然大悟,難怪青幫這次的戰術看起來不像是韓非在指揮,原來他根本沒在鎮江。   這個人可真是奇怪,讓人想不明自,在如此關鍵的時候,他竟然不坐鎮本部,而反去陪伴已沒事的女朋友,真不知該罵他愚矗,還是讚他多情。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腥。真正的英雄,歷來都是愛江山,更愛美人的。謝文東仰面而笑,聲音中卻多少帶些落寞,說道:「為什麼,和我作戰的總是這樣的人,在他們面前,我只能是徹頭徹尾的壞蛋了。」   他這是有感而發,向問天為人光明磊落,正氣凜然,而韓非愛憎分明,充滿血性,這兩人若是拿到古代,想必都會成為流傳千古的英雄。   謝文東幽幽而歎,苦笑道:「真不知道,是他們成就了我,還是,因我而照亮了他們。」   靈敏在旁小心翼翼地說道:「東哥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英雄!」謝文東精神一振,哼笑一聲笑瞇瞇道:「這個時代是不需要英雄的時代,不想被淘汰,我只有去做得比別人壞」   我會一直跟隨在東哥身邊的。靈敏看著謝文東,在心裡暗暗說了一句。   直至到開戰後的第八天,韓非才從DL回到鎮江。八天的時間不算長,可對謝文東這樣的人來說,足可以做完很多事。此時的戰事,已完全不受青幫所控制,戰局上的潰敗,還有士氣上的低落,都是另青幫為之頭痛的難題。   如果北洪門沒有出現大的失誤,青幫想反擊收回失地基本上不可能。   韓非不指望謝文東會出現失誤,他當機立斷,把青幫位於北方的殘餘勢力全部回縮,退到南方。   這個辦法雖然讓人准以接受,但為今之機,也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減少損失。   謝文東在北方大獲全勝,北洪門上下自然歡呼雀躍,南洪門也大受鼓舞,不管他們把謝文東看成敵人還是朋友,總之能讓韓非受挫,他們還是很興奮的。   不過,南洪門很快就興奮不起來了。韓非雖然撤出東北方勢力,但很快將矛頭對準南洪門。誰都沒有想到,韓非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竟然會主動進攻南洪門,包括謝文東和向問天兩人也同樣沒有想到這一點韓非的意圖很簡單,他希望以此來扭轉劣勢,既然己方在北面失利,那麼,就在南面再找回來。   韓非將從北方撤回的人力安置在青幫與北洪門的交界處,然後親自指揮南方勢力對南洪門發動進攻。   剛開始,青幫對南洪門的攻勢就異常兇猛,加上南洪門自身準備不足,連連被攻下數個堂口,還好,向問天很快就反應過來,穩住陣腳,雙方由一攻一守,又變成了對攻。   黑道的混亂情況越演越激烈,中央哪能坐視不理,很快,政治部的東方易親自找上門來。他似乎將黑道的混亂都推在謝文東一個人身上,認為那就是他的錯,所以在他來的時候,是氣勢洶洶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北方的爭鬥結束,謝文東難得的能休息兩天,他靠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半瞇縫著眼睛,聽著他喜愛的舒緩的音樂,彷彿身上的疲倦都被音樂沖洗乾淨。   這時,房門一開,東心雷走進來,輕輕來到謝文東身邊,低聲說道『東哥,政治部的東方易來了。」   『哦!」謝文東淡然地應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東心雷又補充道:「東方易是氣沖沖來的,東哥可要多加小心。」   謝文東原本要起身,聽完這話,又坐了回去,笑道:「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多等一會吧!」   東心雷沒明自謝文東的意思,東方易原本就火大,滿面怒氣,再讓他多等,恐怕要發飆的。他沉吟道:「東哥……」   謝文東擺擺手,笑瞇瞇道:「讓他等會,是先讓他消消身上的大氣。」謝文東太瞭解東方易的個性了,大致也能猜到他的來意。   東方易在會客室,這一等就是半個鐘頭,期間,不時有人端上某水和甜點,而且每個人對他都是格外的客氣,滿臉帶笑,讓東方易想發火都無處發洩。   半小時後,謝文東才姍姍而來,看著東方易,他『熱情』地笑道:『東方兄,讓你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謝文東算得很準,東方易來時的怒火和銳氣都在這半個小時裡磨得差不多了,此時再看到謝文東,他已無力發作,搖頭苦笑一聲,道:「你是大忙人啊,我想要見你一面可真是困難。」   『呵呵呵」謝文東含笑坐在他左面的沙發上,說道:「東方兄說得哪裡話,別人要見我,我可以不見,但東方兄要見我,我哪敢不見。」   『得了吧。」東方易道:「你別給我帶高帽了。」說著,他喝了一口某水,道:「我來是有兩件事。第一,你上回給我的機密文件只是一部分數據,沒有實際意義,現在隔了那麼久的時間,如果再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覆,你和我都不好向上面交差…………」其實,是他自己不好向上面交差而已。他的大話已經說出去了,稱自己搞到美國軍方的高級軍事技術,上面的高層及軍委都很著重這件事,可隔了這麼長時間,久久沒有下文,上面人對他已有些不滿,開始催促他。   不等東方易說完,謝文東從口袋裡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移動硬盤拿出來,放在茶几上,向前一推,笑瞇瞇道:「核心的技水,都在這裡。」   東方易一怔,接著反應過來,面露喜色問道:『是全部嗎?」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都在這塊硬盤上。』   『太好了。」東方易心花怒放,一塊高懸在心頭的大石頭總算可以安然放下。他剛要伸手去拿,可謝文東先用手掌將移動硬盤罩住,輕輕笑道:「東方兄,這東西對我個人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但是對國家的軍事來說,卻至關重要。我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東方兄,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東方易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歪頭看著謝文東,問道:「你想要什麼?你現在還缺什麼?這麼長時間,你一直在得到國家的庇護你知不知道,不然,就憑你平日裡所做的那些劣跡,你早就該…………」   他正說著起勁,見謝文東抓起那塊移動硬盤便要往他自己的口袋裡裝,他反應也夠快,立刻將話鋒一轉,又道:『當然了,你對國家的貢獻,也是有目共睹的,這點是毫無疑問的,消滅魂組那件事,利國利民讓人拍手稱快。」   這老狐狸,態度轉變得還真快。謝文東心中暗笑,說道:「可是,我卻因為這件事被趕出了家門」   東方易頓了片刻,笑道:「可是,最後,政治部的副部長親自去請你回來,也算給足了面子啊!」   『不說這些。」謝文東揮手道:「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先說說眼前吧!我加入政治部的時間已差不多有三年多了吧?」   『差五個月滿四年。」東方易記得很清楚。   『不知不覺,已經這麼久了。」謝文東道:「這麼長的時間裡,政治部讓我去做的事,我沒有不去做的,一直盡心盡力,可是我的職位卻始終沒有提高哦。」謝文東倒並不是十分著重他在政治部裡的地位,但是職位的提高,卻可以讓他平時做起事來更加方便,同時,也讓政治部不能在短時間內拋棄他。   東方易聞言,沉默半晌,想了好一會,他搖頭道:「這個,我無權決定,不過,我會向上級申請的。」   謝文東點點頭,手裡把玩著硬盤,淡然說道:「那好吧!就等你什麼時候出請完,我再什麼時候把這個給你。」   東方易一聽急了,眼看到手的『蛋糕』又要被人家拿走,那滋味比壓根就不給他要難受十倍百倍。他急得連連搓手,眼巴巴看著謝文東又要將移動硬盤揣起,他嚥下口吐沫,一狠心,一咬牙,說道:「好吧!這事我定了,等我回去之後,你升職的事情,我會幫你搞定。」   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問道:「你又沒有這個權利,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保證?」   東方別拍著胸脯道:「我拿我的人格保證,我拿我和副部長將近日十年的交情向你保證,行了吧!」   看出東方易真有些急了,謝文東也不想做得太過火,笑瞇瞇道:「既然東方兄這麼說,如果我再不把東西交給你,就顯得太小氣了。」說著,他終於把那塊移動硬盤放到東方易的手上。   東方易長出一口氣,剛要將其小心翼翼地放好,猛然又想起什麼,問道:「謝兄弟,這,不會是假的吧?」   謝文東仰面而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聽到這話,東方易放心了,他相信,謝文東不會也不敢騙自己。把第一件事圓滿解決,東方易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語氣也不像剛開始時那麼生硬,他說道:「謝兄弟,最近黑道可是相當不太平啊!」   謝文東正色地點點頭,道:「沒錯,是很混亂。」   東方易道:「我們把你請回國,是希望你來控制混亂的局面,可事實恰恰相反,局面反而越來越亂。」   謝文東突然問道:「你希望是徹底的結束,還是暫時結束?」   東方易一愣,沒明自他的意思,問道:「什麼意思?」   謝文東道:「如果,你希望黑道永遠的太平下去,那你得給我時間。如果你只是希望暫時的太平,不管以後是否會隨時爆發大混戰,那我也能幫你做到。」   東方易沉思,他明自謝文東話裡的意思,半晌,他幽幽笑道:「你想做整個黑道的主宰?」   謝文東道:「有幫派,就會有矛盾,有矛盾,就會有紛爭,只有全黑道都被一個人控制了,那天下也就太平了。」   東方易道:「話雖然這樣說,但如果一定要選出個黑道皇帝,也未必會是你。」即使要找,也要找個國家可以信賴的人。他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   謝文東仰面而笑,道:「你以為地下皇帝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嗎?只怕有些人坐上,沒過兩天就身首異處了。」   東方易臉色一變,停頓一會,厲聲說道:「這些,等以後再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黑道鬧得太厲害了,上面也很不滿意,弄不好,會拿某些人開刀,你最好小心一點。」   他的語氣雖然嚴厲,但暗中卻有提醒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心頭一陣,暗暗記下東方易的話,笑道:「多謝東方兄提醒。」   東方易歎了口氣,道:「你是我親自挑[選的,又是我親自從那麼遠的地方找回國的,我不希望看到你有事。」   謝文東和東方易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兩人為了各自的利益而相互利用,勾心鬥角,同時,又隨著長時間的合作,讓兩人彼此之間生出感情,真到關鍵時刻,二人又能互相照應。所以,很準用一言兩語來說明兩人的關係。   『好了,」東方易站起身形,說道:「我得走了。」   『不吃完飯再走嗎?」謝文東隨之也站了起來。   『唉!我可沒有你那麼清閒啊!」東方易拍拍裝著移動硬盤的口袋,說道:「這東西,我得趕快送回去,不然,上面那些老頭子可要衝我發鹹了。」   謝文東了然一笑,他能理解東方易的處境,別看他是政治部的高官,但也是在高層的夾縫中生存。他點點頭,微笑道:『東方兄慢走。」   『行了,別送了,」說著,東方易快步走了出去。他分手之前,他再次提醒謝文東,最近要加小心。   東方易來得快,走得也快。等他離開之後,東心雷惋惜道:「東哥,把好不容易得到手的東西就這麼交給他,有些可惜啊!」   謝文東笑瞇瞇道:「沒什麼可惜的。而且,我做了拷貝,以後,還是能用得上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東心雷暗歎一聲,他就知道,東哥絕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謝文東正色道:「告訴下面的兄弟,最近這段安穩一些,不要和青幫接觸肚,也不要在外生事。」   剛才謝文東和東方易的談話,東心雷也有聽到,他明自點點頭,說道:「東哥放心,我馬上就交代下去。」   青幫和南洪門打得不可開交,而北洪門卻突然沒了動靜,這讓爭鬥的雙方都覺得很奇怪。北洪門越是安靜,青幫就越發小心,不知道謝文東又在醞釀什麼鬼主意。原本以為能配合自己作戰的南洪門對謝文東的意圖也十分不理解,用蕭方的話說,謝文東就是在坐山觀虎鬥。   週五,謝文東應邀去參加一個晚會。邀請他的人名叫李天揚,是T市當地最具勢力的大企業家,家財萬貫。謝文東和他的關係並不熟,不過,他的旗下企業天鷹集團與洪武集團卻多有合作,既然送來請貼,謝文東如果下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當天時間八點,謝文東帶東心雷及五行兄弟應邀而到。   晚會地點選在李天揚的自家別墅,說是晚會,其實只是一次大型聚會,來者都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不乏政府高宮。   謝文東到時,李天揚親自出來迎接。知道謝文東身份的人,沒感覺怎樣,可那些不知道謝文東是誰的,一各個卻驚訝不已,暗暗猜測他的身份。畢竟,能讓堂堂的天鷹集團大老闆李天揚親自迎出來的人,在T市並不多,何況,對方還只是個二十出頭、貌不驚人的年輕人。   『謝先生大架光臨,真是讓寒舍棚壁生輝啊!快裡面請!」李天揚五十多歲的樣子,保養不錯,皮膚又光又亮澤,帶著一副金框眼睛,看起來斯斯文文,說話也文縐縐的,好像是個大學裡的教授。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李先生太客氣了。」   說話間,兩人走進別墅裡。李天揚十分善談,近來之後,他對謝文東又是好一頓寒暄,問長問短,但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謝文東也沒太望心裡去。期間,不時有人過來和李天揚打招呼,想和他談事情卻都被他一一推掉。   謝文東見狀,心中一動,看著和自己拉東扯酉的李天揚,他笑道:「李先生這次邀請我來,應該是有事情吧?」   李天揚先是一愣,立刻又哈哈而笑,讚歎道:「一直都聽說謝先生為人機警、聰明,今日得見,果然不假。」   恭敬的話,對謝文東來說,作用不大。他隨意地笑了笑,說道:「李先生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李天揚左右瞧瞧,神秘西西地說道:「請謝先生到二樓的書房一談。」   謝文東想了想,隨即點點頭。他相信,李天揚不敢對自己怎樣,除非是他不想活了,何況自己身邊還有東心雷和五行兄弟。   幾人上了二樓,李天揚走到書房前,將房門打開,向謝文東做出個邀請的手勢。謝文東倒是放心,想也沒想,便大步走了進去。   進入書房之後他才發現,書房裡面原來還有人,而且不只一個,而是三位,其中兩男一女。這三人身材高窕,皮膚自淨,五官深刻,雙目深陷,鼻樑高挺,看起來有些像外國人。   謝文東愣了下神,回頭帶著詢問地看向李天揚。   李天揚忙笑著指了指那三人,笑道:「這三位是我的朋友,我這次邀請謝先生來,也是受這三位朋友所托,他們希望謝先生能幫他們一個忙。」   『哦!」謝文東打量三人,問道:「幾位是中國人?」   『是!」其中那個女人開口答道。她年歲不大,只有二十出頭,因為發育比較成熟的關係,實際年齡可能比外表更小一些。雖然她長的象外國人,但就算以東方人的眼光,她也算是美人坯子了。   『是中國人?」謝文東笑道:「那你們的相貌倒是特別的。」   『我們是新疆人。」妙齡女郎笑呵呵地說道。她的漢語講得十分流利,絲毫不會讓人感覺到生硬。   唧原來如此,謝文東也笑了,他和新疆人還真沒有過接肚。新疆一帶,無論是文東會還是南北洪門、青幫,都沒有涉足到那裡,一是因為那裡的政策即特殊又敏感,外部的黑勢力難以滲透進去,二是因為新疆人的排外性比較強,漢人在這裡不受欺負就不錯,更別說搞黑社會了想不到遠在新疆還有人會來找自己!謝文東興趣十足地看著三人,笑問道:「新疆的朋友,說說你們想讓我幫什麼忙。」   妙齡女郎笑吟吟道:「很簡單,我們想從謝先生這裡購買一些武器。」   『哦?」提到購買武器,對方又是新疆人,謝文東自然而然地想到一個組織——東突,他揉著下巴,笑瞇瞇地問道:「冒昧地問一句,你們購買武器要幹什麼用?」   『呵呵」妙齡女郎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說道:「謝先生可以算是中國國內最大的軍火商之一,應該明自道上的規矩,軍火買賣,只談價錢,不談用途。」   『對別人可以這樣,但是對你們,新疆人,卻只能例外了。」謝文東笑吟吟地說道。   三人聽完他這話,面色皆是一變,那兩名大漢雙雙握緊了事頭。五行兄弟則機警地將手背於身後,隨時準備掏槍,預防不測。   妙齡女郎直勾勾盯著謝文東,凝聲說道:「謝先生看不起我們新疆人?」   謝文東淡然道:「看不起倒說不上,小心一點倒是真的。我不希望把軍火賣給恐怖份子,我這樣說,你們應該明自了吧?」   妙齡女郎深吸口氣,道:「你憑什麼認定我們是恐怖分子?」   謝文東突然反問一句:「你們想買什麼武器?」   妙齡女郎回頭看看身後的兩名大漢,隨後搖頭說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除非你先答應下來。」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沒有好談的了。」說著,他轉過身形,準備往外走。   左側那名大漢猛然說道:「等一下」   謝文東站住身,瞇眼看著他。那大漢沉思片刻,說道:「我們要你炸毀魂組總部的那種武器。」   他這麼說,謝文東已基本能肯定他們的身份。他忍不住仰面而笑,問道:「你們要與國家開戰嗎?」   那大漢點頭道:「如果我說是呢?」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轉頭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臉如土色的李天揚,笑瞇瞇地說道:「那我會殺了你,就在這裡。」   那大漢嘴角一挑,露出輕蔑的嘲笑,道:「我本以為謝先生是黑道上神通廣大的梟堆,想不到,只是一條國家的走狗。」   對於對方的漫罵,謝文東毫不在意,至少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笑呵呵地拉開衣襟,說道:「可能你還不知道,我的另一個身份是中央政治部的中尉,當然,這個中尉很快就會變成上尉。」說話間他從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銀色手槍。   看到謝文東亮出手槍,李天揚吸了口冷氣,頓時間,汗如雨下。大漢倒沒什麼反應,臉上依然是滿滿的冷漠。他與另外那名大漢對視一眼,然後說道:「謝先生,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購買武器,並不是針對中國。」   其實,對方購買軍火,要針對誰,要對付誰,謝文東根本不在意,不過,若是讓中央知道他把武器賣個了東突這些恐怖份子,那可是要殺頭的重罪,而且到那時誰都保不了他。   他有他自己的準則,在敏感而又重大的問題上,他絕不會與政府、與國家為敵。   他搖頭說道:「不管你們要武器對付誰,我都不會賣給你們的。」   大漢歎了口氣,說道:「我本以為我們會成為朋友。」   謝文東笑道:「看來,只能讓你失望了。」   大漢道:「謝先生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謝文東道:「我做出的決定,是不會因為考慮時間的長短而改變的。」   大漢點了點頭,說道:「我明自了。謝先生,打擾了,」   謝文東站在原地沒動,他在思考,要不要抓住,甚至直接殺掉這三人。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自己沒有必要和他們結仇,而且,一旦真結下仇怨,那將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比魂組還要麻煩得多。   他停頓五秒鐘,隨後微微一笑,作勢要開門而出。   那大漢凝神又道:「謝先生,在我的世界裡,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你以後要小心一些,你的汽車上,隨時都可能會突然多出一顆炸彈他這赤裸裸的威脅,讓東心雷等人的怒火從胸口一直燒到腦門。   謝文東聞言,幾乎想也沒想,回手就是一槍。   『彭!」在空蕩蕩的二樓,槍聲顯得格外刺耳。   子彈是貼著那大漢的頭皮飛過的,劃出一條長達兩寸的血溝,鮮血自他的髮根緩緩流出來,又順著鼻樑兩側,流到他的臉上。」   如果那顆子彈再低一寸,都夠要了這大漢性命的。   謝文東狹長的雙目瞇縫著,悠悠說道:「閣下以後說話時也要小心一些,我的槍法,並不是每次都這麼差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說完話,謝文東再沒看他一眼,提槍走了出去。一旁的則有些嚇傻了,渾身乏力地靠著牆壁,嘴巴不白然地張開。   大漢站立在原地,久久未動,只是目光冰冷陰森得嚇人。另一大漢伸手如懷,沉聲說道:「阿迪力…………」   大漢深吸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等謝文東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李天揚追了出來,他滿頭是汗,一臉的賠笑,說道:「我這幾個朋友不懂規矩,惹謝先生生氣實在不好意思…………」   謝文東猛的頓住身,回頭笑瞇瞇地看著他,語氣出奇地柔和道:「你和他們是朋友?李先生,你知不知道,單憑這一點,我現在就有一百個殺掉你的理由。」   李天揚看了看謝文東手中那把明晃晃的手槍,心中發虛,強顏笑道『我…………我想謝先生你誤會了,我和他們並沒有深交,更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是他們主動找上我的,讓我幫他們和謝先生拉線,至於其它,我一概不知啊…………」   你推得倒一千二淨,謝文東暗中冷笑一聲,不想再聽他的解釋,打斷道:「以後,你這樣的朋友,不要再引見給我,另外,我今天不殺你不代表我接受你的解釋,而是看在你與北洪門合作多年的情分上。」   李天揚抬個胳膊,用袖口擦擦額頭的汗水,忙點頭道:「是是是,多謝謝先生…………」   『哼!」謝文東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晚會也沒有心思再呆下去,謝文東領著東心雷等人直接回了北洪門總部。路上,東心雷說道:「東哥,想不到這個李天揚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會和東突的人走到一起去。」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可能他說的是真的,他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然,以他的身價,不會提著白己的腦袋開玩笑的。」   東心雷笑道:「東突的人不簡單,而且粘上他們,肯定沒好處,我們還是不惹他們為好。」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這個白然。」說完他笑聲嘎然而止,面無表情地低頭沉思起來。   回到洪武大廈內白己的房間,謝文東剛把外衣脫掉,外面傳來敲門聲。   「進來!」   房門打開,秦雙從外面走了近來。謝文東笑了,問道:「小雙,有什麼事嗎?」   秦雙皺了皺眉頭,對於『小雙』這個稱呼,她已經向謝文東抗議過無數次。她說道:「明天,你要抽出時間,去醫院做個檢查。」   謝文東茫然道:「我身體好好的做什麼檢查啊?」   秦雙道:「檢查是為了預防,還有,查看你身體現在的狀況如何。   謝文東笑呵呵地伸了伸胳膊,說道:「我身體健康得很,我看不用去醫院檢查了。」   大多數的人都不喜歡去醫院,這似乎來白本能的反應,謝文東也不例外。   秦雙眨眨眼睛,不容人拒絕地說道:「你,一定要去。」謝文東剛要說話,秦雙又道:「身體是你白己的,不是別人的。在黑道裡,暫時還沒有人能把你擊敗,但是你的身體卻能把你拖垮,你那麼聰明,不會下明白這個道理。」   謝文東歎了口氣,秦雙的這番話,讓他無話可說。他無奈地苦笑道『小雙,你可真夠關心我的。」   秦雙面色一正,道:「我是你的私人醫生,我要對你的身體負責。   第二天,謝文東在秦雙和任長風的陪同下,去了醫院。在醫院裡,數名專家級醫生為他做了全身檢查,除了血糖較低外,再沒有其他的毛病。得到醫生的檢查結果後,謝文東對秦雙笑道:「怎麼樣,我就說我沒有問題嘛,」   看他笑得得意,活像是個孩子,秦雙也樂了,搖搖頭,說道:「真是搞不懂,你怎麼會患上低血糖,只有長期營養不良的人才會得這種難以完全根除的病。」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是嗎?那就奇怪了,我應該不會營養不良吧?」   他是文東會和北洪門兩個幫派的老大,旗下的資產有多少,連他白己都說不清楚,他從來沒有因為錢而發愁過當他拿出數億元從澳洲政府那裡買下吉樂島的時候,眉頭都未皺一下。如果像他這樣的人都會營養不良,那世界上恐怕再沒有幾個健康的人了。   秦雙歎道:「可能,是上天下想讓世界上出現一個十全十美的人吧」。   謝文東聞言,哈哈大笑。   正往外面走,謝文東電話響起,是東心雷打來的。『東哥,青幫和南洪門的爭鬥停止了。」   『哦?」白己剛剛聽到風聲,中央要嚴查黑幫,想不到這時韓非和向問天也雙雙停戰,看來,兩人的,消息都挺靈通的嘛,在中央那裡有些門路,謝文東掛斷電話後,暗暗思量,既然韓非已經知道最近中央展開嚴打,黑道會隨之太平一段時間,那麼,他很可能會放鬆警警惕,如果這時自己突然發起進攻,倒是一個好時機,只是,自己頂風而上,其中的凶險太大了,很容易樁中央來個槍打出頭烏,拿白己開刀。」   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又想讓中央對白己的動作視而不見,如何才能兩全其美呢?謝文東敲著額頭,動起腦筋。   看他接完電話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任長風好奇地問道:「東哥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謝文東心不在焉地說道:「正因為沒有什麼事,所以才更讓人頭痛。」   如果此時青幫和南洪門能打得不可開交那是謝文東最想看到的,關鍵的問題是,兩個幫派都不打了。   聽完他的話,任長風更加迷糊,轉頭瞧瞧秦雙,發現她正在翻著白眼,看都沒看他倆一眼。   突然間,謝文東彷彿想起什麼,啪的一聲,打個指響笑瞇瞇道:「有了!」   任長風忙追問道:「東哥,有什麼了?」   謝文東目露精光,道:「我要去見李天揚。」   昨天的晚會,任長風雖然沒有去,但是有聽金眼提起過,知道東哥在李天揚的家裡遇到東突份子,現在想來,他還覺得李天揚這人實在可惡,竟然將一把野火往東哥身上引。以政府對東突份子的態度上看,誰粘上他們誰肯定倒霉。他不解地問道:「東哥,你還見李天揚幹什麼?幹掉他嗎?」   『不!」謝文東嘴角一挑,道:「利用他,和東突接頭。」   坐上汽車,謝文東拿出手機,給東方易打去電話。兩人分手還沒兩天,想不到謝文東這麼快就來找白己。東方易疑道:「謝兄弟,什麼事?」   謝文東沒有馬上切入主題,而是問道:「東方兄,我交給你的東西沒有問題吧?」   東方易道;「有沒有問題,我暫時也不知道!我已經通過部長交給中科院了,估計需要要一、兩個的時間。」說著,他又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謝兄弟,這東西是真的吧?如果是假的,你我的腦袋,都要難保啊!」   『我明白。」謝文東笑道:「東方兄請放心,第一,我是不會害你的,第二,我也不會拿白己的性命開玩笑。」   『呼!」東方易噓了口氣,點點頭,覺得謝文東的話有道理,呵呵乾笑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多疑和心虛。   謝文東話鋒一轉,插開話題,問道:「東方兄,現在新疆的東突份子鬧得還厲害嗎?」   東方易一愣,謹慎地問道:「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幹什麼?」說著他撓了撓頭髮,說道:「東突份子還是很猖撅的,不過,規模比以前小了很多,不久前剛對他們的一處據點圍剿,消滅了將近二十名恐怖份子。」   『那只是一些小兵吧,」謝文東隨口問道。   『重要的人物哪是那麼好抓的,而且都不在中國國內。」東方易疑問道:「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昨天,有東突的人來找我。」謝文東心平氣和地說道。   『什麼?」東方易眼珠差點鼓出來,聲音隨之提高八度,大聲問道:『東突份子去找你了?找你幹什麼?」   謝文東道:「他們想從我這裡購買軍火。」   『那你答應他們了?」東方易緊張地問道。   『呵呵!』謝文東笑道:「我又不是傻瓜,我當然拒絕了。」   『哦」東方易鬆了口氣,接著又問道:「你可擒下他們?」   『沒有。」謝文東道:「東突都是一些真正的亡命之徒,我不想招惹他們。」   東方易不無惋惜地說道:「唉,如果能捉住他們,那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勞啊」   謝文東笑問道:「不小的功勞是多大呢?」   東方易中心一動,問道:「謝兄弟,你不是放他們走了嗎?難道你還有辦法抓住他們?」   『當然。」謝文東說道:「如果我答應和他們做軍火交易,或許還能引出他們的大頭目呢!」   聽完這話,東方易心中大振,騰的從椅子上站起,驚問道:「真的?」   謝文東笑道:「我只是猜測而已,東方兄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東方易點點頭,說道:「若是真能引出東突在國外的大頭目,我這邊會向中央出請,全裡配合你。」   謝文東要的就是這話,他說道:「我雖然有黑道的身份,可是,東突也同樣知道我是政治部的人,所以,想讓他們信任我,我必須得做點什麼。」   東方易沒明白他的意思,問道:「做些什麼?」   『這一段時間,我會挑起黑道的戰爭。」謝文東說到關鍵。   『但最近中央正準備嚴打黑幫啊!」東方易為難道。   謝文東兩眼一瞇,笑道:「我不久前曾拒絕過東突一次,如果單純的找上他們,他們肯定會起疑心的,所以,就要想辦法讓他們再找我一次。」   東方易心中一動,聽得似懂非懂,幽幽道:「謝兄弟的意思是………………」   謝文東笨瞇瞇道:「中央嚴打,而我卻頂風而上,挑起黑道的紛爭,中央因此會對我發動制裁,當然,這個制裁只是為了掩入耳目,關鍵是讓東突的人認為我對中央產生不滿的情緒,甚至牴觸,如此一來,他們再次找上我,只是時間問題!」   東方易連連點頭,等謝文東說完,他說道:「謝兄弟的主意的確精妙,不過,這事我得先和部長溝通一不,畢竟事關重大。」   謝文東道;「東方兄最好呢能快一些,若是晚了,東突的人離開T市,那就算我的主意再好,也無濟於事了,」   『這個我明白。」東方易語速加快,說道:「不午六點之前,我會給你回夏」   『好!」謝文東臉上帶著邪笑,語氣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等你的消息。」   掛斷電話,謝文東長出口氣,喃喃自語道:「希望東方易的口才能像他的頭腦一樣靈光!」   他和東方易談了這麼多,任長風由始至終只聽明白了一件事,東哥又要向青幫宣戰了想到這,他體內的鮮皿瞬時間變得滾燙起來。   路上無話,謝文東坐車,直奔李天揚的住所。在快要到達之前,還特意給他打了個電話。   本來李天揚並不在家裡,但一聽謝文東來了,沒敢多問什麼事,立刻坐車趕回家中。   謝文東剛到不久,李天揚也急沖沖地隨後趕到。見面之後,他滿臉乾笑,剛剛發生那樣的事,傻子也能明白謝文東的來意。他笑得尷尬,又是打招呼,又是讓座、倒茶。寒暄過後,另李天揚大感意外的是,謝文東對昨天的事隻字未提。   謝文東笑道:「最近,北洪門不太平,內憂外患,想必李先生也有所耳聞吧!」   北洪門沒什麼內憂,但外患不斷倒是真的,尤其是青幫,前段時間和北洪門拼得你死我活,死傷無數。李天揚雖然不是道上的人,但由於與洪武集團的合作關係,對北洪門的事務也異常關心,黑道上的風波他還是有些瞭解的。   暫時沒明白謝文東的來意,李天揚只好順著他的話往不說,笑道:「是啊!洪門最近確實是多事之秋,想來,這段時間也夠謝先生勞累的。」   謝文東擺手道:「累不累的,倒不算什麼。但那麼多兄弟無辜死傷在青幫的手裡,這口氣,我絕對咽不不去。」   李天揚忙將臉上的笑容一收,正色道:「謝先生是重情意之人,這我早就聽說過。只是那個青幫實在可惡,一隻小螞蟻,竟然敢來吞大象我看,他們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謝文東搖頭道:「青幫絕對不是小螞蟻,他們的實力相當雄厚,尤其有台灣這塊寶地做為他們的基礎,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極準對付。但是,我並不能因為他們勢力龐大而原諒他們的過錯,所以,最近這兩天我準備對青幫不手。」   李天揚聽得雲纏霧繞,直到現在仍未白謝文東的意思究竟為何,他重重地點頭說道:「謝先生所言極是,我舉雙手贊成!」   謝文東看著他悠悠一笑,說道:「李先生應該也明白,黑道的戰爭其實比得並不是誰人多,而是比誰的錢多。北洪門最近的爭鬥較多,開銷也呈直線上升,現在帳面上所剩的可流動資金並不多,如果我再向青幫開戰,恐怕,在財力方面會遇到困難。」   聽了謝文東這一大痛話,李天揚總算搞明白他的意圖了。原來,他就是向白己來要錢的他長長地出了口氣,要錢總比要命好啊!他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說道:「我支持謝文東的決定,同樣,我也支持謝先生的行動如果在資金方面有什麼困難,我會將旗不的資金無償借給謝先生使用的…………」   不等李天揚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笑瞇瞇道:「昨天發生的事情,我沒有怪罪李先生,我希望李先生也是一個講義氣的人,」   李天揚聞言,暗暗咽口吐沫,牙關一咬,改口說道:「如果謝先生確實遇到困難,我會將旗不的資金『送』給謝先生使用的,」   他提議加重『送』字的語氣,因為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也在痛,在流血。」   謝文東聽完,哈哈大笑,隨即站起身形,說道:「有李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明天,我會派人過來取的,李先生不用擔心,我們合作那麼久,我是不會黑你的,數額不是很大,你先準備好兩萬千的支票就行了。」   兩千萬?李天揚臉上在笑,心裡卻哭成一團,他的生意雖然大,財產固然多,但把兩千萬拿出來送給別人,也夠他心痛好一陣子的。   謝文東微微一笑,揮手道:「李先生,我不打擾了,告辭」說完他轉身走出別墅。   等他走後不長時間,昨天與謝文東見面的那三個新疆人從二樓走不來。那名像是帶頭的大漢開口問道:「李兄謝文東是為了昨天那事來的嗎?」   看到他三人,李天揚苦著老臉,搖了搖頭。自己之所以要無緣無故拿出兩千萬,都是拜他們東突所賜,如果不是他們非要見謝文東,後者也不會以此作為要挾,黑白己兩千萬的巨款。他沒好氣地說道:「謝文東是來要錢的。」不等那大漢說話,他伸出兩根手指,咬牙切齒地說道:『兩千萬,兩千萬啊!媽的,這都是因你們而起的,你們知不知道?!」   大漢先是愣了一不,接著笑道:「李兄,話不能這麼說,你在我們身上撈得好處也不少吧!而且,一旦我們的最終目標達成了,你還將會獲得更多更大的利益呢!」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謝文東最近很缺錢嗎?」   李天揚哼了一聲,嗤笑道:「黑道的紛爭就是無底洞,有多少錢都不夠添滿它的。就算給謝文東一座金山,他也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把它花完。」   『既然這樣,他似乎沒有不和我們合作的理由,」大漢喃喃道:「與我們做軍火生意,不正可以解決他最近資金緊張的問題嗎?」   『唉!」李天揚搖頭道:「謝文東這人,比猴還精,和你們做軍火買賣,風險太大了。而且,他也不敢得罪中央,當然,他也不願意得罪你們,不然,昨天那一槍,就夠要你性命的了。」   大漢點點頭,幽幽道:「謝文東這人圓滑精明,小心謹慎,又能聯繫到俄羅斯的資源,如果能與他做生意,那是再好不過了。」   李天揚皺眉道:「昨天,謝文東的態度你也不是沒看見,以我來看他根本就沒有和你們合作的心思。」   大漢冷笑一聲,道:「任何機會,我們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李天揚頭大。東突的人禍根,留在白己家裡,沒準哪天就會出事。他越是希望他們早點走,對方就越是有耐性,鞘著不走。而他,還真不敢強行將他們往外面攆。   在回家的路上,任長風終於找到發問的機會。他疑問道:「東哥,我們最近資金緊張嗎?」   北洪門雖然不敢說富可敵國,但資金的周轉絕對是沒問題的。   謝文東笑道:「我們的資金很富足,即使在沒有任何收益的情況不也足可以維持十年的。」   『既然這樣,那東哥為什麼還…………」任長風話到一半比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東哥,是想黑李天揚一回,讓他出點血」   『長風,你錯了。」謝文東微微一笑,道:「我是讓他認為我缺錢『為什麼?」任長風茫然不解地問道。   『只有這樣,東突的人才會再一次主動來找我。」謝文東目光幽深,淡淡地說道。   當一個人急需要用錢的時候,一些風險較大,平時不會去做的事情往往也敢去白險而做了。   任長風想了兩秒鐘,忍不住大點其頭,看向謝文東,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挑起大拇指。   一旁的秦雙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她也不關心他們的話題,不過見任長風一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表情,猜到謝文東肯定又想出精妙的鬼主意。她輕輕歎口氣,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在黑道中生存、打拼。謝文東恰好是其中之一。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二天,謝文東去了南京,他當然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與他同來的,還是東心雷、任長風、靈敏、五行兄弟、袁天仲等北洪門一干精銳骨幹。   在南京,青幫的勢力已基本被剔除。上次,謝文東秘密到南京,雖然前後只有兩天的時間,卻暗殺了子笑華,使青幫在南京的勢力群龍無首,陷入混亂,魏子丹按照謝文東的意思,率領麾下堂口的兄弟,趁機打擊青幫分堂,從而大獲全勝,全面佔據南京的黑道。   謝文東到南京,就是要以南京作為根據地,對青幫展開全面進攻。他的目標是青幫的大據點,鎮江。   自青幫與南洪門開戰之後,為了便於指揮,韓非去了上海。現在留守鎮江的是青幫副堂主唐堂,以及十把尖刀中的三位,魏東東、艾□和張廣。   魏東東是青幫內屈指可數的高級智囊,善於算計,頭腦過人。艾□雖然在十把尖刀裡實力較弱,威望較低,但也是驍勇善戰的好手,至子張廣這人,謝文東倒是沒有聽說過。別說是謝文東即使是掌管情報的靈敏對張廣也所知甚少,只知道他是十把尖刀中的一員而已。   秘密到達堂口之後,謝文東沒有休息,立刻招來魏子丹,與東心雷等人商討進攻的事宜。   青幫在鎮江的防守很強,只是下面的普通幫眾就超過數干人,而且這些人是從北方一直退敗回來的,那些牆頭草早已經在撤退中四散奔逃了,剩下的都是些對青幫忠心耿耿的幫眾戰鬥力極強,不容易對付。加上有唐堂等人的坐鎮,若是硬攻,就算是出其不意,恐怕己方的損失也會非常巨大。謝文東看著地圖,低頭沉思,默默無語。魏子丹見狀,呵呵一笑,說道:「東哥,青幫的人數雖然眾多,但我們的人員也不少,而且,對方剛剛被我們打得大敗,士氣低落,就算是硬碰硬,我們也不會吃虧啊」   東心雷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們不會吃虧,但如果硬拚,下面死傷的兄弟可能會有很多。」   魏子丹一笑,道:「雷哥,兩幫打仗,死傷再所准兔只要能取得勝利,戰勝對手,有點死傷,也不算什麼。」自魏子丹做了堂主之後,在北洪門的地位上升一大截,說起話來,也硬氣了許多。   不等東心雷說話,袁天仲在旁插口道:「我覺得,魏兄的話很有道理。」他可算是半個望問閣的人,在北洪門內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職位,手裡沒有實權,但旁人對他可是非常尊敬的而袁天仲自己也特別會做人,無論對誰,都彬彬有禮,很得人心。他說話時臉上帶著笑,先向魏子丹點了點。後者很是受用,哈哈而笑。他話鋒一轉,又繼續道:「當然,雷大哥也沒有錯。我們應該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什麼辦法?」東心雷和魏子丹異口同聲地問道。   袁天仲站起身形,走到地圖前,手指鎮江,說道:「在鎮江南面不遠的地方是丹陽,當然,與鎮江比起來,丹陽只能算是小地方,不過,這個小地方卻對鎮江至關重要。鎮江兩面環江一面通南京,一面通丹陽,南京現在是我們的地盤,長江以北,也是我們的地盤,所以說,此時鎮江唯一的退路只有丹陽一條,如果我們佯攻丹陽,青幫勢必會出人救援,如此一來,就給了我們留下機會,無論半路偷襲他們的援軍,還是乘機進攻鎮江,青幫都會陷入頭尾不能相顧的兩難境地,失敗在所難免。」   他此言一出,周圍眾人不約而同地吸了口氣,紛紛站起身形,來到地圖前,仔細查看。   眾人中,只有謝文東沒有動,他嘴角高高挑起,笑瞇瞇地暗暗點頭稱讚袁天仲的頭腦確實有過入之處。   他的這個策略,謝文東也想到了,只是後者沒有說出來。   東心雷看著地圖,想了半晌,問道:「如果我們進攻丹陽,青幫不出人救援呢?」   袁天仲大笑,說道:「這樣更好,他們不去就救,我們的佯攻就變成真攻,丹陽一旦被我們攻下,等子鎮江唯一的退路也被我們切斷,四面環敵,孤立無摸,對方士氣定然低落,到那時,我們再大舉進攻,定然不會再有大的阻力,到時,就算全殲青幫位子鎮江的勢力,也不是不可能啊」   東心雷聽完,大點其頭,挑起大拇指,讚歎道:「好!好計謀!袁兄弟的才智讓我想起一個人。」   袁天仲哦了一聲,興趣十足地問道:「誰啊?」   東心雷苦笑,著眼謝文東,幽幽說道:「聶天行。」   聶天行?袁天仲從來設聽說過這個人,他好奇地問道:「這位聶兄現在在…………」   東心雷聳肩道:「他早巳退隱了。」   袁天仲眨眨眼睛,還想再問什麼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我看,就按照袁兄的意思做吧。小敏,你先著手調查一下丹陽的詳細情況,晚上八點之前,我要知道那裡的準確消息。老雷,子丹,你倆聚集下面的兄弟,半夜隨時準備進攻。」   『是!」眾人齊答應一聲,躬身領今。   傍晚七點。靈敏將剛剛調查出來的丹陽詳細情況報告給謝文東。在丹陽,青幫的人員並不多,只有不到五百人,而那裡,還有南洪門的勢力存在,同樣,人數也不多。   聽完靈敏的匯報後,謝文東兩眼精光一閃,立刻下達命令,讓魏子丹和袁天仲率領南京分堂口的千餘人進攻丹陽,隨後又今東心雷和任長風帶主力人員埋伏到鎮江和丹陽之間的公路,他們這邊才是進攻中的重中之中,意在截殺青幫的援軍,消滅青幫的有生力量,給日後的攻佔鎮江鋪平道路。   軍令如山倒,謝文東的命令傳達下去,整個南京堂口像是一台龐大的機器,開始緩慢而又有力的轉動起來。   當曉,深夜十一點。魏子丹和袁天仲帶人到達丹陽境內,按照靈敏事先提供地圖上的表注,輕易找到青幫的場子,兩人簡單一商議,決定先從外圍動手。   他們是有備而來,青幫的人員是倉促迎戰,加上雙方的人員不成比例,戰事從剛開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青幫勢力根本抵擋不住北洪門這邊的猛攻,只開戰一小時,青幫便發生潰敗。有意思的,南洪門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是北洪門的人來進攻,只是看到青幫的場子被打,一各個興高采烈地從各個場子裡鑽出來,即是想著看熱鬧,也是想來個落井下石。   他們幫魏子丹打擊青幫,可後者根本不領情,在他眼中,南洪門和青幫一樣,兩饅頭踩一腳,沒一個好餅,都是敵人,他給手下兄弟下令,只要看到丹陽黑道的,一律殺無赦,不論對方是什麼人。如此一來,丹陽的黑道亂成一團,南洪門打擊青幫,而北洪門則像是瘋狗,見誰咬誰。   青幫潰敗,其負責人立刻給鎮江的副堂主打去求救電話,請求支援。   唐堂這時正在睡覺,他做夢也想不到,北洪門會在這個時候進攻丹陽。他不久前聽韓非說起過,最近中央要掃黑,讓他留在鎮江按穩一些,不要節外生枝,讓中央抓到己方的把柄。韓非能知道這個內幕消息,難道,謝文東會不知道嗎?他這時候挑起爭鬥,不是自攏苦吃嗎?唐堂甩了甩暈沉沉的腦袋,低聲嘟囔道:「謝文東又在發神經吧?」   丹陽負責人帶著哭腔道:「唐幫主,先不要管謝文東如何了,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丹陽到處都是北洪門的人,鋪天蓋地的,還有,南洪門的人也在赴火打劫,我和兄弟們擋不住啊!」   唐堂問道:「你希望我怎麼樣?」   那人道:「唐幫主快派人來支援我啊!」   『支援你幹什麼?支持你和北洪門對著幹,一起瘋嗎?」唐堂沉聲道:「最近中央嚴打,誰在這時候鬧事,誰肯定倒霉。謝文東瘋了,他想早點死,我們可不想。你聽好了,不要再和北洪門的人打,全部給我撤回來。」   「撒到哪?」   『笨蛋!,當然是鎮江!」唐堂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隨後掛斷了電話他感覺,北洪門只是在虛張聲勢,撈點甜頭而已,自己如果這時候嚥不下這口氣,和對方硬碰硬,很可能就中了謝文東的圈套,惹火燒身。   中央的嚴打可不是開玩笑的,以前不知有多少幫派就是栽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失誤而連累到整個青幫。   唐堂為人,向來謹慎,正因為這樣,韓非才將重地鎮江交給他防守,可是,也正因為他的謹慎,而耽誤了戰局使己方在以後險入極其不利的境地。   青幫位於丹陽的勢力敗逃,向鎮江撤退,魏子丹哪肯放過這個機會準備帶兄弟追上去。   袁天仲急忙攔住他,連連搖頭道:「魏兄,不能追!」   魏子丹一愣。若是換成旁人攔他,他可能立刻就翻臉,但袁天仲攔他,他就不得不考慮了。首先,袁天仲智謀過人,讓他佩服,其次,袁天仲的身份特殊,他不好得罪。他沉著臉,疑問道:「為什麼不能追? 第一百三十九章   袁天仲一笑,說道:「我們剛剛打下丹陽,還沒來得及鞏固,魏兄一旦追下去,我們辛苦打下來的果實恐怕會被別人搶佔去。」   魏子丹茫然道:「別人?誰敢和我們搶?」   袁天仲道:「南洪門!」   魏子丹兩眼一瞪,冷哼道:「他們要敢搶咱們打下的場子,我就和他們拚命!」   袁天仲搖頭而笑,說道:「青幫在時,我們連同他們一起打,那還可以解釋,畢竟戰局混亂,我們分不清敵友,可現在青幫已逃走,我們再動手,就等子對南洪門直接宣戰了東哥和向問天可是聯盟關係,至少,現在是這種關係,你私下對南洪門宣戰,只怕會打亂東哥整個戰局,一旦東哥怪罪下來,那結果可是……………」他故意沒把話說完,讓魏子丹自己去想。   魏子丹聽完,倒吸了口冷氣,暗道袁天仲的話有理,自己真要是引起南北之爭,責任之大,不是自己能承擔得起的。他連連點頭,心悅誠服道:「此言有理,多謝袁兄弟及時提醒,不然,我恐怕會釀成大錯。不過,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青幫的人逃走,我實在不甘心啊!」   袁天仲笑道:「魏兄,你留下,接收青幫留下的場子,我帶人去追。」   魏子丹問道:「兄弟帶多少人去?」他們這次進攻丹陽,人數只有千餘人,全面接受青幫的場子,需要的人力絕不會少,若是袁天仲帶走的兄弟太多,他這邊也不好做事。   看出他的顧慮,袁天仲說道:「只要一百人足已,」   『一百人?」青幫幫眾有數百之多,袁天仲只帶一百人去追,不是以卵擊石嘛,魏子丹不放心,道:「袁兄弟,一百人是不是太少了?其實,我們不用追,那些人也同樣跑不掉,雷哥和任大哥在半路上已經埋伏好了,他們逃向鎮江,只會是自投羅網!」   袁天仲大笑,傲然道:「敗退之軍,氣勢已失,何足懼哉?!」說著,他頓了一下,又詭笑道:「魏兄,青幫的逃兵是塊大蛋糕,無論被誰先搶到,都可以把他們一口吃掉,難道,魏兄不想搶佔這個功勞嗎?   魏子丹聞言一震,垂首想了片刻,點頭道:「好吧!不過袁兄弟要多加小心。」袁天仲這人雖然說話文縐縐的,但頭腦過人,身手又好,魏子丹對他做事還是十分放心的。   「呵呵!魏兄靜候佳音吧,」袁天仲帶齊一百號兄弟,坐車從丹陽出發,隨後掩殺而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青幫的散兵,袁天仲也不貪,讓手下人繼續向前追,他要的是青幫敗退的主力。   他帶人一路狂棄,很快,就看到青幫敗逃的大部隊。袁天仲精神大振,傳令下去,將速度提升到極限。   撤退的青幫人員發現身後來了追兵,先是嚇了一跳,可看清楚對方的數量之後,又放下心來,那只是十數輛大小不一的汽車而已,充其量只有百八十號人,他們這邊有三百餘眾,在人數上佔絕對的優勢。   青幫這邊的負責人氣得腦袋嗡嗡直響,北洪門的人也太過分,太囂張,只派這點人來追殺自己,簡直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他下令全體人員停止撤退,擺好陣勢,準備迎戰。   見對方拉開架勢,一副要與自己硬拚到底的樣子,袁天仲大笑,這正和他心意。   當雙方之間只剩下不足十米的距離時,袁天仲讓下面人停車,他第一個從車裡跳下來,笑呵呵的、毫無畏懼向對方陣營走過去。   青幫負責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大漢,見對方走來一位年歲不大、相貌俊秀的青年,以為是要過來和自己談判的。他分開手下眾人,從人群裡走出來,迎向袁天仲,問道:「兄弟是什麼人?報個腕吧,」   袁天仲邊走邊關道:「還有那個必要嗎?」   大漢面色一凝,問道:「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兩入之間只有三米遠的時候,袁天仲猛的一晃身形,其身影在大漢面前活生生的消失了。大漢兩眼大張,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就在他東張西望尋找袁天仲在哪時,只聽身後傳來一句冰冷的話音:「對於一個死人,還要報腕的必要嗎?」   沒等大漢明白怎麼回事,忽然,覺得脖根處一涼,接著,身體裡的力氣彷彿瞬間消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原來,剛才在他問話的瞬間,袁天仲憑借玄妙、迅猛的身法,以快得超出人想像的速度轉到大漢身後,手中順勢抽出的鋼劍由大漢脖根刺入,劍尖一直刺穿大漢的心臟。   他的劍純鋼打製,劍身刻有淡淡的紋路,又細又薄,卻鋒利異常,在問光的映射下,隱隱放出藍光。   拔出長劍,劍身未粘一滴血,袁天仲一腳踢開大漢的屍體,仰天長嘯一聲,大喝道:「殺!」   話音未落,他一馬當先,殺進青幫的陣營中。長劍在他手中,上下飛舞,如同翻騰的巨龍,又似騰挪的毒蛇,寒光q起處,總有鮮血口濺,慘叫連天。   袁天仲一個人,在青幫陣營中,如入無入之境,視周圍眾敵如草荐,竟將數百人的陣形沖得大亂。   青幫人員嚇得肝膽欲裂,紛紛後退避讓,不敢擋其鋒芒。而北洪門幫眾則氣勢大增,有這樣的主將在前,下面人還有什麼好懼怕的,一個個鬥志昂揚,血液燒到頂點,操起傢伙,呼喊著殺進敵陣之中。   這一場混戰,雖然規模不大,卻殺得天混地暗,星月無光,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血流成河。   可憐青幫三百餘人,在頭目被殺的情況下,無人指揮,各自為戰,遭遇北洪門血腥的屠殺。   除了少部分人逃走之外,其餘大部分人都交代在鎮江和丹陽的公路上。   戰鬥前後只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當袁天仲刺倒面前最後一個敵人時,他站直身軀,向四下一看,場中還能站立的只剩下自己人。   看著渾身是血、但臉上卻帶著勝利笑容的兄弟們,看著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最終卻倒在自己的腳下,一股滾燙的熱氣從他心中燃起,一直燒到腦門。這種熱血澎湃、痛快淋漓、藐視一切的感覺,是他以前在望問閣時從來沒有感受到的,他喜歡這樣地的感覺,他喜愛這樣的生活,這一刻,他明自了,自己以後的人生該走什麼樣的道路。   丹陽一戰,唐堂處於種種顧慮,並未派入支援丹陽,雖然東心雷和任長風在半路截殺的計劃落空,卻成功殲滅青幫在丹陽的全部勢力,也算是取得不小的戰果,最主要的是,丹陽落在北洪門之手青幫的鎮江勢力也變得危在旦夕。   青幫的人員逃走是不成問題的,飛機、火車、輪船、汽車,逃亡的途徑有很多,,只是人員可以跑,但鎮江卻跑不了,鎮江一丟,長江的界限將徹底被打破,到那時,北洪門將長驅直入,想進攻青幫那個地區就可以隨時進攻,在戰略上,青幫將處子極其不利的地位。   唐堂明自這一點,他下定決心,即使自己戰死在鎮江,也不能撤退一步。同時,他還存有一絲僥倖心理,中央的嚴打馬上展開,只要謝文東被中央扣押,那北洪門種種攻勢都不足為慮。   只是,謝文東會等到中央開始嚴打的時候才開始進攻鎮江嗎?答案是肯定的,謝文東絕對不會等這麼久。   丹陽戰後,謝文東論功行賞,尤其對魏子問稱讚有加。   魏子丹為人貴功,殲滅青幫的丹陽勢力袁天仲立下汗馬功勞,可是他對此卻隻字不提,把所有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畢竟他是帶隊的主將,袁天仲只是副將,副將的功勞當然也要歸功子主將身上。   袁天仲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卻頗為不服氣魏子丹為人衝動,勇猛有餘,但智謀不足,這樣的人竟然能做到堂主的位置,實在是種對職位的浪費。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沒這麼說。等開完會後,他面帶微笑,走到魏子丹身旁,低聲說道:「恭喜魏兄!魏兄這次立下大功,高昇指日可待啊!」   『呵呵」魏子丹樂得嘴巴合不攏,拍拍袁天仲的肩膀,說道:「袁兄弟,這次也多虧你鼎立相助,走,我請你吃頓大餐」   哼!袁天仲冷哼一聲,心裡毫不領情,但臉上笑容不減,說道:「恭敬不如從命,這回要讓魏兄破費了。」   『哈哈,小意思啦!」   攻下丹陽第二天,謝文東再次口集眾人開會,商議如何進攻鎮江的事。   剛打過一場大勝仗,上下的士氣都比較高漲。魏子丹的底氣更足,別人還沒說話,他先咧嘴一笑,說道:「東哥,鎮江現在孤立無授,我們再沒什麼好顧忌的,直接衝進去,砍死青幫的副幫主,殺他們個屁滾尿流」   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搖頭道:「對方人數眾多,並不是那麼容易打敗的。」 第一百四十章   魏子丹說道:「東哥,青幫剛剛丟了丹陽,現在鎮江完全被孤立,士氣上,他們遠遠不如我們,雖然青幫人員不少,可真打起來只是一筐軟柿子而已。」   他的話,很投任長風的脾氣。後者大笑,點頭道:「子丹說得沒錯,我們此時就算強攻,青幫恐怕連三天都抵擋不住!」   謝文東揉著下巴,沉思片刻,抬頭笑瞇瞇地看向袁天仲,問道:「天仲,你怎麼看?」   袁天仲撓撓頭髮,環視一周,見眾人都在看向自己,他微微一笑,道:「能不硬拚,最好就不硬拚,我們現在佔優,主動權也在我們手裡,我想,青幫一定比我們更著急,咱們先圍他個十天半個問,這樣一來會給青幫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到時,不需要我們主動尋找戰機,他們自然會露出破綻。」   眾人聞言,暗自點頭,對袁天仲的頭腦越來越佩服。謝文東也在心裡讚了一聲,不過,他的辦法雖然是不錯,但卻拖的時間太久了,他等不了那麼久的時間,別說十天半個問,只是多耽擱一天,未知的變數也太多了。他點點頭,說道:「天仲的主意很好,只是時間久了一些。在戰術上,敵人強大,我們就各個擊破,敵人團結,我們就來分裂,從敵人內部下手。」   袁天仲疑問道:「東哥的意思…………」   謝文東道:「青幫擴張得太快,內部人員未必會對韓非全都忠心耿耿,在大敵當前的時候,肯定有人會動搖,只要我們再從中『推』他一把,他會乖乖為我們做事的。」   袁天仲道:「東哥這個『推』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大笑,道:「這個世界上,能經受金錢和生死雙重考驗的人並不多哦。」   謝文東想買通青幫內部的人員,從內部來分裂對方,若是平時,這或許並不容易做到,但是現在鎮江處子團團包圍之中,人人自危,這時在金錢與生存的誘惑下,自然不缺牆頭草一類的人。只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正當謝文東要將計劃付之子行動之際,警察卻先找上門來上午九點十分,二十多輛警車飛馳而來,在北洪門的南京分堂口前前停下。   車門打開,從裡面蜂擁而出警察及武警都有數十之多,一各個真槍實彈,冷著臉,直接,衝進分堂之內。   這時,謝文東正和眾幹部開會,商議計劃的細節,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名小弟跌跌撞撞跑進來。   見自己的手下如此沒有禮貌,而且還是在東哥面前,身為分堂主的魏子丹老臉一紅,騰的站起身,怒斥道:「你吃錯藥了嗎?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那小弟咽口吐沫,結巴道:「東哥,魏哥,大事不好了,警察衝進來了!」   『什麼?警察?」魏子丹愣道:「哪來的警察?」   『不…………不知道!」小弟急道:「看意思,他們是來抓東哥的。」   『媽的,豈有此理!」魏子丹氣得兩眼圓張,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出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不等謝文東說話,只聽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會議室的大門再次被人撞開,從外面闖進十數名持槍警察,其中帶頭的一位正是南京市的市局長,張天陵。   謝文東不認識這人,但魏子丹和他卻頗有交情。他環視前面的眾警察一眼,最後,看向張天陵,問道:「張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天陵冷著臉,道:「我是來抓人的。」   魏子丹面色一冷,問道:「抓誰?」   張天陵目光一飄,瞥向謝文東,面無表情道:「謝文東!」   『憑什麼?」魏子丹大步流星來到張天陵近前,低聲說道:「張局,你搞什麼鬼?難道你不知道東哥的身份嗎?還有,這麼大的事,怎麼不事先通知一聲?」   張天陵背對著眾警察,連連向魏子丹眨眼睛,並用餘光看了看斜後方。臉上這個表情,嘴裡可一點設客氣,他振聲說道:「憑什麼,就憑他是黑社會組織的大頭目。來人,給我帶走!」   他話音落後,後面上來四名膀大腰圓的警察,手中又是手槍,又是手銬,靠近謝文東時小心翼翼的,頗有大敵當前的感覺。   謝文東是什麼人,他們哪會不知道,只是迫於命令,硬著頭皮上前。   他們要逮捕謝文東,東心雷等人可不幹了。先是任長風,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擋在謝文東身前,冷然伸出手來,一把扣住一名警察的脖子,怒聲道:「你們要幹什麼?」   『放手!」任長風這一動手,可謂一石擊起千層浪,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先是警察齊刷刷舉起槍,接著,北洪門的眾人也紛紛將手摸向藏在衣下的傢伙,雙方箭上弦,刀出鞘,混戰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張天陵暗中直裂嘴,此時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心裡左右為難。這時,站於他身後的一名三十五六歲、身穿西裝的青年突然冷哼一聲,說道:「張局長,你管轄之地的黑社會竟然如此猖撅,真是讓人刮日相看啊!」   一聽這話,張天陵嚇得一哆嗦,冷汗隨之流下來。他將心一橫,大聲喝道:「謝文東是我們要逮捕的嫌疑犯,誰要是敢阻攔將以同罪論處,統統帶走!」   東心雷冷笑道:「只怕,閣下今天誰也帶不走,你能不能安全離開這裡,還是個問題呢」他這話,無疑將充滿大氣的氣氛又澆了一層油這時,始終沉默無語的謝文東開口說道:「長風,把人放開!」   『東哥……」任長風回頭,不解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向他微微點下頭,示意任長風無事。後者見狀,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手鬆開,不過,他順勢又向前一推,那名被他抓住脖子的警察踉蹌著倒退三四步,若不是及時被左右同伴扶住,恐怕會摔得很慘。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向張天陵,說道:「張局長我會和你們走,但是,可不可以讓我和朋友們先說幾句話。」   張天陵聞言,長長鬆了口氣,如果謝文東硬是反抗到底,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他剛要答應,可那便裝青年卻插口道:「從來沒有聽說過,抓捕犯人時,還要給犯人留出交代事情的時間,張局長,你說呢?」   張天陵心中暗罵,臉上可不敢表露出來,連忙點頭說是,然後對謝文東道:「對不起,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   謝文東看得出來,張天陵是受便裝青年所制,而這個便裝青年肯定是中央公安部的專員,只是,自己昨天剛剛進攻丹陽,今天警察就來找上自己,速度可真夠快的。   他臉上笑容不減,但雙眼卻變得幽深,漆黑的眼眸中閃出駭人的森光。   那光芒,鋒利似刀,卻又毒如蛇蠍,如同實質一般,能直接刺進入的心臟最深處。在謝文東逼人魂魄的注視下,青年忍不住打個冷戰,打心眼裡升起一股寒意,雙股不由自主地向後蹭了蹭。   看出他的膽怯,謝文東嘴角一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和朋友們說幾句話,可以嗎?」   便裝青年下意識地垂下頭,避開謝文東的目光,聳肩道:「這個你不用問我,負責人是張局長,你問他好了。」   謝文東目光一斜,又看向張天陵。   張天陵來下及細想,顫聲說道:「當…………當然可以!」   謝文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收起灼人的目光,把東心雷叫到自己身邊。   『東哥,你…………」東心雷剛要問話,謝文東擺手攔住他,低聲說道:「老雷,機會來了。」   『什麼意思?東哥?」   謝文東伏在東心雷耳邊,細語道:「我被警察抓走,,消息很快會傳到鎮江,唐堂知道之後,肯定大喜過望,十之八九會暗中派出人手,秘密奪回丹陽。你要作好準備,半路截殺,盡可能的殲滅青幫有生力量,然後,一鼓作氣,拿下鎮江。」   『恩!東哥,我記下了,可是你呢?我們怎麼救你出來?」東心雷滿面擔比地問道。   『不用擔心我警察不敢把我怎麼樣的。」謝文東笑瞇瞇地底氣十足道:「不出三天,我就會平安無事的出來。」   東心雷仍不放心地問道:「真的嗎?」   『呵呵,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謝文東爽朗而笑,拍拍自東心雷肩膀。說完,他仰頭對張天陵道:「張局長,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好!」張天陵道:「我按公辦事,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說著,他向下面人一甩頭,兩名警察會意,走到謝文東近前,將明晃晃的手銬帶在他手腕上。   任長風等人大怒,剛準備圍上前來,謝文東沉聲喝道:「誰都不要過來。這是命令!」   眾人面色一變,面面相窺,在謝文東精光四射的眼神下,抬起的腿又慢慢收了回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直至把謝文東帶出北洪門堂口,平安無事地押到警車上,張天陵才算把心放回到肚子裡,他身心疲憊地長歎一聲,感覺自己好像剛打過一場硬仗似的。   警車一路飛奔,直接到了市局。謝文東被安置在一間不大的審訊室裡,四周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只是在房間正中擺放了一把木頭椅子。謝文東毫不在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剛坐,兩名警察走上前來,仰頭說道:「你站起來?」   『恩?」謝文東眉毛一挑,看向兩人。   其中一名警察冷聲說道:「我們要搜身,」   謝文東笑瞇瞇地沒說話,更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警察面色冰寒,正準備說話,審訊室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四個人。   最前面一位,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在他身後,有市局長張天陵和那位便裝青年,另外還有一位二十五六歲的漂亮女郎。   幾人進來之後,中年人著眼謝文東,回頭問道:「他就是謝文東嗎?」   『是的!」便裝青年巷恭敬敬地應了一聲。   中年人點點頭,走到謝文東近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謝文東只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加上他相貌清秀,看起來似乎還不到二十的樣子,外表雖平凡無奇,但身上卻自然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氣勢,尤其是他那雙奪人心魂的雙眼,其中閃爍的精光讓人不敢正視。中年人心頭一震,臉上表情冷漠地說道:「謝文東,我懷疑你參與有組織犯罪罪活動,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謝文東沒有答話,聳聳肩,挑目反問道:「你是誰?」   中年人振聲說道:「我是公安部的專案調查組組長,杜名義。」   『批!是杜組長,你好,」謝文東在問好,只是從他的態度上,卻毫沒有問好的意思。他端坐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謝文東,在別人面前,你或許有囂張的本錢。」便衣青年大步走到謝文東一側,冷聲道:「但是,在杜組長面前,我拳勸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最後吃虧的將是你自己。」   『那也不一定。」謝文東道:「你們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   『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中年人強硬道:「就算你有天大的後台,但是,你參與並組織黑社會爭鬥,在我眼裡,你就是個罪犯。」   『呵呵,你的證據何在?」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   『證據?」中年人冷笑道:「謝文東,我所掌握的關於你犯罪的證據,足可以讓你死上十個來回的。」   『哦!」謝文東笑道:「既然這麼說,那我看你也沒有再審問我的必要了。」   中年人面色一凝,道:「謝文東你在考驗我的耐性。」   謝文東嗤笑道:「收回你那一套那對我不起作用。想抓我,就拿出證據來,若是拿不出來,還是放我回去的好,這樣大家都好下台。」   『MA的,」便衣青年怒罵一聲,喝道:「謝文東,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他扭頭對張天陵道:「張局,可以帶著你的人先迴避一下嗎?我們有話要單獨和謝文東『慢慢談』!」   『當…………當然可以。」張天陵明白青年話中的意思,這時,自己當然是越早離開越好,真出了什麼事,也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他向中年人點下頭,然後對手下的警察一揮手,快步退出審訊室。   眾警察一離開,青年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他彎下腰,貼進謝文東,嘿嘿笑道:「謝文東,我想向來都是你打人卻從來沒有嘗試過被人打的滋味吧?」   謝文東聞言,哈哈大笑,道:「怎麼?你想動用私刑嗎?」   『這是對你不合作的懲罰」說著話,青年冷然揮出一拳,啪的一聲,拳頭結結實實打在謝文東的面頰上,瞬間,血絲自他的嘴角中流出。青年的力道很重,但速度並未快到讓謝文東閃躲不及的程度,他只是沒有閃避,也不想閃避。   『怎麼樣?滋味如何啊?」青年陰森森的一笑說道:「我看你還是主動把自己的罪行交代了吧,這樣還能少遭點罪。」   謝文東甩甩頭,抬起帶著手銬的雙手,慢慢擦了擦嘴角,淡然說道:「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做錯過什麼,所以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   『好!很好!」青年邊點頭邊獰笑道:「謝文東,我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說著話,他又是一記重拳擊在謝文東的胸口上,緊接著掄起一腳,將謝文東連人帶椅子踢翻在地。不等謝文東從地上爬起,他疾步上前,一腳踩在謝文東的胸口,吼道:「謝文東,你究竟說不說?」   謝文東咳了兩聲,歪頭吐出一口血水,雖然胸口的疼痛讓人難以忍受,但他臉上仍帶著笑容。他搖頭而笑,道:「要說的,剛才我已經說完了。」   『他媽的,看來不動真傢伙,是不會翹開你的嘴巴,」說著話,他扭頭看向中年人。後者面無表情,將頭扭向一旁。   得到組長的暗示,青年嘴角一挑露出奸笑,他回手從口袋中拇出手槍,頂住謝文東的腦門,說道:「謝文東我最後一次問你,你究竟承不承認犯罪的事實?』   謝文東面不改色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手槍,笑道:「你敢殺我?」   『不敢,我當然不敢殺你,但是,「青年說著話,將槍口下移,移到謝文東的大腿時方停止,說道:「傷你我還是敢的,就算別人問起,我隨隨便便也能找十個八個理由唐塞過去,比如,你要逃走,我開槍阻止,或者我的手槍不小心走火了等等。充其量我會受到記過的處分,而你,卻只能落得終身殘疾了,算來算去,還是你吃虧啊」   聽了青年的話,謝文東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心中卻是一震,看對方的眼神,他能判斷出來,青年不是在嚇唬自己,他真的會開槍打折自己的腿。但是,自己是政治部的人,對方不會不知道,既然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要動手傷自己,那只有一個解釋,政治部和公安部之間肯定有罅隙。只是自己倒霉,要成為這兩個部門矛盾中的犧牲品。   『好了,夠了,我給你的時間和機會已足夠多,可你卻不懂得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話,青年扳動頂針作勢要一槍打下去這麼近的距離,以手槍的威力,足可以將謝文東的退骨打斷,即使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醫院,以子彈在骨骼爆炸所產生的破壞力,完全治癒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就在青年要扣動扳機的瞬間,站在一旁的漂亮女郎喝止道:「住手!」   青年一怔,疑惑地看向女郎。   女郎,衝到青年身旁,將他拿槍的手拉下來,急聲說道:「趙東,你瘋了嗎?就算謝文東的罪責再嚴重,我們也沒有權利傷他!」   青年滿臉的不耐煩,手臂一揮,將女郎推開,冷道:「你懂得什麼?對付他這種流氓,不使用狠一點的手段他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你讓開,」說完,他再次舉起槍,可女郎動作也夠快的,又一把將他的槍口拉下來,搖頭道:「趙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是在違法!如果你開了槍,那就和謝文東是同一種人了。」   『該死的。」青年詛咒一聲,氣得臉色煞自,可又拿女郎沒有辦法,他無奈地看向組長杜名義。   杜名義幽幽說道:「小趙的話沒有錯,對付非常的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何況,他還是政治部裡的人,我們必須要他親口承認和列舉出他自己的罪行,這,對我們部長,乃至整個公安部,都是至關重要的。   女郎聽完,吸了口氣,慢慢低下頭,拉住青年手腕的手也隨之緩緩鬆開。   躺在地上的謝文東對杜名義的話也聽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動,暗道果然沒錯,看起來,政治部和公安部之間確實存有較深的矛盾。自己是政治部的人,一旦自己真交代出種種違法的事,恐怕,不僅自己罪責難逃,也會牽連到整個政治部身上。由此可見,這次公安部抓捕自己,並非出於嚴打那麼簡單。   怎麼事情變得如此複雜?!謝文東暗歎一聲,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當然,是苦笑。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借嚴打的時機突襲青幫,會使自己陷入政治部和公安部這兩大部門明爭暗鬥的泥沼中,甚至,可能會成為其中的犧牲品。   當青年的槍口再次對準他的大腿時,謝文東終於忍不下去了,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大膽被人打斷,他更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既然自己政治部的身份對對方下起作用,那自己只能豁出性命一拼了。謝文東手腕一抖,金刀彈入掌心五指彎自,緊緊扣住刀身,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第一百四十二章   謝文東的動作又快又隱蔽,即使旁人貼進他的手腕,兩眼一眨不眨的觀察,也很難發現他這個小動作。   青年當然也沒有看到,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謝文東的金刀也瞄難了他的脖子。   正在這時,只聽房門處光噹一聲巨響,審訊室的木頭門被人一腳踢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房間裡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那青年,臉色一變,扭頭看向來人。從門外,進來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面色如玉,相貌堂堂,身材高窕,只是臉上帶有一腿邪氣。   進來之後,他先瞧瞧杜名義等人,最後目光落在倒地的謝文東身上。青年愣了兩秒鐘,接著呵呵笑了,說道:「這裡,挺熱鬧的嘛,」   看清楚來人,謝文東鬆了口氣,而杜名義和青年的神情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杜名義暗暗心晾,臉上卻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張中校。」   來者正是與謝文東打過多次交道的政治部高宮,張繁友。   『真是榮幸啊,想下到公安部的精英還能認識我。」張繁友皮笑肉不笑的走到謝文東近前,向門外招了招手。   時間不長,張天陵苦著老臉從外面一點點蹭進來,臉上佈滿豆大的汗珠子。他明自,政治部可是比公安部更加可怕,不管怎麼說,後者和自己還是屬於同一部門,而政治部則不一樣他們對自己可不會講任何情面的。   等張天陵走到張繁友近前時,還沒等說話,張繁友一把掐住他的肩膀,冷聲問道:「張局長,你扣住我們政治部的人,是什麼意思?」   『這…………這…………」張天陵哆哆嗦嗦地瞅向杜名義。   究竟是誰抓捕謝文東的,張繁友哪能不知道,警察的膽子再大,也不敢私自逮捕政治部的人。他嘴角挑了挑,震聲說道:「我們政治部的人,即使有什麼錯,我們內部自然會處理,還輪不到外人來管。把手銬打開,現在,」他這話表面上是對張天陵說的,而實際上是在告戒杜名義。   沒有得到杜名義的首肯,張天陵哪敢把謝文東的手銬打開,他站在原地,左右為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到這時杜名義不能再不表態。他看向張繁友,沉聲說道:「謝文東參與和組織黑社會活動,抓捕他,是我們公安部的職責…………」   『什麼狗屁職責!』張繁友嗤笑一聲,仰首道:「你不用和我說這些廢話,我不想聽,我現在只要你放人。」   『對不起,我做不到。」好不容易抓到政治部的把柄,杜名義哪會輕易把人放掉。   張繁友聞言,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他拉起衣襟,從腥間拔出手槍。   看他亮出槍,那名叫趙明的青年一震,急忙將還沒來得及收起的手槍又抬起,對難張繁友的腦袋,喝問道:「你要幹什麼?」   『哼!」象趙明這樣的小角色,張繁友根本投放在眼裡,看都懶著看他,他抬起手槍,對難謝文東的手銬,猛然就是一槍。   子彈將手鑄連接處的鐵鏈打斷,雙手獲得自由的謝文東翻身從地上站起,笑瞇瞇地向張繁友點下頭,說道:「謝了。」   『怎麼樣?沒事吧?」張繁友看似關心地問道。   謝文東低頭拍了拍胸口的浮塵,笑道:「小意思。」   張繁友哈哈大笑,說道:「多日不見,聽說謝兄弟出國度假,真是讓人羨慕啊!』   謝文東笑道:「我也聽說張兄在政治部裡平步青雲,可喜可賀啊!。   很難想像,他兩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調侃寒暄,簡直是旁若無人,當周圍的警察為透明。   政治部的人真是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杜名義咬緊牙關,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張繁友一伸手,將手槍遞給謝文東,笑道:「謝兄弟無論是誰,對我們政治部下敬,都可以當成國家的敵人來處置對付國家的敵人,我們什麼樣的手段都可以用,」   謝文東哈哈而笑,擺擺手,說道:「槍,我身上也有。」說著,他從懷中套出一把白銀色的手槍。   他被抓的時候,之所以及有反抗是因為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未敢輕易動手,現在聽了張繁友的話,他心裡有底多了。   他轉身,向杜名義走過去,同時說道:「杜組長,我剛才說了,不要把事情問到讓雙方都下不來台,可是,你沒有聽我的忠告。」   杜名義冷哼一聲,插聲說道:「你們不要忘了,我是公安部的人,你們要是敢動我……」   『彭!」一聲槍響,打斷了杜名義下面的話。   杜名義身子一顫,忽覺左腿發麻,接著便沒了知覺,他不由自主地單腿跪倒在地,低頭一看,在他左膝蓋上多出一個拇指大的窟窿,鮮血將外褲染紅好大一片。   槍,是張繁友開的。   『你…………你敢傷我?」杜名義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額頭流出冷汗,嘴唇哆嗦著,死死瞪著張繁友。   『傷你?」張繁友吹了一口槍口目出的青煙,嘿嘿笑道:「即使殺了你,誰又能[把我怎麼樣?」   趙明見杜名義被打傷,又急又氣,急忙跑上前,將他扶住,關切地問道:「組長,你沒事吧?」   杜名義一把將趙明推開,對張天陵怒吼道:「他開槍打我,你沒看見嗎?殺了他!讓你的人給我殺了他!」身為公安部的官員,別說被人用槍打傷,即使敢對他們不敬的人都沒有幾個,就算政治部的背景極深,權利極大,他也嚥不下這口氣。   『這個……』要自己殺死政治部的人,張天陵兩腿一軟,差點沒趴地上。   見他站在原地沒動,杜名義怒極,咆哮道:「張天陵,我的話你沒聽見嗎?難道,你腦袋上的烏紗帽不想要了嗎?」   張天陵暗中直咧嘴,他只是一方的公安局長,而杜名義可是公安部的上層官員,級別上高出他許多,對於人家的命令,他確實不敢不聽。『來…………」他抬起手,本想說來人,可是,張繁友的一句話卻讓他下面的話沒敢吐出口。   『張局長,你認為是腦袋重要,還是烏紗帽重要呢?」   張天陵腦轉嗡了一聲,倒退兩步,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   杜名義見狀,氣得七竅生煙,怒聲道:「張天陵,你不要忘記,你自己是哪個部門的人…………」   他話到一半,又響起一聲槍鳴,杜名義的聲音隨之嘎然而止。   這回,開槍的是謝文東。進在咫尺的一槍,子彈打穿了杜名義的腦袋。   瞬間,審訊室內變得一片安寧,靜悄悄的,空氣彷彿都為之凝結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謝文東會一槍殺掉公安部的高層官員,包括張繁友在內。不過,他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仰面大笑,對謝文東挑起大拇指,說道:「謝兄弟,這槍打得好!」   謝文東聳聳肩,含笑問道:「張兄,這麼做過分嗎?」   張繁友笑道:「既然是國家的敵人,就地正法,有何不可?」   謝文東聽後,臉上的笑容更深。他知道,這一槍,對自己以後意味著什麼。   原本神氣異常的趙明此時嚇得臉色蒼自,拿槍的手抖個不停,低頭看著仍在抽搐的屍體,喃喃說道:「你…………你們殺了杜組長,你們都幹了什麼…………」   張繁友哼笑一聲,道:「這就是插手我們政治部的下場。回去告訴你們部長一聲,讓他的手不要伸那麼長,有些事情該管,而有些事情,他管不了,也沒有資格去管。」說完,他向謝文東一招手,說道:「謝兄弟,我們耽誤的時間夠多了,現在該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謝文東淡然地笑了笑,隨張繁友走出審訊室。   聚在門口的警察都傻了,看著他兩人走過來,一各個大氣都沒敢喘『讓開!」見堵住大門的警察沒有讓路的意思,張繁友沉聲喝道。   眾警察相互看看,雖然滿面懼意,卻仍呆站在原地。   張繁友嘴角一挑,環視眾人,陰笑道:「怎麼?你們也想成為國家的敵人嗎?」   此言一出,眾警察紛紛打個冷戰,不再等局長下令,自動退向兩旁閃出一條出路。   張繁友剛要走出去,身子又頓住回頭說道:「張局長,」   『張……張中校還…………還有什麼事?」張天陵腦袋渾漿漿的,大口喘著粗氣,眼巴巴看著張繁友。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傳出去。」張繁友冷聲說道:「你要管好下面人的嘴巴,不然,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杜名義的下場,你應該看得很清楚。」   張天陵身軀一震,慌忙地低下頭,不敢正視張繁友那雙閃爍森光的眼睛。   謝文東和張繁友走了,大搖大擺地走出警局,一路上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這就是政治部的威力,也是權利可怕之處的表現。   在警局門口,有張繁友事先早巳難備好的轎車,兩人先後上了車,謝文東問道:「張兄怎麼到這裡來了?」   張繁友說道:「這是東方上校的意思。」 第一百四十三章   「哦!」謝文東暗笑,果然是東方易讓張繁友來協助自己的。   張繁友眼珠轉了轉,小心翼翼地問道:「謝兄弟,這次中央要展開嚴打,想必東方上校已經暗中提示過你了,可是你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挑起黑道的紛爭,中間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啊?」   他是東方易派來的不假,但是,他卻不知道事情的細節,更不知道其中還夾雜東突的事。   只聽他的口氣,謝文東便已猜到張繁友不瞭解內情。他故意皺了皺眉頭,疑問道:「怎麼?難道東方兄沒有告訴你嗎?」   果然有事張繁友心中一動,疑竇頓起,不過臉上可沒有表露出來。他笑呵呵道:「東方上校最近很忙啊!只簡單交代我來南京,解決謝兄弟的麻煩,至於其它,他還沒來得及詳細告訴我呢。」   他說得好聽,可哪是東方易沒來得及告訴他,而是根本就不想讓他知道得太多。   謝文東假裝不明自,他淡然一笑,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我這次挑起黑道的紛爭,確實是故意的。」   『為什麼?」張繁友為人機警,從謝文東簡單的一句話裡,感覺到事情下面肯定隱藏著自己不知道又極為重要的東西。   謝文東剛要開口說話,又故做神秘地看了看開車的司機,把話嚥了回去。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更加引起張繁友的興趣。他多聰明,哪能看不出謝文東的顧慮。他向司機一揚頭,低聲說道:「謝兄弟,是自己人。」   「嗯!」謝文東點下頭,細語道:「挑起爭鬥是假,引出東突份於是真。」   他的話,截然相反,他打擊青幫是真,引出東突份於是假。在他看來,東突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能不能引出來,都無關緊要,那只是他名正言順偷襲青幫的借口罷了。   「東突份子?」東突對於謝文東來說不重要,可張繁友聽完,身子卻是一震。中央把東突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可東突的人偏偏狡猾的很,形跡隱蔽不說,而且經常游離在國外,讓中央鞭長莫及。若是能打擊甚至抓捕到東突份子,那功勞可是十分了不起的,會在自己的功績薄上加個大大的籌碼。難怪東方易不讓知道自己事情的隱情,他是怕自己分了他的功勞啊!張繁友心中暗恨,嘴上卻道:「謝兄弟,我明白了,可是東突和黑道的紛爭有什麼聯繫嗎?」   謝文東道:「東突的人,想和我做筆軍火交易,可是,他們找上我時,被我拒絕了。後來我才想通,可以通過軍火買賣,引出他們的大頭目,不過,如果我再去找他們,定然會引起他們的疑心。所以,我就像自己先造個假象,引他們再來找我一次。」   張繁友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告一段落後他忙問道:「什麼假象?」   謝文東道:「一是缺錢的假象,二是和政府關係鬧僵的假象。」   張繁友比然大悟,說道:「所以,你才會在中央嚴打期間,挑起黑道紛爭。」   謝文東笑道:「黑道的爭鬥,是最消耗錢財的。而且,中央因此抓了我,我□恨在心,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明自了。」張繁友總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他心思急轉,隨口問道:「謝兄弟,你接下來想怎麼辦?」   『呵呵」謝文東輕笑道:「先放出我被抓捕,又用數千萬的巨款贖出來小消息,然後,就是坐在家裡等了。」   張繁友揉著腮幫於,琢窘片刻,問道:「東突的人會上鉤嗎?」   謝文東信心十足地說道:「十之八九啊!」   張繁友暗暗心喜,臉上卻帶著關切道:「謝兄弟,東突的人可和黑幫不一樣,他們不僅僅是亡命之徒,更是可怕的瘋子,什麼事情都敢幹,和他們打交道,兄弟可要多加小心啊。」   謝文東暗笑,點頭正色道:「多謝張兄關心,我會小心謹慎應對的。」   張繁友吧嗒吧嗒嘴,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雖然謝兄弟有很多手下保護,可東突份子太狡猾了,我還是不放心你的安全,這樣吧,我留在謝兄弟身邊,真要到出事的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謝文東不好意思道:「哎呀!怎麼好意思這麼麻煩張兄你呢?」   張繁友笑道:「謝兄弟說得哪裡話,我們是朋友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麼能把朋友扔在危險中而不顧呢」   聽了張繁友這話,謝文東的心幾乎都笑成一團,如果不明白『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這句話的□義,那麼聽聽張繁友是如何講話的也就懂了。他裝出一副感動的樣子,拍了拍張繁友的手,歎道:「能交到張兄這樣的朋友,實在是上天賜給我的福氣啊」   張繁友聞言哈哈大笑,只是笑時,面色微微發紅。   謝文東把張繁友留下來也是有目的的,有他這個政治部的高官在,那麼,警察將不得不全力配合自己,使自己做起事來將事半功倍。   他兩人各懷鬼胎,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只是笑得一個比一個奸詐。   謝文東從警察局裡出來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有張繁友的關係,消息被封鎖得很死。   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那樣,在得知道他被公安部逮捕的消息後,青幫副幫主唐堂興奮得一跳多高,連日來臉上的陰霍瞬間變成喜笑顏開,他喃喃自語道:「謝文東啊謝文東,想不到你也有被警察抓捕的時候,這就是你囂張過頭的下場。」   唐堂哪會放過這個太好時機,立刻緊急口集麾下骨幹,開會商討。   他想趁謝文東被抓,北洪門暫時陷入混亂這個時機,把剛剛丟掉的重地丹陽再重新拾奪回來。   艾□聽完他的意見後,連忙阻止道:「唐幫主,這樣不行啊!現在是嚴打期間,連謝文東都被抓了,我們若是真打回去,恐怕最後也會落得與謝文東一樣的下場啊!」   唐堂哈哈大笑,搖搖手道:「我們不會像謝文東那樣,明日張膽的打,而是去悄悄的打,再者說,本地的警察我們都很熟,到時送去一筆錢,實在不行,找幾個替罪羊嘛,丹陽我們必須要再最短的時間裡打下來,不然,等北洪門的勢力在那裡鞏固了,我們再想打,可就不容易了。現在,他們立足未穩,老大謝文東被抓,正是我們最佳時機。」   艾□聞言,低頭不語。他總感覺,這樣做實在太目險了。   魏東東在旁沉吟道:「我只是想不明白,聰明的謝文東,為什麼會那麼容易被抓了呢?」   唐堂笑道:「再聰明的人,也有犯錯的時候,謝文東當然也不例外。小魏,你認為此時進攻丹陽如何?」   魏東東正色道:「現在進攻,確實是個好時機…………」   他的智謀在青幫是首屈一指的,也是青幫的高級智囊之一,得到他的贊同,唐堂心中更喜,臉上的笑容隨之加深。   魏東東歎了口氣,又道:「不過,只怕這其中有問題。謝文東那麼狡猾,我總覺得他這次被抓不那麼簡單。」   唐堂此時哪還能聽進去魏東東的猜測,他拍拍後者的肩膀,散然笑道:「小魏,不要把謝文東想得太神了,他和你我一樣,都是人,哪能有不疏忽的時候?而且,你也說了,現在是個好時機,此時不打還等待何時!」說著話,他站起身,握起奉頭,沉聲道:「大家準備一下,凌晨動手,奪回丹陽」   他一句話,把事情拍板定釘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魏東東愁眉下層,總覺得副幫主這次決定有些太草宰了,萬一中了謝文東的詭計,後果不堪沒想。   這次,被魏東東猜對了。   凌晨兩點,青幫由唐堂親自率領,出動兩千餘人,悄悄進入丹陽,看樣子,大有一口氣將丹陽吞掉的架勢。   只是,當他們接近丹陽境界時,突然遭受早巳埋伏在那裡的北洪門人員的迎頭痛擊。   北洪門這邊帶隊的是任長風和裹天仲,這兩人都是驍勇善戰的好手,加上眾多的北洪門弟子,在戰鬥力上,絲毫不輸給對手。   雙方人員交戰時間不長,唐堂見對方已做了準備,己方短時間內不能取勝,他當機立斷,下達撤退的命令。   他帶人撤退,哪知北洪門得理不饒人,任長風和裹天仲二人在後面窮追不會。   當青幫人員撤到鎮江與丹陽中間路段時,發現前方道路被數輛汽車堵死。還沒等他們弄清楚怎麼回事,道路兩旁突然喊殺連天,,衝出無數的北洪門弟子,帶頭的兩人,正是東心雷和魏於丹。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青幫人員頓時間騷亂起來,車挨著車,人擠著人,亂成一團。   直到這時,唐堂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北洪門的圈套,可是,此時他再想圖謀反擊,已然來不及。   下面人在北洪門前後夾擊之後,士氣已失,鬥志全無,一個個只想活命,根本不受他的指揮和控制。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以這時的形勢,就算唐堂再有指揮才能,也完全發揮不出來。面對著如潮水般蜂擁而來的北洪門弟子,再看看混亂的己方人員,唐堂一籌莫展。   兵敗如山倒,在大規模的混戰中,劣勢一旦形成,便很難靠一兩個人改變。   艾□雖然是善於格鬥的勇將,一把鋼刀砍倒無數北洪門幫眾,但北洪門排山倒海的攻勢仍逼得他連連後退。   最後,殺得兩眼通紅,一身是血的艾□在人群中找到唐堂,大聲說道:「唐幫主,敵人太多了,我們還是走吧」   「走?」唐堂苦笑道:「往哪裡走?」   「撲!」艾□一記重刀,劈倒一個,十上前來的北洪門弟子,喘著粗氣道:「去哪都行,留下來,肯定是死路一條!」   唐堂環視周圍,只見己方的兄弟和敵人混戰在一起,不時傳出撕聲裂肺的慘叫聲,他仰天長歎道:「只怕,以當前的形勢,下面的兄弟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了。」   「哎呀!」艾□道:「唐幫主,現在哪還能管那麼多,我們先走!」   「那下面的兄弟們怎麼辦?」唐堂瞪圓眼睛道。   艾□頓了一下,瞇目道:「如果沒有人幫我們殿後,我們恐怕真的難以逃脫。」   唐堂聽完,倒吸口冷氣,搖頭道:「我不能扔下兄弟們不管!」   「唐幫主…………」   「不要說了。男子漢,大丈夫,只有站著死,而沒有跪著生的。讓我一個人逃生,那不可能,要死,我也要和兄弟們死在一起!」   對唐堂的個性,艾□還是有一定瞭解的,知道自己光說沒有。他眼珠一轉,突然看向唐堂身後,大聲喝道:「唐幫主小心」   唐堂心中一顫,下意識地回過頭去,不過,在他身後並沒有敵人,他愣了一下,剛要轉回頭,艾□一個箭步,衝到他近前,低聲道:「唐幫主,對不起了,」說著,他手起刀落,用刀把重重砸在唐堂的脖根處。   唐堂根本沒弄明自怎麼回事,便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艾□急忙伸手接住摔向自己的唐堂,往肩膀上一抗,甩開大步,直奔路過的荒野飛棄而去。   唐堂和艾□這一走,青幫的人更沒有主心骨,越打心越慌,越慌死傷越大。   很快,北洪門的兩部分人力彙集到了一處,將青幫的殘餘力量團團圍在中間。東心雷、任長風、魏子丹、袁天仲口人碰了面,看到對方身上都帶有血跡,幾人下約而同地哈哈大笑。任長風把唐刀向地上一銼,雙手掐腥,看著場上爭鬥的情況,哼笑道:「今天,咱們讓青幫的人一個都別跑掉!」   東心雷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現在場面大局已定,青幫的人員在己方包圍圈中插翅難飛,自己總算不辱東哥的使命。他輕鬆地拇出香煙,分給任長風三人,接著笑道:「聽小敏說,青幫的副幫主唐堂親自出馬了,上回東哥已經擒下他一次,這剛口果我們再捉住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臉活下去」   魏子丹剛把煙點著,一聽這話,手指一抖,把煙卷扔在地上,插聲問道:「什麼?唐堂也在這群人裡?」   東心雷點頭道:「沒錯,是小敏提供的情捌」   「哦,老天!」魏於丹也顧不上再休息,重新提起片刀,殺進戰團甲。   東心雷無奈地搖搖頭,笑道:「子丹這傢伙,估計想立功快想瘋了。」   他話音未落,突然身旁捲起一陣冷風。他打個冷戰,扭頭一瞧,原來袁天仲也衝進戰場內,其速度之快,像是一道刮起的旋風。   東心雷苦笑地看向任長風。   任長風撇撇嘴,嗤笑道:「哼,唐堂算什麼,只是蝦兵蟹將而已,我最敢興趣的是韓非!」說著話,他仰面吸起煙來。   論智謀,在北洪門裡任長風算不上頂尖,論身手,他也不是第一,不過,他性情卻是最傲的,能被他看得上眼的人寥寥無幾。   這場戰鬥,咖北洪門全面勝利而告終,不過魏於丹和袁天仲都沒有象東心雷那麼高興,因為他兩人皆未抓到唐堂,別說是抓,即使連唐堂的影子都未看到。兩人不約而同的流露出失望之色,只是袁天仲遠沒有魏子丹表現得那麼明顯。   直至凱旋而歸,回到堂口,魏於丹還在嘟囔著:「小敏提供的是什麼破爛情報?唐堂根本沒有出來嘛」   嘿、黑!在別人背後說壞話可是要爛舌頭的。」靈敏像是鬼魂一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飄』到魏於丹身後。   魏子丹聞言一縮脖,扭頭看向靈敏,笑呵呵地尷尬道:「小敏,你誤會了,我是說今晚多虧你的情報,我們才能大勝而歸啊!」   『切!」靈敏小嘴一歪,道:「自己沒有抓住人,讓人給跑了,還埋怨別人提供的情報有問題,我看啊,是你有人品問題。」   魏於丹愣了愣,然後神秘西西地淒到靈敏耳邊,說道:「小敏,你是不是這個月的『大姨媽』(月經)來了?」   靈敏一愣,還沒明白他什麼意思,魏於丹接道:「不要然,怎麼今天這麼大脾氣呢!」說完,帶著滿臉的壞笑,捂著嘴巴快步走開了。   直到他離開好一會,靈敏才領會到他話中的意思,玉面騰的一紅,氣得直咬牙,低聲怒吼道:「該死的你…………」   東心雷、任長風、靈敏、魏於丹等人都是金鵬在做北洪門掌門人時培養出來的年輕一代精銳,之間的關係非常熟,說起話來也沒有太多的顧慮,時常能開開對方不傷大雅的玩笑。   袁天仲在旁看得清楚,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北洪門的人對他都十分尊敬,但是,他覺得自己並沒有真正融入進去,東心雷等人相互之間那種深厚的關係,讓他羨慕,也讓他眼紅。   北洪門取得一場大勝,並沒有停頓進攻的步伐,趁青幫大副減員,還沒來得及補充之機,開始大舉進攻鎮江。   被艾□強行帶回鎮江的唐堂還想與北洪門做最後一搏,但韓非的電話卻先打過來。   在電話裡,韓非並未責怪唐堂,而是讓他宰眾撤退,暫時不與北洪門過多纏鬥,集中己方優勢兵力,全力對付南洪門。   韓非這樣說,只是給唐堂一個台階下。他知道,如果讓唐堂再繼續留守鎮江,只怕會使己方的損失變得更加巨大,以唐堂的頭腦,根本不是謝文東的對手,由開始的丹陽之敗再到近兩千人員的折損就能說明問題。   唐堂聽完韓非的命令,大致也明自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在心裡暗歎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在北洪門馬不停蹄地進攻鎮江之前,鎮江的青幫人員基本已經撤光了,所以,北洪門基本是兵不血刃拿下鎮江的,未受到任何抵抗。   順利哪下鎮江,不僅讓北洪門鞏固了北方勢力,而且還徹底打開通往南方的門戶,在戰略上,佔據了極其有利的主動權。   這邊剛拿下鎮江,謝文東也回到了T市。   他把東心雷、任長風等人統統留在鎮江,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當地的場子,穩定己方勢力,防止青幫反攻。   到了T市之後,謝文東立刻讓人在暗中放小消息,稱北洪門與青幫的爭鬥並不順利,雖然最終拿下鎮江,卻死傷慘重,而且他自己還被當地警察扣押數天,被警方黑了數千萬才算得以脫身,北洪門的資金嚴重短缺等等。   一連數天,東突的人沒有找上門來,倒是不少企業的老闆及一些中小型幫會找到謝文東,為了的北洪門示好,紛紛解囊,多則百萬,少則幾十萬捐款。   畢竟想依靠北洪門的人實在太多了,而能討好北洪門的機會卻並不多。   幾天下來,謝文東只是坐在總部收錢就多達數千萬,由此也不難看出,北洪門根深蒂固的實力。   謝文東還有耐性等下去,可張繁友卻不耐煩了。   這天,他一清早就找到謝文東,簡單寒暄兩句後,便直切主題,他說道:「謝兄弟,我們回T市有五天了吧」   謝文東掐指算了算,笑道:「剛好五天。」   張繁友道:「可是,東突的人卻一直沒來找你。」   謝文東笑道:「這只能說明他們的耐性很好。」   也許是你的計劃有問題!這話張繁友沒好說出口,他委婉道:「會不會是他們已經離開T市了?   謝文東搖了搖頭,笑道:「我看過關於東突的新聞並不少,通過新聞,我能感覺到,東突的人是很執著的,他們有下達目的絕不罷休的精神。這次,他們大老遠來T市找我,在沒有把事情談成功的情況下,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張繁友道:「可是,事實上他們並沒有出現。」   謝文東道:「我想,應該是東突的人太小心了,而且,他們還不確定,如果再次找上我,我會不會接受他們提出的買賣。」   張繁友歎口氣,這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能[是猜測而已。他幽幽道:「不知道,這樣等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東突的人並沒有讓張繁友等太久。   當天下午,李天揚到了北洪門總部,求見謝文東。不用問,謝文東也能把他的來意猜出個大概。他心中一笑,暗道東突的人果然先等不急了。兩人在辦公室會面。李天揚進來之後,看到謝文東之後,臉上頓時洋溢起燦爛的笑容,雙手抱拳道:「聽說謝先生大勝而歸,真實可喜可賀啊!」   謝文東故意冷著臉,挑起眉頭,問道:「李先生是專程來譏諷我的嗎?」   李天揚問言嚇了一跳,忙搖手道:「謝先生說的那裡話,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譏諷謝先生啊!」   謝文東冷哼一聲,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被警察逼回T市的嗎?難道,你不知道我讓警察黑了幾千萬嗎?我喜歡那裡?你又賀在那裡?」   李天揚搖頭乾笑,尷尬地吐口吐沫,說道:「不過,謝先生不是成功趕跑青幫得人。」   謝文東搖頭道:「與損失比起來,取得的那點勝利,根本不算什麼。」說著,他話鋒一轉,道:「李先生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李天揚緊張地撮樂撮手,說道:「謝先生,我還有兩個朋友在外面可否讓他們近來與謝先生面談。」   他的這個朋友十有八九是東突得人。謝文東面無表情的問道:「是誰?」   李天揚滿懷顧慮地看看辦公室的其他人,低聲說道:「是上次謝先生在我家裡見過的朋友。」說這話時,他臉上流出冷汗,李天揚還記得,謝文東上次已經警告過自己一次,他不確定後者此時頂了自己的話還會不會發火。   不過,謝文東的反映讓他鬆了口氣。他表情沒什麼變化,坦然地「哦」了一聲道:又是東突的人。」   聽謝文東的語氣,不像第一次是反映那麼強烈,事情似乎有緩和的餘地。李天揚急忙說道:「謝先生,俗話說生意不成仁義在。即使謝先生不想和他們談生意,也可以交個朋友,以後好有個照應嘛!」   謝文東底下頭,似在沉思,好一會,他點點頭,說道:「讓你的朋友近來吧!」   李天揚一頂這話,臉上瞬間露出喜色,連聲說謝,轉身快步走出辦公室。時間不長,他領近來兩個人。   這一男一女,身材高窕,五官深刻,謝文東都認識,正是上次在李天揚家中見過的那三個東突分子中的兩位。   坐在一旁的張繁友看到他二人後,精神一震,舉目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看懂他眼神中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張繁友見狀,嘴角挑起,右手漫漫地摸向後腰。   謝文東鄒起眉毛,向他輕輕搖下頭,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看到他的提示,張繁友猶豫片刻,這才將手又慢慢放下來。   他兩人的小動作極其隱蔽,旁人難以發現,別說李天揚和那兩個東突分子沒看出來,即使站在謝文東兩側的貼身保標也沒發現。   那大漢進了辦公室之後,大步走向謝文東。當他距離謝文東前面的寫字桌還有五步之遙時,兩旁的保鏢個站出一人,伸手強起攔截。大漢一怔,舉目看著謝文東,用生硬的漢語說道:「著就是謝先生的帶客之道嗎?」   謝文東笑瞇瞇道:「你要先搞清出一點,我並未把你當乘客人。」   大漢面落怒色,剛要發作,那位與他同來得女郎急忙拉住他的袖子,用眼神制止了他。   大漢深吸口氣,說道:「我叫阿迪力。」   謝文東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並不關心。我只是奇怪,你的膽子為什麼會這麼大,我上次已經放過你一次,你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大漢趁聲說道:「因為,我對謝文東給我的答覆,並不滿意。所以,是本應該兩天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卻拖了十多天。」   謝文東忍不住仰面而笑,說道:「這麼說來,發而是我的錯了?」   大漢聽後,竟然理直氣壯的點點頭。謝文東呶呶頭髮,不知道該說他天真,還是該罵他愚蠢。他聳肩說道:「上次,我沒有殺你,但是,不代表這次我不殺你!」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十數名保鏢紛紛從衣襟內拔出手槍,槍口一起對準阿迪力和他身邊的女郎。與此同時,辦公室房間一開,無行兄弟也帶人走了近來,受中都拿有槍械。   見周圍都是真槍實彈`對自己三人怒視的大漢,李天揚頓時慌了手腳向謝文東連連搖手,結結巴巴道:「謝....謝先生,這......這事和我可沒有關係啊!你...您可不能殺我啊...」   「閉嘴!」不等他說完,阿迪力怒吼一聲,打斷他的話。兩眼幽深的直視謝文東,說道:「你,不能殺我。」   「呵呵」謝文東笑道:「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再半分鐘之內。」   阿迪力民了民嘴唇,道:「我們合作,雙方都可以得到各自所須要的利益,是雙益的交易,我實在找不出來謝文東拒絕我的理由。」   「雙益」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和你們做生意,我所冒的風險比別人大數倍!謝文東垂直看看手錶,道:「你還有二十秒的時間。」   在他說話的同時,周圍響起一陣嘩啦聲,那是拉動槍拴的聲音。房間內的氣氛隨之變的緊張起來。   阿迪力深吸了口氣,加快語氣道:「我們合作,那麼就是朋友,謝先生有困難的時候,我們會全力幫助,如果成為敵人,那麼對你我雙方,都將找成難以估計的損失。」   「你這是在威脅我?」實話告訴你,我並不怕任何人,包括你們東突的在內。如果你們敢來找我的麻煩,那麼。我會像鬼魂一樣,讓你們在這個世界上洩底的消失!「謝文東冷笑一聲,道」你還剩下五秒中!」   這時,金眼扣動手槍的聲音,將槍口對準阿迪力的太陽穴。   任誰都能看出來,金眼並不是在虛張聲勢,一他身上說表現出的殺氣,真的會隨時開搶射殺阿迪力。   看到這,張繁友發而有些坐不主了。好不容易把東突的人等出來了。要從他們身上挖出可能多的情報才對,怎麼能輕易殺掉呢?這樣一來,非但功勞沒有,反而受到上面的問者。   正在他考慮自己是不是該起來阻止的時候,阿迪力突然雙手抓住億襟,用力一拉,將扣子全部拽開。   只見他以綁有煙盒大小的白色快狀物,之間有導線相連,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根四寸的黑色圓棒,緊緊握早受中,他環視一周,最後兩眼放出兇殺的陰光道:」我身上的炸彈,雖然與謝先生的相差很遠,但是也足以讓這房間的人統統歸西!」   「該死」金眼怒罵一聲,下意識的向謝文東所在的地方移動,想用身體當住他,當然,他這樣做也是徒勞的,血肉身體在TNT面前顯示為不足到。   阿迪力亮出綁在身上的炸彈,把房間裡的眾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張繁友和李天揚,兩人都查點怕地上。   他他媽的,東突的人固然都是瘋子!張繁友擦這額頭的汗,在心裡把阿迪力的祖宗18代問候了一邊。   謝文東也是一心驚,只是他沒有在表情上表現出來,微笑不減,輕輕的說道:「炸彈一旦爆炸,我們都會死,可是,你也活不成」   阿迪力哈哈大笑,道:我死了,會去見真主,而你們死了,只能下地獄。」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謝文東明白,和這種極端宗教主義者根本講不清楚道理。   他含笑點點頭,看了眾人一眼,抬手打個指響。   見狀,眾人小心奕奕的將搶收起,一個個冷眼注視阿迪力,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麼阿迪力的身體此時恐怕已經是千腸百孔了。   等眾人都把搶收起,阿迪力這才將拿有炸彈的遙控器像下放了放,他看向謝文東道:「我相信,謝先生是聰明人,能夠分清厲害關係!」   謝文東悠悠說道:「好了,今天,我不殺你!」   聽了謝文東的保證,阿迪力放心的將遙控器放進口袋裡。   謝文東暗暗點頭,阿迪力雖然極端,但倒是個爽快得人,他笑道:「我可以考慮和你們東突做交易,但是,我希望來和我談的人不是你。」   阿迪力眉毛一挑,問道:「謝先生認為我沒有做決定的權利麼?」   謝文東搖頭道:「我只是不習慣和下面的小兵談判!」   阿迪力問道:「你平什麼認為我是小兵?」   謝文東雙目一瞇道:「頭領不會那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更不會吧炸彈綁在自己身上。」   阿迪力哈哈大笑,心裡不的不佩服謝文東的頭腦。他說道:「當我們的首領認為謝先生足夠值得我們信賴的時候,他自然會回來與謝先生會面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謝文東笑問道:「怎麼?既然你認為我不值得信任,那麼,還為什麼要和我做生意呢?」   阿迪力說道:「請謝先生諒解,我們一直認為,信任是需要長時間一點點建立起來的。」   謝文東聳聳肩,不置可否,他話鋒一轉,道:「說說吧,你想從我這裡購買什麼?」   阿迪力沒有馬上答話,而是先環視房間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李天揚身上,笑道:「李先生,請你先迴避一下。」他表面上是對李天揚說的,實際上是在暗示謝文東。   他的話,雖然讓李天揚很不舒服,但是,後者也確實不想過多的參與進去,他相信一句話,知道的事情越多,也就離危險越近。他哈哈一笑,對謝文東道:「謝先生,你們慢慢談,找還要事情需要辦理,先告辭了。」   謝文東微微抬下手,笑道:「不送了。」   等李天揚走後,謝文東也對手下的保鐔們擺擺手,說道:「這裡沒事了,大家先去休息一下。」   眾人聞言,點頭稱事,紛紛退出辦公室,只有五行兄弟和張繁友沒有動。   見仍剩下這麼多人,阿迪力皺起眉頭。謝文東淡笑道:「他們是我的兄弟。」   聽他這麼講,阿迪力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向前走了兩步,貼近辦公桌後,他低聲說道:「我們要買的東西很多,槍械,彈藥,甚至火炮、坦克、導彈和大規模殺傷性炸彈。」   張繁友聽後,心中一緊,暗道東突的人要這些東西幹什麼?不會想和軍隊開戰吧?   謝文東含笑地看著阿迪力,搖頭道:「槍械和彈藥,這沒有問題,但是,你所說的火炮、坦克等等恐怕有些難度,我畢竟只是在黑道混的小人物,不是開兵工廠的。」   阿迪力哈哈大笑,道:「謝先生,既然我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就有把握你能做到這一點。俄羅斯現在很窮啊,窮到可以出售一切非尖端性武器,以黑帶在俄羅斯的實力,弄到這些不成問題而以謝先生和黑帶之間的交情,他們把這些賣給你也不成問題。」   謝文東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似笑非笑地說道:「看起來,你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呢?!」   阿迪力散然說道:「如果沒有查清楚,我們又怎麼能貿然找上謝先生你呢?!」   謝文東略微考慮片刻,說道:「把你想要的東西,列出詳細的清單給我,我明天會給你個答覆。」   阿迪力早有準備,聞言,他想也未想,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紙條,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接過,大致看了一眼,心中卻是一震。清單不長,但種類繁多,數量也不少。只是AK47就註明要兩千支,子彈十萬發,手雷五百枚,地雷一百顆,火炮五門,坦克兩輛,便攜式火箭發射器二十支,火箭彈兩百發等等,其購買規模之龐大,恐怕連金三角都望塵莫及。看了這份清單,謝文東忍不住暗暗琢窘,東突要幹什麼?以他們搞破壞的行徑根本用不上這麼多的武器嘛!   見他凝思,阿迪力說道:「數量雖然多了一些但是,我們可以分多次交易。」   張繁友想起身看看,清單上究竟寫有什麼,但又怕暴露身份,強忍著把好奇心壓下去。   謝文東把清單疊好,放於辦公桌上,平淡地說道:「這筆生意究竟做不做,明天下午五點之前,我會打電話告訴你。」   「好的!」阿迪力說道:「清單上有我的電話,謝先生可直接打給我,希望,謝先生不會另我失望。」   他的口氣之大,讓五行兄弟為之暗皺眉頭。謝文東倒是毫不在意,插頭道:「你可以走了。」   「告辭!」說完,阿迪力和與他同來的女郎大大方方走出辦公室。   兩人前腳剛走,張繁友騰的站起身,急道:「謝兄弟,你怎麼能就這麼放他們走呢?」   謝文東挑起眉毛,看著張繁友,問道:「難道張兄認為我應該留下他們嗎?」   張繁友一怔,自知失言,暗怪自己太心急,此時確實不是抓拿他們的好時機。他乾笑道:「不好意思,謝兄弟,我可能是太激動了。」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這兩個人,對於我們來說,毫無意義,我們要的是他們背後的頭領。」   張繁友點點頭,接著,他兩眼閃爍著精光,說道:「謝先生,他們給你的清單可不可以讓我看看。」   「當然可以」謝文東向桌面上的紙條向張繁友面前一推。後者急忙接過,展開一瞧,忍不住打個冷戰眉頭緊鎖,疑道:「難道,東突預計要開始造反嗎?」   「呵呵」謝文東嗤笑,仰面歎了口氣,不知道張繁友是不是在政治部呆的時間太長,把腦子呆傻了。以東突那點人,想要叛變,無疑是以卵擊石,就算給他們再多再先進的武器,都無法與新疆軍區相抗衡,叛變?除非是他們自己不想活了。   張繁友不知道謝文東在想什麼,似乎生怕後者拾了功勞似的,他拿出手機,說道:「不行!這件事,我得向部長匯報。」   「等一下!」謝文東正色道:「你現在告訴部長,部長自然會上報中央,本來是小事,一旦到了中央那裡就會變成天大的事,到那時,蘭州軍區肯定會有所行動,這樣一來,必然會引起東突的警覺,你認為,他們還會和我做交易嗎?東突的領導層人物還會出現嗎?」   張繁友拿著手機,眨眨眼睛,愣愣地問道:「謝兄弟,你的意思是我們先不向中央匯報?」   謝文東翻了翻白眼,說道:「當然除非,張兄不想要更大的功勞。」   張繁友尋思良久,才默默地收起手機,最後,他還不忘提醒謝文東「謝兄弟,如果東方上校問起,你也不要把這件事講出來。」   他生怕被別人拾去功勞的小心眼哪能瞞住謝文東的眼睛,後者大笑道:「張兄請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對任何說的。」   張繁友放心的嘿嘿笑了。   當天晚上,謝文東就給東方易打去電話,第一句話便直截了當地說道:「東方兄,東突的人已經找上我,並給了我一份購買武器的清單。   『哦?」東方易大喜過望,忙追問道:「他們來了幾個人?都是什麼身份?還有,他們要什麼武器?數量多少?」   他一口氣問了四個問題,可見他對此事重視的程度。   謝文東不急不緩地答道:「他們共來了三個人,至少表面上是這麼多,今天找上我的,是其中兩位,至於身份嘛,在東突應該不是很高,但也不會太低…………」說著,謝文東又把東突給他的清單念了一道。   東方易聽完,也是倒吸口冷氣,喃喃道:「他們竟然要買這麼多的武器,謝兄弟,你怎麼看?」   謝文東悠然而笑,道:「十有八九,不是用於國內。」   東方易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謝文東道:「首先,是東突的人力不足,這決定了他們在國內很難有大的作為,無論他們手裡的武器有多少,像坦克、火炮這類比較笨重的武器更是炮灰,毫無作用。第二,他們和基地組織的關係非常好啊,東突人員也是由基地組織訓練的,而現在,基地組織佔據阿富汗東部和南部,與政府軍和美軍作戰,他們購買武器,我覺得十有八九是為基地組織買的。」   「嗯!」東方易邊聽邊點頭,道:「有道理!」   頓了一會,他問道:「謝兄弟,你想怎麼做?」   「很簡單!」謝文東笑道:「控照清單上的明系,把武器賣給他們。」   「真的要賣給他們?這麼做會下會有危險?」東方易道:「我是說,國內的百姓。」   「不知道。」謝文東實話實說道:「但是,為了引出他們的頭目,我只能這麼做。」   東方易陷入沉思。這些武器,如果真像謝文東所說,最終落入基地組織手裡,也就沒什麼了,但萬一東突人員拿它來殘害百姓,那後果將不堪沒想。   他考慮良久,幽幽說道:「謝兄弟,這樣做的風險實在太大了,我得先向部長請示。」   謝文東並不反對,這麼大的動作,如果沒有部長的首肯,自己肯定做不來。他點頭道:「不過,東方兄務必要提醒部長,此事需要絕對保密,不能對任何人提起,甚至包括中央。」   東方易苦笑,道:「這點我明白,若是真讓中央知道那還了得?!」   謝文東恩了一聲,道:「東方兄,明天下午五點之前,我要給東突回復,你和部長得立刻商量出個結果給我。」   「好的!沒問題!」   等斷掛電話之後,謝文東長長噓了口氣。   他現在反而希望自己能和東突做成這筆交易,因為,他可以從中狠狠敲東突一筆。當然,他也不希望東突把武器用在國內,一是會造成大規模的人員傷亡,那是他不想也不願意看到的,再者,中央一旦追查下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第一百四十七章   當曉,東方易給了謝文東回復。「我已經和部長商議過,你向東突出售武器,可以,但前提是,要保證東突的人不將武器用在國內。」   上面開出這個條件,謝文東也很為難,東突買的武器又多又雜,而且他們盤踞國外,只是搞破壞的時候才潛回國內,至於他們使用什麼樣的武器,自己很難控制。   臨掛電話前,東方易又另有所指地說道:「為了國家利益,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聽到這話,謝文東吸了口氣。雖然東方易並沒有把話說明白,但他的意思,謝文東也能理解。   人都說黑道黑,但沒有社會黑。可是,社會黑,卻遠遠沒有政治黑。在政治裡,為了得到某種勝利,人命根本微不足道。   東方易的提示已經很明顯,武器賣給東突,後者很有可能會使用在國內,用來破壞和殺傷普通老百姓,可為了引出東突的頭目,達到打擊東突的目的,那犧牲一部分百姓也是可以接受的。   放下電話後,謝文東暗暗握了握奉頭。他仰面長歎一聲,幽幽自語道:「與政府合作,和與虎為謀,沒什麼差別。」   他之所以同意與東突做交易,只是想當個幌子,使自己能放心大膽地對青幫發起進攻。現在,幌子當完了,自己卻也難以罷手了。不過,這個燙手的山芋如果利用好,說不定能真能讓自己賺取不小的利益。   第二天,上午。謝文東先給三眼打去電話,讓他聯繫黑帶,看他們能不能搞到東突清單上的武器。三眼聽後,頗感不解,問道:「東哥,你要這麼多武器幹什麼?」   謝文東笑道:「賣給東突。」   「什麼?」三眼聽後,下巴差點掉下來驚訝道:「東哥,你連東突都聯繫上了?」   「是他們主動來攏我的。」謝文東道:「張哥,你現在聯繫黑帶看他們有沒有貸,另外價格怎麼樣。」   「好的,東哥!」三眼道:「我馬上聯繫他們。   」   只隔了二十分鐘,三眼的回電便打了過來。「東哥,我已和黑帶的副幫主弗拉基米爾通過電話,他說,東哥需要的這些武器,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小意思,就算東哥想要飛機,甚至核彈頭,他們也同樣能弄到手謝文東忍不住哈哈大笑,黑帶的勢力,他很瞭解,以他們在俄羅斯的關係,弄出核彈頭不是沒有可能。他搖頭說道:「我沒有那麼大的胃口,東突也不會有。」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價格方面如何?   「總價格在五百萬美圓左右,如果武器選用老式的,價格可以更低一些,大概在兩百萬。」   「兩百萬美圓?」謝文東掐指算了算,說道:「只是兩輛坦克,幾台火炮,和一些火箭彈,不值那麼多錢。告訴黑帶,把價格砍一半,我只會給他們一百萬美圓,至於選什麼類型的武器給我,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吧!」   「是!東哥!」三眼答應一聲,接著,又有些顧慮地問道:「東哥,價格方面是小事情,憑我們和黑帶的關係,多少都可以商量,不過,運輸方面倒是個問題,像這麼龐大的武器,是很難通過邊防線的。」   謝文東笑了,說道:「這點不用擔心,我會親自去解決。」   「哈哈,有東哥親自出馬,那就好解決了。東哥,等交易的時候別忘了帶上我。」   「嗯!」   得到了黑帶那邊肯定的答覆,謝文東的底氣足了很多。當天下午,他與阿迪力通了電話。   接到謝文東的來電,阿迪力顯得很高興,語氣中流露出興奮。他問道:「謝先生,你應該給我帶來的是好消息吧?!」   「很抱歉!」謝文東平淡道:「看來,我只能讓你失望了。」   阿迪力臉色一變,皺眉道:「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道:「我不會把武器賣給你們。」   阿迪力急問道:「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謝文東道:「把武器賣給你們,你們會用來搞破壞,殺傷百姓,等完事之後,你們拍拍屁股跑了,可是,我怎麼辦?以國家的能力,查出你們手裡武器的來源不是問題,國家抓不到你們,但卻能抓到我,你認為,我會因為眼前的一點利益而挖個坑,把自己推進去嗎?」   「哦!原來謝先生擔心的是這一點。」阿迪力鬆了口氣,說道:「這點請謝先生放心,我保證,這次從你那裡購買的武器,絕對不會在國內使用。」   「你保證?」謝文東冷笑道:「你以什麼身份來向我保證?你的保證,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謝先生,無論你怎麼想,我們對朋友,向來是說話算話的。」阿迪力道:「而且,我對你所做出的保證,完全可以代表整個東突厥斯坦伊斯蘭黨,再者,我們並不是只想和謝先生做這一次生意如果一切順利,那麼,我們以後的合作還會很多。」   謝文東故意沉默不語,似在思考。其實,他只是先賣個乖,並非真的不想賣給東突軍火,不然,他也不會讓三眼聯繫黑帶了。   等了半分鐘,謝文東說道:「好吧!我相信你說的話。」   阿迪力喜道:「那麼說,謝先生是同意了。」   「沒錯!」「太好了!」「先不要高興得太早讓我們來談談價格吧,如果價格不合適,我們的生意也很難做成。」   「謝先生想要多少錢?」   「不是我想要多少錢!」謝文東笑呵呵道:「你應該知道,我手裡的軍火,也是從外面買來的。」   「當然。」阿迪力點頭道:「謝先生是從俄羅斯黑道進的貸嘛!」   哼!調查得很清楚嘛!謝文東心中冷笑,說道:「是的,所以,我們也是有成本的,再加上邊關方面的打點,運輸方面的風險,合在一起可不是小數目啊!」   阿迪力哈哈而笑,道:「謝先生,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你做虧本的買賣。一共多少錢,請直說吧,」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其實也不多,只需要五百萬而已。」   「人民幣?」「呵呵,美圓!」   五百萬美圓?阿迪力吸口氣。這確實不是小數目,雖然這些費用花的不是他自己的錢,可他的心還是一抽。   「謝先生,價格方面,是否可以…………」   「哈哈!阿迪力先生,我給出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如果換成旁人購買和你們同樣數量和規模的武器,價格上恐怕得翻一翻呢!」   「嗯…………」阿迪力沉吟一聲,說道:「這樣吧,謝先生,我晚點再給你答覆,可以嗎?」   謝文東這邊鬆了口,同意賣軍火給他們,阿迪力的態度也隨之變得十分客氣。畢竟,現在敢和他們做軍火生意的人不多,能提供大規模武器的人就更少了,目前為止,還只有謝文東這一家。   「沒問題!價格我已經開出來了,至於做不做,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掛斷電話後,東心雷拿來一張三眼剛剛發來的傳真,上面有東突所需武器的單價和總價,合計一百萬美圓整。   剛才,謝文東和阿迪力之間的對話,東心雷也聽到了,他放下傳真說道:「東哥,這是三眼傳送過來的。」   「好!」謝文東接過,大致看了一道,滿意地點點頭。三眼做事,還是很讓人放心的,讓他和黑帶的人去談,還真把價格砍到了一百萬美圓。   東心雷見謝文東心情不錯,謹慎地說道:「東哥,這次,似乎又可以賺上一大筆啊!」   謝文東笑瞇瞇道:「無奸不商嘛,做生意,怎麼能不賺錢呢?」   東心雷擔憂道:「只是其中的風險太大了,就算東哥和上面已經聯繫妥當,但是,事情一旦傳到外界,輿論上就會把我們壓倒。到那時,只怕再厲害的高官也保不了我們。」   謝文東點點頭,東心雷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笑道:「馬克思說過,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目著被絞死的危險。我們這次是百分之四百的利潤,你說,這值不值我們得去冒險。」   東心雷歎口氣,百分之四百的利潤,的確是夠誘人的了。   兩人正說著話,房門一開,張繁友走了近來。   近來之後,他先嘿嘿一笑,問道:「謝兄弟,你與東突聯繫了嗎?   謝文東晃了晃手機,道:「剛打過電話。」   「謝兄弟決定和東突做這筆交易了?」   「為了引出大魚,我只能這麼做。」   張繁友心中一喜,臉上帶著凝重,正色說道:「謝兄弟放心,這件事,我絕對支持你,就算被上面發現,責怪下來,我也會幫你頂著,」   還用得上你嗎?謝文東暗暗嗤笑,如果自己只靠張繁友,那自己寓完蛋的日子也不遠了。心裡這麼想,嘴上自然不會這麼說,他笑呵呵道:「那我先謝過張兄你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咱倆之間,還客氣什麼呢。」張繁友笑得『真誠』,又問道:「謝兄弟,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東突進行交易?」   謝文東想了想,含糊不清地說道:「也許會很快,也許要很久,看情況而定吧!」   晚間,入夜十點。阿迪力到洪武大廈,來找謝文東。   聽說阿迪力來了,謝文東已然知道,東突肯定是同意自己開出的價錢了,不然,阿迪力不會親自跑過來一趟。東突答應得如此乾脆,看來自己要價還是要的少了一點。開出五百萬的高價,謝文東仍然感覺有些後悔。   兩人見面後,阿迪力開門見山地說道:「謝先生,我們決定,接受你開出的價格,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接貸。」   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道:「給我十天的時間。」   阿迪力想了片刻,道:「好,就十天吧!不過,我需要謝先生幫忙把貸送到新疆。」   「運送到新疆?!」謝文東故作猶豫,說道:「到新疆路途遙遠,期間要過的關卡也多,而且那裡是敏感地區一旦被人發現,異常麻煩,很可能連人帶貸,一起完蛋!」   「如果謝先生都覺得不容易,那麼,由我們來運輸就更加固難了。」阿迪力為難地說道。   他的話,謝文東當然理解。其他武器還好說,但運輸象坦克、火炮這樣的大型單位想不被人看出來,基本沒有可能,讓東突的人去運送,等於找死一般。看出對方的為難,謝文東哪會放過這個赴火打劫的機會。他搖頭道:「路途太遠,風險會大大的增加,我們以前談過價格,恐怕就不太合適了。」   阿迪力一怔,問道:「怎麼?謝先生要加價?」   謝文東淡笑道:「風險提高了,當然要加一定的價格。」   阿迪力皺眉問道:「謝先生要加多少?」   謝文東伸出一根手指,道:「不多,一百萬。」   阿迪力咽口吐沫,疑問道:「又是美圓?」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當然!」   「這個…………我先打個電話。」論談判技巧和揣摩對方心理,阿迪力遠遠不如謝文東,所以在與後者談條件時,他顯得異常吃力。   阿迪力拿出手機,隨之站起身形,背對著謝文東撥打電話。很快電話接通,他與對方說話時用的是新疆語,嘀嘀咕咕一大通,謝文東一句話也沒聽懂。   過了兩分鐘,阿迪力放下手機,轉回身,沉聲說道:「謝先生,六百萬美圓已經是我們所能接受的極限,如果你以後再繼續加價,我們的合作只怕提前結束。」   東突的人很有錢嘛,連六百萬美金都出得起,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笑問道:「冒昧的問一句,你們的錢是從哪來的?」   阿迪力想了想,說道:「我只能告訴你,這些錢,並不是我們的。」謝文東心中不解,剛要發問,阿迪力又道:「謝先生不要問我這些是誰的錢,因為,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告訴你。」   這人倒誠實得可愛。謝文東仰面一笑,不再追問,說道:「說說吧,你希望我把軍火送到新疆什麼地方?」   阿迪力道:「這個暫時還不能準確告訴你,等你把軍火送到新疆境內,我們再聯絡。」   「嗯!」謝文東暗笑,東突的人還挺謹慎的。他說道:「按照道上的規矩,你們是要先付定金的。」   「付多少?」阿迪力顯得不瞭解道上的規矩是什麼,滿面茫然地問道。   「總交易額的一半。」謝文東淡然說道。   「一半?三百萬美圓?」阿迪力瞪圓眼睛,問道:「我們連軍火的邊都沒看到,就要先付出三百萬美圓?」   「沒錯,」謝文東聳肩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也可以自己去道上打聽一下。」   阿迪力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好一會,說道:「那麼,請謝先生先把給我一個帳戶,我會向上面匯報的。」   謝文東笑道:「希望你的動作快一點。我所說的十天,是我看到定金之後的十天,我交貨的早與晚,完全由你們支付定金的早與晚來決定。」   「我知道了!多謝謝先生賜教!」阿迪力一直都認為漢人是最奸詐的,只從見了謝文東之後,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向謝文東告辭之後,阿迪力快步走出洪武大廈,他剛出來,大廈對面的角落裡閃出一條黑影,迅速竄到他面前。   阿迪力身子一震,下意識地回手摸向後腰,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之後他鬆了口氣,手慢慢放下。   那黑影壓低聲音問道:「阿迪力,結果怎麼樣?」   阿迪力歎息一聲,道:「謝文東又加了一百萬美圓。」   黑衣人冷聲說道:「可惡謝文東這人還真是貪得無厭。」   阿迪力一笑,說道:「雖然如此,不過,話說回來,他越是這樣,不就越值得我們信任嘛。」   黑衣人聞言,嘴角微微挑挑〔,說道:「先不要輕易下結論,對這個人,我們必須要萬般小心。」   阿迪力搖頭笑道:「你們漢人,總是疑心太重…………」   兩天之後,東突三百萬美圓的定金到帳。三眼那邊也已與黑帶洽談妥當,只等接貸。   這次的貸,任誰去都接不了,只有謝文東親自出馬。當然,為了方便行事,他不會忘記一個人,張繁友。   有張繁友這個政治部的高宮在身邊,通過過關以及沿途上的關卡將變得更加方便,會節省下少口舌和麻煩。   定金到帳的當天晚間,謝文東帶上五行兄弟以及張繁友,做飛機先到了H市。   稍做停頓,又坐車趕往中俄交接處——東寧。   東寧屬於市管轄,位於中國與俄羅斯的交界處,與俄羅斯隔河相望是中俄貿易的重鎮之一。   謝文東到時,三眼早巳提前一天到達,並與黑帶定下交易時間。   在東寧郊區,謝文東與三眼碰面。後者以前見過張繁友,知道他的身份,見到他也來了,三眼微微一愣低聲問道:「東哥政治部的人怎麼也來了?」   謝文東笑道:「有他在,我們做事將更加方便。」   三眼幽幽說道:「只是人多眼雜啊」   謝文東明自他的顧慮,拍拍三眼肩膀,安然一笑,道:「放心,沒事!」   晚間十點,黑帶方面打來電話,通知三眼準備接貸。   這次,由於武器的規模較大,黑帶方面也十分重視,特意由黑帶副頭目弗拉基米爾親自護送。   東寧郊區,綏芬河。   綏芬河為中俄交界線,河西為中國境內,河東為俄羅斯境內,河面不寬,之間有橋樑連接,在橋兩側,分別有中俄士兵看守,雙方距離之近,這邊說話大聲點,那邊的士兵都能聽得到。   謝文東等人坐車到達時,黑帶的人還沒有到,他們將汽車停到離橋不遠的地方,紛紛從車內走出來。   看到這許多人,邊防的士兵立刻警覺起來,十數名真槍實彈的士兵快步走到眾人近前,其中一位肩章三道槓的班長首先開口,冷聲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要過關嗎?」   三眼呵呵一笑,上前道:「不!我們是來接貸的。」   班長眉頭一皺,疑聲道:「這麼晚還接貸?」   「是啊!」三眼客氣道:「兄弟多包含。」說著話,他拿出煙來,含笑遞了過去。   班長接過,發覺煙盒下軟綿綿的,翻過來一看,原來在煙盒下還夾著一沓厚厚的百元鈔票。   班長一愣神,疑惑地看向三眼。   三眼笑呵呵道:「兄弟,我們是姓『文』的。」   班長插起眉毛,上下打量三眼好幾眼,壓低聲音問道:「文東會?「沒錯,」三眼點了點頭。   班長噓了口氣,不慌不忙地將香煙揣進口袋中,回頭對其他士兵道:「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吧!」   聽到班長的命令,十餘名士兵端槍又走回到哨卡等士兵們離開後,班長低聲問道:「你們怎麼回事?又有貸到嗎?   以前,與黑帶交易的一直都是三眼,但自從他成為龍堂和小龍堂雙堂堂主後,事物繁忙,時間也很緊,他無法抽身,就將接貸的事情交給陳百成去做,所以,三眼與現在的邊防兵並不是很熟。   邊防兵不認識他,但卻知道文東會,他們從文東會那裡沒少得到好處。當三眼亮出文東會的名頭之後,班長的態度立刻來個大轉彎。   三眼說道:「這次的貸對我們很重要,兄弟幫我們參照顧點!」   「放心吧!」班長拍著胸脯,豪爽地說道;「既然是文東會的貸,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三眼嘴角一挑,臉上露出濃濃的笑意。   這個班長說得好聽,但事情並未控照他預想的那樣進行。   黑帶這次來了七輛貨車。其中三輛是裝有集裝箱的大卡車,兩外口輛則是大型軍車,兩輛坦克和兩架火炮都放於軍車上,外面有綠色的軍用帆布包裹,雖然看不清楚裡面的東西,但坦克和火炮長長炮營的突起卻顯得異常扎眼。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七輛汽車順利通過俄羅斯方面的哨卡,在中國哨卡前緩緩停下。   那位班長走到近前,仰起頭,定睛一看,忍不住倒吸口冷氣,他轉頭問向身後的三眼道:「朋友,你們這次運的是什麼貸?」   三眼笑道:「平時我們運什麼,這次就是運什麼。」   班長倒退兩步,把三眼拉到一旁,細語道:「什麼傢伙能這麼大個?」   三眼道:「坦克。」   班長聽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行!這東西,我絕不能放行。」   三眼問道:「為什麼?」   「唉!」班長歎口氣,道:「不是我為難你,實在是你們這次的東西太扎眼了,我放行倒不算什麼,但是,萬一你們在路過其他關卡的時候被查出來,那我也會跟著受牽連。」   「兄弟,你放心吧!」三眼成竹在胸道:「沿速的哨卡我早巳打點過了,絕對不會出事的。」   「不過…………」班長相信文東會的實力,可他仍有些為難。畢竟坦克不像槍支彈藥,後者可裝在集裝箱裡,外人根本看出來,但坦克不一樣,它放下進集裝箱,裸露在外面,雖然有帆布包裹,但內行人一眼就能瞧出來。一旦他們在運輸中被人查到,那麼,弄不好自己會上軍事法庭甚至挨槍子的。   想到這,班長用力地搖了搖頭。   「兄弟,你怕什麼?我們文東會什麼時候出過事?!」說著話,三眼從口袋中又悄悄掏出一沓鈔票,塞進班長的手裡。   班長的兩條眉毛快要皺到一起,思前想後好一會,終於還是把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裡。他嘴上沒說什麼,只是向黑帶的那幾輛大貨車揮了揮手,意思是放行。   邊防占此時最大的官就是他,他發了話,下面的士兵就算發現不正常,也不敢說什麼,紛紛退到兩側,讓出道路,後面的欄杆隨之慢慢挑起。   七輛大貨車一輛接著一輛,慢慢駛過哨卡,進入中國境內。   車還沒等停下來,只見三眼後方車燈閃爍,行來兩輛吉普車。   由於天色黑暗,距離又遠,眾人並未看清楚汽車的模樣,等兩輛吉普車行到眾人近前之後,原本強作鎮定的班長頓時間流出一身冷汗。兩輛吉普車的車身都是墨綠色,顯然是軍方的軍車。   吉普車停下後,從裡面走出七、八個人,身上都穿有軍裝,其中一位,帶著少校營長的軍銜。這人年歲不大,只有三十出頭,未帶軍帽,梳著板寸,使整個人看上去即整潔又幹練。   看到這位營長,那班長暗叫一聲糟糕,臉上瞬時沒了血色,兩腿一軟,差點趴地上。他哆哆嗦嗦走上前,右手顫巍巍地抬起,敬個不算標準的軍禮,同時說道:「營長好!」   營長隨便還個軍禮,抬頭瞧向黑帶的七輛大貨車,疑聲問道:「這幾輛車都檢查完了?」   「是…………是!」七輛車都已經通過哨卡,若說沒檢查,那是自己找死,班長沒辦法,只能硬著頭髮應了一聲。   「車上都裝了些什麼東西?」營長滿面凝重,狐疑地問道。   「是……是……」班長結結巴巴,回答不上來。   見狀,營長更起疑心,對手下一名士兵揚下頭。後者會意,嘩啦一聲,將肩膀背的槍拿下來,接著,一甩槍尖,卡嚓,陰森森的刺刀彈出。士兵冷著臉,大步走到一輛軍用貨車前,軍刺向前一遞,刺進帆布內接著,向上一挑,帆布被劃開一條兩尺有餘的大口於。士兵放下槍,雙手分開裂口,用隨身手電向裡面一照,他不看不要緊,看完之後,整個人愣在原地。好一會,他才回過神轉頭說道:「營長,裡…………裡面是輛坦克!」   「坦克?」營長露出不解之色,他雖然不是邊防部隊的一把手,但也算是高級軍官,這段時間,並沒有聽說俄羅斯向中國出售武器,那坦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可能,這位營長連做夢都想不到,這輛坦克乃是走私品。   他目光幽深地看向班長,冷聲問道:「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班長暗叫一聲:完了,他面如土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豆大的汗珠子一個勁地往下淌。   營長在軍隊裡已經不算小官,他的出現,讓三眼也一時間不知所措不知該不該上前進行打點,若對方貪財還好說,若對方是個死板、教條的人,那事情就徹底敗露了。   見要露餡,位於後方與謝文東站在一起的張繁友低聲說道:「看來要糟,謝兄弟,我上去擺子他。」   謝文東雙目一瞇,擺擺手,說道:「不用!我先過去,若我搞不定張兄再出面也不晚。」   張繁友聞言,十分受用,心安理得地點點頭。俗話說大將壓後陣,他覺得像自己這樣政治部的高官,確實不應該出現得太早。   謝文東快步向那位營長走過去,同時揚聲說道:「朋友,這些貸是我的。」   營長一愣,轉頭尋音看去,見走來一位年歲不大,中等消瘦身材,身穿中山裝的青年。看模樣,平凡無奇,倒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十分特別。他把謝文東打量好一會,方問道:「你是誰?幹什麼的?」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我叫謝文東。」   營長聽完,沒什麼反應,反倒是那位班長聽後,腦袋嗡了一聲,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謝文東?那可是文東會的老大,想不到,他竟然親自來了…………   營長搖頭道:「謝文東?沒聽說過。你是什麼人?你說車上的坦克是你的?」   「沒錯,是我的。」謝文東伸手入懷,從中掏出一張紅色證件,在營長面前一晃,說道:「我是政治部的,這些由俄羅斯運來的武器是由中央特批,你們無須檢查。」   「中央特批?」營長說道:「我怎麼從來沒有得到通知?」   謝文東笑道:「中央的事,沒有必要讓你知道,政治部的事,你更沒有知道的必要。你現在,只管放行就好。」   營長聽著謝文東盛氣凌人的話,心中頗感不服。當然,他也知道政治部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不過,在這麼多士兵面前,他實在不想丟了面子。他強硬地說道:「事關重要,我不敢私自做決定,至於放下放行,我得先向上級通報一個」   謝文東淡淡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時間等你上級的答覆,我現在就要通過。」   營長哼笑一聲,道:「那不行!像坦克這種大型單位的武器,沒有看到軍區首長或者中央的特批的手續我是不可能放行的。」說著話,他拿出手機,要給頂頭上司——邊防團團長打電話。   「我警告你,不要那麼做。」謝文東嘴角高高挑起,兩眼快要瞇成一條縫。   看他笑瞇瞇的樣子,營長絲毫未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他反而認為對方怕了自己,開始懷疑起謝文東的身份。他冷冷一笑,沒理會謝文東,手指開始按動手機鍵盤。   真讓他跟上級報告,只會使事情變得更麻煩。謝文東收起證件,從新揣入懷中,當他的手再次抽出時,手中卻多出一把明晃晃的銀色手槍他把手槍舉起,對準正在打電話的營長的太陽穴,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彭!」槍聲將深夜的寧靜震個粉碎,也讓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臟都是一抽。   「撲通!」兩眼瞪得又圓又大的營長直挺挺倒了下去,身體深重地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啊——」不知過了多久,士兵中有人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只聽見嘩啦啦一陣脆響,所有的槍口一起瞄向謝文東。   三眼見狀,想也沒想,回手掏出手槍。他一亮傢伙,下面同來的兄弟更不氣,紛紛拔出配槍,與士兵們相互對峙。   謝文東笑瞇瞇地環視一周,冰冷的目光像是把犀利的刀子,掃過眾士兵的面龐,他震聲說道:「我再說一道,我是政治部的人,誰若是攔阻我做事,那就是與政治部為敵,政治部的敵人,也就是國家的敵人,如果你們不想像他一樣…………」說著,他用腳尖點了點地面還溫熱的屍體,道:「不想死得這麼早,就把槍給我統統放下!」   場中沒有人說話,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那位快被嚇破了膽的班長這時來了精神,向士兵連連揮手道:「大家放下槍,快放下槍,政治部的人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說著話,他彎下腰,將營長的屍體拉向路旁,同時說道:「營長啊營長,你死得太冤了,我早就知道這批武器是政治部的,所以才故行,可是你卻偏偏撐威風,現在害自己死於非命,你又怪得了誰啊…………」   他這話,表面上是對死掉的營長所說,實際上是對眾士兵說的,也是在為自己開脫罪名。   眾士兵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一各個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不約而同地慢慢垂下槍口。 第一百五十章   一旁的三眼暗鬆了一口氣,別看他臉上平靜,其實心裡也在害怕。畢竟面對的是二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真要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正面交起火來,誰生誰死,還真不一定呢!   見士兵放下槍,謝文東笑呵呵那位班長點點頭,說道:「很好!」   班長受寵若驚地撓撓頭髮,站在原地嘿嘿乾笑。   這時,張繁友走上前來,低聲說道:「謝兄弟下手太狠了,沒有必要殺他。」   謝文東說道:「他對我們政治部下敬,我殺了他,也是為政治部立威嘛!」   他這麼說,張繁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聳聳肩,不再言語。   其實,謝文東此時是沒有殺掉這個營長的必要,但是,若不殺他那為黑帶車隊放行的班長肯定要受到處罰,如此一來,以後誰還敢為文東會開後門呢?自己表現得強硬一些也是為日後的軍火走私鋪好路。謝文東算計事情,向來都很長遠,他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去做一件事。   說話間,黑帶的第一輛軍車車門一開,從裡面先跳出一位俄羅斯的大漢,這人身材高大,體格健壯,滿面的絡腮鬍須一雙鷹目深深陷入眼眶中,不時閃爍出幽光,他正是黑帶的副頭目,弗拉基米爾,在他身後,還跟有數名大漢。   「謝先生,我們好久不見了!(俄)」弗拉基米爾張開雙臂,面對著謝文東哈哈大笑,快步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看到弗拉基米爾,謝文東也很高興,只是對於他的熱情和如此親密的動作,他一時還難以接受。謝文東不留痕跡地向後退了退,沒讓弗拉基米爾擁抱自己太久,接著含笑打招呼道:「你好!」   弗拉基米爾說道:「剛才真是驚心動魄啊!多虧有謝先生在,不然我可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俄)」   在他身後的翻譯將他的話翻譯成中文,講給謝文東。(以後略)   謝文東莢道:「不用客氣,我們即是合作的夥伴,也是朋友嘛!」   他二入之間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私下交情卻十分不錯,謝文東身上穿的防彈衣就是弗拉基米爾送給他的,不知多少次將他從鬼門關裡拉回來,成為謝文東護身救命的法寶之一。、兩人寒暄幾句,謝文東先切入正題,說道:「一百萬美圓我已經讓人匯到貴幫的戶頭上,弗拉基米爾先生可以去查看一下。」   「哈哈!」弗拉基米爾爽朗的大笑,道:「不用查了。謝先生做事我放心,何況我們合作這麼久,我還能不信任你嘛!」   「交情歸交情,但公事還是要分清楚點的好。」謝文東道:「不然等以後出了問題,大家都不好做。」   弗拉基米爾點點頭,謝文東就是這點好,做事認真,又不端架子。他轉回身,對一名手下使個眼色。   那大漢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等了半分鐘,他將手機放下,並向弗拉基米爾微微點下頭,示意他錢敦已經到帳。   弗拉基米爾臉上笑容更深,說道:「謝先生,錢已經到了。我一直都說,謝先生是最講究誠信的,哈哈!」   謝文東含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讓兄弟們收貸了。」   「沒有問題!」弗拉基米爾回答得乾脆。   「還是控照老規矩吧!」謝文東道:「貴幫的車輛由我們先借用,等下次做交易時再還給你們。」   「好的。」弗拉基米爾回頭,向後面揮了揮手讓己方人員全部從車上下來。   黑帶的人一下車,三眼立刻指揮下面的兄弟上車,並隨之開始清點軍火。一切進行得有條有理,絲毫不見慌亂由此不准看出,雙方進行的軍火交易已不是一、兩次。   謝文東將己方所坐的轎車和麵包車讓給黑帶人員,自己帶眾人全部上了黑帶的七輛貨車,他坐在車內,從車窗探出頭,對弗拉基米爾擺了擺手,說道:「弗拉基米爾先生,這次我們合的很愉快,因為有事在身,我不好耽擱,咱們下次見!」   弗拉基米爾笑道:「希望,謝先生有空能來俄羅斯作客,我們也很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聚聚了。」   謝文東道:「好的!有機會,我一定去,那麼,再會吧!」   「再見!」等謝文東等人走出好遠之後,弗拉基米爾才命令眾手下坐上謝文東給他的汽車,開回俄羅斯國內。   雙方的交易前後只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轉瞬就各棄東西,沒了蹤影,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士兵,還有一具冰冷的屍體。   謝文東等人坐車出了東寧,剛到M市境內,張繁友的電話響起,是邊防部隊的團長親自打來的。   「張中校,你們政治部為什麼要槍殺我的人?」這位團長也是剛剛接到自己手下一名營長被殺的消息,聽士兵說是政治部的人做的,便怒氣沖沖地打來電話質問。   張繁友瞥了一眼謝文東,埋怨他不該下手那麼報,對方畢竟是名營長,屬中級軍官,而且又及有大的過錯,將其殺掉,肯定少不了麻煩。他深吸口氣,說道:「我們政治部的貸品,屬高度機密的,而你手下的那個營長竟然強行進行檢查,並阻攔我們過關,事出緊急,所以我們只能用強硬的手段制服他了。」   「制服?」團長低聲吼道:「你們那是制服嗎?那是一槍斃命!那是謀殺!」   聽對方語氣不善,張繁友的面色也隨之陰沉下來,冷冷說道:「我們政治部做事的手段就是這樣,如果你有意見,可以向你的上級去提,向地方軍區司令去提,向中央軍委去提,但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團長氣得直哆嗦,但又拿他無可奈何,張繁友的職位雖然只是中校,但在政治部內,確實已算高官,別說一個地方的團長,即使集團軍司令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今天這事不算完,我會向軍區匯報的!」   「哼!」張繁友冷哼一聲,道:「想匯報,你儘管去好了,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的狗屁匯報,對我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反而會讓我記恨你,你應該知道那樣的結果會是如何。殺死一個營長,和殺掉一個團長,對於我來說,之間的差別並不大。」   說完話,張繁友咬著牙掛斷電話。另一邊的邊防團團長手握話筒,身體彷彿僵化一般,坐在椅子上良久,一動也不動。   「媽的!」張繁友收起手機,怒聲說道:「現在軍方的人越來越過分,竟然也敢來對我們興師問罪!」   謝文東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但也猜出個大概。他問道:「誰的電話。」   張繁友道:「邊防團的團長。」   謝文東疑道:「他在責怪我們殺了那個營長?」   張繁友沒好氣地說道:「是啊!」   謝文東一笑,疑惑道:「真是奇怪,他怎麼知道你的電話?」   張繁友一愣,這點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的電話號碼算不上機密,可也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謝文東道:「估計這個團長是先給北京去了電話,詢問清楚了才來找的你。」   張繁友皺著眉頭,道:「部裡的人,誰會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他?」   謝文東看看時間,此時也過凌晨十一點,他哈哈而笑,說道:「政治部裡,這時候還會上班的只有一個人。」   「東方……東方上校?」   「沒錯!」   這該死的老傢伙,生怕自己清閒,沒事也給自己找點事出來,張繁友臉上沒表露什麼,在心裡卻大罵東方易給自己添亂。   把氣壓在心底,他問道:「謝兄弟,我們現在去哪?」   謝文東道:「先去H市!在那裡休息一天,然後我們動身,直接去新疆。」   張繁友問道:「如果,東突的大頭目不出來怎麼辦?」   謝文東想了想,道:「那就只好等下次交易的時候再說了。」   張繁友窮追不會地問道:「如果下次還不出來呢?」   搞不懂他究竟哪來這麼多問題,謝文東笑道:「那我們只好繼續等下去了,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東突的大頭目會出現的。」   你說得倒輕鬆張繁友在心裡暗暗嘀咕,東突的人異常狡猾,而且警惕性十足,其頭目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引出來的。等他出現,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難道,自己就隨謝文東一直乾耗下去?   不行!時間拖得越久,變故就會越多,到最後,其功勞還不知道會落到誰的頭上呢!自己得先下手為強啊!張繁友在心裡嘀咕著,暗暗打定了主意,等謝文東和東突進行交易時,自己不營那麼多,先擒下現場的東突人員再說,然後利用他們做誘餌,引出東突的頭目,到時,事情的整個功勞都將歸自己所有想著,想著,張繁友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奸笑。   不過,很快,他又把笑容收了回去,轉頭充滿防備地看看身旁的謝文東,見他沒有任何異樣,方放下心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張繁友臉上表情一連串的變化,根本沒逃出謝文東的法眼,後者暗笑,不知道這位張中校又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呢!   到第二天凌晨五點多,車隊進入H市。H市是文東會的根據地,也是總部所在的地方,文東會絕大多數的精銳都集中於此。   謝文東並沒有大張旗鼓地進入H市,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也是寥寥無幾,除了文東會內幾個高級骨幹外。   謝文東只在H市休息半天的時間,同時還沒有忘記安排人將軍車的牌子換掉。當天下午,他下令起程,直奔新疆。   這次,他特意將三眼帶在自己身邊,一是三眼能力過人,有他在身旁,能幫上自己不少忙,第二,去新疆的路速遙遠,耽擱的時間也長,如果以後繼續和東突交易,他不可能每次都親自走一趟,讓三眼跟一次,那以後的交易就可以交給他來做了,能為自己減輕許多負擔。起程前為了保險起見,他又給阿迪力打了一個電話,確認交易的地點。   聽謝文東已將自己所需的軍火弄到手,正準備送貸,阿迪力喜出望外,他讓謝文東稍等了兩分鐘,然後答覆道;「交易的地點在——明鐵蓋。   明鐵蓋?謝文東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處地方,他不確定地問道:「那裡是位於中國的地界內嗎?」   阿迪力大笑道:「當然!它就在新疆境內。」   謝文東聞言,默不做聲地點點頭等與阿迪力的通話結束後,他問張繁友道:「張兄可聽說過名叫明鐵蓋的地方?」   張繁友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說道:「明鐵蓋位於中國與阿富汗的交接處,明鐵蓋達飯山的山腳下。同時,它又處在瓦罕走廊的末端,而瓦罕走廊卻又是東突恐怖份子活動最猖撅的地方。」   明鐵蓋達飯山、瓦罕走廊?張繁友說的這些地名他一個都沒聽說過。他歎了口氣,隨口問道:「既然東突的人在那裡活動猖撅,難道就沒有人管嗎?」   「怎麼沒有?!」張繁友正色道:「中間過境屬南疆軍區,那裡駐紮有邊防第十二團,其戰鬥力可是十分強勁的。」   「事實證明,他們的戰鬥力未必有你說的那麼強。」謝文東笑道。   張繁友明白他的意思,如果第十二團的戰鬥力真的強勁,那東突份子也不會來去自由了。他搖頭幽幽說道:「那是因為東突恐怖份子太狡猾,而且當地的地形也十分負責,條件異常惡劣…………」好像猛然想起什麼,張繁友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對了,平白無故的,你問起明鐵蓋幹什麼?東突恐怖份子不會是讓你去那裡進行交易吧?」   謝文東點頭而笑,說道:「正是那裡!那裡有什麼不對嗎?你剛才說,明鐵蓋的條件很惡劣?」   「沒錯!」張繁友歎息道:「那裡是高原氣候,海拔在四千米以上。」   「四千米以上?」謝文東暗暗估計,自己若是到了那裡,會不會呼吸圍難呢?   「我們最好多帶些衣服吧,」張繁友苦笑道。   「為什麼?」謝文東不解地問道。   「由於海拔太高,那裡終年都是白雪皚皚,只穿單衣去,我們會被活活凍死的!」   「…………」謝文東揉了揉額頭。看來,讓張繁友一道前來還真對了,至少他對新疆的情況比較熟悉,能省去不少麻煩。   從H市到新疆,幾乎是橫穿了整個中國,由中國的最東邊,一直到中國的最西邊。即使二十多名兄弟連續不斷的輪流開車,也足足走了三天三夜,才算到達新疆境內。   雖到了新疆,可謝文東一點都不輕鬆,因為路速依然還很遙遠。   要去明鐵蓋,就得橫跨整個新疆地區,要命的是,還得繞過面積巨大的塔克拉瑪干沙漠。   剛開始,越往西走越熱,謝文東等人在沿速上所購買的棉衣根本派不上用場。張繁友脫掉常年穿在身上的西裝,只著襯衫,敞著衣懷,臉上的汗水仍然一個勁的往下淌,再看三眼,乾脆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只穿了一條內褲。倒是謝文東比較安然,中山裝扳板整整地穿在身上,是鬆開幾顆口於。雖然他的額頭也有汗水,只是他的表情遠遠沒有像其他人那麼痛苦。   坐在副駕駛坐位上的三眼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塊破布,沾上水,貼在臉上,仰著頭長歎道:「不知道,這樣的鬼天氣什麼時候能是個頭?洗一個小時的桑拿還算是舒服,可連續洗了六個小時的桑拿就實在是要人命了。」   謝文東聽了他的牢騷,忍不住揚頭而笑。   張繁友對新疆的環境比較熟悉,但那只是局限在資料裡的記載,他本人也是第一次到新疆。他看了著手錶,說道:「先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再過幾個小時,天就應該黑了。」   三眼嘟囔道:「媽的,在東北,晚上七點都已經是黑天了…………該死的鬼地方!」   又行了一個多十頭,天色漸暗,陽光逼漸柔和,再那麼火熱,空氣中流淌起清涼之風。   三眼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從車裡坐直身軀,直到此時,他才在新疆第一次感覺到舒服。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胳膊伸到車外,同時,也有機會和心情去欣賞沙漠中落日的美景。   只是,如此舒適的溫度並沒有雛持太久,很快,天色大黑,氣溫隨之驟降,車外開始刮起颼颼的冷風。公路上,不時能看到浮沙被旋風高高捲起,好像一條條扭動亂舞的毒蛇,沙子相互摩擦而產生的沙沙聲,在寧靜的黑夜中異常刺耳,讓人不自覺地拉緊神經。   車內的眾人紛紛打起冷戰,將白天脫掉的衣服又一一找出來,穿在身上。可到半夜時,氣溫幾乎降到零度,這時,張繁友提議買的棉衣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人們相繼又取出棉衣,裹在身上,即使車內開了空調,能感覺到從心底地升起的絲絲寒意。   還好,東北出身的謝文東等人抗寒能力都很強,相對於高溫來說,他們更喜歡低溫的天氣。   夜間,風沙越來越大,飛舞的沙礫打在車窗上,劈啪作響。三眼回頭對謝文東道:「東哥,我們還是不要在這樣的天氣裡行車了。」   「怎麼了?」謝文東問道。   「如此大的風沙,沙子難免會飛進車廂裡,那樣對汽車配件將造成很大的傷害,只怕難以到達明鐵蓋,我看,咱們還是等天亮之後,風沙小點再走!」   謝文東算了算時間,再拿出地圖看了看,感覺時候還很充裕,他隨即點頭道:「好吧!張哥,你通知下面的兄弟一聲,停車休息!」   「好!」三眼面色一喜,立刻拿出手機,給下面的兄弟打去電話。   七輛軍車全部開到公路下的開闊地,然後圍成一圈。這是謝文東的意思。首先,是預防遇到沙漠風暴,汽車圍成一團,首尾相連,即使遇到強風,也不用意被刮倒。其次,這也是個防禦陣勢,新疆是文東會和北洪門都沒有涉及到的地方,謝文東對這裡十分陌生,不過,他聽說新疆的沙漠內及附近地帶經常有強盜出沒,擺好陣勢,以防不測。   對於謝文東的小心和謹慎,三眼是見得多了,沒感覺怎樣,張繁友倒是心中一驚,對他的顧忌也更深。   一夜無話,平安度過,既未遇到風暴,也沒有出現強盜。   第二天,眾人繼續趕路。   等過了塔克拉瑪干沙漠,再往西走,天氣變得越來越寒冷,地勢也越來越高。   像謝文東等人這樣平常在平原地區生活習慣的人,種種高原反應全都表現出來,又是頭暈,又是噁心,又是氣悶,各式各樣的折磨,讓人簡直准以忍受。有些體質稍微差一點的人,渾身乏力,基本失去了活動能力,張繁友就是其中之一。   他暈沉沉地躺在椅子上,兩眼緊閉,臉色煞白,看起來,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與他同車的謝文東、三眼和司機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們勉強還能堅持。   等到晚間,車隊進入山區,此時放眼向外看去,所見之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積雪覆蓋了整座大山。   「天…………天怎麼黑了…………」迷迷糊糊、神志下清的張繁友不知何時清醒過來,言語囫圇不清,虛弱地說道:「我……我是不是快死了,人都說,快死的時候,人的眼睛會變得瞎掉…………   「你瞎說什麼。」三眼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現在天確實是黑了。」   張繁友大口大口吸著氣,搖頭道:「你不要騙我了,我…………能真的快死了…………知道,我不應該來…………   「媽的!」三眼氣得叫罵一聲,懶著浪費力氣和他爭辯,轉回頭,不冉理他。   等到半夜時,眾人的高原反應減輕了許多,人們漸漸開始適應這裡的高原地帶。   只有張繁友是個例外,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時不時的還胡言亂語幾句。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看張繁友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子,三眼頓感心煩,他對謝文東道:「東哥,他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看,送他去醫院吧!」   謝文東向車外望了望,眼中儘是一片雪自的世界,他搖頭道:「這裡我們都不熟悉,去哪裡攏醫院?」   似乎聽到兩人的對話,張繁友不知哪來的精神,揚頭說道:「去邊防站吧!那裡肯定有軍醫!」   三眼沒好氣地自了他一眼,不過,無法否認,他的話很有道理。他問道:「你知道邊防站在哪裡嗎?」   張繁友含糊不清地說道:「再向前,就應該有邊防士兵,問他們自然就知道了。」   看來你的神志還挺清楚的嘛,三眼無奈地看了謝文東,發現後者正似笑非笑地向自己微微點了點頭。   正如張繁友所說,車隊又向前方行出兩里多遠時,路前出現數名身穿白色棉衣、肩背步槍的士兵。沒到車隊到前,幾名士兵一字排開,將道路封堵。   汽車緩緩停下,兩名士兵快步走上前來,警惕性十足地打量這幾輛體型異常龐大的軍車。   「車上拉的是什麼東西?你們要去哪?」士兵拉開第一輛軍車的車門,冷聲問司機道。   不等司機答話,謝文東和三眼雙雙下了車,走到近前,前者一笑,說道:「我們是政治部的,這是我的證件。」新疆邊界不同其他地方,這裡屬一級戒備區,為了避免麻煩,謝文東直接將政治部的證件遞了過去。   兩名士兵的年歲都不大,唇上長著絨毛,臉上還帶著稚嫩,謝文東估計,他兩人的年紀不會超過二十。   士兵打量謝文東一會,其中一名小心翼翼地接過證件,翻開仔細查看,另一位則放下槍,戒備十足地冷冷盯著謝文東和三眼。那士兵將謝文東的證件翻來廈去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是覺得上面加蓋的中央政治部的大鋼印十分扎眼。這時,又有一名士兵走過來,拿起士兵手中的證件,大致翻了翻,看過後,面容一整,必恭必敬地將證件遞還給謝文東,然後身體站直,敬個標準的軍禮,同時道:「謝中尉,你好!我是邊防第十二團四營三連偵察排排長,李廣衛。」   非戰鬥期間,正常軍隊,團部下沒有三個營,但邊防軍第十二團屬甲級編製,故有四個營。   「哦!李排長,你好!」謝文東裝模做樣也還了個軍禮。   「謝中尉,請問你們這是要去哪?」李廣衛瞥了一眼七輛軍車,偵察兵的直覺告訴他,裡面的東西不尋常,而且,從汽車輪胎壓過積雪的深度不准看出,車內的東西份量極重。   只看這位排長的眼神,謝文東便已能感覺到此人不容易對付,正在他尋思該如何回答時,張繁友踉踉蹌蹌地也從車裡走了出來,一步三搖地來到李廣衛近前,虛弱地說道:「我是政治部的張繁友中校,我要見你們的團長。」   李廣衛一怔,看著這位滿面病態的青年,愣在原地沒有答話。   張繁友怒道:「你沒聽見我的話嗎?我現在高原反應嚴重,需要立刻治療,帶我去團部!」   「可是…………」李廣衛手指著軍車,剛要說話,張繁友已怒吼道:「你還想管我們政治部的事嗎?」   李廣衛暗皺下眉頭,咬了咬嘴唇,思慮片刻,終於點頭說道:「好吧!我帶你們去團部。」   張繁友道:「不是我們,是我一個!他們還有他們要做的事。」   李廣衛聽完,連忙搖頭道:「不行,團部寓這裡還很遠,如果沒有車,我怕你堅持不到那裡…………」   張繁友不耐煩地說道:「我說不用就不用,你哪來這麼多廢話?現在就帶我去,」說完,他拉著謝文東走到一旁,喘息道:「謝兄弟,我感覺自己快不行了,這次,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和東突的交易,就都靠謝兄弟你一個人了…………」   謝文東理解地拍拍張繁友肩膀,正色道:「我明白,張兄放心去修養吧!一切由我去搞定!」   「辛苦你了。」「不用客氣!」   和謝文東說完話,張繁友有氣無力地向李廣衛揮揮手,道:「我們走吧!」   李廣衛暗暗搖頭,真是搞不明自政治部的人是怎麼想的,明明有車,自己卻不坐,非要靠步行在雪地裡走上十幾公里的路,要命的是,他還是個高原反應嚴重的人。他向身後的兩名士兵一甩頭,說道:「你倆去扶他!」   「是!」兩名士兵答應一聲,來到張繁友近前,一左一右,攙扶他離開。   士兵們帶著張繁友離開,三眼長出口氣,不敢耽擱,立刻讓下面的兄弟開車。按照地圖所指,明鐵蓋距離此處已不到二十公里。   車上,三眼笑呵呵道:「張繁友雖然麻煩,不過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他引開了那隊偵察兵。」   謝文東幽幽而笑,反問道:「張哥,你認為他真病了?」   三眼愣道:「難道,他還是裝病不成?」   「十之八九,」謝文東笑瞇瞇地歎口氣似自語地說道:「與東方易比起來,此人的心胸和氣量,都太小了,難成大氣!」   等車隊開走,直至看不到其背影后,虛弱得如同病貓的張繁友立刻精神起來,他雙臂一晃,將左右攙扶他的兩名士兵推開。   李廣衛和眾士兵皆嚇了一跳,紛紛用驚詫地目光看著他。   張繁友冷笑一聲,對通信員道:「你能不能和團部聯繫上?」   「可…………可以」通信員木然地點點頭。   張繁友道:「那好,你給我立刻撥通團部的電話。」見通信員毫無反應,他語氣嚴厲地又補充一句:「馬上!」   隨著他的大喝,通信員如夢方醒,先看向排長李廣衛,見後者點頭後,他忙放下背上的通訊器材,撥通團部的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張繁友上前,一把將話筒拾過來,大聲說道:「我是政治部的張繁友,叫你們團長立刻來接我的電話!」   等了有五分鐘,那邊傳回話音,「我是第十二團團長…………」   張繁友道:「別廢話了,現在,你立刻調集你的部隊,到明鐵蓋地區。   」   「為什麼?」   「抓拿東突恐怖份子」   謝文東和三眼等人坐車進入明鐵蓋區域。在地圖上,這裡是個鎮子,可實際上,此處與村莊差不多,房屋矮子,被覆蓋在積雪中,稀稀落落,大白的,路上竟難見人跡。   三眼環視一周,撓頭道:「東哥,這裡就是明鐵蓋?」   謝文東點頭道:「應該是了,」說著,他手指南方的山峰,說道:「那裡是明鐵蓋達飯山。」   三眼道:「就算我們到達目的地,可又去哪裡攏東突的人呢?」   謝文東搖頭道:「鬼知道。」   在海拔四千七百多米的高原,所見之處皆為一眼望不到邊的雪山和荒野,人在此時,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就在車隊慢慢前行的時候,前方路旁的地面一動,從積雪中突然站起三名大漢。   這三人的身體完全藏於雪中,別說遠距高難以發現,即使走到近前也不容易看出破綻。   三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臉上蒙有圍出,眼睛上帶著太陽鏡,整個人完全被包裹住,沒有一寸肌膚露出外面。   前方突然出現三人,頭車的司機不明自怎麼回事,急忙踩了剎車。   汽車還沒停穩,那三人便,衝了過來,與此同時,紛紛從衣下抽出手槍。   見對方來者不善,司機和同車的文東會幫眾也不是白給的,從椅子下摸出槍械,踢開車門,一齊跳了下去。   「哥們,你們怎麼個意思?」一名文東會大漢操著東北口音,上前搭話。   對方三人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注視著他們,即使墨鏡也遮擋不住他們陰冷的目光。   估計是東突的人了,在後面的謝文東看得真切,他和三眼跳下汽車,上前邊說道:「朋友,我是來找人的,他叫阿迪力!」   三人將目光投向謝文東,看清楚他的相貌之後其中一人抬手拉下圍出,嘴角一挑,笑道:「謝先生,我們已經等你很久了。」   謝文東定睛一看,這人正是那三個去T市見他的東突份子中的一個看到『熟人』,謝文東心中一喜,不慌不忙地說道:「事實上,我並沒有遲到。」   「確實沒有!」這大漢含笑點點頭。   謝文東沒有時間和他廢話,說道:「請問,阿迪力現在在哪?」   大漢呵呵一笑,手指伸入口中,猛的一吹,發出一聲尖銳的哨響。   在空蕩無人的村落旁,哨音顯得格外刺耳,回音久久不散。   哨音未落,只見後方道路兩旁的積雪蛹動,撲!撲!撲!雪堆裡相繼又站起二十多號大漢,衣著雜亂,有的穿軍大衣,的還穿著花衣,其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有長槍、短槍、獵槍,不過大多數人拿的出是自製土槍。   這就是東突武裝份子,謝文東暗中搖頭,說好聽點,他們是武裝份子,說難聽點,就是雜牌的土軍,武器還不如自己手下兄弟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在對方人群中,走出一人,他來到謝文東面前,唰的一聲拉下圍出。他面露正色,眼含笑意和感激,說道:「謝先生果然是守誠信的人。」   這位大漢正是與謝文東洽談的東突代表,阿迪力。   看到他,謝文東的心算是放了下來。他說道:「你要的東西,一樣不少,我都帶來了。」說著,他指了指身後的七輛軍車。   阿迪力舉目看了一眼,點點頭,隨後向手下人使個眼色。二十多名大漢一擁而上,準備檢查車內軍火的數量及品質。   謝文東猛然伸出手臂,將眾人攔住。   阿迪力一愣,滿懷疑問地看向謝文東。過了一會,他突然想起什麼,恍然大悟地笑道:「謝先生,你太多心了,你講信譽,我們自然也不會食言。」說著,他從身後背包中拿出手機,邊撥打電話邊說道:「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將剩下的餘款轉到謝先生的帳戶上!」   謝文東搖頭一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頓了片刻,他繼續道:「我們換個地方交易。」   阿迪力茫然道:「為什麼?」   謝文東說道:「我覺得,這裡不安全。」   阿迪拉笑道:「謝先生,你太多慮了,我們剛剛偵察過,邊防軍在短時間內不會通過這裡。」   謝文東仍然搖頭,堅定地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裡並不安全,我的直覺一向很準,所以,我一直很相信我的直覺。」   見他如此堅持,阿迪力也有些為難了,雖然他百分百地相信,此處絕對安全,但謝文東若硬是堅持,自己也沒有辦法。   這時,那位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大漢來到阿迪力身邊,用新疆話低聲說道:「阿迪力,時間緊迫,我們不要和謝文東爭辯,就按照他的意思做吧!」   阿迪力點下頭,問道:「謝先生想去哪裡交易?」   謝文東道:「只要能離開這裡,又是隱蔽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就可以。」   「好!」阿迪力爽快地答應一聲,說道:「謝先生請帶上你的人,隨我來。」他轉身剛要在前帶路,謝文東拉住他,說道:「阿迪力,讓你的人在後面斷路。」   「斷路?」阿迪力明顯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後面又沒有追兵,自己斷什麼路嘛?   謝文東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讓你的人將汽車走過所留下的痕跡處理乾淨。」   阿迪力歎了口氣,即佩服謝文東的細心,又暗笑他太謹慎,本來自己就夠多疑的了,可和謝文東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在阿迪力的引導下,謝文東的車隊開過明鐵蓋進入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山區深處,而東突那二十多號人都留在車後,仔細打掃汽車輪胎殘留下的痕跡。人工的處理,加上山風吹起的層層浮雪,很快將汽車輪胎的印記添平。   阿迪力坐上謝文東的汽車,帶眾人走出不下十公里,直至積雪過厚已不適合行車為止。   此處為一山坳,三側高峰,積雪比別處厚許多,最深處可達到兩米。阿迪力說道:「謝先生,我想這裡應該算是絕對安全了。」   謝文東巡視一圈,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談正事了。」   他們這邊剛開始談,明鐵蓋那邊卻已大亂。張繁友引來邊防軍五百多號人,由其團長親自率領,天上有戰鬥直升機,地上有裝甲車,浩浩蕩蕩樂向明鐵蓋。   按照張繁友所說,東突份子聚集於此的人極多,眾士兵都以為有場大仗要打,結果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裡空蕩蕩的,別說東突份子沒看到,連鬼影子都未找到一條。   自己興師動眾的來了,甚至還動用空中力量,結果只撲了一個空,團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兩眼閃爍著藍光。似乎也感覺到團長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正常,張繁友皺起眉頭,故作深沉地說道:「真是奇怪,東突的人是應該在這裡的啊!」   其實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謝文東和東突份子交易的地方明明就是明鐵蓋,可為什麼自己到了這裡,卻一個人都沒看到呢?若說東突份子狡猾,沒有出現,那謝文東呢?他和他的一千兄弟以及那七輛軍車總不至子憑空消失吧!   張繁友想不明白,他越想不明白越著急,越著急就越頭暈。   第十二團團長是個高高瘦瘦的三十多歲的漢子,面膛暗紅,臉上稜角分明,相貌威武。聽到張繁友的嘟囔聲,他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哼笑一聲,說道:「事實證明,這裡並沒有張中校所說的東突份子!」   張繁友臉色一紅,沒笑硬是擠出嘿嘿的乾笑。   且說走進深山,與東突人員正在進行交易的謝文東。雙方的交易很順利,通過協商,謝文東答應將兩輛裝有坦克的軍車送給東突,當然,那也是有條件的,他讓東突又加了兩萬美金。   正當阿迪力指揮東突人員清點零散軍火時,他的電話響起。打來的電話的,是東突的探子。「阿迪力,邊防軍有五百多人突然出現在明鐵蓋!」   「什麼?」聽到這話,阿迪力一哆嗦,不確定地又問一道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足有五百多人,並動用了空軍和裝甲軍。」   阿迪力驚呆了,不知不覺間,流出一身的冷汗。五百多的邊防軍,加上空軍和裝甲軍,戰鬥力可謂極強,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離開明鐵蓋,其後果將是全軍覆沒,自己這些人,一個都別想跑。他木然地放下電話,轉頭兩眼發直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阿迪力呆呆地說道:「邊防團的主力部隊,剛剛到了明鐵蓋!」   果然如此謝文東點點頭,他就知道張繁友不會那麼容易病倒的,一路上,他們路過不少地方都有大型醫院,可張繁友都沒有去,偏偏選擇邊防團團部的醫院,謝文東早就懷疑他沒安好心所以才更換了交易地點。   「謝先生…………」阿迪力走到謝文東近前,猛的抓住他的雙手,激動地說道:「我……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你…………救了我們所有人的性命。」   謝文東能理解阿迪力的激動,那畢竟關係著二十多條人命,不過,被他如此親密的握住手,他心中頓生煩感。   他不留痕跡地抽回手,搖頭說道:「那並不算什麼。」   阿迪力由衷說道:「謝先生,你的直覺實在太準了,對於你的救命之恩…………」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手道:「我沒有救你,我只是在救我自己不要忘記,我們現在站在同一條船上。」   謝文東越是這麼說,越讓阿迪力感覺信任。他感歎道:「我和漢人合作,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希望,我們還能有再次合作的機會。」   「只要有錢可賺,我是絕對不會錯過的。我是生意人嘛,」謝文東瞇縫眼睛,淡然說道。   阿迪力聞言,也隨之哈哈大笑。   把軍火全部清點完畢,查核的結果是一件不差。東突的人對AK47這種大殺傷性步槍特別中愛,幾名清點槍械的人對其都愛不釋手,拿在手中,反覆地把玩。   阿迪力給探子又打了個電話,確認邊防團已經撤退,心中的石頭落下,他轉頭對謝文東笑道:「謝先生,我想試一下武器,你不要介意。   謝文東聳肩道:「你隨意。」   阿迪力從下面人手裡接過一支AK47,裝上彈架,拉上槍栓,對著山上凸起的巨石,掃出一梭子。   一梭子AK47槍聲清脆,尤其在山坳中,震得入耳膜生痛。   一梭子打出去,巨石上留下一團彈孔,阿迪力連連點頭,暗中讚歎,AK47和自己的土槍比起來,實在是強太多了,只可惜,這些槍並不全是自己的。   他放下槍,對謝文東挑起大拇指,讚道:「是好傢伙!」   謝文東笑瞇瞇道:「如果你會開,你連坦克都可以去試一下。」   阿迪力聽出謝文東有開玩笑的成分,他連連搖手道:「哈哈,這個東西我可不在行啊…………」   東突的人清查完軍火,謝文東也查完自己的戶頭,雙方都沒有出現差池,交易到了尾聲。   阿迪力說道:「謝先生千里迢迢來到此處,一路辛苦,不如到我的住處休息一下如何?」   他是在對自己發出邀請嗎?他的住所?很有可能就是東突的一個據點。不過,那裡應該不會有比較重要的人物。謝文東心中思量片刻,他搖頭道:「不了,我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家裡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   其實,阿迪力的邀請也並非出自真心。一是做個樣子,客氣客氣二也是想試探一下謝文東。   聽他這麼說,阿迪力對謝文東更感放心,他笑呵呵地說道:「即然這樣,那我就不耽誤謝先生了。」說著,他右手放於胸前,深施一禮,說道:「路上小心。」 第一百五十四章   謝文東笑瞇瞇地回道:「你也是!」   兩人各道珍重,正準備離開之際,突然間,山坳口處傳來一連串的槍聲,其中夾雜著單響的槍音。   謝文東和阿迪力臉色同是一變,互相看了一眼,幾乎在同一時間拔出配槍。阿迪力雖然沒有把槍口對準謝文東,但眼神中卻流露出凶光,他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也想問同樣的問題。此處,可是你找的地方。」   一句話,將阿迪力說得啞口無言。謝文東又說道:「現在,我們不是相互懷疑的時候,應該先知道來人是誰!」   阿迪力點點頭,說道:「沒錯。」這時,一名東突的大漢從山坳口的方向,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到了眾人近前時,他已氣喘如牛,半天說不出話來。阿迪力拍了拍他後背,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大漢喘著粗氣說道:「對…………對方來了很多人…………」   阿迪力急道:「他們是什麼人?邊防軍嗎?」   大漢搖著頭道:「不…………不是…………」   阿迪力道:「那究竟是誰?」   「是…………」他話還沒有說完,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大漢身子隨之一震,接著,緩緩倒了下去,在他後心處,多出一個拇指大的血窟窿,鮮血汩汩流出,印在地面的白雪上,格外的刺人眼目。   阿迪力大驚,下意識地倒退兩步,舉目向大漢後方望去。只見五百米開外的地方走來一群白衣人,大致算算,至少有三十開外,剛才那一槍,正是從這群人中打出的。   對方的速度很快,時間不長,雙方的距離已不足百米,這時候,阿迪力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他暗叫一聲糟糕,向謝文東快速說道:「謝先生,這事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帶著你的人快讓到一旁。」   謝文東沒什麼反應,站在原地,即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而是兩眼放著精光,看向奔來的眾人。   「阿迪力,我們好久沒見了。」三十多號人裡帶頭的一位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相貌談不上英俊,倒也不招人討厭,只是一雙鷹目格外犀利,不時透出一股陰狠的殺氣。   「買買提?」阿迪力顯然認識說話的這位青年,他將手槍背於身後,挺身向前走了兩步,冷聲問道:「你一來就殺傷我們的數名兄弟,究竟是什麼意思?」   「呵呵!」當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二十米的時候,青年停住身,輕聲而笑,道:「這許多的軍火,你又是幫誰買的呢?」   「那是我們雛青盟的事,你們真主黨恐怕還管不著吧?!」阿迪力面露怒色地說道。   「你錯了,」青年聳聳肩,說道:「我聽說,你們這批軍火是幫基地購買的,既然這樣,我不僅要管,還要一管到底!」   阿迪力聞言,另只手也背於身後,慢慢推上槍栓,同時,冷聲說道:「當我們遇到困難的時候,基地幫助過我們,可現在基地遇到了圍難,我們也要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應該幫它一次!」   青年搖了搖頭,道:「不要用『我們』這個詞。當你們決定幫助基地的時候,你們雛青盟就已經不再是東突厥斯坦國的一員了。」   阿迪力臉色陰沉下來,凝聲問道:「你想怎樣?」   青年淡淡然地說道;「要麼留下軍火,你們走人,要麼,你們誰都別想離開這裡。」   阿迪力握緊奉頭,質問道:「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一道,我們曾經是夥伴。」   青年點頭道:「沒錯!曾經是夥伴,但現在,是你們背叛了國家,你和我,已經不再是夥伴,只會成為敵人,」   「既然這樣,」阿迪力垂下頭,半晌,他猛然挑起眼目,怒聲喝道:「那你就去死,」說著,他將背於身後的手槍抬起,瞄準青年的腦門,甩手就是一槍。   這一槍,打得毫無預兆,又快又報,若是常人,別說閃躲,恐怕連點反應都不會做出。但青年太瞭解阿迪力了,甚至只通過他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心中在想什麼。在他抬槍的瞬間,青年就已有所察覺,當他扣動扳機的時候,年立刻做出閃避的動作。   子彈是擦著他的耳朵飛過的,正中站於青年身後的一人面門上,那人聲都未吭一下,便直接倒地,一命嗚呼。   「打!」青年閃躲子彈的過程可謂險之又險,如果再慢半步,子彈就會秧及到他。可是,他此時卻冷靜得嚇人,臉上未顯露出半點慶幸之色,而是冷酷地下達進攻的命令。   雙方在相隔二十米的地方展開槍戰,一時間,密集的槍聲塞滿整個山坳。   謝文東和三眼都沒明白怎麼回事,聽兩人的對話,如聽謎語一般,見雙方交戰激烈,謝文東在不明白原由的情況下,也不想趟這個混水,他和三眼帶文東會二十多號人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其互射的流彈波及到。   三眼爬在遠處的雪地中,低聲嘟囔道:「這都什麼和什麼嘛,東哥,這後來的一批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謝文東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太清楚。不過,聽意思和阿迪力曾經是夥伴,想必也應該是東突的人。」   三眼疑問道:「既然同是東突的人,那他們又打什麼?在中國,究竟有幾個東突?」   謝文東道:「鬼知道。」   場內,雙方激戰得異常慘烈,尤其是阿迪力這邊,人數上吃了虧,加上武器明顯不如對方,所以交戰後死傷很大,二十多號人,轉眼間就有十人掛了彩。   反觀青年那一方,有備而來不說,而且武器精良,多為軍用,衝鋒鎗且槍法明顯高於阿迪力這邊,加上人數上佔優,牢牢把握了主動。   五分鐘的時間內,對方射出的子彈超過千發,並有越打越激烈之勢。   似乎看出己方在武器的上劣勢,阿迪力果斷地命令手下拿出剛從謝文東手裡買到的AK47和手雷。   AK47是好槍,不僅價格低廉,而且殺傷力極大,彈道穩定,不容易出現偏差,當然,槍雖好,但也分誰來用。   看他們換上AK,遠處的謝文東連連搖頭,暗道:這是指揮上的失誤啊!他低聲自語道:這時候讓手下人換槍,阿迪力等於自找死路。」   三眼沒明白他的意思,疑道:「東哥,難道,AK47還沒有他們手的土槍好用?」   「當然不是。」謝文東道:「讓一個習慣用刀又吃飯的人突然改用筷子,你說他會適應嗎?同樣的道理,這些人都早已經習慣手裡的土製武器,熟悉它們的性能,戰鬥時,尤其是正面,衝突的戰鬥,突然換成自己陌生的槍械,他們哪能發揮出其原由的威力?」   「啊!」三眼聞言,大點其頭,暗道一聲有道理。在東哥身邊,總會讓自己學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阿迪力這邊雖然換上了威力巨大的AK47,劣勢非但沒有撩回,反而進一步的拉大。正如謝文東所說,他們這些人根本不適應AK的性能,習慣連射的他們,換上AK47後,大多數人都將子彈打到半空中,對敵人不構成任何的傷害。   又過了五分鐘,阿迪力這邊還能戰鬥的人已銳減到八位,且身上或多或少又都有傷口,看起來,阿迪力再能堅持十分鐘就已經不錯了。   謝文東歎了口氣,對三眼說道:「張哥我們幫他一把吧,」   「為什麼要幫他?」三眼冷笑道:「讓他們狗咬狗,豈不是更好?   謝文東笑道:「狗咬狗固然是好,只可惜,我們不知道那只將要得勝的狗是條野狗還是條瘋狗,若是後者,我們可就要吃虧了,所以,咱們還是幫我們比較瞭解的阿迪力比較好!」   三眼聽後,大點其頭,說道:「我聽東哥的。」說著話,他回頭說道:「大家準備迎戰!」   「我們打誰?」有個兄弟低聲問道。   「打新來的瘋狗!」三眼陰笑著說道。   「啪啪啪!」連續不斷的槍聲在阿迪力身後響起,密集的子彈,鋪天蓋地的向青年那邊的眾人罩去,彷彿冰雹一般。   頓時間,青年這邊馬上要取勝的勢頭被無情地打了下去,幾名原本要向前衝鋒的大漢也紛紛倒地血泊中。   謝文東的突然參戰,讓場中的局勢發生翻天覆地改變。青年兩眼閃爍精光,盯著阿迪力身後的謝文東眾人,面色隨之陰沉下來。   有文東會的幫忙,阿迪力信心倍增,回頭向謝文東所在的方向望去,發現他正向自己匍匐而來。   等他到了自己近前後,他充滿感激地說道:「謝先生……謝謝…………」   「我們是合作的夥伴嘛!」謝文東半開玩笑道:「如果你死了,我以後還去哪找像你這樣闊氣的買家?」   阿迪力看著謝文東,咬住下唇,良久沒有說話,半晌,他點點頭,說道:「謝先生,你這個朋友,我阿迪力交定了,」   謝文東順竿往上爬,笑道:「當我們完成交易的時候,就已經是朋友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謝文東的話,讓阿迪力倍受感動。後者點點頭,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眼中卻閃爍出異樣的光彩。   有了文東會的幫忙,雙方又變成勢均力敵的局面,各找掩體,躲藏於後,誰都不敢輕易發起衝鋒。   戰局進入膠著狀態,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勝負。青年觀察一下場面的局勢,憑文東會的人力與單兵作剛能力,估計即使再打半個鐘頭也難以解決戰鬥,可是,如此長時間的交火,很可能會引來邊防軍,那樣一來,自己就算能消滅對方,可也跑不掉了。想到這,他歎了口氣,心中暗暗記恨,不過,還是果斷地下達撤退的命令。   青年退卻,帶著手下邊打邊撤,謝文東沒有下令追擊,畢竟對方和自己還沒有利害關係,沒必要逼得太緊,而阿迪力這邊損失慘重,也沒有追擊的能力。很快,戰鬥以青年的一方撤退而告終。   等對方全部退走之後,阿迪力長長出了口氣,顧不上對謝文東道謝,他急道:「謝先生,麻煩你再幫我一個幫,不知可不可以。」   謝文東正色道:「說吧,讓我幫你什麼。」   阿迪力苦笑一聲,說道:「剛才的戰鬥你也看見了,我們損失很重,只剩下這點人力,根本無法將如此多的軍火送走,可是,我若是叫來援軍,則自人未到,真主黨的後續進攻卻先來了,希望,謝先生能讓你的人幫我把軍火送到安全的地方。」   謝文東心中一動,疑道:「你指的安全的地方,又是哪裡呢?」   阿迪力道:「蘭加爾。」   「蘭加爾?」謝文東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蘭加爾雖然位於阿富汗,但距離這裡並不算遠,半天的時間用不上就能到,而且,那裡有我們雛青盟二百多人,防守堅固,絕對安全,真主黨的人手伸得即使再遠,也不敢到那裡找麻煩」   「等一下!」謝文東擺擺手,打斷阿迪力的話,他皺著眉頭,疑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幫你把軍火運到阿富汗?」   「是啊!」阿迪力自己也感覺到有些強人所准,垂下頭,低聲應了一句。   「開什麼玩笑?!」謝文東搖頭道:「先不說路速是否遙遠,單說出邊境這一條,就很難讓人做到。你認為,我們拉著這許多的軍火,能出得了邊關嗎?」   「這點請謝先生放心,我們有辦法能通過邊境。」阿迪力聞言,立刻變得信心十足地說道。   謝文東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什麼辦法。」   中間邊境,是由明鐵蓋達飯山為界線,山的酉側為中國,山的東側為阿富汗,也是世界上著名的瓦罕走廊。   在山口處,有兩國沒立的哨卡。雖然中國與阿富汗之間並無矛盾,雙國關係也不緊張,且多有合作,但由於東突的關係,中國在中間邊境所佈的部兵並不少,出入境的檢查也十分嚴格。   在地圖上,中間之間的通道確實只有明鐵蓋達飯山山口這一條路,但是,在山問,還有許多不為人知又驚險崎嶇的小路。   而東突分子之所以能在中間邊境穿梭自如,也都是因為這些山澗小路的存在。當然,隨著中央打擊東突的力度加大,抓住不少東突份子,從他們口中,軍方掌握了一定數量的山路,並對其封鎖和破壞,但絕不是全部,其中還有一些是軍方還沒有發現的。阿迪力所知的山路,就是其中之一。   謝文東最終還是答應了阿迪力的請求。一是他這回確實出於真心,不再有試探的成分,畢竟,他急需人手幫忙,這點,從他的急切的眼神中,謝文東能看出來。第二,他自己也想到阿迪力所說的據點去看看,讓自己掌握更多關於他們的情報,這樣一來,自己對中央和政治部的高層也算有所交代。第三,他希望和阿迪力處好關係,只要自己能把握得當,那麼,他們將會和赤軍一樣,為自己所用,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能幫自己個大忙。   阿迪力將坦克、火炮和軍車這些大型單位就地隱藏,埋於山坳深處的積雪下,並作好標記。   謝文東見狀,疑問道:「怎麼不把它們都帶走?」   阿迪力道:「山路崎嶇,不容易通過,而我們的時間又緊張,只能先帶走一些輕便的武器了。」   謝文東抬頭看看口周的高大山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用兩條腿翻過這座大雪山,然後再走到蘭加爾?」   阿迪力忙搖手道:「只要我們能翻過明鐵蓋達飯山,進入阿富汗境內,弄到車輛不是難事。」   「翻雪山?」謝文東忍不住笑道:「這讓我想起了紅軍。」   阿迪力聳聳肩,沒有說話,他對紅軍不感冒,也並沒有絲毫的敬意,在他看來,那只是一支侵略軍。   阿迪力帶著他的殘兵敗將,加上謝文東和三眼等二十多人,或背或抗,將一箱箱軍火搬出山坳,靠步行,走向阿迪力所說的山路。   這條山路並不算狹窄,只是轉彎和上下坡極多,而且路面被厚厚的積雪掩蓋,雪下又多為堅冰,滑溜溜的,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會滑倒,可是,道路的一旁就是萬丈深淵,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三眼敢發誓,這條路,是他一生走過的最險的一條路。   他肩上抗著一箱彈藥,快步幾步,艱難地來到阿迪力身旁,問道:「兄弟,這條路還能通車嗎?」   通過觀察,阿迪力看出三眼的身份不簡單,至少在文東會內算是極高的了,看其他人對他的尊重,只次於謝文東。   他呵呵一笑,說道:「當然可以通車。以前,跑過三次,不過,事先需做好充分的準備,首先是要清雪,又要將汽車輪胎的塑膠去掉,纏上防滑鎖鏈等等,總之是很煩啦!」   「哦!」三眼點點頭,隨口又問道:「這樣做就沒事了?」   阿迪力笑道:「怎麼會呢?!跑過三次,但其中有兩次還是出了事,共有五輛汽車掉進山澗裡。」   我靠!這也叫能通車?!三眼無奈地搖搖頭,忍不住彎腰向一旁的山澗下望了望,只見下面黑洞洞的,不時傳出山風的呼嘯聲,他激靈靈打個冷戰,急忙轉回頭,不敢再看。   阿迪力理解地呵呵一笑,扭頭看向謝文東,見他沉默無語,他主動問道:「謝先生,我想你此時一定有很多疑問吧?」   「是啊!」謝文東就等阿迪力來問自己,他面無表情地說道:「看起來,剛才那夥人,也應該是東突的,既然你們是一路人,為什麼又要至對方於死地呢?」   「這個…………」阿迪力頓了一下,道:「說來話長了…………」   謝文東道:「如果有什麼難言之隱,那就不用說了。」   阿迪力忙道:「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他沉思片刻,又道:「我們和他們,並不是一路人。」   謝文東道:「他們不是東突的人?還是你們不是東突的人?」   「我們都是!」阿迪力道:「只是,東突不過是個統稱,是所有支持東突躍斯坦獨立的人的統稱。不過,很少有人知道,東突內部是分很多派別的。」   「哦?」這一點,謝文東還真不知道,而且,東方易也沒有告訴自己。   阿迪力說道:「只是我自己知道的東突組織,就有不下四十個,當然,大家的目標都是一樣的,說起來,也算是盟友,尤其在十年前,雖然環境很艱苦,但各派別合作的十分緊密,而且,我們還建立了東突躍斯坦國,並成立政府…………」   謝文東搖頭道:「據我所知,世界上並沒有東突段斯坦國。」   阿迪力道:「東突躍斯坦國也就是你們漢人所說的新疆,雖然我們的國家只存在於名義上,而政府也流亡到海外,但至少那時候各派別都很團結,相互間並沒有分歧,大家在為一個目標去奮鬥,而且,國際上也有很多的阿拉伯兄弟在幫助我們。」   謝文東道:「是啊!基地就是其中之一吧!」   「沒錯,」阿迪力道:「基地資助我們資金,並幫我們訓練新成員,給予我們的幫助是十分巨大的。」   「呵呵!」謝文東道:「這次購買軍火,你們也是為基地買的。」   「是的。」阿迪力回答得乾脆,道:「五百萬美圓的巨資,我們可出不起啊!」   「可是,」謝文東疑道:「那為什麼後來的那些人要阻止你們呢?看意思,他們並不希望你們幫基地購買軍火。」   「哼!」阿迪力冷哼一聲,怒道:「那些人,都是美國的狗,他們已經背叛了真主,雖然,他們的名字叫東突躍斯坦真主黨。」   謝文東一愣,沒明自他的意思,這事怎麼又扯到美國身上了呢?   看出他的疑惑,阿迪力繼續說道:「近些年來,東突各組織一直都想得到國際社會的支持和認可,尤其是美國的認可。」   謝文東點點頭,這點他可以理解。 第一百五十六章   阿迪力道:「所以,當九一一事件發生之後,美國軍隊進入阿富汗,攻打塔利班和基地,而東突的大部分組織為了迎合美國,立刻斷絕與基地的親密關係,甚至,還會向美國軍方出賣基地的重要的情報。這些厚顏無恥之徒,忘恩負義,向美國搖尾乞憐,真主堂就是其中之一。」   「哦!」原來東突內部關係竟然還如此複雜。謝文東現在總算明白同是東突組織的他們,為什麼刀劍相向了。他呵呵一笑,說道:「東突內,支持美國的派別應該不在少數吧?」   阿迪力點點頭,道:「那些人,已經不再是嚴格意義上的東突人,而是美國的走狗。」   謝文東暗歎一聲,沒有接話。東突的人,無論是親美派,還是親基地派,其本質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極端,極度的排外,排除異己。   走到晚問,氣候越來越冷,尤其的冷裂的山風,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還好,謝文東等人準備充分,身上都穿有厚厚的羽緘服御寒,即使如此,仍有不少人凍得面無血色,哆哆嗦嗦,步履為艱。   反觀東突眾人,身上的衣服沒有謝文東等人厚重,但一各個氣定神閒,至少臉上並無痛苦之色,顯然對這裡的溫度早巳適應。   三眼看了看眾人,見手下的兄弟們有些吃不消,急忙來到謝文東身旁,低聲說道:「東哥,不能再走了,這樣下去,兄弟們即使不凍死,也會被活活累死!   「嗯!」謝文東向身後望了望,點點頭,頂著冷風,對阿迪力大聲喊道:「阿迪力,我們休息一下吧!」   阿迪力沒有絲毫的倦意,走在最前面,聽到謝文東的喊叫,他停下身,向後一瞧,咧嘴笑了,說道:「你們漢人,就是嬌生慣養,不能吃苦啊!」說著,他伸手揮了揮,道:「大家原地休息,今晚,就準備在這裡過夜吧!」   終於可以休息了,文東會眾人長處一口氣,紛紛放下背了一天的軍火,找到路旁的岩石,靠坐在後面,以此避風。   這時,有人為了取暖,拿出打火機,搿下一些乾枯的樹又,想要點火取暖,可火還沒點著,阿迪力疾步上前,一腳將架起的樹枝踢個七零八落。   圍坐在周圍的文東會眾人還是一愣,接著,一個個勃然大怒,其中一名大漢騰的站起身行,大聲喝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阿迪力冷聲回問道:「你想把我們都害死嗎?」   大漢皺起眉頭,沒明白他的意思,剛要說話,謝文東和三眼聞聲趕過來,後者問道:「怎麼回事?」   阿迪力面無表情道:「你的兄弟想要點火。」   三眼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聳肩道:「兄弟們在雪山裡走了一天,也都凍得夠戧,點火取暖有什麼不對嗎?」   阿迪力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深山中的火光,哪怕是一點點的火光,都會暴露我們的目標,難道,你想把邊防軍引來嗎?」   三眼眨眨眼睛,低聲說道:「沒有那麼嚴重吧?!」說著,他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暗中點頭,阿迪力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此處雖然在深山中,但並非安全之所,稍微的疏漏,都會給自己這些人帶來災難。儘管如此,他仍不卑下亢地問道:「阿迪力,我的兄弟和你們不一樣。你們已經適應這裡的環境,可是我們不行。你想想辦法,看怎樣才能讓兄弟們暖和過來,平安無事地度過這一夜。」   阿迪力低頭沉思片刻,轉頭對手下說道:「大家把棉衣都脫下來,讓給文東會的兄弟!」   這句話,讓謝文東在內的所有文東會眾人都是一怔。謝文東搖頭道:「那怎麼可以…………」   不等他說完,阿迪力擺手道:「謝先生,我們確實已經適應了這種寒冷的生活,多一件棉衣或者少一件棉衣過夜,都不成問題,可你們遠道而來,路途勞累,又是在為我們幫忙,多照顧你們一下是應該的,我剛才…………確實有些過激了,對此,我很抱歉。」   東突組織的執行力非常強。阿迪力在說話時,下面人已經開始脫去棉衣,遞給文東會眾人。   剛開始,眾人沒敢去接,但看到謝文東點頭之後,方紛紛接過,連聲道謝。緊張的氣氛,隨之一掃而空。在文東會眾人心裡東突似乎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那麼不可理喻,他們也是群講道理又熱心腸的人。   謝文東心中一笑,暗道這個阿迪力真不簡單,為人處世,十分周全。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   眾人經過一夜的熟睡,都精神了許多,草草吃過隨身攜帶的餅乾繼續趕路。   到中午時,地勢漸漸平坦,天氣也暖和了許多。阿迪力環視一周,笑呵呵地對謝文東道:「謝先生,我們已經進入阿富汗境內了。」   謝文東精神一振,說道:「這麼說,我們不用再擔心邊防軍了?」   「是的。」阿迪力點頭而笑,不過,他下面的話讓眾人剛剛歡躍起來的心情又跌入谷地。「雖然,我們不用再擔心中國的邊防軍,可是,阿富汗的邊防軍也是要提防的。」   三眼翻翻白眼,說道:「說來說去,我們還是處在危險中嘛!」   「呵呵!」阿迪力仰面笑道:「相對於中國,這裡的危險要小很多了,阿富汗的邊防軍也要比中國的好對付得多。』   「希望如此吧!,」三眼對阿富汗的環境不熟悉,糊裡糊涑地出了國門,此時也只能聽阿迪力的安排了。他對謝文東小聲嘟囔道:「東哥,這東突的錢還真是難賺,以後,這樣的生意,咱們還是少做點的好。」   謝文東聽了他的話,雖未菩言,卻哈哈大笑。   三眼問阿迪力道:「朋友,我們離蘭加爾還有多遠?」   「不算遠。」阿迪力臉上神采奕奕,笑道:「只有六十多公里而已。」   撲!三眼聽後,差點將剛要咽進肚子裡的口水噴出來。六十多公里還不算遠?看來阿迪力把東北人都當成飛毛腿了。   阿迪力對這一帶的地形非常熟悉,他帶人翻過雪山的同時,不僅避開了中國邊防的哨卡,也避開了阿富汗邊防的崗哨,省去許多的麻煩。   又向前走了一個半鐘頭,前方出現土路,雖然坑坑窪窪的,但和山路比起來,這已經相當不錯了。更加讓人舒服的是,這裡基本沒有積雪,很難想像,只是一山之隔,一邊是飛雪連天,一邊是青草雜生,讓人產生一種比然隔世之感。   道路的平坦,加上氣溫的升高,無形中減輕眾人許多負擔。這時,文東會諸人也有問心去欣賞路旁的風光。   在土路上走的時間不長,後方突然傳來陣陣轟鳴聲,眾人紛紛停住身,回頭張望。   只見後方路面塵土飛揚,行來兩輛卡車。文東會眾人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阿迪力已提醒道:「大家小心,那是阿富汗的軍車!」   軍車?三眼心頭一驚,忙問道:「我們是躲還是打?」   阿迪力搖搖手,說道:「看車上都有什麼人。只要沒有美國鬼子,我們就無需動手。」   時間不長,兩輛卡車行到眾人近前,嘎吱一聲汽車停在眾人身邊的道路中央。車門一開,從裡面跳出兩名身著綠色軍裝的阿富汗士兵。他倆的軍備一般,身上的軍裝很髒,佈滿灰塵,腳下穿著帆布鞋,肩膀背有衝鋒鎗,個頭不高,身體偏瘦,面色腳黑,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你們是幹什麼的?(阿拉伯語)」士兵沒有忽略他們身上抗著的軍火箱子,疑聲問道,語氣中充滿警惕,但卻沒把槍放下。   阿迪力走上前來,用阿拉伯語和兩名士兵低聲交談。   謝文東在旁,對他們的對話有聽卻沒有懂,嘰裡咕嚕的話聽得他頭大。   最後,阿迪力向兩名士兵各塞了一沓鈔票,後者臉上頓時有了笑模樣。   謝文東搖頭,錢這種東西,真是無論到哪裡都是很管用啊。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謝文東也猜出個大概。   等他們對話結束之後,兩名士兵上了車,卻沒有將車開走的意思。阿迪力對謝文東笑道:「謝先生,上車吧!」   謝文東疑惑道:「我們坐軍車?」   「嗯!」阿迪力說道:「車上沒有美軍,大家都是阿拉伯兄弟,好說話嘛!」   謝文東笑了,難怪美國佔領了阿富汗這麼久,卻始終抓不到基地的頭子本.拉登,原來,阿富汗的士兵並沒有盡力,而且還暗中放水。   有車坐當然是好的。謝文東不管那麼多,向手下眾人一揮手,指揮大家上了軍車。   軍車裡沒有人,只是裝了一些破舊的物資,眾人坐進車裡,不約而同的長出一口氣。   兩天來,只有這時算是能夠輕鬆一下了。由於天氣漸熱,人們又開始將身上的棉衣脫掉。   經過兩天的相處,眾人的關係似乎也親近了許多。東突的人開始主動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和文東會的兄弟聊天。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了汽車的運送,省時省力。當日中午,汽車進入蘭加爾蘭加爾面積不大,位於瓦罕走廊的西段,屬那一帶的重鎮。   隨著時代的發展,交通工具的發達,人們出行不再局限於陸地,這條連接中國與阿拉伯世界的瓦罕走廊也失去了當年的風采。蘭加爾還算是比較繁榮的,鎮裡有十多萬的人口,軍方管理相對鬆解,加上塔利班份子在阿富汗南部、西部的進攻連連告捷,此處成了基地、塔利班及東突份子們的天堂。   到了蘭加爾,阿迪力如同到了家,從軍車下來,下時地向路過的人群揮手打招呼。   將兩輛軍車打發走後,阿迪力帶著眾人走向蘭加爾深處。小鎮的規劃雜亂,雖然到處都是低平的黃色矮土房,可之間的胡同錯綜複雜,又窄又亂,東一條,西一條,不熟悉環境的人走在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地面的道路多為土路,每當汽車開過,總會捲起一陣高高的塵沙。   阿拉伯人的生活似乎很悠閒,謝文東隨阿迪力走時,經常能看到身穿長袍、三五成群的阿拉伯人聚集在一處,以年輕人為主,席地而坐,談天說地,高談闊論。不過,阿拉伯人的戒心也很重,當看到謝文東等文東會這些身著『異服』的漢人的時候,立刻停止了交談,一個個站直身軀,充滿戒備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眼神中不經意地流露出敵意。還好,有阿迪力這個自稱阿拉伯維吾爾族人的嚮導在場,才沒有引發衝突和騷亂。   走到一條相對寬敞的胡同中,前方突然有人叫喊阿迪力的名字。   謝文東等人尋聲舉目望去,只見前面不遠處走出一位青年,身上穿著淡色的長袍,頭頂纏有布紗,肩背一把又破又日的AK47,典型的阿拉伯人形象。   三眼見狀,警惕地將手放於後腰上,準備掏槍。阿迪加拍拍他肩膀笑道:「不用擔心,是自己人。」說著話,他快走兩步,來到那青年近前,兩人相擁而抱,青年說道:「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大家都很擔心你們。(阿拉伯語)」   阿迪力搖頭道:「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阿語以下省)」   青年疑惑道:「怎麼了?」   阿迪力正色道:「伊本,我們遭到東突真主黨的襲擊,死傷了好多兄弟。」   青年面色一變,道:「該死,早知如此,我們當初真不應該費那麼大的心思去訓練他們。』   阿迪力苦笑道:「先不要談這些了,我要見蘇萊曼先生。」   「嗯!」青年點點頭,剛要轉身帶路,眼角的餘光瞥到謝文東等人。   他轉動的身形隨之頓住,目光陰冷地盯著文東會諸人,嘴上問阿迪力道:「他們是誰?是中國人嗎?」   「沒錯!」阿迪力為這個名叫伊本的青年人介紹道:「這位是謝文東謝先生,文東會的老大。」說完,他又向謝文東引見道:「謝先生,這位是卡達的伊本。」   卡達?謝文東先是一愣,接著反應過來。在路上,他聽阿迪力提起過,基地是卡達的譯音,卡達就是基地的意思。他心弦一動,這是他第一次與世界上最最有名的恐怖組織的人碰面。臉上並無慌亂之色,他平淡地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謝文東。」   「哦!」伊本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嘴巴張開好大,過了一會,他方笑道:「原來你就是願意和我們合作的謝先生,如果不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你會這麼年輕。」   謝文東神態自若地說道:「伊本先生的漢語不錯嘛!」   「哈哈!」聽了他的話,伊本顯得很高興,拍著阿迪力的肩膀說道:「這都是阿迪力的功勞,他是我的漢語老師。我已經去過中國很多次了,竟然沒人認出我是外國人,哈哈。」   從他的言語中,謝文東能聽出他的自豪。   阿迪力在旁接道:「真主黨攻擊我們,多虧有謝先生的鼎立相助,不然,我們恐怕就再也不能見面了。」   「啊!」伊本正色道:「阿迪力是我的兄弟,謝先生救了他的命,就等於救了我的命,以後,我們是朋友!」說著,他右手扶在胸前,彎腰施禮。   謝文東扶起他,笑瞇瞇道:「既然是合作的夥伴,就不應該太在意誰救了誰,誰幫了誰,我是東北人,我喜歡直爽的人,也願意去結交直爽的朋友。」   伊本哈哈大笑,說道:「我雖然沒有見識過東北的朋友,但卻聽說中國東北的人是最爽快的,今日得見謝先生,傳言果然不假。」說著,他笑呵呵地做出邀請的手勢,說道:「別在外面說話了,大家都去家裡坐。」   他讓過謝文東等人,隨便向阿迪力使個眼色,然後,故意放堤腳步,留到最後,看文東會眾人都走出一段距離後,他低聲問阿迪力道:「阿迪力兄弟,謝文東這人真的可靠嗎?」   阿迪力想了好一會,方點頭說道:「謝文東在中國有黑自兩道的雙重身份,極不簡單。不過,他的白道身份只是黑道身份的掩飾,與政府也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應該並不牢固。謝文東詐死,逃亡國外,就是由中央一手策劃的。這次,如果沒有他,我們確實很準活著回來,我想這個人還是值得信賴的。」   伊本恩了一聲,眼珠提溜亂轉,半晌,幽幽說道:「中國有句熟話,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中國人都是很狡猾的,我們不得不防啊!」   阿迪力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聳肩一笑道;「伊本,你太多疑了,如果謝文東真為政府做事,他會讓我們平安出境嗎?還會冒著生命危險救我們嗎?」   伊本點點頭,道:「話雖然這樣話,但小心一點都是好的。」   阿迪力搖頭而笑,似自語又似對伊本而說,道:「小心是好的,但太小心就是多疑,多疑往往會讓人失去重要的朋友與夥伴。」   伊本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兩人停止私語,快走幾步,追上謝文東,邊寒暄邊引路。   伊本將眾人帶進一座院落,四周是將近兩米高的土製牆壁,沒有塗油漆,牆面曰凸不平,裡端是座二層的樓房,外面看起來並不大,但進入裡面倒不小,屋內地面比外面要低很多。   房間內外,坐有不少人,身上都背有武器,看到阿迪力,眾人紛紛起身打招呼,相互之間都十分熟悉。   謝文東大致算了算,這裡的人至少有三十號開外,身上的武器雜亂,衣著也不統一,和阿迪力帶到中國的東突份子沒什麼區別。   他心中暗暗估計,這些人,很可能都是流竄在中國境外的東突份子。   讓下面的兄弟在一樓等候,謝文東帶著三眼,隨伊本和阿迪力上到二樓。   在二樓的客廳中央的地毯上,席地坐有一人,看年紀,不超過四十歲,滿面滄桑,面黃肌瘦,不過,身材倒是很高大,比周圍的大漢都高出一截。   這些人,服飾統一,皆為綠色的軍裝,背有清一色的AK47,腳下穿有皮靴,腰間掛有手雷和匕首,看裝備,比阿富汗的正規軍還正規,一個個面容冷俊,目光如電,冷冷盯著謝文東。   不用問,謝文東也能看出,坐在正中的那個中年人就是眾人的頭目。   沒用阿迪力和伊本引見,他主動走上前來,伸出手掌。   他這個動作,立刻引來周圍的連鎖反應。那幾名安坐周圍的大漢猛然站起身,嘩啦一聲,放下槍械,槍口對準謝文東,齊齊拉動槍栓。   三眼心中一顫,反手拔出手槍,護到謝文東身前。   謝文東微微一笑,拉下三眼拿槍的手臂,說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打個招呼。」   聽到他的話音,那個中年人抬起頭,雙目似炬,打量謝文東。   他沒有發話,下面人不敢貿然動手。謝文東也不說話,只是笑瞇瞇地迎上對方的目光。雖然此處是他毫無熟悉的地方,周圍又有那麼多真槍實彈的恐怖份子,可是,在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懼意。   房間裡一下於安靜下來,空氣彷彿為之凝結,壓得人氣悶。   阿迪力見氣氛不對勁,剛想說話,伊本拉住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中年人終於收回凌厲的目光,笑道:「讓我猜猜,閣下應該就是謝文東吧?!」   他是用阿拉伯語說的話,謝文東沒有懂,阿迪力忙將其翻譯成漢語,解釋給謝文東聽。   謝文東微感愕然,不知道對方怎麼會一下於就能道出自己的身份。他笑道:「朋友是怎麼知道的?」   阿迪力又他的話又翻譯給中年人。(以下略)   中年人笑道:「阿迪力之所以會去找你,和你做生意,是我的安排。如果,我沒有全面掌握你的資料,又怎麼會讓阿迪力找你呢?」   「哦!」謝文東故意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事情的源頭找到了,這人就是幕後的老闆,想來,他在基地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中年人又道:「我們的第一次交易,似乎並不十分順利。   謝文東淡笑道:「是的!不然,我也不會來到這裡了。」   中年人目露精光,突然問道:「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刺探情報?   當阿迪力把他的話翻譯給謝文東聽之後,他心中一顫,不過,臉上絲毫沒有表露,他笑呵呵道:「我來這裡,並不是我的本意,而是為幫你們才來的,這點,我想阿迪力應該可以證明。」說著,他轉頭看了阿迪力一眼,後者急忙連連點頭,證明謝文東所言不假。謝文東又道:「如果,你認為我不值得信任,那麼,我現在可以立刻離開。」說完,他一甩袍袖,調頭要走。阿迪力見狀大急,不營怎麼說,謝文東都是為幫自己的忙才費勁千辛萬苦來到蘭加爾的,如果就這麼被氣走了,以後的合作難以繼續下說,自己也會慚愧於胸的。他忙上前拉住謝文東,說道「謝先生,你先等一下,我想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說裡,他又用阿拉伯語對中年人說道:「蘇萊曼先生,我敢以真主的名義發誓,謝先生絕對是我們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中年人好像沒聽到阿迪力的保證,直勾勾冷視謝文東的雙眼,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內心的波動。可是,他看到的只是一潭死水,再沒有其他。   過了片刻,中年人臉上又露出笑容,站起身形,說道:「我叫蘇萊曼,謝先生,今天很高興能見到你。請坐!」他向自己的身旁擺下手。   謝文東將欲擒故縱這招練得如火純青,百式不爽。他挑起眉毛,咄咄逼人地問道:「怎麼?蘇萊曼先生不懷疑我的誠意了?」   中年人蘇萊曼笑道:「謝先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小心對於我來說,就是生存的保障。」   謝文東點點頭,對蘇萊曼的話他可以理解。阿富汗被美國佔領之後,基地的頭目不少都已落網,而其中絕大多數人的被抓,正是因為被人告密。他聳肩道:「小心是個好習慣。」   蘇萊曼聽後,哈哈大笑,接著,話鋒一轉,說道:「謝先生是個十分厲害的生意人。」   沒明白他的意思,謝文東疑惑地看向他。   蘇萊曼道:「以我們的統計,我們所求的軍火,按照俄羅斯的市面價格,最多二百萬美圓,但謝先生卻要了我們六百萬美圓。」對謝文東與黑帶之間的詳細情報,他並不知情更不知道,謝文東只是花了一百萬美圓進的貸。   謝文東道:「和你們的交易,風險很高,作為盲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吸引我,我是不會做這筆生意的。」   他這麼說,雖然讓人覺得討厭,但卻更容易取信於人。蘇萊曼點頭而笑,正如謝文東所說,如果他的要價過於低,蘇萊曼還真不敢輕易和他交易,甚至會想到他別有用心。蘇萊曼莢道:「好了,歡迎你能來蘭加爾做客,明天,我會安排阿迪力送你回國,希望,我們以後的生意能繼續下去。」   謝文東說道:「也希望我們的生意能越做越大。」   蘇萊曼哈哈大笑,道:「只要謝先生能贏得我們的信任,那將是一定的。」   兩人的談話告一段落,蘇萊曼讓阿迪力安排房間,供謝文東和手下人居住過夜。   謝文東感覺,這個蘇萊曼太多疑,也太小心,從他的嘴裡,不會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真想搞出情報,只能從阿迪力身上下手,而且他是東突的人,對東突的瞭解也應該比別人多一些。   謝文東等人的房間被安排在一處不遠的獨立院子中,格局與蘇萊曼所在的院落基本一致,院中同樣有一座二層的小土樓。   把謝文東送進房間之後,阿迪力面露准色地說道:「謝先生,剛才,蘇萊曼先生對你的無禮,我感覺很抱歉。」   謝文東擺擺手,一副沒將其放在心上的樣子,道:「放心吧,我不會介意的。蘇萊曼是基地的幹部,小心一些是正常的,我沒有怪他,更不會怪你。」   蘇萊曼聽了這話,心中很舒服,感覺謝文東雖然做生意狡詐了一些,但為人卻是非常不錯的。謝文東繼續說道:「我對基地,毫無感覺,我不是美國軍方的線人,也不會向他們出賣任何情報,這點,希望你能幫我轉告蘇萊曼先生。」頓了一下,又道:「另外我還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們東突,並沒有厭惡感,不然,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不會那麼輕易放你們走。」   謝文東的話,半真半假,前半句是實話,他對基地,確實沒什麼感覺,政治部也沒有要求他去針對基地份子做什麼事。但後半句,就純屬胡騙,他當時之所以放走阿迪力三人,是不想招惹麻煩,怕東突份子回來報復自己,無論是誰,都不希望世界上存在著一批隨時準備與自己同歸於盡的人,包括美國。   他的話,聽在阿迪力耳朵裡,十分受用。他正色道:「我完全相信,謝先生對我們的誠意。」   謝文東暗笑,東突人的頭腦,遠沒有他們性格那麼強悍。   本來,他想從阿迪力那裡多打聽一些關於東突的情報,但轉念一想,自己不應操之過急,引起對方的疑心。他沒有過多的發問,只是和阿迪力隨便聊了聊無關緊要的事。一夜無話,第二天,在蘇萊曼的安排人,間迪力送謝文東等人回國。   這次走的路線和來時一樣,通過明鐵蓋達飯山的秘密小路通過邊境,進入中國境內。   到了山下,阿迪力同謝文東辭別,兩人又寒暄好一陣,方各自離開。   謝文東帶人返回山坳,取出被隱藏起來的軍車,向明鐵蓋的方向開去。   還沒等他們進入明鐵蓋鎮內,前方人頭湧動,出現數十名士兵,他們站在道路中央,將路速完全堵死,在人群中,帶頭的一位,正是高原反應『嚴重』的張繁友。   自離開謝文東之後,他和他的手下好像憑空消失一般,張繁友引來大隊人馬,將明鐵蓋及其周圍地區翻個底朝天,也沒把謝文東找出來,邊防軍的團長氣呼呼地返回團部,他卻沒有走,借了一個連的士兵繼續留在明鐵蓋,守棟待兔,他相信,只要謝文東沒有死,他肯定還得路過這裡,而謝文東不是那麼容易死掉的人,所以,只要自己在這裡等下去,一定能等到他。   張繁友這回還真算對了,他果然將謝文東等來了。   看到從車裡走出來、滿面春風的謝文東,張繁友的肚子都快氣炸了他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上前問道:「謝兄弟,一連數天你都不見蹤影,究竟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見張繁友面頰消瘦憔悴,想來這幾天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當然,他不會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沒有抓到東突份子才變成這樣的。謝文東心中暗笑,臉上卻正色道:「出了點問題,所以,耽誤了幾天的時間。」   「什麼問題?」張繁友緊張地問道,同時,他舉目看向謝文東的身後,發現卡車缺了兩輛,心中的疑惑更深。   「這個說來話長,等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謝文東環視士兵一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哦…………」張繁友遲疑片刻,說道:「好幾天沒看到你的蹤影,我是擔心你的安全,所以特意向地方借來軍隊,準備隨時營救你。」   謝文東聽後,表情沒什麼變化,倒是三眼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張繁友,還真會隨機應變啊謝文東正色道:「多謝張兄關心。」   張繁友忙道:「這是應該的。」說著,他又迫不及特地問道:「謝兄弟,你和東突份子接上頭了嗎?」   「嗯!」謝文東點點頭,道:「我們車上說!」說完,他轉身回到車上。   張繁友眼珠轉了轉,把連長叫過來,命令他將士兵帶回團部,然後跟著上了謝文東的軍車。   車上,謝文東仰面靠坐椅子上,悠悠歎道:「我們出來的時間夠長的了,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張繁友沒問心聽他的感慨,急問道:「謝兄弟,你還沒告訴我,究竟有沒有和東突份子接頭呢!」   謝文東笑道:「不僅接過頭,而且,還順利完成了交易。」   張繁友追問道:「他們有多少人?帶隊的頭目是誰?還有,你剛才說發生了意外,究竟是什麼意外?」   謝文東道:「他們大概有二十多號人,帶隊的只是個小頭目,無足輕重。至於意外嘛,是我們在交易中,遭到了攻擊。」   「攻擊?」張繁友道:「誰攻擊你們?」   「東突份子!」謝文東平淡地菩道。   「什麼?」張繁友瞪大眼睛道:「你是說,你們在和東突份子交易的過程中,被他們攻擊了?」   謝文東看著張繁友的眼睛,從中,看出他的疑惑。他暗自皺眉,難道他不知道東突內部是分派別的嗎?他試探性地說道:「張兄,東突內部,是不是也分幫結伙?」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張繁友一怔,疑道:「是嗎?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想了一會,他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說,東突是由許多派別組成的,和你做生意的與攻擊你的不是同一夥人?」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   張繁友道:「關於東突的詳細情況,我們政治部瞭解不多,想知道詳情,得向安全部請教了。」   「呵呵,有道理!」謝文東仰面輕笑。張繁友急道:「謝兄弟,你還沒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謝文東道:「東突的人很狡猾,當我趕到明鐵蓋,要和他們交易的時候,他們突然改變交易地點,領我去了一個山溝裡,可是,在交易中,又出現一夥東突份子,與和我們交易的東突人打起來,由於對方人數較多,我們這邊衝不出去,只好堅守在山溝裡,這場拉鋸戰一打就是數天,直到今天,對方終於堅持不住撤退了,我們才僥倖衝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張繁友將信將疑地瞥了謝文東一眼,見他滿臉正色,目光深沉,也分不清他說得是真還是假。他問道「那和你交易的那些東突份子呢?」   「跑了!」謝文東回答得乾脆。   「跑了?」張繁友急道:「跑哪去了?」   「我怎麼知道?!」謝文東聳聳肩,說道:「能僥倖從山溝裡衝出來,已算是死裡逃生了,哪還能顧得上他們跑向什麼地方。」   張繁友歎了口氣,從謝文東身上,他沒有得到任何他想要得到的情報。早知如此,自己就不應該浪費時間,陪他大老遠的跑到新疆來。   看他情緒低落,謝文東眼珠轉了轉,說道:「另外,我還知道一件事,和我做交易的東突份子,是出於一個名叫雛青盟的東突組織。」   張繁友精神一振,喃喃道:「雛青盟?」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組織。   謝文東解釋道:「它的全名應該叫雛吾爾青年同盟,而且,他們和基地組織的關係非比尋常。」   張繁友點點頭,將其牢牢記在腦袋裡,說道:「等我回到北京之後,會去找安全部仔細查查這個組織的情況。」   只有適當的給張繁友一些好處,才能讓他下次再繼續幫自己做事。謝文東含笑又說道:「攻擊我們的是個名叫真主黨的組織。」   張繁友一驚,叫道:「真主黨?」   謝文東道:「此真主黨非彼真主黨。它的全名叫東突厥斯坦真主黨。」   「哦!」張繁友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將謝文東說的名稱一一記下來。等謝文東說完之後,他追問道:「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沒有了,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謝文東話鋒一轉,又道:「哦,對了,這個真主黨是傾向美國政府的。」   張繁友茫然地眨眨眼睛,道:「為什麼這麼說?」   謝文東聳肩道:「我也是聽東突的人自己說的。」   「嗯!」張繁友點頭道:「等我回去之後仔細調查一下。」   在回去的路上,謝文東半真半假,向張繁友提供了一些情報。路上無話,幾天後,眾人回到DL。這時,張繁友向謝文東告辭,急匆匆回了北京。他前腳剛走,謝文東隨後也去了北京,當然,他要見的人不是張繁友,而是東方易。相對來說,東方易才是謝文東的頂頭上司,他做的許多事情,也需要東方易照顧。這次新疆之行,必須得給東方易一個相對滿意的答覆,不然,只怕日後將無法再和東突繼續做生意了。   當天,下午,謝文東與東方易相約在政治部總部會面。見面後,東方易沒有過多的客氣話,直截了當地問道:「事情怎麼樣?」   對東方易,謝文東毫無隱瞞,將自己與東突交易的過程原原本本講述一道。東方易聽後,也是暗吃一驚他同樣沒有想到,東突的內部如此複雜。他拍拍謝文東的肩膀,說道:「你做的對,如果當時就逮捕和你交易的東突人員,那麼,我們將會錯過很多重要的信息,對了,你在阿富汗的蘭加爾見到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謝文東道:「他叫蘇萊曼。」   東方易提起電話,對門外的秘書說道:「讓曉芸立刻來我的辦公室,就說我有急事找她。」說完,他掛斷電話。轉頭見謝文東正疑惑地看著他,他呵呵一笑,說道:「我找一個對基地情況比較熟悉的人。」   謝文東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時間不長,傳來敲門聲,東方易揚頭道:「請進。」   辦公室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位二十四、五的年輕女郎。她身材高窕,大概在一米七三左右,體形勻稱修長,相貌也非常秀麗美艷,當然,如果能把鼻樑上那支又笨重又古板的黑框眼鏡拿掉,將會更加漂亮。這是謝文東對她的第一印象。   看到她,東方易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微微點下頭,然後向謝文東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政治部的天才姑娘,智商高達一百六,也是我們政治部的活電腦,李曉芸李中尉。」   呵!謝文東聞言,忍不住又驚訝地參看了女郎幾眼。他自己的智商有多高,他沒有測量過,估計再高也不會高過一百六,智商能達到這個程度的,在全世界也找不到幾個了。   東方易說完,又向女郎介紹道:「這位是謝文東謝上尉(前段時間,謝文東向他提出的升職出請已基本通過),大家都是同事,又都屬於政治部的特殊人才,希望你們以後能參加關照。」   女郎滿面淡然,點了點頭,然後向謝文東伸出手,道:「謝中尉,你好。」   謝文東禮貌性的站起身,與女郎握了握手,含笑道:「你好。」   女郎的手很柔軟,謝文東握住時,幾乎以為自己握住的是一團水。   東方易示意兩人都坐下,他問道:「曉芸,基地組織中是否有個名叫蘇萊曼的人。」   李曉芸想了片刻,點頭說道:「有!蘇萊曼的原名叫蘇萊曼,本阿卜杜勒,為本?拉登手下骨幹卡利德?薩伊克?穆罕默德的助手之一,根據美國的情報,卡利德是策劃九一一事件的主謀。」   「哦!」東方易揉著下巴,低頭沉思。   謝文東倒是驚奇地看著李曉芸,對她瞭解基地的程度暗暗佩服。   東方易想了好一會,方喃喃說道:「原來,蘇萊曼還有這樣的背景。」他甩了甩頭,說道:「我們先不要管這個人,當務之急,是解決東突的問題。」說著,他又問李曉芸道:「曉芸,東突內部的組織共有多少?」   李曉芸想也沒想,說道:「據目前所知,有四十七個。」   東方易道:「雛青盟和真主黨在東突各組織內的實力如何?」   李曉芸道:「雛吾爾青年同盟和真主黨以及伊斯蘭黨、東突民族革命陣線、東突伊斯蘭運動組織是東突內部最大的五個派別,他們基本決定了整個東突的動向。」   謝文東說道:「可是,他們內部似乎並不團結,之間的分歧甚至達到刀槍相向的地步。」   李曉芸微微一笑,搖頭道:「這就不在我所掌握的信息之內了。」   東方易突然問道:「謝兄弟以後有什麼打算?」   謝文東想了想,道:「繼續和雛青盟保持良好的關係。」   「嗯!」東方易應了一聲,等他繼續說下去。   謝文東繼續道:「必要時刻,我可以向他們提供更多的軍火,讓他們打擊真主黨和其他投靠美國的東突組織。」   東方易拿出煙來,遞給謝文東,自己也點著一根,笑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正氣凜然』地說道:「與親近基地的東突組織相比,那些投靠美國的東突組織危害更大,他們才是破壞國家安定的真正敵人。而那些與基地關係密切的東突人員只能算是恐怖份子,難成大氣。」   「沒錯,」東方易頷首表示贊同他的觀點。   謝文東笑瞇瞇道:「兵法上講究分裂敵人與各個擊破。既然現在他們內部已經分化嚴重,那麼,挑起爭鬥是可行的,至少讓他們自相殘殺之後,國家會坐收魚翁之利。」   東方易哈哈大笑,話鋒一轉,道:「如果謝兄弟大規模向雛青盟提供武器,那東突兩伙敵對勢力的力量是不是會發生傾斜呢?」要兩敗俱傷,就得先讓雙方勢均力敵,如果一方的優勢太大,最後的效果將未必是自己想要的。   謝文東搖頭道:「不會。在東突內,投向美國的勢力已佔到絕大部分。」   東方易問道:「你怎麼知道?」   謝文東笑道:「東突現在急想被國際社會認可,這個意識已經成為了東突的主流。雖然,阿迪力沒有說,但是我能感覺到,最主要的是,我相信我的感覺。」   「恩………」東方易沉吟一會,說道:「好吧,這件事,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不過,有一點我需要你保證,無論你要和東突做什麼,都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第一百六十章   「當然!」謝文東笑道:「我會向你打招呼的。」和東突做生意,雖然利益很大,但同樣,風險也很高,如果不事先得到政治部的支持,自己單獨去做,很難成功。   東方易聽了,滿意地點點頭。   謝文東站起身,笑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告辭了。」   「好!」東方易應了一聲,見謝文東轉身往外走,他又把他叫住,頭也沒抬地說道:「和東突的人在一起時,要小心一些,別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李曉芸聽了東方易的話,微微一愣,在她印象中,還從來沒有見過,東方易對誰如此關心。   「呵呵!』謝文東淡然而笑,道:「我知道。」東方易的話一語雙關,一是提醒謝文東,東突份子都是亡命之徒,視人命如草芥,與他們談生意,無疑是與虎為謀,第二,也是在警告謝文東,不要把自己和東突的關係搞得太親密,畢竟東突涉及到國家的根本利益,謝文東若和他們走得太近,很可能受其牽連。謝文東多聰明,哪會下明白他的意思?   謝文東走了,李曉芸也隨即起身告辭。她剛從辦公室裡出來,便看到謝文東站在走廊裡正準備點煙。她眉頭一皺,說道:「這裡不允許吸煙。」   謝文東轉頭向四周看了看,說道:「這裡並及有提示。」   李曉芸翻了翻自眼,說道:「這是基本的禮貌問題,難道你不懂嗎?東北人不會都是這麼投素養吧?!」   謝文東愣了,被人說成沒素養,這還是第一次。他眨眨眼睛,以為李曉芸在和自己開玩笑,不過看著她的表情好一會,他失望了,在那張雖然美麗卻死板的臉上,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他歎了口氣,收起叼在嘴裡還沒來得及點燃的香煙,笑道:「對不起,我失禮了。」   他的話,讓李曉芸也忍不住愣了愣神。她和謝文東從未見過面,但對他的瞭解,並不比東方易少。當初,東方易決定要將謝文東引進政治部的時候,就是從她這裡查的有關謝文東的資料。正如東方易所說,她是政治部的活電影,高達一百六十的智商,使她能過目不忘,無論什麼人的詳細資料,只要被她看過,便會牢牢記在腦子裡。在她印象中,謝文東年歲不大,但心計沉重,城府極深,為人陰險狠毒,做事絕情,不留餘地,正因為這樣,他才能在二十出頭的時候,就成為文東會和北洪門的雙料老大,堪稱中國黑道的第一人。沒有想到,他竟會說出如此隨和的話。她看著笑瞇瞇地謝文東,說道:「你本人比照片更上鏡。」   「啊?」李曉芸的話讓謝文東覺得莫名其妙,沒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這個女孩的思雛太跳躍了。謝文東心中苦笑一聲,隨口問道:「你看過我照片?」   「嗯!」李曉芸點頭道:「很多。」   李曉芸手裡不可能有自己的照片,那些照片肯定都是政治部的。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東方兄秘密拍我幹什麼?他不會是暗戀我吧?   他只是開玩笑的一句話,李曉芸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有可能。」   謝文東挑起眉毛。   李曉芸道:「在我的印象中,他只對你說過關懷的話。」   謝文東悠悠一笑,道:「難道,你不知道人與入之間有一種叫友情的情誼嗎?」   李曉芸笑了,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和東方上校之間的友情很深?」   謝文東沒有回答,也回答不出來。他和東方易之間,原本是赤裸裸的相互利用關係,但互相利用的久了,合作得多了,就產生了其他的東西,這很難用言語來解釋清楚。   李曉芸見他不答話,也不追問,低頭看了著手錶,說道:「我快要下班了,如果你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去喝咖啡。」   謝文東沒有時間,但是他也沒有拒絕,點頭說道:「如果你不介意,我當然願意。」   「放心吧,」李曉芸哈哈笑著,笑的像個孩子,大咧咧地拍拍謝文東的肩膀,說道:「我不會因為你黑道的身份而看不起你的,畢竟我們是同事嘛!」   「撲!」謝文東差點把口水噴出來。   謝文東先出了政治部,在門口等李曉芸,後者要換衣服,這可能是所有女生下班後的通病。   他點著香煙,幽幽吸了一口,腦海中還在回味著剛才和東方易之間的對話。   時間不長,李曉芸從政治部的大樓內走出來。她脫下職業裝,換上隨意的休問服,淡粉色的套裝,使她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活潑,清新,像是個剛剛畢業的女學生,渾身上下,散發出迷人的清純與秀麗。即使是守在政治部門口、站得像筷子一樣的兩名士兵也忍不住多瞄了她兩眼。畢竟政治部裡的女人太少了,尤其是又漂亮又年輕的女孩子。   當然,如果她能把鼻樑上那副又黑又厚的大眼鏡拿下去,將會更加迷人。謝文東就有股想上前將她眼鏡拾走的衝動。   「怎麼樣?」李曉芸上來就問道:「我這身衣服很合適我吧?」   謝文東點頭笑道:「是的,是很適合你,很漂亮。」說完,他又補充一句:「你為什麼不帶隱型眼鏡?」   李曉芸道:「科學證明,隱型眼鏡會進一步破壞人的視力。」說完,她也補充了一句:「如果太漂亮了,會被很多男人追的,那也是種煩惱。」   好臭屁的女孩。謝文東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兩人去了一家酒店的咖啡廳,要了兩杯咖啡和一些甜點。謝文東對這些食品不敢興趣,只簡單吃了幾口,李曉芸倒興致勃勃,一連掃空了數個盤子。   看樣的外表瘦瘦弱弱的,和謝文東屬同一類型,想不到能吃下那麼多東西。喝完咖啡,李曉芸又要了一杯果汁,果汁喝完,又要了一杯紅茶,用她的話說,飯後喝茶,有助於消化。   兩人邊吃過聊天,天南地北的亂侃,今謝文東驚訝的是,李曉芸掌握的知識極多,涉及面也極廣,常常說著說著,謝文東便無言以對,只剩下李曉芸一個人在講。謝文東懷疑她腦中的知識應該和國書館有一拼了。   謝文東興趣十足地看著她,暗暗琢窘,不知道東方易是怎麼找到這個天才女孩的,如果自己麾下也能有這樣的一個人,那自己的事業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一個層次。   舔飽肚子後,李曉芸斯條慢理地拿起餐巾,慢慢地擦了擦嘴角,斯文的模樣好像個大家閨秀,哪有半點吃飯時風捲殘雲的樣子。   放下餐巾,她突然問道:「你殺人時的感覺是怎樣的?」   她的問題,總會讓謝文東愕然。這次也是一樣。他頓了片刻,含笑說道:「那要分情況而定。」   李曉芸問道:「如此說呢?」   謝文東道:「如果出於自衛,那沒什麼感覺,如果出於進攻,會有一種快感。」   李曉芸想了想,又問道:「那過後會有愧疚的感覺嗎?」   謝文東笑道:「你現在像個記者。」   李曉芸聳聳香肩,問道:「我一直很奇怪,你究竟想要什麼?中國的黑道嗎?」   謝文東思考她的話,自己想要什麼?他道:「抬手可得的東西,我不稀罕,我只要求自己能做得更好,不比任何人差。」   李曉芸如孩子般頑皮地撅起嘴唇,道:「若按你這麼說,你想要得到全世界嘍?」   謝文東呵呵笑道:「有沒有這個想法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我可以向著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努力去奮鬥,就算不能達成,但可以享受其中的過程,那對於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李曉芸琢窘好一會,得出個結論道:「你是一個奇怪的人。」   謝文東道:「我的朋友,從來沒有這麼說過我。」   「那只是他們不敢或者不好意思而已。」李曉芸自了他一眼,道:「那你難備用什麼去實現自己的目標呢?」   她的問題可真多啊!不等謝文東回話,李曉芸自顧自地說道:「用武力,先統一全世界的黑道,然後向政界滲透?」   謝文東正色道:「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李曉芸搬嘴道:「如果你這麼去做,只會讓自己死得很快。」   謝文東反問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李曉芸老神在在地說道:「當然這個世界,有錢就等於擁有了一切。」   謝文東撓撓頭髮。   李曉芸繼續道:「不過,如果你不會用你手裡的錢,那和沒有是一樣的。」   謝文東突然想要發笑。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孩,竟然向自己訓起話來,而更可笑的是,自己還能有耐性坐在她面前,聽她繼續說下去。   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謝文東搖頭。   「你是不是以為我很可笑?」李曉芸忽然一近身,貼近謝文東問道,她的鼻子與謝文東的鼻子幾乎要碰到一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謝文東聳聳肩,不置可否,不過,李曉芸的聰明還是很讓他佩服。   李曉芸坐正身子,幽幽說道:「這個世界,其實是有一隻黑手在暗中擺佈著。謝文東,你知道誰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者嗎?   謝文東皺起眉頭,渾然不解地看著她,同時,慢慢搖了搖頭。   李曉芸問道:「現在,世界上最強的國家是美國,可是,你知道美國的貸幣來自哪家銀行?」   謝文東淡然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美聯儲吧!」   「沒錯。」李曉芸道:「是美聯儲。不過,你知不知美聯儲是一家私有的中央銀行?」   這一點,謝文東還真不清楚,按道理說,像發行本國貸幣的這種極為重要的中央銀行應該歸國家所有才對。   李曉芸笑道:「很難想像吧!美國要發行貸幣,不是由它自己印製,而是由一家私有的中央銀行進行印製,而美國要從這家私有銀行的手裡去購買本國的貸幣——美圓。」   謝文東端起咖啡,慢慢喝了一口,雖然他不知道李曉芸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不過,她講的事情卻很有意思,也是他以前沒有接觸過的。   李曉芸又道;「一個國家的貸幣被一些人所控制,等於國家的經濟命脈在被人掌控,那麼,整個國家也會受制於人。美國歷屆的許多總統都想改變這一點,不過,他們卻敵不過這只龐大又恐怖的『幕後黑手』。美國總統的遇刺比例,比二戰時期他們的一線士兵死亡率還高。」   謝文東哈哈而笑,道:「你的意思是說,美國總統的遇刺,是這只所謂的『幕後黑手』做的?」   李曉芸正色道:「不要以為我是在說笑。以肯尼迪為例,他被刺殺後,三年的時間內有十八名證人死亡,其中有六人被槍殺一人被割喉,一人被擰斷了脖子,三人死於車禍,兩人神秘自殺,五人莫名其妙地死亡,你知道嗎,這種巧合你比花兩元錢買彩票卻中了五百萬的大獎還要低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在肯尼迪死後的三十年裡,共有一百一十五個證人或被殺,或被神秘死亡。」   謝文東問道:「這個」幕後黑手』為什麼要殺肯尼迪?」   李曉芸道:「因為肯尼迪力圖發行的白銀券,因為他想從私有的中央銀行手裡奪回貸幣的發行權。這,涉及到了幕後黑手的根本利益。」   謝文東忍不住仰面大笑,說道:「這個陰謀真是太大太可怕了。」   李曉芸聽出他話中嘲諷的味道,撇撇小嘴,說道:「信不信由你,說這些,我只是在警告你,當你把自己的勢力擴張到中國以外地方時,你要加倍小心了,因為,有些勢力是以你現在的實力無論如何也惹不起的,不管你如何自信,你現在的實力總是強過肯尼迪吧?!還有,黑社會無論到什麼時候,都無法控制一個國家,即使猖撅如台灣的黑社會,勢力已經大面積滲透到政府,仍無法左右政府對其的打擊,一清、二清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說,控制國家的經濟命脈,才是王道。」   謝文東含笑道:「謝謝你的忠告和建議,我會仔細考慮的。」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以為然,認為李曉芸在講一個玄幻故事。不過,她最後的一句話卻引起了謝文東的深思,控制國家的經濟,才是王道。   李曉芸咕咚一口,將剩下的某全部喝乾,說道「忘了告訴你,那只幕後的黑手是,世界上最大的金融寡頭之一,羅斯切爾德家族。」   謝文東搖頭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家族。』   李曉芸笑道:「是你沒有接觸到而已。在金融界內的人,是很少有不知道羅斯切爾德家族的。」   謝文東點點頭,與李曉芸比起來,自己似乎一下於變得淺薄了,很多在她看來理所應當的事自己卻毫無耳聞。不管李曉芸是胡言亂語也好,是講述事實也罷,她所掌握的龐大知識還是很讓人佩服的。謝文東說道:「李小姐,你有沒有興趣到我的身邊來做事?」   李曉芸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想了一會,說道:「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而我,也會為你提供一切你想要的。」   李曉芸仰著小腦袋,好像真是在認真思考。謝文東又道:「無論你在政治部的薪金是多少,只要你能來,我會開出高三倍的價錢。」謝文東在使用錢的時候,許多情況下都很大方。   她笑嘻嘻道:「聽起來,似乎很誘人。」   謝文東順著他的話,笑道:「實際上,也確實很誘人。」   李曉芸道:「我會認真考慮你的邀請的。」   對李曉芸是否會接受自己的邀請,謝文東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在自己手下做事,和在政治部裡做事,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雖然,他能開出很高的薪水。   和李曉芸分手後,謝文東回到T市。   北洪門自拿下鎮江之後,士氣如宏,勢如破竹,在東心雷的率領下,一路南下,越過常州、無鎝、蘇州直逼上海。   上海此時正處於青幫和南洪門的冷戰中,而雙方的老大也都彙集於此,由於處在嚴打期間,雙方誰都不敢先挑起爭鬥,但北洪門的突然加入,卻打破了平靜的格局。東心雷對上海並不陌生,以前,南北洪門在此處大戰小戰打了數個月之久,北洪門也隨之征服過當地許多的中小型幫會。現在故地重遊,東心雷感慨良多。當年的南北之爭,到現在的南北合作,共抗青幫,變化實在太大了。   北洪門在上海有一定的基礎,使東心雷站穩腳跟也相對容易一些,很快,他就在市北搶佔下一席之地。   三方勢力匯聚到上海,誰都不想放棄這個中國最發達的大都市,各幫都在調集人手,亮出一副要死拼到底的架勢。   謝文東到T市後,未打算多做停留,難備休息一天就動身去往上海。不過,在臨行之前,他特意找人,約見了一名金融界的人才。這人四十多歲,在金融界大拼十多年,經驗豐富,見識極廣。謝文東找他,是想印證一下,李曉芸對自己說的那些是真事還是她的幻想。今他意外的是,這位金融人士告訴他,美聯儲確實是私有的中央銀行,美國要發行貸幣,必須要用美國人民未來的稅收,即國債做抵押,由美聯儲來發行美聯儲券,也就是美圓。至於羅斯切爾德家族是不是美聯儲的幕後主人,這事沒人能說清楚。美聯儲表面上是由摩根、洛克菲勒等幾個大財閥建立的,他們皆起源於歐洲,有傳說,他們當初之所以來到剛建國不久的美國,是為了對抗強大的羅斯切爾德家族,也有傳言說,他們和羅斯切爾德家族本就是一體的,摩根等財閥的興起,就是靠羅斯切爾德家族在背後支持他們。   謝文東聽得頭大,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李曉芸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並非信口胡謅,至少,是有一定依據的。   當天晚間,李曉芸給他打來電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訴謝文東明天她要來T市。   謝文東一愣,李曉芸要來T市,肯定是要見自己,兩天沒什麼交情也談不上熟悉,她來見自己要幹什麼?難道,她接受了自己的邀請?   他搖頭而笑,看起來,李曉芸接受得太容易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李曉芸到達T市。   與謝文東見面之後,她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決定接受你的工作。   謝文東瞇眼看了她一會,問道:「你真的決定放棄政治部的工作?   李曉芸笑得很開心,道:「接受你的工作,不代表就放棄政治部的工作。」   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什麼意思?」   李曉芸道:「我把你向我提出邀請這件事,告訴了東方上校。」謝文東看著她的笑臉,突然有種想把它打碎的衝動。不知道東方易在得知自己正挖他牆角的時候,會有何反應。李曉芸又道:「然後,我又告訴他,我準備接受你的邀請。」   謝文東歎口氣,說道:「東方兄一定是暴跳如雷吧?」   李曉芸打個指響,笑道:「你猜對了,不過,我下面的話又讓他把氣消了。」   謝文東問道:「什麼話?」   李曉芸笑道:「我說,謝文東這個人狡猾善變,不容易控制。我到他身邊工作,可有效地監督他,將他的所做所為第一時間回報給政治部。說白了,我是來做臥底的。」   「噗嗤,」謝文東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笑瞇瞇地重新打量李曉芸,感覺自己彷彿在看一團迷霧。   即使在韓非和向問天面前,他也能輕易看穿對方的心事,可是,在李曉芸面前,他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是他第一次看不懂一個人。   他含笑問道:「我搞不懂,你究竟要想做什麼?」   李曉芸笑道:「我只想要嘗試一種新鮮的生活。」 第一百六十二章   謝文東凝視李曉芸好一會,點點頭,站起身形,伸手說道「歡迎加入,希望,我們未來的合作能很愉快!」   李曉芸以公開臥底的身份加入謝文東麾下,直接為謝文東帶來全新的理念,這對他以後在制定種種策略時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她也是使謝文東勢力走上國際道路的主要策劃入之一。一個人再怎麼聰明,再怎麼有天賦,他的力量究竟有限,想成大事,身邊必須要凝聚一群與他實力相當的人才,李曉芸無疑是個天才,以謝文東現在的勢力,確實需要有她這樣的人。兩人走到一起,可算是完美的互補結合。   李曉芸笑呵呵地和他握了握手,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要知道你旗下的所有企業和資產,然後進行評估,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使其上市。」   呵!謝文東笑了,李曉芸適應角色的能力真強啊!他點頭道:「沒問題,我會找你配合你,不過,上市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   李曉芸搖頭而笑,清脆地說道:「資金的原始積累。」   對白道的生意,謝文東並不熟悉,文東會的東興集團一直都是由喻超負責,而北洪門的洪武集團則是由王海龍領導,至於旗下的資產,謝文東只是隱約有個大致的概念。東興集團的純資產大概不會超過五個億,洪武集團的純資產能多一些,但也不過超過一百億。如果有一個人能幫自己使兩個集團有機的結合起來,甚至能合併到一處,那是再好不過了。在謝文東看來,文東會是他的手心,北洪門是他的手背,兩者的全面結合,只是時間問題。   至於李曉芸的臥底身份,他並不在意,他相信,李曉芸是聰明人,既然肯投入自己的旗下,就不會輕易讓自己垮台,而且,政治部也沒有整垮自己的理由。   其實,李曉芸也並沒有完全講出實情,是臥底不假,如果她只是為監督謝文東而來,政治部是肯定不會放人的,她的另外一個重要任務是為了引導謝文東,使他的目標能夠符合政治部的利益和需要。   第二天,謝文東帶上格桑起程去上海,那裡的形勢即緊張又複雜,他擔心東心雷未必能撐住。   當天曉間,他到達上海機場。北洪門的精銳幾乎全部聚集於此,以東心雷為首,下面有任長風、靈敏、五行兄弟、袁天仲等人。眾人剛把謝文東接到落腳的住處,便聽到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向問天被人行刺,現受傷住進醫院。   向問天被刺傷了?謝文東敲著額頭,考慮這個,消息的可靠程度。很快,又有消息傳來,稱向問天住進了上海華山醫院。   謝文東吸了口氣,難道,向問天真受傷了。他立刻給向問天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不過接電話的人並不是向問天本人,而是蕭方。   兩人簡單打過招呼後,謝文東問道:「聽說向兄住進醫院了?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打來電話問一下。」   蕭方帥十和謝文東是仇敵,在他手裡大虧小虧吃了無數,即使睡覺的時候提到謝文東這個名字都會咬牙切齒,不過現在隨著南北洪門關係的緩和,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敵視謝文東。他歎了口氣,說道:「是真的,向天哥現在確實在醫院裡急救。」   向問天若有三長兩短,對當前的形式影響很大。一旦南洪門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之中,那麼,南洪門將指望不上,對抗青幫的只有北洪門了,這樣一來,無論是人力還是財力謝文東不得不加大投入,使他原本算計好的整盤計劃被打亂,所以,他此時不願意看到向問天發生意外,至少,在沒徹底消滅青幫之前他不能發生意外。   謝文東說道:「向兄在哪裡醫院,哪個病房?我現在立刻趕過去!」   聽出他話語中的急切,蕭方說道:「是華山醫院,現在向大哥在二樓急救。」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剛要掛斷電話,又覺得不妥,叮囑地說道:「這件事,十之八九是青幫所為,你們要防止他們在向兄出事期間所有動作,各地的防衛要全面加強,不要給青幫留下任何可乘之機。」   「啊!」蕭方聽後,精神一震,向問天出事,整個南洪門一片動盪,人人都在關心幫主的安危,誰都沒考慮到青幫方面的因素。謝文東的提醒,驚出他一身冷汗,他急忙說道「多謝謝先生提醒,我這就派人著手去準備。」   唉!謝文東歎了口氣,這就是老大太強勢的後果。一個幫會,有個強勢的老大,當然會使整個幫會發展得很快,但是,缺點也是很明顯的,一旦老大發生了意外,幫會便會失去主心骨,變得混亂不堪,南洪門是這樣,如果換成自己,北洪門恐怕比南洪門也強不到哪去。   掛斷電話,他立刻領人前往華山醫院。在醫院門口的街道兩旁,早巳停滿了汽車,以轎車為主,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謝文東的身份特殊,他到時,是由蕭方親自出來迎接的。在進醫院大門之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轉回身,叫住東心雷,伏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老雷,你留下來,我擔心青幫可能會對南洪門動手,你組織下面的兄弟,萬一他兩方真發生激鬥,去幫南洪門一把。」   「是!東哥!」東心雷明白當前的局勢,果斷地答應一聲,急沖沖地走了。   任長風皺了皺眉頭,細聲說道:「東哥,讓他們狗咬狗去,咱們幹嗎管它?」   謝文東淡然說道:「現在南洪門還不能垮,不然,對我們只有害處。」說完,他對走在前方,正不解地回頭看著他的蕭方一笑,說道:「蕭兄,走吧!」   蕭方看到謝文東和手下人竊竊私語,不過,他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疑惑地問道:「謝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謝文東隨意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向下面的兄弟交代一下。   「哦!」蕭方將信將疑地應了一聲,他對謝文東的話只相信三分,這可能是他和謝文東打交道的次數太多留下的後遺症。   醫院外的人很多,但急救室外的走廊裡卻沒有幾個人。走廊雖然明亮,卻冷清清的,只有陸寇、周挺、張居風三人。   張居風在南北洪門開戰時為謝文東所擒,一直關押在T市,後來,謝文東流亡國外,南北洪門和解時,北洪門將張居風又還給了南洪門。   看到只他幾人在,謝文東愣了愣,轉頭問蕭方道:「蕭兄,其他的人呢?」   蕭方道:「人多太亂,太雜,我怕影響到做手術的向大哥,所以就沒讓他們上來。」   謝文東點點頭,蕭方的心還是滿細的。他又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向兄是怎樣受的傷?兇手抓到了嗎?」   蕭方搖頭道:「向大哥是被殺手用狙擊槍打傷的,兇手已經跑了,現場只找到了這個。」說著話,他伸手入懷掏出一隻彈殼。   這只彈殼很長,差不多有三寸左右,貼進鼻子,隱約還能嗅到裡面的硝煙味。謝文東接過彈殼,看了幾眼,交給身旁的金眼。金眼只略看兩眼,便肯定地說道:「這是國產八八式步槍的子彈。」   蕭方暗暗點頭,謝文東的手下果然能人倍出,己方研究半天才弄清楚這是什麼槍械的子彈,可是,人家只看一眼就認出來了,實在讓人佩服。他點頭說道:「兄弟說得很對,這確實是八八式狙擊步槍的子彈,按道理說,這種槍算是比較先進的,只有軍方才有,不知道殺手是從哪裡搞來的。」   謝文東一笑,道:「中國的槍械,在越南那裡隨處可見,他們搞到並不算難事。」   這時,陸寇等人也走了過來,他問道:「難道,刺殺向大哥的人是越南人?」   謝文東聯想到自己被越南人刺殺時的情景,他點頭說道:「你們不知道嗎?青幫和越南幫早巳開始合作了,我曾經就遭受過越南人的刺殺蕭方道:「我們確實聽過這個消息,只是沒有想到,越南人的膽子竟然會這麼大,敢到中國的腹地來殺人。」   謝文東歎道:「他們不僅膽子大而且還很凶狠、冷酷,甚至不要命呢!」   蕭方低頭沉思片刻,道:「謝謝謝先生為我們提供線索,我會讓人去查的。」   謝文東心中暗笑,面露正色道:「對付越南人,你們要參加小心啊!   說話間,急救室的房門一開,一名醫生先走了出來。蕭方等人急忙圍上前去,問道:「向大哥怎麼樣了…………」   醫生似乎很盡力,滿臉的疲憊,額頭掛著虛汗,他長吸了口氣,搖了搖頭。   蕭方等人看到他搖頭的動作,腦袋嗡了一聲,謝文東也是心中一抽暗叫糟糕。   不過,醫生下面的話又將眾人氣得半死,他搖頭說道:「他沒事了,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 第一百六十三章   靠,沒事你要什麼頭嘛?!蕭方等人報報瞪了醫生一眼,不過沒有發作,畢竟他把老大的命給拾救回來了。這時,躺在病床上的向問天被一名護士推出來,眾人圍上前去,謝文東低頭一看,只見向問天臉色煞白,雙眼緊閉,氣喘如絲,如果不是胸脯還在起伏,簡直和死人沒什麼兩樣,看罷,他忍不住暗歎口氣,誰能想到,豪情萬丈、光明磊落的南洪門老大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蕭方等人不放心,問道:「醫生,向大哥真的沒事嗎?」   「嗯!」醫生說道:「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他受的傷很重,如果子彈再偏差毫釐,就將傷及心臟。他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讓他多休息吧,你們先不要打擾他。」說完,他又對護士說道:「把患者送到加護病房。」   向問天被醫生安置在九樓的加護病房,蕭方順便將其左右兩側的病房也一併包下來,容自己和其他人住進裡面,保護向問天的安全。   看到向問天沒有生命危險,謝文東也長出了口氣,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他向蕭方告辭。   蕭方客氣地說道:「多謝謝先生能來看向大哥,我帶他向你道謝了!」   「蕭兄客氣!」謝文東微微一笑,轉身要走,好似突然又想起什麼,他停住身,在蕭方耳邊輕聲說道:「越南人很執著,不達目的,他們是不會罷休的,除非能給他們吃到足夠的苦頭。我估計,向兄未被他們刺死,他們還會有所行動,你可以悄悄安排,為向兄換個病房,以防不測,同時也可讓越南人有來無回。」   蕭方暗讚一聲,謝文東的心可真夠細的了。像他這樣的人,若能成為朋友,是一種幸運,若成為了敵人,確實是場噩夢。和他為敵,很準抓到他的破綻和疏漏的地方,這一點蕭方深有體會。他深施一禮,感激道:「我知道了。」   像蕭方這樣的聰明的人,點到即可,不用多費口舌,謝文東哈哈一笑,帶著離開,臨上電梯前,他頭也沒回地揮了揮手,說道:「蕭兄,向兄若是醒過來,請通知我一聲」   「一定!」蕭方點頭說道。   往回走的路上,任長風問道:「東哥,這件事,真的會是天狼幫做的嗎?」青幫和越南人的天狼幫勾結,他以前聽謝文東提起過。   謝文東搖了搖頭,道:「還不敢確定,不過,是他們的可能性比較大。不管殺手出自哪裡,想來,肯定和韓非有關係。向問天一死,青幫是最大的獲利者,他們會利用南洪門群龍無首之機,將擺脫雙線作戰的不利局勢,要麼一口吞下南洪門,要麼專心和我們開戰,無論怎樣,他們的處境都比現在好得多。」   任長風歎道:「韓非這人真不簡單啊」   謝文東笑道:「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這麼做的。」說著,他對靈敏道:「小敏,想辦法,查清楚殺手究竟出自什麼幫派!」如果殺手真來自天狼幫,他就得去找七星幫的黃文樂和王建國興師問罪了,自己早巳和他們達成共識,向他們出售白粉,他們幫自己牽制天狼幫,現在天狼幫還能派殺手出來,不知道他們的牽制是怎樣做的。   靈敏應道:「好的,東哥,我這就去辦!」說完,她毫不耽擱,立刻帶手下人急匆匆走了。   向問天受重傷住近醫院,青幫並沒有象謝文東想的那樣有所行動,全幫上下,一片平靜,即沒有趁機進攻南洪門,也沒有偷襲北洪門。   這倒不是青幫不想有所行動,而是沒敢有所行動。韓非在得知謝文東到了上海之後,把原本已準備妥當的進攻計劃全盤否定,命令部下停止進攻計劃,從心底裡來講,他對謝文東的忌憚太深了。   青幫沒有動作,使得形勢更加撲朔迷離讓人看不透。   一連數天下來,黑道反而比往常更加平靜,青幫有所顧忌,靜如泰山,毫無動作,南洪門由於老大受傷,更不敢輕舉妄動,而謝文東也想靜觀其變,未輕易發起攻勢,所以,向問天的遇刺,沒有使黑道的爭鬥升級,倒是使黑道趨於穩定。當然,在這穩定的表面上,還不知道藏有什麼樣的驚濤駭浪,狂風暴雨。   數日來,謝文東沒等到青幫的進攻,倒是把李曉芸等來了。   沒有想到,李曉芸會來上海找自己,兩人見面之後,他不無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李曉芸笑嘻嘻地反問道,見謝文東無奈搖頭她又說道:「我來,是和你商量幾件事情。」   只是商量幾件事就大老遠跑到上海來,李曉芸先真是清閒啊!謝文東疑惑道:「什麼事?」   「我需要十億元。」李曉芸輕輕鬆鬆地說道。   撲!謝文東身旁的東心雷等人聽完,差點集體暈倒,什麼叫獅子大開口,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看她說話時那個輕鬆,好像在說十塊錢似的謝文東愣了愣,問道:「十個億?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李曉芸笑道:「不用擔心,錢不是我要,而是幫你成立一家公司。   謝文東笑了,什麼公司需要十個億。他問道:「什麼樣的公司?」   李曉芸道:「銀行」   此言一出,東心雷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她竟然要成立銀行,這不會是開玩笑吧!?看出他們的疑惑,李曉芸說道:「如果想把自己的企業帶到國際上,銀行是最便捷的速徑。同時,銀行也是最為暴利的企業,可以在資產在最短的時間翻數倍。」   謝文東對銀行業並不瞭解,不過,在他的意識裡,成立銀行不是容易的事。他搖搖頭,道:「你說得再詳細一些。」   李曉芸說道:「很簡單的道理,成立銀行,就會有人存款,這是一種合法的集資,你可以用公眾的錢去投資,賺取更多的利潤。」   謝文東揉著下巴,說道:「越是暴力,風險應該越高。」   李曉芸點頭道:「當然,如果沒有優秀的投資人來幫你管理資金,只是公眾存款的利息就能壓死你,不過,既然有我在,這點你不用擔心呵呵,說得可真簡單啊!只憑你一句話,就要自己拿出十個億去玩銀行業,一旦血本無歸怎麼辦?謝文東是膽大,但絕對不是盲目。他搖頭道:「你說的這些,還不足以讓我掏出十個億。」   李曉芸將隨身的公文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沓文件,遞給謝文東,說道:「這是詳細的計劃,你可以先看一下。」   謝文東接過,低頭仔細看起來。   只看完第一頁,他立刻皺起眉頭問道:「這上面提到收購香港的公信投資公司,是什麼意思?」   李曉芸解釋道:「成立銀行,並不是簡單的事,需要有信譽度的。公信投資公司在香港有二十年的歷史,一直以來,口碑極佳,信譽度很高,不過,近期的金融風暴使其損失巨大,公司虧空嚴重,現已資不低債,公司瀕臨破產,這是個好時機,我們正好這一點,將其全面收購,如此一來,我們在香港就擁有了較高的信譽度的企業…………」   「等等!」不等她說完,謝文東皺著眉頭打斷她的話,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在香港成立銀行?」   李曉芸點道;「是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謝文東苦笑,道:「為什麼不在大陸開辦銀行?這裡的環境我更熟悉,而且,信譽度有洪武集團和東興集團的雙重保證,不是更好嗎?」   「你真是笨啊!」李曉芸翻翻白眼,說道:「一家大陸的私營銀行,你認為民眾會對其信任嗎?人們敢拿著辛苦賺來的錢存到你那裡嗎?之所以要在香港註冊,是為了使其成為香港的銀行,這樣一來,進入大陸後,在百姓心中的信譽度會提升一個檔次!」   「哦!」謝文東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又低下頭,看著文件,說道:「收購公信投資公司,又得花費兩個億啊…………」   「放心吧!,這筆錢,不會讓你白花的。」李曉芸笑道:「雖然公信投資公司將要破產,但底於還在,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擁有一大批金融、投資業的精英,成立銀行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需要一個熟練掌握金融知識的團隊,公信公司正好能為我們提供。」   「呵呵!」謝文東驚訝地看向李曉芸,說道:「你把整件事都已經算計好了,很難相信,這個計劃是你一個人做的?!」   李曉芸得意地哈哈大笑,自豪道:「不要忘記,我是天才!」   謝文東終於有了興趣,乾脆放下文件,直接問李曉芸道:「在香港成立銀行之後呢?」   李曉芸道:「然後,當然是進入大陸,主攻大陸的市場。以你和政府的關係,得到政府的扶持以及宣傳、推廣,都不是難事,如果一切順利,我計劃在半年的時間裡分出二十家到五十家的分行。」 第一百六十四章   謝文東歎道:「如此說來,還需要更多的資金投入。」   李曉芸笑道:「如果沒有投入,又怎麼會有回報呢?」   謝文東聳肩道:「只不過,這個投入太多了一點,由收購,到註冊再到建立網絡,不僅十個億吧?」   李曉芸點頭道:「沒錯,只是註冊商業銀行,最少需要十個億,這是法律上的規定,如果全部下來,保守估計,是十五個億。」   謝文東撓撓額頭,道:「雖然我要開銀行,但我還不是銀行,十五個億的資金,你讓我去哪裡弄到?」   李曉芸撇撇嘴,笑呵呵道:「我知道,只要你想去做,一定會做到。」說著,她將資料放過的公文包裡,又道:「計劃我已經說完了,至於想不想做,關鍵還看你。」   謝文東低頭沉思。李曉芸站起身形,說道:「還記得我以前向你談起過的羅斯切爾德家族嗎?以你現在的發展方向,不論你能做大到什麼程度,哪怕是成為全世界黑道的主宰,你仍會受制於人,受制於國家,如果,你想讓別人受制於你,甚至讓國家受制於你,你就得校仿羅斯切爾德家族,建立起自己的金融帝國,成為獨一無二的大金融寡頭,無論對於個人還是國家,利益是永恆的道理,金錢才是真正的王道!」   謝文東兩眼精光一閃,緊接著,雙眼又瞇縫起來,他緩緩抬起頭,直視李曉芸,柔聲問道:「你,值得我信賴嗎?」   他的目光,如果兩把刀子,直接射穿李曉芸的眼睛,彷彿一直看進她內心的最深處。   李曉芸心中一顫。她從來沒有見過人的眼睛可以如此之亮的,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犀利的眼神,好像在那一瞬間,自己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沒有秘密而言,所有的心事都被他看穿,被他一一探知。   她深深吸了口氣,正色說道:「我很希望能親眼看到一個金融帝國的崛起,更希望自己能參與其中,其實我和你有一點是一樣的,都有一顆不安分的心!」   謝文東的目光更加灼熱,熱得燙人,他嘴角一挑,露出淡淡的笑容。他沒有再說什麼,低下頭,拿出手機,手指連按,撥出電話號碼。   他首先打給的是三眼,直截了當地問道:「張哥,我們現在共有多少可動用資金,我說的是全部,文東會加上東興集團。」   三眼沒想到謝文東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說道:「這個…………我得去查查帳目,至於東興集團的,我得先和喻超碰下才能給你答覆。東哥,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謝文東道:「先不要問那麼多,你給我大概的數字就可以。」   「哦!」三眼莫名其妙地撓撓頭,說道:「幫會裡的資金可拿出來的,應該在三個億左右,本來可以更多一些,但掃平二十四幫之後,我們新收了很多兄弟和場子,前期投入比較大,成本還沒有收回來,至於東興集團嘛,基本是指望不上了,前一陣子喻超剛剛從我這裡提走五千萬,聽說是接手一個較大工程,還向銀行貸款了一個億,估計集團的資金也都被他投入進去了。」   「嗯,我知道了!」謝文東掛斷電話,文東會這邊只能拿出三個億,與十五億比起來,相差甚遠。他放下手機,轉頭看向東心雷,問道:「老雷,把社團裡的移動資金報一下。」   東心雷咽口吐沫,先瞧瞧李曉芸,方緩緩說道:「拿出五個億沒有問題,再多,可能會圍難一些。海龍那邊也應該能交出五個億,只怕再多交,洪武集團的運轉就會有問題。」   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算來算去,只能淒出十三個億,即使加上自己戶頭的一些存款,也才將將十四億,與李曉芸最保守的估計還差一億。一個億已不算小數目,即使對謝文東來說,也是如此。他思慮片刻,再次拿出手機,打給三眼。電話接通後,他說道:「張哥,把咱們手裡的」存貨』全部脫手,價格低一些也無所謂,總之,在最短的時間內湊集出四個億,我這邊有急用。」   文東會的存貨是白粉,和金三角做生意做了那麼久,雖然有黑帶這個大客戶,但手裡積壓下來的白粉仍然有不少,全部拋出,其價值也是個天文數字。   三眼吸了口氣,說道:「東哥,這時候把貸賣出去,對我們不利啊!今天金三角減產,只要再等幾個月,世界的毒將會全面告急,到那時,我們可以狠賺一筆的…………」說著說著,三眼說不下去了,對謝文東說這些,根本是浪費口舌,精明如謝文東,其中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三眼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你要這些錢究竟是幹什麼用啊?」   謝文東淡然道:「成立銀行。」   三眼愣住了,好半晌,他眨眨眼睛,不確定地疑問道:「東哥要成立銀行?我們自己的銀行?」   謝文東能相信三眼此時的表情,因為這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笑道:「沒錯是我們自己的銀行!」   三眼停頓幾秒鐘,接著,興奮地握起奉頭,沉聲說道:「東哥請放心,就算我這邊砸鍋賣鐵,我也要給你湊出四個億來,」   銀行對於人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東西,一旦聽說自己也可以擁有銀行了,三眼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   放下電話之後,謝文東笑瞇瞇地看向李曉芸,說道:「你按照你指定的計劃去做吧!,需要多少錢,我這邊就向你提供多少錢!」   李曉芸晾訝地看著謝文東,想不到,他會答應得如此乾脆。很顯然,十五億對謝文東來說,籌集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可是,他卻能放心大膽地把錢交給自己,其當機立斷的魄力,遠非常人可比。   別看謝文東的身材消瘦,模樣清秀,身上有股陰柔之氣,可是,他卻有種能讓人內心騷動、心血他媽的的魔力。   她暗歎一聲,對上謝文東的目光,問道:「我就這麼相信我,不怕我把你的錢虧掉嗎?」   謝文東伸出手,含笑地指了指她,說道:「你不是對我說過嗎,你是個天才,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天才的。」   李曉芸聽了他的話,忍不住也咯咯笑起來,搖頭道:「我現在才發現,你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謝文東聳肩道:「如果接觸時間長了,你會發現我還有更多你意想不到的優點。」   「比如說,有時候會和我一樣臭屁?」   「當然,也可以叫那是誠實!」   謝文東送李曉芸離開,東心雷等人留在房間內,相互瞧瞧,怔了一會,接著,皆搖頭笑了出來。   東心雷道:「我有個預感,這個李曉芸會成為第二個神!」   任長風挑起眉毛,疑道:「什麼意思?」   東心雷道:「東哥是我心目中第一神,而李曉芸,可能會是第二個。」   「嗤!」任長風撇嘴嗤笑一聲,仰著腦袋,走出辦公室,同時說道:「希望,你這個第二神不要是曇花一現就好啊!」   對於任長風的狂傲,東心雷早巳司空見慣,他也不在意,對其他人說道:「東哥能成立銀行,對我們也有很大的好處啊!」   靈敏笑問道:「有什麼好處?」   東心雷得意地笑道:「以後貸款買房就變得方便了」   「哈哈!」眾人聞言大笑。他這話當然只是在開玩笑,他們都屬北洪門的高級骨幹,每月的收益是普通人的上百倍,年低的紅利更是高得嚇人,其名下的房產,每個人都有好幾處。只是,謝文東一旦成立銀行,將代表著他在國內徹底扎根來,勢力將更加鞏固,不會再輕易外逃,這才是對眾人來說,最大的實惠。   謝文東著手成立銀行,大量抽走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可移動資金,對兩個幫會造成不小的影響。   若說以前北洪門是沒抓到進攻青幫的時機,所以未展開攻勢,那麼現在變成了不敢主動去和青幫開戰。   黑道的火拚就是在燒錢,比誰的錢多,誰能燒得起,誰能燒到最後,現在,北洪門是燒不起了。   還有,謝文東手中還有一顆棋子,能讓自己這段時間不會太被動,它就是七星幫。   未過幾天,謝文東約見王海龍。王海龍在七星幫的職位並不高,充其量和老鬼在金三角的地位差不多,但由於兩者都是搞外聯的,所以在適當時能定下一些決策。   早前,王海龍已接受謝文東的邀請,同意歸入他的麾下,所以,見面後,兩入之間並沒有太多的隔膜。   兩人在謝文東的住所密談。謝文東最想弄清楚的是,刺殺向問天的殺手究竟是不是出自天狼幫。他說出自己的疑問,王海龍搖頭道:「十之八九不會天狼幫做的。」   謝文東疑道:「你怎麼敢如此肯定呢?」   王海龍笑道:「因為,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去接手這樣的任務。」 第一百六十五章   「哦?」謝文東問道:「為什麼?」   王海龍道:「由於有了東哥提供的白粉,在越南,七星幫一直在搶奪原本屬於天狼幫的市場,雙幫的鬥爭從來沒有停止過,尤其是前段時間,天狼幫內不少兄弟,引得幫助黃文樂大怒,從而針對天狼幫進行一連串的報復性攻擊,天狼幫自身的保障都出現問題,哪還有餘力派出精銳,去暗殺南洪門的老大。而且,暗殺這樣的大人物,投入太多了,不僅需要大批的骨幹人力,還要派出為數眾多的優秀情報人員偵察,算來算去,他們現在都沒有這個實力!」   「嗯!」謝文東輕輕敲著額頭,如果真是按照王海龍所說,天狼幫確實無暇分心,若不是天狼幫做的,那又會是誰呢?難道,是青幫的人親自動手了?   他沉思片刻,甩了甩頭,先不去想這些,他看似隨意地問道:「最近,七星幫的毒品賣得如何?」   王海龍笑了,說道:「賣得很爽啊!由於沒有競爭對手,而下面需求又很大,黃文樂漫天要價,這段時間,口袋算是賺滿了!」   謝文東悠悠笑道:「海龍,你回去問問黃文樂,如果他想繼續要貨,我還可以提供給他,價錢不變。」   王海龍心中驚訝,越南的情況是供不應求,有人能提供白粉,黃文樂當然樂於接收,但是東哥這時不趁機提價,可就讓人感到奇怪了。他提醒道:「東哥,現在是大賺一筆的好時機啊!」   謝文東搖搖頭,道:「我向黃文樂繼續提供白粉是有條件的。第一,他的進貨量要大,至少在兩千萬之上,第二,我這邊需要他繼續打擊天狼幫。」   王海龍正色道:「這哪算條件呀!現在黃文樂嘗到了甜頭,東哥提貨的貨越多他當然越高興,另外,打擊天狼幫他本身就是有好處的,即使東哥不這樣要求,他也會這樣去做的……」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不要說了,這些我都明白,海龍,你就按照我的意思去轉達吧!」   「好吧!」王海龍沒有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有他的目的,謝文東是聰明人,這點王海龍絕對相信。   謝文東現在是急需要錢,甩貨甩的是量,而不是價,如果要價太高,只怕黃文樂想吃也吃不下。   當天晚間,王海龍吃過飯後就離開了,坐飛機去廣西,準備回越南。他走後不久,靈敏給謝文東帶來一條重要的消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素有「斬首刀」之稱的鐵凝。   鐵凝年紀不大,卻是青幫的元老級人物,三十出頭的他在青幫的輩份比韓非要高出兩代。雖然他在青幫是十把尖刀之一,但他有自己的組織,名叫獄堂,組織內聚集一大批精銳的國際僱傭兵,以暗殺和做賞金獵頭在國際上聞名。鐵凝行蹤飄忽不定,在台灣和大陸露臉的機會也極少,但是,在西方,獄堂的名頭卻比青幫還要響亮,由獄堂接手的任務,也很少有失敗的時候。   靈敏說道:「鐵凝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帶回了一批手下,這些人,可算是多國部隊了,由泰國的,日本的,南非的,美國的,歐洲的等等!」說話間,她拿出一沓照片,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接過,一張張翻看,照片很清楚,裡面人物大多都是正面,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拍的,正如靈敏所說的那樣,裡面哪國人都有,黃皮膚的,白皮膚的,黑皮膚的樣樣不少。他邊看邊點頭,靈敏適應角色的能力很強啊,北洪門的情報部門在她的管理下越來越優秀了。看到最後幾張照片的時候,裡面的主角都是一個人,由各個不同的角度拍下,此人身材很高,比他周圍的人差不多要高出半頭,站在人群中,頗有鶴立雞群的感覺,黝黑的皮膚油光錚亮,頭頂沒有頭髮,光禿禿的,長有一雙大環眼,不怒而威,下面獅子口,說話時,露出一嘴的白牙。   靈敏解釋道:「東哥,此人就是鐵凝,獄堂的老大,青幫的十把尖刀之一,其他的照片,是他帶回國的手下,多為千錘百煉的僱傭軍,無論單兵還是集體作戰,能力都十分強勁,是搞暗殺,破壞的高手,而且,他們的警惕性很好,這些人不是住在一起的,而是單獨居住在上海的各個角落,只有當鐵凝召集他們的時候才會聚在一起。平時,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繫,至少,是沒有見過面。   謝文東撓撓頭髮,韓非手中突然多出一支這樣的生力軍,對己方十分不利。有這麼一批敵人,實在是肉中之刺,骨中之釘,他笑瞇瞇道:」向問天被人刺殺,肯定是這些人幹的。」   靈敏一怔,搖頭道:「東哥,具體是不是由他們做的,我還沒有查出來,再給我兩天的時間就能查出結果了。」   「不用查了,」謝文東肯定的說道:「就是他們!」說著,他把照片遞還給靈敏,又道:「把這些照片,以及裡面人物居住的詳細地址,統統提供給南洪門,順便告訴他們,殺手已經查到了,就是鐵凝的獄堂做的。」   「東哥,你這是……」靈敏驚訝地看著他。   「很簡單,借刀殺人!」謝文東柔聲說道:「不管是不是他們做的,總之,有這麼一批人的存在,讓我覺得很不舒服,現在我們不適合主動出手,就讓南洪門幫我們去做好了。」   「如果,南洪門不相信怎麼辦?」靈敏謹慎地問道。   「他們不會不相信的,」謝文東幽幽笑道:「在向問天被刺的當天,我就向蕭方點明過,此事肯定是青幫做的,現在又證實,鐵凝帶著一批善於搞暗殺的僱傭兵回國,不是他們還會是誰呢?你也可以從中添油加醋,列出種種「證據」嘛!   「我明白了,東哥!」靈敏吸了口氣,東哥夠毒的了,利用向問天遇刺,南洪門上下一片悲憤之機,來打擊青幫的生力軍,己方不用動手,只管看戲就好。   靈敏咯咯笑了,暗中驚訝謝文東的頭腦和隨機應變的能力,黑道就是這樣,爾虞我詐,想笑到最後,就必須要比別人壞一些。   當晚,靈敏親自去了南洪門位於上海的分部,見到蕭方之後,開門見山地說道:「刺殺向掌門的殺手,我們已經查到了。」   蕭方等人一聽,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異口同聲地問道:「是誰?」   靈敏拿出照片,往辦公桌上一仍,道:「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鐵凝,以及他靡下的獄堂組織。」   蕭方等人相繼拿起照片,一個個低頭不語,仔細查看。   靈敏在旁說道:「獄堂是專門從事暗殺的組織,這點,你們可以向歐美的洪門兄弟打聽一下,他們對獄堂的瞭解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鐵凝到上海的時間還不到半個月,可是他一來,向掌門就遭人刺殺,世界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周挺是南洪門八大天王裡相貌最漂亮的,不過他的性情也是最火暴的,啪的一聲,他將手中照片摔在地上,騰的站起身形,大步就向外走。   蕭方見狀,急忙攔住他,問道:「你要幹什麼去?」   周挺沉聲說道:「我去找這些畜生算帳!」   蕭方歎了口氣,暗道你急什麼嘛!他問道:「你知道他們在哪嗎?你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嗎?你這麼衝動,是去找他們報酬,還是去找死啊?」   周挺眨眨眼睛,雖然沒有坐回去,但也沒再向外走,他冷聲道:「那你說怎麼辦?」   蕭方皺著眉頭,道:「等我們把一切都查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啊!」   周挺聽完,眉毛都快立起來,大聲怒道:「查查查,光查有個屁用,我等不了了!」   蕭方剛要說話,靈敏一笑,道:「我知道他們的具體住址。」見蕭方向自己投來狐疑的目光,她又正色說道:「我們現在是聯盟,利益相通的,又有共同的敵人,情報本就應該共享的,如果你們不相信我,懷疑我別有用心,那我也沒辦法,告辭了。」   說完,靈敏做勢要離開。   周挺大急,急忙拉住她的袖子,「親切」地說道:「靈妹妹,不要生氣,有話慢慢說,我百分之一百二的相信你,」說著,他狠狠瞪了蕭方一眼,低聲說道:「有些傢伙,頭腦古板又多疑,不要理他就好了。」   他的聲音不高,卻恰好能讓蕭方聽到,蕭方聽完他這話,鼻子查點被他氣歪了,他哼哼兩聲,沒有說話。   蕭方,陸寇,周挺幾人同為八大天王,之間的關係太熟了,雖然常有口角和分歧發生,但那並不影響他們私下之間的感情。   陸寇被他兩人吵的心煩,乾脆直接給美國的洪門老大撥打電話,詢問獄堂是否象靈敏所說的那樣。 第一百六十六章   南洪門的八大天王各有特點,蕭方多疑,精於算計,周挺衝動,凶狠好鬥,而陸寇玩世不恭,卻是最為務實的一個人。   電話接通之後,美國洪門方面向他證實,獄堂內確實有一批暗殺手,其組織在國際上也接手了不少暗殺買賣。   得到美國洪門給出的答案,陸寇對靈敏的話相信了幾分。他向靈敏點頭笑道:「很感謝你給我們提供的線索,這些資料,我們收下了,至於怎麼去做,我們會進行磋商決定的。」   靈敏悠然一笑,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辭了。」說完,她向蕭方幾人擺擺手,向外走去。   周挺撓撓頭髮,熱情地說道:「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靈敏客氣地回了一句,走到門口時,她停住身形,回頭說道:「對了,我臨來時,東哥特意叮囑過我,他說,如果南洪門的朋友對青幫有太多忌憚,或者因為各位原因而分不出身來,那麼,他願意出動人力,向青幫討回公道,為向兄報仇雪恨!」   蕭方等人聽完這話,臉色皆是一變。尤其是周挺,一張白臉瞬間變成醬紫色,他兩隻奉頭握得嘎嘎直響,銀牙緊咬,怒聲說道:「靈小姐,你回去告訴謝先生一聲,就說,我們南洪門沒有怕死的人,也從來沒有畏懼過誰,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自己自然會去解決,還輪不到外人插手過問!」   靈敏聳聳肩,沒再多說什麼,一甩長髮,走出房間。   她剛才的話,謝文東當然沒有說過,是她臨時想出來刺激南洪門的。靈敏為人低調,可是,北洪門的探花又怎能是平凡之輩。   靈敏前腳剛走,周挺怒氣沖沖地向蕭方咆哮道「現在你滿意了吧?聽聽謝文東那是什麼語氣,我他媽都覺得臉紅,咱們南洪門沒入了嗎?!」說完,他快步跑出房間,在走廊內追上靈敏,臉色微紅,低聲說道:「靈小姐,剛才我有些失禮,請不要見怪,我說的那些話並不是針對你!」   「哦!」靈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沒明白他追上自己是什麼意思,難道只為了一聲道歉?她嫣然一笑,道:「我知道!我根本投放在心上。」   「那就好…………」漂亮的女人本就很吸引人的眼球,如果這樣的女人同時又聰明又能幹,那她身上的魅力就變得十足了。靈敏是這樣的女人。看到她的笑容,周挺俊面更紅,厚著老臉道:「靈小姐,晚上你有沒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吃頓飯嗎?」   他這麼一說,再加上他的表情,靈敏心中瞭然。她拒絕的乾脆,說道:「晚上我有空,但是,我不會陪你去吃飯。」   周挺聞言急道:「為什麼?難道只因為我們立場不同嗎…………」   靈敏笑道:「我不希望找一個比我還漂亮的男人做老公,既然你不會成為我未來的伴侶,我又為什麼浪費時間和你出去約會呢?」說完,也不等周挺答話,快步走開了。   眼巴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周挺良久未動,雙肩高高端起,微微顫抖著。   陸寇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他身後,看到他孤獨淒涼的背影,重重地歎口氣,順便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意味深長地說道:「算了,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獨戀一支花。」   周挺猛然轉回身,看到他的表情,陸寇嚇了一跳。只見周挺兩眼瞪得溜圓,一雙劍眉幾乎立了起來,他大聲咆哮道:「你聽到了,她竟然說我長得比她還漂亮,這簡直是對我莫大的侮辱,該死的臭丫頭,太他沒家教了!」   陸寇象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他自從認識周挺的那一天就從未在他身上看出過『家教』二字。   南洪門最終還是決定,向鐵ning的獄堂動手。   有了靈敏提供的資料,他們無須再費力調查,做起事來,事半功倍。   上海,繁華街區一角。勞倫斯在獄堂內可算是一流的殺手,他共接過五次任務,沒有一次失敗,在獄堂內,屬金牌殺手之列。受老大鐵ning的命令,他這次來中國,在他看來,這次的任務很簡單,自己會很輕鬆,換句話說,這次的中國之行,可看成是一次度假。   今天沒有任務,他特意找一位英語不錯、又年輕又漂亮的小姐,去商業區閒逛。   在上海,外國人是很受尊重的,在中國的土地上,儼然成了一等公民,無論走到哪裡,都倍受注目,上海很多的女人也以自己能有一個外國男朋友為榮。   勞倫斯是純正的白種人,加上英俊們相貌,陽光自然的笑容,走到街道上,總會引來女孩子一道道驚詫的目光。他喜歡這樣的感覺,喜歡受人矚目。   逛到淮海路上的香港廣場時,他心中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或者說那是身為殺手的直覺,他隱隱能感覺到,周圍有殺氣。   他心中一震,停住身形,舉目向四周望去,廣場中的行人又多又雜,有遊客,有路人,根本分辨不出危機來自何方。   他面色凝重起來,下意識的,他將手慢慢伸下肋下。他身邊的女郎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疑聲問道:「勞倫斯,你怎麼了?(英)」   勞倫斯擺下手,示意女郎不要說話。他兩眼閃爍精光,不停地掃向前後左右。   正在他尋找殺氣來自哪裡時,在他的前方,迎面走來三位身穿西裝的大漢。此時雖不是盛夏,但上海的天氣依然悶熱,穿西裝的一般都是上班族,很少有人在逛廣場的時候穿這樣的衣服。   勞倫斯目光落在三人的身上,兩眼漸漸圓瞪,他的直覺告訴他,來者不善,而他們的目標,正是自己。   當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十米的時候,那三人同時將手伸進褲帶裡,若無其事地從中掏出手槍。   看對方的沉著,勞倫斯能判斷出來,這三個人都是箇中高手,自己同時應對,恐怕難以佔到便宜。想到這,他不再猶豫,猛的一甩胳膊,將身邊的女郎震開,然後調頭向廣場外全速奔去。   他要跑,那三名大漢哪肯放過,只是此處行人太多,不好開槍。三人默不做聲地隨後猛追,在奔跑時,將手中地槍謹慎地藏於袖口之內。   一個跑,三個追,四人在香港廣場上演一出罕見地追殺戲。   那女郎被這突然地變化嚇呆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拎起手帶,也追了過去。她追地理由很充分,因為,勞倫斯還沒有給她錢呢!   勞倫斯一口氣穿過廣場,來到街道旁,見路旁停有一輛黑色轎車,他想也沒想,直接衝了過去。   來到車前,他邊彎腰開車門,邊轉頭張望身後地追兵,在他的手觸碰到車門把手的瞬間,咯的一聲,車門竟然自己大開了,他暗吃一驚,扭頭一瞧,正看到一隻大腳從車內踢出來。   他反應也夠快,身體下意識的向後一躲,將踢來的一腳避開,還沒來得及查看車內究竟坐有什麼人時,只聽見身後撲撲兩聲輕響。   勞倫斯忽然覺得雙膝一麻,身體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緊接著,兩個膝蓋傳來撕心裂肺的巨痛感。   他哎呀通叫一聲,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雙膝已被兩顆子彈打碎。   那三名黑裝大漢跑到他身後,一字排開,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他,其中有一人地槍口還在冒著青煙。   這時,轎車裡踢出地那隻腳慢慢放在地上,順勢,從裡面走出一個青年。此人二十五六的樣子,皮膚白淨,五官俊美,相貌漂亮得如同天使一般,不過,這個『天使』的雙眼卻正在噴火。   他走到勞倫斯面前,冷哼一聲,抬起手臂。在他手中拿著一張照片,而照片裡面的人物正是勞倫斯。他拿照片和勞倫斯對比了一下,確認無誤之後,將照片狠狠地往勞倫斯臉上一摔,兩腿站的筆直,猛然腰彎下來,他的臉幾乎腰貼到勞倫斯的臉上,冷聲說道:「我操你媽的,你就是勞倫斯?」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差點讓周圍看熱鬧的行人集體暈倒。   很難相信,一個長相如此漂亮,俊美的人,竟然張嘴就是髒話。   勞倫斯驚恐地看著面前這個比女人還漂亮地男人,顫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英)」   「少他媽和我說鳥語,大爺聽不懂!」俊美青年話音未落,掄起一腳,正踢在勞倫斯的面頰上,後者撲通一聲,側仰到地,不等他爬起身,那青年從懷中口袋掏出手槍,對準他的胸口和腦袋,啪啪啪就是一陣亂射。   連續、清脆的槍聲在廣場邊際響起,回音久久不散。   瞬間,周圍原本看熱鬧的人直被嚇得四散奔逃,不少人尖叫著:「殺人啦!殺人啦——」   俊美青年連開了六槍,深深吸了口氣,剛要返回車內,身子動了動,猛又頓住,轉回身餘怒未消地又在勞倫斯的腦袋上連補了三槍。這是在看勞倫斯,整張臉已變得血肉模糊,像是一灘爛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呸!」俊美青年含恨停手,向著屍體狠狠吐口吐沫,這才轉身回到車內。他剛上車,轎車彷彿離弦之箭,嗖的一聲射了出去,轉瞬間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那三名黑裝大漢沒有上車,其中一人伸手入懷抽出時,雙指夾了一片紅色楓葉。他指尖一彈,紅葉飛出,飄然落在勞倫斯的屍體上。   「啊——」此時,與勞倫斯一起的女郎追了上來,看到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時,雙手抱頭,發出刺耳而尖叫聲。   一名黑衣人想也未想,抬手就是一槍,叫聲隨之嘎然而止。   「六問酷暑寒風吹,一片紅葉向南飛。」台洪門雖然被打垮了,不過殺手集團紅葉組織還在,這次,為了配合南洪門向獄堂展開報復行動紅葉派出大量的殺手。   殺死勞倫斯的俊美青年,正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周挺。勞倫斯的死,只是南洪門進攻的一角,獄堂在上海的其他成員幾乎都遭受到和他相同的命運。   南洪門的報復來得即突然,又犀利,好似狂風暴雨一般,憑藉著他們在上海根深蒂固的勢力,肆無忌憚地在街頭上演著槍殺的好戲,最後,在屍體上扔片紅葉,把責任都推給了早已經飛灰湮滅的台洪門。事實上,紅葉確實全程參與了此事。   南洪門攻擊的目標不僅僅是這些獄堂的『小兵』,他們也把槍口對準了獄堂的老大,鐵寧。   對付鐵寧的是陸寇。在眼線成功盯上鐵寧之後,陸寇就一直在等,等機會,等一個能具有十足把握成功殺掉對方的最佳時機。   陸寇很有耐心,從早晨,一直等到中午,當鐵寧帶著手下人進入一家酒店的西餐廳時,他認為機會來了。   他帶的人不多,只是十二、三人,卻皆是南洪門與紅葉的精銳。他先分出六人,將西餐廳以及酒店的各個出口全部安排了自己人,然後,他帶著六人,進入西餐廳內。   鐵寧和他的五名手下坐在餐廳靠裡的位置,右側和後側皆為牆壁。陸寇偷眼觀瞧,心中一笑,如果不是鐵寧太大意,就是他太囂張,黑道的人在吃飯時向來都喜歡靠窗戶而坐為的就是當仇家找上門時,自己能在第一時間逃出去,可鐵寧偏偏選擇一個死角。這是你自己找死,陸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在距離對方七米開外的一處空桌坐下。   中午十分,西餐廳裡的客人非常多,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等過了一點後,餐廳裡的客人漸漸減少,剩下的人多是在聊天,或是喝著午茶、看著報紙,來消磨時光。   陸寇和他帶來的紅葉殺手卻還在吃飯,他七人都吃得很慢,細嚼慢咽,一副斯文的樣子。   不過,在吃飯中,他們都不說話,甚至不去看身邊人的一眼,彷彿是陌生人似的,但卻又緊挨著坐在一起,氣氛怪異,讓人頓生疑竇。   鐵寧手下的一名大漢發現這一點他微微一愣,身子向前探了探,低聲說道:「鐵哥,那幾個人有點不對勁。」說話間,他的眼神向陸寇等人的方向飄了飄。   鐵寧早巳發現了,只是他沒有說而已。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低聲說道:「那是南洪門的人。」   「什麼?」他身旁的五名手下暗吃了一驚,南洪門的人?這下糟糕了!   鐵寧又淡然說道:「坐在正中的那個人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首的陸寇,如果沒有猜錯,他們是來殺我的。」   五名大漢皆倒吸一口冷氣,幾乎在同一時間,五人將手伸到桌子下,把身上攜帶的手槍拔了出來,由於餐桌上的桌布很長,恰恰可以擋到幾人在桌下的小動作,當然,陸寇等人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小動作,他們當然也看出來。   「鐵哥,先下手為強!」其中一名大漢凝聲提醒道。   「不要急!」鐵寧不慌不忙地喝口咖啡,微微笑道:「我們先不瞭解他們這次來了多少人,看清楚了再做打算。」   「可是,如果對方先動手,我們可就吃虧了。」   「呵呵,陸寇現在在等,等餐廳裡的客人都走光。」鐵寧撇了撇嘴彷彿把一切都看穿似的。   不得不承認,他看得很準,陸寇確實是在等餐廳裡的客人走光。首先,他不想傷及無辜,第二,能到這裡吃飯的人,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若在槍戰中傷到他們,可能會十分麻煩。為了把握起見,他一直沒有草率下達進攻的命令。他的耐性,一向都很好。   兩方人,都坐在餐廳裡,誰都不敢動,更不敢往外走,一個是不想錯過進攻的時機,一個是不想露出破綻。   陸寇著眼手錶,然後向鐵寧撇了一眼,他相信,過不了多久,鐵寧就要坐不住了。他臉上的微笑更深。   下午兩點,鐵寧的手機響起,接起一聽,雖然他始終都沒有說話,但他的臉色卻明顯的一變,掛斷電話之後,他坐在椅子上,久久無語。   第一個電話只是開始,隨後,接二連三的電話源源不斷的打來,鐵寧的面色也隨之越來越難看。   打來的電話,沒有一條是好消息,基本都是報喪的,死者正是隨鐵寧一齊來到上海的獄堂殺手們。   算下來,除了他身邊的這幾人之外,其他的手下都已經被南洪門報銷了。卡嚓一聲,鐵寧手中的杯子破碎,茶水酒了他一手。他面色鐵青轉頭直向陸寇看去。   早巳發現他的異樣,陸寇臉上笑容更深,扭過頭,對上鐵寧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眼神,將手中的咖啡杯略微舉了舉。   鐵寧兩眼通紅,騰的占起身形,雙手背於身後,緊緊握著別在後腰上的雙槍。   陸寇此時也加了小心,暗暗將藏於桌下的手槍槍口對準鐵寧。   沒有人說話,不過,餐廳裡的殺氣卻濃重的嚇人,壓抑的氣氛讓人覺得呼吸圍難。   雖然雙方沒有直接開戰,但無形的戰爭早已經開始了。   這時,鐵寧的電話又響起,他一動不動足足等了十秒鐘,才默默坐下,接起電話。電話是韓非打來的,「老鐵你現在在哪?」   「我在希爾頓酒店的西餐廳。」「你現在立刻回來。」「這個…………恐怕有些麻煩。」「什麼意思?」「南洪門的陸寇也在這裡。」   韓非多聰明,一點就透,聽完鐵寧這話,他立刻明白了。他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鐵寧搖頭道:「暫時還不清楚,只是看到的,算上陸寇有七人。」   韓非急道:「你先穩住,我馬上就過去接應你!」獄堂的殺手連續被槍殺,韓非已得知消息,既然陸寇找上鐵寧,很明白,南洪門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若鐵寧有個三長兩短不但是對青幫整體實力的削弱,在氣勢上以及心理上,也將會造成極大的損傷。   他不想也能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韓非此時是真急了。   他調集青幫精銳五十餘眾,坐十輛轎車直奔希爾頓大酒店。   南洪門和青幫之間的好戲連連上演,看得最開心的要屬謝文東了。   靈敏將南洪門與青幫的最新情報源源不斷的傳回給他,讓謝文東能時刻掌握雙方的動向以及局勢發展的情況。   在得知獄堂的殺手被南洪門連連幹掉之後,謝文東哈哈大笑,對身邊的東心雷等人說道:「看起來,南洪門還是有能量的,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爆發,現在向問天受了傷,倒是把他們刺激了。」   任長風冷笑道:「不知道他們以前和青幫作戰是怎麼打的?非要等到人家欺負到頭上了,才開始知恥而後勇,真是一群笨蛋!」   很快,靈敏又傳來消息,稱青幫有了移動,韓非正在調集人手。   得知這一點,謝文東哈哈大笑,站起身形,整了整衣襟,說道:「該我們上場了!」   東心雷等人一愣,驚道:「東哥,我們要向青幫動手嗎?」   謝文東搖搖頭,笑瞇瞇地說道:「我們現在沒錢和青幫鬥,不過,可以邀請韓非去喝茶嘛!」   眾人眨眨眼睛,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韓非帶人,一路直奔,飛快地向酒店趕。   可是,車行過半,忽然前方道路停有數不清的汽車,幾乎將整條道路都堵死,十數名交警正和二十多名大漢糾纏在一起,似乎在爭議什麼。   韓非坐在車裡,皺了皺眉頭,現在時間緊張,早到酒店一秒,鐵寧就多一分安全,可是,看前方堵塞的情況,不知道要什麼時候能解決,他等不了那麼久。   他果斷的下令,讓車隊向後退,繞道去酒店。   但車隊剛向後倒出沒有五米,無數輛黑色轎車突然衝過來,將韓非車隊的後路也完全堵死。   韓非焦急地搖下車窗,向後張望,他腦袋剛探出來,正好看到後方的轎車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行人,為首的一位,正是謝文東。   離老遠,就見謝文東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背於身後,邊向他這邊走來,邊笑瞇瞇地說道:「韓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第一百六十八章   謝文東!看到他,韓非心中一顫,感覺事情麻煩了。他推開車門,剛要下車,身旁的智囊魏東東急忙拉住他,低聲說道:「韓大哥,小心謝文東來者不善!」   「呵呵!」韓非冷笑兩聲,道:「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會把我怎麼樣。」說著,他飄身下了車,迎著謝文東走過去,與此同時,青幫有十數人從車內走出,緊跟在韓非身後,兩眼下停地四處張望,觀察附近有沒有埋伏。韓非倒是坦然,毫無顧慮,大步走到謝文東近前,爽朗地一笑,道:「謝先生,真『巧』啊!」   「不巧,不巧!」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我是特意來找韓兄你的。」   「哦?」韓非眉頭微微皺了皺,目露精光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說道:「人生有四大美事其中有一點就是他鄉遇故知。能在上海遇到韓兄,真是不容易,今天我做東,找家酒店大吃一頓,韓兄意下如何?」   韓非掛念鐵寧的安慰,此時心急如焚,那有閒心去和謝文東吃飯,他搖頭笑道:「謝先生的美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現在實在抽不出身,不如改天換我請謝先生吧!」   謝文東哈哈而笑,道:「韓兄,再大的事情也可以推掉嘛!難道,你連吃頓飯的面子都下給我嗎?」   韓非暗怒,世界上哪有強行請人吃飯的道理。他是看出來了,謝文東不是來針對自己的,而是來拖自己的,拖自己不能營救鐵寧。想到這,他面色一冷,強硬道:「不好意思,謝先生,我今天確實有急事,恕不奉陪!」說完,他轉身就要回到車內。   謝文東兩眼一瞇,淡然說道:「韓兄,你認為你還走得了嗎?你看看,前後都堵了這麼多的汽車,難道,你想飛出去嗎?」   韓非猛然停住身形,回頭說道:「這些都是你搞出來的?」   謝文東聳肩笑道:「為了能邀請韓兄吃頓飯,我可是下了不少力氣的。」   好個心思歹毒的謝文東啊韓非暗暗咬牙,狠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他慢慢握緊雙拳,兩隻眼睛被怒氣充斤得通紅,彷彿噴出火來,他厲聲說道:「謝文東,我警告你,如果我的兄弟有個三長兩短,我要讓你們南北洪門的人統統來償命。」   謝文東仰面望天,呵呵輕笑,對他赤裸裸的威脅,彷彿沒聽見。   任長風嗤笑一聲,散然道:「現在這個世道,能吹牛的人遍地開花!韓幫主,你好大的口氣啊,似乎忘記了不久之前你做喪家之犬的感覺了。」   韓非臉色一變。兩眼直勾勾地盯向任長風。同時,他身後的十數名手下紛紛將手伸入懷中,一副要動傢伙的架勢。足足停頓五秒鐘,韓非向手下的擺了擺手,道:「我們走!」既然車道前後受堵,汽車無法通過,他決定用步行,先繞過此處再說。   魏東東拉住他,搖頭道:「韓大哥,不用著急。」   韓非挑起眉毛,疑問道:「為什麼?」   魏東東笑道:「我剛才已經給唐副幫主打個電話,現在,唐副幫主應該已經在去往酒店的路上了。」   「哦!」韓非聽後,長出一口氣讚賞地拍拍魏東東肩膀,點頭讚道:「很好!」   韓非性情衝動,當遇到突發的事情時,容易頭腦過熱、義氣用事,而魏東東冷靜和沉穩卻能很好的彌補他這個缺點,在關鍵時刻,可幫他想到他沒能想到的應對之策。   既然唐堂先去了,那事情就不急了。韓非鬆了口氣,心情也隨之平靜很多,他從容地揮了揮手,數十名青幫弟子一起從車內走出。   這一行人,衣裝統一,看過去,黑壓壓的一片,雖然手中沒拿傢伙但氣勢已夠嚇人的了。   韓非帶領青幫眾人,不緊不慢地步行穿過前方堵塞的地方,然後拉著橫隊,向希爾頓酒店浩浩蕩蕩走去。   他們那副盛氣凌人的架勢,直把那十數名交警看得目瞪口呆。   「白癡!」任長風冷笑道:「韓非走著去酒店,等他到時,鐵寧都不知道被南洪門那幫混蛋折磨成什麼樣子了。」在他嘴裡,青幫和南洪門都不是好東西。   謝文東聽丁他的話,先是一笑,接著,低頭沉思片刻,便瞭然於胸搖頭說道:「青幫肯定又派出一支援軍,從其他的路去了酒店。」   任長風疑道:「東哥,你怎麼知道?」   謝文東向青幫眾人離去的背影弩弩嘴,說道:「你沒看到嗎,韓非走路時是走得那麼充滿自信,那麼怡然自得!」   他這話說完,周圍的眾人忍不住都大聲笑了出來。任長風問道:「東哥,我們怎麼辦?追上去嗎?」   「算了!」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我們已經幫了南洪門一次,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去搞定吧。」   東心雷歎道:「只怕南洪門未必能搞定人家,反被人家給搞定了。   下午兩點半。希爾頓酒店的西餐廳客人都走得差不多時,陸寇事先發准,與鐵寧在餐廳內展開槍戰。   雙方人手都差下多,獄堂的殺手固然厲害,但紅葉的人也不是白給的,實力上,雙方也不存在差距。兩伙人在餐廳的槍戰只打了兩分鐘,鐵寧事先撤退,由於門口已被陸寇堵死,他領人開始向窗口靠近。   哪知,鐵寧等人剛靠近窗口,外面射來密集的子彈,玻璃窗被打得支離破碎,鐵寧的手下也應聲倒下兩人。他低頭一看,兩人都是前胸要害中槍,眼看是活不成了。前有陸寇衝殺,旁有槍手暗中堵截,此時,鐵寧的情況異常危險,換成旁人,恐怕早巳絕望。鐵寧也有些絕望,不過,正是絕望激發出他的爆發力。他隨手抓起一張桌子,大喝一聲,將桌子扔向窗外。   啪啪啪!桌子剛飛出去,就迎來一面子彈,被打得千瘡百孔,鐵寧和剩下的三名手下赴機跳了出去。   見他們要逃,陸寇甩手就是兩槍伴隨一聲慘叫,一名最後跳出的獄堂成員中槍而倒。   來不及看他的死活,鐵寧三人衝出餐廳,來到酒店大樓之外,對著藏於掩體後的槍手一頓亂射。子彈雖然密集,卻傷不到暗中的槍手,不過,能把槍手壓得不敢露頭。只要能住對方的火力點就算成功了。三人邊打邊退,到了酒店前的路過,拉開一輛停在那裡等客的出租車車門毛腰鑽了進去。   「開車!』鐵寧上了車,舉起手槍,對著司機的腦袋大聲喝道。   「啪」他話音剛落,一顆流彈打在車窗上,司機嚇得差點尿褲子,結結巴巴地問道:「去…………去哪?」   「不營去哪,立刻開車!」鐵寧快速說道。   腦袋被人用手槍頂著,司機不敢多言,剛把汽車發動,路中央開來兩輛轎車,路過的士的時候,轎車車窗裡伸出兩支槍口,接著,只聽噠噠噠,槍聲如同暴豆一般,密集的子彈幾乎將出租車的車身打成篩於。   可憐司機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當場身中數槍身亡,另外一名身靠左側的獄堂大漢也死於非命。鐵寧反應還算夠快,將槍聲響起的時候,他第一時剛將身體伏下去,加上有司機的身體為自己擋子彈,總算躲過這一劫。   兩輛轎車來得快,走得也快,毫不停頓,開完槍後,立刻開走。   鐵寧等了一會,才坐真身體,此時,車內滿是濃煙,並有一股強烈的汽油味,他暗叫不好,抬起一腳,將車門踢開,連滾帶爬地從車裡爬出來。   剛爬出五米,只聽身後轟隆一聲巨響,出租車化成一團火球,強烈的爆炸將周圍的汽車車窗都給震碎。強大的氣浪一下於就把鐵寧的身子掀了起來,足足推出三米多遠,然後一頭摔在馬路正中。   再看他的身上,都是口子和小窟窿,那是被汽車爆炸彈出的碎片打傷的。   他痛得險些昏死過去,渾身上下,彷彿破碎了一般,沒有一處不巨痛的。   即使鐵寧這樣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硬漢,此時也忍不住呻吟出聲,手腳抽搐。   「哼!」陸寇把剛才的情況看著真切,冷哼一聲,提槍翻過餐廳的玻璃窗,慢悠悠地向躺在道路中央的鐵寧走去。在他身後,還緊緊跟隨著六名紅葉的殺手。   「鐵寧,這是你咎由自取,你不應該來上海,你更不應該暗殺向大哥,」說著,收起槍,同時,從後腰把手一把雪亮的開山刀。   鐵寧神智有些模糊,對方說什麼,他聽不到,不過,他還是能感到危險的臨近。他吃力地將手中槍舉了起來,向對準走過來的陸寇。   可是,他現在的動作太慢了,陸寇嘴角一挑,單手一抖,開山刀飛出,不偏不正,刀尖剛好刺在鐵寧的手腕。   撲喇這一記飛刀,力道太大了,將鐵寧的手腕徹底刺穿,幾乎整個刀身都在鐵寧手腕的另一側探出來。   鐵寧已感覺不到疼痛,他苦笑一聲,仰面躺在地上,他放棄了無謂的掙扎,靜靜等候死亡的來臨。 第一百六十九章   鐵寧以為自己死定了,陸寇也是這麼認為的,可就在後者快要走到路過的時候,南面突然行來一行車隊,速度極快,掛著風聲呼嘯而來。   咯吱!數輛汽車在鐵寧身邊停下,陸寇一怔,還沒有分辨出來者的身份時,車門一開,裡面跳出數人,手中都拿有槍械,出來之後,二話沒說,對著陸寇等人舉槍就射。陸寇反應夠快的了,可在如此近的情況下也無法全身而退。他使盡全力,飛身撲到一旁,即使如此,胳膊和大膽仍被子彈劃傷數處,他身後有兩名紅葉成員也應聲倒地,鮮血直流。這些人並不停頓,開完槍之後,不開對方的死活,一把抓起鐵寧,強行拉上汽車,接著,車門一關,飛馳而去。   太快了,從汽車開來到離開,前後的時間不是十秒鐘,當陸寇和幾名紅葉成員占起身時,車隊已開出二十多米。   陸寇報報一跺腳,沉聲喝道:「追!」說著,事先向己方的轎車跑去。   兩名紅葉成員見狀,急忙拉住他,二人搖頭,說道:「陸哥,不必追了,他們已經跑遠了,何況,他身上也受了傷,即使追上,未必能討到好處。」   陸寇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臂和大膽都被子彈劃出口子,鮮血將衣褲染紅好大一灘。他面色陰沉,握緊拳頭,好一會,五指又慢慢鬆開,他仰天長歎一聲,苦笑道:「看來,是鐵寧命不該絕吧!」說著,他深深看了一眼兩名受傷倒地的紅葉的成員,道:「立刻送這兩個兄弟去醫院,我們得離開這裡了!」   陸寇帶著人坐上汽車,快迷離開。雙方的槍戰說起來慢,實則極快,前後的時間加一起未超過五分鐘。   南洪門的這次報復性反擊,對青幫的打擊很大。首先是獄堂到上海的成員全毀,其次,是鐵寧的身受重傷。南洪門突然來次小宇宙爆發,還真把青幫折騰個夠戧,也將韓非的計劃打亂。   看到這個結果,謝文東自然很高興,如果早知道向問天的遇刺能給南洪門帶來如此強烈的爆發力,那麼,自己真應該早些派出血殺,冒充青幫的人去刺殺向問天,刺激南洪門一下,同時,他又對南洪門的實力有了重新的估計。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南洪門還是有實力的,一旦展開雷厲風行的攻勢,也不能讓人小視。   應該,讓南洪門和青幫再拼一場。謝文東揉著下巴,喃喃說道:「想個辦法,再刺激一下雙方,就算只是消磨一下雙方的實力也好。」   東心雷和任長風等人聽了他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疑問道:「東哥,你想讓青幫和南洪門再打一場?」   「嗯!」謝文東低頭沉思,想了一會,他眼中精光一閃,問道:「小敏,知道現在向問天住在哪個病房嗎?」   「知道。」靈敏點點頭,不解道:「東哥,你問這個做什麼?」   「呵呵!」謝文東幽幽一笑,道:「老雷,炸了它!」   東心雷聽完,身子一哆嗦,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他不確定地問道:「東哥,你讓我把向問天的病房炸了?」   謝文東點頭笑問道:「怎麼?不敢去做嗎?」   東心雷愣了兩秒鐘,接著,忙說道:「東哥讓我做去的事,我沒有不敢去的!」   謝文東兩眼瞇縫著,轉頭又問向袁天仲道:「天仲,你準備一下,挑選五十的精銳,晚間,去偷襲青幫!」   帶五十人去偷襲青幫?這個人數,只怕做青幫的炮灰都嫌不夠用啊!袁天仲眨眨眼睛,沒敢多問,木然地答應一聲,然後,不解地看向東心雷,後者苦笑,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東哥的意圖。靈敏皺起秀眉,問道:「東哥,你不是說最近一段時間,我們資金緊張,不易和青幫動手嗎?」   謝文東哈哈大笑,道:「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應該行動起來讓青幫有所牽制,沒有餘力來主動找上我們。」   深夜沖一點左右。袁天仲帶領他親的[自挑選的洪門五十精銳,進入青幫的地頭。這五十人,一個比一個的健壯,無論是身手還是應變能[力,在北洪門內都是出類拔萃的。   袁天仲帶人先找上一家屬青幫旗下的酒吧,沒有過多的準備,進來之後,見東西就砸,見人就打,直把酒吧攪個天翻地覆。這些人,邊砸還邊叫囂著,消滅青幫,為掌門人報仇雪恨。打砸完一通之後,他迅速離開,跑到青幫的下一個場於,又是一頓又打又砸,由於速度太快,其中的間隔極短,數家被砸的場於幾乎是接連將電話打給青幫副幫主唐堂的。   這給唐堂造成的感覺是南洪門對己方進行偷襲,而且對方是派出大量人員的進行偷襲,形勢十分嚴重。他不敢耽擱,立刻將情況報告給韓非。   韓非聽完,勃然大怒,南洪門剛剛重傷了鐵寧,自己還沒有去找他們算帳,他們倒先找上門來了,還砸了數家場子。他今唐堂帶出五百兄弟,前去消滅『南洪門』的偷襲人員。他這邊剛一出兵,北洪門埋伏在暗中的眼線立刻將情報通知靈敏,後者則在第一時間轉報給謝文東。   謝文東聽後,哈哈而笑,青幫果然忍不住出擊了,他隨即給袁天仲打去電話,讓他不和對方糾纏,立刻帶人撤退,不過,他們撤退的方向不是北洪門,而是華山醫院。   另一邊,謝文東給蕭方打去電話,告戒他,自己得到準確情報,青幫的人會在今晚再次襲擊受傷住在醫院的向問天,讓他參加戒備。   蕭方一愣,青幫的膽子再大,也不會大到敢衝進醫院殺人吧?!對謝文東的這個情報,他暗中表示懷疑。   謝文東早巳摸透蕭方多疑的性情,微微一笑,說道:「蕭兄,你可以下相信我的話,但是,小心一點總是好的,至少,這對你們沒有壞處吧!」   蕭方沉思,細細思量謝文東的話,感覺他說得沒錯,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多派一些兄弟去醫院戒備,就算沒有事情發生,對己方也沒什麼影響。他呵呵一笑,說道:「謝先生,多謝你的提醒,我會派些兄弟去醫院的。」   謝文東說道:「另外,向兄的病房也應該換一下了。」   蕭方愣道:「我不久之前,剛為向大哥換完病房啊」   謝文東道:「青幫的情報是十分厲害的,你敢保證他們不知道嗎?   蕭方一震,不再多話,只道:「好的,我明白了。」   對謝文東的話,蕭方只信三分,不過,畢竟向問天的安全重要,這點他不得不慎重,也不得下去防止意外發生。他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未向問天換了病房,同時,又派出大量的人手,在醫院內外戒備。   蕭方把向問天的病房更換完不久,只聽醫院內轟隆一聲,響起晾天動地的爆炸聲,醫院大樓的數層窗戶被震個稀碎,整棟樓房都處於顫動中,蕭方身子一栽歪,差點爬地上。他手扶牆壁,兩隻耳朵嗡嗡直響,首先是著眼病床上昏睡的向問天,感覺他沒有大礙後,他快速出了病房,來到走廊內一瞧,只見漫天的灰塵,棚頂的燈光忽明忽暗,病人、醫生、護士尖叫著四處奔逃。他一把抓住一名南洪門的弟子,大聲質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那人喘著粗氣說道:「蕭哥,不好了,向大哥剛才的病房爆炸了「什麼?」蕭方聞言,冷汗頓時間流了出來。難道,謝文東的情報是真的?青幫真的又來刺殺向大哥了!?他一把將那人推開,喝道:「你快去通知分堂,讓分堂出人來醫院支援!」說完,他大步跑向樓下跑,同時,集結剛剛趕到醫院進行戒備的南洪門弟子。   這次偷襲的當然不是青幫,而是東心雷。他在醫院對面的大廈樓頂發射出一顆火箭彈。   火箭彈的威力巨大,將向問天原來所在的病房炸個底朝天。   當蕭方手忙腳亂組織人力出去迎敵的時候,袁天仲帶著五十名北洪門弟子被青幫五百多號人追得如同喪家之大,連蹦帶跳地跑了過來。   他往醫院裡面跑,蕭方帶著人手向外出,雙方碰個正著。   不等蕭方說話,袁天仲先大聲叫喊道:「不好了,青幫的人打過來了!   蕭方不認識袁天仲,愣了一下,疑問道:「你是誰?」   袁天仲道:「我是東哥派來,特意在暗中保護向先生安全的。」   謝文東會這麼好心嗎?蕭方來不及細想,舉目看向袁天仲的身後,只見青幫幫眾黑壓壓的一片,大呼小叫地向自己這邊跑來。他兩眼一瞪,說道:「回去告訴謝文東,就說我蕭方多謝他的好意,另外,我們的老大,我們自己能保護得了,不用他來掛心!」說完,他回頭對手下人道:「青幫欺負到我們頭頂了,兄弟們,抄傢伙,給我狠狠的打!」 第一百七十章   正所謂仇家見面,分外眼紅。南洪門與青幫的仇恨由來已久,隨著蕭方一聲高喝,將南洪門各幫眾的怒火全麵點燃,一各個紅著雙眼,拔出片刀、大吼著向奔跑而來的青幫幫眾迎去。   青幫這邊,唐堂剛開始追的時候還覺得奇怪,根據下面場子的告急情況,來襲之人數量應該很多才對,怎麼追上來一看還不足百人,當追到醫院附近,蕭方領人衝出來之後,唐堂明白了,原來南洪門還留了後手,把人力都隱藏在醫院這了。   雙方碰面,沒有過多的廢話,見面就打,都下了死手。   這一場惡戰,打得異常血腥,兩邊幫眾,一方想為幫主報仇,一方想一口吃掉對方,都把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   混戰不足五分鐘,雙方都有數十人倒地,鮮血在地面彙集,流進路旁的下水道中,場面之慘烈、凶殘,在黑幫的爭鬥中也算罕見。   南洪門和青幫亂戰,袁天仲帶著五十名北洪門的兄弟悄悄從醫院的後門溜了出去,人家雙方的人力都在數百以上,他這點人要是參戰,只怕死得比誰都快。   他剛出醫院不遠,迎面碰上了坐車而來的謝文東。   「東哥,南洪門和青幫打起來了!」見到謝文東,袁天仲興高采烈地叫道。   「嗯!」謝文東淡然答應一聲,這本就在他算計之中,他說道:「天仲辛苦了,帶兄弟們回去休息吧!」   「是,東哥!」現在,袁天仲對謝文東的謀略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有些領會到,黑社會的爭鬥,智謀遠比武力更加厲害。比如這一次,謝文東沒計挑起南洪門和青幫的戰鬥,兵不血刃地消磨了己方兩大競爭對手的實力,並將他兩方的矛盾和仇恨進一步激化,計謀雖毒,但卻能讓己方處子極其有利的形勢中。   等袁天仲走後,謝文東帶人到了醫院附近,遠遠觀察場面爭鬥的情況。   南洪門雖然早做好準備,但人力上只有三百人,遠遠沒有青幫那麼多,這方面吃了大虧。剛開戰,還能憑靠一股猛勁與對方打個不分上下,但戰鬥進入膠著狀態時,人手不足的劣勢就突顯出來,爭鬥中時常能看到南洪門精疲力盡的弟子被同樣精疲力盡的數名青幫弟子亂刀砍翻,倒在血泊中。   謝文東只觀察一會,就搖頭說道:「這蕭方真是摳門啊,我已經提醒過他了,讓他做好防備,可是,他卻只拉出這麼點人。看起來,他頂不了多久!」   東心雷一怔,擔憂說道:「東哥,如果蕭方頂不住,那醫院裡的向問天可就危險了。」   「所以嘛!」謝文東說道:「得找人幫他們一把!」說著,他把手機拿了出來。   本「東哥要找誰?」東心雷迷茫地問道。   「警察!」謝文東笑瞇瞇地打了報警電話。   此時已是深夜,可華山醫院門前發生如此大規模的火拚,警方拿會不知情,只是沒敢出動罷了。南洪門和青幫在上海都是有勢力的,警方不敢得罪任何一方,他們只是想等對方打到尾聲,自己再趕過去,做做樣子就算了。   謝文東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市局局長方長忠。他語氣不滿地說道:「方局長,華山醫生門前有黑社會在火拚,為什麼遲遲看不到警察出來制止?」   方長忠沒聽出來打電話的人是誰,不過,聽聲音,這人年歲不大,口氣卻不小。他問道:「你是誰?」   謝文東並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名宇:「謝文東!」   方長忠暗吸了口氣,對謝文東這個名字,他當然不會陌生,一年之前的上海,幾乎被他和向問天攪個天翻地覆。他驚訝道:「原來是謝先生…………」   謝文東道:「不用說客氣話了,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你不派出警察去制止爭鬥?」   方長忠為難道:「謝先生,你應該明白,南洪門和青幫都是不好惹的,我很難做啊…………」   「我只知道,你沒有盡你的職責。」謝文東冷聲說道:「我現在以政治部上尉的身份提醒你,派出你的手下,去制止他們,如果,十分鐘之內,我看不到警察到場,你這個公安局長,也他★別做了!」說完,謝文東不給方長忠解釋的機會,掛斷了電話。他明白,如果方長忠不是傻子的話,一定會派人出來。他知道政治部的權限有多大,他也懂得如何去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   正如謝文東所料,他掛斷電話之後,方長忠足足愣了半分鐘,權衡利弊,最終,還是分別給市局和分局打去電話,出動大批警力干涉南洪門和青幫的火拚。   政治部的高層和公安部的高層關係並不好,尤其是政治部,權限比公安部更大,自己一旦有把柄落到政治部的手裡,很可能會成為兩個部門高層間明爭暗鬥的犧牲品,方長忠不得不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對謝文東的『提醒』,他可絲毫不敢大意。   過了兩分鐘,靈敏的情報以短信的形式發來,說有大批警車向這邊趕過來。   謝文東哈哈一笑,說道:「這個方長忠,實在是不經嚇啊!」   五分鐘之後,警察還沒有到,但場面卻發生了變化。原來,聽說青幫來襲擊向問天,陸寇和周挺帶著南洪門五百餘人趕到,加入戰團。   他們一來,立刻改變了戰局的情況,放眼看去,南洪門的幫眾白花花的一片,瞬間就將青幫的人員淹沒在白色海洋中。青幫的人員再驍勇善戰,唐堂的臨場指揮再怎麼出色,可也架不住對方這麼多的人圍攻。   很快,青幫呈現潰敗之勢,原本緊密的陣型也隨之被打散。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謝文東忍不住苦笑,誰能想到,他剛把警察叫來,南洪門的援軍竟然到了。   正在他後悔不已的時候,只見一道黑電,閃如爭鬥的人群中,隨之,響起一聲慘叫。一名南洪門弟子胸前中箭,胸骨被刺穿,箭尖在他背後探出。   東心雷等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沒錯,那名弟子是中箭倒地的。   「這…………這他★太搞笑了吧?!」任長風嘀咕道:「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用箭?」   他話音未落,街道上又出現一群人,這些人,身穿青幫的黑色衣服,手中又是片刀,又是棍棒,帶頭的有兩人,其中一位,身材高狀,足在一米九開外,手中一把又寬大厚的大型號片刀,閃閃放著寒光。另外一人,中等身材,微微偏疲,手中拿有一支弓,是那種射箭比賽專用的正規弓箭。   這兩人是誰?謝文東不認識二人,但直覺告訴他,這兩人的身份不簡單。   看到他二人,唐堂精神大震,臉色的緊張一掃而空,仰面大笑兩聲。   對周圍人大聲喝道:「我們的援軍到了,兄弟們加把勁,今天,咱們就一口消滅南洪門!」   本來,這只是一場由謝文東挑起來的一場普通爭鬥,卻在雙方不停增派人手的情況下,演變成了決戰。   這時,謝文東所在轎車的車門一開,靈敏鑽了進來。似乎走得很急,她面色微紅,嬌喘兩聲,說道:「東哥,看起來南洪門和青幫都動真格的了。」   謝文東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這對他未嘗不是好事。他笑瞇瞇地問道:「青幫後來的那兩人是誰?」   靈敏說道:「都是青幫十把尖刀裡的,高個的是『追魂刀』張亮,用箭的是『暗影刀』邱品。十把尖刀裡有五人具有封號,他倆和鐵寧都在這五入之列。」   「哦!」謝文東點點頭,這兩人,自己以前從未見過,如此說來,青幫還有很多具有實力的人物沒有和自己碰過面呢!   說話間,青幫的援軍加入戰團,此時,場面上的人已經快要接近兩千。   場面之宏偉,規模之壯觀,即使謝文東也沒有經歷過幾次。   『追魂刀』張亮依仗一身蠻力,異常凶狠,掄起那把大片刀,在人群中,左突右撞,傷人無數,而那邱品則比他靈活許多,好似一隻泥鰍,在敵我雙方中遊走,但是,他卻比張品更具威脅,他的每一箭從沒有鬚髮的,箭箭都能射中目標的要害,箭箭都是要命的,給南洪門造成的威脅極大。   陸寇和周挺看得真切,互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向張、邱二人衝去。   周挺看準張亮的腦袋,跳起就是一刀。後者見狀,哈哈一笑,迎著周挺劈來的刀鋒,反手將刀一掄,只聽噹啷啷一聲巨響,周挺竄起的身子向後飛出兩米多遠,落地後,又向後倒退三步,方站穩身軀,虎口疼痛,手臂發麻,手中的片刀也隨之被碰出個缺口。   好大的力氣,周挺面色冷俊,舉目寧視張亮。   張亮也覺得奇怪,看對方這名青年,細皮嫩肉相貌俊美,好似一個大姑娘,接下自己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竟然還沒事,真是出人意料。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張亮搖晃手中片刀,含笑問了一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操!老子是你祖宗!」周挺若不說話,哪都不錯,但一張嘴,準會讓人大跌眼鏡。   張亮勃然大怒,罵道:「好個無禮的小子!」說著,剛要上前,周挺先撲了過來,與他戰在一處。   陸寇則對上了邱平,後者除了一手好箭法之外,貼身近戰的身手也十分了得,與陸寇打起來,短時間內下落下風。   雙方兵對兵,將對將,打得難解准分。正在這時,四周警鳴大震,數十輛警車由街道的兩頭飛速行駛而來。惡鬥中的雙方人員皆是一愣,隨後都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混戰。由子激戰的場面太大警察不敢靠前,帶隊的隊長環視一周,想也沒想,拔出手槍,對著天空連射兩槍。   啪!啪!清脆的槍聲比喊叫要管用得多。蕭方和唐堂幾乎同時在心中歎了口,既然警察來了,而且還動了真傢伙,今天這場仗是打不出結果了。想罷,兩人同時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原本交織在一起的雙方幫眾象潮水一般,各自退回到己方陣營。   看到這,謝文東覺得已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擺擺手,對司機說道「開車,回家!」   數量轎車來得無聲,去得也無痕,悄悄開走,由子距離太遠,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回到落腳住地之後,謝文東聚集北洪門的各骨幹,說道:「青幫這段時間會把精力集中在南洪門上,明天早晨,我會坐飛機去香港。」   眾人聞言一怔,東心雷喃喃說道:「東哥怎麼去得這麼急?」   謝文東笑道:「第一,我要陪曉芸談收購公信投資公司的事情,另外還有一點,我去香港,可以避嫌。」   他挑起南洪門和青幫的爭鬥,雖然兩幫暫時還沒有發現,但誰都不敢保證他們以後會下會發現,謝文東離開上海,也是避免嫌疑的最佳辦法。   見眾人都在低頭尋思,他呵呵一笑,又道:「這次去香港,也順便拜會一下香港的洪門大哥。」   香港的洪門老大名叫於嬴,在洪門峰會上,謝文東見過此人,卻沒什麼深交。   東心雷說道:「東哥,於嬴這人老謀深算,狡猾得很,和他打交道要參加提防。」   謝文東呵呵而笑,說道:「老雷,不用擔心,這點我會注意的。」說著,頓了一下,他又對眾人說道:「我走之後,無論青幫和南洪門之間發生什麼事,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之後處理。」   「是,東哥!」眾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第二天,凌晨,謝文東和李曉芸以及格桑、五行兄弟坐第一班飛機去了香港。   香港,謝文東只去過一次,是他逃亡國外時,在這裡做過短暫的中轉。現在再次來到香港,處境和那時已大不相同。   洪門在香港的實力並不算強勁,倒是由洪門衍生或者脫離出的許多幫會經過多年的努力及拚殺,成為了香港數一數二的大黑幫,不過,在輩分上來講,洪門的地位不可動搖。香港黑幫之間發生火拚,多是洪門出面調解,一般來說,兩幫的老大都會給洪門面子,停止爭鬥。   於嬴算是個圓滑的人,不過,也是個不思進取的人,不然,以洪門在香港的名望和地位以及上百年的歷史,絕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接到謝文東打來的電話,於嬴頗感意外,不知這位大陸北洪門的掌門到香港來是有事要辦還是單純來遊玩的。不過,既然同是洪門兄弟,謝文東又有掌門人的身份,出於禮節,他還是發出邀請,以盡地主之儀。   他沒有親自出面,只是派出一名身份不低的幹部前去接謝文東到茶樓一聚。   謝文東倒是也能理解,於嬴做香港洪門的大哥已經有幾十年了,不管做好還是做壞,他和金老爺子屬同一輩分,如果他親自出面迎接自己,顯得太低三下四了。在黑道,講的就是一個面子。   茶樓規模不算大,可也絕對不小,上下共三層,裡面裝修得十分奢華。香港黑道上的人物聚會多選擇茶樓,一般不會去酒店,這點有些像是香港黑道上不成文的規矩。   於嬴有六十開外,身材發福,紅光滿面,一看就知道,平時保養的不錯。   由於香港洪門和南洪門關係親近,所以,謝文東和他並無往來,更談不上交情,但是,見面之後,兩人卻都十分熱情,又是握手,又是擁抱,好像兩個許久未見面的老朋友。   這種場面上的東西,兩人都已練得如火純青。   寒暄過後,謝文東一彈指響,金眼上前,送上一隻五寸高的禮盒。   謝文東說道:「我這次來香港,本應該親自登門拜訪於前輩才對,但固有要事耽擱,卻讓於前輩先邀請我來,實在不好意思啊!」說著,他接過金眼捧著的禮盒,向於贏近前一遞,笑道:「一點心意,不呈敬意。」   「哈哈,謝兄弟客氣了!」於嬴含笑接過,感覺手裡沉甸甸的,暗中愣了一下,將禮盒上的紅布掀起來一看,裡面原來是只金佛,外面有層玻璃罩。金佛做工細膩,栩栩如生加上沉重的份量,其價值肯定不低。   好傢伙,謝文東怎麼會送自己這麼貴重的禮物?難道,他有事要求自己?於嬴不動聲色地將禮盒放到一旁,招呼謝文東坐下,然後,他看似關心地問道:「謝兄弟這次來香港,究竟是要辦什麼事?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謝兄弟儘管開口。」他話說得好聽,其中的水分可不少。   「哈哈!」謝文東仰面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是專程來收購一家香港的公司。」「哦!」於嬴聽完,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加深,隨口問道:「謝兄弟要收購的是哪家公司?」   謝文東說道:「香港公信投資公司。」   於嬴身子一震,略帶驚訝道:「那可不是一家小公司啊!」   謝文東笑道:「是啊人家一張嘴,就要兩個億。於前輩,你也明白,咱們賺些錢並不容易,是靠玩命拼回來的,況且,兩個億也確實不是小數目啊。」   於嬴多聰明,聽完謝文東這話,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他為什麼會送自己這麼貴重的禮物,他心中暗笑,表面上卻為難地說道:「謝兄弟,若是換成別家公司,我或許能幫你向其老闆說說話,把價格壓一壓,但是這個公信投資公司不行啊,我和它的老闆以及董事會的人關係都不熟,即使想幫你說話,也找不到門路啊!」   謝文東大笑道:「於先輩太謙虛啊,你在香港掌管洪門數十年,黑白兩道有頭有臉的人物哪有你不認識的。」說完,見於嬴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接著又道:「當然,我不會讓於先輩白白幫忙的,無論於先輩能壓下多少錢,我都會從中提出兩成的紅利分給你。」   如此大規模的買賣,價格方面的浮動也是十分巨大的,兩成的紅利算起來可不少,也就是說,只要於嬴若能幫謝文東壓低五千萬,他就可以從中提取一千萬的紅利。   於嬴兩眼一亮,接著,又低頭不語。通過談話,他能看出,謝文東似乎對這個公信投資公司勢在必得,自己應該能從中賺取更多的好處。   透過他的雙眼,謝文東將他的心思猜出個大概,忍不住暗中冷笑一聲。   見於嬴剛要開口說話,他搶先說道:「如果於先輩覺得為難,那就算了,不必太勉強,我再去找其他的人來幫忙吧。」   一聽這話,於贏頓時把到了嘴邊想要討價還價的話嚥了回去,腦袋連搖,說道:「大家都是洪門的兄弟,是自己人,你的事,我肯定是要幫的,這樣吧,明、後天他會把公信投資公司的負責人約出來談談,兩天之後,給你答覆,謝兄弟認為怎麼樣?」   謝文東故作沉吟,想了好一會,方說道:「好吧,那此事就拜託於先輩你了。」   於嬴笑道:「什麼拜託不拜託的,謝兄弟太客氣了。」說著,他話鋒一轉,問道:「謝兄弟在香港住在哪裡?」   謝文東道:「在酒店。」這他是信口胡說的,他剛剛到香港,根本還沒有去找落腳的地方。   於嬴正色道:「酒店哪有家裡舒服,謝兄弟,我看你不如到我這裡住吧,」於羸當然沒有那麼好心,他是擔心謝文東又去找其他的黑幫幫忙,自己賺不到這筆利益巨大的紅利。   他的心思,連李曉芸都看出來了,差點笑出聲來,她強忍著憋了回去。   謝文東客氣道:「於先輩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去你那裡,會不會太下方便了…………」   不等他說完,於贏連連搖頭道:「不會,不會,謝兄弟若能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下方便呢,謝兄弟太多心了。」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比金錢更能打動人心的了。謝文東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多心了,」   於嬴哈哈大笑,他此時把謝文東看成了財神爺。   兩人在包房正說著話,忽然,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群大漢,為首一位,是個身穿花襯衫、三十出頭的青年。 第一百七十二章   「聽說於老爺子在這裡招待客人,我特意過來拜會一下。」這青年大咧咧走到於嬴身旁,斜目打量謝文東。   看到他,於嬴的老臉頓時沉下來,沉聲說道:「汪濤,你來幹什麼?」   「呵呵!」青年收回目光,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旁若無人的抽起來,半晌,他彎下腰,貼近於嬴,邊吐著煙氣邊說道:「於老爺子,你年歲一大把了,手裡握著那麼多的地盤有什麼用,又帶不進棺材裡,你就把新界的旺角讓給我算了。」   於嬴聞言,面色更冷,他先看眼正端著茶杯看似隨意喝著茶的謝文東,然後說道:「汪濤,不要以為有仁聯幫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告訴你,還是那句老話,要我把旺角讓給你,不可能!」&「嘿嘿!」青年斜叼煙卷,點點頭,乾笑兩聲,說道:「好!我知道了。不過,於老爺子,我要提醒你啊,人上了年歲,腿腳都不靈便,你可別想谷叔那樣,下樓時樓梯上摔下來,糊里糊塗地見了閻王。」   「啪!」於嬴猛的一拍桌案,兩眼幾乎噴出火來,指著青年的鼻子怒聲吼道:「你給我滾出去!」他兩人是用粵語對話,謝文東聽得不大明白,不過、靠察言觀色,也能將兩人說話的內容猜出個大概。   他呵呵一笑,對於嬴道:「於前輩,不要發火嘛,有事情慢慢談。」說著,他轉頭又對青年說道:「朋友,對長輩說話,應該注意點分寸。」   青年不會講普通話,但卻能聽得懂。他兩眼一瞪,看向謝文東,問道:「你是誰啊?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若是在大陸,遇到這樣的青年,謝文東絕不會客氣,但是這在香港,他對這裡的形勢不瞭解,也不清楚青年和於嬴之間有什麼恩怒,不好發作,他淡然一笑,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態度讓人很討厭。」   「草你媽的,大陸仔,你以為你是誰啊!竟然敢教訓我!」說著話,青年伸手就去抓謝文東的脖子。-   謝文東沒有動,可他身後的格桑不幹了。三步並兩步,格桑晃身站到謝文東的身前。別看他身材高壯魁梧,身法卻異常靈活迅猛。青年一爪抓出,沒抓到謝文東,卻結結實實抓在格桑的胸口上。   格桑身上,肌肉高高凸起,堅硬得如同岩石,一爪抓在他身上,如同撓癢癢一般。不等青年反應過來,他手臂一伸,按在青年的肩膀上,接著,用力向上一提,青年被他硬生生抓了起來,另只手握起拳頭,作勢要向青年小腹打去。以格桑的力道,這一拳打下去,青年即使不死,也得要他半條命。謝文東歎了口氣,出言阻止道:「格桑,把他放開!別人的話,格桑或許會不聽,但謝文東的話,他不敢不從。   正當他準備鬆手,把青年放開的時候,後者咬牙怒吼一聲,從後腰拔出一把片刀,對準格桑的脖子惡狠狠砍了下去。   格桑見狀大怒,隨之掄起手臂,猛的向外一甩。青年手中的片刀剛砍到一半,人便像沙包一樣被扔了出去。   撲通!他的身體重重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反彈落地之後,青年呼哧呼哧喘了兩口氣,接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他身受重傷,與他一道前來的眾青年紛紛亮出傢伙,咬牙切齒地向格桑逼去。於嬴的手下這時也拔出武器,橫身將其擋住,雙方怒目而視混戰一觸即發。這時,房門一開,從外面又走進一行人。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他左右,跟有十數名身穿筆挺西裝的冷面大漢。看到受傷倒地的青年,他嘴角一挑,向於嬴笑道:「於叔,不好意思,我的手下剛才失禮了,不過,對一個小輩動手,實在有失洪門大哥的風範啊!」   於嬴站起身形,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汪濤是我洪門的叛徒,給他一些教訓,應該不過分吧!」   中年人大笑,道:「我只知道,他現在是我的人了,你傷了他,就是不給我安北面子。」於嬴眼珠一轉,說道:「他不是我傷的。」   中年人疑道:「那是誰傷的?」   不等於嬴說話,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是我!」   「你?」中年人看向謝文東,見他年歲不大,身穿中山裝,一看就知道不是香港的本地人。中年人忍不住笑了,問道:「你是誰?」   「謝文東!」謝文東淡然說道。「謝文東?」中年人皺著眉頭,尋思半晌,感覺這個名字很耳熟,自己肯定在哪聽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身旁一人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老大,謝文東是大陸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的老大。」「哦!」中年人拍了拍腦袋,恍然想起,心中也暗吃了一晾,謝文東怎麼到香港來了?知道謝文東的身份之後,重新把他又打量一道,然後中年人笑道:「原來是北洪門大哥謝先生,失敬失敬!」說著,他看眼躺在地上呻吟的青年,又笑道:「我叫安北,是仁聯幫的老大,和謝先生比起來只能是個小角色,如果我手下的兄弟有哪裡得罪了謝先生,還請見諒!」   中年人的話很客氣,倒不是他怕了謝文東,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得罪。北洪門在大陸的勢力可謂如日中天,文東會霸佔東北,並且壟斷金三角的大部分毒品,惹上謝文東,後果可是十分麻煩的。「呵呵!」謝文東輕笑,說道:「安兄客氣!」   「既然是場誤會、那我就不打擾了,」說著,中年人向手下一揮手,道:「走!」   這些人來得突然,走得也不慢,時間不長,退得一乾二淨。   由始至終,謝文東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等他們離開之後,他好奇地問道:「於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唉!」於嬴歎了口氣。原來,仁聯幫本屬於香港洪門旗下,後來,分離出去,在新界北部佔據一角,自立了門戶。自安北做了仁聯幫老大之後,靠精明的頭腦以及犀利的手段,吞併許多周圍的小幫會,使仁聯幫一躍成為新界北部最強黑幫。隨著幫會實力的提升,他的野心也越來越大,漸漸不滿足新界北部這片相對落後偏僻之地,開始對繁華的新界中南部——九龍虎視耽耽,想占為已有,可是九龍一帶屬洪門地盤,多年來,為了九龍,仁聯幫一直與洪門明爭暗鬥,雙方也曾爆發過幾次大規模的衝突。   至於汪濤,原是洪門的打手,兩年前被安北以高薪挖走,現在,汪濤有了仁聯幫做靠山,連於嬴也不放在眼裡了,他所提到的旺角,正處於九龍彎的中心地帶。   任聯幫只是洪門脫離出來的一個幫會,其他的還有五、六家之多,加上一些其他的幫會,香港的黑道可謂是幫派眾多,錯綜複雜。   聽完於嬴的講述之後,謝文東長出一口氣,香港的黑道暫時沒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還是不要過多參與的好。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隨口應付了兩句。   在茶樓遇到安北,謝文東認為只是個小插曲,並沒有多想什麼,可是,麻煩卻偏偏出在這裡。;第二天,於嬴找到公信投資公司的負責人,與其商議收購公司所需的金顧。   於嬴出馬,確實比謝文東管用得多。公信投資公司的負責人不知道謝文東是誰,但卻知道於嬴是洪門的老大,黑道的大哥級人物,不敢得罪,對他十分客氣。   不過,客氣歸客氣,但談到錢的方面,對方讓步不多。他們讓利讓的少,直接影響到於嬴所分的紅利。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於嬴可是絲毫不含糊。   最後,於嬴給出的價格是一億五千萬,而公信投資公司方面開出的最低價是一億八千萬,之間有三千萬的差距談不攏。到這時,於嬴終於顯示出洪門大哥的氣勢,將身上的衣襟一拉,拔出手槍,摔在桌子上,直截了當地問對方,是要腦袋還是要錢。他一動槍,手下人也都亮出傢伙,一副要上前動手殺人的架勢。   做正經白道生意的人哪見過這陣勢,真刀真槍擺到明面上,談判的幾人當場嚇得變色,經過短暫的商議,最終同意了於嬴開出的價格。   一億五千萬順利拿下公信投資公司,直接節省了五千萬,即使算上分給於嬴的紅利,還是省下四千萬,謝文東和李曉芸自然十分高興。   做這筆生意,謝文東省了一筆巨款不說,還順便結交下了於嬴,佔盡便宜。   轉讓、過戶的手續,都交由李曉芸來做,謝文東落得一身輕鬆,在香港遊玩了一天,準備打道回府。他想走,卻偏偏有人不讓他走。   當天晚間,一封請貼送到於嬴家裡,邀請的人不僅有於嬴,同時,還有謝文東。在請貼的落款處,有香港黑幫數家老大的名字。 第一百七十三章   謝文東看完請貼之後,隨手往桌子上一扔,對送信的大漢說道:「回去告訴你的老闆們一聲,就說,他們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晚飯嘛,我沒時間也沒那個閒心去參加。」   謝文東年歲不大,但實力擺在那裡,即使在香港,說話時也是低氣十足,讓一旁向來圓滑的於嬴兩眼發直,暗中吐舌。   送信的大漢聽後,呵呵而笑,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謝先生,恐怕這次聚會,你必須得到場。」   謝文東眉毛一挑,柔聲問道:「什麼意思?」   大漢幽幽說道:「如果謝先生下去,李小姐若是喝醉了,誰送她回家呢?」   嗤!謝文東表情未變,暗中卻吸了口氣李小姐?難道是李曉芸?對方抓了她?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是哪個李小姐?」   大漢笑道:「當然是謝先生身邊的李小姐了。」   謝文東未在說話,拿出手機,撥打李曉芸的電話。不過,電話撥過去,提示李曉芸的手機已關機。他兩眼一瞇,如果正常情況下,李曉芸的手機是不會關的,看來,確實出了問題。他想不明白,自己和香港黑幫毫無瓜葛,為什麼他們非要讓自己去參加這次聚會,甚至為此還抓了李曉芸來威脅自己。他看向於嬴,後來臉色難看,正在低頭尋思,不用問,他肯定也不懂其中的隱情。謝文東暗歎口氣,說道:「好吧!,我會準時參加的,不過,醜話也說在前面,誰若敢動我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會砍下他的腦袋。」   大漢哈哈而笑,道:「謝先生的人,當然沒入敢動了。」說著,他轉頭又對於嬴說道:「這次黑道的兄弟大聚會,想必於老爺子肯定會參加的,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小弟告辭!」說完,大漢轉身離開。   等他走後,於嬴急忙問謝文東道:「謝兄弟,你看這次聚會是不是…………」   謝文東搖搖手,道:「不要問我因為我比你更莫名其妙。」   曉間九點,謝文東和於嬴坐車到了請貼上註明的酒樓。謝文東身邊還是格桑、五行兄弟,而於嬴帶則出十多名貼身保膘以及五十號兄弟,看得出來,他是加足了戒備。   眾人剛下車,酒樓內就有人快步跑出來,見了於贏和謝文東,恭恭敬敬地施禮道:「於老爺子,謝先生!」   於嬴看也沒看,只是恩了一聲,帶人走進酒樓。   聚會的地點在三樓。酒樓的面積很大,底層都能輕鬆坐下數百人,上到三樓,進入大廳之內,謝文東和於嬴都嚇了一跳,只見裡面黑壓壓的坐滿了人,放眼看去,至少在三百人以上。在大廳最裡端擺放一張大圓桌,周圍坐有八個人。這八人,年歲大小不一,卻都是香港有頭有臉大黑幫的老大,幾日前謝文東見過的仁聯幫老大安北也位於其中。   看這架勢,不像是聚會,而像是來搏命的。謝文東背著手,邊隨於嬴往前走,邊偷偷向身後的格桑等人做出手勢,示意他們小心。   他們走進來,周圍的大漢紛紛站起身,有的摸向後腰,有的伸手入懷,一各個兩眼放出寒光,冷冷注視謝文東和於嬴,即便是一個傻子也能看出他們的敵意。大廳內充斥著逼人的殺氣,幾乎將空氣都為之凝結。   於嬴心中一顫,不知道他們今晚搞什麼鬼。   「於叔!」等於嬴走近,大圓桌周圍的八人一齊站起身形,向他大招呼,接著,眾人的目光又轉到謝文東身上,其中一位三十多歲的大漢笑道:「想必這位就是謝文東謝先生吧?!」   不等謝文東答話,安北接道:「沒錯,他就是謝先生。」   青年不滿地看了安北一眼,對謝文東道:「我叫阿豹,今日能見到大名鼎鼎的謝先生,實在是三生有興啊!」   不用別人禮讓,謝文東不慌不忙地坐下,說道:「兄弟客氣了。」說著,他環視一周,問道:「我已經來了,那麼,各位朋友是不是應把我的人放了。」   阿豹哈哈一笑,說道:「謝先生說得哪裡話,我們只是邀請李小姐來做客罷了。」說著,他一揮手,時間不長,李曉芸被兩名大漢帶進大廳內。   看到謝文東,李曉芸明白長鬆了口氣,接著,又不滿地說道:「你怎麼才來?」聽她的口氣,謝文東就知道她沒事,對方也沒有為難過她。他沒有答話,轉頭問阿豹道:「不知道各位朋友邀請我過來,我為了什麼事?阿豹臉上笑容一斂,正色問道:「我們大傢伙聚在一起,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謝先生這次到香港來,究竟為了什麼?」   謝文東一怔,他到香港,當然是為了收購公信投資公司的事,這應該和當地的黑道扯不上關係。他並未直接回答,反問道:「兄弟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阿豹面色一凝,先著眼安北,接著說道:「我聽到一個讓人很不安心的消息,說謝先生這次到香港來,是受了某些幫派老大的邀請,來吞併我們整個香港的黑道…………」說著,他頓了一下,猛然一彎腰,貼近謝文東,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他,道:「謝先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還是假?」   說到這,謝文東心裡基本明白個大概。說自己來吞併香港黑道,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沒有這個意圖,也沒有這個空閒,說出這個消息的人,肯定是安北。他放出假消息,意圖很明顯,就是要聯合香港的各大黑幫,赴機消滅於嬴。於嬴一垮,洪門必將大亂,到時他就可以下費力地接收他夢寐以求的洪門地盤。想到這,他雙目一瞇,看向安北。他目光犀利,好似一把無形的刀子,直把安北看得手足無措,心裡發毛。   這時,於嬴不千了,他那麼聰明,哪能聽不出來阿豹所說的某些幫派就是指自己。他面色一沉,說道:「阿豹,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嗎?」「於叔!」阿豹莢呵呵道:「你不要激動嘛,我只是聽到這個消息,至於是不是真的,我正在向謝先生求教呢!」   「哼!」於嬴氣得老臉通紅,重重哼了一聲。謝文東迅速環視一周,把當前的形勢做到心中有數,他心思急動,腦筋飛轉,沉吟了片刻,他嘴角一挑,笑瞇瞇地問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他此言一出,全大廳數百人都為之變色。尤其是於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驚訝道:「謝兄弟,你…………」   「啪!」坐在阿豹身旁一位齙牙大嘴的中年人猛一拍桌案,雖未說話,卻對於嬴怒目而視,同時,也打斷了他的話。   好一會,中年人的目光才從於嬴身上緩緩移向謝文東,他冷冷說道:「謝先生,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大嘴,我想問明白,邀請你的人究竟是不是於叔?」   謝文東含笑反問道:「到香港這麼多天,我為什麼不去你家住?」叫大嘴的中年人點點頭,看著於嬴咬牙道:「於叔,真看不出來,你好毒啊!竟然聯合外人來對付我們?!」說著,他抓起面前的酒杯猛摔在地上,怒道:「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隨著酒杯破碎的聲音,大廳左側四十多名大漢挺身而起,唰唰唰,幾乎同時亮出了片刀。   遭了,於嬴腦袋嗡了一聲,連連搖手道:「大嘴,這是場誤會!」接著,他老臉急得漲紅,又對謝文東大聲吼道:「謝兄弟,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啊…………」謝文東沒有理他,而是向大嘴問道:「朋友,你想怎樣?」   「怎樣?」大嘴拉開衣襟,從懷中掏出手槍,抬手指向謝文東的腦袋,喝道:「我殺了你!」「哈哈!」謝文東毫無懼色,仰面大笑,道:「殺我?我沒有聽錯吧!」說著,毫無預兆,他猛的一抬腿,將面前的大圓桌子一腳踢翻,隨後,笑瞇瞇地環視阿豹、大嘴、安北這八名老大,嗤笑道:「你們誰想殺我,那就來吧!」   說話時,謝文東兩眼精光四射,目光亮得讓人不敢正視,也亮得刺人心魂。   他用手一直大嘴的鼻子,冷笑道:「你嗎?既然想殺我,現在就動手啊!槍,不是用來指人的,而是用來殺人的!」   謝文東突然發飆、反把大嘴嚇得一愣,舉著槍,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槍。   「哼哼!」謝文東柔聲道:「殺了我,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那時,文東會和北洪門會拼盡全力的對付你,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他們也能找上你,到那時,不僅你一個人活不了,你的家人,也會和你一起統統完蛋!」說著,他一拉衣襟,嗤笑道:「如果認為我這是在和你們開玩笑,那麼,就請動手吧!」   大嘴聽完,暗暗打個冷戰,是啊,謝文東這人不好殺啊,他有文東會,有北洪門,甚至有金三角做靠山,自己若殺了他,後果可不是麻煩不麻煩那麼簡單的。他偷眼瞧瞧其他的老大,見他們都沒有亮傢伙,暗罵自己是笨蛋,人家都沒有動手,自己還逞什麼能?自己若真殺了謝文東,文東會和北洪門不會找上他們,只會來找自己。他媽的,他心中暗罵,不過,他反應也快,掉轉槍口,隨手將槍直向於嬴,然後說道:「謝先生,你誤會了,我要對付的是同道的敗類、和你沒關係!」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嘴將槍口指向於嬴,後者的手下一齊拔出武器,有片刀也有槍械,全部指向大嘴。   安北見狀,心中暗喜,抬手一揮,他手下的數十號兄弟一擁而上,站來大嘴一邊,與於嬴對峙。   另外的六家老大雖然還沒有下命令,但是眼神中已佈滿殺氣,冷視著於嬴,一各個又是咬牙,又是握拳。   於嬴身子一震,他知道,這場誤會如果不解釋清楚,自己今天就很難活著走出酒樓。他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把活命的希望寄存在謝文東身上。他看向謝文東,焦急地說道:「謝兄弟,你不要義氣用事,和他們說清楚吧,我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密謀!」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於先輩,你怕什麼,當初你不是對我說過,這些人根本就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慮嘛!」   「什麼?」於嬴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道:「謝兄弟,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操!」阿豹怒罵一聲,含憤說道:「於叔啊於叔,算起來,你也是港道上輩分最高的前輩了,虧我們平時還那麼尊重你,敬佩你,想不到,你卻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來,我阿豹看錯你了。」說著,他轉頭向手下人使個眼色,頓時間,大廳裡站起一片的大漢。   他一下令,另外五家老大再不客氣,紛紛向手下人打聲招呼,八家幫派,數百名弟子,將於嬴和謝文東這幾十號入團團圍在正中。   大戰一觸即發,場面的形勢也緊張到了極點。看到這,謝文東暗笑,他瞧了瞧左右,說道:「這是你們自己內部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好了,我不想參與進來,恕不拳陪!」說完,帶著李曉芸、格桑六人,大步向廳外走去。   謝文東要離開,對八家老大來說,未嘗是一件好事。既然誰都不敢殺他,還不如讓他離開的好,留下來反而會礙手礙腳,一旦他站在於嬴那一邊,今天的事還真不好辦了。八家老大各自向手下的兄弟點頭示意下面人自動讓出一條出路,謝文東挺胸闊步,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於嬴哪肯故他離開,謝文東這道護身符若是走了,自己的老命難保啊。「謝兄弟…………」他呼喚一聲,作勢要追過去,安北一伸手,攔住他的去路,嘿嘿冷笑道:「於叔,你可別走啊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於嬴心中一顫,沒有看他,也沒敢看他,對著謝文東的背影,大喊道:「謝兄弟,你要是走了,就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我曾經幫過你…………」   謝文東腳步不停,隨意地擺了擺手,笑道:「我不會走的,我會在門口等結果,等你們之間的問題解決完了,再來和我談吧!」   他這話,讓八家老大頗感放心,他們剛才還有些擔心,放謝文東離開,萬一他去向洪門通風報急,事情就不好辦了,他若能留下來,當然是再好不過。阿豹哈哈一笑,對手下兩名頭腦靈活的兄弟說道:「你倆去招呼謝先生,放聰明點,我們可不能怠慢了貴客!」   「是!」他這兩名手下也機靈,答應一聲,一路小跑追了出去,說是招待謝文東,其實就是監視他。   對阿豹的意圖,謝文東心知肚明,不過,他也不在意,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向洪門去通報。   謝文東等人出來之後,大廳的房門隨即被關死,不過,隱約還能聽到裡面於嬴發出的聲失力竭的叫喊聲。   他長長噓了口氣,背後的內衣已被汗水淋濕。在剛才那神情況下,被人用槍指著,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如果對方是個聰明人,他的威嚇的確能起到作用,但是,如果對方是個頭腦簡單、性情衝動的人,用威嚇效果會截然相反,只會將對方激怒,使其更早的開槍。謝文東是在賭,賭對方不是後種人,當然,他的賭注高了一些,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幸運的是,他賭贏了。如果同樣的情況放在東北,他就未必感用這種方法了。   在大廳之外,還有許多散桌,謝文東等人坐下,阿豹派出的小弟忙前忙後,又是幫忙點飯點菜,又是端茶倒水,反正就是不離謝文東等人的左右。   身邊多出兩個外人,雖然沒什麼,但說話卻有諸多不便。謝文東看著兩人,笑瞇瞇地伸手點了點。那兩人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謝文東笑道:「你倆,向後站一站。」   兩人莫名其妙地相互看看,慢慢向後退了兩步。謝文東搖搖頭,說道:「再向後站下!」   倆小弟又向後退了退,不過,謝文東還是搖頭。時間不長,在他連續的擺手下,兩人已站到十米開外的地方。   這時,謝文東才滿意地點點頭,安心地吃起桌面上的飯菜。他剛動筷子,忽然,大廳裡一陣大亂,喊殺連天,其中,時不時的還夾雜一兩聲槍響。他伸出的筷子停頓了一秒鐘,接著,他嘴角一挑,筷子還是伸了出去,夾起一塊青菜,放進嘴裡,細嚼慢咽,吃了起來。   這種情況之下,估計也只有他能吃得進去。   李曉芸、格桑、五行兄弟誰都沒動筷子,大廳裡的槍聲、喊殺聲、撕斗聲、慘叫聲,像是一塊無形的石頭,壓在他們心頭。   兩名大漢遠遠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謝文東,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是恐懼,是驚駭,總之,謝文東那近乎於殘酷的冷靜讓兩人倍感難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不舒服,這時,不用謝文東再示意,兩人自動站得遠遠的,靠他太近,所感到的寒意會更濃。   和兩人有同樣感覺的還有李曉芸。   她駭然地看著謝文東,低聲問道:「於嬴在大廳裡和那些人打起來了,最後的結果會怎樣?」   謝文東嚥下嘴裡的食物,方淡然說道:「會死!」   李曉芸一震,說道:「如果你當初說出實情,他們根本不會動手。   「誰會相信?」謝文東挑起眉毛,笑道:「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的,你越是不承認,反而越會引人懷疑。」   「可是…………」牛曉芸皺著濃密又修長的秀眉,說道:「你這樣做,是等於直接害死了於嬴,他是無辜的!」   謝文東聳肩而笑,說道:「黑道上的人,沒有誰是無辜的。」   李曉芸道;「至少他沒有和你密謀,要吞併什麼香港黑道。」   「那不重要。」謝文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潤潤喉嚨,道:「我只知道,他的死,對我有利。首先,能讓我脫身,其次,我能省下一千萬的紅利,其三,我得到了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辛曉芸問道。   「我來做香港洪門老大的機會。」謝文東笑了,笑得陽光、燦爛,笑得真摯,像是個大孩子。   如果這時突然來了外人,一定會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不過,坐在他對面的李曉芸卻忍不住打個冷戰。   謝文東這人做事,不僅是毒,也不僅是陰險,更要命的是他的眼光看得太遠了,明明是一場危機,而他卻能快速的隨機應變,將其轉化成一種對自己極其有利的機會。這就是智慧。李曉芸的智慧是取決於她對各領域知識的熟練掌握,這點謝文東遠遠比不上她,但若是論玩手腕、論玩人,她和謝文東就相差甚遠了。   她看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好半晌,她才搖頭說道:「如果我也混黑道的話,我一定不會和你這樣的人合作。」   謝文東仰面大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恆不變的利益。有些人為了利益,哪怕明知道前面是個火坑,他也會義無返顧地跳進去。貪婪,就是人性,當然,那也是人類社會進步的基礎。」   李曉芸苦笑道:「你的人生觀很『獨特』。」   謝文東笑而未語。他一頓飯吃完,大廳的房門也恰好打開,頓時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裡面湧了出來。   拿起餐巾,謝文東擦擦嘴邊的油漬,最後,站起身形,看向從大廳裡面走出來、渾身是血的八位老大。   其中的五位看眼謝文東,什麼也沒說,快步下樓而去。阿豹和大嘴走到謝文東近前,前者面無表情地說道:「於叔死了。」   謝文東歎了口氣,淡然地應了一聲:「哦。」   大嘴說道:「謝先生不會認為我們的手段太毒了吧!?」說話時,他手裡緊緊握著一把血跡斑斑的片刀,在剛才的混戰中,他的槍早巳打光了子彈。   謝文東幽幽說道:「出來混的,生死皆由天命。」   「哈哈!」大嘴大笑兩聲,將手中片刀將旁邊一扔,道:「謝先生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說完,帶著手下也下了樓。他之所以這麼問也是怕謝文東懷恨在心,日後向自己報復。   阿豹向謝文東點點頭,道:「今天,兄弟不能陪謝先生了,只好改日再請謝先生一聚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地說道:「豹兄,再會!」   「再會!」阿豹說完,帶人迅速下了樓。剛剛打完一場大仗,己方人員疲憊不堪,且傷亡不少,多停留一秒鐘、就多一分危險,無論是警察來還是洪門的援軍來,後果都是不可想像的。   阿豹等人走得急,安北雖然是最後一個,可也不慢,緊隨著阿豹等人的後面,就要往樓下走。   當他路過謝文東身邊的時候,後者一伸手,按住他的肩胛,柔聲說道:「安北,我想和你談談。」   安北一愣,猛的一晃肩胛,說道「改天吧!我現在沒空。」他以為自己能震開謝文東的手臂,哪知後者的手掌如同一把鐵鉗,牢牢扣住他的肩胛骨,穩絲未動,反倒是把他自己疼得暗暗咧嘴。他臉色一變,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很難想像,這個看起來弱不柒風的年輕人,身體裡竟然會隱藏如此霸道的力量,他眉頭大皺,冷聲問道:「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柔聲笑道:「我只是想和你談談,關於洪門,也關於你!」說話間,他眼中精光閃爍,亮得灼人。   安北心虛的低下頭,避開謝文東的目光心中嘀咕,謝文東找自己談什麼,難道,他想拿自己開刀?想到這,他臉色難看、咽口吐沫,說道:「謝先生找我,我本應該去的,但今天情況特殊,我以後…………」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搖頭道:「我只要現在和你談。」   安北暗中握拳,舉目打量左右,見謝文東身旁只有七人,其中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己方除掉受傷的人員,還有三十號兄弟,以現在形勢,自己沒有必要懼怕謝文東。他哼了一聲,反問道:「如果我硬是不去,謝先生你又能把我如何?」   謝文東淡然而笑,道:「那我只好親自請你去了。」   安北嗤笑一聲,道:「只怕你沒有那個能耐!」說罷,他突然拉開衣襟,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猛向謝文東胸前劃去。他出招雖然迅猛,卻沒有下殺手,只是想把謝文東逼退好讓自己脫身。他快,謝文東的動作更快,在他掏出匕首的時候,後者的手臂就已加足力氣,當他一刀劃來的時候,謝文東低喝一聲,抓住他肩胛骨的手臂猛的一掄,安北怪叫一聲,身子隨之彈了出去,撲通,他飛出三米多遠,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瞬間,他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疼得兩眼直冒金星,沒等他站起身,金眼一個箭步竄到他眼前,三指彎曲,緊緊扣住他的喉嚨,他冷聲說道:「再動一下,我捏碎你的脖子!」   安北心中一顫,感覺到金眼身上濃重的殺氣,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受制於人,他手下三十多號兄弟不幹了,他們可不管謝文東是誰,有多麼厲害的背景,一各個亮出片刀,吼叫著向謝文東衝來。   謝文東動也未動,嘴角挑起,臉上帶著讓人心寒的邪笑。   忽然,一條人影站在謝文東的身前,以身體擋出仁聯幫的幫眾。   這人正是格桑,他體形健壯、龐大,將謝文東擋得嚴嚴實實。面對數十手持片刀、衝殺來過的大漢,他面無懼色,兩隻大巴掌掄起,隨手一揮,只聽啪啪兩聲脆響,正打在兩名衝在最前面大漢的臉人。這兩人怪叫一聲,幾乎整個身體都被掀了起來,摔落在地,各吐了一口血水,其中還夾雜著數顆潔自的大槽牙,半張臉瞬間紅腫了起來,好像個小饅頭。   「哎呀!」仁聯幫幫眾無不驚駭,下手也隨之更加狠毒,盡往格桑週身的要害招呼。   格桑哪將這些不如流的大漢放在眼裡,身軀晃動,雙拳連舞,只是眨眼的工夫,又有數名大漢被打得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趴在一旁的安北看得真切,冷汗也不自覺地流了出來。人人都說謝文東有實力,可真正見識過的沒有幾個,他今天算是長了眼界。只一名手下,就打得自己三十號兄弟找不到北,另外還有五人沒有動手,謝文東手下人的身手之強,簡直到了駭人的地步。   如果他知道格桑口經跟上百人大戰,絲毫不落下風,反將對方追得到處亂跑,恐怕安北的眼珠都會冒出來。   明自自己的手下討不到好處,他喝道:「住手!都給我住手!」說著,他扭頭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我們不要再這裡爭鬥了,警察馬上就要到了,到時你我都沒有好處。」   「警察?」謝文東笑道:「我不怕!至於你怕不怕,那我就不知道。」   看著他勝上輕鬆的笑容,安北歎了口氣說道:「好吧!謝先生想和我談,我奉陪就是,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謝文東呵呵而笑,道:「如果你早這麼說,事情不就簡單了嘛!」說著,他向金眼揚下頭。   金眼收回手掌,順便將安北從地上拉起來,面無表情地站到一旁。   謝文東『親密』地一拉安北的胳膊,笑道:「我們走吧!」說著,他硬拉著安北下了樓,雙方人員立刻跟了上去。   只有李曉芸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原地,表情複雜,面色變換不定。木子看出她的異樣,故意放慢腳步,等眾人全部離開後,他來到李曉芸身旁,問道:「李小姐,你怎麼不走?」   看了一眼木子,李曉芸漠漠搖了搖頭,說道:「我在考慮一些事情。」   木子很機靈,一見她那副表情,就把她的心思猜出個大概,他沒有說話,而是聰明的等李曉芸來說。   果然。李曉芸先忍不住,轉頭看著他,問道:「你不覺得你們的東哥做事太狠毒了嗎?」   木子一笑,道:「對敵人是這樣的,但對朋友,東哥是很講意氣的。」   李曉芸撇撇嘴,道:「我沒有看出來,我甚至覺得,在他心中,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朋友。」   木子臉色一正,說道:「我只知道,今晚,東哥已經決定離開香港,接到那些人發來的請貼,東哥根本就沒有要參與的意思,不過,在得知你落到他們的手上之後,東哥想也沒想,立刻就趕過來,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在對方來者不善的情況下,東哥還是來了,為什麼,因為他擔心你的安危。」   李曉芸暗吃了一驚,杏眼圃睜,吸氣道:「他…………他沒有和我說這些。」   木子笑了,道:「東哥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也不是喜於邀功炫耀的人。他只做他認為正確的事,不需要別人的理解,甚至不需要別人知道。和東哥接觸時間長了,這點你就慢慢有體會了。」   「哦…………」李曉芸垂下頭,沒有再說話,不過,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同時,她也越來越看不懂謝文東,連帶著,對他的興趣也難以抑制的越來越濃。   謝文東等一行人出了酒樓,在安北的指引下,來到不遠處一條相對比較僻靜的胡同中。   走到胡同深處,安北深吸口氣,說道:「謝先生,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謝文東瞧瞧他的手下,道:「讓他們的回家休息吧!,」   「這個…………」安北猶豫一下,沒有馬上做決定。下面的兄弟一走,自己可就變成一個人了,到時,謝文東對自己要殺要剮可就隨便了。   看出他的心思,謝文東幽幽笑道:「如果我想殺你,即使你身邊有再多的人,你也跑不掉,你說呢?」   想起剛才格桑表現出的武力,他苦笑一聲,說道:「謝先生誤會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說著,他對手下人揮揮手,道:「你們都走吧!」   「老大…………」他的手下還算忠心,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下來。   安北語氣不滿地說道:「沒聽到我的話嗎?都給我回家去!」   見他發怒,手下人不敢再多言,紛紛答應一聲,慢慢走出了胡同。   等他們走出胡同,安北再按耐不住,問道:「謝先生,你究竟有什麼事情?」   謝文東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仰面望著天際,過了好半晌,就在安北的忍耐就極限的時候、謝文東終於開口,他問道:「於嬴死後,香港洪門的老大會由誰來做?」   安北一怔,沉思片刻,道:「這個…………需要洪門的長老們來推選…………」   謝文東垂下頭,直視安北,平和地問道:「你認為,那些長老們會選誰呢?」   安北想了想,說道:「楊少傑的可能性比較大。以現在的洪門來說,他的實力最強,黑白兩道的生意做得最大,許多長老都和他有金錢掛鉤,如果不出意外,長老們肯定會選他做老大。」   「呵呵!」謝文東輕笑兩聲,話鋒一轉道:你說,如果我要做香港洪門的老大,現在,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啊?」安北倒吸口氣,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半晌回不過來神。   還一會,他有些結巴地說道:「謝先生想…………想做洪門大哥?可是你…………你不是已經是北洪門的老大了嘛!」 第一百七十六章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天下洪門本是一家嘛,同為洪門兄弟,我爭取香港洪門老大的位置,也不算太過分哦。」   安北咧嘴苦笑,沒有答話。不過分才怪呢!香港洪門和北洪門雖然都叫洪門,但經過上百年的分力與演變,早已成為兩個獨立存在的幫派,之間毫無聯繫,謝文東有什麼資格去做香港洪門的老大?這是他心裡的想法,可沒敢說出來。   謝文東大道:「你想辦法,幫我搞定那些長老,讓他們選我做掌門大哥。」   安北一驚,眼珠連轉,茫然地問道:「用…………用什麼辦法?」   謝文東笑道:「安北,你這麼聰明,如何去做,應該很清楚。當然,如故你肯幫我,我也不會虧待你的,一旦我做上香港洪門的老大,我把真個感九龍地區都讓給你。」   「什麼?」安北兩眼精光一閃,九龍這塊巨大的地盤一直都是他夢寐以求的,可惜始終被洪們佔據,他只有眼饞流口水的份,這次,他編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於贏身上,歸根到底還是他想趁機搶下九龍。他思前想後,好一會,他笑呵呵道:「於贏已死,最近洪門群龍無首,即使謝先生不給我九龍,我靠自己的力量也同樣能爭取到。」   「那可不一定啊!」謝文東笑瞇瞇地柔和道:「我要是把你造謠害死於贏的事告訴洪門,你說湖南感們回不會同仇敵愾,團結起來對付你呢?」   安北臉色一變,頓了一下,呵呵笑道:「沒錯,是我造的謠,不過,如果不是當時謝先生那麼配合,於叔也不會慘死,所以,真相一旦被洪門知道,他們會恨我,但更會恨你,謝先生!」   謝文東仰面輕笑,這個安北還是有些頭腦的。他搖頭道:「你錯了,當時的情況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我不這麼說,只怕我和於先輩誰都走不出去。」說著,他靠近安北,兩眼瞇縫著,悠悠說道:「不然,我們就試一下,看洪們是信你,還是信我。」   安北吸了口氣,暗中咬牙,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者謝文東。   謝文東又道:「如果他們信我,那麼,很不幸,非但九龍這塊大蛋糕你吃不到,即使你的仁聯邦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個問題。如果他們信你,我大不了一走了之,回大陸繼續做我的北洪門大哥,可那時,香港洪門奈何不了我,他們還是會把矛頭指向你。」謝文東越說,安北的臉色越難看,到最後,幾乎變成醬紫色。謝文東哈哈一笑,拍了拍安北的肩膀,說道:「所以說,你和我合作,大家都有好處,不然呵呵,最後吃虧的還是你。」   安北看著謝文東,暗歎口氣,和他這樣的人打交道,實在是讓人即頭痛又無奈。好一會,他問道:「謝先生希望我怎麼做?」   謝文東道:「買通那些長老。」   安北道:「如果有些長老不吃這一套呢?」   謝文東翻翻白眼,道:「那就用你的刀,砍下他的腦袋。這還用我教你怎麼做嗎?」   安北打個冷戰,搖頭道:「這不是小事情,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謝文東笑道:「好好想想吧,我碩果,一旦我做了洪門大哥,會把九龍送給你,到時,你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整個新界都成為你的地盤,呵呵,那時,你的仁聯邦可就是香港第一大幫了。」   安北身子一震,沉思半響,將心一橫,再次問道:「謝先生,你若成為洪們老大,真會把九龍給我?」   「當然!」謝文東柔和地笑道:「只要你肯和我合作,不僅僅是九龍,以後你我平分整個香港的地盤,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好!」安北聞言,一橫心,一跺腳,再不鬱鬱,點頭道:「謝先生,我答應你,和你合作,不過,」說著,他頓了一下,面帶難色道:「買通那些長老,將會需要不少錢啊,我這邊………………」   不等他書完,謝文東理解地笑了笑,說道:「這點你放心,需要多少錢,我會提供給你。」他已打定注意,於贏死後,自己省下的一千萬紅利就用在這方面上。   「哈哈!」,與些先生合作,果然爽快!「一聽不需要自己掏錢,安北的大嘴快咧到耳朵下。   謝文東和安北秘密定下合作關係,於贏的死,直接使表面平靜的香港黑道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當天晚上,於贏被殺的消息傳大洪門,而傳消息的人,正是謝文東。   老大被殺,洪門上下處於一片悲憤中。謝文東也很難過,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很難過。   「謝先生!」一位三十出土的青年走到謝文東近前,兩眼射出淡淡的幽光,說道:「有幾件事情我不明白,請謝先生解答。」   謝文東舉目打量來人,這青年中等身材,體形勻稱,健壯,相貌英俊,皮膚黝黑,身穿筆挺的西裝,看起來,文質彬彬。他微微一愣,面露疑色,問道:「你是………………」   青年正色說道:「我叫楊少傑。」   哦!原來他就是楊少傑,謝文東聽安北提起過,此人在香港洪門的實力非常強威,於贏死後,最有可能做老大的人就是他。謝文東淡然點下頭,答:「原來是楊兄弟。你有什麼事情不明白,請講。」   說話間,又有六名中年人走過來,身後都跟有數名小弟,一看就知道,這幾人在洪門的身份都不簡單。   楊少傑思考片刻,方問道:「於叔連同三十號兄弟都遭了敵人的毒手,我不明白,為什麼同去的謝先生卻可以安然無事地回來?」   此言一出,周圍人紛紛將狐疑地目光投向謝文東。   謝文東面色不變,說道:「首先,他們不敢傷我,畢竟我在大陸還算是有些實力的,第二,他們需要對付的人也不是我,我和他們沒有利害關係。」   楊少傑疑問道:「那他們是出於什麼原因而突然加害於叔呢?」   謝文東搖頭道:「這點,我不好解釋,你去問問他們自己吧。」   楊少傑兩眼直勾勾盯著謝文東,想才能感他的表情裡看出他有沒有說謊,可是,在謝文大腦感的臉上,他什麼也看不出來。他倒退幾步,走到那幾名中年人近前,低聲商議。好一會,似乎有了結論,楊少傑回到謝文東面前,說道:「謝先生,怒我冒昧,在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我希望你能留在香港。」   即使他不書,謝文東也沒打算走,此時青幫和南洪門正拼的凶,戰火暫時還燒不到北洪們,這給他留下比較多的空閒時間。他故意沉思半響,才點頭說道:「好吧,為了避嫌,這段時間我會留在香港。另外,洪門大哥被人明目張膽的殺害,在洪門歷史還是很少見的,希望你們香港洪門能處理好此事,不要被其他地區的洪門兄弟看笑話。」   謝文東的前半句很好地安撫了對方,不過,後半響卻讓楊少傑和那六名中年人臉色齊是一變。   楊少傑拱手說道:「多謝謝先生掛心,我們會處理好這事的。」   謝文東反問道:「怎麼處理?」   楊少傑面色一凝,冷聲說道:「血債血嘗。」   謝文東說道:「對方的實力都不簡單,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畢竟我們也算是同門兄弟嘛!」   楊少傑聞言,急忙道謝。   謝文東看向站在一旁的六名中年人,問道:「這幾位是………………」   楊少傑拍拍腦袋,不好意思道:「哎呀,我差點忘記介紹,這幾位是我們洪門的長老。」   「哦!」謝文東木露精光,含笑與六人一一打過招呼。   把家幫派共同殺害於贏,原因很快就查出來,是因為語贏勾結謝文東,呀吞併香港的黑道,八家幫派處於保護香港的黑道,才合理圍殺了於贏。洪門的高級幹部頗敢莫名其妙,他們從未聽於贏提起過這件事。   不得已,楊少傑與洪門的長老又找上謝文東,要問個究竟。   香港洪門的長老與北洪門不一樣,他們在幫內有相當大的實權,並有自己的地盤以及手下,有些類似北洪們的堂主,很多時候,香港洪門大哥做出的決定要取決於幾位長老是否支持。   見到謝文道之後,楊少傑直截了當地問道:「謝先生,你這次來香港,可是為了與於叔和謀香港黑道的事?」   於贏幫謝文東向公信投資公司低壓收購價格的事,因為涉及大巨額的紅利,他並沒有向其他人說起,所以楊少傑和六名長老都不知道這件事。」   謝文東聽完,心思一轉,順水推舟地說道:「沒錯!我和於叔就是想聯手吞併香港的黑道。」   楊少傑和六名長老暗暗吸了口冷氣,相互看看,皆未說話。   謝文東道:「此事事關重要,想必,於叔沒有向你們說起過,只是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如何傳了出去的。」   楊少傑心煩意亂地撓撓頭,道:「如此說來,我們就很難向謀害於叔的八家幫會尋仇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謝文東眉毛挑起,問道:「為什麼?」   楊少傑歎息道:「我們有錯在先,如果再向八家幫派尋仇,即壞了洪門的名聲,又會被同道恥笑………………」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幽憂說道:「我只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不向害死於叔的八家幫派尋仇,是你怕了他們?」   楊少傑面色一變,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於叔確實有錯在先。」   「唉!」謝文東歎了口氣,沒有接話,而是仰面自語道:「於叔一世英傑,手下卻都膽小怕事,真是讓人失望。」   楊少傑倒是沉穩,聽完謝文東這話,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香港洪門決定三日後選出掌門大哥,以安穩幫內人心,謝文東給安北打去電話,讓他快些行動,將洪門的長老能收買的收買,不能收買的就趕快除掉。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安北也沒什麼選擇,只能硬著土皮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去做。   過了兩天,安北毫無動靜,不是他不想動手,而是他根本找不到動手的機會。這兩天裡,洪門上下一片忙碌,尤其是六位長老,他們基本都是聚在一起,商議和處理幫中的大事,包括新任掌門大哥的人選,安北曾幾次給幾個長老單獨打去電話,約見他們,結果,六個長老沒一個願意見他的。   見不到長老,別說除掉他們,即使收買讀成了問題。安北沒有辦法,只好向謝文東求助。   聽完安北的訴苦,謝文東沉思片刻,說道:「你準備一下,由我來約他們出來。」   安北一愣,道:「他們?謝先生想把六位長老都約出來?」   謝文東道皺著眉頭道:「還有一天的時間,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就要選出來了,如果再一各個約見六個長老,時間根本不夠用,不如一次性都找出來,集體做個了斷。」   安北道深吸口氣,道:「好!我聽謝先生的。」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謝先生,我應該組那些準備?」   謝文東揉了揉額頭,說道:「籌集你的小弟,還有,安排會面的地點。」   「哦!」安北忙道:「好的,謝先生,我知道了。」   第三天,一大早,謝文東到了香港洪門的總部,轉了一圈,並未看到六位長老的身影,向下面的小弟一打聽,得知六位長老原來在會議室開會。   謝文東來到會議室,讓門口守護的大漢向裡面通報一聲。謝文東求見,六位長老皆有些茫然,不知他來意為何,不過,還是讓手下人把謝文東請了進來。   「幾位長老辛苦了。」謝文東進來環視一周,見房中除了六位長老再沒有其他的人,心中一喜,然後笑瞇瞇地客氣打聲招呼。   「謝先生有什麼事嗎?」一位長著馬臉的中年人欠起身,好奇地問道。   「也沒什麼。」謝文東柔和地笑道:「過幾天我就準備回大陸了,所以,特意過來向六位長老告個別,另外,今天晚間八點,我在蓮香樓訂了酒席,望各位長老都能賞臉過來一聚。」   蓮香樓是香港比較大的舊式茶樓,也是許多黑道老人喜歡去的地方。   謝文東要走了?六名長老皆是一愣,那馬臉的中年人急忙站起身,笑道:「謝先生要回大陸,本應該由我們做東請你才對,怎好意思讓謝先生反請我們呢!」   「哈哈!」謝文東爽朗地笑了笑,道:「大家都是洪門兄弟,無須見外,誰來請誰都一樣,以後,我也希望與各位長老多親近,多合作。   「那是一定的。」馬臉中年人心裡高興,一直以來,由於所處位置的原因,香港洪門和南洪門的關係是比較親密的,可是雙方生意上的往來卻不多,向問天不碰黃賭毒,只做些走私的生意,這根本提不起香港洪門的興趣。謝文東在大陸經營毒品,範圍之廣,幾乎輻射了中國的周遍地帶,誰都知道毒品生意賺錢,所以,幾位長老早已有拉攏謝文東之心,只是若無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謝先生請放心,我一定準時到場。」馬臉中年人第一個表態。   其他長老見狀,也紛紛站起身,表示願意前往。香港洪門的長老是比較獨立的,有自己的地盤,也有自己的生意,但按照洪門的規矩,每月需向掌門大哥交出定額的資金,剩下的收入才是他們自己所得。能與謝文東掛上勾,就等於找到一個非常穩定的毒品貨源,到時,生意上的收入很可能成倍增加,在上交資金不變的情況下,他們自己的口袋當然也能盆滿缽豐,這是他們之所以表現得如此人心的原因所在。   謝文東將六位長老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那我們就晚上見!告辭!」   「謝先生慢走!」六位長老不約而同的站起身,親自把謝文東送出會議室。   等謝文東走後,六位長老相互看看,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他們哪裡能想到,謝文東安排的晚餐是一場鴻門宴。   晚上,七點五十,洪門的六個長老一起老到蓮香樓。在服務生的指引下,進了謝文東訂好的包房,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咦?謝先生還沒有來嗎?長老一位模樣富態、滿面紅光的中年低聲嘀咕著。   「也許謝先生有事耽擱了。」馬臉中年人呵呵一笑,:「我們先坐下等會吧!」   六位長老剛落座,屁股還沒坐熱,包房房門一開,從外面傳來一陣大笑聲,「哈哈,這裡好熱鬧啊!」   說話間,從外面走進一群人,為首的一位,正式仁聯幫的老大,安北。   「安北,怎麼是你………………」六名長老滿面愕然,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在這裡出現。   「為什麼不能是我?」安北大大咧咧地走進包房,旁如無人地在旁坐下,先看了看左右的各長老,接著,笑呵呵低頭喝口茶。   「安北!」那富態中年人冷聲說道:「我聽說,於叔與謝先生合作圖謀香港黑道的事,就是由你傳出去的。」   安北仰面大笑,撇嘴道:「是我又如何?」   「你…………」富態中年人面色一凝,將手摸向衣下襟。安北手疾眼快,先中懷中掏出手槍,向桌面上一摔,嘿嘿笑道:「怎麼?想和我動手嗎?那我奉陪!」   他話音未落,帶來的手下人紛紛將手伸進懷中,看他們衣下鼓鼓囊囊,顯然都藏有傢伙。   六名長老為之變色,馬臉中年人眼珠一轉,放大聲音,怒吼著:「安北,這裡沒有人歡迎你,給我滾出去!」   安北看出他的用意,仰面而笑,。說道:「許永法,別在我面前玩這套,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在外面的手下都已經被我搞定了,他們現在聽不到你的叫喊,很有可能,是永遠也聽不到。」說著話,他拿起桌上的手槍,來回把玩。   六位長老看著門外,毫無動靜,按理說以許永發剛才的大喝聲,門外的手下不會聽不見,可是現在一個人都沒有進來,看起來,安北並不是嚇唬他們。   富態中年人暗中握拳,沉聲答:「安北,你今天到這裡找麻煩是找錯地方了,你知道這是誰安排的酒席嗎?是大陸北洪門的老大謝先生。如果你不想和謝先生結樑子,我奉勸你早點離開………………」   「哈哈!」安北的大笑打斷富態中年人下面的話,好一會,他收起笑聲,說道:「孫德仁,你別他媽的自作聰明了,我來這裡,就是謝先生安排的,順便,他還讓我捎來個口信。」   「什麼口信?」   「明天洪門掌門大哥的選舉,你們不用選別人了,就選謝先生吧!   「什麼?「六名長老身子同是一震,謝文東讓他們選他做掌門大哥?孫德仁搖頭說道:「安北,你在開什麼玩笑?」   「這不是開玩笑。」安北撓撓眉梢,道:「這確實是謝先生的意思。」   「哼!」香港洪門長老之一的杜明劍說道:「安北,你也曾是洪門的人,應該懂得洪門的規矩,洪門掌門人的選舉是不允許外人參與的。   「謝先生可不是外人啊!」安北道:「他是大陸北洪門的大哥,按輩分,和你我是同輩。」   「無論怎麼說,選謝文東做洪門的掌門大哥,不可能!」   「也不要說得那麼絕對嘛!」安北抬手打個指響,兩名手下提過來兩隻皮包,拉拉鎖打開,接著,往桌子上一倒。   嘩——只見一沓沓棉值千元的港幣從皮包裡灑落,數量之多,幾乎堆成一座小山。   瞬間,六名長老的眼睛直了,就連安北都愣了好一會,半晌才回過神來,忍不住伸書拿起一沓,捻了兩下,咽口吐沫,暗暗歎道:「謝文東真是好大的手筆啊。他吸了口氣,臉上的皮肉之顫,道:「這是一千萬港幣,謝先生說了,只要各位點點頭,那麼這些錢就是你們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千萬,如果只是口頭說說,讓人感覺不到什麼,只是一串數字而已,可是真的擺在面前的時候,卻無法不讓人心動。這就是金錢的魅力。   六個長老五不低頭看著桌子上一耷耷千元大鈔,誰都沒有說話,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孫德仁一張紅潤的胖臉更紅,好以會,他深鎮吸口氣,目光從錢堆移向安北,說道:「一千萬,六個分,每人也只有一百多萬而已,難道,謝先生以為我們沒有見過錢嗎?安北,你告訴謝先生一聲,別說一百多萬,就是給我們每人一千萬,我們的也不會按照他的意思去做,洪門的規矩承傳百餘年,不會在我們這代被破壞,我們不會也不想成為洪門的罪人。」   安北笑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其他五位長老的意思?你能代表他們嗎?」   孫德仁傲然說道:「無論我能不能代表他們,洪門的規矩是不允許被破壞的。」   安北搖頭道:「如果謝先生知道你這麼說,他會很不高興的。」   孫德仁道:「我只能說聲抱歉了。」   「好吧!」安北嘴角一挑,陰陰一笑,道:「那我也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說著話,將手中把玩的手槍一舉,對準孫德仁的腦袋,突然就是一槍。   「彭!」槍聲響起,孫德仁仰面摔倒,腦門上多出一個拇指大的黑窟窿。   「啊!」另外五位長老大驚失色,紛紛站起身,先看眼倒在地上的孫德仁,眼看是活不成了,接著,一各個面帶悲憤地怒視安北。   安北聳聳肩,笑道:「各位不用在意,孫德仁死了,那麼這一千萬就變成你們五個人來分了,現在,每人都能分到兩百萬,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說完,他揉揉下巴,說道:「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要這筆錢,我很樂意幫你們收下,然後,把你們統統送去閻王。」他放下錢,拿起幾沓鈔票,兩眼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剩下的五位長老相互瞧瞧,一各個像被抽乾力氣似的,又頹然坐下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許永發突然揚聲問道:「謝先生,為什麼一定要做香港洪門的大哥?」   安北撇撇嘴,說道:「你為什麼不明天親自去問問謝先生呢?我只知道,謝先生做了洪門的大哥,對你我都有好處。你們不是一直都在經營毒品生意嗎?我從越南人,泰國人那裡進貨,價格又貴,貨量又少,而且跨國加以,成本高,風險大,可是,一旦謝先生成了你們的老大,那一切都簡單了,不要忘記,當今唯一壟斷金三角貨源的人,就是謝先生。到那時,你們每月的收入,又豈是這兩百萬能擋得住的,其中的利弊你們好好考慮清楚吧!」   許永發垂下頭,一張馬臉,表情變化不定。他轉頭對另外死位長老低聲說道:「其實,安北的話也不錯,謝文東一旦組了洪門大哥,確實對我們有很大的好處。」   杜明劍道:「可是,少傑對我們不薄啊!而且,我們都已經答應過他了,選他做新任的洪門大哥。」   「嗤!!」許永發冷笑道:「他給你們多少錢?反正是只給我五十萬而已。」說著,他看眼桌面的堆起的鈔票,又道:「和謝先生比起來,差遠了,而且,他做老大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還不是和以前一樣嘛,甚至,會比以前更窩囊,於叔被害,他不去尋仇,你們以為真像他說的那樣是於叔有錯在先,他不便去尋仇嗎?哼,他是怕自己敵不過那八家幫派!如果謝先生做了老大,那麼,我們以後在香港還用怕誰啊?!」   「話是這樣說,道理也是人人都明白,」杜明劍道:「可是,我們若真選了謝文東,只怕日後被同道恥笑你我膽小怕死,又見利忘義!」   「那又能如何?」許永發說道:「總比在這裡被人殺掉強吧!」說著,他瞥了一眼早已停止呼吸的孫德仁。   杜明劍打個冷戰,面色慘白,不再說話,其他的三人也是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永發不管其他長老的想法,他站起身形,說道:「謝先生的錢,我收下了,明天洪門大會上,我會選謝先生做洪門掌門大哥的。」說著話,他抓起桌面上的鈔票就往自己口袋裡塞。   「我們也願意選謝先生做大哥!」幾名長老似乎生怕拿不到錢,爭先恐後地將耷耷鈔票往懷裡裝。   「哈哈!」安北見狀,仰面大笑,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謝文東看人這准,料事如神。不過,他又感覺可惜,如果這些長老真能強硬到底,那麼,他很願意把他們統統殺掉,然後,這些錢都將是他的了。   不過,現在這個結果他也可以接受,畢竟謝文東答應了他,一旦做上掌門大哥之後,就把整個九龍的地盤給他,到那時,以他和謝文東的關係,弄些毒品不成問題,想想自己日後能整個新界做毒品生意,財源滾滾指日可待。   想到這,他臉上的笑容更深。   除了死掉的孫德仁之外,雙方可謂皆大歡喜。安北讓手下人將地上的屍體處理乾淨,順便,將孫德仁的手下一併除掉,然後,他對五位長老道:「今天晚上,我們誰都沒有看到孫德仁,各位長老,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許永發歎了口氣,默默地點了點頭。   安北嘿嘿笑道:「從今以後,這人就算人間蒸發了!」說完,他揮揮手,轉身退出房間。。   拉哦到走廊,他一轉身形,到了隔壁的包房,敲了幾下房門,然後推門而入。包房內,坐有一行人,正中一位,正是謝文東。   安北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謝先生,事情都搞定了,長老們都把錢收下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端起茶杯,笑瞇瞇地問道:「倒霉鬼是誰?」   「孫德仁。」安北答道。。   「呵呵!「謝文東笑了笑,拍拍安北的肩膀,道:」這次,你做得很好,可以走了。」   「謝先生客氣!」安北獻媚地笑道:「以後,我要依仗謝先生的地方還多著呢。」   「放心吧,我不會忘記對你做出的承諾。」謝文道:「對了,明天的洪門大會,你也去參加吧!」   安北一怔,道:「啊?謝先生,我早已不是洪門的人了,若是去了,是不是被招人閒話?」   「謝文東大笑,道:「有我在,誰敢說你閒話?!而且,大陸的事情有很多,我不會經常在香港,這裡需要有些幫我照著,你是我比較信任的人。」   安北聽完,腦袋嗡了一聲,當然,這是高興的,他受寵若驚地連連點頭,招謝文東這個意思,他是讓自己幫忙照看洪門,也就是說,謝文東不在的時候,自己就是洪門的代理老大了!安北強忍著心中的歡喜雀躍,盡量不表現在臉上,不過,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眼睫毛都在笑。   「好好幫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謝文東淡然地悠悠說道。   「我明白!我明白!」安北又是點頭又是哈腰。   「謝文東微微擺了擺手。安北識趣地說道:」謝先生,那我先回去了。」   「嗯!」   等安北走後,謝文東站起身形,金眼問道:「東哥,我們也走嗎?」   謝文東道:「不急!咱們先去會會那幾位洪門的長老。」   金眼應了一聲,接著,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你不在的時候,真打算讓那個安北幫你照看香港洪門?」   「哈哈!」謝文東笑了,說道:「此人是牆頭草,靠不住的,何況,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留不得!」   金眼點點頭,目露寒光,道:「我去幹掉他。」   「謝文東搖頭道:「這麼把把殺掉,那他死的就太沒有價值了!」說完,他整了整衣襟,走出包房。   到了隔壁的房間,只見那五位老大都胖了一圈,畢竟每人衣服裡都塞進二十耷鈔票,想不讓人看出來也不太可能!   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幾位,這頓晚餐想必還滿意吧?!」   「這不是開玩笑。」安北撓撓眉梢,道:「這確實是謝先生的意思。」   五位長老看到謝文東,皆為之變色,許永髮結結巴巴地說道:「謝………………謝先生,你來了………………」   「謝先生可不是外人啊!」安北道:「他是大陸北洪門的大哥,按輩分,和你我是同輩。」   「呵呵!」謝文東笑道:「我做東,那有不來的道理呢!」   許永發反應過來,立刻表明自己的態度,震聲說道:「謝先生請放心,明天我肯定會投一票。」   「我們也是!」另外四名長老也紛紛表態。   「有各位長老的支持,我就放心了。」謝文東打個指響,金眼拿過來一瓶紅酒,分別為幾人倒滿一杯,謝文東拿起酒杯,說道:「我相信,洪門在不久的將來能重震雄風,各位長老也會橫財廣進!為了美好的未來,我們乾一杯!」   「敬謝先生!干!」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二天,洪門召開選舉新任掌門大哥的大會,香港洪門的人員齊聚一堂,可真正能參與高層決議的卻沒有幾個。   香港洪門的總部位於香港的潛水灣,雖算不是商業繁華地帶,卻風景優美,空氣清新。洪門總部不大,建造的古香古色,背山面海,與周圍的建築比起來,別具一格。   洪門新選出家人,在黑道不算小事,凡是與洪門有些瓜葛的都過來湊個熱鬧。洪門總部樓下車水馬龍,人滿為患,而樓內的會議室中卻靜悄悄的,窗戶有厚厚的窗簾遮擋,光線混暗,顯得房間內的氣氛更加壓抑。   會議室裡的擺放著一張長條形的會議桌,正中的掌門人座位空閒,五位長老分別坐於左右兩旁,接下來就是洪門的各骨幹,謝文東坐在與掌門人相對的位置,在他身後,除了各桑和五行等人之外,還有安北。   香港洪門選掌門大哥,謝文東這個外人的到來本就出人意料,而長老孫德仁的缺席就更讓人難以理解。對於長老老說,選新任掌門人是天大的事情,無論你有什麼急事需要處理,都應該向後壓,而孫德仁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卻沒有出現。   除了謝文東之外,洪門眾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孫德仁之所以沒有來,五位長老當然知道是何原因。許永發裝模做樣的焦急道:「少傑,你再給老孫打個電話,看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楊少傑是香港洪門新一代的領頭人,下面的打手不計其數,其經營的黑白兩道生意也異常紅火,加上為人義氣,又出手大方,很得人心。   他搖頭說道:「我剛剛打完,孫叔的手機關機了。」。   許永發道:「那就給他家裡打電話嘛!」   楊少傑苦笑道:「我也打過了,可是孫叔的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那,這兩天,孫叔一直都沒有回家。」   「這就奇怪了。」許永發撓著頭髮,嘟囔道:「選舉掌門大哥這麼重要的事,老孫沒理由不來啊!」   楊少傑看了看他,再瞧瞧另外四位長老,最後,目光落到謝文東的臉上。他深吸口氣,說道:「我聽說,昨天晚上,謝先生邀請各位長老去吃飯了。」   謝文東聞言不為所動,眼睛都為眨一下,可是,站於他身後的安北卻一哆嗦,暗叫一聲糟糕,楊少傑這小子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他不會已經知道是自己殺了孫德仁吧?若是這樣,今天可難辦了,此處都是洪門的人,就是算有謝文東罩著,恐怕自己也很難走出去。   安北提心吊膽的暗自緊張,謝文東則笑瞇瞇地頭道:「沒錯,昨天晚上我確實邀請了六位長老去吃飯了。」   楊少傑疑問道:「那孫叔他人呢?」   「我怎麼知道!」謝文東淡然道:「吃完飯後,六位長老都走了,這點你可以向其他五位長老求證嘛!」   「謝先生說得沒錯。」不得別人說話,許永發先說道:「老孫確實和我們一起離開的,後來我們各自回了家,不知道他又去什麼地方了。」   許永發這麼說《其他的長老也都默認了,楊少傑也不好再多問什麼,但他總覺得此事有些古怪。   這時,杜明劍看看手錶,道:「已經快到十點了,我們不能再等下去,我看,現在就開始投票選舉新任掌門大哥吧!」   「好!」許永發第一個點頭表示贊同。   「杜明劍清了清喉嚨,說道:「我們洪門選舉掌門大哥,向來最重人品和能力,實力是次要的。在洪門內,實力最強的,當算少傑了,而且,以少傑的人品和能力來說,領導我們洪門也是綽綽有餘。」   他的這番話,讓楊少傑大感受用。他微微一笑,欠身說道:「杜叔太誇獎我了。」   杜明劍點下頭,接著,話鋒一轉,道:「若是以前,這個掌門大哥的位置,我一定會毫不猶豫選少傑老坐,可是,現在我覺得另外一個人更有資格坐這個位置。」   楊少傑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洪門其他的骨幹也一各個面露驚愕,在他們想來,門內除了楊少傑,再沒有其他人能服眾了。   「杜叔這個的這個人是誰啊?我想,門內再沒有誰比少傑更適合做掌門大哥了吧?!」一位三十出頭,身材健壯的大漢揚聲問道。這人名叫趙虎,與楊少傑關係向來交好,聽杜明劍不準備選楊少傑,他第一個站出來發難。   杜明劍似乎早料到會有人反對,他呵呵一笑,用手一指謝文東,說道:「那個人就是謝先生!」   「什麼?」楊少傑和趙虎愣了,其他人也讀愣住。過了片刻,趙虎仰面大笑,道:「杜叔,你開什麼玩笑?謝………………謝先生是外人,我們洪門的家規可是不允許外人參與掌門大哥選舉的。」   杜明劍道:「阿虎,謝先生可不算外人,他是大陸洪門的掌門大哥,金鵬金老爺子的門生,論起輩分,可比你我都高啊!」   趙虎這人性急衝動,沒什麼頭腦,被杜明劍這麼一說,他沒詞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好。楊少傑撲哧一笑,悠悠說道:「可能杜叔忘記了,大陸洪門和我們香港洪門已有五十年沒有往來,雖然都叫洪門,不過嚴格來說,已是兩個獨立的幫派,若杜叔硬是要把謝先生算成我們自己人,就太牽強附會了。」   他的話,不溫不火,卻一語中要害。   杜明劍臉色一變,正要說話,許永發接口道:「少傑,咱們香港洪門的祖師爺曾說過,天下洪門同祖同宗,實為一家,何況,祖訓上也有提到,外地的洪門兄弟如果前來尋求幫助,我們應盡全力,不能置之不理。難道,你就因為北洪門與我們五十年沒有交往,就否定它不是洪門了嗎?你也別忘了,每天洪門峰會上,北洪門的掌門大哥可都要有參加!」   楊少傑臉色一變,低頭不語。   許永發順勢說道:「我也同意選謝先生做我們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   不給楊少傑任何多言的機會,另外三位長老也相繼表態,贊同謝文東做掌門人。   聽著五位長老出奇一致的聲音,楊少傑徹底明白了,肯定是昨天晚上謝文東邀請他們吃飯時趁機買通了他們,不然,憑自己和長老們的交情,不可能選謝文東而不選自己。   心中的怒火難以抑制,楊少傑一咬牙關,拍案而起,慢慢巡視五位長老一眼,然後凝聲說道:「謝文東給了你們多少錢,能讓你們這麼幫他?」   五位長老長老當場變色,不約而同地站起身,許永發怒聲喝道:「少傑,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楊少傑吸氣,拳頭握樂再握,最後,終於冷靜下來,他咽口沫,道:「對不起,我剛才說錯話了。」說著,他緩緩坐下,幽幽說道:「各位長老決定選謝先生,那麼,總應該給我們一個理由吧!」   「很簡單!」許永發道:「謝先生比少傑更有魄力,也更有膽量。」   「什麼意思?」楊少傑歪著腦袋問道。   許永發道:「於叔不僅是我們的長輩,也是我們洪門的掌門大哥,他被人殺害,這是我們洪門的奇恥大辱,可是,你,少傑,你連為掌門大哥=報仇的勇氣都沒有,如何能讓我們相信你能把洪門領導好?」   楊少傑想也沒想,接口道:「錯在於叔,我們憑什麼去向人家報仇?何況,謝文東又做了什麼?他能為於叔報仇嗎?」   「我能!」一直坐在桌案另一頭,沉默無語的謝文東道突然開頭說話。「我不僅能為於叔報仇,而且,還能讓洪門重新成為香港第一大黑幫,讓在坐的每一個人的地盤擴大一倍以上,我能讓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能將成為香港黑道的準則,讓黑道的兄弟來遵守!」   「哈哈!」楊少傑仰面大笑,表情中帶滿輕視,說道:「大陸仔你,你來我們這裡是來說大話的嗎?」   謝文東淡然一笑,回手一指他身後的安北,說道:「傳出我與於叔合作的人,是他,參與殺害於叔的人,也有他,今天,我把他帶來了,以表我不是在誇誇其談,以以慰於叔在天之靈!」說完,他側頭喝道:「格桑,動手!」   變化實在太快了,原本見謝文東佔了上風,洋洋得意,安北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身旁格桑輪起就是一腿,「跪下!」   「撲通!」他這一腿,正輪在安北的雙膝上,格桑蓄實一擊,離道何止百斤,安北哪裡能受的了,兩膝蓋差點被踢碎,雙腿一軟,鬼倒在地。   現在,他終於意識到不好,顧不上雙膝傳來的巨痛,他伸手去抓謝文東,同時叫道:「謝先生,你不能…………」   「閉嘴!」一旁的金眼運足力氣,一拳打在安北的下巴上。   只聽喀嚓一聲脆響,安北的下巴被金眼一拳打碎,下面的話也隨之憋進肚子裡。   「於叔,兄弟為你報仇了!」說著,謝文東向金眼使個眼色,後者領會,從袖口拔出把匕首,信手一揮,刺進安北的後脖根。 第一百八十章   撲!這一刀,由安北的脖根深深刺了進去,匕首的刀身幾乎整個沒入他的體內。全眼下的的是死手,在動刀之前就沒準備讓他活。   安北連點反抗都沒做出,生命在他體內迅速的流失。他兩眼蹬的滾圓,眼角幾乎張裂,臨死開之前,仍緊緊抓著謝文東的衣服,他不敢相信,要對他維以重用的謝文東會向他突下毒手。   謝文東一甩手臀,將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打開,兩眼閃爍著幽幽的寒光,環視防中眾人,說道:「殺害於叔的八家老大,安北是第一個,剩下的人,我也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楊少傑騰的姑起身,看著躺在在地上的屍體,他大聲說道:「謝文東,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你這是在把洪門推向深淵。」   謝文東柔柔說道:「我在做我份內的事情。」   楊少傑怒道:「你殺了安北,仁聯幫不會放過我們,另外七家幫派也定然會聯合起來對付我們。你打不過他們,大不了拍拍屁股回大陸,可是我們怎麼辦……」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道:「既然我敢殺他,我就不怕他的仁聯幫,也不怕那七家幫會聯合,而且,我更不可能說走就走,別忘了,我現在是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   楊少傑一晃腦袋,喝道:「誰承認你是掌門大哥了……」   謝文東笑道:「這是五位長老投票的結果,難道,祖宗定下的規矩你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楊少傑聽完,像被人打了一耳光,身子顴抖著,說不出來話。   謝文東不再理他,轉目看向起他人,正色說道:「大家是願意跟我一起去造就輝煌,還是願意隨楊兄窩窩囊囊、不思進取的守業?你們自己永決定吧!」   除了向來支持楊少傑的趙虎沉默不語外,其他的人都開始交頭接耳的切切私語。香港的黑道要比內地的更現實,什麼道義,什麼情誼,在利益前面,都顯得不再那麼重要。由謝文東做掌門大哥,當然要比楊少傑來得實惠,首先,謝文東請能力,其次,他有實力,這兩點就足夠了。   人們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心裡巳都做出了決定。只看眾人的表情,楊少傑就把他們的心思猜出個一二。他忍不住暗暗感歎,自己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人際關係,看似牢靠,卻在謝文東的幾句話間,輕易的±崩瓦解,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可見一般。   他苦笑一聲,與其讓眾人表決,還不如自己主動一些,至少面子上還過得去。他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謝先生的確是比我更適合做掌門大哥的人。」說著,他又對謝文東拱手說道:「剛才我的情緒有些激動,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謝先生不要見怪。」   謝文東暗中點頭,在坐的這些人裡,真正有些能力的,也只有這個楊少傑了。他微微一笑,道:「楊兄客氣!我不是小氣的人哦!」   楊少傑驚奇弛看了謝文東一眼,默默坐下。   楊少傑不再反對,謝文東在一致贊同的聲音中順理成章弛坐了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這個結果,不僅讓洪門下面的小弟們大感愕然,即仕香港其他的黑幫也都驚奇不巳,大出意料。   當天晚間,洪門在自己的總部擺下酒席,為新任掌門大哥的誕生表示慶祝。由于于羸剛死沒幾天,酒席很低調,規模也不大,只邀請了一些與洪門關係深厚的幫派老大參加。   謝文東不喜歡這樣的場面,不過,身為新的洪門大哥,場面上的禮節總要過得去,只應付前來賀喜的各幫老大,就讓他滿身疲憊,加上洪門長老以及骨幹們頻頻敬酒,更讓他疲憊應對。   就在他想去休息一會的時候,楊少傑走過永。今晚,洪門骨幹唯一沒有向謝文東敬酒的人就屬他了。他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我家裡還有點事,先告辭了。」洪門的人,大多巳改口叫謝文東為東哥,只有他還叫謝先生。   謝文東也不在意,低聲說道:「我等一會,我有話要和你談。   楊少傑一怔,不如道謝文東和自己有什麼好談的,難道,他想除掉自己,想到這,他打了冷戰。他很早就聽說過,謝文東這個人心狠手辣,做事狠毒,域府深沉。在選掌門大哥的時候,自己處處與他作對,加上今晚自己又沒像別人那樣討好他,誰知道謝文東會不會記恨在心呢!他心中沒底,趁謝文東與五位長老交談的時候,他快速拿出手機,想叫手下的兄弟趕過來。他的電話還沒等拔出,謝文東不如何時巳轉過身形,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不用給家裡打打電話了,我不不會耽誤你大多的時間。」   冷然聽大謝文東的話,楊少傑心沖一顛,手機差點掉地上,沒法再打電話,只能硬著頭皮將手機收起,強壓住心中的不安,笑問道:「謝先生有什麼事,請直說吧!」   、「我們去書房談吧!」說著,謝文東一轉身,向樓梯處走去。   楊少傑的心裡七上八下的,跟在謝土東身後。   書房在二樓,不大,三面書架,正中擺放一張辦公桌,前後各有一張椅子。進來之後,謝文東環視一周,笑道:「看起來,於叔平時很喜歡看書嘛!」說著話,他誰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隨意地翻看。   還沒大明白謝文東的意圖,楊少傑小心翼翼他應付一聲。唯一讓他稍感安心的是,謝文東左右的那幾十身手非凡的保鏢沒有跟進來,而是守在門外。   謝文東拿著書,繞到辦公桌後,坐在老闆椅上,然後抬頭向楊少傑一揮子,笑道:「楊兄,你也坐吧!」   「謝先生叫我少傑就好!」楊少傑±在椅子上,身子前傾,說是坐,其實只是屁股粘了點邊,只要他感覺不對勁,隨時準備起身。   謝文東點一笑,道:「少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做香港洪門的大哥嗎?」   楊少傑沒想到謝文東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搖頭道:「我不如道。」   謝文東放下手中的書,說道:「這只是第一步而巳,洪門大一統的第一步!」   楊少傑眨眨眼睛,沒大明白謝文東的意思,茫然道:「大一統,什麼大一統?」   謝文東道:「世界上有多少個洪門,即使沒有五十、三十、四十總有了吧,這麼的洪門分支,雖然表面上都葉洪門,實際上,都是獨立存在的幫會,相互之間有往來的也不多,即使有往來也是勾心鬥角,為了各自的利益爾虐我詐,正因為這樣,洪門在全世界有如此龐大的規模,卻始終是不冷不熱的二流幫派。我的目標是,將全世界的洪門分支全部統一起永,以後不會再有那麼的洪門大哥,掌門大哥只有一個,各地的洪聽掌門人哥的命令統一行事,到那時,洪門的勢力遍佈世界各地,幫眾能達到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洪門也將成為世界上第一大黑幫。」   他說完,楊少傑久久無語。   楊少傑甚至懷疑謝文東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向自己胡言亂語呢!統一全世界各地的洪門,這比天方夜談讓更飄渺,他相信,這樣的事情在二十年之內是不會發生的。   過—了好一會,他清了清喉嚨,低咳一聲,不確定地問道:「謝先生就是要和我談這些?」   謝文東把他表情的變化看在眼裡,呵呵笑了,道:「你以為我在講故事?」   楊少傑垂下頭,沒有說話,算是表示默認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道:「以前,這當然只是我的一夢想,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做了香港洪門的大哥,代表我巳將夢想付之於行動。當然,要完成這個夢想會很困難,不僅需要我自己拼盡全力的去做,更需要一大群有能力、有才華的人在盡心盡力的幫我。我希望你能是那其中的一個。」   楊少傑身子一震,驚訝地看著他,疑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笑道:「我不在香港的時候,洪門就擺脫你了。」   楊少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粗了,不等他發問,謝丈才又道:「現在的香港洪門,有能力代替我的,只有少傑你了,而能讓我信任的人,也只有你。」   「呵呵!」楊少傑搖頭苦笑,道:「謝先生為什麼會選我?我…………」   謝文東擺手道:「因為你重情義。」   「我重情義?」楊少傑笑道:「現在會內都在傳言,我是怕了八家幫會,所以不敢為了於叔報仇。」   「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和你做出同樣的選擇。」謝文東道:「以香港洪門的實力,非但不能為了於叔報仇,草率行動,只會給洪門帶來災難。」   楊少傑聞言為之動容,看著謝文東的眼神滿是詫異。   謝文東繼續道:「你能顧全大局的這一面,我很欣賞。現在你告訴我,你值不值得我去信任!」   楊少傑沉默半晌,方說道:「如果謝先生能把洪門領導好,我定會盡心幫你。如果謝先生爭得掌門大哥是為了其他的目的,那麼,我只能選擇和你敵對!」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好!我喜歡你的坦誠!」謝文東仰面大笑。   楊少傑暗皺眉頭,他看不懂謝文東,更看不明白他心裡想什麼。   與楊少傑的對話結束,謝文東沒有馬上離開書房,等楊少傑走後,他坐在椅子上,低頭沉思。他也也考慮,楊少傑這個人自己應不應該留下,以香港洪門當前情況,牆頭草多於對洪門真心實意的人,誇誇其談者也遠多餘有真才實學的人,楊少傑算是另類,他對洪門還是比較忠誠的,心思也相對敏捷,只是此人的野心不小。如果用好了,會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如果出現偏差,這人很可能會變成絆腳石,不受自己控制。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謝文東抬起頭,輕聲說道:「請進!」   房門一開,李曉芸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她,謝文東倒是一怔,問道:「你怎麼來了?」這幾天,李曉芸一直在與公信投資公司商議交換的事宜,很少有時間與謝文東碰面,即使有重要的事情也只是通過電話簡單商議一番,而且,謝文東也確實不希望她過多接觸黑道方面的事。   「我為什麼不能來?」李曉芸撇撇小嘴,說道:「我是來向你道賀的。」   謝文東笑了,瞇眼看著在房間中轉來轉去的倩倩身影。   李曉芸邊打量書房的佈置邊說道:「這裡的條件不錯啊,現在,這裡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謝文東笑道:「不是我的,是香港洪門的。」   李曉芸道:「你現在是香港洪門的老大,洪門都是你的了,更別說這些。」   謝文東揉揉鼻子,說道:「聽你的話,酸味很濃嘛!你不是在妒忌我吧?」   李曉芸茸聳肩,晃身坐到謝文東面前,說道:「妒忌倒是談不上,我只是覺得,你把人家害死了,現在又坐了人家的位置,實在……實在是……」下面的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謝文東接道:「實在是太壞了,對吧?」   李曉芸打個響指,笑道:「沒錯!」   謝文東挑起眉毛說道:「難道,之前沒有人告訴過你,我本來就是個壞蛋嗎?」   李曉曇搖頭道:「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蛋,也沒有絕對的好人,每人都有善良的一面,也有邪惡的一面,只是看他的理智站在哪一邊。」   謝文東現在不想探討人性與做人的道理,他話鋒一轉,問道:「生意方面還順利嗎?」   「不順利。」李曉芸回答得乾脆,道:「於贏死後,公信投資公司表現出的誠意小了許多,他們巳不願意接受原來談好的價格,擺出一大堆讓人難以接受的條件。」   這些,謝文東巳預料到了,當初之所以能把收購價格壓得如此之低,完全是於贏的功勞,是公信投資公司不敢得罪他,才硬著頭皮答應。現在於贏死了,對方不反悔才怪呢。謝文東手指敲打桌面,柔柔的一笑,道:「沒關係,我去和他們『談談』!」   「不用了。」李曉芸推了推眼鏡,看著謝文東,說道:「今天,當他們得知你做了了洪門新任老大之後,那些他們用來為難我們的條件又一筆勾銷了。」   「哈哈!」謝文東忍不住大笑,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現實,社會就是靠實力說話。   李曉芸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以你的頭腦,即使不殺於贏,也能…………」   謝文東打斷她的話,道:「不要說這些了,黑道上的事,你越少參與越好。」   李曉芸不滿地問道:「難道,你只是把我當成你賺錢的工具?」   謝文東擺手說道:「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   「那為什麼不讓我參與,」李曉芸突然覺得很委屈,謝文才勢力的核心就是黑道,不讓她參與,就等於把她排斥在核心之外,她落寞地說道:「說來說去,你還是不信任我。」   謝文東無奈感歎,說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一直都覺得,女人應該遠離黑道這個泥潭,上次,八家幫派的老大為了見我,以綁架你為要挾,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李曉芸一愣,低聲問道:「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全嗎?」   謝文東不想承認,可事實確實是如此。他誠然地點頭說道:「沒錯。」   「為什麼?」李曉芸心中的不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好奇與竊喜。   「因為……」謝文東頓了片到,說道:「因為我們是夥伴,合作的夥伴嘛!」   聽到謝文東這個回答,李曉芸也不如道為什麼,心沖異常的失望,她扁著小嘴,道:「僅此而巳嗎?」   謝文東笑了,呵呵說道:「難道這還不夠嗎?」   李曉芸難掩心中的失落,香肩塌下來,無奈地看著他。   她的眼睛很漂殼,即使有厚厚的鏡片遮擋,也掩飾不住其中那迷人的光彩,尤其是這種光彩還帶有某種渴望的時候,足可以將任何一個男人融化。謝文東並不例外,他心中一顫,低下頭,避開她灼人的目光。   「為什麼不敢看我?」李曉芸見謝文東迴避自己的眼神,凝聲問道。   謝文東聞言,抬起頭,臉上帶著如同面具般的微笑,說道:「你晚上還沒有吃飯吧?我陪你出去吃點東西。」說著,他站起身,率先走出房間。   李曉芸是個充滿魅力的女人,不僅因為她精緻的容貌,更因為姓過人的智慧,還有身上那股自然流露出的高貴氣質,這讓謝文東很擔心,怕自己會不知不覺中被她所吸引。可是,他不知道,他自己人何嘗沒有迷人的氣質,他有凶狠狡詐的一面,同樣也有羞澀真摯的一面,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東西匯聚在一起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配合他身上獨特陰柔的氣息,使他變得特別,變得與眾不同。   謝文東越是避讓,越勾起李曉芸對他的興趣,想探清楚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他來到大廳,向幾名長老交代兩句,然後,帶著李曉芸出了洪門總部。   來到外面,他深深吸了口氣,笑瞇瞇地轉回頭,問道:「想吃點什麼,我請客!」   看著他天真人熱情的笑容,李曉芸歎了口氣,本來她肚子不餓,聽謝文東這麼問了,姓順水推舟地說道:「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香港的大排擋,我們去嘗嘗吧!」   「大排擋,呵呵,好,我喜歡!」或許是出身的關係,或許是本性如此,謝文東並不喜歡大奢華,而傾向於平民化的東西。   他轉頭問金眼等人道:「誰知道香港哪裡有大排擋?」   令眼五人相互看看,皆搖了搖頭。他們到香港的次教不比謝文東多,對香港的瞭解更所知甚少。   正出謝文東為難的時候,楊少傑和趙虎從洪門總部內走出來,身後還跟有數名小弟,看樣子是準備回家。見到謝文東,兩人都是一愣,隨後走過來,楊少傑問道:「謝先生要去哪?」   看到他二人,謝文東笑了,道:「你倆來得正好,香港哪有大排擋?」   趙虎怔怔地問道:「謝先生沒有吃飽嗎?」   謝文東道:「我只是想嘗嘗香港的特色。」   「哦!」趙虎笑道:「原來是這樣,我和少傑帶你去吧!」   「那是再好不過了。」謝文東含笑點頭。   趙虎叫手下人安排汽車,然後招呼謝文東等人上車。楊少傑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問道:「趙虎,你要帶謝先生去哪?」   「中環。」趙虎賊笑著向他眨眨眼睛。   楊少傑面色一變,道:「那是阿豹的地盤。」   「正因為是阿豹的地盤,所以我才要帶他去。」趙虎說道:「謝文東要為於贏報仇,阿豹就是其中之一,謝文東去了他的地頭不等於自投羅網嘛,阿豹不可能會放過他的,到時,謝文東一死,掌門大哥的位置又會是兄弟你的了。」   「糊塗!」楊少傑低聲呵斥道:「誰說我要讓謝先生死了?」   「可是,」趙虎滿面茫然,道:「他剛搶了你掌門大哥的身份………………」   「你大小看謝先生了了,他的目標不僅於此……」正說著話,謝文東從車裡探出頭,問道:「你倆在嘀咕什麼,還不走嗎?」   「好……好!馬上就走!」趙虎隨口應了一聲,現在,他搞不明白楊少傑心裡在想什麼了,明明有個置謝文東於死地的機會,他卻要放棄?   楊少傑邊往車上組邊簡潔地說道:「去銅鑼灣!」   趙虎苦著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銅鑼灣的大排擋遠沒有中環那麼大,而且名家小吃也少,雖然晚間也十分熱鬧,但規模與中環比起來有天壤之別。   謝文東和李曉芸在大排擋逛了一會,發現周圍有不少人都帶著驚異的目光向自己看過來,他皺了皺眉頭,回頭一看,明白了,在他身後,稀稀拉拉跟有數十號人,除了格桑和五行兄弟六人之外,還有楊少傑和趙虎以及他們手下為數眾多的小弟們,這麼多的人跟著自己,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第一百八十二章   謝文東向楊、趙二人擺擺手,說道:「多謝兩位帶路,你倆可以回去了!」   楊少傑道:「謝先生初來乍道,對這裡的環境不熟悉,我想還是由我和趙虎陪你的好。」   「是啊!」趙虎不明白楊少傑是什麼意圖,既然他這麼說,他也跟著符合道:「我們留下來,至少可以保護謝先生和李小姐的安全嘛!」   「呵呵!」謝文東見他二人態度堅決,而且又出於好意,也不強求,輕笑說道:「你倆留下可以,不過,讓下面的小兄弟們都回家吧!」   楊少傑想了想,點點頭,把下面的一個小頭目叫到自己近前,低聲叮囑幾句,小頭目連連點頭,等他說完,帶著下面的小弟退出排擋區,他們倒沒有回家,而是守在外面,以防不測發生。   身後少了數十號人,謝文東和李曉雲都輕鬆很多,走到一家雲吞麵麵館前,李曉雲被裡面傳來的香氣所吸引,對謝文東道:「好久沒有吃麵了,不如到裡面去吃一碗。」   謝文東對事物沒有太多的挑剔,點頭一笑,道:「好!我聽你的,李小姐請!」說著,側身擺了擺手。   他是黑道的大哥沒錯,不過,李曉雲也不得不承認,謝文東這人很有禮貌。她媚然一笑,道:「不要叫我李小姐,聽起來太彆扭,叫我曉雲就好。」   麵館面積不大,環境非常清潔,謝文東和李曉雲找到一個空位子坐下,格桑和五行兄弟剛坐在臨桌,楊少傑和趙虎環視一周,坐到距離謝文東相對較遠的地方。   突然來了這許多客人,服務生十分熱情,忙前忙後,謝文東和李曉雲各要了一碗麵和兩碟小菜,時間不長,服務生將兩人要的東西送上來。   嗅著香噴噴的雲吞麵,李曉雲食慾大發,邊大口吃著邊和謝文東交談。   正在眾人吃飯的過程中,店門一開,打外面又近來十多號人,先是打量一番裡面的客人,然後紛紛坐到靠近門窗的位置。   這些人年歲都不大,穿著打扮流里流氣,敞開的衣襟能看到裡面大片的刺青。   看到他們,謝文東沒什麼反映,而楊少傑和趙虎臉色皆是一變。後者低聲說道:「少傑,這些人好像是阿豹的手下,他們怎麼來銅鑼灣了。」   楊少傑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謝文東剛到麵館吃飯,阿豹的人就到了,何況,此處還不是他們的底盤。他低聲說道:「來者不善!今天這頓飯可不是那麼好吃的。」對方所坐的位置都是靠近門窗,顯然是為了檔住己方的退路,居心可見一般。   「用不用去提醒謝先生一下?」趙虎小聲問道。   「你我都能看得出來,想必謝先生也會有所察覺。」說著,楊少傑笑了,今天這倒也是個機會,通過謝文東的應變,能看出此人的真實能力究竟如何,在他看來,能讓他真心去輔佐的人,必須得有讓他傾佩的能力。他又說道:「通知下面的兄弟,準備迎戰。」   「嗯!」趙虎應了一聲,拿出手機,給下面的兄弟發去短信。   楊少傑轉頭看向謝文東,後者滿面輕鬆,帶著濃濃的笑意,與李曉雲相談甚歡,好像絲毫未察覺危險的臨近,楊少傑見狀,忍不住暗皺眉頭,如果謝文東連這麼明顯的危機都看不出來,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他正暗自嘀咕著,小麵館裡再次近來一群人。   這時,連麵館的老闆都出來了。他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生意怎麼變得如此火暴,小麵館裡已做滿客人,再無一處空桌,即使如此,客人還是源源不斷地往裡進。   老闆迎著這群人走到近前,滿臉賠笑地說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小店已經客滿了,幾位請到其他的地方去吃飯吧!」這可能是他成立麵館以來,第一次把客人往外攆。   「不用,我們擠擠就行!」人群中為首的一位魁梧青年輕笑說道。說話間,越過老闆,向謝文東所在的位置走過去。   魁梧青年的出現,讓楊少傑、趙虎以及格桑等人不約而同地放下筷子。他們都認識此人,這青年正是阿豹,在他身後,是他靡下的金牌打手們。   「謝先生!」走到謝文東近前,阿豹站定,低下頭,目光幽深地看著他。   李曉雲聞言,抬起頭,看清楚來人之後,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當初她被八家幫派綁架的時候,曾見過阿豹一面,對此人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謝文東的臉上並沒有意外,笑道:「原來是豹兄,好巧啊!」   「一點都不巧。」阿豹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是特意來見謝先生你的。」   「哦!」謝文東道:「有事嗎?」   阿豹剛要說話,謝文東隨意地擺擺手,道:「坐吧!我不喜歡仰頭和別人說話。」   在阿豹身後的那群大漢面色一變,一各個將手伸進衣下,五行兄弟看地真切,紛紛摸向肋下的武器,格桑更簡單,直接用手抓住桌面,只要對方有異動,他能第一時間把桌子甩出去。   謝文東的從容讓阿豹心中一緊,不過,臉上倒沒什麼變化,他一提褲腿,在謝文東的對面、李曉雲的左手邊坐下,他幽幽說道:「安北死了!」頓了一下,又道:「聽說,是被謝先生殺掉的。」   謝文東笑瞇瞇道:「確實如此。」   阿豹說道:「謝先生是想為於贏報仇吧?」   「豹兄好靈通的消息啊!」謝文東笑道:「是許永發許許長老告訴你的吧?」。阿豹暗吃一驚,謝文東是怎麼知道的?不等他反映過來,謝文東又道;「沒錯,我確實有這個打算。」   阿豹壓住心中的不解,點點頭,道:「我也是殺死於贏的元兇之一,安北是被謝先生除掉的第一個,那麼,不知道我應該是第幾個被幹掉的呢?」   謝文東淡然說道:「如果我說豹兄是第二個呢?」   阿豹臉色一沉,暗中握拳,接著,突然哈哈笑道:「我會死,不過,幾天在這裡的人,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謝文東悠然而笑,道:「你想殺我?只怕,沒那麼容易。」   阿豹迷起眼睛,凝視著謝文東,在後者的臉上和眼睛裡,他看不出有任何懼色和膽怯,這讓阿豹心裡更加沒底,謝文東看了看左右,笑道:「只靠你帶來的這些人,豹兄別說殺我,即使你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是個問題。」   「呵呵!」阿豹嘴角一挑,道:「我不是笨蛋,即使今天敢來見謝先生,就不會沒有準備。」說著,他身子前探,靠近謝文東道:「如果我說,在外面還有我的數十號兄弟,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統統都會衝近來,不知道謝先生你信不信?」   此言一出,楊少傑暗叫一聲糟糕,他低聲急道:「馬上給總部打電話,告急!」   趙虎當然也能意識到事情不好,慌慌張張地掏出手機,正準備要向洪門總部求救,阿豹突然轉過頭來,喝道:「趙虎,我要是你,就立刻把電話放下!」他話音未落,身後的數名大漢衝到楊少傑和趙虎近前,同時,腰間的砍刀隨之抽出一半,阿豹伸手入懷,從中掏出手機,往桌子上一放,說道:「即使你打出電話也沒有用,因為你們洪門的人,一定沒有我的兄弟速度快!」   趙虎身字一哆嗦,電話拿在手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隨之轉頭看向楊少傑,趙虎這人四肢強於大腦,有意思的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缺點,所以一直以來,他最聽楊少傑的話,只要後者讓他去做的事,他一定會去做。   楊少傑暗歎口氣,向他微微搖了搖頭,趙虎見狀,慢慢把手機放回到口袋中。   他兩人的反映,如同給阿豹打了一針強心劑,看來,謝文東的從容不迫也只是裝出來的,他仰面哈哈大笑,道:「謝先生不想讓我阿豹活,你她媽的也別想好過了!」   謝文東笑了,雙眼快要瞇縫成兩條細逢,但是,那遮不住裡面閃爍的光彩。   在這種情況下,李曉雲覺得自己應該害怕才對,可是,她卻偏偏沒有感覺到害怕。為什麼會這樣?很快,她明白了,是因為有謝文動坐在自己身邊,他就是有這種神氣的魔力,彷彿只要有他在,那麼即使天塌下來也沒什麼好怕的。謝文東帶給周圍的人這種強烈的安全感,讓李曉雲暗暗吸氣。   謝文東含笑說道:「豹兄,你為什麼不打電話試試呢?」   「試什麼?」阿豹冷笑地問道。   「試試你的兄弟現在還在不在了,」謝文東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燃,悠悠吸了一口。   「你在嚇唬我?」阿豹挑起眉毛,不過,說話時還是忍不住垂目看了看自己的電話。如果外面的兄弟真出了事,他們自然會給自己打來電話的。到目前為止,自己的手機毫無動靜,謝文東十有八九是在詐自己。 第一百八十三章   謝文東成竹在胸地說道:「我究竟是不是在唬你,大過電話就知。」   阿豹冷哼一聲,雖然表情上對謝文東的話嗤之以鼻,但實際上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聽得太多太多了。他緊盯著謝文東,不過,還是快速打出電話。電話是打通了,只是無人接聽,響了良久,依然是茫音。阿豹心中一緊正常情況,下面的兄弟不會這麼久不接電話的,難道,真像謝文東說的那樣,下面的兄弟出事了?   可是,不可能啊,自己這次來找謝文東,行蹤十分隱蔽,消息絕對沒有外洩,他不可能事先知道的,除非他會未卜先知。阿豹臉上見了冷汗,臉色變幻不定。   「怎麼?電話打不通嗎?」謝文東笑瞇瞇地拿出自己的電話,邊打邊道:「讓我來打吧!」   他撥出電話,阿豹剛想上前阻止,謝文東又把電話放下。   阿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店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人。這人身材不高,但體形敦實,穿著普通,上面是白色的T恤,下面是仔褲,整個人看上去,毫無出奇之處,是屬於混在人群種不會讓人多看一眼的那種。這人進來時,身上還帶著清脆的響鈴聲,來到謝文東近前,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道:「東哥!」   謝文東安然笑了,抬手將電話掛斷,那人身上的鈴聲也隨之停止。他點點頭,道:「辛苦了。」   那人沒有答話,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到這人,格桑和五行兄弟眼睛同是一亮,接著,又都長出一口氣,有他在,東哥的安全無憂了。   阿豹似乎意識到什麼,他呼吸變得沉重,凝聲說道:「謝先生把我外面的兄弟怎麼了?」   謝文東轉頭,看向那青年。後者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有傷他們,只是暫時控制住了。」謝文東點點頭,對阿豹笑道:「你都聽見了?!」   自己數十的兄弟連給自己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家制住了,這也太讓人難以相信。這個面生的青年究竟是什麼人?阿豹咬了咬牙,問道:「這位是………………」   謝文東道:「豹兄有沒有聽說過,我文東會旗下有兩把尖刀。。   阿豹迷茫地皺了皺眉頭。謝文東哈哈大笑,道:「你連這點都沒有調查清楚,就敢來殺我,實在有些可笑,我可以告訴你,地頭蛇有時候也未必能鬥得過過江龍」說著,他向那青年一仰頭。   那青年會意,對阿豹說道:「我叫姜森,文東會血殺組組長!   啊?阿豹倒吸口涼氣。謝文東突然問文東會的兩把尖刀是什麼,他答不上來,可是對於文東會的血殺他卻聽說過,這是一個連台灣洪門紅葉都為之頭痛的組織,其名頭之大,根本不在文東會之下。   可是,血殺什麼時候到的香港?自己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啊!阿豹額頭的冷汗更多。   其實,姜森帶血殺來香港,別說阿豹不知道,即使是格桑和五行兄弟也不知情。謝文東要做香港洪門老大的位置,其中的風險也是相當大的,畢竟自古以來權利之爭就離不開血腥,他孤家寡人一個,很容易吃虧,為了自身安全考慮,他不得不做足準備,讓姜森帶血殺的精銳從內地趕過來,就是策略之一,只是他一直未說而已。而實際上,爭得香港洪門老大的位置比他想像中要容易得多,血殺並未用上,謝文東刀鋒一轉,將血殺的鋒芒又對準香港的其他幫派。   阿豹就是第一個倒霉鬼。   謝文東柔聲說道:「許長老的電話,是我讓打的,當然他打給的不只是你一個人,還有另外六家幫派的老大,我想,他們都和你一樣,派出眼線來跟蹤我的行跡,但真正敢來找上我的,卻只有你。」   聽到這,李曉芸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原來,他陪自己出去之前,與長老的私語並不是在交代他離開之後如何安排剩下的晚宴,而是讓長老給另外七家幫派的老大打電話,故意洩露他外出的消息好引他們上鉤。」、想到這,她不僅連連搖頭,謝文東算計事情還真夠長遠的,連自己都被他算計在內!她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是該氣他,哈十該是該佩服他。   阿豹愣了好一會,長歎一聲,說道:「原來,這一切都已被你設計好了的。」   謝文東點頭說道:「沒錯!」   阿豹足足沉思了十秒種,方低聲問道:「謝先生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謝文東甩掉煙頭,雙頭下垂,聲音平和地說道:「在你走進這家麵館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打算放你活著離開。」   阿豹身子向後挺了挺,面帶獰色,道:「謝先生是打定主意不肯放過我阿豹了。」   謝文東無奈感歎,說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一直都覺得,女人應該遠離黑道這個泥潭,上次,八家幫派的老大為了見我,以綁架你為要挾,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謝文東不置可否,淡然說道:「這條路,是你自己走的,這家麵館,也不是有人逼你進來的。」   「好,好,好!」阿豹豹連說了三聲好,道:「既然這樣,也沒有好談的了!」說著話,他,猛然轉頭,大聲喝道:「兄弟們,動手!。」   話音未落,阿豹的手下幾乎同一時間亮出傢伙,最開始進來那一波拿出的是刀,與阿豹一同進來的這波亮出來的是槍。   見對方對了真傢伙,一旁的格桑大吼一聲,雙臂力,硬生生將面前的桌子舉了起來,對著拿槍的大漢猛掄過去。   只聽嘩啦一聲,站在走路中的大漢連撞帶擠,摔倒一片,與此同時,姜森和五行兄弟的槍也開始一起開火,不過,雙方的目標各有不同,五行兄弟瞄準的是對方拿槍的大漢,而姜森對準的則是麵館的裡的電燈。   啪啪啪,隨著一連串的槍聲,飯館內是電燈全碎,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姜森先是拉起謝文東,接著,對五行兄弟急聲說道:「快跟我走!」說完,向麵館的後廚房衝去。五行兄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聽姜森的話總不會有錯,藉著外面傳進來的微弱燈光,硬拽著仍掄著一張大桌子猛砸的格桑以及坐在那裡有些驚呆的李曉芸,快步跟了過去。走過楊少傑和趙虎身旁時,木子歎了口氣,對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的二人底喝道:「你倆還不快走?!」   楊、趙二人才如夢初醒,慌慌張張地站起身,隨眾人快跑向後廚房。   他們前腳剛走,只聽身花後嘩啦啦一聲脆響,麵館的玻璃窗戶突然之間被撞個粉碎,從外面跳進來十數名的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消音手槍。進來之後,劈頭蓋臉的一頓亂射。   這些人不是來打架的,而是純粹來殺人的。只要看到人影,就是一頓亂槍,要命的是,他們的槍法還准的出奇守在門窗邊的阿豹首當其衝,只是瞬間就被打倒,接著,就是搶的那些貼身手下以及麵館無辜的服務生。   撲、撲、撲???消音手槍發出的獨特低沉聲音如同來自地獄,聽在阿豹等人的耳朵裡,好似催命符。   「豹哥,我們快走啊…………」阿豹和幾名手下受對方的槍火壓制,趴在一張桌子下面,其中一名大漢尖叫一著提醒他。不過,他的叫聲很快就停止了,阿豹扭頭一看,大漢的腦袋上多出了兩個觸目驚心地血窟窿,紅的,白的,黑的,一股腦流出來。   阿豹急忙摀住嘴巴,將到了嘴邊的驚叫聲又嚥了回去,他手忙腳亂地抓起兩旁的手下,猛的向前一推,叫道:「你們去給我頂著!」說完,他一頭衝向後廚房。   那裡是謝文東等人退走的地方,此時他也不管不了是否安全,在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越早離開這個人間地獄越好。   他逃跑的同時,身後響起他的手下撕聲裂肺的慘叫聲,不用看也能知道,他們的下場如何,不過,阿豹倒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跑得更快。   光當!他飛身將湖廚房的房門撞開,一土衝了進去。   只覺的眼前忽然一亮,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忙用手遮在眼睛上方,費裡地大量廚房的情況。   廚房面積不算大,可也不小,光線十足,除了幾名坐在地上的廚師之外,還有就是謝文東,以及拎著手槍的姜森等人。   阿豹好不容易適應了廚房的光線,慢慢環視一周。看完之後,他後悔了,因為他寧願不看。   他眨眨眼睛,做出個誰也沒想到的動作。   撲通!阿豹魁梧的身軀一下子跪在地上,臉是又是鼻涕又是眼淚,還有汗珠子,連跪帶爬地向謝文東蹭去,痛苦流涕:「謝先生,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姜森冷笑一聲,一個箭步竄到他面前,抬腿一腳,先將他手中的槍踢飛,然後,一晃身形,閃大一旁。   「你要我原諒你…………」謝文東垂視自己面前的阿豹,說道:「可是,我對你的地盤卻很感興趣。」   「啊!」阿豹一驚,忙說道:「如果謝先生喜歡,我願意給你,我…………我願意歸順洪門!」   「呵呵!」謝文東笑了,搖頭道:「可是,我不願意接受你這樣的部下!」說著。他拍拍姜森的肩膀,然後拉起李曉芸,道:「我們走吧!接下來的事,想必你不會想看的。」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謝文東帶著李曉芸走了,姜森抬起手槍,頂住阿豹的腦袋。阿豹身子一哆嗦,身上的力氣好像被一下子吸空,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顫聲地哀求道:「別…………別殺我…………」   「對不起,你認了吧!」姜森說完,毅然扣動了扳機。   「彭!」阿豹眉心中彈,血花由他後腦噴出,強壯的身軀仰面而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槍聲與鮮血刺激著房中的沒一個人的神經。那兩名廚師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幾乎哆嗦成一團。姜森冷酷地再次舉起手槍,這次的目標是那兩名廚師。他倆人已看過謝文東等人的相貌,若報給警方,事情太麻煩,姜森不打算也不可能留下活口。不能說他狠毒,這只是在黑道生存的準則。   楊少傑和趙虎互視一眼,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兩人快步走了出去。   來到廚房之外,迎面撲來刺鼻的硝煙味,其中夾雜著濃濃的血腥。雖然麵館內光線有限,不過,兩人還是能看清楚四周的情況。   小小的麵館,到處都是屍體,奇形怪狀、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彈痕,牆壁、桌子傷痕纍纍,快被打成篩子,房內再也找不到一個活口,地面的鮮血幾乎快要匯聚成小河,每走一步,讀會踩到一兩顆彈殼。   「我CAO…………。」趙虎是黑道中人,打手出身,經過的血拼也不少,可是,如此殘忍、慘烈的場面倒沒有見過幾次,他有種錯覺,自己是不是走進了地獄。   兩人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麵館的,來到外面,不約而同地仰面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可是,忍不住仍然一陣陣反胃,如果這就是血殺的威力,那也實在太可怕了。   好了一會,兩人才適應過來,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四下一看,發現謝文大腦感正攙扶著臉色和他倆同樣難看的李曉芸站在不遠處。   他二人急忙走過去,來到謝文東近前,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低聲道:「謝先生…………」   這時,格桑和五行兄弟也從麵館裡走出來,這些的場面他們見多了,比這更慘的也不是沒見過,所以他六人倒顯得很輕鬆,沒什麼異樣。」   見人都到齊,謝文東點點頭道:「我們走吧!」   金眼愣道:「不等老森了嗎?」   謝文東說道:「他得留下來把『尾巴』處理乾淨。」說完,帶人走出大排擋。   車上,楊小傑小心翼翼地說道:「即使我殺了篩,他位於中環的地盤我也同樣能得到。」   楊少傑驚訝道:「謝先生知道中環是阿豹的地盤?」他以為謝文東初到香港,肯定對這裡的情況不熟悉,想不到,謝文大比他想像中的要知道得多。   「呵呵!」謝文東笑道:「我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趙虎想把我鈴到中環的大排擋我也知道。」看大楊小傑大張的嘴巴,他笑瞇瞇道:「忘了告訴我你,我的耳朵是很尖的。」   謝文東這倒是實話,他隨金鵬修煉太極,呼吸吐吶,練氣打坐,修身養性沒什麼成果,倒是練成了超強的敏感力,六識皆有過人之處。   楊小傑聞言苦笑,說道:「是我阻止趙虎,沒讓他帶你去中環。」   「嗯!」謝文東點點頭。   「如果!我當時沒阻止他呢?」楊少傑突然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   「哈哈!」謝文東大笑,眼睛卻冷光閃爍,悠悠說道:「如果那樣,你倆就恐怕很難再同我一道回來了。」   楊少傑激靈靈打個冷戰,嚇出一身冷汗,現在,他多少能體會到謝文東這人的恐怖之處。你以為他絕不會知道的事情,他缺未必真不知道,而且,即使他知道,他也不會表現出來,還會裝成讓你認為他不知道的樣子。謝文東年歲不大,可城府之深,心計之重,遠非尋常人可比。   謝文東成了香港洪門的老大,在香港又沒有住處,順利成章住進洪門的總部。為了避嫌,也為了不讓李曉芸太多接觸黑道,謝文東把她送到不遠處的酒店居住,同時,又派出水鏡暗中保護她。   阿豹的死,在香港黑道掀起一場不小的波瀾,鬧的人心惶惶。太多數幫派的老大對謝文東這個外來人又恨又怕,恨他手段的狠毒,也怕他背後強大的實力。阿豹手下的小弟想為報仇,可惜,雷聲大,雨點小。由於阿豹在找上謝文東的時候,麾下精銳盡出,只是這些人都成了他的陪葬品,被血殺一網打盡。此時,麾勢力中根本找不到一個能服眾的人,小頭目們各自為政,誰都不服誰,人人都在喊為豹哥報仇,可真付之於行動的卻一個也沒有。原本勢力雄厚、獨霸中環的幫派變得四分五裂,只剩下一群烏合之眾。   中環是香港最繁華的地界之一,不用說其他的生意,單是收取的保護費就是個天文數字。阿豹一死,對中環□垂三尺的幫派大有人在。   不過謝文東的動作要比他們都快,而他的理由也更正當,打著為於贏報仇的旗號,在阿豹死後的第三天,指揮洪門幫眾,大張旗鼓進入中環。   洪門實力確實不強,但那也是相對於一流幫派而言。與阿豹勢力的殘餘力量比起來,洪門還是佔有絕對優勢,加上其中有利可圖,各個堂主以及長老們都想在中環分一勺羹,所以拿出了壓箱低實力,使出吃奶的力氣,其表現出一口吃下的氣勢,讓香港黑道同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洪門的吞併速度異常之快,未出五天,阿豹的殘餘勢力徹底擊垮,中環易主,成為洪門旗下的地盤。   就在黑道幫派都在冷看旁觀的時候,洪門又調轉矛頭,指向了同樣因老大被殺處於混亂中的新界仁聯幫。。   人人都能看得出來,沒有安北的仁聯幫根本敵不過洪門,垮台只是時間問題,一旦新界被洪門得了去,那麼洪門將成為香港地盤最大的幫會。   誰都沒有想到,謝文東入住香港洪門,會使之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原來平和和柔順的洪門,竟然一夜之間變成了下山的猛虎。   這無疑是打破了香港黑道原有的秩序,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恐慌。   謝文東在黑道方面高歌猛進,白道生意也十分順利。   李曉芸順利收購了公信投資公司,隨後,開始準備向香港政府提出註冊銀行的申請。   其實,成立銀行與成立公司的程序相差不多,只是註冊的資金要大一些,最低額是十個億,另外還有最重要一點,是審批的過程比較麻煩一些。即使在香港註冊也是如此。就算香港政府同意,也需將申請書上交中央國務院的銀行監管即構審批方可以通過。。   由於有政治部的關係,國務院方面的審批不算難辦,倒是在香港政府能否通過倒是個未知數,正因為這樣,李曉芸的前期籌備特別精細。   收購公信投資公司省下的五千萬並沒有放在謝文東口袋多張長時間,就被李曉芸提了出來,用於買銀行成立的地址。   在香港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房價高的驚人,這裡不是按平米計算,而是按平尺,一平尺平均都在死千元左右,一平米就是四萬,銀行的地址要選在商業中心,又得是公建,價格成倍往上翻,五千萬看似不少,可拿出來,根本就買不大象樣的地方。   不得已,李曉芸只好去找謝文東,向他再要三千萬。   謝文東一聽,眉頭皺了起來,光是個註冊地就得要八千萬,這成本也太高了一些吧?他苦笑道:「曉芸,難道我們非要買塊地嗎?租一個不成嗎?」   畢竟口袋裡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謝文東不會盲目地往外掏。   李曉芸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道租賃的成本會降低很多,可是,為了增加信譽度,使審批順利通過,我們必須得多下成本。何況,租個地方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的,要受制於人,而且每年的租金也不少,算來算去,還是買下一塊地方比較合算。   謝文東不東這些,也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分心,他眨眨眼睛,沉思片刻,問道:「你都算清楚了?」   李曉芸點頭道:「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好吧!」謝文東,道:「既然這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說著,他取出支票,開始在上面畫零。   謝文東就是有這點好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雖然要拿出三千萬的巨資,他也只是簡單問了幾句,便點頭同意了。   李曉芸也非常欣賞謝文東這點,與他合作,爽快得超乎想像,如果不是看到謝文東在黑道中的表情,她簡直會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頭腦太簡單,竟然毫五忌自己會不會把他的錢拐走。。   謝文東把三千萬的支票交給李曉芸,說道:「十億元的資金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提出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李曉芸聞言咯咯笑了,說道:「你那麼著急幹什麼呢?書面申請我還沒有起草呢!」   謝文東聳肩道:「這麼一大筆錢在我手上,而它又不是我的,早點拿出來早省心嘛!」   李曉芸翻翻白眼,無奈地搖搖頭,道:「你真應該好好補習一下了。這十億元雖然是拿出來做為註冊資金的,但它只是個保證而已,等銀行成立之後,這些錢願意怎麼用就怎麼用,它還是你的,沒有人會把它搶走。」   「哦!」原來是這樣啊!」謝文東恍然大悟,問道:「如此說來,這十億元只是借用了,早知道這樣,即使需要在多的錢我也能拿出來。   「也不能這麼說。」李曉芸笑道:「註冊資金是可以暫時挪用,前提是在相關部門不來查的情況下。一旦有人來查,這筆錢還是要立刻存回帳戶上。」   謝文東聽得頭大,呵呵一笑,道:「這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你來處理就好,我對你絕對放心。」   李曉芸扁起小嘴,有這樣放得開又對自己無比信任的老闆,不知道是福氣還是麻煩。。   當天晚間,幾名長老以及楊少傑一同來到洪門總部,來找謝文東。看到他們。謝文東稍微有些奇怪,他以為選舉掌門的結果會讓楊少傑和長老之間出現芥蒂,現在看來,自己是顧慮是有些多餘的了。他看看手錶,已經九點多了,笑問道:「這麼晚了,幾位不睡覺,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幾人相互看看,皆未說話。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都坐吧!」說著,他拿出煙來,抽出一根,笑問道:「中環的場子你們都分了?」   許永忙欠身說道:「東哥沒有發花話,我們哪敢私自做主。」   謝文東仰面大笑,道:「香港洪門有香港洪門的規矩,你們就按照規矩辦嘛,不用顧慮我這邊。」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卻對許永發的話很受用。   在他感覺,香港洪門的制度太寬鬆了,長老和各堂主的權限太大,甚至能影響大掌門大哥的決定,老大不像老大,倒像個聯絡人,聯絡這些長老和堂主坐在一起磋商的人。他當然想改變這一點,讓香港洪門的各項制度更趨向於北洪門和文東會,只是他現在還沒有到時間,而且他剛剛坐到大哥的位置,人心不穩,又無根基,不哈大刀闊斧的變革。   許永發這人沒別的本事,察言觀色倒十分在行。他笑說道:「現在是東哥做主,我們都以東哥馬首是瞻。」。   「哈哈!」謝文東吸著煙,笑而不語。   長老之一的馮昌海沒好氣的白了許永發一眼,責怪他竟說沒用的廢話。他說道:「東哥,我們這次來,是因為有人要見你。」   謝文東一怔,問道:「誰啊?」   「是李叔。」馮昌海說話時,神情有些緊張。   謝文東眼睛多尖,見狀,猜想這個李叔應該不是一般人。他問道:「那個李叔?」馮昌海道:「是李白山李老爺子。」   謝文東搖頭答:「我沒有聽過這個人。」   楊少傑接道:「東哥,如果向前推二十年,李叔在香港黑道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即使用香港黑道之王來形容也不為過,後來,他金盆洗手,移居去了日本,近些年倒很少在香港出現了。」   謝文東一笑,道:「一個過了時的老江湖,要見我做什麼?」   眾人聽後,臉色皆為之一變。馮昌海忙道:「東哥,不能因為李叔不在香港而小瞧他,雖然他不在,但他的黑旗幫還在,就目前來說,黑旗幫的實力仍市其他幫派無法相比的。」   「黑旗幫?」謝文東皺起眉頭,翻遍腦海每一個角落,還沒想起這個名字。他丫頭說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幫派。」   楊少傑答道:「李叔走後,黑旗幫開始向白道轉型,目前,香港比較出名的大企業有數家都和黑旗幫掛鉤,黑旗幫的勢力更是滲透到各個角落,雖然他們在黑道已沒什麼名聲,但依仗他們吃飯的大幫派實在太多了,所以說,黑旗幫可算是香港黑道的無冕之王。而且,據我所知,阿豹就是由黑旗幫捧起來的。   謝文東敲敲額頭,笑道:「有意思。那麼,這個黑旗幫目前老大是誰?」   楊少傑搖頭道:「不清楚。有說黑旗幫的;老大還是李叔的,也有說黑旗幫老大早已換人的。   謝文東道:「如此說來,這個李叔,我必須得見了?」。   許永發道:「正因為我們拿不定主意,所以才過來和東哥商討。」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根掌長,兩指寬的黑色木牌,放大茶几上,默默推到謝文東面前。   謝文東接過,別看木牌是木製,拿在手中去沉甸甸,表面塗有香墨,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在木牌的一側,刻有騰龍的圖案,另一側則有三個字———黑旗令。謝文東揚起眉毛,笑問道:「這是什麼?」   許永發道:「是黑旗幫的黑旗令。當年,黑旗幫稱雄香港黑道的時候,他們廣發黑旗令,接到此令牌的人,代表著是被旗幫眷顧的人,他們可以憑借令牌在外面做任何事情,惹到的麻煩都可以算到黑旗幫的頭上,而一旦這個令牌被黑旗幫收回去,那麼…………」   謝文東道:「那麼怎樣?」   許永發低頭道:「那麼,他們收回去的不僅是令牌,還有持有者人的性命。   謝文東聞言大笑,隨手將黑木牌往茶几上一扔,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他們還弄這些老掉牙的東西嚇唬人。你去告訴你們的送信的人,就說我我會去見這個什麼李叔,讓他們安排時間和地點吧。」   楊少傑急道:「東哥,不妥!既然傳言阿豹是黑旗幫捧起的人,而你又殺了他,並搶下他的地盤,誰知道黑旗幫會不會因此報復你,還是小心為上,能冒險就不冒險。」   謝文東道:「如果我不去,豈不是讓人恥笑我怕了他們?何況,他們被你們說得那麼厲害,我還真想見識見識。」   「可是…………」楊少傑還想再說什麼,謝文東一揮手,道:「不用再說,我已經決定了。」   謝文東一旦決定的事,別人很難再去改變,即使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楊少傑顯然還不瞭解謝文東的習性,想繼續勸阻他,後者倒乾脆,起身上樓睡覺去了。   自上次謝文東在大排擋斬殺阿豹之後,楊少傑對他心悅誠服,想真心追隨,此時見謝文東要去應約,擔憂他的安全,他顯得比另外幾位長老要著急得多。謝文東睡覺了,金眼等人還在大廳,知道他們是謝文東的貼身保鏢,比較容易說得上話,楊少傑快步走上前去,忙道:「你們勸勸東哥,不能意氣用事………………」   金眼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東哥既然已做了決定,那麼其他人再說什麼也沒有用。」   楊少傑聽了,焦急道:「難道,你們不擔心東哥的安全。」   金眼拍拍楊少傑的肩膀,說道:『兄弟,擔心東哥的安全還不如擔心要見東哥的那個人的安全呢!」   木子呵呵一笑,道:「你沒看出來嗎,東哥有些發火了。」   楊少傑茫然地眨眨眼睛。木子笑道:「向來只有東哥給別人發黑帖的催命,何時收過這樣的東西。」   對謝文東以前的事,楊少傑不是很瞭解,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李白山定的約會地點並不是眾人想像中的偏僻之地,而是在位於香港中心地帶的一家豪華日本餐廳。這家日式餐廳的飯菜和料理不僅正宗,而且美味,當然,價格也是不菲的。   由於地腳繁華,洪門眾人多少放下一些心。   謝文東自做洪門老大之後,給洪門帶來的變化還是有目共睹的,不僅地盤飛速擴張,在黑道中的地位也大幅提高,現在,很少有幫會在敢來主動招惹洪門,所以,洪門上下總體來說對謝文東還是比較支持的。包括楊少傑在內,不少骨幹都很在乎這個難得的強勢老大的安全。   謝文東向來謹慎,很少去做沒有把握的事,雖然答應了負約,不過還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除了安排洪門的大批幫眾守護在附近之外,還有暗中安插了以姜森為首的血殺精銳,以防不備。在他身邊,有格桑、五行以及香港洪門的許永發、楊少傑和趙虎。   把洪門的人帶在身邊,一是多個幫手,二是他們對香港黑道的情況比較熟悉。   一切準備就緒,謝文東穿著筆挺的中山裝,坐車前去赴約。   這個餐廳日式得很徹底,連建築風格也是按照日本習俗設計,沒等見到李白山的樣子,謝文東對這個人的印象就開始大打折扣。   處於魂組和山口組的原因,他對日本並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當然,他對赤軍一向很好,那是因為在他們身上有利可圖。 第一百八十六章   謝文東等一行人下了車,直接走進餐廳內,裡面的服務生機靈,只看他們模樣和氣勢就感覺到這些人不簡單,急忙走上前來,滿面帶笑地問道:「先生們幾位?」   楊少傑走上前來,說道:「我們來找人。」   服務生一愣,問道:「先生找誰?」   楊少傑正色道:「李白山李老爺子。」   「哦!」服務生眼睛一亮,說道:「你們請稍等!」說著,他轉身向餐廳裡端的走廊走去。到了那裡,他和一名身穿西裝的大漢低聲私語。說完話,他走開了,那大漢迎向謝文東等人走來,到了近前,他大量一番眾人,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身上,說道:「要見李叔,請先出示令牌。」   楊少傑跨前一步,一指謝文東道:「這位是我們洪門的掌門大哥,謝文東謝先生…………」   即使對方的實力再強,一看大漢那不可一世的態度,也會讓人氣不打一處來。楊少傑正想理論,謝文大腦感低咳一聲,說道:「少傑,和下面的小人物有什麼好爭論的。」說著,他向許永發一揚頭,道:「把令牌給他看。」   許永發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拿出黑木牌,恭恭敬敬的往大漢面前一遞。或許是上了年紀的關係,他遠沒有楊少傑那麼血氣方剛,或許是見多識廣的原因,他更能體會到黑旗幫的厲害之處,所以表現得必恭必敬,在人家一個小弟面前,表現得比見謝文東還拘謹。這讓謝文東為之暗暗皺眉,心中頓生厭惡之情,什麼狗屁長老,只是兩面三刀的牆頭草,手中的實權還那麼大,要變革香港洪門,首先就得把幾個長老統統肅清掉。許永發可能做夢也想不到,他不自覺表現出的小動作,會給自己日後帶來那麼嚴重的後果。   大漢接過令牌,仔細翻看半響,確認無誤之後,將令牌遞還給許永發,然後轉身說道:「隨我來!」說著,不管眾人反應如何,向走廊的方向走去。   把眾人領到走廊最裡端的一個房間門前,大漢停住身形,對守在門口、穿著與他一模一樣的兩名大漢說道:「李叔要見的人來了。」   其中一人點點頭,輕輕扣了扣房門,然後低頭說道:「李叔,人到了。」   時間不長,裡面傳來蒼老的說話聲:「讓他們進來吧!」   「是!」那人答應醫生,緩緩將房門拉開。   房門也是按照日式的習俗而造,木製的拉門,向裡面看,面積不是很大,地面鋪著塌塌米,正中擺放一張方桌,一名七十開外的老人坐在桌前,在他身後,整整齊齊站有四名西裝大漢,皮膚黝黑,身材高猛,顯然都不是平常之人。仔細打量老者,雖然他的頭髮依然漆黑,但臉上的皺紋已然不少,略顯龍鍾之態,只是精氣很族,保養得也好,使其看起來要實際年齡稍年輕一些。   謝文東看罷,嘴角一挑,露出微笑,大步就要往裡走。還沒等他進去,兩旁的大漢伸手把他攔住。謝文東兩眼一瞇,含笑看著他二人。他的臉在笑,目光卻冰冷得嚇人,閃爍的寒光如果刀子,刺在大漢的臉上。兩名大漢心中一顫,強壓懼色,朗聲說道:「進去之前,請先脫鞋。」   「這是哪門子的規矩?」謝文東冷笑反問。   「是日本的規矩。」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我看你是在日本呆得太久了吧,忘記了這裡是中國香港!」說完,他甩手,將兩名大漢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臂打開,穿著皮鞋,踩著塌塌米,大步走了進去。   兩名大漢臉色一變,一是因為謝文東的無禮,在他們印象中,還從來沒有人敢在李叔面前表現得如此囂張,第二,是因為謝文東的力氣,看他身材不高,又挺消瘦,柔柔弱弱的樣子,卻能輕易之間打開自己二人的手臂,他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吃驚歸吃驚,兩名大漢還是怒從心中起,伸手入懷,要亮傢伙。那老者抬起手,向他二人擺擺手,笑呵呵說道:「年輕人性情衝動可以理解的,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說完,他打量走到桌前的謝文東,微微愣了一下,說道:「你比我想像中要年輕得多。年輕人,坐吧!」   謝文東站在原地沒動,問道:「你是李前輩?」   沒等老者說話,許永發忙走到謝文東身邊,低聲說道:「他就是李叔!」說完,轉頭向老者深施一禮,賠笑道:「李叔,我們新任的掌門大哥不懂規矩,你別怪他。」   老者呵呵一笑,看了許永發一眼,說道:「當年,我在香港的時候,你在洪門還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頭目,想不到,現在已是堂堂的洪門長老。」   許永發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聲說道:「托您來的福………………」   感覺自己的牙都快被酸掉了,謝文東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他,現在他有些後悔,當初真不該帶許永發來。他歎了口氣,問道:「李前輩見我有什麼事嗎?請直說吧!」說著,他提褲子,盤膝而坐。   李白山笑道:「年輕人快人快語,乾脆利落,這點我喜歡。」說著,他倒了一杯茶,遞到謝文東面前,說道:「年輕人,你在大陸北洪門的老大做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到香港來?」   謝文東道:「很簡單,尋求發展。」   李白山道:「現在,你又做了香港洪門的老大,發展已算是夠快了吧?!」   謝文東點頭道:「確實不慢,但是,和我的目標還有距離。」。   李白山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問道:「不知道你的目標是什麼?」   謝文東也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要香港的整個黑道!」   李白山哈哈大笑,道:「年輕人的胃口太大了,只怕你吃不下啊!」   謝文東也笑了,說道:「我連半個中國也能吃得下,難道,香港還能大得過中國嗎?」   李白山聞言,微微變色,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無論頭腦和城府,都有過人之處。很快,他就恢復了常態,搖頭笑道:「你這樣做,是不給香港的同道兄弟們留條活路啊!」   謝文東道:「當然有活路!只要願意歸順我洪門,我舉雙手歡迎。」   李白山道:「如果不歸順呢?」   謝文東道:「那我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李白山歎了口氣,說道:「香港黑道的局面已經維持了幾十年,我不希望它有所改變。如果有人想破這個秩序,我會盡力阻止他的。年輕人,你很聰明,也很有衝勁,我欣賞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如果你肯成為我的朋友,我保證你會得到取之不盡的利益,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恐怕,最後吃虧的會是你自己。」   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不知道李前輩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和我說這些話?私人身份?或者代表著黑旗幫?」   李白山道:「如果我說代表著著黑旗幫呢?」   聽意思,這個老頭還是黑旗幫的老大。謝文東悠悠說道:「黑旗幫的年代早已經過去了,你老既然已經離開香港二十多年了,還回來幹什麼?我看,還是回日本養老吧!你年歲大了,黑道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吧!」   李白山是黑旗幫的老大,曾經是香港隻手遮天,哪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謝文東是第一個。」   別說李白天的手下聽完謝文東的話面色難看,既使許永發和楊少傑也是暗中直咧嘴,感覺東哥這麼說話太不給人家面子了。   李白山直勾勾看著謝文東好一會,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說道:「將近有三十年沒有人這麼和我說過話了,大陸真是人才輩出啊!」說著,他一揚頭,,將杯中的茶一口喝乾,隨後說道:「年人人,話不要說得太滿,眼光也不要太短淺,以為自己有些實力了就可以目空一切,其實,看不見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他的話的意思很明顯,是在警告謝文東,雖然黑旗幫最近沒什麼聲望,但不代表黑旗幫不存在實力。   謝文東當然能聽得懂,笑道:「我一直都希望我的對手實在能足夠強勁,這樣才有意思嘛,贏起來也有成就感,怕只怕嘴上說得厲害,實際上肚中空空,徒有其表,沒有其實!」   若是換成旁人,聽了他這話,定會怒不可言,而李白山的表情變都未變一下,他點點頭,說道:「若是這樣,我也無話可說,看來,我們只能成為敵人了。」說著,他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淡然說道:「既然是敵人,我就不會再客氣了。為了香港黑道的秩序,我會開出暗花,買你的腦袋。」   謝文東一愣,接著,笑瞇瞇地說道:「好啊!那就來吧。不過,如果開出暗花的人若先死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殺手會去接這個暗花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謝文東此言一出,房中的氣氛頓時間緊張起來,格桑龐大的身軀微微彎了下去,雙腿分開,一前一後,這是他準備出手的時的動作,像李白山這樣的老頭子,他敢保證,只要自己一個飛撲過去,一拳就能把他打死。五行兄弟也紛紛垂下手掌,五指彎曲,準備掏槍,只要謝文東一聲令下,他死人可立刻在李白山的腦袋上開出四個窟窿。他們如此,李白山的手下更加緊張,尤其他身後的四名大漢,已將手伸進懷中,雖然有衣服遮擋,但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們衣下藏的是四名傢伙。   李白山喝著茶,不動聲色地說道:「年輕人,你想殺我?」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讓我動手的價值。」說著,他猛的一挺身軀,騰的站起身形。   他這突然的動作,馬上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先是李白山身後的四名大漢拔出手槍,槍口對準謝文東,接著,五行兄弟的槍也亮了出來,指向李白山的腦袋,與此同時,格桑一晃身,擋到謝文東面前,門口的三名大漢見狀,也紛紛抽出槍來,指向五行兄弟。   一時間,房間內嘩啦啦之聲不絕於耳,拉槍栓的聲音響成一片。   旁邊的許永發臉色唰的一下子變得蒼白,連連搖頭道:「這…………這都是誤會,大家不要衝動…………」   他的話在此時顯得蒼白無力,根本沒有人聽他在說什麼,一各個滿面冷俊,目帶凶光,盯著對方。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發生槍戰,後果是不可想像的,房間狹小,而且找不大哦掩體,互射起來,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沒有贏家,大家一起完蛋。   謝文東瞇起眼睛,冷冷環視一周,隨後,拉開面前的格桑,看著李白山哈哈而笑,道:「李前輩請放心,我不會現在殺了你的,那樣就沒有意思了。」說著,他雙手向後一背,道:「你想玩,我奉陪,不過,前提是我們大家要拿出性命來做賭注,看是你能用暗花先買下我的腦袋還是我能先把我幹掉,這個遊戲很刺激,我喜歡!」說著,他一轉身形,隨意的擺手道:「告辭!」   說完,謝文東向格桑等人一甩頭,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時,他好像又想起什麼,停住腳步,向許永發招了招手。   此時,謝文東身上流露出極強的陰寒之氣,冰人心魄,即使是許永發也在暗打冷戰。他顫巍巍地走到謝文東近前,難以控制地結巴道:「東…………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大腦感沒有答話,猛在一拉他的一襟,從他懷中取出黑木牌,夾在指間,隨後,手腕一抖,將令牌甩到桌子上。   噹啷!木牌撞擊桌面的杯碟,發出清脆的聲響。謝文東雙眼瞇縫著,冷笑一聲,道:「這個令牌,我還給你,你可要拿好了,拿小心了,不要哪天令牌邊靈牌!還有你的什麼黑旗幫,我管你什麼黑旗、白旗、惹上我,我讓它統統變沒旗!」   謝文東說完,一甩袍秀,頭也不回的地走出房間,留下面色陰沉的李白山以及他的手下,還有目瞪口呆的許永發。   等謝文東等人都走出好一會,許永發才反應過來,他機靈靈打個冷戰,咽口吐沫,對李白山道:「李叔,東哥…………東哥他…………」說了兩句,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看了李白山和周圍大漢一眼他嚇了一哆嗦,低著腦袋,縮著脖,飛奔跑了出去,在走廊裡跑了一半,他又折了回來,手忙腳亂地提起自己脫在房間門口的鞋子…………   坐上汽車,謝文東見楊少傑和趙虎兩眼放著精光,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猛看。   他微微一愣,笑呵呵道:「兩位,盯著我看什麼,難道我臉上長花了嗎?」   楊、趙二人反應過來,急忙低下頭,面紅耳赤,皆有些不好意思。楊少傑低聲說道:「沒……………不是!」   謝文東笑道:「你倆是不是認為我太不尊老愛幼了,竟然對前輩如此無禮?」   「不是!」楊少傑這次回答得乾脆,他搖頭說道:「我只是感覺很驚訝,因為,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敢在李…………李白山面前這麼說話,東哥讓我太吃驚了。不過,東哥所說的話卻讓我覺得很過癮,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能讓我們畏懼的,倒是應該反過來,應該讓別人來畏懼我們!」   「沒錯!」謝文東安然一笑,拍拍楊少傑的肩膀,說道:「一直以來,香港洪門都太儒弱了,這點不好,要改,在適當的時候,我們就要表現出捨我其誰的氣勢來。」說著,他幽幽而歎,似自語又似對楊少傑而說,道:「想不被人欺負,我們就要變得比別人都強。」   「是!」楊少傑重重地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東哥,我記下了!」   如果說以前楊少傑對謝文東有忠心輔佐之意,那麼,現在對他的就多了幾分崇拜。謝文東的身上,就是有這種能讓人熱血燃燒的東西,夜是在他身邊,就越容易被打所表現出來的激情與魄力所感染,忍不住去追隨他的腳步,與他一起並肩去戰鬥,去拚搏。   這就是一個人的人格魅力。   當天晚間,謝文東找來姜森,與他談了許久。別看謝文東與李白山對話時表現得強硬,其實他也有顧慮。如果李白山真的開出暗花,事情會變得很麻煩。萬一他給出的價格足夠誘人,那麼,全世界的殺手都會把謝文東當成第一目標。想想有那麼多高手想要你的命,誰會不頭痛。所以,謝文東想先動手,解決掉李白山這個人,同時,也剷除他的黑旗幫。   但是,要這麼做,就必須先把黑旗幫以及李白山的根底弄明白,這樣一來,就涉及大了情報方面。   謝文東和姜森一商議,決定還是把劉波找過來,有暗組在,做起事情更加方便,而且,有暗組配合血殺,後者定能發揮出百分百的威力。   謝文東文道:「老劉現在在哪?」   「在鄉下!」姜森聳肩說道。   「啊!」謝文東奇怪道:「老劉的父母不是接到吉樂島嗎?」   「是的!不過…………」姜森神秘西西地說道:「聽說,他回鄉下是去相親了!我記得他父母說過,鄉下的姑娘實在。」   「哦!」謝文東故做為難地搖頭說道:「相親可是大事,如果這時把老劉叫到香港,有些太不近人情吧?」   姜森笑道:「也不算啊!東哥可以說是讓他來香港渡假嘛。」   「嗯!有道理!」謝文東打個響指,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帶著對像和兄弟一起來渡假!」   「嘿嘿…………」姜森憋不住,露出滿臉的賊笑。   「嗯!「謝文東點點頭,一按姜森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這樣,那麼,這個電話交給你打了!」說完,他撓撓頭髮,打個呵欠,『睡眼朦朧』地說道:「我去睡覺了,今天真累………………」   「啊?」姜身眨巴眨巴眼睛,眼睜睜地看著毫無倦意的謝文東一步三搖地走出房間。   剛把這燙手的山芋甩給姜森,謝文東的手機響起,接起一聽是李曉芸打來的,「我睡不著覺,實在無聊,去你那裡坐坐行不行?」   謝文東看看手錶,時間還早,隨口說道:「好吧!」   剛掛斷電話不長時間,李曉芸就到了,速度之快,讓謝文東懷疑她是不是站在洪門總部門口打來的電話。   他舉目看向李曉芸身後的水鏡,後者聳聳肩,沒有說話。   謝文東請李曉芸坐下,問道:「怎麼了?生意上遇到困難了嗎?」   李曉芸不滿地說道:「難道非得有困難了才會無聊?才會睡不著覺?才可以來找你?才…………」   「好好好!「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話會引出李曉芸這麼多的『才』,謝文東投降地舉起雙手,道:」算我說錯話了,行嗎?」   看他這副摸樣,李曉芸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誰都會覺的無聊嘛,我又不像你,身邊有這麼多人。」   謝文東笑道:「我不是送給你個伴嘛!」說著,他瞄了水鏡。   李曉芸歎口氣,小聲說道:「我都不知道和她說什麼?我說的,她不懂,她講的那些我又不愛聽。」最後,她總結一句:「有代溝!」   謝文東哦了一聲,這也難怪,水鏡書讀得少,從小就被金老爺子收養,所接觸的都是幫派中事,耳溽目染,和李曉芸當然很難談得來了。他開玩笑道:「那你來找我空白也要失望了,因為我說的,水鏡都懂,水鏡講的我又都愛聽,我們之間也有代溝啊!」   李曉芸聞言,翻了翻白眼,接著,又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訝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問道:「怎麼了?」   李曉芸驚奇地說道:「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啊!」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我又不是木頭,哪能不會說笑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你還會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李曉芸興致勃勃地問道。   謝文東思考片刻,很認真地說道:「很多!」   李曉芸撇撇嘴道:「比如呢?」   謝文東笑道:「比如下棋。」   李曉芸聞言,喜道:「我也喜歡下棋,比如我們來下兩盤吧!」   「好吧!」謝文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下棋是很沉悶的,但又講究運籌帷幄,勾心鬥角,女孩子一般都不喜歡,李曉芸倒是算個另類。剛開始,謝文東只是想隨意和她玩玩,選了個他不怎麼接觸的國際象棋,結果,和李曉芸連下三盤,未能贏一盤,最後,李曉芸不滿問道:「你究竟會不會玩?」   謝文東撓頭,笑道:「我們玩中國象棋吧。」對於中國象棋,他不敢說自己水平高,不過也不算低。可是,和李曉芸玩起來還是負多勝少。   下棋是個消磨時間的遊戲,對弈起來,時間過得飛快,當謝文東和李曉芸告一段落的時候,再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   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改天再玩吧。」   李曉芸此時也有些困了,她站起身,伸個懶腰,環視一周,說道:「今晚,我不回酒店,就在這住了。」   謝文東剛要反對,李曉芸立刻又說道:「你這裡這麼大,不會連我住的地方都沒有吧?我知道,你不是小氣的人。」   這可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謝文東垂首想了想,挑目一瞧,正好對上李曉芸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他無奈而歎,道:「僅此一次!」   「謝了!」李曉芸喜笑顏開,還不王銅大咧咧地拍拍謝文東肩膀。   第二天,謝文東還沒等起床,外面傳來敲門聲。他皺皺眉頭,拿起枕邊的手錶一看,才清晨六點讀。這麼早就來找我,最好給我個好理由!謝文東心裡嘀咕著,下了床,打開房門一看,原來是金眼。他兩眼半睜,含糊不清地問道:「什麼事?」   「東哥!」金眼一臉正色,說道:「有警察找你。」   「警察?」謝文東眉頭皺得更深,道:「不知道,他們說讓你回警署協助調查。」   「Ma的,警察來得真是時候!」謝文東嘟囔一句,轉身走進衛生間,用清水洗了洗臉,神志總算清醒了一些,他邊穿衣服邊考慮,警察找上自己要幹什麼?回警署協助調查,估計沒什麼好事。正當謝文東尋思的時候,李曉芸從外面走了進來,關切的問道:「聽說警察找你?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撇撇嘴,道:「我還不清楚。」   李曉芸擔憂地說道:「會不會是在大排擋的事被警察知道了。」上次在大排擋的火拚,死了不少人,她猜想,警方找上謝文東,十有八九是因為此事。   謝文東搖頭道:「應該不會。」姜森做事,他絕對放心,那裡由姜森清尾,肯定不會給警察留下任何線索。看到李曉芸緊張的樣子,他哈哈一笑,道:「放心吧,警察手裡是不會有我的罪證,即使有,也不用怕,我可是中央政治部的人嘛,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   說得倒輕鬆!李曉芸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這裡是香港,又不是大陸,大陸的警察或許會畏懼政治部,但香港警察可能根本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部門。心裡這麼想,她嘴上可沒有說出來,眨眨眼睛,未在說話,心裡打定了主意,一旦事情不對勁,就立刻向政治部報急。   謝文東穿好衣服,整理齊整之後,慢悠悠地向樓下走去。   在一樓在大堂,格桑和木子等人正和數名身穿西裝的陌生人對峙著,他們堵在門口,不讓對方進來,雙方雖然沒有肢體動作,可火藥味卻十足。   怕格桑衝動壞事,謝文東離老遠就喊道:「格桑讓開,來者是客,怎能不讓人家進來呢!」   聽到謝文東的話,格桑這才將龐大的身軀向盤挪了挪,讓出一條通路。那數名身穿西裝的警察一各個側身而入,走過格桑身旁的時候,都不忘狠狠的瞪他一眼。謝文東笑瞇瞇地走上前,問道:「幾位警官,找我有什麼事?」   當其中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向前走了兩步,上下打量謝文東,問道:「你是謝文東嗎?」。   「沒錯!」謝文東含笑點頭道。   青年伸手入懷,拿出證件,在謝文東眼前一晃,說道:「我是有組織犯罪及三合會調查科的趙成南督察,我懷疑你與銅鑼灣一起黑幫兇殺案有關,需要你同我回警署協助調查。」   「和我有關?」謝文東笑道:「你有什麼證據懷疑和我有關?」   「如果我們有足夠的證據,現在就不是帶你回警署,而是逮捕你回警署了!,青年冷笑說道。   「既然你們沒有證據,那我憑什麼要和你走一趟呢?」謝文東悠然說道。   青年面色一冷,道:「謝文東,你要聽清楚了,我現在不是來請你的,如果你想破壞警方的執法,我不介意給你加上這一條罪名。」   「Ma的!格桑聞言大怒,指著青年的鼻子,大罵道:」你他Ma算什麼東西…………」   「哼!」青年冷笑,轉頭看著格桑,道:「你也想和你的老大一起去警署嗎?」   格桑還要說話,謝文東拉住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言。他向青年柔和地一笑,道:「好吧,我和你們走一趟,我們大陸人很重視警民合作的,我做為合法的生意人,會全力配合你們的。」   青年盯著謝文東片刻,嘴角一撇,身形側開,向門外做了個手勢,道:「請吧!」   謝文東正要走出去,金眼等人急忙拉住他,擔憂地說道:「東哥………………」   「呵呵!放心,沒事!」謝文東笑道:「香港是講法律的,法律又是講證據的,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   聽這他的話,那青年嘴唇上彎,露出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陰笑。   青年把謝文東帶上一輛轎車,另有一名青年想坐進去,前者向他搖頭道:「你坐其他的車!」   那青年一愣,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沒敢多問,點頭應道:「好的!趙督察!」說完,莫名其妙地轉身走向後面的轎車。   謝文東坐在車內,看的真切,不知道這個趙成南怎麼回事,為什麼同伴要上這輛車他卻不同意,難道…………他心中猛然一震,手腕抖動,暗暗將金刀握於掌中,以防不策。   幾輛轎車啟動,向香港中區分署駛去。車上,謝文東對趙成南怪異的舉動十分不解,他眼珠提溜一轉,突然問道:「趙成南,是李白山讓你來找我麻煩的吧?!」他這麼問,只是試探性的,他當然不知道趙成南和李白山究竟是不是存在瓜葛。   趙成南毫無防備,被謝文東突然這麼一問,愣了一下,接著扭過頭,目露驚訝地看著他。   不用對方答話,只看他的眼神,謝文東便已瞭然於胸。他暗歎口氣,看來,許永發有一點說得很對,黑旗幫雖然已沒什麼聲望,但勢力確實滲透到很多領域,甚至包括警隊,而且還是反黑的O記。(香港有組織範圍及三合會調查科簡稱OCTB,又稱O記)   謝文東瞇眼說道:「李白山讓你來抓我,可是,這根本沒有用,你們手裡沒有我犯罪的證據,最多只能扣押我二十四個小時,在這二十四個小時裡,李白山做不了什麼。」   趙成南摸著下巴的胡茬,點頭說道:「謝文東,你確實很聰明,不過,你又實在太苯。」說著,他頓了一下,幽幽說道:「二十四小時能做很多事,包括,把我幹掉。」   謝文東歪著腦袋,看著他,接著,哈哈大笑,看了看開車的司機,大聲說道:「把我幹掉?我沒有聽錯吧,你想在警署把我幹掉?」   「不用看他!」趙成南瞥了司機一眼,說道:「他是我們自己人。」他話鋒一轉,又道:「謝文東,回大陸吧,香港有很多事情你無法改變的,李叔也不是你可以對付的,我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活命的機會,如果你肯馬上回大陸,我現在就可以放了你,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硬是要和李叔作對到底,只有死路一條!」   謝文東仰面想了想,搖頭說道:「我想不明白,你會用什麼手段把我幹掉?除非,你也不想活了。」   趙成南道:「要殺你,根本不用我親自動手。你還沒有回答我,究竟是走還是不走?」   謝文東扭頭看向窗外的高樓大廈,悠然說道:「香港是個好地方,我喜歡這裡,只要我自己不想離開,沒有人可以強迫我走!」   趙成南抿了抿嘴唇,道:「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說完,他坐直身軀,不再多言。   在謝文東想來,只要自己一到警署,他們就失去了殺死自己的最佳時機,最有可能動手的地方就是在路上,他握緊掌心中的金刀,準備一旦有變,可在第一時間制住趙成南,以他來做人質。 第一百八十九章   讓謝文東感到意外的是,他的擔心多餘了,一路平安,並沒有發生任務異狀,一行轎車順利開進香港中區分署。   進了警署,謝文東疑心大起,覺得趙成南在路上說的話有可能是在嚇唬自己,他即使著苯,也不可能在警署動手殺人,因為這麼做,他自己也跑不掉,若李白山派出殺手,也不敢衝進警署明目張膽的來殺自己,除非殺手都瘋了。不過,令謝文東感到意外的是,自他到警署之後,根本沒有什麼調查,甚至沒有警員來找他談話,而是被直接關進警署的拘留所。   他身上的東西被警察統統收走,包括他的救命法寶———金刀。最後,兩名警察將會關進一間獄房。說是獄房,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靠走廊這側由一面鐵柵欄阻隔。   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就直接把自己關押起來,謝文東不瞭解這是什麼程序。當那兩名警察鎖好鐵門,準備離開的時候,謝文東問道:「你們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兩名警察看了他一眼,嘴巴一撇,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若大的獄房,只有謝文東一個人,雖然左右還有其他的獄房,可是裡面毫無聲響,整條走廊靜悄悄的。   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席地而做,開始思考起自己的處境他並沒有孤單太久,很快,又有其他形形色色的人被關押進來,看衣著,打扮各異,有西裝革履卻滿面猓瑣的,有穿著背心露出大片刺青的,也有頭髮染的五顏六色好像社會小混混的。謝文東苦笑,他在來之前,怎樣也沒想到,自己在警署會有這樣的待遇。   到了晚間,警署內的警員大多都已下班,只剩下值班人員,走廊內更顯安靜。   這時,那名身穿西裝的青年走到謝文東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人粵語口音很重,謝文東想了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並未答話,這青年相貌平常,但目光漂浮不定,總是用眼角餘光看人,給人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謝文東心生反感。   「你不說,我也知道。」這青年嘿嘿笑道:「你叫謝文東,對吧?」   聞言,謝文東瞇起雙眼,笑吟吟道:「你怎麼知道?」   「呵呵!」青年笑了兩聲,向其他被關押進來的青年一甩頭,房中另外的五名青年全都聚過來,呈扇形將謝文東圍住。西裝青年說道:「李老爺子特意叮囑過我們,讓我們在這裡好好照顧你。他說,謝先生既然已經進來了,以後,就不要再出去了。   謝文東先是吃了一驚,接著,恍然大悟。現在,他總算明白趙成南說那些話的意思了。李白山確實要殺自己,只是,動手的人不是抓自己的趙成南,而是這些被關押進來的小混混,或者說是裝扮成小混混的殺手。好狡猾的李白山,好歹毒的手段啊!心中雖然吃驚,不過,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站起原地,退都未退半步,笑瞇瞇地環視面前的六人,笑道:「你認為,你們能留得下我嗎?」   他很清楚,自己這時候只要表現出絲毫的害怕之色,都會引起對方的致命一擊,只有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才會讓對方感覺高深默測,心存顧慮。   西裝青年一愣,接著,嘎嘎怪笑道:「謝先生,或許你身邊的保鏢很厲害,可是,現在他們都不在這裡,或許你本身的身手也很厲害,可是,你現在手裡沒有任何武器。」說著話,他蹲下身,手指放在從後鞋根處,猛的用力一拔,從裡面抽出一支四寸多長、薄如紙張、鋒利無比的刀片,另外五個青年和他一樣,也紛紛從鞋底中抽出刀片,夾在手指間,一各個虎視眈眈地逼近謝文東。西裝青年得意地笑道:「你又拿什麼來對付我們六個人呢?」   看到六支明晃晃的刀片,謝文東心中一緊,他笑瞇瞇道:「有武器,不代表你們能殺了我!別忘了,這裡還有警察。」   「哦!對,還有警察!」西裝青年故做驚訝,拍著腦袋道:「我怎麼把警察忘了!」說著,他向後退了兩步,突然回身一腳,狠狠地踢在鐵柵欄上,只聽嘩啦啦一陣脆響聲,在幽靜的警署內,顯得異常刺耳。他側耳聆聽,好一會,走廊內毫無動靜,他好像想起什麼,驚訝道:「哎呀,我想起來了,這時候警察應該剛剛去了衛生間,嘿嘿,現在警察沒有了,謝先生,你還想指望誰呢?」   謝文東瞇眼看著他,嘴角一挑,點點頭,說道:「這一切是都已經策劃好了的。」   「沒錯!」西裝青年停胸,用眼角撇著謝文東,道:「警察去衛生間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我們不能耽擱太久,所以,現在必須得動手了!」   六名青年,六支刀片,一步步向謝文東逼進來。   謝文東深吸口氣,說道:「你們在玩火!」說著,他看向西裝青年,冷聲道:「如果你殺不了我,那麼,我第一個就殺了你!」   「哈哈!」西裝青年仰面大笑,嘲諷道:「謝先生的話,真是嚇死我了!別說你殺不了我,即使你真殺了我,那你的後半輩子也只能在監獄裡度過了!不過你可以放心,香港不是大陸,在這裡沒有死刑,你可以在監獄裡舒舒服服過一輩子!」   「是嗎?「這我倒是很想嘗試一下!」說著話,毫無預兆,謝文東猛然一個箭步,竄到西裝青年近前,同時,抬手就是一拳,向青年面門打去。   別看西裝青年臉上笑呵呵的,但反應級快,身法也敏捷,謝文東動作隨突然迅猛,他還是彎腰閃過。   這時,謝文東右手邊的青年見他出手,以為有機可乘,手掌向前一遞,指間的刀片根劃謝文東的脖頸。   謝文東打向西裝青年的一拳是虛,引他出手才是實,見他一刀劃來,他身子向旁一偏,躲過刀片的鋒芒,接著,打出拳頭的手臂順勢向外一拐,用胳膊肘猛撞那人的面門。   啪!這一胳膊肘,大出那人的意料之外,還沒等他看清楚怎麼回事,面門已被謝文東拐個正著。   人體最堅硬的部位除了牙齒就是算肘骨了。那人的面門結結實實被擊中,其後果可想而知。頓時間,他怪叫一聲,幾乎滿口的牙都被撞掉,他雙手捂門,血水順著指縫流出。   謝文東根本不給他清醒過來的機會,單手按住他的腦門,隨著他一聲斷喝,將其整個人推了出去。   「咚!那青年的腦袋重重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接著,叫聲隨之停止。   「啊?」西裝青年五人都未想到謝文東會如此勇猛,看似單薄的身體竟然能輕易之間把一個百斤重的大活人推出去,其力道大得夠驚人的!看眼已方一人算是廢了,西裝青年大喊道:「點子扎手,大家怒把力!「說著,張牙舞爪地率先向謝文東衝去。   謝文東恨透了此人,見他過來,大笑一聲,伸手就去抓他的脖子。   西裝青年也夠凶悍,不躲不閃,任憑謝文東向自己的脖子抓來,不過,他手臂向前一揮,用刀片刺向謝文東的心臟。   謝文東此時如果不變招,即使能掐住對方的脖子,可自己的心臟也會被刺穿。不過,他卻偏偏沒有躲避,硬是轉住對方的頸嗓咽喉不放。   西裝青年暗暗咬牙,這是你自己找死!他將心一橫,手臂運足了力氣,惡狠狠刺了下去。   撲!刀片正刺在謝文東的心口處。   「哈哈!」西裝青年大笑,道:「謝文東,我看你還死不死…………」他話沒說完,突感不對勁,因為他根本沒有感到刀鋒入肉的那種快感。   這就好像謝文東的身上有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刀鋒刺入一樣。   哎呀!西裝青年心中驚呼,謝文東身上定是穿有防彈衣之類的東西!可是,他這時候意識到這一點,已經來不及了……   謝文東的手掌如同鐵鉗,猛的一加力,幾乎直接將西裝青年的脖骨捏碎,後者哪能受得了,嘴巴大張,兩眼翻白,唾液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手指間夾著的片刀也無力地掉在地上。   謝文東手臂用力,喝道:「給我躺下!」他抓著西裝青年的脖子,硬生生將其按倒,後者的身子是橫著摔倒地上的,撲通一聲,西裝青年疼得渾身骨骼欲裂,差點直接昏過去。謝文東並沒有就此放過他,毫未停頓,抓起他的頭髮,然後用力向地面撞去,一下,兩下…………咚、咚之聲不絕於耳。   轉瞬之間,西裝青年的腦袋便已經不再是圓的了,血糊糊的粘成一團……   他舉手之間,解決掉了兩人,其中還包括這些殺手的頭頭,要命的是,謝文東身上竟然刀槍不入,連刀片都刺不進去,剩下的四人,心中生寒,一各個身不由己地向後倒退。   謝文東緩緩鬆開手掌,放開西裝青年血肉模糊的頭顱,抬起頭,用那雙和血一樣猩紅的眼睛看向另外四個青年,他嘴角挑起,露出惡魔般的微笑,柔聲說道:「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第一百九十章   本已經下班的趙成南在警署附近的餐廳吃一頓比較奢侈的晚餐,在他看來,這很可能是自己在警署能吃的最後一頓飯。   他很清楚謝文東的背景,包括他有政治部的身份。謝文東若在警署死了,上面肯定會派下人來調查此事,最後,也一定會查到自己頭上,所以,他已準備好移民到加拿大,移民手續是李白山幫他辦理的。   他年紀輕輕就能成為O記督察,也算年少有為,在警界大有前途,他當然不願意離開事業已有基礎的香港,這也是他為什麼在警車上勸謝文東回大陸的原因所在。只要謝文東肯走,李白山就不會殺他,如此一來自己也不會受到牽連,只可惜,謝文東不識好歹,拒絕得很乾脆……   他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按照李白山的計劃行事,他不想做,可不得不去做,也不敢不做,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和李白山脫不開干係,而且,他以前收下李白山送出的黑錢實在太多了。   趙成南細嚼慢咽地吃完飯,抬手看了看手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抬手買單,付完帳後,漫步走回警署。   接近關押區時,他看到一名警察正靠著牆壁,抽著煙。他走上前去,低聲問道:「裡面的事都辦完了?」   「趙督察!」那警察看到他,急忙將剩下的香煙掐死,正色說道:「不知道!,不過,我剛才聽了一下,挺熱鬧,大呼小叫的。」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雖然他是大陸人,可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條人命,趙督察,不會出事吧?」   「放心吧!」趙成南拍拍警察的肩膀,笑道:「犯人之間打架,死人是很正常的,每年都有,能出什麼事?」嘴上這麼說,心裡卻道:不出事才怪呢!。   「哎呀!「那警察面帶難色,搖頭說道:」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我總覺得心神不寧啊…………」   趙成南目光一凝,垂下眼皮,冷聲道:「兄弟,錢,你可是收下了,現在想反悔,可來不及了!」   警察胡亂地抹抹額頭的虛汗,說道:「趙督察,你多心了,我沒有反悔,只是心裡有點不舒服,我…………」   不等他說完,趙成南皺起眉頭,舉手打斷他的話。他側著耳朵,聆聽片刻,疑道:「怎麼回事?裡面怎麼會有歌聲?」   「啊?」警察一愣,仔細聽了聽,裡面確實有斷斷續續的歌聲。他茫然地搖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   「開門!」趙成南向走廊的大鐵門一甩頭。   警察不敢耽擱,急忙向腰間摘下鑰匙,將走廊裡的實心大鐵門打開。他兩人進去拘留區,歌聲越發清楚,而來源,正是出自謝文東被關押的房間。   趙成南狐疑地看了警察一眼,大步流星走過去,來到謝文東所在的房間前,透過鐵柵欄向裡面一看,他傻眼了。   裡面的情況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只見房間正中,爬著一具腦袋破碎的屍體,血流了一地,不用到近前查看,腦袋變成這樣肯定是活不成了,謝文東若無其事的靠牆而坐,嘴角掛著邪氣的淡笑,閉目養神,而另外五名青年排成一排,面避而蹲,兩手背於身後,往他們臉上看,有門牙掉了的,有鼻樑塌的,有雙眼封喉的,一各個鼻青臉腫,活像京劇裡的大花臉,但他們五人卻衝著牆壁,聲音顫抖地唱著:「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他五人似乎只會唱這一句,翻來覆去地唱,但發音卻是挺準的。   趙成南驚若木雞,站在鐵柵欄前,良久沒有回過神來。與他一同過來的那名警察也傻了,嘴巴張成形,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還用力揉了揉眼睛。   「謝文東,你…………你把他們怎麼了?」好半晌,趙成南才反應過來,衝著謝文東大聲喝問道。   聽到說話聲,那五位面壁而唱歌的青年一齊轉過頭,看到警察來了,眼睛一亮,歌聲嘎然而止,一各個大呼小叫地喊道:「救命,救命啊!,他,他是瘋子…………他不是人…………」五人正叫喊著,突然覺的臉上一熱,不約而同地看向對面的謝文東,只見他也正在殺機頓現、野獸般的眼神看自己,即使有警察在場,幾人嚇得紛紛打個冷戰,剩下的話再也不敢說出口。五人重新低下頭,繼續喝道:「東方紅…………」   「你…………」趙成南看著五個青年,然後,又像看怪物一樣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笑瞇瞇地轉過頭去,對上趙成南的目光,笑瞇瞇地說道:「不好意思,趙督察,看來,這個結果讓你很失望。」   「該死!」本以為李白山找來的殺手如何厲害,現在一看,只是一群草包、囊腫。他氣著直咬牙,拳頭問得嘎嘎直響。謝文東死了,對自己來說是麻煩,可他不死,則是更大的麻煩。李白山不會放過自己,謝文東也不會放過自己,想到這,他忍不住打個冷戰。他心思急轉,最後,目光落在地面上的屍體上,幽幽說道:「你,殺了他!」   「他的過錯,不可原諒!」謝文東淡然地一指面壁五人,說道:「他們還有救,所以。我順便幫香港政府做做愛國主義教育!」   趙成南臉色難看,右手慢慢抬起放在配槍上。   謝文東搖搖頭,從容道:「怎麼?你想用槍殺我?那樣,你是很難解釋的。」   趙成南深吸口氣。謝文東的話沒錯,如果自己殺了他,那麼,根本不需要再展開什麼調查,警方會直接下令逮捕自己,到時,他就算想去加拿大,也上不了飛機,過不了海關。他放於配槍的手又緩緩放下,可是,放到一半又重新抬起,顯然,他也是舉棋不定。   這時,走廊的大鐵門一響,被人打開。   趙成南和他身邊那名警察皆是一震,急忙扭頭看去。   看清楚來人之後,兩人的冷汗都流了出來。   來者正是香港中區分署的署長,陳永洛警司。在中國大陸,警督要比警司的職位高,可在香港截然相反,警司已是相當高的警務官員,相當於公安局長。   在警司身邊,一位二十多歲、容貌美麗的女郎,雖然臉上帶有一副死板的黑框眼睛,但那並不能遮隱住她迷人的光彩,再往後看,還有許多警員。   趙成南罷,腦袋嗡了一聲,今天再想殺謝文東,是比登天還難了!,他長歎口氣,穩了穩緊張的心情,迎著陳永洛走去說道:「陳警司,您怎麼來了?」   陳永洛四十出頭,相貌堂堂,由於平時善於保養,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算是那種比較吸引女人眼球的成熟男人。他看了看趙成南,問道:「趙督察,你是否抓捕一位名叫謝文東的大陸人?」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趙成南心裡唯一的希望也隨意破滅,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道:「是…………是的!陳警司!」   陳永洛立刻皺起眉頭,先是歉染地看了身邊的漂亮女郎,然後對趙成南問道:「他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抓他?」   趙成南說道:「我懷疑他參與幾天前銅鑼灣的那場黑幫仇殺案,所以…………」   「所以什麼?」陳永洛不滿地說道:「在話人之前,你們O記有沒有調查清楚要抓的人是什麼身份?」說著,他拉著趙成南走開幾步,小聲說道:「謝文東是中央政治部的官員,你這次是怎麼搞的,捅了這麼的簍子!」   趙成南對中央政治部的隱約有個概念,想不到警司如此顧及。他剛要說話,陳永洛突然看到拘留室的屍體,他吸了口氣,驚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謝文東走藍柵欄前,笑呵呵說道:「他想殺我,不過,他卻先死了!」   陳永洛驚訝地看著謝文東,疑道:「你是…………」   不等謝文東說話,女郎走上前,說道:「他就是謝文東!」   「哦!」陳永洛恍然說道:「原來是謝上尉,你沒有受傷吧?」說著,他向旁邊的警察揚頭道:「還不快放人!」   「啊!是…………是!」與趙成南串謀的警察此時也不管不了那麼多,急忙掏出鑰匙,把牢門打開。趙成南在旁,臉色難看得嚇人,因為現在只要謝文東一句話,他就將被推倒萬劫不復的地步。   陳永洛再次看眼屍體,問道:「謝上尉,他…………為什麼要殺你?」   「或者是看我不順眼,或者見我是大陸人以為我好欺負。」說著,他看向趙成南,說道:『對吧,趙督察?」   趙成南沒聽出謝文東是什麼意思,只能接著他的話說道:「沒錯,是這樣的。」說著,他走進拘留室,從地上揀起刀片,說道:「這是他用的凶器,本來我想過來阻止,想不到謝…………謝上尉已經自己解決了。這都是一場誤會!」說著,他垂下頭,用餘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謝文東的反應。   謝文東哈哈一笑,道:「誤會!既然是誤會,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陳警司請放心,我不會將這件事上報政治部的。」他這話是對陳永洛所說,但說話間,眼睛一直別有深意地看著趙成南。 第一百九十一章   謝文東沒有提到是趙成南,這點讓後者大感意外,不知道謝文東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但自己與李白山的關係沒有暴露。究竟是件好事。他暗暗噓了口氣。   「陳警司,很感謝你能過來解決這場誤會,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告辭!」謝文東含笑向陳永洛說道。   「相必謝上尉晚上還沒有吃飯吧,附近有家不錯的餐廳…………」   「哈哈!」陳永洛大笑,道:「謝上尉太客氣了。」   與陳永洛一同前來的女郎正是李曉芸。如果不是她先向政治部報急,政治部也不會給香港地區的總警司打電話,如果總警司不發話,誰有那麼大的面子這麼晚還能把陳永洛叫出來。   李曉芸快步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謝文東拍拍他手臂,淡然一笑,道:「我沒事!」他很清楚,陳永洛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全是她的功勞。說著,他向趙成南說道:「趙督察,我有幾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到我那裡做客,你不會介意吧?」   趙成南當然介意,不過,他的把柄在謝文東手上,想不答應也不行。他臉色難看地點點頭,說道:「能到謝文東家裡做客,我榮幸之至,怎麼會介意呢?」   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說道:「那好!趙督察請!」   出了警署,五行兄弟在門口早已經把車安排好。謝文東上了車,見趙成南站在車門前,表情變幻不定,顯然正在考慮他究竟該不該上車。   謝文東笑:「趙督察,你在想什麼,怎麼還不上車,難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聽他這麼說,趙成南將心一橫,彎腰走進車內。要說他不害怕,那是騙人的,謝文東雖然有政治部的身份,可是,他同時也是黑社會的大哥,心狠手辣,殺人無數,安北和阿豹都是活生生的例子,自己幫李白山害他,他十有八九不會善罷甘休,上了他的車,等於一隻腳已邁進鬼門關裡,不過,話說回來,謝文東要想整他,即使自己不上車,他也有辦法,左右都是死,還不如做個硬漢。   看他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謝文東哈哈而笑,道:「你以為我會殺你?」   趙成南苦笑道:「難道你不會嗎?」   謝文東點頭道:「如果你能按照我的意思做,我不會,而且,你還有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你什麼意思?」趙成南轉頭看向謝文東。   「告訴我,李白山現在住在哪裡?」趙成南幽幽問道。   趙成南吸口冷氣,驚訝道:「你想讓我出賣李叔?」看到謝文東堅定的眼神,他心中一顫,連連搖頭地說道:「不行!如果我說出來,我會死得很慘!」   謝文東道:「如果你不說,那麼,我會把你與李白山暗中勾結的事告訴你們署長,你是警察,應該很清楚一旦事情敗落你最終會被判多少年的刑。想想,被你抓進牢房裡的黑幫分子應該不少吧,如果你也坐牢了,他們會有什麼手段折磨你呢?而且,我聽說犯人們都很『喜歡』坐牢的警察!」   趙成南額頭見了汗,他勉強裝出強硬的摸樣,說道:「你無憑無據,別人怎麼會相信你的話!」   謝文東笑道:「不要忘記,我是政治部裡的上尉,我說的話就是證據,是可以取得國家的信任。」謝文東這話是半真半假,嚇唬趙成南的成分多一些。   趙成南對政治部不是很瞭解,不過見陳永洛對謝文東態度也能感覺出一二,他低頭說道:「是這是在逼我,如果我向你說了什麼,那麼,李叔不會放過我的,那樣,我會死得更慘!」   謝文東道:「李白山如果死了,他還能把你怎麼樣?」你還怕一個死人嗎?」   趙成南吸氣,驚道:「你要殺了李叔?」   謝文東悠然一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想要殺我,難道,我還會容忍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嗎?」   趙成南垂首不語,好半晌,他搖頭歎道:「李叔,不是那麼好殺的…………」   謝文東道:「這不用你管,你只需告訴我,他住在那裡就好!」說著,他一笑,又道:「如果你說得是實話,你不僅會沒事,我還會給你一筆可觀的收入。而且,我進入香港不久,以後能用到你的地方還很多。你是寧願被撤職坐牢、身敗名裂地支持李叔,還是願意與我合作,繼續平安無事地做你的督察,你自己選擇吧!」   趙成南臉色難看,久久說不出話來。他當然知道選擇後者好一些,可是,李白山的報復也是相當可怕的,若謝文東能把他殺掉還好,萬一殺不掉,那自己可就遭殃了。他舉棋不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臉色也是瞬息萬變,時晴時陰。謝文東沒有時間等他考慮清楚,他看了看手錶,說道:「我只能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要麼告訴我,要麼,我給陳警司打電話。」   「你…………你這是在逼我啊!」趙成南的一張臉快變成醬紫色,他掏出煙,連續抽了兩根,最後,咬牙跺腳,把心一橫,說道:「李叔住在太平山附近的別墅!」   謝文東眼睛一亮,道:「你帶我去!」   謝文東給姜森打去電話,讓他立刻帶血殺的兄弟過來,隨後,安排水鏡,把李曉芸先送回酒店。   聽要送自己離開,李曉芸皺著眉頭問道:「你要去哪?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回去。」   謝文東柔然笑道:「我去解決一點事情。」   李曉芸不瞭解暗道,但是她很聰明,雖然在謝文東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但通過其他的表現變化,她還是能感覺到一二。她問道:「你要去報復害你的人?」   謝文東道:「有些事情,究竟是要去解決的。」   李曉芸知道自己難以阻止他,不過,還是忍不住地說道:「不要去了!」   李曉芸低聲說道:「我,很擔心。擔心你!」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有時候比千言萬語更容易讓人感動,謝文東聞言,心中一緊,流過一絲暖流,他笑道:「擔心什麼?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不要去,我不想看到你出事!」李曉芸偏過頭,不看謝文東的眼睛,喃喃說道:「當初,我們是一起來香港的,我不希望離開時,是我自己一個人!」   李曉芸不清楚,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心擔心謝文東的,這個變化,完全是不不知不覺中自然發生的,等突然發現它時,它已變得如此強烈,不受控制。   謝文東有種異樣的感覺,看著李曉芸落寞,傷感又關切的表情,還是那清瘦的身影,突然想去擁抱她,不過,他忍住了心裡的衝動,在他看來,李曉芸與自己是遙不可及,兩個世界的人。他輕輕拍下李曉芸的肩膀,說道:「我很快就會回來!」說著,他揚頭對旁邊的水鏡說道:『水鏡,送曉芸回酒店!」   「是,東哥!」水鏡答應一聲,挽住李曉芸的胳膊,說道:「李小姐,我們走吧!」   等她兩人走後,站在謝文東身後的咯格桑悶聲悶氣地說道:「東哥,你喜歡上她了?」   謝文東挑起眉毛,轉頭看著他,笑了,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格桑撓撓頭髮,道:「我感覺是這樣的。」   謝文東看著李曉芸所做的轎車離去的背影,幽幽說道:「感覺,最容易騙人的!」   他並不否認,自己受李曉芸所吸引,同時,他也能看出來,李曉芸也對自己也有些好感,可是,他不確定,那是不是由於長時間的接觸而一時興起的感情,這即是對李曉芸而言,也是對他自己而言,要判斷清楚這一點,很麻煩,他沒有時間也不願意分心去理清,其實,他自己也有些害怕去理清。   當一個人有一份感情的時候,往往就不敢再去理會其他的感情,何況,謝文東已有四份感情了呢!   很快,姜森帶領血殺成員趕到,謝文東大致看了看,估計有三十人左右,身上帶帶有香港洪門提供的武器,算是比較精良。   由趙成南引路,眾人坐車,直奔太平山而去。   太平山位於香港的香港仔一帶,白天的遊人很多,其山頂公園也算是香港的旅遊區之一。但到晚間,行人極少,由於缺少住宅區和商業區,連行車都罕見。   時間不長,車隊來到太平山附近,快到李白山所住的別墅時,緩緩停住,眾人從車內下來,打開後備箱,取出數只布袋,拉開拉鎖,裡面則是密密麻麻的槍支。眾人皆未說話,但動作卻十分有序,絲毫不顯混亂。   趙成南站在一旁默默看著,一個勁地擦額頭冷汗。   謝文東下了車後,舉目向四周望了望,嘴角一挑,柔柔一笑,道:「太平山!這一晚,太平山恐怕不會太平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別墅位於太平山的西側,三面環山,只有一條山道相通。路邊無燈,黑□□的,走在其中,讓人心底裡不自覺的生出一股寒意。   別墅是做三層的樓房,佔地面積不小,有獨自的院落,只是裡面毫無光亮,也無聲息,安靜的下人,眾人接近之後,謝文東扭頭看向身旁的趙成南,問道:「這就是李白山住的地方!」   趙成南面色煞白,默默的點了點頭。   謝文東到:「你最好別騙我。」   趙成南急忙說道:"李……李白山找我的時候,我就是在這裡和他見的面。」   謝文東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頭向姜森使個眼色。後者精神一振,對血殺眾人揮揮手,雖然打個響指,順勢指了指面前的別墅。   三十多名血殺成員紛紛走到院牆下,接著,猛然跳起,雙手扒住牆頭,雙臂用力,瞬間翻到院牆之上,隨後飄身躍進院內。如果一個人身手如此敏捷,並不算什麼,難就難在三十多人的動作都是這般的乾淨利落,一氣呵成,讓趙成南忍不住暗中咂舌,謝文東的實力,卻是不能小看啊!   血殺成員進入的快,出來的也不慢。只隔了五分鐘,血殺眾人在姜森的帶領下又翻牆跳了出來。   在外面等候的謝文東等人見狀一愣,雖然血殺的兄弟身手高強,槍法過人,但要殺李白山也不應該如此之快啊,何況,剛才一直都沒有聽到裡面都東京傳出。姜森從牆頭跳下,快步來到謝文東身旁,說道:「東哥,裡面沒人!」   謝文東仰面歎了口氣,慢慢轉過頭,看向趙成南。   喀嚓!無形的火焰性情衝動暴躁,聽完姜森的話,心中怒火騰的以下燒到腦門,他掏出手槍,拉動槍栓,抬手將槍口對準趙成男的後腦,冷冷說道:「趙警官,你在耍我們?看來,你還不知道我們的手段!」說話間他拇指(應該是食指吧。。算了。尊重原著)扳動頂針,趙成南甚至能聽到手槍裡彈簧近的嘎嘎聲。   他面無血色,忙向謝文東搖手道:「謝……謝先生,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時,當時李白山確實住在這裡的……」   謝文東柔聲說道:「事實證明,他並不在這裡,你帶我來,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趙成南還想解釋,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他震驚得倒退數步,兩腿一軟,差點坐地上。好半晌,他抬起頭,絕望的說道:「完了,李叔肯定已經知道我和你密謀過來殺他的,所以才提前離開了,這下我完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看他那副如臨世界末日的樣子,還有那雙散發著死灰色的眼睛,他能判斷出來,趙成南應該沒有說謊。   何況,李白山既然能在警方找到趙成南這條內線,很可能還有其他的內線。自己沒有被殺手殺掉,反把署長引來,最後還帶著趙成南一同離開,如果自己是李白山,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也會做好準備,離開住所先避其鋒芒。想到這,他拍了拍額頭,自己還是太低估了李白山這個人,如果自己不是明目張膽的把趙成南找走,而是秘密的約他出來,那麼,也就很有可能不會引起李白山的警覺。世界上什麼藥都有,偏偏沒有治後悔的藥。謝文東深吸了口氣,對火焰說道:「放下槍,不要為難他了。」說著,他對趙成南說道:「趙督察,我相信你說的話,現在,你可有走了。」   「走?」趙成南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我往哪裡走?我出賣了李叔,這回我死定了,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他一定回來殺我!」   趙成南情緒激動,說話時也有些語無倫次。   周圍的眾人看著他,心頭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身為O記的督察,竟然會被一個黑幫的人物嚇成這樣,或許可說明趙成南這人膽小如鼠,但從另一面也能看出來,李白山在香港的勢力的可怕之處。   見他那副窩囊的樣子,姜森翻了翻白眼,說道:「趙督察,你是警察,你究竟在怕什麼?」   趙成南此時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話,身子哆嗦著,一個勁的喃喃說道:「完了,李叔一定會來殺我的……」   謝文東瞇起眼睛,問姜森道:「老劉什麼時候能到香港?」   姜森說道:「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中午就能到。」   「嗯,很好!」在香港這塊陌生的地方,如果沒有暗組的情報,謝文東感覺自己就像瞎子一樣,要始終被人牽著鼻子走,太過於被動。   現代社會,是個信息的時代,無論是在商場還是黑道,信息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消息的靈通與否直接影響到決策的制定。   「我們走吧!」說著話,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向轎車走去。   看到他此時心情不佳,姜森跟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東哥,那他怎麼辦?」說著,向精神恍惚的趙成南努努嘴。   不用看,謝文東也知道姜森在指誰,他頭也不回的鑽進車內,說道:「他是警察,我們是黑社會,難道還要我們去保護他嗎?」   姜森笑了,謝文東的話雖然冷酷絕情,可不是沒有道理。他回頭一抬手,道:「兄弟們,上車!」他一聲令下,血殺眾人紛紛回到車上,汽車啟動,轉瞬之間,消失再山道之中,扔下還愣在別墅門前的趙成南。   趙成南的話不是無的放矢,他的預感也很準。   第二天,中午,謝文東和姜森剛見到風塵僕僕趕來的劉波,楊少傑就帶來一個讓人吃驚的消息。趙成南死了,死於一場車禍,當時,他正開車去往機場的路上,被一輛`出了問題`的大貨車撞個正著,由於衝擊力太大,轎車完全變了形,而裡面的趙成南死狀更是淒慘無比。   聽完這個消息之後,謝文東、姜森、五行兄弟還有格桑都久久無語,心中皆打個突,李白山的報復好快啊!快到連讓趙成南企圖離開香港的機會都不給。   見他們表情陰沉,不明白事情原有的劉波有些莫名其妙,問道:「大家認識這個趙成南?」   姜森苦笑,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述一遍,最後,他說道:「李白山除掉趙成南,這是給我們看呢!」   「原來如此!」劉波面色一冷,對謝文東正色道:「東哥,給我五天的時間,我肯定能把李白山落腳的地方找出來!」   「五天?」謝文東面色冷冰,悠悠說道:「我等不了那麼久了!」說著話,他沉思片刻,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金眼好奇的問道:「東哥,你這是給誰打電話?」   謝文東苦笑一聲,說道:「老爺子!」   北洪門大哥的身份,是金鵬給謝文東的,謝文東當然很感激老爺子對他的厚待,一直以來,他很少去有求於老爺子幫自己忙的,怕打擾老爺子的清淨。   這次,算是個例外。   他給老爺子打電話,是希望老爺子能幫他引見一個人,日本的洪門老大,李威。   金鵬和李威關係交好,上次,魂組圍攻老爺子住所的時候,李威也在場,在強敵圍困的情況下,李威還能面不改色地陪老爺子下棋,這給謝文東留下很深的印象。只是後來,謝文東和他一直並無交往。   現在,倒是有能用到李威的地方,不過,他一不知道人家的電話,二又和人家不熟,所以,只有找老爺子幫忙了。   和老爺子通話一說,金鵬立刻就明白了,並不問謝文東有什麼事要求李威幫忙,只是讓他等電話。   只過了五分鐘,謝文東手機響了,接起一聽,不是老爺子的聲音,對方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是李威,聽說文東找我,不知有何貴幹?」   謝文東一喜,忙道:「李前輩,我這裡有件棘手的事,希望你能在日本配合我以下!」   李威笑道:「你不會是讓我去炸山口組的總部吧?這點我可是幫不上忙啊!及時有那個心,還沒那麼大的能耐。」他這話,是半開玩笑,謝文東炸掉魂組總部的山口大樓,算是聲名遠揚了,在世界的黑道中,要問謝文東是誰,可能有人會不知道,但要說炸掉魂組總部的那個人,基本上是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了。   謝文東呵呵笑了,說道:「李前輩放心,我求你的不是這件事!」他話鋒一轉,問道:「李前輩認識李白山這個人嗎?」   「嗯……」李威沉思片刻,說道:「認識倒談不上,只是聽說過而已,他是香港黑道的,後來移居到了日本,聽說,他在香港的實力不錯。」   「他在香港創建了黑旗幫。」   「沒錯,香港的黑旗幫確實是李白山一手創建的。文東,你問他幹什麼?」   「我在香港,和他結下一些仇怨。」   「文東,如果你想讓我幫忙調節,我可以去找他談談。」   「不要調解!」謝文東瞇眼笑道:「我要的是他的腦袋!可是,他現在躲在那裡我找不到,希望,李前輩能在日本那邊幫我控制他的家人,只要能把他逼出來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李威一笑,道:「這是小事情,既然文東你開口了,這個忙我是肯定要幫的。對了,我冒昧問一句,你倆之間究竟有社麼仇?」 第一百九十三章   謝文東想了想說到:「我接手了香港洪門。」   「啊?」李威吃了一驚,謝文東做了香港洪門老大這個消息,他還真沒聽說。他驚訝的問道:「是於兄傳位給你的?」在李威想來,於贏向來和南洪門交好,與北洪門沒什麼來往。於贏和謝文東兩個人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及時他要讓位,也不可能讓給謝文東啊?   謝文東說道:「於叔已經死了,被香港的八家黑幫聯手害死的,我之所以會坐上香港洪門大哥的位置,都虧長老們的支持。本來,我想為於前輩報仇,已作掉了八家幫派中的兩家,可是,我的報復行動引起了香港黑幫大佬的不滿,這個大佬就是李白山。他為了阻止我,派出殺手暗害我,僥倖我逃過一劫,不過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他找出來,殺掉他。」   「哎呀!」李威聽完,長長的噓了口氣,想不到,香港洪門會發生這樣的巨大變化,這可是涉及到洪門臉面的問題,此事若不了了之,連他這個日本洪門大哥以後到香港都抬不起頭來。他沉聲說道:「文東,你放心吧,阻止你為於兄報仇的人,就是我們洪門的敵人,這個忙,我必須要幫你。晚上等我電話。」   「謝謝李前輩。」想不到事情如此順利,謝文東幽幽道謝。   李威苦笑道:「謝什麼,於兄被害,我出一分力也是應該的。」說著,他恍然想起什麼,笑道:「啊,差點忘了,雖然此時說這樣的話很不是時候,但還是要說的。文東,恭喜你,你現在可是北洪門和香港洪門的雙料掌門大哥了!」   謝文東含笑,再次道謝。   李威道:「文東,希望我們以後能多來往,要不是非等有事的時候才聯繫嘛!」   謝文東;老臉一紅,說道:「李前輩,等此事一了,我必登門拜訪,向你道謝!」   「哈哈!」李威大笑,說道:「叫李前輩,顯得太外道,我長你數輪,叫我一聲李叔你應該不吃虧!」   謝文東多機靈,順桿往上爬,現在是找人家幫忙,關係當然是越拉近越好了。他忙說道:「李叔,這次,麻煩你多費心了。」   李威笑呵呵地滿口答應道:「放心,晚上八點之前,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出了口氣,金眼說道:「東哥,你找日本洪門大哥李威幫忙?」   謝文東點頭道:「是的。」見金眼面露難色。他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金眼歎了口氣,說道:「老爺子曾經說過,李威這個人生性貪婪,心機又重,只可淺交,不能交心!」   「哦?」謝文東和李威沒怎麼接觸過,更談不上瞭解,不過,既然老爺子這麼說過,他暗暗加了個小心。他看向劉波,笑道:「老劉,聽說你回家裡相親區了?」   劉波撇了姜森一眼,撓撓頭髮,尷尬的笑了笑。   「相親很正常嘛!」謝文東說道:「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本來你從家裡趕到香港,一路辛苦,應該讓你多休息,可是,李白山這人有些棘手,必須要把他揪出來,不然,香港是他的地頭,不一定又會想出什麼鬼主義來整咱們。」   「東哥,我明白!」劉波憨厚地笑道:「坐飛機很快的,談不上什麼辛苦不辛苦的,何況,我早就習慣了。」   謝文東欣慰的點下頭,拍拍劉波的肩膀,說道:「雖然李威答應幫我們的忙,但我媽自己的事,最終還是需要我們自己去搞定,拿別人,永遠沒有靠自己把握,所以,李白山的行蹤,我們還是要查的,這就交給你去做了,有什麼地方需要支援的,儘管開口!」   劉波正色道:「東哥放心,我會盡力做好的。」   「嗯!」謝文東點點頭。對劉波,他絕對放心,對劉波的能力他更加放心,一直以來,暗組就是他的千里眼順風耳,讓他與敵人作戰時能佔儘先機。   晚間八點,李威並未打電話,這讓謝文東多少有些意外,不管事情辦的成功與否,身為日本洪門老大不應該因為這點小事而食言的。   姜森、金眼等人互相看看,紛紛搖了搖頭,感覺真像東哥說得那樣,靠別人沒有靠自己把握啊!李威答應的乾脆,卻不辦實事。見眾人一個個面露怒色,桑格茫然的問道:「怎麼了?」   金眼說道:「李威說八點給我們打電話,可是他並沒有打來。」   「哦!」桑格仰頭想了想,道:「也許,是他有事情耽擱了吧?」   「是時差的問題。」李曉芸不知何時走進來說道:「香港和日本,時差差了兩個小時,我們這裡是八點,日本這時卻是六點」   一語點醒夢中人。謝文東拍拍額頭,暗道自己怎麼這樣笨,竟然沒想到時差問題。他看向李曉芸,含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李曉芸小嘴一撇。說道:「聽你的語氣,似乎不歡迎我來?」   確實不歡迎。這是謝文東的心裡話,當然,不可能真說出來。他一笑。道:「怎麼會呢!」   李曉芸道:「聽說,李成南出車禍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消息傳的可真夠快的,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呢?謝文東挑起眉毛。看向李曉芸身後的水鏡。後者見謝文東看向自己來,急忙忙無辜地搖了搖頭。   李曉芸說道:「不用看水鏡了,水鏡什麼都沒和我說過,我是看新聞知道的。」   謝文東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李曉芸翻著白眼道:「難道,你不知道香港有即時新聞嗎?」香港的媒體對一些突發的事情會進行現場報道,直播出來,這和大陸的媒體不一樣。   謝文東苦笑,對上李曉芸尖銳的目光,說道:「這不是我做的。」   李曉芸看了謝文東半響,問道:「那又會是誰呢?」   謝文東暗歎口氣。說道:「這方面的事情,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如果你感興趣,等時期解決了之後我再告訴你詳情。」   「有什麼不能說的呢?為什麼你總是要避著我?」李曉芸不滿的大聲說道。   「這是為了你好」話說到一半,謝文東手機響了,他低頭一看,正是李威的電話號碼。他擺了擺手,示意李曉芸等一會再說。   然後他接起電話,說道:「李叔,時期辦的怎麼樣了?」   李威哈哈一笑。得意的說道:「李白山一家九口,已都在我的控制之內。」   「有九口人?」謝文東好奇的問道。   「是啊!」李威說道:「李白山的老婆,加上他的兩個兒子、兒媳,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孫子和一外孫女,正好九口。」   謝文東噓了口氣,李白山這一家子的人真不少。他問道:「他們都是做什麼的?」   李威笑道:「說來也有意思,李白山是黑旗幫的老大,可他的兒子、女兒卻都是正常的上班族,經營著一家貿易公司,和黑旗幫沒有任何瓜葛。」   謝文東也笑了,說道:「看來,李白山教育下一代的本事還不錯。」   「那有什麼用?」李威說道:「他做錯了事,家人也要跟著受牽連。」   「既然他們和黑旗幫沒用瓜葛,九不要為難他們了。」謝文東說道:「我要的事李白山的命。」   「文東,你開什麼玩笑。」李威說道:「我已經抓了他們,怎麼可能還放他們離開,難道,讓他們去警察局告發我和我下面的兄弟嗎?再說,李白山阻止你為於兄報仇,肯定和於兄死有關,他一條命算什麼,我要他全家統統來償命!」   謝文東臉色一變,看了看距離自己不遠、看似隨意實則正側耳傾聽的李曉芸,他拿著電話,走到樓梯口處,感覺與她的距離足夠遠之後,他說道:「要李白山的一條命九夠了,沒有必要牽扯到他家人的身上。」   用家人來威脅自己的對手逼其就範,謝文東確實常用這招,不過,等事情過後,他一般都會把其家人都放了,斬草除根也只是相對而言,對自己確實構不成威脅的他絕對不會去浪費子彈。   「文東,你的心不應該事這樣軟嘛!」李威說道:「黑道有黑道的規矩嘛!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謝文東歎了口氣,現在事人家幫忙,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不然九太不近人情了。他淡然的應了一聲,將電話掛斷。   沉思了片刻,他嘴角挑了挑,冷笑一聲,李威這個人比自己想像中要狠毒的多啊!他轉身走回房中,對姜森說道:「叫老劉回來,準備開會!」隨後,他又對李曉芸說道:「現在我不能陪你了,我們改天再談!」   「你又準備去打架了?」李曉芸是個很敏感的人,當謝文東說話時,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處令人心寒的殺氣。 第一百九十四章   謝文東撓撓頭髮,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我去找人家打架,總比人家來找我打架要好一些。」   李曉芸眨眨眼睛,無奈地看著他。   謝文東召集姜森、劉波以及楊少傑、趙虎到總部開會。這麼晚還要開會,楊趙二人都感覺很奇怪,到了之後,發現會議室裡根本沒幾個人,尤其是香港洪門的兄弟,只有他倆到了。趙虎好奇地向四周瞧了瞧,對楊少傑低聲問道:「少傑,咱倆是不是來早了?」   「不早!」答話的不是楊少傑,而是謝文東,他看看手錶,微微一笑,說道:「剛剛好,兩位很準時。」   「哦……」趙虎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怎麼其他的兄弟還沒有來呢……」   他話沒有說完,楊少傑皺著眉頭,拉下他的袖子,垂頭小聲說道:「哪來那麼多話?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別問。」開會的時間已經到了,既然其他的兄弟一個都沒來,肯定是謝文東沒有找,至於為什麼只叫自己二人,他沒有弄明白。   謝文東見人都到齊了,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李白山已經派出殺手找上我了,我不是喜歡被動挨打的人,為了解決不必要的麻煩,我一定要除掉這個人。」   這些事情,楊、趙二人都已聽說了。楊少傑說道:「可是,李白山這人很狡猾,在香港又有很深的勢力,他躲藏起來,我們很難找得到。我也有派出下面的兄弟去查他的下落,不過,毫無線索。」   「呵呵!」謝文東嗤笑一聲,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能藏起來,可他的家人卻藏不起來。我已經讓日本的洪門兄弟幫忙抓住了他的家人,即使他躲藏得再深,我們也可以利用這一點把他逼出來,除非,他能對家人的性命視而不見。」   楊少傑和趙虎聞言,都大吃了一驚,想不到東哥竟然綁架了李白山的家人。   謝文東繼續道:「這次,我找你倆來,是讓你倆放出消息,如果李白山還想要家人活命的話,就快點出來見我,我耐性有限,如果三天之後我還看不到他的人影,那就讓他準備為家人收屍吧!」   楊少傑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急忙點頭說道:「好的,東哥,一會我回去之後,立刻讓下面的兄弟在道上放出消息,只要李白山還在香港,我肯定能聽到風聲的。」   謝文東點點頭,說了一聲好,又道:「少傑,趙虎,你倆現在就回去準備,不要拖得太久。」   「是,東哥!」楊少傑和趙虎雙雙答應一聲,起身快步向外走去,臨出門前,楊少傑站住身形,回頭文道:「東哥,你是真抓了李白山的家人,還是在嚇唬他?」在他想來,求日本洪門幫忙辦事不是那麼容易的。   「呵!」謝文東輕笑一聲,淡然說道:「日本洪門的老大,李威,為人還算不錯。至少目前來說還不錯!」   「哦,我明白了。」楊少傑嘴上說明白了,但實際上並未太聽懂謝文東話中的意思,不過有一點似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李白山的家人確實被抓了。   若是這樣,事情就好辦了,有這麼一張王牌在手中,不怕李白山不乖乖就範。想到這,楊少傑也笑了,如果東哥真把李白山幹掉了,那洪門在香港算是徹底出頭了。   出了總部,趙虎長出了口氣,拉住楊少傑說道:「東哥可真夠毒的,竟然抓住李白山的家人來要挾他!」   楊少傑白了他一眼,歎道:「你當我們是什麼人?你當我們是在幹什麼?我們混的是黑道,不是在玩過家家,你手段不狠毒,人家可會有狠毒的手段來對付你,於叔怎麼樣,夠圓滑中庸的了吧?」   「話是這樣說,可東哥手段這麼狠,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萬一以後用來對付我們怎麼辦?」趙虎苦著臉說道。   楊少傑悠然一笑,說道:「所以說,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要成為東哥的敵人,最安全最把握的辦法,就是做東哥的兄弟!好了,現在我們該去做一個兄弟應該去做的事了。」   趙虎搖頭而笑,不再多說什麼。楊少傑的話,他一向聽從,既然少傑認為是正確的事,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會議室裡。等楊、趙二人走後,謝文東又和姜森、劉波商議起下一步的策略,不知不覺,三人在一起又磋商了兩個多小時才算高一段落。開完會後,謝文東剛走出會議室,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李曉芸。他愣了一下,說道:「我以為你早已經走了,你一直都等在這裡嗎?」   李曉芸撇撇嘴,說道:「我想看看你又在密謀什麼鬼主意。」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說著,他好像猛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最近銀行的籌備工作還順利嗎?」   「真難得,你還會問起這方面的問題。」李曉芸嗤笑一聲,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是到香港之後,謝文東第一次主動問她。她剛要答話,可轉念一想,感覺不對勁,她學著謝文東的習慣性動作,慢慢瞇起眼睛,說道:「你,狡猾狡猾地,為什麼插開話題?」   謝文東忍不住仰面大笑,在李曉芸這麼精明的女生面前,小技巧是玩不通的,「我能找到一百零一個理由搪塞你剛才的問題,可是,我不想騙你。」   李曉芸怔怔地看著謝文東好一會,,點點頭,一條腿有節奏地掂著,悠悠說道:「好吧,那我收回剛才的問題,現在你說說你這一百零一個理由都有哪些?」   「……」謝文東聞言徹底無語。   消息在黑道中的傳播速度一向很快,尤其是爆炸性消息。當天晚上,李白山家人被綁架的消息由楊少傑和趙虎傳出,第二天,在黑道中已是謠言滿天。   李白山沒有找上謝文東,香港洪門的長老們卻先找上門來了。以許永發為首的五位長老見到謝文東,急得連招呼都沒打,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東哥,你真把李叔的家人綁架了?」   謝文東瞇縫著雙眼,逐一看了五人一眼,嘴角一挑,邊喝著咖啡邊細聲慢語地說道:「第一,李白山想要我的命,算是我在香港最大的仇敵,各位長老叫他李叔,這不僅會讓我覺得你們對我很不敬,而且還有與他暗中串通之嫌。」   五位長老一聽謝文東這話,臉色瞬間白了,他這個大帽子扣的可夠狠的,誰都承受不起。   許永發艱難地咽口吐沫,急忙說道:「東哥,你誤會了,剛才我一時著急,忘了改口,我……我下次絕不再犯……」   謝文東根本不聽他的解釋,繼續又道:「第二,各位長老要聽清楚了,綁架李白山家人的,不是我,而是日本的洪門兄弟們。」   「可日本洪門不會無緣無故地去綁架李白閃的家人啊!」   「沒錯!」謝文東點頭說道:「是我讓他們去做的,各位長老對此有什麼異議嗎?」   「這個……」許永發看了看其他的長老,硬照射頭皮說道:「把道上的紛爭,牽扯到家人身上,這種做法,在道上會被人不恥的,何況,李……李白山有黑旗幫做靠山,把他逼急了,我們洪門也討不到好,最後,真拚個兩敗俱傷,那就要被其他的幫派有機可乘了……」   「啪!」不等許永發說完,謝文東將手中的咖啡杯子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瞬間,杯子破碎,裡面的咖啡流了出來。   謝文東兩眼瞇縫成一條縫,不過,那檔不住其中的光芒。犀利的眼神,如同兩把尖刀,狠狠刺在許永發的臉上,後者只覺得面門火辣辣的,暗打冷戰,不自覺地倒退兩步。   很快,謝文東收起灼熱、逼人的目光,緩緩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濺到掌心中的咖啡,然後,和顏悅色地說道:「香港,對於我來說只是塊彈丸之地,無論是誰,在這裡的實力再怎麼龐大,甚至在你們心中再怎麼高不可攀,可是,在我看來,那根本就不算什麼,李白山亦是如此,他是我的敵人,我就是要除掉他,而且我也也有除掉他的把握,我不喜歡有人阻撓我的決定,我更不喜歡有人阻撓我的行動,各位長老,你們聽明白了嗎?」   五位長老傻眼了,半晌反應不過來。於贏做掌門大哥的時候,從來沒有用這樣的態度和他們說過話,現在換成謝文東做掌門,還是他們一手捧出來的掌門,竟然用如此的態度對待他們,這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謝文東心中也在歎氣,如果不是自己做香港洪門的掌門時間太短,根基還不夠雄厚,他早把這五個長老一腳踢回家了,省得在自己面前礙眼,可惜,他很明白,現在還不能這麼做,他還得再忍耐。他站起身形,走到許永發近前,拍拍他的肩膀,正色說道:「除掉李白山,我這也是為洪門的利益著想!」 第一百九十五章   謝文東看了看五位長老,又道:「各位也希望洪門能在香港重新崛起吧,如果不清楚李白山還有他的黑旗幫,只怕,我們永遠不會成為香港的黑道之王。」   許永發喃喃說道:「我們並不想成為什麼黑道之王,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我們只是想舒舒服服、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作為依仗,恐怕安穩和舒服的日子也不會太長久。」謝文東搖頭說道:「看來,我們的觀點有些不一樣,既然如此,對付李白山這件事,五位長老就不要插手過問了,我保證我能處理妥當,不會給幾位長老添麻煩。」   許永發歎了口氣,說道:「東哥,我們這次過來勸阻你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你和社團的安全……」   「我知道,我知道!」不等他說完,謝文東連連擺手道:「幾位長老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種沒有必要的擔憂也是多餘的。幾位,請回吧!」   不給五位長老再多言的機會,謝文東直接下了逐客令。五位長老相互看看,默默搖了搖頭,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轉身離開。   等他們走後,金眼在旁說道:「東哥,這樣對他們是不是太無禮了?」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雖然是很無禮,不過我也不能太軟弱,不然,讓長老以為我好欺負,以後就不好辦了。」   下午,楊少傑趕到洪門總部,來見謝文東,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旁還帶著一位五十開外的中年人。   見到謝文東之後,楊少傑剛見完禮,還沒等他說話,那中年人開門見山地直接說道:「謝先生,我是受李叔的委託,過來和你談判的。」   「哦?」謝文東心中一動,笑瞇瞇地問道:「哪個李叔,你說清楚點。」   中年人暗暗皺眉,面露敬意地說道:「是李白山李老爺子。」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早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嘛!」   中年人道:「李叔放我給你帶個話,希望謝先生能……」   他話到一半,謝文東揮下手,將他下面的話打斷,他說道:「如果李白山想和我談,那麼,就讓他親自過來,至於你,對不起,我和你沒什麼想說的。」   中年人臉色一變,接下,他又深吸口氣,似乎在強壓心中的怒火,說道:「謝先生既然不想和我談,那我就不再浪費時間。明天上午十點,李叔會在維多利亞公園等你。」   謝文東噗嗤一聲,笑了,搖頭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也沒有弄清楚現在的狀況。我要見李白山,別和我講其他的條件,我哪都不會去,我就是要在這裡見到他。」說話時,他輕輕點了點辦公桌。   「話,我已經帶到了,至於你去不去,那是你的問題。告辭!」中年人說完話,轉身向外走去。   格桑一跨步,用龐大的身軀擋住中年人的去路,他嘿嘿一笑,低頭看著中年人,道:「東哥還沒有讓你走,你哪都不能去。」   中年人從容地停住腳步,轉回頭,面帶譏諷地看向謝文東。後者向格桑揚揚頭,示意他不要為難這人,然後說道:「回去告訴李白山,明天我不會去的。」   「恐怕,不一定哦!」中年人別有深意地詭笑一聲,快步走出房間。   「東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金眼看著中年人離去的背影,皺著眉頭低聲問道。   謝文東和金眼一樣,也沒聽明白對方話中的含義,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手機響起,謝文東接著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金眼見狀,即使不用發問,心中也能猜出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他問道:「東哥,怎麼了?」   謝文東幽幽說道:「現在,我明白那人為什麼要說我明天會去了,因為他們綁架了曉芸。」   「什麼?」金眼吸了口氣,急道:「他們綁架了李小姐,那小鏡呢?」與李曉芸比起來,他當然更加關心水鏡的安全。   「不用擔心。」謝文東晃了晃手機,說道:「電話是水鏡打來的,她沒有事。」   金眼疑道:「李白山的人綁架了李小姐,竟然沒有傷小鏡?」   謝文東道:「我想,他們是想留下一個傳話的人吧!」說話間,他垂下頭,忍不住揉了揉發痛的額頭。來香港沒幾天,這已是李曉芸第二次遭到綁架,如果說第一次是旁人根本無法預想到的,那麼這一次,則完全是出於他的失誤。他綁架了李白山的家人,應該小心提防對方以其人之道還致其人之身的伎倆,可是他卻偏偏疏漏了這一點,如果能早些讓血殺暗中協助保護的話,對方也不會這麼容易得手。想到這裡,他苦笑一聲,自語道:「我還是太大意了,也太小看李白山這個人了。」   金眼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搖頭道:「明天,我去見李白山。」   金眼愣了愣,正色說道:「很顯然,李白山約東哥去維多利亞公園會面,肯定會做足準備,也許,這就是個圈套。」   「沒有其他的辦法。」謝文東道:「我總不能棄曉芸不顧吧?!自己的失誤,我就得自己去彌補。」   「唉!」金眼歎息了一聲,不再多言。   很快,水鏡回到洪門總部,向謝文東講明事情情的經過。當時,她正陪李曉芸進行銀行的選址工作,車行到皇后大道西時,突然被四輛轎車夾住,被迫停下來。對方共有十多人,不由分說地把李曉芸從車裡拉下來,水鏡上前阻止,並和對方動起手,但是,對方那十幾人的身手都相當厲害,水鏡費力打倒其中的兩個後,便對方用槍逼住。不得已,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李曉芸被對方帶上車,臨離開前,其中有一人對她說,他們是李老爺子派來的。   身為五行只一,無論是槍法還是身手,水鏡都是很不錯的,有她在場的情況下,對方還能得手,可見來人也都不簡單。   謝文東點點頭,無論怎樣,黑旗幫的底子還是相當雄厚的。李白山這個人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好對付。   當天晚間,他找來姜森和劉波,坐車直奔維多利亞公園,一是熟悉一下那裡環境,二也是看清楚地形之後好知道如何部署血殺和暗組的人員。   謝文東是決定在這裡和李白山碰面,可是,他也沒有打算讓他活著離開。   雖然李曉芸被李白山所抓,但先機還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畢竟,李曉芸和謝文東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關係,而李白山被抓到的則是與他血肉相連的親人,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第二天,謝文東九點才起床,半個小時梳洗、吃早飯時間,半個小時坐車時間,十點整時,他剛好到達維多利亞公園大門口。   與他同來的人並不多,只有五行兄弟和格桑,但隱藏在暗中的卻不少,以姜森為首的血殺,以劉波為首的暗組,還有楊少傑和趙虎手下的大批幫眾,這些人都混在公園的人群當中。   維多利亞公園是香港最大的公園,平時在這裡鍛煉和遊玩的人就不少,等到週日,人將會更多。每逢週日,維多利亞公園都有演講會,演講者可在這裡隨意演講自己對時事的看法和見解,引來大量的民眾圍觀,精彩時,還會有電視台進行直播。   今天正是週日。   坐在車內,看著公園大門人潮洶湧的景象,謝文東無奈地搖了搖頭。   公園這麼大,人又這麼多,自己去哪裡找李白山,何況還沒有他的聯繫方式。可轉念一想,他又笑了,既然李白山讓自己來,肯定會想到這一點,自己不用去找他,他自然會找上自己的。   被他猜對了!謝文東等了還沒有半分鐘,昨天與他會面的中年人身穿一身隨意的便裝,從擁擠的人群中走了過來。   到了車前,他輕輕敲了敲車窗。   他在外面,看不清車內的情況,可是車裡的謝文東卻能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嘴角一挑,果然來了!他按下車窗,笑瞇瞇地看著中年人,沒有說話。   中年人說道:「謝先生很準時。」   謝文東含笑問道:「李白山在哪?」   「請謝先生跟我來!」說著話,中年人點下頭,倒退兩步。   謝文東推開車門,下了車,向公園裡面望了望,說道:「希望,不要讓我走得太遠。」   由中年人領路,謝文東走進公園內,五性和格桑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一進公園,首先映入眼中的是英國女皇維多利亞的銅像,雕刻的雖然談不上精緻,但坐在王椅上的女皇卻顯得十分莊重,配上四周的鮮花,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謝先生,你年紀輕輕,就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實在是讓人佩服,不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事不能做得太絕,你總要給別人也留條退路,對不對?」中年人有意放慢腳步,與謝文東並肩而行,低聲說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還談不上有什麼成就,更沒有什麼讓人佩服的地方。」謝文東抬手一指銅像,笑道:「維多利亞十八歲就做了女王,我和她比起,差遠了。」   中年人先是一怔,接著,心中頓生不快之感,謝文東拿自己和英國女王比,此人也太過狂妄了。他哧笑一聲,說道:「謝先生的知識很豐富啊,竟然還知道維多利亞女皇是在十八歲時加冕的。」   謝文東淡然一笑,隨口道:「上學的時候學過而已。」說著他環視一周,問道:「還有多久能到。」   「快了,李叔就在前面。」他這個「快了」,讓謝文東有足足走了十分鐘。   中年人把謝文東領到一處廣場,只見其中人頭湧湧,放眼看去,黑壓壓一片。廣場的檯子上正有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在將著什麼,模樣雖然一般,但卻富有激情,說話時,雙手用力的揮舞,下面不時傳來陣陣的掌聲。   「謝先生,這邊請!」中年人向廣場邊角處指了指,然後,率先走了過去。   謝文東舉目望去,那裡有一張近兩米長供遊客休息的坐椅,椅子上坐著一位老者,定眼細看,不是李白山還是誰。中年人走到李白山近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禮,然後走上前,在李白山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眼神順勢向謝文東所在的方向飄了飄,說完之後,垂手站到李白山的身後。   自始自終,李白山都是面帶微笑,他抬起頭,向謝文東看去,兩人的目光剛好在空中相遇,頓時間碰撞出一連串的火星。   謝文東身子稍微向後仰了仰,笑瞇瞇地說道:「金眼,附近有多少敵人?」   金眼低聲說道:「絕對不少於二十人,這只是我冷眼能判斷出來的。」五行兄弟雖然只負責謝文東的安全,可能他們的任務卻一點都不輕鬆,尤其是在這種人數很多的公共場合。自謝文東走進公園之後,他們的眼睛就沒閒者,仔細觀察了所有能被他們看到的人,再憑借殺手的敏銳的洞察力去判斷對方有沒有敵意。看似很簡單,但若沒有豐富的經驗,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聽金眼這麼說,謝文東點了點頭,道:「做好準備,一旦動手,先把這些蝦兵蟹將解決掉!」   「嗯!」金眼點頭道:「我明白,東哥」即使不用謝文東發話,五行五人業已把槍上了膛,並裝上消音器,藏於袖口之內,萬一有變,他們可在第一時間開槍射擊。   若說五行的身手,或許還有不盡人意的地方,但槍法絕對是一等一的。有他們五人在自己身邊,即使有再厲害的敵人出現在自己面前,謝文東也不會有所懼怕,何況自己還有個近戰驍勇無敵的格桑。他面無懼色,一身輕鬆,笑吟吟地慢步走到李白山近前,說道:「李先生為了把我約到這裡,可真是費了不少苦心啊!現在,我來了。」   「年輕人,坐吧!」李白山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謝文東也不客氣,從容的一提褲腿,與李白山並肩而坐。李白山繼續道:「年輕人,你為了把我找出來,不是也同樣煞費苦心馬!呵呵,我們彼此彼此。」   謝文東聳聳肩,不置可否,本來他想問李曉芸現在在哪,可話到嘴邊,他有嚥了回去。如果自己先發問,顯得太著急,也太被動,那樣無疑是在告訴對方,他們手中真的握有一張王牌。他壓住心中焦急的情緒,如無其事地看向廣場中那位年輕的演講者,笑而不語,等李白山先說話。   兩人無言,誰都沒有再說話,這一坐,足足坐了十分鐘。坐椅雖有大樹遮陽,可天氣實在燥熱,加上凝重緊張的氣氛,神經緊繃,周圍人的臉上都見了汗。   謝文東和李白山也不例外,只是前者還能忍住,後者卻不行了。李白山掏出手帕,擦擦額頭的汗珠,斜目偷看了謝文東一眼,見他仍是滿面的安然,好像沒事人似的,忍不住在心中打個突。謝文東雖然狂,但這人卻很不簡單啊!他暗暗歎了口氣,首先開口說道:「年輕人,難道你不想知道李小姐現在身在何處嗎?」   「如果你想說,即使我不問,你自然會說的。」謝文東淡淡道:「如果你不想告訴我,我又何必浪費口舌呢?!」   「呵呵!」李白山笑了,心中不得不佩服謝文東的這份沉穩的勁頭。他說道:「我的手下,龍蛇混雜,像李小姐這樣的漂亮的女人,落到他們手上,可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他說話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謝文東,看他有什麼反應。他這話,當然是出於試探性的,想看看李曉芸在謝文東的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重。   謝文東聞言,仰面哈哈大笑,說道:「她一條命,能換九條命,想來也算值了,你說是不是?李先生。」   李白山臉色驟變,他兩眼冒著寒光,問道:「告訴我,怎麼才能讓你把他們都放了?」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如果你死了,他們自然就安全了。」   李白山沉默片刻,凝聲說道:「謝文東,你這是在逼我。」   謝文東柔然笑道:「我就是在逼比。既然,當初你已經做出與我敵對的選擇,並且付之於行動,那麼,現在你不得不再做一次選擇,要麼你死,要麼,讓你的家人陪陪你一同去死!」   李白山緩緩嚥下一口吐沫,沉聲道:「他們是無辜的,和黑道沒有任何瓜葛,和你更沒有任何冤仇,你不應該傷害他們。」   謝文東幽幽說道:「這個世道,沒有什麼是應該的,也沒有什麼是不應該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每個人都在不擇手段,是不嗎?」   現在,李白山終於能體會到謝文東的可怕之處,你根本就看不懂這個人,更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雖然和你近在咫尺地坐在一起,可是,感覺上,兩人之間好像相距了十萬八千里。   他微微地抬了抬手,說道:「和你敵對,是我不得已做出的選擇。」頓了餓一下,他深吸口氣,語氣一冷,又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究竟肯不肯放了我的家人?」   謝文東雙眼瞇縫著,反問道:「如果我說不呢?」   李白山臉上突然露出不自然地笑容,說道:「就算我死了,我也會拉上很多人一同去死!」   謝文東正琢磨他這話什麼意思的時候,他身邊的金眼伏下身來,小聲提醒道:「東哥!」說著,他目光看向左側。   謝文東一楞,順著金眼的目光看去,之見李曉芸站在自己左側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在她身邊,還站有兩名大漢,暗中有手槍頂住李曉芸的腰眼。   似乎也砍刀謝文東向自己望來,李曉芸面陋驚喜,剛要喊話,那兩大漢抓住他胳膊的手掌猛然一縮,頓時,李曉芸流露痛楚之色,喊到嘴邊的話有嚥回到肚子裡。   謝文東看得真切,他收回目光,轉頭瞧向李白山。   李白山低頭看者自己抬起的手臂,說道:「你已經看到了吧!只要的的手放下,她立刻就會死在你面前!」   謝文東心中一顫,不過,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他笑道:「那你為什麼還不放手呢?」   李白山凝視謝文東,沒有說話。   謝文東道:「你是擔心你的家人會成為陪葬品。」   李白山臉色煞白,但雙眼卻變得血紅,他的手沒有放下,但是伸入懷中。   他的這個動作,立即引來連鎖反應。先是金眼震動手臂,袖口中的餓手槍落入掌中,他一抬手,將槍口指向李白山的太陽穴。李白山深厚的中年人見狀,想也沒想,掏出手槍,頂住他的後腰,木子、水鏡四人紛紛亮出傢伙,對準中年人。站在周圍的李白山手下一起將手伸入懷中,抓住暗藏的手槍,準備動手。   李白山伸入懷中的手慢慢抽了出來,周圍人的心弦也隨之拉緊,出於意料的事,他從懷中掏出的不是手槍,而是錢夾。   他長歎一聲,將錢夾打開,透明夾層裡有一張李白山的全家福。他將錢夾遞到謝文東面前,說道:「我的小孫女只有十一歲,小孫子才五歲,他們還只是孩子,我求你,放了他們。我這輩子,沒有求過人。」   說話時,李白山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著,充血的雙眼蒙上一層灰色。謝文東從來沒見過人的表情能如此痛苦。他接過錢夾,低頭細看。   李白山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坐在正中,後面站有他的餓兒子、兒媳,女兒、女婿,前面蹲著兩個一大一小的孩子,臉上掛滿純真無邪的笑容。   看罷,謝文東為之動容,將錢夾遞還給李白山,別過頭,幽幽長歎。   如果只是嘴上說,他感覺不到什麼,可是看過照片只下,再讓他下手,對兩個孩子下毒手,他已經沒有這個勇氣。他正準備說話,突然,左側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那是李曉芸的尖叫。 第一百九十七章   謝文東聽到喊聲,大吃一驚,急忙扭頭望去。只見李曉芸滿面驚駭地站在那裡,而她身邊的兩名大漢卻已倒在血泊中。他兩人都是腦部中槍,眉心處只是個拇指大的小洞,而腦後卻出現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兩人腦袋裡崩射出的鮮血濺在李曉芸的臉上。   「啊?」別說謝文東看罷驚訝,李白山野不自覺地張大嘴巴,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駭意。   站於李白山身後的中年人最先反應過來,怒吼一聲,對這謝文東的腦袋就要開槍,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早已做好準備的木子和水鏡哪會給他開槍的機會,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他兩人的槍口同時冒出青煙。撲!撲!兩顆子彈在中年人的胸口處打入,頓時濺起一層血霧。中年人悶哼一聲,槍口仍對準謝文東的後腦,可是已經沒有了開槍的力氣。他的身子斜靠座椅,緩緩倒了下去。   中年人中槍,李白山周圍明裡、暗裡的手下統統亮出傢伙,對這金眼等人抬手就是一頓怒射。   由於雙方的槍械都裝有消音器,開槍時只有低微的聲音,並沒有立刻引起周圍群眾的注意和恐慌。   金眼五人各找掩體,躲避子彈。格桑倒是未躲,站於謝文東身後,一伸手,將李白山抓過來,向上一提,擋在謝文東和自己的身前。他這招夠陰狠的,流彈無眼,把李白山提起來,既可以擋子彈,又可以防止它趁亂逃走,如果他不幸被流彈擊中,還節省了己方一顆子彈。   李白山的手下建老大被對方控制,紛紛停止射擊,怕誤傷到李白山。他們停下,可金眼五人卻沒有停,五人一輪齊射下去,有四人倒地不起,緊接著,隨著五行第二輪射擊,又有三人中彈而亡。正在這時,血殺和暗組的人員也從暗中站出來,對著李白山手下眾人一頓亂槍。   黑旗幫幫眾此時也管部了那麼多了,為了自保,只能開槍還擊。   雙方人員在廣場內展開一場相當規模的槍戰,流彈滿天,眨眼的功夫,廣場內聚集的群眾便有十多人被打中,倒地痛叫呻吟,直到這時,人們才反應過來,意識到危險,一時間,廣場內人仰馬翻,亂成了一團,喊叫聲,呼救聲,慘叫聲連成一片。   有三人趁亂,直奔謝文東衝去,一是營救李白山,二是要去謝文東的姓名。金眼看得真切,想也沒想,對準來人,抬手就是兩槍。哪知,這三人都不簡單,他的槍還沒等開,三人已開始做出躲避的動作,兩顆子彈射出,皆未打中。金眼暗吃一驚,微微愣了一下,就在他楞神的瞬間,三人已衝到距離謝文東不足三米的地方,其中一人猛然加速,晃過李白山,對準後邊的格桑,惡狠狠開了一槍。   別看格桑體型魁梧龐大,但動起來,靈活的程度不次於狸貓。他嘿嘿一笑,突然一縮手臂,將李白山硬拉到自己的面前。   撲!那人的一槍沒打中格桑,卻剛好打在李白山的胸口處。   「哎呀!」那人失聲驚叫一聲,還沒等他細看,格桑的大拳頭也到了。這勢大力沉的一記重拳,結結實實砸在那人面門上,喀嚓一聲,那人的鼻樑骨頓時碎了,連骨頭渣子都被強大的撞擊力硬是打進那人的腦袋裡。那人聲都未吭一下,兩眼一黑,直接倒地不起。   格桑用李白山擋住對方的致命一槍,可卻將謝文東暴露出來,這就給另外兩人足夠多的機會。那兩名大漢心中一喜,舉槍剛要向謝文東射擊,在他倆人身後傳來兩聲悶響,接著,兩人眼睛瞪得滾圓,身子卻軟軟倒了下去。只見姜森和劉波站於兩人身後,手中的槍筒都冒著煙。   槍戰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前後加在一起還沒有超過三分鐘。李白山帶來的三十多人留下十多具屍體,其餘全部逃走,並不是他們太軟弱,而是五行、血殺、暗組的交叉火力實在太強了,強大到他們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的地步,強大到讓他們覺得再多耽擱一秒就無法活著走出維多利亞公園,最最主要的是,他們已看到李白山中彈,要命的是,中彈的地方還是胸口,這對於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來說是足夠致命的。所以,他們很沒有骨氣地選擇逃走,當然,即使他們不逃,也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槍聲終於告一段落,剛才還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廣場,此時已人去樓空,只剩下謝文東和他的一干部下,以及地上的屍體和那些中彈垂死掙扎的傷者。   由槍戰開始,到槍戰結束,謝文東一直都坐在椅子上,動也沒動,他低著頭,看著手裡那支李白山沒來得及接過的錢夾。   姜森和劉波謹慎地環視周圍,確認沒有危險之後,向下面的兄弟們一擺手,很快,血殺和暗組人員消失得無影無蹤。兩人走到謝文東近前,看了看金眼等人,後者正向他二人使眼色,姜森心中苦笑一聲,在謝文東耳邊低聲說道:「東哥,我們該走了。」   聽到姜森的話音,謝文東方如夢初醒,舉目,打量四周,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屍體就是鮮血。他深吸口氣,站起身形,柔聲說道:「沒錯,我們是該走了!」   正在他準備離開之際,突然褲腿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掛住。他低頭一看,原來是一隻血跡斑斑的手抓到他的褲腿。李白山的手。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   格桑環視一瞪,低聲罵道:「這老傢伙怎麼還沒有死?!」在他看來,李白山胸口挨的那一槍是致命傷,別說老人,即使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受了這樣的槍傷也肯定活不成了,讓他意外的是,李白山不僅沒有死,而且還有力氣去抓東哥的褲腳。他含憤地抬起腿,對著李白山的面門,準備一腳踩過去。   以他的身體,運足力氣的一腳連板磚都能踩折,何況是人的腦袋。   謝文東擺擺手,制止住格桑,淡然說道:「沒有必要浪費力氣了。」他能看得出來,此時的李白山只是苟延殘喘,隨時都有嚥氣的可能。   他蹲下身子,看著李白山死灰般的眼睛,問道:「為什麼拉我?」   「謝……文東,我……我活不成了,在我臨死之前,我,求你一件事……」李白山緊緊握著謝文東的褲腿,似乎生怕他走了似的。   「你說。」謝文東道:「我可以答應你最後的要求。」   即使李白山沒說,謝文東也能猜到他要求自己什麼,而且他心裡也是做出了決定。   「放……放過我的家人……我求你……」說話時,李白山不停地咳著鮮血,斷斷續續。   謝文東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李白山蒼白的老臉突然閃現出一抹血色,他欣喜地問道:「真……真的嗎?」   謝文東正色道:「真的!」   「謝文東,謝……了……」說完,李白山的手慢慢鬆開,臉上那抹血色瞬間變成死灰,放大的瞳孔失去神采,生命已從他的身體裡流失乾淨。   低頭看了他片刻,謝文東仰面歎口氣,幽幽說道:「你的選擇,錯了!」   這時,水鏡把受到驚嚇的李曉芸攙扶過來,交給謝文東。謝文東上下看了她一番,關切地問道:「曉芸,你沒事吧?」   李曉芸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謝文東,顫聲說道:「剛才,我以為我已經死了……」   謝文東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正色道:「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都不要擔心,因為,那時一定有我會在你的身邊!」   李曉芸吸氣,再也忍不住驚恐的情緒和心中的委屈,一頭撲進謝文東的懷中放聲痛哭。   謝文東知她受到驚嚇,並沒有出言勸說,任她在自己懷中哭個痛快,只是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他能忍住李曉芸的痛哭,可金眼忍不住。他不停地低頭看著表,如果不出意外,警察馬上就要到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見李曉芸這一哭似乎沒有短時間停止的意思,他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向著姜森一個勁地指手錶。   他知道姜森跟隨東哥的時間很長,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他自己不好說的話,就推給姜森去說效果會好一些。   姜森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實,他心裡也同樣著急,只是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他歎了口氣,湊到謝文東近前,剛要說話,謝文東向他一伸手,隨後點了點頭,一副「我瞭解」的表情。   姜森笑了,以東哥的頭腦,自己能想到的,他哪能想不到呢?也許,東哥比他們都急呢!   謝文東輕輕推了推自己懷中的李曉芸,柔聲說道:「好了!如果你再繼續哭下去,我想我會成落湯雞的!」   李曉芸聞言一怔,低頭一看,嬌面頓時紅潤起來,接著,忍不住咯咯笑了。原來,謝文東胸前的衣服已被她哭濕了好大一片,真的像被水澆過一般。 第一百九十八章   謝文東的話很有技巧,即讓李曉芸止哭,又不會讓她覺得太尷尬。   李曉芸擦了擦腮邊的淚痕,低頭說道:「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髒了,不過沒關係,損失多少錢,你可以從我這個月裡的工資裡扣除掉!」   見他臉上又露出燦爛的笑意,謝文東暗中噓了口氣,心裡讚歎一聲好堅強的姑娘!他聳肩一笑,拍著李曉芸的肩膀,正色道:「放心吧,我會的!」   想不到謝文東會怎麼回答自己,李曉芸不滿地皺起眉頭,說道:「我剛才只是客氣客氣。」   「哦?」謝文東撓撓頭髮,道:「可我卻是認真的。」   姜森看著二人,無奈地拍拍額頭,現在哪裡是打情罵俏的時候啊?!他走上前,大煞風景地說了一句:「東哥,車已經在公園的南門安排好了,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如果警察到了,後果會很麻煩。」   李曉芸秀眉擰著,沒好氣地白了姜森一眼。謝文東則仰面一笑,拍著姜森的胳膊,揚頭道:「好,我們走!」   眾人向公園的南門快步走去,出了廣場,沒走出多遠,迎面跑來兩名公園的保安,看到謝文東等人先是一愣,接著,發現他們不少人身上都帶有血跡,其中一人大聲喝道?「你們站住!」   姜森二話沒說,舉起背於身後的手槍,對著二人抬手就是兩槍。撲、撲!隨著兩聲悶響,可憐兩名保安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皆眉心中彈,倒地身亡。   他的冷酷,他的狠毒,讓李曉芸暗打冷戰,臉色有些難看,想不到這個看起來相貌平常、略帶些憨厚的青年,在謝文東面前平平和和,畢恭畢敬,但對其他人下起手來卻如此毒辣,舉手之間就殺了兩名無辜的保安,眼睛都沒眨一下,實在讓人心寒。想到這,李曉芸下意識地抓緊謝文東的胳膊。   感覺到她的緊張,謝文東轉頭一看,發現李曉芸正瞪大眼睛盯著姜森,他歎了口氣,說道:「殺掉目擊者,不留下任何線索,是幹我們這行的準則。」說著,他向姜森弩弩嘴,繼續道:「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李曉芸經驗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苦笑道:「為了生存,別無選擇!這,就是黑道。」說話間,他眼中閃過一道不易被人察覺的痛苦之色。   「也許……」李曉芸搖頭道:「我永遠不會理解你的世界。」   「你完全可以不必理解。」謝文東淡然說道。   走出南門,那裡果然停有數量轎車,旁邊還站有楊少傑和趙虎二人。看到謝文東出來,楊少傑急忙拉開車門,等謝文東進去之後,他將車門關好,敲下車窗,對司機命令道:「走!趕快走!」與黑旗幫在維多利亞公園展開槍戰,死傷數十人,這在香港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楊少傑生怕謝文東走得慢了,被警察堵到,畢竟己方人員身上都帶有槍械,遇到警察,後果不堪設想。   坐在車內,謝文東拿出手機,想了片刻,給李威打去電話。既然在李白山臨死之前,他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就沒有理由不盡力去做。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對方正是李威。打過招呼,簡單寒暄過後,李威問道:「文東,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李白山已經死了。」謝文東淡淡地說道。   「哈哈!」李威大笑,打個指響,讚歎道:「文東的做事手段真是雷厲風行啊,這麼快就把李白山幹掉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謝文東一笑,說道:「李白山已死,我想,沒有必要再為難他的家人了,李叔,把他們放了吧?」   李威一怔,搖頭道:「文東,你怎麼會有婦人之仁呢?!咱們混的是黑道,做事情,就應該狠一些,斬草就一定要除根嘛!」   謝文東道:「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不過,在李白山臨死之前,我已經答應過他,放了他的家人,李叔,我向來都很重視自己的承諾,你不會讓我食言吧?」   李威沉默半晌,好一會,才苦笑道:「文東,看來,你這次必須要食言了。」   謝文東雙目一瞇,嘴角挑起,柔聲問道:「為什麼?」   「因為,已經太晚了。」李威說道:「李白山一家九口,都已經被我做掉了。」   謝文東臉色微變,拿著手機的收不自覺地顫抖一下,他疑問道:「全部嗎?包括那兩個孩子?」   李威也不太確定,舉目看了看剛回來向他報告的手下,問道:「九口人都死了?」那人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我親自動的手,都埋了。」李威嗯了一聲,對話筒說道:「沒錯!是全部。文東,你也不要太介意,誰都有食言的時候,何況,他們死了,也省去了你的後顧之憂嘛!」   謝文東面無表情地閉上眼睛,過了片刻,他從口袋中掏出李白山錢夾裡的那張照片,垂頭看著,默默無語。   「呵呵,文東,你不會怪我吧!」李威沒有聽到謝文東的答話,疑聲問道。   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李叔說得哪裡話,你幫了我這麼大的一個忙,我感激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   李威聞言,長鬆了口氣,笑道:「我就說嘛,這只是小事情,不會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當然了,只是『小事』而已!」「文東,你準備什麼時候到日本來做客?」「等把香港這邊的事情處理差不多了,我就去日本拜訪李叔。」「哈哈,一言為定!」「嗯,一言為定!」   謝文東笑瞇瞇地與李威各道珍重,然後,掛斷電話。電話斷線的瞬間,謝文東的臉色立刻陰沉一下,被他拿在手中的照片早已被他抓的變形,毫無預兆,他抓起手機,狠狠拍在車窗上,咬牙怒道:「媽的,畜牲!」   他這突然的動作,把一旁的李曉芸、姜森以及開車的司機都嚇了一跳。看著兩眼寒光四射的謝文東,幾人頗感莫名其妙,他明明在電話裡和對方笑呵呵地談得好好的,怎麼電話剛一掛斷就態度大變呢?   姜森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怎麼了?」   謝文東搖頭道:「李威那個混蛋,把李白山一家九口,都殺了!」   姜森眨眨眼睛,問道:「包括那兩個孩子?」   謝文東沒有答話,仰面而歎,不過他的臉上已經寫出答案。   姜森暗暗歎息,見謝文東心情不佳,他不再發問。這種事情是很難說清楚對與錯的,若是出於自身利益的長久考慮,斬草當然要除根,要知道仇恨的力量是巨大的,留下禍根,很可能是為自己日後培養出一個大敵,若是出於人性方面的考慮,李威殺掉兩個不懂事的孩子實在有些過分,讓人寒心。   李曉芸臉色煞白,低聲問道:「這,就是你所崇尚的黑道?」   「黑道,不是這個樣子的。」謝文東的目光漸漸幽深。   謝文東意味除掉了李白山,香港將不會在有令自己頭痛的敵人,可是,他錯了,李白山的死非但沒有讓他得到安寧,反而是越來越多的麻煩找上門來。   首先,李曉芸成立銀行的申請被駁回。本來,謝文東對此事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可是李曉芸一口咬定,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作梗。因為她的申請手續絕對沒有問題,而且前者的準備工作也很到位,加上註冊資金充足,又有足夠高信譽度的公司作擔保,申請應該順利通過。謝文東對她的說辭很奇怪,自己和香港政府的官員沒有往來,談不上交情,更談不上仇怨,誰會在暗中壞自己的事呢?最後,他認為是李曉芸的自尊心太強了,受到挫折後,怕別人懷疑她的能力,就找出這樣的借口。   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謝文東大感意外。他的名字,竟然出現在暗花中,並以八百萬美金的花紅高居榜首。   竟然有人會出八百萬美金的天價來買他的性命,謝文東不知道該為自己感到擔心,還是該感到自豪。   八百萬美金,這個數字足可以讓世界上任何一個一流殺手為之瘋狂,也會讓他們為之搏命。   謝文東『有幸』成了暗花的狀元,這讓他陷入眾矢之的,成為全世界殺手的獵物,他的第一反應是,找到這個開出暗花的人。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誰會是這個人,李白山已經死了,還會有誰呢?香港的黑幫老大嗎?他們恐怕拿不出這麼多的錢,畢竟那是六千多萬的港幣,不過,若是即家黑幫的老大聯合出這筆錢,那倒是有可能了。   謝文東不是坐在家裡等結果的人,他決定主動出擊,把事情搞清楚。   最後可能參與此事的,是參與殺掉於贏的八家幫派。現在八家已滅兩家,有嫌疑的就是剩下的六家幫派,謝文東想先找上其中一家幫派的老大,把事情逼問個清楚。   他還沒動手,這六家幫派中黑角幫老大吳西藍先找上了他。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對吳西藍這個人,謝文東沒什麼印象,雖然以前在茶樓見過一次,但根本沒胡說過話。   會面之後,吳西藍主動上前打招呼,說道:「謝先生,你好!」他說得是普通話,略帶些湖南口音。   謝文東微微一愣,疑道:「吳兄是湖南人。」   吳西藍笑道:「是的!我十八歲來的香港。到這裡之後,與大陸兄弟組建成了黑角幫,香港人叫我們大圈幫。」   「哦!」謝廣東點點頭,一擺手,笑道:『吳兄,請坐。「兩人分別落座之後,謝文東問道:「你來找我,想必是有事吧!」   「呵呵!」吳西藍乾笑一聲,想了片刻,說道:「即使我不來找謝先生,謝先生恐怕也會來找上我。」見謝文東笑瞇瞇地挑起眉毛,他忙又說道:「謝先生,我來只是想說明一件事,關於謝先生的名字會出現在暗花上,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黑角幫也沒有參與此事。」   謝文東掏出煙來,點燃,半晌,他說道:「你說和你沒有關係,那麼,是和另外的五家幫派有關聯了?」   知道他所說的另外五家幫派是指誰。吳西藍搖搖頭,說道:「謝先生,恕我直言,此事也不會是他們做的。」   謝文東笑道:「難道,不會是黑旗幫做的?我想,李白山已經死了,他的手下,拿不出這麼多錢."「沒錯!」吳西藍點頭喃喃說道:「確實不是他們。」   聽他這麼說,謝文東精神一振,凝神看著吳西藍,說道:「你知道是誰?」   吳西藍苦笑一聲,反問道:「謝先生對黑旗幫有多瞭解?」   謝文東怔了怔,說道:「不多。」   吳西藍歎了口氣,說道:「早在六十年代,香港經濟出現騰飛,湧現出一大批白手起家的新貴族,隨著旗下企業的實力越來越來強,他們所受到的排擠也越來越大,面對著老牌大企業的擠壓,他們舉步為艱,為了能得到更好的發展,這批新貴聯合起來,秘密成立一個集團,也就是黑旗幫。為了他們自身的利益,黑旗幫燒殺搶劫,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在黑旗幫成立的十年間,暗殺掉數家老牌大企業的老闆,新貴們趁機集中資金,搶收這幾家企業的股份,並一舉成為大股東。黑旗幫的可怕之處不是他的勢力有多強,而是在於它背後雄厚的資金,以及它所滲透的廣泛領域,包括政府高層。」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吳西藍喘了口氣,繼續道:「現在,那批新貴都已成為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其實,李白山的黑旗幫,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黑旗幫,它只是黑旗幫手中的一根棍子,本根用來打人威嚇的棍子。李白山連黑旗幫的核心都算不上,只是被人家牽著走,玩弄在指掌之間的一條狗。」   謝文東像聽故事一樣聽完吳西藍的話,不過,心中信了七分。   在維多利亞公園裡,李白山被他逼急的時候,無意中說了一句話,說他和謝文東敵對,是不得已才做出的選擇,當時他沒有聽李白山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扣吳西藍這麼一說,他有些弄清楚了。他歎了口氣,說道:「吳兄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   吳西藍據說的這些事,應該是黑旗幫的絕密,連香港洪門長老都不清楚,他們只是知道黑旗幫很有實力,很恐怖,但具體是怎麼成立的,由誰成立的,李白山的幕後主宰是誰,他們就一概不知了。   吳西藍說道:「數年前,我在黑角頭救過一個人,這些事都是他告訴我的。」   謝文東問道:「這人現在在哪?」   吳西藍搖頭道:「我不知道。可能在大陸,也可能在國外,總之就是不在香港,他說黑旗幫要至他於死地,香港已再沒他立足之地。」   謝文東目光一凝,笑瞇瞇道:「你這次找我,不是也讓離開香港的吧?」   「不是!」吳西藍急忙援手。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謝文東笑呵呵地問道。   吳西藍正色道:「我覺得謝先生是能成大事的人,所以,我希望我和我的黑角幫能投靠到謝先生的旗下!」   謝文東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當初,我春風得意的時候,你不來投靠我,現在我成為全世界殺手的第一目標時,你卻來了,有意思!」   吳西藍幽幽說道:「當謝先生得意的時候,像我這樣的小人物,可能根本進不了謝先生的法眼,當謝先生失意的時候,我主動來投,能更顯誠心,也更會被謝先生看中,不是嗎?』」   謝文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不出來,這個皮膚黝黑的湖南人還挺精明的,他對吳西藍的投靠不置可否,話鋒一轉,問道:『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怎樣做才能解決我現在的麻煩?」   吳西藍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他小心翼翼地反問道:「謝先生打算怎麼做?」   謝文東道:「剷除黑旗幫,沒有開花紅的人,我的麻煩自己已就解決了。」   吳西藍搖頭道:「這樣不妥!黑旗幫的首腦人物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就算謝先生能殺掉其中的一兩個,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會引得黑旗幫更加恨你,更加想除掉你。」   謝文東邊聽邊點頭,暗道一聲不錯!如果黑旗幫真想吳西藍所說的那樣,再用打打殺殺的手段,就不太現實了。他笑呵呵地揚揚頭,道:『繼續說下去!」   吳西藍道:「我覺得謝先生還是和黑旗幫做個談判吧,有什麼事,大家擺到明面上來說個清楚,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謝文東笑道:「好主意,不過,我找誰去談判呢?」   吳西藍道:「我知道,香港的影業巨頭康少華就是黑旗幫的創始人之一。」   康少華在香港影視圈非常有名氣,八、九十年代,是香港電影的黃金時期,也正是從那時起,康少華放下的康氏電影公司開始迅速發展,以每年出產電影三十部的速度成為香港電影界的龍頭老大。現在,香港電影不景氣,自身的根基業已雄厚,康少華的重心開始身其他領域擴展,不過,康氏電影公司在影視圈的地位仍無法動搖。   謝文東對康少華這人沒什麼瞭解,對這個名字也陌生得很,問道:「除了他之外,黑旗幫的核心不有誰?」   吳西藍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除了康少華,還有王學龍和於泓,至於其他的人,我也不清楚了。」   謝文東點頭道:「很感謝你能告訴我這些。」說著,他站起身。吳西藍跟著也站起來,問道:「謝先生還沒有給我一個確切的答覆呢!」   「你真的想和一起幹?」說話時,謝文東兩眼放射出灼人的精光。   「是!」吳西藍對上謝文東的目光,重重地點下頭。   「為什麼?」謝文東柔和地問道:「因為,我想做大事!」吳西藍回答得乾脆。「呵呵!」謝文東笑了,眼中精光隨之消失,淡然道:「有意思,好以後,我們是兄弟了!」說著,謝文東拍拍吳西藍的肩膀。   他對自己的看人有信心,對方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他能分辯得出來,而且,他的直覺告訴他,吳西藍這人對他沒有知意。   聽了吳西藍對黑旗幫的介紹,謝文東對它突然產生了興趣,不是因為它的背景,而是因為它雄厚的經濟基礎。   中技,東心雷打來電話,稱向問天的傷勢突然惡化,南洪門近期可能會大變動。   傷勢惡化,只是相對於平和一點的說法,說白了,就是向問天快不行了。謝文東聽後,吃了一驚,他離開上海的時候,向問天傷勢雖然嚴重,可也沒有嚴重到危機生命的程度,現在又怎麼突然惡化了呢?東心雷不會拿此事開玩笑,他既然這麼說,那肯定是真的。向問天一旦過世,南洪門失去老大,必然混亂,以韓非的頭腦絕對不會浪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必然會有所行動。此時南洪門若被青幫打垮,對自己只胡壞處,沒有好處。想到這,謝文東頓感頭痛。黑旗幫的麻煩還沒有解決,南洪門又給自己添亂。   相比之下,還是南洪門這邊重要一些。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在房中徘徊幾圈,最後,站住身子,對金眼說道:「準備車子,我要出去一趟!」   金眼奇怪地問道:「東哥要去哪?」   謝文東說道::「去見康少華!」   康氏電影公司有自己的辦公樓,共四十八層,在香港這個高樓大廈的現代化都市,它並不算顯眼,但在影視圈的業內,可是鼎鼎有名的。   謝文東在近期內必須要回到上海,他希望在這段時間裡,把香港的事情和麻煩都先處理妥當,至少要告一段落,直接找黑旗幫的核心人物談話,是最佳的辦法。   走近大樓內,謝文東直向前台走去,不等前台的漂亮小姐發問,他先說道:「我要見康先生!」   前台小姐疑問道:「那個康先生?」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康少華,康先生!!」 第二百章   前台小姐一愣,上下看了看謝文東,疑聲問道:「你有預約嗎?」   謝文東搖頭道:「沒有預約。不過,你告訴康先生,就說我叫謝文東,我想,他會願意見我的。」   前台小姐眨眨眼睛,面帶微笑地說道:「對不起,沒有預約,康懂事長是不會見你的。」   「為什麼你不先打個電話,再說這樣的話呢!」謝文東雙手扶住前台,笑瞇瞇地說道。   「即使我打電話也沒有用……」前台小姐依然說得肯定。不等她說完,謝文東身子突然前探,貼近女郎,笑道:「打個電話!」他的語氣很柔和,但其中卻帶有一股強烈的命令性,暗含著不容人拒絕的力量。   前台小姐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雙手自然地按在胸口上,見到謝文東臉上濃濃的笑意時,他暗暗噓了口氣,沉思片刻,她無奈地拿起電話,邊撥打號碼,邊說道:「我敢保證,康懂事長絕對不會見你的。」   謝文東聞言,笑而不語。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接電話的是康少華的秘書。前台小姐略帶緊張地說道:「有位叫謝文東的先生要見康懂事長,不過他沒有預約,可是他又很肯定懂事長會見他。」   「哦?」秘書顯然比前台小姐機靈得多,雖然她也同樣沒聽說過謝文東這個名字,但既然對方說得那麼有信心,通報一聲總不會有錯。她說道:「你讓他稍等,我問下懂事長。」   「好的!」前台小姐放下電話。謝文東笑道:「謝謝!」前台小姐噘下嘴,道:「最好你說的是真的,不然,我可能會被老闆炒魷魚的。」   謝文東仰面,無聲而笑,這個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他隨口說道:「沒關係,如果你的老闆真把你炒掉,我可以考慮聘用你。」   「你?」前台小姐沒有接話,倒是送給謝文東一個大大白眼。如果沒有接觸過謝文東的人,冷眼看他,十有八九都會感覺此人實在太普通了,年歲不大,身材消瘦,相貌平凡,渾身上下找不到任何出奇的地方,如果說他是黑道中的大哥,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過了五分鐘,前台的電話響起。女郎急忙接聽,只聽電話那邊懂事長的秘書簡潔地說道:「請讓謝先生上來,懂事長要見他。」   「啊?」這樣的回話,顯然大出女郎的意料之外,手裡拿著話筒,看著謝文東說不出話來。她怎樣也想不到,懂事長竟然真的會見這個只有二十出頭,還像個學生似的大陸人。   不等他傳話,只看她的表情,謝文東已然瞭解電話的內容。他微笑地說道:「小姑娘,我先告辭了!」說著,大步向樓內的電梯走去。   在他身後的姜森、金眼等人相互看看,暗自搖頭,實在想不明白,都到這時候了東哥怎麼還有心情和一個前台小姐開玩笑,如果是自己的名字上了暗花的第一把交椅,恐怕早已吃不香、水不熟,終日惶恐了。   謝文東走出兩步,突然又站住,回頭問道:「你們懂事長在幾樓?」   前台小姐歎了口氣,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我帶你上去吧!」   電梯裡,她一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謝文東,當後者看向他時,她急忙若無其事地將頭轉向別處,謝文東見狀,搖頭而笑。   電梯在頂樓停下,前台小姐把他引到一間辦公室的房門前,對他低聲說道:「就是這了!」然後,輕輕敲了敲房門。   「請進!」裡面傳出清脆的話音。前台小姐將門打開,走進去,說道:「謝先生到了。」   「好!」一位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年輕女郎點下頭,道:「你回去吧!」說完,她舉目看向站在門外的謝文東,看清楚他的模樣之後,她微微愣了愣,隨後露出標準的會客式微笑,道:「謝先生裡面請!」   謝文東由她帶領,推開辦公室裡端的一扇房門,進去之後,眼前豁然開朗,這間巨大的辦公室面積要在百平以上,靠外的一側皆是落地窗,地面鋪出地毯,在辦公室的左側,擺放一張實木辦公桌,桌後坐有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   把謝文東帶進來之後,年輕女郎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同時,把剛要隨謝文東一同進來的姜森等人攔在外面。姜森顧及謝文東的安全,哪管她的阻攔,剛想把她推開,謝文東默默地搖了搖手。   姜森沉吟片刻,方壓住硬闖進去的衝動,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   謝文東轉回頭,打量辦公桌後面的老者,而老者此時也正仔仔細細地打量他。二人的目光在對方身上巡視一會兒,最後,對在一起。不約而同,兩人都笑了。   老者首先開口說道:「你就是謝文東。」   謝文東含笑點頭。老者問道:「你今天為什麼來找我?」謝文東道:「即使我不說,想必康先生也能明白。」老者搖搖頭,道:「我不明白。」謝文東聳聳肩,身性一晃,坐到康少華的對面,說道:「你想買我的腦袋,不是嗎?」康少華並不否認,道:「買你腦袋的人還有很多。」「你是其中之一。」「那又如何?」   他兩人的對話很快,你一句,我一句,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   謝文東頓了一會,說道:「我今天來,是為了解決問題的。」   康少華信心十足地問道:「你想讓我收回開出的暗花?」   「沒錯!」「如果我說不呢?」   謝文東笑瞇瞇地拍了拍腰間,說道:「今天,我是帶槍來的。」「你想殺我?」「如果有人不想我好過,我又何必對他客氣?」   「哈哈!」康少華大笑,毫無忌憚地說道:「即使你殺了我,你和你帶來的朋友也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那也不一定!」謝文東的嘴唇挑了挑,康少華從容說道:「不信你可以試一試!」「賭命嗎?」謝文東眼睛一亮,右手慢慢抬起,說道:「這個遊戲我喜歡!」   康少華看著謝文東,還有他抬起的手,暗歎一聲,這人如果不是衝動的瘋子,就是可怕的天才!他垂下手,放在坐椅下的一顆黑色按鈕上,然後笑道:「不要告訴我你這次來,是想和我拚個魚死網哦的!」   「當然不是!」謝文東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是來解決問題的。」說著話,他目光向下一垂,看著康少華下垂的手臂,笑呵呵道:「無論你現在是想拿武器還是叫來你的保鏢,我敢保證,你的動作絕對沒有我快。」   啊?!康少華暗吸冷氣,這年輕人好敏銳的洞察力啊!他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異。   謝文東瞇起的眼睛漸漸睜開,臉上的笑容一斂,說道:「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   「什麼?」康少華一怔,一時間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   謝文東道:「近日,我會離開香港。」   康少華目光一凝,正視謝文東,說道:「你想以此作為交換,讓我們撤除對你開出的暗花?」   謝文東道:「是的!」   「呵呵!」康少華輕聲笑道:「你認為我們會答應你的這個請求嗎?」   「你聽清楚了,這並不是請求。」謝文東道:「如果你們一定要買我的腦袋,那我也絕不會逃避的,你們想玩,我就陪你們玩到底,什麼狗屁暗花,你們拿它當個寶,不過在我眼裡,它什麼都不是,蟲其量只是身邊多了幾隻蒼蠅而已。」   康少華默默聽著謝文東的話,等他說完,淡然道:「年輕人,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了。」   謝文東道:「我對黑旗幫的瞭解並不多,只知道三個核心人物,而你,是其中只一。即便我真死了,你們三個也別想跑得掉,會成為我的第一批陪葬品。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也可以當我在嚇唬你,不過,前提是需要你拿出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賭注。李白山死了,而且還牽連到了家人身上,我想,你家人的性命也不會比李白山家人的性命硬到哪去吧?!」   康少華面色一變,目光開始變得幽深、冰冷。謝文東毫無怯意地與他對視。   半晌,康少華眼中神光一轉,又變回柔和的神態,淺笑道:「我會慎重考慮你今天所說的話。」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還有個條件。」   康少華苦笑,問道:「還有什麼條件?」   謝文東道:「讓我的銀行申請順利通過。」   「銀行申請?」康少華故作茫然的樣子,搖頭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管你明不明白。」謝文東斬釘截鐵地說道:「總之,我的銀行申請必須要通過香港政府的審核,無論你們用什麼樣的手段去做。不然,我是不會離開香港的!」   「年輕人,你不覺得你的條件太苛刻了嗎?」   「本來,我是覺得很苛刻,可是現在,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他這是實話。當初,李曉芸說有人故意阻撓他們的銀行申請時,謝文東還以為只是她的托詞,本來,他想把這件難辦的事當成自己離開香港的條件推給黑旗幫去辦理,可是剛才看到康少華那副裝模做樣的樣子,他明白了,李曉芸的感覺沒有錯,確實有人在搞鬼,而且這個搗鬼的人正是黑旗幫的幾個核心人物。 第二百零一章   謝文東柔柔地笑道:「既然你們能阻撓我成立銀行的申請,那麼,相必也有辦法通過我的申請,不是嗎?」   康少華暗暗吸了口氣,謝文東這人年歲不大,但實在不能小看啊!他十分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們阻撓你的銀行申請呢?」   謝文東指指腦袋,淡然說道:「別當我是傻子。」   康少華笑了,點點頭,說道:「我會考慮你的提議,不過,即使我同意了也沒有用,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由我一個人做主的。」   「那四你的問題,和我就沒有關係了,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具體怎麼做,看你們黑旗幫怎麼決定吧!」說完,他站起身,笑瞇瞇道:「康先生,我先告辭了,對了,我留在香港多久,取決於你們什麼時候給我答覆。」   謝文東走了,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康少華坐在辦公室裡若有所思,久久沒有回神。   謝文東是要離開香港,當然,不是因為黑旗幫幾個幕後主腦開出高價暗花的原因,在他看來,世界上再厲害的殺手也不會有魂組的殺手瘋狂,當年南洪門的槍王能排進世界頂尖殺手的前五名,結果還是被他致於死地,關鍵的問題是出在向問天的病情身上,這涉及到大陸整個黑道的形勢,如果向問天真有個三長兩短,對他來說未嘗不是個大好的機會,他一直沒有放棄過統一南北洪門的想法,向問天的死將會成為催化劑。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得在近期回到大陸,香港的事情必須得告一段落。   出了辦公室,姜森等人急忙走過來,低聲問道:「東哥,你和康少華談得怎麼樣?」   謝文東幽幽說道:「我想,他們會接受我的條件,不過,時間可能會長一些。」   姜森茫然地撓撓頭髮,沒有明白謝文東的意思,搖頭說道:「東哥,我不懂。」   謝文東一笑,道:「李白山確實算不上黑旗幫的核心人物,不過,他畢竟是被那些幕後的首腦辛苦培養出來的。我把他殺掉,那些人不會不動怒的,何況,我有讓洪門吞併整個香港黑道的趨勢,這勢必會觸碰到了黑旗幫核心的利益,所以,他們很想把我除掉,只有當這個目的無法達到的時候,他們才會退而求其次,容忍我活著離開香港,當然,這就要求我必須給他們造成足夠大的壓力。」   姜森等人邊聽邊點頭,暗道一聲有理!   謝文東繼續道:「如果不出意外,近期內會有殺手來行刺我,而切是很厲害的殺手,成功了,黑旗幫的頭腦們自然高興,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不過,若失敗了,我想,離他們接受我開出條件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姜森等人身子一震,汗毛隨之樹立起來,反射性的警惕左右的動靜。謝文東一笑,道:「不用緊張,殺手不會來得那麼快,更不會在康少華的公司裡行刺我。」   「可惡!」姜森一握拳頭,道:「東哥,這麼被動挨打,太讓人難受了,我看不如我們主動攻擊,先幹掉這些黑旗幫的頭頭們!」   「呵呵!」謝文東輕聲笑道:「主動出擊,當然是最好的,不過我們對黑旗幫的瞭解實在太少了,只知道其中的三個核心人物,幹掉他們,對整個黑旗幫的影響不大,反而會讓他們更加歇斯底里。何況,即使要動手,也要等他們幫我把銀行申請通過了再說。」   姜森做個深呼吸,頭腦迅速冷靜下來,問道:「東哥認為殺手什麼時候會動手?」   謝文東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希望不要讓我等得太久,至少,要在向問天的傷勢進一步惡化之前。」   殺手很合謝文東的心意,確實沒讓他等太久。   當天晚間,深夜,謝文東正睡得香甜時,姜森敲了敲房門,也不管謝文東有沒有讓他近來,推門而入。謝文東在床上坐起,睡眼朦朧,目光略帶呆滯地看著姜森。姜森疾步上前,急聲說道:「東哥,外面有動靜。」   謝文東頓了五秒鐘,大腦方開始運轉起來,隨口說道:「來了多少人?」   姜森道:「老劉說暫時還看不出來,應該在十人以上,看動作,應該都是高手。」   謝文東歎了口氣,問道:「現在幾點了?」姜森低頭看下手錶,道:「凌晨兩點。」謝文東苦笑道:「真他媽會找時候。」姜森也笑了,道:「通常我們都是在這個時間進攻敵人的。」「沒錯!」謝文東下了床,邊穿衣服邊回了一句。   很快,他穿好衣服,出了房間,發現金眼和格桑等人都已站在門口。謝文東掃了幾人一眼,回頭對姜森說道:「給老劉打電話,讓他領暗組的兄弟守在外面,今天,我們不要放走一個人,讓黑旗幫的那些老頭子們好好看清楚我們的實力。」   「是,東哥!」姜森拿出手機,給劉波掛去電話。   正如劉波所說,這晚來的殺手都是高手,而且是出於同一組織的,因為相互之見的配合相當末期,絲毫不顯生疏,身上的武器裝備也精良。   這些人,皆是緊身黑衣打扮,上身穿著防彈衣,腦袋帶有黑色的頭罩,只露出雙眼和嘴巴,耳邊掛著耳機和麥克,手中是清一色的德國造MP5式衝鋒鎗,槍口安裝消音器,往腰間看,又是手槍又是手雷,他們聚在一起,冷眼一看,會讓人誤以為是香港的飛虎隊出來執行任務。   他們的行動非常快捷,接近香港洪門總部的大樓之後,立刻分散開來,有的彈出繩索,向頂樓盤攀爬,有的撬開窗戶,秘密潛入樓內。看他們的動作,顯然對洪門總部的內外結構都已瞭如指掌。   隱藏在暗中的劉波將他們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不時將情況匯報給樓內的謝文東。   大樓內,謝文東也沒有閒著,安排人力守住總部內的各個要點,樓梯口和走廊成了重中之重,由大量的洪門幫眾集中看守。   謝文東剛安排妥當,對方的進攻也隨之展開。出乎謝文東預料的是,對方的第一個動作不是衝鋒,而是斷電。只是瞬間,整個大樓內的燈光全滅,身在其中,彷彿自己一下子被黑暗吞噬掉。謝文東心中一震,在他身邊的一名洪門頭目急忙說道:「東哥,不用擔心,我們樓內有儲備發電機,維持到天亮不成問題。」   他話音剛落,只聽一陣陣卡卡聲,燈光又隨之明亮起來。   謝文東噓了口氣,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急聲問道:「我們有沒有兄弟在保護儲備發電機……」這話他還沒問出口,只聽樓下轟隆一聲悶響,大樓的燈光又被熄滅,再次陷入黑暗中。   糟糕!謝文東暗叫不好,殺手對洪門總部結構的瞭解,出乎他的意料,殺手針對進攻所做出的周密計劃,也讓他不由的大吃一驚,對方一再斷絕電源,無疑已做好了打夜仗的準備,身上肯定帶有夜視鏡異類的準備,而己方根本沒有,在漆黑的大樓內,一旦開戰,將會吃大虧。想到這,他果斷的下令,對身邊的小頭目道:「讓兄弟門全部回撤,向樓上的方向撤退!」說完,他問姜森道:「血殺的兄弟有多少在樓內?」   姜森忙答道:「只有五人。」見謝文東皺起眉頭,他解釋道:「我們畢竟是外人,為了避嫌,不好讓大批兄弟住在香港洪門的總部裡……」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手說道:「讓血殺的兄弟帶領洪門人員撤退,能撤多少就撤多少,我想,敵人的進攻已經開始了。」   他的猜想沒有錯,首先發起攻勢的是位於大樓門外的殺手。他們先打碎門鎖,然後以重物將門撞開,隨之迅速閃到兩旁。   在房門撞開的瞬間,早已埋伏在大廳內的洪門弟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亂槍,可惜,密集的子彈打中的只是空氣。   嗖!當一輪齊射過後,洪門弟子從掩體後探頭尋找對手的時候,一顆手雷從外面飛了進來,有些反應快速的人怪叫一聲,急忙趴在地上,雙手抱頭,可是,過了良久,也沒有傳出爆炸聲,正當人們以為那是啞彈的時候,手雷忽然炸開了,只聽撲的一聲輕響,接著,大廳裡好像突然間升起一顆太陽,強烈的光芒甚至比陽光還灼目十倍,百倍。   是閃光彈!人們反應過來,可惜,為時已晚。   頓時間,大廳內洪門弟子的眼睛全被被照瞎,一個個手捂雙目,眼淚順著手指縫隙中不斷流出。   直到此時,殺手犀利的進攻才算真正拉開序幕。   這不是對戰,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六名黑衣殺手帶著夜視鏡,從正門飛身衝了進來,手中的衝鋒鎗噴射出奪命的火焰,子彈如同天空中傾瀉的雨點一般,只是瞬間,就有五名站在最前面的洪門弟子連敵人的模樣都沒看清楚便被打成篩子,渾身的槍眼,慘死在血泊之中。 第二百零二章   血殺的人趕到一樓大廳時,看到的就是這般慘象。幾人互相瞧了瞧,皆搖搖頭,雙方武器防備的差距實在太懸殊,這裡的洪門弟了根本沒辦法救了。五人藉著轉角的牆壁作為掩體,象徵性地對殺手開了幾槍,然後飛快地往樓上跑去。   殺手身上穿有防彈衣,即便被子彈打中,只是向後退幾步而已,只要不打中他們的腦袋,對其構不成致命傷。見對方有人回擊,並向樓上逃竄,數名殺手邊換子彈,邊直步追了過去。由於是進攻一方,他們走得每一步都十分小心,生怕遭到對方的冷槍,如此一來,速度慢了很多。當殺手上到二樓的時候,走廊和兩側的房間已是空蕩蕩,沒有一人,原本在此處防守的洪門弟子都已被血殺的五人帶走。   幾名殺手大致巡視一圈,沒有發現人跡,又開始向三樓發起衝鋒。結果和二樓一樣,三樓也是空無一人,進攻推進的過於順利,沒有遭遇任何的阻攔,這反而讓殺手心生疑慮,放緩速度,越加小心起來。   謝文東帶著姜森、格桑、五行兄弟以及一干洪門幫眾向頂樓退,剛從樓梯口上來,迎面飛來一排了彈。   還好謝文東等人反應都不滿,而且有劉波的提示,提前加了小心,及時追回到樓梯通道裡,可惜洪門弟了沒那麼快的速度,有兩人閃躲不及,被了彈打個正著。通過低微的槍聲.姜森能判斷出來對方的人數不少,他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敵人先佔據了走廊,佔了地利,我們若是衝出去,只會成為活靶了!」   謝文東點點頭,大腦急轉,考慮應對的辦法。   金眼說道:「東哥,不如我們先退到下一層樓吧!」   謝文東搖頭道:「那樣不妥!剛才血殺的兄弟回報,樓外的殺手已經衝近來了,樓下有殺手往上攻,樓上又有殺手向下衝,若我們退到下一層,正中了敵人上下夾擊的策略,太被動了。」   金眼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惱中靈光一閃,突然笑了,說道:「或許撤退也是個好辦法。」   「啊?」姜森和金眼等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走廊裡忽然安靜下來,謝文東帶人只是霹了個頭,扔下兩具中彈而亡的屍體,便沒有了下文,正當殺手們覺得奇怪的時候,只聽樓梯口處隱隱約約傳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剛開始還很清楚,漸漸的越來越小。這是大批人員下樓的聲音,看來對方選擇撤退了。殺手們精神一震,有三人從掩體後站出來,準備衝殺過去。這時,另有一人出聲制止道:「等一下!(英)」   這人聲音低沉,沙啞,頗具磁性,雖然者不清楚他的相貌,但聽聲音能判斷出來,是位成熟的中年男了。他說的是英語,十分純正。   「怎麼了?(英)」三人中的一人同樣用英語回問道。   「小心有圈套。」「剛才的聲音很明顯,敵人巳輕逃跑了!」   「資料上重點提到過,謝文東這個人很狡詐。」「呵呵!」那人冷笑一聲,道:「這個簡單!」說著,他從腰間拔下一顆閃光彈,拉開保險,對著樓梯間用力扔過去。   「啪!」閃光彈撞在樓梯間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按著,反彈掉入樓梯間的深處。   要知道樓梯間的面積狹小,裡面若真暗藏敵人,被閃光彈晃一下,造成的傷害將是十分巨大的。不過,閃光彈只有撞牆的聲音,沒有落地的聲音,正當殺手們暗自奇怪,不解的時候,只見樓梯口處突然飛出一道黑影。   太快了,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情況下還能看清楚飛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憑借他們的經驗和直覺,皆預感到那道黑影正是他們自己剛剛扔出去的閃光彈。聲音低沉的中年殺手大叫一聲不好,飛身撞開身旁的一扇房門,連滾帶爬地□轆進去。其他殺手的動作也不慢,紛紛衝進走廊兩側的房間。   就在他們的身了還沒有停穩的時候,只聽身後走廊內傳出啪的一聲輕響,接著,眼前變成白茫茫的一片。即使是平常人,在這樣強光的刺激下眼睛也受不了,何況是殺手們還帶著夜視鏡,這東西對他們眼睛造成的傷害是加倍的,還好,他們都在第一時間逃出走廊,躲避進房間裡,不然,眼睛當場便會被強光刺瞎。雖然房間裡的光線比走廊內要弱很多,可他們也同樣受不了,一個個急忙甩掉夜視鏡,兩眼緊閉,眼淚不自覺地順著眼角流出。   那中年殺手的猜測沒錯,謝文東確實沒有走,不只是他沒走,還有姜森、五行兄弟、格桑也留在樓梯間沒有動。殺手們聽到大批人員下樓的聲音,那是洪門弟子造成的。在謝文東看來,這些洪門弟子的身手和槍法都太平常,留下來非但幫不上自己的忙,還礙手礙腳,徒增傷亡.不如早點讓其離開,還能起到迷惑敵人的作用。洪門弟子撤退的同時,謝文東等人都己在樓梯間內擺好陣形,等殺手上鉤,只要對方一露頭,他們便會給殺手造成重創。   只走殺手也很聰明,沒有輕易中謝文東的圈套,反倒是先仍進一顆閃光彈做試探,多虧格桑手疾眼快,藉著外面微弱的月光,挺身接住閃光彈,隨後想也沒想,揮手又扔了回去。   正走他這個看似隨意的舉動,卻給殺手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趁殺手眼睛還沒有恢復的空擋,謝文東等人衝進走廊內,剛走出沒兩步,一名殺手紅著雙眼從房間縱出,手中的槍口一抬,對準謝文東等人就要射擊。   他的動作很快,但和姜森以及五行兄弟比起來,就差了許多。沒等殺手開槍,姜森和五行兄弟一起開火,六顆子彈幾乎在同一時間打在殺手的胸口上。   殺手身了後仰,倒退數步,沖鋅槍裡的了彈全部打在頂棚上。他甩了甩腦袋,扔掉衝鋒鎗,回手要掏腰間的手槍,姜森反應極快,抬手又補了一槍,這回,子彈正中殺手的眉心,後者兩眼圓睜,直挺挺的倒地,直到死,他的手還緊緊抓著腰間手槍的槍把。   姜森低聲提醒道:「殺手身上有防撣衣,要打腦袋!」   他話音未落,祈方數間房門的門內探出槍口,按著,就是一陣密集的撲撲聲。   「東哥,小心!」金眼飛身撲向謝文東,將他按倒,其他人不及躲閃,只能在原地臥倒,只聽嗖嗖之聲不絕於耳,了彈是擦著眾人的頭頂飛過的。   金眼牙關一咬,對淮門內伸出的衝鋒鎗,甩手就是一槍,啪的一聲,他這槍不偏不正,剛好打在一支衝鋒鎗的槍身上,隨著一聲驚叫,那支衝鋒鎗被了彈撞飛出好遠。   姜森看得真切,暗暗點頭,若論強法之精誰,金眼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啊!   雙方在走廊內展開槍戰,初期還能你來我往的連續射擊,後來,雙方的彈藥皆消耗嚴重,不敢再輕易浪費,各自佔據幾個房間,都不敢輕易露頭,更不敢盲目衝鋒,偶爾的開槍也只是為了震懾對方。   見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謝文東對姜森說道:「老森,你到樓下去接應血殺的兄弟,我怕他們頂不住殺手。」   姜森凝聲道:「那東哥你呢?」   謝文東苦笑一聲,道:「現在我們拿對方沒辦法,對方也拿我們沒辦法,這樣乾耗下去不知道要耗到什麼時候,倒是樓下比較吃緊,若是血殺和洪門的兄弟頂不住,被殺手衝上來,我們可就腹背受敵了。」   姜森雖然對自己的部下有信心,可是他也不敢打保票五名血殺的兄弟真的能頂住殺手。畢竟事關重大,涉及到東哥的安全。他沉思片刻,沒有多說什麼,只道:「東哥多加小心!「說完,站起身形,身飛竄出房間,向樓梯口衝去。   他的身法十分敏捷,但速度卻不快,走S型路線,飄忽不定,雖然殺手巳發現他,並連開數槍,秸果都未打中。   看著姜森平安無事地下了樓,謝文東鬆了口氣,有姜森去阻擊樓下的殺手,讓他放心不少。   沒有了後顧之憂,謝文東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冷笑,仰聲說道:「朋去,雖然你們的計劃很周詳,可是想殺我,還不那麼容易,如果你們現在投降,我可以考慮不殺你們!」邊說著話,他邊倒出彈夾,換上新的。   殺手沒有答話,倒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根本沒聽懂謝文東說什麼。   其中一名殺手根據謝文東說話的聲音,認誰他所在的房間,拔出一顆手雷,探出手臂,作勢要扔過去。   可惜,他忽略了一個人。殺手掌中的手雷還沒來得及扔出來,金眼的槍也響了。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那名殺手被自己的手雷炸得屍骨無存,血肉飛濺得到處都是,掛滿牆壁。   啊?其他眾多殺手無不倒吸冷氣,有數人沉不住氣,從房間裡跳了出來,直奔金眼所在的房間衝去。 第二百零三章   幾名殺手的身法極快,並連扣扳機,將謝文東等人牢牢壓制住。轉瞬之間,幾人衝到金眼所在的房間門前,人沒進去,先將兩顆手雷扔出。   房間即使不算狹小,但兩顆手雷在裡面爆炸,人也同樣受不了,震也得把耳朵震聾。房間裡的金眼暗叫一聲不好,管不了那麼多,飛身從房間撲出。   他跳出來,剛好一名殺手趕到近前,那人顯然恨透了金眼,嘴角挑起,冷笑一聲,對準金眼竄出的身子連續扣動扳機。金眼看得清楚,暗叫一聲完了!他此時人在半空,想閃躲根本不可能,而且如此近的距離下,以殺手的槍法,不可能打空。耳中只聽見一陣卡嚓、卡嚓的脆響聲,殺手手中的衝鋒鎗竟然只打出空響,一顆子彈也沒從槍口飛出。原來,在剛才衝鋒時,為了壓制謝文東等人,他槍中的子彈剛好打光。殺手倒吸口冷氣,整個人怔了一下。   就在他愣神之際,身體還沒落地的金眼眼中精光一閃,出手如電,扣住對方的脖子,藉著身體前撲的慣性,硬生生將對方一同拉倒。   說來慢,實則極快,雙方的遭遇過程只是一秒多鍾而已。   撲通!兩人雙雙倒在地上。殺手反應也不慢,並不爬起,一隻手摸向腰間的手槍,另只手將衝鋒鎗順勢一輪,狠狠砸向金眼的腦袋。   金眼無躲無閃,這時的情形也容不得他躲閃。他盡力將腦袋一側,槍身擦著他的鼻尖掠過,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金眼牙關一咬,忍住肩胛骨傳來的巨痛,對著殺手的下顎就是兩槍。他這兩槍是從下向上打的,子彈由殺手的下顎打入,在其頭頂飛出,直接將殺手的天靈蓋都掀飛,腦漿濺了一地。   在殺掉對方的同時,他早已瞥見另有數名殺手的槍口已指向自己,毫不停頓,金眼一拉殺手的衣服,使他的屍體側在自己身前。   撲、撲、撲——數發子彈打在屍體的後背上,發出悶響聲。按理說,在這麼近的距離內,衝鋒鎗打出的子彈完全能打穿屍體,傷到金眼,可是,屍體身上穿的防彈衣在此時卻恰恰救了金眼一命。   這時,木子、土山、火焰紛紛從各自的房間探出身形,對準殺手,連續射擊。   殺手們無奈,只好放棄射殺金眼,閃到走廊兩側躲避,即使如此,仍有兩人被打中,只是子彈都被防彈衣擋住。   雙方你來我往,又是一頓互射,眨眼的工夫,槍中子彈都已打光。正在殺手準備換彈夾的時候,金眼從地上竄起,一馬當先,向對方衝去,木子等人不落其後,放棄手槍,準備和地方直接肉搏。   殺手的換彈速度並不慢,只是金眼的速度更快,其中一人剛把彈夾換完,槍口正準備指向前方,金眼已到了他的近前,同時飛起一腿,腳尖正點在對方槍身上,那人抓握不住,衝鋒鎗脫手而飛,想不到對方如此勇猛,殺手失聲尖叫,心生怯意,正想退後,可忽覺眼前一黑,金眼的重拳也隨之到了。   啪!這一拳正中殺手的面門,打得結結實實,後者鼻口竄血,慘叫著捂面而退。   另外幾名殺手見狀,放棄換彈,怒吼一聲,向金眼衝去。可惜金眼不是一個人,在他身後還有木子、土山三人,雙方皆扔掉槍械,展開一場拳頭對拳頭的肉搏戰。五行兄弟槍法出眾,身手也同樣不錯,交戰時間不長,殺手漸漸抵擋不住,其中一人在被木子一腳踹個□墩後,大叫一聲,轉身向走廊盡頭跑去。他這一跑,其他殺手也無心戀戰,開始向後逃竄。五行兄弟哪肯放他們離開,隨後追殺,看樣子,大有不把殺手全部擒獲不罷休的架勢。殺手跑到走廊盡頭,由那一側的樓梯通道直向天台而去,他們是從那裡進入大樓的,由於慣性思維,逃跑時自然而然的也選擇了那裡。   雙方一個跑,一個追,轉瞬之間,消失在樓梯口處,走廊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謝文東背著手,從房間裡走出,環視走廊前後,空蕩蕩,再無一人,當然,地上的屍體除外。他微微一笑,對身後的格桑說道:「看來,都結束了。」   「謝文東!」在他說話之際,走廊的內側突然傳出說話聲。   謝文東心中一震,轉身看去。走廊裡側的房間走出兩名黑衣人,衣著打扮和殺手們一模一樣,只是他倆身上的肅殺之氣要比其他人重很多,手中提著的黑黝黝的手槍閃爍著幽光。   糟糕!怎麼還有殺手沒有逃走?!謝文東雙目一瞇,臉上表情毫無變化,冷笑道:「你們的同伴已經跑走了,你倆為什麼沒有走?」   「謝文東,現在,你可以說再見了(英)。」說話這人,正是聲音低沉的中年殺手,他舉起手槍,對準謝文東的腦袋。   「你,不是中國人?(英)」謝文東皺著眉頭問道。雖然對方身材高大,但是,由於有頭套罩面,看不清楚對方的相貌,分辨不出對方是什麼地方的人。   「不錯!(英)」中年殺手說道:「我不是中國人。(英)」   「你們究竟是誰?(英)」謝文東凝聲問道。看他們的默契程度,顯然是出於同一組織,謝文東對他們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你根本沒有必要知道。我的任務,就是殺掉你,然後領取報酬!(英)」   謝文東沉默,沒再問話。看出對方動了殺機,格桑一握拳頭,大吼一聲,動身就想向對方衝去。他的身形剛動,中年殺手的槍口一偏,撲的一聲,打出一槍。   格桑只覺得面頰一涼,抬手摸了摸,掌心中都是鮮血。中年殺手冷聲道:「我不殺你,因為你的性命對於我來說一分錢都不值!(英)!」說完,他的槍口再次指向謝文東,道:「說再見吧(英)!」   「媽的!」格桑鋼牙一咬,還想再衝,謝文東拉住他,默默搖了搖頭。   謝文東、格桑與那兩名殺手各站在走廊兩側,之間相差二十米,正是這二十米的距離,成了不可逾越的鴻溝,格桑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對對方所站的位置,剛好在謝文東金刀的射程之外。   謝文東暗歎口氣,即使他再聰明,在這種情況下,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了。對方的目的太簡單,就是要取他的性命。   「該結束了!(英)」中年殺手嘴唇一抿,手指扣動扳機。   撲!謝文東第一次發現,消音手槍在射擊時,發出的聲音是如此沉悶、刺耳,如同來自地獄。   他閉上眼睛,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過了好長時間,身體並未感覺到任何疼痛。他緩緩將眼睛睜開,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確實沒有傷口,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對方的子彈打偏了?   正在他不解的時候,中年殺手的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摔倒在地上,手腳還在抽搐著。   他身後的那名殺手,手中提著的手槍槍口,正冒著青煙。   「你……你殺了他?(英)」謝文東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人。   「不。」那人聲音冰冷,冷得讓人不寒而慄,他將手中的槍一抬,指著謝文東,說道:「他是你殺的,而我,又殺了你!(英)」   謝文東笑了,現在,他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把自己同伴殺掉了,原來,他是想貪功!他說道:「為什麼你還不動手呢?(英)」   「你,難道,不怕嗎?(英)」那人冷聲問道。   謝文東奇怪地挑起眉毛,道:「對於一個殺手來說,你的廢話多了點。(英)」   想不到謝文東這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那人忍不住嘴角挑了挑。他放下手中槍,另只手抬起,將面罩拉掉,露出一張標準的歐洲人臉孔,黃褐色的頭髮,潔白的皮膚,深刻的五官,湛藍深邃的眼眸,看相貌,可算是十分英俊了,他年歲並不大,至少在謝文東看來他應該未超過三十。   那人說道:「我叫傑克。你可以放心,我不是來殺你的!(英)」說著,他將手槍別回到腰間。   謝文東看著他,苦笑地搖了搖頭。事情的發展,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一個來殺自己的殺手,到最後非但沒有殺他,反而還救了他,即使聰明如謝文東,也實在弄不明白對方的意圖了。   「為什麼?」謝文東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做?(英)」   「我有一個朋友,認識謝先生。(英)」即使沒有了敵意,那人說話時無論表情和語氣,依然是冷冰冰,一成不變。   「誰?(英)」謝文東疑惑地問道。   「他叫白浩。(英)」   是他?聽到這個名字,謝文東暗吃了一驚。白浩是謝文東在英國倫敦收下的小弟,並給予他很大的援助,讓他在英國發展文東會的勢力。雖然這人很機靈,但謝文東對他也沒有報太多希望,更沒奢望他能將勢力擴展到多大,讓他幫自己暗中照顧在倫敦上學的金蓉倒是真的。這個名叫傑克的殺手竟然是白浩的朋友,這是謝文東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第二百零四章   說話間,姜森和劉波帶著血殺和暗組的大量人員衝殺上來,見到謝文東,姜森說道:「東哥,樓下的殺手都已經搞定了…………」話到一半,他看到走廊另側還站有一個西方人,除了沒有帶頭罩,身上的衣著打扮和殺手一樣,姜森心中一震,下意識地將手槍抬起,問道:「東哥,他是誰?」   謝文東拉下他的手腕,搖頭說道:「他是朋友,白浩的朋友。」   「啊?」姜森沒見過白浩,只是聽謝文東提起過這個人,知道他人在英國。姜森眉頭一皺,疑聲問道:「白浩的朋友來殺東哥?」   時間不長,五行兄弟也從天台返回,每人手中還提著一個沒來得及逃走的殺手。粗略算算,這次共來了近二十名殺手,其中有八人被活捉之外,其他的全部被擊斃。   謝文東讓洪門弟子快速打掃戰場,清理地上的屍體,以及牆壁和房間所留下的彈痕。還沒有處理完,楊少傑、趙虎以及洪門的長老聞訊趕來,見大樓內一片狼籍,眾人都吃了一驚,許永發急忙走到謝文東近前,故做關切地問道:「東哥,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來了幾個殺手而已,現在沒事了。」說著話,他目光如刀,凝視著被抓到的那八名殺手。沉思片刻,他掏出手槍,向趙虎招了招手。   趙虎疑惑地走上前,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將手槍遞給他,說道:「殺掉他們,然後,切下他們的手指,給康少華送去。   趙虎先是一愣,隨後接過手槍,走向那幾名被逼跪在地的殺手。行過楊少傑身邊時,他低聲問道:「東哥為什麼讓我來殺?」   楊少傑一笑,隨口道:「說明東哥很看重你!」   「哦!」趙虎是直腸子,聽完這話,心中頗感歡喜。他頭腦雖然簡單,但下手可狠著呢,打手出身的他,能在洪門達到現在的地位,有他過人之處。走到殺手身前,對準其中一人的腦門,抬手就是一槍。彭!槍聲響過,血花飛濺,殺手吭都未吭出一聲,直接死於非命。   殺手都是西方門,聽不懂謝文東剛才的話,但現在,他們能體會到對方的意識了。其中有數人嚎叫著從地上站起,嘴裡說著英文,似在哀求,又似在解釋。   趙虎聽不懂他們說什麼,抬起一腳,將一名剛站起身的殺手踹倒,接著想前一近身,對準那人的太陽穴又是一槍。   這樣的場面,謝文東懶著再看,他對楊少傑說道:「少傑,幫阿虎處理妥當,屍體如何安置,你應該知道吧?!還有,剛才我們也死傷了一些兄弟,需要多少錢,直接從社團裡提。」   「好的,東哥,我明白!」楊少傑恭敬地點頭說道。   「如果社團的錢不夠。」謝文東道:「就麻煩幾位長老每人都出一些吧。」說完,不理長老們的反應,他轉身下了樓,走向接待室。   接待室內。傑克已將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放於桌子上,身邊有姜森和劉波陪同。姜、劉二人出身底層,連高中都沒讀過就參軍去了,英語水品可想而知,雖然謝文東逼他倆學過一些,也是一瓶不滿半瓶逛蕩,只會些簡單的英語單詞和專業術語,要說和外國人直接對話,就差得遠了。他倆人雖然對傑克很好奇,可惜又不知如何發問,只能大眼登小眼地乾坐著。謝文東進來時,接待室裡安靜得毫無聲息。   見謝文東進來,傑克站起身。謝文東擺擺手,笑道:「不要客氣,請坐!(英,以下略)」   謝文東掏出煙,遞給他,傑克倒也不客套,接過,點燃抽起來。謝文東在他身邊坐下,問道:「傑克,你和白浩是怎麼認識的?」   傑克說道:「白浩曾經救過我。一次我去執行任務,雖然得手,但被對方打傷,當時傷勢很重,加上又有追兵,逃走無望。這時,剛好有人開車路過,把我救走,並找來醫生為我醫治,那個人,就是白浩。後來,我們成了朋友。從他那裡,我聽到很多關於你的事,想不到,我們這次接手的任務,就是來暗殺你。」他說得很簡潔,而且沒什麼語氣,語調是平的,好像在描述一段與他毫無關係的事情。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白浩知道這件事嗎?」   傑克搖頭說道:「他不知道。我們的行動一向很隱秘,即使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暗殺的對象原來是謝先生你。」   謝文東哦了一聲,又問道:「你們的組織叫什麼名字?」   傑克道:「黑血。純正的殺手組織。」   「黑血…………」謝文東對這個名字沒有什麼概念,他說道:「傑克。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恐怕。你已經不能再回英國了。」   「是的。」傑克一笑,說是笑,只是嘴唇牽動了一下,臉上仍是濃濃的冰冷。在他殺掉自己同伴的那一刻,就已經標誌著他背叛了黑血,即使沒人知道此事,回到英國後,他仍是死路一條,作為一名殺手,沒有完成任務的下場只有一個。他說道:「我覺得香港不錯,和英國很像,留在這裡生活也不錯。」   謝文東道:「香港太小了,何況,你即使留在這裡,說不定哪天黑血就會找上你,到時,你又怎麼辦呢?」   傑克低頭,沉默,除了眼神閃現出一絲顧慮,臉上再無其他的變化。   謝文東拍下他的肩膀,說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如果你不嫌棄,就留在我身邊吧!」   傑克挑目,看著謝文東一眼,平淡地說道:「救你,是為了還白浩的人情,你並不需要感激我。」   謝文東仰面輕笑,道:「感激是次要,主要是,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幫我做事。」   傑克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皺著眉頭,問道:「你對我剛才的話,全部都相信?」   「當然。」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你剛剛救了我,不是嗎?「他的笑容,即真摯,又熱情,很容易感染周圍的人。   「…………」傑克嘴角動了動,默然地暗歎口氣。   謝文東也只是嘴是說得好,他當然不會完全相信傑克的話。和傑克談完話之後,他出了接待室,立刻給白浩掛出電話,詢問他是否認識一個名叫傑克的殺手。接到謝文東的電話,白浩很驚訝,當他聽到傑克這個名字後,立刻笑了,點頭說道:「沒錯,東哥,我認識他,而且還曾經湊巧救過他一次。」說著,他頓了一下,好奇地問道:「東哥,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了?你認識傑克嗎?」   聽白浩這麼說,謝文東心中有了些底,他又問道:「傑克是不是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黃頭髮,藍眼睛…………」他將傑克的身材相貌特徵描述一遍。   白浩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謝文東笑道:「我現在在香港,而他也來香港了。」   沒有後顧只憂,謝文東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冷笑,仰聲說道:「朋友,雖然你們的計劃很周詳,可是想殺我,還不那麼容易,如果現在投降,我可以考慮不殺你們!」邊說著話,他邊倒出彈夾,換上新的。   「哦?」白浩驚訝地問道:「傑克去香港幹什麼?」   「來殺我。」   「…………」白浩一聽,冷汗頓時流了出來,「他…………他…………」白浩連著說了幾個『他』也沒說出下文。   謝文東笑道:「放心,不用緊張,他雖然接手了這樣的任務,卻沒有這樣做,而且,他最終還救了我。」   哎喲!聽完這話,白浩擦擦額頭滲出的汗珠,長出一口氣。謝文東又問道:「黑血在英國是很厲害的殺手組織嗎?」   「嗯!是相當厲害的組織,名氣也大,信譽又高,被他們選中的目標,很難有逃脫的。傑克在黑血可算是高手啊!」   「好了,我知道了。」謝文東和白浩又簡單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有了白浩的確認,他對傑克的信任也隨之提高不少。   第二天,楊少傑安排人,將十七根殺手的斷指打包,送到了康少話的家裡。當後者將包裹打開之後,向裡面一看,臉色頓時白了,半晌沒有說話。送包的小弟理直氣壯地說道:「東哥讓我給你梢句話,下次再找殺手,要找厲害一點的,這等貨色,只能來送死。」   康少華聽完,肺子差點氣炸了。   殺手組織黑血,在謝文東聽來,名字很陌生,可是在殺手界也算鼎鼎有名了,他們派出十八名殺手暗殺謝文東,結果謝文東沒殺死,自己這些人卻一個都沒跑掉,這不僅讓黑旗幫的幕後首腦們心中生寒,也給那些其他窺視高額獎金的殺手們敲響了警鐘。謝文東不是那麼好殺的。   未過兩天,黑旗幫果然如謝文東料想的那樣,沉不住氣了,主動來找他和談。   來談和的人,正是康少華。   兩人見面之後,沒什麼客套話,直切主題。謝文東的條件沒變,還是兩個。一是成立銀行的申請必須在短時間內通過,二是黑旗幫收回開出的暗花。   這兩個條件,康少華全部接受,同時,他也開出個條件,說道:「年輕人,你這次離開香港,以後就不要在回來了!」 第二百零五章   謝文東笑問道:「康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康少華道:「年輕人,你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頭痛,為了避免日後再發生爭端,所以,你就不要再回香港了。」   謝文東沉默片刻,然後笑瞇瞇地說道:「好啊,沒問題,只要你們還在香港,我就絕不回來。」他這話,表面上是順從了對方的意思,其實,暗中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就是他再回香港之前,會想辦法先把黑旗幫的幾個頭腦幹掉。逼他做出承諾的人死了,他所做的承諾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康少華老奸巨滑,哪能聽不出他話中另有所指,面色微微一變,凝視著謝文東,沒有說話。   「好了!」謝文東站起身,說道:「申請成立銀行的手續什麼時候通過,我就什麼時候離開,康先生,不送了。」不給康少華說話的機會,他先下了逐客令。   「呵呵!」康少華點點頭,輕笑一聲,慢慢站起,走到門口時,他恍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有件事我沒想明白,那天晚間,找上你的是十八人,為什麼你只『送回』十七人呢?」   謝文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仰面哈哈大笑,搖頭說道:「另外那個人,我沒辦法送回去。」   康少華凝聲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走近他,兩人的肩膀幾乎靠在一起,謝文東貼近他耳邊,低聲說道:「因為,我在他身上,竟然連根完整的手指都找不到。」   康少華聽完,臉色唰的變得蒼白,即使經驗老道,城府極深的康少華此時眼中也閃現出難以壓抑的怒火,暗暗咬牙,心中罵道:該死的謝文東!他點點頭,沒再多問什麼,一甩袍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黑旗幫的辦事效率很高,沒出五天,香港政府方面批准了李曉芸起草的成立亞東銀行申請。亞東這個名字是李曉芸和謝文東商議過決定的,沒有太多的內涵,只是聽起來大氣一些。很快,香港政府又將申請上交到了中央商業銀行的監管部門,一切進行的很順利,李曉芸也越發忙碌起來,既然申請上交到了中央,批准只是時間問題,她開始著手準備細節,包括人員的招聘,與政府相關部門的公關和打點,公告的宣傳等等。   香港政府批准的同時,黑旗幫也無奈地撤除了對謝文東開出的暗花。本來他們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希望有哪個殺手能在這幾天做掉謝文東,可是,後者一口吃掉黑血十八名殺手的事太具有震撼力,以至於雲集到香港的各路殺手們都心生忌憚,不敢草率行動,高額的花紅固然誘人,可性命畢竟要比錢重要。黑旗幫見事已至此,無法再逆轉,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花紅,暗花的事件總算告一段落,那些抱著碰運氣的殺手也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謝文東遵守承諾,開始準備返回大陸。臨行之前,他把香港洪門先安排妥當,並讓楊少傑在他離開期間執行掌門大哥的權限,管理洪門事務。   楊少傑對謝文東這個決定的反應倒不是太興奮,這個掌門大哥也並不是那麼好做的,私下裡,他找到謝文東,講出心中的顧慮,他怕自己不能服眾,單單是五位長老就不會把他放在眼裡,更別指望長老對他會像對謝文東那麼尊敬了。   謝文東聽完,笑了,拍拍楊少傑的肩膀,說道:「我既然把掌門大哥的位置交給你,你就放手去做嘛,誰敢不服,就用你的槍打碎他的腦袋。」   楊少傑苦笑,道:「這樣做,只怕會引起公憤。」   謝文東搖頭笑道:「有時候,威懾要比懷柔管用得多。我走之後,你就是香港的洪門大哥,你不僅得做得穩,也必須要做得好,只有這樣,以後我才敢把更多的事情交給你來負責,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少傑聞言,心中一振,忙低頭恭聲說道:「多謝東哥栽培!」   謝文東道:「我相信你的實力,不然也不會讓你做代理掌門大哥了,不要讓我失望。」   「東哥,少傑明白了!」「很好!」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   楊少傑絕對是個聰明人,也是個識時務的人,他能認清楚形勢,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不該去做什麼,所以謝文東對他還是非常放心的。   洪門事情處理妥善之後,謝文東又與李曉芸告了別,帶著姜森、五行兄弟、格桑以及新加入的殺手傑克,坐飛機回到上海。劉波沒有隨謝文東一起走,而是要多在香港滯留幾日。香港是他以前從未涉足過的地方,既然來了,他不想那麼快的離開,想先在這裡建起自己的情報網絡。這是劉波的好習慣,無論走到哪裡,就把情報網發展到哪裡,文東會消息之所以靈通,和劉波細心與勤奮離不開關係,當然,文東會每月支付給劉波所建情報網絡的費用也是一筆天文數字。   回到上海之後,與東心雷等人碰了面,謝文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向問天。   沒有事先通知南洪門,謝文東帶人突然出現在向問天所在的醫院。從心裡講,他對向問天傷勢的驟然惡化不太相信,而聽為虛,眼見為實,他要親自來看一眼。   今天,在醫院值班的南洪門負責人是陸寇。突然聽下面兄弟報告,謝文東來了,他嚇了一跳,謝文東不是在香港嗎?而且還讓人開出高額的暗花,怎麼突然回上海了?!想到這,他笑了,謝文東這是在香港混不下去了。他點點頭,幸災樂禍地說道:「走,咱們去見見『凱旋而歸』的謝先生吧!」   下面的小弟們聽完他這話只翻白眼,不知道陸天王怎麼了,老大病危時竟然還有心情說人家的風涼話。   陸寇帶著一干小弟,將謝文東等人迎進醫院。路上,他道:「多日不見謝先生了,不知謝先生這陣子都去忙什麼了?」   「我去了一趟香港。」謝文東淡然說話,接著,話鋒一轉,他關切地問道:「向兄的傷勢現在如何?」   聽到這話,陸寇臉色頓時沉下來,下面的小弟們也是一個個面帶悲色。陸寇說道:「不樂觀,醫生在盡最大的努力……」   謝文東皺起眉頭,道:「怎麼會這樣?前段時間還是好好的。」   陸寇歎了口氣,搖頭不語。   謝文東道:「帶我去看看。」   陸寇道:「向大哥在加護病房,只怕醫生不會讓謝先生進的。」   謝文東正色道:「我只是想看一眼。」   陸寇無奈,道:「謝先生跟我來吧!」說著,他帶謝文東走向加護病房。   謝文東剛要進去,便被一名護士攔住,說道:「裡面病人的病情危急,你不能進!」謝文東也不勉強,橫步走到玻璃窗前,向裡面一看,只見向問天平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嚇人,嘴唇泛青,兩眼緊閉,若不是胸部還在一起一伏,和死人基本無異。再往他身上看,又是導線又是輸液管,插得到處都是,讓人看後,觸目驚心。在病床邊,還有兩名醫生,在忙前忙後,臉上的神情既凝重,又緊張。   看了半晌,謝文東沒看出破綻,而且他能感覺得到,南洪門那些小弟臉上的哀傷之情也都不是裝出來的,難道,向問天真的快不行了?   想到這,他心中也生出一股悲意。他一直都把向問天看成自己最大的對手和敵人,同時,打心眼裡也欽佩向問天的為人,佩服他的光明磊落,佩服他的豪氣沖天。俗話說英雄惜英雄,謝文東不敢說自己是英雄,不過,他也確實不想看到向問天就這麼死去。   「一個人的天下,實在太孤單了!」謝文東透過玻璃,直勾勾地看著病房裡毫無反應的向問天,自言自語地幽幽說道。說完,他狠狠地一拳砸在窗框上,轉身向樓下走去。   看到他這個反應,陸寇一愣,快步追上去,說道:「謝先生不再多呆一會兒了。」   謝文東隨口道:「不了。」   陸寇眼珠一轉,問道:「聽說,謝先生接管了香港洪門?!」   謝文東面無表情地怔了怔,接著,眼中精光一閃,直視陸寇,反問道:「陸兄又是怎麼知道的?」   陸寇被謝文東犀利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不過他倒沒有退縮,迎上謝文東的目光,道:「這又不是什麼秘密,道上早已經傳開了。」   謝文東嘴角挑了挑,道:「沒錯,我是接管了香港洪門。」   陸寇道:「恭喜謝先生,實力又有大幅提升,不過,向大哥被青幫暗算,身受重上,危在旦夕,希望,謝先生能幫我們討回公道。」   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陸寇道:「向大哥神志不清,南洪門內幫眾無法大規模調動,更談不上為向大哥報仇了。我希望謝先生能挑起事端,拖住青幫的主要精力,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機可乘,利用紅葉,以其人之道,還使其人之身,暗殺掉韓非。韓非一死,青幫必然混亂,如此一來,對謝先生也是大大有利的。」 第二百零六章   謝文東認真地點點頭,道:「好主意,我會考慮的。」   陸寇站住身子,說道:「我等謝先生的答覆。」   謝文東沒有回頭,只有隨意地揮了揮手。   走出醫院,上了車,謝文東笑了。東心雷見狀,奇怪地問道:「東哥,怎麼了?」謝文東道:「向問天沒事,死不了。」   「啊?」與謝文東同坐一車的東心雷和任長風都愣住了,不知道東哥為什麼這麼說,在醫院裡,明明已經看到向問天奄奄一息了!東心雷問道:「東哥,我看向問天不像是裝的,即使他能裝得出來,南洪門下面那些小弟也裝不出來,看他們的表情,都是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好像向問天真的可能隨時斷氣。」   「呵呵!」謝文東嗤笑一聲,道:「也許,南洪門下面的人確實不知道向問天在裝病危。」說著,他頓了一下,搖頭道:「不過,我在陸寇的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他有任何悲傷的意思,雖然他的外表是一副很悲傷的樣子。如果換成是我有事,向問天來探望我,你們會有心情和他閒聊嗎?還會有心情向他道賀為哪哪哪的新洪門大哥嗎?」   聽謝文東這麼一說,東心雷和任長風同是一呆,回想陸寇剛才的話,談不上有什麼破綻,但確實沒有老大病危的壓抑和急迫感。任長風聳聳肩,道:「也許,陸寇那傢伙對向問天的死活根本漠不關心呢!」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陸寇不是那樣的人,他對向問天的忠誠,並不次於蕭方。」   東心雷連連點頭,他問道:「東哥,你說向問天裝成要死的樣子,他究竟想幹什麼?」   謝文東沉思片刻,嘴角一挑,道:「是為了麻痺我和韓非,讓我二人對南洪門不再產生忌憚,這樣一來,黑道的爭端就主要集中在我們和青幫身上,南洪門可趁機抽身,期間,他們能幹的事有很多啊,趁亂佔些便宜啦,即使佔不到便宜,暗中增加自己的勢力也不錯,向問天為人向來鯁直,光明正大,可真要是耍起計謀來,能騙一群人上當呢!哈哈!」   「哎呀!」東心雷長噓一口氣,笑道:「如果沒有東哥提醒,我們可能真會被向問天騙了…………」   任長風倒不已為然,撇撇嘴,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按陸寇的意思去做,這段時間,也真的讓青幫太清閒了。」   東心雷疑道:「那我們不是正好中了向問天的計?」   謝文東淡然笑道:「我也確實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對了,最近青幫有什麼動靜嗎?」   東心雷道:「沒有。聽說韓非現在不在上海,而是去了DL…………」   「哦?」韓非去了DL?DL是文東會的地頭,他到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去探望他的女朋友丁潔。按理說向問天有事,對青幫來說是個大好的機會,他卻偏偏在這時候離開。謝文東歎口氣,幽幽說道:「向問天病危,他竟然在DL,我真想知道,在他心目中,女人和江山究竟哪個重要。」   東心雷道:「東哥要打擊青幫,現在正是好時機,畢竟韓非不在上海,我們能抓住很多青幫的空擋。」   謝文東仰面想了想,話鋒一轉,道:「既然韓非不在,打起來也沒什麼意思,這段時間,我剛好可以去趟日本。」   東心雷驚訝道:「東哥要去日本,去做幹什麼?」   謝文東一笑,道「去見一個人。」「誰?」「李威!」   日本洪門不像中國洪門,有南、北、香港、台灣之分,十分統一,全日本就只有一個洪門,只是在實力上,日本洪門在日本黑幫裡還算不上一流的幫派。   因為殺光李白山全家這件事,謝文東對李威的印象大打折扣,但不喜歡並不代表不接觸,畢竟李威是日本洪門的老大,能用到他的地方還會很多。   謝文東這次去日本,帶的人並不少,除了五行兄弟和格桑這六位貼身保鏢之外,還有新加入麾下的傑克以及姜森、任長風、血殺的精銳人員,畢竟日本是山口組的地頭,他和山口組的關係又很僵,不得不做足準備,以防不測。   對於謝文東的拜訪,李威十分高興,親自帶人去東京機場迎接,也算給足了謝文東面子。   兩人在機場見面之後,先是熱情地相互擁抱一下,接下來,自然少不了一番客套的場面話,由於雙方老大的態度親密,場面中的氣氛也很融洽,出了機場,坐上汽車,李威直接把謝文東送到自己的郊外住所。   李威所住的別墅面積非常大,即使在位置在郊區,也可謂是豪宅了。別墅內除了一棟三層的樓房外,還有碩大的後花園,足有大半個足球場大,裡面不僅有假山、草坪,還有一座游泳池和溫泉。   當謝文東到時,別墅裡已聚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一各個白白胖胖,有西裝革履的,也有穿大花襯衫的。這些人,隨便挑出一個都是日本華人黑道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幫主,就是會長。   聽說謝文東到日本,這些華人幫會的老大不甘寂寞,一是想來」見識一下,看看傳說中的謝文東究竟是什麼樣子,二也是順便談談合作,看看有沒有甜頭可賺。   這些老大的人數也不少,加上下面的小弟,使得別墅內外都是人。任長風見狀嚇了一跳,嘟囔道:「我靠,這是李老頭的家嗎?我以為到了大型商場呢!」   任長風除了金鵬和謝文東之外,沒再看得起誰,李威在洪門內的輩分不低,可任長風私下裡一直叫叫他李老頭。   五行兄弟聽了,忍不住皆笑出了聲,金眼拉了拉他的袖口,低聲說道:「小聲點,讓人聽到了多不好。」   任長風聳聳肩,不過還是閉上了嘴巴。   李威拉過眾幫會的老大,一一為謝文東介紹,後者大致在心裡數了數,這次,共來了二十多位老大,看來,李威在日本華人黑道中的面子絕對不小啊!   「文東一路辛苦,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李威很體貼,關切地問道。   謝文東擺手一笑,道:「只是兩個多小時的飛機,沒事!」   李威拍著謝文東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年輕人的體格就是好,我們和你可不了啊!」   謝文東含笑道:「李叔年富力強,也很值得我們後輩學習。」   「哈哈!」聽完謝文東的話,李威頓感臉上有光,仰面大笑,拉著謝文東的手腕,對周圍眾人說道:「文東是我們洪門的後起之秀,近些年來如日中天,前途不可限量啊!」   左右的眾老大聽完,皆都笑了,不少人連連附和道:「是啊!是啊!」   又說了一通場面話,李威把謝文東拉到一旁,問道:「文東,香港黑旗幫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謝文東淡然道「遇到一些小麻煩。」   李威點點頭,前幾天謝文東被人開出高額的花紅,上了暗花的事,他在日本也聽說了。他正色道:「文東,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不要客氣。」   謝文東聞言,連忙說道:「多謝李叔關心。」   「走,我們去泡溫泉,邊喝酒邊聊!」李威拉著謝文東又向其他那些老大招呼一聲,向後院走去。   溫泉的面積不小,十米見方,四周有石塊鑲嵌,看起來古香古色。這些老大顯然是李威常客,來到溫泉前,一各個寬衣解帶,毫無顧慮,而下面的小弟也都脫去上衣,露出身上的大片刺青以及腰間別著的手槍,自覺的守侯在一旁。   這時,有兩名身穿日本和服的女郎走到李威近前,一個幫他解上衣,一個幫跪地幫他解褲帶。另外兩位女郎走到謝文東近前,伸手來解他的衣褲。   謝文東暗皺眉頭,退後兩步,擺擺手,示意不用。   那兩女郎一愣,不解地看著他,然後又瞧瞧李威。   謝文東一笑,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說著,他緩緩解開中山裝的衣扣。   此時。李威已除去衣物,赤身裸體地走進溫泉內,在他背後,刺有整整一面的天神文身,天身一手持刀,一手持劍,,叱牙咧嘴,好不兇惡。   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刺青,這已成了黑道的風俗。混黑道的人都很迷信,會將自己信仰的守護神刺在自己身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是最常見的。他們相信,這樣一來,自己會得到守護神的庇護,能逢凶吉。即使是姜森、任長風、五行兄弟身上也有文身。   謝文東倒是個例外,在他身上,什麼都沒有,至少表面上看沒有。   那些黑幫老大見狀,都咧嘴笑了,謝文東看起來不像是黑道大哥,更像是個學生。不過,當他進入溫泉之後,再沒有人笑得出來了。 第二百零七章   謝文東身上的文身是時下還很少見的「隱文」,文身的塗料比較特殊,平時為無色,在身上看不出任何痕跡,只有體溫上升時才會顯現出來。對此不瞭解的人突然看了,當然會十分驚訝,還以為謝文東有神龍附體呢。   眾老大吱吱稱奇,盯著他身上的文身猛看。李威哈哈一笑,向溫泉旁的女郎招招手,很快,數名女郎端上托盤,放在水面上,托盤裡則擺滿倒有青酒的小酒盅。李威拿起兩杯,其中一杯遞給謝文東,然後招呼其他老大取杯,他笑道:「文東遠道而來,是貴客,我們第一杯敬文東!」   眾人紛紛說道:「敬謝先生!」李威親密地稱呼謝文東為文東,其他人可不敢跟著這樣叫。   「多謝各位!」謝文東含笑舉起杯,向眾人點頭示意,最後看向李威,笑道:「李叔太客氣了!」這樣的場合經歷多了,雖然面對的都是陌生人,不過謝文東依然從容自若。   通過談話,謝文東能看得出來,這些老大對李威的態度十分尊重,必恭必敬,由此可見,洪門在倭國的勢力即使比不上山口組這樣的一流黑幫,但實力也不可小窺,至少已儼然成為華人黑道的龍頭老大。在倭國,華人的黑幫並不少,李威如果懂得利用洪門的威望和實力,將其全部收納自己旗下,那倭國洪門的實力就算不會超越山口組,但也會與其並駕齊驅,可惜,看起來李威對現狀已經很滿足了。這麼大個倭國洪門,由李威來做大哥,實在太可惜!這是謝文東的心裡話,當然不會說出口,臉上的表情依然還是笑呵呵的。   李威老謀深算,世故老道,可是也看不出來面前這個笑容至誠的年輕人會對他掌管的倭國洪門心生窺視。   自從謝文東接手了香港洪門之後,野心進一步膨脹起來,以前,他也以為自己將世界各地分散的洪門組織統一起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過在做了香港洪門大哥之後,他覺得這個目標也不是不能達到的,只要肯盡心盡力的去做。   酒過三杯,李威面色一正,切入主題,說道:「今年金三角減產,貨源緊缺,我們這些老大手裡早就開始斷貨了。文東和金三角關係那麼親密,不知道你手裡的貨多不多?」他這是明知故問,金三角遇災,毒品產量大幅縮減,與金三角有往來的幫派基本沒有分到多少毒品,大多都被謝文東包下了,如果他手裡沒貨,那就沒有人手裡有貨了。   眾老大聽完李威的話,一個個停止談笑,都豎起耳朵,靜聽謝文東的答覆,顯然,他們對此事皆異常關心,畢竟其中涉及到巨額的利潤。   謝文東將眾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裡,心中暗笑,表面上卻裝做一怔,疑道:「在倭國,貨也很緊張嗎?」   李威歎了口氣,道:「當然了,金三角減產,整個亞洲區都受影響啊!哥倫比亞倒是貨源充足,可惜受歐美黑手黨的控制,貨品流通到我們這邊,已貴得出奇,而且攙雜的東西太多,質量不佳。」   謝文東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正色說道:「年初,我手裡的貨確實不少,可是,由於需求太高,到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他這話是半真半假,由於成立銀行,為了籌備資金,他確實甩出一大批毒品,可是,文東會的毒品庫存量依然高得驚人。   李威聽後,沉思片刻,道:「文東,你手裡現在還有多少?」   謝文東一笑,說道:「本來,剩下這些我是想自己留著的,不過,既然李叔有興趣,我就讓給你了。多了沒有,三、四十公斤還是不成問題的。」   若是平時,對於大黑幫來說,三、四十公斤的毒品確實不算多,可現在,這已算是天文數字了。李威聽後,臉上頓露喜色,接著,又緊張地問道:「文東,那價格方面……」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李叔幫過我的忙,又是洪門長輩,我可以賺別人的錢,但怎麼會賺李叔的錢呢!價格方面不用擔心,我只收回成本就好,純度九十九的白粉,每克一百八,當然,是人民幣,不是日圓。」   謝文東說得輕鬆,可周圍的眾人聽後,眼睛都快紅了。這個價格,即使他們往年去金三角買貨也買不出來,何況今天還是毒品短缺,這樣價格的毒品,轉手就能翻數倍,三、四十公斤的數量,其利潤能高達幾千萬元。如此誘人的數字,誰會不眼紅呢!   「對倭國的海關,我不熟悉,我是只管賣,不管送,李叔若想要,可得派人來大陸拿貨。」謝文東又笑瞇瞇地補充一句。   「這、這、這不是問題!人手我完全可以安排。」李威興奮得聲音直發顫,心中也異常的慶幸,自己當初決定幫謝文東的忙還真幫對了,這麼快就收到回報,而且還是如此巨大的回報,讓人有些難以相信。他端起酒杯,強壓心中的雀躍,用力地說道:「文東,我敬你一杯!」   「呵呵,李叔,我也敬你!」謝文東淡然地與他碰下杯,將酒一口飲盡。   或許李威太興奮,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反應,但謝文東在喝酒的同時,可沒忽略周圍那些老大們幾乎噴火的眼睛。   金老爺子說過,李威這人貪得無厭,貪婪的人是絕不會將到手的肥肉往外推的,李威也絕不會將自己賣給他的毒品分給其他的老大,即使礙於顏面,要分,也會加高價格來分,而且不會分出很多,這是謝文東為什麼要把價格、數量當眾說得那麼清楚的原因,他要的就是李威和眾老大之間的關係因利益而產生裂痕,為自己日後的動作做好鋪墊,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想好日後該怎麼做。   看清楚眾人的表情,謝文東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   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當利益擺到眼前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被其沖暈頭腦,不能去冷靜思考,更不能靜下心來去仔細分析其中的利與弊。李威現在正是這樣。而謝文東恰恰又是個很會利用人性弱點的人。   生怕眾人心中的火燒得不夠旺,謝文東不忘在上面加盆油。他環視一周,又歉然說道:「今天來的都是朋友,如果我手裡還有貨的話,一定會分給大家,可惜,我手中的白粉確實只有那麼多,希望各位能見諒。」   這些老大和謝文東毫不相識,今天第一次見面,人家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算很給面子了。眾老大紛紛強顏歡笑道:「謝先生這是哪的話,太客氣了!」   李威笑道:「文東,等明年你手裡的貨量充足時,再照顧照顧大傢伙也不晚啊!哈哈……」   聽著他「得意」的笑聲,眾老大都覺得異常刺耳,感覺臉上像是被針扎的一般。有些人還能跟著笑笑,有些人則已沉下臉來,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火光。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那是一定的!大家在倭國也都不容易,畢竟異國他鄉,倍受排擠,我們中國人當然要照顧中國人了。」   他這話,讓眾人深受感動。其實,正如謝文東所說,中國人在倭國還是相當受歧視的,普通人是如此,黑幫就更不用說,警察三天兩頭的找麻煩,即使都打點妥當了,也要看人家的臉色過活,警察一個不順心,說不定哪天就來整你。   其中一位圓臉小眼、富態的中年人說道:「謝先生是貴客,今天晚上我做東,不知道謝先生能否賞臉?」   謝文東沒有答話,而是禮貌地先看向李威,詢問他的意思。   李威心思轉了轉,大笑說道:「既然魯老弟這麼熱情,那麼,今晚就讓你破費了,我們大家都去吧!」李威暗藏私心,不敢讓謝文東和他單獨出去吃飯,生怕謝文東將答應給自己的毒品再分給他一份。   謝文東聽完,沒什麼反應,笑瞇瞇地不置可否,而那富態中年人卻暗中恨得直咬牙。   其實,還真被李威猜對了,這中年人邀請謝文東晚上吃飯,確實有分一勺羹的意思,不過李威一句話,就把他的如意算盤徹底敲碎,心中的怨恨也就可想而知。   看得出來,李威十分高興,抬手擊掌,女郎急忙又上前倒酒。倒完之後,不等她們離開,李威抓住兩位女郎的腰帶,順勢一拉,那兩女郎驚叫一聲,失身跌進溫泉之內,同時,身上的和服也隨之被扯掉。   李威一手攬住一名女郎,又推了推另外那個女郎,笑道:「去陪我的貴客!」   女郎似乎對此事已司空見慣,赤裸著潔白身軀,在眾人面前,毫無窘態,落落大方地走到謝文東身旁,抱住他的胳膊,並用胸前的柔軟蹭他的肘臂。   謝文東暗歎口氣,雖然女郎的模樣很漂亮,又只有二十出頭,風華正貌,可惜,他卻對這樣的女人既產生不了興趣,也產生不了「性趣」。   他不留痕跡地將女郎微微推開一段距離,隨後,他正色問道:「李叔,山口組在倭國的勢力究竟有多強?」 第二百零八章   提到山口組,李威的臉上笑容收斂許多,說道:「山口組是日本第一大黑幫,會員不計其數,根基也深,即使政府都不得容忍他們的存在,文東,你和山口組的恩怨我也有聽說過滅亡看,你還是和他們選擇和解的好,不然,鬥到最後,恐怕佔不到便宜不說,自己還會吃大虧啊!」   其他老大聞言,也紛紛點頭,在眾人心目中,山口組已是日本黑幫的大王。   謝文東悠悠一笑,道:「別人或許怕他們,但是我不怕。何況,咱中國人什麼時候怕過日本人?!」   李威聞言,搖頭苦笑,沒有多說什麼,心裡卻暗道:「謝文東還是太年輕啊,為人衝動,只憑自己的喜歡惡行事,日後難免會受挫,山口組哪是你能惹得起的。   當天晚間,那位姓魯的富態中年人請謝文東和李威等人去了東京比較出名的銀座。喝酒間,富態中年人幾次想和謝文東單獨談談,可是都沒有找到恰當的機會,最後,他要下了謝文東的電話號碼,心裡才算多少平衡了一些。有了謝文東的電話,就可以隨時聯繫上他,談起事情也方便多了。   飯後,眾老大紛紛帶著手下走了,李威拉著謝文東的衣袖道:「文東,今晚,你就住在我家吧!」   謝文東搖頭一笑,道:「李叔,我已經訂好酒店了。」   李威錄出不快之意,說道:「你是我的客人,你來日本,怎麼可以住在酒店裡呢,傳出去也讓人笑話啊!不行!」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李叔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這是第一次來日本,也想好好玩玩,住在酒店會『方便』一些。」   李威多聰明,聽完他的話,恍然大悟地哈哈而笑。謝文東繼續道:「李叔,今晚就算了,明天我再大你那裡去住也不遲。」   「好吧!」李威笑道:「你們年輕人總想去找年輕人的樂子,我這老頭子是跟不上潮流了,不過,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到我家裡去住。」   「一定!」謝文東含笑說道。   「你對東京不熟悉,用不用我留下幾名兄弟陪你?」「不用了,我自己逛逛就行!」「哦!文東,那你自己小心一點!」說完,李威打著酒嗝,晃晃悠悠地上了車。   等李威帶人走後,謝文東低頭看了看表,此時已深夜十一點多。任長風在旁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去酒店!」「酒店?我記得我們根本沒訂過酒店啊!」「呵呵!」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笑道:「有人幫我們訂了!」「誰?」任長風好奇問道。   「無名!」謝文東目光變得幽深。   東京帝國酒店可算是日本最好的酒店之一,五星級,由內到外,都華麗得讓人咋舌。進入酒店的大廳,寬敞的使人眼前頓時一亮,地面的大理石像鏡子一樣光滑、潔淨,天棚上他媽的盞盞,地面也反射出萬點光亮,如同水晶世界一般,奢華、精緻,又透出濃濃的高貴。   任長風打量四周,不用問,這裡的價格肯定是極其昂貴,不是平常人可以住的。他嘟囔道:「赤軍不是很窮嗎?怎麼突然有錢給我們訂這麼貴的酒店?是不是又有哪個冤大頭資助他們了。」   謝文東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就是那個冤大頭!」   「啊?東哥…………」任長風眨眨眼睛,趕快閉上嘴巴。   這時,有服務生走上錢來,聲音柔和地客氣問道:「幾位先生要訂房嗎?(日)」   謝文東聽不懂他說什麼,反問道:「你會講英語嗎?(英)」   服務生一愣,接著說道:「是的,先生。(英)」   「我有朋友已經在這裡訂了房間…………(英)」不等他說完,大廳的沙發上站起一人,年歲不大,身上穿著筆挺的西裝,他快步走過來,先是對謝文東一笑,然後又對服務生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日)」   「哦!」服務生忙賠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日)」說完,快步走開了。   「謝君,好久不見了。」這個年輕人正是赤軍的無名。「是啊!」謝文東和無名熱情地握了握手。「走,我們去樓上談吧!」無名引路,將謝文東等到領導電梯口處。   無名住的是間普通客房,暖色的牆壁,深褐色的地毯,整個房間雖然簡潔,但是給的感覺卻很舒適。眾人落座之後,無名說道:「最近,我們在日本的風聲很緊,為了避免麻煩,我在帝國酒店訂下房間,越是高檔的地方,就會不會引人的懷疑。」   謝文東表示理解地點點頭,近期,日本政府對赤軍的打擊力度確實大了很多,並連連逮捕赤軍的核心人物,給其造成不小的打擊。   和無名太熟悉了,沒有太多的客氣話,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我這次來日本,時間不會很長,我希望,這段時間裡山口組能發生一些事。」。   無名問道:「謝先生希望怎麼做?像炸魂組總部那樣去炸掉山口組的總部?」   「恐怕,不會那麼容易了吧?!」謝文東笑了,抽出煙,叼在嘴裡。   「確實不容易。」無名點頭說道:「而且,山口組的分支機構太多,即使炸掉他們的總部,也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影響,反而會讓他們更加瘋狂。」山口組雖然是黑幫組織,但赤軍一它的恩怨卻不少,很多時候,山口組和政府都是一個鼻孔出氣,打擊赤軍,山口組也是出了不少的力,所以謝文東與山口組為敵,無名是絕對站在謝文東這邊的。   謝文東說道:「聽說,東京的國粹會是山口組的分支?」   無名點頭道:「是的!國粹會確實剛剛被山口組收並。本來,山口組在神戶起家,勢力只要集中在關西一帶,現在,隨著吞併國粹會,說明他們的勢力已開始向關東滲透。」   謝文東說道:「如此說來,國粹會對他們很重要。」   無名道:「當然!關東的狠心就是東京,而國粹會的勢力又集中在東京,山口組吞併他們,說明山口組已將勢力延伸到了關東的心臟,既然打開了門戶,以他們的實力,拿下整個關東地區也就指日可待了。」   謝文東對日本根本不熟悉,關東和關係指的是哪裡他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他聽明白了,山口組還沒有控制全日本的黑道,至少關東一帶不在他們的控制範圍之內。打擊山口組,阻止他們的擴張是最佳辦法之一。他點第秒年頭,說道:「國粹會的老大是誰?」   無名一笑,有些領會了謝文東的意思,說道:「會長是工籐義和。」   「如果,這個人死了,會出現什麼結果?」謝文東兩眼閃爍著精光,柔聲問道。   「積極支持國粹會加入山口組旗下的人,就是工籐義和,當然,也正是因為這樣,使他們一舉成為山口組的高級顧問,算是核心人物之一,如果他死了,國粹會要麼維持現狀,積習留在山口組,要麼會分裂出去,我估計,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無名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麼,就幹掉工籐義和。」   無名低頭,沉默無語。   謝文東見狀,問道:「很難嗎?」   無名苦笑道:「工籐義和現在已今非昔比,堂堂山口組的高級顧問,不是那麼容易殺的。何況,我們的人手太多流亡在國外,人力不足。」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從中協助,人手方面應該不成問題。」   無名正色道:「此事關係重大,要好好計劃一番,一旦搞不好,會惹火燒身,到時謝君就很難再走出日本了,所以,我覺得此事謝君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無名,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你敢去冒險,我怎麼可能會貪生怕死地藏在後面,既然要做,我們就一起去做!同生死,共進退,才是朋友嘛!」   他這話,讓無名深受感動,與謝文東合作,總會讓人感覺到一種痛快。   當然,如果他知道謝文東心裡的真實想法,肯定不會再這麼感動。   謝文東是做好了打算,他在日本無牽無掛,看到事情有不對勁的苗頭,立刻就走,回中國去,當然,如果能把李威也一併牽連進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無名說道:「據我所知,工籐義和為人向來小心謹慎,尤其是最近,他加入山口組,已引起關東大多數黑幫的不滿,這段時間,他更加小心了,想暗殺他,實在不容易。」   「嗯…………」謝文東揉著下巴,沉思良久,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他笑問道:「如果,我能把他約出來呢?」   無名聽後一驚,失聲道:「約他出來?這個…………恐怕太難了吧?!你和山口組的關係如此僵化,他不可能出來見你的!」   「也不一定啊!」謝文東瞇眼一笑,嘴角挑起好高,說道:「工籐義和,由我和搞定,無名,你只需要幫我給山口組送去一件『禮物』就好!」 第二百零九章   「送什麼禮物?」無名好奇地問道。   「工籐義和的腦袋!」謝文東的笑容中透出一股刺骨的冰冷。   第二天,謝文東很早就去了李威的住所。見面之後,李威別有所指地問道:「文東,昨天『玩』得怎麼樣?」   「不錯!」謝文東隨口應了一聲,說道:「李叔,我打算坐明天中午的飛機回國。」   「這麼快?!」李威驚訝道:「既然來日本,為什麼不多玩幾天,好好輕鬆輕鬆,那麼著急回國幹什麼?!」   謝文東苦笑道:「我也想在日本多呆一陣子,可是,國內還有許多的事情急需要我去處理,何況,山口組若知道我在日本,以我們的關係,他們肯定會來找麻煩的。我倒是無所謂,如果牽連到李叔就不好了。」   這倒也是!李威在心裡嘟囔一聲。他可不希望山口組知道自己和謝文東有什麼親密關係,更不望因此惹來山口組的敵視。心中這麼想,嘴上可不能這麼說。他假意挽留地說道:「文東,你這話就太見外了,我雖然沒什麼實力,但是也不怕他們山口組!」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文東,我作為長輩,還是要勸你一句,山口組的實力確實太強了,你和他們敵對,對你們雙方都沒有好處,我希望你和山口組之間能化解恩怨……」   哼!謝文東暗中冷笑一聲,臉上卻露出沉思之色,半晌,他正色道:「即使我想和解,可是也找不到恰當的機會。」   李威一怔,驚道:「你想和山口組和解?」他不清楚謝文東和山口組之間究竟存在什麼樣的仇怨,只是聽說前者在中國殺死很多山口組的人,引得山口組高層大怒。現在聽謝文東鬆了口,有要和山口組和解之意,他多少有些意外。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我也不想和山口組再敵對下去,所以,希望李叔能幫我這個忙。」   李威茫然道:「幫忙?文東,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謝文東說道:「聽說,東京國粹會的會長工籐義和是山口組的高層人物,不知李叔和他的關係如何,能不能把他約出來,和我見個面,把雙方恩怨化解。」   李威一笑,說道:「文東,你的消息挺靈通的嘛!工籐義和剛剛加入山口組不久。」說著話,他頓了一下,又道:「我和工籐義和談不上深交,但畢竟都是在東京黑道混的,相識也幾十年了,我去邀他出來,不成問題,只是他能不能代表山口組或者願不願意和你談判就不一定了。」   謝文東歎道:「就算希望很渺茫,但試一下總沒有壞處嘛!」   李威恩了一聲,點點頭,道:「好吧,我可以幫你跑一趟。不過,文東你得先做好準備,萬一人家不想和你談,只想要你的命,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謝文東胸有成竹地說道:「放心吧,李叔,他們不會。」   見他這麼有信心,李威一愣,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   「嗯!」謝文東含笑點頭。自己對山口組還是很有用處的,這一點他很清楚,雖然在T市他幹掉山口組數十人,但是後者還是先後數次派出幫中骨幹來中國找他談合作。當然,那時的謝文東拒絕得很乾脆,現在,他心中卻是另有打算。   正如李威所說,他和工籐義和雖然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但相互之間確實有些往來,當工籐義和加入山口組的時候,他還特意前去祝賀過。   這次,他又來找工籐義和,後者顯得很高興。工籐義和帶著國粹會加入山口組,引得諸多幫派的敵視,即使國粹會內部也是反對聲不斷,他現在的處境是既孤立又尷尬。除了山口組支持他,似乎沒有人站在他這邊。日本洪門本是他看不上眼的二、三流社團,不過,李威此時來訪,多少有點雪中送炭的意思。   工籐義和在家中接待李威,態度很是熱情。談話中,見李威神情總是閃爍不定,工籐義和問道:「李兄,你這次來找我,有事嗎?(日)」   李威說道:「工籐兄,我確實有事。(日)」他在日本生活數十年,日語說的也相當熟練。   「什麼事?」李威沉思片刻,鼓起勇氣說道:「謝文東現在在我家。」「謝文東?」工籐義和一時間沒想起來,茫然地皺起眉頭,問道:「謝文東是誰?」   「就是中國文東會的謝文東!」李威苦笑一聲。   「啊,是他!」工籐義和恍然大悟地拍拍額頭,前不久,山口組在中國T市的分支機構遭受重創,就是謝文東一手造成的。他疑問道:「謝文東怎麼在李兄的家裡?」   李威說道:「謝文東也是中國洪門的老大,算起來和我亦是同門,他這次來日本,是想向山口組求和的,但是又找不到談判的對象,所以,就求我來拜託工籐兄你了。」   工籐義和聞言,心中一動,謝文東來向山口組求和,這是件好事啊!山口組一直都希望將勢力延伸到中國,可中國本地的黑幫太猖獗,他們根本得不到發展的空間。一直以來,山口組都極力拉攏謝文東,只要他肯點頭,也就等於山口組打開了中國東北的門戶。為此,山口組還特別派出顧問石田章六,前去和謝文東談判,可惜到最後也沒談出個結果。   工籐義和在山口組的職位是高級顧問,比石田章六高一級,但是他的地位並不鞏固,也沒什麼聲望,他很清楚,他之所以能一下子直接做到高級顧問,完全是出於山口組特別看重國粹會的原因,幫中骨幹對他的個人能力都不以為然。這次,謝文東主動要求和談,對他而言,正是證明自己能力的好時機。   想想連石田章六這個山口組元老級人物都談不下來的謝文東,最終倒是讓自己給談下來了,他忍不住笑了。   他問道:「謝文東想在哪裡見我?」   李威聽到這話,暗道一聲有門,他說道:「在我家!」   「這個……」工籐義和很謹慎,猶豫著沒有說話。   李威見狀,笑道:「怎麼了,工籐兄連我都信不過嗎?難道,你認為我還會害你不成?!」   工籐義和一笑,說道:「李兄,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了。只是,我最近的情況你應該也知道一些,出門實在不太方便,這樣吧,如果謝文東真的有誠意,就讓他來我這裡談吧!」   李威點點頭,說道:「好,我會轉達工籐兄的意思。」   「那就拜託李兄你了!」「工籐兄客氣!」   兩人又客套幾句,李威起身告辭。回到住所之後,他把工籐義和的意思向謝文東一說,然後問道:「文東,你要去嗎?」   謝文東哈哈一笑,道:「去!當然要去!」   李威笑問道:「難道你不怕他在家裡設好埋伏,等你上鉤?」   謝文東肯定地說道:「還是那句老話,山口組不想殺我,工籐義和更不會這麼做!」   李威歎了口氣,對謝文東的頭腦暗暗佩服。剛才,他與工籐義和的談話中,確實看不出後者對謝文東有任何殺意,倒是聽說他來求和,臉上頓露歡喜之色。   第二天,一大早,李威就帶著謝文東前往工籐義和的住宅。對和談一事,李威顯得很積極,一旦謝文東和山口組真能化敵為友,共同合作,那他也算是撮合有功,兩頭討好。   工籐義和現在的身份即是國粹會的會長,又是山口組的高級顧問,身邊的保鏢往少說也有三十多號,其中一半出自國粹會,另一半則是山口組的精銳。   謝文東帶來的人有不少,除了姜森和任長風等人之外,他把無名也安排在了自己身邊。   工籐義和在會客室席地跪坐,一左一右分別站有一名身材高大的壯漢。謝文東和李威率先走進去,其他人還想跟進的時候,被門口的大漢身手攔住,然後面無表情地搖搖頭。   謝文東轉回身,看了那大漢一眼,抬手指了指無名。   無名見狀,急忙對大漢一笑,說道:「我是翻譯!(日)」   大漢怔了怔,上下打量他一番,將手一抬,把無名放了進去。   謝文東走到房間裡端,看到工籐義和,他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李威。   李威笑著介紹道:「文東,這位就是山口組的高級顧問、國粹會的會長,工籐義和。」說著,他又對工籐義和道:「這位就是謝文東!文東會和北洪門的雙料大哥!」   謝文東和工籐義和相互打量對方,半晌,還是後者先擺手說道:「謝先生,請坐!(日)」   無名在旁低聲翻譯。即使不用他翻譯,只看對方的動作,謝文東也能明白個大概。   不習慣日本人的跪坐,謝文東盤腿坐到工籐義和的對面,含笑說道:「多謝!」   工籐義和淡淡說到:「聽李兄說,謝先生是來找我們山口組和談的?(日)」 第二百一十章   聽完無名的翻譯,謝文東點點頭,道:「沒錯!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看,你我兩家恩怨以及爭鬥到此為止吧!」無名將他的話翻譯給工籐義和。(以後略)   「工籐義和一笑,道:「謝先生有這個誠意,我感到很高興,我門山口組也願意接受,更願意和謝先生成為朋友,組長築田先生說過,只要謝先生肯為我們敞開東北,允許我們山口組在中國東北做任何事,那麼,謝先生就將成為我們最尊敬的朋友。」   「哈哈!」謝文東笑了,說道:「敞開東北,為你們打開中國的門戶,這點,不成問題。」   「哦?」工籐義和想不到謝文東這次會答應得如此乾脆。當初,石田章六去找他談時,開出的也是這個條件,可卻是被謝文東罵個灰頭土臉回到日本。如果自己把謝文東談下來,不僅臉面上大大有光,而且還立了一件天大的功勞。他壓住心中的興奮,笑問道:「這麼說,謝先生是答應我們的條件了?」   「是的!」謝文東笑道:「我還可以答應。」說著,他瞧了一眼喜形於色的工籐義和,有道:「不過,我希望貴幫也能答應我一個條件。還是那句老話,你山口組讓我為你們敞開東北,那麼,我希望你們也能為我敞開日本,允許我文東會的勢力在日本自由發展,不受到任何干預,不知,工籐先生意下如何?」   唰!工籐義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聲音低沉地說道:「謝先生的這個要求有些太過分了吧?」   謝文東淡然柔聲說道:「難道,你們的條件就不過分嗎?我混的是黑道,我也承認我是壞蛋,可我不是賣國賊,你們把國家看得很重,我也同樣如此。為你們敞開門戶?放你們進來幹什麼?殺人放火嗎?你們開出這樣的條件,簡直在侮辱我的智商,也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工籐義和聽完,彭的一聲,握拳狠狠地砸了下桌面,目露毒光,緊緊盯著謝文東,:說道:「我以為謝先生有和談的誠意,原來,只是在浪費我的時間,也在傷害我的感情。」   「感情?」謝文東嗤笑一聲,站起身形,漫步到牆壁前,背著手,仰面看著牆壁上懸掛的一幅字畫,說道:「你也有資格和我談感情?快收回你那一套吧!」說著話,他猛的轉回頭,目光如刀,幽幽說道:「想和我談合作,就給我開出公平的條件出來,不要光想著在我身上怎樣佔便宜,你們選錯了對象!」   工籐義和心中火燒,說道:「我看,謝先生來找我根本就沒有誠意,而是來挑釁的!」他話音剛落,只聽客廳周圍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三十多號黑衣大漢將客廳團團包圍」   謝文東耳朵動了動,瞇起眼睛,冷笑道:「怎麼?工籐先生想和我動武嗎?哈哈,這個,我喜歡!」說著,他毫無懼色,抬手打了個指響,留守在門口處的姜森等人紛紛拉開架勢,準備迎敵,任長風一抖手臂,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倭刀。這把是他到日本後臨時找到的,為了過海關,他隨身的唐刀留在中國。」   李威見壯,冷汗頓時流了出來,此時氣氛緊張,爭鬥隨時可能爆發,他做為牽線人,脫不開干係,一旦真打起來,無論謝文東受傷還是工籐義和有個三長兩短,他的麻煩都大了。他的臉色慘白,急忙對工籐義和說道:「工籐兄,有事我們坐下慢慢談嘛,別……別傷了和氣。」說著,又對謝文東道:「文東,你也坐下來,不要讓我太難做啊!」   「李叔,這事和你沒有關係!」謝文東隨口對李威說了一句,然後,他又對工籐義和道:「想動手,儘管來吧,別又是雷聲大,雨點小!」邊說著話,他邊撫摩著牆壁前面刀架上的倭刀。擺放的客廳的刀架雖然只是裝飾品,但上面三柄長短不一的倭刀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精鋼打製,並且開了刃,鋒利無比。」   工籐義和深深地吸了口氣,目光幽深地凝視謝文東。己方在人數上確實佔有優勢,而且個人的勢力也都很強,可是,他仍然沒有信心能贏得了謝文東以及他下面那些不到十人的隨從,另外,山口組的組長筱田建市並沒有下達過要謝文東性命的命令,自己若真殺了謝文東,只怕討不到好不說,還會惹來一身騷。想到這,他握得緊緊的拳頭慢慢鬆開,凝聲說道:「謝文東,幾天我原諒你的無禮,但絕沒有下一次,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趕快給我滾出去!」   李威聞言,暗中長產鬆了口氣,謝天謝地,總算是有驚無險啊!他拍了拍胸口,感覺自己的心臟都緊張地快跳出來了,以後再遇到這種牽線搭橋的事,自己說什麼也不幹了!他說謝文東低聲喝道:「文東,還站在這幹什麼。快走啊!」   彷彿沒聽到他說話,謝文東看也沒看他,目視著工籐義和笑瞇瞇地說道:「工籐先生,我想你還沒有弄明白,我並不是你想讓來就來、你想讓走就走的人!」   工籐義和變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讓我走,也可以!」謝文東抓起刀架上的倭刀,反覆把玩,笑道:「來時,我和李叔就已商量好了,要走,也要帶一樣東西走!」   「什麼東西?」工籐義和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慢慢站起了身。   「噹啷!」謝文東猛然一甩倭刀,刀鞘彈出,撞在旁邊的牆壁上,發出一聲脆響,他嘴角高高挑起,邪笑道:「閣下的腦袋!」   「啊?」李威一聽這話,急得差點背過氣去,自己…………自己什麼時候和謝文東說過這樣的話,又什麼時候商量過了,只是剎那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組到工籐義和,連連搖手道:「工籐形,誤會,這都是誤會。我從來沒和文東密謀過,更沒有商量要取你的腦袋,我…………」   不等他說完,工籐義和一腳將他踢開,怒聲質問道:「難道,謝文東出現在這裡也是誤會嗎?」   工籐義和上了年紀,他這含恨的腳力道也不小,直把李威踢得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緩不過來氣。   謝文東兩出倭刀,大步向工籐義和走去。   工籐義和身後的兩名保鏢監勢不好,一人抽出鋼刀,迎向謝文東,一人拉著工籐義和向外跑。此時,他們想從客廳的大門出去已然不可能,姜森、任長風等人將門口堵個嚴實合縫,招架住三十多名大漢的衝擊,場面上刀光劍影,異常混亂。   客廳內,那名保鏢迎住謝文東,二話沒說,掄手臂就是一記重刀。   在他看來,謝文東只是個身材瘦弱、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哪知,他勢大力沉的一刀,竟被謝文東橫刀硬生生接住,後者像沒事人一樣,反到將他震得虎口生痛。   暗暗吸了口氣,不等那保鏢收刀,謝文東向前一轉身,來到那人的身側,手中的倭刀一翻,反手握刀,順勢向前一刺,只聽撲哧一聲,大半個刀身刺進那人的體內,刀尖又其身後探出。   說來慢,實則快極,那人根本連閃躲的反應都沒做出,就被謝文東刺個透心涼。   保鏢慘叫一聲,兩眼圓翻,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後者冷哼一聲,抬腿一腳,將大漢的身軀踢倒,同時拔出倭刀,滾燙的鮮血濺了他一身,謝文東轉身看向退到牆角處的工籐義和,冷聲說道:「工籐義和,你認命吧!」說完,掄刀衝了過去。   工籐義和身邊的保鏢雖多,怎奈卻被姜森等人死死擋在屋外,眼看著謝文東如同凶神惡煞地衝來,他心中驚駭,忍不住打個冷戰。   另外一名保鏢此時也看出謝文東身後不簡單,但只能硬著頭髮,咬牙頂上。他還沒等衝到謝文東近前,只覺的軟肋一涼,接著,傳來鑽心的巨痛。   他忙低頭查看,只見自己的左肋插著一把匕首,只留著刀把在外面。他哎呀一聲,舉目,看向無名。   這刀,正是一直坐在那裡,好像被嚇呆了的無名刺的。他慢慢站起身,說道:「別怪我,只因你選錯了主子!」   「啊——」大漢忍痛,怒吼一聲,舉刀就要劈斬無名的腦袋,可是,謝文東的刀先一步在他喉嚨上掠過。   哧!鮮花順著他脖子的裂口噴射而出,好像一道紅色的噴泉。   大漢身體搖晃幾下,最終,緩緩倒地。   此時,工籐義和已面如土色,臉上,身上,都是冷汗,他看著謝文東,顫聲說道:「謝文東,你、你若殺了我,你也別想活著離開東京!」   謝文東將手中的倭刀遞給無名,然後拉起袖口,看下手錶,笑道:「現在是九點半,還有不到一個半小時我就要坐飛機離開日本了,你說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山口組還有國粹會的人能把我怎麼樣?」 第二百一十一章   工籐義和心中一緊,急聲說道:「謝文東,你能跑回中國,可是,與你合謀的李威跑不了,他的洪門也同樣跑不了。」   謝文東笑了笑,貼進工籐義和,低聲說道:「其實,李威根本就沒有和我預謀過什麼。」   工籐義和驚訝地瞪圓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謝文東在他耳邊繼續說道:「你死了之後,歸催會和山口組找不到我,自然會把這筆帳算在李威頭上,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說著話,他站起身,向無名揚了下頭。   不等工籐義和做出反應,無名手起刀落,劈下他的腦袋,然後迅速地脫下外套,將工籐義和的頭顱包裹住。   李威坐在地上,面露呆滯,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已經傻了,當無名斬下工籐義和的腦袋後,他身子一哆嗦,從地上爬起,踉踉蹌蹌地走到謝文東近前,抓住他的衣服,大聲說道:「文東,你…………瘋了,怎麼、怎麼把他殺了啊?!」   謝文東笑瞇瞇地淡然說道:「山口組的人,都是死有餘辜。」   「就算該死!」李威大聲叫道:「可你也得為我想想啊!你殺了他,山口組和國粹會的人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我,我以後在日本還怎麼能立足啊?」   「李叔,你年紀不小了,積賺下的家產也不少,我看,你還是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安享晚年吧!」謝文東抖動胳膊,將李威抓著自己衣服的手掌震開,然後大步向房外走去。   「文東,你…………」李威伸出手,還想去抓謝文東。無名在旁看不過眼,現在是在工籐義和的家裡,人家的援軍隨時都有可能趕到,必須得盡早離開,哪有時間和他多做糾纏。他想也沒想,對準李威的小腹猛的就是一拳。李威毫無察覺,被打個正著,哎喲一聲,抱著肚子跪坐在地。   出了客廳,謝文東招呼一聲,與姜森等人拼出一條血路,衝出工籐義和的住所。   眾人沒有坐車,而是直接竄進附近的胡同裡,東拐一下,西繞一下,配上眾人敏捷的身手,很快就將後面的追兵甩開。又跑出很長一段距離,謝文東停下。急行這麼久,眾人都有些氣喘,只有他面不改色,像沒事人似的。他對無名說道:「無名,我現在要趕到機場,就此別過,你多加保重。」   無名聞言,傷感之情流露於色,他苦笑道:「謝君,你也是,小心山口組對你的報復,我看,此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謝文東自信地笑道:「中國是我的地盤,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   無名點點頭,謝文東在中國的勢力有多大,他早已見識過。他說道:「近期,我會把工籐義和的腦袋送到山口組的總部。」   謝文東拍下他肩膀,正色道:「辛苦你了,小心一點!」   「我知道!」無名含笑答應一聲。謝文東看看手錶,距離登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說道:「無名,我們日後再見!」「謝君,再見!」謝文東等人別過無名,打車去了機場。一路上,眾人也是提心吊膽的,畢竟此處是在日本,自己人生地不熟,一旦被山口組或者國粹會的追兵趕上,眾人再想組,就難如登天。直至坐上了飛機,感覺到飛機起飛時的震動,謝文東等人才算長出一口氣,將提大嗓子眼的心放過到肚子裡。   姜森透過機窗,看著腳下的都市,他笑道:「東哥,我們這麼走了,恐怕,李威的日子會相當難過。」   任長風嗤笑一聲,道:「李威是老狐狸,他肯定不會留在日本了,必然會帶著家人和心腹逃亡到別國去。」   姜森說道:「就是不在山口組和國粹會給不給他逃走的機會。」   任長風撇撇嘴,沒有說話。謝文東道:「過不了多久,我們還要再回日本!」   眾人聞言一驚,異口同聲問道:「東哥,我們還回來幹什麼?」   謝文東幽幽一笑,輕鬆地說道:「接管日本洪門!」   眾人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都笑了。   謝文東在東京殺掉了工籐義和,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卻苦了李威和日本洪門。當山口組的人趕到時,謝文東早已坐著飛機回中國了,他們找不到謝文東,結果把全部仇恨都發洩在李威身上。   工籐義和對山口組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他的死,將直接導致國粹會的動盪,甚至能影響到山口組在東京的勢力。工籐義和被殺,山口組高層當然異常憤怒。李威沒謝文東那麼好運,他在日本經營洪門數十年,家大業大,哪能說走就走,就在他清點家當的時候,山口組找上門來。   李威解釋謝文東殺四工籐義和的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可山口組的人哪裡相信他的話,紛紛亮出傢伙,準備把李威強行帶走。   到了這步田地,李威知道自己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性命關頭,他將心一橫,不再顧慮其他,指揮手下幫眾,一山口組的人打在一處。由於李威這邊人多勢眾,而山口組來時匆忙,沒有過多準備,打起來,佔不到任何便宜。見討不大好處,山口組的人匆匆而退。等到晚間,他們集合數百人,圍攻李威的住所。   這是一場大混戰,李威拿出壓箱底的實力,總算頂住對方的攻勢,可是,手下的傷亡也非常慘重。   山口組像是急瘋了的野狗,在猛攻李威住所的同時,又對洪門在日本的各個據點展開瘋狂的進攻。日本洪門的實力雖然也和很雄厚,但與山口組比,相差實在太遠了。一時間,日本洪門的形勢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國粹會在辦理工籐義和喪事的同時,又選出新任會長,新會長青野重哲當即宣佈,國粹會脫離山口組,重新自立。他這個決定,直接對東京野心勃勃的山口組當土澆了一盆冷水。不過,卻也得到東京以及關東黑道組織的大力支持。   山口組的實力再強,也沒有強大到無視其他黑幫組織存在的地步,雖然他們很想用武力政府國粹會的新會長青野重哲,卻遲遲不敢付於行動。   謝文東想不到,他殺掉工籐義和,會給山口組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他回到上海之後,能預想到東京此時一定很『熱鬧』,正想向無名打聽一下時,那位姓魯的富態中年人先給他打來電話。   「謝先生,突然給你打電話很冒昧,希望你別介意!」這富態中年人叫魯慧明,是日本華人黑幫天龍會的老大。   不知道他打電話給自己要幹什麼,謝文東柔聲說道:「魯兄有事請講!」   「謝先生還在日本嗎?」「我在中國!」   「那就好!現在,道上傳言謝先生和於老爺子合謀殺掉工籐義和,山口組已與洪門打了起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呵呵!」謝文東笑道:「你為什麼不去問李叔而來問我呢?」   「唉!李老爺子現在電話關機,又找不到他人在哪裡,是不是已經離開日本了都不清楚,怎麼問他…………」   「哦!「謝文東點點頭,聽魯慧明這話,看來山口組確實將矛頭對準了李威,李威現在肯定過得很苦啊!想到這,他嘴角動了動,問道:「魯兄為什麼對此事這麼關心呢?」   「呵呵!」魯慧明乾笑一聲,說道:「李老爺子這次惹上了大麻煩,即得罪了山口組,又和國粹會結下大仇,以後恐怕難以在日本立足了,謝先生答應賣給他的那筆貨,相必李老爺子也吃不下了,既然這樣,我希望謝先生能把這批貨轉給我…………」   原來,是為了這個!謝文東哈哈答笑,道:「貨量雖然不多,但你一個人恐怕未必吃得下來吧?!」   錢是一方面問題,運輸也是個問題,魯慧明這樣小幫會頭目,門路有限,確實難將數十斤的毒品從中國帶到日本。   魯慧明聞言,沉默無語,腦筋急轉,考慮該怎麼辦。   謝文東說道:「既然你一個人吃不小,那就多找一些幫會和你合夥嘛!在李叔家裡聚會時,我看很多老大都對這批貨感興趣!」   魯慧明疑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笑道:「誰對此有興趣,誰就來上海親自和我談。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你們的誠意。」   「去上海…………」魯慧明心中一驚。   「放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們談談,既然,我能給你們帶來好處,那麼,你們也應該為我做出一些回報。」   「謝先生想讓我們做什麼?」   「等你來上海了,自然就會知道。」謝文東幽幽說道:「明天給我答覆,我不想等得太久。」說完,他淡淡一笑,掛斷電話。   在他身邊的姜森莫名其妙地問道:「東哥,你讓這些小幫會的老大來上海幹什麼?」   謝文東仰面道:「雖然只是一些小幫會的頭頭,但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支持,我們就可以做到很多事!」 第二百一十二章   翌日,魯慧明給謝文東打來電話,同意他提出的要求,許諾近期將從日本趕到上海,與他同來的還有七八家幫派的老大。   謝文東與他約好時間,然後掛斷電話。他把這些老大找到上海,意圖很簡單,在答應賣給他們毒品的同時,他希望對方能幫自己爭取到日本洪門。李威被山口組追殺,不敢露頭,日本洪門受到牽連,倍受打擊,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內部必然混亂,這些華人黑幫的老大雖然不能左右日本洪門內部的決定,但卻能給其製造壓力,如果他們能支持自己,還是有一定份量的。   未過兩天,韓非回到上海,當日,他像謝文東發去邀請,請他出來一敘。   接到韓非的邀請,謝文東很意外,不知道韓非請自己是出於什麼目的。   韓非和向問天,兩人的性格看起來很像,實際上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向問天為人過於光明磊落,宵小行為,不屑去做,但韓非不一樣,他手段多變,什麼事情都敢幹,若是接到向問天的邀請,謝文東毫不猶豫地就可以點頭答應,但是接到韓非的邀請,他不得不仔細斟酌清楚。   東心雷在旁提醒道:「東哥,韓非請你,肯定沒有好事,我看還是不要去的好。」   任長風撇嘴道:「怕什麼?!如果我們不去,豈不是被青幫笑話咱們膽小怕事?」   東心雷正色道:「面子固然重要,可是安全更加重要。」   任長風沒答話,問謝文東道:「東哥,韓非請你去哪見面?」   謝文東一笑,道:「說來也有意思,韓非請我去的地方既不是青幫的地頭,也不是我們的地頭,而是位於金山區的一處飯店。」   靈敏聞言,皺著眉頭道:「金山區?那裡是農村!」   任長風道:「韓非請東哥去那種地方吃飯,是不是也太小氣了?」   「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東心雷揉著下巴,面露疑惑地說道:「要說他預謀不軌,想對東哥不利,應該請東哥到青幫地盤去才對,那樣他們做起事來會更加方便,要說韓非沒有圖謀,那他為什麼要請東哥去那麼偏僻的地方吃飯呢?真是讓人搞不懂!」   謝文東把玩著韓非發來的請柬,淡笑不語,正如東心雷分析的那樣,他也沒搞清楚韓非的目的。   靈敏機敏地說道:「東哥,在我們沒弄明白韓非的意圖之前,還是先不要答應他的好。畢竟金山一帶地勢偏遠,我們對那裡也不熟悉,真要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只怕難以輕易脫身。」   謝文東搖了搖頭,笑道:「如果我不去,不正如長風所說,會被青幫恥笑嗎?!」   任長風一聽這話,急忙擺手道:「東哥,我剛才那只是一時的氣話……」   「可我認為有道理。」謝文東說道:「何況,我們對金山區不熟悉,想必青幫也未必能熟到哪去,只要我們做足準備,多帶些兄弟過去,即使青幫有其他的意圖,也奈何不了我們!」話雖然這樣說,但其中還是有很高的奉賢,謝文東之所以要答應,也是想滿足心中的好奇,看韓非究竟要幹什麼。   聽他這麼說,眾人識趣地不再多言,東哥要去做的事,別人想攔也攔不住。東心雷說道:「既然這樣,東哥,我先去安排一下人手。」   東心雷前腳剛走,靈敏隨之也說道:「東哥,我現在到金山區走一趟,先探探那裡的動靜和風聲。」   「嗯!」謝文東點頭應允。   喊罰誒發來的請貼上所定的時間是明天下午五點,時間方面還是比較充裕的,足夠謝文東妥善準備。   人手方面,由東心雷和任長風安排,加上姜森帶領的血殺成員,問題不大。第二天中午,靈敏也打探完消息,回來向謝文東匯報。青幫上下並沒有大的動作,在金山區,也沒有發現大量的青幫幫眾聚集,看起來,韓非並沒有加害謝文東的意思,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子的。   聽完靈敏的情報,謝文東笑了,苦笑,現在,他對韓非的意圖更加迷糊了。難道,韓非真的只是單純想邀請自己出去吃頓飯這麼簡單?這樣的結論,恐怕連傻子都不會相信!看來,只好到時親自問問他了。   下午五點,謝文東坐車,準時出現在飯店門口。   飯店的面積很大,但同時也很土氣,完全是按照農家莊園設計,鄉土氣息濃厚。飯店還算乾淨,只是客人倒不多,嚴格地說,偌大的飯店大廳,只有謝文東和韓非兩幫人。   韓非身邊帶有二十多名手下,這些人,一個賽一個的魁梧、健壯,其身手在青幫都是出類拔萃的,謝文東身旁的人更少,只十餘人,北洪門弟子和血殺成員大多都隱藏在暗中。   他兩人見面之後,韓非主動上前,笑道:「聽說謝先生最近春風得意,真是可喜可賀啊!」   謝文東淡然說道:「韓兄此言怎講?」   「哈哈!」韓非說道:「謝先生接收了香港洪門,實力又增長了一大截,難道不值得慶祝一下嗎?」   「哦!」謝文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笑道:「來時,我還覺得奇怪,不知道韓兄為什麼無緣無故地請我吃飯,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香港洪門只是個小幫會,勢力單薄,算不上什麼,多它不多,少它不少,接收它,還談不上讓我的實力增長多少。」   「呵呵,謝先生實在太謙虛了。」韓非說道道:「香港洪門可是讓人眼饞的大肥肉啊,如果謝先生不願意要,可以讓給我嘛!」   任長風在旁聽了這話,鼻子差點氣歪了,暗罵韓非的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   謝文東一怔,接著笑道:「如果韓兄有興趣,我倒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韓非仰面而笑,拍拍謝文東的胳膊,笑道:「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我怎麼會橫刀奪謝先生所愛呢!」   說話間,韓非招呼謝文東坐下,一張位於飯廳中央的大圓桌子,他媽的Wap.FY他媽的.Net只他倆人在坐,其他人全部站在二人身後,他倆談笑風聲,好像態度親密的朋友,但手下人可都是一個個小心翼翼,對對方充滿了警惕和戒備。   韓非環視一周,問道:「謝先生覺得這裡的環境怎麼樣?」   謝文東說道:「還不錯,很幽靜。」   「嗯!」韓非點頭說道:「我喜歡幽靜的地方。本來,我想邀請向兄一起過來的,可惜,他現在來不了。」   謝文東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說道:「向兄的傷勢聽說很重。」   韓非歎了口氣,話鋒一轉,又道:「但對謝先生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謝文東聳聳肩,興趣十足地看著他,等待下文。韓非繼續道:「如果不是向兄有傷在身,只怕,香港洪門的大哥也輪不到謝先生的頭上吧。」   韓非對謝文東是如何坐上香港洪門大哥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知道南洪門和香港洪門的關係交好,如果向問天不受傷,香港洪門大哥的位置肯定是他的。   謝文東笑瞇瞇地喝著茶水,也不反駁他的話。其實,韓非的話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在於贏死後,向問天立刻來到香港,他想爭取到掌門大哥的位置還真沒有那麼容易。   韓非看著謝文東一會,又笑道:「聽說,謝先生最近又將矛頭伸向了日本,與日本洪門大哥李威聯手做掉了山口組的高級顧問工籐義和。」   謝文東呵呵而笑,說道:「韓兄的消息可真靈通啊,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韓非說道:「是山口組的人告訴我的。」   謝文東心中一驚,暗暗吸了口氣,不過,臉上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他幽幽說道:「聽起來,韓兄和山口組的關係不錯!」   「嗯,是很不錯!」韓非笑道:「他們幫過我很多次,包括向我提供一些重要的情報。禮尚往來是中國的傳統,既然他們幫過我,我也應該回報他們。」   聽到這,謝文東已經預感到了什麼,他點頭,瞇眼笑道:「沒錯!」   韓非說道:「所以說,當他們找上我,要我幫忙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謝文東道:「他們讓你幫的忙,是殺掉我。」   「不!」韓非搖頭道:「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則,這一點,山口組很清楚。他們只是讓我把你約出來,剩下的事情,就由他們自己去處理了。」   「看來,韓兄很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因為我已經在這裡了。」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他能笑得出來,可是,他身後的東心雷等人卻已緊張到了極點。尤其是靈敏,暗叫一聲糟糕,她在打探情報時,只打探了青幫的動靜,做夢也想不到,韓非只是幫別人架橋,山口組才是幕後的黑手。這飯店周圍,還不知道埋伏有多少山口組的人呢!想到這,他冷汗頓時流了出來,好狡猾的山口組,好可惡的韓非啊!   「我邀請謝先生,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出乎我意料的是,謝先生真的來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哈哈!」若是換成旁人,聽完韓非的這話,早已怒不可言,謝文東反而大笑,端起茶杯,搖頭說道:「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會那麼好心請我吃飯呢?!」   看到他的反應,韓非怔了怔,說道:「難道,你就一點都不點心嗎?」   謝文東平靜地說道:「我和倭國黑幫打過過的交道太多了,所以習慣了,也沒就沒什麼好怕了。」   韓非直勾勾地看著他一會,點點頭,站起身形,說道:「這是你和山口組的事情,自然要由你們自己去解決,我不插手過問,謝先生,我告辭了!」   「媽的!」任長風咒罵一聲,身影一晃,橫身擋住韓非的去路,氣急而笑,說道:「韓非,你以為你現在想走就能走嗎?」   韓非看都沒看任長風一眼,扭頭對謝文東說道:「如果謝先生不希望我離開,那我也不介意留在這裡。」   謝文東沒有馬上答話,只是笑瞇瞇地喝著茶,他的心思也在飛速的運轉,留下韓非,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只看他身邊的隨從,各個都不簡單,真打起來,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分出高下,如果這時埋伏在外面的山口組再加入進來,已方就內外受敵,形勢將極其不利。只是幾秒種的時間,謝文東就把現狀簡單分式了一番,最終,在心裡搖了搖頭。他抬起手,對任長風柔聲說道:「長風,放韓兄走!」   「東哥…………」任長風沒有明白謝文東的意思,這時候已方明顯中了韓非的圈套,怎麼可以放他離開呢?!他還想再說什麼,謝文東再次說道:「不要多言,放他走吧!」   韓非在心中暗暗點頭,讚歎一聲,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拍拍任長風的肩膀,說道:「請多保重,我不奉陪了!」說完,哈哈長笑一聲,帶著眾手下,走出飯店。   聽著韓非的冷嘲熱諷,任長風的肺子都快氣炸了,等韓非走後,他疾步到謝文東近前,大聲說道:「東哥,你怎麼就這麼輕易放他走了呢?」   「留下他也只是個禍害。」謝文東將最後一口茶喝乾,站起身,說道:「還不如讓他走,我們能沒有顧慮地全力對付山口組的人!」   「可是…………」任長風剛要說話,外面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只聽聲音,就能判斷出來人的數量絕對不少。   五行兄弟分別到老飯店的窗戶處,向外一看,只見數不清的黑衣人早已將飯店團團包圍,其中有拎著倭刀的,也有提著槍械的,一各個黑穿黑色西裝,帶著黑色墨鏡,面容冰冷,肅殺之氣濃重。   「東哥,敵人要動手了!」金眼臉色一正,低聲說道。   東信雷拿出手機,說道:「不怕,我們在附近留有不少兄弟!」說著,他撥打電話,調動北洪門弟子過來支援。   接到東心雷的電話,留守在飯店不遠處的上百名北洪門弟子不敢耽擱,急忙開車趕過來,哪知路行一半時,突然遭到不名身份的人襲擊,對方人數不詳,且都隱藏在暗處,火力雖然不強,但槍法極準,每次射擊都會給北洪門的幫中帶來不小的威脅。北洪門眾人不敢在貿然前進,只得從車裡出來,先把偷襲之前圍剿,如此一來,大對的北洪門弟子被牢牢拖住,增援的速度也慢了許多。   且說謝文東所在的飯店,外面的黑衣人吹響進攻的號角,將近五十號人,分成數波,由飯店的正門、各個窗戶以及後門展開衝鋒。   謝文東身邊有東心雷、任長風、五行兄弟、格桑以及傑克,算上他自己一共才只有十人,雖說每個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可要分守這麼多的入口也是相當困難的。時間不長,十數名黑衣人撞開飯店的正門,衝殺進去。   韓非帶人並沒有走遠,而是坐進停在飯店不遠處的轎車裡,冷眼注視著戰局。   見到黑衣人衝進飯店,他身旁的一名貼身隨從說道:「非哥,看來謝文東已經頂不住了!」   韓非沒有說話,只是目光變得幽暗、深邃。那人又道:「謝文東不知好歹,得罪了山口組,這卻為我們幫了一個大忙,只要謝文東一死,那黑道裡的人就沒有誰還能讓我們顧慮的了,到時,大陸的黑道也就是非哥的了。」   「小毅,個唐副幫主打個電話,讓他增派過來一百名兄弟!」韓非幽幽說道。   那人一怔,說道:「非哥,不用了吧,我看山口組這些人足可以搞定謝文東了。」   韓非搖頭一笑,道:「只怕未必!」。   飯店內。十數名黑衣人剛衝進飯店內,還沒有來得及尋找目標,迎面飛來無數的子彈。黑衣人倉促閃躲,避讓,但其中還是有兩人中彈倒地。   正當他們想反擊的時候,只聽頭頂傳來一聲斷喝。在他們頭頂的天棚上,貼有一人,他雙腳掛在一盞掉燈上,一手抓住另一盞掉燈,一手提有一把又細又長的唐刀。冷染看去,好像一隻巨大的壁虎,又像是一隻怪鷹。隨著喝喊,他飛身落下,與此同時,手起刀落,將一名黑衣人的腦袋斬落。   「啊——」   黑衣人大驚,他們將注意力都集中在飯店的內側,做夢也想不到,在自己的頭頂之上竟還埋伏有敵人。   這人,正是任長風。原來,謝文東見對方人數眾多,攻勢如潮,而已方人少力單,分開防守,時常一長難免吃虧。他決定乾脆放棄大門,將敵人吸引進來,然後再想辦法殲滅。任長風出類拔萃的身手,自然成了他手中重要的籌碼。   任長風也確實沒有讓謝文東失望,下來就斬殺一人,一把唐刀,或刺或砍,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但每一刀都是要命的。   他不擅長槍戰,但近戰絕對是超一流的,任長風為人雖狂,但在近前格鬥中,除了蒼狼之外,還真沒遇到過勝過於他的人。   在貼身戰時,槍械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黑衣人見來者勇猛,刀法詭異,紛紛從肋下拔出倭刀,與其戰在一處。由於他們手中的刀是隨身攜帶的,都不長,只兩尺左右,但卻是精鋼打製,異常鋒利。   任長風在敵人陣營之內,謝文東這邊也無法再用槍,格桑見動起刀子了,哈哈一笑,從掩體走出來,隨手抓起兩把椅子。大吼一聲,撲了過去。   一直以來,李爽的嗓門都是很大的,可和格桑比起來,就顯得小巫見大巫了。他這一嗓子,不僅把黑衣人嚇了一跳,同時也把身旁的謝文東等人震得一哆嗦。   格桑掄著兩張椅子,衝進衣人人群中,只聽卡嚓、卡嚓兩聲,兩名黑衣人瞬間被砸著滿頭是血,倒地不起,格桑手中的兩把椅子也只剩下兩條椅子腿。   他的加入,讓任長風的壓力頓減,不過,後者嘴裡卻不滿地嘟囔著:「誰讓你上了,他們都是我的!」   他們這邊打得不可開交,謝文東那邊也沒閒得,似乎也聽到飯店內的拚殺聲,黑衣人的衝鋒更加兇猛,子彈透過窗戶,不時從外面打進來。   雙方你來我往的互射,子彈在空中颼颼地穿梭,這種情況下,身手以及經驗都顯得不那麼重要,運氣站在誰的那邊,誰就有可能笑到最後。   正當雙方進入膠著狀態時,姜森帶著血殺兄弟趕到,這樣一來,場面上的局勢立刻放生改變,原來山口組是包圍飯店,主動進攻一方,現在反而成為內外受擊,被動的一方。   這次,山口組帶隊的頭目正是山口組的顧問,大石譽夫。在謝文東殺掉工籐義和之後,山口組對他徹底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下定決心,要徹底剷除謝文東這個人。大石譽夫就是受山口組組長筱田建市親字指派,來中國殺掉謝文東的。   當然,他想只開山口組的力量在中國幹掉謝文東,這實在太難了,所以,他想到了與謝文東為敵的韓非。   首先,山口組與韓非的關係還算不錯,雖然兩者之間並無合作,但山口組曾為韓非提供過很多有價值的情報,而且,青幫起源於台灣,對倭國的態度與大陸人截然不同。(台灣人一直視倭國人很親近嘛,雖然在倭國人眼裡,他們根本就不算什麼。)其次,韓非與謝文東敵對,要剷除後者,韓非定然會欣然接受,於情於理,都會盡全力幫忙。   果然,韓非與大石譽夫碰面之後,他對提出的請求,當即答應下來,並成功將謝文東引進山口組事先設計好的圈套中。   此時,見自己身後又湧出大股敵人,且槍法皆準得出奇,已方人員難以抵擋,大石譽夫沒有辦法,只得狠心、咬牙,將他捨不得動用的本部精銳調派出來。   大石譽夫是山口組的顧問,同時又是大石組的會長。   (山口組與其他黑幫組織的區別在與,它的核心高層人物都是有自己的組織和幫派,比如被謝文東殺掉的工籐義和,即是山口組的高級顧問,於是東京國粹會的會長,另外,,山口組的最高層領導人,筱田建市,同時還是弘道會總裁、弘田組的組長。山口組內,上白個頭目都有自己的幫會,要麼是一會之長,要麼是某某組長或者總長,這就等於山口組除了自身的實力之外,還有上百個幫派聽其調派)指揮,由此可見,山口組的實力之強橫,不僅在倭國無人可與之匹敵,即使在全世界,也算少有。) 第二百一十四章   為了應付血殺的進攻,大石譽夫調出章友會的精銳,足有五十多號人。這些人可謂是他壓箱底的實力,本來他是不願意動用的,但此時血殺來勢洶洶,他又無暇分心,只能忍痛調派出來。血殺是文東會最鋒利的一把尖刀,無論是單兵作戰還是集體作戰,實力都極強,章友會的五十多精銳根本就抵擋不住血殺的衝鋒,在被打倒七八人後,大石譽夫見勢不對,急忙讓手下人放棄與對方正面交火,全部躲到掩體後,將直接對抗變成拖住對方。   章友會的這些人既然在大石譽夫眼中是精銳,還是有一些本事的,正面打不過血殺,但藏起來放冷槍,倒頗讓人頭痛。   姜森帶領三十多號血殺的兄弟,一時間還真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線,被壓在戰場的外圍。   見成功抑制住了血殺,大石譽夫這才放下心來,集中精力,全力對付飯店內的謝文東。   雙方的交火越來越激烈,槍聲幾乎像暴豆一般,連成了一片。時間不長,謝文東等人的彈藥開始告急,山口組這邊也好不到哪去,大多數人所剩的子彈都已不多。   大石譽夫很清楚,要是耗,自己肯定是耗不過謝文東的。此處是中國,他孤立無援,而謝文東背後的援軍卻不計其數,他用小股的山口組狙擊手拖住北洪門的大部隊,又用章友會的精銳拖住血殺,這只是權益之計,而且不可能會拖太久的時間,一旦有一方面的援軍突然殺進來,那自己完不成殺掉謝文東這個任務不說,能不能成功的突圍出去,逃回日本都是個問題。想到這,他心中大急,額頭見了冷汗,大石譽夫對著手下人大聲喝道:「給我衝!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殺掉謝文東!不然,我們誰都別想回國了,都要死在這裡!(日)」   聽到他的叫喊,山口組的人也一個個雙眼充血,紛紛嚎叫著,拼著命往飯店裡沖。   一人拚命,十人不敵。山口組這種明知前面是火坑還要向前衝鋒的狠勁,確實讓人心中生寒,還好,謝文東等人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沒有被對方的氣勢所壓倒,若換成旁人,此時恐怕早已心生怯意,不戰而逃了。   東心雷守在飯店後身的窗口,看到又有一名黑衣人衝殺過來,他暗歎口氣,這又是一個來送死的。由於對方的火力也很猛,他只是稍微露下頭,看清楚對方的人數後,急忙把腦袋又縮了回去,即使如此,也引來無數的子彈,啪啪啪,子彈擊打在牆壁上、窗框上,石塊、木屑亂飛,一連串的悶響聲如同一把無形的錘子,砸在人的心頭。   東心雷半蹲著身子,面無表情地退出彈夾,看看所剩的子彈,還有三發,他再摸摸腰間,儲備的三隻彈夾業已一隻不剩。早知道會有如此激戰,自己真應該多準備一些彈夾才對!他搖頭苦笑。等外面的子彈打完,他甩了甩頭髮上的灰土,側耳聆聽外面的腳步聲。   咚咚咚,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他已能聽到那名黑衣人急促的喘息聲。   又等了三秒鐘,腳步聲已近在咫尺,他深吸口氣,猛然站起身形,對著窗外的黑衣人抬手就是一槍。他算計得很精確,是等對方到了窗前,其身體已完全擋住後面槍手的視線之後,才露頭開槍。彭!無情的子彈自槍口噴射而出,精準地打在黑衣人的胸口上,將其身體打穿。   黑衣人向後退了半步,接著,瞪大血紅的雙眼,嚎叫一聲,向窗內的東心雷飛撲過去。   想不到對方在受了致命的一槍後還能如此凶狠,東心雷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急忙閃身躲避。可是,就在這一愣神的工夫,使他的躲閃慢了一步,黑衣人臉空扭曲著,一把抓住東心雷的衣服,接著,身體也隨之撲到東心雷的身上。   兩人一起摔倒在地,東心雷想把他推開,可是,那人使出最後的一絲力氣,緊緊摟住東心雷不鬆手,後者突然聞到一股火藥味,目光向旁一偏,看清楚黑衣人的另外一隻手裡還抓著一顆手雷,保險已被拔掉,正冒著青煙在手裡。   糟糕!東心雷腦袋嗡的一聲,來不及細想,用盡全力,想把黑衣人的身體推出去,可是,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加上黑衣人在他身後,手臂牢牢扣住他的脖子,東心雷根本使不上力。   正在這時,東心雷忽覺眼前白光一閃,接著,摟住他脖子的手臂應聲而斷,還沒等他看明白怎麼回事,身子受力,橫著飛了出去。   他的身子剛剛落地,只聽身後轟隆隆一聲巨響,聲音之大,地動山搖,整個飯店的地面都為之顫動,塵土飛揚,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血腥味。   飯店裡的所有人,耳朵幾乎同時失聰,足足過了五秒鐘,才漸漸恢復過來,可耳朵裡仍是嗡嗡作響。   東心雷趴在地上,滿面驚色,他用力地抬起頭,發現自己身上還壓著一條斷臂,而在他身旁,仰面躺著謝文東,後者手裡提著一把倭刀,粘血的倭刀。   是東哥救了我!東心雷這時才明白怎麼回事,想從地上爬起身,看看謝文東是不是受了傷。他不動還好,這一動,渾身上下,彷彿被撕裂一般,沒有一處不疼痛。他扭頭一看,自己的身上、手臂、雙腿都是口子,有些是擦傷,而有些口子又深又長,兩側的皮肉都翻了出來,血流如注。   手雷的威力巨大,爆炸後,破碎的彈片更是威力無窮。   謝文東看起來比他好不到哪去,身上也是大小口子無數,不過,他穿有黑帶送他的防彈衣,護住了身軀,他的傷勢多在手臂和大腿,與東心雷比起來,輕了很多。   「老雷,沒事吧?」謝文東躺在地上,看都沒看自己身上的傷,而是先轉頭看向東心雷,笑瞇瞇地問道。   他在笑,東心雷卻差一點哭出來,東哥現在的勢力越做越大,繼文東會、北洪門之後,又掌管了香港洪門,在中國黑道獨樹一幟,如日中天,無人匹敵,可是,他卻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個為了兄弟,能把性命都豁出去的東哥。   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人們首先想到的是自保,又有幾人能豁出自家性命去救別人?但是謝文東能。正因為這樣,無論他平時做事如何狠毒,如何陰險,身邊還會凝聚一大批出類拔萃的人才心甘情願地為他去賣命。   「東哥,我……我沒事!」東心雷不會說感激的話,他只會在心裡默默牢記。   「什麼沒事,你先休息一下!」謝文東坐起,他表面輕鬆,其實牙齒已咬得咯咯做響,手臂和大腿上傳來的巨痛,只有他自己最能體會。他吸了口氣,以倭刀支地,咬牙站直身驅。   這時,金眼等人也都圍了過來,見到謝文東和東心雷身上都是血,驚道:「東哥,你受傷了?」   「只是小傷,不礙事,老雷比我要重得多,水鏡,你去照顧他!」說著,他彎下腰,將東心雷手裡的槍接過,看窗外瞧了瞧,說道:「山口組的人又來了,大家再去頂一頂!」   謝文東雖然這樣說,可是他身上的傷勢大家都看在眼中,知道東哥只是強挺著。謝文東和東心雷雙雙受傷,這對眾人的士氣是個不小的打擊,不過,這同時也激發了眾人的潛能,將所學的東西發揮到了及至。   又壓住山口組一次瘋狂的進攻,謝文東這邊的彈藥已全面告急,每人的子彈都只剩下個位數。山口組那邊要更慘一些,彈藥不足是一方面,連續的衝殺,造成的死傷太多了,原來五十多人,現在還能戰鬥的只有十幾個。   大石譽夫急得滿頭大汗,氣急敗壞地叫道:「謝文東那邊只有十個人,我們五十多個人竟然打不進去,我看你們都他媽白活了!(日)」他是真急了,眼看著章友會的部下已經抵擋不住血殺,開始退敗,再耽擱下去,自己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他將鼻樑上的墨鏡摘掉,狠狠的扔在地上,一手拔槍,一手拾著倭刀,親自上陣。   他這一帶頭,又把下人的鬥志勾了起來,發起了最後一次衝鋒。   這一次,謝文東等人實在無力阻止,剛交火,就把子彈搭光,山口組那邊也是如此,為了壓制對方,所剩子彈一股腦地發射出去。到最後,雙方都沒了子彈,槍械再無用武之地,山口組的人衝進飯店之內,與謝文東等人展開最簡單最直接的肉搏戰。   經過幾翻激烈無比的槍戰,雙方人員體力大多透支,但面對面打起來,卻一點不手軟,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場面之凶殘,讓人不忍目睹。   在飯店外看熱鬧的韓非,這時將他抽的第五根煙尾踩滅,聽著飯店內隱隱約約傳出的喊殺聲和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冷笑,說道:「看來,他們都打得差不多了,該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他身旁的貼身隨從一怔,說道:「非哥,我看山口組的人足可以把謝文東幹掉了,還用我們出手嗎?」 第二百一十五章   「當然了!」韓非笑呵呵地點點頭,率先向飯店內走去。   此時,飯店內激戰已到了最後的關頭。東心雷受了重傷,無力再戰,謝文東傷勢輕一些,可是能勉強站直身軀,就已是極限了,五行山口組的人硬拚,新加入的傑克槍法一流,身手就差了許多,真正擋住山口組的人其實就是任長風和格桑二人。   前期,他兩人已經過了一場惡鬥,將衝殺進來的十餘山口組精銳全部放倒,現在又要對付十多人,兩人倒越戰越勇猛,絲毫不落下風。   尤其是格桑,他沒有固定的武器,隨手能抓起什麼就舞什麼。桌椅板凳、酒瓶、花盆甚至大活人都成了他的武器,渾身上下,好像有使不盡的力氣。任長風刀行險著,招走偏鋒,每出一刀都是要命的,讓人不易閃躲,常常是一招分出高下,速戰速決,非常省力。   山口組這邊的十多人想突破他二人,殺掉謝文東,基本沒有可能。大石譽夫迅速將形勢分析一遍,心中火燒,謝文東的實力確實太強了,只派出兩人,就把已方這十餘人死死擋住,這樣打下去,別說沒有便宜占,自己能不能脫身都是個問題。   正在他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飯店大門一開,韓非邁著四方步走進來,在他身後,還跟有二十多號青幫幫眾。   看到他,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大石譽夫面露喜色,叫道:「韓君,謝文東已經到了強□之未,快幫我殺掉他!(日)」   因為韓非的突然出現,惡戰的雙方自然停下手,各自退回已方陣營。山口組的人彷彿看到了救星,一各個長出了口氣,而謝文東等人則是暗暗心驚,已方的子彈早已全部打光,手中的武器只剩下鋼刀這樣的冷兵器,如何能與韓非的二十多把槍抗衡?!   情況危機,每個人的臉上都見了汗,謝文東心思急轉,瞇縫著眼睛,笑瞇瞇地說道:「韓兄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韓非沒有理衝到他身旁大呼大叫的大石譽夫,而是看向謝文東,上下大量他一遍,最後,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傷口處,他搖了搖頭,說道:「謝先生,只是幾個日本人就能把你傷成這樣,你多少讓我有些失望。」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你進來,就是為看我笑話的嗎?」   「不是。」韓非提起衣襟,要腰間拔出手槍,說道:『我是來殺人的。」   見對方亮出槍,金眼和土山齊唰唰向前邁步,擋在謝文東面前。後者心中一緊,不過臉上沒有任何變化,輕輕拉開面前的金眼和土山,笑道:「那你為什麼還不動手呢?」   韓非將手中的槍一抬,對準謝文東的腦袋,冷聲說道:「你不怕嗎?」   謝文東一手拄刀,一手背於身後,聲音平緩地說道:「難道我怕了,你就會不開槍嗎?」   韓非聞言,仰面而笑。一旁的大石譽夫聽不懂他倆在說什麼,不過見韓非動了傢伙,他心中一陣興奮,連聲說道:「韓君,殺了他,快殺了他,免得夜長夢多!(日)」   韓非被他吵著心煩,皺起眉頭,冷道:「你給我閉嘴!(日)」說著,他槍口一偏,對著大石譽夫的腦袋,毫不猶豫地扣動板機。   「彭——」   大石譽夫的眉心處多出一個血窟窿,他兩眼瞪得又大又圓,難以置信地看著韓非,嘴巴蠕動,似乎想說什麼,可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撲通!大石譽夫的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直到死,他也沒想明白,韓非為什麼要殺自己,他們明明是合作的關係,由韓非出面引出謝文東,由自己出手幹掉謝文東」   頓時間,飯店內安靜下來,山口組的人傻了,任長風等人傻了,連青幫的人也都傻了,疑惑、不信、驚駭、茫然,各種各樣的目光一起集中在他身上。   誰都不會想到,韓非的子彈沒有打在謝文東的腦袋上,反而是將山口組的顧問大石譽夫給打死了。場中,只有謝文東的臉上還是笑瞇瞇的,一點變化都沒有,雖然,此時他的心裡也十分驚訝。   「你……你……你……」一名大石譽夫的親信手指著韓非,嘴唇哆嗦著,半晌說不清一句話。   韓非毫未停頓,槍口一轉,又是一聲槍響,那名親信還步了大石譽夫的後塵,被韓非一槍打穿腦袋。接下來,韓非面容冷俊,如同殺紅了眼的惡魔,對著山口組的人一頓亂槍。   他不像是來看熱鬧的,而像是來秀槍法的,韓非槍發又準又毒,每一顆子彈都打中在山口組眾人的腦袋上,時間不長,他槍中的子彈打光,場中,也隨之多出九具頭破血流的屍體。   他不慌不忙地退出空彈夾,換上一隻新彈夾。剩下的幾個山口組成員又驚又嚇,面如白紙,相互看了一眼,紛紛大吼一聲,舉著倭刀,向韓非衝去。   他們的速度,遠遠沒有韓非換彈夾的速度快。當他們到了韓非的近前時,後者抬起手,連續扣動扳機,又是一陣密集的槍響,剩下的這幾名山口組成員也隨之一命嗚呼。   看著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飯店內的眾人都面露呆滯,這變化太突然了,一時之間,誰都反應不過來。   謝文東的目光從地面的屍體轉移到韓非的臉上,平淡說道:「他們都死了。   「嗯!」韓非環視一周,確定地點點頭,說道:「確實都死了。」   「他們不應該死在你的手裡。」謝文東的目光變得幽深。   「呵呵!」韓非搖頭而笑,目光精光,道:「山口組的人不是我殺的,而是你殺的,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說著,韓非收起槍,重新別過到腰間。   「我記得,你說過,你欠他們的認清。」謝文東說道。   「欠他們的人情,我已經還了,他們讓我幫忙做的事,我也已經做到了,不是嗎?」   「為什麼要殺他們?」謝文東出他他最不解的問題。。   韓非仰頭沉默半晌,淡然一笑,沒有答話,轉過身形,對手下人說道:「我們!」說完,他分開眾人,走出飯店。   好一會,任長風才反應過來,茫然問道:「東哥,你說韓非這是發哪門子的神經?」   謝文東搖頭道:「天知道!」   飯店外,韓非帶眾手下回到車上,坐進轎車,裡,他的貼身隨從再忍不住,問道:「非哥,你為什麼把大石譽夫和山口組的人都給殺了?」   韓非冷笑一聲,道:「即使我不殺他們,謝文東也會殺的。」   「可是,也有可能大石譽夫會把謝文東幹掉呢!」   「所以說,我要先把他幹掉。」韓非說道:「謝文東不可以死,至少,不能死在日本人的手裡。如果他真被山口組的人殺了,我們也要回台灣了。」   這大漢臉色一變,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急忙問道:「為什麼?謝文東死了,我們就找不到敵手了,怎麼會回台灣呢?」   韓非看了他一眼,笑道:「當年,南北洪門內鬥的時候,南洪門連連失利,是南洪門的實力不如北洪門嗎?是向問天沒有謝文東聰明嗎?都不是!謝文東的靠山,其實即不是文東會,也不是北洪門,而是政府,是大陸政府在支持他,才讓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我們幫助山口組幹掉了謝文東,你認為大陸政府會放過我們嗎?到那時,我們要麼死在大陸,要麼就得逃回台灣。大陸政府可以隨時置他於死地,卻容不得別人來殺掉他!」說著,他深吸口氣,又道:「政府我什麼支持謝文東,因為他愛國,他可以為政府出力,幫政府解決不好親自出面處理的事。我也可以,我也可以愛國,愛黨、按政府,幫政府幹掉那些來中國圖謀不軌的日本黑幫,讓政府轉移視線來支持我,這樣一來,才真正動搖了謝文東的根基。向問天看不清楚這一點,只想用自身的實力去與謝文東對抗,所以,他永遠都不會取得勝利,因為他的敵人不僅是謝文東一個人,還有整個大大陸政府。以前,我也沒有看明白,不過,現在我懂了,所以,這次,我必須得殺掉山口組的人,爭取得到大陸政府的好感。」   「原來如此!」大漢聽完,才恍然大悟,現在他總算明白老大為什麼殺掉山口組的人了。他問道:「大陸政府會支持我們嗎?」   韓非苦笑道:「很難!畢竟謝文東在政府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根深蒂固。不過我們必須得去爭取。不爭取,我們必輸無疑,去爭取了,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突然謝文東能死掉就好了…………」   「呵呵,他死了也沒有用。」韓非道:「謝文東死了,政府還會抬出第二個、第三個謝文東出來,到那時,我們還是鬥不過。所以,我們必須從最根本地方入手,即使我們得不到政府支持,也要讓政府放棄支持謝文東!」 第二百一十六章   正如韓非所說,謝文東確實非常依仗政府對他的支持,只是,倒未必是完全依賴。韓非與謝文東作戰的時間並不長,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分清楚形勢,其頭腦也絕非常人可比。   山口組這次圖謀殺掉謝文東,結果沒把謝文東殺死,反而已方損兵折將,還搭上了一名顧問,這對山口組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損失。   此戰過後,謝文東和東心雷雙雙住進了醫院,這回倒好,他倆和『病危『中的向問天成了鄰居。   謝文東的傷比東心雷輕得多,傷口多在手臂和大腿,精心調養幾天遍可痊癒,但東心雷就麻煩很多,許多彈片打進他的體內,雖然不至於危及生命,但短時間內是無法恢復,根據醫生的推斷,需要修養一至兩個月的時間。如果說謝文東是北洪門的皇帝,那東心雷就是北洪門的主帥,一直一來,北洪門都是由他來負責,處理大小事物,他的受傷,對北洪門影響巨大。   華山醫院,謝文東的病房。   謝文東躺在病床上,手臂和大腿都綁著厚厚的白紗帶,周圍,站有姜森、任長風、五行兄弟等人。聽說他受了傷,陸寇和蕭方也特意趕過來探望。   看到他的傷勢後,陸寇和蕭方相互視了一眼,心頭略驚,同時又有些想笑。謝文東的傷勢雖然不重,但四肢掛著紗布,樣子也挺有意思。聰明絕頂的謝文東竟然被人傷成這個樣子,倒十分少見。蕭方重重歎了口氣,老神在在地說道:「謝先生,你的仇人實在太多了。」   聽了這話,任長風哼了一聲,眼睛冒著火光,瞪向蕭方。   蕭方完全無視任長風的怒火,繼續道:「聽說,最後是韓非幫謝先生殺了山口組的人,這點很讓人難以理解,他為什麼要幫謝先生你呢?」   「什麼狗屁話?!」任長風怒道:「即使韓非不殺他們,我們也同樣能把他們全部幹掉!」   蕭方聳聳肩,沒有說話,而是滿有興趣地看著床上的謝文東。   謝文東道:「蕭兄的消息好靈通啊!」說著,他呵呵一笑,問道:「你認為是怎麼回事?」   蕭方柔聲說道:「不會是謝先生與韓非密謀過什麼,達成了某種共識吧?!不然,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幫你。」他言下之意,是說謝文東與韓非暗中結盟。   任長風瞪圓眼睛,怒聲罵道:「放屁!」   謝文東「吱」了一聲,示意任長風不要衝動,他表情平靜,毫無怒色,低聲說道:「我沒有與韓非密謀過什麼。至於他為什麼要殺山口組的人,我也不清楚,可能,他突然良心發現,也可能他討厭日本人吧!」   這樣的話,蕭方哪裡會相信,他哈哈一笑,道:「謝先生的話,只能去騙騙三歲的孩子!」   謝文東淡然道:「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蕭兄為什麼不親自去問問韓非呢,這件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看出謝文東那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蕭方點點頭,說道:「請謝先生多保重,我告辭了!」說完,他面色凝重地與陸寇走出病房。謝文東與韓非的關係,將直接影響大南洪門。他兩者為敵,那就沒什麼好說的,謝文東就是南洪門盟友,若他二人達成同盟關係,南洪門就遭殃了,南洪門根本不可能同時與北洪門、青幫想抗衡,在他二者的夾擊下,土崩瓦解是遲早的事,所以,蕭方對謝文東和韓非關係的親疏異常關心。   出了病房,陸寇沉聲問道:「小方,你怎麼看?」   蕭方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無法判斷謝文東和韓非的關係,不過,我們可以試一試!」   陸寇一愣,問道:「怎麼試?」   蕭方嘴角一挑,笑而不語。   兩天後,謝文東的傷勢稍微有些好轉,能下床慢慢而行,這時,以魯慧明為首,數名日本華人黑幫的老大來到上海,找謝文東談毒品生意。   這些老大來得真是時候!接完魯慧明打來的電話之後,謝文東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起來,要接見這些人,只能在醫院裡了。不希望來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慘狀』,他讓五行兄弟幫自己穿上衣服。正當五行兄弟為他穿衣服的時候,秦雙走了進來,見狀,她眉頭一皺,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五行兄弟停手,對著她嘿嘿一笑,說道:「東哥讓我們幫忙穿衣服。」   秦雙聞言,看向謝文東,說道:「你的傷還沒有好,應該在床上多休息。你穿衣服要做什麼?」   謝文東笑道:「我有幾個朋友從日本過來,你總不能讓我這個樣子去和他們見面吧?」   秦雙點點頭,打開病房裡的衣櫃,從裡面拿出一件長袍,遞給謝文東,說道:「你的衣服太緊,強穿可能擠裂傷口,要換衣服,就換這個吧!」   「這是什麼?」謝文東接過,低頭一看,搖頭苦笑,原來,秦雙給自己拿了一件睡衣。他問道:「我可不可以不穿這個。」   「如果你想換衣服,就必須換這個。」「那………算了,我還是不換了!」謝文東瞭解秦雙的個性,知道她是倔強的人,尤其是關係到自己健康的問題。   秦雙冷冰冰地拿回睡衣,邊放回到衣櫃裡,邊問道:「你這次回國之後,一共受了幾次傷,你還記得嗎?」   謝文東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兩次,也好像是三次……」   秦雙說道:「人的身體總是有承受極限的,你再這樣拚命下去,你的身體早晚有一天會垮掉。」   「謝謝你的忠告,我會小心的。」謝文東憨憨地笑道。   秦雙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上前將他身上的紗布慢慢解開,幫他將傷口沖洗、換藥。本來,這些工作都應該由醫院的護士來做,只是秦雙不放心,堅持自己護理謝文東。雖然秦雙冷冰冰的,像個大冰塊,不過,每次看到她,謝文東心中都多了一分溫暖。   很快,魯慧明帶著一群人來到醫院,進了謝文東的病房,看到病床上的謝文東,他滿面關切,疾步走到床前,問道:「謝先生,你……你這是怎麼了?」   謝文東微微搖了下手掌,笑道:「只是小傷。」   魯慧明面露疑惑。謝文東補充道:「這是山口組送給我的禮物!」   「山口組?」魯慧明驚訝地吸了口氣,原來,為了工籐義和的事,山口組竟然都來到中國找謝文東算帳!想到這,他面色微微一變。   謝文東笑道:「雖然山口組的人傷了我,不過,他們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至少,山口組的顧問大石譽夫是再也回不到日本了。」   對於大石譽夫這個名字,魯慧明還是聽說過的。他驚道:「謝先生把他…………」   「他死了!」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既然他想殺我,我就不可能活著放他離開,這是我做事的一向原則。」   呼!魯慧明心情稍緩,連山口組的顧問都被謝文東幹掉了,看來,他還是很有實力的,與他合作,對自己應該沒有壞處。想到這,他連連點頭,讚道:「謝先生說得對,大石譽夫竟敢打你的主意,殺掉他也是應該的。」   「呵呵!」謝文東仰面輕笑。   魯慧明指向與他同來的幾位中年人,一一向謝文東介紹。這些人,謝文東在李威家裡大多都見過,她向諸人逐一點頭示意,等魯慧明介紹完之後,他笑道:「我有傷在身,不能下床,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哎呀,謝先生這是說的哪裡話!」眾人急忙回道。   「大家都坐吧!」謝文東向五行兄弟揚揚頭,五人從外面搬進數把椅子,放在謝文東床邊。魯慧明等人紛紛道謝,拘謹地坐下。   謝文東問道:「日本洪門的情況怎麼樣了?」   魯慧明道:「很艱難!李老爺子被山口組和國粹會追殺,現已不知去向,洪門原本無法與山口組抗衡,現在,又失去領頭人,混亂異常,內憂外患,情況危機!」   謝文東故做傷感地歎口氣,黯然說道:「唉!想不到,日本洪門竟然會落得如此地步!」說著,他搖了搖頭,環視幾名老大,說道:「我們都是中國人,在國外混跡都不容易,大家應該相互幫忙,如果你們能幫得上日本洪門的,就幫他們一把吧!」   魯慧明和幾名老大相互看看,皆面露苦澀。魯慧明說道:「謝先生,即使看在李老爺子以前對我們那麼『照顧』的情分上,現在洪門有難,我們也應該出手相助的,可是,我們卻幫不上忙啊。山口組的實力實在太強了,我們出手幫忙,非但於事無補,還會引火燒身。說句實話,我們這些老大即便捆在一起,也頂不上人家山口組的一根小指頭啊!」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總是要起想些辦法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洪門在日本毀於一旦。」謝文東幽幽說道。   魯慧明相當機靈,聽出他話中有話,急忙接話問道:「難道,謝先生有什麼好主意嗎?」 第二百一十七章   謝文東道;「洪門不可一日無主!既然李叔已經下落不明瞭,就應該另立掌門大哥,支撐大局嘛!」   幾名老大互時力一眼,為難道:「謝先生的話是有道理,不過,我們不是洪門的人,插不上手啊!」。   謝文東一笑,說道:「幾位太謙虛了吧!我想以你們的地位和聲望,聯起手來,組織洪門重新選舉掌門大哥,不是沒有可能啊!」   眾老大面色難看,低頭不語,謝文東洞察秋毫,看出他們的顧慮,笑道:「我知道,你們是擔心山口組,對吧?」   魯慧明道:「謝先生,說句實話,在現在這個時候,我們都不想過多參與洪門的事,萬一引來山口組的仇視,後果恐怕…………」他們小心翼翼地看了謝文東一眼,並沒有把話說完。   謝文東點點頭,柔聲說道:「你們太多心了!其實,山口組和歸催會恨不得不是洪門,而是李叔,你們幫洪門另選出掌門大哥,等於切斷了李叔與洪門的關係,山口組不僅不會責怪你們,或者還會感謝你們呢!」   魯慧明等人面色一正,細細思量謝文東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他轉念又一想,謝文東為什麼如此關心這件事,難道他真的那麼在乎日本洪門的死活?恐怕未必,如果真是那樣,他就不會在工籐義和死後跑得比誰都快了!他眼珠一轉,問道:「謝先生認為誰合適繼承李叔的位置呢?」   「呵呵!」謝文東笑了,手指輕彈,說道:「當然是要找出個能力超群又能為在日的華人兄弟們帶來利益的人了。」   聽完這話,再想想謝文東最近接收香港洪門的大動作,魯慧明算是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做日本洪門老大啊!其實,由誰來做日本洪門的老大,對他來說,都沒有大的影響。他心思急轉,剛想說話,一旁的紅臉中年人搖頭說道:「洪門除了李老爺子之外,再找不到這樣的人選了!」   魯慧明聞言一喜,忙接道:「那也不一定!嚴格來說,謝先生也算是洪門的人,如果由謝先生來做日本洪門的老大,不僅能化解洪門的燃眉之急,也能為我們帶來不小的實惠!」   眾人聽後,倒吸了口氣,面帶驚訝,目光齊唰唰看向魯慧明。   謝文東仰面大笑,擺手說道:「多謝魯兄抬舉,不過,我現在的確不適合做日本洪門的大哥,我與山口組的恩怨,你們也都看到了,若我做了老大,山口組更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還是另選他人的好。」說著,他頓了一下,雙目瞇起,但那遮擋不住其中的精光,他環視眾人,繼續說道:「雖然我不適合,但是,我可以暗中協助,幫新任的日本洪門大哥度過難關!當然,即使我有應對的辦法,也需要人家聽我的話嘛!」   剛開始,魯慧明還聽得不明不白,以為自己猜錯了,謝文東並沒有做洪門大哥的意思,等他全部說完,他才恍然大悟,心中暗笑,原來,謝文東是想選出個傀儡,而他來做太上皇啊,換句話說,就是他來做洪門幕後的真正首腦。別看謝文東年歲不大,但確實奸詐得可以!他輕咳了一聲,順水推舟地問道:「洪門有許多這樣的人選,不知道,謝先生最中意的是哪位呢?」   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我對日本洪門的情況不是很瞭解,還需要幾位為我們多指點。」   其他的老大也不是傻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哪還會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那紅臉的中年人說道:「我們可以幫謝先生這個忙,不知道,謝先生會幫我們什麼樣的忙呢?」   謝文東笑瞇瞇地打個響指,金眼上前,從懷中掏出八張支票。謝文東接過,輕輕一彈,分別遞給八位老大,說道:「這裡是八百萬,不多,只是一個見面禮而已。只要各位能真心實意的幫我,我可以保證,日後你們所得利益會比這多十倍、百倍。上次我應該賣給李叔的白F⑹N,現在還沒有出手,既然李叔不在了,那麼,我就按照原價轉賣給各位,當然了,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後,無論你們需要多少,我就能賣給你們多少,而且價格不變,各位兄弟覺得如何?」   正如他所說,一百萬對於這些老大,確實不算什麼,但謝文東能長期無限量地提供DU品,而且價格異常低廉,這實在太誘人。紅臉中年人咽口吐沫,急忙問道:「謝先生的價格絕對是公道,只是不知道品質怎麼樣?」   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我做這方面的生意時間不短了,品質好壞,各位應該早有過耳聞吧?!」說著,他向姜森一揚頭,後者拿出一隻小塑料口袋,只是打火機大小,交給眾老大。謝文東道:「如果各位兄弟不信任我,現在就可以驗貨!」   眾老大都做過DU品生意,對其極為熟悉。其中一人接過塑料袋,用指甲劃開,只用手指捻了捻,就判斷出來,這是上等貨,接著,他捏起一點,放入口中嘗了嘗,眼中精光一閃,讚道:「是純貨!」   純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DU品,都是未添加過任何東西的,通常稱為純貨,這樣的DU品是非常難求的,即使有,價格也奇高。其他人聽了,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紛紛站起身形,過來品嚐,試過之後,無不連連點頭,挑起大拇指。謝文東見狀,笑道:「怎麼樣?我沒有騙各位吧!」   「謝先生,你的貨真的只賣那個價?」紅臉中年人不確定地問道。   「當然!」謝文東說道:「如果你們肯幫我,就是我的朋友,我向來不會虧待朋友的!」   「哈哈!」紅臉中年人大笑道:「既然謝先生如此爽快,那麼,你的忙,我王雲杉是無論如何都要幫的了!」   謝文東含笑點頭,轉目看向其他老大。魯慧明率先表態道:「王兄所言極是,謝先生這麼後代我們,我們豈有不回報之理!」   其他的六位老大也紛紛表態,願意盡心盡力為他做事。謝文東很明白,巨額利益當前,即使現在讓這些老大叫自己一聲祖宗,他們也會毫不憂鬱的叫。   「現在,你們來講講洪門內,有哪些適合我要求的人選吧」謝文東抽出煙,叼在嘴裡,並不點燃,笑呵呵地說道。   八名老大你一言,我一語,各說紛紜,最後,魯慧明說出一個人的名字,意見變得統一,七名老大都覺得這人很符合謝文東要找的人。   此人名叫責宏雲,在日本洪門內,實力沒有多大,但輩分卻極高,屬於骨灰級的元老。責宏雲為人軟弱,膽小怕事,是典型的牆頭草,兩面倒的人,也正因為這樣,他始終得不到李威的重用,雖然加入洪門數十年,到現在,仍然是碌碌無為。   聽完眾人的描述,謝文東揉著下巴,目光幽深地默默沉思,過了半晌,他說道:「各位,我要親自見一見這個人。想辦法,讓他來上海!」   魯慧明笑道:「這沒有問題!如果知道謝先生想見他,並要把他推到洪門老大的位置上,我想他定會高興的連續幾宿睡不著覺!」   「嗯!」另外七名老大一齊點頭道:「沒錯!責宏雲確實是這樣的人!」   謝文東哈哈大笑,他要找的,也正是這樣的人。   第二天,八位老大離開上海,興高采烈的返回日本東京,著手準備與謝文東的DU品交易,同時,又約出日本洪門的責宏雲,將事情大致向他講述一遍。   責宏雲聽後,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些黑道老大們準備推舉他做洪門大哥,這不是在開玩笑嗎?魯慧明不管那麼多,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機票,往責宏雲面前一遞,說道:「這是明天晚上去往上海的飛機票!」   「上海?」責宏雲愣愣地問道:「我去上海幹什麼?」   「去見一個人!」魯慧明沒有好臉色地說道。   「見一個人?見誰啊?」責宏雲滿頭的霧水。   「去見謝先生!」魯慧明白了他一眼。   「哪……哪個謝先生?」責宏雲有些結巴地問道。   「M⑴的!」王雲杉氣得低罵一聲,道:「當然是謝文大腦感謝先生了!」   「啊?」責宏雲不自覺地張大嘴巴,面面驚容,緊張道:「謝……謝先生要……要見我,為什麼?我不認識他啊!」   「他要看看你是不是做洪門大哥的料!」王雲杉看著責宏雲那副懦弱的樣子就心煩眉頭擰成個疙瘩。責宏雲也是年近五十了,十幾歲就加入洪門,算起來,在道上也混了三十多年,算是老江湖了,可看他的樣子,和個普通的平常人沒什麼兩樣。   「謝先生要我做洪門大哥?」責宏雲喃喃道:「這……這不是看玩笑吧!」   魯慧明懶著看著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道:「無論如何,你明天必須要去上海,如果到時機場看不到你,嘿嘿,你可要小心了!」說著他撩起衣襟,拍拍腰間的手槍。 第二百一十八章   看到槍,責宏雲嚇得一哆嗦,再瞧瞧其他老大對他怒目而視的眼光,他咕嚕一聲,咽口吐沫,慢慢接過魯慧明遞給他的機票,再不敢言語。   根據與謝文東的商定,這次八家老大全部出動,親自帶手下去上海,與謝文東交易DU品,順便,把責宏雲也一同帶去。   謝文東那邊也沒閒著,給三眼打去電話,讓他安排兄弟,送來四十公斤的白FEN。這批DU品,由八個老大平分,正好每人五公斤。當天,聽到這個消息後,李爽自告奮勇,向三眼提出他來護送這批白FEN。三眼沒有意見,也就答應了。翌日,下午,李爽帶著十幾名兄弟帶著四十公斤的白FEN坐飛機到達上海。當晚,以魯慧明為首的八家老大也到了,當然,責宏雲也被迫跟到了上海。   事隔兩天,謝文東身上的傷勢好轉很多,四肢活動起來也沒有那麼疼痛。他安排李爽和姜森去和八名老大進行交易,而他自己,則親自接見責宏雲。」   責宏雲將近五十歲,但外表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小一些,長的白白淨淨,帶副考究的眼睛,頭髮梳著整齊、光亮,穿著隨意,卻不邋遢,看上去,不像是混黑道的,倒更像個大學教授。   他被帶到醫院,在病房裡看到謝文東,責宏雲顯得異常拘謹,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打招呼道:「謝……謝先生好!」   謝文東見狀,暗暗點頭,向他招了招手,然後拍拍床邊的椅子,笑道:「過來坐吧!」   「是!」責宏雲深施一禮,小心翼翼地走到椅子前,輕輕坐下。   「你叫責宏雲?」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   「啊?是……是!」責宏雲剛坐下,聽到謝文東的問話,又急忙站起,點頭答應一聲。他只是日本洪門裡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頭目,而謝文東是大陸北洪門和香港洪門的雙料老大,他兩人身份的差距實在太懸殊了,責宏雲恐怕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還會有被謝文東親自接見的一天。   「哈哈!」謝文東豪爽地笑了笑,說道:「你不要太拘謹,我們都是洪門兄弟,你到我這裡來,就要像到自己家一樣。」   「啊,謝先生太客氣了!」責宏雲慢慢坐下,必恭必敬地說道。   謝文東歎了口氣,責宏雲這人不適合混黑道,身上毫不魄力,也沒有黑道中人應有的霸氣與豪爽,他更適合過普通人的生活,不過,他想找的,也正是像他這樣的人。他柔聲說道:「責兄想不想坐洪門大哥這個位置?」   責宏雲聽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謝先生,我……我做不了大哥,讓我管十幾個兄弟還行,可是,讓我去管成百上千的兄弟,我肯定做不來。而且,門裡的弟兄也不會選我做掌門的。」   謝文東道:「其他的事,你不用管,我都可以幫你搞定,我只問你,你究竟想不想做日本洪門的大哥?」   責宏雲依然連連搖頭道:「謝先生,我真的做不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笑了,從床邊的桌子上拿起水果刀。責宏雲看在眼裡,臉色頓時一變,剩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對於謝文東的狠毒,他早就聽說過,只要他一個翻臉,自己這條老命就得交代在這。見他臉色蒼白,雙眼緊盯著自己手中的刀子,謝文東笑容更深,手指微動,水果刀在他掌中旋轉一周,畫出一刀美妙的銀光,接著,他又拿一隻蘋果,快速削了起來。他只是用兩根手指捏住刀把,但水果刀在他指間卻翻轉如飛,只是十幾秒的時間,蘋果已變得光禿禿的。   責宏雲激靈靈打個冷戰,由心底最深處生出一股寒意,瞬間遍佈全身。雖然謝文東自始至終未說一句話,但無形的壓力卻自然流露出來,壓得責宏雲胸口發悶,也壓得他透不過氣,額頭滲出虛汗。他哆嗦著說道:「謝……謝先生,我……」   謝文東擺下手,打斷他下面的話。   這時,金眼端來托盤,擺在謝文東面前。謝文東將蘋果放在托盤裡,刀光閃過,蘋果變成四瓣,他笑瞇瞇地拿一起一塊,說道:「責兄,看來你還沒有明白狀況,我讓你來,不是來請求你的同意,而是讓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做!現在,你明白了嗎?」   「我……我明白了!」責宏雲被謝文東犀利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低聲說道。   「那麼,就這麼辦吧!」說著,謝文東含笑將掌中的那瓣蘋果遞給責宏雲,說道:「以後,你就是日本洪門大哥了。」   責宏雲顫巍巍地接過蘋果,另頭手擦著額頭的冷汗。謝文東又道:「不過,你沒有經驗,日本洪門現在又是多事之秋,你一個人恐怕難以支撐大局,但你不用擔心,我會幫助你的,為你出謀劃策,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任何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在必要的時候,我會派人去協助你,你有意見嗎?」   「沒有!」責宏雲哪還敢有意見,他覺得自己只要敢說半個不字,立刻就會血濺當場。現在,只要能活著回到日本,他什麼都肯答應。   「很好。」謝文東探身,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做了洪門大哥,我們就是平起平坐的兄弟了。」   「是、是、是!」責宏雲連連點頭。   謝文東拍著他肩膀的手突然一用力,像是一把鐵鉗,將其牢牢扣住,接著,他目光幽深、語氣冰冷地說道:「但是,你還得給我用心的記住一句話,我能把你推上洪門大哥的位置,也同樣能把你一腳踢下去,到那時,你不僅會失去顯赫的身份,你的腦袋還能不能留在你的肩膀上,都是個問題!」   責宏雲聞言,身子一軟,差點從椅子上癱坐在地上。他向前欠著身,雙腿哆嗦著,臉色煞白,顫聲說道:「請……請謝先生放心,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說的話,我百分百的遵從!」責宏雲雖然膽小怕事,可也不是傻子,謝文東非要把自己推到日本洪門大哥的位置,不會毫無目的的。   「嗯,很好!「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收回手掌,從托盤又拿起一塊蘋果,咬了一口,說道:「中國的蘋果很好吃的,不會比日本的差,嘗嘗!」   「哦!是!」責宏雲拿起蘋果,兩三口,吃個精光。至於中國蘋果到底有沒有日本好吃,他判斷不出來,謝文東給他這塊蘋果雖然吃僅僅肚子路,不過,他卻食不知味。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謝文東把責宏雲這邊談妥,李爽那邊也和八個老大順利完成交易。   四十公斤的白粉數量並不小,總價值接近八百萬。八名老大將謝文東送給他們的那筆錢拿出,等於每人白白賺了五公斤的高純度白粉,這拿回日本賣出,立刻會賺個盤滿缽豐,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笑顏開,大讚謝文東說話算話,夠爽快,也夠義氣。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他們得了謝文東的好處,自然會賣力為他辦事。   回到日本之後,八名老大立刻找到日本洪門的幾個大頭目,要求他們重新選舉洪門大哥,結束黑道內的紛爭。   由於李威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此時選舉洪門大哥,不合規矩。開始時,幾個頭目全都拒絕了。魯慧明見狀,眼睛一瞪,怒道:「山口組和國粹會之所以打擊洪門,就是因為李老爺子的關係,如果李老爺子不是洪門大哥,他們自然就會放棄爭鬥。你們堅決不另選掌門,那麼,爭鬥將會繼續下去,時間一長,矛盾難免不了會擴大,到時,牽連到整個華人黑幫,你們洪門擔待得起嗎?」   幾名洪門大哥頭目聽後,竊竊私語,畢竟,魯慧明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王雲杉見他們有些動搖,立刻說道:「要是你們執意不同意,為了避免此事牽連到我們整個華人黑道身上,我們八家幫會會聯合其他同道的兄弟幫會,一起消滅你們洪門,究竟如何去做,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正所謂人走茶涼,世事正式如此,當李威在時,洪門在華人黑道是首屈一指的龍頭老大,各幫派對其尊敬有加,現在,李威逃亡,山口組連連打壓洪門,各幫派的老大也趁機欺負到洪門的頭頂上。   洪門各頭目是敢怒不敢言,在山口組的打擊下,洪門連連潰敗,加上老大失蹤,群龍無首,人心渙散,實力已大不如前。這八家老大好怎聯合起來對付洪門,那正處於風雨飄搖中的洪門全面垮台不遠了。   最終,各頭目迫於八家老大的壓力,只能點頭答應選出新任的洪門大哥。   王雲杉大手一揮,說道:「我看,你們也不用選了,就讓責宏雲坐老大的位置吧!」   「什麼?」洪門眾頭目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選責宏雲做掌門大哥?這不是開玩笑嗎?!就算洪門的高層人物都死光了,那也輪不到他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王雲杉能猜到洪門的人現在在想什麼,他說道:「賁宏雲為人和善,做事圓滑,你們洪門現在就需要這樣的老大,換成其他人,我們都不放心。」   「可是,賁宏雲能力不足,膽小如鼠,怎麼能做洪門的掌門大哥?!」   「讓他做老大,也只是暫時性的,為了緩解現在緊張的氣氛,只要山口組的風聲一過,到時,你們愛選誰就選誰,我們不管你們洪門內部的事,但是現在,你們必須得聽我的!」王雲杉打定主意,要洪門選賁宏雲做老大,確實不合情理,此時自己只能這麼說,先把他推上去,好給謝文東個交代,至於以後如何,洪門究竟更不更換老大,那就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洪門眾頭目面面相覷,誰都未答話,皆低頭不語。   未過兩天,洪門舉辦新任掌門大哥的選舉大會。本來,這是洪門內部高層的事情,外人不可能參與進來,但此時的洪門已今非昔比。不僅支持賁宏雲的八家老大領著大隊人馬來了,就連他們的對頭山口組的人也有過來觀望,看洪門新選出的大哥到底會是誰。   迫於種種壓力,尤其是看到山口組的人也來了,洪門的幾人大頭目無奈之下,只好推選賁宏雲做新任的掌門大哥。得到這個結果,山口組的人笑了,由賁宏雲這樣的懦夫做老大,以後的洪門將對自己不再構成威脅;八家老大笑了,他們圓滿的達成目標,又可以向謝文東去請功邀賞了;謝文東也笑了,在他看來,日本洪門,已如他囊中之物。大家都在笑,只有日本洪門自己笑不出來,當然,新任的洪門老大賁宏雲也是一臉苦衷。   這幾天,謝文東的傷痊癒得很快,尤其聽到賁宏雲成功坐上掌門大哥的位置之後,他更加心喜,兩日來,東心雷的傷勢也好了很多,能坐在床上說說話了。   由於腿上有傷,謝文東拄根臨時枴杖,走到東心雷的病房。   「老雷,今天感覺怎麼樣?」謝文東笑呵呵地走到床邊,仔細看了看東心雷的臉色,感覺還不錯。   「我好多了,東哥!」東心雷見謝文東來了,急忙坐起身。   謝文東急忙扶住他,讓東心雷慢慢坐起。兩人閒聊了一會兒,謝文東將日本洪門的事告訴給他。東心雷聽後,大喜道:「東哥,這是好事啊!」   「是件好事!」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道:「可是我還有些不放心。既不放心賁宏雲這個人,也不放心他的能力。我想從咱們這裡挑選一名精明能幹的兄弟過去,協助賁宏雲的同時,又可以暗中監督他,只是,不知道這個人選誰比較合適!」   東心雷在北洪門的時間太久了,對內部各人員的情況也比較熟悉。東心雷聽後,仔細琢磨了一會,說道:「東哥,我看就讓劉思遠去吧,劉叔是我們洪門的老大,忠心方面不成問題,而且他心思周密,經驗又老道,很適合這樣的工作。」   劉思遠是北洪門刑堂的幹部,四十多歲,自加入洪門,就進了刑堂,干了二十多年,為人剛強、正直,眼睛不揉沙子,看人極準,洞察秋毫。   謝文東聽後,也想起這個人,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對他的印象還是很深的,加上有東心雷的推薦,他只頓了片刻,就點頭道:「好!老雷,聽你的,就讓劉思遠去吧!」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傳來敲門聲,接著,金眼走了進來,說道:「東哥,外面有個記者要採訪你。」   「記者?」謝文東一愣,呵呵笑了,說道:「我有什麼好採訪的,讓他走吧!」謝文東向來低調,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在外界暴光,幾乎沒和媒體打過交道。   說完,家你金眼還站在那裡沒動,他疑惑地挑起眉毛,金眼說道:「那記者是個女的。」   謝文東聞言,眉毛挑得更高,直勾勾看著金眼,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為何要強調對方是個女的,在他看來,男記者與女記者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金眼低咳了一聲,說道:「她說,她是你的妹妹。」   「撲!」坐在床上的東心雷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東哥的妹妹?如果是假的,這個女記者是自找沒趣,如果是真的,那事情可有意思了。   「我的妹妹?」謝文東眉頭擰個疙瘩,在他印象中,自己的親戚中似乎沒有做記者這行的。他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金眼搖頭道:「她說,見到你,你自然會認識她的。」說著,他又補充一句,道:「她說話時很自信啊!」   謝文東沉思片刻,說道:「讓她進來吧!」   「好!」金眼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東心雷含笑問道:「東哥,你還有妹妹做記者嗎?」   「天知道!」謝文東道:「即使有,也不應該在上海嘛……」自進入黑道以後,謝文東與親戚之間的聯繫非常疏遠,別說沒有走動,即使打電話問候的時候都少,倒不是他忘本,而是怕給親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他混的是黑社會,仇家眾多,人家可能不敢找上他,可是,卻有辦法拿他的親戚出氣。   時間不長,隨著敲門聲,金眼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女郎。這女郎穿著得體,白色的T恤,米色略緊的休閒褲,下面是雙高根的涼鞋,既隨意,又讓人感覺很舒服。往臉上看,濃眉大眼,英氣勃勃,瓊鼻高挺,透出幾絲俏皮,菱形小嘴,粉紅滑潤,皮膚雪白,晶瑩剔透,整個人看上去,美艷得不可方物。   東心雷看呆了,他難以置信,東哥竟然會有這樣漂亮的妹妹!雖然東哥的相貌也是很清秀的。謝文東也呆了,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孩,更別說是什麼自己的妹妹了。   女郎進了病房,明眸流轉,環視一周,先看了一眼謝文東,隨後目光一偏,看向床上的東心雷,端詳了一會,她面帶關心,急步走上前,說道:「文東哥,你受傷了?嚴重嗎?」   撲通!她此言一出,東心雷險些從床上翻下去,謝文東也差點暈倒。金眼的臉色瞬間沉下來,黑得像面鍋底。   東心雷撓撓頭髮,清清嗓子,偷眼瞧瞧站在一旁哭笑不得的謝文東,他笑問道:「小姐,你要找誰?」   「就找你啊!」女郎瞪大眼睛道。   「哦……我不是你的『文東哥』。」說著,他用手一指謝文東,說道:「他才是!」   「啊?」女郎驚訝地張開小嘴,扭頭看向謝文東,不敢相信地驚訝道:「他?這個學生?」   學生?謝文東歎了口氣,這小丫頭還真是口無遮攔。   金眼臉上一陣陣發燒,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到女郎近前,說道:「小姐,你現在可以走了!」說著,一把將她的手臂抓住,不由分說,向外就走。   女郎哪肯跟他走,用力地掙扎幾下,可是,她那點力氣和金眼比起來,差得太多了。「你……你幹什麼?鬆手!不然我喊非禮了!」   金眼的鼻子都快氣歪了,怒道:「你這個女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冒充東哥的妹妹不說,竟然還賴著不走?!」   「我沒有冒充!」女郎邊使勁地搬金眼的手,邊大聲叫道。   謝文東被吵得頭大,向金眼使個眼色,示意他先不要動粗。他說道:「我是謝文東,請問,你是我哪門子的妹妹?」   女郎無比驚訝地看著謝文東,上上下下,將他打量個仔細,疑聲說道:「你……你真是文東哥?」   「是謝文東沒錯,但到底是不是你的『文東哥』就不一定了!」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你怎麼這麼年輕,到二十了嗎?」女郎眨動大眼睛。   「嗯!二十有二!」謝文東耐著性子道。   「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是學生呢!」女郎笑呵呵地說道。頓了一下,伸出小手,向謝文東面前一遞,道:「把你的身份整給我看看!」   謝文東兩眼一瞇,還沒等他說話,女郎小手一翻,用力地拍著他的肩膀,大咧咧地哈哈笑道:「和你開玩笑呢,我當然相信你的話了!雖然你年歲不大,只比我年長一歲,但我還得叫你文東哥!」   唉!謝文東揉揉額頭,搖頭道:「我不記得有你這麼個妹妹。你叫什麼名字,究竟是誰?」   女郎道:「我叫張婧,我的太爺爺是你的太爺爺的拜把兄弟的弟弟,所以,算起來,我們也是兄妹了!」   我的太爺爺的拜把兄弟的弟弟……謝文東琢磨一會,才把她的話弄明白。他感覺好笑地看著她,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你可以去問你的太爺爺啊!」女郎滿面自信地說道。   「他老人家已經過世快二十年了!」謝文東幽幽說道。   「那你去問問你的爺爺,應該也能知道。」   「我爺爺也過世四年了!」   「那……那你可以去問問你父親……」   「好,我問問!」說著話,謝文東真從懷裡拿出手機,做出要打電話的樣子。 第二百二十章   女郎見狀,忙又攔住他。謝文東笑問道:「怎麼?」女郎尷尬地笑道:「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擔心伯父也未必會知道!」   呵呵!謝文東心中暗笑,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女郎面色紅潤地說道:「你可以叫我小婧。」   「哦!」謝文東搖頭而笑。張婧說道:「我來,一是想看看你,第二,也是想來採訪你的。」   第二才是最重要的吧!謝文東也不不點破,說道:「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好值得採訪的,也沒有什麼新聞價值。」   「不是啊!」張婧說道:「很多傳言都說,你是東興集團的和興武集團的幕後老闆,最近,又在香港申請成立了銀行,據我所知,在中國大陸,成立私有商業銀行的還從來沒有過,你是第一人啊,加上你呵責麼年輕,只有二十二歲,一旦報道出去,會產生轟動性的效果。」   轟動性的效果!一聽這話,謝文東一個頭倆大。他笑瞇瞇地問道:「這些傳言你是從哪裡聽到的。」   張婧小道:「別忘了,我是做新聞工作的,消息很靈通,這些事情,都是我的同行告訴我的。」   謝文東道:「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你的同行給你的消息是錯誤的,我不是什麼集團的幕後老大,也沒有成立過銀行,我只是普通人。」   張婧撅著小嘴,看著謝文東半晌,不滿地說道:「你這樣太不近人情了吧,我是你的妹妹,難道給我點內幕都不行嗎?何況,把你的事情報道出去,對你也很有好處,你的名聲大了,在人們心目中的實力就會大大提升,生意上合作的夥伴也會隨之增加…………」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道:「沒有哪個必要,因為我根本就不做生意。如果你來是為了這件事,那麼,你就請回吧,我給不了你你想要的東西。」   張婧暗氣,咬了咬銀牙,眼珠一轉,笑道:「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就算了,可也沒有必要趕人家走嘛!」   謝文東問道:「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文東哥!」說著,張婧親密地摟住謝文東的胳膊,臉上掛著甜甜地笑容,撒嬌地說道:「我們兩家是世交,第一次見面,你至少也應該請大家吃頓飯啊!」   她笑起來,光彩奪目,更加美艷動人,好像一顆明珠,將整個房間都照亮。東心雷和金眼雖然對他慌稱是東哥妹妹的事而不滿,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確實太漂亮了,即使不做記者,也可以去做明星了。   謝文東無奈地敲敲額頭,問道:「你想吃什麼?」   張婧聞言,眼睛一亮,說道:「我想吃西餐!」   「哦!」謝文東點點頭,轉頭對金眼道:「小婧想吃西餐,交給你了!」說完,他轉身走出房間。   張婧愣住,她入媒體這一行雖然不太久,但凡是採訪男士,無論是對方是誰,只要一一撒起嬌來,還沒有誰能拒絕她,但謝文東倒是個另類。   她的自尊心嚴重受挫,看著謝文東往外走的身影,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謝文東沒有答話,只是隨意地搖了搖手指。   金眼也反應過來,急忙追上去,拉住謝文東的袖子,低聲說道:「東哥,我不能陪她出去吃飯,如果讓水鏡知道,會少了我的!」   謝文東哈哈一笑,道:「兄弟,你找來的麻煩,你就得要自己解決嘛!」說完,一抖手臂,甩開金眼,笑呵呵地回他自己的病房了。   他對張婧的話雖然不相信,但又有些興趣,回大病房後,拿出手機,給遠在吉樂島的父親打去電話,詢問太爺是否真有個張姓的拜把兄弟。讓他意外的是,父親給他的答覆是還真有這回事。老一輩時,兩家的關係非常不錯,一起闖的關東,來到東北,而且還做了鄰居,後來,張家搬到南方,那時的通信和交通又都不方便,所以漸漸失去了往來,也沒了對方的消息。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愣了好一會,如此看來,張婧的話很可能是真的,她並沒有騙自己,說起來,她還真可算是自己的妹妹。   他放下電話,搖頭而笑。尋思了片刻,他從病房出來,剛好碰到滿面黯然的張婧往外走,他微微一笑,說道:「小婧,你在門口等我一會,我去換身衣服!」   張婧一怔,奇怪地看著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尖尖地下巴一揚,問道:「怎麼,你願意陪我去吃飯了?」   「是的!」謝文東點點頭。   聞言,張婧的心情可謂是豁然開朗,嬌美的臉上又浮現出米人的光彩,暗道謝文東和其他的男人沒什麼兩樣,只是故意裝成冷漠的樣子,現在看自己要走了,還不是乖乖點頭同意。哼哼,我就知道,你飛不出本小姐的手掌心!她的下巴已揚得更高,粉唇一撇,說道:「你現在想去吃飯,本小姐還沒空了哩!」說話時,她雙手背在身後,一條退還有一下沒一下的顛著。   什麼樣的人謝文東沒見過,什麼樣的老狐狸謝文東沒打過交道,此時,只看張婧那副得意的樣子,就將她的心思猜出個大概。暗笑一聲,他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說完,謝文東再也多言,作勢準備回房。   張婧一看,頓時急了,忙說道:「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答應你吧!」   「呵呵!」謝文東笑呵呵地回了病房。   謝文東換上那身一年四季都不變的中山裝,拄著拐棍,走出醫院,金眼剛遠遠跟在他身後。今天,五行兄弟只有金眼在,其他四人休息,不在醫院。   看著一身中山裝的謝文東慢慢從醫院裡走出來,張婧愣了愣,等呀到了近前,她大量了半晌,說道:「雖然你年歲不大,但也不至於裝成老頭子嘛!」   謝文東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中山裝,又拄有這一根拐棍,確實和自己的年齡不相符。他笑道:「在我的衣櫃裡,除了中山裝,基本沒有其他的衣服了。」   張婧好奇地問道:「那不是很單調?」   謝文東道:「不會啊!我覺得中山裝很適合東方人的身材,穿起來,即精神,又合體。何況,我的時間很緊張,容不得我在搭配衣服上浪費太多。」   張婧疑問道:「你很忙嗎?」   謝文東一笑,道:「現在的生活節奏非常快,為了生活,每個人都很忙碌,不是嗎?」   真是個狡猾的傢伙!張婧在心裡嘟囔一句,謝文東說話,滴水不露,很難在閒談中從他嘴裡打探出有價值的新聞。   由於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謝文東不想走得太遠,就近找了一家四星級的酒店,請張婧到裡面的西餐廳吃飯。   四星的酒店,在謝文東眼裡不算什麼,但裡面的高消費也不是普通人能花得起的。落坐之後,張婧微笑地問道:「文東哥,你家現在還在東北嗎?伯父伯母的身體也都好嗎?」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還在東北,我爸媽的身體也都很好。」   張婧正色說道:「等有機會,我去看望他二老。」   「好的!」謝文東不動聲色地應了一聲。   很快,服務生走過來,問道:「兩位吃點什麼?」說著,放下兩份菜單。   張婧接過,打開一看,暗道一聲好貴!裡面的菜品,低者數十,高者數百。,她眼珠轉了轉,笑嘻嘻地問道:「文東哥,讓我來點好不好?」   謝文東點下頭,示意可以。   張婧可真是一點沒可惜,先要了兩份法式的龍蝦,接下來,什麼海參、鮑魚,只挑貴的,亂點了一通。點菜時,她偷眼看向謝文東,只見後或則面不慌,臉不紅的,根本沒當回事。   等她把菜點完,服務生半天沒反應過來,即使外國人過來吃飯,也沒有這樣奢侈的點過東西,而這對年輕男女竟然要了兩千多塊錢的菜,出手之闊氣,讓人咋舌!   等服務生走後,張婧笑問道:「文東哥,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謝文東眨眨眼睛,說道:「做些小買賣。」   張婧咯咯笑道:「那文東哥一定沒少賺錢吧?」   謝文東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張婧道:「普通人,哪會來這裡吃飯?而且點了那麼多昂貴的菜餚,又哪有不心痛的道理?」   謝文東一愣,暗道這小丫頭好聰明啊!還懂得拿點菜來試探自己,可不能小看她。他笑道:「我是做小買賣的,小錢不缺,大錢就沒有了!」   張婧哪相信他的話,新聞界確實有很多虛假的傳聞,但關於謝文東的那鞋,她確信是真的。她不著急追問,話鋒一轉,道:「文東哥這次來上海準備呆多久?」   「嗯…………」謝文東尋思一會,說道:「可能是一兩個月,也可能會更長一些。」   「哦,要這麼久啊!」張婧大眼睛提溜亂轉,笑道:「那我有空的時候能來找你出去玩嗎?」「當然可以!」謝文東道:「如果你的男朋友不會吃醋的話!」 第二百二十一章   「放心啦,我還沒有男朋友呢!」張婧笑嘻嘻地說道。   「哦!」這倒讓謝文東很意外,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沒有男朋友,只有兩個原因,要麼太挑剔,要麼太刁鑽,不過,張婧很可能兩者都佔上了。想到這,謝文東笑了。   看他臉上的壞笑,張婧瞇起眼睛,小腦袋向前伸著,問道:「你笑什麼?」   謝文東搖了搖頭,隨口說道:「如此說來,我有機會啊!」   「嗯!」看出他的開玩笑,張婧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的機會大大的!。」與張婧吃飯,謝文東很開心,覺得這個女孩不僅反應快,心思也靈活,當然,如果她不每時每刻都在想辦法從自己身上挖新聞的話,那就更好了。   飯後,張婧要了謝文東的手機號碼,方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第二天,劉思遠從T市趕到上海。他並不知道老大讓自己來上海是因為什麼事,一路上。也是滿腦袋的疑問。   等見到謝文東之後,他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道:「東哥!」   謝文東看著劉思遠,雖然他四十出頭了,不過外表倒很年輕,好像三十五六的樣子。他問道:「老劉,這次讓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東哥請講!」劉思遠臉上平靜,心中卻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嗯………老劉,給你換個工作環境怎麼樣?」謝文東問道。   「東哥這句是什麼意思?」劉思遠沒聽明白。   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老劉,我想安排你去日本工作!」說著,他將日本洪門的情況詳細向他講述一遍,最後,他說道:「我希望你代表我,入駐日本洪門,監視賁宏雲的一舉一動,必要時,也可以幫他出謀劃策。當然,我這個任務會有風險,容易招人仇視,時間也可能會很長,也許一年半載,也許要長達數年,不過,等完成任務之後,那麼,日本洪門就交由你來負責了。如果你願意去,我很高興,如果你不想,我也不勉強,老六,你自己決定吧!」   原來是這樣!劉思遠終於弄明白是怎樣回事了。他低頭沉思,良久無語。   謝文東沒有再說話,給劉思遠思考的時間。畢竟這不是小事,很難馬上做出決定。劉思遠也有自己的家庭,這一走,不但沒有期限,能不能回來都是個問題。當然,最後的結果也非常誘人,負責日本洪門,就等於成為日本洪門的老大了,這個機會太難得。劉思遠足足沉默了十分鐘,用力握了握拳,將心一橫,說道:「東哥,我………願意去!」   「很好!」謝文東含笑拍了拍他肩膀,說道:「我會在日本安排人力,保護你的安全,並聽從你的調派,另外,等你到日本後,有件事必須馬上要去做!」   「是什麼事?東哥?」劉思遠好奇地問道。   謝文東道:「賁宏雲雖然膽小怕事,又是由我抬起來的,可當上掌門大哥,時間一長,難免生變,為了避免麻煩,你第一時間要控制住他的家人,我會安排人手,將他們送走。」   「是!東哥!」劉思遠沒有意見,點頭答應。   「好了,我要交代的就這麼多。老劉,你要近期動身,越快越好!」謝文東站起身,背手走到窗前。   「我明白。」劉思遠低聲說道:「東哥,我先走了。」   「嗯!」謝文東望著窗外,目光幽深,輕聲說道:「保重,兄弟!」   「謝,東哥!」劉思遠輕輕退出房間,又小心翼翼地將門關好。這時,他才長出一口氣,轉身去了東心雷的病房。他和謝文東不熟,可與東心雷卻是老熟人了。   看到他,東心雷笑了,問道:「劉叔,東哥把事情都跟你說清楚了?」「嗯!」劉思遠點點頭。「你答應了?」「既然東哥親自開口,我哪有不答應的理由。」「哈哈!」東心雷大笑,道:「恭喜、恭喜!」劉思遠瞥了他一眼,道:「恭喜我什麼?」東心雷道:「等賁宏雲不再有利用價值,被東哥踢下台,那劉叔就將成為日本洪門的大哥了!」難道這還不值得恭喜嗎?」「唉!」劉思遠歎口氣,搖頭:說道:「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都是個問題呢!」   東心雷面色一正,道:「劉叔,你放心吧,有東哥做你的靠山誰敢動你?」   劉思遠點點頭,沒再說話,拿出煙來,坐在椅子上低頭抽著。   把劉思遠安排賁宏雲的身邊,這讓謝文東放心不少,這不僅是對賁宏雲的一個威懾,同時,他又可以每時每刻都能瞭解日本的情況。   沒過幾日,謝文東出院,回到北洪門在上海的堂口。   中午,他剛吃完飯,電話響了,接起一聽,原來是張婧打來的。「文東哥,你出院了?為什麼不通知我一聲?」   「剛剛出院。」謝文東淡然說道:「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   「那你下午有空嗎?」「什麼事?」「我和同事門去迪廳玩,你也一起來吧!」   張婧是記者,她的同事自然也離不開這個他媽的,謝文東不太喜歡接觸他們,搖頭說道:「你們去玩吧,我下午還有事!」   「不要這麼掃興嘛,來吧!」聽謝文東不同意,張婧又用出她最拿手的本事,邊撒嬌邊說道,聲音甜得膩人。   謝文東堅定道:「等下次吧!」說完,他掛斷電話。剛把電話放下,鈴聲又響了,謝文東歎口氣,接起一聽,不是張婧打來的,而是靈敏。「東哥,長風出事了!」   謝文東聞言一愣,問道:「怎麼了?」   靈敏說道:「長風被黃浦分局抓起來了。」   黃浦分局?那是在蓬萊一帶,長風去那裡幹什麼,怎麼又被那裡的警察抓起來了?謝文東皺著眉頭,道:「小敏,說清楚一點,到底怎麼回事?」   靈敏吸了口氣,穩了穩焦急的心情,說道:「中午時,我們門內的兄弟去那邊閒逛,正好遇到青幫的人,雙方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不過對方人多,我們兄弟吃了虧,其中有兩個還被砍成了重傷,長風知道此事之後,當即帶二十多人趕過去,找青幫的人算帳,結果他堵到了青幫的人,警察也來了,並把他抓到了分局。」   「怎麼這麼衝動!」謝文東暗怒,光天化日之下,任長風去找青幫打架,這不是讓自己往槍口上撞嗎?他面色陰沉,問道:「現在,長風的情況怎麼樣?」   「不清楚!」靈敏說道:「他被抓進黃浦分局,到現在還沒有放出來!」   「我過去一趟!」謝文東掛斷電話,帶上五行兄弟,急匆匆趕向黃浦公安分局。   等他到了警局門口,正好看到滿臉焦急的靈敏。謝文東沒有多說,大步流星走進警局。   黃浦分局很破,二層小樓,謝文東估計,這棟建築的歷史至少得超過二十年了。進了大門之後,收發室的警察伸著腦袋問道:「你們找誰?」   謝文東道:「找你們局長!」   「哦?」雖然謝文東年歲不大,但口氣可不小,警察不敢大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向局長說一聲。」   「我叫謝文東!」謝文東背著手,仰面說道。   「好,你等會!」那警察拿起分機,給局長打去電話,時間不長,他放下話筒,臉上帶著笑,說道:「你可以上去了!」   「局長的辦公室怎麼走?」「上二樓,然後左轉,最裡面的那間就是!」   「謝了!」謝文東點點頭,走上二樓。   局長辦公室的房門並沒有關,這倒方便,謝文東直接走了進去。   辦公桌後坐有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模樣普通,斯斯文文,但目光卻輕浮不正。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剛好與走進來的謝文東目光對在一起。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你就是謝文東吧?」   「沒錯!」謝文東解開胸前的扣子。上海的天氣炎熱,下午一兩點鐘,溫度高達四十度,謝文東是東北人,受不了這樣熱的高溫。不願意和對方過多的廢話,他說道:「我的一個朋友被你們抓了,我想這是一場誤會,希望你能高抬貴手,放他一馬,我感激不盡。」   「你的這個朋友叫任長風吧?!」中年人呵呵笑道:「這可不是什麼誤會不誤會的問題!他集結二十多人,當街動刀毆鬥,砍傷數人,行徑異常惡劣,現在嚴打剛過,他就如此囂張,你說,我能輕易把他放了嗎?」   謝文東閱人無數,只看這局長說話時的眼神,就能判斷出他不是什麼正派的人。懶的廢話,他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想要什麼,直接說吧?」說話間,謝文東拿出手帕,擦著額頭的汗。   「呵呵……哈哈……」中年人先是輕笑,接著,仰面大笑,說道:「謝先生是明白人,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放任長風出去,沒問題,不過……你也知道,分局每年收納的罰金是有任務的,這和我們的獎金直接掛鉤,我看,謝先生就做點好事,幫我們分局把今年的罰金湊出來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謝文東雙目瞇縫著,笑問道:「局長先生想讓我出什麼錢?」   「其實也不多。」中年人搓著手,笑呵呵道:「謝文東就出一千萬吧!」   操!五行兄弟聞言,眼中差點噴火,一千萬?這個分局局長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靈敏玉面通紅,向前兩步,說道:「局長先生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過分了嗎?價碼是不是開得太高了點?!」   看到靈敏,中年人眼睛頓時一亮。剛才,他的精力只集中在謝文東身上,沒有注意到人群後面的靈敏,現在,他看清楚了,心魂蕩漾,暗歎一聲好漂亮的女孩啊!靈敏確實很漂亮,她的美,不在於她的容貌有多漂亮,而是她身上有一股野性,骨子裡透出桀驁不遜,自然而然給男人帶來一種強烈的征服慾望。中年人上上下下,把靈敏由頭到腳打量個仔細,委瑣的目光在她身上游動,只差眼珠子沒飛出來,半晌,他歪著腦袋,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他那副色咪咪的樣子,讓靈敏心生厭惡,如果不是她自制力夠強,早衝上去甩他兩耳光。   她強壓怒火,又羞又氣,面色更加紅潤,加上胸脯一起一伏,讓中年人看得越加心癢難耐。   謝文東暗歎口氣,像中年人這種人,確實很讓人作嘔。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局長這個位置,如果他能為百姓做實事,那太陽都會從西方升起。他點頭道:「好,一千萬是嗎?我可以給你!」說著,他從懷中取出支票,剛要填寫,那中年人擺擺手,笑道:「一千萬是小事,另外,我還有一個條件。」   「你什麼意思?」謝文東柔聲問道。   「嘿嘿!」中年人揉著下巴,看向靈敏,說道:「我這個條件其實也很簡單,只要謝先生讓她陪我過一夜!」說著話,他抬起手,笑吟吟地指了指靈敏。   靈敏和五行兄弟臉色同時一變,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大膽,也如此不要臉,靈敏氣得說不出話,金眼牙關一咬,回手摸向後腰,作勢就要準備掏槍。五行兄弟和靈敏都是北洪門青年一輩的精銳,平時關係就非常好,此時見對方如此明目張膽地羞辱靈敏,金眼哪還能受得了?!謝文東也在發火,甚至他比金眼更生氣,對方當著自己的面侮辱自己的屬下,這和當面侮辱他沒什麼區別,不過,他比金眼要冷靜,這個局長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他敢這般的有恃無恐,恐怕,他的身份不簡單,至少,他應該有比較強勢的後台。想到這,他拉住金眼準備掏槍的手,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先不要動怒。他笑瞇瞇地對中年人說:「局長先生,你開出的這個條件,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了。」   「哦?是嗎?」中年人聳肩道:「我並沒有覺得怎樣啊?謝先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嘛,何必這麼認真,你對我夠意思,以後,我自然也會照顧你的!」   「哈哈!」謝文東大笑,解開衣扣,露出腰見別的手槍,說道:「看來,局長先生是不打算放人了。」   看到槍,中年人先是一愣,接著,露出怒意,很快,他又釋然。謝文東雖然是黑社會的頭子,不過,他也有政治部的身份,身上帶槍,是合法的。他笑道:「俗話說禮尚往來!謝先生這麼小氣,我想大方也大方不起來啊!」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告辭!」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五行兄弟愣了片刻,不明白東哥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對方了,相互瞧瞧,皆搖了搖頭,快步跟了出去。   等到了警局之外,謝文東把靈敏叫到身旁,說道:「小敏,去查一下,看看這個局長究竟是什麼來頭,如果沒有什麼背景,直接幹掉他,如果查出異常,立刻向我匯報!」   「是,東哥!」靈敏臉色陰沉地答應一聲。   局長辦公室。等謝文東走後,一位青年從門外走了進來,隨後,將房門關死。看到他,中年人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說道:「魏先生,我剛才的表現還不錯吧!」   這青年,正是青幫的智囊,也是十把尖刀之一的魏東東。剛才,中年人與謝文東的對話,他在門口聽得清清楚楚,對中年人好色的本性,心中也甚感厭惡。不過,他沒有表現在臉上。他笑呵呵地說道:「很好!吳局長這次幫了我們的忙,韓大哥是不會虧待你的。」   「哎呀……」中年人面露擔憂,說道:「謝文東不是平常人,今天我難為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來報復我!」   「呵呵!」魏東東笑了,說道:「吳局長,你怕什麼,你的姐夫可是市委書記,他謝文東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碰你啊!何況,吳局長以後到了美國,謝文東本事再大,也找不到你啊!」   中年人一怔,驚喜地問道:「韓先生幫我把綠卡辦好了?」   魏東東從隨身攜帶的黑皮包裡拿出一隻檔案袋,笑呵呵地往中年人面前一遞,說道:「裡面是護照和綠卡,還有,韓大哥答應給你兩百萬美圓,從現在開始,吳局長隨時都可以去美國過上等人的生活了。」   「謝謝韓先生,謝謝韓先生啊!」中年人急忙接過,打開一看,裡面護照和綠卡各三份,還有一張支票,一樣都不少。   「先別急得謝。」魏東東道:「事情還沒有辦妥呢!今天晚上,你還要再找謝文東談一次!」   「還……還找他?」中年人愣道:「還找他談什麼?」   魏東東臉上的笑容加深,說道:「答應謝文東,你肯放掉任長風,他不是願意出一千萬嗎?反正吳局長也要走了,這筆前不拿白不拿,即使不放人,他想找你也找不到了。」   「哈……」中年人仰面大笑,點著魏東東,搖頭道:「魏先生可真聰明啊!」   「我這也是為吳局長著想。」   「好,我聽你的!跟你們青幫打交道,真是痛快啊!」「我們的韓大哥是個爽快的人嘛……哈哈——」「哈哈……」   當晚,中年人給謝文東打去電話,稱他改變主意了,只要謝文東肯拿出一千萬,他就可以放人。   謝文東一愣,這局長怎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呢?下午和他談的時候還咬得很死,非要和靈敏過一夜,現在竟然鬆口了。他心思急轉,考慮對方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可是,想來想去,他沒想出個合理的解釋。他問道:「局長先生,我去哪見你?」   中年人說道:「帶上你的錢,來我家!」說著,他把自家的地址告訴給謝文東。   謝文東暗暗記下,看了看手錶,說道:「好的,我八點整到。」   掛斷電話,他低頭沉思。這時,靈敏走過來,說道:「東哥,那個局長的背景我已經查清楚了!」   謝文東一聽,暗歎口氣,看來,此人確實不簡單。他道:「講講。」靈敏道:「這人名叫吳天聰,他的姐姐叫吳天霞,是上海市委書記的夫人。」   「哦?」謝文東眉頭一皺,難怪他在自己面前敢如此囂張,原來,他是有市委SHUJI做靠山。要知道上海是直轄市,市委書記與省委書記平級,再往上升,就進入中央的核心階層了。現在,中央又是由上海幫執政,上海市的市委書記更是個舉足輕重的職務。他沒有說話,暗暗琢磨著。   靈敏又道:「不過,最近吳天聰並不太平,先是被查出與女下屬有染,接著又被人舉報其貪污受賄,紀。檢。委正調查他呢!」   「呵呵,真有意思!」原來,吳天聰是一個即將被查處的分局局長,看來,他想在自己下台前,再狠狠撈上一筆,而自己,就是那個被他盯上的冤大頭了。   想到這,謝文東一笑,既然是這樣,那麼,給他一千萬就太多了,現在,即使只讓自己拿一百萬還得好好考慮考慮呢!他笑瞇瞇地點點頭,說道:「正好,這個吳局長約我去他家,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張開大嘴,吃下這一千萬!」   吳天聰住所。   吳天聰坐在家裡,心情爽得很。雖然東窗事發,又是檢舉他生活不正派,又是被調查貪污受賄,可是,現在都已不重要了,因為他有了綠卡,有了韓非給他的兩百萬美圓,他可以帶著家人去美國享受人生,讓自己的兒子受最好的教育,何況,一會謝文東又會給自己送來一千萬,想到這,他就忍不住得意地嘿嘿賊笑。   「丁冬……」   他正盤算著以後怎麼在美國生活,門鈴聲響起。他抬頭看了看表,才七點半,謝文東來得還真夠早的。他站起身,通過貓眼向外一看,來人並不是謝文東,而是青幫的魏東東。   咦?他怎麼來了?吳天聰將房門打開,疑問道:「魏先生,你怎麼來我家了?」「呵呵!」魏東東笑呵呵地說道:「吳局長,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送我?」吳天聰愣道:「魏先生,你弄錯了吧,我今天並不走。」   「是,當然了!」魏東東面帶微笑,點點頭,越過吳天聰,走進房間內,在他身後,還跟有兩名彪形大漢。他環視一粥,見客廳裡沒有其他人,含笑問道:「吳局長,夫人不在家嗎?」   吳天聰道:「她和孩子都睡了。」   「哦!」魏東東應了一聲,走到沙發前,一提褲腿,大咧咧坐下,同時,從口袋中拿出一雙黑皮手套,慢慢帶在手上,說道:「吳局長,事情有變,韓大哥特意交代我,必須得讓你今天上路。」   「這個…………?」吳天聰為難道:「今天?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而且,謝文東還沒有帶錢來呢!」   魏東東掏出香煙,倒出一根,點燃,深深吸了口氣,說道:「謝文東的錢,我會『燒』給你的。」   吳天聰還沒有聽明白,笑問道:「魏先生會幫我把錢送到美國?」   「不!」魏東東幽幽笑道:「是幫你把錢送到地獄!」   一聽這話,吳天聰整個人都傻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好半晌,他搖頭說道:「魏先生,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哈哈!」魏東東舔舔嘴唇,道:「這不是笑話!」   吳天聰還想說話,只見那兩名大漢向他走過來,手中不知何時多出兩把明晃晃的匕首。吳天聰即使在苯,這時候也明白了,他後退兩步,倒吸口冷氣,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驚駭地結巴道:「魏先生,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魏東東歎口氣,說道:「吳局長,只有你死了,才會讓我們更加放心。」   吳天聰被兩名持刀的大漢逼得連連倒退,顫聲說道:「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我可是幫過你們的。」   「既然幫了我們,就好事做到底吧,你死了,就是對我們青幫最大的幫助。」   「你、你們殺了我,我的姐夫不會放過你們的!」吳天聰幾乎是尖叫的吼道。   「沒有人會做到是我們殺了你,人們只會認為是謝文東干的。他有殺你的動機,因為,你抓了他的兄弟,又堅決不放人,甚至,還開出那種讓人難堪、首辱的條件來為難他。白天,你們在辦公室的對話,都已被隔壁的警員聽到了。我讓你敞開辦公室的大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在魏東東的設計之內,由他第一次找上吳天聰的那刻起,他的就沒打算放這個人活著離開中國。他笑的得意,也笑的狡詐,繼續道:「以會,謝文東就要到了,不過,他看到的只會是的屍體,同時,警察也會到場,呵呵,那時,謝文東百口難辯,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原來,你們不是想幫我,而是想利用我對付謝文東?!」吳天聰聲嘶力竭的叫道。   「呵呵,很高興,你現在終於明白了這一點!」說話間,魏東東向兩名大漢一甩頭,冷聲道:「動手!」   「等……」吳天聰還想退,可是,他的身體已經靠到牆壁,無路可退。其中一名大漢疾步上前,一手摀住他的嘴巴,另只手握刀,向頭的肚子惡狠狠刺了下去。   撲哧!這一刀,大漢用盡全力,整個刀身都沒進吳天聰的小腹,只露出刀柄在外面。。   「嗚……嗚……」吳天聰兩眼圓睜,臉色憋的漲紅,可惜,他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另名大漢上前一步,手起刀落,匕首由吳天聰的脖根刺入,接著,猛然拔出,順勢一劃,豁開吳天聰的脖頸。   兩名大漢收刀,,吳天聰也隨之靠著牆壁軟軟倒了下去,牆壁、地板,都是血跡。   正在這時,打聽裡傳來一聲尖叫,大名大漢扭頭看去,只見一位身穿睡衣、年近四十的中年婦女站在臥室的門前,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吳天聰,雙頭抱頭,大聲嚎叫。   兩名大漢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坐在沙發上的魏東東吐出一口煙霧,不耐煩地說道:「該死的,你倆讓他閉嘴嗎?」   「魏哥……」   「殺掉她,」魏東東面無表情地冷酷道。他將半截香煙按滅,捏起煙頭,揣進自己的口袋中。   兩名大漢怔了一下,接著,大步流星向中年婦女衝去,後者也感覺到了危險,急忙想往臥室裡跑,可是她慢了一步,一名大漢衝到她身後,伸手抓住她的頭髮,另那名大漢跟上,一刀刺進中年婦女的後心。   「啊——」中年婦女慘叫一聲,撲倒在地。魏東東嘴角動了動,看看手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動身向外走去。。   「魏哥……」「又怎麼了?」魏東東停住身,扭回頭,順著兩名大漢的目光,看到一名四、五歲的小男孩站在床邊,似乎驚嚇過度,小臉煞白,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們。。   魏東東吸氣,手抬了偷,可是最終又放下,目光一凝,冷聲說道:「他看到了我們的模樣,不能留!」說完,走出房間。   謝文東動身,去往吳天聰的家裡,可是,路行一半,他的心突然不舒服起來,這種感覺很奇妙,舊鄉有什麼不詳的事要發生似的。這種突如其來揮之不去的感覺讓他有些氣悶,謝文東心煩意亂地搖下車窗,想透口氣,正在這時,他的電話響起。   他皺了皺眉頭,接著一聽,電話那端是個陌生的聲音,女人的的聲音。   「你………你是謝文東嗎?」女人的語氣很急促,不穩,顯得很驚慌。   聽聲音,他敢肯定,自己從來沒有和她說過話。這就奇怪了,一個陌生的女人會知道的他的手機號碼,並給他打來電話!他問道:「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   「謝先生,不好了,你的妹妹被幾個流氓抓走了!」   妹妹?謝文東被她說暈了,自己有什麼妹妹?他說道:「你說清楚點!」   「就是張婧啊,我是她的同事。本來我們是在迪廳跳舞的,可是剛才碰到了幾個小流氓,他們看小婧長的漂亮,就強行把她拉走了,去了二樓的包房,我們攔不住他們,我怕小婧吃虧,所以就給你打來電話了!」   唉!謝文東歎氣。迪廳那種地方,他平時都很少去,那裡龍蛇混雜,以外是常有發生的,像張婧這麼漂亮的姑娘,如果遇不到麻煩才怪了!他氣張婧不懂得保護自己,說道:「你應該給警察打電話才對,為什麼要打給我?」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小婧是你的妹妹啊,自己妹妹出事,你還這麼冷漠,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謝文東苦笑,他倆家充其量算是世交,嚴格來說,張婧算不上他的妹妹,但從人情上講,張婧又可算是他的妹妹,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連他自己也很難說清楚。   他感到頭痛,忍不住敲敲額頭,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剛才,自己始終覺得心煩,難道,是因為預感到張出事的原因?想到這,他問道:「你們在哪個迪廳?」   「在南京東路的鬼物迪廳!」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謝文東掛斷電話,低聲嘟囔著「鬼舞迪廳……只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他問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靈敏,道:「小敏,你知道南京東路有間名叫鬼舞迪廳嗎?」。   「我知道!」靈敏點點頭,然後笑了。開車的金眼也呵呵笑了。   見他倆笑的詭異,謝文東問道:「你倆笑什麼?」   靈敏笑道:「剛才東哥小生嘀咕的時候,真像是在對自己惹事生非的妹妹生氣似的。」   妹妹?唉!謝文東搖了搖頭。雖然他嘴上從來沒有承認張婧是他的妹妹,可是,在他心裡卻不知不覺間慢慢接受了,尤其張婧叫他文東哥的時候,讓他感覺很窩心。   人在黑道,常常會感到寂寞,擁有兄弟之情的同時,也嚮往著親情,但因為種種的原因和顧慮,不得不把後者情愫壓下去。謝文東亦是這樣。!   謝文東歎道:「去鬼舞迪廳!」   謝文東眨眨眼睛,說道:「做些小買賣。」   金眼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不去見吳天聰了?」   謝文東冷笑道:「只是一個過了氣的分局局長,讓他在家等吧!」   金眼和靈敏相視一笑,掉轉車頭,開向南京東路。跟在後面的五行死人見謝文東的轎車突然改變方向,不明白怎麼回事,只好也跟著調頭。   在靈敏的指引下,很快,兩輛轎車在鬼舞迪廳前停下。本來,謝文東以為鬼舞迪廳是一間不起眼的小舞廳,可是到了實地一看,比他想像中要大得多,也正規得多。   舞廳的規模很大,只是看門臉就能感覺到這一點,在舞廳門口,停有近二十輛轎車,並有專門的保安負責調動。   謝文東挑起眉頭,如果小流氓敢在這樣的地方動粗搶人,要麼是他們的膽子太大了,要麼就是迪廳的自己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他沒有馬上進去,對身旁的靈敏說道:"小敏,你給老孫打個電話。」   「讓他帶些兄弟過來幫忙嗎?」靈敏問道。   「不是!」謝文東搖頭笑道:「讓他代替我去吳天聰的家裡,我擔心在這裡會耽擱一段時間。」   「哦,好的,東哥!」靈敏拿出手機,給姜森打去電話。   靈敏通知完姜森,謝文東還沒往迪廳裡進,一位女郎從大門裡走出來,看到謝文東,她眼睛一亮,跑上前問道:「你就是小婧哥哥,謝文東吧?」   謝文東大量女郎,她年歲不大,與張婧相差不多,二十三四的樣子,帶著眼鏡,相貌雖然算不上難看,但也不漂亮,身材倒是高窕,足在一米七零往上。看罷,謝文東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叫謝文東?」   女郎說道:「小婧告訴我,穿著中山裝的人肯定就是她的哥哥!」說著,她頓了一下,又急道:「別說了,我們快進去吧!」   謝文東點點頭,道:「請帶路。」   進入迪廳,光線頓時暗淡下來,裡面閃爍的電子鐳射燈讓人覺得眼暈。女郎帶謝文東等人走到樓梯口處,有兩名服務生摸樣的青年攔住他們,問道:「幾位要訂包房嗎?」   不用謝文東說話,金眼橫臂一掃,將兩名服務生一把腿開。別看他沒怎麼用力,但那兩青年也受不了,倒退兩步,方站穩身形。   謝文東沒有什麼,大步走上樓梯。倆青年先是一愣,緊接著,勃然大怒,氣洶洶的喝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金眼一指那問話青年的鼻子,冷聲說道:「沒你的事,別自找麻煩!」   這裡是他們的地頭,青年哪把金眼的威脅放在心上,他怒道:「你們是來找茬的……」   金眼一提衣襟,露出槍吧,道:「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管閒事!」說完,緊跟謝文東身,後也上了樓。   想不到對方身上竟然帶有槍械,青年臉色大變,知道今天遇到硬茬子了,眼睜睜看著謝文東等人上樓,他站在那裡,大氣都沒敢出。   在金眼看來,這根本不算什麼,但一旁領路的女郎卻目露精光,吃驚地看著他們,看來傳言說的沒錯,謝文東確實不簡單。   上到二樓,謝文東看了看兩側的走廊,回頭問道:「在哪個房間?」   「是……是那個!」女郎怯生生地指了指左側走廊的一見包房的房門。   謝文東走過去,同時,手腕一抖,金刀自然下落,掉入掌中,來到門前,二話沒說,抬腿就是一腳。只聽得「彭」的一聲巨響,房門應聲而開。   別看謝文東身材清瘦,既不粗壯也不魁梧,但身上的爆發力太驚人了,能一腳將純實木的大門踢開,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將包房裡的人都嚇了一跳,無樹道震驚、駭然的目光,一起射向站在房門口的謝文東。   謝文東面不紅,心不跳,走進包房之內,兩眼微微瞇縫著,慢慢環視一周。只見包房內有男有女,張婧也坐在其中,不過在她臉上那還沒來得及散去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像被人強行拉進來的。何況,包房裡的幾個難青年衣著普通,有兩人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身旁放著公文包,不用問,一看就是上班族。   看清楚包房內的情況之後,謝文東笑了,不過,他的眼睛並沒有笑,其中閃爍的寒光讓每一個人都不自覺地打個冷戰。   現在,謝文東敢肯定,根本就沒有什麼流氓綁架張婧的事,一切都是她編造的。   「他媽的!」謝文東低罵了一聲,他仰面,柔聲說道:「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位先生,你是誰啊?」一名靠門邊而坐的男青年站起身,走向謝文東。   他剛到謝文東近前,後者突然一抬手,將他的喉嚨扣住,謝文東沒有用力,只是那一瞬間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卻差點讓青年窒息。   不過謝文東很快又把手鬆開,他深深吸了口氣,向青年歉然一笑,隨後,目光一偏,看向坐在人群中的張婧,幽幽說道:「你不是被流氓綁架了嗎?『我的妹妹』!現在,你應該向我解釋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婧就是再刁鑽,再嬌蠻,此時也感覺到了謝文東身上的怒火。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她深深垂著腦袋,站起身,小聲說道:「我是叫你一起出來玩嘛,可是,你又不同意,所以……」   「所以你就想到這個鬼點子騙我過來!」謝文東打斷她的話,並將下面的話幫她說了。   「文東哥,對不起嘛!」張婧低著頭,揉著衣角,小臉紅得快要滴血。   謝文東在媒體界是很有名氣的一個人,只是,他從不和媒體打交道,真正瞭解他的並沒有幾個,他給人的感覺就是神秘,像一團迷霧,抓不著,摸不到,在業內,採訪謝文東成為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之一。自從張婧知道自己家和謝文東有些淵源,並成功與他吃過一頓飯後,他頗感飄飄然,並在同事面前大肆宣揚,稱自己是謝文東的妹妹,她的同事當然不相信她的話,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吹牛,她拍著胸脯向同事保證,能把謝文東約出來與大家見一面。結果,白天她給謝文東打電話,約他出來,卻被謝文東果斷地拒絕了,為了不讓自己失言,更為了她不在同事面前丟臉,張婧就想出這個注意,騙謝文東到鬼舞酒吧來。   只是,她沒有想到謝文東會發這麼大的火,更沒有想到,生起氣來的謝文東會如此嚇人。   謝文東看著手足無措的張婧,忍不住心中暗歎一聲。若是換成旁人,謝文東早就不客氣了,但是,面對這個叫自己文東哥的女孩,他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你這是在玩火!」冷冷的扔下這一句話,謝文東轉身向外走去。   此時,靈敏和五行兄弟也都有些傻了,誰能想到,有人竟敢如此欺騙東哥,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東哥就這樣走了。   張婧急忙追了出去,來到走廊,抓住正準備往樓下走的謝文東的袖子,眼圈紅潤,顫巍巍地說道:「文東哥,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謝文東幾次想抖抖袖子,甩開裝竟,可是,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站直身軀,轉頭看著她,正色說道:「聽說你出了事,我放下手邊的工作,第一時間趕過來,說明我很關心你,可是,這一切都只是你騙我出來的謊言,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傷害那些關心你的人的感情!我不會講那些大道理,我只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   張婧聞言,急忙豎起雙指,瞪大她那雙滴溜溜亂轉的大眼睛,指天說道:「文東哥,我發誓,以後再也不騙你了!」   看她這副摸樣,謝文東差點笑出來,不過還是忍住了。   謝文東的自制力非常強,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雖然張婧的惡搞讓人異常惱火,不過,她畢竟只是個剛剛涉足社會的女孩子,性格裡面還有那股孩子般的頑皮和天真,沒有必要與她斤斤計較。   謝文東的成熟,遠遠超過他的實際年齡。   他故意冷著臉,沒有說什麼,看了看手錶,此時已經快到八點半了,他說道:「我要走了,剛才過於失禮,幫我向你同事說一聲抱歉!」   說完,他正準備下樓,見張婧仍緊緊拽著早就(圖片就是這樣的,我實在沒不明白什麼意思,就照打下來了)的袖口,他無奈的撇撇嘴,看著她。   張婧小聲問道:「文東哥,你還沒有說你到底有沒有原諒我呢!」   謝文東剛要說話,手機響起,他把電話拿出來,沒有馬上接聽,對張婧說道:「這次,我可以原諒你,若是有下一次,我會打你的屁股!」說完,他低頭看了看手機來電,是姜森打來的,他對張婧道:「現在,我真的要走了!」   張婧還是抓著他的袖子不放,抬頭想說話,不過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停了兩秒鐘,又一次抬起頭,可是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謝文東都替她著急,他搖頭一笑,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張婧垂著頭,咬了咬嘴唇,細聲問道:「剛才,你說你很關心我,是不是真的?」   原來是問這個!謝文東被他逗笑了,說道:「如果我不關心你,我現在會在這裡嗎?」說著,他看了看響個不停的電話,道:「我有重要的事需要處理,再見!」說完,他從張婧小手裡抽出袖口,快步下了樓。   靈敏和五行兄弟也急忙跟下樓去。   看著謝文東離去的背影,張婧只覺得自己心裡甜絲絲的,那種感覺,比證明她是謝文東的妹妹還要美妙十倍、百倍。   「原來,你真的認識謝文東!」那個為謝文東引路的女郎驚訝地看著正在傻笑的張婧。   「那是當然了!」回過神來的張婧小腦袋頓時又仰得高高的,道:「他是我的哥哥嘛!」   出了舞廳,來到外面,謝文東方接起電話,問道:「老森,什麼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東哥,我在吳天聰住所的附近,這裡………發生了一點意外。」吳姜森那邊的很吵,人聲嘈雜,其中還夾雜著陣陣的警笛聲。   謝文東一怔,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姜森道:「吳天聰讓人殺了,還有他的家人,一家三口都死了。」   「什麼?」謝文東吸氣,吳天聰死了?而且還是被人滅門,誰會和他有如此深的仇恨,能下這麼狠的毒手?想到這,謝文東靈光一閃,預感到了什麼,抬手一看表,現在正好是八點半,他問道:「警察是什麼時候發現吳天聰被殺的?」   「八點多一點。」姜森心有餘悸地說道:「如果我再早來一會,那麼,警察就會把我堵在吳天聰的家裡,那時,我是無論如何都洗不清干係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吳天聰被殺,殺手很可能不是針對他,而是在針對自己。如果不是張婧騙自己來到鬼舞廳,那麼,八點時,自己就已經到了吳天聰的家裡,在還沒來得及離開之前,警察就會趕到,正如老森所說,一但被警察堵住,那真是有口難辯了。想到這,謝文東打個冷戰,好毒的密謀啊?為了陷害自己,對方連堂堂的分局局長都敢殺,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山口組就是南洪門和青幫了。南洪門應該不會這麼做,有嫌疑的只有山口組和青幫。   想到這,他噓了一口氣,仰起頭,瞧瞧鬼舞迪廳的大牌匾,他幽幽笑了,真應該好好感謝一下設計騙自己過來的張婧,倘若沒有她,自己還真陷入大麻煩裡了。要知道吳天聰身為分局局長是小,身為市委書記的小舅子是大,對這件事,市委書記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東哥,這事肯定是有人想架禍給我們,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姜森語氣低沉地說道。   「老森。」謝文東一笑,問道:「此事因何而起?」   姜森一愣,過了片刻,說道:「是因為長風。正因為長風被抓,所以東哥才找上吳天聰的。」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而長風被抓的原因,正是和青幫的人打鬥才造成的,所以說,這事的根源在於青幫,十有八九和他們有關係!」   經他這麼一說,姜森暗道有理,大點其頭,道:「東哥推測的沒錯,青幫的嫌疑確實最大,那。東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該怎麼做…………?謝文東低頭沉思片刻,雙目一瞇,說道:「去找市委書記!」   市委書記在榮守旺此時也收到妻弟一家三口被害的消息,他的妻子已第一時間趕過去,而他則回到市委辦公室,親自督促警方辦案。   謝文東到時,榮守旺正與公安局長談話,也可以說是訓話,責令局長無論如何都要在三日之內,將案子偵破。   聽秘書說謝文東要見他,榮守旺愣了愣,直覺告訴他,謝文東來,肯定是和妻弟被害的事有關,他仰頭道:「讓他進來!」   市局長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謝文東來幹什麼?難不成,這案子是他做的?」   榮守旺兩眼噴火,真想指著局長的鼻子臭罵他一頓,如果真是謝文東做的,他還敢來找自己嗎?何況,謝文東是政治部的人,而政治部和他又頭腦感屬『上海bang』一系,謝文東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怎麼可能會殺自己的小舅子呢?!   時間不長,謝文東走進房間,先看一眼站在辦公桌前的市局局長,隨後,目光一偏,看向面色陰沉的榮守旺,說道:「榮書記,你好!」   榮守旺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問道:「謝先生突然造訪,不知有何貴幹?」   謝文東說道:「是為了吳局長被殺的事。」   果然是為了此事!榮守旺精神一震,身子前探,問道:「謝先生可知道兇手是誰?」   謝文東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用眼角瞥了一下市局局長。榮守旺身為上海的市委書記,為人精明,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哪能看不出謝文東的意圖。他對市局局長說道:「老蕭,你先去辦案吧,集注我給你的期限,三天!」   「是!」市局局長答應一聲,:說道:「榮書記我先走了。「嗯!」   等市局長走後,榮守旺說道:「好了,謝先生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   謝文東一晃身形,坐到沙發上,掏出香煙,說道:「本來今天晚上八點,我和吳局長約好見面的。」榮守旺聞言一驚。謝文東繼續道:「但是,因為有其他的事情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我沒有準時到場,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我真在八點到了吳局長的家,那麼,我想榮書記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調查誰是兇殺了吧?」   榮守旺多聰明,一點就透,他沉聲說道:「如此說來,兇殺的真正目的不是殺害天聰,而是要誣陷你!」   「沒錯!」謝文東將整件事情的大概經過由頭到尾講述一遍,最後,他說道:「整件事情,是因為青幫而起,我懷疑真正的兇殺,就是青幫。若要人知,除非已莫為,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榮書記肯加大力度調查,從青幫著手,定然能找到兇殺的蛛絲馬跡!」   「我知道了。」榮守旺點頭道:「多謝謝先生提供的線索,我會讓人去查的。」   謝文東正色道:「我也希望能早日將兇手捉拿歸案,因為,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另外,有一件事還需要請榮書記幫個小忙。」   榮守旺道:「有什麼事,謝先生儘管說吧,能幫得上忙的,我自然會幫你。」   謝文東一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我的一個朋友現在還扣押在黃蒲分局,希望,榮書記能出面,幫忙幫他放出來。」   「哦,原來是這件事!」剛才謝文東已把事情的原委講得很清楚了,榮守旺略微考慮片刻,說道:「好吧,我會向老蕭打聲招呼,讓他放出你的朋友。」   聞言,謝文東柔柔而笑,說道:「那我先謝過榮書記了!你幫我,我自然也會幫你,以後,我們互相幫忙!」   吳天聰被殺,榮守旺倒不是那麼痛心,一直以來,他這個小舅子只會給他臉上摸黑,增光添彩的事是從來沒為他辦過一件,打心眼裡講,他十分討厭吳天聰。但討厭歸討厭,吳天聰畢竟是他的小舅子,他被殺,等於在他的臉上狠狠打一巴掌。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既然兇殺膽敢殺掉了吳天聰,那有沒有把他這個市委書記放在嚴厲也就不言而喻了。對此事,他是憤怒遠大於悲傷。   他苦笑一聲,說道:「我也希望謝先生能幫我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   即使不用他說,謝文東也會去查的,如果真是青幫所為,他正好可以借此大做文章,反過來狠狠將青幫一軍。他正色說道:「榮書記放心,我肯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榮守旺含笑點點頭。   謝文東和榮守旺的接觸並不多,首先,上海不是北洪門的底盤,他到上海的次數極少,其次,榮守旺和向問天的關係很不錯,謝文東即使想和他接觸,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現在,向問天受傷在醫院,南洪門衰弱,榮守旺的小舅子又在這時候被殺,這倒給了兩人互相接觸的理由。   魏東東把一切都算計妥當了,即設計了謝文東殺害吳天聰的動機,又設計了讓謝文東恰巧出現的案發現場,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謝文東趕向吳天匆的家裡時,張婧一個電話,把原本佈置好的周密計劃,攪一個一團糟。   現在,青幫算計謝文東不成,反而使自己陷入極大的被動。   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是韓非和魏東東都沒有想到的。   「謝文東離開市委大樓之後,立刻讓姜森和靈敏分頭去調查,通過吳天聰身旁的人,看能不能找到一絲線索。   第二天,中午,靈敏帶著重要信息回來。   通過黃蒲分局的警員,她瞭解到吳天聰近期和一位性魏的男青年接觸頻繁,當這警員描述男青年的模樣時,靈敏頓時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青幫的十把尖刀之一的魏東東。   她向警員偷偷塞了一筆錢,讓他幫忙將那人的模樣電腦勾畫出來。   當然打印出男青年的頭像之後,靈敏拿起一看,這不是魏東東還誰?   事光重要,她不敢耽擱,拿著畫像,立刻去找謝文東。   謝文東聽完靈敏的介紹,再看完畫像之後,他仰面而笑,雖然這不並不能說明兇手就是魏東東,不過,他大可以借題發揮,將兇手的大帽子扣到青幫頭上。   他講畫像傳真給市委書記榮守旺,稱壞裡的人有重要嫌疑,應將其抓回警局,審問調查。   榮守旺也沒多想,將畫像轉給市公安局,通知警方先把這個人扣押住。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本來,謝文東和警方都沒有真憑實據能夠認定魏東東和吳天聰的死有什麼直接關係,但魏東東做賊心虛,一聽到謝文東和警察都在找他的風聲,他先跑了。   這並不是因為魏東東膽子小,或者認為自己露出了破綻,他很清楚,在中國根本不講究證據,即使警方沒有真憑實據,如果想治他的罪,照樣可以。況且現在又是謝文東和警方一起找他,明顯有聯手來對付他的意思,為了避免麻煩,他選擇先離開上海,避避風聲。   他這一走,讓榮守旺和警方更加相信,吳天聰的被殺肯定和他有關係,警方當即發佈逮捕魏東東的逮捕令,並對外發出了通緝令。身為在黑道打拼的人,身上背有通緝令是很正常的事,對這點魏東東倒並不在意,真正令他和韓非頭痛的是,榮守旺因為此事而記恨上了青幫,這對青幫日後在上海的發展影響太大了。   正所謂偷雞不成反蝕米,青幫陷害謝文東失敗,反使自己陷入被動。   聽說魏東東逃跑,謝文東又找到榮守旺。這次,榮守旺對他的態度比上次又客氣了幾分,又是讓座,又是讓秘書端茶、遞煙。   榮守旺說道:「這次能找到真兇,多虧有謝先生幫忙啊!」   謝文東淡然一笑,道:「榮書記客氣了,你不是也幫了我的忙嘛!」榮守旺一句話,立刻讓市局長把任長風從分局裡放了出來。   榮守旺擺擺手,然後,他正色道:「唯一可惜的是,沒有抓到兇手,不知道此人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謝文東笑道:「其實,魏東東也不算是真正的兇手。他是青幫的人,做事也是聽令於人,真正的兇手,應該是青幫的老大,韓非。」   榮守旺點點頭,道:「可惜,我們不能治他的罪。而且,這個人的背景也不簡單,在中央方面,有些權貴賊為他做靠山。」   「嗯!」謝文東冷笑,說道:「韓非出手大方,出巨款買通一些中央高官也是很可能的。」   「據我所知,韓非和杜天楊的關係非比尋常。」說話間,榮守旺目光幽深,別有深意地看著謝文東。   「杜天楊?軍委副主席?」謝文東吸了口冷氣,低頭沉思不語。他對這個人,絕對不陌生。杜天楊是軍委副主席,在軍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兒子杜祥忠也是高官,北京軍區的副總參謀長,而杜祥忠的兒子,謝文東就再熟悉不過了,那正是被他施毒計害死的杜庭威(因為彭玲的關係,杜庭威和謝文東結仇,詳情見壞蛋1)。杜庭威的家世之顯赫,由次可見一斑。不過,杜天楊父子皆屬北京邦一系,而謝文東所屬的政治部屬於上海邦一系,長久以來,派系的紛爭給了謝文東機會,加上現在又是上海邦執政,這讓杜天楊父子拿他沒有辦法,不過,在謝文東炸掉魂組大樓而被迫出逃所坐飛機爆炸的事,正是由杜天楊父子搞出來的,要不是有上海BANG的頂級高官暗中提醒,他很可能就已經死在那場空難之中了。   政治這東西,是世界上最黑暗、最殘酷無情的,其程度要遠在黑社會之上,在政治鬥爭中,人命就顯得微不足道,一文錢都不值。   「呵呵,謝先生應該很瞭解這個人吧!」榮守旺說道:「你與杜天楊的恩怨,我聽說過,現在,韓非勾搭上他,你以後可得小心了。」   韓非這人很聰明,不和自己比品黑道,開始和自己玩起政治了。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我的原則一向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想要玩,我就陪他們玩到底!誰生誰死,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榮守旺看著謝文東,在他身上,能感覺到一種陰柔、藏而不露的霸氣,好似天不怕,地不怕,又好似能洞察一切玄機。難怪高層會把謝文東招進政治部,這麼做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謝文東這人年輕氣盛、桀驁不遜,又頭腦精明、智慧過人,不容易控制啊!別看榮守旺只是一市之長,但考慮問題的角度,已是站在一個極高的立場上,當然,他進入中國的權利核心——中央,也只是時間問題。   他歎了口氣,說道:「話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小心提防一點的好。」   「我知道!」謝文東含笑點頭,道:「多謝榮書記關心。」說著,他頓了一下,話鋒一轉,道:「對了,如果不出意外,韓非近期會來找你。」   「找我?」榮守旺先是一驚,接著,呵呵笑道:「他找我幹什麼?」   雖然他臉上的神色沒有變,但謝文東還是從他眼中看到一絲怯意。這點可以理解,榮守旺是上海的市委書記,身份和地位都極高,但韓非畢竟也是青幫的老大,手下幫眾不計其數,真要找他報復,還是很麻煩的,何況,在他背後,更有杜天楊這個軍部高官撐腰呢!謝文東笑道:「榮書記不用擔心,韓非找你,不會是來找麻煩的,而是來送禮的。」   「送禮?」榮守旺聽得有些暈忽忽。   「沒錯。」謝文東淡然說道:「以韓非的個性,不可能放棄上海這塊寶地,但出了吳局長這檔事,他若想青幫以後還能在上海生存和發展,就必須要先討好榮書記你,所以,他肯定會來送禮,而且還是一筆不薄的禮。」   「哦?」榮守旺笑了,注視著謝文東,笑問道:「你怎麼知道?」   「韓非是我的對手嘛!」謝文東道:「想要取得勝利,就得盡可能多的去瞭解自己的對手。」   榮守旺哈哈大笑,問道:「現在的黑道,是不是都流行熟讀兵法啊?」   謝文東聳聳肩,隨口道:「別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確實看過很多。」   榮守旺點點頭,興趣十足地問道:「你說,韓非能給我送多少錢?」   謝文東撇撇嘴,說道:「青幫在台灣有一大批財閥資助,韓非很有錢啊,我估計,賄賂像榮書記這樣身份的人,應該不會少於千萬的。」   榮守旺仰面而笑,道:「上千萬,那可真是大手筆啊!他來行賄我,正好,我就把他扣住,告他個行賄罪!」   謝文東搖頭道:「那沒有用。如果韓非和杜天楊有瓜葛,這樣的小罪名,根本告不倒他。我看,榮書記還是收下韓非的禮物,反正不要白不要,讓韓非出一次血也不錯。」   榮守旺道:「如果我收下他送來的錢,我豈不是要受制於他?」   謝文東笑瞇瞇道:「誰規定收人錢財,就一定要為人消災呢?何況,只有先穩住韓非,才有可能抓到魏東東!」   榮守旺眼中精光一閃,點頭笑道:「嗯,我明白了!」   正如謝文東所說,韓非真來找榮守旺了,同時,還帶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這點倒和謝文東的猜測不相符。最近,青幫的資金並不寬鬆,幾次大手筆的投資都沒有收回相應的成本,使得幫內財資緊張,韓非即使想大方,也大方不起來了。   榮守旺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收下了韓非送給自己的這筆錢,但由始至終,他都未怎麼說話。   韓非也識趣,並沒有開出過分的條件,只要求榮守旺不要因為魏東東的關係而記恨到青幫身上。見他不置可否,以為默認了,韓非一笑,不再過多要求什麼,起身告辭。   等韓非走後,榮守旺立刻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謝文東聽完,幽幽而笑,找來靈敏,對她說道:「小敏,在上海周遍地區查一查,我估計魏東東應該藏身在那一帶。畢竟他是韓非的智囊,不可能走遠的,現在,韓非又自以為買通了榮守旺,肯定會把魏東東叫回到自己身邊!」   靈敏聞言,點頭說道:「好的,東哥,我這就去辦。」   謝文東笑呵呵地揉了揉下巴。   魏東東這人心計擅變,詭計多端,有他在韓非身邊出謀劃策,實在是個禍害,現在趁著他被警察通緝的時候,應該就此將他釘死,不給他任何再做亂的機會!謝文東是打定了主意,必須除掉魏東東這個人。   按道理說,魏東東此時不應該再留在上海,但他不放心青幫,又怕自己不在時韓非吃了謝文東的虧,所以,當他聽說韓非送給市委書記一筆錢,後者並收下之後,他心中大喜,已經逃亡到杭州一帶的他又重新折了回來。   還好,他也是個謹慎的人,沒有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上海,而是隱藏到了上海的南郊。韓非也怕他有閃失,特意派出「追魂刀」張亮、「暗影刀」邱平這兩人保護他的安全。   魏東東以為自己形跡隱秘,外人不知道,可是,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南洪門的眼線。   這段時間,因為向問天的原因,南洪門一直很低調,沒有什麼動靜,這並不是說南洪門與世無爭了,他們只是在養精蓄銳,蓄勢待發。 第二百二十七章   魏東東以為自己行跡隱秘,外人不知道,可是,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南洪門的眼線。   這段時間,因為向問天的原因,南洪門一直很低調,沒什麼動靜,這並不是說南洪門與世無爭了,他們只是在養精蓄銳,蓄勢待發。   姜森道:「吳天聰讓人殺了,還有他的家人,一家三口都死了。」   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太深了,魏東東能掩住謝文東和警方的耳目,卻瞞不住南洪門。   很快,南洪門下面的眼線將消息通知給蕭方,後者急忙找來陸寇,商量該怎麼做。在蕭方看來,門內也只有陸寇的頭腦能力和他不相上下,當然,向問天除外。兩人見面之後,蕭方開門見山地說道:「老陸,下面的胸系發現了魏東東的行跡,這傢伙竟然還在上海。」   「哦?」陸寇一笑,道:「他的膽子還挺大的嘛!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謝文東,我想,謝文東絕對會處理掉這個人的。」   蕭方也笑了,打個指響,點頭道:「嗯,老陸,咱倆的想法一樣。讓謝文東和青幫斗去吧,我們可以繼續坐山觀虎鬥!我這就去給謝文東打電話。」   「等一下!」陸寇攔住他,搖頭道:「如果我們直接給謝文東打電話,那意圖就太明顯了,謝文東會認為我們在看他和青幫的笑話,對我們會產生提防和芥蒂。」。   蕭方一愣,轉念一想,陸寇的話有道理啊!他問道:「老陸,那你看應該怎麼辦?」   陸寇哈一笑,道:「現在,謝文東也一定在打探魏東東的下落,而負責偵察情報的人,一定會是靈敏。」蕭方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陸寇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們的小挺對靈敏很有興趣啊,他魏東東的下落告訴他,他自然會屁顛顛的去靈敏那裡獻寶。」   蕭方聽完,仰面哈哈大笑,陸寇把周挺形容得真是入木三分,他眼珠一轉,說道:「我明白了!」說完,他將那名向他匯報消息的探子叫到自己面前,在他耳邊小生教導一翻。   探子邊聽邊點頭,等他說完之後,那人笑呵呵地應了一聲,退出房間,去找周挺。   見到周挺後,那熱門急忙跑上前去,說道:「周大哥,我在寶山發現了魏東東!」   「哦?」周挺一驚,問道:「魏東東不是跑了嗎?怎麼他還在上海?!消息準確嗎?」   探子拍著胸脯道:「是我親眼看到的,千真萬確!」說著,他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條,向前一遞,說道:「這是魏東東的詳細地址。」   周挺接過,低頭看了一眼,眼珠提留亂轉,隨口道:「好,我知道了!」見那探子轉身要走,周挺又把他叫住,問道:「老蕭和;老陸知道這個消息了嗎?」   探子道:「還不知道。」   「嗯!周挺點點頭,道:「行了,你走吧,我去通知他倆!」   「是,周大哥!」探子答應一聲,快步走開了。看著他的背影,周挺心思急轉,魏東東是韓非身邊的得裡智囊,剷除這個人,對已方十分有利,但現在幫內正道光樣晦,向大哥肯定不會同意對魏東東動手的,即便告訴蕭方和陸寇也沒什麼用。想道這,他眼睛一亮,可以讓謝文東去對付魏東東東啊,只要他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帶人去找他的。不過,自己把這麼重要的消息直接告訴謝文東,實在讓人不太甘心啊!突然,周挺腦中閃過靈敏的身影,打個指響,自語道:「對啊!我可以把這個消息告訴小敏嘛,說不定…………嘿嘿…………」說著,他咧開嘴傻呵呵地笑了,引得他左右的手下人透來一陣陣詫異的目光,不知道周大哥今天吃錯什麼藥。   周挺是急性子,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他當即給靈敏打去電話,約她出來見面。   靈敏對周挺沒什麼好印象,聽他要約自己見面,她嘴交一撇,問道:「我為什麼要出去見你啊?」   「我……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情報,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周挺有些結巴地說道。「什麼情報?」靈敏好奇地問道。   「是、是關於魏東東下落的情報。」   「你知道他的下落?」靈敏吃驚地睜大眼睛。   「嗯……」周挺道:「下面的兄弟發現了他的行跡,他現在還在上海!」   「在上海什麼地方?」靈敏大喜,急聲問道。   「你……你出來我再告訴你…………」周挺紅著臉,低聲說道。   「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裡說,非要我見你幹什麼?」靈敏不滿地說道。「你不出來,我就不說。」到目前為止,周挺只有這句話說得最堅定。   「你愛講不講,不說就算了!我要掛電話了,再見!」聞言,周挺急了,忙道:「哎呀,小敏,你別生氣嘛,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呵呵…………」說著,他從口袋中拿出探子給他的紙條,把上面的地址原原本本地讀了一遍。   靈敏小心翼翼地記下,等他說完,她笑道:「最好你給我的地址是真的,不然。哼!」   周挺問道:「如果是真的,你怎麼謝我?」   「這個……」靈敏猶豫片刻,說道:「是真的,我請你吃飯!」   「啊?」周挺笑道:「君子一言,快媽一鞭,就這麼定了!」   「好了,再見!」說完,靈敏掛斷電話,整理衣整,準備親自去周挺告訴她的地址調查一番,看看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靈敏掛斷電話好一會,周挺還拿著手機,站在那裡呵呵笑著,久久不動。   寶山屬於上海北郊區,距離市區不遠,如果道路順暢,坐車只半個多鐘頭而已。按照周挺給自己的地址,靈敏找到一所破舊的公寓。只有四層樓高,原本土黃色的樓體現在看起來已是灰禿禿的。   靈敏在公寓附近的一處隱秘的角落裡站住,靜靜觀察。他媽的Wap.FY他媽的.Net她這一站,就是小半天的工夫,魏東東沒有看到,倒是發現了青幫的『暗影刀』邱平。邱平從外面拎著兩大塑料袋的食品進入公寓,看他的神色也是瞎信、謹慎,不時地留心自己身後,好像生怕被旁人跟蹤似的。   靈敏暗中一笑,看來,周挺的消息沒有錯,魏東東很可能就住在此處。   她立刻給手下的人打電話,招來十數名兄弟,讓他埋伏在公寓周圍,分批的進行監視。而她自己,則坐車趕回上海市內,向謝文東稟告。   等謝文東聽完靈敏的報告之後,面錄驚喜之色,同時上下打量她,說道:「小敏,想不到你現在的消息這般靈通了,魏東東躲藏在那麼隱秘的位置都能被你發現!」   靈敏尷尬地笑了笑,自己哪有那樣的本事啊!她面色一紅,說道:「東哥,關於魏東東的下落,其實是周挺告訴我的。」   「周挺?」謝文東一愣。   任長風在旁哈哈笑道:「周挺對小敏一向是情獨中,這次他告訴你這麼重要的情報,不會是你答應他什麼條件了吧……」說著,他被有深意地賊笑。   靈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在公安局呆了那麼久,還沒學會管好自己的嘴!」   任長風不在意,只是仰面大笑。   姜森對謝文東正色道:「東哥,這回是我們自己動手,還是拉上警察對付魏東東?」   謝文東雙目瞇起,幽幽一笑,道:「有進查,只會礙手礙腳,這次,我不準備讓魏東東這個人還活著。」   李爽哈哈一笑,道:「東哥,讓我去打頭陣吧!」   謝文東說道:「小爽,你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堂口那裡沒有事需要你來處理嗎?」   李爽笑道:「東哥放心,我來時把一切讀安排妥當了,實在不行,還有三眼和強子幫我照看。」   「嗯!」謝文東點點頭,站起身形,說道:「明天早上動手,幹掉魏東東!」   第二天,凌晨兩點。謝文東帶人向寶山進發。   他帶的人並不多,但卻是清一色的精銳,別說是突襲,即使正面與青幫衝突,也未必會吃虧。   車對並未開燈,在距離破舊公寓還有半里路的時候緩緩停下,眾人從車內走出來,或是抽槍,或是拔刀,沒有人說話,場面靜悄悄的,但肅殺之氣卻濃得讓人窒息。   靈敏走到謝文東近前,向前一指夜幕中隱約可見的樓房,說道:「東哥,就是那座公寓!」   謝文東瞇眼望了望,嗯了一聲,對姜森說道:『老森,先看看周圍有沒有青幫的眼線,如果有,統統清理乾淨!」   「是,東哥!」姜森答應一句,帶著數名血殺的兄弟向公寓方向潛伏而去。   過了十分鐘,姜森打回電話,說道:東哥,周圍沒有青幫的眼線!」   「好!」謝文東目光幽深,手中提著一把銀白色的手槍,大步走了過去。   一行人來到公寓門前,剛剛站定,姜森從角落竄出來,低聲說道:「東哥,門是在裡面反鎖著的!」   謝文東一笑,轉頭低聲說道:「格桑!」   格桑會意,晃動龐大的身軀,走到門前,毫無預兆,突然踢出一腳,正中門板的中心。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只聽喀嚓一聲,公寓的木頭門板被格桑一腳踢碎,謝文東晃動身形,一馬當先,衝了進去。   進去公寓,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大廳,面積不小,足有三十多平,左側是間收發室,向大廳裡側看,有通往二樓的樓梯,很寬敞,足夠四五個人並肩而行。   木門破碎的響聲,也驚動了公寓裡的人。先是收發室裡竄出兩名衣衫不整的青年,皆面帶驚色,猛然間看到一群人走進公寓,手中森光閃閃,顯然是拎著傢伙,二人看罷,暗叫不好,轉身剛想跑,可惜還是慢了一步。格桑登登登幾個箭步衝到兩青年身後,雙手張開,抓住二人的後脖領子,低喝道:「給我回來!」   沒見他怎麼用力,只是雙臂向後一抖,再看兩青年,整個身子向後飛了出去。   李爽和任長風上前,一人一腳,將向己方飛撲過來的兩名青年踢落在地,任長風手腕一晃,亮出唐刀,往自己腳下的那青年脖子上一放,冷聲說道:「告訴我,魏東東住在幾樓?」   青年聽完,心裡哎呀一聲,糟糕,既然是衝著魏哥來的,他們不是警察就是北洪門的人,不過,看他們的打扮,更像後者。想著,青年的冷汗流了出來。他嘴巴張開,剛想裝傻,說自己不知道,任長風手腕向下一壓,唐刀的刀尖刺破青年的皮膚,深深嵌入肉中,他冷聲說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只能說明你對我毫無用處,我會馬上殺掉你!」   青年打個冷戰,額頭上汗如雨下,他頓了片刻,低聲說道:「魏哥住在……」   他話還沒有說完,空中閃過一道冷光,只聽噗嗤一聲,一根如同筷子粗細的黑色箭支深深刺進青年的脖頸,力道之大,甚至將脖骨都釘穿。   「啊?」眾人見狀,都是一驚,扭頭望去,只見樓梯之上,站有一人,身穿黑衣,手中拿有一張弓,看相貌,三十出頭,相貌俊秀,但面無表情,兩眼微微散發著冷光。   靈敏看清楚來人,對謝文東小聲說道:「東哥,這人是青幫的『暗影刀』邱平。」   謝文東點點頭,向前走了兩步,仰頭說道:「朋友,我今天要找的人不是你,最好,你能給我讓開一條通路!」   邱平看到謝文東,冰冷的雙眼猛然一亮,也不接話,箭上弦,張滿弓,對著謝文東,抖手就是一箭。   啪!箭支飛出,疾入閃電,快似流星,在空中畫出一條黑芒,直射向謝文東的頸嗓咽喉。   誰都沒想到邱平如此之狠,招呼也沒打,上來就下了殺手。還好謝文東反應夠快,見邱平張弓的時候,就已意識到不好,邱平一箭射來,謝文東的身子也橫著縱了出去。他的反應酸是夠快,但箭支仍是擦著他的脖子掠過,雖未傷到皮肉,卻擦出一道血印。   「該死!」金眼咒罵一聲,抬起手,槍口對準邱平,連開了三槍。邱平不慌不忙,從容而退,閃回到二樓。   任長風哪肯放他離開,身形一躬,好似一隻狸貓,衝向樓梯。他剛到樓梯的轉角,只見邱平站在二樓樓梯口處,居高臨下,對準他的胸口,啪的又是一箭。   距離太近了,任長風根本來不及閃躲,甚至給他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他完全是出於長年習武而磨練出的本能,下意識地抬起唐刀,憑直覺擋在自己的胸口。   噹啷啷!箭支不偏不正,剛好射在唐刀的刀身上,由於力道太大、太猛,加上刀身傾斜,箭支折射,擦著任長風的額頭飛過。   感覺自己的額頭一涼,任長風抬手摸了摸,手中粘糊糊的,低頭一看,掌心都是血。向來只有任長風傷人,他何時被人傷過,看到血,他的眼睛都紅了,仰起頭,對著邱平咬牙怒吼一聲,手腕一翻,倒提唐刀,三步並兩步,衝到二樓之上。   邱平也是嚇了一跳,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對方還能擋住自己全力射出的一箭,這是絕無僅有的,可見對方的武功之高強,根基之紮實。   「大爺要你的命!」任長風上到二樓,對著邱平,惡狠狠砍去一刀。刀速太快,摩擦空氣,發出嘶嘶的尖叫,驚人心魂。   見對方來勢兇猛,邱平不敢大意,急忙抽身後退。任長風一刀不中,正想繼續施招,忽感身側惡風不善,他心中一震,來不及回頭細看,反手將刀向後掄出。噹啷一聲金鳴,只見火星四濺,任長風手腕發麻,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蹌出兩步。   心頭大驚,任長風橫刀轉身,看向身後的來人。在他身後,站有一名彪形大漢,身高一米九零開外,長像濃眉虎目,膀大腰圓,手中提有一把大砍刀,霍霍生輝,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天神下凡,好不威猛。   難道,這人就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追魂刀』張亮?想到這,任長風嘴叫一挑,嘿嘿笑了。很難想像,此時在前有邱平,後有張亮,兩大高手的夾擊之下,他還能有心情笑得出來。不過任長風就是任長風,此時,他笑得很開心。活動活動酸痛的手腕,唐刀在空中畫出一條弧線,任長風笑道:「青幫的兩把尖刀都在這裡,有意思,拿出你們的本事,可別讓我太失望了!」說著,拉開架勢,準備以一敵二。   好狂!邱平心中冷哼一聲,目光幽深,沒有說話。張亮將他砍刀往肩膀上一抗,說道:「你出招吧,打你,還用不上兩人!」   邱平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該走了,沒有時間和他耽擱!」說著,向走廊盡頭走去。   「嘿嘿!你們,恐怕誰都走不了!」說話間,謝文東帶人走了上來。   「只怕未必!」邱平啪啪拍了手掌,只聽走廊內響起一片腳步聲,二十多名青幫幫眾從各個房間內湧出來,手中又是刀又是槍。   韓非當然不可能只讓邱平和張亮兩人保護魏東東,下面的幫眾還是不少的。有二十多人殿後,邱平拉起張亮,迅速退向走廊深處。   謝文東見狀,喝道:「動手!」   他一聲令下,五行兄弟和姜森、傑克等人一起向對方開火。頓時,公寓內槍聲四起,響成一片。   青幫幫眾人員雖多,但哪是謝文東等人的對手,一會兒工夫,就是十幾人中槍倒地,眼看著是支撐不住了。   謝文東瞇眼看著戰局,突感不對勁,自己和青幫的人打在一起,邱平、張亮、魏東東這三人都不出來指揮,反而藏起來不露頭,顯然不大正常。想到這,他心中一震,說道:「老森,格桑,你倆去外面守侯,如果魏東東要跑,務必把啊攔下!」   他很清楚,如果這次不能至魏東東於死地,那麼,以後再想找他的行蹤,可就難上加難了。   姜森和格桑答應一聲,快速從下樓去。   來到外面,兩人向四處一看,空蕩蕩的,哪有人影子。   姜森沉思片刻,當機立斷道:「這座公寓不小,魏東東可能從側面跑,也可能從樓後跑,你我一左一右,分開行動!」   格桑點點頭,悶聲說道:「好!」   姜森向公寓的左側巡視而去,格桑則看管右側。   這次,又被謝文東猜對了。邱平見謝文東親自領人來偷襲,顯然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己方這點人,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即使向韓非求救,恐怕援軍還沒到,己方已先被謝文東全殲了。沒有辦法,他只能扔下二十多名幫眾頂住謝文東,而他自己與張亮退到三樓魏東東所在的房間,推開窗戶,準備跳窗而逃。   三樓不算高,可也絕對不矮,對於邱平和張亮這樣身手高強的人來說不算什麼,可魏東東不行,讓他出個計謀那沒問題,但讓他從三樓直接跳下去,他臉都白了,連連擺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我要是跳下去,就算不摔死,也得半殘啊!」   邱平急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那些,外面的兄弟們頂不了多久,一旦謝文東殺過來,想走也走不了了!快跳!」   魏東東當然也知道邱平的話有道理,可是他向樓下望了望,心中一陣發慌。   邱平歎了口氣,向張亮使個眼色。後者會意,竄上窗台,飛身跳了出去。   落地後,他將大砍刀向身旁一挫,然後張開臂膀,仰起頭,說道:「來吧!」   魏東東還沒明白他這句『來吧』是什麼意思,只覺得身子一輕,他被邱平硬生生提了起來,後者猛的一用力,喝道:「阿亮,接住!」   事態緊張,邱平也管不了那麼多,將魏東東直接扔出窗外。   「啊……」魏東東尖叫一聲,兩眼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張亮看準魏東東下落的身子,雙腿分開,兩臂上揚準備接他。   這一幕,剛好被巡視過來的格桑看個清楚。不過,他並沒有聲張,也沒有作聲,而是躲藏在拐角處,靜靜等著。   等魏東東被邱平扔出,樓下的張亮準備接的時候,他突然大吼一聲,衝了出來,他彎著腰,運足力氣,直接向張亮的身驅撞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當張亮反應過來時,格桑已到了他近前.他兩人,都是身材高大,體形健壯,格桑兩米開外,張亮也是一米90以上,兩人狠狠撞在一起,發出咚的一聲悶響.衝力實在太大了,張亮驚叫一聲,身體受力飛了出去,格桑也向前連續哏蹌數步,才站穩身子.格桑以蠻力撞開了張亮,這下可苦了被邱平從3樓扔下來的魏東東.只聽撲通一聲,魏東東結結實實摔在地上,整個人如同一塊膏藥,四肢張開,呈大字型,很快,鮮血由他身體下流出,身子一動也不動.「哎呀!」張亮回頭一看,眼睛險些鼓出來,以這樣的姿勢從3樓摔落,他都受不了,更何況毫無功底的魏東東了.他又急又氣,揮舞雙拳,向格桑撲去.   比拚拳頭,格桑還從沒怕過誰.見張亮一拳打來,格桑不閃不避,迎著對方的拳頭,也擊出一拳.   啪!這是拳頭與拳頭的碰撞,也是比較誰的骨頭更硬.張亮只覺得手臂酸痛,拳掌無力,忍不住倒退3步,低頭一看自己的拳頭,又紅又腫,舉目再瞧格桑,他只是身形稍微晃了晃,站在原地,面不紅,氣不喘,文絲不動,誰高誰低,已見分曉.   張亮大吃一驚,論拳腳的功夫,他在青幫即使排不到第一,也能排進前三,向來未遇到過敵手,但眼前這個大漢,實力恐怕要遠在自己之上.   他將牙關一咬,身子在旁一縱,抓起挫在地上的大砍刀,拉開架勢,準備以武器和格桑拚個高下.   正在這時,3樓的窗戶處傳出尖銳的破風聲,一道黑芒,直奔格桑的胸口飛去.那是一支利箭,邱平的箭.   好快,眨眼工夫,就到了格桑的近前.格桑看的清楚,也不閃躲,誠心想試試對方的箭究竟有多大的力道.當對方的箭支近到咫尺時,他猛的一抬手臂,將箭身抓住.   格桑的力道,大得出奇,用『單膀一晃千斤力,雙膀一晃力無窮』來形容絲毫不為過.他以為自己能抓住對方射出的箭,可是,當他抓住的那一瞬間,立刻意識到他錯了,箭身上的力道比他想像中要大得太多.   嘶!箭身衝力不減,在他掌心硬是磨出一條血痕,隨後,刺在他的肩胛骨內,這還是格桑反應夠快,在知道箭支力道太大之後,下意識的將手臂向上抬了抬,不然,這一箭將直接刺穿他的心臟.   「哎!」格桑痛的悶哼一聲,退後兩步.站在窗台之上的邱平此時又將第二支箭上了弦,也不做聲,對準格桑的喉嚨,又是一箭.   這回格桑可學乖了,再也不敢用手去接箭,嚇的忙抽身閃躲.喀嚓!這一箭沒射中格桑,卻深深刺進地面上,半個箭身都沒入泥土中,可見其中的力量之恐怖.   見一箭不中,邱平從3樓飛身縱了下來,疾步衝到趴在地上的魏東東近前,將他翻過來一看,魏東東的臉上,身上都是血,尤其是肋骨和腿骨,短裂處已刺穿皮肉,露到體外,其狀慘不忍睹.邱平一探他的鼻息,雖然還沒有斷氣,但氣喘如絲,如果不及時醫治,離死也不遠了.看罷,他心情複雜,是又心痛又自責又著急,他將昏迷不醒的魏東東抱起,側頭對張亮急聲說到:「阿亮,你先帶著小魏快走,這裡我來對付!」   張亮楞楞的看了他一眼,搖搖腦袋,說道:「我留下,你走!」   大敵當前,誰留下,就等於要頂住謝文東及其他所帶來的精銳,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的話,讓邱平感動,可越是如此,他就越不可能扔下張亮而獨自逃跑.邱平來到張亮近前,將魏東東向他懷裡一推,正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不要再和我爭,快走!」   張亮舉目瞧瞧格桑,再望望搶聲越來越弱的公寓,知道裡面的戰鬥已經到了尾聲,已方的20多名兄弟很可能都已傷亡殆盡.他苦然一笑,說道:「阿平,我從來沒有扔下兄弟於不顧,今天也不會例外,下面那些兄弟我沒能力帶走,但要死,我也要和他們死在一起!」說著,將懷中的魏東東又推還給邱平,低聲喝道:「你走!」說完,他將砍刀往肩上一抗,向著格桑直衝過去.   「阿亮!」邱平想追過去,可是,公寓內的喊殺聲,還有躺在他懷中生命正一點點流逝的魏東東都不允許他這麼做.哎呀!邱平急的直跺腳,最後將牙關一咬,對著張亮的背影低聲說道:"兄弟,保重!」說完,轉身向不遠處的胡同內飛快跑去.   邱平抱著摔成重傷的魏東東跑了,格桑大急,這次行動,主要目標就是魏東東,他若跑掉,那也就代表著行動失敗了.他大吼一聲,將肩胛骨的箭支一把拔掉,動身追了過去.   沒跑出兩步,張亮橫刀攔住他的去路,冷笑道:"你先過我這光!」說著話,橫刀向格桑掃去.   呼!刀勢凶狠,掛著破風之聲,向格桑的軟肋斬來.格桑哼了一聲,身子向後一撤,閃過刀鋒,不等對方收刀,他猛然近身,掄起雙拳,狠擊張亮的兩耳.   以格桑的力氣,真被他打中了,腦袋都會被打碎.張亮知他力猛,忙彎腰閃躲,只聽頭頂彭的一聲,格桑自己的兩個拳頭碰在一起.   張亮趁機將砍刀向上一挑,從格桑的雙腿之間,撩向他的下陰.格桑一驚,急忙雙腳蹬地,向後縱出,唰,刀尖是金貼著他的鼻尖掠過.   格桑站穩身軀,摸摸自己的鼻子,暗道一聲好險,同時也不得不讚歎對方的刀法之厲害。   要知道張亮身為青幫的十把尖刀之一,而且還是帶有封號的(十把尖刀裡只有五人帶有封號),其身手之高強,自然非常人可比,『追魂刀』的稱號也絕非是空穴來風,浪得虛名.若赤手空拳,他確實不敵格桑,但論起刀法,張亮不在任長風之下.   這時,聽到動靜的姜森跑了過來,見格桑正與張亮斗在一處,他急忙掏出搶來,大聲問道:"格桑,怎麼回事?」   格桑猛攻數招,先將張亮逼退,抽空說道:"魏東東跑了,快追!」   "他跑了?」姜森急問道:"往哪裡跑了?」   "往……」格桑正想指指方向,張亮的大砍刀當頭劈來,喉叫一聲,忍住肩胛骨的疼痛,雙臂交叉,高高舉起,架過頭頂。   "鐺啷啷----」砍刀劈在格桑的雙腕,火星濺射,格桑被震得倒退兩步,而張亮提刀,連退4,5步才站穩身形,面露駭然,驚訝地看著格桑的手腕.   格桑的衣袖破裂,露出裡面白鋼打製的護腕.趁著把對方震退的空擋,他手指胡同,說道:"老森,他們往那邊跑了!」   姜森舉目一望,看了片刻,有些洩氣了,胡同幽深,裡面又黑暗無比,別說自己一個人進去尋找,即使調動上百人也未必能找得到啊!不過,希望渺茫不代表沒有希望.他握了握手中的搶,想直接放倒張亮,可轉念一想,又忍住了,轉頭問道:"格桑,你一人能應付得來吧?」   "嘿嘿!」格桑看了看張亮,滿面輕鬆,說道:"小意思!」   "那好,他就交給你了!」說著,姜森提搶衝進胡同中.   肩胛骨的傷,對格桑影響不小,一隻手臂即使不上十成力氣,又不太靈便,可即便如此,他仍能與張亮打個平分秋色,並隱隱佔據上風.   兩人又鬥了二十多個回合,格桑面色如故,一臉輕鬆,可張亮已開始氣喘,感覺砍刀的份量越來越重,他的刀法也不如剛才那麼靈活,霸道.   張亮的招法走剛猛一脈,以狂風暴雨的犀利攻勢壓倒對方,要麼直接將對手殺傷,要麼逼對方出錯,自己從中佔到便宜,可是,一旦壓制不成,站不倒對方,那刀法自身的缺陷將會爆露出來.比如現在,他殺不傷格桑,自己卻漸漸體力不支,刀法中剛猛的氣勢也隨之大減.   格桑見狀,呵呵冷笑,悶聲悶氣地說道:"小子,你肯定打不過我,還是快點投降吧!」   張亮好像沒聽見他的話,悶不做聲,就是猛掄著砍刀向格桑身上招呼.   又過了十回合,張亮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氣喘聲也越來越大.   這時,清理完公寓內青幫幫眾的謝文東等人跑過來,看到場中拚殺的二人,謝文東剛要發問,格桑先一指胡同,開口說道:"東哥,魏東東向那裡跑了,老森已經去追了!」   "怎麼能讓他跑了?!」謝文東鄒鄒眉頭,來不及細問,嘟囔一聲,率先衝了過去.其他人怕他有閃失,也紛紛跟上.   謝文東剛到胡同口處,突然,眼前黑影一閃,從胡同裡跳出一人.眾人見狀,出於自然反應地將手中傢伙舉了起來. 第二百三十章   「東哥,是我!」黑影怕眾人誤會,急忙打聲招呼。謝文東等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姜森。他問到:「找到魏東東了嗎?」   姜森搖頭,說道:「胡同太黑了,而且有錯綜複雜,我沒有找到他。」   「該死!」謝文東低聲嘟嚷一句,將手中的搶收了起來。姜森老臉一紅,垂首說到:「東哥,對不起!」謝文東擺下手,拍拍姜森的肩膀,說道:「錯在我,是我太大意,沒有做足準備才讓他跑掉了。」   眾人聞言,一各個都沉默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靈敏見狀,忙打圓場,說道:「東哥,雖然讓魏東東跑了,不過我們還是有收穫的。」說著,她想還在與格桑拚殺的張亮揚揚頭,說道:「至少,青幫的這把尖刀是跑不掉了。」   這時,格桑與張亮的打鬥已到了尾聲,後者雖然有刀在手,格桑赤手空拳,但即使外行人也能看出滿頭大汗的張亮支撐不了多久。   果然,就在張亮費力的躲開格桑的迎面一拳之後,在避不開他下面的掃堂腿。只聽啪的一聲,張亮哎呀怪叫,身子直挺挺的摔倒,發出轟的一聲悶響,不等他爬起身,格桑就跟著一個箭步,又是一腳,踢在張亮的小腹。張亮貼著地面,橫著滑出四米多遠,人也隨之句僂成一團,好像一隻煮熟的大蝦。   張亮精疲力竭,躺在地上,再爬不起來,臉色慘白,呼哧呼哧艱難的喘著粗氣。   格桑低頭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說道:「我就說你打不過我,你還不信,怎麼樣,現在自找苦吃了把?!」   張亮也不想說話,兩眼通紅,咬著牙呻吟一聲,提起砍刀,以刀支地,還想站起,可試了幾次,終究沒有能成功。   格桑轉頭看向走過來的謝文東,道:「東哥,這人怎麼處理?」   謝文東看也沒看躺在地上`兩眼瞪得滾圓的張亮,背著手,淡然說道:「殺掉他!」說著,他發現格桑肩膀胛骨上仍在流血的傷口,皺眉道:「格桑,你受傷了?」   格桑低頭瞅瞅,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東哥,只是小傷!」說著話,還特意活動活動手臂,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謝文東搖搖頭,對靈敏道:「小敏,幫格桑處理一下傷口。」說著,他有想姜森甩下頭,道:「解決他!」   靈敏答應一聲,拉著格桑,回到車上,取出藥箱,幫他包紮肩上的傷口。姜森提著手槍,來到張亮身前,低頭看了一眼,抬起手,對著他的後腦就是一搶。   彭!槍聲響過,張亮的腦袋像是個砸爛的西紅柿,鮮血,腦漿濺了一地。   謝文東環視一周,揮手說道:「我們走!」說著,帶領眾人,回到轎車,趕往上海市區。寶山公寓一戰,謝文東並沒有達到預定的目標,可是殺掉了『追魂刀』張亮,也算是不虛此行。但這一戰對青幫打擊卻不小,首先是張亮死掉,其次,魏東東雖然僥倖活下來,但卻摔成重傷,身上多出骨折,內腑遭到重創,即使精心調養,至少也得需要一年半載才能恢復。   在上海,青幫的十把尖刀接連折損,先是鐵疑,接著又是張亮和魏東東,鐵疑和魏東東固然沒有死,但都身手重傷,需要調養,短時間內無法恢復,自然也不能在為青幫效力。   目前的狀況,韓非非常頭痛,資金短缺不說,人手又不夠用,社團捉襟見肘,處境困難。他一邊從台灣調派人力到大陸,一邊合計著如何解決社團資金方面的問題。   謝文東這邊可比韓非輕鬆的多,先是三眼打來電話,稱與黑帶又做了一次大買賣,大賺了一比,接著,李曉芸又打來電話,通知他銀行成立的申請已批准,亞東銀行正式在香港成立,接下來,就是招募一筆資金,向內地發展。對李曉芸做事,謝文東很放心,銀行既然已成立,並可正常運作,有了自己收納資金的能力,標緻著這段時間的資金緊張期已經度過。   未過兩天,以魯慧明為首的日本黑幫老大們又找上謝文東。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毒品。   在會議室裡,謝文東接待了他們,分賓主落座之後,謝文東笑問道:「幾位這次來上海,又何貴幹」   魯慧明是第一個找上謝文東的,自認為和他關係最熟最親密,首先開頭笑道:「謝先生上次賣給我們的貨,已經沒有了。」   謝文東一楞,接著,故作茫然問道:「貨到哪去了?」   魯彗明搓著手,呵呵乾笑道:「已經都被我們賣掉了。」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說道:「這麼快?!」獎近四十多公斤的毒品,這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被這些老大銷售一空,由此可見,日本的毒品需求之大,要遠遠高於國內。真是一快大肥肉啊!謝文東暗中垂漣,臉上卻不動聲色,哈哈笑道:「大家的生意都這麼好,真是可喜可賀啊!」   「這多虧謝先生對我們照顧有加!」魯彗明說道:「我們這次來上海找謝先生,希望您能在賣給我們一批貨!」   謝文東皺起眉頭,故做為難,道:「上次,賣給大家的,已經是我的全部庫存了,現在又要買,我哪裡還有?!」   魯彗明道:「謝先生和金三角的關係非比尋常,只要您肯開口,金三角一定會向謝先生供應毒品的。」   謝文東琢磨一會,慢慢搖頭道:「我可不想欠下他們的人情,因為以後可是會加倍奉還的。」以謝文東和金三角的關係,如果他開口,金三角即使硬擠,也得硬擠出一批毒品給他,不過,他現在手裡的毒品並不少,說這樣的話,只是一中托詞。   魯彗明看了看其他的老大,咽口吐沫,說道:「謝先生,我們也知道這很讓您為難,可是,希望您能看在……我們的情分上,幫我們這一次!」上回他們從謝文東手裡買了一批毒品,拿回日本後,立刻被毒品販子搶空,狠狠賺了一筆,這也讓他們體會到毒品生意一本萬利,來錢之快,超出想像其實,吸毒品上癮,賣毒品也同樣上癮。自從他們做上毒品生意之後,對其他的生意在提不起興趣,一心想著大發橫財。回日本沒幾天,幾人把手中的白粉都賣光,最後合在一起一商議,決定在親自找謝文東試試,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還有便宜可賺。   看著他們渴望的眼神,謝文東故意低頭沉思片刻,說道:「好吧!看在你們曾經幫過我的份上,我就厚著臉皮想金三角再要一次貨!」   一聽這話,八名老大皆大感歡喜,連連道謝。謝文東擺手說道:「先不用謝,我得和各位說一聲,這次,貨的數量不會很多,最多二十斤,還有,價格可能會稍微提一些,每克二百二。」   王雲彬說道:「謝先生,價錢不是問題,只是這數量……」他歎口氣,沒把下面的話說完。四十斤的白粉,他八人都不夠賣的,現在二十斤,就更不夠了。   謝文東聳肩道:「二十斤的貨,這已經是盡我最大的能力了,如果你們還覺得少,那我也沒有辦法。」   有總勝於無!王雲彬轉念想想,連忙賠笑,說道:「謝先生,對不起,是我不會說話,請您不要介意。」   謝文東一小,搖搖手,示意沒什麼。   他說到:「三天之後,還是在老地方交易。如果大家事物繁忙,可以先回日本,如果不想回去,那麼就在上海住三天。」   魯彗明眼珠一轉,說道:「社團裡最近也沒什麼事,我就不折騰了,謝先生,這三天我就住在上海。」   謝文東恩了一聲,沒什麼表示王雲彬低頭尋思,最近因山口組的原因,華人黑幫都顫顫票票,小心提防,哪個幫派會不忙?可魯彗明偏偏要留下來,不會是想和謝文東私下套關係,獨吞這比貨吧?!想到這,他急忙說道:「謝先生,我也留下來!」   魯彗明皺著眉頭,狠狠瞪了一眼王雲彬,暗罵他真是討人厭的傢伙。   還真被王雲彬猜對了,魯彗明要留在上海,確實沒按好心,想私下裡打通謝文東,讓他把二十斤的毒品都賣給自己。可王雲彬也要留下來。礙手礙腳,他的伎倆也不好施展了。   另外六位老大沒想那麼多,顧慮社團的情況,紛紛表態,三天只後再來上海。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那就這麼定吧!」說著,他轉頭對魯彗明和王雲彬二人說道:「這三天,兩位是想住酒店,還是住在我這裡?」   「當然是謝先生這了!」他兩人異口同聲得說道。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好吧,我讓人收拾兩個房間!」 第二百三十一章   謝文東住的地方是北洪門位於上海的臨時據點,只是一座又老又舊的旅館,地方不大,加上北洪門人員眾多,能臨時空出倆房間也算不容易了。   當晚魯慧明草草吃過晚飯,在房間中徘徊不停,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決定單獨找謝位東去談談。他悄悄出了房間,去找謝文東,向北洪門弟子一打聽,謝文東正在會議室裡,他快步走去,到了會議室,敲門進去一看,裡面不僅有謝文東,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王雲衫。   「哦?」看到魯慧明,謝文東坐在椅子上呵呵笑道:「魯兄也來了!」   魯慧明看看王雲衫,暗道你的動作到快啊!他向謝文東點點頭,強顏笑道:「原來謝先生正在和王兄商量事情,我。。。。。是不是打擾了!」   謝文東毫不在意的揮手一笑,道:「沒關係,王兄也是剛到。魯兄請坐!」   說著,他向自己身旁的空座擺擺手。   「那我就不客氣了!」魯慧明不顧王雲衫快到冒火的眼睛,大咧咧地坐在了謝文東的身旁。   謝文東看了看二人,仰面輕笑,說道:「兩位,這麼晚的來找我,想必不是來聊家常的吧?!有什麼事,直說吧,憋在肚子裡,你們難受,我看了也難受!」   魯慧明和王雲衫聞言一震,相互看了一眼,接著,又不約而同地別過頭去。後者面露難看之色,不知該怎麼說才好,垂首無語。魯慧明眼珠提溜亂轉,過了片刻,他微微欠身,正色說道:「謝先生的眼力果然厲害!既然您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再隱諱,不然,就太不尊敬謝先生了。」說話間,也不忘冷冷瞥王雲衫一眼。他頓了頓,又直截了當地繼續說道:「謝先生,我來找您,是想請您把這次的二十斤白粉都賣給我!」   王雲衫臉色大變,魯慧明這也太直接,太囂張了吧!自己在這,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太不給面子了。他表情很陰沉,強壓怒火,拳頭握著嘎嘎直響,看樣子,隨時都可能拍案而起,衝過去與魯慧明搏命。他怒道:「魯兄這話是什麼意思?就你知道錢好賺,別人都他媽是傻子嗎?」   「王兄不要動怒嘛,這次貨就那麼多,八家平分,每家才兩斤多一點,錢自然也賺不了多少,與其都賺不到錢,還不如讓一家發財,這次我來,下次由你,大家輪流坐莊嘛!」   「操」王雲衫腦袋一偏,沉聲道:「說得好聽!這次為什麼由你坐莊?為什麼不能是我?貨我都要了,到時,我拿出兩成的利潤出來,你們七家平分,怎麼樣?   魯慧明冷笑道:」二十斤的貨,只怕王老兄你沒有這麼大的胃口,吃不下去啊!」   王雲衫針鋒相對地說道:」能不能吃得下,那就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魯兄你費心了!」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各不退讓,爭得面紅耳赤。   謝文東坐在二人中間,臉上表情沒有變化,依然是笑呵呵地樣子,心中卻冷哼不已,看樣子,這倆人完全當自己是透明,不存在啊!他從口袋中慢慢拿出香煙,抽出兩根,分別遞給爭吵不休的二人,笑瞇瞇地說道:」兩位,大家都是同道兄弟,應當多親多近,何必為了這點貨而傷了和氣。」   嗅出謝文東話中有不滿的意思,魯慧明和王雲衫雙雙閉上嘴巴,他倆人也都能感覺到,有對方在場,想要獨吞這二十斤的白粉,基本不可能了。   魯慧明歎了口氣,撓撓頭髮,對王雲衫說道:「王兄,謝先生說的對,你我也不要再爭了,不如這樣,大家都各退一步,這批貨,你我兩家平分,各佔十斤,王兄意下如何?」   王雲衫眼睛一亮,略微琢磨稍許,哈哈一笑,說道:「如果魯兄這麼做,那當然最好,我沒有意見。」   看著他二人,謝文東笑,點著香煙,說道:「兩位,不要忘了還有另外六位老大在等著呢!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當初我答應你們八家平分,現在,不可能只分給你倆家,而不顧另外六家。那樣,我日後在道上還有什麼聲譽可言了?」   魯慧明和王雲衫聽完,頭都大了,爭來爭去,最後被人家一句話都給否了。王雲衫說道:「謝先生,這次你就把貨賣給我們吧,等下一次,再賣給另外六家,我和魯兄絕不再爭!」   「是啊!」魯慧明也跟著懇求道:「謝先生,這次您就行個方便吧。。。」   謝文東搖頭道:「我把貨都給了你們,不僅會得罪那六家老大,還會被同道所不齒,除非。。。。。」他故意頓住,面露難色地沒有把話說完。   魯慧明急問道:「除非怎樣?」   謝文東幽幽說道:「除非那六家的老大突然都死了,只有那樣,我才能把貨名正言順地賣給你二人。」   魯慧明和王雲衫倒吸口冷氣,相互看看,默默無語。另外六家老大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突然死掉,除非,是自己將其殺掉。可是,他六家的實力都不是簡單,對付一家還可以,但同時對付六家就,根本沒有希望。   見兩人低頭沉思,皆不說話,謝文東也不想逼得太急,給他倆考慮的時間。他站起身形,說道:「好了,這事就到此為止!這三天,兩位在上海好好玩玩,花消算在我的帳上!」說完,他走出了會議室,回了房間。   謝文東剛進臥室,電話響起,接起一聽,是張倩打來的。他笑了,問道:「這麼晚這我,有事麼?」   「怎麼,晚上就不能找你啊?」電話那邊傳來張倩撒嬌的聲音。   謝文東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張倩又問道:「你現在忙嗎?有沒有時間出來?」   「出去幹什麼?」當然是去玩樓!」   謝文東看看手錶,時間已經不早,剛想拒絕,可轉念一想,上次,張倩雖然騙了他,但也是無意中幫了他一個大忙,自己還沒好好謝謝她,這次正好藉機回報她一下,想罷,他點頭說道:「好吧!我去哪找你?」   張倩聽他答應了,心中歡喜,欣然道:「我在人民廣場等你。」   好謝文東爽快地答應一聲。他對上海並不熟,但人民廣場的位置,他還是很熟悉的。人民廣場就在市政府的後身,他去找榮守旺時,經常路過那裡。剛要把電話掛斷,他忽然又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你的同時不會跟你一起來吧?」   張倩頓了一下,呵呵乾笑道:「當然不會!」   謝文東一聽她的預期,就知道她沒有說實話,歎了口氣,說道:「上次,我跟你說過,如果你再敢騙我,我就會打你屁股哦!」   張倩玉面騰的紅了,低聲說道:「只。。。只來一個同事,可不可以啊?」   果然,謝文東無奈而笑。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打斷道:「那我們等以後再早機會一起出去吧!」   張倩聞言急了,能約他出來一次實在太難了,等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她急道:「好吧,好吧,我誰都不帶,可以了吧?」   「嗯!」謝文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人民廣場,四周高樓大廈林立,在鋼筋混凝土打製的城市中,難得的一塊茵茵芳草之地。它的夜景很迷人,遠遠望去,萬點他媽的,整齊有序,景象輝映,彷彿黑夜中騰挪的巨龍,承載著都市的繁榮。   謝文東坐車到了人民廣場後,很容易就在遊人中找到了張倩的身影。   她穿得隨意,上身是白色的T恤,下身是淺藍色的熱褲,露出兩條白皙修長的纖纖玉腿,配上清涼的吊帶高跟鞋,格外迷人。即使站在人群中,既然很容易讓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謝文東社邊沒有帶太多人,只有金眼一個,既然是出來玩的,他不想太引人注目。   離老遠,眼尖的張倩就看到謝文東走過來,滿帶笑容,連連揮手。   她的這個動作,難免不了引起周圍的人側目,人們紛紛目光向謝文東投去,想看看這個漂亮的女郎究竟在等什麼人。等看清楚之後,不少人開始撇嘴,大失所望,這也難怪,如果單從外邊上看,謝文東確實沒有出奇的地方。   他走到張倩跟前,上下大量她一番,笑道:「你今天很漂亮。」   張倩聞言,心中甜絲絲的,不過仍不饒人地刁鑽問道:「難道,我以前就不漂亮了!」   謝文東大笑,說道:「也很漂亮」   「切!」張倩嘟了嘟小嘴,但她臉上的歡喜之色,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她親密地挽住謝文東的胳膊,笑嘻嘻道:「我們在這裡走走。   看著周圍一道道嫉妒的眼光謝文東感覺很無辜,他不留痕跡地將手臂從張倩地懷中抽出來,面帶微笑,與她並肩而行。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兩人在廣場中漫步。張婧笑問道:「文東哥,你今天有些不大一樣啊!」   謝文東一愣,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疑道:「哪裡不一樣了?」   張婧說道:「平時,約你出來都是很困難的,可是為什麼今天這麼爽快?!」   哦,原來是說這個。謝文東笑道:「我出來的目的,是想謝謝你。」   這回反倒讓張婧愣住,好奇地問道:「文東哥謝我什麼?」   「你無意中幫了我一個忙。」謝文東含笑,淡然說道。   「啊?」張婧俏皮地撓撓頭髮,茫然說道:「我什麼時候幫過你了?」   謝文東搖頭,笑而不語。他並不想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她,黑道的事,讓她知道的越少越好,而且,她還是記者,年紀不大,口無遮攔,一但宣揚出來,事情會鬧得很大。   見他不說話,張婧好奇心大起,著急地搖著他的胳膊,撒嬌地說道:「文東哥,你說嘛,快說啊!」   謝文東只是笑,隨口道:「等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我不幹!」張婧不依不饒,繼續摟著謝文東的胳膊,搖來搖去,嬌聲道:「你現在就說嘛!」   她這個樣子,引來周圍很多行人注目,尤其是男人。這時,三名黃頭髮,白皮膚,歐洲人模樣的青年走過來,六隻眼睛,看著張婧,皆閃出異樣的光彩。   其中一名身材高壯的青年問道:「小姐,你需要幫忙嗎?(英)」   沒想到會引來外國人,張婧搖頭而笑,道:「不需要,謝謝!(英)」她畢竟是做記者一行的,英語說得很流利。   她這一笑,讓那青年神智一蕩,暗讚一聲好漂亮!在他印象中,還沒見過這麼迷人的東方美女。青年目光一轉,看向謝文東,打量他片刻,嘴角一撇,毫未放在心上。他伸出手,說道:「我叫尤迪安,能和你交個朋友嗎?(英)」   張婧知道,歐洲人的個性很開放,並未在意,她搖頭一笑,說道:「我並不認識你。(英,以下略)」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們就認識了。」青年風趣地說道。「是啊!」另外兩名外國青年也走過來,附和說道,同時,目光在張婧身上游來游去。   張婧對後面那兩青年生出厭惡,玉面一沉,沒有說話。   高壯青年似乎也感覺到了,皺皺眉頭,不滿地回頭看看兩個同伴,接著,笑呵呵道:「小姐,我初次來上海,很喜歡這裡,但是卻並不熟悉,如果你肯做我的嚮導,我將十分感激,作為報答,我每天給你兩千元的報酬……」   他用這一套,在上海還騙過很多女孩子,不過,用在張婧身上,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張婧說道:「對不起,我有我的工作。」   高壯青年道:「如果你覺得報酬少,我可以增加,三千怎麼樣?」   謝文東歎了口氣,這種人,本質上就是無賴,只是有了外國人的身份,變得與眾不同了。他說道:「對不起,我的朋友並不想做你的嚮導。」   高壯青年瞄了一眼謝文東,問道:「你是她的男朋友嗎?」   謝文東搖頭道:「不是。」   「那就請你閉嘴,我在和這位小姐說話。」高壯青年沒把謝文東放在眼中,或者說,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把中國男人放在眼裡。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不過,他很快又平靜下來,悠然說道:「如果你的耳朵不聾,你應該已經聽到,這位小姐剛剛拒絕了你的邀請。」   「我不想和你說話。」高壯青年傲氣十足地說道。   「看來,我不得不再重申一遍,她是我的朋友。」謝文東笑瞇瞇道。   「小子,你想打架嗎?」另外一名身材不高,卻十分敦實的青年走上來,晃著粗壯的手臂。在中國,政府為了國家的形象,為了避免外交爭端,讓外國人受到重重庇護,使其儼然已成為人上人,而本國百姓卻很可笑地在自己國家輪為二等公民,出於種種的畏懼,普通人根本不敢招惹外國人,哪怕是受了欺負。   有些外幗人在自己的本國,可能什麼都不是,過著最下等的生活,但到了中國,搖身一變,就可以耀武揚威,肆無忌憚。   謝文東不是普通人,更不會把他們揮舞的拳頭放在心上,見狀,他仰面而笑,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輕蔑,即使是外國人也能看得出來。   「媽的!」敦實青年罵了一聲,向前一近身,幾乎要與謝文東貼在一起。   「文東哥,我們走吧!」張婧看出事情不對勁,拉著謝文東就要走。高壯青年晃身,攔住他倆的去路,笑嘻嘻地說道:「小姐,他可以走,但你不可以。」   「你想怎樣?」張婧秀眉緊皺,又驚又怕地問道。   「上海的夜景這麼美,不如,我們一起去逛逛吧!」高壯請年露出本性,慢慢向張婧靠去。   當麻煩找上門的時候,退縮是沒有意義的。謝文東吸了口氣,柔聲說道:「夠了!不要再考驗我的耐性。」   「小子,你能把我們怎樣?」敦實青年幾乎是與謝文東臉對著臉,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暗中用力,狠狠掐住他的肩膀。   「呵呵!」謝文東搖頭一笑,猛然間,他腦袋向上一頂,腦門正撞在敦實青年的鼻子上。啪的一聲,敦實青年的鼻樑骨被謝文東一頭撞碎,鼻口竄血,雙手掩面,踉蹌而退。   不動手的時候,謝文東可能會柔順得像隻貓,可真打起來,比下山的猛虎還要凶狠。   打架時,他不會把自己的對手當成人看,那會讓他心軟,在他眼中,自己面前的敵人只是出生,自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擊垮他。這是他的一向原則。   他根本不給敦實青年喘息的機會,連續兩個箭步,衝到他近前,同時,一拳擊出,打向對方的胸口。   他的爆發力太強了,拳頭打出,竟然掛著風聲,只聽喀嚓一聲,敦實青年的肋骨被他一拳打折兩根,胸前凹下好大一個坑。   撲!敦實青年噴出一口鮮血,兩眼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可是,他的身子剛倒一半,謝文東伸手壓住他的腦袋,暗喝一聲,猛地向地面按去。   啪!青年的身子橫著倒地,腦袋被謝文東單手按著,重重撞在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青年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鮮血優他的腦下,潺潺流出。   看到血,周圍原本駐足圍觀的群眾直嚇得連連倒退,不少人開始四散逃跑,但也有幾個膽大的,仍站在遠處觀望。   見敦實青年一動不動,確實沒了反擊能力,謝文東站起身,甩了甩手掌上的血跡,目光一挑,笑瞇瞇地看向另兩名外國青年。   誰能想到,這身材不高,體形纖瘦,弱不禁風的青年打起架來竟然如此之狠,甚至近乎於殘忍。   一名青年大吼一聲,掄起拳頭,向謝文東衝去。   這種毫無技巧可言的直衝直撞,對謝文東來說,威脅幾乎是零。   等那青年衝到他近前,一拳馬上要打到他鼻子的時候,謝文東微微側身,突然一提腿,踢出一腳,腳尖不偏不正,剛好點在青年的下巴上。   青年身子隨之一震,兩眼翻白,打到謝文東鼻前的拳頭再也打不下去,搖晃幾下,身體軟綿綿地摔倒。他躺在地上,似乎還有神智,瞪大眼睛,想從地面爬起,但身體卻不受他的控制,無論怎麼使力,只是在地面蹭來蹭去,四肢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著。   謝文東知道自己那一腳會對青年造成的傷害有多大,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從他身上跨過去,向最後那高壯青年不緊不慢地走來。   高壯青年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兩名同伴,眨眼工夫,都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這……這瘦弱的中國青年簡直不是人!他心中生寒,剛才的威風早拋到九霄雲外,他踉踉蹌蹌地向後退著,顫聲說道:「你……你要幹什麼?我是外國人,你要是敢打我,你……」   他不是很聰明,既然謝文東已經打倒兩個,難道還差他一個嗎?他此時還用言語威脅,只會更加勾起謝文東怒火和厭惡。   謝文東走到他近前,近到兩人之間已沒有距離,他一手搭在青年的脖子上,同時,貼近青年耳邊,幽幽笑道:「你記清楚了,我叫謝文東!」話音剛落,他放在青年脖子上的手突然加裡,嘎巴一聲,高壯青年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脖骨已被謝文東活生生掐斷。   這三名外國青年可以說很倒霉,如果找上別人,可能會佔到便宜,可是,他們偏偏選上了謝文東,而不幸的是,謝文東又是個殺人時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壞蛋。   看著高壯青年慢慢滑倒的身子,謝文東嘴角一挑,掏出手帕,緩緩地擦著手新,說道:「你很幸運,因為我不想殺你,不過,你最好滾得遠遠的,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你不會再這麼好運!」   高壯青年脖骨已斷,腦袋不自然地向一旁耷拉著,想要說話,可是,他嘴裡只能發出咯咯的嗚咽聲。 第二百三十三章   文……文東哥,你……你把他殺了……?」張婧看著高壯青年扭曲的表情,顫巍巍地問道。   謝文東一攬張婧,讓她的身子轉向別處,低聲說道:「只是受了傷,不過,他死不了。」   張婧抬起頭,木然地望著他,好像不認識他了似的。看出她眼中的驚駭、懼怕,謝文東暗暗苦笑,在旁走出兩步,拉開自己與張婧的距離,表情淡然,幽幽說道:「不用奇怪,我本來就不是好人,我是個壞蛋。」   他說得很平淡,但是,張婧卻在他的話語中聽出幾分寂寞、傷感的味道。她身子一震,忙拉住謝文東的手,正色道:「文東哥,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還沒有說話,只聽一陣警笛聲,接著,兩輛警車飛速駛來,停靠路邊,車門齊開,從裡面竄出六名警察,肋下都別有手槍,直奔謝文東所在的方向跑來。金眼一驚,急忙跑到謝文東近前,急聲說道:「東哥,警察來了,我們快走!」   剛才,謝文東一人單條三名外國青年時,金眼沒有出手,因為他看得出來,那三人,根本不是東哥的對手,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警察手裡可是有槍的。   謝文東舉目望了望,搖搖頭。他和金眼一起跑掉沒有問題,但張婧怎麼辦?警察抓不到他,肯定會扣留張婧,如此一來,對她的工作和生活都有影響。   他站在園地沒動。金眼大急,說道:「東哥,你怎麼還不走?」   「我沒有錯,為什麼要逃?」謝文東不想說出他不逃走是因為張婧的關係。眼看警察越來越近,金眼急得只跺腳,不知道東哥今天是怎麼了,明明能避開麻煩,卻偏偏避。   很快,警察跑到近前,先是低頭查看三名外國青年,見傷勢都十分嚴重,其中一名老警察對手下人大聲說道:「快打急救電話!」說完,他環視一周,問道「這是誰幹的?」   周圍群眾聞言,嚇得連連退後,如此一來,站在場中的謝文東、張婧、金眼三人更加扎眼。   老警察看向他三人,當啾到謝文東手上的淡淡血污時,他眼睛一亮,邊向謝文東慢慢走去,邊將一手放到槍把上。老警察打量謝文東一番,問道:「這是你幹的?」   謝文東嗤笑一聲,毫不在意,點頭道:「沒錯,是我幹的。」   「你好大的膽子!「沒想到他就這樣大咧咧地承認了,老警察差點氣笑,用手一指地上的三名外國青年,問道:」你不知道他們是外國人嗎?」   「當然知道。」謝文東聳肩道:「不過,我有我動手的理由!」   「狗屁理由!」老警察拔出手銬,同時,伸手去抓謝文東的手腕,說道:「小子,這下你惹的事可大了,你把你的什麼理由,留到進警局以後再說吧!」說著話,就要給謝文東帶手銬。   張婧見狀,忙說道:「警官,你搞錯了,是他們先糾纏我,文東哥才動手的。」   老警察轉頭看了狀一眼,暗道一聲漂亮!他搖頭說道:「小姑娘,沒你的事,再敢多話,把你也一起帶回警局!」   狀還要解釋,謝文東抬下手,示意她不要多言,接著,他手腕一翻,反扣住老警察的手腕,身子向前一探,說道:「警官,我看手銬還是免了吧,你不就想讓我和你走一趟嘛!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跑的。」說著,他將老警察的手腕甩開,大步流星,直奔警車而去。   「嘿?」老警察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犯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勾勾目送謝文東走進警車,「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來頭!」拉警察把手銬重新別到肋下,歪著腦袋,走向警車。   張婧追上去,大聲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我都說了,是他們先糾纏我的,所以文東哥才動手,你怎麼還要抓他?」   「少囉嗦!」老警察皺著眉頭道:「究竟怎麼回事,不用你來和我說明,我自然會調查清楚。就算你的是真的,可是,他打人打得這麼重,也罪責難逃,何況,人家還是外國人,一旦上面追究下來,也夠判個十年八年的。」說完,老警察回到竟車,準備帶謝文東回警局。   張婧小臉通紅,急出汗來,她一把拉開車門,怒聲說道:「你們太不講道理了,要抓,連我一同抓了吧!」   老警察特被她糾纏急了,氣呼呼地下了車,說道:「你這個小姑娘怎麼不知道好歹,你想進局子,我就成全你!」說著,他把狀也拉上警車。   警車裡的謝文東拍拍額頭,狀這不是自找麻煩嘛!自己之所以沒有逃走,完全是因為她的關係,現在倒好,她主動請纓,隨自己一起進了警察局。   「去就去!我就不相信,還沒有王法了!」張婧一彎腰,鑽進警車,坐到了謝文東的旁邊。她笑嘻嘻地說道:「文東哥,你別怕,等到警局,我幫你解釋!」   謝文東撇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別過頭去,看向窗外。   張婧能感覺到謝文東在生氣,只是不知道他在氣什麼,自己做了這麼大犧牲陪他一起進警局,他不感激自己也就罷了,怎麼還生起氣來,真是讓人搞不懂!最後,她下了個結論,謝文東是不是壞蛋還不一定,但他肯定是個怪人。   路上。謝文東淡然說道:「你可以不用來的。」   「什麼?」想不到一直沉默無語地謝文東東突然那對自己說話,張婧一時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她才弄明白謝文東的意思,笑道:「你是我的文東哥嘛,看到你落了難,我怎麼會獨自逃走呢?何況,這件事由是因我而起。」   小丫頭倒是講義氣!謝文東臉上表情沒有變化,心裡卻樂了。如果張婧是男的,他一定會收她做兄弟!可惜,她是個女人,黑道這種東西,又恰恰是不能讓女人碰的。   他不再說話。車內又陷入沉悶。   很快,警車開到分局,謝文東和張婧被老警察帶進警局大樓內。   先是一番例行公事的盤查,詢問他良人的姓名住址等個人情況。老警察拿著紙筆,一本正經的一一記下,接呵責,他對謝文東說道:「把你怎麼打人的事情經過講一遍吧!」   謝文東一笑,將事情的原由大致說了說。他的語速很快,說完之後,老警察還在紙上寫個不停。   他站起身形,說道:「大致,就是呵責個樣子,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此言一出,別說老警察愣了,一旁的張婧也像看怪物一樣啾著他。   過了片刻,老警察被他氣笑了,從口袋中拿出香煙,點著,吸了一口,用雙指夾著煙尾,指著謝文東的鼻子道:「小子,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老實告訴你,你打傷了人,還是外國人。你知道嗎?這是涉外案件,後果是很嚴重的。你還想走?做什麼白日夢呢!對了,剛才醫院剛剛打來電話,以證明他們都是美國人。」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覆?」謝文東反問道。   老警察眉頭擰個疙瘩,問道:「小子,你什麼意思?」   謝文東道:「我問你,這裡是中國還是美國?」   老警察欠起身,道:「小子,你在耍我嗎?這裡當然是中國!」   謝文東冷笑道:「既然是中國,美國人欺負到我的頭頂上,難道還要我默默忍受嗎?」   「別他MA的和我說這些。」老警察嗤道:「我不管,總之,你打外國人就是不對…………」   謝文東瞇起眼睛,他並不生氣,更多是,從內心深處產生一種被嚴重侮辱的感覺,這個不是個人的受辱,而是一個民族的受辱。他輕輕敲打桌面,半晌,柔柔一笑,說道「你他MA也別和我說這些!,是我打的,該說的,我也都說完了,但是,我不會留在這裡,因為這裡讓我覺得噁心!」說完,他拉起張婧,動身就準備往外走。   愣了一下,老警察才回頭神來,急追兩步,擋住謝文東的去路,怒道:「小子,還反了你不成?!你給我坐回去!」   謝文東嘴角一挑,露出一絲陰笑,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你想逃走?」老警察虛張聲勢地將手又放到肋下的槍把上。   「別和我來這一套!」謝文東猛的一揮手,將老警察的警帽打掉,說道:「我想走,憑你,是攔不住我的!」   警帽被打掉,老警察什麼時候受到這樣的羞辱,他咬牙道:「你……你敢襲警!」看得出來,他快被氣瘋了,手指哆嗦著,從肋下掏出手槍,抬手一指,將槍口對準謝文東的腦袋。   可是,他的槍口並沒有指到謝文東的頭,而是頂在一張小紅本子上。   他怔了怔,先是看眼謝文東,接著,看向那小紅本子,只見上面印有『中央政治部』五個燙金大字。   「這……這是什麼……」顯然,老警察沒見過這東西,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小紅本的背景肯定不簡單,尤其是『中央』這兩個字,份量大到可以壓死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你的眼睛瞎了還是你不認識字,用我讀給你媽?"謝文東一字一頓地冷聲問道.   老警察經驗很豐富,見謝文東底氣十足的樣子,知道今天惹到茬子上了.他咽口唾沫,沒有說話.這時,其他的值班警察聞聲趕過來,看到老警察手中的槍,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紛紛問道:"老曹,怎麼回事?""你……你們看看,他拿的證件……是什麼部門的?   「中央政治部?」一名青年警察攏頭道:「這是什麼不問,沒聽說過啊!不過名字倒是很挺嚇人的……」   「別亂講!」老警察打斷他,剛才還怒色滿面的臉瞬間擠出慢慢的笑容,他將手槍收起,客氣的說道:「這位小兄弟,我有眼不是泰山,請問你是……」   「去問你的局長!」看著他那張隨機而變的臉,謝文東覺得噁心,懶得多言,拉起張婧往外走去。   老警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過,他還真不敢上去阻攔。中央政治部是個什麼部門,他確實沒聽說過,但只聽名字就知道不簡單。他十分老道,看謝文東和張婧已走出房間,向其他的警察一甩頭,低聲道:「你們先去拖住他,我給局長打電話!」   「好!」幾名警察拋出房間,追上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小兄弟,別生氣,剛才都是一場誤會……」   老警察趁機拿起話筒,給局長打去電話。他向局長一問中央政治部是個什麼部門,後者一愣,反問道:「好端端的,老蕭(圖片上是這樣的,和前面的姓氏不同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局長,我今天抓了一個人,他身上帶有中央政治部的證件,」   「什麼?」局長一聽慌了,大聲問道:「你把中央政治部的人給抓了?你瘋了嗎?」說這話,他打了個冷戰,急又問道:「你抓的人長什麼樣子?」   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卻穿著中山裝,長相普通,但眼睛倒特別,又細又長……「不等他說完,局長歎了口氣,打斷他的話,說道:「我知道了,他叫謝文東是吧?」   「局長,你怎麼知道?」老警察驚訝的問道,剛才,自己盤問青年時,他確實說他叫謝文東。「他,很厲害嗎?」   「廢話!」局長沒好氣的說道:「謝文東這個人,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即使市局局長能不能惹得起都不一定呢!」   「啊?」老警察吸了口氣,想不到這青年有這麼打來頭,他結結巴巴地問道:「局長,那我現在怎麼辦?」「什麼怎麼辦?趕快放人啊!」「可是,他把那三個美國人打上了……」你懂得什麼?政治部餓事,你我都管不了,別說了,快放人!就算你做警察做夠了,我這局長還沒當夠呢!總給我惹麻煩!」   「是……是!」老警察掛斷電話,著急忙荒向外跑去。   當他來到警局大廳,只看到幾名警察站在那裡,謝文東和張婧已不知去向。   「啊?」幾名警察沒反應過來。老警察搓手道:「就是剛才被我抓來的那個小子!」「他……」一名警察抬起手,木然地指了指警局外。   老警察舉目向門外望去,看清之後倒吸了口氣。   之間,警局門外,停滿了大小不一的車輛,大致數數,至少在二十輛往上,幾乎將警局門前的街道都給堵塞,數不清的黑翼漢字站在車輛兩旁,一各個面容冷峻,殺氣騰騰,雖然沒有一個人拿有武器,但那陣勢,頗有氣吞山河之勢。   在上海,謝文東並沒有多大的名氣,知道他底細的警察也不多。但身為北洪門的老大,勢力擺在那裡,真亮出來,任誰也都會被震住。   老警察長大嘴巴,不自覺地向前走了兩步,張口結舌地自語道:「他……他究竟是什麼人啊……」   謝文東被警察帶走,金眼第一時間通知任長風。現在,東心雷受傷住進醫院,謝文東不在時,北洪門主食的就是任長風。任長風和東心雷不一樣,後者比較沉穩,或者說保守,做事低調,以求穩為主,但任長風性情張揚,天不怕,地不怕,誰都不放在眼裡。   他一聽東哥被抓,眉毛都立了起來,當即下令,調動出二百多號幫眾,帶上刀槍棍棒,斧鉞鉤叉,坐車直奔警局。按他的意思,警局若放人,也就算了,若不妨,今天酒吧警局連窩端掉。   還好,他道人剛到警局門口,正好趕上謝文東拉著張婧往外走,才沒有做出過激的事來。   把謝文東讓到轎車內,任長風做到副駕駛座上,回頭看眼張婧,然後問道:「東哥,警察沒為難你吧?」   「呵呵!」謝文東一笑,擺手說道:「他們不敢!」頓了一下,他問道:「長風,怎麼帶這麼多兄弟過來?」   「我怕那幫披著警皮的兔崽子不放東哥,所以就多帶一些兄弟過來,是在不行,他媽的一把火把他警局燒掉!」任長風仰著腦袋,咧著嘴。   謝文東被他逗笑了,搖搖頭,淡然道:「長風,你太衝動了,讓兄弟們開車,走吧!」   任長風也知道自己衝動,容易壞事,鬧鬧頭髮,嘿嘿一笑,道:「東哥,我是說這玩,怎麼真會那麼做呢!」說著,他搖下車窗,把手伸到窗外,打個指響,隨後向前指了指。   車輛兩旁的大漢見狀,紛紛回到車上,啟動車輛,返回北洪門分部。   自從警局出來,到坐進車內,張婧彷彿身在夢中,她知道謝文東的身份不簡單,但她絕沒有想到,會這麼厲害,先不說中央政治部是個什麼部門,單是這數百的手下,就是夠嚇人的了。他究竟是政府機關人員,還是黑社會的大頭子呢?張婧越來越迷糊,也越來越看不懂謝文東這個人。   謝文東看出她眼中的疑惑,也能體會到她現在的心情。他平淡說道:「你對我的底細很感興趣,總是找機會問我,可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惡魔不願意告訴你了吧!」   張婧一震,小聲地問道:「文東哥,你是黑社會的老大」   事已至此,謝文東也沒什麼好隱瞞了,即使想隱瞞,也瞞不住,畢竟張婧是個很聰明的女孩。他點頭說:「可以這麼說。」   雖然早有準備,但張婧聽完,心中還是一顫。在大多數人心中,黑社會是罪惡的根源,是世界上最黑暗的角落。沒有人天生就喜歡黑社會,張婧也不例外。   他心有不甘,又問道:「可是,文東哥,你在警局裡,拿出一個張寫有中央政治部的證件,那又是什麼?你是這個部門的人嗎?而且,這個部門又好像很厲害,亮出證件之後,連警察都不敢碰你了。」   謝文東點頭道:「中央政治部,直屬中央領導,地方機構,確實不會也不敢輕易去招惹。」   張婧聽完,心頭又是一亮,她充滿疑問地看著謝文東,道:「可是……」   「可是很不合情理,對吧?」謝文東幫她把話說完。   「嗯!」張婧點起頭,說道:「你既然是中央政治部的人,又怎麼會是黑社會的老大呢?難道……」說著這,她眼睛精光閃閃,向謝文東靠了靠,幾乎整個人都貼在謝文東身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難道,你是混入黑社會臥底的?」   他以為自己的聲音夠低,不過,還是被前面的任長風聽得清清楚楚。   謝文東和任長風皆忍不住哈哈而笑,後者轉回頭,笑道:「東哥,這小丫頭挺有意思的。」   「呵呵!」謝文東無奈而笑,張婧的想像力還真夠豐富的,可能是警匪片看的太多了。他搖頭道:「我不是臥底。」   「那為什麼會……」說到這,張婧一驚,瞪圓眼睛,問道:「難不成,是中央政府支持你做黑社會老大的?」   「嗯,這個答案還算比較接近,不過,也只是僅僅有些接近而已。」顯然,任長風對張婧的第一印象不錯,笑哈哈地接口說道。以他的為人和性格,平常很少會有和女生打屁。   謝文東說道:「不能這麼說,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現在的社會,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和中央打交道,也是這樣。」   不明白事情原有的張婧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搖晃著他的胳膊,嬌聲說道:「文東哥,你就給講講你以前的事吧!」   謝文東笑道:「你是記者,有些事情,我不適合告訴你。」   張婧立刻豎起雙指,說道:「文東哥,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把關於你的事情報道出去!」   謝文東笑問道:「那今天的事情,你會不會報道呢?」   張婧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最後,深深吸了口氣,好像下了重大決心似的,說道,我,不報道!」   對於一位在媒體界工作的年輕人,有重要新聞而不報,也是意見很折磨人的事。   謝文東仰面一笑,說著:」我看你得表現!」 第二百三十五章   張婧嘴上說不報道,但她回家之後,立刻起稿了,寫了一遍文章用電子郵件交給報社。只是她這個稿子不是新聞報道,而是以『心情故事』的形式寫出來的。   她沒有寫出謝文東的名字,也沒有提及警局發生的事,重點寫的是外國人在上海旁若無人的任意胡為,以及外國人生亂時國人的膽小懦弱,冷眼旁觀。張婧的筆鋒鋒利,寫出來的東西也令人深思。   第餓額天,早晨,當謝文東邊喝著牛乃邊看報紙時,發現了張婧的文章,看完之後,他呵呵一笑,暗道一聲好聰明的丫頭!   他可以用拳頭來解決問題,而張婧卻能用筆桿子紕漏問題,這無疑比他的那一套要管用的多。   謝文東性情極好,叫來一名小弟,塞給他兩百元錢,然後說道:「兄弟,幫我買束鮮花,送到報社去!」   那小弟撓撓頭髮,問道:「東哥,買什麼花?送給誰啊?」   謝文東也不知道送什麼樣的花合適,隨口說道:「你看著辦吧!她叫張婧。」   「哦!」小弟答應一聲,轉身要走,謝文東又叫住他,道:「等一下!」說著,他拿出一張紙條,提筆在上面寫道:「寫的好!」他將紙條疊好,交給小弟,說道:「把這個夾在花裡!」   「好的,東哥!」小弟笑呵呵接過,然後小心地揣進口袋中,快步走了出去。   等到上午十點多時,謝文東收到張婧發來的短信:「花很漂亮,想不到,你還是一個很浪漫的人。:)」   謝文東看罷,哈哈而笑,在上海的這些日子裡,很少有過像現在這樣溫馨又快樂的時候。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張妹妹』。也許不是自己的麻煩,而是一塊寶呢!   這時,房門一開,李爽從外面大步流星走了進來,見謝文東臉上掛著笑容,他好奇地問道:「東哥,什麼事這麼開心啊?」   謝文東收起手機,看了李爽一眼,然後仰起頭,似在沉思什麼。李爽一愣,不明白東哥見了自己怎麼就變成這個表情了。過了片刻,謝文東說道:「進屋的時候要敲門,我這已是第五十五次提醒你了。」   「啊?」李爽揉揉下巴,疑道:「東哥提醒我過那麼多次嗎?」說著,他嘿嘿一笑,道:「我記不清了。兄弟之前,沒有那麼多講究吧?!」   謝文東歎了口氣,無奈而笑,道:「兄弟之間也是要講究禮貌的嘛!」   李爽哦了一聲,說道:「東哥,我記住了。」   「嗯!」謝文東點頭道:「你這也是第五十五次和我說這樣的話了。」   正說著話,敲門聲響起,任長風走進房內,對謝文東說道:「東哥,魯慧明和王雲杉要見你。」   「哦?」謝文東瞇起眼睛,幽幽一笑,金錢的力量還是相當巨大的,看來,他兩人最終還是沒能經得住誘惑。他揚頭說道:「讓他倆進來吧!」   「是!」任長風點下頭,走出房間。李爽快步跟了出去,來到走廊,他神秘西西地問道:「長風,你進東哥的辦公室總是會先敲門嗎?」   任長風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點頭道:「當然了,這是禮貌,也是尊敬嘛!」   李爽藥著大腦袋,嘟囔道:「你怎麼和東哥說得一樣?!」。「是嗎?」任長風笑了,道:「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我和東哥說話的語氣一直都很像……」   「你可以拉倒吧!」李爽揮揮手,轉身走開了。   時間不長,魯慧明、王雲杉二人走進辦公室。不等他二人開口,謝文東笑問道:「兩位,在我這裡住得還習慣嗎?」   「很好,很好!」魯慧明連忙說道:「昨晚,我睡得很舒服!」   你這話騙鬼,鬼都不會相信!只看他兩人通紅的眼睛,就知道二人一夜基本沒怎麼睡覺。他也不點破,笑道:「那就好。」他擺擺手,示意兩人坐下,問道:「魯兄和王兄來找我,所謂何事啊?」   「哦……」魯慧明搓著手,看眼王雲杉,沒用馬上答話。後者吸口氣,說道:「謝先生,我魯兄已經決定了,這次的貨,我二人包下了。」   果然如此!謝文東瞭然於胸,不過,他故意裝成糊塗的樣子,問道:「兩位包下了?那我怎麼向另外的六位老大交代?」   「謝先生無須交代。」王雲杉道:「他六人這次來上海,就不會再回日本了。」   「哦?」謝文東故作茫然地問道:「為什麼?」   王雲杉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和魯兄想在上海做掉他六人!」說完,他頓了一下,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謝文東的反應,接著問道:「謝先生意下如何?」   謝文東先是愣了愣,然後說道:「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後果將會究竟如何,我一概不過問。」   王雲杉點點頭,向魯慧明使個眼色,示意該他說話了。後者呵呵一笑,只是,他的笑很勉強,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舒服。他身子先前湊了湊,說道:「六家老大,若論單個的實力,並不是很強,可是,聯合在一起,就不能小窺了。我和王兄若真做掉他六人,只怕,六家幫會會聯手對付我倆,我和王兄未必能應付得來,所以,希望謝先生能幫我們的忙。」   謝文東笑了,說道:「我能幫什麼忙?在日本,又沒有我的勢力。」   魯慧明正色道:「日本洪門的賁宏雲,是由謝先生抬出來的,只要謝先生一句話,日本洪門就會站在我們這邊,如此一來,我和王兄就不怕六家幫派聯手了。   謝文東托著下巴,低頭沉思,半晌,他說道:「俗話說得好,鞭長莫及。賁宏雲雖然是我抬出來的,但他到底會不會聽的,還不一定呢!」   魯慧明說道:「謝先生太謙虛了,賁宏雲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按照謝先生的意思去做。他今天的位置,可是謝先生和我們一起爭取來的,一旦我們把實情說出去,那賁宏雲的位置,只怕也坐不下去了。」他這話,聽似在對賁宏雲而說,實際上,是在威脅謝文東,一旦賁宏雲失去了日本洪門老大的位置,那謝文東控制日本洪門的美夢也就會隨之破滅。   謝文東多聰明,哪能聽不出他的話外之音。他心中一震,殺意頓生,暗暗說道,這兩人留不得,只是,現在還不是幹掉他倆的時候。   他仰面一笑,說道:「魯兄此言有理,賁宏雲應該是明事理的人,不會不給我和兩位這個面子!」   魯慧明聞言一喜,急道:「如此說來,謝先生是答應了?」   「哎!」謝文東搖搖手,說道:「不是我答應了,而是日本洪門答應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魯慧明眼珠一轉,瞭然於胸,哈哈而笑,點頭道:「我明白,謝先生,六位老大死在上海,絕對和你沒有關係。」   謝學問東點點頭,說道:「滅了六家幫派,得到的好處,兩位與日本洪門平分吧!」   魯慧明仰面大笑,道:「謝先生請放心,等我們吞併六家幫派之後,所得的底盤以及各種好處,我和王兄絕不會多貪一分。」   謝文東道:「那就好,我相信魯兄和王兄的為人。」說著話三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魯慧明和王雲杉心滿意足,成功爭取到謝文東的支持,六家幫派對自己而言,根本就不在話下,以後,不僅僅會少了一大批生意場上的重要竟爭對手,自己還會佔得一片面積龐大的地盤。」   他兩人打著如意算盤,謝文東又何嘗不是。他暗中冷笑,那六個老大死後,魯慧明和王雲杉也就不會活得太長久了,他八人都是知道賁宏雲底細的人,自己必須得除掉他們,不然,以後絕對是個隱患。   三人各懷鬼胎,臉上笑得卻都很開心。   兩人後,六名老大如約而至。這次,由於謝文東提供的白fen不多,八家老大一平分,每人得不了多少,所以,也就沒帶太多手下。   他們哪能想到。魯慧明和王雲杉對他們起了殺心,這躺上海之行,成了六人的不歸之旅。   魯慧明和王雲杉暗中將手下大批調到上海,從謝文東那裡借得武器,而六個老大極其手下因為過海關的原因,身上都沒有帶傢伙,在二人嚴重,他六人已成為了自己的甕中之鱉。   當晚,謝文東給六名老大打去電話,讓他們去上次交易的地點等待。   六人不疑有它,帶著手下,興沖沖而去。   那是位於上海北郊的一處廢棄倉庫。上次,是李爽和他們在這裡完成交易的,這次也不例外,李爽早早地就等在那裡。 第二百三十六章   雙方也算是熟人了,六名老大熱情地上前與李爽打招呼。他們知道,別看李爽年歲不大,其貌不揚,長得又矮又胖,好像成了精的皮球,但他和謝文東的關係可非比尋常,有過命交情的,同時,他還是文東會的一堂之堂主,不能小瞧。   寒暄好一會,六名老大都很奇怪,明明已經到了碰面的時間,怎麼還不見魯慧明和王雲彬露面。難道,有事耽擱了?不可能啊,以這兩人視錢如名的個性,即使遇到天大的事,也不會耽擱他倆來接貨啊!   老大中,一位名叫周南勇的中年人問道:「李兄弟,怎麼到現在還不見魯兄和王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李爽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他倆住在東哥那裡,能發生什麼事?你不要多心,可能是路上賽車吧!」   「哦!也有可能!」幾名老大相互看看,點了點頭。   又足足等了十五分鐘,還不見魯王二人的身影,六名老大都有些急了。也許是上海的天氣太悶熱,也許是他心中太焦急,周南勇腦門都是汗,他邊用手帕擦拭,邊向外張望。見依然沒有動靜,他實在忍不住,文道:「李兄弟,他兩人不會不來了吧?」   李爽低頭瞧瞧手錶,眉頭皺了皺,說道:「嗯,都快過半個鐘頭了,他倆人還不來,我看,他們是不要這批貨了!」   「是啊!」周南勇說道:「李兄弟,不如我們先進行交易?」   「也好!」李爽爽快地應了一聲,嘟囔道:「既然他們沒來,那麼就算了,他倆的那份,各位老大誰願意收下?」   「我來!」六名老大幾乎在同一時間異口同聲地說道。   「呵呵!」李爽笑了,看了看眾人,然後,回首倉庫的裡端,說道:「大家也都知道,貨只有二十斤,既然魯慧明和王雲彬沒有來,那麼,這二十斤的貨,就由你們六位平分吧。怎麼樣?」   「好,好,好!」眾人連連點頭,讚道:「李兄弟所言極是,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這六位老大還真一點沒客氣,趁魯慧明和王雲彬沒來之機,把他倆的那份白份就地平分了。   「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吧,老規矩,先見錢,後交貨!」李爽擺擺手,不知不覺中透出一股老到。   「好!」六名老大紛紛答應一聲,將原本準備好的錢遞到李爽面前。   一名老大帶來的錢就已不少,何況還是六名老大,錢放在一起,摞得像個小土包。不可能對錢進行細查,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李爽向身旁的兩名兄弟一甩頭。   這兩人都是身材魁梧的壯漢,跟在李爽身邊有一段時間,經驗豐富,做事沉穩。領會李爽的意思,兩名大漢走上前來,四手齊動,先是將一沓沓鈔票羅列整齊,然後,其中一人從懷中拿出把尺子,由上而下,插進鈔票的縫隙中,以高度來推斷錢的多少。   很快,那人抽出尺子,點頭說道:「爽哥,他們六人的錢沒有問題!」   「嗯!」李爽滿意地一笑,問道:「魯慧明和王雲彬那份貨的錢由誰來出!」   「這個……」六名老大相互看看,皆感頭痛。這次來上海,他們每人帶的錢都是剛好夠自己那份白粉的金額,即使有餘下,也遠遠不足以買下魯慧明和王雲彬那兩份。周南勇頗感為難地說道:「李兄弟,這次我們身上帶的錢都是緊打緊,你看,是不是可以先賒帳,等我們回到日本之後再把錢匯過來……」   李爽挑起眉毛,略帶不滿地看著他。   見他面色不對,周南勇忙又說道:「我也知道這不合規矩,可是,我們身上的錢,真的沒有那麼多。希望李兄弟能幫我們向謝先生求求情,通融這一次,何況,我們六人即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謝先生啊!」   李爽聞言,倒是認真思考起來,好一會,他才對眼巴巴看著他地六位老大說道:「你們和東哥的關係,我也知道一二,這回,我就相信你們一次,不過,如果你們膽敢騙我,嘿嘿。可別怪我李爽翻臉不認人!」   六名老大聽完,頓時大喜,連連說道:「哎呀,李兄弟說得那的話,我門又不是和謝先生只做這一次買賣,以後,咱們之間的生意還多著呢!」   李爽呵呵一笑,手指向身後指了指,說道:「貨在倉庫裡面,你們自己去拿吧,我先告辭!」說著,他讓手下的兄弟將錢如數收好,向倉庫外走去。六位老大面帶笑容,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地說道:「李兄弟請慢走!回見!」   李爽頭也沒回,只是抬起手臂,隨意地揮了揮。回見?只怕你們是很難再有回見我的機會了。李爽嘴角挑起,嗤笑一聲。   可惜,六名老大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如果看清楚此時他臉上的笑容,恐怕就很難再興奮得起來。   等李爽帶人走後,六名老大蜂擁衝向倉庫的裡端,向四周尋望,很容易就找到立在牆根處的兩隻黑色皮包。   不用問,貨肯定在這裡了!上次交易的時候,用來裝毒品的工具就是這樣的皮包。六名老大急忙跑上前,將兩隻皮包拾起,感覺沉甸甸的,每隻皮包的份量似乎都在二十斤以上。   咦?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謝文東搞錯了?若那樣可真是天上掉餡餅了。眾人帶著期望,小心翼翼地打開皮包,向裡面一看,六名老大以及周圍的手下皆傻眼了。   皮包裡哪有毒品,裡面擺放的是整整齊齊的磚頭。   「啊?」眾人大吃一驚,紛紛吸了口冷氣,一時間皆有些反映不過來。按理說,以謝文東的身份和地位,絕不會因為這點毒品而欺騙他們,可是,如果謝文東沒有搞鬼,那白粉怎麼會變成磚塊呢?   「我們上當了!我們被謝文東給騙了……」周南勇抓起一塊磚頭,狠狠地摔在地上。   「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之前,先不要亂說話!」一名老大冷靜地提醒他一聲。   「這還用搞清楚嗎?除了謝文東,誰還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誰還有機會能動手!」周南勇又氣又急,滿臉通紅地大聲叫道。   「我感覺,以謝先生的聲望,應該不會幹出這樣的事,其中或許有其他的隱情,還是查清楚再說吧!」   「不用查了!」這話,不是六人中任何一人所說,而是來自倉庫的大門口處。   眾人一驚,聞聲,齊唰唰扭頭望去。只見,倉庫大門處站有兩人,雖然光線昏暗,看不清楚二人的相貌,但通過身材,還是能判斷得出,來人正是魯慧明和王雲彬。   認出他倆,眾人噓了口氣,一名老大跑上前去,說道:「魯兄,王兄,大事不好了,謝……謝先生可能把我們都給騙了。」   魯慧明表情沒變,笑呵呵地問道:「怎麼回事?」   「今天,謝先生和我們交易的毒品都是假的,只是些一文錢不值的磚塊、石頭!」   「哦?那怎麼可能呢?」魯慧明伸手入懷,然後,慢慢掏出,拿出一盒香煙,叼起一根,點著,搖頭說到:「不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不是開玩笑,東西就在倉庫裡面,魯兄不信,可以過來看看!」   魯慧明站在倉庫門口,動也沒動,笑道:「謝先生並沒有騙我門,二十斤的白粉,已剛剛被我上下了!」   」什麼?「眾人都是一驚,放下皮包,向魯慧明走過來,驚訝地問道:」已經被你收下了?是什麼時候的事?」   」貨在哪,讓我看看?「周南勇最急,衝到魯慧明近前,向他伸出手來。   「哈哈!」魯慧明仰面大笑,說道:「剛才,你們不是要平分我和王兄那兩份嗎?那時,你們的嘴臉可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啊!」   周南勇面色一變,強笑道:「魯兄,我想你是誤會了,剛才,我們見你和王兄沒有到,所以大家想代替你倆下把貨弄到日本再說!」   「哦?」魯慧明道:「如此說來,是我誤會?」   「當然!」   「嗯!」魯慧明點點頭,說道:「你們的貨,沒在我這,而在王兄那裡,你去向他要吧!」說著,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王雲彬。   「啊?」周南勇轉過頭,狐疑地向王雲彬看去。   王雲彬伸手入懷,看起來,好像也是要掏煙的樣子。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他從懷中掏出的不是煙盒,而是一把明晃晃的手槍。   「想要貨?你就去向閻王爺要吧!」說著,他連猶豫都沒猶豫,抬起手,對準周南勇的腦袋,突然就是一槍。   「砰!」距離太近了,加上事出突然,毫無預兆,周南勇連點反映都沒有來得及做出,就一頭紮倒在第,險些,順著他額頭上的窟窿流出來,很快,將地面染紅好大一片。 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你瘋了嗎?你究竟在幹什麼?」看著周南勇的屍體,諸老大都有些慌了,不知道王雲杉為什麼要殺他。   「我沒有瘋,我只知道,今天,你們都得死!」說著話,他拍拍手掌。嘩啦一聲,門外兩側湧出三十多號漢子,手中皆提有槍械。   「魯兄,王兄,你們這是……」   「我這是要送你們回家!」說著話,魯慧明和王雲杉晃身退出倉庫,同時,將大門合實。這時,隱隱約約能聽到倉庫裡槍聲響成一片,以及其中夾雜的慘叫聲,哀號聲。   六名老大以及手下,身上沒有槍,甚至連片刀這樣的冷兵器也沒有,哪能擋得住三十多名真槍實彈的大漢。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一方殺得瘋狂,殺得紅眼,而另一方,剛剛相反,被殺得哭爹喊娘,毫無還手之力,無奈倉庫內部空擋,別無長物,根本找不到能藏身的掩體,六家老大連同手下的兄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只能眼睜睜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倒下,最後倒下去的是他們自己。   戰鬥只用了五分鐘。五分鐘後,倉庫大門打開,三十多名漢子魚貫而出,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手中槍械的子彈都已打空。   王雲杉問道:「都解決乾淨了?」   「是,老大!」其中一位大漢略帶疲憊地點點頭,說道:「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很好,去休息吧!」王雲杉向大漢以及其他的人揮揮手,眾人扔下空槍,一個個向汽車的方向走去。   王雲杉還有些不放心,親自拿著槍,走進倉庫,剛進去,迎面撲來刺鼻的硝煙味和血腥味將他又推了出來。他皺著眉頭,拿出手帕,摀住口鼻,小心翼翼地邊走邊低頭巡視。看到有未完全死透的,他再上去無情地補一槍。   他很清楚,現在,絕對不能留下活口,一旦讓日本幫派方面知道老大被殺的消息,魯慧明和王雲杉恐怕還沒來得及回日本,自己的幫會就要遭受攻擊了。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檢查一遍,確認無誤之後,王雲杉從倉庫裡走出來。   這時,李爽也在外面,雙手掐著腰,敞著懷,斜叼著煙卷,十足的小混子模樣。不過,周圍人可都不敢把他當作小混子來看待。   見王雲杉走出,李爽大咧咧地問道:「老王,裡面都搞定了?東哥等著信呢!」   王雲杉快步上前,笑道:「李兄弟,裡面完事了,我親自檢查了一遍,絕對沒有活口了。」   「嗯!」李爽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做得好!你們把屍體處理乾淨,倉庫後面有塊草地,挖個坑,埋了吧,我先回去向東哥報信了。」說著,他指揮手下兄弟,收回槍械。   「李兄弟!」王雲杉邊把手槍遞給他,邊說道:「現在時間比較緊迫,一會兒,我和魯兄直接坐飛機回日本,就不去見謝先生了。」   「哦,也好!」李爽點點頭,說道:「那麼,我先告辭了!」等兄弟們把槍械都收得差不多了,李爽別過魯、王二人,坐上汽車,返回市內去見謝文東。   回到北洪門的臨時分部,見到謝文東,李爽將情況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謝文東聽完,呵呵一笑,道:「讓他們打去吧,最好,能拚個兩敗俱傷!」   李爽一愣,問道:「東哥,你不準備幫他二人嗎?」   「幫!當然會幫的。」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只是,要等他們打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幫!」說著,他拿起電話,打給遠在日本洪門的劉思遠。很快,電話接通,謝文東先是問了問他在日本生活的情況,然後,切入正題,問道:「老劉,現在賁宏雲在日本洪門的情況如何?」   「很差!東哥,雖然他現在是洪門的掌門大哥,但是,洪門內的許多骨幹依仗自己掌握的實力,根本沒看得起他,也完全沒把他當回事,他說的話,也沒有幾個人會聽從。」   謝文東歎口氣,問道:「那賁宏雲對這些人有什麼看法?他有沒有想過怎樣解決?」   「唉!東哥,這人不思進去,別說沒有野心,即使連保住現在地位的想法都不強烈。」   「恩……這倒是個麻煩,不能再繼續下去!」謝文東揉著下巴,低頭沉思。事情有好的一面,當然也有壞的一面。當初,他選擇賁宏雲,看中的就是他膽小懦弱,容易控制,可是同樣的,他即使坐上洪門大哥的位置,也依然是爛泥扶不上牆。   一個幫派,如果老大沒有威信,長久下去,必將生亂,到那時,賁宏雲的地位肯定保不住。   謝文東眼中寒光一閃,問道:「老劉,如果幹掉幾個比較張揚的骨幹,你說情況是否會好轉?」   「哦?若是那樣,會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東哥,你準備來日本嗎?」   謝文東哈哈一笑,說道:「我不去,但是我會派人過去。」   「東哥想派誰來?什麼時候?我去接他!」   「這個……我暫時還沒有想好,等明後天我再給你準確消息吧!」謝文東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通知你,支持賁宏雲當上老大的八家幫派發生了內鬥,魯慧明和王雲杉已經在上海幹掉了另外六家幫派的老大,想來,他們之間爆發惡鬥已經不會太久了,我已答應魯、王二人,讓日本洪門協助他們對付那六家幫派。」   「哦?」這倒是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大變化!劉思遠忙問道:「好的,東哥,一會兒我就去通知賁宏雲!」   「先不急!」謝文東一笑,說道:「等他們打到最後階段,日本洪門再插手也不晚!這是個機會,幫助魯、王兩家消滅六個幫派,洪門分得的利益不會少,正好借此機會,讓賁宏雲在洪門內確立威信和聲望。」   「嗯!東哥說得有道理。」   「如果到時再有人膽敢看不起賁宏雲,那麼,就把他們統統幹掉,我們要控制日本洪門,首先得確立賁宏雲在日本洪門的絕對主宰地位。」   「我明白,東哥!」   「好了,就這樣吧,你那邊先做好準備,等我消息!」「是!東哥!」   掛斷電話,謝文東找來姜森和傑克。身為血殺的老大,搞刺殺是姜森的特長,而傑克也是殺手出身,無論槍法還是經驗、意識,都是絕對一流的。   等他二人到後,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老森,我需要你去一趟日本。」說著,他轉頭又用英語對傑克說了一遍。   傑克搖搖手,用著半生不熟的漢語生硬地說道:「謝先生,我能聽懂中國話!」既然已決定跟隨謝文東,就必須要融入人家的他媽的裡,如果語言不通,這點將很難做到,所以,傑克一直都是苦學中文,他自己很努力,加上環境又便利,他的進步很快,雖然不怎麼會說,但聽懂別人在說什麼是絕對沒問題的。   謝文東點頭一笑,像傑克這樣的兄弟,很讓自己省心,你無須教他如何去做,因為他明白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讓你倆回日本,是為了解決日本洪門的麻煩。你們都知道,日本洪門的老大賁宏雲是由我一手提起來的,如果他的地位不能鞏固,那我所做的努力就白費了。現在,日本洪門內有許多幹部不服他,所以,為了賁宏雲的老大地位,也為了我們自己,必須要除掉這些人。」   姜森對日本洪門的情況很熟悉,等謝文東說完之後,他理解地點點頭,說道:「沒問題,東哥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和傑克來處理吧!」   傑克雖然聽得懵懂,但既然是謝文東讓他做事,他一定會去做,何況,還有姜森和自己同往。   或許都是搞暗殺的,傑克和姜森的私交很好。首先,兩人的脾氣相投,都屬於很低調不愛張揚的那種。其次,二人對槍械也都非常精通,這給了他們很多交談的話題。再者,傑克想學中文,而姜森又想學英語,兩人可算是一拍即合了。其實,姜森想學英語已經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隨著謝文東發展得越來越快,漸漸走上國際軌道,與外國人的接觸機會越來越多,姜森時常跟在謝文東身邊,他可不希望在東哥與人家交談的時候,自己像個傻子似的站在一旁,什麼都聽不懂。   「嗯!」謝文東點頭一笑,說道:「我會在日本安排人,幫你們解決寢食這方面的瑣事。」   「是!東哥!」姜森問道:「東哥,我和傑克什麼時候出發?」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還是早些去吧,雖然不會有所行動,但先熟悉熟悉那裡的情況也是好的。」   姜森道:「那我和傑克明天就走!」   「好!」謝文東應允。   「對了,東哥」姜森笑道:「老劉這兩天也要從日本回來了,如果他和我們一起去,做起事來會事半功倍!」 第二百三十八章   「對了,東哥!」姜森笑道:「老劉這兩天也要從香港回來了,如果他和我們一起去,做起事來會事半功倍!」   「好啊!」謝文東道:「讓老劉做你們的眼睛,我更加放心了!」   當天,劉波接到姜森打來的電話,讓他去日本協助行動,他當即答應下來,香港這邊的情報網絡已初具規模,他正好這幾天要回上海,現在,正好直接去日本。   第二天,姜森、傑克以及血殺人員從上海出發,劉波和暗組人員由香港出發,共同趕往日本。   在日本,謝文東已通知劉思遠,讓他安排人手去接機。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   兩天後,李曉芸從香港回到上海,對於這位順利幫他成立銀行的天才姑娘,謝文東可不敢怠慢,親自去機場把她接回到北洪門分部。   李曉芸這次回來,主要是和謝文東商討,如何讓銀行向內地發展。   她首先看好了兩個地方,一是廣州,二是上海。這兩處,是內地最發達的地方,只要經營得當,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收納大量的資金。只要手裡有了錢,那麼,就可以用它做很多事情,比如進行投資、炒股,甚至可以去買其他銀行發行的基金,從中賺取巨額利潤,當然,前提是你手裡必須有足夠的可流動資金。   聽完她的分析和計劃,謝文東低頭琢磨起來。廣州和上海,都不屬於他的地盤,成立銀行,可能有些麻煩,如果在北方和東北,那就十分容易了,無論是宣傳還是集資,都事半功倍,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相較於南方,北方確實落後一些,銀行的發展空間十分有限。   想了一會兒,謝文東點頭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你只管處理好銀行業務方面的事,其他的,我來幫你解決。」   李曉芸笑了,好奇地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謝文東笑道:「雖然我在北方有些勢力,但是,南方也還是有『朋友』的。」   他的這個朋友,就是指向問天。   南洪門在南方勢力根深蒂固,長期占主導地位,是南方黑道無可爭議的龍頭老大,即使在白道,也非常吃得開。如果能得到向問天的支持,那在廣州和上海成立銀行,就變得容易多了。   向問天會支持他嗎?謝文東不知道,所以,他必須要去找「病危」中的向問天好好談談。   說來也有意思,向問天這一病危就「危」了將近一個月,到現在還沒有斷氣,若真是如此,人還不知道會折磨成什麼樣呢!想到這,謝文東搖頭而笑。   他給蕭方打電話,說想去探望向問天。蕭方聽後,忙說道:「向大哥已經不在上海了!」   謝文東一怔,問道:「不在上海?那向兄去了什麼地方?」   「剛剛回廣州了。」蕭方說道:「這幾天,向大哥的傷勢有所好轉,只是調養恢復需要一段時間,住不住在醫院都無所謂,所以,向大哥就回廣州療養去了,上海這邊的事情,暫時由我來處理。」   廣州是南洪門總部的所在之地,更是南洪門的根本。向問天竟然一聲不響地偷偷逃回家了,這倒很讓謝文東意外。   他眼珠一轉,接著蕭方的話,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去趟廣州,登門拜訪吧!」   蕭方反而愣了,謝文東大老遠去廣州看望向大哥,他有那麼好的心嗎?該不會有什麼事吧!想罷,他笑呵呵地隨意問道:「謝先生有事嗎?」   謝文東知道,蕭方的頭腦未必能聰明過向問天,但他的狡詐絕對比後者強,有些話,還是直接找向問天說得好。他哈哈一笑,說道:「沒什麼事,僅僅是去探望,我和向兄畢竟是朋友,也是合作的夥伴,他傷癒出院,我哪有不去看望的道理!」   嘿嘿,謝文東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鬼才會相信他的話!既然他不說,蕭方也不追問,他明白,追問也沒用。他說道:「那好吧,只是路途遙遠,看來,要辛苦謝先生你了!」   謝文東哈哈而笑,掛斷電話。   現在,上海的形勢比較平穩,南洪門保持著低調折損了幾員大將,加上政府對他們的敵視,也隨之消停下來,這樣一來,就給了謝文東充裕的時間。   翌日,他起程趕往廣州。身邊只帶了五行兄弟和格桑六人。這次去廣州,是找向問天談生意的,而不是去打架的,沒有必要帶太多的人,那樣,反而容易引起向問天的反感。   一路無話,謝文東等人坐飛機到廣州。   早知道他要來的消息,向問天雖然沒有親自到機場,但是派出南洪門內堂主管畢少堂去接他。   畢少堂在南洪門可算是向問天的賢內助,組織和領導能力都超強,向問天外出時,廣州的事情都是由他來處理。   他三十出頭的年紀,中等偏瘦的身材,長得眉清目秀,典型的南方人模樣。   「向大哥有傷在身,不好外行,所以派我來接謝先生,希望,謝先生不要介意!」畢少堂說著話來文縐縐的,給人的感覺十分平和。   謝文東打量他一番,笑道:「兄弟客氣了!」   畢少堂一笑,道:「我叫畢少堂,謝先生可以叫我少堂。」   畢少堂?謝文東沒聽過這個名字,更沒有見過這個人。他淡然笑了笑,問道:「向兄身體可好?」   「回到廣州這幾日,向大哥的身體好多了。」說著,他側身擺手,道:「車子已經準備好了,謝先生,請!」   「請!」謝文東客氣地點下頭,大步向機場外走去。   向問天的住所很豪華,三層的別墅樓房,純白色的牆體,粉刷得一塵不染,很是乾淨,讓人看後,忽覺得眼前一亮。   別墅外面清潔,裡面更是光亮,但是缺少現代化的氣息,裝飾得古香古色,書香氣十分,和向問天的為人很像。   謝文東到時,向問天已經在大廳內等候,他坐著輪椅,雙膝鋪的毛毯,傷勢似乎還未痊癒,但精神氣很飽滿。大廳內除了兩名向問天的帖身保鏢外,還有一個女人,身材嬌小,容貌過人,站在向問天的身邊,看到向問天,謝文東關切地急走兩步,上前來,上下打量他一會,然後笑道:「可喜可賀,看來,向兄的傷已影響不大了。」   向問天擺擺手,笑道:「因為我的傷情,麻煩謝兄弟千里迢迢的趕到廣州來,我心中實在是不安啊!」   謝文東正色道:「朋友之間,說這些話就太見外了吧?」   「沒錯!」向問天爽朗地哈哈大笑,他轉頭對身旁的女郎笑道:「這位,就是謝文東謝兄弟,既是我的競爭對手,也是難以一遇的知己。」說著,他又向謝文東道:「這位是我的愛人。」   「哦!」謝文東點頭道:「原來是大嫂!」   女郎好奇地打量他,想看清楚,這個能讓自己的丈夫都無可奈何的人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惜,觀察了好一會,她有些失望了,單從外表上看,謝文東實在平凡無奇,衣著又古板,好像是個還沒有畢業、只知讀書的學生。   聽到他叫自己大嫂,女郎面帶微笑,微微向他點了點頭。   向文天揮手道:「謝兄弟,快請坐吧!」   謝文東也不再客氣,身形一擋,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向問天直切主題,開門見山地問道:「謝兄弟這次來廣州見我,不僅僅是探望我的傷勢那麼簡單吧?」   謝文東笑了,也不隱瞞,說道:「向兄果然厲害,我確實還有其他的事情和你商議。」   「哦?」向問天怔道:「小方問過你,可是,你卻什麼都沒有告訴他。」   「我覺得,」謝文東道:「有些事情還是直接和向兄談的好。」   向問天聽後,仰面哈哈大笑,轉頭對女郎說道:「小珍,去幫謝兄弟倒杯茶來!」   「好!」女郎答應一聲,走開了。   謝文東說道:「向兄,我在香港成立銀行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向問天點點頭,說道:「是東亞銀行吧!」   「嗯!」謝文東道:「東亞銀行雖然是在香港註冊,但是,我希望它能向內地方面發展,廣州和上海都是我比較看重的地方,上海還好說,但廣州對於我實在太陌生了,所以我來找向兄,希望向兄能幫個忙,幫我打通當地政府的關係。」   「哦,原來是這樣!」向問天沒有當即表態,而是思慮起來。他不是傻子,幫謝文東這個忙倒是簡單,只是,會不會養虎為患呢?當他經濟勢力得到大幅提升之後,若又和自己為敵,那己方就更加難以應付了,而且,更關鍵的問題事,一旦讓謝文東在廣州成立銀行,那就代表著他的勢力滲透到自己的腹地,雙方是合作關係還好,一旦變成敵對,那對己方的危害就實在太大了。   無論從哪方面考慮,向問天都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幫謝文東這個忙,話又說回來,自己還要盡力去組織他在廣州設立銀行這件事。 第二百三十九章   看到向問天沉吟不語的表情,謝文東猜想他在分析其中的利弊,而且,向問天很可能認為這件事弊大於利。   謝文東一笑,說道:「向兄,你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共同的目標,共同的利益,你的實力強了,我的壓力就會輕很多,同理,我的實力增強,向兄的壓力也會隨之減輕,在青幫這個大敵當前的時候,我們應該緊密的合作才對,如果各懷異心,對你我雙方,都沒有好處,向兄,你說呢?」   向問天一震,謝文東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人家能想到這一點,自己還在斤斤計較其中的利弊,實在羞愧!想到這,向問天老臉一紅,笑道:「謝兄弟說得有道理。」   一旁的畢少堂聽著兩人的對話,暗暗歎了口氣,謝文東為人過於狡詐,吃準了向大哥光明磊落的個性。唉!畢少堂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時,看到正在沏茶的女郎向他招手,他慢步走過去,問道:「大嫂,什麼事?」   「他們在談什麼?」女郎看了一眼謝文東和向問天,好奇地問道。   畢少堂苦笑道:「謝文東要在廣州設立銀行,他請向大哥幫忙。」   「設立銀行?」女郎驚訝地吸口氣,看著謝文東,說道:「他這麼年輕,竟然能成立銀行了,真不敢想像!」在她心目中,成立銀行,確實簡直是件遙不可及的事,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首先是龐大的註冊資金就不是常人能拿得起的,就算你有這麼多的錢,在中央沒有靠得住的關係,還是不成。   「嗯!」畢少堂點點頭,低聲歎道:「謝文東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做的事,有很多都是不可思議的。」   「哦!」女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愣了一會,她將沏好的茶水端了過去。   聽到向問天鬆了口,謝文東心中一喜,說道:「這麼說,向兄是決定幫我嘍?」   向問天點點頭,說道:「其實,謝兄弟完全沒有必要求我幫忙的,既然你能在香港成立銀行,說明謝兄弟在中央有靠得住的關係,來求我,不是多此一舉嘛!」   謝文東有政治部撐腰,是能順利成立銀行的關鍵,但是,他也很明白,自己不可能什麼事情都去找政治部幫忙,有些事情,必須要他自己去搞定,不然就顯得他太沒有用了,政治部不是慈善機構,不會收納沒有用的人。他微微一笑,說道:「求中央辦事,不是那麼容易的,向兄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呵呵!」向問天笑了,點了點頭。   謝文東道:「當然,我也不會讓向兄白白幫忙的,打通關係所需要的費用,統統算在我的帳上,向兄需要多少錢,直接說吧!」   向問天也不再矯情,直截了當地說道:「至少需要五百萬。」   「嗯!」謝文東想也沒想,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向前一推,說道:「這是一千萬,除掉辦事所需的費用,如果還能有剩餘,就當我請南洪門的兄弟們喝茶了!」   「用不了那麼多,剩下的,我會派人送還給謝兄弟。」向問天很實在,而且,幾百萬對於他來說也沒放在心上。南洪門旗下的賭場不計其數,每天的純收入都是個天文數字。   謝文東說道:「讓向兄白白幫忙,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向問天仰面而笑,說道:「錢這種東西,對於我來說已不是那麼重要,謝兄弟真想謝我,就等有機會的時候請我喝頓酒,這比送我百萬、千萬,更讓我高興!」   謝文東心中一蕩,什麼樣的人是最值得結交成朋友的,看看向問天就知道了,如果單以成敗論英雄的話,向問天絕對不會成為英雄,若以為人處事論英雄,他絕對是不二的人選。他心中長歎一聲,要是,他和向問天都只是個普通人,他倆一定會成為最要好的朋友,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如果!他感慨地笑了笑,說道:「等向兄傷好之後,我定要陪你大醉一場!」   向問天樂了,說道:「好!一言為定!」   正說著話,畢少堂的手機響起,接聽之後,他臉色微變,快步走到向問天身邊,低聲細語。   謝文東的耳朵很尖,但畢少堂說話的聲音太低,他一個字都沒聽見。   等畢少堂說完,向問天怔了一下,沉思半晌,說道:「既然來了,就讓他進來吧!正好謝兄弟也在場,有些話,可以當面說清楚!」   「好的,向大哥!」說著,畢少堂又拿起電話,說道:「讓他進來!」   謝文東聞言,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問道:「向兄,有什麼事情嗎?」   向問天一笑,說道:「現在,門外又來了一個人。這個人,謝兄弟也是認識的。」   「哦?」謝文東一愣,問道:「是什麼人?」   他話音剛落,別墅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人。這人五十開外,個頭不高,身穿西裝,只是有些褶巴,往臉上看,滿是憔悴,整個人顯得十分落魄。   看到這個人,五行兄弟以及格桑都是一震,眼中先是露出驚訝,接著,佈滿敵意。謝文東也是一驚,暗道一聲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原日本洪門的大哥,現已下落不明的李威。   李威看著謝文東,面帶猙獰,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他強擠出笑容,不過,他這笑,使整張臉都變了形,看起來更加駭人,笑還不如不笑。他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文東,多日不見,你可是更加容光煥發啊!」   謝文東頓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說道:「李叔說的哪裡話,自你失蹤之後,我一直在派人尋找你的下落,原來你在向兄這裡,這下我就放心多了。」   「派人找我?」李威怒極,笑道:「文東,你可真是好心啊!」   謝文東面不紅,心不跳,幽幽說道:「李叔能明白就好。」   「我明白個屁!」李威再忍不住,指著謝文東的鼻子,破口大罵道:「我CA0你媽的,小雜種,老子這輩子閱人無數,偏偏看你看走了眼!謝文東,我究竟和你有什麼仇,你這麼害我?!」   「李叔,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聽不懂!」謝文東笑瞇瞇地搖了搖頭。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加上謝文東這副模樣,李威更是又氣又怒,身子直哆嗦,他叫道:「你想利用山口組之手殺掉我,然後,又想辦法霸佔日本洪門,這些,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謝文東站起身形,毫無畏懼地對上李威噴火的雙眼,他笑呵呵道:「李叔,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你著想。你年紀大了,早該退休了,何必抓著掌門大哥的位置不放呢?早些讓位給年輕人,你也早點享清福,這不是很好嗎?」   「我去你MA的!」李威氣得說不出話,拉開衣襟,作勢準備掏槍。   他的動作太慢了,李威的手剛接觸到槍把,謝文東已將他手腕牢牢抓住,笑瞇瞇地向他搖搖頭,然後,轉頭對向問天道:「向兄,男人之間打招呼的方式比較特別,為何不讓大嫂回樓上休息呢?」   向問天表情一凝,點點頭,看向身旁的女郎,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示示意她離開。   女郎很溫順,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向樓上走去。   等她離開之後,謝文東手臂向外一推,同時,將李威腰間的手槍抓住。   別看他的動作幅度不大,但其中的力道可不小。李威戰立不住,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傻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他想不到,謝文東的力氣這麼大,他更想不到,謝文東竟然敢在向問天的家裡對自己動粗。   謝文東拎著李威的手槍,聳聳肩,低頭看著他,搖頭道:「你看看你自己,你就是一個老人,在敵人面前,連槍都拔不出來,這個樣子,還怎麼做黑道大哥?逼你退位,這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謝、文、東——」李威兩眼通紅,眼角都快漲裂,撕聲裂肺地大叫著。   向問天看不下去了,說道:「謝兄弟,李叔畢竟是長輩,你這麼對他,有些太過分了。」   謝文東歎口氣,說道:「我只是讓他明白,現在時代不同了,不懂得順應潮流,只會被潮流所淘汰。這,本是一個年輕人的世界。」   李威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說道:「問天,謝文東根本就是個白眼狼,是個反覆無常的畜生,你幫我殺了,他快殺了他!」   向問天搖頭道:「來者是客!李叔,在我的家裡,沒有人會死,我不會讓謝兄弟殺你,更不會去殺謝兄弟!」   李威大急,吼道:「問天,你好糊塗!和他這種人做朋友,是沒有好下場的,你看看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向問天不容人拒絕地說道:「無論怎麼說,在這裡,是見不得血光的,有恩怨,可以去外面解決。再者,我也希望你二人之間的恩怨能一筆勾銷,把事情談開!」 第二百四十章   謝文東把我害得這麼慘,我和他的恩怨,是無論如何也算不清了!」李威說話時,身子顫抖著。   唉!向問天能理解李威此時的感受,謝文東是如何陷害李威的,又是如何改變日本洪門的,他已聽後者說過了,對他也很同情,但是,大家混的畢竟是黑道,是個爾虞我詐的世界,輸了就是輸了,只能怨自己的頭腦不如人,自己太掉以輕心,而不能怪對方狡猾。當然,這是向問天對黑道的理解,而不是李威的。   他轉頭對謝文東道:「謝兄弟,日本洪門畢竟是李叔一生的心血,你能不能放手,把日本洪門交還給李叔?」   聽到這話,李威瞪圓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謝文東,看他如何回答。   謝文東很乾脆,想也沒想,直截了當地說道:「不可能!」   「謝文東!」李威怒吼一聲,指著他大叫道:「你他MA還要不要臉,厚顏無恥地霸佔別人的幫會,你連豬狗都不如!」   「失去的東西,你只能靠自己的實力搶回來,向別人討要,即使人家給你了,有一天,你還是會失去。」謝文東幽幽說道。   「放你MA的屁!」李威怒道:「還輪不到你這個小畜生來和我講這些大道理!」   「呵呵!」謝文東輕笑,點點頭,說道:「日本洪門的新任掌門大哥是賁宏雲,想要回你的位置,你就去向賁宏雲要,不要來和我說這些,你們日本洪門的事,你們自己去解決吧!」   「賁宏雲能做老大?簡直是笑話!難道,他不是你抬起來的嗎?」李威咬牙問道。   「說話,可是要講究真憑實據的,你的證據何在?」謝文東笑瞇瞇道:「何況,我和他又不熟,我為什麼要抬他做老大,再者說,我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日本洪門是你的幫派,怎麼可能輪到我說誰做老大就誰做老大呢?簡直是笑話!」   「你……」賁宏雲做上日本洪門的大哥,李威敢肯定,這事一定與謝文東有關係,但具體是怎麼回事,他就不清楚了,被謝文東一說,頓時語塞。   「還是那句老話,你年歲大了,就不要再爭再搶什麼東西了,好好安享晚年,對你對大家都有好處!」謝文東正色說道。   李威氣得直哆嗦,可是,又拿謝□東無可奈何,他轉過頭,看向向問天,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句話,可是,他失望了,向問天此時正低頭沉思,一言不發。他心中又怒轉悲,又由悲生恨。靠別人,永遠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他連連點頭,從地上爬起,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向外走去。   見他要走,向問天忙伸手道:「李叔,你去哪?」   「我知道,這裡沒有人歡迎我,我先走了!」李威說完,推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別墅。   「真是個倔強的老頭子!」謝文東含笑搖頭。   「謝兄弟!」向問天正色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控制日本洪門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把日本洪門還給李叔!」   謝文東眼珠一轉,笑道:「如果向兄想要,你我可以一人一半!」   向問天搖搖頭,說道:「我不是看了謝兄弟控制日本洪門而眼紅,李叔是我們是同門,又是長輩,對他,我們理應尊重。謝兄弟,我再說一次,把日本洪門還給他。」   謝文東悠悠一笑,說道:「如果我還說不呢?」   向問天仰面歎道:「那我只能用謝兄弟在廣州開辦銀行的事情作為交換條件了。」   謝文東兩眼精光一閃,殺機頓現,但很快他又恢復平靜。東亞銀行向內地發展,是件大事,可日本洪門對於他的洪門大一統的夢想也是重要的一步棋,兩者都很重要。他真司一會,說道:「向兄,再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向問天堅定道:「是!」   謝文東又一次陷入沉默,半晌,他開口說道:「我需要考慮。」向問天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我還是希望謝兄弟能以同門情誼為重!」   同門情誼,什麼同門?謝文東心中冷笑。   離開向問天的別墅,謝文東在廣州找了一家酒店住下。這次,來廣州本和向問問天談得好好的,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李威的出現,把他的如意算盤完全打亂。謝文東思前想後,相對而言,還是日本洪門對他更加重要,銀行的事情,緩一緩沒關係的。何況,中國這麼大,在廣州不成,還可以在別的城市開辦,就算整個南方都沒有空間,至少,還可以去北方。等吞併南洪門之後再圖發展也不遲!   想到這,謝文東拿頂主意,只是,這趟廣州之行白白兩費了幾天時間,實在可惜。   當晚,他準備給向問天打電話,通知他自己的決定,可是,他的電話還沒打,向問天卻先給他打來。   「謝兄弟,明天來我家裡吃飯!」向問天對他提出邀請。   謝文東一愣,問道:「好端端的,向兄為什麼請我吃飯啊?」   向問天道:「你我也好久沒有在一起聚聚了,正好你來廣州了,我們怎能不喝上幾杯?!」   謝文東笑了,向問天實在不像南方人,他太愛喝酒了。他說道:「向兄身上有傷,還不是要喝了吧!」   「呵呵!」向問天道:「少喝一點,是沒問題的!」   「好吧!」謝文東問道:「明天幾點?」   「下午三點!」嗯!我一定準時到場!」   日,下午兩點一刻,向問天派人到酒店接謝文東。趕到別墅時,剛好三點。向問天住所的守衛並不多,明裡暗裡,也就二十多人而已。只是,這些人都是以一敵十,沙發驍勇的好手,再者,廣州是南洪門的根據地,沒有人敢在這裡找向問天的麻煩。   謝文東進入別墅,飯菜都已準備妥當,向問天依然坐呵責輪椅,而在他左右,除了那位漂亮的女郎外,李威竟然也在。   看到他,謝文東的笑容淡了很多。向問天呵呵一笑,道:「今天大家剛好都在場,那就坐在一起喝喝酒,同門兄弟之間,哪有化解不了的恩怨?!」   謝文東明白了,向問天不是請自己吃飯,而是老做和事老的,像調節自己和李威之間的關係。真是多此一舉!謝文東暗中冷笑,嗤之以鼻,他和李威早已經是水火不融了,哪是吃頓飯,喝頓酒就能化解的呢?   他笑而未語,走到桌子前,從容而坐,看了看桌上的酒菜,他笑道:「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本來,我以為向兄只邀請我一個人,原來,還有其他的客人!」   李威沒有了昨天的怒火沖天,他嘿嘿一笑,說道:「向天是想單獨請你的,但我剛好到了,文東不歡迎我嗎?」   謝文東奇怪地看了李威一眼,不知道他今天吃錯了什麼藥,怎麼和昨天比起發生這麼大轉變,對自己說話也是和顏悅色的了。   向問天眼中也閃過一死疑惑,顯然對李威的變化也有些莫名其妙。   李威似乎沒看到他二人的反應,而是招呼道:「讓下面的兄弟也都很辛苦,讓他們過來一起吃吧!」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他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呵呵!謝文東和向問天皆搖頭笑了,今天的李威真有些不正常,不會是昨天受刺激過度吧?!」   向問天倒也豪爽,對身後是畢少堂說道:「少堂,在大廳裡再放兩張桌子,讓兄弟們都過來吃些東西。」   「是,向大哥!」畢少堂答應一聲,轉身安排人準備去了。   這下可好,別墅的大廳一下子變成了飯廳。李威倒沒客氣,把那隨他一同前來的十多名親信全部叫來,圍坐在桌旁,甩開腮幫子,大吃大喝起來。謝文東也讓五行兄弟和格桑六人坐過去。身為主人的南洪門發而吃飯的最少,只有畢少堂和向問天的兩名貼身保鏢。其他人員要負責別墅的安全,守在外面,不敢離崗。   這頓飯,吃得倒是很融洽。   剛開始,大家對彼此都還有戒心,但幾杯酒下肚,敵意減輕許多,相互之間的話也多了起來。話越說越投機,酒也隨之越喝越多。   下面人吃得很熱鬧,謝文東、向問天、李威幾人這桌就相對冷清許多。   向問天有傷在身,加上身旁有女郎的勸阻,並未喝幾口酒。謝文東也喝得不多,畢竟是在陌生的地方,他不得不提高警惕,而酒精太能麻醉人了。   反倒是李威一杯酒接呵責一杯酒的喝,很快,由臉已紅到了脖子。   將酒瓶中的最後一滴酒喝完,李威搖搖酒瓶,舌頭有些發硬地問道:「問天,沒酒了嗎?」   向問天拍拍李威的胳膊,說道:「李叔,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   「這點酒,我怎麼可能會多呢!」李威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問道:「我青年的時候,十瓶八瓶醉不倒我,還有沒有酒了?」   向問天無奈,對身旁的女郎小生說道:「再給李叔取瓶酒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女郎苦笑,無奈的看著向問天。後者點點頭,示意她坐回來,然後,豪爽地笑道:「酒台上的酒,李叔喜歡哪瓶,就拿哪瓶!」   李威聞言笑了,說道:「還是問天最爽快!」說完,搖晃著向酒台走去。   謝文東看了一眼步履蹣跚的李威,搖頭笑道:「向兄,你看看他,哪裡還像是個老大,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醉鬼,日本洪門在他手裡,早晚都要毀掉!」   向問天歎了口氣,說道:「李叔畢竟是日本洪門的大哥,你使手段把他逼跑,又抬舉出一個傀儡取代他的位置,無論怎麼說,你這麼做都是不對的。」   謝文東雙目一凝,道:「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對與錯,成者王,敗者寇,如果我能讓日本洪門走向昌盛,人們只會記得我的功績,誰還會在乎我當初用什麼樣的手段。這是自古以來,永恆不變的道理。」   向問天搖了搖頭,說道:「我做事,只求一樣,那就是問心無愧。」   「所以說你是英雄。」謝文東笑道:「而我,不能和你相比,只好去做壞蛋了。」   「我不是英雄,更不是好人。」向問天道:「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在黑道中打拼的壞蛋。」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舉起手中的杯子,說道:「讓我門為了壞蛋,乾一杯!」說著,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為了壞蛋……」向問天一揚頭,也將酒喝個乾淨。   這時,李威拿著一瓶紅酒走了過來,嘿嘿笑道:「好啊,你倆個小鬼頭,趁我走了偷喝酒,該罰!」說著,他將酒瓶瓶蓋擰掉,給謝文東、向問天以及一旁的女郎各滿了一杯。   女郎咯咯笑了,低聲說道:「李叔,不是連我也要罰吧?」   李威說道:「誰讓你沒有幫我看好他倆了,該罰!」   女郎苦笑,不再說話,只是求救地看向向問天。她不和李威爭辯,想和一個醉酒的人講清道理,那只會浪費口舌。   向問天收到他的目光,對李威說道:「李叔,小珍不會喝酒,它的酒,我幫她喝了!」   「那怎麼成?」李威說道:「她的酒,就應該她來喝,你幫忙喝可不成。」   「小珍確實不會喝酒!」向問天拿過女郎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乾。   「呵呵!」李威笑道:「問天,你可太向著你的媳婦了,既然你幫忙喝,那就連喝三杯!」   女郎聞言,急忙說道:「李叔,問天身上有傷,不能喝那麼多……」   「男子漢,大丈夫,那點傷算什麼?」李威撇著嘴,嘟囔幾句,又給向問天倒了滿滿一杯。女郎面露急色,還想說話,向問天呵呵一笑,輕輕拍了拍女郎的手背,說道:」小珍,我沒事!「說著話,又準備喝酒。   謝文東一探身,將他手中的酒杯搶過來,笑道:」這杯,我幫向兄喝了!「說完,一揮手,將酒倒入口中。   他的這個舉動,讓女郎很是感動,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謝文東抹抹嘴角,道:」好酒!李叔,下面的那一杯,我也代向兄喝了吧!「說著,將空杯向李位面前一放,等他倒酒。   李威先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頭瞅向另外的兩桌酒席,看把,他眼中寒光一閃,仰面歎了口氣,半晌,他放下酒瓶,緩緩地說道:」謝文東,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做什麼事情,你都搶在別人前頭,連喝酒也是這樣。」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他,雖然,他還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意思。向問天也是如此,莫名其妙地眨扎眼睛。   李威繼續道:「搶在別人前頭,雖然風光,但卻不一定是好事。如果前面有陷阱,你第一個就會掉進去。比如現在!」或者,他搖了搖酒瓶,說道:「在酒裡面,我已經下了藥……」謝文東、向問天、女郎三人臉色同是一變,驚訝地看著他。李威環視三人,又笑道:「不過,你們可以放心,這裡面不是毒藥,而是讓人使不上力氣的軟骨散,很管用,我試過。謝文東,我不會讓你馬上死的,我要一點點的慢慢的折磨死你!」說最後一句話時,李威臉上的醉意全無,兩眼充血,瞪得滾圓,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狠聲說道,他整張臉已扭曲地變了形,那猙獰的摸樣,異常駭人。   女郎驚叫一聲,忙向向問天懷中靠去。   謝文東愣了一下,接著,仰面大笑,說道:「李叔,你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吧?!」說著話,他站起身,不站還好,這一站,只覺得天旋地轉,身子一晃,查點趴到餐桌上。他心中一驚,但表情依然如故,只是雙手緊緊抓著桌邊,慢慢的又坐回椅子上。   「怎麼樣?謝文東,這軟骨散的滋味很舒服吧?哈哈!」李威仰面狂笑。   「李叔,你這麼坐是什麼意思?」向問天比謝文東也好不到哪去,只覺得手足無力,連腦袋都變得異常沉重,身上的骨頭好像被抽空一般,自己變成了一灘肉泥。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報酬!」李威身子哆嗦著,冷聲說道。   「我和你無仇,甚至在你最落魄的時候還收容了你,而你,卻也對我下了毒……」向問天目光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收起你那一套吧!」李威一把抓住向問天的脖領子,怒聲說道:「向問天,我以前待你不薄啊,當初支持你做南洪門大哥的人,其中就有我一個。可是,現在,我的幫派被謝文東奪走了,你屁都沒放一個,更沒有幫我討回的意思,更可惡的是,你竟然眼睜睜看著謝文東在這裡對我動粗,你他媽的還是不是個人?!你和謝文東一樣,都是白眼狼,謝文東會死,你今天也別想活!」   李威滿面通紅,鬚髮亂顫,如同一個瘋子。   這時,另外兩桌人也都感覺到不對勁,尤其謝文東和向問天的手下,一個個起身,可緊接著,又一個個摔倒在底上。原來,吃飯時,他們的酒,也被李威手下的親信暗中下了軟骨散。就連廚房裡的傭人,也被李威的手下用槍逼住。   這不能說眾人太大意,而是李威膽子實在太大了,竟然敢在向問天的家裡動手,這是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但有時候,越是看似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成功。李威是在冒險,不過,他卻成功地放倒了別墅裡的所有的人。   女郎沒有喝酒,自然也沒有中軟骨散,但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一時間,心中慌亂成一團。她在旁把住李威抓住向問天脖領子的手,說道:「李叔,問天一直都在幫你,求求你,放了他吧!」   「放了他?去你媽的!」李威一甩胳膊,將女郎的手打開。   女郎嚇得哆嗦,大聲喝道:「來人……」她想呼救,把手在外面的南洪門的弟子引進來,可是,她剛喊出口,李威狠狠的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   撲通!女郎身材嬌小又柔弱,哪能收得了他的重擊,她躬著身子,倒在地上。   向問天看在眼裡,痛在心上,想大吼,可是,他卻只能發出低沉的沙啞聲。「李叔,有事你就衝著我來,別傷害小珍!」   李威蹲下身,低頭看了看面色蒼白,秀眉緊皺的女郎,伸手抓起她的頭髮,向上一提,迫使她的臉揚頭,他另只手刮著女郎的面頰,嘿嘿笑道:「我怎麼會傷害她呢,心痛還來不及呢!正好,我這幾天一直都沒嘗到葷,今天,就拿她來開開胃!」說著話,他的手向下一移,用力地抓在女郎的胸脯上。   女郎痛得嬌吟一聲,淚水順著臉龐滑落。   李威在女郎乳房上柔捏兩下,嘎嘎笑道:「看不出來,你老婆還挺有貨的!」說著,他抓住女郎的衣襟,猛的一用力,扯下一條衣服,然後,將女郎的嘴巴纏住。他向周圍的眾親信說道:「我先來上她,你們一會慢慢的一個一個的上,可別弄上了她,不然,咱們的南洪門大哥可是會心痛的!」   聽完這話,李威的眾親信皆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個目露淫光,在女郎的身上掃來掃去,尤其是露在外面那雪白的肌膚,幾乎讓他們的慾火將所剩不多的理智全部燒化。   這時的李威等人,已經沒有人性,有的只是獸行。   眼看著妻子受辱,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何況是象向問天這樣的男人。   他怒吼一聲,想起身,可是,軟弱無力的身體卻一頭從輪椅上扎到地上。   「快,快,把他扶起來,這樣的好戲,可得讓他看個清楚!」   兩名大漢走到向問天近前,拉住他的胳膊,將他又拽到輪椅上。   李威慢慢地脫掉女郎身上的衣服,淫笑道:「我們來試試,看看南洪門老大的女人,和別的女人究竟有什麼不同!」   女郎又急又羞,拚命去打扒自己衣服的手,可是,她的反抗顯得那麼的無力。 第二百四十二章   "李威!」向問天突然嘶喝一聲。李威嚇了一跳,轉頭看著他,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向問天沉聲說道:「如果你現在罷手,我可以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你繼續錯下去,你根本走不出這棟別墅!」   「你他媽嚇我!」李威狂笑道:「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左右都是死,還不如死前玩個痛快,多拉幾個陪葬的!」   向問天滿面鐵青,氣得直哆嗦,那麼大的一個南洪門掌門大哥,此時竟然在自己家中眼睜睜看著妻子被人侮辱,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謝文東苦笑一聲,說道:「向兄,不要和他說了,他現在已經瘋掉了!」   他不說話還好,一聽到謝文東的聲音,李威的眼眉都豎立起來,甩開身下的女郎,大步走到謝文東近前,揮手狠狠打了一記耳光!啪!瞬間,謝文東的半張臉變得通紅,嘴角流出血絲。   向問天心中一動,謝文東這時候說話,只會讓李威的矛頭指向他,他這麼聰明,不會不明白這一點,難道,他想引開李威的注意力,不想小珍被欺負?想到這,向問天身子一震,眼中帶著詫異,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挨了李威重重一巴掌,只覺得半張臉都快麻木了,他想抬手揉揉,不過,手臂卻沉如千斤,無論如何也用不上力。他還在笑,笑瞇瞇地看著李威,說道:「李老頭,你的力氣只有這麼大嗎?」   「操你媽的!」李威瞪大血紅的雙眼,對著謝文東的小腹又是數記重拳,邊打,嘴裡還不停地狠聲道:「我讓你笑,讓你笑……」   打在謝文東身上的拳頭,倒是讓他不痛不癢,他貼身的防彈衣連子彈的衝擊力都能抵擋得住,更何況李威的拳頭。   他自己沒感覺怎樣,但看在旁人眼中,無不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隔桌的格桑受不了了,怒吼一聲,想從地上爬起,他努力的支撐起身體,可爬到一半,身子又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周圍,李威的親信哈哈大笑,圍在格桑身邊,你一腳,他一腳的在他身上亂踢亂踹。「這大笨熊,看起來挺有勁的,現在不是也成軟腳蝦了,哈哈——」   眾人的嘲笑,以及謝文東的被打,讓格桑心如火燒,可是又無可奈何。   過了好一會,李威打累了,雙手扶住膝蓋,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不過,兩眼散發出狠毒的光滿,冷冷盯著謝文東。   謝文東也在看著他,兩人目光相對,又碰撞出火星,他幽幽說道:「我欠你的,已經在你這頓拳頭中還給你了,如果你再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他說話的聲音低沉,柔和,但聽在李威等人耳中,無不倒吸涼氣,暗打冷戰。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他們明知道謝文東已沒有了力氣,但聽完他的話,心中還是生寒,背後冒涼風,忍不住倒退兩步,紛紛抓起手槍,戒意十足地盯著他。   李威也是愣了一下,先看看謝文東,再瞧瞧大廳內的其他人,他哈哈大笑,拔出手槍,指著謝文東的腦袋,怪笑道:「對我不客氣?你能把我怎麼樣?你現在還能把我怎麼樣?」說話間,他不停地用槍口點著謝文東的腦門。   謝文東緩緩挑起眼目,頓時間,兩道精光,如同兩把刀子,射在李威的臉上。他的眼睛太亮了,如同兩盞小燈泡,李威從來沒見過人的眼睛竟然可以亮到這般程度的。他心頭大駭,完全是下意識地連退三步,雙手顫抖地緊握手槍,尖叫道:「你……你別過來,過來我就開槍了……」   「哈哈——」謝文東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仰面大笑。   這時,李威才想起謝文東已經中了軟骨散,別說過來,就是動一下都費勁。他老臉一紅,又羞又怒,咆哮一聲,衝到謝文東近前,揚起巴掌,怒道:「我打死你這小兔崽子!」   謝文東瞄了一眼他高高抬起的手掌,笑瞇瞇地說道:「李威,我最後提醒你一次,再敢打我一下,你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   「他MA的,你還敢嚇唬我!」說著話,李威惡狠狠又向謝文東的面頰打去。   謝文東低下頭,歎了口氣,淡然道:「動手!」   他話音未落,空中猛然閃過一道銀光,直向李威射去。   「哎呀!」李威怪叫一聲,連連倒退,等他穩住身形,低頭一看,埃及的手腕上刺著一根明晃晃的銀針,針尖在他手腕另一側探出好大一截,傷口處的皮膚正在慢慢變青,很快,他的手臂由痛轉麻,好像整條胳膊已不再屬於他,無力地下垂著。   銀針,是水鏡射出的。這時,五行兄弟已從地上站起,呈扇形而站,每人手中,都拿有一把明晃晃的手槍。   這突然的變化,將李威以及他的親信都嚇了一跳,眼中閃爍出驚駭之色,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五人。   軟骨散這種東西很霸道,即使給一頭老虎吃了,老虎也會變成病貓,人就更不用說,可是,看他五人的模樣,完全是沒有受到軟骨散的影響。   李威張大嘴巴,結結巴巴道:「他們……他們沒有喝酒?」   他的親信也是大吃一驚,急忙說道:「他們喝……喝了啊!」   李威叫道:「喝了酒,怎麼還能沒事?」   在酒中下藥,平常人確實很難察覺出來,但李威不知道,五行中有一位用毒的高手,那就是水鏡。當李威的親信在酒中下完藥後,給眾人倒酒的時候,水鏡第一時間感覺到酒有問題,只是她沒有聲張,暗中向五行的另外四人使個眼色。五行五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早已心意相通,無須說話,只要一個小動作,對方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看到水鏡的提示,金眼等人加了小心,喝酒時,並未將酒嚥下,而是含在口中,趁擦嘴的時候,將酒吐進餐巾裡。   本來,土山也想提醒格桑,但被金眼制止住,一是酒桌上的人太多,容易引起人家的戒心,再者,格桑性情衝動,一旦知道酒有問題,必定會大叫大嚷,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暴露的好,他倒想看看下藥的人究竟出於什麼目的。   謝文東被軟骨散麻倒之後,看到五行兄弟趴在地上悄悄向他使眼神,心中依然明瞭,知道他五人沒事,所以才敢有恃無恐地刺激李威,順便,賣給向問天一個順水人情。   「你的酒金太小,醉不倒我們!」水鏡冷聲說道:「不過,我銀針的酒勁卻很大,李威,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到渾身發冷?」   李威心中一顫,因為水鏡說得沒錯,此時,他確實感覺到從腳底升起一股股的寒意,並遍部全身。他臉色煞白,問道:「你……你怎麼知道?」   水鏡哼笑一聲,說道:「那是你身體裡血液循環漸緩的原因。」說著,她抬起手,指間還夾著兩根銀針,又答:「它上面的毒名叫追魂,兩分鐘之內,可讓你的心臟處於完全麻痺狀態,停止跳動。你,慢慢享受死亡的來臨吧!」   「什……什麼?」李威踉蹌著倒退兩步,身子撞在桌子上,連人帶桌,一起摔倒。   他臉色難看得嚇人,一會白,一會青,臉上蒙了一層死灰,嘴唇發黑,四肢抽搐,他大叫道:「搶……解藥……快……」   李威的親信如夢初醒,可是,為時已晚。不等他們掉轉槍口,五行兄弟的手槍已經開始怒射。先是金眼、木子、水鏡將槍中子彈打光,然後迅速退出彈夾,換好新的,火焰、土山兩人接著開槍,當他倆把子彈打光時,金眼三人剛好已換完彈夾,從此循環,毫無間斷。   一時間,只聽大廳內槍聲連成一片。   李威的親信一排接一排的倒地。   其中有人想挾持謝文東,兩名青年剛衝到謝文東身後,砰砰兩聲,金眼的兩槍在他二人頭上各開了個窟窿。   撲通!兩人雙眼圓翻,直挺挺地倒在謝文東的椅子旁,他連眼睛都未眨一下,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   五行兄弟的槍法太快,也太準,配合得天衣無縫,根本不給李威親信喘息和還擊的機會。   只是眨眼的工夫,大廳內的十多名青年皆已中彈倒地,有些人的腦袋都被子彈打碎,死狀慘不忍睹。   「東哥,你沒事吧!」金眼快步走到謝文東近前,說話間,抬手向旁甩出一槍,一名剛從廚房口處跑出來的青年應聲倒地。死時,他連怎麼回事都沒有弄清楚。   「我沒事!」謝文東低頭看著躺在地上快要縮成一團的李威,搖頭說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李威,其實向兄已和我談過,讓我把日本洪門還給你,而你,卻用這種方式報答向兄,所以,你的死,是你自找的。」   似乎聽到謝文東的話,李威連滾帶爬地來到他的腳下,雙手抓住他的褲腿,想站起身,可是最終還是沒能如願。他半仰著身子,對著謝文東,臉已變成黑灰色,他斷斷續續地說道:「謝……文……東,我……不服……」 第二百四十三章   「謝……文……東……」李威死死抓這種謝文東的褲腿,指甲已扣進肉中,可很快,他的手慢慢鬆開,人也隨之滑到在地,一動不動,呼吸也已停止。   這時,守在別墅外的南洪門弟子也撞開房門,衝了進來。進來一看,地上橫七豎八,躺得都是人,有死的,也有活的,大廳內,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這……這是怎麼了……」看到這般景象,南洪門眾弟子都有些傻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只聽嘩啦啦一陣脆響,所以人都把槍掏了出來,槍口一致對著大廳內還能戰慄的五行兄弟,其中有人大吼道:「你們竟然敢在這裡刺殺向大哥?」   「把搶收起來,我沒事!」向問天揚聲說道。   眾人聞言,紛紛一怔,相互看看,急忙走到向問天近前,圍在他左右。向問天搖搖頭,說道:「不是他們要殺我,反而是謝兄弟的人救了我!」說著,他看向躺在地面的女郎,對身旁的一名青年說道:「阿飛,把衣服脫了,給大嫂披上!」   那青年順著向問天的眼神向地面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通紅,二話沒說,快速地脫下了外衣,將女郎近乎赤裸的上身緊緊裹住。他問道:「向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向問天艱難地挺挺身,說道:「是李威,他想殺我和謝文東,並在酒裡下了藥。」。   「什麼?」青年心中一顫,驚訝道:「向大哥,你中毒了?!」說著,他對旁邊的人大聲喝道:「你們還等什麼,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啊?是……是!」有人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給急救中心以及向問天的私人醫生,通通掛去電話。   這回倒好,謝文東和向問天二人在廣州又住進了同一所醫院,兩人的病房緊挨著,真成了名副其實的鄰居。   軟骨散是江湖中下三濫的迷藥,不是什麼巨毒,在醫院調養半天,謝文東已能自己下床走動。向問天有舊傷在身,體制本就弱,恢復時間要比謝文東稍長一些。   在病房中,謝文東無所事事,對坐在椅子上的金眼問道:「格桑怎麼樣了?」。   「好著呢!」金眼一笑,道:「不過,他現在正生悶氣呢!」   「為什麼?」謝文東笑呵呵地問道。。   「他怪我們沒有把酒中有毒的事告訴他!」金眼無奈地搖搖頭。   「呵呵,原來是這樣。」謝文東漂身下床,拎起外套,穿好,笑道:」我去看看他!」   格桑的病房不遠,與謝文東的病房相距只二十多米。剛進房間,就看到格桑龐大的身軀在裡面走來走去,土山也在,靠著窗台邊自顧自地削著蘋果。   他兩人都是很才高大粗壯的人,站在房間內,使本來不小的病房顯得沒有那麼大了。   「格桑,你在幹什麼?」謝文東仰頭看著他。他的身材雖然不高,可也不算矮,但在格桑面前,他只到他的肩膀。   看到謝文東,格桑站定,撓撓頭髮,說道:「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土山笑道:」他正鬧心呢!」   「哦?」謝文東笑問道:「為什麼?」   格桑瞪了土山一眼,低聲說道:「東哥,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謝文東先是一怔,接呵責,哈哈而笑,正色道:「沒有啊,你是我身邊最勇猛的兄弟,誰要是敢說你沒用,我第一個和他沒完!」   「真的嗎?」格桑垂首手道:「酒中有毒,他都察覺到(格桑瞄了一眼土山),可我卻沒有一點感覺……」他的語氣酸酸的,讓一旁的土山快把肚子笑抽筋了。   「你就是因為這個生氣?」謝文東揉了柔髮酸的鼻子,將格桑拉到床邊,說道:「格桑你還是坐下吧!」   「東哥,我不累!」格桑悶聲悶氣地說道。   「是!但我累。」謝文東翻翻白眼,嘟囔道:「仰著頭說話,怎麼能不累。」   「哦!」格桑木然地坐下,沉默片刻,忽然又想起什麼,急忙說道:「東哥,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我只是很擔心……」說著,他偷眼瞧瞧謝文東,下面的話沒好意思說出口。   「擔心什麼?!」謝文東抽出煙,叼在嘴裡,但沒有點燃。   「我……我擔心東哥覺得我沒用,會把我和妹妹趕回家。」說話時,格桑低著頭,搓著手,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這本沒什麼,但配上他的高壯的身材,就顯得十分可笑了。土山撲哧一聲,差點把剛吃進嘴裡的蘋果噴出去,他連忙摀住嘴巴,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   謝文東倒沒有笑,目光一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上前,拍拍他寬厚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道:「兄弟,放心吧,就算你沒做錯一百、一千件事,我也不會把你趕回家,就算哪天你邊殘疾了,沒用了,我也會照顧你的後半輩子,當你決定跟我走的那一天起,就等於把你的命運交給了我,我有義務對它負責!除非我死掉了。」   「東哥……」謝文東的話,不僅讓格桑深受感動,即使旁邊的土山也為之動容。謝文東不是善於表達自己內心的人,看起來,更像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但是,只有接觸過他,才會明白,他的內心,比烈火還要燃燒,還要灼熱。   「東哥,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格桑咬著嘴唇。   「我們是兄弟嘛!」謝文東按下他的肩膀,向外走去,臨出門前,回頭笑道:「我想,今天晚上我們走不了了,好好睡一覺吧!」   等謝文東走了好一會,格桑才幽幽說道:「東哥對我真好!」   「嗯!」土山點點頭,說道:「其實,東哥對每個兄弟都很好。」   謝文東出了格桑的病房,本打算回自己的房間,可轉念一想,決定去看看向問天。   向問天的病房外,只有一名青年守衛,但謝文東知道,醫院這整整一層的病房都是南洪門的控制之內。   看到謝文東,那青年深深點下頭,必恭必敬地招呼道:「謝先生!」或許是因為謝文東救了向問天的關係,南洪門的人對他的尊敬了許多。   「我想看看向兄!」謝文東含笑說道。   「好,請你稍等。」青年轉身,敲了敲房門,走了進去,時間不長,他退出來,說道:「謝先生,向大哥請你進去!」   「多謝!」謝文東走進病房,只見向問天躺在病床上,女郎坐在床邊,眼圈紅紅的,似乎剛哭過。   謝文東能理解,她受了驚嚇,又險些被李威等人侮辱,不委屈才怪了。他回手將房門關好,走到床前,問道:『向兄,身體怎麼樣,沒事吧?」   向問天笑了,說道:「謝兄弟,這次多虧有你,不然,後果真是不敢想像啊!」   女郎站起身,讓去椅子,低聲說道:「謝先生。謝謝……」   「呵呵,不用客氣,嫂子快坐吧!」謝文東擺擺手,然後,對向問天道:「向兄沒事,就放心了,你我之間,就算不是朋友,也是熟人,還用說客套話嘛?!」   「哈哈!」向問天豪爽而笑,謝文東壞,這點他認同,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謝文東卻是是條漢子。   謝文東歎口氣,說道:「本來,我是想坐下午的飛機回上海的,看來,要等明天了。」   向問天道:「何必那麼著急,既然來了,就在廣州多住幾天嘛!」   「上海也不是那麼太平啊!」謝文東道:『向兄不在,我也不在,難免會給韓非留出空擋,所以,我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嗯……也對!」向問天點點頭,頓了片刻,他話鋒一准,說道:「謝兄弟,你什麼時候籌備在廣州開銀行,我可以幫你選址啊!對於廣州,我可比你熟悉多了!」   一聽這話,謝文東笑了,看來,著急挨李威那幾巴掌沒有白挨,向問天還是決定幫自己了。他點點頭,心照不宣地笑呵呵道:「向兄,謝了!」   「哈哈!」向問天道:「你不讓我說客套話,而你自己卻又說,單憑這一點,就應罰你一杯,可惜,這裡沒酒!」   「如果向兄有興致,我可以去買。」謝文東接道。   「什麼?」女郎花容失色,驚訝道:「你倆還要喝?」   謝文東和向問天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前者說道:「嫂子請放心我和向兄只是開個玩笑。」   「哦!」女郎扶扶胸口,沒好氣地白了他二人一眼,結果又引得兩人一陣暢笑。   沒見到謝文東之前,女郎對他的感覺只是討厭,畢竟,他自己丈夫的最大竟聲對手,冤家對頭,但見了謝文東之後,她討厭感全無,感覺謝文東年歲不大,總是笑瞇瞇的,像個爽朗的學生,而且對人還彬彬有禮,沒有半點黑道中的樣子,再加上他豁出性命又從李威的魔掌下救出自己,這更讓女郎為之感動,對他的好感也大增。   她看著二人,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他倆永遠都能像現在這個樣子,坐在一起談笑風生,而不是刀劍相向。 第二百四十四章   第二天,下午,謝文東坐飛機回到上海。此時,日本那邊,魯慧明何王雲衫已經與六家幫會打了起來。雙方一開始得碰撞就很激烈,一邊是要為老大報仇雪恨,一邊是想大張旗鼓地將其吞併,很快,雙方地交戰全面爆發。他們雙方地地盤本就犬牙交錯,搭起來,局勢異常混亂。   魯慧明何王雲衫的實力都非常雄厚,但想對抗六家幫會的聯手進攻,還是有些困難。爭鬥沒兩天,魯、王二人各有損失,都有些受不了,雙雙向謝文東求救,希望他調動日本洪門,幫自己一臂之力。謝文東答應得很乾脆,不過,日本洪門卻遲遲不見動靜。   激戰到第六天,魯慧明何王雲衫再無餘力發動進攻,只能苦苦防守。反觀對方,氣勢如虹,大有一口氣將魯、王二人吞掉得意思。   魯慧明和王雲衫皆有些慌了,這時候,如果日本洪門再不援助,他倆可真頂不住了。兩人得求救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給謝文東。   謝文東並沒有閒著,通過劉波得情報,他時時刻刻瞭解著八家幫派內戰得形勢。劉波再電話中提醒道:「東哥,我看魯慧明和王雲衫已經把吃奶得勁都使出來了,再不援助,只怕。。。他倆家要被大跨了。   「哈哈!」謝文東輕笑,說道:「不急!既然魯、王二人敢作掉六家幫派得老大,肯定還是有壓箱底得本事,再等兩天看看。」   又過了兩天,魯慧明和王雲衫只是再苦苦支撐,他倆哪有甚麼壓箱底得本事,要說有,也是把謝文東當成自己得靠山,現在,謝文東按兵不動,他倆得處境,異常艱難,被六家幫會壓著打,元氣大傷,毫無還手之力。這時,兩人都有些絕望,靠別人,究竟還是靠不住啊!當初,謝文東答應得挺好,但真到開戰的時候,卻成了座山觀虎鬥。   就在二人商量是不是該跑路的時候,謝文東終於給賁宏雲掛去電話,讓他召集日本洪門的人力,全力援助魯、王二人。   接到謝文東的電話,賁宏雲不敢耽擱,立即開會。當他把自己的意思對眾幹部一說,眾人都是一愣,在個軟弱的老大怎麼想起對外開戰了呢?這幾天,八家幫派打得熱鬧,日本洪門得人都在看熱鬧,現在賁宏雲主張參與進去,立刻有人站出來反對。其中,外堂得堂主之一得牛金雙起身說道:「老大,八家幫派混戰,這就是一灘爛泥,我們參與,可能會陷入其中,難以自拔,我覺得,還是靜觀其變得好。」   說著,他轉頭看眼自己上手邊得一位青年人。這人三十五六歲得模樣,相貌堂堂,身材挺拔,坐在椅子上,腰身挺得筆直,在坐得眾人中,他的年紀不算大,但地位卻極高,是日本洪門外三堂得總堂主,身份僅次於掌門大哥。他叫鬍子峰,手下掌管三個堂口,是日本洪門得絕對骨幹,也是最具實權得一個人。   聽完牛金雙的話,他面無表情,即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發言反對。   看他這樣得反映,牛金雙底氣更足,站在那裡,腦袋揚得高高的,全然一副沒把賁宏雲放在眼裡的模樣。   見有堂主反對自己的決定,賁宏雲有些慌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劉思遠。   劉思遠是謝文東派到賁宏雲身邊的,一是負責監視他,二也是幫他出謀劃策。按照謝文東的意思,賁宏雲把劉思遠提升為自己的助理。掌門助理雖然沒有實權,但卻是掌門大哥身邊的人,相當於高級秘書。見賁宏雲看向自己,劉思遠暗暗苦笑,身為一幫之主,竟然會被下面人一個反對就沒了注意,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他微微一笑,說道:「牛堂主的話,是有些道理的,但是,也不要太小看我們洪門自身的實力,只要我們洪門肯盡全力,幫助魯慧明和王雲衫打退六幫的進攻不成問題,甚至,與魯慧明和王雲衫聯手吞併這六家幫派也不是難事,牛堂主,你說呢?」   「操!」對於劉思遠的身份,牛金雙很清楚,洪門絕大多數幹部也都知道,他們從心眼裡沒瞧得起劉思遠,甚至對他還有些怨恨。他冷笑道:「劉助理,我們為什麼要幫他們,我們能得到甚麼好處?」   「呵呵!」劉思遠一笑,道:「這正是我要說的。由於前任掌門大哥的關係,山口組對我們洪門打壓的一段時間,對我們的實力造成不小的損失,更主要的是,影響了我們洪門的聲望,所以,我們必須要盡快的重建威望,才能保持住華人第一黑幫的地位,這次,八家幫派的混戰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牛金雙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他拿定了主意,只要是劉思遠說的話,他就完全反對,與他抗爭到底,勢必把劉思遠逼回謝文東身邊去。他嗤笑一聲,正想說話,一旁的鬍子峰底呤了一聲,淡淡的說道:「金雙,聽劉助理把話說完!」   「哦,是!」牛金雙對這位自己的頂頭上司可是畢恭畢敬。劉思遠向鬍子峰笑了笑,又道:「八家華人幫派內鬥,我們完全可以打著『維護華人黑道的和平』的口號出戰,所以,我們師出有名,現在,魯慧明和王雲衫形勢緊張,若我們參戰,並能幫助他兩人打退另外六家幫會的進攻,這無疑會使我們洪門的威望大大提升,重新回到華人黑道第一的寶座。」   鬍子峰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劉助理的話很有道理,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幫魯、王二人,而不去幫另外六家幫派呢?是他們的老大被殺在先,所以才跳起爭鬥,幫他們,不是更名正言順嗎?」   「是啊!」牛金雙在旁隨聲附和道:「按情理,我們應該去幫那六家老大被害的幫派才對,怎麼能助紂為虐呢?」   其他幹部聞言,也紛紛點頭,認為鬍子峰的話很有道理。   「哈哈!」劉思遠環視眾人,面不改色,從容說道:「可是,胡總堂主不要忘了,我們混的是黑道,所做的一切當然是以自身的利益為前提。幫魯、王二人滅掉另外六家幫派,那麼,我們三家可以刮分六家幫派的地盤,反過來,則是我們七家幫派割分兩家幫派的地盤,那個利益更大一些,相比各位兄弟應該很清楚吧!」   聽他這麼一說,眾幹部皆吸了口氣,三家分六家,和七家分兩家,最終利益所得當然有天壤之別。雖然眾人嘴上沒有說,但心裡卻已暗暗點頭,認為劉思遠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劉思遠又緩緩的繼續道:「何況,現在六家幫派佔優,我們幫不幫他們,效果都不大,但是,我們若幫魯、王,二人,效果就不一樣了,他兩家對我們會感恩戴德,真到分戰利品德時候,我們的所得也會是最多的,這和各位的自身利益有關係,不用我再多說了。最後,我希望大家能夠明白,我們是黑道,不是警察,我們看重的不是誰對誰錯,而是最終的利益。沒有好處的事,大家願意去做嗎?」   「啪、啪、啪!」當眾人還在回味劉思遠的話時,鬍子峰卻鼓起巴掌,笑呵呵道:「劉助理的分析,大家也都聽到了,該怎麼去做,想必大家心裡也都有數了吧?」   這時,坐在鬍子峰對面的以為四十開外的中年人搖頭說道:「張口利益,閉口利益,難道,為了利益,江湖道義就統統不要了嗎?雖然,咱們混的事黑道,但是,我們事洪門,門內的宗旨講究的事忠義,如果為了利益,甚麼都去做,那和其他那些見利忘義的黑幫還有甚麼區別?我們要麼就不參與,要就站在對的那邊!」   中年人叫景天,是日本洪門內三堂的總堂主,地位與鬍子峰相當,但資格較大,說出的話份量也更重。   現在,日本洪門內部的情況非常複雜,由於謝文東的勢力延伸近來,眾幹部都有牴觸心裡,對掌門大哥賁宏雲以及劉思遠的敵意就是表現之一,另外,他們內部的幹部之間也不合,這時由來已久的,內外兩堂之間矛盾重重,明爭暗鬥,早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聽完景天的話,牛金雙哼笑一聲,說道:「景總堂主,你的思想已經過時了,現在都甚麼年代了,還講究那些,如果連飯都吃不上了,你還和誰去講忠義?」   景天面色一沉,指著牛金雙的鼻子道:「現在的黑道、江湖,正是應為你這種人太多才變得烏煙瘴氣!」   「放你媽了個屁!」牛金雙鼻子差點氣歪了,破口大罵,怒道:「像你這樣一隻腳已經邁進棺材裡的老古董還有甚麼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告訴你,這裡沒人會聽你的,掌門大哥和劉助理的決定很正確,我舉雙手贊同!」   剛才,他還出言反對,這時,又無比支持,態度變化之快,讓人咋舌。   很快,會議變成了內三堂和外三堂的對罵大會。雙方互不相讓,針鋒相對。   劉思遠歎了口氣,拍拍額頭,好端端的會議,經內外兩堂這一鬧,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斜眼瞧瞧賁宏雲,這位大哥像是個沒事人似的,滿面的輕鬆自在,只要不把他牽扯進去,只要不是針對他,他倒是樂得清閒。 第二百四十五章   唉!劉思遠再次歎氣,他重重咳了一聲,擺手道:「各位,不要掙了!」吵得面紅兒赤的眾人拿會聽他的,嘈雜之色依然不絕於耳。劉思遠巡視眾人,猛然一拍桌案,大聲吼道:「不要吵了,聽我說!」   他這一嗓子果然管用,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一道道詫異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劉思遠語重深長地說道:「各位,洪門現在已是多事之秋,被山口組壓傷了元氣,如果我們自己再不和。這次八家幫會戰亂,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個大好機會,不僅僅可以提升威望,更主要的是,我們能接受一大片繁華的地盤,還能收納一大批兄弟,對我們恢復實力至關重要。同時,各堂也都有所收穫,每個堂口的場子都會增加,利人利己,還需要爭辯嗎?」說著,他轉頭對景天道:「景堂主,你說的道義沒有錯,我也贊同,可是,只有具備了實力,別人才會和你講道義,如果洪門一日日衰落下去,你認為黑道中誰還會和我們講道義呢?我們講的道義,又有誰會聽呢?所以說,這次我們一定要出戰,而且要盡全力的,只許勝,不能敗,這關係到社團的生死存亡,他的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即使思想頑固地景天也暗中點了點,細細一品,確實是這個道理,現在的黑道,實力實在是擺在第一位的,這回,沒有人在爭吵,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全部都安靜下來。沉吟一聲,道:「劉助理的話說的有道理,這次,我就聽你的,那三堂願意對六家幫派動武!」   劉思遠心中一喜,轉頭看向右手邊的鬍子峰,後者微微一笑,說道:「有利可圖,只有傻瓜才會反對,我支持你,外三堂願意為社團建功立業!」   兩位總堂主都同意了,劉思遠暗暗長噓了口氣《他做下來,拉了拉賁宏雲的衣角,低聲說道、:「老大,該你發話了。」   「啊?啊!」賁宏雲明白過來,身子微微欠起,問道:「各位還有什麼意見嗎?   內外兩個總堂都同意了,誰還會發表反對的意見,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沒有意見!」   「老大英明!「眾人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他們都明白,以賁宏雲的頭腦,絕對想不出這樣的策略,不用問,肯定是謝文東的注意,只是他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這麼做,但既然對自身有記,也就不管那麼多了。   洪門的突然參戰,立刻讓八家幫派對戰的形式發生逆轉,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前些日子日本洪門雖然被山口組壓的很慘,實力大損,但整體來講,依然比這八家華人黑幫高出一個檔次終於得到洪門援助,魯慧明和王雲杉可算長出了一口氣,大歎自己無憂了!依仗著洪門做靠山,他倆人也變守為攻,使出全力,衝擊六家幫派。   日本洪門更是憋住了勁,尤其是內外兩堂,相互較勁,都希望自己能立功多一些,等到分利益的時候,自己也能多分一些。   前期佔盡優勢的六家幫會在洪門參與後,勢頭大減,首先,實力上確實存在差距,其實,氣勢上也矮了人家一頭,打起仗來,縮手縮腳,每家都有所保留,不敢盡力,如此一來,敗的更快,六家的「聯合部隊「被打的潰不成軍。先是一家幫派受到重創,被洪門一股氣全盤吃掉,接著,有一家幫派臨陣倒戈,直接向洪門投降剩下的幫派見大勢已去,其主要幹部逃得逃,躲的躲,下面的人員也散逃大半,只剩下空殼子。   這會,魯慧明和王與雲杉可威風起來,連續殲滅兩家幫會,洪門也將另外兩家打得土崩瓦解。   太快了,自洪門參與之後,前後作戰時間沒超過十天,六家幫派徹底被滅。其麾下地盤,完全被洪門,魯慧明和王雲杉三家接管。   日本洪門的實力再次得到了印證,依然是在日本華人黑幫無可爭議的龍頭老大,這點各堂都深有體會,那些黑幫的老大門見了他們。又變的像以前一樣!必恭必敬,洪門的人又覺得像個人物了。   六家幫派被滅,三家要開會商討,地點定在市中心的一家日本餐廳,開會的前一天。劉思遠讓賁宏雲找來、鬍子峰和景天二人,商討分割利益的事。   這關係到兩堂的自身利益關係,鬍子峰和景天如約而至,到了賁宏雲所住的別墅,兩人各找一個距對方能夠比較遠的位置坐下,雖然在打仗的時候,內外兩堂能互相配合,但私下裡,關係很僵,平時雙方也沒有任何來往別墅是李威留下的現在由賁宏雲居住,裡面裝飾根本沒有變化,賁宏雲對這裡的條件已經很滿足了。   看到他二人到了,賁宏雲熱情地上前打招呼,哈哈笑道:「兩位總糖、主到了,呵呵。真是太好了….…..」   鬍子峰腦袋一偏,根本懶得理他,掏出香煙,旁若無人的抽起來。賁宏雲對他的態度似乎早已習慣,完全不在意,依然笑呵呵的摸樣,讓人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景天問道:「老大,你找我們來,有什麼事?」   「啊,這個…….「賁宏雲撓撓頭髮,說道:」還是讓思遠和你倆說吧!「說著,他看向身旁的劉思遠。   對賁宏雲的個性已無比瞭解,但劉思遠皺了皺眉頭,他上前兩步,說道:「兩位總堂主,明天,我們就要和魯、王二人碰頭,商議六家幫派地盤分割的事,你倆怎麼看?」   鬍子峰仰起頭,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眼角看向景天。   景天一笑,說道:「殲滅六家幫派,是我們和魯、王兩家聯手做的,按情理,地盤應該各佔一半,我們佔五成,魯、王兩家佔五成。」   「我不同意。」鬍子峰喝了口茶,搖頭道:「如果沒有我們,他兩家幫派早就完蛋了,現在分底盤了,我們當然要多一些,依我來看,至少要八成。」   「開什麼玩笑?「景天說道:」我們要八成,魯、王兩人各佔了兩成,你認為他們會同意嗎?   「管他同意不同意。「鬍子峰強硬道:」現在,誰有實力誰說了算。」   「只怕,即使我們只要五成,他們兩家也不會同意,」劉思遠說道:「如果他們向我們提出底盤均粉,每家占三成怎麼辦?」   「這個。…..」景天一皺眉頭,搖頭道:「劉助理,理、忘二人應該不會這麼過分吧?」   「我是說如果。」劉思遠正色道:「如果他們真要這麼劃分,蝸牛該怎麼做?」   「啪!」鬍子峰一牌茶几,冷道:「還反了他們不成。如果他們敢這麼過分,哼哼---」他冷哼哼兩聲,沒有說話,只是握了握拳頭。   景天冷靜地問道:「劉助理,你認為該怎麼做?」   劉思遠道:「依我看,地盤沒有必要劃分,六家幫派,地盤相連,相互照應,分出一塊,那算什麼?我看,就不用分了。六家幫派的地方,我們都要了。」   「什麼?」鬍子峰和景天是一怔,不約而同地倒吸冷氣,劉思遠好大的胃口啊!半響,鬍子縫仰面哈哈大笑,目露精光,,像是剛剛認識劉思遠似的,上下大量他一番,挑起大拇指,笑道:「流助理,好氣魄!」   鬍子峰為人精明、冷靜、做事周密,滴水不透,是難得的帥才,只是,他的野心也很的,和他的能力成正比,劉思遠的這番話,正好對上他的脾氣。」   景天看了二人,連連搖頭,道:「六家幫派的地盤我們都要,魯王而人肯定不會同意。」   「當然!」劉思遠笑呵呵道:「他二人當然不會同意,不過,死人還怎麼能開口反對呢?」   鬍子峰兩眼一亮,默默點頭。景天卻是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問道:「劉助理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明天開會的時候,做掉魯、王而人,六家幫派的地盤是我們的,他兩家的地盤,也同樣是我們的!劉思遠嘴角掛著陰笑,說道:」這樣一來……..」   不等他說完,鬍子峰臉上泛起一曾光澤,接口道:「這樣一來,我們洪門就擁有了八家幫派的全部地盤,這等於我們的勢力擴張了一倍,我們已不僅是華人黑幫的老大,即使整個東京,也是首屈一制的大黑幫了!」   沒錯!劉思遠含笑點頭,說道:「東京算什麼,我們洪門,早晚有一天要壓過山口組,成為日本最大的黑幫!」   鬍子峰神志一蕩,挺身站起,直視劉思遠,一字一頓地問道:劉助理今天所說的一切,可是謝先生的意思?」   劉思遠對上鬍子峰的目光,在他眼中,他看到了一團火,那是一團熊熊燃燒的慾望之火,他的心弦似乎被膨脹了一下,深深得點點頭,說道「沒錯,這些完全都是謝先生的意思。」   鬍子峰身軀一震,楞了片刻,抬起頭,面帶正色,幽幽道:「我想見謝先生!」 第二百四十六章   劉思遠目光凝了凝,微微一笑,說道:「當謝先生願意見你的時候,你自然會見到他。」   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讓景天在旁邊看的張口結舌,過了好一會,他才搖頭說道:「你倆都瘋了。」說著,他轉頭去看賁宏雲,不看還好,這一看,頓時怒火中燒,只見賁宏雲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茶,正興致勃彼地看電視呢,好像談論的事情和他沒有半點關係。這樣的老大真是難以忍受!景天握了握拳頭,說道:「劉助理,我也想見謝先生。」   劉思遠苦笑,說道:「我無法替謝先生做決定,但是,我會向他通稟的,不過,當前還是先把八家幫派的事情解決吧,這對我們自己,對整個洪門,都很重要。」   「我同意謝先生的策略,明天,將魯、王二人一起做掉。」鬍子峰轉頭問景天道:「景堂主,你的意思呢?」   「這麼做,不太合適…..」   「如果景堂主覺得不好動手。那你明天就不要去了,我來搞定」鬍子峰一仰頭,將剩下的半杯茶喝乾,對劉思遠說道:「劉助理,我先告辭了,回頭準備下。」   劉思遠伸出手,想叫住他,談些具體的細節,鬍子峰看出他的意思,擺手道:「我知道該怎麼去做,劉助理只管放心好了,明天見!」說完,鬍子峰走出了別墅。   等他走後,景天歎了口氣,尋思片刻,站起身,說道:「劉助理,那我也先告辭了。」   劉思遠問道:「景堂主明天會去嗎?」   景天唉了一聲,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如果我不到場,只怕會引起人家的懷疑啊!」他嘴上這麼說,其實還是有私心的,如果明天不去,鬍子峰真把魯、王二人殺掉,那內堂恐怕分不了多少地盤,好地腳的場子都會被外堂強走。   劉思遠一笑,說道:「那我們明天見!」   「恩」景天搖了搖頭,動身走出別墅。   洪門這邊密謀,打算在明天的會議上幹掉魯慧明和王雲杉,而他倆也沒有閒著,聚在一起,商量明天割分六家幫派地盤的事。二人對自己最終能分得多少地盤心中都沒有底,說了說去,決定還是先給謝文東打個電話,探歎他的口風。   接到魯慧明打來的電話,謝文東不用問,也能猜到他的目的為何,他笑呵呵的問道:「魯兄,六家幫會已經平滅,可喜可賀啊!」   魯慧明哈哈一笑,忙說道:「這都是托謝先生的福。」   與謝文東客氣兩句,魯慧明先切入正題,說道:「謝先生。明天我們就要和洪門開會商討六家幫派地盤劃分的事,不知道謝先生是怎樣打算的?」   「我怎麼打算的?」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這是你們和洪門之間的事情,可不要和我扯上關係啊!魯兄應該去問洪門,不應該來問我。」   「謝先生真會開玩笑。」魯慧明笑道:「謝先生的一句話,不是直接決定著洪門的決議嘛!」   「魯兄太高估我了。」謝文東淡然道:「日本洪門的事,自然會有日本洪門的人去解決,我若插手太多,就顯得喧兵奪主了,不是嗎?」   魯慧明聞言,垂下頭,久久無語。   謝文東一笑,是道:「魯兄放心吧,我已經向日本洪門方面打過招呼了,他們不會「虧待」你和王兄的!」   魯慧明心中大喜,喜笑顏開道:「謝先生已經打過招呼了?「那真是太好了。謝謝,謝謝謝先生照顧。」   謝文東笑咪咪道:「不用客氣。我這人很公平,你若幫過我,不用開口,我自然會幫你。」謝文東在笑,只是笑的陰沉,目光如電,放射出絲絲冷光。如果魯慧明和王雲杉能看到他此時的表情,定然高興不起來了。   他倆人做夢也想不到,當初用賁宏雲的事要挾謝文東,讓他調動日本洪門幫助自己,卻為二人埋下了禍根,也讓謝文東對他倆生出殺機。   謝文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你根本看不出來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當時,他雖然滿口答應,但是在心裡也默默做出了決定,只要六家幫派的事情一解決,之後就是取魯、王二人的性命,他不喜歡被人要挾,更不能容忍曾經要挾過他的人繼續存在,給他們留下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要挾自己的機會。   「謝先生,打擾您了,再見!」   「再見!」謝文東嘴角一挑,再見的意思是再也不見……….   第二天,中午。日本,東京,市區,天府餐廳。   賁宏雲、劉思遠、鬍子峰,景天等日本洪門骨幹和魯慧明、王雲杉以及下面的主要頭目齊聚一堂,在天府餐廳包下一間最大的包房,餐廳是日式的,地面鋪滿塌塌米,餐桌很矮,又窄又長,至少有五米左右,兩邊坐滿了人!   由於昨晚和謝文東通過電話,魯慧明和王雲杉的底氣很足,對賁宏雲只是禮節性的點了點頭招呼也沒打,但對鬍子峰和景天二人非常客氣,主動問好。   鬍子峰眼皮向下一垂,愛理不理地恩了一聲,景天卻很熱情,和他兩人客套數句。   餐廳的服務生來回穿梭,將一盤盤飯菜端上來,眾人皆沒有動筷,等飯菜上齊之後,將房門拉嚴,魯慧明首先開口道:「大家都是熟人,我想也沒有必要說客氣話了,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談吧,六家幫派已滅,留下一塊面積不小的地盤,裡面的大小場子組有三百多家,呵呵,很誘人啊,不知道洪門兄弟想要多少」,說著話,他挑起目光,看向賁宏雲。   賁宏雲現在在這個老大的位置就是由魯慧明等人抬上來的,在他面前,他在內心裡就矮了半頭,賁宏雲咽口吐沫,笑呵呵地問道:「魯兄想要多少呢?」   「哎「魯慧明一笑,說道:」賁掌們,我在問你,怎麼你反而來問起我來了,哈哈!說著話,他仰面大笑,他和王雲杉的手下一起笑了起來。   賁宏雲沒覺得怎樣,但下面的堂主一各個面紅耳赤,臉上發燒。   鬍子峰和景天這會倒很默契,同時歎了口氣,劉思遠接話道:「既然魯大哥問了,那我們也就不再客氣了,按照我們內部商議的意思,平滅六家幫派,我洪門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六家幫派的地盤,我們都要了。』   一聽這話,魯慧明和往雲杉等人無不色變,魯慧明一咪眼睛上下大量劉思遠,向賁宏雲問道:「恕在下眼拙,請問,這位老弟是什麼人?」   謝文東向日本洪門派出劉思遠的事,魯慧明並不知情,他倆之間也沒見過面。   賁宏雲急忙答道:「他是我的助理。」   「助理」魯慧明仰面哼笑一聲,應眼角餘光看著劉思遠,冷笑道:「一個小小的助理,這裡哪你說話的地方?!」說著他又對賁宏雲道:「賁掌門,你的手下人太沒有規矩了吧?」   他話音剛落,沒等賁宏雲說話,鬍子峰挺身站起來,笑呵呵道:「一入洪門,即是兄弟!請問魯兄,我們洪門兄弟在哪裡不能說話?」   魯慧明面色一沉,想要發作,但是又強忍住了,鬍子峰和賁宏雲不一樣,後者雖然是掌門大哥,但卻軟弱好欺,有是又他一手抬起來的,但鬍子峰不同,他是日本洪門外三堂的總堂主,手下兄弟數以千計,極有實權,輕易得罪不起,魯慧明楞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說道:「胡兄弟說的對,是我失言了,我自罰一杯!說著,拿起酒盅,一口將杯中酒喝乾。   「哈哈!「鬍子峰大笑,饒過餐桌慢慢走到魯慧明身側,說道:「魯兄不愧為一幫之主啊,遇事沉著,隨機應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掌門大哥,你可應該多向魯兄學習啊。做人就應該這麼做門!」   「啊?「是,是啊。是啊!」賁宏雲乾笑著連連點頭。   他這話,明顯是褒暗譏諷,魯慧明那會聽不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鬍子峰挖苦,他心中火燒,臉上表情也不那麼自然,他暗咬牙關,說道:「胡老弟這樣說就有些過分了吧!」   鬍子峰一笑,也不答話,反問道:「魯兄還沒講講劉助理的意見有何看法。」   「什麼?」魯慧明怔了一下,才反映過來,搖頭道:「你們洪門要下六家幫派的全部地盤,這太不合情理,也不合規矩,我無法接受!」   「既然魯兄無法接受….」鬍子峰笑道:「那我就選擇一個讓魯兄接受的辦法。」   「胡兄弟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就是讓你去死!」鬍子峰說話時,手腕一晃,一把一尺長的尖刀從他袖口中掉落,對準魯慧明的後脖根,惡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這一刀,勁道十足,將魯慧明的脛骨都刺穿,刀尖雜他的喉嚨突起處探出,太快了,別說魯慧明毫無反映,就連他一旁的手以及王雲杉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鬍子峰已一刀取了他的性命。 第二百四十七章   鬍子峰抬起腿,對著魯慧明的後背就是一腳,順勢拔尖刀。撲!血自魯慧明的脖根噴出,濺了鬍子峰一臉。   王雲杉嚇得尖叫一聲,身子向後一仰,差點躺在地上。他手指著魯慧明,再指指鬍子峰,顫聲道:「你......你竟然殺了他.....」   「沒錯!」鬍子峰掏出手帕,擦了擦臉,冷聲說道。   「謝先生若是知道了,絕對不......不會放過你的!」王雲杉身子哆唆著,臉色蒼白無血。   鬍子峰低身,一把抓住王雲杉的衣領子,尖刀向他脖子一架,陰陰一笑,說道:「這,正是謝先生的意思!」說完,手臂一揮,尖刀鋒利的刃身瞬間將王雲杉的喉嚨劃開。   王雲杉雙手摀住脖子,想按住傷口,可是,已經斷了血脈又哪能按得住,鮮血由他手指縫隙中泊泊流出,將衣服染紅好一大片,他嘴巴蠕動著,似乎還想說話。可惜,他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王雲杉猙獰幾下。隨後,一頭紮在桌子上。兩眼圓翻,身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抽動著。   「啊--」這時候,魯、王二人的手下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大呼小叫,紛紛拔刀。鬍子峰手腕一抖,將尖刀扔出。一名離他最近的大漢被刺個正著,胸口中刀。驚叫一聲,仰面而倒。   鬍子峰看也沒看他一眼,一腳踢開王雲杉的屍體,彎腰坐下來,拿起酒,慢悠悠倒了一杯酒,冷聲說道:"幹掉他們,一個不留!"說話間.外三堂堂主連同手下,皆拍而起,亮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偓刀,大吼著向魯.王二人的手下殺去.一時間.倒的碰撞聲,出倒時如野獸般的怒吼聲,人受傷時的哀號聲,連成一片.不停的有人在刀光中倒下,鮮血將地面的塌塌米染紅,可很快.又有新的鮮血將其覆蓋.   鬍子鋒自呻自吟,嘴角掛著讓人心寒的冷笑.   他能笑的出來,可賁宏雲卻嚇的面無血色.心驚膽寒地看著包房內的撕殺.   景天瞥了一眼鬍子峰,見他滿面從容,好像沒事人似的.暗歎一聲.這小子還真夠狠的!事已至此,再考慮其他也沒有用了,這裡是市中心.必須得速戰速決,不然.等警察來了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他想手下人一甩頭,說道:"去幫外堂的兄弟一把!"內三堂的人早就坐不住了.只等景天這句話.他話音剛落,內堂的人齊刷刷站起.亮出鋼刀.加入戰團.   隨著內堂眾人的假如.戰勢已無懸念.變成測定的一邊倒趨勢.魯,王二人的手下被殺得哭爹喊娘,但大門又偏偏被外堂的人死,躲.躲不了,逃又逃不掉,正應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句話.   鬍子峰唱掉了第三杯酒.含笑看著景天,說道:"我以為景堂主會一直看熱鬧呢!""哼!"景天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幫你嗎?"頓了一下,他低聲道:"只是你完蛋了,我也好不了.""哈哈!"鬍子峰仰面大笑.   鬍子鋒和景天之間的內豆由來已久.李威做老大時,他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但是,真的到了打仗拚命的時候,二人可一點都不含糊.畢竟都是同門兄弟.   看了看手錶.再瞧瞧戰局,鬍子峰站起身,對賁宏雲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老大,我們也該走了!""阿?阿.是阿!"賁宏雲白著臉,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   "老大請!"鬍子峰一側身,向門外擺了擺手.賁宏雲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越過地上的屍體.頭重腳輕地走到包房外.當劉思遠走過鬍子峰身邊時,後者一笑,問道:"劉助理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呵呵!"劉思遠笑了,說道:"我只知道,謝先生一定會滿意!""喔!"鬍子峰瞭然地點點頭,自語道:"那就好."魯慧明和王雲杉被日本洪門幹掉,兩人的勢力也開始隨之瓦解場子,洪門的實力大增,一躍而成為東京黑幫的驕嬌者.   日本洪門,掌門大哥的別墅,後院.   劉思遠站在樹下,而在他對面,還站有三人.分別是姜森,劉波,傑克,"東哥的意思是.在日本洪門內挑出一兩個最反對賁宏雲的主要幹部,然後由我們來幹掉,殺雞敬猴,確保賁宏雲在洪門內的絕對權威。」姜森站在假山下,一席黑衣,幾乎整個人都融入黑暗中。   「唉!」劉思遠歎口氣,搖頭苦笑,說道:「你們不知道,現在日本洪門內部的主要幹部,沒有誰不是討厭賁宏雲的,別說挑出一兩個,就是隨便一扒拉,也能找出十個、二十個的。」   姜森和劉波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笑了,這倒難辦了,總不能把日本洪門內的幹部都殺掉。姜森說道:「其實,吞併八家幫派,東哥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確立賁宏雲在門內的威信,看來,並沒有什麼效果。」   不是沒有效果,而是效果生錯了地方,賁宏雲的威信沒確立,但是卻把劉思遠的地位抬了起來,以鬍子峰和景天為首的洪門骨幹對劉思遠的尊敬,要比賁宏雲高十倍,甚至百倍。這一點,劉思遠也能感覺到,只是,他沒有弄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是賁宏雲太不爭氣了?還是他自己的表現太強勢了?或者,與這兩者都有關係吧。   他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洪門剛剛取得大勝,實力擴展了一倍有餘,幫內出奇的團結,這時候殺掉主要幹部,只會引起洪門內的公憤,只怕,賁宏雲的地位更加不保。」   「真是傷腦筋。」姜森擾擾頭髮,說道:「既然東哥已經派我們來了,總不能讓我們空手而歸吧!」   劉思遠一笑,說道:「姜兄弟可以帶一個人回去,我想,東哥應該很願意見他的。」   「哦?」姜森問道:「是誰?」   「日本洪門的外三堂總堂主,鬍子峰!」提起這人,劉思遠也忍不住暗暗佩服,稱讚道:「這人能力出眾,頭腦精明,做事果斷,是難得一見的人才,若東哥能收服他,讓他做日本洪門的老大,那日本洪門日後的發展將不可估量。」   「是嗎?」姜森笑道:「日本洪門還有這樣的人才,真看不出來。」   「呵呵!」劉思遠笑道:「當然,鬍子峰的缺點也很明白,他的野心很大,心胸狹窄。」劉思遠是北洪門刑堂出身的,看人極準,觀察如微,幾句話,將鬍子峰分析得入木三分。   「嗯!」姜森點點頭,說道:「我會將你的意思轉達給東哥的。」說著,他轉頭對劉波道:「看來,我們這趟日本是要白來了。」   劉波聳聳肩,問道:「你以前來過日本嗎?」   姜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當然沒來過。」   「所以嘛……」劉波呵呵笑:「你就把這趟當成一次旅遊吧!」   「哎呀!」姜森恍然大悟地拍拍額頭,說道:「早知道這樣,我真應該在東京好好轉轉。」   當晚,姜森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將日本洪門的現狀詳細講述一遍。謝文東聽後,暗暗搖頭,賁宏雲讓他很是失望,真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啊!   臨掛電話前,姜森把劉思遠推薦的鬍子峰告訴謝文東,問道:「東哥,這個人你見不見?」   謝文東起了興趣,既然劉思遠推薦的,應該不會有錯,他點頭道:「好吧,老森,你帶他來上海。」   「是,東哥!」姜森掛斷電話。   有劉思遠牽針引線,姜森、傑克帶著鬍子峰回到上海,劉波又選擇留下,著手散佈和籌集眼線,準備在東京建立他的情報網絡,這一次,他做得也特別賣力,畢竟是第一次將暗組的眼線安插在國外,他需要邊做邊積累經驗,速度雖慢,卻穩紮穩打,不留破綻,在東京的華人很多,做起事來,相對也容易一些。   嚴格來說,劉波並不是能力特別出眾的人,但是,他的勤勞讓他成為謝文東身邊最不可或缺的一個人,也為日後暗組情報網成為世界上第一大情報部門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第二天,中國,上海,晚。   當鬍子峰被姜森帶著北洪門北部時,他的眉頭皺了皺,由外表來看,這裡遠遠不如日本洪門總部豪華,甚至,還不如掌門大哥的別墅,毫不起眼的四層小樓,看起來至少有二十年的歷史了。   大名鼎鼎的謝文東就住在這個地方,實在讓人難以想像。   當他進入樓內之後,眼前卻是一亮,樓裡的裝飾和外表簡直是天壤之別,雖然談不上豪華,但是,卻異常精緻、清潔,大堂內,鋪著厚厚地地毯,天棚是鏡面,映著燈光,將大堂照得亮如白晝。   由大堂到四樓謝文東所在的房間的門前,即使有姜森領路,前後還是遇到五個青年來詢問他的身份,可見,守衛之森嚴。 第二百四十八章   姜森對鬍子峰說道:「你稍等!」說著,他敲了敲房門,走了進去。   謝文東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李曉芸傳真過來的文件,裡面是在廣州和上海成立分行的詳細計劃書,謝文東看得仔細,不時拿起電話給李曉芸詢問。   看到姜森,他放下文件,笑道:「老森,回來了。」   「嗯!」姜森點點頭,然後說道,:「東哥,鬍子峰在門外。」   「哦。」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讓他近來吧!」   「是,東哥!」姜森轉身走出辦公室,對門外的鬍子峰甩了下頭,說道:「東哥讓你進去。」   「好!」鬍子峰答應一聲,深吸口氣,同事,整了整衣襟,穩了穩心中緊張的情緒。上次謝文東到東京,逗留的時間很短,他沒有機會見到,但對謝文東這個名字,他聽得實在太多了,尤其是最近在他身邊發生的事,都和謝文東有關,李威被山口組追殺,落魄逃亡,賁宏雲被八家幫會強行推上洪門掌門大哥的寶座,劉思遠在他身邊進行輔佐,以及八家幫會內鬥,洪門將其全部吞併,謝文東如同一隻看不到的黑手,在操控著這一切,讓人想忽視他的存在都很難。   他隨姜森走進辦公室,舉目一看,在辦公桌後,端坐一名青年,看起來只二十出頭,劉海略長,低頭時,微微遮住雙眼,相貌清秀,平常,雙肩消瘦,身穿黑色中山裝,倒是給人一種神秘的氣息。   這,就是謝文東?鬍子峰大量他半響,心中多少有些失望,面前這個青年實在太平凡了,好像個學生,與他心目中猜想的形象相差甚遠。   「你叫鬍子峰,是吧!」謝文東抬起頭,笑呵呵德看著他。不等鬍子峰答話,他接著又繼續道:「聽說,你能力。。。」   「呵,東哥過獎了。」鬍子峰含笑說話,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倒是很受用。   「不要叫我東哥,我呵你還不是兄弟。」謝文東伸開雙指,托著下巴,側頭看了他一會,又道:「不過,我也聽說,你是個很有野心的人。」鬍子峰臉色微變,不明白謝文東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謝文東突然問道:「你的野心有多大?」   「哦。。。」鬍子峰沉吟片刻,反問道:「東。。。謝先生的野心又有多大呢?」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瞇眼問道:「你真想知道?」   鬍子峰說道:「謝先生已經掌管了文東會、北洪門、香港洪門甚至日本洪門,我想,如果謝先生如果還沒有滿足的話,那謝先生的目標就是全世界了。」   恩,有點意思,鬍子峰這人的心思很敏捷。謝文東暗中點頭,笑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鬍子峰眼珠一轉,說道:「當山口組打壓洪門的時候,魯慧明等八家幫會敢欺負到我們的頭上,干涉洪門內政,參與掌門人的選舉,但是現在,這八家幫會已經被我們輕易滅掉,想想當初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的八家幫派,其實竟如此不堪一擊,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是啊!世界上很多事情看起來是很難完成的,但當你去做的時候,你會發現,那其實並不難,難就難在你有沒有下定決心去做。」   「謝先生是想把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洪門統一起來?」鬍子峰正色問道。   謝文東一笑,站起身形,說道:「那樣一定會很精彩,不是嗎?」   如果是其它人說這樣的話,鬍子峰會認為他是瘋子,但這話從謝文東嘴裡說出來,份量自然不一樣。鬍子峰搖頭道:「那基本上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是啊,是很難!」謝文東說道:「所以我才努力去追逐這個夢想。成功了,我能體會到實現夢想的美妙,即使沒有成功,我也能享受到過程的快感。」   「如果謝先生跌倒了呢?」鬍子峰疑問道。   「我的兄弟,自然會扶我起來,何況」謝文東展開手掌,瞇縫起雙眼,幽幽說道:「我從來不認為我會跌倒。」人的手可以做很多事,可是,當我的手張開的時候,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天下,亦在我的掌中!」   說話時,謝文東身上自然流淌出一股逼人心魄的氣勢,彷彿周圍的空氣都變成實質,壓得人心慌,壓得喘不上氣來,那,就是霸氣。   那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但在房間裡,卻真真實實能感覺到它的存在。鬍子峰為之心折,即使日本洪門前任掌門大哥李威,和謝文東比起來,也不在一個檔次。輔佐這樣的人,自己的前途才會不可限量。想到這,鬍子峰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想追隨在謝先生身邊。」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鬍子峰一震,想了片刻,說道:「權利!」   謝文東呵呵笑了,說道:「你很誠實,我喜歡誠實地人。」   鬍子峰兩眼一亮,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問道:「你覺得賁宏雲這個人如何?」   鬍子峰想也沒想,直接說道:「生性懦弱,膽小怕事,已在其職,卻不謀其政,難成大事,如果洪門一直由他掌管下去,前程必毀無疑!」   謝文東含笑問道:「如果讓劉思遠接替他地位置,你意下如何?」   鬍子峰愣了一下,說道:「劉助理於是果斷,新思周密,比賁宏雲要強百倍。」   「嗯!」謝文東低吟了一聲,說道:「我決定,讓劉思遠取代賁宏雲,做日本洪門地新人掌門大哥,希望,你能支持。」   「只要是謝先生地意思,我定然全力配合。」鬍子峰垂首說道。   「好!」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又道:「當劉思遠位置穩定之後你脫離洪門,另起爐灶。」   「什麼?」鬍子峰一驚,沒想到謝文東要把自己攆出洪門,他目露驚訝,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不要驚惶。」謝文東擺擺手,柔聲說道:「我要地不僅僅是日本洪門,我也要全日本地黑道。山口組是坐大山,我們必須得超越他,可是,以洪門現在得實力來說,太難了,而且,洪門樹大招風,又是華人幫派,勢力發展太快,必定會引起日本黑幫得敵意和不滿,到時,他們聯合起來,一同對付洪門,那就糟糕了。所以,我希望由你建立一個日本人得黑幫,與洪門暗中呼應,清楚障礙,擴充勢力,與山口組分庭抗禮!」   原來是這樣意思!鬍子峰心中一蕩,低頭沉思,默默不語。   謝文東笑道:「你儘管放心大膽得去做,缺什麼,儘管開口,我這邊,會全力得支持你,甚至,在前期,我可以讓赤軍援助你。   「赤軍?」鬍子峰驚訝道:「就是哪個恐怖集團得赤軍?」   「沒錯。」謝文東笑道:「當初,也正是他們幫我炸毀了魂組得總部。」   鬍子峰深吸口氣,心思急轉,眼珠提溜亂轉,考慮其中得利弊,半響,他揚頭道:「謝先生,我願意按照你得意思去做!」   謝文東走到他近前,含笑拍了拍他得肩膀,說道:「現在,你可以不必再叫我謝先生了。」   「啊!」鬍子峰心中一喜,忙改口道:「東哥!」   「洪門得人,不能隨你一起離開。」謝文東坐回到椅子上,說道,「你回日本之後,要全力收服日本得黑幫分子,為日後奠定基礎。」   「東哥,這點我明白。」鬍子峰頷首說道。   「這可能會需要大量得資金,你可以向劉思遠開口索要,我這邊也會招呼他,盡量滿足你得一切要求。」謝文東道。   「謝謝東哥!」   「這個世界,沒有誰生下來就是王者,也沒有誰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你要記住,我們是新的貴族,是征服者,我們要改變秩序,讓我們的話,成為新的準則!」   鬍子峰雖然沒有接話,但卻聽得熱血澎湃,心中彷彿裝了一團熊熊的烈火。   過後,有人問他,第一次見謝文東時是什麼感覺,他說,離遠看,東哥是塊冰,走近了,才明白那其實是火焰,可以讓自己為之燃燒。   賁宏雲這位傀儡老大在洪門大哥的位置上做了還不到一個月,就被趕下台,接替他的是謝文東的親信,劉思遠。   可能,劉思遠在去日本之前,做夢也想不到他自己有一天會成為日本洪門的老大,而且,這一天還來得如此之快。   賁宏雲下台了,按理說應該覺得羞愧、難過、憤怒才對,但他卻毫無這個感覺,反而十分高興,自己總算解放了,終於不用再每天都去面對那些冷嘲熱諷和勾心鬥角。謝文東並沒有虧待他,雖然趕他下台,也給了他一筆不菲的錢財,足夠他和他的一家人安安穩穩過完下半輩子的。這讓賁宏雲對他毫無怨言,反而時常對家人感歎,謝文東待他不薄。   知足者常樂,別人或許看賁宏雲很窩囊,但他也會暗笑,人們只知追逐名利,卻不懂享受生活。他的怡然自得,又何嘗不是一種福氣呢?!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上海,鬧市區。   謝文東和任長風結伴而行,來到一間飯店門前,停下腳步,二人先是仰面看了看飯店的牌匾,接著,又不約而同地環視左右。   「東哥,我們……進去嗎?」任長風問道。   「好久沒來這裡了。」謝文東瞇眼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強,說道:「還記得剛到上海來的時候嗎,我們一大群人擠在這,住在這裡,吃在這裡,與南洪門拚命!」   「是啊!這裡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沒變!」任長風感慨地長歎一聲。   「走,進去瞧瞧!」謝文東率先走了進去。任長風跟在後面,心裡暗暗琢磨,不知道東哥是瞧環境,還是瞧人呢?   這家飯店,名叫鮮花飯店,當初,謝文東在上海與南洪門龍爭虎鬥的時候,正是以這裡做為立足點。現在,北洪門在上海有了自己的據點,鮮花酒店,也漸漸被人們所淡忘,恢復到以前的平靜。   「先生,幾位?」二人剛進來,馬上有服務生迎上前來,臉上帶著微笑,彬彬有禮問道。   「兩位!」謝文東打量這位服務生,感覺面生得很,自己以前應該沒見過他。他舉目又瞧了瞧飯店裡的其他服務人員,一個個都是生面孔,他明白,服務行業的更新換代很快,現在,過去一年多了,以前的「老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景物依然,但人卻已面目全非。謝文東忍不住在心中發出一聲感歎。   「兩位啊!先生,這邊請!」服務生機靈地把謝文東帶到靠窗戶的雙人桌這裡,笑問道:「兩位點些什麼?」   任長風接過菜單,向謝文東眨下眼睛,接著,裝模做樣地看了起來。他把菜單從前往後又從後往前連翻了三遍,才說道:「來,給我來盤熗土豆絲!」   服務生拿出小本子,記下,等了好半晌,見任長風不說話,他問道:「還有呢,先生?」   「沒了!」任長風抬起頭,睜大眼睛,笑呵呵地說道。   「哦……」服務生一愣,小聲地問道:「兩位先生,你倆就要一盤熗土豆絲?」   「夠了!」任長風連連點頭,道:「我倆的飯量很小。」   「啊!」服務生嚥了口吐沫,又問道:「那主食要什麼?」   「不需要。」任長風擺手道:「一盤菜夠吃了。」   「那……那要酒水嗎?」「不需要,一盤才夠吃了。」   服務生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整了半天,這倆人就要了一盤土豆絲?看衣裝還算不錯,原來是倆窮鬼!他強壓住心中的不滿,臉色沉著,收起菜單,有氣無力地說道:「兩位請稍等,菜馬上就上來。」說著,轉身就要走。   「哎!你等一下!」任長風歪著腦袋,用眼角餘光看著他,說道:「看你的意思,似乎很不滿啊!」   「先生,我沒有。」服務生厭煩地皺皺眉頭,這樣的客人最討厭,掏不出多少錢,事還挺多。   「如果你沒有不滿,怎麼會這個態度,去,把你們老闆找來!」任長風雙手掐著腰,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像個大爺。   一聽找老闆,服務生有些慌了,忙道:「這位先生,我真的沒有對你有不滿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任長風還想說話,謝文東忍不住笑了,向他搖搖頭,讓他不要難為一個服務生。任長風這才揮揮手,說道:「不要再在我面前擺出苦瓜臉,知道嗎?去吧!」   等服務生走後,任長風向謝文東一笑,說道:「東哥,故地重遊,我只是開個玩笑!」   謝文東輕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任長風含笑地說道:「不知道,江小姐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像以前那麼漂亮。」   江琳,鮮花飯店的老闆,一個外地人,還是個女人,白手起家,在上海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開起一間這麼大的飯店,也算是女中強人了。   「東哥,想見她嗎?」任長風問道。   「隨緣吧!」謝文東的口氣很平淡。   對江琳,任長風的印象很好,感覺她十分成熟,做事有分寸,懂得輕重,現在,東哥身邊缺少女人,如果非要找個人的話,任長風希望是她。時間不長,服務生把任長風點的土豆絲送了上來。他眼珠一轉,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剛放進嘴裡就吐了出來,對服務生道:「這菜做得太鹹了,我吃不了,拿回去重做!」   服務生撓撓頭髮,拿起一雙新筷子,夾起嘗了一口,然後說道:「先生,不鹹啊!」   任長風嘴角一撇,問道:「這菜是你吃還是我吃,我說鹹就是鹹,重做!」   服務生覺得自己的忍耐已到了極限,這人根本不是來吃飯的,就是來找茬的。他壓了壓怒火,說道:「先生……」   不等他說完,任長風猛一拍桌子,喝道:「哪來那些廢話,讓你重做就重做好了,不然,把你們老闆找來!」   又拿老闆嚇唬我!服務生也氣極了,冷道:「好,等一會!」說完,氣洶洶地走開了。   時間不長,謝文東身後傳來一句動聽的話音:「哪位客人覺得咱們的飯菜不好吃?」   多麼熟悉的聲音!謝文東不用回頭,只聽聲音,便已知道來者是誰了。   「就是那一桌!老闆,我看他倆就是來找茬的!」「我知道了,這裡由我來處理,你去忙你的吧!」   隨著說話聲,一位二十六七歲的漂亮女郎走過來,身上穿有黑色的套裝,顯出一股迷人的氣質。   「兩位先生,如果對我家飯菜有不滿意的地方……」女郎話到一半,猛然頓住,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僵,兩眼露出意外、驚喜之色,看著正對著她而坐的任長風,整個人都呆住了。   「姑娘,我知道我很帥,但是,你用這種含情脈脈的眼光看著我還是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任長風笑吟吟地說道。   「你……怎麼是你?」這位女郎,正是江琳。她和任長風太熟悉了,畢竟在一起相處了數月之久。好半晌,她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搖頭而笑,說道:「你還是像以前那麼狂妄!」   「哈哈!」任長風仰面大笑,接著,面色一正,向謝文東瞄了一眼,說道:「東哥也來了!」   這時,江琳才注意到背對著她的謝文東。   謝文東站起身,轉回頭,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說道:「琳姐!」   聽到這聲琳姐,江琳身軀一震,目光緩緩轉動,看到的是一張連眼睛都在笑的笑臉。以前,江琳對謝文東說過,她喜歡看他笑,因為他笑起來很真誠,甚至很獨特,笑意最先出現在眼中,然後慢慢擴散到整個面部,那種過程,如同春暖花開。   「文東?!」江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謝文東是她最思念的人,但他也像是一團迷霧,讓自己抓不到,摸不透,自從謝文東在她的生活裡消失之後,她以為自己將再也不會有機會見到他,沒想到,這個只在自己夢中時常出現的身影,此時竟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紅唇微微開啟,伸出手,不確定地碰了碰謝文東的肩膀,接觸的瞬間,她像是過電一樣,將手收了回來,接著,一滴淚水從她眼中滴落。   她沒有抱著謝文東痛哭,也沒有興奮的歡呼雀躍,只是掉了一滴眼淚,不過,這足以將世界上的任何男人融化。   謝文東不是例外,他覺得江琳的淚像是一根針,在他的內心深處,狠狠刺了一下,他雖然站在原地沒有動,但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用了多強的意志力才壓住抱緊她的衝動。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對方,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在二人心中默默流淌。   「如果天有情,如果夢會靈,可知我的心,不願意醒……」這時,飯店內響起悠揚的音樂,劉德華的嗓音傷感而又動聽。   那名沒有走遠的服務生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以為江琳被欺負了,快步走上前來,正想說話,任長風箭步到了他的近前,一攬他的脖子,笑道:「小兄弟,這裡不需要外人的存在,我們去那邊坐!」說完,也不管服務生有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強行把他摟到一邊去了。「你,」不知過了多久,江琳清醒過來,慢慢坐在謝文東的對面,輕聲問道:「你怎麼會來?」   她的聲音很平靜,不過,謝文東還是從中聽出一絲思念和幽怨。   在感情方面,謝文東很懦弱,當他無法面對或者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他會選擇逃避。他垂下頭,幽幽說道:「我想念這裡……」也想念你!只是後半句,他沒有說出口。   以前,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把江琳當成姐姐,不過,現在他又與江琳見面之後,他明白,自己的感覺其實是錯誤的。   「僅此而已?」江琳的語氣中,有難以掩飾的失望,眼神中,也流露出落寞。   謝文東心中一緊,他想說不是,可是,他馬上又捫心自問,自己能給江琳帶來幸福嗎?答案是不確定。既然連自己都不能確定,那又怎麼能有結果呢?他閉上眼睛,過了片刻,方慢慢張開,仰面而歎,顧左右而言他道:「這裡似乎沒什麼變化。」   (本卷完結)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章   雄心未曾倒,鬥志與天高;天下豪傑事,惟我最燃燒。   謝文東勢力崛起之快,令人咋舌,斷斷的數年之間,成為掌控一方的黑道霸主。雖然其中也有挫折,被迫流氓國外,但重新回國後的謝文東,發展更加迅猛。在接手香港洪門和日本洪門之後,他已成為跨國際的黑道巨頭。   當然,他的敵人與他的發展勢頭一樣,有增無減。在國內,有虎視眈眈、雄心萬丈的青幫,還有韜光養晦、老謀深算的南洪門,在香港,有勢力龐大、神秘詭異的黑旗幫,在日本,有國際性最大的黑道集團之一的山口組,在俄羅斯,,有與他結怨以久的戰斧以及附屬幫會猛虎幫。若換成旁人,在棉隊如此多、實力又無比雄厚的敵人時,定會心慌意亂,但謝文東是個例外,在他眼中,再強大的敵人也有破綻,只要能抓住,哪怕是一次,他就能讓敵人在瞬間飛灰湮滅,另外,他也相信,敵人有時候也能成為夥伴。   謝文東成立的東亞銀行自進入國內以來,得到了向問天的支持,發展迅猛,短短數月的時間,其收納的存款額度高大數十億元。這些錢雖然還不能算是他的,但手中有了這一筆還在不停增加的龐大流動資金,可以去做很多的事,比如,喻超張向他要資金援助的時候,他可以很爽快的答應。   其實,喻超為文東集團累積的資金並不少,只是文東集團發展過快,大量資金投資在外,或包下政府工程,或籌資蓋樓,或興建廠房,導致集團的資金很緊缺。   由於有文東會這個大靠山在,喻超倒是也不在意,有好的項目馬上就接手,集團的流動資金不夠,立刻向三眼要。有錢的時候,三眼倒是大方,因為有謝文東當初的交代,喻超要多少,他出多少,可一但他手裡也沒錢的時候,想大方也大方不起來了。文東會的財務由三眼掌管,前段時間,謝文東設立銀行的時候,三眼差不多把社團裡壓箱底的錢都掏出去了,哪還有多餘的資金給喻超。見在三眼身上炸不出油水,喻超將目光一轉,直接去找謝文東。   接到他的電話,聽他羅四囉嗦講了一大通這個、那個項目,謝文東頓感頭痛,越聽眼皮越沉重,說到最後,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喻超是來要錢的。要錢就直說嘛,何必拐這麼大個彎子?他直截了當地問道:「要多少?」   「五千萬打底!當然,越多越好了!」   五千萬?還打底?這傢伙的口氣越來越大了。謝文東苦笑道:「阿超,你每次開口都是過千萬,你當我是開銀行的啊?」   「啊,東哥,咱不是有東亞銀行了嗎?」   再大的銀行被你惦記上也得破產!謝文東在心裡嘟囔一句,說道:「好吧,這兩天我會把錢給你匯過去。」   「呵呵,謝謝東哥!」喻超聽完,吧嗒一聲,心滿意足地把電話掛了。   謝文東敲敲額頭,給李曉芸打去電話。他雖然是東亞銀行的老闆,但負責銀行方面事宜的是李曉芸,要動錢,他必須得先找她。聽到謝文東要一千萬,李曉芸非常乾脆地說道:「沒有!」   「啥?」謝文東一愣,疑道:「沒有?前段時間,你還向我說過,我們銀行的存款超過四十億了,怎麼可能連一千萬都沒有呢?」   「是的!存款是過了四十億了,但是,裡面有一部分是不可動用的,以應不時之需,一部分是用於在其他城市成立分行的,另外一部分已被我拿出去做投資了,所以,現在可動用資金,根本沒有一千萬,如果是五、六十萬,我還可以考慮借給你。」   「借給我?」謝文東笑道:「我好像是這家銀行的老闆啊!」   「沒有人說你不是老闆」李曉芸翻翻白眼,說道:「但老闆也不能隨便動用銀行裡的錢啊,會影響到銀行正常運做的,如果你不希望東亞銀行那麼快就倒閉的話,你只能聽我的。」   唉!謝文東歎了口氣,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老闆看上去挺美,其實也挺苦的。   由於李曉芸不鬆口,大話又讓他先說出去了,謝文東沒有辦法,只好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千萬,給了喻超。   馬上就要過年了,各地都是喜氣洋洋,每逢這個時候,黑道都是很平靜,一是黑道的人拚殺了一年,到了年底,也想過個安穩年,再則也是國家打黑的力度加大,年底時,嚴打又開始了,沒人願意這時候頂風上。   謝文東把幫會的事情安排妥當,準備過幾天去往澳大利亞,然後會吉樂島,與家人一同過年。幾個月來,東心雷的傷勢已痊癒的差不多了,生龍活虎的,和以前一樣。謝文東可以放心大膽的把社團交給他來照看。   一月,二十五,臘八。   謝文東定下機票,兩天後準備起程。下午,張靖給他打來電話,約他見面。謝文東想了想,手邊沒有事情需要他來處理,也就欣然接受了。   上海的通天比北方緩和得多,在這感覺不到冬天的氣氛,更看不到雪。見面之後,張靖親密地挽著他的胳膊,笑呵呵說道:「走,我領你去個地方。」   謝文東看她興高采烈地樣子,自己也受到感染,笑呵呵問道:「去哪?」   張婧道:「去我家。」   「啊?」謝文東一怔,問道:「去你家做什麼?」   「我爺爺還有爸媽很早就想見你了,正好今天他們都在,你就一起過去看看他們吧!」張婧搖著謝文東的胳膊,生怕他同意似的。   「哦……」謝文東沉吟一聲,面露難色,沒有馬上說道。   「怎麼了?」張靖撅起小嘴,失落地說道:「你不願意去嗎?」   謝文東笑道:「我只是在想,應該帶什麼禮物去!」   一句話,頓時讓張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她喜笑顏開地拉著謝文東的手又蹦又跳,興奮的像個小孩子,「文東哥,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你是最棒的——」   「呵呵!」看著她高興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謝文東的心情變得開朗很多。他帶著濃濃的笑意,很真誠,看上去,好像連眼睫毛都在笑,臉上自然露出一層容光。當他的笑發自內心的時候,燦爛又摯熱,無疑是很迷人的。張靖在旁,一時有些看呆了,她第一次發現,謝文東的笑,會給人春暖花開的感覺,雖然,現在還是冬季。   謝文東很少給人送禮物,賄賂官員時,他大多都是很直接,送的是錢。不知道該買些什麼好,詢問張靖,她也說不清楚,謝文東胡亂地在超市裡買了許多水果。   張靖的家很大,也很漂亮,三室兩廳。平時,她和爸媽住在一起,有時爺爺也會過來住幾日。   謝文東到時,張靖的家人很熱情,尤其是張靖的爺爺,拉著謝文東坐下,仔細端相他的模樣。看了好一會,老爺子連連點頭,說道:「像,你和你大太爺爺長的很像啊!」   「是嗎?」謝文東見過太爺爺,但那時他還小,根本不記事,早已經想不起太爺爺是什麼樣子了,那時人們生活很貧困,也沒有留下任何照片。   張靖的家人不瞭解謝文東的身份,問長問短的,比如家裡的生活怎麼樣了,日子過得如何,東北還像以前那麼貧困嗎等等。   在老人心中,東北好像還是數十年前的東北,並一再叮囑謝文東,如果家裡遇到困難,不要客氣,儘管過來。最後,張靖實在聽不下去了,被他們一說,好像謝文東是從貧民窟裡出來的,她十分清楚,謝文東的身價不是幾千萬、幾億能擋得住的。她不滿地嬌聲道:「好了啦,不要再說這些了,人家好不容易才來一次嘛!」   「對對對!」張靖的父親笑道:「文東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後再來,就不要買這些東西了,太浪費。」   「好的,張伯父!」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點頭,他並沒有感覺到張靖的家人囉嗦,反而感覺很溫暖。   張家人留他在家裡吃飯,謝文東客氣幾句,便爽快地答應下來。張靖的母親還特意去市場買了許多海味,有螃蟹、海蝦、扇貝等等,邊做的時候還邊說:「東北不臨海,平時都吃不到這些吧?」   張靖聽完,小臉頓時變得通紅,謝文東卻仰面而笑,點了點頭。   吃飯時,謝文東與張靖的家人邊吃邊閒聊,突然電話響起,他頗有禮貌地站起身,笑道:「對不起,我去接個電話!」說著,他掏出手機,走向涼台。   「哎呀,真是沒有想到,文東這孩子這麼出息……」看著謝文東在涼台打電話的身影,張靖的父母對他讚不絕口。   謝文東在涼台,將電話接通,「東哥,日本這邊出了一點事。」   打來電話的是鬍子峰。   「什麼事?」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又變得面具化。   「無名,被山口組的人抓了。」鬍子峰低聲說道。   「嗯?」謝文東心頭一震,問道:「怎麼回事?說清楚點。」 第二章   原來,鬍子峰按照謝文東的意思,脫離洪門,日立本派,在日本成立了純日本人的黑幫。萬事開頭難。成立幫派的起步工作是很困難的,需要人手,需要資金,需要聲望等等,還好有洪門這個靠山在,資金方面不是問題,但人員方面卻是最讓鬍子峰頭痛的事,他想招收精簡,但是,真正去做的時候會發現,那太難了,有些能力的人早已幫大黑幫吸收,社會上散雜的黑幫份子要麼是能力平平的小混混,要麼是臭名昭著、無人願要的反骨仔,牆頭草。   為了解決這方面的問題,謝文東給無名打去電話,讓他幫忙。   現在,謝文東可算是赤軍的大財主之一,給予赤軍的經濟援助極多,加上無名和謝文東私交甚厚,他親自開口,無名無法拒絕,而且還是盡全力的幫他。   無名帶著一部分赤軍份子潛回到日本,將赤軍人員先借給鬍子峰,任他調派,同時,又為他提供了不少黑幫人員的資料,供他接受和挖牆腳。   在無名的大力配合下,加上日本洪門在暗中源源不斷提供的大量資金,鬍子峰手下漸漸增多,幫會初步成型。兩月後,他剔除掉一批相對平庸或不可靠的人員,然後,正式宣佈社團成立,取名為「血天使」。   社團以赤軍人員為骨幹,配合上鬍子峰的統帥力,整個幫派組織、紀律嚴明,極具戰鬥力。很快,在鬍子峰與無名兩人的領導下,血天使橫掃三家小型黑幫,在東京打下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   血天使的突然崛起,很快便引起山口級的注意,當他們調查血天使的底細時,將無名一併挖了出來。   山口級和日本政府關係親密,而做為日本第一大恐怖集團赤軍的骨幹無名,自然成為山口組的首要目標。他們設計將無名擒下,準備交給政府,並以此邀功,將勢力滲透到東京。所謂的滲透就是吞併,而吞併自然會產生黑道的戰爭,在其他地方還好說,但作為日本首府的東京,他們也不敢草率的行動,必須要得到政府的默認,當然,有無名在手,就等於有一個重要的籌碼在自己手中,可與政府討價還價。   山口組雖然在東京沒有據點,但散佈的人員還是很多的,無名被山口組抓到,鬍子峰一時間沒有辦法。他不可能去找日本洪門求援,因為表面上,他已和洪門再無瓜葛,也就等於與山口級為敵了,以現在血天使的勢力來說,惹上山口組,等於自取滅亡。   所以,他想到了謝文東。謝文東與無名私交甚好,這並不是私密,所以,他有救無名的理由,而且,謝文東和山口組的關係早就勢不兩立,無須在意志因為此時而得罪他們,再者,謝文東不在日本,也不怕日本政府的報復。   在無名被抓之後,鬍子峰第一時間找上山口組的人,說明自己和赤軍沒有任何瓜葛,與無名也只是泛泛之交,自己只是欣賞他的能力,才將他收為旗下,並不知道他還有赤軍人員的身份。   他的主動示弱,讓山口組很是滿意,同時,有了吸收他和血天使的意思。山口組的一位若眾親自接見了他。(若眾,在山口組集團內屬於中層幹部,名義為山口組組長義子,每人皆有屬於自己的幫派,山口組內,若眾共有七十多人。)   這位若眾名叫江口光,源清田會會長。他三十出頭,為人頗有城府,在組長眾義子中,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與鬍子峰見面之後,他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意圖,希望鬍子峰能帶著他的血天使加入山口組。他這樣做,一是可為山口組收納一個不錯的人才,另外,是幫山口組在東京順得取得一席之地,雖然這塊地方相對山口組面議小了點,但有總勝於無。   鬍子峰沒有馬上否決,只是說自己先要考慮考慮。怕引起他的反感和牴觸,江口光倒也沒逼他,只是一個勁的向他講述加入山口組的好處,甚至還拍著胸脯保證為他在組長面前進言,讓組長收他為義子。   對江口光的保證,鬍子峰嗤之以鼻,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來,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連感謝。   別過江口光,鬍子峰回到血天使的總部後,立刻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同時,將自己的應急說法也一一說明。謝文東聽完以後,暗暗點頭,稱讚一聲好個精明的鬍子峰,懂得輕重,頗有大氣!他點頭說道:「做的好!」如果鬍子峰真衝動著去找山口組拚命,不僅他自己性命難保,連自己為他成立的社團而投入的大量資金就全打水漂了。他深沉思片刻,說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由我來處理!」   和無名相處那麼久,鬍子峰十分欣賞這個人,覺得他做事周全,為人又真誠,雖然世界觀古怪了點,但還是值得深交的。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會想辦法救出他嗎?」   「當然,他是我朋友!」謝文東是將無名當朋友,但救他還有其他的原因,自己和赤軍聯繫,都靠無名這條線,無名英雄若落入日本政府手裡,那自己和赤軍就斷線了,失去這樣一個重要的夥伴,實在不是他想要的,於情於理,他都有去救無名的理由。   鬍子峰問道:「東哥準備怎麼救他?」   謝文東苦笑,撓撓頭了,說道:「我也正在想!」   掛斷電話之後,他又像沒事人似的回到飯桌旁,與張婧和她的家人共進午餐,只是這頓飯他吃得並不香,腦子裡都在考慮如何解救無名的事,海鮮吃進嘴裡如同嚼蠟。   吃過飯後,他向張婧講明自己有事要處理,不能久留,然後,又向張婧家人道別。   張婧送他到樓下,有些不捨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再來?我能看得出來,我爸媽都很喜歡你!」   謝文東沉默。好一會,張婧眼珠一轉,突然興奮地說道:「對了,就快過年了,你在上海無親無故的,不如來我家吧!」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和光彩,謝文東實在不想掃她的興,不過,有些事情是不能按照他的意願能夠解決的。他搖頭道:「過年的時候,我也要回家!」   「這樣啊!」張婧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她問道:「文東哥,你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   「我不喜歡離別,所以也不喜歡別人送我。」謝文東臉上又露出燦爛的笑容,摸摸張婧的腦袋,說道:「我會很快回來的。」   他這個無意間的動作,是出於一種親情,但是,給張婧的感覺卻完全不是這樣。   看著他離去的背景,她站在原地,久久未動,半晌,她才輕輕說道:「文東哥,我等你!」   回到北洪門總部之後,杜小鳳召集眾骨幹,開個小型會議。   等眾人都到齊之後,他開門見山地說道:「這幾日,我要去趟日本。」   東心雷一愣,說道:「東哥,今天是臘八,還有六天就過年了,你不是要回吉樂島嗎,怎麼又回日本了?」   謝文東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無名被山口組的人抓了,我要去日本救他。」   「什麼?」眾人聞言,大吃一驚。東哥和山口組的關係已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躲還來不及呢,怎麼能送上門去呢?東心雷腦袋搖得像拔浪鼓似的,說道:「東哥,那太危險了。山口組抓你還抓不到,你卻主動往人家嘴裡跑,這……這不是……」   「這不是自尋死路,是嗎?」謝文東說道:「關於這點,我也考慮過了。那裡畢竟是東京,不是山口組的地盤,他們的的勢力還不是秀強大。如果我準備充足的話,還是有機會的。」   姜森在旁揉著下巴道:「若是讓日本洪門配合東哥,那確實有機會。」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此事不能扯上日本洪門,我不想日本洪門再被山口組打擊一次。」   劉波冷靜地說道:「如果不把日本洪門的因素考慮進去,東哥成功的希望恐怕不會超過百分之三十。」   他在日本成立了情報網,尤其是東京,他對那麼情況很瞭解,山口組在東京確實沒有大的據點,但是閒散人員可不少,大致在二百人左右,這只是個保守數字,如果山口組在捉了無名之後又增派人力,其力量更是不可低估的。   「百分之三十的希望……」謝文東笑瞇瞇道:「這應該足夠我去為了冒險了。」   「只是個為了一個恐怖分子無名?」東心雷急得直搓手。   「他是我的朋友。單憑這一點,我就沒有理由不去救他。」謝文東柔聲說道。   東心雷歎道:「我一直以為東哥和無名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謝文東笑道:」以前或許是的,但當他幫我炸毀魂組總部之後,就不是了。」   東心雷默然垂首,其他人相互看看,也都不再說話。 第三章   他帶的人不多,除了五行兄弟之外,還有姜森和劉波以及十數名血殺的精銳。他這次去日本,主要目的是就無名,而不是去和山口組拚命,其行動也是要靠偷襲,以隱蔽為主。為了避免暴露目標,我沒有帶格桑,畢竟後者的身材太扎眼了,只要被山口組的人看到,很難不被注意上。   一月二十六日。日本,東京。   山口組在東京的人數現已經超過四百號,與謝文東這二十幾人比起,佔有絕對的優勢,但是,謝文東也有優勢,山口組不知道他已秘密潛伏到東京,這給了他出奇制勝的機會,另外,劉波在東京的情報網發揮出了作用,將山口組的詳細情況一一掌握,包括,無名被他們關押在甚麼地方。   謝文東等人在東京南部的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下。房間裡,謝文東和姜森、劉波坐在一起商討。   劉波說道:「無名被山口組關在東京北郊區的一座荒廢發電站裡。。。」   謝文東腦中對東京的地形沒有概念,他問道:「老劉有沒有地圖?」   劉波應了一聲,從背包裡掏出一張東京旅遊地圖,展開,然後拿筆在上面畫個圖,說道:「荒廢發電站大致位於這裡!」由於地圖上沒有顯示出發電站,劉波也只能憑感覺來判斷。   謝文東低頭仔細看了看,點點頭,又問道:「那裡有多少人?」   「準確數字不清楚,不過,大致在二百人左右。」劉波說道:「其中一部分是山口組本部的人,另外一部分是源清田會的人。」   見謝文東挑起眉毛,他又解釋道:「這次,山口組負責抓捕無名的是『若頭』江口光,而江口光同時又是源清田會的會長。」   「哦!」謝文東又問道:「那裡的環境如何?」   「很偏僻!」劉波答道:「附近沒有住宅區,離公路也很遠!」   「著倒不錯!」謝文東一笑,道:「比較適合我們動手。」   劉波也笑了,不過,笑得勉強,他用手指了指他剛畫的圓圈旁不遠的地方,說道:「這裡,有一處農莊,裡面住有大批的山口組人員,江口光也在那裡。」   「有多少人?」謝文東側頭問道:「距離發電站具體有多遠?」   「相距兩里地左右。」劉波說道:「人數在五十往上,基本都是山口組源清田會的人,皆屬江口光的親信,這批人的戰鬥力應該是非常強的。」   「恩……」謝文東柔著下巴,沉思不語。兩處地方相距只有兩公里,如果開車,只是踩兩腳油門的事,如果在自己救無名的時候,這批人趕到,將會十分麻煩。   他邊沉思著邊隨口門道:「他們的武器如何?」   劉波一笑,說道:「武器多倭刀,在日本,尤其是在東京,敢用搶的黑幫很少,殺手除外。」   謝文東拍拍腰間,說道:「這方面,我們應該有優勢,思遠能為我們提供槍械。」   姜森點點頭,問道:「東哥,你準備甚麼時候動手?」   謝文東仰頭想了想,接著,笑瞇瞇說道:「就今天晚上吧!」   姜森一怔,驚訝道:「這麼急?」他們剛剛到日本,還沒有熟悉地形,這時就動手,顯得太草率了。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說道:「現在,不允許我們去熟悉環境,那裡山口組的人太多了,一旦我們暴露目標,別說救無名,即使我們自己能不能平安離開日本都是個問題。何況,我也沒時間在這裡和山口組的耗下去,過年之前,我必須回到吉樂島。」   姜森點點頭,問道:「那東哥可有計劃嗎?」   謝文東敲敲腦袋,說道:「我還要再仔細斟酌一下!」說著,他轉頭對劉波道:「老劉,幫我把發電站周圍的詳細情況畫出一張草圖出來。」   「是,東哥!」   劉波畫得仔細,幾乎將那些著椅角旮旯的細節位置都畫上了,畢竟,今晚上的救人行動是關係到東哥以及自己這些人的性命,不容有失。   謝文東拿著他畫好的草圖,認真的琢磨起來。姜森趁機帶上血殺的兄弟出去,與劉思遠暗中碰頭,首下為提供的槍械以及四輛轎車。劉波也沒閒著,籌集批一批留在東京的暗組兄弟,雖然人數不多,但個人能力卻能強,直到關鍵時刻,也能派上用場。   謝文東把地圖分析個仔細,腦海中大致以有初步的計劃。他背著手,在房中慢慢踱步,臉上毫無表情,但他的大腦卻在飛速旋轉著,將計劃象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一播放和演練,若發現破綻,他立刻對其進行修改,直到無懈可擊為止。這是他的好習慣,謝文東做事想來心細如斯絲,小心謹慎,事先策劃好步驟,等真正做去做的時候一環扣一環,毫無漏洞。   他思考的時候,喜歡走來走去,他相信,只有人在行走的時候,思維才是最活躍的。   看著他走動的身影,五行兄弟坐在一旁,相食而笑,似乎東哥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認真過了。他們並不去想晚上該如何行動,因為他們明白,自己再怎麼努力的去思考,想出的計劃也絕對沒有東哥的周全。   他們的任務只有兩個,第一,是保護東哥的安全,第二,是殺掉企圖傷害東哥以及東哥要殺的人,僅此而已。   旁晚,姜森返回,同時,還帶回兩個大帆布袋子。將其打開,裡面是清一色的槍械和倭刀。五行兄弟紛紛上前,那出裡面的手槍,在手中掂了掂份量,然後退出彈夾,上膛,聽聲音是否清脆。五人擺弄一番,金眼點點頭,說道;「不錯,還算可以!」說著,將手槍別近後腰,問道:「老森,就這麼多嗎?」   姜森苦笑道:「在日本搞到槍很困難的,思遠能拿出這些,已經算不錯了。」他轉頭對謝文東道:「東哥,思遠給我們提供了四輛汽車!」   「好!」謝文東滿意地點了點,走上前來,拿起一把稍短的倭刀。拔出看了看,嘟嚷道:「這和長風的堂刀也沒什麼區別嘛!」   時間不長,劉波也回來了,說道:「東哥,這邊我招集了二十名暗組的兄弟,可隨時聽從調派!」   謝文東恩了一聲,說道:「暗組的兄弟能不用就不用,畢竟潛伏到日本不容易。」說著,他低頭看眼手錶,說道:「現在是六點,老劉,一會你去頂凌晨十二點的機票。」   「不管去哪,只要是十二點的就好。」謝文東又道:「我們今晚九點從這裡出發,其中兩個小時是路程時間,一個小時是救人時間!凌晨之前,無論成功與否,我們都要坐飛機走人,不然,我們恐怕就很難再走出去了。」   「是,東哥!」眾人對謝文東的安排絕對放心,他說這麼去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謝文東正詳細講述計劃時,電話響起,是鬍子峰打來的。他已經知道謝文東到了日本,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動手,他不放心,特意打來電話詢問。謝文東並不隱瞞,因為,在他的計劃之中,鬍子峰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他說道:「子峰,我需要你在今晚十點左右時,趕到江口光的住所,和他談你加入山口組的事。一旦當他知道無名被劫時,你要想辦法拖住他,在你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能拖多久是多久!」   鬍子峰心頭一震,驚問道:「東哥要在今晚上十點動手?」   「嗯!」謝文東點頭道:「事不益遲,久則生變。我在日本耽擱的時間不能太長。」   「東哥,我明白了。」鬍子峰很聰明,一點就透,以謝文東與山口組的關係,一旦被人家的眼線發現,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同時,他也能理解自己拖住江口光的重要性,東哥救人的時候,他能多拖江口光一分鐘,東哥在那邊成功的希望就多一分。   掛斷電話之後,他沉思起來,思前想後,將心一橫,召來自己手下的那十幾名赤軍人員,說道:「今晚我去見江口光,你們要隨我一同去。帶上你們的傢伙!(日)」   謝文東等人在旅館內閉幕養神,差五分鐘九點時,不用謝文東招呼,眾人不約而同的爬起身,從背包裡套出黑衣,套在身上。   隨後,一各個默默無聲地走出旅館。   謝文東等人上了車後,直奔北郊區開去。   一路無語,車行五十分鐘,首先接近了江口光所住的農莊。   謝文東瞇眼向外望了望,夜幕中,農莊四周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不過他敢肯定,那裡一定暗藏有山口組的眼線,監視過望的車輛。   他向前探身,伸手按住開車的金眼,柔聲說道:「不要加速,就按現在這個速度,開過去!」   金眼心中是有些緊張,不過,謝文東的話卻讓他的心情迅速平靜下來,他沉穩地駕駛汽車,不急不慢地在農場前駛過。 第四章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農莊的附近確實有山口組的眼線。由於此處偏僻,背靜,過往車輛不多,突然看著四輛轎車經過,山口組的眼線還是提高了警覺,本打算向江口光稟告,突然,道路車光一閃,又行來三輛轎車。   這三輛轎車不是路過農莊,而是直奔農莊而來。很快,汽車開到路邊,速度放緩,下了公路,開近農莊的土路上。   見狀,兩名山口組眼線從暗處跳出,攔住轎車去路。兩人暗暗戒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日)」   轎車車門一開,鬍子峰從車內走出來,面帶微笑,說道:「我找江口先生!(日)」   且說謝文東等人,在躍過農莊之後,又向前開出不遠,劉波向路旁左側一指,說道:「東哥,那個就是關押無名地發電站!」   謝文東舉目望去,黑夜中,隱隱約約能看到發電站地影子。那是一座比較老舊地發電工廠,廠房矮平,其中豎立幾根高高地大煙囪。他點點頭,說道:「開過去!」   金眼經驗老道地繼續前行,直至開出發電站五百多米之後,他關掉車燈,將汽車緩緩開進路邊下地樹林中。另外三輛汽車跟隨在後,也紛紛在樹林中停下。   眾人下了車,紛紛從口袋中抽出黑布,繫於鼻下,然後,打開汽車地後備箱,從中抽出狹長地倭刀。   謝文東看眼眾人,說道:「我們地目的是為了救人,能不暴露,就不暴露,明白嗎?」   眾人默默點頭。謝文東又向血殺地眾人問道:「你們誰會日語?」   一名血殺地大漢怯生生舉了下手,說道:「東哥,我會!」   謝文東打量他兩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東哥,我叫許安!」那大漢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好!」謝文東點了下他,說道:「許安,你跟在我身邊。」   「是!」這名叫許安的大漢面帶喜色,清脆地答應一聲。   從人一路步行,向發電站小心翼翼地潛伏過去。劉波和姜森走在最前面。劉波是偵察兵出身,潛行對於他來說得心應手。快要接近發電站時,他局下手,身形急蹲下來,其他人也紛紛蹲下,謝文東悄悄來到他身旁,問道:「老劉,怎麼了?」   「那裡有眼線!」劉波向前方一指。   謝文東瞇起眼睛,舉目望去,果然,在前方土坡地一塊空地上,蹲有二人,他倆黑穿黑衣,四周又都是荒草,無聲無息的蹲在那裡,在夜幕中,如果不仔細觀瞧,真的很難發現。   看罷,謝文東點下頭,在劉波耳邊低聲說道:「殺一個,留一個!」   「嗯!」劉波答應一聲,右手一垂,從小腿上拔出一把將近尺長的匕首,刀身漆黑,隱隱散發出森光。姜森說道:「老劉,我和你一起去!」劉波一笑,說道:「只是兩個小腳色,我一人足可以搞定!」說著,他爬伏到草地上,快速地向那兩名暗哨爬去。   他地動作標準規範,爬行時,發出地聲音極小,但速度卻很快,而且整個身子完全隱藏於荒草中,讓人很難發現。   唆唆--劉波漸漸接近二人,衣服摩擦草枝發出輕微地聲響。   其中一個暗哨腦袋一抬,問同伴道:「你聽沒聽見,好像有什麼聲音。(日)」   「在那?(日)」「好像……好像就在我們身邊!(日)」另外那暗哨伸起脖子,向四周望了望,眼中看到地只有隨風舞動地雜草,再看不到其他,他瞥了同伴一眼,暗中嘲笑,嘴上說道:「這裡荒廢很久了,草地裡有幾條蛇也不是什麼怪事!(日)」   「蛇?(日)」那暗哨臉色一變,騰的從站起身,腦袋連搖,兩隻眼睛轉個不停,目光在地面掃來掃去。   「哈哈!」另外那暗哨看他驚惶失措地樣子,仰面大笑,搖頭道:「真是個膽小地傢伙!(日)」邊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隻小酒瓶,寧開瓶蓋,咕咚,喝了一大口。   看出他取笑自己,那暗哨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慢慢蹲下,說道:「哎,給我喝一口。(日)」   彷彿沒聽到他地話,另外那暗哨仍然咕咚咕咚地喝著。   「媽的,給我喝一口!(日)」說著,他伸手推了推同伴。他不推還好,這一推,那暗哨地腦袋一載歪,酒瓶落地,喉嚨裡發出呱呱地怪聲,向下看,在他地脖頸處,竟探出一隻刀尖,鮮血順著喉嚨,汨汨流出。   「啊……」   這暗哨心中大駭,剛要驚叫,另外那暗哨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一條黑影在他身後竄出,像是一頭捕食地黑豹,飛撲到暗哨地身上,同時,伸手按住那人地嘴巴。   撲通!兩人摔倒在地,不過,黑影卻重重地壓在暗哨地身上。   暗哨吭哧一聲,連摔帶壓,差點背過氣去,他兩眼瞪得溜圓,驚駭地看著身上地這人。這人嘴上蒙有黑布,看不清楚他地模樣,只是一雙眼睛又黑又亮,散發出寒光。   「嗚——嗚——」暗哨地膽子本就不大,在同伴神秘被殺之後,又冷然衝出去一人,直把他嚇得魂不附體,他想大叫,可是,嘴已經被人家死死摀住,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這黑衣人,正是劉波。他一手摀住暗哨地嘴巴,同時,用膝蓋壓住對方地胸口,直起上身,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動靜,他這才向謝文東等人地方向招招手,同時,將冰冷地匕首壓在暗哨地脖子上。   看到那把還粘有同伴鮮血的刀,暗哨更慌了,他劇烈地搖晃著腦袋,像劉波的手甩開,可是,他的力氣與劉波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見他還不老實,劉波將匕首往地上一插,握緊拳頭,對著暗哨的肚子,狠狠的打了一拳。   撲!暗哨五官扭曲,整個身子都縮成一團,如果不是嘴巴被捂,定會發出殺豬班的嚎叫。   時間不長,謝文東、姜森等人趕到。   謝文東大量他兩眼,對許安說道:「告訴他,不要叫,不然,他會死得很慘!」   許安將謝文東的話用日語翻譯給暗哨。那暗哨聽後,驚恐地點了點頭。劉波見狀,慢慢將手送過,不過匕首又隨之頂在暗哨地脖子上。   「問他,無名被關到什麼地方?」謝文東面無表情地說道。   聽完許安地翻譯,暗哨連連搖頭,嘴裡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通。劉波聽不懂他說什麼,不過看他的樣子,肯定是說他不知道,又懇請自己放過他。他呵呵一聲冷笑,伸手又把暗哨的嘴巴摀住,同時,匕首在他脖子上一劃。   「嗚——」   暗哨兩眼圓睜,雙腳亂蹬,拚命的掙扎著。劉波向許安楊下頭。後者會意,再次問道:「告訴我們,無名被你們關在這裡?(日)」   暗哨雙手摀住被匕首劃過的脖子,掌心都是血,他臉色蒼白,看了看眾人,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說了,你們會不殺我嗎?(日)」   許安點點頭,說道:「可以!(日)」   「他……他在發電廠最北面的那間小白房裡!(日)」暗哨喘著粗氣說道。   許安將他的話翻譯給謝文東,後者點點頭,舉目向發電站裡望了望,隨後說道:「我們過去!」說著,他率先向發電站的方向移去。   劉波再次將暗哨的嘴巴捂上,還沒等後者明白怎麼回事,他手起刀落,將暗哨的心臟刺穿。抽出匕首,在暗哨的衣服上擦了擦,快速地向謝文東追去。   眾人沒有馬上進入發電站,而是在外圍慢慢地繞行,來到發電站北側之後,透過鋼絲網,果然發現有一間白色地房屋,不過,這房屋卻一點都不小,佔地面積因該在五百平以上,鐵皮大門緊緊關著,左右並沒有守衛。   謝文東向眾人點點頭,然後指了指白房,低聲說道:「我喝老森帶一部分兄弟進去救人,老劉,你帶一部分兄弟守在外面。」   「東哥,還是我去吧!」劉波說道。   「不妥!」謝文東說道:「你留在外面接應關係到我們能不能成功逃脫,至關重要!」說著,他拍下劉波的肩膀,說道:「小心一點!」   「是,東哥!」劉波點頭答應。   別看這發電站荒廢已久,但四周的鐵絲網牆卻依然堅固,還好,劉波隨身帶了老虎鉗子,這本是想用來掐斷門鎖的。   他動作嫻熟,眨眼功夫,將鐵絲網折出去一個半人高的大窟窿,謝文東、姜森,五行兄弟以及血殺等人一次鑽了進去。   幾個人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地接著白房,眾人一邊不停地巡視周圍的動靜,一邊靜靜聆聽白房裡的聲音。   聽了一會,裡面靜悄悄的,謝文東擺了擺手,帶著眾人,向白房的正門慢慢移動。   一行人都很小心,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順利來到鐵皮門前,謝文東上下看了看,這是一個拉門,很陳舊,上面生滿鐵蛂A他先輕輕拉了拉,鐵門紋絲未動,如果不是裡面上了鎖,就是鐵門太沉了。   正當謝文東考慮該怎麼做的時候,突然聽得嘩啦啦一聲,鐵門竟然在裡面被人打開。 第五章   那大漢連具體情況都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糊里糊塗地死於非命。謝文東將他倒下的屍體抓住,輕輕放到一旁,然後挺身走進白房內,其他人隨之魚貫而入。白房裡面破破爛爛,地面雜七雜八,堆滿垃圾,在裡端,還坐有十餘大漢,圍在一起,正玩撲克賭錢。或許是太盡心,也或許是精力太集中,他們並未看到進來的謝文東等人。而在這些人不遠的地方,還有一人被鐵銬鎖在牆壁上,身上衣服凌亂,並粘有血污,謝文東看著真切,此人正是無名。   他心中一喜,提刀快步衝了過去。   等他快到近前時,一名親年聞聲抬起頭,突然看到這許多黑衣人進來,他為之一怔,問道:「你們是誰?(日)」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紛紛抬起頭,向謝文東等人看去。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他們皆目露疑惑。直到此時,他們也沒認為這是敵人來偷襲,在他們思想裡,有一中更深蒂固的想法,那就是向來都是山口組去打擊別人,而別人沒有敢主動來打擊山口組的。   謝文東也不答話,只是幾個箭步到了這些人身前,掄刀就砍。   撲!一人閃躲不及,被謝文東一刀斬在胸口上,他慘叫一聲,仰面而倒,至此,山口組眾人才終於明白過來,一個個臉色大變,無不驚駭,大呼小叫地喊道:「是敵人!(日)」說話間,他們紛紛抽出倭刀,可是,這時候拔刀已經晚了。   謝文東、姜森、五行兄弟、血殺眾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角色,即使在他們準備充分的時候,也抵抗不住,更何況他們此時還是倉促應戰,有些人連刀都沒來得及抽出。   十數把鋼刀,閃爍寒光,直向山口組那十幾人襲去,一時間,血光飛濺,參叫聲,呼救聲連成一片。   將最後一人斬於刀下,謝文東大步走到無名近前。後者也正驚訝地看著他,謝文東微微一笑,將蒙於嘴上的黑布現下拉了拉,說道:「是我!」「謝君?」無名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會來到日本營救自己。「你……你怎麼來日本了?」   謝文東掏出手槍,對著鎖住無名的鐵鏈就是兩聲,將其打斷,然後伸手將他扶住,微微一笑,隨口說道:「為了就你,我不得不退掉回家過年的機票!」   他這話玩笑的成分居多,謝文東當然不會在乎幾張機票錢。不過,無名聽後卻大受感動,除了赤軍裡的同伴之外,他再沒有一個象謝文東這樣能為自己拚命冒險的朋友。他心中百感交加,胸口一熱,眼圈紅暈,聲音哽咽地說道:「謝君……」   「想謝我,等我們出去之後再謝!」謝文東笑瞇瞇地向他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槍向他前面一遞,說道:「拿著!」無名重重地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咬了咬嘴唇,默默接過槍。謝文東低頭看了看他身上的血污,問道:「身上的傷嚴重嗎?」無名搖頭道:「只是皮外傷!」謝文東拍拍他肩膀,笑道:「那就好,跟我衝進去!」   他們在白房裡的廝殺,很快就驚動山口組的崗哨,尤其是謝文東那兩聲,更是如同平地炸雷,發電站內喊聲連天,人影閃動,無數的山口組成員從各個角落裡衝殺出去。   謝文東剛從白房出來,發現劉波已帶人與山口組的數十人交上手。此地是人家的地盤,不易久留,他大聲喊道:「老劉,快撤!」   劉波倒是也想撤,只是他要是一退,山口組的人追殺上來,更加難辦。他揮刀砍翻一人,倒出空檔,叫道:「東哥,你先走,我斷後!」   謝文東舉目望了望,只見前方人潮洶湧,山口組的人越聚越多,若把劉波留下,那還有機會逃出去。他對姜森說道:「你先帶無名上車!」   「那東哥你呢?」   「我留下陪老劉斷後!」「那怎麼行……」   「不要說了,你趕快走,把車開過來接我們!快!」說這話,謝文東將衣服撕下一條,連同刀把,一同繫於手上,直向劉波的方向衝去。五行二話沒說,紛紛提起倭刀,跟了過去。   見狀,姜森急得一跺腳,可是,此時也容不得他再多考慮其他,他將心一橫,拉著無名,道:「走!」說著,他低身鑽進鐵網下面的大洞,向藏汽車的道邊飛奔而去。   山口組的人實在太多,剛開始,只有幾十號,可是沒有兩分鐘,已聚集到一百多人,而且人數還在不停的往上增。   謝文東與劉波並肩對戰,砍退一波,可敵人接下來還有第二波、第三波……進攻如同潮水一般,彷彿永無止境。   其實,像這樣近距離的格鬥對謝文東這邊很吃虧,五行兄弟的槍法超群,但近身格鬥的本事只能說不錯,血殺眾人也是以槍法、偷襲見長,短時間的近戰很是強悍,但時間一長,後勁不足,眾人中,只有謝文東和劉波的近戰最為出眾,經驗也最豐富,但好虎也架不住狼多,面前黑壓壓的山口組幫眾,謝文東等人根本招接不住,邊打邊退。   當謝文東等人快退到鐵絲牆的時候,山口組的攻勢突然減緩,人員向兩旁一分,一分身材高壯的大漢從人群中走出。這大漢有一米九零左右,在山口組眾人中,如鶴立雞群,光是個頭高不說,身材也肥胖,估計上枰稱一稱,體重不在二百五十斤以下,站在那裡,好似一面牆。看到他,謝文東突然想到了日本的相撲運動員。   這壯漢瞪著兩隻小眼睛,在謝文東等人身上看了看,隨後,從後腰撥出一把大寬刀,吼叫一聲,直向謝文東衝去。   他跑起來,向前毛著腰,地面呼通通直響,好像成了精的狗熊。到了謝文東近前,他舉起寬開,對準謝文東的腦袋,立辟華山就是一刀。   刀刃破風,與空氣摩擦,竟發出嘶嘶的尖叫聲,可見其力道之大。謝文東不敢碰其鋒芒,急忙抽身閃躲,他剛剛跳開,只聽喀嚓一聲,壯漢的寬刀砍在他剛才站立的地面上,頓時間,火星四濺,水泥地面被他硬生生劈出一條裂痕。   見一到不中壯漢怒吼一聲,提刀一揮,又向謝文東攔腰掃去。   像這樣只有蠻力卻沒有技巧的進攻,謝文東還不放在眼裡,他嘴角一挑,淡然笑了笑,雙腳猛的一蹬地面,人向後射出。   「嗖——」寬刀的刀尖幾乎是擦著他的小腹處的衣服橫掃而過。謝文東的靈巧,讓壯漢有力使不出,這讓他更加憤怒,他大吼著,又向謝文東衝去。   謝文東冷笑一聲,不再避讓,迎向壯漢,也飛撲過去。   當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組兩米時,壯漢兩眼大瞪,斜肩帶背又是一刀。   謝文東這回沒早早的閃避,前撲的方向不變,等是等寬刀快到自己近前時,他身形好像一條泥鰍,突然向旁一滑,避開刀鋒,衝到壯漢的臂下,倭刀由下而上的刺出。   撲哧!這一刀,狠狠地刺進壯漢的小腹中,大半截的刀身都沒入其中。若是換成旁人,這一刀足可以致命,哪知那壯漢只是痛叫一聲,一巴掌拍在謝文東的肩膀上,將他打開。   謝文東心中一驚,跌身後退,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只覺得自己的左肩又麻又痛,整條膀臂都快失去知覺。   壯漢用手捂了捂小腹,猛然間,怪叫一聲,舉刀又向謝文東砍去。   誰都沒有想到,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他還能出刀。包括謝文東在內。如此近的距離下,他無處躲閃,將牙關一咬,雙手握住刀把,橫刀招架。   其實他的刀並未是平水橫著的,而是刀尖一頭向下,刀把一頭抬高,他看出對方力大無窮,自己硬接難一接住,所以他使出個巧勁,刀身傾斜,可將對方的力道斜掉許多。   只聽噹啷啷一聲刺耳的金鳴,雙刀碰撞,火星乍現,雖然謝文東是斜刀招架,可仍被震得連連後退,整條胳膊酸麻的抬不起來,就連將刀把繫於手上的布條都被生生的震斷。鮮血,順著他的虎口流到刀把,又由刀把滴落在刀身,他臉色難看,蒼白得嚇人。   劉波大吃一驚,急忙上前,問道:「東哥,你沒事吧!」說著話,抽刀就要上前,與壯漢決一死戰,但謝文東一把拉住他,兩眼瞇縫成一條縫,冷冷地盯著壯漢,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來!」   說罷,他回手扯掉粘滿鮮血的步條。將偓刀交到左手,反握刀柄,身子前探。向壯漢走去。剛開始是走,可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最近,幾乎是象前衝刺,那壯漢雖然小腹受了重傷。卻好像沒事人似的。見謝文東又衝來,他鄙姨地哈哈一笑。搶刀又向謝文東劈去。   這勢大力沉的一倒,有疾又狠,破風聲刺人耳膜。劉波等人看得真切。無不驚呼一聲。   就在壯漢自信慢慢地以為自己能一刀把對方鏨成兩截的時候。謝文東腳下突然一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加上更不可思議的動作,神氣般的從刀鋒下閃過。一直衝過壯漢的左液下。隨後。反手一刀刺出。   撲哧,只見寒光一閃。刀鋒結結實實的刺在壯漢的腋窩下,鋒芒在其兩跟肋骨的縫隙中穿過,直刺近壯漢的心臟。 第六章   謝文東抽刀壯漢隨之倒地。好快,好狠的一刀!不僅山口組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即使姜森等人也是一怔,或許是最近謝文東許久沒有動過手的原因,讓他們差點忘記他還有一身出類拔萃的本事。這一刀,不僅僅靠的是快、準、狠,更主要的是,需要有大量實戰經驗的積累。謝文東打過多少仗,可能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還愣著幹什麼,走啊!謝文東揮臂,甩了甩倭刀,向姜森等人大喊一聲。   姜森等人這才如夢方醒,紛紛彎腰,由鐵絲網的洞口鑽了出去。   山口組的人哪肯放他們離開,見他們要逃,齊句戰刀,衝殺過來。   三名血殺成員橫刀擋住對方,回頭叫道:「東哥。快走!」   當謝文東從低身鑽出去,回頭一看,那三名血殺兄弟已淹沒在人海中,放眼望去,鐵絲牆都是山口組的人。他心頭一痛,回手一刀,將一名跟著爬出來,只露出半個腦袋的山口組青年斬於刀下。   這人剛死,後面的眾人就把他的屍體踢了出去,接呵責,又有一人向外鑽。   謝文東想也沒想,豎刀猛刺過去,那人身在洞口,無處閃躲,慘叫一聲,也步了剛死那名同伴的後塵。   連死兩人,山口組的人終於學聰明了,不再鑽洞,而是改由搭人牆,從鐵絲網的上面翻過去。   謝文東看罷,冷笑一聲,退後兩步,接著,猛然前衝,同時很踢了一腳。   只聽得鐵絲網呼啦啦一陣亂響。剛剛爬到上面的幾人失去平衡,怪叫一聲從下面橫摔下來。有兩人還算好運,摔進鐵絲網內,只是被同伴踩了兩腳,另有一名大漢剛好摔到謝文東的腳下,沒等他爬起身,謝文東兩眼一瞇,手起刀落,將那人的胸膛刺穿。   雖然連殺數人,但山口組的人實在太多了,超過二把餘眾,只見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難分個數。   就在謝文東觀望的瞬間,又有五名山口組的人翻過鐵絲牆,掄戰刀衝來。   無行兄弟將刀一收,掏出手槍,一起開火。五人的動作一致,槍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那五名山口組的成員聲都未吭一下,皆仰面摔倒在地,在五人的眉心處,各多出一顆指甲大的血窟窿。   緊接著,五人槍口一轉,又開三槍,爬到鐵絲網的山口組成員撲通、撲通紛紛跌落,如同下餃子一般。   「他們有槍!(日)」山口組的人群中有人驚叫一聲,陣勢開始騷亂,可是時間不長,又恢復正常,繼續衝殺。   山口組的執著讓人心驚,即使明知道對方有槍,而且槍法還極準,但還有大批人員象不要命似的向前衝鋒。   這就是一個幫派的紀律性和組織性的表現,當命令下達之後,前面即使是坐大火坑,下面的人員也會義無返顧地往裡沖,這種精神在戰鬥中一旦表現出來,那就是最最可怕的戰鬥力,不僅能對付對方的實體進行打擊,更重要的是,會給對方造成極大心理壓力,往往不戰自戰。山口組作為日本最大黑幫,絕對有他的過人之處。   又連開數槍之後,五行兄弟飛彈沒把山口組的人打退,反而讓他們變得更加瘋狂,每個人都睜大血紅的雙眼,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踩著同伴的屍體拼了命的往鐵絲網上爬,有不少人已脫掉外衣,赤膊上陣,自上咬著戰刀,四肢並用地翻過鐵絲網。   謝文東這些人,都算得上是經驗老道,殺人無數的老江湖,可是看到這個場面,仍忍不住暗暗吸氣,心驚不已。   「該死的!」木子皺著眉頭道:「他們究竟還是不是人?!」   俗話說一夫拚命,十人不敵,這上百號山哭組成員拚死命來,聲勢如宏,也著實夠嚇人的。謝文東眼睛瞇縫著兩條彎彎的黑線,目光凝聚,當機立斷地說道:「撤!」此時再不走,一旦等已方的子彈打光,再想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一行人等,甩開雙腿,直向汽車停靠地方向跑去。   哪知,剛跑到發電站前門附近的時候,門內傳來一聲大喝,二十多名山口組幫眾手提倭刀,大呼小叫的仰面襲來,五行兄弟各開兩槍,放倒數人,再開槍,已沒有子彈。   五行人相互看了一下,前行的身子好毫不停頓,不約而同的斷喝一聲,五把槍脫手而出,砸在三人的面門上。「哎呀!」那人臂口竄血,掩面而退,五行兄弟趁機拔刀,跑到近前,揮刀就刺。   撲、撲、撲!可憐那三人還沒有看清楚情況,就命喪黃泉。謝文東等人與剩下的十餘名山口組大漢戰在一處。   這十人,當然擋不住他們,不過,被他們這一耽擱,後面的追兵也到了,將這十餘人砍翻之後,謝文東等人再看自己周圍,已被對方團團圍住。   到了這時候,謝文東也只能拼了。他扯開領口的口子,雙手握刀,對著離他最近的一人揮刀就斬。   那人橫刀招架,噹啷一聲,對方被謝文東的爆發力震退數步,與身邊的人撞在一處,不等他穩住身形,謝文東舞刀而上,寒芒一閃,刀鋒將那人的胸口劃開一條尺長的大口子。   「啊……」那人痛叫,仰面而倒,正在這時,謝文東的左右和前方,各劈來一刀。他手中戰刀連揮,將三刀檔住,沒等他喘口氣,由有數刀從不同的方向或砍或刺,向他身上的要害襲來。   謝文東左拼右檔,但扔招攔不住,時間不長,身上的衣服被劃開數條口子。他尚且如此,其他人的情況也就可想可知,而且,他有黑帶送的防彈衣護體,可其他沒有,沒過兩分鐘,血殺兄弟已倒下四人,姜森和五行身上也是掛滿了鮮血,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他們自己的。   急出數刀,將周圍的敵人逼退,謝文東抽空喘了口氣,想看看其他的情況,可是,敵人接下來的進攻又到了。   他牙光一咬,運起全力,對著他正面的大漢猛的怒劈一刀。   只聽得卡嚓一聲斷響,謝文東手中的倭刀應聲而斷。其實,經過連翻的撕殺,他的刀刃早就已變鋸齒形,這次和對方硬碰硬,刀身再承受不住,發聲斷裂。   他的刀突然斷了,把對方也嚇了一挑,半截刀身是擦著他頭皮飛過的。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暗叫一聲好險,可他分心,謝文東卻沒有,後者拿著半截倭刀,一個衝刺,將倭刀的斷刃刺進那人的眼睛裡。   他的勁道太大了,半截刀身完全沒入進去,只留著刀柄在外面。   那人聲都未吭一下,直接倒地而亡。。   不過謝文東也沒有佔到太多的便宜,在殺掉這人同時,他的後背又中兩刀,雖然未傷到皮肉,卻也砸得他筋骨隱隱做痛。   正在謝文東等人苦苦支撐,馬上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六波和無名等人開著四輛汽車終於趕到了。   四輛汽車直衝過來,山口組的人即使再不要命,也不敢站在這裡靜等著汽車來撞。山口組日呢員向潮水一樣向兩旁分開,劉波藉機加足馬力,開車直衝進戰團內。   進來之後,再看謝文東等人,劉波差點哭出來,他們幾人已經渾身是血,找不到一處乾淨的地方,一各個,如同個血人,如果不是嘴上還蒙有布條,他根本認不出來。   劉波推開車門,大喊一聲:「東哥,老森,上車!」   謝文東等人聞聲一震,扭頭一瞧是老劉來了,眾人心中一喜,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將左右的敵人逼退,連跌帶撞的撲進車中。   等他們上來之後,劉波猛的一腳踩在油門上,汽車直衝沖射了出去,直奔公路而去。   直至四輛汽車上了主道,後面仍有山口組的人在拚命追趕,不時飛過來的倭刀砍在車身上,叮噹作響。   謝文東坐在車上,連連喘著粗氣,歇了好一會,再清點人數,除了姜森和五行之外,血殺的兄弟只剩下可憐的兩位,本是跟在他們身邊的許安也沒有回到車上。   他瞇眼搖了搖頭,半轉回身,望向夜幕中的發電站,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謝文東營救無名,與山口組展開一場惡鬥,由始至終,江口光都沒有出現,如果戰鬥中他能帶著農莊內五十幫中趕到,指揮下面人作戰,謝文東等人能不能挺到劉波開車過來還真不一定呢!   是江口光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嗎?答案是否定的。當謝文東救出無名,被山口組的人發現之後,他們已第一時間通知了江口光,而後者確實向趕過來,但是,一個人的出現,卻讓他再也沒有離開農莊,這個人就是鬍子峰。   來時,謝文東的車剛剛經過農莊,鬍子峰帶人也到了。見有探子檔住去路,他從車裡出來,報上名號,並稱要找江口先生,有要事相商。   由於江口光很看重鬍子峰這個人,下面的眼線不敢怠慢,讓他稍等,遍快步回了農莊內向江口光稟報。   江口光一聽鬍子峰來,他哈哈而笑,說道:「快請他進來!」   眼線答應一聲,又快跑了出去。經鬍子峰這一打岔,眼線把剛過去的四輛轎車的事也忘說了。 第七章   由眼線帶路,鬍子峰一行人進入山莊。山莊幽靜,裡面有一間木質結構的平房,平房面積雖大,但四周的院落卻很小。   臨進房間前,鬍子峰留下隨從,小聲叮囑道:「殺掉山口組在外面的眼線!(日,以下略)」   赤軍眾人同是一驚,駭然地看著他。   鬍子峰冷幽幽地一笑,又道:「然後你們守在這裡,無論誰從裡面出來,一律殺無赦!明白了嗎?」   好一會,赤軍眾人才點點頭,心中暗震,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鬍子峰交代完,進入山莊,帶路的眼線略帶不耐的說道:「胡先生快點,江口先生等著你呢!」   「呵呵!」鬍子峰淡然一笑,快步走了進去。來到一間門前,眼線跪在地上,輕輕將木門拉開,說道:「江口先生,胡先生到了!」   「讓他進來!」江口光在房間中盤膝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壺酒,兩隻杯子,而他手中則拿有一名明晃晃的倭刀,用潔淨的白巾慢慢擦拭著。   鬍子峰脫掉鞋,走了進去,站在門口處,他點頭說道:「江口先生!」   江口光扭頭看了他一眼,哈哈而笑,擺手道:「胡先生,過來坐吧。」   鬍子峰一提褲腿,在江口對面坐下。後者將倭刀收回刀削中,然後輕輕放在一旁,說道:「胡先生這麼晚來找我,肯定有很重要的事吧!」   「是!」鬍子峰說道:「我經過仔細的考慮,決定接受江口先生的意見,願意加入山口組!」   「哦?」江口光雙眉一展,仰面大笑,說道:「中國有句俗話,知時務者為俊傑。我為胡先生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而感到高興和欣慰。」說著,他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其中一個杯子往鬍子峰面前以推,笑道:「以後,你我就是兄弟了,來,乾了這一杯!」   「江口先生……」鬍子峰沒有馬上端杯,而是面露顧慮的說道:「我還有幾個請求,希望你能滿足我。」   江口光腦袋一揚,瞇了瞇眼,身為山口組若眾的他,並不喜歡別人與自己談條件,不過,這次為了收服鬍子峰,他耐著性子,呵呵笑道:「有什麼條件,你說來聽聽,只要在我的職權之內,我會盡力滿足你的。」   鬍子峰一笑,說道:「江口先生,我希望加入山口組之後,還能成為血天使的老大。」   江口光哈哈笑道:「這沒有問題!」在山口組的幹部中,基本上沒有哪個人是沒有自己幫會的,山口組能發展這麼快,與它包容的政策脫不開干係,它吸收的不僅是人才,還包括幫會,並給其一定的獨立性。   鬍子峰聞言,好像鬆了口氣似的,接著又問道:「江口先生真的能推薦我做若眾嗎?畢竟我是華人。」   江口光說道:「胡先生雖然是華人,但畢竟已加入曰本國籍了嘛!至於你能不能做上若眾……」他沉吟一下,搖頭道:「這點我不敢向你做出保證,我只能向組長那邊盡力的申請。」   鬍子峰點點頭,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江口先生。」   鬍子峰和江口光沒話找話,所了一大通這樣、那樣無關痛癢的條件。   正說著,江口光的手機響起。他擺下手,呵呵笑道:「我先接個電話!」   鬍子峰臉色一變,估計是東哥那邊已經和山口組的人動上手了。果然,在江口光接起電話之後,他表情一沉,冷聲道:「什麼?有人劫持貝本健?」無名的曰本名姓貝本,名健。   「攔住他們,我馬上就到!」江口光兩眼精光閃爍,掛斷電話之後,他眼珠一轉,目光似刀,看向鬍子峰,嘴角一挑,說道:「有人去救貝本健了,胡先生,你知不知道是誰去救他?」江口水為人機警,城府又深,眼中不揉沙子。鬍子峰這邊剛來見他,那邊就有人救貝本健,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要說和鬍子峰沒關係,打死他也不信。   鬍子峰心中一動,不過,臉上依然自若,他面帶正色,皺著眉頭道:「有人救貝本嗎?江口先生,我和你去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不用了!」江口光目光一凝,說道:「我們山口組的事,自然會有我們山口組去解決。希望,此事不要和胡先生有關,不然,我會很心痛在你身上浪費的時間!」說著,他站起身形,準備往外走。   他剛起身,鬍子峰也隨之站了起來,同時,拿起江口光放在地上的倭刀。他橫跨一步,擋在門前,笑呵呵道:「江口先生,我們的談話還沒有結束呢!你這時候離開,顯得你很沒有禮貌!」   江口光愣著了一下,接著,仰面大笑,說道:「鬍子峰,救貝本的人,果然和你有關?!」他也不是十分肯定,只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哪知,鬍子峰卻大點其頭,說道:「你猜對了,確實和我有關!」   「既然這樣,你今天也不要走了!」江口光心中火燒,臉色漲紅。   「不用你說,當我決定來的時候,就沒有打算那麼輕易的離開!」說著,他展開雙臂,伸個懶腰,與此同時,他慢慢從刀鞘中抽出倭刀。   江口光一驚,眉頭皺起,冷聲道:「你還想殺我?」   鬍子峰聳聳肩,說道:「不僅你會死,這裡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說著,他手腕一抖,甩出刀鞘。   刀鞘去勢如電,直奔江口光的面門飛來。後者嚇了一跳,急忙彎腰躲閃,同時,連連後退,退到牆角的刀架處,揮手把出一把戰刀,努聲喝道:「鬍子峰,你好大的膽子!」說著,他提高桑音,大聲喝道:「來人啊!」   隨著他一聲喊叫,只聽外面的走廊內響起一片撲通聲,接著,木門拉開,在門口,站有二十多名山口組幫眾。   江口光自身的身手並不怎麼樣,他較為出眾的是頭腦。看到手下人到了,他心中一寬,對著鬍子峰說道:「本來,我們可以成為夥伴,但是,你的卑鄙讓你喪失了這個機會!」說罷,他冷聲斷喝道:「殺了他!」   他一聲令下,二十多號山口組的人齊動,紛紛向鬍子峰逼去。   鬍子峰嘴角挑起,突然之間,倭刀揮出,一名壓在最前面的山口組大漢脖頸中刀,噴血而倒。他的倒下,徹底拉開山口組進攻的序幕,數把鋼刀,由四面八方,一起向鬍子峰砍去。   別看鬍子峰身材高大,卻異常靈巧,身如蛟龍,抽身躲開,同時,掄圓臂膀,向著山口組幫眾最多的人群一刀砍去。三名山口組幫眾出刀招架,只聽噹啷一聲巨響,那三人被震得兩眼發花,手腕酸痛,身形站立不住,踉蹌而退。   鬍子峰毫不停頓,上前飛起一腳,將當中一人踢倒,接著,倭刀向兩邊連揮,位於左右的那兩名大漢胸口各中一刀,到在血泊之中。   想不到他如此凶悍,山口組眾人無不驚駭,心中雖怕,卻無一人退縮,只是略微□了□,又向鬍子峰壓去。與此同時,房門處又湧進來二十多號人。   眼看眼前黑壓壓的人群,鬍子峰長笑一聲,扯開衣襟,見那把暗藏衣內的刀抽了出來,他雙手舞刀,寒光如電,刀起處,總有人嚎叫而倒。   曰本的黑幫,發生戰亂時,本就以近身格鬥為主,身為曰本洪門外三堂的總堂主,鬍子峰自然有他過人之處,刀法精湛,驍勇善戰,與敵對陣時,常衝在最前面,猛不可擋。   眨眼的功夫,已有使數名山口組人員受傷倒地,而鬍子峰自己,只是後背有一處劃傷。   他雙手持刀,站於敵陣之中,面無懼色,且越戰越勇。   江口光看著真切,可越看得清楚他得心就越寒。怎麼會有如此兇猛驃悍得人!雖然己方還有三十多人,但是他已心生怯意,一點點得向門外退。   別看鬍子峰處於亂軍之中,但眼睛可尖得很,餘光瞥到江口光要跑,他兩眼噴火,猛然斷喝一聲:「江口光,你往哪裡跑!」說音未落,手中雙刀寒光大盛,殺招疊出,頓時間,周圍血光四濺,數人中刀,跌跌撞撞仆倒在地。   山口組得人是以凶悍不要命而聞名,但面對殺紅眼得鬍子峰時,心卻涼了半截。   「讓開!」鬍子峰身形躍起,由上而下,一刀臂向擋在自己面前得一名大漢。   那大漢嚇得一機靈,連忙雙手執刀抵擋。   可是,他太小看鬍子峰這一刀了。他身形下落,人借刀威,刀借人勢,其力道何止百斤。   耳輪中只聽當、卡喳兩聲。   那大漢手中得倭刀被鬍子峰硬生生得劈斷,可是,他得刀勢不減,將那大漢得半個腦袋切掉。   刀光現,血光濺,刀起處,血如柱。   鬍子峰身上、臉上濺滿敵人得鮮血,血珠順著衣襟直往下淌,瞪著血紅得雙眼,露著兩排森白得牙齒,活生生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他倒提雙刀,喝道:「擋我者死!」 第八章   鬍子峰不叫還好,這一聲斷喝,把江口光嚇得一哆嗦,差點沒趴地上,他懼意已生,見鬍子峰渾身是血,赤眼圓翻,行同魔鬼,他腳下生寒,頭皮發麻,比剛才跑得更快。   江口光的幾名親信手下還是比較忠誠的,撞著膽子,攔住鬍子峰的去路。鬍子峰也不說話,上來就是雙刀齊舞,向那幾人的腦袋砍去。知他力大,刀勢兇猛,幾人不敢抵其鋒芒,連忙抽身而退。   趁他雙刀砍出,未來得及收回之機,一名大漢雙手持刀,惡根根向他小腹刺去。鬍子峰腰身微微一扭,讓過刀尖,倭刀幾乎是擦著他的軟肋劃過,不等對方收刀,他右臂猛的向回一縮,將其刀身死死夾住,左臂順勢舉起,猛的揮去,撲哧,那大漢的脖頸被他一刀斬斷,斗大的腦袋滾落,鮮血出好高。   眼睜睜看著同伴被人家砍掉腦袋,周圍山口組的眾人是又驚又怕,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正在這時,原本已逃出屋外的江口光退了回來,當然不是他想退,而是他不得不退,不知何時,走廊兩側各出現兩名黑衣漢字,手持戰刀,將他又給逼回房間內。   「江口先生,你不是……」看到他返回,他的親信大感驚訝,話問到一半,看到站在門口處的四名黑衣大漢,他們明白了,不是老大講意氣,捨不得仍下他們這些人,而是老大被人家逼退回來。   看到這四人,鬍子峰眉頭一走皺,沉聲說道:「你們近來幹什麼?不是讓你們守在外面嗎?」   瞧見衣服上掛滿鮮血的鬍子峰,四人也是一震,佩意在他四人心中不約而同的生出。四人齊刷刷深鞠一躬,其中一人回答道:「胡先生,我已讓幾名兄弟守在門口,絕不會放走一人!」   「嗯!」鬍子峰聞言,沒再多說什麼,目光一轉,看向江口光,嘴角一跳,說道:「今天這裡的人,通通要死!」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毫無感情,聽得眾人都是背後冒涼風。江口光駭然問道:「你為什麼……」   不等他說完,鬍子峰的刀也到了,一把倭刀,如同利劍,直向他胸口射去。江口光驚叫一聲,向旁閃躲,可是他的速度與飛刀射來的速度相比,實在太慢了。   他只覺得軟肋一痛,低頭一看,倭刀將他肋下的皮肉刺出兩個血窟窿。鬍子峰甩出手中刀,隨手將肋下夾著的戰刀抽出,大孔一聲,向江口光衝去。   鬍子峰凶狠,銳不可當,轉瞬間,接連砍翻兩人,到了江口光近前,雙刀一劈一刺,分取他的脖頸和胸口。江口光本就不擅長近身搏鬥,哪裡是鬍子峰的對方,見雙刀一起奔自己襲來,他嚇得連忙低頭閃避。砍下他脖頸的一刀是避開了,但鬍子峰下面那一刀卻結結實實插進他的胸腹之間。   這一刀的力氣太大了,直接將江口光的身體刺穿,後者慘叫一聲,身子軟軟到了下去。他一中刀,下面人大亂,在鬍子峰面前,再無心戀戰,只想逃得活命。   看著鬥志已去的山口組眾人,鬍子峰對封堵於門口的赤軍四人說道:「給我殺!一個不留!」   聽得他的命令,四人齊動,提刀衝進房間內,對山口組剩下的殘兵敗將展開一場一邊倒的血腥屠殺。   江口光手捂肚子,兩眼瞪得滾圓,盯著鬍子峰咬牙道:「你敢殺我……山口組不會放過你……」   「呵呵!」鬍子峰先是輕笑,接著,仰起頭,哈哈狂笑,說道:「誰知道?」   「什麼?」   「誰知道是我殺了你?這裡不會再有人活下去,今天這裡發生得一切,也都不會算到我得頭上。我現在只是小幫派得頭目,在沒有任何證據得前提下,沒有人會懷疑到我身上」鬍子峰舉臂,伸個懶腰,說道:「所以,你必須得死,這裡得人,也都要死!」說著,不給江口光再多言得機會,他手起刀落,冷酷無情地砍掉江口光地腦袋。   殺掉江口光之後,他轉回身形,仰面大笑,嘴角掛著陰冷、毒辣,揮刀衝進山口組地陣營之中。   包括江口光在內,山口組在農莊地五十餘人一個都沒跑掉,全部命喪於此,殺紅了眼地鬍子峰以及赤軍等人仍不罷休,提著血淋淋地戰刀,在農莊內四處搜索,只要看到活人,就衝殺過去,亂刀砍死。   農莊之內,除了山口組地人之外,還有幾名女以傭人,她們也沒有躲過鬍子峰等人地搜捕,慘死在自己房中。   最後,鬍子峰從汽車裡取出早已準備好地數桶汽油,倒在農莊各處,放出一把火,順便將乘坐地三兩汽車一併燒掉,然後,帶上赤軍地眾人,放棄公路,穿越樹林,步行返回市內。   鬍子峰很聰明,山口組地若眾死了,這不是小時,畢竟會引起對方地高度戒備,他也怕開車回市內被山口組的眼線發現,到時不好解釋,選擇步行,走僻靜之處,不容易被人發現。   謝文東給鬍子峰的任務只是托住江口光,而鬍子峰倒利索,直接將江口光殺掉。其實,他這並不是意氣用事,他和江口光接觸過,深知此人頭腦精明,胸有城府,自己想要推住他,不僅沒有可能,只怕還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這些話他並沒有對謝文東說,在他看來,一名優秀的部下,能自己克服的困難就要自己克服,沒有必要給老大出難題,讓老大山腦筋去想對應之策。在他去見江口光的時候,心中就已做好了決定,關鍵時刻,直接將其殺掉,不留活口。   雖然這樣做很冒險,但是,最後他還是成功了。   劉思遠向謝文東推薦鬍子峰的時候,稱此人是帥才,這話並未是無的放矢。   謝文東等人就走無名,衝出重圍,一路急行,直奔機場而去。   在車上,眾人紛紛脫掉外衣,露出裡面的便裝,順便,用礦泉水將手上、臉上的血污沖洗掉。   由於五行等人身上都受了刀傷,在車內做了簡單的包紮,換上新衣服,表面上看上去,和常人沒有分別。   她們坐的四輛汽車在前,山口組的汽車在後緊追不捨,雙方在公路上上演一出追逐戲,距離始終也沒有拉開。快到機場的時候,謝文東看看手錶,搖頭道:「我們的速度比計劃快了,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有半個鐘頭,再繞一圈!」   四輛汽車,行過機場面前時,毫未停留,直接開了過去。   這反而大出山口組方面的意料。因為謝文東等人的逃跑路線就是直奔飛機場去的,她們已通知市內的兄弟前去飛機場,埋伏在這裡,等他們進去以後,將其一網打盡。   可現在,人家路過飛機場,並未停車,而是穿行過去,那在飛機場埋伏伏兵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謝文東等人在汽車過去不久,隱藏在飛機場裡的數十號山口組幫眾紛紛跑出來,一個個手忙腳亂地坐上汽車,直奔他們逃跑地方向追去。   四輛汽車車速不減,在飛機場附近地公路兜了個大他媽的,又繞了回來。   當他們地汽車停在飛機場門口地時候,已經是差五分鐘就十二點。   謝文東等人紛紛下了車,所有地武器、行裝皆仍在車內,什麼都沒帶,輕裝上陣,走到飛機場門前時,一行人等分散開來,好像互不認識地陌生人,放緩腳步,像沒事人一樣走進機場內。   他們剛進入不久,山口組地人也到了。   這些人可不像謝文東那麼文明,一個個手提倭刀,大步流星地往裡闖。   機場大門口地保安見狀,急忙上前把他們攔住,說道:「你們不能帶刀進機場!」   「混蛋!」一名山口組地大漢將保安地脖頸領子抓起,然後狠狠地向外一推。保安站立不住,連連後退,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山口組這百餘人如同凶神惡煞,持刀闖進機場大廳,將周圍正常地旅客直嚇得面容失色,連連避讓。   他們向四周亂看,想找出謝文東等人,可是,若大的機場又去哪裡找他們,何況謝文東等人又已換了衣裝,分散開來混在旅客之中,更加難以辨認。   山口組帶隊的小頭目向手下招呼一聲,雙手向外一揮,示意眾人分散開來,分頭尋找。   這時,他的電話響起,接著一聽,這小頭目的臉瞬間白了,原來,是下面人向他稟報,若眾江口光被殺!他的心咯登一下,冷汗隨之流了出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被抓的赤軍頭目被劫,接著江口光被殺,他預感,自己的性命是要不保了。想到這,他更加瘋狂,對手下人大喊道:「無論如何,也要把敵人給我照出來!」   謝文東其實離他並不遠,就在他的頭頂上。他在一樓,謝文東在二樓,聽見他的孔叫,謝文東含笑問道身邊的姜森等人道:「誰知道他在說什麼?」   木子抬頭看了看機場內的表,說道:「他在祝願我們一路走好!」   謝文東聽完,哈哈大笑。   聽聞笑聲,那小頭目連同身邊的人一起向上望去,看清楚謝文東身上的中山裝之後,一人大叫道:「就是他!」   謝文東含笑向他們揮了揮手,轉身向姜森等人一甩頭,走進飛機通道。 第九章   謝文東等人進了飛機通道,山口組等人瘋了一般越過滾梯,上到二樓,眼睜睜看著敵人消失在飛機通道,一個個發出竊斯底裡得怒吼聲,那小頭目跑得最快,衝在最前面,當他想強行衝進飛機通道時,斜刺裡竄出一條人影,將他撲倒在地,「警察!不許動!」說話間,又有數名警察手捂著腰間得手槍,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小頭目被壓在地上,怒嚎一聲,沒聽到對方在喊什麼,也沒看對方地樣子,回手就是一刀。當他聽到周圍地人吸氣地時候,他回頭一瞧,眼睛長長了,這時他才看清來人是警察,而他這一刀,將警察地脖子刺穿。   安全坐上飛機,謝文東發現周圍坐地黑人很多,他暗暗皺了皺眉頭,轉頭問道:「老劉,你買地是去往什麼地方地機票?」   劉波呵呵一笑,說道:「東哥,是去DL的。」   「哦!」謝文東長出一口氣,如果不說明,他還以為自己要去非洲呢!到DL也好,可以和張哥他們碰一面,他笑呵呵地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當他們到達DL,出了機場時,已是凌晨兩點多,謝文東看看手錶,先沒給三眼打電話,而是帶著眾人去了衣服。五行兄弟以及血殺都有人受了傷,即使不是很嚴重,也得到醫院處理一下,畢竟傷口都是他們自己包紮地,一旦感染就麻煩了。   到了醫大附屬醫院,謝文東掛了急診。五行兄弟地傷勢並不重,只是皮外傷,將傷口逢合好,但兩名血殺的兄弟傷得較重,失血也過多,需要住院治療。醫生給他們處理傷口,謝文東等人在走廊等候。他趁機從背包裡掏出禮品盒,打開,在裡面取出金刀,帶於手腕上。由於坐飛機時要安檢,身上若攜帶金屬根本帶不過去,還好金刀比較精緻、小巧,可以裝扮成禮物,申請攜帶。   無名站在謝文東身旁,低聲說道:「謝君,這次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謝文東淡然一笑,將袖口放下,說道:「你不是也曾進幫過我嘛!朋友之間,何必說那些客套話。」   他笑得有些勉強,為了救出無名,他折損了數名血殺兄弟,很難說清楚,他這麼做究竟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無名點點頭,沒再多言,只是仰天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欠謝文東太多了。   等醫生為幾人得傷口處理完之後,謝文東留下數名血殺人員照顧兩名受傷得兄弟,然後帶著眾人,直奔文東會得分部。   由於時間太晚,路上並未遇到出租車,姜森問道:「東哥,用不用給三眼打個電話,讓他派車過來。」   謝文東一笑,說道:「這麼晚了,張哥他們也都睡了,反正這裡距離分部也不算遠,我們慢慢溜躂過去就行。」   正說著,他方道路燈光閃爍,姜森舉目一看,臉色一喜,笑道:「東哥,前面來輛出租車!」說著,他站來路邊,連連招手。   謝文東舉目看了一眼,出租車車速很快,急速行來,他剛把目光收回,突然覺得不對勁,出租車亮著紅燈,顯然是沒有客人,可是,看到自己這些人攔車,卻沒有絲毫要停下得意思,有點不正常。在別人看來,這或許沒什麼,但謝文東十分機警和謹慎,下意識地感覺到不好。   沒等他提示眾人,出租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轉眼之間,消失在街道盡頭。   看著它消失地方向,謝文東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可能神經太過敏了。   姜森在旁小聲嘟囔:「好不容易碰到一輛出租車,還不停?!」   眾人無奈,只好繼續向前走,可是,那輛車剛剛過去地出租車很快又轉了回來,熄掉車燈,放緩速度,在眾人身後慢慢而行,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當出租車與眾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二十米的時候,車窗落下,從裡面伸出一隻黑漆漆的槍筒。   謝文東等人沒有發現異常,甚至,沒有聽到出租車接近的聲音,不過,無名卻聽到了。身為赤軍份子,無名一年四季都處於被政政府和國際警察的追不中,養成了他異常敏銳的個性。   他轉回頭,剛好看到一支槍口,無名來不及細想,剛來不及提醒,他猛的向旁一撲,叫道:「小心!」   「撲!」   謝文東和無名雙雙摔倒在地,而謝文東肩膀的墊肩被劃出一條三寸多長的口子。   「啊,有殺手!」姜森、劉波等人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入懷,想要掏槍,可是,手伸入懷中時才想起來,此時自己身上那還有槍。雖然他們沒把槍掏出來,但出租車卻來哥急轉彎,調頭就跑,轉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東哥,你沒事吧!」姜森疾步到了謝文東近前,低身查看。   謝文東從地上坐下,轉頭看了看肩膀上衣服地口子,暗道一聲好險,如果不是無名及時把自己仆倒,這一槍,足可以將他地腦袋打穿。想到著,他也驚出一身冷汗,搖了搖頭,對無名道:「你怎麼知道有殺手要殺我?」   無名苦笑一聲,說道:「可能時我太敏感了.」   謝文東拍下他地肩膀,站起身,同時,將無名拉了起來,笑道:「無名,這次你又救了我一命!」   無名皺著眉頭,正色說道:「謝君,如果不出意外,殺手肯定是山口組地人,只有他們知道我們乘坐地是飛往中國DL地地飛機。」   經他這麼一說,姜森和劉波大點起頭,說道:「沒錯,東哥,肯定是山口組地人幹的。」   謝文東雙眼一瞇,仰起頭,幽幽說道:「應該不會那麼簡單!」山口組在DL或許有人員,但絕對不會很多,更不會很強,但是,他們卻能知道自己下飛機去了醫院,而且走這條路去往文東會在DL的分部,顯然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以山口組在DL的眼線,應該不會這麼厲害,何況,他們如果單靠自己的實力,很難將出租車搞到手,除非是有人在極力配合他們。   想到這,他眼中精光閃爍,殺機頓起。   在DL,誰會和山口組的人接上頭,他一時間還想不到,不過,在東北和他仇恨最深的,也是目前為止唯一和他作對的要屬俄羅斯大黑幫戰斧扶持的猛虎幫了。   山口組的人哪肯放他們離開,見他們要逃,齊句戰刀,衝殺過來。   他握了握拳頭,說道:「先回分部再說!」   這時,前方又行來一輛出租車,姜森等人頗有一超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急忙站成一排,將謝文東護住,然後,目光犀利地盯著行過來的出租車。   出租車減速,在路邊停下,司機探出腦袋,問道:「哥們,你們打車嗎?」   聽口音,對方是純正的DL人。姜森等人這才鬆了口氣,點頭道:「是的,我們打車!」說著,他拉開車門,讓謝文東和無名先上了車,然後他和金眼也擠了進去,向司機招呼一聲,直奔文東會分部而去。   劉波幾人則步行回去。   這回的司機沒有問題,倒是很健談,自他們上了車,他的嘴就沒閒著,問東問西。   等到了分部大樓之後,姜森甩給司機一百塊錢,然後護著謝文東下了車,走進了樓內。   謝文東四人剛進來,立刻有數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大漢走上前來,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幹什麼的?」   姜森一皺眉頭,沉聲說道:「自己人!」   「自己人?」幾名大漢打量他們,其中一人嗤笑道:「誰他MA的和你是自己人啊?你們是誰?究竟想幹什麼?」說著話。他從腰間把警棍抽了出來。   姜森掌管血殺,平時基本不露面,而謝文東雖然是文東會的老大,但下面兄弟見過他的卻不多,至於金眼和無名就更不用說了。   「媽的!」姜森更要發火,謝文東擺擺手,對保安平和地一笑,說道:「我是謝文東!」   「啊?啊??」眾保安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無不臉色驚變,再仔細瞧了謝文東幾眼,感覺眼前這個青年和傳說中的老大在在太像了,剛才說話那大漢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真是東哥?」   姜森氣笑了,說道:「他媽的,這還有假嗎?今天是誰當班的,把他叫過來!」   不等大漢應聲,從大堂裡端快步走出一群人,帶頭的一位,正是三眼面前的大紅人,陳百成。   「哎呀,東哥,你怎麼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讓我們好去接你啊!」陳百成面帶驚訝,急匆匆走上前來,先是深施一禮,然後熱情地說道。   聽到他這麼說,幾名保安的臉色頓時白了,一各個暗打冷戰,嚇到垂首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姜森看了看陳百成,疑問道:「今天你當班?」以陳百成在文東會的身份,看大門的事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   陳百成面色微變,接著,哈哈而笑,回頭啾了啾身後的眾人,說道:『今天我們幾個沒什麼事,又閒得無聊,就留在分部打打麻將,玩得有些晚了,正準備回家,剛好在這碰到東哥了,實在太巧了,哈哈,太巧了!」 第十章   是很巧!」謝文東目光如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陳百成一機靈,感覺謝文東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直接插進自己的心臟。他暗暗吸口冷氣,不過陳百成城府極深,心裡七上八下,但臉上沒有多少變化,他笑呵呵問道:「東哥,你這麼晚到DL,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謝文東眉毛一批,笑呵呵地反問道:「能發生什麼事?」   陳百成眼珠一轉,說道:「百成愚鈍,東哥的事,我哪能猜測的到?!也不敢猜測!」   謝文東哈哈一笑,雙手向後一背,往電梯走去。陳百成急忙跑上前,獻媚地謝文東按開電梯門。謝文東在DL部有自己的房間,他不在時,房間也沒人敢住進去,都是空閒的。陳百成邊掏手機邊說道:「東哥,我通知三眼哥,說你回來了。」   「不用!」謝文東擺擺手,說道:「這麼晚了,讓大家睡個好覺吧,等明天再說!」   「是,東哥!」陳百成恭恭敬敬地點頭應了一聲。   進了電梯謝文東皺著眉頭,問道:「看守門口的那些兄弟,我怎麼一個都沒見過?」   陳百成忙解釋道:「那些都是新人,他們沒見過東哥,還請東哥不要見怪。」   對於這一點,謝文東倒是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那些保安飛揚跋扈的氣焰,讓他心裡覺得很不舒服。沒錯,他們是黑社會,是把打打殺殺當成家常便飯,是在刀口上過活,但是,他們不是地痞、流氓,沒必要擺出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混黑道的,能低調就盡量低調,不然槍打出頭鳥,自然會死的很快。以前,他一直向三眼、高強、李爽等人強調這一點,這些文東會的骨幹做得也很好,文東會旗下的兄弟打起仗來象猛虎,但平時決不會去惹是生非,但是現在,隨著幫會發展的越來越大,人員越來越多,情況在漸漸發生改變。   「新人?」謝文東面無表情地說道:「作為『新人』時,就敢如此張狂,那變成『老人』之後,還不是要翻上天去?!」   陳百成眨眨眼睛,連忙說道:「東哥請放心,一會,我會去好好教訓他們的。」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以為然,對謝文東的話更是嗤之以鼻。謝文東瞥了他一眼,心中歎了口氣,搖搖頭,沒再多說什麼。這時,電梯到了頂樓,他信步走了出去,陳百成在他身邊跑前跑後,又是幫忙開門,又是幫其鋪被子,忙得不亦樂乎。   第二天,清除。文東會的主要幹部都已聽說謝文東回來的消息,紛紛聚集到分部。   三眼、李爽、高強更是第一時間趕到他的房間。這段時間,大家也是好久沒見了,坐在一起,免不了暢談一番。家常說得差不多了,三眼正色道:「聽老森說,東哥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殺手?」   「嗯!」謝文東點點頭。   三眼兩眼一瞪,問道:「東哥,是什麼人幹的?」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山口組的人可能性最大,但應該還有其他人在協助他們,至於是誰,我就搞不清楚了。」   「CA0他女馬的山口組!」三眼咬牙罵了一聲,說道:「東哥,我讓兄弟們挖地三尺,也要把山口組的人摳出來!」   「不急!」謝文東仰面淡然笑了笑,說道:「山口組在DL的實力不足為懼,沒有必要花費那麼大的人力去找他們,我們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掉才是好的。」   三眼一愣,問道:「東哥,我們自己有什麼問題?」   謝文東說道:「開會再說!」   會上,到成了眾人互相之間的拜年會,人們先是給謝文東拜過早年,然後又開始互拜,會議室裡好不熱鬧,新年的氣氛十足。   見眾人互相間的招呼也都打得差不多了,謝文東清了清喉嚨,低咳兩聲。   知道東哥要說話,眾人不約而同地停止寒暄,靜靜等他發話。很快,會議室裡安靜下來,變得鴉鵲無聲。謝文東環視一周,說道:「本來,這幾天我是打算回吉樂島的,但發生一點意外,我去了趟倭國,然後又轉機來到DL,想必,大家都感覺很意外吧!」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笑了,氣氛一下子輕鬆下來。   不過,謝文東話鋒一轉,又道:「但是,這次我回來,卻發現一些問題。社團下面的兄弟很牛啊!有所依仗,行事張揚,這是怎麼回事?」   陳百成最先坐不住,忙說道:「東哥,我今天早上已經教訓了那幾個沒長眼的小子……」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沉聲說道:「閉嘴,我沒有問你!」   三眼和陳百成的臉色同是一變。看守分部的人員是陳百成一手安排的,而陳百成又是三眼的手下,他出來問題,自然和三眼脫不料干係,何況,打狗看主人,陳百成被謝文東呵斥,他臉上也無光。   唉!三眼暗歎一聲,欠身剛要說話,謝文東轉頭看向張研江,說道:「紀律,涉及到一個幫派的根基,也關係到一個幫派的生死存亡,下面新來的兄弟不懂紀律,執法堂的人都在幹什麼?都睡覺去了嗎?」   張研江起身,忙說道:「東哥,以後我會著手處理這方面的事情。」   謝文東頓了片刻,別有深意地說道:「有些事情,該做就去做,該管就該管,如果前怕得罪人,後怕傷關係,做事瞻前顧後,我還要這執法堂有什麼用?!」   張研江身子一震,低頭不語。其他人看出謝文東在發火,一個個也嚇得不敢做聲。   他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變換不定,一副又羞又愧的樣子,其實心裡美著呢。他能理解謝文東這麼說的含義,同是,那也是在敲山震虎。當然,他震得不是三眼,而是依仗三眼而無法無天的陳百成。   「以後,再遇到下面人不懂規矩,該懲就要懲,該罰就要罰,誰若是不服氣,或者有怨言,就讓他來找我,對我說話!」謝文東說話時,手指點著桌面。   「是!」張研江腦袋低的更深。   「坐下吧!」謝文東轉頭又對三眼道:「張哥,我不在時,社團都是由你來做主,有些時候,研江那邊確實很難做,你應該多給他一些支持!」   三眼聞言,並沒有多想,拍著胸脯道:「東哥你放心,演講執法的時候,誰要是敢不服氣,我三眼第一個不放過他!」   說話時,他還特意環視一周,警告眾人,這回他可是來真的了,不是在開玩笑。   張研江見狀,撲哧一聲,差點沒笑出來,三眼這人,對敵人刁鑽狠毒,能算計到骨子裡,但對自家兄弟,卻是沒有一點城府,傻的可愛。   坐在三眼後側的陳百成臉色要比張研江難看得多,暗暗咬牙,把謝文東恨得牙癢癢。   正在他暗中憋火的時候,高強猛然轉回頭,看了他兩眼,問道:「百成,你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陳百成心中暗罵一聲,臉上硬是擠出笑來,說道:「多謝強哥關心,我沒事!」   「哦!沒事就好!」高強嘴角一挑,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的笑,像鋼針一樣刺在陳百成的臉上,本來,除了謝文東之外他最恨的就是高強,此時更是暗暗咬牙切齒。   謝文東又說道:「張哥,最近猛虎幫在東北有什麼動靜嗎?」   「猛虎幫?」三眼已經很長時間沒關注這個幫會了,在他心目中,猛虎幫早已是過了氣的小黑幫了。他老臉一紅,說道:「東哥,我暫時沒有關注他們,如果你需要他們的資料,我這就叫兄弟們去查!」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猛虎幫和我們的仇恨很深,不能因為他們沒有動作,而忽略了他們。」   「我明白了,東哥!」三眼又道:「查出他們,將其徹底消滅嗎?   」   「好!」謝文東想了想,又提醒道:「但是要小心一點,別惹出亂子,猛虎幫畢竟有戰斧支持,與平常的小黑幫不能相提並論。   「東哥,你就交給我吧!」三眼臉上露出獰笑,掰了掰手指。   正事談完,謝文東含笑問道:「明天,我會去吉樂島過年,哪位兄弟願意和我一同回去?」   文東會骨幹的家人基本都在吉樂島,回家過年,當然也要去那裡。   三眼搖搖頭,說道:「我不能走啊!東哥不在,我再離開,社團沒人負責。」   高強、李爽幾個堂主也一起搖頭,說道:「我們留下來協助三眼對付猛虎幫!」   張研江也隨之說道:「執法堂要整頓社團紀律,我也走不開!」   一番說下來,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謝文東聽罷,搖頭感歎,道:「看來,只有我自己能回去,真是辛苦大家了!」   李爽撓著頭髮,呵呵笑道:「東哥,你太客氣了,咱們誰跟誰啊?!是吧?」   眾人聽後,皆哈哈而笑。   謝文東也笑了,說道:「好吧,今天晚上我做東,咱們大家吃頓團圓飯。小爽,你去挑飯店吧!」   李爽聽後,哈哈大笑,說道:「東哥,這個我喜歡!」 第十一章   李爽在分部附近找了一家不錯的酒樓,包下整整一層。這頓飯,從晚上六點,一隻吃到十一點多還沒有結束。來吃飯的都是文東會內的大小頭目,即便如此,人數也在一百開外,可見文東會人員之眾多,實力之強盛。   等謝文東喝得差不多時,不論別人再怎麼勸酒,他都不會多喝一口。見眾人喝得盡興,他微微一笑,起身走出酒樓,到外面透口氣。   高強見狀,隨之跟了出來。謝文東回頭看著他,笑問道:「強子,你怎麼也出來了。」   「裡面太熱鬧了。」高強性情冷漠,甚至有些孤僻,看上去冷冰冰的,他不喜人多嘈雜。   謝文東搖頭笑了笑,雙手一輩,仰面望了望天際,沒有說話。   高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站在謝文東身邊,學著他的樣子,也將手背到身後,抬頭望向天空,看了好一會,他幽幽問道:「東哥在看什麼?」   謝文東淡然說道:「天上星星很漂亮啊!」   高強默然。謝文東又道:「星空繁雜,包羅萬象,裡面有光亮的,也有暗淡的,這和人一樣,有些人會真心實意的對你,而有些人卻和你貌合神離。   恩?高強一愣,聽出東哥話裡有話,他轉頭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是在說誰?」   謝文東說道:「我這次回來,遇到山口組的殺手,我懷疑DL有人與他們暗中勾結,本來,我認為是猛虎幫的人在搞鬼,現在,倒有些不敢確定了,除了猛虎幫之外,我還懷疑一個人。」   高強一震,問道:「東哥,你懷疑誰?」   「陳百成!」謝文東瞇目道:「此人心懷叵測,城府深沉,不值信任。強子,當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盯緊他,當真發現蛛絲馬跡,將他直接殺掉!」   「三眼哥那關只怕不好過。」高強先是重重地點點頭,然後,又有些顧慮地說道。   謝文東一笑,說道:「到時往我身上推就好,說是我地命令,過後我會向張哥解釋的。」   高強頷首道:「嗯,東哥,我明白了。」   「呵呵,你們在聊什麼?」說話間,三眼滿臉通紅,晃晃悠悠地從酒樓裡出來,喘息時,帶著濃濃地酒味。   高強看到他,笑了,說道:「我陪東哥看星星呢!」   「看星星?」三眼抬起頭,嘟囔道:「星星有什麼好看的!」說著,他一挽二人的手臂,說道:「走,回去繼續喝酒!」   謝文東和高強無奈搖頭,三眼和李爽一樣,都是愛酒如命的人。   第二天,謝文東起程,回吉樂島。與他通行的,不僅有五行兄弟,另外還有無名。最近,風聲很緊,山口組不僅丟了被他們抓到的無名,而且還死了一名若眾,這是讓山口組無法忍受的,他們立刻展開報復行動,在全世界範圍內追殺無名和赤軍分子。無名這段時間不敢露頭,只好隨謝文東一起去吉樂島躲一躲。   吉樂島是謝文東花費重金成立的基地,島上的防衛措施是一流的,不僅有軍艦,而且還有防空炮等重型武器,只差沒有導彈了,山口組的人就算發現無名在吉樂島,也難以攻進去。   日本方面。鬍子峰屠殺了郊外農莊的所有人,第二天,又像沒事人似的,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可是,江口光被殺,在山口組內卻掀起一場驚濤駭浪。山口組的副本部長池田孝志親自趕到東京,處理此事。池田孝志是山口組真正的核心人物,也是山口組的第五號大頭目。他在東京調查數天,幾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人,那就是謝文東。山口組的下面人雖然不認識謝文東,但是他們記住了他的樣子,用電腦拼湊出來畫像,交給池田孝志一看,他當場就認出,畫像中的人就是謝文東。   雖然他也沒見過謝文東本人,但是看過他的照片太多了。   既然確定此事是謝文東做的,那就很麻煩了。首先,謝文東在中國的勢力根深蒂固,山口組根本動搖不了,而且,他還有中國政府的庇護,就更加難以對付。   池田孝志自己拿不停主意,只得先將具體情況匯報給組長筱田建市,讓他來處理。正當他準備返回神戶山口組的總本部時,鬍子峰找上了他。   鬍子峰一到,就大加威歎,對江口光的死惋惜不已。池田孝志也曾經聽江口光在匯報東京情況時提起過這個人,對他有些印象。兩人交談不久,鬍子峰就主動提出,要求加入山口組。   當然,這並不是他的意思,而是謝文東的意思。山口組的實力過於龐大,光旗下的分幫會就多達上百,附屬幫會更是不計其數,想硬碰硬將其擊敗,尤其是在日本,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有從內部分化,才能有機會將其瓦解。讓鬍子峰打入山口組的內部,就是謝文東的策略之一。   聽到他主動要求加入,池田孝志很是高興,自己這趟東京之行總算沒有白來,還是有些收穫的。他當即說道:「這樣吧,你隨我一同去神戶,我將你引見給筱田組長。」   鬍子峰聞言大喜,臉上卻裝做一副受寵苦驚的樣子,向池田孝志連連道謝。   謝文東帶著無名去住吉樂島,山口組還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組織內開了一次高層會議,決定當謝文東和無名到達澳大利亞時,動手除掉二人。   吉樂島防守嚴密,這點他們深深有體會,上次,魂組殘餘進攻吉樂島的時候,四、五十號精銳前去,結果一個都沒回來。這讓山口組震驚不已。一旦謝文東和無名成功到了島上,再想剷除二人,可能就找不到機會了。   這次行動,山口組從總本部調派一百餘名精銳,並由顧問西脅和美率領,潛伏在謝文東的必經之地,澳大利亞北部行政區的首府,達爾文。   在達爾文,有文東回的大股勢力存在,同時,也有猛虎幫的小股勢力。山口組的人到達之後,立刻與猛虎幫的人接上頭,暗中預謀和計劃。   當晚,謝文東抵達澳大利亞的悉尼,然後,在悉尼住了半晚,第二天,一大早,又乘飛機去往達爾文。   飛機抵達時,已是下午兩點多,經過一番的長途跋涉,謝文東等人也都累了,由文東回的人安排,在達爾文大酒店住下。   達爾文大酒店規模恢弘龐大,位於海岸邊的『黃金沙灘』旁,裡面裝飾豪華,設備齊全,不僅有客房、餐廳、娛樂等場所,還有澳大利亞數一數二的大賭場,裡面人山人害,來達爾文旅遊的人,基本都會到這裡試幾下手氣。   當謝文東問無名有沒有興趣去玩玩時,後者苦笑一聲,直截了當地說道:「沒錢!」   謝文東聽後,撲哧笑了出來,無名還真夠直接的。他身上也沒有澳元,不過,在達爾文,他有自己的企業,金錢方面根本沒有問題。   他找張天揚,並讓他帶三十萬澳元過來。張天揚是謝文東在達爾文正規企業的負責人,做生意方面很有頭腦,最近,他也看出達爾文的旅遊業生意火暴,在成功收購一家四星級的酒店之後,他又開始著手開辦新酒店。   聽謝文東找他,他一點不敢耽擱,立刻從家裡趕到達爾文大酒店,與謝文東見面,同時,還帶來一隻黑色皮包,打開後,裡面都是一沓沓的澳元。   謝文東接過,點也沒點,含笑道謝。   張天揚又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金卡,交給謝文東,以備不時之需。   對他設想的周到,謝文東很滿意,向他又瞭解一翻最近企業的近況,然後,讚賞的點點頭。對張天揚的能力,謝文東還是很佩服的,必定是他自己親自招收的人,值得信賴。   送走張天揚之後,謝文東先帶呵責無名和五行兄弟去吃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文東會的一位大頭目帶著幾名手下也跟了過去。   澳大利亞也不是那麼安全的,黑幫份子極多,而且錯綜複雜,關係極亂。對謝文東的安全,文東會的人不敢掉以輕心。   謝文東等人坐了一桌,文東會的兄弟坐在不遠處,不時地機警掃視過往的客人。   達爾文的美食很不錯,尤其是海鮮類,肉肥味美,鮮嫩可口,當然,價值也不是不菲的。   謝文東的心情很好,向酒店服務聲要了一瓶紅酒,與無名邊喝邊暢談。   無名走南闖北,見識甚廣,只是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可一旦打開話匣子,也是滔滔不決。   和他講話沒幾句,無名就開始把話題往他所信仰的理念上引,無名信奉的是無政府完全自由主義,並向謝文東提議,一吉樂島做實驗,成立一個無政府的獨立國度。   聽到這些,謝文東頭大,每當無名說到興奮時,他總適當地端起杯子,笑合乎道:「來,喝酒!」   兩人正說話間,一旁走過來兩名腰眼的西方女郎,臉上帶著媚笑,看著桌旁的空位置,問道:「先生,我們可以坐在這裡嗎?」 第十二章   謝文東看了二女一眼,笑呵呵道:「我和朋友不想被打擾!」隨著和外國人接觸的漸漸增多,謝文東的英語也越來越熟練,字正腔圓,十分地道。   這兩位女郎都是舞女,閱人無數,一看謝文東等人點的菜就知道,肯定是有錢人。其中一個紅褐色頭髮的女郎問道:「你們是中國人嗎?」   「呵呵!」謝文東點點頭,道:「是的。」   那女郎聞言眼珠轉了轉,臉上帶著濃濃的艷笑,說道:「先生,我們都有發票,等做完之後,可以幫你們開!」   發票?謝文東一怔,滿面疑惑,挑起眉毛,好奇地看著女郎,沒明白她的意思。   這時,坐在一旁的文東會小頭目向身旁的幾名兄弟使個眼色,又向那兩個女郎揚揚頭。周圍人會意,站起身形,走到那兩個女郎近前,不由分說,拉到一旁。   謝文東看向小頭目,笑問道:「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小頭目忙走到謝文東身旁,面帶苦笑地解釋道:「東哥,咱們中國zheng府有許多官員用公款到外國旅遊,既然出了國,難免要嘗嘗外女人的味道,當然,找女支女的錢不會是他們自己掏腰包,要算到公費裡面的,這就需要發票了。這些官員出手闊氣,一擲千金。現在很多國家,妓女看到出手闊氣的中國人總會主動上前搭訕,並表明自己有發票!」   撲哧!無名在旁聽完,憋不住笑了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奇聞。   說是奇聞,其實也不新鮮,體制方面存在的弊端,總會造成扭曲的近乎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謝文東老臉一紅,搖頭苦笑,長歎道:「我們的『公僕』,到了外國真是會為國增光啊!」   那小頭目沒敢再多言,垂首退回到一旁。   無名笑道:「所以說,還是無政府好嘛!沒有國家限制,人們將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也能發揮出最高的創造力,來改善這個世界,完善我們的生活!」說著,他頓了一下,又說道:「毛創建了新中國,卻沒收了人們的財產,中國人不恨他嗎?」   謝文東一笑,說道:「聽說,我家以前有五畝地,後來土製改革,都被國家沒收了。」   無名說道:「那你的家人一定很恨毛吧?!」   「你錯了!」謝文東道:「我的爺爺,直到去世的時候,也對毛充滿了崇拜。」   「為什麼?」無名驚訝道:「他沒收了原本屬於你們自己的土地啊。」   「可是,」謝文東笑道:「毛也幫中國人成功地趕跑了日本人,讓中國人可以挺直腰板的做人。在民族氣節與民族尊嚴面前,幾畝地變得微不足道了。就像漢武皇帝,在他統治時期,人民的生活並未提高,反而下降,但他趕跑了匈奴人,為人民贏得了尊嚴,所以,就算人民生活得在困苦,也會無比地擁戴他,流芳千載。」   無名若有所思,低頭不語。   謝文東將杯中酒喝乾,拿起餐巾,斯斯文文地擦擦嘴,站起身,笑呵呵地拍拍無名的肩膀,說道:「如果沒有了國家,也就沒有了民族,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世界會是什麼樣子的。好了,我們不要說這麼沉重的話題,去好好輕鬆一下吧!」   無名也站起身,問道:「謝君,我們去哪?」   謝文東道:「去賭場!」說著,他提起皮包,笑道:「這些錢都是我自己的,即使輸沒了,也不需要發票,哈哈!」   無名被他逗笑了,說道:「我的手氣,一向都很不好。」   謝文東說道:「賭博,只是玩個心跳,不必太在意得失,享受過程最重要。」   當然,這個享受也是需要大把大把向外掏錢的。   達爾文酒店的賭場異常奢華,裡面裝飾得金壁輝煌,下面紅地毯鋪地,上面成排的金色吊燈將賭場內照得亮如白晝。賭場二十四小時不停業,只要你有錢,只要你還想繼續玩下去,無論多久,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謝文東將現金換成籌碼,三十萬的澳元,換成籌碼之後只變成小小的一堆。謝文東十分大方,抓起一把籌碼往無名手中一塞,說道:「玩得開心點!」   無名看了看手中的籌碼,謹慎地揣進口袋裡,他搖頭道:「謝君,我還是跟你一起走吧!」這些賭博的東西,他從來都沒碰過,不會玩,也不打算玩,在他看來,站在一旁瞧瞧,比自己參與進去更有意思。   國外的賭場多是以撲克和輪盤、老虎機為主。撲克主要是二十一點和索哈。輪盤簡單一些,只需按自己選中的號碼投注即可,贏一次是翻數倍的,但幾率也小的可憐,老虎機就更簡單了,沒什麼技巧,純靠運氣。   謝文東和無名等人走到轉盤附近,他笑道:「十賭九詐!開賭場的,沒有賠錢的,這種東西,賭場一般都做過手腳,想靠他贏賭場的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無名哦一聲,接著,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問道:「謝君怎麼知道?」   「你忘了,我也是開賭場的嘛!」謝文東仰面而笑。   說話間,眾人走到二十一點的賭桌旁。可坐二十多人的大桌子,此時差不多坐滿,其中大數都是外國人,但有一位是例外,一位長著東方臉龐的漂亮女人。她大概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模樣嬌艷、靚麗,身上穿著淡粉色的晚禮服,顯得高貴、雅致,更襯托出凹凸有致的迷人身材。   在外國人成群的賭場,看到一位這麼漂亮的東方女郎,很出人意外,別說無名和五行兄弟一楞,即使是謝文東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有意思的是,靠女郎而坐的這一邊,似乎都損失慘重,面前的籌碼要麼光禿禿,要麼所剩無幾,反觀對面的眾人,都是籌碼高壘,一各個賭得紅光滿面,運氣正旺。   謝文東等人站定時間不長,坐在女郎身旁的一位中年西方人突然地站起身,邊搖著腦袋邊走開了,離開時,他沒有帶走一枚籌碼.   好一會,位置都空在那裡沒人坐,無名向謝文東弩弩嘴,說道:「謝君,你過去賭兩把怎麼樣?」他雖然是在對謝文東說話,但眼睛卻一直看著那位模樣迷人的女郎。   謝文東笑了,真是難得,和無名相處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對女人感興趣。他聳肩道:「無名,你為什麼不去試試!」   無名連連搖手,忙道:「我不會!還是你去吧!」   謝文東也不勉強他,笑呵呵走了過去,搬開椅子,坐下。   他禮貌性地瞧瞧左右,並對兩旁的人笑了笑,當他對女郎笑的時候,後者也向他遞以微笑。   她確實是個迷人的女人,尤其是笑起來,風情萬種,引人遐想。謝文東心中一蕩,垂下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籌碼。謝文東是個謹慎的人,向來都是!當他看自己籌碼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緊耵著女郎的手。   她的手指白皙纖細,美得像塊潔玉,指甲微長,塗了一層無色的光彩,在燈光照射下,亮晶晶的,如同水晶。   看到這,謝文東放下心來,這是一雙大家閨秀的手,他甚至能猜出,她從沒幹過重活,這和她的衣著很匹配。接著,他目光一轉,又留心觀察起另外一側的人。   謝文東的手氣不錯,上來就分了一把十九點的牌。   當他繼續加注的時候,很多人都放棄了,只有對面的兩個西方人還在堅持。   等開牌之後,對方的兩人一位是十八點,一位是二十點,眨眼工夫,謝文東投出去兩萬元的籌碼就打了水漂。   謝文東笑瞇瞇的,眼睛都未眨一下,但無名在他身後卻看得心痛不已。   迷人女郎嬌歎一聲,向他無奈地笑了笑,表示惋惜,謝文東聳聳肩,示意很正常,沒什麼。在國際賭場上,大家互不相識,國籍可能也不同,大多會用肢體語言交流。   第二輪,謝文東分的牌不好,不過他想投機,詐對方一下,結果沒有成功。第三輪,他分得一把二十點的牌,結果又倒霉得遇上分得二十一點的賭客,大輸了一筆。   幾輪下來,他已輸了十萬澳元。   看著他面前只剩下孤零零的幾枚籌碼,迷人女郎好心地提醒搞:「先生,你運氣不錯,還是不要賭了。(英)」   「人的運氣不可能會一直不好下去。」謝文東笑道:「幸運女神究竟會有站在我這邊的時候。(英)」說著,他拿起新發來的牌,又補充一句道:「比如現在!」   只發了兩張牌,謝文東便不在要,開始加注。對面又有人和他較勁,在雙方的賭注都加到五萬的時候,對面那人挺不住,主題開牌。結果,謝文東手中一張J和一張Q,剛好二十一點,對面那人手中牌是二十點,以一點之差惜敗。   這一輪結束,謝文東就把先前輸掉的錢贏回大半。   他笑瞇瞇地對身邊女郎說道:「我說了,幸運女神會站在我這邊的。(英)」   女郎咯咯嬌笑,搖頭道:「你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第十三章   謝文東淡然而笑,但坐在他對面的那位輸了錢的西方青年臉色卻不大好看。   接下來的賭博,基本上就變成謝文東和這西方青年的較量,兩人都在較勁,輪番加賭注,各有輸贏。直玩到第十二把的時候,謝文東投出自己的全部籌碼,足足有二十萬,加上先前其他人的投注,賭桌上的總籌碼超過了三十萬。其他賭客看看自己手中的牌,他的籌碼二十萬,但是,他在考慮自己究竟要不要跟著投注。他手中的牌很大,是二十點,丟棄可惜,可繼續跟下去又沒有把握,畢竟前幾把對方就出了一副二十一點的好牌。好一會,他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沒有膽量,不敢拿二十萬去賭謝文東的運氣。他深吸口氣,搖了搖頭,將牌向桌面一扔。   見狀,謝文東哈哈大笑,把自己手中牌向桌面一扔,這時,周圍人才看出,他的手中牌的點數只有十五點,這明顯是在炸底。   那西方青年大怒,對方的一副小牌把自己的一副大牌嚇跑,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他怒視著謝文東,兩隻拳頭握得緊緊的。   賭場的發牌人員不管那些,繼續發牌。這一輪,各家的牌都不錯,籌碼越堆越多,投注額也越來越高,賭到最後,謝文東故技重施,又把全部的籌碼壓進去。   這回,那西方青年再沒客氣,將自己面前的全部籌碼都推了出去,準備和謝文東血拼到底。   不過,他的運氣不好,這次謝文東手裡確實有大牌,而且還是二十一點的大牌。   幾十萬的籌碼,瞬間輸得一乾二淨。賭博就是這樣,只有做到虛虛實實,才能讓人摸不清底細。西方青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籌碼被服務人員劃到謝文東那邊,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冷聲說道:「你使詐!(英)」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賭場似戰場,兵不厭詐這個道理你不懂嗎?(英,以下略)」   「該死的!」西方青年身子顫抖著。   「先生,你已沒有籌碼,如果你想繼續賭下去,等到前台再兌換一些。」   在服務生眼裡,有錢,你是上帝,沒有錢,你連乞丐都不如。   西方青年沒有理他,只是對謝文東說道:「我不服氣!」   謝文東一笑,道:「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如果你想翻本,就得把你的資本拿出來!」   西方青年的口袋已空空如也,再找不出錢來,聽完謝文東的話,他友羞又怒,猛然間怒吼一聲,從口袋拔出手槍,對著謝文東的腦袋就是一槍。   謝文東反應極快,在對方掏槍的一瞬間,他就預感到不好,等青年開槍之前的瞬間,他急忙低身,與此同時,站於身後的無名和金眼也下意識地紛紛撲倒在地。   「彭!」槍身響起,子彈沒打在謝文東的腦袋上,也沒傷及到他身後的無名和金眼,但卻將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胸口打穿。   那青年黃皮膚,黑頭髮,黑眼睛,顯然是東方人,他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便一頭紮倒在地,同時,他伸入懷中的手也落出來,在他掌中,還緊緊握有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金眼趴在地上,看得真切,當他瞧到那青年手中拿有槍械時,他機靈一下打個冷戰,接著,忙抬頭向四周看去,只見還有數名和黑衣青年衣著一樣的東方人急匆匆向這邊跑來,右手都是伸入懷中,衣下鼓鼓囊囊,肯定暗藏傢伙。   不好,有殺手!金眼剛要提醒謝文東,那數名東方人紛紛掏出手槍,先是一槍將那西方青年的腦袋打穿,然後,對準伏倒桌下的謝文東一頓怒射。那西方青年怒極而衝動開槍,做夢也想不到,他沒有殺掉賭場上的對手謝文東,反把一名企圖接近謝文東正準備進行暗殺的殺手誤殺,當他腦袋中彈的時候,心裡還是糊里糊塗的。   這一頓亂槍,直把賭場裡的客人嚇得抱頭鼠竄,叫喊連天。   那位與謝文東相鄰而坐的女郎沒有他那麼快的反應,閃躲不及,肩膀中彈,摔倒在地。她肩上流出鮮血,臉色煞白,汗水滴滴答答從額頭滾落。謝文東雙眉一皺,暗歎一聲,拉起她的胳膊,低喝一聲,猛的跳起,翻過桌案,躲到賭桌的另一側。   幾名文東會的兄弟見有殺手行刺東哥,紛紛掏槍,向衝殺過來的殺手開槍還擊,可是,他們的槍法遠遠不如殺手們精準,只幾輪射擊過後,沒有傷到殺手,反倒己方有三人中彈倒地。   一旁的五行兄弟看罷大急,對剩下的那兩位文東會兄弟叫道:「把槍給我們!」   在澳大利亞的文東會兄弟與五行關係很熟,知道他們槍法出眾,兩人聽到他們的叫喊,想也沒想,將手槍扔了過去,同時,又去揀同伴手中的槍,不過,殺手們沒有給他倆這個機會,兩聲槍響,這兩名文東會兄弟也隨之應聲而倒。   沒有槍的五行兄弟並不足為慮,但一旦他們手中有了槍,那麼,他們就會成為最最可怕的敵人。雖然只有金眼和木子有槍在手,但已足夠了。他兩人猛地從桌子後探出頭,對著殺手,各開一槍。   撲通、撲通!兩名殺手眉心中彈,仰面摔倒。但是,這也引來殺手更加瘋狂的射擊,賭桌上的撲克牌被打的碎削亂飛。   這時,賭場裡的保安也衝了出來,手中提有槍械,看到亂成一團的賭場大廳,他們大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他們問話間,從大廳外又走進來一群黑衣青年,邊走邊掏出手槍,一各個面無表情,對著賭場的保安就是一番齊射。扎眼的工夫,十數名保安被擊倒大半,剩下的幾人嚇得面無血色,躲回到拐角處,再不敢露頭。   可是,他們只注意到前面的殺手,而疏忽了身後,另有一群黑衣東方人從他們身後摸了上來,快到近前時,槍身齊響,可憐那幾名保安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慘死於亂搶中。   這兩波殺手的出現,使殺手人數上升到五十開外,五十多把槍的連續射擊,將謝文東等人死死壓在賭桌後面。   值得慶幸的是,殺手的武器都是威力不足,無法打穿由純實木製造而成的賭桌。若是他們手中有ak那種威力巨大的半自動步槍,以現在這樣的瘋狂射擊,謝文東等人此時要被打成篩子了。   趴在桌子下,耳中聽到是暴豆一般的槍聲,金眼大聲問道:「東哥,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到慌張的意思,他看了看女郎肩膀上的傷口,還好,只是被子彈擦過,傷了表皮,沒有危機到筋骨,他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繫於女郎的肩上,等簡單的包紮好後,他苦笑地說道:「看來,幸運女神祇眷顧我一會!」說著,他回頭又對金眼說道:「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們只能等。」他看了看手錶,平靜的又說道:「剛才我已經打過電話,我們的兄弟五分鐘後會到,警察會在十分鐘後到,只要能堅持十分鐘,殺手自然會撤退!」   十分鐘?金眼退出彈夾,數了數里面的子彈,只有七顆,他轉頭看向木子,後者苦笑伸出手掌,示意只有五顆。   兩人的子彈加在一起只有十二顆,但聽槍聲,對方人數絕對不止十二人,別說挺過十分鐘,即便五分鐘也是很難的啊!   五行兄弟面色凝重,對方來勢洶洶,槍法精準,又是有備而來,人數眾多,看來,今天這關不容易過啊!本來無人心中都有些發慌,但看到謝文東笑瞇瞇、從容自在的表情後,五人的心中又踏實了許多。   謝文東就是有這個魅力,當你在他身邊的時候,哪怕天塌下來,他也能給你帶來一股極強的安全感。   聽到他們用中文對話,女郎忙抬起頭,看著謝文東,驚訝問道:「你們是中國人?」   哦?女郎說的是標準的撲通話,略帶京腔。謝文東笑了,問道:「你也是中國人?」   女郎連連點頭,說道:「我來自北京!」   謝文東搖頭而笑,在西方人聚集的澳大利亞,能遇到中國人本是一件很親切的事,但現在卻有些不是時候。很快,槍聲又把女郎的喜悅壓下去,她驚慌地問道:「那些都是什麼人?他們要幹什麼?搶劫嗎?」   「不是!」謝文東苦笑道:「他們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   聽到這話,女郎更是驚訝,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話。畢竟謝文東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誰會和他有這麼大的冤仇,派出如此多的殺手追到國外來殺他?!   謝文東見她面帶狐疑,無奈說道:「我也希望,他們的目標不是我,但是,這個希望很渺茫。」   這些殺手,膽子如此之大,趕在達爾文大酒店的賭場裡公然行刺,謝文東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他們必是山口組的人。 第十四章   「彭彭彭——」說話間,殺手的壓制變得更加兇猛,槍聲幾乎連成一片,毫無間隔。   謝文東和金眼等人經驗豐富,只用看也知道,這是敵人發起衝鋒的前兆。謝文東只是表面輕鬆,心裡其實也是異常緊張,五行兄弟只有兩把手槍,十二發子彈,如何抵擋得住殺手十分鐘,在他左側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有一處房門,不大,表面卻包括著鐵皮,上面掛有禁止通行的標誌,想必那應該是賭場辦公區域的地方。他想金眼使個眼色,然後響鐵門方向弩弩嘴,說道:「我們要想辦法,衝進去!」   金眼舉目望去,皺著眉頭,因為鐵門距離自己這邊太遠了,二十米,這可是夠敵人發動好幾輪齊射的距離,兩旁除了賭桌,再沒有其他的障礙,成功衝過去的可能性不大。   他向謝文東搖搖頭,說道:「東哥,太危險了!」   謝文東從容道:「留下來更危險,我們再賭一把吧!」   這時,正如他們所料想的那樣,殺手們在一輪排山倒海的壓制後,果然發動了攻擊。十數名黑衣漢子舉著手槍,小心翼翼地向賭桌走去。   他們走得很慢,也很謹慎,鞋底踩在空彈殼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由於殺手的距離越來越近,謝文東立起食指,做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從上衣兜掏出墨鏡,慢慢伸了出去。他的墨鏡剛露出個邊,頓時槍聲四起,不僅墨鏡被打個細碎,連同附近賭桌案子也被打爛好一大塊。   碎裂的木屑濺了謝文東一頭,他甩了甩腦袋,嘴角一挑,露出一絲苦笑,低聲嘟囔道:「這火力,真他媽猛!   雖然處於眾殺手的包圍之下,可聽了他這話,金眼等人都差點笑出聲,眾人緊張的情緒也緩解了好多。情緒的鬆弛,可讓大腦更加靈活。木子拉了拉金眼的衣角,後者回頭,疑問地看向他,木子撇了撇地面。金眼低頭一看,原來在他們腳底下還躺有一具屍體,那個被殺手打穿腦袋的西方青年,而他手中,還拿有一把手槍。金眼急忙結果,拉出彈夾一看,笑了,裡面還有十一發子彈,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金眼想了想,將手槍交給火焰。其實,他的本意想給水鏡,如此危機的情況下,有了手槍,就等於有了保命的工具,他和水鏡是戀人,當然希望水鏡能多幾分安全,可是,他同樣也明白,論槍法的精確,水境確實不如火焰,在危機關頭,金眼不是徇私情的人,能夠很好的掌控大局,也正因為這樣,另外四人才心甘情願地尊他為五行之首。   「子彈有限,要省!」火焰接過手槍的瞬間,金眼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火焰槍法出眾,但性情急躁,衝動易怒,而且狠毒殘暴,有時候他明明可以一槍殺一人,卻偏偏要用數槍把對方打死,他是在殺人,同時也是折磨人,金眼對他的性格太瞭解了,所以特意叮囑一句。   火焰臉上多出一絲獰笑,點點頭,默默把槍接過。   把槍交給火焰之後,木子又開始拉金眼的衣角,後者回頭看他,木子笑呵呵地向地面的屍體點點頭。   過了片刻,金眼才明白他的意思,拍拍自己的腦袋,暗道一聲真笨。這青年雖然死了,但是,他的屍體卻可以很好的利用一下。他單手抓起屍體,向眾人使個眼色,眾人看罷,對他的意圖已瞭然於胸,一起向他點點頭。   金眼伸出三根手指,隔了一秒,收起一根,一秒後,又收起一根,再過一秒,他暗中咬牙,運足臂力,將屍體橫著甩了出去。   冷然間,在敵人藏身的賭桌後竄出一條黑影,殺手們本能地對其連連開火。密集的子彈幾乎形成一面網子,集中在那黑影的身上炸開,撲、撲、撲——剎那之間,黑影身上升起騰騰的血霧,被子彈打成了篩子,落地後,人已經變了形,渾身上下暗紅一片,成了血人。   可是,就在殺手將火力集中在黑影身上時,金眼、木子、火焰三人同時探出腦袋,對準一步步走來的十幾名殺手扣扳機。   「彭、彭、彭……」   在槍聲中,黑衣殺手成片倒地,他們沒人身上槍傷都只有一處,那就是眉心。眨眼間,十幾名殺手只剩下無人,當金眼三人還準備將這無人一併解決掉的時候,後方的黑衣人殺手開火了,為了閃躲鋪天蓋地而來的子彈,金眼三人只能無奈的又蹲了下身,藏於賭桌之後。   這一輪襲擊,雖然沒把衝殺過來的全部殺手幹掉,但是,卻也打死大半,將其攻勢化解,剩下那五名殺手再不敢上前,急速地退後到己方陣營內。   「咻!」金眼噓了一口氣,總算把敵人的第一波攻擊打回去了。謝文東讚賞的拍了拍肩膀,輕笑點頭。在連續的槍擊中,女郎的臉色已變得異常難看,不過,她還是向金眼擠出一絲微笑。   「打退了對方第一波進攻,可是,接下來的也許更厲害!」金眼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他低頭瞧了瞧,附近再沒有屍體可以利用。木子看出他的意思,呵呵一笑,向謝文東身邊的那位女郎揚揚頭。   他的意思是,既然沒有死人可以利用,還可以利用活人嘛!   女郎也不傻,看出木子的意思,先是一驚,接著,眼中閃出怒火,不過怒火很快就消失無蹤,他驚慌失措地緊緊拉住謝文東的胳膊,似乎在這些人面前,只有謝文東還算是最和藹的。   見她像個受驚嚇的小兔子,金眼沒好氣地狠狠瞪了木子一眼,低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木子咯咯一笑,聳肩沒有說話。   沒有給他們輕鬆娛樂的時間,殺手的新一輪攻勢又來了。這次果然比上一次更加兇猛,三十多號人,幾乎全部加入進攻的部隊裡,他們更加小心,步步為營,一點點的向裡面賭桌推進。   謝文東看看手錶,暗暗搖頭,他說道:「沒時間了,我們必須要賭一賭!」說著他用手鼎了鼎桌案,感覺雖然很沉,但並不是不能活動,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當眾殺手越走越近,馬上貼近賭桌時,忽然聽到桌後響起一聲斷喝,緊接著,賭桌搖晃,竟然立了起來,沒等眾殺手明白怎麼回事,立起的賭桌緩緩傾斜,雖然,向殺手前排的眾人猛壓下來。   「不好,快撤!(日)」一名衝在最前面的殺手臉色一白,怪叫一聲,跌跌撞撞的連連後退。   賭桌是實木打製的,總量在數百斤,要是被他當頭砸到,腦袋都會被其壓扁。   他這一跑,頓時引起連鎖反應,其他殺手也是一各個面露驚慌,連連倒退。   前面的殺手向後撤,而後面的殺手還站在原地,雙波人衝撞在一起,陣形顯得有些混亂。   趁此機會,謝文東拉起滿臉茫然地女郎,率先向二十米的小鐵門衝去。五名和五行兄弟緊隨其後,甩大雙腿,飛步跑過去。   轟隆——賭桌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連帶著,地面都為之震動。   當殺手們站住陣腳的時候,謝文東已拉著女郎衝到鐵門近前,一名殺手想也沒想,舉槍就要射擊。在他身旁的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沉聲喝道:「你瘋了?」說著,他向五名眾人撇了一眼,說道:「先消滅他們!」   那殺手猛然驚醒,微微變色,沒敢多說什麼,向五名等人開槍射擊。   彭、彭、彭!   連續的槍聲打破短暫的沉寂,子彈打在牆壁上,辟啪作響。五行兄弟經歷的槍戰太多了,知道如何閃躲能讓自己最安全,可是無名沒有經驗,當他跑到一半的時候,右腿中彈,身子受慣性前撲過去,可人還沒等摔在地上,肩膀和小腹又各中一彈,鮮血流出一地。   後面的金眼撇撇嘴,暗叫一聲麻煩,他將手中槍甩給水境,喝道:「掩護我!」   說著話,他腳步不停,跨過無名時,腳尖在他身上一勾,將無名直接踢到鐵門附近。同一時間,木子、水境、火焰趴在地上,開始向殺手還擊。   此時,謝文東已拉著女郎到了鐵門近前,但鐵門已上有磁力鎖,常人根本推不開。   謝文東試了幾下,退後兩步猛然衝出,同時踢出一腳,只聽咚一聲悶響,鐵門應聲而開。   一般來說,磁力鎖的承受能力在一噸到兩噸左右,不過由於使用時間過長,承受能力有所下降,但即便如此,謝文東一腳將鐵門踢開,其力道之足也是大得駭人。   謝文東身體瞬間產生的爆發力不是用常理可以推測的,尤其是在情況危機的時刻。   他先是把女郎推進去,接著,一把抓起滾到他腳下的無名脖領子,像拎小雞將其提起,衝進鐵門之內。 第十五章   剛進門,謝文東就看到女郎呆呆的站在那裡,再往前看,黑壓壓而是多名保安,手中斗端有手槍,槍口一直指向自己等人的方向。謝文東放下無名,咧嘴一笑,說道:「別誤會,我們不是殺手,而是被殺手追殺的人!」   而是多名保安一個個神情緊張,額頭滿是汗水,其中一名黑人大孔道:「舉起手!」   謝文東低頭看了看身受三處槍傷的無名,他皺眉道:「我朋友受傷了……」   那黑人保安嘶聲叫道:「我讓你舉起手!」說著,手指扣在扳機上。在西方人的眼裡,東方人都是一個模樣,他們根本分不清謝文東和那些殺手究竟是不是一夥的。   正在這時,五行兄弟連跌帶撞地跑進來,本以為進來之後安全了,可突然看到這許多搶,五人也嚇了一跳,木子誇張地叫了一聲:「我靠!」   水鏡轉回身,先回手將磁力門關死。卡嚓!磁力門重新上鎖。   「你們統統把槍扔掉,舉起手!」那黑人保安再次大聲喝道。   五行兄弟看向謝文東,尋求他地意思。謝文東,眨眨眼睛,略微想了想,然後一笑,向五行兄弟點點頭。金眼、木子、火焰三人將手上槍往地上一扔,然後,慢慢將手舉起來。   見他們扔掉武器,保安一擁而上,將謝文東等人圍住。   謝文東說道:「我地朋友受了傷,必須要馬上搶救!」   黑人保安低頭看了一眼無名,向身旁地保安揚了揚頭。那兩人跑到無名近前,先摸了摸他頸脖地脈搏,確認還沒有死亡,兩人將他抬了起來,迅速向走廊內跑去。   「你們也過來!」黑人保安向謝文東等人一甩頭。在眾保安地槍口威逼下,謝文東等人想不過去也不行,他們在保安地包圍下,走向走廊盡頭地辦公區域。   可剛走出沒兩步,只聽磁力門外槍身四起,一瞬間,子彈將鐵門打得千瘡百孔,後面地幾名保安身中數彈,倒在血泊中。   五行兄弟一震,叫道:「糟糕,殺手追上來了!」說著,他五人回身,從保安地屍體手中拿起槍,臥倒在地,向鐵門開槍還擊。只聽外面撲通、撲通兩聲,顯然是有人兩人中彈倒地,但由此一來,外面地射擊也隨之變得更加瘋狂。   謝文東拉著女郎也趴倒在地,回頭看著滿臉木然地黑衣保安,喝道:「你發什麼呆,快讓你地手下還擊啊!不然殺手衝進來,誰都別想活!」   聽到他地喝喊,黑人保安如夢初醒,結結巴巴地對其他保安下令道:「開……開槍,還擊!」   謝文東等人和一干保安邊打邊撤,退到走廊盡頭之後,眾人終於長處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來得及完全吐出,只聽咚地一聲,一名黑衣殺手直接撞碎鐵門,從外面衝了進來。   良民還沒來得及藏身到走廊拐角處地保安被殺手甩手兩聲,打穿後腦,聲都未吭一下,倒地身亡,金眼暗咬牙關露出半個腦袋,對準殺手的腦袋,抬手一槍,撲!受子彈的衝擊力,殺手的身子倒退兩步,靠著牆壁,緩緩軟了下去。   這時,黑人保安以相信謝文東等人跟殺手不是一夥的,他大聲問道:「那些是什麼人?」   「天知道!」謝文東隨口回了一句。他打量四周,此處是個小方廳,除了通往賭場的那條走廊之外,左右還有兩條走廊,想不到這座賭場的辦公區域還是很大的。這時,外面的槍聲漸漸減小,時間不長,變得毫無聲響。   寂靜是最最恐怖最壓迫人神經的。那黑人保安緊張地問道:「他們在幹什麼?」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怎麼知道?!也許是正在組織新的一輪猛攻吧!」   黑人保安一聽這話,頓時慌了手腳,向手下人叫道:「快……快去多拿一些武器!」   看他那副驚恐慌亂的樣子,金眼等人暗暗搖頭,這哪像賭場裡的保安,連小混混都不如,看來,這賭場的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他們猜測沒錯,達爾文大酒店的老闆在本地有權有勢,並與大黑幫多有往來,平時根本沒人敢在這裡鬧事,現在突然來了這麼多凶狠厲害的殺手,保安不慌亂才怪呢!   黑人保安又對另一名手下說道:「快給警局打電話,問問他們,警察還有多久能到?」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門外又傳來了動靜,一陣沙沙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向這裡接近。   黑人保安身子一震,暗道殺手果然又組織進攻了。他一張黑臉,上面都是汗水,對手下人說道:「準備,給我狠狠的打!」   嘩啦!鐵門發出聲響,聽聲音可判斷,有人已穿過鐵門,進入走廊。   黑人保安舉起手槍,呼哧呼哧,做了三次深呼吸,最後將牙關一咬,準備探出頭向來人射擊。   「等一下!」謝文東一把將他拉住,山口組在進攻的時候,總會先有密集的槍彈壓制一番,然後再派出人員,發起衝鋒,但這次並沒有壓制,就把人派進來,有些不太正常。他快速向外探下頭,然後馬上又縮了回來,雖然只是瞬間,但是他還是看清楚,來者不是山口組的人,而是文東會的兄弟。他心中一寬,對黑人保安說道:「是我的人來了!」說著,他沒有馬上走出去,而是先喊一聲:「我是謝文東!」   自己受到殺手襲擊,文東會兄弟聞訊趕來,必定十分緊張,自己貿然出去,弄不好會被誤傷,所以他先出聲提醒一句。   「是東哥?!」進入走廊的這群人確實是文東會的兄弟,其中一人聞言,驚喜地叫利益聲。   謝文東這才從拐角走出來。文東會眾人急忙跑上前來,關切上下打量他,急聲問道:「東哥,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我沒事!」謝文東一指已昏迷的無名,說道:「快把他送到醫院,他是我的朋友!」   「是!」那人點點頭,不敢耽擱,找出幾名文東會兄弟,抱起無名,飛快地向外跑去。謝文東又問道:「你們到時,可看見殺手了嗎?」   「沒有,東哥!」那人搖搖頭,說道:「賭場除了屍體,沒看到一個活人。」   山口組的殺手應該已經跑了!謝文東目光一凝,說道:「殺手跑不遠,肯定還藏身在達爾文,想辦法,把他們給我挖出來!」   那人應了一聲,揮手叫過來一名小弟,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那小弟連連點頭,然後快速跑了出去。   時間不長,外面又進來一批文東會兄弟,一各個都是黑色西裝,手中提有槍械,將賭場內外的各處要點全部佔住。   文東會在達爾文雖然是外來勢力,但卻與當地融合得十分順利,並與政府官員多有聯繫,實力增長迅猛,並收納了一大批當地黑幫份子。   黑人保安不認識謝文東,卻認識文東會的人,這時候,他才弄清楚,原來,這個毫不起眼的東方青年,就是文東會的老大,謝文東!他在謝文東身邊連連賠笑,說道:「謝先生,在我們賭場裡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是讓人預想不到的,我對此向你表示道歉……」   在槍戰中,這黑人保安的表現不怎麼樣,但說起場面話來,倒是不錯。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搖頭一笑,沒有說話,目光瞥到肩膀受傷的女郎,他向手下的兄弟一揚頭,說道:「把這位小姐也送到醫院去檢查一下!」說完,他帶上五行兄弟,向外走去。   剛出了賭場,迎面走來一名西方中年人,到了謝文東近前,連連賠笑,說道:「我是這裡的經理,讓謝先生受了驚嚇,實在是不好意思!」   謝文東關係無名的傷勢,哪有時間和他廢話,隨意地擺擺手,從他身邊擦過,走出酒店。   他剛坐上文東會安排的轎車,那迷人女郎也跟了出來,站在車旁,可憐西西地看著他。   謝文東一愣,自己已派兄弟送她去醫院了,怎麼她還跟著自己過來了,他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想……我想坐你的車去醫院不知道可不可以?」女郎小聲地問道。   謝文東挑起眉毛,目露疑問地看著她。   女郎忙解釋道:「我沒一起他的意思,只是……只是覺得他們太嚇人了,在你身邊會讓我感覺更安全一些!」   「呵呵!」謝文東搖頭而笑,將車門一推,甩頭道:「上車吧!」   五行兄弟站在車旁,看著女郎上了車,木子呵呵笑道:「東哥的艷福不淺啊!」   金眼白了他一眼,道:『什麼艷福,這女人不簡單!」說著,他快步上前,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位上。   土山撓撓頭髮,問木字道:「老大這話是什麼意思?」   木子聳聳肩,笑嘻嘻地說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唄!」 第十六章   水境斜眼瞥著木子,氣道:「你能不能閉上你的臭嘴?!」   木子啊了一聲,笑道:「我忘了這裡還有一個醋罈子呢!其實沒關係,就算老大移情別戀,至少你還有我嘛!」   水境扔下一句:「你去死!」然後氣呼呼地走到一輛汽車。   木子拍了下土山的肩膀,嘟囔道:「你看看,這女人多狠毒!」   車上。自坐到謝文東身旁,女郎就在一直悄悄打量他,無論從那裡看,謝文東都是個普普通通的平凡青年,如果走在大街上碰到他,女郎敢肯定自己絕對不會多看他一眼。可是,就在這平凡無奇的外表下,卻隱藏著讓人難以相信的真實。   謝文東垂目,眼睛似閉非閉,突然,他開口問道:「怎麼?我臉上長花了嗎?」   女郎嚇了一跳,急忙收回目光,不安的垂下頭。好一會,她又耐不住好奇,問道:「那……那些人都是你的手下嗎?後來到賭場裡的那些人。」   謝文東搖搖頭,幽幽說道:「是兄弟,不是手下!」   「兄弟?你有那麼多兄弟?」女郎恍然又想起什麼,問道:「你是黑社會裡的人?」   「你怕了?」謝文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笑呵呵地反問道。   「沒有。」女郎直勾勾地看著他,輕聲說道:「我只是覺得你和電視裡演的黑社會人物不太一樣,你一點也不像壞人。」   坐在前面的金眼撲哧笑了,這個女人看起來成熟,但說出的話卻很天真。   「黑社會裡的不一定都是壞人。」謝文東靠在椅子上,仰面說道:「當然,我肯定不是好人。」   「我叫張天美,你可以叫我小美。」女郎笑呵呵地將手伸到謝文東的面前。   小美?這個名字,讓謝文東想起了高慧美,好久沒有見到她了,真實想念啊!不過,這次過年的時候,小美和小玉都會想吉樂島,想到這,他笑了。他握了握張天美的手,笑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謝文東!」   當謝文東趕到醫院的時候,無名正在進行急救。他的傷很重,肩膀和大腿的槍傷都沒什麼,關鍵是打在小腹的那一槍,傷到了腸子,多虧送到醫院比較及時,不然,連搶救的必要都沒有了。   名叫張天美的女郎受傷很輕,雖然被子彈打中,但只是擦傷了肩膀上的皮肉,這樣的小傷,連疤痕都不會留下。把她送到外科醫生那裡後,謝文東和五行兄弟以及文東會的一干人等都在手術室的走廊裡等無名的搶救結果。   謝文東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冒著生命危險在日本把無名從山口組的手裡,如果在家門口死了,那可真叫做陰溝裡翻船。   搶救還在繼續,不知過了多久,張天美肩膀上纏著紗布,慢慢走過來。看到她,金眼眉頭一皺,小聲嘀咕道:「這個女人怎麼還沒有走?」   木子問道:「老大,你很討厭她嗎?這位小姐長得不錯啊……」   金眼目光深幽,盯著他,搖頭道:「我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但哪裡有問題,我一時還想不出來!」   木子收回玩世不恭的笑容,側頭看向張天美,無論從那個角度看,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無論是氣質還是舉止,他都是完美的無法挑剔。木子歎了口氣,說道:「也許,他太漂亮了吧,美得不太真實!」   金眼嘴唇抿了抿,沒有說話。   謝文東走到張天美近前,看了看她肩膀上的傷,問道:「怎麼樣?傷勢沒有大礙吧?」   張天美點點頭,笑道:「醫生說沒關係,上幾天藥就好了。」說著,他看了看手術室,關心地問道:「你朋友怎麼樣了?傷得還重嗎?」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現在還正搶救,能不能活下來,只有看老天的了。」   「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現在想起來,張天美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他顫聲說道:「那些人是在太可怕了……」   「我的仇人有很多。」謝文東苦笑道:「何況,在黑道裡,殺手那還需要理由。」   「那你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張天美吃驚地說道。   「我習慣了。」謝文東正色道:「因為我的關係,讓你受了傷,很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啦。」張天美大方地笑道:「請我吃頓飯,就算對我的補償吧!」   謝文東一怔,看著她沒有說話。張天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問道:「怎麼了?」   「啊,沒什麼!」謝文東笑瞇瞇地搖搖頭。   「如果你覺得請我吃飯不方便就算了。」張天美面露漠落地說道。   想她這麼漂亮的女人露出如此哀怨的眼神,男人是很難決絕她的請求的。謝文東當然是男人。他微微一笑,說道:「一會,如果我的朋友沒事,我請你吃大餐!」   張天美聞言,走到椅子旁,坐下,然後閉上眼睛。謝文東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我幫你的朋友祈禱,那願他平安無事!」「呵呵!」謝文東笑了,如果祈禱能左右人的性命,那世界上就不需要醫生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無名躺在病床上,被一名護士推出來,隨後,從手術室裡走出一位中年醫生。謝文東急忙走上前去,問道:「醫生,我朋友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他的傷很重,不過幸運的是送過來的很及時,但現在沒有生命危險。」醫生放下口罩,略帶疲憊地說道。   聽完醫生的話,謝文東長出一口氣,說道:「醫生,多謝你了。」   等醫生走後,謝文東叫來一名文東會兄弟,說道:「給吉樂島上的兄弟打個電話,讓他們派過來一輛直升飛機。」   「是,東哥!」那人立刻掏出手機,給吉樂島打去電話。   金眼在旁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不!」謝文東瞇起眼睛,說道:「先把無名送回島上,我還要在這裡多留幾日。」   金眼疑問道:「東哥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謝文東冷笑一聲,道:「不把這裡的殺手清除乾淨,這個年,我恐怕很難過得舒服。」   金眼點點頭,謝文東的話有道理,如果在過年的時候,這些殺手對吉樂島發起突襲,就算構不成威脅,也會大傷雅興。金眼握了握拳頭,說道:「以文東會在達爾文的實力,查出他們的落腳之處,應該不是難事!」   「嗯!」謝文東點點頭。   這時,張天美走過來,笑道:「你的朋友沒事了,肯定是我的祈禱起了作用,這回,你應該請我吃飯了吧!」   「你想去哪吃飯?」謝文東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   「我們就去華人餐廳吧!」張天美歡喜道:「在國外吃來吃去,還是覺得自己國家的東西最好吃,最合口味!」   「好啊!」謝文東答應的乾脆。   張天美滿臉興奮,對謝文東說道:「等我一下,我去趟衛生間,馬上就出來!」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金眼說道:「東哥,現在還沒把殺手查出來,不益去人多的地方,太危險了。」   「我知道。」謝文東低聲說道:「要找出殺手,需要時間,可是,我不想拖的時間太長,所以,就讓他們主動來找我好了。」說著,他將一名文東會頭目叫道自己近前,細語道:「一會我去唐人街,殺手一定會來殺我,你馬上調集兄弟,先埋伏在那裡,一旦看到殺手,格殺勿論!」   「東哥,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召集人手。」那頭目滿面正色,利落地答應一聲,轉身剛要離開,謝文東把他叫住,說道:「等一下,給我一些槍和彈藥!」   那頭目先把自己身上的槍和彈夾掏出來,交給謝文東,又覺得不太夠,向手下人招了招手,讓他們把彈夾和手槍都交給五行兄弟。   等張天美從衛生間出來時,文東會的人已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全部離開,只留下五行兄弟在他身邊。   張天美一愣,向左右看了看,問道:「咦?其他的那些人呢?」   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我們要去吃飯,又不是去大家,帶那麼多兄弟幹什麼?」   張天美聞言,也笑了,她笑得比謝文東還燦爛,走上來前,親密地挽住謝文東的手臂,說道:「我們走吧!」他說話的聲音,柔軟的能把人淹沒在其中。   謝文東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笑得幽深,又帶些詭異。   在達爾文,華人的數量極多,當地主要居民除了土著人、希臘人、意大利人之外,就數華人了、在達爾文市內,有唐人街,那裡還有華人自己建造的寺廟和聖宮,十分壯觀,現也是達爾文的旅遊景點之一。   達爾文屬熱帶氣候,氣溫燥熱,白天街上的行人很少,但到晚上,整個城市活躍起來,一排排的夜市場人流不斷,車水馬龍,非常熱鬧。 第十七章   達爾文,唐人街。   在唐人街,中國餐廳很多,大江南北,什麼口味都有,川菜館、粵菜館應有盡有,只要是中國人,在這裡總能找到適合自己口味的餐廳。街道上,過往的華人很多,但其中也不乏西方人的身影。   謝文東和張天美選了一家東北菜館,謝文東是東北人,張天美是北京人,兩人的口味都比較適應東北菜。這家東北餐廳不大,上下兩層,沒有包房。外國的餐廳不比國內,尤其是西方文化,設包房的餐廳很少。   餐廳立的客人不多,當張天美近來後,許多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在她身上,愣愣發呆。似乎對這樣地眼神早已司空見慣,張天美毫不在意,落落大方地挽著謝文東地胳膊,臉上帶著迷人地微笑。   謝文東選了一個位置靠裡側地餐桌,和張天美分別落座,而五行兄弟則坐在相鄰地餐桌。時間不長,一位年歲不大地服務生跑過來,笑問道:「先生,小姐,兩位吃些什麼?」   聽口音,這服務生應該是南方人。謝文東一笑,說道:「上兩道你們這裡地特色菜吧!」然後,他又要了些主食和飲料。   服務生一一記下,然後笑呵呵地口開了。   等了五分鐘,服務生將他們點好地飯菜一樣樣送上。謝文東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談不上正宗,但味道也不算怪異、難吃。   他吃東西本來就慢,加上肚子不餓,有一口沒有一口地吃著,張天美和他不同,吃得津津有味,連連稱讚菜餚地味道不錯。   這時,餐廳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穿身黑色西裝地漢字,五人面無表情,臉上帶著一層寒霜,看到他們,讓人不知覺地感到絲絲冷意。近來之後,五人環視一周,看到謝文東之後,眼睛同是一亮,接著,他們又別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坐在距離謝文東五、六米開外靠窗戶地位置。   看到這五人,五行兄弟精神一震,友手雖然拿著筷子在夾菜,但左手慢慢放到桌下,伸入懷中,抓住暗藏地手槍。   金眼暗含警惕地看向謝文東,後者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微微點下投,眼中地笑意加深。   那五人坐下之後,環視餐廳一周,然後一各個挺直腰板,但手已開始向下摸。   他們地一舉一動,皆在五行兄弟地觀察之內,看出他們有掏槍的意思,五行兄弟的精神也越發拉緊,暗中將槍械上了膛,只有對方一掏槍,他們可在第一時間將其射殺。   餐廳內風平浪靜,即未生亂,也無人大聲喧嘩,但暗中卻殺機洶湧,槍戰一觸即發,空氣之中,瀰漫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一名黑衣人低著頭,但眼角餘光卻冷冷盯著謝文東,他的手摸到後腰,抓住槍把,已準備掏槍。   咯、咯、咯!五行兄弟相互之間談笑風生,可是,在一下,五人已將手槍的頂針搬起,同時打開保險。   那黑衣人目光一凝,正準備掏槍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黑衣人將他的手腕拉住,默默地搖了搖頭。   黑衣人一震,將準備抬起地胳膊慢慢放了下去。見狀,五行兄弟高提地心臟也隨之向下放了放。近距離槍戰,尤其是混戰,決定生死地因素也許就在於動作快慢地那零點幾秒地差異,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穩贏,更不敢保證自己會不受傷,五行兄弟雖然槍法出眾,但要說不緊張那肯定是騙人的。   張天美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文雅地擦擦嘴角,對謝文東嫣然一笑,說道:「我去趟衛生間。」   謝文東點點頭,隨口道:「小心一點。」   張天美一愣,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可見他依然是笑呵呵地表情,也就沒往心裡去,快步走向前台,向服務生一打聽,後者很熱情地主動領路。   等他一走,五名黑衣人地目光越發陰冷,其中那位中年人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接通之後,他壓低聲音,說道:「準備,動手!(日)」   他剛掛斷電話,餐廳外又走進數名大漢,這些人依然是穿著黑色西裝,分成兩波,一波坐在靠門地位置,另一波坐在通往二樓地位置。   而在餐廳之外,還有而是多名黑衣漢子正向這邊快步趕來。隱藏在唐人街地文東會眼線將情況看得清清楚楚,立刻通知給文東會得頭目。那頭目沒敢耽擱,打電話給謝文東,向他說明此時得狀況。   謝文東接起手機,聽完之後,他頓了幾秒鐘,然後笑瞇瞇地隨意道:「人已經夠多了,剩下地那些,攔住他們,你們自己想辦法搞定!記住,要搞定全部。」說完,他若無其事地將電話掛斷。   他這隨口的一句話,除了五行兄弟,再沒有誰能聽得懂。那黑衣中年人看了看手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向四周的黑衣人使個眼色,示意他們做好準備,立刻動手。   看到他的暗示,眾黑衣人紛紛抓起暗藏在衣下的手槍,五行兄弟目光一寒,隨之將手槍抽出,只是用衣襟蓋住,沒有人說話,雙方人員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槍戰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餐廳房門一開,從外面突然走進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警察的出現,讓眾黑衣人同是一驚,手放在槍把上,把也不是,不拔也不是,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黑衣中年人皺起眉頭,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眾黑衣人會意,將拔出一半的手槍又插了回去。   兩警察進來之後,服務生馬上迎了上去,他顯然和這兩人的關係非常熟,笑問道:「今天還是老樣子嗎?」   這兩人,一個是純正的西方人,正得人高馬大,身材粗壯,另外一個人是東方人模樣,身材瘦高。「嗯,還是老樣子!」兩個警察環視一周,說道:「今天的生意不錯啊,有這麼多人!」說著,他倆在唯一的一張空桌坐下。   那東方人模樣的警察首先注意到距離他不遠的謝文東,見他穿著中山裝,他呵呵笑了,搖了搖頭,然後目光掃到別處,這時他才注意到,餐廳有三桌的客人都穿有黑色西裝,一個個表情冷俊,不像善類。   他微微一怔,先向對面的警察使個眼色,接著又對著黑衣眾人揚了揚頭。   經他一提醒,另外那個警察也覺得不對勁,他嘴角一撇,站起身形,右手自然地放在腰間手槍上,走到靠樓梯口的那桌桌黑衣人近前,環視幾人一眼,問道:「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們?」(英文)   這些黑衣人,正是山口組的殺手。在山口組內,他們的能力是十分出眾的,不然也算不上精銳了,但是,在他們當中,能聽懂英語的卻沒有幾個警察對他們說話,這幾人根本沒聽懂。   見他們不說話,警察疑心更起,說道:「我要看你們的身份證!」   幾名黑衣人裝出滿臉的茫然,不過,在桌子下,他們已掏出手槍。   那東方人模樣的警察走上前,用中國話說道:「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   他用中文說話也等於對驢彈琴,黑衣人更加聽不明白。   西文人模樣的警察臉色一沉,退後一步,將手槍拔出,命令道:「你們站起來!」   幾名黑衣人眼中閃現出殺機,他們目光一轉,看向窗邊而坐的中年黑衣人。後者面色陰冷,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的握成拳頭。   黑衣人看罷,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起身,同一時間,將放於桌下的手突然抽了出來,同時,每人掌中都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槍。「彭、彭、彭。。。。。」   槍聲響起,兩名警察站在原地傻了。   黑衣人雖然亮出了手槍,不過,他們並沒有得到開槍的機會,五人的腦袋紛紛中彈,倒在血泊之中。五行兄弟的槍冒著硝煙。   與此同時,另外兩桌的黑衣人將槍拔出,對準謝文東,一頓亂槍。   謝文東早有準備,見黑衣人亮出槍來,他身子一翻,滾到椅子下,辟辟啪啪,子彈將桌面的碟碗打了個細碎,卻沒有傷到他分毫。   謝文東向五行兄弟一招手,毛腰向樓梯口的走廊跑去。那裡通往餐廳的後廚和衛生間。   他的速度快,黑衣眾人的槍法也不慢,子彈幾乎是拉成一條線,打在他身後的牆壁上。   當他馬上要跑到走廊處時,一顆子彈追打在他後腰上,子彈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他推進走廊裡。   他撲倒在地,摸摸後腰,疼得直咧嘴,雖然防彈衣能護體,但被子彈打中的滋味還是相當難受的。   趁著對方換彈的空擋,五行兄弟也衝進走廊裡,將趴在地上的謝文東扶起,緊張地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沒事!」謝文東苦笑著搖搖頭。   這時,衛生間房門一開,張天美從裡面驚慌地跑出來,看到謝文東,她先是一驚,立刻上前問道:「發生什麼事啊?」   「殺手追到這裡來了!」謝文東拔出手槍,以牆壁掩身,探出頭,對著黑衣眾人連開三槍。 第十八章   謝文東的槍法並不怎麼樣,當然那也是相對而言,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還是給黑衣殺手造成很大的威脅,黑人殺手紛紛閃躲,或是臥倒,或是躲藏在桌後,開槍回射。   瞬間,謝文東等人躲藏的牆角處被子彈打的牆皮橫飛,斑痕纍纍,謝文東急忙縮回頭,將位置讓給五行等人。他看了看手中的槍,向張天美面前一遞,說到:『這裡太危險了,你先從後面出去,如果遇到殺手能躲就躲,實在不行就用這個打他們!』   張天美表情木然地接過手槍,然後問道:『那你呢?』   謝文東向她安然一笑,說道:『我要留下來和我的兄弟門並肩作戰!』說話間黑衣殺手的射擊更加猛烈,原本平滑的牆壁被打的犬牙交錯,五行兄弟無奈,只好後退,防止擊穿牆壁的子彈傷到自己。   謝文東一震,推下張天美,急道:「沒時間,快走!」   張天美拿著手槍,沒有東,表情堅定的說道:「我走,我和你一起走!」   謝文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歎口氣,沒有說話。   餐廳裡的顧客早已嚇的帶哭帶嚎地跑出大門,而站在那裡的兩名警察早已傻了眼,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大規模的黑幫強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快~~~~~快~~~~快呼叫~~~總局支援」:西方人面孔的警察臉色煞白,結結巴巴的對同伴說道:「啊?啊!對,對」東方人相貌的警察拿起對講機,剛要呼叫,一顆子彈橫空飛來,打穿他的腦袋.這槍是金眼打的,警察腦袋中彈,鮮血了另外那警察一臉。看著同伴直直的倒下去的身子,再摸摸臉上的血跡,他怪叫了一聲,向餐廳外面衝去。他想跑,但槍戰中的雙方都不肯放過他。啪啪,兩聲,他的後腦和後心同時中彈,身子受慣性向前跑出幾步,一頭栽在地上」   隨著兩名警察的身亡,黑衣殺手新一輪的狂射又開始了,牆角數處被打穿,五行兄弟連連後撤。金眼扶了扶身上的灰土.對謝文東道:「東哥,對方火力太猛,我們先撤吧?」   謝文東眼睛瞇縫著,頓了片刻,點頭道:「好吧!」   他們想從後門撤出去,可是張天美卻站在原地沒有要做的意思。金眼說道:「快走啊!」   張天美搖搖頭道:「我不走。」   金眼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想死,你就自己在這裡等死吧!」說完側身就想從她身邊穿過去。   張天美將手一伸,攔住金眼的去路,道:「我不走你們也都不能走!」   「你瘋了!」金眼兩眼快要噴火,聽腳步聲,山口組的殺手正向自己這邊接近,現在哪有時間和她爭辯。他氣急地將他的手打開,剛要強行過去,張天美手中的槍頂在他的胸口上。   金眼身子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謝文東眨眨眼睛,向前進了一不,問道:「張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張天美向後退了退,說道:「謝文東,殺手想要的是你的性命,既然你那麼講意氣,你就死了算了,這樣一來,你身邊的人都安全了。」說著,她笑呵呵地巡視金眼等人,說道:「你們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五行兄弟皆愣住,好一會,木子搖頭嘟囔道:「這姑娘瘋了!」   火焰和土山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剛要舉槍,張天美的槍口馬上對準他而人,冷聲道:「不要動,如果你倆還不想死的話!」   這時,山口組的殺手也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看到謝文東等人被張天美用手槍逼住,眾殺手皆長出一口氣,那中年黑衣人點頭說道:「西脅小姐,辛苦你了!(日)」   謝文東兩眼快要瞇縫成一條縫,但那遮擋不住其中閃爍的精光。他嘴角一挑,問道:「原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呵呵!」張天美笑了,說道:「謝文東,我以為你很聰明,可是,你比我想像中的要笨。」說著,他捋了捋一頭烏黑的繡發,說道:「漂亮的女人,總會讓男人放下戒心,原來,你也會犯這個錯誤!」   「嗤!」謝文東嗤笑,不知道是在嘲笑他自己太笨還是在諷刺對方太狡詐。他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叫西脅和美!」女郎搖了搖手中的槍,繼續到:「是日本西脅組組長,也是山口組的顧問,現在,你明白了吧?」   「西脅組組長?山口組的顧問?」木子象看怪物一樣看著她,把她從頭到腳的又打量了一遍,感歎道:「我靠,日本的女人真是了不起啊!」   女郎一皺眉頭。那中年黑衣人走上前來,對準惡劣木子的小腹狠的打了一拳。撲通!木子身子彎下去,緩緩倒在地上。金眼等人見壯大怒,剛要舉槍,只聽嘩啦啦一陣醉響聲,山口組殺手紛紛抬起槍,槍口對準他們的腦袋。   「你的嘴巴是很臭,所以你要多吃一點苦頭。」女郎低頭看著倒地不起的木子,語氣平和地悠然說道。   木子深吸口氣,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你的中文......說道實在很不錯......」   「謝謝誇獎!」女郎得意而笑,道:「哦,忘記告訴你了,我在北京,生活了五年。」   「中國的安全局真是失職,竟然沒有把你這個小奸細揪出來......哎喲!」木子一句話沒說完,中年黑衣人對著他的胸口又猛踢了一腳。   女郎看著在地上快縮成一團的木子咯咯笑了。謝文東問道:「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女郎將手中的槍對準謝文東的腦袋,說道:「□田組長給我的任務是殺掉你,我別無選擇,只有這麼做!」說著,她手指慢慢地扣動扳機。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謝文東即使身手再好,也不可能閃躲開子彈,他甚至能聽到槍內彈簧拉緊而發出的嘎嘎聲。他忍不住退後一步,身子抵住牆壁。   「哈哈!」女郎嬌聲而笑,說道:「怎麼?你怕了?原來,大名鼎鼎的謝文東也有怕的時候!」想想謝文東馬上就要死在自己的手裡,她即興奮,又緊張,臉上泛起一層光彩,讓那絕美的面龐更加迷人。   「可不可以給條活路?」   「不可以!」   「能不能放過下面的兄弟?」   「不能!」   「我明白了。」謝文東點點頭。   「你現在可以做最後的祈禱了!」女郎眼中殺機頓現,手指毅然地扣動扳機。   「啪!」扳機是響了,但是,卻沒有子彈從搶扣中射出。   她臉色一邊,聯繫又扣動三下,結果一樣,一顆子彈也沒從槍裡打出來。她目露驚訝,駭然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向他咧嘴一笑,說道:「不可思議吧?!」說著話,他猛的一伸手臂,將女郎的纖細的脖子一把扣住,嘴角掛著邪邪的笑容,幽幽說道:「我想你誤會了,剛才我是在問能不能給你一條路,能不能放過你下面的兄弟,可是,你沒有抓住我給你的機會!」說著話,他轉頭冷聲道:「殺!」   他話音未落,剛才還弱無如病貓的五行兄弟猛的一竄身,衝進山口組的人群中,連續扣動扳機,只聽彭彭之聲,不絕於耳。   山口組的殺手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已倒下大半。   那中年黑衣人怪叫一聲,這時候在想重整已方陣營已然來不及。這時他們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的近身槍站,是觀察力、反應力最最徹底的考驗。   只見五行兄弟如同五條蛟龍,在人群中左右穿插游動,每次槍響,總又人慘叫倒地。   看著被打得潰不成軍的眾殺手,女郎甩掉那把根本沒有子彈的手槍,扣住謝文東抓住自己脖子的手腕,咬牙道:「你以為你贏了嗎?不要太小看我!」說著,他猛的向下一拉,將謝文東的手拽開,接著,身行一轉,背著謝文東,拉著他手腕的肩膀猛的一用力,接著,腰眼一挺,將謝文東的身軀硬生生摔了出去。   「咚------」   謝文東摔出的身體撞在餐廳的後門門壁上,直接將木頭門撞個稀碎,人也隨只飛了出去。   撲通!他摔落在餐廳後身的胡同裡,仰面躺在地上,半晌沒反應過來,好一會,他才從地上站起身,怪異地看著一步不走出來的女郎。   女郎走出後門,將晚禮裙的一側撕開,隨後,抬起褪,將高高的鞋根掰掉,她冷聲說道:「你以為我只會用槍嗎?我的柔道是七段!」   在日本,柔道是不分色帶的,也就沒有黑帶之說,只有段數之分,最高為十段。   「柔道七段?」在謝文東印象中,練習柔道的都是些高高壯壯的漢子,想不到女郎身材柔弱苗條,竟然也是柔道高手。   「想殺我,你還是先想辦法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吧!」說著,她向謝文東直衝過來,雙手抓向他的雙肩。   謝文東好勝心頓起,剛才被女郎摔出,他確實是太大意了,這回他不躲不讓,任由女郎抓住自己的肩膀,隨後,他下面膝蓋猛的一抬,掂向女郎的小腹。 第十九章   女郎反映極快,抓住謝文東肩膀的雙手猛的一用力,修長的身子從謝文東的頭頂翻了過去,落地時,回手猛的一拐,肘臂根擊謝文東的後腦。   聽身後惡風不善,謝文東來不及觀瞧,本能地向他一彎腰,呼的一聲,女郎這一肘,擦著他頭髮掠過。不等他直起身,女郎身形一扭,從後面摟住謝文東,她雙腿盤住他的腰身,雙臂死死卡住他的脖子,並全力向回縮。   謝文東回手,抓住她的胳膊,想將其手臂拉開,可是,女郎的力氣比他想像中要大得多,練習柔道的,特別是柔道高手,不僅有驚人的耐力,更加無與倫比的連續爆發力。   他運足力氣,憑借爆發力,將女郎的雙臂拉開一點,很快,他爆發力力盡,女郎的雙臂又纏住他的脖子,如此幾次,兩人的額頭都冒出虛汗。   真是麻煩!謝文東心中暗叫一聲,深深吸了口氣,腰身一挺,從地上站起。而女郎象只八爪魚,整個人都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   女郎身材高窕,一米七零以上,就算長得纖瘦,但體重也接近百斤,謝文東背著她,甩,甩不掉,搬,搬不掉,感覺就像一塊膠皮糖貼在自己身上。謝文東此時也有些火了,兩眼微紅,雙手邊掰女郎得手臂,邊向左右巡望。突然,他眼睛一亮,計上心頭,身子搖搖晃晃向前走出兩步,接著,底喝一聲,全力向後猛衝。   「咚!」謝文東背著女郎,重重撞在胡同的牆壁上,他沒感覺怎樣,女郎卻痛得哎喲一聲,腦袋被震得嗡嗡直響,兩眼冒金星,骨頭像是要散了架似的。   覺得纏住自己脖子上得手臂鬆了鬆,謝文東終於透了口氣,他嘿嘿一笑,似乎覺得自己已找到對付女郎得辦法,他又向前走出幾部,然後故伎重演,再次向牆壁猛撞過去。   這回女郎有了準備,當她得身體馬上要撞到牆壁得時候,纏在謝文東身上得四肢突然一鬆,人也隨之跳了出去。   她是跳開了,可卻苦了謝文東。沒有她這個大肉墊,謝文東自己和冰冷得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咚!受反彈之力,他踉踉蹌蹌向前撲出兩步,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晃了荒,差點坐在地上。   女郎站在一旁,雙手扶著膝蓋,呼哧呼哧嬌喘著,她嘿嘿冷笑一聲,說道:「你自作自受!」   她纏在謝文東身上,與其比拚力氣,也是極費體力的,而且她畢竟是個女人,在體質上和男人存在差距,經過這一翻折騰,她也累得夠戧。   謝文東甩了甩腦袋,彎腰做了幾次深呼吸,轉頭看向女郎,嘴角一跳,笑呵呵道:「你很不錯,我已經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這麼投入了!」   聽出他話中有輕視得意思,她面色一冷,直挺身軀,說道:「不要小看女人!」說著,她身形一動,向牆壁衝去,快到近前時,身子躍起,腳尖一點牆面,身體反彈,直衝謝文東,同時,下面凶狠地踢出一腳,掛著惡風,直向謝文東面額襲去。謝文東對她地厲害已深有體會,不敢大意,向後小退半步,看準女郎踢來的一腿,忽然雙手一探,將其腳腕抓住,然後雙臂加力,準備將女郎掄出去。   想不到他出手這麼快,女郎暗道一聲,嬌喝一聲,另只腳勾住謝文東的脖子,受她身體的慣性,謝文東站立不住,和女郎雙雙倒地。女郎趁機出腿,雙腳一扣,將謝文東的脖子卡住,謝文東反應也快,探住捏住女郎的脖子。   女郎雙腳用力,想將謝文東的脖子折斷,謝文東手上用力,想將女郎的喉嚨掐碎。   這兩人躺在地上,都在用力,兩人的臉色越來越紅,時間不長,都變成了醬紫色。   這樣的姿勢,足足保持了一分鐘。謝文東張開嘴,艱難地說道:「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   「對!」女郎的喉嚨被掐,聲音變得異常尖銳。   「你……先松腿,我……就鬆手!」雖然說句完整的話都困難,不過謝文東臉上還帶著笑容。   「你鬆手……我就……松腿!」女郎毫不退讓,針鋒相對地說道。   兩人誰都不肯先放開對方,又過了一分鐘,兩人都已渾身是汗。尤其是女郎,體力透支嚴重,身上汗如雨下,汗珠子由她白嫩纖細地腿上一直滴到謝文東地臉上,差點流進他地嘴裡。   「撲,撲!」謝文東吐了兩頭吐沫,皺眉道:「真噁心……」   女郎自己也能感覺到怎麼回事,玉面更紅,他嬌斥一聲,身子縮成一團,伸手抓向謝文東地眼睛,後者腦袋一偏,奪過她地『魔爪』,女郎手指順勢下落,掐住他臉上地肉,邊用力拉著邊說道:「你快……鬆手!」   謝文東覺得自己臉上地肉都快被掐掉了,痛得眼中快要流出淚水,但他不可能像女郎這樣,反去掐她得臉,他眼珠一轉,猛得一低頭,張開嘴巴,對準女郎纏在自己脖子上濕漉漉的小腿,一口咬下去。   「啊……」   隨著女郎一聲尖銳的痛叫聲,謝文東終於掙脫開這雙對於別的男人來說是銷魂而對於他來說是雙要命的大腿。他翻身一撲,壓在女郎身上,並將她的雙手牢牢把住。兩人緊緊帖在一起,身子之間毫無縫隙,謝文東喘息說道:「你輸了!」   「你這只會耍賴的傢伙!」女郎瞪著杏眼,怒聲道:「快從我身上滾開!」說著,她劇烈地掙扎著,想把謝文東從自己身上翻下去,可是,她此時所剩無幾的力氣對已佔上風的謝文東再難構成威脅。   「耍賴?呵呵,取勝才是道理,誰管你用的是什麼辦法!」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女郎將眼睛一閉,冷聲道:「你要殺就殺吧!」   謝文東腦袋垂下,用肩膀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同時也是在考慮怎麼處置她。其實,謝文東也很佩服她的身手,如果真想殺她,在兩人的纏鬥中,他有太多機會用金刀直接取她的性命。他看了看身下女郎的表情,雖然臉上是冷冰冰的,但緊閉雙眼,眼皮卻在突突的跳動著,顯然她也是很緊張的。心中暗笑一聲,他說道:「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他用一隻手抓住女郎的雙腕,靈只手扣向她的喉嚨。   「等一下!」想不到謝文東真會對自己下殺手,女郎急忙睜開眼睛,咽口吐沫,怒道:「你還是不是男人,殺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你這麼說就很奇怪了。」謝文東笑瞇瞇道:「可是你先來殺我的。」   女郎聞言語塞,但又不甘心地問道:「謝文東,你是怎麼看出我是山口組的人?我的偽裝,絕對沒有問題。」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你的偽裝是沒有問題。但是,有兩點。第一,我不是個英俊的人,所以,當女人主動向我搭訕或者示好的時候,我一向都很小心,尤其是漂亮女人。第二,當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山口組的殺手從來不向我開槍,而是子彈傾瀉在我身旁的兄弟們身上,他們要取的是我的性命,但卻將槍口對準別人,這很不正常,當然,他們是怕誤傷到你嘛!」   女郎聽後,長歎口氣,謝文東真是太狡猾了,僅僅是兩個不是破綻的破綻卻讓她生出警覺。   她問道:「就憑這兩點,你就確認我是山口組的人?」   謝文東笑道:「當然不是確認,只是懷疑而已。不過,當我把那支沒有子彈的手槍交給你,而你卻將槍口對準我的時候,就一切都明朗了,現在,你明白了吧?」   女郎無話可說,她本以為謝文東和其他男人一樣,都是容易被美色迷住的笨蛋,但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謝文東其實是個冷靜、深沉得近乎可怕的人。與他這樣的人為敵,一個失誤,將會讓自己丟掉性命。但現在明白這一點,已經太晚了。   這時,餐廳裡的槍聲已完全消失,時間不長,從後門竄出五條人影,五條血淋淋的身影。   五行兄弟渾身是血,手中拎著手槍,飛快地跑到小胡同裡,緊張地四下巡望,金眼嘴巴張開,剛要呼喊「東哥」,冷然看到謝文東正壓在女郎身上,躺在胡同裡端。   五人表情一僵,互相看了看,接著,皆露出暗暗松氣的會心一笑。   木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清了清喉嚨,低聲說道:「咱們是不是出來的太早了點,我看還是再檢查一遍有沒有留下活口吧!」說著,轉身就要往回走。   謝文東無奈而笑,從女郎身上爬起,叫道:「回來!」   木子站在原地笑呵呵而笑,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謝文東忽然問道:「吉樂島上應該有關押囚犯的地方,可是裡面有沒有囚犯?」   金眼仰起頭,仔細想了想,搖手笑道:「沒有!」   謝文東低頭看了女郎一眼,嘴角一挑,笑道:「那麼,現在有了!」 第二十章   飯店裡的殺手被五行兄弟搞定,外面的殺手結局也很慘,被埋伏在暗中的文東會幫眾圍而殺之,一個沒跑掉。這次,山口組派出精英,非但沒殺死謝文東,但倒是己方損兵折將,不僅損失了大批的優秀人員,連顧問西脅和美也被謝文東活捉,這是山口組組長筱田建市無論如何也始料不及的。   謝文東帶著五兄兄弟以及西脅和美返回文東會的分部,沒有過多停留,當晚坐直升飛機返回吉樂島。   吉樂島的設施越來越完備,並自成系統,不僅有小型發電廠,還有飲水過濾廠,各項設施,完全可以自給自足。而且,島上的防禦武器漸漸增多,從黑帶那裡又購買的兩艘小型軍艦就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還有便攜式導彈發射器,大型機關炮等。   以現在吉樂島的防禦,別說一般的幫派打不進去,即使是某個國家來進攻,想打進來也不容易。   回到島上,謝文東先將西脅和美關押,並派人專人看守,然後去了父母那裡,給父母拜年。謝文東的父母在吉樂島的生活很自在,衣食無憂,覺得無聊時,即可以出海散心,又可以去世界各地旅遊,還可以回國探望親戚、朋友,一年下來,二老的行程安排得滿滿的,生活安排得滿滿的,生活也很『忙碌』,並不比謝文東輕鬆多少。   另謝文東意外的是,家中不僅父母在,還有彭玲以及她父親彭書林。看出他眼中的驚訝,彭玲走到他近前,拉起他的手,低聲說道:「我不放心把父親一個人留在英國,所以就……」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理解地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以後,不要讓彭伯父去英國了,就留在島上吧,我會在澳大利亞這邊我專門的醫生照顧他。」   他善解人意發讓彭玲很感動,她環住謝文東的脖子,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輕輕說道:「文東,謝謝!」   謝文東心中一陣蕩漾,柔聲道:「謝什麼,要說謝,我應該謝你才對,有你在我身邊,就是老天給我最大的恩惠!」   「咳、咳!」文東父親咳嗽兩聲,拉起妻子,說道:「我們該回屋睡覺去了!說著,二人笑呵呵地回樓上臥室了。   彭玲臉色一紅,嬌嗔地看了謝文東一眼,不滿道:「你看看你,在老人面前還淨說樣肉麻的話,多不好意思啊!」   謝文東被逗笑了,哈哈說道:「怕什麼,又都不是外人,何況,我說的也是真心話。」   「好了啦!」彭玲白了他一眼,說道:「對了,過幾天,金蓉會過來。」   「哦?」謝文東一愣,喃喃道:「小蓉也要來啊?」   也?彭玲奇怪道:「怎麼?還有其他人要來嗎?」   謝文東撓撓頭髮,猶豫半響,才訕笑道:「小美和小玉也會過來!   彭玲聞言,立刻撅起嘴,說道:「你看起來好像很為難的樣子?!應該高興才對啊,那麼多美女在你身邊繞來繞去,多幸福啊!」   謝文東一聽這醋味十足的話,頓時腦袋就疼了起來,他呵呵乾笑,不知道說什麼好。彭玲一推輪椅,說道:「我要幫爸爸洗澡了,你去忙你的吧!」說完,她推著輪椅走出別墅。見狀,謝文東急忙追上去,說道:「我幫你,我們一塊幫伯父洗澡。」   「有傭人啊,誰稀罕你幫忙!」「……」   回到自己的別墅,謝文東和彭玲坐在沙發上,當然,為彭書林洗澡的是下面的傭人。見彭玲不說話,謝文東眼珠一轉,拿起電話,說道:「別生氣了,既然你不歡迎她們來,那我就打電話讓她們不要過來了!」說著,他真開始按動電話號碼。   彭玲歎了口氣,回頭按住他,說道:「算了,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何況,你只是做做樣子,又不會真的打!」   謝文東放下電話,默默地將彭玲摟住。   「文東,你什麼時候會過安穩的日子。」彭玲貼在他的胸口。幽幽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家裡,每時每刻都在擔心你,怕你發生意外,再也回……」話沒說完,她哽咽的說不下去。   緊緊環住她的腰身,謝文東說道:「再給我一些時間。」   「那會是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   謝文東仰起頭,低聲說道:「人的衝勁總是會有乾枯的一天,我不會讓自己變成坐吃山空的人,也不要變成不思進取的老頑固,等我三十歲之後,無論我達到什麼樣的地位,得到什麼樣的成就,我都會鬆手,回來這裡,過我們自己的生活用品。」   「你真的能放開那一切嗎?」彭玲抬起頭,兩眼放光地看向他。有些興奮,又有些憂慮。   「該放的手的時候,自然要放手。」謝文東一笑,將彭玲抱得更緊,說道:「流星因為短暫才美麗,如果它永遠掛在天空,它的光彩只會一點點的退去,它的光環會在麻木中被人所淡忘。」   彭玲咯咯笑了,伸出小手,刮了刮他的臉龐,笑道:「你會變流星嗎?」   「當然不會。」謝文東柔和笑道:「我只會比流星更耀眼!我要讓人們深深記住我的名字,即使過去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只要提起謝文東這個名字,還會有人為之熱血澎湃。」   看著謝文東臉上閃動的光輝,彭玲的目光再也從他的臉上移不開,其實,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無論英俊還是平凡,只要能擁有一股常人所沒有的自信,那他(她)永遠都是最迷人的。   自信的人,永遠都是最容易讓人產生好感,最容易吸引人的。   第二天。謝文東先去看望受傷的無名。在吉樂島上,有專業的醫生,是謝文東在國內找來的。無名的傷很重,但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需要長時間的調養。   本來,赤軍的人要來吉樂島探望無名,並感謝謝文東的鼎立相助,但被謝文東婉言拒絕了,他不希望吉樂島與黑幫以及恐怖份子親密接觸,更不希望它成為任何人都可以來的『公共場所』。   下午,他去了關押西脅和美的小別墅。   這間別墅建造比較特殊,純鋼筋混凝土製造,異常堅固,窗戶上都固定有雙指精細的鐵條,若是關在其中,即便沒有看守,逃出去的可能性也基本為零。   謝文東去的時候,特意拿了一套彭玲的衣服。畢竟西脅和美還穿著晚禮,和他打架時,多處撕損,難以遮體,穿在身上很不雅。   小別墅裡上下兩層,但裡面基本沒什麼擺設,空蕩蕩的。謝文東近來時,西協和美正坐在大廳的地上。看到謝文東,她立刻從地上竄起,滿面怒色的衝上前去。   她剛到謝文東近前,金眼的手槍也隨之掏了出來,抵在她的腦袋上。   西協和美深知謝文東身邊這幾個保鏢的厲害和冷酷,不敢造次,她退後兩步,大聲問道:「謝文東,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謝文東沒有理會張牙舞爪地西協和美,背著手,走進廳內,像是個參觀者,左右觀望。   見他如此,西協和美心中怒火更旺,氣呼呼道:「謝文東,你不要和我裝傻,你究竟要幹什麼?」   謝文東轉回頭,笑瞇瞇地看著她,問道:「昨晚睡得怎麼樣?」   西協和美的肺差點氣炸了,她咬牙道:「好!好的不得了!」   看她雙眼中的血絲,任誰都知道她在說謊。   謝文東啊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西協和美瞪著他,不再說話。   謝文東在她面前慢慢走動,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搞清楚。」說著,他猛的一探身,貼近西協和美的面龐,繼續道:「山口組為什麼會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呢?」   西肋和美先是被他嚇了一跳,皺著眉頭,倒退一步,聽完他的問話,她仰面呵呵而笑,說道:「原來,也有你謝文東弄不明白的事情啊,呵呵……」   謝文東含笑點頭,問道:「你能幫我解開這個疑問嗎?」   「嗯!」   「別做夢了!」西協和美哈哈大笑,道:「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告訴你的!」   謝文東看著狂笑的西協和美,眨眨眼睛,說道:「你的笑,讓我很討厭,讓我覺得討厭,後果是很嚴重的,因為,我會讓你哭!」說著,他慢悠悠地走到別墅房門口,靠著牆壁,席地而坐,轉頭說道:「水鏡,扒光她的衣服!」   西協和美聞言一驚,看向謝文東,怒道:「你在說什麼?」   水鏡不管那麼多,聽到謝文東的命令,快步上前,直奔西協和美走去。   西協和美看見謝文東要來真的了,哪肯乖乖就範,拉開架勢,要和水鏡拚個高下,水鏡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直截了當地拔出搶來,將她逼住。然後繞到她身後,抓住她的衣服領子,猛的一扯,只聽卡嚓一聲,西協和美的晚禮服從她身上脫落到地。 第二十一章   西脅和美驚叫一聲,雙手抱胸,人也隨之蹲了下去。不論她怎樣強悍,畢竟是個女人,當自己赤身祼體的呈現在男人眼前的時候,還是會驚慌失措的。   她蹲在地上,快要縮成一團,表情慌亂,但當她看到謝文東臉上的笑意時,她眼中立刻又閃出火光。她尖聲叫道:「謝文東,你這個大混蛋,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看起來你還是沒有看清楚自己的狀況!」謝文東笑呵地向水鏡點點頭,後者又探出手,去抓西脅和美的胸罩。   西脅和美失聲驚叫,連連躲閃,可她又手又護上又護下,加上身軀蹲著,哪有水鏡靈便,轉瞬間,她的胸罩被撕開,身上除了內褲之外,再沒有遮掩的東西。西脅和美出身高貴,自生下來,就是西脅組的繼承人,含著金勺長大,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羞辱和委屈。   她縮到牆角處,先是驚慌地看眼水鏡,然後又看向謝文東,眼圈一紅,哇哇大哭起來。謝文東說道:「我最後一次問你,山口組是如何掌握我的行路的?」   「我……不知道……」西脅和美哽咽地說道。   「不知道?」謝文東狐疑地問道:「你在山口組身份應該不低吧?」單憑她能指揮那麼多殺手這一點,就足可以證明她在山口組中的地位如何。   「我只是按照組長的命令行事,至於其它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西脅和美擦著腮邊的淚水,小聲抽泣道。   謝文東托著下巴,注視著西脅和美,看她說話的表情和眼神,不像在說謊,自己該拿她怎麼辦呢?他邊尋思著邊喃喃自語地說道:「既然這樣,你對我就毫無用處了。」   西脅和美嚇得一哆嗦,想站起身,身子剛動一下,忽然想起自己還半祼著,她急道:「殺女人的男人不算英雄!」   謝文東嗤笑,聳肩道:「我本來就不是英雄。」說著,她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向西脅和美走去。看著他一步步走來,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可怕』微笑,她激靈靈打個冷戰,心中生起一股寒意。通過和他短時間的接觸,西脅和美體會到,謝文東這人不近女色,又心機深沉,什麼事情都會對自己做的出來。她想向後退避,可是,她身後厚厚的牆壁讓她退避分毫,她顫聲問道:「謝文東,你……你要做什麼?」   「穿上!」謝文東將背於身後的手伸出,手中拿著彭玲的衣服,往西脅和美身上一扔,然後轉身走出小別墅。   五行兄弟也隨之退出房間,木子臨出門前,還為忘笑嘻嘻地提醒一句:「把衣服好好穿著,別弄髒,那可都是名牌!」   西脅和美沒有理他,甚至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將衣服抱在懷中,看著房門處謝文東消失的方向,愣愣發呆。   金眼走在謝文東身後,問道:「東哥,你決定怎麼處置她?」   謝文東歎了口氣,搖頭說道:「我現在也沒想清楚,等年後再說吧!」   過年這期間,謝文東很忙,先是金蓉到了吉樂島。小丫頭就是有這樣的魅力,無論走到哪裡,就會把歡笑帶到哪裡。她的到來,讓原本相對平靜的吉樂島變得歡快許多。   到達的當天,她就纏著謝文東帶她出海去玩。後者招架不住她的軟磨硬泡,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了,本來謝文東想帶彭玲一起去,但她拒絕了,彭玲是個理性的女人,知道謝文東是個不喜受束縛的人,如果硬是將自己和他整天綁在一起,只會適得其反。聽說彭玲不去,金蓉毫不掩飾心中的喜悅,歡叫一聲,連蹦帶跳地跑回謝文東為她安排的房間,去拿泳裝了。   吉樂島上有遊艇,只是不大,是謝文東在當地購買的。   吉樂島位於澳大利亞以北,印度尼西亞以南,屬熱帶氣候,周圍景色迷人,島嶼眾多,不過大多都是未開發的荒島。自謝文東買下吉樂島之後,他經常外出探險、打獵,在附近的荒島上都建了小型的木製碼頭。   謝文東陪金蓉出海,只帶了五行兄弟和一名舵手。遊船行在大海中,海面時綠時藍,變幻不定,向外看,天空蔚藍,一覽無雲,與深藍的海水連成一線。   金蓉手扶欄杆,站在船頭,享受著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洋,感受著海風吹來的清涼,尋找謝文東的身影。   只見謝文東躺在甲板的躺椅上,滿臉的怡然,正在閉目養神。金蓉咬了咬躊,眼珠一轉,登登登跑回遊艇艙中,脫下外衣,只著裡面的泳裝,又快速跑出來,同時,手裡還拿著一隻小提包。   她爬在謝文東身旁的躺椅上,等了一會,她故作不滿地說道:「大哥哥,好熱啊,太陽又曬人又烤人。」   聞言,謝文東睜開眼睛,見金蓉只著泳裝,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金蓉十八週歲,過完年,就十九了,人也已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只是謝文東一直沒有注意到而已,現在她穿著泳裝,將嬌小勻稱卻凹凸有致的身材顯露無遺。   謝文東暗暗感歎,歲月如梭,時光似水,幾年的時間一晃而過,當初哪個瘦小頑皮又叼鑽的小丫頭已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可愛迷人的女郎。   看到謝文東的表情有些發呆,金蓉心中偷笑,但又不敢表現在臉上,小臉憋得通紅。她特意轉了轉身,讓自己『傲人』得身材在謝文東面前再多展現一下,心裡還得意地哼哼著,我就不信我比不過玲姐!   謝文東看出她在得意,但不知道她在得意什麼,搖搖頭,他將二人躺椅之間地太陽傘向金蓉那邊推了推,道:「這樣好了!」說完,他又閉上眼睛。   金蓉的得意瞬間消失得無蹤影,她秀氣精巧的眉毛快要擰成個疙瘩,向閉著眼睛的謝文東做個大鬼臉,然後又抱怨道:「大哥哥,不行啊,太陽傘太小了,只能遮住上半身,下半身還是曬呢!」   謝文東無奈地再次睜開眼睛,問道:「那怎麼辦?要不回艙裡躺一會?」   「不要啦,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在船艙裡躺著多沒意思。」金蓉連連搖著小腦袋。   謝文東為難地開始撓頭,不知道怎麼辦好。   金蓉將放在一旁地小提包拎起,打開,從裡面取出一瓶防曬油,往謝文東面前一遞,笑呵呵道:「大哥哥,你幫我擦防曬油吧!」   她雖然沒有經驗,但看過不少愛情電影和小說,感覺裡面好多男主角都是幫女主角擦防曬油才喜歡上女主角的,現在,她把這一套用在謝文東身上了。   謝文東沒看出她打的小算盤,將防曬油接過,倒在手中,先擦在金蓉的小腿上。   金蓉的皮膚很白,也很細膩,富有動人的光澤,如同一個瓷娃娃。她身材雖然不高,但雙腳卻修長,柔軟又有彈性,即便是謝文東,在幫他擦抹防曬油的時候也有些意亂情迷。   他甩了甩頭,深吸口氣,讓自己定下心來。   謝文東手上的力氣不大,卻又恰當好處,金蓉舒服地趴在躺椅上,兩隻大眼睛享受的瞇縫著。   可惜,她的享受只是一會。時間不長,謝文東已將她的雙腿擦完,用毛巾擦了擦手,笑道:「好了!」   「這麼快啊……」金蓉馬上又改口道:「大哥哥,上身還沒有擦呢,一會我去游泳的時候,太陽會把我曬黑的。」   唉!謝文東揉了揉額頭,這小丫頭簡直就是在折磨自己,她哪裡知道,自己在幫她抹防曬油的時候需要多麼大的定力!   「大哥哥,再幫我擦擦吧!」金蓉撅起小嘴,低聲哀求道。   「好吧!」謝文東答應的這聲很勉強。   他拿去防曬油,又開始為金蓉擦抹後背。   金蓉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他溫暖的掌心在自己身上慢慢扶動,心中好像塞了一群小兔子,跑個不停。她柔聲說道:「文東……」   文東?謝文東拍拍額頭,說道:「小丫頭,你要叫我大哥哥!」   「人家不喜歡再叫你大哥哥了!」金蓉猛的坐起身,說道:「你也不要在叫我小丫頭了。以後,我說你文東,你叫我小蓉或則蓉蓉!」   謝文東一手拿著防曬油,一手還按在金蓉背後,面帶迷惑,奇怪地看著她。   金蓉咬咬嘴唇,突然,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在謝文東的面頰上閃電般地親了一下,嬌滴滴地說道:「文東,我喜歡你,以後,我要做你的新娘!」說完,她臉色嬌紅,伏在他的肩膀上,不敢看他。   謝文東楞在那裡,說不清心中的感覺是驚訝還是喜悅。   過了好一會,他的臉色也紅了,扭頭看著趴在自己肩膀上正難為情的金蓉,他的手緩緩抬起,在空中停頓片刻,最終還是環在她的腰身上。   金蓉順勢,整個人倒進他的懷中,然後,仰起頭,閉上眼睛,紅唇嬌艷欲滴,微微開啟著. 第二十二章   在如此美麗迷人的金蓉面前,在她那充滿期待的表情下,恐怕任何一個男人也難以拒絕她的紅唇。   謝文東是男人,他的神智,有那麼一瞬間變得模糊。他抬起手,輕輕托起金蓉的後腦,垂下頭,向那兩片引人遐想開啟的朱唇慢慢壓去。   兩人的臉越來越近,近在咫尺,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出的熱氣噴在自己的臉上。謝文東身子猛然一震,推開金蓉,坐直身軀,暗暗深吸了兩口氣。   金蓉睜開眼睛,看著謝文東,眼圈一紅,熱淚在眼中打轉,隨時都可能流出。她又委屈又難受地問道:「文東,你不喜歡蓉蓉嗎?」   謝文東愛惜地揉揉她順滑又柔軟的頭髮,柔聲道:「等你大學畢業,參加了工作以後,如果你還想做我的新娘,我會陪在你身邊,一生一世。」   「真的?」金蓉抬起頭,環住謝文東的脖子。   「嗯!」謝文東重重地點點頭,柔柔一笑,說道:「不過,現在,你還是要叫我大哥哥!」   「哼!」金蓉氣嘟嘟地哼了一聲,不過心裡卻是美滋滋的,眼中充滿了憧憬,希望自己能快些長大,好做大哥哥的新娘,自己會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幸福的新娘。想到這,她咯咯笑了,雙手枕在頭下,仰面躺在椅子上,說道「大哥哥,現在繼續吧!」   「繼續什麼?」謝文東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當然是幫我抹防曬油了!」金蓉的小臉笑呵呵的,打眼睛彎彎著,好像偷吃到糖的小孩子。   謝文東苦笑著又把防曬油拿起。幫金蓉擦防曬油是一件很艱難的工作,尤其是為她擦正面,這是對謝文東定力的考驗。   金蓉確實已經長大了,尤其是胸前的雙峰,高高聳起……咦?這是什麼?謝文東在她泳裝的胸口處發現一條白邊,手指捏住,向外一拽,一塊白色的海綿墊被他拉了出來。「這是什麼東西?」他將海綿墊拿在手中,再看看金蓉高矮不一的乳峰,他恍然明瞭。   「大哥哥,你討厭啦!」金蓉羞得滿臉通紅,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海綿墊,尖叫一聲,向船艙裡衝去。   「哈哈--」這一幕恰巧被經過的木子看到,忍不住仰面大笑。   「笑你個大鬼頭!」金蓉從船艙門裡探出小腦袋,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將提包狠狠扔了出去,正砸在木子正咧嘴大笑的臉上。木子在甲板上搖晃兩下,身子一翻,折過欄杆,一頭扎進海裡。   「水鏡,快把我拉上去,我不會游泳啊……」木子在水中掙扎著。   站在欄杆旁的水鏡低頭看了他一眼,站在原地沒動。「聽……聽說這裡經常有鯊魚出沒……」聞言,水鏡面無表情地轉身走開了。   這次出海,眾人都玩得很盡興,當然,木子是個例外,喝了一肚子鹹鹹的海水,他想高興也高興不起來。   如果說金蓉的到來,給吉樂島平靜的生活增添幾分活躍,那高家兩姐妹的出現,就是為吉樂島帶來了戰爭,高慧玉與金蓉的戰爭。   高慧玉雖然比金蓉年長幾歲,但她的性格卻和金蓉差不多,一樣的頑皮活潑,一樣的得理不饒人,還有一樣的極強佔有欲。當金蓉在謝文東身邊轉來轉去的時候,高慧玉受不了,同樣,當高慧玉在謝文東身邊的時候,金蓉也受不了。兩團火彭在一起,要麼一起熄滅,要麼產生更強的火焰,她兩人碰在一起的結果就是後者。   自從高慧玉來了之後,謝文東的生活就和安寧就徹底說再見了。看著成天爭吵不休的二人,他頗感頭大。   還好,戰爭只維持了幾天的時間,除夕前一天,金蓉坐飛機回國,要在爺爺和父母的身邊過年。謝文東心中雖然不捨,但還是長出了口氣。   在美國留學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高慧美和高慧玉的變化都不大,雖然外表變的更加成熟,更加艷麗,但性情還是老樣子。高慧美還是那樣沉寂,不喜說話,愛把心事埋在心裡,而高慧玉依然是大咧咧的,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彭玲和高慧美的性格很像,都是特別獨立的那種,兩人相處的最開心,聊起來也最是投緣。   新年將至,吉樂島上的年貨準備得很齊全,這方面的事情有文東會兄弟處理,基本不需要謝文東操心。   除夕當年,姜森和劉波也回到吉樂島上,和家人團聚。   當晚,由謝文東組織,在吉樂島的海灘開了一場篝火晚會,凌晨時,事先早已準備好的禮炮齊鳴,一朵朵煙花在空中綻放,將夜空照如白晝,美如仙境。   這一晚,謝文東喝了好多酒,因為生性謹慎,謝文東很少有喝醉的時候,但是這晚,他喝醉了,醉得很徹底,當他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躺在床上,外面的天色也已打亮。   他打個呵欠,坐起身,伸個懶腰,這時,彭玲從外面走進來,見他坐起,笑道:「醒了,來吃飯吧!」   謝文東飄身下床,揉了揉微微生痛的額頭,問道:「小玲,現在幾點了?」   「下午一點!」   「哦,我睡了這麼久……」   彭玲遞給他一杯水,謝文東接過,咕咚咕咚兩口,將杯中水喝乾。他放下杯子,邊穿衣服邊問道:「小美和小玉還在睡覺嗎?」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誰會像你一覺睡到下午!」彭玲一笑,說道:「小美和小玉走了……」   「走了?」謝文東一愣,吃驚地問道:「回美國了嗎?」   「人家才在吉樂島住幾天,哪有剛來就走的道理?!」彭玲說道:「她倆去達爾文了,說是到那裡逛逛。」   「嗯?」謝文東穿好衣服,眉頭皺起,想了想,覺得不妥,達爾文現在不太平,山口組和猛虎幫在那裡都有眼線,他們一旦知道高家姐妹和自己的關係,那就壞了。想到這,他問道:「誰陪她們去的?」   「是姜森。」   「哦!」聽到有姜森一同前往,謝文東的心情稍微平穩了一些,不過,還是不太放心,他拿出手機,給姜森打去電話,詢問他們在達爾文什麼地方。   姜森沒說兩句,電話就被高慧玉搶了去,笑道:「文東,你醒了,我們現在在海邊,你也趕快過來吧!」   謝文東說道:「吉樂島不是也有沙灘嗎,而且這裡更乾淨,更漂亮,為什麼要去達爾文的海邊?」   「這裡熱鬧嘛!」高慧玉嬌聲道:「文東,你也來嘛!」   即便她不說,謝文東也要過去。他點頭道:「好,我一會就到,你先把電話給老森。」   高慧玉和姜森很熟,以前在J市的時候經常見面。她將電話遞換給姜森,說道:「文東找你。」   姜森穿著大花襯衫,下面是短褲,看起來,就是一名來達爾文遊玩的遊客。   他拿起電話,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說道:「現在達爾文不安全,你和小美她們盡量呆在人多的地方,還有,看好她倆,不要走散。」   姜森一笑,說道:「東哥,你放心吧,我明白。」   「嗯!」謝文東答應一聲,掛斷電話,邊往外走邊說道:「小玲,我去躺達爾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彭玲搖搖頭,幫他拿出外套,笑道:「我不去了,你玩得開心點。」   謝文東接過外衣,對她的體貼很窩心,他在彭玲臉上親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走出房間。   他的顧慮並不是多餘的,山口組和猛虎幫在達爾文確實安插了不少眼線,而且,猛虎幫的眼線已發現了高家姐妹的行蹤,並將其轉告給山口組。   達爾文的海邊很熱鬧,遊客眾多,有在海中衝浪的,有躺在沙灘上曬太陽的,也有坐在太陽傘下喝啤酒飲料的。   高慧美和高慧玉坐在沙灘邊的遮陽傘下,邊喝著清涼可口的飲料,邊笑呵呵地交談著。   姜森和幾名血殺兄弟坐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沙灘上身穿比基尼走來走去的西方女郎,也是一種享受。   這時,一名穿服務生制服的青年走到高家姐妹近前,將托盤裡的兩杯酒放在桌子上。   高慧玉一愣,搖頭道:「你搞錯了吧,我們並沒有點酒!」   「是那位先生幫兩位小姐點的。」說著,服務生伸手向旁指了一下。 第二十三章   高慧美和高慧玉轉頭望去,在兩人右邊十米開外的地方,坐有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亞裔,穿著白色襯衫,下面黑色的西褲,相貌還算英俊,只是眼睛小了一些。見二女向自己望來,青年含笑舉起杯子,向兩女示意。   高家姐妹暗暗奇怪,在兩人印象中,並未見過這青年,更談不上認識。兩工人剛要說話,服務生已端著托盤走開了。這時,那青年站起身,走到高家姐妹的桌旁,悠悠一笑,說道:「兩位小姐很漂亮,可以交個朋友嗎?(英)」他的英語純正,配上深沉略帶沙啞的嗓音,很好聽。   雖然相不認識,但他對的印象還不錯,高慧玉笑問道:「你是哪國人?(英)」   青年一小,拉下椅子,順勢坐下,說道:「我來自日本。(英)」   「哦?」高家姐妹一怔。站在不遠處的姜森看到這一幕,慢慢走過來,站於青年身後,雙手插進口袋裡,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如電,冷冷盯著他。   高慧玉看眼面無表情的姜森,然後她向青年歉意地笑了笑,說道:「我不認識你,還是請你不要坐在這裡。(英)」   「嗯?」青年向四周望了望,目光瞥到身後的姜森時,豪未停頓,直接從他身上掃過,笑呵呵道:「小姐,這裡有人坐了嗎?(英,以下略)」   「暫時沒有。」高慧玉想到一會謝文東要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但很快就有了。」   「哦,是這樣啊!」青年翹起二郎腿,斯條慢理地說道:「那等你們的朋友到時,我再走吧!」   一聽這話,高惠玉對他的那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這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麼這麼無奈,自己明明已趕他走,可他卻厚著臉皮還坐在這裡。她眉頭皺了皺,別過頭去,不再理他。姜森嘴角一挑,冷笑一聲,伸手搭在青年的肩膀上,說道:「朋友,這裡不是你可以坐的地方,你該走了。」   青年聽不懂中文,不知道姜森在說什麼,他身子向後一靠,笑呵呵地說道:「這個位置是你的嗎?」   他的身子靠在椅背上,這時姜森才看到,青年放於腿上的手中,拿有一把黑洞洞的手槍,而槍口正對準高慧玉。見狀,姜森臉色一變,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他身子一彎,貼近青年的耳邊,用半生不熟的英語低聲說道:「朋友,你想做什麼?」   青年慢慢轉頭,對上姜森的目光,含笑說道:「我只是想等一個人,應該坐在這裡的那個人。」   一聽這話,姜森明白了,此人是衝著東哥來的。他腰身一挺,站直身軀,插進口袋中的手慢慢掏出。   「不要那麼做。」青年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但手中的槍卻在連連搖晃。   由於有桌面遮擋,高家姐妹並未看到他拿於掌中的手槍,二人奇怪地看看姜森,再敲敲青年,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青年端著酒杯,慢慢耳朵喝著酒,不時還向高家姐妹笑笑。十分鐘後,謝文東到時,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姜森已在電話中向他說清楚了,所以看到青年和高慧美、高慧玉坐在一起,他並不感到意外。謝文東解開中山裝的扣子,笑瞇瞇地走上前去。看到他,高慧玉站起身,白了青年一眼,說道:「文東,這人好討厭啊,讓他走他也不走……」   謝文東拍拍高慧玉的肩膀,讓她坐下,然後,他坐在高慧美和青年之間的椅子上,轉頭打量他片刻,直接了當地問道:「閣下是誰?」   青年看到謝文東,臉上笑意更濃,只是眼神中閃爍出的寒光卻異常冰冷。他笑道:「想必你就是謝先生吧?!」我叫高山青司。   啊?一聽到這話,謝文東和姜森都暗暗吸了口氣。在山口組,第一號人物當然是組長筱天建市,而第二號人物當屬山口組的若頭,組長筱田建市的結拜兄弟——高山清司。這青年就是高山清司,怎能不讓謝文東和姜森意外呢?謝文東迷起眼睛,笑道:「原來是高山先生,失敬了。」說話間,他環視左右,既然山口組的二號人物到了,那麼對方的大批精銳肯定也埋伏在左右。   果然,只要留心觀察,不難發現周圍有不少身穿便裝的東方人,雖然他們和普通的遊客無異,但凌厲的目光卻不時向這邊掃來。   姜森身軀一震,直接從口袋中掏出手槍,身子向一靠,槍口頂在高山清司的後腰上。   高山清司面不改色,反而從容的將手中槍收了起來,笑呵呵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向姜森使個眼色,後者一愣,慢慢將槍收回去。謝文東對高山清司道:「高山先生是來找我的?」   「沒錯!」高山清司舉起手,打個指響,叫來服務生,又要了兩杯酒。   將其中一杯放到謝文東面前,然後,他說道:「我這次來,是懇請謝先生幫我一個忙。」   山口組的二號人物找自己幫忙,這事倒新鮮。謝文東問道:「什麼事情?」   高山清司頓了一下,方幽幽說道:「我希望謝先生能放了西脅和美。」   原來是為了此事!謝文東笑而不語,端起酒杯,慢悠悠地搖晃著。   高山清司深深地看了一眼,繼續道:「今天,我是以私人的身份來找謝先生談這見事,只要你能放人,只要不危害社團方面的事,任何條件,隨便你來提,我都可以盡量滿足你。」   謝文東一愣,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高山清司正色道:「和美是我的未婚妻。」   「哦!」謝文東點點頭,原來西脅和美是高山清司的未婚妻,後者大老遠地跑到澳大利亞來見自己就可以理解了。他反問道:「你可以知道,我為什麼抓她?」   「因為她想殺你!」「沒錯。」謝文東道:「你認為我會輕易放走一個想殺我的人嗎?再給她第二次、第三次殺我的機會?」   高山清司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乾,兩眼放射出精光,說道:「我很少有這麼低聲下氣求人的時候。」   謝文東可以理解他的話,神威山口組的第二號大頭目,身份自然是非比尋常。他笑道:「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來求我,因為無論你求與不求,我都不會放人的。」   卡嚓!高山清司手中的酒杯發出一聲脆響,在他掌中碎成數塊。坐在一旁的高慧美和高慧玉臉色皆是一變,略帶驚駭地看著他。   高山清司展開手掌,將破碎的被子放在桌子上,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中的玻璃碎片,說道:「謝先生的這個答覆,讓我很失望。」   謝文東笑了,挑起眼目,直視著高山清司,道:「那又如何?你想要回西脅和美,其實很容易,她就在吉樂島上,你隨時都可以去接她離開。」   高山清司咧嘴一笑,點點頭,說道:「謝先生的吉樂島,我不敢去,但是,我卻可以讓達爾文變成你的死地。只要是你的人,包括你在內,一旦踏上達爾文這塊地方,都會成為我的首要目標,直接到你肯放人為止。」   謝文東聞言,仰面哈哈大笑,說道:「話,最好不要說得那麼絕對,達爾文究竟會成為誰的死地,還不一定呢!」   高山清司嘴角掛著歹毒的陰笑,道:「那我們就來比試一下!」   謝文東笑瞇瞇道:「好啊!如果高山先生有這個興致,我絕對會奉陪到底。」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高山清司不再多言,站起身形,看了一眼身後的姜森等人,然後對謝文東冷笑一聲,晃身離開。   姜森心有不甘,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身影,說道:「東哥,就這麼放他走了嗎?」   「這裡不是打仗的地方。」海灘邊都是成群結隊的遊客,一旦在這裡發生槍戰,影響太壞,不好向當地政府解釋,而且高山清司又不是一個人,周圍混有太多的山口組幫眾,真動起手來,己放未必能佔到優勢。謝文東說道:「這次,高山清司親自來了達爾文,形勢不太樂觀,提醒下面的兄弟,平時要小心一點,以防不備。」   「是,東哥!」姜森點點頭。   高慧美疑問道:「文東,那個自稱是高山清司的人是誰啊?」   謝文東苦笑道:「是山口組的二頭目。」說著,他沉吟片刻,又道:「美姐,這幾天可能會很緊張,明天,我安排人送你和小玉回美國。」   高慧美正色說道:「文東,我不怕!」   高慧玉在旁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姐姐的話。   在上高中的時候,高慧美也做過大姐。不過,中學時的那些幫會只能算是小孩子玩的過家家,和山口組無法相提並論。謝文東看眼正焦急不已的高慧玉,歎了口氣,說道:「美姐,不要讓我分心,好嗎?」   其實,他擔心的不是高慧美,而是高慧玉,高慧美成熟穩重,深明事理,做事有分寸,但是高慧玉不同,玩性太重,性格又叛逆,一旦在他和高山清司開戰的時候,她再偷偷跑到達爾文遊玩,那後果就嚴重了。 第二十四章   高山清司的報復比謝文東預想中的要快,也更加犀利。當日晚間,謝文東旗下的那間四星級酒店遭到燃燒彈的襲擊,雖然沒有人員受傷,但卻將酒店的門面燒損好大一塊,住在酒店中的客人也受到驚嚇,不少人提出退房。還好,張天揚及時趕到,控制了局勢,沒有讓事態失控。不過,這只是個開始,山口組的襲擊一波接著一波,要麼仍燃燒彈,要麼放冷槍,酒店的正常運作根本無法維持。   謝文東名下的東興環海置業和東興金融投資這兩家公司也受到山口組不同程度的襲擊。   送走高家姐妹後,謝文東聽著手下不時傳來的報告,眉頭鎖起,暗道一聲麻煩。他找來姜森和劉波二人,說道:「想辦法,把山口組的人藏身之地查出來!」   現在,已方在明,而敵人在暗,白道生意不停的受到攻擊,無法運作。作為企業,不賺錢就是賠錢,謝文東無法容忍事情一直這樣發展下去。   劉波點頭道:「東哥,我這邊會抓緊時間調查的。」   「要快!」謝文東揉揉額頭,說道:「老劉,我只能給你兩天的時間。」   「是,東哥!」劉波面帶凝重地答應一聲。這幾天,他並沒有放鬆,一直都在查這件事,可是,效果卻不理想,山口組的人在達爾文行蹤詭異,飄忽不停,真要去查的時候,好像人間蒸發一般,讓人抓不到任何蛛絲馬跡。雖然,高山清司並不是平凡之輩,在他的帶領下,山口組變得神出鬼沒,難以對付。謝文東只給他兩天的時間,實在讓劉波有些為難。但為難歸為難,在嘴上,他還是答應得很乾脆。   當天下午,劉波起程到達爾文,同時招集大量的暗組和文東會人員,準備在達爾文來個大搜捕,就算把整個城市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高山清司和山口組的人挖出來。   劉波帶人搜查一下午,結果依然是毫無收穫,正在他難為頭痛的時候,下面的兄弟打來電話,稱又有一批神秘人到酒店生事。   聽到這個消息,劉波想也沒想,立刻掛斷電話,帶著人手趕向酒店。可等他們到時,偷襲酒店的神秘人在已經跑的無影無蹤,只看到酒店大門前火光沖天,黑煙滾滾,不少身穿酒店制服的保安和服務生拿著滅火器大呼小叫的滅火。   很顯然,酒店又遭受了燃燒彈的襲擊。「該死的!」劉波咬著牙關,狠狠砸向方向盤,推開車門,走了下來,衝到滅火的人群前,正好看到一名文東會的小頭目在那裡指揮,他拉住那人,問道:「敵人往哪個方向跑了?」   那小頭看到臉色陰沉得駭人的劉波,嚇了一跳,伸手向西方指了指,說道:「往……往那邊去了!」   劉波沒再多問什麼,轉身準備開車去追,當他打開車門,要進入進去的瞬間,眼神下意識地向周圍掃了一圈。酒店門前看熱鬧的人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西方人,但其中有幾個例外,一名長著東方人面孔的青年對上劉波掃來的目光時,急忙垂下頭去,避開他的眼神。如果他不避,還引不起劉波的懷疑,但他這一避,反而勾起劉波的疑心。他兩眼一瞇,甩手將車門關死,一手背於身後,摸向後腰的手槍,慢慢的向他青年走去。   暗組的兄弟也看出了異常,紛紛從車裡下來,分散開,從另一個方向呈扇形向青年逼去。   青年見劉波向自己走來,更加慌張,手足無措,當劉波距他不足十米的時候,他再也沉不住氣,倒退兩步,轉身就跑。   他想跑,可早已封住他退路的暗組人員哪肯放他離開。其中一人伸出手臂,將其攔住,微笑道:「朋友,我們想找你談幾件事,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躺!」那青年雙手插著兜,低著頭,也不理他,步履匆匆的晃身想從他身邊繞過。暗組人員一跨步,再次擋住他,笑道:「朋友這麼急,想去哪?」   聽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青年臉色驟變,猛然間,他將插入口袋中的手抽出,在他掌中,還拿有一把半尺長的短刃,對著擋在他身前的暗組人員狠狠刺去。   青年的出手太快了,這一刀又急又陰,電一般的刺向暗組人員的小腹。多虧這名暗組人員反應夠快,下意識地將腰身閃了閃,雖然避開要害,但是腰間的皮肉還是被一刀刺穿。   他手捂軟肋,連連倒退,青年看準機會,抬腿就跑。   見己方兄弟手了傷,另外的暗組人員也不在客氣,橫下衝出一人,對著青年的面頰就是一拳。   彭!青年的身子幾乎是橫著飛了出去,一頭紮倒在地,不等他爬起身,劉波快步趕到,先是一腳,將他手中的刀子踢飛,然後提起他的衣領子,衝回到車內。   說來慢,實則極快,周圍的人群根本沒弄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劉波就已將青年扔進車內。   他招呼一個手下,說道:「送受傷的兄弟去醫院!」   「是!」   青年被扔進車內,起身還想往外衝,站在車門前的劉波提腿一腳,將其又硬生生踢了回去,然後向手下眾人一招手,道:「走!」   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瞬間,消失在街道盡頭。   車上,劉波坐在青年身邊,抽出一支煙,點著,深深洗了口氣,問道:「你是什麼人?」   青年看了他一眼,隨後又低下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劉波又吸了口煙,沉默了五秒鐘,猛然挺起腰身,抓住青年的頭髮,惡狠狠向車門撞去。   「彭、彭、彭……」   他按著青年的腦袋向車門連撞了七八下,連車窗都被震碎,後者更是頭破血流,臉上血肉模糊。   劉波一拉他的頭髮,讓青年的面孔對準自己,表情猙獰地怒聲吼道:「操你媽的,我問你究竟是什麼人?回答我!」幾天來,己方連連受到偷襲,而掌管情報部門的劉波對此卻一籌莫展,本就心情煩躁,加上謝文東給他定下兩天的期限,心中更加焦急,現在,一股腦的發洩出來。   青年臉上都是血,還插著不少玻璃碎片,神智已經模糊,目光渙散地看著劉波,喘息道:「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日)」   劉波雖然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但是卻能聽出對方講的是日語。他鬆開青年頭髮,長長噓了一口氣,幽幽說道:「是他媽的日本人!」   青年是日本人,在酒店門前鬼鬼祟祟的,看到自己又跑,還敢下殺手,十有八九是山口組的眼線。   既然是山口組的眼線,現在又落入自己手中,那麼,只要能翹開他的嘴巴,就可能會找到高山清司和山口組的藏身之地。數天來,事情總算有了進展,劉波的心情也緩解了許多。   他讓下面人開車,直接奔文東會在達爾文的分部而去。   到達之後,他特意找到一個會日語的文東會兄弟,然後將青年帶進一間小屋子裡。   劉波對那文東會兄弟道:「問他,高山清司在哪?」   那人將他的話翻譯成日語。   青年靠牆而站,驚恐地看了他們一眼,低頭沒有答話。   劉波現在已沒有多少耐性,他向兩旁的人說道:「按住他!」   兩名暗組兄弟上前,不由分說,將青年踢翻在地,同時將他牢牢按住。劉波走上前,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掰開青年的一根手指,將匕首的鋒刃插進青年的指甲縫隙中。   「啊——」   青年發出嘶聲裂肺的慘叫聲。   劉波手腕一抖,刀尖猛的向上一挑,啪,青年的指甲被活生生的挑掉。   十指連心。指甲被挑開的滋味,絕對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青年又發出一聲嚎叫,接著,兩眼一眼,痛得昏死過去。   劉波站起身,向手下人一甩頭,冷聲道:「弄醒他!」   一名暗組兄弟提來一桶水,澆在青年的腦袋上。青年「哎喲」一聲,幽幽轉醒,指尖的巨痛讓他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   劉波蹲下身,看著青年的眼睛,說道:「我再問一次,高山清司究竟在哪?」   等了幾秒鐘,見青年還沒有開口的意思,劉波再次將青年的手抓起,將匕首尖又對準他的第二根手指。   這次,不等他動手,青年打個冷戰,大聲嚎叫道:「高山會長在……在戴利街七十二號!(日)」高山清司是山口組的若頭,同時,也是弘道會的第二代會長,由於他身份顯赫,又是組長的結拜兄弟,山口組的人大多都尊稱他為高山會長。   劉波聞言,動作一緩,舉目看向那名會日語的文東會兄弟。   那人低聲說道:「劉哥,他說高山清司在戴利街七十二號!」   「你最好不要騙我!」劉波目光犀利地看了青年一眼,冷聲說道,然後將他放開,收起匕首,對文東會兄弟道:「先把他看好,不要殺他!」說完,又向暗組眾人一揮手,走出房間。 第二十五章   按照青年招供的地址,劉波領人前往調查。戴利街,七十二號,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公寓,房子比較老,上下四層,內部結構多為木製,看起來很陳舊,這裡一般住的都是當地人,也住有一些留學生。劉波隱藏在公寓附近的隱蔽之處,從傍晚一直潛伏到深夜,雖然沒有看到高山清司,但是確實發現有數名東方人出入,其實這本沒什麼,畢竟在達爾文,東方人的數量並不少,但是,其中一人在上車的瞬間,衣襟撩起,劉波眼尖如刀,剛好看到他暗藏在肋下的手槍。   看到這,他已基本能肯定青年的供詞應該沒有錯,山口組的人就是隱藏在這裡。他安排幾名精明幹練的暗組兄弟留下,繼續監視對方的動靜,而他則帶著其他人悄悄會到文東會分部。   到了之後,他立刻給謝文東打電話,將自己發現的情況說明。謝文東聽後,精神大震,帶著將森和五行兄弟,坐飛機連夜趕到達爾文。   在文東會分部與劉波見面之後,謝文東問道:「山口組的人究竟在哪?」   劉波拿出地圖,找到公寓所在的大概位置,用紅筆畫了個大圓圈,然後在中央一點,說道:「東哥,就是這!」   謝文東垂目看了一會,撓撓額頭,問道:「你可調查仔細了,確認無誤?」   劉波點點頭,正色說道:「嗯,東哥,那應該是山口組的人沒錯。」   謝文東下意識的一握拳頭,說道:「他們有多少人?高山清司可在其中?」   「這個……」劉波低下頭,說道:「這個我還沒有調查清除,不過,山口組有個眼線在我們手裡,從他的嘴裡,我們能弄清楚一切!」   「哦?」謝文東眼睛一亮,笑道:「把他提過來,問個清除。」   劉波答應一聲,讓手下兄弟把那名被抓的青年帶過來。謝文東又問道:「這人是怎麼抓到的?」   「說來也巧……」劉波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向謝文東講述一遍。謝文東聽後,眉頭皺了皺,自己所接觸過的山口組幫眾,大多都是很沉穩老練,打起仗來不要命,按道理來講,眼線應該更優秀才對,怎能看到敵人就慌亂呢?難道是老劉太幸運了,碰到了一個山口組的新人?   正在謝文東暗中琢磨的時候,那青年被帶了過來,準確來說,是被兩名漢字拉著胳膊硬拖過來了,他臉上是血,手上也是血,衣服凌亂,眼神迷離渙散。   看來老劉是沒少在他身上下『工夫』!謝文東蹲下身,仔細觀眾瞧青年的相貌,雖然他滿面血污,不過還是能看出,他年歲不大,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謝文東暗暗點點頭,對懂日語的兄弟說道:「問他,據點裡,山口組一共有多少人,都有什麼樣的武器,還有,高山清司在不在那裡?」   「是!」那名會日語的兄弟拉起青年的頭髮,在他耳邊將謝文東的話用日語說了一遍。   青年喘著粗氣,環視眾人,最後,目光一垂,像是在思考。那名文東會兄弟又道:「朋友,你還是說吧,不然,最後吃苦的還是你,何必呢?把一切都說出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日)」   青年慢慢挑起目光,看向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噪聲沙啞,有氣無力地說道:「不算分散在各地的眼線,我們一共有將近一百五十人,武器多是手槍,高山會長也在那裡,只是他不經常出門,每日所需的東西,都由下面的兄弟去買。(日)」   那文東會的兄弟聽完笑了,不放心地問道:「你說的可是實話?(日)」   表年微微點下頭,半死不活地說道:「我只希望你們能放過我,我不想死在這裡,我想回家。回日本……(日)」   文東會兄弟鬆開他的頭髮,站起身,將他的話一一告訴講給謝文東。   謝文東兩眼瞇縫著,始終在盯著青年的表情,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說的是不是實話,只是青年的神智已經模糊,滿面呆滯,甚至連皮肉都僵死。在他的臉上,眼神中看不出個所以然,謝文東托住下巴,沉思不語。   劉波急問道:「東哥,事不宜遲,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謝文東兩眼瞇縫著,先看了一眼劉波,最後,目光又落到青年的臉上,幽幽說道:「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實話。」   劉波道:「他的性命都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哪還敢騙我們?!」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你見過山口組的人什麼時候怕死過嗎?」   劉波聞言一震,轉回頭,難以置信地看向青年,又驚又怒地說道:「東哥,你是說這小子在騙我們?」   「那也不一定!」謝文東歎了回氣,說道:「我只是沒有把握肯定他說的是實話而已。」他又沉思了還一會,最後,將心一橫,說道:「不過既然有了這樣的線索,我們還是應該是去試一試!」說著,他問道:「我們在達爾文現在有多少兄弟?」   一名文東會的頭目忙答道:「東哥,一共有二百多人。」   「二百多人。。。。」謝文東喃喃說道:「太少了。」他轉頭對姜森道:「老森,從吉樂調派一批兄弟過來,哦。。。。調集一百人吧!」   「是!」姜森答應一聲,拿出手機,給吉樂島打那邊打去電話。   謝文東又對文東會的小頭目說道:「今晚,把全部的兄弟都招回分部,做好提防,以備不患。」   姜森一愣,問道:「東哥,難道你還怕山口組的人來打我們嗎?」   謝文東笑了笑,□一眼青年,說道:「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先做好準備總不會有壞處。」   姜森和劉波相互看了一眼,皆咧嘴笑了,東哥實在是太小心了!   深夜,零點整。吉樂島開始向達爾文調派人力。文東會在吉樂島的固定人員有二百人,加上一些流動人員,總算在三百左右,籌集出一百人不成問題。這百多人坐兩艘大型遊艇由吉樂島向達爾文趕來。   謝文東這邊也沒閒著,繼續對青年進行審問,這回針對著是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比如山口組的人都住在公寓的幾層,高山清司住哪個房間等等。   到凌晨兩點的時候,文東會大批精銳趕到文東會在達爾文的分部,謝文東也指定出相應的進攻計劃。   凌晨三點。謝文東安排完分部的防禦,然後帶領姜森、劉波、五行兄弟以及從吉樂島趕過來的一百文東會精銳,向戴利街衝去。   這時,城市已是一片安靜,街道上,別說行人,即使車輛都少見,這就是以旅遊業為主的城市。   十多輛大大小小的汽車在公路上急速飛馳,白天半個鐘頭的路程,現在,二十分鐘就到了。   在距離公寓有一短距離的時候,謝文東命令洫停下,然後一干人等紛紛從車內出來,打開後備箱,眾人一個接一個的從中拿出武器。   等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謝文東向姜森和劉波點點頭,隨後掏出手槍,直奔公寓大門走去。   嘩啦!   謝文東推開公寓大門,走了進去,坐在一側值班的門衛見突然有人進來,急忙站起身,剛要發問,謝文東向他一晃手掌,示意門衛不要說話。後者根本沒明白怎麼回事,眼睜睜看著謝文東大步流星從自己面前走過,抬手叫道:「你……(英)」   他剛說出一個字,腦門突然一涼,一把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他的腦袋上。   姜森拿著手槍,抵住門衛的腦門,冷聲道:「閉上醉,如果你不想死的話!(英)   啪!門衛嚇得一哆嗦,目瞪口呆地看著姜森,拿在手中的雜誌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謝文東一馬當先,衝到四樓,不用他發話,後面跟上的文東會眾人紛紛將走廊兩側的全部房間門封住。   按照青年的供詞,謝文東走到右側一間靠裡的房門前,先看看門牌號,確認無誤,這裡就應該是高山清司所住的房間。   他向後退了幾步,剛要提腿將房門踢開,姜森在旁拉住他,怕他有危險,回手指了指自己,示意由他先來。   謝文東向他一笑,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老森,小心!」   姜森笑呵呵地點點頭,站在房門前,運足力氣,冷染踢出一腳。   「咚!」   木製的放門哪能架得住他勢大力沉的重踢,門鎖沒壞,但門板卻已碎了。   姜森的腳還沒有落地,人已提著槍,順勢衝進房間之內。   兩三步,穿過玄關,直躍進房中,抬起手,對準穿鋪,連開了兩槍。   撲、撲!子彈打穿被褥,姜森走到近處,藉著窗外的月光,低頭一看,床上根本沒有人。   他吸了口冷氣,抬腿一腳,將鐵床踢翻,床下也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糟糕!」姜森急忙轉回頭,對後面的謝文東道:「東哥。這裡沒有人,我們上當了!」 第二十六章   不用姜森說,謝文東也看到了,他瞇縫著眼睛,沒有馬上說話。姜森沒有謝文東那麼沉穩,既然高山清司不在,很有可能這是一個圈套,自己中了人家的埋伏。他拉過一名手下,急聲道:「快去外面看看,山口組的人是不是把這裡包圍了!快去!」   那人答應了一聲,急匆匆向外跑去。這時,走廊裡的文東會也紛紛將房門撞開,走廊裡,三十多個房間無一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手下紛紛回來稟報。謝文東腦筋飛速的旋轉著,將手槍慢慢別了回去,突然,他眼睛一亮,他快步往外走邊對姜森道:「老森,給分部打電話,問問那裡有沒有遭受到山口組的襲擊!」   姜森吸了口氣,難道,山口組是故意把自己這些人引到這裡,然後趁機攻打分部?若是這樣,那可真糟糕了!想到這裡,他急忙拿出手機,給分部打去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姜森急聲問道:「分部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到攻擊?」   「攻擊?什麼攻擊?你是誰啊!」   姜森咬了咬牙,說道:「我是姜森!」   「啊!森哥啊,分部這邊很安靜,沒有受到攻擊,負責放哨的兄弟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哦,那就好!」姜森噓了口氣,看來是虛驚一場。他掛斷電話,對謝文東笑道:「東哥,分部沒事,一切都挺好的,沒有遭受山口組的攻擊!」   「好什麼好?!」謝文東腳步更快,兩眼幾乎瞇成一條縫,說道:「現的形勢糟糕了,山口組既然沒有攻打分部,那麼,他們的目標就一定是吉樂島了!」   「什麼?」姜森聽完這話,差點沒讓自己的腿絆倒。他驚訝道:「山口組的目標是……是吉樂島?怎麼可能?他們肯定打不進去,何況,連高山清司自己也說過,他不敢去進攻吉樂島!」   謝文東飛快地跑下樓梯,到了公寓外,他仰面長吸了口氣,搖頭說道:「敵人的話,怎麼可以當真,也許,他當時那麼說,就是主動示弱,麻痺我們,讓我們對他掉以輕心。或許,在我們準備充分的時候,他確實不敢去打,但是現在,吉樂島並未防備,我們又調走一百名兄弟,內部空虛,如果高山清司真帶人去打,島上剩下的那些兄弟能擋得住嗎?」   姜森和劉波聞言,一瞬間,冷汗流了出來。   聽謝文東這麼一分析,兩人都明白事態嚴重了。劉波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吉樂島真發生意外,劉波感覺自己得付主要責任,是他的情報失誤,才導致己方中了山口組的圈套,再者說,文東會骨幹的家屬大多都在島上,包括他自己的家人,一旦發生問題,結果不堪設想。   「還能怎麼辦?」謝文東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挑,幽幽笑道:「當然是馬上趕回吉樂島了!」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劉波忍不住嚥了口吐沫,他無法理解,東哥這時候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謝文東當然也緊張,只是,他無法象姜森和劉波那樣將心情表現在臉上,身為領導者,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一顰一笑,都將直接影響到周圍人的情緒,如果連他都表現出慌張了,那其他人還不得亂了手腳,那樣只會讓形勢更加失控。   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會犯錯誤。犯錯並不可怕,而可怕的是犯錯之後不知如何去彌補。   謝文東等人出了別墅,快速地坐進車內,十數輛汽車直奔碼頭而去。   路行過早,謝文東的手機響起,接起一聽,是吉樂島那邊打來的電話。他的猜測沒有錯,吉樂島此時遭受到大規模敵人的襲擊。謝文東心中一震,語氣卻異常平穩,淡淡說道:「不用慌亂,平時我們也做過演習,那時是怎麼做的,現在就怎麼做。頂住個半小時,然後我就會到!」   「啊!是,東哥!」聽完他這話,打來電話的小頭目原本緊張的語氣隨之緩和了許多,底氣也足了不少。   放下電話,謝文東向後一靠,仰起頭,長歎口氣。好精明的高山清司啊,先是主動給自己一個眼線,用苦肉計引自己上套,然後再調虎離山,攻打吉樂島,真是出人意料。想到這,他呵呵笑了。   姜森轉回頭,小聲問道:「東哥,你笑什麼?」   謝文東搖了搖手中的電話,說道:「高山清司還真的去打吉樂島了!」   姜森只覺得腦袋翁了一聲,險些從座椅上跌下去,他伸手一抓司機的肩膀,說道:「兄弟,把車提到最高速,快,快點!」   他們所去的碼頭遠離市區,屬於私人碼頭,由文東會自己出資建造,規模雖然不大,但卻使文東會穿行與吉樂島和達爾文兩地之間十分方便。   當他們到達時,碼頭已亂成一團,槍聲不斷,叫喊聲連天。   姜森臉色一遍,驚道:「山口組的人都打到這裡來了?!」   謝文東淡然說道:「他們是想破壞我們的船!高山清司領人攻打吉樂島,他也怕我們回救嘛!」   說話間,一顆榴彈飛來,打在車窗上,啪的一聲,將車裡的人皆下了一跳。開車的司機不敢再繼續前行,急忙將汽車停下。眾人打開車門,從裡面出來,半蹲在地,觀望戰場中的形勢。   謝文東舉目望了一會,發現山口組的人並不多,只是掩體找的好,不時放冷槍。而碼頭裡,文東會的人叫聲不小,但數量上並不比對方多多少。謝文東冷靜地分析了一下戰局,對劉波說道:「老劉,你領二十名兄弟留下,將這股山口組的人消滅掉,沒問題吧?」   劉波急忙道:「東哥,我跟你一塊去吉樂島吧!」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你的任務是守住碼頭,這對我們也至關重要,吉樂島那邊我會解決!」   他的語氣,不容劉波拒絕。後者歎口氣,點頭道:「好吧,東哥!」   「小心點!」謝文東拍拍劉波的肩膀。劉波抓住謝文東的衣袖,說道:「東哥也要小心!」   「嗯!」謝文東向他微微一笑,帶著姜森、五行以及文東會眾人,毛腰向碼頭跑去。後面的劉波兄弟組織兄弟,以密集的槍火壓住山口組的人,掩護謝文東等人順利進入碼頭。   劉波這邊與小股山口組人員的槍戰暫且不提,且說謝文東領人進入碼頭後,毫不耽擱,直接登上遊艇,向吉樂島趕去。   他和吉樂島上的人員說半個小時能趕到,那只是托詞,給他們信心,為他們打氣罷了,其實,只是由碼頭到吉樂島正常的行程就得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   就算把遊艇開到全速前進,也得一個多小時能到達吉樂島。   兩艘遊艇在海上急速行使一個鐘頭,這時,已隱隱約約可看到吉樂島的方向火光沖天,雖然還聽不到槍聲,但其槍戰激烈程度也可想而知了。   謝文東站在船頭,臉上雖然很平靜,但卻心急如焚恨不得背生雙翅,直接飛回去。他拿出煙來,深深吸了一口,兩眼緊緊地盯著吉樂島的方向。   又過了十分鐘,吉樂島已出現在海平線上,東方也泛起了魚肚白。   這時,島上傳來的槍聲已清晰可聞,啪啪的手槍聲,噠噠噠的衝鋒鎗聲,以及沉重的重機槍聲混雜在了一起,其中還不時夾雜著手雷的爆炸聲。   聽到槍聲,文東會眾人都開始緊張起來,一各個下意識的將手中的槍械握了又握。   謝文東拿下嘴中叼著的香煙,彈入海中,轉回頭,看著面露緊張的文東會眾兄弟,他大聲問道:「大家怕嗎?」   「東哥,我們不怕!」文東會眾人齊聲答道。   嘴上說不怕,那只是騙人的,在大規模的槍戰中,人命如草芥,隨時都可能死於非命,哪怕有再強的身手,這時候也派不上用場,生於死,天堂與地獄,只在一線之間。   「大家不怕?可是我怕!」謝文東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謝文東又道:「但是,這場仗,我們沒辦法逃避,只能去打!」他回手一指吉樂島,說道:「那,住著我們的親人,是我們的家園,更是我們的樂土,容不得任何人在那裡踐踏,在敵人面前,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去戰鬥,不時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我們的自己,為了保護我們共同的家園,哪怕流乾最後一滴血,因為,我們是男人!」   眾人的熱血被謝文東的話點燃,並開始為之燃燒,人們的眼中,騰起烈焰。   謝文東再次問道:「現在告訴我,你們還怕嗎?」   「不怕——」文東會眾人的鬥志被激揚到了頂點。   西文東兩眼如炬,放射出亮得駭人的精光,喝道:「那就拿起你們的槍,和我一起去戰鬥,讓敵人知道什麼叫做噩夢!」   「吼——」   響亮的吼叫聲,將吉樂島上的激戰,再次推到了頂點。 第二十七章   當遊艇開到吉樂島近海的時候,海面上開始飄起屍體,無數黑衣人的屍體在海面上飄得七零八落,還有幾艘破船隻擱淺在淺海裡,上面燃燒著火焰,濃煙滾滾,屍體和船隻都是敵人的,由此可見,對方在登陸到吉樂島上也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   離岸邊還有二十多米時,文東會眾人在謝文東的帶領下開始衝鋒。   噠噠噠,人們剛跳進海裡,無數的子彈便迎面飛來,打在海水裡,也打在船身上,辟啪作響。   此時,海灘已被山口組完全佔領,吉樂島上的文東會成員抵擋不住山口組的衝擊,退回腹地。   若說剛才山口組還佔些優勢,以兇猛的進攻和不要命的精神把文東會的人打退,那麼現在,隨著謝文東帶人的回救,他們的優勢已蕩然無存,反而背腹受敵,被夾在中央。   「殺!」謝文東跳進海裡,大喝一聲,趟著海水,向前衝去。姜森和五行兄弟怕他有失,緊隨左右,不時向海灘上晃動的人影開槍射擊。   山口組的人變陣也快,見形勢不對,立刻放棄向吉樂島腹地進攻的意圖,退回到沙灘附近,以文東會的防禦體系,來抵擋謝文東這邊的衝鋒。   咚咚咚!山口組的人將高射炮放平,向海面掃射。高射炮的射速雖然慢,但威力太巨大了。兩名文東會兄弟剛衝上海灘,小腹被高射炮彈打中,身體被硬生生從中間炸斷,變成兩截。   看著兩名兄弟的慘死,文東會眾人又驚又心痛,不敢再盲目衝擊,只好就地臥倒,趴在海水裡,以躲避高射炮的橫掃。人能躲,但停在海中的船無法躲。炮彈打在遊船上,船身被炸的千瘡百孔,一輪射擊過後,遊艇冒起濃煙,接著,轟隆一聲巨響,遊艇化成一個火球,騰空而起,劇烈的爆炸幾乎將天邊的雲彩燒紅。   「該死的!」有高射炮壓制,謝文東也不敢貿然向前,這東西可不是防彈衣能擋的住的。他對姜森道:「老森,必須要想辦法將高射炮那邊的敵人打掉!」   「東哥,我領幾名兄弟繞過去!」姜森對吉樂島的地形太熟悉了,走那裡可以讓開高射炮,走那裡可以躲避敵人的視線,他心裡十分清楚。   「好!」謝文東低聲叮囑道:「務必要小心!」   「交給我了,東哥!」姜森帶著幾名血殺兄弟,先悄悄向後退了一段距離,然後潛水前行,向吉樂島的右側而去。   山口組的人見謝文東這邊不再衝鋒,這反而讓他們難辦了,親自指揮作戰的高山清司很明白,隨著文東會的頑強抵抗以及謝文東的迅速回防,自己這行偷襲行動依然失敗了,根本無法打進吉樂島的腹地,現在,在島上滯留已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多呆一秒鐘,救多一分危險。   簡單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高山清司歎了口氣,一狠心,一咬牙,果斷的下令道:「撤!」   聽到他的命令,成群的山口組成員開始向謝文東等人所在的海邊衝殺過來,清一色的衝鋒鎗噴射出恐怖的火焰。子彈如同雨點一般,向海中傾瀉而去。   撲、撲、撲!子彈打進沙灘裡,發出一陣陣悶響聲。謝文東等人趴在淺海中,等敵人的一輪射擊過後,再抬起頭,已是滿頭的沙礫。謝文東回頭望望,海水中濺起一圈圈的紅暈,顯然已方有不少兄弟中彈受了傷。   他將牙關一咬,大聲喝道:「回擊!給我狠狠的打!」   他們的武器與山口組比起來並不吃虧,AK固然沒有衝鋒鎗的射速快,穩定性也不好,但是,威力大,準確度高,打在人身上,往往打進去是個小窟窿,飛出來是個大窟窿。   雙方在海灘邊展開一場面對面的對射。兩邊人皆沒有掩體,打起來,是你損一千,我折八百,根本沒有贏家。   部在前面的同伴倒地,後面的人立刻補上,雖然他們的下場也會和前面倒下的一樣,但是,此時雙方人員皆沒有選擇的餘地,想要生存,就必須消滅眼前的敵人。   在瘋狂的射擊下,兩方的人子彈很快打得精光,山口組的人扔掉槍械,拔出倭刀,而文東會的眾人則紛紛抽出軍刺。場面上,也由槍戰演變成冷兵器赤裸祼的近身撕殺。   刀與刀的碰撞聲,人的喊殺聲、慘叫聲,將迷幻絢麗的海邊變成一塊人間的地獄。   鮮血將海水和沙灘全部染成紅色。無數的屍體漂浮在海浪中,沒有血色的灰白肌膚使他們看起來像是一根根枯木。   十數名山口組的大漢穿過人群,直向謝文東殺來,後者剛要迎戰,五行兄弟晃身衝了過去,將那十餘人擋住。   「謝文東!」高山清司不知何時衝到謝文東身側五米左右的地方,手中提著一把狹長的捼刀,臉上,身上都是血。   謝文東轉過身,舉目看向對方,嘴角一挑,笑道:「高山清司,我們又見面了!」   高山清司目光凝視,冷聲說道:「你比我預想中回來的要快。」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你也比我想像中的要聰明得多。」   「今天,該是了斷的時候了。」高山清司甩了甩手中的倭刀。   「嗯!」謝文東扔掉彈夾已空空的手槍,從後腰拔出開山刀。   「你去死!」高山清司搶起手中的刀,邊向謝文東衝,邊順勢一刀,狠狠劈下。   刀借慣性,力道太大,破風聲刺耳。謝文東不敢觸其鋒芒,抽身閃避。呼!高山清司一刀劈在海水中。謝文東冷笑一聲,身形一轉,手中的開山刀劃向高山清司的喉嚨。後者暗倒一聲好快,忙回刀格當。   噹啷啷——謝文東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劃,其中的力道可不小,高山清司倉促回擋,身子被震退一步。   好大的力氣啊!接過一招,高山清司對謝文東的實力開始重新估量。別看謝文東身材不高大,清清瘦瘦的,但瞬間產生的爆發力可非同小可。   兩人刀尖對麥芒,惡戰在一起。   身為山口組的二號人物,高山清司的身手在山口組內是數一數二的,所學本事和格鬥技能又雜又精,十分難纏。   而謝文東沒學過格鬥技能,但是他一身的本事都是由實戰中磨練出來的,簡單又實用,經驗豐富,再運用靈巧的身法,以不變應萬變,和高山清司打在一起,倒也不落下風。   兩人在一起,鬥了三十餘回合,未分輸贏。但是力氣都消耗極大,一招一式也不像剛開始那麼犀利。   謝文東和高山清司額頭都見了汗,趁著二人短暫休息的時候,高山清司掃了一下戰場。此時,退到腹地的文東會幫眾也加入了戰團,對山口組展開前後夾擊,冷兵器的進攻最講究士氣,隨著人數上的增多,文東會這邊士氣高漲,而反觀山口組,卻只能是苦苦支撐。   這樣下去,恐怕要全軍覆沒啊……正當高山清司暗暗尋思著,謝文東深吸口氣,挺直腰身,默不作聲地向高山清司的腦袋一刀劈去。   聽到惡風不善,高山清司急忙邊退後半步邊橫刀招架。   一邊是倉促招架,一邊是蓄力而發,哪能相提並論。   噹啷!高山清司只覺得手腕一麻,倭刀差點脫手,他嚇得打個冷戰,轉頭就跑。   謝文東那肯放他離開,高山清司這人深識謀略,頭腦精明,留下他,對自己必定後患無窮,能有剷除他的機會就得抓住不放。   他提刀在後面猛追不捨。   高山清司甩不開謝文東,眼珠一轉,記上心頭。他向大海深處跑,好像體力不支,速度漸漸慢下來。   他立起耳朵,認真聽著身後的水聲,感覺謝文東於自己足夠近時,他猛然大喝一聲,運足力氣,反手一刀。   他這一招回馬刀很是突然,把謝文東也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地向後一仰,躺在海水中,避開刀鋒。   見一刀不中,高山清司也不追擊,繼續向大海深處跑。   謝文東從海水中站起,舉目一望,立刻明白了,高山清司的目標是那艘停在海上的遊艇。   回來時,他們坐的是兩艘遊艇,其中一艘被高射炮擊毀,剩下那一艘還安然無恙。   要是讓他上了遊艇,再想抓他,基本上就不可能了!謝文東狠狠的一握刀把,全力追去。   高山清司是把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連滾帶爬的衝到遊艇下,順著繩梯,拚命往上爬。   眼看著他快爬上遊艇,謝文東大急,運足臂力,將手中的開山刀向高山清司甩去。   當!這一記飛刀,劃著高山清司的大腿,打在船身上,發出一聲脆響。   高山清司痛得一咬牙,低頭一看,左腿被劃出一條四寸長的大口子,皮肉外翻,煞是嚇人。   他回頭怒視一眼謝文東,忍痛咬牙,翻身登上遊艇。   他不敢耽擱,一瘸一拐地向駕駛艙跑。   他跌跌撞撞剛走到船艙門口,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從裡面伸出來,頂在高山清司的腦袋上。   高山清司腦袋嗡了一聲,忙抬起頭,看向對方。 第二十八章   拿槍的人,是負責開遊艇的文東會兄弟,高山清司的突然出現,把他也是嚇了一跳,他手中拿著槍,顫聲說道:「把……把你手中的刀扔掉!」   高山清司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麼,但看他的眼神,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高山清司臉色陰沉著,慢慢彎下腰身,將刀放在地上。就在他的手要離開刀把的瞬間,猛地向前一竄,用腦袋頂在那人的胸口上,接著,手中的倭刀狠狠的刺了出去。   撲!這一刀,由那名文東會兄弟的小腹而入,刀尖在後腰探出。   「啊——」文東會這人慘叫一聲,不過,在他臨倒之前,還是連開兩槍。   彭、彭!兩顆子彈是擦著高山清司的頭皮飛過,鮮血順著他的腦門直往流。他用手胡亂地摸了一把,提腿一腳,將文東會這人的屍體踢開,然後跨進駕駛艙,手忙腳亂地發動遊艇。   突突!隨著馬達的轟鳴聲,遊艇啟動,高山清司旋轉船舵,調轉船頭,向達爾文的方向全速開去。   開出沒十秒鐘,只聽光噹一聲,駕駛艙的鐵門被踢開從外面竄進一人。高山清司嚇得一哆嗦,扭頭一看,來者正是謝文東。陰魂不散的傢伙!高山清司放開船舵,提刀向謝文東撲去。由於體力消耗嚴重,加上他腿部有傷,撲過去的速度並不快。   謝文東兩眼散發著寒光,尤其是看到自己兄弟屍體時,他眼中的鋒芒更利。他身子一偏,輕鬆讓開高山清司的一刀,下面猛地踢出一腳,直點高山清司的胸口窩。「哎喲!」高山清司痛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謝文東不依不饒,雙臂張開,抓住高山清司的領子,用力向外一甩,後者又像一個破沙袋似的被謝文東活生生扔到船艙外。   噓了口氣,謝文東快打船舵,想將遊艇前進的方向調回到吉樂島。   摔在甲板上的高山清司看出他的意圖,怪叫一聲,掄刀又殺回船艙內。   兩人在狹小的船艙裡你一拳,我一腳,展開了肉搏戰。船舵無人掌控,遊艇失去了方向,在大海中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   高山清司畢竟有刀在手,謝文東打起來很吃虧,時間不長,衣服被撩開兩條大口子,他暗咬牙關,看準機會,等對方一刀立劈華山砍來時,他就地一滾,閃到一旁,從地上,順勢撿起文東會兄弟屍體手中的手槍,回頭就是一槍。   可是,當他回頭後,船艙裡已沒有人。   高山清司不是隱者,當然不會憑空消失,他砍出一刀,被謝文東躲過,見後者順勢去揀槍時,他暗叫一聲糟糕,知道自己阻攔不住,於是他想也沒想,飛身從船艙的窗戶裡竄了出去。   謝文東一槍打空,見船艙外人影晃動,他心中暗吼一聲,從艙門跑出去。今天他是下定的決心,非把高山清司置於死地不可。   這艘遊艇不小,上下兩層的甲板不說,光是休息艙的房間就多達二十多間。謝文東出了駕駛艙,沒找到高山清司的身影,正在他四周張望的時候,眼睛猛的一亮,他看到了甲板上的血跡。   「我看你還往哪裡跑?!」謝文東嘴角一挑,臉上掛著陰笑,順著血跡的指引,慢慢向前走去。   走了一會,到了台階處,看血跡,高山清司應該是上到了頂層。謝文東舉目望了一望,小心翼翼地登上台階。   正在這時,台階下嘩啦一聲,原來用帆布蓋著救生圈下突然竄出一條人影,手中提刀,通過台階的縫隙,將長刀惡狠狠地刺向謝文東的小腹。   這一變化太突然了,謝文東的反應再快,也閃躲不開。   撲!這一刀,刺的結結實實,但刀鋒未將謝文東的身體刺穿,而是將他直接從台階上頂了下來。   撲通!謝文東身子橫著摔在甲板上,手中的槍也隨之脫手。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高山清司。他疾步上前,飛腿一腳,將落在甲板上上的槍踢進大海中,緊接著,他回手一刀,砍向謝文東的脖頸。   這一刀他用足了力氣,出乎他意料的是,謝文東非但未退讓,反而身子一翻,直向他滾來。   卡嚓一聲,他一刀劈在了甲板上,而謝文東已滾到他的腳下,雙手一摟他的雙腿,向回一縮,喝道:「躺下!」   高山清司也聽話,雙腿一軟,身子失去重心,仰面,呈大字型摔倒,那把倭刀也隨之掉進海裡。   他沒有了刀,對謝文東的威脅大大減少,後者哈哈一笑,飛身撲了過去,與高山清司在甲板上糾纏在一起。   兩人你抓著我,我揪著你,由甲板的一側,滾到另外一側。像這樣的顫抖,更加消耗體力,時間不長,兩人都氣喘吁吁。   謝文東和高山清司的體力吃不消,不約而同的鬆開對方,各喘了兩口氣後,開始比拚起拳頭。在謝文東給了高山清司兩拳,比拚拳腳……   如此這般的打下來,二人由清晨,一直打到九點多。   這時再看他倆,已狼狽不堪得不像樣子,衣服被撕成一條條的,到處都是口子,臉上也是青一塊、紅一塊,謝文東的一隻眼睛快封吼,勉強能睜一條縫,慶幸的是,他平時就喜歡瞇眼睛,這對他的影響不大。高山清司也比他好不到哪去,面頰的一側多出四條血淋子,那是被謝文東連抓帶撓的,左側的大槽牙掉了兩顆,腮幫子腫起好高。   兩人之間距離不足一米,都在彎著腰,手扶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倆其實早已到了強弩之末,之所以還能站立,完全是靠超人的意志力和不肯服輸的精神在支撐著。   謝文東深深吸上一口,挺直腰身,準備再戰,可是,當他身子挺直的時候,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該死!謝文東躺在地上,暗罵一聲,低血糖又發作了。   看到謝文東倒地,高山清司笑了,說道:「謝文東,你不行了吧?!」說完,他身子一晃,也倒了下去。   謝文東一倒,他的神經為之一鬆,嚴重透支的身體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支撐,踉踉蹌蹌地趴在地上。   他翻下身,讓自己仰面躺在甲板上,轉過頭,看向謝文東,艱難地咽口唾沫。   雖然他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在心裡卻暗暗佩服不已。他不敢說自己的身手天下無敵,至少在山口組還找不出對手,但謝文東卻和他打了數個小時,沒讓自己佔到半點便宜,這樣的對手,是他平生僅見的。   日本人就是這樣,你只有具備了讓他們佩服的實力,他們才會對你表現出尊敬,不然,他們對你笑得親切,那也是假的。   謝文東躺在甲板上,突然抬起手。這個動作,把高山清司嚇了一跳,以為謝文東要掏什麼秘密武器,他想爬起,可是,身體此時已不手他的控制。   謝文東伸入,在口袋中摸了半天,手方慢慢抽出來。   高山清司緊張得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當謝文東抽出手時,他的心已提到嗓子眼。   不過,當他看清楚謝文東手裡拿著的東西後,他笑了,並長長送了口氣。   原來,謝文東從口袋裡沒掏出什麼秘密武器,而是拿出一塊糖,秦雙給他的糖。   他艱難地將糖紙剝開,將糖塊塞進嘴裡。   高山清司搖頭笑了笑,說道:「真是難以想像,你這時候還會想到吃糖!(英)」   謝文東沒有理他,把糖含在口中之後,他閉上眼睛,長長噓了口氣,好一會,當他再把眼睛睜開時,周圍的一切景物已經停止旋轉,他的腦袋也不再昏沉沉的。   如果自己還能看到秦雙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謝謝她!謝文東嘴角一挑,轉頭,兩眼精光閃爍地看向高山清司。   高山清司被他這突然的轉變嚇了一跳,剛才他是面無血色的、眼神迷離渙散的,可這一會,他已恢復成正常的模樣,這讓人太難以理解了。   難道……高山清司目光一轉,看向他手中的糖紙,叫道:「謝文東,你吃得不會是含有興奮劑的東西吧?(英)」   「哈哈!」謝文東大笑,慢慢從甲板上爬起,一步三搖地向高山清司走去。   雖然糖塊壓下了他低血糖的毛病,但經過一場數小時的撕殺,身體依然虛弱得很,體力不是靠一塊糖就能補回來的。   見他一步步向自己逼來,危險的臨近又激發起高山清司的潛能,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他剛站起,謝文東也到了,一拳打在他的面門上。   謝文東身上已沒有力氣,這一拳,幾乎連個正常人都打不倒,在打起此時的高山清司的臉上,卻已經足夠了,後者哎呀一聲,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謝文東還想追過去,在補兩拳,可是,他實在使不出一絲力氣,身子一栽歪,靠著船欄杆,軟軟滑倒。 第二十九章   「你……你贏不了我!」高山清司雖然趟在地上,但嘴依然硬得很。   謝文東倚靠欄杆而坐,笑了笑,說道:「至少,我沒有輸。」說著話,他抽出一根煙,費勁的放在嘴裡,但打火機卻怎麼也打不著。   高山清司呵呵笑了,說道:「你連點著火的力氣都沒有說了……」   謝文東無力地放下打火機,瞇著眼睛看著高山清司。   高山清司比謝文東更慘,甚至連和他對視的力氣都沒有,他腦袋一扭,看向船外,突然,他眼睛睜圓,嘴巴張開,喃喃說道:「也許,你我都會死在這裡!」   謝文東一怔,看著高山清司驚駭的表情,不明白怎麼回事,順著他的目光,謝文東吃力地扭頭,向欄杆外望去,只見遊艇的正前方是一處斷崖,足有二十多米高,怪石凸起,遊艇正快速地向斷崖撞去。   「快……快去轉舵!」高山清司驚叫一聲,手腳並用,向船艙爬去。謝文東坐在原地沒動,在他看來,那根本沒有意義,以他和高山清司地力氣,就算能爬到船艙裡,恐怕還沒來得急轉舵,遊艇已撞在崖壁上了。   高山清司拚命地爬著,可是,他使盡渾身最後一絲的力氣,才爬出三米遠。他筋疲力盡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回頭看了一眼,見謝文東還坐著,他怒吼道:「你在幹什麼?難道你真想死嗎?」   謝文東嘴角抽搐一下,可憐地看眼高山清司,沒有說話,而是扶著欄杆站起,舉目又看眼越來越近的斷崖,他將牙關一咬,翻身又甲板上折了下去。   撲通!謝文東一頭扎進海裡,身子在海水中急速地下沉,足足沉下五米地時候,才開始向上浮起。   看到謝文東跳了海,高山清司慌了,他先瞧瞧六、七米開外的船艙,再瞧瞧已清晰可見的斷崖,他大吼一聲,又開始拚命地往欄杆處爬。   謝文東剛浮到海面,時間不長,只聽見前方撲通一聲,高山清司手腳亂舞、大叫著摔進海中。   他笑了笑,仰面趟在海水中,盡量節省體力,讓自己地身體隨海浪而動。   等了一會,高山清司也浮了上來,他雙腿踩水,露出個腦袋,兩眼直勾勾看著離斷崖越來越近的遊艇。   「轟隆--」遊艇撞在斷崖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接著,又是一聲驚天動地地爆炸聲,遊艇變成一團火球,在斷崖下騰起。   「唉!」高山清司歎了口氣,回頭望眼謝文東,心中不得不服氣,在最危機地時刻,謝文東還能保持冷靜,果斷地做出最合理的選擇,這點要比自己高出一截。   「謝文東,這裡是什麼地方?」高山清司看向斷崖的兩側,在右邊,有一處沙灘,不過距離自己所在的位置至少有三、四百米遠。   謝文東沒有白了他一眼,說道:「我不知道。」   他說得是實話,他和高山清司在遊艇上打了數個小時,失去控制,遊艇任意行了那麼久,到了什麼地方,他也不清楚,何況這處斷崖他從來沒有見過,想必以前也沒來過這個地方。   「你不知道?」高山清司尖叫道:「你在吉樂島住了那麼久,對周圍的環境還不熟悉嗎?」   謝文東懶得理他,和他說話,簡直浪費體力。他繼續保持平躺,在高山清司身邊不遠的地方,慢慢飄過,直奔海灘而去。   那是一座小島,一面是沙灘,另一面是斷崖峭壁,在島上,碧綠蔥蔥,似乎有片樹林。謝文東不管以前來沒來過這裡,先上岸再說,不然,真等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救離葬身魚腹的日子不遠了。   見他不說話,慢悠悠地向小島上飄,高山清司也學乖了,閉上嘴巴,學著謝文東的樣子,平躺在水面,擺動腳掌,隨波逐流。   別看只有三、四百米的距離,兩人卻足足飄了盡兩個小時,才算被衝上岸邊。   躺在沙灘上,謝文東和高山清司真的身體都已到了崩潰的地步,兩人幾乎同時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悠悠轉醒,他眼珠轉動,看到的是一片繁星點點的夜空。天空潔淨,加上星光,使夜空變得不再那麼黑暗,而是深藍色的。他沒有馬上坐起,而是躺在地上,靜靜的感受著自己的身體。   他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肌肉不酸痛,沒有一根骨頭不酥軟,謝文東明白,這是消耗體力過多的後遺症,想恢復正常,至少得有三天得時間。   他艱難地從沙灘上坐起,扭了扭脖子,轉頭一瞧,發現高山清司就躺在自己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好像個死人。像個死人,畢竟還不是死人,至少他的肚子還是一起一伏。謝文東手腕一動,金刀落入掌中,四肢拄地,他向高山清司慢慢無聲的爬去。   「好美啊!」高山清司的眼睛不知何時睜開,看著星空,驚歎一聲。   聽到沙沙聲,轉頭一瞧,謝文東正在自己爬來,眼中充滿著凶光和殺氣,他苦笑一聲,向後退了退,擺手道:「謝文東,我們現在已經落到這步田地,就不要再打了吧?!」   謝文東一愣,聽住身形,笑瞇瞇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高山清司歎口氣,環視左右,說道:「這個小島,你我都沒有來過,不知道有沒有危險,所以,還是越早離開越好,你說呢?」   謝文東想了想,點點頭,悄悄將金刀收了回去,身形一轉,坐在沙灘上。   見他放棄進攻,高山清司噓了口氣,他伸手入懷,摸了半天,皺眉道:「糟糕,我的手機不見了。」   謝文東一聽,哈哈大笑,說道:「看來,你是無法叫來你的手下了!」說著,他將手伸入口袋中,掏出手機,笑道:「你會和你的未婚妻一樣,成為我的俘虜!」   高山清司目光突然變得犀利,盯著謝文東手中的手機,怒弘一聲,飛身撲了過去。   他的目標不是謝文東,而是他的手機。如果這麼輕鬆就被他搶到,那謝文東也不是謝文東了。   謝文東就地一滾,避開高山清司,然後回頭一腳,將向對方的面門。高山清司此時也顧不上顏面,連滾帶爬的讓開,和謝文東又纏鬥在一起。   一隻手機,若在平時,對於兩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就算就人送他倆一箱,也不會多看一眼,但是現在,情況卻截然不同,誰能掌控手機,誰能打出電話,就等於宣判另一個人的死刑。   為了這隻手機,兩人在沙灘上惡鬥,撕扯,打得你死我活。   最後,兩人又是打得筋疲力盡,誰都奈何不了誰。高山清司臉色死灰地躺在地上,邊喘著粗氣邊絕望道:「謝文東,你打電話吧。。。」   不用他說,謝文東自然會打。他咬牙,抬起又酸又痛的胳膊,將手機從口袋中抽出來,拿到眼前一看,手機已黑屏關機了。   他按住開機鍵,但手機卻怎樣也打不開,謝文東氣得直搖晃,啪,一竄水珠甩在他自己的臉上。   他仔細一看,手機早已被海水浸泡個徹底,根本不能再用了。「該死的!」謝文東揮手將電話甩向高山清司。   「彭!」電話不偏不正,剛好砸在高山清司的腦門上,後者尖叫一聲,神經過敏地立刻從地上翻起,見謝文東並沒有想自己衝來,他才長鬆口氣,目光一偏,看到掉落在自己身邊的手機,他又驚又喜,急忙用雙手抓住,哈哈仰面大笑。   不過,他的笑聲很快就僵住了,因為他也發現手機不能用了。   他驚訝地問道:「你的手機壞了?」   謝文東嘴角一挑,冷笑道:「不然,你以為我會給你嗎?」   「你這混蛋!」高山清司氣得將手機狠狠砸向謝文東的臉。   謝文東腦袋一晃,手機擦著他的頭髮飛過,摔在身後的沙灘上。   很諷刺,剛才,兩人還掙得你死我活的手機,此時又被他兩扔來扔去。   「這樣也好!」高山清司點頭道:「你我誰都叫不來援軍,公平合理。」   「哼!」謝文東道:「公平合理?沒有人來救援,我們可能都會餓死在這小島上。」   高山清司打個冷戰,低下頭,沉默不語。   好半晌,他開口問道:「謝文東,你有什麼辦法嗎?」   謝文東搖頭,仰面歎道:「聽天由命吧!」   高山清司咽口吐沫,再次垂下頭。   謝文東當然沒有那麼悲觀,他很清楚,自己失了蹤,文東會的兄弟一定會出來尋找自己,這個小島雖然陌生,但畢竟距離吉樂島才幾個小時的航程,下面的兄弟早晚會找到這裡。   當然,山口組的人先找到這裡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兩人在沙灘上默默躺了一個多鐘頭,謝文東最先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向小島深處走去。   高山清司一驚,問道:「謝文東,你幹什麼去?」   謝文東一笑,說道:「我不想在這裡活活餓死。」 第三十章   小島上別的東西沒有,香蕉樹和椰樹倒是不少。不過,看著那高高的樹幹,謝文東也是一籌莫展。這是,高山清司走過來,舉目望了樹頂那一串串的椰子,他忍不住舔舔乾裂的嘴唇,說道:「如果你我合作,倒是有可能摘到椰子。」   謝文東轉頭呵呵笑道:「你讓我和一個死人合作?」   高山清司臉色一變,冷聲道:「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更濃,將手向身後一背,手指動了動,幽幽說道:「也許,你活著比死掉更有用。」   高山清司疑問道:「你什麼意思?」   謝文東沒有再說話,走到一旁,靠樹而坐,積攢體力。高山清司看著他,搖頭道:「沒用的,就算你養足精神,你也爬不上那麼高的樹!」   「難道,你小時候沒爬過樹嗎?」謝文東反問道。   在東北,小孩子大多都玩過爬樹,謝文東當然也不例外,雖然眼前的椰子樹比小時候爬過的那些樹要高出很多,不過,他相信自己體力充沛時,爬上去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天,一清早,休息了一宿的謝文東還真在高山清司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手腳並用的爬到椰子樹的頂端。當他摘下椰子,回到地面,用金刀鑽眼的時候,高山清司厚著臉皮上前,搓手問道:「謝文東,你能讓我讓我也喝一口……」   謝文東和高山清司在這座小島上困了三天,直至三天後,文東會的直升飛機才發現此處,將謝文東和高山清司帶走。坐上飛機,謝文東第一件事就是先讓手下將高山清司捆住,此人的身手之厲害,他深有體會,必須得把他牢牢制住,他才放心。   文東會的人七手八腳捆綁高山清司時,後者毫無抵抗,活生生渴了三天的高山清司已淹淹一息,使不出任何力氣。   謝文東從手下人那裡要來手機,直接給姜森掛去電話。「老森,是我!」   「東哥?」接到謝文東的電話,姜森顯得又驚又喜,連聲問道:「東哥,你沒事吧?這幾天都快急死我們了,你現在在哪?」   謝文東一笑,說道:「我沒事,正在回吉樂島的路上。對了,我不在的這三天怎麼樣?山口組的人還有沒有來叛亂?」   「山口組的人倒是沒有再出現,只是……」姜森頓了一下,沒有把話說完,語氣變得猶豫不決,說道:「東哥,文東會內部發生一些以外。」   「什麼?」謝文東一聽姜森的語氣,心中突然有股不詳的預感,他問道:「什麼意外?說清楚點。」   「是……是關於強子的……」姜森為難了,不知道該怎樣把事情講給東哥聽。   三天的時間很短暫,一晃即逝,不過,三天的時間也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在混戰中,謝文東追殺高山清司,結果兩人雙雙失蹤,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傳到東北的文東會分部。有人歡喜有人愁。文東會的各骨幹大多都非常擔心謝文東的安危,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到吉樂島上,但是,得到的答覆卻讓眾人一次次的失望。   不過,也有人暗中高興不已,那就是陳百成,他苦苦等候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澳大利亞那邊與中國的時差是兩小時。當消息傳到東北時,已是清晨五點多。   陳百成家中。   陳百成坐在沙發上,在他對面,還坐有一位肥胖的中年人,皮膚很白,一張大圓臉上堆滿笑容。「陳先生和我們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這次,謝文東失蹤,很可能已葬身於大海,我想,陳先生的機會終於來了!」   「嘿嘿!」陳百成搓著手,聳肩笑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就應該叛亂?」   肥胖中年人笑道:「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時機嗎?謝文東剛死,文東會的能龍頭位置空虛,一旦拖得時間太長了,三眼的地位鞏固,陳先生可就難以再佔到便宜了。」   陳百成臉色一變,站起身,背著手在房中來回走動,臉色一會陰一會晴,變幻不定。   肥胖中年人看著他走來走去的身影,問道:「陳先生,你還在猶豫什麼?你的人,不是早已經滲透進了龍堂和小龍堂,並且牢牢控制住了這兩大堂口了嗎!那你還怕什麼?還擔心什麼?」   「唉!」陳百成歎了口氣,眉頭擰著,說道:「文東會可不是只有龍堂和小龍堂這兩個堂口,還有虎堂、豹堂、飛鷹堂、執法堂呢?更令人擔憂的是,血殺和暗組太難對付了。」   肥胖中年人名叫中村伍男,是山口組的若眾之一。   他哈哈一笑,說道:「陳先生,你太多慮了吧?!沒錯,文東會的兩把尖刀血殺和暗組是很厲害,可是,這段時間我們山口組將吉樂島壓得很緊,這兩個組織的人力都在向澳大利亞那邊調派,留在中國東北的,已沒剩下多少了,何況,剷除虎、豹、飛鷹、執法四堂對於陳先生來說,應該也不是難事,畢竟這四堂的整體勢力還遠遠不如龍堂和小龍堂,只要肯下狠手,滅掉四堂是早晚的事!」   陳百成喘了口氣,說道:「你別忘了,在我的上面,還有一個該死的三眼呢!雖然我的心腹眾多,但是,堂口裡效忠於三眼的人也不在少數。三眼他媽的不發話,我怎麼去打另外四堂?!」   中村伍男笑道:「那就得想想辦法,挑撥一下三眼和另外幾個堂主的關係。」   陳百成眼珠轉了轉,陰陰一笑,問道:「中村先生有什麼辦法?」   「呵呵!」中村伍男笑了笑,說道:「謝文東不是已經懷疑道文東會內部有人和我們山口組串通嗎?把這件事,栽贓到四個堂主的某一位身上,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可就不僅僅是出現裂痕那麼簡單了。」   陳百成眼睛一亮,吸了口氣,揉著下巴,低頭沉思起來。   中村伍男哈哈一笑,說道:「陳先生,不要忘了,我們山口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你這邊,在東北,我們潛伏的人力已經過千,一旦開戰,這些山口組的精銳人力,可是隨便由你來調派的。如果有必要,筱田組長會派出更多人手,幫陳先生掃蕩東北,奠定勝局!」   陳百成嘿嘿笑了,說道:「中村先生,請幫我轉達筱田組長,我陳百成是不會忘記他對我的厚待。」   「嗯!」中村伍男幽幽笑道:「只要陳先生能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就足夠了。」   「當然,一旦我坐上文東會老大的寶座,你們山口組完全可以把東北當成你們的家。」   「哈哈!」中村伍男聽後,仰面大笑。   好一會,他收起笑容,問道:「陳先生,你可以想好怎麼去做了?」   「恩……」陳百成目光一凝,嘴角掛著陰笑,狠狠握了握拳頭,冷冷說道:「咱們就先從高強這個王八蛋下手!」   當天下午。高強住所門前。   現在文東會的勢力向外擴充的比迅猛,地理位置極為重要也是文東會門戶的DL被文東會視為第二總部,社團的各骨幹都先後在DL買下住所。高強也不例外,在城市的邊緣買下一棟別墅,不是很貴,地腳也偏僻,不過他很喜歡這裡的幽靜。   下午四點半左右時。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從街道口急速跑來,到了高強所住別墅的門前,劇烈地搖晃著柵攔門。   時間不長,兩名青年從別墅裡走了出來,透過柵攔門,打量一翻黑衣漢子,覺得面生得很,疑問道:「你是誰?要幹什麼?」   那黑衣漢子看到有人出來,忙叫道:「兄弟,我要見強哥,出大事了!」   咦?兩青年一愣,聽他的口氣,顯然是自家兄弟。其中一人把鐵門打開,問道:「兄弟,你是哪個堂的?」   「我是龍堂的,我發現了奸細,有人要出賣文東會,要造反,要叛亂……」黑衣漢子氣喘如牛,滿頭是汗,由於又緊張又著急,說話時也語無倫次。   兩青年一驚,相互看了一眼,皆感覺到好像出了大事。他倆不敢耽擱,其中一人說道:「兄弟,你先在這裡等會,我去見強哥!」說完,轉身飛快地跑進別墅小樓內。   高強在家,他剛剛從文東會分部回來,現在,文東會的骨幹都是心計如焚,在家裡等候謝文東的消息。   那青年敲了幾下房門,然後推門而入,急匆匆跑到高強近前,低聲說道:「強哥,外面有位龍堂的兄弟要見你,他說……有人想叛亂、造反!」   「什麼?」高強一驚,皺起眉頭,龍堂的人來找自己?而且還發現有人叛亂造反?這倒挺有意思的!他說道:「讓他近來。」   「是,強哥!」那青年點頭答應一聲,快速的退出房間。時間不長,他把那名黑衣漢子領了近來。   高強凝目,打量此人,仔細觀察了一翻,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龍堂的兄弟?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黑衣漢子規規矩矩的在高強面前垂手低頭而站,小聲回答道:「我只是下面的小人物,強哥平時又怎麼會注意到我呢?」 第三十一章   高強不置可否,龍堂人數眾多,過於龐大,加上又不是他的堂口,龍堂裡的人他真不認識多少。他問道:「你說有人造反,那個人是誰?」   黑衣漢子左右看了看,向前湊了湊,低聲說道:「是陳百成!」   「什麼?」高強慢慢挑起眼目,盯著黑衣漢子,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親耳聽見的。」黑衣漢子急聲說道:「陳百成和山口組的一個叫中村什麼的白胖子相互勾結,密謀叛亂,為了支援他,那個白胖子說山口組在東北已潛伏過千人,還說,如果有必要會派更多的人來東北,他倆還商量,先幹掉強哥,然後挑撥各堂主之間的關係,最後等各堂元氣大傷的時候,他陳百成一口氣吞掉整個文東會,做文東會的老大,他還說,東……東哥已經死了,他說……」   「夠了!」高強越聽臉色越難看,拳頭緊緊握著,關節已經泛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大喝一聲,打斷黑衣漢子的話。他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緩一些。他抽出煙,點燃,語氣平淡地說:「這些話,你應該去對三眼哥說,而不是來找我說。我想,三眼哥會很好處理此事的。」   「不行!」黑衣漢子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急急說道:「現在三眼哥身邊都是陳百成的心腹,我一旦把這事告訴了三眼哥,不僅會害了三眼哥,恐怕連我……我也活不成了……」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了。   他這是真話,高強很清楚,三眼身邊的那些老人、老兄弟們,不知由何時起,已被陳百成一批一批的排擠掉,他不止一次提醒過三眼,但後者都不以為然,說他太多心了。現在看來,是三眼對陳百成太放心了。   以現在的局勢來說,三眼比自己的處境更危險,至少,他敢肯定自己的飛鷹堂是乾淨,不像三眼,身邊被陳百成的心腹所包圍,性命也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高強的表情依然如潭死水,毫無變化,心中卻在上下翻騰。實在不行,他就跨堂清理門戶,先殺掉陳百成。想到這,他眼中寒光一閃,幽幽問道:「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黑衣漢子說道:「我是陳百成身邊的小弟,早晨,陳百成和日本人密謀的時候,我在旁邊站崗。」   高強吐了口煙,說道:「既然這樣,你也應該算是陳百成的心腹了,你為什麼要出賣他!」   「對!」黑衣漢子正色道:「我是由陳百成招進文東會的,他待我也不薄,可是,我更佩服東哥,我更忠於文東會,陳百成一旦叛亂,會產生什麼後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身邊的很多兄弟都會死。強哥,你說東哥他,真……真的死了嗎?」   唉!高強臉色一黯,暗歎口氣,搖搖頭,說道:「東哥是不會死的,你不用擔心這方面的事情。」   「哦!」黑衣漢子臉色一喜,自言自語地笑道:「我就說嘛,東哥怎麼可能會死呢,誰能殺掉東哥?」   高強擺擺手,挺身站起,說道:「陳百成現在在哪?」   黑衣漢子忙道:「在南山。好像去見一批剛到東北的山口組人員。」   高強點點頭,說道:「你給我帶路,我去見他。」   黑衣漢子聞言一哆嗦,嚇得連連擺手,急忙說道:「強哥,不是我膽子小,如果我去了,讓陳百成看到是我告密,別說我的命保不住,連我家人還會受牽連,就算強哥能把陳百成抓起來,但是,他還有很多心腹死擋在外面呢!」   高強轉念一想,也沒錯,何況此人是重要的人證,有他在,不怕陳百成抵賴。他點點頭,說道:「你留在這裡,哪都不要去!」   「哦……是,是,強哥!」黑衣漢子連連點頭。   高強走到房門處,叫來手下兄弟,向黑衣漢子瞄了一眼,然後低聲說道:「看好他,不要讓他亂跑。」   那人點頭道:「強哥,我明白!」   「嗯!」高強拿起手機,給其麾下的副堂主之一賈軍文打去電話,讓他帶二百號兄弟先在秀月橋附近等自己。   秀月橋距離南山已不遠,只剩下二十分鐘的車程,而且還避開了主道,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賈軍文可算是文東會的一員猛將,有一次,他中了敵人的圈套,被上百人圍住,最後,他硬是憑借一己之力衝了出來,身中刀傷多達三十七處,他也是借此一戰成名,被高強提拔為飛鷹堂的副堂主。   聞言,賈軍文一怔,疑聲問道:「強哥,出了什麼事嗎?」   高強說道:「別問那麼多,也不要聲張,快帶兄弟過去!」   賈軍問聽高強語氣緊迫,沒敢再多言,說道:「好的,強哥,我這就帶兄弟過去!」   高強掛斷電話,又向手下人交代,他不在時,不論誰來,都不給開門。一切都叮囑完之後,他帶上兩名心腹保鏢,直奔秀月橋而去。   飛鷹出動二百多號兄弟,光是麵包車就開出來十輛,加上一些轎車,共有十五輛之多,當高強坐車到,車隊停靠在路邊,拉成一長排。   看到高強的車到了,賈軍文急忙從車內出來,跑上前,進了高強的轎車,問道:「強哥,究竟出了什麼事啊?」   高強表情冷得像一塊冰,說道:「有人勾結山口組,密謀造反!」   「啊?」賈軍文倒吸口冷氣,忙問道:「強哥,這個畜生是誰?」   「陳百成!」高強眼中閃爍著寒光,拍拍開車兄弟的肩膀,說道:「去南山!」   一行十六輛汽車,直奔南山而去。車上,高強給李爽打去電話,沒敢告訴他陳百成密謀造反的事,怕李爽大嘴巴將此事張揚出去,打草驚蛇,這也是他沒有通知其他堂主的原因所在。他說道:「小爽,你去找三眼哥,把他請到你家裡。」   「幹嗎?」李爽正愁謝文東失蹤的事呢,興趣缺缺地問道。   「當然是有事了,一會我就到,咱門哥仨要好好談談了。」   「哎呀,什麼事情那麼神秘西西的,現在東哥下落不明,誰還有心情聊天啊?!」   「哪來那些廢話!」高強語氣不善道:「讓你去,你就去,不然小心我踢爛你的屁股!」   「好好好,我去找三眼哥,行了吧!真是個怪人!」李爽不滿地嘟嚷著,把電話掛斷。   高強很機警,做事也謹慎,他怕自己還擒拿陳百成的時候,一旦動起手來,把他逼急了,他狗急跳牆,用三眼的性命威脅自己那就難辦了。讓李爽先把三眼找到他的家裡,在虎堂兄弟的眼皮底下,三眼身邊就算全是陳百成的心腹,他們也不敢亂來。   他預想得很好,可是,李爽卻沒有把三眼找到自己的家中。   不是他沒有去找,而是他撲了一個空。當他到分部找三眼的時候,下面的人告訴他,三眼和陳百成出去了,似乎還是急事,走得非常匆忙。   下面人說得是實話嗎?是實話!   當黑衣漢子去高強那裡「告密」的時候,陳百成找到三眼,他裝出一副心情沉重的樣子,在三眼身邊又是搖頭,又是歎氣,但又不說話。   因為謝文東的事情,三眼的心情本就糟糕到了極點,現又見陳百成那副死了爹嗎的模樣,氣得一拍桌案,怒道:「幹什麼?東哥只是失蹤了,有沒有意外還不清楚,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哭喪臉,出去!」   陳百成心中暗怒,連連咬牙,不過,臉上可沒有一點顯露,他滿臉的難色,魚言又止,瞻前顧後地說道:「三眼哥,不是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三眼一愣,問道:「怎麼了?」   「是……是……」陳百成吭哧半天,也沒說出下問。   三眼脾氣火暴,看他『是』了半天還是沒『是』出個所以然,他都替他著急。他氣笑了,說道:「究竟是什麼?快說啊!」   陳百成將心一橫,說道:「三眼哥,我查出社團內有人在和日本人勾結,密謀造反!」   「什麼?」三眼一聽這話,騰的站起身,兩眼瞪得溜圓,怒道:「是誰?誰他媽想造反?」   「是……三眼哥,我不敢說!」陳百成低著頭,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三眼的臉色鐵青,沉聲道:「有什麼不敢說的,快講!」   陳百成心中一笑,說道:「是高強高堂主!」   三眼一聽這話,腦袋嗡了一聲,身子一晃,又坐了下去,愣了半響,他反應過來,仰面哈哈一笑,搖頭說道:「不可能,百成,強子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的,我和他做了這麼多年兄弟,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會不知道嗎,你肯定搞錯了。」   陳百成苦然到:「三眼哥,我也希望是我搞錯了,但是,下面有兄弟親眼看到了山口組的人進了高堂主的家門!」   三眼還是不相信,反問道:「下面的兄弟怎麼知道去強子家的是山口組的人呢?」 第三十二章   陳百成歎口氣,說道:「那人說的是日本話。身上又帶有槍,下面兄弟覺得可疑,就把他的摸樣拍下來,傳給了我。」說著,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調出照片,遞給三眼。   三眼將信將疑的接過,低頭一看,照片裡的人物是個三十多歲的黑衣漢子,雖然照的是側面,但他敢肯定,這人自己以前沒見過。   陳百成繼續道:「經我們抓住的山口組眼線證實,此人確是山口組的人,而且身份還不低,屬山口組若眾中村伍男的心腹手下。」   「就算他是山口組的人,就算他去了強子家,那也不能說明強子與山口組的人真的存在勾結。」三眼還是無法相信,強子能做出這樣背叛東哥。背叛社團的事情來。   陳百成暗罵一聲老頑固!他點點頭,說道:「三眼哥,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我們去問個清楚也好,有誤會,咱們和高堂主也能當面談清楚。」   三眼恩了一聲,揉揉下巴,說道:「好吧!我們去強子家看看!」   且說高強,帶著二百幫眾,浩浩蕩蕩奔向南山。   南山,面積不小,說是山,其實就是地勢較高的斷崖。一面臨海,懸崖峭壁,夏天時,山上碧綠蔥蔥,滿是樹林,花草叢生,但是現在,樹木的葉子早已掉干,草也枯死,放眼望去,山上黃頹頹的一片。   山角下的海灘空蕩蕩的,沒有遊人,寒冬天氣,早已無人出來游泳。   高強讓司機在山腳下車,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飛鷹堂的眾兄弟也隨之走了出來,舉目向周圍觀望,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上山!」高強注視山上,冷冰冰說了一句,然後一馬當先,走了上去。   山路崎嶇,而且坡度極大,並不好走。高強帶著二百多號人上到山頂。山頂處是一塊平地,早上,經常有老年人在這裡鍛煉,或者是垂釣,現在,山頂上站有一群人。   十數名身穿西裝的漢子,他們著裝整齊,皆帶墨鏡,拉成一排站在平台山邊緣,在他們身後,就是十多米高的懸崖,下面是深不見底的大海。   高強凝聚目光,先環視一周平台,然後,在那十幾個名漢身上逐一打量一番,並沒有發現陳百成的人影,他心中一沉,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其中一人摘掉墨鏡,傲氣十足地說道:「山口組!(日)」   高強聽不懂他說什麼,但卻能聽出他說的是日本話。心中一震,他瞇起眼睛,又問道:「陳百成在哪?」   「我不知道!(日)」大漢能聽明白高強說的是什麼,但是他卻用日語回答。   高強一皺眉頭,對方說的什麼話,他一句也聽不懂,不過,對方這十幾人看起來不像善類,又是日本人,想必,和山口組應該有些瓜葛。他不想和對方廢話,對手下的兄弟一甩頭,說道:「將他們拿下!」   「是!」下面的眾人答應一聲,從人群中走出二是多號青年,一步步走向那十幾名身穿西裝的大漢逼去。   他們正向前逼近,從隊伍後面跑上來一名飛鷹堂的小弟,到了高強近前,急聲說道:「強哥,山下又上來一群人!」   「什麼人?」高強一怔,疑聲問道。   「好……好像是龍堂的人。」   「嗯?」高強愣住,難道是自己來早了,陳百成剛來和山口組的人碰頭?   他正琢磨著,飛鷹堂陣營後側一陣大亂,接著,從人群中擠出一行人,帶頭的一位,三十多歲的樣子,皮膚黝黑,一張臉又圓又胖,兩隻小眼睛提溜亂轉,目帶邪氣,賊眉鼠眼的樣子讓人生厭。   高強認識此人。他是陳百成的弟弟,陳百信。   眉頭擰個疙瘩,高強仰起頭,冷冷注視著他。   陳百信在龍堂的地位不低,有陳百成這個一手遮天的哥哥罩著,他的眼睛也是長在腦袋頂上,誰都看不起。   上到平台之後,他笑呵呵地看了看高強,又瞧瞧那十幾名大漢,笑道:「這裡好熱鬧啊!高堂主,看來,我來得很不是時候,打擾你們談事情了!對吧?哈哈!」   高強臉色一沉,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百信笑容一斂,猛地抬手一指十幾名大漢,大聲問道:「這些是什麼人?」   高強搖頭道:「我不知道!」   陳百信仰面而笑,說道:「高堂主真會說笑,如果你們不認識,這冰天雪地的,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他們又到這裡來幹什麼?」說著,他恍然想起什麼,轉頭問那十幾名大漢道:「你們是幹什麼的?告訴我!」   「山口組!(日)」剛才說話那大漢依然用冷傲的語氣說道。   陳百信打個響指,叫來一名小弟,問道:「你會日語,告訴我,他說的是什麼?」「他說,他是山口組的人!」那小弟急忙答道。   陳百信聽完,臉色一變,故作驚訝的樣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高強,伸手指著他,『無比驚訝』地說道:「好啊高堂主,你竟然跑到這裡來和山口組的人私會,你好大的膽子!」   高強被氣笑了,陳百信可真會倒打一耙啊!不過他也不在意,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虧心事,又何怕鬼叫門。他冷笑一聲,雙手一背,迎面望天,理都沒理他。   他不說話,但下面的兄弟可不幹了。賈軍文晃動身形,來到陳百信近前,伸手將他的脖領子抓住,怒聲道:「操你媽的,兔崽子,你再敢血口噴人,老子一刀劈了你!」   賈軍文脾氣暴躁,性情凶悍,他不管陳百信的靠山是誰,把他惹火了,他真能下死手。   他手臂一提,將陳百信抓了起來,兩隻豹子眼瞪得如同燈泡,寒光四射。   陳百信看得清楚,暗叫一聲媽呀!他身子離地,手腳亂揮,大聲叫喊道:「不得了了,飛鷹堂的人勾結山口組造反,要殺人滅口了,快……快給三眼哥打電話!」   賈軍文一聽這話,怒火更威,手臂一掄,直接將陳百信甩了出去。   撲通!陳百信摔出五米多遠,一頭搶在地上。   他爬在地上,吭哧半天沒爬起來,伸手一摸臉,掌心黏糊糊的,都是血。「啊--」陳百信慌亂地擦著臉上的血,怪叫一聲:「殺人啦!殺人啦!」   賈軍文牙關一咬,揮手拔出片刀,直奔嚎叫不止的陳百信衝去,到了他近前,抓住他頭髮,向後一拉,另手舉刀,作勢就要砍下去。   高強見狀,沉吟一聲,喝道:「軍文!把刀收起來,自家兄弟,有問題,也應由執法堂來解決!」   聽到高強的命令,賈軍文深深吸了兩口氣,才吧胸中怒火勉強壓下,狠狠的將陳百信的腦袋推開,站起身形,同時收起片刀。   「我操你媽的,你敢打我……」陳百信坐在地上,看著雙手上的血跡,帶著哭腔狠聲罵道:「我他媽讓你不得好死!」說著,他轉回頭,對自己帶來的那群手下嘶聲大吼道:「你們都他媽瞎了嗎?沒看到飛鷹堂已經造反了嗎!把他們統統抓起來!」   高強住所,小別墅。   三眼和陳百成帶著二十餘貼身保鏢趕到。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三眼並不想帶這麼多人來,但陳百成態度堅決,稱怕他發生危險。   他是『好心』,三眼也不好多說什麼,也就默認了。   一行人下了車,來到別墅前,陳百成急忙跑到三眼前面,猛按門鈴。   時間不長,那兩名看門的青年出來,沒看到陳百成,卻瞧見了三眼。兩人急忙低頭見禮,齊聲說道:「三眼哥!」   「嗯!」三眼點下頭,問道:「兄弟,強子在嗎?」   一名青年答道:「強哥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哦!」三眼目光一轉,掃視別墅院內,果然沒有看到高強的車。他扭頭想陳百成一笑,意思是怎麼樣?強子已經出去了,怎麼可能還和山口組的人在家中密謀呢!他搖頭說道:「肯定是下面的兄弟搞錯了!」   陳百成眼珠一轉,低聲說道:「三眼哥,也許他們沒有說實話呢!既然來了,咱們就順便進去看看吧!」   三眼笑了,反問道:「你還認為山口組的人在別墅裡面?」   陳百成說道:「無風不起浪!進去看一眼,對下面的兄弟也好有個交代!」   三眼低頭未語,沒等他發話,陳百成走到門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兄弟,把門打開,我們要進去坐坐!」   那青年搖頭道:「不好意思,強哥走的時候已經交代過了,任何人來都不開門。」   陳百成順水推舟地說道:「怎麼?你沒看到是三眼哥來了嗎?三眼哥是普通人嗎?少廢話,開門!」   「可是,強哥走的時候確實交代過我們了,不論誰來,都不許開門!」   「混蛋!」陳百成猛的一腳,踢在柵欄門上,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三眼哥無禮,我看你們是找打!」說著,將身後的眾保鏢一甩頭,說道:「教訓一下這兩個沒長眼的小子!」 第三十三章   陳百成一聲令下,站於三眼身後的眾保鏢們一擁而上,兩米高的柵攔門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抓住鐵欄杆,幾下就翻了過去,進入院中,眾保鏢掰著手指,面帶冷笑,向那兩青年壓去。   三眼眉頭一皺,沉聲喝道:「你們幹什麼?拳頭癢癢了就找自家兄弟出氣嗎?」說著,他對兩青年說道:「兄弟,把門打開,我進去坐坐就走!」事情已經到這份上了,乾脆就弄個明白吧!   其實,從心理來講,三眼不相信高強會私通山口組,自己就這麼闖進去,實在有傷兄弟之間的感情,話說回來,如果高強真的私通山口組,那他就更不願意進去了,他寧願等東哥回來處理此事,也不願意由自己來處理。但陳百成在旁不依不饒,他也很難辦,身為社團的代理老大,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服眾,不能尋私情。   那兩青年被陳百成和眾保鏢這麼一嚇,也都慌了,加上三眼已發話,他倆人沒有辦法,只好將鐵們打開。   三眼站在門外,頓了一下,深吸口氣,大步走進院中,來到別墅樓門前,將門一推,只見大廳沙發上,正坐有一人,此人的相貌和陳百成給他看的造片裡的人一模一樣。   唉!三眼忍不住在心中暗歎一聲,轉頭問身後的那倆青年道:「他是誰?」   兩青年見三眼臉色不對勁,皆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他……他是龍堂的兄弟!」   「胡說!」沒等三眼開口,陳百成已跳腳喊道:「簡直一派胡言!我們龍堂,從來沒有這個人!」說著,他狠狠瞪了兩名青年一眼,嘿嘿冷笑著向那黑衣漢子走出,問道:「朋友,你是什麼人?」   「你們是什麼人?(日)」自三眼等人近來,黑衣漢子一副面露驚慌、手足無措的樣子,即使沒做虧心事,可一看他的樣子也像幹了什麼壞事似的。   陳百成一笑,暗暗撇了一眼三眼,見後者臉色陰沉、難看,他更加得意,只是沒敢表現在臉上。他回頭問道:「誰會說日語!」   眾保鏢中『恰巧』有一人會日語,他上前兩步,說道:「成哥,我會!」   「好!你給我在旁邊做翻譯!」說著,陳百成道:「問問他,他是幹什麼的?」   保鏢將他的話翻譯成日語。黑衣漢子眼轉連轉,故作鎮定的說道:「我是商人,來中國做生日的。(日)」   「啪!」陳百成一腳將黑衣漢字面前的茶几踢開,喝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山口組的人,說,你到這裡來幹什麼?想預謀什麼?」   黑衣漢子將身份已『暴露』,臉色大變,騰得站起身,隨手從口袋中掏出手槍,對準三眼的腦袋就是一槍。   「三眼哥,小心!」陳百成手疾眼快地將三眼推開。   當然,即使他不推,這一槍也是理所當然的打高,根本不會傷到三眼。陳百成怒吼一聲,毫不畏懼對方的槍口,英勇的撲上前去,將黑衣漢子打到地上,幾下,就把他手中的槍奪過來,然後將槍口頂住對方的腦袋,他冷笑一聲,說道:「就憑你這兩下子,還敢在我面前動武,還想傷我們堂主!」說著,他一轉頭,看向三眼,問道:「三眼哥,怎麼處置這個山口組的混蛋?」   三眼此時真有些暈了,像不到,高強家裡,真的有山口組的人,而且對方還敢槍殺自己!他暗暗握了握拳頭,猛的看著那兩名青年,大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兩青年已經嚇傻了,他倆也想不明白,這黑衣漢子近來時明明是龍堂兄弟,怎麼三眼一來,就變成山口組的人了呢?而且還要殺三眼,他兩眼膝蓋一軟,普通跪地,急道:「三眼哥,我們不知道他是山口組的人啊……」   不等他倆說完,一旁的保鏢抬腿將他二人踢到,罵道:「不知道他們是山口組的人?那他怎麼會坐在這裡?」三眼凝視兩名青年,大聲喝道:「叫執法堂的兄弟過來!」說完,一甩袖子,轉身走了出去,他臉色冰冷,心頭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要把自己活活憋死,現在,自己真的應該找強子好好談談了。   陳百成看著三眼的背影,轉回頭,嘴角一挑陰陰的冷笑,而在他身下的那名黑衣漢子也笑了,向他眨了眨眼睛,並伸出大拇指,示意:高!   「呵呵!」陳百成伏下身,在黑衣漢子耳邊笑了笑,猛然間,他身子向後一仰,驚叫一聲,接著手指一扣扳機。彭!黑衣漢子的腦門被他一槍。   「怎麼回事?」走到外面的三眼聽到槍身,急忙轉回頭。   藉著眾保鏢在自己身邊遮擋視線,陳百成快速地拔出一把匕首放在黑衣漢字屍體的手裡,然後,他驚慌地分開眾人,跑出來說道:「那傢伙拔刀想殺我,我沒辦法,就把他做了!」   黑衣漢字確實是山口組地人,而他之所以裝成龍堂的人到高強家裡,也是與陳百成密謀好的,可是,現在三眼要叫執法堂的人過來,這讓陳百成心中多了一分顧慮。   執法堂的手段,他可是瞭解的,黑衣漢字在他們的逼供下,萬一把自己和他密謀的事招出來,那可就麻煩了,為了保險起見,他乾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陳百成在文東會,別的沒學會,卻把謝文東那一套用得如火純青。   見三眼冷冷盯著自己,陳百成心中打了個突,滿臉的悔意,垂首道:「三眼哥,是我太不小心了,我……」   正說這話,他手機響了,他接起一聽,臉色一變,過了片刻,他滿面的驚訝,對三眼說道:「三眼哥,高……高堂主在南山與山口組的人私會,被咱們的兄弟堵到,現在已經動起手了!」   三眼一聽,眉毛都快立了起來,今天所發現的一切一切,都太突然,太出人意料,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腦袋一陣發暈,暗中叫道:「強子啊強子,你究竟想幹什麼?難道你真要在東哥出事的時候造反不成嗎?!   「三……三眼哥,我們現在怎麼辦?用不用叫其他堂口的兄弟過來幫忙?」陳百成是希望越亂越好,能把另外幾個堂口都牽扯近來才好呢!   三眼沉聲說道:「不要!我相信強子只是一時衝動,此時沒必要興師動眾,我親自過去看看!」說完,他臉色難看地上了汽車。   陳百成拿起電話,給龍堂的心腹打去電話,讓其調派人力,到南山一帶支援。   快速的打完電話之後,他屁顛顛的跟上車,與三眼直奔南山而去。   南山。   此時,南山山頂上很是熱鬧,陳百信被賈軍文一記重摔,摔得滿臉是血,他此時站在平台的一處角落,如同瘋了一般,大吼大叫著,指揮手下人擒拿高強和賈軍文。   他帶的人不少,足有一百多號,但飛鷹堂的兄弟不是吃醋的,一擁而上,將高強和賈軍文護住。   雙方開始只是推推揉揉,相互指罵,可肢體動作很快就發展成小規模的拳腳衝突。   這許多人擠在一起,一處衝動起來,立馬就演變成全面爭鬥。   現在龍堂和小龍堂,早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激情澎湃和熱血他媽的的龍堂、小龍堂。   三眼因為要掌管整個文東會大小事情,無暇管理堂口,兩堂的事務,大多都交給陳百成處理。   自陳百成得勢以來,重用心腹,排擠異己,將龍堂和小龍堂的上下人員更換了一批又一批。以前那些龍堂的兄弟,現在基本都已去了其他堂口,而那些沒有走的老人,也大多浪跡在堂口的底層。   現在的龍堂和小龍堂人員,平時就仗勢欺人,靠著有三眼這座大山,飛揚跋扈,別說經常去欺負文東會以外的幫會,即使文東會內部其他堂口的兄弟他們也不放在眼裡。這引得其他堂口的兄弟怨聲載道。   不過,看在三眼的面子上,各堂主能忍也都忍了,除了李爽外,基本沒有人因為此事去找過三眼理論。   如此一來,龍堂和小龍堂人員的氣焰更加囂張。   上次,謝文東從日本回DL,進分部時被守衛人員阻攔,甚至要動粗,就是一個例子。   此是,飛鷹堂的兄弟把平時的怨氣都發洩出來,下手可算是沒留情面。   陳百信的這幫手下,讓他們挑軟柿子欺負還行,天鷹堂一旦拿出真本事,他們就根本頂不住。   別說人數上吃虧,即使人輸佔優也未必能打得過。   一場戰亂剛剛開始,陳百信的手下就被打得哭爹喊娘,潰不成軍,不少沒擠上前,在後面觀望的人見飛鷹堂這般厲害,心底生寒,兩腿發軟,悄悄往後退,準備要跑。   躲在最後面的陳百信見狀,氣得臉紅脖子粗,對那些要跑的人連踢帶踹,嘴裡還不停地叫罵著:「跑你媽個逼,都給我上,給我往死裡打!」   賈軍文沒到陳百信,不過卻聽到他也有的叫罵聲,牙關一咬,暗暗拔出了刀。 第三十四章   雙方的爭鬥沒有動傢伙,只是用上了拳腳,打得雖然混亂,受傷的不少,但卻沒有人掛掉。   畢竟都是自己人,皆屬文東會旗下,無論誰先亮出刀子,一旦將爭鬥變成廝殺,這個責任誰都承受不起。   可賈軍文沒管那麼多,他單手提刀,進走人群中。陳百信的手下一見他過來,提著砍刀,滿面的殺氣,都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向兩旁避讓。   他們這一讓,給賈軍文空出一條通道,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暢通無阻地走到陳百信近前,後者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還在將那些要跑的手下往回拉,他猛的一轉身,突然看到賈文軍凶神惡煞般站在自己身後,兩隻豹子眼瞪得像銅鈴,他媽呀一聲怪叫,二話沒說,掉頭就跑。   他的筱短腿哪能比得上人高馬大的賈軍文,後者幾個箭步,竄到他身後,手中看到一舉,狠狠劈了下去。   當高強從人群中擠出來,大喝一聲,:「住手!」時,已經晚了,賈軍文這一刀,結結實實劈在陳百信的後腦上,腦後連同後背,自上而下,被劈開一條兩尺長的大口子。   叫聲都沒有發出,陳百信一頭栽倒在地,他兩眼翻白,手腳抽搐幾下,便沒有了動靜。高強急忙跑上前,低頭一看,心中一震,他經驗豐富,不用去聽陳百信的心跳,只看一眼就能判斷得出來,這人死定了。   他大皺眉頭,扭頭對拎刀喘著粗氣的賈軍文低聲道:「軍文,怎麼這麼衝動!」   「強哥,這個王八蛋太氣人了,平時就狂的不得了,騎在兄弟們的頭上作威作福,何況,今天的事,完全都是由他挑起來的,我實在忍不住了。」說著,賈軍文氣呼呼的將砍刀往地上一扔,說道:「我知道他是陳百成的弟弟,我也知道這個簍子捅大了,但是今天這事,都由我一人頂著,和強哥,還有下面的兄弟們沒有任何關係!」   「你頂著?!」高強又氣又怒又是擔心,陳百信一死,陳百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弄不好,這事會牽連到一大批人身上,他自己倒是不怕,可是下面的兄弟怎麼辦?殺人的賈軍文怎麼辦?他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兄按幫規去抵命嗎?高強一跺腳,低喝道:「你能頂得住嗎?為什麼不在做事之前先動動大腦,考慮一下後果!「說著,高強彎腰從地上將砍刀揀了起來,握在手中,沉聲說道:「是我下令讓你殺的人,無論誰問你,都這麼回答,明白嗎?」   看到高強臉上的凝重,賈軍文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這一刀砍下去的後果比他想像中要嚴重得多。見強哥把事情都一人抗下來,他驚慌道:「強哥……」   高強眼睛一瞪,向後一甩頭,說道:「你去把那幾個曰本人抓住,帶回堂口。」   賈軍文小聲問道:「那……那強哥你呢?」   「我去找三眼,把事情解釋清楚。」其實,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不管怎麼說,陳百信都已經死了,他只能去三眼那裡負荊請罪。   正在說著話,陳百信那些手下紛紛反應過來,哄的一聲,一擁而散,一各個怪叫著向山下跑去,嘴裡都大喊著:「飛鷹堂造反了,飛鷹堂叛變拉……」   「該死的!」賈軍文一聽他們的叫喊,怒火又燒了起來,伸手捉住一名從他身邊跑過的陳百信手下,掄拳就要打。   高強沉喝一聲:「軍文,你惹的麻煩還嫌不夠多嗎?」   賈軍文覺得肺都快氣炸了,這窩囊氣真他ma不是人受的!他怒吼一聲,將那人推出去,轉身向那十幾名曰本人走去。   沒等他收拾那幾個曰本人,只聽山下一陣大亂,接著,隨一聲哀號,有一人跌跌撞撞跑上山來,當這人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陳百信之後,身子晃了幾下,停頓了幾秒鐘,雖然撲上前來,放聲痛苦。   這位,正是陳百信的親大哥,陳百成。在他的後面,還有三眼以及黑壓壓的龍堂的人員。三眼低頭看了看斷氣不久的陳百信以及撲在屍體上哭得一塌糊塗的陳百成,再瞧瞧站在屍體旁的高強,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高強手中那把還粘著血的砍刀上。   雖然三眼沒有說話,但是他眼中卻閃過一絲痛苦,不是為陳百信,而是為高強。   「嗚……嗚……」陳百強的哭聲淒慘,讓人忍不住也有些鼻子發酸。   俗話說得好,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陳百成的哭,是真哭,他是真的悲痛欲絕,死的畢竟是他的親弟弟,一乃同胞,血脈相連。其實,他讓陳百信過來,主要牧笛是拖住高強,不讓他離開,給自己爭取時間,趕到時,正好抓高強個『人贓並獲』,哪像到,弟弟這一來,和自己變cr鬼之隔。   陳百成坐在地上,抱著陳百信的屍體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好不悲慘。   唉!三眼歎口氣,走上前來,拍拍陳百成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白城,節哀順變。」   陳百成一聽這話,氣得牙癢癢,怎麼,我的弟弟不是人嗎?讓高強殺了,你三眼就他媽說出這麼一句狗屁話?!他心中雖恨,臉上卻依然是哭相,低著頭,嘴裡哭著,眼珠卻開始提溜亂轉,好一會,他停止哭聲,脫下外衣,將陳百信的屍體蓋住,然後,猛的站起身,兩眼惡毒地直視高強,咬牙切齒地說道:「高強,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弟弟讓你殺了,你償命來!」說著,他利落地從後窯拔出手槍,指向高強的腦袋。   「沒錯,人是我殺的,但是我有殺他的原因……」高強沒有看陳百成,而是將目光轉向三眼,這話也是對三眼所說。   「什麼狗屁原因!」陳百成手指一指站在平台邊上的那十幾個曰本人,咆哮道:「你明明是和山口組的人在這裡私會,被百信堵住,你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就殺人滅口!高強,你好毒啊,百信,你死的好冤啊!」   說著說著,陳百成眼淚又流出來,別過頭哽咽著。   三眼正色道:「百成,把槍收起來,有話,到執法堂去說!」   「到執法堂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去執法堂?」陳百成轉頭怒視著三眼,連珠炮的發問,叫道:「殺人兇手就在這裡,我那都不去,今天,我就要在這裡殺了他為百信報仇!」   陳百成的語氣,讓三眼臉色為之一變,可轉念一想,也許百成是悲傷得暈了頭,弟弟剛死,情緒激動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說道:「家有家法,幫有幫規,這件事情,理應由執法堂來處理。」   「不行!」陳百成怒聲道:「今天,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說著,他歪頭看著三眼,說道:「三眼哥,東哥不在,你就是社團的代理人,處理事情,你應該秉公才對,如果你要尋私情,那可就太讓我門這幫兄弟心寒了。」說完,他扭頭對後面那黑壓壓一片的弄堂人員道:「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啊?」   「對!對!殺高強!殺高強!」   數百名龍堂人員各持刀棍,舉臂齊聲吶喊,在山中,可謂是驚天動地。   三眼驚訝地轉回身,看著自己的這些手下。好一會,他大聲喝道:「都給我閉嘴!」   可是,根本沒有人聽他的話,眾人仍在吶喊著:「殺高強!殺高強——」   三眼氣得直哆嗦,怒吼道:「你們還想造反不成嗎?」   「三眼哥!」陳百成嘴角一挑,說道:「我們就算造反,也是被你逼的,因為你處事不公,我們兄弟不服!」   「不服!不服!」陳百成說什麼,龍堂人員就在後面喊什麼,儼然一副為陳百成馬首是瞻的樣子。   三眼心中一驚,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龍堂已經不再是他的龍堂了,而是陳百成的龍堂了。   他瞇起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陳百成。   陳百成冷聲而笑,說道:「三眼哥,不要怪兄弟門不擁護你,而是你太讓兄弟們失望了。」說著,他大聲喊道:「飛鷹堂已經造反,背叛文東會,現在開始已不再是我們的兄弟,今天,我們要清理門戶,不能放跑一人!」   「殺!殺!殺!」   數百名龍堂幫眾邊吼叫著,邊一步步向飛鷹堂的兄弟壓去。   陳百成回過來頭,看著高強,手指在扣在扳機上,說道:「高強,你是罪有應得,認命吧!」   「等一下!」高強冷冷看著陳百成,他當然也看得出來,三眼此時在龍堂和小龍堂的權利完全被架空了,下面的人員根本不聽他的話,而是服從陳百成的命令。這就是養虎為患啊!可是,現在再說什麼也晚了。高強說道:「今天的事情,和我下面的兄弟沒有關係,我留下,你放他們走!」   「強哥,我們不走!」一聽這話,飛鷹堂的弟子紛紛上前,大聲說道。 第三十五章   陳百成揉著下巴,心裡暗暗尋思著,飛鷹堂的戰鬥力是相當強的啊,別看他們只有二百人,已方有數百人,真打起來,結果雖然是已方能大獲全勝,可是損失也不會小,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能減少損失就應該盡量減少損失!想到這,他嘿嘿一笑,說道:「好!你是飛鷹堂的堂主,發生叛變,你當然是罪魁禍首。」說著,他點點頭,環視飛鷹堂的眾兄弟一眼,大聲說道:「我相信,飛鷹堂的大多兄弟都是忠於文東會,忠於東哥的,我不為難你們,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他雖然發了話,但飛鷹堂幫眾皆無一人離開。二百弟子,齊唰唰站於高強身後。   高強轉回頭,慢慢看了一遍這些和他曾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一酸,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大家,都走吧!」   「強哥……」一名青年說道:「你說過,做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不會走,會留下,和強哥並肩作戰!」   「我們誰都不會走!」眾人齊聲喊道。   高強胸口一暖,微微笑了笑,點頭道:「好,不愧是我阿強的好兄弟……不過,你們現在必須要走!」   「強哥……」   「走!」高強語氣一變,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命令!」   見眾人仍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一動也不動,高強扯開衣襟,背對眾人,大聲喝道:「誰還站在這裡,誰就不是我飛鷹堂的弟兄!」他不敢看眾人那充滿期盼的眼神,他怕自己會狠不下心來,留下眾兄弟。這些人,有的是他剛出道時就跟在他身邊的,有的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他們跟隨在自己身邊,南征北戰,流血流汗,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群兄弟慘死在這裡。   一聽這話,飛鷹堂眾人皆打個冷戰,眼中含著淚,不少人已哭出聲來:「強哥……」   他們希望高強能回頭看自己一眼,可是,高強沒有。他站這裡,像是一塊堅石。   「強哥,我們……我們永遠都是飛鷹堂的人……」   二百飛鷹堂兄弟,都擦著眼淚,慢慢走下山,每個人在走過高強身邊的時候,皆恭恭敬敬深施一禮。   賈軍文沒有動,而是悄悄拉住一名兄弟,說道:「下山之後,通知其他兄弟,立刻回H市,去找戰英戰大哥,讓他們組織飛鷹堂兄弟,為強哥報仇!」戰英是飛鷹堂的副堂主之一,留守H市,飛鷹堂的主力也都在H市。   那兄弟一驚,叫道:「賈大哥,你……」   「我會留下,就算要死,我也和強哥死在一起!」賈軍文拍拍那兄弟的肩膀,說道:「兄弟,趕快走!DL……已經沒有我飛鷹堂容身之地!」   「賈大哥!」那兄弟想說話,可是已泣不成聲。   賈軍文一笑,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哭什麼哭?!」說著,他推了一把這名兄弟,揚頭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快點!」   那兄弟咧著大嘴,邊抹著臉澀的淚水,邊飛快地跑下山去。   時間不長,飛鷹堂二百幫眾已全部下了山,留下的,只有高強和賈軍文。   賈軍文走到高強身邊,和他並肩而戰。高強看了他一眼,目露驚訝,疑道:「軍文,你怎麼還不走?」   「嘿嘿!」賈軍文憨憨的笑了一聲,說道:「強哥,做兄弟的,有今生,誰知道還有沒有來世,我老賈這輩子淨做錯事了,沒做對過什麼,但是,我最正確的選擇就是跟在強哥身邊,即使敵人刀槍的時候,我感覺也很幸福啊。我……只是想留下。別趕我走,我只是想在強哥身邊。   一腔血,流不盡,英雄本色……   說著話,賈軍文握住高強的手腕,手掌慢慢下滑,接過他手中的砍刀,扭頭看向陳百成,大聲喝道:「陳百信是我殺的,你有種的就衝我來!」   陳百成看了他一眼,這時,一名陳百信的小弟跑到他近前,在他耳邊說道:「成哥,信哥確實是這傢伙殺的!」   「哦?」陳百成聞言,眼睛一瞪,佈滿血絲,吼叫道:「原來你也有份!」   「哼!」賈軍文冷哼一聲,說道:「我不僅會殺他,也會殺你!」說著,猛然提刀,向陳百成衝去。   「你去死!」陳百成對準賈軍文,扣動扳機。   「彭!」賈軍文身子一陣,胸口的衣服破碎,血,從裡面流淌出來,他頓了一下,接著長吼一聲,又向陳百成從去。   想不到他如此凶悍,身中一槍,還能向自己衝來,陳百成嚇得連連倒退,手中的扳機連扣。   彭、彭、彭——賈軍文身上血花飛濺,被無情的子彈打得滿是血窟窿,可是他聲都未吭一下,身子繼續向前衝去。   啪啪啪!陳百成手中的槍開始打空響,一俊子的子彈,都已打完,抬頭看向渾身是血,手舉砍刀的賈軍文,他嚇得怪叫一聲,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他手腳並用,在底□連滾帶爬地向己方陣營退去。   當賈軍文衝到陳百成近前時,他身形一震,踉蹌兩步,跪倒在地,手中砍刀往地面一支,穩住身行,慢慢地垂下頭。   陳百成慌張地爬起身形,見賈軍文一動也不動,心裡嘀咕道:這傢伙是不是死了?正當他尋思著,賈軍文猛的一睜眼睛,砍刀橫著揮了過去。   「啊…………」陳百成驚叫一聲,只覺得小腹一涼,他迎面而倒。躺在地上,他抬起頭,用手摸了摸肚子,手裡都是血。雖然他閃躲得很快,但賈軍文這一刀太突然了,還是傷到他的皮肉,刀尖在他發福的肚皮上劃出一條四寸長的口子,傷口不深,可是也把他嚇出一身冷汗,他對左右的眾人大叫道:「殺了他,快殺了他!」   這時,周圍人才如夢初醒,一個個掄刀向賈軍文衝去。   這許多人,一下子就將他淹沒在人海裡,只見場中刀棍齊舉,血光四賤!   其實,賈軍文在揮出那一刀之後,就已經斷了氣,他現在只是虐屍而已。   高強心中刺痛,從肋下抽出開山刀,向人群殺去。   撲、撲!他連出兩刀,砍翻兩名大漢,其他人見高強動了刀子,嚇得如潮水般退去。   這時再看賈軍文,已被亂刀砍得不cr形,高強仰面長吼一聲,扭頭怒視陳百成。   陳百成咄咄嗦嗦從口袋中拿出一支新彈夾,放入槍中,對準高強就準備開槍。三眼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面無表情地說道:「讓我來!」   怔怔地看著三眼一會,陳百成迎面大笑,不過,他的笑很快又收了回去,肚子上的傷口隨他的笑而傳來一陣陣劇痛。他掏出手帕,將肚子上的傷口摀住,點頭說道:「好啊!三眼哥要大義滅親了,真是出人預料啊,呵呵……」說著,他將槍往三眼面前一遞,嘴角掛著殘酷的笑。   讓三眼親手殺掉高強,世界上實在沒有比這更精彩的好戲了!陳百成樂得嘴巴都合不攏,看著自己平時最恨的、又是踩在自己頭上的兩個人互相廝殺,對他來說是種變態的享受。   三眼接過槍,走向高強,他搖頭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高強看著三眼,垂首苦笑,將手中的開山刀扔下,說道:「如果你殺我,我不會還手。」   三眼到了高強近前,幽幽說道:「我只是想弄明白一點,你有沒有和山口組的人私通?」   高強苦笑道:「三眼哥,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你的家裡有山口組的人,而你又在這裡和山口組的人會面,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三眼大聲吼道。   自己家裡有山口組的人?高強沒有聽明白三眼的一意思,不過,這時候他也懶得去解釋,解釋清楚又能如何,這一切明顯都是算計好的,三眼和自己一樣,都是自身難保。他笑了笑,長歎一聲,沒有說話。   三眼眉頭一皺,慢慢抽出煙,自己叼起一根,又遞給高強一根,隨後,掏出打火機,先給自己點燃,然後幫高強點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拍拍高強的肩膀,說道:「強子,這可能是我和你在一起抽得最後一根煙了。」   「嗯!」高強應了一聲,臉上又變成面無表情。   兩人都不在說話,默默抽著煙。   不知道過了多久,三眼突然說道:「我突然想起以前很多的事情。」   「我也是。」   三眼挑目看了他一眼,扔掉煙尾,說道:「時間到了。」說著,他手臂一抬,將槍口頂在高強的心口窩。   他頂得很用力,高強身形一震,退後一步,可是三眼槍口的力氣不減,仍逼得他連連後退。   很快,高強退到崖邊,身後便是懸崖,再無路可退。   「你出賣幫會,我必須要殺你!」三眼痛苦地說道。   「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無奈,動手吧!」高強眼中毫無畏懼。   「對不起了,強子!」說完,三眼扣動扳機。   「彭--」   子彈怒射而出,打在高強的心臟處,他身子受子彈的衝擊力,仰面而倒,摔進懸崖之下的浩瀚的大海中。   (ps:「一腔血,流不盡,英雄本色。」選自九十年代的歌曲《中華武魂》,一首讓人聽後,這輩子也很難忘記的歌曲。)   寫這章的心情恨壓抑。高強死了,為什麼死了?高強沒死,為什麼沒死?……) 第三十六章   高強中彈落海,三眼的臉色還是一變,上前一步,低頭望去。   高強的身影已消失在那茫茫一片的大海中,他看到的只是海水中那一圈圈的水暈。三眼扔掉手槍,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陳百成被手下攙扶著,到了懸崖邊,抬頭看了山崖一眼,再瞧瞧三眼,眼珠咕嚕咕嚕直轉。   他把地上的手槍撿起,對著下面的大海,彭彭彭!盲目地連開數槍,然後轉頭撇向站在一旁的那十幾個日本人。   他並不確定,三眼那槍到底有沒有打中高強,因為三眼的身體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其中一日本人向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三眼沒有作假,那槍組確實打在高強的心臟處。得到他們的確認,陳百成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不過,他生性多疑,還是不放心,對手下一名心腹說道:「你帶人下去,把高強的屍體給我找出來!」   「是,成哥!」那人答應一聲,帶著三、四十號人跑下山區。   三眼就這麼一槍把高強殺了,實在讓他很失望。他搖頭看了看三眼,冷笑一聲,揚聲說道:「三眼哥大義滅親,殺了叛徒高強,還是值得我們擁戴的大哥!」說著,他向三眼嘿嘿一笑,說道:「三眼哥,請回分部吧,社團還有許多事情還要你來處理呢!」   「我,想在這裡坐一會!」三眼目光幽深地看著大海。   「高強已叛變,死不足惜!」陳百成朗聲說道:「三眼哥對他也不用覺得愧疚或者懷念,我覺得還是趕緊處理幫中的正經事重要!」說著,他向手下人一甩頭。   嘩啦一聲,人群那原本負責三眼的保鏢走了出來,在三眼周圍站成一圈,將他團團圍住,然後,一各個把手按在腰間的刀把上,嬉皮笑臉地笑道:「三眼哥,請吧!」嘴上是叫三眼哥,但是眼中確滿師輕視和嘲笑。   三眼環視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陳百成那張忠厚卻帶著陰笑臉上,他忍不住長歎一聲,點點頭,突然想起東哥對自己說得話,有些人可重用,但不可重信,有些人可重信但不可重用。現在想來,東哥當初的話實在太有道理了。可是,現在自己明白這一點,已經太晚了。目前的局勢,根本不受他所控制,甚至,連他自身都難保。三眼晃動身形,走向陳百成。   周圍的保鏢見狀,伸手將他攔住。三眼兩眼一瞪,揮手將攔住他去路的手臂打開。   眾保鏢大怒,作勢準備拔槍,陳百成一笑,向眾人搖了搖頭。現在三眼對他還有用,不能輕易幹掉。   三眼走到陳百成近前,兩眼緊緊盯著他,幽幽說道:「我三眼這輩子,唯一看錯的人就是你。」   陳百成笑了,笑得得意,笑得開心。他說道:「三眼哥對我的好,我一隻記在心裡,現在,終於可以回報三眼哥了。」   三眼暗暗咬牙,點頭道:「不過,你要記住,我能捧你上天,也能把你摔在地上。」   「哈哈!」陳百成仰面大笑,拍拍三眼的肩膀,邊笑邊喘著粗氣,說道:「三眼哥就是三眼哥,無論什麼時候,都能說出這麼有氣勢的話來,百成比不了你啊!哈哈——」笑著,他昂首說道:「來人,送三眼哥回車上,這裡風大!」   三眼在二十多名保鏢的挾持下,回到山下的車裡。陳百成走到陳百信的屍體前,擦了擦眼角,喃喃說道:「老弟,你安心地去吧,大哥會給你報仇的,我要讓文東會統統給你陪葬!」說完,他長長吸了口氣,走下山去。手下七手八腳地將屍體抬下,隨後下了山,那十幾名日本人也被龍堂人員順利成章地帶回到文東會,分部,不過,他們受到的待遇,比三眼都要好得多。   陳百成派出心腹去海裡尋找高強的屍體。那人不知道從哪弄到幾艘破漁船,劃到懸崖下,他脫掉衣服,想潛進海裡去找,可剛脫完衣服,寒風吹來,他激靈靈打個冷戰,忙又把衣服穿上,對手下人喊道:「媽的,讓你們來這裡是看熱鬧的嗎?都他媽的給我下船去找!」   手下人聽完,一各個在心中暗罵,你他媽知道冷,別人不知道嗎?但迫於無奈,眾人還是脫掉衣服,撲通、撲通,一個接一個跳進海裡。   在海裡游了沒兩分鐘,這些人又咄咄嗦嗦地爬回船上,紛紛搖頭,表示沒找到屍體。有人被凍得嘴唇發青,結巴道:「這裡的海水暗流太大,估計屍體是被捲跑了!」   「啊!」那人點點頭,搓了搓冰冷的胳膊,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回去向成哥稟報吧!」   這群人,下海沒半個鐘頭,就爭先恐後地折了回來。   且說三眼和陳百成回到總部,剛進辦公室,還沒等坐下,只聽房門彭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   三眼和陳百成都嚇了一跳,扭頭看去,只見一名保鏢跌進房間之內,在門口處,站著滿面煞氣的李爽。   高強讓李爽去找三眼的時候,他找了,結果三眼不在,他也就沒多想,直接回家了。可是,就在不久之前,飛鷹堂的兄弟找到他,將南山平台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李爽一聽,勃然大怒,帶上虎堂的兄弟直奔南山。可惜,他晚到了一步,趕到南山時,此處已人去樓空。李爽馬不停留,又待帶人到了分部。   他把兄弟安排在分部門口,自己一人闖了進去,到辦公室門口時,保鏢攔住他不讓進,李爽哪會聽他的廢話,直接把那保鏢提了起來,砸在辦公室的房門上。   李爽從外面大步走進來,看了看會議室的眾人,扯開大嗓門問道:「強子呢?強子哪去了?」   陳百成從震驚中冷靜下來,心思一轉,笑呵呵道:「原來是爽哥啊!快請坐!」   「坐你媽了個逼!」李爽瞪著小眼睛,指著陳百成的鼻子破口大罵,雖然他看向三眼,問道:「三眼哥,強子到底在哪?」   陳百成被李爽罵得臉色一變,很快,他又笑呵呵起來,和顏悅色地說道:「高強暗通山口組,證據確鑿,已被三眼哥就地正法了!」李爽一聽,腦袋嗡了一聲,身子晃了幾下,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三眼,喃喃問道:「三眼哥,真的嗎?」   三眼坐在椅子上,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拳頭卻緊緊握著,手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都沒有感覺。好半晌,他慢慢點點頭,說道:「是!」   李爽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拳打中,站立不足,向後倒退兩步。在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時候,眼淚已悄然流了出來。   陳百成笑在心裡,在旁說道:「高強出賣社團,出賣東哥,他是罪有應得!」   突然,李爽怒吼一聲,大步走到寫字檯前,單手抓住案邊,猛地一用力,兩百多斤重的實木寫字檯被硬生生的掀翻,他直視著坐在那裡的三眼,伸手將他的脖領抓了起來,大聲叫道:「三眼哥,你腦袋進水了嗎?做老大做久了你是不是變傻了?強子他會叛變嗎?會背叛東哥嗎?你他媽的就這麼把強子殺了,你對得起強子嗎,你對得起東哥嗎,你對得起我們這幫兄弟嗎?你還算什麼兄弟,算什麼朋友,你還是人嗎……」說了後面,李爽已是淚流滿面,哭得成聲。   三眼垂下頭,默默地承受著李爽的發洩,他心中的痛苦,並不亞於李爽,但李爽還可以哭出來,發洩出來,而他,只能忍著,只能把淚流進心裡。   一旁的陳百成將李爽的手打開,然後恭恭敬敬地幫三眼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服,雖然怒斥道:「爽哥,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願意看到,何況,這事是高強有錯在先,三眼哥清理門戶,也沒什麼不對,你這個態度對三眼哥,實在太過分了,請你自重!」   「我去你媽的!」李爽一抬腿,將陳百成踢開,然後怒喝道:「陳百成,一定是你從中搗鬼,一定是你陷害強子,操你媽的,老子崩了你!」說著,他回手抽出手槍,指向陳百成的腦袋。   雖然他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三眼對強子下毒手,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事肯定和陳百成有關。   他一亮出手槍,周圍的保鏢也紛紛將槍抽了出來,無數的槍口齊齊指向李爽的腦袋。   陳百成一笑,揉了揉剛剛包紮過的肚皮,從地上慢慢站起,他點點頭,說道:「爽哥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你把這事牽扯到我的頭上,就欺人太甚了!」   李爽看了看周圍的手槍,他猛的一拉衣襟,敞開衣懷,身子一挺,冷聲道:「開槍啊!有種的就往這裡打!」   陳百成向他身上瞄了一眼,可看完之後,驚出一身冷汗,只見李爽身上,至少掛出十五六顆手雷,一竄一竄的,像是葡萄。   媽的!陳百成咽口吐沫,急忙打圓場,連連擺手道:「大家都放下槍,都放下槍,自己兄弟,有事好商量!」 第三十七章   「商量個屁!」李爽悲痛交加,兩眼噴火,回手將身上的手雷拉下一顆,連帶著,手雷的引信也被拉掉。   嘶!手雷在李爽手中冒出青煙,周圍的人,包括陳百成在內,看罷之後,都嚇得魂飛魄散,連連退讓。李爽拿著冒煙的手雷,向眾保鏢面前一伸,吼道:「開槍啊!開槍啊!」   嘩——眾保鏢嚇得原地臥倒一片,李爽又將手雷湊到陳百成近前,叫道:「你有什麼話說,說啊!」   陳百成媽呀一聲,抱頭就往三眼身後躲。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李爽一抖手,將手雷扔進走廊裡。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大樓似乎都在顫抖中,走廊內濃煙四起,伴隨著慘叫聲,傳進來濃濃的硝煙味。   李爽喘著粗氣,又從身上摘下一顆手雷,一手拉著引線,瞪著三眼道:「三眼哥,你給我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爽發飆了,雖然平時很少,但真發起瘋來,比真瘋還可怕。其實,在文東會內,陳百成最顧忌的是謝文東,其次就是這位爽哥。你和他根本毫無道理可講,也講不清楚道理,他做事是憑性子憑自己的喜好來做,不分青紅皂白,這種人是最危險的。比如現在。陳百成對李爽敢不敢就在這裡引爆手雷,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因為憑李爽的性格,絕對有這個可能。一旦李爽引爆手雷,他身上那一大串手雷都會爆炸,到時,估計這辦公室裡的人誰都活不了。   他從三眼身後露出半個腦袋,結結巴巴道:「爽哥,有事好商量,你先把手雷放下吧—」   他不說話還好點,這一講話,把李爽的注意力引過來。李爽看著他,叫道:「說!這事是不是你在搞鬼!」   陳百成咽口吐沫,這話讓他怎麼回答啊!他暗暗掏出手槍,以三眼做掩護,將槍口瞄準李爽的腦袋,在臉上,可一點沒有表現出來,連連搖頭道:「沒……沒有!這事怎麼和我能扯上關係呢?!爽哥,你誤會了……」   「去你ma的!」李爽一抖手,將手雷向陳百成的腦袋砸去。   後者一看,怪叫一聲,抱著腦袋趴在地上。好一會,沒有聽到爆炸聲,他抬起頭一看,手雷就落在自己身邊不遠的地方,只是沒有拉開引信罷了。   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被李爽嚇成這副模樣,他又羞又怒,抬手就要開槍。突然,三眼開口說道:「老肥,這事和你沒有關係,你出去!」   李爽沒看到陳百成手中的槍,但三眼可看到了,強子已經著了陳百成的道,他不能再看著李爽又慘死在陳百成的槍口下。   「我不走!」李爽大腦袋搖晃著,雙手抓著身上的手雷,叫道:「今天不把話講清楚,我說什麼也不走!」   正說著話,外面一名小弟跑進來,先看了一眼李爽,然後急聲說道:「外面有大批虎堂人員往裡闖,成……三眼哥,我們怎麼辦?」   原來,被李爽安排在分部大門外的虎堂兄弟聽到樓內傳出爆炸聲,以為李爽發生了危險,一個個大呼小叫著往裡沖。李爽性格衝動,他招收的手下性格也像他,一個人冒出來帶頭,其他人就會跟著上。   三眼心中一驚,兩眼瞪圓,大聲喝道:「李爽!」   李爽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著三眼。   三眼冷道:「我讓你回去,你沒有聽到嗎?帶著你的人,回家去!」   看到三眼動了真火,李爽有些蒙了,他低聲說道:「我要見強子,我不相信你把強子殺了,我就是要見他!」   「我再說一次,強子已經死了!」三眼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給我出去,不要在這裡胡鬧!」   「胡鬧?」李爽呆呆道:「強子都已經讓你殺了,你還說我胡鬧……」   「出去!」三眼大喝一聲,手指門外。   李爽擦了擦眼淚,倔脾氣又上來了,他喘著粗氣,說道:「如果我就是不走呢?」   三眼冷酷道:「那從今以後,你就不再是我的兄弟了!」   李爽一聽這話,如受雷擊,整個身子都震了一下,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連我這個兄弟都不認了?」   三眼別過頭,不去看李爽那驚訝、痛苦、迷茫膠著在一起的眼神,沉聲道:「我只是讓你離開!」   李爽怔怔地看著三眼好一會,點點頭,眼中噙著淚,說道:「好,好,我走!」說著話,他倒退兩步,猛的轉過身形,邊哭著邊跑了出去。   陳百成在旁看得高興,挑起大拇指,稱讚道:「三眼哥對付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還是很有一套的嘛,哈哈!」他得意的仰頭大笑,完全忘了自己剛才被李爽嚇得驚慌失措的模樣。   李爽出了分部,見自己的兄弟正和龍堂的守衛擠在一起相互撕扯,他抹了抹眼淚,二話沒說,走上前來,兩手向人群中一伸,接著,往兩側用力一分。嘩啦一聲,他面前的眾人受力,一個個踉蹌著退到兩旁,讓你出一條通道。   「CA0你ma的,是誰?推什麼推?」被李爽推開的龍堂人員站穩身形,一個個調頭就罵,當清楚是李爽,又看到他身上別著的那一串手雷的時候,嚇得暗暗吐舌頭,皆不敢再多言。   「爽哥,你沒事吧?」看到李爽走出來,虎堂的兄弟一擁而上,關切地打量著他,看到他身上優美有受傷。   李爽吸了吸鼻子,混亂地擺擺手,說道:「我沒事!我們走!」說完,他走進汽車內。   直至坐到車裡,他都不相信高強已經死了,尤其還是三眼下的手。別說高強不會造反,就算真造反了,三眼也不會殺他啊,大不了就把他抓起來,等東哥回來處理。還有,今天的三眼也不正常,竟然要不認自己這個兄弟。還有陳百成,今天他對三眼的態度和平時不大一樣,自己拉手雷的時候,他不護著三眼,反而躲到三眼身後。總之,今天的一切一切都不正常。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李爽有所察覺,可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哪出了問題,他心亂如麻的撓撓腦袋。   別看李爽是個粗人,但關鍵時候,也是粗中有細的。   「爽哥,我們回家嗎?」一名手下人低聲問道。   「不!」李爽深吸口氣,說道:「去執法堂!」   他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問題出在哪裡,但是,他卻知道誰可以幫他理清問題。張研江的頭腦可比他靈活的多,這點李爽是百分百贊同的。   車子還沒啟動,突然,他的電話響起,李爽拿起一看,苦笑一聲,真是巧啊!自己剛打算去找張研江,後者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研江,什麼事?」   「爽哥,我感覺有人要殺我!」張研江慢條斯理地說道。   「什麼?」李爽可沒他那麼鎮靜,一聽這話,嗓音提高了十八度,大聲道:「有人要殺你?是誰?」   「我不知道。」張研江還是那種半死不活地慢悠悠語氣,悠悠說道:「剛才,我向外面看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很多陌生人在我家前走動,很奇怪,我家這裡從沒有這麼熱鬧過,這些人,肯定不懷好意,而這條街上,住得最有名氣的人就是我,所以,他們肯定是衝著我來的。」   撲!李爽聽完,差點吐血。張研江的話雖然很臭屁,但確實是實話。他急道:「你等一會,我馬上就到。」   「嗯!」張研江啃著蘋果,說道:「最好是快一點,一會天黑了,他們殺進來,我下面的兄弟可能會擋不住。」   「知道了!」李爽沒好氣地叫了一聲。   「還有,」這樣研江放下蘋果,問道:「剛才,我給三眼哥還有強哥打電話,怎麼都不通啊?」   「唉!」李爽歎了口氣,說道:「亂了!整個世界都他媽亂了。等見面再說吧!」李爽掛斷電話,對司機說道:「快,快去執法堂!」   執法堂很可憐,在DL沒有自己的據點,聚集地就是張研江的家。   張研江也明白,各堂口對執法堂都沒有太多的好印象,認為他們從未對幫會建功立業過,刀子向來不對外,只會對準自家兄弟。既然人家沒給自己地方,他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去要。張研江倒也是隨遇而安,認為自己家的地方挺大,設立堂口足夠用了。   他今天絕對不是神經過敏。   張研江很聰明,幾乎將整條街的住戶都記在腦子裡,他站在家裡,往外一看,走過的行人家住何處,他腦中都能有大概的印象。可是今天不尋常,外面有太多太多他沒有見過的陌生人,這引起他的警惕。   張研江沒有好的身手,甚至連個普通人都未必能打得過,他在黑道的生存之道,就是靠著自己過人的頭腦。   李爽到的很快,比張研江預想中要快得多。   沒從車裡出來,而是先在車內,仔細觀望一下四周。   周圍的人是不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過,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似乎和殺手扯不上關係。   不知道張研江是怎麼想的!李爽搖了搖頭,從車裡出來,大步走進張研江的別墅。 第三十八章   見到張研江,李爽扯開大嗓門,開門見山地說道:「三眼哥說他把強子殺了,你信嗎?強子怎麼可能會死?動手的又怎麼可能是三眼哥?」   張研江楞住,說道:「慢慢說,出了什麼事?」   李爽自己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啤酒,咬開蓋子,咕咚咕咚先喝了一大口,然後說道:「三眼說,強子私通山口組,然後,就把強子殺了。真他馬的可笑,這話誰信啊?」   張研江沉默好一會,從茶几西拿出一個蘋果,遞給李爽,李爽接過,看了兩眼,問道:「你給我這個幹什麼?」張研江指指他身上的手雷,說道:「先把你身上的那些東西拿下來,我看著眼暈。   「操~」李爽不滿地嘟囔一聲,不過,還是把手雷——解下來.。   張研江揉著下巴,說道:「把事情說得再詳細點。」   李爽歎了口氣,將自己到分部時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述一遍,然後,又將心中的總總不解和疑問說出,最後,他言到:「總之,今天的分部一切一切都不正常,從上到下,我感覺都他媽的瘋了。」   張研江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窗台邊,挑開窗簾,向外面望了望,淡然一笑,說道:「也許,社團裡確實有人暗通山口組,預謀造反。」   李爽眼睛一瞪,叫喊道:「怎麼?你也認為是強子勾結山口組造反?」   「不會是強子。」高強的為人,張研江再瞭解不過,讓一個淡薄名利的人造反,其實那是一件很難的事。他放下窗簾,幽幽的說道:「有一點可以肯定,強子是被人陷害了,而敢陷害強子的人沒有幾個。問題應該出現在分部內。要麼是三眼,要麼是三眼最親信的陳百成。東哥不在,三眼已是實際上的老大,沒有必要造反,所以,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陳百成。你也說了,當你要引爆手雷的時候,陳百成不護著三眼,反而躲到後面,若在平時,只這一點,就會讓他在三眼面前的地位大打折扣,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是他造反,他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甚至,連三眼都可能已經被他控制住了。」   「啊?」李爽倒吸了口冷氣,經張研江這麼一說,他恍然想起,陳百成今天確實沒有了往日對三眼的那種過分的尊重,甚至,連下面的保鏢也是。難道,三眼哥當時真是被陳百成所制,怕自己有危險,所以才逼自己離開的?所是這樣,三眼哥的處境可就危險了!想到這,他用力拍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好笨,怎麼當時就沒有看出來呢!他又氣又急,說道:「不行,我得去救三眼哥!~說著,他晃身大步流星就要往外走。   「回來!」張研江叫住他,說道:「你剛才已在分部鬧了一次,所陳百成真造反了,此時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現在去,只怕救不了三眼,連你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李爽急到:「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把三眼哥扔在陳百成那兔崽子身邊吧?!」   「這件事,不是你著急就能解決的。」張研江將那只吃了一半的蘋果又拿起來,說道:「陳百成既然敢叛亂,必然已經做好了種種的防備,控制了龍堂和小龍堂,這是社團內最有實力、人員最多的兩個堂口,至少在DL,甚至L省,另外的三堂都無法與之抗衡。所以,惟今之計,我們只能走,退回到H市,一是在那裡,龍堂和小龍堂的勢力要若一些,二也是我們可保存實力,將力集中。如果硬是要在DL開戰,兵力分散,分但贏不了陳百成,反而連我們在H市的大本營都有可能丟掉。」   「陳百成敢去打H市?」李爽咬牙說到。那裡可是文東會的根本,也是根據地,實力異常雄厚。   「當然。如果只靠他自己的力量,他不敢去打。」張研江幽幽說道:「可是別忘了,他很可能已勾結上山口組,所山口組肯大力協助他,再加上龍堂和小龍堂的實力,打下H市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不到事態會這般嚴重。李爽額頭冒出冷汗,問道:「研江,那我們撤回H市,能幹些什麼?」   張研江搖頭道:「幹不了什麼,只是守住社團的根本罷了。再者,我們就是等。」   「等什麼?」   「等東哥能及時回來,控制大局!」「如果東哥回不來呢?」   張研江沉默片刻,笑道:「其實,吉樂島的風光非常不錯,去那裡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啥?」李爽吼到:「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東哥回不來,我們就得跑路?」   「能守得了一時,我們卻守不了一世!」張研江苦笑道:「當陳百成勢力鞏固之後,發起全力,進攻H市的時候,我們很難抵擋。而且,三眼還在他的控制之內,要知道,附屬我們那些幫派,所是三眼打下來的,只要三眼一發話,那些幫會絕對會倒戈,調轉槍口來打我們!」   「三眼哥不會下那樣的命令。」   「可是陳百成會幫他下。」張研江眨動眼睛,說道:「陳百成造反,而不殺三眼,正是因為三眼還有利用價值。他要利用三眼的威望來控制整個東北的大多數黑幫。」   「這該死的陳百成!」李爽一握拳頭,跟跟地錘了一下茶几。   卡嚓!茶几的玻璃面上出現一道道裂痕。張研江在旁看得心痛不已。   「退回H市雖然是無奈之舉,但也是最佳的辦法。」張研江道:「現在在H市掌管大局的是浩然,那裡,至少還是安全的。」   這時,李爽的電話響了。接著一天,原來是陳百成打來的。「爽哥,我是百成啊!現在這邊有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去處理。」   李爽一天,肺子差點起炸,胖臉憋成醬紫色,張開嘴,剛要大罵,突然看到張研江在旁像他連連搖手。   雖然張研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但看李爽的表情,心裡也能猜出個大概。   李爽深吸口氣,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問道:「什麼事?」   「是這樣的。」陳百成笑呵呵道:「內蒙那邊現在有些不太平,尤其是草原狼,蠢蠢欲動,三眼哥的意思讓你過去一趟,帶著虎堂的兄弟,將他們消滅掉!」   「什麼?消滅草原狼?」李爽吃了一驚,說道:「草原狼和我們可是盟友啊!」   「以前是盟友,但現在不是了。」陳百成說道:「草原狼的勢力越做越大,已漸漸不受我們的控制,為了避免日後的麻煩,就趁現在把他們除掉。」   「東哥不會同意這麼說的。」   「這是三眼哥下達的命令。」   李爽面色一沉,好半響,他應了一聲,說到:「好,我知道了。」   陳百成毫不放鬆的追問道:「爽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接受不接受這個命令呢?」   李爽眼珠一轉,說道:「如果是三眼哥的命令,我自然會去做的!」   「呵呵,事情很急,爽哥明天就得出發。」   「嗯!」   「那好!」陳百成哈哈笑道:「我們就等著爽哥凱旋而歸的好消息了。」   「哼!」李爽冷笑一聲,掛段電話,隨後他對張研江說道:「陳百成讓我明天去內蒙,消滅草原狼!」   「消滅草原狼是假,」張研江眼珠一轉,笑了,說道:「他想把你支走倒是真的。」   李爽當然明白,問道:「那我現在怎麼辦?」   「正好!」張研江說道:「藉著這個機會,可大張旗鼓地召集虎堂兄弟,當然,目的地不是去內蒙,而是回H市!」   「對!」李爽打了指響,連連點頭,恍然又想起什麼,問道:「那強子呢?」   張研江臉色一黯,說道:「如此來看,強子很可能已經遭到毒手!」見李爽臉色變了,他忙又說道:「不過,既然是三眼親自動的手,想必已三眼哥的頭腦,會想出如何明殺暗放的辦法。」   李爽疑問道:「什麼辦法?」   「這個……」張研江搖頭苦笑道:「我就不知道了……」其實,他這麼說,也只是安慰一下李爽,連他自己對高強究竟是生還是死都心中無底。   「強子不會死的……」李爽垂下頭,慢慢坐下,緊緊咬著嘴唇。   「吉人自有天助!」張研江說道:「但是現在,我們該好好想想,我們該如何救自己了!」   「什麼意思?」李爽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張研江。   張研江指指窗外,無奈道:「天黑了。」   「那又如何?」   「陳百成造反,他一定不會給我逃走的機會,他一定找人來殺我,就在今天!」   張研江說得很肯定,不過臉上卻沒有畏懼,好像在說一個和他毫不相關的人。   他說這話一點都沒錯。在陳百成的計劃裡,高強是他必須要除掉的第一個,其次,就是文東會的智囊,張研江!   當然,他不會派龍堂和小龍的人員去殺張研江,而是請求山口組從下幫忙協助。從心裡來說,陳百成更相信山口組的暗殺實力。他認為讓山口組去殺張研江,絕對是萬無一失。 第三十九章   李爽搖晃著腦袋,根聲說道:「有我在這,誰敢來殺你?!」   張研江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知道,陳百成絕對不會讓他活下來。   有李爽在,加上無數的虎堂人員,潛伏在外面的山口組殺手確實不好動手。他們將消息回傳給陳百成,讓他想辦法,將李爽和龍堂的人引開。   陳百成靈機一動,便假傳三眼的命令,讓李爽明天就出發,去內蒙和草原狼作戰。他這樣做,一是把李爽從張研江那裡引開,給山口組下手的機會,二也是把李爽調離東北,省得他礙手礙腳給自己添亂,等一旦東北的大局已被自己牢牢控制住了,那是他就可以防守對付李爽和他的虎堂,第三,草原狼在他心中始終是個疙瘩,草原狼老大阿日斯蘭的弟弟巴特之死,和他有直接關係,他深怕此時敗落,阿日斯蘭來找自己算帳,能讓李爽和草原狼先拚個兩敗俱傷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他算計得很好,可是事情並未按照他想像中那麼發展。   直到入夜,山口組回報的消息仍是李爽還沒有離開張研江的家。陳百成老奸巨猾,一聽這話,心裡明白了大概,肯定是張研江在給李爽出謀劃策,一旦張研江這人得勢,對自己的影響太大了。   陳百成將心一橫,不再猶豫,當機立斷,給山口組若頭中村伍男掛去電話,讓他調派人力,進行強攻,無論怎樣,都要把張研江這人除掉。   事情發展到現在,中村伍男是完全配合陳百成,他糾集大批山口組人員,潛伏到張研江住所的周圍,等待時機,發動致命一擊。   陳百成這邊也沒有閒著,先是給DL的市局長打去電話,說明文東會晚上要有所行動,希望他能放行。   文東會在DL的勢力太龐大,市局長哪敢得罪他們,一聽這話,連連答應。得到市局長的首肯後,陳百成又派出大批小龍堂的人員,將張研江家周圍的街道徹底堵死,封鎖來往車輛,給山口組的進攻創造空間和時間,同時,這也是個雙保險,為了防止張研江逃脫。   一切都準備就緒,凌晨十二點時,山口組的人終於開始動手了。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口哨,在街道兩旁的陰暗角落裡,擠出無數的黑衣大漢,放眼望去,接到上,黑壓壓的一片。   這些人,手中大多都拿著狹長的倭刀,大致算了算,人數至少在三百開外。樓內,李爽和張研江以及下面的手下都沒有睡覺,畢竟外面有一群虎視眈眈的殺手在等著,誰能睡得著呢!街道上剛有動靜,就被樓內的人察覺。李爽透過窗簾的縫隙,瞇眼看著樓下黑壓壓的人群,眉頭一皺,向張研江低聲說道:「研江,你說對了,你家門外,確實有很多殺手!」   張研江站在窗台的另一側,苦笑了一下,問道:「爽哥有什麼應對的辦法嗎?」   「辦法?還有什麼辦法?」李爽一手抽出槍,一手拔出刀,說道:「直接點,和他們硬拚吧!」   「他們的人似乎不少。」張研江望著窗外,幽幽說道.   「我下面也有二百多號兄弟呢!」李爽冷笑道:「加上你下面的幾十號兄弟,咱們在人數上也不吃虧。」   「不一定。」張研江搖搖頭,說道:「只是看到的敵人就有這麼多,誰知道暗中還有沒有埋伏其他的的人呢?」   李爽一愣,道:「你是說,除了這些之外,還有敵人?」   張研江聳肩道:「我只是隨便猜測的,不過也很有可能啊!陳百成城府深沉,頭腦精明,沒有萬全的把握,他是不會動手的。」   一提陳百成的名字,李爽就十分不爽,他心煩意亂地揮揮手,問道:「研江,那你說怎麼辦?」   張研江低頭沉思,過了片刻,他問道:「飛鷹堂的兄弟還在嗎?」   李爽搖頭道:「飛鷹堂的人都已經秘密潛回H市了。」   「如此說來,社團內,已再沒有人會站在我們這一邊了。」張研江咬著手指甲,喃喃地自言自語道。   「怎麼可能?」李爽本能地反駁一句,可是,他細細一想,張研江說得還真對,在DL,本就是以龍堂和小龍堂為主,現在這兩個堂口被陳百成控制,高強,下落不明,飛鷹堂回到H市,豹堂也不在DL,算起來,只剩下他和張研江這兩個堂口了。執法堂人員太少,戰鬥力也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記,仔細算下來,只有他的虎堂還能與陳百成對抗幾下。想到這,他打個冷戰,直勾勾地看著張研江,點點頭,道:「研江,你說得對,我們在DL還真是孤立無援了。」頓了一下,他恍惚又想起什麼,急道:「對了,上次東哥平滅二十四幫的時候,不是歸順了一批幫會嗎?我們可不可以找他們援助?」   「呵呵!」張研江笑了,說道:「你認為在這個時候他們會來幫我們嘛?那些幫派只不過是牆頭草而已。如果東哥在時,或者能調派得動他們,但是,現在東哥不在,憑你我二人的份量,是很難請動人家的。「看來,我們現在指望不上別人,只能靠自己了。」李爽不再抱有幻想,將手雷一個勁地往口袋裡塞。張研江像樓後揚揚頭,說道:「後面是住宅區,胡同岔道都很多,進入那裡,敵人很難追得上。」李爽驚訝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戰而逃?」「都這個時候了,還顧得上要面子嘛?」張研江白了他一眼,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們能安全回到H市,就有反擊的機會。」前提是,東哥能回來。他在心裡又補充一句。   「唉!」李爽仰天長歎一聲,點點頭,道:「好吧!」   他們這邊剛商議完計劃,山口組的進攻也開始了。只聽得樓下轟隆一聲,樓房的大門被山口組人員撞開,接著,無數黑衣大漢手持握刀,大步向樓裡衝來。執法堂的人員不善於火拚,早已退到後面,虎堂的兄弟在前頂著,與山口組幫眾短柄交接,殺在一處。   場中刀光劍影,血花四濺,不時有人中刀,哀號著倒地。   雙方的人員擠在樓門口處,空間狹小,人數人的優勢根本發揮不出來。前方的人剛倒下,後面立刻有人天不上來,繼續與敵人作戰。倒下的人一層疊一層,鮮血快要彙集成小河。李爽和張研江跑到一樓,看到這樣的場面,李爽兩眼圓翻,掄刀就要上前,張研江急忙拉住他,連聲提醒到:「不要衝動,保存實力!」說著,他向身後一指,說道:「那裡有後門,快走!」   「兄弟們,撤!」李爽高喊一聲,與張研江向後門跑去.可是,他倆還沒到近前,只聽喀嚓一聲,後門被人一腳踢開,從外面闖進來數十名彪形大漢,看到張研江之後,二話沒說,舉刀就砍。李爽手疾眼快,猛地抓住張研江的手腕,用力向後一扯。張研江驚叫一聲,整個身子倒飛了出去。「噹!噹!當」數把鋼刀劈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火星直冒。不等對方再出刀,李爽抬手就是亮搶,將兩名大漢放到,這是,一名大漢衝到他近前,橫刀就刺。李爽手中的開山刀一掄,將對方的刀鋒挑開,接著,回手一記重劈,向那人的腦袋掄去.那個大漢想不到這個毫不起眼的胖子出招竟如此之快,回收倉促的橫刀招架。只聽卡嚓一聲斷響,大漢手中的倭刀被李爽的開山刀硬生生劈折,連帶著,他半個腦袋也被斜著削掉。   撲通!殘頭的屍體倒地,李爽直接跨了過去,向後來的黑衣大漢衝去,人助刀威,刀借人勢,掛著尖嘯的風聲,向那一名大漢砍去。   黑衣大漢已看出李爽力大,加上他來勢洶洶,不敢大意,三人一起橫刀,接架他劈來的重刀。   噹啷啷!四把鋼刀接實,發出尖銳的金鳴聲,雖然是三人合力接刀,仍被震得站立不足,連連後退,與後面的眾黑衣撞在一起,摔倒一片。   不等那三人站起身,李爽甩手三槍,將那三人的胸膛打穿,隨後,再跨前兩步,揮舞開山刀,向敵人招呼去。   他力大力沉,一刀掄去,黑衣大漢根本就抵擋不住,一旦被他震退,給他留出空擋,李爽另只手裡的手槍就開始發威,幾輪下來,已連殺了九人。黑衣大漢雖多,卻被他逼得連連後退。   啪!手中的槍打出空槍,李爽想也沒想,先將槍往後一扔,接著掏出彈夾,甩在身上,喝道:「換子彈!」   張研江打仗不行,但給打個下手還是不錯的,他將空彈夾取出,換上心的,然後上好槍膛,說到:「爽哥,好了!」   李爽哈哈一笑,連出數刀,將敵人逼退,隨後,頭也不回地把手向後一伸,說道:「給我!」   張研江急忙將槍遞到他的手中,李爽抬手就是一頓亂射。隨著一陣連續的槍聲,轉眼間,又有五名黑衣人中彈倒地。 第四十章   不過,山口組的人絕對不是一把槍就能震懾得住的。二十多人,一各個大吼著,兩眼血紅,盯著子彈往前衝,向李爽壓去。很快,李爽又將槍裡的子彈打空,再摸腰間,已沒有彈夾,他將手槍一扔,雙手握刀,喝叫一聲,迎了上去。   當!當!當!   刀與刀的碰撞聲不斷,此起彼伏,二十多名漢字,竟然頂不住他的衝擊,被逼得連連後退。當然,李爽也站了地利的原因,畢竟走廊狹窄,只夠三人並肩通行,對方無法將人數上的優勢發揮出來。   在山口組的人員馬上要退到門外的時候,李爽停止了進攻,拄刀喘了口粗氣,向對方連連招手,傲然說道:「來,來,來,近來再打過!」   他這一招手,反把山口組的人弄愣了,不知道他暗中藏著什麼玄機,一各個互相看看,皆小心翼翼地舉起刀,但卻不敢上前半步。   「媽的,什麼山口組,都他媽是膽小鬼!」李爽嘴角一瞥,滿面的鄙視,冷笑兩聲。   山口組的人忍受不了他輕蔑的態度,各個怒火中燒,其中一人怒吼一聲,掄刀向李爽衝來。   李爽連連退開,一直退到一樓的大廳中。等那二十多名山口組的人都近來之後,他哈哈大笑,說道:「這樣才過癮嘛!」李爽力大,招式剛猛,走大開大合一脈,在走廊中打鬥,他也覺得空間有限,兩側的牆壁礙手礙腳,自己無法完全發揮,現在退到大廳,地方寬敞,打起來,也沒有太多顧及。   他看準一人,雙腳一登,箭一般射了過去。很難想像,他的身形能如此之迅猛。別看李爽又矮又胖,活像皮球成了精,但打起仗來,卻一點不含糊,如同下山的猛虎。   那大漢還沒反應過來,李爽已到了他近前,肩膀重重撞在那人的胸口上。他蓄足力氣的撞擊力何其之大,只聽卡嚓一聲,那大漢的胸骨被撞碎,人也飛了出去。   毫不停頓,撞飛一人後,李爽手臂一掄,開山刀橫著掄了出去。   左右的大漢見狀,無不變色,忙紛紛後退閃避其鋒芒,趁著對方陣營一亂,李爽全力衝殺進去,手中的開山刀連舞,一道道寒光交織成一張電網。   此時,山口組的人才終於體會到這小胖子的厲害之處。一名大漢繞到李爽身後,突然吼叫一聲,掄刀劈去。李爽的背後好像長了眼睛,身子向旁一扭,動作雖然難看,卻是輕鬆躲過,與此同時,他回身就是一腳,踢在那人的小腹上,大漢吃痛,身子彎了下去,李爽兩眼一瞪,手起刀落,撲哧一聲,將那大漢的腦袋劈了下來。   「啊……」山口組的人大驚,駭然而叫,李爽抓住無頭的屍體,向對方的人群中一甩,掄刀又衝了上去。   李爽根本沒有什麼刀法,但是開山刀掄起來,卻是氣勢逼人,懾人心魄。   只見刀起處,寒光乍閃,血光飛濺,總有人受傷而倒。只是五分鐘的時候,對方二十多號已被他砍倒大半,剩下的那些人見他兇猛無比,心中生寒,再不敢一之一戰,嚇得轉身而跑。   山口組的人是不怕死,但那也是在有勝利希望的前提下,當對手的表現讓他們感覺無論如何也勝不了的時候,還是會棄戰而逃的。   「跑你MA!」李爽正殺得性起,見對方退卻,用腳勾起一把地面的倭刀,抓住之後,揮手甩了出去。   撲!這一刀,將一名大漢的後心刺穿,慘叫一聲,一頭紮倒。雖然他的倒地,山口組的人直嚇得魂飛魄散,直恨爹媽少給自己生兩腿,連滾帶怕地跑出樓房。   「CAO!」李爽怒罵一聲,渾身是血的提著開山刀,又向正門走去。   這裡殺得更加慘烈,雙方的人員倒下一批又一批,屍體、傷者都疊羅在了一起。   「讓開!」李爽紅著眼睛,大吼一聲。   這時,雙方人員都拼得失去了理智,根本沒有人聽他的。李爽深吸口氣,將開山刀往胳膊肘一夾,從口袋裡掏出兩顆手雷,用牙咬掉引線,拿在手中等了一會,才將手雷扔了出去。   手雷畫出兩條弧線,飛過門口眾人的頭頂,落到樓外。只聽得轟隆、轟隆--兩聲巨響,接著,外面慘叫聲傳來一片。   由於大門被雙方人員堵死,外面擠著密壓壓的山口組人員,這兩顆手雷剛好落在人群中,周圍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樣回事,手雷已在地上爆炸開來。頓時間,人群臥倒了一片,離手雷最近的一圈人被炸得血肉模糊,滿身都是彈片。   「啊--」山口組的人驚叫著,四散而退,擠在門口處的山口組幫眾也是心驚不已,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被虎堂兄弟砍刀數人之後,狼狽地退了下去。   他們退了,虎堂的兄弟可是不依不饒,一各個叱牙洌嘴的怪叫著,想要追出去。   李爽深吸口氣,突然之間,扯脖子喊道:「都給我回來!」   他這一嗓子,如同平地炸雷,分貝之高,比手雷爆炸聲有之過而無及。站在他身前的數名虎堂兄弟被震的耳朵嗡了一聲,接著,什麼都聽不見了。   聽到他的叫喊聲,虎堂幫眾方如夢初醒,一個個瞪大眼睛,茫然的看著自己的堂主。   李爽見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手臂一揮,喝道:「撤!」   虎堂眾多兄弟相互看看,無奈的放棄敗退的山口組人員,隨李爽返回樓內。   李爽走到張研江近前,咧嘴一笑,說道:「怎麼樣?我的表現不錯吧?!」他的本意是說自己沒有衝動,還能吧下面的兄弟壓住,沒有犯盲目追殺敵人而耽誤己方撤退時機的錯誤。   張研江看著臉上、身上都是血的李爽,暗中感歎一聲,挑起大拇指,讚歎道:「爽哥真是虎將!」   「哈哈!」李爽仰面大笑,說道:「這算什麼?想當年,東哥帶著我、三眼哥、強子闖天下的時候,再多的敵人我們也沒怕過,再強的對手,我們也能把他踩到腳下……」說著,他心中突然一痛,兩眼濕潤,別過頭去,默默地搽著眼淚。   他想起東哥,想起三眼,想起強子,當年在一起的時候那是何等的爽快,可是現在,卻人事全非,東哥下落不明,強子生死未卜,三眼落入奸人之手,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東哥,強子,你們究竟都在哪啊?李爽忍不住仰天長歎,別扔下我一個人,別剩下我孤零零一個!   心中像堵了一塊大石頭,要把自己活生生憋死,李爽緊緊握到刀柄,長長地大吼了一聲。   張研江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拍拍他肩膀,說道:「爽哥,我們該走了!」   李爽噓了口氣,撓撓頭髮,,硬擠出一絲笑容,點頭道:「對!我們走!我們回H市,我們回家!」他晃身,轉回身形,看著虎堂的眾兄弟,他的心,又是一陣抽痛。   DL!這是各個堂口的兄弟用多少血和汗拼下來的地方,多少出生入死的兄弟長眠於此,可是,現在自己卻要離開了,他覺得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更對不起東哥。   「我們會回來的!」張研江的眼睛也濕潤了,只要還有一條出路,哪怕是半條,他也會選擇留下,而不是安然離開。他在安慰李爽,同時,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是!」李爽咬牙到:「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就用敵人的血來洗刷死去兄弟們的仇恨!」說著,他恨恨的甩下頭,抹掉眼淚,向虎堂的眾兄弟下令道:「走!」   「是」李爽咬牙道:「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就用敵人的血來洗刷死去兄弟們的仇恨!」說著,他狠狠地甩下頭,抹掉眼淚,向虎堂的眾兄弟下令道:「走!」   雖然他們把山口組的人暫時打退了,但是,想離開還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出了後門,張研江輕車熟路,帶著眾人在胡同中一陣亂轉。或許山口組的人真被李爽殺怕了,一路上被未遇到阻攔。   當他們從胡同裡出來,進入主道時,李爽長長出了口氣。   張研江又帶人走了一會,搖頭到:「這裡不對勁!」   「怎麼了?」李爽向四周望了望,沒感覺有哪不對勁。   「你們有發覺這條街太靜了嗎?」張研江凝聲說道:「即便是凌晨兩、三點的時候,這條街上也不會一輛車都沒有。」   經他這麼一說,李爽恍然驚醒,是啊!這一路走來,確實沒有碰到一輛車,說起來還真有些怪怪的。   眾人正邊嘀咕著邊向前走時,突然之間,從街道兩側的胡同中,擁出一百多號漢子。這些人,手中都拿有片刀,衣著統一,清一色的西裝,帶頭的一位,是個三十多歲的強壯漢子,長得卵眉環眼,一臉的凶相,大冬天的,他卻只穿著襯衫,還敞著懷,露出胸前的盤龍紋身。   這人,是小龍堂的一名中層頭目,名叫張龍,在堂口以及文東會內,以作風凶狠彪悍聞名。   對於張龍,李爽和張研江當然也都認識,同門兄弟,以前沒少在一起喝酒。尤其是李爽,和張龍的私交還非常不錯,可惜的是,現在兩人卻只能是刀槍相向。   「張龍?是你?!」李爽瞇眼看著他。   「爽哥!」張龍低頭施禮。 第四十一章   「是陳百成派你來的?」李爽放下刀,凝聲問道。   「是!」張龍猶豫了一下,點頭答道。   「他讓你來殺我?」   張龍目光一偏,看向張研江,低頭說道:「還有張堂主」又沉默好一會,他才抬起頭,說道:「對不起,爽哥我是奉命行事!」   李爽點點頭,手中刀往胸前一橫,說道:「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動手吧,兄弟!」   張龍長歎一聲,提刀上前,走到李爽身前五步左右的時候,他大喝一聲,掄刀當頭辟去。   李爽知道張龍勇猛,不敢大意,運足臂力,橫刀招架。噹啷一聲,雙刀接實,李爽身形一晃,站在原地未動,張龍受反彈之力,小退半步。只對一招,二人的力氣大小已見分曉。張龍並不停歇,掄刀又砍。這種硬碰硬的對招,李爽最是喜歡。他鬥志大起,哈哈一笑,舞刀與張龍戰在一起。轉瞬之間,兩人鬥過五個回合,未分上下,小龍堂的人開始齊聲吶喊,為張龍加油助陣。虎堂的兄弟不落人後,一個個也扯著嗓子大喊,為李爽鼓勁叫好。   又鬥了十個回合,張龍急出三刀,將李爽壓住,搶得先機,隨後,大喝一聲,掄刀重辟。   李爽見對方來勢兇猛,小心接招。噹啷!又是一聲金鳴,震人耳膜。張龍將刀向下壓,李爽舉刀向上頂,兩人開始較量其臂力。   這時,張龍貼近李爽,低聲急道:「爽哥快走,其他兄弟馬上就要到了!」   李爽聞言一震,挑目驚訝地看著張龍。後者繼續細語道:「現在,三眼哥被陳百成所制。陳百成狼子野心,暗通山口組,密謀造反,想吞併整個文東會,情況危急,我只是個小人物,無法左右大局,望爽哥回到H市後,引來援軍,消滅陳百成!」說著話,他猛然將刀一收。   李爽沒想到他會猛然收刀,開山刀受慣性,直奔張龍的腦袋挑去。   張龍向後仰下頭,卡的一聲,李爽這刀正挑在他的腦門上。   頓時間,張龍的額頭被劃開一條三寸長的口子,傷口深可及骨,,鮮血流了滿面。這還是李爽意識到不好,及時收臂,不然,張龍的半個腦袋都會被挑下來。李爽心中大驚,低聲喝道:「兄弟,你這是幹什麼?」   張龍忍痛咬牙,急道:「爽哥,快走!」說著,他掩面而退,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細縫流出好兄弟!李爽看著滿臉滿手都是血的張龍,心中暗叫一聲。張龍為了給他們製造逃走的機會,連性命都豁出去了,李爽哪能放過。張龍一退,他手中的開山刀向前一指,叫道:「兄弟們,衝!」   嘩-----主將大勝,下面的兄弟士氣也高漲,隨著他一聲令下,虎堂的兄弟一擁而上,向小龍堂的眾人衝殺而去。   張龍已敗,小龍堂眾人無心戀戰,只是象徵性的抵擋幾下,在被砍到十數人之後,開始全線潰敗,百餘人被殺得四處逃竄。   兵敗如山倒!小龍堂是一瀉千里,潰不成軍。李爽和張研江帶著兩堂兄弟,一鼓作氣,跑出兩里多地,總算是衝出了陳百成設計的包圍圈。   李爽還想繼續跑,張研江拉著他,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半天說不出話來。李爽也是跑的滿頭大汗,見張研江的樣子,他苦笑一聲,回頭望了一眼,問道:「研江,累了吧,我們先停下來歇會?」   張研江搖頭,喘了好一會,方說道:「讓下面的兄弟分散開,不要聚在一起,不然目標太大,我們根本甩不開陳百成的人.」   李爽拍下腦袋,暗道一聲有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他招集虎堂人員,說道:「我們不能一起回H市,大家分散開走,等到了H市之後,全部在虎堂集合!」   「爽哥,那你呢?」虎堂眾兄弟關切地問道。   「我當然也要回去,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你們自己在路上小心一點,不要惹事,知道嗎?」李爽是個粗人,但對下面的兄弟,卻視如手足,也正因為這樣,虎堂的弟兄也心甘情願地和他同甘共苦,出生入死。   「爽哥……你也小心!」眾人不想走,可眼前的形勢太危機,容不得他們囉囉嗦嗦,耽誤時間。虎堂眾兄弟別過李爽,四面八方的分散開來,時間不長,一各個都消失在夜幕中。   張研江也把執法堂的兄弟遣散,最後,街道上只剩下李爽和張研江兩人。他倆相視一眼,張研江歎道:「現在只剩下我們倆了。」   李爽點點頭,說道:「我們也該走了。」   張研江看著李爽,正色道:「陳百成最想殺的人是我,你和我一起走,太危險了。」   李爽淡然一笑,說道:「你是文人,打打殺殺的事情,就交給我們這些粗人來處理吧!」   「爽哥……」   「什麼?」   「謝謝!」   「呵呵!」李爽笑了,一纜張研江的肩膀,說道:「我們可是兄弟,說什麼謝不謝的。走吧!」   兩人本是想去機場,但是張研江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他們能想到的地方,陳百成自然也會想到,說不定,現在陳百成已在機場布下了天羅地網。張研江把心中的顧慮說出,李爽也覺得有道理,他問道:「要不我們去火車站?」   張研江搖頭。   李爽又問道:「客運站?」   張研江還是搖頭。因為這些公共客運設施在他看來,都不安全。   李爽撇撇嘴,搖著腦袋不耐煩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總不能走回H市吧?」   張研江眼睛一亮,打個指響,說道:「我們自己開車回去。」   「哪有車?」李爽的車扔在張研江的家門口了,而張研江的車也沒取出來,現在去哪裡找車?   張研江揉著下巴,向路邊弩弩嘴。   李爽轉頭看去,路邊停的是一排排的私家車。他愣了一下,然後驚訝地看著張研江。   張研江說道:「你用這種驚訝的眼神看著我幹什麼?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的手段。你以前不是總說無論什麼車你都能偷走嗎?現在表現的機會來了!去吧,選個好點的車。」   李爽撓撓頭髮,心中還嘀咕著,自己以前說過這樣的話嗎?不記得了……   十分鐘後。   李爽和張研江坐著一輛桑塔那上路了。車裡,李爽邊看著車邊笑道:「怎麼樣?我技術不錯吧,嘿嘿!」   張研江雙手緊緊抓著外套,看了看被李爽敲碎的車窗,冷風正一個勁的往裡灌,他凍得渾身直哆嗦,懶著答話,只是不停的擰空調。   兩人開車回H市,一路風塵僕僕,塗中遇到兩波殺手的追殺,兩人前共換了三輛汽車(有偷的也有搶的),總算有驚無險地達到了H市。   DL距H市本路途遙遠,即便正常行車,也得一天一夜能到,加上兩人要不停地擺脫殺手,不敢走大路,如此一來,耽擱的時間更長。到H市時,已是兩天之後。   李爽、張研江匯合何浩然,同時,組織起以戰英為首的飛鷹堂兄弟,三個堂口加上執法堂,總人員在五千左右,進攻DL未必夠用,但在眾人看來,防守H市應該差不多。   陳百成的吞併速度比眾人想像中要快得多。他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預謀造反已不是一天兩天,加上控制住了三眼,並有山口組的大力配合,做起事來,事半功倍。   他一邊大肆傳揚謝文東已死的消息,一邊收納和殲滅文東會在L省各地的殘餘勢力,同時,對L省的各黑幫下達通牒,稱文東會新繼承人為三眼,他們要麼歸順,要麼就選擇敵對。   正如張研江所料想的那樣,各黑幫都是牆頭草,尤其是聽到謝文東已死的消息,更是人人驚慌,被陳百成這一嚇唬,多數黑幫紛紛表示願意繼續效忠文東會的新任老大。   L省的迅速平定,使陳百成的信心大增,他打著三眼的旗號,開始向J省挺進。   文東會控制J省的堂口是以何浩然為首的豹堂,豹堂人員與陳百成勢力在J省各地展開了無數場大規模的撕殺,由於豹堂兄弟殊死抵抗,使得陳百成的計劃大大受阻。   陳百成一方面向山口組組長筱田建市求助更多的人力,一方面,又秘密和猛虎幫接觸,通過猛虎幫,他聯繫上了戰斧高層,並對其許下承諾,只要戰斧肯給予他幫忙,等他坐上文東會老大的位置後,願意和戰斧共享東北三省。   他和戰斧是秘密勾結的,沒有也不敢讓山口組的人知道。   陳百成有他自己的打算,什麼山口組,什麼戰斧,都只是他暫時利用的棋子而已,一旦他在東北的地位鞏固,當初的承諾他統統都不會認帳,正相反,他那時會權利打擊這兩個黑幫在東北的勢力,他得到的權利和地位,是容不得任何人來分享的。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很明白,他一旦和山口組或者是戰斧走得太近,國家就無法容忍他的存在。   黑幫在中國如何生存的路子,謝文東已幫他趟好了,他要做的,只是按照謝文東的思路繼續走下去就好。   他恨謝文東,恨得只是他壓在自己的頭上,而不恨謝文東的頭腦。 第四十二章   當謝文東坐直升飛機,回到吉樂島之後,先是讓人把高山清司關押起來,然後見過父母和彭玲,報了平安之後,走出別墅,到了海邊,找來姜森。   在飛機上,嗓音太大,說不清楚,只是聽姜森說高強出事了,他放心不下,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姜森所得到的消息都是聽李爽。張研江以及暗組人員的回報,東北的情況具體亂到什麼程度,他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他猶豫著,考慮該從何說起。   謝文東見狀,一皺眉頭,問道:「老森,到底發生什麼事,這麼吞吞吐吐的!」   姜森歎了口氣,說道:「東哥,陳百成在東北,叛變了。」   謝文東楞了片刻,問道:「什麼意思?」   姜森將陳百成如何陷害高強,如何軟禁三眼,如何追殺李爽,張研江,如何收並東北其他黑幫的事情,原原本本詳細講述一遍,最後,他說道:「陳百成的叛變,顯然是預謀已久的,不僅龍堂和小龍堂被他所牢牢掌控,就連山口組都明目張膽的派出大批人員支援他。現在,三眼落入陳百成之手,L省已完全佔據,J省過半的地盤也被他搶佔,豹堂與敵人的實力相差懸殊,恐怕抵擋不了幾日。兩省的黑幫大多都表示願意效忠陳百成掌控的文東會。小爽·研江·浩然現在全部退回到H市,兒強子......至今下落不明!有傳,他已被三眼槍殺,落入海中,不過,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屍體。」   他說得很小心,每說一句,都偷偷觀瞧謝文東的臉色。   謝文東比姜森想像中要平靜得多,臉上表情毫無變化,好像在聽一件和他莫不相干的事,只是他的眼神卻變得幽深·冰冷。   過了好一會,他抽出一根煙,點燃,面對大海,默默吸了起來。   見謝文東不說話,姜森的神經更加緊繃。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   謝文東擺擺手,轉頭向他一笑,說道:「我只知道,張哥是絕不會殺害強子的。他和強子之間的感情,不在我和強子的感情之下,既然沒有找到屍體,就證明強子還活著,不是嘛?」   傳言說,三眼那一槍,是打在高強的心臟上,加上又從十多米的懸崖跌入海中,存活的希望太渺茫了。南山附近的海水不僅深,而且暗流極多,沒有找到屍體,並不能代表高強沒事。姜森心裡這麼想,可嘴上卻不敢這麼說,他強顏一笑,點頭到:「沒錯!強子很可能還活著!」   謝文東的眼睛不揉沙子,只看姜森的眼神,就將他心中的想法猜出個大概。他不知道三眼是用什麼手法殺的高強,但是,他明白一點,在危機面前,如果只允許一個人存活下來,讓三眼來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身邊的兄弟,而犧牲他自己,因為,三眼就是這樣的熱鬧,在他的眼裡,兄弟永遠比他自己重。一直以來,三眼都是這個樣子,沒有改變過。   兒陳百成正是抓住了他這個本是優點的弱點,大加利用,才導致了今天這個局面。   謝文東拍拍姜森的肩膀,正色說道:「相信我,張哥絕不會殺害強子!」他的語氣,無比的堅定,那是對兄弟的信任。   看著他啊精光閃爍的眼神,聽著他那比鋼鐵還堅硬的語氣,姜森相信了,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強子活下來的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一,但是,謝文東這麼說,他的心裡卻沒來由的相信了。   「當時的局面,一定很緊迫,不然,張哥無論如何也不會假裝作出殺害強子的舉動。」說著,他慢慢握緊拳頭,眼睛微微瞇著,幽幽說道:「陳百成,很難想像,你那是已把張哥逼成什麼樣子了,你的過錯,無法原諒!」說著,他眼中寒光一閃,說道:「我要回H市。"他這麼說,在姜森的預料之中,現在的東北,除了謝文東,再沒有誰能夠將局勢穩定下來。他點頭,急聲道:「東哥,我這就去安排。」   謝文東叫住他,說道:「老森,你留下。」   「什麼?」姜森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東北的局勢那麼緊張,東哥竟然讓自己留在吉樂島?他膛目結舌地說道:「東哥,我……」   「沒有別的意思。」謝文東一笑,說道:「吉樂島的防禦堪憂,被山口組衝擊了一次,死傷不少兄弟,我剛才看了一遍,似乎許多設施也損壞了,我這次會H市,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家裡必須要我有信賴得過的人看守。」   姜森這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可是,這時候讓自己留守吉樂島,他實在是不願意。   謝文東看出他的心意,說道:「等你把吉樂島的防禦鞏固了,再來H市和我匯合。」   一聽這話,姜森連連點頭說好。   當天,謝文東帶五行兄弟、劉波以及大批的血殺、暗組成員,先行出發去了達爾文,由轉機到悉尼,由悉尼坐飛機到北京,再由北京專機到H市。   這一翻折騰下來,又用了將近三天的時間。   當他們到達H市的時候,陳百成已聯合山口組幫眾,將豹堂位於J省的勢力打壓到了松原一帶,陳百成勢力已佔領了J省的大半。   當然,如果死拼的話,豹堂不會退敗的如此之快,這是張延江的策略,一是減少己方的損失,現在,人力是寶貴的,多一名兄弟,就多一份希望,不能有任何盲目的傷亡,不然,就算等東哥回來了,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其二,主動退讓,雖然是示弱的表現,同時,也能增加陳百成輕敵的心理,讓他自己主動犯錯誤。   謝文東回來的消息也很隱秘,外界根本不知情,即使李爽等文東會的骨幹人員也不知道他今天回來。   飛機到站時,他也沒用任何人來接,而是直接打車去了文東會的總部。   在總部裡,當李雙,張研江,何浩然等人看到他時,真是又驚又喜,又想哭又想笑,百感交集。   李爽上前,一八摟住謝文東,咧開大嘴,哇哇的痛哭起來。   這幾天的日子,可算是李爽這輩子最難過的日子,謝文東在海上失蹤的消息已經夠折磨人了,加上陳百成的叛亂,高強的生死未卜,三眼則落到敵手,東北局勢的動盪不安,種種的打擊,快將他壓瘋。   現在,看到謝文東平安回來,好像一下子找到主心骨,把這些天來的委屈統統發現寫出來。看者抱著自己痛哭的李爽,謝文東哈哈大笑,拍拍他後背,說道:「哭什麼?!像個小孩子似的。」東哥回來,可算是這幾天來最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了!張研江和何浩然等人在旁邊也是喜極而泣,默默地擦著眼淚。好一會,李爽才止住哭聲,抹了抹鼻涕,看眼謝文東,又不好意思地瞧瞧周圍眾人,老臉一紅,關切地問道:「東哥,這些天你都去哪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只是發生一些意外。」謝文東淡然說道:「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嘛!」   「東哥,強子他……「一提到高強,李爽哽咽著說不出來。   「強子他沒事。「謝文東十分肯定地說道。   李爽一楞,其他人也驚訝地看著謝文東,紛紛問道:「東哥,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見到強子了?」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我雖然沒有見到強子,但是我相信,強子不會有事的。」   眾人聽完,大失所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又隨之熄滅。   謝文東環視眾人,道:「怎麼?你們不相信我的話嗎?」   李爽一震,說道:「東哥說的話從來沒有錯過,既然東哥說強子沒事,那就一定沒事!」   他這到是實話,謝文東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那怕他說月亮是方的,眾人也會深信不疑。   見氣氛稍緩,謝文東點點頭,話鋒一轉,問道:「跟我講講現在的形勢如何?」   對戰局情況最熟悉的是何浩然。他上前一步,說道:「東哥,現在陳百成正在著手吞併J省,我們豹堂在J省的人員已經退縮到了松原一帶。」   「松原?」謝文東揉著下巴,幽幽說道:「再望後退,就要腿到H省了。」   「沒錯!」何浩然說道:「松原已是我們在J省的最後一塊地方!可是,陳百成控制著龍堂、小龍堂,加上山口組的大批人員,以及倒戈向他的其他黑幫,整體實力上比我們高出很多,即便我們死守松原,恐怕,也不容易守得住。」   「守什麼?」謝文東挑起眉毛,說道:「單純的防守,是下下策,那樣只會被動挨打,毫無先機可言。」   何浩然問道:「那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斬金截鐵地說道:「我們要出戰!即使實力不如敵人,也要出戰,而且這一戰至關重要,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問題,無論如何,必須得取勝!」   眾人一驚,相互看看,皆忍不住紛紛搖頭。   以現在己方的實力來說,想打退陳百成的攻勢,實在太難了,僅僅是人員上的問題,就夠眾人頭痛的了。 第四十三章   謝文東低頭看看手錶,說道:「晚上我們出發,去松原。」   何浩然等人吸了口氣,他忙說道:「東哥,那裡太危險了。」   「我知道。」謝文東說道:「事情既然找上門來,躲也躲不過的,總要有人去面對!如果,我不身臨其境,怎麼指揮下面的兄弟去作戰?如果我不出面,下面的兄弟又憑什麼為社團賣命?所以,我必須得去,我也想看看,陳百成這蓄謀已久的早飯,究竟反到了什麼程度!」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因為他說的沒錯,現在兄弟們的士氣很低落,只有謝文東出面,才能把大家的積極性帶動起來,何況,他認準的事情,別人很難改變。「東哥,我也跟你一起去!」格桑從人群中擠出來,憨聲憨氣的說道。謝文東看了他一眼,點頭一笑,剛要說話,這時,他的電話響起。謝文東接通,只是聽,但始終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隔了好一會,他說道:「做得好!就按照你的意思,繼續做下去,有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電話!「說完,他掛斷手機,轉頭笑呵呵的看著格桑,問道:「你不是在上海嗎?怎麼突然來H市了?」   格桑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謝文東也不追問,而是問向李爽道:「小爽,我們現在能籌集多少人力?」   李爽低頭,掰著手指,在心裡默默盤算,嘴裡唸唸有詞。張研江忍不住了,接口說道:「東哥,虎堂能有三千人,豹堂的人員剩下兩千五百左右,現在基本都頂到J市,飛鷹堂也有三千,加上執法堂以及社團內的一些閒散人員,能湊到一萬人。」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至於陳百成那邊,龍堂人數過萬,小龍堂的人員在一萬五左右,加上閒散人員,總人數應該超過三萬,至於山口組的人員,具體數目不詳,但是應該不少於兩千。」   「恩……」謝文東低頭沉思片刻,道:「如此說來,我們是一萬對三萬二了!」說著,他仰面而笑,說道:「這樣看來,懸殊還不算大嘛!當年差距更大的仗,我們也不是沒有打過。」   李爽、張研江、何浩然等人相互瞧瞧,這個懸殊還不算大?敵人的人數是己方的三倍還有餘,不知道東哥的信心是從哪來的。張研江苦笑道:「東哥,還有一個對我們不利的因素,就是L、J兩省的黑幫,大多數都支持陳百成,如此一來,等於陳百成又增添過萬的生力軍……」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搖搖手,說道:「那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不足為慮,想想當初的二十四幫,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張研江歎了口氣,好像無論什麼樣的困難,在東哥面前都是變得微不足道了,而東哥也確實有化腐朽為神氣和化神氣為腐朽的魔力。   「放心吧!」謝文東嘴角挑了挑,嗤笑道:「只要我們第一場仗能打勝,我敢保證,這些牆頭草會有一大半倒戈向我們。」   這倒是有可能!張研江點點頭,不過,關鍵的問題是,己方如何能打勝無論是士氣還是人數都佔有絕對優勢的陳百成呢?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的對策。   謝文東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喻超呢?陳百成造反,應該不會放過喻超的。」   喻超是文東會白道企業東興集團的負責人,掌握著社團白道生意的命脈,陳百成想鞏固自己的勢力,前期需要大量的金錢,這不是靠下面場子收些保護費就能解決的,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控制喻超,從中搾取油水。   李爽一聽,嘴巴一歪,哼了一聲,說道:「喻超他跑了,跑得比誰都快,我和研江還沒有離開DL的時候,這傢伙就不知去向了。」   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說道:「跑得好!如果他跑得不快,真被陳百成抓到,那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張研江明白他的意思,經謝文東這麼提醒,他恍然想起什麼,臉色突然驟變,急忙說道:「對了,東哥,三眼哥可是掌握著我們文東會所有的財政,他現在落入陳百成之手,那社團裡的資金可就要遭殃了......」   謝文東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其實,現在社團根本就沒有錢!前些時候,我成立東亞銀行,將社團的資金已經全部佔用,張哥手裡即使有錢,也不會很多,何況,陳百成想從張哥身上搾油水,那是很難的。」   張研江聽後,長長噓了口氣,擦擦額頭的冷汗。   他剛才是真害怕了,黑道的幫派是靠什麼支撐,追根到底,就是錢,一旦讓陳百成掌握了文東會的財政大權,那他就可以隨時無限制的擴充人力,那樣一來,想殲滅他就更加困難了。   謝文東正色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陳百成後面還有一個實力雄厚的大財閥在支持他。」   「山口組?」李爽接道。   「沒錯!」謝文東說道:「山口組實力雄厚,其財力不用我再多說,既然它和陳百成走到一條船上,在金錢方面,肯定不會吝嗇。   其實謝文東只說對了一半。沒錯,陳百成確實從山口組那裡借來大筆的資金,可是他從戰斧那裡得到的資金援助更多。   當天晚間,謝文東攜眾,秘密潛伏到J省的松原。   松原,位於松花江畔,原叫鄂爾多斯蒙古族自治縣,現已改成市,名字也變成松原。   陳百成的勢力集中在松原南側的王府縣,兩地相距只有十五公里左右,開車用不上半個鐘頭。陳百成勢力在王府本事囤積三全餘眾,皆為龍堂人員,帶隊的大頭目是陳百成的心腹之一郝飛鵬,但是不久之前,陳百成放心不下,又從長春調派過來兩千小龍堂人力,帶隊的仍是他的心腹手下,名叫趙熠。   如此一來,在王府縣的總人力有五千之多,可是,主帥也隨之變成了兩人。   郝飛鵬和趙熠的交情只能算一般,雖然二人都是為陳百成效力,但私下裡,卻都在較著勁。   他倆明白,松原是豹堂在J省的最後一塊根據地,無論誰能搶佔下松原,都是立下的大功一件,不僅面子上有光,地位也得到大幅提高,另外,在陳百成那裡還能得到一筆豐厚的獎賞。   所以,兩人都希望能由自己攻佔松原,不過,二人又都藏有私心,生怕自己打頭仗,損失過大,功勞被對方搶了去,故二人都不出戰,而是王府縣僵持著。   他倆能耗下去,但陳百成可等不及了,見他二人遲遲沒有進攻的動靜,給二人打去電話,先是一頓破口大罵,隨後,下了最後通牒,無論如何,要在三日內拿下松原,不然,他倆誰都不用回來了。   經陳百成一逼,兩人果然不敢再幹耗下去,先是趙熠領人出戰,到了松原,試探性攻擊一下,見豹堂人員反擊凶狠,他立刻就退了.   隨後,郝飛鵬也帶人去了,他的動作要大一些,與豹堂人員爭鬥了半個鐘頭,見難以取勝,也匆匆選擇撤退。   兩波進攻,都是稀鬆無力,雙方也基本談不上有什麼損失。   謝文東領人到松原時,正是陳百成給他二人下通牒的第一天晚間。   他帶的人並不多,基本上都是文東會的骨幹人員,再有就是血殺和暗組的精銳,至於其他堂口的兄弟,他並沒有帶在身邊,怕目標過大,洩露了風聲。   到了豹堂的堂口後,謝文東立刻召集豹堂的主要兄弟,瞭解情況。   聽到對方有兩名主將後,謝文東搖頭而笑,陳百成或則是優秀的政治家、陰謀家,但絕對不是一個優秀的指揮者。   與敵對戰,主帥有兩人,身份平等,沒有主導,這是可兵家大忌。   一名豹堂中層幹部說道:「聽……聽說,陳百成已給他倆人下了最後通牒,要三天內拿下松原。」   在謝文東面前,這位豹堂的幹部顯得有些緊張,說話時,略微帶著結巴,低著頭,也不敢正視謝文東。   如果說,三眼在文東會是無可爭議的王者,那麼,謝文東在下面兄弟的心目中,就是神一樣的男人,具有著征服一切的力量。   「三天的時間……」謝文東一笑,手指輕輕敲打桌案,瞇縫著眼睛,沒有說話。   何浩然正色道:「東哥,看來敵人要動真格的了,這兩天,我們應該做好防備。」   謝文東的目光變的幽深,喃喃說道:「兵者,詭道也!實則虛,虛則實,虛虛實實,才能讓敵人防不勝防!」說著,他眼中精光一閃,雙手一扶桌案,道:「今晚、明天,讓兄弟們好好休息,明天晚間,我們動手!」   何浩然驚訝道:「東哥,明晚上我們要主動出擊?」   「對!」謝文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深深點了點頭。   散會之後,眾人帶著難以平靜的心情各自去休息。格桑送謝文東回到房間之後,坐了片刻,他退了出來,見左右沒人,拿出手機悄悄撥打電話。 第四十四章   "格桑,我等你的電話,等好久了。」接到格桑的電話,陳百成的五官都笑成一團。格桑在他眼中是個笨蛋,不過,卻也是個非常值得利用的笨蛋。他問道:」你看到謝文東了嗎?」   」我。。。。。看見了。」格桑低聲說道。   媽的,謝文東果然沒死,山口組那幫笨蛋!陳百成暗暗咬牙,頓了片刻,他嘿嘿笑道:」現在謝文東在哪?」   」在松原!」   」什麼?」陳百成忍不住站起身來,在房間中來回走動,眼珠轉了一會兒,他文道:」謝文東帶了多少人來的?」   」只有。。。。。只有一二百人。」   」真的?」陳百成不確定的問道。在他想來,謝文東既然去了松原肯定是要和自己決戰,會把文東會壓箱底的人都叫出來,怎麼可能個只帶一兩百人呢?他冷笑一聲,說道:」格桑,你可不要騙我啊,不然,我把你上次強姦的事情捅出去,你可要知道下場啊,謝文東和執法堂都不會饒了你的。對了,你也不希望你妹妹死得那麼快吧?!哈哈--」   」陳百成,你不要傷害我妹妹,有什麼事,你就衝我來!」格桑壓低聲音,怒吼道。   」哈哈」他的憤怒,讓陳百成更加得意,仰面大笑,說道:」你乖乖的聽我的話,你以前犯下的錯誤我不會說出去,你的妹妹,我也會好好照顧。」」行,行,行!」格桑又急又怕,臉色一會紅一會白,連連點頭答應:」你說什麼都行!」   格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情人就是他妹妹,蘇日格,對這個妹妹,他寶貝得很。陳百成也正是抓住他這個弱點,大加利用。本來,陳百成一直用格桑」強姦」韓國慶老婆這件事來威脅他,但是一後來又怕格桑不受他控制,於是來個雙保險,通知山口組的人,秘密潛伏到T市,將蘇曰格挾持到DL。由於蘇日格並不是重要的任務,又非洪門人員,北洪門根本就沒有派出專人保護她,當蘇曰格被被山口組的殺手從T市帶到DL是,北洪門對此好不知情。   陳百成正是利用這兩點,將格桑玩弄在指掌之間,並讓個他從上海回到東北,幫他按中做事。   」告訴我,謝文東有什麼計劃?」陳百成問到重點。   」東哥會在明晚偷襲王府縣。。。。」格桑將會議上的計劃,一五一十說了一遍,最後,他焦急到:」現在,你可以放了我妹妹了吧?」   謝文東要來偷襲?嗯,果然是他的一貫手法,哼哼,陳百成陰陰的一笑,說道:」格桑,你做得很好,等我徹底做穩文東會老大之後,不僅會放了你妹妹,我還會大大的提拔你!」   」陳百成,你。。。。。」   」好了,就這樣吧!」不給格桑多言的機會,陳百成掛斷了電話。   格桑拿著電話,良久,才慢慢收起,他深吸了一口起,轉身回到謝文東的房間。   陳百成知道了謝文東的進攻計劃,立刻給郝飛鵬和趙熠打去電話,一聽到謝文東到了松原,這兩位都慌了,結接吧吧的道:」謝文東沒有死啊!原來謝文東還沒死啊!成哥,這下可糟了我們完了,完蛋了!」   」他媽的!」陳百成大罵道:」你們再敢念喪經,我去王府斃了你們倆!」   郝。趙二人聞言一哆嗦,嚇地不敢再多話。趙熠顫巍巍的低聲問道:」成哥,謝文東要打來了,這可怎麼辦啊?我看還是先撤一撤吧!」   」撤你媽!」陳百成吼道:」你們怕什麼?!謝文東就不是人了,誰他媽的敢撤一步,我就把誰碎屍萬段!」   郝飛鵬忙說道:」對!成哥說得對,謝文東並沒有什麼好怕的。成哥,你說怎麼幹,我就怎麼幹!」   陳百成滿意的點點頭,道:」這還像句人話!」頓了一下,他說道:」明天晚上,謝文東會帶人來偷襲你們,我們正好來個將計就計,趁謝文東傾巢而出的時候,你們帶人,反襲松原,打下豹堂的堂口,這樣一來,就把謝文東活活困在了王府,我這邊也會派出兄弟去支援你們,到時,就將謝文動以及手下餘黨一口吞掉!」   」高!」雖然只是面對著電話座機,郝飛鵬還是挑起了大拇指,滿臉都是獻媚的笑容,說道:」成哥的計謀,果然是高!」   趙熠白了他一眼,按道,郝飛鵬這傢伙沒真才實學,就只會拍馬屁!他低聲問道:」成哥你怎麼知道謝文東明晚會來偷襲呢?」   」哈哈」陳百成大笑,書哦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趙熠面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成哥高瞻遠矚,謀略深遠,實在讓小弟佩服啊。。。。」   第二天,郝飛鵬和趙熠暗暗做好進攻準備,同時派出大量眼線,關注豹堂的一舉一動。   傍晚時,下面眼線回報,稱豹堂籌集了二十多輛大貨車,人員似乎也有異動。郝飛碰聽完,一拍巴掌,笑到:」陳哥的消息果然準確,看來今晚謝文東是真準備動手了!」   」呵呵」趙熠笑了笑,將腦袋一樣,說道:」你我二人應兵分兩路,一人去占松原,一人去圍困謝文東!」   郝飛鵬眼珠一轉說道:」趙兄所言極是!我看這樣吧,我去打松原,擒獲謝文東這件大功就交給趙兄你了!」說著,還直吧嗒嘴好像讓趙熠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趙熠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心中暗罵,把對付謝文東這麼危險的事交給我去做,你他媽坐享其成,攻佔松原,傻瓜才會上你的當!他不慌不忙,哈哈笑道:」郝兄的資歷比我深,這件大功理應讓給郝兄才對,你去對付謝文東,松原就交給我吧!」   」你。。。。」郝飛鵬先是一怒,接著哈哈笑了起來:」得了,你我也不用再裝了,打開天窗說亮話把,謝文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點你我都明白,現在是非常時機,我們應當團結在一起,不要鬧出內訌才好。」   趙熠也笑了,點了點頭,問道:」郝兄有什麼意見?」   」這樣吧!」郝飛鵬眼珠一轉,說道:」謝文東要來打王府就讓他來打好了,你我都不理他,我們一起去搶佔松原,只要佔了松原謝文東就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飛了,同時,我們也算是完成成哥交給咱兄弟的任務了!」   」恩,郝兄說得沒錯,就這麼辦吧!」   兩人商量好對策,拉出絕大部分人力,潛伏到松原郊區之外的一處隱蔽之地,靜靜等候謝文東的偷襲。   這一等,足足等了六個多小時,直到第二天凌晨一點左右時,眼線的回報終於來了,稱抱堂有動靜,三十多輛汽車從松原出發,看方向,是只奔王府去的。   聽完這消息,郝飛鵬和趙熠二人精神一震,按道:」謝文東來了!他兩心中又緊張,又興奮。緊張的是第一次和謝文東作戰,心中難免七上八下的;興奮的是謝文東竟然出動了三十多輛汽車,松原的人力必定空虛,己放趁虛而入,怎能不大勝?   兩人強壓住複雜的心情,繼續默默地等下去。   很快,遠遠的,只見道路行來一行車隊,燈光明亮,在夜幕中好像一條蜿蜒游動的火龍,煞是壯觀。   郝飛鵬趙熠以及兩人的手下就埋伏在路邊的樹林中,一個個都把兩眼瞪得溜圓,看著那一輛輛汽車從路中開過。   汽車有大有小,前面十輛是清一色的轎車和麵包車,後面的二十餘輛,則都是體型龐大的貨車,後斗蒙著帆布,遮得嚴嚴實實。不過此時就連傻子也能猜出裡面裝的都是人。   等車隊過去之後,郝飛鵬忍不住了,揮手就準備指揮下面人往松原裡沖,趙熠急忙攔住他,連連搖頭。   」你趕什麼?」郝飛鵬不滿地瞪著他。   」你急什麼?」趙熠反斥一聲,道:」現在謝文東還沒走遠,你現在衝進去,引起對方的警覺,謝文東突然殺個會馬槍折回來,怎麼辦?你想把我們都害死嗎?」   哎呀!郝飛鵬心中一寒,吸了口冷氣,鎬熠的話有道理啊!如果這時候己方草率進入松原,真把謝文東引回來,可就自己變成甕中之鱉了,後果不堪設想。明知道自己錯了,可嘴上不承認,嘿嘿一笑,說道:」趙兄你太小心了,等謝文東回來時松原已經是我們的了。」雖然這麼說但他已把舉起的手放下了。   哼!白癡!趙熠冷笑一聲道:」等謝文東到了王府,和先面的兄弟打起來時,我們再進攻松原也不遲!」   郝飛鵬點點頭說道;」好!這次就聽趙雄你的!」   過了二十分鐘,嚆飛鵬和趙熠的電話幾乎同時響起,接通一聽正是留守王府的兄弟打來的。   」大事不好了,豹堂的人來偷襲王府了!」   趙熠眼睛一亮,追問道:」敵人有多少熱門?」   」太多了,人山人海,到處都是。。。。。」 第四十五章   趙熠聽後,不僅不急,反而大喜過望,看來活該自己立功啊,謝文東真是把所有的人都帶出來了!他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兄弟,你們頂住,我們馬上就回來救援!」說完,他掛斷電話,伸手向前一指,吼叫道:「小龍堂的兄弟,給我衝!」   他一聲令下,嘩的一聲,隱藏在樹林中的小龍堂幫眾大呼小叫地衝殺出來,直奔松原城區內跑去。郝飛鵬見狀,哪肯落於人後,將電話往懷中一揣,掏出手槍,叫道:「龍堂的兄弟們上啊!」   龍堂、小龍堂加在一起共有五千人,在郝飛鵬和趙熠的帶領下,浩浩蕩蕩衝入松原。   這些人,一各個手提片刀或者棍棒,放眼望去,黑壓壓一大片,走在大街上,幾乎可將整條街道佔滿。還好,現在是凌晨,不然,這麼多拿有武器的漢子在街道上橫行,非得引起整個城市的恐慌不可。   即便有巡邏的警察看到他們,也能躲多遠躲多遠,嚇得不敢靠前。   一路暢通無阻,順利到達豹堂的堂口前。此處是一座五層高的土樓,很破舊,但是佔地面積倒是不小。遠遠望去,門外一名看守也沒有,趙熠嘴角一挑,心跳加速,一馬當先,衝了進去。   下面的人員哪會放棄這個表現自己的絕佳機會,爭先恐後,叫嚷著拚命往裡擠。   且說郝飛鵬和趙熠進入大廳之後,沒走出幾步,眼前一亮,廳內的數盞他媽的齊明,瞬時間,黑漆漆的大廳亮如白晝。   郝、趙二人連同手下皆大吃一驚,舉目向前一看,只見,大廳內側站有百餘人,而在這些人的前面,擺放一張實木椅子,椅子上,端坐一人。此人年歲不大,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相貌清秀,身材清瘦,但是一雙又細又長的單鳳眼卻異於常人的明亮,流轉之間,自然閃爍出攝人心魂的寒光。   看清楚這青年的相貌之後,郝飛鵬和趙熠的臉色都為之大變。郝飛鵬驚聲道:「謝文東!」   此言一出,直把他倆帶來的那些手下人嚇得紛紛吸口寒氣。他們沒見過謝文東,也不知道他長的是什麼樣子,直至聽到郝飛鵬的驚叫,才明白原來這個坐在椅子上毫不起眼的青年就是傳說中的謝文東,自己老大的老大。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這三個字所產生的威懾力,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站於謝文東身旁的何浩然看著郝飛鵬,大喝一聲:「郝飛鵬,你好大的膽子,見了東哥不但不施禮,反而敢直呼東哥名諱,你不想活了嗎?」   郝飛鵬身子一哆嗦,兩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他額頭冷汗直流,不敢看謝文東逼人的目光,忙垂下頭,拱手道:「小弟不敢,小弟不敢……」   趙熠眉頭大皺,看到謝文東,雖然他也害怕,不過對方畢竟只有一百多人,而己方有五千之眾,謝文東不是神,即便是神,又如何能擋住己方這麼多的兄弟!想到這,他大喝道:「郝兄,你在幹什麼?」   他的喝叫,將慌亂中的郝飛鵬驚醒,對啊!自己不是已跟隨成哥叛變了嗎,怎麼還對謝文東施禮呢?想到這,他退後兩步,壯著膽子,說道:「我……我現在已不是文東會的人了,你不要在我面前提文東會的幫規……」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挺身站起。   郝飛鵬嚇得怪叫一聲,連連後退,拉住兩旁的兄弟,直往自己面前拽。   謝文東目光如炬,冷光射在郝飛鵬的臉上,淡然說道:「如此說來,你是打定主意,背叛我文東會了?」   「是……是又如何?」郝飛鵬強裝鎮定地反問道。   「呵!」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最恨的人就是叛徒,對付叛徒,我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你也應該很清楚。」   郝飛鵬激靈一下,臉色更加難看,避開謝文東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又慌又駭,說不出話來。   沒用的傢伙!趙熠在旁冷哼一聲,揚頭說道:「謝文東,你不要嚇唬我們,實話告訴你,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東北是成哥的天下,識趣的,你就離東北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否則,嘿嘿,別怪兄弟們手下不留情面!」   謝文東目光一轉,看向趙熠,淡笑道:「怎麼?你想殺我?」   趙熠心中一顫,強裝剛硬,咬牙說道:「是又如何?」   謝文東嘴角挑起,雙手背於身後,說道:「現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既然想殺我,為什麼還不動手呢?!」   趙熠表情一凝,抬起手,慢慢摸向腰間的手槍。他想拔槍,可是,在謝文東那雙比刀子還犀利的目光注視下,他失去了拔槍的勇氣。他艱難地嚥下口唾沫,對自己身邊的左右手下說道:「你們上去,砍……砍掉謝文東的腦袋!」   半晌,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動的。   趙熠假裝憤怒,來隱蓋心中的恐懼,他雙手拉住兩名手下,向前一推,喝道:「上啊!誰他媽的貪生怕死,老子就先崩了誰!」   在他的強壓下,小龍堂的十幾名幫眾拿著片刀,一步步向謝文東走去。   這些人走得小心翼翼,說是走,其實只是一點點的往前蹭,彷彿在他們對面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猛虎,一隻怪獸,一個隨時可以讓自己死於非命的惡魔、死神。   只是十幾米的距離,但他們走起來,卻好像變得有十萬八千里。   當他們距離謝文東不足五米的時候,這些人的臉上,身上,已經都是汗水,汗珠子順著面夾,直往下流。   正在這時,謝文東突然抬起手來,伸入懷中。   這個動作,直把眾人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退了回來。   無數道驚恐的目光集中在謝文東一人身上。謝文動的動作頓了一下,嘴角挑得更高,隨後,手從懷中抽出,在他掌中,多出一盒香煙。他臉上掛著傲視一切的微笑,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敲了兩下,叼在嘴裡,點燃,他吐出一口淡淡的青煙,笑瞇瞇地看著趙熠,並未說話。   趙熠只覺得自己的臉上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他面紅耳赤的緊咬鋼牙,怒吼一聲,轉頭道:「給我上,殺了謝文東!」   小龍堂人員也忍受不了這種把神經拉斷的折磨,一各個舉起片刀,向謝文東壓去。   趙熠倒是沒有上前,下完命令之後,有個勁的向後退。   謝文東看了一眼壓過來的眾人,冷哼一聲,仰面道:「這些人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兄弟,殺!」   隨他令下,格桑一馬當先,衝上前去。   眾人怕的是謝文東,而不畏懼其他人。見格桑衝上前來,小龍堂的人一擁而上,無數片刀向他劈去。格桑雙臂一揮,將片道格開(格桑帶有純鋼護腕),同時雙拳揮舞,只是眨眼的工夫,就有三、四人被他的拳頭打中,倒地不起。   格桑的參戰,直接拉開雙方火拚的序幕。   謝文東身後的百餘人一齊亮出傢伙,與對方的人員戰在一處。這些人,都是豹堂的精銳人員。   大廳的空間畢竟有限,龍堂和小龍堂的大多數人都擁擠在外面進不來,雙方混在一起,人數上相差不多,但單兵實力上,卻相差甚遠。   小空間的近身撕殺,最是血腥,但死亡率也是最低的,只要被砍倒,一般對方無法補致命一刀。只見場中刀光劍影,摻叫連連,但真正斷氣的卻沒有幾個。   李爽和格桑各擋在謝文東的左右前方,招架住衝殺過來的敵人。他倆都是以招法凶狠,力大過人而聞名,李爽雙手一把開山刀,雖然沒有袁天仲那麼眼花繚亂的招法,也沒有任長風那樣的刁鑽、詭異,但平凡無奇的一刀砍出,總是讓人難以抵擋。格桑雖然沒有武器,但他身邊的任何東西隨時都可能成為要命的傢伙,包括人在內,打得性起,格桑大吼一聲,雙手抓住兩名大漢的腰帶,臂膀一晃,將其掄了起來,砸向敵人。   在李爽和格桑的打擊下,龍堂和小龍堂人員倒下一層又一層,地面的血已彙集成一片。   郝飛鵬和趙熠不知何時已退到樓外,見己方人員一個勁的往裡沖,但出來的卻沒有幾個,他倆心中同是一涼,互視一眼,皆搖了搖頭。   有謝文東在場,這仗根本沒法打了,先不說己方人員是不是心存恐懼,單是對方的士氣就把自己這邊死死壓住了。   郝飛鵬歎了口氣,說道:「趙兄,我看……」   「別他媽看了,撤吧!」說著,趙熠大喊一聲:「兄弟,撤!」   正在這時,只聽後方突然一陣大亂,郝趙二人忙扭頭向後一看,只見己方身後突然殺出無數敵方人員,這些人,身穿黑衣黑褲,鼻下蒙有黑巾,一各個,手持鋼刀,如同下山的猛虎,衝進己方陣營中,見人就砍,遇人就殺。   趙熠看罷,大吃一驚,駭然道:「哪裡出來的這麼多敵人?豹堂的人不是都去偷襲王府了嗎?」 第四十六章   這些黑衣人是豹堂的兄弟嗎?沒錯,確實是,而去偷襲王府的人,並沒有「人山人海」,那三十多輛汽車,裡面除了開車的司機,再沒有其他人.郝飛鵬和趙熠在緊盯謝文東的舉動,後者又何嘗沒有偵察他們的動靜?郝,趙二人帶著大隊人馬剛從王府出發,暗組的兄弟就第一時間將情報匯報給劉波,後者立刻通知謝文東。   絲毫未感到意外,這似乎早在謝文東的預料之中,他派姜森帶領數十號血殺人員秘密潛伏在王府附近,隨時等候他的命令,進行襲擊。   直到凌晨一點多,三十多輛汽車從郝飛鵬和趙熠等人潛伏的地方開過去二十分鐘,謝文東方給姜森掛去電話,讓他立刻攻擊敵人的據點。   雖然郝,趙二人將絕大多數的敵人都帶了出去,但據點裡還是留下百餘人,以血殺的實力拿下他們,根本不成問題,但耽誤的時間必定會很長。姜森說出他心中的疑慮,謝文東呵呵笑了,只是淡然的說道:老森,放心,裡面會有人接應你們的。   姜森心中滿是疑惑,對方內部會有人接應自己?會是誰呢?他想不明白,既然東哥這麼說了,肯定不會有錯。   他帶著血殺的兄弟,悄悄向敵人的據點潛行。當快要接近時,發現對方在外面安插的崗哨。他立刻讓手下兄弟躲藏在暗處,正當他考慮如何幹掉那幾名崗哨時,據點裡走出三人。   看服飾,都是龍堂人員打扮,黑著西裝的胸口處釘著龍堂的徽章,呈菱形,比口子稍微大一點,上面雕刻著龍字。   出來之後,三人分散開來,其實一位身材瘦高的青年走進距離血殺隱藏之地最近的一名崗哨前,嘴裡叼著煙,呵呵笑問道:兄弟,有火麼?   那人看了他一眼,從口袋裡取出打火機,道:哥們,給我也來一根!說著話,他打個呵欠。   「怎麼?困了?」瘦高青年笑呵呵的問道,同時,從口袋中掏出香煙。   「媽的,站崗這活真他媽不是人幹的。」那人接過煙,低頭點燃。   「困了就去睡會嘛!」瘦高青年臉上露出笑容,但是袖口裡卻突然落下一把匕首,當那人正低頭點煙的時候,他手臂一揮,刀鋒在那人的脖子上劃過。   太快了,快到那人連點反映都沒有,嘴裡的煙落下,他雙手捂著脖子,驚赫地看著青年,嘴巴一張一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的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了,躺在地上,四肢還在不停的抽搐著。   再看另外兩個和青年一起出來的黑衣人也已經將剩下的兩名崗哨乾淨利落的地幹掉。   天色黑暗,藏於角落中的姜森雖然看不清楚青年的相貌,但對他殺人的舉動卻驚訝不已,因為他的動作和自己實在太像了。   高瘦青年三人將屍體拉到一旁,然後,向四周不停的張望。   姜森目光一凝,挺身走了出去。看到姜森,那三人本能的將匕首背於身後,冷眼注視著他。   等雙方的距離近到能看清楚對方的長相時,四人的眼睛都是一亮。「森哥!」高瘦青年驚聲低叫一聲,急忙走上前去。此時,姜森也認出了青年,這位不是別人,正是龍虎隊的副隊長林鑫。當年,龍虎隊二百人在吉樂島訓練,負責傳授他們本事的,就是姜森和任長風。對於林鑫來說,姜森是他半個師傅。這也正是他殺人的動作為什麼讓姜森感覺像自己的原因。   「小林子,原來是你!」姜森又驚又喜,疾步上前,上下打量一番林鑫,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是東哥安排我來的。」林鑫細聲說道。這是,另外兩名青年也走了過來,向姜森低頭施禮,恭恭敬敬地說道:「森哥!」   這兩位都是龍虎隊的隊員,與姜森十分熟悉,對他也異常尊敬。將森點點頭,向兩人笑了笑。原來,東哥所說的接應自己的人,就是龍虎隊的兄弟啊!   龍虎隊本來就是三眼應謝文東的要求,從龍堂和小龍堂裡挑選出來的新人,在社團中,他們底子最薄,資力最淺,到吉樂島經過艱苦的訓練之後,又回到東北。這件事情進行的很隱秘,除了幾個堂主知道外,其他人根本不知情,而且龍堂和小龍堂人員眾多,突然消失幾個新人,也沒人在乎。等他們返回文東會之後,謝文東並沒向三眼特別交代過什麼,三眼也沒追問,只是草草的又將這二百人安排回原位,讓他們繼續在龍堂和小龍堂的最低層做小弟。   平時,龍虎隊的隊員在兩個堂口就非常低調,也沒人去注意像他們這樣的新人,陳百成造反後,他們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陳百成的「手下」。   這次,陳百成派出郝飛鵬和趙褶兩名心腹攻打松原,林鑫和幾名龍虎隊的兄弟自告奮勇的請求加入,隨著大隊人馬一起來了王府縣,這反而成為了謝文東手下的一支奇兵。   非常時期,無法過多的寒暄。林鑫說道:「森哥,現在據點裡面有一百二十人,帶隊的是個名字叫邢士福的小頭目,只要控制了他,其他人就不足為慮了!」   「好!」姜森稱讚一聲,回頭,嗚嗚地吹了兩聲口哨,暗中的血殺人員紛紛竄了出來。   在林鑫的指引下,一行人進入據點,一路上,又殺掉數名守衛,順利進入邢士福的房中,姜森等人衝上去,幾下將他和兩名手下人制服,然後用手槍逼著他們,給郝飛鵬和趙熠打去電話,稱謝文東帶著人來偷襲,人數之多,無邊無沿。   郝飛鵬和趙熠不明白怎麼回事,一聽手下人這麼說,當即就衝進松原,這也恰恰中了謝文東事先安排好的埋伏。   二千多名豹堂人員從後面衝殺出來,打得郝、趙二人措手不及。兩人五千之多的手下還在拚命往豹堂堂口裡面擠,場面混亂,毫無陣型可言,哪能架的住豹堂兄弟的衝殺。   瞬時間,龍堂和小龍堂人員變得更加慌亂不堪。大廳裡的人被李爽、格桑、何浩然為首的血殺、豹堂精銳打得節節退敗。一個勁的往後撤,而在門外的人員還不知道裡面的情況,咬牙向前衝,再往後看,隊尾的人員被豹堂兄弟殺得哭爹喊娘,四散奔逃,由於人數眾多,又缺少強有力的指揮,整個場面,已失去了控制。   兩個堂口的五千人,像是沒頭蒼蠅似的,擠成了一團。   「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郝飛鵬已經傻了,看著好像一鍋粥的手下人,他滿臉汗水,目光呆滯的喃喃嘟囔著。   「媽的!」趙熠已經沒時間理會他,撤脖子大喊道:「不要亂!都不要亂!穩住、穩住——」   他的喊聲是不小,可是,在人聲鼎沸的戰場中,顯然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他牙關一咬,抽出手槍,對準幾名從他身邊跑過的龍堂青年甩手就是兩槍。   「彭、彭——」   隨著清脆的槍聲,那兩名青年應聲倒地。   場面上,一下子靜了下來,周圍人目露驚駭地看著兩眼發紅、滿目猙獰的趙熠,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經他這一開槍威嚇,還真把己方混亂到極點的局面壓了下來。   正當趙熠暗自得意的時候,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小龍堂歸順謝文東了,在殺我們龍堂的兄弟,大家快跑啊!」   激戰中,人的神經本就拉到了極點,任何一個聲音都可能會引發意想不到的後果。   隨著這句叫喊聲,龍堂幫眾一陣大亂,恐慌像是瘟疫一樣,在龍堂人員中傳遞開來。   「小龍堂投降了,大家快跑啊!」   「小龍堂掉轉槍口來打我們了,兄弟們快跑吧!」   「......」   一時間,龍堂人員喊什麼的都有,一個個大呼小叫著向回跑,可是,在他們身後是兩千多豹堂的幫眾,迎接他們的是兩千多把揮舞的片刀。   龍堂的人逃走一批,就被砍倒一批,豹堂的人員腳下的屍體幾乎要羅羅。   趙熠做夢想不到,自己的開槍威嚇會起到這樣的效果。他看著穩紮穩打,有序不亂,正一步步向前推進的豹堂人員,忍不住仰天長歎,他明白,這次己方慘敗,可是他不明白,己方究竟輸在了哪裡?!   即使中了人家的圈套,己方在人數上還是佔有絕對優勢,為什麼會被對方打得如此之慘烈,竟毫無還手之力。   他想不明白,而且他這輩子也無法再想明白這個問題。   一名龍堂青年跑到趙熠身後,突然站住,向左右望了望,見無人注意自己,於是默不做聲地摸上前去,在趙熠的背後惡狠狠地捅了一刀。   這一刀,又狠又準,正中趙熠的後心。   趙熠身子一震,手中的槍掉落在地,他用力地想轉回頭,看清楚自己身後的人是誰,可惜,他的頭紫紅轉到一般,人也已頹然地地。   那青年牙關一咬,將刀拔出,再沒多看一眼,快步跑進亂哄哄的人群中,隨後,還不忘大喊一聲:「趙大哥被龍堂的人殺了,小龍堂的兄弟們報仇啊!" 第四十七章   趙褶一死,下面的人更亂了,已分不請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一各個皆抱頭鼠竄,四散而逃。兵敗如山倒,尤其是數千人,真發生混亂,再想重新集結起來就太難了。郝飛鵬見大勢已去,乾脆將外套一脫,混在人群中,慌忙逃走。   他想逃,有人可不想放他離開。只見樓內跑出一人,手持鋼刀,目光如電,站在台階上環視左右,似在尋找某個人。這位正是豹堂堂主何浩然。   這時,那個在趙褶背後下刀子的青年擠到郝飛鵬身旁,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大聲喊道:「飛鵬哥,現在到處都是敵人,我們怎麼辦啊?」   「去你媽的!」郝飛鵬一腳將青年踢開,低聲喝道:「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別他媽的來煩我!」   「飛鵬哥,你不能走啊,飛鵬哥,你…………」青年好像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就是拉著郝飛鵬,不讓他走。   經青年這一鬧,引起何浩然的注意,他將目光投來,看到郝飛鵬之後,他眼睛一亮,二話沒說,提著鋼刀,大步跑了過來。   他來勢洶洶,鋼刀連揮,硬是在人群中砍出一條血路,快殺到郝飛鵬近前時,他大呼一聲:「郝飛鵬,你往哪裡跑?」   青年見何浩然到了,立刻鬆開郝飛鵬的袖子,連擠帶退,混入人群中,一會工夫就不見了蹤影。   聽聞叫聲,郝飛鵬回頭望去,這一看不要緊,看清楚來人之後,他媽呀一聲,直嚇得魂飛魄散,怪叫著向前跑。   可是,周圍都是密壓壓的人群,他哪裡能跑的出去。轉瞬,何浩然已到了他的近前,兩眼放著寒光,冷冷得看著郝飛鵬。   郝飛鵬見自己逃不掉了,他將手中槍一扔,撲通跪倒在地,爬在何浩然腳前,抱住他的雙腿,痛哭流涕地說道:「浩然哥,我錯了,我該死,我不該鬼迷心竅,背叛文東會,背叛東哥,跟隨陳百成這混蛋造反呀……」   何浩然冷著臉,一腳將他踢開,怒聲道:「你還有臉說這些話嗎?路,是你自己選的,後果,也要你自己來承擔!」說著,他慢慢將手中的鋼刀舉了起來。   郝飛鵬連連搖頭,哭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顫聲說道:「浩然哥,看在夕日同門兄弟的情分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看郝飛鵬哭的如同淚人,何浩然心為之一軟,正在他愣神的時候,忽聽旁邊有人急聲大喊道:「小心身後!」   何浩然神經一震,隨後感到後面惡風不善,他急忙吸氣,身子一彎,向前滾去。只聽唰的一聲,一把片刀幾乎是擦著他的後背橫掃了過去。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手持片刀,站於何浩然的身後,見對方躲過自己的一擊,他微微一楞,然後對郝飛鵬大叫道:「哥,快走!」   跪在地上的郝飛鵬抬頭一看,來人原來是他的堂弟郝飛龍。見何浩然滾了出去,他騰的從地上站起,向郝飛龍一抬手,喊道:「阿龍,跟上我!」   「哥,你先走,我擋著!」郝飛龍的身手可比郝飛鵬強多了,一身的本事相當了得,也算是驍勇善戰的猛將了。   「背叛社團的人,誰都別想走!」何浩然一個箭步竄到了郝飛鵬的身後,探手抓住了他的後衣襟,猛的一扯,郝飛鵬驚叫一聲,身子被他硬生生拉了回來。   郝飛龍怒吼一聲,掄刀上前,對準何浩然的腦袋就是一刀。何浩然忙身躲閃,與郝飛龍站在一處。   郝飛鵬站在一旁,突然看到地上那支自己剛剛仍過的手槍,他慢慢蹭過去,將手槍撿起,拿在手中,慢慢對準正與自己堂弟廝殺在一起的何浩然。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何浩然看的清清楚楚,正在郝飛鵬瞄準的時候,他大吼一聲,猛然加力,將郝飛龍逼退,隨後,鋼刀脫手而出,支奔郝飛鵬射去。   「哥,小心點……」郝飛龍的提醒還是慢了一步。   撲哧!這一刀,正刺在郝飛鵬的小腹上,後者慘叫一聲,仰面而倒。   「哎呀!」郝飛鵬痛聲一叫,如同瘋了一般,向何浩然一頓狂砍。   手中的刀已扔了出去,何浩然沒有武器,赤手空拳地與郝飛龍對戰,及時是這樣,仍然絲毫不落下風,沒讓對方佔到半點便宜。   打鬥中,李爽和格桑也從樓內殺了出來,看到何浩然正與對方一名大漢作戰,李爽二話沒說,下了台階,運足力氣,彎著腰,低著頭,向郝飛龍撞去。   別看李爽個頭不高,體重可是不輕,他的身體衝刺起來,稍微薄點的牆都能被他撞塌。他悶不做聲的跑過來,郝飛龍根本沒有注意,當他已是到不好的時候,在想躲閃,已然來不及。   李爽前衝的身軀結結實實撞在他的胸口上。咚的一聲,郝飛龍只覺得身子一輕,人隨之飛了起來。   他怪叫一聲,足足飛出五米開外,方重重摔在地上。   他搖了搖腦袋,剛硬地從地上爬起,可站起身沒兩秒鐘,他的身子又彎下去,雙手柱地,哇哇連吐了三口血,低頭在看自己的胸口,下凹好大一個深坑,肋骨已斷了數根。   「嘿嘿!」李爽冷笑一聲,揉揉撞的生通的的肩膀,笑道:「挺NB啊!還想站起來!」說著,他提到走到郝飛龍近前,開山刀向他脖子一伸,問道:"小子,你服不服?」   「服你媽……」   不等郝飛龍罵完,李爽手起刀駱,用刀身狠狠拍在他的腦門上。啪!隨著一聲脆響,郝飛龍腦門頓時間血流如柱,兩眼翻白,人也昏死過去。   何浩然走到郝飛鵬身前,低頭一看,腦袋搖了搖,雖然郝飛鵬還沒有徹底斷氣,但人是確定活不成了,他剛扔出了那刀勁道太大,將郝飛鵬的身體都刺穿,刀劍在後腰探出。   這一戰,可謂是謝文東大獲全勝,不僅打退了陳百成勢力犀利的攻勢,而且還斬殺了對方兩名主將,殺傷和俘虜的敵人無數,更主要的是,這站過後,對敵我對方士氣的影響非常巨大。謝文東現身,取得一場大勝,使文東會這邊的士氣大長,反觀陳百成那邊,人心惶惶,士氣低落,不少人開始出現動搖,許多人都在暗中打算如何重新投回到謝文東的旗下。   越是在文東會的混跡時間長的人,就越是明白一個道理,和謝文東敵對,從沒出現國有好下場的。   軍心一旦動搖,仗也就沒辦法打下去。陳百成深知這個道理,他一邊用高壓手段,壓住蠢蠢欲動的局面,一邊揮舞這大把的金錢,收買人心。   陳百成不是合格的戰術家,但卻是相當厲害的政治家。很快,他將局勢穩定住,考慮一下步計劃該如何行動。   J省的大部分已經被他控制,惟獨松原沒有拿下來,這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他很瞭解謝文東的能耐,只要給他一丁點的機會,他就能把自己打的永無翻身。要怎麼才能把謝文東幹掉呢?陳百成背著手,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想破了腦袋,他也想不出個合適的辦法,最後他給中村伍男打去電話,讓他籌集山口組的殺手,暗殺謝文東。   中村伍男一聽,腦袋連連搖頭,說道:「能殺掉謝文東,我們早殺了,謝文東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好殺的!」在吉樂島,由若頭高山清司親自率領會中的那麼多精銳,都沒把謝文東除掉,只憑自己,想殺掉謝文東,等於天方夜譚。   「謝文東不死,我就會死,我完蛋了,你們山口組也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在我身上的那些投資也收不回成本,中村先生,你說呢?」   「你這是在要挾我?」   「不是要挾,只是講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唉!」中村伍男暗歎口氣,頓了半晌,他說到:「可是,對付謝文東,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你沒有辦法,可以向貴組的筱甜組長先生請教啊,我想,筱田先生總會想出應對之策的。」   「好吧,我打電話,晚上給你消息。」   「嗯,多謝!」   陳百成這邊在急得上躥下跳,謝文東那邊倒是很輕鬆,雖然得了一場勝利,但謝文東沒有乘勝追擊,他明白,一場勝利代表不了什麼,己方和陳百成的實力還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當前之際,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他以文東會大哥的名義,對J省個幫會老大發出請帖,召集他們到松原聚會,期限為三天。   在請帖上,他特別標注,「來者既是朋友」。這樣寫,無疑是告訴各幫各派的老大,無論他們以前怎樣,做過什麼,他現在都既往不咎,只要肯來,就是他的朋友。   請帖發出,在J省掀起一陣波瀾,很多老大現在都是舉棋不定,不知道該傾向哪一邊。   J省現在由陳百成所控,局面上,陳百成佔絕對優勢,但是,現在謝文東回來了,陳百成的優勢能否轉化成勝利,能否徹底打敗謝文東,都是個未知數。   不少幫派的老大開始動搖,暗中聯繫,商量究竟要不要接受謝文東的邀請。   陳百成聽聞謝文東召集個幫派老大的消息,他馬上明白了謝文東的意圖,當機立斷,也立刻發出請帖,請個幫派老大到長春一聚。他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和謝文東對著幹。 第四十八章   謝文東這個名字所產生的號召力是強大的,帖子發出的當天,就有兩個幫派的老大趕到松原,一個是逆水幫老大張羅義,一個是金蝶幫老大孫海棠。這兩家幫派是謝文動在打擊二十四幫叛亂的時候收服的,屬文東會旗下附屬幫派。陳百成造反後,在大勢所趨的情況下,這家幫派的老大都選擇繼續效忠文東會,但現在謝文東回來了,張羅義和孫海棠一商議,決定立刻倒戈,投向謝文東。用張羅義的話來講,陳百成和謝文東還不在一個檔次上,前者一定會敗,投向他,最後只會死得很慘。   張羅義頭腦精明,眼光深遠,但很多老大卻不是這樣認為,陳百成發出請貼後,趕到長春的幫派老大有十多號之多,不過,更多數的老大還在張望,他們想看清楚形勢再做出選擇。   謝文東明白這一點,不過,以當前的形勢,他必須要爭取到這些牆頭草的支持,不然只靠自己的勢力來打敗陳百成,那太難了,若耗個一年百載的,即使己方最後取勝,也是元氣大傷,何況,這麼長的時間裡,東北之外的地方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以韓非的為人,青幫絕對不會坐壁上觀,光看熱鬧。   所以,平定東北之亂必須要快,拖得時間越長,變數就越多,自己難以控制。   不過,想爭取那些觀望老大們的支持,自己就必須要表現出壓倒陳百成的實力,只是一次勝利還不夠,需要再打一場勝仗。   謝文東將目標瞄準了扶余。扶余市位於H市與長春之間,距離H市只八十公里,即是J省的門戶,也是長春的門戶,若能拿下此地,己方就可以隨時將矛頭對準長春,在戰略上佔有優勢,反過來講,此地被陳百成勢力所佔,他們也隨時能長驅直入,攻擊文東會的本部H市,使己方陷入極大的被動。   在扶余,陳百成勢力的人數並不多,以龍堂為主,人員在千餘人左右,負責的大頭目名叫劉桂新,屬陳百成的嫡系。   不過,此人可比陳百成會打仗得多,戰術未必有多詭異,但統帥力極強,為人義氣,率直,深得下面兄弟的人心,打起仗來,以凶狠剛硬見常。當初,他就是帶著手下千餘來打的扶余,佔下後,手下還有千餘人,基本沒什麼損失,當然,那時豹堂在全線撤退,沒有頑強抵抗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謝文東召集會內骨幹,說出心中的想法,眾人聞言,紛紛搖頭,李爽說道:「東哥,劉桂新這人我見過,也聽說過,帶人打仗是很有一套的,他在扶余駐守,想打下那裡,恐怕不太容易啊!」   何浩然點點頭,說道:「雖然劉桂新是陳百成一手招進文東會的,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屬於陳百成的嫡系,但是他為人鯁直,說話不懂得婉轉,直來直去,並不得陳百成喜歡,東哥,我覺得這點倒是可以利用。」   「哦?」謝文東眼睛一亮,低頭不語。兵法有雲,親而離之!如果能離間劉桂新和陳百成之間的關係,拿下扶余,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過了片刻,謝文東抬起頭,文道:「劉桂新的手下,都有哪些心腹?」   何浩然仰面想了想,轉頭看向劉波。   對於龍堂裡的情況,他也不是很瞭解,這方面的事情,只有掌管暗組的劉波最清楚。   劉波不慌不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本子,翻了幾頁,說道:「東哥,劉桂新手下有個名叫靳林的人,是他的智囊,也同是陳百成的心腹,不過此人心胸狹小,又貪得無厭,既好女色,又好錢財!」   謝文東聽後一喜,瞇眼而笑,說道:「好,就是他了!」   眾人一楞,未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後者仰面一笑,說道:「我要去趟扶余轉轉!」   張研江一震,忙說道:「東哥,那裡可都是陳百成的人,你若過去,實在太危險了!」   「富貴險中求。如果不在關鍵時刻冒些險,怎麼能搬回劣勢!」謝文東環視眾人,見大家都面帶憂慮,悠悠笑了笑,說道:「只要我行蹤隱蔽,相信對方是不會發現的。」   「東哥要去也行。」李爽說道:「但是要帶我一起去!」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行!小爽,你身為虎堂堂主,太扎眼了,只怕和我去了扶余,還沒等做事,就讓人家的眼線認出來了。」說著,他轉頭看向劉波,說道:「老劉,這次要麻煩你隨我走一趟了!」   劉波笑了,想也沒想,點頭應是。   會議快到尾聲時,李爽的電話響起,接聽後,他驚訝道:「張龍,是你?!」說著,他忙將電話交給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是龍堂的兄弟張龍打來的電話!」   謝文東聽李爽講起過,在他和張研江逃離DL市,遭到陳百成的追殺堵截,危機中,多虧張龍不忘舊情,暗中放水,故意受傷,使得下面人大亂,李爽和張研江才趁機帶領下面兄弟衝出重圍。聽到是張龍打來的電話,他心中也是一震,接過手機。   「東……東哥,真的是你嗎?」電話那邊,張龍的身影有些顫抖。   「是我!」謝文動點頭應道。   「真的是東哥……」張龍聞言,喜極而泣,顫聲喃喃說道:「原來東哥真的沒有死……東哥,你失蹤的這段時間,陳百成妖言惑眾,趁機造反,並挾持三眼哥,社團亂成一團糟,現在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們這些兄弟也都有主心骨了!」   謝文東問道:「現在,龍堂還有多少像你這樣忠於社團的兄弟?」   張龍說道:「雖然不多,可是也不少。東哥,我現在在俞樹,我……我這就帶兄弟們去投奔你!」   「俞樹?!」謝文東低頭看想地圖,俞樹就在扶余附近,他眼珠一轉,說道:「兄弟,先不急!」   「怎麼?東哥不相信我嗎?雖然我是個粗人,但是我也明白忠義二字,東哥和三眼哥對我有知遇之恩,就算死,我也會忠於社團,忠於東哥和三眼哥,如果有半句假話,讓我張龍不得好死……」   「張龍,我不是不信任你。既然你冒著生命危險救小爽和研江,就已證明你還是我文東會的兄弟。」   「那東哥為什麼還……」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笑道:「你暫時繼續潛伏在陳百成的手底下,對我的幫助會更大!」   一聽這話,張龍鬆了口氣,興奮地問道:「東哥,你說吧,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去做。」   謝文東說道:「在距離俞樹不遠的扶余,其頭目是個叫劉桂新的人吧?」   「沒錯!」張龍很肯定地應了一聲,說道:「我和劉桂新的私下關係還不錯,只是,他這人很迂腐,由於是陳百成把他招進文東會的,對陳百長一直是忠心耿耿,我和他談過幾次,結果都是不歡而散,不過單說他這人還是不錯的,很講意氣。」   「嗯!」謝文東點點頭,揉著下巴,又問道:「那他手下的靳林呢?」   「這個人啊……」張龍大搖其頭,說道:「他可不怎麼樣,就算給他一座金山,他都不會知足。」   謝文東哈哈而笑,看眼劉波,暗暗點頭,劉波的情報之精準,真是讓人佩服啊!   張龍奇怪地問道:「東哥怎麼突然問起他倆了?」   謝文東笑容一斂,正色說道:「我要拿下扶余!」   張龍先是一怔,隨後喜悅道:「東哥是讓我從中配合?」   「是的!」謝文東含笑問道:「怎麼樣?有困難嗎?」   「沒有!」張龍答應地乾脆,說道:「東哥讓我做的事,我一定去做,只是……」話到一半,他略帶猶豫地沒有說完。   「只是什麼?說吧!」   「東哥,我說了你別生氣,我只是希望東哥拿下扶余之後,能放劉桂新一條生路,我和他畢竟是朋友一場,不希望害他因為我而有事。」   謝文東點下頭,暗道一聲不錯,張龍這人倒是憨厚。他說道:「張龍,我答應你!」   「多謝東哥!」   松原在積極籌備黑幫大會的聚會,上下擠動,異常忙碌,看起來,謝文東最近幾日也是無法發起攻勢。   這讓陳百成長長鬆口氣,一邊將DL的人力向J省調派,以便也在積極籌備長春的黑幫老大聚會。   可是,陳百成哪裡知道,謝文東在松原的忙碌只是欺騙人耳目的家鄉,而謝文東本人,一去了扶余,在打他的主意。   靳林的為人不怎麼樣,口碑也不好,不過他倒是樂在其中,他認為,只要自己抓住陳百成這棵大樹,其他人都不在話下。   自到了扶余之後,他一直很清閒,即便是己方在松原吃敗仗,他也沒放在心上,認為松原離自己遠著呢,謝文東無論如何也打不大扶余,何況,自己的上面,還有個劉桂新頂著呢!   他在扶余這幾日,最經常去的就是那裡的各大夜總會,口袋裡揣著大把的保護費,吃喝玩樂,過著神仙般的生活。 第四十九章   想探清靳林的行蹤,對於經驗老道的劉波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謝文東秘密到扶余的第二天,晚間,鴻福夜總會。   暗組的兄弟打探得很清楚,靳林晚間在這裡定了包房,身邊的隨從一般都在四、五人左右。謝文東聽後,呵呵一笑,吃過晚飯之後,帶上五行兄弟和劉波,直奔鴻福夜總會而去。   扶余是個不大的小城布,夜總會的生意也不是很熱鬧,不過裡面倒是龍蛇混雜,沒準哪個人就是在道上混的。謝文東等人到時,靳林還沒有來,幾人進入衣總會之後,先是找個偏僻的角落坐下,要了幾瓶啤酒,靜靜喝起來。   直到晚間十點時,靳林終於到了。他們一行六人,一個個都穿著皮甲克,敞著懷,橫著膀子,斜掉著煙卷,尤其是靳林,走在最前面,脖子上桂著一根牛指粗細的金項鏈,大冬天的,鼻粱上還架副茶色墨鏡,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混黑道的。   看到他,劉波眼睛一殼,低下頭,輕輕說道:「東哥,那個看起朱最欠扁的就是靳林。」   「哦!」謝文東隨意地瞄了一眼,笑瞇瞇地點點頭。   像靳林這祥身份的人,在文東會太多了,謝文東沒見過他,當然,他也沒見過謝文本。   靳林走進夜總會後,環視左右,大致看了看,沒有發現太扎眼的人後,抬起手,將夜總會的經理叫過來。   「靳哥,你來了!」經理知道靳林的身份,不取得罪,一溜小跑上前,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滿臉獻媚的十笑,頻頻遞煙。   靳林一揮手,將他遞來的煙打開,邊往包房走邊說道「把你們這裡景漂殼的小姐統統給我找來,今天我都包了。」   經理連連點頭,說道:「靳哥放心,我肯定給你我最漂殼的姑娘。」   「呵!」靳林笑了一下,晃晃悠您進了包房。   等他走後,劉波一握拳頭,問道:「東哥,咱們現在就動手嗎?」   謝文東擺下手,淡然笑道:「不急,來,先喝酒!」說著,他拿著酒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過了半個鐘頭,謝文東抬下手,叫來服務生。服務生年歲大不,愣頭愣腦的,走過來,上下看了謝文東幾眼,問道:「先生,什麼事?」   謝文東笑道:「你們這裡的音樂太柔和了,能不能換個節奏歡快一點的。」   服務生嗤了一聲,撤嘴道:「你以為這裡是你家開的?你說換就換嗎?想聽節奏快的是吧,你去迪廳聽吧!」   劉波聞言,眉毛一揚,剛要起身,謝文東向他揚下頭,制止他的動作,然後,從口袋中掏出錢夾,抽出五張百元鈔票,笑道:「小哥,麻煩你了。」   一看到錢,服務生的態度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急忙將謝文東遞過來的錢接過,塞進口袋裡,臉上僵硬的表情消夫,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笑容,他一邊點頭一邊說道:「行了,先生,你稍等,我這就去和徑理提一下!」說完,服務生屁顛顛的一溜煙似的跑開了。時間不長,夜總會內輕柔的音樂一停,接著,傳出節奏超快的舞曲。   謝文東向劉波和五行兄弟一笑,站起身形,向靳林所在的包房走去。   劉波和五行兄弟也相繼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七人剛到包房門口,房門突然一開,一名打扮妖艷但衣服凌亂的女郎從裡面跑了出朱,和謝文本撞個滿懷。女郎也沒看他,低頭抹著眼淚,想繞開他,這時,房內又衝出一名青年,一把將那女郎的手腕抓住,看了謝文東幾人一眼,然後對女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姐,著什麼急走嘛,陪哥們再玩會!」說著,用力將女郎往包房裡面拉。   女郎大急,叫道:「你放手,我不陪變態的客人,你快放手!   「變態?」青年面露怒色,揮手一巴掌,打在女郎的臉上,罵道:「操你媽的,別給臉你不要臉,把哥們惹火了,有你好受的!」說著,猛的一拽,將女郎硬生生扯進包房內。   青年挑目看眼謝文東,伸手指著他的鼻子說道:「小子,你看什麼看,沒你的事,快滾!」說完,走回包房內,回手準備關門。   謝文東一伸手,將門按住。青年用了幾次力,皆沒把門買上,他愣了一下,瞪圓眼睛,看著謝文東,說道:「小子,你想幹什麼?」   沒見謝文本怎麼用力,只是手臂一伸,將包房門輕鬆推開,那青年被震的連退數步,才算穩住身形,然後,驚訝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漫步走進包房內,環視了一眼。   包房內燈光昏暗,靳林將一名女郎壓在身下,雙手伸進她的衣內,另外幾名男女也都滾戌一團。   隨著謝文本的進入,包房裡的人都是一驚,一各個茫然地看著他。   靳林將手從女郎的衣內抽出,盯著謝文東,問道:「你他媽是誰啊?誰讓你進來的?」   「靳哥,是他自己闖進朱的!」那名被震開的青年怒聲說道。   「哦?」靳林腦袋一歪,斜眼對謝文東說道:「小子,你是混哪裡的?」   謝文東沒有說話,背著雙手,走到房間正中,仰起頭,默默地看著天棚。   「操你媽的,靳哥跟你說話呢!」一名青年從沙發上姑起,伸手就準備朱抓謝文東的頭髮。   謝文東站在原地,動也沒動,甚至,連看都未看那人一眼。站在他身旁的金眼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提腿一腳,踢在那青年的小腹上。他的動作極快,青年毫無反應,吭哧一聲,硬是被踹回到沙發上,他雙手捂著肚子,臉色煞白,低聲吼道:「你媽的,你敢打我!」說著話,那青年忍痛,從後腰拔出一把片刀,舉臂想砍,可是,他的動作馬上就僵住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巳頂在他的腦袋上,拿槍的人,正是金眼。   看到槍,包房裡的幾名女郎皆嚇得尖叫一聲,面帶驚恐,縮成一團。   劉波回手,將房門關好,並鎖死。   靳林心中也是一驚,目光掃過金眼等人,景後,落在謝文東身上,他能感覺到,這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就是這群人的首領。他凝視片刻,聳肩嘿嘿一笑,說道:「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其中有點誤會吧?」   謝文東低下頭,目光如電,射在靳林的臉上。後者又是一驚,在那亮得嚇人的目光下,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你,就是靳林?」謝文東嘴角一挑,臉上帶著柔和溫暖的微笑。   「是……是啊!」靳林不知道為什麼,白己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發慌,他語氣有些結巴,問道:「你是誰?」   「你不應該不認識我,好好看看。」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濃,兩眼怯要瞇縫著兩條彎曲的黑線。   靳林又重新打量了謝文東一番,當他看到後者笑瞇瞇的丹鳳眼時,突然,腦海中想起一個人的名宇,他激靈靈打個冷戰,然後張開嘴巴,結結巴巴駭然道:「你……你是謝……」話到一半,他說不下去了,回手從後腰扣出手槍,對著謝文東的腦袋就要扣動扳機。   他快,可有人動作更快,水鏡在旁,橫著踢出一腳,正中靳林的下巴,後者怪叫一聲,仰面而倒,不等他從地上爬起,水鏡疾步上前,一腳將他拿槍的手腕踩住,靳林還想掙扎著爬起,眼前忽然銀光一閃,水鏡手指縫隙中透出三根鋼針,頂在他的喉嚨上。   「再動一下,你會死得很慘!」水鏡的聲音冰冷如霜。   靳林打個冷戰,滿面驚容,傻眼了。   他的那幾名手下見勢頭不好,紛紛拔刀,可是,木子三人的槍卻讓他們再不敢多動一下。   見自己的手下人都被制住,靳林表情一變,滿面哭喪,對著文東大聲喊道:「東哥,我錯了,東哥,你饒了我吧……」他特意提高嗓音,為了是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落到謝文東的手裡,只有死路一條。   他的心思,哪能瞞得過謝文東。   謝文東輕笑一聲,淡然說道:「抽他的哨巴!」   沒等靳林明白怎麼回事,水鏡左右開攻,甩手就是四個大耳光。   她的力氣沒少用,耳光打得劈啪作響,打完之後,靳林嘴角流血,面顛腫得像個饅頭。   「這只是個教訓。」謝文東笑呵呵地蹲下身形,看著靳林,說道:「你景好收起你的小伎倆,不然……」他故意沒把話說完,讓靳林白己去領會。   靳林打個寒戰,果然不敢再大叫,他求饒道:「東哥,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我不想死啊……」說著,他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   哼!謝文東冷笑一聲,示意水鏡放開他,然後,將靳林扯了起來,笑道:「你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靳林聽完,愣了片刻,隨後反應過來,他雙膝一軟,撲通跪倒,說道:「只要東哥不殺我,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什麼都干!」   「呵呵!很好!我要扶余。」謝文東含笑柔聲道。 第五十章   「什……什麼……麼?「靳林睜大眼睛,一時間還沒聽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說道:「劉桂新對於我來說,是個障礙,你想辦法,讓他離開撫余。」   靳林咽口吐沫,暗暗吸氣,原來,謝文東是盯上撫育了。他搖搖頭,說道:「東哥,劉桂新是成哥安排在撫育的,我哪有能力把他調走啊?」   「沒有辦法?」謝文東笑道:「既然你沒有辦法,對於我來說你沒有任何用處了。」說著,他揚起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殺掉他!」   隨著他一聲令下,水鏡一拉靳林的頭髮,將鋼針頂在他的脖子的皮膚上,毫無表情的說道:「不要緊張,剛開始或許會感到痛,一會就好了。」   「別啊……別……」靳林嚇的哆嗦成一團,腦袋向後仰著,雙手胡亂得抓向謝文東的褲腿,連連嚎叫道:「東哥,我想辦法,不……不要呀……」   謝文東向水鏡點下頭,讓她先等一會,他彎腰問道:「靳林,我的耐性是有限的,經不起考驗,我也不想再問第二次。」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靳林汗如雨下,呼哧呼哧,大口的喘著粗氣。啊是害怕,謝文東是什麼人,他沒見識過,但卻也聽說過,他說要殺自己,那絕不是嚇唬,他可是能做的出來的!   「我這個人很公平。」謝文東一提褲腿,笑呵呵地坐在茶几上,看著靳林說道:「別人幫我做事,我一定不會讓他白做。」說著,他向劉波一甩頭,後者將受裡伶的皮包往茶几上一放,然後打開拉練,只見裡面都是花花綠綠的百元大鈔。   靳林和手下人看到這一大包錢都有些傻了,一各個大眼瞪小眼,直勾勾的看著錢連嚥口水。   謝問東拍了拍皮包,說道:「這裡面是一百萬,你幫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這些錢只是一半,等完事之後,我還會給你另外的一百萬。」   靳林有錢,但全部的儲蓄估計比這一百萬也多不了多少,這許多錢明晃晃地擺在他面前,要說不動心,那是騙人的,不過,他卻不敢要啊!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目光從皮包裡移開,看向謝文東,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說道:「東東哥的錢我、我怎麼敢要呢?!」   「呵呵!」謝文東笑了笑,柔聲道:「現在,你想出合適的辦法了嘛?」   靳林低頭,眼珠亂轉,這個時候,他哪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他抹抹臉上的汗珠子,說道:「東哥,我我實在是」   謝文東身子向前一探,說道:「你想不出辦法,那麼我幫你想好了。」說著,他伸手搭在靳林的肩膀上,說道:「你想陳百成私密稟報,就說劉桂新和我暗中私通,密謀倒戈,陳百成的疑心很重,定然會把劉桂新招回去調查,這樣一來,劉桂新不就是離開了扶余嘛!」   靳林說道:「我我這麼說,成哥未必會相信。」   「你會有辦法讓他相信的。」謝文東笑瞇瞇地說著。   「這個我盡力而為吧!」靳林低下頭。   謝文東道:「不是盡力,而是一定要成功。不然,非但我給你的錢你要吐出來,你的性命也會保不住。」說話間,謝文東手上漸漸加力,捏著靳林的肩胛骨,悠悠說道:「對於我來說,想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還不算什麼難事。」   靳林嚇得腦袋嗡嗡直響,自己和陳百成比不了,身邊沒有那麼多的保鏢,他也養不起那麼多的保鏢,如果謝文東真派出血殺來幹掉自己,那就很難躲得過了。他反應真快,立刻說道:「東哥,我是受了陳百成的蒙騙才跟他的,器似乎,我以自豪都是忠於東哥你的」「呵呵,很好!」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辦成此事,我除了會給你另外的一百萬,還會大大的提拔你!」   「啊?」靳林一陣,裝出又驚有喜的樣子,連連說道:「謝謝東哥,謝謝東哥!」   「只要你肯盡心盡力為我做事,我是絕不會虧待你的。」謝文東說道:「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後,我要看到劉桂新在扶余消失。」   「是……是!」靳林答應地有些勉強。   謝文東站起身,帶上黑色手套,說道:「好了,我等你的消息,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一定,一定!」靳林忙從地上站起,必恭必敬地說道:「東哥,我送你。」   「不用送了。」謝文東看了那幾名躲到牆角處的女郎,他本想說話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動身走出房間。   目送著謝文東這一行人走後,靳林感覺自己已快虛脫了,他胡亂擦擦滿臉的汗水,長長噓了口氣,自言自語的歎道:「哎呀我的媽呀,快嚇死我了……」   出了夜總會,謝文東轉頭對劉波道:「老劉,你留下,盯著靳林,若是他把包房裡的那幾個小姐殺掉,你就回來,若是沒殺,你直接把他幹掉!」   劉波一愣,隨後,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和靳林的密謀,是件十分隱蔽的事,如果靳林真想為謝文東做事,那麼,他一定會封鎖消息,殺人滅口,防止風聲外洩,如果他當時只是為了應付謝文東,他就沒有必要冒著風險去殺掉那幾名小姐,而直接將情況匯報給陳百成就好了。   「東哥,我明白了!」劉波答應一聲。   謝文東點點頭,帶著五行兄弟返回落腳之地。   知道深夜一點左右時,劉波才返回來,進入謝文東的房間。謝文東和衣坐在床上,問道:「老劉,怎麼樣?」   劉波一笑,說道:「東哥,你走不久之後,靳林和手下把那幾名小姐領了出來,去了郊外的一處空倉庫,先姦後殺,完事之後,將屍體就地掩埋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此言一點不假。」謝文東瞇眼冷笑。   「東哥,靳林這人陰狠險毒,留不得!」劉波低聲說道。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了。   第二天,靳林給陳百成打去電話,沒敢直接說明劉桂新與謝文東相互勾結,而是旁敲側擊地表示不滿,說道:「成哥,謝文東現在的力量都集中在松原一帶,內部必然空虛,扶余距離H市只有八十公里,若是去偷襲,效果肯定奇佳!」   陳百成聽後,眼睛一亮,笑道:「阿靳,你的主意不錯啊!」   「唉!」靳林歎了口氣,說道:「在松原一戰的時候,我就向桂新提出過這個建議,讓他領人偷襲H市,讓謝文東首尾不能相顧,同時又能緩解我方壓力,可是,桂新不同意啊,說謝文東實力太強,我們去偷襲,只是以卵擊石。」   陳百成最不愛聽就是這話,就煩別人說自己的實力不如謝文東。他聽完之後,罵道:「笨蛋!我們的實力哪點不如謝文東?桂新怎麼搞的,滅自己威風,長別人的士氣,何況,你的計謀很不錯,他為什麼不採納?」如果松原一戰時,劉桂新趁機去偷襲H市,可能真的會打得謝文東個措手不及,哪至於讓己方損失兩員大將。折損那麼多兄弟,最後逃回來的,還不到三千人!   靳林忙道「是啊!對了,陳哥,我這幾天感覺桂新不對勁,所以暗中派出兄弟,觀察他的舉動,沒有想到,他竟然……」說著,他頓住,好似不敢再往下說。   陳百成問道:「竟然怎樣?」「他……他竟然暗與謝文東派出的親信會面!」靳林假意著急道:「知道這個消息後,我就立刻給成哥你打電話了!」   「什麼?」陳百成一聽,眉毛都豎立起來。他雖然背叛了會東會,而他本身,卻最討厭別人背叛自己。他咬牙道:「阿靳,你說桂新背叛我了?」   「是的,成哥,不然,他為什麼要和謝文東的親信秘密會面呢?為什麼有你們好的戰機不抓住而是坐在家裡呢?成哥,桂新肯定有問題,你做好安排啊!」   「恩……」陳百成沉吟一聲,語氣不善地說道:「我知道了。」   劉桂新會背叛自己,陳百成有些難以相信,雖然他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劉桂新畢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為人又剛直,怎麼會暗中私通謝文東呢?   他想了好一會,拿起話筒,給劉桂新打去電話。簡單寒暄幾句之後,他切入正題,試探性的問道:「桂新,你說我們和謝文東開戰的時候選擇偷襲H市如何?」   劉桂新一愣,不明白陳百成為什麼這麼問,他略想了想,搖頭道:「那樣不妥,H省是謝文東的根據地,其勢力根深蒂固,草率進入,只怕會陷進裡面出不來啊!」   陳百成眼中精光一閃,臉色陰沉的嚇人,暗暗咬了咬牙,如果劉桂新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定會下一跳。   他說道:「謝文東已將人力調派到松原一帶,你不認為H市內部會空虛嗎?」   劉桂新直言不諱地說道:「先不說謝文東有沒有這手防備,即是真的空虛,貿然打進去,也實在是太冒險了,現在的有事在我們這邊,沒有必要冒那麼大的風險去作戰,所以,偷襲H市根本沒有必要的……」 第五十一章   沒等劉桂新說完,陳百成打斷說道:「好了,我明白了。」說完,也不等劉桂新答話,直接把電話掛斷。   劉桂新莫名其妙地看著手中話筒,沒搞清楚陳百成給自己打這電話究竟想問什麼。他搖了搖頭,將電話放下,也沒往心裡去。   他沒覺得怎麼,可是陳百成心裡可繫了個大疙瘩,新心煩意亂的在房中走來走去,越想越不放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陳百成向來都是多疑,且生性小心謹慎。心中一個勁的嘀咕,如果劉桂新真的叛變向謝文東,那撫育必定不保,這對己方實在太不利了。思前想後,他拿起手機,又給身在榆樹的張龍打去電話。在他看來,扶余和榆樹兩地距離較近,一旦劉桂新有什麼異常,張龍應該會有所覺察才對。而且,他兩人私交不錯,是很好要的朋友,如果劉桂新真要叛變,張龍肯定能瞭解一二。   很快,電話接通,張龍還是像往常一樣,先向陳百成連聲問好。   陳百成今天沒心情聽這些恭維話,開門見山地說道:「阿龍,我問你,最近一段時間,劉桂新有沒有反常的舉動?」   一聽這話,張龍忍不住笑了,暗中翹起大拇指,讚歎一聲厲害!就在不久前,東哥已給他打來電話,說陳百成近期會來問他劉桂新的情況,想不到,這麼快就應驗了,東哥真是料事如神呀!他沒敢笑出聲,口氣凝重的說道:「成哥,這個……」   「有什麼話快點說,別吞吞吐吐的。」   「啊,成哥,沒事!」張龍猶豫了一會,才低聲說道。   陳百成見狀,心中更加起疑,他冷笑一聲,說道:「阿龍,平時我對你可不薄呀!如果你有事瞞著我,可讓我太心寒了!」   張龍假意的吸了口氣,連忙說道:「成哥,張龍不敢!」   「那你告訴我,劉桂新究竟怎麼了?」   「哦……」張龍還是吞吞吐吐的,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陳百成壓不住胸中怒火,瞪圓眼睛,大喝到:「說!」   張龍耳朵震的嗡嗡作響,暗罵一聲,嘴裡卻好似膽怯地顫聲說道:「成哥,桂……桂新他不久前已經與謝文東的親信接上頭,要在近期倒戈向謝文動!」   「什麼?」如果靳林一個人說這樣的話,他還有可能半信半疑,可是張龍也這麼說,就由不得他不信了。他咬牙切齒的哎呀一聲,心中惡狠狠的罵道:「劉桂新啊劉桂新,我陳百成平日待你不錯啊,想不到你這吃裡爬外的狗東西在這關鍵時刻給我背後動刀子,不殺你怎能消我心頭之恨。   心裡恨不得去咬劉桂新幾口,可是,在陳百成的語氣裡卻一點沒表露出來,他笑呵呵的說道:「原來這樣啊,張龍,既然你早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不是,你也想和他一起叛變到謝文東那裡啊?」   「成哥,冤枉啊!」張龍大呼一聲,忙說道:「成哥,我……我絕對沒有這個心思!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背叛成哥你啊!」說者,他頓了一下,緊接著又說道:「桂新也是一時受了謝文東的迷惑才鬼迷心竅的,我這幾天一直在勸他,我說得句句都是實話,我……我……發誓……」   「好了!」聽了張龍嚇的語無倫次的口氣,陳百成笑了,說道:「阿龍,我是很信任你的,不然,又怎麼會把榆樹交給你負責呢?!」   「謝謝成哥,謝謝成哥!」   「但是,你不要把我的信任當成一種資本,一旦讓我發現你有二心,嘿嘿,到時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張龍不敢,張龍不敢!」張龍誠惶誠恐地說道。   「嗯!」陳百成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這兩天,你給我盯緊點劉桂新,如果有狀況,馬上向我報告,明白嗎?」   「是,成哥!」「好了,就這樣吧!」「成哥再見!」   「嗯!」   掛斷電話之中,陳百成再也忍不住,咆哮一聲,甩手將手機摔在牆壁上,破口罵道:「劉桂新,你這個白眼狼,虧我那麼重用你,信任你,你他媽的給我玩陰的,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了!」他走回到辦公桌,按下電話座機的免提,對下面的秘書說道:「給我找唐寅。」   過了十分鐘,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此人穿著時尚的運動裝,腳下旅遊鞋,腰間掛著CD機,耳裡插著耳機。往臉上看,長了一副笑面,眼睛是彎的,嘴角也是上彎,即使他板起臉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也像是在笑。   進來之後,他腦袋隨音樂一晃一晃的,走到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好像對他這個態度早已習慣,陳百成絲毫沒有發怒的意思,反而笑呵呵地說道:「小寅,劉桂新背叛了我。」   「哦!」青年翹著二郎腿,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去DL,把他的家人抓來。」陳百成嚴重寒光一閃。   「要死的,還是要活的?」名叫唐寅的青年低著頭,笑呵呵地問道。   「死活都無所謂,總之,不能讓他們跑掉!」   「明白了!」唐寅站起身形,雙手打著響指,腳下踩著舞步,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陳百成看著唐寅離開,吸了口氣,拿起電話,又打給劉桂新。「桂新,你把手邊的事情先交代一下,今天晚上到長春來!」   劉桂新聽後頗感茫然,問道:「成哥,什麼事啊,怎麼這麼急?」   「別問了,是要緊的事,到了長春再說!」   「好吧,成哥,那我先去準備一下。」   「嗯!」   當天下午,謝文東回到H市,同時,也叫回李爽,聚集二千虎堂兄弟,準備好武器和車輛,聽後調遣。   下午兩點時,靳林打來電話,告知謝文東,陳百成讓劉桂新晚間去趟長春。謝文東聽後,悠悠而笑問道:「晚上幾點?」   靳林搖頭到:「這個還不清楚!」   「哦!」謝文東想了想,說道:「等劉桂新出發前的半個小時,你再給我打電話。」   「是!」靳林頓了一會,呵呵笑道:「東哥,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已經幫你做好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你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情,我是不會忘記的,等我到扶余,會給你帶去剩下的一百萬,而且,以後的扶余,就交給你來負責了!」   靳林聽完,心中一陣蕩漾,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下,自己這回還真選對了,不僅輕輕鬆鬆賺下了兩百萬,還能成為扶余黑道的一把手,以後,自己的日子將會變得更加好過了!想到這,他連忙道謝:「多謝東哥栽培,多謝東哥厚愛,以後,我靳林這條命就是東哥你的了!」   謝文東含笑說道:「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說話間,他笑瞇瞇的摸了腰間的手槍。   傍晚五點半。   靳林再次打來電話,稱劉桂新正在吃飯,吃完晚飯就要出發了。   謝文東精神一震,說道:「在我沒給你打電話之前,你想辦法拖住他!」   「好的,東哥!」   結束通話後,謝文東立刻動身,親自帶領虎堂人員向扶余進發。   H市離扶余實在太近了,只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而已。劉桂新的晚飯剛吃完,謝文東的車隊距離扶余已不足二十里地。   這時,他給靳林發去短信,讓他不用再拖住劉桂新。靳林看後笑了,事實上,此時劉桂新正準備去長春。   劉桂新走後,扶余的事務自然都交給靳林處理,他有些不放心,臨上車之前,還好一陣叮囑。   靳林表面上連連答應,心中卻在冷笑,你以為陳百成找你去長春要幹什麼?你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呢,還瞎操什麼心?!以後,扶余就是我的了!想著,他呵呵笑了,說道:「桂新,你放心吧,這裡就交給我了!」   「嗯!」劉桂新看了一眼,沒再多說什麼,低身上了車。   他前腳剛走不久,謝文東的進攻就到了。   二千的虎堂兄弟趁著夜色,進入扶余,對其各個場子,展開地毯似的掃蕩。龍堂人員本來就不多,只千餘人,又都分散在各個場子,哪能經受得住虎堂兄弟的集中打擊。   一時間,告急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進堂口。   此時,在龍堂分堂坐鎮的人已換成靳林,接到下面兄弟的求救電話,他笑呵呵不緊不慢的安慰道:「兄弟,放心吧,援軍馬上就會到的!」   可是,直到打電話的小頭目被虎堂兄弟打翻在地時,也沒看到援軍的影子。在靳林的胡亂指揮下,龍堂人員要麼被集中殲圍,要麼像是一團散沙無法凝聚,千餘幫眾被打得潰不成軍,迅速向市西逃竄。   謝文東領人,一鼓作氣,佔領龍堂分堂的堂口。   看到謝文東,靳林滿面堆笑,連忙迎上前去,躬身說道:「東哥,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謝文東看著他一笑,說道:「給劉桂新打電話,就說扶余遭到偷襲,讓他馬上回來!」 第五十二章   「啊?」靳林愣道:「讓他回來,讓他回來幹什麼?」   「不要問為什麼,你只需按我的意思去做就好。」謝文東幽幽說道。他很清楚,劉桂新一旦去了長春,下場肯定是死路一條,他設計造出劉桂新叛變的假象,陳百成既然已經相信,就絕不會放過他。他答應過張龍,要保劉桂新一條生路,對兄弟的承諾,他不想食言。   靳林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無奈地拿起手機,給劉桂新打去電話。   「桂新,不好了,謝文東領人來進攻扶余了!」   劉桂新一聽,腦袋嗡了一聲,急忙令司機停車,大聲說道:「謝文東來進攻扶余?現在情況怎麼樣?」謝文東不是在松原嗎?怎麼突然跑到扶余來了,而且自己前腳剛走,他就到了,這事情也太巧了吧?!   「情況不妙啊!謝文東帶來的人太多,下面的弟兄抵擋不住了!」   「GAISI!」劉桂新又氣又急,吼道:「我馬上回去!」說著,他也顧不上去長春了,給司機下令,立刻掉轉車頭,回扶余。   劉桂新心急如焚,一路匆匆往回趕,可是,汽車還沒進市區,剛才郊外,就見前面跑過來一群人,大概有三、死百人的樣子,一個個表情慌亂,模樣狼狽,劉桂新定睛一看,來人原來都是自己的手下。停下車,他從車裡竄出來,大聲問道:「怎麼了?你們跑什麼?」   看到劉桂新,這幾百人一下子圍過來,你一句,他一言,說什麼的都有,場面亂哄哄的鬧成一團。   「閉嘴!都給我閉嘴!」劉桂新震喝一聲:「一個一個的慢慢說!」   「新哥!」一個小頭目從人群人擠出來,喘息說道:「大事不好了,謝文東帶人打進了扶余,兄弟們寡不敵眾,節節敗退,現在堂口已經被謝文東佔領,撕哥還在裡面,沒跑出來啊!」   「哎呀!」劉桂新忍不住低吼一聲.堂口沒了,等於整個扶余已被謝文東佔了去,自己要如何向成哥交代啊?而且撕林還在堂口,落到謝文東手裡,肯定也凶多吉少了,想到這,他一扯衣衫,將衣懷拽開,然後,從後腰拔出鋼刀,說道:「兄弟們扶余失守,我有違成哥的重托,無臉再回去,即便死,我也要拉上幾個敵人做墊背的,你們,都走吧!」   「新哥,你不走嗎?」小頭目驚聲問道.   劉桂新苦然一笑,搖頭說道:「你我職責不同,你們可以走,而我卻不能,既然成哥將扶余交給我,就要與扶余共存亡!」   小頭目一握拳頭,大聲說道:「新哥,我也不走!」   「對,我們也不走」眾人紛紛說道:「我們願與新哥同生共死!」   「好!」劉桂新拍下小頭目的肩膀,然後環視眾人,大聲道:「不愧是我的兄弟!」說著,他手中鋼刀向市中心的方向一指,喝道:「我們殺回去!」   「殺---」數百人齊聲吶喊.   主帥的表現,直接影響下面人的士氣,當主帥信心不足,瞻前顧後的時候,下面人也會變的得貪生怕死,但主帥若表現出聲先士率,捨我其誰的氣勢時,下面的兄弟就會不顧生死的奮勇向前。   劉桂新帶著一干人準備向市內反撲,但是剛走出不遠,就見前方塵煙滾滾,行來十數輛汽車。當雙方的距離不足三十米時,汽車紛紛停下,從車裡跳出千餘名彪形大漢,為首的一人,是個二十多歲的矮個胖子,他正是李爽。   「劉桂新,好久不見!」李爽嘴裡叼著煙,歪著腦袋,向前走來。   留桂新看到李爽,身子一震,對於李爽的勇猛,他早有耳聞,他點頭說道:「原來是爽哥!」   李爽嗤笑一聲,說道:「你背叛了東哥,背叛了文東會,你這個叛徒有什麼資格這麼叫我?」   劉桂新神色一黯,垂首說道:「我只知道,我有今天,都是成哥給我的,他讓我做的事,我不能不去做。」   李爽點點頭,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也沒什麼好談的了。」說著,他側頭道:「兄弟,殺!」   他一聲令下,虎堂的兄弟一擁而上,瞬間就將劉桂新和他手下的那幾百人團團圍住。劉桂新的手下人戰鬥力還是相當強的,打起仗來,也是肯豁出性命,異常勇猛,雖然人數上吃虧,但於虎堂兄弟在一處,一時半刻並沒有表現出劣勢。   這一場撕殺相當慘烈,雙方都是以凶狠好鬥見常,你砍我一刀,我立刻回你一刀,只見場面的血光飛濺,嘶吼聲接連不斷,濃烈的血腥味自戰場中飄散出來。   劉桂新一把鋼刀在手,左突右衝,勇猛無比,砍死砍傷虎堂兄弟無數,時間不長,連鋼刀都有寫捲了刃。   李爽看不下去,站在圈外,突然大吼一聲:「讓開!」   他這一嗓子,如同平地炸雷,幾乎將戰場上的撕殺聲都蓋過。虎堂的兄弟早就習以為常了,自動地向左右分散,讓開一條通道,李爽肥胖的身軀慢慢啟動。剛開始只是小跑,可是越跑越快,衝進人群中時,幾乎是變成衝刺。   他的目標,就是正與虎堂兄弟搏殺的劉桂新。   「劉桂新,拿命來!」李爽像是一座移動的小山包,直向劉桂新壓去,與此同時,手中的開山刀已高高舉起。   聽到喊聲,劉桂新一驚,急忙回頭觀看,這時李爽已到了他近前,手中的刀業已劈下。   「新哥小心!「剛才那名向他匯報情況的小頭目大呼一聲,飛身將劉桂新撞開,然後橫刀招架李爽這來勢洶洶的一刀。   只聽卡擦一聲,李爽這一刀劈下,不僅將那小頭目的片刀砍折,同時,也將他從身軀正中間一分為二。   「撲!「滾燙的鮮血向四面八方飛濺,也灑了李爽一臉。   他冷哼一聲,從口袋中掏出黑巾,繫於鼻下,大喊道:「兄弟慢,今天我們要清理門戶,殺光這些叛徒,不要放走一個!」   「啊……」李爽一刀斬了小頭目,周圍的數名龍堂弟子嚎叫著殺來。這樣的小角色,李爽根本不放在眼裡,嘴角一挑,橫刀招架,輕鬆架開他們砍來的片刀,隨後,手臂左右一揮,斬殺兩人,正中那位,被他一腳踢出好遠。   「李爽!」劉桂新怒吼一聲,掄刀向李爽殺去,後者哈哈而笑,揮刀與之戰在一處。   兩人是針尖對麥芒,打起來激烈異常,好不精彩。李爽力大,本身占一定優勢,劉桂新凶悍的打法在他面前多少有些無法全力發揮,吃了一些虧,即便如此,李爽想短時間拿下劉桂新也不太容易。   剛開始,龍堂人員藉著一股猛勁還能夠與虎堂抗衡,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龍堂人員傷亡越來越大,還有戰鬥力的人越來越少,漸漸抵擋不住虎堂兄弟如同潮水般的攻勢。   一批批的人在刀光中倒下,虎堂的包圍圈也隨之慢慢縮小。與李爽搏鬥中的劉桂新看得真切,心中暗討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敵人實在太多了,再打下去,恐怕要全軍覆沒……他使出chinai的力氣,猛然連出數招,將李爽逼開,然後,趁著這短暫的空擋,他大喊道:「龍堂的兄弟,撤!」   喊完,他丟開李爽,率先衝向虎堂的包圍圈,硬是衝出一條血路,殺了出去。   龍堂人員隨在他身後,全力向外衝殺。但真正衝出去的卻沒有幾個,大多數在突圍中被亂刀砍倒。   劉桂新帶著殘兵將向路邊的樹木林中奔跑而去,李爽哪肯放過,手中開山刀一揮,吼道:「兄弟們,追!」說完,他晃身就要衝過去,在他身旁的一名大漢急忙拉住他,搖頭說道:「爽哥,等一等!」   這大漢是虎堂的副堂主,名叫曲雪峰,夜市一名沙發驍勇的猛將。   見他拉住自己,李爽一抖胳膊,怒道:「你拽我幹什麼,那tzz要跑了!」   「哎呀,爽哥,東哥不是已經交代了嗎,要留住劉桂新的活口,不能殺他。」   「啊?」李爽聞言,怔怔的撓撓頭髮,兩眼往上挑這,嘟囔到:「東哥……好像是這麼說過。」   曲雪峰無奈的揉揉額頭,很可定地說道:「東哥,就是怎麼說的!」   「唉!」看著對方在樹林中逃竄的背影,李爽歎了口氣,又狠狠地哼了一聲,冷笑道:「真是便宜他們了!」說著,他又道:「要放,我們也得裝的像一點!兄弟們,給我追!」   這回的追擊,只是裝模作樣的追擊,李爽和虎堂小的都沒有盡力,只是象徵性地追了一段,看到幾名受傷的落隊的龍堂人員後,他們就撤了回去。   劉桂新一路狂奔,感覺終於已把虎堂的追兵『甩開』之後,他方停住腳步,這時再請點手下的人員,他差點哭出來了,剛才還三、四百號的小的,現在已不足五十人了。   他仰天長歎,無力地做到地上,面帶悲色,沈默無語。   下面的一名兄弟撞著膽子問道:「新哥,我們現在去哪?回長春嗎?」 第五十三章   「唉!」劉桂新看看左右這四十名渾身是血的兄弟,他仰天長歎,現在扶余已丟,只靠自己手裡這點人手,絕無再奪回的機會,除了回長春向成哥負荊請罪,再沒有其他的出路了。想罷,他點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回長春吧!」   一行人,在樹林中又走了好一會,才穿出來,走上主道。正在他們站在路邊,準備攔車的時候,只後面行來二十多輛大小不一樣的汽車。   眾人心頭皆是一驚,有人驚聲叫道:「糟糕!謝文東派人追殺我們來了。」   「新哥,我們怎麼辦?」   劉桂新等人已經筋疲力盡,此時即使再進入樹林,恐怕也很難逃過對方的追殺,他倆眼一瞪,緊緊握住刀把,咬牙說道:「別怕!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痢,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到如今,咱們就豁出去和他們拼了,殺一個,不賠本,殺兩個,咱賺一個!」   龍堂這幾十人相互看看,鬥志又被點燃,皆重重的點下頭,喝道:「新哥說得對,我們拼了!」   這四十多人拉開架勢,做好了最後一搏的準備。   很快,二十多輛汽車飛速開來,在他們的面前停下,車門一開,先從裡面走出一名大漢。劉桂新舉目一看,手中的鋼刀放心,長長出了口氣,臉上又驚又喜地說道:「張兄,怎麼是你?」   從車裡走出來的這名大漢正是張龍。他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劉桂新一番,關切地問道:「桂新,扶余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唉!我沒事!」劉桂新搖頭說道:「扶余已經被謝文東所佔,我現在和喪家之犬沒什麼兩樣。」   張龍問道:「桂新,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呵呵……」劉桂新苦笑,說道:「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回長春,向成哥請罪吧!」   「兄弟,你回不去了。」張龍低聲說道。   「什麼意思?」劉桂新奇怪地看著他,不解地問道。   「成哥已經知道扶余失守的事......」張龍面帶難色地說道:「不過,成哥卻不認為扶余是被謝文東打下來的,而是認為你拱手讓出去的。」   「什麼?」劉桂新一皺眉頭,還沒聽懂張龍的思議,茫然道:「我拱手讓出去的?這叫什麼話?」   「哎呀,桂新,你還不明白嘛?成哥已認為你背叛了他,投靠謝文東了!」張龍直截了當地點明。   「啊?」劉桂新吸口冷氣,滿面驚容,半天回不過神,好一會,他一把抓住張龍的胳膊,急道:「張兄,我......我絕對沒有背叛成哥啊......」   「我相信你。」張龍正色道:「可是,我相信沒有用,而成哥不相信。成哥已在社團內下了通殺令,凡是門內兄弟,若是見到你,格殺勿論!」   彷彿挨了一記悶雷,劉桂新身子一晃,倒退兩步,連連搖頭,喃喃道:「我不相信成哥會這麼對我,我不相信。」說著,他抬頭看向張龍,說道:「張兄,若是這樣,我更要去長春找成哥,把事情說個明白。」   「桂新,你怎麼這麼糊塗!」張龍急道:「你若是回去,只會是死路一條啊!」   「成哥對我有知遇之恩,即便要殺我,我也沒有怨言,但是,我絕不能背上背叛的罪名死去!」劉桂新語氣堅定地說道:「張兄,我一定要回長春!」   「唉!」張龍真是沒辦法了,劉桂新就是這個倔脾氣,他認準的事,十條牛也拉不回來。「成哥的為人,你不是不知道,明知道會死,還是要回去,你......」   「大丈夫,光明磊落,沒做虧心事,我怕什麼?!」   「你啊,真是讓人頭疼,好吧!」張龍說道:「要回去,我陪你一起回去,咱們哥倆一起去見成哥,把事情說清楚!」   劉桂新聞言,胸口暖洋洋的,心中甚是感激,他搖頭道:「張兄,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我……我不想牽連到你。」   張龍歎道:「我們是朋友嘛,什麼牽連不牽連的,別說了,走吧!上車!」   劉桂新連同一干手下,上了張龍的車隊,直奔長春而去。   路行剛剛過半,突然,前方迎面行來十多輛大貨車,當雙方快要接近時,3輛貨車在路中一橫,將公路堵個嚴實合縫,緊接著,從貨車裡跳下數百人,手中皆拿著傢伙,站在道路中間。   張龍的車隊急忙停下,向前一望,只見在密壓壓的人群前站有一名大漢,身高一米八零開外,長的虎背熊腰,往臉上看,一臉的落腮鬍茬,相貌粗曠,典型的東北大漢。   劉桂新看罷,疑惑道:「這不是宋剛嗎?」   「嗯!是宋剛!」   張龍和劉桂新以及手下人紛紛下了車,邊往前走邊說道:「宋兄,你怎麼會在這?」   宋剛先是看了眼劉桂新,然後,目光一轉,看向張龍,冷冷說道:「張兄,這事和你沒關係,你讓開。」說完,又對劉桂新說道:「劉桂新,你好大的膽子,投靠了謝文東,竟然還敢去長春?怎麼?你想把成哥的性命也一起獻給謝文東嗎?」   劉桂新臉色一變,忙說道:「宋兄,你誤會了……」   「誰他媽的是你宋兄!吃裡爬外的狗東西!」宋剛的大環眼一瞪,說道:「實話告訴你,老子今天就是來取你的腦袋的,你準備受死吧!」說著,他肩膀一晃,亮出一把大號的砍刀,大步向劉桂新走去。   不等劉桂新答話,宋剛劈頭蓋臉就是一記重霹,只聽嗡的一聲,刀勢兇猛的嚇人。   劉桂新急忙抽身閃躲,焦急說道:「宋兄,你和成哥都誤會了,我並沒有背叛…..」   他想解釋,可是宋剛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快,都是往劉桂新的週身要害招呼。   宋剛也是陳百成手下厲害的頭目,刀法犀利,劉桂新想赤身空拳抗衡,基本沒有可能。被逼無奈,他亮出剛刀,卻只守不攻,連聲說道:「宋兄,時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他到了刀子,宋剛兩眼一瞪,叫道:「劉桂新已反,兄弟們,給我上!」喊完,他變得更加瘋狂,出刀也更加兇猛。   宋剛的手下上了,劉桂新的手下哪會幹看著,一個個亮出傢伙,衝上前去,可是,他們的人實在太少了,加上又與虎堂經過一番惡戰,身心疲憊,哪是人家的對手。只是剛一照面,這幾十人就被淹沒在對方的茫茫人海中。   宋剛邊出刀,邊咬牙道:「劉桂新,今天你是插翅難飛,你的腦袋,我要定了!」   劉桂新聽著手下人一聲聲的慘叫,心裡像是刀割一般,他怒吼道:「宋兄,你不要欺人太甚!」   「逼你?哈哈,笑話!」宋剛刀鋒一轉,猛然劃向劉桂新的脖子,同時厲聲道:「我要的就是你的腦袋!」   劉桂新急忙一低頭,刀刃擦著他的頭髮掃過,將頭髮斬下數縷。劉桂新心中一涼,突然之間,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自己盡心盡力為陳百成做事,可是,最後卻落到如此下場,實在是讓人心寒啊!他連退數步,病痛的眼神慢慢掃過現場,最後,目光定再宋剛的臉上,一字一頓的說道:「能不能放過我下面的兄弟!」   宋剛哼了一聲,說道:「叛徒的下場之後一個!你該死,下面的人同樣也該死,你們誰都跑不了!」   眼看著手下的兄弟越來越少,劉桂新仰天怒吼,這時,宋剛的手下倒出空閒,一步步向他圍過來。   張龍上前,拉住劉桂新,連連後退,同時說道:「桂新,事到如此,也別無選擇了,快走吧!」   「走?我還能往哪走?」劉桂新已心灰意冷。   「張龍,你也想和他一起背叛嗎?」宋剛手中的看到一指張龍,冷聲喝道。   「判就判,老子還怕你不成!」張龍怒聲回道。   「哈哈,好好好,既然你選擇和劉桂新一路,別怪我不客氣了!上!」說著,他首先掄刀衝了過來,他下面的幫眾也一各個大呼小叫的往前殺。   張龍見狀,不願纏鬥,拉著劉桂新,快步跳進車內,對司機急道:「走!」   司機反映也快,調轉車頭,原路返回。後面的汽車也紛紛啟動,飛快的向預付方向開去。   宋剛見他們要跑,急忙衝回到車上,呼叫一聲,帶人就追。可惜,他們的大貨車車速有限,追出時間不場,再公路上已不見了對方的蹤影。宋剛含恨的一砸車窗,罵道:「媽的,算你們跑的快!」   車上,劉桂新目光呆滯,喃喃問道:「張兄,你帶我去哪?」   「去扶余!」   劉桂新目光一凝,轉頭看著他,說道:「那裡已經是謝文東的底盤了!」   「那有如何?」張龍道:「既然陳百成說你反了,咱們就真反,投靠東哥去!」   聞言,劉桂新連連搖頭,說道:「成哥對我不仁,我不能對他不義啊!如果我投靠了謝文東,豈不是又給了人家的話柄嗎?」 第五十四章   「糊塗!」張龍正色道:「陳百成鐵了心要殺你,你即使想跑,還能跑到哪去,除了投靠東哥,你也有別的選擇嗎?何況東哥和陳百成不一樣,對兄弟,東哥能看得比自己性命都重要,而陳百成能嗎?他最在乎是他自己,別人在他眼中統統都是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兄弟,相信我,選擇東哥絕對不會有錯!」   劉桂新挑起眉毛,眼中閃爍出異樣的目光看著張龍。   張龍明白他在想什麼,將心一橫,不再隱瞞地說道:「桂新,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投靠了東哥,或者說,我由始至終都沒有背叛過東哥,陳百成叛變了,我雖然在他的手下做事,但是我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三眼哥是我永遠的大哥,東哥是我永遠最敬重的老大。」   劉桂新聽完這話,目光一寒,手掌下移,下意識的去抓刀,可是,當他的手指碰到刀柄時,手又收了回去,張兄背不背叛成哥,現在和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在陳百成眼裡,自己已經不是他的熱,而是一個罪該萬死的叛徒。   他仰面苦笑,說道:「張兄,你可以投奔謝文東,但是我不能,因為我是陳百成的嫡系,謝文東不會收下我的。」   「誰說不能!?」張龍說道:「東哥向來看重人才,只要你肯真心投奔,東哥一定會不計前嫌的。」   「讓我先想想吧……」劉桂新低頭沉思不語,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身子一震,驚道:「糟糕!」說著,他急忙拿出手機,快速地按著電話號碼。   「怎麼了?」張龍被他的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陳百成認為我已背叛,又沒有抓住我,他一定會對我的家人動手的……」說著,他滿面焦慮的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   張龍一聽,也吸了口冷氣,對啊,這點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他是H市的,家人也在H市,家人的安全當然無須掛心,但是劉桂新不一樣,他的家人都在DL,若是落到陳百成手裡,後果不堪設想啊!   好一會,電話接通,接電話的是劉桂新的妻子譚娜。聽到妻子的聲音,劉桂新噓了口氣,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問道:「小娜,家裡怎麼樣?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情況?」   「沒有!」譚娜笑了,問道:「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哦,沒什麼。」劉桂新說道:「今天你和孩子都不要出門,我會盡快讓朋友來接你們。」   「接我們?去哪?」譚娜疑問道:「桂新,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要問了,總之,你要聽我的話,知道嗎?」劉桂新又叮囑了一番,然後給自己在DL的朋友打去電話。   在沒加入文東會之前,他也是在道上混的,因為他為人義氣爽快,過命的朋友並不少。   他給幾個朋友打去電話,讓他們護送自己的妻兒立刻離開DL,無論到哪,總之不能留在L、J兩省。   聽出劉桂新的語氣緊急,他的幾個朋友也就沒多加追問,點頭連連答應下來。然後,幾人互通電話,約好會面的地點,一同前去劉桂新的家。   劉桂新的顧慮沒有錯,但是,他想到這一點時已經太晚了。   他的幾個朋友帶著十多個混混,一路急行,到了劉桂新的家裡,見到譚娜之後,忙說道:「嫂子,劉哥已經和你說說過了吧?!趕快收拾東西,跟我們走!」   這幾人,譚娜都認識,丈夫在家的時候,他們沒少來蹭吃蹭喝,經常喝到下半夜才各自回家,從心裡在講,她並不喜歡這些人,甚至跟討厭,但是現在她已顧不上這些,問道:「桂新有沒有告訴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其中佚名個頭不高,臉上有疤的漢字搖頭說道:「嫂子,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聽劉哥的語氣,肯定很危機,有可能是仇家找上門了,嫂子,別管那些了,趕快走吧!」   唉!譚娜暗歎一聲,默不做聲地轉身走進臥室,收拾貴重和日常用的東西。混黑社會的,根本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自己在刀口上過活,家人也跟著提心吊膽,若是得罪仇家,麻煩無窮不說,牽連到家人是常有的事。   「叔叔,叔叔,我們要去哪?」劉桂新的兒子只有六歲,名叫劉遠,長得虎頭虎腦,非常活潑。   「你想去哪,叔叔就帶你去哪!」疤面漢子笑呵呵地將他抱起。他自己沒有孩子,對劉桂新的兒子很是喜愛。   正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幾人同是一驚,互相看了一眼,一名高瘦的漢字低聲問道:「條子,這會是誰?」   條子是疤面漢子的外號。他面色凝重,慢慢放下懷中的劉遠,揉揉他的腦袋,說道:「小遠,回屋去看看你媽媽,快去!」等劉遠跑開後,他從衣襟裡拽出片刀,其他人見狀,表情也陰沉下來,紛紛抽出傢伙。   他將刀背於身後,慢慢將房門打開。站在門外的是數名黑衣漢子,看到這些人,他心中一震,臉上帶著微笑,平靜地問道:「你們找誰?」   「你又是誰?」一名黑衣漢子歪頭看著他,冷聲說道。   「我是桂新的朋友!」   「哦!呵呵。」黑衣漢子笑了,突然,他一回手,拔出片刀,舉臂就要砍,疤面漢子早有準備,手中的片刀先一步刺了出去。   撲哧!這一刀,正刺在黑衣漢子的肩膀上,後者怪叫一聲,摀住傷口,接連倒退,其他的黑衣人見狀,皆亮出刀子,準備動手,這時,身後傳出一聲話音,「你們讓看!」   黑衣漢子聽言,紛紛低下頭,恭恭敬敬地讓開一條通道,一名身穿名牌運動裝的青年笑呵呵在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雖然滿臉笑容,但是身上卻帶著一股濃濃的陰狠之氣。疤面漢子心中沒來由的一顫,腳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青年旁若無人的走進房中,環視一周,笑呵呵地說道:「人還不少嘛!」   「你是誰?要幹什麼?」   「唐寅,殺人!」青年低著頭,笑呵呵地弄著自己的指甲。   一名小混混走到他近前,說道:「朋友,雖然我不知道劉哥那裡得罪你了,但是,找人家的家人出去,就實在太不仗義了!」   唐寅哈哈而笑,忽然一伸手,獎那名小混混的喉嚨扣住,沒見他如合用力,只聽卡嚓一下軟骨的碎裂聲,小混混的喉嚨被他硬生生捏碎,人馬上死,兩隻眼睛瞪的有大又圓,難以置信地開著他,身子卻慢慢倒下去。   跨過躺在地上人在愁緒的喜歡呼,唐寅笑呵呵的問道:「劉桂新的妻兒在那?」   「CNMD,你去死!」又一名喜歡呼舉刀衝來,對準唐寅的腦袋,當頭就是一刀。   當刀鋒馬上要砍倒唐寅的額頭時,後者身形一晃,在喜歡呼面前突然消失了,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只聽周圍傳來一震驚叫,原來,唐寅已鬼魅般的轉到他的身側。   「小心……」疤面漢子出言提醒,可是,他的話剛出口,唐寅的拳頭已搭載喜歡呼的太陽穴上。   沒有任何叫聲,喜歡呼的腦袋像是一隻被砸爛的習慣,頓時破碎開來,腦袋裡面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啊——」眾人看罷,嚇得無不驚叫出聲,很難想像,這個身形普通無奇的青年竟然能一拳把人的腦袋打碎。   「怎麼了?」臥室門一開,譚娜從裡面走出來,面帶驚訝地問道。當她砍倒地面上兩具屍體時,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唐寅目光一轉,看向臉色蒼白、身軀顫抖的譚娜,然後從懷中抽出一張相片,對照了一下,手指一彈,笑呵呵道:「沒錯,就是你!」說著,他用照片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後扔到一旁,向譚娜笑瞇瞇地走去。   「你TM的去死」那高瘦漢子突然從後腰拔出一把劣質的土造手槍,對準唐寅的腦袋就是一槍。   「彭!」槍聲乍然響起。   只見唐寅腦袋猛的向旁一偏,竟然神奇般的將子彈躲了過去,但那也是槍,一個人竟然能躲閃開子彈,這……這簡直太恐怖了!   其實,躲避子彈在他們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對於江湖鐘的高手來說並非不可能的。這需要超高的觀察力,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對方手指扣動板機的瞬間以及槍口所指向的準確方位,另外也需要過人的反映速度以及敏捷超凡的身手,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經驗,早躲一步,對方會改變射擊方向,晚躲一步,自己會中彈,躲避的時間要掌握得恰當好處。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能做到的,並沒有幾個人。唐寅卻恰恰能做到這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高手漢子反映過來,對準唐寅,手指連扣板機,嘴裡瘋狂地大叫道:「你這怪物,去死吧!」 第五十五章   「彭、彭、彭、!」槍聲連響,唐寅的身子如同一隻陀螺,在房中轉個不停,又好像一隻鬼影,左右飄忽不定停,當高瘦漢子開到第五槍的時候,唐寅已衝到他的近前,雙手一抖,掌中多出兩把月牙形的彎刀,隨後,左臂一揮,彎刀畫出一條銀亮的弧線,在高瘦漢子面前閃過。   啪!高瘦漢子的手槍落地,連帶著,他的一隻手也掉在地上。   「啊--」頓了兩秒鐘,他才慘叫一聲,抱著斷腕,連連後退。   他想退,可惜,他的速度與唐寅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唐寅一個箭步衝到他身前,雙臂向前一揮,兩把彎刀,如同利電,刺進高瘦漢子的雙肩。高瘦漢子又是一聲慘叫,仰面倒在地上,唐寅沒有鬆手,雙刀仍深深刺在他的身體裡。   聽著高瘦漢子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他似乎非常享受,兩眼微微瞇縫著,嘴角高高挑起。   「放開他!」眾人看不下去了,舉刀要衝過去,唐寅猛的一扭頭,目光如電,看向眾人,同時,他手中加力,讓雙刀緩緩向下切。   彎刀鋒利異常,由高瘦漢子的雙肩,向他切了三寸有餘,冰冷的刀刃劃開骨肉的鑽心巨痛根本不是人能忍受得了的,那已變了音的慘嚎聲讓人聽得渾身發麻。   「來啊,上啊!」唐寅咧著嘴笑著,看著眾人,樂呵呵地說道。   「你……你別殺他……」疤面漢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一邊搖手,一邊後退。   「哈哈--」唐寅仰面狂笑,說道:「真是膽小鬼!」說完,他猛的一抖手,雙刀將高瘦漢子的整個身體都豁開。   高瘦漢子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死於非命。唐寅站起身,臉上粘著血滴,猙獰地笑道:「今天,你們統統都要死!」說著,雙刀一舞,向眾人衝去。   雖然是十多人對唐寅一人,但卻毫無還手之力,整個場面就是一邊的趨勢,唐寅兩把彎刀快如閃電,這些小混混們連他是如何出招的都沒有看清楚,就已身中致命一刀,倒在血泊之中。   每一個銀光閃過,總有血光噴射而出,唐寅如同紅了眼的惡魔,見人就殺,房間內,絕望的慘叫起不時響起,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沒用上一分鐘,房間裡的十多個小混混全部畢命於此,只剩下疤面漢子一個人。他擋住臥室的房門口處,握刀的手在劇烈的顫抖著,眼睜睜看著朋友們在唐寅的刀口下一個個倒下,他幾乎被驚呆了。   他從沒見過身手這麼厲害的人,他也從來沒建國如此殘暴凶狠,殺人不眨眼的人。當最後一名小混混倒下後,他激靈靈打個冷戰,神志有些模糊,對臥室裡的譚娜大聲喊吼道:「嫂子,快走啊!」   他急糊塗了,劉桂新的家是一樓,窗戶上都釘有鐵欄杆,別說她一個女人,就算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也別想拎開。譚娜樓著劉遠連連後退,一直腿到臥室最裡端再無路可退為止,唐寅的恐怖把她和孩子都嚇呆了,在他們看來,唐寅已不再是人,是野獸,是魔鬼,總之不是人。   周圍沒有一個活人,唐寅方停手,雙刀下垂,血珠順著刀尖向下淌,他慢慢轉回身,看著堵住房門的疤面漢子,邊往前走,他邊笑呤呤的說到:「如果你求我,我可以不殺你!」   「變態!」疤面漢子清醒過來,對唐寅怒目而視,厲聲喝道:「你真他媽是個變態!」   「變態?哦,這個稱呼我喜歡!」唐寅走到他近前,悠然笑問道:「你想怎麼死?」   「老子先殺了你!」疤面漢子揮手就是一刀,直向唐寅的胸口劈去。   唐寅不慌不忙,身形一飄,向後讓了讓。疤面漢子急衝兩步,連續又砍了三刀。   「僅僅如此嗎?真是讓人失望!」唐寅躲閃的同時,無奈的晃了晃腦袋,當疤面漢子再想抽出刀的時候,他籐的一下從地上竄起,躍到空中,腳尖一點牆面,身子不可思議的折射到疤面漢子的身後。   疤面漢子暗叫一聲不好,回身再想出招,已然來不及了。   身形下落的同時,唐寅一把抓住疤面漢子的頭髮,向後一拉,讓其腦袋高高仰起,接著,另只手中的彎刀繞到他的脖子前,輕輕一抹,只聽嘶的一聲,一股血箭在疤面漢子的喉嚨處噴射出。   唐寅鬆手,放開疤面漢子的頭髮,然後反手一刀,將其頭顱斬下。   一連串的動作可畏乾淨利落,一氣喝成,不過,堂寅的殘忍也達到了非人想像的地步。他一腳將還在站立卻已無人頭的屍體踢開,然後踩住疤面漢子的腦袋,仰面大笑。   這時就連跟隨唐寅一起來的大漢都看不下去了,站在門外,一各個紛紛別過頭去,將目光看向別處。   笑了好一會,唐寅挑目,看向臥室內緊緊抱在一起,嚇的面無血色的母子兩,他笑著甩了甩了刀,腳尖一勾,一腳將斷頭向母子倆踢去。   骨碌、骨碌!斷頭滾到譚娜的腳下,她嚇得腦袋嗡了一聲,險些昏死過去,淚如雨下,急忙摀住劉遠的眼睛。   唐寅身子搖晃著,踩著舞步走進臥室內,一直到了譚娜母子近前他才停身,低頭看了看二人,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陳百成讓我來抓你們,可是,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抓人,只喜歡殺人,夫人,你說我怎麼辦?」   譚娜激靈靈打個冷戰,跪在地上,哀求道:「你……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他……他還小,什麼都不懂……」   「小嗎?」唐寅將雙刀放於左手,一揮手臂,把譚娜手中的劉遠抓了起來,拎到半空中,上下看了看,笑道:「不小了,當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我已經懂得很多事了!」   劉遠被他抓著,嚇得哇哇大哭。譚娜心如刀絞,跪地抓住唐寅的褲腿,哭求道:「求求你放了小遠,求求你……」   唐寅一抖腿將譚娜的手震開,接著踩住她的肩膀,笑道:「放了他,好啊!」說著,手臂一用力,抓著劉遠,惡狠狠向牆壁摔去。   「啪--白的牆壁上多出一團刺目的鮮血。   譚娜哀號一聲,瘋了一般掙扎著從地上站起,唐寅拿起刀,向前一遞,刀尖由譚娜的肩膀刺入,並深深刺進後面的牆壁之內,他轉回頭,向門外喊道:「你們都進來,這麼漂亮的女人就這樣殺掉太可惜了,哈哈--」   那些黑衣大漢聞言,紛紛進入臥室,唐寅將刀一拔,笑道:「她就交給你們了!」說著,他打著響指,坐在臥室的床上,笑呵呵地在旁看著大漢們如何凌辱譚娜。   這時,電話響起,唐寅先是一愣,接著呵呵笑道:"這個電話應該是劉桂新打來的吧,哈俁,這下有意思了!」他接起電話,一聽,果然是劉桂新來的。   「劉先生,你好,我們好久沒見了!」   聽到自己家中有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劉桂新心中一抽,他急問道:「你……你是誰?」   「唐寅。」   呀,劉桂新倒吸口冷氣,唐寅這個人,他只見過一面,不過,對此人他還是多少有些瞭解的。唐寅是孤兒,生活在一處偏僻的農村,自小倍受欺凌,導致心理極度扭曲,後來,被一退隱的江湖高手收為徒弟,學藝近二十年,當他二十五歲的時候,將其師傅殺掉,理由很可笑,他中是想證明自己有沒有青出於籃而盛於籃。殺掉其師後,他回到出生的農村,將曾經欺負過他的那些人殺個一乾二淨,一共是二十三條人命,釀成全省第一大血案,他也被公安部定為國家D級通緝犯。   這一通緝就是三年,結果警方非但沒有抓住他,反而被他殺死五名警察。   陳百成聽聞他的事後,對他異常感興趣,費了好大的勁打探到他的行蹤,親自去拜訪,花費巨資收到麾下。   現在,聽到唐寅這個殺人惡魔在自己家中,劉桂新哪能不急。他尖叫道:「你把兒妻兒怎麼了?」   「呵呵,沒怎麼,你急什麼?」唐寅聳肩道:「我只是先送你的兒子上路了,至於你的老婆嘛,你聽聽——」說著,他拿起電話,走到大漢們的身旁,看著衣服被斯得七零八落、渾身赤裸的譚娜,他笑道:「你聽到了嗎?你老婆的叫聲很是太迷人啊,哈哈——」   「唐寅!」劉桂新眼中都是淚水,咬牙吼道:「唐寅,有種你的衝著我來,快放了小娜!」   現在,聽到唐寅這個殺人惡魔在自己家中,劉桂新哪能不急。他尖叫道:「你把我妻兒怎麼了?」   「哦,如果我現在放她,下面的兄弟會很不高興的,所以,我實在是幫不你了,你自己慢慢聽吧!」說著,他將電話放在地上,打著指響,走進方廳,打開CD機,扭動著跳起舞來。   的叫聲越慘烈,對與他來說越是一種回味無窮的享受。   他童年的不幸,歸罪於整個世界,只要看到別人的不幸,就會使他感覺到異樣的快感。   。看著手拿電話,淚流滿面的劉桂新,張龍驚問道:「桂新,怎麼了?」   劉桂新沒有答話,眼神中那悲痛交加、羞憤難忍又無能為力的痛苦,任何人看了都會心酸。   !他手中的手機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捏碎,劉桂新突然哀號一聲,掩面痛哭。   男兒有淚不輕談,只是未到傷心處!辱妻亡子之痛,別說是劉桂新,換成任何人都忍受不了。 第五十六章   張龍好不容易才將失去理智、咬牙要找陳百成報仇的劉桂新強拉回扶余。見到謝文東之後,他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一下。謝文東聽後,也頗感意外和同情,他拍拍自己的腦袋,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了這一點啊!他親自去接見劉桂新。   見面之後,謝文東打量一番悲傷欲絕的劉桂新,說道:「關於你家人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劉桂新抬起紅腫的眼睛,看向謝文東,臉上的表情又悲又憤,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話安慰他都沒有用。謝文東點點頭,輕聲說道:「我會幫你討回這個公道的。」   劉桂新嗓音沙啞地說道:「我要殺死陳百成,殺死唐寅」   「唐寅?」謝文東一楞,疑道:「唐寅是誰?」   張龍在旁低聲接道:「東哥,唐寅是陳百成花高價收來的江湖高手,功夫異常了得,又噬血如命,以殺人為樂,就是個心理不太正常的傢伙。」說著,他聲音壓得更底,道:「桂新的家人,就是唐寅動手殺的。」   「哦!」謝文東沒見過唐寅這個人,也不知道他的身手和手段,只聽張龍這麼說,根本感覺不到什麼,他走到劉桂新近前,拍拍他的肩膀,正色說道:「死去的人究竟是死了,我們活著的人總要為他們做些什麼。消滅陳百成,你這不單單是幫我做事,也是在幫你自己。」   劉桂新緊緊握著拳頭,鮮血從手指縫隙中流出,不過,他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他猛的挺直腰身,聲音顫抖著咬著牙說道:「東哥,我願意投到你的麾下,我只有一個條件,讓我手刃陳百成!」   謝文東點點頭,道:「會有機會的。」說話間,他的目光幽深,心中暗暗思量,劉桂新這人自己還該不該留下。   謝文東迅速收復了扶余和張龍所在的榆樹,不僅僅是打開了直取長春的門戶,同時,也向東北各地的黑幫老大表明,文東會的實力仍在,謝文東仍是東北無人能匹敵的黑道之忘。   他發出請貼後的第三天,前來參與的老大還寥寥無幾,可是第四天,老大的數量一下子暴長到三十多位,可以說J省大半的大哥級人物都到了松原,皆表示願意效忠謝文東,以他馬首是瞻,聽從他的調遣。   這樣一來,不僅讓文東會的實力大增,同時,也給了陳百成當頭一棒,讓他感覺到,自己在J省的絕對主導地位,已由謝文東的回歸而發生動搖,雖然,他還控制著J省大多數的地盤。   陳百成當然不能讓事態就這樣發展下去,如果不能及時制止頹勢,恐怕J省很快就會被謝文東一點點的吞食掉。他分兵兩路,派出親信手下張君坤(現任小龍堂堂主),統帥五千小龍堂幫眾以及五百的山口組人員,前往農安,準備對松原發起致命一擊,另外,他又派出宋剛,帶領三千龍堂人員和二百的山口組人員,前往扶余,企圖奪回扶余和榆樹兩地。   他兵分兩出,有利也有弊,這樣一來,等於放棄了集中優勢兵力攻打一點的機會,同樣的,這也讓謝文東不得不雙線作戰,難以照顧全局。   陳百成考慮得很清楚,你謝文東總不能分身吧,雙線開戰,總有一線是你無暇顧全的,自己吃些虧,認了,但是,無論如何要攻打下松原和扶余其中的一個。   謝文東在松原,和各參與聚會的老大一一見面並祥談,爭取到他們對自己的全力支持。聽聞陳百成派出兩路人手分別進攻松原和扶余的消息,他當機立斷,將松原交給何浩然、張研江聯合看守,並讓那些願意服從他調遣的老大派出人力協防,兩方的人手加在一起超過四千人,雖然和對方還存在差距,但只防不攻,是足夠了。   而謝文東自己帶著血殺和暗組的大批人員連夜又趕會扶余,回合駐守在那裡的李爽,準備迎擊以宋剛為首的龍堂人員。   他這麼做也是經過仔細分析的,松原雖然是座大城市,而扶余小的像個縣城,但是,兩者的位置不同,寧可丟掉松原,也不能放棄扶余,佔了扶余,已方的戰術可變的多種多樣,異常靈活,對陳百成的威脅也更大。   宋剛帶領著幾千人,一路上好不威風,很快他們浩浩蕩蕩到了距離扶余不遠的小鎮松花江,駐紮下來。根本沒有整頓,連落腳之地都沒有找好,當天晚,宋剛就下令,準備進攻。   山口組帶隊的頭目名叫北島虎,中文說得不錯,只是聽起來陰陽怪調的。聽宋剛下令進攻松林,他連忙阻止,說道:「坐了一天的車,兄弟們都很辛苦,還是休息一天再動手吧!」   宋剛大腦袋搖個不停,說道:「北島先生,這你就不懂了,兵貴神速嘛!我們感到這裡,是很勞累,謝文東也肯定明白這一點,所以,我們選擇今晚進攻,一定也會出謝文東的預料之外。」說著,見北島虎也想辯論,他大手一擺,說道:「北島先生,就今晚十點動手吧,打謝文東個措手不及。我這邊需要你的配合。」他嚥了口吐沫,揉著下巴道:「我和下面的兄弟吸引敵人的火力,而北島先生趁機去堂口殺掉謝文東。只要謝文東一死,那麼,你和我都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啊,哈哈!」   宋剛到達的當天就進攻扶余,倒也是很出乎謝文東的預料,沒有想到他會打得這麼快。   但是,從整體來說,扶余的防禦是很強的,以李爽為首的虎堂,其戰鬥力本來就是四大堂口之首,又是打防守戰,與宋剛的三千人打在一起,根本不吃虧.   晚間十點,大戰在扶余爆發,雙方人員展開了全城性的大混戰.郊外和各個場子當然是主要爭鬥地點,即使在城市的主道上,也時常能看到數十人的相互追砍,嚇得路過的行人叫喊著四散奔逃,也有膽大的駐足觀望,好奇地看熱鬧.   這樣的大混戰毫無指揮可言,也根本談不上什麼戰術,就是依仗下面兄弟的單兵作戰能力.   虎堂認輸上有劣勢,但是單兵能力強,基本將烈士扭轉回來,再加上地利的因素,混戰中穩穩佔據上風.   宋剛帶來的龍堂人員,分散開來,往往百餘人去打一個場子,結果被幾十人的虎堂兄弟追砍出來,打得四散奔逃;也有不少人對地形不熟,為了追殺虎堂兄弟而進了死胡同,後來被數倍與自己的敵人死死堵在裡面,被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當然,虎堂也有不少兄弟被潮水一般的敵人團團保衛,慘烈戰死.   雙方的人員在扶余,交織在一起,倒是應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句話.   扶余亂成一鍋粥,小規模的撕殺隨處可見,北島虎趁機帶著二百山口組的幫眾,秘密進入市區,直奔堂口而去.   堂口本來是龍堂的分堂,扶余被血文東佔領後,那裡自然就成為了謝文東的落腳點.   這是北島虎和宋剛一相情願的想法,至於謝文東究竟在不在裡面,他倆人也沒有得到準確情報.   北島虎帶著二百山口組人員到達堂口附近,紛紛下了車.說是堂口,其實只是一家小酒樓,一口是飯廳,二,三樓是辦公室,會議室,臥室等.   平時,小酒樓就沒有多少客人,一是酒菜價格奇高,二是飯菜並不好吃,它本身也不是以贏利為目的,就是一個掩飾而已。現在,酒樓裡更是蕭條,一個客人都沒有。   北島虎快速地分配手下,一波人由正門主攻,一波人由後面進入,一波人埋伏在酒樓周圍,防止敵人逃跑,剩下一波隨自己留守在原地,隨時準備支援。   他的實戰今年光焰還是相當豐富的,戰術安排也是中規中矩,有板有眼,沒有出奇之處,也沒有明顯破綻。   很快,第一波山口組人員由正門殺入,拉開了進攻的序幕。   頓時間,酒樓內的一片大亂,雙方人員在裡面展開了激烈的搏殺。   謝文東確實不在裡面,但是,有一個人在,勒林。   聽到宋剛帶人打進城了,謝文東、李爽、姜森、劉波以及新加入的劉佳新都到各地指揮去了,只是,在出堂口之前,謝文東把勒林留下來,讓他在此坐鎮,負責聯絡大家。   謝文東這個命令,正如勒林心意,他好不得意,你們願意去外面打,你們就去吧,我躲在堂口裡安全一些。他表面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其實心裡要樂開花了。   他暗爽,謝文東也是心中暗笑。宋剛打進城來,其實最最危險的地方,是就堂口。勒林死在對方手裡,總比死在自己手中要強得多。 第五十七章   在山口組的進攻下,靳林的三十多名手下抵擋不住,被逼得連連後撤,從一樓退到二樓,人數減到二十多人,當他們退到三樓的時間,只剩下十幾人,靳林站在手下人的身後,不停的大叫著:"頂住!頂住啊!"邊說著,他邊給謝文東打電話,連連求救。謝文東回答得很簡潔,只是淡然到:"好了,我知道了!"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知道直到山口組的人殺上三樓,將勒林亂刀砍殺時,他也沒看到謝文東的影子。山口組在酒樓的各個房間查找了一邊,沒找到其他的人,領隊的頭目給北島虎掛去電話,稱謝文東不在這裡。   北島虎聽後心中一震,謝文東不在,那他會去哪呢?他坐在車裡,正琢磨著,路邊行來一輛轎車,路過山口組停靠在路邊的車隊時,轎車車窗向下一落,從裡面伸出兩隻搶筒,對著汽車一頓掃射。   幾名坐在車裡的山口組成員閃躲不及,身中數槍,慘死在座位上。其他人員嚇得急忙低身,拉開車門,竄了出去。當他們舉起手槍,準備還擊的時候,轎車已飛速地開走,消失在街道盡頭。   北島虎反應也快,暗道一聲糟糕!意識到自己的行蹤敗露了!他揮手大叫道:"大家快上車,撤!(日)"說著,他給進入酒樓裡的手下掛電話,讓他們馬上撤出來。可是,他的電話剛打出去,只聽啪的一聲,他手中的電話在他掌中突然見破碎開來,他覺得自己的耳朵熱乎乎的,下意識地伸手一摸,手中都是血,左耳已被打掉。   他哎呀一聲驚叫,反射性的蹲下身,剛要招呼手下人,之間兩名還東張西望的山口組人員胸前突然騰起一團血霧,接著,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沒有任何聲響,也無法判斷子彈是從哪方向打來的。   "小心,這裡有阻擊手!(日)"北島虎喘著粗氣蹲在車後,扯脖子大叫道。   就在他出言提醒的這兩秒鐘,又有三人中彈倒地,其中兩人額頭中彈,當場斃命,另外一個人小腹受傷,躺在道中央,嘶聲的嚎叫。   兩名山口組人員想出去營救,可剛從車後一露頭,頭蓋骨就被威力巨大的子彈硬生生的掀掉。   這下,山口組的人再不敢露頭,皆擠在汽車後面不敢動彈。   隱藏在暗中的阻擊手具體在什麼方位,共有多少人,他們都不清楚,北島虎額頭冒了汗,一手摀住耳朵,大聲喝道:「敵人的阻擊手在哪,快找出來!(日)"他說的容易,可是對方極其精準的阻擊槍槍口之下,誰敢輕易露頭啊!山口組的人員相互看看,沒有一個肯去打探阻擊槍方位的。   這些阻擊手,都是暗租的人,謝文東把他們安排在堂口周圍,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敵人的偷襲。   在謝文東等人走後,山口組的人來偷襲時,暗組的人員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謝文東,問他要不要阻止對方。謝文東的回答是:只許進,不許出。   得到他的命令,暗組人員放山口組的人輕易進入堂口,剛才,行過的那輛轎車,就是謝文東讓他們發起進攻的信號。   他們一動手,謝文東這邊也開始了攻勢。首先是以姜森為首的血殺展開了第一輪的進攻。雙方在街頭展開一場槍戰。   血殺的進攻犀利,槍法又精銳異常,加上有暗組阻擊手的壓制,山口組那邊左右見拙,越打越亂,反觀血殺這邊倒輕鬆得很,得心應手。在大街上發生槍戰,謝文東不怕,但山口組的人怕。這裡畢竟是中國,又是謝文東的地盤,警察一旦知道,他們的處境將變得更加危機,北島虎急得滿頭是汗,顧不得還在酒樓內沒出來的手下,大聲喊道:「上車!快上車!(日)」   幾名負責開車山口組人員貓腰爬進車內,還沒等他們啟動,只聽啪啪啪數聲,車窗碎裂,開車的幾人要麼腦袋中彈,當場死亡,要麼肩膀被子彈打穿,驚叫著從車裡爬出來。   威力強勁的步槍子彈將汽車打的滿是拇指大的黑窟窿。   「混蛋!(日)」北島虎叫罵一聲,看來想開車是不行了,但是若留在此地,即使不被對方活活打死,也得被趕到的警察活捉。他向四周望了望,無奈之下,一指酒樓,叫道:「衝進酒樓躲避!」   山口組的人員聞言,紛紛從車後竄出,向酒樓內瘋狂衝去。   暗組的狙擊手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短段十幾米的距離,卻放到了山口組不下三十人,其中有死的,也有受傷的,哀號聲連成一片。   山口組慌不擇路,退進酒樓,正合謝文東心意,這回剛好來個關門打狗,將對方全部殲滅。   謝文東從車裡出來,身上披著黑色風衣,手上帶著皮手套,笑瞇瞇的向酒樓漫步走去,五行兄弟以及姜森,劉波緊隨他身後。   戰鬥還在繼續,但是槍聲已經弱了很多,經過與血殺的一番對射,山口組那邊彈藥消耗嚴重。血殺可以隨時補給,但是山口組卻不能,子彈打一顆少一顆,現在他們被困在酒樓內,不得不精打細算。   在距離酒樓不遠的一間門廊處,謝文東停下,躲到裡面,從懷中掏出煙來,點燃,悠悠說道:「老森,幹掉他們,一個不留!」   「是,東哥!」姜森答應一聲,摘掉手套,拔出手槍,表情冷冷的走戰場。   謝文東對五行兄弟甩甩頭,說道:「你們過去幫老森一把,快點,速戰速決!」   五行兄弟點點頭,快步跟了上去!   雖然山口足的人員傷亡超過五十個號,但剩下的百餘人仍是不小的戰鬥力。姜森不著急往裡強攻,而是讓手下兄弟把那些還沒有死乾淨、正躺在街道上呻吟掙扎的山口組人員集中起來,然後在他們每人頭上冷酷地補一槍,將其屍體統統仍到車上,直接拉到郊外掩埋。   處理妥當之後,他方開始下令強攻。   對付山口組的人,不像對付龍堂和小龍堂,後者和自己曾經畢競是同一幫會的,心裡多少有些感情,能不殺,會弄量的選擇不殺,都沒使用槍械,畢竟槍械的威力太大,真打起來,死傷無數,政府那關也過不去,但是山口組不一樣,對他們,文東會可是沒有半點憐憫之心,而且這些人無論死多少,只要把屍體處理乾淨了,不被人發現,自己就不會有麻煩。   姜森一點沒客氣,進攻的時候,凡是能用上的武器都用上了,只圖盡快消滅對方。   在他們瘋狂的進攻下,山口組的人死傷無數,成批成批的倒下。   當姜森和五行兄弟帶領血殺眾人攻破大門,衝入酒樓的時候,謝文東彈飛煙頭,他明白,酒樓裡的敵人距離全軍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他幽幽一笑,轉身回到車上。   劉汰跟過未,問道:「東哥,去哪?」   「去看看小爽和宋剛打得怎麼樣了。」謝文東拉開豐門,坐到車上。   虎堂在扶余的人力是兩個,另外的大半兄弟和飛鷹堂兄弟都留守H市,那裡是文東會的心臟,謝文東必須得謹慎對待,留下重兵看守,防止陳百成偷襲,另外,他也是有意隱藏實力,準備在關鍵時刻調出,給陳百成以致命一擊。   此時,虎堂和龍堂雇扶余打得一塌糊診,雙方各有損傷。   李爽帶著個數名兄弟,坐車滿城地尋找宋剛的下落。   宋剛此時也是坐在車裡,滿城亂逛。他倒不是找人,而是在巡視各處戰場的狀況,手機像是爆炸了一般,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由始自終就沒有停過。   他在城裡東一頭、西一頭的亂轉,雖然對戰局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但是,卻讓暗組人員頗為頭痛,掌握不了他的準確行蹤。   宋剛巡查過整個戰局之後,還是很樂觀的,己方固然沒有佔到優勢,不過虎堂同樣也沒有佔到絕對的優勢,雙方還是勢均力敵的(他自己這麼認為的),等山口組的人解決掉謝文東,那時,虎堂的鬥志就會徹底崩潰,即便他們的戰鬥力再強,也派不上用場了。   他正得意著,電話又響起,皺了皺眉頭,也不看是誰打來的,接起電話就說:「別找我要援軍,有困難自己解決,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宋......宋先生,是我!」   不用仔細辨認,一聽那怪異的語調,宋剛就知道是誰了。他呵呵一笑,道:「原來是北島先生阿,怎麼樣,幹掉謝文東了嗎?」   「沒有!」北島虎喘著粗氣,急促道:「宋先生,快過來支援我,我現在被困在了堂口裡,四周都是文東會的人,你趕快派援軍過來......」   「什麼?」宋剛一聽,冷汗流了出來,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謝文東不在堂口內?」   「沒錯!這......這是一個圈套,我們中了謝文東的詭計!」   「他媽的!」宋剛氣得叫罵一聲。 第五十八章   「宋先生,快快派人過來吧!」北島虎近乎哀求道。   「文東會的人有多少」宋剛大聲問道。   「不清楚,總之是很多,他們的火力太猛了,暗中還埋伏有狙擊手,我這邊支持不了多久了……」北島虎急聲說道。   「哦」宋剛一聽,猶豫起來,按理說,自己是應該救援的,但是,聽北島虎的意思,對方都是用槍的,還有狙擊手,自己過去不是自找死路嗎?!他眼珠轉了轉,拍拍司機的肩膀,一個勁的往身後指,讓司機趕快開車出城,然後,他為難地說道:「北島先生,我這邊也是打的很激烈啊,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兄弟派過去,我看你還是自己搞定吧!」   「什麼?」北島虎眼睛都瞪圓了,大聲說道:「宋先生,你想眼睜睜看著我被敵人打死嗎?」   「那我也沒有辦法。」宋剛聳聳肩,無奈道:「好了,就這樣吧,先掛了!」說完,他趕快把手機按死,然後給手下的頭目們打去電話,令所有人全部撤退,立刻!   「混蛋!」北島虎沒有想到來事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宋剛,竟然會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置自己於不顧,他咬牙罵道:「中國人真是可惡都是靠不住的!」說著,他氣急敗壞地將手機甩到牆壁上,摔個稀碎,拿起手槍,大喊道:「兄弟們,狠狠的打,別讓敵人衝上來……」   俗話說物以類聚,陳百成本身就是個極度自私自利的人,想讓他的親信講義氣等於是笑話。宋剛扔下被困的北島虎已及山口組人圓,自己坐車先往城外跑,同時,拉回所有的龍堂人員。   龍堂的人要撤,李爽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跑,下令追擊,同時打電話通知謝文東,宋剛和龍堂人員要跑了。   謝文東聽完,瞇眼一笑,交代李爽,咬住對方不放,然後又讓司機將車速提到最高,開向宋剛的落腳之地--小縣城松花江。   坐在他身邊的劉波一聽,急道:「東哥,我們的人太少了吧!」   此時,他們一共只要三輛轎車,加上司機,才十幾個人,雖然都是血殺的精銳人員,但畢竟敵人數量眾多,若發生衝突,只怕對方一個衝鋒過來,就能把他們這點人全部吞掉。   謝文東笑呵呵的搖搖頭,信心十足地說道:「沒事!想必宋剛已經知道山口組被圍困的消息,他現在是驚弓之鳥,不足為懼,何況,後面還有小爽的追殺呢!」   劉波搖頭沉吟,還是覺得不放心,可是一看謝文東那底氣十足的表情,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宋剛帶領著龍堂大部隊倉皇敗逃,這一逃真成了一瀉千里,龍堂的人有坐車的,有步行的,還有受了傷互相攙扶的,首位拉出好遠,剛開始,宋剛還能讓司機放慢速度,呼應一下隊尾的人員,可隨著虎堂大部隊的追上,他嚇得再不敢耽擱,讓司機加足馬力,全速行駛。   從車的龍堂人員還好說,可是,步行的人員就苦了,只靠兩條腿,哪能跑得過車輪子,很快,就被虎堂的人員追上。   李爽根本就沒搭理這些人,令自己所在的先的先頭部隊直接開過去,並給後面的人員打電話:「你們來處置這些人!」   後面的的一波虎堂人員跟上後,只是掃了一眼,見都是些敵方的殘兵敗將,在立功心切的心理下也沒理會他們,直接衝過去,帶隊的頭目又再一波的虎堂兄弟打去電話:「路邊的那些人交給你來處置了!」   就這樣,虎堂的上一次人推下波人,下波人又推後一波人。   這些不下五百的人龍堂人員,哆哆嗦嗦地聚集在路邊,眼看著虎堂的汽車一輛輛從自己面前行駛而過,竟然沒有人搭理自己,反倒把他們弄蒙了,一個個滿面茫然。   直到虎堂的最後一波人趕到之後,才無奈停下來,三百多人紛紛從車裡跳出來,將這批殘兵敗將圍住,或許是傳話的人太多了,其中維免有誤的地方,李爽當初說的「處置」傳到最後這波人的耳朵裡,已變成了「處死」。   領隊的頭目讓手下兄弟先把對方的武器繳掉,然後,下令道:「兄弟,準備,殺!」   一聽他喊出殺字,龍堂五百人可都嚇傻了,一個個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其中過半的人本身就帶傷,聽完他的命令,腦袋嗡了一聲,直接爬在地上,差點暈死過去。   這些人哭爹喊娘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其狀好不悲慘,虎堂的兄弟有些不忍心,其中有人壯著膽子問道:「大哥,把……把他們都殺了嗎?」   帶隊的頭目眨眨眼睛,瞧瞧這黑壓壓一片的五百龍堂人員,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晃晃手中的手機,說道:「這是堂主的命令,前面的兄弟就是這麼傳的。」   「不會是搞錯了吧?!」   「應該不可能啊!」   「大哥,給堂主再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吧!要殺的話,這……這也太多了。」   「恩……」領隊的頭目沉吟一聲,給李爽掛去電話,問清楚了之後,才明白,原來是處置,而不是處死。通完電話之後,他心中也是噓了口氣,讓他殺之麼多人,他還真怕傷天折壽呢!他放下電話,眼珠一轉,說道:「堂主的命令是,投降的留,不投降的殺!」   聽完這話,那五百龍堂人員精神一震,紛紛抬起頭,大聲叫道:「我投降,我投降!」   「嘿嘿!」看他們那副爭先恐後的樣子,領隊人目咧嘴笑個不停。   且說宋剛,帶著一干手下狂跑,急急如喪家之犬,全無來時的威風。   逃出扶余有一段距離,突然,開車的司機猛踩車閘,轎車發出嘎吱一聲刺耳的尖叫,在道路中央停下,緊接著,後面的停車聲不絕與耳。   坐的椅子的宋剛身子向前一搶,差點從車裡直接射出去,楞了2秒鐘,他側手將司機的脖領子抓住,叫到;「草你媽的,你想害死我嗎?」   司機臉色蒼白,手指前方,結巴道;「不……不是,剛哥,前面路上停著幾輛車!」   宋剛扭頭,向前方道路望去,果然,只見三輛黑色的奧迪轎車橫著停在道路正中間,將道路堵得嚴嚴實實。有一名穿著風衣的黑衣人正依靠一輛轎車,低頭抽著煙。   「媽的,你當公路是你家開的嗎?」宋剛一把推開司機,開車門走下車,同時,手裡還拎著一把片刀,怒氣沖沖的直奔前方而去。   「小子,把你們的車開走……」宋剛邊走邊大聲叫道,跟在他身後的手下一個個也是大呼小叫,罵什麼的都有。   那黑衣人抬起頭,如電的目光正好和宋剛對上。   剛才,距離太遠,加上天色又黑暗,他沒看清楚黑衣人的長相,現在,對方抬起頭,他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看到黑衣人的相貌,他媽呀一聲怪叫,忍不住倒退三步,抬手指著黑衣人,驚道;「謝……謝文東?」   謝文東這三字一出,宋剛的手下無不打個冷戰,嚇的激靈一下,接著,只聽嘩的一聲,向後退去。   拔下嘴中的香煙,謝文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宋剛,難得你還認識我。」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宋剛在虎堂地位不算太低,當然也見過謝文東,但是卻沒有說過話,以他那時的地位,在謝文東面前也根本說不上話。   「我在這裡等你好久了。」謝文東面帶微笑,柔聲說道。   啊?宋剛一聽,整個心都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地慢慢往後退,同時,不停地打量道路兩旁黑漆漆的樹林。謝文東是文東會的老大,地位顯赫,不可能只是他一個人在這裡,周圍不知道還埋伏著多少手下呢!   「你在這裡等我幹什麼?」   「我等你投降!」謝文東一挺身子,站直,向宋剛走了兩步,說道「我相信你以前只是受了陳百成的鼓惑,先,你如果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既往不咎!」   宋剛腦門上流出了汗水,雖然謝文東只是一個日呢,但是在宋剛的心裡,卻認定周圍一定有伏兵,謝文東詭計多端,又料事如神,他突然出現在這裡,肯定是算準了自己會敗,眨眼的工夫,他背後的內衣已被汗水濕透。   「剛哥,謝文東只有一個人,這正是一個好機會,咱們上去抓住他,可是立了一大功啊。。。。。。。。」宋剛的一名手下湊到他的兒旁低聲說道。   不等他說完,宋剛甩了他一個耳光,低聲罵道:「你他媽傻逼啊!不會用你那豬腦袋想想嗎。謝文東是什麼人,他會一個人在這裡嗎?操!」   那名手下被他打的眼前直冒金星,滿面羞紅的退了下去。   聳剛衝著謝文東沒笑擠笑,搓這手,乾笑道:「謝。。。。東。。。。東哥,能不能給兄弟有一條活路啊?」   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你投降,我不殺你。」 第五十九章   投降?宋剛苦笑,投降哪是那麼簡單的,劉桂新就是前車之鑒啊,如果他不背叛成哥,他的妻兒怎麼可能會死那麼慘,自己若是投降,家人的性命也同樣保不住。他搖搖頭,說道:「東哥......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一馬吧!以後我保證,絕不和你作對。」   謝文東淡然笑了笑,說道:「我只要你投降!」   宋剛握了握拳頭,兩眼閃過一絲寒光,他再次掃向道路兩旁的樹林,天色太昏暗,樹林裡亦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清楚。他深吸口氣,說道:「東哥,你這是在逼我啊!」   謝文東仰面說道:「這條路,本就是你自己選的,你怪不了別人逼你!」說話間,他將手指的煙頭彈飛,這時,只聽嘩啦啦一聲,樹林裡有數棵樹木枝頭亂顫,壓在上面的積雪紛紛墜落,又發出一陣的沙沙聲。   宋剛聞聲,心中又是一震,更加確定,樹林裡有伏兵。   「剛哥,敵人......敵人在後面快追上來了!」一名小弟跑到身旁,小心翼翼地說道。   宋剛回頭一瞧,可不是嘛,只見後方道路的盡頭車燈閃爍,隱隱約約傳來轟鳴之聲。他此時心中更急,如果自己等在這裡,只會被文東會前後夾擊,可是,若往前衝,前面還有謝文東這個煞神,他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文東只看他的臉色和表情的變化,便將他心中的想法猜出個大概,暗暗冷笑一聲,說道:「宋剛,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究竟投不投降?」   後面車隊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顯然正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急速駛來,宋剛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個緊要關頭,也容不得他過多考慮了,自己的家人在DL,投降肯定是不可能了,只有死拼這一條路,再等下去,後面的追兵上來,己方將會受到兩面夾擊,乾脆點,自己先和謝文東拼了吧!想到這裡,宋剛將心一橫,豁出去了,他臉上帶著笑,說道:「東哥,你讓我考慮一下!」說著,他手腕一番,將刀收起,別向後腰,藉著別刀的機會,他將後腰的手槍拔了出來,放於身後,準備出其不意,先將謝文東制住,到時,即便有伏兵,也奈何不了自己人了。   他以為他的動作隱蔽,表情又自然,毫無破綻,但是,他能掩飾自己的表情,卻不能掩飾自己的眼神。   見他目光閃爍不定,謝文東心中一動,又見宋剛的右手一直背於身後,沒有拿出來,他心中恍然明瞭。呵呵一笑,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最好不要那麼做。」   他的話,在宋剛聽來,倍感莫名其妙,他向前兩步,悄悄拉進與謝文東的距離,同時又好奇地問道:「東哥讓我不要做什麼?」   謝文東兩眼一彎,瞇成一條縫,柔柔地說道:「不要動槍,不然,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會在開槍之前死掉。」說著,他一側頭,看向樹林。   宋剛的身子震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手下人,隨後又難以置信地看向謝文東,他想不明白,謝文東怎麼可能會知道自己掏槍,難道他有透視眼不成?他艱難地咽口吐沫,強顏笑道:「東哥真會開玩笑,在您面前,我怎麼敢動槍呢?!」說完話,他已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謝文東犀利目光的注視下,好像自己一下子變成透明,無論什麼秘密都暴露在謝文東的眼前,他的手掌似乎不聽他的控制,不爭氣地將槍慢慢又別回後腰,小腿肚子抖個不停。   謝文東嘴角挑起,目光一偏,看向宋剛的身後,隨後,對他笑。   宋剛一楞,疑聲道:「你什麼意思?」   謝文東轉身,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能擋住你身後的追兵,再來問我吧!」說著,他晃身走向路中的轎車。   宋剛回頭一看,虎堂的追兵已進到眼前,只聽得轟的一聲,虎堂的第一輛汽車重重撞在龍堂最後一輛汽車的車尾,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緊接著,雙方的人員開始了短兵相接。   看來今天是走不了了!宋剛回過頭,見謝文東背對著自己,他牙關一咬,快速拔出手槍,對準謝文東的後身。   「砰--」槍聲響起。   謝文東身子頓了頓,然後,走回轎車,身子一靠,從口袋中又掏出一根煙。   再看宋剛,手槍已經落在地上,在他的手腕,多出兩個血窟窿。剛才,就在他開槍的瞬間,一顆從樹林中斜飛出來的子彈將他的手腕打穿。他捧著受傷的手腕,又是驚垓又是疼痛,臉色蒼白的嚇人,他退回車裡,對司機說道:「開……開車,撞過去……」   他的話沒有說完,樹林中又是一聲槍響,宋剛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汽車劇烈地震動一下,接著,一頭漸漸矮了下去。   司機叫道:「剛哥,不好,敵人把車胎打爆了!」   「什麼?」宋剛氣急敗壞地直錘頂棚,叫罵道:「該死的!」他坐在車裡,向外面望去。此時,虎堂和龍堂的爭鬥已全面爆發,在公路上追逐撕殺,片刀,鋼管在空中揮舞得嗡嗡作響,叫喊聲,口哨聲不時在人群中響起,空氣中瀰漫著血和雪混合在一起的特殊味道。   在逃跑時被敵人追上,是對士氣的一種極大打擊。宋剛不是傻瓜,他當然看的出來,己方的人員根本抵擋不住虎堂的衝擊。   再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己方就會全線潰敗,自己的腦袋也保不住,可若是投降,自己是沒事了,但家人怎麼辦?宋剛被逼的直抓頭髮,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他哎呀一聲長歎,從車裡走出來。大喝一聲:「住手!都給我住手--」   此時場面混亂,雙方激戰正酣,根本沒有人聽他的指揮,宋剛喊了兩嗓子,戰鬥依然在繼續。不過,他不叫喊還好,這一喊,把一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宋剛!我找得你好苦啊,你拿命來吧!」隨著一聲斷喝,李爽從人群中擠出來,手持開山擔,直奔宋剛而去。   「爽哥,你聽我說……」見李爽像是一頭犀牛似的向自己跑過來,宋剛嚇了一跳,急忙搖手說道:「我……」   「你什麼你,看刀吧!」李爽到了近前,對準宋剛的腦袋,惡狠狠劈了一刀。   「嗡!」刀鋒破風,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宋剛嚇的一縮脖,忙抽身閃躲。   卡擦!李爽這刀重重砍到車頂。轎車的鐵皮被鋒利的開山刀硬是劈開一條大口子,趁著李爽拔刀的時候,他快速地向謝文東跑去。   沒等他到近前,只聽樹林裡嘩啦一聲,竄出三名黑衣漢子,攔住他的去路。   宋剛嚇了一跳,停住腳步,目光穿過黑衣人,看著謝文東,他說道:「東哥,我雖然不會投降,但是,我……我承認我敗了,我願意做你的俘虜!」說完,他用左手將後腰的刀抽出,扔在了地上。   「呵呵!」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先讓你的手下人放下武器!」   「是……是,東哥,」宋剛暗歎一聲,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他轉回神,大喊道:「聊天的兄弟住手,都住手!」   喊了好幾聲,都沒有結果,宋剛正考慮用三名辦法制止手下人時,謝文東從懷裡掏出手槍,對準天空,彭彭彭連開三槍。   槍聲比宋剛的哈省要管用的多,頓時間,雙方的爭鬥人員紛紛停下手,一各個面露驚容地看向槍聲來源的方向,謝文東!   謝文東笑瞇瞇對輕聲道:「宋剛,向你的人宣佈你的決定吧!」   宋剛停頓幾秒鐘,深深西口氣,震聲說道:「凡聊天的兄弟,吧武器都放下!」   「剛哥,怎麼了?」一名渾身是血的小頭目急急上前兩部,瞪大眼睛,不解的問道。   「我們幾經敗了,沒有必要再打下去!」   「剛哥,我們還能打,為什麼要投降啊……」   「我既然把你們帶出來,就有責任再把你們帶回去!是帶回你們的人,而不是帶回你們的屍體。」宋剛面帶痛苦,幽幽說道:「我們確實失敗了,但是我們並不是投降,只是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做了人家的俘虜!」   「剛哥……」   「兄弟,把傢伙扔了吧……」   「唉!」小頭目無奈,狠狠的一抖手臂,將片刀重重扔在地上。   其他的龍堂人員見狀,互相瞧瞧,也紛紛將武器慢慢放下,一各個,剛才還生龍活虎,此時卻變成霜打的茄子,蔫了。   宋剛的話說的好聽,全人然一副為了下面的兄弟著想的樣子,其實,他是在乎自己的生命是真,只是他不能怎麼說,不然一旦傳到陳百成的耳朵裡,那就糟糕了。   他此時哈市在給自己留退路,幻想著以後有機會逃出去,還能繼續在陳百成身邊做事。 第六十章   宋剛到達扶余的當天晚上就來個大慘敗,損兵折將,山口組的人全軍覆沒,連他本人都做了謝文東的俘虜,消息傳到長春,陳百成氣得暴跳如雷,在辦公室裡跳腳大罵宋剛是笨蛋、白癡!哪怕他能在扶余拖住謝問森東個三五日的,那麼,張君坤那邊就有機會攻下松原了,現在可好,宋剛連同大半的手下都成了人家的俘虜,謝文東再無顧慮,又可以集中精力去松原了。唉!陳百成氣歸氣,可也是一籌莫展,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折損了北島虎和二百名手下,中村伍男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本來他也想抱怨幾句。責怪陳百成的手下不會打仗,拖累到自己的手下,但一看陳百成那副心煩意亂又心魂不定的樣子,他搖了搖頭,把話又嚥了回去。   唐寅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用一把水果刀削著指甲。陳百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晃得他眼睛都快花了。唐寅放下水果刀,笑道:「陳先生,用不用我去解決謝文東!」   陳百成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小寅,謝文東比你想像中要厲害得多,而且,他身邊的保鏢眾多,你很難有接近他的機會。」   唐寅嗤笑一聲,滿臉的不以為然,拿起耳機,帶在耳朵上。   陳百成對唐寅可寶貝得很,他也十分欣賞他,捨不得讓他出冒風險。陳百成轉頭對中村伍男道:「中村先生,你有什麼辦法?」   中村伍男想了好一會,說道:「我看,陳先生還是把進攻松原的人力調派回來吧!」   陳百成一愣,問道:「你讓我放棄進攻?」   中村伍男點點頭,說道:「以現在的形勢來看,進攻松原,未必能佔到便宜,不如及早退回到長春,鞏固這裡的防守,讓謝文東來打好了,以我們的人力。防守總是沒有問題的,只要能頂住謝文東,時間一久,他自然會離開東北,等到那時,陳先生再謀其他吧!」   陳百成疑道:「謝文東會離開東北?為什麼這麼說?」   中村伍男一笑,說道:「不要忘了,北洪門的事,也需要謝文東去處理。現在,青幫在坐山觀虎鬥,只要陳先生能表現出頂住謝文東的實力,那麼,青幫一定會有所行動的,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只要青幫和北洪門打起來,那麼,謝文東想不走都不行了!」   「沒錯!」陳百成一拍大腿,笑道:「我怎麼把青幫忘了呢?!」說著,他拿起電話,打給張君坤,讓他立刻撤回到長春。   張君坤此時也是剛到松原附近,一仗還沒有打,就讓陳百成調動回來,他心中多少有些茫然,頗感莫名其妙,不過既然是陳百成的命令,他只能服從。   陳百成將他的勢力全部龜縮到長春,準備與謝文東打一場持久戰,中村伍男也沒閒著,積極籌備,向山口組總部又發出請求,繼續增派人手。山口組此時是箭在弦上,只能支持陳百成到底,不然,以前所做出的種種努力和付出的代價都打水漂了。他們是賭,賭陳百成能贏,為他們打開東北的門戶。   對方勢力的退縮,給了謝文東較大的機會,連續拿下農安和吉林連市,勢力直逼長春。   由於謝文東的勢頭強勁,願意歸屬他的幫派也隨之大幅增加,虎堂、豹堂、飛鷹堂,不論前來加入人員是好是壞,是強是弱,只要來投奔,一律收下,另外,他有山口組和猛虎幫援助的大比資金做基礎,人員的找說也變得相對容易。   在雙方籌備的同時,謝文東向長春試探性的進攻過幾次,結果都是無功而返。   陳百成在長春駐守的人員實在太多了,光是小龍堂就過萬人,加上長春又是省會,在這裡無法進行大規模的爭鬥,所以,謝文東想強攻下長春,基本沒有可能。   正當他考慮該如何拿下長春的時候,青幫突然向北洪門發起了攻勢。主要地點集中在南京和鎮江一帶。   北洪門負責南京和鎮江的是魏子丹。魏子丹的頭腦精明,但是為人比較衝動,容易感情用事,而青幫負責進攻的人又是老奸巨滑的副幫主唐堂,幾仗打下來,魏子丹雖然沒有過大敗,但卻吃了幾個悶虧。   謝文東不在,青幫發難,東心雷不敢大意,帶著北洪門的骨幹急忙趕到南京,抵禦青幫,同時將消息通知給謝文東。   聽完東心雷打來的電話,謝文東暗歎一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東北之亂若是再拖下去,青幫不知道會把全國黑道的局勢攪亂成什麼樣子,自己打下來的那些地方,恐怕也要失守啊!   對韓非這個人,謝文東可不敢大意,他去吉樂島才一年的時間,韓非就把青幫從台灣發展到大陸,並且滿地開花,設立分堂無數,此時自己被陳百成拖在東北,如果真耽擱幾個月的時間,青幫不知道能壯大到什麼程度,再想解決他們,就難了。   考慮到這點,謝文東當機立斷,悄悄動身,前往蒙古。他要去找一個人,草原狼的老大,阿日斯蘭。   與阿日斯蘭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先到了烏蘭浩特,在那裡見到阿日斯蘭的親信手下,由他們開車,將謝文東一行人送到郊外,然後,直奔北方開去。這一走,就是三個多小時,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才到達目的地。   謝文東從車裡出來,向周圍望了望,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積雪覆蓋了草原,將天地萬物裹上一層銀裝。   走了這麼長的時間,謝文東在路上沒看到一處住所,也沒有碰到一個行人,可見阿日斯蘭的主處之偏僻。   在汽車不遠的地方,有幾座蒙古包,不大,周圍有一個高的柵欄圈著。   帶路的蒙古大漢向謝文東點點頭,操著生硬的普通話說道:「謝先生,請隨我來」說著,他抓起一把AK47,背在身上,繞著彎走向那幾座蒙古包。   謝文東跟在後面,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直接走過去,而是繞彎子。那蒙古大漢邊領路邊客氣的說道:「謝先生,現在不太平,有幾個比較大的黑幫和我們的矛盾很深,加上警方還在通緝老大,所以我們不得不小心一點。」   這句話,謝文東已經聽他解釋不下五遍了,一再道歉阿日斯蘭沒能親自迎接他的原因.謝文東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淡然一笑,道:「我明白.」   蒙古冬天的寒冷,氣溫與東北差不多,但是風很大,又剛硬,厚厚的棉衣被冷風一打就破.   那蒙古大漢用手一指空地,說道:「這裡都是雷區,埋有好多地雷的,昨天晚上還炸死過一頭狼呢.」   「哦!」謝文東聽後,沒什麼反應.但跟在他身後的五行兄弟卻暗吃了一驚,這冰天雪地的,埋下地雷很難被發現,如果敵人真的來襲,選擇貿然進攻的話,肯定會吃大虧.   走了一會,謝文東等人走到柵欄大門處,遠遠的,看到一群身披皮襖的人站在那裡,身上要麼背這衝鋒鎗,要麼是步槍,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壯漢,正是阿日斯蘭.   看到謝文東,阿日斯蘭首先跑了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爽朗地大笑道:「東哥,好久不見了!兄弟沒能去接你,你可不要介意啊!」   「哈哈!」謝文東笑了,還給阿日斯蘭一個擁抱,然後,推開他,正色問道:「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嗎?」   「別提了。」阿日斯蘭擺擺手,說道:「東哥,我們先進去說.」   阿日斯蘭把謝文東等人讓進最大的那座蒙古包.在外面看,沒覺得蒙古包有多大,可是進入裡面,感覺到面積可真不小,少說也有百八十平的,光是中間那跟大支柱就有兩人多粗.   蒙古包裡點著火爐,熱氣騰騰的,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   蒙古人招待朋友向來熱情,朋友來了,他會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寬待。   阿日斯蘭更不用說了,謝文東對他的援助讓他一直感恩於心。他熱情地招呼謝文東坐下,然後又對隨行的五行兄弟和格桑道:「各位兄弟們都坐,都坐,不要客氣,就像到自己家一樣!」   格桑到時不客氣,一屁股坐下,好奇地打量周圍。   阿日斯又讓手下人端上最好最新鮮的奶茶。謝文東不喜歡喝這東西,覺得訕訕的,澀澀的,生味很重。格桑截然相反,端起茶杯,一仰頭,喝個乾淨,然後抹抹嘴,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阿日斯哈哈大笑,讓手下人又給格桑倒了一杯,問道:「東哥,這位兄弟也是蒙古人吧?!」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道:「他叫格桑!」   見提到自己,格桑撓撓頭髮,向阿日斯蘭呵呵傻笑。 第六十一章   阿日斯蘭也客氣地向格桑點頭示意,隨後,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最近警方盯得我很緊,圍剿過我幾次,害我損失了一些兄弟!」   謝文東疑惑地挑起眉毛。   阿日斯蘭連忙解釋道:「東哥,這不是我不小心,而是警方在我身邊安插了臥底,他媽的,三個小王八羔子!」說著,他向蒙古包另一端一揚頭,道:「就是他們!」   謝文東轉頭望去,發現蒙古包另一側的最裡端,地上坐有兩男一女,身上被繩子緊緊捆綁著,兩旁各站有一名大漢,手持AK47,嚴加看管。   身邊混入警方的臥底,這是黑道中人的大忌,這就等於你的種種罪行都被警方所掌握。謝文東看了阿日斯蘭一眼,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怎麼這麼大意啊!」   「是他們太狡猾了!」聽出謝文東的話中有責備的意思,阿日斯蘭老臉一紅,急忙解釋道:「東哥,左面那小子叫其其格,是最早一批跟我的,誰能想到,他竟會是警方的人,右面那對男女也是警方派出的臥底,裝模扮樣的要和我做毒品生意,而拉線的人,就是其其格。如果不是我夠小心,只怕這次又被他們賣了,這個據點也得遭到警方的圍剿。」   「哦!」謝文東淡淡地應了一聲,端起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正如阿日斯蘭所說,其其格的樣子確實不像警察,僅僅只二十出頭的年歲而已。另外那一男一女,男的歲數較大,三十五六歲,身材發福,女的二十多歲,臉上雖然化了濃妝,但是,卻帶有一股英氣。   謝文東掃了那三人一眼,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阿日斯蘭眼中寒光一閃,狠聲說道:「男的挖心,烤了吃了,女的活埋。」   聽到他這話,坐在地上的那三人皆打了冷戰。謝文東明白,阿日斯蘭這並不是嚇唬人的話,吃人心的事,他真能幹的出來。他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阿日斯蘭問道:「對了,東哥,陳百成叛亂的事情怎麼樣了?」   謝文東說道:「我這次來找你,主要就是為了這件事!」   阿日斯蘭精神一震,說道:「東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想讓我怎麼做?」   謝文東頓了半晌,說道:「幫我襲擊DL!」   阿日斯蘭愣了一下,隨後滿面凝重,問道:「什麼時候?」   謝文東揉著下巴,笑瞇瞇道:「或許會很快。有問題嗎?」   阿日斯蘭急忙搖搖頭,正色說道:「東哥,請放心,你讓我做的事,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去做。」說著,他喝個一口奶茶,又道:「東哥,這事你打電話交待我怎麼去做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大老遠的親自跑過來一趟呢?」   謝文東也不想來,他當然也明白直接打電話方便,但有些事情,通過電話是說不清楚的。   首先,他與阿日斯蘭已經許久沒有見面了,以現在東北的形式,對方對自己究竟是抱有什麼樣的態度,是否還會真心實意地聽從自己的調派,他心裡都不確定,這需要見到阿日斯蘭的本人,通過察言觀色來判斷。另外,讓阿日斯蘭帶領草原狼偷襲DL,是他計劃中的重要一環,事關重大,涉及到東北之亂的整個局勢,他必須得謹慎處理,要和阿日斯蘭面對面的詳談,親自交代清楚。這些都是在電話裡無法用三言兩語說清的。   謝文東悠然一笑,說道:「我們也好久不見了,正好藉著這次機會過來,看看你現在的生活過得怎麼樣。」   阿日斯蘭低下頭,苦笑道:「想必我的現狀讓東哥很失望吧……」和謝文東比,阿日斯蘭覺得自己要矮一頭,不單單是實力上的原因,同樣是混黑道的,謝文東走到哪裡都風光無限,而自己卻像個過街老鼠,被警方追得東躲西藏,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謝文東拍拍他肩膀,笑而未語。頓了好一會,他問道:「你現在能籌集多少兄弟?」   聽到這話,阿日斯蘭精神一震,說道:「我現在別的沒有,兄弟倒是不少,隨隨便便也能籌集個千八百人的。」   「武器方面怎麼樣?」   「這個……能湊出幾百條槍……」   由於最近警方對草原狼的打擊力度加大,連續破獲他們幾處據點,沒收了大量的武器,加上這段時間文東會發生內亂,停止對他們的武器援助,使草原狼出現了武器緊張的情況。   「夠用了!」謝文東喝口茶,揉聲道:「DL不比內蒙,打鬥時用不上那麼多的槍,多準備點好刀吧!」   「呵呵,東哥,咱們別的沒有,就是刀多!」   兩人正說著話,幾名草原狼的小弟將兩隻羊羔抬了進來,皮毛已經剃掉,捆在棍子上,在蒙古包內生起火,烤了起來。時間不長,包裡以滿是誘人口水的肉香。看的出來,草原狼下面的兄弟也是好久沒有吃過肉了,一個個看著往下淌油的羊羔嚥口水。   謝文東看在眼裡,暗暗搖了搖頭,草原狼的日子比自己想像中的要苦。   阿日斯蘭站起身,用手一指那個年歲較大的男臥底,對手下喝道:「把他綁在柱子上!」   知道老大要幹什麼,草原狼眾人的臉上皆露出嗜血的冷笑,上來兩人,走到那中年臥底近前,一把將他拉了近來,然後不由分說的綁在大柱子上。其中一人抓住他的衣領子,用力一扯,嘶的一聲,將他的衣襟扯開,露出衣內的皮膚。   他嘿嘿一笑,從腰間拔出一把蒙古匕首,在中年臥底的胸口處比畫了兩下,隨後扭頭問道:「老大,動手嗎?」   「不要——」那名叫其其格的青年和那女青年臥底一齊大聲叫喊道.   「M的!」站在他倆旁邊的大漢掄起腿,對著二人狠踢了兩腳,喝道:「都他M安靜點!」   阿日斯蘭剛要下令,猛然又想起謝文東在場,他對後者呵呵一笑,說道:「東哥,你說是現在殺,還是等咱們吃完飯再殺?」   謝文東瞄了他一眼,笑道:「我看啊,什麼時候都不要殺!」   阿日斯蘭和他的一干手下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皆茫然不解地看向他。   謝文東笑瞇瞇地用手指敲敲桌,示意阿日斯蘭坐下,然後,他小聲說道:「阿日斯蘭,你和警方的關係實在太僵了,這不僅對你的發展毫無益處,而且,很可能會讓你在內蒙無法生存下去,如果你還想繼續在內蒙黑道混的話,就必須得改善和警方的關係,所以,這三個人,你不能殺!」   阿日斯蘭苦然到:「其其格知道我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我不殺他,我就得死!」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這就需要用點手段了!什麼叫做罪證,只要錢花到了,你的罪證統統會變成不起眼的小錯誤,違法的也會變成合法的.」   「東哥,你教我怎麼做,我聽你的?」   「很簡單!拿著你的錢頂上去,去封住警方的心,在找幾個兄弟頂上去,封住警方的嘴!」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有些事情,你自己去體會,不需要別人來教你的。到了適當的時候,可以把你仇家的情報報給警方,一是討好,二是借警方剷除你的敵人。」   阿日斯蘭聽的很用心,謝文東說一句,他點下頭,滿臉認真的樣子,就差找個紙筆記下來了。   等謝文東說完,阿日斯蘭若有所思地低頭不語,好一會,他才長出一口氣,似懂非懂地說道:「東哥,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看著他那憨憨的樣子,謝文東仰面你大笑。蒙古人並不比漢人笨,但要是論起陰謀詭計,確實不如漢人。   謝文東在內蒙不能逗留太長的時間,第二天就要趕回到J省去。當天晚上,他和阿日斯蘭進行了一番詳談,主要的內容就是計劃如果進攻DL的事情。阿日斯蘭對進攻、打硬仗還是有一套的,經驗豐富,有自己的獨特想法,兩人商量到很晚,才把計劃定下來,隨後,閒聊了一會,才各自去休息。   阿日斯蘭將大蒙古包給謝文東來住,而他則帶著手下去小蒙古包。臨出門前,他讓手下把那三名臥底拉出去,準備安置在外面,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就讓他們在這吧!」   「我怕他們『打擾』到東哥!」   「沒關係!」謝文東看了三人一眼,真要是把他們綁到外面,一宿的時間,非得活活凍死。   見謝文東不介意,阿日斯蘭也不好在多說三名,帶著手下人走出蒙古包。   等他們走後,那名女青年臥底抬起頭,看著謝文東,突然說道:「我知道你是誰!」 第六十二章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沒有說話。   「如果……如果你肯放了我們,我們可以不把你的事說出去!」   謝文東和阿日斯蘭說話的聲音很低,她雖然知道事謝文東阻止的阿日斯蘭殺害自己三人,但他倆具體談的是什麼,卻沒有聽清楚。   謝文東兩眼精光一閃,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向女青年慢慢走過去。   到了女青年近前,謝文東蹲下身,幽幽笑得:「你都知道我什麼?」   「我知道你是文東會的老大!」女青年說道:「同時,又是北洪門的大哥。」   「呵呵!」女青年說的這些並不算秘密,道上的人和警方都知道這些。謝文東聳聳肩,輕笑一聲,道:「你知道又能如何?」   「如果你……你能救我們,我們不會把你和草原狼有關係的事情說出去。」這句話,女青年自己都說得毫無底氣,接著,她又低聲道:「何況,我們…..我們都是漢人…..」   「草原狼是我的朋友,我不在乎警方是否知道這一點。」謝文東站起身,笑得:「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但不是現在!」說著,他轉過身去,走了回去,好像又想起什麼,回頭說道:「對了,一個女孩子,以後最好不要做臥底這麼危險的工作。你不會每次都那麼好運。」   落在阿日斯蘭手裡,還算是她運氣,換成旁人,她現在恐怕很難還完好無損的坐在這裡,謝文東為她感到慶幸。   看著謝文東的背影,女青年的眼中多了幾分詫異,同時又蒙起一次迷離。   第二天,謝文東向阿日斯蘭辭行,後者知道東北的形勢緊張,並未多做挽留,只是一直送出謝文東好遠,不捨回去。路上,謝文東又交代一些事情,直到接近烏蘭浩特的時候,阿日斯蘭才下了車,站在路邊向謝文東揮手道別。   路上無話,謝文東回到J市,著手進行襲擊DL的計劃。   幾天以來,謝文東一直都沒有對長春有過像樣的進攻,只有小規模的騷擾,這讓陳百成頗感安心,認為謝文東對自己已無計可施。兩日後,他在京都大酒店大擺酒宴,招待省裡和市裡的領導,一是和政府搞好關係,二也是向謝文東示威。   對於陳百成的激動,謝文東笑在心裡。這幾天,他並沒有閒著,一直在和阿日斯蘭保持著聯繫,讓草原狼的人秘密潛伏到DL的外三市,等候進攻的機會,另一方面,他又給龍虎隊的趙輝和林鑫打去電話,講明自己的計劃,讓兩人從中配合草原狼,並趁機救出被軟禁的三眼和蘇日擱。接下來,他又派出姜森和劉波帶領血殺和暗組的精銳到DL,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天下午,他去了一趟長春駐軍的團部,直到下午五點才離開。   晚間七點時,他坐車進入長春市區,目的地就是京都大酒店。   陳百成很有錢,當然,他的錢大多都是他厚著臉皮從山口組和戰斧那裡要來的,他在酒店二樓包下一座大廳,擺了二十幾張酒桌,前來就餐的,都是一些政府裡的高官,雖然省裡和市裡的主要領導因為身份的關係沒有到場,但來者也都是局長級左右的謝文東帶的人並不多,身邊只有何浩然,五行兄弟和格桑,至少,表面上看只有著麼多。三輛轎車不顯山,不露水,停在酒店門口,雖然他笑呵呵從車裡走了出來。   見來的都是高檔車,酒店門口的行李員馬上跑上前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問道:「先生,裡面請!」   謝文東汗笑文道:「陳百成訂的酒席在幾摟?」   「陳百成?」行李員楞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的說道:「哦!你是說陳先生啊!呵呵,在二樓,您也是來就餐的嗎?」他又些奇怪,應邀前來的人,多是中年人,像謝文東這麼年輕的,他還真沒看到。   「嗯!」謝文東點點頭,道「謝了!」隨後,他笑瞇瞇的塞給服務生一百塊錢,然後走進酒店。   京都大酒店是五星級的,氣派的程度自然無須多說,無論是硬件的設施還是如件的服務,都是十分到為的。謝文東等人上到二樓,剛要進入大廳,便被門口處的幾名彪行大漢攔下。   這些人都是陳百成的手下,但他們卻不認識謝文東,其中一名大漢打量謝文東等人幾眼,見他們不像政府官員,又不是自己的兄弟,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有請貼嗎?」   謝文東呵呵笑的沒有說話,何浩然晃身走了過去,身手將那大漢的面門按住,接著,猛的一推,那大漢驚叫一聲,站立不住,連連倒退,一直撞到後面的長桌上,連人帶捉,摔成一團。   「操你媽的,你們敢在這裡找茬!」另外幾名大漢滿面怒色大吼一聲,輪拳衝了過來。   對付這樣的小角色,無須多費周折,各桑雙圈一晃,左右開攻,瞬間打倒兩人剩下的幾個,也被五行輕鬆放倒。   陳百成在大廳門口處安排的人並不多,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人敢來這裡鬧事,別說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就是裡面坐的那些市裡、省裡的領導,也沒有人敢得罪。   門口出這一打起來,立刻引起大廳在坐眾人注意,紛紛驚訝地轉過頭去,坐在最前面的那張桌的陳百成臉色一拜年,心中暗罵一聲: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敢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添亂?真他媽的活膩歪了!想著,他站起身,鐵青著臉向門口望去。   正在這時,門外走進一人,中等消瘦的身材,穿著一套筆挺的中山裝,略長的劉海過眉,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等陳百成看清楚來人之後他傻了,張大嘴巴,像是木偶一樣站在那裡,半天沒動一下謝文東??他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來人竟然是謝文東!!好半餉,他才回過神來,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做夢。   陳百成呆住了,可謝文東沒有,他緩步走進大廳,慢慢環視一周,朗聲而笑,說道:「這裡好熱鬧啊1各位,不在乎多我一個吧!」   「咕嚕!」陳百成嚥了一口唾沫,兩眼大睜,聲音不由自主的顫抖,尖叫道:「謝文東---------」   「啊?」聽道他的驚叫,大廳內的眾人無不倒吸了口冷氣。   謝文東和陳百成在東北打得昏天暗地,在坐的政府官員當然都知道這一點,而謝文東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怎能不讓人吃驚。   陳百成的手下最先反應過來,齊刷刷的站起身,紛紛將手伸如懷中,準備掏傢伙。   直到這時,陳百成才徹底清醒過來,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謝文東,臉色一陣紅,一陣百,心中一驚一駭,一喜一怒,可謂是五味具全。謝文東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孤身闖進自己的地頭,如果不是他的神經不正常,就是他太囂張,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陳百成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加上他城府深沉,迅速冷靜下來。他壓了壓波濤洶湧的心情,向手下人使個眼色,示意他們先不要動手,現在此處畢竟有這麼多政府的官員在場,殺了謝文東,自己也難以脫身。他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疾步上前,連聲說道;「哎呀,原來是東哥來了,稀客,稀客,快裡面請!」   謝文東背著手,站在原地沒有動,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陳百成,你的這聲東哥,可真是讓我承受不起啊!」說著,再沒有多看他一眼,而是掃向那些一各個肥頭大耳、滿面紅光的政府官員,他笑呵呵道;「人人都說陳百成見利忘義,我認為不然,他和各位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說著,他隨手拍了拍身邊一位距離他最近的中年官員的肩膀,繼續笑道;「各位不僅吃著,還拿著,今天拿你的,明天拿他的,給奶就是娘,什麼情誼,統統都是狗屁,我真是很應該向各位好好學學做人之道啊!」   他的一番話,連嘲帶諷,直把在座的眾人說得面紅耳赤。   以前,文東會稱霸J省的時候,這些官員沒少收授文東會的賄賂,那時雙方關係親近異常,現在陳百成叛亂,搶佔了長春,眾官員嘴臉一邊,又親向陳百成這邊,變臉如翻書。   大廳內瞬時安靜下來,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哦……」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人站起身,連連看表,臉上帶著乾笑,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說著,動身要走。   陳百成剛要開口挽留,謝文東搶先道;「急什麼,坐!既然已經吃了,就把東西吃完嘛,不然浪費了多可惜!」   在他如同刀子犀利的目光下,那中年人打了冷戰,又顫巍巍地坐下,額頭出了一層虛汗。   謝文東柔聲說道;「我這人,向來是恩怨分明,你對我夠意思,你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什麼,但你要是對我不講情面,忘恩負義,可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第六十三章   他的語氣,越賴越陰冷,說到最後,如同一陣寒風在眾人心頭刮國。眾人聽後,面面相覷,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政府高官,竟沒有一人搭言。敢在他們面前說這些話的,可能除了謝文東也再找不到第二個。   聽完這番話,陳百成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他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小子瘋了!當著這麼多官員的面挖苦他們,以後還想不想混了?!驚訝歸驚訝,謝文東這麼說,陳百成到是非常高興,他故做憤怒地說道:「東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如果你今天是到這裡發瘋的,我想你是找錯地方了。」   「呵呵……」謝文東先是輕笑,接著,旁若無人的仰面大笑,好一會,他才收起笑聲,根本沒有理會陳百成,走到一張桌子旁邊,從容的坐下。   這張桌子坐的都是陳百成的手下,見謝文東坐過來,嘩的一下,全部站到一旁,一個個滿面戒備地看著他。   謝文東脫掉手套,放在桌子上,震聲說道:」我的東西,別人是拿不走的,偷了我的,早晚要還回來。陳百成,你說對嗎?」   陳百成怒火中燒,強顏作笑道:「東哥,你今天就是想來拆我台的對嗎?」   「你不是也一直都想要我的命嗎?今天我送上門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謝文東的一句話,直接說到陳百成的內心深處。   「東哥,你太會開玩笑了,就算打死我,我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謀算東哥你啊!」陳百成搓著手,針鋒相對地呵呵奸笑。   「這點我贊同,你確實很該死!」謝文東認真地點點頭。看到陳百成的面色一變,謝文東擺手,笑瞇瞇地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的死掉的,既然你想和我玩,就得給我足夠的樂趣,要哄得我開心。」   陳百成暗咬鋼牙,拳頭握得咯咯直響,如果不是有那麼多官員在場,他真能撲上前去咬謝文東兩口.   同一時間DL雖然陳百成將勢力集中到長春,拉開與謝文東打持久站的架勢,導致L省相對比較空虛,但是作為根據地的DL,人力還是很多的,足有五千之眾。草原狼的單兵作戰能力雖強,但畢竟人數方面的劣勢太大,加上又不是自己的地頭,強攻基本上是不可能。   阿日斯蘭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將人員分散開來,潛伏到龍堂堂口附近。   龍堂的堂口現在已是陳百成的總部,加上還有三眼被軟禁在這裡,他派出重兵看守,光市住在裡面的打手就超過千人。   五名彪形大漢身上裹著厚厚的黃色軍大衣,低著頭,直奔龍堂堂口走來。   不等他們走到近前,幾名身穿報案制服的漢子將五人攔住,其中一人手裡甩著警棍,大量五人幾眼,嗤笑一聲,問到:你們是幹什麼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就往裡走?滾,滾,滾!   五人沒有答話,還是直衝沖地想裡闖。那名保安一抬手,將警棍頂在一名大漢的胸前,罵道:」CNMD,你聾了,聽不懂人話嗎?   五名大漢停住身,環在胸前的手同時展開,拉出了軍大衣的衣襟,看裡面,每人肋下都夾著一把蒙古砍刀。幾名保安一震,楞楞地抬起頭,驚問道:「你們……?」   不等他說完,五名大漢拔刀就砍,寒光閃爍,伴隨著慘叫聲,幾名保安倒在血泊中。   幾名保安被砍倒在地,把守大門的兩名保安看的清楚,大叫一聲:「不好了,有人來砸場子啦——」這一聲嚎叫,可算是驚天動地,頓時間,大廳裡一陣混亂,人聲鼎沸,時間不長,從裡面湧出五十多號手持片刀的青年。出來後定睛一看,見到有自己三名人倒早地上,在旁邊,站有五名穿著邋遢的大漢。   對方只有五人,讓他們心中一鬆,相互看了一眼,有人大叫一聲道:「CAO,剁了他們!」隨著叫聲,五十多人一擁而上,輪刀向五名大漢劈去。   這五人也強硬,面對五十多人仍面不改色,等對方到了近前時,招架幾招,隨後轉身就跑。   龍堂這些人見狀更加囂張,大呼小叫的在後面猛追。跑出只有百餘米,那五名大漢突然站住身形,轉回身,雙手橫刀,準備應敵。   龍堂人員先是一楞,接著暗罵一聲:「你們是活膩歪了!他們分散開來,先將五人牢牢圍住,其中一人將刀一舉,喊道:「殺!」   他的殺字剛出口,只聽兩側的胡同裡傳來一陣怒吼聲,接著,衝出無數的壯漢。這些人,身材不是很高大,但卻一個比一個敦實,兩隻小眼睛瞪的溜園,手中的鋼刀又尖又圓,烏突突的散發著幽光。   眨眼的工夫,這些人反把龍堂五十多號人圍在裡面,沒有人廢話,上來就砍。   這些壯漢異常兇猛,臂力驚人,每一刀砍出都彷彿有千斤之重。只是瞬間,就有十多名龍堂人員被砍翻,躺在地上,手捂傷口,死命的嚎叫。   這邊展開大規模的撕殺,消息很快傳到堂口裡。此時,堂口的負責人名叫陳天宇,和陳百成粘點親戚,雖然能力不怎麼樣,但是頗得陳百成的信任,不然,也不會把堂口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他。   陳天宇一聽有人來偷襲,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的從床底下翻出手槍,對前來報信的手下大叫道:「敵人來了多少?」   「天宇哥,這個還不太清楚……」   「去你媽的,廢物!」陳天宇一腳將那人踢開,提槍跑了出去,召集一切可以調動的人力,衝下樓去。   當他領著大隊人馬到了一樓時,那些大漢已將五十多名龍堂弟子全部砍倒,正向堂口的大門處衝殺過來。   陳天宇壯著膽子,透過玻璃門向外一望,只見外面黃壓壓的一片,無數身穿軍大衣的漢子滿面猙獰的舉著刀跑來,不少人手中的刀還粘有血跡。看過之後,陳天宇嚇的一閉眼,感覺有些頭暈,他連連倒退,一直退到大廳的最裡面,方撕聲喊道:「給我頂出去,頂住敵人,不能讓敵人殺進來!」   其實,這些穿軍大衣的大漢人數並不多,充其量有三百人,而他的手下人過千,在人數上絕對不吃虧。只是陳天宇平時養尊處優,沒參與過火拚,也沒打過仗,只是看到對方密壓壓的一片,直覺覺得對方人數太多了。   他一邊指揮手下人頂上去,一邊給陳百成打去電話。   且說堂口的另一端,中控室。   中控室是堂口的重地,普通人員根本進不去,方面是數厘米厚的大鐵門,整座大樓內的攝像頭由中控室控制。   趙輝穿著龍堂普通小弟的衣服,滿帶急色,跑到中控室的房門處,用力的砸門。   「咚咚咚……」砸門聲震耳欲聾,即便裡面是死人也能被他震醒。   「什麼事?」裡面有人不滿得喝叫一聲。   趙輝抬起頭,看著腦袋上的攝像頭,大聲說道:「兄弟,快看門,天宇哥讓我來查看後門的情況!」   中控室的人不多,只有三位。其中一人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視屏幕中的趙輝,回頭對站在門前的一名青年點頭道:「是咱們堂的兄弟!」   那青年撇撇嘴,仰頭道:「看看後門的情況怎麼樣?」   另外一名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在數十個屏幕中找了一會,才找到觀察後門的屏幕,看了兩眼,搖搖頭,說道:「一個人都沒有!」   青年揚聲說道:「告訴天宇哥,後門沒事,沒有看到敵人!」   「天宇哥讓我親自看一眼!」趙輝大聲回道.   「M的,我的話你還不相信嗎?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天宇哥讓我必須親自看清楚了。」   「他媽的,你小子聽不懂人話啊,我說了沒有情況……」   趙輝看著攝像頭,憨憨地說道:「天宇哥是這麼交代我的,沒看到,我不敢回去。」   「你……」門裡的那青年轉頭看看屏幕,見趙輝正等著一雙死魚眼睛瞅著攝像頭,瞞臉憨憨傻傻的樣子,懶著和他多言,回手將門鎖打開,一推鐵門,沒好氣的說道:「近來,看吧、看吧!M的,沒見過像你這麼愣頭愣腦的。」青年罵罵咧咧的嘟囔著。   趙輝小心翼翼走近來,對他的罵聲毫不在意,還咧嘴向他笑了笑,然後好奇地東張西望,大量四周。   青年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搖了搖腦袋,不知道堂口裡這麼搞的,把這樣的傻小子也能收進來。他用手指了指屏幕,說道:「在那呢,自己去看吧!」   趙輝哦了一聲,走上前,眼睛在各個屏幕上掃來掃去,看個不停。   「在這!」做在椅子上的青年用手點了一下。   「啊,真的沒有人啊!」趙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行了,你去向天宇哥回報吧!」   「好!」趙輝笑呵呵的答應著,袖口裡卻掉出一把尖刀。 第六十四章   趙輝猛的一揮手,寒光乍閃,一股血箭自青年的脖子上射出。後者手捂脖頸,兩眼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趙輝,嘴角咧動,鮮血汩汩的流出。   另外兩名坐在椅子上的青年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脖根一熱,用手一摸,發現掌心都是血。兩人驚叫一聲,當場畢命,被踢開的青年怕起,舉目一瞧,兩名同伴已死與非命,而趙輝正瞪著自己。他心中一寒,小腿肚子真轉筋,他結結巴巴道:「兄.....兄弟,別.....殺我....」   趙輝臉上的憨傻早已一掃而光,去而代之的是壓人心的陰冷,他提刀走到那青年的近前,手腕一翻,倒握匕首,毫無預兆,冷然一刀,刺進青年的根。   青年聲都未來得及吭一下,兩眼飯白,直挺挺地癱軟下去。趙輝手臂一用力,冷酷地拔出匕首,鮮血四處分濺。   清理到中控室的三人,他將屍體拉到一旁,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在各個屏幕仔細地巡視一遍,隨後,他拿起電話,說道:「小林子,動手!」   潛伏在各個房間的林鑫等人,在接到趙輝的電話之後,紛紛從各個房間走出來。一行四十餘人,兵分兩路,分去三眼和蘇日格被軟禁的地方。且說林鑫帶著二十多名兄弟,直奔關押三眼的房間,對於地形,他們太熟悉了,輕車熟路,坐電梯直接上到頂樓。   剛從電梯裡出來,就有兩名負責守衛的大漢走過來,眉頭緊皺看著他們,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有什麼事?」   「沒事!」林鑫突然一伸手,捏住大漢的雙腮,站於他身後的青年不知何時將匕首掏了出來,向前一近身,惡狠狠地刺進大漢的小腹。匕首背面是鋸齒,當青年拔刀的時候,鋸齒將大漢的腸子都鉤了出來。可惜,大漢的雙腮被林鑫緊緊捏住,想叫也叫不出來。   另外一名負責守衛的大漢見狀,大驚失色,怪叫一聲,轉身就想跑,林鑫一個健步跟了上去,探臂抓住那人的後腰帶,全力向回一拉。   大漢龐大的身軀竟被他硬生生的扯了回來,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剛要起身,林鑫左右的龍虎隊兄弟一擁而上,將其亂刃刺殺。   林鑫彎腰,從兩具屍體身上找到手槍,一把別於自己的後腰,另一把扔給手下的兄弟,然後,他捋了捋頭髮,整理一番衣襟,從口袋中掏出耳機,帶在耳朵上,低聲說道:「阿輝,走廊裡有多少人!」   「左面兩個,右側四個!」趙輝坐鎮中空室,大樓內的一切的一切情況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OK!」林鑫回身,點了幾名兄弟,向左側指了指,然後對著剩下的兄弟一揮手,向走廊右側走去。   走廊狹長,裡面空蕩蕩的,由於遇到大批不明身份的敵人進攻,樓內大多數人都隨陳天宇下樓抵禦了,留守在樓內的,都是負責看管重要地點的守衛。   走過一處拐角,在走廊的最裡端的一間房門前,站有四名大漢,看到林鑫等人,四人都是一怔,問道:「有什麼事嗎?」   林鑫邊走上前邊說道:「我要見三眼哥!」   「你是誰啊?」大漢嗤笑了一聲,說道:「三眼哥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林鑫不再答話,只是大步的走過來。   四名大漢心中地震,機警地預感到不對勁,其中一人瞪圓眼睛喝道:「站住!再往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   林鑫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話,速度不減,很快,已與四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三米遠。「媽的,小子,找死!」大漢叫罵一聲,回手就準備掏槍,他的手剛摸到後腰,林鑫將藏於袖口的匕首抖落,只見他手臂一甩,一道電光向大漢的胸口射出。   只聽撲的一聲,匕首精準地身入大漢的心窩,將其心臟直接刺穿。   大漢哼哧一聲,靠著牆壁,緩緩滑倒,另外三人臉色大變,急忙掏出槍來,正在拉槍膛之機,林鑫飛躍而起,竄到一人近前,掄臂就是一拳。   這一拳,正打在一名大漢的耳朵上,後者剛要發出叫聲,林鑫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手腕一震,傳出卡嚓的脆響,那大漢兩手握著脖子,臉色憋得通紅,四處亂撞,可就是發不出一點叫聲,他的喉嚨軟骨已被林鑫捏個粉碎。   另外兩名大漢此時剛好把槍上完膛,對準林鑫就準備開槍。可是,他們的手指還沒有鉤動板機,數道利電閃來,沒入二人的身體裡,再看兩名大漢,脖子、胸口、小腹,插滿了匕首。   龍虎隊各隊員受訓練的時間一樣,所學的本領也是一樣,之間的差距可以說十分微小,即使是隊長趙輝和副隊長林鑫,也只是比下面的兄弟稍微強一點點,前者是因為夠刻苦,後者是因為有天賦。   林鑫回頭,對眾兄弟微微點了點關,將屍體身上的武器清理乾淨,然後,他伸手準備去開門。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趙輝的話音:「等等,裡面還有敵人!他們似乎已經聽到外面的動靜了,都拿有武器。」   「幾個?」   「八個。」   「該死!」林鑫臉色一凝。三眼所在的房間,他們平時根本到這了近前,裡面什麼情況,他們也不知道,要不是趙輝先控制了中控室,能通過攝像頭觀察到房中的情況,陰止他們貿然闖進去,說不定要吃大虧。   對方有八人,並且已經察覺己方的行動,想輕鬆解決他們,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林鑫低聲問道:「怎麼辦?」   趙輝沉吟片刻,說道:「機會只有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人救出來,用槍。」   「嗯!」林鑫應了一上呢感,向手下的兄弟擺擺手,示意眾人先躲閃到走廊的兩側,接著,他身子緊緊帖著左側的牆壁,伸出手,用槍尖敲敲門。   他不敲還好,這一敲只聽裡面槍聲大震,彭彭之聲不覺於耳。   只是瞬間,房門被打的木削橫飛,千創百孔,滿是大大小小的窟窿想不到敵人火力這麼猛,林鑫等人雖然早有準備,但是本能的雙手抱頭,握倒在地。   「小林子,打兩點鐘方位!」趙輝通過攝像頭,將對方的位置看的清楚,大聲的提醒道。林鑫想也沒想,爬在地上,隔著房門,對自己的兩點鐘方位盲目打兩槍。   只聽裡面「啊」的一聲慘叫,顯然是有人中彈了。   「十點鐘方位!」   林鑫槍口一轉,又連開兩錢,緊接著,再次傳出慘叫。   連傷兩人,房內的人再不敢大意,紛紛找掩體躲避,同時還在一個勁的開槍向門外亂射。   「糟糕!有十名敵人做二號電梯上來了,快點強攻!」   他們這邊展開槍戰,等於是徹底暴露了,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只會引出越來越多的敵人,到時,別說救不出來人,即使是他們自己,也一個跑不了。   林鑫額頭急出了汗水,他牙關一咬,趁著敵人亂射稍微停頓的空隙,他猛的從地上竄起。轉起一句屍體,用足力氣,向房門恨恨的砸去。   在對方的對射中,紅色的實木門早已經成了馬蜂窩,在經不起重撞。水著林鑫將屍體扔出,喀嚓一聲,房門被撞了個稀碎,屍體直接骨碌進去。   房間裡傳出數聲尖叫,無數子彈在屍體上炸開,在槍戰中,人的神經都已經拉到了極點,即使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這時候也難仔細去判斷和辨別外面飛撲進來的人是死是活。   林鑫絲毫沒有停頓,將剩下的三具屍體全部扔了進去。   「彭彭彭…..」槍聲幾乎快要響成了一團,可憐四名大漢,即使死了,屍體還被活活地打成了篩子。   等槍聲漸弱,林鑫知道敵人要換彈夾了。他心中暗喝一聲,飛身竄了進去,當他人在半空的時候,就已將對方所在的各個方位判斷出個大概,落地的瞬間,扳機連扣,搶中的子彈被他一股鬧地打了出來。   「啊…..」   房間內響起數聲痛叫,有積仁閃躲不及,中槍倒地。   外面的二十多名龍虎隊兄弟趁機毛腰沖了近來,可是,剛剛進去房間,側面飛來數顆子彈,兩名最先進來的龍虎隊隊員應聲而到。   當那人還準備繼續射擊的時候,林鑫腰眼一挺,兩腳猛蹬地面,飛身將其撲到。   對方那人也夠凶狠,和林鑫滾在一起,扭打成一團。那人死死洽主林鑫的脖子,後者憋得面紅如血,突然,他一伸手臂,按住對方的面門,鋼牙禁咬,食指扣進那人的雙目。   「哎呀--「那人發出嘶聲裂肺的嘶嚎,兩隻眼球被林鑫生生地扣了出來,趁他吃痛鬆手的空擋,林鑫飛快地拔出匕首,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咳!咳咳!」林鑫揉著脖子,從地上爬起,環視一周,房間中的敵人已沒有一個活口,全部被下面的兄弟解決掉。 第六十五章   林鑫稍微鬆了口氣,看著兩名中槍的兄弟,壓地聲音,關切地問道:「他倆怎麼樣?」   圍在二人左右的龍虎隊兄弟露出哀傷之色,微微搖了搖頭,低聲顫道:「恐怕不行了!」   「M的!」林鑫聞言,心中一陣絞痛。要知道,龍虎隊自組建以來,隊員們都是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即使離開吉樂島回到DL之後也是如同,之間的關係已親如手足,現有有兩名兄弟要死在這裡,林鑫和其他人都是悲痛交加。   知道此時不悲傷的時候,林鑫深吸口氣,對眾人道:「守住要點,準備禦敵!」說完,他轉回身,揀起一把槍,走向臥室的房門。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門把手時,他把手又縮回去,細聲問道:「阿輝,裡面還有沒有敵人?」   「裡面沒有攝像頭,我看不見!」   林鑫點點頭,身子站在牆壁後,慢慢擰開房門的門鎖,將門推開。   在門推開的瞬間,彭彭兩聲,裡面飛出兩顆子彈。多虧林鑫夠小心,若是正常開門的話,這兩顆子彈足可以要了他的命。   又聽到槍聲,大廳內的龍虎隊眾人紛紛躲避起來,由於三眼可能在裡面,他們不敢盲目的開槍。   等對方開了兩槍之後,林鑫貼著牆壁,快速地探送向裡面看了一眼。只見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正拿著一把手槍,頂在三眼的腦袋上,而三眼此時正躺在床上,雙手被手銬牢牢鎖在床欄處。   「不要進來,誰敢靠近來,我就殺了他!」那大漢瞪著血紅的眼睛,瘋狂地大吼著。   「兄弟,我們是自己人」林鑫眼珠一轉,當機立斷,從門後走了出來,同時將手中的槍高高舉起。   那大漢滿面驚恐地看著林鑫,拿槍的手不停地顫抖著,見林鑫所穿的衣服確實是自己堂口兄弟的服飾,他才悄悄噓了口氣,不過,頂在三眼腦袋的槍口並沒有放下,顫巍巍地問道:「剛才大廳打起來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外面偷襲的敵人衝進來了,不過剛剛已被我們消滅了。」林鑫毫無猶豫地接口答道。   大漢嚥下一口吐沫,回手擦擦額頭的冷汗,感歎道:「哦,那就好,那就好……」   他放鬆警惕的瞬間,林鑫舉起的手臂突然向下一落,對準大漢的腦門,冷熱就是兩槍。   大漢的腦袋像是一隻破碎的習瓜,當場被打爛,林鑫大步走進臥室,一腳將他的屍體踢開,見躺在床上的三眼正驚訝地看著自己,林鑫咧嘴一笑,說道:「三眼哥,是東哥讓我們來救你的!」說完,他又是兩槍,將鎖住三眼的手銬打折。   一樓大廳。陳天宇給陳百成打去電話,時間步長,電話接通,不等陳百成說話,他先急道:「成哥,我是天宇,不好了,大事步好了,敵人打進堂口了!」   陳百成此時正在長春的京都大酒店,和謝文東坐在一坐針鋒相對,突然聽到這話,他大吃一驚,臉色瞬間變了好幾種顏色。堂口遇到敵人襲擊?哪來的敵人?謝文東明明和自己坐在一起,他的人都在J、H兩省,怎麼可能突然無聲無息的跑到DL了呢?怎麼去的?陳百成想步明白,他抓著電話,半響沒有說話,而是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對面笑吟吟的謝文東,他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戰,一字一字地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太多了,數步過來啊,堂口外面鋪天蓋地的都是敵人!」陳天宇大聲叫道。   這時,一名手下在他旁邊輕聲提醒道:「天宇哥,其實沒有那麼多人……」   不等手下說完,陳天宇急忙摀住手機的話筒,一腳將手下踢開,罵道:「CNMD,我還用你提醒,GTM一邊去!」說完,又狠狠蹬了他一眼,方把手放開,沉聲說道:「成哥,你放心,只要有我一條命在,我無論如何都會把堂口守住的!」   陳天宇有多少斤兩,陳百成哪會不明白,之所以重用他,是因為他和自己粘點親戚,而且他對自己也夠忠心。聽完陳天宇的保證,他的臉色依然凝重,點點頭,說了一聲:「好!如果事情有變,馬上告訴我,明白嗎?」   「是,成哥!」   陳百成剛要掛斷電話,突然,心頭一顫,兩眼閃過一道電光,他急聲道:「天宇,分出一部分兄弟,看好三眼哥,別人敵人混進來,傷到三眼哥可就不好了!」說話間,他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謝文東的面容。   「成哥,敵人都被我擋在門外,沒有混進來!」   「C,少TM廢話,讓你去你就趕快去!」陳百成頭腦遠遠不是陳天宇能比擬的,當他知道堂口遇襲,第一反應是驚訝,奇怪敵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可以緊接著,他就預感到事情不正常,對付很有可能是針對自己手中最大的那張王牌去的。三眼一旦被謝文東救出,那自己的優勢在轉瞬之間而蕩然無存。謝文東計謀過人,他不得不小心提防這一手。   謝文東表明上什麼任何變化,暗中也是忍不住連點頭,陳百成的機警與遇事的應變,確實比常人超出好多。可惜,他的野心和膽子也同樣是太大了!   掛斷電話,陳百成嘿嘿冷笑,語氣無比肯定地說道:「這事,是你安排的,對吧?」   謝文東不置可否,笑瞇瞇地對上他的目光。   陳百成繼續道;「攻佔堂口是假象,救出三眼才是真,對吧?」說著,他仰面大笑,又道;「謝文東啊謝文東,我跟你身邊那麼久了,你的做事手法,我我能不看明白嗎?和我來這一套,你是找錯對象了!」說著,他故意在謝文東面前炫耀地晃了晃手機,然後,給DL的手下打去電話,讓他們立刻集結人力,支援堂口。作完交代之後,他將手機往桌子上一扔,嘲笑道;「謝文東,只怕這次你要失望了,非但救不出來人,反而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陳百成滿臉的得意,一副勝卷在握的摸樣。   謝文東搖頭笑了笑,幽幽說道;「你的命,是張哥給你的,自然也應該由張哥收回去。那一天,恐怕不會太遠!」   陳百成身子一震,扶案而起,激動地說道;「你以為你能救出三眼嗎?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城府深沉,遇事冷靜,可是,一遇到謝文東,他似乎總是也冷靜不下來。這並不是陳百成見了謝文東就衝動,而是在謝文東面前,他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恐懼,來自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他只能選擇用憤怒來壓下恐懼。   「既然你跟了我這麼久,你還沒有明白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做不到的!如果,我想去做的話。」謝文東柔聲說道。   「謝、文、東!」陳百成嘴唇哆嗦著,低聲怒吼。他此時心中還真沒有底了,難道,謝文東真的把三眼救走了?不可能啊,自己在堂口留下一千多人,就算遇到敵人襲擊,也不可能輕易衝進去!謝文東該不會是在詐自己吧?!   正在這時,站與陳百成身後的唐寅手腕一抖,亮出一把彎刀,身形突然一晃,電一般閃到謝文東身旁,手中的彎刀向下一刺,只聽喀嚓一聲,刀鋒深深刺入謝文東面前的桌案。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快到五行兄弟和格桑都沒有出手阻攔他上前的機會。   他冷然出刀,謝文東眼睛都未眨動一下,只是慢慢挑起眼目,看向唐寅。   「呵呵……」唐寅笑了,笑得燦爛,露出兩排小白牙。   「你是誰?」謝文東看著唐寅的笑臉,也笑了,瞇眼問道。   唐寅嘴角動了動,彎下腰,貼近謝文東的耳邊,低聲說道;「我叫唐寅,大唐的唐,寅醜的寅!」說完之後,他笑容斂了斂,有輕輕說道;「謝文東,我喜歡你!」話落,他抽回彎刀,轉動身形,又如鬼影一般,飄會陳百成身手。   由竄回,到跳回,唐寅的動作快似石火電光。   哦,原來這個笑面青年就是唐寅,好厲害的身手!謝文東臉上沒有露出詫異,但心中卻是一驚,就是他殺了劉桂新一家!   唐寅的突然出手,讓陳百成先是一驚,接著,心頭又是一喜。唐寅表面上雖然是陳百成的手下,但是他卻控制不住唐寅,後者也根本不按照他的命名做事,只憑自己的喜好,他還真怕唐寅這時當著這麼多官員的面把謝文東殺了,不過,一看唐寅只是嚇唬嚇唬謝文東,還把謝文東帶來的幾名保鏢以及何浩然震住,暗中甚是開心,轉回頭,無比讚賞的向他點了點頭。   不過,唐寅卻沒有看他,一雙眼睛,不停的在謝文東身上轉來轉去。   DL,龍堂堂口。   陳天宇聽完陳百成的命名,立刻分出一部分的手下,讓他們上頂樓,加強三眼的看守。陳天宇這人沒什麼優點,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夠聽話。   他哪裡能想到,這時派出人手,已晚了一步,頂樓的守衛都已被龍虎隊的人收拾的乾乾淨淨。 第六十六章   一隊龍堂人員由二號電梯直上頂樓,一行十人,剛從電梯裡出來,就看到躺在地面上的兩具冰冷的屍體。十人急忙上前,低頭仔細一看,認出兩具屍體正是自家的兄弟。眾人臉色一變,其中一位年歲較大的青年急忙去掏手機,準備通知陳天宇,頂樓真的出事了。   他的電話剛拿出來,只聽「丁冬」一聲,五號電梯門打開,從裡面又走出和他們服飾一模一樣的十多名黑裝青年。   龍堂眾人也沒有在意,畢竟陳天宇派出的人手很多,大家都是乘不同電梯上來的。哪知道,這是多名青年走到他們近前,招呼也沒打,二話沒說,抽刀就刺。   太突然了,龍堂這十人做夢也想不到,同堂的兄弟會對自己動刀子。只是眨眼的工夫,十人全部到在血泊之中。那位年歲較大的青年只按了一半的電話號碼,便一命嗚呼。   且說林鑫救出三眼,片刻也未敢停留,帶上眾人和兩名受重傷的兄弟,急匆匆走向電梯間。   在那裡,他們與幾十名黑裝青年碰了面,相互之間,點頭示意。這些黑裝青年也都是龍虎隊的兄弟。雙方兵合一處,林鑫舉目巡視一遍各電梯頂端的液晶屏,除了停在二十八樓的兩座電梯外,其他的都在往上升。   他按住耳朵上的耳機,問道:「阿輝,敵人上來了多少?」   「大約有四十人左右!」   林鑫皺起眉頭,雖然己方的兄弟不少,但是,要消滅四十人之多的敵人,也需要一段時間,可是,現在情況危急,身在虎口,他們無法多耽擱哪怕是一秒鐘的時間。而且,此時能乘坐的電梯只有兩部,裝不下全部的兄弟。他略微想了想,當機立斷,轉頭對眾人說道:「走樓梯間!」說著話,他將手中的槍交給三眼。   對於林鑫等人的身份,三眼當然是再瞭解不過,當初,就是由他親自挑選他們去的吉樂島。   三眼接過手槍,拍下林鑫的肩膀,說道:「謝了,兄弟!」   林鑫面色一正,忙道:「三眼哥太客氣了!」   眾人出了電梯間,改步行下樓。等龍堂的大隊人員上到頂樓之後映入眼中的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帶隊的中年頭目冷汗一下子流了出來,怪叫一聲,瘋了一般向三眼被軟禁的房間衝去。   等進入之後,看到臥室裡那張空蕩蕩的鐵床,他足足愣了五秒鐘,表情驚駭,嘴裡不停地嘟囔著:「糟了,這下可出大事了!」說著話,他手掌顫抖著掏出手機,給陳天宇掛去電話。「天宇哥,大事不好,三眼被人就走了!」   「什麼?」陳天宇聽這話,腦袋嗡了一聲,向後踉蹌了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吼道:「我CNMD,你們是怎麼做事的?三眼讓人整哪去了?給我找出來!CNMD,快去給我找啊!」陳天宇再笨,也明白三眼對己方的重要性,陳百成的叛變,就是打著三眼的旗號,如果三眼沒了,估計原本支持他的幫會會有大半倒戈,不僅如此,龍堂和小龍堂下面的幫眾也會陷入混亂,後果不堪設想,最重要的是,自己把三眼弄丟了,陳百成會要自己的腦袋啊!   陳天宇如同瘋了一般,對著電話大吼大叫。   「天宇哥,我這……這就去找!」那中年頭目嚇得臉色蒼白,收起電話,轉身就往外跑。   到了走廊,他集合下面的人員,雙手連揮,命令手下分頭去找。這一群人,像是沒頭的蒼蠅,在大樓內盲目的撞來撞去。同一時間,陳天宇又派出上百號人進入搜索的行列。   三眼、林鑫等人順著樓梯往下跑,路上暢通無阻,一直跑到五樓,跑過連接門的時候,只見房門一開,從裡面用處二十多號手持匕首的黑衣青年。三眼心頭一驚,來不及細看,舉槍就要開打,對方帶頭的青年急忙一舉手,說道:「三眼哥,我們是自己人!」   林鑫定眼一看,來著原來就是去營救蘇日格的龍虎隊兄弟。他忙拉下三眼舉槍的手手臂,急聲問道:「把人揪出來了嗎?」   「嗯!」那青年點點頭,一側身,一名少女從他身後走出來,林鑫舉目一瞧,笑了,這少女正式被陳百成軟禁起來的蘇日格。她的臉色雖然蒼白,但是臉上卻帶著喜色。林鑫放下心來,說了一聲好,拿起麥克,輕聲說道:「阿輝,任務已完成,你快點撤出來!」   「小林子,不用管我,咱們的車停在地下而層的停車場,你們快區。」   「那你呢。」   「我留下。」   「什麼?」林鑫瞪大眼睛,驚訝道:「你留下?開什麼玩笑?!快走啊」   「我在中控室,能觀擦到敵人的狀況,這很重要,不要說了!你們先走!」   「阿輝......」「再不走,我們統統走不了了,涼快!」   「媽的!」林鑫握下拳頭,咬了咬嘴唇,回頭喝道:「走!」   一行人跑到3樓的時候,林鑫耳機裡傳來趙輝急迫的話音:「敵人從一樓上來了,換西樓梯間!」   林鑫聽後,立刻對手下兄弟擺擺手,率先從連接門走出去,直奔另一側樓梯間跑去。在趙輝的指揮下,眾人躲過一批批搜索而至的敵人,三眼和林鑫等人在大樓內和對方玩起捉迷藏,坐鎮中控室的趙輝也不輕鬆,他要時時刻刻地眼觀六路,盯著數十個電視屏幕,眼睛都快花了/正指揮著林廩等人如何繞開敵人,中控室的電話突然響起。他身子一震,看來,對方終於想起了中控室這個地方。他深吸口氣,拿起電話話筒,鎮靜地說道:「喂?」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話筒裡傳出不滿的咆哮聲。不等趙輝接電話,對方又問道:「三眼被人救走了,快點給我找找,他現在在什麼方位?」   電話是那個中年頭目打來的,或學是太著急的關係,他並沒有聽出電話裡的聲音不對勁。   「三眼被一群人帶到了十六樓!不過,那些人看起來像是自己的兄弟!」   「啊?」小頭目一愣,自己的兄弟?難道兄弟們把三眼搶回來了?想到這,他急道:「盯緊他們,我馬上就到!」說完,他帶著一群手下,像是火燒屁股似的,直奔十六樓跑去。   三眼,林鑫等人一路有驚無險的下到地下二層的停車場,剛從門裡出來,就看到五輛麵包車停在門口不遠的地方,司機通過車窗衝他們連連招手。   林鑫打個響指,快步跑了過去。六十餘人飛快地上了車,車門還沒等關上,汽車已開始啟動,急速地穿行出去。   通過屏幕,一直看著三眼和林鑫等人順利的出了停車場,趙輝這才長長出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彷彿剛剛打過一場惡戰,疲憊地從椅子上慢慢站起。   「阿輝,我們出來了,你走沒走呢?」耳機裡傳來林鑫關切的問話聲。   「呵呵,我馬上就走……」趙輝一笑,轉身,剛要離開,可目光掃過屏幕時,他怔住了。   原來,中年頭目帶人本是去十六樓的,但卻在十樓停下,進入了十樓的走廊。而趙輝所在的中控室正是在十樓。   趙輝嘴角動了動,從桌案上拿起手槍,慢慢地上了膛,低聲說道:「小林子,我恐怕走不了了。」   「怎麼了?」   「敵人可能已經發現我了!」   他的才錯沒有錯,那小頭目確實發現了問題。本來,他是帶著手下人趕往十六樓跑的,但是跑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事情不正常。三眼是被敵人救走的,中控室應該在第一時間發現並且發出警報才對,可是,直到自己詢問時,中控室才把三眼的位置告之自己。想到這一點,他猛然又意識到,剛才,中控室裡和自己通話的那人聲音很陌生,畢竟中控室就那麼幾個人,他沒有理由認不出來說話人的聲音。結合種種的疑問,他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中控室可能已經被敵人佔領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他帶著手下眾人親自來中控室查看個究竟。   林鑫聽完趙輝的話,頓了片刻,問道:「還有沒有逃出來的機會?」   通過攝像頭,趙輝看出敵人的數量超過四十人,而且手中又有刀,又有槍,他幽憂說道:「機會可能不大。」   「我回去救你!」   「不要!」趙輝說道:「小林子,見到東哥的時候,替我告訴東哥,我……沒有讓他失望,也沒有愧對龍虎隊的名頭!」   「阿輝……」   「再見了,兄弟!」不等林鑫說話,趙輝拔下耳機,隨後,將手機放到桌案,舉起手槍,用力地砸了下去。「卡擦!」手機被砸得稀爛,他從裡面抽出手機卡,放進口中,直接吞帶肚子裡,然後,整了整衣襟,打開房門,雙手背於身後,走了出去。   他剛到走廊,就看到前方跑來黑壓壓的一群人,帶隊的頭目四十多歲,跑在最前面,剛好和趙輝打了個照面。那中年頭目一驚,疑道:「你是……」 第六十七章   中年頭目看到趙輝從中控室裡出來,而穿的衣服是自己堂口的服裝,看相貌,他也覺得眼熟,感覺是自己人沒錯,但是,他肯定不是中控室的人。他皺著眉頭,冷聲問道:「你去中控室幹什麼?」   趙輝笑了笑,沒有答話,只是突然一伸手,掌中的手槍對準了中年頭目的腦袋。   「彭!」毫無預兆,趙輝什麼話都沒有說,抬手就是一槍。他的槍法,深受過姜森的指導,雖然比不上姜森,但這麼近的距離下,還是彈無虛發的。   中年頭目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眼中帶者驚駭,腦袋已被一槍打穿。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後的手下紛紛驚叫一聲,有數人舉起手中的槍。   不給他們開槍的機會,趙輝連扣扳機,彭彭彭,槍口怒射出數顆子彈,將拿槍的幾名大漢瞬間點殺。   「是敵人!」龍堂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接著,嘩的一下,舉刀向趙輝衝去。   開槍又打倒兩人,趙輝算計子彈也差不多了,將槍收起,順便抽出匕首,與衝殺過來的眾人戰在一處。   他手中的匕首是軍刀,要比普通的匕首要長許多,也鋒利許多,中間為鏤空,即使刺進人的身體裡,拔出來也毫不費力。趙輝的格鬥技巧來自任長風,刀走偏鋒,刁鑽詭異,每一刀都是奔著人的要害而去。他手中匕首連揮,藉著走廊狹小的空間,將一身本事發揮到及至。只見寒光不是閃爍而出,總會伴隨著鮮血和慘叫。眨眼工夫,已有五人傷於他的刀下,躺在血泊中,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趙輝的兇猛,讓龍堂眾人心寒,攻擊勢頭銳減。正在這時,一名青年從地上撿起一把手槍,對著趙輝就是一槍。   趙輝看得清楚,可惜,他的速度快不過子彈,他將嬸子盡量偏了偏,避開要害,不過子彈仍打在他的肩膀上。趙輝身子一震,倒退兩步,不等對方補射第二槍,他手腕一抖,匕首脫手而飛,正射在那青年的脖頸上。   這一記飛刀,力道十足,將青年的脖子都刺穿,刀鋒入骨時發出一聲脆響。   青年嘴巴大張,雙手把著喉嚨上的匕首,身子晃了幾晃,一頭栽倒在地。   「他沒刀了,兄弟們,上啊!」隨著叫喊聲,龍堂的眾人又衝殺上來,一個個滿面猙獰,彷彿要把趙輝生生活吞了一般。   一名青年最先衝到趙輝的近前,掄刀就砍,趙輝身子靈敏的一閃,躲開對方的鋒芒,接著,腳尖一挑,將地面的一把片刀鉤起,抓在手中,順勢向前一遞,撲哧一聲,片刀的大半沒入青年的小腹。   「啊——」青年咧嘴痛嚎,趙輝提起腿,一腳將他踢開,同時拔出片刀,與後面衝上來的敵人又戰到一處。   危機的環境能激發人體最大的潛力。趙輝雙手持刀,雖然被對方逼的連連後退,可是,他每退一步,總能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他退出二十步,龍堂只剩下十餘人,走廊裡,留下長長一列的屍體和傷者。   趙輝雖然殺敵無數,可是本身也是中了數刀,加上肩膀的槍傷,他每揮一刀,身上都傳來難以言表的巨痛。   看著渾身是血卻仍勇猛無敵的趙輝,龍堂這十餘人膽怯了,從內心最深處生出一股寒意,忍不住一點點的向後退卻。   正在這時,陳天宇帶著大隊人馬聞訊趕到。看著單槍匹馬的趙輝,再瞧瞧走廊裡一地的屍體和傷者,他也大吃一驚,暗道一聲厲害!他帶來的手下足有二百之眾,站在走廊裡,放眼望去,密壓壓的一大片,彷彿要把走廊塞滿。   這些人紛紛舉起片刀,大吼著向趙輝殺去。   陳天宇叫喊道:「別把他殺了,留下活口!」對方只有一個人,殺掉倒是容易,他若一死,就徹底找不到三眼的下落了。   二百多大漢湧來,好似潮水一般,趙輝心頭一顫,拖著沉重的身軀,連連倒退。他倒退的速度,遠遠比不過對方的衝鋒,很快,他又和對方打在一處。   趙輝左突右擋,已將他的體力發揮到了極限,手中的開山刀砍折了,就衝上去和對方近身肉搏,拼著挨上幾刀,搶下武器,和對方再戰。   這一戰,足足打了十分鐘,對方扔下三十多具屍體,漸漸退了下去。這時再看趙輝,衣服已被鮮血和汗水濕透,血水滴滴答答順著衣角向下淌。   連續的拚殺,他的體力嚴重透支,甚至連支撐自己身體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依靠著牆壁,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三眼被你們整到哪去了?告訴我,只要你肯告訴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真的,我不殺你!」陳天宇從人群中擠出來,看著強弩之末的趙輝,『和顏悅色』地問道。   趙輝抬起頭,看了一眼五官已扭曲變了形的陳天宇,他嘴角抽動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他也沒有再說話的力氣,慢慢的,又將頭低下。   「你說啊!」陳天宇又上前一步,大聲吼叫著。   突然之間,趙輝猛的一挺身,手中的片刀一甩,惡狠狠向陳天宇射去。   唰的一道銀光,石火電光一般由陳天宇面頰飛過,接著,在他後身傳出一聲慘叫。一名大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刺中胸膛,當場斃命。   陳天宇整個人都木在了那裡,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人已傷成這樣,竟然還能出刀,他麻木地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面頰,覺得掌心熱乎乎的,低頭一看,手裡都是血。   「啊……」看到血,陳天宇如夢初醒,怪叫一聲,嚇得連連而退,拉著左右的手下,瘋了似的嚎叫道:「殺了啊,快殺了他!」   趙輝暗歎一聲可惜,自己的最後一刀沒有取了陳天宇的性命。這一刀,他用盡的最後的一絲力氣,可惜,他嚴重透支的身體讓他失去了準星。   看著一步步向自己逼來的眾人,他笑了,回手摸向後腰,將手槍拔了出來。   看到槍,原本逼過來的眾人嘩的一下,嚇得又退了回去。   趙輝的臉上泛起一層怪異的光芒,他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在吉樂島受訓時的場景。   「作為軍人,在戰場上殺敵是天職,但是,總要留下一顆子彈,那是給自己用的。」   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森哥,我按照你的話去做了!趙輝站立不住,順著牆壁,慢慢滑倒,坐在滿是鮮血的地面,他掃了一眼對方的眾人,抬起手,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東哥,真對不起,不能再跟在你的左右了……」趙輝的目光投向走廊窗外的天空,喃喃地說著。「不在你身邊,一定會很寂寞……」   「彭!」   隨著一聲槍響,走廊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噠!手槍落地,無情的子彈將趙輝的腦袋打穿,他的眼中滑落一滴淚水,看嘴角卻是向上挑著。   看著靠坐而不倒的屍體,龍堂眾人無不動容,心中忍不住連連敬歎:好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啊!!   不知過了多久,陳天宇反應過來,跳腳罵道:「媽的,你這混蛋,竟然自殺了!」說著,他氣急敗壞地轉頭吼道:「把他給我剁了,不留全屍!」   他的話音落了好一會,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   陳天宇一瞪眼,一把抓住旁邊手下的脖領子,喝道:「我的話你沒聽見嗎?去啊!」   那人垂下頭,沒有答話,也沒有動一步……   「混蛋!」陳天宇揮手給那人一耳光,然後狠狠將他退開,掏出手機,給陳百成掛去電話,:「成哥,堂口這邊出了點問題……」   「什麼事?」   「這個……」   「別TM這個那個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哦……三眼……三眼他被人救走了……」   「你說什麼?」陳百成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尖聲叫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陳天宇嚇得身子直哆嗦,顫聲說道:「成哥,你……你別著急,我會想辦法把他追回來的!」   「想什麼辦法?你還能有什麼辦法?」陳百成連續兩個的質問,把陳天宇問得啞口無言。   陳百成又急又氣,臉色難看的嚇人,兩眼布起血絲,看著謝文東,胸脯一起一伏。   謝文東笑瞇瞇的對上他的怒火的眼睛,悠悠說道:「我說過,你的姓名,是張哥的!」   「呼!」陳百成怒吼一聲,也不管周圍那些政府的高官了,揮手將桌子掀翻,指著謝文東的鼻子,怒聲道:「謝文東,我現在就殺……」話到一半,他有聰明地嚥了回去,目光一轉,看向謝文東身後的格桑,冷聲說道:「格桑,動手!」說著,他用眼神狠狠的瞄了一眼謝文東。   格桑站再原地沒有動,而是滿面怒火地瞪著陳百成。   「該死的,格桑,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格桑重重地哼了一聲,抬起手,捏著手指關節,發出嘎嘎的聲響。   沒有想到格桑不僅不聽自己的命令,還向自己示威,他咬牙道:「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的醜事傳出去?還有,你不想見你的妹妹了嗎?」 第六十八章   「不要浪費口舌了,格桑是不會聽你命令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謝文東含笑說道。   「什麼?」陳百成驚訝地看眼格桑,然後,注視著謝文東,問道:「你……你都知道了?」說完,他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馬上閉上嘴巴。   「呵呵!」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你以為你暗中搞的小伎倆隱秘,詭異,別人不知道,可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槍!你誣陷格桑強姦韓國慶的老婆,其實,這件事格桑第二天就告訴我了,你選錯了對象!」見陳百成臉色難看,謝文東繼續說道:「至於格桑的妹妹蘇日格……」他看了看手錶,說道:「現在應該在離開DL的路上!」   沒錯!格桑的樣子是憨憨傻傻的,同樣,他的性格也是如此。當初,陳百成說他強姦了韓國慶的老婆,他自己也慌了,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對謝文東說了個清楚,主動承認錯誤,大不了就被趕回家唄!出了這種事情,若是換成旁人,是肯定不會主動說出去的,但格桑憨傻,沒管那麼多,向謝文東坦然了一切。   謝文東聽完他的話,並未在意,只是簡單隨意的安慰了他幾句,但是在心裡,他可加了小心。   格桑由上海突然回到東北,不用詢問究竟,謝文東已然明白了大概,肯定是陳百成要挾格桑,讓他回來做奸細,甚至,在關鍵時刻還會威脅格桑直接殺掉自己。   謝文東了然與胸,但卻並未聲張,順勢來個將計就計,讓格桑為陳百成提供虛假情報,引他上當,果然陳百成信以為真,派出的兩員大將郝鵬飛和趙熠中了謝文東的詭計,死於松原,如此以來,謝文東也成功阻擊了陳百成勢如破竹的進攻勢頭。   現在,話已挑明,陳百成把一切也終於弄明白了,難怪郝`趙二人在人數大優的情況下還慘敗於松原,原來,由始至終都是謝文東在暗中搗鬼。他千算萬算,惟獨露算了一點,那就是格桑憨傻實在的個性。他舉目看向格桑,腦袋連搖,長歎一聲,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又跌坐回椅子上,「你的野心,注定你早晚有一天會造反,這一點我很清楚。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殺你嗎?」謝文東幽幽問道。「因為三眼在罩著我,所以,你不敢殺我。」謝文東對自己動過無數次殺機,陳百成當然能感覺到,這一點也成了加速他造反的原因之一。「那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謝文東身子向前探了探,柔和地笑道:「我當初既然能收下你,那麼,我也能有辦法來治你!」陳百成的肩膀顫動著,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臉色由白轉紅,突然,他仰面一陣大小,說道:「謝文東,你以為你一定能贏我嗎?哈哈——」說著,他臉色一正,說道:「我倒想看看,一個死人怎麼能贏的了我!不要忘了,這是我的底盤!」「這裡有這麼多的政府官員在場,你敢殺我嗎?」謝文東胸有成竹地反問道。「當然!我當然不敢!」陳百成重又站起身,想前走了兩步,腰身一彎,貼近謝文東,低聲說道:「我雖然不敢在這裡殺你,但是,我卻能讓你出不了長春!」「你憑什麼?」謝文東笑咪咪的說道。「就憑我下面上萬名的弟兄!」陳百成拿起手機,給手下人下命令,封鎖整個長春的各個出路,同時,又調集大批的忍受到京都大酒店一帶,準備圍殺謝文東。他打電話時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謝文東聽到。謝文東滿面輕鬆,悠然一笑,說道:「只怕,那還不夠吧!」陳百成面色一沉,斜眼盯著謝文東。後者瞇眼笑道:「既然我敢來,我就不會沒有準備,如果你眼睛沒瞎的話,就去窗戶那裡向外望一望!」「嗯?」陳百成一怔,難道,謝文東還帶幫手來了?不可能!如果文東會的大隊人馬進了長春,下面的眼線肯定能發現。他將信將疑的轉頭,向窗外看了看,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別有深意地說道:「謝文東,你又在詐我?!」   「為什麼不看清楚點再說呢?」謝文東掏出香煙,點燃,悠悠說道。陳百成向來謹慎,謝文東表現的越隨意,他就覺得越有危險,心中暗道:該不是謝文東在外面埋伏有殺手,自己一走到窗邊,就把自己殺掉吧?想到這,他激靈靈打個冷戰,冷聲說道:「謝文東,我是不會上你當的……」正說著話,從外面飛快地跑進來一名青年,衝到陳百成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成哥,大事不好,酒店外面來了好多的士兵!」「什麼?」陳百成聞言大驚,再顧不上什麼殺手不殺手的了,三步並兩步,跑到窗台邊,低頭向樓下一看,可不是麼,之間外面挺有數量軍車,在軍車周圍,站有上百名真槍實彈的士兵。看到這,陳百成傻眼了,他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能把軍隊調動出來。這時,那些在座的政府官員們也紛紛站起身,探頭向外張望,看到軍隊後,身子同是一震,臉色皆變得異常難看。「謝……謝文東,你這……這是什麼意思?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調動軍隊,簡直無法無天了……」一名身材肥胖,年近五十的中年胖子手指謝文東,厲聲喝道。這中年胖子叫鄭品,是市委辦公室主任,級別不是很高,但職權卻是不小。鄭品和陳百成關係不錯,也是後者著重打點的對象,在他身上,沒少投入大筆的金錢。陳百成之所以看重他,是因為通過鄭品,自己能和市裡的大領導搭上溝,比如市長和市委書記。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鄭品收受陳百成的好處太多了,所以在關鍵時刻,他必須得硬著頭皮站出來為陳百成說話。而謝文東調集軍隊,剛好給了他一個相對合理的口實。不過,他對謝文東這個人也很瞭解,說話時,底氣並不足,聲音都顫抖的厲害。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站起身,笑瞇瞇的轉過頭去,看向鄭品,隨後,他將手伸入懷中。   以為謝文東要掏槍,他嚇得臉色大變,急忙向後一仰。下面的椅子承受不了,只聽撲通一聲,鄭品連人帶椅子一同摔倒。   看著狼狽不堪的症品,謝文東的嘴角挑了挑,從懷中掏出政治部的證件,拿在手裡晃了晃,說道:「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也沒有搞清楚我現在的身份!」   說著話,他背著手,在眾人面前緩緩走了幾步,在一張桌子前停下,接著,振聲說道:「軍隊是我調來的沒錯,我懷疑這裡有非法聚會,誰人不服,站出來向我說說話!」說著,他從腰間拔出手槍,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大廳內的眾人被這清脆的響聲皆嚇得一哆嗦。   此時,別說陳百成和他的手下們傻眼了,即使那些政府的官員們也都傻了。   謝文東亮出政治部的身份,雖然是老一套,但是卻每次用起來都很好使,起到相當大的威懾作用,加上有正規軍隊在外諸位,更是有了肆無忌憚的本錢。   他的政治部身份,是讓陳百成最為頭痛,也最沒有辦法的。   陳百成眼睛提留亂轉,暗暗考慮該如何應對,想來想去,最後,他將目光又投向剛剛從地上爬起的鄭品,連使眼色。   鄭品嚥了口吐沫,強裝鎮定的說道:「謝文東,這裡根本沒有你說的什麼非法聚會,難道你沒看到嗎?這裡在坐的都是市裡和省裡的領導!」   謝文東撇了撇醉,抓起槍,猛的走到鄭品近前,槍口頂著後者的腦袋,陰陰一笑,說道:「如果你再敢多說一句廢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穿你的腦袋!」   鄭品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哪見過這個,被槍口頂住腦袋,他嚇得媽呀一聲,一屁股坐地上,褲襠濕了好大一片。   謝文東眼中閃過一絲鄙視,像這樣的垃圾也能成為政府的官員,實在可笑,他將手槍收起,環視一周,說道:「別人的錢,是很好拿,不過,你們也要小心了,小心你們拿的是真錢,花的卻是『紙錢』!」   說完,謝文東一轉身,又對陳百成說道:「放心,我今天不會殺你,你的命,已經有人預訂了!」話罷,他對何浩然等人一彈手指,說道:「我們走!」   謝文東率先向門口走去,堵在那裡的陳百成眾手下見他過來,下意識紛紛退讓,自動地閃開一條通道.   眼睜睜看著謝文東離開,陳百成的幾名親信大集,紛紛走上前來,低聲說道:「成哥,動手嗎?」   陳百成臉色難看,雙唇緊緊抿著,一句話也沒說。   「成哥?」   「滾開!」陳百成怒喝一聲,兩眼冒火,等著周圍的手下。   謝文東這次來長春的京都酒店,看起來毫無意義,像是示威來了,但是,陳百成能感覺到,此時眾官員看他的眼神已起了變化。 第六十九章   從酒店裡出來,到了外面,只見門口處的左側密壓壓都是陳百成的手下,冷眼掃一下,少說也有數百人之眾。這些人看到謝文東,一擁而上,雖然沒有亮出傢伙,卻將去路擋的嚴嚴實實。不用謝文東說話,格桑走上前去,大手一揮,喝道:「讓開!」他這一推,有數人站立不住,踉蹌而退。「媽的!」吃了虧的幾人叫罵一聲,穩住身形,又衝了上來,站在格桑身前,挺著胸膛,挑釁似的一個勁地往前頂。他們這些人都屬於是愣頭青一類的,只是沒有接到老大讓他們動手的命令,不然早就亮出傢伙了。格桑最不怕的就是這個,他大嘴一咧,一把抓住一個快貼到他身上的青年的面門,沒見他怎麼用力,只是手臂一抬,抓著那人的腦袋將其高高提了起來,接著,手臂往外一推,那青年尖叫一聲,飛進了人群中,砸倒了一大片。   「操他媽的,兄弟們,操傢伙!」有人不怕事大,見格桑動手傷了自己人,大吼一聲。正在這時,只聽身後傳出一陣嘩啦聲,眾人回頭一瞧,原來,那些站在軍車旁邊的士兵們不知何時到了他們身後,嘩啦聲是他們手中槍械上膛的聲音。一名身穿軍官裝的上尉走到眾人近前,冷聲說道:「你們怎麼個意思?想打架嗎?」看到軍隊過來,這些人頓時蔫了,一個個露出怯意,皆沒有答話。上尉不管那麼多,抬手一記耳光,打在一名青年的臉上,隨後又是一腳,將另外一名青年踢開,「都她媽給我滾開!滾!」他手腳並用,在人群中硬是打出一條通道。走到謝文東近前,他腰板一挺,敬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躬身說到:「謝先生,這邊請!」   謝文東向他點頭一笑,然後,大搖大擺地從人群中走了出去。有軍隊的護駕,陳百成的手下雖多,但不敢貿然出手,只能默默看著謝文東坐車離開。   其實,謝文東說不殺陳百成,也只不過是在聲張虛勢而已,這一百多號人的軍隊,調動過來不是為了打架的,只是用來嚇唬人的。如果真當這麼多官員的面把陳百成一槍崩了,恐怕東方易和袁華都保不住他。政治部就好像一跟繩子,你可以拉這它望上爬,但是,如果力氣用得太大,這根繩子也是會斷的。謝文東是聰明人,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懂得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汽車開出市區,謝文東的電話也響了,接起一聽,是三眼打來的。「東哥,是我!」三眼的嗓音聽起來異常沙啞。謝文東精神一振,雙眼一彎,緊接著,臉上露出燦爛又欣慰的笑容。「張哥,聽到你的聲音,真好!」「東哥,我錯了……」說話間,三眼眼圈一紅,眼淚流了出來。像三眼這樣剛強的人,此時此刻,竟然也忍不住流下了淚水,其中有悔恨,有委屈,也有深深的自責。曾經,謝文東不僅一次提醒過他,要小心陳百成,可是,他都沒有放在心上,從而導致了東北之亂。同是一家兄弟,卻要自相殘殺,死傷無數,這對文東會所造成的損失,不是用金錢能衡量的。三眼從來沒有這麼怨恨過自己,他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聽東哥的話,更恨自己有眼無珠,輕信了小人陳百成,今天的一切,可以說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如果沒有刻骨的仇恨在支撐著他,在被軟禁的這幾天,他的意志恐怕早就崩潰了。現在,聽到謝文東的聲音,種種的感觸一齊湧上心頭,他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我也有錯,可以說,我的過錯是最大的。」三眼的哭聲,讓謝文東為之心痛,也讓他無比的窩心,他能理解三眼的感受,仰天長歎一聲。三眼確實有錯,但現在不是指責的時候,謝文東不會往兄弟的傷口上撒鹽,更不希望看到兄弟因為此事餓一撅不振。他深明事理的將過錯背到自己身上,而且從心裡來講,他認為自己的錯誤確實比三眼嚴重得多。作為老大,幫會裡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無須找其他的種種借口來搪塞,自己當然要付主要責任。頓了片刻,謝文東吸了吸鼻子,振聲說道:「道路,永遠不會是平坦的,總會有起起伏伏,男子漢,大丈夫,遇到點挫折算得了什麼,爬起來,還是好漢!」   他這話即是對三眼說的,也是對他自己所說。   「東哥……東哥……」謝文東越是這樣說,越是讓三眼感動,此時,他真希望謝文東能狠狠地大罵自己一頓。過了許久,三眼激動的情緒才平緩了一些,猛然又想起高強的事,他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顫聲說道:「東哥,我……我殺了強子,我不是……」「張哥,你做得很好,強子並沒有死!」「什麼?」一聽這話,三眼精神大振,瞪大猩紅的眼睛,顫抖地問道:「強子沒有死,真的?」「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你的打火機,救了強子。」東北之亂初,在DL南山頂的時候,三眼迫於形勢,主動提出殺掉高強。當然,這絕不是他的本意。當時,他為自己和高強點上煙,不過,點完煙之後,他並沒有將打火機收起來,而是藉著拍高強肩膀之機,手指一鬆,讓打火機掉入高強上衣的口袋。他的這個動手很隱蔽,利用高強的身體擋住山口組的視線,而他自己的身體擋住陳百成的視線,加上動作又奇快無比,陳百成和山口組的人都沒有發現。對話的時候,他說他想起以前的事,就是在提醒高強。當年在J市,他們還是少年的時候,出於好奇,曾用手槍打鋼製的打火機,得出的結論很有意思,如果槍口緊貼在打火機,子彈無法將其打穿,但是拉開一段距離,卻能輕鬆將打火機打出個大窟窿。正因為以前做過這樣的實驗,所以,三眼在開槍的時候,槍口是死死頂住高強的心臟,實際上,就是緊緊貼著他放進高強口袋裡的那只打火機。他將高強頂到懸崖邊,是想將高強直接打下去,不給陳百成等人看出破綻的機會。可是,話說回來,三眼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以前雖然作過實驗,但那並不是絕對的,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子彈打不穿打火機,而且,懸崖有十多米高,加上海下藏有暗礁,即使正常人跳下去,存活餓希望都渺茫,何況是受了一槍的高強呢?在被軟禁的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聽到高強的消息,所以,他悲觀的認為高強已經死了,而兇手,正是自己。對於三眼這樣的人來說,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比手刃自己兄弟更讓他難受的了,為此,他不知道哭過多少次。也不知道有多少個晚上從噩夢中驚醒。現在,聽到謝文東親口說高強沒死,他哪能不興奮,哪能不激動。「太好了,強子沒有死,強子原來沒有死……東哥,強子現在在哪?」「在一家私人診所。」謝文東說道。高強雖然沒有死,但是卻受了重傷,三眼那槍確實沒有打穿打火機,但是跌落懸崖的時候,他撞上了凸石,手臂和肋骨多處骨折,身上的擦傷無數。聽完謝文東的講述,三眼稍微平靜的心又懸了起來,驚問道:「那強子有沒有事?」「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時間調養。」「那就好,那就好!」三眼鬆了口氣,又急問道:「對了,東哥,是誰救了強子?」強子既然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不會是自己游上岸的,定然有人搭救。「救出張哥的人,也就是救出強子的人!」謝文東含笑地說道。   三眼一驚,轉頭看向他身邊的林鑫。   見三眼看向自己,林鑫很想向他笑一笑,可是,他現在卻笑不出來,甚至,他反而想哭,為了趙輝,雖然他還不知道趙輝已死的消息,但是,心理卻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加上趙輝的手機是關機狀態,更讓他感覺到事情不妙。   正常情況下,他們的手機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三眼哥,我要回去一趟!」林鑫將牙關一咬,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嚇得一個人丟在虎口裡。   「回去?」三眼拿著手機,驚訝地問道:「回哪去?」   「我的兄弟,還留在敵人的堂口裡,我要去救他!我必須得回去救他!」林鑫的語氣異常堅定。   三眼看著林鑫,點點頭,說道:「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林鑫搖頭,說道:「東哥交代過,我們必須要護送三眼哥到一處安全的地方。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說著,他拍下司機的肩膀,說道:「兄弟,停車!」   司機將車停在路邊,林鑫一拉車門,迅速地跳了出去,欄了一輛出租車,誰都沒帶,獨身一人往回趕去。   他的動作太快了,根本不給三眼等人攔阻的機會。 第七十章   「張哥,怎麼了?」電話那邊,謝文東還不明白發生了怎麼回事。   「有位兄弟還困在堂口,林鑫去救他了!」三眼哪能眼睜睜看者林鑫獨自去救人,說著話,他起身從車裡往下走。   「啊!」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張哥,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坐車快走。」   「可是……」   「沒有可是,事情有輕重,你先離開DL是要緊的!」   「好吧,東哥!」三眼無奈,又坐回到車裡。謝文東掛斷手機,接著,又給姜森打去電話,讓他和劉波就協助林鑫。   林鑫坐車,距離龍堂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下了車,沒敢走大道,而是選擇在小胡同裡穿行。這樣做,一是能避開敵人,二也是節省時間。正往前走著,前方突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林鑫一震,急忙停下腳步,同時雙手背於身後,將後腰的匕首拔了出來。   時間不長,前方的胡同裡跑出來一群大漢,都是穿者軍大衣,一各個皮膚黝黑,頭髮亂七八糟的,看起來像是民工。   看到他們,林鑫先是鬆了口氣,可是接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這些大汗,都是草原狼的人,但現在他們退了,那麼,留在堂口裡的趙輝不是更加危險了嗎?想到這,他心中一緊,疾步向前衝去。   林鑫還穿著龍堂的衣服,前面有及格不認識他,以為是龍堂的人來封堵他們了。二話沒說,拔出砍刀,直奔林鑫殺去。   「等一下,是自己人!」草原狼的一名頭目大喝一聲,叫住下面的兄弟,然後,迎上林鑫,問道:「林兄弟,你這是要去哪?」   這次計劃,是草原狼主攻堂口,吸引敵人的火力,然後由混在敵人內部的龍虎隊趁機救人。在制定計劃的時候,姜森、劉波、趙輝、林鑫和阿RI斯蘭以及草原狼的頭目有過接觸,所以相互認識。   林鑫認識這人,知道他叫寶力德,是草原狼這次偷襲的負責人,他跑上前來,急聲說道:「我有一個兄弟還困在堂口裡沒有出來,我要回去救他!」   寶力德向他身後望望,見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他驚訝道:「兄弟,你一個去?」   「嗯!」林鑫用力地點點頭。   「那不行,提危險了,何況,現在敵人的援軍也到了,你一個人去,等於自尋死路!」寶力德用著蹩腳的漢語勸阻道。   林鑫搖了搖頭,正色反問道:「如果你的兄弟被人包圍住,你是選擇逃跑,還是選擇回去救他?」   寶力德臉色一變,怔怔的看著林歆片刻,用力地點下頭,道:「兄弟,我和你一起去!」說著,他回頭對手下人一揮手,喝道:「兄弟們,咱們的朋友還困在敵人家裡沒有出來,我們回去救他!」   蒙古人重朋友,講義氣,林鑫的一番話讓他頗感動,對林鑫,寶力德心生敬佩,心甘情願得冒著生命危險和他回去救人!   當他們接近龍堂堂口的時候,發現來晚了。遠遠望去,只見堂口門外,停得都是警車,無數的警察門內門外的來回穿梭。   「糟糕,警察到了!」寶力德將正準備從胡同裡跑出去的林鑫拉住,硬是將他拖回到自己身邊。   正在這時,路邊快步走來一人,個頭不高,穿著黑色的風衣,領子立起,折住大半的面孔。林鑫和寶力德定睛一看,來人原來是姜森。   看到姜森,林鋅彷彿看到了家人,眼圈一紅,顫聲說道:「森哥,阿輝他……」   不等林鑫說完,姜森面色陰沉點點頭,低聲道:「這裡敵人的眼線,快走!」說著,他搶先向胡同深處走去。   林鑫和寶力德相互看了一眼,急忙跟上前。走了好一會,姜森停住身形,沒有轉身,仰面看著天空。   「森哥……」   「阿輝已經戰死了!」   「啊?」林鑫難以置信地看著姜森,兩腿像是灌了鉛,僵硬地倒退兩步,身子抵住牆壁,慢慢地滑了下去。良久,他蹲在地上手扶雙眼,放聲痛苦起來。   寶力德以及手下的眾人也是面帶哀傷之色,忍不住連連搖頭歎息。   姜森看著林鑫,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哭什麼?男人流血不流淚,兄弟既然已經走了,就應該讓兄弟走好……」說著話,他的眼淚也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龍虎隊是他和任長風一手帶出來的,灌注了無數的心血,表面上是兄弟,實則是師徒,在龍虎隊這二百人裡,任長風最喜歡林鑫和褚博,而姜森最喜歡的就是趙輝,雖然他沒有過人的天賦,但是他勤奮,雖然他不怎麼愛說話,但是心裡時刻想到都是身邊的兄弟.姜森之所以喜歡趙輝,是覺得他和自己很像。看到了他,就彷彿看到了自己。現在趙輝慘死於敵手,姜森怎能不難過呢?   此戰,謝文東也得到了趙輝力戰身亡的消息,他哀然而歎,要說不心疼,那是騙人的,但是其他人能哭,而他卻不能,只可以把淚流在心裡。謝文東仰起頭,望象遙遠的星空,腦海裡浮現出趙輝的相貌,心裡幽幽說道:「我有像你這樣的兄弟為榮呀。兄弟,走好!   救出三眼,卻又折損了一員大將,沒有是對是錯,只是應了那句話: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   謝文東沒有馬上讓三眼回到J省,而是令他到DL的外三市與阿RI斯蘭匯合,準備反擊DL。   這次偷襲,草原狼只是派出幾百人,並未動用全力,還有大隊人馬潛伏在外三市,連阿RI斯蘭都沒有出面。   三眼和阿RI斯蘭算是老搭檔了,在一起配合異常默契,加上又有血殺和暗組的協助,一旦展開進攻,會對陳百成位於DL的勢力給予致命一擊.   謝文東那邊也沒有清閒,DL是陳百成的根本,一旦情況危機的時候,他一定會率眾回救,到時,就是己方進攻長春的最佳機會。   他開始大規模的調動人力,將虎堂、豹堂、飛鷹堂過萬的幫眾全部集中到長春的周圍,靜等時機。由於長春是省會,位置和級別特殊,不可能打拉鋸戰,所以謝文東定下目標,開戰即為決戰,要麼一鼓作氣拿下長春,要麼就得被迫撤退。   另一面,他還得去找一個人,長春市的市局局長。   打下長春,那麼大的動作,必須得爭取到市局長的支持,或則默認,不然,警察站到陳百成那邊,這仗也沒有辦法打了。   謝文東考慮事情周全,要麼不去做,要做,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可一擊必敗。   在京讀酒店的聚會裡,並面儀看到市局長的身影,這讓謝文東心裡多少有了點底。   長春市的市局長名叫蕭中聯,謝文東雖然不認識他,但是何浩然認識。   用何浩然的話來講,蕭中聯這人毫無可取之處,貪婪、好色、歹毒,而且小肚雞腸,心胸狹窄,善於記仇,只是,那天吃飯的時候面儀到場,倒是讓人感覺很意外,俗話說物以類聚,以他這樣的人,應該和陳百成的關係十分親密才對。   但事實剛好相反,從長春傳出的情報是,蕭中聯雖然手過陳百成的好處,對他在長春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私下裡卻甚少有來往,陳百成曾經幾次邀請他吃飯,他一次都未去過。   正因為這樣,謝文東對蕭中蓮這個人產生了興趣,決定親自去見一見他。   一聽謝文東要去長春,無論是李爽還是張炎江,何浩然,都連忙阻止。   畢竟不久之前已經在長春鬧過一次了,如果在去,恐怕會被陳百成發現。   謝文東堅持道:「效中聯這個人對我們打下長春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能拉攏就盡量拉攏過來,雖然會冒一些風險,但還是值得的。」頓了頓,他打個響指,輕鬆的笑了笑,又道,長春那麼大,只要我的行跡夠隱秘,想必陳百成的眼線是發現不了我的。   「……」何浩然歎了口氣,舉目瞧瞧張研江,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開了!   謝文東這次去長春,可比上一次低調得多。上次是坐著嶄新的奧迪,這一次則是又舊又破的捷達。   跟在他身邊的,也只有五行兄弟,另外還有兩名對長春地形比較熟悉的司機。一行八人,當天晚間,分坐兩輛捷達車,進入長春。   蕭中聯的家並不難找,住在一出相對幽靜的住宅區內。   一路無話,謝文東等人順利地達到蕭中聯的家樓下,從車裡出來,謝文東向四周望了望,小區寧靜,地面也乾淨,假山,小亭等修飾物很多,雖然是高檔的居民區。   淡然一笑,謝文東讓司機留在車內,他帶著五行兄弟走進樓內。 第七十一章   蕭中聯的家在三樓,到了他家門口,謝文東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時間不長,裡面傳出男人的問話聲。   「我找蕭局長!」謝文東看了看門上的貓眼,笑瞇瞇地答道。   卡!房門打開,站在門內的是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由於保養的好,皮膚紅潤光滑,並無明顯的皺紋,只是鬢角有些雪白。中年人打開門後,看著謝文東,呵呵笑了,說道:「原來是謝先生,請進!」   謝文東微微一怔,這人想必就是蕭中聯了,不過,他既然認出了自己還這麼大方地開門邀請自己進去,倒是很讓人意外。他悠悠一笑,動身要走進去。   站於他身後的三眼急忙拉住他,低聲說道:「東哥,小心有詐!」   「沒事!」謝文東含笑搖頭,大步走進房間內。   如果真的有詐,蕭中聯絕不會這麼隨意地讓自己進他的家門,除非他想拿他的生命開玩笑。   蕭中聯對謝文東這位不速之客倒是十分熱情,招呼謝文東坐下,讓他的妻子又是倒茶,又是端水果。   「蕭局長似乎對我的到來,並不感到以外嘛!」謝文東笑道。   「嗯!」蕭中聯坐到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說道:「我知道謝先生一定會來找我。」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甚感興趣地看著他。「為什麼?」   「謝先生想搶回長春,必須得過警方這一關,所以說,肯定是要來找我幫忙的,只是,你的到來比我預想中要慢一些!」蕭中聯兩眼放著精光。   謝文東直勾勾看著蕭中聯幾秒鐘,接著,仰面大笑,說道:「蕭局長好像一直在等我。」   「沒錯!」蕭中聯面容一怔,說道:「我等你很久了。」   「為什麼?」蕭中聯的話,讓謝文東有些難以理解,既然他已經收了陳百成的好處,為什麼還肯站在自己這邊呢?何況,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面,沒有任何私交,浩然對他的印象也不好,以前並未有過 太多的接觸。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啊!謝文東笑問道:「蕭局長和陳百成有過節?」   「沒有。」蕭中聯站起身,走到書櫃前,回頭說道:「我幫你,是因為有人讓我這麼做。」   「是誰?」謝文東好奇得問道。   「省委書記,蕭永貴!」蕭中聯低聲說道。   「啊!」謝文東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蕭永貴的意思。對於蕭永貴,謝文東當然不陌生,他是蕭茜的父親。當初,自己曾救過蕭茜一次,想必蕭永貴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對於心存感激,所以,通過蕭中聯來暗中幫助自己。   有了省委書記的幫忙,謝文東的心情朗爽了許多,只要省委書記能站在自己這一邊,及時不公開支持他,只要暗中相助,自己拿下長春就會變得事半功倍。他下面美的說道:「請幫我謝過蕭書記。」   蕭中聯呵呵一笑,說道:「謝先生不是也幫過蕭書記的忙嗎?蕭書記是重情誼的人,你幫過他,他一定不會忘記的。」   聽的出來,這個蕭中聯和蕭永貴的關係是很親近的。謝文東點點頭,站起身形,說道:「改日,我會登門拜訪蕭書記的。」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向蕭中聯面前一遞,含笑說道:「當然,蕭局長肯幫我,我也不會忘記你的好處。」   縣官不如縣!謝文東明白這個道理。雖然有省書記的交代,但既然浩然已說過蕭中聯十個貪婪的人,你們適當的大殿還是有必要的。這樣可以讓他真心實意的為自己做事。   「哈哈,謝先生你太客氣了!」嘴裡說著推脫的話,蕭中聯的首可沒往外推,將謝文東的支票結果,低頭瞄了一眼,隨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神了。   又與蕭中聯寒暄了幾句,謝文東告辭,返回住地。   精心籌備兩日之後,謝文東這邊已萬事具備,各堂口的精銳人員再長春周圍蓄勢待發,他向潛伏再DL外三市的三眼和阿日斯蘭下達進攻命令。   DL被偷襲了一次,雖然陳百成手下的人員損失不大,但三眼卻被謝文東成功的劫走,這對陳百成來說是當頭一棒,如同再他的心理刺了一根針。他大罵陳天宇混蛋無能的同時,將J省零散的人員向DL集中,加強那裡的防守。   但是,他的動作還是軟了一些,並未將集中再長春、最具有戰鬥人員回調,再陳百成看來,謝文東主攻的方向還是長春,偷襲DL是為了救出三眼的冒險行為,應該不會再有下次。   可是,這次他又猜錯了。   DL 自從三眼被劫走之後,陳天宇的日子就一直沒有好過,整天提心吊膽,不知道陳百成將會這麼處置自己,這幾天來,他一直都再抓緊調查偷襲堂口的究竟是什麼人,從哪冒出來的,希望能將功補過,但是,始終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   對於陳天宇的一舉一動,三眼等人掌握的清清楚楚。林鑫雖然帶著大批的龍虎隊隊員暴露了身份,但還是有相當多的一部分隊員仍混在龍堂裡,他們將消息不停的回傳給林鑫,再由林鑫轉告給三眼。   得到謝文東進攻的命令之後,三眼沒敢耽誤,立刻召集姜森、劉波,阿日斯蘭等主要人員開了一次會議,將進攻的詳細計劃定下來。   第二天。潛伏再龍堂內的龍虎隊放出消息,稱偷襲堂口的敵人就藏身再DL外三市的S市。負責情報的小頭目一聽到這個消息,沒管是真是假,先派出手下前往S市調查個究竟。   作為DL的外三市之一,S市與DL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距離很近。   幾名眼線到了S市,很快就查到了草原狼的行跡,只看他們那身獨特的行頭,很輕易認出他們正是那天偷襲堂口的人。將他們的身份和落腳點都調查清楚之後,幾名眼線興奮異常得給其上司打去電話,回報情況。那小頭目聽完,樂的一蹦多高,一路狂奔地跑向陳天宇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敲,直接衝了進去,大聲說道:「天宇哥,找到了!」陳天宇被他嚇了一跳,冷眼等著他,語氣不善的罵道:「CNMD,找到什麼了?」   那小頭目見陳天宇臉色陰沉得嚇人,身子一哆嗦,小心翼翼的走到辦公桌前,說道:「天宇哥,上次偷襲堂口的敵人被我發現了!」   「什麼?」陳天宇先是吃了一驚,接著,騰的站起身,一把將那小頭目的脖領子抓住,大聲問道:「他們再哪?是什麼人?」   「他……他們是草原狼的人,現在都集中再S市!」小頭目結結巴巴地答道。   「消息準確嗎?」陳天宇瞪大眼睛。   「是我下面的相當親眼看到的!」   足足沉默了十秒鐘,突然,陳天宇仰面哈哈大笑,一把推開小頭目,狂喜到:「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總算讓我把你們挖出來了!」   這個消息,對於陳天宇來說無意是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自己能把這些草原狼的人生擒活捉,說不定成哥非但不會責怪自己,還會給自己立一大功呢!   想到這,他抓起話筒,手指顫抖著撥打陳百成的電話。號碼按到一半,他又將,掛斷,暗暗搖了搖頭,此事還是先不要告訴成哥的好,萬一成哥對自己不放心,派別人去對付草原狼,那自己豈不是給別人做嫁衣了嘛!   他自作聰明地連連搖頭,問小頭目道:「草原狼有多少人?」   「大概有三百多。」小頭目答道。   三百多……上次,來偷襲堂口的人,也就差不多三百多吧!陳天宇不放心地問道:「你可弄清楚了?」   「嗯!絕對沒問題!」小頭目自信滿滿的點點頭。   「好!召集我們的相當,今晚就動手,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草原狼的GOU ZA SUI!」陳天宇咬牙切齒的狠聲說道。   他再做進攻的準備,三眼那邊也做同樣的事情。聽龍虎隊相當的回報,陳天宇正在將DL的人力向堂口集合,三眼猜到他已上當,準備來進攻S市了,暗中一笑,與阿日斯蘭帶領草原狼的主力,秘密潛入DL。   這次,草原狼把他們那身大衣的行頭換掉,穿著普通隨意的衣裝,分散開來,潛伏在DL 的各個要點。   姜森、劉波以及林鑫。則將人員放在堂口附近,只等陳天宇出擊時,他們趁虛而入,直插對方心臟。   時間一點點過去,到晚間十點的時候,林鑫的電話響起,「林哥,龍堂的人要出發了!」   此時,兩次正和姜森。劉波坐在一處距離龍堂堂口不遠處的飯店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向龍堂堂口的大門望去。   龍堂堂口內一片安靜,等了五分鐘,裡面突然亮起燈光,隨後,一輛貨車開了出去,接著,又是一輛……   林鑫邊吸著煙,邊數著從堂口裡開出來的汽車,知道他抽完第二根煙之後,猜坐回到椅子上,對姜森和劉波默默地點了點頭. 第七十二章   「他們出動了二十二輛貨車,十五輛麵包車,還有八輛轎車,人數應該在兩千以上!」林鑫低聲說道。   在DL,龍堂的人力超過五千這眾,即使有兩千人去了S市,剩下的那些人依然要比己方的人員多一倍有餘。   劉波冷笑一聲,悠悠說道:「放心吧!陳天宇這人是酒囊飯袋,膽子小得很,又沒打過仗,估計,他應該不會只派出兩千人,下面可能還有第二波。」   林鑫奇怪地看了劉波一眼,不知道他怎麼對陳天宇這麼瞭解。   正說著話,飯店樓下馬達聲有起,林鑫忙又站起身形,走到窗邊,只見,龍堂堂口之內,又開出來數十輛的汽車,看得出來,陳天宇為了全殲草原狼,是真動用了上DL的主力了。林鑫暗暗點頭,不得不佩服劉波猜測的精準。   很快,龍虎隊的兄弟又給林鑫打來電話,通知他陳天宇沒有前去S市。而是留在堂口裡,現在堂口裡的人員還有五百多。   龍虎隊的情報沒有錯,陳天宇確實留在堂口。本來,作為主帥,陳天宇應該帶領大隊人馬一同前往S市的,但是上次草原狼來突襲時,對方表現出的驍勇善戰,讓他心寒不已,這次前去圍攻,雖然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但陳天宇心生怯怕之意,豪無骨氣地龜縮在堂口裡。   一聽這話,林鑫兩眼瞪得滾圓,幽幽散發出寒光,狠狠地握了握拳頭。   對於趙輝的死,林鑫一直耿耿於懷,他將一切都歸算於陳天宇的腦袋上。林鑫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下手機會,殺掉陳天宇為兄弟報仇,現在聽說他留在堂口裡,林鑫暗中哼道:「機會來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想著,他下意識地摸摸腰間的手槍和匕首,緊咬鋼牙。   姜森低頭看了看手錶,說道:「我們一個小時之後動手。」   時光飛逝,一個小時的時間轉瞬而過。   當姜森、劉波、林鑫從飯店裡出來的時候,是晚間十一點多,大街上已基本沒有行人。   三人走到街道中央,一字橫行,邊望龍堂堂口走去,邊從口袋裡掏出黑色布巾,繫於鼻下,這時,街道兩旁的小胡同裡,人影晃動,剛開始,是幾人走出來,接著,人員越出越多,很快,幾乎將街道都擠滿。   這些人,一各個都是黑衣、黑褲、黑皮鞋的打扮,黑巾蓋住嘴巴,受理柃得是齊刷刷的開山刀。雪亮的刀鋒在月光下,散發出刺眼的寒光,肅殺之氣,將街道團團籠罩。   在他們身上,唯一的區別是纏於胳膊上的袖標不一樣,其中有紅底黑字的『血』,有黑底紅字的『暗』,也有白底黑字的『龍虎』。   三方人員,聚集在一起,接近三百之眾。當然,這絕不是血殺、暗組和龍虎隊的全部人力,血殺有一半人員留在了吉樂島,加強那裡的防禦,龍虎隊過半的人混在龍堂,暗組人員更是分散,幾乎散落在世界各地。   堂口大門外的守衛突然見到來了這許多人,而且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嚇得紛紛一縮脖,急忙向堂口內跑去報信。   姜森目光一凝,不給多方過多準備的機會,手中開山刀向前一指,喝道:「殺!」   他的話音剛落,林鑫像是頭下山的猛虎,嗷的一聲,率先衝了出去,與此同時,手臂高高舉起,運足了力氣,對準一名正往回跑的守衛,將掌中的開山到惡狠狠扔了出去。   開山刀在空中打著旋,電一般的刺進那名守衛的後心,連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那人一頭栽倒。   其他守衛見狀,直嚇得魂飛魄散,一各個連滾帶爬地跑回堂口內,大聲叫喊:「不好了!敵人來偷襲啦——」   一時間,龍堂的堂口像是他媽的的油鍋,亂成了一團。   林鑫速度極快,如同一道離弦之箭,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前飛奔,跑過地上的屍體時,絲毫沒有停頓,身形一低,由屍體的背上將開山刀拔出,隨手甩了一下上面的血跡,衝向堂口的大門。   他剛到,裡面正好有數人提著片刀往外跑,幾乎與林鑫撞個滿懷。沒有想到敵人到得這麼快,那幾人一愣,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林鑫手起刀落,瞬間就砍殺一人,接著,飛起一腳,將身側的一名大漢踢開。   「敵人殺進來了!敵人殺進堂口了!」   林鑫的突然到來,讓原本就毫無秩序的堂口變得更加混亂。他手中揮舞的開山刀,如入無人之境,邊瘋狂地砍殺,邊嘶吼道:「陳天宇,你給我滾出來!」   這是,姜森也率眾殺入堂口之內,龍堂下面的幫眾毫無準備,根本抵擋不住血殺和龍虎隊的雙重攻擊,被殺得連連退敗,眨眼的工作,樓內的大堂就被姜森和林鑫攻下。   姜森一抬手,及時制止住四散去追殺敵人的兄弟。擒賊先擒王,下面的小弟殺得再多也沒有用,將敵人的主帥控制住才是關鍵。他轉頭對渾身是血的林鑫問道:「小林子,看到陳天宇了嗎?」   「沒看到!」林鑫喘了幾口氣,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森哥,我知道他現在在哪,一定是頂樓的辦公室裡!」說著,他向電梯間跑去。」   到了之後,一看電梯,都是在往上升,顯然,龍堂有不少人都是坐電梯往上樓跑的。他牙關一咬,對龍虎隊的兄弟說道:「我們爬樓上去!」   林鑫所說的辦公室,其實就是陳百成的辦公室,再往前推,那是三眼專門為謝文東預備的辦公地點。辦公室在二十八樓,爬樓梯上去,不僅消耗時間,也及其耗費體力。   姜森帶著血殺,走西側樓梯間,林鑫帶著龍虎對兄弟,走東側樓梯間,而劉波帶領暗組人員,留守大廳。   且說姜森和林鑫,像是兩把尖刀,由敵人的軟肋刺入,直逼心臟。六、七分鐘之後,姜森和林鑫雙雙衝到二十八樓,由一左一右,直奔辦公室逼去。   此時,二十八樓的走廊內都是龍堂的人,五百多號的幫眾,幾乎全部聚集在這裡,人是一個挨著一個,之間甚至找不到空隙。   林鑫滿臉漲紅,手中的開山刀一橫。回頭對手下的兄弟下令道:「殺進去!」說著,他先衝上前去。   他一上來,就連辟了三刀,一名青年招架不住,被一刀劃開胸口,內臟流出,當場身亡,但是走廊狹窄,加上對方的人實在太密集了,屍體被後面的人擠著,立而不倒,林鑫和龍虎隊的兄弟連續衝鋒幾次,雖然連斬十多人,但屍體馬上就變cr牆肉盾,使己方更加衝不進去。   林鑫急得渾身是汗,手中的開山刀連揮,大聲吼叫著,將頂在前方的屍體斬斷,然後再次攻擊後面的敵人。   這樣一來,更加消耗體力,只砍殺對方二十多人,林鑫和下面的龍虎隊兄弟已累得氣喘吁吁,無奈而退,幾人此時變成了「紅人」,身上粘的都是對方的鮮血。   若是按照這樣的打下去,沒等殺陳天宇的辦公室,自己反而會被或活活累死。何況,這樣的打法也實在太殘忍了。看著地面支離破碎的屍體,林鑫震聲大吼道:「陳天宇,你是個男人的就站出來!」   陳天宇現在就混在人群中,聽到林鑫的叫聲,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暗道這時候傻瓜才會出來送死呢!   對於龍堂的鐵通陣,姜森也同樣沒有辦法,血殺在砍殺對方三十多人之後,也砍不下去了,地面破碎的屍塊讓人做嘔。   血殺和龍虎隊無可奈何,二龍堂自己更加困難,五百人被嚇的一各個臉色蒼白,許多人都忍受不住,嘔吐起來,走廊內的氣味變得更加YINHUI,難聞。   正在雙方對峙不下的時候,龍虎隊的後面出來一群人,帶頭的一位,身材高大,雄偉,眉心一道豎疤格外醒目。   不用問,這人正是三眼。在他身後的,還有草原狼的老大,阿日斯蘭。   陳天宇將人員大規模集中到堂口,各場子人力空缺,當姜森等人進攻龍堂堂口的時候,三眼他們也拉開了進攻的序幕。   只要遇到微薄的抵禦,草原狼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各個場子。   見大局已定,三眼和阿日斯蘭立刻趕到了堂口這邊來支援畢竟這裡是也是DL的重中之重,也是眾人進攻的首要目標。   首要從人群中走出,看了看地上亂七八糟的屍體,接著,有瞧瞧龍堂的眾人,心中一陣抽痛,這些人本都是他的兄弟啊!   他深深吸了口氣,大聲說道:「我是三眼!你們,可還認識我?」   我的M啊!一聽到三眼的話音,混在人群的陳天宇腦袋嗡了一聲,險些爬到地上,他……他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回來……   在三眼如炬的目光註釋下,龍堂許多人都低下頭,不敢正視,也不敢接話。   三眼向前一近身,走到龍堂眾人的近前,看著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凝聲問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們還當不當我是兄弟?」 第七十三章   這句話若是換成旁人來說,龍堂眾人可能感覺不到什麼,但是由三眼說出來,份量當然不一樣,不少人心頭都是一顫。   三眼身為龍堂堂主,威望擺在那裡,而且他的性格豪爽、義氣,平時對待手下人,一視同仁,視如兄弟,現在的龍堂人員雖然多是陳百成招收進來的,但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對三眼非常尊重。   聽了他的話,許多人抬起頭,想要說話,但又充滿顧慮的看來看左右,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我的兄弟,可以犯錯,只要他肯悔改,就還是我三眼的兄弟。」三眼身子一側,食指用力指了指地面,說道:「還想和我做兄弟的,就站在我這邊!」   龍堂眾人面面相視,不少人開始動搖,想站過去,又不敢過去,面露難色,心中充滿了矛盾。   正在他們由於不覺的時候,人群中突然擠出一人,飛快竄到三眼身前,將手中的片刀一扔,低頭說道:「三眼哥,我錯了……我願意站在你這邊。」   「好兄弟!」三眼用力的拍了拍肩膀,向後一甩頭,說道:「去後面休息吧!」   「謝謝三眼哥,謝謝……」那人充滿感激地連連點頭,越過三眼,走到林鑫身邊時,那人嘴角一挑,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林鑫則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有人帶了頭,而且結果還安然無事,那些動搖的龍堂人員心底防線徹底崩潰,紛紛扔下武器,向三眼這邊跑來,七嘴八舌地說道:「三眼哥,我們也願意站在你這邊……」   時間不長,龍堂有過半的人臨陣倒戈,向三眼投了降,原本五百於眾,眨眼的功夫,只剩下二百來人。   三眼舉目,看向剩下的那些人,說道:「看來你們已不再把我當成兄弟了。」   這些人是對陳百成比較忠心的,而且他們還有指望,那就是去往S市的四千多主力。這時,他們已經收到堂口遇襲的消息,正在趕回的路上。有一人撞著膽子說道:「三眼哥對我們是不錯,但是成哥待我們也不不薄,我們是不會背叛成哥的。」   「陳百成犯下的過錯無法原諒,你們還想和他犯同樣的錯誤麼?」三眼目光如電,冷冷環視眾人。   「別他媽聽他廢話,兄弟,只要我們能堅持住半個小時,援軍就回來了,到時,死的就不是我們,而是三眼了!」陳天宇邊退進電梯間,邊大聲慾火道。   「對!對!對!我們的援軍馬上就要到了,大家不用怕他們!」陳天宇身邊的幾名親信還不忘隨聲附和。   見這些人沒有任何要退讓的意思,三眼目光一凝,將腰間的開山刀拔出,幽幽說道:「我不希望看到兄弟的血濺在我的身上!」說著話,他手腕一抖,只聽嘶的一聲,三眼將衣襟割下一條,揮手一甩,仍在地上,冷聲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我三眼的兄弟,之間也不必再講情面!」說完,他手臂伸展,手尖傾斜向下,大喝一聲:「擋我者死!」   三眼手持開山刀,殺入龍堂陣營之內,刀起處,之間血光飛濺,人仰馬翻,如入無人之境。三眼出手,勇猛無敵,引得血殺和龍虎隊士氣大振,隨著姜森和林鑫一聲令下,兩面夾擊,對龍堂眾人展開瘋狂的進攻。   人數的銳減,讓龍堂的鐵桶陣失去了威力,雙方人員混在一起,只見整條走廊內,各處都是刀光劍影,喊殺連天,飛濺而出的鮮血染紅了牆壁,也濕透了地面。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使狹長的走廊成為了人間的地獄,扭曲、折斷的屍體然人看的心寒。   這幾乎是一邊倒的廝殺,找不到任何的懸念。在血殺和龍虎隊的衝擊下,再加上混入龍堂的龍虎隊兄弟的趁機搗亂、使壞,讓龍堂陷入毫無還手之力的局面。   林鑫在敵陣中來回穿梭,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陳天宇。可是,他由走廊的一端衝殺到另一端,始終都未看到陳天宇的身影,正在他四處巡視的時候,一名身穿龍堂制服、坐在地上的龍虎隊兄弟喊道:「林哥,陳天宇坐電梯跑了!」   「啊?」林鑫吃了一驚,急忙跑到電梯間,舉目一看,有座電梯正向下走。林鑫急得多了跺腳,說道:「怎麼沒有攔住他!」說著,他轉頭一瞧,這才發現,這幾名兄弟的小腹下還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哎呀,兄弟,你怎麼樣?」林鑫搶步上前,攔住他的肩膀,關切的問道。   「林哥……我沒事,快去抓陳天宇,不能讓他跑了,要幫輝哥報仇!」   「嗯!」林鑫放開他,點了點頭,說道:「兄弟,等我回來!」說完,看眼電梯,已運行到地下一層,他拿出手機,邊給留在大廳的劉波打電話,邊跑近身旁的一座電梯。   很快,電話接通,林鑫急聲說道:「劉哥,陳天宇要去地下停車場逃跑,快攔住他……」剛說到這,電話裡傳來忙音,林鑫低頭看了看手機,咒罵道:「該死,沒信號了!」   雖然林鑫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掉線了,劉波還是聽明白了大概,招呼一聲,帶人剛要往地下停車場跑,可轉念一想,又領人從正門出去。   去追陳天宇,未必能趕得上,但去堵住他,還是沒問題的,畢竟地下停車場只有一條出來的通道。   劉波經驗老道,遇事沉穩,關鍵時刻能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   略微分析了一下,他放棄追擊,而是帶人到地下停車場的出口,靜等陳天宇出來。   陳天宇帶著七八名心腹手下坐電梯一直到了地下二層的停車場,鑽進汽車內,對著手下大叫著:「開車!快開車!」   不用他說,手下人也能明白情況的危機。將汽車啟動,猛踩油門,快速的開了出去。   他們八九個人,擠在兩輛轎車裡,飛速地向外外面行去。   剛接近大門處,只見在道路中央站有一行人,最前面的一位,是個相貌憨厚的漢子。   看清楚對方的模樣,陳天宇嚇了一跳,暗道一聲糟糕,聲音顫抖著尖叫著:「不要停,開過去,撞死他們!」要說陳天宇,平時最怕的兩個部門就是血殺和暗組,現在暗組的老大劉波堵在前方,他的整顆心都是提到嗓子眼。   手下人按照他的意思,將汽車開的更快,直向劉波等人衝撞過去。   當汽車距離自己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劉波肩膀一晃,亮出手槍,抬起槍口,瞄都未瞄,甩手就是一槍。   作為偵察兵出身的劉波,槍法造詣只在姜森之上,不在他之下。這一槍,又準又狠,正中司機的腦門。   「撲!」一股血濺自司機的眉心射出,噴了一車窗,司機的屍體趴在方向盤上,失去控制的汽車直衝衝撞在一旁的牆壁上。   「轟隆!」隨著一聲巨響,轎車的前臉褶皺成一團,坐在副駕駛座位的大漢從汽車直接射了出去,腦袋頂在水泥牆上,像是一隻被擊碎的破爛西紅柿,腦袋瞬間就沒了,紅的白的,濺得到處都是。   劉波的槍沒有落下,緊接著,又是一槍,將後面那輛轎車的司機也送上了西天。   光當!第一輛汽車的車門脫落,陳天宇從裡面□轆出來,他此時臉上是血,頭暈眼花的連爬起來都費勁,喘息了好一會,他扶著牆壁,搖晃著慢慢起來,甩了甩腦袋,眼神渙散,失去了交集。   後面那輛汽車裡跳出三人,看著端槍的劉波,嚇得兩腿發軟,尖叫一聲,掉頭就往回跑。   可是,在停車場裡端,正有一人,向他們極速奔來。   還沒等三人看清楚來人是誰,只見銀光一閃,一名跑在最前面的青年仰面而倒,躺在地上,四肢一陣陣抽噓,他的喉嚨上,被割開一條四寸多長,深可及骨的大口子,連氣管的斷頭都從皮下漏了出來。   來人殺掉一人,速度不減,衝到第二人近前,身子騰空高高躍起,膝蓋狠狠頂到對方的腦門。   藉著身體下落的慣性,他手中的開山刀一橫,架在那人的脖子上,用力切了下去。   撲!那人斗大的腦袋掉落,體腔裡的血一股噴了出來,濺了後面的同伴滿身滿臉。   面那人已傻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來人,兩眼瞪得又大又圓,其中滿是恐懼。   來人整是林鑫,他走過那人的身邊,並未停留,直接走了過去,人是過了,但刀沒過,林鑫手腕一翻,反手握刀,向後狠狠的一刺,撲哧!刀鋒刺進了那人的後心。   說來慢,實則極快,林鑫殺掉三人,只是眨眼的功夫。   他回手,一把將嘴上黑巾扯掉,再看他的臉,上半面全是紅色的,下半面是白的,即詫異又駭人。   看到靠牆壁而站的陳天宇,他咧嘴笑了,放慢走步,開山刀的刀尖劃著牆壁,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陳天宇雖然被撞的神智不清,可是耳朵還是好使的,聽到尖銳的聲音,他的腦袋機械的慢慢轉向林鑫。 第七十四章   看到血水順著衣服直往下淌的林鑫,陳天宇一哆嗦,身子下意識地向後退,可退出沒兩步,他腳下踉蹌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邊往前爬邊驚恐地回頭尖叫到:「別過來……你不要過來……」   林鑫走的雖慢,但比爬行的陳天宇快得多,走到他近前時,他手起刀落,刀鋒在陳天宇的後背劃出一條尺長的大口子,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的白骨。陳天宇慘叫一聲,趴在地上嘶聲痛嚎,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不要……不要殺我,兄弟……大哥!饒了我吧……」   「撲!」林鑫沒有答話,又是一刀,砍在陳天宇的後背,兩條傷口交叉,湧出的鮮血將他的衣服都濕透。   「啊——」陳天宇又是一聲痛叫,腦袋靠在地面,只剩下喘氣的力氣。   當林鑫再次把刀舉起的時候,劉波走上前來,心中歎了口氣,說道:「小林,給他一個痛快吧!」   其實,陳天宇雖然在陳百成的手下做事,但並未幹過多少壞事,倒不是他心地善良,只是他沒有做壞事的本錢。他能力平庸,膽子又小,頭腦也不夠精明,除了在陳百成面前表表忠心,拍拍馬屁,真正『出彩』的事沒幹過一樣。   聽到劉波的話,林鑫愣一愣,看眼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陳天宇,他手腕一轉,變砍為刺,一刀刺入陳天宇的後心。   這下確實很痛快,一刀下去,陳天宇叫聲都未發出,便直接一命嗚呼。   三眼等人成功佔領龍堂堂口,立刻將草原狼分佈在DL各地的人力撤回,同時,又派人購買了大量的食物和生活必須用品,做出打持久戰的準備。   這是謝文東的意思。堂口丟失,陳百成一定坐不穩,必會回來援救,倒時,就得靠三眼來牽制他們了。   很快,前去S市的龍堂主力人員聞訊退回,當他們趕到堂口的時候,這裡已經改旗換幟。雙方各為其主,沒有廢話,展開一場激烈的攻防戰。   這時草原狼的戰鬥力才真正顯示出來,生在草原的蒙古人,生性凶狠彪悍,打起仗來較勇善戰,尤其還是處於防守的一方,又上有三眼和啊日斯蘭的指揮,將戰鬥力發揮到機制。   龍堂四千人,前後發起過三次衝鋒,竟然連堂口的大院都沒打進去。   直至警方到來,無法再戰,龍堂的人員才悻悻而退。   這裡發生什麼事,警察當然十分瞭解,一方是三眼,一方是陳百成,和他們都是熟人,無論幫誰都不討好,警察聰明地選擇迴避。他們在龍堂周圍只是簡單巡視一遍,對還沒來得及清除的滿地血跡視而不見,時間不長,紛紛坐車走了。   他們走後不長時間,龍堂人員又從各個角落湧了出來,再次展開攻擊。當警方受不了接連不斷的報警電話,再次趕來時,雙方的爭鬥又宣告停止。   如此這般,打打停停,戰鬥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凌晨四點左右,雙方人員都已筋疲力盡,才算告一段落。   這一夜的戰爭,龍堂人員的死傷超過五百人,草原狼的傷者也不下百人。   第二天,龍堂眾人撤退之後,其帶隊的大頭目宮潤明見只憑自己現在的人力實在功不下堂口,又不敢耽誤時機,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給陳百成打去電話。   陳百成此時還在睡覺,懷裡摟著兩位年輕又漂亮的女郎,被電話吵醒,他本就一肚子的怒火,再聽完堂口淪陷的消息之後,他嗷的一嗓子,直接把電話摔了,接著,他的臥室裡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破碎聲。這時,兩名女郎也醒了,嚇得抱在一起,縮成一團,躲在牆角直哆嗦。   聽見聲音不對,守在門外的保鏢撞開門房,衝了進來,見陳百成赤身裸替的站在房中,臉色鐵青地喘著粗氣,眾保鏢一個個別過頭,保鏢隊長問道:「成哥,什麼事啊?」   「GUN!」陳百成手指房門,叫罵道:「都他媽給我GUN!」   保鏢們嚇得一縮脖,大氣都沒敢喘,一個個默默退出房間。當保鏢隊長要出去的時候,陳百成叫住,說道:「小泉,把你的手機給我!」   隊長名叫守文泉,三十多歲,身材中等,相貌平常,皮膚黑的發亮。他是特種部隊的退役軍人,退伍後本來有份不錯的工作,但由於一次打架失手將人打死,被判了重刑,後來被陳百成看重,花錢將他從牢房裡弄出來。守文泉也順理成章的根了陳百成。   守文泉和唐寅可以說都是由陳百成重金買到自己身邊的高手,但兩人的性格截然相反。   守文泉貪財,只要給錢,給得他足夠動心,他什麼事都肯幹。而唐寅不一樣,雖然也是收了陳百成不少錢,但那只是他的借口,或者說是掩飾,他到陳百成的旗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可以殺更多的人,在陳百成這個保護傘下。   接過守文泉遞過來的手機,陳百成又將電話打回給宮潤明,咬牙問道;「堂口沒了……我CNMD的陳天宇呢?陳天宇死哪去了?」   宮潤明咽口吐沫,結潔巴巴道;「聽說陳……天宇哥被殺了……」   「笨蛋!」陳百成一腳,將身邊僅存的一張椅子踢飛,吼道;「死了好!這樣的廢物,死了更他媽的省心!」喘了幾口氣,他又問道;「堂口是誰打下來的?」   「是……是三眼!」   「什麼?三眼?」陳百成撓撓頭髮,走到窗邊,握起拳頭狠狠砸了下窗框。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三眼剛剛被救出,肯定要被帶回到謝文東身邊才對,可是,三眼又偏偏在DL冒了出來,這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見陳百成沒有說話,宮潤明能猜到他在想什麼,頗感委屈地歎了口氣,不是我等無能,而是敵人太狡猾啊!   「三眼總不能一個人打下堂口吧?他的人是從哪來的?」   「是……是草原狼的人!」   「啊?」陳百成身子一震,吸口冷氣,草原狼?該死的,千算萬算,自己偏偏把草原狼給漏算了!謝文東可真有本事啊,竟然把草原狼勾到了DL!「他們有多少人?」   「聽說是三百!可是,實際上應該有二千到三千吧……」草原狼的具體人數,宮潤明自己也不確定,只是在打仗的時候,見對方人數不少,開始信口開河,當然,把敵人的數量誇大一些,也顯得他自己不是太沒用。   「有那麼多人?你們是白癡嗎?草原狼那麼多人混到DL,你們瞎了,看不見嗎?」   「......」宮潤明低著頭,啥話都沒敢說。   「CNMD,我養你們這些笨蛋廢物有什麼用.....」   陳百成一口氣,直把宮潤罵的體無完膚,滿頭是汗.   好不容易,等他告一段落,宮潤明急聲說道;「對了,成哥,在堂口裡,我還發現了血殺和暗組的人,姜森和劉波都在!」   「什麼?血殺和暗組也到DL了?」對這兩個神秘部門,陳百成也是十分畏懼和忌憚的,怔了三秒鐘,他急聲問道;「那……那、那謝文東呢?謝文東在不在DL?」   在陳百成的印象裡,血殺和暗組是謝文東的左右手,姜森和劉波更是他身邊的大紅人,既然他倆都去了DL,那謝文東很有可能也在那裡。   「這個……這個倒是沒有看到。」   「媽的!」陳百成又罵了一聲廢物,將電話掛斷,隨後,他召集手下的心腹,開了一次會議。   堂口丟了,肯定是要回救的,陳百成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無論派誰回去,他都不放心,商量來商量去,最後,他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回去一趟,同時,還帶上了五千名的手下。   在他看來,長春裡留守萬人,加上政府的官員大多站在自己這邊,應該足夠用了,即使文東會真敢來打,抵擋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成問題,這麼長的時候,足夠自己把堂口奪回來的了。   當天晚間,陳百成手下的大隊人馬,由長春出發,直奔DL,而他自己則帶著一干保鏢和心腹,直接坐飛機回去。   陳百成離開長春的時間不長,謝文東就知道了消息,傳給他消息的人,正是市局長蕭中聯。   坐飛機是要登記的,蕭中聯利用職務之便,查出陳百成的動向易如反掌。   謝文東聽完後,打了個指響,現在陳百成不在,正是自己進攻長春的最佳時機。   很快暗組混在長春的眼線也傳回了消息,確認陳百成確實去了DJ,同時,還帶走了五千多的小龍堂精銳。   謝文東再不猶豫,當即召集會內骨幹。   參與會議的,除了各堂堂主,除副堂主之外,還有重新倒戈回文東會的張龍,劉掛新。   見人員都已到齊,謝文東將當前的情況向大家講述一遍,隨後,他說道:「陳百成回DL去救援堂口,並帶走五千精銳和不少心腹,現在,長春內部空虛,加上警方站在我們這一邊,正是進攻的好時機,大家怎麼看,都說說!」   眾人的意見出奇的一致,對於此時進攻長春,都表示贊同。 第七十五章   謝文東讓何浩然拿出地圖,他用手一指,說道:「我們進攻的主要有五處地點,其一,是陳百成勢力位於市北的大根據點,康壽夜總會,夜總會加上周遍的人員,超過千人,誰來打這裡?   不等別人說話,李爽搶先道:「東哥,這裡交給我們虎堂的兄弟吧!」   謝文東看眼李爽,笑了,轉頭對飛鷹堂副堂主戰英說道:「戰兄弟,這裡交給你們飛鷹堂如何?」   戰英聽了,忙躬身失禮,鏗鏘有力地說道:「請東哥放心,飛鷹堂的兄弟絕不會讓東哥失望!」戰英對陳百成的仇恨要比其他人深得多,不僅好兄弟賈軍文慘死於他手,就連大哥高強都險些喪命,這筆仇恨,他無論如何都要找回來的,飛鷹堂的恥辱,要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   對於戰英的回答,謝文東很滿意,含笑點了點頭,又指向地圖說道:「第二點地方,是位於城東的大據點,宣慶舞廳,周遍的敵人數量也在千人左右,這裡誰來拿下?」   沒搶到康壽夜總會,李爽本來就窩火,這時提到城東,他又急不可耐地說道:「東哥,我去!」   謝文東還是沒有看他,而轉頭對張龍道:「阿龍,你去如何?」   張龍臉色一喜,哈哈笑道:「多謝東哥看重!」說著,他一握拳頭,信心十足地振聲說道:「這裡是我的了!」   接下來,謝文東又分別指向城南和城北,將其交給以何浩然為首的豹堂。   見謝文東把東西南北都分出去了,每人都有任務,偏偏自己什麼都沒有撈到,李爽的眉毛擰著,急得抓耳撓腮,不停地在謝文東身邊清嗓子,假咳嗽,意思是提醒謝文東,他還在這呢,別把他忘了。   謝文東手指用力地點了下城市正中央,說道:「最後一個地方,也是敵人最大的據點,陳百成的分堂口。這裡大家應該都很熟悉,本是豹堂的堂口,現在被陳百成搶了去,裡面的人員超過四千人,可能還會有山口組的人員。。。。。。」   聽著謝文東的話,李爽笑了,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家都被安排任務了,現在只剩下自己沒有活,想必,東哥是把最難打的地方留給自己了。想到這,他鬥志激揚的直搓手,只等謝文東下令,將分堂口交由自己去打。   哪知,謝文東說完之後,目光一轉,落到了劉桂新的身上,幽幽說道:「桂新,這裡由你來打!」   劉桂新眼中精光一閃,扶了扶胸口,重重地點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是,東哥!」   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動了動,想說話,但最周還是沒說出口。   這時,李爽的額頭急出了汗,突然在旁大聲叫喊道:「東哥,我呢?」   他這一嗓子,如同晴空炸雷,把周圍的人皆嚇了一跳,包括謝文東在內。後者揉了揉耳朵,笑道:「哎呀,差點把小爽忘了!真是傷腦筋啊!」   怎麼一到我這就傷腦筋了?李爽快要抓狂,兩隻小眼睛瞪得提溜圓。   「這樣吧!」謝文東笑呵呵道:「桂新一人去打堂口有些艱難,你配合桂新一下,桂新打正門,你去打後門,小爽你看怎麼樣?」   自己只是被安排一個打後門,李爽當然不樂意了,不過轉念一想,有得打總比沒得打強,後門就後門吧,門門出狀元嘛,只要自己比劉桂新先打進堂口,那自己還是最風光的!他哈哈一笑,連連點頭,說道:「東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把最艱難的任務交給我。。。。。。」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環視左右,說道:「後天早上凌晨兩點動手,大家都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好了,就到這裡吧!散會!」   李爽吧嗒吧嗒嘴,把沒說完的話嚥回到肚子裡。   第二天,文東會上下擠動,各堂主召集各自的手下,獨自開會,商討進攻的細節。   DL。陳百成到達DL,與宮潤明回合一處。清晨五點左右,他下令進攻,並親自到場觀戰,他想看清楚,草原狼的勢力究竟有多強。   這次雙方的打鬥規模不大,陳百成也只是試探性的,做到心中有數,等到下午,小龍堂的大隊人馬到了,加上宮潤明的手下,一共有七千多人,聲勢好大,氣吞山河。   經過早晨的解除,陳百成看出草原狼的人員遠滅有宮潤明說的那麼多,他決定就在今晚上動手,傍晚時,陳百成給龍堂內打去電話。接電話的是草原狼的人,陳百成直接了當的說道:「我是陳百成,讓三眼來接電話!」   草原狼那人沒敢耽誤,急忙去找三眼。後者一聽,目光凝起,嘴角一挑,冷笑一聲,他倒是想聽聽,陳百成這個忘恩覆義的東西要和自己說什麼。   他接聽電話,嗤笑一聲,說道:「陳百成,最近的日子,你過得還不錯吧?!」   陳百成嘿嘿一笑,道:「三眼哥,又聽到到你的聲音,真好!」說完,他連笑兩聲,繼續說道:「本來我的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但是,自從知道三眼哥被『壞人』劫走之後,我就一直沒有安心過。」   「呵呵,你還真是有孝心啊!」三眼仰面而笑。   陳百成臉色一沉,接著,僵笑到:「三眼哥,你既然已經走了,還回來幹什麼?鬆手吧,時代不一樣了,謝文東和你的時代都已過去了,現在,在東北做主的,該換成我了。」   「你?哈哈——」三眼大笑到:「就憑你,恐怕還不配?」   「是嗎?」陳百成一聽這話,眉毛立了起來,咬牙到:「誰規定東北的黑道就是由謝文東做主?誰規定文東會老大的位置就應該一直由謝文東來坐?你就是死腦筋,可我不是!你甘願屈居人下,可我不願意!三眼,如果你現在還執迷不悟的話,你只有死路一條。看在昔日你我做兄弟的情分上,我奉勸你一句,投降吧,你是鬥不過我的,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   三眼打斷他的話,道:「陳百成我可以告訴你,瓦罐想變瓷器,永遠斗是不可能的,你就算塗上耀眼的顏色,你究竟還是瓦罐。當初,是我捧你上天,但是你不聽我的話,我會把你踢下來,就是現在,你要小心了!」說完,三眼將電話掛死。   「該死的三眼!」陳百成抓著手機,惡狠狠地向桌面連砸了數下,然後,他轉頭大吼道:「給我殺!殺了三眼,殺了裡面所有的人!」   這一次的進攻,可比以前要犀利的多,隨著四千小龍堂人員的加入,進攻的人力多了一倍有餘,從四面八方往裡突殺。   草原狼的一千多人,加上血殺,暗組、龍虎隊的人全部都出來禦敵,即使這樣,仍顯得得力不從心。   阿土上路巡視戰場,見形勢不利,找到三眼,說道:「三眼哥,敵人的數量太多了,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就算把他們打退了,咱們的顯得死傷也不少啊!」   三眼舉目看向戰場。堂口周圍的院落太大,而作為院牆的鐵柵欄又不夠高,很容易攀爬,測試,除了正門戰鬥激烈,連四周的院牆都成了戰場,雙方一個在裡,一個在外,裡面的人全力低檔,外面的人拚命爬牆,不少人身上數刀,屍體就直接掛在了鐵柵欄上,場面好不血腥。三眼表情凝重,沉思未語。   姜森在旁說道:「三眼哥,院落實在太大了,我人手不夠,防禦起來太困難了,我看不如全部撤回到樓內,這樣至少可以集中人力。」   三眼當然也明白撤回到樓內防禦敵人更容易一些,可是,那樣一來,已方就太被動了,到那時與外界完全隔斷,在想向外突圍,可見阿就變得難上加難了。但以此時的情況看來,也只能走這一條路了。   他考慮一番其中的利弊,當機立斷,點了點頭,說道:「讓下面的兄弟,撤退!全部撤回樓內!」   姜森等人聽完,紛紛向手下的兄弟傳話,令其撤回。   其實,多虧三眼下令的早,要不,不僅院子守不住,下面的兄弟的傷亡會更加慘重。   原來,陳百成見已方久攻不下,心中也很急,不過,他的頭腦可比宮潤明強多了。見對方站鬥力強悍,又以院牆為儀仗,想攻進去十分困難,陳百成腦筋一轉,立刻令手下準備數量大型號的卡車,準備硬撞進去。   鐵柵欄做成的院牆根本頂不住卡車的全力撞擊,到時,一旦被突破,敵人直接突進來,三眼這邊措手不及,其情況可就異常危險了。   正當陳百成弄來數量大卡車,準備強行撞開院牆的時候,三眼那邊的人員突然撤退了,全部回到大樓之內。   如此一來,反把陳百成的手下人員弄蒙了,站在院牆之外,不知道該不該往裡進。   即使是陳百成也在暗暗嘀咕,這不是三眼搞出了四面全套?!故意來引自己上鉤的! 第七十六章   直到過了十幾分鐘,陳百成才派出一小隊人員進院內查看,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陳百成這才哈哈一笑,暗道三眼是真頂不住了!他放心大膽地指揮大隊人馬進入院內。   退回到大樓內,三眼首先控制住電梯和樓梯間,防止敵人進入。讓出了院子,也就等於讓出了地下停車場,對方會通過停車場裡的電梯和安全通道進入樓內,三眼不得不防,同時,又派出人員頂住大樓的後門,另外,往中控室增派十名兄弟,對大樓內的各個要點進行時時監控。   三眼這邊在準備,陳百成也沒有閒著,進入院中,更加肆無忌憚,指揮人員向裡猛攻。   樓內大廳的空間有限,加上三眼準備充足,陳百成的手下近來一批,便被包圍一批,受到三面的夾攻。突擊了幾次,陳百成的人非但沒打進去,反而損兵折將,傷亡慘重。   陳百成見強攻不見效果,立刻改變戰術,將手下人員分成四批,同時進攻。一批衝殺正門,一批衝擊後門,一批去地下停車場,通過樓梯間向樓內殺,另外一批,也是陳百成精挑細選的一批精銳,秘密爬上二樓,由其窗戶,涼台進入。   這一下,陳百成的攻擊可真變成立體式了。   作為三眼曾經的得力干將,陳百成的大局觀未必出色,但臨場指揮戰鬥還是很有一套的,將人員眾多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至。   他四箭齊發,打鬥最激烈的不是正門,也不是後門,而是在二樓。陳百成這一手,確實很出乎三眼、阿日斯蘭等人的意料。由於準備不足,在二樓防守的人員並不多,加上被打個措手不及,草原狼被突然衝殺近來的敵人打得連連敗退。三眼聽聞消息,立刻將正門的指揮權交給姜森,他帶上五十名草原狼兄弟迅速趕往二樓。   當他到時,對方已衝近來一百餘人,而且後面還在源源不斷的在湧入。現在是生死存亡之際,關係到己方過千名兄弟的生死,三眼不敢絲毫大意,他亮車開山刀,兩眼圓睜,大孔一聲,猛衝過來。   敗退的草原狼人員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三眼已從他們身邊穿過,迎向敵人,雙手握刀,運足臂力,惡狠狠斬了下去。   一名衝在最前面的青年忙橫刀阻擋,只聽噹的一聲脆響,那青年受不了三眼強大的衝擊力,身子飛退,重重撞在牆壁上,他低頭再看看手中的刀,已扭曲成V型。   他驚得倒吸口冷氣,還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接著,周圍的景物天旋地轉,原來,他的腦袋也被三眼隨後的一刀乾淨利落得削掉。   三眼並不停頓,斬殺一人之後,提刀殺入敵人陣營中,瘋狂的砍殺。   又連續砍倒數人之後,身邊的敵人有增無減,三眼暗暗皺眉,正在這時,聽到走廊裡端有人正在大聲叫喊道:「上!快上!」   三眼心中一動,正想查看,前方又壓來三把鋼刀,他身形一側,避開鋒芒,接著,兩腿一用力,高高躍起,同時手中的開山刀劃出。   刷!這一刀,又急又快,在衝過來的三人頭頂掃過,雖然沒取了他們的性命,卻將三人的頭皮削掉好大一塊。   「啊。。。」三人驚呼痛叫,滿面是血的連連倒退,三眼藉著跳起的機會,也看清楚站在走廊正中間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他此時正在指揮左右人員作戰,顯然是這波敵人的頭目。   俗話說的好,擒賊先擒王。三眼鎖定了目標,想大退敵人,就得先把此人斬殺。他又是一聲大喝,直向那青年頭目殺去。   三眼勇猛,銳不可當,加上後面草原狼眾人的跟上,使他沒有了後顧之憂,減輕不少的壓力。   那青年頭目也發現了向自己衝來的三眼,心頭一震,指揮周圍的手下人,喝道:「三眼來了,快去攔住他!快!」   無數名身強體壯的青年高舉片刀,向三眼殺來,尤其塞頭的一位,長得人高馬大,足有二米掛零,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此時,他手中拿有一根手臂粗的大鐵棍,好像一座移動的小山,吼叫著衝向三眼。   對方的體型雖嚇人,但三眼並無畏懼,打仗比拚的是技巧和速度,而不是外形。   時間不長,兩人接觸到一起,那高壯大漢手中的鐵棍掄圓了,惡狠狠向三眼的腦袋砸去。   鐵棍破風,發出令人心悶的嗡嗡聲,三眼就地向斜前方一滾,將鐵滾避讓開。只聽身後彭的一聲巨響,地面的大理石方磚被鐵棍砸得稀碎,小石塊四處彈射。   高壯大漢再看眼前,已沒有了三眼的蹤影,正在他琢磨三眼哪去了的時候,忽聽身後傳出一陣驚叫聲,他意識到不好,忙轉回身查看究竟,可是,他的動作太慢了。   滾到他身後的三眼早已站起,手中的開山刀猛的向前一插,刀鋒入肉,直接刺進大漢的後心。   高壯大漢痛嚎了一聲,兩眼瞪得好像兩隻小燈泡,難以置信地看著三眼,突然又大吼一聲,回手將三眼的脖子掐主,手臂向上一舉,將三眼硬生生提了起來。   三眼暗吃一驚,這漢子真夠彪悍的,自己的一刀已刺入他的後心,竟然還有力氣把自己提起來,真是了得啊!他也不慌張,手臂一收,將開山刀拔出,接著,手腕一翻,刀鋒由下向上挑去。   卡嚓!開山刀將大漢掐住三眼脖子的手臂一切兩半,三眼落地之後,那隻大手還掐在他的脖子,他回手一扯,將斷臂拽掉,然後,再沒有多看大漢一眼。   大漢身子搖晃著,見三眼背對著自己,再次將鐵棍舉起,他想向下砸,可是,他的身子卻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樹不能無根,人不能無心。撲通!龐大的屍體轟然倒地,彷彿是一座山倒塌。   「哎呀--」   對方眾人無不驚駭得面無血色,看著三眼,嚇得慌忙倒退。反觀草原狼這邊,軍心振奮,舉臂高呼:「殺!殺!殺!」   三眼的勇猛,激起草原人骨子裡天生的那股剛硬、凶悍的狠勁,一各個都已忘記戰鬥的凶險和殘酷,臉上寫滿了嗜血的興奮。   由於身體的劇烈運動,血液循環加速,三眼的眉心的那道疤痕變得血紅,真的好像睜開了第三隻眼。   他身子前傾,一步步向對方走去。   那青年頭目同樣被三眼震住,不過,他反應也快,激靈靈打個冷戰後,尖聲叫道:「上啊!你們在等什麼?快上!殺了他,殺了三眼!」   「殺--」   兩名青年受不了三眼帶來的壓力,瘋了似的竄出來,一個掄刀砍向三眼的腦袋,一個出刀刺他的小腹。   三眼手臂連揮兩下,輕鬆將對方襲來的雙刀擋開,接著,上前一步,反手一刀,將一人的喉嚨劃開,另只手捏住另外那人的脖子,手臂抖動,藉著寸勁,將那人的頸骨掐斷。   毫無聲息,兩名青年軟綿綿的倒在三眼的腳下。   太快了,快到後面的人還沒有衝上前來,這兩人就已經死了。   三眼速度不減,邊向前走走邊凝聲說道:「我不想看到你們的血濺在我的身上,我也不希望你們死在我的手裡,想活命的,就統統給我讓開!」   說話間,三眼已走到人群近前,他的身體與對方幾乎到碰到一起,他目光凌厲地看著眾人。   「你去死!」   與他要貼在一起的那名大漢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舉刀就要砍,三眼膝蓋一提,猛的掂在大漢的下體。大漢嚎叫一聲,像是只煮熟的大蝦,身子縮成一團,倒在地上。   三眼邁過他的身體,繼續向前走去。   「呀!」又有三名青年趁機出手,結果反被三眼的快刀搶前劃過胸膛,當場身亡。   三眼不會什麼刀法,但豐富的經驗彌補了這一缺點,從無數場生死戰鬥中磨練出來的招式簡單且實用,出刀即斃命,沒有半點餘地。   這樣的三眼,給人一種近乎無懈可擊的恐懼感,對方眾人不敢再觸其鋒芒,嚇得連連退讓。   他們這一讓,給三眼讓出一條通道,他冷然震喝一聲,大步流星向那青年頭目衝去,與此同時,手中的開山刀狠狠劈了下去。   青年頭目促不及防,勉強將手中刀橫過頭頂。   耳輪中只聽得卡嚓一聲。三眼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將青年頭目的鋼刀直接砍斷,刀勢不見,又向青年頭目的腦袋落去,多虧青年的反應夠快,及時的把腦袋偏一偏,才算避開鋒芒。   三眼這一刀,雖然沒有劈在他的腦袋上,卻深深切入他的左肩。青年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瞬間,他的半邊身子便被鮮血染紅。   「躺下!」三眼手上抽刀,腳下一個掃堂腿,將青年頭目踢倒,隨後,腰身一低,一把抓住青年的頭髮,手起刀落,將青年頭目的腦袋一打砍掉。   這時遲,那時快,三眼這一連串的動作,前後沒超過十秒鐘。   三眼一甩手臂,將斷頭扔開,立馬橫刀,環視眾人,喝問道:「誰想再戰?」 第七十七章   在三眼的注視下,眾人感到一陣陣心寒,本以抬起的片刀又慢慢放了下去。看著三眼那精光閃爍又充滿殺氣的眼神,浩翔只要自己一出刀,就會遭到他最致命的一擊。這時,草原狼眾人乘機而上,用刀逼住對方,並卸下他們手中的武器。二樓這一場混戰,三眼帶領草原狼眾人不僅打退了對方的僅供,還活捉了百餘人,斬殺了帶隊的頭目,這是讓陳百成始料未及的。在戰術上,他並沒有敗,敗就敗在三眼太勇猛,表現出來的氣勢完全壓倒己方,超乎想像。陳百成這時有些後悔了,當初真不應該把唐寅留在長春,要是他隨自己一同到DL,以唐寅的本事,與三眼正面對抗根本不會輸。   不過世界上沒有後悔的藥,這時再叫唐寅過來,陳百成覺得也太晚了。   三眼有了防備,陳百成的手下想再強攻二樓,得手的機會已基本沒有,雙方拚殺的焦點又集中在堂口的正門。   戰鬥一直打到深夜十一點多,雙方人員都打得筋疲力盡,才算告一段落。這一場惡戰下來,雙方的傷亡都直線上升,陳百成那邊折損過千,處於防守方的草原狼傷亡也在二百往上。   陳百成站在距離堂口比較遠的地方,急得掐腰來回打轉,他不敢靠得太近,畢竟有血殺,暗組的人在場,很可能抽冷子一槍就直接要了他的性命。看著他媽的通明的堂口大樓,陳百成掏出手帕,擦擦人額頭上的汗水,心裡暗暗思量,該怎麼能盡快把這裡打下來。堂口的正門很高,並有階梯,開車直接撞進去是不可能了,若是用火攻,也是行不通,到時把消防官兵引來更加麻煩。思前想後,陳百成腦到靈光一閃,打個響指,一把將身邊的一名心腹抓過來,急聲說道:「你現在就去安排人,把堂口的電線剪斷!」   「電線?」那名心腹愣愣的說道:「成哥,通進堂口的電纜是埋在地下的!」   「媽的!」成敗成抓著他的脖領子,怒聲吼道:「那你不會挖嗎?把地挖開不就可以了嗎?快去!」說完,又一把將心腹推開。那人連忙答應一聲,帶人去剪電纜。   凌晨零點,陳百成的手下成功將堂口的電纜斬斷,頓時間,堂口電燈齊滅,變成黑漆漆的一片。   陳百成嘿嘿冷笑,喃喃說道:「三眼,我這回把你們變成瞎子,我看你還怎麼防!」   沒錯,堂口內一片漆黑,三眼等人看不清楚,可是陳百成的手下也成了睜眼瞎,雙方這回開始一手拿刀,一手拎手電筒搏殺,戰鬥依然膠著。   知道天邊放亮,陳百成各種各樣的辦法都用遍了,數千人的手下也沒推進堂口一步。天色已亮,無法再戰,陳百成讓手下人打掃一下戰場,然後拖著沉重的身體去休息了。他是走了,可是沒讓手下人閒著,雖然不再進行大規模的進攻,但是小規模的騷擾卻不斷。在陳百成看來,不能讓三眼等人得到足夠休息,成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自己即便是拖也要把他們拖垮。   陳百成打算等今晚再進行強攻,那時,受了一整天騷擾的三眼等人戰鬥力肯定會減少很多,自己的進攻將能有所進展。   可是,他的打算很好,等到晚上,他氣死飽滿地準備組織進攻的時候,長春突然傳來受到大規模敵人進攻的消息。   長春,晚間十點。   謝文東蓄謀已久、準備充足的進攻終於開始了,各堂人手,兵成五路,由長春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打了進去。   事先,謝文東已和蕭中聯打好招呼,讓警方適當的迴避,因為有省書記蕭永貴的首肯,蕭中聯滿口答應,拍著胸脯保證,警方絕對不會參與進來。   十點半左右,何浩然的豹堂、戰英的飛鷹堂、張龍的龍堂,對陳百成勢力位於長春的四大據點展開猛攻。   一方是有備而來,含憤作戰,一邊是驚慌失措、倉促應戰,表現出來的戰鬥力當然不能同日而語。很快,告急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進分堂堂口內。   坐鎮分堂的是陳百成的心腹手下王維,另外還有山口組的若頭中村伍男。聽聞四大據點同時遭受強敵的進攻,王維預感到事情不對勁,他急忙找來中村伍男,商量對策。把現在的情況大致說完,王維滿面顧慮地感歎道:「對方進攻得這麼猛,想必是謝文東趁成哥去DL,開始總攻長春了…」   王維未算是陳百成手下少有的智將,深得陳百成的器重。   中村伍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四大據點不能有失,王先生應該立刻派出手下去救援!」   王維苦笑著搖搖頭,說道:「謝文東要拿下長春,最想拔掉的釘子就是我們所在的分堂口,他一定會安排最厲害的主力來打這裡,如果我派出人員,只怕分堂空虛,到時頂不住謝文東啊!中村先生,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調動你麾下的山口組兄弟,去增援四處據點。」   「這個……」中村伍男是非常不願意把自己的手下排出去參戰的,但是,王維的話又很有道理,他略微考慮了一下,隨機點頭道:「好吧!王先生希望我最先支援哪一處?」   見中村伍男點頭允許,王維心中一喜,說道:「我們位於城西的據點最薄弱,城北次之,中村先生就先增援這兩處吧!」   「好!」中村伍男答應一聲,轉身出去,召集手下。   中村伍男是去增援了,可他還是藏了私心,並沒有帶出全部的手下,只帶了五百餘人,趕往城西的據點。   山口組的人走後不久,劉桂新和李爽帶人抵達分堂口的附近。兩人的任務是一前一後,兩面夾擊,臨分手前,李爽對劉桂新笑道:「桂新,你我打個賭如何?」   劉桂新一愣,疑問道:「爽哥要賭什麼?」   「賭咱倆誰能最先打進堂口!」李爽笑呵呵的說道:「誰先進去,誰就贏,輸的嘛,就請贏的喝一周的酒!」   「呵呵!」劉桂新被他逗笑了,他望向分堂口的大樓,臉上的笑容又是一斂,眼中散發出濃濃的恨意,幽幽說道:「這次,我是不會輸的!」   「好!」李爽一拍劉桂新的肩膀,說道:「兄弟,打下分堂口之後,你我再見!」說完,帶領虎堂人員,直奔大樓的身後而去。   劉桂新的手下雖然多,但卻很雜,其中大部分都是龍堂和小龍堂的人員,他們是被文東會俘虜之後歸降的,戰鬥力談不上弱,但也絕對不強。   他們負責主攻正門,其任務還是相當艱巨的。   劉桂新等人剛到分堂口的正門,就被那裡的守衛發現,其中一人大聲喝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文東會!」劉桂新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冷喝一聲,同時亮出傢伙。   幾名守衛一看,紛紛驚叫一聲,掉頭就跑,同時大聲叫喊道:「不好啦,敵人打過來了!」   劉桂新與陳百成之間有刻骨的仇恨,見了他的手下,也是怒火中燒,他瞪圓眼睛,將手中的砍刀向前一指,回頭喝道:「兄弟們,隨我殺!」說完,率先追殺過去。   主將勇猛,身先士卒,下面人的鬥志也昂揚,齊聲吶喊,緊隨劉桂新的身後,衝進分堂口的大院。   對方的幾名守衛跑進樓內,時間不長,從裡面湧出數十號人。只這點人,哪裡是劉桂新的對手,只是瞬間,就北淹沒在人海中。   劉桂新手提砍刀,連斬數人,衝入大樓內。   樓內大廳,敵人的數量眾多,與劉桂新及其手下短兵交接,展開一場惡戰。   由於空間的問題,雙方實際在大廳內戰鬥的人員數量並不多,但不知道是劉桂新等人的戰鬥力太強,還是對方實力太弱,打了不到十分鐘,對方的人員變開始顯露出潰敗之象。   這些人陣型混亂,各自為戰,毫不配合而言,似乎是無人在指揮戰鬥。   劉桂新哪能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邊打邊令身後的手下全力向裡衝殺。   他的人數進越多,對方漸漸低檔不出,開始是小規模的潰敗,可時間不長,出現全線潰敗,大批的人員無心再戰,尖叫著向樓上跑去。   劉桂新殺得渾身是血,神智激動,見對方逃脫,他牙關一咬,提刀就追。   他這一追,下面打得正興起的眾人自然也緊跟上去,邊追還邊叫喊:「殺啊!不能放跑一個!」   雙方在樓梯間又展開一場追逐站。   很快,雙方人員敗逃到頂樓,慌慌張張地湧入走廊之內,劉桂新隨後追了上來,可是,他踏入走廊之後,他心頭突然一震,暗道:自己的進攻是不是太順利了?作為分堂口,對方的實力應該是最強的,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就讓自己打入到腹地呢?難道有詐?想到這,他打了個冷戰,被熱血沖暈的頭腦也隨之冷靜下來,回頭張望一眼,只見手下的兄弟也都跟了上來,哎呀,自己是不是太深入了? 第七十八章   劉桂新意識到了不好,可是,當他想回撤的時候,卻已經晚了。突然之間,走廊兩則的房門齊開,接著,每間房內都蜂擁而出十數人,數量雖然不多,但加在一起,卻超達三百人,將走廊佔滿。   這只是一層樓的情況,上面的六層樓層層都是如此,密壓壓的人群從各個房間冒出來,與擁擠在樓梯間的劉桂新手下展開一場短兵相接。這些人出來得突然,殺得劉桂新從手下措手不及,加上人員全部擠在樓梯間內,陣線拉得過長,無法集中,首尾難以照應,很快樓梯間的人員被他們殺得大亂,並分割成數段,各自為戰,情況危急。   此時,李爽在大樓的後門也展開了進攻,攔阻他們的除了王維的手下,還有山口組的大隊人員。   虎堂人數雖然多,但對方畢竟佔了地勢上的優勢,死死頂住後門,想短時間內攻進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且說樓內的劉桂新,直到這時,他才明白自己真的上當了,敵人開始用佯敗引自己深入,利用己方人員擠在樓梯間,陣形過長,且位置不佳時,趁機進攻,這樣下來,己方根本不是對手,恐怕要全軍覆沒的。   只是瞬間,他的額頭的冷汗就流了出來,回頭大喊道:「撤!全部撤退!」   這時再想撤,哪能那麼容易!敵人早已將每層樓梯間的連接處佔領,上面的下不來,下面的上不去,劉桂新的手下已亂成了一團。   「劉哥,六樓都是敵人,我們下不去了!」一名頭目從人群中擠出來,臉色慘白地顫聲叫道。   「該死的!」劉桂新咒罵一聲,轉頭再看前方,走廊內的敵人已一步步向自己壓來。   「劉桂新,我們好久沒見了!」這時,對方的人群一分,從中走出一人,三十多歲,長得斯斯文文,身穿考究筆挺的西裝,臉上帶的一副金邊眼鏡。劉桂新聞言,舉目望去,看清楚來人,他暗吸了口氣,說道:「王維!」   劉桂新和王維還是比較熟悉的,兩人以前同是陳百成的心腹,一文一武,各有所長,私交談不上要好,但平日裡見面的機會不少,相互之間也算非常瞭解。   「我們本應該是兄弟,」王維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可是,你北背叛了成哥,我們現在,只能刀槍相向了!」   「是陳百成對我不仁在先!」聽到背叛兩字,劉桂新肩膀一震,咬牙狠聲說道:「如果他不殺我全家,如果他能留給我和我妻兒一條生路,我怎能叛變?」   「呵呵,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委屈,背叛是你自己選擇的,你有今天這個下場,也是你咎由自取。」在王維看來,是劉桂新背叛在先,陳百成才含憤殺了他的家人,黑道就是這樣,你走錯一步,不僅自己性命難保,還會連累到家人。他頓了一下,又意味深長地說道:「劉桂新,你今天已插翅難飛,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只要你肯投降,我會向成哥為你求情,保你一條活路!」   「投降?哈哈--」劉桂新怒極而笑,冷然,他笑聲一收,沉聲道:「只要我劉桂新還有一口氣在,我都要砍下陳百成那狗賊的腦袋!」   王維臉色一變,暗歎一聲,搖頭道:「既然這樣,多說無益!」說完,他側頭對左右的手下喝道:「上!」   「我先殺了你!」不等王維的手下衝上前,劉桂新先向他殺去。   王維左右的部下臉色一變,急忙竄上前去,擋住迎面而來的劉桂新。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大哥計謀過人,但打仗就不在行了,論比拚身手,別說一個王維,就是十個八個的王維捆在一起,也敵擋不住劉桂新一個人。   此時,劉桂新把他的籌碼都壓在王維身上,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只有自己能殺了王維,或者擒住他,才有可能讓己方扭轉劣勢。   打定注意,劉桂新全力而戰,手中的砍刀掄圓了,橫著掃了出去。一名大漢忙立刀格檔,隨著一聲刺耳的金鳴聲,那漢子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身子一踉蹌,橫著退了出去,劉桂新刀勢一轉,橫著又掃了回來。   另外一名青年見他刀勢兇猛,不敢觸其鋒芒,向後急退,哪知劉桂新這只是虛招,乘他回退之機,砍刀猛向前刺去。青年退得快,可是哪有他的刀快,撲哧一聲,青年的小腹被他一刀刺穿。   「啊--」   青年慘叫,劉桂新向前一近身,一腳踢開,接著,抽刀反手劈向青年身後的王維。   王維可不敢和劉桂新較量,見他一刀砍來,嚇得翻身倒在地方,顧不得顏面,四肢並用,連滾帶爬地鑽進己方陣營之內。劉桂新一刀劈空,則刀再找王維時,已民不見對方的蹤影,面前密壓壓的都是敵方人員。他大吼一聲:「王維,是男人的就出來和我一戰!」   爬回己方陣營中的王維站起身,擦擦額頭的冷汗,苦笑一聲,搖頭嘟囔一句:「匹夫之勇!」接著他在人群中大喝道:「兄弟們,殺了他!」   話音未落,嘩的一聲,上百號人像潮水一般向劉桂新以及他的手下壓去。雙方沒有二話,在走廊內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搏殺。   戰鬥激烈血腥,雙方人員在刀光劍影中象鋤草一般,一波波的倒下,後面的人馬跟上,繼續撕殺。這時的人命,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人們在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本事瘋狂地屠殺著同類。   劉桂新將壓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來,一把確刀掄得上下翻飛,殺敵無數。   在上百號敵人陣營中,他硬是殺出一條血路,衝了出來,看到站在走廊裡端的王維,他手中砍刀一指,喝道:「你拿命來!」   「哼!」王維冷笑,站在原地沒動,抬手打個指響,沉聲道:「上!」   說話間,在他身後又衝出百餘人販私舉片刀,向劉桂新衝去。   劉桂新眼眉豎立,身子一振,斷喝一聲,提刀迎了上去。   他確實是一員猛將,迎戰百餘人,竟然毫無懼意,而且鬥志更加激揚,提升到了頂點.雙方剛一接觸,劉桂新手中砍刀連揮,瞬間劈倒三人,隨後,竄入敵陣中,左右砍殺.   敵人數量實在太多,劈倒一批,又上一批,由四面八方向劉桂新週身亂砍亂刺.   眨眼的工夫,他雖然砍倒對方二十多人,但身上也被劃開十多條口子,渾身上下,流滿了敵人和自己的鮮血.   "殺!"正在著時,劉桂新的手下終於突破了第一波敵人,衝了上來.他們的加入,給敵人造成了不小的衝擊,也讓劉桂新的壓力頓減.他看向那一各個滿身是傷卻又仍咬牙跟隨在自己身邊的手下眾兄弟,心中一蕩,血液為之他媽的,燃燒.他揮刀第一名向他攻來的漢子斬為兩截.接著,仰天咆哮一聲.拎刀向前大步走去.   王維的手下看著如同滿身是血.好似地獄惡魔的劉桂新,嚇的心中生寒.背後冒涼風.忍不住一步步地向後退卻.   站在深厚的王維也是心驚不已,想不到劉桂新竟然如此勇猛,一個人.完全扭轉了戰局.使其不利變有利.他舉起手,喲想派出第三波手下,可是轉頭一看.左右的手下人已不足百人.   糟糕!王維心臟為之一抽,原本在他看來,自己帶三百多人消滅截斷在七樓的劉桂新根本不成問題.可是,結果截然相反.反倒是自己被困在了七樓.雖然.他現在的人手還是比劉桂新多得多.但心裡仍然無低.   正在這時,王維左側身邊的房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個相貌俊朗、身材勻稱的青年,看到他王維先是一驚,接著大喜.心中長一口氣,我命無憂!   來者不是別人,正式陳百成麾下的第一高手.唐寅.   他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從房裡慢悠悠的走出,先探著撓頭看看王維.轉頭在悄悄逼者數十名大漢連連後退的劉桂新等人.他咧嘴笑了,呵呵說道:"這裡真熱鬧啊!"什麼叫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句話用在此時的劉桂新上,再恰當不過.不看見唐寅還好.看到唐寅之後,劉桂新嗷的一嗓子,雙目充血而變的赤紅,嘴唇哆嗦著.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嗓子都變了音,尖叫道:"唐寅!唐,寅-----""哦!"唐寅對滿面猙獰的劉桂新視而不見,而是閉上眼睛.十分享受地聽者他怒吼自己的名字,臉上掛者無比舒服的笑容.   "我殺了你----"如果說剛才劉桂新還保留神志.那麼現在他徹底瘋狂了.看到手刃自己妻兒的兇手.他掄刀向前衝去.對著擋在面前的大漢吼道:"滾開!"說著.運起全力,將砍刀掄了出去.   噹啷啷!   這一刀下去,隨著一陣脆響聲.有三名膀大腰圓的漢字被他震飛出去.其他人見狀.嚇的頭皮發麻.兩腿發軟.不敢站在他的前面.紛紛向兩旁連退.   劉桂新眼前再無障礙,甩開大步,拖刀直奔唐寅衝去. 第七十九章   劉桂新的速度極快,彷彿一件旋風。   唐寅始終閉著眼睛,直到劉桂新到了他近前,掄出的刀鋒馬上要劈到他的腦袋時,他兩眼猛然睜開,一道精光從中閃出,下面風聲乍起,一腳點在劉桂新的胸口。   別看唐寅動作的幅度不大,但這一腳踢出,卻是雷霆萬鈞,其中的力道奇大無比。   劉桂新驚叫一聲,感覺自己好像被奔馳中的火車撞個正著,雙腿離地,整個身子向後倒飛出去,足足摔出五米多遠,落在地上,又滑出三米,才終於停下來。他仰面躺在地下,喘著租氣,費力的抬起頭,哇哇兩聲,向旁吐出兩口鮮血。   原本退到兩旁的王維手下見有機可乘,一擁而上,手中的片刀高高掄起,向地上的劉桂新衝去。   其中一人距離劉桂新最近,他的速度也最快,轉瞬到了劉桂新近前,手中的片刀惡很很向他的脖子切去。   可是,他的刀剛剛砍到一半,卻怎樣也落不下去了,這人吃了一驚,扭頭一看,才發現有一隻手象鐵鉗一樣牢牢捏住片刀的刀背,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將刀抽出,這人身子一震,順勢看向手的主人,只見唐寅正笑呵呵地盯著白己,瞬間,這人感覺白己好像一下手跳進冰窖裡,由腳底往上升起一股寒氣,頭髮絲都快豎立起來。   他艱難地咽口吐沫,結結巴巴地茫然道:「唐……唐大哥……   「他是我的!」說著話,唐寅手指猛的一彈,指尖點在刀身上,只聽叮的一聲脆響,刀身劇顫,那人只覺得手掌一麻,片刀落在的上。他驚駭地看著唐寅,臉色蒼白,一屁服坐在地上,連連向後倒爬。唐寅是個可怕釣人,無論對於敵人還是對於他的自己人來說,都是如此。他喜怒無償,久噬血如命,含笑殺人,若惹得他不高興,連自已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其他那些想上來佔便宜的人也一各個滿面恃恐,默默退了下去。   唐寅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低頭看著劉桂新,一抬腿,跺住他的胸口,笑道:「怎麼?想為你的家人報仇嗎?只憑你這點本事,還差得運呢!哈哈——」說著,他仰面狂笑。   像劉桂新這樣秩骨鋅鋅的漢子哪能受得了這樣的恥辱,他猛然嚎葉一聲,抓進砍刀的刀把,猛然向唐寅的小腿掃去。   唐寅哨角笑起,腳掌一提,突然向上一點,腳尖剛好踢在砍刀的刀身上,嗖的一聲,劉桂新手中的砍刀脫手而飛,不能後者回神,唐寅的腳一晃,踩住劉桂靳的手腕上,接著,他暗中加力,只聽卡嚓一聲,劉桂新的腕骨被他硬生生踩碎。   「啊——」劉桂新發出嘶聲裂腫的痛叫聲,臉上汗如而下,身子左右翻滾,可是,他的手臂仍被唐寅緊緊睬著,身子無法滾開。   看到大哥因痛苦而扭曲釣表情,劉桂新手下的一干兄弟受不了了,這僅有的五十多人份份大吼一聲,向唐寅殺去。   唐寅笑了,笑得好不開心,哨裡喃喃的嘟囔著:「這樣才有意思嘛!」說著,他雙臂抖動,亮出兩把殘月彎刀,等對方的五把片刀一齊向他身上砍來時,他身形先是輕鬆的向後一退,避開鋒芒,隨後,又快似閃電的向前一衝,沒人看到他的如何出刀的,兩把彎刀已刺穿兩名青年的胸膛,接著,手腕翻轉,雙臂向旁一分,撲!彎刀將倆青年釣胸膛豁開,身形一轉,雙刀在他身體周圍畫出一道銀光閃閃的弧線,接著,三道血泉在他面前噴起,咕嚕!先是三顆斷頭落地,然後,三具無頭的屍體緩緩倒了下去。   五位剛才還生龍話虎的青年,五條鮮活的人命,就在這一眨眼的工夫,消聲殆盡。   走廊內安靜下朱,空氣彷彿凝結變成了實質一般,讓每個人的身子不自覺的僵硬住,也讓各個人的心頭都好像壓了一塊無比巨大的石頭,連喘氣都為之困難。   唐寅的身手也超出人們所能理解的範疇,他殘酷的手段,也讓敵我雙方共同為之顫慄、心寒、顫抖。   眾人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一個人,更像是看一個怪物,一個吃人釣怪物。   見劉桂新的手下在站在原地愣愣發呆,唐寅咧嘴而笑,手中的刀向他們擺了擺,柔聲說道:「來啊!一起來!」   沒有人敢上前,聽了他的話,嘩的一聲,五個人不近反退,連連退縮。不是他們沒骨氣,也不是他們的膽子小,是腳下的步伐根本不受他們的控制。   「唉!」唐寅歎了口氣,左手刀突然向下一落,刀鋒深深刺入他腳下劉桂新的左肩。   「啊——」劉桂新忍不住又發出一聲痛叫,身上的衣服被鮮血和汗水濕透,此時,他已經沒有一絲力氣,躺在地上,只能任由唐寅殺害。   他的冷血,久讓眾人的臉上生出怒火,唐寅將刀拔出,又是向下一刺,這一回,刀鋒刺入劉桂新的左腹。   「啊……」劉桂新的叫聲顯然比剛才弱了很多。   「混蛋!畜生!」兩名青年忍不住,久衝上前來。唐寅雙腳沒動,用右手彎刀架住對方的從刀,隨後剛刀一轉,石火電光般在那兩個青年的脖前劉過。   雙方的實力不僅不再一個檔次,而且相差過於懸殊,在這麼近的距離,他倆人仍衛看清楚唐寅是如何出的招。   兩青年手捂脖頸,倒退兩步,身子搖晃兩下,雙雙倒地,絕其身亡。   唐寅搖搖頭,將目光再次投降後面的人群,剩下的四十多人本已打算衝上前,可是,再青年倒下後,他們前衝的動作又硬生生縮了回去。   「呵呵!」唐寅慢慢拔出插在劉桂新小腹的彎刀,如同勾子的刀尖將他的腸子都鉤了出來,接著,向下又是一刺,刺入劉桂新的右肩。   就這樣,他眼睛看著對方人群,將刀拔出,刺入,然後再拔出,再刺入……   劉桂新的身子被彎刀刺的強創百孔,如同馬蜂窩,可唐寅偏偏不取他的要害,讓他傷而不死。   「啊--」一名青年受不了這種非人的折磨,瘋了似的長叫一聲,掉頭就跑。   他已不管後方是否有敵人,哪怕那時一座火坑,他此時也能心甘情願地往裡跳。   他是開始,剩下的眾人也紛紛嚎叫著向後跑去。   「哈哈……」唐寅一陣大笑,搖頭說道:「真是一群膽小鬼!」說著,他轉回頭看向王維及其手下,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哇--」   看著唐寅腳底下那血肉模糊成一團,甚至還在蠕動的劉桂新,王維過半的手下人五臟六腑都翻騰起來,忍不住扶著牆壁哇哇大吐,一各個幾乎要將胃腸都吐出來。   這些人都是打過硬仗,不少都是殺過人,可及時是他們也受不了了。   王維臉上的肌肉抖動兩下,算是再笑,不過他的笑比哭還難看,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唐寅聳聳肩,添了添嘴唇,冷然一腳,將劉桂新的腦袋踩雖,然後,慢慢地向樓梯口方向走去。   看著唐寅消失的背影,王維的一名手下顫聲說道:「維……維哥,他……他不是人,簡直就是畜生,變態!」   王維沒有接話,而是向前走了兩步,然後,蹲在地上,哇的大吐起來。   再說身再後門的李爽,見下面眾人久攻不下,他也急了,加上又到分堂口內隱隱傳出的喊殺聲,知道劉桂新已然衝破正門,他倆手插腰,看著前方死活衝不進去的兄弟們,急得走來走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沒用,沒用,真是沒用!」李爽嘟囔兩聲,亮出開山刀,扯脖子大吼一聲:「都給我閃開!」   這一聲爆吼,別說虎堂的人被震的一哆嗦,就連對方都嚇了一跳,暗暗嘀咕:這是誰的嗓子?怎麼這麼大!   堂主發話,虎堂兄弟讓開一條通道,李爽提刀一直衝上前,對著密集的敵人,由上而下,全力地砍出一刀。   對方堵住門口,站位密集,見李爽一刀劈來,有三人橫刀招架。   「噹啷啷--」   這一聲巨響,直把周圍人震的耳朵嗡嗡直響。   再看對方的三人,虎口崩裂,鮮血直流,三把片刀也齊唰唰的掉在地上。李爽隨後又是橫著一記重道,直接將三人的胸口劃開。   仗著一股驚人的蠻力,李爽開山刀連續揮砍,傷敵十數人,還真是硬生生壓了進去。   「你們愣著幹什麼?上啊!就算推也要給我推進去!」李爽邊出刀邊大聲叫喚著。   「吼--」虎堂的眾人一擁而上,也不管對方的片刀了,直接撞了上去,和對方硬擠。   這時,雙方已不再是比拚片刀的較量,而是比誰的力氣大。   李爽腦袋向前頂著,憋的滿臉通紅,邊頂還邊出刀,不停地刺向前方的敵人。   還好,虎堂的兄弟都是身大力不虧的壯漢,眾人一齊使勁,力道何止萬斤,直把對方的眾人擠的踉蹌而退,位於大樓之內的最後面的人員成片成片的倒下。 第八十章   謝文東五箭齊發,進攻長春,他有意先打擊長春的四大據點,引分堂口的王維派人去救援,只是,讓他稍感意外的是,救援的人並非陳百成的手下,而是山口組的人。聽完暗組傳回的消息,謝文東先是一楞,接著笑了,給長春的市局長蕭中聯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蕭局長,我這邊需要你幫個小忙!」說話間,他特別加重最後兩字的語氣。長春的分堂口會去增援受到攻擊的據點,而首先支援的肯定會是城西、城北這兩處人員最少、勢力最薄弱的地點,這早在謝文東的預料之內,只不過是增援的人換成了山口組,這對於謝文東來說,狙擊變的更加容易。他坐車來到了香州路附近。這是分堂口去往城西的必經之路。當然他不是一個人來,與他同行的除了張研江、五行兄弟以及格桑之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文東會的精銳人員,只不過是隱藏在暗中,表面上看去,就只有三輛轎車孤零零地停在路旁。中村伍男帶著五百名山口組人員,坐著八輛大貨車以及兩輛轎車,直奔城西而去。東北在冬天的時候,深夜接近十一點,路上已少有行人,過往的車輛也不是很多。尤其是今晚,天空飄起雪花,路面更是光滑。出了分堂口不久,坐在第一輛汽車裡的中村伍男給後面的手下打去電話,分出二百名兄弟,前往城北。畢竟城北和城西皆為己方的大據點,位置重要,不容有失。他帶領剩下的三百人走到香州路的一個十字路口時,正好趕上紅燈,中村伍男沒管那麼多,令司機直接穿行過去。可是,汽車剛開到十字路口的中央,橫下裡突然間急速衝出一輛大型號的卡車,速度之快,如同一道旋風,嗡的一聲直撞過來。車上的中村伍男聞聲不對,轉過頭去,看到呼嘯而來的大卡車,他兩眼猛頓時瞪得流圓,在那一剎那間,他的冷汗不自覺地流了出來。開車的司機也發現了,來不及細想,本能反應的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轎車加速,像是一支離弦之箭射了出去,車尾和那輛卡車的車頭只差幾公分的距離,險險躲過。   他的躲了過去,可是後面的汽車卻沒那麼好運。急切的剎車聲刺人耳膜,但是,在冰雪積壓光滑的路面上,剎車卻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跟在轎車後面的第一輛貨車正好裝載卡車的集裝箱上,發出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強大的撞擊了,是卡車轟然傾倒,橫著滾了出去,而那輛裝滿山口組幫眾的貨車卻騰空而飛,在空中足足劃出兩秒鐘,才大頭朝下的紮在地上,隨著巨大的響聲,貨車摔得變了幸,碎片橫飛,支離破碎。   事故並沒有因此結束,再後面的一輛大貨車收不住車閘,一頭和剛剛落地的貨車撞在一起,再一陣更加響亮的撞擊聲中,兩輛貨車一起滾了出去,車身扭曲成一團。   嘎吱吱——隨著急剎車聲,後面的三輛貨車急忙停下,橫再路中,中村伍男所左的轎車也隨之停了下來,坐在裡面的他連同幾名手下心有餘悸地互相看看,然後,一起扭頭,向後望去,看到兩輛已起火的大貨車,幾人皆慌了手腳。   兩輛貨車裡面可是有一百多號兄弟,現在被摔成這副模樣,裡面的情況可就可想而知了。   坐在中村伍男左右的手下人忙開車門,想從車裡出來查看,正在這時,路邊兩旁的胡同裡竄出數條人影,直奔轎車跑來,沒等中村伍男和他的手下反映過來,那十餘人撤開衣襟,露出夾再腋下的AK47,對著轎車,十餘把槍一起開火。   「噠、噠、噠……」連成一片的槍聲如同放鞭炮,彈飛而出的彈殼似乎比天空中的雪花還要密集,十多把AK47槍口噴射出彷彿來自地獄的火焰,要將轎車焚燒,融化。   只是十幾秒鐘的時間,至少有四百發子彈打在車身上,直將轎車打得千瘡百孔,面目全非,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連汽車前臉的封蓋都打飛了。   終於槍聲停止,場中瀰漫這濃濃的消炎,火藥味刺鼻,再看看轎車,已慘不忍睹,從縫隙中,滴滴答答的溜出血水。   「撤!」其中一人將槍口放下,打量一下轎車,低聲急喝,轉身就跑,剩下的十餘人紛紛跟了上去,跑進胡同裡,轉眼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變故來的太快了,當山口組的手下人又是提刀又是拎槍,趕過來的時候,再看看現場,哪裡還有敵人的蹤跡?   他們怒吼一聲,轉頭看向轎車,又紛紛發出驚呼,急忙跑上前去,將轎車圍住,透過已被打得稀爛的車窗,向裡面一看,數人都差點吐出來。   原來,在車裡坐著的五人已體無完膚,沒了人形,連身體都快被子彈活生生打熟。   AK47的威力太強大,自當打穿車體,還能再繼續打穿一人的身體,加上子彈又是由四面八方射來的,車內的人根本無從躲藏,中村伍男連怎麼回事都沒有搞清楚,就稀里糊塗地和幾名心腹一起見了閻王。   正當他們愣愣發呆的時候,突然之間,四周警鳴大震,無數的警車不知道從哪一股腦的冒出來,向他們飛速開來。   「哎呀,中國的警察來了!(日)」一名山口組的小頭目反應過來,驚叫一聲,拔腿就跑.   山口組的其他人員見狀,也如鳥獸散,驚慌失措的落荒而逃。   他們想跑,可是警方卻已將他們的去路完全封死,警車封住主道,大批警員封鎖住次道和胡同,將三百餘名山口組成員牢牢圍在街道上。   不遠處的路邊,停有三輛轎車,而坐在車內的謝文東此時正笑呵呵地抽著煙,拿著手機說道:「蕭局長,你的人來得很及時!恭喜恭喜,一下子抓住這麼多日本的黑幫分子,真是大功一件啊!」   「哈哈!好說,好說,多虧有謝先生幫忙嘛!」   「我說過,你幫我,我自然會幫你嘛!」   「哈哈--」   兩人各懷鬼胎,卻又相談甚歡地各自掛斷電話。   放下車窗,謝文東將手中的煙頭彈飛,然後,又望了望警燈閃耀,人影晃動的混亂街道,笑瞇瞇地點點頭,對身邊的張研江說道:「中村伍男一死,山口組在東北的勢力已不足為慮,他們若想再派出新的頭領到東北,至少得需要幾天時間,不過沒幾天的時間足夠我們來做很多事的了!」   張研江心悅誠服的含笑說道:「東哥英明!」   「不是我英明,而是中村伍男自尋死路!」謝文東爽朗地大笑一聲,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兄弟,開車!」   「去哪?東哥!」   「分堂口。」   分堂口遙遙在望,喊殺聲隱約可見謝文東等人的三輛轎車之後又跟上十餘輛白色麵包車,裡面皆是跟隨在謝文東左右的文東會精銳,用AK47將中村伍男瘋狂射殺的十幾人正式出自於他們當中。   汽車正減速的時候,謝文東的手機響了,接起一聽,原來是暗組的兄弟打來的:「東哥,有消息傳,劉桂新已被唐寅殺掉!」   「啊?」謝文東下去先是一怔,接著,他仰面歎了口氣幽幽地哦了一聲,說到:「我知道了!」說完,他放下電話。   見他表情奇怪,張研江好奇地問道:「東哥,出了什麼事?」   謝文東道:「桂新被唐寅殺了。」   張研江聞言,身子一震,臉色瞬變,可是很快,他又恢復成常態,嘴角動了動,終究沒有說話。   這應該是東哥最想看到的結果吧!張研江智慧過人,頭腦非常人可比,當謝文東派劉桂新去打敵人的分堂口時,他就頗感奇怪,因為以桂新的實力來說,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畢竟他的手下人員實在太弱了。現在的龍堂和小龍堂的實力已大不如前,而他的手下,偏偏又是龍堂和小龍堂的俘虜,就這麼一群烏合之眾想拿下陳百成派重兵放手的分堂口,即便是神仙領兵也打不下來,更何況是劉桂新呢!   本就心裡還有些不解,但過後轉念一想,張研江明白了,東哥是想讓劉桂新做炮灰啊!   其實,自從劉桂新加入文東會以來,謝文東有始自終都沒有想留下此人。劉桂新之所以投靠謝文東,是因為他要為家人報仇,而他家人的死,正因為陳百成中了謝文東的離間之計,如果說陳百成和唐寅是殺害劉桂新家人的劊子手,那麼,謝文東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現在,劉桂新不知道此事,可一旦當他瞭解到,這人就如同一顆放在自己身邊的定時炸彈,所以,謝文東沒有選擇,只能除掉他。 第八十一章   如果謝文東直接殺掉劉桂新,那麼勢必會引得張龍以及倒戈過來的龍堂,小龍堂人員心寒和不滿,但劉桂新若死於敵人之手,那效果就不一樣了,反而會更加激發己方人員對敵人的憎恨,在戰場上能更加奮勇作戰。   當然,計謀歸計謀,人畢竟不是機器,謝文東也是有感情的,得知劉桂新被殺的消息,他的心還是為之一抽,暗歎一聲可惜,可惜了這個傲骨豪爽的漢子,怪只怪,他當初選擇錯了自己的道路!   車隊停在分堂口門外,謝文東等人紛紛總車裡走出來,看著樓內門裡外的拚殺,下面的人員紛紛將槍械亮了出來。   謝文東暗皺眉頭,轉頭看向他們,問道:「你們幹什麼?」   「東哥,咱們不是要殺進去嗎?」   「誰讓你們用槍了,收起來。」謝文東簡潔地喝道。阻殺山口組的若頭中村伍男時可以用槍,充其量那只是五條人命,而且還是曰本的黑幫份子,殺了也沒有麻煩,但是在國內各幫派之間的大規模火拚時用槍,等於自找麻煩,即便情況危機不得不用,也只是小威力的手槍而已,真要是大規模使用AK47這樣火力強猛,巨大的武器,所帶來的傷亡實在太大了,結果不可想像,國家也是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真追究下來,誰都擔待不起。   謝文東的語氣雖然並不嚴厲,但文東會眾人聽後還是嚇得直縮脖,一各個又默不做聲地將槍放回車內。   正在謝文東要指揮眾人前去參戰的時候,突然在二樓的一扇窗戶裡傳來悠長的笑音,接著,那人笑道:「謝文東,我等你好久了!」   眾人聞言,皆吃了一驚,舉目望去,只見二樓窗台上,蹲坐一人,謝文東定睛細看,原來,此人正是唐寅。   見謝文東看向自己,唐寅炫耀地站起身行,張開雙臂,在窗台上旋轉一周,接著,飛身跳了下來。二樓的窗台距離地面倒是不高,只三、四米的樣子,不過唐寅的動作輕盈隨意,瀟灑飄然,落地後,只發出一聲輕響。   謝文東笑瞇瞇地打量他,唐寅也笑呵呵地反看著他,兩人同樣陰柔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雖沒有碰撞出火花,但周圍的眾人卻感到空氣的溫度似乎在下降。   「劉桂新被我殺了!」唐寅眼睛一眨不眨地說道。   「我應該為他報仇!」謝文東語氣平淡的柔聲道。不過,他幽深的目光卻冰冷得駭人。   「報仇?你殺不了我。」唐寅本就是長了一張笑面,此時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挑起嘴角,環視謝文東身邊的人,搖了搖頭,說道:「他們也同樣不行。」   「呲!」金眼呲笑,說道:「朋友,你的話不要說得太滿啊!   「如果你不服氣,可以來試試!」唐寅仰起頭,用眼角餘光撇著金眼,全然一副沒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   金眼目光一凝,雙手下垂,食指和中指微微顫動,那是他準備拔槍的前兆。謝文東看了他一眼,示意先不要出手。   對於劉桂新這個人,謝文東的心裡還是很矛盾的,他有不得不除掉他的理由,但是,他也很同情劉桂新的遭遇,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幫劉桂新完成他的未完成的心願。   唐寅是殺害劉桂新一家的兇手,謝文東對他已起了殺心。不過,唐寅的身手相當高明,這一點,謝文東已在京都大酒店見識過了,他怕金眼一槍不中,反而引起對方的警覺,若是跑掉,以後再想抓他甚至殺他就沒那麼容易了。他側頭對格桑說道:「格桑,擒下他!」   聽聞謝文東的命令,格桑不管那麼多,挺身上前,直奔唐寅走去。   唐寅的身材並不矮,可在格桑面前,顯得如同小雞一般。不過,他臉上絲毫沒有慌張之色,而是含笑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你的身體很結實,殺掉你,也應該很有意思!」   格桑還沒向前走出兩步,唐寅已躬身向他衝來,其速度之快,似如閃電。別說謝文東等人心中一顫,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格桑自己也是嚇了一跳,不敢大意,急忙收住腳步,拉來架勢,準備迎戰。   就在唐寅距離格桑還有六米左右時,他雙肩一晃,露出彎月雙刀,接著,右手腕向前猛的一抖,一把彎刀脫手而出,直向格桑的胸口飛去。   好厲害!格桑驚歎一聲。彎刀飛來的速度太快,加上距離又近,根本不給思考如何躲避的機會,只是憑借多年來養成的極強反應能力,下意識的將身形一側。只聽嗽的一聲,彎刀掛著冷風在格桑胸口飛過,接著,釘在身後的車身上,卡嚓!彎刀刺穿汽車的鐵皮,過半的刀身沒入其中。   不等格桑轉回身形,後面的唐寅也到了,一刀直取格桑的頸嗓咽喉。   格桑無法躲閃,連抬起手臂格擋的時間都沒有,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只能退。   甩開兩條大長腿,格桑全力的向後急退,其速度也是快得驚人。他快,唐寅更快,嘴角高高挑起,手中彎刀的刀尖離格桑的咽喉只有三寸。   他兩人一進一退,眨眼工夫,就跑出十數米遠。這時,文東會眾人紛紛發出一聲驚呼。   格桑不會回頭看,已然知道自己要頂住後面的汽車了,可是在唐寅犀利的刀勢下,他無法改變方向,明知身後有汽車阻攔,也只能咬牙硬撞過去。   轟隆!格桑龐大的身軀撞在汽車上,發出一聲悶響,其力道之大,連汽車都為之一陣劇烈抖動,車身更是凹陷下去好大一塊。唐寅笑容加深,手臂加力,惡狠狠刺了下去。就在這時,格桑猛的張開早已抬起的手掌,全力抓住唐寅的手腕。   唐寅的爆發力驚人,但格桑也是單膀一晃千斤力的猛將。兩人展開力量上的抗衡,可謂是針尖對麥芒。   刀尖在刺破格桑脖子上的皮膚時停下,格桑咬牙,將唐寅的手腕死命的往外推,而後者也同樣使出全力,將刀鋒往前刺。兩人較了五秒鐘的力氣,唐寅見對方的力道不輸自己,馬上改變策略,手臂猛的一收力,藉著格桑推動自己的力道,身形如同一道旋風,在格桑身邊滴溜轉過,順勢拔出那把先前刺入車身上的彎刀,接著,身形一縱,躍上車頂,雙手向前一遞,兩把彎刀分刺格桑的脖根與後心。   聽身後惡風不善,格桑龐大的身軀靈活地就地一滾,向前□轆出去。   唐寅怔了一下,真看不出來,這傻乎乎的大塊頭還挺機敏的,他臉上帶著一股興奮,飛身跳下汽車,雙手一晃,向格桑飛撲而去,同時,雙刀刺向他的兩眼。   哎呀!格桑暗暗吸氣,感覺這人無論是刀法還是身法,都太強了,是自己平生僅見。   生死關頭,容不得格桑感慨,他雙手猛的向前一探,避開刀鋒,像是兩把鐵鉗,抓住唐寅的手腕,向回一拉,與此同時,他的雙腿提起,狠狠掂向唐寅的小腹。   這是典型的地下格鬥技巧,以格桑的力道,真被他掂中,這人也算是廢了。   唐寅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鬆開雙手,彎刀落地,雙手像是兩條泥鰍,擺脫格桑的控制,隨後,手腕猛的一翻,反將格桑的脈門扣住,他咬牙用力一捏,頓時間,格桑身體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吸乾,忍不住驚叫一聲。   「哈哈!」唐寅大笑,雙臂用力一掄,喝道:「出去!」   「呼——」   格桑龐大的身軀像是一隻沙袋,竟然被唐寅輪起,硬生生甩了出去,直向分堂口的院牆撞去。   「撲通!」   隨著悶響聲,格桑重重撞在牆壁上,這還多虧他反映夠快,經驗豐富,再臨撞到牆壁前的瞬間將腦袋避開,而是用肩膀頂住牆壁,不然,唐寅這一記重摔,足夠把他的腦袋開花的。   格桑反彈落地,感覺自己的身體裡的骨頭要散架似的,沒有一根不疼痛,胸口發悶,體內反出一口鮮血,他牙關一咬,硬是將進了嘴的血有嚥了回去,慢慢從地上爬起。   「格桑,怎麼樣?」金眼大驚失色,急忙問道。   格桑沒有答話,只是默默搖了搖頭,眼中崩射出火花,其中有怒火,也有遇到高手是的興奮和緊張,他緊緊註釋著唐寅,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不錯,不錯!」唐寅彎下腰,揀起落在地上的雙刀,笑道:「你是第一個讓我雙刀脫手的人,不過,剛才是我太大意,我們在來過!」說完,唐寅提刀向格桑走去。   一旁的金眼見格桑臉色蒼白,知道剛才的重撞肯定是他讓他受了傷,這唐寅的武功太過於霸道,打下去,格桑性命可能難保。想到這,他向五行兄弟使個眼色。   五行兄弟心意相同,之間的交流,一個眼神已足夠。   先是水鏡轎嬌吒一聲,手指縫隙中探出三根銀針,猛然一抖手,直響唐寅射去。   銀針上塗有『追心』巨毒,見血封侯,異常霸道。   唐寅手中的雙刀一揮,輕鬆將水鏡的銀針打飛,就在這時,五行兄弟同一時間拔出手槍。 第八十二章   在打掉銀針的同時,唐寅看到五行兄弟拔槍的動作,他已心頭一震,前衝的速度不減,當五行兄弟拔出槍抬起手時,唐寅已到了格桑近前,身子一旋,向格桑身側轉去。   正在這時,金眼手中的槍也響了。   「彭!」子彈貼著唐寅的面頰飛過,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如果他的動作再慢零點幾秒,這一槍足可以在他腦袋上打出個大窟窿。   好快的槍!唐寅畢竟是人,不是神,他身手再強,也強不過槍,身法再快,也快不過子彈。他閃避子彈都是提前做出的動作,如果槍聲響起後再想躲避,也是不可能的。   他轉到格桑身側,以其龐大的身軀為自己做掩護,擋住五行兄弟的槍口。格桑心中大怒,舉起拳頭,向唐寅惡狠狠砸去。   找死!唐寅臉頰被子彈打傷,激起他殘暴的性情,手中的彎刀直向格桑的手腕挑去。   格桑也不閃躲,仍是惡狠狠砸下去。   噹啷!唐寅的彎刀正挑在格桑藏於袖口內的護腕上。   他本以為自己這刀可將格桑的手腕切斷,哪知,對方的袖口還藏有硬物,這一點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可是,高手過招,哪能容他細想,格桑勢大力沉的一拳撞開他的彎刀,繼續向他的腦袋根砸過來。   若在平時,唐寅完全可以依靠玄妙無比又快迴旋風的身法從格桑身邊輕鬆繞過去,閃開這一擊,但是現在他卻不敢,因為在格桑身後還有五隻虎視耽耽的槍口,一旦脫離了格桑的掩護,那五把槍將對他造成致命的危害。他咬緊牙關,站在原地沒有動,而似乎將刀鋒一翻,順勢劃向格桑的胸口,逼他收拳回救。   可是,他太不瞭解格桑的脾氣了!眼看著對方的刀向自己的胸口劃來,格桑視而不見,硬是將拳頭砸了下去。   「彭!」「嘶!」   唐寅這一刀,在格桑的胸口上劃出了一條三寸的口子,可是格桑的拳頭也結結實實砸在他的腦門。唐寅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足足滑行出兩米多遠,才摔在地上,身子顫動兩下,便沒有動靜。   格桑也好不到哪去,胸前的傷口血流如柱,將衣襟染紅好大一片,還好是唐寅倉促出刀,其中的力道不大,只是切開他的皮肉,不然,傷到骨頭,只怕格桑的性命也難以保全。   他身形晃了晃,沒有倒下,喘口粗氣,向躺在地上的唐寅大步走去。看到這裡,謝文東和五行等人將高提的心終於放回到肚子裡,格桑的拳頭有多硬,他們十分清楚,即使唐寅的武功再高強,被格桑這一拳砸在腦袋上也同樣受不了。見他死人一般躺在地上,眾人皆長出一口氣。   格桑來到唐寅近前,彎腰將他的衣服抓住,接著,吼叫一聲,將其提了起來,雙膀用裡,掄了一圈,然後狠狠向院牆甩去。   剛才,唐寅的一記重摔,把格桑摔得頭暈眼花,現在後者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唐寅摔在牆壁上。   撲通!唐寅的身體撞到牆壁,步了剛才格桑的後塵,發出悶響,隨後,滾落在牆下。格桑不依不饒,再次上前,又去抓唐寅的衣服。   就在他的手要接觸到唐寅衣服的瞬間,躺在地上,原本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昏迷不醒的唐寅突然間睜開眼睛,雙目射出兩道寒光,他出手如電,兩隻手瞬間捏住格桑的虎口,猛一用力,格桑吃痛,驚叫一聲。   唐寅騰的一下,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身子向格桑懷中一靠,隨後一手抓住格桑的衣領子,一手扣住他的腰帶,大喝一聲,將格桑的身軀硬生生向天空拋去,同一時間,唐寅也竄了起來,藉著格桑在空中的掩護,他乘機翻過院牆,跳進院內,身行之快,身法之詭異,如同鬼魅。   「哎呀!糟糕!」五行兄弟齊聲驚呼,紛紛上前,當格桑摔落在地之後,再找唐寅,哪裡還有他的蹤影。   「好厲害的唐寅!」謝文東看著從地上掙扎站起的格桑,再看看那二米多高的院牆,心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歎,此人的身手,恐怕不在當年的蒼狼之下!但是,他比蒼狼更加可怕,不管怎麼說,蒼狼還是人,具有人性,而唐寅的心理卻扭曲變態,以殺人為樂,不循常例,實在難纏。   這時,木子將唐寅遺留在地上的雙刀揀起,在手裡掂了掂,感覺沉甸甸的,即使是平時嘻嘻哈哈的木子,此時也是一臉嚴肅,默默將雙刀交給謝文東。   謝文東接過,翻看兩眼,深吸口氣,走到格桑近前,看著他胸前的傷口,關心地問道:格桑,你怎麼樣?」   「東哥,我沒事!」格桑皮糙肉厚,胸前的傷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老臉一紅,低下頭,小聲說道:「對不起,東哥,我讓那小子跑了。」   謝文東能看得出來,雖然格桑的身手高強,但與唐寅比起,還是不在一個檔次上。沒有抓住唐寅,不是格桑不盡力,而是他實在沒有那個能力。他理解地拍拍格桑的胳膊,輕聲笑道:「唐寅太厲害了,不是常人能對付得來的。」說著,他低頭沉思片刻,轉頭對張研江說道:「研江,給小爽打電話,讓他停止進攻,帶虎堂的兄弟撤退,幫飛鷹的兄弟去進攻敵人城北的據點!」   張研江一怔,忙說道:「東哥,分堂口我們不打了嗎?」   謝文東歎了口氣,苦笑說道:「有唐寅在,這仗我們打不贏,至少現在我們太被動了,再從長計議吧!」說著,他看了看手錶,又道:「我們和蕭中聯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會過來,撤吧!」   謝文東舉目又看眼分堂口的大樓,轉身回到車上。   他下達撤退的命令,進攻分堂口前後兩門的文東會人員紛紛退回。   李爽這邊基本沒什麼損失,但劉桂新帶的那些手下可太慘了,其中大半的人員被困在樓內的樓梯間內,或死或傷,基本都成了人家的俘虜,真正跑出來的,只有一小部分。   不過,讓謝文東感到欣慰的是,陳百成位於長春東、南、西、北的四大據點全部被己方攻破,現在,各路人員開始對全城的各個場子進行清剿,消滅陳百成勢力的餘孽。   謝文東雖然領人撤了,可是撤得並不遠,把手下人員安排在分堂口附近,將其牢牢圍困住。   DL,龍堂堂口外。   陳百成聽到長春遭到謝文東全力的進攻,他額頭的冷汗流下來,現在,龍堂的堂口被三眼佔著,若長春的分堂口再有個閃失,那自己豈不是連個落腳的總部都沒有了嗎?   他聲嘶力竭地對給他報信的王維叫吼道:「無論如何,你都要把分堂口給我守住,分堂要是丟了,你TM也別來見我了。」   王維不緊不慢地恭聲說道:「成哥請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守住分堂。現在謝文東的第一輪進攻已被我們打退,叛徒劉桂新亦被我等斬殺!」   他這麼說十分有技巧,即沒有虛報又佔了功勳。劉桂新當然是被唐寅殺的,不過王維作為堂口的主將,下面人殺了敵蔣將,主要的功勞當然要歸他。   「哦?哈哈……好!殺得好!」陳百成先是一陣狂笑,接著咬牙說道:「劉桂新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早該碎屍萬段!」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長春的情況現在如何?」   「成哥,情況不樂觀!我們的四大據點已全部被謝文東搶佔,各個場子也在遭受到攻擊,還有,山口組的若頭中村伍男讓謝文東殺了。」   「什麼?中村死了?真TM的是個笨蛋!」   「成哥,我現在要派人去支援我們的據點嗎?」   「不用!」陳百成直截了當地說道:「據點既然已被謝文東佔領,再想搶回來,實在太難了,你的任務就是給我守住分堂口,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我來安排!」   與王維通過電話之後,陳百成邊加緊對龍堂堂口的進攻,邊調集J省各地的人員向長春聚集,以解決長春現在的燃眉之急。   長春。   謝文東把自己落腳之地安排在分堂口附近的一家小旅館裡,站在房間的窗台前,望著他媽的通明的分堂口,暗暗思量,該用什麼辦法解決掉唐寅這個人,望己方能損失不大的佔領分堂。   張研江能看出謝文東的思慮,在旁小聲說道:「東哥,論打仗,會內實力最強的就是格桑了,可是連格桑都打不過唐寅,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制得住他。何況,經過這一戰,唐寅肯定對五行的槍法有所警覺,躲在分堂內不會再敢輕易出來,我們想設計算計他,恐怕也不容易啊!」   謝文東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我該找個和唐寅身手差不多的兄弟過來幫忙!」   張研江一愣,忙問道:「東哥要找誰?」   謝文東眼中精光一閃,突然想起一個,他仰面而笑,說道:「出身自望月閣的袁天仲!」 第八十三章   袁天仲師出名門,是望月閣長老曲青庭的徒弟,他的功夫有多高,其實謝文東也沒見識過,不過在他看來,袁天仲應該不輸唐寅。   他給身在南京的東心雷打去電話。   「東哥?」突然接到謝文東打來的電話,而且還是這麼晚打來的,東心雷感覺很奇怪,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沒有馬上說明自己要調用袁天仲,而是先問道:「現在南京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東心雷說道:「最近和青幫有過幾次拚鬥,我們雖然沒有討到好處,但也沒讓青幫佔到什麼便宜。   「哦!」聽了這話,謝文東放下心來。如果南京形式緊張,他要調動袁天仲的話就得好好斟酌一下了,畢竟北洪門這時也在和青幫開戰,正是用人之際,若因他調走袁天仲而使己方變得被動,那就得不償失了。他點點頭,說道:「老雷,你安排一下,讓天仲來趟東北。」   「啊?」東心雷楞了一下,隨後緊張地問道:「東哥,現在東北的局勢很緊張嗎?用不用我也過去一趟?」   「你若一起過來,那麼誰在社團主持大局?」謝文東搖頭道:「情況沒那麼嚴重,只是遇到個比較扎手的人而已,天仲一人過來足夠了!」   「哦!」東心雷聽後,大失所望,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謝文東雖然只讓袁天仲去東北,但任長風聽了這個消息,可在南京坐不住了,向東心雷打聲招呼,硬是和袁天仲坐上同一航班的飛機,趕往長春。   這一夜,對於謝文東和陳百成兩方來說,都是無比漫長的一夜。   在DL,陳百成還在和三眼進行艱苦的攻防站,有時候連陳百成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三眼手下的人力明明只有一千多,而自己手下六七千人,怎麼就打不進去呢?戰鬥已持續一天兩夜了,加上自己沒到DL之前的戰鬥,三眼已足足連續作戰兩天三夜,即使是鐵人已該受不了了,那三眼究竟靠什麼還能繼續支持呢?他想不明白,心裡多了一股莫明的恐懼感。   堂口裡的三眼在苦撐,打到現在,草原狼的千餘人大多數都掛了彩,還能保持戰鬥力的,已不足四百人。   血殺、暗組、龍虎隊的人也是傷者無數,與幾天前比起來,每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堂口內,急救藥品早已用光,即使連最基本的紗布都沒了,到最後,傷者只能用撕成碎條的衣服來包紮。由於堂口斷電,三眼等人的手機都要定時關機,原本購買的大量麵包、方便面等食物也只能幹吃,最讓人頭痛的問題是己方人員得不到足夠的休息,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異常疲勞,條件艱苦,情形危機。   按照三眼的估計,如果再沒有獲得強有力的支援,他恐怕未必能挺過下一個夜晚。   謝文東瞭解到三眼那邊的情況,也是很焦急。他有兩個選擇,要麼派人去支援,要麼逼陳百成分兵回救長春。現在,長春的進攻戰正打到關鍵時刻,自己必須得保持足夠的人力壓倒對方,即使能分出一部分去支援三眼,恐怕也未必能突破陳百成的包圍圈。所以,派人去支援,基本不可能了,也沒有意義。那麼,只剩下第二條路,逼陳百成分兵回救,可是,如何能逼褪回來呢?   謝文東在房間裡轉來轉去,腦筋飛轉,默默尋思著。   長春的戰鬥打的還是相當的順利,由於王維將主力歸縮在分堂口,無法對四大據點以及下面的各場子進行有效的增援,導致其下面人員敗退的速度極快,基本上是一敗就是一瀉千里,輸的一塌糊塗,毫無還手之力。   到凌晨四點左右的時候,謝文東手下的幾大堂口已基本穩定住長春的局勢,整個長春市區,唯一一個還沒有打下的重要據點就是敵人的分堂口。   李爽、何浩然、戰英、張龍將手下的主力人員先後集中在分堂口附近,準備聯手展開攻勢,一舉拿下分堂口。   準備妥當之後,四人一同來見謝文東。近了房間之後,首先開口的是李爽。他扯著大嗓門說道:「東哥,我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對分堂口發起總攻,就等東哥你下命令了!」   謝文東看了看身上沾有不少血跡的四人,心中暗歎口氣。   四個堂口,總人數過萬,真要是一起發動進攻,如果不計較下面兄弟死傷的話,拿下分堂口應該不成問題。這一點,謝文東很明白,可是,敵死一千我亡八百的結果不是謝文東想看到的,那樣即便贏了,又拿什麼去對付陳百成呢?而且,此時若真打下分堂口,那麼,就代表著陳百成勢力在J省的瓦解,到時,陳百成被逼的無路可走,只能做最後一搏,集中起他所有能集中的力量,全力對付身在DL龍堂堂口的三眼,那時,只怕自己連支援三眼的機會都沒有,堂口就會被陳百成衝破。   所以,分堂口還不能動,要留著,給陳百成留下一絲幻想,讓他分兵來救,只有這樣,才能解三眼等人之危。   以現在的情況,只能用「圍點打援」的策略了!謝文東深吸口氣,慢慢抬起手。   眾人都以為他要下達進攻的命令時,臉上都帶著興奮,摩拳擦掌。不過他們這次卻失望了。謝文東揮手說道:「讓下面的兄弟都去休息整頓吧!」   「什麼?」李爽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己方現在有這麼大的優勢,竟然放棄進攻,那麼,等敵人的援軍到了,這樣絕佳的進攻機會還到哪裡去找?   李爽眨眨眼睛,疑聲問道:「哦......東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不打了?」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至少,現在不能再打!」   「為什麼?」李爽急道:「東哥,現在可是進攻的最佳時機啊,我有足夠的把握能攻下分堂口......」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要停止進攻!謝文東走到窗台前,目光幽深地說道:「現在,還不是打下它的時候。」   李爽等人相互看看,皆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張龍上前一步,正色說道:「東哥,此時我們不進攻,恐怕對下面兄弟的士氣影響也太大了!還是動手吧!」他已經知道劉桂新被唐寅殺害的消息,甚是悲痛,一心想為其報仇,所以,謝文東說暫時不打分堂口,他有些接收不了。   謝文東轉頭看著張龍,再瞧瞧絲毫沒有要離開意思的李爽三人,沉聲說道:「都回去休息,這是命令!」   說話時,謝文東眼中精光閃爍,語氣不容旁人拒絕。   李爽等人心裡打個突,不敢在多言,一各個大失所望,垂頭喪氣走出房間。   張研江在旁搖頭苦笑,這些人裡,也只有他明白謝文東在顧慮什麼。   第二天,任長風和袁天仲二人來到長春,看到任長風,謝文東倒是一愣,問道:「長風,你怎麼來了?」   任長風呵呵笑道:「聽說東哥遇到一些麻煩,我專門來為東哥解決麻煩的。」   他的傲氣不是可以作出來的,說話是,字裡行間自然流露。   謝文東被他逗笑了,搖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現在,分堂口裡對已方威脅最大的就是唐寅,既然要圍點打援,那麼,就得把最有威脅的人剷除掉。謝文東轉身,走到桌前,說道:「陳百成的手下,有一個用刀的高手,很厲害。」   任長風聞言,眉毛挑起,嘴角快撇到耳朵下。   袁天仲倒不然,雙眉微皺。他是聰明人,既然謝文東指名點姓的把他調派到長春,就說明肯定遇到難纏的人物了。   謝文東從桌子上拿起唐寅的雙刀,為別遞給任長風和袁天仲,說道:「那人叫唐寅,這對刀就是他用的武器。」   仁長風接過,拿在手中翻看幾下,沒有砍出什麼特別,又揮舞兩下,感覺自己有些用不上力,搖搖頭,說道:「這把刀怎麼像個殘次品……」   袁天仲差點笑出聲,他恭恭敬敬將彎刀遞換給謝文東,十分肯定說道:「東哥,這叫勾鐮刀,屬江湖中外十八兵器之一,想把它運動自如,需要長期的苦練,這個唐寅應該是用刀高手!」   謝文東心中一振,暗暗點頭,袁天仲果然不簡單,只看一眼就將刀的名稱說出,並能推斷用它之人身手的高低。   任長風則不以為然,剛要出言反問,謝文東卻已說道:「沒錯!唐寅傷了格桑!」   啊?任長風吸了口氣,唐寅的功夫如何,他沒見過,可是對於格桑的本事,他十分瞭解,如果真打起來,他想傷到格桑,連三成的把握都沒有!   他老臉一紅,將刀再次抬起,仔細端相。   一條船問道:「唐寅是單挑贏的格桑?」   「不是!」謝文東並不不隱瞞,說道:「是再五行兄弟的槍口下。」   任長風和袁天仲臉色同時一變。五行兄弟的槍法,都是一等一的,用百步穿楊來形容在不為過,對方竟然在五行兄弟的槍口下還能傷到驍勇善戰的格桑,那功夫也太恐怖了吧! 第八十四章   「竟然有這樣的人,難得一見啊!」任長風雖然驚訝,不過還是興奮的呵呵笑了起來,說道:「有機會,要好好會會他!」   上午,陳百成調集的各路援軍紛紛到達長春,可由於力量太過於分散,每波的人數也不是很多,沒等接近堂口,就被四大據點裡的文東會的群眾打得四散奔逃。與此同時,謝文東吹響了進攻堂口的號角。   負責進攻前門的李爽和張龍,進攻後門的是何浩然和戰英。這一次進攻,可比李爽和劉桂新那次要犀利得多,不但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其戰鬥力也要強上許多。   有謝文東的親自指揮督戰,王維使不出花樣,只能硬著頭皮咬牙迎戰,戰鬥進行得異常劇烈,雙方人員的聽命都十分嚴重,尤其是王維這邊,由於遲遲看不到援軍的影子,士氣低落,缺少信心,戰鬥力也隨之大打折扣,傷亡呈直線上升。   戰鬥過了兩個多小時,謝文東下令撤退。   等文東會的人退卻之後,王維長出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水,再一清點人數,發現手下可戰鬥的人員銳減了兩成。這時他可沉不住氣了,再這樣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堂口肯定保不住。王維被迫無奈,只好給陳百成掛去告急電話。「成哥,謝文東的攻勢太猛了,我這邊快要頂不住了!」   陳百成心煩意亂地看著手錶,說道:「怎麼能頂不住?我已經讓各地的兄弟去支援你了,現在他們應該到了!」   王維急道:「是啊,他們是到了,可是我連他們的影子都沒看見就被謝文東給打跑了!成哥,如果再不派來像樣的兄弟,分堂肯定保不住,成哥,堂口裡的數千兄弟可都在等著你呢!」   被王維這一催,陳百成也亂了手腳,長春是他重點打造的第二本部,不僅投入大量的人力、財力,而且還是J省的中樞,一旦有失,那J省其他的地方也就危險了,最終的結果將會是全線潰敗,整個J省都被謝文東強佔,如此一來,自己非但沒有優勢可言,還會陷入極大的被動。   可是,這時讓他派出精銳去支援,哪裡還有精銳?自從和謝文東交戰以來,主力人員損失慘重,現在,除了長春分堂的精銳人之外,剩下的那些都在隨他進攻DL的龍堂堂口,若分派出去一些,龍堂怎麼打?   陳百成急得原地打轉,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問道:「王維,組織文東會進攻分堂的人是誰?是謝文東嗎?」   「沒錯,就是他!」王維抓頭道:「要是換成旁人,我還能與之抗衡,可對方是謝文東,我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謝文東……」陳百成揉著下巴,沉聲道:「安排唐寅,想辦法幹掉他,就算殺不掉,也要把他打傷,或者把他嚇跑,只要他不在戰場,文東公的進攻會有所收斂,只有你再堅持兩天,我這邊解決掉該死的三眼,就會全力去救援你!」   「成哥……」王維咽口唾沫,為難道:「唐寅會聽我的話嗎?」   「放心吧,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當天下午,長春。   下午地點多時,天色剛暗,原本龜縮在分堂內的王維突然主動出擊,攻擊圍堵在堂口後門處的豹堂和飛鷹堂的人員,他調派出來的人力是不少,但打了不到十分鐘,王維就急急下令,讓手下的人又撤了回去。   何浩然和戰鷹頗為莫名其妙,沒明白王維要幹什麼,說他要突圍,可是沒等向外突就撤了,說他要打擊己方,可剛開始打,還沒分出輸贏就又跑回去,真讓人改不懂,何浩然想了想,將此事告訴給謝文東。   謝文東多聰明,聽完之後,略微一琢磨,心裡就已猜到個大概。肯定是陳百成看分堂口要保不住了,但又不想在此時分兵增援,所以,就想出個讓唐寅來刺殺自己的緩兵之計,這也是他現在唯一還算是合理的策略,無論自己是死是傷,只要退出戰場,那文東會的進攻就會減緩許多,從而為陳百成贏出足夠的時間,何況,以唐寅的身手他的確有這個能力,只是,分堂口周圍都是文東會的人,他無法輕易出來,尤其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動手,王維就製造出個突圍的假象,吸引己方注意,唐寅再乘亂混出來。   如此說來,唐寅也快到了。   謝文東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張研江,任長風,袁仲天等人,嘴角一挑,悠悠說道:「唐寅要來殺我!」   張研江等人一驚,齊聲問道:「東哥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笑道「陳百成要做最後的一搏,想來的釜底抽薪,險中求勝。」其實陳百成這招,謝文東早已幫他想到了,他站起身形,從衣架上取下外套,笑咪咪的說道:「我們就給陳百成一個機會,走我們吃飯去!」   張研江怔道:「東哥,唐寅既然要來找麻煩,我們就不要出去了。」   「在這裡,他是不敢動手的,我們得找個他能動手的地方。」   別看謝文東所住的小旅館不大,但是裡外都是文東會的人,就算唐寅能潛伏進來,傷了謝文東,不過再想出去,可就難上加難了。唐寅不是傻瓜,當然不會在這裡進行刺殺。   謝文東吃飯的地方是家距離分堂有幾條街相隔的小燒烤店。   冬天的時候,東北的燒烤店是最火的,無論白天晚上,客人都是不少。   這家小飯店規模不大,只有一層,屋裡還算乾淨,謝文東和袁仲天近來的時候,裡面有四五桌的客人。   謝文東身邊帶的人不多,除了袁仲天之外還有三名小弟,五人分兩桌,謝文東和袁仲天坐在窗戶的位置,三名小弟則坐到旁邊的空桌,時間不長,一名十七八歲的服務員走了過來。謝文東要了兩瓶啤酒,幾疊小菜以及若干的烤肉串。   過了十分鐘,他點的東西紛紛送上,謝文東和袁天仲邊吃邊喝邊聊,滿臉的輕鬆自在正吃著飯飯店門外又走進一人,二十多歲的摸樣,臉上笑呵呵的,走進來之後,他環視一周,看到謝文東時,眼睛突然一亮,隨後又打兩起謝文東周圍的人直到服務員向他走來,正要詢問的時候,青年才動身,直奔謝文東一步步走去到了近前,他從容的坐在謝文東對面的椅子上,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酒肉,然後,笑到:「好香啊!謝先生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謝文東看到青年,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袁天仲心中卻是一震,青年進來的時候,袁天仲就已經注意到他了,他的目光和正常人的不一樣,而且走路的動作十分輕盈,顯然是武術功底十分深厚的高手。難道,此人就是唐寅嗎?他轉頭,向謝文東看去。   見他用疑問的目光看來,謝文東含笑,微微點一下頭。   得到謝文東的暗示,袁天仲神色一正,雙手慢慢放到桌下,摸向腰間的褲帶。   「你是怎麼出來的?」謝文東好像在對一個老朋友說話,語氣中找不到任何敵意和火藥味,笑瞇瞇的對唐寅問道。   「只要我想出來,沒有人能攔的住我!」唐寅抓起桌子上的啤酒,仰頭喝了一大口。   謝文東低頭撥著花生皮,頭也沒抬的問道:「你臉上的傷好了?」   唐寅臉色一變,啪的一聲,將啤酒瓶放下,身子前探,說道:「我來找你,是要取下你的腦袋。」   袁天仲目光一凝,桌下的手扣住腰帶,向外一抽,露出明晃晃的劍身。他的兵器是軟劍,平日裡藏於腰帶之內,無論是運用還是攜帶,都十分方便。   謝文東直視唐寅,對上他如毒蛇般的目光,笑道:「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唐寅仰面而笑,轉身看向袁天仲,說道:「你認為憑他一個人就能欄得住我嗎?」   「你可以試試!」袁天仲冷熱開口說道。   「好枉的小子」唐寅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袁天仲。」袁天仲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聽說過。」說話間,唐寅拿起一跟肉串,低頭咬了一口,旁若無人地大嚼起來。   袁天仲見狀,臉色更加陰沉。自他出道以來,有望月閣這個光環的照耀,他在北洪門可謂是處處倍受尊敬,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輕視過,唐寅對他的態度,讓他無法忍受。他左手一拍桌案,想起身動手,可很快,他又冷靜下來,深吸口氣,冷哼一聲,針封想對地說道:「很好,多吃點,省得一會做個餓死鬼!」   「哈哈……」唐寅把嘴裡的肉嚥下,隨後仰面而笑,好像是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音未散,突然之間,他手臂向前一探,手中的鐵釬子惡狠狠地直向袁天仲的眼睛刺去。   好快!   袁天仲沒想到唐寅說動手就動手,不過他反應也快,身子向旁一側,腦袋用力側偏。   唰!鐵釬子擦著他的太陽穴刺過,但是,釬子上的肉串卻在他額頭上蹭了一道黃油。 第八十五章   「啊!」袁天仲驚叫出聲,急忙站起身形。   再看唐寅,好像沒事人似的,仍然坐在椅子上,大口吃著鐵釬上剩下的烤肉。   袁天仲擦擦額頭的油漬,怒火中燒,提腿一腳,將桌子踢翻,同時,手腕一抖,亮出軟劍,銀光閃爍,劍鋒直取唐寅喉嚨。唐寅動作也快,兩腳猛蹬地面,身形向後退去,連人帶椅子滑出兩米多遠,接著,手腕一甩,將手中的鐵釬子向袁天仲射去。   袁天仲腦袋一晃,閃過鐵釬,不等他前衝,唐寅站起,腳尖一勾身下的椅子,又甩向袁天仲。   「卡嚓!」椅子剛飛到袁天仲近前,他手起劍落,將木椅劈成兩半。軟劍是種難以使用的武器,由於劍身柔軟,不容易發力,但是對於高手來說,可是硬如鋼絲,軟如絲線。袁天仲的脾氣不好,但一身的本事可絕非常人能比。   唐寅楞了一下,接著大笑一聲,雙手向後腰一伸,抽出兩把片刀,身子前衝,雙刀突然向謝文東的胸口狠刺過來。   不等謝文東躲避,袁天仲在旁橫下一劍,將唐寅的雙刀挑開,同時,他向前一近身,擋在謝文東的前面,冷笑說道:「唐寅,想傷東哥,你得先過我這關!」   「你是找死!」唐寅兩眼一瞪,帶著怪笑,雙刀連舞,與袁仲天戰在一處。   東北人脾氣火暴,一言不和,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不過,真動刀動槍的打起來,敢在近前看熱鬧的還沒有幾個。袁仲天的唐寅各抄傢伙,在飯店裡拚殺起來,把周圍的食客嚇得面容失色,大呼小叫的向外跑去。時間不長,飯店裡的客人已逃得一乾二淨。   且說打鬥的二人,唐寅出招極快,如同利電,身法詭異,好似旋風,他雙刀齊出,猛刺袁天仲的雙目。   袁天仲彎腰閃躲,同時,軟劍切向唐寅的腿筋。唐寅騰空躍起,手中的雙刀變刺為劈,直取袁天仲的頭顱,後者向後仰身,避開鋒芒,不過,他的動作慢了一點,刀尖在他的眉毛上劃出一條小口子,但袁天仲的軟劍也在唐寅的腳踝處抽出一條血淋子。   兩人一觸即分,各自退後兩步,袁天仲的眉梢凝出血滴,而唐寅的腳腕也是火辣辣的疼痛,誰都沒佔到對方的便宜。   江湖中人的搏殺,基本都是一招即分高下,連續打上幾十個回合或者上百回合的,那是武俠小說,或者是黑道人物勢均力敵的對砍。   袁天仲用雙指擦掉眉梢的血珠,表情變得凝重,唐寅活動活動腳踝,雖然臉上還掛著笑,但是已不在那麼輕鬆。   「兩位,要打的話就出去打,要死也別死在我這,我們這裡還要做生意呢!」小飯店的老闆聽聞打鬥聲,忙從裡面跑出來,見有兩名青年在各拿刀劍對峙,先是嚇了一跳,可再看左右,原本吃飯的客人連帳都未結都跑光了,頓時氣得直哆嗦。   唐寅和袁天仲正在對視著對方,誰都沒有理會老闆,高手對絕,容不得半點分心。   看兩人像木偶一樣不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老闆心口的怒火更旺,走向離他最近的唐寅,伸手就去抓他的衣服,怒聲說道:「小子,我的話你沒聽見嗎。。。」   他的手剛剛要接觸到唐寅的衣服時,突然覺得胸口一涼,接著,傳來鑽心的巨痛,他慢慢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胸口處插著一把片刀,唐寅的刀。   「啊------」老闆發出一聲摻叫,臉色瞬間毫無血色。正在這時,袁天仲也出手了,軟劍一抖,挽出三朵劍花,分刺唐寅的喉嚨、心口和小腹。幾乎是同一時間,謝文東將衣襟提起,拔出肋下的手槍,槍口對準唐寅的腦袋。   唐寅冷笑一聲,手臂用力一掄,片刀挑起老闆的身體,向謝文東砸去,隨後,雙刀一分,反辭袁天仲軟肋。   他的動作極快,一氣呵成,算計得分秒不差。   謝文東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見老闆的身軀向自己橫飛過來他運足力氣,提腿就是一腳,想將老闆踢開,可是,他卻低估了唐寅的力氣。當他的腳接觸到老闆的身體時,立刻意識到不好,因為其中的力道實在太大了。   撲通!嘩啦啦!   謝文東這一腳,非但沒將屍體踢開,反而受到屍體的衝擊力,直接被撞了出去,身體擠碎玻璃,從飯店裡一直□轆到飯店之外。   他在地上躺了片刻,方搖搖頭站起,低頭一看,身上都是破碎的玻璃片,如果不是有防彈內衣護體,不知道要被劃出多少條口子。他暗歎一聲好險,舉目再看飯店內,袁天仲和唐寅又已經分開。   只不過,兩人的身上又增添了傷口。袁天仲的雙肋多出兩條口子,鮮血直流,而唐寅也好不到哪去,心口和小腹被刺出兩個指甲寬的小窟窿,雖然傷口不大,卻是很深,他的額頭也見了冷汗。   「唐寅,今天你是插翅難飛了!」袁天仲一抖軟劍,甩掉劍尖上的血珠,冷聲說道。   「哼哼!」唐寅嗤笑,說道:「如果我的刀沒有丟失,你現在早已沒命說話了。」   他這倒是實話,由於唐寅的鉤鐮刀被謝文東揀去,他一時間找不到適手的武器,沒有辦法,只能用兩把普通的片刀代替,如此一來,其犀利的刀法大打折扣,遠不如錢。不過,即便如此,他仍和袁天仲打個不分輸贏。   「那是你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袁天仲陰陰的笑了,說到:我的任務,就是拿下你的性命!說著話,他打開架勢,再次出招。   高手的搏殺是十分枯燥的,也沒有任何的欣賞性,只不過其中異常凶險,任何一個失誤,都會使自己瞬間丟了性命。   石火電閃的接觸,過後,二、人又已最快的速度退回,兩人的身上,又各增加一條新的傷口。   雖然前後只打了三個回合,但兩人的身上卻都是鮮血直流,汗水早已將內衣濕透,侵入到傷口處,火辣辣的疼痛。   袁天仲和唐寅喘著粗氣,二人的目光一個比一個冰冷,活像是兩隻殺紅了眼的困獸。   突然見摔到飯店之外的謝文東站在窗外,槍口正準備指向自己,唐寅歎口氣,既然有袁天仲這個高手在場,那麼,想殺謝文東是不可能了!想罷,他身形一晃,猛然向飯店門口竄去。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到門前,剛把房門拉開,冷然間眼前銀光一閃,一把唐刀無聲無息的向他迎面劈來。   若在平時,這或許對唐寅構不成危險,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除了有傷在身外,後面還有一個更加難纏的袁天仲追殺過來。   唐寅的反應之快,讓人咋舌,只見他身子一躬,呈倒『U』形向後竄去。   唰!   唐刀在他兩腿之間劈過,而袁天仲由後刺來的一劍貼著他的脊樑骨劃過。   躲過一刀一劍的進攻,唐寅落地後毫不停頓,藉著慣性又□轆出好遠,隨後如同彈簧一般從地上躍起,向飯店的後門衝去。   去飯店的後門要路過廚房,當他進入廚房時,原本躲在裡面的服務生嚇得媽呀一聲,拔腿就跑。可他的速度和唐寅比起來,簡直變得和蝸牛一般。後者幾個箭步追上他,手起刀落,硬生生劈下他的腦袋,接著,抓在手中向後甩去。   他在身後有兩個人,其一是袁天仲,其二是任長風,剛才在大門外那一記重刀,也正是由他劈的。   見一顆斷頭飛來,任長風和袁天仲本能向旁躲閃,唐寅怪笑月聲道:「我讓你們嘗嘗狗血噴頭的滋味!」說著,他繞過無頭的屍體,隨後猛的一腳,將屍體向任、袁二人踢去。   屍體未到,但那一腔子滾燙的鮮血卻先噴來了。任長風和袁天仲二人無人躲閃,被鮮血淋得滿臉滿身。   「啊——」   二人又驚又怒,紛紛擦拭臉上的鮮血,藉著這個空擋,唐寅哈哈一笑,全速向後門奔去。   光當!   到了後門前,他一腳將房門踢開,不過,映入他眼中的是兩把黑洞洞的槍口。   糟糕,這裡也有埋伏!唐寅連想都沒想,身子向後一仰,馬力地倒在地上。   彭、彭——|隨著兩聲槍響,唐寅的額頭上出現兩條血溝。而在他身後的任長風和袁天仲驚叫一聲,雙雙趴在地上。這兩顆子彈,雖然傷了唐寅,卻也差點打穿任、袁二人的腦袋。   唐寅躺在地上,不給對方再打第二槍的機會,手腳並用,猛的一拍地面,向一旁滾去。   這時,謝文東衝到廚房的門口處,對著在地上翻滾的唐寅率手就是兩槍。   此時,如果換成是站在後門外的五行兄弟來開這兩槍,唐寅恐怕就要交代了,但謝文東的槍法畢竟不是五行,兩槍打出,唐寅毫髮未傷。   任長風從地上站起來,怒吼一聲,飛身向唐寅撲去。   唐寅嗤笑一聲,旋身避開唐刀的鋒芒,然後出手如電,抓住任長風的雙腕,先是向外一分,只聽嘎嘎兩聲脆響,硬是將任長風的胳膊擰脫臼,接著,雙手一甩,將任長風向廚房門口的謝文東狠砸過去。 第八十六章   在甩出任長風的同時,唐寅也竄了過去。   撲通!謝文東和任長風雙雙摔倒,不等二人爬起,唐寅一點兩人的背身,身形扭動,呈S形向前門跑去。他快,可是五行的槍也不慢,金眼對準唐寅逃竄的背影,抬手就是兩槍。撲!只見唐寅的身形明顯的一震,然後向前撲倒,接著,他長嘯一聲,又向前門竄去。   此時,正門被一面肉牆堵住,唐寅抬頭一看,來者正是格桑。   格桑胸口的傷勢不重,上過藥做好包紮便無大礙。他現在手中提有一把大號的砍刀,看到衝過來的唐寅,他咧開大嘴笑了,斷喝一聲:「此路不通!」說著話,他手中的大砍刀橫著掄了出去。   唐寅急忙收住腳步,彈跳而起,向後躍去。當他落地之後,格桑和袁天仲已一前一後,攔住他的去路。   現在,唐寅總算搞明白了,原來,謝文東到這家小飯店吃飯,就是要引自己上鉤,這裡早已為自己布下了天羅地網。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一個拇指大的圓窟窿正汩汩地流著血。剛才,他在逃跑的時候,身形雖然左右飄忽不定,但還是有一槍將他的肩膀打穿。   他深吸口氣,臉上帶著怪異的冷笑,身子猛的一晃,折向窗口方向。不等他到窗台近前,只見外面突然閃出三道銀芒,唐寅心頭暗驚,當機立斷,提腿一腳,將身旁的一張桌子踢起。   「啪、啪、啪!」三根銀針幾乎同一時間釘在桌面上,另外桌面還多出兩個小圓洞。只見,木子、水鏡、土山三人站在窗外,手中都拿有手槍。   唐寅心頭冰涼,倒退兩步。   這時,謝文東攙扶著任長風,慢慢從廚房內走出來,在他身後,進進跟的是金眼和火焰。   謝文東打量著渾身是傷、血流不止的唐寅,說道:「唐寅,你已無路可逃。」「哈哈——」唐寅仰面大笑,眼中精光閃爍,滿臉的興奮,看向謝文東,說道:「很有意思,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我喜歡這樣的戰鬥!」   「呵呵!」謝文東淡然而笑,搖頭輕歎,唐寅身上受了這麼多出傷,而且是在身陷囫圇的險境中,竟然還笑得出來,這人的思想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他說道:「我今天必須要殺你,為了桂新,還有他的家人。」   「想殺我,就儘管來吧!」唐寅笑呵呵道:「何必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我都是同一類人。」   唐寅殺人,還能見到血,而謝文東殺人,有時連血都看不到,劉桂新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謝文東目光幽深地看著唐寅,嘴角挑了挑,笑瞇瞇地點下頭,乾脆利落地側頭說道:「殺了他!」   五行兄弟紛紛抬起手,將槍口對準唐寅。這麼近的距離,以五行兄弟的槍法,是絕對不會失手的可能。可正在這時,飯店外突然間警笛聲大起,人聲鼎沸。就在眾人一楞的時候,唐寅雙腿彎曲,猛的一彈,身子騰空而起,隨後腳點桌面,凌空將房頂的鐵皮蓋撞出個水缸的大窟窿,人也隨之躍了出去。   「哎呀!」五行兄弟驚叫一聲,紛紛抬起手,對著房頂一頓亂射。袁天仲招呼一聲,飛身跳起,踩著桌子,順著唐寅撞出的大圓洞,也竄了出去。   到房頂,向左右觀瞧,根本沒有唐寅的影子,袁天仲倆眼瞇縫著,向飯店後身的小胡同望去,只見一條黑影在胡同裡正快速的向前逃竄,他目露精光,甩開雙腿,飛步追了上去。   「好厲害的唐寅!」飯店內,眾人仰頭看著大窟窿,忍不住連聲感歎。謝文東也不例外,他把唐寅所有能逃跑的地方都算計到了,並安排人員堵截,可是,偏偏把房頂漏算了。謝文東握了握拳頭,喃喃說道:「此人不除,以後定是心腹之患!」   金眼倆眼瞪圓,邊動身先外邊急道:「東哥,我去追他!」木子、水鏡等四人紛紛跟上。   不等他們走出飯店,數名警察開門走了進來,看了看飯店內凌亂不堪的桌椅,然後,開始打量起謝文東等人。當他們看到渾身是血的任長風時,幾名警察紛紛把手放到腰間的手槍上,疑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沒你們的事,讓開!」金眼手中還拎著槍,稍微向袖口藏了藏,擦著說話那名警察的身邊走過。   「你站住!」那警察回手按住他的肩膀,說道:「你們這些人,誰都不能走,統統跟我去警局。   」對不起,我沒那時間!」說著話,金眼震動肩膀,將警察手狠狠彈開,隨後,大步走了出去。   「哎,他媽的,小子挺橫的啊!「警察眼眉立起,將槍掏了出來,剛想頂住金眼的腦袋,旁邊的木子上前一步,手中的槍抵在警察的後腰上,笑呵呵地說道:」兄弟,不要找麻煩好嗎?」   警察吸了口起,急急地轉回頭,低頭看到頂在自己腰間的黑漆漆手槍,臉色瞬變,難以置信地盯著木子,嘴唇哆嗦著沒敢說話。其他的警察見狀,又驚又怒,齊刷刷亮出手槍,可是五行兄弟的動作更快,先一步把他們逼住。   「你們要幹什麼?」平日裡,只有他們敢用槍去指著別人的腦袋,何時被人用槍指過自己?!一各個面紅耳赤,大聲喝叫。   謝文動深吸口氣,瞇了瞇眼睛,掏出手機,給蕭中聯打去電話,開門見山地說道:「蕭局長,我是謝文東,讓你的人馬上撤開,我這邊有急事要處理!」說完,將手機直接往那名警察面前一嫡,說道:「朋友,你們的局長和你通話。」   那警察驚訝地接過電話,將信將疑地放到而邊,「喂?啊!蕭局長!真是你?!哦.....是.....是......是....是....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和蕭中聯通過電話,警察的態度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帶著笑,又是點頭有是哈腰地說道:「原來是謝先生啊!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見怪!」說這話,他恭恭敬敬將手機遞還給謝文東。   謝文東向他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對五行兄弟使個顏色,當即快速走出飯店。   等出來之後,再向街道倆側觀望,哪裡還有唐寅的影子。金眼皺著眉頭,問道:「東哥,現在怎麼辦?」   他的話音剛落,飯店後身閃出一條黑影,金眼反映極快,立刻將手槍舉起。   「是我!」黑影走到眾人近前,定睛一看,原來是袁天仲。   「唐寅呢?讓他跑了?」   袁天仲歎了口氣,垂頭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雖然我看到他了,可是,卻沒有追上,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哦!」謝文東拍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唐寅雖然跑了,但是他受的傷不輕,短時間內是無法再找我們麻煩了。」說著,他頓了片刻,又笑道:「天仲,今天多虧有你在,不然,別說傷到唐寅,即使能把他打跑都不容易!對了,你的傷怎麼樣?」   袁天仲低頭看看自己軟肋兩側的刀傷,故作牽強地笑道:「多謝東哥關心,我沒事!」說話時,袁天仲的心裡卻是十分得意,眼中閃爍出興奮的光芒。能得到謝文東的讚賞,不僅是種榮耀,也是一種極大的肯定。   正如金鵬所說,袁天仲的野心不小,他想在北洪們內站穩腳步,甚至爬到一個相當高的位置,首先就要得到謝文東的認可。望月閣的光環,再閃亮也是虛的,沒有實質性的意義。正因為他明白這一點,所以在和唐寅作戰的時候,真是豁出性命去搏鬥了。   謝文東含笑點頭,對金眼說道:「金眼,你帶長風和天仲去醫院,看醫生怎麼說,需要住院的話就一定要住!」   「是!東哥!」金眼答應一聲,走到任長風近前,準備要攙扶他。   任長風一晃身,臉色難看地說道:「不用!我沒受傷!」說著,他又道:「幫我把下胳膊。」   金眼沒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伸手將他的手腕抓住。「抓緊了!」任長風猛然抖動肩膀,只聽卡嚓一聲,脫臼的胳膊恢復正常,他面無表情的又道:「另一隻!」   任長風向來高傲,可是和唐寅沒打上一招,雙臂就被對方擰脫臼,這口氣他哪能嚥得下去。   按理說,唐寅固然厲害,可任長風也不至於如此不濟,他吃虧就吃虧在太大意了,也在低估了唐寅。   見他氣鼓鼓的樣子,謝文東笑了,讓長風吃點虧也好,省得他過於眼高,弄不好以後會吃更大的虧。   唐寅受傷跑了,分堂口內再沒有讓謝文東所顧慮的人,當晚文東會發起更加犀利的進攻。   這一次,王維是真抵擋不住了,尤其是堂口的正門,受到文東會最猛烈的攻擊,手下人員被打得結結敗退,潰不成軍。   最後,他把壓箱底的人力以及身邊的保鏢都派上陣去,才總算將文東會的攻勢打退。   事實上是謝文東主動下令撤退的,和王維的殊死抵抗沒有多大關係。   見敵人退了,王維以為有機可乘,率隊隨後掩殺。可他剛剛帶人殺出大門,從敵方陣營突然殺出一名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兩把殘月彎刀,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陰森冰冷的幽光。 第八十七章   「啊?」看到這兩把彎刀,王維激靈靈打個冷戰,滿面驚訝,下意識地叫道:「唐寅!」   黑衣人中等身材,短平的頭髮,和唐寅的樣子差不多,只是臉上蒙有黑布,讓人看不清廬山真面目。黑衣人低沉的冷笑一聲,雙刀揮舞,出手如電,瞬間就斬殺掉三名衝到自己身邊的王維手下。   聽聞慘叫聲,王維猛的睜大眼睛,又驚又怒地喝道:「唐寅,你瘋了?怎麼殺起自己人了?」   「哼!」黑衣人冷哼,飛身上前,雙刀劃出兩條銀色的弧線,又有兩名青年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腦袋就從肩膀上□轆下來。   撲!兩道血箭又二人的體腔中噴出,好像兩道紅色的噴泉,灑在守衛的人的頭上、臉上。   「啊--」如此迅猛的招法,如此殘忍的手段,對方不是唐寅還能是誰?王維的手下人直嚇得臉色蒼白,一各個踉蹌著槍後急退。   平時,他們就對唐寅充滿了恐懼,現在,後者開始幫敵人對付自己這邊,更是驚駭得背後生風,頭皮發麻,許多人實在受不了那種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恐怖,尖叫出聲,調頭就往大樓裡面跑。   「回來,都回來!」王維在想穩住混亂不堪的手下眾人,可是,此時根本沒有人聽他的指揮,跑的一個比一個快。MA的!王維咬牙咒罵,又氣有急,平日裡引以為傲的頭腦此時已變得混漿漿的一團,他舉目怒視著黑衣人,厲聲吼道:「好你個唐寅,成哥讓你出去殺謝文東,而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竟然背叛了成哥,還反幫謝文東倒打一耙,你。。。。」   他罵得正起勁,剛好看到黑衣人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正陰冷的死死盯著自己,這時他突然想起唐寅駭人聽聞的功夫,也想起唐寅無比凶殘的手段,他打個冷戰,再不敢多罵半句,轉身也跑進樓內。   「呵呵!」看到王維和手下人逃跑的背影,黑衣人輕聲而笑,裝模做樣的隨後衝殺幾下,又砍倒數人之後,放退了回去。   當他回到小旅館,看到謝文東之後,把臉上的黑布扯掉,然後雙手摀住肋下,臉色略帶蒼白地說道:「東哥,王維已經確信我是唐寅了。」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笑瞇瞇地說道:「好!辛苦了,天仲。」   王維帶領一干手下,連滾帶爬地逃回到分堂大樓內,他一直衝到頂樓的辦公室,摸摸自己的脖子,確實腦袋還在,方長長噓了口氣。   坐在椅子上,喘息的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王維咬牙罵道:「唐寅,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變態的人都TM是信不過的。。。。」他邊嘟囔著,邊給陳百成打去電話。   他語氣凌亂,聲音顫抖得厲害,語無倫次的大聲說道:「成哥,謝文東沒有死,唐寅那小子根本就沒有殺他,要命的是他還投奔了謝文東,調炮往裡打!成哥,現在敵人馬上就要打進堂口了。再不支援,分堂就完蛋了!成哥!」最後一嗓子,幾乎是他聲嘶力竭吼出來的。   「啊?」陳百成聽了這話,傻了。唐寅投靠謝文東了?這。。。。這怎麼可能?唐寅的為人雖然隨意、不拘小節,做事殘忍狠毒,可是一直以來對自己都是沒有二心的,也真心實意的為自己做事,怎麼會投降謝文東呢?他疑聲問道:「王維,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成哥,沒錯,就是唐寅,我看得清清楚楚!」雖然黑衣人是蒙面,但外型和唐寅差不多,加上招法犀利陰狠,用的又是殘月型的彎刀,不是唐寅還會是誰?(唐寅的鉤鐮刀被謝文東揀去一事,他根本就不知情,對於此事,唐寅也根本沒提過。)王維叫喊道:「他是從謝文動那邊衝出來的,還殺了我們數十名的兄弟!成哥,救救我,救救堂口吧!」   聽王維的語氣,能判斷出來他沒有說謊,可是陳百成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他疑聲嘀咕道:「唐寅為什麼要投奔謝文東?」   「我怎麼知道?可能他早就和謝文東密通了.....成哥,快支援堂口吧。這裡可是有數千名的兄弟呢!」   「唉!陳百成仰天長歎,本來,自己已萬事具備,無論資金還是人力,都非常的充足,在東北佔有絕對的優勢,一統東北基本就是時間的問題,可是,為什麼一做起來就那麼難呢?現在,非但優勢被謝文東一點點的蠶食掉,反而,自己還陷入了被動。   一個是龍堂的總堂口,一個是陳百成重金打造的長春分堂口,這兩處都是他的命根子,他哪一個都捨不得丟掉。可是,現在卻兩處都告急.....   哎呀!可難死我了!陳百成急得原地打轉,不停地抓頭。   最後,他將新一橫,對心腹宮潤明說道:」潤明,長春分堂告急,那裡不能丟掉,我們也丟不起,你帶三千兄弟連夜趕過去,與王維內外夾擊,破掉謝文東的圍攻,實在不行,也要衝進分堂內,與王維聯合守住分堂,不能有任何散失,明白嗎?」   「成哥?」宮潤明問道:「那這裡怎麼辦?」   他帶走三千兄弟,剩下的人員恐怕就未必能攻破以三眼為首的龍堂堂口。   「這裡你不會多管,我自然會處理。」陳百成心煩地擺擺手道:「快去準備一下,即刻動身!」   「是!成哥」宮潤明見陳百成臉色不善,不敢在多言,轉身走了出去。   等宮潤明走後,陳百成報起最後一撕希望,拿起話筒,給唐寅打去電話,希望能問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的電話撥過去,裡面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該死的!」陳百成甩手將電話摔在地上。   長春。謝文東安排社團內的各骨幹,做好防禦準備,在他看來,陳百成此時肯定已經坐不住,要派援軍過來了。   袁天仲上身赤膊坐在椅子上,身邊有倆名小弟幫他重新包紮迸裂的傷口,他問道:「東哥,我剛才裝扮成唐寅的摸樣,有用嗎?只要他打一個電話回去,那麼就露餡了!」   謝文東笑道:「唐寅雖然出手狠辣,其實,也是個十分孤傲的人,他的傷沒有養好之前,我估計他是不會主動聯繫陳百成的,他應該很清楚,一個沒有用的人,在陳百成面前一文不值。」說著,他抽出香煙,點燃,又道:「而且,我讓你裝成唐寅的摸樣,主要是想迷惑一下陳百成,逼他盡快來援助長春。」   「東哥,他會派人來嗎?」袁天仲好奇地問道。   「如果換成別人,在這種情況下一定會退而求其次,捨棄倆個堂口中的一個,集中力量,要麼拿下長春分堂,要麼拿下龍堂,但陳百成不會,他一定是兩個都想要!」謝文東十分肯定地說道。   他太瞭解陳百成的為人了,後者的野心太大,絕不會偏局一偶,他還想要整個東北,所以,龍堂他會要,長春分堂也不會放棄。   「人,總是會有野心的,但不能太大,他應該明白自己該要什麼,不該要什麼,一旦拿錯了,後果是難以相信的,也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說者似無意,後者卻有心。謝文東的話,讓袁天仲暗暗吸了口氣,身子顫動一下,嘴上卻說道:「東哥所言極是!」   這時,謝文東的手機響了,接起一聽,是潛伏再DL的暗組兄弟大來的。   「東哥,陳百成出過半的人員向長春進發了。」   「他們出動多少人?」   「應該再三千左右。」   「好的,兄弟,我知道了!」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敲敲額頭,目光變得幽深,輕聲說道:「陳百成果然派人來了!」說著話,他轉頭對張研江說道:「研江,把兄弟們都叫來,我要開會!」   「是!」張研江掏出手機,給李爽和何浩然等人打去電話。   謝文東看看手錶,低頭深思,按照正常的進程,陳百成的人這時候從DL出發,那麼,第二天的早上七、八點鐘就會到達長春,那時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無法開戰,想阻攔這麼多人進入分堂口,基本是沒有可能。   他背著手,再房中來回踱步,既然無法打,放這麼多人進入分堂口,再想攻下,就不容易了,既然不好打,不如就來個將計就計,轉移重心,將陳百成的根基拔掉,想到這裡,他的兩眼突的一亮。   見謝文東低著頭,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思考,任長風以為他在為難,精神一震,上前兩步說道:「東哥,我願帶人去迎敵!」   和唐寅的作戰,任長風吃了個大悶虧,這口氣憋在心裡,快讓他氣炸,急需要找人發洩出來,一聽敵人的援軍將至,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謝文東看著玉面通紅的任長風,呵呵笑了,兩眼瞇縫這,幽幽說道:「長風,你隨我去DL,砍下陳百成的腦袋!」   「啊?」任長風聽完,原本漲紅的臉恢復成正常,目瞪口呆裡看著謝文東。 第八十八章   對於東北的情況,任長風也有所瞭解,陳百成造反,就是從DL開始的,那裡可以說是陳百成的根本,到DL去幹掉陳百成,東哥還要親自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任長風急忙阻攔道:「東哥,去不得,到那裡和陳百成開戰,實在是太危險了!」   張研江也是連連點頭,說到:「東哥,我們現在的優勢越來越大,你沒有必要這樣冒險!」   「張哥他們被困的時間太長了,如果再不救出來,等成百成緩過這口氣,他們可就危險了。」謝文東正色道:「現在,陳百成把重心都放在兩個堂口上,我們來個釜底抽薪,突然襲擊,定然會打陳百成個措手不及,何況,陳百成現在身邊的人不多,這正是個大好的機會.」   張研江低頭沉思,任長風還想說話,可是嘴角動了動,最終沒把話說出口。   時間不長,李爽,何浩然,戰英,張龍等人先後趕到。謝文東招呼他們落座,然後將陳百成分兵援救長春分堂的事說出。眾人聽後,精神都為之大振,感覺有硬仗要打了,臉上帶著興奮。李爽哈哈大笑道:「東哥,你說咱們是在城外動手,還是放他們進城,然後再來個關門打狗?」   謝文東搖搖頭,說到:「我們不打,先防守。我這邊會去趟DL,將張哥他們救出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會把陳百成一併幹掉!」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齊聲問道:「東哥你親自去?」   「沒錯!」謝文東重重的點下頭。此次去DL,要解三眼之圍,事關重大,派別人前往,他都不放心。   「東哥……」李爽到沒像其他人那麼吃驚,咽口吐沫,小聲地說道:「這回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謝文東笑了,目光低垂,頓了兩秒鐘,隨後說道:「好!小爽你隨我一塊去!」   「真的?」李爽感覺自己已得不到「重用」許多年了,聽完謝文東的話,差點一蹦多高。   謝文東安排各堂的負責人,讓他們將手下兄弟統統從分堂口的周圍撤離,全部安置在四大據點,對敵人,只守不攻。他不在的這段期間,一切事情都由何浩然全權負責,張研江輔佐。   等把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從堂口裡挑選出二百的精銳人員,帶上李爽,任長風,袁天仲,格桑,五行等人,連夜趕往DL,同時給困在龍堂口的三眼打去電話。   聽到謝文東親自來救援自己,三眼先是一喜,接著又吸了口氣,急聲說道:「東哥,你不要過來,太危險了!」   「正因為危險,所以我才更要去。」謝文東淡然說道:「張哥能為了社團浴血奮戰,難道我還不能為了張哥冒一次險嗎?」   「東哥……」三眼聽完,心神一蕩,鼻子發酸。陳百成的叛變,可以說是由三眼一手造成的,對此他一直滿懷愧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彌補自己所犯的錯誤,可以說三眼是心甘情願留在龍堂堂口裡吸引陳百成的活力,為社團爭取機會,哪怕是戰死。但是謝文東這番話,讓他倍感窩,那原本已漸漸冷卻的血又開始在體內燃燒起來。   朋友與兄弟的區別在於,當你犯錯誤的時候,朋友會幫你指出錯誤,而兄弟會幫你修正錯誤;當你有危險的時候,朋友會給予你援助,而兄弟會站在你的身邊,和你並肩作戰。謝文東當三眼是兄弟,一直都是。   三眼低聲說道:「東哥……你不怪我嗎?」   「呵呵!」謝文東輕輕一笑,說到:「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我不去考慮,也不願意去想。」   「東哥,我……」   能夠理解三眼的自責,謝文東善解人意地說道:「事實上,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也會向你那麼做的。」頓了一下,他又問道:「張哥,明天早上我會到達長春,今晚挺過去,有問題嗎?如果不行,我先坐飛機過去。」   三眼深深吸了口氣,連續疲勞數天的身體一下又充滿了力量,握緊拳頭,豪爽的大笑道:「東哥放心,我就算戰到最後一口氣,也要等來東哥!」   謝文東也笑了,他想看到得就是鬥志昂揚的三眼,而不希望他因為此事而消沉下去。他說到:「陳百成已分出三千人手援助長春的分堂,想來,他今晚的進攻並不會十分猛烈。」   三眼聽完,更感放心,挑眉說道:「東哥,我等你回來!」   這一晚,正如謝文東所預測的一樣,陳百成的攻勢減緩了許多,人力方面的減少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從他的主關思想上也發生了變化,他現在考慮的不再是打下堂口,而是先拖,拖到他從各地調來的援軍都到了,在一鼓作氣消滅三眼。   他的進攻放緩,整合三眼心意,應對起來也顯得比較輕鬆。   知道謝文東要到來的消息,堂口內由上到下的全體人員,都變得精神了許多,信心倍增,同時也看到了希望,既然謝文東來了,肯定不是一個人,必定帶有大批的手下,到時候裡應外合,會講陳百成的勢力一舉殲滅。當然,如果他們知道謝文東只帶來二百人過來,肯定不會再抱有這樣的幻想。   樂觀的情緒在眾人的心理傳開,作戰時也表現得更加勇猛。   一夜的時間,雙方只打了三次,由於堂口內的抵抗和反擊比以往要犀利的多,陳百成心驚不已,早早的下令停止進攻,讓手下人員去休息。   第二天,謝文東帶二百人抵達DL。沒敢進入市區,怕被陳百成的眼線發現,眾人在郊區的幾家小旅館草草安頓下來。   謝文東讓下面的兄弟回各自房間睡覺,養足精神,以備晚上的戰鬥。而他自己連續和三眼通了數次電話。   等到晚間,深夜十一點多的時候,聽暗組兄弟傳報,陳百成的進攻又開始了,他精神一振,隨即下令,召集手下眾人,坐車直奔弄堂去了。   由於人數不多,總共只有三輛貨車,不顯山不露水的進了市區。   當接近弄堂堂口時,只聽見那裡人生鼎沸,喊殺連天,陳百成的手下正對龍堂發動猛攻。   隨著數天來的激烈爭鬥,陳百成看出堂口裡的人員也已彈盡糧絕,他的膽子也大了許多,坐在一輛停在龍堂大院裡的轎車內,親自指揮手下人戰鬥,汽車周圍則站滿了他的貼身保鏢和手下。   他坐在車中,放下車窗,不停的大喊大叫,發號施令。當然,他的喊叫聲在如此混亂的場面裡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三輛貨車奔走慢行,等接近堂口大門的時候,猛然加速,直接衝了進去。   「啊……」   原本聚集在大門口的陳百成手下躲閃不及,有數人首當其衝,被大貨車撞個正著,尖叫著飛了出去。   其他人見狀,嚇得臉色大變,不敢頂其鋒芒,紛紛向兩旁避讓。   咯吱!三兩火車在弄堂大院內停下,謝文東等人從車內紛紛跳出來,看準陳百成所座的汽車,抽刀衝了過去。   這個變化來的太突然了,直至謝文東等人衝出十多米遠,陳百成的手下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叫喊道:「敵人!是敵人!」   很快,任長風超過謝文東,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面,手中的唐刀不時地揮出,斬殺阻攔的人員。   這時,陳百成也聽到了動靜,讓站在車門前的保鏢閃開,隨後他舉目望去,只見一群黑衣人正衝著自己的方向殺來,當他看清楚其中的一位青年時,腦袋嗡了一聲,驚聲道:「謝文東?」   他做夢也想不到,原本在長春的謝文東會突然殺到DL來,只是瞬間,他額頭的冷換便流了出來。   坐鎮在二樓的三眼,看到三輛大貨車突然衝入陳百成的陣營之中,隨後一陣打亂,他知道肯定是東哥到了。他抽出開山刀,跑入大堂內,環視面前黑壓壓的手下人員,大喝道:「東哥來了!兄弟們隨我殺出去!」   「殺……」   謝文東的到來,對於眾人來說如同打了一針強心劑,順時間便得氣勢如虹,一個個睜大眼睛,高舉手中的武器,諷了一般對門外的敵人猛劈猛砍,連日來的壓抑,恐懼以及憤怒,統統發洩出來。   進攻正門的陳百成手下開始抵擋不住,本是進攻方的他們卻被對手的反擊打得節節敗退。   再說院內,任長風在前開道,將一把唐刀舞的上下翻飛,簡潔而詭異的刀法被他發揮到極致,眨眼的功夫,就有十數人傷於他的刀下。   李爽在他身側,開山刀虎虎生風,每一記劈砍,都掛著刺耳的破風聲。   「那是謝文東!快!快去攔住他!快殺了他!」陳百成從車內探出腦袋,臉色紫紅,拚命的對周圍的手下大喊道。   他的手下雖然眾多,但一聽謝文東的名號,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見沒有效果,陳百成又撕聲叫道:「誰能殺了謝文東,我就給誰五百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隨著陳百成的許諾,只聽嘩的一聲,數百名手下人員衝了過去。文東會的二百精銳也不示弱,上前與之戰在一起。 第八十九章   「陳百成,CNMD,你拿命來!」李爽沒看到陳百成,但卻聽到了他高八度的叫喊聲,頓時間,李爽怒火中燒,七竅生煙,手中的開山刀橫起,扯脖子吶喊一聲。   這一嗓子,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直把周圍人的耳朵震得嗡嗡直響,在他身邊的任長風手中的唐刀一揮,差點脫手甩了出去,就連大堂內的三眼也聽到了,他仰面哈哈一笑,轉頭對姜森和劉波說道:「小爽也來了!」   陳百成當然也聽到了李爽的聲音,嚇得急忙一縮脖,躲藏到車上,慌忙地左顧右盼,驚聲道:「李爽在哪?李爽在哪?」   這時,格桑和袁天仲加入到站團內,他兩人一出手,頃刻之間放倒數人,對付這些小弟,袁天重連劍都為拔,只是拳打腳踢,就將對方的陣營撕開一條口子。   李爽和任長風見狀,哪肯放過這個機會,雙雙上前,直奔對方人數最都的地方衝去。   他兩人經驗豐富,知道哪裡的人員密集,哪裡就是敵人主帥所在的地方。李爽和任長風的判斷沒有錯,所沖的地方也正是衝著陳百成去的。   見他二人過來,二十多名大漢攔上前來,任長風速度極快,搶刀上前,身子前衝,直接將一人撞倒,手起刀落,刺穿那人的心口窩。其他人嚎叫著向他劈去,任長風真子就勢向前一滾,□轆出好遠,到了一人腳下時,唐刀一揮,銀光閃過,再看那人,雙腿齊斷,嚎叫著躺在地上,翻滾兩下,便沒了動靜。   任長風速度不減,繼續前衝,三把鋼刀對著他迎面劈來。   「開!」任長風雙手握刀,橫過頭頂,硬是將刀架住,同時手臂猛的向上一揚,將三把鋼刀彈開,不等對方收刀,他的唐刀順勢一掃,在三人的胸前各劃出一條半尺長的口子。   「哎呀!」三名大漢痛叫著連連倒退,趔趄幾步,摔倒在地,傷口雖然不深,不至於喪命,但也夠他們失去戰鬥力的。   任長風上來就連傷五人,其身手之犀利,讓人無從招架。   好厲害!站在轎車旁邊的陳百成保鏢隊長守文泉看得真切,暗吃一驚,不過此時任長風已快到汽車近前,容不得他多想,守文泉抽出一把砍刀,直奔任長風衝去。   到了任長風身側,他無聲無息,冷然就是一刀,刺向任長風的軟肋。   「長風,小心!」後面的李爽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出聲提醒。   當守文泉過來的時候,任長風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嘴角一挑,反手一刀,將守文泉的砍到擋過,隨後惡狠狠一腳,踢向守文泉的胸口。   特種兵出身的守文泉也是相當了得,尤其是近身格鬥,有獨特的地方。他身形側偏,避開任長風的一腳,同時,手臂回收,將其腿漯夾住,那刀的手高高抬起,準備劈向任長風的腦袋。   哼!任長風嘴角挑起,不慌不忙,單腳猛蹬地面,身子凌空倒翻,另只腳石火閃電的踢出,腳後跟正掛在守文泉的下巴上。   「啊!」守文泉驚叫一聲,身一後仰,倒退數步,夾住任長風的腳自然也鬆開。   他揉揉火辣辣地下顎,嘴把左右動了動,目光幽深地看著任長風。   「拿出你的真本事來!」說著話,任長風面帶藐視的冷笑,抽刀上前,由下而上,反手挑出一刀。   守文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任長風戰在一起。   二人的打鬥激烈,李爽不好插手,他正想著該怎麼幫忙的時候,正好看到坐在車裡向自己這邊張望的陳百成。   不看到他還好點,看到陳百成,李爽的雙遠噴出火光,他嘴巴咧開,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手中的開山刀指向車內的陳百成,『嗷』的一嗓子,甩開兩條小粗腿,身子向前躬著,猛衝過去。   「我的媽呀!」看到象頭野豬衝來似的李爽,陳百成向後一仰一頭撞在另一側的車門上,臉上滿是驚慌,顫聲叫道:「上,快上!攔住他!不要讓他過來!」   其實,陳百成的身手也是相當不錯的,但是和李爽比的話,卻要差上一截,同時,他被突然殺到的謝文東弄蒙了,心裡毫無鬥志。   聽到陳百成的命令,他周圍的保鏢一擁而上,上前阻攔李爽。   其中一人最快,衝到最前面,對著李爽的腦袋就是一記重劈。   別看李爽身材肥胖,但打鬥的時候異常靈巧,前衝的速度不減,身子只是微微晃動,輕易地避開對方的鋒芒,不等那人再砍第二刀,他已經到了那人的近前,臂膀重重地頂在那漢子的小腹上。   「哎呀---」大漢痛叫,身子向後飛了出去,撞在後面一人的身上,雙雙摔成一團,咚的一聲,兩人撞在轎車門上。   「啊?」陳百成身子打個哆嗦,老臉變色。   衝開保鏢的堵截,李爽到了轎車近前,大喝道:「陳百成,你給我滾出來!」說著話,他的開山刀劈在車窗上,嘩啦啦,車窗粉碎,散落滿地。   「我操!去你媽的!」陳百成躺在椅子上,一腳將車門狠狠踢開。   「咚!」彈開的車門撞到李爽的小肚子,後者身子傾斜,倒退兩步。   陳百成乘機打開另一側的車門,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嘴裡還不停的大叫道:「快殺他!快殺了他!」   眾保鏢衝上前來,將李爽連同轎車一起圍住,手中的片刀齊舉,準備向李爽砍殺,正在這時,李爽突然咆哮:「啊-----」   他聲嘶力竭的一嗓子,把周圍的保鏢震傻了。他們一各個地呆站在那裡,忘記了進攻,可李爽沒有停,他猛的一腳,將車門踢落,隨後揀起,抓住車門內側的把手。   「他在嚇唬人,殺了他!」保鏢們回過神來,再次掄刀,只見寒光閃爍,瞬間把五把鋼刀向李爽的腦袋砍來。   李爽嘿嘿怪笑,身形微蹲,手中的車門向上舉起,只聽叮叮叮,五把鋼刀都劈在車門的鐵皮上,火星直冒。   「滾開!」李爽放下去車門,另只手的開山刀揮出。   撲哧!一名保鏢都未哼,便被李爽切開了胸膛。   「啊?C!」眾保鏢再次發動了一掄齊砍,李爽故技重施,將車門當成盾牌來用,倒是效果奇佳,讓對方的亂刀無法近身。   「陳百成,你還想往哪裡泡?」在無數名保鏢的簇擁下陳百成突然聽到不遠處一聲嘶喊,扭頭看去,只見謝文東站在他不遠的地方,手中還拎有一把明晃晃的銀白色手槍。   「撤!快撤!」陳百成對周圍尖叫道。   「啊——」這時,一名青年嚎叫這,斜刺裡向謝文東衝去,同時雙臂大張,作勢要摟住他。   等他到了自己近前,謝文東一腳踢開那青年的面門上,後者兩眼翻白,當場暈倒。   謝文東好不停歇,對著倉皇逃走的陳百成抬手就是三槍。   別說他的槍法不怎麼樣,就算是換成五行兄弟,想穿過如同密集的人群打中其中的陳百成都非常困難。   三聲槍響,陳百成毛髮未傷,倒是周圍的保鏢倒了兩個。   見他用上手槍,陳百成更不敢停留,在一干保鏢的掩護上,向院外跑去。   「陳、百、成!」陳百成跑出沒兩步,忽然身後又是一聲怒喝,這個聲音對他來說簡直再熟悉不過了,是三眼!M的,連三眼都衝出來了,這下徹底完了,陳百成聽到三眼的吼叫,跑得更快,什麼手下的兄弟,現在他統統都顧不上,腦子裡只想著自己該如何脫身。   陳百成這一跑,下面的人員哪還願意繼續作戰,跟在陳百成的身後飛奔,一各個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只恨爸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   數千人的大部隊,真是應了一瀉千里那句話,整條街道上,基本擠滿了陳百成的手下。   陳百成的一名保鏢邊跑邊喘著粗氣問道:「成哥,我們現在去哪啊?」   「離開DL!無論去哪,只要不再DL就好!」再陳百成看來,謝文東既然到了DL,這裡肯定到處都是文東會的人,自己滯留的每分每秒,都有生命危險。   看到陳百成逃跑了,從大樓內衝殺出來的三眼提刀就要追,謝文東急聲喝道:「張哥,不要追了!」   「就這麼放他跑了嗎?」三眼眼眉豎立,兩眼圓睜。   這時候,謝文東才看清楚三眼的模樣,只見他的衣服上滿是血跡,有些是乾的,有些是濕的,在看臉上,三眼比他上一次看到時整整瘦了一大圈,額骨也凸出來,兩眼通紅,頭髮凌亂,滿臉的憔悴,活脫脫是剛從難民營出來似的。再看他周圍的手下,模樣更是淒慘,不少人的身上都纏著繃帶,衣服上到處是口子,許多傷口得不到處理開始流膿,臉色蠟黃,嘴唇鐵青,不難想像,他們這些天是這麼度過來的。   看到這裡,謝文東眼圈一紅,慢慢走到三眼近前,嘴角動了動,沒有說什麼,近前將他抱住。   「東哥,陳百成跑……」三眼還想去追陳百成,可是話到一半,被謝文東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再他印象中,東哥還從來沒有主動抱過誰…… 第九十章   「東哥……」三眼看著摟住自己的謝文東,有些手足無措,在他想來,做出這個動作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   「看到你沒事,很好,很好,真的很好……」謝文東雙手緊緊握住三眼的胳膊,向後退了退,重新打量他。   謝文東不是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所以說出的話聽起來也很有趣。不過,三眼卻笑不出來,他能感覺到謝文東對自己的那份超乎尋常的關心,還有看到自己時的那股非常的喜悅。這讓三眼無比的感動,忽覺得面頰一熱,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男人的眼淚。   男人流血不留淚,這是謝文東的準則,同樣也是三眼的準則。他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嗚咽地輕聲說道:「東哥,我真沒用……」   「我也曾經這樣說過自己。」謝文東笑了,笑著笑著,眼眶中的淚水也滑落出來。   當聽到高強被殺的消息時,他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當得知三眼落在陳百成手裡時,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在三眼被殺的噩夢中驚醒,當聽聞趙輝寧死不做俘虜飲彈自殺時,他不知道偷偷哭過多少次,當三眼、姜森、劉波等人被困在龍堂堂口時,他吃得每一口飯都如同嚼蠟一般,這些是別人不知道的,人們所看到的謝文東,永遠都是那麼的成竹在胸,那麼的沉著冷靜、從容不迫。有悲傷、有害怕、有擔心,這些統統都要埋藏在心底,要他一個人默默的去抗著、頂著,他無法像其他人一樣可以將心中的思慮表現在臉上,因為他是文東會的心,如果連心都亂了,社團哪還能平穩呢!   做老大,並不是那麼簡單、容易的,他要背負整個社團的命運,他所承受的壓力,即有外界的,也有內部的,遠遠超出人們的想像。何況,謝文東本身還只是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大男生。   現在,看到三眼,看到姜森、劉波,看到這些與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平安無事,種種的害怕、擔心,像是一個沉重的大包袱,終於可以卸下來,他實在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東哥,三眼哥,他們哭什麼嘛,像個小孩子似的!」說話間,李爽走過來,再看他的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面,哭得比誰都凶。   兄弟之間的感情,並非是用嘴說出來的,而是用血汗與淚水澆灌出來的。   謝文東、三眼、李爽、姜森擁抱在一起,劉波雖然只是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臉上卻滿是濃濃的幸福。幸福的微笑著。   「啊——」   正當眾人心醉於重逢的喜悅中時,一聲慘叫將眾人驚醒,謝文東等人尋聲望去,只見任長風手持唐刀,挺直的站在那裡,腦袋迎的高高的,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對面的一名大漢。   那大漢正是守文泉,此時,他的手臂和胸口各有一處刀傷,鮮血直流。   陳百成是跑了,可是卻把這位對他忠心耿耿的保鏢隊長留下了。守文泉與任長風在對砍了二十都個回合時候,終於抵擋不住,先是手臂挨了一刀,接和,胸口又被劃出一條大口子。   三眼先是看了看氣喘吁吁,面露痛苦之色的守文泉,再望望陳百成逃走的方向,擦擦眼角的淚痕,振作精神,頗感惋惜地說道:「東哥,就讓陳百成這麼跑了,實在太便宜他了!」   謝文東笑了,眼睛彎彎的,笑得異常燦爛,連日來,他也許多時候沒有這麼開懷地笑過了,他說道:「陳百成的手下太多了,我們追上去也沒有用,還是殺不了他。何況,他也跑不了,他捨不下苦心經營這麼久的基業!」   「嗯!」三眼重重地點點頭,目光中閃出兩道利電。   「東哥!」戰場中的任長風揚著頭,問道:「這個人是殺是留?」   聽了他的話,守文泉感覺自己快變成屠夫眼中的肉豬了,他氣得咬牙切齒,滿面漲紅,怒吼一聲,舉刀向任長風衝去。可是有傷在身的守文泉,動作已大不如前,前衝時,身形發晃,腳步也凌亂,呼哧呼哧的,像是一頭身受重傷又怒極了的公牛。   「去你M的!」不等他的刀砍下,任長風突然一腳,踢在他胸前的傷口上,守文泉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謝文東正在思考的時候,三眼說道:「東哥,此人是陳百成的貼身保鏢,這幾天來,沒少殺傷咱們兄弟!」   「哦!」謝文東點點頭,對任長風點點頭,說道:「長風,送他上路!」   「好的。」任長風答應一聲,拖著唐刀向守文泉漫步走去。   到了近前,他用大拇指點點自己的胸口,說道:「我叫任長風,見了閻王,就說是LAO子送你來的!」說著,手腕翻轉,唐刀在守文泉面前畫出一跳美妙的弧線,也將後者的脖頸劃開。   哧!血箭自守文泉的脖子射出,他兩眼翻白,仰面倒地,身子抽動幾下,便沒了動靜。   這時,街道盡頭警笛聲傳來,時間不長,行過來十數輛警車。   挺在大院門口,車門齊開,從裡面走出數十號的警察。他們象四周巡視一圈,眼中明顯露出詫異之色,因為他們沒有看到陳百成以及他那些手下的身影。   「這裡是怎麼回事?」一名帶隊的隊長走出來,裝模做樣地問道。   「於隊長!好久不見了!」三眼看清楚來人,嘴角挑起,笑呵呵地說道。   隊長聞言,探頭一看,這才發現站在人群中的三眼。他眨眨眼睛,心中暗道:看來陳百成那個廢物是被三眼打跑了!他反應也快,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又驚又喜地走上前說道:「這不是三眼哥嗎?哈哈,三眼哥這陣子去哪了,真是好久沒有看到你了!」說著,他目光一轉,看著院裡院外滿地的傷者,他又裝糊塗的低聲文道:「三眼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對於警察的兩面三刀,三眼見得多了,他也明白,這些警察就是靠這吃飯的,他淡然一笑,說道:「只是出了一點小問題。」   「哦!」是小問題啊!小問題就沒有問題!」說著,他回頭對其他的警察打個響指,示意眾人都回車上,然後又笑道:「三眼哥,快點處理乾淨,別讓兄弟們太難做。還有,以後遇到這樣的小麻煩,通知兄弟們一聲就行了,我來幫你解決嘛!」   「哈哈!」三眼聽完,仰面大笑,估計,同樣的話他對陳百成也講過N次了,他點頭道:「那就多謝於隊長費心了!」   「哪裡哪裡,大家都是朋友嘛!你三眼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說著,隊長正了正警帽,笑道:「我還有事,不打擾了,改天吃飯!」   「好啊!於隊長想去哪開葷,我請客!」   「哈哈。。。。」隊長大笑著伸手點了點三眼,連道「客氣、客氣」,揮揮手,帶人走了。   看著警車的離去,三眼臉上虛偽的笑容消失,對著謝文東無奈的苦笑。   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警察是我們的好幫手啊,輕易不要得罪。」   陳百成差點被謝文東嚇破了膽,帶人跑了,跑得也徹底,將DL的人員統統撤走,直接逃向了長春。   在他看來,龍堂堂口算是徹底完蛋了,他現在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長春分堂口。無論如何,總是要有根的,他希望在長春和謝文東再做最後一搏。   可是,陳百成哪裡能想到,進了長春,也讓他變成了甕中之鱉。   解了堂口之圍,謝文東正打算帶上所有人員返回長春的時候,暗組來報,說陳百成帶領大批的手下,逃出DL,看方向,是奔瀋陽或者長春去的。   謝文東聽完,哈哈大笑,陳百成的膽小謹慎,卻給自己送上一份大禮。既然他帶人撤離,那自己也沒有必要離開了。謝文東先將沒來得及逃走的俘虜安置妥當,然後再他受傷的兄弟全部送到醫院,接下來,就是靠手下僅有的幾百人去收復DL的各處場子。   陳百成撤的乾淨,謝文東基本沒遇到什麼阻撓,就順理成章地將各處場子重新收回,另外還有一筆不菲的保護費進帳。   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何浩然給他打來電話,稱有數量眾多的敵人進入長春,湧入分堂口,問他該怎麼辦。   謝文東說道:「浩然,那是陳百成的主力,陳百成也在其中,現在,你務必要穩住下面的兄弟,在我沒回去之前,不要主動去和對方開戰!」   何浩然聽後,先是一楞,接著驚喜道:「東哥,你救出三眼哥他們了?」   謝文東拍拍腦袋,剛剛收復DL,要處理的事情太多,竟然忘記向長春的兄弟們報平安了。他笑道:「是的!張哥他們都沒事,只是連日來太勞累,加上營養不良,調養幾天就還,不用擔心!」   「啊!那就好,那就還!」何浩然欣慰地噓了口氣。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喃喃說道:「陳百成果然去了長春分堂!」 第九十一章   說這話,謝文東轉過頭去,看到三眼站在自己身後,面帶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謝文東一楞,問道:「張哥,有事嗎?」   「東哥,我……我想去看看強子!」三眼猶豫了好一會,才垂頭小聲說道。   「我也想去!」謝文東轉頭,看向林鑫。高強是由龍虎隊的兄弟從海中救下的,安置在哪裡,當然林鑫最清楚。林鑫急忙上前,說道:「東哥,三眼哥,我帶你們去!」   高強的住所很隱蔽,在旅順的一家小農莊,周圍出了山就是莊稼地,再望遠看,是茫茫的大海。   當謝文東等人坐車到的時候,農莊的門口兩名身穿大厚棉襖的青年坐在石凳上,似乎在聊天,突然看到來了這許多的汽車,兩人都面帶茫然的站起,背著手,滿臉好奇地走過來。兩青年看起來都是二十出頭,衣著和農村青年沒什麼兩樣,臉上還帶著稚嫩,不過,如果從二人的身後看,會發現兩人背於身後的手裡拎著一把黑漆漆的六四手槍。   不等謝文東下車,林鑫首先推開車門,從車裡跳了下來,邊向二人快步走去邊點頭示意。   看到他,兩名青年皆笑了,暗噓口氣,低聲說道:「林哥!」   「打起精神,東哥來了!」林鑫偷偷提醒二人。   「啊?」兩名青年聽完,睜大眼睛,忙將手槍別到後腰上,腰板挺得溜直。   林鑫點點頭,跑回到謝文東的汽車旁邊,又小心謹慎地環視一下四周,方將車門打開,躬身說道:「東哥請!」   謝文東、三眼、李爽等人紛紛下了車,走過兩名青年身邊的時候,謝文東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二人,龍虎隊的兄弟在吉樂島上和謝文東共處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們每一個人的相貌都牢牢記在謝文東的腦海裡。他拍拍二人的肩膀,含笑的柔聲說道:「兄弟,辛苦了!」   「不辛苦!東哥!」兩名青年的眼神中帶著激動和興奮,胸膛挺得更高。   龍虎隊的成員都是受謝文東一手栽培起來的,他們對謝文東、對文東會亦是最忠誠的一支力量。謝文東滿意的一笑,走進農莊之內。   農莊的院子不小,雖然是黃土地面,卻打掃的乾乾淨淨,看不到一點積雪,地上還有成群的雞鴨跑來跑去,尤其是在土房的門口,拴著兩隻大狼狗,此時正支著犬牙,向謝文東直瞪眼睛。   「坐下!」一名龍虎隊的青年向兩隻狼狗揮揮手,二犬也聽話,看到他手勢,乖乖坐下,伸著長舌頭,尾巴不停搖晃。   謝文東等人在青年的指引下,走進土房的內屋。   房間不大,但卻收拾的一塵不染,空氣也清新。往炕上看,只見厚厚的被褥上躺著一人,頭上纏著白色繃帶,臉色微微蒼白、消瘦,定睛細看,不是高強還是誰。   三眼急步上前,雙手扶著炕邊,剛要說話,站在旁邊的一人伸手阻止道:「病人現在在睡覺,不要打擾他!」   三眼這才發現,在房間裡還站著兩名女人,年歲都不大,長得白白淨淨,模樣秀麗可人。三眼一愣,這兩個女人他都不認識,在他印象中,強子也沒有女朋友。林鑫上前,解釋道:「三眼哥,她倆是我請來的護士,照顧強哥日常起居的。」   「哦!」謝文東和三眼這才、恍然大悟,暗暗讚歎林鑫的細心。   李爽偷偷瞄著兩名小護士,吧嗒吧嗒嘴,喃喃道:「強子真是艷福不淺啊!」看他臉上的表情,一副羨慕不已的樣子。   「是嗎?要不你躺在這裡試試!」   躺在炕上的高強突然睜開眼睛,兩眼炯炯有神地看著李爽,隨後又看向謝文東和三眼、姜森等人。   「強子,原來你沒有睡啊!」李爽又驚又喜,飛身撲到炕上,一把摟住高強的脖子,先是哈哈笑了兩聲,接著又鳴鳴哭了起來。   「小爽……」高強低聲道。   「你的胳膊拿開好嗎?我感覺我快要窒息了!」高強虛弱地說道。   「CAO!」兄弟相逢,在如此感人的情景下,想不到高強會說出這麼一句狗屁話,李爽非但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把高強摟著更緊。   「小爽,不要鬧了」謝文東拉開李爽,坐到炕沿,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將高強打量一番,幽幽說道:「傷得怎麼樣?還痛不痛了?」   「恩……」高強一使勁,挺身坐了起來,謝文東見狀,急忙將他扶住,高強笑道:「剛開始挺難受的,現在好多了。」   「強子!」三眼坐在高強的另一邊,握住他的手,眼神中帶著苦痛,嗓音沙啞地說道:「對不起……」   「三眼哥,什麼對不起!」高強轉目對三眼道:「是你救了我!」說著,他從把手伸到褥下,從中拿出一隻變了型的打火機,向三眼手中一遞,說道:「這只打火機的質量不錯,只是頂斷了我的一根肋骨。」   「強子……」三眼接過打火機,伸胳膊,將高強的脖了摟住。   兄弟之間,不需要說太多的話,只是一個眼神,對方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喂、喂、喂!你們不要在抱來抱去的好不好,病人的傷還沒有好呢!」一位大眼睛的護士不滿地說道。   「就是,幾個大男人摟來摟去的。真是讓人受不了。」另外一位身材高挑的護士小聲嘀咕著。   林鑫聘請她倆的時候,並未講明自己的身份,兩女自然也不知道他們都是黑社會大哥級的人物,不然,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說這樣的話!   「哈哈!」謝文東被三人逗著仰面大笑,拍拍三眼、高強和李爽,說道:「好了,親熱夠了,再肉麻下去可就讓人瞧不起了!!」   高強無奈地看了兩名護士一眼,苦笑搖頭。她兩人都是畢業不久的小姑娘,剛剛接觸社會,不明世故,說話直來直去,不過,對他卻照顧有加,這段時間來,她兩人都挨了不少累。   怕謝文東責怪她二人,高強剛要說話,謝文東擺擺手,示意自己明白。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沓支票,寫了一張十萬元的,撕下,交給她二人,笑呵呵地說道:「多謝兩位這段時間照顧我的朋友,現在,我要將他接走了,這是一點心意。」   大眼睛護士接過支票,低頭看了一眼,嚇了一跳。在她看來,謝文東的年歲和自己差不多大小,可出手就甩出十萬,真是太讓人吃驚了。她看著同伴,不敢收下,忙將支票遞回去,說道:「先……先生,我們已經收過費用了,這…..這你還是收回去吧!」   「沒關係,收下吧,算是額外的獎勵。」謝文東看看兩位可愛的女護士,再瞧瞧面無表情的高強,眼珠一轉,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兩位可以繼續照顧我的朋友!」   「真的嗎?」兩名小護士聞言,都十分高興,照顧高強這幾天,他覺得他人雖然冷冰冰的,不怎麼愛講話,但為人正直,而且還是一個聽話的好病人。   「你們同意了?」   「嗯!」兩名小護士連連點頭。   高強在旁看著,臉上不知不覺地露發出一絲笑意。   謝文東讓手下眾兄弟幫忙收拾一下土房裡的東西,然後,帶上高強和兩名小護士,返回DL的龍堂堂口。   把高強安置妥當之後,謝文東再無牽掛,開始集中精力,考慮如何對付陳百成。   經過連日的硬戰,草原狼的人員損失慘重,過千的人力,現在還能保持爭鬥的已不足三百人,其餘的大多都身受重傷,在醫院裡接受治療,血殺、暗組、龍虎隊的人員也都各有損傷,入院過半,這些人加上謝文東帶來的二百手下,勉強能湊出六百多人,如果想要運用的話,難免捉襟見肘。   謝文東找來阿日斯蘭,讓他再調集一批草原狼的人過來。   阿日斯蘭聽完,面露難色,倒不是他捨不得派人,而是他已把草原狼的精銳全部調了出來,剩下的那些,都是戰鬥力不強的,讓他們過來到是容易,只怕經不起硬戰,丟自己的臉面事小,誤了戰機事大。   聽完他的顧慮,謝文東仰面笑了,說道:「阿日斯蘭,讓你的人過來,是為了攻擊L省的其他地方,消滅陳百成勢力的餘黨。現在陳百成逃到了長春,各地的人員肯定士氣低落,反抗也不會很強烈,我估計應該沒有硬仗可打!」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打電話。」阿日斯蘭點頭應道。   謝文東點點頭,從桌案上拿起一張早已經準備好的支票,向阿日斯蘭前面一推,說道:「這些天來,多虧你的幫忙,牽制陳百成的精力,讓我有機會扭轉劣勢,當然,這給你造成的損失也是很巨大的,這些錢你收下。」   阿日斯蘭看都未看,正色說道:「東哥如果當我是兄弟,就不要說這樣的客氣話,也不要給我這些錢,何況,一直以來,東哥對我的援助已經夠多了。」 第九十二章   "呵呵!"謝文東笑道:「正因為我把你當兄弟,所以才要給予你援助,因為我想看到的是一個足夠強勢的草原狼,而不是一頭沒落的病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哦……」阿日斯蘭垂下頭,若有所思的沒有說話。   謝文東再次將支票向阿日斯蘭面前推了推,說道:「拿這些錢去招收更多的手下,辦更多的事情,只有你強壯起來了,才會對我有更大的幫助。收下!」他的語氣不容人拒絕。   阿日斯蘭不在猶豫,把支票接過,低頭看了一眼,那好長的一串零讓他的手下意識的一哆嗦,心裡默想了一會,才弄明白,那是一千萬。他咽口吐沫,小心翼翼的支票錢揣好,隨後站起身,說到:「東哥,我現在去打電話叫兄弟來DL!」   「嗯,去吧!」謝文東點點頭。阿日斯蘭轉身剛要走,謝文東突然想起什麼,抬手叫住他,說道:「阿日斯蘭,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東哥?」阿日斯蘭停住身形,眼中帶有疑問。   謝文東說道:「曾經和巴特密謀的人,就是陳百成。」   巴特是阿日斯蘭的弟弟,曾經謀害過謝文東,不過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被謝文東所殺,對於此事,阿日斯蘭還是耿耿於懷的,他倒不是怨恨謝文東,而是怨恨鼓惑巴特謀害謝文東的那個人。   劉桂新歸順謝文東之後,將陳百成大量的情報都告訴給謝文東,其中就包括此事。   阿日斯蘭聽完,眼中滿是痛苦之色,其中還隱隱含著一絲恨意,他轉回頭,垂首說道:「東哥,我知道了。」說完,他快步走出房間,把門關好之後,身子靠在牆壁上,仰起頭,眼淚流了出來。   三眼和阿日斯蘭感情深厚,尤其是這段時間來的生死與共,使二人有了患難之交,他見阿日斯蘭悲痛的神色,於心不忍,想追出去安慰幾句,謝文東向他搖搖頭,歎道:「狼受傷的時候,喜歡找到一個沒人的角落,獨自的舔傷口。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三眼吸了口氣,握拳捶打桌案,咬牙道:「陳百成這個畜生,原來從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開始算計東哥了!」   謝文東笑了,也許,更久之前陳百成就有不軌之心了。他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就算說了也沒有用,只會增加三眼的愧疚和自責。他點點頭,話鋒一轉,說道:「張哥,我們現在的目標要盡快打下L省的其他地方,不給陳百成的喘息機會。」   「嗯!」三眼答應一聲,論謀略,他不輸旁人,當然明白乘勝追擊的重要性,他試探性的說道:「東哥,這個交給我來做吧!」   三眼的確是最佳人選。本來L省就是三眼帶領龍堂和小龍堂打下來的,現在由他去收回,自然是事半功倍。謝文東基本沒怎麼思考,笑道:「張哥,看來有要辛苦你了!」   其實三眼也只是隨口說說,自己犯了這麼大的錯誤,東哥到底還肯不肯或者說還敢不敢在重用自己,還是個未知數呢!聽完謝文東的回答,三眼一楞,驚訝道:「東哥讓我去做?」   「當然!」謝文東笑道:「除了張哥,我再想不出其他的人選了!」   謝文東這麼安排,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除了三眼對L省比較瞭解之外,也是因為陳百成造反的事,使三眼在社團中的地位和聲望都大受影響,日後自己離開東北的時候,他恐怕難以服眾,所以,現在謝文東要給他建功立業的機會,讓他重樹威望。   對於謝文東的良苦用心,三眼哪能看不出來,他心中一暖,感歎道:「東哥實在太厚待我三眼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這叫什麼話!如果張哥是庸才,我想厚待你還厚待不起來啊!」   「呵呵……」三眼有是感激,有是不好意思,搖頭苦笑。   本來謝文東想在DL多待幾日在返回長春,可是,這時身在長春的陳百成已開始對文東會佔據的四大據點展開猛烈的反擊。陳百成已把長春看成他最後的希望,而被文東會佔領的四大據點對他來說,無疑是眼中釘,肉中之刺,不除不快。他手下的人員眾多,展開的反擊也是相當強悍的。   沒有辦法,謝文東把收復L省的事情叫給三眼和阿日斯蘭,而他自己則準備帶著李爽等一干兄弟回到長春,與陳百成做最後的決鬥。   他是想離開,可有些事情偏偏拖住他不讓他走。   當他要離開DL的前一天,晚上,李爽提議,大家好久沒有在一起聚聚了。不如一起出去吃頓飯。   謝文東想想也是,點頭應許。李爽在堂口附近的一家飯店訂了包間,等謝文東帶人到了之後,抬頭看了看飯店的門臉,笑道:「小爽什麼時候知道節省了?不選酒店改成小飯館了?」   李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說道:「酒店那種地方太拘束,實是在這裡吃飯更隨便些。」   「呵呵!」謝文東,三眼,姜森等人互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仰頭大笑。   點了酒菜,李爽環視一圈周圍的眾人,說道:「可惜強子有傷在身不能過來,不然人就更全了。」   謝文東道:「以後在一起吃飯的機會有得是。」   「也對!」李爽舉起杯子,說道:「東哥,三眼哥,來,干了」   眾人正邊喝邊聊著,突然之間,房外一陣大亂,接著,房門被人一腳踢開。   「彭!」隨著巨響聲,五行兄弟齊刷刷的亮出手槍,可看清楚進來得人,無人皆是暗驚,偷偷將槍背與身後。   只見外面走來數名彪形大漢,身上穿的是清一色的軍裝,肋下掛著槍套。一名文東會的小弟從門外擠進來,對著幾名軍人怒目而視,轉頭對謝文東道:「東哥,他們……」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他退下,不要多言,他心裡也很奇怪,不知道軍方突然闖進來要幹什麼。他仰頭,掃了幾人一眼,含笑說道:「幾位兄弟有事?」   沒人回答,其中一位帶著上尉軍銜的大漢走到謝文東近前,目光犀利,直勾勾盯著他半晌,然後問道:「你是謝文東?」   「沒錯!」謝文東身子想後一仰,靠著椅背,說道:「你們找我?」   「對,找的就是你!」上尉回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證件,說道:「我是中央警衛對第一支隊的隊長計紅喜,奉上級命令,請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   「等到了,你自然會知道!」名叫計紅喜的上尉傲慢地說道。   「你可知道,我是什麼身份?」謝文東挑起眉毛,反問道。   「你是政治部的上尉。」計紅喜想也沒想地說道。   他回答的如此乾脆,謝文東反而楞了,他不知道中央警衛隊是什麼部門,但既然知道自己是政治部的人還敢找麻煩,這就有些不尋常了。他眼珠轉了轉,說道:「我現在要打個電話。」   計紅喜搖頭,直截了當地說道:「不行!」   謝文東瞇起眼睛,笑瞇瞇地說道:「如果我一定要呢?」   「那對不起,我只能用強的了!」說著,他手放到肋下的手槍上。   「哈哈!」謝文東大笑,抬手打了個指響,只聽嘩啦一聲,在幾名軍人的周圍,伸出十多支槍口,其中還夾雜著片刀。   「謝文東!」計紅喜臉色一變,怒聲喝道:「你要幹什麼?」   「想用強的,我想你用錯地方了。」謝文東站起身,目光如電,直視對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想和我比比誰的強多嗎?」   計紅喜對視著謝文東的目光,慢慢伸出手,指了指窗外。只見飯店的大門前,停有三輛大型號的軍車,周圍站滿了真槍實彈的士兵。   謝文東轉頭看了看,心中雖驚,但臉上卻在笑,悠悠說道:「你又想和我比人多嗎?你信不信,只要這裡一聲槍響,你帶來的這些人,一個都別想走掉!」   顯然,計紅喜平日裡也是囂張慣了的,聽完謝文東的話,他氣得直哆嗦,咬牙說道:「謝文東,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少和我來這套!」這句話是謝文東竟然掛在嘴邊的。他笑瞇瞇地說道:「我還想問問你,明知道我是政治部的人,還敢抓我,你想造反嗎?」   「媽的!」計紅喜氣得兩眼發藍,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往桌子上一拍,吼道:「打!你不是想打電話嗎?現在就打吧!」   謝文東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有你的手下,先出去!」   計紅喜深深地吸了口氣,冷道:「謝文東,我告訴你,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說完,向手下的士兵一甩頭,走出了包房。   「東哥,這是怎麼回事?」等計紅喜出去以後,三眼等人紛紛起身問道。   謝文東揮揮,打斷眾人的發問,他轉身走到窗邊,掏出手機,給東方易打去電話。   還一會,電話才接通,謝文東說道:「不好意思,東方兄,這麼晚了還給你打電話!」 第九十三章   東方易此時在書房看著文件,一聽是謝文東的聲音,還這麼晚打來電話,估計肯定有要事。他哭笑道:「有話就說吧,老弟,又怎麼了?」   「東方兄,中央警衛隊是個什麼部門?」謝文東疑問道。   「有啊!直屬於軍委。」東方易想也沒想就回答,頓了片刻,他好奇地反問道:「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呵呵!」謝文東哭笑,說道:「他們找上我,要帶我走。」   「帶你走?帶你去哪?」問了兩句,東方易才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形,語氣凝重地說道:「你是說,他們來抓你?」   「看起來是有這個意思。」謝文東眉頭微皺,說道:「帶隊的人名叫計紅喜,陝西口音,差不多有一米八零左右,長得很粗壯……」雖然確實有中央警衛隊這個部門,但謝文東還是有些懷疑對方的身份。   不等他說完,東方易臉色一變,點點頭,,說道:「這個人我認識,見過幾次面。」說著,他站起身形,揉著下巴嘀咕起來,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   「我想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謝文東問道。   「謝老弟,中央警衛隊的權限也是相當大的,你不能招惹,明白嗎?」東方易道:「這樣吧,你和他們先走一趟,我這邊會找袁部長商議,想辦法再把你保出來。」   聽完東方易的話,謝文東笑了,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部門,他都沒搞清楚,怎麼能隨便跟他們走。何況,走是容易,但回來難,現在他還有選擇的餘地,可一旦跟他們去了,那事情就不由他來做主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謝文東不是傻子,他也不喜歡受制於人,估計地冷笑一聲,說道:「不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會和他們走的,如果計紅喜和我來硬的,大不了我就拼了,和他大幹一場嘛!想在我的地頭抓我頭,笑話!」   「啥?」東方易兩眼瞪得提溜圓,說道:「和他們干?你憑什麼?你知不知道,中央警衛隊是直屬於軍委的,他們只要一個電話,就能調派出正規軍隊!和他們打,你不是自尋死路嗎?何況,你要是真打起來,政治部也會受到牽連的!」   「打不過,我還能跑嘛!」謝文東笑瞇瞇道:「所以說,你想政治部不受牽連,那麼就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我知道,我還會不和你事先打聲招呼嗎?」   「哦!」既然這樣,那就沒有再多說的必要了!」說著,謝文東有意放大聲音,說道:「兄弟,亮傢伙,準備動手!」   東方易聽到謝文東的喝聲,急得直撓頭,連聲說道:「等等,等等!」   謝文東笑問道:「怎麼?東方兄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東方易被逼無奈,說道:「其實,具體是怎麼回事,我確實不知道,不過,我想是和一個人有關係。」   「哦?」謝文東眼睛一亮,問道:「是誰?」   「你還記得杜庭威吧?」東方易壓低聲音。   「當然。」謝文東當然不會忘記杜庭威,為了和自己掙搶彭玲,他沒有和自己作對,不過,在上海,他利用金三角的關係,讓生活放蕩的杜庭威感染上了愛滋病。算算時間,應該有一年多了。他笑道:「想來,他應該死了吧?」   「沒錯!不久之前死了。」東方易歎了口氣,說道:「我想,這也正是問題的所在。」   「什麼意思?」謝文東仰起頭,接著,瞇縫起眼睛,幽幽說道:「你是說,是杜庭威的父親在搞鬼?」   「嗯!」東方易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像這種敏感的事情,他無法說得太明白。   「哦!」謝文東恍然大悟,搖搖頭,說道:「如此說來,我就更不能隨他們走了,不然,不等於自入虎口嗎?」   「可是,你不和他們走,你還能逃到哪去?除非你不想再在國內了。」東方易正色道:「杜老爺子是軍委的頂層人物,不過,我們政治部也是有靠山的,只要把不事情鬧僵,我們就還有餘地,不過,你要是真和他們打起來,那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了,你明白嗎?謝老弟,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和他們走一趟吧,不管怎麼說,軍方會給政治部面子,不敢把你怎麼樣,但是,你若反抗,那性質就不一樣了,我想,這也是杜老爺子最想看到的,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謝文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抽出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足足沉默了半分鐘,他才說道:「喪子之痛,會把老頭子逼瘋的,我落入他的手中,他一定會殺我。」   東方易一聽謝文東的口氣,頓時急了,他說道:「高層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的,其中錯綜複雜,層層制約,有些事情,即使是最高層首腦都不敢追究。相信我,有政治部的關係在,杜老爺子絕不會動你。」   正在這時,房門再次被人打開,計紅喜和那幾名軍人又走了近來。他看著窗邊的謝文東,冷冷說道:「時間到了!」   電話那邊的東方易隱隱約約聽到話音,急忙說道:「謝兄弟,你我的交情也有多年,我絕不會害你,不然我就不會找你回國了!記住,千萬不要和他們鬧翻,不然,你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了……」   「我知道了!」不等東方易說完,謝文東小聲道:「我會和他們走。」說完,他將電話掛斷,抬起頭看著計紅喜,笑瞇瞇道:「耽誤這麼長時間,很不好意思,我們走吧!」說著,他晃身向外走去。   其實,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之後,謝文東想不走也不行。既然對方確實是中央的部門,謝文東根本不可能和他們鬧翻,他很清楚,那樣只會讓自己死得很快,甚至連逃亡的機會都不會有。個人的力量,和國家比起來,就像螞蟻和大象去比一樣。至於他在電話裡和東方易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逼他說出實情而已。   想不到他在打完電話之後,態度會轉變得這麼快,計紅喜愣了一下神,隨後身形向旁側了側,讓出房門。   見謝文東真要和他們走,三眼等人大急,紛紛起來,阻攔道:「東哥……」   謝文東象眾人擺擺手,然後又微微搖了搖頭,用眼神制止了他們,說道:「沒關係,我不會有事的!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按照我當初安排的那樣去做就好。」   「可是……」眾人哪能放心就這樣讓東哥和他們走,還是齊刷刷的走上前來。   謝文東從容一笑,點了下頭,接著,大步走了出去。   李爽急得圓臉漲紅,一把拉住三眼的袖子,說道:「三眼哥,怎麼辦啊?」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三眼。在人們的潛意識裡,東哥不在,三眼就是絕對的當家人。   三眼當然也知道謝文東此行的危險,只看對方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傻子也能猜出他們沒安好意,可是,東哥示意自己這邊不要阻攔,何況,對方還帶有軍隊,真打起來,那可是如同造反啊,別說東哥和自己承擔不起,就算整個文東會都會遭到滅頂之災。   他此時也沒有辦法,急得雙木噴火。眼看著計紅喜要帶人離開,三眼沉聲說道:「站住!」   「什麼?」計紅喜停住腳步,轉回身,看著三眼,冷笑一聲,道:「你要幹什麼?」   三眼走上前去,突然摟住計紅喜的脖子,笑呵呵道:「兄弟,我希望東哥不要出事,不然,你的下場會很慘!」   計紅喜先是一怔,接著,抬手將三眼的胳膊打開,嗤笑道:「不要把黑社會的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把我惹火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是啊!兄弟很厲害嘛!」三眼笑容一斂,突然間,表情冷如冰霜,眼中射出陰狠毒辣的邪光,幽幽說道:「希望,你的家人也會和你一樣厲害!不然,東哥要是少一根汗毛,我保證,他們統統都會死得很慘!」   說完,三眼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向計紅喜晃了晃,仰頭將杯中酒喝個精幹,隨後甩手把杯子仍在地上。   「啪!」玻璃杯破碎計紅喜的身子也震了一下,他兩眼冷冷地瞪著三眼好一會,重重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轉身走出包房。   三眼對他威脅有用嗎?嚴格來說,是有用的,計紅喜有中央警衛隊的身份,基本沒人敢碰他,又碰不到他,不過他的家人卻不然,他的級別也沒達到能派專人保護家人安全的地步。只是,三眼卻威脅錯了對方,計紅喜只是個小兵而已,他並沒有決定謝文東生死的權利。   真正有這個權利的人,是計紅喜背後那只巨大的黑手。   謝文東被帶上軍車,雖然沒有帶手銬,也沒有捆綁,但周圍卻有數名高壯的士兵以及計紅喜看管他。   汽車啟動之後,直奔軍區的方向而去。 第九十四章   一路無語,車隊直接開入了軍區的大院。在這裡,計紅喜未做耽擱,把謝文東拉下車,直奔院中的廣場走去。   那裡停有一架直八型號的武裝直升飛機,周圍有數名肩背衝鋒鎗的士兵站崗。計紅喜將謝文東交給身邊的軍人,然後大步走了過去,與一名在飛機前肩扛中尉軍銜的軍官低語幾句,後者點點頭,向飛機周圍的士兵發號時令,快速退了下去。   計紅喜轉回身,甩下頭,幾名軍人會意,推著謝文東走上飛機。   直八型飛機內部的空間還算很大,最多可乘坐二十人,謝文東、計紅喜幾人坐在裡面,絲毫不顯得狹窄。   坐上飛機後,謝文東的心倒是一沉,暗暗思量,對方要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他抬起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計紅喜,後者垂首,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根本不沒有看他。   飛機的發動機開始轉動,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飛機先是向前傾斜一下,隨後慢慢升空,向西南方向飛去。   看著飛機飛行的方向,謝文東心中一動,難道,他們要帶自己去北京?   他這回猜得沒錯,直升飛機確實是奔北京去的。   一個小時以後,直升飛機在北京北郊外的一座破舊的廠房院中停下,接著,計紅喜欠起身,拉著謝文東的胳膊,從飛機裡跳出來。   謝文東不喜歡被人拉來拉去,猛的震動手臂,將計紅喜的手掌彈開,冷聲說道:「計上尉,我自己會走!」說話時,他不停地打量四周。這座工廠的建築雖然落魄,但面積十分巨大,光是飛機停落的大院,就有半個足球廠大小,四周圍有倉庫、樓房等建築,不過看起來年代已久遠,款式陳舊,牆體因長期的風吹日曬早已變了顏色。   正在他張望的時候,一間倉庫的房門慢慢提升,接著,從裡面開出一輛卡車和兩輛大型號叉車,周圍跟著二十多號身穿工廠制服模樣的青年。   快速到了飛機近前,兩輛大叉車一左一右,將直升機抬起,放於卡車上,接著,二十多名青年上下齊動,用一面帆布將飛機遮蓋住,接著,卡車拉著飛機回到倉庫內。一系列的動作、簡潔熟練,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再看院中,光禿禿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看夠了嗎?快走!」計紅喜冷冷說了一聲,不再抓拉扯謝文東,率先向不遠處的破舊大樓走去。   謝文東想開口詢問這是什麼地方,不過,話到嘴邊,他又嚥了下去,看計紅喜那副傲慢的樣子,想必問也是白問。   跟在計紅喜身後,謝文東進了大樓內,裡面和外面一樣,破破爛爛的,原本大理石的地面被磨得早已失去光澤,灰土土的,一半白一半綠、本就是土得掉渣的牆皮大面積脫落,連樓梯的扶手還是那種老款圖著紅油漆的木頭把手。   即便如此,在樓門處的收發室裡還坐著兩名保安,看到計紅喜之後,兩人站起身形,計紅喜從口袋裡掏出證件,向二人面前一遞,其中一名保安接過,仔細看了片刻,點點頭,還給計紅喜,重又坐下。   計紅喜帶著謝文東向大樓裡端走去,直到盡頭,他方停住腳步,謝文東定睛一看,原來面前是座電梯。很難想像,這麼破舊的樓房竟然還安裝了電梯,讓人感覺格格不入,也有些不可思議。   看了謝文東一眼,計紅喜按下電梯的按扭,只聽卡嚓一聲,電梯沒有打開,倒是按扭所在的長條型金屬盒慢慢伸出,計紅喜從證件中取出一張銀行卡大小的黑色卡片,在其側方刷過,叮叮,金屬盒響了兩聲,隨後,電梯門左右分開。   「進去!」計紅喜轉頭對謝文東沉聲說道。   謝文東心中雖然驚訝不已,但臉上卻是笑呵呵地,慢悠悠地從容走進電梯之內。   計紅喜在後面挑了挑嘴角,暗暗點頭,謝文東這人年歲不大,但這份老成倒是相當了得。他和那幾名軍人也走了進去,按下按扭,電梯門關閉。   當電梯啟動的時候,謝文東的心明顯提了一下,他眼中閃出驚奇的光芒,雖然,電梯不是向上走的,而是極速向下運行。他們所在的位置明明不一樣,向下走,就等於進入地下了。   過了十秒鐘,電梯停下,時間是不長,可是以電梯的速度,向下十秒鐘可是到了地下相當深的地方。   電梯門打開,謝文東眼前一亮,迎入眼中的是和樓內截然不同的景象。寬敞的走廊,乳白色的牆壁一塵不染,光潔的水磨石地面如同鏡面一般,往上看,那一排排的日光燈將走廊空間照得亮如白晝,不時有身穿筆挺西裝或則職業裝的男女步覆匆匆走過。   「快走……」謝文東疑問道:「是國家的情報部門?」他這是憑感覺瞎猜的,這裡搞得如此隱蔽,地下建築又這般龐大,肯定是極其重要的秘密機構,情報部門是最有可能的。   計紅喜愣了一下,語氣不善地說道:「問那麼多幹什麼?走!」說完,快步向裡面走去。   走了好一會,來到一間房門前,他停下腳步,將門推開,向謝文東一揚頭,說道:「把你的表給我!」   謝文東頗感茫然,沒明白對方要自己的手錶幹什麼,滿懷疑惑地看著他。   計紅喜再次喝道:「把表給我!」說話間,站於謝文東身後的幾名軍人慢慢向他靠去,好像準備要用強的意思。   謝文東的腦袋向後偏了偏,看到那幾名軍人的舉動,要打倒這幾人,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難事,不過,那麼做根本沒有意義。他淡然一笑,抬起頭,摘下手錶,向計紅喜面前一遞,他笑瞇瞇地說道:「這塊表很貴重,好好保管,如果壞了,你可陪不起的!」   「哼!死人還會向我索賠嗎?」計紅喜冷笑,喝道:「進去!」   死人?謝文東心頭一顫,對方真的要殺自己!他站在原地,愣住了。自己此時已在人家的地頭上,是生是死,真的不由自己決定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吧!謝文東瞇縫著雙眼,目光幽深地看著計紅喜半響,然後再不猶豫,大步走進房間內。   房間不大,只有二十平米的樣子,牆體是金屬的銀色,看起來很冷,在房間正中,擺放一張和牆體同種顏色的長條桌子,四周擺放幾張椅子,除此之外,再無別的東西,裡面空蕩蕩,也沒有一個人。   「你讓我進這裡幹什麼。。。。。」謝文東回頭問道。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光噹一聲,房門被關死。   謝文東一驚,下意識的回手去開門,可是,房門已在外面上了鎖,他推了幾下,紋絲未動。   「M的!」謝文東用力拍了門板一下,噹的一聲,發出金屬的回音,這時,他才發現,原來房門是用金屬打造的,他吸了口氣,走進房間內,摸摸牆壁,指尖冰涼,也是純金屬的,再摸摸房間正中的桌椅,同樣是金屬製成,不過,另他吃驚的是,桌椅都已和地面固定,無法移動。   沒有窗戶,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散發著金屬的冷光,整個空間,如同一個大鐵籠子。   見鬼的地方!謝文東在放中走了兩圈,最後,脫下外套,往椅子上一放,坐在上面。   他們把自己弄到這裡要幹什麼?真的要殺死自己嗎?這裡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心裡有太多太多的疑問,謝文東都搞不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這段時間裡,依然沒有一個人進來,房間靜的嚇人,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彷彿整個世界都消失了似的,只剩下他一個人。   寂靜,死一般寂靜,其實,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會比寂靜更讓人恐懼的了。尤其是在死亡的壓力下。   謝文東肘臂拄著桌案,輕輕揉著下巴,皺眉沉思,既然把自己帶過來了,怎麼沒有人來見自己呢?如果說是要殺死自己,那為什麼不把自己身上的武器搜走?想著,他垂下手摸了摸腰間的手槍,還有手腕上的金刀。   該死的!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對於謝文東來說,在這個封閉、沉寂的空間裡,過的每一分鐘都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無比漫長的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之後,謝文東的額頭已見了汗水,心情忙亂,更加要命的是,在這裡,他已沒有時間的概念,他甚至不知道已經過去幾分鐘,還是幾小時,或是幾天。。。。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發瘋的時候,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忽又冷靜下來。   對方把自己關在這裡,難道是故意這麼做的?!如果他們想殺自己,早可以動手了,何必還等這麼久呢?如果他們想先得到自己的罪證再動手,也應該早派人過來審問了,為何直到現在還遲遲不見人影呢?也許,正如東方易所說,他們不敢輕易殺死自己,不過,卻可以用其他的手段,把自己活活逼瘋。 第九十五章   謝文東看過的書很多,其中有過記載,在一個絕對封閉的、無聲的空間裡,即使食物充足的情況下,一個人也是無法挺過一周的時間。人的精神會受不了這種沉默、孤寂的壓抑,往往幾天的時間裡就會精神崩潰。   難道,他們把這招用在自己身上了?   計紅喜所說的話,只是在嚇唬自己,給自己製造精神壓力,他不拿走自己身上的武器,偏偏拿走手錶,為什麼?難道就是要讓自己失去時間的概念,進一步逼迫自己的神經,留下武器,是讓自己在承受不了折磨的時候自殺用的?若真是這樣,那這一切的一切安排都太狠毒,也太陰險了!謝文東目光一凝,閃出一道冷電。   想到這,謝文東站起身,順著牆邊慢慢走動。   看起來好像是在散步,其實謝文東的眼睛一直在巡視四周,打量周圍的一切。   很快,他發現在房間頂端的四個牆角處,各有一個圓形的小污點,還沒有一個米粒大,顏色只是比牆體稍暗,如果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   針孔攝項頭!謝文東撲哧一聲,笑了。原來,他們可可能正在哪個角落地偷偷的觀察自己呢。   哼!暗暗哼了一聲,他回到椅子旁,將外套拿起,抖了抖,鋪在案桌上,隨後,身子往上一躺,雙手掂於頭下,兩眼一閉,睡起覺來。   當然,這種情況下謝文東是睡不著的,他只是在和對方比耐性。   他所在的房間的隔壁。   看著屏幕中躺在桌子上睡覺的謝文東,計紅喜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吃驚道:「他……他睡覺了?」   在他身旁,還站有兩男一女,其中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色陰沉著,慢慢握緊拳頭。   「老爺子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幹掉謝文東。」中年人目光冰冷,面無表情的說道:「他沒事,我們就得有事!」   「吳處長!」計紅喜為難道:「可是,我們不可能直接殺掉他,政治部那關過不去啊!」   「恩……」這正是最另人頭疼的問題。中年人揉著額頭,低頭沉思不語。   站在中年人側後方的女郎說道:「處長,別急,只要我們審出謝文東的罪證,就有辦法逼政治部將他剔除掉,謝文東一旦脫離了政治部,失去了庇護,到時,我們想怎麼治他就怎麼治他!」這女郎名叫李佳佳,別看年歲不大,只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模樣也俏麗,但說話、辦事都是相當厲害的狠角色,她也是中年人身邊的得力助手。   中年人姓吳名天虎,身份極不簡單,是中央情報局的第一處長,而中央情報處則屬安全局的分支獨立機構,不歸安全局管轄,直接對中央軍委負責。   杜庭威的父親,正是吳天虎的頂頭上司。   「審問謝文東?」吳天虎搖搖頭道:「不要把他當成一般的人愛看待,想撬開他的嘴巴,不是那麼容易的,何況,我們還不能對他動刑,不然,被政治部抓到口實,又是麻煩。」   「無論怎樣,總應該試一下!」李佳佳很有棄而不捨、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   不等吳天虎說話,外面傳來敲門聲,他皺了皺眉頭,說道:「進來!」   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名中年婦女,她低聲說道:「處長,政治部的袁部長打來電話找你!」   「你看看!」吳天虎冷笑道:「政治部的老大這麼快就坐不住了!」說著,他邊往外邊走對李佳佳說道:「你想試,就試一下吧,不過不能搞出亂子來!」   「處長,放心吧,我明白該這麼做!」李佳佳笑呵呵的點點頭。   謝文東在桌子上不知道躺了多久,忽然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四人,帶頭的一位,是個面容靚麗的女郎,後面的三位,則是身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   「謝先生睡的舒服嗎?」女郎正是李佳佳。她夾著公文包,含笑走進房間。   坐起身,謝文東上下大量她兩眼,在敲敲她升後的大漢,聳肩道:「桌子有點硬,如果再軟點就好了!」   李佳佳咯咯嬌笑,突然,玉面一沉,冷冷說道:「看起來謝先生還沒有明白現在的狀況。」說著話,她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大眼睛向上翻著,緊盯坐在桌子上的謝文東道:「你是自己主動下來,還是讓我請你下來。」   謝文東哈哈一笑,飄身從桌子上跳下來,坐到李佳佳對面的椅子上。   啪的一聲,李佳佳將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冷著臉問道:「謝文東,你知罪嗎?」   「當然。」謝文東笑瞇瞇道:「我當然有罪!」   他這麼回答,讓李佳佳頗感意外,難道,吧謝文東關著幾個小時把他關傻了?不過,只要他肯承認自己的罪行,只要他肯承認不是愁受政治部指揮而是他個人的行為,那一切都好辦了!強壓住心中的激動,李佳佳故做鎮定地說道:「把你的所作所為,統統都將出來,你要記住,只有這樣,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說完,他心中又緊張又興奮。直勾勾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動作緩慢地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香煙,叼起點煙,突出一口青煙之後,方柔柔地說道:「上帝說過,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罪。所以,我有罪!」   「啪!」聽完這話,李佳佳氣的七竅生煙,她猛的一拍桌案,身子前探,咬著銀牙道:「謝文東你在玩火,你知道嗎?」說著,他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拿出厚厚一沓文件,說道:「零二年,俄羅斯政府抓到一批走私軍火的黑幫,根基他們交代,軍火是賣給你的。你作何解釋?」   「噢?有這樣的事?」謝文東搖頭到:「我和國外,是有生意上的來往,不過,走私軍火可是違法的,這種事我怎麼會做呢?!」   「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李佳佳冷聲道:「好!你說這和你沒有關係,那麼,我問你,T市友和山莊的慘案和你沒關係嗎?河北、南京、上海、香港等黑道的廝殺和你沒有關係嗎?還有最近東北黑幫的亂戰也和你沒有關係嗎?」   謝文東仰起頭,笑道:「你說對了,這些確實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他笑瞇瞇的把這些事推得一乾二淨。   李佳佳握起拳頭,如果不是處長有言在先,她此時真會上去狠狠甩謝文東兩耳光。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推得倒乾淨,不過,沒有用,我隨隨便便就能抓來上百的人證來指證你!」   「哦!真厲害!」謝文東搖搖頭,接著,目光一挑,笑瞇瞇看著李佳佳,問道:「那你現在為什麼還和我在這裡浪費口舌,快去抓你的人證吧!」   「你。。。。」李佳佳騰的站起身,指著謝文東鼻子,頓了片刻,她又慢慢坐下,點點頭,說道:「謝文東,我看你的嘴巴能硬到什麼時候?實話告訴你,沒有人會來救你,也沒有人能救得了你,這裡是中央情報處,殺你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不講出實情,你最後只有死路一條,你自己想清楚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說完,她起身,作勢要走。   他這當然是在嚇唬謝文東,按照常理,這時大多數人會經不起威嚇,乖乖就範。   可是,謝文東並非常人。他笑瞇瞇地看著李佳佳,一雙精亮的眼睛,兩道奪人心魂的目光,彷彿一下子就能把對方的心事看穿。   他悠然而笑,說道:「那麼請慢走,不送了!」   「哼!」李佳佳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收拾起公文包,氣沖沖走了出去。   她走後時間不長,謝文東就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這麼早就把她氣走,應該再盡量和她多扯一會,這個房間,自己一個人呆著實在太寂靜了,寂靜到讓自己感到害怕。   世界一下子又陷入安靜,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任何顏色,有的只是冰冷的牆壁,和冷冷的金屬光澤。   隨著時間的推移,謝文東甚至開始懷疑世界已經消失,就連他自己都快消失。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的意識快要被磨光了!謝文東站起身,開始在房間內打轉,他故意加重腳步的聲音,不過,這對於他來說是飲鶴止渴,無法解決根本問題。   又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兩小時,也可能是兩天。。。。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在一點點的下降,雙腿像是慣了鉛似的,每走一步,都要使盡渾身的力氣,這時候,他想仰天大吼,也想掏出手槍,將門鎖打壞,直接衝出去,不過,他僅存的理智制止了自己的衝動。   他不敢停止走動,沒有腳步聲,他怕自己連一分鐘都受不了。   他扶著牆壁,慢慢蹭著,兩眼似乎也失去神韻。   看著屏幕中虛弱得渾身是汗、臉上表情一會喜一會怒一會又悲的謝文東,隔壁房間裡的吳天虎也是急得滿頭大汗,已過去一天半的時間了,政治部那邊催得越來越急,還好,多虧有杜老爺子頂著,不過即便如此,吳天虎也覺得如果謝文東再不崩潰,那自己就要崩潰了。 第九十六章   「杜參謀長,看起來,謝文東似乎也挺不了幾天了。」吳天虎對身旁的一名中年人笑道,只是笑地很勉強。   那中年人將近五十多歲,長得斯斯文文,白白淨淨,身穿西裝,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模樣平易近人,但盯著屏幕的兩眼卻在閃動著火光,臉色鐵青,陰沉得嚇人。他轉頭幽幽地看了吳天虎一眼,說道:「老爺子和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怎麼搞定他,那是你的問題。如果你覺得無能為力,那麼,你就該好好考慮考慮自己還適不適合坐在現在這個位子上!」說完,他拿起桌子上的黑皮手套,招呼也沒打,直接走出房間。   這中年人,正是杜庭威的父親杜祥忠,按理說,他只是一個軍區的副參謀長,並沒有太大的實權,更沒有左右吳天虎職務的權利,但是,他的父親卻有這個能力。   對這位杜參謀,吳天虎可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送出去,跟在後面連連賠笑道:「杜參謀長請放心,我一定會盡力把此事辦好的。」   「有些事情,不用我說的那麼明白,你自己看著辦吧!」杜祥重哼了一聲,帶著數名警衛,快步走進電梯。   看著杜祥忠坐電梯走了,吳天虎卻長噓口氣,擦擦額頭的汗水,心中暗歎,一面是中央政治部,逼著自己盡快放人,一面是軍委的老頭子,逼自己盡快殺人,他此時感覺自己就像漢堡裡的肉餅,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如果僅僅把這看成是謝文東的問題,那就錯了,說白了,這是政治部在和軍委長期明爭暗鬥的一次大爆發,自己只要一步走錯。那就不是自己的官位問題了,腦袋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呢!吳天虎撲哧一聲,笑了,不過是苦笑。   本來以為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畢竟謝文東在政治部的地位屬於底層,把他直接幹掉就可以了,不過,政治部的強烈反應讓他頗感意外,也讓他措手不及,連部長袁華都親自出面了,再想殺謝文東,哪裡還那麼簡單。   吳天虎一籌莫展,是真沒注意了,他返回房間,看著屏幕裡的謝文東,握起拳頭,輕輕垂打額頭。   謝文東苦,吳天虎也苦,前者在承受著非人的煎熬,後者也好不到哪去。   感覺自己的體力實在快要到達極限,謝文東扶著牆壁,慢慢坐在地上,腦袋向後一仰,靠著牆壁,兩眼緊閉,一動不動。   他想睡覺,可是在這樣的環境裡,他根本睡不著,怕自己一覺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他閉目養神的同時,腦中靈光閃過,既然被困於此,那麼,自己也不要閒著,乾脆制定以後的計劃。   謝文東做事,向來謹慎,去做任何事之前,腦中總是會把行動的各個步驟由頭到尾的進行一次演練,如同看電影一般,虛擬的畫面一個接一個在他腦海中閃過,他從中挑出問題,然後加以修改,自繼續在腦海中演練,如果這般,直到無懈可擊為止。   現在,在這個死寂的環境中,他正好用上這個習慣,開始制定起自己以後在長春如何消滅陳百成,如何做到天衣無縫,不給陳百成任何逃脫的機會。   如此以來,謝文東終於找到事情可做,使自己無法分心,感受外界那股可將人逼瘋的孤寂,他此時,神志完全與外界隔絕,完全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這裡,他根本就沒有事情的概念,不知不覺,他把長春乃至整個東北的問題都想完,接下來,他開始思慮國內,如果應對青幫,如何與南洪門周旋,當他把這個也想完的時候,他又計劃起如何將洪門的勢力推向世界,如何將全世界的洪門統一起來……   他不敢讓自己的思想有片刻停歇,還好,他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好像永無止境,想也想不完。   當吳天虎吃完晚飯,回來的時候,一看屏幕,謝文東還坐在牆角處,動也不動,和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他暗暗吃了一驚,道:「謝文東不是死了吧?他吸口涼氣,急聲問道:「他怎麼了?為什麼一動不動?是不是死了?」   李佳佳側頭看了另一個屏幕,說道:「他沒死,身體還有體溫。」她觀看屏幕的畫面模糊,謝文東的身體則是由紅紅黃黃的色塊組成。   「既然沒有死,那他在幹什麼?」吳天虎腦袋貼進屏幕,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   「也許,他的神經已經崩潰了!」李佳佳喜道。   「哦?」若是這樣,可真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啊!吳天虎對她說道:「佳佳,你去看看,謝文東很狡猾,你不要被他騙了!」   「好的!」李佳佳答應一聲,走了出去。帶上幾名特工人員,李佳佳又進了謝文東的房間。   她的開門聲不大,只發出微乎其微的聲音,不過,這在絕對寧靜的房間裡,無疑如同一顆響雷。謝文東精神一震,抬起頭,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李佳佳,他咧嘴笑了,似問非問地說道:「同志,你的人證找完了?」   嗡!聽到謝文東的話音,李佳佳的腦袋嗡了一聲,現在,她不得不佩服謝文東的生命力之強,恐怕連蟑螂也比不上他。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臉色煞白,就地一轉身,又走了出去。   「哇----」出了房間,將房門關死,李佳佳實在忍不住,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叫。兩天沒有吃飯,關在一間絕對封閉、寂靜的狹小空間裡,竟然還能挖苦自己,謝文東的意志力,真是做特工的好材料!李佳佳的心裡對謝文東又氣有恨,同時還有些敬佩。她氣呼呼地走回隔壁,看到吳天虎,她黑著臉說道:「謝文東沒事,精神還好著呢!」   「媽的!」吳天虎大失所望,狠狠的一捶桌案,不顧身份地怒罵一聲。   李佳佳眼珠一轉,低聲說道:「處長,要殺謝文東,還有一個辦法!」   吳天虎精神一振,問道:「什麼辦法?」   「欲擒故縱!」李佳佳沉聲說道:「我們給謝文東一個機會,一個讓他逃走的機會,然後,再想辦法幹掉他。到那時,謝文東是畏罪潛逃,即使我們殺了殺,政治部也挑不出來我們的毛病!」   「哦?」吳天虎眼睛一亮,托起下巴,沉思起來。   想了好一會,吳天虎點點頭,李佳佳的主意確實不錯,就目前來講,這確實可算是個上上策。   「嗯,不錯!這是個好辦法!」吳天虎邊點頭邊陰陰地笑了起來。   他們的計劃很好,可是,謝文東的頭腦可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的。若換成旁人,這種情況下確實會選擇逃跑,但謝文東則不然,他早已打定了主意,沒有看到東方易或者袁華,他絕不走出房間一步,不然,憑他身上的手槍,一個小小的房間怎麼能困得住他。   吳天虎和李佳佳先是賣一個破綻給謝文東,故意未把房門鎖嚴,沒想到謝文東根本不為所動,甚至連走到房門前去看兩眼都沒有。   見一計不成,李佳佳又設定出第二計,派一名特工裝扮成政治部的臥底,在深夜時去救謝文東。可後者依然像是一塊石頭,坐在地上,動也不動,任憑臥底講得天花亂墜,又是威脅又是許諾。   折騰了一夜,謝文東依然好端端地坐在房間裡,倒是吳天虎和李佳佳兩人滿面憔悴,瘦了一圈。   第二天,黎明,謝文東體力虛弱,已無法坐立,只能躺在地上。即便換成旁人,整整兩天的時間不吃不喝不睡,也同樣受不了。   這樣下去,真是會出人命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謝文東餓死,到時吳天虎自己也沒法解釋,後者無奈,只好讓人送去食物和水。   得到了食物和水,謝文東的體力總算恢復了一些,看上去,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兩眼又開始閃爍出精亮的光芒。   上午九點左右,一夜未睡的吳天虎實在熬不住,正準備要回家休息的時候,袁華來了,在他身邊,還有東方易以及數名政治部的高官。   看到袁華,吳天虎吃了一驚,中央情報處屬特級禁區,政治部的權限雖大,可是也不權擅自進入,除非得到中央高層的特別批准。   「袁部長。。。」吳天虎楞了兩秒鐘,剛要說話,袁華伸手入懷,掏出一張文件,向吳天虎面前一遞,打斷說道:「這是總理的特批!」   「啊?」吳天虎吸了口氣,急忙接過,打開一看,冷汗流了出來。   「吳處長!」袁華嘴角抽動,冷笑兩聲,問道:「現在,可以放人了嗎?」   「這個。。。」吳天虎呵呵乾笑,手裡拿著文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麼?吳處長對總理的特批還有疑問嗎?」袁華雖然名叫袁華,但他的為人卻一點不圓滑,剛直的脾氣,得理不饒人的性格,使他看起來咄咄逼人。   一個強勢的部門,除了必須要有強大的權限之外,更需要有一個足夠強勢的老大。袁華掌管的政治部之所以能呼風喚雨,和他性格有絕對關係。 第九十七章   聽完袁華的話,吳天虎嚇得一機靈,連忙搖頭道:「不敢,不敢!」   袁華冷笑一聲,兩眼精亮,直視著吳天虎,說道:「那你就給我放人!」   「哦……是!袁部長!」吳天虎倒是不想放,可是不放也不行,袁華把總理都搬了出來,他哪還敢堅持。他強顏笑道:「袁部長請到我辦公室坐坐,我這就把謝……謝上尉帶過來,其中肯定有誤會,這……這都是一場誤會!」   「不用了!你吳處長的辦公室我哪敢坐!」袁華絲毫不領吳天虎的情面,在原地直挺挺的一站,說道:「我就在這裡等吧!」   「呵呵……」吳天虎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袁部長太客氣了!「說著,他向身後的李佳佳使個眼色。後者明白他的意思,快步退開.   李佳佳找人端來一盆水以及刮鬍刀等物,急匆匆走進謝文東被關押的房間。   進來之後,她滿臉肯定微笑,看著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的謝文東,說道:「謝先生,不知今早的飯菜還可口嗎?」   此時,謝文東正琢磨到東亞銀行如何向國外發展的事情,他甚至對這絕對的寧靜有些習慣了,李佳佳的話音,打斷他的思緒,皺了皺眉頭,頭不抬,眼未睜,看都沒看她一眼,淡然說道:「還不壞!」   「哦!那就好!」李佳佳對謝文東那副愛理不理的態度滿懷恨意,不過卻不敢表露在臉上。她笑呵呵道:「謝先生,我為你準備了水,你先洗洗臉吧!」   洗臉?謝文東睜開眼睛,看著笑得難看的李佳佳,再看看她身後的兩名特工,本是死板的臉硬擠出笑容,讓人看了心裡直發毛。無事獻慇勤,非奸既盜,看來,政治部已對他們施壓了!謝文東心中暗笑,臉上卻沒什麼表情,隨口道:「放在那吧!」   李佳佳試探地問道:「謝先生不洗嗎?」   謝文東笑道:「我習慣在晚上洗漱.」   李佳佳聽完,腦袋大了,看看謝文東現在的樣子,頭髮凌亂,臉色灰土土的,嘴上、下巴都是黑黑的胡茬子,這要是讓袁華看到,說不定又搞出什麼事端來呢!她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說道:「謝先生還是現在就洗吧!」   一聽這話,謝文東心裡更加肯定,政治部對其施加的壓力已讓對方屈服。明白這一點,他的底氣更足,閉上眼睛,老神在在地說道:「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該死的謝文東!李佳佳玉面通紅,心臟氣得直突突。身為中央情報處的處長助理,也是處處受人尊重的,何時被人如此輕視過。她咬了咬牙,強壓怒火,說道:「既然如此,那請謝文東跟我出來吧!」   「去哪?」謝文東嘴角挑起。   「其中的誤會已經得到了解決,謝先生現在自由了。」李佳佳臉色難看的說道。   「哦!」謝文東答應一聲,可還是坐在原地沒有動,他很謹慎,不知道這又是不是對方玩的花樣。   李佳佳皺眉道:「謝先生怎麼不走?」   謝文東說道:「走可以,不過,要讓東方上校或者袁部長來接我!」   好大的口氣!李佳佳語氣不善的說道:「那可能要耽擱很長時間。」   「無所謂!」謝文東聳肩笑道:「反正我覺得這裡的環境也不錯,不在乎多呆一會。」   「你……」李佳佳真是把謝文東沒辦法了,如果可以處死謝文東的話,他肯定會先上去咬他兩口。她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見她一個人回來,吳天虎怔住,滿面疑惑地看著她。李佳佳走到近前,在他耳邊說道:「處長,謝文東不肯出來,非要袁部長或者是東方上校去接他!」   他媽的,人不大,架子可不小!吳天虎眼珠一轉,面帶難色地對袁華說道:「袁部長,這可不是我不放人啊,而是謝上尉他不肯走!」   袁華滿面迷,疑問道:「什麼意思?」   吳天虎故作憤怒地說道:「謝上尉說……只有袁部長或者東方上校去接他,他才肯走,此人狂妄誇張,後出狂言,實在可惡啊!」吳天虎不放過任何一個挑撥謝文東和政治部關係的機會。   袁華性格是衝動,可他不是傻子,而且比大多數都精明得多,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他眨眨眼睛,嘻嘻琢磨片刻,心中恍然明瞭。好聰明的謝文東,他是怕中了對方的欲擒故縱啊!想到這,他仰面哈哈大笑,對看著自己目瞪口呆的吳天虎說道:「謝上尉是我們政治部的人才,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親自去接他也是應該的。吳處長,請前邊帶路!」   啊?袁華這老東西真是要親自去接謝文東?吳天虎反而蒙了,他所掌握的情報裡,謝文東和袁華之間毫無瓜葛,只是在找謝文東回國的時候兩人才見了一面,為什麼袁華要那麼重視他呢?吳天虎想不明白,強笑一聲,說道:「袁部長請跟我來!」   在吳天虎的指引下,袁華走進謝文東所在的房間,看到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兩眼緊閉、一動不動的謝文東,心中一顫,袁華疾步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謝上尉?」   聽到話音,謝文東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誰來了,他精神一振,心中喜悅,深深出了口氣,長歎道:我命無憂了!他慢慢張開眼睛,看到袁華之後,他故意裝作驚訝的樣子,連忙站起身,說道:」袁部長!」   說話是,他身子還『虛弱』地晃了晃。   眼睛急忙扶著他,說道:「謝文東,你感覺怎麼樣?」   「我以為我死了,不過,看到袁部長,我知道我又活了!」謝文東苦笑說道。   「沒事就好!」說著,袁華環視一周房間,眉頭皺的更深,他經驗豐富,只看房間內部結構,就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很難想像,這兩天的時間裡,謝文東是如何挺過來的。他轉回頭,刀子一般的目光看向吳天虎,說道:「吳處長,你對待我政治部的人可真是『客氣』啊!」   吳天虎身子一振,急忙說道:「誤會、誤會!袁部長,這都是一場誤會!」   「呵呵,誤會,好一個誤會!」袁華冷冰冰地笑了笑,說道:「現在,中央各部門的腐敗、失職都很嚴重,看起來,你這個中央情報處也應該好好的查一查了!」說著,他扶著謝文東,大步走了出去。   呀?吳天虎倒吸了口冷氣,忙追了出去,連連賠笑道:「袁部長,小弟的難處你也應該知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啊,你大人有大量,還請不要見怪!」   「哼!」袁華懶得搭理他,直接走進電梯。   吳天虎還想跟進去,東方易將手一伸,把他攔住,低聲說道:「吳老弟,袁部長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就不要再多言了,等部長的氣消了,你賠個不是,想必部長也會理解的。」   東方易是老狐狸,為人圓滑,兩面三刀,和袁華在一起,正好是一剛一柔,一個做紅臉,一個做白臉。   吳天虎和東方易私下的關係還不錯,或者說東方易和任何人的關係都很不錯。吳天虎拉住東方易的袖子,說道:「東方兄,替我向袁部長說說好話!」   「放心吧!我會的。」東方易拍拍吳天虎的手,滿口答應。   「多謝東方兄了!」吳天虎還真怕政治部來查。任何一個部門,或多或少都是有問題的,中央情報處也不例外,一旦讓政治部查出問題,哪怕只是個小問題,政治部也有足夠的辦法將其誇大,變得不可收拾,而且這正是政治部的拿手好戲。   等東方易隨袁華出了中央情報處之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袁部長,中央情報處這次做得太過分了,如果不整治它一下的話,那我們政治部以後還怎麼抬頭?」   「嗯!」袁華點點頭,轉頭對謝文東說道:「文東,在中央情報處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呵呵,除了房間安靜了一點,送飯時間晚了一點,其他也就沒什麼了。」謝文東笑得從容。   袁華正色道:「那可不是一般的房間啊,迄今為止,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在那樣的房間裡熬過一周。」   謝文東笑了,這點他在書上看過,恍然想起什麼,他站住身,說道:「對了,我的表還沒有拿出來。」說著,他作勢要回去。   袁華拉住他,說道:「文東,你現在需要休息,我讓人幫你去取吧!」   「多謝袁部長!」謝文東含笑道謝。   「以後你自己要小心一點,這次我幫了你,可是,下次會遇到什麼情況可就不一定可。」袁華歎道:「杜老頭子是個記仇的人!」   謝文東點點頭,經過此事,他確實感覺到杜家的權利之大,他低著頭,眼珠轉動,沒有說話。   見他若有所思,袁華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過,你是我政治部的人,杜老頭子想動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哼!他在軍委的地位能不能保得住,還不一定呢!」 第九十八章   「哦?」謝文東怔道:「袁部長的意思是說,他要下台了?」   「嗯!人的年歲大了,早晚要退的嘛!」袁華笑道:「何況,一朝天子一朝臣,杜老頭的位置,用不了多久就得讓給別人了!」   謝文東聽完,明白了,主席要更新換代,軍委的二把手杜天楊可能也要下課了。他看似無意地隨口問道:「袁部長,接替杜天楊的人會是誰?」   袁華笑了笑,拉過謝文東的手,在上面寫了一個姓。中央的核心要員就那麼幾個,看完姓氏,謝文東心中瞭然。他好奇地問道:「已經定下來了?」   「十之八九!」袁華說道:「要接替主席的位置,總是得一點點來得嘛,按照慣例,軍委的副主席這個位置肯定是要更換的。」   「啊!」謝文東點點頭。對於中央高層的那些事,他瞭解也不是很多。   「不要說這些了!」袁華拍下謝文東的肩膀,說道:「現在,你好好去休息,等明白我再來找你。」   謝文東說道:「袁部長,我離開東北的時間太久了,我想,今天晚間坐飛機回去。」   「不用那麼著急。」袁華笑呵呵道:「東北的亂子,晚個兩三天處理,不會出什麼大事。既然你到了北京,就多呆兩天,正好我這邊也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謝文東疑問道。他就知道,袁華不會平白無故救自己的,他在你身上做了投資,總是要加倍拿回去的。   「等明天再說吧!」袁華笑呵呵地沒有多言,安排手下人員,送謝文東到一家比較高檔的賓館休息。   謝文東身上的手機早已被計紅喜搜走,到了賓館之後,他用賓館的電話打給三眼,抱個平安。   這兩天,謝文東音訊全無,也不知道他被軍方帶走之後,究竟是生是死,瞭解此事的文東會骨幹皆憂慮不已,東北之亂馬上就要平定,可偏偏這個眼上東哥出事,如果真有個散失,那文東會將要面臨土崩瓦解的局面了。三眼更是著急,不停的催促劉波,要他加派人力,追蹤謝文東的消息。暗組只是知道謝文東被帶到了軍區,至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偵察不到了。提心吊膽過了兩天,終於聽到謝文東的聲音,三眼喜出過望,原本鐵青陰沉的臉色也紅暈起來,他急聲問道:「東哥,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你現在在哪?我馬上去接你!」三眼像是連珠炮似的,發出一連串的問題。   「不用接了,我沒事。」謝文東呵呵笑了,說道:「我在北京,可能還得再耽擱兩天才能回來。」   「北京?」軍方竟然把東哥帶到了北京!三眼驚訝道:「東哥,究竟出了什麼事?」   「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謝文東道:「等我回來再談吧!對了,告訴兄弟們一聲,就說我沒事,讓大家不用擔心!」   「東哥,我明白!」兩天來懸在心口上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三眼喜悅不已,連連點頭答應。   接下來,謝文東向三眼瞭解一番東北的情況,然後又交代他幾句,方將電話掛斷。   謝文東回到房間之後,先是洗了一個熱水澡,隨後躺在床上,舒服地長長噓了口氣。這兩天,他實在太累了,不僅沒有睡過覺,而且大腦一直都在運轉,不敢有片刻停歇,現在終於脫離虎口,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疲憊感如同海水一般,席捲而來。   這一覺,謝文東睡得無比香甜,直到晚間十點多時,他才醒過來。   他躺在床上沒有動,感覺自己的身體有種說不出來的疲勞,好像剛剛與數十號人大戰過一場似的。兩天的折磨,他估計自己得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徹底緩解過來。   雖然身體有些累,不過他的精氣神飽滿了許多,思維也開始恢復活躍。他躺在床上,狠狠地握了握拳頭,兩眼瞇縫著,目光瞬間變得冰冷如霜,不管中央情報處是個什麼部門,他們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早晚要加倍找回來!   謝文東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但也絕對不是大度的人,對待他認準的敵人,從來沒有客氣過。   在被關押的這段時間,他別的人沒放在心上,只牢牢記住了三個人,其一,是抓他來的計紅喜,其二,是與他接觸次數最多的李佳佳,其三,就是他最後見到的中央情報處處長吳天虎。   正在謝文東琢磨著自己該如何報復時,房間外傳來敲門聲。   謝文東抬頭看看牆壁上的石英鐘,已是晚間十點多,這個時候,誰還能來找自己呢?不會是姓杜的老傢伙又來找自己麻煩了吧?!想到這,他飄身下了床,隨手將壓在枕頭下的手槍拿起,走到房門前,問道:「找誰?」   「是我!」外面傳來女人的聲音。   對這個聲音,謝文東太熟悉了,李曉芸?她不是在廣州嗎?怎麼突然回北京了?!謝文東撓撓頭髮,想不明白,伸手將門打開。   沒錯,來人正是李曉芸。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下面牛仔褲,腳上黑皮靴,衣著隨意,小臉紅撲撲的,少了幾分老成,而多了幾分俏皮。她打量謝文東兩眼,笑了,邊往房間裡走邊說道:「快把衣服穿好,我帶你出去吃飯!」   謝文東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只著內衣,他尷尬地看了一眼李曉芸,岔開話題,問道:「曉芸,你怎麼來了?」   「是東方上校告訴我你住在這裡的。」看到謝文東手中的槍,李曉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看出她的疑惑,謝文東將槍塞進被子底下,邊穿衣服邊說道:「想必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我在北京不是很安全。」   對於謝文東的經歷,李曉芸十分清楚,知道他和軍委的高官有仇怨。她說道:「有袁部長的庇護,沒有人敢動你。」   「呵呵!」謝文東輕笑,若說袁華會無緣無故地護著自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誰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對了,這是東方上校讓我幫忙送過來的。」說著,李曉芸從口袋中掏出一塊手錶,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接過,低頭一看,正是那塊被計紅喜拿去的手錶。他非常小心,低頭仔細查看,現在的科技很先進,手錶落入中央情報處那麼久的時間,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向裡安裝追蹤器一類的東西。   李曉芸被他的謹慎逗笑了,咯咯笑道:「放心吧!東方上校已讓人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哦!」謝文東老臉一紅,將手錶帶上,然後摸出手槍,別於後腰,說道:「我們走吧!」   兩人在賓館的餐廳吃的飯,環境不錯,乾淨幽雅,客人也不多,顯得十分清淨。   二人邊吃邊聊。謝文東問道:「現在咱們的銀行發展得怎麼樣了?」   「還算不錯!」李曉芸細嚼慢咽的將嘴裡食物嚥下,又用餐巾擦擦嘴角,方說道:「積累的資金有八百億。」   「有那麼多!」謝文東雖然不是貪財之人,不過聽到銀行已收攬八百億的巨款,還是有些驚訝。他笑道:「不過可惜,那都是別人的。」   李曉芸正色說道:「這就是資本。畢竟錢在誰的口袋,那就是誰的!」   謝文東笑問道:「你想怎麼用這筆錢?」   李曉芸搖搖頭,說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這叫什麼話?謝文東一愣,看著李曉芸,沒明白她的意思。   「不要忘了,你之所以能成立銀行,是通過中央高層的首肯。銀行這個領域,關係重大,涉及到很多方面,國家是不會輕易下放給私人的,既然讓你成立了,一定是在你身上另有所圖!」李曉芸語氣肯定地說道。   「什麼意思?」謝文東瞇眼說道:「難道,中央讓我成立銀行之後,他們再收回去?」   李曉芸笑道:「那到不能,不過,也許會讓你為中央去做一切事!」   謝文東多聰明,聽完這話,他揉揉下巴,問道:「曉芸,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這只是我的感覺……」李曉芸說道:「其實,我這次回北京,是接到了政治部的命令才回來的,至於為什麼讓我回來,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應該是和東亞銀行的事有關係。」   「哦!」謝文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相信李曉芸的感覺,後者可是高智商的天才。   李曉芸看著沉思中的謝文東,嘴角動了動,想說話,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剛回到北京,就聽說謝文東被中央情報處軟禁的事,當時心急如焚,生怕他發生意外,後來聽說謝文東被袁華救出,她才算長出一口氣,接下來,她又開始擔心謝文東是不是受到了傷害。   謝文東在賓館裡休息不久,李曉芸就急匆匆趕到了,只是聽說他在睡覺,才沒有打擾,一直等到晚間十點多。連她自己都很奇怪,對旁人毫無感覺甚至十分冷漠的自己,卻偏偏對謝文東異常關心。 第九十九章   李曉芸是個懂得克制的人,在她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時,是不會把心裡的話說出口的。   兩人吃完飯,已是晚間十一點多,謝文東本打算送李曉芸回去,可是後者見他身子沉重,體力虛弱,體貼的拒絕了。別過李曉芸,謝文東回到房中,又是頗感疲勞,倒在床上,蒙頭大睡,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從睡夢中醒過來。   他正準備睜開眼睛,突然間感覺房間裡除了自己,還有別人。那只是一種純粹的感覺,即使謝文東自己也解釋不清楚。   藉著被子的遮擋,他把手閉著眼睛,悄悄將手伸到枕下,摸到手槍之後,猛然睜開眼睛,同是,槍口也指了出去。   「啊——」原本坐在床邊的一人被他嚇了一跳,身子傾斜,差點坐到地上。   謝文東定睛一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隨之將手槍放下,原來,在床邊坐得是他在政治部的頂頭上司,東方易。謝文東坐起身,揉揉有些發漲的額頭,說道:「東方兄,進別人的房間是要敲門的,萬一剛才不小心槍走火了,你死得豈不是很冤?!」   東方易扶扶胸口,噓歎道:「誰知道你睡覺的時候還會突然拿槍!」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很疲累,所以沒好意思打擾你。」   但你卻好意思不敲門的闖近來!謝文東語氣不善地說道:「哦,那可真是要謝謝東方兄了!」   「嘿嘿!」東方易聽出他話中諷刺的味道,他不好意思地連連乾笑。   「東方兄這麼早來,肯定有事吧?」謝文東邊下床邊問道。   「袁部長讓我來接你,到他那邊去一趟!」東方易臉色一正,說道。   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是什麼事?」   東方易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壞事。」   「哦!」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事!謝文東快速地穿上衣服。   中央政治部,部長辦公室。   當謝文東和東方易到時,袁華正和李曉芸在聊著什麼。看到謝文東近來,他起身,笑呵呵說道:「文東,休息的怎麼樣?」   「很好!」謝文東含笑說道。   「快坐吧!」袁華十分客氣,擺擺手,示意謝文東坐下。   謝文東場面性地客套兩句,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袁華讓秘書倒了一杯茶水,遞給謝文東,隨後,他問道:「文東,聽說你的東亞銀行,現在發展得不錯,十分迅猛啊!」   看了看李曉芸,謝文東心中暗笑,真如曉芸所料,袁華確實在打自己銀行的主意,只是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他笑呵呵說道:「袁部長過獎了,這都是曉芸的功勞,我只是坐享其成而已。」   「呵呵!」袁華笑著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他說道:「文東,你有沒有想過讓東亞銀行向國外發展?」   不明白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謝文東故作茫然道:「向國外發展?以東亞銀行現在的勢力,恐怕還不夠吧!」   袁華臉上笑容收斂,正色道:「這點你不用擔心,國家會適當給予你幫助的。」   謝文東不想再和袁華打啞謎,直截了當地問道:「袁部長想讓我做什麼?」   「你聽說過安哥拉嗎?」袁華從辦公桌上拿起一沓資料,邊翻看邊問道。   「安哥拉?非洲國家?」謝文東皺起眉頭,暗道:袁華不是想讓自己把東亞銀行發展到非洲去吧?   很不幸,謝文東的猜測是對的。袁華點點頭,說道:「沒錯,是非洲的國家。我希望,你能在那裡設立分行。」   謝文東聽完,頗感頭大,連一旁的李曉芸也吃驚不已,滿面迷惑地看向袁華。謝文東說道:「據我所知,安哥拉是個即不太平又落後的國家,若是把分行設在那裡,先不說安全問題,光是成本也很難受得回來。」   談到銀行方面的問題,謝文東角色開始向商人轉變,商人總是以贏利為目的的,賠本的買賣,哪會去做?!   袁華點頭道:「沒錯!分行設在那裡,肯定會陪錢,而且還會陪很多,但是,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損失多少錢,政府會賠償給你。」   謝文東聽完,笑了,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自己在國外設立分行,但卻是國家出錢,為什麼?國家不會那麼大方,藉著東亞銀行的名頭,去非洲扶貧吧?他笑呵呵地看著袁華,沒有說話,只等他來解釋。   袁華站起身形,走到窗前,沉默了半晌,說道:「安哥拉內戰不斷,內部主要分為三大派別,各國政府為了各自的利益,支持不同的派別,而我們支持的是安哥拉人民解放運動組織,出於多種原因考慮,國家不好親自出面援助,所以,就想到了用另外一種方式。」   謝文東隱隱約約聽明白了一些,接道:「以私人銀行的形式給予資金支援?」   「沒錯!」袁華暗讚一聲聰明,說道:「私人的援助,和國家沒有任何關係,不會產生國際象形以及威脅論等等方面的問題,也不會落其他國家的口實。」   這麼一說,謝文東徹底搞清楚了。他問道:「可是,我們為什麼援助這個安哥拉人民解放運動組織?」   「因為它和我們親近!只要安哥拉人民解放運動組織執政,我們國家就可以在安哥拉得到很多的利益,比如石油、金屬礦產等等!」袁華說道:「如果讓美國支持的安盟(安盟全稱:安哥拉徹底獨立全國聯盟)爭取到政治權,那麼,我國將在安哥拉爭取不到任何實惠。」   「哦!是這樣啊!」把東亞銀行設立到安哥拉,說白了就是大國之間在競爭利益時的一場角逐。   這不單單是經濟問題,而是政治鬥爭,自己要是參與進去,只怕會越陷越深,難以脫身啊!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比政治這東西更黑暗的了。謝文東低頭沉思,久久未語。   看出他的顧慮,袁華旁敲側擊地說道:「這是涉及到國家利益的問題,大局當前,你必須得服從,何況,國家已支持你成立了銀行,現在,就是你回報國家的時候了!」   呵呵!謝文東暗暗苦笑,就說嘛,天下沒有白掉的餡餅,自己的銀行申請,那麼快就被中央批准了,原來,中央是另有所圖啊!甚至有可能,當初李曉芸鼓動自己成立銀行,這本就是中央的主意。   現在,銀行成立了,自己超過百億的資金也投入進去了,政府這時再發話,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除非他寧願把那一百多億的資金打水漂。   好啊!中央可真是夠老謀深算的!謝文東肚子裡有氣,卻連發洩的地方都沒有。   袁華繞過辦公桌,拍拍謝文東的肩膀,低聲說道:「文東,現在我以私人的交情和你說一句,國家選擇了你,未必是件壞事,有可能,你將成為建國以來第二個『紅色資本家』!」   紅色資本家?謝文東嗤笑,這個大帽子他可不想戴,他只想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黑道生涯,去感受稱霸路途中的那份精彩和激動,而不想和政治有太多的掛鉤。   可是,話又說回來,想在黑道做大、生存,又不能脫離政治。這本身就是個矛盾的問題。   過了好一會,謝文東方開口說道:「這個……我要好好考慮一下!」   「好!沒問題!」袁華答應得乾脆,接著,又補充道:「要考慮多久,由你自己來定,不過,在你沒考慮清楚之前,你不可以離開北京!」   「我被軟禁了?」謝文東挑起眉毛。   「不!這段時間,北京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但是,卻不能離開北京!」袁華笑呵呵地說道,不過,他的笑讓謝文東想到一個詞,老奸巨滑。   能坐到政治部老大的位置,袁華可不僅僅是靠著性格的剛猛上來的。謝文東站起身形,目光幽深,正要說話,袁華擺手道:「這並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中央決定的。」   他一張嘴,把中央搬了出來,謝文東即使有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歎了口氣,以前常常認為東方易是老狐狸,可與袁華比起來,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雖然對方沒有給自己規定考慮的期限,但是,卻讓自己沒有給出明確答覆之前不可以離開北京,這就等於是設下期限了。東北之亂,多拖一天,就多一分變數,如果不能及時解決紛爭,讓陳百成恢復了這口元氣,又不知道會打到什麼時候。自己和袁華根本拖不起,處理東北之亂也不能拖沓。   其實,去安哥拉成立分行,對謝文東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太壞的事,只是他討厭參與政治鬥爭,更討厭被別人逼著做事,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國家。   「我知道了。中午前,我給袁部長答覆!」說著,謝文東點頭道:「袁部長,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告辭了。」   「好!」袁華說道:「機會只有一次,文東,你是聰明人,相信你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第一百章   謝文東走了出去,雖然他的表情沒什麼顯露,但李曉芸還是感覺到他的不滿,她急忙站起身,辭過袁華,然後急匆匆追了出去。   到了走廊,她追上謝文東,語氣柔和地說道:「文東,我也覺得這對於你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   謝文東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對於這一點,他何嘗不知道,國家要借用他東亞銀行的名頭,他的地位將隨之提高一大截,以後政府更不敢輕易動他,自己可名利雙收,但同樣的,他的處境也會比現在危險,甚至可能會與其他國家政府為敵,而且,以後將可能會有很多地方都受制於國家和中央。這也正是謝文東所顧慮的。一件事,如果利大於弊,可以做,但弊大於利,再去做就等於自找苦吃了,他現在還沒有分析清楚其中的利弊關係。   見他沉思不語,李曉芸好奇地問道:「文東,你在想什麼?」   謝文東一笑,幽幽說道:「當初,你讓我成立銀行,是你的本意還是中央的意思?」   李曉芸一愣,頓了片刻,說道:「如果我說和這兩點原因都有關係,你相信嗎?」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討厭被人利用。」   「文東,你誤會了。」李曉芸正色道:「在我看來,成立銀行對你真的有好處。錢是可以生錢的,你的資本很多,存放在銀行,那是一種資源浪費,自己成立銀行,會讓你的資本成倍增長。何況,以你的身份來說,中央覺得你越有用處,你就越安全,不是嗎?」   「呵!」對於李曉芸的這番話,謝文東認為沒有錯,對於她的苦心,他也能理解,他苦笑道:「如果把分行開到安哥拉,援助安哥拉人民解放運動組織,那麼,勢必會得罪與之敵對的安盟組織,連帶著,也就得罪了它背後的美國政府,美國cia的殺手有很多,也許,哪天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怕了?」李曉芸含笑問道。   「怕倒是不怕。」謝文東搖頭道:「只是很麻煩,以後不得不加倍小心。」   「但是,如此一來,你在國內也就更安全了。」在李曉芸看來,謝文東黑道身份才是最大的隱患,國家隨時都有辦法至他於死地,相對來說,美國的威脅要小很多。   可是,謝文東並不這樣想,因為他和李曉芸的目標不一樣,謝文東看重得不僅僅是國內,他早已把目光投向了國際,美國正是其中的重中之重。與美國政府之間的關係,他必須得考慮近去。   沉默片刻,謝文東歎了口氣,喃喃說道:「世事難料,總是無法盡善盡美啊!」   回到下榻的賓館之後,謝文東思前想後,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最終,心裡終於做出決定,接受袁華的提議。   美國對於他來說固然重要,但畢竟目標太遙遠,國內才是根本,穩固自己在國內的地位還是非常必要的。而且,杜天揚和自己的仇怨太深了,雖然袁華說他要下台,但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以他軍委副主席的身份要整自己,很容易,自己除了政治部的身份之外,再來個雙保險也是不錯的,至少有中央罩著,杜天揚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中午時,他給袁華打去電話,表示同意他提出的要求。   袁華聽後大喜,對謝文東連連稱讚。他當然有足夠高興的理由,首先,他圓滿完成了上面安排下來的任務,其次,謝文東是政治部的人,受到中央頂層人物的重視,政治部的地位和聲望也會響應提升。袁華笑呵呵道:「文東,等一會我幫你安排飛機,立刻送你回東北,等那邊的亂子解決完之後,我要馬上回來,安哥拉那邊的事情,中央也是很急的啊!」   態度轉變得真快啊!謝文東搖頭而笑,並沒有多說什麼,點頭應了一聲。   知道謝文東要走,李曉芸本打算與謝文東一同去東北,但話還沒等說出口,就接到袁華的通知,讓她留在北京,商議在安哥拉成立分行的具體細節。   當天下午兩點,謝文東坐著政治部安排的飛機回到東北的長春。   此時的長春並不太平,陳百成以分堂口為中心,指揮手下人員不停的攻擊文東會佔領的四大據點。由於有李爽、何浩然等文東會骨幹以及任長風、袁天仲等北洪門高手坐鎮,加上三眼在背後指揮,四大據點相互呼應,並未讓陳百成佔到太多的便宜。打了兩天,陳百成始終未見謝文東的身影,正覺得奇怪的時候,他聽到一個另他無比振奮的消息,謝文東被中央情報部門秘密扣押了。這對於正處在慌亂中的陳百成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喜訊,樂得一蹦多高,一邊宣揚謝文東被抓的消息,一邊加緊攻勢。   消息很快傳開,陳百成的手下人員無不信心大增,而文東會這邊則顯得士氣低落,還好,有李爽等人壓著,才沒有使文東會產生大規模的恐慌。   正當陳百成肆無忌憚地攻擊文東會四大據點時,謝文東回來了。   他首先到的是以李爽為首的北據點。   看到謝文東,李爽又驚又喜,急忙給何浩然、姜森等人打去電話,通知他們東哥平安歸來的消息,然後問道:「東哥,我聽三眼哥說你被軍方的人帶到北京了,究竟是什麼事?」   謝文東說道:「還記得杜庭威嗎?」   「杜庭威?」李爽撓著頭髮,想了好一會,才恍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是和東哥搶大嫂的那個混蛋?」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沒錯,就是他。這次的事,也是因他而起的。」   「他不是感染上艾滋病了嗎?怎麼?他還沒掛?」李爽好奇地問道。   「死是死了,正因為他死了,所以他的父親還有爺爺受不了了,要找我算帳。」謝文東臉上帶著淡淡的冷笑。   「媽的!」李爽嘴巴一撇,衝動道:「東哥,整一個是整,整兩個也是整,不如把剩下這兩個混蛋都幹掉算了。」   謝文東搖頭而笑,除掉杜庭威容易,但想除掉另外兩個人可就不那麼簡單了,至少,直接殺掉的可能性基本沒有,只能先想辦法搞垮他們的地位。他隨口說道:「這事,以後我會處理的。」   兩人說話間,何浩然、張研江、姜森、劉波、任長風、袁天仲、五行、格桑等人相繼趕來,見到謝文東之後,眾人七嘴八舌,問個不停。   見兄弟們都到得差不多了,謝文東方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詳細講述一遍。眾人聽得心驚肉跳,當聽到謝文東被困在一間小金屬屋裡兩天的時候,人們的心也跟著揪起來,當聽到政治部的老大親自來救謝文東時,他們的心又隨之舒緩下來,長出口氣。心情起起落落,好像自己也親身經歷了似的。   謝文東說到中央要借用東亞銀行的名頭時,眾人的眼睛齊是一亮,精神大振,尤其是李爽,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前方,咧開大嘴,嘿嘿傻笑個不停。   謝文東停止講話,轉頭看著他,眉頭微皺,過了片刻,他清了清喉嚨,問道:「小爽,你在幹什麼?」   李爽回過神來,忙笑道:「東哥,我在想啊,我們文東會以後是不是會把堂口開到非洲去!」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謝文東嘴唇一抿,靜靜地看著李爽,也不答話。   李爽嚇了一跳,收起笑容,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沒有!」謝文東搖搖頭,正色說道:「你的想法很好,我也有這個打算。不過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如何給陳百成最後一擊!」   聽到謝文東的稱讚,李爽興奮不已,腦袋高高揚著,得意地環視眾人。   張研江說道:「東哥,現在我們兵強馬壯,有人有人,有將有將,加上現在又有中央做靠山,拿下陳百成不成問題。」   「嗯!」謝文東點點頭,問道:「大概需要幾天的時間?」   「哦……」張研江在心裡大致算了算,說道:「如果順利,十天足夠了。」   謝文東頓了片刻,搖搖頭。   以為他認為時間太長了,張研江說道:「如果我們傾盡全力的話,八天的時間也能將陳百成打垮!」   謝文東笑了,說道:「研江,我是覺得時間太短了。」   「啊?」這回反倒是張研江等人楞住了。   「打垮陳百成,應該由張哥來做。」謝文東說道:「他欠張哥的實在太多了,現在,該是陳百成還債的時候!」說著,他抬起頭,環視眾人,說道:「我們現在要無限的削弱陳百成勢力,等張哥解決完L省之後,由他來親手解決陳百成!」   「東哥,」張研江說道:「等三眼哥徹底解決完L省的陳百成勢力,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呢!時間太長,恐怕有變……」   「放心吧!」謝文東含笑打斷道:「張哥是絕不會讓我們等太久的。」   謝文東是絕對相信三眼的能力。 第一百零一章   得知謝文東回來的消息,三眼本就很高興,又聽說東哥等他親自去長春處理陳百成,他更是驚喜交加,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對謝文東感激不己。   三眼加快在L省的行動,與阿RI斯蘭攜手對陳百成位於各地的勢力展開進攻。龍堂和小龍堂的人,本就是三眼的手下,加上現在龍堂口失守,陳百成逃到長春,他手下的人根本無心戀戰,往往還沒等三眼開打,就有大半開始倒戈。剩下一部分對陳百成死心塌地的人,根本抵擋不住三眼的強攻。   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三眼就拿下DL附近的兩處城鎮,勢如破竹,銳不可擋。   三眼如此勇猛,讓各地的陳百成勢力暗暗心驚,紛紛動搖起來,有些頭目乾脆派出手下,和三眼秘密聯繫,商量投降的事情。   如此一來,此消彼長,三眼的手下越來越多,而對方的人員越來越少,這更加速了陳百成勢力在L省的瓦解。   這段時間,謝文東當然也沒有干待著。   在他回到長春的當天,晚間,他就組織文東會的大量人員前去分堂口叫陣。   別看陳百成坐在分堂裡不敢出來,可消息倒是靈通得很,他也知道謝文東平安歸來了,嚇得他立刻取消了晚上的進攻。   他龜縮在堂口裡,但文東會的人卻主動找上門來。李爽站在堂口外,指名點姓的讓陳百成出來一戰。   陳百成哪有那個膽量,別說謝文東回來了,即使沒回來,他也不敢與李爽正面對抗。陳百成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任憑李爽在堂口外如何叫罵,他就是不出去迎戰,並且在分堂內拉開架勢,準備抵禦李爽的進攻。   足足叫罵兩個多小時,在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之後,李爽帶人撤了。   第二天,凌晨,天剛濛濛亮,文東會的幫眾又由何浩然帶領,來到分堂外,開始新一輪的叫陣。   起初,只是簡單的叫陣,可見對方絲毫沒有要出來作戰的意思,文東會眾人的嘴巴開始不再留情面,話越說越難聽,罵聲也越來越響亮。   兩小時侯之後,文東會眾人也罵累了,紛紛撤了下去,等到下午,又來了一批,罵完兩個小時,隨之撤退,到了深夜,再次來人叫罵。   一連兩天,都是如此,每天三罵。   第三天,清晨,文東會的叫罵又準時開始。   陳百成坐在辦公室裡,臉色異常難看,即使門窗都關得死死的,耳朵裡仍能聽到一陣陣的叫罵聲。站在辦公桌旁的王維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不停地揉著額頭,這兩天,他都沒睡上一個安穩覺。見陳百成的眉頭越皺越深,王維實在忍不住,說道:「成哥,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我們還能挺得住,可是下面的兄弟卻挺不住了,現在,咱們這邊的士氣越來越低落,再被罵兩天,兄弟們可能連打仗的心思都沒有了。」   「王維,你有什麼主意嗎?」陳百成也在為此頭痛,聽完王維的話,他暗暗歎口氣,語氣不佳地問道。   「成哥,我們必須得出去打一仗了,讓兄弟們出出這幾天受的惡氣,不然,恐怕咱們內部會鬧出亂子。」王維看著陳百成,放低聲音,謹慎地說道。   「打?我們怎麼打?外面都他媽的是文東會的人。」陳百成先是一指窗外,接著,敲著桌子道:「你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在外面?就是想引我們出去!謝文東詭計多端,說不定在外面設下了什麼圈套呢!如果真和他們打,萬一中了謝文東的埋伏怎麼辦?」   王維聽完,嘴巴一閉,不敢再多言。陳百成的考慮是沒錯的,謝文東的意圖也是很明顯,但是以己方現在的狀況,只能大打一場才可挽回士氣。   又堅持了兩天,陳百成的手下人員已哀聲載道,並出現私逃的現象。   這時,王維實在忍不下去,不得已,只好硬著頭髮去找陳百成商量對策。   沒等進陳百成的辦公室,就聽到他在裡面的叫喊聲:「以後,你們誰的手下跑了,誰就給我找回來,找不回來也可以,缺一個人,我就要你一根手指,缺十個,我就要你們的腦袋!」   王維噓了口氣,輕輕敲了敲房門。   「滾進來!」   王維推開門房,走了進去,只見辦公室裡黑壓壓站了一片人,都是低層的小頭目,一各個搭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站在原地,表情苦悶,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看到王維,陳百成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對眾多的小頭目吼道:「滾!都給我滾!回去之後,給我看好你們的手下!」   「是,成哥!」眾人聽完這話,如釋重負,紛紛感激地看眼王維,隨後魚貫而出。   「找我有什麼事?」陳百成對王維還是很給面子的,畢竟,他現在手底下可用之人太少了,只有王維還算能力突出,智謀過人。   「成哥,聽說……昨天晚上跑了數十名兄弟?」王維小聲說道。   「嗯!」陳百成握起拳頭,狠狠錘下桌案,咬牙說道:「一群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成哥,我們必須要打了!」王維直截了當地說道,看到陳百成挑起眉毛,他忙又解釋道:「成哥,我這有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哦?」陳百成揚頭道:「說來聽聽!」   「這兩天,文東會派過來的人不多,還不到千人,我覺得,我們出去與之大戰一場也未嘗不可,畢竟,在人數上,我們佔有絕對優勢,如果他們敗逃,想必其中定然有詐,我們不追就是,立刻撤回堂口裡,這樣一來,仗也打了,敵人也跑了,下面兄弟們的怨氣也出了,這不是一舉兩得嘛!」王維語速不快,講起話來,一頓一挫,十分有條理。   陳百成聞言,眼睛一亮,站起身形,拍拍王維的肩膀,哈哈笑道:「王維,有這麼好的主意為什麼不早講出來?!嗯,說得不錯,就按照你的意思辦!」   王維心中苦笑,嘴上答道:「多謝成哥誇獎!」   王維在陳百成勢力中,的確是計謀最精明的智囊,不過他也有個致命的弱點,不懂得審時度勢。   當天晚間,深夜,文東會的幾百人果然又來了。   這次,剛好輪到張龍帶隊。他們到了分堂堂口前,拉開架勢,清清嗓子,正準備叫罵的時候,只見分堂的大門一開,接著,裡面『嗷』的一聲,衝出無數的陳百成手下。   這些人,連續數天憋在分堂內,天天聽得叫罵聲,一肚子的怨恨早就忍不住了,現在終於可以出來戰鬥,一各個舉著片刀,兩眼通紅,大呼小叫地衝殺出來。   張龍見狀,嚇了一跳,打都未打,直接命令手下人員撤離。   好不容易找到報仇的機會,對方哪肯放他們離開,隨後掩殺,當他們追出二十多米遠後,在後方壓陣的王維急忙下令停止追擊,立刻回撤。   下面人員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對王維的命令還是十分服從的,一各個收住腳步,望著張龍等人逃跑的方向,又是哄笑,又是亂罵,折騰了好一會,才返回分堂口。   經過這一場鬧劇,陳百成手下人員的士氣確實提升不少,人們似乎也看到了希望。   陳百成對王維更是稱讚又加,不停誇獎他是自己眾多兄弟中獨一無二的『鬼才』。   這一戰,雖然未傷對方一人,但畢竟將其嚇跑了,對重振己方的士氣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比單純地殺傷對方數百人要有價值得多。   第二天,清晨,李爽帶領文東會數百人又來叫陣。   這次,仍是王維親自上陣指揮。李爽倒是沒象張龍那樣,見了敵人就跑,而是與之接觸了一下,李爽在連砍十多人之後,見雙方馬上要展開全面混戰的時候,他高喊一聲:「撤!」隨後,帶領手下的幾百人又跑了。   王維仍是不敢深追,匆匆下令,讓手下眾人撤回。   如此這般,你來我往的打了兩天,雙方又小戰了數次,各有傷亡,誰都沒佔到便宜。   不過,陳百成手下的士氣倒是提升了上來,只是,他們的士氣提升得過頭了,通過幾次接觸,他們越來越感覺到文東會也不是那麼可怕,真打起來,自己並不輸給對方。   王維是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勁的,立刻將此通知給陳百成,建議先停止幾次己方的出擊。   陳百成滿不在意,他和手下人員一樣,都被幾次小規模的勝利沖暈了頭腦,聽完王維的話,反而有些不高興,認為他過於謹慎,此時說這樣的話,危言聳聽,擾亂軍心。若是平時,他早大罵王維一頓了,只是此時正是用人之際,他強忍著沒有發作,擺擺手,隨口說道:「王維,你太多心了!」   王維搖頭道:「成哥,謝文東善於計謀,我們不得不防啊!現在,我們對比文東會,並沒有優勢,就算在有優勢的情況下,驕兵也是大忌,暫時忍一忍,對我們是有好處的!」   「廢話!」陳百成立起眉毛,說道:「忍?忍什麼?你想把我們好不容易提升起來的銳氣壓下去嗎?」 第一百零二章   王維嚇了一跳,急忙說道:「成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現在的情況……」   「好了,不要說了!」陳百成用眼角撇著王維,冷聲說道:「今天,你就在分堂口坐鎮吧,把出去的迎敵的事情交給段磊來做!」說著,他看向身旁的一名壯漢。名叫段磊的這名漢子身高一米八左右,長得虎背熊腰,環眼劍眉,脖子上隱約可見青黑色的文身。   陳百成現在手下無將,沒有辦法,才將本是打手出身的段磊提拔起來。段磊青年氣盛,又剛剛得到陳百成的重用,正愁自己沒有功勞,現在一聽要讓他出去打仗,心裡又驚又喜,別提多痛快了。他身形一正,腰桿拔得筆直,振聲說道:「成哥放心!段磊定讓文東會的狗崽子們有來無回!   「嗯!」這還像句人話!陳百成滿意地點點頭,向段磊一笑,說道:「快去準備一下,等到晚上,拿出真本事出來,讓謝文東看看,咱們也不是白給的!」   「是!」段磊震喝一聲,白了一眼王維,鼻子哼了哼,大步走了出去。   讓段磊去與對方交戰?王維心中一顫,段磊是什麼樣的人,他太瞭解了,此人心高手低,有勇無謀,讓他去迎戰文東會,肯定會吃大虧。想到這裡,王維急聲喝道:「段磊,等一下!」說著,他轉頭又對陳百成道:「成哥,若論打仗,段兄弟確實是好手,但是,謝文東智謀過人,詭計多端,只怕段兄弟中了他的圈套,性命難保啊!」   王維這番話,當然是出於好意,只是聽在段磊的耳朵裡卻變了味道。   沒等陳百成表態,段磊怒吼一聲,不幹了。他環眼圓睜,瞪著王維,咬牙說道:「王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出去迎戰就可以取勝,我出去對敵就會丟了性命嗎?」   「段兄弟,你誤會了……」   「什麼誤會?王兄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吧?!哼哼,如果王兄下回再敢如此詛咒我,可也別怪兄弟翻臉不認人!」說完,段磊猛地拉開房門,氣呼呼地走了。   「段…………」王維還想叫住段磊,再勸他幾句,可話還沒說出口,段磊已經消失在門外。心中暗歎口氣,段磊轉頭再看陳百成,只見後者也正看著他,幽深的目光陰冷得冰人。   唉!算了!王維暗暗搖頭,恐怕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苦然道:「成哥,我……我沒有別事了,告辭!」   陳百成話都沒說,只是心煩地向門外擺擺手。   當天深夜,文東會的人果然又來了。   這次,是李爽帶領他的虎堂兄弟。剛接近分堂口附近,兩腳還沒站穩,只見堂口正門一開,無數的黑衣青年蜂擁而出。李爽拉開架勢,準備裝模做樣的和對方打幾下再撤,可是,這時在對方人群中殺出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滿臉橫肉,兩眼瞪得如同兩盞小燈泡,直向已衝來。再向敵人後方觀望,並未看到王維的身影。李爽一愣,難道,今天對方臨時換將了,沒有讓王維出來迎戰?   別看李爽性情衝動,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但真到關鍵時刻,也是心細如絲的。他兩隻小眼珠滴溜溜一轉,大嘴撇動,嘿嘿笑了起來。李爽意識到湖澤是個大好機會,急忙向後撤了撤,退到已方陣營中,先是高喝一聲:「兄弟,今天咱們不跑了,給我打起精神,準備迎敵!」   「吼——」虎堂數百人齊聲吶喊,拉開陣勢,刀口一致,指向衝殺過來的敵人。   李爽掏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東哥,今天敵人的主將換了,不是王維,是個沒見過的愣頭青!」   「哦?」謝文東精神一振,腦筋急轉,兩眼瞇縫著,笑了起來。他說道:「小爽,頂住對方十分鐘,然後無論場面輸贏,立刻向北撤退,明白嗎?」   「知道了,東哥!」李爽毫不含糊,簡潔地答應一聲。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又給何浩然等人打去電話,讓他們帶領手下兄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分堂口北側的地方,埋伏起來。   且說李爽,與謝文東通完電話之後,再看前方,雙方的前面人員已經打了起來,那高壯的漢子倒也勇猛,只是頃刻之間,就砍倒兩名虎堂兄弟。李爽將電話收起,拔出開山刀,哇的大叫一嗓子,直向那漢子衝去。   高壯漢子正是段磊。看到李爽,先是一怔,接著大喜。   李爽雖然不認識他,但是他卻認識李爽。   今天真是活該自己立功啊!這要是把李爽斬於刀下,別說王維那小子不敢再小瞧自己,即使是成哥,對自己也會尊敬有加!想到這裡,段磊仰天長笑,掄刀也向李爽跑來。   兩人迎面衝刺,眨眼工夫,就接觸到一塊。   「噹啷啷!」兩人所用的都是開山刀,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鐵器聲。   段磊的伸手和力氣都有過人之處,和李爽拼起來,倒絲毫不顯得吃虧。   不過,段磊雖然身手過人,但畢竟是打手出身,領人打仗方面經驗不足。他只顧著和李爽廝殺,把一干手下都忘了。而虎堂這邊有其副堂主指揮,人數上與對方相差甚遠,但是陣型穩固,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並不見慌亂。   李爽和段磊打了二十多回合,不分上下,當然,這也和李爽的手下留情有關係。   二十合後,段磊腦門見了汗,偷眼觀瞧李爽,只是面色紅潤,呼吸比較粗而已,額頭、鼻尖都沒有出汗,狠顯然,李爽還沒有拼盡全力。   直到這時,段磊才開始暗暗心驚,感覺到身為虎堂堂主的李爽確實不簡單,並不是那麼好殺的。   轉眼功夫,兩人又戰了十餘合,段磊刀法漸亂,感到力不從心,呼哧呼哧喘息個不停。   看來,自己不是李爽的敵手啊!想到這裡,他用盡全力,猛砍三刀,將李爽避退開,接著,抽身跳出圈外,逃到己方陣營的深處。   李爽見狀,哈哈大笑,扯脖子喊道:「真是個沒種的小子,你家爽哥還沒打夠呢!」   平日裡傲氣十足的段磊聽完這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只顧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也不答話。段磊雖敗,但手下人的進攻依然兇猛,虎堂作戰能力固然很強,但也架不住他們這麼多的人。陣營在對方的威逼下,一點點向後撤退。   李爽低頭看了看手錶,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大喝道:「兄弟們,撤!」   隨著他一聲令下,虎堂眾人放棄拚殺,後隊變前隊,快速的向北方逃串。   本來已面紅耳赤、無精打采的段磊見對方突然撤了,萎靡的精神頓時間振作起來,仔細觀察了一番戰場,他弄明白了,原來是對方的下面人員頂不住了。這是老天不讓自己輸啊!他仰天長笑,身體裡不知又從那湧出了力氣,他掄刀喊道:「兄弟們,敵人頂不住了,給我殺!一個都不要放跑!」   王維小心謹慎,但段磊截然相反,初生牛孺不怕虎,率眾直追下去。   「李爽,你有種就他媽站住,和大爺再戰一場。。。」段磊在後猛追,嘴巴也沒閒著。   哼哼!李爽心中嗤笑,現在讓你可勁的罵,等一會,我看你怎麼求我!   雙方一前一後,直向北方跑去。   坐在堂口裡的王維聽見外面打鬥聲越來越小,他叫來一名小弟,問道:「段磊把文東會打跑了嗎?   「嗯,打跑了!」那人連連點頭,笑道:「段大哥正帶領兄弟們追殺呢!」   「什麼?」王維聽完,當即站起身形,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段磊怎麼這麼衝動,文東會的人是能隨便追的嗎?哎呀,糟糕!王維掏出手機,本想給段磊打電話,讓他撤回,但轉念一想,他不會聽自己的話,於是,王維急匆匆跑到陳白成的房間,急促的敲門。   陳百成此時並沒有睡,而正和一名女郎在床上翻雲覆雨。   數日來,文東會的進攻都是以罵為主,被己方一打就跑,漸漸的,他越來越不把文東會的進攻放在心上。這是也是如此。   此時,陳百成正在興頭上,突然聽到敲門聲,心中火燒,停下動作,怒喊道:「誰?」   「成哥,是我!」王維急道:「出大事了!」   又是王維!陳百成臉色陰沉、難看,並沒有從女郎身上爬起,而是直接沉聲問道說道:「出什麼大事了?慌慌張張的,快說!」   「哦……」王維一陣尷尬,想不到陳百成連門都沒給自己開。他深吸口氣,說道:「成哥,段磊剛剛打退文東會的人,但他卻帶領大批的兄弟去追擊了,我懷疑其中有詐,希望成哥速速將他招回!」   「就是這事?!」陳百成氣得臉色發白,敵人敗退,追殺出去很正常,他認為段磊所做並無不妥,壓著怒火,他冷聲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成哥,事關重大,不能耽擱啊。。。」   「我知道了!」陳百成一聲大吼,打斷王維得話。 第一百零三章   王維在陳百成的房門前默默地站了好一會,才拖著沉重的健步慢慢走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緩緩坐在椅子上,舉目環視左右,滿面悲傷。他能預感到,段磊一定會出事,段磊愚蠢,死不足惜,可是,跟在他下面的那數千兄弟怎麼辦?中了謝文東的圈套,還有幾人可以逃回來?也許,用不了多久,己方就回徹底完蛋,自己選錯了對象,看錯了陳百成!唉!王維幽幽長歎,他拿起電話,手指機械性地按著號碼,給手下的心腹打去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王維說道:「讓兄弟們都來我的辦公室。」   雖然不明白出了什麼事,但手下的人還是應道:「是!維哥!」   王維鎮守分躺口時間不短,手底下也有一披中心於他的心腹。不是很多,只有十多號,都是中底層的頭目。   過了十分鐘,十多人紛紛來到王維的辦公室,他巡視眾人一眼,然後微微抬下手,說道:「把門關好!」   一名漢子見王維臉色不對勁,急忙回手把房門關嚴,並將其鎖死,然後轉身問道:「維哥,究竟是什麼事?」   「你們下面都各有多少兄弟?」王維反問道。   「有五十八個!」   「有一百二、三十!」   「……」   眾人紛紛回答,十多人的兄弟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千人。王維點點頭,和他預想中的差不多,他說道:「回去準備一下風們要出戰!」   「出戰?」眾人皆是一愣,紛紛問道:「維哥,我們去哪出戰?和誰打?」   「出戰是幌子,向謝文東投降才是真!」王維仰面,表情黯然,幽幽說道。   「什麼?投降?」人們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維哥竟然要向謝文東投降,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一名小頭目驚訝道:「維哥,我們……我們為什麼……」   王維苦笑道:「這場仗,我們已經輸了。段磊去追擊文東會,十之八九會中圈套,我們的人手本就不多,再折損如此多的兄弟,還拿什麼去和謝文東抗衡,到那時,謝文東若對分堂分起總攻,我們根本就抵擋不住,現在主動投降總比被逼無奈而投降要好得多。」   眾人聞言,齊齊變色,「維哥,為什麼不向成哥說明情況,爭招段磊回來!」   王維絕望道:「我去找了,該說的也說了,可是在成哥眼裡,我還沒有那個能供他發匯的妓女重要。他根本不聽我的話。」   「那……那我們一起去向成哥請令吧!」   「來不及了。」王維歎道:「現在再給段磊打電話,實在太晚了……」   王維的預測沒錯,現在陳百成即使想召回段磊,已然來不及。   段磊輕敵,率眾追殺李爽和虎堂兄弟,當他們追到分堂口以北兩里開外的華去街時,前方逃跑的虎堂人員突然停住腳步,原地站定,隨後一各轉身,怒視對方。   這時候段磊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氣喘吁吁地說道:「怎麼?不跑了?跟不動了嗎?李爽,今天我要砍下你的人頭向成哥請功!」說著話,他虎虎生風地揮舞幾個開山刀,給自己壯壯氣勢。   李爽從人群中走出來,此時,他也是跑的滿頭大汗。李爽體形肥胖,爆發力極強,但長路程的奔跑就不行了。他調整了片刻,哈哈一笑,說道:「小子,今天誰砍下誰的腦袋還不一定呢!」   段磊愣了愣,眼珠滴溜溜亂轉,接著,仰面狂笑,說道:「胖子,你在嚇唬誰啊?」   若是朋友叫李爽胖子,他會哈哈一笑,當成玩笑,但敵人這麼叫,他可不會客氣的。   李爽臉上笑容收斂,甩下開山刀,冷冷說道:「你以為我在嚇唬你嗎?呵呵,你的腦袋,我要定了!」   「他的腦袋,是我的了!」李爽話音剛落,只聽他身後傳來一聲斷喝。李爽扭頭一看,只見在已方後側,擁出無數的文東會幫眾,帶頭有兩人,其一是何浩然,另一個是任長風,剛才喊話的也正是他。   這人傢伙怎麼也來了!李爽看到任長風,頗感頭痛,任長風為人太狂,個性又好強,和他在一起,打仗的事基本都會被他搶先。   不行,再不動手,段磊又得被任長風搶了去!想罷,李爽再不猶豫,大吼一聲,提刀向段磊直衝過去。   不行,再不動手,段磊又得被任長風搶了去!想罷,李爽再不猶豫,大吼一聲,提刀向段磊直衝過去。   見對方突然來了黑壓壓一片的援軍,段磊也嚇了一跳,可是他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又傳來一陣大亂,隱約聽到手下人員叫喊道:「後面來了敵人啦……到處都是文東會的人……」   「啊?」段磊眉頭緊皺,沒等他想明白怎麼回事,李爽也到了他近前,開山刀橫著掃了過來。   「哎呀!「段磊急忙倉促地橫刀招架。他的力氣本就沒有李爽大,加上又沒有蓄力,根本無法擋開李爽的全力一刀。   「當——」段磊的身子橫著被撞了出去,連連踉蹌出數步,才穩住身形,只覺得自己的雙臂發麻,虎口生痛,低頭一看,手指縫中都是血。   啊!段磊暗叫一聲,驚出一身冷汗,他高聲叫道:「撤!撤退!」   這時候他再想撤,哪還來得及。   在他們的身後,都是文東會的人,將街道堵得嚴實合縫,很快,雙方人員拚殺在一處,展開一場大混戰。   李爽回頭喝道:「兄弟們,上!」   虎堂的人員向前一衝鋒,何浩然也不落其後,對帶來的豹堂人員下令道:「殺!」   虎堂和豹堂兵合一處,將打一家,對段磊的手下開展了急風暴雨般的攻擊。   此時,段磊以及眾多手下處境尷尬,前後都有數不清的敵人,像是漢包一樣,被夾在街道中央,想出,出不去,想退退不回。   正如王維所說,讓段磊去單條還行,但論起指揮作戰,他差得太遠了。現在,腹背受傷,處境危機,他自己也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見李爽正拎刀向自己走來,他嚇得急忙鑽進己方人群中,同時掏出手機,給陳百成打電話。   好一會,電話才接通,段磊尖叫道:「成……成哥,大事不好了,我中了謝文東的圈套,現在被包圍了,成哥,快來救我……」   原本在床上躺著的陳百成聽完這話,身子一栽歪,查點沖床上滾落下來,他大聲問道:「你說什麼?」   「我……我被保包圍……」   「啊——」陳百成咬牙切齒了叫了一聲,尖聲道:「你這該死的笨蛋!」說著,他抓起座機,甩在窗戶上,緊接著,他匆匆從床上爬起,邊穿衣服邊叫道:「來人,快來人!」   「咚!」房門撞開,兩名保鏢跑了近來,大眼蹬小眼地看著陳百成,問道:「成哥,什麼事?」   「去叫王維,快去快王維」現在,陳百成終於想起來了王維,後悔自己剛才沒聽他的勸告,想不到,他的顧慮還真變成了現實.   過了好一會,王維才慢悠悠地走進房中,面無表情地說道:「成哥找我有什麼事?」其實,在陳百成的保鏢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感到發生了什麼.   「王維啊......」陳百成忘了不久之前自己對王維的態度,上前拉住他的手腕,急聲說道:「你猜測得太準了,段磊果然中了謝文東的圈套,你頭腦機靈,快想想,咱們現在還有什麼對策!」   對策?呵呵!王維暗中搖頭而笑,唯一的對策就是把脖子洗乾淨,等著謝文東來拉麵吧!他心裡這麼想,嘴上當然不會這麼說,他故意思考片刻,說道:」成哥,不用著急,我們現在的人手還是很多的,只要派出一隊精銳前去營救,裡歪夾擊,定然可解段兄弟之危!」   「對,對啊!」陳百成的腦袋早蒙了,王維只是隨口編個理由,他卻當成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道:「還是你聰明!王維,你說派誰去好呢?」   「成哥,謝文東畢竟不是平常之輩,肯定會早有防備,我看,就由我去吧!」   聽了王維的話,陳百成激動不已,拍著他的肩膀,感歎道:「成哥,我先帶兄弟去了!」   「恩!王維,多多小心啊!」   「謝謝成哥關心!」王維再次點下頭,垂首退出房間.   「王維這個傢伙,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禮貌?!」等王維走後,陳百成繞著頭髮喃喃嘟嚕道.   王維早有準備,帶著上千名的兄弟,出了分堂口,向門口的守衛打聽清楚之後,帶人之奔段磊退敵的方向而去.   他還沒走出多遠,只聽道路兩旁的胡同裡傳出陣陣喊殺聲,接著,蜂擁而出無數的文東會幫眾,將王維等人的道路堵住.   帶頭的兩人,分是姜森和張龍,看到王維,張龍大笑道:「王兄,此路不通!」 第一百零四章   看到姜森和張龍以及那數之不盡的文東會人員,王維毫不慌張,先是回頭望望分堂的方向,然後,向前走了兩步,目光掃過張龍,落在姜森的臉上。姜森身為血殺的老大,王維當然不會不認識,他沉默好一會,方說道:「我……不是來打架的,也不是去援助被圍困的段磊,我是來投降的!」   什麼?投降?姜森疑惑地皺起眉頭,目光幽深,看著王維沒有說話。   張龍也感覺很奇怪,他以前在陳百成的手下做事,對其情況十分瞭解,王維可算是陳百成的心腹智囊,別人倒戈,都有可能,但他怎麼可能會投降呢?難道,其中有詭?想到這,他對姜森低聲說道:「森哥,提防有詐!」   雖然沒有聽到張龍對姜森說的是什麼,但聰明如王維,也猜出了大概。他搖頭哭笑,說道:「兩位儘管放心,我剛才的話是出於真心實意講的,其中沒有任何的陰謀詭計。當然,我不奢望你們能收納我,但是,我希望各位能給我這些兄弟一個機會,一條活路!」說著,他側了側身,環視身後的眾心腹部下,心中湧起悲意,面帶滄然,幽幽而歎。   看王維的樣子,倒不像有假,姜森察言觀色細微,看人也是極準的。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王維振聲說道:「兄弟們,把你們的武器統統扔出來,現在!」   「噹啷!」先是頭目們將身上的武器拔出,扔在地上,接著,下面上千的人員紛紛將手中的片刀,鋼管等物放下。   沒有想到,對方還真繳械投降了,張龍皺起眉頭,低聲問道:「森哥,咱們怎麼處理?」   「既然人家投降,我們也不要客氣了,照單全收!」姜森果斷地下了命令。   張龍聽完,深深看了王維一眼,猶豫片刻,隨後點點頭,對身後的手下幫眾喝道:「上!」   沒有任何紛爭,也未流一帝血,這一千都人都成了文東會的俘虜。那十幾名中小頭目站在王維身邊沒有動,其中有人小聲說道:「維哥,我們也過去吧!」   「你們過去吧!」   「維哥,那你呢?」   「我?!呵呵!」王維苦笑,搖頭道:「你們可以投降,但我不可以,你我職責不同,謝文東能原諒你們,但是不會原諒我。」王維拍拍那人的肩膀,說道:「不用管我,快走吧!別再耽擱了!」   「維哥若是不走,我們也不走!」十幾名頭目語氣堅定地說道。平日裡王維對待手下的兄弟還是非常夠意思的,在生死關頭,下面人員也是不肯離他而去。   「走!這是命令!」王維巡視眾人,面色冷俊,斬金截鐵地說道。   眾頭目不敢違背王維的命令,沒有辦法,一各個眼中含淚,慢慢向文東會陣營走去。   看著離開的眾兄弟,王維目光深湛,默默站立好一會,將牙關一咬,回手抽出匕首,往自己脖子上一架,狠狠地抹了下去。   在他看來,與其投降,死在對方的手裡,還不如自盡算了,左右都是一死,就給自己留下一個好名聲吧!   匕首的鋒芒馬上要割斷他的喉嚨時,忽然,槍聲響起,王維身子一震,手中的匕首也橫飛出去。   「啊--」王維以及他手下的人都是大吃一驚。   槍,是姜森看的,槍口還冒著淡淡的青煙。   本還以為姜森要傷害王維,是幾個頭目一擁而上,將王維護住,可是,當他們看到掉在地上的匕首時,他們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難一置信的問道:「維哥,你.....你這是幹什麼....」   「唉.....」   「王維,既然已決定投降,為何還要尋死?」姜森收起手槍,揚聲問道。   「我,背叛了文東會,背叛了東哥,現在,還有何臉面再去見東哥?」王維低頭道:「森哥,讓我死了吧!我不會怪任何人,這是老天對外懲罰!」他這麼說,當然也有部分作戲的成分。畢竟生命只有一條,沒有人能夠平靜地去面對死亡,只要他還有一線生機。   姜森點點頭,暗道一聲不錯,像個漢子說得話。他說道:「王維,和我去見東哥吧,你是生是死,東哥字會有定奪的!」   王維看眼張龍,低頭不語。   在文東會裡,最恨王維的就屬張龍了。張龍是劉桂新是好朋友,而王維正是害死劉桂新的兇手之一。   張龍是明白輕重的人,他知道王維的倒戈對陳百成勢力所造成的打擊有多大,他在新裡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轉身走進人群中。   且說另一邊,華雲街的爭鬥還在繼續。段磊在前後受敵的情況下,躲到以方陣營中,不時的高聲叫喊著指揮手下戰鬥。   李爽面帶冷笑,手持開山刀,帶領虎隊眾人,殺入敵怔中。單講戰鬥力,虎堂是文東會裡最強的,加上有李爽在前開道,如同一把利劍,直向敵人的心臟刺去。   猛得勁的向前突殺,李爽硬生生將敵怔扯開一條口子,殺入對方陣營的深處,看到人群中的段磊,李爽高喝道:「小子,我看你還往哪裡跑!」說著,雙手持刀,左右揮舞,頃刻間又放倒數人。   段磊已無路可退,目中所及之處,都是文東會的人,己方的人員是稻草一般,成批成批的倒下。他也豁出去了,兩眼怒張,吼叫一聲,揮刀向李爽一指,喊道:「兄弟們,給我一起殺!」   段磊被李爽打怕了,自己不敢上前,先是讓身邊的手下衝過去,纏住李爽,然後他準備在旁抽冷子給李爽致命一擊。   他算計得不錯,手下的人也迅速向李爽殺去,呈殺圓形將其擋住。雙方各劍齊揮,全力地向對方身上招呼,一柱柱鮮血不時地噴射而出。   「上!都給我上去,殺了李爽,我們就贏了!」   段磊在人群後面大呼小叫,指手畫腳。   他身邊的人是把李爽攔下了,但是卻忽略了一個人,任長風。   任長風倒提唐刀,從虎堂幫眾的縫隙中鑽出來,見對方的注意力都被李爽吸引,他心中暗笑,柃刀直奔段磊而去。   看到對方有一名青年向自己走過來,手中拿有一把又窄又長的唐刀,他先是一愣,再定睛細看,這年輕面生得很,自己從沒見過,肯定不是重要的人物。他冷哼嗤笑,全然沒把任長風放在眼裡,等兩人之間的距離已到了攻擊範圍之內時,段磊掄起開山刀,向任長風惡狠狠劈去,同時冷喝道:「小子,給我去死吧!」   他勢大力沉的一刀,被任長風輕易閃開,後者,後者手腕一晃,握著唐刀,由下而上,向段磊的小腹刺去。   啊?段磊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陌生青年的身發如此靈敏,出招如此之快!   他促不及防,嚇得急忙側身閃躲,不過,段磊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步。   撲的一聲,鋒利的唐刀將他的衣服刺穿,連帶著,也在他的左肋處劃出一條三寸長的口子。   「啊——」段磊痛叫一聲,回手下意識地去悟傷口,可任長風的動作太快了,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身子提溜一轉,閃到段磊的身後,手中的刀也順勢舉起,對段磊的後脖根,惡狠狠的劈了下去。   撲哧!   可憐段磊連對方是怎樣出的刀都沒看清楚,斗大的腦袋掉落在地上,鮮血由他的斷頸處噴射而出,隨之,無頭的屍體也仰天而倒。   與任長風對戰,哪怕是瞬間的掉以輕心,都會產生致命的後果。以勇猛自居的段磊,竟然沒走過兩招,便人首異處,這和他的輕敵有直接關係。   段磊一死,下面人員再無陣型可言,由內而外地混亂起來。反觀文東會這邊,氣勢高漲,攻勢如潮,一前一後,相互呼應,一步步的大壓將對方逼到絕路。   陳百成的這些手下本就中了人家的埋伏,處於劣勢,隨著主將段磊的被斬殺,敗亡的速度更快。這數千人,除了極少數部分僥倖逃跑外,大多被文東會生擒活捉。   消息傳到分堂口陳百成的耳朵裡,後者傻眼了,他現在手底下總共就有一萬來人,現在一下子折損這麼多,他哪還能坐得住。   俗話說禍不單行。時間不長,王維帶領一千心腹倒戈向文東會的消息接踵而來,聽到這個噩耗,陳百成嗷的一嗓子,從椅子上跳起,手臂在空中揮舞幾下,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又無力地坐回到椅子上。   完了!這下徹底完蛋了!他目光呆洩,怔怔地看著地面,臉色死灰,難看地嚇人,嘴唇發青,劇烈地哆嗦著。   過萬的手下,現在沒了四成,想只靠剩下的這些人去抵禦謝文東,如同癡人說夢!不知過了多久,陳百成總算回過神來,瘋了似的抱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手指顫抖著撥打電話號碼。   他直接給山口組的組長筱田建市打去電話,以現在的形勢,只有借助山口組的力量,才能讓他扭轉敗勢。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陳百成帶著哭腔,說道:「筱田組長嗎?我是陳百成,快來救。。。。」 第一百零五章   陳百成一句話沒有說完,電話那邊卡的一聲掛死了。   他拿著話筒,半晌沒反應過來,若在以前,電話那邊的筱田建市對他雖然談不上熱情,但是也禮讓三分,從來沒有出現過直接掛斷他電話的現象。媽的!真是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現在,自己不得勢了,山口組對自己的態度都不一樣了。陳百成又怒又恨,氣得直咬牙,他不甘心,又給筱田市打去電話。   這回,電話倒是沒掛死,有人接了,不過,接電話的不是筱田建市,而是他手底下的一名小翻譯。   「陳百成,我們組長對你的表現很失望,現在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以後,你也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呵呵,哈哈。。。陳百成先是輕笑,接著,瘋狂地仰面大笑,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並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們在你身上的投入已經夠多了,可是,你卻不懂得始何去利用這些優勢,一敗再敗,錯失良機,現在中國的東北不再受你控制,謝文東消滅你,只是時間問題,對於我們來說,你就是一個不可救要的失敗品。!」   當陳百成值得利用的進修,山口組會毫不吝嗇地給予他各種援助,可是一旦他沒有了利用價值,那麼,他對於山品組來說,什麼都不是。   陳百成身子直哆嗦,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是,貴組當初曾向我許下過承諾......」   「呵呵,什麼狗屁承諾!陳百成,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不要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再見!不,應該是永遠不見!」   「嘟、嘟、嘟......」聽著話筒裡的茫音,陳百成真有些絕望了,連山口組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了,看來,自己現在已無路可走!想到這,他猛的將拳頭一握,狠狠砸下桌面,狠狠地自語道:「你們不仁,可也別怪我不義!」   他這時候想到了留在分堂口內的山口組成員。上次,中村伍男去援助四大據點的時候,並沒有把手下人員全部帶走,還留下五百左右的人力,此時,陳百成無法拿□田建市出氣,自然而然想到了這些山口組幫眾。他牙關一咬,叫來一名手下,本打算把這些人統統殺掉,即使自己死了,也拉上他們做陪葬品,可是,轉念一想,他又忍住了,山口組的戰鬥力還是不錯了,如果這樣白白殺掉,實在可惜,不如加以利用,或許還能為自己幫上一些忙。他擺擺手,又把手下人打發走,自己在房間裡低著頭走來走去。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陳百成沉聲說道:「進!」   房門一開,一名小頭目快步走近來,來到陳百成身邊,說道:「成哥,唐寅回來了!」   「唐寅?」陳百成一愣,唐寅不是投靠謝文東了嗎?(當陳百成在DL圍攻三眼的時候,謝文東曾讓袁天仲扮成唐寅的模樣迷惑對方。)好大的膽子,作為叛徒,還敢回來找自己?!哼!陳百成點點頭,說道:「讓他進來見我!」   「成哥,萬一他預謀不軌….」小頭目擔憂地提醒道。   「沒事,我自由分寸!去吧!」「是!」   等小頭目領令走後,陳百成立刻召集眾多的保鏢,每人都配上槍械,一批埋伏在暗中,一批守在門外,一批又安排在辦公室裡,陳百成自己也做足了準備,手裡緊緊握著一把手槍。   當唐寅進入陳百成的辦公室時,看到的就是這般如臨大敵的景象。唐寅受傷差不多快有一個月的時間,身上的刀傷已無大礙,但是槍傷還沒有完全痊癒,整個人看起來也消瘦了許多。   「小寅,這麼長的時間,你去哪了?」陳百成將手槍放在辦公桌下面,鬆口暗暗指著唐寅,臉上卻笑呵呵地說道。   「我受了點小傷,現在沒事了。」唐寅想走近陳百成,可他距離辦公桌還有五米左右的時候,兩旁的保鏢紛紛伸手,將他攔住。   唐寅左右看了看,最後,目光狐疑地看身陳百成。   陳百成笑道:「養傷?我聽到的消息可不是這樣的,有關人說,你投靠了謝文東,幫文東會殺我們自己的人!」   唐寅一愣,接著,呵呵笑了,身形一晃,走到沙發處,慢悠悠坐下,反問道:「聽誰說的?」   「王維!」   「是他?呵呵,他現在在哪?讓他來見我!」唐寅摳著指甲,幽幽說道。   「這個。。。。。」一提到王維,陳百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那麼看中的智囊,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刻帶著上千號的兄弟倒戈向謝文東了,如果能找到他,陳百成肯定會把他碎屍萬段,可惜,現在已經找不到他了。被唐寅這麼一問,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唐寅看著面帶難色的陳百成,秀氣的眉毛挑了挑,疑問道:「怎麼?王維現在不在這嗎?」   「他。。。。。。他投降了文東會!」   「哈哈。。。。。。唐寅」仰面大笑,說道:「你老糊塗了嗎?我的話你不相信,竟然去相信一個叛徒的話,如果我真的投靠了謝文東,我現在還有必要回來嗎?你不會是讓謝文東給打傻了吧?」   「唐寅,你怎麼和成哥說話呢?」一名保鏢大怒,向前兩步,伸手指著唐寅的鼻子怒斥。   「呵!現在的阿貓阿狗也敢在我面前叫喚!」他話音未落,猛的抬起手,捏住那保鏢的手腕,接著,手指一用力,只聽卡嚓一聲,保鏢的腕骨被他硬生生捏碎,隨後,手腕向外一翻,又是一聲脆響,保鏢的臂肘折斷,骨頭的斷口刺穿皮肉,從內部探了出來,那白花花的骨頭,格外森人。   「啊——」保鏢慘叫,抱著胳膊,仰面翻倒,在地上來回打滾。   「唐寅!」其他的保鏢一各個面露怒,紛紛掏出手槍,齊刷刷指向唐寅的腦袋。   「哎!」陳百成抬起手,制止保鏢們的動作,唐寅沒有變,這的確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目中無人,狠毒得近乎變態的唐寅,按道理說,謝文東是不會收下這樣的人,也許,王維早有二心,在意在欺騙自己!他說道:「小寅,聽說你受傷了,這段時間在養傷,那麼,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唐寅冷笑一聲,說道:「沒有人可以脫下我的衣服.」說道,他站起身,又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說完,他晃身要走.   陳百成哪捨得放唐寅走,他太欣賞唐寅的伸手了,唐寅是個能以一己之力改變整個戰局的人,只要有他在自己身邊,無疑是加了一個大保險。   他站起身,繞過辦公桌,拉住唐寅的袖子,滿戀帶笑道:「小寅你誤會了,我不相信別人,難道還不相信你嗎!?坐!快坐!」   談因看了一眼陳百成,笑了,他就知道,陳百成是離不開自己的……   長春,北據點.   經過今天的戰鬥,文東會俘虜的敵人人員實在太多了,據點裡沒有地方安置他們,謝文東略微想了想,讓何浩然帶豹堂的兄弟押送他們去DL,交給三眼.畢竟他們都曾是三眼的手下,由三眼出面服,會更加容易一些,而且這也是批生力軍,可以幫助三眼盡快解決L省的爭鬥.   安排完主要的事情之後,謝文東讓李爽把投降的王維帶來見他.   聽說要去見謝文東,王維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謝文東對自己的態度究竟如何?自己是生是死,也全掌握在謝文東的手裡.   他提心吊膽地隨李爽走進謝文東的辦公室,抬頭瞄了一眼,接著,又急忙把頭低下,小聲說道:「王維......對不起東哥!」   謝文東笑瞇瞇地上下打量他,突然問道:「為什麼要投降?難道,你不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叛徒嗎?」   「我知道.我也知道好馬不吃回頭草的道理.」王維不敢抬外去看謝文東的眼睛,黯然說道:「如果單是我一個人,我就算死,也不會選擇再回來,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手下那上千名的弟兄去死,錯都在我一個身上,希望,東哥不要怪罪他們,給他們一條生路!」   「你怎麼那麼肯定你的兄弟會死呢?」謝文東笑文道.   「陳百成一定會敗!」王維終於抬起頭,說道:「他聽不盡別人的勸告,自從陳百成得勢之後,傲慢自大,做事一意孤行,失敗是早晚的事情,讓兄弟們跟著他,下場肯定會很慘.」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王維的眼光還不錯,至少,他能看透陳百成.過了片刻,他收起笑容,沉聲說道:「當初,是你設計殺了劉掛新吧!」   聽到這話,王維身子一震,他本想把這事往唐寅身上推,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妥,他沒有辯解,點頭說道:「是的,東哥!但是我現在知道我錯了,望東哥原諒!」   謝文東點點頭,眼中精頭閃爍,看著垂首而站的王維,思慮片刻,然後,問道:「王維,為了兄弟,你能犧牲自己這一點,我很欣賞.....」 第一百零六章   王維聞言一喜,不過謝文東接下的話有讓他跌入谷底:「不過,我必須得給兄弟們一個交代!」說著,他抽出手槍,轉頭看向張龍,說道:「阿龍,王維是生是死,由你來決定吧!」說完,將手槍放在桌面,往張龍面前一推。   王維的智謀和義氣確實讓謝文東很欣賞,不過他也是殺害劉桂新得兇手,若直接把他收下,恐怕會引起下面兄弟得不滿,謝文東腦筋一轉,聰明地把王維推給張龍來處理,以他和劉桂新的關係,無論怎麼處置王維,別人都說不出來什麼。   張龍接過手槍,緊緊握在手裡,由於力氣過大,手指微微泛白,他深吸口氣,走到王維近前,手臂抬起,槍口頂在王維的腦門。   看到張龍處理自己,王維的心徹底涼了,他清楚劉桂新和張龍的私交深厚,後者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今天,自己是在劫難逃了!想著,他兩眼一閉,認命了。   張龍手指按在扳機上,半響沒有扣下去。他不是傻子,大致也明白了謝文東的心意,如果謝文東真想處死王維,完全可以直接下令,何必讓自己來決定那麼麻煩?想來,東哥是想把此人留下,但又擔心自己因此生出不滿的情緒。張龍猶豫半響,槍口向下一移,隨後,毅然扣動板機。   「彭!」張龍的一槍,沒打在王維的腦門上,卻打穿了他的肚皮。   王維受了子彈的衝擊力,仰面摔倒,雙手捧著小腹,臉色煞白,手指縫隙中都是鮮血,豆大的汗珠子順面額直往下趟。   張龍說道:「為了桂新,這一槍,我必須要打!」他這話,即像是對王維所說,也像是對謝文東說的。他轉回身,走到辦公桌旁,恭恭敬敬將手槍還給謝文東。   謝文東經驗豐富,只看張龍打中的部位,就知道那不是致命傷。他接過手槍,微微點了點頭,對兩旁的手下人說道:「送王維去醫院。」   「是,東哥!」兩名青年走出來,將王維抬起。   「多謝。。。東哥的不殺之恩。。。」王維身體虛弱,強忍疼痛,斷斷續續地說道。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阿龍手下留情吧!」謝文東特意將這份人情讓給張龍,既然二人以後要同在文東會共事,他不希望兩人之間存有太深地恩怨。   聞言,王維充滿感激地看向張龍。   張龍仰面,歎了口氣,說道:「這筆帳,並沒有完,如果以後你在敢對東哥存有異心,我會新帳舊帳一起算,砍下你地腦袋!」   王維點點頭,嘴巴動了動,還想說話,但兩眼突然翻白,腦袋一偏,昏死過去。這兩名青年再不耽擱,抬著王維急忙跑了出去。   謝文東成功歸降王維,又斬殺段磊,給陳百成造成難以估計地重創,短時間內無法恢復元氣,謝文東也正好借這個機會進行內部調整,另外,又分出一部分人力去支援三眼。   在謝文東看來,陳百成已經被逼到絕境。   不過,當人真處於絕境的時候,又會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   山口組對陳百成雖然失去了耐心和興趣,但陳百成又拉上另外一個靠山,那就是猛虎幫。   走投無路的陳百成對猛虎幫許下重諾,只要後者能幫他打敗謝文東,那麼,他願意和猛虎幫平分東北的黑道。這一點,對於猛虎幫來說,誘惑實在太大了。   猛虎幫是由俄羅斯黑幫戰斧支持成立的,其人員大半為中國人,活動的地點也主要集中在中國東北。但由於與文東會的怨恨頗深,自文東會稱霸東北以來,猛虎幫始終居無定所,被迫的四處飄蕩。現在,陳百成開出的條件,是猛虎幫夢寐以求的目標,他們無法拒絕。   單憑猛虎幫的實力,即使肯幫助陳百成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但它背後的戰斧出面,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連日來,陳百成與戰斧的高層頻頻聯繫,以前他只是要錢,現在,他開始向戰斧要人。   經過對方的討價還價,戰斧最終決定同意派出人手,但是人員的指揮不受陳百成控制,而是由戰斧的人根據戰況自行調動。當然,這並不完全讓陳百成滿意,不過,以他此時的現狀來講,能爭取到這一點也算相當不錯了。   手裡多出戰斧這一支奇兵,陳百成的底氣足了許多。   過了幾天,陳百成見文東會內風平浪靜,只是整頓,絲毫沒有前來進攻的意思,而三眼卻在L省大開闊斧地搶佔原本屬於自己的地盤,老謀深算的陳百成已明白了謝文東的意圖,他是在等,等解決完L省之後,讓三眼來收拾自己。   謝文東,你欺人太甚,也太看不起我陳百成了!陳百成當即與戰斧取得聯繫,然後又聯絡猛虎幫,決定主動出擊,先發制人。   兩天後,陳百成的手下試探性地出了分堂,在附近巡邏,沒有遭到文東會的攻擊,他們的膽子越大,巡邏的地點也越來越廣。   接到下面眼線傳回的消息,謝文東頗感奇怪,不知道陳百成在打什麼鬼主義,以他現在的形勢,龜縮在分堂防禦都防不過來,怎麼還敢主動出外巡視呢?他找來張研江和姜森,商議此事。   張研江和姜森也覺得莫名其妙,前者狐疑道:「難道,陳百成又獲得了援軍?」   姜森搖頭道:「應該不會!他的人力主要就集中在分堂,地方勢力十分弱小,對我們不構成威脅,這段時間,山口組似乎也對陳百成絕望,沒有再派人員到東北。」   張研江凝思片刻,疑道:「陳百成不會是自知不敵,要準備逃跑吧?派出人員,只是擾亂我們的視線!」   對於這點,姜森倒是沒考慮到,想了一下,他皺著眉頭道:「有老劉的暗組在,陳百成想混出去,可沒那麼容易。」   聽著他二人的討論,謝文東在旁沒有言語,雖然他不知道陳百成要幹什麼,但是,以他所瞭解陳百成的個性,後者一定是要有所行動。   謝文東說道:「老森,這段時間讓老劉盯緊一點,還有,提醒下面的兄弟加強防備,不要被對方鑽了空子。」   姜森一楞,問道:「東哥,你擔心陳百成會來進攻我們?」在他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陳百成手裡就那麼點人,要是打出來,無疑是以卵擊石。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小心一點總是好的。」謝文東說道:「就算是條狗,把它逼急了,它也能回頭咬兩口,何況是陳百成呢!我們多提防些吧!」   「好的,東哥!」姜森點頭答應。   在姜森看來,謝文東的顧慮是多餘的,而事實證明,那是對的。   兩天後,深夜。   陳百成首先派出那五百山口組的人員,前去謝文東所在的北據點,準備進行一場突然襲擊,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謝文東。當然,陳百成並沒有指望他們能真幹掉謝文東,在他眼中,這些山口組的人只是炮灰而已。   他自己帶上分堂內的大隊人馬,前去張龍防守的南據點。   陳百成兵分兩路,雙箭齊發,計謀高明,倒是也讓人防不勝防,只是,暗組的眼線太強大,已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山口組的人以及陳百成剛從分堂出來,暗組就將消息迅速地回報給謝文東。   無論是真槍實彈的戰鬥,還是爾虞我詐的商戰,情報都是至關重要的,對雙方最終的勝負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聽聞消息後,謝文東立刻著手準備,向另外三處據點發出情報的同時,又調派東西兩據點對南據點加以援助。   當山口組那五百幫眾趕到北據點的時候,正撞在文東會的槍口上。   表面上看,據點內安靜異常,門口連守衛都沒有,放手鬆懈。山口組的人哪能放過這個機會,蜂擁而上,爭先恐後地湧入據點之內。   進來容易,可出去難。當他們全部進入據點之後,才發現自己鑽入人家早已設計好的圈套中,隨著一聲尖銳的口哨,四周突然竄出無數的文東會幫眾,沒有多餘的廢話,上來就打,雙方展開一場你死我活大混戰。   李爽和袁天仲一前一後,任長風和姜森一左一右,帶領三千多的虎堂人員,對山口組人員呈夾擊之勢展開進攻。   山口組人員雖然作戰能力很強,但此時難以抵擋,被殺得七零八落,混戰成一團。   謝文東在戰場外觀察了一會,見山口組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攻,反觀己方,士氣如宏,攻勢如潮,自知大局已定,他不再觀望,帶無行兄弟、格桑、以及龍虎隊的部分精銳,轉身走進車內,前去南據點。   以陳百成的計劃來看,山口組這些人只是用來吸引自己注意力的,真正的殺招,應該在南據點。   不過,謝文東這次猜錯了,陳百成並沒有拿下南據點的意思,他去攻打南據點,其實也是虛招,為了吸引火力,他真正的目標就是謝文東。   謝文東等人坐著五輛轎車和一輛麵包車,直奔南據點而去。當路程過半時,對方突然殺出一支讓謝文東意想不到的奇兵。 第一百零七章   當車隊行至一條小路上時,前方停有兩輛汽車,擋住去路。   開到近前,司機緩緩減速,停下來,向前望了望,只見兩輛汽車緊貼著橫在道路中央,兩名青年一會指著汽車,一會指向對方,互相罵個不停。   坐在首車的一名小弟急忙下車,跑到謝文東所坐的汽車前。這時,謝文東放下車窗,問道:「前面怎麼回事?」   那小弟道:「東哥,前面有兩輛汽車撞上了,司機正在吵吵,道路被他們給堵死了,我過去讓他們不車移開?」   「哦!」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快一點,我們趕時間。」   「是!」那小弟跑回首車,隨手敲敲車棚,車門一開,從裡面又走出兩名漢子,三人一齊向前走去。到了那兩名青年的近前,向謝文東報信的青年說道:「別吵了,快點把你們的車開走!」   「要他媽的你管?」「操你媽的,你當你是誰啊?」那兩人似也在氣頭上,臉紅脖子粗的,聽到青年的話音,張嘴就罵。   「我靠,你倆挺囂張的嘛!」青年被二人罵笑了,文東會在東北就如同金字招牌,即使下面的小弟在外面橫晃也沒人敢招惹,不管是黑白兩道,看到文東會的人,都要禮讓三分。青年舔舔嘴唇,冷然一揮手,給對方一人一個耳光,罵道:「媽的,小子,看清楚點,你在和誰說話!」   「你他媽的敢打人?」那兩人個捂面頰,驚叫出聲。   「打你的怎麼的?不服嗎?」青年回手,將後腰的片刀拔出來,向車身重重劈了一刀,喝道:「都他媽滾!」   「滾的應該是你!」二人臉上的驚容消失,突然,齊刷刷的抬起手,二人掌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啊?看到槍,青年心中驚駭,倒吸口氣,沒等他回過神來,那二人手中的槍已響起。   「彭、彭、彭——」   在連續的槍聲中,三名青年帶著滿臉的茫然和驚恐,倒在血泊中。   糟糕!有殺手!坐在謝文東身邊的金眼第一時間將謝文東按倒,緊接著,只聽周圍槍聲四起,車窗的破碎聲、子彈撞擊鐵皮的聲音、人們的呼喊和驚叫聲,瞬時間連成一片。   哪裡來的敵人?謝文東趴在車椅上,想不明白,陳百成如果事先在這裡埋伏了伏兵,暗組應該第一時間發現在才對,若說是山口組的人,也不大可能,他們並沒有派原軍來東北,那麼,究竟是什麼人呢?   一輪槍擊過後,街道兩旁喊殺聲陣陣,從各個陰暗的角落裡突然跑出數十名手持片刀的大漢,直向車隊所停的位置殺來。   見敵人衝上前來,龍虎隊有幾人拉開車門,竄了出來,準備禦敵。可是,幾人剛剛出來,周圍槍聲又起,一排子彈向他們橫掃過來。   有兩人躲閃不及,中彈倒地,其他人無奈,只好拉著受槍傷的兄弟又退回到車內。   五行兄弟紛紛拿出手槍,對著衝殺過來的敵人連開數槍。   「啊——『隨著慘叫聲,有十數人翻滾倒地,後面的人員被五行兄弟奇準的槍法震住,嚇得又紛紛退了回去五行兄弟的反擊,馬上又引起敵人新一輪的齊射,謝文東這邊的人員被壓在車裡,無處躲藏,不少都被大穿車體的流彈擊傷,慶幸的是,對方用的只是手槍,並非殺傷力較強的衝鋒鎗,不然,損失將會更大。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謝文東拿出電話,給最後一輛車的林鑫打去電話,說道:「小林,快退!馬上退出這條街!」   他們想退,可是,對方根本不給他們退後的機會,很快,在街道後方又行來數輛汽車,將其退路也堵死。林鑫讓司機開車硬撞,想將對方的汽車頂開,可是,對方的汽車太多,頂了幾下,根本頂不開出路。林鑫無奈,對謝文東說道:「東哥,後面不行,他們的車太多了,我們出不去!」   「該死!」謝文東掛斷電話,對司機道:「告訴前面的兄弟,加速衝過去!」   司機應了一聲,忙給頭車的司機打去電話。第一輛車的司機聽完,咬緊牙關,將心一橫,猛踩油門,全速地衝了出去。只聽得咚的一聲巨響,兩亮汽車首尾相撞,一齊向前翻滾著飛了出去。   藉著司機拚死撞開的出口,剩下的五亮汽車從街道的縫腺中穿了過去。   見他們要跑,對方的射擊更加猛烈,殿後的麵包車首當其衝,被打的千瘡百孔,兩隻後車輪皆暴了胎,麵包車也隨之一頭撞向路邊的牆壁。   多虧開車的司機反應夠快,及時踩了剎車,不然車裡的人都得死於非命。   「不好,小林的車出事了!」謝文東急忙讓司機停下車,準備回去救援。   金眼攔住他,說道:「東哥,你先走,我去!」   謝文東搖頭道:「不行,我不能仍下兄弟們不管!」   金眼急道:「東哥,也許此時南據點的情況更危機,那裡更需要你的指揮!」說著,金眼回頭望望,說道:「這裡敵人的數量不是很多,我們能應付得來!」   謝文東疑神想了想,金眼的話也有道理,他點下頭,叮囑道:「小心一點!」   「小意思,東哥,放心吧!」金眼下了車,叫上無行兄弟,邊向對方追殺過來的車輛射擊,邊往麵包車的方向跑。   「東哥,我們去南據點嗎?」司機回頭問道。   「嗯!」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應了一聲。   司機啟動汽車,又向前開去,可是,只開出十幾米遠,突然,迎面飛來一道電光,將車窗刺穿,同時,射入開車司機的肩膀。   司機發出一聲慘叫,本能地將車停下。他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肩膀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片刀,由於射來的力道太大,不僅將他的肩膀穿透,刀尖已深深刺進他身後的椅背。   謝文東和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格桑都吃了一驚,抬頭向前一看,只見前方路中站有一人,手中提著片刀,嘴角掛著淡淡的冷笑,雙眼閃爍著精亮的光芒,在黑夜中,散發出一股逼人的邪氣。   唐寅?!謝文東心中一震,對於唐寅的身手,他早已見識過,這時候遇到他,謝文東頗感頭痛。   他拉開車門,走了出去。格桑的動作也不慢,幾乎同一時間下了車,站在謝文東的側前方。   「謝文東,好久不見了!我們竟然在這裡碰到,真是讓人感覺意外啊!」唐寅笑了,笑得詭異,片刀在他手中不停的搖晃。   「呵呵!」謝文東輕笑,說道:「是啊!你的傷好得這麼快,確實讓人很意外!」   提到身上的傷,唐寅自然而然想到上回在小飯店的事。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自他出道以來,所向披靡,還從來沒有被人打傷過,但那次在小飯店裡,中了謝文東的埋伏,險些丟了性命。他臉上的笑容加深,笑道:「那些傷口,我會加倍討回來的,就在你的身上!」說著,他上身前傾,猛的向謝文東竄去。   謝文東反應也快,拔出手槍,對準唐寅的身影就是一頓亂射。   他的槍法本就不怎麼樣,再碰到身法詭異的唐寅,更是失去了準星。他連開了五槍,非但沒有打中唐寅,反而後者距他已不足五米。就在唐寅準備出刀的時候,一旁的格桑忽然擊出一拳,直向唐寅的左太陽穴打去。   格桑的蠻力,唐寅是有體會的,見他一拳打來,也不敢大意,身子向下一低,從他的腋窩下閃過,同時,手中的片刀順勢劃向格桑的小腹。   格桑手拳回撤,用護腕擋住對方的刀鋒,另只手快如閃電,一把將身如泥鰍的唐寅後脖頸抓住,腰眼用力,身字半轉,竟其惡狠狠甩向一旁的牆壁。   唐寅反應極快,身子還在空中時,急打個空翻,使自己兩腳在前,腦袋在後。   「啪!」唐寅兩腳踩住牆壁,身子回縮,減緩慣性,他的動作看上去不可思議,好像是橫著蹲在牆壁上,足足停頓了半秒鐘的時間,他兩腿全力一彈,整個身子好似一支離弦之箭,從牆壁的壁面射出,直向格桑飛去,手中的片刀也隨之在空中劃出一條長長銀線。   好厲害的唐寅!格桑忙向後仰身,片刀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飛過。   唐寅從格桑頭頂躍過,身子落在車頂上,仰面哈哈大笑,說道:「大塊頭,幾天沒見,你的身手強了不少嘛!」   哼!格桑心裡冷哼,大喝一聲:「滾下來!」說著話,他一腳狠踹在車身上,轎車的車身為之劇烈的一震,唐寅站立不住,折個跟頭,跳落在地。不等他站穩,格桑如同一座小山,向他衝去,雙拳一上一下,分襲對方的面門和小腹。   唐寅身子傾斜,就勢到底,從格桑的身側滾過,直接向謝文東□轆過去。   他滾動的速度極快,眨眼工夫,就到了謝文東的腳下,他躺在地上,嘴角咧開,笑道:「還債的時候到了!」說話時,他的片刀探出,刺向謝文東的小腹。 第一百零八章   唐寅的出手雖快,但也沒快到讓謝文東無法躲閃的程度,只是他卻沒有躲避,硬挺著挨了這一刀,不過,他手中的槍已指向了唐寅的腦袋。   這一刀,唐寅並沒有使出全力,因為他並不想就這樣殺掉謝文東,只是想把他刺傷,哪知,當刀尖刺破他的外衣,再向裡進的時候,竟然受到了格擋,無法刺入。呀,唐寅心中一驚,猜測謝文東肯定穿了防彈衣之類的東西。不過他反應也快,身子就地又滾了回去。   「彭、彭!」謝文東這兩槍把地面打出兩個窟窿,也將唐寅肩膀的衣服打開兩個口子。   其實,多虧唐寅這刀沒有使出全力,不然收刀回撤定然有所減緩,難以避開謝文東這兩槍。   一直滾出三米多遠的牆根底下,唐寅才算停住身形,抬頭向四周看了看,只見五行兄弟金眼和木子都在向自己這邊跑來,深知二人槍法厲害,唐寅呵呵一笑,挺身跳起,躍上牆頭,說道:「謝文東,今天就到這裡,改天我再來找你玩耍,哈哈!」   謝文東仰頭看了一眼唐寅,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有這樣的敵人,真不知道自己該興奮還是該頭痛。他笑瞇瞇說道:「只怕你下次再來找我的時候,想走得這麼容易就很難了!」   唐寅揉了揉下巴,笑得開心,說道:「那樣才有意思嘛!」說著,他恍然又想起什麼,又道:「對了,我告訴你一件事……」他雖然在對謝文東說話,目光卻漂浮不定,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突見金眼手中的槍抬起,他下意識的一低頭,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也將他下面的話打斷。   見一槍不中,金眼還想再打,謝文東抬抬手,制止了他的動作,然後,問唐寅道:「什麼事?」   唐寅摸摸腦袋,手指縫隙中夾著幾根斷髮,他向金眼呵呵而笑,說道:「好槍發!有機會,你我單挑一場,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如何?」   在金眼眼裡,唐寅是個不可理喻的怪物,也可以說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態,懶得和他說話,站在謝文東身旁,眼睛死死盯著他,一個字也沒有說。   唐寅也不在意,聳聳肩膀,對謝文東道:「你知道這次偷襲你的人是誰嗎?」   謝文東淡然笑道:「應該不是陳百成的手下。」   啪!唐寅打個響指,身子向下一低,乾脆蹲在牆頭,笑道:「謝文東,你果然聰明!」說著,他故意望了望左右,壓低聲音說道:「我悄悄告訴你,那其實是猛虎幫的人,最近這段時間,陳百成要展開反擊,你可要小心了!」   謝文東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楞,含笑地疑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唐寅笑容收斂,正色說道:「我不希望你死啊!那樣就沒意思了,以後我還去哪找像你這樣有趣的對手?!」唐寅說話時,表情一本正經的,好像在講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別說謝文東笑了,就連他身邊的格桑、金眼等人都有些忍俊不禁。聽唐寅說話,即像個心理極度扭曲的瘋子,又像個心智極度不成熟的孩子,他的所做所為,完全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還有,你要小心H市哦!」說完話,唐寅身子向後一倒,從牆頭之上直接翻了下去,落在牆壁的另一面。   「小子,你別跑!」格桑怒喝,追上過去,來到牆前,只是一伸手,就抓住牆簷,隨後向上一跳,探著腦袋望了望。只見牆壁的另一側黑漆漆的,哪裡還有唐寅的影子。   「媽的,跑得可真快!」格桑嘟囔一聲,回到謝文東身邊,說道:「東哥,唐寅跑了。」   「嗯!」謝文東正在低頭沉思,隨意地應了一聲。   他在考慮唐寅的話究竟是真是假。陳百成勾搭上猛虎幫,這點倒很出乎謝文東的預料,如果猛虎幫真站在陳百成那邊,那麼,戰斧自然也會和陳百成存有干係,如此一來,想短時間擊敗陳百成將會變得十分困難。   此時,戰場上的情況容不得謝文東過多考慮,很快,敵人又一次衝鋒打斷了他的思路。謝文東目光一冷,提著手槍向林鑫等人走了過去。   「東哥,你不去南據點了嗎?」金眼追上前,問道。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陳百成進攻南據點,只是假象而已,為了引我出來,好在路上伏擊,何況,到現在我都沒有收到南據點告急的電話!」謝文東的頭腦精明,非常人可比,剛才,冷然遇到埋伏時,他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現在,經唐寅這麼一鬧,反而想明白了陳百成所用的計謀。   金眼皺起雙眉,想了好一會,他才點點頭,說道:「好個狡詐的陳百成!」   謝文東笑道:「論打仗,他不在行,但是論起陰謀詭計,陳百成可是很拿手的!」   到了麵包車前,只見水鏡、土山、火焰三人正在向敵人開槍射擊,而林鑫和幾名龍虎隊的兄弟正在搶救車裡的傷者。   麵包車裡都是龍虎隊的人,由於落在後面,受到對方的攻擊最猛烈,車體被打得傷痕纍纍,二十名龍虎隊的隊員也死傷慘重,多半的人身上都帶有槍傷。   謝文東暗暗咬牙,抬起手,對準衝殺過來的敵人就是一頓連射。槍中半梭子的子彈被他一口氣打光,不管有沒有傷到敵人,他背起一名受傷的兄弟,說道:「林鑫,走!」   林鑫和幾名傷勢較輕的龍虎隊隊員或背或抱,帶上受傷的同伴,緊隨謝文東而去。   對方見狀,衝殺的更猛,不少槍手從暗中跑出來,連連射擊。   還號,五行兄弟以麵包車為掩體,對跑來的敵人給予致命的還擊,將其衝鋒壓了下去。   把傷者放在另外的四輛轎車上,謝文東對林鑫說道:「小林,你帶著兄弟們馬上去醫院。」   「東哥,那你呢?」林鑫驚訝地反問道。現在,己方只剩下四輛汽車,自己全部開走,那東哥怎麼辦?林鑫不得不考慮這一點。   「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兄弟們性命重要,別再囉嗦了,快走!」   謝文東絕對不是個正人君子,更不是個好人,但是,他對手下的人員,一概視為兄弟,為了他們,他可以冒著生命危險去和敵人撕殺、拚命,正因為這樣,下面的兄弟也甘心情願地追隨著他,陪伴在他的左右,出生入死,無怨無悔。   「東哥。。。。。」林鑫還想多言,謝文東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沉聲道:「走!」   他的語氣堅定,不容旁人拒絕。林鑫無奈,只好坐上汽車,帶受傷的兄弟直奔醫院而去。   等他們一走,謝文東身邊的人已屈指可數,只剩下五行兄弟和格桑,不過,他卻輕鬆了許多,不再有那麼多的顧慮。   他和格桑毛腰跑到麵包車的後身,與五行兄弟匯合,同時,抬頭張望一下,只見街道上,橫七豎八躺著不下二十好幾的敵人。   顯然,五行兄弟給敵人造成不小的重創,也正因為他們的威懾,敵人才遲遲沒有衝上來。   這時,金眼摸摸口袋,只剩下一支彈夾,想必另外四人也和他的情況差不多,而暗中還不知道埋伏有多少敵人呢,打下去,後果堪憂。他轉頭說道:「東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盡快離開此地!」   謝文東點點頭,邊換彈夾邊向四周望了望,尋找退路。   街道狹長,己方又沒有汽車,想直接跑出去基本不可能,當謝文東看到唐寅翻過的圍牆時,他眼睛一亮,笑道:「我們從那走。」   金眼抬頭看去,楞了一下,小聲道:「東哥,圍牆裡面的情況我們不瞭解,何況,唐寅就是從那跑的,如果還隱藏在附近,那就糟糕了!」   「如果唐寅想襲擊我,無論我們走到哪他都是有機會出手的。」謝文東說道:「用不了多久,四大據點的兄弟們就會聞訊趕來,我們只是暫時躲一躲。」   「嗯!」金眼點點頭,認為謝文東的話有道理,他說道:「東哥,你們先走,我留下做掩護!」   「好!」謝文東明白此時不是謙讓的時候,何況金眼做掩護,要不他做掩護強得多。   他深吸口氣,招呼一聲,突然一挺身,向院牆方向跑去。   幾乎同一時間,金眼站起,連續扣動扳機,壓制敵人的火力點。   謝文東、格桑以及木子等人的身手自然不用多說,十多米的距離,只是眨眼工夫就跑到。   謝文東身子靈巧,先是腳尖點下牆面,接著,橫身躍上牆頭,毫不耽擱,順勢翻了下去。   格桑的動作同樣麻利,加上他身材高大,二米多高的牆壁對他來說如覆平地。   五行四人上了牆頭之後,木子和火焰沒有馬上下去,而是爬在牆壁上,對金眼喊道:「老大,快過來!」說話間,二人手中的槍猛烈開火,繼續壓制敵人的火力。 第一百零九章   金眼聞聲,咧嘴一笑,迅速跑到牆下,等他輕鬆翻過之後,木子和火焰這才從牆上跳下來。   院牆裡是塊空地,沒有燈光,放眼望去,四周裡黑咕隆咚的,在夜幕中,隱約看到前方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座不高的樓房。謝文東看罷,向樓房的方向努努嘴,輕聲道「我們過去!」   一行人快速地向樓房方向跑去,到了近前,才發現那是一棟還沒有建完的樓房,組成牆體的暗紅色磚塊還裸露在外面。幾人正想進,「外面的兄弟說,謝文東翻進來了,真的假的?」   「誰知道了,反正王哥是這麼說的!」   「媽的,可千萬別讓咱們給碰上……」   聽聞話聲,謝文東就勢閃身,靠在樓門的左側。格桑和五行兄弟也紛紛閃避到兩旁。金眼貼在謝文東的耳邊,輕聲道:「東哥,這裡也有敵人!」   「嗯!」謝文東點點頭,心也隨之提了起來。別人他倒是不怕,只是擔心唐寅也在裡面。他回頭細語道:「下手利索點,速戰速決。」   「明白,東哥!」金眼一手拎槍,另一隻手從小腿上拔出匕首。   當對方的第一個人走出時,忽見眼前黑影晃動,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脖頸已被金眼的匕首撕開一條四寸長的大口子,由於傷口過深,將那人的血管和氣管一齊割斷,連叫聲都沒有發出,身子發軟,一頭向旁邊倒去。   後面的人員見狀,愣了一下,隨口問道"你怎麼了?"同伴倒下去之後,他才看到門前還站有一人,由於天色黑暗,他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那人抬起頭,對著他的腦門就是一槍。   「彭!」在未完工的樓房裡,槍聲顯得格外刺耳,回音飄蕩,久久不散。   「啊!是敵人!」   隨著槍響,樓內的熱源亂成一團,有的拔槍,有的抽刀,可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五行兄弟根本不會給他們幻獸的機會,五把手槍,如同五隻噴火的惡龍,肆無忌憚的焚燒著人們的生命。   聽到院內的槍聲,後面的追兵也開始翻上牆頭,向這邊猛追過來。   謝文東兩眼精光閃動,不管樓房裡面的敵人是否全部死光,換好彈夾,帶頭衝了進去。   這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此時,裡面有敵人,後面也有敵人,如果不能擺脫一方,那自己這邊的處境就異常危險了。   進入樓內,鼻孔中頓時塞滿濃濃的血型問,腳底下軟綿綿的,都是屍體。樓內的光纖更加不足,越過五米之外的景物,根本就看不清楚。   謝文東剛進來,地上突然站起兩名青年,手中皆拿有大砍刀,嚎叫一聲,掄刀向謝文東的腦袋劈來。謝文東不慌不忙,側身讓開第一刀,接著,猛的近身,將另外那人揮刀的手腕抓住,全力一推,後者站立不足,蹬蹬蹬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第一個出售的青年還想砍出第二刀,謝文東忽然一轉身,來到他的身側,手腕晃動,金刀脫落,石伙電閃一般在青年的脖子上劃過。   嘶!青年手捂脖子,仰面倒地,可鮮血仍順著他的手指逢腺中不斷噴出。   另外那名在地上的青年剛要起身,被謝文東抬手的一槍打中胸口,兩眼翻白,KAO牆而亡。   說時遲,那時快,謝文東解決掉兩人,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殺!」這時,樓上又傳出喊殺聲,以及混亂的腳步聲,聽聲音,可判斷出來人不下二十號。五行兄弟舉槍就準備過去迎敵,可是,謝文東攔下他們,搖頭說道:「上面的人,我和格桑來解決,你們頂住外面的敵人!」   「好!」五兄弟答應一聲,守在房門兩側,金眼不放心地說道:「東哥,上面的敵人不少,小心啊!」   謝文東笑了,看起來自己真的好久沒有出過手,兄弟們對他的身手已不放心了呢!他從容地收起金刀,從地面揀起一把砍刀,往肩膀上一抗,動身往樓上走去。   他和對方衝下來的人在樓梯間碰個正著,顯然對方沒認出他是謝文東,也沒想到第一波人員那麼快就被消滅乾淨,還以為是自己人回來了,最前面的一名大漢問道:「兄弟,敵人距離我們還有多遠?」   「多遠?哈哈,不遠不遠,近在咫尺!」話音未落,謝文東抗在肩膀的砍刀突然劈了下去。那大漢臉上還帶著驚訝,半邊腦袋卻掉了。   「哎呀!」後面的人員頓時大亂,嚇得連連後退,站於謝文東身後的格桑大吼一聲,掄起碗口大的拳頭,猛衝了過去。   這種距離的近身戰,是格桑最最擅長的,拳頭揮舞得虎虎生風,打在人身上,總會伴隨著骨骼破碎聲。   一時間,對方前排人員被他衝殺得七倒八歪,不是骨斷,就是筋折,躺在樓梯上直哼哼,再無戰鬥力可言。   對方的後排人員見來人勇猛,雖然赤手空拳,但卻銳不可擋,一各個嚇得心驚膽寒,紛紛從口袋中掏出槍。   見他們準備動傢伙,謝文東怕格桑有失,不再客氣,舉起手中的銀槍,劈頭蓋臉地向其一頓怒射。   他用的是半自動手槍,可單射,也可連發,射程不遠,但射速極快,一梭子的子彈,瞬間就打得精光。   如此近的距離下,就算不會用槍的人也會給對方造成難以想像的傷害。此時再看對方的後排人員,倒下大半,僅存的兩人哆嗦著掏出手槍,正準備將槍口指向謝文東,突然,後者手臂一抖,藉著樓梯間窗戶映入的月光,一道金色的閃電向其中一名大漢射去。   金光擦著大漢的脖側飛過,謝文東手臂一震,金刀受力,在大漢脖子上飛快的旋轉一周,然後刺入他身邊那人的後勃根。   撲!金刀的速度太快,加上距離又近,即使那人腦後長了眼睛,想平安躲閃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金刀刺得極深,刀尖幾乎要從那人的喉嚨探出。他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怪向聲,接著,一頭紮在欄杆上,絕氣身亡.   他這一倒,把連接金刀的銀絲拉進,另外那名大漢的脖頸滲出一圈小血珠。   大漢睜大眼睛,伸手摸了摸脖子,銀絲已深深嵌如他的皮肉,根本摸不到。   不過,他卻摸到自己脖子上的血。他尖叫一聲,看著謝文東,眼中充滿驚恐。他顫巍巍的還想抬起槍口,謝文東嘴角挑起,笑瞇瞇地搖搖頭,說道:「不要那麼做,因為,那會讓你死的很慘。」   大漢心中充滿了恐懼,甚至以為對方向自己施了什麼妖術,他聽不進謝文東的話,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聽見謝文東在說什麼,手還是慢慢抬了起來。   謝文東歎了口氣,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他手腕猛的向回一拉,撲的一聲,大漢的腦袋活生生脫落,一股鮮血從他的體腔噴射出來,染紅了棚頂、牆壁、地面。。。。   「啊。。。」   那些還沒有死傷的對方人員直嚇得兩腿發軟,站立不住,渾身癱軟地坐在地上。   由於銀絲過細,加上樓梯間光線不組,別說他們沒有看到銀絲,即使格桑也同樣沒有注意到。看見大漢的腦袋奇異地折斷,掉在地上,他也被嚇了一跳,不知道東哥是怎麼做到的。   樓梯間內安靜下來,只剩下人們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聲。   謝文東偏過頭去,兩隻亮得嚇人的眼睛慢慢環視左右,問道:「你們還想打嗎?」   「哇------」   眾人失聲尖叫,嚇得連滾帶爬地往樓上跑去,毫無繼續再戰的鬥志。   「呵呵!」謝文東冷笑一聲,拍拍發愣的格桑,說道:「走,跟上去,看看究竟是誰在指揮他們!」邊說著話,他拉動銀絲,收回金刀。   直到這時,格桑才看明白,原來他藏於手腕上的金刀是有一根極細微的銀線連著。明白這一點,格桑噓了口氣,撓了撓腦袋,呵呵憨笑道:「東哥的這把金刀真好!」   「如果你想要,以後給你做一把一模一樣的。」謝文東笑道。   聞言,跟在他身後的格桑咧開大嘴,笑個不停,連連點頭說好。   跟著對方人員的屁股後面,謝文東和格桑上到頂樓。   說是頂樓,其實只是第四層,樓房沒有完工,最高就是這裡。   還在樓梯間裡,謝文東有聽到四樓內有人喝道:「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們去支援嗎?咦?怎麼就你們幾個?其他人呢?」   「死了!都死了!王哥,不好了,下面來個妖怪,有鬼啊。。。」   「啪!」隨著清脆的耳光聲響起,語無倫次的聲音被打斷。「CAO你MA的,哪來的妖怪,哪來的鬼!MA的,你發什麼神經?」   「是。。。是真的。。。」   這時,謝文東和格桑已走到四樓,這裡的光線要足很多,放眼望去,除了那幾名嚇破膽的小弟之外,樓內還站有四人,兩名是中國人,另外兩名則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第一百一十章   其中一名中國人正拿著望遠鏡向外觀望,另一名中國人剛站在手下面前訓斥,忽然看到走上來的謝文東和格桑,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嘴巴大張,手指點著謝文東,結巴道:「你……你……你是……」他「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   見他這個樣子,其他人一齊回頭看去,看清楚謝文東的模樣,那些小弟一個個大驚失色,尖叫道:「是他!就是他!」   沒有發現唐寅的身影,謝文東心情輕鬆不少,他提著手槍,含笑走上前,環視眾人,目光在兩名外國人身上停頓了片刻,臉上的笑容漸漸加深,最後,他看向那個小頭目模樣的漢子,說道:「你們是猛虎幫的人?!」這時候,他有些相信了唐寅對他說的話。   「謝……謝文東?是、是謝文東來了!」姓王的頭目大叫一聲,倒退兩步,準備掏槍。   可是,他的手剛摸到腰間,格桑大吼一聲,上身前傾,如同一頭狂奔的犀牛,直向他衝撞過去。   格桑的體重在二百斤往上,衝刺起來,速度飛快,慣性極大,兩名青年躲閃不及,被他直接撞飛出去,瞬間,他到了那頭目近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速度不減,提前對方狠狠撞在牆壁上。   「咚!」隨著沉悶的響聲,那頭目吭哧一下,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好像散了架子似的,兩眼翻白,摸向腰間的手也隨之無力的垂下。   那兩名外國人面露驚駭,也想掏槍,謝文前一步舉起手槍,將兩人逼住,冷聲道:「再動一下,我要你們的命!」   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倆老外可能看懂他那雙殺機畢現的眼神.二人身子一枕,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去.   格桑冷哼,將手中只剩下半條命的小頭目甩開,然後走到兩名外國人近前,雙拳齊出,狠狠打在兩人的肚子上.   「哦````」外國人體格雖壯,但也承受不住格桑的重擊,像兩隻煮熟的大蝦,佝僂成一團,倒在地上,五官扭曲,痛苦地呻吟著.   「彭!」   突然間,謝文東身後又傳出一聲槍響,那名站在窗邊,手拿望遠鏡的中國人眉心中彈,摔倒在地,同時,他手中的槍也隨之掉落在一旁,謝文東暗驚,忙轉過頭,只見金眼站在他的身後,槍口冒著淡淡的青煙.   「你怎麼上來了?」謝文東看著金眼問道.   「東哥有木子他們四個抵禦外面的人足夠了.」金眼正色說道.其實,他是不放心謝文東的安全,畢竟敵人的數量究竟有多少,他還不清楚,只謝文東和格桑兩個人衝上來,他擔心會有危險,所以悄悄跟上來,剛好看到拿望遠鏡那人正在偷偷掏槍,他來不及打招呼,直接開槍將那人幹掉.   謝文東點點頭,向他一笑,說道:「看起來,他們就是這次偷襲的策劃人.」   金眼沒有說什麼,但眼中的寒光更濃.   時間不長,文東會的大隊人馬聞迅趕來,首先來的是劉波以及暗組的人員,接著,戰英帶領飛鷹堂的人也到了.   外面那些敵人見文東會來了如此多的人員,立刻做鳥獸散,眨眼的工夫,跑得一乾二淨.   看到劉波,謝文東擦擦身上的血跡,問道:「南據點怎麼樣了?陳百成的進攻猛嗎?」   劉波搖搖頭,說道:「別提了,陳百成是雷聲大,雨點小,裝摸做樣打了幾下,就又撤回去了.」   果然如此,好個狡猾的陳百成,謝文東瞇眼冷笑,回頭瞧瞧被己方俘虜的這些人,說道:「把他們帶走,問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好的,東哥!」劉波答應一聲.   這時,謝文東腦中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唐寅逃走的時候,為什麼要偏偏選擇往這個方向跑?難道,他不知道偷襲者的據點就在這裡?或者說,他就是想引自己往這個方向追他,好發現他們的據點.謝文東搖搖頭,搞不清楚唐寅心中的想法,他叫來戰英,問道:「我們在H市流有多少人力?」   戰英愣了一下,搖頭道:「不多,只有幾百人吧!東哥,我們的人手差不多都集中在長春了.」   「啊!」謝文東目光幽深,低頭沉思,如果唐寅說得是真的,陳百成利用戰斧和猛虎幫的勢力去進攻H市,只靠幾百人如何能抵擋得住,後院失火,軍心定然大亂,如此一來,後果不堪設想!他深吸口氣,說道:「戰兄,你帶著飛鷹的兄弟,馬上回H市!」   戰英聞言心驚不已,忙問道:「那我們飛鷹堂鎮守的據點怎麼辦?」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東哥,是不是我做了什麼,我`````」   知道他誤會了,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你沒有做錯什麼,派你回H市,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擔心會有敵人來偷襲H市.   戰英張開嘴,問道:「誰,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謝文東向被抓的那些俘虜揚揚頭,說道:「就是他們!」他拍了戰英的肩膀,說道:「H市是我們的根本,屬重中之重,不能有任何散失,你現在就走,回到H市後,著手防備,一旦有情況,立刻向我報告,明白嗎?」   「我知道了,東哥!」戰英當然清楚H市對於文東會的重要性,答應一聲,帶上兄弟,立刻動身,回去著手準備.   謝文東,劉波等人返回北據點.   北據點的戰鬥已全部結束,山口組那五百號人基本一個沒跑掉,要麼戰死,要麼被生擒活捉,此時,李爽,姜森,任長風等人也聽說了謝文東遭遇敵人偷襲的消息,正打算坐車往外走,沒等出據點,謝文東回來了.   眾人圍上前來,先打量謝文東一番,見他身上無傷,方鬆了口氣.李爽怒聲問刀:「東哥,對方是什麼人?」   謝文東淡然笑了笑,向後甩下頭,說道:「都在後面的車上!」   說著話,數名暗組兄弟將對方那幾人拉出來,狠狠地推在地上.李爽低頭巡視片刻,驚訝道:「還有外國人?」   謝文東幽幽道:「有可能是猛虎幫的人,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巴!」   「好,東哥,交給我吧!」李爽向手下的人員一甩頭,呼啦一聲,十數名虎堂人員圍上前,抓著他們的脖領子,連拖帶拽拉進據點內。   李爽在黑道混了這麼多年,逼問俘虜還是十分有辦法的,一哄二嚇三動刑,其中的技巧被他掌握得如火純青。   不長時間,先是那姓王的頭目受不了,將一起都交代出來。他們確實是猛虎幫的人,整件事,都是由陳百成一手策劃。   陳百成急於扭轉敗局,再次想到暗殺掉謝文東這個速成的辦法,他用的計謀很巧妙,虛虛實實,讓人難以琢磨,同時,他也深知暗組眼線的厲害,如果用自己手下去埋伏,肯定被暗組察覺,於是他借用不被文東會注意的猛虎幫,偷襲謝文東,另外,還派出唐寅從中協助,在他看來,本是十拿九穩的策略,結果卻因為唐寅的出人不出力,甚至從中攪局,而變成了慘敗。   猛虎幫偷襲不成,反被重創,這是陳百成事先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他手下的眾多心腹也對這個結果大失所望,一籌莫展。只有唐寅心中最明白是怎麼回事。站在一旁,見眾人滿面焦慮,他心情倒愉快的很,笑嘻嘻地哼著小調,拿把小刀修剪指甲。   謝文東確認猛虎幫確實與陳百世勾結之後,立刻給黑帶打去電話,詢問他們最近一段時間戰斧的動靜。   黑帶方面接電話的是其二號頭目費拉基米爾,聽到謝文東的聲音,先是客氣幾句,隨後,他說道:「戰斧近期確實有異動,派出相當多的人力去往中國,我剛剛得到消息,正想給謝先生打去電話,想不到你的電話卻先打來了,呵呵!   聽完手下兄弟的翻譯,謝文東暗暗一笑,給自己打電話?黑帶坐壁上觀倒應該是真的,希望自己盡可能多的消磨戰斧的力量,削弱他們在餓羅斯內最大的竟爭對手。也不點破,他說道:「弗拉基米爾先生,我想中國東北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這邊的紛爭,我不想拖得時間太長,但是戰斧的加入,卻打亂了我的計劃。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謝先生希望我幫什麼忙?「弗拉基米爾隨口問道。」希望貴幫能和戰斧開戰,是全面開戰的那種,讓他們沒有精力顧及其他,等我解決完東北的混亂之後,會好好感謝貴幫給我的幫助。「謝文東含笑說道。   「和戰斧開戰?謝先生,你在和我開玩笑吧?!先不說我有沒有無權做這個決定,單是開戰後的花消就是個天文數字。。。。   「不要和我說這些,我不想聽。」不等弗拉基米爾說完,謝文東打斷道:「這麼長時間以來,貴幫從我這裡撈取的好處也應該不少了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呵呵!」弗拉基米爾輕笑,說道:「謝先生,大家做生意,是雙贏互利的事,不存在誰欠誰的吧?」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勉強你,你不把我當朋友,我又何必自找沒趣呢!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為止!」說完,謝文東不再給弗拉基米爾說話的機會,回手將電話掛斷。   「東哥……」姜森等人在旁嚇了一跳。黑帶可是文東會的大客戶,文東會在金三角和黑帶之間左右逢源,賺取了大量的金錢,現在謝文東要和黑帶鬧翻,那不等於斷了己方最大的財路嗎?東哥這次實在太衝動了。姜森急道:「東哥,黑帶對於我們至關重要,不能這麼把他們甩掉啊……」   「哼哼!」謝文東冷笑,說道:「想必,黑帶也是這麼認為的。它以為我們離開它就不能活了,可以踩在我們的頭上,但是它搞錯了一點,我們是它在國外最大的財源,但是它卻不是我們在國外最大的財源。黑帶不想和我們做生意,我們可以去找別人做嘛,比如說,戰斧!」   姜森吸了口氣,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淡淡一笑,說道:「如果我們肯和戰斧做生意,他們會非常歡迎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麼仇恨、恩怨,統統可以一筆勾銷。何況,黑帶也不會輕易放我們走的,如果不出意外,他們的電話很快就會打過來。」   他話音剛落,電話鈴聲果然響起,謝文東笑瞇瞇道:「黑帶的速度還是蠻快的嘛!」說著,他接起電話。   「謝先生,我們是多年的合作夥伴,感情深厚,合作默契,有事情,大家慢慢談嘛!」弗拉基米爾的語氣不再那麼平穩。   謝文東笑了,說道:「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是夥伴,可是,貴幫卻沒有這麼想,把我當成了傻子。我可以簡單的告訴你,如果你們不想和我再合作下去,那麼,我會找戰斧合作,俄羅斯的黑幫可不止你們黑帶一家,但是,在中國敢和你們做買賣的,只有我謝文東一個!」   弗拉基米爾頓了好一會,笑道:「謝先生,從私人的角度來說,我是很想幫你的,但是你也知道,黑帶並不是由我來做主,向戰斧開戰是件大事,我必須得徵求老大的同意。   「是啊!當然得徵求你們老大的同意。你去問了嗎?」   「還沒有。」   「那你現在還不趕快去問?」謝文東翻翻白眼,無奈搖頭,不知道老毛子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晚上給我答覆,如果沒有接到你們的電話,明天早上我會和戰斧取得聯繫。」   「好好好,我這就去找老大商議這件事!」弗拉基米爾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聲答應。   等謝文東掛斷電話,姜森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如果今晚沒有接到黑帶的電話,我們明天真要去聯繫戰斧嗎?」   謝文東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歎了口氣,說道:「如果別人不能幫助我們,我們只有自己幫自己了。」   在謝文東看來,與黑帶做生意和與戰斧做生意,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雙方都是以利益作為第一目標的。只是,文東會和黑帶比較熟悉,合作的時間也長,之間非常默契,信譽度有保障,但要和戰斧做生意,就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比較麻煩。   黑帶並沒有讓謝文東等得太久,兩小時之後,弗拉基米爾再次打來電話。   「謝先生,我已和老大商議過了,老大已同意接受你的救助,近期會向戰斧全面宣戰,不過,老大也有一個條件,希望謝先生能答應。」   謝文東早有準備,他就知道,黑帶即使答應自己,也會開出種種的附加條件,他們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他說道:「說吧!是什麼條件。」   弗拉基米爾說道:「老大的意思是,今年,謝先生從金三角所收到的貨,我們黑帶要買百分之八十,至於價格方面……」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笑道:「和去年保持一致。」   去年金三角減產,導致今年全世界的毒品價格呈直線暴漲,黑帶要以去年的價格買今年的毒品,而且還要八成的數量,其中的差價可算是天文數字。   黑帶果然夠黑啊!謝文東腦袋點著,被氣笑了,想了片刻,說道:「賣八成給你們,沒有問題,不過,其中三成可以按照去年的價格來算,另外的五成,按今年的價格來算。」   「我知道,如果全部按去年的價格來算,是很為難你,可是,如果只算三成,我也沒辦法向老大交代,這樣吧,其中的七成按去年的價格算。」   「四成!」「六成!」   「五成!」   「OK!」   兩人經過簡短的討價還價,把今年毒品的交易量以及價格定了一下,雙方可算是各有所得,黑帶從中貨取了高額利潤,而文東會也消除了戰斧給自己帶來的後顧之憂。   戰斧的確有打算去偷襲H市,並幫助陳百成打下長春,幫中的人員也在一批一批地調派到中國,可是,他們的進攻沒等開始,本部卻開始告急,黑帶毫無預兆地向戰斧各處據點展開進攻。   本來,黑帶和戰斧的實力是勢均力敵的,同屬俄羅斯最大的黑幫。   但因為最近幾年黑帶與文東會的交易,手中掌握了大量低價高純度的毒品貨源,迅速搶佔國內市場,加上大批量武器向文東會走私,使其資本積累迅猛,發展的速度極快,以至於現在無論從人員還是地盤上來講,都已經超越戰斧,隱隱有成為俄羅斯第一黑幫的趨勢。   黑帶的突然開戰,對戰斧的打擊很大,自身擔憂的情況下,再無心去參與中國黑幫爭鬥,不僅停止調派人員,反而把以前所派出的人力又一批批的招回俄羅斯。   連帶著,猛虎幫也退出爭鬥,又在東北消失匿跡。   這個突變,對於陳百成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   陳百成對戰斧報以重望,希望能靠它使自己反敗為勝,可是哪裡想到,這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自己還沒來得及用力去拽,它就斷了。   戰斧和猛虎幫的退出,使他的心徹底涼了。   此時的陳百成不再考慮如何取勝,如何成為東北的黑道霸主,而是開始考慮自己如何能安全逃離東北,去一個謝文東永遠也找不到自己的地方。   叛亂這段期間,他收攬了大量的錢財,足夠他舒舒服服活幾輩子的。   這幾天,陳百成還是像以前一樣,繼續派出手下到分堂口周圍巡邏。他想要逃脫,必須得擾亂文東會的視線。   不過,文東會這邊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沒有再坐視不理,只要看到陳百成的手下出來,立刻有文東會的人員衝上去圍攻。   打了幾次,陳百成折損不少手下,下面的人員也嚇得不敢再主動要求出去巡視。   三眼在L省的動作越來越快,控制了大局,陳百成覺得自己的末日似乎也越來越近,他很清楚,三眼一但解決完L省,來到長春的時候,那就是文東會開始總攻的時候。   自己必須得在三眼回來之前離開。陳百成背著手,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琢磨自己該怎樣能跑掉。   這時,房門一開,唐寅走了近來,見陳百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陳兄有什麼事情感到為難嗎?」   看到唐寅,陳百成眼睛一亮,回手將房門關好,說道:「小寅,覺得現在的戰局對我們如何?」   唐寅聳聳肩,說道:「似乎很糟糕吧!」   「何止糟糕,簡直就是大難臨頭。」陳百成說道:「如果此時再不走,等三眼回到長春,我們恐怕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聽這話,唐寅笑彎了眼睛,問道:「你打算現在逃跑?」   「除此之外,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陳百成反問道。   「你想我怎麼做?」唐寅笑呵呵地說道。他臉上在笑,不過,心裡對陳百成卻失望得很,不是對他的膽子小失望,而是因為他這麼快就選擇了退出遊戲,無法帶給他足夠的樂趣。   陳百成搓著手,笑道:「小寅,你帶著下面的兄弟去與文東會作戰,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給我製造出足夠離開的機會,然後你再想辦法逃到南郊,和我匯合。我們的錢不少,只要能逃到國外,無論哪個國家,都可以衣食無憂!」   唐寅眨眨眼睛,問道:「我們走了,你手下的那些兄弟怎麼辦?還有你的家人怎麼辦?」   「哎!我哪還有時間和精力去考慮他們啊!」陳百成抓抓頭髮,心煩意亂地說道:「讓他們自己去想辦法吧!」   為了自己的性命,連家人都不管了,陳百成比我還狠啊!唐寅心中冷笑,臉上依然帶著笑,說道:「讓我先考慮考慮。」   唐寅是孤兒,雖然從小就沒有親人,但對親情卻有著極強的渴望,還有著極度的嫉妒,陳百成的冷漠,讓他有種既興奮又憤怒的感覺。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陳百成策劃的秘密出逃,可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實施,三眼來到了長春。   未用上一個月的時間,由三眼帶領文東會和草原狼南爭北戰,已將L省絕大部分縣市的黑道收復,各幫各派的老大也紛紛表態,願意繼續支持以謝文東為首的文東會,L省的大局 剛剛穩定,三眼偏迫不及待趕到長春,與謝文東匯合。   三眼回來的同時,還帶來一個讓大家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高強。高強的傷勢雖然還沒有完全痊癒,但是,與謝文東在旅順見到他那時的情況已好了許多隨意行走不成問題。三眼和高強的歸來,彷彿給文東會打了一針強心劑,上下一片歡騰,氣勢空前高漲。反觀成百成,如同大難臨頭,憂心匆匆,惶恐終日。   該回來的人都已經回來了,謝文東不在忍耐,集中會內骨幹,商議具體進攻分堂口的細節。   會議上,眾人各抒己見,說什麼都都有,意見無法統一,謝文東坐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三眼見狀,低聲問到:「東哥,究竟怎麼打,你來決定,我們都聽你的。」 大家問言,皆不再說話,目光全部集中在謝文東身上。他們爭論的再激烈也沒有用,最終的計劃,還是需要謝文東來定奪。   謝文東垂目一笑,淡然說道:「張哥,這件事還是由你來做主吧!」   「那怎麼行」三眼心中驚訝,急忙搖頭。   「這些天來,我也累了。」謝文東扭扭脖子,笑道:「張哥,我相信你能處理得很好。」說完,他站起身形,對眾人說道:「著次進攻,由張哥來主導,等開戰的時候,我在家裡坐鎮,等你們的好消息。」說完,他轉身走出會議室。   謝文東是有意將收拾陳百成的機會留給三眼,他自己犯下的錯誤,理應由自己來收拾,也只有是這樣,三眼才能服眾。   三眼和其他人也都能明白謝文東苦心,見他往外走,齊刷刷站起身,目送他離開。   哎!的謝文東走後,三眼暗探口氣,仰天喃喃說道:「我欠東哥和社團的,實在太多了……」 見三眼感觸良多的樣子,高強在旁,撲哧一聲笑了。三眼回神,看眼高強,歉然地感歎道:「當然,我欠強子的也很多。」   李爽眼珠轉了轉,挺直身軀,用力地清了牆喉嚨。三眼瞄向他,說道:「還有……」話未說完,三眼話鋒一轉,面露正色道:「我們繼續開會吧!」   本是興高采烈的李爽聽完這話,肩膀頓時垮了下來。   謝文東出了會議室,慢慢走出據點之外,雙手插在褲兜裡,仰望天際,輕輕歎口氣,幽幽說道:「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東哥,外面太冷,回去吧!」五行兄弟跟著謝文東走出來,金眼拿件大衣,披謝文東身上。   感激地看眼金眼,謝文東淡笑道:「我想走一走。」   謝文東沒有坐車,只是隨意地在街頭漫步,五行兄弟在他後面不遠的地方,警惕的目光不時向四周巡視。   寒冬的夜晚,冷風似刀,颼颼吹過,夾雜著小雪粒,打在人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街頭上的行人稀少,放眼望去,空蕩蕩的,只是偶爾有汽車呼嘯飛過。   看著謝文東略顯孤寂的身影,金眼急走兩步,來到謝文東的身側,小心地問道:「東哥對三眼的回不高興嗎?」   謝文東笑了,搖頭道:「沒有!我很開心。希望,經過這次教訓,社團會更加成熟。」   文東會是謝文東一手創建的,如同是他的孩子,看到它受到挫折,他會傷心難過,看到它重新茁壯起來,又會由衷地感到高興和欣慰。陳百成的叛亂,雖然給社團帶來空前的危機,但是也使社團變的異常的團結,上下一心,危難當頭,表現出極強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有驚無陷地度過難關。不過,這種凝聚力和向心力也讓謝文東隱隱有些擔憂,如果哪天要改變社團的現狀時,恐怕將會變得十分困難,甚至會讓社團生出牴觸。   在他看來,地方性質的幫會坐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難免要會走向滅亡,文東會也不是例外。他在時,文東會還能在縫隙中找到生存的空間,如果他不在時,三眼能處理好社團與政府之間的關係嗎?能保證折服不拿獨霸東北黑道的文東會開刀嗎?他無法肯定。 他希望讓文取代洪門的望月閣,由幕前向幕後發展,那樣一來,等於文東會放棄目前在東北所擁有的一切,同時人員也會大批量的縮減,只怕,這會引 起社團內絕大多數的反對,包括三眼、高強、李爽等骨幹也不會贊同。   這正是謝文東所憂慮的。   不過這話他無法說出口,只能獨自在心裡琢磨兩全其美的辦法。   又走出不遠,突然,金眼拉住謝文東,目視前方,低聲說道:「東哥小心!」   謝文東一怔,順著金眼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路邊,站有一人,身上穿著單薄的休閒裝,耳朵上帶著耳機,靠著一顆老樹,悠然地聽著音樂。   唐寅?!在這裡能碰到他,讓謝文東頗感意外,當然,唐寅肯定不是閒逛到此的,而應該是專程來找自己的。謝文東笑了,慢悠悠地走向前去。   五行兄弟緊隨其後,一個個精神緊張,全神戒備,並早已把槍抽了出來。   距離唐寅七、八米的地方,謝文東站住,笑道:「唐寅,好巧啊!」   「不巧。我就是來找你的。」唐唐寅不會說客氣話,扯掉耳機,笑呵呵地看著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   「哦?找我幹什麼?」此時,謝文東沒有感覺到唐寅身上有殺氣,可以肯定一點,他不是來打架的。   「離我這麼近幹什麼,不怕我殺你嗎?」唐寅身子一晃,向前邁出一大步。   謝文東倒沒什麼反應,不過五行兄弟卻是一震,紛紛上前,擋住謝文東,同時,五隻槍口也一齊對準唐寅的腦袋。   面對五行兄弟的槍口,唐寅毫無慌亂之色,反而仰面大笑,似乎絲毫未把他們五人放在眼裡。   五行兄弟大怒,目光也變得犀利、冰冷。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五行兄弟不用緊張。對於唐寅這個人,謝文東的感覺還是很奇妙的,他曾想殺死自己,又曾幫過自己,謝文東自信能看穿別人的心事,但卻看不透唐寅的心裡在想什麼。   他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陳百成與戰斧子、猛虎幫之間的勾結?」   唐寅撇撇嘴,呵呵笑道:「因為我高興啊!」   謝文東一笑,說道:「那麼,你今天來找我,也是因為你高興?」   「沒錯!」唐寅點頭道:「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謝文東好奇地看著他。   唐寅說道:「陳百成準備跑路了,就在最近這幾天。」   謝文東眉毛一挑,笑道:「他跑不了。分堂周圍都是我的人,他根本逃不出去。」   唐寅聳肩道:「可是,現在我已經站在這裡了。」   謝文東目光幽深,看著唐寅。以他的身手,分堂周圍的兄弟確實很難阻攔他,甚至,都很難發現他的身影。他問道:「你會幫助陳百成?」   「不會,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了。」唐寅說道:「逃跑的時候,陳百成會派出所有的手下,裝成和你做最後一博的樣子,而他扮做小弟的模樣混進人群中,趁著場面上的混亂,悄悄跑掉。」   「哦?」陳百成會把苦心經營多年的基業以及家人的性命統統拋棄不顧,私自逃跑,這點讓謝文東很以外,也是他沒有想到的。若真是象唐寅說得這樣,己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讓陳百成成功逃跑的幾率還是很大的。他楞了楞神,問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唐寅道:「陳百成的表現讓我太失望了,所以他就得死,我想看到他死在你們手裡的樣子,呵呵-----」說著說著,他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讓人突然有種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的感覺。見謝文東和五行的目光都直勾勾看著自己,唐寅又道:「你們不是很想殺死陳百成嗎?現在機會來了,謝文東,你是不是很感激我啊?哈哈!」   謝文東搖搖頭,淡淡然地說道:「陳百成固然該死,但是,你也同樣該死,因為,你的雙手也沾滿了我文東會兄弟的鮮血。」   唐寅一楞,接著仰頭大笑,突然,笑聲停止,他俊俏的臉上不滿猙獰,咬牙說道:「這個世界上的人,本來就都該死。我殺死他們,只是讓他們早點解脫而已。」   謝文東瞇縫起眼睛,對於他僨世忌俗的極端說法,報以嗤笑。   「你笑什麼?」唐寅臉色鐵青,冷聲說道:「在你眼裡,我一定是很可笑吧?」   「沒錯!」謝文東點頭道:「你的想法很幼稚!」   「幼稚?」唐寅面露怒火,聲嘶力竭地吼道:「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說著話,他拔出片刀,回手砍在樹幹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嘟!」冬天的樹木,樹幹本就堅硬,但唐寅的片刀卻深深砍了進去,可見其中的力道之大。   他這個動作,立刻引起連鎖反應,五行兄弟本已放下的槍,全部又抬了起來,指向唐寅。   謝文東慢慢抬起手,拉下金眼持槍的手。在唐寅的眼中,他看到的不是殺意,更多的是憤怒和委屈,這讓他想起當年的自己,從而,也對唐寅的身世產生了好奇。他一攬大衣,晃身坐在道牙子上,然後拍拍身邊的地面,抬頭對唐寅笑道:「坐!」   別說唐寅被謝文東的舉動弄楞了,連五行兄弟都有些傻眼,不明白東哥這是要幹什麼。   唐寅盯著謝文東,怔怔地問道:「你……你不怕我?」   謝文東笑道:「你有兩把刀,我卻有五把槍,為什麼要怕你?」   從來沒有人和唐寅這樣說過話,人們對唐寅除了恐懼和厭惡,再有就是赤裸裸的相互利用。他看著謝文東,笑了,雖然他很走過去,不過,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他走到樹旁,慢慢蹲下,像孩似的拿著片刀,在地面上胡亂地劃來劃去。   謝文東和唐寅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兩人近在咫尺的一坐一蹲,保持著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寅突然開口說道:「當你們還是孩子,舒舒服服在父母懷裡撒嬌的時候,我面對的只是冰冷冷的牆壁,當你們在父母的庇護中無憂無慮的長大時,我卻要每天不停的向人們下跪乞求施捨一口飯吃,當你們快快樂樂玩耍的時候,我卻被同齡的小孩子們欺負、侮辱。沒有尊嚴、沒有希望、沒有色彩,有的只是白眼、冷漠,還有吐在我臉上的口水。我的童年,就是這個樣子,是黑白色的。我恨這個世界,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它帶給我的,只有痛苦與絕望,現在,我要把這些統統都還回去,我要所有的人都體會到我當初的那種感覺,那種深深的無法自拔又無力掙脫的絕望。   聽完唐寅的話,謝文東將他的身世也猜測出個大概,由於是孤兒的原因,唐寅曾經受人嘲笑與厭惡,所有才生出痛恨這個世界的想法。   他摘掉手套,把手往唐寅面前一伸,問道:「你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唐寅挑起目光,奇怪地問道。   「疤痕!」   「哦!」唐寅仔細察看,發現謝文東的掌心果然有一道長長的橫疤,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要讓自己看這個。   謝文東一笑,說道:「當初,我在學校的時候,遭遇和你差不多,經常受人欺負,那時候,我也恨這個世界,甚至恨我的父母,為什麼把我生得這麼弱小。」   唐寅雙眼閃出精亮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這道疤,就是在那時,我自己送給自己的禮物。」謝文東幽幽說道:「你我相同的是,同樣選擇了暴力讓自己變得強大,不再受人欺負,而不同的是,你選擇獨自去殺戮,從血腥與痛苦體會到快感,而我,選擇用征服來明白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去體會那分痛快與成就。雖然,選擇的道路不同,不過,你和我,其實都是同一種人。不甘受命運擺佈、不信天命的人。」   在唐寅身的身上,謝文東的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當然,他也並不贊同唐寅所選擇的道路。   唐寅垂下頭,良久沒有說話,但是,他內心深處的那根弦已被謝文東的話所觸動,過了好一會,他輕輕的說道,如果你們早幾年相遇的話,可能會成為朋友,但是現在,太晚了,我們只能是敵人。」   謝文東道:「命運可以改變,道路可以選擇,只要你想去做的話。」   唐寅突然站起身形,表情冷漠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朋友,我也不需要朋友!」說著話,手腕一抖,將片刀收起,說道:「謝文東,你不要以為你今天說的話會讓我感動,當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我的刀,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砍斷你的脖子!」   謝文東點點頭,接著,呵呵輕笑起來,說道:「我相信,世界能改變人,但是,人也同樣能改變世界。」接著,他平伸手掌,笑咪咪道:「我能讓這個世界在我的掌心跳舞,按我的規則來轉動,而你,只是其中的一個而已!」   唐寅怔怔的看著謝文東,半晌,他搖頭說道:「你比我還瘋!」說完了,轉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金眼低聲問道:「東哥,就這麼放他走嗎?」   「嗯!」謝文東笑了,孩子氣的大聲喊道:「唐寅,今天我不會殺你,但下次,你就沒那麼好運了!」   唐寅前行的身子停住,轉回頭,怒洶洶的說道:「等著吧!到時候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兩人說的話雖然是針鋒相對,但眼中卻帶著笑意。   唐寅和謝文東一樣,臉上露出怒色,未必是真怒,如果露出的是笑容,那才叫可怕。   等唐寅走後,謝文東也沒有心思閒逛,他帶著五行兄弟返回,剛進據點,屁股還沒坐熱,三眼敲門而入,臉上帶著喜色,說道:「東哥,進攻的計劃已經指定完,我說一遍給你聽聽。」說著話,他整理思路,準備詳細講明。   看著興沖沖的三眼,謝文東實在不想打算他,可是既然已經知道陳百成要打算逃跑,那麼原定的進攻計劃肯定是行不通了。他擺擺手說道:「張哥,先等一等。」   「怎麼了?東哥?」三眼奇怪的問道。   「計劃行不通,」謝文東搖頭說道。「啊?行不通?」三眼莫名其妙的張大嘴巴,自己還啥都沒有講呢,東哥怎麼知道會行不通?   謝文東被三眼的樣子逗笑了,說道:「情況有變,陳百成會在近期逃跑。」「什麼?他要跑?」三眼的眼睛瞪圓,怒聲道:「他要往哪跑?」   謝文東將唐寅對自己說的話重複一遍。三眼聽後,皺緊雙眉,冷聲說道:「陳百成還真是拿的起放的下,說走就走啊!」他握了握拳頭,接著又問道:「東哥,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情報的?」   "是唐寅告訴我的。」「唐寅?那個變態?」   唐寅雖然是陳百成的手下,但卻被後者保護得很好,三眼以前從沒見過他,不過近期,他也聽說過不少關於唐寅的傳聞,知道此人嗜血如命,手段殘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瘋子。   「沒錯,就是他。」謝文東笑答道。   「東哥,不是吧?」三眼驚訝道:「你不會連這個瘋子的話都相信吧?再者說,也有可能是陳百成故意安排他給你打電話,來迷惑我們······」「不會。」謝文東說道:「我剛剛見過他,他不像在說謊。」說著,他把剛才自己見到唐寅時的過程大致講述一遍。三眼聽完,長長噓了口氣,咽口吐沫,緊張道:「東哥,你······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看到唐寅,東哥應該馬上回來才對,萬一他出手要傷你怎麼辦?」他的話,隱隱有責備的意思。   謝文東聽得出來,當然也明白那是三眼擔心自己的安全,他笑道:「沒事,我沒有感覺到唐寅的殺起,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的。」說著,他打了個哈哈,又道:「陳百成既然要跑,我們就得變攻為守,把住出城的各個路口,以不變應萬變,當然,仗也是要打,陳百成虛張聲勢,掩人耳目,我們也可以同樣用這個辦法······」   他把自己心理想好的計劃,告訴三眼說完之後,笑道:「張哥,著急兄弟們再回來開會,把這個消息公佈給大家,然後,按照我告訴你的辦法在重新制訂一個詳細的計劃就好。」   「是,東哥!」三眼答應一聲,轉身要走。   謝文東又把他叫住,說道:「不要說計劃是我告訴你的,就說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東哥······」三眼還沒弄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不等他再多問的機會,謝文東揚笑道:「去吧!」   兩天後,陳百成見文東會磨刀霍霍,終於等不急了,開始實施他的出逃計劃。   和唐寅說的一樣,陳百成果然選擇了主動出擊。他先是小規模的向外衝擊,遭遇到文東會的強烈反擊之後,馬上退了回去,沒等多久,又派出人員去騷擾。就這樣,打打撤撤,繼續了數次,當天深夜零點整時,陳百成手下的大規模衝殺開始了。   數千的人員,一股腦地從分堂口內湧了出來,並沒有明確的目的性,向四面八方混亂衝擊。   陳百成折騰了一天,謝文東也看出他是準備行動了。文東會內早已做好準備,受到陳百成勢力的大規模進攻,絲毫不見慌亂,沉著應戰。   與次同時,暗組人員齊動,散步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彷彿一張張開的大網,將整個長春市籠罩在其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   陳百成穿著和下面小弟一模一樣的衣服,還特意在臉上擦抹粉底,使其看起來年輕一些,經過精心的打扮,陳百成自己的手下,心腹,如果不仔細看,也同樣辨認不出.陳百成選擇的是後門,悄悄混在人群中,在他身旁,都是他的保鏢和心腹手下,唐寅也在其中.   剛走出分堂後門沒有多遠,前方傳來一聲吶喊,接著,蜂擁而來數百號人,帶太的一位,正是龍堂的頭目,張龍.   看清楚張龍的模樣,陳百成恨得直咬牙,暗暗罵道:吃裡爬外的狗東西!他轉頭對唐寅低聲說道:「小寅,你上,幹掉這個兔崽子!」   「好」唐寅一笑,答應得乾脆,從人群中走出,直奔張龍而去.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到殺害劉掛新全家的唐寅,張龍眉毛倒立,眼中佈滿血絲,大吼一聲,喝道:「唐寅,你拿命來!」說著話,輪起手中的砍刀大步衝了過去.   哼!唐寅心中冷笑,像張龍這樣的角色,他根本不過在眼裡.站在原地沒動,當張龍的刀砍到他手頂三寸的時候,他輕輕一晃身,形如鬼魅,輕易避開對方的鋒芒,接著,雙腳連出,分別點中張龍的手腕和胸口.   張龍驚叫一聲,砍刀脫手,身子倒飛出去.   嘩啦!張龍撞倒身後數人,跌落在地,只覺得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隨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張龍的身手怎樣,眾人心裡清楚,可是竟然連對方的一招都擋不住,可見其實力之強.龍堂眾人見壯,紛紛怒吼,一擁而上,刀槍棍棒齊舉,向唐寅撲去,與龍堂眾人混戰在一起.   雙方各使出渾身解數,揮舞手中的武器拚命的往對方身上招呼,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陳百成兩隻小眼睛滴溜溜亂轉,不時地向四周張望,現在場面混亂,這時不逃,還等待何時?陳百成跑到唐寅身旁,急聲說道:「小寅,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們在南郊見!」   「好!」唐寅笑呵呵地點點頭.   陳百成再不停留,帶著數十號的保鏢和心腹,鑽進不遠處的小胡同裡,繞道向市區南方跑去.   雙方兵對兵,將對將,打得難分上下,場面血腥,殺氣沖天,氣氛緊張到了極點,誰都沒注意到陳百成這幾十人悄悄離開,此時,也沒有人有那個精力去管那些。   等陳百成走後,唐寅拿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笑道:「陳百成已經向南郊跑了,你準備去迎接他吧!」   即使唐寅不打電話,陳百成也逃不出暗組的視線,他的行蹤,早有暗組人員通報給了謝文東,後者此時也在往南郊區的路上。不過,謝文東還是含笑說道:「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唐寅掛斷電話,剛把手機收起,忽見兩名龍堂人員向自己衝殺過來,他哈笑出聲,身子如同陀螺,提溜一轉,來到那二人的身後,手中的片刀看似隨意地揮出,只見一道電光閃過,將其中一人的腦袋辟掉,另一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唐寅上前,抓住那人的頭髮,下面的膝蓋向上一提,頂在其後腰上,上面向後拉,下面向前頂,卡嚓一聲脆響,那人腰骨折斷,吭哧一聲,跪在地上,鮮血順著鼻孔、嘴角、不斷流出。   眨眼工夫,兩名兄弟慘死於唐寅之手,本已受了內傷的張龍緊咬鋼牙站起身,鎮聲喝道:「唐寅,你的對手在這裡!」   「哈哈!」唐寅仰面大笑,兩隻眼睛彎彎,笑吟吟道:「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說著話,把另只片刀也抽了出來,雙手反握刀丙,大步流星向張龍跑去。   剛才的接觸,張龍已對唐寅的身手有所瞭解,別說自己一個,就是十個捆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不過,此時他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硬上。   張龍的性格也鋼硬,面無懼色,揮刀上前,雙臂用足力氣,橫著掃了出去。   唐寅騰空跳起,接著,身子下落,雙腳重重壓在張龍的兩肩,卡卡兩聲,張龍的兩根鎖骨被唐寅生生撞折,唐寅身型不停,以張龍的身體為支點,又是一躍,翻過他的頭頂,落在張龍的身後,右手刀順勢揮出,沙!張龍的兩根腿筋應聲而斷。   張龍站立不足,一頭栽倒,趴在地上,他還想站起,身子劇烈地扭曲著,可是無論怎麼努力也爬不起來。   唐寅臉上帶著噬血的邪笑,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說道:「張龍,你不是想殺我嗎?怎麼這麼快就起不來了。」   「唐寅,我CNM......」張龍脖子用力,腦袋向上揚著,厲聲而罵。   但他的罵聲只到一半,唐寅腳下加力,猛的一頓,彭,張龍的腦袋重重撞在地面,鼻樑骨塌陷,門牙也隨之掉了數顆。   張龍兩眼翻白,聲都未吭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唐寅踩著他的腦袋,又在右捻了幾下,才把腳放下。他喜歡這種踩住別人腦袋的感覺,當初,他的師傅也是這樣虐待他的。   他看了看手錶,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是自己去看好戲的時候,他整了整衣服,慢悠悠地向戰場外走去。   位於附近的文東會成員哪肯放他離開,頃刻之間,圍上來七、八人,攔住他的去路。   「滾開,別耽誤我看戲!」唐寅瞄了幾人一眼,連鬥志都提不起來。   「你TM去死,看閻王去吧!」一名青年怒罵,掄刀向唐寅衝去。   唐寅躲都沒躲,只是等青年到了自己近前時,突然一腳,踢在對方的下巴上。   啪!這一腳,幾乎將青年的下顎踢碎,倒退兩步,身子晃了晃,軟綿綿倒下,兩隻眼睛睜得溜圓,不過人已經沒了意識。   「殺!」另外幾人一擁而上,向唐寅展開圍攻。   可是,他們哪是唐寅的對手,半分鐘沒到,全部倒在血泊中,即便有沒死的,也是身受重傷。   解決完幾人,唐寅在他們身上擦擦片刀的血跡,大搖大擺走進胡同裡,周圍再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且說陳百成,帶著數十名保鏢不敢走大道,淨挑小胡同穿行,足足走了半個鐘頭,他們才從胡同裡出來。   一行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瞪大眼睛,巡視著道路上過往的車輛。   這時,道路盡頭行來一輛東風牌大貨車,陳百成眼睛一亮,對手下說道:「就它了!」   「明白了,成哥!」兩名保鏢答應一聲,站到道路中央。   遠遠的,貨車就開始鳴笛,示意二人讓開,可他倆好像沒聽見似的,仍站在路中,眼睜睜看著貨車向自己開來。   吱嘎!汽車在兩人身前兩米左右的地方停下,開車的司機放下車窗,探出半個腦袋,怒聲道:「你倆站在路中幹什麼?找死啊!」   兩名保鏢一笑,走上前去,說道:「朋友,我們遇到點急事,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司機奇怪地問道。   「就是.......」一名保鏢暗暗抽出匕首,笑道:「就是想借用一下你的車!」說著話,手中的匕首突然一刺,深深扎進司機的眼眶裡,隨後,他猛的又加力,撲哧一聲,匕首的大半都沒了進去。   司機連叫喊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一命嗚呼。   保鏢拉開車門,將司機的屍體拉出來,脫到一旁的胡同中,同時對陳百成揮揮手,說道:「成哥,好了」   「走!」陳百成帶著手下人從暗中走出,邊不停地四下張望,邊一個接一個爬到車上。   兩名保鏢做在駕駛室中發動汽車,迅速向南郊駛去。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有驚無險的到了郊外。   到了這裡,車上的人都長出口氣,陳百成磚頭望望身後夜幕中的城市,高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下了一半,不過,突然又生出一種迷惘的感覺,他明白,自己這一走,以後就沒有再回來的機會了,自己在東北苦心經營的基業,也統統付之東流。   唉!陳百成仰面而歎,幽幽說道:「江山如此多驕,引無數英雄折腰!」   聽完他的話,他身後的保鏢們都忍不住暗暗偷笑,成哥竟然把自己比喻成了英雄......   他的感歎剛發完,忽然聽彭的一聲巨響,貨車的輪胎突然爆裂,接著,車身傾斜,陳百成身子一栽歪,險些跌出去。   好不容易,他才做身型,怒聲道:「怎麼了?」   「成哥,好像是暴胎了!」   「媽的,什麼破爛東西,早不暴,晚不暴,偏偏這個時候暴,真TM的活見鬼了!」嘟囔著,陳百成看著眾手下,怒道:「你們還坐在這裡幹什麼。快下去想辦法解決啊!」   「啊.......是,是!」眾人紛紛下了車,低頭查看車輪。   這時,前方傳來響亮的大笑聲:「陳百成,大爺等你多時,你還想往哪裡跑?」 第一百一十五章   城市南郊,人煙稀少,道路兩旁多是空地,這一聲吶喊,顯得格外響亮,如同晴空炸雷一般。   坐在車裡的陳百成聽到吶喊聲,腦袋嗡的一下,臉色頓變,驚聲道:「李爽?」   沒錯,來人正是李爽。只見,李爽站在道路中央,雙腿叉開,手中持著一把明晃晃放著寒光的開山刀,在他身後,是密壓壓的虎堂人員,放眼望去,人數之多,不下數百,將整條公路堵得嚴實合縫。   陳百成懼怕李爽,他下面的人員又何嘗不是如此,一名保鏢急忙跑回來,驚聲說道:「成······成哥,不好了,前面有李爽,還有數不清的敵人!」   哎呀!糟糕,自己的形跡怎麼會被李爽發現?陳百成下了車,抬頭一卡,可不是嘛,前方的地方黑壓壓的一片,手中的片刀錚亮,一各個面容冷俊,肅殺之氣瀰漫。   「呵,呵呵,我知道是誰,原來是爽哥啊!」陳百成邊說著話,邊向手下眾人使眼色,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應戰。   「爽你媽!」李爽氣沖沖的上前兩步,手中的片刀搖搖一指陳百成的鼻子,冷聲說道:「陳百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著,他片刀一揮,喝道:「兄弟們,給我殺!」   嘩——李爽話銀剛落,手下人員蜂擁而上,向陳百成猛衝過去。   「媽的!」陳百成對手下人命令道:「上!頂住他們!」   陳百成身邊只有幾個人,根本不可能是對手,不過,他們還是勉強衝了上去,與李爽等人開展短兵交接。   衝上去的,基本上都是陳百成的保鏢,陳百成無論如何也不會和對方硬拚的,他一定會跑,這些心腹都在等著跟陳百成一起跑呢!   果然。見保鏢們頂了上去,陳百成一轉身,跑回到車上,拍著車身,大喊道:「開車,快開來,衝過!」   開車的保鏢回頭將後窗拉開,說道:「成哥,可是車輪胎已經爆掉了······」   「操你媽的,車□轆不是沒掉嗎?你給我開,就算輪胎沒了你也給我開過去!」   「可······可前面還有我們的兄弟呢······」   陳百成瞪圓眼睛,回頭將手槍掏了出來,頂住保鏢的腦袋,厲聲道:「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看著陳百成五官扭曲變形的簷子,保鏢嚇得一哆嗦,再不敢多話,忙啟動汽車,猛的踩下油門,幾乎是閉著眼睛向前開過去。   李爽和虎堂等人是正面面對著氣車,見它晃晃悠悠(輪胎爆裂,汽車開不穩)撞過來,急忙向兩旁躲閃,他們有準備,可是背對著汽車的陳百成,保鏢沒有防備,被猛衝過來的大貨車連撞帶壓,瞬間倒下數人。   嗖——汽車穿過人群,飛速的開了過去。   「爽哥,陳百成跑了,我們怎麼辦?」一名下面的兄弟對李爽急問道。   想不到狗急跳牆的陳百成會來這手,連手下這些兄弟的性命都不顧了。李爽搖搖頭,說道:「看起來,這個功勞要讓三眼哥搶去了!「說著,他呵呵一笑,回頭看了看那些目瞪口呆的陳百成眾保鏢,又道:「不過,拿下他們,也算我們沒有白來!」   「兄弟們,上啊,一個都不要放跑!」陳百成是跑了,可他這數十號保鏢卻跑不掉,被為數眾多的虎堂人員所淹沒。   李爽沒有上前,只剩下這麼點敵人,也沒有他出手的必要。他掏出手機,給三眼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李爽笑道:「三眼哥,陳百成奔你那去了,小心點,最好是先把他那輛大破車幹掉!」   「呵呵!我知道了。」   陳百成急得如同喪家之犬,一個勁逼開車的保鏢快點。保鏢心中苦悶,他也想快點開,但是貨車的兩隻輪胎爆掉了,再開快,恐怕車都會翻。不過,他這話不敢向瘋了似的陳百成說,他清楚,即使說了也沒用,只會引得陳百成更加生氣。汽車行到一處十字路口時,保鏢減速,回頭問道:「成哥,我們往哪個方向走?」   陳百成想也沒想,手指前方,說道:「直走!越快離開長春越好!」他此時早已嚇破了膽,只能盡快離開長春。   可是,過了十字路口,前行時間不長,突然間,前方車燈大亮,只見,路面上橫著停有二十多輛汽車,堆得是裡三層,外三層,道路被堵個結實,別說貨車過不去,就算開著推土機也未必能撞開出路。   「成、成哥,這、這裡也有敵人!」保鏢傻眼了,表情僵硬,結結巴巴地說道。   「M的,這裡又是誰?」對方的車燈太多,晃得陳百成看不清楚,他抬起手,遮在眼睛上方,向前探著腦袋,瞇縫眼睛仔細一看,別人他沒看到,但卻看到了站在汽車前面的三眼。心裡暗叫一聲『媽呀』,陳百成抓著保鏢的肩膀,尖叫道:「退,馬上向回退,前面那是三眼!」   保鏢急踩剎車,在路上調轉車頭,向回急開。   站在車前的人正是三眼。見陳百成所坐的大貨車裡老遠就開始轉頭,他冷笑一聲,目光如刀,從車上拿起一把AK47,對著貨車就是一頓掃射。   「噠、噠、噠!」子彈掃過,打在車身上,劈啪作響。   車裡的陳百成只覺得臉上一熱,用手摸摸,粘呼呼的,低頭一看,手上都是血。他以為是自己受了傷,嚇的雙手抱頭,尖叫著趴倒,這時,他才看見,一名心腹手下躺在他的旁邊,但半個腦袋已經被打沒了,鮮血和腦漿流了一車。   「啊!」陳百成驚呼出聲,側身將那熱的屍體踢開,大聲叫喊道:「快點開!再快點!」   看著大貨車跑遠,三眼不依不饒,回身坐到車上,對手下的兄弟喊道:「追!」   那輛瘸腿的大貨車根本無法與三眼等人所坐的轎車相比,雖然他領先的距離不短,但時間不長,數輛轎車就追了上來,陳百成和身邊的那幾名心腹紛紛掏出手槍,對著後面的轎車連連開槍射擊。   雖然手槍的威力有限,但若是離得太近,其殺傷力也是不小的。三眼不想做無謂的犧牲,畢竟陳百成已成了甕中之鱉,沒有必要和他拚命,他有意讓手下人放緩車速,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時間不長,大貨車又回到十字路口,開車的保鏢顫聲問道:「成哥,這回我們還往哪邊走?」   「走………走………走右面!」陳百成這時候也蒙了,感覺走哪邊都不安全,都會遇到文東會的人。   「是!」保鏢答應一聲,轉動方向盤,向右側的道路行去。   剛剛開出五十多米遠,又見前方道路上橫著一顆兩人多粗的老樹,在樹幹上,坐有一人,一身黑色,黑色的大衣下穿有黑色的西裝、西褲,手上帶著黑皮手套,指縫中夾著一根抽了半截的香煙,烏黑的眼眸中隱隱跳動著火焰。   冷眼看去,他整個人都好像融入在黑暗中,不過,眼角眉梢中卻自然流露出逼人的陰冷和殺氣。   看到那顆大樹,保鏢差點哭了,不用再想,此路肯定也是不通的。他沒有辦法,只好再次把車停下。   陳百成透過後車窗,看清楚黑衣人的長相之後,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用力的把眼睛揉了揉,壯著膽子再看,臉色瞬間白了,身子向後一仰,差點坐在地上,他失聲叫道:「鬼!有鬼!」   「成哥,怎麼了?」左右的心腹忙將他扶住。   陳百成手指顫抖地指著前方,語無倫次地說道:「鬼!高強!那是高強!是鬼!」   幾名心腹探頭一看,臉色也都變了,可不是嘛,前方坐著那人不是高強還是誰?   在陳百成和他手下的心裡,高強已經死了,早在DL南山的時候,就被三眼一槍打死了,可現在竟然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前面,那不是鬼還是什麼?   車內一下子安靜下來,人們耳輪中聽到的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再有就是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聲。   這時,有一人嚥了口吐沫,顫巍巍地說道:「成、成哥,也許高強沒有死,你看,鬼………鬼怎麼可能會抽煙呢?」   經他這麼一說,陳百成抬起頭,定睛一看,果然,高強的嘴邊果然斜叼著煙卷,猩紅的煙頭冒著淡淡的青煙,他長長地噓了口氣,接著,左右瞧了瞧,見只有高強一人坐在那裡,膽子頓時又大了起來,他咬牙說道:「原來高強還沒有死!該死的三眼,當初竟然在騙我!他只有一個人,兄弟們下車,給我幹掉他!」   「是!」幾名心腹紛紛答應一聲,從車裡跳出來,舉起槍,對著高強連續扣動扳機。   他們剛剛抬起手,高強的身子向後一仰,直接從樹幹上翻下來,坐在地上,以樹幹為掩護,慢慢從懷中掏出槍來,他的動作不快,但每一個步驟都顯得那麼沉穩,老練。 第一百一十六章   高強叼著煙,靜靜將手槍上膛。等對方的槍聲告一段落,他猛的站起身,對著陳百成等人連開數槍。   「彭、彭、彭——」   數聲槍響過後,又兩名陳百成的心腹中彈倒地,翻滾著大聲嚎叫。   「媽的!」陳百成換好彈夾,舉槍又射,高強反應極快,身子一低,重新蹲做在樹後,任憑身後的樹幹被打得木削橫飛,他面無表情地退出彈夾,從口袋中好出數顆子彈,有條不紊地塞進彈夾內。   「衝!」衝過去!高強就一個人,衝過去打死他!「陳百成揮舞手中強,向手下人大叫,不過他自己站在貨車後側,腳下動也沒動。   陳百成算是文東會的『老人』了,對各主要人員都十分瞭解,高強看起來冷漠木訥,其實為人冷靜機警,而且刀法精湛,槍法也出眾,可以說是文東會裡除三眼之外,最難纏的一個堂主。衝上去直接和高強比拚槍法,陳百成沒有那個膽量。   聽到他的命令,兩名大漢深吸口氣,手中緊緊握著槍,一點點向高強所在的位置移去。   他倆也深知高強的厲害,不敢大意,每走一步,身子都要頓一頓,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陳百成可沒有那份耐心,先望望身後,再瞧瞧這兩位行進速度慢如蝸牛的手下,心急如焚,抬手對兩人的腳下開了兩槍,吼到:「快點!三眼快追上來了!」   那兩人嚇得一蹦,低頭看了看腳下的槍眼,再不敢耽擱,將心一橫,大步向高強走出。   高強聽到腳步聲,不用抬頭看,也知道對方派人過來了。他從容地脫掉大衣,揮手一拋,大衣斜飛到空中。路旁無燈,天色黑暗,那兩人也來不及細看,本能地對著空中的大衣連續扣動扳機。   不等大衣落地,高強突然站起身形,對著那二人又是連開數槍。   「啊——」隨著撕裂夜空的慘叫聲,兩人胸部中彈,雙雙仰面摔倒,人還沒有死,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向陳百成呼救:「成哥,救……救我……」   「去你媽的!」陳百成甩手兩槍,在二人的身上個補一槍,然後咽口唾沫,貓腰鑽回到車上,喊道:「撤、撤、撤!這邊也不能走了!」高強的槍法讓他恐懼,而高強這個人更讓他膽寒。   到了這時候,開車的保鏢早已經麻木了,機械性地掉轉車頭,又向十字路口的左側開去。   陳百成坐在車裡,再看身邊,只剩下三名心腹,還有坐在駕駛員室的兩名保鏢。   完了!三眼、李爽、高強都來了,堵住三條路口,只剩下謝文東沒有出現,難道,他會在最後那條路口等自己?想到這,陳百成嚇得一機靈,不過他此時也再沒有其他的選擇,即使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也只能衝過去闖一闖。   破破爛爛地大貨車在道上走著『S』型,開進十字路口的左側那條道。   陳百成猜得沒錯,謝文東確實在這裡等著他。汽車沒走出多遠,只見前方燈吼齊明,亮如白晝,放眼看去,道路上的汽車拉成一龍,站在車旁的是數不清的黑裝漢子,服裝同意,清一色的西服,手中雖然未拿武器,但一各個滿臉殺氣,目光如電,冷冷地注視著慢悠悠開來的貨車。   雖然沒有看到謝文東,但只有這陣勢,陳百成心裡也明白了大概。   這時,在他們的後方也傳來陣陣的馬達聲,陳百成急忙扭頭觀望,原來三眼、李爽、高強等人也開車追了上來。   汽車在道路中央停下,陳百成神智麻木,頭重腳輕地從車裡跳出來,腳下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向前踉蹌兩步才把身形穩住,他渾身無力的手扶汽車,緩緩往前走去。「成······成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啊?」三名心腹和兩名保鏢也下了車,站在陳百成身旁,滿頭大寒地焦急問道。   走出五、六母遠,陳百成停住腳步,注視前方,他大聲喊道:「東哥!東哥在嗎?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卡!一輛奧迪轎車的車門打開,謝文東從裡面走出,打量一番渾身血跡,狼狽落魄的陳百成,他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敲了敲,點燃之後,幽幽說道:「你現在才知道錯?不過,太晚了,你的過錯,不可原諒。」「東哥,還·····能不能給條活路?」陳百成嘴唇紫青,聲音顫抖地問道。   謝文東沒有看他,靠著車身,仰面望天,吐出一口煙霧,漠然說道:「如果你我的位置調換,你可會給我一條生路?」   陳百成身子一震,下意識地倒退兩步,慢慢低下頭,不過,在他的眼中,卻是滿滿的陰根,過了半晌,他抬頭說道:「有一件事我沒有弄明白,你是怎麼知道我會秘密逃跑這件事?」   「有人告訴我的。」   「是我!」這時,道路旁邊的樹林中,走出一人,陳百成驚訝地扭頭看去,來人原來是唐寅。   看到他,陳百成又驚又喜,彷彿看到了救星,沒領會他那句『是我』是什麼意思,驚叫道:「小寅是你!快·····快來救我,小寅,快救我!」說著話,他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唐寅的手。   唐寅沒有說話,任憑陳百成拉著自己。   「你······你是怎麼過來的?快,快帶上我跑,快啊!」陳百成驚慌地一會看前,一會看後,根本沒有注意到唐寅臉上的笑容即陰冷又詭異。   自言自語了好一會,陳百成才注意道唐寅的異樣,他一愣神,疑聲問道:「小寅,你怎麼了?」   「我很好。」唐寅小道:「但是,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救你,而是來看戲的。」   「看戲?」陳百成茫然道:「看什麼戲?」   「看你怎樣被折磨的好戲啊!」唐寅笑容加深。   「你……你說什麼呢?!」陳百成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唐寅笑呵呵道:「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告密的人就是我,謝文東現在會在這裡,也是我找來的。」   「你……」陳百成張大嘴巴,眼中滿是詭異和迷茫。   唐寅搖頭說道:「本來,我以為跟你,會享受到很多的樂趣,可是,你卻太讓我失望了,被敵人嚇破了膽,這麼快就選擇逃跑。陳兄,在我看來,與其做個亡命天涯的失敗者,還不如光榮的死去,你說呢?」   陳百成聽了這話,腦袋嗡了一聲,氣得直哆嗦,怒聲道:「你想死,我可不想死,你為什麼要出賣我?唐寅,我待你可不薄啊!」越說越氣,最後,他猛的一抬起手,拿槍指著唐寅的腦袋,瘋了似的吼叫道:「往往他媽先殺了你!」   「殺我?哈哈——」唐寅仰面大笑,說道:「你想試試,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嗎?」說話時,他雙手下垂,身子微微前傾。   呀!陳百成吸了口冷氣,暗打冷戰,對唐寅的身手,他太瞭解了,就算自己能一槍打中他的要害,可是自己也逃不出他的快刀。陳百成心生怯怕,眼中滿是戒備地慢慢向後倒退。   「成哥,我們……我們還是投降吧!」三名心腹跑上前來,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文東會的人,連唐寅都投靠了謝文東,己方已再無路可逃,三人面如死灰,顫聲地說道。   「投降?」陳百成怔怔地環視三人。   「是啊!只有投降,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你們有生機,可是我呢?陳百成露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點點頭,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說道:「好啊!你們去投降吧!」   「成哥,那你呢?」   「我?我在這裡等死好了,你們去吧!」陳百成說道。   三人愣了一下,相互看了看,躬身說道:「成哥,不是兄弟們不仗義,你也知道,我們家裡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所以……」   「我明白!」不等三人說完,陳百成擺了擺,然後伸手一指,說道:「謝文東就在那邊,你們去吧!」   「成哥,兄弟們對不起你了!」說完話,三人再次點頭施禮,然後收起槍,高舉雙手,向謝文東那邊走去,同時叫喊道:「東哥,我們投降,我們投降了!」   我死了,你們也別想活,統統給我陪葬吧!看著三人的背影,陳百成臉色蒼白,暗暗咬牙,眼中滿是惡毒之色,冷然舉起手中槍,對準三人的背後,連開數槍。   「彭、彭、彭……」   三人毫無防備,被陳百成的一頓怒射打個正著,有兩人分別被打中後心和後腦,當場斃命,另一人被打中軟肋,吭哧一聲,撲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嘴裡流著血水,艱難支撐起上身,回頭看向陳百成。   陳百成上前兩步,用槍頂住那人的太陽穴,瘋狂地叫道:「操你媽的,想投降,就他嗎的先去死!」說著,他狠狠地扣動板機。   隨著槍聲響後,那人腦袋開花,鮮血濺了一地。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陳百成站起身,又餘怒未消地在屍體上連開了兩槍,然後,轉頭看向那兩名靠車而站的保鏢,問道:「怎麼?您們也想向謝文東投降嗎?」   「沒有,沒有,成哥,我們決不投降!」兩名保鏢早嚇傻了,聽到陳百成的問話,腦袋搖晃得像撥浪鼓似的。   「這才是我的好兄弟!」陳百成兩眼佈滿血絲,模樣猙獰,甩頭喝道::「謝文東,有種的你就和我單挑,躲在後面,算什麼本事!」   「嗤!」謝文東嘴角挑起,淡淡地笑了笑,繼續仰頭抽著煙,看都沒看陳百成一眼。   「謝文東,你沒種了嗎?為什麼不敢站出來和我一戰!」陳百成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希望把謝文東引出來,自己再想辦法將其制住,只有這樣,此時他還能有一絲希望。不過,謝文東冷淡甚至無視他存在的反應,卻讓陳百成這最後的希望也隨之化為烏有。   這時,路上行來數十輛汽車,在陳百成身後不遠的地方停下,車門齊開,首先從裡面走出三眼、李爽、高強三人,接著是數之不盡的文東會幫眾。   「陳百成!想單挑是嗎?!我來陪你!」李爽腆著肚子,大聲說道。   看到三眼、李爽等人,陳百成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目光飄忽不定,驚恐地看著周圍。   三眼拎著AK47,甩開大步,直向陳百成走去。   「別……別過來!」陳百成嚇得連連倒退,把手槍舉起,對準三眼,叫喊道:「三眼,你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   嘩!三眼沒有說話,但是後面那些兄弟各拿武器,有的上膛,有的拔刀,尤其是李爽,手裡抓著一顆手雷,面帶冷笑的向空中跑著。   被這麼多支槍口指著,陳百成只差沒尿褲子,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肥胖的面頰一個勁的向下流,他邊倒退,邊帶著哭腔哀求道:「三眼哥,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你就饒我這一次吧!我走,我再也不會回來,只要你肯放我一條生路。」   「放你一條生路?」三眼表情冷冰,腳步不停,凝聲說道:「你先問問下面的兄弟們肯不肯放你活命!」   「殺!三眼哥,殺、殺、殺!」一前一後,上千名的文東會幫眾齊聲振臂吶喊,聲音嘹亮,直衝天際。   「眾心所向,陳百成,你還有和臉面求饒?!」眼中目光如電,如同刀子,直接插進陳百成的心臟中。   陳百成知道自己是討不到憐憫,他邊退邊扭頭看向身旁的保鏢,厲聲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麼?上啊!」   他的命令,這時候已失去效用,兩名保鏢站在車身,像是兩塊石頭,表情僵硬,動也沒動一下。   「媽的!」陳百成叫罵一聲,其次把手中槍抬起,看著與自己越來越近的三眼,他喘息地說道:「三眼!你站住,不然,我真的要開槍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三眼連續兩個箭步到了他近前,手握著步槍的槍筒,把槍當成刀用,先是由下而上的一挑,將陳百成的槍口打偏,接著,運足力氣,把槍輪圓了,對準陳百成的腦袋砸了下去。卡嚓!彭!槍聲和破碎聲幾乎是同時響起。陳百成的一槍打到天上,不過,三眼這一槍把子可砸得結實,AK47重重落在陳百成的腦門上,由於力道太大,步槍被撞成兩截,陳百成只覺得眼前一黑,倒退數步,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回不過神來,鮮血順著他的頭髮根,汩汩流出,眨眼工夫,將他一張白臉染得紅一塊,白一塊。   三眼把手中半截槍扔掉,兩個大步,有到陳百成面前,提腿一腳,踢在後者的面門上,他嬸子半蹲,抓住陳百成的餑領子,狠狠提起來,怒聲喝道:「陳百成,都怪我三眼當初瞎了眼,把你著豬狗不如的東西當成兄弟,害得社團損失多少忠肝義膽的好兄弟,我今天生切了你!」說著,三眼回手從肋下拔出開山刀,架在陳百成的脖子上。   陳百成被三眼那一記槍把砸暈了,人雖然沒有昏迷,但意識已模糊,眼神渙散,呆呆地看著三眼。   見狀,三眼反而冷靜下來,就這樣殺了罪魁禍首的陳百成,實在太便宜他了。他站起身形,回頭問到:「誰帶水了?」   文東會眾人面面向窺,皆搖搖頭。三眼說到:「汽油也行,把他給我澆醒!」說著,用腳狠狠踢了陳百成一下。   時間不長,幾名文東會的小弟不知道從哪找來幾隻破缸子,裝滿汽油,端了過來,李爽和高強也隨之走上前來,低頭看著傻呆呆的陳百成,眼中的火光更足。   文東會這一場動亂,損失的兄弟實在太多了,先有飛鷹堂的副堂主賈軍文,後有龍虎隊的隊長趙輝,下面兄弟的死傷更是不計其數,一場動亂下來,文東會從整體實力來說,至少倒退了半年,經濟方面的損失更是無法衡量。   而造成這一切一切的人,正是陳百成。三眼接著水缸子,接連澆在陳百成的臉上。或許汽油濃烈的氣味刺激了他的鼻子,或者是它的冰冷激醒他的神志,陳百成打了個冷戰,清醒過來,眼珠動作,向四下看了看,只見三眼、李爽、高強都站在自己身邊,三魂六魄嚇飛一半,他尖叫一聲,抬起手盲目地開了一槍。   喀嚓!可惜槍裡的子彈早被他用得精光,他不甘心地手指連續扣動扳機,卡嚓卡嚓的空響聲顯露出陳百成此時的慌亂。   三眼可憐地看著他,以前哪個無比精明的陳百成,此時卻像個傻子,如果他肯安安穩穩地做事,以他的能力,早晚會成為一堂之主,甚至,還會更高。。。。。。可惜,他太著急了,不能再多等幾年。   他暗歎口氣,把手中的刀向高強一遞,說到:強子,你來動手吧!高強擺擺手,沒有接刀,抽出手槍,槍口向下一指,頂住陳百成的腦袋。   「呵呵。。。」陳百成突然笑了,抓住槍筒,說到:「高強,開槍吧,我陳百成也活夠本了,只可惜,沒有拉上你給我陪葬。。。哈哈。。。」   高強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開槍。   「還等什麼?來啊!開槍啊!」陳百成搖晃著槍筒,聲嘶力竭地叫喊:「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嗎?那就來吧!」說著,他轉頭看著眾人,說到:「我為什麼要反?你們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反?都是因為他!」   陳百成回手指向謝文東。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謝文東,自從我陳百成加入文東會以來,你一直對我有戒心。後來我到了龍堂,跟了三眼,你三番五次的對三眼說我這人不值得信任,我想問問你,你憑什麼說?你憑什麼說我不值得信賴?還有高強、李爽,像對小傻子,竟然對你的話深信不疑。如果我不反,早晚有一天我會死在你們的手裡。我為什麼反?因為我想活命,我想生存下去!」   他轉頭又對三眼說到:「三眼哥,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軟禁你那麼長時間,是我不對,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那些天來,我有沒有碰過你一根手指頭?給你好吃好喝為了什麼?我是打心眼裡尊敬你啊,我想推翻謝文東之後讓你做文東會老大!三眼哥,我對你還不夠意思嗎?」   「哈哈!」三眼聞言大笑,連連點頭到:「夠意思!你對我三眼真他媽夠意思!囚禁我的人,架空我的權利,殘害我的兄弟,打著我的旗號分裂社團,我CNMD陳白成,我真恨我當初怎麼就沒聽東哥的話,一槍崩了你這個畜生!」三眼越說越生氣,照著陳百成的腦袋就是一腳。   陳百成吭哧一聲,趴在地上,半面臉高高腫起來。他哈哈瘋笑,說到:「三眼,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變聰明了,哈哈——」說著,他抬起滿是鮮血的大胖臉,看著李爽和高強說到:「你們還當三眼是兄弟啊?!哈哈,你們這群笨蛋,三眼差點害得文東會垮台,你們竟然還當他是兄弟。。。。。。」   「去你媽的!」李爽上前補了一腳,將陳百成下面的話踢回到肚子裡。   「夠了!」始終沉默無語的高強開口說道:「你的笑,我聽夠了,你的臉,也很難看!祈禱吧!」說著,高強槍口向下一移,打在陳百成身邊的地面。   啪!子彈和地面碰撞,閃出火星,火星點燃地面的汽油,只聽呼的一聲,陳百成的全身著急火來,「啊……」陳百成掙扎著站起,雙手揮舞,大聲嚎叫著,嘶喊聲,烈火像是無數把刀子,在撕裂他的衣服,皮膚。   看著垂死掙扎的陳百成,高強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胸口,那裡的肋骨還在隱隱作痛,而心卻更痛,他心痛的是自己的好兄弟,慘死於南山的賈軍文。   兄弟,走好!哥哥給你報仇了!高強的拳頭緊緊握著,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謝文東此時也站直身軀,和高強一樣,手扶在胸口,默默為九泉之下的兄弟祈禱。三眼,李爽以及下面的文東會眾人也都齊刷刷站得筆直,垂首扶胸.   「謝,文,東。。。我不服。。。」陳百成發出最後一聲嘶吼,隨後,仰面倒地,不再動彈,火焰焚燒著他的皮肉,發出嘶嘶的聲音,場面彌溫著焦臭的氣味。   看著成了火人的陳百成,謝文東等人的臉上沒有快意恩仇,有是只是傷感和悲歎。   過了好一會,烈火慢慢熄滅,再看陳百成,已變成黑□□的一團,身上的衣服完全燒化,黑色的表皮裂開,露出下面一條條的紅肉,其狀之慘,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謝文東慢步走上前來,目光在屍體上掃過,然後環視全場,振聲說:「這,就是叛徒的下場,凡我兄弟,當以此為戒。既然加入文東會,就應忠貞於社團,效忠於社團。你們為社團流得每一滴血,第一滴汗我都能看見,我也絕對不會讓兄弟們的血汗白流。今天不是結束,僅僅是開始,我希望文東會有一天能夠站在世界的最高點,但這只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這需要所有兄弟團結一致,跟在我的身邊,盡心盡力去戰鬥,或許實現目標會很艱難,但感受爭霰路途中的那份快感卻不難,或許這條路會很黑暗,但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別人的光明,你們願意和我一起去戰鬥嗎?」   他聲音洪亮,足夠場中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人們身體裡的鮮血也被他這番話瞬間所點燃,他媽的到了極點。眾人齊聲吶喊道:「我們願意!」「我們願意一輩子跟隨東哥,效忠文東會!」謝文東的個人魅力在這時體現無遺,就連一旁觀望的唐寅都為之動容,心血也隨之一陣陣波動。   陳百成輸得並不可可惜。他雖然也算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但與謝文東比起來,唐寅總是覺得差了一些東西,究意差了什麼,他以前沒有想清楚,現在,他明白了,陳百成差的是霸氣,那種捨我其誰氣質。表現上看謝文東平平淡淡,但是,接觸的時間越長,越會被他身上那股獨特內斂氣質所吸引,這完全是在不知不覺中所發生的。現在,唐寅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陳百成的手下在危機關頭,會出現大批倒GA的現象,而文東會的人卻能做到寧死不降,這正是由於雙方老大的魅力不同,所產生的凝聚力相差懸殊造成的。「啪,啪,啪」唐寅笑呵呵地拍起巴掌,說道:「好!說得好!」   謝文東轉頭看向唐寅,說道:「你我之前的恩怨,也該做個了斷了。」唐寅眼睛一亮,連連點頭,笑道:「沒錯,我了是這麼想的。」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你認為你一個人能抵熱源得往我這麼多的兄弟嗎?」   唐寅舉目,望望文東會過千的幫眾,面無懼色地哈哈大笑,說道:「不試試,怎麼會不知道不行呢?」他的話,語氣雖然平和,但其中夾雜著傲視一切的狂妄,完全沒把在場的這麼多人放在眼裡。   別人聽了沒感覺怎樣,任長風聽後可有些受不了。他從人群中大步走出,手中握著唐刀,點指唐寅道:「小子,你別太囂張了,來來來,這種就和我真真正正地打一場!」他還對上次敗於唐寅手中的事耿耿於懷,認為是自己太大意導致的。   唐寅轉頭看了任長風一眼,腦袋一揚,冷笑道:「無名小卒而已。」任長風聽後,劍眉豎立,握住刀把,猛的一揮,甩飛刀鞘,作勢準備衝上前去。   這時,格桑也站也出來,雙手掐腰,哈哈振聲笑道:「唐寅,上次你我的比試還沒有分出輸贏,這次,咱們先分個高低!」唐寅淡然而笑,搖頭道:「手下敗將!·嗖~一條人影突然竄到唐寅面前不遠的地方,站定之後,說道:「那我呢?」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望月閣出身的袁天仲。   看到他,唐寅臉上的笑容加深,點頭說道:「嗯,不錯,該來的都來了,這樣才有意思嘛~:說道,他伸出手指,環視一周,仰面逛笑道:」你們一起上吧,一個一個的來,太耽誤時間!」   謝文東暗暗點頭,面對群敵,唐寅表現出的氣勢真是不同凡響,只可惜,他選錯了道路。想著,他走回車旁,從裡面拿出唐寅的那兩把殘月彎刀,向他面前一扔,說道:」唐寅,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唐寅低頭看了看自己腳步下的雙刀,再瞧瞧謝文東,臉上笑容收斂,說道:」你是在可憐我?「謝文東正色道:」這或許是最後一戰,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何遺憾。」   唐寅笑了,低身揀起雙刀,目光精亮,幽幽說道:「這次,我不會再跑!」說著,他雙刀一晃,拉開架勢,對任長風,格桑,袁天仲等人喝道:「來吧!」   「看刀!」任長風腳步如風,直向唐寅衝去,手中的唐刀由下而上,斜挑出去。唐寅單刀一揮,擋開唐刀的鋒芒,笑道:「你的刀太慢了!」   任長風聞言大怒,使出全力,唐刀翻轉如飛,瞬間攻出八刀。   唐寅只用一隻手,從容地將他的進攻一一彈開,嘴裡不停地說道:「快點,快點,再快點!」   任長風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羞辱過,氣得兩眼通紅,招法雖然越來越快,但是也有些亂了.格桑見狀,晃身加入戰團,與任長風合戰唐寅.   在黑道中,任長風和格桑都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在唐寅這個江湖高手面前,他倆差得太多了,力戰兩人,他仍顯得有餘,未使出全力.身如鬼魅,在二人的縫隙中遊走自如.   料定兩人不是他的對手,袁天仲抽劍而上,他的加入,讓唐寅不再那麼輕鬆,不過,有了彎刀在手,他招法的犀利提升一大截,即使袁天仲使用壓箱底的本事,有時仍被唐寅逼得連連倒退.   他們三人都拿不下唐寅,可見後者身手之高,已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李爽哈哈大笑一聲,也想體會一下唐寅的厲害,拎起開山刀,衝入戰團之內.   到了唐寅近前,看準他的腦袋,手中刀全力劈了下去.   唐寅身子提溜一轉,輕鬆逼開,繞到李爽的身後,提腳一腳,踢在他的後腰上.   李爽衝上來的快,回去的也快,被唐寅一腳踢了回來,這還多虧任長風及時的一刀讓唐寅分了心,沒有使出全力,不然,這一腳足夠李爽躺上十天半個月的.   即便如此,他仍趴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手扶後腰,撕牙咧嘴地直哼哼,暗道一聲厲害!   李爽吃了虧,三眼持刀衝上,開山刀連揮,分取唐寅的脖子和前胸.   唐寅嘴角一挑,身子後縱,人在半空,突然一橫,將任長風從後面掃來的一刀逼開,在他落地一瞬間,格桑的拳頭,袁天仲的軟劍也同時到了,哪知唐寅身體並未粘地,雙刀在地面一支,人又隨之射了出去.   卡!袁天仲的一劍正好挑在格桑的護腕上,兩人皆吃了一驚,各退一步,還沒有站穩,唐寅已殺了回來,雙刀畫出兩道銀光,分取各人的喉嚨.   格桑雙臂交叉,擋住他的重刀,只聽噹啷啷一聲,他的雙腕火星四濺,受其衝擊力,人也連續退出數步,低頭一看,純鋼打製的護腕被劈出一條凹痕.   袁天仲知唐寅力大,沒敢硬接,借玄妙的身法將其避開,同時,回手點出數劍.他用的是軟劍,點出時,劍尖亂顫,如同水銀洩地,煞是好看,不過,那種美麗也是要命的.   對唐寅威脅最後的就是袁天仲,對他的劍招,唐寅不敢有絲毫大意,他雙刀齊出,與軟劍碰撞在一處,隨著當`當`當一連串的脆響聲,袁天仲倒退三步,雙肩被挑開兩條小口子,鮮血慢慢流了出來.   反觀唐寅,倒退一步,鼻樑讓劍風掃過,橫著劃出一條小口子,鮮血順著鼻尖滴落.   他兩人雖然都受了傷,但這次對決,袁天仲已輸了唐寅半招.   袁天仲瞪圓雙眼,震動肩膀,提劍又上,與此同時,三眼`任長風的雙刀`格桑的雙拳也一齊向他襲去.唐寅不慌不忙,見招拆招,見式解式,一對殘月彎刀揮舞得風雨不透.   李爽和高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雙雙出刀,也加入戰局.   六個人,齊戰唐寅,將他包圍在當中,刀劍合出,攻勢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可就是這樣,仍然討不到好處.   除了袁天仲之外,其他五人身上,都沒少挨唐寅的拳腳,慶幸的是唐寅要不停的顧慮左右,每次出手都無法使用全力,加上眾人都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抗擊打能力極強,被唐寅的拳腳招呼上幾下也沒有大礙.   戰鬥由剛開始的對決演變成混戰,場面上也越來越驚心動魄,時間不長,三眼等人的臉上,身上已都是汗水,唐寅的額頭也滿是汗珠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隨著戰鬥時間的增長,雙方都開始受了,一各個氣喘如牛。大冬天的,身上只冒熱氣。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唐寅的一身本領可謂出類拔萃,在文東會和北洪門挑出任何一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兩個社團的高手加在一起,他也有些漸漸抵擋不住,不是他的身手不如人,而是體力上支撐不住。   三眼等人打累了,還可以將攻勢緩一緩,由袁天仲先上去頂著,而唐寅卻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累了也要硬挺著,找對方一輪又一輪彷彿永無止境的攻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唐寅猛然大喝一生,雙刀齊出,銀光乍現,將周圍群眾逼退半步後,他提身縱起,直接從李爽的頭頂跳了出去。到了眾人圍攻的圈外,他才得到喘息的空擋,呼哧呼哧,連續做了兩個深呼吸,讓快要撕裂的肺子又充滿活力。可惜,沒等他恢復過來,李爽怒吼著第一個衝過來,開山刀橫著掃向唐寅。   由於他各自最矮,唐寅衝他頭頂上躍過自然最容易,這本沒什麼,但在李爽看來,這可是奇恥大辱,又羞又氣,暴跳如雷,開山刀也使上了全力,掄出時,掛著刺耳的破風生。   小胖子的力氣還不小!唐寅邪謝的一笑,殺刀一橫,硬生生向呼嘯而來的開山刀撞去。   「當~~~..   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響,李爽只覺得手臂發麻,踉蹌著倒退數步,他退的速度可遠沒有唐寅快。後者哪肯放過這個機會,連續兩個箭步,到了李爽近前,對著他的腦袋,惡狠狠就是一刀。   李爽的身形都沒站住,無論是躲避還是招架,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的彎刀劈來,李爽嚇得背後生風,暗道一聲糟糕!正在這時,三眼橫刺衝來,開山刀橫在李爽的面前,擋住唐寅的這刀。   又是一聲巨響,火星飛濺,三眼的臂力已夠驚人,可仍架不住唐寅的重砍,開山刀受撞擊力,刀背重重壓在李爽的腦門上,後者哎呀怪叫一聲,身子好似皮球,在地上□轆出好遠。   他艱難的爬起身,坐在地上,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四周的景物亂轉,他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腦門,好嘛,腫起一塊不半個乒乓球大小的青包。   「你操你他媽的!」李爽以刀支地,晃晃悠悠站起,甩甩暈呼的腦袋,看著唐寅直咬牙。   他倒不是恨唐寅,只是對他這一身好功夫生出一份無力感。   三眼一刀招架住了唐寅的致命一擊,也將唐寅的火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唐寅咧嘴向他一笑,手中的雙刀卻沒含糊,一上一下,分刺三眼的咽喉和小腹。他的刀,又急又猛,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三眼的近前。   「來得好!」三眼大喝一聲,身子倒退一大步,雙手持刀,運足臂力,由下而上的全力一挑。   他希望將唐寅的雙刀挑開,可是,以唐寅驚人的臂力,哪是那麼好挑的。   噹啷一聲,他只是頂開唐寅刺向他小腹那一刀,而上面的一刀,他卻是望塵莫及了。就在這生死關頭的時候,高強和袁仲天雙雙衝過來,高強反手一刀,猛砍唐寅手腕,袁天仲一劍,纏住唐寅的刀身,全力回拉。   哼!唐寅冷笑,突然撒手,收回手臂,躲開高強的一劈,可是,如此一來,可苦了袁天仲,他想不到唐寅會突然棄刀,拉回軟劍的同時,彎刀也一併向他飛去,嗖的一聲,射向他的面門。太快了!袁天仲根本來不及思考該怎樣躲閃,只是本能的把腦袋用力一低「唰~」彎刀在空中打著旋,由袁天仲的頭頂飛射而過,連帶著,將他的頭髮削下一片。啊!袁天仲驚出一身冷汗,摸摸自己的頭頂,腦袋還在,這才放下心來,大吼一聲,又向唐寅殺去。沒有傷到袁天仲,唐寅也暗叫一聲可惜,他持單刀,又與眾人戰在一處。如果唐寅是雙刀在手,還能維持不敗,可現在只剩下單刀,短時間內還能支撐,但時間一長,他也力不從心。   看著累得快要虛弱的三眼等人,五行兄弟在後面看著心驚不已,很難想像,唐寅的身手,究竟高到上面境界。金眼暗暗摸出手槍,對謝文東小聲說道:「東哥,此人絕不能留啊!」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留下唐寅,對自己是一大威脅,直接殺掉他,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對金眼的槍法,謝文東絕對有信心,以唐寅現在的狀態,根本躲不過金眼的快搶。他想了片刻,搖搖頭,說道:「唐寅這個人,算不上是我們的敵人。」   金眼撓撓額頭,這還不算敵人,那什麼才算敵人呢?不過金眼沒把質疑說出口,站在一旁沒有言語。   場中又惡戰了十五分鐘,互相拚命的十五分鐘,場內的七人皆汗如雨下,招法雖然還已然狠毒,淡速度已都慢了許多,急事連唐寅砍出的刀,看起來都有些軟弱無力。   由於激鬥異常激烈,眾人的站位變來變去,當袁天仲站於唐寅身後時,他靈機一動,意識到機會來了,接著格桑在正面對唐寅猛攻,剛才還滿面疲憊的袁天仲眼中閃過奪人的精光,他悄悄向前近了兩步,手中的軟劍突然一晃,快如閃電地刺向唐寅的後心。   這一招,袁天仲下了死手,準備直接取了唐寅的性命。   雖然在人家背後出手,不是那麼光明正大,可是,他此時也顧慮不了那麼多。他急於在謝文東面前表現自己的實力,現在唐寅已到了強弩之末,而已方卻又六人,若是讓別人殺了唐寅,那自己從頭到尾的努力都白費了,他現在在北洪門的地位還不穩定,必須得搶佔這個功勞。   這一劍太快了,加上背後偷襲,當唐寅反映過來時,在想躲避,已然來不及。   沒有辦法,他只能把身子盡力向旁偏一偏,避開要害,同時,回手一刀,劃向袁天仲的胸口.撲!哧!袁天仲的軟劍由唐寅的坐肋刺出,劍尖在其身前探出,可唐寅的反手刀也將他的胸口撕出一條四寸長的大口子。   唐寅以反手刀傷了袁天仲,格桑的拳頭也重重擊中他的小腹。   暗叫一聲,唐寅整個身子倒飛出去,在地上剛滾一下,他翻身跳起,甩頭吐口血水,低手一摸肋下,都是鮮血。   「唐寅,你拿命來!」唐寅的掛綵,讓眾人信心大增,先是任長風一聲斷喝,提刀衝上前去,接著,三眼、李爽、高強、格桑四人也紛紛跟了上去。   見袁天仲受了傷,兩名文東會的小弟立刻跑上前去,將他扶問,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傷得重幫眾?我們帶你去醫院!」   「不用!」袁天仲此時哪還顧的上去醫院,唐寅已傷,失敗就早晚的事,這時候走開,不等於把功勞拱手讓出去了嘛!他揮手將兩人推開,忍痛咬牙,拎著軟劍,慢慢走到近前,猛然一抖身形,如同獵豹撲食,箭一般向唐寅射去。   雙方又是一番你死我活的惡戰,你砍我一刀,我還你一劍,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場面上的爭鬥越發血腥,基本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   當然,受傷最多的還是唐寅,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幾乎成了血人,冷眼看去,好像從地獄裡鑽出的惡魔。   仗打到這種程度,雙方已不是在拼體力和身手,而是在比拚意志,誰的意志強,誰就能堅持到最後。   隨著三眼的一刀,唐寅的大腿又多出了一條口子,但他的回身的一腳,也把三眼踢得口吐鮮血。這時候,文東會眾人開始齊聲吶喊:「三眼哥!殺!三眼哥,殺!殺!殺!」   本來要倒下的三眼,聽見無數兄弟的加油助威,精神大震,吼叫一聲,向唐寅跳了過去,手中的開山刀順勢劈了下去呼——刀助人威,人借刀武,體力眼中透支的三眼爆發出讓人意想不到的力量。   唐寅瞳孔收縮,雙手持刀,橫刀招架,同時喝叫刀:「開!」   噹啷啷——嗖——唐寅這一刀,不僅將三眼的開山刀架住,而且還把他的刀給硬生生撞飛,不等他再出手,三眼身子已落地,突然一把將他摟抱住,喊道:「殺!」   早已蓄勢待發的袁天仲哪能放過這個機會,抽身上前,一劍刺入唐寅的小腹,唐寅也不落後,碗口大的拳頭重重擊在唐寅的太陽穴,而李爽、高強、任長風隨後的三刀,在唐寅胸口劃開三條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啊——」唐寅連續遭到致命的重擊,又痛又怒,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雙臂猛的一震,卡嚓一聲,三眼的雙臂被他真脫了臼,隨後,他頂住三眼,急速的倒退。   咚!   足足退出十餘米,三眼的身子重重撞在一輛汽車上,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散了架子,再使不出任何力量,他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周圍的文東會幫眾先是一驚,嚇得向後退讓,接著,紛紛反映過來,舉起片刀,一擁而上。 第一百二十章   眾人片刀齊揮,向唐寅身上猛砍,唐寅身受多處致命的重傷,換成旁人,早已倒下,可他卻仍能挺胸站立,手中的殘月玩刀在空中畫出一道半圓型的銀光,隨著一片驚叫聲,數名文東會兄弟受傷而退,接著,拳腳並用,又打退身後數人。   「唐寅,你的死期到了!」任長風斷喝,舉刀向唐寅的心口刺來。   唐寅沒有說話,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已沒用,鮮血在急速的流失,腦袋越來昏沉,身體也越來越沉重,平時揮轉自如的殘月彎刀此時也像重如千斤。   他無力再使用身法,身子微微向旁偏了偏,避開心口。撲哧!任長風這一刀,深深刺近他的肩膀,唐寅聲都未吭一下,抬起手,一把將唐刀的刀身抓住,使任長風無法抽回,隨後,殘月彎刀舉起,狠狠地斜披下去。   好快,很難想像,唐寅受了這麼多的重傷還能砍出如此快猛的一刀。   任長風激靈靈打個冷戰,無奈放棄唐刀,抽身而退。但他還是慢了半步,胸前的衣服斜著被劃開一條尺長的口氣,衣襟全開,冷風直向裡灌。任長風又倒退數步,方穩住身形,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唐寅。   李爽震吼一聲,又想向前衝,高強一把拉住他,看著唐寅,微微搖了搖頭。   唐寅身上的傷口不下二十處,即使是致命傷,也得有三到四處,以他現在的狀態,即使不用動手,他也支撐不了多久。唐寅狠毒的手法,高強無法接受,但他過人的身手以及頑強的意志,生命力,卻讓他感到由衷的佩服。真是一條剛硬的漢子!高強暗暗讚歎。   格桑此時也不再動手,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臉上卻帶著興奮,自他記事以來,從未有過一場仗像今天打得這麼痛快過。   唯一沒打算停手的就是袁天仲,他一手柃著軟劍,一手摀住胸前的傷口,艱難地走向唐寅,面無表情地冷聲說道:「唐寅,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呵,呵呵……」唐寅笑了,笑得有氣無力,他歪頭看著袁天仲,輕聲說道:「想殺我,就儘管來吧!」   「你去死!」袁天仲到了唐寅五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加力,劍如疾風,抹向唐寅的脖頸。   唐寅抬手,將他的劍鋒挑開,接著,下面急出一腳,踢向袁天仲的小腹,後者暗暗咬牙,向後飛退,正在這時,唐寅回手,將肩膀上插的唐刀拔了出來,連帶著,射出一道血箭,他抓著唐刀,手腕一抖,唰的一聲,唐刀化成一道閃電,直向袁天仲的面前射去。   「哎呀!」袁天仲驚叫出聲,腦袋急忙甩動,唐刀是貼著他面頰飛過的,同時也在他臉上劃出一條兩寸長的小口子。   唐寅扔出唐刀之後,再也無力支撐,身子搖晃幾下,靠著汽車,慢慢坐了下去。   「唐寅,你拿命來!」袁天仲又羞又怒,滿面漲紅,提劍又向唐寅殺去。   唐寅現在已沒有再出刀的力氣,更別說閃躲了,看著袁天仲怒劍刺來,他嘴角挑了挑,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好了……是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正在這時,後方的謝文東振喝道:「天仲,住手!」   「卡!」聽到謝文東的喊聲,袁天仲可不敢怠慢,手腕抖動,劍尖一偏,刺在唐寅身後的汽車車身上。他倒退了兩步,收回軟劍,面帶疑問地回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緩緩走過去,五行兄弟緊隨他之後,手中皆提著槍,以防不側。   看到緩步而來的謝文東,唐寅精神一震,以刀支地,手扶汽車,慢慢站起身。他搖晃了好一會,才把身形穩住,然後,也慢慢向謝文東走去。直到這時,在剛才他坐的地方,留下好一大灘的鮮血。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血都在向下流淌,走出五米的距離,地面上的鮮血畫出一條紅線。   人們實在想不出來,這時候的唐寅,究竟是在靠什麼力量竟然還能走動。   「唐寅,結束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謝文東站定,看著踉蹌向自己走來的唐寅幽幽說道。   沒有結束,我還要戰鬥!唐寅已說不出來話,當他距離謝文東還有十米遠的時候,他猛的舉起刀,惡狠狠的劈了下去。   由於失血過多,他腦海中已產生了幻覺,在他眼中,謝文東就在自己的面前,當然,他劈到的只是虛影。一刀過後,唐寅的身子也隨之倒了下去,摔在地上,鮮血四處飛濺,他的世界已變成黑茫茫的一片。   沒有光亮,沒有聲音,一個徹徹底底的黑暗又寧靜的世界。   突然,前方閃過一抹亮光,接著,光芒越來越足,黑暗消失,眼前變成了一望無際的白茫茫。   在白霧中,隱隱約約閃現出兩條人影,漸漸的,人影越來越清晰,離他也越來越近,那是一男一女,男的相貌英俊,身材高大,女的艷美俏麗,嬌小可人,看到他們,唐寅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舒服,渾身上下,好像被一股濃濃的暖流包圍著,摩著。   那兩人走進他,男人低下身,貼近他,笑道:「孩子,累了嗎?」   「恩……」唐寅眼中含淚,點點頭。   「你要堅強!」男人一笑,挽著身邊的女人,往回走去。   「等等我!」唐寅想追上去,可是,身子卻無法移動。 謝文東走到唐寅近前,低頭看著他。   唐寅的眼睛雖然是張開的,但卻失去的神采。他的身子抽動著,喉嚨嗚咽,肩膀動了動,他把手伸向空中,似乎在抓著什麼,嘴唇也在蠕動。   謝文東蹲坐在他身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只聽唐寅斷斷續續地說道:「爸爸、媽媽,不要仍下我,帶我一起走,不要仍下我一個人……」   說話間,唐寅大睜的眼睛裡,流出淚水。   …………………………………………………………………………………………………………………………………………………………………………………………………………………………   三個月之後。長春醫院。   唐寅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個月,又足足躺了兩個月,直到這時,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痊癒,但隨意的下床走動已不成問題。他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張卡片,低頭默默看著。上面有一行字,這兩個月來,已被他看過無數遍。   「我相信,世界可以改變,人生可以重來,命運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宿命可以由我不由天。」下面的落款是「謝文東」三個字。   「呼!」唐寅噓了口氣,小心地把卡片疊好,揣進口袋中。   他已換好便裝,從床上的櫃子裡拿出裝在皮套裡的殘月彎刀,別於衣下,大步走出病房。   「零點」酒吧。   唐寅這段時間,天天晚上都會來這裡喝酒,因為他喜歡這個酒吧的名字。吧檯裡的酒保有位年輕姑娘,她注意到唐寅已經很久了,發現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來酒吧,而且來得很準時,都是在零點整,從不與別人說話,喝完一杯酒之後,稍坐一會就會離開。   今天,她忍不住好奇,送來酒之後,她沒有走開,站在他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唐寅!」唐寅看著她,笑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她從來沒有發覺,男人的笑原來還可以這樣的動人。   她說道:「我叫惠甄。」說完,她含笑,走開了。   當唐寅喝完酒,準備要走的時候,發現這個叫惠甄的女孩被幾個流氓纏住,硬是要她陪酒,嬉皮笑臉的拉拉扯扯,動手動腳。他停住腳步,原地站了片刻,走上前去,抓住女孩的手,將他拽了出來。   「小子,你幹什麼?」   「算了。」   「什麼?」   「我說算了,不要再欺負她!」   「你他媽是誰啊?」一名青年站起,走到唐寅近前,上下看了他兩眼,揮手就是一拳。   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唐寅的臉上,他站立不住,蹌踉而退,撞倒一張桌子,兩張椅子。   著看他狼狽的樣子,眾人哈哈大笑起來,紛紛站起身,走到唐寅近前,向他身上吐口吐沫,罵了一聲『晦氣』,便揚長而去。   女孩急忙扶起他,眼中含淚,哽咽地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唐寅擦擦嘴角的血跡,笑道:「我沒事。」說著,他輕輕推開女孩,向外走去。   「你去哪?」   「我……」唐寅仰面,深深吸了口氣,目光變得幽深,說道:「我有一個朋友,他讓我死過一次,但又給了我重生的力量,現在,我要去找他,我,應該去找他。」   「那你……明天還會來嗎?」女孩面色紅潤地低頭說道。她聽不懂他的話,她只關心他。   唐寅搖搖頭,笑道:「以後,會來的。」說完話,他再不停留,大步走出酒吧。   那幾名小混混模樣的青年在酒吧外不遠的街道橫晃,勾賤搭背,還不時的高歌兩聲,唐寅快步走了過去,閃身站到他們的身前,停下,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看著他們。   「小子,你還想找打嗎?」看到他,剛才打他的那個青年撇嘴嗤笑道。   「我的人生,可以重頭再來,可惜,你們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唐寅臉上的笑家深,越發的邪氣,也越發的陰冷,他肩膀一晃,手中多出兩把月牙形的彎刀,在夜空初月的映射下,顯得那麼的明亮,那麼的耀眼……   那是一對噬血無數的刀。   它的名字叫——殘月! 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一章   解決了陳百成,文東會的內亂總算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工作是重建和整頓幫會,更顯得忙碌。   最後,草草總結下來,這次陳百成挑起的動亂,給文東會造成的損失比眾人預想中要大得多,僅僅是人員方面,文東會就折損了四成,在東北黑道中的威望大受影響。值得慶幸的是,動亂之後,文東會也變得更加團結,通過在一起的並肩作戰,生死與共,與草原狼也結下了血盟。   謝文東很想留在東北,處理社團內一系列的問題,可是,政治部方面卻不給他時間。東方易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來,催促他回北京,謝文東拖了幾次,東方易倒是不再打電話,而換成了袁華。   對袁華這位鐵面部長,謝文東不能像對東方易那樣,應付了事,沒有辦法,只能動身去往北京。   與他一同前往的,還有任長風、格桑、袁天仲以及五行兄弟。任長風和袁天仲順道,東北事情已了結,二人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都要回南京,與東心雷匯合。   當然,他倆人嘴上是這麼說,但到了北京之後,卻沒有任何要回南京的意思,對此事也閉口不提。   謝文東到達北京的當天馬上被政治部的人請到總部,與袁華會面,任長風等人雖然一同前往,但他們的身份進不到內部,只能在一樓大廳內等候,不過眾人東瞧瞧,西看看,倒也不覺得寂寞。   看到袁華沒,謝文東滿臉是笑,老練地說道:「袁部長,實在不好意思,東北的事情纏身,現在才趕過來,你不會見怪吧!」   不見怪才怪呢!不過他上來就這麼講,袁華也不好多說什麼,打個哈哈,寒暄幾句,邊切入正題說道:「文東,我這邊需要你立刻去往安哥拉的首府羅安達,與那邊安人運(安哥拉人民運動組織的簡稱)組建的臨時政府商議成立銀行的事宜。」   謝文東疑問道:「近期就去?」   「嗯!」袁華點點頭,說道:「最近安盟的進攻比較猛,安人運的損失比較大,政權岌岌可危,急需資金的援助,所以,中央那邊希望盡快解決此事,扭轉安哥拉的局勢,不然,現在政權一旦被安盟所掌握,對我國的損失就太大了,不僅失去了戰略性,就連我們國家在安哥拉投資興建的工廠、礦廠統統都會化為烏有。」   「哦!」謝文東苦笑道:「可是,我對那裡的環境一點都不熟悉,即使去了那邊,又能做什麼事呢?」   「這點你不用擔心。」袁華說道:「我們已和安人運的領導人打過招呼,他們會派人和你接頭的。你到那邊,在成立銀行的同時,秘密向安人運提供資金。」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雙手一攤,說道:「錢在哪?我先聲明一點,我的口袋裡是沒有錢的。」   袁華哈哈大笑,說道:「資金方面,是不用你掏自己的口袋,國家會出這筆錢,等你走的時候,會把錢存在你的東亞銀行裡,至於你怎麼弄到安哥拉,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謝文東身子向前探了探,小聲問道:「大概多少錢?」   袁華下意識的向左右看看,伸出倆根手指。謝文東猜測道:「兩億?」   「嗯!兩億美圓。」袁華點頭道。   謝文東笑了,搖頭道:「把這些錢交給我,國家就不怕我卷錢跑了?」他這麼說當然只是在開玩笑,兩億美圓固然不少,但謝文東還不放在眼裡。   袁華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能跑,但你還能把你的銀行、文東會、北洪門統統撤跑嗎?」   謝文東聞言,仰面哈哈大笑,話鋒一轉,說道:「對了,中國在安哥拉應該有大使館吧?!你門直接把錢給大使館,讓他們轉交給安人運好了,何必讓我帶去那麼麻煩?」   袁華歎了口起,說道:「看來你還沒有弄明白,處於國際環境考慮,國際無法公開對安人運提供資金援助,這也正式找你幫忙的原因。你這次去安哥拉,是以私人身份去的,與國家沒有任何關係,所以說,大使館那邊並不會給予你太多的援助,一切事情,都要你自己去解決。」   謝文東沉吟道:「聽說那裡很混亂。」   既然要去安哥拉,謝文東也查過一些資料,安哥拉以前的政權是由安人運和安盟聯合建立,但後來雙方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出現分歧,演變到大打出手,展開內戰,先是安盟在羅安達建立了政權,雙方你來我往,一直打到現在,另一方面,大國看中安哥拉的礦產和石油,勢力紛紛滲透進去,暗中扶植各自的勢力,整個國家的環境何止一個亂字能表達。   「亂是亂了一點,不過,你若是能做得好,國家會給你獎勵的。」袁華笑呵呵地說道。   他笑得詐,讓謝文東感覺渾身發毛。他問道:「什麼獎勵?」   袁華笑道:「讓你的文東會和北洪門繼續生存下去,這個獎勵夠大了把?」   謝文東在心裡直罵娘,不過臉上卻依然掛笑,笑瞇瞇地連連點頭,連嘲帶諷地說道:「是啊!這麼獎勵確實是太大了!」   袁華站起身,繞過辦公桌,來到謝文東近前,拍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文東,錢是好東西,你可以不用一次性都給他們嘛,如果你善於利用,和安人運搞好關係,其中還是大有賺頭的。」   本來一件風險極高的苦差事,被他這麼一說,反倒成了美差。   謝文東暗暗搖頭,正色道:「那裡處於戰亂,時刻都有生命危險,我不會帶著兄弟們去冒險,所以,我這邊需要國家提供人手。」   「嗯!」袁華點頭道:「這點我已經替你想到了!。」說著,他從辦公桌上拿起一沓厚厚的檔案,往謝文東面前一遞,說道:「這些人,任你挑選,到了安個拉,都會聽從你的調派。」   謝文東接過,低頭一看,檔案夾上寫著『機密』二字。他隨後問道:「這些人是特工還是特種部隊?」   袁華道:「都不是。」   「是死刑犯。」   「啥?」謝文東挑起眉毛,難以置信地看著袁華,說道:「你讓我帶著死刑犯去安哥拉?」   「是啊!」袁華理所當然地說道:「這些人都是罪大惡極,死了就死了,沒有讓人惋惜的地方。何況,真派特工或特種部隊在你身邊,一旦身份暴露,那我們所準備的這一切不都白費了嘛!但用這些死刑犯就不一樣了………」   「對!」不等袁華說完,謝文東打斷道:「他們在中國已經是『死人』了,即使落到外國人的手裡,也查不出他們的身份,而且他們就算死了,國家也不用出那筆高昂的撫恤金,可省下一大筆開支。」   「哈哈——」袁華大笑,連聲讚歎謝文東聰明,很適合參與政治。   在政治裡,人命顯得微不足道,和螻蟻一樣。   謝文東說道:「只是,讓這些人跟著我,國家是省心了,可我卻覺得不安全,也許,到了安哥拉,我沒讓安盟的人幹掉,卻會死在這些人的手裡。」   袁華聳聳肩,說道;「當然,這也很有可能,不過,如果你能把這些人馴服得服服帖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是絕對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的。」   謝文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中暗罵:這該死的袁華,真會給自己找麻煩啊!   和袁華談話結束之後,謝文東帶著這份所謂的機密檔案離開,到了一樓大廳。看到謝文東出來了,任長風等人紛紛圍上來。   謝文東心情不佳,沒有多說什麼,接過格桑遞過來的外套,穿在身上,向眾人一揮手,走了出去。   他邊往外走邊帶手套,出門時,正好遇到迎面走來的李曉芸。   「文東!」李曉芸又驚又喜,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北京?」   謝文東苦笑道:「剛剛。」   李曉芸問道:「和袁部長談完了?」   「嗯!」謝文東含笑地點點頭。   「結果不理想嗎?」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不高興嘛!」李曉芸笑呵呵地說道。   「哦?」謝文東問道:「我臉上有那麼明顯嗎?」   「呵呵!」李曉芸嬌聲說道:「你這人的心機太重,什麼事都不表現在臉上,不過,我卻能感覺得到。」   「了不起的感覺。」謝文東隨口應了一句,道:「有些瑣事我要去處理,先告辭了。」   「什麼事?」李曉芸好奇地問道。   「去見幾名死刑犯。」謝文東晃晃手中的檔案小?   「哦!」對於此事,李曉芸已聽袁華提過,她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這個……」謝文東猶豫著沒有說話。   「怎麼?不信任我嗎?」李曉芸笑道:「這次去安哥拉,我會和你一同前往!」   「什麼?」謝文東皺起眉頭,疑道:「袁部長讓你也去?」 第二章   "是啊!」李曉芸一本正經地說道:「成立銀行是很煩瑣的事,你不瞭解其中的流程,根本做不來,何況還是跨國分行,現在,你的東亞銀行要成為國際性質的銀行了,值得慶賀一下。」   「慶賀?」謝文東搖頭而笑,說道:「等我們平安回國的時候在慶賀吧!」   與李曉芸坐上汽車,謝文東告訴司機,去往監獄。   在車上,他打開擋案,仔細查看。按照袁華的意思,他這次去安哥拉帶的人不能太多,最多能挑選其中的十位。檔案裡的那些死囚犯什麼罪的都有,殺人犯、強姦犯、搶劫犯甚至還有縱火、投毒犯。從頭到尾翻看一遍,謝文東歎了口起,感覺袁華不像是讓自己挑選一支精幹的手下,而像在挑選一支敢死隊。   他拿起筆來,在幾個殺人犯的檔案上打個勾,然後又挑出幾個強姦殺人犯和縱火犯。謝文東之所以看上他們,是因為他們都曾經犯罪過多起之後才被抓的,想必有一定的頭腦和殺人的技巧,再者心理素質比較好。   時間不長,汽車開到監獄。謝文東有政治部的身份,出入監獄本就不成問題,加上袁華事先打過招呼,沒遇到太多的盤查,獄警就直接放行了。   接待謝文東的監獄長,是一個四十多歲身材肥胖的中年人。看到謝文東之後,立刻伸出兩隻大胖手,主動上前握手,連連笑道:「謝上尉,久仰久仰,快請坐,快請坐!」   看他那一身的肥肉,還有那油得發亮的皮膚,就知道這位獄長平日的生活極好,謝文東心中討厭,不過表面上還是十分客套,不留痕跡的抽出手,笑瞇瞇地與監獄長分別落座。   監獄長名叫田吉濤,來之前,袁華已經告訴了謝文東。   「我這次過來的目的,想必田獄長都知道了吧?」謝文東抽出煙,叼在嘴上,身後的袁天仲機靈地陶出打火機,幫他點燃。袁天仲是修武之人,平時根本不抽煙,身上帶著打火機,完全是為謝文東準備的。   「知道,知道!東方先生已經交代過了。"田吉濤連連點頭,面帶笑容的說道。   」恩,很好。「謝文東把手中的檔案夾向前一遞,說道:「麻煩田獄長幫我安排一個房間,我要見檔案裡的這些人。」   「好!」對於政治部的人,田吉濤可是一點都不敢得罪。他接過檔案,咯微翻看一下,眉頭微微一皺,問道:「謝上尉要見全部嗎?」   「不需要!」謝文東搖頭,說道:「我要見的,在上面都已經打了勾,只安排這些人就可以。」   「好的。」田吉濤低頭數了數,一共有十五名死囚的檔案上有記號,他頓了一下,擾擾頭髮,說道:「哦....謝上尉,東方上校交代,只選其中的十人。」   「呵呵」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我只是想見,至於最終挑選誰還不一定呢。」   「哦!我明白了。」田吉濤點頭應了一聲,又問道:「謝上尉是準備一起還是一個個的會見?」   「一起見吧!」謝文東不想在此事桑耽誤太長時間。   「那好,我這就去安排,謝上尉稍等一會。」說著,田吉淘站起身,帶著幾名副手就要往外走。   「對了,還有一件事。」謝文東叫住他,說道:「管好你下面人的嘴巴,不能讓犯人們知道我的身份,明白嗎?」   「是!」田吉淘點頭道:「這一點東方上校已經交代過了。」   聞言,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為政治部做事,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自己很省心。   田吉濤為謝文東安排了一間會議室,面積不大,只有四十平米的樣子,中間擺放一張長條型的桌子,兩旁擺放坐椅。   時間不長,十五名死囚拖著重重的腳鐐,被數名獄警帶了進來。這些人,模樣各異,但腦袋卻一個比一個亮,身上穿著厚厚的麻制獄服,雖然土氣,可卻遮掩不住他們身上那股子桀驁的邪氣。   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田吉淘找到謝文東。   對他做事的效率,謝文東很滿意,讚賞一聲,向會議室走去。李曉芸、任長風等人跟在他的身後。   此時,眾死囚正在會議室裡議論紛紛,不明白把他們找到這裡要幹什麼,大多人猜測的結果是,自己被執行死刑的日子不遠了當謝文東等人進來之後,他們皆是一楞,搞不清楚這個身穿中山裝年歲不大的青年是什麼人,接下來,看到李曉芸的時候,他們的眼睛又同是一亮,在監獄裡被關押的這段時間裡,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尤其是象李曉芸這樣漂亮的女人,簡直讓他們雙眼噴火。   幾名距離房門近的死囚提著鼻子,一個勁的猛嗅,好像要把李曉芸身上散發出的麝香全部吸進肺子裡似的。   謝文東慢慢在桌子的前方坐下,環視眾人一眼,嘴角一挑,瞇眼笑了起來。   並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曉芸身上。一名環眼的漢字看著謝文東,冷聲說道:「你是誰?」   「商人。」謝文東笑瞇瞇地對他說道。他在檔案上見過些人的照片,知道他叫關鋒,連環殺人犯,做為a級通緝犯逃亡三年之久。   「商人?」關鋒笑了,說道:「是你找我們來的?」   「沒錯。」謝文東含笑點頭。   「一個商人,憑什麼能指揮獄警?」關鋒冷笑道。   不錯,此人的頭腦還不算簡單。謝文東淡然說道:「難道閣下沒有聽說夠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嗎?」頓了一下,他又微笑地補充道:「我很有錢。」   關鋒眼中流露出一絲輕視,嗤笑出聲,問道:「那你找我們來想幹什麼?」   「我想給你們一條活路。」謝文東的話,立刻把眾人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   「你什麼意思?」一名身材乾瘦,尖嘴猴腮的青年興趣十足地看這謝文東。   謝文東目光慢慢在眾人的臉上掃過,說道:「我想辦法,把你們從這裡弄出去,作為對我的回報,你們要為我做事。」   「哈哈——」關鋒迎面大笑,說道:「你憑什麼把我們弄出去?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謝文東,我說出去的話,我自然有辦法實現。」謝文東目露電光,直視關鋒。   啊?謝文東?這些人裡有是混黑道的,也有耍單幫的亡命之徒,大大多數人對謝文東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畢竟中國黑道裡就那麼幾個出名的人。   「謝文東?文東會的謝文東?」尖嘴猴腮的青年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   「嗯!」謝文東頷首。   「我不管你是謝文東還是謝文西,我只想問你,你真有辦法把我從這裡弄出去嗎?」一個國字臉的大漢粗聲粗氣地問道。   「當然。」謝文東說道:「前提是,你要聽我的話。」   「行!」那大漢騰的站起,說道:「只要你能把我弄出來,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關鋒的頭腦沒有像他那樣簡單。謝文東是黑道頂級的人物,即使如此,想把自己這些死囚都整出監獄,恐怕也要大費周折,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的,其中必定有原因。他冷靜地問道:「你要我們做什麼?」   謝文東低頭沉思。他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們,略微沉吟片刻,他直截了當地說道:「跟我去一躺安哥拉。」   「安哥拉?」死囚大多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一各個面帶狐疑地相互看看,紛紛問道:「安哥拉是什麼?」   「一個非洲的國家。」謝文東道:「安哥拉正發生戰亂,到那裡會很危險,生命沒有保障,隨時都有被殺的危險,當然,你們留在監獄裡,肯定會死,不過如果願意跟我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至於怎麼選擇,你們自己來決定。」   國字臉的大漢想也沒想,大聲說道:「我願意!我願意跟你去!」   「很好!」謝文東呵呵地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呢?」   「原來,你是要我們跟你去冒險啊!」一個目露邪光的青年揉著下巴,呵呵奸笑,他目光一偏,看向李曉芸,嬉皮笑臉地說道:「想讓我跟你去安哥拉也行,你先把這小妞借我玩一個晚上。」   李曉芸面微紅,臉帶怒色,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沒有發作。   謝文東敲敲額頭,站起身,走到青年身後,按住他的雙肩,笑道:「看起來你似乎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青年仰起頭,看著謝文東,笑嘻嘻道:「想讓我為你做事,你總是要有點表示嘛!一個女人而已,這個要求不算太高吧?謝先生!」   謝文東的臉上笑容加深,點了點頭,向後倒退兩步,隨口對格桑輕輕一笑,瞇縫的雙眼射出兩道精光。   格桑跟隨謝文東時間已久,對他的暗示領會得十分清楚。他大嘴一咧,走到青年近前,猛的一伸手,按住他的腦袋,另只手用足力量,對其後腦,惡狠狠的就是一拳。   這一拳,格桑下了死手。 第三章   彭的一聲,青年的腦袋受到重擊,狠狠撞在桌面。格桑只一拳,就把青年打暈過去,但他並沒有就此收手,揮舞著鐵塊一樣的拳頭,繼續狠擊青年的腦袋。   彭、彭、彭!隨著一聲聲的悶響,青年顱骨迸裂,鮮血四濺,當格桑最後一拳打在青年的太陽穴上時,他的腦袋再也承受不住,像是一隻破爛的西紅柿,五官都扭曲成一團。   「啊——」眾死囚皆嚇一一跳,即使是連殺數人的慣犯,也被嚇得臉色大變,直吸冷氣。   謝文東KAO牆而站,臉上依然帶著笑,看都沒看青年一眼,悠悠說道:「不要和我講條件,你們也沒有那個資格,想跟我走的,舉起手讓我看看,不想跟我走的,就滾回牢房裡,等你們的死期!」   對於這些死囚,和他們來軟的,他們就會有所依仗,踩到你的頭頂上,只有表現得足夠強硬,讓他們畏懼你,恐懼你,才會服服帖帖的聽你調遣,至少他們表面會是這樣。   青年的腦袋已碎,人肯定活不成了,眼珠向外鼓著,鮮血順著桌面,滴滴答答淌到地上。其他死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地打個冷站,然後皆舉起手來。   謝文東雖然可怕,但跟著他至少不一定會死掉,若是留在監獄裡,只能睜著眼睛等死。   見他們都舉手,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很好!」   正在這時,監獄長田吉濤走了進來,看見死狀淒慘無比的青年,他心中一驚,接著,臉上故意露出驚訝的模樣,問道:「謝……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他本想叫謝上尉,但馬上意識到不對,改口叫謝先生。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這人剛才想偷襲吧,所以就……」說著,他環視眾人,目光如刀,在死囚們的臉上緩緩劃過,笑瞇瞇地問道:「我說的沒錯吧?」   眾死囚都是罪大惡極、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但即便如此,看到謝文東那如利電的目光掃向自己時,扔忍不住暗暗吸氣,他們殺的人加在一起,都沒有謝文東一句話所殺的人多。   「對!」一名大漢咽口吐沫,連連點頭,順水推舟地說道:「那小子剛才確實想偷襲謝先生,謝先生出於自衛,推了他一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哦!」田吉濤恍然大悟地應了一聲,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賠笑道:」真是對不起啊,讓謝先生你受驚了。」   「沒關係!」謝文東含笑地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大漢,點下頭,晃身走了出去。   他前腳剛走,會議室裡嘩的一聲,眾犯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看田吉濤對謝文東尊敬的態度,似乎後者真能把自己這些人弄出監獄。   等謝文東出來之後,田吉濤一路小跑,急忙追上前來,低聲問道:「謝上尉,究竟怎麼回事?」   「想把他們馴服,總是得先嚇一嚇嘛,不用大驚小怪。」謝文東淡然說道。   「可……可是,那個人死了」田吉濤面露難色。   「一個死囚在監獄裡死了,你解釋起來還很為難嗎?」謝文東挑起眉毛。   「沒有,沒有!」田吉濤連連搖手賠笑,接著,他話鋒一轉,說道:「謝先生都挑選哪幾個人了?」   「剩下的十四個人,我都要了。」謝文東整了整衣服,帶上手套,準備往外走。   田吉濤聽完,揉偷下巴,怔怔地說道:「可是東方上校說最多只帶走十個人啊!」   謝文東道:「我會向東方兄解釋的,你只管去安排好就好,還與什麼疑問嗎?」   「沒有了。」田吉濤木然地搖搖頭。   「那我就告辭了。」或許是因為出身的關係,謝文東並不喜歡監獄的環境。他帶著李曉芸和任長風幾人走出監獄。   看著謝文東的背影,田吉濤直撇嘴,暗道一聲:政治部的人是真牛啊!不過他這話只敢在心裡想想,卻不敢說出來。   事隔兩天,在政治部的參與下,謝文東順利『買出』十四名死囚。   這兩天的時間裡,謝文東也很忙,不僅要去參與政治部的高層會議,還要對安哥拉的情況做進一步的瞭解。好不容易抽出空閒,他給東心雷打去電話,詢問幫會與青幫的戰鬥情況是否緊張,他的本意是如果形勢對己方不利,就讓任長風和袁天仲回南京,助東心雷一臂之力,如果形勢平淡,就沒有必要了,他這邊要去安哥拉,有任、袁二人在身邊,可以幫上不少忙。   東心雷的答覆是現在情況平穩,青幫又開始調轉槍口,將主要火力對準了南洪門。   謝文東聽完笑了,青幫似乎一直都是左右搖擺不定,一會主攻北洪門,一會又主攻南洪門,這樣的情況以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這回謝文東也就沒太在意。他向東心雷講明自己要去安哥拉,並簡單接待了一番,然後掛斷電話。   把十四名死囚弄出監獄之後,謝文東將他們安置在自己下榻的酒店裡,分成五個房間,分別有五行兄弟看管。   當天下午,他把這些人召集到自己的房間,隨後,讓格桑拎進兩個大皮包,打開之後,裡面是一件件的西裝。   謝文東向眾人擺擺手,說道:「每人一件,挑選適合你們的尺碼。」   眾人紛紛圍上前來,七手八腳的拿起西裝,在身上比量著。關鋒問道:「謝先生去安哥拉要做什麼?」   謝文東也不隱瞞,說道:「開銀行。」   「開銀行?」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巴,楞了好一會,不少人都笑了,獻媚地說道:「混黑道的都應該向謝先生學習,把銀行都開到了國外。」   「呵呵!」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只要你們能活著跟我回來,我會在國內給你們弄一個合法的身份,當然,也會給一筆薪水。」   聞言,不少人眼睛都是一亮,問道:「謝先生會給我們多少錢?」   謝文東道:「每人十萬。」   「謝先生真大方,我跟定你了!」重賞之下,向來不缺勇夫,那名國字臉的大漢第一個帶頭表態。這人名叫李治全,別看他模樣老實,講話憨直,但若看過他的檔案,只能用窮凶極惡來形容此人,他曾經連續做過三起入室搶劫殺人的滅門慘案,身上背有十多條命案。   「只要你們肯盡心盡力的為我做事,就會得到令你們滿意的回報。」謝文東環視眾人,頓了片刻,問道:「你們誰會用槍?」   眾人相互看看,過半的人舉起手。謝文東一一記下,隨後說道:「我們明天出發,都回去準備一下。」   「是!謝先生!」對於謝文東,眾人表現得還是十分服帖的,畢竟自己未來的命運,全都掌握在他的手裡。   而且,從心理來槍,他們也不認為安哥拉有多危險,只當跟著謝文東去旅遊了,自己不僅能擺脫被判死刑的厄運,還可以賺到一大筆錢,天下再找不道像這樣的美差了。   由於安哥拉的內戰,其首都羅安達的機場已經全面關閉,北京直飛羅安達的航線自己也暫時取消,謝文東等人乘坐去剛果的飛機。   這一切都已由政治部安排妥當,甚至連機票都幫他準備好,無需謝文東費神。   第二天,下午,謝文東等人坐上飛往剛果首都布拉柴維爾的瑪雅國際機場的飛機。   中國雖然自稱是第三世界的發展中國家,但在其非洲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大的,當然,這和對非洲各國的援助有直接關係。   這次,可以算是謝文東坐飛機時間最長的一次,飛機先在新加坡加油,然後在贊比亞又加一次油,經過十多個小時,總算到達了布拉柴維爾。   瑪雅國際機場比較破爛,面積也不大,有點類似於中國九十年代的火車站。   機場裡大多是外國人,白人黑人各半,其中黃種人也不少,但出了機場之後,放眼望去,外面街道上黑壓壓一片,基本都是黑色人種。   剛果氣溫比中國要高得多,北京現在是零下,而剛果卻高大零上三十多度,雖然眾人早有準備,換上單衣,但仍受不了如此炎熱的天氣,那些死囚們乾脆把外套脫下,解開裡面的襯衫,一各個敞著懷,再加上那顆大光頭,即使是外國人也能看出來他們不像好人。   謝文東和李曉芸一商議,決定先找家旅店住下。   這時,謝文東終於體會到李曉芸隨自己一同前來的好處了。   剛果的官方語言是法語,而李曉芸精通多種語言,法語正是其中之一。   眾人招來數輛出租車,由李曉芸與司機溝通,很快,眾人坐到車上,直奔市內。一夜無語,第二天,清晨,謝文東等人又馬不停蹄的坐上去往羅安達的客車。 第四章   客車破爛不堪,車內又髒又亂,坐椅是木製,坐在上面,硬邦邦的,要命的是,所走的道路不少都是土道,異常顛簸,只一會工夫,屁股就麻了。   別看客車不大,但裡面的人可不少,坐一半,站一半,車內沒有空調,數十人擠在鐵罐子裡,空氣中散發著讓人噁心的汗臭味,車窗倒是能打開,可是許多都破損,根本關不上,在土道上行駛時,灰土一個勁的向裡灌。   見李曉芸臉色難看,謝文東無奈苦笑,像她這樣的千金小姐確實不適合來這樣的地方。他欠起身,對她說道:「曉芸,我們換個位置坐吧!」他的位置靠近窗戶,雖然灰塵多了一鞋,但至少比嗅著那些臭汗要好得多。   李曉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將她拉到自己的座位上,笑道:「和我客氣什麼,快坐吧!」   客車一路顛簸,穿過剛果,接近安哥拉境內。   快過兩國邊境時,車裡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剩下的,除了謝文東這些人之外,還有就是幾個上了年歲的中年婦女。   通過安哥拉的邊防事,外面上來數名士兵,沒有統一的軍裝,衣服各異,只是身上都背著衝鋒鎗,看起來不像是軍隊,更像的土匪。   這些人一各個冷著臉,檢查車上眾人的證件,到謝文東這時,後者將護照遞了過去。   一名身材高壯的黑人士兵接過,翻看兩眼,轉身交給另一名士兵。那人看後,臉色一正,走了過來,大量謝文東幾眼,然後將護照遞還,幾里咕嚕的說了一長串,並連連做著手勢。   謝文東是有聽沒有懂,他轉頭問李曉芸道:「他在說什麼?」   「他說的是葡萄牙語。」安哥拉以前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官方語言也是葡萄牙語。李曉芸笑道:「他說他接到上級的命令,護送我們去安哥拉,讓我們下車!」   「哦!」謝文東笑了,說道:「對他說謝謝。」說著,站起身,指了指車外,那黑人士兵連連點頭,同時將身子向旁一側讓出通道,做出『請』的手勢。   黑人兄弟還是挺懂禮貌的嘛!謝文東笑呵呵地向眾人甩下頭,然後走下客車。   安哥拉的邊防站不大,建在路邊的房子也破舊,周遍停有數輛軍用汽車,來來往往的軍人大多都是半軍半民的樣子,有穿便轉的,有穿著背心軍褲的,也有光著膀子打赤膊的,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有。   由李曉芸做翻譯,謝文東和那名黑人士兵交談起來,這個黑人士兵是連長級別,名叫克馬巴,典型的黑種人模樣,黑得發亮的皮膚,扁平的鼻子,厚厚的下唇向前突起,咧嘴笑時,露出兩排大白牙。   他是按照上級的指示,趕到邊關,轉門等謝文東諸人,護送他們去往羅安達。   由於克馬巴比較客氣,雙方的交談也很暢快。這時候,謝文東終於有心情欣賞非洲的景色。   非洲多草原,山地相對較少,放眼望去,一馬平川,多是茫茫的大草地。天地之間毫無阻隔,彷彿連成一線。   交談一會,克馬巴轉頭對深厚的士兵命令幾句,時間不長,倆名士兵抬出一隻大箱子,裡面放的都是槍支。他是或道:「謝先生,最近戰亂連連,時常會遭遇到安盟的襲擊,你們最好都帶上武器!(葡)」   謝文東點點頭,有了武器,確實少了許多顧慮。他回頭讓手下的兄弟們多來挑選,他自己拿起一把手槍,揣在腰間。五行兄弟和他一樣,各選了一支手槍和數只彈夾。格桑與任長風沒有動,他倆人都不善於用槍,倒是袁天仲抽出一把槍,揣進口袋裡,以防不備。那十四名死囚都沒客氣,一擁而上,將箱子裡的長短槍支瘋搶一空,每人身上都別了不少。有槍在手,他們的腰桿子也挺直了不少,一各個雙手掐腰,好不威風。   略微休息了一會,克馬巴招呼謝文東等人上了軍車。   謝文東和李曉芸隨克馬巴坐進吉普車,而任長風等人則坐進一輛軍用貨車。一前一後又加了兩輛敞蓬的軍用吉普車護衛,一行四輛汽車,向羅安達開進。   他們走得是沿海路線,當進入小鎮恩澤托時,克馬巴變得緊張起來,不是地用對講機給手下人下命令,加強對周圍的警備。   他的緊張,讓李曉芸感到不安,她問道:「克馬巴上尉,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克馬巴說道:」恩澤托是安盟匪軍經常出沒的地方,前幾天,我們的一支軍隊在路過這裡時遭遇了偷襲。」   「結果怎樣?」   「都犧牲了,沒有人活下來。」   李曉芸吸了口冷氣,扭頭向車外望去,恩澤托說是小鎮,可是連中國的農村都不如,地面是凹凸不平的土路,堆積著各種各樣的垃圾,兩旁是簡陋破敗的茅草屋,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人影,只是在房屋的門前時而能見到上了年紀的老人木然地坐在那裡,褶皺的皮膚像是曬乾了的橘子皮,呆滯的目光隨著車輛的進行,慢慢的轉動。   這座小鎮,毫無生氣,安靜得甚至聽不到任何聲音,空氣中散發著潮濕得泥土味,給人一種及其壓抑的感覺。   謝文東鄒去眉頭,帶著疑問,看向李曉芸。後者將克巴馬的話解釋給他聽,謝文東臉上沒什麼變化,只是淡然地哦了一聲,不過暗中卻提高了警惕,一隻手放在車門上,只要有一時不對,他可隨時拉上李曉芸跳車。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偷襲,車隊暢通無阻地穿過小鎮。   就在眾人都長出一口氣,以為平安無事的時候,冷然間一聲槍響,打破了寧靜。   一名站在第一輛吉普車,端著重機槍的士兵腦袋中彈,子彈強大的穿擊力以及飛速的旋轉,將他的半個腦袋打掉,血肉飛濺,屍體仰面折下汽車。   「敵人,有敵人!」克馬巴首先反應過來,拿著對講機大聲呼喊。   「噠噠噠-----」這時,道路兩旁半人多高的草地裡槍聲四起,密集的子彈由四面八方飛射而來。   謝文東反應極快,先是將李曉芸牙在身上,接著,他推開車門,與李曉芸雙雙跳了出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一排子彈打在車身上,叮噹做響。   接著,就聽草叢中傳出急促的叫喊聲,草桿抖動,猛然從裡面鑽出兩名手持AK47的黑人大漢,看到謝文東,抬手就要開槍。   「彭、彭!」隨著不遠處傳出的兩聲悶響,那二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太陽穴被打穿,身體晃了晃,軟綿綿倒了下去。   謝文東轉頭一看,原來是五行兄弟從貨車上跳下來,及時的兩槍,結果了對方的性命。   他點點頭,趴伏在地上,回頭對吉普車裡的克馬巴大聲叫道:「不要留在車裡,快出來!」   他在黑道中參與的槍戰太多了,經驗豐富,知道在槍戰中,汽車都是敵人首先攻擊的目標,留在裡面,等於自找死路。   叫喊兩聲,見克馬巴毫無動靜,謝文東還想再叫,可定眼一看,克馬巴的臉上和胸前,各多出一個拇指大的血窟窿,瞪大的雙眼,毫無光彩,充滿死灰,人也已斷氣。   「該死的!」謝文東咒罵一聲,對五行兄弟喊道:「讓大家趕快下車,不要留在車上!」   即便他不說,任長風等人此時也跳了出來,臥倒在地,不時地看向左右。   四輛汽車停在土路上,成了被敵人怒射的把子,草叢中不時飛出的子彈將汽車打得千瘡百孔,快變成篩子,後面那輛吉普車的重機槍只響了兩聲,便沒了動靜,不用看也能猜到,開槍的士兵肯定凶多吉少。   被打得暈了頭的士兵大呼小叫,不時有人中槍倒地。   槍聲,呼喊聲,慘叫聲連成一片,其中還不時夾雜著手雷的爆炸聲。   「東哥,現在怎麼辦?」金眼大聲文道。   謝文東暗暗咬牙,向四周望了望。敵人在暗,己方在名,護送自己的士兵傷亡慘重,折損過半,存或下來的人也只是盲目地向草叢亂開槍,根本找不到目標。   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全軍覆沒。謝文東管不了他們,由於語言不通,也無法進行指揮,他向五行兄弟一揮手,然後指了指草叢,示意己方眾人都鑽進去。   雖然敵人也在草叢裡,進入會有危險,但總比留下來做活靶子要強得多,至少雙方誰都看不到誰,優勢各佔一半。   謝文東拉著李曉芸,快速的向路邊的草叢怕去,五行兄弟緊緊跟隨在他的左右,再後面,是任長風、各桑、袁天仲以及那十四名又驚慌又興奮的死囚。   對於這種戰爭場面。死囚們根本沒看過,更沒經理多,心中雖然害怕,擔又感覺十分刺激。   進入草叢之後,謝文東心情稍緩,停住身行,抬頭問道:「大家有沒有受傷?」   他話剛問完,一梭子子彈向他所在的方向打來,謝文東急忙一攬李曉芸的腦袋,將頭緊緊貼在地面。   「嗖嗖嗖!子彈在他們頭頂掛著風聲呼嘯而過。 第五章   等對方的射擊告一段落,五行、任長風等人爬到謝文東的身邊,低聲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謝文東瞇眼想了想,回頭瞥了一眼,說道:「回恩澤托!」   李曉芸身子一震,忙說道:「克馬巴不是說那裡是安盟活動最猖獗的地方嗎?去那裡肯定會有危險!」   「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謝文東眉頭微皺的說道。他們在安哥拉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只有先回到恩澤托,等安人運派出軍隊來援救。他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   謝文東帶上眾人,低伏在草叢中,又向恩澤托的方向爬去。   他拉著李曉芸,速度很快,五行兄弟以及任長風等人都能輕鬆跟上,但眾死囚卻拉開了距離,加上草叢又密又高,趴在裡面根本看不到周圍的人。有一名落在最後的青年越趴越心慌,前後左右所能看到的都是荒草,漸漸的,他腦門見了汗,先是低聲的問道:「喂,大家都在哪裡?」   沒人答話,耳輪中聽到的都是槍聲。   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所有的夥伴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恐懼感越來越深,心情亂成一麻。青年抹抹額頭的汗水,站起身形,大聲喊道:「謝先生,你們都在哪?謝先生?」   聽聞喊聲,謝文東急忙停住身形,略微抬起頭,看到草叢裡四處張望的青年,暗叫一聲糟糕,正想出言提醒他趕快爬下,可是,卻為時已晚。   只聽遠處噠噠噠三聲槍響,那青年還在左右張望,突然間胸口噴出三團血霧,接著,他瞪大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媽的,謝文東握拳,狠很一錘地面。他停在原地沒有動,等所有人都爬到自己近前之後,他低聲說道:「大家不要掉隊,剛才已經死了一個,我不希望你們其中的誰將成為下一個!」   青年中槍的時候,眾人都看到了,這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安危。謝文東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關鋒的臉上,說道:「關鋒,你來做隊長,指揮大家的行動,可以嗎?」   眾死囚如同一團散沙,毫無紀律,之間的關係也冷漠,不懂互相照顧,平時還沒什麼,但若遇到敵人,無法發揮作用,必須要有人來管理他們,組織他們,不然還沒到羅安達,就得統統死光,那謝文東帶他們來安哥拉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關鋒作為通緝犯能逃竄三年之久,足見其頭腦精明,小心謹慎,而且他謀劃過搶劫銀行,有一定的領導才能,再者說從死囚中挑選隊長,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排斥所以謝文東讓關鋒做隊長,管理這些死囚,看似臨時應變的決定,其實,也是相當有道理的。   關鋒倒也不客氣,當仁不讓,說道:「好!」   謝文東看向眾人,又問道:「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眾人相互看看,皆沒有說話。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那好,就這麼定了,以後,關鋒就是你們的隊長,你們要聽從他的指揮。」說著,他對關鋒道:「如果有人敢不服從你的命令,那麼,你就用槍打碎他的腦袋!」   關鋒笑了,接著謝文動的話頭,他環視左右,說道:「謝先生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吧?以後,你們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然,我可以對你們講情面,我手中的槍可是不認人的!」說著動作異常嫻熟地拉了拉槍栓。   謝文東暗暗點了點頭,接著,又向李治全道:「你做副隊長,輔助關鋒。」   他說是輔佐,其實是讓李治全制約關鋒,由於接觸的時間太短,謝文東對這些人沒有信任感。包括關鋒在內,而他能看得出來,李治全和關鋒性格完全相左,讓他做副隊長,可分散關鋒的權利。   李治全是典型的面善心黑的那種人,一臉的忠厚老實,可為人異常狠毒凶殘,他受寵若驚地連連點頭,急忙說道:「多謝謝先生看重小弟,多謝謝先生!」   「呵呵」謝問東拍拍他的肩膀淡然一笑,隨後抬起頭,望望戰場那邊的情況,甩頭道:「走!」有了兩個隊長的管理,死囚們果然有秩序了許多,李治全在前指引,關鋒在後照應,隨著謝文東,向恩澤托迅速趴去。   時間不長,槍聲漸弱,只是剩下零星槍響。任長風爬行在謝文東身邊,問道:「東哥,聽起來似乎已經打完了!」   「嗯!」謝文東臉上看不到任何興奮的意思,反而更加陰沉。他說道:「想必那些士兵都完蛋了,現在敵人正在槍決受傷的士兵。很快,他們就會把矛頭對準我們。」   任長風臉色一變,驚訝道:「東哥,你怎麼知道?」   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槍聲是手槍發出的,而且安盟有就地解決俘虜的習慣,在政治部的資料庫裡,我看過一些。」   任長風下意識的摸摸肋下的唐刀,精神緊張起來。摸到唐刀,他才恍然想起己放的行李都扔在車上,沒有來的及拿出。他急道:「東哥,我們的東西還在車上呢!」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沒有重要的東西!丟了也無所謂。」   眾人爬爬歇歇,足足行出一公里,接近恩澤托小鎮,向後觀望一陣,並未發現追兵,這才小心翼翼地從草叢中走出來。   經過一段的爬行,眾人身上的衣服粘滿泥污,一個個都顯得狼狽不堪。此時,天色漸暗,謝文東等人不知道小鎮是否還藏有敵人,藉著夜幕的掩護,毛腰跑進小鎮。   小鎮的街道要比白天還冷清,連坐在門前乘涼的老人也都不見了,安靜,無人,彷彿一座死城。   「謝先生,我們現在怎麼辦?」關鋒提槍走上前,說道:「兄弟門都是又累又餓的!」   謝文東看看眾人,任長風等人還沒什麼,但李曉芸和眾死囚都無精打采的,他抬起頭,向四周張望,小鎮淒涼,別說看不到旅館,即使飯店也找不到一家。他沉吟片刻,說道:「我們往前走走看一看!」   「好」眾人點頭答應。   一行人走到大街上,根本碰不到人。安哥拉戰亂,導致大批的百姓逃亡國外,而且戰亂越多的地方,人就越少,恩澤托鎮是經常受到安盟攻擊的小鎮,被血洗過數次,有錢人早跑光了,剩下的都是老幼病殘以及婦女。   眾人正走著,突然間一聲槍響。   幾乎條件反射,眾人像是水暈一樣,四散臥倒,各找掩體。   謝文東拉著李曉芸與五行兄弟躲藏到一間房屋牆側的胡同裡,同時拔出手槍,他大聲問道:「有人受傷嗎?」   「我這沒有!」關鋒不知道領著犯人躲到了哪裡,扯嗓子回了一聲。   「東哥,我們也沒事!」任長風隨後答覆。   謝文東心中稍安,喊道:「大家小心一點!」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彭的一聲,又是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他附近的牆角處,泥土紛飛,濺了他一頭。   看到遭受彈擊的牆角,五行兄弟立刻判斷出敵人就在自己斜側後方,金眼拉開謝文東,走到牆角處,迅速地探下頭,又馬上縮了回去。   「彭——」   就在他縮頭的瞬間,子彈也飛了過來,幾乎是擦著他的面頰射過,多虧他動作夠快,不然這一槍要打在他的臉上。不過金眼看到了對方的方位。他靠著牆壁,喘了口粗氣,說道:「敵人在那座土樓的二樓!」說著,他伸手指指對面的土樓,又補充道:「右數第三間窗戶。」   謝文動兩眼瞇縫著,說道:「聽槍聲,敵人不多,用的是步槍,換子彈很慢,我們衝過去!」   「好!」五行兄弟對謝文東的判斷沒有任何異議,點頭答應一聲。   「曉芸,你留下,五行,你們掩護我!」說著,謝文東脫下中山裝,不等五行兄弟阻攔,揮手向外甩了甩。   對方果然以為他們又出來了,急忙又開了一槍,將謝文東的衣服打出了個圓窟窿,謝文東也藉著這個機會,嗖的一聲,身如閃電,急竄出去。   「東``````」金眼想拉住他,已然來不及,沒有辦法,半蹲在牆角,對著敵人所在的窗戶,連連開槍還擊。   彭、彭、彭!   連續的射擊,將窗戶連同窗稜打得粉碎,敵人藏在窗後,根本無法再露頭。   借者五行兄弟的掩護,謝文東穿過橫道,直接衝到土樓的門前,這時,躲在同一側的關鋒和任長風等人紛紛站出來,急聲:「東哥(謝先生),怎麼了?」   「敵人就在樓內,我們殺進去!」謝文東藉著身子的慣性,對著土樓的木門,猛踢一腳。   卡嚓!單薄的木門根本經不起謝文東的狠踢,應聲而開,接著,裡面傳出刺耳的尖叫聲。   見謝文東衝進去,任長風、關鋒等人精神一振,隨後趕上,也跟著跑進樓內。 第六章   進入土樓的大門,是條狹長的走廊,在其左側是一間不大的小屋,兩名黑人婦女哆哆嗦嗦地站在裡面,抱成一團,二人眼中都充滿著深深的恐懼。   謝文東的槍指在她二人的頭上,停頓了兩秒鐘,隨即移開,繼續向內部跑去。幾個箭步,他穿過走廊,進入一樓的大廳,環視一周,看到樓梯,直接跑了過去。   上到二樓,還沒等他露頭,隨著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橫飛過來,打在牆壁上。謝文東急忙蹲下身,KAO在牆後,伸手攔住後面的任長風,向二樓走廊的裡端指了指,細聲說道:「敵人在裡面!」   任長風拎著刀,目光冰冷,說道:「東哥,我衝過去!」   謝文東搖頭,說道:「敵人有槍,走廊太狹窄,不容易躲閃。」   「讓我來吧!」關鋒跟上來,將AK47伸了出去,對著走廊盲目地橫掃十數槍,接著,竄如走廊之內。隱約中,他看到一條人影閃進走廊最裡側的一個房間。他冷笑一聲,嗤笑道:「我看你往哪跑!」說著,他快步如飛,衝了上去。   他剛剛受到謝文東的器重,做上隊長,需要拿出真本事來表現一下自己的實力,一是做給謝文東看,二也是為了在眾死囚面前立威。   關鋒如此勇猛,把謝文東也嚇了一跳,他急忙跟了出去。   只見關鋒KAO在一處房門的坐側,正探頭向裡張望。   「彭!」槍聲響起,關鋒猛地縮回腦袋,不過,他額頭多出一條血痕,瞬間,一條血絲流了出來,他怒罵一聲:「MA的,滾蛋!」他抹了一下腦門的鮮血,又將衝鋒鎗伸了出去,開始盲掃。   「噠噠噠!」密集的槍聲震響,回音久久不散。房間裡面傳出一陣陣破碎聲,接著,也隨著傳出槍聲。   雙方隔著牆壁,展開對射。很快,關鋒將槍中子彈打光,他看向手下的一名死囚,說道:「把你的槍給我!」   那死囚被關鋒的凶狠震住,心聲佩服,二話沒說,將手中了過去。關鋒接過,繼續向房間掃射。半晌,裡面都沒有動靜,關鋒深吸口氣,再次探頭觀望,只見,一名黑人大漢坐在椅子上,正在四處尋找子彈。他嘴角一挑,笑了,突然,他吼叫出聲,縱身衝了出去。   到了那黑人漢字近前,他提腿一腳,踢在對方的胸口上,那人尖叫著,連人帶椅子仰面摔倒。黑人漢字躺在地上,雖然槍中已沒有子彈,但仍不放棄,掄起手中的步槍,狠狠向關鋒的腳腕砸去。   「你他MA找死!」關鋒退後一步,閃開對方的攻擊,抬起槍剛要還擊,謝文東走了進來,出聲喝道:「住手!」   「怎麼了,謝先生?」關鋒充滿疑問地看著他。   謝文東向躺在地上的黑人漢子弩弩嘴,說道:「他是個殘疾人!」   經他這麼一聲,關鋒這才看到,原來黑人漢子所坐的椅子是張殘破的輪椅,人仰面躺著,掙扎著要爬起,但雙腿卻像木頭似的,一動也不動,關鋒楞了片刻,搖頭而笑,嘟囔道:「MA的!一個殘廢竟然和我們打了這麼久!」著說話,他對著黑人的手腕狠狠踢了一腳,將他手中的步槍踢飛。   黑人大寒的衣裝邋遢、骯髒,好像幾個月沒有洗過似的,上面還有不少破損,此時雖然被制,但仍滿臉凶悍,衝著謝文東等人又是咬牙,又是咧嘴。   「這個傢伙,死到臨頭還這麼神氣!」李治全擠進房屋,用槍口頂了頂黑人的腦袋,回頭問道:「東哥,殺了他嗎?」李治全是是犯人中第一個改口叫東哥的,當然,他主要是為了拉進自己和謝文東的關係。   對於別人的稱呼,謝文東並不在意,他搖搖頭,說道:「審問他。我要知道,這個小鎮裡,有多少安盟的人。」   關鋒點點頭,從襯衫上撕下一塊布條,纏在額頭,然後對手下眾犯人說道:「大家把這棟樓好好搜索一遍,看還有沒有敵人,小心一點!」   「是!」雖然只制服一名敵人,但眾犯人卻對關鋒多了幾分佩服,聽到他的命令,齊齊答應一聲,向外走去。   李治全眼珠轉動,忙又提醒一句:「搜查時兩人一隊,不要單獨行動,遇到敵人,馬上以口哨示警,明白嗎?」   眾人對他談不上敬畏,但他的話很有道理,倒也紛紛答應一聲,離開了。   眾犯人前腳剛走,五行兄弟帶著李曉芸走進房間,低頭看看那名黑人大寒,金眼苦笑地問道:「東哥,敵人就是他?」   「嗯!」謝文東點點頭,對李曉芸道:「曉芸,你問問他,小鎮裡究竟還有多少安盟的人。」   由於語言不通,謝文東無法對他進行單獨審問,只能救助李曉芸幫忙。   李曉芸走到黑人近前,低下身,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葡)」   黑人滿面戒備地看著她,半晌,方說道:「安迪洛。」   「安迪洛。」李曉芸上下打量他,疑聲問道:「你是安盟的人?」   聽了這話,黑人反而楞住,滿面疑惑的說道:「你們……你們不是安盟的人嗎?   李曉芸忍不住小了,說道:」我們是中國人。(葡,以下略)」   「中國人?」黑人驚訝的抬起頭,環視謝文東等人,可不是嘛「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開槍?」李曉芸切入正題,問道:「小鎮裡,還有多少安盟的匪軍?」   安迪洛連連搖頭擺手,說道:「誤會!這是一場誤會!我以為你們是安盟的軍隊,所以才開槍射擊的,我不是安盟的士兵,也不知道小鎮裡有多少他們的人。」   李曉芸皺起眉頭。安迪洛解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剛才聽到外面有槍聲,我就知道肯定是安盟的人又來了,既然跑不掉,就打算和他們硬拚一場,可是沒有想到,進入小鎮的竟然是你們。」   聽到他兩人的對話,謝文動是有聽沒有懂。他文道:「曉芸,他在說什麼?」   李曉芸站起身,將安迪洛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謝文動仰面而笑,對眾人說道:「大家把槍都收起來吧!」   李曉芸驚訝道:「文東,你相信他的話?」   「嗯!」謝文東早就看不安迪洛不像安盟的人。首先,安盟不會收下雙腿殘疾的士兵,而且,也不可能把他一個人留在民宅裡,打了這麼久還不出兵支援,想來,小鎮的居民是被安盟的人殺怕了,加上不久之前在小鎮外發生的激烈槍戰,天色又昏暗看不真切,才引發這樣的誤會。   他對李曉芸說道:「告訴他,我們是來安哥拉做生意的中國人,對他並沒有惡意!」   李曉芸將他的話如實轉達。安迪洛聽後,急忙進行解釋,並連聲道歉。謝文東笑了,對關鋒揚頭道:「拉他起來吧!」   這時,犯人們也紛紛返回,同時,還帶過來兩名婦女。他們在樓內沒有發現其他的敵人,但把謝文東剛近門時看到的那兩名婦女找到了。兩女的衣著和安迪洛一樣,也是又髒有破,2人驚恐的望著眾人,看到那名黑人大漢時,神情緊張起來,一副想上前卻又不敢上的樣子。   安迪洛解釋,這兩女一位是他的旗子,一位是他的女兒。   所有的誤會都解釋清楚,眾人皆長出一口氣。安迪洛本來還有個小兒子,不過,在安盟的一次突襲中死掉了,而他的雙腿也是被安盟的士兵打折的,所以,安迪洛對安盟的人異常憎恨。   安迪洛是個好客的人,有想彌補自己剛才犯下的錯誤,拿出家中幾乎全部的食物,款待謝文東眾人。   眾人餓了一整天,此時也不客氣,狼吞虎嚥的吃起來,雖然食物不怎麼可口,甚至很難吃,但有勝於無,對於餓極了的人,再難吃的東西也變得像山珍海味。   飯後,謝文東讓關鋒安排人到外面放哨,他和安迪洛在房間裡聊起來。謝文東想多瞭解一些安哥拉的情況,問安迪洛的問題也很多。   安迪洛的為人倒也豪爽,對謝文東有問必答,尤其是談到安盟的時候,他神情氣憤,語氣激揚,話也多起來,講了許多安盟為非作歹的事,當說到安人運,他雖然鬆緩了一些,但對起也是十分不滿的,認為安人運組建的政府軟弱無能,保護不了百姓等等。   由李曉芸做翻譯,兩人正聊著,樓下突然傳出吵鬧聲。   卸文東皺皺眉頭,聽聲音,似乎是犯人之間在爭吵著什麼,他站起身形,對安迪洛說道:「稍等一下,我去看看!「說著,他走了出去。五行兄弟和任長風等人跟在他的身後。   到了一樓大廳,只見數名犯人擠在走廊裡,裡面不時傳出叫罵聲。   謝文東推開人群,向裡面一看,只見關峰正揮舞著拳頭,對兩名犯人劈頭蓋臉的亂打,而那兩名犯人卻底著頭,只是閃躲,卻不敢吭聲。   看到這,謝文東頗感頭大,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第七章   聽到謝文東的話音,關鋒停住手,狠狠將二人推開,然後向旁側身,指著走廊旁邊的房間說道:「謝先生,你過來看看吧!」   謝文東看了關鋒片刻,走上前來,扭頭向房間裡一瞧,只見那對黑人母女赤身裸體地被綁在床上,嘴裡塞著破布,下身一片狼藉。謝文東兩眼瞇縫著,轉回頭,先是揉揉額頭,然後深吸口氣,柔聲問道:「誰幹的?」   眾囚犯低下頭,沒人敢去看謝文東的眼睛,也沒有人答言,一個個耷拉著腦袋,默默無語。   「怎麼,你們敢做不敢當嗎?」關鋒環視眾人,冷聲說道:「我來時他們都在場!」說著,指向剛才被他打的那兩人說道:「當時,他倆正在干『那事』呢,被我抓個正著!」   謝文東點點頭,目光在眾人身上慢慢劃過,最後,落在李治全身上,說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好解釋!」   「東``````東哥!」李治全此時也慌了手腳,嚥了口吐沫,略帶結巴地說道:「兄弟們在牢裡關了那麼久,都沒有粘過女人味,好不容易被東哥救出來,到了安哥拉,實在是``````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豬頭啊!」謝文東甩手給李治全一個耳光,低聲呵斥道:「做事情不先用腦袋嗎?想玩女人,可以去花錢去找啊!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嗎?」   李治全被打得一踉蹌,手捂著面頰,大氣都沒敢喘,小聲說道:「東哥,我錯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謝文動轉身,回手從任長風的肋下拔出唐刀。   李治全見狀,臉色瞬間白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跪趴上前,抱著謝文東的雙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道:「東哥,你饒了我吧,東哥,原諒我這一次吧!」   若是在國內,謝文東早一刀把他們全砍了,但是在安哥拉,正需要幫手的時候,殺掉這些囚犯,對自己會造成力量上的削弱,真遇到安盟的襲擊,會少了許多炮灰。他用力地握了握刀把,閉上眼睛,沉沒了三秒鐘,將頂到腦門的怒火又壓了下去。他噓了口氣,眼珠連轉,舔舔嘴唇,用刀一指房中的二女,把她們身上繩子解開,幫她們穿上衣服。」說著,他回手將唐刀又遞還給任長風。   「東哥,你原諒我了?你不殺我了?」李治全張大嘴巴,眼巴巴地看著他。   「快去!」謝文東喝道。   「啊,是``````是、是,東哥!」李治全連滾帶爬地跑進房間裡,將那對黑人母女二人身上的繩子解開。   剛解開繩子,兩母女頓時抱成一團,放聲大哭。   李治全從地上揀起二女的衣服,邊往她倆身上裹邊回頭對眾囚犯急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啊?快過來幫忙啊!」   「啊?啊!」囚犯們如夢方醒,一個個著急忙慌地跑進房間內,接過衣服,胡亂地往母女倆身上套。   「東哥,這下怎麼辦?出了這樣的事,我們無法向男主人交代啊!」任長風連連搖頭,打心眼裡看不起這些死囚,覺得他們簡直和畜生差不多,在他看來,混黑道的,強姦是常有的事,並不算什麼,只是這些人竟然連黑人這麼醜的女人都要霸王硬上弓,實在是飢不擇食,讓人噁心。   謝文東抹下鼻子,無奈苦笑,隨口道:「還能怎麼辦,涼拌吧!」   很快,眾人見二女的衣服穿好,然後齊刷刷地站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走進房間內,一直到了李治全的面前,方停住腳步,說道:「把你身上的刀給我。」   李治全嚇得一哆嗦,急忙道:「東哥,你``````你剛才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我``````我``````」   「給我!」謝文東兩眼瞇成一條縫,但那並不能遮擋住其中的精光,李治全身子一震,差點沒趴在地上,他還想求饒,嘩啦一聲,五行兄弟拔出手槍,頂在他的腦袋上。   完了!李治全兩腿一軟,身子一栽歪,靠住牆壁,差點滑倒坐地,他絕望地喘著粗氣,顫巍巍地將腰間匕首拔出,雙手捧著,哆哆嗦嗦的遞給謝文東。謝文東接過,抬手就是一刀。   「卡!」   李治全腦袋嗡了一聲,兩眼發黑,以為自己死定了,不過,謝文東這一刀沒有刺在他身上,而是刺在他腦袋旁邊的牆壁上,目光幽深,冷冷瞥了李治全一眼,毫無預兆,他反手一刀,將坐在床上的那名黑人母親的喉嚨劃開,接著並無停頓,順勢又是一刀,刺進黑人女兒的胸口。   「啊?」眾囚犯目瞪口呆,一個個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差點忘記了呼吸。   謝文東抓著匕首,在李治全的衣服上蹭了蹭上面的鮮血,然後,環視眾人,冷聲說道:「你們給我記住,這是我第一次為你們『擦屁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誰若是再給我惹麻煩,下場將和她們一樣!」   說完,他向眾人又點了點頭,一甩袖子,轉身走了出去。   眾囚犯驚駭地看著謝文東離去的背影,汗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順著面頰滴滴答答的向下淌。李治全更是滿頭大汗,等謝文東離開之後,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謝文東的辣手讓他們無比震驚,而他散發出的壓迫感更是讓他們快要窒息。   謝文東的手段雖然狠毒,不過,卻讓他在眾犯人心中的地位變得更加根深蒂固。   這些犯人本就是亡命之徒,目中無人,現在見到一個比他們更狠的人,心中不僅是畏懼,反而還多了幾分敬佩,對謝文東更加死心塌地。   謝文東走回一樓大廳,歎了口氣,沉吟片刻,走上樓去。這時,李曉芸推著安迪洛所坐的輪椅,也走出房間,在走廊裡看到緩緩而來的謝文東,二人皆滿面疑惑,李曉芸問道:「文東,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剛剛出了一點小麻煩。」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安迪洛,握刀的手背於身後。   安迪洛說道:「剛才,我好像聽到了哭喊聲!(葡)」   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謝文東從他的表情也能判斷一二,走上前來,笑道:「你聽錯了。」   不等安迪洛反應過來,謝文東背於身後的手猛的向前一遞,手中的匕首深深刺進安迪洛的小腹。   「文東,你在做什麼?」李曉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低頭看查安迪洛,後者睜著眼睛,絕氣身亡。她抬起頭,呆呆地問道:「這``````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   「我沒有選擇。」謝文東幽幽說道:「有時候,我必須要做一些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   發生了這樣的事,除了殺人滅口,謝文東也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不然此事一旦讓安人運政府知道,後果怎樣,沒人能猜到,在這個混亂的國家,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謝文東不想給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兄弟製造難以預知的麻煩。   所以,他就來個將錯就錯。即使以後安人運政府追究起來,他也有解釋,畢竟是安迪洛先向己方開的槍,他懷疑對方是安盟的人,將其誤殺了。   李曉芸對他這個含糊其詞的解釋當然不能滿意,還想追問,但謝文東已向樓下走去。   她追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眉頭緊皺,說道:「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不讓你走!」   謝文東一抖胳膊,將李曉芸的手震開,剛要說話,只聽外面馬達聲轟鳴,接著,響起連續的槍聲。   他臉色一變,將到嘴巴的話嚥了回去,快步向樓下跑去。   剛下樓,就見李治全慌慌張張迎面跑來,急聲道:「東哥,外面來了好多軍隊!」   謝文東疑聲問道:「是安人運的人還是安盟的人?」   李治全搖頭,說道:「看不出來!」   「把燈關掉!」謝文東果斷地下達命令,接著,跑到窗邊,等放燈熄滅之後,探頭向外望去。   只見街道上行來數輛汽車,有綠色的軍車,也有雜牌的家用車,許多皮膚黝黑、身穿便裝、頭上繫著紅色布巾的青年下身在車內,上身探出車外,坐在車窗上,手中拿著衝鋒鎗,向天空鳴槍,不時還傳出一陣陣狂笑聲。   巡視一會,謝文東估計對方的人數至少在五十號開外,看模樣不像是正規軍隊,屬安盟匪軍的可能性比較大。他縮回頭,壓低聲音,提醒眾人道:「可能是安盟的人,都做好戰鬥準備!」   眾人身子一震,精神緊張,緩緩地拉動槍栓。經過白天的接觸,再也沒人敢小瞧他們。   很快,汽車停在路中,車裡的人紛紛跑出來,向道路旁邊的民宅衝去,隨著一陣陣破門而入的聲音,小鎮亂成一團,叫喊聲,呵斥聲,槍聲,連成一片。 第八章   謝文東向眾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都躲到樓上。眾人會意,紛紛後撤,上到二樓。   他們二十多人剛進入二樓的走廊,就聽樓下光噹一聲,房門被人在外面踢開,接著,傳來混亂的腳步聲。謝文東腦筋急轉,己方這麼多人,在樓內想躲藏起來不被發現基本上沒有可能,一旦和對方碰面只有一戰了,而且還得速戰速絕,不能被外面其他的敵人發現,不然,一起衝進來,己方難以抵擋。他對任長風、格桑、袁天仲說道:「一會敵人上來的時候,全力殺掉,不要給他們開槍的機會。」說著,他又對關鋒低聲說道:「你帶著你的手下人躲進房間裡,不要留在走廊內。」   「是!」眾人小聲答應。關鋒領著眾囚犯悄悄進入房間,五行兄弟則帶著李小芸進入另一間房。   時間不長,樓下傳出說話聲,聽其腳步,似乎在向樓梯的方向走來。謝文東向身旁的任長風三人點點頭,然後各分散到走廊的兩側。   謝文東將安迪洛的屍體扶起,讓其繼續坐在輪椅上,而他身子一低,躲藏在輪椅的後面。   腳步聲越來越大,皮靴踩在木製的樓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聲。   謝文東雙眼瞇縫著,手裡緊緊握著那把粘滿鮮血的匕首.   安盟的匪軍訓練有速,槍法精準,手段殘忍,和他們交戰,謝文東要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而且在大規模的槍戰中,再高明的身手也沒有用,哪怕只是隨意飛來的一顆流彈或彈片也能在頃刻之間取你性命。   幾秒鐘的時間,對於謝文東幾人彷彿有幾個世紀那麼長。   卡卡!順著樓梯,四名手持衝鋒鎗的黑人青年登上走廊。   此時,土樓內的燈早一關閉,二樓的走廊黑漆漆的,隱約中,你們看到走廊深處有個人坐在椅子上。   「嘩啦!」四人條件反射性地齊唰唰將衝鋒鎗端起,對準椅子上的人影,喝道:「把手舉起來!(葡)」   黑暗中的人影一動不動,好像沒聽到他們的話音.過了好半響,四名黑人青年相互看看,慢慢的,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到了近前,藉著外面滲透進來的少量月光,這才看清楚早已斷氣多時的安迪洛,同樣也看清了他小腹處仍在滴血的傷口。   「這個人也死了!是誰殺死的他們?(葡)」一名青年伸手按下安迪洛脖頸的靜脈,停頓片刻,急忙收回手,滿面疑惑地喃喃問道。當他們進入土樓的時間,已發現了那對母女的屍體,當時他就覺得怪異,現在又看到一具男人的屍體,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這間陰森的小土樓讓他感到恐懼。   「不知道!」另一人搖頭噘嘴,說道:「但這喝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只要找到食物喝值錢的東西就可以了。(葡)」說著,他擺著手,又道:「你們去查查二樓的房間裡有沒有其他人了。(葡)」   就在他們轉身的瞬間,輪椅後的謝文東看準時機,突然竄出,一手摀住說話那人的嘴巴,另只手的匕首深深刺入他的後心。   那人兩眼突然大張,其中充滿了驚訝與駭然,身子劇烈地抽搐幾下,便軟了下去,只是身體被謝文東緊緊抓著,沒有摔倒。   未發出任何聲響,那人便已斷氣,他的三位同伴毫無察覺,正慢慢地向走廊另一側走去.突然間,一道銀光在散人的頭頂閃過,接著,中間那人的腦袋竟然活生生的斷落,□轆到地上,再看他身旁,多出一人,手中握著百秒鋒利的軟劍.   走到最後那青年看得真切,怪叫一聲,舉槍要打,可是,就在這時,他身後的棚頂又跳落一人,手中狹長的唐刀如同閃電,刺進他的後脖根,刀尖在他的喉嚨前探出.   青年嗓子裡發出咯咯的聲音,抬起的槍也隨之脫手落地,直到此時,走在最前面的青年才發現異常,急忙轉回頭,他看到了兩名同伴的屍體軟綿綿地往下倒去,同時,也看到一道銀光射下自己面門。   撲哧!袁天促的軟劍電一般刺進他的左眼,接著,又以更快的速度抽出,鮮血,在青年的後腦汩汩流了出來。   袁天仲自加入北洪門以來,武功沒有增長,但殺人的手法可越來越熟練。   謝文東,任長風,袁天促連殺死四人,說來慢,實則極快,之間毫無停頓,配合得一氣呵成。當格桑從一間房門後走出的時候,四人都已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撓撓頭髮,看了看他們三人,呵呵憨笑歎道:「你們動作真快啊!」   「是天仲厲害!」謝文東讚賞地看了看袁天仲,含笑點頭。   袁天仲受寵若驚地施禮道:「東哥,過獎了。」   「若論當仁不讓,這點你要向長風好好學學。」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走進房間,靠在窗邊,向外觀望。   這些武裝人員將小鎮裡的百姓都集中在土樓不遠處的一塊大空地上,然後將搶來的物資一件件地搬進車內。   他們的人數比謝文東剛開始估計要多很多,環視街道,到處都有武裝人員活動的身影,恐怕人數已超過兩百。   竟然有這麼多人,謝文東吸了一口氣,這時,李曉芸,五行兄弟,關鋒等人也紛紛走進他所在的房間,站在他身旁,關鋒頗有顧慮地說道:「謝先生,敵人數量太多了。」   「嗯!」謝文東雙目放光地點點頭。   任長風向外望望,問道:「東哥,他們在做什麼?」   謝文東苦笑道:「在搶奪他們認為有用的東西吧!」   「那為什麼要把這些居民集中起來叱?」   「也許。。。」謝文東歎口氣,說道:「他們要進行屠殺吧!」   李曉芸臉色一變,說道:「把這個小鎮裡的居民統統殺光?」   謝文東說道:「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來他們還有其他的什麼目地。」   李曉芸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胳膊,說道:「文東,若真是這樣,你能阻止他們嗎:」   謝文東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他們的人員太多,我們根本阻止不了,何況,這是安哥拉內部的問題,應該有安哥拉的人自己去解決,。我不想參與。」   「可是,那都是一條條人命啊!難道,就那麼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殺死嗎:」李曉芸瞪大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直勾勾瞅著謝文東。   「非我族類,生死與我何干?」   謝文東的思想相對來說是非常保守的.他對安哥拉,甚至對整個黑人種族,談不上有任何感情,由於有膚色的不同,外貌的差異,文化,背景,國籍的種種差別,在他眼中,黑皮膚的人種不管男女,差不多都是一個模樣,看著他們,就像看著動物似的,那麼的陌生,那麼的難以區分,在沒有利益關係驅使的情況下,要他為了他們去冒險,去拚命,在他想來那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   李曉芸卻不這麼想,她以前在歐美留學過多年,思想要比謝文東開放得多,種族的觀念也很淡,她嬌聲呵斥道:「但是他們也是人!」   說話間,外面的情況有了變化,大批的武裝份子開始搶奪人群中的兒童,把那些躲藏在媽媽懷中的孩子硬生生扯出來,仍到車上.   頓時間,空地內哭喊聲連天.   一名年輕的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和上來的武裝份子撕扯起來,還咬了對方一口.那青年勃然大怒,狠狠地把她懷中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孩硬拽出來,隨後一腳將她踢倒,手中的槍口一低,對著她的腦袋連掃數槍.   近距離的射殺,衝鋒鎗蛇出的子彈瞬間將那位年輕目前的腦袋打碎,變成血肉模糊一團,其他居民嚇得連連倒退,不少人癱軟地坐在地上,小聲抽泣著.   「混蛋!」李曉芸把外面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雙眼露出火光.   謝文東目視窗外,冷漠地說道:「搶奪兒童,強制性向他們灌輸思想,訓練他們成為殺人機器,將其培養成忠於領袖忠於組織的童軍,這是安盟一貫的手法,其童軍作戰時表現出的凶殘,也令全世界都為之震驚.」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不組織他們?」李曉芸的語氣不再平穩,變得激動,語調也提高了許多.   「我阻止不了。」謝文東淡淡地說道。   這種現象,在處於戰亂中的國家常有發生,不是靠一兩個人能阻止的,戰爭產生罪惡,只有國家恢復和平,才能杜絕這樣事情得發生。   李曉芸沒有理解他話中的含義,怒聲道:「你什麼都沒有做,怎麼知道阻止不了呢?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我以前看錯你了!你不去做,那好,我去!」說著,她突然回身,奪下一名死囚手中的AK47,透過窗戶,對著外面街道上的武裝份子,毅然扣動扳機。   眾人手中的槍都是上膛的,她這一開槍,只聽得「噠噠噠」,連續的槍聲咋響,空彈殼飛濺,前面的玻璃被打個稀碎。 第九章   眾人被李曉芸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一各個睜大眼睛,木然地看著她站在窗前的胡亂掃射。   謝文東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暗道一聲槽糕!一把將李曉芸摟住,接著,飛身撲到在地,同一時間,他大聲喝道:「快隱蔽!」   眾人如夢初醒,臉色頓變,紛紛向兩旁散開。   李曉芸沒開過槍,更談不上什麼槍法,一梭子打出去,沒有傷到一人,子彈大多都打天上去了,她也沒有指望自己打中多少敵人,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逼謝文東出手救人。不過,她的衝動引發的後果卻異常嚴重,街道上的武裝份子隨著槍聲匆忙地躲避起來,隨後,無數只槍口對準謝文東等人所在的房間的窗花,一齊射擊,瞬時間,槍聲連城一片,密集的子彈鋪天蓋地地飛射而來,灰塵四起,謝文東趴在地上,抬頭大喊到:「出去!快出去!敵人會在一樓衝進來!」   眾人根本不敢起身,只能一點點爬出去,進入走廊,方從地上竄起,瘋了似的向樓下跑去。   關鋒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剛到一樓大廳,就在兩名黑人青年推門而入,來不及細想,關鋒手中槍抬起,對著二人連掃數槍。撲通!那兩人慘叫著仰面道地,隨著叫喊聲,外面的槍聲更加猛烈,夾雜著嘶聲裂肺的叫喊,無數的子彈又從門外打起來。   關鋒叫道:「閃避!」說著,他斜身縱了出去。   他的速度夠快,可後面的人員反應不過來,兩名囚犯閃躲不急,被射穿目門的子彈打個正著,其中年歲較大的囚犯被子彈打穿前胸,當場死亡,另外那名年輕點的囚犯左肩受傷,臥倒在地直哼哼。   「M的!」關鋒回頭大聲叫道:「都讓開,避開玄關!」說著話,他拉著受傷的囚犯,將其拽進大廳內。   他邊指揮人向門外射擊,邊對身後的李治全說道:「快拿桌子,把窗戶堵住!」   李治全愣在原地沒有動,他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去冒險這麼做。見他沒有反應,關鋒急道:「快他M去啊!不然敵人衝進來,我們誰都活不成!」   「我知道了!」李治全黑著老臉,答應一聲,帶著兩名犯人,將大廳內的桌子頂到窗戶前。   他們剛搬過去,立刻引來對方的怒射,桌面幾乎被打成馬蜂窩,李治全三人也隨之扔掉桌子,雙手包頭,趴伏在地。他回頭喊道:「關鋒,敵人的活力太猛了,根本頂不上去!」   「該死的!」關鋒氣得錘擊地面,無法擋住窗戶,那麼敵人可隨時衝殺進來,這對已方的威脅太大了。正當他琢磨該怎麼辦才好時,謝文東拉著李曉芸走下樓,蹲在地上,環視戰局,暗暗歎氣,他們面對的敵人不是黑社會,也不是土匪,而是真真正正的軍隊,時間拖得越長對已方越不利,尤其是已方彈藥有限,若是耗光,只能認人宰割了。他瞇縫著雙眼,眼珠連連轉動,沉默半晌,他回頭望了望,說道:「長風,你去看看後面有沒有後門。」   土樓的面積不小,這麼大的樓房,想必應該有後門,只要後門不被敵人發現,那麼已方還有逃脫的機會。   任長風領令而去,急匆匆向土樓後身跑去。土樓後身有倉庫、廚房、儲藏室等,那裡謝文東等人都沒去過。   等任長風走後,謝文東開始佈置人員,進行防守,過了片刻,他有顧慮起二樓的情況,如果敵人在外面爬上來,順著二樓的窗戶進入,那情況就更加危機,無奈之下,謝文東只好分出五行兄弟前去二樓防守。   此時,二樓成了他心中的重中之重,只要那裡沒事,就等於為已方多爭取一條退路,當真到實在抵擋不住敵人的時候,至少自己還可以退到二樓,佔據有利地形,再與之對戰。   戰鬥依然在繼續,外面的瘋狂射擊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剛開始,囚犯們也在盲目的對外還擊,但很快被謝文東制止住,這樣的還擊對敵人根本不構成威脅,反而會極大的消耗已方的彈藥,得不償失。   他下令讓眾人全部停止射擊,只有看到敵人或肯定敵人所在的方位時,才可以開槍還擊。   似乎覺察到土樓內沒有了槍聲,外面的射擊隨之停止.   頃刻間,戰場安靜下來,這種近乎於鴉雀無聲的安靜,沉悶得嚇人,也讓人不自覺地感到心慌.場中,到處充斥著濃濃的硝煙味.   犯人們相互瞧瞧,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謝文東的目光反而變得異常凝重,壓低聲音,說道:「大家小心,敵人要開始大規模的衝鋒了!」   果然!謝文東話音未落,從門外,窗外,飛進來數顆手雷,引線外,冒著淡淡的青煙.   謝文東看得真切,腦袋嗡了一聲,急忙向前飛撲,將落到他近請的手雷抓住,抖下手臂,將其又順著窗戶仍了回去.可是,這僅僅是其中的一顆而已,在大廳裡,還分散地落有三顆手雷,此時再想撤出大廳,已然來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謝文東的身後射出一條黑影,如果旋風,在大廳內疾速掃過,等他停下身時,三顆馬上要爆炸的手雷全部都落在他的掌中,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他雙手齊甩,將三顆手雷仍向房門的方向.   「轟隆隆`````」   連續的爆炸聲在門窗外響起,接踵而來的是刺耳的慘叫聲,嘶嚎聲以及痛苦的呻吟聲.   這時,眾人反應過來,定睛細看,原來黑影就是袁天仲.袁天仲有身好功夫,尤其是身法,更有獨到之處,謝文東只是跟望月閣的長老學了一天的身法,其將其自身的格鬥能力提升了一大截,更何況在望月閣學藝近二十年的袁天仲呢!   眾人的表情可謂是瞬息萬變,先是驚訝,接著是喜悅,最後只剩驚駭.   謝文東長長的呼了口氣,又是讚賞又是感激地說道:「天仲,好樣的!你救了我們大家.」   聽到謝文東的誇獎,袁天仲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饒饒頭,正想再謙虛幾句,謝文東飛身將他撲倒,同時喝道:「小心!」   在二人倒地的瞬間,窗外,門外伸進來十數隻槍口,接著,眾槍齊射,十多隻槍口噴出火焰,子彈把房屋內的一切都打得體無完膚.   謝文東喝道:「還擊!」   伴隨他的話音,趴在地上的眾囚犯抓起槍,猛烈地向窗外,門外掃射.   原本躲藏在窗戶下的關鋒,身子是沒有動,但槍口卻悄悄從下面伸了出去,突然開火.   在伴隨著中槍之後的慘叫聲,敵人的這輪進攻總算是被謝文東等人打退了回去.   藉著這個短暫的空隙,謝文東再清點人數,發現已方又有兩名囚犯被流彈打中,兩個都是要害中彈,當場身亡,死不瞑目的眼睛裡失去了光彩,有的只是死灰.   無論他們是不是囚犯,無論他們以前做過多少錯事,此時,看著他們身亡的屍體,謝文東心中充滿傷感,他慢慢爬到二人近前,伸手扶下兩人的眼淚,他咽口吐沫,轉頭環視眾人,見關鋒等人都是滿面悲然,他沉聲說道:「死去的人已經死了,可是我們還活著!做好準備,抵禦敵人的第二次衝鋒!」   「是!」十四名囚犯,進入安哥拉的當天就折損了四人,眾犯,們此時再也不把這躺安哥拉之行當成旅遊了,到了這裡,他們才發現,人命原來是這麼脆弱,如此微不足道,剛才還是活生生的同伴,轉眼就變成冰冷的屍體.   謝文東又爬到李曉芸前面,見他臉色蒼白的嚇人,關切的問道:「曉芸你沒事吧?」   雖然這一切都是李曉芸所引出來的,但是,他話語中非但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反而充滿了關切.   李曉芸慢慢抬起眼睛,看著謝文東,聲音哽咽的說道:「文東都怪我太衝動了,沒有考慮後果.....」說著:「她望向地面上的屍體,喃喃說道:他們....他們都是被我害死的.....」   「別傻了!」不等李曉雲說完,謝文東樓住李曉雲的腦袋,讓她扶在自己的胸前,柔聲說道:「其實,你做的很對,我在黑道呆的時間太長了,勢力雖然越做越大,人性反而越來越單薄了.有時候,我都懷疑,我究竟把自己的良心放在了哪裡?」   聽完他的話,李曉雲在也忍不住,雙手摟住他的腰身,放聲痛哭起來.   眾人看著謝文東,有點發蒙,剛才還狠如蛇蠍的謝文東,此時又變的柔情似水,他所表現出來的多面性,讓人感到迷惑,也讓人猜不出哪一面才是謝文東真正的本性.   雖然和他離的很近,近到近在咫尺,但心裡的感覺他很遙遠,遠到遠在天邊.   謝文東像是一團迷霧,越想去琢磨他,就會越讓人茫然.   這時,任長風從後面跑了出來,謝文東攬著李曉雲,舉目看他,只見任長風的身上粘滿血跡,唐刀也滴著血珠子,他面色一凝,目光中帶著疑問. 第十章   東哥,後面有個後門。任長風甩甩刀上的鮮血,繼續道:「但是已經被敵人發現了,我剛殺了兩個突入進來的士兵。   謝文東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門還不知道怎樣抵擋住敵人,現在又多出個後門,己方就這麼點人力,如何防禦?沒有過多的思考時間,他說道:「長風,關鋒,你二人帶上五名兄弟去後門防守。」   關鋒一震,忙問道:「謝先生,那這裡呢?」   「這裡有我,我會想辦法的。」謝文東正色道:「快去!敵人衝進來就麻煩了!」   「是!」任長風和關鋒點頭答應,帶上五名囚犯急匆匆去向後門。如此一來,大廳裡只剩下謝文東、李曉芸、格桑以及五名囚犯,其中還有位肩膀中槍無法戰鬥的。李治全臉色難看地瞧瞧左右,低聲問道:「東哥,我們就這麼幾個人,能守得住嗎?」   「守得住要守,守不住也要守!」謝文東說道:「盡量拖延時間,我想,安人云的人也快到了。」   他這麼說,當然是在安慰大家,他也不知道安人云是否會來,甚至,他都不確定安人云方面是否知道他遭遇了安盟襲擊的消息。   李治全噓了口氣,露出半個腦袋,向外張望片刻,喃喃說道:「希望他們能快點來。敵人的衝鋒似乎又要開始了!」   他說的沒錯,而且,這次安盟使用上了大殺傷性的武器——反坦克火箭彈。有名黑人軍官模樣的大漢從軍車裡拿出一支火箭筒,對準土樓的牆壁,猛的扣動扳機,撲的一聲,一道白煙向牆壁飛速射去。   彭!反坦克火箭彈直接打穿土牆,射進樓內,直至撞到第二面牆壁時才發生爆炸。   轟隆隆——火箭彈在大廳內爆炸,彈片橫飛,硝煙瀰漫,整個地面似乎都為之震動。   謝文東仰面躺在地上,腦中混漿漿的,兩耳被震底嗡嗡直響,什麼都聽不到,看向周圍,灰茫茫的一片,空氣中佈滿灰塵,什麼都看不真切。謝文東晃著支撐起身體,伸手亂摸,尋找李曉芸。別人都可以犧牲,唯獨李曉芸不能死,不然,他這次安哥拉之行就等於失敗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又好像是幾分鐘,他摸到一支大腿,不知道是誰的,急忙向自己身前拉扯,奇怪的是,它的份量出奇的輕,拉到近前之後,謝文東低頭一看,原來是只斷腿,斷口處血肉模糊,他甩了甩腦袋,看斷腿的褲子,似乎不像是李曉芸的,他甩手扔開,繼續四處搜尋,雙手在地上掃來掃去。   很快,他眼前發黑,身子一偏,又無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東哥,你怎麼樣?」就在謝文東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發覺有人搖晃自己的胳膊,他很難地睜開眼睛,看到袁天仲伏在自己身邊,滿面焦急地看著自己。   他聽不到袁天仲在說什麼,不過能看懂他的表情,張嘴說道:「去找李曉芸,快去找曉芸!」   他在說話,可笑的是,他連自己說話的聲音都聽不清楚。   「李曉芸在這,她昏迷過去了。」袁天仲修為精深,火箭彈爆炸產生的巨震對他的傷害不大,他側身將昏迷不醒的李曉芸拉過來,上下巡視他一番,沒有在她身上發現血跡,鬆口氣說道:「東哥,她只是昏過去了,好像沒有受傷。」   謝文東轉過頭,看到臉色慘白,雙眼緊閉的李曉芸,他精神一震,再次艱難地爬起,用力地揉揉耳朵,總算能隱約聽到些聲音,他大聲道:「她怎麼樣?」   「沒事!」   「什麼?」   「她沒事!」袁天仲覺得奇怪,謝文東怎麼問這麼多遍,很快,他想目標了,肯定是因為爆炸聲把他的耳朵震聾了。   謝文東又大聲問道:「其他人怎麼樣?」   「不知道。」袁天仲在他耳邊大聲答道。   「找到他們,退回二樓。」謝文東晃晃悠悠站起身,抓住李曉芸的衣服,用力將其抱起,一步三搖地想樓梯處走去。這時,五行兄弟也聞聲趕下樓來,迎上謝文東,見他表情僵硬,臉色發青,急忙圍上前來,緊張地問道:「東哥,你受傷了?」   水鏡將謝文東懷裡的李曉芸接過來。   謝文東喘著粗氣,甩了甩腦袋,想讓自己盡快恢復神智,他靠著樓梯的欄杆,仰頭說道:「退!退到樓上去!敵人要衝近來了!」   五行兄弟看看滿是灰塵的大廳,問道:「東哥,長風、天仲他們呢?」   謝文東深吸了兩口氣,漸漸的,頭腦恢復正常,耳朵也慢慢靈敏起來,聽聞金眼的問話,他兩眼一瞇,暗道一聲糟糕,長風還在土樓的後門,自己要退到樓上,那不等於把長風扔進腹背受敵的處境中了嘛!他敲敲腦門,停頓片刻,說道:「大廳是守不住了,我們去後門!」說著,他喊道:「天仲,找到他們沒有?」   時間不長,煙霧中走出幾條人影,眾人定睛一看,正是袁天仲和格桑等人,他倆一人扶著一個,其中一位是李治金,另外的名青年囚犯,走到近前,袁天仲說道:「東哥,其他人都死光了,死囚裡,就剩下他倆。」   唉!謝文東暗歎,甩頭說道:「走!」說著,他帶頭向後門方向走去。   正在這時,煙霧中隱約又浮現出人影,格桑一怔,疑道:「還有人?」   「是敵人!」   謝文東想也沒想,對著人影,抬手就是一槍。隨著叫喊聲,人影倒地,接著,對面槍聲四起,密麻麻的子彈劈頭蓋臉的打過來。   謝文東等人反映也快,原地臥倒,五行兄弟大喊道:「東哥,你們先走,我和木子掩護你們!」   「小心!」   謝文東留下金眼和木字,帶其他人快速的退向後門。   樓後側的面積很大,空間也寬敞,很快,在後門的門廊出找到任長風等人,後者上前,問道:「東哥,前面怎麼了?」   敵人有裡有火箭蛋只類的武器,大廳炸開了!」謝文東說道。   「那怎麼辦?」任長風皺起眉頭。   「我們要想辦法衝出去,這棟土樓是守不住了。」謝文東又問道:「這裡外面的敵人多不多?」   任長風遙遙頭,說道:「不多,他們沖了兩次,都被我們打退了,但是,外面藏有他們的狙擊手,要衝出去很難。」   狙擊手?這倒是個難題!謝文東問道:「知道他們躲藏在什麼地方嗎?」   任長風面色沉重,說道:「還不清楚。」   正說著話,後面大廳裡的槍聲越來越密集,聽聲音,似乎也越來越進,時間不長,金眼和木子二人退了回來,急聲說道:「東哥,敵人太多了,我和木子抵擋不住!」   謝文東吸氣,命令自己冷靜下來,此時情況危機,他任何一個錯誤的決定都將會使已方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他拖著下巴沉思片刻,幽幽說道:「外面的狙擊手,不知道方位,不知道人數,衝出去,實在危險了。」   袁天仲說道:「東哥,讓我出去查看一下吧!」   謝文東看著他,搖頭道:「不行!你的武工雖好,但卻快不過子彈。」   袁天仲苦笑道:「但是我們也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啊!我對自己的身法有信心,傷不到敵人,可是不會被敵人傷道,讓我去吧!」   到了這個地步,謝文東等人確實再找不到其他可行的辦法。他直勾勾看了袁天仲半晌,點點頭,說道:「好吧!天仲出去吸引敵人火力,五行負責找到敵人狙擊手的方位,並幹掉他們!」   「是!東哥!」   袁天仲乾脆地答應一聲,深深吸了口氣,接著,雙腿用力,猛然從後門竄了出去,直向對面的胡同跑去。   他身行的速度太快,如同一支離弦之箭。   守在外面的敵人顯然沒想到他們會主動衝出來,面露驚訝,一各個呆立在原處,看著身行如飛的袁天仲,竟然忘記了開槍。   突然間,左右兩側各傳出沉悶的槍聲。啪、啪!兩顆子彈打在袁天仲身後不遠的地面。   幾乎在同一時間,KAO在門旁的五行兄弟也發現了敵人兩處隱藏的位置,由於距離太遠,手槍難以發揮作用,五人從關鋒等人手中抽出衝鋒鎗,瞄準方位,開槍點射。   「噠!」「噠!」   AK47的優點在於性能穩定,威力極強,穿透性強,可當半個步槍來用。   五行兄弟精準的槍法,將那兩名暗中的狙擊手當場射殺。接著,毫不停頓,五人提槍也衝了出去,與留守在外面的敵人展開面對面的槍戰。   近距離的槍戰,誰的槍法更快,誰的槍法更準,誰就會佔有優勢。   五行兄弟的連射瞬間打倒五名士兵,另外幾人躲藏在掩體後,嚇得不敢露頭。   謝文東哪能放過這個機會,抱起李曉芸,飛快地跑出去,任長風、格桑緊隨其後。   關鋒幾人還沒來得及往外走,一名黑人士兵從大廳方向衝過來,看到他們,怪叫一聲,開槍就打。 第十一章   距離黑人士兵最近的囚犯胸膛、小腹中了數槍,不過此人異常凶狠,拼著最後一口氣,竟飛撲上去,那黑人士兵滿面驚駭地倒退半步,揮動槍把,將其砸倒,順勢低下槍口,又向其連續掃射數槍。   那囚犯聲都未來得及哼一下,腦袋便被打個稀碎。   關鋒看得真切,仰天怒吼,身形下低,一頭撞過去。咚!他的腦袋頂在黑人士兵的小腹上,兩人齊齊摔倒,不等對方爬起身,關鋒從腰間撥出匕首,橫放在黑人士兵的脖子上,隨後,猛的用力狠按,撲哧!黑人士兵的脖子被他切開大半,連森森的白骨都露了出來。   這時,後面的士兵也跟上來了,正好看到關鋒殺人的一幕,嗷嗷怪叫,舉槍就要對他射擊,關鋒反應也快,提起士兵的屍體,將其擋在自己的身上,接著,他雙腳彎曲,頂住屍體的胸腹,猛然間全力向外一踢,罵道:「去你M的!」   士兵的屍體橫著向後面的人砸去,那些人放棄開槍,紛紛側身閃躲,藉著這個空機,關鋒邊向後門外跑,邊說道:「兄弟們,走,快走!」   即使不用他招呼,盡存的五名囚犯也都知道情況的危機,甩開雙腿,飛快地衝了出去。   「彭!」   隨著遠處的步槍射擊聲,一名奔跑中的囚犯仰面而倒,躺在地上,身子劇烈地抽搐著,再看他的脖子,多出兩個黑紅的血窟窿。   「C你嗎的!」關鋒掏出手槍,盲目地向槍聲起的方向開了兩槍。   「臥倒!」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的火焰突然大聲叫喊,同時,他手中的槍口對準了關鋒的腦袋。關鋒嚇得一哆嗦,想也沒想,就是閃身,□轆出去。   「噠,、噠、噠!」   他滾在地上的身子還沒有挺,火焰手中的AK47便開始噴射出火蛇,兩名衝到後門口的黑人士兵腦袋中彈,鋼盔直接被打穿,滑著牆壁,頹然而倒。   站於土樓後身對面的小胡同裡謝文東連連招手,喝到:「快!快!快!」   關鋒等人連滾帶爬地鑽進胡同中,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個不停,汗水順著腦門直淌。短短的幾米距離,對於他們來說卻彷彿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神經拉緊到了極點。   五行兄弟位於胡同口,金眼、水鏡槍口直向右方,木子、土山槍口直向械方,火焰槍口對準後門,五人像是石頭,或半蹲或站立,一動也不動,但卻死死地控制住敵人能追殺過來的全部要點。   身藏在小胡同裡,謝文東等人總算得到短暫的喘息之機,再清點人數,囚犯們只剩下可憐的五人,謝文東忍不住苦笑,低頭看著手錶,歎道:「這,僅僅是第一天啊!」   對方不給他過多感歎的時間,很快,安盟士兵的大規模衝鋒又展開了,什麼手雷、火箭筒、槍掛榴彈輪番上陣,五行槍法雖好,但開器規模相差懸殊,加上對方人員眾多,很難抵擋得住。   謝文東果斷地下令撤退,進入胡同深入,打算和敵人打巷戰,只有這樣,才能相對抑制住敵人手中的高殺傷性武器。   他們邊打邊撤,在胡同裡與對方展開游擊戰。謝語言東的判斷十分正確,他這邊都是混黑道的,游擊戰是其所擅長,尤其是五行兄弟,可將他們的槍法、經驗、機警發揮到極至,再加上袁仲天以詭異的身法協助、騷擾敵人,確實給安盟士兵帶來不小的損失。   雙方一個跑,一個追,在小鎮內打打跑跑,跑跑打打,不知不覺,天邊已漸亮。雖然謝文東等人一宿沒睡,但精神依然飽滿,在你死我活的槍戰中,神經都拉到極限,不敢有絲毫鬆懈,人們也感覺不到勞累。   凌晨五點左右時,小鎮外忽然又傳出密集的槍聲,其中夾雜著炮火聲。   相隔時間不長,安盟的士兵停止追擊,紛紛撤退下去。   見後面沒有追兵,殿後的五行兄弟停下身來,回頭低聲說道:「東哥!東哥,敵人好像退了!」   「哦?」謝文東停住腳步,轉回身,向後面觀望,果然,後面久久沒有出現敵人士兵的身影,也沒有聽到雜亂的腳步聲,他兩眼瞇了瞇,再側耳聆聽遠處的槍聲,眼珠轉了轉,精神隨之一振,笑了,喜道:「可能,是安人運的人到了。」   眾人聞言,滿面驚喜,李治全急忙說道:「東哥,那我們快去吧!」   「等一下!」謝文東擺擺手,看著左右,原地坐下,說道:「讓他們先打,等打完了我們再出去!」說完,見大家都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笑呵呵道:「折騰一晚上,你們不累嗎?都坐吧!」   眾人這才紛紛坐下,將槍械放到身旁,神經也隨之舒緩下來,只學得腰酸背痛的,渾身乏力,尤其那五名囚犯,半輩子開的槍加一起也沒有今天多,關鋒五人的虎口都已被震裂,打仗時沒感覺怎樣,現在才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他在身上撕下布條,邊纏住手掌邊問道:「謝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出去?」   謝文東聽聽遠外激烈的槍聲,聳聳肩,淡然說道:「什麼時候他們打完了,我們就什麼時候出去。」若現在出去,他也很擔心,畢竟場面混亂,沒準安人運會把己方當成安盟的人,若那樣再出現死傷,就太不值得了。   這時,昏迷中的李曉芸悠悠方醒,她慢慢睜開眼睛,環視周圍,嗓音沙啞地問道:「我……我怎麼了?」   見她醒了,謝文東急忙上前,將她扶起,坐在地上,說道:「我們受到了炮彈的攻擊,你被震暈過去了。」   李曉芸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在外在敵人包圍中,她掙扎著坐直身軀,問道:「敵人在哪?敵人在哪裡?」   謝文東拍拍她的香肩,柔聲說道:「不用擔心,敵人應該就要撤退了。」   遠處的槍聲依然在繼續,悶悶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可見戰場上的情況之慘烈。   戰場一直持續到早晨七點,槍聲才開始漸漸弱下去,又等了十分鐘,只剩下零星的槍響。   眾人精神一振,紛紛站起身,問道:「東哥,安盟的人好像被打退了!」   說話時,他們臉上帶著興奮,不過謝文東可沒有他們那麼樂觀,冷靜地說道:「也有可能,是安人運的人被安盟打退了!」   眾人皆大吃一驚,任長風皺著眉頭,說道:「應該不會吧,東哥,安人運可是正規軍隊啊,正面接觸,怎麼會打不過安盟呢?!」   「如果他們能打得過,就不會向我國要求給予援助了。」謝文東挺身站起,說道:「不要急,我們慢慢出去,看清楚情況再說。」   謝文東等人向胡同外走去,眼看著要接近胡同口,他舉下手,示意眾人停下,可是還沒等他說話,只聽胡同口的兩旁嘩啦啦一聲,湧出無數的黑人士兵,槍口一致對向謝文東等人。   這些人的衣裝和安盟人員的差不多,也是花花綠綠的,又雜又亂,不過手中的武器和謝文東等人的一樣,都是端著AK47。   他們突然衝出,把任長風、關鋒等人嚇一跳,眾人各拿武器,準備迎戰,謝文東抬起手,制止他們的動作,瞇眼瞧瞧士兵們手中的武器,揚聲說道:「我是謝文東,我要見你們長官!」   「謝先生!」隨著話音,數十名士兵紛紛閃到兩旁,空出一條通路,人群中走出兩名黑人大漢,其中一位長得身高馬大,體格健壯異常,粗粗的臂膀快要趕上成人的小腿,另外一人則相對斯文些,年紀在四十左右,帶副眼鏡,穿著板板正正的西裝,剛才說話的,也正是他。   走到謝文東近前,他含笑點點頭,用純熟的漢語說道:「讓謝先生受驚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叫帕非·馬戈伊,是安哥拉外交部的高級顧問。」說這話,他伸出手來。   「你好!顧問先生!」謝文東含笑與他握了握手,同時笑道:「你的漢語很好。」   「呵呵!」帕非·馬戈伊笑道:「我曾經在中國工作了七年。」   「哦!」謝文東點點頭,難怪他的漢語如此熟練。他問道:「我們在這裡遇到了襲擊。」   「是安盟的匪軍干的」帕非·馬戈伊面色一凝,說道:「現在,他們已經被我們打退,謝先生不用擔心。」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謝先生,我是奉命過來保護你去羅安達的,車子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謝文東並沒有馬上跟他走,笑呵呵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帕非·馬戈伊奇怪地問道:「謝先生還要什麼事嗎?」   謝文東平和說道:「可以先讓我看看你的證件嗎?」謝文東向來小心,不可能因為對方的幾句話就相信他的身份,萬一他是安盟的人裝扮的,那自己跟他走不等於自如虎口了嘛!   「哈哈!」帕非·馬戈伊笑了,說道:「謝先生真是謹慎。」說著,他從懷中掏出證件,遞給謝文東。 第十二章   帕非馬戈伊證件上的文字都是葡文,謝文東一個字都看不懂,轉手交給李曉芸。後者接過,仔細看了看,確認無誤之後,向謝文東點點頭。   謝文東見狀,這才放下心來,將證件交還給帕非馬戈伊,話鋒一轉,不再客氣,說道:「安盟的襲擊,讓我損失掉十名兄弟,我想知道,你們想怎樣處理這件事。」   「這個……」帕非馬戈伊沉吟了片刻,苦笑道:「給謝先生帶來的損失,我很抱歉,但是,你也知道,我們正在和安盟交戰,政府資金短缺,恐怕,無力對謝先生你進行賠償了。」   「呵呵!」謝文東笑了,他根本就沒指望安人運給自己賠償,安人運政府窮的向中國索要援助,其國庫的情況也就可想而知了。他聳肩說道:「賠償就不用了,我希望,以後在安哥拉能多一些便利。」他暫時也不好說自己要什麼,但卻敏感地發現,安哥拉絕對是個能讓自己獲取利益的地方,越是混亂,獲利就越是方便。   「這是當然。」帕非馬戈伊笑道:「謝先生是來幫助我們的,在安哥拉,我們當然會給予謝先生最大的方便。」   兩人邊說邊向土樓的方向走去。街道上,我數以百計的士兵在打掃戰場,搬運屍體,走到土樓附近時,謝文東看到了十名囚犯的屍體被整整齊齊的擺在土樓前,有些人是全屍,可有些人已是血肉模糊,肢體殘缺,慘不忍睹。   他走到近前,停住身形,目光黯然,低頭不語。關鋒等人也都是面露悲色,咬著嘴唇,別過頭去他們之前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在生與死的戰鬥中是最能培養感情的,看著他們冰冷的屍體,誰的心情都不好過。   站了好一會,李曉芸的驚呼聲將謝文東驚醒。他轉過頭,順著李曉芸的目光望去,隨之,他的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   只見在土樓不遠處的空地上,疊疊羅羅,佈滿了屍體,足有上百具之多,蒼蠅亂嗡嗡地飛來飛去,地面的鮮血彙集在一起,如同小河,流出好遠。   屍體中有男人,有女人,但更多是老人,謝文東能看得出來,那些都是小鎮上的居民,安盟的人最終還是沒有放過他們,除了被搶走的孩子以外,其他的人都在這裡被屠殺了。   謝文東不算是善良的人,可是看到這,也是心血翻騰,又是哀歎,又感到憤怒。   李小芸不忍心再看下去,別過偷,貼在謝文東的肩膀,嚶嚶低聲啼哭。   帕非·馬戈伊歎口氣,走上前來,搖頭道:「這就是安盟匪軍的手段。」   說話間,不遠處傳出槍響。   噠噠噠!槍聲中伴隨著慘叫。謝文東尋音看過去,在土樓對面的牆壁前,被俘虜的安盟人員在安人運士兵的威逼下,站成一排,面壁而跪,站於其後側的士兵端起AK47,對他們執行就地槍決。   打死一排後,屍體立刻被搬運下去,接著,又拉上來一排,安人運的士兵機械性的拉動槍栓,然後再次舉槍,瞄準,射擊......   「謝先生,我們該走了,要爭取在晚上趕到羅安達。」帕非·馬戈伊在旁低聲說道。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隨後,他撇向十具屍體。   身為外交人員,帕非·馬戈伊善於察言觀色,不用謝文東開口,他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忙說道:「謝先生不必擔心,這些事情,由我來處理。我會安排人員把他們的屍體送到羅安達安葬。」   「聽說謝先生在恩澤托小鎮遭遇到安盟匪軍的襲擊,對此,我感到很遺憾。」費爾南多正色說道:「最近,安哥拉境內接連遭受自然災害,國庫資金嚴重不足,導致無法大規模的增兵,所以,對安盟匪軍的打擊力度難以提高,這也是安盟匪軍越來越猖獗的原因所在。(英)」   謝文東搖頭,說道;我門中國有句俗話,落葉歸根.客死異鄉,靈魂都找不到歸宿.我希望,貴政府能把他們的屍體送回中國.   哦......帕非.馬戈伊略微考慮一下,點頭說;好吧,我去安排.   把屍體從安哥拉送到中國,是很麻煩的一件事,但謝文東開了口,他沒有辦法拒絕,畢竟,謝文東是中國政府派出的秘密人員,手中還掌握有中國政府暗中援助的大筆資金.   多謝了,顧問先生.謝文東輕笑的點點頭.   謝先生叫我帕非就好.   坐上帕非.馬戈伊安排的轎車,在數百軍隊的護送下,謝文東總算有驚無險的在當天晚間到達羅安達.   羅安達是安哥拉的首都,當然也是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謝文東本來以為這裡會是個安寧,平靜的大城市,結果,進入羅安達之後,他大失所望,只車隊穿過半個城市,進入總理府這段不長的路程,就遇到兩起爆炸事件,雖然爆炸的地點距離車隊都很遠,也把謝文東等人嚇出了一身冷汗,至於零星的槍響,更是數不過來,更有意思的是羅安達的居民似乎對此司空見慣,那邊槍聲陣陣,這邊該逛街的逛街,該購物的購物絲毫不受影響.   不過,從羅安達的規模來看,應該算是安哥拉最大最繁華的都市,直到這裡,謝文東才知道,原來安哥拉是有柏油路的也是有高樓大廈和公園的羅安達是沿海城市,整體來說,還是十分漂亮,雖然沒有發達城市那樣的現代話,也沒有樹立摩天大樓。但氣候和綠化都非常好,空氣清新,景色迷人。   安哥拉政府覆轍會見文東的是其總理費爾南多,著位新上任只有幾年的總理非常年輕。五十多歲,暗色的小麥色皮膚不像其他非洲黑人那樣黑的發亮,身材異常高大,足有2米左右,。頭髮整齊的背在腦後。由於平日保養的好。臉上看不出明顯的皺紋,只是鬢角微微泛白,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或許是因為身高的原因。給人造成一股壓迫感。   費爾南多在總理府邸的會客廳接見謝文東和李曉芸。   見面時,兩個都先打量對方一番,然後走上前來,相互握手。謝文東與費爾南多矮了將近兩頭,兩人站在一起,體形相差懸殊。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總理先生,你好!」   費爾南多不懂中文,用英語說道:「謝先生,你好。」   謝文東一愣,笑了,說道:「總理先生的英語說得很好。(英)」   「呵呵!」費爾南多笑道:「我是在英國讀完的大學。」說著,他頗為自豪地笑了笑,又和李曉芸握握手,然後招呼謝文東二人坐下。   會客廳的沙發柔軟,細膩又富有彈性,坐在上面,十分舒適,會客廳的面積雖然不大,但裝飾豪華,金碧輝煌,巨大的法國塔式挑燈即使在中國的各大頂級酒店也不常見,總理庥奢華的裝飾和外面戰亂頻發、屍橫遍野的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聽說謝先生在恩澤托小鎮遭遇到了安盟匪軍的襲擊,對此,我感到很遺憾」費爾南多正色說道:「最近,安哥拉境內接連遭受自然災害,國庫資金嚴重不足,導致無法大規模曾兵。所以,對安盟匪軍的打擊力度難以提高,這也是安盟的匪軍月來越藏絕的原因所在。(英)」   沒錢?呵呵,真是可笑,如果單看總理府的樣子,恐怕任何人都不會把安哥拉和貧困這個詞聯繫到一起。謝文東笑吟吟地揉著下巴,沒有說話。   費爾南多繼續說道:「但是,現在謝先生來了,我就放心許多了。不知,謝先生替中國政府帶來多少資金?」   說話時,費爾南多滿臉帶笑,身子前探,讓謝文東感覺他的臉很大,實際上,。他的煉也確實很大謝文東沒有馬上答話,反問答:「我的東亞銀行要在羅按達設立分行。想必,貴政府已經幫我選好了地點了吧》」   聽完這話,費爾南多笑了,站起身形。走到窗台邊,說道:「謝先生請看!」   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謝文東笑咪咪的走近前。費爾南多手指窗外總理政府旁邊的一棟白色樓房,說道:「謝先生覺得那裡如何?」   謝文東□目觀瞧,白樓雖然不高,只有三層,但是卻呈環行,設計新穎。佔地面積也大,好像個小型的足球場,謝文東一笑,挑眉問道:「總理先生是想讓我把分行安置在那裡?」   「嗯!」費爾南多點點頭。笑問道:「謝先生是否滿意?」   "還算可以「謝文東兩眼瞇縫這,淡然第點了點;他其實對著座建築十分的喜歡,無論是從整體來講,還是看它的外型。面積,都不錯,尤其是它位於市中心,又臨近總理俯,按全方面不成問題。能在羅安達選這樣的地方設立自己的分行。謝文東當然滿意。只是他沒有表現在臉上。   費爾南多含笑看了謝文東半晌。說道:」那麼,。現在讓我們來談談,關於資金的問題/」   謝文東和費爾南多又重新作到沙發上,頓了一下。謝文東說道:」一億。美金!」   他沒有把全部的底細都說出來,而是保留了一半。   費爾南多兩眼放光/微笑扶手。   索然他沒有說話,。但是看他的表情,謝文東能感覺到。一億美金已經很讓對方心動了,他談笑著又繼續道:」如果,你們對安盟的打擊會有進展,資金方面。還可以追加。 第十三章   費爾南多精神一振,身子又向前湊了湊,低聲問道:「追加多少?」   謝文東笑吟吟地柔聲說道:「還是一億美金。」   費爾南多的笑容加深,可沒等他說話,謝文東又補充道:「當然,這一億美金不是白送,而是從我的東亞銀行裡貸款給你們的,你們安哥拉政府需要償還。」   謝文東說得輕鬆隨意,但李曉芸可被他嚇了一跳,目露精光的轉頭看著他。他很清楚中央讓謝文東帶哆嗦資金來援助安哥拉,可是,想不到謝文東竟把一半佔為己有,劃進東亞銀行裡。這時,謝文東笑呵呵的轉回頭,向他使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   愣了一下,費爾南多呵呵笑道:「沒問題。」他根本不在乎是貸款還是白送,主要是能把錢弄到手,先解決現在的困壯就好。他問道:「那麼,謝先生帶來的那一億美金在哪裡?」   謝文東伸出入懷,取出支票,遞到費爾南多的面前,說道:「這是倆千萬美金,剩下的部分,我會通過轉帳的形式,轉到貴政府的戶頭上。」   費爾南多接過支票,低頭仔細看了一番,點點頭,滿面帶笑的站起身,說道:「多謝謝先生,更加感謝中國政府對我們的支持。」說著話,他伸出手。   謝文東也站起身,與費爾南多又握了握手,恍然想起袁華對自己的交代,說道:「對了,這筆資金,你們要對外宣稱是我的東亞銀行貸款給你們的,你也知道,我國政府是愛好和平的,不想和你們國家的內戰扯上任何關係。」   「當然!這點我當然明白!」費爾南多忙點點頭,笑道:」想必謝先生也餓了,我這裡已為你安排了酒宴!」   「總理先生太客氣了。」謝文東含笑寒暄道。   費爾南多是受過西方教育的,酒宴也是西方式的,長長的桌子,上面撲著潔白的布巾,桌子上擺放蠟燭,鮮花等裝飾物。偌大的桌子,只坐有謝文東,李曉芸費爾南多,帕非.馬戈伊四人。   剛剛落座,無數的黑人女傭輪番上前,將桌子上的裝飾物一一拿掉,並送上碟子和刀叉。   做為主人,費爾南多自己染坐在正中,他從口袋裡抽出一張卡片,遞交給謝文東,然後正色地說道:「謝先生,這是特殊通行證,憑借此證,你可以自由進出總理府,如果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找我商議!」   謝文東接過,在手中翻看片刻,這是一張堇色精緻的磁卡,上面的文字他看不懂,但金色的安哥拉國徽他可認識,並非怎樣在意,他隨口笑問道:「如果去其他地方也能管用嗎?」   「呵呵!「費爾南多笑道:」謝先生還想去什麼地方?」   「如此,貴政府的軍事基地。」謝文東淡然說道。   費爾南多眨眨眼睛,側著頭,微笑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謝文東解釋道:「我要對貴政府的軍事進行評估,這涉及到資金的追加問題。」   「唔!?」費爾南多揉著下巴,點點頭,指著謝文東手中的卡片,說道:「這是總理特別批准的通行證,無論到那裡,都可以通行,包括總統府。」   呵!看不出這張小小的卡片,還有這樣的的妙用。謝文東收起輕視,小心的揣進懷中,半開玩笑的說道:「難道總理先生不怕我憑借此卡藉機打探貴國的機密?」   李曉芸和帕非.馬戈伊的臉色同是一變,氣氛一下子也變得緊張起來。   費爾南多怔了倆秒鐘,臉上滿不在意,從容說道:「謝先生是我們的朋友,而我們對朋友是從來不設防的。何況,無論謝先生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詳細進行解答,也根本沒必要自己去打探那麼麻煩。」   呵呵......倆人相談甚歡,讓一旁提心吊膽的李曉芸暗送口氣。對這位安哥拉總理的資料,他做詳細瞭解,費爾南多在安哥拉是最掌握實權的人,甚至高過年老體衰的總統,而費爾南多出身於軍隊,執政以後又以鐵血著稱,明裡暗裡殺掉無數的異己,謝文東若是惹惱了他,後果不堪設想,費爾南多準備的是法國菜餚,味道十分正中,吃起來也非常可口,席間,他不無炫耀的介紹自己從法國聘請的高級廚師。   通過與費爾南多接觸,謝文東感覺他是個講究體面又有點小虛榮的男人,不過,在平易近人的表面下,又暗藏著巨大的野心和貪慾。   這個總理並不尋常,當然,謝文東也明白,尋常人又怎麼可能做到總理這個職位呢?!   飯後,謝文東和費爾南多又閒聊了一會,便起身告辭。後者也不挽留,讓帕非·馬戈伊安排謝文東去住所休息。   謝文東等人被安排在羅安達的蒙托斯酒店,這裡可算是羅安達以及安哥拉最好的酒店之一,設施齊全,裝飾豪華秀美,即具備古典又不失現在氣息。   進入酒店,任長風、格桑等人四處張望,格桑邊看邊咧嘴,讚歎道:「想不到安哥拉也有這麼漂亮的酒店!」   任長風蹩了他一眼,嗤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再窮的地方也能養出一兩個富豪。」   把眾人領到預定好的各個房間,帕非·馬戈伊臨別前說道:「謝先生如果有什麼吩咐,儘管給我打電話。」說著,他把自己的名片遞給謝文東,接著又說道:「我在酒店內外都已安排下保衛人員,他們會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謝文東疑問道:「難道這裡也有安盟的匪軍?」   「大規模的軍隊不會有,但是小股匪軍很有可能回竄進城裡,謝先生也知道,最近安盟活動猖獗嘛……」   不等帕非·馬戈伊說完,謝文東擺擺手,這話快聽他說過一百遍了。他笑道:「我明白!勞你費心了,馬戈伊先生。」   「謝先生太客氣了。」帕非·馬戈伊又交代幾句,帶著隨從走出了酒店。   謝文東在房間裡剛想脫下衣服洗個熱水澡,房門一開,李曉芸走了近來。   無須她開口,謝文東便已猜出她的來意,笑道:「你是來問我那一億美金的事吧?」   「你的膽子也太大了!」李曉芸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私吞一億美金,如果讓國家知道了,不,不是如果,而是肯定,國家肯定會知道的,後果的嚴重性你應該很清楚!」   「誰說我要私吞那一億美金?」謝文東小呵呵地解開領口,說道:「我是在幫國家節省開支,沒有必要花的錢,為什麼還要去花呢?難道你沒看出來嗎,一億美金的援助已經讓安哥拉的總理很滿意了。」   「該資助多少錢,自然由中央來決定,你私自更改,也是犯下了大錯。」李曉芸緊張地說道。   「我並不那麼認為,如果能爭取到更多的利益,為什麼不去爭取呢?」謝文東坐在床沿,說道:「二億美金,若一次性都給他們,沒錯,他們會很感激你,而要是運用得當,分批來給,他們會更感激你,也會滿足你更多的要求。」   李曉芸一怔,看著謝文東,呆呆地問道:「你想讓安人運滿足你什麼要求?」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但是,我明白一點,既然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到安哥拉,就不應該空手回去。」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做一件事,即使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也會想辦法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這就是謝文東做事的風格。   李曉芸注視他好一會,搖頭說道:「也許,你是在玩火。」   「那樣才夠刺激嘛!」謝文東含笑說道:「人生本如夢,如果只是在平平淡淡中度過,那麼人生還不如一場夢來得精彩!」   「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只是想讓我的人生更精彩一些,至少,要在這個世界留下屬於我的痕跡。」謝文東脫下外套,笑道:「我要洗澡了!」   李曉芸見謝文東作勢要解襯衫的扣子,她玉面一紅,本不想走,但她的理智卻命令她離開。   她歎口氣,搖搖頭,臨出門之前,說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玩火ZF!」   謝文東臉上流露出自信的笑容,兩眼釋放出迷人的光彩,道:「我的火,燒不道自己,但卻能燃燒這個世界。」說完,他笑瞇瞇地走進浴室。   李曉芸站在房門外,木然地看著浴室的玻璃門,呆站良久,她甩了甩頭,將房門關上。   她發現自己似乎已陷進一個漩渦,明知道不可以,卻偏偏身不由己的陷進去,謝文東的漩渦。   她苦痛地揉著發痛的額頭,走回到自己的房間。   李曉芸不明白,為什麼看似平凡無奇的謝文東,身上卻有股神氣的魔力,越是接近他,越是容易被他所吸引。   這一夜,謝文東等人都沒有睡安穩,整整一夜的時間,羅安達的零星槍聲始終沒有斷過。 第十四章   第二天,謝文東和李曉芸開始著手準備分行事宜,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要做的事情有雜又煩瑣,不過有安哥拉現政府的支持,還是方便了許多。   人員問題是謝文東比較頭疼的,分行不可能只謝文東和李曉芸兩人來主持運做,需要的職員很多,若從中國國內召集,成本太高,以安哥拉的現狀,職員的工資會是個天文數字,但若從安哥拉國內招收,又怕業務能力不夠,而且,安人運的人也可能趁機混入分行內部,這是謝文東不願意看到的。   思前想後,謝文東最終還是決定回國內的東亞銀行調人過來,除了工資翻倍之外,每月的補助要比工資還多。這是避稅的手段。   連日來,謝文東除了忙分行的事,還有應付費而多的應酬。   費而南多喜歡在自己府邸舉辦酒會,邀請各界名流前來參加,謝文東參加過一次,見到的多是政府的高官、社會的富豪以為各國駐安哥拉的領事、外交人員。在酒會上,費而南多始終拉著謝文東不放,見人就炫耀地介紹道:「這是中國來安哥拉投資的大銀行家」!~如此一來,謝文東自然成了焦點。安哥拉此時處於內戰,正是最敏感的時期,任何的風吹草動會都引起各國的密切關注。謝文東在這個時候設立分行,當然觸碰到了一些人的精神。與會的各糖果領事紛紛上前與謝文東打招呼,不時的旁敲側擊,試探他的口風,想從中探出他的真正意圖。   謝文東年歲不大,但見過的世面太多了,加上他精明過人,城府深沉,說出的話滴水不露,臉上掛著面具拌的笑容,喜怒隱藏於內心,別人也很看出他在想什麼。   可以說謝文東是從酒會開始一直笑到他離開,臉部肌肉都快僵硬了,自此以後,費而南多再邀請他參加酒會,他一律謝絕。   謝文東給安人云帶來的資金很快派上用場子。安人云憑借這筆錢,購買了大批的彈藥,同時,也招募了更多的士兵,別的地方謝文東也不知道怎樣,但至少羅安達的防守提升了不少,晚上的槍聲也不再那麼頻繁。   本以為後面的日子可以消停了,誰知道,更強的風暴才剛剛拉開序幕。   謝文東在羅安達的第七天,美國的大使館派人來邀請謝文東。後者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自己既然是以商人的身份出現在安哥拉,就應盡量表現的圓滑一些。   他略微想了想,就點頭應允,帶上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前往。   見面之間,免不了又相互寒暄一番。落座之後,羅迪克看似隨意,笑呵呵地問道:「謝先生很有實力啊,你的東亞銀行在香港成立不久,不僅將分行發展到了中國,現又開到安哥拉,發展勢頭迅猛啊!   (看不清)」   「哈哈!」謝文東大笑兩聲,說道:「領事先生客氣了,我只是個運氣比較好的生意人而已。」   羅迪克聳聳肩,說道:「據我所知,在中國成立私人銀行是受限制的,不過,看起來謝先生卻沒有受到影響,想必謝先生和中國政府的關係一定非常親密把?」   謝文東笑瞇瞇地搖頭道:「什麼親密不親密的,我是個生意人,我只管吧我的生意做好,至於能不能做成,就聽天由命了,不過,我的天命不錯,上帝也時常眷顧我。」   聽謝文東這些不痛不癢的話,羅迪克暗暗苦笑,不甘心地又問道:「謝先生對安哥拉現在的形式怎麼看?」   謝文東輕聲而笑,說道:「似乎領事先生問錯了對象,我只關心我的生意,我能賺多少錢,政治方面我是一竅不通啊,也不想去關注。」   「可是,我這裡卻得到一條消息,謝先生剛到羅安達就資助了一億美金,好大的手筆啊!」羅迪克笑呵呵地悠悠說道。   「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你的消息是錯的。」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淡笑到:「那是借,而不是資助,一億美金是很多,但是,其中的利息也同樣是很多的。」   從謝文東的話裡,羅迪克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論起推太極,謝文東可算是高手了。   沒有耐性繼續和謝文東繼續打啞謎,羅迪克面色一怔,直截了當地問道:「我想知道,謝先生以後還會不會繼續給予安哥拉政府資金方面的援助。」   謝文東眨眨眼睛,外頭笑道:「不知道領事先生又為什麼對此事這麼關係?」   羅迪克臉色一變,表情僵了半秒鐘,馬上笑道:「我只是很好奇,另外,謝先生的援助對安哥拉的局面影響很大,所以,我也不得關注這方面事情。」   「哦!」謝文東點點頭,彈下煙灰,說道:「那要看情況而定!作為生意人,有錢的買賣,我當然要去做,你說呢,領事先生?」   謝文東說的模稜兩可,又吧問題推回給羅迪克。   後者對謝文東頗感頭痛,面帶乾笑,沉默不語。   謝文東看看手錶,站起身形,說道:「領事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再見。」說完,他轉身向外走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羅迪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倆眼中閃出駭熱的精光。   謝文東是個讓他無法看穿的人,也難以掌握,這樣的人最危險,甚至會影響到己方在安哥拉擬制定好的計劃!   不能讓著呀的事情發生,他慢慢起身,抬下手。一名身穿西裝的白人壯漢走到他近前,問道:「羅迪克先生,有什麼事?」   派人盯緊他!「有機會,就把他幹掉。」   「可能會有些麻煩......」   「cia就是為了國家解決麻煩的!」   當天晚間,深夜,謝文東正準備休息的時候,外面傳來敲們的聲音。   他從床上坐起,問道:「誰?」   「東哥,是我!」金眼的聲音傳進來。   「進來!」   房們一開,金眼走進,見謝文東已準備休息了,他低聲說道:「東哥,有人要見你。」   「是誰?」謝文東疑問道,不知道,這麼晚誰還會來找他。   「是克裡斯。」金眼說道。   「是他?」對是克裡斯,謝文東當然不陌生,當初在T市,他和這位美國的FBI有過配合,還救過他一次,很奇怪,他怎麼會在安哥拉,又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他下了床,邊穿衣服邊說道:「讓他近來!」   時間不長,是克裡斯走進房間。   「謝先生,果然是你,我們好久沒見了!」說著話,他大步走到謝文東近前,親熱的與謝文東握了握手。   「呵呵!」謝文東含笑點頭,說道:「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對了你怎麼來安哥拉了?」   兩人坐下,是克裡斯將頭頂的太陽帽摘掉,放在一旁,沉沒片刻沒,說道:「自從上次我從中國回美國之後,就從FBI調到了CIA我這次來安哥拉,主要是為了執行任務。」   「什麼任務?」謝文東眼睛微微瞇了瞇,笑問道。   「顛翻安人運政府,協助安盟執政。」克裡斯一字一頓地說道。   「哦!」謝文東滿臉不在乎地應了一聲,心中卻是吃驚不已,對CAA這個部門,他瞭解一些,不僅負責籌集情報那麼簡單,也時常在世界各地搞暗殺,消滅美國人眼中的的『敵人』,既然CAA來了安哥拉,那自己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克裡斯深深地看了謝文東一眼,說道:「謝先生,今天我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找你,希望你馬上離開安哥拉。」   謝文東心中一動,隨口問道:「為什麼?」   克裡斯正色道:「你是聰明人,難道,現在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謝文東托著下巴,說道:「你的意思是說,CAA要準備殺我。」   克裡斯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道:「掃平障礙,是CAA的工作。」   謝文東吸了口氣,起身在房間內來回徘徊,現在,自己還沒有完成中央交代下來的任務,如何草草回去,會使自己在中央心目中的地位大受影響,反過來講,CAA固然可怕,但在安哥拉,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對自己動手,搞暗殺的可能性比較大,只要自己行使小心一些,他們得手的機會不會很大。想到這,他轉頭向克裡斯一笑,說道:「克裡斯,告訴我這些,你不怕受到懲罰嗎?」   「你救過我一次,這……就算是我對你的回報吧!」說著話,他看看手錶,騰的站起身,拿起帽子,說道:「我不能在外面逗留的時間太長,我得走了,謝,記住我的提醒,馬上離開安哥拉!」   「克裡斯,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謝文東拍下他的肩膀,說道:「但是,我不會走的。」   「為什麼?」克裡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有些事情,不是以我的意願而可以決定的。」 第十五章   「無論怎麼樣,你在安哥拉的處境十分危險,你總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克裡斯眉頭深皺。   「所以,」謝文東揚頭道:「我需要你的幫忙。」   克裡斯怔了一下,抬頭看著謝文東,瞧見他那雙亮晶晶的黑眸時,他身子一震,搖頭說道:「我不會也不可能背叛我的國家。」   謝文東點點頭,沉默片刻,說道:「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說著,他重又坐在椅子上。   克裡斯看著他,嘴角動了動,想要說話,結果還是嚥了回去。他敲敲額頭,歎口氣,轉身走出房間,臨出門前,他站住,回頭小聲說道:「你小心一點。   「你也小心一點,」謝文東說道:「如果讓CIA的人知道你和我說過這些話,你的處境將比我危險得多。」   聞言,克裡斯心中一暖,咬了咬嘴唇,快步離開了。   等克裡斯走後,金眼緊張地問道:「東哥,CIA真的會來對付我們嗎?」   謝文東身子向後一靠,仰起頭,長長吸了口氣,說道:「美國是支持安盟的,而我們給了安人運大筆資金,當然危機到美國的利益,他們想幹掉我,也是預料之中的事,這點我在來安哥拉之前就已經想到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美國的動作會這麼快。」   「東哥,那我們怎麼辦?」   「值得慶幸的是,安哥拉現在還是由安人運掌權,這對CIA會所制約。」謝文東從口袋裡掏出名片,說道:「看來我應該帕非·馬戈伊多派些人來保護我了。」說著,他按照名片上的號碼撥出電話。   聽謝文東說FBI要對他進行刺殺,帕非·馬戈伊也非常緊張,謝文東關係重大,涉及到資金方面的問題,不敢有絲毫大意。他立刻著急一批特工人員,派到謝文東下榻的蒙托斯大酒店。   一連過了3天,都是風平浪靜,別說CIA沒有什麼動作,即使是安盟的匪軍也消停了許多,三天來,羅安達城內沒有發生任何衝突。   總理費爾南多自然十分高興,任務己方軍事能力的加強起到了作用,對安盟產生了一定的威懾力。   晚間,這位時髦又愛熱鬧的總理在府邸再次舉辦酒會,當然也邀請了謝文東,但後者還是像往常一樣,客氣的婉言拒絕了。   八點多時,李曉芸穿著一身便裝,來找謝文東。白色的襯衫,米色的休閒褲,下面漂亮的涼鞋,露著珍珠一樣晶瑩剔透的腳趾,整個人看上去活潑,靚麗許多,不像工作時那麼古板,嚴肅。   衣著所以的李曉芸不是經常能看到的,謝文東笑呵呵地上下大量她好一會,點頭讚道:「如果工作的時候,你也能穿成這樣,我想,我的工作效率會提高一倍!」   「為什麼?」李曉芸好奇地笑文道。   謝文東說道:「賞心悅目總是會讓人心情愉快,工作效率自然會提高嘍!」   李曉芸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心中甜滋滋的,不過,臉上卻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哀歎道:「原來,我平時的樣子都是很醜的啊.....」   謝文東被他逗小了,心情愉快,開玩笑的說道:「誰要是說你醜,那他恐怕看到西施都會哭。」   「咯咯!」聽完他的話,李曉芸發出一陣銀鈴般美妙的嬌笑。他坐到床沿,先是瞅了瞅四周的擺設,突然問道:「那天,你有沒有生我的氣?」   李曉芸的話雖然沒頭沒尾的,但謝文東多聰明,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他故做茫然的問道:「生氣?我生什麼氣啊?」   「那天......在恩澤托,我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李曉芸低下頭,說道:「然後,因為我的草率和衝動,還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這些天,我一直都很內疚。」   「過去的事情了,還提它幹什麼,我早忘了。謝文東坐在他的旁邊,淡然說道:」何況,我已經說過了,你做的並沒有錯.....」   那不是實話!」李曉芸扭頭看著他,正色說道:「我"知道」   謝文東怔了一下,隨後笑了,李曉芸並不是平常的女孩子,以他的頭腦真琢磨起事情來,比任何人都透徹,想欺騙他其實是件很難的事,他聳肩說道:「那你想聽我說什麼?責怪你的話嗎?在安哥拉,外亂已經夠讓人頭痛的了,我不希望在出現內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曉狁垂首揪著襯衫的衣角,幽幽說道:「和你比起來,我似乎變的很孩子氣。」   「呵呵!」謝文東站起身,將李曉芸拉起,說道:「不要在胡思亂想了,觀點出現分歧是很正常的事,我們出去走走吧!」   「嗯!·」李曉芸看著笑得真誠的又燦爛的謝文東,連日來,堵在心裡的一塊石頭似乎被搬開,有種說不出的暢快,他點點頭,含笑說道:「好」   自來安哥拉,兩人都沒有出去閒逛過,一是因為太忙,沒有時間,二是因為安哥拉太混亂,槍擊時間時有發生,外出十分危險。   現在,他們在安哥拉住有一周的時候,對這裡的環境也慢慢熟悉瞭解,加上最近安盟退縮,城內很太平,也就有了興致出去逛逛。   安哥拉是個資源嚴重匱乏的國家,內戰又頻發,造成物資短缺,相應的,物價也高的離譜,差不多是中國的十倍。   夜間,羅安達還是十分熱鬧的,尤其是夜市場,一排排的小商販叫買著食物,日用品以及裝飾品等物,喧囂吵雜。   謝文東和李曉芸並肩走在人群中,欣賞著周圍的異國風情,倒也是其樂融融,逍遙自在。   不過在他二人身後的五行,任長風以及負責謝文東安全的特工人員可都不輕鬆,目光警惕著注視著左右,生怕CIA的殺手突然殺出。   晚上十點,見天色不早,謝文東又購買了一寫精美的小掛件的李曉芸打道回府。   眾人剛到酒店大門口,就聽遠方傳出巨大的轟鳴聲。   轟隆隆——緊接著,槍聲響起,密集的程度幾乎連成一線,根本分不清個數。   眾人皆是一驚,轉身尋音望去,只見遠處,東南方向的夜空幾乎被炮火燒紅,連續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由此可見戰場的情況。   自住近羅安達以來,謝文東還從來沒見過如此激烈的交戰,望著遠方,不覺地發起呆來。不知過了多久,他反應過來,轉頭一看,李曉芸、任長風還有那些特工都在看著遠方,目露驚訝,他出聲說道:「看起來,安盟並沒有退縮,而是在養精蓄銳,集中精力進行一場大戰!」   眾人這時紛紛驚醒,安人運的特工急忙護住謝文東,用英語說道:「謝先生,外面太危險了,我們快進去吧!」   謝文東苦笑道:「如果安盟的軍隊殺進城來,我們在哪都很危險!」說著,他掏出手機,給帕非·馬戈伊打去電話。   「馬戈伊先生,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哎!」顯然,電話那邊的帕非·馬戈伊也是忙的焦頭爛額,語氣急迫的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暫時得到的消息是安盟的匪軍由東南方向組織一起大規模的進攻,現在守軍正與之交戰!」   「哦!」謝文東瞇眼說道:「安盟的軍隊不會衝破防線,殺近城內吧?」   「這個……我暫時也說不清。好了,謝先生,我要立刻去見總理,等一會我再告訴你詳細情況。」說完,他急匆匆掛斷電話。   謝文東收起手機,甩頭說道:「我們進去吧!」說著,向酒店內走去。   正在這時,一條人影由酒店的側方直向謝文東衝來。五行兄弟反應極快,沒等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已把槍掏了出來,五隻槍口齊刷刷對準對方。   「等等!等等!」來人停住身行,連連搖頭,說道:「是我!」   看清楚對方的模樣,金眼最先把槍放下,回頭看向謝文東。   來者正是克裡斯。謝文東皺皺眉頭,說道:「克裡斯,你怎麼來了?」   克裡斯沒有答話,上前拉住謝文東的胳膊,走進酒店大門,來到大廳一處僻靜的角落,他邊喘著粗氣向四周望了望,然後說道:「謝,不要多問,你得馬上離開這裡,CIA的殺手在來酒店的路上。」   謝文東心中充滿疑惑,看著克裡斯沒有說話。   克裡斯額頭見汗,急道:「快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謝文東在考慮他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不過,看克裡斯焦急的樣子,還有那雙快要噴火的雙眼,不像是裝出來的。他搖頭說道:「我走了,你怎麼辦?CIA在酒店裡沒有發現我,可能會猜出是你告的密。」   「現在哪還能管得了那麼多,保住性命要緊!」克裡斯皺著眉頭道。   「為什麼要幫我?」   「你救過我一次,這回,算是我還你的。」說著,他低聲喝道:「快走!」   謝文東點點頭,不再猶豫,正想轉身向外走,克裡斯看看手錶,一把將他拉住,說道:「來不及了,走後門!」 第十六章   謝文東問道:「Ca派出多少人?」   「具體的人數我也不知道。」克裡斯眉頭深鎖,說道「這次C&a藉著安盟進攻羅安達,城內主要兵力被吸引的空擋,對你突然下手,恐怕,所有的人力都會傾巢而出,C&a的準則向來都是一擊必殺「具體的人數我也不清楚。」克裡斯眉頭深鎖,說道:「這次,CIA藉著安盟進攻羅安達,城內主要兵力被吸引的空檔,對你突下殺手,恐怕,所有的人力都會傾巢而出。CIA的準則向來都是一擊必殺。」   正說著話,酒店外行來數輛汽車,車還沒有停下,車窗下落,裡面伸出數支槍筒,對著酒店門口的安哥拉特工人員進行連續掃射。   由於槍上都裝有消音器,並沒有發出太大聲響,突突聲中,站在門口處的兩名特工被亂彈射成篩子,酒店的玻璃門也碎了一地。   「糟糕!他們來了!」克裡斯臉色急變,拉著謝文東就要往後門跑。後者反手抓住他的腕子,低身躲藏到掩體後,其他人此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紛紛原地臥倒,亮出槍來,對著外面的汽車開槍還擊。   嗖、嗖!幾輛汽車毫不停頓,飛快地從酒店門前開過。   發生槍戰,原來就精神緊張的人們亂成一團,酒店內大呼小叫,尖叫聲不斷。   這樣的場面見多了,謝文東並不慌張,看敵人的汽車開走,冷靜地分析眼前的形勢。看來,敵人的進攻馬上就要開始了。CIA不是安盟的匪軍能比的,如果人員眾鑫,己方肯定抵擋不住。他急聲說道:「長風、格桑、水鏡你們三人保護曉芸,留在酒店,其他人跟我走!」   任長風急問道:「東哥,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可是,也不能在酒店裡坐以待斃!」謝文東說道:「敵人的目標是我,你們快帶著曉芸回房間,快!」   此時不是耽擱時間的時候,任長風點點頭,拉起李曉芸,向電梯方向跑去,格桑和水鏡也跟了過去.看著他四人的背影,謝文東眼珠一轉,又覺得不妥,伸手喝道:等一下!   任長風等人停住身形,疑惑地看著他.謝文東搖頭道:不要回我們自己的房間,找其他的房間先避一避.   謝文東心思周密,擔心CIA可能會分出一部分人員搜索乙方的房間,李曉芸若是落入敵手或者有個三長兩短,那對自己太不利了.   任長風心領神會,立刻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點頭應道:東哥,我知道了!   李曉芸轉回頭來,目光幽深地看著謝文東,說道:文東,你自己要小心.....   謝文東含笑地向她點了點頭,等他們安全進入電梯之後,他才帶著克裡斯以及袁天仲等人向酒店的後門跑去.   酒店的後門外靜悄悄的,並未見到敵人的蹤跡,謝文東趁機帶著眾人衝出.可是,出來之後,他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乙方的車子都停在酒店的正門處,現在在想去取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但是酒店具體總統府還是相當遠的,要是靠兩條腿走過去,只怕走不到一半就會被敵人追上.   正當謝文東琢磨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路邊停有一輛貨車,雖然不大,但裝下他們這些人不成問題.他眼睛一亮,對克裡斯說道,克裡斯,你是特工,想必偷車應該很在行吧!   克裡斯沒明白他的意思,奇怪地看著他.   謝文東笑咪咪地向那輛貨車弩弩嘴。克裡斯轉頭看去,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說道:」隨我來!」   說著,他直向貨車跑去。到了近前,一肘將車窗打碎,從裡面打開車門,鑽了進去。時間不長,克裡斯將汽車啟動,向謝文東等人招手說:「上車!」   「走!」謝文東一喜,帶著眾人跑上前,他坐在克裡斯的旁邊,其他人則紛紛爬進後面的車廂內。   克裡斯轉動方向盤,然後調轉車頭,飛快地向總理府方向行去。   上了主道,剛走出二百米遠,就聽身後忽然傳出連續的巨響聲。謝文東心頭一驚,急忙回身觀望。   只見,酒店大樓的第十八層濃煙滾滾,各個房間的窗戶齊被震碎,裡面竄出火蛇,整層樓已化成一片火海,而那正是謝文東等人所在房間的樓層。看到這,謝文東驚出冷汗,暗道一聲好險!如果克裡斯不攔住自己,那麼己方這些人此時要麼被炸死,要麼會葬身於火海中了。   好半晌,他收回目光,轉頭看著開車的克裡斯,苦笑道:「謝謝!」   「呵呵!」開車的克裡斯搖頭而笑,說道:「許久未見,你變得客氣了。」   「哈哈!」謝文東仰起頭,豪爽地大笑起來。   這時,謝文東的手機響起,是帕非馬戈伊打來的,他的語氣緊張,說道:「謝先生,東南方的防線已經被安盟衝破,大規模的匪軍隨時都可能殺進城裡,你立刻向城北的軍營撤退。」   謝文東頭大,自己已經提供了一億美圓的援助,怎麼安人運還是沒有抵擋住安盟的進攻,真不知道那些錢他們是怎麼花的。他問道:「城北的軍營在哪?」   「保護你的特工人員知道``````」電話裡傳來了雜音和槍聲,接著,帕菲·馬戈伊急聲說道:「好了,我不能再多說了,總之你立刻向城北的方向退就是了,不能耽擱!」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媽的!」謝文東低聲罵了一句,然後轉頭對克裡斯說道:「克裡斯,情況有變,安盟打進城裡,總理府不能再去了,立刻向城北的軍營方向走!」   「知道了。」克裡斯點頭應了一聲,說道:「還好我們距離城北的軍營不算太遠!」   「你知道軍營在哪?」謝文東問道。   「當然。」克裡斯笑道:「對羅安達的軍事部署,CAA早已經瞭解的一清二楚。」   「然後你們將情報提供給安盟,讓他們在進攻的時候選擇防禦最薄弱的地點?」謝文東苦笑道。   「嗯!」克裡斯點頭道:「我們政府是支持安盟的嘛!」   難怪安人運抵擋不住,有CAA在城內配合安盟,就算提供再多的資助也是白費的,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等見到費爾難多,我會向他提議,清剿美國大使館裡的CAA間諜。」   「呵呵!」克裡斯笑了,說道:「那樣正好,我可以回美國了。」   「還能回的去嗎?」謝文東淡然道。   克裡斯怔了一下,面露苦澀,沒有說話。   「等此事一了,你就隨我回中國!」謝文東說過。   「不!幫你,是因為你曾經救過我。但和你去中國,我做不到,我也不會把任何情報賣給中國政府……」   謝文東身子向後一仰,說道:「你也不會選擇黑道的生涯是嗎?」   「嗯!」克裡斯向他感激的一笑,點點頭。   貨車正前行著,前方迎面行來數輛汽車,隨著急剎車聲,突然橫在路中,接著,裡面走出十多名黑衣西裝的大漢,手中皆端有衝鋒鎗,對著貨車,連續掃射。   撲、撲、撲——鋪天蓋地而來的子彈將車前窗打個稀碎,謝文東和克裡斯不約而同地伏下身,前者回頭大叫道:「大家臥倒,前方有敵人!」   同一時間,克裡斯頂著槍林彈雨,急轉方向盤,貨車在路中一轉,向路邊的小道猛衝進去。   對方窮追不捨,跟在後面,繼續猛烈地開槍射擊。   啪啪啪!子彈打在貨車後面的鐵皮箱上,劈啪作響,直把車箱打得遍體鱗傷,佈滿拇指粗細的窟窿。   黑衣大漢們一邊繼續開槍猛追,一邊將汽車啟動,開到小道近前時,速度不減,外面的大漢們紛紛縱身攀上汽車,鑽了進去,一連串的動作異常純熟。   謝文東等人的貨車在前,對方的數輛汽車在後,雙方在胡同裡展開追擊戰。   金眼透過槍眼,觀察外面的情況,查看了一會,他精神一振,回頭喊道:「東哥,這條道在寬了,最好選一條只容一輛車通行的胡同。」   謝文東聞聲,向克裡斯點點頭。   克裡斯沒明白金眼的意思,反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知道他的話肯定有道理!」   克裡斯無奈笑了,不過還是邊開車邊向四周觀望有沒有狹窄一點的胡同。   羅安達的貧民窟太多了,裡面的道路也是錯綜複雜,從中選出一條相對狹窄的胡同並不難。很快,克裡斯將車開進一條勉強容一輛汽車通行的胡同。   對方的汽車自然也追了進來,不過,由於太狹窄,敵人無法再從車窗探出頭射擊,進攻弱了許多。   金眼一笑,趁著這個機會,一腳將貨車的後門踢開,對著第一輛汽車的司機,連開兩槍。   「彭、彭!」   兩顆子彈,精準無比地打中對方司機的腦袋,後者當場身亡,鮮血和腦漿濺了一車窗,屍體沉重地趴在方向盤上。   嘎吱吱——失去控制的汽車受慣性向前滑行,車身的鐵皮擦著胡同一側的牆壁,劃出一長串的火星。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黑衣大漢還想繼續控制汽車,但金眼隨後的一槍,在他的腦袋上也找出一個血窟窿。 第十七章   對方第一輛汽車裡的黑衣大漢被金眼連續開槍一一點殺,汽車緩緩停下來,把隨後的幾輛汽車完全堵住後面,要命的是,由於胡同太過狹窄,後面的汽車打不開門,裡面人想出去把前面的汽車開走都不行。   「他媽的!(英)「汽車裡黑衣大漢氣得連錘車窗。   金眼冷笑,回頭說道:「東哥,後面的追兵解決了。」   謝文東看不清楚後面的情況,觀後鏡在剛進胡同的時候就已被撞掉。聽聞金眼的話音,他含笑點頭,說道:「危機時刻,對兄弟的信賴是關鍵的。」   克裡斯搖頭而笑,嘴上沒有說什麼,心裡卻對謝文動異常羨慕,並不是人人身邊都有那麼多的得力助手和值得信任的朋友。   很快,貨車開出小胡同,上了主道。這時候,城市裡已經亂成一鍋粥,到處都是逃亡的百姓,到處都有驚慌失措的人群,羅安達的居民很清楚,安盟一旦佔領城市,那麼,下一步就是全面清剿和屠城,沒有誰敢保證自己能活下來,所以這時候人們想到的就是盡快離開自己的家園。   看著街道上擁擠的人群,克裡斯為之頭痛,現在根本沒辦法開車,但若是不走,cja的追兵馬上也到了。他轉頭看向謝文東,詢問該如何是好。   謝文東向四周望了望,見汽車已無路可走,果斷地說道:「棄車!」說著,他邊下車邊拍著車廂,大聲說道:「大家下車,快下車!」   眾人紛紛從車廂內跳出,當他們瞥到四周密集的人群時,一各個皆有些吃驚。袁天仲驚訝的問道:「東哥,這是怎麼了?」   「最壞的可能是安盟已經打到城裡來了!」謝文動苦笑道。   「那我們怎麼辦?」袁天仲的武功雖然好,但面對如此局面,也有些慌手慌腳。謝文動沒有馬上回答,問克裡斯道:「這裡距離北部軍營還有多遠?」   「若是開車過去,半個鐘頭就可以趕到,但是靠步行,就算走近路,也得將近兩個小時。」克裡斯臉色難看地說道。別看羅安達即落後有破敗,但城市的面積可不小。   「要那麼久的時間?!」謝文東手指敲打車窗,沉思少許,搖頭說道:「不行,走那麼久,恐怕cja沒追上來,安盟倒先打過來,太危險了。」說著,他環視左右,問道:「克裡斯,這裡有沒有比較隱蔽的地方可以放我們先躲避一下?」   「這個``````」克裡斯揉這下巴,想了片刻,精神一振,打個指響,手指西方,說道:「那邊半公里外有座廢棄的石油加工廠,面積巨大,因為戰亂的原因,關閉很久了,我想,躲在那裡應該不會被發現。」   「好!」謝文東想也沒想,點頭說道:「我們過去!」   由克裡斯帶路,眾人步行,向石油加工廠快步跑去。   十幾分鐘後,前方果然有座規模龐大的廠房,高高的煙筒,只聳雲端,四周豎有高高的鐵絲網。   「到了,就是這裡!」克裡斯手指廠房,面露喜色地回頭說道。   廠房的大門早已上鎖,但這難不住克裡斯,他跑上前去,雙手捅咕幾下,啪的一聲,門鎖應聲而開,他搬開大門,向謝文東甩頭,等眾人進入之後,他重新將院門關上,將鐵鎖鎖好。   工廠的大院巨大,裡面的廠房也多,一座挨著一座,眾人來不及自己思考,快速地向工廠深處跑去。在中央位置,又有一座院落,四周被鐵絲網圍著,向裡面看,是座孤零零的二層樓廠房。   謝文東巡視左右,在鐵絲網的大門上看到一面注有『機房重地』的鐵牌,文字分別用中文、葡萄牙文以及英文書寫。他撲哧一聲笑了,說道:「這座工廠是中國建造的?」   克裡斯點點頭略帶無奈地說道:「中國人在滿世界的找石油啊!」   謝文東笑道「把門打開,我們進去!」   「好!」克裡斯動作熟練的打開鐵絲網門上的大鎖頭,眾人都走進去後,他又謹慎地把鎖頭鎖好,不被外人看出痕跡。裡面的廠房果然是機房,進入之後,迎入眼中的是一座座巨大的叫不出名稱的機器,以及橫七豎八、粗細不一的鋼管,廠房內部分上中下三曾,或許是因為空間多被機所佔據,進入裡面,反而顯得不那麼寬敞。   等所有人員都進入之後,謝文東在心裡暗暗清數了一遍,已方有五行兄弟四人、袁天仲、關鋒五名死囚以及十五名安哥拉的特工,加上自己和克裡斯,共有二十七人,雖然不多,但戰鬥力盜很強,及時安盟的匪軍真打過來,已方也能抵擋一陣子。   他心裡正暗暗核計著,突然,靠進窗口的金眼低聲說道:「東哥,有情況!」   「怎麼了?」謝文東走上前,透過佈滿灰塵的玻璃向外一看,隱約中瞧見數不清的黑衣人聚集在鐵絲網的院牆前,手中都拎有黑漆漆的微型衝鋒鎗,看他們統一的黑色衣裝和金黃色的頭髮,顯然都是追殺自己的CIA特工。   看罷,謝文東的眉毛皺了起來。按理說,已方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特別注意了,並由五行兄弟斷後,以他們四兄弟的經驗和機警,絕無被人跟蹤的道理,而CIA又這麼快就找到這裡,肯定是自己這些人中有奸細秘密向CIA高密,並在沿途座下記號。想到這,他的眉毛皺得更深,目光也變的陰冷幽深。   這時,克裡斯滿臉迷茫的走上前,問道:「謝,出了什麼事?」   沒等謝文東說話,金眼手中槍一抬,指響克裡斯的腦袋,冷聲說道:「是你設下的陷進,對嗎?」   克裡斯莫名其妙地說道:「陷阱?什麼陷阱?」   「別TM裝糊塗了!」金眼面冷如霜,沉聲說道:「如果你眼睛不瞎,就向外看看,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克裡斯的目光慢慢從他臉上移開,看向窗外,當他看到外面聚越多的黑衣人時,他倒吸口冷氣,驚訝地喃喃說道:「他們……他們怎麼會這麼快找到這裡……」   「是啊!」驚訝冷笑著,晃身走到克裡斯的身側,槍口頂住他太陽穴,說道:「我也想問問你同樣的問題!是你把我們領到這裡來的,而且我敢保證,我們在路上絕沒有被人跟蹤,但CIA的人為什麼如此之快又如此準確的找到這裡,如果你回答不清楚,那麼,這裡第一個死的人就將會是你!」   此時,其他人紛紛圍過來,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後,一各個皆對克裡斯怒面而視,眼中燃燒著火焰,就連那十幾名看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安哥拉特工也是如此。   克裡斯的額頭見了汗,環視眾人,連連擺手,緊張地說道:「我沒有設下陷阱,也沒有和CIA傳統,我真的是想幫助謝。」說著,他轉頭焦急地看向謝文東。   「你的答覆,讓我很難滿意!」驚訝手指扣動板機,手槍發出彈簧拉緊的咯吱聲。   就在驚訝作勢要扣動板機的瞬間,只聽嘩啦一聲,廠房的玻璃窗齊刷刷破碎,外面的黑衣人開始了進攻。   至少三十名開外的CIA特工呈扇形臥倒在地,手持衝鋒鎗,對廠房進行連續的掃射,猛烈的進攻,如同雨點般的子彈通過窗戶傾瀉在廠房內,打在機器上,辟啪作響,火星連閃。謝文東等人以牆壁為掩體,紛紛蹲到牆根下,由於對方的火力太猛,不敢輕易露頭還擊。   人們打不到CIA人員,但是,卻能拿出賣他們的克裡斯出氣。   「我CNMD,美國的GOUZAZHONG,你敢坑我們,老子崩了你!」李治全抬起手,對著克裡斯的腦袋就是一槍。   在旁的謝文東猛的一揮手,將李治全的手腕彈開,彭的一聲,子彈打偏,由克裡斯的身側飛過。   李治全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不明白他為什麼阻攔自己,疑問道:「東哥,你……」   謝文東猛然抓住李治全的脖領子,向自己面前一拉,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給我記清楚了,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永遠都不要私自做出決定!」   李治全嚇得一哆嗦,看著臉色陰沉的謝文東,有些發蒙,結結巴巴道:「我……我……」   「你明白了嘛?」謝文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目光如電,冷冷注視著他。   「是……是!東哥!」李治全頭皮發麻,木然地點點頭。   謝文東才將他的脖領子鬆開,然後,轉頭對克裡斯說道:「不好意思,我的人有些衝動。」   克裡斯顫聲問道:「謝,你……你相信我?」   「我相信我的朋友。」謝文東正色看著他,說道:「而你,不是把我當成朋友嗎?!」   他簡單的幾句話,卻讓克裡斯異常感動,在這個時候,謝文東還能對他保持信任,無論換成誰也同樣會被感動。他垂下頭,低聲說道:「謝謝!」   謝文東笑道:「這句話,我應該向你說才對!」   他對克裡斯的信任,也是有理由的。 第十八章   首先,在酒店的時候,克裡斯如果沒有及時趕到阻攔自己,那自己此時可能已經葬身於火海中了;其次,如果真是克裡斯設計的圈套,那麼,他在進入廠房之前就應該趁機跑掉,而不是隨自己這些人一起進來。基於這兩點原因,謝文東相信不是克裡斯在暗中搞鬼,但究竟是誰,他現在也說不清楚。   當務之急,是應付眼前的危機。謝文東先給帕非·馬戈伊打去電話,告訴他自己被困的地方,讓他帶人立刻來救援,隨後,他打量四周,同時思緒急轉,很快,他發現二樓受到的槍擊很弱,對方的火力基本都集中在一樓,他心中一動,對五行兄弟指指樓上,說道:「你們上去,抓住機會,盡可能多地消滅敵人!」   「是!」金眼四人答應一聲,毛腰衝到樓梯處,飛快地跑到二樓。   正如謝文東所想,二樓並未受到大規模的攻擊,許多窗戶都是完好無損的。四人悄悄潛伏到窗前,扒出窗台,探頭向外觀望。   由於地勢較高,對外面的情況也能看得更清楚,對方的人數接近四十號,趴伏在地上,分成兩組,對廠房進行連續的掃射,另有十餘人在廠房的左側,正在剪斷鐵絲網,看樣子準備衝殺進來。   金眼向木子、土山二人指指正前方的敵人,然後向火焰甩下頭,指向左側的敵人。三人會意,齊齊點頭。金眼伸出三根手指,在心中默數三個數,接著,喝道:「殺!」話音未落,四人齊刷刷站起身,透過窗戶,對外面的敵人進行連射。   「彭、彭、彭!」   五行兄弟的槍法精湛,而且又是偷襲,給對方造成的傷害也極大。金眼和火焰對左側敵人的射擊,瞬間將四人的腦袋打穿,慘死於鐵絲網下,另外那些人嚇得四散而退,身體緊緊貼著地面,不敢抬頭。雖然他們隱藏得好,但居高臨下的金眼和火焰二人還是能看到他們的部分身體,兩人手指連續扣動扳機,一名大漢腳後跟被流彈打碎,痛得猛的一抬頭,就在這石火電閃的瞬間,火焰槍中的子彈釘在他的眉心。同一時間,木子與土山的怒射,也連殺數名正前方的敵人。一輪齊射過後,十名黑衣大漢中彈身亡。   當對方反應過來,掉轉槍口瞄向他們的時候,金眼四人已齊齊蹲下身形,倚靠著牆壁,更換彈夾。   「撲、撲、撲……」   連續的槍聲響起,二樓成了對方火藥傾瀉的目標,數以百計的子彈飛射進來,壓得五行兄弟再無法抬頭還擊。   這時,一樓的謝文東趁機組織人員,對外面的敵人給予還擊。那十五名安哥拉的特工槍法都是十分不錯的,雖然遠遠趕不上五行兄弟,但壓制目標還是沒問題的。   在上下兩樓的夾擊下,黑衣大漢們難以討到好處,扔下十具屍體,全部退了下去。   關鋒等人面露輕鬆,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笑了,說道:「CIA也不過如此嘛!沒打兩下,就跑了!」   他們輕鬆,可謝文東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輕鬆的意思,因為他看到克裡斯的面色很凝重。   他問道:「克裡斯,你是CIA的人,對他們比較瞭解,遇到現在這樣的情況,CIA下一步會怎麼做?」   克裡斯搖頭苦笑,說道:「還是會進攻,但手段會更犀利。」   謝文東點點頭,CIA既然已調派這麼多的人力來殺自己,當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估計他們下一輪的進攻會使用殺傷性更大的武器。   這時,五行兄弟從樓上跑下來,金眼說道:「東哥,敵人暫時撤退了,我們應該乘機衝出去,不然,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我們撐不了多久。」不用說別的,只是彈藥就是個大問題。   「不行!」克裡斯搖頭說道:「這時候向外衝,是自殺行為……」   正說著話,只聽撲通一聲,一名向外了望的安哥拉特工仰面摔倒,眾人低頭一看,他的右眼變成黑洞洞的窟窿,鮮血順著腦下,慢慢蔓延開來。   「大家小心,是狙擊手!」克裡斯急叫一聲,拉著謝文東趕緊低身。   在對峙戰中,狙擊手無疑是對敵方威脅最大的,其精準的定點擊殺,會給敵人的心理造成極大的壓力。   在克裡斯的提示下,眾人紛紛蹲下身子,剛才還輕鬆隨意的關鋒等人,此時又變得滿臉緊張和沉重。   「謝,敵人的進攻要開始了……」克裡斯低聲說道。   他話音還未落,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先是二樓的棚頂發生爆炸,炸彈產生的強大爆破力直接將鋼筋水泥壁炸出個四人多粗的大窟窿,接下,三條繩索由外面扔進來,數名身穿黑色勁裝、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打扮的人順著繩索滑落進來。這些人臉上帶有防毒面具,又加戴著夜視鏡,手中清一色的微型衝鋒鎗,腳下穿有黑色皮靴。   沒等謝文東等人反應過來,一樓的左側牆壁又是一聲巨響,牆壁被炸開,幾乎同一時間,外面飛射進來數顆催淚彈,掉在地上,冒出濃濃的白煙。   克裡斯對CIA的手段太瞭解了,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急喊到:「是催淚彈!快撤!」   謝文東等人無奈,只好退入到地下一層的。這裡的機器更多,走道狹窄,連容兩人並肩而行的寬度都不到。同樣的,這裡也更適合防禦。   謝文東安排人員,佔據有利地點,守住一樓下來的通道,另外,他又派人到四周查看,尋找有沒有通往外界的通道。   不過,另他失望的是,這裡確實是個徹徹底底封閉的地方,沒有任何的門窗,四周都是冷冰的牆壁。   該死!謝文東暗暗吸氣,如果安人運的大批士兵不能及時趕到,那己方恐怕一個都出不去。   他正琢磨著,忽聽金眼驚訝道:「東哥,天仲怎麼不見了?」   「什麼?」謝文東一震,向前後尋看,果然沒有找到袁天仲的身影。他眉頭大皺,這個時候,袁天仲能去哪?難道,你還留在一樓沒來得及撤出來?可是,他並未聽到一樓傳來打鬥聲。   這時,李治全擠到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你看,會不會是這小子出賣了我們?」   謝文東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且說樓上。對方先是由特種部隊衝殺近來,接著,大批的CIA人員隨後湧入,將廠房的一、二樓完全控制住。   廠房之外,在數名黑衣大漢當中,站有兩人,其中一名穿著西裝,金髮碧眼,典型的西方人摸樣,站於他身邊的一位是黑皮膚的中年人,衣著和安哥拉普通老百姓差不多。中年人笑呵呵地說道:「安德森先生,將軍對CIA給予我們的配合十分滿意。(英)」   這位名叫安德森的西方大漢背著手,面帶傲氣,略微點點頭,說道:「能為你們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靠你們自己了。(英)   「呵呵!」安德森僵硬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說話間,一名身材魅梧特種部隊裝束的漢子快步走來,說道:」長官,敵人全部都躲藏到廠房地下。迅雷小隊隨時都可以發動進攻!「(英,以下略)   「嗯!很好。等我的命令。」安德森點點頭。   「是,長官!」特種部隊裝束的漢子應了一聲,站到一旁。   安德森轉頭對中年人說道:「皮魯,謝文東已成甕中之鱉,現在,你們應該沒有後顧之憂了吧!」   中年人連笑,點頭說道:「謝文東一死,等於斷了安人運的財路,他們將難以再翻身了。」說道,他目光精亮又別有深意地看著西方大漢。   安德森心中一動,揮手下令道:「進攻!」   「是!」特種部隊裝束的大漢快步跑進廠房,對手下人連聲喝道:「上,上,上。。。」   他帶人發起衝鋒,雙方開始激烈的槍戰,廠房內頓時間槍聲四起。亂成一團。   安德森又對身邊的左右人甩頭道:「你們也上去!協助迅雷小組,記住,不留下任何活口!」   「是!」眾人紛紛答應道,撥出槍械,也衝入廠房之內。   等他身邊的人都走光之後,安德森笑呵呵地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向四周瞧了瞧,從懷中掏出一隻巴掌大的皮袋,悄悄遞到安德森的手邊,說道:「這是將軍送給安德森先生的禮物。」   安德森面無表情的遞過,向外一倒,裡現□轆出一塊半透明半灰色的石塊,直徑有半根手指長。看後,安德森笑了。 第十九章   那是一塊沒有經過加工的金剛石,但即便如此,這麼大一塊的金剛石在國際市場上也是價值不菲。安德森快速地將金剛石裝進皮袋裡,若無其事的揣進口袋中。隨後,他含笑點頭道:「回去替我感謝奧基昆達將軍,就說他送來的禮物,我很喜歡。」   中年人獻媚地笑道:「最近礦裡出現瘟疫,導致大批工人死亡,所以產量有所下降。等我們安盟成功佔領羅安達之後,會加派人力進行開採,那時將軍將送給安德森先生更多的禮物。」   「哈哈!」安德森仰面而笑。   他兩人正低聲私語,忽然間,二樓的窗戶裡跳出一人。這人臉上蒙有布巾,身材修長勻稱,四、五米的高度對於他來說如履平地,身子輕飄落下,然後,直向安德森衝去。   當他距離安德林十米左右的時候,後者才猛然發現他的存在,先是愣了一下,可他反應也快,想也沒楊,回手掏槍,對著來者的腦袋就是一槍。   撲!裝有消音器的手槍並未發出多大聲響,中聽沙的一聲,安德森的眼前飄落下一條布巾,再看前方,來人已清失了蹤影。   夷?人怎麼沒了?安德林還沒反應過來,但站於他身旁的中年人卻發一聲驚呼。他不明白怎麼回事,急忙轉頭查看,只見中年人碩大的黑色頭顱竟然從肩膀上掉下來,紅色的鮮血象噴泉一般射出好高。   「啊----」,安德森嚇得一激靈,兩腿發軟,站立不住,向後連連踉蹌數步,突然,他覺得脖頸發涼,低頭一看,一把顫巍巍的鋼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同時,身全傳出冰冷的聲音:「不要再退了,不然,你的腦袋也會沒。」   聽聞話音,安德森腦袋嗡了一聲,他根本不知道對方說什麼,但是,來者卻如同鬼魅,不僅在他面前活生生的消失,竟然還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殺了身邊安盟的特派唄皮魯,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對方不知何時又部於自己身後。這哪裡還是人,簡直是幽靈!除了幽靈這個詞,他再找不出其他的詞彙來解釋。   「你。。。。。。。你是誰?(英)」,安德林轉回頭,看到的是一張帥氣的東方人面孔。他心中一顫,立刻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袁天仲。身為CIA在安哥拉的老大,安德林對謝文東以及隨行人員都做過調查。不僅知道袁天仲的名字。也知道他是中國頭號黑幫洪門的人。   袁天仲在衝過來時,雖然逼開安德森的一槍,但蒙於臉的布巾被打掉,面頰也被子彈劃出一條細細的口子。他不懂英語,看起來對方也不懂中文,他不再說話,浪費口舌,冰冷的目光下垂,看向安德森手中的槍。   語言不通,但眼色的含義是沒有國界的.按德森身字一震,拿槍的手下意識的向上抬了抬袁天仲眼中殺機頓現,手腕一振,劍逢瞬間割破安德森的皮膚,鮮血順著劍身,漫漫的劃落.   噹啷!安德森感覺到脖竟的疼痛,心底發涼,不敢再輕舉妄動,握槍的手落在地上.   袁天仲看罷,嘴角挑起,微微的笑了笑,向前進步,膝蓋順勢頂在安德森的小腹.他用的力氣雖然不大,但安德森卻受不了.   哦_____安德森疼叫出聲,身子彎曲下去,袁天仲沒管那些,拎起他的脖領子,將他扯直,同時腳下一勾,將手槍挑起,伸手抓住,別於衣下.脖子上,向廠房揚揚頭/說出他所知道不多的一兒歌英文單詞。   當謝文東撤退的時候,袁天中並沒有隨眾人一起退到地下,而是隱藏在龐大機器的夾縫中。他一身本事經過近二十年的苦修/身體的柔韌性遠遠超出常人。正常人無法隱藏在空間,他卻能輕鬆的鑽進去。當特種部隊和CIA的人衝進來之後。雖然進行了搜查,但卻沒有發現他安德森下達進攻的命令之後。眾人把經理都集中在底下的謝文東等人身上,誰都沒有留意已方身後的動靜。袁天中趁機從機器的縫隙中悄悄爬出來,快速竄到二樓。毫無聲息的殺掉裡面的兩名守衛。靠近窗戶時,看到安德森和皮魯正在交談,他見安的森的衣服板正規矩,易於常人,且面露傲慢。目光凌然,猜想次人應該是敵人的頭目,他馬上意識到著是自己立下大攻的最佳時機,當機立斷,飛身跳出窗戶,向安德森衝去袁天中賭博試的孤投一致,。還真壓對了寶;在此時,安德森確實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用軟件威逼住安德森。漫漫走道廠房的大門出。裡面正激烈的交火,雙方都使出渾身本事,做生死對決。   「嘿!」他臉色陰沉的大喝一聲/想引起對方的注意只是,人們的注意力都在謝文東身上,加上場面的槍聲太大,沒有人聽到他的叫喊。   袁天仲笑了,抬了抬腦袋,運足力氣,大喊道:「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斷喝,幾乎不次於李爽的嗓門,先是CIA的人轉回頭,看到被利器逼住的安德森,臉色皆是一變,緊接著,紛紛抬起槍口,對著安德森身後的袁天仲。   他們的異樣,很快的引起特種部隊的警覺,當他們轉回身時,也被嚇了一跳,一各個撤回到一樓,手中的武器也隨之停止了射擊。   看到他們的模樣,袁天仲心裡更加有底,看來,自己真的碰對了,這個西方人確實是他們的首領。   「放下武器!放下你的武器!(英)」   CIA和特種部隊人員將槍口一齊准他,作勢要衝上前。   袁天仲冷笑,手上加力,劍鋒隨之又向安德森的脖子進入一點。   「停、停、停!」安德森腦袋本能的向後仰著,目光垂視,看著眾人連連擺手,急聲叫道:「不要過來!(英)」   聽到他緊張的叫喊聲,眾人收住腳步,但嘴裡可沒停著,紛紛叫喊道:「放下武器!(英)」   袁天仲逼著安德森,藏於他的身後,也跟著大叫道:「放下你們的武器!」   雙方互相對喊,一方用漢語,一方用英語,誰都聽不懂對方在講什麼,場面異常混亂。   處境最艱苦的就要屬安德森了,前面有無數的槍口指著自己,後面有把要命的鋼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像是肉餡,被夾在當中。   他是個貪財的人,但越貪財就越是怕死。   他連連搖晃手掌,叫道:「放下槍!放下你們手裡的槍!(英)」   這時,處於地下的謝文東等人都感覺莫名其妙,不知道對方的進攻為什麼突然停止了,而且樓上還傳來激烈的吵鬧聲,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經過剛才的槍戰,他們雖然打死打傷對方十數人,但自己這邊也損失掉五名特工人員。金眼清數一下所剩不多的子彈,然後皺著眉頭,低聲疑問道:「東哥,上面怎麼了?」   其他人也覺的奇怪,關鋒笑道:「他們不是出現內訌了吧?」   謝文東隱約聽到「放下武器」的叫喊聲,但具體怎麼回事,他也不清楚。他搖搖頭。轉目看向克裡斯。後者和他一樣,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   正在眾人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樓的袁天仲震聲喝道:「東哥,我是天仲,我把敵人的頭目抓到了!」   現在場中停止槍戰,袁天仲的聲音也順暢地傳到樓上。   「東哥。是我!我把敵人的頭目抓到了。你快上來!」   這回,謝文東徹底聽清楚了,他哈哈一笑,心中長鬆口氣,會頭說道:」:天中抓了對方的頭木,我們上去看看!」   」等一下!「克裡斯急忙拉住他。搖頭說道:」小心有炸!」   究竟是誰向CIA靠的密還不清楚,袁中天竟然在敵人的陣營中不可思議的抓到了他們的頭目,來的似乎太輕鬆了。也太巧合了吧?」   謝文東正了正,搖頭說道:「放心,我的兄弟是不會騙我的!」   克裡史正色道:「鉅CIA調查的情報,你剛剛被下面的人背叛過一次/」他指的是陳百成引發的東北只亂。   想不到CIA把自己的事調查的這麼清楚。謝文東搖頭笑了。說道:「那是意料之中的事!」   克裡斯還想說話,一旁的五行兄弟受不了了,。金眼冷聲說道:「洪門兄弟中是不會出現叛徒的,如果你再趕挑撥離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被他這麼一講,克裡斯不好在多說什麼,。但心裡卻始終繫個噶帶。   「天中;我們來了!」謝文東不再猶豫,帶領眾人,小心翼翼地慢慢走出去。   只見一樓內,袁天中逼著一名西方大漢,站於房門處。而為數眾人的CIA特種部隊人員分散在左右,槍口向下,身子前探,雙方在緊張的對峙著. 第二十章   看到謝文東等人出來,CIA和特種部隊又紛紛把槍抬起,指向他們。   謝文東看清楚場中的局勢,面無懼色,呵呵一笑,直視安德森,說道:「讓你的人放下槍!(英)」   安德森臉色一變,冷汗流了出來,本來已經十拿九穩的事情,現在變得無法控制,他沉聲說道:「謝文東,你就算抓了我,你也同樣跑不出去,外面現在都是安盟的人。(英)」   袁天仲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麼,但感覺不是好話,他冷哼嗤笑,捏著安德森喉嚨的手突然加力,後者的嗓子「咯」的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四肢抖動,眼仁翻白,謝文東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就算我跑不掉,你也會和我一起去死。」說著,突然厲聲喝道:「讓你的手下放下槍!(英)」   安德森感覺自己快要窒息,雙手胡亂的揮動,艱難的說道:「放下槍!都放下槍!   CIA和特種部隊無奈。剛剛抬起的槍口又放了下去。   謝文東點點頭,向身後眾人使個眼色,緩緩的向廠房大門外走去。   羅安達的戰鬥沒有結束,反而變得更加猛烈,整座城市都陷入激烈的交火,槍聲,爆炸聲不時的從四面八方響起。   安德森的性命掌握在敵人的手裡,CIA和特種部隊皆不敢輕舉妄動,看著謝文東等人一個個走出廠房,只能乾瞪眼,什麼都不能做。   等他們都走出去之後,袁天仲拉著安德森慢慢向後退。他的手下人嘩啦一聲,急忙追過來,不等他們出門,謝文東抬起手槍,頂住安德森的腦門,轉頭喝道:」站住!跟出來,我要殺了他!   對方眾人停住腳步,面面相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這麼多精悍的人面前,謝文東也是心中極度緊張,但臉上卻笑秘密瞇瞇的看著對方,不緊不慢,從容的倒退著走出院落。   等退出五十米開外,見對方仍沒有追過來,他方暗暗鬆口氣,精神鬆緩了許多。其他人也是如釋重負,感覺自己剛才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現在又重新回人間,紛紛擦下腦門的虛汗。   謝文東深吸口氣,回頭對安德森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   沒有安德森回答,克裡斯在旁接道:「他叫安德森,是CIA在安哥拉的負責人。」   「叛徒!」安德森對克裡斯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的說道:「克裡斯,你背叛了國家,無論你逃到那裡,CIA都會找到你……」   不等他說完,金眼猛的揮手,在他臉上打個清脆的耳光,安德森的半邊面頰紅腫起好高。   謝文東點下頭,對袁天仲笑了笑,想不到,天仲還真抓條大魚。   袁天仲看到謝文東對自己的笑容,心中滿是得意,巡視左右的眾人,見人們也都用充滿敬意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眼神中自然流露出傲色。   他當然有驕傲的理由,在他看來,如果沒有自己神勇的表現,出其不意的制住敵方的老大,眾人現在還被困在地下呢,說不定,都已經被對方打死了!他喜歡現在這樣受人矚目、被人重視的感覺,讓他飄飄然,像是在飛,這時他也開始覺得自己不是在謝文東身可有可無的角色,而是不可或缺的。   他的心事,基本上都表露在眼神裡,謝文東看得清楚,瞭然於胸,不過,這卻使他對袁天仲更加放心,只要瞭解了他的性格,就知道該如果去使用這個人。這是謝文東的強項。   謝文東對金眼使個眼色,又向安德森揚揚頭。金眼會意,動手對安德森搜身。   安德森劇烈的掙扎,兩隻眼睛快紅了,可是,在袁天仲鐵鉛一樣的手掌控制下,他難以移動分毫。很快,金眼在他的腳處又搜出一把小型手槍,並在他身上找到手機,CIA證件,錢夾,微型衛星接收器等物,當然還有皮魯送給他的那只皮袋。   金眼將這些東西統統交給謝文東。後者接過,一一翻看,當他拿到黑色皮袋的時候,微微楞了一下,覺得皮袋沉甸甸的,他把袋口的繩子解開,這下,立刻引來安德森更加劇烈的反映,嗓子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下竄下跳,急得像只瘋狗。   他的反應,讓謝文東更家好奇,看著對方淡然一笑,在安德森面前將皮袋一倒,那塊金剛石滾出來。   謝文東沒見過這東西,拿在手中,左右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他疑聲問道:「安德森,這是什麼?」   「去你媽的!」眼睜睜看著價值數百甚至十數萬美金的金剛石落到謝文東手中,安德森怒極功心,破口而罵。   不過,李治全隨後的一拳,讓他閉上了嘴巴。接著,他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東哥,可以讓我看看嗎?」   謝文東遞給他,後者皺著眉頭,看了好半晌,肯定的說道:「是石頭!」   周圍人差點暈倒,誰都能看出來這是石頭,關鍵問題是塊什麼樣的石頭能讓CIA的頭目這麼重視。   這時,關鋒說道:「如果沒有看錯,這應該是金剛石,沒有經過加工切割的金剛石。」   「啊?」眾人聞言,皆吸了口氣,金剛石就是鑽石,這個常識人們都知道,只是,這麼大一塊的金剛石,還真是少見。   眾人覺得新鮮,紛紛上前觀看。   謝文東看著關鋒,含笑問道:「關鋒,你怎麼知道的。」   「我做過研究。」關鋒老臉一紅,說道:「以前,我們曾打算搶劫珠寶店,對鑽石以及珠寶都詳細研究過,我可以肯定,這確實是金剛石。」   謝文東點下頭,心思飛轉,臉上表情平淡地將金剛石又裝進皮袋中,在安德森眼前晃了晃,說道:「這個你很想要,是嗎?」   「哼!」受了兩次皮肉之苦,安德森也學乖了,不敢在口出污穢,哼了一聲,沒有言語。   「我可以把這個給你,也可以放你走。」謝文東的話頓時讓安德森的眼睛一亮,驚聲問道:「真的?」   「當然!」謝文東含笑說道:「不過,你要先回答我兩個問題。」   「你說,你說!」安德森連連點頭。   謝文東看看廠房的方向,見部分CIA人員正小心翼翼地向外走,他柔聲道:「你先讓他們退回去!」   「回去!都給我回去!」安德森想也沒想,扯脖子大叫兩聲。   聽聞話音,CIA人員又慢慢退回到院內,隔著鐵絲網,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們。   滿意地點下頭,謝文東說道:「告訴我,你是怎麼追上我們的。」   「是因為他!」說著話,安德森伸手一指克裡斯。   除了謝文東之外,克裡斯以及周圍眾人的臉色同是一變,雖然語言不通,看眾人通過他的動作還是能看明白一二,一各個雖然沒有舉槍,但看克裡斯的眼神已變得犀利和陰冷。   謝文東蹩了一眼克裡斯,搖頭笑道:「克裡斯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信任他!」   「是的!」安德森點頭道:「克裡斯曾在中國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和你有過接觸,而且,你還救過他一命,並協助他完成了任務,所以,他會秘密向你私通,我們已經預料到了,並且做過巧妙的安排,在他身上裝了跟蹤器。他的錢夾裡。」   克裡斯一震,接著,急忙掏出口袋的錢夾,翻看了好一會,才在縫隙中找出一塊小手指指甲大小、薄如紙片的跟蹤器。他捏出跟蹤器,隨後難以置信地看向安德森。   安德森苦笑道:「不要奇怪,把這個放進你的錢夾裡並不難。」說著,他頓了一下,又看向他手中的衛星接收器,說道:「然後,通過這個,我可以隨時隨刻知道他所在的方位。」   「原來如此!」根本沒有什麼奸細,而是CIA的手法太隱秘,也太狡猾,竟然預料到克裡斯會向自己告密,並提前在他身上放下跟蹤器。他搖頭笑了笑,又問道:「現在我問你第二個問題,這塊金剛石是怎麼回事?」   「是安盟的人給我的。」安德森現在豁出去了,謝文東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安盟在盧安多附近發現一座金剛石礦,並偷偷進行開採,雖然只是初步採礦,但挖到的金剛石並不少,這個……」他看著謝文東手中的黑袋,說道:「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金剛石礦!」謝文東揉著下巴,尋思片刻,轉頭問道:「盧安多在哪?」   克裡斯疑惑地問道:「是盧安多保護區?」   「沒錯,就是那裡!」安德森點頭道。   克裡斯對謝文東道:「謝,那是安哥拉的自然保護區,只是並沒有聽說過有金剛石礦。」   「是真的!絕對是真的!」安德森急忙解釋道:「安盟封鎖了消息,並買通了當地政府的官員,所以外界並不知情。」   正在說話間,工廠大門方向突然傳來陣陣馬達聲,估計至少有五輛以上的汽車正向這邊急速開來。   安德森精神一振,驚喜道:「安盟的軍隊來了!」 第二十一章   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你最好祈禱來的不是安盟,不然,你的出境會變得很慘!」說著話,他對眾人甩甩頭道:「隱蔽起來,準備作戰!」他心裡也沒底,外面的居室究竟如何,他當然不清楚。   時間不長,七兩軍車快速駛來,冷眼看去,分不清是安人運的還是安盟的。眼看著軍車越來越近,眾人也變得緊張起來,一各個抓緊槍械,眼睛死死盯著汽車。   吱嘎!數輛軍車再眾人不遠的地方停下,車門齊開,從裡面跳出二百餘名士兵。暗中的謝文東看的清楚,士兵們手中的無奇是AK系列,當他看到帕非·馬戈伊從車裡走出來,心中長長舒緩口氣,他先是高喝一聲:「馬戈伊先生,我是謝文東!」   聽聞話音,士兵們齊刷刷向謝文東所在的方向望去,同時手中的槍也提了起來。   帕非·馬戈伊臉色一征,抬起手,示意眾人不要緊張,然後,他疑聲問道:「是謝先生嗎?」   這時,謝文東才從掩體後走出來。他很謹慎,畢竟此時是再戰亂時期,人人都精神緊張,自己突然出去,搞不好會被誤殺。   看到他,帕非·馬戈伊明顯鬆了口氣,含笑上前,說道:「謝先生,你沒事吧?電話裡面你說你被CIA追殺,究竟怎麼回事?」   「問他吧!」謝文東向安德森所在的方向弩弩嘴。帕非·馬戈伊轉頭看去,只見安德森被袁天仲用軟劍B著,慢慢從暗中走出來。   「安德森先生?」帕非·馬戈伊驚訝地張開嘴巴。身為外交顧問,他對這位CIA再安哥拉的負責人當然也不陌生。   此時,安德森不知道說什麼好,臉色一會紅,一會白,憋了好半響,他方說道:「誤會!這……這都是一場誤會!」說著,他求助看向謝文東。畢竟,他現在還不知道安盟到底有沒有取得優勢,能攻下羅安達,一旦沒有成功,安哥拉還是由安人運執政,那CIA追殺謝文東這件事讓他們知道,將會對美國與安哥拉只見的關係影響甚大,他背負不起這個責任。   他的眼神,謝文東看到了,只是沒有理會,他再考慮,要不要講出這件事,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最終還是決定就此作罷,說不如不說,萬一罷事情鬧到,最後將變得不可收拾,他可不想自己再被國家犧牲一次。保險起見,還是不講為妙。他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說道:「沒錯,這確實是場誤會。」說著,他別有深意地看向安德森,意思是賣給他很大一個人情。   聽完謝文東的花,安德森再心裡長長出口氣,眼中充滿感激地看著謝文東。   帕非·馬戈伊疑惑地看了看二人,不明白他倆究竟搞數名鬼。   謝文東淡然而笑,轉移話題,問道:「馬戈伊先生,現在的戰局如何了?」   帕非·馬戈伊噓了口氣,說道:「剛開始,我們很吃虧,但是由於援軍的及時趕到,我們已經扭轉了劣勢,並控制助羅安達的局勢。」   「援軍?」安德森眉毛擰個疙瘩,滿面驚疑地問道:「什麼援軍?」   「卡莫羅軍閥!」帕非·馬戈伊笑呵呵道。   帕非·馬戈伊所說的卡莫羅軍閥是安哥拉境內的數大軍閥之一,雖然不是反政府武裝,但也絕不是支持政府軍的,霸佔扎伊爾省,自立為王。   安德森難以置信地問道:「卡莫羅軍閥會參戰?」如果他沒有記錯,領事羅笛克已經和卡莫羅打過招呼,讓他保持中立,並且給了他二百萬美圓的酬金,當時他還滿口答應了,怎麼現在又派人來支援安人運了呢?   帕非·馬戈伊笑道:「這多虧謝先生啊!如果不是有謝先生帶來大筆資金,我們也很難買通卡莫羅。」   該死的!原來,卡莫羅又收了安人運的錢!安哥拉的雜種果然都靠不住!安德森在心裡恨得直咬牙,不過臉上卻不能表露出來,強顏歡笑地說道:「恭喜恭喜,既然卡莫羅派來支援軍,看來今天安盟的進攻是不會達到目的了。」   「呵呵!」帕非·馬戈伊笑道:「也不能這麼說,安盟這次籌集的人力很多,現在還沒有退出城,交戰依然很激烈。」   謝文動在旁聽得迷糊,不知道他二人所說的卡莫羅是什麼人。他轉頭看向克裡斯文,後者低聲解釋道:「卡莫羅是個大軍閥,不歸安人運政府的管制。」   「哦!」謝文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感覺安哥拉這個地方一切都很亂套,有是軍閥又是反軍,和七、八十年前的中國差不多。   帕非·馬戈伊和安德森的對話告一段落,他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總理要見你,請你上車吧!」   「好!」謝文東應了一聲,走到安德森近前,幽幽說道:「我希望,今天的誤會是最後一次發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德森臉色難看,手捂著脖子上的傷口,目光閃爍不定,沒有說話。   謝文東雙目一瞇,笑呵呵說道:「如果還有下一次,你的腦袋不會再保住,事情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結素。」說完,轉身向車內走去。   安德森臉色難看的低聲說道:「你還有東西沒有給我!」   謝文東頭也沒回,說道:「明天來找我,你的東西,我自然會給你!」說完話,他已經坐進車內。   袁天仲走過他的身旁,面帶蔑視的冷笑,隨手拍拍他的肩膀,噗笑一聲,跟上謝文東,其他人等也紛紛跑了過去。   坐到車上,謝文東拿出手機,給任長風打去電話,詢問他們的情況。任長風回答的乾脆低落,道:「沒事!」   謝文東放下心來,掛斷電話之後,身子向後一仰,低低地噓了口氣。   費爾南多這時候要找自己,他基本已猜到對方的目的,十之八九就是要錢,不過現在,他有了與費爾南多討價還價的方向,珠寶買賣很賺錢,鑽石也很昂貴的嘛。   想到鑽石,他眼睛突然一瞪,接著又瞇縫起來,從中閃出濃濃的殺機。   他把手伸到車窗外,向袁天仲招了招手。後者急忙走上前,疑問道:「東哥,什麼事?」   「長風他們有麻煩,你立刻帶人趕回酒店!」說著,謝文東將聲音壓到最低,又道:「把那幾名特工都帶上。」   「是!」袁天仲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見謝文東的眼神不對勁,沒敢多問,答應一聲,便轉身走卡了。   坐在一旁的帕非·馬戈伊滿面疑惑,問道:「謝先生,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謝文東笑瞇瞇說道:「我的朋友遇到一點小麻煩。」   「你朋友在哪裡?我派人過去吧!」帕非·馬戈伊說道。   「不用!只是小問題,我已經安排手下的兄弟去解決了。」謝文東含笑道。   「哦!」帕非·馬戈伊答應一聲,也沒有多想。   去往總理府邸的途中,謝文東悄悄給任長風發出一條短信,殺掉安哥拉的特工,全部!   在密集的槍聲中,軍車開進總理府。   見到費爾南多之後,老者十人熱情的走上前來,與謝文東握了握手,然後握住他的手不放,拉著他並肩坐到沙發上。   謝文東暗皺眉頭,或許因為膚色的關係,他總感覺黑人很髒,不想和他們有親密的接觸,無論對方的身份如何。他手臂用力,看似隨意的把手抽出來,然後掏出香煙,問道:「總理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呵呵!」費爾南多先是笑了笑,說道:「我是特意對謝先生表示感謝的。今天安盟的偷襲很猛烈,也很突然,如果不是有謝先生帶來的資金,我們恐怕要被安盟的匪軍打出羅安達了。」   謝文東笑了笑,搖頭說道:「總理先生太客氣了,我相信貴軍的實力,當然,也同樣相信總理先生的能力。」   費爾南多哈哈而笑,停頓片刻,他說道:「這次,為了應付安盟的進攻,政府花費比較大的開資······」   謝文東已經聽帕非·馬戈伊說過,安人運花錢請來大軍閥的援軍,成為轉敗為勝的關鍵。他不露聲色的點點頭,表示理解。   費爾南多繼續說道:「再加上以前購買的軍火以及新增的兵力,謝文東帶來的那一億美金也花的差不多了,無法也應付以後的開銷,所以,呵呵······」   下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不夠,他按張佈滿笑容的大黑臉已表明了一切。   謝文東明知顧的說道:「總理先生是希望我繼續提供援助?」   費爾南多笑道:「是的!希望謝先生能再幫我們一次。」   謝文東現在看明白了,安人運根本就是個無底洞,無論投在他們身上多少錢,他們都不會知足。尤其是這位總理費爾南多,一邊說自己沒錢,一邊又不停在府邸大擺奢華的酒會,十足一貪得無厭的小人。心裡這麼想,他當然不會表露在臉上,何況,這錢又不是他自己出,而是慷國家之慨。他點頭道:「資助貴府沒有問題,我甚至還可以向你們提供一億美金的援助。」 第二十二章   費爾南聽後大喜過望,想不到謝文東這麼好說話,只交談幾句,就答應在資助一億美金,他哈哈大笑,說道:「謝先生果然是我們安哥拉人民的好朋友!」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援助一億美金,沒有問題,不過我有個條件。」   費爾南多臉上的笑容一僵,兩眼直勾勾盯著謝文東,心裡緊張得疑問道:「什麼條件?」   看著他那副緊張的樣子,謝文東心中暗笑,說道:「其實,很簡單,我要盧安多保護區十年的代理權。」   「哦?」費爾南多先鬆了口氣,他很擔心謝文東提出比較苛刻的條件,現在聽來,只要盧安多十年的代理權,這比想像中要簡單得多,可是,他又覺得很奇怪,謝文東為什麼要那裡的代理權?盧按多除了樹林就是荒山,讓人想不明白。他茫然地眨眨眼睛,問道:「謝先生為什麼看中了盧安多?」   「我覺得那裡很不錯,景色也優美,適合旅遊業,以後應該有很大的發展前景。」謝文東當然不會傻到說出盧安多有金剛石礦,而且,這個消息覺得不能讓費爾南多知道,至少在他沒批准自己的代理權之前,是不能讓他知道的,這也是他為什麼要任長風殺掉全部安哥拉特工的原因所在。   「呵呵!」費爾南多笑了,說道:「謝先生想在安哥拉發展旅遊業?」   「戰爭早晚會結束,安哥拉總是會有和平的那一天。」謝文東笑道:「在和平時期,以安哥拉的景色,每年都會吸引世界各地的很多遊客,只要懂得利用,會大有賺頭的。」   「謝先生的眼光真是長遠。」費爾南多嘴裡奉承,心裡卻在暗罵謝文東是笨蛋,拿一億美金竟然換盧安多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哈哈大笑,連連點頭,斬金截鐵的說道:「沒問題!謝先生開出的條件,我完全接受!」   「那好!謝謝總理先生了。」謝文東站起身,說道:「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告辭了。」   「等一下!」費爾南我嘿嘿訕笑說道:「那……一億美金的事……?」   謝文東一笑,說道:「等總理先生批准我的代理權,並下發書面聲明之後,我自然會把資金送上的。」   費爾南多點頭道:「好!明天我就把盧安多的授權聲明以及授權證書交給你。」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那我明天也會將一億美圓的資金打到貴政府的戶頭上。」   「哈哈!和謝先生合作真是爽快啊!」   「回頭見,總理先生!」謝文東優雅地點下頭,轉身走出房間。   出了房間之後,他立刻給任長風掛去電話,開門見山地問道:「長風,事情解決了嗎?」   「是的,東哥!」   「全部嗎?」   「嗯!全部!」   「很好!」謝文東說道:「處理乾淨點。」「明白,東哥!」   謝文東等人回到酒店之後,已是半夜十二點多,由於發生大爆炸,酒店暫時性關閉,大多數顧客也紛紛退房。   謝文東到時,李曉芸和任長風等人都在酒店大廳等著他。看到他回來,眾人一起圍上前來,尤其是李曉芸,跑過來的最快,打量謝文東好一會,見他身上無傷,露出如釋重負的樣子。   環視一圈,沒有看到格桑和袁天仲,謝文東問道:「格桑和天仲呢?」   「去挖坑了。」任長風看眼李曉芸,若無其事地說道。   「哦!」謝文東心中明瞭的點點頭,問道:「酒店現在還能住嗎?」   「我已經和酒店總經理打過招呼了。」任長風說道:「我們可以住在三樓。」   「好!」謝文東揚頭道:「今天沒事了,都回房間休息吧!」   李曉芸跟在謝文東身旁,好奇的問道:「他倆去挖什麼坑?」她並不知道任長風等人解決調安哥拉特工的事。   謝文東淡然一笑,微微搖頭,沒有回答。李曉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見謝文東面帶疲憊,也沒好再追問下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謝文東先是沖了一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給帕非·馬戈伊打去電話,告訴他保護自己的幾名特工被酒店附近出現的安盟匪軍所俘虜,讓他立刻去營救。   帕非·馬戈伊此時忙的腳打後腦勺,哪能管的了那麼多,何況現在如此混亂,被安盟抓到十之八九會處死,還救什麼啊?他隨口問道:「謝先生,你沒事吧?」   「我很好。」「那就好,我這邊會再加派特工人員過去保護你。」「多謝了。」「不客氣!」   掛斷電話後,謝文東安下心來,躺在床上剛要入睡,門外傳來敲門聲。他歎了口氣,說道:「請進!」   房門打開,先是金眼走進來,接著,克裡斯隨後而入。謝文東坐起身,含笑問道:「克裡斯,有什麼事嗎?」   「謝,我是來向你辭行的,我要回美國,以後,我們恐怕也很難還有見面的機會了。」說著,克裡斯面帶苦笑,他知道,自己回美國將面臨什麼,軍事法庭是必不可少的了。   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回到美國,你將會受到美國政府的懲罰。」   「我知道。」   「那你還要回去?」   「我的家人在那裡,我必須得回去。」   「今天,你先留在這裡,等明天再走。」謝文東含笑說道。   「為什麼?」克裡斯不解地看著他。   「明天,我會和安德森談關於你的事。」謝文東說道:「我也會想辦法,讓他撤消對你的指控。」   克裡斯驚訝地問道:「什麼辦法?」   謝文東笑道:「中國有句俗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第二天,一大早,費爾南多就派來手下人員邀請謝文東到總理府會面。謝文東暗笑,金錢的威力真是巨大,能讓費爾南多如此積極!他先吃過早餐,然後帶上李曉芸和五行兄弟等人,趕到總理府。   有一億美金這個天文數字的驅使,費爾南多辦事效率快的超出想像。   見到謝文東之後,他滿臉帶笑,說道:「謝先生,你的要求,我已經幫你解決了。授權聲明今早已下發給盧安多的當地政府,這是給你的授權書!」說著,他拿起一隻檔案夾,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含笑接過,打開,裡面是數張文件,有總統以及總理親筆簽名的授權。謝文東雖然看不懂,但是有李曉芸在,他可以完全放心,何況,堂堂的安哥拉總理也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動手腳。   李曉芸卻是滿臉疑惑,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面露茫然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輕聲笑道:「先幫我看下有沒有問題,具體怎麼回事,等我回去告訴你。」   李曉芸深明事理,明白此時不是發問的時候,沒有多說什麼,接過授權證書,仔細地翻看起來,半晌,她幽幽說道:「這是對盧安多地區為期十年的代理權轉讓,沒有任何問題。」說著,她眉頭微微皺著,將授權證書又交還給謝文東,同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想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要盧安多的代理權,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謝文東暢然一笑,向費爾南多滿意地點點頭,說道:「總理先生,多謝你的幫忙。」   「呵呵!謝先生是我們安哥拉人民的朋友,你的事情,我自然會盡力去辦理。」說著,他話鋒一轉,問道:「那麼,資金問題……」   謝文東抬起手,向身旁的金眼打個響指,後者將筆記本電腦拿過來,謝文東直接用電腦,將早已存在瑞士銀行戶頭上的一億美圓資金轉帳給安哥拉政府。   事情辦理的很順利,雙方可謂是皆大歡喜,各取所需。安哥拉政府順利收到了一億美元的巨資援助,而謝文動也成功得到盧安多地區的管轄權限,包括那裡的金剛石礦產。   又得到一億美元的援助,費爾南多顯的異常高興,在他無比熱情的邀請下,謝文東盛情難卻,與他共進午餐,等到下午,便匆忙返回酒店。   等到了酒店之後,謝文東將保護他的安哥拉特工打發走,然後將盧安多金剛石礦的事告訴給李曉芸。   李曉芸聽完,暗暗吃驚不已,想不到,安哥拉竟然還有鑽礦。她一邊驚歎謝文東的膽子大,另一邊也不得不佩服謝文東抓住機遇的能力。要知道拿下一個鑽礦,等於佔下一個金窩,尤其是在安哥拉這樣的地方,開支節省,產生的利潤將會是個天文數字。   當天下午三點左右,安德森來到酒店找謝文東,畢竟後者手裡還握有那顆本應該屬於他、價值十多萬美金的金剛石呢!對於CIA人員來說,十多萬美金並不是個小數目。   兩人見面之後,沒有過多的廢話,安德森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已經來了,你現在可以把東西還我了嗎?」   謝文東一笑,掏出皮袋,隨手向安德森扔去。後者急忙抓住,倒出來一看,正是自己那塊朝思暮想的金剛石。他緊緊握在手裡,長鬆口氣,起身說道:「謝先生果然講信譽,我先走了。」說著話,作勢要轉身離開。 第二十三章   「等一下!」謝文東笑瞇瞇問道:「難道,這一塊金剛石就讓安德森先生知足了嗎?」   「謝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安德森狐疑地看著他。   謝文東說道:「昨天晚上,我已經向總理先生提出申請,要盧安多地區十年的代理權,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安德森聽後,大吃一驚,驚訝道:「什麼?你代理盧安多地區?你想要那裡的金剛石礦?」   「當然!」謝文東微笑說道:「如此一座寶藏,我沒有理由不去爭取。」   安德森搖頭道:「費爾南多是不會同意的。」   謝文東說道:「剛好相反,關於盧安多的授權書已經批下來了。」   安德森吃驚地張大嘴巴,呆呆地看著謝文東。   「我需要你的幫忙。」謝文東道:「只要你肯與我合作,你能賺到的,將比現在你得到的要多得多。」   安德森站了半晌,隨後,身子一彎,又坐回椅子上,疑聲問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謝文東道:「首先,告訴我金剛石礦的具體位置,其次,為克裡斯編個好理由,讓他免去CIA以及美國政府對他的指控及懲罰。」   安德森眼珠轉了轉,這兩點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他臉上肌肉抽搐一下,問道:「那我的回報是什麼?」   謝文東點點他手中的皮袋,說道:「五塊和這個一樣大的金剛石。」   安德森聽完,整個心都揪了起來,兩眼閃爍貪婪的精光,暗暗嚥下口吐沫,沉思片刻,開口說道:「十塊。」   謝文東微笑道:「七塊。」   安德森毫不停頓地接道:「好,成交。」說完,他又滿是警惕地說道:「可是,我又怎麼知道你真的會給我呢?」   謝文東悠悠說道:「我說過的話,是向來算數的,答應給你的東西,自然會給你!」   安德森眼珠一轉,笑道:「費爾南多雖然把盧安多的代理權交給你,不過,想必他還不知道那裡有金剛石礦。如果謝先生出爾反爾,那麼,我會把這件事告訴費爾南多的,後果怎樣,謝先生應該很清楚吧!」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突然,目光如電,直視向安德森,聲音陰冷的彷彿來自冰川,說道:「如果你敢這麼做,你是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了。」   安德森被謝文東的目光和語氣嚇了一跳,心中發虛,倒吸口涼氣。   但是,謝文東的轉變也快,犀利的目光消失,接著又是一陣大笑,說道:「哈哈!安德森先生,你太多疑了,我們的合作是共贏的,如果相互猜忌,對誰都沒有好處。」   話雖然這樣說,臉上也是笑呵呵的,不過,謝文東的心裡卻對安德森生出殺機。   「呵呵!」安德森勉強笑了笑,尷尬地說道:「做事情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希望謝先生不要見怪。」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現在,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CIA要殺我,是誰下達的命令。」   「謝先生問這個做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   安德森猶豫了一會,低聲說道:「是領事羅迪克的命令。」   「哦!我知道了。」謝文東含笑點頭。   「謝先生問這個幹什麼?你想怎麼做?」安德森凝聲問道。   「想讓我死的人,我是不會放過他的。」謝文東笑了,兩隻眼睛瞇縫著,柔聲說道。   不過,他的樣子卻讓安德森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驚訝道:「你……你是要殺他?」   謝文東聳聳肩,笑瞇瞇說道:「如果沒錯,你們CIA人員平時都在領事館吧?!告訴我,什麼時候你的人在領事館的數量最少?」   「開什麼玩笑?」安德森臉色都變了,連連搖頭道:「這……這點我是絕不可能告訴你的,你要殺領事,我若幫你,等於是叛國。」   「誰知道?」「什麼?」「只要你不說,誰知道你在幫我?」「可是,這涉及到國家的利益。」   「可國家的利益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謝文東雙眼放光,說道:「比金錢還重要?」說著話,他站起身,走到安德森近前,柔聲說道:「你現在面臨兩個選擇,一,為了你所謂的國家利益,和我作對;二,幫我做事,然後拿著錢,回家舒舒服服過你想過的日子。」   安德森看著謝文東,冷汗流了出來,他低聲說道:「如果我選擇第一條路呢?」   謝文東搖頭道:「那麼,很不好意思,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不可能讓你活著離開這個房間。」   安德森不敢直視謝文東的眼神,低下頭,雙眉緊皺,沉默無語。美國是個移民國家,沒有濃厚的底蘊,真到危機關頭,根本沒有多少人會在乎什麼國家利益。他沉思好一會,終於下定決心,說道:「這周的星期五,也就是明天,我會帶著CIA的人去外面執行任務。」   謝文東聞言笑了,拍拍安德森的肩膀,然後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笑呵呵說道:「我需要盧安多金剛石礦的具體情報,包括詳細的位置,人數以及安盟駐紮的守軍、武器等等,近期交給我。」   他的話,更像是命令。安德森苦笑,點點頭,站起身,說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謝文東笑道:「請便。」   安德森深吸口氣,走到門前,剛要出去,謝文東又道:「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可以保證,你將無法離開羅安達。」   「謝先生多心了。」安德森苦笑著離開房間。   「東哥!」等安德森走後,金眼忙道:「這個人值得信任嗎?」   謝文東搖頭,說道:「讓天仲跟著他,我要知道,他今明兩天的一舉一動。」   「是!」金眼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他前腳風走,克裡斯隨後走進來,小心地把房門關好,關切地問道:「謝,你和安德森談得怎麼樣?」這件事涉及到他未來的命運,克裡斯當然異常關心。   「問題已經解決了。」謝文東擺擺手,示意克裡斯坐下,隨後,他說道:「安德森已經答應,不會向CIA以及美國告發你。」   「呼!」克裡斯聽完,長長噓了口氣,吊在嗓子眼的心也終於可以安穩的放下,他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地沙發上,說道:「謝,謝謝你!」   「不用客氣。」謝文東正色道:「你幫了我,我自然會幫你。」   感覺這句話,謝文東曾經也對自己說過。克裡斯搖頭而笑,又問道:「你是用什麼辦法讓安德森答應的?」   謝文東撓撓頭髮,說道:「七塊金剛石。和他身上那塊一樣大的金剛石。」   「哦!」克裡斯明白地點點頭。   謝文東笑道:「克裡斯,我覺得你不要在CIA做事了,以後還是幫我吧!」   「你讓我隨你去中國?」   「不!留在安哥拉。」謝文東說道:「盧安多的金剛石礦產被我奪過來之後,我需要有人來管理,而你,我認為是最佳人選,何況你也很讓我信任。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做的,你在CIA的年薪,我可以多付你兩倍!」   多付兩倍?克裡斯吸了口氣,他在CIA的年薪的十多萬美金,若是多付兩倍,就快接近40萬美元了,這個收入,即使在美國也能算是老闆級的了,而且,經過此事,雖然安德森答應封口,但想來他在CIA也不會再有前途。克裡斯對謝文東的要求砰然心動,他笑道:「謝謝你能這麼看重我。我可以先考慮考慮嗎?」   「當然可以。」謝文東回答的乾脆。   當天晚間,謝文東主動去找費爾南多,這一次,他在總理府呆到很晚才離開。   第二天,清晨,先是安德森給他打來電話,稱已帶人出城,去往羅安達南部的巴拉鎮,與安盟的人碰面。隨後,袁天仲的電話也打過來,證實安德森確實帶著大隊人員由南部出了城。   謝文東放下心來,等到上午九點多時,他留下安哥拉的特工保護李曉芸,而他自己則帶上五行兄弟、任長風、格桑已及關鋒等人,隨身裝備充足的武器和彈藥,坐車直奔美國領事館而去。   路上無話,汽車在領事館的大門前停下,關鋒和李智全等五名死囚守在外面,謝文東和其他人大步走了進去。   領事館裡面的工作人員剛剛上班,大廳內比較安靜,兩名保衛人員站在一起,笑呵呵的閒聊著。   看到謝文東等人近來,兩名保衛人員走上前,問道:「對不起,先生有什麼事嗎?(英)」   我找羅迪克領事。(英)」謝文東對二人含笑說道。   「有預約嗎?(英)」   「有!(英)」謝文東點下頭,轉頭對任長風笑呵呵地說道:「讓他們看看我們的預約。」   任長風點點頭,走到二人近前,肩膀一晃,茫然抽出唐刀,對著左側保衛的腦袋,狠狠地斜劈下去。   「撲哧!」   那保衛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半個腦袋已被任長風一刀砍掉。 第二十四章   「啊——」另外那名保衛驚的嘴巴大張,下意識的回手掏槍,任長風順勢一刀,刺進他的喉嚨。撲!保衛的手指剛剛接觸到腰間的手槍,唐刀的刀尖已在他後脖根探了出來。   撲通!兩具屍體幾乎是同一時間倒下。   謝文東跨過倒地的屍體,直接向羅迪克的辦公室走去。五行兄弟隨後跟上,金眼抬手一槍,將正門上方的攝像頭打碎。   這時,領事館裡警聲大震,只聽大廳左右傳出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十多名手持衝鋒鎗的守衛從大廳兩側跑出來。   謝文東站在原地沒有動,但五行的槍開始展開連射,五隻噴火的槍口,像是死神的號角,瞬間取了最先跑出來的五名守衛的性命。   任長風和格桑也不慢,一左一右,藉著五行兄弟的強大火力掩護,向敵人猛衝過去。任長風的速度奇快,守衛剛把槍口對準他,他已到了近前,手中的唐刀由下而上的一挑,將對放的槍口打到天上,接著,速度不減,硬生生撞進守衛的懷裡,肩膀重重頂在對方的胸骨上。   他的衝勁太大,守衛措不及防,被他撞飛出去,連帶著,胸骨斷了兩根。   「哎呀!」守衛尖叫著,身子在空中畫出一條弧線,摔出三米多遠。   兩旁的敵人又驚又駭,急忙轉身,向任長風射擊。任長風身子低下,向前一滾,躲了出去。他是出去了,可是那兩名守衛卻變成了對射,噠噠噠,兩人的子彈同時打在對方身上,當場斃命。   任長風不知道身後的事,他身子在地上滾動,一直□轆到最後一名守衛的腳下,才停下來,手中的刀電一般刺進那人的小腹。隨著守衛的倒地,任長風站起身,環視一周,見再沒有活口,冷冷一笑,甩了甩唐刀,回頭看向另一側的格桑。   格桑幾乎與他是不分先後的將守衛解決乾淨。二人相視而笑,然後齊刷刷向謝文東望去。   謝文東揚頭對二人說道:「解決中控室裡的敵人。」說完,他走向正前方的樓梯。五行兄弟急忙跟上前,金眼、木子在前,水鏡三人在後,像是保護傘,圍站在謝文東周圍。   上到二樓,走廊裡又衝出數名守衛人員,不過,他們的槍法,與五行兄弟比起來,實在太慢,幾個人,都是剛出來就被金眼和木子的快槍打穿腦袋。走廊內的槍聲,將辦公室裡的文職人員嚇得四散奔逃,有不少人在走廊抱頭亂竄。   事先謝文東就已經交代過,不留下任何線索。五行兄弟執行得徹底,像是五台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對著逃竄出來的人,不管男女,看見就殺,很快,走廊裡的屍體橫七豎八,快接近二十具。   場中,滿是硝煙和血腥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即刺鼻,又讓人做嘔。   謝文東沒有多看一眼,直向裡端的羅迪克辦公室走去。   走到辦公室門前,謝文東推了推,裡面已上了鎖,房門文絲沒動,謝文東抽出手槍,對著門鎖就是一槍,啪的一聲,門鎖應聲而碎,不等謝文東開門,裡面突然傳出兩聲槍響,房門上,也多出兩個大窟窿。   羅迪克還在做最後的掙扎!謝文東暗笑,轉頭對五行兄弟做個手勢,示意他們分散開,然後,提腿一腳,將房門踢開,同時,他閃身退一旁。   突然間裡面又是一陣槍響,彭彭彭,子彈由房間內斜射出來,打在牆壁上,劈啪作響。很快,對方槍中的子彈打完,頂針撞出空響,謝文東臉上笑容加深,一個箭步,竄進辦公室。   只見羅迪克做在洛大的辦公室內,笑瞇瞇地向羅迪克走去。   看到謝文東,羅迪克已經預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心裡更加緊張,可越是緊張,彈夾換的就更慢,雙手顫抖著,手指都快僵硬,好不容易把空彈夾倒出,換上新彈夾,可槍膛沒來的及上,謝文東已到了他近前,後者低頭看著他,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兩隻眼睛瞇縫著,連連搖頭,說道:「羅迪克領事,你的年歲太大了,關鍵時刻,連手都不好用了。」   「謝……謝文東,你要做什麼?」羅迪克邊結記巴巴地問著邊拉動槍膛。   「我要做什麼?哈哈!」謝文東大笑兩聲,坐在辦公桌上,說道:「你不是下令要殺我嗎?現在我來了,你說我來做什麼?」   「你……你要是殺了我,美國政府不會放過你的……」   「沒有人知道是我幹的。這裡的人。統統都會死光,這裡的一切,也會被燒的乾乾淨淨!」謝文東淡然說道。   「你去死!」羅迪克終於把槍上好膛,抬手剛要指向謝文東,後者隨意的一抬腳,踢在他的手腕上,羅迪克痛叫一聲,手槍也脫手飛了出去。   「啊……」羅迪克的臉色瞬間變成死灰,嘴唇發青,汗如雨下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點著香煙,笑瞇瞇道:「我是混黑道的,我的原則很簡單,幫我的,是朋友,害我的,是敵人,既然你選擇做後者,我沒有留下你的理由!」   羅迪克尖聲叫道:「謝文東,你瘋了嗎?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嗎?我要是死了,你會完蛋,你們中國也會完蛋!你現在是在挑起戰爭,後果不是你一個人能承擔的……」   「哦!」謝文東點點頭,貼近羅迪克的耳朵,說道:「我只想對你說一句,別惹我,不然你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話音未落,只聽彭的一聲,羅迪克連人帶椅子仰面摔倒,他的小腹上,多出一個血窟窿。   謝文東放於腰間的手槍冒著淡淡的青煙。   羅迪克躺在地上,掙扎著想爬開,去揀落在一旁的手槍,可是,他已沒有那個力氣,鮮血順著他的肚子,汩汩流出,只眨眼工夫,就將身下的地毯染紅一片。   「那就是死!」謝文東從辦公桌上跳下,走到地上的羅迪克近前,對著他的腦袋和胸口,又連開兩槍。   羅迪剋死了,死得乾脆,腦袋和胸口的致命傷讓他連叫喊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謝文東的目光淡淡地從屍體上掃過,將手槍收起,整了整衣襟,向外走去。   他出來的時候,五行兄弟還在走廊內清理各個房間裡的辦公人員。謝文東一笑,晃身走了出去。到了領事館的大門外,他向關鋒等人揚下頭,面無表情地說道:「上!」   關鋒五人可一點沒客氣,紛紛從車裡跳出來,每人手中拎有兩大桶汽油,衝進領事館內,由樓下灑到樓上,又由樓上灑到樓下。等他們忙完,五行兄弟和任長風、格桑也紛紛走出來,坐進車內,脫掉粘有鮮血的外衣,拿出乾淨的衣服穿好。   李治全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他將手中的空油桶扔進領事館內,然後,回頭看向謝文東,興奮地問道:「東哥,燒嗎?」   「燒!」   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然後彎腰上了車。   李治全滿臉興奮,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燃,隨手甩進領事館內。   呼!汽油粘火就著,火蛇順著大廳一直燒到樓上,時間不長,整座領事館陷入一片火海中。   「真他他媽的過癮!」李治全被熊熊烈火頂得連連倒退,但卻滿臉的激動,拉著身旁的關鋒,說道:「安哥拉真是個好地方啊,哈哈!」   關鋒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甩下胳膊,彈開他的手,說道:「那你就留在安哥拉好了。」說完,他轉身走回車內。   「哎!等等我啊!」李治全笑容收斂,急忙追了上去。   坐在車內,謝文東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笑呵呵地說道:「總理先生,我的事情已辦完,你的人可以出動了。」   謝文東等人坐車已走出好遠,安哥拉的政府軍才急匆匆地趕到美國領事館,又是封鎖現場,又是組織救火。但領事館內部的建築多為木製,粘火就著,何況還灑有汽油,此時也燒紅了半邊天,再想救火,根本來不及。   「東哥,咱們這麼做,有沒有麻煩?」開車的金眼低聲問道。不管怎麼說,殺死領事,燒燬領事館,而且還是美國的,這可不是小事。   「麻煩當然會有,不過,那也是安哥拉的麻煩,而不是我們的麻煩。」謝文東笑道:「安哥拉這麼亂,暴徒這麼多,沒有確實的證據,美國找不上我們!」   金眼點點頭,說道:「安德森知道內情。」   謝文東瞇眼說道:「他是不敢向外說的,那等於把他自己也賣出去了。不過,這個人對我們來說是個威脅,等金剛石礦的事情完事,就把他幹掉!」   「嗯!」金眼點頭應了一聲。   等到晚間,安德森秘密來找謝文東,等見面之後,他招呼也沒打,直衝到謝文東近前,怒聲說道:「謝先生,你怎麼把事情搞得這麼大?不是說只殺羅迪克一個人嗎?」 第二十五章   謝文東看著他,淡然說道:「此事不能留下線索,你不懂嗎?」頓了一下,他又說到:「不把所有的人殺光,不把所有能留下線索的地方燒燬,萬一美國政府查出是我做的怎麼辦?不要忘了,這事和你也有關係,我出事,你也好不了,你我是同坐在一條船上。」   安德森目瞪口呆地看著謝文東,半晌說不出來話,他這時才覺察到,與謝文東合作,如同與虎為謀,現在,連他自己也深深陷進去了。   他渾身乏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情慌亂,連連搓手,搖著頭,喃喃說道:「現在你搞出這麼大的事,你讓我怎麼向政府交代?你讓我怎麼向CIA高層解釋?」   「那是你的問題,而不是我的。」謝文東笑道:「至於怎麼去解釋,你自己想辦法。」   「我……」安德森想發火,可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先事情已發生,無論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他皺著眉頭,說道:「對於此事,CIA的高層一定會調查你,你最好找到不在場的證據!」   「謝謝你的忠告。」謝文東含笑說道:「事發的時候我在總理府,正和總理先生吃飯,這個證據應該足夠了吧?」   安德森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他身為CIA的中層頭目,頭腦也不是白給的,聽謝文東這麼一說,他心裡也就明白了,表面上看,事情是由謝文東做的,實際上,是通過安哥拉政府首肯的。他暗暗歎了口氣,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謝文東別有深意地笑道:「你明白就好!現在,把你所掌握的盧安多金剛石礦的情報給我。」   安德森沉默半晌,從懷中掏出一張軟盤,遞給謝文東,說道:「裡面有地圖以及你想瞭解一切。」   謝文東含笑接過,不過安德森卻抓住軟盤沒有鬆手,正色說道:「謝先生,一旦你控制了礦地,你別忘了你當初答應我的承諾。」   「當然!」謝文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柔聲說道:「既然和我合作,你就應該相信我才對!」   唉!安德森深吸口氣,慢慢把手鬆開。   安德森交出來的情報很詳細,軟盤裡對金剛石礦做了全面的介紹,包括它的準確地址、負責人、守軍的情況工人情況以及附近安盟軍營,統統都紀錄的一清二楚。   把情報細緻地分析過一遍之後,謝文東做到心中有數,同時,他也感覺到,只靠自己這點人,是肯定打不下來的,必須要得到安哥拉政府的援助。為了此事,他再次找到費爾南多,讓他分給自己一支部隊,前往盧安多。   當然,他不能講明借用軍隊去盧安多是為了進攻那裡的金剛石礦,而是說那裡安盟匪軍眾多,怕自己前往時受到攻擊,所以要借用軍方的保護。   費爾南多聽完之後,覺得也對,問道:「謝先生要借用多少人?」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一個獨立旅!」   安哥拉的獨立旅,編製在五百多人左右,人書比團級要少,但戰鬥力很強,有自己獨立的體系,包括重武器方面。   費爾南多聽完樂了,搖頭說道:「聽起來,謝先生要去那裡打仗啊!」   「確實是!」謝文東點頭說道:「我這次去盧安多。,是為了對那裡進行開發,但是,當地聚集大量的安盟匪軍,我必須得把他們清剿乾淨。」   「既然是這樣,派一個旅過去也太多了。」費爾南多揉著下巴說道:「這樣吧,我知會當地的政府,讓他們給予你支持。」   謝文東苦笑說道:「據我所知,當地政府和安盟存在勾結,關係親密,如果讓他們配合我,只怕,我會在盧安多死得更快。」   費爾南多一驚,疑問道:「謝先生的情報是從哪裡得來的?」   「CIA!」看到費爾南多驚奇的目光,謝文東笑著解釋道:「不用奇怪,我有朋友在CIA工作。」   「哦!」費爾南多點點頭,說道:「謝先生稍等一下!」說著,他拿起電話,給安哥拉的國防部長打去電話,詢問羅安達現在守軍的情況,人力是否夠用。   因為得到謝文東帶來的兩億美圓,羅安達的軍事力量增強許多,只是在兵力上,就較之以前多出五成左右,武器彈藥方面也有改善,防禦羅安達不成問題。得到國防部的回復之後,費爾南多放心不少,順水退舟,賣給謝文東個人情,答應暫時借給他一個獨立旅,聽他調派,作為回報,謝文東又要向安哥拉政府追加五千萬美圓的援助。當然,這筆錢不是他自己掏腰包,而是向中國的中央政府去要。   理由是,安哥拉戰局緊張,安盟活動猖獗,前段時間已攻入羅安達,安人運政權岌岌可危。   謝文東的電話打給政治部的袁華,後者沒敢耽擱,聽完謝文東添油加醋的講述之後,立刻轉達給中央。   得到這兩方面的證實,中央內部經過開會討論,最終,決定再向安哥拉提供五千萬美圓的資金,同時,也對謝文東在安哥拉的「工作」給予肯定。   事情進展得異常順利,很快,五千萬的資金打入謝文東的東亞銀行,後者又將其轉給安哥拉政府。   費爾南多也沒有食言,借給謝文東一支編制最完善、武器最優良的獨立旅,屬A級部隊,人員達到六百人,軍車二十輛,包括一輛生產於七十年代的蘇制裝甲車,另外還有兩門加農炮。   有了這樣的一支部隊在手,謝文東的底氣足了許多,他詢問克裡斯的意見,後者認為取勝的可能性達到八成。   正當謝文東野心勃勃,準備向盧安多進發的時候,東心雷突然打來電話,報急電話。   告急的不是北洪門,而是南洪門。   韓非效仿謝文東,和政府高層拉上關係,尤其是和軍委高官杜天揚關係親密。   這次,他掉轉槍口,對準南洪門,在謝文東和北洪門的骨幹看來,也會像以前一樣,雷聲大,雨點小,最後會不了了之,可是,他們都錯了,這次,韓非借用的是軍方的力量。   藉著軍方向地方政府施壓,韓非選擇直接進攻南洪門的心臟,廣州。   廣州是南洪門的根基,若此地被青幫佔領,南洪門這座大廈就等於被人折斷了根基,高層建築變成空中樓閣,根本經不起風浪。   這次進攻,韓非蓄謀已久,仗還沒有開打,韓非就利用軍方對當地的警方施加壓力,對廣州的黑幫實施大規模的清剿,當然,南洪門成為被清剿的主要對象。   南洪門雖然事先已得到風聲,但社團裡還是有大批的中、底層頭目落入警方手裡,被暫時扣押。這對南洪門的打擊太大了,下面為數眾多的成員無人管理、指揮,形成權力真空。   見時機成熟,韓非親自出戰,帶領大批的青幫幫眾,長驅直入,挺進廣州。   只一天的工夫,青幫就橫掃了廣州的半個區,混亂的南洪門被打得節節潰敗。   同時,韓非又使出他最擅長的金元政策,一邊拉攏廣州的政府官員,一邊揮舞著大把的金錢,收買當地的黑勢力。   向問天雖然及時從上海回到廣州,但警方的掃蕩對南洪門的打擊實在太大,加上警方此時又被迫站在青幫的那邊,他的歸來,並沒有挽回多少敗勢。   在廣州這塊本屬於南洪門天下的地方,青幫反客為主,其勢頭如日中天,反倒是南洪門萎靡不振,形勢危急。   聽完東心雷的話,謝文東頗感頭痛,韓非真是個善於學習的人,和自己一樣,竟然玩起了政治,如果軍方真站在他那邊,別說向問天打不過,即使自己,也難以與之抗衡。   能和韓非扯上關係的,權利又能大到壓過地方的,謝文東閉著眼睛也能猜到是誰。杜家靠政治手段打不倒自己,就開始勾結黑幫,想來個以黑治黑,培養韓非來消滅自己。韓非先是對付實力較弱些的南洪門,下一步,就是自己了。   這兩股勢力的結合,對自己的威脅實在太大了!謝文東揉著額頭苦笑。   東心雷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說道:「無論如何,南洪門不可以被青幫打垮。老雷,你那邊立刻派人去救援,實在不行,你就親自帶兄弟們去廣州,先抑制住青幫的勢頭再說!」 第二十六章   「是,東哥!」東心雷答應一聲,又問道:「可是,東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這邊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處理,得等一段時間能回去。」謝文東很重視盧安多金剛石礦的事,這可能是他在安哥拉能賺到最大的甜頭了,現在萬事俱備,他當然不想這個時候放棄。他說道「如果發生打的變故,馬上給我打電話,明白嗎?」   「我明白。」東心雷答應的乾脆。   「好了,我這邊也會盡快趕回去的。」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韓非實在是個讓人頭痛的人,他與向問天的區別在於懂得變通,同樣是頭腦精明的人,在吃過幾次虧後,他卻選擇非常的手段。   不管怎麼樣,現在先把安哥拉的事情處理好再說!謝文東加快行動,當天晚上,找來獨立旅的旅長,與其會談。   旅長叫皮龍·內貝,是名經驗豐富的老軍官,四十多歲,身材不高,但卻很結實,黝黑的皮膚閃閃發亮,厚厚的下唇向前凸起,咧嘴笑時,露出兩排大白牙。謝文東向他瞭解一番部隊的情況,隨後問道:「什麼時候部隊可以出發?」   皮龍·內貝不懂英文,由克裡斯為二人做翻譯。皮龍·內貝對謝文東沒什麼印象,只知道他是中國來的商人,很有錢,連總理對他都十分尊重,但是,打心眼來說,他並沒有把謝文東放在眼裡,他也看不起這種依仗有錢就可以發號施令的人。他大嘴咧開,嘿黑笑了笑,說道:「要一周的時間。」   「一周?」謝文東搖搖頭道:「我等不了那麼久,明天必須出發。」   「明天?」皮龍內·貝瞪大眼睛說道:「開什麼玩笑?這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旅遊!我的部隊還沒有準備好,明天根本不可能出動。」   「那是你的問題,你自己去想辦法解決。」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道:「既然總理先生把你調派給我,你就得聽我的指揮行事。明天必須出發!」說話時,謝文東眼中閃動不容人執意的鑒定目光。   皮龍·內貝急了,說道:「沒錯,我是要聽你的指揮,可是,你也不能拿我手下六百名兄弟的性命去冒險!準備不當,一旦與安盟開戰,短時間可以應付,但時間拉長,損失必然慘重……」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說道:「如果我是你,會抓緊一切時間來進行籌備,比如現在!有和我浪費口舌的時間,你可以去完成很多事情。」   皮龍內貝直勾勾看著謝文東,半晌,他猛的站起身,招呼也沒打,大步向外走去。   「站住!」謝文東沉聲喝道。   皮龍·內貝氣得直喘粗氣,手抓著門把手,停住身,回頭看著他,問道:「閣下還有什麼事?」   謝文東問道:「告訴我,你的軍隊由羅安達出發,到盧安多要多長時間。」   「到盧安多保護區,要八個小時,要到盧安多鎮,需要十二個小時。」皮龍·內貝冷著臉回答道。   「看起來,明天早上我就得出發,今天晚上,你要辛苦了。」謝文東瞇縫起眼睛,看著他呵呵笑了。   皮龍內貝聽後,深吸了口氣,肺子都快氣炸了。謝文東說道:「有什麼地方需要我援助的,儘管提出來,我會盡力幫你解決的,也會讓總理先生全力配合你。」   「部隊的軍餉已經兩個月沒有下發了,如果謝先生真想幫忙,就把這件事情解決吧!」皮龍內貝氣呼呼地說道。   謝文東怔了一下,當即拿起手機,給總理費爾南多打去電話,讓他把拖欠獨立旅的軍餉馬上發下來。費爾南多本是猶豫不決,但在謝文東的施壓下,最終還是同意了。掛斷電話後,謝文東搖晃手機,說道:「問題已經解決了,你還有什麼要求?」   這回反而輪到皮龍內貝發呆,怔怔地看著謝文東,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謝文東說道:「等事情辦完之後,我會給你格外的獎勵。去吧!」想不到謝文東的能力這麼大,只一個電話,就把最讓他頭痛的軍餉問題給解決了,心中除了吃驚之外,還多了幾分佩服。他咽口吐沫,臉上的怒氣少了許多,輕聲應道:「是!」   謝文東又叮囑道:「記住,動作要快,明天早上必須出發!」   「我明白!謝先生!」皮龍內貝點下頭,開門走了出去,然後回手輕輕將門關好。等他走後,克裡斯由衷而笑,謝文東恩威並施的手段,可謂是玩得爐火純青。   第二天,清晨,謝文東帶著手下人員與獨立旅由羅安達出發,向盧安多挺進。李曉芸沒有去,而是留在首都,一是忙著東亞銀行方面的事情,再者,謝文東也需要有個人在羅安達可與安人運政府高層聯絡的人。李曉芸當然是最佳人選。   一行二十多輛軍車,加上謝文東等人所坐的四輛轎車,共二十四輛汽車,浩浩蕩蕩的上路。   由羅安達到馬蘭熱,一路上都是平坦的公路,車行也迅捷,沿途上關卡密集,謝文東有總理特批的通行證在手,基本沒遇到太多的盤查,關卡士兵直接放行。   到下午兩點,過了馬蘭熱之後,道路開始變得顛簸,板油路也成了土路,安哥拉本就是多雨的氣候,土路泥濘,坑坑窪窪的,謝文東等人所坐的轎車還好說,但裝滿士兵的軍用卡車行起來異常艱難,時常陷進泥坑裡出不來。   直到深夜十一點多,謝文東等人才趕到盧安達小鎮。   為了不引起騷亂,謝文東讓士兵先進鎮子外駐紮,他帶著手下的眾人以及克裡斯、皮龍·內貝進入小鎮。   別看盧安達小鎮不大,但卻很繁華,雖然大多數的店舖早已關業,但走到街道上,仍能感覺到小鎮的興旺。   由於秘密開採金剛石礦的關係,安盟基本從來對盧安達發起過進攻,其大批軍隊在金剛石礦附近駐紮,反而促使盧安達小鎮的經濟異常繁榮。   謝文東等人在小鎮逛了一圈,對其做了初步的瞭解,然後找家旅店住下,謝文東想多打探一些關於安盟在當地的情報,如果能抓到一兩名安盟的士兵那就再好不過了。他帶著五行兄弟、袁天仲、克裡斯去了小鎮的一家酒館。   他不想太引人注目,臨近酒館前,把五行兄弟留在外面,並叮囑五人,查看酒館有沒有後門,若是有,順便將後門也守住。   五行兄弟紛紛答應一聲,分散開來。   酒館不大,裡面的客人可不少,推開門進去,頓時間,混雜著厭惡和汗臭味的空氣迎面撲來。   謝文東三人無不暗皺眉頭,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酒館沒有空調,裡面又悶又熱,喝酒的客人大多數都是黑人,一各個光著膀子,但仍渾身是汗,使本來就黝黑的皮膚黑得錚亮。   謝文東等人走近來之後,原來鬧哄哄的酒館頓時安靜下來,裡面的黑人男女無不用驚奇又詫異的目光打量他三人。   要知道,在安哥拉白種人已經算是少見了,黃種人更是希奇,盧安達多小鎮閉塞,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過黃皮膚的人種。   對這樣的眼神,謝文東已司空見慣,但克裡斯和袁天仲都有些不大自然,三人在吧太旁找到空位,坐下。   吧檯內的酒保走過來,問道:「三位先生喝點什麼?」(葡)   酒保是個黑人少女,謝文東判斷不出她的年齡有多大,只是看她皮膚光華,年歲應該不大。   他回答得簡單,說道:「可口可樂。」   可口可樂這個詞算是全世界通用,不管怎麼翻譯,音調都差不多。   黑人少女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接著,酒館內又響起一片爆笑聲,看著謝文東的目光如同是在看怪物。   可能是在他們看來,到酒吧點可樂是見不可思議的事。黑人少女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可口可樂,只有酒類。(葡)」   謝文東聽不懂她說什麼,轉頭看向克裡斯,聽完他的解釋,謝文東一笑,說道:「那就給我來杯啤酒吧!隨便什麼牌子的。(英)」   沒有想到,黑人少女還懂英文。她點頭笑道:「好的!(英)」   袁天仲、克裡斯也點了和謝文東同一種啤酒。   黑人少女邊為三人端酒,邊隨口問道:「你們來自那裡?(英)」   克裡斯接道:「美國!」   「哦!」黑人少女笑道:「如果你們是過來遊玩的,恐怕要失望了,這兩天總是下雨,山裡道路很難走。」   「謝謝你的忠告!」克裡斯含笑說道。   很快,三人的酒都送上來,酒館裡又恢復正常,聊天聲,說笑聲漸漸大起來。   黑人少女似乎對克裡斯很感興趣,趴在吧檯前,不停的和他找話。她的模樣雖然不知道好看,但身材非常不錯,彎下腰來,開領的上衣露出深深的乳溝,引人目眩。   「你們來盧安達做什麼?」這時,一名黑人青年走過來,看著三人問道。 第二十七章   克裡斯打量走過來的青年,笑呵呵說道:「遊玩!」   黑人青年笑無好笑,走到謝文東三人旁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說道:「遊玩?我們可以為你們做導遊!」說著話,他回頭瞄了一眼,又有三名黑人漢子走過來,腰間都掛著安哥拉特有的大砍刀。   謝文東瞥了瞥幾人,暗暗搖頭,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安盟的軍隊,倒像是黑道的小混混。他在心裡暗暗笑了,黑社會真是無處不在啊!他用中文輕聲說道:「這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把他們打發走。」   「恩!」克裡斯答應一聲,隨後對黑人青年說道:「對不起,我們不需要導遊。」   黑人青年嬉皮笑臉地說道:「安哥拉這麼亂,你們也不需要保鏢嗎?」說著,他回手指指三名黑人大漢,說道:「我們不僅可以做導遊,還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   克裡斯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黑人青年的臉色沉下來,歪著腦袋,冷冷地盯著克裡斯,同時,右手慢慢抬起,摸到腰間砍刀的把手上,看樣子,隨時有拔刀的可能性。   若謝文東三人是普通的遊客,的確會被他嚇倒,但謝文東他們不是,三人也根本不把黑人青年的裝腔作勢放在眼裡。   吧檯裡的黑人姑娘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說道:「阿魯,不要在這裡胡鬧。」   黑人青年沒有理他,目光在謝文東幾人身上掃來掃去。三人中,看起來最柔弱的就屬謝文東了,身材不高,體形也消瘦,在青年眼中,他和女人差不多。這個叫阿魯的青年有所依仗,大咧咧地繞過克裡斯,站在謝文東面前,面帶傲氣地說道:「你也是美國人?」   謝文東聽不懂葡萄牙語,只是呵呵向他笑了笑,然後抬起酒杯,悠悠地喝了口酒。   他這個動作,在阿魯看來,無疑是自己被對方輕視了。他心頭大怒,伸手抓住謝文東的肩膀,冷笑說道:「小子,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兩眼瞇縫著,毫無預兆,手臂突然一揮,啪的一聲,他手中的杯子重重砸在阿魯的腦袋上,酒杯應聲而碎,阿魯的腦門隨之流出鮮血。   阿魯痛叫出聲,雙手捂著腦袋,身子踉蹌著後退,謝文東動作更快,一把將他的脖領子抓住,笑瞇瞇地說道:「永遠不要把你的髒手放在我的身上!」說著,他手上加力,猛的向外一推,阿魯仰面摔倒,同時撞翻他身後的一張桌子。   「啊……」酒館內傳出一片驚呼聲,尤其是阿魯的三名同伴,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齊刷刷拔出砍刀,直向謝文東三人衝來。   謝文東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轉回身,對怔怔發呆的黑人姑娘說道:「麻煩你,小姐,再給我一杯啤酒!(英)」   黑人姑娘回過神來,但仍站在原地沒動,驚駭地目光看向謝文東身後。   那三名黑人大漢到了謝文東身後一米左右的地方,三把砍刀齊齊舉起,對準謝文東的腦後和後背就準備猛劈下來。   克裡斯身為CIa探員,身手也不含糊,斜刺裡打出一拳,正中一名大漢的軟肋,那人吃痛,忍不住彎下腰身,克裡斯隨後的一拳又打在他面頰上。他的拳頭不僅硬,而且重,黑人大漢吭哧一聲,爬倒在地,半晌爬不起來。   解決完這一個,他再看另外兩名青年,手中的砍刀不知道何時已經掉落在地,二人的手腕,皆出現一條三尺寸長的血口子,而袁仲天笑呵呵地看著他兩人,手中空空,並無武器。   兩人的傷口,當然是袁仲天造成的,只是他的劍太快,拔劍,揮劍,收劍一氣呵成,快如閃電,不等旁人看清楚怎麼回事,他的劍已經重新收回到腰間。   「哇!「兩名大漢反應過來,眼中充滿驚駭,各浯著手腕的傷口,連連後退。   這時,距離吧檯不遠的兩名大漢站起身,連帶著,將放於腳下的M4步槍也拿了起來。   看著他倆手中黑漆漆的步槍,克裡斯精神一振,目光下落,看清楚兩人的鞋子之後,更加肯定,這兩人可能是安盟的人,雖然兩人穿著雜裝,但腳下都是軍靴。他反應也快,抬起手,說道:「我們來這裡不想找麻煩,而是他們太過分。」   其中一名光頭大漢面無表情地拉動槍栓,另外那名大漢開口說道:「你們究竟是幹什麼的?」   克裡斯從容地走上前去,笑呵呵說道:「我們可以出去談。「說著,他啾啾門外。   兩名大漢臉上皆漏出狐疑之色,滿臉警惕和防備地看著他。   克裡斯又向前靠了靠,貼近二人,從口袋中掏出CIA的證件,說道:「我是CIa的人,我是來找卡帕索上校的。」   通過安德森提供的情報,謝文東等人已經知道安盟在金剛石礦附近駐紮有一個營左右的兵力,其負責人就是卡柏索。   見克裡斯是CIA得人,又是來找上校得,兩人急忙收起槍,抬起胳膊要敬軍禮。克裡斯急忙擺擺手,說道:「我不想暴露身份,別聲張,隨我來!」說著,他轉身向外走去。這兩名安盟軍人不敢怠慢,急忙跟了上去。謝文東瞇了瞇眼睛,放下酒杯,嘴角挑起,向袁天仲一甩頭,扔下酒錢,隨後向外走去。   等他們都出去後,酒館內頓時炸開了鍋,人們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謝文東三人得身份,看樣子,似乎與安盟又些瓜葛。   兩名士兵跟隨克裡斯出了酒吧之後,迎面看到金眼、水鏡、圖山得三把黑洞洞得槍口。二人大吃一驚,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可再想向後退,已然來不及,袁天仲形如鬼魁,閃到兩人身後,在他倆得後脖根處迅速地砍了兩掌。   倆士兵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金眼、土山上前,把二人接住,往肩膀上一扶,迅速地向眾人下榻得旅館跑去。   一行人動作飛快,眨眼功夫,就跑出二十多米遠,消失在街道得轉角處。當那兩名手腕受傷得大漢追出來時,向四周觀望,街道上空蕩蕩得,哪裡還又人影?!   二人呆呆地相互看了一眼,臉上滿時迷茫之色。   謝文東等人回到旅館得房間,將二人放在地上,金眼打了一盤水,在兩人腦袋上各澆半盆。   「哎喲……」兩名士兵悠悠轉醒,木然的眨眨眼睛,回手摸摸生痛的脖子,然後打量四周,看到周圍陌生的環境,二人齊齊驚醒,又驚又孩地看著謝文東等人,張口結舌地說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說著話,他倆想找槍,可是,他們的M4步槍早已落在袁天仲的手裡克裡斯蹲下身,正視二人,說道:「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這是你們現在唯一的活路。」   「你……你不是CIA的人嗎?」在安盟士兵的眼中,CIA是來安哥拉幫助他們的,美國人是他們的朋友。   「安盟在盧安多鎮裡有多少人?」克裡斯直截了當的問到。   「不清楚。」兩名士兵低下頭。   克裡斯看向謝文東,說道:「他們不說。」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他倆就交給你了。」說完,帶著眾人走出房間。   CIA審訊犯人,有自己一套獨特的的手段,各種刑法殘忍冷酷,如果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落入他們的手中,CIA能輕而易舉的撬開他們的嘴巴。   謝文東不想看到這些,走到房間外的走廊裡,悠悠的抽起煙來。   很快房間內便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緊接著,叫聲停止,只剩下痛苦的悶哼。   大概過了十分鐘,克裡斯將房門打開,對謝文東說道:「謝,他們都已經招了。」說著話,他用手帕擦擦滿是血跡的雙手,然後又道:「安盟在盧安多安插了五名眼線,他倆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人都在他們的住所休息。小鎮鎮長名叫諾馬,已被安盟買通,他也是安盟在本地最大的保護傘。安盟在礦地附近軍營的情況,和安德森給出的情報描述差不多,情報應該是真是的。」   謝文東哦了一聲,透過門縫,他看到那兩名士兵赤裸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渾身上下,都是口子和血跡,在其旁邊,放著一隻小皮包,裡面插著大大小小、種類繁多的手術刀,想必那就是克裡斯動刑的工具。   他托著下巴,沉思片刻,說道:「先把他倆處理乾淨!」   接著,又對任長風說道:「長風,你和金眼走一趟,幹掉那三名剩下的眼線。」   最後,他對皮龍·內貝說道:「明天早上,把你的士兵調進鎮裡一些,我們要控制住鎮政府,不給他們與安盟串通的機會,人數不需要太多,三十名左右就可以,其他人做好準備,隨時要投入戰鬥。」   他連續的發號施令,有條有理,絲絲入扣,絲毫不顯得混亂。   皮龍·內貝對謝文東更是刮目相看,他的冷靜以及臨陣時的表現,不像是商人,更像是和自己一樣的軍人。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九點,得知鎮長諾馬已到鎮政府上班,謝文東帶上眾人以及三十名獨立旅的士兵直奔鎮政府而去。   鎮政府大門口的兩名守衛突然見來了這麼多人,其中還有大隊的士兵,皆嚇了一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眾人。   謝文東沒有理會他們,直接走了進去,眾人跟隨其後,兩名守衛這才驚醒過來,望著眾人,叫道:「你們要幹什麼?」   沒有人答言,正當兩名守衛想上前攔阻的時候,獨立旅的士兵走上前來,對著二人的面頰,猛然就是一拳。   撲通!二人被打倒在地,不等爬起身,獨立旅士兵一擁而上,以槍把為武器,對著二人的腦袋一頓狠砸,眨眼工夫,兩名守衛被打得滿頭是血,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士兵動作麻利的將其拖到一旁,然後走出兩名士兵,手持AK47步槍,身體筆直的站在大門兩側,直接將鎮政府的大門接管。其餘士兵衝進鎮政府大樓,追上謝文東和皮龍?內貝等人。   這麼一群人突然闖進來,把大樓內的工作人員都驚呆了,其中有名身穿西裝的中年人跑上前來,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謝文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轉頭對克裡斯道:「問他,鎮長辦公室在哪?」   克裡斯用葡萄牙語說了一遍。中年人問道:「你們找鎮長先生有什麼事?」   「你只要告訴我辦公室在哪就好!」「你們必須先說出你們的意圖!」   見克裡斯和對方糾纏不清,謝文東頗感不耐煩,現在他無法確定小鎮上究竟還有沒有安盟的眼線,總之拖得時間越長對己方越不利,必須得盡快解決鎮政府,不然起不到攻其備的效果。他皺起眉頭,直接把槍掏了出來,頂住中年人的腦門,大聲喝道:「告訴我,鎮長辦公室在哪?」   他說的是中文,中年人當然聽不懂,不過,大概意思卻以猜出來。身子嚇得一哆嗦,他顫巍巍地抬起頭,指著樓上,說道:「在三……三樓左邊的走廊!」   克裡斯把他的話翻譯一遍。謝文東聽後,手中的槍一揮,槍把砸在中年人的太陽穴上,後者哎呀一聲,橫著摔倒在地,鮮血順著太陽穴流出,人躺在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著。   謝文東跨過他的身體,直接走上台階,去往三樓,皮龍?內貝緊隨他身後,雖然驚訝謝文東狠毒的手段,但是卻感覺出奇的痛快。   上到三樓,向走廊左側望了望,兩側房門上的文字都是用葡文標注,他看不懂,加頭對皮龍?內貝說道:「找!」   皮龍?內貝和克裡斯很輕易地便找到鎮長的辦公室。謝文東走到門前,突然一腳,將房門踢開。只見,辦公室寬敞明亮,裝飾得雖然算不上奢華,但也絕不簡陋。在裡端的巨大辦公桌後,坐有一位五十多歲的黑皮膚中年人,帶著眼鏡,頭髮整齊向後梳理,身材發福,一張大胖臉又黑又圓。   他此時手裡正拿著電話筒,一隻手按在數字鍵上,似乎正在撥打電話。   謝文東大步上前,一把將他手中的話筒搶過來,放回話機上。他上下打量肥胖中年人兩眼,嘴角一挑,笑了,問道:「你就是盧安多的鎮長諾馬先生吧!」   克裡斯在旁翻譯了他的話。   肥胖中年人點點頭,說道:「我是!」說著話,他打量一番謝文東,再瞧瞧他身後穿著戎裝的皮龍?內貝,還有任長風、五行以及眾士兵,心頭一顫,暗叫聲不好,他故作鎮靜,強笑道:「請問,你是……」   謝文東將通行證掏出,揮手甩在肥胖中年人的大圓臉上。   後者先是驚叫一聲,接著勃然大怒,當他看清楚通行證之後,怒火隨之消失,驚道:「原來是謝先生,真實稀客啊!」   別看盧安多小鎮閉塞,但鎮長諾馬的消息十分靈通,前段時間,安盟對羅安達組織一起規模最大的武裝性反撲,結果在安人運與地方軍閥的夾擊下,宣告失敗,其中最大的作俑者就是這位從中國來的商人謝文東,如果不是他帶來大筆資金,安人運根本沒有財力買通地方軍閥,按樣一來,安哥拉的政權早就由安盟重新組建了。諾馬在就在心裡暗暗咬牙,不過,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笑呵呵到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謝文東近前,深處兩隻大胖手,要與他握手。   謝文東沒有那個閒心,也沒有那個時間,抬起手臂,將諾馬的手打開。隨後,他轉頭與皮龍?內貝說道:「內貝旅長,諾馬暗中竄通、勾結安盟反動勢力,罪當如何?」   克裡斯翻譯了他的話。諾馬聽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鬧麼見了汗,他連連搖手,說道:「沒有!我從來沒有勾結過安盟勢力!誤會!其中肯定有誤會……」   沒有恩聽他的解釋,皮龍?內貝說道:「罪當處死!」   謝文東點頭道:「那你還不動手?」   皮龍?內貝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上前要拉走諾馬,謝文東搖頭道:「就地正法!」   好狠的商人!皮龍?內貝心中感歎,搖頭苦笑,雖然這樣做不符合理法,不過軍令如山倒,謝文東是他的上司,他的命令必須要去執行。皮龍?內貝回手從腰間拔出手槍,看者連連求饒、大喊冤枉的諾馬,目光一寒,抬起手,對準他的腦袋,猛然就是一槍。   「彭!」諾馬額頭中彈,應聲倒地,當場身亡。   「啊……」門口處傳出尖叫聲,諾馬的女秘書就在門外,雙手環肩,眼中含淚,身子抖動個不停。   謝文東皺皺眉頭,冷聲道:「讓她閉嘴!」   水鏡走到女秘書近前,一點沒客氣,對著她的肚子就是一拳。   她用的力氣並不大,但很有效果,女秘書的身體捲成一團,緩緩摔倒在地。   謝文東對皮龍?內貝說道:「讓你的手下控制住鎮政府,並發出通告,就說,鎮長諾馬串通安盟意在謀反,已被當場處決。」說完他頓了一下,看看手錶,又道:「現在,可以向安盟的營地發動進攻了!」   「明白!」皮龍?內貝乾脆地答應了一聲,把謝文東的命令傳達下去。   三十名士兵留在鎮政府,控制住這裡的一切,謝文東帶其他人與鎮外的獨立旅軍隊匯合,開進盧安多保護區,直奔安盟的秘密營地而去。   在距離安盟營地還有五公里左右的地方時,謝文東讓皮龍?內蓓留下加炮,調好角度,隨時準備向敵人營地射擊。加農炮的射程最高可達三十公里,五公里的距離,可將其準確性大大提高。   另外,此地已快要接近安盟的前沿哨卡,謝文東下令部隊緩行,然後派出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去前方清理安盟的眼線。   袁天仲雖然不會使槍,但身手高強。他不走正路,而是隱於樹林內,在林中穿行。   在樹林中,袁天仲可是如魚得水,望月閣周圍多為樹林,他的身法也是在林中修煉出來的。   五行兄弟不習慣叢林,向部隊的狙擊手借了三支狙擊槍,直接走正道。   向前急行出二十多分鐘,前方出現人影。五行兄弟就勢臥倒在地,用槍上的准鏡查看情況。   說是哨卡,其實就是幾名安盟的軍人在路邊搭建個小毛棚,坐在裡面,抽這煙,喝著水,聊著天。   金眼說道:「對方有五人。」   木子皺著眉頭,說道:「我們第一時間無法將他們全部消滅。」   土山沉聲說道:「如果直接衝過去,肯定會被敵人發現。」   水鏡說道:「我去!」   金眼四人一驚,看著她說道:「你去?怎麼去?」   水鏡脫掉外衣,揭開襯衫領口的扣子,笑道:「直接走過去!」說著,她把槍抽出,遞給金眼。   木子嘿嘿笑了,故意深深的向她領口內看一眼,壞笑道:「好一招美人計!」   「滾開!」水鏡一記粉拳,打在木子的眼睛上。   金眼沒心情開玩笑,緊張又關切的說道:「小心一點!」   「我知道!」水鏡笑了笑,隨後站起身,向安盟的哨卡走去。   說是說,鬧是鬧,但真到關鍵時刻,木子絲毫不敢含糊,架起手中的狙擊槍,瞄準向哨卡的敵人。金眼和土山也各自找好角度,瞄準對方的要害。   水鏡向前走出不遠,就被哨卡裡的安盟士兵發現,本能的,五個人一起抓起槍,但仔細一看,遠遠走來的是個女人,他們又把槍放下了,一個個嘻皮笑臉的看著水鏡。   等雙方距離不足三十米的時候,安盟士兵才驚奇的發現,來者原來是名東方女孩,五人臉上笑容更深,興趣十足的觀望著。   嚴格來說,水鏡算不上漂亮,但在黑人眼中,東方女人的差別不大,就像中國人看黑種人一樣。但水鏡嬌好健美的身材卻讓對方看的直嚥口水。   等水鏡走到小毛棚近前的時,一名士兵忍不住問道:「小姐,你去哪?」 第二十九章   水鏡向幾名士兵微微笑了笑.不是很美.但是.卻別有一番零動.讓對方忍不住一陣心魂蕩漾.   姑娘.坐下來歇歇吧.安盟的士兵常年窩在山溝裡.見不到女人.此十突然看到東方女郎.都有些受不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滿臉笑容的走到水鏡近前,伸手扶在她的肩膀上.   在安哥拉.他這個動作並不算過分.只是一種友好的表示.但在金眼等人眼中卻變了味道.在中國.   這樣明顯是佔便宜.吃豆腐.木子低聲嘟囔道.老大.你說咱打斷他哪根手指.金眼白了他一眼.陰沉著臉.   沒有說話水鏡這時突然蹲下身形.做繫鞋帶的動作.高大的士兵熱情地說道.我幫你.說著他也蹲下來.雙只大手摸向水鏡的小腿正在這事.水鏡的手向下移動.突然.從鞋低抽吃一根半尺長的銀針.對著那名士兵眼睛.惡狠狠的扎去只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在他發□的時候.銀針已刺到他近前.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哧的一聲.銀針刺穿他的眼睛深深探進他的大腦裡.高大士兵仰面摔倒.雙手摀住眼睛.嚎叫著滿地翻滾.血水順著手指縫隙流出來.   另外四名士兵看著在地上掙扎嘶吼的同伴.都有些傻了.轉瞬.高大士兵沒了動靜.臉色鐵青的躺在地上.   一動也不動.   哎呀.四名士兵如夢方醒.急忙去拿步槍.可同一時間.砰砰砰.遠處傳來3聲搶響.三名士兵連怎麼回是都沒搞懂.頭上的鋼盔被直接打穿.鮮血和腦漿留了一地唯一一名沒有死的士兵看著倒在自己腳下的同伴.頓了片刻.接著怒吼一聲.舉起搶.對著水鏡就要射擊可就在他手指摳動扳機的瞬間.在他身後射來一道銀電.再看這名士兵.胸口處探出一隻劍尖.銀光再閃.   他的腦袋從肩膀上骨碌下來.斷口處如同被激光掃過一般.平滑的好似鏡面.   無頭的屍體慢慢倒地.在他身後.站有一名手拿軟劍的青年.此人正在袁天忡..他彎下腰.邊在士兵身體上蹭掉軟劍的鮮血.邊抬頭對水鏡笑到.沒事吧..水鏡水鏡噓了口氣.撲哧笑了.收起手中的銀針.說到.袁大哥.謝謝你因為袁天仲出身高貴顯赫.加上身手又高強.北洪門的人都十分敬重他.尊稱他為袁大哥小意思.袁天仲將劍身擦拭乾淨.環視一周.確認沒有活口之後.向金眼等人的方向招招手.   他及時殺出.幹掉對方最後一名士兵.也讓金眼等人暗暗鬆口氣.木子小聲嘀咕道.這傢伙工夫真是厲害.   金眼一笑.轉回身.對後方車隊伸出三根手指.做出OK的手勢.   謝文東見狀一喜.命令皮龍.內貝全速前進.過了安盟的前沿哨卡.與敵方營地越來越近.若繼續行車.   被敵人發現的可能性比較大.謝文東下令全體人員下車.不幸接近敵人的營地安盟的一個加強營駐紮在此地.人數不少.在400人左右.營地紮在一處四面環山的山喲裡.周圍的山雖然不高.只有10幾米的樣子.地勢也不是很好.但卻十分隱蔽.如果不走到近前.很難發現營地的存在.   謝文東和皮龍.內貝等人爬到山邊.向下看了看.感飛庫覺坡度平緩.再向裡看.遍是黑壓壓的營房.大小不一一座挨著一座.四周挖有長長的戰熬.防禦設置完備.顯然敵人駐紮在此地以有短時間皮龍.內貝低聲說到.謝先生.敵人的人數不是很多.山坡也不算陡峭.我們可以直接對敵人進行衝鋒一前一後.分兩頭夾擊.勝利的可能性很大.   克裡斯趴在謝文東與皮龍.內貝之間.成了兩人的傳話筒.   又觀察了一會.皮龍.內貝繼續道.我們可以先對敵人的防禦展開炮擊.破壞掉一部分.對我們的進攻將十分有利.至少可以減少許多傷亡.   謝文東點點頭.認為他的話有道理.可隨後他又搖了搖頭.說道.放棄使用火炮.   皮龍.內貝驚訝地問道.為什麼謝文東扭頭向他一笑.說道.盡量不要破壞這裡的設施.因為我們以後要接管.敵人給我們製造出這麼好的環境.我們沒有理由不去接受它皮龍.內貝問道.謝先生也要在這裡安排駐軍?   當然.謝文東理所應當地說道.我們現在能把安盟打跑.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返攻回來.安排軍隊駐紮可以防止敵人的反擊麻.   謝先生要安排誰留在這裡.皮龍.內貝苦笑地問道.   謝文東笑呵呵的抬手指指皮龍.內貝後者眨眨眼睛.狐疑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見謝文東肯定地點點頭.他搖頭笑到.謝先生不是在開玩笑吧.   他倒不是不想在謝文東手下做事.而是他認為國防部和軍方是不會同意自己把獨立旅駐紮在此地.   謝文東聳肩道.我當然沒有開玩笑可是軍方肯定不會同意的.這裡他們看來.毫無戰略價值.也沒有任何意義.怎麼可能會安排一個旅的軍隊駐紮呢放心吧.謝文東說道.我會讓總理先生同意的.當然.前提是需要你願意隨著這2天來的接觸.皮龍.內貝早已經對謝文東刮目相看.甚至越來越佩服他的魄力與頭腦.聽他指揮.按照他的意思做事.他感覺十分痛快.也覺得自己更是一名軍人.他沉吟片刻.沒有把話說明.只是說道.   我沒有意見.我聽上面人的安排.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點了點頭.隨後.轉有又看向敵人的陣營.說道.敵人都聚集在營地裡.我們又不便是喲貧農感火炮.若進行強攻.敵人的反擊必然很猛烈.即便最後打進去.傷亡也會很大.所以.要想辦法將敵人引出來.   皮龍.內貝邊琢磨他的話邊點頭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悠悠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來個引蛇出動好了.   經過一番商議之後.皮龍.內貝下令第2營隊的兩個連對敵人的營地咱開突然襲擊.   事先毫無預兆.安盟的部隊被突然殺出的200餘人打個措手不及.雖然傷亡不少.但是憑借人數和地理上的優勢.很快穩住陣腳.對獨立旅的進攻部隊展開反擊.   激烈的交戰持續了10多分鐘雙方互相設計.各有傷亡.帶隊的連長見敵人火力越來越猛烈.已方再佔不到便宜.便下令按原路撤退他們來的快.跑的更快.似乎自知不敵而逃.連受傷的士兵都顧不上管.向潮水般退卻反道是安盟的軍隊在頂住對方攻擊之後.發現對方才只有200多人.只是2個連的人力而已.現在見他們跑了哪肯放過.營地的營長當即下令.派出一個連隊.對敵人進行追擊.當追擊的部隊沿途看到敵人的傷者以及因跑的匆忙而遺留下來的武器之後.立刻將消息傳回給營部安盟部隊的營長聽後.大喜過望.認為有機可乘.立刻又加派一支連隊.補充到追擊敵人的行列中.並下令勢必全部殲滅來敵.不放跑一個人.   兩個連的兵力追殺出來.氣勢如宏.好不威風.直把獨立旅的連隊打的四散奔逃.狼狽到了極點.   正在安盟營帳在營帳中得意的時候.突然營地後方傳出槍聲.接著.人生鼎沸.喊殺連天.槍聲與爆炸聲連成一片至少有300人的獨立旅主力部隊在敵人營地後方殺出.直向營地推進.答.答.答的槍聲連成一片.營地後方的安盟人員準備不足.瞬間被打倒十多人.僥倖沒死的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跑進營地深處衝啊....在叫喊聲中.獨立旅的士兵從山頭上湧下來.,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好像黑色的洪水從山頭上洶湧奔來衝在前面的士兵大聲喊叫著.向敵人的營地連續開槍猛然間.只聽轟隆一聲悶響.一名跑到山腳下的士兵騰空飛千來.在空中頂留三秒鐘.摔落在地.再看他的雙腿.已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   這只是開始.接著.又有數名衝在前方的士兵在爆炸聲中.身體破碎。四肢橫飛.   不好.這裡是敵人的雷區.一名經驗豐富的連長大聲喊到..   沒錯.在營地的後身..安盟確實埋下了大量的地雷.主要目的就是防止敵人從背後突襲地雷的成本極低.但是在戰鬥中.體現出的價值卻很大.在連續被炸死占傷5.6名士兵之後.獨立旅的進攻受阻.士兵心聲膽卻.不敢在盲目向前衝鋒.一個個臥倒在山坡上.向敵人胡亂的射擊站這後方.手中拿著望遠鏡的謝文東看的真切..心真大急(淘太郎上傳更新) 第三十章   謝文東尋思片刻,回頭對金眼說到:"開車,趟過去!"金眼想也沒想,答應一聲,立刻往回跑去,時間不長,他開了一輛軍車回來.謝文東兩眼閃爍著精亮的光芒,讓皮龍.內貝指揮前方的士兵空出一條通道.   眼看著金眼開車衝下山坡,皮龍.內貝嚇了一跳,急忙說道:"謝先生,快讓你的手下停車,前面都是地雷,他會被炸死的."聽完克裡斯的翻譯,謝文東還沒說什麼,一旁的木子笑了,說道:"這算什麼,再大的風浪我們也闖過,幾個破地雷,傷不了老大~!"皮龍.內貝茫然地眨眨眼睛,先看看面帶微笑的謝文東和滿不在乎的木子,再轉頭瞧瞧奔雷區而去的軍車,他搖頭喃喃道:"真是一群瘋子"!   當軍車馬上要接近地雷區的時候,金眼腳踩油門,突然加速,另外,他急打方向盤,使汽車橫在山坡上,向下急劃,完成這一連串的動作,他毫不留情,推開車門,飛身跳了出去山坡的坡度,加上汽車下衝的慣性,很快,汽車定立不住,轟然傾倒,廁身緊貼地面,掛著翁翁的勁風,直向安盟的營地滑行而去.   軍車體積龐大,尤其是橫這過來,涉及面更廣,他連續碰觸到數顆地雷,其中還有兩顆彈跳式地雷,只聽轟隆隆一陣巨響,在連續的爆炸聲中,汽車在山坡上翻滾起來,硬是衝出一條5米多寬的通道,最後直接摔進敵方營地的戰壕中,停頓兩秒中,被炸得殘破不堪的車體猛然升起一團火球,隨後,爆炸開來.   周圍的獨立旅士兵幾乎全部看呆了,望這地面上留下的一個個的彈坑,半晌回不過來神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兄弟們,衝啊!"嘩!金眼的勇敢以及敏捷的身手,激發了下面人員的鬥志,原本臥倒的獨立旅士兵們齊刷刷從地上竄起,手持AK47,叫喊著向敵人的營地全力衝殺過去幾名躲藏在戰壕裡的安盟士兵本就讓爆炸的汽車震得其昏八素,還沒等他們全部清醒過來,獨立旅的士兵就已不到十米兩名安盟青年晃悠悠的拿其槍,剛要向迎面衝來的敵人射擊,但斜刺方就掃來一排子彈,打在二人胸口上,兩名青年的身子同時一震,站立不住,坐倒在地上,鮮血順著胸口的穿堂窟窿流出來.   二人倒下的同時,獨立旅的士兵已經到了戰壕前,對趴在戰壕裡還沒來來得及戰鬥的敵兵開始連續的掃射隨著密集的槍聲,幾名安盟的士兵被打成血人,渾身都是彈眼衝近敵人的戰壕內,獨立旅這邊的氣勢更加高漲,叫喊聲,怒吼聲連連,兵分兩路,一撥人清掃戰壕裡的據點和暗堡,一撥人越過戰壕,繼續向敵人的腹地發生猛攻,這時,那輛被皮龍.內貝當成寶貝的甲車也從後方緩緩開了出來,投入到戰鬥中.   此時,安盟營地的餓後方線已經全部瓦解,士兵死的死,逃的逃,許多躲在暗堡裡的官兵連槍都沒來得及開,就被衝入戰壕裡的獨立旅士兵扔進的手雷,被炸地血肉橫飛,有些被對方的噴火槍燒成灰碳,其狀慘不忍堵安盟營部裡的營長坐不住了,帶著幾名副官跑來一看,只見營地後方火光沖天,己方大批的士兵盔歪甲斜地敗推下來,再往後看,滿山遍野,都是安人運的的軍隊,營長的腦袋翁了一聲,眼前發黑,差點沒坐在地上"敵....敵人是從哪冒出來的?"營長一把抓住手下的副官的脖子,大聲吼道.   "我也不.....知道啊!"副官瞭解的情況並不比他多,敵人來的太突然了,不僅數量眾多,而且還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破雷區,簡直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似的:嗎的!"營長一把將副官推開,從肋下拔出手槍,對這向自己這邊奔逃的士兵甩手就是兩槍.砰.砰!兩名跑在最前面的士兵應聲而倒,營長大吼道:"不許推!給我頂住!誰敢退一步,我就殺了誰!"說這,他對副官說道,讓督站隊頂上去,凡是逃兵,格殺勿論!""是!"副官答應一聲,向營部內跑去,營長又叫道:"還有,把追殺敵人的兩個連給我叫回來,快!""啊!是!"他想把兩個連叫回來,可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當安盟的兩個連追到盧安多山區邊緣的時,突然之間,道路兩旁的樹林槍聲大震,數以百計的子彈從樹林中射出,只是眨眼,安盟就有二十多名士兵重彈倒地,隨著林中的槍聲,原本敗逃的安人運也停了下來,重新折回,對追殺而來的安盟士兵給予強烈的反擊另一方面,早被謝文東安置好的兩架加農炮齊齊開火,對著山間小路的安盟士兵狂轟亂炸戰場內,鋒利的彈片四處橫飛,任意肆略,打在人身上,輕而易舉的將人體切斷,撕碎,粘著鮮血的彈片釘在路邊的大樹上.石頭上,劈啪作響,地面上彈坑密佈,三密多寬的彈坑周圍到處是殘肢斷臂以及碎肉塊,密集的子彈,像雨點一樣,由四面八方傾斜而來,讓安盟士兵無法躲避,無處逃脫這條對安盟士兵來說無比熟悉的小路,此時邊成了地獄,自己的地獄.成派成片的人群在槍彈炮火中倒下,可緊接著,又有更多的士兵慘死在他們的身上場中到處瀰漫著硝煙味,血腥味,以及人肉燒焦的臭味,流彈亂飛1的颼颼上,在戰場交織成一首彷彿來自地獄的死亡之曲此時,人命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那麼的脆弱不堪一擊,平日裡呼風喚雨的英雄,現在只是一顆流彈就可輕取他的性命,死亡像陰影一樣,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在兩側的夾擊,前方的反撲以及火炮的打擊下,幾乎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安盟兩個連,二百多人全線潰敗,可整整逃出來的,卻不足五十人,而且大多身上都帶著傷。   土道上的泥土幾乎全都被鮮血染紅,黃土變成了紅土。   獨立旅人員當然不會輕易放炮對方,隨後掩殺,一路瘋狂的追殺,直把隊長打得哭爹喊娘,逃回到營地中時,只剩下十餘人。兩名連長,現已剩下一個。   看著他渾身是血的連長站在自己面前,營長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目光在這十餘人身上慢慢掃過,最後,猛的抓住那連長的頭髮,怒聲叫喊道:「我的人呢?你吧我的人都弄哪去了?」   二百多名兄弟,現在只回來十多個殘兵敗將,營長哪裡能受得了。   「死了,他們都死了!」連長木然地抹抹臉上的血跡,神志模糊,表情呆滯地說道:「我們中了敵人的埋伏,兄弟們統統都死光了......」   「那你他媽為什麼不死!」營長氣急敗壞地一腳將他踢倒,接著,對著他的胸口和腦袋就是兩槍。   槍決了那名連長,營長喘著粗氣對副官喊道:「把全部的人都帶給我頂上去,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守住營地!」   副官暗暗苦笑,此時說守,談何容易,敵人的大批士兵已經衝進來了,只憑已方現在這點人,根本不是敵手,別說守,能逃命就算不錯了。   他咽口吐沫,低聲提醒道:「馬維拉少校,我們……我們現在唯一的出路不是抵抗,而是撤退。」   「撤退?我們往哪撤?」營長瞪著血紅的眼睛,冷冷瞅著他。   副官說道:「向盧安多撤退,畢竟那裡的鎮長諾馬是我們安盟的朋友!」   營長冷如冰霜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疑問到:"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副官點點頭釣:"敵人是有備而來,現在又設計吃掉我們兩個連的人力,此時他們還突破營地的後防,我們根本抵禦不住,馬維拉少校,現在不是憂鬱的時候,應當機立斷!""唉..."營長歎了口氣,停頓片刻,轉頭看向身旁一名警衛,他邊解開上衣的扣子邊對警衛說:"把你的衣服給我!"營長和副官都換上普通士兵的衣服,然後帶上數十名親信以及士兵,毛腰跑出營部.   這時候的營地已經亂成了一團,安人運和安盟的士兵混雜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難分清誰是誰.   不過,安人運在戰局上有絕對優勢,營地中,,絕大多數都是安人運的士兵.   他們將安盟的人分皮圍剿,有些被堵進營帳裡,有些被迫躲進地堡中,有些乾脆跪在地上,交械投降,不過他們的下場並沒有太大分別,基本上都被安人運的士兵直接開槍射殺.   在戰場中,沒有人去分心照顧俘虜,如果雙方的處境調換,安盟的人也會這麼做.   營長帶著十餘人,連躲帶藏,總算有驚無險地跑到東側的戰壕處,還沒等他們送口氣,就看到數十名安人運的士兵在戰壕裡圍殺安盟人員 第三十一章   幾名雙手高舉的安盟人員顫巍巍地從暗堡裡走出,可迎接他們的是嗜血的微笑以及十數隻噴火的步槍,幾名安盟人員聲都未吭一下,便直接被亂槍打死。圍站在屍體的周圍,獨立旅的士兵放聲大笑。不遠處的安盟營長和手下的人員看得清楚,心中同是一顫,正想趁對方注意力分散的機會衝出去,忽然,在眾人的後方衝來一名青年,手持唐刀,無聲無息地來到他們身後,有窄又薄的鋼刀也順勢揮了出去。   站與營長身後的幾名警衛突然感覺頭頂和後脖根熱乎乎的,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放下一看,只見掌心中都是鮮血。   「啊……」幾名警衛驚叫出聲,急忙轉回身形,這才看到,在他們身後的兩名同伴的腦袋不知道何時斷掉,胸腔正向外噴著鮮血,濺在他們的頭頂、身上。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兩具無頭的屍體呼的一聲向他們飛去,撲通!兩名警衛躲閃不及,被撞個正著,抱著屍體摔倒在地。與此同時,那突然殺到的青年手舞唐刀,衝進對方的人群中,手中的唐刀如同閃電,在空中畫出一道道銀光閃閃的弧線,伴隨它的是濺射而出的鮮血。   這青年正是任長風,他也沒想到這群看似平凡無奇的安盟士兵中竟然混有對方的頭領,他一上來就連斬數人,刀法犀利,銳不可擋,直把營長以及副官嚇的魂飛魄散,倉皇而逃。   這時,獨立旅的士兵也發現了這邊的戰鬥,只是沒有上前,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任長風揮舞唐刀,好似從遠古時代走出來的戰神,殺敵如斬草芥,不知不覺看得竟然入了迷,心中暗暗驚歎道:這就是中國功夫!~   見周圍再沒有站立的敵人,任長風這才甩甩戰刀上的鮮血,隨後回刀入鞘,緩緩看了一圈周圍的獨立旅士兵,他面帶傲然,昂首挺胸地漫步走開了。   他的神色雖然傲慢,但並不刺眼,因為他有足夠傲慢的資本。   此時,營地中只剩下零星的戰鬥,安盟的主力已全部被瓦解,謝文東和皮龍·內貝等人也順理成章地走敵方營部的營帳。   安盟營長逃得倉促,裡面許多文件都沒有帶走,散亂地扔在辦公桌上。   謝文東在營帳內走了一圈,最後在正中的辦公桌後方坐下,向皮龍·內貝揚揚頭,說道:「整理一下,看看有沒有對我們有價值的情報!」   皮龍·內貝點點頭,將文件收拾在一起,交給手下的參謀人員,同時他又下令,把那些被己方俘虜的安盟人員全部就地消滅。   謝文東拿出地圖,鋪在桌案上,點下營地所在的方位,說道:「這裡已經被我們佔領,下一步,我們的目標就是礦地。」   皮龍·內貝一笑,輕鬆說道:「謝先生,那裡的安盟人員並不多,打起來也會很輕鬆,只需要派一個連過去就完全可以!」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馬上過去!」   「是,謝先生!」皮龍·內貝爽快地答應一聲,他很欣賞謝文東毫不拖泥帶水的性格。   眾人出了營帳,走在營地中,到處都有被打死的屍體,當人走過附近時,成群的蒼蠅嗡嗡飛起。好像升起一團黑霧。謝文東皺皺眉頭,轉頭說道:「內貝旅長,讓你的手下把屍體先處理乾淨。天氣這麼熱,屍體腐爛的快,容易印發瘟疫。我們在這裡可是要長期駐紮的。」   「我明白。」   皮龍·內貝轉頭看眼深厚的隨行人員,其中有書記官立刻拿起筆,在本子上仔細的記下。   謝文東和皮龍·內貝帶上一個連的兵力,坐車直奔金剛石的礦地而去,只用了十分鐘,眾人便到達目的地。   礦地上,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地上仍有亂七八糟的工具,還有抽襖一半的香煙,顯然,在他們到達之前,礦地上的人都已經逃走了。   謝文懂下了車,環視左右,然後抬頭望望天空中灼熱的太陽,他解開領口,散散身上的熱氣,接著,伸手一指礦地廁身的一排小茅屋,說道:「去那邊搜搜,想必,應該有人留下。」   礦地面積巨大,佔地足有十幾公頃,光在地面挖的大凹坑就有五六米之深,如此規模,人工必定不會少,他不相信對芳都是飛毛腿,都能跑的那麼快。   數十名士兵持槍向那排小茅屋衝去,撞開房門之後,闖了進去,隨後,茅屋裡傳出零星的槍響,接著,上百名衣著破爛不堪,礦工摸樣的黑人在士兵的威逼下,從茅屋裡顫巍巍走出來。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打量一遍,快步向他們走去,離的好遠,就聞到他們身上傳出的汗臭和發霉的味道。謝文東掏出手帕。遮於鼻下,在這些礦工面前漫漫走動。   這些人渾身沾滿泥土和污穢,只不過因為皮膚黑的關係,顯得並不那麼明顯。謝文懂說道:「問問他們,礦長以及安盟的人都跑到哪去了」克裡斯將他的話翻譯給眾人。   礦工們互相看看,其中有名身材較為高大粗壯的青年走出來,問道:「你們是政府軍嗎?」   皮龍·內貝低聲說道:「我們都是平民,是讓安盟抓走了之後被逼來做苦工的,希望不要傷害我們。」   「可以!」皮龍·內貝說道:「不過,你要告訴我,礦上的頭目以及安盟人員都跑到哪去了?」   青年深吸一口氣,回頭看看位於山腳下的一個礦洞,狠聲說道:「他們並沒有跑,只是都躲進礦洞裡了。」   皮龍·內貝聽後大喜,拍拍青年的肩膀,笑道:「如果你說得是真的,我不僅不會計較你幫安盟做事,同時,還會放了你們這裡的所有人!」   高壯青年精神振奮,連連點頭,說道:「先生,我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   「很好!」皮龍·內貝回頭向下面的士兵一揮手,指向礦洞,喝道:「進攻!」   一百多獨立旅士兵拉開陣勢,向礦洞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對方人數有多少,他們前進得也很小心,當要接近礦洞口時,裡面突然傳出槍聲,接著,一名士兵中彈倒地,戰鬥的序幕也由此拉開,士兵們紛紛臥倒,邊向洞內開槍射擊,壓倒對方,邊快速地爬行進去。   礦洞幽深,裡面黑漆漆的,好像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洞,由外向裡看,什麼都看不清楚,獨立旅士兵只能通過對方開槍時產生的火光來判斷他們所在的方位,並給與還擊。   這時候,經驗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新兵比較毛躁,手指扣動扳機,便再也不鬆開,盲目地向礦洞深處亂射,直至梭子裡的子彈全部打光為止,而老兵則不然,相持中,他們很少有開槍連射的時候,多是單發點射,而且,是判斷清楚敵人的位置之後再射擊,他們對敵人的威脅也最大。   礦洞裡傳出的慘叫聲,基本都是由老兵打的。   對方雖然佔據有利的地形,但畢竟人力有限,火力不足,抑制不住一個連上百人的猛攻。   獨立旅的連隊固然有死傷,可對方的傷亡也在呈直線上升,這種消耗戰,當然對人數少的一方極為不利。   時間不長,礦洞裡的槍聲已遠沒有剛才時那麼猛烈和密集。帶隊的連長見時機成熟,果斷地下達衝鋒的命令。百餘人縱起身,瘋狂地向礦洞深處衝去,這時候,無論是新兵還是老兵,皆連續開槍射擊,以給對方造成足夠多的壓力。   攻堅戰是比較難打的。礦洞狹窄,迎著對方的火力衝鋒,死傷在所難免,在付出二十多人傷亡的代價下,連隊終於將敵人全部殲滅,並活捉了對方兩個頭目。   謝文東在礦洞外抽著煙,臉上平靜,可心裡也是很焦急的,畢竟他不瞭解裡面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等槍聲停止之後,見大批的獨立旅士兵抬著傷者和屍體出來後,他才暗暗鬆口氣,知道最終還是己方取得了勝利。   又過了一段時間,兩名中年黑人被士兵們推出來,後面還有四名士兵抬出兩隻大箱子。   謝文東揉著下巴,看眼皮龍·內貝,後者領會他的意思,走上前去,大量兩名中年人,然後問帶隊的連長道:「他倆是什麼人?」   連長先敬個軍禮,接著說道:「報告旅長,這兩人是敵人的頭目,被消滅的匪軍都聽他二人的指揮。」   「哦!」皮龍·內貝點點頭,順勢向後看去,問道「箱子裡是什麼東西?」   「還不清楚。」   「打開!」   「是!旅長!」連長讓手下士兵將箱子打開,向裡面一看,都是灰土土的石頭。   皮龍·內貝皺起眉頭,狐疑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這時,謝文東和克裡斯走上前,看清楚裡面的石頭之後,二人都笑了,後者含笑道:「謝,我想你這回發財了!」 第三十二章   謝文東笑了,低下身,從箱子中拿出一塊石頭,緊緊握在手中。這就是錢,錢代表著權利,權利可以征服一切。掌握了金剛石礦,他覺得自己向夢想又邁進了一大步。   「謝先生,這是什麼?」皮龍-內貝在旁邊看著笑瞇瞇地謝文東,疑聲說道。   「金剛石!」謝文東柔聲道。   「啊?」皮龍-內貝吸了口氣,驚訝道:「金剛石?這麼多的金剛石?難道,都是從這裡開採出來的?」來時,他一直以為這裡是普通的礦山,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是金剛石,好笑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國家竟然還有金剛石礦。   「呵呵!」謝文東笑而不語。   皮龍-內貝愣了好一會,方問道:「那……那總理知道此事嗎?」   謝文東柔聲道:「以後,他會知道的。」現在,總統和總理的聯合批文以及授權書都在自己手中,他已經不在乎費爾南多是否知道此事,即便知道,再想反悔也來不及了,畢竟,這涉及到安人運政府在國際社會的誠信,形象問題,他們想收回金剛石礦,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自己死掉,而自己代表著中國政府,受理掌握著對安人運援助的大筆資金,他們是不會也不敢殺掉自己的。所以,此事謝文東信心十足,也毫不避諱。   歎了口氣,皮龍-內貝苦笑說道:「如果總理知道此礦是金剛石礦,那他一定會後悔的。」   謝文東聳聳肩膀,無奈地說道:「可惜,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地方。」   皮龍-內貝眨眨眼睛,搖頭笑了。   謝文東伸手點點被俘虜的二人甩頭道:「幹掉他倆。」   皮龍-內貝應了一聲,對手下士兵一揮手,嘩啦,數名士兵走向前來,不由分說,將那兩名人年人連拖帶拽地拉到一旁。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兩名中年人大聲嚎叫起來,嘴裡不停地解釋著,但士兵不管那些,在戰場上,他們就是服從命令的機器,其中兩人拉動槍栓,頂住兩名中年人的後腦,冷酷地扣動扳機。   「彭!」AK47進距離的射殺,將兩人的半個腦袋打掉,鮮血和腦漿飛濺一地。   周圍的那些礦工看得清楚,雖然他們對礦上的頭目恨之入骨,但此時見到這番慘象,也暗暗心寒不已,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目光毫無感情地掃過兩具屍體,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在克裡斯耳邊低聲細語幾句,後者連連點頭,等他說完,克裡斯走到眾礦工近前,高聲問道:「你們在礦山的工資是多少?」   眾人聞言,相互看看,那名高壯的黑人青年說道:「是一萬六千寬扎。」   安哥拉的貨幣是寬扎,一萬六千寬扎相當於二百美元,一千六百元的人民幣,若是在中國來看,這個工資並不低,可在wujia比中國高出整整十倍的安哥拉,一萬六千寬扎連最基本的肚子問題都保障不了。   克裡斯翻譯完青年的話,順便又將安哥拉的wujia向謝文東大致講了講。後者點點頭,做到心中有數,他說道:「告訴他們,他們現在自由了,想離開的,隨時都可以走,想繼續留下來的,我們也歡迎,另外,他們的每月工資會比以前高出三倍!」   聽完克裡斯的翻譯,眾礦工一各個驚喜交加,在礦裡做牛做馬過著非人類的生活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現在終於恢復了自由,能回家與家人團聚,其心情可想而知。不過,更多人卻選擇留下,包括那名粗壯的黑人青年在內,很簡單,因為謝文東開出的薪水很誘人,他們在其他地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麼高薪水的工作。粗壯黑人青年問道:「你們的話算數嗎?以後不會返回吧?」   他問的問題也是眾人最關係的,歡呼雀躍聲消失,人們安靜下來,等著謝文東的答覆。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我們是代表著政府來這裡的,當然不會騙人,另外,我會給你們每人一份勞動合同。」   他說完,眾礦工皆面無表情,眼中滿是茫然之色。   見他們這幅模樣,克裡斯在旁解釋道:「勞動合同是份保障,受法律的保護,我們把承諾的條款寫在上面,如果沒有實現,你們可以去法院告我們!」   他這麼說,眾人算是明白了,先是沉默兩秒鐘,接著,人群中響起一片歡騰和鼓掌聲。   「呵呵!」謝文東含笑,說道:「他們很容易滿足啊!」   「越是貧困的地方,人民就越樸實!」克裡斯微微笑道。   謝文東搖搖頭,用中文說道:「窮山僻壤出叼民!」   得到這塊剛剛被發現的金剛石礦,對於謝文東日後的發展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這裡也成為他未來一段世界內金錢的主要來源地之一,不僅將動亞銀行造就成安哥拉的第一大銀行,也使他牢牢掌控住安哥拉的經濟命脈。   安哥拉成為他效仿國際金融寡頭道路的實驗地,也讓他體會到控制一個國家的經濟就等於控制住這個國家的一切,這是後話。   由於礦工大多數沒有離開,選擇繼續留下來工作,為謝文東提供了相當大的便利,技術人員以及工人都不需要再另外招收,礦地的開採依然可以按照常運動。   佔了礦地,又白白『揀到』兩箱子的金剛石,謝文東當然有值得高興的理由,當天,他帶著勝利品返回盧安多小鎮。   本來想帶上兄弟們出去慶祝一下,可是,剛到下榻的小旅館,一名不速之客就來了,CIA在安哥拉的負責人,安德森。   見面之後,安德森笑個不停,在謝文東面前走來走去,最後,看到牆邊放著兩隻大箱子,他一屁股坐在上面,說道:「恭喜謝先生旗開得勝,不僅消滅了安盟的匪軍,還順利拿下金剛石礦,哈哈,可喜可賀啊!」   他的笑聲,讓謝文東覺得刺耳,暗暗皺了皺眉頭,臉上笑瞇瞇地說道:「安德森先生來找我有何貴幹?」   安德森笑道:「謝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答應你的,都已經做到了,現在,謝先生設備是也該兌現當初對我的承諾了。」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嗯!是該到結算的時候了。本來我還想去找你,想不到,你卻自己找來了,呵呵!」頓了一下,他又淡然笑道:「你要的東西就在你的身子下面,自己拿吧!」   安德森一楞.急忙站起身,回頭看看身後的兩隻箱子,狐疑地問道:"在......箱子裡?""恩!"謝文東認真的點點頭安德森將信將疑,慢慢將箱子打開,看清楚裡面的東西之後,他手臂一抖,差點沒抓住箱蓋,他怎樣也沒有想到,箱子裡面竟然是有滿滿一箱子金剛石,雖然還算不上成品,許多都連者石頭,但其價值也肯定是個天文數字,他隨便抓起一塊,拿在手中,直覺的沉甸甸的,艱難地吐口吐沫,他回頭驚訝地問道:"這些.......這些都是從礦上槍來的?"""沒錯!"謝文東說道:"挑選我應該給你的東西,然後,立刻走人.""呵呵!"安德森笑了,他說道:"如果沒有我的情報,謝先生恐怕未必槍下金剛石礦,也未必能得到這些開採出來的金剛石,現在,你賺的盆滿缽豐,卻只給我其中的七塊,有點太小氣了吧?!"謝文東側頭說道:"這可是我們當初約定好了的."安德森笑道:"沒錯!當初我們是這樣約定的,但是,現在我後悔了,如果謝先生不能讓我滿意,那麼,我會把此事告訴安哥拉的總理!"他的威脅,對謝文東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後者也不點破,笑呵呵地說道:"你想怎樣?""很簡單"安德森收起笑容,說道:這裡有整整兩箱,你我平分.""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道:"平分?你還真會揀便宜啊?只是向我提供些情報,就想和我平分利益."說這,他伸手入懷.   安德森嚇了一跳,以為他要掏槍,倒退兩步,隨手將手槍亮了出來,驚道:"你要幹什麼?"謝文東抽出手,手中握的是只煙盒,他慢條斯理的從裡面取出香煙,點燃.   安德森鬆了口氣,將手槍向身後放了放,說道:「謝先生已經得到金剛石礦,以後將會開採出更多,安德森鬆了口氣,將手槍向後身放了放,說道:「謝先生已經得到金剛石礦,以後將會開採出更多,現在只是和我分這一點點,難道還心痛嗎?」   謝文東笑道:「你很像你們的政府啊!看到人家有好東西,眼睛會紅,就想去拿,在拿之前,還要舉出總總的理由和借口,讓自己的蠻橫看起來變得合情合理,不過,你卻沒有你們的政府聰明,因為,你選錯了對象。」   說著話,他手指猛的一彈,香煙橫著飛出,煙頭正打在安德森眉梢上,火星四濺,同時,也落進他的眼睛中。   安德森眼睛出痛,本能地回頭去揉,只聽謝文東冰冷如霜的聲音傳來:「殺了他!」 第三十三章   謝文東話音未落,一旁的袁天仲箭步衝了上去,眨眼功夫,到了安德森的近前。後者隱約看到人影過來,本能地抬起手中槍,沒等他開火,袁天仲的軟劍已由下而上的挑了出去。卡嚓!安德森拿槍的手臂應聲而斷,可他還沒感覺到斷臂處傳來的疼痛,袁天仲接下來的一劍,將他的喉嚨劃開。   撲通!安德森倒了下去,傷口處的鮮血嘶嘶噴射,直到死,他的兩隻眼睛還在緊緊盯著謝文東。   與謝文東合作,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兒,想在他身上佔到便宜,無疑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南洪門吃緊,謝文東歸心似箭,無法在安哥拉逗留太長的時間,他將金剛石礦交給克裡斯來管理,並讓他尋找國際珠寶買家,礦地的主場運作很重要,但開拓市場也同樣重要,不然,採集再多的金剛石,最終只能留在自己手中,那它和普通的石頭沒有差別。   將安哥拉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謝文東決定起程回國內。   中國廣州。   韓非率領青幫,利用軍方給予他的援助,打壓南洪門,在廣州取得不錯的進展,佔據上風,不過,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暗中也是有苦自己知。   首先是軍方給他造成的壓力太大,杜家肯幫助韓非,也是有條件的,當他與南洪門作戰的時候,杜祥忠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來,不停地催促他加緊時間對謝文東動手。杜家很清楚眼前的形式,中央面臨改朝換代杜天揚在軍委的地位肯定保不住,如果現在不能利用手中的權利置謝文東於死地,那等杜天揚退居二線之後,就徹底沒有機會了。韓非被逼得很苦,他也想殺謝文東,但做起來又哪是那麼容易的,謝文東有自己的勢力,有自己的後台,而且這兩者都比韓非的要硬。   其次,另一方面的壓力是來自於青幫的總部,台灣。原本已被青幫打炮的台洪門在台灣突然死灰復燃,紅葉殺手連續暗殺掉書名與青幫關係交好並暗中給予青幫資金援助的大集團企業的總裁,當然,成型的大企業不會因為總裁按的死而倒閉,但是,因為失去決策者,卻讓這幾家集團暫時陷入混亂,停止了對青幫的資助,這對現在正急需用錢的青幫影響太大了,雖然韓非已經派副幫主唐堂回台灣進行協調,但短時間內,幾個集團的資金是無法到位的。沒有大集團的援助,只靠青幫自己的企業來提供資金,根本無法職稱起青幫這座龐大的燒錢機器。青幫發展的如此迅猛,固然和韓非的能力有關係,但同時也是有錢硬堆起來的。此時資金出現問題,等於動搖了青幫的根基。   正常情況下,面對這樣的局面,韓非不應該選擇再戰下去,而是等台灣的問題解決後再與南洪門交戰,但來自軍方的壓力卻讓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堅持下去,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整件事情也不是他所能完全掌控的了。   紅葉出現在台灣,這是向問天的安排,他們也是按照向問天的意思在做事。   在廣州,青幫佔有優勢,但幫助韓非卻憂心忡忡,南洪門雖處於劣勢,但掌門人向問天卻異常輕鬆。   兩天社團的形勢,與兩大社團老大的心情正好成反比。   正在青幫節節勝利的時候,東心雷帶領北洪門幫眾趕到廣州,與向問天聯合一處,共同抗擊青幫勢力。   北洪門在廣州不同於南洪門,他們沒有根據地,甚至沒有固定的據點,四處亂竄,警方即使想幫韓非對付他們都抓不到他們的人影。   如此一來,青幫遇到的抵抗越來越強,同時還要應付北洪門時不時的騷擾,如果想取得勝利,必須得抽調更多的人手到廣州,同時,也需要花更多的錢來買通廣州當地的黑勢力。   隨著北洪門的插足,廣州的形勢出現僵持,全市十個區,青幫穩佔其中的三個,南洪門佔五個,剩下的天河與珠海二區,是雙方爭鬥最激烈的地方,勢力膠著,說不清誰是主導。   也就是這個時候,謝文東趕到廣州。   他回來得很突然,連東心雷事先都不知道消息。   等出了白雲機場之後,他才給東心雷打去電話,告訴他,自己已到廣州。   東心雷聽後,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東哥,你現在在哪?」   謝文東說道:「剛剛出機場。我現在要去間向問天,他在家嗎?」   東心雷也不太確定,說道:「大概在南洪門的總部吧!」   「好!」謝文東點點頭,道:「我去找他。」   「東哥,我先過來接你吧!」「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我們在南洪門總部的門口見!」說完,他掛斷電話,回頭看看關鋒五人,說道:「現在,你們自由了,也不用再跟著我,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五張支票,遞給關鋒,說道:「這是我當初答應給你們的報酬。」   關鋒慢慢接過,拿在手中,頓了好一會,將其中的四張交給另外四人,剩下的一張,又遞還給謝文東。他恭恭敬敬地說道:「謝先生,我不想走了,我願意跟隨在你的左右,為你做事!」   聽他這麼一說,李治全也將手中的支票遞了回來,雖然很不捨得,但是他明白,若是留在謝文東的身邊,自己會賺到更多的錢。他正色說道:「東哥,我也願意跟著你混。」   另外三人相互看看,齊刷刷將支票又都遞回到謝文東面前,看表情,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謝文東含笑看了看他們五人,點點頭,說道:「你們想跟我,我可以接受,不過,你們要記住,跟了我以後,就要遵守我的規矩,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鬆散,一旦出了問題,給我招惹麻煩,那麼,我會用家法來處置你們的。」   李治全搶先道:「東哥請放心,以後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做事,絕不會胡作非為,為東哥添麻煩!」   其他人也隨即紛紛表態。   謝文東這才滿意的一笑,向五人揚揚頭,說道:「答應給你們的東西,我是不會收回來的,因為,以後我們是兄弟!」說著,他拍下關鋒和李治全的肩膀,含笑點了點頭,然後穿過眾人,向路邊的出租車走去。   對待敵人,謝文東冷酷無情,對待自己身邊的人,謝文東向來大方爽快,這也是他能產生超強凝聚力的原因之一。   幾十萬塊錢,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但他卻成功換來五顆忠心。   南洪門的總部位於市中心的越秀區,流花湖公園附近荔灣路上。   那是一座二十六層左右的大廈,名叫豐源大廈,表面上看是普普通通的商業辦公大樓,實際上,卻是南洪門的中樞。   南洪門總部距離機場不算太遠,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當謝文東到達不久,東心雷也帶人趕來。他身邊的人不多,除了靈敏、傑克與魏子丹之外,還有就是幾名隨行的小弟。   見面後,東心雷急忙走上前,躬身施禮道:「東哥好!」   東心雷是洪門出身,特別重視規矩,不像文東會骨幹那樣,在謝文東面前十分隨意。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現在廣州的情況怎麼樣?」   「一言難盡!」東心雷說道:「總體來說,南洪門的形式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壞!」   「那就好。」謝文東笑道:「本愛,我想幫向問天解決目前的燃眉之急,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那倒不是。」東心雷說道:「就現在看來,南洪門的危機確實不大,這是由於青幫資金突然緊缺早成的,一旦青幫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麼,南洪門的形勢還是岌岌可危,未必能守得住廣州。」   謝文東的眉毛挑了挑,邊和東心雷向大廈的正門走去,邊說道:「詳細講一講。」   東心雷將向問天調動紅葉去台灣暗殺大集團總裁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然後,他說道:「青幫副幫主唐堂回了台灣,其目的,就是為解決次事,要來更多的援助,若等青幫手裡有了足夠的資金,以韓非的為人,他不會再給向文天任何喘息的機會,必然是一鼓作氣拿下廣州。」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韓非善於利用自己所掌握的優勢,因為有台灣本土企業的資助,所以他可以讓青幫發展得異常迅猛,但向問天也很聰明,懂得斬斷韓非的優勢,讓對放處於逆境。」   東心雷也笑了,突然想到一個奇怪的問題,說道:「東哥,如果我們坐旁觀戰,不插手青幫和南洪門在中國的爭鬥,那麼最終誰會贏?」   這個問題,倒是把謝文東難住了,青幫和南洪門各有長處,打到最後誰輸誰贏,他還真說不清楚。他仰面一笑,說道:「如果是場賭博,我會把我的錢壓在向問天身上!雖然青幫發展得快,勢力也大,但是它在大陸沒有根基,只這一點,青幫就遠遠不如勢力襖已根深蒂固的南洪門。」 第三十四章   東心雷說道:「不過,我覺得韓非這人要比向問天強勢。」「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這也是青幫的長處所在。老大的強勢,可以彌補和掩飾許多存在的問題,如果能壓得住,那麼青幫絕對是讓人頭痛又畏懼大社團,不過,一旦處理不好,使問題統統爆發出來,只怕,到時不用別人去打,清自己就會崩潰。」頓了一下,他又幽幽說道:「青幫在大陸的勢力,其實就是一座看起來很美很高的空中樓閣而已。」說話間,兩人走道豐源大廈的正門前。沒等向裡近,立刻有數名保安人員走過來,攔住眾人的去路。非常時期,南洪門的人也是異常小心。其中一名保安上下打量眾人,疑聲問道:「你們有什麼事?」謝文東沒有說話,東心雷在旁說道:「我們要見你們的老大向問天掌門!」保安一愣,轉頭看看自己的同伴,手掌下意識地摸向要腰間懸掛的警棍,他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東心雷腰板挺直,振聲說道:「向你的上司稟報,就說,北洪門的掌門大哥來了!」啊?保安暗吸口冷氣,看看東心雷,再瞧瞧一旁的謝文東,以及後面的那些人,心中一顫,美沒趕怠慢,急忙說道:「你們請稍等!」說完,他登登登地跑近樓內。時間不長,從大樓裡走出一群人,部下二十號,一各個穿著整齊的西裝,帶頭的有良人,其中一位是簫方,另外一位是周挺。看到謝文東,他倆人眼中都流露出驚色,簫方快步走上前來,笑道:「我本以為手下的兄弟在和我開玩笑,沒有想到,真的是謝先生來了,呵呵,未能遠迎,實在失敬失敬,還望謝先生不要見怪哦!」謝文東笑了,以前,簫方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笑得這麼燦爛過,對自己的態度也從來沒有如此謙卑過,今年倒是一反常態,看來南洪門的形式也並沒有老雷講的那麼樂觀。謝文東頭腦精明,眼光犀利,只是通過簫方對自己的態度,就能感覺到南洪門此時的處境。他臉上沒有怠太多的表露,淡然笑道:「簫兄太客氣了,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需要迎接。」「呵呵,如果連謝先生都不算大人物,那我們這些跑腿的小嘍囉不是都不用活了?」說完他哈哈又乾笑兩聲,接著,話鋒一轉,疑道:「聽說謝先生去了安哥拉,怎麼突然回來了?」南北洪門是一家!南洪門遇到困境,我沒有不回來幫忙的道理。」謝文東含笑說道。他的話,讓簫方面色一正,身子側側到旁邊,躬身擺手道:「謝先生裡面青請!」向兄在嗎?」「嗯!向大哥在這裡。」那就好!」謝文東來此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見向問天,而不是為了聽簫方等人虛偽的恭維話。大廈頂樓,南洪門掌門大哥辦公室。不等謝文東進入,向問天已親自迎出來,在他身後還有他的貼身保鏢李典、南洪門八大天王之首的陸寇以及紅葉的老大侯小雲。謝文東和香向問天熱情地握了握手,同時大量後者,向問天臉色紅暈,神采奕奕,謝文東笑道:「看起來向兄傷已經完全恢復了。」向問天爽朗一笑,說道:「那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謝兄弟請近!」把謝文東讓進辦公室,向問天招呼他坐下,安排手下的兄弟為他倒茶。又寒暄一番,向問天隨口問道:「謝兄弟安哥拉之行可有收穫?」「呵呵!」謝文東搖頭笑道:「收穫談不上,倒是體會了不少戰爭的場面。」他輕描淡寫的一煙袋鍋,隨後,問道,聽說韓非爭取到軍方的支持,在廣州與向兄的交戰中佔了不少便宜。」向問天沒有說話,簫方在旁接到:「剛開始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形勢已經改變。紅葉的殺手在台灣成功殺掉五名與青幫私交甚厚的大企業總裁,至使青幫出現資金周轉困難,情況危機……」簫方正說著,謝文東突出展站起身,笑瞇瞇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來此就是多此一舉了。「他雙手差插進口袋中,悠然地說道:「我是聽說向兄遇到了困難,所以才第一時間趕回來幫忙的,既然青幫自身出現了問題,那麼想必以向兄的能力,完全可以獨自應付青幫。」聽完謝文東的話,簫方臉色一變,他只是想矯情一下,不讓社團在謝文東面前顯得太丟人,沒想到謝文東如此『上道』,聽完他的話,作勢要走了。向問天哈哈而笑,擺手說道:「小方的話,言過其實了。這次青幫直接進攻廣州,很出乎我的意料,各方面都準備不不足,另外,韓非與軍方掛鉤,也是件讓人頭痛的問題,廣州的警方受不了軍方的壓力,與我為敵,就總體而言,我們在廣州的形勢還是十分不利的,雖然幹掉幾名自資助青幫的企業首腦,但那只能算是緩兵之計,不能長久,而且,青幫的副堂主已經回台灣進行協調,想來用不了多久,那些大企業又會恢復對青幫資金的援助。」他基本沒有什麼隱瞞,將實際情況全部將出。謝文東點頭而笑,這才是他詳想聽到的實話。他走道落地窗前,俯視窗外,幽幽問道:「向兄有什麼打算?」向問天正色說道:趁著這段時間青幫資金周轉不利,進攻減緩的空檔,我會從各地調集更多的人手回廣州,進行抵禦。」他說的策略也算是一個辦法的但不是上上策,而是被人家牽著鼻子走的應對之策,治標不治本,短時間內或許還能應付,但時間一長,最終還是自己吃虧。謝文東瞧毫不忌諱,直接搖頭道:「這並不是好辦法。」「我知道。」向問天也誠實,認真地點點頭,隨後,舉目看向窗前的謝文東,問道:「所以,我想聽聽謝兄弟的意見。」「呵呵!」謝文東輕輕一笑轉回頭,說道,據可靠消息,杜天揚快要下台了。」向問天聽完,眼睛頓時一亮。他在中央也是有熟人的。當然也聽聽說過此時,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挑起眉毛,剛毅的面孔露出一絲笑容,問道:「真的?」謝文東含笑到:應該不會有錯。」詳文多聰明,一點就透,謝文東這時候告訴自己這一點,他馬上就領會到謝文東的意思了。他頓了片刻,隨即正色說道:「謝兄弟。謝謝!」「向兄客氣!」謝文東說道:「其實,消息的真假並不重要,向兄都可以添油加醋的對外宣傳嘛!」韓非和杜天揚的關係,現在已不再是秘密,正因為有杜天揚在,所以軍方才會站在青幫這邊,對廣州的警方施加壓力。可一旦杜天揚下了台,那麼,軍方的態度立刻就會發生轉變,相應的,也會停止施壓,沒有了軍方的壓力,本就與南洪門親密的警方不可能再站在青幫那邊。現在,青幫對南洪門最大的優勢就是獲得警方支持,失去了這個有時,他在廣州將便的寸步難行,甚至,很可能會淹沒在南洪門的人海中。青幫若被打跑,南洪門接下來的目標,傻子也能猜到是誰。他們絕不會放過那些曾經幫過青幫的警察,如此一來,警察必然人人自危。按照斜紋對的意思,只要把杜天揚下台的消息擴散出去,無論真假,只要把傳言高搞的象真的,那麼警方定會有所忌憚,要為自己留條退路,不可能再繼續盡心盡力為青幫做事,如此一來,對南洪門而言,青幫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話無需說明,在坐的人都是經驗豐富,頭腦精明的老江湖,頭髮絲都是空的,謝文東挑起個話頭,下面的意思,他們心中自然明瞭。簫方深吸口氣,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也不得不佩服斜紋的頭腦和應變。他隨口的一句話,卻是讓已方這麼多人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的絕佳辦理。他轉頭,暗暗對向問天點點頭,示意自己也贊同謝文東的辦理。向問天點頭說道:「好!我會按照謝兄弟的辦理去做!」謝文東一笑妄望向窗外,迎著陽光,眼睛微微瞇縫著,說道:「這裡的環境不錯。」向問天走過來,與他並肩而站,點頭道:「是很不錯。」謝文東說道:也許,有一天我還會站在這裡,不過,那時可能指只會是我一個人!」向問天哈哈而笑,沒有多說什麼,背著手,對著太陽慢慢抬起頭,閉上眼睛。簫方可沒他那麼鎮定,眼中閃爍出精光,殺機頓現。房間中的眾人也都是小心戒備著,生怕對方突出向自己動手。南北洪門的關係錯綜複雜,似敵非敵,似友非友,房中的眾人都很清楚,今天雙方會站在一起,和顏悅色的交談,也許,哪天又會成為刀槍相向的死敵。 第三十五章   辦公室內沉寂,鴉雀無聲,其中暗流滾滾,殺機忽隱忽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問天終於打破這讓人壓抑的寂靜,問道:「謝兄弟打算在廣州代待幾天?」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我想,不會很久。」他從安哥拉回中國,政治部當然也知道,並讓他立刻去北京,匯報他在安哥拉這些天的工作以及那時的情況,謝文東首先到了廣州,準備拖個幾天再去北京。   向問天沉吟一會兒,說道:「謝兄弟在廣州這幾天最好格外小心。我想韓非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   當然!這一點謝文東當然明白,軍方肯於韓非合作,其目的就是向要自己的性命嘛!他淡淡而笑,語氣柔和地說道:「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說完他挑起眉毛問道:「想必向兄為我安排好了住地吧?」   「哈哈!」向問天大笑,考慮片刻,說道:「我在西村游有棟別墅,位置很隱蔽,謝兄弟可以暫時住在那裡,另外,我會排出人手保護謝兄弟的安全。」   多謝向兄那我先告辭了!」說完,謝文東對向問天揮揮手,走出辦公室。   等他帶著手下人走後,向問天說道:「小方,你帶兄弟們走一趟,保護謝兄弟的安全。」   「保護?」簫方向前近了近身,向大哥,我們為什麼要保護他?他過程說的話你也聽見了,謝文東對我們南洪門仍未死心,還想著要吞併我們,我覺得與韓非比起來,謝文東對我們的威脅更大、更恐怖,現在是個好機會,我們應趁機把他除掉!」   向問天皺起眉頭,面露不悅,說道:「謝兄弟這次是專程來幫我們的,我們感激也就算了,若是還殺他,豈不是不仁不義嗎?」說完,他轉身去,被對著簫方,幽幽說道:「我不希望下次再聽到這樣的話。」   可是……」簫方還不放棄,仍想說話,向問天打斷他,沉聲說道:沒有可是,以後的事情那就等到可後再說!快去吧!」   簫方暗暗歎口氣,無奈地看向陸寇,希望他能幫自己勸勸向大哥,畢竟這個機會實在太難得了。陸寇也明白這是殺掉謝文東的最佳實際,可是,以老大的為人,肯定不會同意這麼做的。他嘴角抽動,苦笑一下,向簫方微微搖下頭。   唉!簫方無奈,深深看眼向問天的背身,沒再多言,轉身默默走出房間。   向問天的別墅位於西村的中央地帶,不是很大,沒有院落,一棟分為上下兩層的白色小洋房,裡面設備齊全,裝飾算不上好話,去也溫馨。謝文東帶著手下的兄弟入住,簫方則按照向問天的意思,將大批南洪門的人手安排在別墅附近,以保護謝文東安全。等他都辦理妥當之後,進入小樓,見到謝文東,禮貌性地問道:「謝先生對這裡還滿意嗎?」   「不錯!」謝文東對吃住都沒有太多的挑剔,只要有處地方能安身就可以,他含笑說道:「替我向向兄道聲謝!」   「好的。」簫方正色道:「外面的保護工作我已經安排完,如果謝先生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麻煩簫兄了。」「謝先生客氣了!」   未呆多久,簫方便起身告辭,帶著幾名隨行的保鏢走了。   看著簫方離去的背影,東心雷聳肩道:「東嘎,簫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道:「也許,他想殺我,可是向問天沒有同意,他心理正鬱悶著呢!」他只是心口而說的一句話,結果還真被他猜對了。   東心雷若有所思,沉默幾秒鐘,他點點頭,說道:「東哥,他也認為你在廣州很不安全,應該及早離開才對!東哥為什麼非要在廣州逗留三天呢?」   謝文東說道:「我要確保南洪門沒事!」   這只是他留下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他也是是給韓非一個暗殺自己的機會,如果在三天的時間裡,他沒有把自己怎樣,想必杜天揚就會對韓非大失所望,兩者之間的關係也會出現裂痕,若兩人最終翻臉,怎之刀劍相向,那對謝文東來說就再好不過了。   他抬下手,說道:「老雷,出去察察南洪門安排多少人保護我們,另外,把我們的兄弟也都調派過來。對了,我看周圍的別墅不少,想辦法租下幾棟,安排兄弟們住進去。」   「是!東哥。」東心雷躬身領令,答應一聲,快步而去。   謝文東又對靈敏說道:「小敏,讓你手下的眼線五覆蓋整個西村地區,我要隨時知道這裡任何的風吹草動。」   「好的,東哥!」   最後,謝文東又對袁天仲說道:天仲,幫我盯住外面南洪門那些人的舉動,如果出現異動,立刻通知我。」   「嗯!明白!」   謝文東連續發令,加強防範,此時,他畢竟不是自己的地頭上,外界危機四伏,他不得不小心一些,做好準備,以應付突發事件。   另一邊,簫方坐車趕回總部。   轎車行至西灣路時,左前輪胎突然發燒爆裂。彭的一聲,轎車緩緩在路邊停下。   一名保鏢跑下車,低頭看了看爆裂的輪胎,低聲咒罵一句,然後回頭對車上的簫方說道:「簫大哥,汽車的輪胎爆了。」   簫方心情鬱悶,心煩意亂地擺擺手,說道:「叫輛出租車!」   「是!」保鏢答應一聲,站在車旁,對道路上行駛而過的出租車連連搖手。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在不遠處的路邊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來一位體身穿西裝的青年,快步來到簫方的車前,輕輕敲敲車窗。幾乎同一時間,的數名保鏢刷刷下了車,一各個伸手入懷,滿懷戒心地狐疑大量對方。   簫方沒見過此人,他放下車窗,問道:「你有什麼事?」   "你是蕭大哥吧,呵呵,有人要見你."「誰?」   青年一笑,轉頭看向停在後方的轎車。   這時,從車裡又走出一人,三十多歲的模樣,身材高大,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大衣。   蕭方順著青年的視線看去,瞧清楚來人,他的臉色頓時一變。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斬首刀」鐵NING。   上次,陸寇將鐵NING打成重傷,差點要了他的性命,本以為鐵NING即使沒死,也得休養個一年半載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復出了。蕭方暗暗吸氣,對鐵NING這個人還是頗有顧慮的,尤其是對他的槍法。   驚愕片刻,蕭方恢復常態,笑呵呵說道:「既然他想見我,就讓他過來說話嘛!」說著,他的手悄悄摸向肋下,抓住槍把。   青年點點頭,又快步走了回去,到了鐵NING近前,低聲說了幾句,後者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目光如電地看向車內的蕭方,隨後,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漫步走過去。   同一時間,車內又走出一名青年,年歲和鐵NING相差不多,三十左右的樣子,身材瘦小,個頭勉強有一米六零,不過,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轉動時,自然閃現出驚人的電光。   鐵NING與這人並肩而行,來到蕭方的車前站住。   蕭方深深吸了口氣,既然鐵NING找上自己,肯定是有備而來,他將心一橫,推開車門,走了出去,目光掃過矮小的青年,落在鐵NING臉上,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青幫十把涯刀之一的鐵NING鐵兄,看起來,這不是偶遇,鐵兄是專程來找我的吧!」   他此言一出,周圍的保鏢臉色皆是大變,紛紛將懷中的手槍抽出,或背於身後,或用衣服襟遮住。   鐵NING冷冷瞟了一眼蕭方的手下人,幽幽說道:「蕭兄不用緊張,我這次來不是和你打架的,而是專程找你商議如何合作的。   「哈哈!」蕭方大笑,說道:「合作?我沒有聽錯吧?你竟然要找我合作?」   「沒錯!」   「我想,我們之間沒有可以合作的地方。」「也不盡然。」鐵NING說道:「你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謝文東。   蕭方皺起眉頭,剛在說話,鐵NING又道:「不要告訴我你把謝文東當成夥伴,當成同門兄弟,其實,即使你這麼想,謝文東也不會這麼認為的。謝文東不死,他早晚有一天會吞併你們南洪門,這一點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所以,干``掉謝文東,對你我雙方都有利處。」   「呵呵,殺`掉謝文東,除去你們的心頭大患,然後,你們青幫便可以把全部精力集中在我們身上。你當我是傻子嗎?」蕭方吃笑說道。   「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謝文東一死,我們青幫將立刻撤出廣洲,並和你們南洪門休`戰,全面停止爭鬥!」   「你憑什麼向我保證?」   「憑我們青幫的名譽,憑我們幫主韓大哥的威信!」說著鐵NING身手入懷,從中取出一封書信,遞到蕭方面前,說道:這是韓大哥的親筆信,請蕭兄過目!」 第三十六章   蕭方直勾勾的看著鐵凝好一會,慢慢接過書信,上寫「蕭兄親啟」四個字。他打開,將書信大致看了一邊,禮貌的內容和鐵凝說的差不多,只是更細一些,韓非並做出承諾,殺掉謝文東,他願與南洪門合力打下北洪門和文東會,一統中國黑道,所得利益,由兩家平分,仍以長江為界,互不侵犯,互不鬥爭。看過之後,蕭芳面無表情的將書信疊好,小心的揣入懷中。   與鐵凝並肩而站的矮小青年咯咯一笑,問道;『蕭兄覺得如何?』   『你是.....』蕭方疑惑的看著青年。青年其貌不揚,長的乾瘦矮小,如果從後面看,感覺他像個十五六歲大的孩子,只是他的眼睛卻很明亮,身上帶股讓人覺的不舒服的邪氣。   『我叫彭真』矮小青年笑吟吟說道。彭真?聽了這個名字,蕭方倒吸口冷氣。青年的相貌,他沒見過,但彭真這個名字,他可是聽說過青幫十把尖刀裡,槍法最厲害的是鐵疑,而身手最高強的就是這個彭真,他也素有"修羅刀」之稱,這人陰險狠毒,嗜血好色,據說他的祖上為彭家刀法的創始人,祖父那一輩隨國民黨逃亡到台灣,關定居下來。自他加入青幫以來,南爭北戰,殺故無數,為青幫立下汗馬功勞,只是韓非並不喜歡此人,自他坐上青幫的老大之後彭真倍受排擠,漸漸淡出,這次,韓非率青幫入主大陸,十把尖刀幾乎都跟來,只有兩人被留守台灣,其中就有彭真一個。現在聽矮小青年說他就是彭真,蕭方哪能不驚訝。見他目露驚光,良久無語,彭真笑問道:「蕭兄還沒有告訴我你對此事的意見。」蕭方回過神來,搖頭說道:「向大哥是絕不會同意這麼做的。」彭真笑道:「你可以不讓他知道。」說著,他身子向前湊了湊,悠悠說道:「保護謝文東的人,都是你安排的,撤走他們,對於你來說也不是難事嘛!」蕭方目光一疑,暗道一聲厲害!青幫的消息實在太靈通了,他們不僅知道謝文東到了廣州,而且還知道是自已安排人手對他進行保護,簡直對已方的動向瞭如指掌。他冷聲說道:「你讓我背叛向大哥?」「哈哈,這不是背叛,而是幫助。」彭真說道:「你們老大的思想頑固不化,而且太注重虛名,明明有殺掉謝文東這個大敵的機會卻不懂得把握,但我們知道蕭兄是聰明人,所以才來找你,等完成之後,大局已定,想必貴掌門是不會對你有過多責怪的,何況,就算會受到懲罰,卻換來南洪門的前途,蕭兄也是值得的,你說呢?」"哦......」蕭方眉頭緊鎖,低頭不語。彭真一笑,說道:「事不宜遲!如果蕭兄贊同,只需在今晚十二點的時候把貴幫的人員調走即可,如果到時我們仍看到貴幫的人員在場,那麼,將會終止刺殺行洞,究竟如何選擇,謝文東是生還是死,關鍵就看蕭兄你的了!」說完,他慢慢將放於蕭方肩膀的手鬆開。蕭方臉色陰沉的坐回到車上,目光飄忽不停。鐵疑和彭真二人相視一笑,轉身回到自己的車上,並迅速的開車走人。見對放的轎車走了,蕭方仰天長長歎口氣,為了社團,為了成千上萬名的兄弟,自己可能真的要當一回罪人了!他心中做出了決定,目光陰冷地環視自己身邊的眾保鏢,沉聲說道:「今天的事,不可對任何人說起,明白嗎?」開車的司機撞著膽子問到:「對向大哥也不能說嗎?」「是」蕭方咬著牙,重重地點下頭。「方哥」「什麼」「我……我們還攔車嗎?」「哦,當然!」蕭方拍拍自己的腦袋,從車裡又走了出來。當天晚間,九點時,蕭方派出第二批人手去往西村的別墅,讓他們去接替那裡負責的兄弟們,在臨行之前,他還特意叮囑眾人,在晚間十一點半,他們可以去吃夜宵或者去休息,時間為兩小時。諸人當然不明白蕭方的本意,聽完之後都很高興,值夜班是件辛苦的事,能得到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熬夜會變得相對輕鬆一些。眾人興高采烈的走了,蕭方卻在自己的房中坐立不安,心亂如麻。謝文東如果被殺,自己就是最大的罪魁禍首,無論其目的,其出發點有多好,但在實際上,自己的舉動已經背叛了向大哥。直到這時,他還沒有徹底拿定主意。作者:觀唸中的罪惡2007-10-1505:24回復此發言--------------------------------------------------------------------------------3回復:【手打版】「壞蛋2」   晚間十一點半時,南洪們的人果然按照蕭方的意思,三五成群的去吃飯休息了。他們的舉動,第一時間被袁天仲發現,後者不敢大意,急忙去找謝文東。此時,謝文東早已睡下,熟睡正酣,忽聽一陣敲門聲傳來。『該死的!』謝文東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難腦袋痛的如同裂了一般,胸中升起熊熊的怒火,甚至有要殺人的出動。他瘓有低血糖的毛病,起床氣特別大,尤其是在他沒有睡飽的情況下被打擾。『進來』他腦袋低垂,冷冷說了一句房門打開,袁天仲從外面走進來,看著眼睛都沒睜開的謝文東,小聲說;『東哥』『有話快說』謝文東的眼睛張開一條縫,冷冷的注視著袁天仲.後者被嚇了一跳,恍然想起謝文東的老毛病,急忙道:「東哥,南洪門的守衛都被撤了,聽他們交談,是要去吃飯和休息,兩個小時之後才能回來。」袁天仲的修為精深,耳力也比常人高出許多,雖然他距離難洪門守衛較遠,但對他們的交談還是聽得十分清楚。「唔,我知道了,你去吧!」謝文東恍然地答應一聲,身子一偏,作勢要躺回床上,可是很快,他腰眼用力,將倒下的身子又挺了起來,睜大雙眼,疑聲道:「南洪門的守衛要去休息兩小時?」「是的,東哥,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袁天仲點點頭,低聲答道。「是不對勁!」謝文東的眼珠骨碌碌直轉,嘴裡喃喃說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休息?體貼兄弟不是用這樣的方法體貼的,除非……」「除非怎樣?」袁天仲問道。「南洪門想陰我!」說著,謝文東利落地從床上跳下來,邊穿衣服邊說道:「如果不出意外,一會將會有人來殺我!」   這一點,袁天仲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現在聽謝文東也這樣說,他的臉色為之一變,忙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說道:「立刻去通知下面的兄弟,讓他們做好交戰的準備,另外,去找老雷,趕緊把咱們自己的人手調集過來。」   「東哥,現在招集人員會不會太晚了?」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說道:「會不會太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太囉嗦下去,就一定會晚!」   袁天仲聽後一縮脖,二話沒說,轉身向外跑去。   謝文東將西服穿好,揉了揉還掛著血絲的眼睛,隨後,拿起手機,給向問天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謝文東沒有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向兄,我預感到今晚有人要殺我。」   「哦?是誰?」「你!」   「我?」向問天笑了,問道:「我為什麼要殺謝兄弟?」   「既然不想殺我,那為什麼又要撤走保護我的人呢?」   「什麼?」向問天吸了口氣,茫然道:「我不懂謝兄弟的意思」這樣的事,向問天當然幹不出來,謝文東閉著眼睛也能猜出是誰做的。他幽幽說道:「如果向兄去問問你的兄弟,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以前,我和向兄是有過仇怨,可那早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來廣州,是我誠心誠意的想幫你,可是,你和你的手下兄弟卻反而玩陰的暗算我,連向來光明磊落的向兄都會幹出如此勾當,真是讓人大失所望啊!」說完話,他一把將電話掛斷,讓向問天自已去理解。聽著電話裡的茫音,向問天半晌沒回過神,眉頭擰成個疙瘩。十一點四十。   蕭方在自已房中還在來回徘徊,手機突然響起,接聽之後,原來是向問天打來的,讓蕭方立刻到他的辦公室。   由於戰亂的原因,南洪門的骨幹人員都住在總部裡,接完電話,蕭方頗感迷茫,不知道向大哥這麼晚還找自已是出於何事? 第三十七章   蕭方來到向問天的辦公室門前,先深深吸口氣,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再整理一番衣服,方敲門而入。   辦公室飄有香煙的味道,向問天坐在椅子上,背對著蕭方,面向窗外。   在蕭方的印象中,向問天自受傷自後就一直未在抽過煙,他皺起眉頭,低聲說道:「向大哥,我來了!」   向問天嬸子一晃,轉過身來,目光幽深地看著蕭方,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他問道:「小方,你跟我有多長的時間了。」   蕭方一怔,不明白向問天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他遲疑片刻,說道:「我加入洪門已有八年,跟著向大哥,也有三年了。」   「三年?原來已經這麼久了。」向問天淡淡而笑,又問道:「輔佐我這麼長的時間,你覺得我是一個值得讓你心甘情願去跟隨的老大嗎?」   蕭方聞言一震,臉色頓變,忙說道:「一直以來,向大哥都是我最敬重、最敬佩的人,能跟隨在向大哥左右,是我蕭方發福氣,也是老天對我的恩澤。」   向問天笑了,說道:「說說看,我哪一天值得你佩服。」   蕭方想也沒想,說道:「向大哥為人光明磊落,義薄雲天,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是我心目中最稱得上英雄的英雄!」   「光明磊落,義薄雲天!」向問天站起身,點點頭,背手走到窗前,仰起頭,注視著遠方的星空,說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男兒在世,當頂天立地,忠肝義膽,縱然被人取笑,我亦問天、問地、問心無愧。這是我的準則,我希望這也是我兄弟的準則,小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啊……   蕭方聽完,眼圈一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向問天。他是打心眼裡心疼向問天,能追隨這樣的男人,是種幸福,就算去死,也會含笑九泉,可是,他不甘心眼睜睜看著向大哥折損在卑鄙小人的手裡,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自己背上罵名,寧願犧牲自己,來為向問天分憂解愁,掃平障礙。他垂下頭,不讓也不想讓向問天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聲音低沉沙啞地說道:「向大哥,我……我只是想幫你。」   「我知道。」向問天又何嘗不明白兄弟的心意,又何嘗看不出來兄弟的痛苦,他幽幽說道:「我並不是害怕失敗和挫折,只要自己盡力了,任何結果我都可以坦然去面對。我真正害怕的是明知不可為卻偏偏要背著良心硬去做,即使最後獲得了成功,但那會讓我比失敗一千次一萬次還要痛苦。」   「向大哥,我明白了……」蕭方低聲說道。   「你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兄弟,你最明白我的心意。」向問天轉回頭,看著蕭方笑了,笑的豪爽,也笑得真誠,其中還有一絲淡淡的艱辛,他說道:「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記住,你是我的兄弟,無論作出什麼樣的選擇,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蕭方為之動容,站立幾秒鐘,隨後,捂著鼻子,默默走出辦公室。   十一點五十。   青幫的百餘名殺手接近西村別墅區,這百餘人,都可算是青幫中百里挑一的精銳,又斬首刀鐵凝、修羅刀彭真二人親自率領。   眾人員身上的準備異常齊全,腰間別有手雷、手槍和軍刺等物,背後背有衝鋒鎗,身上黑色勁裝打扮,多數穿戴著防彈背心,看頭上,戴有黑色的頭罩,只露出一雙目光陰森的眼睛,耳朵上掛著麥克,頭頂放置夜視鏡,每個人身上的準備,絲毫不次於任何發達國家的特種部隊,價值都在十萬元以上,可算是韓非花重金打造出來的一支殺手部隊。   相比之下,北洪門這邊就可憐了許多,從安哥拉回來的謝文東等人身上都沒有槍械,東心雷這邊有槍的也只是幾個主要幹部,下面小弟唯一有的武器就是片刀或則匕首,若真打起來,根本招架不住青幫這批准備精良的殺手。   鐵凝和彭真都顯得信心十足,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坐在車裡,彭真輕鬆地問道:「老鐵,這次殺了謝文東,你說幫主對我的看法能不能改變?」   在韓非還沒做上青幫老大的時候,鐵凝和彭真就同是十把尖刀裡的兩員大將,關係算不是親密,但彼此之間異常熟悉,說起話來也沒有太多的逼諱。   鐵凝笑了笑,說道:「當你有一天不再好色,不再看幫主女朋友露出一副色咪咪樣子的時候,估計幫主就該重用你了。」   「哈哈!」彭真仰面大笑,搖頭說道:「那還是讓我一輩子不受重用好了。」笑了一會,他笑容收斂,冷哼道:「十把尖刀裡,除了你,我和傲天之外,其他的那其人都是無用之輩,哪會被毛頭小子謝文東打得這麼被動,唉!咱們幫主還是太年輕,太容易感情用事!」   「呵呵!」鐵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認為我說的不對?」   「幫主最大的弱點不在於用人身上,而在他的女朋友身上。」鐵凝面無表情地淡然說道:「他對丁潔太重視,而丁潔的個性又太好強太獨立,很容易被對手抓住這個弱點,大加利用。」   彭真冷聲說道:「我們青幫的幫主是不應該有弱點的。」   「嗯!」這點鐵凝倒不反對。   彭真伸出血紅的舌頭,添添嘴唇,陰陰一笑,說道:「我很願意為幫主消除這個弱點。」   鐵凝聳聳肩,說道:「你想得太多了。現在,還是好好老率如何置謝文東於死地才是要緊的。」   彭真雙臂展開,伸個懶腰,隨口水道:「要取謝文東的腦袋,如同探囊取物!聽說北洪門的靈敏姿色不錯,別和我搶,她是我的,嘿嘿……」   西村,別墅內。   謝文東以及手下一干骨幹全部彙集在別墅大廳,眾人的臉色皆有些凝重。   北洪門的眼線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傳回給靈敏,又由靈敏通知給謝文東。   謝文東等人已經知道青幫的殺手正進入別墅區,按時間推算,恐怕再用不上十分鐘,就會安排完部署,對別墅發送進攻。這次暗殺,青幫既然事先支走南洪門的守衛,肯定是有預謀的,敵方有備而來,必然帶著大量的武器,反觀已方,槍支彈藥短缺,想頂住敵人太難了,而且那還不知道要犧牲多少兄弟的姓名。   謝文東坐在客廳正中的沙發上,悠悠地吸著煙,一成不變地表情,即使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也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什麼。   他能沉住氣,東心雷可坐不住了,走上前來,說道:「東哥,敵人馬上就要到了,我們……我們是不是先避一避?」   看看手錶,謝文東搖頭說道:「這時候再避,可能已來不及了,就算沒碰到青幫的殺手,也逃不過對方的眼線,一旦在外面被迫開戰,形勢對我們更加不利。」   「那……那我們就坐在這裡等嗎?」東信雷焦急地問道。   「不要慌!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什麼樣的風浪我們沒見過?!現在,還在乎幾個區區青幫的殺手嗎?」說著,謝文東瞇眼笑起來。   他的輕鬆,馬上感染了任成風,後者冷笑道:「就是!我們和青幫也不是沒有交過手,那只是一群烏合之眾,雷聲大,雨點小,打起仗來,跑得比誰都快!」   他的話,把房中的眾人都逗笑,包括謝文東在內,緊張的氣氛緩解許多。   在人生地不熟的廣州,已方可謂是孤立無援,打不起,也消耗不起,但正因為這樣,他更需要保持冷靜,保持大腦的敏銳,不能放過任何一閃即逝、能讓已方脫離困境的機會。   南洪門,總部。   蕭方出了辦公室後,深深吸口氣,揉揉眼睛將手機掏了出來,給負責別墅安全的守衛打去電話。   「蕭大哥,有事嗎?」   「嗯!你讓兄弟們立刻趕回到別墅,進行防禦!」   「蕭大哥,怎麼了?」   「不要廢話,無論如何,都要在十二點之前趕回,這是命令,如果多耽誤一秒鐘,你就不用再回來了!」   南洪門紀律嚴明,軍令如山。   「啊?」那名頭目此時正在吃飯,聽完這話,驚訝地站起身,連聲說道「是……是!」說著,他低下頭看眼手錶,已經詩意點五十二分,急忙對身邊的手下大叫道:「馬上著急全體兄弟到別墅集合,快!馬上!」   「老大,出什麼事了?」一名青年還在休閒地夾著飯菜。   那頭目見狀,又氣又急,兩眼噴火,揮手將飯桌掀翻,罵道:「你他媽的還吃個屁,都給我趕快去集合!」   他帶著一群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手下邊往外跑邊給其他的兄弟打去電話,語氣嚴厲地命令他們統統在十二點之前回到別墅就位。 第三十八章   謝文東所在的別墅已隱約而見,鐵疑和彭真二人的嘴角不自不覺的挑起,正準備下令全速衝過去的時候,讓他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先是十名身穿白色衣裝的漢子氣喘吁吁的跑到別墅的外面,時間不長,又從胡同裡冒出一波,接著,又是一波……   白色西裝的大漢越聚越多,眨眼工夫,變聚集了上百號人,他們好像是一下子從地底鑽出來似的,將別墅周圍原本空蕩蕩的空地站滿,並佔據住要點,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鐵疑和彭真二人都有些傻眼了,看對方的衣服,顯然都是南洪門的人。但是,蕭方明明已經接受了己放的這次形動,並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半人員全部撤走,那現在怎麼又都跑回來了?蕭方到底在幹什麼?   「媽的!」鐵疑臉色難看,目光冷冷注視著前方的別墅,雙手握拳,關節咯咯直響。   「老鐵,看起來蕭方似乎改變了主意.」彭真陰聲說道:「南洪門的兔崽子果然靠不住,我看,咱們還是自己動手吧。」   「動手?」鐵疑也想動手,可是,現在謝文東身邊突然多出上百名南洪門的守衛,還怎麼打?謝文東剛從安哥拉回來,他手中的武器不足,但南洪門可充裕得很,謝文東在廣州孤立無援,而南洪門可是人數眾多的,真打起來,誰吃虧還不一定呢!哎呀!鐵疑氣急,心煩地敲敲自已的腦袋,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彭真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說道:」我們既然出來了,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動手吧!」「不行!南洪門的人都帶有槍械,人數又眾多,想消滅他們,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鐵疑從國外帶回來的「獄堂」精銳人員都在,他還敢去試度,但現在,這些人已經死了,他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   「那我們總不能空手回去見幫主吧!不要忘了,你我在大陸還未建過任何功勳呢!」   彭真剛被韓非從台灣調到大陸,而鐵疑是剛從國外回來就受到南洪門的伏擊,一直養傷到現在。   正如彭真所說,他兩人在大陸確實沒為社團立下過任何功勞,這一點,也正是鐵疑所考慮的,本來以為這次可以殺掉謝文東,立下一件大功,結果,事情的發展卻偏偏出了差錯。正婁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的手機響起,電話是下面的眼線打來的,「鐵哥,南洪門方面有異動,蕭方帶領上百號幫眾正向別墅這邊趕來,看速度,最多二十分鐘就能趕到。」   鐵疑聽完,狠狠將手機掛斷,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個蕭方,反覆無常的傢伙!」   「怎麼了?」彭真不解地疑問道。   「他媽的!蕭方親自帶人過來了,他是想和我們為敵到底了!」鐵疑怒聲說道。   「他帶有多少人?」「探了說有一百多人!」   「該死的!」本來彭真還有強攻的意思,現在聽說蕭方又帶一百多人過來,燃燒起來的鬥志徹底被熄滅。他的身手雖好,但好不過槍,身法雖快但快不過子彈。已方只有一百人,哪能抵得住對方的人海戰術?!他連連跺腳,拳頭在空早揮舞了幾下,最終又慢慢放了下去,轉頭問道:「鐵子,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鐵疑搖頭道;「仗是打不了了,我們只能等下次再找機會!」說著,他身子向外一探,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就按照這個速度,直接開過去!」   「明白!」司機答應一聲,讓汽車勻速前進。   青幫一行十多輛大小不一的汽車在別墅前緩緩行過。   南洪門的眾守衛站在原地,眼珠隨著汽車緩緩移動。他們雖然感覺到車裡的人不簡單,但無論如何也沒有猜想到那裡面其實是青幫最尖銳的殺手部隊,不然,他們肯定不會如此鎮定。   南洪門的人沉穩表現,更讓鐵疑和彭真二人的心中更加沒低,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鑽進人家布好的圈套中。   坐在車內,二人看著外面成排而立的南虹門眾人,暗暗吸氣心也隨之收縮,提到嗓子眼,等車隊開過別墅,又走了一會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下令道:「快,加快車速。」   別墅內,當謝文東聽手下回報,南洪門的守衛又回來時,他就在心裡長長出了口氣,預料到青幫的刺殺形動沒來的及展開,便已宣告失敗,尤其是又聽到蕭方帶人趕來的消息,他更加放心,仰面而笑,從沙發上站起身,對眾人說道:「今天沒事了,大家去休息吧!」說著,他打個哈欠,向別墅樓上走去。東心雷問道:「東哥,青幫的殺手不會來打了嗎?」謝文東搖頭笑道:「有南洪門的人在場,他們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等青幫的殺手走後不久,又一批車隊到了,這次換成是南洪門的人,汽車在別墅旁的道邊停下,蕭方快速下了車,看到己方人員,賞錢詢問幾句,確認無事發生之後,他鬆了口氣,低聲又交代一番,然後走到別墅的門前,輕輕扣門.   開門的是任長風.看著外面的蕭方,他嘴角挑起,嘿嘿笑了,問道:"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蕭方沒有多言,穿過任長風,直接走進大廳內,見裡面的人雖然不少,卻偏偏沒有謝文東的身影,他問道:"請問,謝先生在哪?"此言一出,眾人哈哈大笑,笑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謝文東的神機妙算,竟然早在二十分鐘前就算到蕭方要找他。   蕭方被眾人笑得莫名其妙,撓撓頭髮,疑惑不解的看著眾人。   東心雷站起身,龐大的身軀走到蕭方近前,說道:「蕭兄,東哥在睡覺,他已交代過,任何不可打擾,無論有什麼事,都等明天再說!」   「哦!是這樣啊!」   蕭方和向問天談過話之後,他已考慮清楚了,自己可以犯錯,但是不能為向大哥抹黑,向大哥視自己為兄弟,自己怎能背著他去與青幫勾結密謀呢?背上罵名那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而是要牽連上向大哥的。   他暗歎口氣,湊進東心雷,低聲問道:「你們剛才在笑什麼?」   「呵呵!」東心雷含笑說道:「東哥已經算到你會來,還知道你會找他。」   「哈哈!」蕭方也笑了,只是心裡卻很不舒服,對謝文東的戒心也越來越強,感覺這人實在太睿智了,無庸執意,謝文東絕對是已方最大的威脅。   第二天。   向問天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放出杜天揚不久之後就要下台的消息。   杜天揚年歲已高,此時又是中央領導人大變動的時候,按正理說,杜天揚再繼續做軍委副主席的可能性已非常小了。現在,加上南洪門大規模放出傳言,消息象長了翅膀一樣,在黑白兩道迅速傳開。   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那樣,警方聽聞這個消息後,雖然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一各個都暗留了心眼,萬一消息是真的,再幫青幫對付南洪門,那就等於自掘墳墓了。   首先,廣東的市公安局長找到向問天,對幾天來警方針對南洪門的打壓作出解釋。接下來,市局內許多有頭有臉的幹部紛紛找上南洪門,一是來改善關係,二是來探他們的口風。   警方的異動,立刻引起青幫的警覺,韓非也聽到關於杜天秧即將下台的消息,針對此事,他還特意找市局長說明消息是假的,市局長雖然滿口應承,但是在心裡,他已相信了七分。   消息傳開之後,警方對南洪門的打擊開始大面積縮水,表面上的文章做得轟轟烈烈,實際上,並未干多少實事,當然,這也是警方最擅長的本事。   警方對自己的貌合神離,讓韓非的壓力更大,南洪門這時又不失時機地對青幫展開反擊,更是讓韓非一籌莫展,進退兩難。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唐堂在台灣的洽談有所進展,已讓一家集團恢復對青幫的援助,展開使青幫的經濟危機出現緩解。   僅僅如此,並不能挽回青幫在廣州的下滑勢頭,這時,魏東東給韓非出個注意,趁謝文東和向問天都在廣州,乾脆就直接利用軍方的力量,將其二人全部殺掉。   韓非皺起眉頭,問道:「什麼意思?」 第三十九章   魏東東笑道:「韓大哥,我們不能總是被杜天揚逼著做事,適當的時候,也該逼逼他,趁他手裡還有實權的時候,讓他使點真本事出來!」   韓非手指敲打著桌面,柔聲說道:「你的意思是……?」   魏東東說道:「謝文東現在在廣州,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能錯過,但南洪門已站在謝文東那一邊,我們不容易得手,以當前的形式來看,警方那些牆頭草也指望不上了,我們不如乾脆點,直接利用軍方,讓他們控制住南洪門,然後,我們趁機殺掉謝文東。」   韓非揉著下巴,問道:「軍方如何能控制南洪門?」   魏東東笑道:「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什麼樣的借口,只要能壓制住南洪門勢力兩個小時,讓他們無法對謝文東進行任何支援,這對我們來說就足夠了。」   韓非仰起頭,沒有馬上答話,背著手慢悠悠地徘徊起來。   西村別墅。   謝文東一直都在關注著廣州的局勢,對南洪門放出消息之後的效果很滿意,既然警方的態度發生了動搖,想必南洪門已沒有在忌憚青幫的地方。   他讓東心雷帶領下面的大批兄弟先返回T市,既然南洪門的形勢無憂,沒有必要再留在廣州浪費人力、財力。另一方面,他自己也訂下機票,準備乘坐明天的飛機去往北京,向政治部匯報他在安哥拉的「工作」。   東心雷帶領北洪門大批人力離開,謝文東身邊只剩下袁天仲、格桑、五行兄弟以及關鋒等人,不過,東心雷走時也給他們留下了充足的武器和彈藥。   東心雷是走了,不過又有兩人出現在謝文東的身邊,其中一位是姜森,一位是劉波。   雖然兩人不分先後來到的廣州,但出發點卻不一樣,劉波是從日本到的廣州,姜森則來自DL。劉波去日本是為了鞏固暗組在日本的情報網絡,後來姜森給他打電話,稱東哥已回到廣州,兩人一商議,決定一同趕過來。   暗組和血殺在文東會屬於流動性很大的部門,謝文東不在時,不受任何人調遣,做事完全靠自覺,姜森和劉波不像三眼、李爽、高強等人,要管理各自的堂口,他倆沒有太多的事務纏身,都很自由。   看到這兩位兄弟趕來,謝文東非常高興,與二人交談時,講了不少關於自己在安哥拉的所見所聞,當然,也包括他強行搶佔的金剛石礦的事。   姜森和劉波聽的心動不已,都希望有機會也能隨謝文東去安哥拉,開開眼界。   等謝文東告一段落之後,劉波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正色說道:「對了,東哥,有件事差點忘記說了,山口組方面想和你進行一次會談。」   「哦?」謝文東笑了,悠悠問道:「他們又要找我談什麼?」   「肯定是為了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的事。」這兩人都是山口組的重要幹部,現被謝文東關押在吉樂島。劉波說道:「消息來自鬍子峰,估計,用不了多久,山口組方面的人就會來中國找東哥。」   聽到鬍子峰,謝文東笑了,問道:「他在山口組的情況怎麼樣?」   劉波哈哈而笑,說道:「如日中天!他現在已是山口組的若眾之一,並正式將他的血天使改變為天使組。作為山口組侵入東京的先鋒之一,他為山口組立了汗馬功勞,山口組在東京所佔的地盤,其中有七成都是被子峰打下來的。有消息稱,他可能會被提拔為本部長補佐,將直接受山口組總本部長入江貞的指揮。」   謝文東笑道:「聽起來,子峰在山口組幹得非常不錯。」   「嗯!」劉波點頭道:「確實如此。無論是山口組組長筱田建市還是總本部長入江貞,都十分欣賞他的才華。當然,這兩人也都有意拉攏他成為自己的心腹。」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疑問道:「山口組內部還有派系之分嗎?」   「山口組的規模那麼大,派系還是很多的。」劉波解釋道:「最主要的大派系有兩個,一是一組長為首的『組長系』,另一個是以總本部長為首的『部長系』,現在來看,子峰或許更傾向於後者。」   「我知道了。」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考慮自己是不是該抽出時間,和鬍子峰好好談談了。   對於山口組來找自己談判,他並未放在心上,從內心來講,他覺得二者之間早已沒四名好談的了.   當天晚間,謝文東受向問天的邀請,去其總部參與南洪門舉辦的聚會,南洪門邀請的不只有謝文東,同時,廣州黑道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邀請的範圍之內.   其中有與南洪門關係交好的老大,也有暗中與青幫勾結的大哥,向問天的目的很明確,一是向眾黑道人物做出表態,南洪門即將開始全面反擊青幫,另一方面,也是對那些向青幫示好的老大施加壓力,破壞他們與青幫的關係,與青幫開戰,使青幫陷入孤立,這點對南洪門很重要.   接到請貼的老大基本都來了,與南洪門關係好的自然不用多,即使是那些傾向青幫的老大們也想來探探風聲,看看南洪門的動靜.   南洪門的總部已好久沒有這麼熱鬧,地下停車場已飽和,總部大門外的汽車都排出好遠.   謝文東到時,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   他微微一笑,對身邊的姜森說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如此逆境的情況下,南洪門還有這麼強的號召力,其在廣州根深蒂固的地位,真是達到難以撼動的程度.」   姜森點點頭,笑呵呵說道:「也許青幫今天在廣州多面臨的問題,將來就是我們所要面對的.」   謝文東仰面而笑,拍拍姜森的隔壁,沒有多說什麼,大步走了進去.   謝文東的身份,不同其他黑幫老大可比,向問天攜南洪門的一干骨幹親自出來迎接,這也算給足了謝文東面子.   現在佈置一新,原來的桌椅全部撤掉,換上嶄新氣派的實木大桌.   此時,裡面全部是人,站著的,要比坐著的多得多,老大有坐的位置.下面的小弟只能站在一旁.   大廳內人聲鼎沸,打招呼聲,談天說笑聲,連成一片,人們的服飾也各異,穿什麼的都有,不少人敞開衣懷,露出掛在脖子上又粗又長的金項鏈.   廣州的黑道不能說是全國最大,但可算是最雜的.   廣州本身就是移民的城市,天南地北,哪的人都有,區域劃分得也明顯,甚至涉及到來廣州的打工者,湖南的打工者若去東北幫所佔的地盤找工作,很可能會挨頓狠打,同樣,東北人去湖南幫的地頭找工作,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再加上廣州本地的黑幫組織,整個黑道哪是一個亂字能表達,如果沒有南洪門在廣州壓陣,這裡的黑幫不知道要爭鬥到什麼程度.   當謝文東和向問天並肩走進大廳之後,吵雜聲頓時間小了下去,時間不長,偌大的廳堂,已變得鴉雀無聲,人們都瞪大眼睛,看著這兩位跺一腳,各個中國黑道都要顫三顫的頂級人物。   對他們來說,向問天是再熟悉不過了,但對謝文東,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少人都是伸長了脖子,探頭觀望,可看清楚之後,無不面露失望,連連搖頭,畢竟,謝文東的模樣對於倔們來說,實在是太稀鬆平常了,絲毫沒有引人注意的地方。   對於眾人的反應,謝文東見怪不怪,臉上帶著微笑,穿過眾人,與向問天來到大廳內最裡面的那張桌子旁。   向問天對眾人擺擺手,笑道:「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就是北洪門的掌門人,謝文東謝兄弟,想必,不再用我過多介紹了吧」頓了一下,他環視眾人,又道:「首先,我很感謝各位老大能來到這裡,來者即是朋友,無論以前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樣不愉快的事,只要你能把我向問天當成朋友,今天之後,都可以一筆勾銷。」   廳堂裡出奇的安靜,人們都在靜耳傾聽向問天的話。   向問天繼續道:」其次,我要和大家談談青幫的事,最近一段時間,青幫入侵廣州,對我洪門勢力大加打壓,由於警方的從中配合,洪門確實吃了不少虧,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在未來的時間裡,警方將會保持中立,我洪門也會對青幫展開全面的反擊,只要各位老大能堅定不移地站在我這邊,我相信,最終勝利的將會是我們。當然,如果你繼續選擇投靠青幫,那凶也沒有辦法,不過,你將會成為我洪門的敵人,青幫被打敗之後,我將會使用最屢利的手段來對付你,到那時,你可別怪我向問天翻臉不認人,不講情面!」   說到最後時,他的語氣變得冰冷虎目中閃爍出精亮的電光,像是兩把刀子,在眾人的臉上慢慢劃過。 第四十章   聽完向問天這話,眾老大皆吸口冷氣,有些人表情自然,笑呵呵地連邊點善類,有的人則面帶顧慮,目光飄忽不定。   向問天說道:「最後一點,也是我最想向大家表明的,南北洪門本是一家,血肉相連,一脈相承,無論哪一方遇到困難,另一方都會給困難,另一都會給予全力的援助。今天我南洪門處於困境,北洪門的掌門大哥謝兄弟第一時間趕到廣州,與我關肩作戰,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我相信,在我洪門面前,沒有哪個幫派是不能被擊垮的!洪門早晚有一天會把青幫打出大陸,打回台灣去!」   嘩------向問天的話,讓下面的眾老大信一片他媽的,尤其是那些與南洪門控制關係牢靠的老大,信心更足,連連鼓掌。而且從心裡講,南洪門控制廣州,能讓他們得到足夠多的實惠,若是換成青幫,結果怎樣就不敢保證了。   反觀與青幫私通的各幫派頭目,一個個皆低下頭,暗暗考慮自已是不是該轉變方向了。南北洪門聯合在廣州對付青幫,青幫取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謝文東臉上依然是笑呵呵的樣子,心中卻驚訝不已,想不到向問天也會和自已玩起花招,把自已拉近來,以增長南洪門在廣州的威信。   而且向問天當著如此多老大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對謝文東以後的策略都有影響,如果哪天他真決定吞併南洪門,在黑道中人的眼裡,他就變成反覆無常的小人了。   好個聰明的向問天!謝文東暗中苦笑,覺得自已答應來參加這次聚會的時候,就等於鑽進向問天的圈套裡。   「謝兄弟,我的話沒錯吧!」向問天轉回頭,兩眼放光,笑呵呵地看著謝文東。此時此刻,謝文東根本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他笑瞇瞇地點點頭,說道:「向兄的話很對!」向問天伸出手來,放在謝文東的面前,說道:「雖然南北洪門早已經結盟,但今天,我還是要向大家再次重申,南北洪門的聯盟是牢不可摧的,是經得起任何考驗的!」說著話,他一把將謝文東的手抓住,高高舉起。   同一時間,南洪門的幫樅們齊齊振臂高呼:「洪武門下,英才輩出!洪武門下,英才輩出!」吶喊聲今天動地,氣吞山河,幾乎要將廳堂的棚頂頂開吼眾老大體內的熱血被徹底點燃,眾人齊刷刷站起.端起酒杯.高聲喊道:"敬洪門!」「我們願意永久像洪門效忠」   站在一旁的蕭方笑得兩隻眼睛都沒了,轉頭看向陸寇,周挺等人,悄悄伸出大拇指,低聲說到:」向大哥,高啊!」   謝文東心裡也是這麼想的,號高明的想問天,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算計他。這會,也被他小小算計了一次。這次聚會,收穫最大的無疑是向問天。它不僅成功收攏住人心,鞏固了南洪門在廣州不可動搖的地位,同時,還堅固了南北洪門的聯盟關係,並在這層關係上加了一把鎖,讓謝文東吞併南洪門的想法有多處些許顧慮,得民心者得天下,黑道也是如此。沒有人願意去支持一個反覆無常,不講信譽的人。   這個傢伙!謝文東瞥瞥笑得開心。燦爛的向問天,心裡歎了口氣。   「對於我今天說的話,謝兄弟不會介意吧!」向問天邊向眾老大微笑,邊在謝文東的耳邊低聲問道。   「不會!」謝文東笑道:「向兄說出了我內的想法,怎麼會介意呢?」   「那就好」   如果這時候湊進謝文東,仔細查看他的眼睛,會在隱隱約約中發現裡面的火光。   宴會上眾人又吃又喝,都很盡興,只有謝文東情趣缺缺,臉上掛著面具般的微笑,應付那些不時前來敬酒的老大。這時,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走到謝文東面前,聲音洪亮的說道:「謝大哥,我仰慕你好久了,今天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謝文東打量此人,青年身材高大魁梧,相貌粗曠,濃眉大眼,衣懷敞開,露出裡面的白虎文身,鐵鏈打製的腰帶,隱隱散發著光澤。   他微微一笑,問道:「兄弟是......?」   「啊!見到謝大哥太激動了,竟然忘記自我介紹。」魁梧青年說到「我叫李開河,是廣州東北幫的老大,和謝大哥您是老鄉啊,哈哈!」   「哦,原來是李兄弟!」對於這樣一個小幫派的老大,謝文東並未放在心上,點頭而笑,與李開河撞下杯子,豪爽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果然是咱東北的兄弟,喝酒就是痛快」說著,李開河拿起酒瓶,又給謝文東和自己倒滿酒,端起杯子,說道:「謝大哥,能見到你我實在太高興了,再敬你一杯,乾!」說完,也不等謝文東如何反應,他先把酒喝乾了。   東北人好面子,他把酒喝完,而你不喝,就是不給面子。謝文東當然明白這一點,再次禮貌性地把杯中酒喝乾。   「謝大哥太賞小弟的面子了。」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名片,交給謝文東,正色說道:「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和謝大哥交朋友,如果謝大哥看得起小弟,能到我那裡坐坐,我將萬分榮幸!」   李開河本是粗人,也沒受過太高等的教育,但在謝文東面前硬是裝出一副文縐縐的樣子,說起話來非常搞笑。   謝文東仰面大笑,接過名片,隨手揣進口袋中,說道:「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登門拜訪的。」   「哎呀,多謝謝大哥看得起在下!」李開河還想多聊會,不過很快就被接下來的敬酒的大哥擠走了,而謝文東也沒怎麼注意這個人。   聚會直到晚間十點多才結束,眾老大們盡興離開。謝文東心情不爽,向向問天打聲招呼,便準備回別墅。   向問天並未多做挽留,客氣幾句,就將謝文東送出大廈。   坐回到車上,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面無表情地向後一靠,仰起頭,幽幽噓了口氣。姜森見狀,疑問道:「東哥,怎麼了?」   向問天在聚會上的舉動,他並未感覺有什麼異常,只是著重提提南北洪門的聯盟關係,但這也是事實。   謝文東的情緒有些煩亂,擺擺手,說道:「沒什麼!我們回別墅休息吧!」   四輛轎車離開南洪門的總部,迅速向西村別墅的方向開去。   同一時間,表幫的眼線將謝文東離開的消息立刻傳回青幫總部。   韓非精神一震,對魏東東問道:「別墅那邊的情況怎麼親了?」   「很順利!」魏東東收起平時的嬉皮笑臉,點頭說道貌岸然:「老鐵和彭真已經埋伏妥當,別墅周圍的南洪門守衛也都清理乾淨。」   由於謝文東去南洪門總部參加聚會,別墅周圍的大部分守衛也都去休息了,只剩下十餘人看護。   「很好!」韓非又問道:「軍隊那邊呢?」   「杜老頭子在軍區調動一個團的人力,按照我們的意思,分成兩部分,其一困住南洪門的總部,其二封鎖別墅周圍的全部道路,軍隊已都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行洞!」魏東東信心十足地說道「好!」韓非背著手,說道:「只要謝文東進入別墅,他就插翅難飛了!對了,讓下面的兄弟不要跟得太緊,謝文東很狡猾,萬萬不能引起他的戒心。」   「我明白!」   青幫這次使出吃奶的勁,不僅已方的人力全部出動,還向杜天揚那裡借到軍隊。雖然杜天揚是軍委的二把手,但調動一個團的人力開進都市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韓非是拍著胸脯保證,此次有十足把握可以置謝文東於死地,杜天揚才勉強答應。   他在別墅周圍布下天羅地網,只等謝文東鑽進來,將他一口吞掉。   事情也確實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展,謝文東的車隊漸漸接近西村地界,距離他設定的包圍圈越來越近。   可偏偏就是這個關鍵時刻,事情發生了意外。   謝文東等人坐車剛進入西村,突然,後方一輛黑色轎車加速,越過車隊,猛然間橫在路中,接著,車門齊開,從裡面走出三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   吱嘎!   在尖銳的剎車聲中,四輛轎車急急停住,謝文東準備不足,身子前傾腦袋頂在前面的椅背上。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袁天仲幾呼整張臉都貼在車窗上。   「他媽的!」姜森臉色難看,推開車門,走了出去,直視站在車旁的三名黑裝青年,怒聲喝道:「你們不要命了?」   這時,對方的轎車裡又走出一人,四十開外,短平頭,唇上留有整齊的鬍鬚,臉上帶有眼鏡,陰陽怪氣地說道:「我找謝先生!」   聽話音,他的語調古怪,似乎是對中國話不太熟練的外國人。   謝文東雖然沒有出去,但聽得很清楚,揚頭說道:「老森,讓他過來說話!」   「是!東哥!」姜森答應一聲,向中年人招招手,說道:「你過來!」 第四十一章   中年人也不膽怯,大步走了過來。   看著對方移動的身影,姜森等人下意識地摸向後腰的手槍。   來到車前,中年人看著端坐在車內的謝文東,微微一笑,深深施了一禮,說道:「謝先生,你好!」   中年人的嗓音本就很尖,加上語調的怪異,讓人聽後很不舒服。他打量一番對方,問道:「你不是中國人。」   「是的!」中年人含笑說道:「我叫鈴木一彥,就山口組的若頭補佐,今天來找謝先生,雖然倉促了一些,但我並沒有惡意。」   原來是山口組的人!謝文東挺直腰身,山口組來找自己,不外乎就是為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的事,這一點劉波已經告訴他了。心中明瞭,他臉上仍笑瞇瞇地問道:「那你來找我,有何貴幹?」   「有個人想見謝先生。」鈐木一彥正色說道。   「是誰?」謝文東揚起眉毛,好奇地問道,聽意思,鈐木一彥只是跑腿的,讓能一個堂堂的若頭補佐當跑腿的,山口組裡只有兩個人能做到,其一是組長筱田建市,若干是若頭高山清司,後者被自己關押在吉樂島,肯定不是他了,那麼……難道山口組的老大來到了廣州?謝文東眼中精光一閃,慢慢握起拳頭。   「等見了面之後,謝先生自然會知道的。」山口組人向來喜歡故弄玄虛,這位鈐木一彥也不例外。   謝文東嗤笑一聲,說道:「是你們想要見我,那就應該拿點誠意出來,讓見我的人來找我,而不是我去找他!」說完,他將姜森一揮手,說道:「上車,走!」   鈐木一彥臉色一變,伸手攔住姜森,然後,對謝文東說話:「謝先生看看這個。」說著話,他從口袋裡拿出數碼相機,按了幾下,遞交到謝文東的面前。   謝文東慢慢接過,只見想繼的屏幕裡有個女人,滿面驚慌,被兩名男子用槍威逼住,由於光線很暗,畫面不是很清晰,但他還是能看出來,裡面的女人正是張婧。謝文東雙眼瞇了瞇,右手拿著相機,左手自然下垂。   鈐木一彥笑呵呵說道:「謝先生的朋友也在廣州,難道,你不想見見她嗎?」   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手腕抖動,金刀附入他掌中,將相機向對方懷中一扔,他笑瞇瞇地敲敲額頭,說道:「你們想怎麼樣?」   「很簡單,謝先生只需要和我走一趟。」鈐木一彥說道:「只憑一個女人,就讓我和你們走,只怕還不夠份量!」謝文東柔聲說道。   「謝先生總不希望看到他有什麼意外發生吧?」「我想貴組的組長也不希望第二天收到他兩名心腹大將的首級吧?」謝文東針鋒相對地含笑道。   鈐木一彥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想要發作,可是又強忍住了,他眼珠亂轉,深思片刻,最終還是做出退步,畢竟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對山口組來說太重要了,他強顏笑道:「要見謝先生的人,正是我們山口組的組長筱田先生,會面的地點可以由謝先生來選,但時間必須是現在!」   「讓我選地方,好啊!」謝文東隨手指向路邊的一家咖啡廳說道:「就那裡吧!」   鈐木一彥扭頭看了看,記下名字,點頭說道:「我這就通知筱田先生,謝先生請稍等!」   謝文東澹然一笑,收起金刀,從車內走出,慢悠悠向咖啡廳走去。雖然他臉上輕鬆,但心裡可緊張得很,山口組與自己有深分大恨,張婧一個女孩子,落在山口組的手裡,實在太危險了。他最討厭也最痛恨的就是受敵人的威脅,尤其是對方以他身邊人的生命為籌碼。   邊向咖啡廳走,他邊低聲說道:「老森,老劉,你們有沒有帶兄弟來廣州?」   劉波搖搖頭,說道:「東哥,我是一個人趕過來的。」姜森隨後說道:「有二十名血殺的兄弟住在火車站附近的酒店。」   「很好!讓兄弟們趕過來!」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幽幽說道:「帶上傢伙,一會可能有場硬仗要打!」   「是,東哥!」姜森拿出手機,給手下的兄弟發去短信。   謝文東又對五行兄弟說道:「探探咖啡廳有沒有後門,順便把附近地地形查看清楚。」   「是!」金眼等人答應一聲。   「天仲、格桑,若是動起手來,你倆想辦法先將敵人的老大制住!」「好的!」   謝文東連續地下達命令,同時,頭腦也在飛速地運轉著,考慮自已該用什麼樣的辦法安全救出張婧,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為了保護張婧的性命,他也只能妥協,以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二人做交換。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再發生秋凝水那樣的悲劇。   咖啡廳不大,由於時間已晚裡面的客人廖廖無幾,店家也快要打佯。謝文東等人近來之後,在靠近窗的位置坐下,他凝思片刻,拿出手機,給向問天打去電話。   青幫。   韓非正聽著下面眼線偉回的消息,當得知旃文東接近西村的時候,他的神經也隨之拉緊,一隻手已拿起話筒,準備給軍方掛去電話,讓他們按計劃行事。   「明白了,老大!」   最後,韓非向魏東東仰下頭,冷聲說道:「小魏,讓軍方開始行洞!」   咖啡廳內。   這家咖啡廳確實有後門,但卻上了鎖,按照謝文東的意思,金眼找到店內的老闆,讓他將後門打開。   謝文東很小心,這次面對的畢竟是山口組的老大,對方的隨行人員肯定不會少,一旦談叛崩裂,起了衝突,已方人員太少,可能會吃虧,所以事先打通後門,也是給自已的身邊的兄弟留條退路。   另一方面,他已給向問天掛去電話,請求他的援助,估計用不了多久,南洪門的人就會趕到,這也是他的依仗之一。   時間不長,數輛轎車飛馳而來,緩緩停在咖啡廳的門口,接著,車門齊開,從裡面走出二十多名黑裝漢子,動作嫻熟連貫,自動在咖啡廳的門前站成兩排,形成一條人肉走廊。   這時,鈴木一彥急忙跑到一輛豪華的奔馳轎車前,將車門拉開,然後腰身彎曲,身子呈九十度角站在一旁。   車內,先是伸出一隻黑得錚亮的皮鞋,接著,緩緩走出一鎂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此人身材微微發福,將軍肚前腆著,往臉上看,紅光滿面,顯然平日的保養極好,濃眉小眼,通天鼻下一張獅子口。   中年人的相貌談來上英俊,但也不討人厭,但眼角眉梢中透出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一舉一動中,自然流露出大氣。   「東哥,他們來了!」   坐在謝文東對面的姜森透過窗戶,看得清楚,低低說了一句,然後站起身,自覺地讓到一旁。   嘩啦----店門打開,中年人在大漢們眾星捧月般的簇擁下走進咖啡廳內。   見又來了這許多人,咖啡廳的老大倒慌了手腳,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生意竟然這般火暴。他急忙迎上前去,剛要開口說話,一名大漢猛的揮動手臂,一把將他推開,隨後,摘掉墨鏡,目露凶光地看著他。   老闆嚇了一跳,滿面驚容地倒退數步,方把身子穩住,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眾人。   由數名大漢開道,中年人慢慢走到謝文東身旁,低下頭,由上到下又由下至上的仔仔細細打量他一番。   如果不是事先看過謝文東的照片,中年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幹出頭的青年就是中國黑道的第一人物,滅掉魂組,讓自已損兵折將無數,被他視為第一夙敵的謝文東。 第四十二章   「謝先生!」鈴木一顏快速的跑上前來,看了看慢悠悠喝著咖啡的謝文東,皺起眉頭。低聲說到:「我們組長□田先生到了!」   謝文東斯條慢理的放下杯子,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中年人,含笑點點頭,站也未站,伸手指指自己對面的椅子,說道:「□田先生,請坐!」   對於謝文東的傲慢,□田建市並未放在心上,從容地走到謝文東的對面坐下。他能忍得住,但下面的眾手下則面露怒色,鈴木一彥眉頭疑個疙瘩,目現光火和殺機。   他冷聲說到:「謝先生,請注意你的態度!」「呵呵!」謝文東笑瞇瞇說道:「鈴木先生,你不要忘記,這裡是中國,不是日本,你們或者是日本黑道的龍頭,但在中國,什麼都不是,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中國很亂,也很危險,一旦你說錯了話,鈴木先生可就要變成『陵墓』先生了哦!」   鈴木一彥氣得臉色泛白,在組長□田建市面前,自己受到如此的羞辱,他那能忍受得了,下意識地要回手掏槍。他的動作剛剛作出,周圍突然伸出來五把槍口,頂住他的腦袋,那是五行兄弟的槍。   五行兄弟動了傢伙,筱田建市手下那二十多名大漢一各個也將手槍亮出來,指向他五人,姜森和劉波,關鋒等人見狀,紛紛撥槍,對準對方。雙方還沒有開始談判,便已怒劍撥張,火藥味十足。   看到這般場景,咖啡廳的老闆雙腳發軟,差點坐地上,他兩眼大張,嚇得連連倒退。   筱田建市環視左右,淡淡地笑了笑,目光下垂,手掌微微抬了抬。   嘩啦!二十多名大漢沒有任何的猶豫,集體將槍收起,不過目光依然犀利,冷冷地註釋著姜森,劉波,五行兄弟,關鋒等人。   謝文東也向兄弟們稍微揚下頭,眾人這才緩緩地將槍口放下。   筱田建市含笑看著謝文東,柔聲問道:「以前,只聞謝先生其名,卻未見過謝先生的本人,今日得見,我很榮幸。(日)」鈴木一彥在旁將他的話翻譯成中文。   謝文東笑瞇瞇說道:「我也是久仰筱田先生的大名。」鈴木一彥將他的話又翻譯成ri語(以下略)。   筱田建市說道:「我來中國的目的,想必謝先生已經很瞭解了。另外,我ˋ請ˊ到了謝先生的女朋友,希望以此謝先生達成某些共識!」   謝文東搖頭說道:「她並不是我的女朋友,以貴組的情報網絡,應該不會搞不明白這一點。另外,我喜歡直來直往,不要拐彎抹角的將簡單的事情搞得複雜化。人想要回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是吧?其實很簡單,我也不想難為你,一口價,兩億!」   「什麼?「謝文東的話比較跳躍,筱田建市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他疑問道:「兩億人民幣?」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筱田先生也太看不起你的的兩位屬下了吧?!」   他是考慮清楚了,即使自己要放人,也不能白白放掉,必須得狠狠敲上山口組一筆。他繼續說道:「如果筱田先生的這兩名屬下如此不值錢,你也就無須從日本大老遠跑到中國來找我了。哦,對了,我說的是美圓!」   兩億美圓?別說筱田建市楞了,即使鈴木一彥等人也是氣得兩眼發黑。謝文東真是獅子大開口啊,張嘴就要兩個億而且還是美圓。雖然山口組有錢,兩億美圓也能拿出來,但這個數目畢竟太巨大了,讓人難以接受。   鈴木一彥怒聲低吼到:「謝……謝先生,你也不要太過分了,兩億美圓這個數目不切合實際!」   「是嗎?是這樣啊!那好,」謝文東點點頭幽幽笑道:「兩億歐元,少了一個子,我都不會放人!」   鄰木一彥聽完,腦袋嗡了一聲,秋著謝文東只眨巴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鄰木一彥身子想下一付,咬牙說道:「謝文東,那不要忘記,我們手下還有你的朋友張靖能!難道,你不管她的死活了嗎.....」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依然面帶微笑地說道:「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張婧死了,高山和西脅都要統統陪葬!還有,我討厭別人威脅我,尤其是和我談判的時候,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不是兩億歐元,是兩億英鎊!讓我放人,簡單,什麼時候把兩億英鎊匯進我的戶頭我就什麼時候放人!」   鈴木一彥徹底傻眼了,謝文東軟硬不吃,他是一點招都沒有,反而因為他的多嘴,謝文東將加碼由兩億美圓抬到兩億英鎊,翻了一倍還多,他哪裡還敢再多言轉過頭,結結巴巴地將謝文東的話翻譯給筱田建市。   筱田建市聽完,深深吸了口氣,挺直胸膛,兩眼直勾勾地注視著謝文東,目光陰冷凌厲,寒氣逼人。   謝文東毫不畏懼,直接對上他的目光,嘴角挑起,表情沒有任何的不自然,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深。   他兩人同是大哥級的人物,都是習慣於發號司令的人,日積月累,身上自然而然都帶有不容人忽視的霸氣。   當他二人暗藏殺機的目光對視在一起時,使咖啡廳的溫度似乎一下子下降到冰點,在場得眾人無不暗暗打個冷戰。   在壓抑沉悶,空氣都幾乎ning結的氣氛中,過了足足半分鐘,筱田建市首先收回目光,做出讓步,語所平淡地說道:「我可以接受兩億美金這個條件。」   金錢與地們,同樣重要,如果非要在二者之間做出選擇的話,筱田建市只能選擇後者。   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是他的嫡系,一個是他的結拜兄弟,山口組的若頭,一個是山口組的高級顧問,兩人掌管著山口組最精銳的組織—弘道會和西脅組,如果失去這兩人,等於斬斷他兩隻手臂,使其在山口組內部派系之間的鬥爭中處於劣勢。以前,山口組並不是沒有發生過組長被強行擠下台的事,他不想重蹈覆轍。   在地位面前,金錢就變得不再重要,而且這兩億美圓的贖金,也並不是由他來出。   呵!想不到高山和西脅竟然如此被筱田建市看重。筱田建市答應地這樣乾脆,也很出乎謝文東的預料。   他瞇縫著眼睛,悠悠說道:「本來,我是打算兩億英鎊的,不過,筱田先生對屬下的慷慨讓我很感動,貴組拿出兩億美金,我這邊立刻放人,但前提是,你現在要把張婧交給我,並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張婧在山口組的手裡,一分錢都不值,也沒能任何價值,雖然謝文東的女朋友不少,但她並不是其中之一。筱田建市笑道:「謝先生相信我的保證?」   謝文東點頭道:「山口組雖然是個讓人頭痛的對手,不過,其信譽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筱田先生,只要你做出保證,我百分之百的相信"呵呵!"筱田建市擺頭笑了笑,轉頭對一名手下使個眼色,拿人會意,快步走了出去.   筱田建市說道:"三天之後,我會將錢打進謝先生的賬戶裡,那麼,謝文東打算什麼時候放人呢?"謝文東說道:"看到錢,我自然會放人.""如果你不放呢?""你們注重信譽,我們同樣也注重.""呵呵!"筱田建市笑了.   時間不長,剛才出去的那名大漢將一名女郎拉了咖啡廳,謝文東回頭定睛一看,正是張婧.   此時,驚慌失措地張婧也恰巧看到他,兩隻眼睛突的一亮,本能地哇了一聲,接著,大叫道:"文東哥,快救我!"說著,她開始劇烈的掙扎,對把著自己雙臂的大漢又踢又踹.   在她看來,只要有謝文東在長,自己就肯定不會再有危險,底氣頓時足了起來,把連日來的軟禁的怒火與恐懼統統發洩在大漢身上.   看她或崩亂跳的樣子,謝文東就知道山口組的人並沒有傷害過她,心裡也鬆了口氣,隨後,張婧的尖叫聲又讓他忍不住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   「如果讓謝先生的朋友受到驚嚇,我很抱歉。」□田建市棲身,說道:「希望謝先生不要忘記我們今天所立下的約定。」   「當然!」謝文東說到:「□田先生請放心,我會見錢放人的。」   「很好,告辭了!」   說完話,□田建市正打算向外走,突然之間,街道上飛速行來六輛轎車,停在咖啡廳大門口外的正前方,接著,車窗齊齊放下,伸出十二隻帶著消聲器的衝鋒鎗槍口,在一聲口哨下,十二隻衝鋒鎗集體開火,鋪天蓋地而來的密集子彈將咖啡廳的窗口、玻璃門完全打碎,玻璃『嘩啦啦』聲不絕於耳。   「小心」   咖啡廳裡的雙方人員,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自稍微感到不對勁便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齊刷刷臥倒在地,愣在原地還沒明白怎麼會事的張婧也被帶她過來的大漢拉到。 第四十三章   謝文東這邊眾人的第一反應是,外面來了山口組的殺手,而築田建市那邊的眾人第一反應是,殺手是謝文東派來的。   謝文東和築田建市趴在地上,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二人正好打個照面。   「ma的,你敢yin我?」「混蛋,無恥的小人!」兩人破口而罵,同一時間,齊把手槍亮了出來,頂住對方的腦袋。   正在這時,袁天仲從腰間拔出軟劍,飛身撲向築田建市,他一直都記得謝文東對他的交代,一旦動起手來,他首先要制築對方的頭目。   袁天仲的動作快極,眨眼功夫就到了築田建市的身側,手中的軟劍也隨之架在後者的脖子上,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不遠處的一名大漢怒吼著抓住他的腳裸,雙臂用力,將他硬輪了出去。   就在袁天仲要撞到牆壁的時候,他身子打個空翻,腳尖一點牆面,突然又飛躍過來,手中的軟劍深深刺進大漢的肩膀。   「啊……」大漢痛叫,翻身向後滾去,袁天仲臉色陰沉,毛腰半跪在地上,手腕抖動,軟劍好似靈蛇,直向那大漢的後心刺去。   「等一下!」正在這時,趴在地上的謝文東突然開口說道。   袁天仲不明白謝文東的意識,急忙將手臂用力向外一抖,唰!軟劍擦著大漢的肋下刺過,他轉回偷,眼中充滿疑問地看謝文東。   謝文東這時慢慢收起頂在築田建市腦門的手槍,後者和他一樣,也緩緩地將槍口放下,兩人目光對視,齊聲說道:「不是你!」   他兩人身為黑道的大哥,頭腦都不是白給的,剛才冷然被槍手攻擊,出於緊張,都沒有冷靜地考慮,本能地認為是對方的人幹的,可經過袁天仲和大漢這一鬧,兩人的思緒穩定下來,同時也意識到不對勁。   如果真是對方的人幹的,不可能在已方老大還沒有離開的情況下就突然下殺手,畢竟子彈無眼,下面人是不可能拿老大的性命開死玩笑的。   想明白這一點,謝文東和筱田建市之間的敵意就小了許多,後者凝聲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謝文東苦笑,他來廣州才幾天的時間,對這裡複雜的情況也不瞭解,實在想不出來哪個幫派的膽子會這麼大,敢同時暗殺中國和日本兩個最大幫派的老大,若說是青幫,青幫的敵人已經夠多了,怎麼可能還主動去和山口組結下深仇大恨呢?若說是南洪門,更加不可能,向問天雖然敢殺山口組的老大,但他剛剛鞏固了和自己聯盟,怎麼又會來暗殺自己呢?他搖頭說道:「對方不是個瘋狂的瘋子,就是個愚蠢的傻瓜!」   聽完鈴木一彥的翻譯,筱田建市也笑了,點了點頭,給聲說道:「無論對方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說著,他扭頭對鈴木一彥說道:「調集我們的兄弟過來,把外面的殺手,統統幹掉!」   「是」鈴木一彥乾脆地答應一聲,拿出手機,給埋伏在附近的山口組人員打去電話。   做為山口組的老大,筱田建市身邊的保鏢太多了,這次他來見謝文東,表面上只有二十多人,實際上,在周圍還隱藏有上百名的山口組精銳人員,這裡是中國,他也怕與謝文東談崩,後者做出對自己不利的舉動。   現在看來,他的小心並不是多此一舉,暗藏在附近的手下還真法制派上了用場。   坐鎮青幫的韓非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與謝文東『無比熟悉』的人竟然是山口組的老大——筱田建市,這兩人本是水火不相融的冤家對頭竟然能坐在同一家咖啡廳裡會面。   韓非也沒有想到,負責此次暗殺xingdong的是鐵ning和彭真就更想不到了,前面的六輛車僅僅是序幕,最後,鐵,彭二人帶領大批的青幫殺手感到,將咖啡廳門前的街道完全堵死,隨後車門起開,二百餘人從車裡走出,其中有韓非重金打造的一百名裝備優良的殺手,另有一百名是青幫內挑選出來的精銳,這二百餘人下了車,在咖啡廳外站成一排,扣住扳機,手中的衝鋒鎗對著咖啡廳開始瘋狂的掃射.二百多把衝鋒鎗同時開火,由於消音器的關係,雖然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但牆壁幾乎被子彈打踏,一層層的牆皮四處飛濺,子彈撞擊磚塊,辟啪作響.咖啡廳裡的眾人別說還擊,此時被打得臉頭都不敢抬,雨點一樣的子彈肆無忌憚的撕裂著咖啡廳內的一切擺放.外面,硝煙裊裊,空彈殼像綠豆一般灑在地上.這時候,鈴木一彥體會到謝文東剛才的話,中國確實是個危險的地方那個,他們這些人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清楚,就遭到如此猛烈的槍擊,讓他幾乎懷疑己方是不是收到警察和軍隊的圍剿.即使沉穩老練的築田建市也有些變色,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自己,但這絕對是個恐怖的敵人。   當青幫的殺手告一段落,開始更換彈夾的時候,山口組的人從街道附近的各個角落裡殺出,對著青幫人員展開連續的射擊。   山口組人員出來的突然,將青幫打個措手不及,瞬間就有十多人中槍倒地,很快,青幫眾人反應過來,各找掩體,與山口組的人員展開對射。   一方是青幫的精銳,一方是山口組精銳,對方打起來,可謂是針尖對上麥芒。   街道上殺出如此多的神秘敵人,鐵ning和彭真皆是一驚,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鑽出來的,下面的眼線也根本沒有提及到他們。兩人對視一眼,臉色皆變的凝重起來,彭真立刻掏出手機,給韓非打出電話,一是匯報這裡的情況,再者也想韓非請求更多的人力支援。   鐵ning則在一旁指揮手下戰鬥,他槍法奇準,甩手數槍,將幾名衝殺過來的山口組人員直接擊斃,隨後大聲喊叫,將手下人分成兩波,一波繼續對咖啡廳進行供給,另一波抵禦突然殺出的敵人鐵ning的臨場指揮才能十分出色,他創建的獄堂在歐洲地區享有不俗的威名,除了他身手高人一籌之外,和他超強的組織能力也有直接關係。   在鐵ning的指揮下,青幫很快穩住陣腳,一邊與山口組人員展開對攻,一邊開始向咖啡廳繼續強攻。   見對方開始逼近,筱田建市的保鏢首先頂了出去,以窗台和門側為掩體,對外面的敵人開槍還擊。   外面壓過來的青幫幫眾正是那一百名裝備堪比特種部隊的殺手,他們帶著夜視鏡,穿著防彈衣,對山口組的還擊並不懼怕,只要子彈沒有太大的威脅。   不過山口組的露頭射擊,卻給他們留下機會。   咖啡廳內的電燈已全部被打碎,裡面黑漆漆的,但對於帶著夜視鏡的青幫殺手來說並沒有太多影響,衝在前方的幾人槍法精準的連續殺掉三名露頭的山口組人員。   看著三名腦袋中彈的屍體,筱田建市的臉色更加難看,頓了片刻,忍不住看向謝文東。   這樣的局面,筱田建市或許沒有見識過多少,但謝文東卻經歷過太多太多,甚至都快麻木了,聽著子彈颼颼的飛射聲,沒有一丁點緊張的情緒。   他蹲在一處相對隱蔽的牆角,一手用槍頂著地面,一手還在撫著頭髮,滿臉的若無其事。   筱田建市見他如此模樣,又氣又想笑,說道:「謝先生,殺手就要衝近來了,你認為我們該怎麼辦?」   此時,張婧也爬到他日身邊,沒有了剛才的神氣,像是只受驚的小兔子,雙手顫抖地拉著謝文東的衣角,「打不過就跑嘛!」謝文東揉揉張婧日頭髮,對她柔和地笑了笑,示意她不用驚慌。   「跑?為什麼往那裡跑?外面都是殺手!」筱田建市眉頭緊鎖,疑聲問道?   謝文東用槍尖一指後門的方向,笑咪咪道:「那裡有後門,我們可以從那裡跑出去!」   「那謝先生還在等什麼?」說著,筱田建市向手下人甩甩頭,快速地將謝文東所指的方爬去。   「我不知道那裡是否有敵人埋伏,」謝文東聳肩道:「需要有人先趟趟路嘛!」   筱田建市聽完,氣得想罵娘,可是現在情況危機,他也無法與謝文東計較太多,不過,他還是放緩速度,讓手下的保鏢先行。   咖啡廳的後門出奇的安靜,不寬的小胡同裡,光禿禿,靜悄悄,一個人都沒有。   眾保鏢小心翼翼地走出來,確認安全之後,鈴木一彥這才向裡面的筱田建市揮揮手,筱田建市見狀,快步走了出去,謝文東緊隨其後,就在這一瞬間,胡同一側的牆頭上跳下一人,手中一把三寸長的寬刀在月色下閃出幽幽的藍光,身形如箭,直向筱田建市射去。   「啊......」   山口組眾保鏢大驚失色,同時有三人跳出來,擋在筱田建市的身前。   樸哧!來者若同迅雷般的一刀正刺一名保鏢的胸口上,對方能捨身救主,顯然也出呼此人的意料,他身子提溜一轉,身其身後繞去,同時將寬刀從保鏢的身體裡抽出。 第四十四章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修羅刀,彭真。   鐵疑帶領眾手下與對方展開槍戰,以刀法見長的彭真幫不上忙,也插不上手,看著已方與敵人你來我往的對射,他轉念,決定去咖啡廳的後身看著,探下那裡有沒有後門。   結果他剛到胡同口,沒等出來,就聽見裡面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探頭觀瞧,只見裡面果然有不少黑衣大漢在向四周警惕地觀望,他立刻意識到自已立功的機會來了,爬上牆頭,慢慢向咖啡廳的後門接近。當筱田建市出來時,他並未感覺怎樣,但看到隨後而出的謝文東,精神立刻興奮到了頂點,兩隻眼睛閃爍著激動的精光。   再壓抑不住體內的騷動,彭真藝高人膽大,全然未將山口組的那些保鏢放在眼裡,輪刀直接跳下牆頭,衝殺過去。   他的目標當然不是筱田建市。而是位於他身後的謝文東,但他前衝的方向卻是奔筱田建市去的,山口組人員護主心切,當然不會讓他靠近。   頃刻之間斬殺一人,彭真轉到筱田建市的身側,兩隻眼睛惡毒地盯著謝文東,嘴角挑起,露出一絲陰笑,手中的寬刀也隨之揮了出去。   「嗡!」寬馬破風,發出刺耳的尖叫。   謝文東反應極快,見來者勇猛,身法快捷,便知他不是平常人,身子急忙向下一低,就地滾了出去。   他躲閃的動作固然狼狽,但卻十分實用,彭真的刀貼著他的頭髮掃過。   他是躲開了,但筱田建市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被寬刀鋒刮到手臂,頓時間,鮮血流出,胳膊上多出一條三寸長的大口子,幾乎整條腱肉切斷。   筱田建市痛得悶哼一聲,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流出,身子踉蹌著閃退到一旁。   見老大受了傷,山口組的人如同瘋了一般,全部向彭真湧去。   彭真見一刀不中,心中懊惱憤怒,正準備繼續追殺謝文東,卻被蜂零售而來山口組眾人攔住,他兩眼瞪得溜圓,怒聲喝道:「都他媽給我滾開!」說著話,手中的寬刀邊舞,寒光乍起,眨眼工夫,又有三名大漢胸口血流如柱,緩緩倒地。   彭真用的是正宗的彭家五虎斷垣殘壁門刀法,招式大開大合,走剛猛一脈,與敵人對戰時,刀法施展,聲勢驚人,攝人心魂。   隨著三名保鏢中刀倒地,眾人再顧不上隱藏形跡,兩名大漢同時舉起手槍,對著彭真各開一槍。   但是,彭真周圍都是山口組的人,那兩人剛舉起槍,就已被彭真發現,開槍的瞬間,他身子猛的向下一蹲,彭彭兩聲,兩外山口組的保鏢胸口中彈,慘死於自己人的槍下。   「啊——」   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後果,兩名開槍的大漢大驚失色,手中端著槍,眼睜睜瞧著彭真左突右殺,不時的將己方人員斬於刀下,開槍也不是,不開槍也不是,愣在原地。   這時,謝文東已從地上爬起,被袁天仲喝格桑護於身後,看著銳不可當的彭真,袁天仲冷笑一聲,回頭說道:「東哥,我去制服此人!」   謝文東擺擺手,搖頭一笑,說道:「再等等!」   他不相信,堂堂山口組老大身邊的保鏢人員會如此不濟,二十多號,竟然能被一人打的潰不成軍,分不清東南西北。   果然,就在彭真肆無忌憚的揮舞寬刀時,冷然間傳出一聲斷喝:「混帳!」   一名身材魁梧健壯的大漢向彭真衝去,手中並無武器,但高大威猛的身材卻異常驚人,尤其是與矮小的彭真比起來,兩人體型相差得更加懸殊。   對於江湖高手來說,對方的身材不管如何健壯,對自己都構不成太多威脅,反而會成為負擔,看了此人,彭真沒無半點的驚慌,哈哈一笑,主動提到迎了過去。   當二人皆進入對方的攻擊範圍之內,彭真首先發難,身形高高躍起,寬刀由左至右的揮出,直斬大漢的脖頸。   大漢不慌不忙,等寬刀距離自己的脖子已足夠近時,他出手如電,一把將彭真的手腕抓住,那隻大手好似鐵鉗,無論彭真如何用力,寬刀再難向前移動半分。   哎呀,好大的力氣!這人不簡單!彭真心中一顫,臉色微變,他人在空中,被抓的手臂彎曲,腰眼用力一扭,下面反踢一腿,腳後跟狠狠掃向魁梧大汗的下巴。   魁梧大漢冷笑一聲,另只手伸出,先是用手擋住彭真的腳跟,接著,順勢前探,又將他的腳腕子抓住。如此一來,彭真整個人被大漢橫著抓起,後者猛然大吼一聲,掄起彭真,惡狠狠向地面甩去。   以大漢的力氣,這一下真摔實了,彭震的身手在高牆也受不了。   他的身子在急速下墜的同時,左手突然抓住大漢肩膀的衣服。   這一抓,他使出全身的力氣,只聽嘶啦一聲,魁梧大汗的衣服被扯開,不過,也確實幫彭真卸掉不少的力道。   撲通!彭真先是重重摔在地上,接著,魁梧大漢站立不住,身子向前撲到,兩人在地上翻滾成一團。   暗道一聲厲害,彭真強忍疼痛,從地上竄起,再顧不上擊殺謝文東,撞開一名保鏢,飛身跳上牆頭。   這時候,眾保鏢如夢方醒,可再找彭真的身影,早已不見蹤跡。魁梧大漢冷哼著從地地爬起,舉目向牆頭望了望,然後快步走到筱田建市面前,低下身形,將其抗在肩膀上,向周圍人沉喝一聲,隨後向胡同深處跑去。   謝文東看著山口組眾人離去的身影,他把拳頭握了又握,最後,還是慢慢鬆開。現在雖然是殺掉筱田建市的大好時機,但這樣做,卻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劉波在他身旁,十分肯定地說道:「東哥,殺手是青幫的人」   「哦?」謝文東疑道:「你怎麼知道?」   「剛才那個人,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彭真!」劉波低聲說道。   謝文東不認識彭真,但掌管情報部門的暗組老大劉波對青幫的情況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青幫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基本都看過他們的照片。   「是青幫?」謝文東搖頭而笑,說道:「韓非是不是吃錯了藥?竟然想把我和筱田建市一同殺掉,他要幹什麼?」   姜森也笑了,說道:「韓非這次的行為確實很難理解。」   劉波正色說道:「也許,韓非並不知道他就是筱田建市,彭真一出來,就把目標鎖定在東哥身上,如果他想殺筱田建市,剛才有很多機會。」   經他這麼一說,謝文東回想剛才的情景,確實如此。他瞇縫著眼睛,哈哈一笑,幽幽說道:「這回韓非的玩笑開大了。」   謝文東點點頭,環視眾人,道:「隨我來!」說完,他拉起身旁面色白的張婧,向山口組眾人離去的方向跑去。   有山口組在前面開道,謝文東還是非常放心的,即使胡同裡有青幫的埋伏,也是山口組的人先遭殃。   胡同幽深,越往裡面走,貧道就越多,還好有劉波這個追蹤高手在場,不至於讓謝文東等人跟丟。   在胡同裡七拐八繞,急行了十分鐘,眾人終於看到前方出現寬敞的大道。   道路旁停靠著十多輛轎車,山口組的人正在向裡面進,袁天仲眼睛一亮,喜道:「原來山口組在這邊還有援軍,東哥,我們過去!」他想過去蹭山口組的車,逃脫身後青幫殺手的追擊。   謝文東聽完忍不住笑了,他和山口組是什麼關係?雖然剛才一起遭受到殺手的襲擊,但是,這改變不了雙方由來已久的仇恨,這時貿然出去,別說山口組的人不會幫他們,甚至還有可能會棒打落水狗,對己方大下殺手。   他搖頭說道:「等山口組的人走後我們再出去!」   山口組的人動作很快,眨眼的工夫,全部鑽進車內,隨後洫啟動,飛快地開走。   等他們走後,謝文東才帶領眾人走出胡同,可是此時,後面的殺手也將要追上來,沉重而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東哥,敵人要上來了!」   五行兄弟舉起手槍,站在胡同口,將槍口齊唰唰對準胡同深處謝文東皺了皺眉頭,思緒急轉,己方的人數太多,聚在一起逃跑,目標太大,容易被對方發現,必須得分散開來行洞。他轉頭對姜森等人說道:「老森,老劉,關峰,你們帶上小婧先走,無論怎麼樣,先儘管離開廣州!」   姜森吸了口氣,急問道:「東哥,那你呢?」   「我留下和敵人周旋!」謝文東淡然說到。   「那樣太危險了!」姜森充滿顧慮地說道。   「南洪門會幫我的。」話雖然這樣說,但謝文東心中有數,南洪門恐怕已經無法指望上了。 第四十五章   謝文東的求救電話早已經打出去了,南洪門估計也收到了,可是到現在還沒看到南洪門援軍的影子,謝文東估計他們是不會來了。   張婧不願意離開謝文東,急聲說道:「文東哥,我留下來陪你!」   謝文東正色說道:「你必須得走!」敵人的目標就是他,張婧若留在自己身邊,不僅危險,而且還會礙手礙腳。他對姜森沉聲說到:「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在最危機的時刻,把逃生的機會讓給兄弟,而自己選擇留下,這就是謝文東,他對敵人冷酷絕情,但對自己人卻能做到忠肝義膽,截然相反的雙重性格,在他身上卻得到了完美的結合。他是壞蛋,只不過他壞得剛剛好。   姜森明白此時不是耽擱的時候,拽住張婧,快步地跑了出去。劉波深深地看眼謝文東,隨後跟上去。關鋒五人相互看看,齊聲說道:「東哥保重!」然後,隨姜森和劉波而去。   等他們都走後,謝文東的身邊只剩下五行兄弟、格桑和袁天仲七人,人數雖然不多,但卻十分精銳,隨便挑出一位,都是能以一敵十的強手。   姜森等人走後不久,青幫的殺手也追了上來。   對方剛一露頭,金眼抬手就是兩槍,一名殺手腦袋中彈,夜視鏡連同眼珠一齊被打穿,另外一人胸口中槍,倒退三步,仰面倒地,他穿有防彈背心,但子彈的衝擊力太大了,打在身上,滋味仍然不好受。   謝文東雙眼瞇縫,冷靜的思考,無行的槍法雖好,可敵人的數量太多,時間拖長,只怕已方吃虧,他輕聲說到:「快走!」說完,他快步如飛,向街道對面的小胡同跑去,袁天仲和格桑緊隨齊後,五行兄弟沒有全部離開,金眼和木子為眾人做掩護,隱藏於胡同口的左右,目光幽深地冷冷注視著前方。   謝文東對周圍的地形毫無概念,只是胡亂的瞎闖,看到有條胡同,便率先鑽了進去。殿後的金眼和木子在又打傷數名敵人之後,快速地跑了過來。   在胡同裡,謝文東只跑出二十米,就無路可走,他選擇的是一條死胡同,三面都是樓房,不高,只有二層,但想穿過,除非背生雙翅。   該死!謝文東心中暗罵一聲,折回來想退出胡同,但已經來不及了。數十名黑色衣裝的殺手從街道對面的胡同口湧出,齊齊向這邊跑來,手中的衝鋒鎗不時點射出子彈,打在胡同的牆壁上,土屑橫飛,在這種情況下,面對數十把衝鋒鎗,衝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謝文東沒有辦法,又急忙退回到胡同深處,向四周觀瞧,胡同裡光禿禿的,沒有任何障礙物能供己方躲避,若是這樣交戰,只怕己方八人堅持不到五分鐘就會全部命喪於此。   這時,謝文東也急了,眼珠骨碌碌,心思飛轉,五行等人則在旁眼睜睜地看著他。   突然,謝文東的眼睛一亮,在胡同左側發現一扇不大的小鐵門,此時也顧不上考慮鐵門裡面是什麼地方,他跑到近前,拉了拉房門,見裡面已上鎖,轉頭對格桑甩頭道:「撞開它!」   格桑渾身的蠻力,根本不把鐵皮門放在眼裡,衝到近前之後,猛的一腳,重重踢在鐵門上,只聽咚的一聲巨響,鐵門硬聲而開,謝文東看也沒看,直衝了進去。   其他人紛紛跟上,金眼留在最後,他沒有馬上進入,而是站在門旁,舉起手槍,對準胡同口的方向.   時間不長,一名黑衣殺手衝入進來,他還沒等看明白怎麼回事,金眼冷然一槍,打中對方的眉心,接著,他不再耽擱,竄進門內,回手將鐵門關好.   進入門內,是條長長的走廊,牆壁上只裝有一盞暗紅色的小等,走廊內異常昏暗.   別看走廊不寬,裡面卻蹲有不少人,有男有女,臉色蒼白,精神委靡,其中有人吸著煙,有人推著注射器往胳膊上打針.   謝文東等人突然撞進,把這些人皆嚇了一跳,一各個目瞪口呆地抬起頭,滿面驚慌地看著他們.謝文東顯然也沒想到門後會有這麼多人,但定睛一看,馬上明瞭,這些人都是~癮君子~,~癮小姐~!   他暗哼一聲,快步地穿過他們,向走廊裡面走去.   這些吸毒者反應過來,紛紛有氣無力地咒罵道:媽的,他們不是警察!   出了走廊,眼前的光線忽忽暗,諾大的場地中都是人,隨著激烈的快節奏音樂,忘情的歡呼,跳舞.   直到這時,謝文東才弄清楚,自己闖進的是一家迪廳.   他轉回頭,向五行等人使個眼色,眾人會意,紛紛將武器藏進懷中,面無表情地走進舞池中.   周圍有了無數跳舞的男女做掩護,謝文東等人的心情鬆緩許多,不過,危機並沒有過去,舞廳裡也不是久留之地,畢竟後面的殺手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追殺進來.謝文東向金眼使個眼色,然後手指門外.   後者點點頭,快步向舞廳的大門外走去.金眼並沒有出去,而是站在走廊內,狀似隨意地抽著煙,但眼睛卻透過玻璃警惕地掃向四周.   舞廳外的街道十分熱鬧,門口停靠的轎車很多,進入的客人絡繹不絕,但其實有不少人都是賊頭賊腦的,目光漂浮不停,不時地注視著周圍.金眼看罷,將香煙扔掉,快速返回舞廳,找到謝文東之後,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東哥,外面似乎有青幫的眼線!   謝文東恩了一聲,如果只有眼線還好說,但萬一埋伏有殺手,自己這些人衝出去可就危險了.   正當他猶豫不絕的時候,青幫的殺手也從後門追了進來,帶頭的兩人,正是鐵疑和彭真.看著舞廳內熙熙攘攘的人群,鐵,彭二人顛感頭大,眉頭隨之皺起,放眼看去,舞場裡至少有數百人,想從中找出混雜在裡面的謝文東等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時,一名手下人高聲叫道:他們在那!   順著他手指方向,鐵疑和彭真齊齊望去,謝文東倒是沒看見,可是卻看到了格桑.格桑兩米多高的身材,在人群中簡直是鶴立雞群,比周圍的人群高出一個腦袋,格外的醒目.   他們看到了格桑,同樣,格桑也看到了他們,正到鐵疑舉槍的時候,格桑迅速低了下去,藏進茫茫的人海中.   東哥.殺手追來了!格桑雙腿彎曲,半蹲半站,對謝文東急聲說道.   「好快的速度!」謝文東幽幽嘟嚷一句,眼珠亂轉,隨後,他看著周圍的幾名兄弟,笑了,笑得詭異,說道:「我們衝出去!」   金眼一驚,連連搖頭,說道:「東哥,我們還不知道外面有沒有敵人的殺的,貿然出去,只怕……」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含笑說道:「我有辦法!」說著,他把手槍抽了出來,對周圍眾人說道:「抓緊了,不要走散!」說完話,他舉起手槍,對著舞廳的棚頂連開三槍。   彭、彭、彭!   三聲清脆的槍響,在舞廳內乍然響起,頓時間,原本歡跳的人群尖叫連連,「有人開槍!」「殺人啦……」   驚慌失措的人群大呼小叫著,像是沒頭的蒼蠅,相互的推搡、擁擠,整個舞廳內,亂成一團。   無數的青年男女瘋了一般向舞廳的大門外跑去,謝文東等人趁機隨著人群也跑了出去。   後機的鐵疑和彭真等青幫人員大急,全力的向舞場中央跑,可是,四周到處都四散奔逃的人群,將他們這干人擠得東倒西歪。   「媽的!混蛋!」鐵疑高舉著手槍,面對如混亂的場面,有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他轉頭對手下大人聲喝道:「給外面的兄弟打電話,讓他們都到迪廳的正門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謝文東跑了!」   「是!」一名青年急忙掏出手機,給外面的同伴打電電話。   謝文東等人混在人群中,順利出了迪廳,又隨大流跑了好一會,看準路旁停靠的幾輛汽車,相互打聲招呼,直衝過去。   殺手出身的五行兄弟精通盜車之術,由於時間緊迫,直接將車窗砸開,鑽近兩輸轎車內,只一會工夫就將火點著,謝文東等人毛腰跟上。   剛進入車內,後面就飛來數顆子彈,打在車身上,叮叮直響。金眼很踩油門,汽車猛竄出去。   由於路上的行人太多,金眼按住喇叭,一直都未鬆開,在人群中硬是衝開一要出路。   木子所開的汽車緊緊跟隨,雖然有金眼在前開道,他不用躲避人群,但後面追殺而來的殺手將子彈全部傾匯在他所開的汽車上。   叮叮噹噹!在一連串的火星中,汽車被打得千瘡百孔,車內的木子、水鏡四人將身子伏到最底,射避子彈的同時,也不停的回去反擊。   金眼邊開著車,邊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還沒等謝文東說話,他的手機響起,向問天打來的電話。   「謝兄弟,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我這裡遇到些麻煩,大批的軍隊封鎖住我們的各處據點,無法對你進行支援!」 第四十六章   軍隊?謝文東明白了,為了配合韓非暗殺自己,杜天楊鋌而走險,把軍方的勢力也用上了.   他暗暗咬牙,調集如此多的軍隊進城,不知杜天楊要如何收尾?若在中央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這樣作也沒人會說什麼,但新任領導人有意要把它擠下台,他這樣作,無疑會落人家的口實,.杜天楊的下場,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現在主要的問題是,自己如何帶著兄弟們脫離險境,他對向問天一笑,說道:"向兄先解決自己的事情,我這邊不用你再擔心!」說完,他掛斷電話。   放下手機,謝文東眉頭微微皺著,仰頭說到:「先想辦法把後面的殺手甩掉!」   「明白!」金眼答應一聲,漸漸加快車速,這時候,他已也不在乎紅燈綠燈,見路就行,轎車開得奇快無比。   謝文東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去哪。   南洪門被軍方控制住,自己去了等於自投羅網,另外,青幫這次行洞如此周密,只怕機場,火車站以及出城的交通要道都已埋伏有他們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能找個地方先避一避,可是,自己去哪避呢?廣州對於謝文東來說實在太陌生了,除了向問天,他在找不到一個熟人。   他長長吸了口氣,習慣性地摸了摸口袋,想掏煙盒,結果手指碰到一張硬物,抽出一瞧,原來是張名片。看到這個,他目先是一疑,接著,嘴角挑起,幽幽笑了,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當即給李開河打去電話。   此時夜幕已深,李開河早睡覺了,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聽,聲音含糊不清的問道:「什麼事?」   「我是謝文東,想找李兄幫個忙。」   「哦,謝文東。」睡得迷迷糊糊地李開河還沒反應過來,隨口問道:「怎麼了?」剛說完,他朦朧睡眼猛地瞪圓,尖聲說道:「什……什麼?你……你是誰?謝文東?」   「沒錯!我是謝文東!」   「老天!」床上的李開河急忙翻身爬起,又驚又喜得說道:「原……原來是謝大哥,你…   …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在他的印象裡,謝文東和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同在黑道,同時一幫之主,但兩人的地位卻相差太懸殊了。   謝文東淡然一笑,不緊不慢地柔聲說到:「我希望到李兄那裡住上幾天,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什麼時候?」李開河緊張地問道。   「現在。」謝文東乾脆地說道。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李開河笑道:「謝大哥能看得起小弟,是我的榮幸!」說完,他眨眨眼睛,低聲問道:「謝大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李開河能做到一幫的老大,當然也不是傻子,身為北洪門和文東會雙料大哥的謝文東,好端端怎麼會住在自己這裡呢,肯定是有原因的。   謝文東也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青幫要殺我,我必須要找個地方避一避,李兄是個能讓我信賴的人。」   他和李開河僅僅見過一面,只覺得這人很直爽,至於值不值的信任,他也不清楚,但現在他已經沒有其他的人選了。   聽完這話,李開河先是一驚,隨後又感覺很榮耀,自己能讓謝文東看重,無論怎麼說,臉上都是十分有光的。他立刻說道:「操他麻的,青幫這些免崽子的膽子也太大了!謝大哥不用擔心,你在哪,我這就派人去接你……不,我親自去接你!」   謝文東搖頭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自己坐車過去!」   「我在東莞莊!」李開河說道:「謝大哥,我還是去接你吧!」   「你只需告訴我怎麼走就可以了。」   「上北環高速公路,東行……」   記下李開河所說的路線,謝文東道了一聲謝,把電話掛斷,然後對金眼說道:「上北環高速公路!」   金眼老臉一紅,低聲問道:「東哥,北環高速公路在哪?」   謝文東揉揉額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兩輛轎車,速度飛快,雖然把後面的大隊殺手甩掉,但仍有三輛青幫眼線所開的汽車窮追不捨,像是尾巴一樣,在後面緊緊跟隨。時間不長,前方路旁出現一座報亭,金眼把車速降了降,開到報亭前,停下車,探問道:「北環高速公路怎麼走?」   報亭的老闆愣了愣,向北方一指,說道:「北走不遠就到了……」   「多謝!金眼再次加速,按照老闆所指的方向開去。」   他們前腳更走,青幫的眼線也到了,兩輛汽車繼續追蹤,停下一輛,跳出兩青年,跑到報亭前,一腳將門提開,抓住老闆的衣領子,大聲喝問道:「剛才他們問你什麼?」   老闆被嚇呆了,頓了半晌才說道:「他……他問怎麼去北環高速……」   青年將老闆推開,掏出手機,給鐵疑打去電話。   聽完下面眼線的話,鐵疑精神大振,壓了壓掛在耳朵上的麥克,對手下眾人高聲喝道:」   上車、上車!敵人去了北環高速!」   在鐵疑的調動下,青幫分散在西村地區的二百餘名殺手也紛紛坐上汽車,直奔北環高速公路而去。   上了高速,再找李開河所說的地方就好找許多,畢竟路旁都有豎有醒目的標識。   車上,金眼便開車邊充滿顧慮地說道:「東哥,這個李開河信得過嗎?如果他和青幫是一夥的,我們過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一點,謝文東當然也明白,只是,以現在的形勢來看,他實在沒有其他的選擇。他歎了口氣,淡然說道:「有時候,我們只能去賭一賭,碰碰運氣,這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金眼點點頭,不再說話。   去東莞莊,走北環並不是近路,甚至很繞遠,但是,這條路最通暢,到沙河立交橋的時候下高速,直穿銀河革命公墓便可到東莞莊。   謝文東等人進入銀河革命公墓時,已是晚間12點。公墓佔地面面積近十萬平方米,面積龐大,公路上靜悄悄的,別說行人少見,即使是過往的車輛也寥寥無幾。此處畢竟是墓地,深夜時,行人多有避諱。   扭頭看看後面,青幫的眼線仍在跟隨,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謝文東皺皺眉頭,沉聲說道:「無論李開河值不值得信任,我們得先把這些『尾巴』除掉!」   金眼向四周望了望,公路幽靜無人,道路兩旁都是樹木,此地如此僻靜,不動手還等待何時?   他急踩剎車,兩輛轎車在路中停下,五行兄弟紛紛推開車門下了車,拉成橫排,站於車後,端舉手槍,面無表情地將槍口瞄準向後追來的敵人眼線。   「彭。彭。彭----」   當對方的汽車接近到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時,五行兄弟一起開槍,連續的槍聲撕破寧靜,在公墓中乍然響起。   對方汽車的前窗上頓時被打出了數個窟窿,駕駛位和副駕駛位各射出一股鮮血,噴在車窗上。   或許又於車燈耀眼的關係,五行兄弟並未將副駕駛座位上的青年當場打死,那人性情異常勇猛,咬著牙,在臨死之前控制住方向盤,硬是向謝文東等人直撞過去。   轟隆!隨著巨響聲,三輛汽車撞在了一起,皆翻滾出去,碎片四處飛濺,摔出十多米遠,車身扭曲變了型。   閃到道路兩旁的謝文東,五行兄弟等人看後,皆暗暗吸口冷氣,三輛汽車眼看著是全部報廢了,己方失去代步的工具,還怎麼逃脫青幫殺手的追殺?何況,在墓地裡也沒有地方再去找車!   對方並未給謝文東等人思考的時間,隨後又上來四輛汽車,停在十米開外的地方,車門齊開,從裡面跳出五名眼線和八名黑衣殺手。   「噠。噠。噠!」對方以汽車為掩體,向謝文東等人連續開槍射擊。   格桑和袁天仲退進公路右側的樹林裡,而謝文東和五行兄弟閃到左側的樹林中,憑借樹林的掩護,開槍還擊。   在對峙戰中,五行兄弟的槍法發揮出威力,只一會工夫,就有四名眼線和兩名殺手被其打倒,沒有傷者,六人都是頭顱中彈,當場斃命。   對方剩下的七人心驚不已,再不敢露頭,紛紛躲藏於車後,這時,後面又衝上來兩輛轎車和一輛麵包車,停=在戰場外,跑下來十五名青幫殺手,看模樣,皆是裝備最優良的那一批精銳。   有了這十五人的加入,青幫的進攻展現出威力,密集的子彈幾乎壓得謝文東等人無法露頭。   正在青幫人員拉成橫排,對著謝文東和五行兄弟所長的樹林瘋狂掃射時,從其右側突然竄出一條黑影,電光閃過,兩名殺手的腦袋冷然掉落,無頭的屍體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啊---」   這一突變,把青幫眾人都嚇了一跳,又驚又駭的紛紛掉轉槍口,向黑影射擊。   他們的動作快,黑影更快,一把將離他最近的殺手提起,以他的身體為盾牌,迅速伏下身去。 第四十七章   "噠噠噠---」青幫重任的子彈全部打在自己人身上.可憐那人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罰了篩子。   黑影絲毫不停頓,池體的跨下鑽出,手中軟劍順勢揮出,正斬在一名殺手的胸口處,只聽得當郎一生,那人身上的防彈背心起了作用,擋住黑影致命的一劍。   雙方同時是一愣,殺手沒有想到黑影的動作這麼快,黑影也疏忽了對方身上的防彈衣,但相比之下,黑影的反應更快一些,沒等對方回神,單手前伸,扣住殺手肩膀處的防彈衣,猛地用力一輪,喝道:「出去!」   防彈衣哪能承受的住一個人的體重,側面的口子應聲而開,殺手從防彈衣裡掉出,一頭向後方的眾人撞去「咚!」   眾殺手見他猛飛過來,嚇得急忙閃身躲蔽,他們閃開了,可旁邊的汽車閃不開,殺手穿過眾人,一頭撞在車身上,隨著悶響聲,車身的鐵皮凹下去好大一塊,殺手的腦嗲也頭破血流,昏死過去。   「哎呀!」見衝出來的黑影如此勇猛,殺手們直被嚇得心驚膽戰,連連後退,同時,手中的槍也慌忙的鄉黑鷹連續掃射。   黑影間雙方距離拉開,自己再也沒有得手的機會,身形一滾,從汽車的一側反倒另外一側,趁著敵人停頓的瞬間,又飛身竄進樹林內.   不用問,這黑影正是袁天仲,他冒險從樹林中衝出,雖然只傷到對方四人,但卻成功地阻止住殺手對謝文東等人的壓制。當殺手還想向袁天仲逃走的樹林開槍時,五行兄弟緩過氣來,舉氣手槍,對著眾殺手又是一陣亂射。   槍聲中,六名殺手中彈到地,原本20多號人,經袁天仲這一鬧,又只剩下十幾人。這時,後方車燈閃爍,又上來5輛轎車。青幫殺手精神大振,反觀謝文東5人,倒是滿面苦色,青幫的殺手簡直如同潮水一般,一波連這一波,打不盡,殺不絕,倒下一批,馬上又有另外一批填補上,機房的彈藥即使在充足,也架不住這麼消耗。   「東哥,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還是先撤吧!」   金眼摸摸口袋,在數清一下彈夾裡的子彈,額頭涔出虛汗。謝文東也明白此時是該撤退的時候,可是,自己向哪撤?沒有車。根本跳不出殺手的追擊,托藏進樹林裡,青幫人員只會越聚越多,那是自己這些人更沒有機會跑掉,他瞇縫著眼睛,說道:「要想辦法,搶下對方一輛車!」   金眼眼口吐沫,為難得搖搖頭,對方汽車是不少,距離己方也不遠,可是要過去強搶,得頂著敵人數十把槍的火力,即便是鐵人也得被打成鐵餅。   五輛轎車車門打開,走出20號黑衣青年,其中有人帶著耳麥,手中清一色的手槍。「兄弟,快過來幫忙!」一名蹲在車後的青幫殺手邊開槍邊回頭大聲喊叫。   「謝文東在哪?」帶頭的青年將手槍上膛,毛腰跑到殺手身邊,疑聲問道。「就在那片樹林裡!」殺手用槍筒點點謝文東等人所在的樹林.   嘿嘿冷笑道:「他們這回是跑不了!」不過,點子的槍法很準,已經傷了我們很多兄弟,大家都小心一點!   「太好了!」青年微微探頭看了一眼,咧嘴而笑,抬起手槍突然頂住殺手的腦袋,毫無預兆,猛的就是一槍。   「彭!」的近距離的射殺,毫無半點懸念。殺手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明白,腦袋一偏,身子如同受到重撞,橫著撲倒在地,濺射而出的鮮血將車身染好大一片。   「啊——」青年眾殺手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搞不清楚自己人怎麼殺起自己人了。   不過,他們看錯了,來者二十人並非青幫人員。青年的槍只是拉開序幕,其餘的十九名青年紛紛將槍口對準眾殺手的腦袋,連續扣動扳機。   「彭、彭……」這不是戰鬥,而是赤裸裸的槍決。   十餘名青幫殺手在駭然和迷茫中死於非命,每具屍體的眼睛都是大睜開,直到死,他們仍然充滿疑惑。   最先開槍的青年藏於車後,伸手入懷,掏出一張黑色的卡片,高高舉起,連連搖晃,同時高聲喝道:「東哥,我們是血殺!」   對方的陣營中突然穿出槍聲和慘叫,謝文東等人正覺得奇怪,聽到青年的叫喊聲,精神頓時一振,再看那張高舉的黑色卡片,正是血殺的黑帖!謝文東大喜,對五行說道:「是血殺的兄弟來了!」說著,他從樹林中走出。   來者確實是血殺的人。   姜森、劉波等人帶著張婧跑了,但血殺的兄弟沒有跑,按照姜森的意思,他們隱藏在西村附近,觀察戰局。   當殺手鋪天蓋地追殺謝文東時,他們趁機殺掉兩名青幫的殺手,同時拿下二人身上的對講機以及耳麥,鐵疑在用對講機給手下人下令的時候,血殺的眾人也聽得清清楚楚,偷下幾輛汽車,便直向北環高速而去。   通過鐵疑的不時下令,他們對謝文東所在的方位瞭如指掌,全速行駛,第一時間趕到交戰的現場。   看完血殺眾人的解釋,謝文東噓了口氣,拍拍帶隊隊長的肩膀,讚歎一聲,「好樣的!」   說完,他向後方望了望,又急道:「此地不能久留,我們快走!」   青幫的殺手死個精光,留下數輛汽車,這回謝文東不用再因為沒有交通工具而犯愁,他與眾人上了數輛轎車,迅速行出墓地。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此時身後沒有青幫眼線,自己也不用再去李開河那裡躲避,可直接開車出廣州,隨便去哪個城市,附近的佛山也好,東莞也好,只要有機場就行。   可是血殺通過青幫的對講機得知氣急敗壞的鐵疑已封鎖住全部出城的路口,並在各個收費站安插下大量的青幫幫眾,檢查過往車車輛。   知道這個消息之下,謝文東細細一琢磨了最終決定還是去找李開河。   在東莞莊一家名叫花都夜總會的門口,謝文東見到已在那裡等候多時的李開河。   李開河身邊沒有多少人,只有6.7名精幹的漢子。謝文東受到青幫的追殺,既然要收留他,必須得杜絕消息,李開河只把幾名自己信的過的兄弟叫過來見面之後,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帶著眾手下,迅速進入夜總會內。   沒有進入大廳,在玄關處,李開河身行一轉,上了旁邊的樓梯,同時,對手下的幾名兄弟低聲交代道:「你們去把謝大哥他們開來的汽車整走,藏起來也好。總之就是不能留在這裡!   「明白」幾名大漢飛快的跑出夜總會。   謝文東笑了笑,暗讚一聲李開河夠細心的。上到3樓,李開河將謝文東等人讓到一間會議廳試的房間。直到這時,他方問道:「謝大哥,究竟是怎麼回事?青幫的人要殺你,為什麼南洪門沒有插手?」   「不是南洪門沒有插手,而是他們根本插不上手!」謝文東幽幽手道:「韓非接用了軍方的勢力,現已控制住南洪門!」   「什麼?..軍方勢力?「李開河驚訝的張大嘴巴,說道:」難道....難道韓非想用軍隊圍剿南洪門?「呵呵,不會!」謝2文東搖頭而笑,說道:「無憑無居,他們動不了南洪門,何況,掃黑是警察的事,軍方無權過問。」   「那他們怎麼.....」   「所以說,韓非在玩火,而軍方那個高高在上的老頭子也在玩火。」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不過,這一次玩的火套大,要引火燒身了!」   「呼!」李開河鬆了口氣。他與男洪門關係交好,向問天對他也向來照顧有加,他還真擔心軍方的插手而使向問天發生危險。他笑道:「謝大哥,你先在這歇歇腳,等會我幫你安排地方休息。」   「多謝了,李兄!」謝文東含笑道謝「呵呵,謝大哥客氣了!你和向大哥都是洪門的人,洪門對我一直不錯,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李開河說道:「何況,謝大哥還是我十分景仰的人,咱們又是老鄉,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開河是個爽快的人,不過,他能在龍蛇混雜的廣州生存至今,也是個聰明人。   和謝文東交談的同時,他聯續給自己幾個好朋友發去短信,讓他們敢來幫忙,其中有河南幫、蒙古幫、廣西幫等幾個幫派的老大。   他知道,謝文東在自己的地頭上突然消失,青幫肯定會找上自己,萬一話不投機,動起手來,己方可不是青幫的對手,把幾個老大找來,不指望他們幫忙,重要能為自己壓壓陣腳,壯壯聲勢就好。   事情還真被李開河猜對了幾個幫派老大趕到夜總會之後,沒過多久,青幫就給他打來電話。   得知他在火都夜總會,青幫的終殺手在5分鐘後趕到。   帶隊的除了鐵疑和彭真之外,還多了青幫智囊魏東東、暗影刀邱平,十把尖刀,青幫把能出動的全都出動了,可見對謝2文東的重視程度。 第四十八章   鐵寧趕到銀河公墓的時候,除了滿地的屍體,在沒有找到一個活口,他如同瘋了一般,大發雷霆,在命令青幫幫眾全面封鎖廣州的同時,他帶人追了下去,進入東莞莊一帶,請幫眾殺手像是一面張開的網,將整個東莞莊翻個底朝天,連謝文東的影子都沒看到。謝文東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在東莞莊這裡人間蒸發。   身為斬首刀的鐵寧也不是傻子,馬上預感到有人在幫謝文東脫身,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經常在東莞莊一帶活動的東北幫。   花都夜總會大門外。   青幫的汽車已將街道的兩頭堵死,鐵寧,彭真,魏東東,邱平四人站在夜總會的大門前,臉色都很難看,一個比一個陰沉,在其後方,是黑壓壓一片的殺手,幫眾,人數超過三百號,殺氣騰騰,氣焰逼人。   當李開河帶著七名心腹以及二十餘名看場的小弟從夜總會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他的東北幫就弱小的可憐了。   嚥下一口吐沫,他強擠出笑容,盡量裝出莫名其妙的樣子,走上前去,說道:「是什麼風把青幫的兄弟們吹到我這裡來了,哈哈。」   鐵寧兩隻眼睛放射出陰森森的冷光,直勾勾盯著李開河,過了半響,沒在他臉上看出什麼,他方冷冷一笑,說道:「少他瑪和我這些場面話,我只是想知道,謝文東在哪裡?」   「謝文東?北洪門的謝文東?」李開河驚訝地問道。   「沒錯!」鐵寧背著雙手,臉上如同掛了一層寒霜,說道:「把謝文東交出來,我們一切都好商量,若是不然,嘿嘿,你今天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呵呵,鐵大哥這是說的哪裡話?謝文東那樣的大人物怎麼會來我這個小地方,要找謝文東,應該去南洪門找啊,我想鐵大哥是找錯了地方!」李開河說話時,表情雖然平靜,但整個心已經提到嗓子眼。   「你不知道?」鐵寧大步走上前,說道:「謝文東就是在東莞莊這裡消失的,你竟然告訴我不知道?」   李開河正色說到:「東莞莊這麼大,誰進來,誰出去,我怎麼會清楚?鐵大哥這麼說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鐵寧兩眼一瞪,背於身後的手猛然抬起,手中的槍惡狠狠頂在李開河的腦袋上,咬牙說道:「李開河,交不出謝文東,我就要你的腦袋!」   到了這時候,它即使真交出謝文東也沒有好下場,兩邊不討好,死的會更慘。李開河豁不出去了,正色說道:「難道青幫的人做事是這樣蠻不講理,以強凌弱嗎?你們當初進入廣州,拉攏我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青幫在廣州與南洪門交戰,天時,地利,人和樣樣都不佔,所以剛進入廣州時,韓非就定下策略,青幫所以行洞只針對南洪門,對其他黑幫實行懷柔,拉攏的政策,廣州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一旦樹敵太多,對己方不是很利。   青幫的口號一向喊得很好,事實也是這麼做的,並拿出大筆金錢買同不少黑幫的老大,讓他們站在自己這邊。   東北幫是傾向南洪門的,但也沒有公開與青幫為敵,一直以來,雙方都是相安無事,現在李開河這麼說,是想用話壓住鐵寧。   若是平時,若是其他的事,李開河的話還會有些作用,但現在鐵寧要找的是青幫頭號勁敵謝文東,哪還能聽進去這些。他慢慢握緊拳頭,獰聲說道:「你是真不打算說出來了?」   看著鐵寧滿面猙獰的樣子,李開河的冷汗流出,他面頰的肌肉躊躇幾下,搖頭說道:「對於鐵大哥的欲加之罪,我沒什麼好說的!」   「草你瑪的,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說著,他手腕一抖,扣動扳機。   「彭!」   子彈貼著李開河的臉龐飛過,幾乎將他整個耳朵打掉,瞬時間,鮮血將李開河的半個脖子染得通紅。   「你們不要旗人太甚!」兩名李開河的心腹看不下去,雙雙衝出,掄起手中的片刀,直向鐵寧衝殺過來。   不等鐵寧出售,周圍的青幫殺手們一擁而上,將兩人攔住,同時,十多把槍砥柱他們的腦袋。   鐵擰深深吸口起,陰聲說道:「李開河,你給我聽清楚了交不出謝問東,我今天就蕩平你的東北幫!」   這時,與李開河關係交好的幾名老大紛紛從夜總會走出,看到這般局勢,幾人皆是一震,內蒙幫的老大名叫那順,他與李開河私交最深,見他被打傷,他怒火中燒,大聲喝道:「你們做的是不是太過份了?」   想不到這還有這麼多的老大在夜總會裡,青幫眾人皆是一怔,鐵寧亦暗暗皺起眉頭。   那順繼續說道:「剛才,我們一直都在夜總會喝酒,開河做錯了什麼,讓你們青幫興師動眾來了這麼多人,想打架是嗎?有種的把槍放下,和老子單條!」他越說越怒,聲音也越來越大,雙手叉腰,站在場中,目光不停地掃來掃去。   「媽的!」彭真低罵了一聲,晃身準備上前,一旁的魏東東拉住他,微微搖了搖頭。   如果此事只涉及李開河一人,那還好說,無論是殺他,傷他,甚至端掉他的的東北幫,都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但事情牽扯幾家幫會的老大,可能變得就不簡單了,一個處理不好,會影響青幫在廣州的聲譽。   鐵寧也考慮到這一點,眉頭皺的更深,眼前這幾個幫會老大,即使捆在一起他也不放在眼裡,殺掉他們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只是回去之後,無法向老大交代。   謝文東的事情,已經被他搞砸了,如果再發生其他的亂子,自己簡直沒臉混了。想到這,他暗暗歎了口氣,本是鐵青的臉色緩解許多,疑聲問道:「你們剛才在喝酒?」   「沒錯!」那順理直氣壯地說道:「實話告訴你,我們剛剛參加了南洪門的聚會,但覺得沒有盡興,就來到這裡繼續喝。」   鐵寧聞言,轉頭看向魏東東。   魏東東是青幫的首席智囊,很多時候,韓非也聽從他的建議,此時,鐵寧實在沒辦法,詢問他的意思。   魏東東吸口氣,眼珠提溜亂轉,考慮片刻,他輕輕說道:「先撤!」   鐵寧目顯凶光,握著槍的手緊了又緊,沉默半晌,他無奈搖頭,目光掃過那順,看向李開河,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李兄弟,剛才出於誤會,多有得罪,實在不好意思了!告辭!說完,又向手下的兄弟們一甩頭,喝道:走!   青幫的人來的快,走的也快,三百餘人,眨眼工夫消失得乾乾淨淨。   等青幫的人離開之後,李開河如同虛脫了一般,擦擦額頭的冷汗,對那順苦笑道:謝謝!   "你我兄弟還客氣什麼?那順向前湊了湊,低聲問道:開河,謝……謝先生真的在你這嗎?   李開河淡然笑了笑,沒有回答,走向另外幾名老大近前,連連拱手道謝。   且說上了車的鐵寧,氣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忍不住回頭問道:小魏,為什麼要讓我撤?   1魏東東悠悠一笑,聳肩說道:這幾個傢伙死不承認,我們也沒有辦法。   鐵寧一楞,隨後急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謝文東真在他們的手上!   我不確定,魏東東說道:但是,他們肯定有問題。如果李開河真不知道謝文東的下落,平白無故被鐵兄打了一槍之後,會這麼輕易的放你走嗎?李開河為人剛烈直率,即使他不敢和我們動手,也會和我們糾纏好一會的,可是剛才……   可是剛才,他他瑪連屁都沒放一聲!彭真眼睛一亮,接著魏東東的話頭說道。   沒錯!魏東東含笑點點頭。   鐵寧一拍大腿,喜道: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去找那個王八蛋,逼他說出謝文東在哪!   不妥!魏東東搖頭道:如果他硬是不說,我們又沒有證據,拿他沒辦法。現在非常時期,韓大哥很重視社團的聲譽,殺掉李開河是小,影響社團與其他黑幫之間的關係是大。   你們的考慮就是太多了!彭真氣道:我們混的是黑道,做事還要個狗屁證據,一會顧慮這個,一會又顧慮那個,束手束腳,真是讓人憋氣!   鐵寧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點頭說道:小魏說的對!如果真把黑幫勢力都逼到南洪門那邊,對我們社團的形式十分不利。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魏東東笑道:謝文東十之八九就在東莞莊這一帶,只要我們封鎖住這裡,他肯定跑不掉,剩下的事情,就需要我們再好好想想辦法了。   花都夜總會。   下面的小弟簡單地為李開河的耳朵做了包紮,隨後,他帶著那順以及幾名老大,上到三樓,進入謝文東等人所在的會議廳。   看到謝文東,那順幾人皆是一驚,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北洪門大哥還真在李開河的場子裡。 第四十九章   「謝先生!」看到謝文東,幾名老大心中雖驚,但還是紛紛見禮。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走到李開河近前,看了看他耳朵上的傷口,問道:「李兄,傷得怎麼樣?」   「呵呵!」李開河笑了,滿不在乎地說道:「這算什麼?!只是小傷!」   「謝謝了!」謝文東拍拍李開河的肩膀,心中很是感動。他由衷說道:「李兄放心,青幫對你所做的,我一定會在日後幫你加倍找回來的!」   「啊!」李開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憨然說道:「有謝大哥這句話,就算青幫要我李開河的腦袋我也認了!」   東北人性格直爽,尤其是混黑道,最看重的就是義氣二字,你若把他當朋友,他就能為你兩肋插刀。   李開河來到窗前,向外望了望,只見街道上安安靜靜、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他噓了口氣,說道:「還好,青幫的人被我騙走了……」   謝文東搖搖頭,語氣十分肯定地說道:「他們還會再回來的」   「什麼?」李開河同旁的幾個老大皆大吃驚,紛紛瞪圓眼睛,看著謝文東。   剛才,謝文東通過窗戶,把外面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楚,也聽得清楚。他幽幽說道:「青幫把你傷得太容易了,也走得太容易了。如果換位思考,站在青幫的立場上,你會怎麼想?」   經過這麼一說,李開河驚訝地張大嘴巴,喃喃說道:「心中有鬼?!」   「沒錯!」謝文東點頭道:「青幫肯定會認為你心中有鬼,所以吃虧後才不敢聲張,想必,他們不僅已懷疑到你,而且已經開始封鎖東莞莊,並在這裡安插下眼線,我們的一舉一動可能都在他們的掌握中。」   李開河等人越聽越驚,越聽越心中沒底,額頭再次滲出冷汗。他略帶結巴地說道:「那……那我們不出去就是了。」   謝文東淡然說道:「我們不出去,青幫自然會找上門來。夜長夢多,遲則生變,他們不會也不可能把事情拖得太久。」   李開河眨眨眼睛,疑問道:「那我們怎麼辦?」   「拖!」謝文東說道:「盡量的拖延時間。只要能挺到明天下午,那麼,事情就會有轉機,若是不然,你我恐怕都走不出去了。」說完,他看向那幾名老大,補充道:「還有諸位。」   眾人相互瞧瞧,皆是心中苦澀,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陷入這個泥潭中。   李開河滿面歉意,看向幾位老大,歎道:「實在對不住各位了,因為我的事情,把各位兄弟拉下水……」   不等他說完,那順擺擺手,說道:「開河,咱們是兄弟嘛,說那些幹什麼?!」   其他老大此時也說不出什麼,順水推舟地紛紛點頭道:「是啊!不要說見外話嘛!」   李開河充滿感激地向眾人連連點頭。   在謝文東看來,軍方不可能長期封鎖南洪門勢力,軍隊在城市駐紮得太久,得容易引起恐慌,另一方面,他剛才已向北洪門和香港門打去電話,北洪門的援軍最遲會在明天下午趕到,香港洪門的援軍速度則會更快,吃虧的是缺少武器,不過,這點可以通過在場的幾位幫派老大來解決。最關鍵的問題是,要拖到明天,說得容易,但做起來卻太難了,青幫也絕不會拖到那麼長的時間。   這一晚,對於廣州的黑道來說,是個不眠夜。   南洪門受到軍方的直接威脅,被牢牢控制住,各據點的人員只許近,不許出,鬧得人心惶惶,向頭號天連夜與南洪門骨幹商議對策。   青幫為殺掉謝文東,全幫總動員,一邊封鎖住出廣州的交通要道,一邊包圍住東莞莊地區,數以百記的眼線、探子遊蕩在各個街頭。   謝文東連同一干老大困在夜總會裡,更是不敢睡覺,緊張地佈置防禦,以應付青幫隨時都可以展開的猛攻。   大幫派之間的激烈紛爭,也直接影響到其他黑幫,廣州的各幫各派都在觀望今晚的結果,無論青幫有沒有成功殺掉謝文東,廣州的格局都將會發生變化。   凌晨三點。   首先是軍方挺不住了。   一個團的兵力進入市內,在街道上展開駐防和封鎖,已引起市民的高度緊張,市政府將電話打進廣州軍區,詢問其原因,並讓他們立刻將軍隊撤離市區。   軍區的司令官可不管這些,也不在乎地區政府的請求和意見。軍隊就是一部運作周密的機器,命令傳達下來,無須問為什麼,也不必在乎結果怎樣,只管去執行。就算上面的命令是調派他們去北京,進北京市區駐防,他們也會認真去執行。   市政府與廣州軍區聯繫無果,立刻將異常情況上報中央。中央對次事也異常重視,得知命令是由杜天揚下達,立刻給他打去電話,讓他解釋原因。   杜天揚倒是編出不少借口,但這些借口卻無法說服中央,政治部部長袁華受中央指派直接找到杜天揚,責令他馬上下達命令,把廣州軍區的部隊撤離市區。   杜天揚在中央和軍方都屬於老資格,根本不把袁華這樣的『後輩』放在眼裡,但中央的命令他卻不能不執行,不然將形同謀反。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能多拖一分鐘是一分鐘。不過,他還是給韓非打電話,催促他形動要快,部隊隨時可能撤除市區。   接完杜天揚的電話,韓非也急了,部隊一旦撤除,南洪門將不受控制,到時派出大批人力去援救謝文東,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他當即給鐵疑打了電話,命令他無論如何,要在天亮之前解決掉謝文東,這是己方最後的機會。   凌晨三點十分,青幫的大隊殺手返回花都夜總會,這一次,他們不是來和李開河談判的,而是準備直接動手了。   此時,花都夜總會已經關閉,大門緊鎖,裡面毫無燈光,黑漆漆的一片。   見狀,鐵疑更加相信李開河有問題,手下的眼線已報,李開河連同那幾名老大都沒有離開過夜總會。   鐵疑回頭望望深厚的眾手下,慢慢抬起手,人群中響起一片嘩啦啦的上膛聲。魏東東在旁皺著眉頭說道:「鐵兄,現在並不是最佳的進攻時機!」   瞟了他一眼,鐵疑用力將手向前一揮。   嘩--青幫幫眾一擁而上,三百號人,頓時間將夜總會圍個水洩不通,有人撬門,有人砸窗,有人爬牆……   樓內的謝文東等人都看得真切,知道生死之戰的時刻到了,神經隨之變得高度緊張起來,恐懼的情緒反而淡化許多。   卡嚓!   隨著脆響聲,夜總會的鋼化玻璃門應聲而碎,三名青幫的殺手帶著夜視鏡衝殺進來,可是,他們剛剛進入玄關,還沒看清楚裡面的情況,迎面飛來數顆子彈,打在他們的臉上、身上,三名殺手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斃命。   三名殺手身亡的同時,青幫的火力也疾風驟雨般地從外面打進來。   看守正門的是金眼和木子以及五名血殺兄弟,七人的經驗都十分豐富,見敵人火力太猛,不再露頭,等對方的下一輪衝鋒。   同一時間,鎮守一樓窗戶的水鏡、土山、火焰以及數名血殺成員也與青幫交上火,同樣,他們這邊亦處於被壓制的一方。   放手二樓窗戶的李開河和那順登數名老大以及手下,他們遭遇的青幫人員不多,加上敵人無法從外面直接射擊,壓力較之一樓要小很多,但是他們槍戰的經驗以及槍法,與五行和血殺相差甚遠,在於爬上二樓的青幫殺手交鋒中,雙方各有損傷,打個不分上下。   謝文東所在的是三樓,能爬到這裡的青幫人員少只有少,即使爬上來,也被他身邊的血殺兄弟和袁天仲、格桑輕鬆解決掉。   至此,雙方的交火已全面展開,在鐵疑的督戰下,青幫人員作戰勇猛,如同不要命一般,瘋狂的向夜總會內展開衝擊。   夜總會的正門成為雙方交戰的焦點,也是雙方的生死之地,青幫的主力全部集中於此。   槍戰進行的異常慘烈,尤其是處於進攻方的青幫,成批的人員中彈倒地,傷者和屍體馬上被拖開,接著,下一批人員又補上。   戰鬥進行了十分鐘,僅僅是正門,青幫的死傷就已不下三十人。   站在夜總會外的鐵疑雙手掐腰,目視戰場,不停的走來走去,心裡急得如同火燒。   在青幫又一次進攻被打退後,一名負責指揮進攻正門的頭目跑到鐵疑近前,顫聲說到:「鐵哥,敵人的搶手太厲害,兄弟們衝不進去啊!」   「衝不進去就給我硬衝!」鐵疑厲聲喝道:「推也要推進去,人都死光了,你就給我親自上!」   「鐵哥,下面兄弟損傷的太。。。。。。」   不等他說完,鐵疑把搶拔出來,怒道:「在廢話,老子斃了你!」   鐵疑的智慧以剛猛犀利見長,進攻一旦展開,便永無止境,要麼是敵死,要麼是我亡,這樣的風格,也確實讓人頭痛,也讓無數的對手聞風喪膽。 第五十章   青幫的進攻兇猛,但五行和血殺的槍法也異常恐怖,給青幫造成極大的傷亡,死傷人數呈直線上升。   見久攻不下,鐵疑也急了,他搞不懂,幾個區區的地方黑幫實力怎麼能這麼強?讓己方三百多號兄弟竟然衝不進去。   這時,他又看向魏東東。   後者苦笑,鐵疑為人剛愎自用,他不到實在沒辦法的時候,是絕不會詢問自己的意見。他說道:「東北幫、內蒙幫等幾個幫派的實力只能算中下,可是,現在卻表現得如此厲害,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謝文東和他的手下在夜總會裡?」鐵疑挑起眉毛。   「沒錯!」   「該死的李開河,他果然收留了謝文東!」   想到這,鐵疑懊悔不已,如果自己第一次來夜總會的時候能衝進去查探個究竟,就不會有現在這個局面了。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的藥。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總算把謝文東藏身的地點找到,高懸在嗓子眼的心也稍微放下一些。他用手指敲打額頭,眼睛骨碌碌亂轉,目光掃來掃去。   正在這時,他無意中瞥到夜總會對面的樓房,一棟不高的土樓,上下只有五層,鐵疑靈機一動,對身旁的一隊手下指指樓房,急聲說道:「你們上到那棟樓頂上,給我壓制住二樓和三樓的敵人!」   鐵疑也是懂得應變的人。既然對方在一樓的防守嚴密,己方就應該改變進攻方向。只是二樓和三樓地勢較高,從外面無法對敵人進行直接射擊,不能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如果令大隊的兄弟們直接向上攀爬衝鋒,對方佔有有利地形,打起來,還是己方吃虧,所以,他就想到以高制高,讓手下人佔領高點,壓制住敵人在二樓和三樓的火力,給下面兄弟製造強衝進去的機會。   二十多號善於中遠距離射擊的青幫槍手衝入夜總會對面的樓房內,直接向頂樓跑去,同時,暗影刀邱平也跟了上去。   夜總會二樓。   李開河等人還與零星爬上二樓窗台的青幫殺手交戰,他們打得相對輕鬆,根本不需要隱藏身形,站在窗台前,只要看到青幫的人露頭,就直接一槍打過去。   但他們的優勢隨著青幫人員爬上對面的樓頂後,宣告消失。   邱平站在天台上,目光如電,冷冷掃過夜總會二樓和三樓的窗口,隨後,取下背後的弓箭,對冷二樓的一扇窗戶,上弦、張弓、瞄準,動作熟練,一氣呵成,接著,夾住箭尾的手指猛的一鬆。   嗖!離弦之箭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在空中閃過。   李開河的一名心腹手下正用片刀瘋砍爬上來的殺手,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數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嘴裡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但眼中已推動光澤,只見他的眉心正中,被一支黑色的雕翎打穿,由於力道太大,箭尖在他的腦後探出。   「啊!」   他的中箭身亡,直把左右同伴下的面無血色,他們連箭是從哪射起來的都沒看清楚。   還在他們愣愣發呆的時候,又有一名殺手從外面爬上窗台,一手抓住沿邊,一手抬起槍,對著眾人連續掃射。   「哎呀……」兩名東北幫的小弟中彈倒地,不過,其他人也紛紛清醒過來,斜刺裡,猛然衝上一名青年,將殺手的衝鋒鎗扣住,全力向懷中一拉,硬生生奪了過來,接著,回首一記槍托,正砸在殺手的腦門上,後者尖叫一聲,仰面從二樓摔了下去。   可是,還沒等青年炫耀剛剛多來的衝鋒鎗,一道黑電凌空飛來,刺在他的脖子上。   撲嗤!這一箭,幾乎將他的脛骨擊斷,青年吭哧一聲,撲倒在地,兩隻眼睛瞪得溜圓,身子顫動幾下,便沒了動靜。   這一次,眾人看清楚了,箭是由對面的樓房射出來的。   邱平兩箭,直接去了對方兩人的性命,周圍二十名青幫槍手也紛紛站好位置,開始對二樓,三樓的窗戶進行連續的射擊。   辟辟啪啪!衝鋒鎗散射而出的密集子彈瞬間將所有窗戶打碎,連帶著,打si打傷數名人員。   指揮戰場的鐵疑見狀,精神大振,抬手打個指響,下令道:「給我往上爬!」   這回,青幫對二樓的衝鋒可不再是零星的了,而是大規模的壓上。   數以百計的殺手肩背衝鋒鎗,口掉匕首,手腳並用,在夜總會的樓面上迅速攀爬,遠遠望去,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一條條黑影,貼緊樓梯體,好像要給夜總會穿上一層黑色的外衣。   夜總會內的謝文東已感覺到危機,指揮血殺,向對面樓頂處的敵人給予反擊。同時,他帶著袁天仲和格桑迅速跑到二樓,對那裡的李開河等人進行援助。   等他們下到二樓時,雙方的交戰已到了白熱化,李開河,那順等幾名老大帶領手下人員拚死頂住青幫的殺手,每個窗台都成了敵我雙方你死我活的要地。屍體層層疊疊,鮮血匯聚成小河。   李開河等人很清楚,一旦讓青幫殺手衝進來,自己這些人的下場將會是怎樣,所以他們別無選擇,只能拚命去禦敵。   青幫的殺手也同樣沒有選擇,有鐵疑在後方督戰,他們只能前進,後退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   雙方都是在打一場沒有選擇的戰鬥,場面也異常的血腥。   謝文東三人下來以後,立刻加入戰團,格桑衝進那順所在的房間,同時拆下門板,大吼著向窗台外的殺手猛砸過去。   這一門板下去,三名青幫人員滿面是血,跌落下去,隨後,又爬上來數名殺手,幾名殺手連同支離破碎的茶几一同墜落。   格桑固然勇猛過人,但他畢竟只能防住一處窗台,無法改變己方潰敗的整體局勢。   袁天仲見狀,說道:「東哥,我想辦法衝出去,殺掉對方的頭目!」   謝文東搖搖頭,青幫的人員太多了,而且人人都有槍,袁天仲身手再高強,但直接衝出,只會被打成篩子。他幽幽說道:「那樣太危險了」   袁天仲鄒著眉頭,道:「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   謝文東歎了口氣,袁天仲的話沒錯,以當前的形式,己方也確實快被青幫逼入絕境。   就在他考慮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外面指揮戰鬥的鐵疑電話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青幫位於廣州分部打來的電話。   「鐵大哥,大事不好了,分部遭受到陌生敵人的進攻!   」什麼?「鐵疑聽完,臉色頓變,分部遭受進攻?這怎麼可能?南洪門被軍方控制,謝文東被自己困在夜總會,廣州還有哪個黑幫敢進攻青幫?鐵疑足足楞了5秒鐘,忙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們......我們快要抵擋不住了!」電話那邊的聲音十分嘈雜,喊叫聲、搶聲連凶橫一片。   為了殺掉謝文東,青幫把精銳人員都派出去了,同時,也將幫會中的大部分強制彈藥帶走,留在分部的,除了韓非和眾保鏢之外,其他的皆為平庸之輩。   該死!鐵疑的冷汗順勢流了出來,怎麼在這個關鍵時刻發生這樣的亂子。他急的直抓頭,咬牙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不知道!但是他們的火力太猛了,我們已經戰死好多兄弟.....」   鐵疑的身子又氣又怒,急的只哆嗦,魏東東和彭真看出他的鴛鴦,走上前,問道:「怎麼了?」   「分部告急!分部遭受陌生敵人的偷襲,兄弟們已抵擋不住了」鐵疑疑視二人,喃喃說道。   「啊?」魏東東和彭真皆大吃一驚,後者瞪圓眼睛,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怎麼辦?"魏東東叫道:"當然是回去救援了!""可是,謝文東他...""現在不要管謝文東了,韓大哥的性命要緊!"魏東東和韓非的關係可比彭真渾厚的多,現在聽到分部告急,整個心都楸成一團,恨不得背生雙翅,直接飛回去.   彭真看看魏東東,再瞧瞧鐵疑,搖頭無語.   己方付出那麼大的代價,終於將謝文東逼到了絕路,可是這個關鍵時刻要撤回,彭真當然心有不甘,不過,總不能為了殺掉謝文東.   鍵時刻要撤回,彭真當然心有不甘,不過,總不能為了殺掉謝文東而不顧老大的性命,所以,縱然有一百一千個不願意,也無法再多說什麼。   鐵疑站在原地,臉色一會紅,一會青,變幻不定。   見他不說話,魏東東急切的大聲喊道:「鐵兄,你還在等什麼,快下令讓兄弟們撤退,回分部救援啊!」   鐵疑此時的心情只能用痛苦來表達,左右為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終,他拿起手機,給韓非打去電話,詢問分部的情況究竟如何。   韓非此時被陌生殺手困在青幫分部裡,並已與敵人直接交上火,怎奈敵人越來越多,他身邊的人卻越打越少,傷亡慘重,節節敗退,快被逼上二樓。接到鐵疑的電話,他將大致情況簡單講述一遍,隨後令他先殺掉謝文東,然後再回來救援。 第五十一章   韓非雖然這樣說,但鐵疑卻不敢這樣做,相對於社團而言,就算殺死十個謝文東,也比不上一個韓非重要。   鐵疑在心中長歎一聲,對手下下令道︰「撤!」   軍令如山倒。鐵疑一聲令下,正浴血奮戰的青幫幫眾人如同潮水般褪去,很快,請幫殺手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具屍體都沒有留下,夜總會門前又恢復了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從血跡斑斑的地面以及隨處可見的彈殼中不難看出,剛才戰鬥的激烈程度。   青幫莫名其妙的退走,反倒讓謝文東等人頗感莫名其妙,不知道明明佔盡優勢的青幫為什麼在己方防線馬上就要崩潰的時候選擇撤退。   原本已抱著一死之心的李開河等人拖著筋疲力盡的身體,顫巍巍走到窗前,壯著膽子向外觀望,好一會,眾人縮回腦袋,又驚又喜的對謝文東說道︰「謝大哥,青……青幫的人真的都撤走了!」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謝文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青幫既然撤了,總是一件好事,至少留給己方喘息的機會。   他讓眾人清點一下人數與彈藥。五行兄弟中木子和土山受了輕傷,血殺傷三人,死兩人,李開河等人比較慘一些,幾個老大的手下,傷亡加在一起超過二十號。不過其中死多傷少。   至於彈藥,就更少得可憐了,五行和血殺已所剩無幾,而李開河等人的子彈總共也不足五十發。青幫的人隨時都可能返回,謝文東不敢大意,讓幾名老大調派人手過來的同時,也順便多帶些槍械彈藥。   同時,他又派出幾名血殺兄弟去外面打探消息,搞清楚青幫究竟為什麼撤退。   未過多久,血殺成功抓到一名青幫的眼線,把他帶回到夜總會,在謝文東的威逼下,他全盤說出,直到此時,謝文東等人才弄明白,原來青幫殺手撤退是因為分部遭受到襲擊。   明白這一點,謝文東搖頭而笑,有能力進攻青幫的勢力,在廣州只有南洪門一家,可是南洪門被軍方控制,自然無法出手,那麼,只剩下一個幫派最有可能了,那就是老大剛被青幫刺傷的山口組。   山口組雖然是外國黑幫,但勢力龐大,潛伏在中國的人力眾多,這次山口組的組長蓨田建市親自來廣州,想必暗中保護他以及隨行的人員定然不少,青幫在暗殺自己的時候,歪打誤撞,傷了蓨田建市,這對於山口組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他們肯定受不了,對青幫實施報復性打擊,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不到,在關鍵時刻,山口組竟然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如果他們是自己的朋友,絕對要好好謝謝他們,只可惜,他們不是。謝文東甩頭,讓血殺處理掉眼線,然後對李開河等人說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馬上離開!」   「去哪?」李開河疑問道。   「軍區!」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杜天楊是最想殺他的人之一,不過,以他政治部的身份,軍方找不到直接除掉它的借口,更不敢在軍區裡對他動手。在謝文東看來,軍區絕對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青幫的膽子再大,殺手再多,也不敢打到軍區去。   咕嘟!李開河等人齊齊咽口吐沫,結巴道︰「軍……軍區?」   「沒錯!」謝文東笑咪咪地點點頭。   此時,青幫在分部正與山口組作戰,自身難保,謝文東再無顧慮,大搖大擺地從夜總會走出來,帶領眾人,坐車直奔軍區而去。   走出沒多遠,青幫的眼線就像蒼蠅一樣隨後跟了上來,金眼邊走邊開車機警地看倒車鏡,低聲說道︰「東哥,後面有「尾巴」」   「不要管他們!」謝文東淡然說道︰「讓韓非知道我們的動向也好,他可以早點死心了!」   廣州駐軍陸軍指揮部有了李開河等人的指引,謝文東一路暢通無阻,審理到達目的地。   指揮部佔地面積不小,足有上百畝,裡面的樓房也很氣派,相對全國各軍區而言,廣州軍區的待遇算是最好的。   來到大門前,眾人從車裡下來,謝文東向指揮部門口的士兵直接出示政治部的證件,要求見指揮部的最高官員。   士兵不知道中央政治部是個什麼部門,但證件上,謝文東是個上尉官職,而且證件上赫然印有「中央」二字,顯然來頭不小,士兵不敢怠慢,敬個軍禮,快速走進崗亭,給上級軍官打去電話。   上級官員一聽政治部的人來了,立即將電話轉給指揮部最高首長。   足足過了二十分鐘,指揮部的大院裡開來一輛軍用吉普車,到了門口處,從裡面跳下一位上尉級別的軍官,舉目打量謝文東兩眼,然後笑呵呵地走上前來,客氣說道︰「謝上尉,讓你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了!」   謝文東看了看來人,淡然說道︰「我要見你們的首長!」   「沒問題,謝上尉請隨我來!」說著話軍官做出個請的手勢,示意謝文東上他開的那兩吉普車。   謝文東擺了擺手,轉身回到自己的車上。   上尉一笑,也不在意,向門口的士兵揚揚頭,讓他將路攔挑起,並將電門打開。   由上尉開著吉普車在前引路,謝文東等人的汽車隨後開進駐軍指揮部的大院內。   謝文東端坐在車內,表情平靜,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兩隻微微瞇縫的眼楮散發著幽光。   但李開河等人卻如坐針氈,對他們而言,駐軍指揮部是他們在平時無論如何也不敢來的地方,當然,即便他們想進也進不去。   吉普車在一座莊重、氣派,象牙白的樓房前停下,上尉帶著謝文東等人進入樓內。   到了大廳,上尉含笑說道︰「謝上尉可以隨我進去,但是其他人要留在這裡!」   謝文東點點頭。表示可以。   等謝文東隨上尉走後,李開河長長噓口氣,暗中讚歎謝文東的神通廣大,連軍方的人都對他如此尊敬。   謝文東與上尉到五樓,在一間辦公室的門前停下,上尉對守在門外的倆名警衛低聲交談幾句,隨後輕敲房門。   「近來!」   裡面傳出渾厚的聲音。   上尉推開門,身子側到一旁,客氣地讓謝文東先近。   謝文東走進辦公室,只見裡面辦公桌的後方坐有一名五十開外的中年人,身著軍裝,肩膀上抗著中將軍餃。   想必此人就是駐軍的軍長了!謝文東心中有數,從容地走上前,點頭說道︰「中將先生,你好!」   雖然有上尉的軍餃,但謝文東從未把自己當成軍人,即使見到高級別的首長,他也會用點頭來致意,而不是敬軍禮。   中年人抬起頭,看向謝文東,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驚異。   相對於他的身份而言,謝文東的年紀太輕了,加上他相貌清秀,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卻擁有倆顯赫的黑白道雙重身份,怎能不讓人驚奇呢?   「謝上尉請坐!」中年人面無表情地擺擺手,然後,聲音深沉地問道︰「謝先生深夜來訪,不知……」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抬下手,打斷他的話,並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旁若無人地打出電話。   別說對方是個中將,即使是個普通人,謝文東表現得如此無禮,也會心中火燒。中年人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但那名中尉卻面露怒色,兩之眼楮狠狠瞪著謝文東。   謝文東把電話打給袁華,接通之後,他直接了當地說道︰「袁部長,我現在在廣州駐軍指揮部裡。」   袁華聽完,頗感莫名其妙,疑問道︰「你不回北京,去那裡幹什麼?」   謝文東笑道︰「本來我是打算今天坐飛機去北京的,但是,廣州發生亂子了,滿街都是士兵,所以我就到指揮部裡先避避難咯!   「胡鬧!你馬上回來,中央那邊還等你匯報情況呢!」   「好的,我明白!」說完,謝文東含笑掛斷電話。   這個電話,他是有意給中年人聽的。   杜天揚要除掉自己,而他又是軍委的高官,軍方會不會因此加害自己,謝文東心中還真沒底,掛電話給袁華,說明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等於給軍方加個緊箍咒,讓他們不敢對自己下毒手。   中年人身為中將,頭腦自然不簡單,在旁聽著謝文東的電話,心中對他的意圖也就明白了。   好個聰明謹慎的年輕人!中年人暗暗點頭,淡然而笑,別有所指地說道︰「我叫高航,是廣州駐軍的軍長。我想謝上尉太多心了,部門是效忠於國家的,而不是效忠於某個人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同時也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原來是高中將!失敬、失敬!」謝文東笑秘密地說道︰「非常時期,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望高中將見諒。」   「哈哈!」和謝文東見面只是一會的工夫,高航就已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這個青年的不簡單,圓滑,機敏,又不失狡詐。 第五十二章   高航正色說到:「我希望謝上尉回到北京之後,能向袁部長表明我們廣州駐軍的立場!」   身為地區的首長,高航對中英高層的形式也是時刻關注,他能感覺到此事會直接引發軍委的大變動。   杜天楊下台,基本上是已內定好了的事,只不過會拖上一陣子。但經過這次的事件,只怕時間會大大提前,連帶著,杜天楊在各軍區的心腹要員也會隨之進行大換血,大調動,他不希望自己是其中的一個,畢竟,他在廣州的生活很安逸,部隊下屬的企業多,規模大,效益高,其中更是能撈到數之不盡的好處。   中國的官場黑,卻沒有部隊黑,官場的腐敗,歸根結底就是起源於軍隊。早年,軍方的高官復員,大批進入各地的政府機構,也直接把貪污、受賄等現象帶進了各機關部門。   謝文東看看高航,幽幽笑了。他看看手錶,此時已經是凌晨五點,顯然高航今晚也是一夜未睡。他說道:「和平時期,沒有任何警報的情況下,高中將把部隊大批駐進市區,並對部分區域實行宵禁,你的立場讓我怎麼替你表明?」   高航心中一顫,別看謝文東年紀不大,確實中央政治部的紅人,而政治部又是可以與中央領導直接對話的,政治部的態度,有可能決定中央的態度。他急忙解釋道:「無論我的級別高低,我畢竟是軍人,上級的命令,我必須要服從。」   謝文東笑瞇瞇道:「如果上級讓你帶兵造返,你是不是也要服從啊?」   他隨口的一句話,卻讓高航臉色大變,張口結舌的看著謝文東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繼續說到:「軍隊是最敏感的機構,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中央的高度重視。我現在以政治部上尉的身份,不得不提醒高中將一句,這一次,你的麻煩會很大!」   高航有沒有麻煩,謝文東哪裡知道,這麼說,完全是他信口開河,主要為了鎮住對方。   可是高航卻不這樣認為,細細一想,冷汗流了出來。   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真要是被人借題發揮,別說自己不能再繼續留在廣州,中將的級別能不能保的住都是個問題。   他現在後悔了,後悔自己不應該聽杜天揚的命令,草率的將一個團的軍隊開進市區。現在鬧的滿城風雨,驚動了中央,再想收手,已然來不及了。他深深吸了口氣,面色疑重,沉聲說道:「軍人雖然是要無條件服從命令,但我也明白有所為,有所不為,領兵叛亂的事情,我.....絕對做不出來。」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看看高航緊張的樣子,謝文東心中暗笑,真應了那句話,官職越高,膽子就越小。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忠於中央的!」高航坐不住了,騰的站氣身,瞪大眼睛,直視謝文東,一字一頓的說道。   謝文東耳耳肩,笑道:「這些話,高中將不應該向我解釋,而應該對中央說,即使我相信你,但中央卻未必會如此。」   謝文東翹著二郎腿,淡然一嚇,並未說話。   高航腆著老臉,又道:」如果謝上尉肯幫忙,我將會十分感謝你的.」說著,他拉天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支深紅色的木盒,向前一推,遞到謝文東近前,說道:」一點心意,不呈敬意.」   謝文東挑起眉毛,看了看木盒,含笑接過,打開,裡面是一支古香色的原始手槍,看所代,應該是七.八世紀的產物,純手工製造,槍體呈金黃色,雕刻有精緻的花紋,簡潔但不失華麗,十分漂亮.   站於一旁的上尉暗吃一驚,這把古槍雖然是別人送給中將的,但也十分喜歡,時常拿出來欣賞把玩,愛不釋手,現在竟然肯轉送給謝文東,看起來,事態變得嚴重了.   謝文東對這類東西毫無感覺,也不喜歡,但他很識貨,知道這類的古槍價值肯定不菲.   他看過之後,將蓋子合上,往回一推,說道:」高中將的心意我領了,東西請你收回去,另外,我會替高中將向袁部長說明情況的.」   高航聽後大喜過望,再站起身,握住謝文東的手,笑道:」我真是不知道該怎樣感激上尉……」   「呵呵!」謝文東輕笑道:」也許,以後我也有需要高中將幫忙的地方,到時,高中將可不要嫌我麻煩啊!」   「謝上尉說得哪裡話,心後你在廣州遇到因難,儘管來找我!」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   他不是傻子,自已此時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真把這個高航逼極了,自已恐怕要有危險,還不如賣給他個順水人情,反正自已也沒什麼損失.   與高航談完之後,軍方對謝文東的態度更新尊敬,把他連同他身邊的人一齊請進指揮部內的待客賓館休息.   謝文東找到廣州駐軍的指揮部為避難場所,對青幫來說,無疑是個噩耗.   現在再想殺掉謝文東,基本上沒有可能,不過,他們也考慮不了那麼多,山口組的進攻已讓青幫難已應付.   老大被刺傷,這在山口組還屬首例,等於在他們的臉上狠很打了一巴掌,如果毫無表示的默然返回日本,山口組在國際上的聲譽都會受到影響。   為了在中國獲得利益,雖然山口組一直都想拉攏青幫,希望與之進攻合作,但這次的意外,使雙方的關係徹底破裂。   山口組動用了在廣州的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對青幫分部展開近乎於瘋狂的進攻,參與人員皆為山口組最精銳的幫眾,即使鐵疑帶著大批人手返回,想短時間打退他們也很難。   山口組不要命,但青幫可不想與它們消耗,在與南北洪門兩大幫派的對峙中,乙方經不起任何無所謂的損失。   韓非首先想到軍方,讓軍方過來支援,打擊山口組的人員。可是,軍方根本不聽他的話,讓他們先聯繫警方,只有警方同意,並向軍方提出申請,他們才會插手此事。   韓非聽完這個回復,氣得暗暗罵娘,他電話直接打開高航,讓他抽調圍困南洪門的兵力過來援救自己。   高航自身都處於風雨飄搖中,哪還會管他,直接說道:「打黑是警方的事,你去找警方解決,對了,進入市區的軍隊我要馬上撤回,以後你也不要再打電話給我,我們之間的聯繫到此為止!」說完,他立刻將電話掛斷。   「瑪的!混蛋!」韓非破口而罵,但是罵解決不了問題!隨後,他又給市局長打去電話,尋求警方的幫助。   若是在以前,警局局長定然會幫韓非的忙,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杜天楊下台了,軍方不會再對韓非給予支持,警方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站在他那一邊。   局長推三阻四,沒有馬上表態,只是讓他再等等。隨後,市局長給向問天打去電話,詢問他的意見。   現在,警方已回到起點,又傾向於南洪門。   得知青幫在遭受山口組的圍供,向問天沉默良久,然後方幽幽說道:「按照你們的正常程序去辦吧!」   市局長聽完,鬆了口氣,連聲讚歎向問天的氣度與胸懷,掛段電話後,局長立刻召集手下,前去青幫分佈鎮壓衝突。   隨著警方的插手,山口組人員做鳥獸散,全部退走。   不過,他們給青幫造成的損失已足夠巨大,單單是人員上的傷亡就將近兩百號,趕上圍供謝文東事所付出的代價,青幫在人力上開始告急。   清晨六點,駐進市區的部隊大批撤回到位於郊外的營地,對南洪門的封鎖宣告結束。   相隔時間不長,香港洪門的人力首先進入廣州,中午時,北洪門的勢力也大批湧來,對青幫呈圍供之勢。   對方來勢兇猛,損兵折將的青幫再無力與之抗衡,除了眼線之外,幫中全體人員皆退回分部進行防守。   青幫佔了大半個晚上的優勢,結果因為山口組的橫空插手,而變得全面被動。這是韓非當初始料不及的。   己方已控制住局勢,謝文東也可以放心大膽地從駐軍指揮部裡出來。他絲毫沒有要走得意思,首先聯繫向問天,商議對青幫分部給予致命一擊,將其徹底趕出廣州。   謝文東的意思,無疑正合南洪門的心意,留青幫在廣州,對他們始終是個巨大的威脅。   北洪門,南洪門,香港洪門,三個幫派,兵和一處,將打一家,吹響了對青幫猛烈攻擊的號角。   青幫分部,幫主辦公室。   韓非坐在椅子上,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鐵疑,彭真,魏東東等主要幹部也都是愁眉不展,一個個臉色陰沉。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氣氛壓抑的讓人感覺快要窒息。   最終還是魏東東最先開口,打破沉寂,說道:「韓大哥,我想你還是先撤離廣州吧!」 第五十三章   「離開廣州?」韓非苦笑道:「你讓我逃走?如果我走了,分部怎麼辦?」   魏東東低頭說道:「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軍方已不站在我們這邊,警方又投向南洪門,謝文東集結北洪門、香港洪門的大批幫眾,聯合南洪門一齊來打擊我們,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抵抗的餘地,只能暫時撤出廣州。」說著,他抬起頭,正色道:「韓大哥,不要再猶豫了,趁敵人的人力還沒有達到相當數量,我們這時撤走還來得及,不然……」下面的話,他不敢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韓非扭頭看向鐵疑等人,問道:「你們的意思呢?」   鐵疑、彭真、邱平幾人相互看看,皆搖了搖頭,鐵疑說道:「幫主,小魏說得對,現在,我們確實不適合再留在廣州。」   韓非點點頭,仰天長歎,說道;「好吧!我們撤退!」   以他的頭腦,當然也能分析清楚當前的形勢,撤退是唯一的一條路,不過,這話他無法說出口,而要讓手下的兄弟們來說,然後,他再來艱難地做出這個決定。   青幫打算撤退,謝文東和向問天都預想到了,不過,他兩人可都不想放過這個幹掉韓非的機會。   廣州的形勢可謂瞬息萬變,本打算殺掉謝文東的韓非,此時卻成了謝文東的獵物。   南洪門總部。   由於謝文東在廣州沒有據點,向問天大方的在南洪門的總部分出幾個空房間供謝文東使用。   因為時間倉促,北洪門過來的人並不多,只有二百餘人,以東心雷和任長風等人為首,皆是坐飛機趕過來的,香港洪門的人倒不少,總共超過五進號,由楊少傑和趙虎率領。   坐在南洪門總部的臨時辦公室裡謝文東自然笑起來,看著東心雷等人,說道:「很難想像,我們有一天竟然會在南洪門的總部裡開會。」   「當然!」謝文東點頭道:「韓非要殺我,必須得有所回應。」   收起笑容,東心雷面帶正色,說道:「不過,我覺得咱們這麼做,等於是幫了南洪門一個大忙,為他人做嫁衣!」   在廣州與青幫開戰,無論結果是輸是贏,都與北洪門沒有太大關係,即便最後取得勝利,北洪門也從中撈不到任何的好處。   任長風倒不那麼想,他說道:「殺掉韓非,讓青幫牌群龍無首的混亂中,對我們也有利處。」   東心雷說道:「我們的好處,絕對沒有南洪門多。」   任長風傲然說道:「南洪門算什麼?只要青幫垮台,事態就變得簡單了,我們可以定下心來與南洪門交戰,難道,你還怕我們贏不了他們嗎?別忘了,當初我們可是真刀真槍把南洪門南京一路打到上海的。」   看著你一言我一語的東心雷和任長風,謝文東笑呵呵地攔住二人,說道:"不要爭了,打跑青幫,好處還是有的,就看我們怎樣去爭取了.   東心雷和任長風皆是一楞,在廣州,已方能得到什麼好處?東心雷奇怪地問道:"東哥,我們的好處在那裡?謝文東笑而不語.過了一會,他轉頭看向楊少傑和趙虎,說道:"少傑,阿虎,這次真是麻煩你倆了!   趙虎笑了,不好意思地連連撓頭,楊少傑用著港式的普通話忙道:"東哥客氣!服從掌門大哥調遣,是我們分內的事.   謝文東含笑額首,說道:"這次,我要給你一個任務,其他的事情,你們不用多管,只需把交代的事情做好即可!   "沒問題!有什麼任務,東哥儘管安排,我會全力去完成!   楊少傑恭恭敬敬地垂首說道.   北洪門的幹部相互看看,皆微微而笑,看香港洪門的態度,對東哥還真是心悅誠服.   當天晚間,向問天向謝文東發出邀請,商議打擊青幫分部的具體細節,可是,還沒等謝文東前去參加,就聽到青幫人員大批撤離的消息.   其幫撤退如此之早,頗出謝文東和向問天意料,兩人急忙帶領各自手下,前去堵截.謝文東將香港洪門分出,另楊少傑和趙虎二人帶領手下兄弟前去進攻青幫的分部,打下之後,守住原地.   楊少傑和趙虎領令而去,帶領五百名香港洪門的兄弟,浩浩蕩蕩逼向青幫的分部.   此時青幫的分部已人去樓空,裡面空蕩蕩的,人員全部撤走.   楊少傑和趙虎沒有遇到半點阻攔,直接衝進分部呢,順利將其佔領.趙虎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的仗,滿頭霧水,問楊少傑道:"少傑,你說東哥讓我們到這裡幹什麼?我們五百名兄弟,連個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聰明如楊少傑此時也感到莫名其妙,讓已方這麼多人來打一座"空城".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他呵呵一笑,說道:'東哥那麼聰明,既然讓我們這麼做,就肯定有其中的道理,讓兄弟們別閒著,佈置好防禦,另外,收集一下青幫殘留下的物資,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趙虎撲哧笑了,說道:'我看我們乾脆當土匪算了..   根據南洪門提的情報,青幫二十多輛汽車正從城南向城外急速行使,向問天聽完,邊下令讓手下兄弟封鎖住城南出城的道路,同時,與謝文東雙雙追了過去.   謝文東與向問天同做一輛車.車內,謝文東問道:"韓非打算從城南走?   向問天說道:'下面的兄弟已經探明,青幫有二十餘輛車正準備由城南出城.   謝文東搖頭說道:'韓非為人狡猾多變,我們可不要中了他的計.'向問天疑道:"謝兄弟認為韓非不再青幫的車隊裡?」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韓非會不會實用金蟬脫殼,我們不知道,但是卻不能不防他這一招!何況,南洪門的兄弟也沒有親眼看到他在車隊中。」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蕭方笑道:「謝先生太多慮了的,所有出城的道路,我們都已安插下眼線,韓非想要逃出城,我們不會不知道的。」   謝文東還想再多什麼,這時,想問天的電話又響起來,接起一聽,是城南的眼線打來的,稱己方已與青幫幫眾交上手,對方人數眾多,進攻猛烈,請求支援。   向問天聽後,再不猶豫,另手下人員全速趕到城南。   廣州南郊。   謝文東和向問天趕到的時候,場中已亂成一團,足有二百號的青幫人員手持片刀,正對南洪門的封鎖展開強攻,雙方人員混戰在一處,打得昏天暗地,激烈異常。   站在戰場之外,謝文東瞇眼瞧了瞧,立即搖搖頭,心中喃喃說到:青幫的人數不應該這麼少!而且,也不應該都使用片刀這類原始武器。   情報害人啊!南洪門眼線所說的人數眾多,進攻猛烈,原來只是使用片刀的區區二百多人,如果使自己手下的眼線這麼報告,早對其進行家法處置了!   暗中歎了口氣,謝文東轉頭對跟上來的東心雷說道:「老雷,韓非走的肯定不是這條道,你立刻帶兄弟們返回市內!"「是!」東心雷答應的乾脆,可是很快,他又為難地問道:「東哥,我們回市內的哪啊?」   沒有情報網絡,謝文東也不知道韓非選擇逃脫的路線是哪條,他思慮片刻,說道:「先在市中心停留,等我的電話!」   「好!」東心雷答應一聲,帶領北洪門的兄弟又順來路回往市內。   北洪門的人走了,只留下謝文東和五行等幾名隨行人員,向問天滿懷疑惑的看向他。   向問天沒見識過青幫殺手,但謝文東卻深有體會,同時也對他們武器的精良程度印象極深,他淡然一笑,語氣肯定地說道:「這,並不是青幫的精銳人員,想必韓非也一定不再裡面!」   蕭方在旁不服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謝文東嗤笑到:「就憑我和青幫的殺手打了整整一個晚上。」   蕭方語塞,聳聳肩,沒再說話。   向問天沉吟片刻,拿起電話,給負責情報的頭目打去電話,讓他繼續對全程實施監視,韓非可能還在市內.   電話掛斷不久,城北的探子又打來電話,稱有大量的青幫人員由廣花高速出城,己方人員已與其交手。   向問天聞言,驟起眉頭,看起來真被謝文東算對了,青幫果然是分散出城的。他放下手機,說道:「城北又發現大量的青幫人員,謝兄弟,你說韓非會在這些人裡嗎?」   謝文東苦笑,自己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會憑空算出韓非選擇哪條路出城呢?而且,即使現在算出來,恐怕也來不及阻止了。一步走錯,滿盤皆輸,情報的失誤,將直接影響到整個局勢。 第五十四章   韓非頭腦精明,知道自己逃離廣州,必然受到謝文東和向問天的聯手,他使出障眼法,將青幫人員分成若干股撤退,由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離城。   這一招果然十分奏效,城東、南、西、北皆出現青幫人員的身影,南洪門的眼線根本查不出來韓非具體在哪邊,被青幫牽著鼻子走。   得知當前的形勢之後,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對向問天說道:「現在肯定一點,韓非不在城南,那麼還剩下三個方向,你我分頭行劫,碰碰運氣,看誰能先發現韓非!」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我去城西!」   「好!」向問天道:「那麼我就負責城北和城東了!」   兩人迅速劃分自己的路線,分頭行劫。   謝文東向向問天要了幾輛汽車,全速向城西開去,同時,他又給東心雷打去電話,讓他帶兄弟們往城西聚集。   廣州交通發達,無論哪個方向,都可以快速的離城,在謝文東看來,處於驚弓之鳥的韓首先要離開廣東省,那麼,他選擇城西和城北出逃的可能性最大,城北已出現青幫幫眾。引起了南洪門的注意,自己沒有必要再趕過去,所以,他選擇城西的路線。   謝文東坐車,順著南高速開到西環,接近鳳崗一帶時,與東心雷碰面。   東心雷問道:「東哥,你認為韓非會走這邊嗎?」   謝文東搖頭道:「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幾率。」說著,他悠悠而笑,又道:「其實,能不能攔下韓非並不重要,他在中央的最大靠山馬上就要倒台,又得罪了山口組,我倒很想看看他接下來會玩什麼花招。」   東心雷看著笑瞇瞇的謝文東,暗暗搖頭,現在好不容易有剷除韓非這個大敵的機會,每個人都十分緊張,惟有東哥看起來悠然自在,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謝文東和東心雷帶領北洪門幫眾,停在廣州至佛山、肇慶的公路旁。   數十輛汽車在路邊拉成長長的一排,二百餘名身穿西裝的北洪門幫眾站在車前,三五成群,有的吸煙,有的低聲交談,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如此陣勢,也引得過往的司機探頭張望。   負責為謝文東開車的南洪門司機不時將其他地方的情況匯報給他。   等了十多分鐘,司機從車內探出頭,對站在不遠處的謝文東急聲喊道:「謝先生,前面的兄弟們說發現青幫的車隊!」   謝文東等人聽後,精神為之一振,他甩頭道:「上車!」   一聲令下,此洪門幫眾紛紛彈飛手中煙頭,轉過身形,快速地跑進汽車內。   數十輛汽車一齊啟動,馬達聲轟鳴,浩浩蕩蕩直奔地點而去。   汽軒剛開到一半,南洪門以傳來消息,稱青幫已經突破封鎖,正向他們這邊竄逃。   任長風聽後,哈哈一笑,摸摸腰間的唐刀,撇嘴冷聲道:「這回他們可撞在槍口上了!」   數十輛轎車在道路中央停下,將道路堵得嚴實,同時謝文東又讓司機給前方南洪門的幫眾打電話,幫忙攔住出城的車輛。   他們這邊準備就緒,二百多號兄弟在路中拉天陣勢,有的提刀,有的拿槍,只等青幫的人過來。   五分鐘後,青幫的車隊到了,前面是卡車開道,後面轎車、麵包車、旅行車混雜,放眼望去,足有三十輛之多,車燈閃爍,在公路上拉出一條長龍。   東心雷站於隊伍最前方,目視對方的車隊,將手慢慢抬起,大聲喝道:「準備戰鬥!」   嘩啦------北洪門幫眾箭上弦,刀出鞘,一各個表情疑重,目露凶光,做好了戰鬥準備。   面對數十輛汽車的封堵,青幫頭輛卡車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將速度加到最快,龐大的車身掛著嗡嗡的風聲,直衝衝開過來。   東心雷兩眼一瞪,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舉在空中的手猛然落下,喝道:『射擊」   他話音剛落,只聽身後『蓬..砰..砰、、』『噠、、噠、、噠!』槍聲四起,無數的子彈射出槍膛,雨點一般向那輛大卡車打去。   嘩啦啦!   卡車的車窗頓時間被打個稀碎,坐在裡面的兩,名青年聲都未哼一下,各中數十槍,當場身亡。卡車手慣性作用,速度不減,繼續向眾人猛撞過來。   這時,站於謝文東旁邊的金眼隨意的一甩手,瞄也沒瞄,啪的打出一槍。緊接著,卡車的輪胎發出彭的巨響聲,爆裂開來,卡車車身隨之發生傾斜,在前衝中轟然倒地,車身緊貼地面,劃出一串長長的火星,同時伴著刺耳的沙沙摩擦聲。   卡車雖然還是向眾人滑行,但速度越來越慢,等它龐大的身軀滑到東心雷近前時,後者一提腿,猛的一腳蹬住車身,回頭大聲喝道:」給我打」   北洪門幫眾齊聲吶喊,一擁而上,越過卡車,迎向後方的敵人車隊,邊開槍邊衝過去。   他們遇到的這波青幫人員算是青幫的精銳力量,手中都有槍械,30輛汽車停下來,與北洪門展開真槍實彈的對射。   槍戰中,雙方都不佔明顯的優勢,你來我往,互有傷亡。見敵人的槍火猛烈,五行兄弟扭頭看向謝文東,後者微微點下頭,五行齊刷刷衝上前去,加入戰鬥,接著,數十名血殺兄弟也參與進去。   五行和血殺的參戰,立刻改變場中的形勢,在其精準槍法的打擊下,十多名藏身車後的青幫人員中彈倒地。釋放本為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對青幫人員心理的打擊太大了。   很快,前面的青幫幫眾心生膽怯,向後退縮,而後方的人員還不中彈只能回事,依然向前移動,如此一來,青幫陣營出現小規模的混亂。   敵人的騷亂,給五行和血殺更多點射的機會,這也是他們最舒服的打法,又是一輪齊射,青幫至少有二十人的身上噴出血霧,慘叫著摔倒在地。   敵人的厲害超出想像,青幫幫眾紛紛鑽進汽車內,開始向後倒車,看樣子準備要跑。   指揮作戰的東心雷看的清楚,哪肯放對方離開,大喊一聲:「追!」接著,率先衝了出去。   東心雷是殺手出身,驍用善戰,指揮戰鬥也異樣凶悍,並能做到身先士卒,很鼓舞下面兄弟的士氣。   見東心雷追出,北洪門幫眾爭先恐後的隨後跟上,另外分出一部分人去開車。   青幫的人想跑,可是談何容易。三十輛車來好來,但退可南退,即使在平時,如此多的車輛要掉轉方向都需要一定時間,何況現在還要頂著槍林彈雨,不時有司機被流彈打死打傷,汽車堵在路中,難以動彈。   青幫的車隊亂成一團,鳴笛聲,叫喊聲此起彼伏。   正在這時,南洪門的追兵由方向殺了上來,對於青幫眾人來說更是雪上加霜,連唯一的退路也沒了。   看到南洪門的車隊,東心雷急了,大喊道:「兄弟,我們不能輸給南洪門,都給我上!」   南北洪門的矛盾由來以久,雙方相互較勁,現在一聽東心雷的鼓動,北洪門幫眾士氣如宏,大呼小叫地壓了上去。   任長風快步如飛,幾個箭步就穿過東心雷,直接衝進青幫的車隊中,手裡握著唐刀,震喝一聲:「韓非,你給我滾出來!」   他的咆哮聲很快引起青幫人員的注意,距離他最近的一輛轎車裡伸出槍筒,對準任長風,可是,還沒等車內的人開槍,任長風晃身衝了過去,手起刀落,將槍口砍偏,接著,收回唐刀,向車內惡狠狠刺去。   啊的一聲慘叫,任長風拔回刀片,車內隨之噴出一股血箭。   袁天仲、東心雷、五行、血殺、北洪門的幫眾也先後衝了上來,對著困在車內的青幫人員又砍又殺。   戰鬥到到這種程度,已毫無懸念,青幫的崩潰之勢無法挽回。   不少青幫幫眾紛紛從車內跳出,一部分棄械投降,一部分拋向公路旁的荒地,還有一部分衝到一輛黑色轎車的周圍,目光驚慌地看著戰場的局勢。   北洪門眾人看得清楚,此時,就算傻子也能猜出那輛黑社轎車裡的人物不簡單。   東心雷叫回那些想衝進荒地去追殺敵人的兄弟,指指那輛黑色轎車,冷聲道:「殺!」   不用他們動手,五行兄弟的子彈已經先一步飛了過去。   轎車周圍的青幫人員哀號著摔倒在地,剩下的那些人還在作最後的掙扎,哆哆嗦嗦地舉起槍,對準北洪門眾人連連開火。   任長風冷笑一聲,由斜側方提刀而上,到了近前,先將一名大漢砍倒,毫不停頓,身形一翻,從車頂滾到另一側,唐刀順勢又一次揮出,另外一名大漢脖頸中刀,如柱的鮮血瞬間將其衣襟染得通紅。   連殺兩人,任長風轉回身形,扣住車門的把手,猛然拉開,喝道:「滾出來!」   就在車門被他拉開的瞬間,裡面嗖的射出一道黑電,直奔任長風的喉嚨而去。 第五十五章   距離太近了,來得也太突然,任長風的反應再快,此時也已閃躲不及。他只能盡力的將脖子向旁偏一偏。   只聽「卡嚓」一聲,黑色的鋼箭刺入任長風的脖頸,箭尖由前刺入,在後探出,慶幸的是,任長風下意識的躲避發揮作用,沒有被箭傷到靜脈和脖骨,倒是將右側的頸肌刺穿。   「啊!」任長風驚叫出聲,連續倒退,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見他脖子被箭射穿,東心雷等人無不大驚失色,袁天仲手疾眼快,飛身撲上前去,將任長風用力拽到一旁。   他剛把任長風甩出去,車內嗖的一聲,又飛出一支利箭,擦著任長風的肩膀飛過,釘在後面的汽車車身上,撲!連汽車的鐵皮都經受不住箭失的衝擊,箭身沒入其中大半。   「操!」東心雷勃然大怒,抬起手中槍,對準轎車,連續扣動扳機,連續的槍聲刺激了周圍人的神經,十數名北洪門幫眾也齊齊對著轎車胡亂的開槍,頓時間,黑色轎車被打的千瘡百孔,滿是窟窿。   直至彈夾裡的子彈打完,東心雷方停住手,對袁天仲大喊道:「長風怎麼樣?」   東心雷和任長風的關係非常人可比,二人從小到大就生活在一起,摸爬滾打,共同不知經歷過多少次惡戰,早已培養出超乎尋常的感情,現在任長風脖子中箭,東心雷幾乎不敢去看。   袁天仲低頭查看任長風的傷處,見即沒有傷到靜脈,也沒有傷到氣管和脛骨,暗暗鬆了口氣,對咬牙咧嘴的任長風呵呵一笑,半開玩笑地說道:「你的運氣真好!」說著,大聲喊到:「老雷,沒有傷到要害,應該沒事!」   「呼!」東心雷噓了口氣,這才扭頭看過去,只見任長風躺在地上,臉色蒼白,鮮血順著脖子上的傷口流了一地,雖然袁天仲已經告訴他沒事,但他的心還是縮成一團,對左右的人員大聲喊道:「送長風去醫院!快!」   北洪門的數名大漢搶步上前,將任長風抱上汽車,叫來一位南洪門的司機,直奔距離此地最近的醫院而去。   這時,南洪門的人已經趕到近前,紛紛從車裡出來,看著滿地狼籍的戰場,眾人都有些發呆。   東心雷瞄了一眼南洪門的人,邊更換彈夾,邊向手下人員喝道:「把車裡的人拉出來!」   「是!」北洪門的幾名小弟答應一聲,小心翼翼的接近轎車,有了任長風的前車之鑒,他們都不敢大意,生怕車裡再射出冷箭。眾人透過破碎的車窗向裡面觀望,車裡共有三人,前面兩個,後面一人。剛才,東心雷等人含恨怒射,坐於前面的二人首當其衝,被打的面目全非,死狀淒慘,後面那人傷勢較輕,但也是相對於前面二人而言,他身上至少有五處槍傷,雖然還沒有死,但看樣子也是出氣多,入氣少。   北洪門眾人放下心來,將受傷的那人從車裡硬拉出來,甩在地上,然後轉頭看向東心雷。東心雷走上前去,低頭一看,鼻子禁起,冷冷哼了一聲。地上這人他認識,雖沒見過面,卻看過他的照片,此人正是青幫十把尖刀中的「暗影刀」邱平。   他身中五槍,但還有神智,仰面躺在地上,臉色漲紅,嘴角流血,眼珠轉動,掃過眾人,直看向東心雷。   拉動槍膛,東心雷冷聲說道:「邱平,你的死期到了。」   邱平聞言,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咧開滿口是血沫的嘴巴,呵呵笑了。   「你,不想說?」東心雷蹲下身,晃了晃手槍,將槍口頂在邱平的左肩上,狠狠扣動扳機。   「彭!」邱平的身子明顯震動一下,肩膀又多出個血窟窿,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身體直抽搐,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鬢角一個勁向下淌,即便如此,他硬是一聲未吭,牙關咬得咯咯做響。   東心雷的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感情,他說道:「這只是警告,我再問一次,韓非究竟在哪?」   邱平看著東心雷,仍是咧嘴而笑,不過,他的笑卻讓周圍的北洪門眾人感到恐怖,一個渾身是傷,血流滿地的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怎能不讓人心驚。   可東心雷不管這些,再變態的對手他也不是沒遇見過,槍口向下移動,頂住邱平的左助下側,又是一槍。   東心雷經驗豐富,知道人體的要害在哪,傷及什麼位置可以不致命。   「哇!」邱平噴出一口血箭,倆眼翻白,看樣子,隨時都可能斷氣。他嘴角動了動,聲音微弱地說道:「你們的苦心白費了……」   「什麼意思?」東心雷伏下身,貼近邱平的嘴邊。   「呵呵……幫主已經離開了廣州……」邱平斷斷續續地說道。   東心雷鄒起眉頭,疑問道:「什麼時候?」   「剛剛·」「剛剛?」東心雷細細一琢磨,臉色頓變,疑問道:「剛才逃近荒地裡的那些人裡就有韓非一個?」   「哈哈......你現在知道得太晚了......幫主早已經走遠.......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殺了我吧!」邱平的臉上泛起不自然的光彩,微笑的同時,鮮血自他鼻孔、嘴角不斷的流出。   「嗎的!」東心雷騰的站起身,轉頭望望青幫人員逃跑的荒地,夜幕中,所望之出儘是黑茫茫的荒草地,這時候再想從中找到韓非,無疑是大海撈針。   他又急又氣,連連跺角,這回的跟頭栽大了,竟然讓韓非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生生的逃走,這等於給南洪門一個天大的笑柄。東心淚老臉鐵青,連連搓手,心有不甘的想讓兄弟們去追,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去追,確實太晚了。   這時,謝文東從後面走了過來,看著臉色難看的東心雷,問道:「老雷,怎麼了?」   東心雷歎口氣,腦袋向下一低,將邱平的話原原本本的描述一遍,隨後,他小聲說道:「東哥,我.......我失誤了。」   謝文東聽後,眼睛瞇了瞇,看眼地上的邱平,抬手拍拍東心雷的肩膀,語氣肯定地說道:「韓非並沒有走這條路,邱平的話,不足為信。殺了他吧!」說完,他轉身回到車上,前往任長風所去的醫院。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對邱平的話信了八成,但是相信歸相信,嘴上卻不能這麼說,這涉及到兄弟們的士氣,也關係到北洪門的聲譽。   聽完謝文東的話,東心雷先是怔了怔,隨後,他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心裡雖然項吞了一隻蒼蠅那麼難受,但臉上卻得強裝出恍然大悟的摸樣,轉身怒視著邱平,怒聲道:「你這個王八蛋,敢他媽的騙我!」說著話,他對周圍的兄弟一仰頭,喝道:「埋了他!」   他能領會謝文東的意思,但下面的人卻不明白,一各個對邱平怒目而視,拎起他的衣服,拖到公路旁的荒地中,開始挖坑。   任長風的傷沒有傷及要害,但畢竟是脖子被箭矢射穿,必須得急救。謝文東趕到醫院時,任長風正在搶救室裡,時間不長,五行、袁天仲、血殺也隨後趕到。   謝文東的臉色陰沉,背著手,在走廊裡走來走去,一是擔心任長風的傷勢,二也是對韓非的逃走耿耿於懷他雖沒有心思殺他,但主動放他走是一回事,讓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偷偷溜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和東心雷的感覺一樣。像是吞下一隻蒼蠅,心裡又噁心,有難受。   見謝文東的臉色不自然,袁天仲以為他在擔心任長風,低聲說到:「東哥,你放心吧,長風不會有事的!」   謝文東向他笑了笑,並未說話。   過了二十分鐘,謝文東的手機響起。是楊少傑打過來的。   「東哥,南洪門的人要接手青幫的分部,讓我們離開。我們怎麼辦。」   「嗯?」謝文東挑起眉毛。瞇眼冷笑一聲,說道:「讓兄弟們不要動。也不要任何人進入!以後,青幫的分部將是我們香港洪門的分部,誰人不服,讓他來找我說話!」   「啊?」   聽了這話,別說電話那邊的楊少傑和趙虎愣住了。連謝文東身邊的眾人也愣住了。東哥要佔領青幫的分部?這不等於要和南洪門撕破臉嗎?   楊少傑頓了好一會兒。方小聲說道:「東哥要我們香港洪門日後進駐廣州?」   「沒錯!」謝文東抽出香煙,剛要點火,看見牆上掛著禁煙標識,回手將火機又揣入口袋中。「如此一來,社團的勢力會相應提升許多。」   能把分部設在內地,對於香港洪門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只是……………楊少傑擔憂道:「東哥,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引起紛爭啊?」   謝文東笑了,說道:「真要能引起紛爭,倒是件好事。」 第五十六章   在南洪門的聚會上,向問天公開表明南洪門的『親密關係』這對謝文東來說是種無形的束縛。   讓香港洪門佔領青幫的分部,而不是北洪門,可以避開旁人的口實,畢竟打擊青幫,香港洪門派來五百多人,出了大力氣,得點實惠也是理所應當的,若是南洪門不讓,甚至打大出手,落下口實的就將是他們,謝文東也可以把此事作為借口,隨時與南洪門撕破臉。所以說,他讓香港洪門搶佔青幫分部,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無論南洪門同意與否,他都能從中得到好處。謝文東就是這樣的人,他永遠都不會無比無故的去做一件事。   與楊少傑通完電話不久,東心雷也趕到了醫院,看到謝文東,他低聲說道:「東哥,都已經處理完了,邱平也埋了,那些投降的青幫人員我都交給南洪門,讓他們來處置。」   「嗯!」謝文東點點頭。   見東心雷站在自己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呵呵笑了,知道東心雷要說什麼?揚頭說道;「別放在心上,誰都有失誤的時候,記得這次的教訓,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就好。」   聽了他的話,東心雷心中暖洋洋的,充滿感激地看眼謝文東,又把腦袋低了下去,小聲說道:「謝謝,東哥。」   「哈哈!」謝文東打下東心雷的胳膊,說道:「男子漢,大丈夫,遇到點挫折算什麼,打起精神,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我明白,東哥!」東心雷深吸口氣,腰板挺直,震喝一聲。   時間不長,急救室的房門打開,任長風被除數兩名護士推了出來。   眾人精神一震,忙搶步上前,圍在病閒周圍,查看任長風的情況。   任長風被打了麻藥,此時已昏昏入睡,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臉上倒恢復了不少血色。   謝文東看出任長風沒有大礙,放下心來,看到醫生走出,他還是迎上前去,問到:「大夫,我朋友的傷勢怎麼樣?」   「很幸運,未傷到要害,送醫院也及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要留院觀察幾周。」醫生摘掉口罩,說到。   「謝謝你,大夫!」謝文東含笑點下頭。   這時,他的電話又響起來,這回,是蕭方打來的。   青幫跑了,南洪門的部分幫眾理所應當的準備接收青幫分部,可去了之後才發現,青幫的分部已被人捷足先登了,佔領此地的香港洪門。   由於雙方是盟友關係,南洪門的人也沒在意,邊向裡進,邊感謝香港洪門的人,並讓他們可以撤離了。   楊少傑給謝文東打完電話之後,立刻組織手下人員,將南洪門的人攔阻在外,並直接說明,青幫分部現在歸香港洪門所有。   南洪門的人哪裡會同意這樣的『無理要求』,作勢要往裡硬闖,趙虎沒管那些,一聲令下,香港洪門的人皆亮出傢伙。   見他們動了刀槍,南洪門的人頓時慌了,帶隊的頭目不敢私自做出決定,急忙給蕭方打去電話,蕭方聽完手下兄弟的報告,勃然大怒,暗罵謝文東欺人太甚,將電話直接打給他。   「謝先生,香港洪門侵佔青幫分部是怎麼回事?」電話剛接通,蕭方就語氣不善的問道。   「這次打擊青幫,香港洪門出人出力,最後,總是要有所收穫的嘛,不然,下面的兄弟是不會服氣的。」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青幫的人跑了,其分部沒有規定應該歸誰所有,不應該歸所有,先到者得之,香港洪門的兄弟先攻佔那裡,理應由他們來接管,蕭方有何大驚小怪的?!」   蕭方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暗暗咬牙,說道:「我們很感激香港洪門的兄弟的幫忙,但是,如此蠻不講理,喧賓奪主,恐怕會破壞大家之間的感情。」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蕭兄此言差矣!我倒是認為貴幫的兄弟太霸道了,廣州的黑道,不是某個人或某個幫派的黑道,你們南洪門可以在這裡立足,難道,就不允許別人立足嗎?如果你說這會破壞大家的感情,那我也沒有辦法,我總要給下面兄弟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嘛!」   「你……」蕭方又氣又怒,可拿謝文東又沒有辦法。   他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而與謝文東翻臉,那樣對南洪門的影響太大,涉及到的方面也太多。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含憤將電話狠狠掛斷,然後,將此事通知給向問天。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雖然與青幫的衝突發生多起,卻始終沒有發現韓非的蹤影,到凌晨三點左右時,肇慶的眼線打來電話,稱見到韓非以及青幫的大批骨幹,但他們已飛機去了上海,已方晚到一步,沒能攔住。   得知這個消息後,南洪門的搜捕行為才宣告結束,雖然讓韓非跑掉了,但畢竟成功將青幫打出廣州,已方也算是獲得了一場大勝。   向問天在喜悅的同時,心裡也有些顧慮,青幫的分部被香港洪門所佔,這本沒什麼,但出於同門的情意,香港洪門理應將分部讓出,但現在卻賴在那裡不肯走,向問天閉著眼睛也能猜出那是誰的意思。   香港洪門的大哥是謝文東,他在廣州設立分部,等於在南洪門的心臟上插了一根釘子,向問天當然痛快不起來。   但是,他又不能強行把香港洪門打跑,若是那麼做,等於他挑起洪門內部的同門相殘,想必,這也是謝文東最想看到的結果。   他當然不會事實謝文東的當,這根釘子,他也只能暫時忍了,不能將其拔掉。   第二天,南洪門為慶祝勝利,大擺宴會,邀請黑白兩道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參加。、謝文東沒那個心思,政治部因為不給他那個時間,袁華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快把他的手機打暴。   他臨離開廣州之前,他將李開河,那順等幾名與自己並肩作戰過的老大找來,邀請他們一起吃頓飯,一是感謝他們對自己的幫助,二也是希望他們能助香港洪門一臂之力,在廣州站穩腳跟。   由於和謝文東一起去過駐軍指揮部,眾人皆見識過謝文東的神通廣大,對他異常尊敬,能被他邀請,幾名老大也頗敢榮幸,臉上有光。   尤其是李開河,樂的嘴巴都合不攏,在餐桌上,向謝文東連連敬酒.   眾人談笑風生,吃的盡興。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謝文東見時機差不多了,首先切入正題。   他從口袋中拿出幾張支票,分別遞給幾名老大。   老大們紛紛接過,每人手中的支票數額都是五十萬,眾人看罷,皆是一愣,茫然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談談而笑,說道:「在我被青幫殺手追殺的時候,各位兄弟幫了我的大忙,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你們對我的好,我不會忘記,這些錢,只是我的一點心意,雖然不多,但我們來日方長。」   哦!眾人這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那順臉色漲紅,咧嘴一笑,說道:「謝先生實在太客氣了。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們只是出了點力,不算什麼,謝先生若真是向感謝,感謝開河一人就行了!」   聽他這麼一說,原本想把支票揣進口袋裡的老大們又忍痛把支票遞了回來,雖然臉上沒表現出什麼,但心中卻暗怪那順多嘴,把到手的錢往外推。   謝文東多聰明,眼睫毛都是空的,只見眾老大的眼神,就把他們的心思猜了出來。他哈哈大笑,說道:「無論怎麼說,你們畢竟和我出生入死的戰鬥過,若是不收,就是不給我面子嘛!」   眾老大生怕那順再多嘴,急忙說道:「對,對,對!謝先生說得對,咱們混黑道撈偏門的,不能太矯情嘛!」說著,眾人相續站起身,向謝文東紛紛施禮道謝,隨後,心安理得的將支票揣起來。   對這些中小幫派的老大來說,五十萬並不算小數目,能白得,當然要收下。   「謝大哥,我幫你是出於真心實意的,這個就不好了。。。」李開河那順還想把錢還給謝文東。   後者擺手攔住二人,正色說道:"李兄,這次你也死傷了不少兄弟,這些錢,算是我給兄弟們的安家費吧!"李開河聽後,暗歎口氣,謝文東說得是實情,他現在也確實為此事發愁.頓了片刻,他老臉一紅,慢慢收下支票,說道:"謝大哥,那.....我就不客氣了!""呵呵!這才是兄弟嘛!"謝文東含笑點頭,然後,又對眾人說道:"另外,我還有件事需要大家幫忙.""謝先生有什麼事,儘管說!"拿人手短,癡人嘴軟.眾人收了謝文東的錢,關係又親近了許多.   謝文東說道:"青幫的分部,已讓香港洪門佔領,日後,它將會成為香港洪門的分部,我希望各位兄弟在我不在廣州的時候,對香港洪門能多加照應,如果有序一個位兄弟幫忙的地方,望各位也能鼎力相助!""謝先生請放心,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第五十七章   「哈哈!」謝文東聞言,仰面大笑。強龍不壓地頭蛇。自己的勢力進入廣州,和這些地方性的中小幫派搞好關係是很重要的,尤其是等自己和南洪門開戰的時候,這些中小幫忙的作用就更大了。   等飯局結束之後,謝文東留下李開河,又遞給他一張五十萬的支票,正色說道:「李兄,這次為了幫我,你的損失最大,剛才在場的人太多,這些錢我不好一次性都給你,現在,你務必要收下!」   在謝文東看來,李開河這個人是值得深交的朋友,雖然他在廣州的勢力不是很大,但為人講究義氣,結交極廣,頗有聲譽,把他徹底拉攏到自己這邊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謝大哥,我已經收了你五十萬了,怎麼還能再拿?」李開河雙手連續搖晃,將謝文東遞來的支票一個勁的往外推。   「呵呵!我把你當成朋友,希望,你也能同樣如此!」謝文東悠然笑道。   李開河驚喜交加,忙說道:「我……我當然也把謝大哥當成朋友了!」   「那好!朋友之間,就不必再講那些客套!」說完,謝文東將支票塞進李開河的口袋,隨後正色說到:「我怕我走之後,南洪門會來找麻煩,李兄,你是我值得信任的朋友,你要多幫我照看些!」他這麼說,主要是為了試探李開河,看他與南洪門的關係究竟有多深。   李開河聽完這些話,臉色一變,忍不住暗暗思量,一旦南洪門真和香港洪門打起來,自己該幫那一邊?南洪門待他不錯,一直以來都對東北幫照顧有加,而謝文東對他也很好,這讓他有些左右為難。   謝文東見狀,歎了口氣,說道:「李兄能幫則幫,不能幫也沒有關係,不要因為我的事而引火燒身!」   李開河頭腦發熱,將心一橫,急聲說道:「謝大哥能當我是朋友,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怎能讓謝大哥失望。南洪門真來找麻煩,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護住香港洪們的兄弟!」   謝文東怔怔地看了李開河片刻,拍拍他的肩膀,由衷說道:「李兄,有你著句話,我就放心了!」   別過李開河,謝文東找來楊少傑,把分部的情況以及日後的安排,仔仔細細交代一翻。   隨後,他又找來東心雷,讓他僱傭幾名醫生,護送任長風回T市療養。   謝文東把廣州的事情安排妥當,立刻坐上去往北京的飛機。   北京,政治部總部。   謝文東與袁華見面之後,後者第一句話就問道:「文東,你怎麼在廣州逗留那麼久?」   「有點事情耽擱了。」沒有直接回答,謝文東輕描淡寫的一言代過,接著,將話題一轉,問道:「杜天楊這次在廣州搞出那麼大的亂子,中央是不是該考慮把他推下台了?」   「恐怕還得需要一段時間。」袁華瞭解謝文東和杜天楊之間的恩怨,他笑呵呵說道:「他畢竟是軍委二把手,級別甚高,即便是要讓他下台,中央也得一步步慢慢來,不能讓外界看出來。」   「呵!」謝文東嗤笑,晃身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幽幽說道:「無論什麼樣的事情,只要和中央撤上關係,總是要搞的神秘西西的。」   話雖然難聽,但事實確實如此,袁華搖頭而笑,也不在意,他說道:「你馬上寫一份在安哥拉的詳細報告給我,另外,外交部的同志會在近期找你談話,你好好準備一下。」   「外交部」謝文東莫名其妙地問道:「外交部找我談什麼?   "當然是向你瞭解安哥拉的現狀了。「袁華說道:」到時候,問你什麼,你都要如實的回答。安哥拉的現狀關係到國家對其政策的制定,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否則,給國家將帶來巨大的損失,你明白嗎?」   謝文東撇撇嘴角,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說著,他站起身,問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袁部長,我先告辭了。」   「等一下!」袁華叫住他,問道:「聽說,你在安哥拉弄到一塊金剛石礦?」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疑問地看向袁華,不知道他是怎麼瞭解到此事的。   袁華大笑,說道:「我們國家在安哥拉也安插了不少間諜的,你的大致舉動,中央掌握得很清楚。」   原來如此!想不到,自己在安哥拉還處於被監視中。謝文東心中暗怒,冷笑說道:「既然有間諜在安哥拉監視我,並且對我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那麼還要我寫報告幹什麼?要我去見外交部的人做什麼?」   聽出他話中的火氣,袁華笑道:「政府很久以前就在安哥拉設有諜報人員,不是因為你才安排的,他們對你進行監視,也屬於正常的工作範疇,文東,你可不要太放在心上啊!」   其實,間諜能查到的,只是一些表面的事情,至於具體的細節,他們就不清楚了。   哼!」謝文東冷笑一聲,點頭說道:「沒錯!我是在安哥拉弄到一塊金剛石礦,中央不是想和我分一勺羹吧?」   「哈哈!」袁華大笑,說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隨便問問。看起來,你這次安哥拉之行,倒是賺個盆滿缽豐啊!」   謝文東聳肩說道:「我是冒著生命危險去的,不管怎樣,也得取回相當的利益才不算虧本嘛!」   袁華搖頭而笑,頓了片刻,他收起笑容,正色說道:「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   「謝謝袁部長提醒!」謝文東眼珠轉了轉眼珠,笑瞇瞇地點頭道。   又和袁華閒交談一會,他才離開政治部。   謝文東在北京無所事事,雖然外交部的人要找他,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不想在北京乾等下去,當天下午,他坐車回了T市。   相對於廣州而言,T市風平浪靜得多,自從青幫的公司被趕出去之後,其勢力一直未能再滲透近來。   作為掌門大哥的謝文東回到總部,對於北洪門來說是件大事,總部大樓異常熱鬧,不僅北洪門主要幹部紛紛前來見禮,許多其它黑幫的老大也來拜見。   應付眾人的同時,他沒忘記與山口組之間的約定,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他讓東心雷幫他查查帳戶,看筱田建市答應給他的兩億美金有沒有到帳。   令謝文東以外的是,山口組的錢並沒有轉過來,按理說,畝田建市已與自己協商好了,不應該反悔才對,再者,對於山口組來說,兩億美金並不是天文數字,應該很容易就能拿得出來。   抽空,他給鬍子峰打去電話,詢問究竟。   原來筱田建市卻是要從山口組拿出這筆錢給謝文東,但總本部長入江禎強烈反對,他認為對於兩名失敗的高級幹部,不值得花費這麼多前去贖。   當然,這只是入江禎的借口而已,他想削弱畝田建市的力量是真。   此時也因為總本部長的反對而耽擱下來,不過,他並不能耽擱多久,畢竟山口組的老大是筱田建市,而不是入江禎。   聽完鬍子峰的介紹,謝文東笑了。他並不缺錢,也不在乎山口組那兩億美金到底會不會給自己,但山口組內部派系的紛爭確讓他覺得很有意思,如果在這方面肯多費心思,可能會挑起山口組內部的爭鬥,如此一來,其實力必然會大大消減,對自己十分有利。   此時,他心裡只有個想法,至於什麼時候付之於行動,那還要等機會。   應付完前來拜見的幹部以及其他幫派的老大,已經是深夜十點多了,他打個哈欠,向東心雷招呼一聲,正準備去往自己在T市的別墅休息,這時,房門一開,姜森、劉波、關峰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當然,人群裡還有張婧。   「文東哥!」   看到謝文東,張婧擠開前面的姜森、劉波等人,飛跑過來,到謝文東近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看到他,謝文東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怔了片刻,他按住張婧的肩膀,同時小退半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然後,他看向姜森問到:「你們沒有去上海?」   姜森和劉波相互看看,最後,目光落在張婧身上。   「我們回上海了。」張婧笑吟吟的說道:「不過,我又讓他們帶我來了T市。」   謝文東充滿疑問地挑起眉毛,似在詢問怎麼回事。   姜森和劉波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兄弟,對他的性格很瞭解才對,不應該把張婧帶到T市來,過多地參與黑道。   姜森歎了口氣,苦笑說道:「張小姐說,如果我們不帶她來找你,她就把在廣州發生的事都寫在報紙,讓全世界的人都看見。」   撲!站於一旁的東心雷等北洪門幹部皆忍不住暗暗偷笑,紛紛用讚賞佩服地眼神重新打量張婧,這個小姑娘真厲害,竟敢威脅文東會血殺和暗組的兩大頭頭。   謝文東敲敲額頭,又是頭痛又是無奈地看向張婧。   張婧天不怕,地不怕,惟獨忌憚謝文東,她連忙解釋道:「我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誰知道他們的膽子那麼小?!」 第五十八章   聽完張倩的解釋,謝文東和周圍的眾人皆感無語,哭笑不得。   本來張倩也想到謝文東的別墅去住,但被後者婉言拒絕了,讓東心雷為她安排一家酒店下榻。並派水鏡保護她。   她不希望張倩過多地參與黑道,涉足越多,陷的就越深,危險性也越大,這次,山口組綁架她來要挾自己會面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謝文東不希望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謝文東剛去醫院探望完任長風,袁華就打來電話,讓他立刻去政治部報道,外交部的人來了。   謝文東並未帶太多的人,身邊的隨行人員只有五行和袁天仲五人。   隨著袁天仲在謝文東身邊表現得越來越槍眼,其地位也隨之大幅提高,現在已是北洪門內的紅人,別說下面小弟對他無比尊重,即使是高級幹部甚至長老級別的老人都對他客氣有加,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最大限度的滿足,在謝文東身邊的幹勁更足。   北京,政治部總部。   由於身份的關係,五行兄弟和袁天仲進入不到內部,只能在一樓的大廳等候,即便如此,這還是政治部看在謝文東的面子上才同意的,否則,他們連邊都沾不上。   在總部的一間小會客室裡,謝文東見到外交部的人,共有三位,二男一女,一人的年歲較大,四十五,六歲,帶著眼睛,文質彬彬,另外兩名男女都是年輕人,二十多歲的樣子,三人衣著正統,男的西裝,女的職業洋裝。   見面之後,由東方易為雙方做了引見。   「謝上尉,你好,我叫鄧文學,是外交部國際關係戰略科研組的二組組長。」說著話,中年人慢條斯理的指下身邊的兩位男女,說道:「這兩位是我的助手,徐偉和辛亞芹。」   「呵呵!」謝文東淡然一笑,暗道他們的名頭還真夠長的,他與中年人握了握手,說道:「鄧組長,你好。」   眾人相繼落座,鄧文學首先切入主題,含笑說道:「謝上尉,可以談談你在安哥拉的見聞和經歷嗎?」   謝文東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將自己在安哥拉的所作所為詳細講述一遍,當然,他把自己殺死平民和利用中國政府向安人運政權提供的資金是自己獲取利益的部分省略掉。   名叫徐偉和辛亞芹的青年男女在旁邊聽他的話,邊不停的記錄著。   等他說完,鄧文學笑呵呵的連連點頭,說道:「聽起來,安人運在安哥拉建立的政權也不是十分穩固。」   「沒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所以政府應該加大投入,給予安人運足夠的資金支持,讓他們徹底擊垮安盟勢力以及美國滲透進來的小股力量。」   鄧文學笑而不語,頓了一會,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冒昧的問一句,聽說謝上尉在安哥拉佔下一塊金剛石礦,希望,謝上尉能詳細說明一下此事。」不等謝文東答話,他立刻又道:「對於急缺資金周轉,外債纍纍的安人運政府來說,沒有理由將一塊可以創收巨額利潤的金剛石礦交由謝上尉任意開採。」   問到這,涉及到了敏感問題,會客廳的氣氛也變的緊張起來。   對於謝文東在安哥拉搶佔一塊金剛石的事,外交部也十分驚訝和不解,已懷疑謝文東利用自己掌握國家喂安哥拉提供的巨額資金援助,而公飽私囊,甚至以此為要挾,謀取私利。   「想必鄧組長應該清楚,我雖然為政治部做事,同時,我也是名商人,商人總是要有商業頭腦的麻!安人運並不知道金剛石礦的事,他們只是認為那裡是座荒山,我是以旅遊承包為借口,租下那裡十年管理權,如果鄧組長不相信,我可以把安人運政府給我的授權書讓你看看,上面記錄的很清楚。」謝文東不慌不忙的幽幽說到。   「哦,原來是這樣!」鄧學文點下頭,看看身旁的兩為位助理呵呵一笑,說道:「謝上尉只需把複印件給我就好。」   「好的,沒問題!」謝文東表情從容,答應得乾脆。   「那好,我們的談話就到這裡吧!」鄧文學站起身,再次與謝文東握了握手,笑道:「與謝上尉會面是件很愉快的事,希望,我們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再見!」   果然外交部的人,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明明是懷疑自己,但態度卻親熱的可以!謝文東心中冷笑,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笑咪咪道:「當然!能協助外交部同志們的工作,我也非常開心,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儘管開口!再見!」   雙方在融洽的氣氛中分手。   等外交部的人離開之後,東方易長長地鬆口氣,拍拍謝東的肩膀,歎道:「老弟,剛才實在太危險了。」   「怎麼?」謝文東挑起眉毛。   東方易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外交部是帶著警衛隊來的,剛才,你的回答若是明天讓他們滿意,恐怖,你今天就走不出去了。」   謝文東吸口冷氣,兩眼瞇縫著,愣了片刻,隨後,他疑聲問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看看左右,東方易小聲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見謝文東面色ning重,他悠然一笑,說道:「還好,看樣子外交部已接受了你的解釋,我也可以放心了。」   MD,原來是場鴻門宴!謝文東這時候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會談,而是變向的審問,自己一個回答不妥,就有被扣押的危險。可是,政治部裡卻沒有一個人告訴自己實情,政府機構,無論什麼部門,無論自己的貢獻有多大,歸根結底都是靠不住的,真到出了事,還得靠自己。   想到這,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東方易被他笑愣了,疑問道:「謝兄弟,你笑什麼?」   「沒什麼!」謝文東搖搖頭,對東易說道:「謝謝東方兄能告訴我這些。」   「唉!」東方易歎口氣,語重深長地說道:「老弟,賺錢是對的,但不要搞得那麼大,不然,有些人會眼紅的。」   「東方兄指的是誰?」謝文東疑聲問道。   「某些人。」東方易說完,深深地看了謝文東一眼,走出會客廳。   看著東方易離去的背景,謝文東陷入沉思。   東方易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又有哪位中央高層官員看自己不順眼了?或者是,整個中央都看自己不順眼?經過此事一鬧,謝文東的心裡也沒底了。   他眉頭緊鎖,暗暗說道:該加快自己金融帝國建立的步伐了,不然,只會受制於人,實在太被動,連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沒有保障。   謝文東出了會客廳,誰都沒有再見,直接下到一樓。   見他出來,五行兄弟和袁天仲迎上前去,不等他們說話,心情不佳的謝文東揮下手,說道:「走!」   現在,連外交部都知道自己在安哥拉弄到一塊金剛石礦,想必,安哥拉的總理費爾南多也該清楚此事了,沒準此時正在後悔,大罵自己混蛋呢!   想到這,坐在車上的謝文東看看手錶,現在是下午兩點,安哥拉那邊的時間應該是早上七點,他拿出手機,給遠在安哥拉的李曉芸打去電話。   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李曉芸很意外,沒有其他的廢話,直接說道:「有什麼事,說吧?」   她這麼說,謝文東反而愣住,疑道:「你怎麼知道我有事?」   「如果沒事,你會給我打電話嗎?」   謝文東頗感歉然,自己把她一個女孩子扔在安哥拉,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慰問過一次,確實有些過分了。   他搓搓額頭,低聲說道:「曉芸,實在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我……」   「你太忙了對吧?好了,不要盡說那些虛情假意的話來,到底有什麼事?」   謝文東苦笑,頓了片刻,他說道:「曉芸,你從我們銀行的戶頭裡提出五百萬的美金,給費爾南多送去。」   「怎麼?你知道了?」   「知道什麼?」   「最近,費爾南多不像以前那麼關心我們的東亞銀行,對我的態度也變得不冷不熱的!」   聽李曉芸這麼一說,謝文東更加肯定費爾南多知道金剛石礦的事,他笑道:「我知道怎麼回事,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現在!」   「好吧!」   「對了!到的時候,記得先給我打個電話,我和費爾南多直接說話。」 第五十九章   謝文東找老鬼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要東尼`威克多的電話,東尼`威克多逃到中國,謝文東幫了他的忙,將其安置在金三角,讓他過著無憂無慮的舒服日子,現在,是到用上他的時候了.   老鬼現在在緬甸,身為金三角的外聯人員,有謝文東這個大客戶在,老鬼的工作越來越輕鬆,基本不用為毒品的銷售渠道發愁.接到謝文東的電話,老鬼十分開心,兩人算是老朋友了,免不了相互問候一番,閒聊過後,謝文東說道:「鬼兄,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哈哈,謝兄弟有什麼事,儘管說吧,什麼幫不幫的,咱們還客氣什麼?」   「我想聯繫上東尼`威克多.」「哦!這個簡單,什麼時候?」   「隨時!不過越快越好.」由於金三角沒有固定的電話,謝文東要找東尼`威克多還是很麻煩的.   「我現在在外面,等晚上回去,讓他給你打電話.」   「好的,謝了.」   「對了,謝兄弟什麼時候有空,到金三角這邊來玩玩嘛!」   電話那邊隱約很聽到音樂聲和女人的歡笑聲,顯然老鬼在玩樂,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等有機會的吧!」   謝文東坐車回到T市,剛進總部不久,椅子還沒坐熱,李曉芸的電話就打近來。「文東,我現在在總理先生的辦公室。」   「好的,把電話擴音,我和費爾南多直接對話!」謝文東從口袋裡抽出煙,點燃。   「總理先生,你好!(英,一下略)」「謝先生,你好啊!」   電話那邊傳來費爾南多懶洋洋的聲音。   謝文東一笑,說道:「聽起來,總理先生似乎有煩心的事!」   「當然!好端端的一塊金剛石礦被別人搶走,你說我能高興的起來嗎?」   「哈哈!」謝文東悠悠輕笑,說道:「對於此事,我要向總理先生道歉,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金剛石礦由我來開採,比由貴國政府開採要好得多,至少,對總理先生要好很多。」   「你這是什麼意思?」費爾南多哼笑道:「難道,把錢揣進你得口袋,對我們反而倒好了?」   「呵呵,如果由貴國政府開採,總理先生能得到什麼好處?金剛石採出來,歸國家所有,總理先生可是賺不到任何的好處啊!」   「由你開採,我能得到好處?」   「當然,曉芸,把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交給總理先生。」謝文東笑瞇瞇地柔聲說道。   李曉芸將事先準備好得五百萬美元支票遞到費爾南多得近前,後者慢悠悠地接過,嘴角挑了挑,露出幾顆和臉色截然相反得大白牙,裝模作樣地問道:「這是什麼?   「五百萬美金的支票!」謝文東笑道:「怎麼樣?總理先生句的這個好處夠大嗎?」   費爾南多當然知道那是支票,只是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錢,五百萬美金,這足夠他奢侈地過上一輩子的。   謝文東拿前收買人的時候,向來大方,要麼不出手,出手就將對方直接『砸暈』,不會做那些花錢又不討好的事。費爾南多將支票展開,那是瑞士銀行的支票,上面赫然印有五百萬數字讓他有點眼暈,他吞下一口吐沫,聲音發顫,問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總理先生肯幫我,我當然也不會虧待總理先生你了。這五百萬隻是我們合作的開始,日後,還會有更多。」謝文東笑吟吟道:「只有由我來開採金剛石,總理先生才能賺到最大的實惠,雖然國家的利益會受到一些損害,那也無關緊要,貴政府要是缺錢,我可以想中國政府幫你們申請資助,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從東亞銀行裡貸款給你們。欠下錢的是國家,而不是總理先生你,對你沒有任何的損失,安人運的政權也不會因資金短缺而受到威脅,大家共同得利,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哈哈!」費爾南多大笑,雙手捧著支票,看了又看,順便,在心裡已墨數了N遍後面的零,他喃喃說道:「謝先生真是聰明人啊,設想得如此周全.」「當然!以後,安哥拉將是我最大的生意場,我也不希望安人運政權垮台嘛!」謝文東悠悠說道.   「好了,謝先生的心思我已經明白了,你的禮物,我接受.」說著話,費爾南多迫不及待地將支票進衣內口袋,同時,還想李曉芸列嘴笑了笑,然後,他說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什麼?」「只要維持現狀就好,對了,總理先生借我的獨立旅駐紮在礦地,保護那裡的安全,希望總理不要撤除.」   「哦,這只是小問題,謝先生請放心,獨自旅我是不會動的,」說完,費爾南多又不放心地追問一句:「一個獨立旅夠用嗎?」   李曉芸聽說,差點當場暈倒,這個費爾南多的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錢能通鬼神,此言不假,而且在全世界範圍內都使用.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足夠了!」   「不知道謝先生什麼時候能來安哥拉?」費爾南多說道:「到時,我們再對此事進行詳聊!」   「總理先生放心,我暈倒會去的,還有一件事,我們今天的交淡,以及金剛礦的事,總理先生無論如何都不能對別人說起,尤其是中國政府.」   「這點我明白.」   「嗯!好了,不耽誤總理的時間了,再見!」   「再見!」放下話筒之後,費爾南多長長出了口氣,摸摸放於胸口處的支票,不知不覺地又笑了起來,過了還一會,他才發現李曉芸還在房間裡沒有走,他伸出手,挑起拇指,讚道:「謝先生是好人!」   李曉芸眨眨眼睛,面無表情地說道:「總理先生,我先告辭了!」說完,快步走出辦公室.她不想再多呆哪怕一秒鐘的時間,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吐出血.   全世界各個人種,黃種人是智商最高的,而智商最低的是黑色人種,看到謝文東和費爾南多,再次印證了這一點.   掛斷電話,謝文東和心情爽朗許多,身子向椅背一靠,雙手掂於腦後,笑瞇瞇地嘟嚕道:「真是個愚蠢的傢伙!」   「你在說誰?」房門一開,張靖從外面走近來,後面還跟著沒來得及攔住他的金眼.   「東哥?」金眼看看張靖,又為難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一笑,向金眼微微揚下頭,失意沒事,見狀,金眼了一眼張靖,退出辦公室,輕輕將房門關好.   「你剛才在說誰是愚蠢的傢伙?」張婧背著手,在辦公室裡東瞧瞧,西望望,轉來轉去。   「總理。」謝文東隨口說道。   「啊?」張婧驚訝地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知道她誤會了,謝文東補充道:「安哥拉的總理。」   雖然是安哥拉的總理,但也夠讓人驚訝的了。記者出身的張婧立刻敏感地意識到其中有內容可挖,嬌小的身子一晃,坐到謝文東的對面,說道:「文東哥,你認識安哥拉的總理?」   「有過工作上的交往而已。」謝文東淡笑說道。   張婧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閉著眼睛也能猜出謝文東在騙人,她疑問道:「僅僅如此?」   謝文東笑道:「你認為還有別的什麼關係嗎?」   這話倒把張婧問住了,她能感覺出謝文東和安哥拉的總理關係不簡單,但究竟是什麼,她可說不清楚,還想追問,但轉念一想,又強忍了回去。   她和謝文東接觸的次數並不少,對他的性格也有一定瞭解,他不想說的事,無論怎麼問,他都不會說的。她眼珠轉了轉,笑道:「文東哥,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玩玩吧?」   謝文東托著下巴,沉吟片刻,說道:「可以!」   想不到他會答應得如此乾脆,張婧臉上頓時佈滿興奮。   不過,謝文東接下來的話又讓她跌入谷底。「今天我陪你出去玩,明天,我派人送你回上海。」   「不是吧?」張婧瞪大眼睛,隨後,又像洩了氣的皮球,腦袋向下一耷拉,嘟囔道:「我不要。」   「那麼,看起來我今天是不能陪你出去玩了。」   「文東哥,你太狡猾了吧?」   「很多人都這麼說我。」謝文東笑呵呵地站起身,走到門外,拉開房門,對金眼低聲說道:「把關鋒叫過來,我要見他!」   「是,東哥!」金眼答應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轉回身時,在張婧氣鼓鼓的在椅子上發愣,謝文東笑道:「還想和我出去玩嗎?」   「算了!」張婧垂頭喪氣地歎了口氣,看起來既可笑又可愛,想了一會,又問道:「那晚上一起去吃飯總可以吧?」   謝文東見她滿臉期待的樣子,不忍拒絕,點頭道:「好吧!」   張婧這才眉開眼笑地站起,向謝文東擺擺手,走出辦公室,臨出門前還忘叮囑一句:「記住啊!今晚你已經被我預約了!」 第六十章   張倩心滿意足的走了,謝文東看著他的背影,搖頭苦笑。   時間不長,關鋒走了近來,問道:「東哥,你找我?」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到:「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忙。」   「東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由於謝文東的關係,關鋒現在已不再是死刑犯,也不需要再位了錢財而去過亡命天涯的生活,在謝文東身邊做事,他覺得即刺激,又安心。   謝文東說道:「你回去準備一下,今晚動身去趟安哥拉。」   關鋒一楞,不明白東哥讓自己去安哥拉幹什麼。   謝文東繼續道:「你到金剛石礦那邊,帶些樣本回來,不需要太多,幾塊幾好,還有,讓治全他們跟你一塊去,相互之間好有個照應,如果還需要忍受的話,儘管向老雷要,我這邊會和他打招呼的。」   原來是這樣!「好的,東哥!」關鋒點頭應是。   謝文東拿出一張支票,遞給他,說到:「這是路上的花消,記住,不要耽擱,快去快回!」   「我明白!」關鋒答應一聲,拿起支票,看也沒看,轉身離開。   關鋒為人沉穩,老練,懂得審時度勢,頗有大局觀,加上他隨自己去過安哥拉,對那邊的環境相對熟悉,讓他去那裡,謝文東還是比較放心的。   謝文東想建立自己的金融體系,並以此來牽制國家,這就必須要加快資金的儲備。   社團方面的黑道生意白道生意以及東亞銀行都是他資金收益的主要來源,只不過這些生意的賺錢速度都無法滿足他現在的需求,他需要在最短時間內積累大量的可移動資金,所以,他自然而然想到了金剛石礦。一座金山已被他佔下,怎麼把金山轉化成錢,就看他的本事了。謝文東此時迫切的想尋找國際大珠寶商,洽談金剛石買賣的事宜,這也正是他找東尼。維克多的原因。   東尼。維克多是美國的大毒梟,經常往返於美國和哥倫比亞之間,結交廣泛,想必會認識不少國際珠寶買家,謝文東希望通過他的關係而讓自己結交到這些人。   下午五點多時,東心雷面帶興奮地走進辦公室,一進來,他咧開大嘴笑了,說道:「東哥,有個好消息!」   謝文東此時正在網上查找金剛石方面的資料,見東心雷興奮的樣子,他笑問道:「什麼好消息?」   謝文東此時正在網上查找金剛石方面的資料,見東心雷興奮的樣子,他笑問道:「什麼好消息?」   東心雷笑道:「東哥,山口組的兩億美金到帳了!」   「哦?」謝文東怔了一下,接著也笑了,這確實是個好消息。如果是昨天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感覺不到什麼,但現在,兩億美金對正處於資本原始積累的謝文東來說,就顯得至關重要了。他轉回頭,在網上登陸自己的帳戶,一查核,戶頭上果然多出兩億美金的資金。他瞇縫眼睛,笑呵呵的說道:「看來,筱田建市在山口組的地位還是無法動搖的,可以力排眾異,把入江禎給壓下去。」   「東哥!」東心雷好奇的問道:「山口組的錢既然已經到了,那麼我們真的打算放人嗎?」   謝文東揉著下巴,問道:「你的意思呢?」   東心雷咧最嘿嘿而笑,說道:「錢收下,人不放!山品組那幫傢伙謀害過東哥多次,對他們,我們沒有必要講信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許與謝文東接觸的時間長了,東心雷也變得詭詐起來。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搖頭說道:「不妥!我們現在需要信用。山口組是國際性大社團,欺騙他們,很多人都會知道,這對我們在國際上的聲譽影響太壞了。」   謝文東現在準備向國際進軍,尤其是要與國際珠寶合作,聲譽就變得十分重要了。他現在不得不考慮到這一點。如果沒有這方面的原因,他會非常贊同東心雷的話。   東心雷不明白謝文東的顧慮,但是他明白謝文東的意思,撓撓頭髮,疑問道:「東哥,你真打算放了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   謝文東笑道:「怕什麼,我能抓到他們一次,就還能抓到第二次、第三次!」   他說的信心十足,可東心雷並不這樣想。別的不說,單是高山清司對吉樂島的那次進攻就實在太危險了,並直接導致謝文東失蹤三天,文東會和北洪門兩大社團一致混亂,鬧得人心惶惶。現在要把他釋放,沒準以後還會鬧出什麼大亂子呢!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東心雷聳聳肩,說道:「東哥,我們會因為這次交易而和山口組的關係變得緩和嗎?」   聽聞這話,謝文東臉上的笑容變成冷笑,目光幽深,犀利如刀,說道:「絕不會!山口組對我們來說,始終是個大威脅,而且,有它在一天,我們就一天別想打近日本市場,所以說,山口組必須得剷除,但不是現在。」   說著話,謝文東拿起電話,打給吉樂島那邊的兄弟,讓他們準備一下,明天釋放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二人。   今天事情很多,謝文東忙碌了一整天,等到傍晚的時候,好不容易得到一些空閒,休息沒兩分鐘,張婧就來了。   「文東哥,我們去吃飯吧!」張婧走到謝文東近前,雙手扶住桌案,笑呵呵地說道。   謝文東看看手錶,感覺時間也確定不早了,他站起身,說道:「想去那裡吃飯!」   張婧摸著下巴想了一會,說道:「你說吧!反正你比較熟T市嘛!」   謝文東點點頭,楊頭道:「我們走吧!」   兩人剛準備往外走,秦雙敲門而入。看眼張婧,隨後,目光落在謝文東身上,見他正在穿外套,他面無表情地問:「你要出去嗎?」   雖然秦雙說話時不見任何笑容,玉面冰冷,但掩飾不住那嬌美景致的五官。   還不知道秦雙是誰,也不知道她和謝文東是什麼關係,但張婧對她本能地聲出排斥和敵意,急忙轉身,挽住謝文東的胳膊,裝出非常親密的樣子,說道:「我們正要一起去吃飯,你有什麼事?」   「哦!」秦雙滿臉的冷漠,問向正從張婧懷中抽出手臂的謝文東:「你中午吃飯了嗎?」   「還沒有。」謝文東如實回答,中午的時候,他還在去北京的路上。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手臂抽出,他向著秦雙無奈的笑了笑。   「那正好。」秦雙聳聳肩,站在房門邊,說道:「你跟我走一趟。」   「正好什麼?」張倩楞住了,疑問到:「為什麼要文動哥和你走?他要帶你他去哪?」他連珠炮似的發問。   謝文東滿頭霧水,也想問同樣的問題。   秦雙說到:「我要對你的身體進行檢查,包括血糖的濃度。」頓了一下,他語氣有異常堅定的說道:「這很重要。」   謝文東暗歎口氣,反問道:「我可以說不嗎?」   秦雙冷道:「身體是你自己的,如果你想拿你的身體開玩笑,那我也沒有辦法。」   聽了這話,謝文東想張倩一笑,說道:「看來,我是不能陪你去吃飯了。」   「文東哥!」張倩不甘心地問道:「她是誰阿?」   「醫生!」謝文東說道。   「醫生?這麼漂亮的醫生?」張倩難以置信地打量秦雙,眼神中充滿狐疑,想了一會,她說道:「文東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謝文東聳肩一笑,看向秦雙。後者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大而明亮的鳳目冷冷地注視著張倩。張倩毫不示弱,氣呼呼地迎向秦雙的目光。   見二人火藥味十足,謝文東忙拍拍張婧的肩膀,說道:」小婧,你先回去,等我檢查完身體,再去找你。」   張婧聽後,這才收回目光,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了謝文東一眼,小聲說道:「文東哥,記得一定要來啊!」   「嗯!」謝文東答應一聲,隨秦雙走出房間。   秦雙在北洪門總部有獨自的醫療室,設備雖然比不了大型醫院,但做這些簡單的檢查和治療還是沒問題的。   秦雙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也不苟言笑,看上去冷冰冰的,給人的感覺很遙遠,彷彿不食人間煙火,可正因為這樣,她身上有種別人所不具備的神秘又高貴的氣質。   去往醫療室的路上,秦雙沉默無語,謝文東也不知該說什麼,氣氛沉悶。   哎!謝文東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螟害市他先打破沉默,說道:「小雙,最近怎麼樣?」   「很輕鬆。」秦雙說道:「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向都很輕鬆。」   秦雙是掌門大哥的專人醫生,謝文東不在時,她基本就是閒人。   謝文東笑道:「看起來,我不應該回來。」   秦雙默然道:「你不回來,我也就該下崗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   「她是你的新女朋友?」秦雙突然問道。   「新?」謝文東笑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我經常更新女朋友似的。」   秦雙不置可否,沒在問話。走到醫療室門前,將門打開,邊往裡走邊回頭說道:「她不適合你。」 第六十一章   謝文東跟了進去,笑問道:「不什麼為麼說?」   「感覺。」秦雙指指椅子,示意謝文東坐下,說道:「女人感覺。」   「哦!」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半開玩笑地說道:「除了女人感覺之外,我似乎也嗅道一股酸酸的味道。」看到秦雙,看到也冰冷的樣子,謝文東總是忍不住想去逗逗他,因為他也想多看看秦雙笑起來的模樣。   「沙文!(CHAUV&N&SM的譯音,大男子主義的意思)」秦雙從桌子上拿起膠皮管,漠然說道:「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那麼喜歡你的。」   謝文東身子半仰,靠坐在躺椅上,捲起袖子,同時頑皮地眨眨眼睛,含笑說道:「這麼說,你是喜歡我一點點了?」   秦雙沒有回答,將膠皮管繫在他的手臂上,說道:「抽血會很痛。」   「我知道。」謝文東下意識的將目光向下垂視,正好看到秦雙露於裙子的那雙粉白如羊脂般細膩的小腿,加上她身上不時傳來的淡而迷人的麝香味,忍不住一陣志搖心亂,他忙閉上眼睛,屏住呼吸。   謝文東是意識力極強的人,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可否認,秦雙是個絕對迷人雙胡具吸引力的女人,但謝文東卻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因為他無法給她任何的承諾。不知不覺間,秦雙已抽完血,見謝文東仍然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他似的,她搖頭輕笑,說道:「好了,睜開眼睛吧!」   「這麼快?」可惜,當謝文東睜開眼的時候,秦雙臉上的那絲微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還是濃濃的冷漠。   秦雙將血液注入試管,然後繼續為謝文東其它的檢查。   看著忙碌的秦雙,謝文東好奇地問道:「我很想知道,你不工作的時候,一般都幹什麼?」   「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呢?」「比如看星星。」   聽完她的回答,謝文東抬起雙手,枕於及下,扭頭看向窗外夜空深藍,繁星點點,他幽幽說道:「以前,我也很喜歡看星星,可是,現在卻很少有那樣的時間了。」   「時間就像牙膏,只要你肯擠,就一定能擠得出來的。」秦雙說道。   謝文東目光一轉,兩眼晶亮地看著她,點頭說道:「你的話似乎有道理。」說著,他抬起頭,看看身旁另外一張躺椅,眨眨眼睛,翻身坐起。   秦雙怔怔地看著他,問道:「你幹嗎?快躺下,我還沒有檢查完呢!」   謝文東飄身躺在椅子上,然後拍拍旁邊的空椅子,笑呵呵說道:「今天,我們一起看星星。」   秦雙象不認識他似的直勾勾地看著他,頓了好一會,她輕輕歎口氣,嘴角微微挑起,走到空椅旁,慢慢躺在上面,仰視外面的夜空,幽幽地歎口氣。   謝文東側頭,看了秦雙一眼,笑道:「如果我們運氣好,可以看到流星。」   秦雙說道:「我喜歡看永恆星星。」   "我喜歡流星."謝文東說道.   "那麼說,.是因為你喜歡追求短暫的刺激"秦雙道.   "不是!"謝文東說道:"我追求的是瞬間的閃耀,瞬間的光彩,永恆會變地平淡,而瞬間的奪目卻會被人們所牢記,這,不正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永恆嗎?"說著話.他閉上眼睛.道"為了夢想,我可以燃燒自己的生命."秦雙深深的看著他.看著他近乎蒼白的面浹,有些擔心,又有些心痛,說道,"那樣一定很累.""是的."謝文東感歎道:"好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啊!'秦雙默然.謝文東表面上看起來雖然是無限風光.但那是靠消耗心血一點一滴換回來的.他本身就患有低血糖的毛病.本來並不是大病,但日積月累的勞累,卻能讓小病變成重症,何況,.他只是20出頭的青年,身上卻背負著那麼多擔子,若是換成旁人,.可能早已被壓趴下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說道:"你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沒有回答聲,謝文東呼吸均勻,.竟在躺椅上睡著了.   對於防心甚重的謝文東來說,在別人的房間裡睡覺是件很不可思儀的事情,但是在秦雙的身邊,他卻感覺很安全,不知道為什麼,他自然而染對秦雙產生強烈的信任感,這種感覺很奇妙,可能是來自男人的直覺吧.   秦雙看著熟睡中的謝文東,伸手想去扶過他額頭前略亂的頭髮,可是,手伸到一般,有猛然頓住,向下一落,伸進謝文東外衣的口袋,將他的手機拿出,悄悄調成靜音,放在一邊,.   當謝文東一覺醒來的時候,已是四個小時以後他緩緩睜開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自己睡得好久沒有這麼舒適香甜了.他轉過頭,習慣性的看看自己的左右,當他看到身旁那張空空如也的躺椅時候,他才突然想起,自己竟然是在秦雙的醫療室裡睡著了.   他看看手錶,暗吸了口氣,想不打掃自己睡了這麼長時間,.他伸手摸摸旁邊的椅子,想必秦雙早已經回家了.他搖頭笑了笑.從椅子上坐起.發現身上還披有一件外衣,秦雙的外衣,從上面帶有獨特香味中.他能判斷得出來.   心中感到絲絲的溫暖,輕輕將外衣放到一旁,正準備站起身,身後突然傳來秦雙的話音:"你醒了."謝文東忙轉回頭,只見秦雙坐在辦公室旁,帶著一副小巧的眼鏡,一手拿筆,一手拿書,似正在翻看,他笑了,由衷而笑,說答:"原來,你還沒走."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我是不會放心的."她的話雖然冷漠,但話裡卻透出關心.秦雙收起書,放於一旁,站起身形,說道:"你醒了,我也該走了."見秦雙拿起外套,準備向外走,謝文東想叫住她,可是話到了嘴邊,有嚥了回去.   走到門外邊的秦雙恍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但是你在睡覺.我就沒有叫醒你.希望,不是重要的事!   謝文東聽完一楞,隨後拍拍腦袋,這才想起自己和老鬼的約定以及答應張婧一起去吃飯的事,他拿起電話,一看未接來電,共有十二個,其中七個來自張婧.另外五個則是老鬼手機打來的.   看著謝文東愁眉苦臉的樣子,秦雙說道;'現在去找她或許還來的及,可能她還在等你!'知道秦雙在指誰,謝文東苦笑道:"算了,小Y頭沒有那麼好的耐性,現在應該早吃完飯了.'說著,他起身,邊給老鬼打去電話,邊對秦雙說道:"小雙,你現在也餓著獨自吧,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好'秦雙丹丹的答應一聲,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卻幾分高興和期待.   很快,電話接通.   "謝老弟,你剛才在幹什麼?給你打了五個電話,始終都無人接聽啊!'老鬼抱怨的生意第一時間傳過來.   "我在睡覺.'謝文東笑道.   "睡覺?啊,哈哈.....我明白了.'老鬼賊笑道:"也對,有美人相陪,公事也可以適當的放一放嘛!'"你這傢伙!'謝文東和老鬼的關係太熟了,並在一起出生入死過,說起話來也十分隨便,他笑道:"把電話給東尼,我和他有事要談.'"好!你等一會,我現在就過去找他.'等了將近十分鐘,謝文東和秦雙已出了北洪門總部的大樓,電話那邊才傳來東尼,威克多的聲音.   "謝先生,聽說你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啊?'東尼,威克多在金三角的生活雖然無憂無慮,吃喝不愁,但那裡畢竟是鄉下,閉塞又落後,加上他不想暴露身份,不敢隨意出去玩樂,所以這段日子也把他鱉的夠戧.聽說謝文東找他,他又興奮了好一陣,結果打了數遍電話,謝文東沒有接聽.   "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幫忙.'"東尼,你認識不認識國際上的大珠寶商?'東尼,威克多一楞,不知道謝文東問這個幹什麼,他疑問道:"難道,謝先生先做珠寶的生意?'謝文東含笑點頭,道:"沒錯!,我有這個打算.'"哦,原來是這樣."東尼,威克多揉著下巴,眼珠骨碌碌亂轉,問道:"謝先生要找什麼樣的珠寶商?'"首先是要有實力,至少在資金方面鼻息足夠充裕,第二,是鑽石買賣的.'謝文東道.   東尼,威克多:'謝先生是想賣還是想買?'"賣?'"你有貨源?'"當然'.謝文東也不隱瞞,說道:"我在安哥拉,弄到一塊金剛石礦,我希望能把開採出來的金剛石賣出去.'"啊?老天!你說的不是真的吧?'東尼,威克多聽完,兩眼瞪的溜園.眼珠都差點冒出來. 第六十二章   東尼威克多知道一塊金剛石礦意識著什麼,一般來說,在種稀有礦產是歸國家所用的,落到個人手中,少之又少,甚至說可以說絕無僅有,其利潤之大,難以用金錢來衡量。他有些結巴地問道:「是……是通過國家允許的嗎?」   謝文東笑道:「當然!我有安哥拉政府批准的授權書。」   「讓人難以置信,不知道你是怎麼弄到的。」東尼·威克多連聲感歎,半晌,才恢復平靜,思緒急轉,說道:「金剛石畢竟不是鑽石,兩者之間的價值相差十幾倍甚至幾十倍,非成品直接對外銷售,實在太吃虧,不如這樣,我們建立自己的鑽石加工廠,出售成品鑽石,那樣,利潤的空間更大,與國際珠寶商交涉起來,才能賺到最大的實惠……」   東尼·威克多說的口若懸河,滔滔不決,謝文東及時將他的話打斷:「等一下,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剛才說的是『我們』,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東尼·威克多大笑,說道「謝先生對方面的生意想必不太瞭解,和別人做買賣時難免會吃虧,但是我比較懂行情,我也是真實意的想幫助謝先生,如果謝先生翻新,把這個買賣讓我來辦理,我肯定會讓謝先生賺到最多,最大的實惠。」   謝文東可不相信東尼會有這樣的好心,他笑瞇瞇地說道:「你肯這麼幫我,想要多少報酬?」   東尼威克多笑道:「按照謝先生你的意思給就可以。」   「哦?」謝文東臉上笑容加深,笑而不語。   東尼威克多老奸巨滑,明白謝文東此時在懷疑自己的用心,他歎了口氣,說道:「說實話,我並不缺錢,而且,我即使有再多的錢,在金三角這個鬼地方也花不出去。我肯幫你,是因為我想離開這裡。」   謝文東含笑問道:「你不怕美國派CIA的人來抓你?」   「怕!當然怕!」東尼·維克多賊笑道:「不過,我也知道,在謝先生身邊做事是很安全的,謝先生肯定會幫我的,即使CDA的人真的來找我,謝先生也會幫我應付的。」   「呵呵!」謝文東淡淡的笑了笑,話鋒一轉,說道:「金三角是個好地方,,風景優美,現在有十分太平,為什麼不喜歡留在那裡?」   「謝先生想聽實話?」「當然。」「這裡的女人太醜了,又矮又胖,單單是這一點,就讓我無法忍受!」   謝文東聽完,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對於東尼·維克多這句話,他還是十分贊同,緬甸一帶的女人確實鮮少有姿色過人的。笑罷,他沉思片刻,問道:「你真能聯繫到國際珠寶商嗎?」   東尼·維克多急忙說道:「沒問題!世界上最大的珠寶商我都能為謝先生找到,而且,我還能找到加工鑽石的專業人員,謝先生儘管放心。」   「嗯!」謝文東點點頭,突然臉色一獰,聲音變的陰森冰冷,幽幽說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不喜歡說大話的人,一旦讓我發現你在騙我,那麼,你的下場會比落在CDA的手裡還要悲慘十倍、百倍!」   東尼·維克多心中一顫,雖然他距離謝文東十萬八千里,但仍從身體最深處感覺到絲絲的寒意,他聲音顫抖的說道:「謝先生太多心了,我們是朋友嘛,我怎麼會騙你呢?」   「哈哈!最好沒有。」謝文東又笑了,變臉如變書,說道:「那好!你和老鬼打聲招呼,讓他派人送你到中國。」   「多謝謝先生!」東尼·維克多兩眼散發出興奮的光芒。現在只要能讓他離開金三角這個破地方,即使不給他任何酬金,他也願意義務幫忙。   掛斷電話,謝文東幽幽而笑,頓了片刻,他轉頭問向身旁的秦雙道:「晚上想吃點什麼?」   秦雙歎了口氣,反問道:「你在安哥拉爭下一塊金剛石礦?」秦雙的英語水平也是很高的,謝文東與東尼威克多的交談,她基本上都能聽得懂。   「嗯!」見秦雙悶悶不樂,謝文東笑道:「這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秦雙說道:「你能通過這塊礦賺到很多錢,這是好事,但樹大招風,往往好事會變壞事。」   「我這棵樹,一向沒少招風。」謝文東呵呵而笑,安然說道:「不用擔心。」   秦雙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她突然有些好奇,問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謝文東瞇眼想了想,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這個世界可以在我的掌心裡跳舞。」   秦雙笑了,為了謝文東的這句玩笑話。當然,她以為謝文東這是開玩笑,其實,謝文東已將此作為了目標。   看著臉上笑容一閃即逝的秦雙,謝文東說道:「你應該多笑笑。」   「我只是不想給太多的人幻想。」「哦……原來你這麼自信?哈哈!」   謝文東和秦雙在北洪門總部不遠的西餐廳就餐。謝文東不喜歡西餐,但秦雙喜歡這裡的安寧。五行兄弟和袁天仲象影子一般,坐在距離他二人不遠的地方。   時間不長,二人點的西餐送上,謝文東並不是愛說話的人,可是與秦雙在一起,他的話會不知不覺中漸漸多起來。秦雙是個好聽眾,默默聆聽,謝文東不說完的時候,她絕不會插嘴。   「安哥拉美麗嗎?」秦雙喝了口紅酒,慢悠悠地問道。   「很美。」謝文東誠言道:「如果那裡沒有戰爭,將會是我所去過的最美麗的地方。」   「戰爭?」秦雙問道:「戰爭是慾望與愚昧的產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   「會很快的。」謝文東擦擦嘴角,笑呵呵道:「我會讓它盡早在安哥拉結束的。」   「你?」秦雙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是我。」謝文東語氣肯定地說道:「我會全力支持安哥拉的現政府,並提供給他們足夠多的資金。」   「還是慷國家之慨嗎?」秦雙笑問道。她知道謝文東去安哥拉的原因,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中國政府帶去資金援助。   謝文東搖頭,笑道:「這回是我自己掏腰包。」   秦雙迷惑的眨眨眼睛,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這麼做。   謝文東一笑,說道:「吃飯吧!有些事情,女人還是不要參與也不要過問的好。」   秦雙撇撇小嘴,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雖然如此,他果然不再問這方面的問題。   飯後,出了餐廳,謝文東見秦雙面色紅暈,神態似有微醉,他說道:「小雙,我送你回家吧!」   「不耽誤你的時間嗎?」秦雙淡然地反問道。   「讓你這樣回去,我也不放心。」謝文東正色說道。   「謝謝!」   謝文東把秦雙送回家,看著她走進房間,並未跟進去,他很懂得分寸,身子依在門旁,向秦雙擺擺手,笑道:「早點休息,晚安。」   秦雙問道:「你不想進來坐坐嗎?」   謝文東怔了一下,隨後笑道:「如果你允許的話,我當然很願意。」   「呵呵!」秦雙輕笑著轉回身,向臥室走去,同時甩頭道:「進來吧!」   謝文東不再客氣,脫下鞋子,走進房間。秦雙家中的佈置和她的人一樣,簡單、靜潔,房間內每一樣擺設都擦拭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氣中瀰漫著秦雙身上特有的麝香。   他坐在沙發上,深深的吸了口氣,看到旁邊的櫃子上的相架,拿起來端詳。   照片裡是一男一女,女人當然是秦雙,男人的模樣很帥氣,和秦雙的模樣有些相像,謝文東知道,這應該就是秦雙的哥哥,秦單,以前他聽金眼說起過。   這時,秦雙換了一身寬大的便裝,從臥室裡走出來,見謝文東拿著相框,她解釋道:「那是我的哥哥。」   「我知道。」謝文東含笑說道。   秦雙愣了愣,也不追問他為什麼會知道,問道:「想喝點什麼?」   「茶水。」謝文東放下相架,打量房間的佈置,隨口問道:「你哥哥做什麼工作?」   在廚房裡的秦雙邊沏茶邊說道:「在和別人合夥做生意。」   「哦?」謝文東笑道:「不錯哦!」   「與哥哥合作的人你也認識。」   「啊?」這倒是謝文東沒有想到的,他好地問到:「是誰?」   「聶天行。」秦雙走了過來,將茶杯放到他面前。   「天行?」謝文東愣了好一會,才呵呵笑起來,想不到,聶天行離開洪門之後,竟搖身一變成了生意人。他笑道:「那樣很好,和天行做生意,應該是穩賺不賠的。」   「嗯!」秦雙點點頭,說道:「事實也是如此。」   謝文東喝口茶,似問非問地說道:「你和天行的關係很好?!」以前,他剛到北洪門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聶天行與秦雙的關係非常親近。   秦雙說道:「他是哥哥的好朋友,我也把他當成我哥哥來看待。不過,是個很『討人厭』的哥哥。」說著,她悠悠笑起來。 第六十三章   謝文東也笑了,有時候,他真的很羨慕聶天行的性格,能拿得起,放得下,而他自己卻拿得起,放不下,或者說,有太多太多的枷鎖捆綁在他身上,想放也放不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有親身處於那個位置時,才能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看著與自己並肩而坐的謝文東,聽著他的談笑風聲,秦雙突然感覺很溫馨。此時的謝文東不再是黑道隻手遮天的大哥,而像是鄰居家男孩,善良、體貼,平凡中又不經意地流露出淵博的知識。   謝文東無疑是具有多面性的,無論哪一面,都是真實的他,而他每一種性格中,又都有獨特吸引人的地方。   秦雙暗暗歎氣,現在她能夠理解為什麼謝文東的女人會有那麼多,因為很少有女人能抗拒得住他的魅力,包括她自己在內,也會在不知不覺中迷失在謝文東的溫柔裡。   從秦雙家離開,謝文東回來自己的別墅,已是深夜十一點多,剛推門進去,就看到張倩氣呼呼地坐在方廳的沙發上,姜林和劉波則坐在一旁。   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小倩,你怎麼會在這?」   張倩騰的站起身,質問道:「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等你到現在?」   謝文東歉然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以為你已經吃完飯了,就沒有去找你。」   「睡過頭了?」張倩瞪大眼睛,結巴道:「你……你們不是去檢查身體嗎?怎麼……怎麼睡在一起了?」   謝文東被她逗笑了,說道:「不要誤會。我是在檢查身體的時候睡著了,小爽沒有叫醒我。」   張倩鼻子禁起,哼了一聲,嘟囔道:「小雙?叫得那麼親密,鬼才會相信你的話?!」   謝文東不想因為此事而與張倩糾纏下去,和女人糾纏,吃虧的永遠是男人。他打個哈欠,說道:「我困了,要去睡覺了,小倩,時間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說完,不顧張倩不滿的叫聲,他大步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文東哥——」   在張倩的叫喊聲中,謝文東急忙閃近臥室,快速地將門關嚴,然後,時間清淨了……   第二天,謝文東起來得很早,坐車直奔郊區,探望金老爺子,順便,也聊了一些他最近所做的事情以及日後的打算。臨離開之後,他想了又想,還是把心中的話講了出來。「老爺子,我想把全世界的洪門變為一家。」   金鵬楞了一下,隨後笑道:「你現在不是已開始這麼做了嘛?!」別看金鵬足不出戶,但消息靈通得很,對於謝文東得到香港洪門、日本洪門的事,他知道的非常清楚。   謝文東說道:「只是,我擔心進展得太快,會引起望月閣的戒心,反過來講,如果望月閣肯站在我這一邊,那麼事情就變得名正言順,做起來也簡單得多了。」   金鵬搖頭,說道:「望月閣是不會明確表態站在誰那邊的,而且,它也未必想看到一個大一統的洪門。」   洪門組織分散在世界各地,相互牽制,相互制約,無論哪一方,都十分忌憚望月閣的威望,每年都會對其上供,雖然對於各個洪門組織來說,上供的錢不是很多,但加在一起就不是小數目,正因為這樣,望月閣一直以來都不為錢財而擔憂.但是,一旦洪門大一統,那麼,望月閣的聲望將隨之降到最低,誰都不敢保證統一之後的洪門是否還會繼續對其上供,望月閣當然也不會冒這個風險.   聽完老爺子的分析,謝文東覺得甚有道理.他低頭尋思,忽然目光一疑,幽幽說道:」前進的道路總不會是平坦的,但誰敢阻礙我,我就讓誰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掉.」   金鵬臉色微變,扶住謝文東的肩膀,說道:」不是操之過急,若動望月閣,一個不好,會引得全世界各地的洪門群起而攻之,到那時,事態將會超出你的想像.」   謝文東兩眼一瞇,呵呵笑了,點頭說道:」老爺子請放心,我會三思而後行的.」   「恩!」金鵬絕對相信謝文東的頭腦,也絕對相信他能想出最佳的解決辦法,對於這位他親手指定的繼承人,他有足夠的信心.   「其實,男兒做事,應當機立斷,若真有機會,該冒險的時候就要去冒險,顧慮太多,反而會讓自已束手束腳,難以施展.」   謝文東沉思片刻,深深地點了點頭,站起身形,躬身向金鵬告辭.   別過金老爺子,謝文東坐車返回北洪門總部.車上,他拿出手機,給身在廣州的楊少傑打去電話.   「少傑,你們在廣州的情況怎麼樣?」   「很好!南洪門並未來這裡找事,倒是李開河和那順那些老大經常帶人過來溜躂.」   「哦!」謝文東笑了,適當的出點錢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他們會把你交代的事放在心上.他說道:」少傑,廣州這邊如果沒什麼事,你交代一下,就可以回香港了.」   「好的,東哥.」   「另個,你回去之後,著手準備一下,將內部不穩定的因素,清除乾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謝文東說道.   「啊?」楊少傑多聰明,怔了一下,馬上領會了謝文東的意思.看起來,東哥開始要剷除異已了!他低聲說道:」東哥,我明白了.」   「如果需要人手幫忙,儘管開口.」   「是!」   交代完畢之後,謝文東將電話掛斷.楊少傑猜的沒錯,謝文東確實有向香港洪門動手的意思,他佔下香港洪門,可不明只想把它當成擺設一樣放在那裡干看著,.他需要社團變成賺錢的機器.首先,他的目標是內部,剷除完異已,接下來就是消滅競爭對手,也就是香港地區的其他黑幫.   他雖然和香港黑旗幫有過約定,但是,約定中並沒有約束香港洪門.   而且,他也根本沒把那所謂的約定放在眼裡,只要他願意,他隨時都可以領人殺回香港,蕩平黑旗幫.只是,黑旗幫在香港頗有經濟實力,這也是他最為看重的,可能,以後會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   謝文東回到總部,東心雷走近辦公室,低聲說道:「東哥,剛才南洪門方面達來電話,希望和我們共同進攻青幫。」   「進攻青幫的哪裡?」謝文東疑聲問道。   「上海。」東心雷說道:「韓非在廣州鎩羽而歸,逃竄到上海,士氣正是低落的時候,現在確實是進攻的好時機。」   謝文東卻不這麼想。   首先,韓非在廣州的慘敗,並未傷到青幫的元氣,其次,杜天揚還沒有下台,有他在,很難至韓非死地,再者說,他此時想集中精力建立自己的金融體系,以此來約束國家對他的威脅,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東方易提醒他,他在安哥拉弄到金剛石礦已引起中央某些高官的眼紅,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事生非。垂首考慮好一會,他搖搖頭,說道:「要打,就讓南洪門自己去打好了,我們不參與。」   東心雷愣住,說道:「東哥,我們不打?」   這個大好時機不選擇進攻,不像東哥懂得風格。   謝文東說道:「現在還不是好時機。」   東心雷茫然問道:「那要等什麼時候?」   謝文東笑道:「等杜天揚下台,等我有足夠的低氣與中央對話的時候。」   東心雷撓撓頭髮,前一點原因還好理解,可是後一點原因,他就不明白了。什麼叫有足夠低氣個中央對話,難道,東哥現在的底氣還不夠足嗎?   雖然他沒有把心中的疑問說出口,但謝文東卻能看得出來。微微一笑,他說道:「在中央這隻老虎面前,我們只能算是一隻小貓,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變得強大起來,即使不能去與這隻老虎相抗衡,但也至少要讓它對我們所有顧慮。」   東心雷精神一振,問道:「東哥打算怎麼做?」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我暫時還沒有想好。   他這是實話,雖然他有建立金融帝國的意圖.但具體要怎麼做,他心裡還沒有一條明確的路線,但眼前的安哥拉,絕對是個能讓他有所作為的地方.   在他看來,只要他能控制住安哥拉政府,讓它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做事,那麼,也就等於控制了中國在安哥拉的利益,到那時,在中央眼裡,他將不僅僅是黑道上的大哥,同時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可就難了,想控制一個國家的政府,不是靠用點錢收買這個國家的總理那麼簡單的,該如何去運作,他現在也在傷腦筋.   東心雷見謝文東眉頭微皺,他急忙說道:"我對東哥有信心.""呵呵!"謝文東笑了,仰天歎道:"我們在走一條前人從沒走過的道理,著條路又艱辛又艱險,一不小心,就會跌入萬丈深淵...."頓了一下,他挑起眉毛,問道:"老雷,你怕嗎?"(PS:對不起大家,昨天文章裡有錯誤,秦雙的哥哥已死掉,可是,我又安排他出場,嚴重失誤,實在不好意思!!!時間太長了,寫的時候只記得秦雙有個哥哥,確實忘記當初把他寫死了,唉,搞出這樣的笑話,真不應該!!向大家道歉!!) 第六十四章   「有東哥在,我什麼都不怕!」東心雷正色說道。   「呵呵,雖然很危險,不過,我們同樣也是在創造一個奇跡,來自東方的奇跡!」謝文東目視窗外的遠方,幽幽說道:「我們若是成功了,將會成為被無數人矚目、被無數人效仿的對象,即使我們離開了這個世界,仍有人在傳揚我們的事跡,只是想一想,就夠讓人熱血他媽的了,不是嗎?」   東心雷頷首二小,這就是謝文東,在他身上,有股能讓人燃燒起來的魔力。   五日後,東尼·維克多在老鬼的親自護送下,由金三角趕到T市。   見到謝文東,他二人都十分高興,尤其是東尼·維克多,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他明白,自己以後的日子將不會在枯燥和寂寞中度過。與老鬼寒暄過後,謝文東轉頭對東尼·維克多說道:「東尼。說說你的計劃,你究竟想怎麼幫我?」   東尼·維克多一笑,問道:「謝先生可不可以讓我先看看金剛石的樣本?」   謝文東說道:「我已經讓人去取了,再登幾日就能回來。」   東尼·維克多點點頭,說道:「那好!我這邊也會找一位朋友來中國,為樣本做純度鑒別,等到那時,我們再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謝文東笑道:「不知道你的朋友現在還是否肯來中國。」   東尼·維克多明白謝文東的意思,臉色一正,說道:「謝先生請放心,我雖然出了事,被美國政府通緝,但只要我一個電話過去,我的朋友肯定會趕過來的。」   「希望如此!」謝文東笑瞇瞇地沒有再多問什麼。   又過兩天,關鋒等人從安哥拉回國,並帶來數塊直徑在一厘米左右的金剛石。同時,東尼·維克多還真找來一位朋友。此人是美國人,名叫佈雷克·納特,四十多歲的年紀,但對珠寶做鑒定已有二十年的經驗。顯然,他與東尼的關係特別熟,對他的態度也十分尊敬。   看到樣本後,佈雷克對其進行了細緻的檢驗,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金剛石中二氧化硅的含量不超過百分之零點零零五,也就是說,金剛石的純度在百分之九十九點就以上,屬高純度金剛石,在世界上雖算不上罕見,但價值肯定是相當高的。   得到專業人士的肯定,謝文東非常高興將東尼和佈雷克二人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商議日後的計劃。   東尼笑道:「如此高純度的金剛石,有時量產,看起來,謝先生很有必要在安哥拉設立鑽石加工工廠了。」   直到這時,佈雷拉才明白,原來謝文東在安哥拉有塊金剛石礦,他驚訝的張大嘴巴,直勾勾看著謝文東,良久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悄悄額頭,轉姆看向佈雷克,笑瞇瞇地問道:「你的意思呢?」   佈雷克有些結巴的說道:「如果謝先生有自己的金剛石礦,當讓自己開設加工工廠更划算一些,即可以買成品也可以出售半成品,賺得利潤是十分巨大的。」說著,他又不確定地補問一句:「謝先生在安哥拉真的有金剛石礦?」   「沒錯!」謝文東含知點頭。   忍不住搖了搖頭,佈雷克歎道:「不知道安哥拉政府為什麼會把金剛石礦讓給謝先生,這……這等於把金山拱手讓人啊!」   謝文東聞言,仰面大笑。   這時,東尼說道:「謝先生,我想親自去趟安哥拉,幫你籌建加工工廠的事。要知道,金剛石自身的純度固然主要,加工也是一道重要的工序,切工水平不行,加工出來的鑽石會大受限制,其價值也會大降低。」   謝文東托著下巴,邊聽邊點頭,心思轉了轉,笑道:「也好!礦地把邊正好有位熟人會配合你。」   「熟人?是誰?」東尼好奇地問道。   「克裡斯」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什麼,克裡斯?」東尼對這全前FB的探員當然不陌生,當初他逃到中國,正是克裡斯帶人追過來,要拘捕他回美國,現在聽說他也在安哥拉,本能地打個激靈,暗吸冷氣,臉色頓變。   見他這副模樣,謝文東笑了,說道:「東尼,你不要擔心,克裡斯早已不再為美國政府賣命,而是為我做事。現在,他是金剛石礦的負責人,你倆也算老相識,我相信,二位的配合會很好的。」   現在,謝文東越來越能感覺到自己手中這塊金剛石礦的人價值,比他當初預想中要高得我,讓克裡斯負責金剛石礦,他有些信不過,讓東尼去那裡開辦加工工廠,他同樣信不過,不過,把這兩上原是冤家對頭的人放在一起,讓其相互牽制,相互監督,他有安心多了。   「哦!原來是這樣!」東尼噓了口氣,笑道:「真是想不到,克裡斯竟然開始為謝先生做事了!謝先生可真是神通廣大啊,連FBI的探員都能拉擾到身邊。」   「呵呵!」謝文東抑面而笑,走到東尼近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東尼,你是個能讓我信賴的人,等你到了安哥拉之後,幫我監視克裡斯,如果發現有異常狀況,立刻通知我。」   東尼聽後,萬分感激,忙說道:「多謝謝先生。」   「不用客氣!」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點頭。   等他別過東尼和佈雷克之後,立刻給克裡斯打電話,說明東尼要去安哥拉開設加工工廠的事,同時,他把對東尼說的話,又對克裡斯說了一遍。「克裡斯,你是個值得我信任的人,但東尼不一樣,等他到後,幫我監視他的舉動,若發現異常,馬上通知我。」   「謝,你儘管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會撈到任何便宜的。」   「嗯!」   掛斷電話,謝文東想了想,又把關鋒找來,對其說道:「這次東尼去安哥位,我想讓你和傑克保護他的安全。」   關鋒對謝文東的決定毫無意見,點下頭,說道:「沒問題」   「另外,還又很重要的一點。」謝文東正色的說道:「在保護東尼的同時,也要設法盯緊他和克裡斯,他們畢竟事外國人,我無法百分百的信任他們,而你不一樣,你是我身邊的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關鋒腰板一挺,忙說道:「多謝東哥看重,到了安哥拉之後,我會謹慎從事的。」   「嗯!」謝文東又道:「同時,把你的英語也補習一下,我不希望再給你找個翻譯。」   「呵呵!」關鋒笑了,撓撓頭髮,為難道:「我怕我短時間內學不好。。。。。」   「以你的頭腦,三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用了。」謝文東揚頭說道:「去吧!回去準備一下,順便,把挑兄弟一併帶去!」   「是,東哥!」關鋒深施一禮,快步走了出去。   把該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謝文東長出口氣,轉身走到窗前,迎著陽光,慢慢的抬起頭,嘴角自然而然底慢慢挑起。   下午,李曉芸打來電話。   「文東,費爾南今天找過我,他說現在的戰事吃緊,政府需要兩個億美金的援助,他想讓你向中國政府申請。」   「讓我申請?他自己為什麼不去要?」謝文東冷笑道.   "也許,他不好意思開口吧!"李曉芸半開玩笑地說道.   "好!幫我轉告費爾南多,"謝文東眼珠轉了轉,說道:"我會幫他去申請的.""看不出來,你還真會這麼積極幫他.""我敢打賭,中央現在是絕對不會批下這筆錢的."謝文東笑咪咪地說道.   果然!正如他所料的那樣,當他給袁華打電話,讓中央再繼續向安哥拉追加兩億美金的援助時,後者怒道:"安人運簡直是無底洞!才一,兩個月的時間,已經吃進幾個億美金了,現在竟然還想再要兩億美金,他當我們國家是什麼?國際福利機構嗎?"謝文東沉默不語,默默的聽著袁華的牢騷.袁華又說道:"這個申請,中央十有八九是不會批准的,你讓安人運政府自己去想辦法好了!"說完,他頓住,見謝文東始終沉默不語,他皺起眉頭,疑聲說道:"文東,你現在已經在國內了,為什麼還對安哥拉的事情這麼關心,你不會是曾經給過他們什麼承諾而換回一些好處吧?"他這麼問,並不是沒有根據的,現在,中央很多人都相信謝文東得到的金剛石礦,是拿中央給安哥拉的錢換回來的謝文東聳聳肩,說道:"我只是幫忙傳話而已,至於同不同意繼續援助,那是中央的事,我管不著,袁部長,再見!"說完.他直接把電話掛死.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中央停止對安哥拉援助,那正和他的心意. 第六十五章   過了數天,焦急等待的費爾南多始終未見到中國政府的資金援助,可戰事方面已經越來越吃緊,安人運軍隊即要應付安盟的游擊戰,又要抵擋安盟的正面進攻,每天的人員傷亡以及彈藥的消耗都十分嚴重,這一切都得靠錢來支撐,一旦沒有了錢,政權就變得岌岌可危了。看到不中國政府援助的資金,費爾南多只好厚著臉皮,親自打去電話詢問。可是中國政府以資金暫時無法調動為由,婉言拒絕了,讓他再等候一段時間。費爾南多當然不是傻瓜,能聽得出來這只是托詞,氣得臉色通紅,沒有再說什麼,將電話掛斷了。   放下電話以後,費爾南多坐在辦公室裡,破口大罵中國政府忘恩負意,見死不救。   人就是這樣,當你幫過他一次,兩次之後,他就會把你的表面當成理所應該的,一旦不再幫他時,他會比你沒有幫過他更加記恨於你。正所謂人心難策。   費爾南多沒有忘記自己和謝文東曾經做下的約定。中國政府不援助他,謝文東的東亞銀行也會對其給予貸款。   他將怒火向下壓了壓,從抽屜裡翻出謝文東的電話,直接打了過去。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是謝先生嗎?」   一聽費爾南多的話音,謝文東笑了,他等這個電話已經多時了,他故作驚訝地說道:「哦?原來是總理先生,你找我什麼事嗎?」   「我向貴國政府申請的援助並沒有得到令人滿意的答覆。看起來,貴國政府也沒有繼續援助我們的意思了。」   這個結果,早在謝文東的意料之中。他噢了一聲,說道:「既然中國政府不打算繼續追加援助,那總理先生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記得謝先生曾說過,如果貴政府停止援助,你會從你的東亞銀行貸款給我們的。」   「當然!我說的話,當然都記得住,不過……」謝文東話未說話,故意頓了片刻,說道:「想必總理先生應該明白,銀行也是有銀行的規定,我可以為總理先生辦理貸款,但其中的利息還是要結算的。」   費爾南多拄著下巴,疑聲問道:「利息是多少?希望,謝先生不要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啊!」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這點總理先生可以放心,我會按照國際慣例來做的。國際銀行的貸款,利息是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三十之間,我為總理先生算到最低,百分之二十,償還期限為一年。總理先生覺得如何?」   「這個……」費爾南多對利息沒有意見,畢竟著不屬於援助貸款,兩成的利息不算高,只是他覺得期限太短了點,僅僅是一年,即使這一年的時間裡,安人運徹底清除安盟勢力,恐怕也很難連本帶息的全部還上。他問道:「謝先生可不可以把期限的時間在推遲一些?」   "沒關係的。我們現在可以先簽定一年的合同,等一年的時間到了,貴政府若確實有困難,我會把時間推遲的。"謝文東笑咪咪地說道。如果費爾南多此時能看到他的笑容,肯定會有不寒而慄的感覺。   「那好吧!」費爾南多想了又想,終於下定了決心,先把貸款弄到手,應付完目前的眼眉之急後再說。   兩個人在電話裡先定下口頭約定,隨後,謝文東給李曉芸打去電話,讓她起草一份兩億美金的國際貸款合同,與講明其中的詳細細節,然後再去找安哥拉政府簽訂。   李曉芸聽完,十分驚訝,疑問道:「文東,你真打算拿出那麼錢貸款給安人運嗎?風險是不是太大了?」   她考慮的非常周全,現在安哥拉的格局還不穩定,一旦安人運被打下台,下任政府將不再承認這兩億美金的貸款合同,拿出去的錢等於打水漂了。   「該賭的時候,我們就得賭一把嘛!賭安人運能贏得內戰的勝利。」謝文東說道:「贏了,我們就有了牽制安人運政府的本錢,而且一年之後還能賺得四千萬美元的利息,若是輸了,怪我沒有眼光,只當是花錢買個教訓吧!」   「那可是兩億美金啊!」李曉芸說道:「銀行的流動資金也不是很多,拿出兩億美金,是傷筋動骨的,而你卻用它來驗證你的眼光?」   「呵呵,放心吧,錢不是問題。」謝文東說道:「一會,我會把兩億美金轉到東亞銀行裡。」   「啊?」李曉芸吃了一驚,忙問到:「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謝文東說道:「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吧,記住,合同上必須要有安哥拉總統簽名。」   「這我明白。」   「現在僅僅是兩億美金而已,我想,這還不夠填飽安人運的肚皮,以後,我們可能還要繼續追加貸款,所以說,曉芸,你要多辛苦一些,加快銀行的運作,好積累出足夠數額的資金。」   「把那麼多錢投給一個政權搖擺不定、隨時都可能垮台的政府,我看你真是瘋了,而且瘋得不輕!」李曉芸搖頭歎道:「全世界,可能除了你之外,再找不出第二個肯這麼做的人。   「哈哈!」謝文東大笑起來,悠然說道:「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所以說,世界也常常因為少數人而發生改變。」   「......」李曉芸聞言徹底無語了。   東尼·維克多、佈雷克·納特、關鋒、傑克等人到達安哥拉之後,立刻趕往金剛石礦地進行了參觀,克裡斯親自出來陪同。東尼和克裡斯見面之後,先是苦笑,接著,又仰面大笑,相互熱情地握了握手。   誰能想像得到,曾經是冤家對頭的兩個人,現在竟然站在同一條戰線,為同一個人做事在克裡斯的管理下,金剛石礦運轉的十分正常,開採出來的金剛石安置在特別建造的倉庫中,由軍隊二十四小時把守。   在倉庫中,看著放有金剛石的箱子擺成長排,東尼和佈雷克都驚訝不已,兩人一致認為,在安哥拉成立加工工場太有必要了。   有了目標,東尼開始著手準備起來,這時候,他販毒時建立的關係網發揮出作用,由世界各地請來相關的技術人員,並購買加工設備,同時,又在礦地不遠的地方建設廠房。   當然,他所做的這一切都需要花錢的,謝文東給予他大力支持。   讓李曉芸劃給東尼充足的資金,供他使用。   在金錢的作用下,以及安哥拉政府的大力配合下,事情變得事半功倍,很快,礦地不遠的地方已可以看到加工工廠的雛形,另外,購買的專業設備和高薪聘請的專業人員也已抵達安哥拉,事情進展的又順利,又迅速。   對東尼在安哥拉的工作,謝文東還是很肯定的,同時,也從文東會和北洪門抽調更多的兄弟過去幫忙和管理。   現在,謝文東只等加工工廠開始運作,製造出成品鑽石,好對外銷售,積累資金。這天下午,謝文東正在和東尼通話,東心雷敲門而入,剛要張嘴說話,謝文東擺擺手,讓他先等一等,然後,對著話筒說道:「樣品鑽石什麼時候能加工好?」   「最快也得一周之後。」   「哦!要那麼久……」謝文東想了想,又問道:「國際珠寶商你都聯繫妥了嗎?我可不希望鑽石加工出來,沒有銷售渠道。」   「哈哈,謝先生儘管放心,我們鑽石的顏色是F+的,淨度是VVS的,顆粒大,加上我找的專業加工人才,形狀和切工也都是一流的,這樣的鑽石,拿到市面上是搶手貨,只要把消息傳出去,我們不用去找買家,買家自然會主動來找我們……」   謝文東皺皺眉頭,不知道東尼哪來的那些廢話,他含笑又問道:「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聯繫到國際珠寶商?」   「這個……還沒有,我得等樣品出來之後,先把圖片傳給他們,不然,空口無憑,他們也不會相信我的話.」   「盡快去做,我也要盡快看到結果。」   「好的,謝先生!」   掛斷電話,謝文東歎了口氣。鑽石加工廠還是非常費錢的,別的不說,單單是那些鑽石加工師的薪水就是個巨大的數目,如果光往裡投資,卻不見回報,李曉芸那邊也受不了。   他低頭尋思片刻,方看向東心雷,問道:「老雷,有什麼事?」   東心雷上前兩步,低聲說道:「東哥,南洪門的陸寇來了。」   謝文東愣了一下,喃喃道:「估計,是為了聯合我共同進攻青幫的事。」   東心雷也是這樣想的,問道:「東哥見他嗎?」   「既然人家來了,救別讓他吃閉門羹了。」說著,謝文東楊下頭,說道:「讓他進來!」   「是,東哥!」東心雷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   「謝先生,你好!」陸寇走進辦公室內,笑容滿面的打招呼。   「是什麼風把陸兄吹到我這裡來了?!」謝文東含笑的擺擺手,說道:「請坐!」   「多謝!」陸寇雖然不喜歡謝文東這個人,但由於身份的差別,對他的態度還是十分尊敬和客氣的。   他動作緩慢但又從容的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說道:「謝先生,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傳達向大哥的意思。韓非在廣州受挫慘敗,又損失了邱平這員大將,其幫內士氣跌入低谷,這正是進攻的大好時機。向大哥準備在上海徹底擊垮青幫勢力,現在,我們的人手基本都已聚集在上海,只等謝先生的到來,我們南北兩家好聯手對青幫展開致命的一擊。」   謝文東笑瞇瞇的聽著,臉上在笑,心裡卻不以為然。   青幫的勢力又不僅僅集中在上海,憑什麼能造成致命一擊?除非能成功殺掉韓非,可是,這談何容易,別說韓非的頭腦非常人可比,單單是他那座背後的靠山不解決,想殺他就難如登天。當然,他心裡這麼想,嘴裡卻不能這麼說。   聽完陸寇的話,他深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話,隨後,他柔聲說到:「請陸兄回去轉告向兄,我對他的計劃十分認同,三天之後,我們北洪門的人會抵達上海。」   想不到在電話裡始終猶豫不決的謝文東現在竟然答應的如此乾脆,陸寇疑惑地挑起眉毛,笑呵呵的幽幽說道:「我相信,謝先生是講信譽的人。」   「哈哈!」謝文東仰天而笑,說道:「我說過的話,是向來不會反悔的。」   「那好!」謝文東仰天而笑,說道:「我說過的話,是向來不會反悔的。」   「那好!」陸寇站起身,笑道:「希望,我們南北洪門在這次在上海的合作,能繼續上一次時的成功。謝先生,我先告辭了!」   「陸兄慢走。」謝文東頷首笑道。   等陸寇走後,在旁看得滿頭霧水的東心雷迫不及待的問道:「東哥,你不是說我們這次不對青幫動手嘛,怎麼現在又答應南洪門了呢?」   「陸寇專為此事遠道而來,也不能讓他空手而歸嘛!」   謝文東也有他的顧慮。南北洪門畢竟是聯盟關係,現在南洪站的八大天王之首陸寇親自過來要求他進攻青幫,如果再拒絕,不僅顯得矯情,也會對北洪門的聲譽產生影響,會讓道上的人認為北洪怕了,青幫,自挫銳氣。   東心雷問道:「東哥打算去上海?」   「不!」謝文東搖頭而笑。他現在沒有那個時間,一旦去了上海,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他說道:「讓子丹領些兄弟過去,協助南洪門,能打則打,不能打就跑。」   「讓子丹去?」魏子丹雖然是員驍勇善戰的幹將,但卻好大喜功,讓他去與青幫作戰,東心雷還真是不放心。他搖頭道:「東哥,只怕子丹去了會吃虧啊!」   「裝裝樣子而已,又不是讓他去和青幫真刀真槍的硬打。」謝文東笑道:「只要不讓別人說我們北洪門的閒話就好。」   「哦!原來是這樣!」東心雷笑了,現在才領會到謝文東的本意,他說道:「那好,我讓子丹即刻動身。」   「嗯!」謝文東點點頭,隨後又說道:「對了,還有一點,讓子丹不需要帶太多兄弟,幾百號人足夠。」   「我明白!東哥!」東心雷笑呵呵地領令而去。   魏子丹聽說謝文東要他帶隊去上海協助南洪門與青幫作戰,心中大喜。   這陣子他正鬱悶著,主要是看袁天忡鬱悶。當初,袁天忡初到北洪門時,和他一起鎮守過南京,那時,他還是袁天忡的上司,可是現在,袁天忡成了掌門大哥身邊的紅人,其地位在社團中直線上升幾乎要與東心雷、任長風等人平起平坐,反觀自己,仍在原地滯留不前,兩者對比,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他心裡正在憤憤不平的時候、東心雷給他帶來這個大好的消息,他怎麼能不高興,首先,他覺得掌門大哥把這麼重的任務交給了自己,還是對自己相當的看重,其次,他可以通過這次的機會,把自己的才能好好表現出來,以此來得到重用。   他心裡核計的不錯,不過,東心雷下面的話卻讓他的好心情瞬間跌了下去。   「東哥讓你只帶幾百名兄弟過去就可以了.」   「什麼?」魏子丹瞪大眼睛,說道:」只帶幾百兄弟?那夠幹什麼的?真要是碰住青幫的主力,一輪衝鋒,人就沒了!」   「呵呵!」東心雷呵呵而笑,說道:」子丹,你還不出來東哥的意思嗎?東哥並不打算真的與青幫開戰,只是迫於形勢,才派人過去做做樣子的.」   「做樣子?」魏子丹不聽這話還好點,聽完之後,一股怒火從心裡燒到頂梁,怎麼?自已就是做樣子的時候才會被派出去,真打的時候就不用自已了?他心中火燒,強壓怒火,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簡單道:「我知道了.」   嘴上這麼說,他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雖然自已只能帶幾百人,但也要做出個樣子,讓掌門大哥看看自已的實力!   他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可是,這也為他的上海之行埋下了禍根.   魏子丹從南京的部下中挑選出五百名最強精銳的兄弟,分成數波,浩浩蕩蕩直奔上海而去.   三天之後,魏子凡抵達上海,聯合那裡原有的北洪門幫眾,倒也湊出將近一千號人.   聽說北洪門的人到了,南洪門上下都十分高興,可是查到來人的人數之後,陸寇和蕭方等南洪門骨幹的鼻子差點氣歪了,謝文東沒有親自過來也就算了,連個像樣的高級幹部都沒派來,而且還只出來這麼一點人,難道,這就是他與已方聯手共同對付青幫的決心嗎?   魏子丹感覺南洪門眾人對自已和輕視,胸中的怒火更旺,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證,北洪門旗下的兄北都是精銳,英才,能一敵十,若有艱巨的任務,儘管交給他來完成.   他說得即豪邁又有氣勢,可是南洪門對他的話嗤之以鼻,誰都沒打算指望上他.   針對對青幫的進攻,南洪門又開了一次長會,對眼前的形勢進行了分析.等到會後,陸寇,蕭方,周挺,張居,我四位天王聚在一起.   周挺的嘴撇著,快咧到耳朵下,對陸寇說道:「你去T市找謝文東談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對,他是答應聯手對付青幫了,可是,你看看他他媽的派出那點破人,青幫一巴掌下去就能拍死個精光!」   陸寇苦笑,何嘗不覺得氣憤,謝文東這次做得實在太過分了,要麼不同意,既然同意了,卻拿不出半點誠意,十足一卑鄙小人!   他聳聳肩,說道:「既然謝文東不打算和青幫打,那麼算了我們自己來了,我相信,以我們的實力加上在上海的根基獨自對付青幫還不會落於下風!」   「哼,當然!」周挺氣道:「我當初就說過,根本不用去找謝文東,我們自己來幹,等清理完青幫,順便將他們北洪門的勢力也一併清楚乾淨!」   「那樣不妥!」張居風搖頭道:「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聯盟關係!」   「呵呵!」周挺冷著臉道:「我們可以說是誤打啊!當初他謝文東不也對我們幹過這樣的事嘛!」   「哈哈!」陸寇和張居風聽完,皆仰面大笑。   「只有聯合北洪門一起進攻青幫,我們的損失才會降到最低!」一直沒有說話的蕭方突然開口說道。   周挺氣道:「現在還聯合個屁啊!你沒看到北洪門派來的那點人嗎?」   「其實,我覺得這倒是個機會。」蕭方嘴角一挑,臉上掛陰笑,說道:「魏子丹在北洪門雖然算不上主要任務,但卻是謝文東的親信,也是被謝文東一手提拔起來的,你們說,如果魏子丹在不幸被青幫殺掉,謝文東會有什麼反應?」   「被青幫殺掉?」   陸寇、周挺、張居風聞言皆是一楞,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被青幫殺掉?」   「哼!」蕭方冷哼,說道:「魏子丹這人心高氣傲,有勇無謀,又喜歡強佔功勞,現在,身邊只帶那點人,我們動動腦筋,讓青幫置他於死地,並不是難事。」   陸寇三人聽完,相互看看,眼珠轉了轉,連連點頭身為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任何一個人的腦子都不是白給的,經蕭方這麼一說,三人皆能領會到其中的意思,嘴角挑起,會心而笑。   陸寇還有顧慮,擔憂道:「此時若是讓向大哥知道,我們四人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蕭方笑呵呵的低聲說道:"那就不要讓向大哥知道嘛!"張居風問道:"可魏子丹死了之後呢?"蕭方道:"那我們就更不用怕了,事已成定局,向大哥是不會深究我們的,何況,法不責眾啊!如果謝文東真親自趕過來,向大哥可能還會感謝我們呢!" 第六十七章   陸寇、周挺、張居風三人聽完他的話,紛紛點頭,一致認為他說的有道理。   周挺急問道:「蕭兄,你有什麼計劃?趕快說說。」   蕭方搖頭說道:「要等機會!等一個適合的機會……」   南洪門在上海積極備戰,青幫也在做準備,雖然在廣州吃了一場大敗仗,還折損了邱平這員大將,令韓非即心疼又頭痛,不過,副幫主唐堂的及時歸來,還是讓韓非感到安心不少,尤其是他回來的同時還帶回大筆的資金,這等於讓韓非吃了一顆定心丸,也開始有信心來挽回目前的潰敗之勢。   上海表面上風平浪靜,沒什麼動靜,其實暗流滾滾,黑道上的大戰隨時都可能突然爆發。   魏子丹並未像南洪門和青幫那麼緊張,一直以來,他也從來未把青幫放在眼裡,這與青幫勢力在南京的迅速潰敗有直接關係。   上海那邊形勢複雜,但謝文東沒有時間去照顧,因為他馬上就要去應付前往中國的幾國際性質的大珠寶商。   安哥拉那邊,成品鑽石加工出來的速度比東尼預計的快了兩天,他將圖片以電子郵件的形式通過朋友轉發給幾名珠寶業巨頭,正如他預想的那樣,這立刻引來大珠寶商們的注意。世界上,能提供成品鑽石貨源的就那麼幾條線路,屈指可數,現在突然出現新貨源,珠寶商們哪能放過這個機會,聞訊而來。   此時,東尼也已返回中國,並帶回數顆加工完善的成品鑽石。大小在三到五克拉之間。   看到金剛石的時候,謝文東覺得這東西很醜,和變了顏色的石頭差不多,但現在看到成品鑽石之後,忍不住眼前一亮,圓形的鑽石小巧精緻,晶瑩剔透,潔淨的好似透明,放於陽光下,映射出七色采光,拿在手中,讓人愛不釋手。   五克拉的鑽石還是比較少見的,東心雷等人圍在謝文東左右,爭先恐後的拿過來欣賞。   「不要搶,不要搶!這一顆鑽石可是五克拉,價值二、三十萬美元呢!」東尼在旁連連叫道,雖然,周圍的人沒有幾個能聽懂他說的是什麼。   東尼回到中國的第二天,國際珠寶商也先後到了中國,他們共來了五人,世界各地,哪裡的都有,美國的、歐洲的以及日本和南非的。   謝文東沒有單獨和他們會面,而是等該來的人都到齊了之後,將其一同找到北洪門的總部。   幾名珠寶商都是億萬富翁,隨行的人員和保鏢極多。北洪門總部內,單是站在會客廳之外的保鏢加在一起就不下百號,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會客廳。   五名珠寶商圍坐在桌旁,趁謝文東還沒到時,相互之間打著招呼。他們彼此都認識,畢竟在國際上的競爭對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笑呵呵的,交談親密,但實際上,心裡都盼著對方早點死掉或者早日破產。   說了十分鐘之後,謝文東才帶著東尼等人慢悠悠的走進會客廳內。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謝文東笑瞇瞇的環視眾人,走到當中的座位坐下,隨後,朗聲說道:「我是謝文東,對於各位能如約趕到中國,我很感謝。」   他說的是英文,五名珠寶商皆能聽懂,得知面前這個年輕人就是謝文東,頗感驚訝。在來中國之前,他們就已經調查清楚了,謝文東是中國黑道大哥級的人物,連美國南部的大毒梟東尼·維克多都為他做事,可見其實力之強,勢力之大,只是,誰都沒想到他竟然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但看坐在他旁邊的東尼·維克多對他的尊敬程度,應該不會有假。   「謝先生,你好!我叫凱文·沃克,在美國經營珠寶生意。」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西方人微微欠下身,對謝文東說道,同時,又向東尼微微點下頭。   東尼也含笑點頭示意,作為回應。   他二人同在美國,談不上相識,但彼此也聽說過對方。   這時,另外四人也紛紛欠身,做了自我介紹,謝文東對他們的名字陌生的很,但東尼知道,這五人,都是珠寶業的巨頭,各自壟斷著相當大的市場,其中隨便哪一人都能決定一個地區珠寶價格的浮動。   聽完他們的介紹,謝文東分別向幾人含笑點頭,等他們告一段落之後,他笑道:「好了,我想我們之間就不用再多說廢話了,大家能千里迢迢到中國來,主要也是為了看樣品的。」說著,他轉過頭,對東尼說道:「把鑽石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好的!」東尼從口袋中掏出黑色的皮袋,打開,從裡面倒出五粒鑽石,分別遞交給五名珠寶業的巨頭。   五人紛紛接過,將鑽石拿在手中看看,隨後交給身邊的隨行人員。很快,隨行人員拿出專業鑒別鑽石的放大鏡,仔細查看,過了片刻,幾人相繼抬起頭,對各自的老闆連連點頭,同時伸出大拇指,表示是上等貨,切工一流。   五人見狀,精神皆為一震,感到這趟來中國不虛此行。   日本的珠寶商名叫山本剛次,他笑呵呵地問道:「謝先生的鑽石,我很喜歡,不知道年產量能達到多少?」   謝文東不瞭解這些,看向東尼。   東尼說到:「同等切工、同等品質、三克拉以上的鑽石年常量會超過兩千顆,三克拉以下的鑽石會達到六千至八千顆,當然,這僅僅是保守數字,實際的產量可能還會有所增加。」   這麼多!眾人聽後,暗暗吃驚不已。如此多數量的鑽石,總價值估計六、七億美金左右,若是由一個珠寶商來購買,很難吃得下,但若是五人來平分,每人又會覺得太少。   山本剛次疑聲又問道:「那價格方面呢?」   東尼聳肩說:「我們還是按照國際標準來做吧!不過,大家是初此合作,謝先生同意把價格降低百分之十。」   山本剛次眼中流露出驚喜之色,售價降低百分之十,就等於自己的利潤增加百分之十,由於成本的基數大,百分之十可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字。他哈哈而笑,說道:「看起來,謝先生真是在安哥拉得到一塊聚寶盆啊!恭喜恭喜!」頓了一下,他那張圓圓的胖臉微微漲紅,故作平靜地淡然說道:「這樣吧,我想包下謝先生年產量地四成,可以提前支付百分之五的訂金,謝先生覺得如何?」聽他話中的口氣,好像是讓謝文東佔了大便宜似的。   謝文東什麼人沒見過,雖然對方是老奸巨猾的珠寶業巨頭,但只看他的眼神,就差不多把他的心思猜測個大概,沒有馬上表態,謝文東笑瞇瞇地又看向其他人。   凱文·沃克接道:「我和山本先生一樣,也希望預定其中的四成,但是訂金我可以提高到百分之二十,呵呵!」說完後,他得意地翹著二郎腿,悠然而笑。   「二位,你們兩個人就佔了八成,那我們怎麼辦?」名叫肖恩·麥凱倫的中年人冷笑道:「不要把我們大家當成傻子,你們是來談生意的,我們也不是來旅遊觀光的,大家一起接的買賣,就應該一起來做,劃分要公平嘛!」   「沒錯!麥凱倫先生說得很對!」另外兩名珠寶商點頭表示贊同。   世界上,優等品質的鑽石本就不多,尤其切工還是還是一流的「八心八箭」(鑽石切工的一種),那就更不多見,這種鑽石世面稀少,價格往往會抬得更高,利潤巨大,珠寶商也最喜歡收購這樣的鑽石。   正因為這樣,五人之間的竟爭才變得異常激烈,誰都不願意輕易放棄眼前這個絕佳的商機。   謝文東的目光在五人臉上慢慢掃過,瞭然於胸,現在,他不再擔心自己的東西賣不出去,問題是選擇給誰。   他呵呵一笑,說道:「幾們不要再爭了。來者是客,我不會讓大家白跑一趟的。既然五位都對我的鑽石感興趣,那麼,就由你們五人來平分好了,至於訂金嘛,就定在百分之三十,想必這個要求也不過分,我在中國和安哥拉都有基業,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卷錢跑掉,各位覺得意下如何?」   謝文東這麼說,眾人相互看看,皆不再說話,雖然他們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但是,心中卻各有打算。   會談結束之後,幾位珠寶業的巨大紛紛告辭離去。   等他們走後,東尼皺著眉頭說道:「謝先生,我想,我們應該從他們之中挑出兩,三家來合作,這樣雙方的關係會更穩定一些。」   「可是,也同樣容易被人控制。」謝文東說道:「分散來做,也有分散做的好處,而且,這樣不一定關係就不牢靠,我敢打賭,他們會獨自來找我私談的。」   「哦?」東尼愣道:「謝先生為什麼會這麼說?」   謝文東胸有成竹地笑道:「我有這個感覺。」   謝文東的感覺很準,當天晚間,山本剛次找上門來,請求謝文東將每年多產出來的鑽石賣給他。 第六十八章   山本剛次要的多餘產量,只是針對於三克拉以上的鑽石,在世面上,真正有收藏價值的,升值空間最大的,也正是這樣的鑽石,由於謝文東提供的鑽石品質皆屬上乘,買到手裡,他不愁賣不出去。   謝文東哦了一聲,搖了搖頭,為難地說道:「這對於另外四家來說,就太不公平了。」   「呵呵!」山本剛次笑了笑,說道:「很久以前,我就在日本聽說過謝先生的大名了,對謝先生也仰慕已久,希望,謝先生能幫我這個忙,當然,我也不會讓謝先生難做的,只要謝先生肯答應我的請求,那麼,我可以把訂金提高到四成,另外,多餘產量的鑽石,我不需要謝先生優惠,只需按照國際標準賣給我就可以!」   「這個啊……」謝文東揉著下巴,故意猶豫不決,但是,在山本剛次的連續請求下,他最終還是同意了。   山本剛次心滿意足,連連道謝,樂呵呵地走了。他走後時間不長,凱文.   沃克也來了,他提出的請求和山本剛次一樣,也是要買剩餘產量的鑽石,巧合的是,兩人都同意將訂金提高到四成。   謝文東裝模做樣地還是露出十分猶豫的樣子,當然,最後他依然同意了,並叮囑凱文.沃克不要將其事說出去。   接下來,肖恩.麥凱倫以及另外兩名珠寶商先後找到他,謝文東對他們的請求一如既往地答應下來。   他看重的不是多餘產量的鑽石的分配,而是那四成的訂金。共同開會商議時,他們已做出預估,鑽石年產量的總額在七億美金左右,四成的訂金就獎金有三億美金,這對急需要資金的謝文東來說,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他暗中「一女五嫁」,不僅拉近了與各個珠寶商的關係,同時也賺到了高額的訂金。   五位珠寶商也都是喜笑顏開,為自己拉攏到這麼一個大客戶感到興奮不已,欣喜的同時,還在暗暗嘲笑其他的競爭對手被蒙在鼓裡,不知道自己已把謝文東多餘產量的鑽石都包了。有意思的是,五個珠寶商心裡都是這麼想的,而表面上,還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謝文東也正是算準他們這樣的心理,才敢將剩餘鑽石對五家珠寶商分別許諾。   很快,五名珠寶商回到各自的國家,將訂金紛紛轉入謝文東的戶頭上,而謝文東立刻將這筆錢轉給李曉芸。   他不是理財的專家,錢在他手中,不會有任何增長,但李曉芸不一樣,她是商業天才,可以通過投資或者貸款的方式,將這近三億美圓的資金生出更多的錢。   謝文東利用安哥拉金剛石在大發橫財的同時,他也沒忘記「照顧」費爾南多,讓李曉芸又送出三十萬的美金,另外,他的錢可不是白送的,要費爾南多想辦法,盡量阻止中國政府在安哥拉投資興建的各工廠的運作。   此時,安哥拉正處於內戰的高峰期,各工廠本來就已經停工,費爾南多覺得這個要求很簡單,他答應得乾脆。   謝文東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希望通過安哥拉來牽制中國政府,能不能見到成效,他不知道,這條道路,他也得一點點的摸索著前進。   中國,上海。   魏子丹到達上海已經數天,可是,這裡風平浪靜,南洪門和青幫似乎都不想開戰,這讓想來上海大展拳腳的魏子丹頗感失望。   這天,魏子丹正坐在北洪門在上海的落腳點無所事事的時候,南洪門的蕭方和周挺找上門來。   「魏兄,在上海這幾天還習慣嗎?」蕭方笑呵呵地打起招呼,隨口問道。   「還好!」魏子丹和大多數北洪門的幹部一樣,對南洪門沒什麼好感。他面無表情地問道:「兩位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蕭方和周挺不用魏子丹招呼,大咧咧地坐下,前者收起笑容,臉色一正,壓低聲音說道:「魏兄,我和小挺是來通知你的,我們在上海準備正式對青幫開戰了!」   聽了這話,魏子丹眼睛一亮,精神大振,他狀似隨意地聳聳肩,問道:「什麼時候?」   「明天!」蕭方說道。   「明天?」魏子丹心中暗笑,南洪門做事還真夠突然的,這兩天自己正覺得奇怪,上海怎麼如此平靜,想不到南洪門明天就要開戰。他笑問道:「你們打算怎麼打?」   「很簡單!」蕭方說道:「在人力上,我們南洪門佔有一定的優勢,可選擇直接進攻,青幫在上海有兩大據點,其一,由韓非親自鎮守,另外一個則由青幫的副幫主唐堂來守衛。相對而言,唐堂所在據點的防禦較弱,人員也不多,我們準備先進攻這裡,將唐堂圍困在據點內,引韓非來救援,韓非不來,唐堂必死無疑,若他派人來了,人力分散,正中我們下懷,可趁機對韓非所在的青幫分部下手,一舉斬殺韓非。」   魏子丹聞言,低頭沉思不語。   南洪門的主意是不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可是,實際做起來有沒有這麼簡單就不一定了。魏子丹年紀不大,但也身經百戰,經驗豐富,感覺其中有不妥的地方。   計劃如果實施成功,當然會對青幫造成嚴重的打擊,韓非和唐堂兩人,必然有一個會性命難保,但這個計劃真的能成功嗎?也有可能,不過前提是青幫是瞎子。所有眼線的眼睛都瞎了,沒有發現南洪門大舉進犯,只有這樣,才能達到攻其不備,意想不到的效果。   反過來看,青幫的眼線若是發現了南洪門的動靜,提前做好準備,別說難以殺掉韓非和唐堂任何的一個,進攻人員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還不一定呢!   考慮半晌,魏子丹搖搖頭,疑問道:「難道,青幫在上海沒有眼線嗎?你們的一舉一動都不會被發現嗎?據我所知,青幫最犀利的武器,不是他們的戰鬥力,而是他們龐大的情報部門,為數眾多的眼線部隊!」   周挺咽口吐沫,看了看身邊的蕭方,順便也送給他個大白眼,暗暗說道:怎麼樣?這個魏子丹的腦袋也不白給,不是那麼好騙的!   蕭方不動聲色,笑道:「關於這一點,魏兄可以放心,我有辦法解決掉青幫的眼線。」   魏子丹問道:「什麼辦法?」   「我們在青幫也有是自己人的,能把他們的眼線挖出來,暗中除掉。」   「可是,被青幫發現了怎麼辦?」   「只要行動迅速,準備妥善,是不會被發現的,即使被發現,我們的人也早已經圍困住唐堂所在據點,青幫不會有什麼作為的。」   蕭方的話,基本是半真半假,南洪門確實在青幫安插了奸細,只是地位都不高,混跡於青幫的最底層,而眼線屬於社團的秘密機構,他們在哪裡,怎樣聯繫,這些南洪門的奸細根本查不出來。   不過,魏子丹並不瞭解這些,聽完蕭方的話,暗暗琢磨起來,覺得如果真是這樣,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的。   他笑呵呵地拿出煙,慢慢抽出一根,叼於口中,點燃。他的動作很慢,主要在思考自己該如何做。抽了兩口煙之後,他說道:「這樣吧,唐堂所在的據點,由你們南洪門去進攻,等韓非派出人手去救援的時候,我來進攻他們的分部,兩位覺得怎麼樣?」   周挺聽完,心中大喜,心中討道:「不錯,果然有戲!   蕭方和他的反應截然相反,嗤笑一聲,徉裝氣憤地說道:「我一直都說,做人,就應該向北洪門的兄弟學習,便宜統統自己占,好處全往自己懷中纜!」   「魏子丹臉色一變,挑起眉毛,問道:「蕭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挺在旁也急得連踢蕭方的鞋子,眼看著計劃就要成功了,怎麼把談話往談崩的方向引.   蕭方沒有理會周挺,對魏子丹冷笑道:「我們出人力,圍困唐堂所在的據點,而能把韓非置於死地的美差讓給你,魏兄,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啊!」魏子丹老臉一紅,連忙笑道:「我們南北洪門是一家嘛!共同的敵人就是青幫,無論誰能把韓非除掉,都是好事一莊,又何必分得那麼清楚呢?」   "唔......"蕭方拖著下巴,假意思考,過了一會,他說到:"這個...我無法做出決定,我要向向大哥請示!"魏子丹見蕭方又為難、又猶豫、又心又不甘的樣子,對他更加深信不疑,同時,頭腦也開始漸漸發熱,殺掉韓非,這是多麼偉大的功勞,若真的能夠成功,它等於改變了黑道的格局,在社團中的地位將提高到定點,只是想一想,都夠讓他熱血澎湃的。   他強壓住心中的喜悅,問道:「蕭兄什麼時候可以給我答覆?」   蕭方沒有說話,默默站起身形,沉吟片刻,說道:「等晚上,我給你打電話,告訴你向大哥的決定!」   「好!」魏子丹另有所指地笑道:「希望,貴掌門大哥不會讓我失望,也不要破壞我們南北之間的友好關係呦!」 第六十九章   魏子丹以為自己佔了大便宜,其實卻已掉進蕭方的陷阱中。對於此事,蕭方當然不會告訴向問天,那只是他的托詞而已。   等到晚上,蕭方給魏子丹打去電話。「魏兄,向大哥已經同意你的要求,讓你負責進攻青幫分部!」   「哦?」魏子丹聞言,大喜過望,急聲問道:「真的嗎?」   「當然!向大哥的話豈能兒戲!」蕭方底氣十足的說道。   太好了!魏子丹在心裡大笑了三聲,這回真是該著自己立下大功啊!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挑了起來,向蕭方連連道謝。蕭方暗暗冷笑,又寒暄幾句,便把電話掛斷。   「看起來,這個傢伙真的上當了!」在蕭方身邊還站有陸寇、周挺、張居風三人。陸寇笑呵呵的彈彈手指,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   「此事,絕對不能讓向大哥知道。」蕭方轉回頭,看著三人,說道:「明天晚上,我和小挺帶著一部分兄弟佯攻青幫據點,陸兄和張兄另帶一部分兄弟假裝攔截青幫的援軍,給魏子丹製造出我們真打的假象,等到他與青幫交戰到白熱化的時候,我們馬上撤退,想必,以韓非的手段,是不會給魏子丹逃命的機會!」   「嗯!」三人齊齊點頭,相視而笑。   第二天,魏子丹令手下眾人做好準備,只等晚上進攻。白天無話,直到翌日凌晨三點多時,蕭方才打來電話,告訴魏子丹,行洞開始。   魏子丹振作精神,召集手下的精銳人員,帶著傢伙,直奔青幫分部而去,同時,他也派出大量的眼線,來觀察戰局的形式。   南洪門兵分兩路,首先,是蕭方和周挺帶領南洪門幫眾,浩浩蕩蕩直奔青幫據點而去。   青幫的眼線第一時間發現了南洪門的異動。   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唐堂立刻下令,將周圍地區的手下人員統統集中在據點內,做好防守,另外,又給韓非打去電話,稱男洪門的大批人馬正向據點趕來,似乎有要強攻的意思。   韓非聞言,並未放在心上,南洪門的戰鬥力他早已見識過,認為不值一提,根本攻不下己方的據點。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蕭方和周挺帶人趕到青幫據點時,對方早已做足準備,雙方沒有廢話,見面就打。   剛開始,蕭方是想佯攻,可是,青幫的反擊太強,他不得不用上全力。兩大幫派的人員在據點周圍混戰在一起,場面激烈,異常血腥。   蕭方快速的觀察一番場上的局面,己方的人數雖然不少,但青幫的人也同樣是人山人海,而且佔據地利的優勢,別說無法逼來韓非的援軍,即使想打進去都困難。   他分析的清楚,當機立斷,給張居風打去電話,讓他把另外一部分兄弟調派過來,合攻青幫據點。   接到蕭方電話的張居風和陸寇一商議,決定將手下兄弟一分為二,張居風帶一部分去青幫據點支援蕭方,而陸寇帶另外一部分兄弟留守原地,堵截青幫的援軍。   很快,張居風帶領南洪門數百號幫眾趕到青幫據點,由其後方殺出,對據點展開猛攻。   可即便如此,兩面夾擊,依然撕不開青幫的防線,這時,蕭方也急了,這樣打下去,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久則生變,不能再拖了!想到這,他又給陸寇打去電話,讓他一併過來,圍宮青幫據點。   隨著陸寇帶人加入,青幫開始抵擋不住,下面人員被南洪門如潮水般的攻勢逼得節節敗退,時間不長,便全部龜縮到據點內,再不敢主動出去迎敵。   如此一來,青幫據點的形式就變得異常被動了,被南洪門幫眾團團包圍,只能咬牙硬撐著南洪門一輪又一輪的進攻。   這時候,唐堂受不了了,急忙給韓非打去電話告急,稱南洪門投入進攻的人力數量超出想像,己方難以抵禦,要韓非立刻支援。   韓非並不緊張,把鐵疑叫進自己的辦公室,準被讓他帶領分部的一部分兄弟們前去救援。   鐵疑歪著腦袋,撲嗤一聲笑了,說道:「真是奇怪,不知道南洪門在發什麼神經,出動那麼多的人力進攻我們的一個據點?難道他們的腦袋秀逗了?」   韓非聳肩而笑,說道:「應該是另有所圖吧!」   鐵疑疑聲問道:「幫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非含笑反問道:「南洪門最希望誰死掉?」   鐵疑吸了口氣,說道:「難道,他們進攻據點是假,攻擊我們分部是真?」   韓非笑了笑,撓撓頭髮,喃喃說道:「我現在也快被他們搞懵了。按理說,他們應該是佯攻據點,逼我們去救援,然後再進攻分部,可是,他們把大多數的人員都派去攻打據點,那麼,在沒有足夠的人力來進攻分部了,聽探子說,北洪門將近五百左右的人員正向我們分部這邊進發,南洪門的意思不會是想讓這五百人來打我們分部吧?真不知道他們在拿我們開涮還是在拿謝文東開涮!」   聽完韓非的分析,鐵疑也覺得莫名其妙,只五百人,即使分部這裡派出一部分人力去支援據點,只靠五百人也打不進來啊!   如果說南洪門的人傻了,難道北洪門的人也傻了?不應該也不可能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鐵疑歎了口氣,連連搖頭,嘟囔道:「確實讓人搞不明白。」   韓非哈哈而笑,說道:「不管怎麼說,南洪門對據點的進攻還是很猛的,鐵兄,你帶上一部分兄弟過去援助唐副幫主。」   「是!」鐵疑答應一聲,然後,又頗有顧慮的問道:「幫主,那分部這邊怎麼辦?」   「難道,你還認為我對付不了區區的五百人嗎?」韓非笑呵呵的看著他。   鐵疑一想也對,沒有再多說什麼,躬身說道:「屬下告辭!」   韓非揚頭說道:「小心一點,不要中了南洪門的詭計。」   「我明白!」   鐵疑帶領幾百青幫人員出了分部,消息很快傳到蕭方的耳朵裡,他微微一笑,給魏子丹打去電話。「魏兄,韓非已經從分佈裡調派出大量的援軍,現在內部肯定空虛,你快去進攻!」   「好!」魏子丹仰天一笑,說道:「多謝蕭兄提醒!」說著,他向手下人一揮手,說道:「加快車速,全速前進!」   路行過半,魏子丹也收到手下眼線的匯報,青幫分部卻是出動一大批幫眾,前去青幫據點的路上。   魏子丹又興奮又激動,連連催促開車的司機將車速加到最快。   半個小時之後,他抵達青幫分部。   此時,青幫分部出奇的安靜,整棟樓內,燈光全無,向其望去,黑漆漆的,在夜幕中,好像是一隻龐大的怪獸趴在那裡,隱隱約約眾散發出肅殺之氣。   魏子丹下車,舉目觀望,忍不住暗中打個冷戰,心裡有股不舒服的感覺。但是他也沒有深想,認為是自己太興奮的關係造成的。他從口袋中拿出布條,繫於手上,隨後,抽出鋼刀,對手下眾兄弟低聲喝道:「衝!沙進去!」   他一聲令下,下面人員可不管那些,蜂擁而上,直向青幫分部的大樓衝殺過去。   只聽得嘩啦一聲,樓房正門的鋼化玻璃被北洪門幫眾撞碎,數百好人,如同瘋了一般,大呼小叫地衝進大樓內。   很快,北洪門衝在前面的人員與青幫的守衛展開直接對抗。   整個一樓大廳裡,被雙方的人員所佔滿,片刀齊舉,喊殺連天,人群的密集處不時崩射出滾燙的鮮血。   魏子丹作戰戲勇,一馬當先,擠在最前面,手中的鋼刀揮舞得上下翻飛,接連展殺青幫數人,一時間銳不可當。   主將如此勇猛,下面的人員士氣隨之高漲,北洪門這五百精銳人員好像一把尖刀,直播進青幫分部的身體裡。   啪!正在這時,摟內突然他媽的齊明,頓時間,原來昏暗的空間亮如白晝,魏子丹一時間無法適應,遮住眼睛,連續倒退數步。   過了片刻,他才逐漸適應大廳內的亮度,大喝一聲,重新衝上前去,雙手持刀,用盡全力,左劈右砍。   但是,對方的人數比他預想中的要多得多,他雖然凶狠鋼猛,至少劈倒雙方二十人,可卻僅僅向前推進五米左右,舉目前望,只見裡面黑壓壓的都是青幫的人。   魏子丹吸氣,蕭方不是說青幫分部內部空虛嗎?怎麼還有這麼多的人?可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能不發,魏子丹管不了那麼多,只能繼續向前壓近。   這時,斜刺裡衝出一名膀大腰圓的大漢,同時震喝道:「小子,不要囂張,吃我一馬!」   話音未落,那大漢雙手掄刀,惡狠狠地身魏子丹的腦袋劈去。   對方的刀來得太快,加上周圍都是人,魏子丹無法躲閃,只得橫刀招架。   只聽得噹啷啷一聲脆響,魏子丹覺得自己雙臂像是過電了一般,又酸又麻,手腕和虎口疼痛欲裂,他臉皮一變,暗道:「好大的力氣啊!」 第七十章   出刀的漢子受到反彈之力,也被震退兩步,他穩住身形,驚訝地看了眼魏子丹,掄刀又上。   魏子丹知對方力大,不給他先出手的機會,運足臂力,猛然將手中的鋼刀向那漢子甩去。   鋼刀在空中打著旋,直向漢子胸口飛去,後者嚇得一激靈,急忙閃身躲避。   趁對方身形停頓的空擋,魏子丹回頭搶下一名手下手中的片刀,大喝一聲,向漢子衝去,同時,將手裡的片刀根根刺了出去。   那漢子反應也快,剛把魏子丹的飛刀閃開,隨後,又是一側身,堪堪將魏子丹接下來的這刀又避開。他上面是躲過去了,可是沒有注意到魏子丹下面撩起的一腳。   「彭!」這一腳,結結實實踢在大漢的下體上。   不論人的抗擊打能力有多強,也無論對方是男是女,下體絕對是最脆弱、最致命的地方。魏子丹全力的狠踢,直把漢子疼得一跳好高,哇哇怪叫,站立不住,摔倒在地,雙手摀住下體,嘶嚎著滿地翻滾。   「再見!」魏子丹下手狠毒,一不做,二不休,手起刀落,將漢子的項上人頭硬生生砍掉。   「啊——」青幫眾人看得真切,上下嘩然,想不到魏子丹如此厲害,幾下就取了己方一員猛將的性命。   反觀北洪門眾人,氣焰更是高漲,陣營中響起一片他媽的聲,人們紛紛扯脖子喊道:「殺!殺、殺、殺!」同時,憋住力氣,向前猛衝。   反觀北洪門眾人,氣焰更是高漲,陣營中響起一片他媽的聲,人們紛紛扯脖子喊道:」殺!殺,殺,殺!」同時,憋住力氣,向前猛衝。   魏子丹斬殺敵將,直接使己方陣營又向前推進十米,將青幫幫眾逼得踉蹌而退。   大樓,中控室。   韓非坐在中控室內,看著屏幕中雙方爭鬥的畫面,悠然地吸著煙,雖然此時北洪門佔有優勢,己方正處於潰敗中,但他絲毫沒有擔心,畢竟對方的人員太少了,而且後無援軍,越向樓內推進,他們陷的也就越深,等到最後逃跑的希望也就變得越發渺茫。   韓非轉回頭,問道:「小魏,外面的兄弟都準備好了嗎?」   站於一旁的魏東東低下頭,含笑說道:「三百名兄弟隨時都可以從敵人背後殺出。」頓了一下,他挑目看看屏幕中渾身是血,滿目猙獰的魏子丹,冷笑道:「韓大哥,這名北洪門的幹部武力不錯啊!」   「是很不錯!」對於這一點,韓非也表示贊同,他點點頭,說道:「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能把我們逼的連連後撤,確實勇猛!」   「幫主!」戰爭另一側的彭真面帶輕蔑,嘿嘿笑道:「讓我去吧!我來要他的腦袋!」   韓非眨眨眼睛,轉頭看彭真,笑呵呵地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殺他?」   此言一出,別說彭真楞了,魏東東也覺得莫名其妙。   彭真茫然地撓撓頭髮,說道:「這小子打到我們分部來了,難道,我們還不該殺他?」   「當然該殺,只是……」韓非幽幽笑道:「我可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刀子!」說完,看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彭真和魏東東,他笑到:「你們說,謝文東現在在幹什麼?」   幫主怎麼突然扯到謝文東身上去了?彭,魏二人相互看看,皆搖了搖頭。   韓非說到:「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但是,肯定有要緊的事在忙,無暇分身來上海,只派來一名手下帶著五百多兄弟過來,想必,南洪門對他的做法是非常氣憤的,這次,南洪門組織了這場進攻,把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推給了北洪門,可能,他們要借我們之手,幹掉來人,然後,逼謝文東親自到上海來,為兄弟報仇,與我們作戰。」   彭真和魏東東聽完,暗暗吸氣,如果真是這樣,那南洪門的手段也太狡詐,太狠毒了。   魏東定搖頭說道:「在我印象中,向問天不是這樣的人。」   韓非笑道:「但是,他的手下可不缺這樣的人。」   彭真疑問道:「難道南洪門的一些幹部敢背著向問天做事?」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韓非笑呵呵道:「你也不經常背著我去做一些我不會允許你做的事嘛?」   彭真聽完,老臉一紅,南帶向下一低,再不敢說話。   魏東東見彭真滿臉尷尬的樣子,心中暗笑,不過,還是幫忙打個圓場,將話題轉開,他說道:「韓大哥,即便真像你說的這樣,那我們殺掉此人也沒什麼,謝文東不來也就罷了,來了正好,我們可以把他和向問天一起幹掉!」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陪別人利用,心裡總是不舒服的."說著話,韓非,對彭真說道:"老彭,你去吧,不要弄死他,放他一條活路,至於其他人,你可以隨意.""是,幫主!"彭真躬身領令,退出房間,來到外面,帶上二十多名親信人員,直向一樓而去.   彭真剛走不久,唐堂打來電話.   "韓大哥,南洪門的人撤退了!"聽唐堂的語氣,他是很奇怪的,不明白南洪門在佔優的情況下為什麼要選擇撤退.   聽完唐湯的話,韓非更加確信,南洪門果然是在玩弄北洪門,見他們已打進己方的腹地,南洪門那邊原形畢露,匆忙撤退了,這就等於把北洪門這些人扔在火海裡.   他冷冷而笑,眼珠轉了轉,說道:"南洪門可真是毒啊!"他要放魏子丹一條活路,其一是不想被南洪門利用,另外還有更主要的一點,他想留下魏子丹,來破壞南北洪門的同盟關係.一直以來,青幫連續失利,和兩頭作戰有直接關係,若是南北洪門的關係交惡,甚至產生內戰,那對於青幫來說就再好不過了.   且說彭真,直衝衝下到一樓,見己方的人員還在接連退敗,他大喝一聲:"都給我讓開!"這聲吼叫,可謂震耳欲聾,把周圍的青幫人員皆嚇得一哆嗦,紛紛轉回頭,怒目而視,等他們看清楚來人是彭真之後,一個個大氣都沒敢出,乖乖地向兩旁分散開,讓出一條通道.   「啊``」「嗡```」   向彭真出刀的那名北洪門青年尖叫著,身子掛著風聲,一頭向魏子丹撞去.   魏子丹正與前方的敵人交戰,哪注意到斜刺裡飛來一人,當他察覺不對勁的時候,來人已到他近前,再想躲避,來不及了.   撲通!魏子丹和青年雙雙摔倒,滾成一團,後者被摔得七昏八暈,只覺得自己的骨頭如同散了架似的,又酸又痛,渾身上下,使不出半點力氣.   魏子丹比他強許多,在地上沒耽誤多久,身子一□轆,翻身站起,先看眼躺在地上的兄弟,隨後舉目向彭真望去.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彭真向魏子丹緩緩走去,寬刀在手中掄來掄去,臉上掛著冷笑,說道:「今天,你,還有你的手下,誰都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老東西,你去死吧!」兩名被洪門青年衝到彭真近前,掄刀就砍.   彭真的年紀不小,但也不大,只是三十多歲,但模樣滄桑一些,實際看上去差不多有四十歲,但被兩人二十出頭的青年叫成「老東西」,其心情可想而知.   「你們找死!」彭真怒從小中起,惡向膽邊生,手中的寬刀看似隨意的揮出,撲.撲!兩道血箭在青年的胸口處噴出,二人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便雙雙倒地,四肢抽搐幾下,不動了.   彭真的刀不僅剛猛,而且速度奇快,一直以來彭家刀法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眼看兩名兄弟掛了,北洪門眾人又驚又怒,紛紛怪叫一聲,向彭真壓去.   彭真嗤笑出聲,身形扭動,寬刀連舞,明天任何的廢招,刀刀都是畢命的.   只幾個照面,又有五六名北洪門幫眾慘死於彭真的寬刀之下.   這回,可真把北洪門眾人給震住了,人們驚駭地看著彭真,再不敢輕易上前.   俗話說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魏子丹身體沒學過功夫,但也能看得出來,對方這個中年人的身手太厲害了,出刀不僅迅猛,而且刀刀都是殺招,恐怖,是和袁天仲一個級別的.   想到這,他心底一寒,不過激戰關頭,也容不得他過多考慮,他的反應,直接關係到己方的士氣,魏子丹握了握手中雙刀,喊道:「老東西不要猖狂,有種的和我打!」 第七十一章   魏子丹迎上彭真,甩手就是兩刀。他不會功夫,但在實戰中磨練出的格鬥技巧卻極為豐富,真施展出全力,倒也聲勢驚人。   彭真聽到魏子丹的喝叫聲,鼻子差點氣歪了,他搞不懂,自己究竟哪裡老?他暗暗咬牙,橫起寬刀,架住魏子丹劈來的雙刀,隨後,膝蓋提起,猛地一腳,踢向魏子丹的小腹。   好快!魏子丹心中一顫,急忙收刀而退,可是他的速度與彭真比起來,相差一截。他退,彭真一個箭步跟了上來,到他近前,手中的寬刀由下而上,斜挑了出去。   嗖!刀鋒破風,嘶叫聲刺耳。魏子丹沒有時間再退,雖然對方來勢洶洶,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招架。只聽得噹啷啷金鳴聲,彭真的力道太大,魏子丹右手的片刀抓握不住,脫掌而飛,接著,彭真直臂就是一拳,重重打在魏子丹的左肩上。   喀嚓!魏子丹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足足摔出三米多遠,才落在地上。他掙扎著爬起,忽覺得左肩一陣劇痛,低頭一看,自己左側的鎖骨已被對方一拳打斷。   他強忍住疼痛,將左手刀交由右手,大吼一聲,又向彭真衝去。他沒受傷時便已不是彭真的對手,何況此時鎖骨折斷,半邊臂膀麻木的快要失去知覺,更加不是彭真的對手。   見他直衝衝跑來,彭真冷冷而笑,腦袋高高揚起,用眼角眉梢瞥著魏子丹,等他快到自己近前時,突然一腳,踢在魏子丹的胸口上。   撲通!這一回,魏子丹摔出五米多遠,連帶著,還撞到兩名青幫人員,他躺在地上,哇哇連吐兩口血,可即便如此,手裡仍緊緊握住刀把,臉色蒼白,牙關緊咬,雙眼死死盯著彭真,掙扎著還想站起,可惜,他此時心有餘而力不足,折斷的肋骨和鎖骨一樣,如同針扎火燒一樣的疼痛,身體裡的力氣在極速的流失著。   看著魏子丹仰面躺在自己腳下,四肢抽動,想站又站不起的模樣,周圍的青幫人員樂了,紛紛將刀舉起,作勢準備亂砍下去。魏子丹周圍的青幫人員少說也有數十號,真是要一頓亂刀下去,足可以把他剁成肉泥,正在這時,彭真一舉手臂,冷聲喝到:「住手!」   眾人聞言,準備落刀的動作僵住,一個個茫然不解的看著彭真。彭真可沒敢忘記韓非的交代,要留魏子丹的活口。他沉聲說道:「不要殺他!你們的敵人在那裡!」說著,他一指北洪門的眾人,嘴角挑起,冷冷而笑。   嘩!對方的主將受了重傷,青幫人員的士氣提升上來,一擁而上,向北洪門的幫眾反撲過去。於此同時,早已被魏東東安排在門外的伏兵也從後面殺了上來,這一內一外,雙重夾擊,對於市區主將指揮的北洪門幫眾來說,無疑是滅頂的打擊。   北洪門人員戰鬥雖然勇猛,可此時完全被打暈了,在潮水般湧來的敵人面前,只有招架之攻,毫無還手之力。   戰局瞬息萬變,剛才,北洪門還壓著青幫,節節勝利,此時,卻陷入進退兩難、被動挨打的局面。   魏子丹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們在亂刀中渾身是血的紛紛倒地,心裡疼得如同刀絞一般,可是卻無力阻止眼前的敗局。   這時,魏東東在青幫的人群中擠出來,走到魏子丹近前,低頭看了看他,呵呵而笑,說道:「我叫魏東東,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   魏子丹咬牙怒視看著他,運起渾身勁盡寸的一點力氣,掄起片刀,向魏東東的小腿砍去。   可是沒有力量的支持,他的動作太慢了,就連不會打架的魏東東只是稍微向後退了退,便輕鬆閃躲開他的一刀,然後聳聳肩說道:「知道我們為什麼不殺你嗎?」   魏子丹沒有說話,只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因為你是笨蛋!」魏東東看著狼狽不堪的魏子丹,得意地笑道:「我們幫主不想殺一個笨蛋!」說著話,他蹲下身形,用手推了推魏子丹的腦袋,笑道:「是南洪門讓你來進攻我們分部的吧?」你腦袋進水了嗎?也不看看你帶來多少手下。實話告訴年吧,你被南洪門騙了,他們就是推你來送死的美好引謝文東來是上海,與南洪門合手對付我們。當然,我們並不怕你們的聯手,只是,也不想讓南洪門的陰謀詭計得逞。   「去你媽的……」魏子丹破口罵道:「我是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   「呵呵,隨便你。」魏東東大笑道:「你想做傻子,沒人會攔著你,我們放你回去,希望你見到謝文東之後,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一遍,想必謝文東會明白怎麼回事的。」說完,他站起身,又看了魏子丹一眼,搖頭而笑,說道:「真是搞不懂,謝文東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有你這麼愚蠢的手下!」   魏東東得意洋洋地走了,同時令人,把魏子丹由後門拖出去。   兩名青幫的小弟抓住魏子丹的衣服,連拖帶拽,由大樓的後門把他仍了出去。   魏子丹何時受過這樣的我委屈,兩眼通紅,只恨自己技不如人,才會又此侮辱。   自己得以活命,可是,手下那些兄弟還被困在青幫的分部裡,他們怎麼辦?魏子丹不敢去想兄弟們的下場,以這種形勢下,能逃脫的機會實在太小了。   他躺在地上,心灰意冷,仰天苦笑,自己雄心壯志來到上海,那裡想到會有全軍覆沒的慘敗,自己真應該聽東哥的話啊!只裝裝樣子就好,何必爭強鬥勝,害了下面那數百名兄弟……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魏子丹悔之晚矣,不知過了多久,心情平穩了一些,再仔細回想魏東東和他說的話,他心中一顫,難道,真是南洪門的人故意害自己?   本來他已有一死之心,可想到這個問題,她又有了求生的慾望。   此事,無論如何都要告訴東哥,要東哥警惕南洪門那些卑鄙小人!   想到這,他手掌顫抖著摸向口袋,準備去掏手機。   正在這時,三名二十出頭的青幫頭目飛快跑過來,低頭看了看魏子丹,驚訝道:「魏哥,你怎麼了?」   說著話,三人七手八腳地將他攙扶起來。   魏子丹身體裡的骨頭斷了數根,躺在地上還行,這一被扶起來,疼痛感加巨,可他倒也剛強,硬在咬住牙,一聲未吭,只是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流了出來。   他虛弱地看看三名青年,喘著粗氣問道:「你們是誰?」   「魏大哥,你不認識我們了?」三名青年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是北洪門的兄弟啊!」   魏子丹可不是傻子,自己兄弟,向來只說是洪門兄弟,而不會在前面加個「北」字。   他兩眼一瞪,手臂一揮,將他右面的青年推開,冷聲道:「放屁!你們究竟是什麼?」   三名青年相互看看,站於魏子丹身後的青年兩眼一瞪,從口袋中掏出彈出簧刀,手按卡簧,啪的一聲,刀刃彈出,隨後,身子身前一貼,手中的匕首惡狠狠刺進魏子丹的後腰。   手裡下了殺招,青年嘴上仍說道:「魏子哥,我們真的是自己兄弟啊!你別誤會!」   另外兩名青年也紛紛掏出匕首,一左一右駕住魏子丹,使他的身體不至於摔倒,手中的匕首混亂地在他身上亂插亂刺。   撲,撲,撲----三名青年緊緊貼在魏子丹的身邊,手中的匕首刺近他的身體裡,抽出,再刺,每個人在他身上至少刺有十五,六刀,再看魏子丹,左右軟肋,胸口以及後腰心,都是血口了,鮮血幾乎將他黑色的衣服染成暗紅色。   一頓亂刺過後,三名青年互視一眼,隨後,推開魏子丹後,飛快地跑了出去,撲通!   魏子丹踉蹌出幾步,靠著牆壁,慢慢滑倒在地,兩眼大睜,可惜已沒有任何神韻,坐在地上,四肢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著。   可歎,北洪門堂堂的南京分堂主,最終竟然死於三名小混混的手裡。   不遠處的路旁,黑色轎車內。   坐在車窗旁的陸寇彈飛手中的煙頭,接著,升起車窗,對身旁的蕭方點點頭,又衝司機說道:「開車!」   魏子丹死了,慘死於青幫的後門外,身中五十多刀。   不僅如此,與他同去的五百名北洪門兄弟折損大半,真正逃出來的,不足五十人,剩下的那些,要麼戰死,要麼被青幫俘虜。   消息傳回T市北洪門總部,上下一片嘩然。   魏子丹雖然只是名堂主,身份不高,但是,他和北洪門和各骨幹幹部的關係太好了。   東心雷,任長風,靈敏,五行兄弟和他屬於是同一批的北洪門青壯勢力,關係緊密,感情深厚,聽到魏子丹不幸陣亡的消息,眾人無不潸然淚下.   東心雷是哭著把這條消息告訴謝文東的。   謝文東聽完,愣在當場,腦袋嗡嗡直響。子丹被青幫殺了?   這......這怎麼可能?他就算遇到青幫的伏擊,打不過,跑還跑不了嗎? 第七十二章   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穩定一下翻騰的情緒,凝聲問道:「子丹是怎麼死的?」   東心雷擦擦淚水,怒聲答道:「是在青幫的分部被殺的。發現他的屍體時,竟然被刺了五十多刀,還有下面的兄弟們,只跑回來五十多人,其他的都……都完了……」說到這,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北洪門失敗的次數是不少,但損失這麼大的,還沒有幾次,尤其是謝文東接手北洪門之後,第一次被人殺得如此之慘。   謝文東仰天而歎,暗罵一聲糊塗,他既是罵魏子丹,也是罵他自己。   他當初派魏子丹去上海時,已明確表示過,只是裝裝樣子,遇到強敵,不要硬拚,可是,魏子丹竟然打進青幫的分部裡去了,他只帶五百名兄弟,哪能是人家的對手。再者,他也惱怒自己選人不當,魏子丹雖然具備領導才能,但畢竟性情衝動,好大喜功,在選人的時候他就該預想到子丹性格的缺陷,可能會壞事,如果換成旁人去上海,可能就不會今天這個慘敗了,也不會害了子丹。這件事情,他覺得自己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垂視,臉色陰沉,半晌沒有說話。   東心雷見他這個樣子,本有千言萬語,也無法再多言什麼了。   過了好久,謝文東說道:「把子丹的屍體盡快運回T市。」   「我知道。」東心雷揉揉眼睛,點頭道:「我已經安排兄弟們去做了。」   「嗯!」謝文東握了握拳頭,又道:「招集兄弟們,我們去上海。」   本來,謝文東已經對日後的行程做了規則,準備前往安哥拉,查看金鋼石以及鑽石加工廠的情況,並且與費爾南多再做一次詳談,另外,他想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對於此事,他只是有這個打算,具體細節,還得與李曉芸商議,討論一下可不可行,但是現在,因為魏子丹突然在上海被青幫殺害,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也沒有時間再去安哥拉,他此時必須得做出表示,以穩定社團內憤怒的人心以及被激化起來的情緒.   謝文東沒有選擇,即使他不想去上海,此時也不得不,不然,內部激化的情緒就會演變成動亂.   聽到他要去傷害,東心雷精神大振,連眼瞪得溜園,重重地沉喝一聲:「是!東哥,我這就是去安排!」   北洪門這次進軍上海,精銳傾而出,僅僅是下面的兄弟,就有數千之眾,分成數十波,海路空的路線都用上了,分別乘坐飛機,輪船,汽車,火車,殺氣騰騰,趕往上海.   謝文東安排東尼回安哥拉,主持工廠的正常運做,而他自己則帶上東心雷,靈敏,姜森,劉波等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雙股勢力,前去上海.   對於魏子丹被殺一事,向問天也感覺驚訝不已,當然,他的死,對於南洪門來說是件好事,可是,魏子丹死的那天,南洪門下面的兄弟也有異動,他引起向問天的警覺.   他找來蕭方和陸寇二人詢問究竟,後者二人當然不會說實話,只是稱魏子丹要強攻青幫的分部,他們給予了異動的配合,怎奈青幫人員太多,他們最終無奈撤退,本打算去接應魏子丹,結果到了那裡時,他已經被青幫所殺.   向問天聽後,氣道:「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早點向我匯報?」   蕭方和陸寇二人相互看看,皆低下腦袋,沉默無語,最後,還是蕭方說道:「若是讓向大哥知道,肯定不會同意我們這麼做的,但是我和陸兄都抱有僥倖的心理,以為北洪門真能幹掉韓非,誰知道,他們那麼沒用.」   聽完他的解釋,向問天苦笑不得,也就沒再深究此事.   很快,北洪門的先頭人員到達上海,駐進北洪門在上海的據點,接著,以謝文東為首的大隊人馬也到了。   北洪門現在是兵強馬壯。黑白兩道的生意運營興旺,加上謝文東在安哥拉搶下金剛礦石,腰包頗豐,財力雄厚。黑道的爭鬥打的就是錢,比誰的底子厚,青幫的財力已顯示出疲軟之勢,此消彼長的情況,青幫對北洪門已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週二,晚。上海,天龍酒吧。   天龍酒吧是青幫的場子,與其他場子不一樣的是,青幫已買下這裡,將其作為己方一個固定的小型據點,青幫在這裡的人員極多,達到二百多號,他們也負責看管周邊地區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娛樂場所。   深夜一點多時,正式酒吧生意剛過高峰期的時候,外面醒來兩輛轎車,在酒吧的門前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七名青年,六男一女。   幾人顯示抬頭看看酒吧上方醒目的大招牌,隨後面露冷笑,甩開大步直接進入酒吧正門。   酒吧內空調寬敞,燈光昏暗,打眼巡視,裡面的客人不少,在數十號往上,酒吧裡端舞台上,一名青年冒昧的女歌手正清唱著英文小調,歌聲清幽淡雅,在深夜十分,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輕鬆中帶淡淡的憂傷。   七名青年找了兩處相鄰的空桌坐下,其中一名青年對身旁的另一名模樣清秀的青年說道:「東哥,這裡沒有太扎眼的人。」   模樣清秀的青年笑了笑,抽出香煙,說道:「酒吧上下三層,想必,青幫的人都在上面。」   另有一名青年說道:「我們引他們下來?」   「不急!」模樣清秀的青年笑瞇瞇道:「等後面的兄弟到了再說。」   這七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謝文東,袁天仲和五行兄弟。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抬起手來,打起了清脆的指響!   一名二十出頭的服務生急忙跑過來,笑問道:「幾位要點些什麼?」   「七杯啤酒。」謝文東柔聲說道。   「隨便什麼都好。」   「哦,」服務生記下,忍不住又多看謝文東幾眼,見他年歲不大,卻一身中山裝打扮,暗道一聲真土。心裡這麼想,臉上依然是笑呵呵的,說道:「幾位稍等,馬上就把啤酒送上來!」說著,他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謝文東含笑叫住他,問道:「你們這裡可以點歌的嗎?」   「當然可以!」服務生笑道:「點一首歌兩百塊!」   「好。」謝文東笑道:「我點一首!」   「當然可以!」服務生笑道:「點一首歌是二百塊。」   「好!」謝文東笑道:「我點一首。」   服務生忙從托盤中拿出紙和筆,遞交給謝文東,然後說道:「先生把歌曲的名字寫上面,也可以寫些祝語啦,送給什麼人啦。。。。。。」   謝文東想了想,提筆在上面寫下三個字---東方紅,隨後,將紙條還給服務生。   服務生接過一看,楞了,疑問道:「先生要點東方紅?」   謝文東含笑反問道:「難道,你這裡的歌手不會唱嗎?」   誰他媽會唱這麼老土的歌?服務生心中暗罵他聳肩笑了笑,說道:「我們這裡一般都唱英文歌,先生能不能換一首?」   謝文東笑了,低頭把玩打火機,笑而不語。   旁邊的金眼站起身形,從口袋裡掏出錢夾,抽出五張百元鈔票,說道:「我們只聽這首歌,兄弟幫忙想想辦法。」   服務生為難地撓著頭髮,不過還是接下金眼手中的鈔票,笑道:「那你們等一下,我去問問。」   等女歌手一曲終了之後,服務生拿著紙條去找女郎,說明有客人要點唱東方紅。金眼笑呵呵地抬頭望去,遠遠的,見到女郎也正用奇怪地目光向他們這邊看,他對謝文東笑道:「東哥,這好像有點太難為他們了。」 第七十三章   酒吧裡不少外國人,見他們如此蠻橫,紛紛大聲叫嚷起來。   拉扯他們離開的眾青年可不管他們是哪國人,是什麼身份,一拽衣襟,將腰間別的片刀露出來,冷冷地註釋著不滿的外國人。   看到刀,那些外國人馬上就閉上嘴巴,就算他們太傻,太不瞭解中國國情,也能猜出這些人是黑社會。一各個都低下頭,不用青年拉扯,主動地走出酒吧。   見青年把酒吧裡的客人往外攆,幾名服務生走過來,質問道:「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干你ma!」一名年歲較大的青年轉回身,對著問話的服務生就是一腳。   咚!這一腳踢的結實,那服務生吭哧一聲,坐在地上,臉鱉成醬紫色,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青年的鼻子叫道:「你……」   「去你ma的!」青年又是一腳,踢在服務生的臉上,隨後,拔出片刀,喝道:「兄弟,抄傢伙,打!」   隨著青年的喝叫聲,眾青年紛紛拔出片刀,見到什麼就砸什麼,看到服務生,先是一頓亂刀掄過去。見這幫人是專門來砸場子的,服務生們嚇得四處奔逃,其中有人跑上二樓,連連尖叫道:「不好啦,有人來砸藏子了,不好啦……」   他高八度的叫喊,馬上引出數十名青幫人員,有些人披著衣服,有些提著褲子,面露茫然之色,問道:「怎麼了?亂叫什麼?」   「有……有人來砸場子!」   「什麼?」青幫人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無數名青年竄到二樓,舉起片刀,對著那些毫無防備的青幫人員衝殺過去。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打鬥。一方含恨而來,手持片刀,匕首等利器,一方驚慌失色,手無寸鐵,青幫人員哪是他們的對手,剛一接觸,就有數人被砍翻在地,鮮血直流,其他的青幫人員嚇的調頭跑回房間,想去找傢伙,可是青年們不給他們機會,隨後跟上,將青幫人員堵在各房間內,不由分說,上去將其打倒在地,隨後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亂刀。   青幫被襲擊個措手不及,整個二樓的人員,還沒有組織起來,就被消滅在走廊和各自的房間裡。   樓下的大亂,也驚動了三樓的青幫幫眾,當百餘人提著刀和槍棍棒衝下樓時,二樓的已方人員已被清楚個乾乾淨淨,放眼望去,走廊裡都是敵方的人,有人在砸東西,有人正在向牆上澆汽油,往地上看,躺的皆是自己兄弟,有些人連衣服都沒穿整齊。   哎呀!青幫的頭目見壯,整個心都抽搐起來,腦袋嗡嗡直響,他回頭大聲喝道:「快給我上啊,你們還在等什麼?!」   「啊……是!』數十名青幫人員高舉片刀,向二樓的敵人殺去。   頓時間,雙方人員又惡戰在一起。   小空間勢均力敵的混戰是最血腥的。   只見走廊內刀光霍霍,鮮血崩射。刀與刀的碰狀聲,刀鋒斷骨的聲音以及人們的摻叫聲,怒吼聲混雜在一起,合成一首死亡之曲。   一批批人在刀光劍影中倒地,可是馬上又有新的人員投入到戰鬥中,整個走廊內,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青幫頭目觀望了一會,帶著剩下的人員往一樓跑去。   可是剛跑到一般,樓下又湧上來無數的青年,雙方在樓梯間內狹路相逢,又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混戰。   那青幫頭目倒也英勇善戰,帶著幾名親信兄弟,硬是殺出一條血路,從樓梯間裡衝了出來。   到了一樓,只見酒吧裡空蕩蕩的,空中還飄揚著「東方紅」的音樂。   他甩甩腦袋,也來不及細想酒吧今晚為什麼放這種音樂,深吸口氣,他邊往外跑邊掏手機,準備向分部求援。   正在這時,一名青年突然從椅子上站起,如同一陣風似的飄到他近前,腳下一個掃堂腿,狠狠踢在青幫頭目的腳腕上。   青幫頭目正在打電話,加上來者身形太快,他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人便已經飛了出去。   撲通!青年頭目摔在五米開外,一頭紮在地上,在其身後的青幫眾人嚇得大驚失色,紛紛舉刀,向來者猛劈過去。   來者正式坐在謝文東身邊的袁天仲,他哪裡將這樣的小角色放在眼裡,身形晃動,劈開對方的攻擊,同時,手腳並用,只聽見劈劈啪啪一陣脆響聲,幾名青幫漢字皆被他打倒在地,有些骨頭斷了,有些手臂脫臼,躺在地上,痛苦的直哼哼。   謝文東緩緩站起身,漫步向那名青幫頭目走去。   青幫頭目摔得頭昏眼花,趴在地上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袁天仲到他金錢,對其小腹,又是一腳。   忍不住悶哼一聲,青幫頭目再次趴到,咧開嘴巴,五官都擠成了一團,血水順著嘴角滴落在地。   謝文東走到他身邊,兩眼瞇縫這含笑看著青幫頭目,說道:「我是謝文東。」   什麼?青幫頭目聽到謝文東這三個字,瞬時忘記了疼痛,翻過身來,驚恐地看向他。   「我,」謝文東正了正身上的中山裝,挺直胸膛,目光垂視,面無表情地說道:「只是想讓你死個明白.」說著,他舉步邁過那頭目,緩緩走了出去。   袁天仲目光一凝,從地上撿起一把片刀,抓著青幫頭目的頭髮,隨謝文東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他手掌向下移動,將青幫頭目的衣領子扣好,隨後向上一提,那頭目龐大的身軀凌空而起,袁天仲毫不停頓,將他頂在牆壁上,接著,另一隻手握刀,惡狠狠刺下去。   撲哧!   這一刀,正刺在青幫頭目的胸膛上,由於力道太大,鋒利的刀身不僅將他的身體貫穿,也深深刺入他身後的牆壁內。   青幫頭目整個身體掛在牆上,四肢抽搐幾下,腦袋向下一耷拉,沒了動靜。   袁天仲在青幫頭目的屍體上扯下一條衣服,沾著他胸口的鮮血,在酒吧的牆上寫下十六個字——「洪武門下,英才輩出,犯我同門,罪責當誅!」這時,酒吧內的青幫人員大部分被解決乾淨,上百名青年從酒吧內魚貫而出,連帶著,還拖出二十多名服務生、調酒師、唱歌的女郎以及樂隊等在酒吧工作的人員。   這些人從未經歷過這樣的陣勢,早已經嚇傻了,一個個坐在地上,充滿恐懼的看著眾人。   「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來個毛澤東……」   此時,空中仍然飄揚著東方紅的歌聲。   負責領隊的那名青年疾步跑到謝文東車前,彎下腰來,問道:「東哥,怎麼處置他們?殺嗎?」   「沒有必要!」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手掌隨著音樂打著節拍,淡然說到:「放她們走吧!」   「可是,他們要是對警察說起我們就難辦了……」青年面帶顧慮地提醒道。   謝文東對他一笑,說道:「警方即使知道是我做的,又能把我怎麼樣?!」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帶有傲視一切的霸氣。   他說的是實話,別說上海的警方不會傾向於青幫,即使是市領導那邊的關係他也早已經打理妥當,正因為這樣,他才敢肆無忌憚的找上青幫。   青年頭目聞言,心中思緒為之蕩漾,深深點點頭,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問道:「東哥,燒嗎?」   「燒!」謝文東說完,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開車!」   汽車還沒開出街頭,就見後方的酒吧火光沖天,冒起了滾滾濃煙。   酒吧是上海的老房子,結構多為木質,上面澆過汽油之後,占火就著,這一把大火燒起來,火勢兇猛,頃刻之間就從一樓燒到了三樓。   坐在副駕駛座位的袁天仲轉回頭來,笑道:「東哥,想必今天晚上,韓非是睡不安穩了。」   謝文東幽幽說道:「血債,總是要用血來償還的。」說完,他閉上眼睛,慢慢揚起頭。   青幫的這個酒吧小聚點被挑,又讓北洪門放一把火燒個乾淨,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這一晚上,北洪門來到上海的全體人員分成數波,在暗組和血殺的配合下,以雷霆萬鈞之勢,對青幫十多家場子展開突然襲擊。   他們來得突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勢如破竹,給青幫造成極大的損失,十餘家場子被挑。   謝文東來的如此之快,籌備的如此之周密,大出青幫的意料。   韓非想到謝文東會來報復,只是沒有想到,他剛到達上海的第一天,還沒有做任何的修整和偵察,就對己方展開大規模的攻擊,而且對己方的各個場子、據點的位置、人力、具體情況瞭如指掌。   別說韓非沒想到,即使是南洪門那邊也沒想到。   其實,謝文東還在T市沒有動身來上海的時候,就先派出暗組,到上海做了仔細的察探。   來時的路上,他接到暗組的匯報,已構思出詳細的進攻計劃,所以人剛到上海,進攻也隨之全面展開,根本沒給青幫留下任何準備的時間。   這天夜晚,對於青幫、南北洪門來說,都是個不眠之夜。   早上八點多時,向問天帶著蕭方,坐車趕往北洪門據點,要與謝文東會面。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第七十四章   向問天來時,謝文東正在睡覺。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當他回到據點,聽完各路弟兄進攻情況的報告之後,已是凌晨五點。謝文東有低血糖的毛病,無法長時間熬夜,就先睡下了,將事務交由東心雷代為大理。   看到向問天來訪,東心雷有些意外,也有些厭煩,魏子丹的死雖然是青幫干的,和南洪門沒有太大的關係,但南洪門沒有及時去援救,這點讓東心雷心裡十分不痛快。   可不管怎麼說,向問天也是南洪門的老大,禮數上不能怠慢。   東心雷客氣的將向問天接到會客室裡,寒暄幾句,然後,問道:「向兄來此,有何貴幹?」   向問天環視周圍,奇怪的問道:「謝兄弟不再嗎?」   東心雷笑道:「東哥已經睡了,向兄想必也知道,昨天晚上,東哥熬了整整一夜,一直都沒有得到休息!」   「哦!」向問天點點頭,表示理解。北洪門大規模偷襲青幫,攻勢如同疾風驟雨,既犀利又全面,明顯是由謝文東親自指揮的。他呵呵一笑,說道:「那我就在這等謝兄弟起床吧!」   「那怎麼好意思讓向兄久等呢?」   「沒有關係。」   堂堂南洪門掌門大哥的向問天,坐在這裡靜等謝文東起床,也算是給足了面子。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東心雷有些過意不去,站起身形,走向謝文東休息的房間。站在門前,他猶豫片刻,還是輕輕敲了敲房門。   過了好一會,裡面傳來謝文東低沉的聲音:「進!」   東心雷推門而入,見謝文東躺在床上,雙眼朦朧,只是睜開一條縫,他忙說到:「東哥,向問天來了,他要見你。」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重新把眼睛閉上,頓了片刻,他問道:「什麼時候來的?」   「早上八點。」「現在幾點?」「快到十二點半了。」   「呵呵,向問天還真有耐性啊!」謝文東翻身從床上坐起,甩了甩暈漿漿的腦袋,說道:「他來找我有什麼事?」   「向問天沒有說。」   謝文東聳聳肩,邊穿衣服,邊說道:「我們挑了青幫十餘家場子,對他們在上海勢力的打擊很重,估計,向問天是來找我商議,如何在上海對青幫勢力展開最後一擊的事!」   東心雷暗道一聲有理,點頭讚道:「東哥所言極是!」   謝文東看著東心雷笑了笑,這時,金眼走進房中,低聲說到:「東哥,青幫來人想要見你。」   「哦?」謝文東和東心雷同時一怔,青幫的人來了?來幹什麼?東心雷想也沒想,脫口說道:「青幫如果不是來探我們虛實的,就肯定是來求和的,東哥,我覺得沒有必要見他們。」   謝文東眼珠轉轉,笑問道:「青幫的人在哪裡?來了多少人?」   金眼答道:「只有三個人,看起來是小角色,現在都在門外等候。」   「就讓他們多等會吧!」謝文東穿好衣服,做了簡單的洗漱,走出房間。   來到會客廳,看到向問天,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不好意思,向兄,讓你久等了。」   向問天站起身,走上前去,笑道:「謝兄弟客氣,倒是我來得突然,打擾謝兄弟休息。」   兩人熱情地相互握了握手,寒暄交談,如果不知道內情,肯定以為二人是關係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一旁的蕭方看到謝文東,臉上沒表現什麼,但眼神卻顯得飄忽不定。   北洪門的人,他基本都不放在眼裡,唯一懼怕的就是謝文東。不僅是因為謝文東頭腦聰明,心思機敏,更因為他有一雙洞穿人心的眼睛,在他面前,自己的偽裝彷彿變的透明,所有心事都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謝文東沒有忽視蕭方的不自然,轉過頭來,笑呵呵地問道:「蕭兄今天身體不舒服嗎?」   蕭方心中一顫,忙含笑說道:「因為謝先生的到來,我激動了一個晚上,身體倒沒有不舒服,只是有些累了!」   他的話,半恭維半諷刺,頗合蕭方平日裡的作風。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沒再看他,回過目光,與向問天並肩而坐,問道:「向兄來找我,肯定是有要緊的事吧?」   「嗯!」向問天絲毫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見到謝兄弟親自來到上海,我的心徹底放下來。」頓了一下,又道:「這一晚上,謝兄弟連挑青幫十多家場子,真是大快人心,想來,已給青幫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現在青幫慌亂,我們士氣高漲,正是一鼓作氣,將青幫趕出上海的最佳時間!」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們先來看看青幫的人是怎麼說的吧!」   「青幫?」向問天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謝文東向金眼點點頭,後者會意,轉身走出房間.時間不長,金眼領近來三人,一名中年人和兩名青年.   向問天打量三人一會,滿面茫然,看向謝文東,問道:」謝兄弟,這三位是……」   「是青幫的『朋友』.」謝文東對站在三人中間的中年人說道:」貴幫派你們三人來找我,有什麼話說,就全部講出來吧!」   謝文東看得沒錯,中年人是主要傳話人,他看了看謝文東和向問天,暗暗吸氣,怎麼向問天也在這裡?這下事情可能要難辦了.中年人沉吟片刻,說道:」謝先生,我們可不可以私下聊聊!」   知道對方是青幫的人,向問天只是感到有些意外,但蕭方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暗道要壞事!聽中年人要與謝文東私談,他當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此地是人家北洪門的地盤,容不得他來做主,蕭方心思急轉,在旁故意冷冷哼了一聲.   謝文東瞥了他一眼,對中年人說道:「有話,就儘管在這裡說吧。」   中年人皺皺眉頭,猶豫半響,從懷中掏出一張請帖,向前一遞,說道:「我們幫主想邀請謝先生一起吃頓飯。」   「哦?」謝文東看著中年人手中的請帖笑了,不明白韓非這次又要玩什麼花招。   「嗤!」蕭方嗤笑道:「貴幫請謝先生吃飯是假,暗算才是真吧?看起來,堂堂的青幫也擺起了鴻門宴!」   中年人臉色一變,直視蕭方,冷冷的瞪了他一會,轉頭對謝文東道:「我們幫主是真心實意的邀請謝先生。如果謝先生覺得不放心,地點可以由你決定。」   謝文東彈著指甲,笑道:「向來,韓幫主可不是只想和我吃飯飯那麼簡單吧?」   中年人點頭道:「沒錯!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找謝先生談。」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我現在不方便說。」中年人瞄瞄旁邊的向問天和蕭方,說道:「那是一些謝先生不知道但是卻又很重要的事情。」   糟糕!蕭方聞言,心臟抽搐了一下,聽這話的意思,青幫是打算告訴謝文東真相,關於魏子丹之死的真相。   蕭方的冷汗流了出來,此事事關重大,一旦讓謝文東知道,南北同盟的關係不僅會破裂,甚至,還能演變成南北之間的全面開戰,這個責任,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想到這裡,他再也坐不住了,騰地站起身行,手指著中年人的鼻子,冷聲怒道:「不要在這裡裝模作樣了,回去告訴韓非,南北紅門之間的聯盟關係是不會受到他的挑撥的!」   謝文東奇怪的看眼他,不明白向來沉穩冷靜的蕭方今天怎麼如此激動。   謝文東是個多聰明的人,頭髮絲拔下一根都是空心的,眼中不揉啥子,見蕭方如此反映,略微尋思一下,心中動了動。   如果蕭方不表現的如此激烈,謝文東還真感覺不到什麼,也未必會答應與韓非吃什麼飯,畢竟有向問天在場,無論如何他都要顧慮到南洪門的感受,再者說,青幫殺害了魏子丹,手段卑劣、殘忍,他和韓非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但是現在,他可不這麼想了,兩眼微微瞇縫,柔聲說道:「好!回去告訴韓非,我接受他的邀請,至於地點嗎,由你們來選好了。」   中年人心中打喜,連聲說到:「謝先生果然有氣魄!菲那些被逼小人而比。」說這話,他有意無意的瞥瞥蕭方,然後躬身告辭。   蕭方垂下頭來,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變幻不定。   向問天坐在他身前,沒看出他的異樣,但是謝文東可看出來,心中的疑慮更深。   「謝兄弟,何必答應青幫的邀請,其中的風險太大了!」向問天看著謝文東直搖頭。   「呵呵!」謝文東笑道:「我只是想看看,韓非究竟想玩什麼把戲!如果他給我來陰的,哼,那只會讓吃不了,兜著走!」前半句,他說的柔和,但後半句,語氣突然變得陰森冷酷,說話時,目光掃過蕭方的面頰,冰冷的如同一把刀子。   蕭方假裝沒看見,偷偷掏出手機,快速地給陸寇發出短信。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第七十五章   方的短信發的很簡單,大概意思是青幫派人來找謝文東談判,趁他們返回時,讓陸寇半路劫殺掉,造成是北洪門做的假象,無論如何也不能給謝文東和韓非坐在一起談話的機會。   陸寇的動作很快,接到蕭方的短信之後,立刻出動,半路劫殺,他也確實將青幫派來的那三人槍殺於汽車內,只是,蕭方和陸寇都沒有想到的是,在中年人剛出北洪門據點的時候,就興奮的給韓非打去電話,稱謝文東已接受邀請,不過,向問天和蕭方都在謝文東這裡。   按照蕭方的本意,殺掉這三人,青幫定然以為是謝文東做的,吃飯的事也就化為泡影,不過,事實正好相反,他非但沒能阻止,反而弄巧成拙,留下馬腳。   蕭方和陸寇秘密做的這些勾當,向問天不知道,謝文東也同樣不知情,兩人還在繼續交談。   向問天說道:「謝兄弟如果一定要去,那麼,我陪你走一趟。」   謝文東笑了,說道:「向兄不用陪我一起去冒險的。」   向問天正色道:「青幫剛吃過一次大虧,就邀請你去吃飯,只怕未必會安好心。你我同去,南北洪門站在一起,就算青幫心存不軌,也會有所顧慮。」他這話是出於真心實意的,擔心謝文東單獨赴約會有危險。   謝文東當然能看得出來,暗暗歎了口氣,向問天的為人真稱得上光明磊落,義薄雲天,只可惜,他的手下人卻沒有繼承他這個『有點』。比如站在一旁的那個蕭方。   他幽幽而笑,說道:「向兄肯陪我同往,我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呵呵!」   當天傍晚,上海市局局長方長中前來拜訪謝文東,他是以私人的身份來的。   方長中和謝文東只見過幾次面,之間談不上交情,也沒什麼往來,但他知道,謝文東和市書記榮守旺的關係非比尋常,當初,榮守旺的妻弟吳天聰被青幫所殺,就是謝文東幫忙搞定的。正因為有這層關係,他對謝文東的態度也是很客氣的。   打過招呼,謝文東請方長忠坐下,隨後,讓人送上茶水,笑問道:「方局長,有事嗎?」   「呵呵,也沒什麼事,聽說謝先生到了上海,我下班回家,路過這裡,就順道就近來坐坐。」方長忠的話說的委婉,實際上當然不是這回事。   「歡迎,歡迎!」謝文東笑道:「其實,我應該主動拜訪方局長才對,現在方局長卻先到我這裡來了,讓我很是不好意思啊!」   「謝先生客氣!」方長忠端起茶杯,淺飲一口,讚道:「好茶!」說著話,他呵呵一笑,狀似隨意的問道:「今天凌晨,市裡突然發生了十幾起暴力事件,謝先生可知這回事?」   這才是方長忠的真是來意嘛!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道:「那些都是我做的。」   站與謝文東身旁的東心雷聽完,差點沒趴地上。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謝文東,暗道東哥這是怎麼了?就算和警方的關係再好,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何況,己方和上海警方還沒什麼往來呢!   方長忠臉色微微一變,慢悠悠放下茶杯,剛要說話,謝文東搶先道:「暴力事件針對的誰,相比方局長應該很清楚。我這樣做,也是在幫榮書記做事。榮書記的小舅子被青幫所殺,雖然抓到了所謂的兇手,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青幫推出來的傀儡,用來頂罪的,榮書記嘴上沒說,心裡明白得很,把青幫趕出上海市區,也是容書記想看到的,希望,方局長不要從中作梗哦!」   謝文東的話雖然說得客氣,但卻柔中有剛,剛榮守旺的名頭,狠狠地壓住方長忠,同時也封住他前來『興師問罪』的嘴巴。   謝文東絕對是個善於應變的人,也絕對是個懂得如果利用身邊一切細微的人。   聽完他的話,方長忠識趣地閉上嘴巴,把原來想說的話又嚥了回去,因為謝文東講的這些都是事實。   現在他細細一琢磨,這件事,自己還是少插手為妙。上有榮守旺,下有謝文東,這兩者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方長忠暗暗歎了口氣,別說所指地說道:「我只是希望上海的暴力事件能早些結束,不然,我對我上級領導也是不好解釋的。何況,上海是國際性大都市,若鬧出亂子來,上面責怪下來,誰都承擔不起啊!」   謝文東深感理解地點點頭,說道:「所以說,方局長應該多多配合我,將禍亂的根源早日剷除乾淨,還上海一個清淨。」   他說出這樣的話,本來就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可是,方長忠卻笑不出來。   他疑聲問道:「謝先生需要我怎麼配合?」   「很簡單!」謝文東站起身形,在房中來回踱步,隨後,笑瞇瞇地說道:「該鬆手的時候,就鬆手,該出手的時候,也絕對不要客氣。方局長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多謝謝先生的提議。」方長忠站起來,說道:「我會仔細考慮謝先生今天的話。」說完,將茶杯裡的茶水一口喝乾,又讚歎一聲好茶,然後笑呵呵向謝文東告辭。   謝文東要在上海對付青幫,當然要爭取市局長的支持,這一點對他日後的行事非常重要。   在送走方長忠的同時,他沒有忘記他最長使用的手段,那就是賄賂。   謝文東讓東心雷準備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送給方長忠。   後者身在官場多年,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只是簡單地客套兩句,便美滋滋的把支票安心理得的收下。   謝文東當然可以不送錢給方長忠,即便不送,後者也未必敢管他的事,但是,他這樣做也是有他的道理。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方長忠收了謝文東的錢,會更加盡心盡力的幫他,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真到日後出了大事,方長忠必須要護著他,不然謝文東完蛋,他也會完蛋,受賄算不上死罪,但官職將肯定不保。   所以說,謝文東的錢是不會白白往外送的,而他的錢也不是那麼好收的。   第二天,中午,韓非給謝文東打來電話,相約在凱倫大酒店吃飯。   凱倫大酒店位於市中心的繁華階段,韓非把吃飯的地方選在這裡,等於明確得告訴謝文東,他對他並沒有任何謀算得意思。   謝文東明白他得用心,想也沒想,當即點頭答應。   和韓非約好時間後,謝文東正準備掛斷電話,韓非突然說道:「昨天,我派到謝先生那裡得人,並沒有回來,或者說,沒有活著回來。」   謝文東眉頭一皺,眨眨眼睛,問道:「韓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都死了。」韓非說道:「在回來的路上,被人半路截殺掉。」   啊~!謝文東暗吸了口涼氣,被人殺了,是什麼人殺得?誰會冒著那麼打得風險去殺青幫幾名無關緊要的人?他笑瞇瞇的說道:」韓兄不會認為是我做的吧?」   「當然不會。」韓非笑道:「謝先生要殺他們,根本不會給他們出門的機會,也不會接受我的邀請。」   「那韓兄認為是什麼人做得?」謝文東好奇的問道。   韓非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聽說,今天晚上向問天會和謝先生一同赴約?」   謝文東笑了,韓非好靈通的消息啊!他點頭道:「是的。」   「我想,謝先生應該做好防備,弄不好今天晚上要出大亂子。」   謝文東馬上聽出韓非話中有話,既然是他提出來的,鬧出亂子的人肯定不會是青幫,自己也沒有這個打算,沉默片刻,幽幽笑起來,說道:「多謝韓兄提醒,我會小心得。」   「謝先生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也無需我說的太直白,呵呵,我想今晚得飯局一定會很精彩,謝先生,晚上見~!」   「嗯~!」   掛斷電話,謝文東敲敲額頭,回想韓非剛才得話。   聽韓非的意思,南洪門會生事,他們會生出怎樣的事端?殺掉韓非,或者是幹掉自己,再或者是既殺韓非又殺自己?謝文東搖搖頭,向問天光明正大,不是做這種事情得人,不過……   他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蕭方得反常,難道那些人是蕭方殺得?殺他們的目的是不想讓自己和韓非一起吃飯?蕭方不希望自己和青幫走的太近,這一點很好理解,只是看他當時得樣子,似乎還另有隱情。   究竟是什麼事,謝文東想不出來,最後,他搖頭歎了口氣,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再弄清楚個究竟吧!   蕭方會假借青幫之手謀害魏子丹,這一點確實讓謝文東沒有想到。   黑道最重義氣,何況南北雙方還是同門,是聯盟兄弟。蕭方的手段實在太過與毒辣陰險。   晚間八點,向問天首先帶人來到北洪門據點,與謝文東匯合。   他帶的人不少,光是汽車就有二十多輛,有大有小,保守估計人員也在二百往上。 第七十六章   南洪門出動這麼出人,若是韓非沒有謝文東通過話,他還感覺不到什麼,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加些小心。   謝文東的隨行人員與南洪門比起來,要少許多,但暗中保護的人,絕對不比南洪門少,僅僅是血殺和暗組的人員就接近一百號,北洪門的精銳幫眾也不在少數。   做了萬全的準備,謝文東這才和向問天去往凱倫大酒店。   凱倫大酒店位於繁華區,四周高樓林立,酒店門前車水馬龍,各種各樣的客人近近出出,熱鬧非凡。   謝文東和向問天下了車,大步向酒店內走去,此行畢竟是吃飯,而不是去打架,二人無法將全部的隨行人員帶入酒店裡,可即便如此,南洪門的人加在一起也有五,六十號之多。   看到來了如此多的大漢,雖然一各個皆是西裝革履,但看摸樣,都凶神惡煞一般,酒店的門童嚇了一跳,急忙將門拉開,目送眾人進去。   剛進入酒店的大廳,青幫的魏東東就從是沙發上站起身,迎上前來,點頭笑道:「謝先生,向先生,兩位好,韓大哥在包方里已等兩位多時了。」   「哼,好大的架子啊!」謝文東和向問天沒說什麼,蕭方在旁冷言冷語地說道。   魏東東看了看他一眼,毫無介意,身子向旁一閃,彎下腰來,做出個「請」的手勢。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悠然地走了過去,向問天前行的同時,回頭讀蕭方低聲說道:『不要多嘴!」   蕭方聞言,忙垂下頭,小聲應是。   韓非訂的包方在六樓。房間很大,也很氣派,裡面設備具全,電視,冰箱,衣櫃樣樣不少。等謝文東和向問天近來之後,做在桌旁的韓非站起身形,向兩人笑呵呵地說道:「謝先生,向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他們三人可算是當今黑道最有實力的三人,一位雄霸北方,一位虎居南方,一位獨霸台灣,勢力遍佈大江南北。三股勢力之間的爭鬥可算是頻繁,但聚在一起卻沒有幾回,這次是第二次。   謝文東笑呵呵地看著韓非,再瞧瞧他身後的鐵ning,彭真等人,然後含笑說道:「希望,這可不是最後一面哦!」   鐵ning和彭真等青幫等人聞言,眼睛都瞪起來,其中閃爍著火光,冷冷地注視著謝文東,看樣子大要撲上前去,恨恨的咬他兩口的架勢。   謝文東身後的袁天仲嗤笑一聲,一手插進口袋裡,一手按住腰帶,目光犀利地注視著青幫眾人。   謝文東和韓非剛開口說第一句話,雙方的火藥味就表現出來,各自盯著對方,隨時都有拔傢伙動手的可能。   向問天哈哈一笑,拉動椅子,做下,說道:「我不請自來,韓兄弟不會見怪吧?」   「怎麼會呢?」韓非衝著向問天笑道::「即使向兄不來,我也會派人邀請你的,這頓飯,如果向兄不在場,就會變的沒有味道了。」   向問天以為這是他的客套話,可是蕭方和周挺皆能聽出其中另外一層意思,周挺眼中殺機閃動,右手緩緩抬想,摸向腰間的手槍.蕭方心頭一震,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微微搖了搖頭.看得出來,青幫的人員不少,而且主要幹部也都在場,此時即使真能殺掉韓非,只怕向大哥也難以活著走出房間.   他兩人的舉動很隱蔽,除了南洪門的人有注意到,另外兩方人員皆未發現.   韓非向魏東東揚揚頭,說道:」客人都到齊了,讓服務員上菜!」   「是!」魏東東答應一聲,向身旁的小弟交代幾句,後者快速跑出包房.   韓非拿起茶壺,分別為謝文東,向問天還有他自已倒上茶水,同時,他隨口說道:」謝先生來上海,是件好事,不過,帶給我的這份見面禮卻有些大了.」   謝文東仰起頭,呵呵而笑,淡然說道:」其實,我卻覺得還小得很呢!這僅僅是開始,而不是結束,以後,我會給韓兄帶來更多的精彩.」   韓非搖頭笑了笑,說道:」謝先生要送全我的禮物,我當然是來老師不懼,照單全收,只是,看起來謝先生卻送錯了對象.」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問道:」韓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韓非聳聳肩,回頭向鐵疑使個眼色,說道:」趁現在酒菜還沒有上來,我給大家看個節目,也算是先輕鬆一下!」   鐵ning從一旁的黑色皮包裡取出一本錄像帶,然後打開電視和錄像機,將帶子放進去.很快,電視屏幕上出現黑白色的圖像,看其顏色和清晰度,顯然是通過攝像頭拍攝的.   畫面原本是黑溱溱的一片,突然,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裡面有無數人在打鬥,撕殺,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只有通過畫面,也能感覺到爭鬥現場的激烈和血腥.   謝文東和向問天二人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韓非要幹什麼.但蕭方和周挺看罷,臉色不約而同的大變.   韓非笑道:"謝先生和向史想必還不明白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吧?這是我們青幫在上海分部裡面拍攝的畫面,裡面有一半是我們青幫的兄弟,另一半剛是北洪的朋友!"經他這麼一說,眾人攏目細看,可不是嘛,在屏幕的正中央,還能看見魏子丹揮舞片刀,浴血奮戰的情景.   看到這個,北洪門的人受不了了,悲由心生,為魏子丹流淚的同時,也為韓非的做法感到憤怒.   子丹已經死了,可是韓非還拿錄像帶出來給大家看著玩,士可忍,孰不可忍.   五行兄弟和袁仲天滿面怒色,嘩啦啦,六人各拔槍劍,咬牙切齒地看著韓非.   鐵ning和彭真等人也亮出傢伙,全神戒備地看著北洪門的眾人.   謝文東沒有說話,但眼神卻冰冷地能凍死一頭大象,嘴角微微挑起,可他放於桌子下的手卻直哆嗦.   魏子丹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北洪門青年幹部,他的死,讓謝文東又心疼又氣憤,心疼他的人,氣憤他的衝動,可是韓非此時的做法,無疑是在羞辱魏子丹,也是在羞辱北洪門,更是在羞辱他謝文東。   他的嘴角越挑越高,眼睛也漸漸瞇縫成一條縫隙。   這時,連一旁的向問天都看不下去了,ning聲說道:「韓兄弟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   韓非沒有理會向問天,收起笑容,面帶正色地看向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過,我希望你能繼續看下去,我沒有侮辱誰的意思,我只是想讓大家看清楚事實的真相。」   「去你媽的真相!韓非,你不要再耍詭計了!」   突然,一道銀光,直向韓非的脖頸刺去。   彭真兩眼猛然睜圓,瞬間拔出寬刀,在韓非的面前由下而上的一撩,只聽得噹啷啷一聲尖銳的脆響聲,火星冒起一團,彭真身形晃動,倒退兩步,覺得自己的虎口又麻又痛,彷彿被撕裂了一般。   他驚訝地抬起頭,目露駭然,看向站在韓非面前的青年。   剛才的罵聲是蕭方喊的,但出劍襲擊韓非的卻是袁天仲。   錄像若是播完,真相將會大白,蕭方當然要阻止。而袁天仲和魏子丹關係深厚,在南京時,他頗受魏子丹照顧,一直以來,都對他感激有加,現在子丹慘死,他本來一肚子的怒火和怨氣,此時韓非又播放子丹被殺時的錄像,他哪能受得了。   他那一劍,使出了全力,即使是彭真硬接,也被震得臂膀發麻,不過,總算是在他的劍下將韓非成功救出來。   袁天仲不肯罷休,還想再出招,旁邊的鐵ning等青幫幫眾紛紛拔出手槍,頂住袁天仲的腦袋,幾乎同一時間,五行兄弟和北洪門幫眾也亮出手槍,指向對方。   有袁天仲這個高手在自己面前,韓非面無懼色,甚至地方出劍向他刺來時,他連眼睛都未眨一下,沒有看怒劍拔張的雙方人員,韓非看著謝文東,說道:「謝先生,難道連五分鐘的時間都不能等等嗎?」   謝文東在笑,至少他臉上在笑,精光四射的眼眸隱藏在眼皮內,兩隻眼睛變成兩彎彎的細線。他深深吧了口氣,慢慢抬下手。   北洪門眾人見狀,一各個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槍放下,但是並沒有收起。   袁天仲仍站在韓非近前,表情冷竣,手中軟劍身抖動個不停,渾身上下,散發濃濃的殺氣。   謝文東暗歎口氣,低聲道:「天仲!」   聽到謝文東的呼喚,袁天仲這才慢慢地退了回來,不過目光依然像刀子一樣射在韓非的臉上。   「對不起,東哥!」好半晌,袁天仲才收起犀利的目光,在謝文東身後小聲說道。   時間不長,彭真在畫面中出現,只幾下,就把魏子丹打倒在地,難以爬起,這時,魏東東過來,在魏子丹耳邊不知道說些什麼,隨後,他被青幫的人拖走了,畫面上,只剩下雙方的小弟在打鬥。   錄像播完韓非沉聲道「魏子丹,不是我殺的。」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他媽的明天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章   韓非的話,引來一片嘩然.   北洪門人面帶怒色,氣憤韓非敢做不敢當.謝文東抬起手,輕輕敲敲額頭,然後笑瞇瞇地問道:"韓兄只憑一卷錄像帶就說人不是你殺的,實在太可笑了,這卷錄像帶裡的錄像也根本說明不了什麼.""呵呵!"韓非悠悠而笑,環視眾人,最後目光還是落在謝文東的身上,他正色道:'當時,魏子丹沒有死,老彭只是把他打傷了而已,然後被下面的兄弟仍了出去.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至於他最後怎麼死的,我並不知道."頓了一下,他目光幽深地又說道:"我的兄弟,死在謝先生的手裡的並不少,若人真是我殺的,我沒有必要也不會不承認,因為我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要他性命的理由,但事實上,我並沒有這麼做,而且如果我真想殺他,完全可以在大廳裡直接動手,何必要把他拖到設想頭之外的地方在處置呢?謝先生認為這合邏輯嗎?呀?!北洪門眾人聽完,暗暗吸口氣,相互看看,皆皺起眉頭,韓非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北洪門和青幫的積怨已深,如果人真是他殺的,他沒有理由費這麼大的周折來證明自己並未殺掉魏子丹.   人們想不明白,又紛紛將目光投向謝文東.   謝文東臉上掛著笑容,讓人看不出他的心事,他笑道:"韓兄也說了,你頭一千一萬個理由殺掉子丹的理由,但是按照你的說詞,你並沒有這麼說,我就搞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不殺他?   "很簡單,我覺得他是被人利用的.韓非說道:"在魏子丹進攻我們分補之前,南洪門的朋友突襲了我們的一個重要據點,由於他們的人太多,據點難以抵擋,我就從分部裡分過去一部分兄弟去支援,可是援軍派出去沒多久,魏子丹就帶著五百名兄弟殺近分部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進攻我們據點的南洪門朋友撤退了,而且撤得乾乾淨淨,全部回到南洪門的底盤上,沒有一個人過來職員魏子丹,所以,我覺得他是被人利用,而我也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刀子,正因為這樣,我雖然很想殺掉魏子丹,但實際上我並沒有這麼做,不過,北洪門其他那些朋友的死,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那確實是我們青幫做的.   聽完這話,南洪門的人臉色皆是一變.   在場的人沒有傻子,而且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如果韓非說的是實話,魏子丹進攻青幫,明顯是與南洪門仔細籌劃過的,可是,在魏子丹身陷重圍的時候,南洪門的人卻撤退了,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南洪門是故意想整死魏子丹,而且是假借青幫之手,可謂是殺人不見血.   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等人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看向向問天.   蕭方臉色泛白,指這韓非怒道:"韓非模擬不要血口噴人,挑撥我們南北洪門之間的關係!   韓非淡然一笑,說道:"我只是講出事實.難道,你敢否認哪天你們沒進攻我們據點嗎?你敢否認你沒有倉促撤退嗎?   霄方為之語塞,正想強辨,向問天開口說道:"沒錯,哪天是我們進攻了你們的據點,但是,我們也同樣去求援了北洪門兄弟,只是晚了一步,未能成功救出魏子丹.向問天說的這些,是當日蕭方對他的解釋.   韓非搖頭而笑,說道:"難道貴幫的人員都會隱身術,能瞞的過我們的眼線嗎?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酸你們有去救援,可是,讓魏子丹只帶五百人去進攻我們青幫的分部,這不等於以卵擊石.把他往火坑裡推嗎?至於這一點,向兄又作和解釋呢?   向問天暗吃一驚,是啊,關於這一點很難說清楚。當時,蕭方對他的解釋,他沒有仔細分析,現在被韓非這麼一問,才恍然明瞭,事情並不像蕭方解釋得那麼簡單。   正如韓非所說,讓魏子丹帶五百人去襲擊青幫在上海的分部,等於讓他去送死。   向問天眉頭緊鎖,充滿疑問地看向蕭方。   蕭方深深吸了口氣,冷笑道:「這是魏子丹主動提出來的,我已經向他講明其中的厲害,可是他不聽,那我也沒有辦法,你不能因為這一點就推斷是我們要害他,更不能說是我們殺了他!」   韓非哈哈而笑,不再說話,而是看向謝文東。   他想念話說到這個份上,以謝文東的頭腦,不會想不清楚魏子丹被殺的前因後果。   謝文東垂頭苦笑,過了片刻,他突然問向問天道:「那天發生的事情,向兄可知道?」   向問天慢慢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當時並不知情。」   向問天目光堅定,不像是在說假話,謝文東目光隨之一偏,看向他身後的蕭方和周挺二人。   只見他倆臉色陰沉,眼神飄浮,見他看過來,雙雙將目光轉向別處,不敢與之對視。   謝文東點了點頭,現在,他將事情弄明白了大概,也明白了青幫派來的人為什麼會被半路截殺掉。   子丹是被南洪門暗算的,這點毫無疑問,而且,屍體上的傷口多達五十多處,但沒有一處是刀傷,全部都是刺傷,被匕首一類的利器連續的刺傷,青幫既然是迎戰的一方當然不會拿著匕首去戰鬥,所以說,子丹確實不像被青幫所殺,那麼,南洪門的可能性就最大了。   他暗中咬牙,想不到蕭方等人的膽子會這麼大,手段這麼陰毒,竟然背著向問天謀害子丹。   想到這裡,他壓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的握起拳頭,目光也隨之變得冰冷犀利。   他想翻臉,可是轉念一想,此時還不能這麼做。   韓非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和南洪門鬧翻,如此一來,青幫的壓力將會大大減輕。   再者說,自己一旦和南洪門開戰,將要面對的是兩個大敵,形勢將會變得更加混亂,更加不明朗,他倒不是怕,只是想把事情簡單化,三股勢力先去掉其一再說。   謝文東握起的拳頭慢慢鬆開,既然現在不是和南洪門翻臉的時候,這口怒氣,他只能忍了,這只蒼蠅,他也只能吞下了,不過,這筆帳他可是牢牢刻在了心裡,這也是日後南北洪門的決裂埋下了引線。   過了半晌,謝文東突然撫掌而笑,說道:「韓兄的故事很精彩,不過,這改變不了什麼,也說服不了我,我們之間的爭鬥,還是會繼續下去的。」   韓非直勾勾看著謝文東,好一會,他暗歎口氣,一直以,都認為謝文東是個陰險乖張的人,想不到,他的忍功也是很厲害的.   很明顯,謝文東已經看出是南洪門是殺死魏子丹的真正兇手,但是他卻能忍下這口氣,以大局為重,此人的心計實在厲害.   韓非仰面大笑,說道:」能有謝先生這樣的敵人,我很高興,也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儘管來吧,我等著你!」   謝文東瞇眼柔聲說道:」我奉勸韓兄一句,上海不是你的福地,能早些離開,還是早點離開的好,不然,結果不變,還會牽連到你許多兄弟的性命!」   「哈哈!」韓非大笑道:」不試試,我怎麼會知道不行呢?」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火玩大了,會燒死自己的.」   說完話,謝文東將茶杯向前一推,站起身形,說道:」韓兄的這頓酒席,我心領了,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後,我會找機會報答韓兄的,告辭!」說完,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謝文東的話是一語雙關,韓非心裡明瞭,知他心情不佳,也不挽留,含笑說道:」謝先生慢走.」他說走就走,向問天急忙站起身形,說道:」謝兄弟!」   「向兄,這頓飯我吃不下去,恕難奉陪,實在不好意思.」殺害兄弟的仇敵就在眼前,自已卻不能有所作為,謝文東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向問天急忙起身跟了出去,低聲說道:」對於魏子丹的事,我很抱歉……」   「呵呵,這件事,與向兄無關.」出了包房,謝文東嗤笑道:「不過,你我都不是傻瓜,問題出在哪裡,我們都應該很清楚,希望向兄能管好你的屬下的兄弟,下次……不,不應該不有下一次!」   唉!向問天暗歎,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他從來沒有這麼難堪過,也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數落而絲毫無法還口過,蕭方等人瞞天過海,做出這樣的事,他實在不知道該在謝文東面前說什麼好。   謝文東滿腔怒火,拂袖而去,包房內,韓非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地看著茶水。   他的目的雖然沒有達到,不過,看見南北洪門之間出現芥蒂,也算是有所收穫。   「幫主,我們也走吧!「鐵疑在旁小聲提醒道。   「走什麼?菜已經點完了,不要浪費,大家坐下來一起吃嘛。哈哈……」   向問天看著謝文東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良久未動。   「向大哥,我……「蕭方剛開口,就在向問天嚴厲的眼神下,把下面的話又嚥了回去。 第七十八章   謝文東走出酒店,五行兄弟急忙跟上前來,坐上轎車裡,金眼問道:「東哥,你認為韓非說的是實話嗎?」   「十之八九。」謝文東皺著眉頭說道:「子丹再衝動,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打進青幫分部裡,而且南洪門也有殺他的動機,她們想借子丹的死把我引到上海來,與她們合力對付青幫。」   「可是,向問天並不是這樣的人。」金眼皺著眉頭,在他印象中,向問天絕對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這種宵小手段,他是不會也不屑用的。   「沒錯!向問天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他的手下可不缺少這樣的人。」謝文東握起拳頭,狠狠的一砸車門,咬牙恨聲說道:「該死的混蛋!」   「東哥,你是說蕭方?」「嗯!」謝文東臉色陰沉,低低地應了一聲。   「原來是這小子在暗中搞鬼!」袁天仲扣住腰間的劍柄,氣道:「東哥,剛才在酒店裡,我就應該殺了他!」   □謝文東看了看氣呼呼的袁天仲和金眼,慢慢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和南洪門動手的時候。」   在酒店裡,他就像給香港洪門掛去電話,讓他們組織人力以廣州的據點為跳板,直接進攻南洪門在廣州的總部,可是他的理智又壓下這個衝動,以目前的形勢來說,青幫是他的大敵,而且韓非這個人比向問天要難對付的多,這一點是事實,他不想再節外生枝,使青幫又得到喘息和發展的機會。   他歎了口氣,幽幽說道:「兄弟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但不是現在。」   袁天仲疑聲問道:「東哥,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青幫在大陸垮台,等到我們把青幫打回台灣!」謝文東冷聲說道。   回到北洪門據點之後,謝文東立刻招集北洪門的各骨幹人員,到會議室裡開會。   東心雷、靈敏以及北洪門各部分的幹部,來了二十多人,齊坐在會議室裡,使原本不大的空間顯得更加狹小。   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謝文東看門見山的說道:「子丹的死,現在已經弄清楚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南洪門做的,但是,卻是由南洪門一手造成的。只不錯現在並不是我們與南洪門開戰的好時機,所以這口氣我們只能暫時忍下去,是忍而不是容忍,等消滅青幫之後,就是我們向南洪門索債的時候,大家明白了嗎?」   謝文東的話,給眾人帶來極大的震撼,誰都沒有想到,魏子丹的死竟然和南洪門有關係,眾人相互看看,忍不住交頭接耳,小聲的討論起來。   環視眾人,謝文東低咳一聲,又道:「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全面掃蕩青幫在上海的勢力。對我們有利的有兩點,第一,警方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第二,南洪門還和我們是一條戰線的,各位有什麼想法和主意,儘管說出來,大家一起商議。」   靈敏說道:「青幫的勢力,主要位於閘北、普陀、靜安等幾個區,勢力比較集中,相互多有關聯,我們要發動全面進攻,最好還是聯合南洪門,一同打擊,容易取勝的同時也可以降低我們的損失。」   東心雷搖頭道:「可是,東哥也說了,南洪門是害死子丹的罪魁禍首!只要南洪門不給我們添亂,解決青幫的事,就由我們自己動手來做吧!」   靈敏搖頭道:「南洪門的勢力並不小,如果我們不懂的加以利用,豈不是很可惜。」   「沒錯!」北洪門的青年骨幹之一張國男說道:.我同意靈姐的,南洪門雖然害死了子丹,但要報復他們,是以後的事,現在,南洪門還是有很多值得我們利用的地方,最起碼他們可以幫我們分擔青幫的火力。」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南洪門固然可惡,可與他們聯手打擊青幫還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東心雷見眾人的意見出奇的一致,他深深吸口氣,低聲說道:「我保留意見!讓我再和南洪門合作,我做不到!」   他為人直爽,想什麼就說什麼。東心雷在北洪門的地方可僅僅次於謝文東,但他從不仗勢欺人,更不會拿他的身份去強壓別人低頭,也正因為這樣,謝文東每次離開時都可以放心大膽的讓東心雷來代理自己的職務。   謝文東看看眾人,再瞧瞧東心雷,正色說道:「有些東西,我們埋在心裡就好,不一定非要表現出來。南洪門對我們有用,所以我們還是要聯合的,老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東心雷吐了口粗氣,垂頭說道:「是,東哥!」   謝文東見他不甘心不情願的樣子,搖頭笑了笑,又道:「不過,這一次我同意的意見,進攻青幫,由我們自己來動手。」   「哦?」他著話,倒頗出眾人的意料,就連東心雷也茫然不解地看著謝文東。   明白眾人的疑惑,謝文東解釋道:「雖然我們要和南洪門繼續做朋友,但這僅僅是表面上的,等到青幫垮台的時候,就是我們與南洪門正式決裂的時候,所以我們現在該做好準備了。這次打擊青幫,對於我們來說是個機會,在上海搶佔地盤的好機會.我們現在在上海基本沒有地盤,只有幾個不像樣的據點而已.一旦青幫被我們打跑,他們的地盤,我們可以順理章的接收過來,可能獨自作戰我們的損失會大一些,不過如此一來,我們在上海也就紮下了根基,日後與南洪門在上海開戰的時候,我們也不至於吃虧!」   「啊!原來如此.」眾人聽完,這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眾人皆笑,暗暗挑起大拇指,感歎東哥想得還真夠長遠的.   東心雷呵呵而笑,說道:」東哥,就按照你的意思來做吧!」   靈敏等人骨幹人員也紛紛點頭,覺得謝文東思謀深遠,值得嘗試.   對眾人的反應,謝文東很滿意,點點頭,又道:」我們不僅在上海要這樣,同時,在其他城市也要如此,盡量多的爭奪地盤和場子,為我們日後的戰鬥打下基礎,不過,人員方面可能會有問題,我們要投入更多的兄弟與青幫作戰,搶下地盤之後,還要分出更多兄弟來看管,人力將會不足,老雷,你的意思呢?」   對北洪門的各項事務.東心雷要比謝文東知道的全面.   東心雷皺著眉頭盤算著,悠悠說道:「總部加上其他地區可調派的人員過萬人,應付上海這邊,完全不成問題,不過,若按照東哥的意思,人力肯定不夠。」   謝文東仰面,撐死片刻,說道:「那就招收新人,財力方面有問題嗎?"「有!」東心雷這回回答乾脆,向也未向,說道:「社團裡的資金在源源不斷轉入東亞銀行,儲備資金不足,應付與青幫爭鬥還可以,大規模招收新會員有些困難。」   「是這樣啊。。。。」細紋東揉著下巴,垂頭不予,可了一會,他轉頭向姜森,說道:「這段時間,文東會的資金應該有所積攢吧?」   姜森苦笑,說道:「東哥,一場動亂,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不過,拿出個千八百萬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謝文東搖搖頭說到:「太少了。」看來,得向曉雲開口,拿回一部分錢了,想罷,他對東心雷道:「儘管去做,資金方面我來解決。」   東心雷點頭振聲道:「好的,東哥!」   商議完大局方面的計劃,謝文東開始與眾人商討具體的進攻細節。   青幫在上海的勢力並不小,盤踞在上海西北部的幾個區,不僅清掃和收攏了當地的黑幫,同時也頂住過南洪門的數次進攻,勢力非但沒有收縮,反而向黃浦、盧灣等區滲透和擴張。   青幫的第一打據點在普陀的清澗一代,那(手機看壞蛋,他媽的手打更新最快.請支持手打,進他媽的頂一下裡也成為了謝文東首選的進攻目標。   眾人商議得很快,只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就吧進攻極壞定下來。謝文東宣佈散會,回到自己的房間,端著地圖,又把進攻的計劃前前後後仔細琢磨了一遍,覺得沒有筆戰和漏洞之後,方躺到穿上,寬衣睡覺第二天,向問天給謝文東打來電話,他開口,就是為了蕭方等人的事情道歉。   謝文東心中冷笑,道歉容易,也很好挺,不過著改變補了子彈遇害的事實,他嘴上雖然接受,可心裡去對南洪門更加厭煩。   向問天,說道:「謝兄弟,等著青幫的事情以了,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謝文東小道:「向兄給我什麼答覆?」   向問天正色道:「我會吧小方交給謝兄弟,任憑你處置。」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向兄吧我看成什麼人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不向在提了了。」   他這麼說,到讓向問天更加的不好意思了,頓了一會,他話鋒一轉,問道,:「謝兄弟打算合適向青幫動手?」 第七十九章   向問天聽到謝文東興趣缺缺,也就沒有再繼續深說,簡單聊了幾句,便把電話掛斷。   可是向問天哪裡想到,謝文東嘴上說不動手,當天晚間,北洪門的大隊人員就像青幫的據點發起了猛攻。   其實謝文東此時手裡的人並不多,未到三千,但卻被他充分利用上。人員先分出五百人,剩下的又分成數十隊,由社團內的幹部分別率領,前去進攻青幫在普陀區的各個場子,而他自己則帶上那五百人殺向青幫的大據點。   五百人去打青幫的大據點,也有些以卵擊石的意思,北洪門各骨幹紛紛提出異議。當初魏子丹就是帶領五百名兄弟去打青幫分部,結果大敗,魏子丹陣亡不說,下面的那些兄弟也沒跑出幾個,雖然青幫據點比分部的防守稍弱,但也屬青幫重地,人員眾多,還有副幫主唐堂親自鎮守,並不是那麼好打的,現在謝文東又只帶五百人去打哪裡,眾人擔心要重蹈魏子丹的覆轍,要命的是,謝文東又親自前往。   見眾人出來阻攔,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兵貴精而不貴多,雖然我只帶五百名兄弟,但他們都是我們社團內最精銳的人員。就算與數倍的敵人打起來,也不見得吃虧,何況,等你們得手之後,立刻來支援我,也是來得及的。」   東心雷等人相互看看,皆感無奈,既然東哥堅持,別人是沒辦法改變的,眾人心裡但有,可也只能領令而去。   當晚十點,北洪門吹響進攻的號角。   謝文東有意托了托時間,讓兄弟們向青幫各個場子的進攻先展開,瞪了半個鐘頭之後,然後他方帶人直奔青幫據點而去。   正如謝文東所說,他帶領的這些兄弟都是北洪門最精銳人員,年紀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間,一個個年輕力壯,虎背熊腰,高大威猛,不用動手,即使站在原地也夠嚇人的,何況他身邊還有五行、袁天仲、格桑等一流高手的保護。   謝文東坐在車裡,仰面望了望天空,夜晚多雲,天空下著毛毛雨,街道行人稀少,正事一個月淡風高的殺人夜。   他嘴角挑了挑,幽幽而笑,拍了拍開車司機的肩膀,說道:「速度再快點!」   他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事先他已向市局長方長忠打過招呼,讓他把普陀區變成警方的真空帶,好給他與青幫作戰的空間。方長忠感覺很為難,北洪門和青幫都不是小幫派,打起來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呢,事情若是搞大,他也不好向上級交代,在謝文東的討價還價下,他最終答應給謝文東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等一個半小時之後,無論結果如何,警方將出動清理現場。由於謝文東故意拖了半個小時,所以剩下的時間並不多了,何況其中還有一部分要耽擱在路上。   十點五十。謝文東帶人抵達青幫據點。   青幫的據點位於清澗西邊,雙河路旁,附近沒有居民區,工廠倒是很多,白天的時候,此地熱鬧非凡,但是夜晚,就變得十分冷清。   青幫在普陀區的各個場子遇到北洪門的大規模襲擊,難以抵擋,唐堂為了穩住局勢,把據點中的一部分人員派出去支援各場子,如此一來,導致據點實力減弱,這也是謝文東為什麼向後拖延半小時出發的原因。   到達青幫據點門外,謝文東一聲令下,北洪門眾人紛紛下了車,直向據點內猛撲進去。   據點門外的守衛見突然殺來這許多人,直嚇得大驚失色(手機看壞蛋,他媽的手打更新最快.請支持手打,掉頭就跑,衝進據點內,尖聲叫道:"不好了,有敵人來進攻了,不好了……   叫聲只喊到一半,便嘎然而止,只見叫喊的那名守衛胸前探出一支劍尖,滴血的劍尖.   接著,撲哧一聲,劍尖消失,同時一股血箭自守衛胸膛射出,噴了好遠,守衛的嘴巴大張,向前踉傖幾步,一頭栽倒,再看他身後,站有一名青年,提劍而立,幕露電光,不是別人,正是袁天仲.   隨著參與的戰鬥越來越多,袁天仲殺人的手法也越來越利落.看也沒看地上的屍體,轉頭瞧向另外幾名守衛.終守衛臉色蒼白,雙腿哆嗦著,不知是誰最先怪叫一聲,然後四散奔逃.   袁天仲冷哼一聲,身星晃動,幾個箭步出去,又追上一人,抬手就刺,一劍又取了那人的性命.   他使用的是軟劍,若在普通人手中,軟劍根本刺不死人,但是袁天仲苦練多年,早已精通其中的訣竅,軟劍在他手中,時而剛硬,時而柔軟,另人防不勝防.   眨眼工夫,北洪門眾人也隨之殺入據點內,與聞聲跑出來的青幫眾人撞個正著.   北洪門的主要幹部知道魏子丹的死是南洪門一手設計的,但下面的兄弟不知道,還以為魏子丹是青幫殺的,此時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北洪門眾人鱉足力氣,一擁而上,向青幫眾人衝去.   咚!雙方的前面人員結結實實的撞在一起,不時並發出悶響聲,這時比拚的就是體力,雙方人員邊廁身頂住對方,邊抬起手臂,向對方猛砍猛刺.   這樣打,誰都沒有閃躲的機會,看到敵人的刀砍來,如果沒有機會格擋,就只能硬挺著.   前方的人員中刀倒地,後面的人立刻跟上,填補空缺,許多人沒有對對方砍死,反倒是讓已方的兄弟活活踩死.   戰鬥打得充滿了血腥和暴力,殺喊聲,吼叫聲不絕於耳,鮮血在人群的縫隙中流淌到地面,很快就彙集成河.   這時候,以個人身手和槍法見長的袁天仲,五行根本發揮不出威力,但北洪門人員的精銳卻突先出來.   五百名壯漢擁擠成一團,將青幫眾人頂的連連後退,與其接觸的青幫人員站立不住,被連擠帶推,倒下一批又一批,可是倒地的同時也就是他們的死期.   蜂擁而上的北洪門眾人可不管那些,踩著敵人的傷者和屍體向前推進,可以說青幫被踩死的人員比被砍死的要多的多.   這種靠蠻力的打法是格桑最喜歡的,他那龐大的身軀頂在最前面,雙只碗口拳頭揮舞得嗡嗡作響.若被砸到,不是骨斷也得筋折.   在格桑的帶領下,北洪門的人一點點推進青幫據點,當他們全部壓進大廳的時候,青幫再也抵擋不住,雖然唐堂在後方指揮作戰,但還是潰敗下來.   雙方在據點大樓內的各個角落展開了混戰,格桑打的興起,幾下將衣服扯掉,赤膊上陣(手機看壞蛋,他媽的手打更新最快.請支持手打,往往以一人之力,逼得青幫數十人四散逃竄.   格桑的勇猛也把北洪北的鬥志激發到頂點,許多人效仿格桑,脫掉上衣,光著膀子掄刀而上,青幫上千人,竟被北洪壑郎吨H打得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看到這般情形,唐堂也無回天之力,只能幽幽感歎,北洪門的戰鬥力實在太強悍了,超出想像。   唐堂見已方難以抗衡,邊向韓非求援的同時,邊帶人從據點的後門而退。他帶著主力退出據點,可還是有超過二百人的青幫人員被困在裡面殺不出來。   不過即便如此,北洪門仍不依不饒,以格桑為首的百餘人員跟著從據點的後門殺去,直向青幫的主力衝去。   由於他們的人不多,青幫以為有機可乘,紛紛停住腳步,迎向格桑等人反殺回來。   格桑哈哈大笑,他不怕對方人多,只怕對方和他比拚腳力,見敵人殺回來,他拉開架勢,等對方快到近前之後,猛的跳起身,一拳向來人砸去。   他的體重超過二百斤,加上身子還在空中,慣性加上他的力氣,這一拳的力道至少有數百斤。   來人雙臂交叉,想擋住他的這一拳,不過,他的格擋如同螳臂當車,耳輪中只咯嚓一聲,那人的雙臂連同胸骨,接被格桑這勢大力沉的一拳打碎。   那個聲都未吭一下,當聲身亡,格桑身子落地,順勢衝入敵人陣營之內,雙拳連出,眨眼工夫,數人被他打中,倒地不起。   「吼——」   本來見對方人多還有些膽層的北洪門眾人劑聲吶喊,體內的鮮血都為之他媽的燃燒起來,嘩的一聲,緊隨格桑身後也衝了上來。   這回,雙方的戰鬥是在據點之外開打,地勢開闊,人多的一方也發揮出優勢來。   很快,在唐堂的調動下,青幫將格桑和北洪門這一百多號從團團圍住,正當唐堂以為自己有機會能拿下敵方一員猛將時,只聽身後傳來一聲吶喊:「青幫的小子不要猖狂,你們的對手在這裡!」   隨著喊叫聲,在唐堂身後殺出一百多人,為首一位,渾身是血,身高兩米開外,手中一把大砍刀佈滿血污。   唐堂急忙轉回身形,一看來人,忍不住倒吸口冷氣,東心雷?   沒錯,來者正是剛剛掃完青幫一個場子趕過來支援的東心雷,他雙手持刀,甩開兩條大長腿,幾步衝到唐堂近前,臉上帶著嗜血的獰笑,斜肩帶背就是一刀。   「嗡!」   刀身破風,呼嘯聲刺耳。   砍刀如同化成閃電,直向唐堂而去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第八十章   身為青幫的副幫主,堂堂除了智謀和統帥過人之外,一身功夫也是十分了的,只不過東心雷來的太快太突然了,堂堂準備不足,看起來有些狼狽。   刷!刀鋒掠過,雖然為傷到堂堂的身子,卻將他的一幅畫除了一尺半場的大口子,若是再晚一秒,東心雷這道足可以把它闢為兩節,堂堂倉促而退,低頭看看向前的一副的大口仔,冷汗流了出來。   東心雷再次喝叫一聲,搶刀由上,這時,堂堂的周圍的護衛如夢方醒,紛紛提起傢伙,贏了上去。   當當兩聲,東心雷克非看來的兩把騙到,手中的大砍刀輪圓了,哼著掃了出去。   撲哧!兩名出刀的青幫大漢躲閃不急,腰腹各被四出了一條大口仔,白花花的場子還同血水,一同流了出來。   「啊---」   二人慘叫,仰面到第,東心雷,殺氣沖天,胡亂的末了一把鑒於臉上的鮮血,揮刀與重來的敵人站在了一起,他身後那百餘名兄弟也紛紛加入進來,對著堂堂的這些守衛舉刀亂砍,時間不長,便有十餘人在亂倒之下死於非命。   哎呀,堂堂吸氣,本打算衝上前迎接敵人的身子猛然頓住,此時,他有些被北洪門的兇猛下坡了膽子,雖然已方人數占尤,但是被紅門的人戰鬥奇強,而卻源源不斷,東心雷是第一波,不知道下面還有沒有沒第二波,第三波。。。。堂堂膽卻,高聲喊道:「青幫的兄弟們,撤!」   他帶人改變方向,本著接到另一邊跑去,原本包圍格桑的青幫眾人,像是潮水一般推了下去,格桑正打得興起,見對方突然要撤退,他納肯放過,車脖子吶喊一聲:「小子們,你們那裡跑,哇!」   格桑一身手臂,如染抓住兩名要從他生變溜走青幫漢字,兩人加在一起得近300斤,可沒見格桑怎麼續力,硬生生將2人論了出去,接著優勢一聲大喝,將二人對準青幫的人群,全力砸了過去。   兩名大漢帶著撕破沖孔的慘叫,像是2課被發出去的炮彈,指向青幫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飛去。   而論種只聽得普通,嘩啦啦,一陣巨響,在看青幫陣營,倒下一片,亂成一團。   格桑張開雙臂,仰天大笑兩聲,隨後腰身一彎,像只奔跑的犀牛似的衝了過去。   有兩名青幫人員剛剛從地上爬起,暈頭轉向的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被格桑撞個正著,二人慘叫著飛出去,格桑從地上又抓起一人,如同揮舞棍棒,掄了起來。   在青幫眾人眼中,格桑簡直不是人,是戰神,是惡魔,是野獸,無論是什麼,反之就不是人。   好一個勇猛過人的格桑!東心雷長笑,對手下兄弟喝道:「兄弟們,咱們也不能落於人後,給我上!」   北洪門兩股勢力加在一起還不足三百人,卻將青幫八百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狽不堪。   正當唐堂帶領殘兵敗將向分部方向撤逃時,前方又重來一群人,人數還是在百人左右,為首一名壯漢,正是北洪門青幫骨幹之一沙木。   看到青幫人員向自己這邊奔跑,他咧嘴大笑,暗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他站與路中,橫起手中的開山刀,振聲喝道:「此路不通!」   又見到北洪門來了這許多人,唐堂的腦袋嗡嗡直響,看起來自己已進入北洪門的包圍圈,一切都被謝文東算計好了,自己這次想帶領兄弟們逃出去,恐怕不那麼容易!敵人就在眼前,攔住去路,不打是不行了,唐堂振作精神,回頭喝到:「兄弟們,隨我衝過去!」   青幫眾人也豁出去了,前後都是敵人,打是死,不打也是死,還不如拼一回,碰碰運氣。   青幫以衰兵姿態迎戰,倒也將最強的戰鬥力激發出來,雙方在街道上又展開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混戰。   青幫的人越打越少,但北洪門的人越聚越多,各路人馬掃蕩完青幫的場子,紛紛來據點這邊支援謝文東,路過戰場時,無不加入戰鬥中,時間不長,北洪門的人數超過青幫,達到上千號,放眼望去,街道上黑壓壓的一片,都是北洪門的幫眾。   此時,唐堂真頂不住了,帶領手下人員,東一頭,西一頭,就是死活衝不出去,彷彿己方陷入一片wang洋大海之中。   他想不明白,北洪門到底從哪基礎這麼多的人,根據線報,明明不到三千,可是在全面進攻己方位於普陀區各場子的同時,怎麼還有這麼多的人來打自己呢?   正在唐堂形勢危機時,鐵疑及時的帶著青幫的援軍趕到。同樣的,鐵疑也沒想到戰局會打成這班田地,他只帶來五百多人,並不能從根本上扭轉己方的劣勢。   雙方又混戰十餘分鐘後,唐堂和鐵疑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北洪門的人突然撤退了,撤的乾乾淨淨,全體人員回守進青幫據點內。   唐堂和鐵疑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不知道為什麼北洪門在佔大優的形勢下要撤退,可是很快,他二人就明白了.   北洪門撤退不久,街道兩頭警鳴聲四起,無數的警車飛快駛來.   唐堂暗叫一聲不好,高聲喊道:」警察來了,快跑!」   喊完之後,他和鐵疑看準路邊的胡同,毛腰衝了進去,沒有受傷的青幫人員還能跟上他倆,但那些受傷得或者反應慢的,就沒有那麼好運,被蜂擁而至的警察抓個正著.   唐堂八百人,鐵疑五百人,逃出普陀區之後再一點下面的人數,只剩下六百多人,大半的人員被打散,要麼逃得無影無蹤,要麼被警方擒拿,二人的臉色也隨之變得鐵青.   「這一場大敗,讓我如何向韓大哥交代啊!」唐堂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路牙邊,一屁股坐下,仰天長歎.   鐵疑的心情也不好過,不過還是走到唐堂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是我等無能,而是謝文東太狡猾了!」   謝文東以三千人使出』亂武』之策,大敗青幫,不僅將青幫勢力無影無蹤出普陀地區,同時,還拿下青幫位於上海的最大的據點以及三十多家場子。此戰可謂大獲全勝。   青幫據點外。   警方只是在街道上就捉拿青幫三百對人,繳獲片刀,鋼管等凶器達數百把之多,謝文東這是站出來充當好人,將在據點裡擒下的二百多名青幫人員統統交給警方。   親自趕來的市局長方長忠十分高興,此次一舉捕獲如此多的黑幫份子,在全國也屬罕見,不用多說,這是大功一件。   謝文東也很高興,他明白此戰過後,已方在上海終於有了自己的地盤,青幫幫了他不少忙,將普陀地區的黑幫清掃光了,使他現在的接手變的十分容易。   北洪門只一個晚上的時間,或者說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就把普陀區搞定得差不多了,別說青幫自己難以置信,即使是坐在一旁的南洪門也大感以外,覺得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謝文東就是將不可能變為可能的神奇。   第二天,一大早,由東心雷出面,召集普陀區各場子的老闆向他們將明,日後在普陀地區做主的不再是青幫,而是北洪門,他們的保護費也不用再向青幫遞交,轉給北洪門即可。   各個場子的老闆不管本地區由誰做主,只要保證他們生意太平就行,雖然其中許多人還不瞭解北洪門,也對他們不信任,但青幫被打跑是事實,在東心雷面前,他們也只能勉強點頭同意,將保護費交給北洪門。   雖然接受了青幫的場子和據點,但這並不代表北洪門已在普陀區紮下根,青幫的反擊隨時都可能展開,謝文東明白這一點。   謝文東不喜歡防守,他也不善於防守,在他的信條裡,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這時,謝文東又將目標瞄準了青幫勢力聚集的另外一個區,閘北區。   青幫勢力分部的三個區為閘北、普陀,靜安,閘北在北,靜安在南,普陀位於二區的中間,現在普陀地區北謝文東打下來,等於是把青幫在上海的勢力一刀截斷,相互無法呼應。   二靜安區是青幫的分部所在地,勢力雄厚,人員眾多,又屬市中心地帶,並不好打,可閘北地區幣一樣,它面積大,青幫勢力分散,打起來相對容易許多,所以謝文東先吧目標鎖定在閘北區。   這時候,南洪門也看出了謝文東的意圖,他是打擊青幫沒錯,但同時也在瘋搶上海的地盤,以蕭方為主的南洪門各主幹向向問天申請,己方應搶先在北洪門之前進攻青幫在閘北的勢力。   向問天覺得此策可行,隨即傳令下去,讓下面的兄弟做好準備,同時,講然元大估摸的向閘北地區滲透,大戰隨時可能爆發。   北洪門的情報部門和暗組同時發現了南洪門的人員異動,靈敏和劉波不約而同的向謝文東報告此事。   謝文東聽完,明白了,南洪門要先自己一步打擊青幫。雖然南洪門有趁機佔便宜的現已,可是謝文東對此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第八十一章   北洪門是想現在就去進攻閘北地區,可是條件上不允許,他們現在只有三千人,打下普陀區後,用來正常防守和看管各地場子的人員,就得占掉大半,如果只調出千餘人去打閘北地區,那是十分冒險的,先不說能不能打的下來,若青幫這時來攻普陀區,北洪門的形式就危機了,而從T市以及其他地方調派過來的援軍大多還在路上,所以北洪門這時候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南洪門趁火打劫,偷取己方的勝利成果.   青幫據點,此時也變成北洪門的據點,辦公室裡,謝文東在,劉波,靈敏在,東心雷等北洪門的青年幹部們也在.   東心雷怒道:"好個不要臉的南洪門,我們把青幫截斷了,使其首尾不能照顧,南洪門這時候來搶青幫'尾巴',實在可惡至極!"張國男皺著眉頭說道:"由南洪門動手也好,至少我們在普陀區的勢力就鞏固了.南洪門若真能打下北,也就等於讓青幫無法對我們前後夾擊,在防守上,我們的壓力會大大減輕."東心雷搖頭道:"只要再等三天,我們的援軍就會趕到,到那時,閘北地區就是我們的,可是現在南洪門要搶先動手,使我們贗本在上海垂手可得的地盤沒了,日後與南洪門作戰時,只怕要大費周折啊!"張國男歎了口氣,無奈道:"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無法也無力阻攔南洪門."說著,他轉頭看向謝文東.   張國男是北洪門的新人,與東心雷,任長風等人年紀相仿,雖然他動手打架的本事不怎麼出眾,但智謀過人,以前,聶天行在時,他的光芒被完全掩蓋住,直到現在,才逐漸嶄露出頭角,進入謝文東的視線裡.   謝文東看著眾人一笑,眼珠轉了轉,幽幽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眾人皆是一稜,東心雷問道:"東哥有什麼好注意?"「如果,警方能派出大量的警察,到閘北地區不分日夜的巡視,南洪門和青幫即使想打也打不起來。」謝文東手指敲打桌面,又道:「只是,這一點並不容易做到,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根深蒂固,和警方的關係也非常牢固,警方未必會破壞他們的行動。」   東心雷說道:「如果我們多給方長忠一些錢呢?」   謝文東呵呵笑道:「我們能給得起錢,南洪門也同樣能給得起,這次用賄賂的手段,只怕不太可行。」   東心雷疑問道:「那東哥打算怎麼辦?」難道就看著南洪門去打?」   謝文東笑而不語。   第二天,晚,天晴,南洪門在閘北向青幫勢力發起了大規模的進攻。此次南洪門的投入比較大,把社團內過半的人力投入進去,與青幫展開了大規模的火拚。   雙方的戰鬥力相差不多,但各有優勢。青幫人數上處於劣勢,不過佔有地利優勢,死心塌地的和南洪門硬拚起來,短時間內還可以抗衡一二。青幫分部方面也派出大量援軍去支援,不過被南洪門半路堵截,雖然堵截的人員不多,但青幫一時半刻也衝不過去。   整體來說,戰局被南洪門控制住,謝文東在普陀地區對青幫的打擊,對實力的損傷還是非常巨大的。   就在勝利的天平傾向於南洪門時,謝文東這邊出動了。   暗組人員在劉波的帶領下,潛伏在距離南洪門與青幫爭鬥最激烈的地方不遠處,用望遠鏡觀望一番,劉波悠悠笑了,嘟囔道:「打得還挺激烈麼!」說著,他轉回頭,對手下的兄弟們低喝道:「動手!」   他這聲動手,並不是讓暗組人員上去打架的,只見數十名暗組兄弟紛紛將事先準備好的油桶拎出來,對這身後的商舖青島出去。   商舖很長,有二百多米,大多都是破舊的老房子,白天時,商舖經營一些小吃類的買賣,等到晚上打佯時,商舖裡不再留人,老闆們紛紛回家去休息。   劉波帶領這數十名兄弟,將汽油紛紛灑在各個商舖,隨後取出打活機,點燃,向灑滿汽油的地面一扔,只聽呼的一聲,火焰象蛇一般,由地面少到店舖的牆上,又由牆燒到棚頂,先是一家商舖著火,可是汽油的作用下,或是蔓延迅猛,眨眼的工夫,二百米街道兩旁的店舖化成一片火海。   老房子,加上汽油,這把火燃燒起來,可算是來勢洶洶,一呼百應,火蛇亂竄,劈劈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   劉波等人站在街道中央看了一會便站不住了,火勢太旺,撲面的熱浪彷彿要把人烤成肉乾,灼熱的空氣吸進肺子裡,五臟六腑都像是燒起來。他帶來的眾人急忙退出街道,鑽進汽車裡,劉波拿出手機,撥打火警電話。   就在南洪門和青幫在主要的聚集地打到最關鍵的時刻,無數輛消防車開了過來。當然,消防官兵是不管黑社會火拚的,但是他們能報警,而警方可以忽視老百姓的報警,卻不能忽視消防局的報警。   方長忠這個時候再不派出警員來制止爭鬥,消防局若是將此事頂到上面,他的烏紗帽可就不保了。   接到電話之後,方長忠為之氣悶,什麼時候著火不好,偏偏在這個節骨眼著火,什麼地方著火不好,偏偏南洪門和青幫主要交戰的戰場附近著火,真是天不遂人願啊!方長忠沒有辦法,只得向向問天打聲招呼,讓他把下面人立刻撤走,警方襖出動了。   向問天在無奈之下,只好草草收兵,眼睜睜看著大好的形勢在手指縫中溜走。   這不是人禍,而是天災,南洪門吃了啞巴虧,但也說不出什麼日,晚,南洪門再一次對青幫發起攻擊,這次,青幫的準備更足,人員也更充沛,正在雙方打得相持不下時,主要戰場的附近又著火了。   次日,晚,南洪門再一次向青幫發起進攻,這次,青幫準備更足,人員更充沛,正在雙方打的相持不下時,主要戰場的附近又著火了.   同樣的,還是消防隊路過爭鬥現場,給警局打去電話,南洪門再一次被迫撤退。   兩次進攻,兩次著火,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這回,南洪門可不再認為是天災了,而確認這是人禍,是有人故意搞出來的,不讓已方拿下閘北地區。   南洪門的人也不是傻子,由上到下,閉著眼睛也能猜出是誰幹的。用蕭方的話講:「除了那個滿肚子壞水的謝文東,就再沒有別人能幹出這樣的事!」   可南洪門即使猜出是謝文東做的,也拿他無可奈何,等到第三天時,已知道有謝文東作梗的南洪門不再出戰,可就是這個時候,謝文東出手了。   北洪門增派過來的援軍並沒有全到,而是先來了一千多人,等這些人到後,謝文東當機立斷,當晚就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由於南洪門和青幫打了兩天,雖然並無結果,但雙方各有損傷,尤其是青幫這邊,傷亡極大,在閘北地區的勢力本就處於岌岌可危,哪裡還架得住北洪門的衝擊。   有意思的是,當北洪門發起進攻的時候,蕭方也效仿了謝文東,以其人之道還使其人之身,在其主要戰鬥的地方暗暗放了把火,不過,沒等消防官兵到達,青幫就已經低檔不住,全線潰敗,等消防車路過此地時,主要戰鬥已打完,只剩下一些人在清理戰局。   當手下人把消息通知給謝文東時,他哈哈大笑,說道:「有一有二,沒有在三在四,同樣的計謀,用過兩次足夠,再用就失去效果了。   這次進攻,謝文東沒有親自督戰,而是交由東心雷來全面指揮。   他心裡最清楚,經過兩天消磨的青幫在閘北的勢力已到了強弩之末,根本不是己方的對手,東心雷完全可以應付。   正如他所料,青幫潰敗得很快,而是一潰千里的那種大敗,其位於各地的勢力或被打出閘北區,或被嚇得隱藏起來不敢露頭。   北洪門一路凱歌,順利拿下閘北地區。   經此一戰,北洪門在五天的時間裡先後從青幫手中搶下普陀和閘北兩個區域,不僅極大的打擊了青幫,也使己方在上海徹底站穩了腳跟,為日後與男洪門在上海一爭長短打下堅實的基礎。   青幫作戰不利,連連退敗,連續丟掉兩個區域,社團內部出現騷亂,人心惶惶,上下人員皆對己方在上海的形勢不抱樂觀態度,為了擺脫目前的困局,韓非也在想辦法,首先,他將各地的勢力向上海調動,其實,他安排唐堂返回台灣,將駐守在那裡的傲天調換過來。   傲天是青幫十把尖刀之首,素有神魔刀之稱,對於己方來說,他是神,對於敵人來說,他就是魔鬼。   台灣是青幫的根基,哪怕青幫在大陸的勢力全部被人家吞噬掉,只要台灣不丟,青幫依然有東山再起,捲土衝來的機會,韓非把青幫根基交給傲天來鎮守,可見對他的重視程度,但是由於目前局勢吃緊,韓非也不得不調派他過來協助。 第八十二章   這時南洪門找上門來,提出要與北洪門共同管制閘北地區,謝文東聽完這個要求,哈哈大笑,自己掙來的地盤要拱手讓給南洪門門一半,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他想也沒想,當即拒絕。   南洪門在閘北區中了謝文東的詭計,與青幫的兩次交戰,損兵折將,好不容易把青幫勢力打得奄奄一息,謝文東卻來撿了一個大便宜,己方一點好處都沒撈到,上下怨聲載道,對北洪門的做法極其不滿,後來向北洪門提出共同接管閘北敵群的要求又被謝文東連朝代風的拒絕,牴觸的情緒更大,只是向問天壓著,南洪門才沒有與北洪門鬧出事端來。   其實,向問天也不滿意謝文東的做法,但是他也明白,這時候和北洪門翻臉,吃虧的還是自己,所以他只好忍下這口氣,集中力量,對付青幫的最後一塊大地盤,靜安地區。   可以說此時南北洪門的實現都在盯著靜安這塊地方,此地位於市中心地帶,無論由誰得到,都能使己方處於非常主動的位置。   就在南北洪門都在蠢蠢欲動,,躍躍欲試的時候傲天到了上海。   傲天只有26歲。比韓非稍長幾歲,但比鐵疑和彭真小許多至於他的身手如何,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平時也沒有動手大家的機會,青幫上下普遍認為彭真的身手最好,至於傲天,身手應該進步了十把尖刀的前五,當然,這也僅僅是猜測,不過傲天的頭腦是公認,這一點連為東東都遠不如他。   他到了上海之後,將眼前的形式一分析,馬上搖頭,對韓非道:「這仗咱們打不了,還是撤吧。」   青幫眾人聽完他的話,接皺眉頭。   上海是大陸最重要的幾個城市之一,由於人口眾多,商業發達面積龐大,是洗錢和攔財的最佳溫床,也是黑道各幫派擊破腦袋都想涉足的地方,現在傲天說要撤出上海,無疑是對青幫的一次沉重打擊意味著提前投入的人力,財力,精力全部都打了水漂,眾人的心裡哪能痛快。   對他的話,韓非是非常贊同的。韓非早已經看出來,南北洪門聯盟,實力過於龐大,已方在上海沒有任何取勝和立足的機會,但是這話他不能說,而要由別人來說,傲天來了,正好幫他說出心裡想說的話。   鐵疑問道:「小天,再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傲天在青幫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即使是韓非對他都異常敬重,而且他也是青幫的第二幫主,也就是說如果韓非有個三長兩短,接替幫主職位的就是傲天。正因為這樣,鐵疑對他的態度也是客客氣氣,不會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的傲慢。   傲天淡笑道:「敵眾我寡,謝文東和向問天的頭腦又都非常人可比,我們很難抓到二人的破綻,想要取勝,就必須得有充足的人力,可是我們現在沒有。」   鐵疑說道:「但是我們已經從其他地方開始向上海徵調人員了。」   「沒有用,太晚了。」傲天說道:「當人員補充到足可以與南北洪門相抗衡的時候,至少需要五天的時間,可你想想,南北洪門會給我們這麼長的時間嗎?」   「…………」鐵疑黯然。正如傲天所說,南北洪門現在佔大優,又都對靜安虎視耽耽,這二者的進攻隨時都可以展開,要拖上五天的時間可能性非常之小。」   哎!」魏東東歎了口氣,說道:「看起來,我們在上海失敗了。」   青幫先是丟了廣州,現在又要丟了上海,不僅實力收到相當巨大的影響,只怕士氣的回升也要登上好久。   彭真氣呼呼道:「今天退,明天退,早晚有一天我們要退到無路可退的時候,(手機看小說,他媽的手打更新最快.請支持手打,進他媽的頂一下手打們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我看,我們還不如回台灣算了。」   傲天慢慢轉過頭,目光移到彭真的臉上,幽幽笑道:「彭兄似乎有不滿的情緒嘛!」   彭真打個冷戰,急忙解釋道:「不不,我並不是對小天你有什麼不滿,只是目前的局勢實在讓人慪氣!」   傲天聳聳肩,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微微垂首,笑而不語。   這時候,始終沒說話的韓非開口問道:「傲兄可有什麼好注意嗎?」   「士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最次伐城。」傲天悠然而笑,說道:「所以說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南北洪門看似鐵板一塊,其實之間的關係並不牢靠,稍微做些手腳,她們自己就會先亂起來。」   「哦?」眾人聞言,精神皆是一振。韓非笑道:「傲兄請繼續說。」   傲天沉吟片刻,說道:「北洪門除了謝文東之外,其他人不足為慮,南洪門剛好相反,除了蕭方、陸寇這幾個天王之外,向問天這人不足為慮,而蕭方等人又都各有缺點,也不是值得我們忌憚的對象,所以說問題的關鍵在謝文東身上,想辦法讓他離開上海,我們的危機就能得到緩解。"韓非深深點氣頭,又問道:「傲兄說的沒錯,不過我們用什麼辦法能把謝文東只離開上海呢?」   「謝文東收了香港洪門,而香港洪門此時正處於內部整頓中,是內亂,楊少傑在幫謝文東排除異己,只要楊少傑一死,香港洪門的老人定會站出來排擠謝文東勢力,如果他不能親自去香港處理此事,他這個香港洪門掌門人的地位將肯定保不住。」   鐵疑笑道:「小天,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們幹掉楊少傑?」   「不是我們,是天狼幫。」傲天含笑說道:「越南人的殺手很厲害的,而且,天狼幫擺在那裡,我們不用也是浪費,不如讓他們去搞定這件事。何況,黑旗幫的那些老傢伙都是很討厭外來勢力進入香港的,我們還不能和她們的關係搞僵,由越南人替代我們出面,效果會更好一些。」   傲天雖然長年在台灣,但對各地區的黑道形勢瞭如指掌,談起來如數家珍。   魏東東顧慮道:「上海和相干做比較,做選擇,只怕謝文東會認為上海重要,不顧香港的動亂而繼續留在上海。」   傲天打個指響,連連點頭,呵呵笑道:「魏兄著話問的好,正因為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我們才要撤退嘛!讓謝文東因為上海的形勢大局已定!」   「啊,原來如此!」   繞了好大一個灣,眾人才明白,傲天讓自己已方撤離上海的真正意圖!眾人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無不高挑大拇指!讚歎傲天計謀深遠!不愧為老幫主選定的第二順位接班人!   傲天達到上海的第二天!青幫開始大規模的將人力撤離上海!其路線分為兩條!一是去蘇州!二是去嘉定和杭州!   青幫的撤離談不上大張旗鼓!是在晚間進行的!不過!這可瞞不住南北洪門的眼線!   青幫竟然心甘情願的放棄已方在上海的勢力!南北洪門都很奇怪!不明白他們在玩什麼花招!   可是一連三天!青幫的撤退規模越來越大!靜安地區以及分部裡的人員全部撤離!去了蘇杭和嘉定!   這對南北洪門來說!也算一件好事!既然青幫識趣!主動撤退!那麼靜安地區就變成無主之地!兩個幫派誰都不想放過!   首先是南洪門忍耐不住!試探性地進入靜安地區!確認青幫的人員也一個不剩之後!南洪門的主力開始向靜安地區推進!接受青幫留下的場子!   同一時間!北洪門的主力也進入靜安!和南洪門一樣!瘋狂地搶佔青幫的場子!   北洪門據點內!   謝文東看著地圖,對身旁的姜森和濟波二人笑呵呵說道:「這次韓非可真識時務,竟然不虎而退,有些不像他的性格。」   劉波茸肩道:「但青幫確實是退了,我這邊調查得很清楚,青幫在靜安地區沒有留下一個人。」   謝文東揉著下巴,搖頭道:」不知道這次韓非在玩什麼鬼把戲."也許,他的確是補打怕了吧,姜森笑道:「以青幫現在的形勢,撤退是最佳辦法,不然一旦開虎,他們還是要補破撤出上海,不過,是在會出巨大的損失之後,相比較,主動一些對青幫更有好處,至少可以保存實力。」   「恩!」謝文東悠悠說道:」這樣的取勝雖然很讓人失望,不過,我們的動作可不能慢於南洪門!」說著話,他給身在靜安的東心雷打去電話,讓他指揮下面兄弟,盡可能多的爭搶靜安的地盤,尤其是青幫分部,一定要被已方拿下來.   東心雷心裡明白得很,連連點頭應是.   就在北洪門和南洪門在靜安地區你爭我奪的時候,香港洪門的趙虎突然給謝文東打來電話,稱楊小傑遇到殺手的襲擊,身中數槍,現正在醫院搶救,危在旦夕.   謝文東聽後,臉色頓變,急忙問道:」可知道殺手是什麼人?」   趙虎急道:」可能是社團中的老人幹的!少傑這段時間在清理社團,引來許多老人的不滿,他們不敢光明正大的對付少傑,所以就僱傭殺手來暗害他!」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第八十三章   聽完趙虎的話,謝文東沉默片刻,問道:「現在社團的情況怎麼樣?」   「很亂!」趙虎說道:「少傑在醫院裡搶救,社團群龍無首,各個長老、堂主都要站出來支持幫會的事務,鬧得一塌糊塗,更關鍵的問題是,許多幫派蠢蠢欲動,看樣子要對我們的地盤動手。」   「哎!」謝文東長歎口氣,他為什麼要排除異己,怕得就是這個,一旦社團的負責人出了事,幹部們毫無凝聚力,各自為政,勾心鬥角,整個幫派都為之動盪起來,給敵對幫派乘虛而入的機會。   趙虎問道:「東哥,現在怎麼辦?如果不能及時解決,只怕社團的形式會危機。」   謝文東想了一會,說道:「我去一趟香港。」   趙虎一驚,忙問道:「可是東哥已和黑旗幫有過約定,不再踏入香港……」   「什麼狗屁約定,我根本不再會。」謝文東冷哼道:「如果這次黑旗幫在敢搞出上回的亂子,我就踏平他們!」   啊?趙虎暗暗吸了口氣,頓了半響,他方問道:「東哥準備什麼時候來?」   「明天!」謝文東簡潔的回答道。   正如傲天料想的那樣,楊少傑出事,香港洪門隨之發生動亂,謝文東不得不親自跑一趟去處理此事。   在謝文東看來,青幫現在已經撤離上海,韓非也去了蘇州,剩下的事情就是接收青幫留下的場子,這方面東心雷完全可以處理妥當,自己繼續留在上海的意義不大,現在解決香港洪門的亂子是當務之急。   謝文東這次下了決心,此行去香港,黑旗幫不做梗便罷,若是在開出暗花,買自己的腦袋,他就先著手將其徹底剷除掉。   上次他沒有這個把握,也毫無準備,但是現在不然,暗組在香港的情報網絡已經成型,並且將黑旗幫幕後的那幾大巨頭調查的十分清楚,如此一來,黑旗幫對於他來說也就沒有任何神秘而言,真到翻臉的時候,他有把握將其一舉殲滅。   謝文東向來都是不喜歡受威脅、受制約的。   他做了完全的準備,將大批的血殺和暗組成員調到身邊,另外,有個身在東北的龍虎隊隊長林鑫(趙輝死後,林鑫升為隊長)打去電話,讓他直接帶龍虎隊的兄弟去香港。謝文東這次不僅想把香港洪門的亂子解決,同時也準備把香港的黑道順便平定,讓香港洪門順理成章的變成香港黑道的霸主,當然,謝文東早就有這個打算,正好藉著這次去香港的機會,一併做完。   在他動身之前,李曉芸打來電話,稱安人運政府又來向她貸款,這回貸款的數額還是兩億美金。   謝文東聽後,眉頭擰成個疙瘩,安人運真把自己當成搖錢樹了,隨便的招招手,自己就得乖乖的掏腰包。就算有金剛石礦在手,可也招架不住安人運這個無底洞。他沒有直接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反問道:「曉芸,你的意思呢?」   李曉芸想了想,無奈道:「左右我們已經做了,就一直做到底吧!」   「呵呵!」謝文東苦笑,話鋒一轉,問道:「我們的東亞銀行在安哥拉的情況怎麼樣?」   「還算不錯。」李曉芸說道:「由於安哥拉政府大力支持,並且給予了很大的推廣,安哥拉的民眾還是比較信賴我們的,當然,東亞銀行的情況也僅僅是不錯而已,畢竟安哥拉是戰亂的國家,人民貧窮,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到銀行存錢的寥寥無幾,前來貸款的人倒是很多啊!」   謝文東敲敲額頭,突然,他眼睛一亮,說道:「安人運要貸款,可以,不過有個條件,我們要收購安哥拉銀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李曉芸聞言大吃一驚,張目結舌道:「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安人運能同意嗎?」   謝文東冷笑道:「他們不是沒錢嗎?那麼就讓他們賣銀行好了!如果不肯賣!就說明他們還是有錢,我們不需要提供貸款,不是嗎?」   李曉芸笑了,搖頭說道:「你這是落井下石啊!」   謝文東笑道:「你以前和我講的那些國際大金融寡頭,在美國不也是那麼做的嗎?我只是效仿一下而已,在安哥拉做個實驗。」   李曉芸點點頭,謝文東的記憶力很好,自己當時只是隨便講講,想不到他竟然都記住了。她說道:「即使安人運肯同意賣給我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是,我們也沒有這麼多的錢啊!」   謝文東問道:「大概需要多少?」   李曉芸說道:「具體的數額還不清楚,需要對安哥拉國家進行評估,不過,保守估計,至少也得在二十億美金往上。」   「哦,要那麼多。」謝文東搖頭問道:「安哥拉的國家銀行有這麼值錢嗎?」   「當然。」李曉芸正色道:「不管怎麼說,它也是國家銀行,如果不是安哥拉正處於戰亂中,安人運政權極度危機,我想,收購國家銀行的股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嗯!」謝文東點了點頭,正色道:「曉芸,這件事就拜託給你了,做評估也好,去找費爾南多商量也好,總之盡可能的把價格壓到最低,對了,東亞銀行現在能拿出多少錢?」   「五億美金。」   「哦!」謝文東揉著下巴,低頭不語,只有五億美金,與預估的二十億相差甚遠,過了一會,他說道:「先去談吧,探探安人運的口風,如果他們真同意了,錢的方面我們再想辦法。」   「好的。」李曉芸不放心地又問道:「文東,你真想這麼做嗎?」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當然!如果我們能控制安哥拉的國家銀行,那麼,安哥拉這個國家就徹底掌握在我們手裡了。想想日後安哥拉每發行一塊錢,我們都要佔其中的四成,這種感覺簡直……無與倫比!」   李曉芸比謝文東更明白收購國家銀行的好處,不過該提醒的她還得要提醒謝文東,她苦笑地說道:「不過,安人運政權一旦垮台,安哥拉國家銀行將化為烏有!」   謝文東道:「這個問題我們以前討論過,反正已經付出這麼多了,不在乎再多付出一些了。」   那可是十二億美金啊!李曉芸感覺謝文東對於此事有些太兒戲了。   香港洪門出了問題,謝文東集結血殺和暗組,龍虎隊三波人員,分批前往香港。同時,他在離開之前將上海的事情全部交由東心雷來處理。   正如趙虎所說,香港洪門此時的形勢確實很亂,而且亂得一塌糊塗。   自楊少傑從廣州回來之後,便開始對幫派中的一些老人下手,先後撤除三個堂主的職務,然後又將目光瞄向社團中的長老。   他在幫謝文東排除異已,誰都能看得出來,當初那些支持謝文東做掌門大哥的五位長老們開始後悔了,不過為時已晚,忠於謝文東的楊少傑和趙虎都是雄霸一方的堂主,在香港洪門內,可算是最強的兩股勢力。但是現在楊少傑遇到殺手的刺殺,身受重傷,在醫院裡昏迷不醒,性命垂危,各長老和堂主們紛紛站出來,一邊搶奪楊少傑的權利,一邊擠壓趙虎,想把這兩股最強勢力排除掉,然後由他們再重新選出新掌門人。   正在這個時候,謝文東到了。   除了趙虎之外,再沒有人知道謝文要來香港,人們也根本想不到謝文東會來。畢竟謝文東和黑旗幫有過約定,不再踏入香港一步,誰知道過了沒有多久,謝文東竟然又大搖大擺的在香港出現。   當謝文東走近於贏那間別墅時,五位長老和數名堂主都在,人們看到謝文東之後,像是看到怪物似的,一個個眼睛瞪得溜圓,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在五行兄弟,袁天仲,格桑的護衛下,謝文東邁著四方步,走進別墅大廳內,瞧了瞧目瞪口呆的眾人,暗暗將在場的人全部記在心裡,隨後微微一笑,漫步來到沙發前,坐下,翹起二郎腿,慢悠悠地柔聲問道:「各位兄弟,少傑被殺手行刺,你們不去搜查殺手,都聚在這裡幹什麼?」   眾人齊刷刷咽口吐沫,老謀深算的許永發最先反應過來,急忙走上前來,問道:「謝......東哥怎麼來香港了?""怎麼?"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他,反問道:"香港是我不能來的地方嗎?""不是,當然不是!」許永發連連搖頭,接著,又試探性地說道:「可是,東哥當初不是和黑旗幫有過約定嗎......?」   「約定?什麼約定?」謝文東茫然地問道。   「就是東哥再不踏足香港的約定。」   「哦?」謝文東笑道:「有這樣的的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如果黑旗幫對我的健忘有何不滿意,讓他們儘管來找我好了,正好我也有事找他們。」   眾人聞言,相互看看,臉色皆陰沉下來。   「謝先生。」一名光頭堂主冷言說道:「我們在這裡是商量一件事,重立掌門大哥的事!」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第八十四章   聽完他這話,大廳裡的眾人臉色頓時大變。不管怎麼說,些問道那個現在還是掌門大哥,當著他的面說這種話,是大逆不道,可以被家法處死的。   許永發強顏笑道:「東哥,啊秋實在開玩笑,請你不要介意!」   這位光頭漢子是香港洪門的堂主之一,名叫郭秋,脾氣暴躁,為人心狠手辣,又有一身好本事,曾經是紅門內的金牌打手之一。   「許叔,你怕什麼?」郭秋看著謝文東,冷笑說道:「當初,謝先生選上掌門大哥,是威脅你們幾位長老才選上的,他又不經常在香港,我們要這樣的掌門大哥有什麼用?而且掌門大哥的位置,本來就不應該歸他所有!」   許永發等五位長老怒火中燒,這個郭秋,怎麼口無遮攔,想什麼說什麼?!當初他們都已經答應過謝文東,不會向任何人提起此時,嚴守秘密,現在被郭秋將出來,等於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嘛!而且謝文東是什麼人?那可是不好惹的角色,現在事情還沒有準備妥當,一旦鬧翻,結果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許永發咬牙切齒地狠狠瞪了郭秋一眼,雙唇緊閉,臉色變換不定。   謝文東看著郭秋好一會,然後目光一轉,掃向五名長老。後者無人紛紛垂下頭,心虛地不敢與謝文東對視。   點點頭,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好啊!那麼,你們商量地結果是什麼?說說吧!」   郭秋毫不掩飾,直截了當地說道:「你下台,掌門大哥地位置暫有許叔來接替,等到良辰吉時,重新選舉。」   「呵呵…」謝文東笑了,先是輕笑,然後仰面大笑,看著他臉上地笑容,郭秋眼中閃過一道詫異,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地地方。過了片刻,謝文東止住笑聲,從口袋中文縐縐地掏出香煙,點燃,說道:「你讓我下台就下台,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謝先生,我要說明一點,同意你下台地不僅使我,現在房間裡每一個人都是贊成地。」說這話,郭秋拿出手機,在謝文東面前搖了搖,又道:「希望謝先生能識趣點,自己主動退位,這樣大家面子上都好過,若是不然,我們只好打電話讓下面的兄弟過來,到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謝文東會不會有危險,我們可不敢保證了。」   郭球態度強硬,並非是他不懼怕謝文東,而是他硬著頭皮表現出來的,他想爭取做香港洪門大哥的位置,那就必須的拿出足夠的魄力來讓人信服,而且他說得也是實話,大廳裡的眾人確實都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如果他們的兄弟一起殺過來,一人一腳,也能把謝文東踩成肉餅。   謝文東吸著煙,兩鹽瞇縫著,笑瞇瞇地環視眾人,柔柔問道:「這是你們大家的意思嗎?」說話時,他的雙眼猛的迸射出電光,那一刻,他的眼睛好像真的在放光似的。   沒有人答話,在他那雙刀子般犀利的目光下,人們退縮了,一各個紛紛別過頭去,大氣都沒敢喘一下。   謝文東是什麼人,他們很清楚,謝文東的作風怎樣,他們很明白,現在又涉及到掌門大哥這個敏感話題,雖然有郭秋這個出頭鳥,可是眾人還是不敢輕易發言,表明態度。   無人說話,謝文東聳聳肩,笑了,看著郭秋說道:「看起來,這只是你一個人的意思!」說著話,他將放於茶几上的煙盒慢慢揣回懷中。   郭秋臉色變了,難以置信的看著眾人,怒聲道:「你們倒是說話啊!剛才叫得一個比一個厲害,現在怎麼都成啞巴了?說啊,告訴謝文東,我們今天決議的結果是什麼!」   大廳裡靜悄悄的,眾人皆面露難色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只是一個勁的互相張望,大眼瞪小眼。   「我CAO,這就是你們的膽量嗎?關鍵時刻,都他MA的變成軟柿子了!CAO!」   許永發面子掛不住了,他是提倡讓謝文東下台的發起人,這時再不能不說話了。   他笑呵呵地連連擺手,說道:「大家慢慢說,有話坐下來談嘛,都是同門兄弟,何必搞得像家仇似的......」   沒等他說完話,謝文東放煙盒伸入懷中的手突然伸出,不過他手中拿的可不是煙盒,而是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毫無預兆,他舉起手槍,對準郭秋,猛然就是兩槍。謝文東有政治部的身份,坐飛機時雖然不可以把槍隨身攜帶,但可以由航空公司托管,等下飛機時取出。   「彭彭———」   兩聲沉悶的槍響,打破大廳的沉寂,郭秋兩眼瞪得溜圓,不敢相信在看著謝文東,可是他的身子已緩緩倒了下去。   謝文東這兩槍,一槍打中郭秋的額頭,另一槍擊穿他的胸膛,距離太近,郭秋連任何的反映都沒來得及坐出,便一命嗚呼於謝文東的槍口下。   「嘩————」   頓時間,大廳內一下子炸翻了鍋,人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謝文東竟然這樣就把郭秋殺了。眾人反映各不一樣,有人掏槍,有人找掩體隱藏,有人站在原地嚇傻......   「光當!」聽聞槍聲,外面的十多名守衛撞開房門,衝了進來。看到地面的屍體之後,又驚又駭。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謝文東將手槍往茶几上一排,然後對著守衛揮了揮手,說道:「出去,這裡沒有你們的事!」   他是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此處又是掌門大哥的別墅,守衛當然要聽從他的命令,十餘人互相看看,又驚慌失措的退出別墅,同時將房門關好。   等他們走後,謝文東伸手指著郭秋的屍體,冷聲說道:「此人膽大妄為,預謀造反,罪不可赦,天理難容,我將他就地正法,你們可有異議嗎?」   咕嚕!眾人艱難地嚥下一口口水,掏搶的把搶又放了回去,躲許用發此時的臉色已變得蒼白如紙,因時間流失而對謝文東逐漸消失的恐怖又重新回刀體內,見謝文東那雙精量閃爍的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他激靈打個冷戰,二頭滲出虛汗,他忙用手指著地上的屍體,正色說道:「東哥,此人的確罪該萬死!」   撲~聽完他這話,眾人險些集體暈倒「該死的,可不止他一個!」謝文東騰的紮起身形,邊往外走,邊說道:「把殺手找出來,在明天中午之前,活要兼任,死我要見屍,若是做不到,各位也不用再留在洪門了!」臨出門前,謝文東的身形有頓住,回頭對眾人冷笑道:「不要在我的身後玩那些鬼把戲,你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我都能看得見,聽得著!」   謝文東走了,留下滿房間目瞪口呆的眾人,大廳裡鴉雀無聲,只剩下人們喘粗氣的護持聲「老許,現在怎麼辦?」長老之一的度名劍走到許用發近前低聲問道。   沒有別的辦法了,許用發小聲說道:「謝文東既然回來了,他不完蛋,我們就得完蛋。」   「是啊,可怎麼辦》」   「給。。。。。。給黑氣幫打電話,告訴他們,謝文東回到香港的消息,讓他們想辦法除掉他。」   「對,對對!」   謝文東除了別墅,在大門外面,密壓壓還站著數百號人。   他肆無忌憚的槍殺郭秋,也不是毫無準備,趙虎帶領2個唐超過500的兄弟就等在外面,為謝文撐腰,真樣動起手來,謝文東對這些想罷他提下台長老,堂主並不懼怕「東哥,剛才有槍聲,怎麼回事?」   看到謝文東出來,趙虎急忙跑上前去詢問究竟。   「郭秋被我殺了。」謝文東挑起嘴角,淡然一笑。   「啊?」趙虎大吃一驚,郭秋在香港洪門也算是頗有實力的堂主,謝文東這樣殺掉他,只怕又生出亂子。他急道:「東哥,你殺了郭秋,恐怕他那些兄弟會站出來鬧事!」   「嗯!」謝文東點點頭,拍了拍趙虎的肩膀,說道:「你帶人去搞定他們,能收編的就收編過來,如果不能收編,就打到他們再沒有力氣站出來鬧事為止。」   「嗯,明白了,東哥!」趙虎點頭應是。   謝文東又問道:「需要我這邊給你一些支援嗎?」   趙虎忙道:「多謝東哥,我自己可以搞定!」   雖然郭秋掌管的是一個大堂,但趙虎還不放在眼裡,何況他現在有兩堂在手,而且郭秋還死了,並沒有什麼可顧慮的。   「那好,去吧!」   「東哥,你呢?」   「我去醫院。」謝文東歎了口氣,楊少傑是個人才,可代替他管理相當洪門,他不希望楊少傑有事,也擔心他的安危。   他對楊少傑的看重,讓趙虎很感激,說道:「東哥,殺手現在還沒有查出來,你在香港也不是很安全,務必要小心啊!」   「我知道!」謝文東向他一笑,轉身坐上汽車,直奔楊少傑所在的醫院而去。 第八十五章   楊少傑的傷勢很嚴重,身上重了兩槍,一處在胸口,另一處在小腹,小腹那一槍並不嚴重,經過搶救,已無大礙,關鍵是胸口那一槍,不僅傷及了要害,而且被擊碎的骨頭還傷到了中樞神經,用醫生的話講,即便最終能把人救活,只怕他日後腰腹以下都不會再有知覺,也就是楊少傑會成為廢人。   謝文東聽完醫生的介紹,眉頭擰成個疙瘩,心中又是悲傷又是憤怒,他深深吸了兩口氣,說道:「無論怎麼樣,先把他的性命保住。」   醫生點點頭,說道:「我們會盡力而為的。」   「我現在可以去看看他嗎?」謝文東問道。   「病人在看護病房,你不能進去,只可以在外面看看。」   醫生把謝文東領到楊少傑的病房外,透過玻璃,他看見躺裡病床上,生命垂危的楊少傑。   他臉色蒼白得嚇人,身子一動不動,甚至身體都沒有呼吸時的起伏,如果不是旁邊的儀器在顯示著他微弱的心跳,幾乎讓人懷疑他是個死人。   於贏被殺後,楊少傑本是接替掌門大哥的最熱門人選,謝文東使用非常的手段把他擠掉,取而代之,兩人應是仇敵才對,而楊少傑卻堅定不移地站在這一邊,這份情誼,讓謝文東很感動。   此時看著奄奄一息的楊少傑,謝文東目光幽深,慢慢握起拳頭,暗中下了決心,無論殺手是誰派出來的,他都呀哦吧這個人揪出來,讓他血債血還。   在醫院裡逗留了很就,謝文東才離開。   當他回到別墅的時候,已是晚間十點多。那些社團裡的長老和堂主早已經開,別墅內顯得空蕩蕩的,為了確保謝文東的安全,姜森和劉波各自的手下人員安排在別墅周圍。十一點多時,一身血腥的趙虎返回別墅,見謝文動還坐在大廳裡沒有睡,他忙走上前去,低聲說道:「東哥,郭秋的手下都已經搞定了。」   「嗯,很好。」謝文東微微點下頭,柔聲說道:「阿虎,辛苦了一晚,早點回家休息!」   「東哥,讓我留下吧!」趙虎正色說道:「我怕,今晚會不太平。」   此時的香港洪們,即有內憂,又有外患,謝文東來到香港,可以說非常的危險。首先社團內的五大長老和各堂堂都對他的位置虎視耽耽,想置他於死地,另外還有不少幫派對洪門圖謀不軌,身為掌門大哥的謝文東當然是他們的首先目標,更要命的是還有一個黑旗幫,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殺過來,上一次,黑旗幫僱傭了大批殺手暗殺謝文東的時間,到現在還讓趙虎記憶猶新。   明白趙虎的用意,謝文東感激地向他笑了笑,沉吟半晌,他突然說道:「傳出消息,我要和黑旗幟幫會面。」   趙虎愣了一下,問道:「讓黑旗幫的人來見東哥嗎?」   「不!」謝文東笑道:「我去見他們。」   「啊?」趙虎瞪大眼睛,驚訝道:「東哥去見他們?可是他們對東哥……」   「放心吧!」謝文東悠悠說道:「不會有事的,我心裡自有分寸。」「哦……好吧!我這就去安排。」雖然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但見謝文東底氣十足,趙虎還是乾脆地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謝文東明白,即使自己不去見黑旗幫,黑旗幫也會來找他的,還不如自己主動一些,而且他也確定有事要和黑旗幫談。   第二天,上午,黑旗幫的康少華打來電話,「謝先生,我們當初已經說好了,你不會再到香港來,可是現在,你又來了。」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我有不得已的理由」   唐少華冷笑道:「我只知道,謝先生出爾反爾,令人失望。」   呵呵,謝文東笑道:「我這次賴,只會給貴幫到來驚喜,而不是失望。」   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會會去你的康氏電影公司,和你面談,當然,我還希望看到貴幫另外的7位決策人。」謝文東說得隨意,可是康少華聽完,臉色卻是大變,黑氣幫想來神秘,不為人知,尤其是幾位創始人,身份更是隱秘,而謝文東竟然知道他們共有8個人,怎能不讓人驚訝,康少華嚴重流露出殺機,表情猙獰,不過語氣依然平和,笑道:「聽起來,謝先生似乎知道我們許多事情。」」沒錯,比預想種要知道的多「。謝文東笑瞇瞇道:「你們把我當成敵人,我又責罵可能會不去調查你們是誰呢?王學龍,騰龍集團的創始人,於洪,宏遠房地產置業公司的創始人,林毅,四合投資公司的創世人。。。」「夠了~!」康少華臉色難看,身子直哆嗦,怒聲打斷謝文東的話,冷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我只是相和你們見一面。」謝文東笑道:「順便炭筆生意」   「你想談什麼生意?」   「見面時,我自然會說。」謝文東看看手錶,又道:「一個小時之後,我會道康氏電影公司,道是,我要見到你們8個人,如過有誰沒有出現,呵呵,我會把他的名字公佈出去,黑氣幫在香港橫行這麼多年,想必要找你們仇人可真不少啊~!」   「你。。。。」   不能康少華說話,謝文東已將電話掛斷。   臨出發前,謝文東找來劉波,趙虎以及投靠他的黑角幫老大吳西藍,如此這般的詳細交代一翻,然後方帶上姜森,無行,袁天仲,格桑以及部分血殺兄弟前往康氏電影公司。這是謝文東第二次來,進入大廈,也算輕車熟路,直接走進電梯裡。血殺人員沒有跟入,而是分散開來,有些埋伏在大廈外,有些潛伏於樓內,小心戒備。謝文東心裡很清楚,他知道有關黑旗幫的事越多,後者就越會忌憚他,也越想幹掉他。   接待謝文東的人依然是康少華,和上次不一樣,這回康少華把謝文東接到一間會議室裡。   會議室的面積不小,空間狹長,房間正中擺放一張十米長的長條型桌子,兩面擺放坐椅,會議室的一側是灰色牆壁,另一側則是一面長長的鏡子,在鏡子的映射下,使會議室看起來更加寬敞明亮。   進來以後,謝文東環視一周,會議室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看罷,他嘴角挑了挑,目光落在康少華的臉上,笑道:「我想我在電話裡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要見你們全部,而不是你一個人。」   「謝先生有什麼事,可以先對我說。」康少華笑道:「我完全可以做主。」   謝文東笑了,垂首揉揉額頭,搖頭說道:「我想你應該不是聾子,也不是白癡,我再說一遍,我要見你們全部。」   康少華臉色陰沉下來,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半晌,方說道:「你要見的人都已經來了,你雖然看不到他們,但是他們能看到你!」說著,他抬起一頭,向會議室牆角處的設想頭瞄了一眼。   謝文東轉頭看了看,淡然而笑,想了想,晃身走進會議室裡,隨便拉把椅子,坐下。   康少華坐在他對面,雙手交叉,放於桌子上,問道:「謝先生究竟要談什麼?」   「和你們談筆交易。」謝文東笑道:「你們的資料我都看過,各位都是大集團、大公司的創始人和負責人,腰纏萬貫,很有錢啊!我希望各位能拿出十五億美圓,也就是一百二十億的港元,做項投資。」   撲!康少華差點吐血,一百二十億港幣?他懷疑謝文動是不是瘋了。他氣笑了,目光一騙看了看謝文東背後的鏡子,然後問道:「做什麼樣子的投資要拿出這麼多的錢?」   謝文東目光犀利,沒有露掉康少華瞥向自己身後的細節,腦筋轉動,眼睛隨之瞇了瞇,他含笑說道:「很簡單,投資在我身上。」   「什麼意思?」   「各位把錢借給我,二年之後,我會以百分之二十的利息償還,這個回報應該不算少吧?」   「謝先生你在開玩笑嗎?無緣無故,你讓我們拿出一百二十億的港幣給你?」康少華氣得睜圓眼睛,怒視著他。   「也不算無緣無故。」謝文東聳肩道:「當初,你們開出暗花,要我的腦袋,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過,前提是你們肯借給我這筆錢。」「如果我說不呢?」康少華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道「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問道:「那我就要弄清楚,你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八個人的意思?」   康少華冷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的決定完全可以代表他們的意思」   謝文東點點頭,突然站起身形。康少華一怔,站於他身後的眾保鏢紛紛將手伸出懷中,看樣子是要掏傢伙。   謝文東從容地笑了笑,猛的抓起椅子,呼的一下掄了出去。   「卡嚓!」   椅子正砸在他身後的鏡面上,巨大的鏡子應聲而碎。 第八十六章   鏡面在椅子的重擊之下,瞬間支離破碎,本來五行、袁天仲等人都以為鏡後是牆壁,可是他們錯了,鏡後是一間和會議室差不多大小的房間,裡面擺設幾乎也於會議室一模一樣,長桌旁的椅子上,還整整齊齊端坐7人,年雖不一,面容各異,不過身上皆穿著整齊考究的的西裝,一個個衣冠楚楚。不過,此時這七人臉上都寫滿了驚訝。目光中滿是駭然,難以置信的看著謝文東,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謝文東會知道他們在鏡子後面。   謝文東不是神仙,他當然也不會百分百的預想到鏡子後面有人,只不過他觀察細微,見康少華和自己談話時,目光始終有意無意的飄向自己的身後,這點引起了他的疑心,自己身後並沒有人,有的只是一面大鏡子,很虧他就感覺到這面與會議室佈局格格不入的鏡子不簡單,可能是單面鏡,後面還藏有其他人,結果這麼一砸,果然砸出七名中年人。   只是掃了一眼,謝文東馬上就認出來,這七人正是黑旗幫的七位幕後首腦。謝文東雖然沒有見過她們的本人,卻看過劉波向他提供的照片。   他哈哈而笑,說道:「七位,既然來了,何必還躲躲藏藏,出來說話吧!」   七名中年人聞言,老臉皆是一紅,康少華更是臉色頓變,他咬了咬牙關,猛地拍下桌案。   「啪!」「匡當!」   隨著清脆的響聲,房門被人撞開,從外面湧進來二十多名黑衣大漢,手中拿著清一色的手槍。他們進來的瞬間,五行兄弟反應極快,晃身擋在謝文東的身前,同時也亮出傢伙,袁天仲第一時間閃到康少華的身旁,順勢帶出軟劍,架於康少華的脖子上。   謝文東看了看眾人,臉上沒有任何的緊張,反而輕輕鬆鬆的坐下,說道:「康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康少華滿面怒氣,正想向謝文東走去,可是他身子剛動一下,袁天仲的手上也隨之加了力氣,冰冷的劍鋒緊緊貼在康少華的喉嚨處,幾乎將他的皮膚割破。他暗暗打個冷戰,用眼角瞄了瞄鋒刃,然後厲聲道:「謝文東,我還想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謝文東淡淡而笑,向袁天仲擺擺手,示意他的劍放下。   袁天仲明白他的意思,轉頭充滿顧慮看向那些拿槍衝進來的大漢,不敢輕易放開康少華。   謝文東揚頭道:「天仲,沒事!」   聞言,袁天仲這才緩緩的將軟劍從康少華的脖子上移開,不過他仍緊緊的站在康少華的身旁,只要稍有不對,他還可以第一時間殺掉他。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後一靠,笑瞇瞇說道:「既然我敢找上門來,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說著,他看看那二十多名殺氣騰騰的的黑衣大漢們,又道:「如果真動起手來,他們能不能殺我還不一定,不過,你們八位是肯定走不出這裡的。」   康少華道:「謝文東,你在威脅我們嗎?」   「不是威脅,只是忠告而已。」謝文東說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試一試。」   看著胸有成竹的謝文東,康少華的心裡還真沒底了,謝文東是什麼人,實力有多大,他心裡清楚的恨。以前黑旗幫對陣謝文東時,最大的優勢就是神秘,可是現在他吧一切都調查清楚了,再想壓住他,可就太難了。他長吸口氣,不知此時該如何應對,只好轉頭看向另外房間裡的七人。   這是,七名中年人中的一位沉聲問道:「謝文東,你究竟想怎樣?」   謝文東轉頭看向他,說話的人正是王學龍,他幽幽而笑:「原來是王先生!我的要求,剛才已經說過了,想必你也應該聽得很清楚。」   「你向我們借一百二十億的港幣?」   「沒錯!」   「簡直是癡人說夢!」王學龍冷哼道:「只憑你一句話,就想讓我們拿出一百二十億?你以為你是誰?」頓了一下,他又道:「謝文東,你也不要逼人太甚,如果真鬧翻了臉,我們或許會走不出去,可是同樣的,你也別想活著出去。」   他話音剛落,那二十多名大漢紛紛扳動頂針,作出一副要與謝文東拚命的架勢。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好一會,他點點頭,說道:「是啊!你們可能真的不怕死,只是不知道你們的家人是不是也像你們這樣勇敢呢?」   「什麼?」王學龍先是一愣,隨後勃然大怒,騰地站起身,怒視謝文東道:「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說你那座位於西灣的別墅不錯,如果那天它突然飛上天,那實在是間很可惜的事!」謝文東含笑道。   「謝文東,你~~~~~~」   「王先生!」謝文東打斷又氣又怒的王學龍,繼續道:「我並不是在威脅你,也不是再和你開玩笑,對待敵人,我的手段有很多,雖然你家裡的保鏢不少,但是我看來。形同虛設,你家的守衛再森嚴,應該也嚴不過當年日本魂組的總部山口大樓吧?」   王學龍聽完他的話,冷汗流了出來,站立的身子連續顫抖數下,半晌,他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謝文東的話,像是一把利劍,正中他的要害。   謝文東目光一偏,看向王學龍身旁的林懿,笑呵呵說道:「林先生的家人都移民去了澳洲,巧得很,我的家也在那裡,我們是鄰居嘛~~~~~」   謝文東將他們八人的家庭住址一一說出,如數家珍,最後,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和顏悅色的瞇眼笑道:「我已經排除了手下兄弟,當然,如果你們肯合作的話,我可以保證他們會平安無事,長命百歲,他們究竟是生是死,就看你們現在的選擇了。」   「謝、文、東---」   康少華的一張臉憋成醬紫色,手指著謝文東的脖子,起的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笑瞇瞇的看著他,說道:「看起來,康先生並不在乎家人的性命。」說著話,他手指按動手機,給劉波掛去電話。很快,電話解凍,謝文東含笑看著康少華,柔聲說道:「老劉,讓兄弟們幹掉康少華的加人。記住,一個不留!」   「明白,東哥@」   聽完謝文東的話,康少華如受雷擊,腦袋嗡了一下,身子晃動,險些摔倒在地,他不知道謝文東是否真在自家門外埋伏了手下,可是他不敢賭,這涉及到他全家老小十多口人的性命,他嗓子裡好像塞了塊石頭,嘴巴一張一合,就是說不出話來。他一手扶住桌案,另一手向謝文東連連搖晃。   「等一下,老劉,康先生似乎還有話要對我說。」謝文東笑到。   「嗯。」   過了好一會。康少華才把這口氣緩上來,他也顧不上身旁的袁天仲了大步衝到謝文東近前,沉默片刻,他垂下頭,顫聲說道;「請請謝先生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不管是多麼厲害的風雲人物,也不論是多麼冷血的陰險小人,真當涉及到家人性命的時候,大多數還是會軟弱下來,康少華也不例外,謝文東用計也向來喜歡抓住一點,大加利用,無往不勝。   其實,他並沒有在這8人的家外完派手下,他現在的手下人也沒有這麼多,不過,在康少華的家外,他確實安排了暗組和香港洪門的人,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人組可以強行衝進去,掃平裡面的一切。   看著低下頭的康少華,謝文東悠然說道:「康先生,救想你的家人很簡單,只需拿出你的誠意來。」   康少華明白他的意思,面帶難色,要他拿出一百二十億,他得砸鍋賣鐵,可是要讓他們八人共出這筆錢,他又不能代替另外七人作出決定,他為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學龍這時嚥下一口吐沫,說道:「謝文東,我們可以給你一百二十億,不過,你總得要說說用這筆錢幹什麼,讓我們花錢也花個明白。」   謝文東點點頭,對電話說道:「老劉,沒事了!」說完,他掛斷電話,將手機揣起,正色說道:「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只是借,而不是要,更不是。」他拿出煙,點燃,繼續道:「我要收購一家銀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是,我這邊的錢也不夠用,所以我就想到了財資雄厚的貴幫。其實,以你們的經濟實力,拿出一百二十億並不是難事,而且兩年之後,我會連本帶利的奉還個你們,這個合作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我也真心實意的來找各位幫忙,而不想把事情鬧僵。」   王學龍轉頭看看眾人,沉吟片刻,又說道:「謝先生,我可以問一下,究竟是哪家銀行嗎?」   謝文東也不隱瞞,這麼大的事,想瞞也是瞞不住的,他笑道:「是安哥拉國家銀行!」   「啊?」此言一出八旗幫這八位幕後首腦全都傻眼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收購的竟然會是國家銀行。 第八十七章   其實,安人運肯不肯把安哥拉銀行賣出,謝文東也不知道,不過先把資金弄到手還是好的,一旦等安人運真的同意了,自己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此時,看著八名驚訝不已的黑旗幫老大,他笑道:「我在安哥拉的所作所為,想必各位也都有所耳聞,以安哥拉的現狀以及我和安人運政府的關係,買下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能性非常大,各位應該明白,一旦此事成功,那麼我不僅能控制住安哥拉先政府,同時也能左右整個安哥拉的命運,各位如果現在肯幫我,我不會忘記你們的好處,以後,你們可以去安哥拉進行各種項目的投資,我會給予你們最大的幫助。   八名黑旗幫的幕後首腦相互看看,暗暗吸了口氣,皆露出濃厚的興趣,不約而同的坐下來,王學龍向那二十多名黑衣漢子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黑衣漢子見狀,紛紛將手槍收起,一個個退出會議室。   等他們走後,王學龍問道:「謝先生這話是真的嗎?」   「當然。」謝文東說道:「你認為以現在的形式,我還有欺騙你們的必要嗎?」   王學龍點點頭,是啊,現在謝文東以家人的生命來威脅他們,佔盡主動,別說借錢,即使應要,他們也得給,確實沒有必要欺騙。他與另外幾人低聲耳語幾句,然後,對謝文東問道:「一旦謝先生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真的會讓我們在安哥拉投機嗎?任何行業,任何領域的投資?」   謝文東笑道:「安哥拉現在處於戰亂,國家混亂,工業荒廢,百業待興,等恢復和平以後,這些都需要有人來重建,我想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我支持你們在個行業的投資,甚至可以支持你們進行行業壟斷。」   「哦……」王學龍笑問道:「閒先生說的這個「我們」是什麼意思?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各位是來安哥拉發財的嘛,我也希望我的支持不是毫無所得,你們在安哥拉的收益,我會從中提取百分之四十。」   王學龍等人互相看看,皆哈哈笑起來,搖頭道:「謝先生的算計還真是精明啊!」   謝文東說道:「有錢大家賺,我的原則很簡單,大家一起發發財嘛!所以說,你們這次拿出一百二十億的港幣,雖然不是小數目,但並不是沒有收穫啊,我收購成功了,大家都有好處,如果不成功,我也不會把這筆錢還給各位的。」   於洪含笑問道:「謝先生拿什麼做擔保?」   眾人聞言,臉色皆是一變,皺起眉頭,暗含不滿的看著他,事情已經到這份上了,還談什麼擔保不擔保啊?   謝文東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就拿我謝文東這個名字做擔保,夠嗎?」   於洪哈哈而笑,點頭道:「謝先生的名字確實值一百二十億了!」   謝文東愣了愣,也仰面大笑起來。來康氏電影公司之前,姜森等人以為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的惡戰,可是哪裡想到,最終竟然是皆大歡喜。謝文東不僅化解了也黑旗幫的恩怨,而且還和他們成了合作的夥伴,成功從他們手裡得到了一百二十億的巨款,事情樹立的超出想像,讓人覺得彷彿在做夢。   走出大樓,直至坐進車內,姜森長長的噓了口氣,看著笑呵呵的謝文東,他疑問道:「東哥,你算到黑旗幫肯和我們做這筆生意?」   謝文東搖頭而笑,說道:「如果能算計到,我就不用拿他們的家人來做威脅了。他們肯把錢借給我,這一點是主要原因。」   袁天仲在旁問道:「如果黑旗幫來報復我們怎麼辦?」   謝文東說道:「他們保護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報復?別忘了,我的身上都是有他們的一百二十億,我要出了事,他們的這些錢也將化為烏有了.」   袁天仲笑了,和謝文東做事十分的舒心,因為無論哪一點,他都事先考慮到了,自已只需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好.謝文東的仇家很多,表面上看跟在他身邊是件極其危險的事,而實際在他身邊是非常安全的.   這次談判,謝文東大有收穫,不僅搞定了黑旗幫,同時也成功取得了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股份的資金.   車上,他給李曉芸打去電話,詢問她那邊的情況如何.   「費爾南多沒有直接表態.」李曉芸答道:」他說要考慮一下.」   「好啊,給他考慮的時間.謝文東悠悠說道:」看看安人運在沒有資金的維持下,還能堅持多久!」   李曉芸並沒有謝文東那麼樂觀,她憂慮道:」我現在反而擔心費爾南多會答應.」   「為什麼?」謝文東笑道.   「如果他答應了,我們到時拿不出足夠的錢來,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東亞銀行有多少資金,李曉芸再清楚不過了,要拿出十多億美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放心吧,資金我已經弄到手了.」謝文東笑呵呵說道.   「什麼?」李曉芸聽完,下巴差點掉下來,小嘴不自覺地張開,驚訝道:」你……你弄到多少錢?」   「十五億金圓!」謝文東能預想到李曉芸現在的表情,他臉上的笑容加深.   「你在哪裡弄到這麼多的錢?」李曉芸頭皮發麻,只幾天的工夫,謝文東就弄到十五億美金,這人簡直太可怕了.   謝文東笑道:「香港有錢人很多,從那些總裁、董事長的手裡籌集十五億美元,並不是難事。」   他說的輕描淡寫,李曉芸卻聽得直嚥口水,如果真像他說的那麼輕鬆,天下就沒有窮人了。她搖了搖頭,長歎口氣,突然感覺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能難住謝文東的,他能取得今天這樣的成就,絕非偶然。   在心裡默默感慨了好一會,她說道:「我這邊會抓緊催促費爾南多,讓他盡快表態。」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柔聲說道:「曉雲,辛苦你了!」   「不用客氣。」李曉芸笑道:「我也想知道,控制一個國家的銀行究竟回事什麼樣的感覺。」   兩人又少聊一會,各自將電話掛斷。   回到香港洪門的別墅時,已是下午一點。謝文東沒有忘記他昨天說的話,讓香港洪門的那些長老和堂主們搜查殺手,並在今天中午前將殺手揪出來,結果到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出現。謝文東在大廳裡來回踱步,等到一點半時,仍沒有看到人,他冷笑一聲,叫來趙虎和吳西藍,面無表情的說道:「兩位準備一下手下,我們該出戰了!」   吳西藍一怔,問道:「東哥,我們要對誰作戰?」   謝文東冷聲說道:「那些想把我推下台的長老和堂主們!」   趙虎和吳西藍聽完,臉色一怔,似乎早已經預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沒有多說什麼,各自掏出電話,將下面全部的兄弟都叫道別墅這邊。謝文東將忍受準備齊全,正要安排如何作戰時,以許永發為首的社團長老和堂主們來了。   謝文東坐在沙發上,身子向後一仰,笑瞇瞇的看著眾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許永發曼聯帶笑,急忙走上前來,搓著手笑道:「東哥,我們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   「既然不好意思,就不用來了嘛!」謝文東淡然說道。   許永發是沒打算來,其他人也是如此,只是他們剛剛聽到消息,謝文東和黑旗幫竟然言歸於好了,不僅不再是仇敵,而且還是合作的夥伴,這是許永發等人始料不及的,本來她們想看謝文東的『好戲』,結果謝文東反而拉來一座大靠山,在這種情況下,許永發等人的膽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和謝文東為敵。聽著謝文東的挖苦,他只是恨在心裡,臉上絲毫不敢流露出來,他低頭說道:「是是是,請東哥見諒,請東哥見諒。」   「哼」謝文東嗤笑一聲,問道:「我要的殺手抓到了嗎?」   「這個......」許永發老臉漲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見他這副表情,心裡猜出個大概,他說道:「我昨天已經說過了,找不到殺手,就不用來見我,也不用再留在洪門了。」   許永發擦擦額頭的虛汗,低聲說道:「東......東哥,我......我真的盡力了,可是殺手的行蹤實在太隱秘,沒有露出馬腳,不過,不過我收到一個可靠的消息,殺手不是香港本地人,是從越南過老的。」   越南人?一提到越南人,謝文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青幫,他雙目如炬,僅僅盯著許永發的面頰,說道:「你在騙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許永發急忙抬起頭,說道:「我收到的消息確實是說殺手來自越南,是越南幫干的。」   「越南幫為什麼無緣無故地殺少傑?」謝文東在問許永發的同時,也是在問自己。   「這。。。這我就不清楚了。」許永發腦袋搖的象撥浪鼓似的。 第八十八章   看許永發的樣子,不像說謊,謝文東暗暗皺眉,越南人與少傑應該扯不上任何關係,為什麼要殺他?除非是受了別人的指示。他對越南殺手印象最深的就是天狼幫,難道,這次的暗殺事件是天狼幫干的?若是這楊,那他們肯定是按照青幫的意思做的。   少傑出事,本就基礎不老的香港洪門定然大亂,自己必須得親自趕過來處理……想到這,謝文東腦中靈光一閃,推算出一個結論:青幫是有意引自己離開上海!   當然,這僅僅是他的推斷而已,他還不能十分確定,畢竟青幫勢力已經撤離上海,即便想反擊,在南北洪門的合力下,也難有所成。謝文東表情平靜的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了。不過不能因為找不到線索就不搜查殺手的下落,我再給你們半天的時間,晚上八點之前,把殺手揪出來見我,如果還做不到,呵呵,各位也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不講情面。」   半天的時間要找出殺手,這怎麼可能?許永發急忙說道:「東哥,這……」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悠然說到:「你還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我是你,肯定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許永發被逼無奈,沒有再多說什麼,向謝文東大聲招呼,與眾人急沖沖地走出別墅。   看著許永發狼備而去的樣子,趙虎心裡爽得不得了,許永發平時杖自己是長老,以強凌弱,誰都不放在眼裡,現在東哥回來了,簡直就像老鼠見了貓是的,醜態百出。   等他們走後,謝文東對趙虎和吳西藍說道:「許永發十之八九找不出殺手,去準備一下,拿他第一個開刀!」   「是,東哥!」趙虎和吳西藍兩人乾脆地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把事情安排妥當之後,謝文東正要拿手機給東心雷去電話,沒有想到後者卻先給他打來了。   「東哥,不好了,青幫開始反攻了,我們和南洪門抵擋不住!」   「什麼?」謝文東瞇起眼睛,南北洪門的人加在一起,數千之眾,怎麼可能會擋不住青幫的反擊?何況,青幫不是已經撤離上海了嗎?從哪冒出的人反擊?   謝文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青幫是撤退了,但那只是假象,韓非退到蘇州,也是對假象的掩飾。   青幫撤退是在晚間進行的,可也算是大張旗鼓,絲毫沒有提防南北洪門的眼線,當他們撤離上海市區之後,所有人員全部悄悄下了車,潛伏在郊區,不過車廂裡空無一人的車隊依然在向蘇杭一帶大舉進發,加上韓非在蘇州出現,給人一種青幫兵分兩路,退到蘇杭的假象。   事情也是按照傲天的推算進行的,楊少傑出事,香港洪門動盪,謝文東果然去了香港,他一離開上海,青幫由上到下,心裡都落下一塊大石頭,覺得謝文東的李開,己方已勝利了一半。   接下來,就是南北洪門雙方對靜安地區的瘋搶,雙方人員皆運足力氣,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剛開始時,雙方還能控制住情緒,兩邊的主帥也能控制住大局,可是漸漸的,隨著爭搶的越來越猛烈,雙方的摩擦也隨之越來越多。   青幫走後,靜安的場子都變成了無主之地,對於南北洪門來說,誰先到就算是誰的,可是在很多的時候,雙方都是同時抵達的,這就很難分清楚此地該屬於誰,不改屬於誰,而雙方人員也較著勁,誰都不肯退讓,以此引發出來的小規模摩擦和衝突數不勝數。   其中猶為激烈的是對青幫分部的爭奪。   此處是要地,這點雙方人員都很明白,北洪門第一個到達這裡的是由沙木統領的200多號幫眾,他們剛站在青幫分部的門前,還沒等往裡進,南洪門的人也到了,為首的是陸寇,後面還跟有三四百的南洪門成員。   見北洪門要進入,陸寇大急,一聲令下,讓所有人衝過去,將北洪門的人擋在門外殺木見狀,怒火中燒,指著陸寇的鼻子,喝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可是先到這裡的!」   「去你嗎的先到!」陸寇絲毫沒有客氣,張嘴就罵。本來他就對北洪門侵佔閘奔一事耿耿於懷,現在打頂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青幫分部再讓給奔洪門。他冷笑道:「我還說我先到的呢!天門冬,滾開!「說著話,他走到沙木近前,一把將他推開。   陸寇動粗,沙木還能忍住,可下面那些兄弟忍不住了,一個個亮出傢伙,紛紛上前,南洪門的人有不甘示弱,倚占己方人多,又有陸寇撐腰,也吩咐亮出傢伙,迎上北洪門的人雙方人員各抄傢伙,列陣對峙,雙方前面的人員幾乎是胸脯頂著胸脯,吹鬍子瞪眼睛,目光對視,立刻射出火光,場面上火藥味十足,稍有不當,立刻就能引來一場大火拚。   沙木深吸口氣,將怒火壓了壓,舉起手來,讓下面的兄弟們不要衝動,然後他對陸寇說道:」你也是堂堂南洪門的天王之一,怎麼著不講道理?」   」我是先來的,這裡我肯定不會讓!「沙木語氣堅定的說道。   「嗎的!「陸寇笑了,說道:」你是豬腦袋嗎?》就憑你也敢向我來叫囂!實話告訴你,我忍你們北洪門已經很久了,你可不要逼我動手!」   「動手?」沙木冷笑,說道:「你若是敢動手,你就是破壞南北洪門聯盟關係的罪魁禍道!」   陸寇對於北洪門沒好感,沙木對南洪門也同樣憎恨,遠的不說,單是這次魏子丹被殺,就是南洪門一手造成的,兄弟的慘死,他哪能不恨。   不過沙木畢竟是北洪門內優秀的青年幹部,懂得以大局為得,也懂得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他這番話對旁人說,或許還能有用,但在性格火暴衝動的陸寇聽來,簡直就是挑釁。   「小子,我破壞了聯盟關係還能怎樣?」說著話,陸寇上前,一把將沙木的脖子領子抓住。   俗話說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的,何況是年輕氣盛大的沙木。   他再能容忍,此時也忍不下去了,他伸手扣住陸寇的手碗,厲聲喝道:「媽的,混蛋,你別太過份了!」   陸寇冷笑,無視沙木的怒火,抓著他衣領的手腕用力一擰,冷聲道:「過分又能怎樣?」   「去你嗎的!」沙木猛地一踢腿,膝蓋抬起,狠狠墊向陸寇的小腹。   陸寇不慌不忙,小退半步,將沙木的膝蓋讓開,可是這只是沙木的前招,他還有後首,見陸寇退後,腿隨之伸直,腳尖有下而上的撩了過去。   這一招是姚明的,真被他撩到,陸寇的下體也就廢了。   陸寇臉色一變,再次抽身而退,但他慢了半步,小腹的衣襟被沙木的鞋底蹭了一下,留下一塊灰塵。   他穩住身形,低頭看了看,邊甩手拍掉灰塵,邊對沙木陰聲冷到:「小子,你這是在自己找死!」說著,他猛然一回手,要拔腰間的鋼刀。   沙木手疾眼快,箭步上前,將陸寇的手腕壓住,說道:「誰找死,還不一定呢!」說著,他另只手運足力氣,一圈打向陸寇臉頰。   身為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陸寇當然有一身過人的本事,無論槍法還是身手,都是百里挑一,出類拔萃的。   剛才吃點小虧是他準備不足,現在沙木翻臉,和他面對面的動手,他不再客氣,猛地抬起手,用手掌硬接住沙木這記重拳,接著腳下一個掃堂腿,對這殺母的腳踝惡狠狠的掃了過去。   沙木暗吃一驚,急忙抽身跳出,陸寇手法連貫,回手抽出鋼刀,等沙木落地後,向他胸前冷然刺去。   沙木急忙後退,同時拔出開山刀,與陸寇戰在一起。   兩方的主將打起來,下面的人哪還能幹看著,只聽嘩的一聲,雙方數百號人,刀棍齊舉,在青幫分佈的門前展開一場大混戰這場仗的規模並不算大,但打的十分激烈,雙方也都下了死手,含沙連天,血光飛濺,不時有人中刀,慘叫著摔倒慘叫聲刺激著人們的神經,下手更加無情,拼了命的要置對方於死地打架無好手,罵人無好口,佔到一旦展開,那麼場面根本就無法控制,只是眨眼功夫,雙方各有數十人受傷倒地,鮮血由水泥台階六道街道上,又與街道的鮮血混合,流進下水道,叫喊聲、哀嚎聲、呻吟聲響成一片,本事並肩作戰的同伴,現在變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敵。   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被青幫埋伏在暗中的眼線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將消息回傳給身在郊區的傲天、鐵疑等人,眾人聽後,哈哈大笑,彭真挑起大拇指,讚歎道:「小天果然是神機妙算,計無遺漏啊!」 第八十九章   傲天看著欣喜的眾人,悠然而笑,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南洪門在上海是老牌的霸主,它怎麼可能允許其他人和他爭搶底盤呢?青幫在時,為了對付這個大敵,它還能容忍北洪門的野蠻,而一旦青幫撤離了,謝文東又去了香港,南洪門再無顧慮,肯定不會任由北洪門分割本屬於他們的利益,摩擦,分歧,甚至爭鬥也就在所難免,當然,南北洪門的爭鬥比他預想中的要快,也要激烈。   他含笑說道:「讓他們打吧,我們坐山觀虎鬥,等這兩隻老虎打累了,也就該是我們出去收拾殘局的時候了,哈哈——」   鐵NING看著得以的傲天,心有感觸。   傲天智勇雙全,謀略過人,驍勇善戰,論綜合實力,要勝於韓非,不過老幫主選他做接班人,也是有道理的。傲天為人寡情,為了利益,不擇手段,肯犧牲身邊的一切,這一點他遠遠不如重情重義的韓非,這也是老幫主挺韓非的原因所在。老幫主曾對他說過,韓非做幫主,會使青幫騰飛,但代價是四面楚歌,內不分裂。   事實證明,老幫主的選擇是正確的,韓非成功拉攏了台灣本地的龍頭企業,得到充足的資金援助,以次作為資本,將勢力滲透到內地,而傲天與台灣本地大企業的關係並不好,在他看來,那些大企業只是青幫的『銀行』,其他的一無事處,在廣州時期青幫資金短缺,傲天卻遲遲解決不了問題,需要韓非派唐堂回台灣應急,就是最好的證明。   暗暗歎了口氣,鐵NING問道:「小天,我們什麼時候出手?」   「急什麼?」傲天笑道:「讓南北洪門再打打,多消磨些他們的實力。」   「我怕,謝文東知道此事會從香港趕回來。」鐵NING顧慮地說道。   「不會,不會!」傲天信心十足地說道:「一直以來,東心雷都想在北洪門證明自己的實力,不到局面徹底無法控制的時候,他是不會向謝文東告急的。」   鐵NING深深地看了一眼傲天,沒有再多言。   為了青幫的分部,北洪門的沙木和南洪門的陸寇大大出手,最後失敗的是北洪門。單憑伸手來說,沙木與陸口相差太遠,根本不是對手,加上北洪門人少力單,也架不住南洪門的圍攻,很快就敗下陣來,被陸口打得鼻青臉腫的沙木帶著北洪門的殘兵敗將退了下去,青幫分部也隨之落入南洪門之手。   消息傳到東心雷這裡時,後者勃然大怒,大罵南洪門不是東西,欺人太甚,他令北洪門的青年幹部之一的吳思豐帶上千餘名兄弟去增援沙木,務必將青幫分部奪回來。   在靜安地區,吳恩豐和沙木會合,見到他時,吳恩豐差點笑出來,只見沙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衣服破爛不堪,活像是逃荒的。沙木雖然被打得很慘,不過陸寇還是留了情面,沒要他的性命。   看清楚下面的兄弟之後,吳恩豐笑不出來了,只見兄弟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有些甚至渾身是血,像個血人。吳恩豐看罷,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兩眼冒火,對沙木說道:「阿木,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替你討回公道!」說完,也不等沙木答話,也一揮手,帶著千餘人浩浩蕩蕩殺向青幫分部。   陸寇打跑了沙木,順利得下青幫分部,沒等他向向文天報喜,吳恩豐就殺來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雙方碰面之後,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這一次,北洪門人多勢眾,以陸寇為首的南洪門抵擋不住,無奈之下,只好撤退。   陸寇領人跑後,北洪門順理成章的進入青幫分部,他第一時間給東心來日打去電話,稱自己已把分部搶回來了。   東心雷聽後大喜,立刻說道:「你在那裡小心戒備,我馬上派兄弟過去增援!」   通完電話。他叫來靈敏和張國男,讓他二人再帶五百名兄弟趕到青幫分部,加強那裡的防禦。   靈敏和張國男還沒到,南洪門的人卻先來了。   為首的除了剛剛敗逃的陸寇之外,還有周挺和張居風,下面的人手黑壓壓的一片,至少在千人往上。   事情都已經做到了這份上了。雙方皆沒有什麼好談的,各自使也看家本事,大打出手。又開始了惡戰。   激戰中,蕭方帶著大批地南洪門幫眾由分部的後身衝殺出來,這一下,全部精力都放於前方的吳恩豐抵擋不住了,在南洪門的前後夾擊之下,吳恩豐撤退了。當靈敏和張國男趕到時,青幫分部又被南洪門所佔。   就這樣,為了一個青幫的分部,南北洪門互不相讓。你爭我奪,打得不可開交。   戰場上,正拚殺的周挺一眼看到了靈敏,他精神大震,震開周圍的敵人,硬是擠了過去。剛到近前。靈敏二話沒說,先是給了他一刀。素有探花之稱的靈敏身手也不簡單,周挺嚇了一跳。急忙橫刀招架,嘴上大叫道:「小敏,是我!」   「沒錯,我打的就是你!」靈敏毫不客氣,又是連砍數刀。   周挺也不介意,邊將她的刀彈開,邊嬉皮笑臉地問道:「小敏,你怎麼來了?」「這裡太亂了,你不適合這裡,快走吧!」「咦?你怎麼用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我,你在擔心我嗎?」   他邊躲閃靈敏的刀,邊嘮嘮叨叨地說起沒完,靈敏被他吵得頭大,無奈地停住手,翻翻白眼,看著周挺問道:「你究竟要幹什麼?」   「聊天啊!你我難的有見面的機會嘛!」說著,周挺湊到靈敏近前,英俊的臉上堆滿獻媚的笑容。   「我沒時間和你聊天!」靈敏將刀抬了起來。   「算了,別打了。」周挺拉住靈敏的手腕,向四周望了望,說道:「這裡太亂,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想坐,你去找別人坐吧!」靈敏不領他的情,晃動手臂,將周挺的手甩開,順勢一刀又劃了過去。   她這刀來勢洶洶,周挺只好抽身而退,站定之後,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不再說話,目光深幽地看著靈敏。   靈敏被他看著有些異樣,壓住心裡浮動的情緒,厲聲質問道:「你到底打不打?」   周挺面露寂寞,低下頭,幽幽說道:「如果你真想殺我,我不還手。」   靈敏深吸口氣,喝道:「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說這話,他提刀而上,到了周挺近前時,鋼刀撩起,刺向周挺的胸口,周挺不閃不擋,真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靈敏的刀急速刺來。   當刀尖刺到周挺身前三寸的時候,靈敏身形頓住,刀鋒也隨之停了下來。   平時,靈敏確實覺得周挺非常討人厭,但是此時她不知為什麼,自己卻突然下不了手,看著周挺,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開來。   靈敏的刀抵在周挺的胸口,兩人面對面的站立,目光對視,誰都沒有動。   就這樣不知站了多久,靈敏暗歎口氣,將刀緩緩放下。   周挺突然一近身,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將她的腰身攔住,向回一用力,摟到自己懷中,腦袋低下,在靈敏耳邊輕聲說道:「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你!也許,我真的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你了……」   嗅著靈敏頭髮上傳來的陣陣芳香,周挺突然感覺心魂蕩漾,意亂情迷。   這時。站在周轉看傻了眼的北洪門人才如夢方醒,以為靈敏落到對方的手下,叫喊著紛紛圍上前來。   周挺有許多話想說,可是周轉的北洪門幫眾不給他機會,他急道:「我明天會去找你!」說完,他將靈敏推開,手中刀一橫,接住身後砍開的三刀,隨後用力向外一堆,道:「都他媽的給我滾開!」   周挺逼開眾人,在敵人雙方中衝出一條道路,走了,看著他離開的背景,靈敏心情複雜,有些驚訝,有些甜蜜,但更多的是無奈。   她心裡很清楚,以南北洪門的局勢,她和周挺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   這只是南北洪門交戰中的一段小插曲,周挺和靈敏之間的關係也改變不了南北洪門之間交惡的本質。   下面的人爭鬥,很快引起了向問天的關注。   他給東心雷打去電話,希望雙方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不要讓爭鬥繼續下去。   東心雷回答得很乾脆,停止爭鬥可以,不過青幫分部必須歸北洪門所有。   向問天對他的要求難以接受,在他看來,北洪門已在上海搶下了兩個半區。佔得的便宜夠多了。青幫分啊理所應當的歸南洪門,如果他再退讓,難以向下面那麼多兄弟交代。   雙方高層爭瓜不下,下面的激戰還是在繼續。   當雙方都打的筋疲力盡,再也打不動的時候,兩邊才開始真正考慮坐下來對此事進行談判商議,可是這時候再來談判,為時已晚。   南北洪門剛剛休戰不久。青幫反擊開始了。無數的青幫人員從各個角落裡湧出來,積聚在靜安地區。對南北洪門的勢力展開大規模的打擊。 第九十章   青幫人員出現的突然,大出南北洪門的預料,毫無準備,被打得措手不及,加上南北洪門剛剛發生過爭鬥,人力方面減員嚴重,根本抵擋不住青幫的衝擊。   在青幫的打擊下,南北洪門節節敗退,很快就被打出安靜地區。可笑的是,南北洪門你爭我奪的青幫分部,最後誰都沒有得到手,反而被青幫自己佔了回去。   北洪門在普陀地區與青幫展開的了殊死搏鬥,雙兵對兵,將對將,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在東心雷親自率領下,北洪門的站點總算是守下來了,不過普陀地區過半的場子又被青幫奪了回去,連續激戰一整天,雙方皆疲憊不堪,無力再戰,戰鬥隨之停止。   另一邊,南洪門也同樣頂不住青幫的衝擊,青幫人員明目張膽地打進長寧和盧灣二區,矛頭直指南洪門上海分部的所在地黃埔區。   知道這個時候,南北洪門才終於意識到,青幫撤退是假象,其人數非但沒有少,反而增加了許多。   第二天,倉促不及的南北洪門還沒有不上援軍,青幫的援軍卻先到了,再次向兩個幫派發起衝擊,這一次,北洪門最先頂不住,大半的人力退回據點內死守,恩南洪門也好不了多少,位於黃埔地區的數家商場和旗下場子被青幫焚燒,損失巨大。   在鎮據點的東心雷已從北洪門總部以及個點調派援軍過來,可是北洪門的勢力範圍距離上海較遠,大批人員趕過來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東心雷算了算,第一批援軍過來,還得等兩天,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頂得住青幫兩天,被逼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將上海大致的情況向謝文東報告過後,東心雷老臉羞紅,自己都覺得無地自容,他排著腦袋道:東哥,我錯了,我真不應該和南洪門去打、去爭,以至於損兵折將,現在無力對抗青幫的反撲!」   謝文東聽完,仰面歎了口氣,把整件事情聯繫起來,他心理明白了大概。暗殺楊少傑的殺手肯定是青幫找來的,目的就是引自己離開上海,青幫的撤退以及韓非去蘇州是假象,其真正目的是為了麻痺己放和南洪門,讓二者在毫無危機感的情況下為了爭奪地盤發生爭鬥,而青幫在旁坐收漁翁之利,可是說自己去香港那一刻起,就中了青幫的圈套。   好高明的計策啊!正盤計劃算計得天衣無縫,令人驚歎。謝文東不急反笑,忍不住連連搖頭,看起來自己太低估了青幫,也小看了韓非。   謝文東並知道傲天這個人,以為此計是韓非想出來的。他對東心雷說道:老雷,不要自責了,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和你做出同樣的選擇。」   明知道謝文東這話是有意在安慰自己,不過東心雷的心理還是舒服了很多,他急聲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青幫人數很多,進攻非常兇猛,我擔心守不住啊!」   「守不住,就不要守了,撤退!」謝文東沉吟道:「先退到閘北一帶,如果青幫還是窮追不捨,就躲藏起來,畢竟閘北面積巨大,青幫一時扳回也找不到你們,只要能等上兩天,我和過來支援的也差不多該到上海了,到那時我們再從長計議!」   聽完謝文東的話,東心雷肩膀垮下來,要他放棄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據點,實在心有不甘,他為難地問道:「東哥,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呵呵!」謝文東笑道:「除非南洪門肯幫忙,派援兵過來與你共同抵禦青幫,不然,再沒有其他的機會了。」   東心雷苦笑,南洪門現在和自己一樣,自身難保,怎麼可能會來支援自己呢?除非他們的分部不想要了。   唉!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啊!東心雷感歎一聲,說道:「好吧,東哥,我……組織兄弟撤退!」   謝文東平和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敵強我弱的時候,能守則守,不能守還是早點撤退的好,何況,我們有辦法打下青幫據點一次,就還有辦法打下它第二次,沒事的,不要放在心上!」   東心雷的心情舒緩了一些,點頭道:「東哥,我知道了。」   「按照我的意思,快去做吧!」「嗯」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皺起眉頭,韓非這個人要比向問天難對付,雖然二人的頭腦都不簡單,但至少向問天光明磊落,而韓非這人卻不擇手段。間歇文東接完電話後面色凝重,袁天仲上前問道:「東哥,出了什麼事?」   謝文東淡笑說道:「青幫在上海展開了反撲,老雷和向問天都擋不住了。」   「啊?」袁天仲以及姜森、五行等人皆大吃一驚。   姜森疑問道:「青幫不是撤退了麼?韓非不是去蘇州了麼?」   謝文東聳肩,說道:「青幫這次的假象做的很逼真,至少把我們的眼線給騙過了。」   袁天仲文道:「東哥,我們現在就回上海麼?」   「不急!我們在香港還得再多留一天。」謝文東瞇縫著眼睛說道:「既然被請騙來了,就不要空手而歸,先解決掉許永發這個人!」   在謝文東看來,自己不在香港洪門時,許永發是個心腹大患,也是個不定時炸彈,首先它自己的實力不小,手下兄弟眾多,其次它在社團中的地位、輩分、聲望都很高,能做到一呼百應。   他若是預謀不軌,整個社團都會隨之動盪,這次楊少傑出事,許永發牽頭,要把自己趕下台,重立掌門大哥就是個例子「東哥,交給我吧,我去幹掉他!」袁天仲雙手插進口袋裡,面色陰沉的說道。以袁天仲的身手,暗殺掉許永發肯定不是難事,不過謝文東不想這麼做,就這樣把他暗殺掉,起不到任何效果不說,反而容易引起恐慌,直至演變成眾怒。   他搖搖頭,說道:「不需要,等傍晚他來的時候再說。」   晚間6點。這回許永發很準時,沒有超出太多些謝文東約定的時間,六點剛過,他和另外四名長老以及數名堂主走進別墅。   看到謝文東,許永發搓著手,連連乾笑,低聲說道:「東哥,我回來了!」   謝文東故意向他身後望了望,眉頭一皺,問道:「你抓的殺手呢?」   「這個……嘿嘿……」許永發強笑道:「東哥,殺手幾乎已經離開香港了,我沒有抓到他們……」   「似乎?我等了你整整一下午的時間,你就告訴這個結果嗎?」謝文東站起身形,慢慢走到許永發近前。   雖然他的身材不高,體形也消瘦,但許永發卻卻感覺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本來他並未將此事當成大事,只不過是沒有搜查到傻手,根本不算什麼,但此時見到笑瞇瞇的謝文東,心裡卻沒了低,七上八下,不知該如何解釋。   在他面前站了片刻,看著手足無措的許永發,謝文東含笑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道:「許長老是不是認為我的話一分錢都不值?可以當成耳邊風。」   許永發身子一震,急忙說道:「不不不,東哥的話,我怎麼敢不聽呢?」   「既然聽,但你又沒有找到人,說明你的做事能力有問題。」謝文東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給過你兩次機會,可是你都沒有把握住,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這......這......」許永發額頭滲出汗水,"這"了半天,也沒這出下文。   正在這時,許永發的電話響起。   許永發慌忙地伸手入懷,拿出電話,正想把它按死,不過謝文東卻擺擺手,說道:「接吧!」   「啊?」許永發沒反應過來,疑問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笑道:「你可以接電話!」   「是,是!」許永發掩口唾沫,將電話接通。不聽還好點,這一聽,腦袋嗡了一聲,站在原地,驚若木雞,半響沒回過神來。   另外四名長老見狀,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互相看看,都是滿面茫然,但又不敢前去詢問。   過了半響,許永發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目露驚駭地看著謝文東,結巴道:「東......東哥,我的手下兄弟遭受到伏擊,可....可對方為首是......是趙虎......」   「沒錯!是我派趙虎去的。」謝文東收回放於許永發肩膀上的手,說道:「洪門不留無用的人,我給過你兩次機會,可是你卻不懂得珍惜,無視我的存在,而且你欺上瞞下,勾朋結黨,最不可怒,所以,我必須得對你執行家法,以正風氣!」說完。他挺直腰身,轉頭問道:"天仲,告訴我,按我洪門家法,許長老該如何處置?'袁天仲一垂頭,說道:「當亂棍打死!」   「嗯!」謝文東點點頭,淡然道:「那就執行吧!」 第九十一章   謝文東話音剛落,站在左右的北洪門幫眾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將許永發按到在地。   許永發意識到不好,謝文東對自己起了殺心,可是這時候反映過來已經太晚了。   幾名膀大腰圓的大漢將他死死按在地上,同時卸下他隨身攜帶的武器,另有一人拿出一隻大麻袋,對準發出殺豬般慘叫的許永發當頭罩下,這大漢動作乾淨利落,在其他人的幫忙下,幾下九江氣裝進麻袋中,隨後眾人拎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鐵棍和鋼管。   四名長老大驚失色,紛紛圍上前來,邊攔住幾名大漢變轉頭對謝文東說道:「東哥,不能這樣做啊,許長老就算有錯,也罪不致死啊!」   「呵呵!」謝文東幽幽而笑,冰冷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掃過,說道:「怎麼?你們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或者說,你們根本就是許永發的同黨?」   謝文東這麼一說,四名長老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一個個低下頭,偷偷向四周觀瞧,只見大廳的周圍還站著二十多名漢子,腰間鼓鼓囊囊,顯然是藏有傢伙,然後再看看謝文東身邊的那幾名殺氣騰騰的隨行人員,四人暗暗吸氣,相互瞧瞧,皆搖了搖頭,很明顯,謝文東這次要整許永發是有預謀的,自己還是少插手為妙,不然,恐怕連自己很難活著走出去。   在性命攸關之時,四名長老把昔日的情誼統統拋在腦後,眼睜睜看著裹在麻袋裡劇烈掙扎的許永發,竟再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四名長老不說話,那些堂主更不敢出頭,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謝文東面帶微笑的看著眾人,噸了片刻,他向那幾名大漢微微頷首。   幾名大漢領會謝文東的意思,棍棒齊舉。對著麻袋惡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頓棍棒!劈頭蓋臉的猛砸下來!許永發哪能受得了!嗷嗷怪叫!嘶喊聲撕心裂肺!讓人打心眼裡發毛!   很快!麻袋的表面出現塊塊的紅暈!許永發的叫聲也隨之越來越弱!   時間不長!連呻吟聲也消失!麻袋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幾名大漢又足足打了兩分鐘!才紛紛收住手!抹抹腦門和臉上的汗水!轉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點了點頭!一名大漢底下身形!將麻袋口解開!把許永發從裡面倒了出來!   只發現許永發身上!頭上都是鮮血!整個人已變成了血呼呼的一團!身上不知有多少處骨頭折斷!四肢扭曲!不成人形!看過去!其狀慘不忍睹!   長老和堂主們皺著眉頭!別過頭去!不願也不敢再看下去!   大漢將手按在許永發的靜脈上!頓了片刻!回頭對謝文東說道!東哥!許長老死了!   恩!拖出去!埋掉!謝文東背著手!又看向另外的四名長老!說道!你們和許永發一樣!同是辦事不力!所以!你們也要!受到懲罰!」   「東哥……」本以為謝文東處死了許永發就沒自己什麼事了,誰知道許永發剛死,謝文東就把矛頭向自己。四名長老太急,臉色也白得蒼白,齊聲說道:「東哥,你……你饒了我們吧……」   謝文東含笑說道:「我可以不殺你們,不過不是因為你們沒有錯,而是你們沒有象許永發那樣罪大惡極,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我曾經說過,洪門不留無用之人,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四名長老聽完,汗如雨下,謝文東這是在要把自己趕出洪門啊!不過,四人不敢有任何的異議,因為謝文東有這個本事,有這個權利,自己卻沒有去與他分庭抗禮實力。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好吧!」身為長老之一的杜明劍滿面蒼然地長歎口氣,說道:「我,願意按照東哥的意思,退出洪門!」   聽他這麼說,另外三名長老也被迫表態,無奈的同意退出洪們。   四名長老說完之後,皆是面紅如血,紛紛轉向外走去。   「等一下!」   謝文東叫住四人,笑瞇瞇地又說道:「各位都是我洪門的長老,對我洪門的情況所知甚詳,而且身在洪門多年,結仇無數,為了各位的安全也是為了洪門的安穩,你們以後就不要再留在香港了,去美國也好,加拿大、澳洲也好,總之,就不是不要再留在國內。」頓了一下,他又說道:「當然洪門也不是無情無義的社團,各位為洪門出過不少力,這點我很清楚,等各位離開香港時,我會安排人給你們的每人一筆安家旨,至於你們手下的兄弟和地盤,就平分給各位堂主來管理吧,各位意下如何?」   謝文東做事,除了陰險毒辣,還很圓滑,八面玲瓏。   讓四名長老離開香港,是為了斷絕後患,給他們安家費,為自己得一個有仁有義的口碑,將長老的地盤和手下分給各個堂主,既是收買人心,又可以讓他們支持自己的這個決定。一端話下來,可謂顧全周到。   本來眾堂主以為謝文東幹掉了許永發,又踢跑了四名長老,接下來就是收拾自己,終人心理暗暗做了決定,謝文東真要對自己動手,就組織兄弟,與他血拼到底,誰知道謝文東話鋒一轉,絲毫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反而還把四名長老的地盤以及下面的兄弟分給他們,這是堂主門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聽完謝文東的話,他們臉上皆露出喜色,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中卻歡喜不已,興奮異常,恨不得立刻組織兄弟就將四名長老踢出香港,自己好去接受他們的地盤以及人手。   他們是高興了,可是四名長老卻傻眼了。   杜明劍咬牙切齒的說道:「東哥,你這是在逼我們走上絕路啊!」   謝文東悠然笑道:『路上你們自己挑選的,究竟會不會選上絕路,當然也要看你們自己。各位堂主,你們的意思呢?」   「我認為東哥說的沒錯!「一名三十出頭的大漢在堂主陣營中走出,說道:』東哥是掌門大哥,東哥的決定就代表著我們整個洪門的決定,而且東哥已經答應給各位長老安家費了,也算仁至義盡,杜長老;又何苦要留下來爭呢?」   「吳智義,你們這樣白眼狼,忘恩負一齊的東西!」杜劍明怒極,平日裡對自己必恭必敬的人此時竟然倒戈向謝文東,他手指著大漢的鼻子,破口大罵。   名叫吳智意的大漢聳聳肩膀,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許長老....不,現在應該叫你前輩,你又何必大動肝火呢?」   「你....」督劍明氣的直哆嗦,嘴唇蠕動,說不出話來。   另外三位長老走上前來,拉住杜3劍明,搖搖頭,說道:「看起來我們的時代真的要過去了,算了,還是走吧!」說完話,三人滿面窘態,硬拉著杜劍明走出別墅看著四人離去的背影,謝文東淡然一笑,收回目光,注視著眾堂主,震聲說道:『以後,香港洪門不會再有長老這個職位,今天幾位長老的下場,各位也要引以為薦,可不要步了他們的後塵啊!   眾人聽完後,身子都是一震,忙躬身說道:「我們願誓死效忠東哥!」   「很好!」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只要各位能與我團結一致,同心同德,那麼,香港洪門距離成為香港第一大社團的日子就不會太遙遠了,到那時,社團得利,各位兄弟的腰包也會裝的滿滿的,反過來講,社團一旦弱勢,各位也會在道上成為過街老鼠,處處受人欺負,所以說社團的強威與各位的命運息息相關,希望各位不要在日後做出不利於社團的事來。」   「東哥我們明白!」   「明白就好!」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各位都回去吧!明天找阿虎商議,如何分割五位長老留下的地盤和場子。」   「是,多謝東哥!」各堂主聽了這話,如釋重負,一各個興高采烈的含笑而去。   等他們走後,袁天仲撇撇嘴,說道:「東哥,這些堂主都是牆頭草,不值得信賴。」   「嗯!」謝文東讚賞地看眼袁天仲,深深點了點頭。   「那東哥為什麼不在此時將他們統統剷除掉呢?」袁天仲不解地問道。   謝文東一笑,回身說道:「要一點點來嘛!這次已經搞掉五個長老,社團免不了要出現大規模的動盪,如果在除掉這些堂主,只怕社團這棟大樓要倒塌了。現在還不是剷除他們的時候,至少我們沒有找到代替他們的人之前,還不能動他們。」   「啊,原來是這樣,東哥,我明白了。」袁天仲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謝文東笑瞇瞇地揉著下巴,他笑的燦爛,不過眼神中閃爍出狡潔的光芒。   第二天,一大早,謝文東將香港洪門的事務委託給趙虎和吳西藍,自己帶上姜森,劉波等人匆匆返回上海。   此時的上海,南北洪門都面臨著青幫所帶來的巨大危機。 第九十二章   連日來,北洪門徹底丟掉了普陀地區,全部人員退到閘北一帶,而南洪門的情況也不樂觀,雖然青幫不敢在黃埔地區明目張膽的圍攻南洪門分部,但將大批殺手安置在分部周圍,對進出分部的南洪門人員時不時的放冷槍。另一方面,青幫還在繼續向上海加派人手,原本退到蘇州的韓非也重新回來,坐鎮青幫分部,指揮大局。   謝文東的行蹤很隱秘,回到上海時,不顯山、不露水,別說南洪門和青幫不知情,即使是北洪門內部知道他回來的也只是幾個高級幹部。   謝文東和東心雷碰面的地點是閘北地區北部的一家笑KTV裡。此地本就屬市區邊緣,房子破舊,KTV似乎也有些年頭,裡面設備簡陋,設施陳舊、污穢。   看到滿臉胡茬子、面帶疲憊的東心雷,謝文東搖頭笑了,環視周圍,問道:「怎麼挑個這樣的地方做落腳點。」   東心雷揉揉猩紅的眼睛,搖頭苦笑,這幾天他沒睡上一個安穩覺,日夜都小心戒備這,提心吊膽,生怕青幫突然打過來。哎!他歎口氣,說道:「東哥,能留在上海,沒有被青幫打出去,就應該是萬幸了,我哪還有心思挑選環境的好於壞啊!」   謝文東被他逗笑了,二人並肩走進包房,裡面還坐有十數人,分別是靈敏、沙木、張國男、吳恩豐等北洪門的年輕幹部。   「東哥!」看到謝文東進來,眾人的表情皆是驚喜交加,齊刷刷站起來,躬身失禮。   謝文東楊揚頭。將眾幹部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見一個都不少,他暗鬆口氣。看到沙木臉上紅一塊、青一塊,胳膊上還打著石膏,他皺皺眉頭,問道:「阿木,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沙木老臉一紅,低頭說到:「我和陸寇打架留下來的。。」   謝文東提褲腿坐下,笑呵呵地問道:「打輸了?」   「是!」沙木為人實在,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講出實話。   謝文東的身子向前一湊,貼近沙木,仔細看了看,說道:「論身手,陸寇是八大天王中最好的一個,輸了也是正常,不過他還算識大體,沒有把你傷的太重!」說完,他轉頭看向東心雷,問道:「下面的兄弟損失怎麼樣?」   東心雷揉著額頭,說道:「多半都在醫院裡,這幾天我們花的醫藥費就過百萬了。」頓了一下,他又說到:「還好,從南京、鎮江、揚州一帶的援軍今晚會抵達上海,只是人數不多,在五百左右。」   只五百人?謝文東搖頭,這麼點人過來,只怕還不夠青幫塞牙縫的呢!他問道:「我們現在還能戰鬥的兄弟有多少,都藏身在什麼地方?」   東心雷說道:「還有不足千人,大多都在閘北的西北部,靠近車站那一代的地方,青幫的人經常出沒,所以我美感將兄弟們留在那裡。」   「嗯!」謝文東點點頭,對東信類的決定表示贊成。既然已經撤了,既不能再估計顏面,撤就撤的徹底,讓青幫抓不到痕跡。他沉思了一會,幽幽說道:「就算有五百的兄弟趕到上海,我們的人手還不足一千五百人,實在少得可憐,對了,青幫的人力如何?」   「多,非常多!」東心雷起鼓鼓說道:「我估計青幫快把周遍地區的人力都調派過來了,總數超過三千人,另外,根據可靠消息,青幫十把尖刀之首的傲天也來到上海。」   「傲天?」謝文東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只是以前聽劉波和靈敏向他匯報青幫情況時提及過此人,但也沒有詳細介紹過。他問道:「如人如何?」   「很厲害!」東心雷歎道:「據說青幫這次設計引東哥離開上海的計謀,就是這個傲天想出來的,而且指揮青幫向我們和南洪門發動進攻的人也正是他,這次青幫的進攻毫無破綻,至少我和向問天都沒有抓到其中有破綻的地方。」   謝文東聽後有些吃驚,也有些好奇。東心雷很少有誇獎別人的時候,尤其是對敵人,現在卻對傲天稱讚有加,可見此人確實不簡單,如果引自己去香港的計謀真是傲天想到的,那這人的謀略實在太深淵了,竟然能算到自己離開後,南北洪門能為爭搶地盤發生爭鬥,頭腦非常人可比。   難怪自己突然覺得韓非變厲害了,其實不然,問題應該是出在傲天身上,他笑瞇瞇地點點頭,喃喃說道:「有機會,要好好會會這個人。」   東心雷在旁低聲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說道:「等支援的兄弟們到了再說。我想,青幫現在主要的精力應該是放在南洪門身上。」   東心雷和靈敏等人吃了一驚,因為謝文東說得沒錯,青幫現在確實主打南洪門,眾人不約而同地問道:「東哥沒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在上海,南洪門對青幫的威脅要比我們大的多。」   說著,謝文東雙手交叉,枕於腦後,悠然說道:「上海屬於南洪門的勢力範圍之內,周圍城鎮,到處都有南洪門的勢力,南洪門的援軍肯定比我們的要快的多,也多的多,對青幫造成的壓力很大,所以他們最希望解決掉南洪門,除此大患之後在集中精力幹掉我們。」   眾人紛紛點頭,暗道一聲有道理。   謝文東在繼續道:「我們繼續保持低調,當初,青幫看我們和南洪門爭鬥,現在,該換成我們看青幫和南洪門對戰的好戲了。」   「嗯!」眾人齊齊點頭應事。   當天晚間,北洪門的援軍到了,由於青幫的眼線十分厲害,謝文東沒讓他們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開來,喬扮成各種身份的人,潛伏在閘北地區,等時機成熟時再突然殺出,打青幫個措手不及。   剛把職員的兄弟安排妥當,謝文東還沒來的及喘口氣,李曉芸從安哥拉打來電話。   「文東,告訴你兩個消息,一個是好,一個是壞,你想先聽哪一個?」   謝文東眨眨眼睛,想不到李曉芸還會開自己的玩笑,他說道:「先說好的吧!」   「哦,費爾南多已經同意售出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不過不是百分之四十,而是百分之三十五。」   謝文東想了想,百分之三十五也是個可以接受的數字,他哈哈大笑,說道:"看起來,安人運真的等錢用啊,真的肯把國家銀行向外出售。」   李曉芸喊歎道:」是啊!人窮志短嘛,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即使讓他們賣官,賣土地也會照樣點頭的,何況他又倒霉地碰到你這個狡猾的『商人』。」   謝文東心情舒暢,聽著李曉芸的調侃,再次仰面大笑。費爾南多的點頭,意味著自己金融帝國的夢想真正開始了,雖然安哥拉很貧窮,但畢竟那是一個國家,掌握一個國家的銀行,與掌握一個國家命運沒什麼區別。   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喜悅和激動,問道:「曉芸,那麼說你的壞消息又是什麼?」   李曉雲語氣一正,說道:「費爾南多雖然同意向我們出售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但是卻拒絕我們聘請國際資產評估師來評估銀行的價值,他自己開口要價三十五億美圓。」   「什麼?」聽完這話,謝文東皺起眉頭,拿在電話在房中徘徊兩圈,冷聲說道:「他以為安哥拉國家銀行總價值一百億美圓嗎?即使把他的安哥拉國家賣了也未必值這個價錢,簡直是漫天要價!」   安人運開出三十五億美圓的高價,讓謝文東為之頭痛。   東亞銀行能擠出七、八億美元,他又向香港黑旗幫借了十五億美元,二者家在一起才二十多億,與三十五億相差甚遠,他實在想不出自己該區哪裡找到十億美元的資金。   李曉芸能體會到謝文東的感受,她無奈說道:「所以說這是一個壞消息,而且費爾南多咬得很死,並威脅說,我們不買,他會以這個價格賣給其他的國際買家。」   「那就讓他去買好了。」謝文東皺著眉頭說道:「我不相信世界上還有誰肯拿出這麼多錢來投資一個動盪不安的政府!」   李曉芸知道謝文東此時是在氣頭上,也不說話,等他自己冷靜下來,時間不長,謝文東停住腳步,坐到椅子上,沉聲而歎,問了問浮動的心情,說道:「曉芸,替我答應費爾南多,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我們買了。」   「賣?」李曉芸質問道:「我們拿什麼當買?」   謝文東瞧瞧隱隱作痛的額頭,說道:「錢的方便我來想辦法,你不用管了,你儘管合費爾南多商量細節方便的問題。當然,如果能報價格壓低一切那就再好不過了。」   李曉芸苦笑,謝文東做事總是有這種棄而不捨的精神,不達目的,拒不罷休。她歎口氣,說道:「好吧,我盡力去合費爾南多談。」   「嗯!辛苦了!」 第九十三章   謝文東要去弄十億美金,雖然嘴上說得輕鬆,實際上心裡也沒有底。他可以向珠寶商施加壓力,再擠出二到三億美元,另外他還有把握向黑旗幫追加五億美金,估計已經是極限了,剩下的幾億就沒有辦法了。他坐在椅子上,連連撓頭,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從東尼那裡得到的美國軍事機密技術。這個他本來已經交給了政治部,但那只是備份而已,他手裡還有原件。軍事機密技術在他手裡,什麼用處都沒有,但是對外若能賣出去,將會是個天文數字。   他想到兩個對象,首先是俄羅斯。俄羅斯與美國存在軍事競爭,美國的軍事技術肯定會被他們高度看重,俄羅斯也能出得起高價,更主要的一點,他和黑帶關係親密,通過黑帶能聯繫到俄羅斯的高層,可是這裡面有一個問題,俄羅斯與中國交往深厚,如果他與俄羅斯做交易,被中央發現的可能性很大,一旦事情敗露,他恐怕又要遭到政府的打壓,難以在中國生存了。處於這點顧慮,他又想到第二個對象,和自己有軍火來往的東突。東突的背後有基地支持,而基地的背後有一堆敵視美國的阿拉伯國家擁護,他們可是比俄羅斯更能出得起高價的。   想到這裡,謝文東拿起手機,給常與自己接觸的阿迪力打去電話。   「謝先生找我有什麼事?」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阿迪力十分以外,除了第一次軍火交易的時候他和謝文東有過接觸之外,其餘的譏刺都是文東會的幹部與他合作的。   謝文東淡然一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阿迪力,前些時候,美國軍方技術外洩的事你知道嗎?」   阿迪力一楞,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突然問起此事,他茫然地點點頭,說道:「知道!聽說被一名美國的大毒裊偷走的。」   「嗯!」謝文東點點頭,阿迪力既然知道這件事,那事情就好辦了,能省去自己不少的口舌。他直截了當:「那份技術機密在我手上。」   「什麼?」阿迪力大吃一驚,嘴巴張開,半晌沒反映過來。謝文東含笑繼續道:「那個美國大毒梟名叫東尼。維多克,現在為我做事,他偷的那分機密,也在我的手上,這次我找你,也正是為了此事。」   「謝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應該能幫我找到買家,將這份東西賣出去。」謝文東笑瞇瞇道。   阿迪力精神一震,來了興致。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那樣,東突的是基地支持的,而基地又與伊拉克和巴基斯坦等國政府關係密切,美國的軍方機密確實是這些阿拉伯國家感興趣的東西。他問道:「謝先生想賣多少錢?」   「不多,只是兩個億而已。」「人民幣?」「美金。」「兩億美金?」阿迪力吸了口涼氣,不管那份軍方機密技術如何重要,但既然是黑市交易,兩億美金實在太貴了。他搖頭道:「謝先生的要價太高了點吧?」   「高嗎?我覺得一點都不高啊!」謝文東笑道:「這項技術是關於導彈的,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導彈的重要性可不是一兩個億美金能擋住的,不是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阿迪力只是東突的一個小頭目而已,涉及到國家軍事方面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多,呵呵乾笑兩聲,沒有多說什麼。   謝文東說道:「你和基地的關係比較熟,幫我去問問他們,想必基地會對此感興趣的。」   阿迪力說道:「好吧,謝先生,我可以幫你這個忙,至於他們接不接受這個價格,我就不敢保證了。」   「嗯!」謝文東笑道:「多謝了!不過速度要快一些,我只能給你兩天的時間,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幫忙的,一旦事成,我會給你酬勞。」   「謝先生客氣!」阿迪力深知謝文東出手大方,他所說的酬勞肯定不是小數目,他笑呵呵說道:「我馬上去辦這件事!」「好的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需了口氣,雖然阿地力同意幫忙,但能不能成功,他心中也沒低,隨後,他有東尼打去電話,讓他通知那五位珠寶商,預先支付一部分資金,總額盡量在3億美元往上。   這段時間裡,都是東尼負責和各個珠寶商聯繫的,他與珠寶的關係漸漸收了起來,隨著京港是產量的增減,以及加工工廠的進一步完善,人員越來越齊備,生產的成品鑽石量也相應的提高,並已與珠寶商們做過兩次交易,雙方合作的非常愉快,聽完謝文東的要求,他答應的乾脆,說道:「沒問題,如果謝先生急需要用錢,我這邊還有五千萬美元的資金可以用。」   「很好!」謝文東笑道:「向克裡斯說明一下,然後把錢叫我離」   「明白!」   與東尼用過電話,他又立刻給黑氣幫的王學龍打去電話,首先是飽了一個喜訊,說明安人運動政府已經同意出售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但價格偏高,需要黑氣幫對他的解字增加5億美元。   王學龍並沒有馬上做出回應,實時上他也沒有這個權利,在借出5億美元不是小事,他需要與另7名黑氣幫的首腦上衣,他讓謝文東給他一天時間,然後再告訴他結果一番忙碌下來,謝文東在看看手錶,一是晚上9點多。   他怕怕對子,抬頭悄悄房間的五行,袁天仲,格桑,笑問道:「大家都餓了吧?」   不等別人說話,格桑從沙發上站起身,裂開大嘴,說道:「東哥,我早就餓了」   呵呵!,謝文東一笑,甩頭道:「走,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去。」   謝文東帶著眾人出了落腳的小旅館,來到附近不遠處的大排檔,大排擋面積不小,過道的兩側皆是各種各樣的小吃,雖然看起來落魄一些,但價格低廉,即使到晚間九點多還是十分熱鬧,人群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眾人選了一家過橋米線,不是喜歡吃,而是因為人少。   店舖內空蕩蕩的,一個客人都沒有。   謝文東等人找到空位置,紛紛坐下。   小店的老闆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十分熱情,見來了這許多客人,急忙上前招呼,笑問道:「幾位吃點什麼?」   謝文東笑道:「既然掛著牌子是過橋米線,當然是要吃過橋米線了。」   「那小菜呢?」   「老闆看著來吧,只要味道好持就行!」   「呵呵!」老闆笑了,這樣的客人倒是不錯,他笑問道:「你是東北人吧?」   「你怎麼知道?」謝文東挑起眉毛。   「聽口音能感覺得出來,何況像你這麼爽快的也只能是咱東北人,我是遼寧的。」老闆笑呵呵道:「說起來我們也算老鄉了。」   東北人的習慣,進了關內,不管在哪,統統都是老鄉。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老鄉,讓後廚的師傅快點,我們都餓了。」   「好了,我這就去!」老闆轉身回到裡面。   時間不長,眾人帶的米線和小菜送上,味道雖算不上獨到,但也不難吃,謝文東對吃的東西不挑剔,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來。   吃飯吃到一半,外面又進來數名青年。一各個流里流氣,歪著腦袋,瞪著眼,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小混混。幾名青年目光掃過謝文東等人,最後落在格桑身上。   謝文東和格桑不是坐在一個坐,後者與,木子、土山。火焰。坐在謝文東的胳膊。他和土山都是體型健壯得出奇的人,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多瞅兩眼。   這時,老闆急匆匆從裡面跑出來,滿臉帶笑,對著幾名青年點頭哈腰道:「哥幾個來了,想吃點什麼,儘管說,我請客!」   「挺大方的嘛!」帶頭的青年二十五六歲,目光從格桑、土山身上收回來,看著老闆,大嘴咧開,露出焦黃的牙齒,冷笑說道:「既然能請得起客,說明生意還不錯,那麼,這個月的費用是不是也該交了!」   老闆的臉色明顯一變,強顏笑道:「兄弟,說實話,這月的生意真不雜的,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好啊!」青年嗤笑道:「寬限你一年怎麼樣?」   老闆一愣,還沒等他說話,青年掄起巴掌,對著老闆的面頰就是一記耳朵,罵道:「cao!就你他ma的總沒錢,這麼多個老闆交費用,就屬你最費盡,你是成心和我們對著干吧!?」說著,他一抬腳,身邊的桌子踢翻,指著謝文東等人說道:「走、走、走,這裡現在停業了!」   謝文東依然低頭吃著麵條,而坐於他身邊的金眼、水鏡。袁天仲紛紛抬起頭,瞄了青年一眼,隨後又把頭低下,繼續吃米線。   他們無視青年的存在,後者面子掛不住了,雙手一插腰,說道:「唉?你們是聾子啊?沒聽見我說這裡停業了嗎?」 第九十四章   不等金眼幾人說話,另外一桌的木子冷笑道:「你又不是這裡的老闆,憑什麼說這裡停業?即便是要停業,也得等我們把飯菜吃完的嘛!」   「你他MA是什麼東西?」青年根本不把身材平常的木子放在眼裡,歪著腦袋,怪眼圓翻,目光在木子身上掃來掃去。   木子被他氣笑了,搖了搖頭,側身看向謝文東。本來想教訓教訓對方,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在沒有謝文東的指示下,他不敢私自動手。   他有顧慮,可格桑不管那麼多,啪的一拍桌子案,挺身站起。   格桑力大,這一巴掌下去,差點把吃飯的桌子拍散架,桌面上的碗碟隨之震起好高。木子、土山三人被他嚇了一跳,以蠻橫青年為首的混混們也被嚇得一哆嗦,紛紛扭頭看去。只見格桑站在那裡,兩米開外的身高,彷彿半截鐵塔,加上大排擋本身就矮,他的腦袋幾乎頂到房梁。看清楚格桑駭人的樣子,混混心中皆是一顫,那蠻橫青年撞著膽子問道:「你.....你們是幹什麼的?」   「別管我是幹什麼的,你打擾我吃飯就是不對!」說著話,格桑甩開兩條大長腿,幾步走到蠻橫青年的近前,一把將他的脖子扣住。   他還沒怎樣用力,那蠻橫青年的臉色就開始變得漲紅,兩眼睛翻白,嘴巴大張,一副想呼吸又吸不到氣的模樣。   「他......他是格桑,是北......北洪門的人!」一名乾瘦的青年仔細打量格桑,突然怪叫一聲,回手去摸口袋中的匕首。   乾瘦青年的喊聲,引起謝文東的注意,他斯條慢理地拿起餐巾紙,擦擦嘴角,隨後看向青年,目光幽深地向金眼點點頭。   金眼會意,立刻站起身,冷省說道:「沒錯,這裡是該關業了!」說著,他走到門前,將房門關嚴,同時將其鎖死,然後往門前一站,環抱雙臂,嘴角挑起,露出冷笑,默默地注視著幾名青年。   「狗東西,快鬆手!」混混們此時還不知道自己正處於危險當中,那乾瘦青年亮出匕首,衝到格桑的近前,對其軟肋,惡狠狠的刺了過去。   他這樣的身手,格桑那裡放在眼裡,雖然是後出手,但格桑的腳還是先一步踢在青年的小腹上。   吭哧!乾瘦青年像是斷線的風箏,悶哼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連帶著,撞翻了數張桌椅後才摔落在地,哇哇吐了兩口血,腦袋向下一低,邊沒了動靜,暈死過去。   「啊--」   想不到格桑不僅身材嚇人,身手更是霸道,幾名混混也顧不得去管被格桑掐住脖子的蠻橫青年,紛紛轉身向外跑去。   可當他們到了門前才發現金眼還擋在那裡。「讓開!」一名青年揮舞著匕首衝上前來,在金眼面前劃來劃去。   金眼被他們晃得眼暈,冷然打出一拳,正中那青年得鼻子,後者嗷的一聲怪叫,丟掉匕首,雙手掩面,連連倒退,鮮血自他手指指縫隙中汩汩流出。   剩下的三名青年徹底傻眼了,不知道這些是北洪門的什麼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厲害!當三名青年還想舉刀上前的時候,金眼憑感不耐煩,直接掏出手槍,向三人腦袋上一指,冷聲說道:「誰再動,我就讓他的腦袋開花!」   「嘩--」看到槍,三人嚇得面無血色,兩腿發軟,手掌一抖,匕首隨之落地,其中一人乾脆跪坐在地,連連搖頭,叫道:「大哥,大哥,我們不是故意找你們麻煩的,誤會,這是一場誤會,你...你就饒了我吧...」   「哼!」金眼哼了一聲,一句話也沒有說。   另一邊,謝文東仰頭說道:「格桑,放開他!」   格桑聽到謝文東的聲音,這才將手鬆開。蠻橫青年在他的大手很掐下已快窒息,格桑鬆手之後,他連連倒退,一直退到牆邊,身子一軟,靠著牆壁慢慢滑倒,坐在地上,貪婪地大口大口吸著口氣。   謝文東晃著身形走到他近前,低頭看著青年,等他恢復了一些,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北洪門的人?」   蠻橫青年驚恐地看了看謝文東,然後用更加恐懼的眼神瞧瞧後面的格桑,艱難地咽口吐沫,剛才的威風勁一掃而空,顫聲說道:「我……我不知道,不是,我知道……」   「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謝文東無奈地搖搖頭。   「我……我不認識你,但是我知道他……」說著,青年用手指了指格桑,說道:「我知道他叫格桑,是北洪門的人!」   「哦?」謝文東頗感好奇,問道:「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是……是別人告訴我的。」   「誰?」   「這個!」青年低下頭,猶豫地直搓手,謝文東見他不答言,挺直腰身,說道:「格桑,殺了他!」   「別、別、別,我說,我說,是青幫的人告訴我的,他們向我描繪過格桑的樣子。」生怕格桑真過來殺自己,青年沒骨氣地把一切都全盤托出。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聽青年的口氣似乎不是青幫的人,不過卻和青幫有過接觸,他笑瞇瞇地問道:「你和青幫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青年深知北洪門和青幫的仇怨,現在自己又落入人家的手裡,哪敢多說,他立刻擺明態度,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我們和青幫沒有關係!不過……以前青幫控制閘北地區時,他們對我們很照顧,我們也害怕青幫,所以……所以當我們發現有用的消息就會通知給青幫,但我們絕對不是想幫青幫,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   這樣的鬼話。連鬼都不相信。謝文東中冷笑,不過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他回身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青年面前,然後含笑問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青年沖面疑惑的打量他,低聲問道:「你是。、。。。」   「我叫謝文東!」謝文東淡然說道。、「啊?」青年身子一哆嗦,嚇得差點暈了過去。謝文東?北洪門的老大?他兩眼瞪得又大又圓,直勾勾看著謝文東,半響回不過神來。   謝文東笑了,過了片刻,他問道:「你看夠了嗎?」   青年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真的是謝文東?」   「沒有!」謝文東笑道:「油有價包換!」   這個可糟糕了,自己碰到誰不好,偏偏碰上了最最狠心手辣北洪門老大謝文東,這下可撞在槍口上了,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這啊,青年臉色瞬間變成死灰,他趴在地上,求饒道:「東哥饒命,東哥饒命。。。」   謝文東低頭看著他,幽幽說道:「繞你,當然可以!」   青年幾乎一位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過了好一會,他連身說道:「謝謝東哥,謝謝東哥!」   「哎,先不要這麼早謝謝我!」謝文東說道:「不殺幫你,可以,不過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東哥讓我幫。。。。幫什麼忙?」   「告訴請幫的人,我在這裡,讓他們來殺我!」謝文東淡然說道。   「什麼?」青年看著他,傻眼了,世界哪有這樣的人,竟然要故意告訴敵人自己的方位,這不是找死嗎?可是他不敢問,愣愣地點點頭,說道:"好,好好!"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兩個小時後,你給青幫打電話,這段時間,你要留在這裡."說著,他轉頭看向愣愣站在一旁的老闆,笑呵呵地問道:"老闆,我們耽誤你兩個小時的生意,你不介意吧?"聽到他的詢問聲,老闆才如夢方醒,雖然他不知道謝文東是什麼人,但只看這些惡霸們在謝文東面前象老鼠見了貓似的,他的身份十有八九也是黑道上混的,而且還是混得很厲害的那種.   老闆乾笑兩聲,點頭說道:"當然可以.""多謝!"說著,謝文東扎頭對袁天仲低聲說道:"叫老雷和小敏他們全部過來!""是,東哥!"袁天仲拿出手機,退後兩步,給東心雷打去電話.   謝文東看著滿頭滿臉都是虛汗的青年,他臉上笑容隨之漸漸加深.   己方在上海已佔下兩個半區,結果因為青幫的反擊,幾乎被打得沒有落腳之地,士氣低落,人心慌慌,急需一場勝利來穩定局面,可是謝文東明白,以己方現在的實力想打敗青幫,是基本不可能,可能的事,按照他的本意,既然這時候無法與青幫抗衡,就再多等一段時間,大批援軍到之後再動手也不遲,可是現在機會來了,他可以利用這個小地痞向青幫提供情報,把他們引到此地,己方事先做好埋伏,只要青幫來的人數不是過於眾多,取勝的希望將非常大。   謝文東就是這樣的人,任何微乎其微的機會在他面前都休想溜走。   等候時間不長,東心雷、靈敏等人趕到店舖,金眼將房門打開,眾人相繼走近來。莫名其妙的東心雷打量四周,疑問道:「東哥,找我們有什麼事?我們已經吃過飯了!」 第九十五章   當東心雷看到那幾名青年或躺或站的時候,微微一楞,馬上明白了發生什麼事,他快步走到謝文東近前,關切地問道:「東哥,他們是誰?」   謝文東向跪坐在地上的那名青年揚揚頭,說道:「是青幫的眼線!」   「哦?」東心雷精神一振,大步走上前來,低頭看了看青年,面帶冷笑,回手就準備掏刀,謝文東按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隨後又將靈敏等人家到自己的身邊,他心裡想好的計劃詳細說了一遍。   眾人聽後,紛紛點頭,暗道謝文東的主意不錯!張國男頗有顧慮地問道:「只怕青幫會懷疑其中有炸。」   「呵呵!」謝文東一笑,轉頭看著青年,幽幽說道:「這就要看他有沒有說服青幫相信他的本事了。   看到謝文東臉上的微笑,青年激靈靈打個冷戰,連連搖頭,聲音顫抖地說道:「我配合,我一定全力配合!」   「最好是這樣。」東心雷走到青年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能說服青幫,對我們還有點用處,若是不能,我們也就沒有再留下你的必要了!」   「啊?是,是是!」青年嚇得汗如雨下,一個勁的點頭。   兩個小時的時間,雖然很短暫,但也足已做很多事,謝文東利用這兩個小時,把下面的兄弟安排在小旅館的周圍,其他數足有過千人,大多皆為北洪門的精銳人員。等他把一切都交代妥當之後,再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讓青年給青幫打去電話。   青年只是個當地的小混混,並不認識青幫的高級幹部,他能聯繫上的也只是青幫情報部門的小頭目而已。   在他打電話之前,謝文東笑瞇瞇說道:「我已經告訴你該怎麼說了,如果露出馬腳,呵呵,你可就要小心了。!」   「我明白!」青年拿起電話,深深吸了口氣,穩了穩緊張的心情,給那名青幫的小頭目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笑呵呵說道:「是劉哥嗎?」   「媽的,你這麼晚打來電話幹什麼?」電話那邊傳出不滿的氣憤聲。   「劉哥,我這裡有個大消息要賣給你。」   「賣?cao!有什麼消息,趕緊說,你這小兔崽子竟然敢跟我講賣?」   「這個消息很重要,如果劉哥不肯出高價買,那我只要賣給別人了。」   「媽的,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青幫頭目雖然口氣不善,但好奇心是被鉤了起來,以這小子的為人,平時不敢和自己這麼說話,難道真有大消息?頓了一會,他故作隨意地問道:「是哪方面的消息?」   「關於北洪門老大謝文東的消息!」   「什麼?」本來這名青幫頭目正躺在床上,一聽這話,骨碌爬起,不確定地問道:「你、你說什麼?」   「哈哈,劉哥,是關於謝文東的消息!」   「啊!」這青幫頭目在床邊站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迫不及待地問道:「是關於謝文東什麼的?」   「劉哥不給錢,我是不會說的。」   「ma的!」青幫頭目咒罵一聲,最後,態度還是軟下來,說道:「好好好,你不久是想要錢嗎,說吧要多少?」「十萬!」「什麼?十萬?」「我覺得這個消息也值十萬了吧?!」「你孝子最好別他媽的騙我,不然,嘿嘿,有你好受的!」青幫頭目又想了一會,狠心咬牙,說道:「好吧,我給你十萬,現在你該說說究竟是關於謝文東的什麼消息了吧?」「劉哥真的肯給我十萬?」「cao你ma的,你再廢話,老子殺了你!」青幫頭目急了,兩眼通紅似要噴火,怒火聲連距離話筒有一段距離的謝文東都能聽的清清楚楚。覺得也差不多了,謝文東拍拍青年的肩膀,含笑點點頭。   青年嚥了扣吐沫,將聲調提高,說道:「我發現謝文東的下落了!」   「真的?」「當然,是我親眼看到的。」「他在哪?」此話一出,青幫頭目又覺得不對勁,細細一琢磨,他疑聲問道:「你沒有見過謝文東,你怎麼認識他?」   青年笑道:「我雖然不認識謝文東,但也聽說過他長什麼樣子,而且我還知道他身邊那個又高又壯的保鏢格桑。劉哥不記得了嗎?你當初你對我講過格桑的魔楊,今天我在一家小飯鋪裡碰巧遇到他們了。除了格桑之外,還有謝文東以及不少隨從和保鏢。」   「小飯鋪裡?」青幫頭目皺著眉頭,狐疑道:「謝文東怎麼會去那種地方?」「這我就不知道了。」青年說道:「總之他們走後,我在後面悄悄跟著,發現了他們的落腳點。」   「哦……」青幫頭目揉著下巴,凝聲說道:「他們住在哪裡?」   青年隨即將謝文東等人下榻的小旅館告訴了他。青幫頭目仔細記下,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那錢……」「行了,我不會忘記的!」說完,青幫頭目把電話掛斷,手裡拿著剛記下的地址,尋思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給自己的頂頭上司打去電話。   青年掛斷電話後,扭頭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我……我的表現不錯吧?" "很好!"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   呼!青年聞言,暗噓口氣,問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問道:"去哪?" "當……當然是回家了."青年結巴道.   "我看你不要走了,先留在這裡,等事情結束之後再離開也不遲啊!"謝文東不是傻瓜,哪會笨到現在讓他離開.他對身旁木子點下頭,說道:"看緊他!" "是,東哥!" 青幫負閘北一帶的頭目名叫張輝,接到手下人的電話,稱謝文東不僅回了上海,而且就在閘北的北部.張輝聽完,先是嚇得一哆嗦,可很快又高興起來.現在北洪們要兵沒兵,要地盤沒地盤,謝文東回來又能怎樣?自己根本沒必要怕他!他詢問道:"消息可靠嗎?""應該沒錯,是下面的小混混告訴我的,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騙我,只是很奇怪,謝文東這樣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住小旅店,去小飯鋪吃飯呢?" 「哈哈!」張輝仰面大笑,說道:「北洪門現在情況危機,謝文東再厲害,可上海已不是由他做主的地方了,他不低調點還能怎樣?難道敢名目張膽的和我們對著幹嗎?」   「對!張哥說得太對了!」青幫頭目連聲奉承。   「以後想事情要多用用腦子 ,這也是我為什麼是你上司的原因。」張輝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隨韓非一起來大陸的,本事沒有多大,但卻眼高過頂,為人自以為是,剛愎自用,也從未把身邊的大陸人放在眼裡。   青年頭目氣得牙癢癢,卻不敢頂撞,只是呵呵乾笑著。   "能弄到這個情報,你還算不錯啦。好了,掛了吧!」說完,張輝將電話掛斷,正想將次事通知給分佈的韓非,但轉念一想,又把拿起的話筒放了回去。   謝文東在小旅館裡,是為了隱藏行蹤,身邊的人也肯定不會太多,而且還在自己的地頭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若自己殺掉謝文東那在社團中的地位將會凌雲直上,幫主一高興,沒準會把自己排近十把尖刀裡,與傲天、鐵ning等人平起平坐呢!想到興奮時,他自己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張輝臉色紅暈,激動地握了握拳頭,給手下的幹部們打去電話,讓他們立刻召集所有兄弟,到自己這裡集合。   他那些下面的幹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以為張輝遭到了北洪門的襲擊,一各個著急忙慌趕過來,發現這裡風平浪靜得很。眾人面無疑惑,紛紛走進張輝的住所,打算詢問個究竟。   等人都到齊了之後,張輝清了清喉嚨,振聲說道:「我發現謝文東就藏身在我們閘北一帶,而且還知道他的準確落腳點,各位帶上兄弟,隨我去抓謝文東!」   「啊?」眾人聞言,皆倒吸口冷氣,謝文東在上海?而且還就在閘北?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己方為什麼沒聽到一點風聲?   一名三十多歲左右的青年上前一步,低聲問道:「張哥是怎麼知道的?」   「下面的眼線查出來的!」   「張哥,謝文東為人狡詐,是不會那麼容易讓眼線發現形跡的,恐怕,其中可能有問題!」青年頭腦冷靜地分析道。   可興奮過頭的張輝根本聽不進去,瞪了青年一眼,說道:「你知道什麼?如果你怕了,你就別他MA跟來!」說著話,他向其他人一揮手,甩開大步向外走去。   唉!謝文東哪是那麼好殺的,不然他早死過一千一萬次了!看著張輝等人的背影,青年撇罪嗤笑,等了片刻,他掏出手機,給傲天打去電話。   等傲天把電話接通,青年迫不及待地說道:「天哥,張哥剛剛帶人去殺謝文東了!」 第九十六章   等傲天把電話接通,青年迫不及待地說道:「天哥,張哥剛剛帶人去殺謝文東了!「殺謝文東?」傲天被他這突然一句話說愣住了,皺著眉頭問道:「去哪殺謝文東?」「下面的兄弟說,在閘北北部的一家小旅館裡發現謝文東的落腳點,所以張哥就帶人殺過去了!」青年沉聲說道:「我有阻攔他,可是張哥根本不聽我的。」「胡鬧!」傲天沉聲喝道,頓了一下,他疑問道:「謝文東在閘北嗎?」「嗯,是下面的眼線說的,應該不會有錯。」青年顧慮道:「謝文東為人狡猾謹慎,肯定不會那麼輕易讓我們眼線發現的,只怕其中有詐!」   「沒錯!」傲天目光幽深地點點頭,隨後,嘴角一挑,幽幽一笑了起來,說道:「張輝去了也好,如果謝文東真的有詐,我們正好來個將計就計!」   青年怔住,明明知道張輝此行會有凶險,還讓他去?他不明白傲天心裡是怎麼想的。   張輝帶著數百號兄弟,按照眼線提供的地址,急匆匆趕到謝文東下榻的小旅館。   此地偏僻,建設落後,好像城市中的貧民窟,小旅館也不大,青幫這幾百多號人不可能全部進去,張輝帶上幾十名兄弟,首先衝入旅館內。旅館的老闆見突然進來這許多殺氣騰騰的大漢,嚇得一哆嗦,眼神中滿是驚恐,顫聲問道:「你。。。。。。你們住宿嗎?」「住ma,混開!」一名大漢伸手將老闆推開。張輝等人找到謝文東的房間,紛紛亮出鋼刀、匕首以及槍械,張輝站在門旁,向身後的手下一甩頭,示意將門撞開。   他的手下們一各個面露膽層怯,畢竟自己今天要對付的是謝文東,內地黑幫最大的頭頭,衝進去有沒有危險,誰都不敢肯定。在張輝再三的示意下,一名大漢才撞得膽子站在門前,深吸了幾口氣,將手中的刀握了又握,最後把心一橫,斷喝一聲,抬腿將踢向房門。   「光當!」   小旅館房間的木頭門哪能架得住他的重踹,隨著一聲脆響,房門應聲而開,以張輝為道的數十號人一起衝了進去。   等他們進入房間一看,全都傻眼了,房間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哎呀,糟糕!張輝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是黑道打拼多年的,經驗豐富,此時他馬上反應過來,已方可能中計了。正當他低頭尋思的時候,從外面跑近了一名神色慌張的青年,看到張輝之後,急聲說道:「張哥,不好了,外面突然殺出無數北洪門人的,兄弟們已經動手了?」   「什麼?」張輝聽完,腦袋嗡了一聲,果然中計了!他揮手將青年推開,飛速地向外跑去。   等他到了外面,定睛一看,只見眼前已亂成一團,無數的已方人員和從四面八方衝出來的北洪門幫眾打在一起,場面混亂,人聲鼎沸。   北洪門的突然殺出,大出青幫眾從的預料,倉促迎戰,哪是敵手,很快就有十數人被對方砍翻在地,慘叫呻吟。   敵人是從哪冒出來的,為什麼已方的眼線沒有發現?張輝大急,扯脖子大聲叫喊道:「兄弟們不要亂,不要亂,穩住陣腳,穩住。。。。。。」   相互拚命撕殺的時候,誰還聽他的指揮,青幫人員有些浴血奮戰,有些則趁機偷逃,眼看著潰敗之勢已不可阻擋。   張輝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連連大喊著指揮。不過,他的叫喊聲也把格桑吸引過來。   格桑手裡拎著一隻不知在哪裡拿來的垃圾筒,直向張輝衝去。   他來勢洶洶,好似奔跑中的犀牛,還沒等出手,便直接撞飛數人,青幫人員心生怯怕,嚇得連連後退和閃躲。他們一讓,正好為格桑閃出一條通道,他暢通無阻的直接衝到張輝近前,手裡的垃圾筒隨之高高舉起,斷喝一聲,對著張輝的腦袋惡狠狠砸了下去。   嗡!垃圾桶掛著風聲,直向張輝頭頂而去。   張輝嚇了一跳,知道來者是謝文東麾下的第一猛將格桑,不等交手,心便已經慌了,他連連後退,嘩啦一聲,垃圾桶的邊緣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砸在地面。   卡嚓!   隨著悶聲,精鋼打製的垃圾桶重重擊在地面,火星四賤,表面隨著凹下去一個大深坑,可見格桑這砸的力氣有多大。張輝直嚇得臉色蒼白,沒等他轉聲逃跑,格桑再次衝上前來,垃圾桶又橫掃過來。   「張哥,快閃!」張輝的一名手下幹部一把將他推開,張輝是閃開了,可垃圾桶卻結結實實掃在那幹部的左臂上。   「嗷—」那幹部慘叫著,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別說左臂已斷,即使肋骨也被撞折數根,飛出好遠才摔落在地,身子動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啊!」張輝終於反映過來,再不耽擱,也無心再指揮戰鬥,轉頭就跑。   格桑見壯,哈哈大笑,手中的垃圾桶惡恨恨向張輝的後腦仍過去,嘴裡冷聲道:「小子,看你往那跑?」   咚!   張輝應聲倒地,腦袋像是一隻摔碎的西紅柿,破碎開了,人翻倒在地,鮮血和腦漿也隨著賤出一片。   「啊——」青幫陣營中響起一片歡呼和尖叫聲,誰能想到,已方堂堂的主將,竟然連人家一招都沒等住就掛了。   數名拿搶的青幫人員紛紛抬起槍口,對準格桑,他們的手指還沒有扣動扳機,只聽對面樓上響起一陣槍聲,再看著幾人,皆是眉心中彈,當場身亡。   在戰場對面的樓頂天台上,謝文東在,東心雷在,五行兄弟也在,剛才那幾槍正是五行兄弟所開。   「呵呵!」看著地面的戰場,東心雷悠然而笑,說道:「東哥,帶頭的張輝已死,青幫這些人也都插翅難飛,這回我們可算大獲全勝了!」東心雷一掃幾天來的陰影,精神百倍,鬥志也激昂起來。   謝文東一笑,說道:「只是一場小勝,不算什麼。」   東心雷說道:「不管怎麼說,總是能打打青幫的氣焰!」   「呵呵!」謝文東淡然而笑,正在這時,他的電話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靈敏打來的。   靈敏口氣焦急,說道:「東哥,在我們周圍一帶發現大批青幫人員。」   「哦?」謝文東一怔,問道:「人數有多少?」   「還不清楚,不過據現知的情報,青幫人員不少!」   謝文東皺皺眉頭,說道:「好的,我知道了,繼續查探!」   「是,東哥!」靈敏答應一聲,將電話掛斷。   和靈敏通完電話,謝文東低頭沉思,青幫在周邊一帶出現是什麼意思?張輝已經死了,下面的幾百人被己方包圍,為什麼不來救援?而是等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己方人員慘敗?難道,他們是想來個反包圍?   謝文東猜對了,傲天確實是這麼想的,以張輝為誘餌,引北洪門的人員出現,然後派出重兵,將整個地區的道路封鎖住同時,也將謝文東連同手下人員通通圍困住。   傲天坐鎮青幫分部,親自指揮下面人員的調派。傲天的性格確實比較寡情,為了取得勝利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身邊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這次張輝就成了他的犧牲品。   接到張輝被殺的消息,他並沒有任何惋惜的意思,只是淡然的搖了搖頭,象徵性的說了句:兄弟,我會為你報仇的!   左右眾人聽完,皆暗暗苦笑,張輝的死,可以說是傲天一手造成的,如果能及時去攔阻或救援,張輝肯定不會有事,可惜,這位幫主的第二接班人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靜靜看著張輝被殺。   傲天這個共調集青幫兩千餘精銳,分佈在閘北北部的各個角落,大有一口氣消滅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接到靈敏的情報,也有所機警,東心雷說道:「老雷,讓兄弟們的動作快一點,青幫的反應不正常!」   「怎麼了,東哥?」   「青幫的大批人員就在附近,卻不來救援,可能是在使花招!」謝文東冷聲說道,:「快,速戰速決!」   「明白了,東哥!」東心雷答應一聲,帶上幾名隨行人員,急速而去。   北洪門在小旅館門前的戰鬥很順利,將青幫人員團團包圍住,打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正在戰局完全傾向與北洪門這邊時,傲天也完成了對整個地區的包圍行DONG,隨即下令,開始展開進攻。   無數青幫人員在街道,高舉片刀,直向爭鬥的地點衝殺過來。   由於他們的人數不是很多,北洪門下面的兄弟也沒放在心上,抽出一部分人,將兩撥青幫人員攔住。   謝文東站在天台邊緣,目光緩緩掃過戰場,臉上不帶任何表情。   袁天仲感覺到謝文東的不對勁,走上前來,低聲說道:「東哥,我們現在占的優勢很大,消滅青幫這些人,只是時間問題!」   謝文東聽完一笑,他可沒有袁天仲這麼樂觀,他目光幽深,喃喃說道:「是嗎?我覺得青幫似乎另有圖謀! 第九十七章   袁天仲吃了一驚,疑問道:「東哥在顧慮什麼?」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青幫這次的動作不簡單!」   說話間,激戰的現場又湧來一批青幫人員。人數依然不多,可是卻牢牢牽制住北洪門的幫助,即讓他們戰有優勢,又讓他們無法快速取勝。   北洪門的幹部們也感覺不對勁,可是此時畢竟己方戰優,實在不想放棄眼前這個大好機會。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青幫的援軍越來越多,北洪門的優勢也隨之越來越少。看到這了一謝文東差不多明白了青幫的意圖,他們這是在拖延時間,然後集中人力將己方一網打盡!想罷,他當機立斷,給東心雷打出電話,說著:「老雷,這仗不能打了,撤!」   東心雷滿面疑惑,問道:「東哥,青幫的人員不少,可是我們還佔據絕對主動,為什麼要車?而且現在撤退,很影響兄弟們的士氣!」   謝文東NING聲說道:「再這樣打下去,青幫的人員只會越來月多,我們別說難以戰到優勢,甚至可能有被青幫圍困的危險!別忘了,現在青幫的人力比我們多得太多了。」   東心雷吸了口氣,覺得東哥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點點頭,說道:「好吧,東哥,我這就讓兄弟撤退!」   臨場指揮的東心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北洪門向來紀律嚴明,雖然上下人員對東心雷的命令皆有不滿情緒,可有餓只能無奈服從。   北洪門眾人撤退,但它這是主動退,而非敗退,青幫人員試圖由後追殺,可追了幾波,被北洪門迎頭痛擊一頓,倉皇敗走。吃了幾次虧,青幫也學乖了,在後面不遠不近的緊緊跟隨,尋找可出手的機會。   青幫如此,更加引起謝文東的戒心,傳令下去,讓所有人員全速向西北方向撤退。   可是這時候想退出太地圖,已經來不及了。   傲天分派出的人員早已經把北洪門全部退路封鎖得嚴嚴實實。當謝文東領人走出三條街區時,前方突然傳出喊殺聲,數百名青幫幫眾由街道兩旁的各個角落中湧出來,手中高舉片刀,像潮水一般,大呼小叫的衝殺過來。   糟糕!青幫果然還藏有後計!東心雷見狀,忙指揮下面人員迎戰,頂住對方的攻擊,隨後,他找到謝文東,面色NING重地說道:「東哥,前方有青幫大批的伏兵,我們是不是換條路走?」   換?換那條路?青幫既然在這裡設下伏兵,相比其他的道路也被他們堵死了,而且己方身後還有數百名虎視眈眈的青幫追兵,怎麼車?謝文東搖搖頭,淡然說道:「怕什麼?讓兄弟們直接衝殺過去!"經歷過無數次的風雨,謝文東早已養成喜怒不形於色,越是面臨緊張危機的時刻,表情反而越安然,越平淡,給周圍人帶來一股強大的自信感.   "是!"東心雷也不是喜歡逃跑的兒女,現在聽謝文東要強攻,他咯咯笑了,拔出鋼刀,返回前方戰場.   北洪門的猛將眾多,單單是東心雷和格桑而人就足夠青幫幾百人頭痛的,何況北洪門還有為書眾多的幫眾.   青幫人員雖然主動殺出,在氣勢上佔有有時,可是北洪門一打起來,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東心雷和格桑二人雙雙衝殺在最近前,殺法驍勇,銳不可擋,尤其是格桑,龐大的身軀晃動時,周圍總有慘叫聲傳出。   後面跟隨的青幫人員見北洪門已和負責圍堵的已方人員拚殺在一起,不再客氣,紛紛嚎叫一聲,舉起傢伙,從北洪門的後方殺了上來。   這時,北洪門前後都有敵人,被夾在中間,情況雖然不至於危急,但也絕對不樂觀。東心雷猛出數招,將周圍的敵人逼退數步,趁機挺直腰身,環視戰場,看清楚情況之後,心中驚訝,轉頭對不遠處的格桑高聲喊道:「格桑,手下不要留情,速戰速決!」   「沒問題!」格桑咧開大嘴,嘿嘿乾笑兩聲,出手變得更快更猛。   青幫幫眾漸漸地擋不住,被格桑打得四散奔逃,正在這時,青幫陣營中傳出一陣斷喝:「格桑,不要囂張,你的死期到了!」說話間,人群中擠出一名身材矮小瘦弱的漢子,這人正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彭真。彭真手提寬刀,幾個箭步到了格桑近前,仰起腦袋看了看他,暗暗歎了口氣,這傢伙長得還真高啊!   他在打量格桑的同時,格桑也在打量他,嘴角挑了挑,冷笑一聲,說道:「你要和我打?」只看對方那沒有幾兩肉的身材,格桑估計自己一拳能把他打成肉餅。   他兩人的身材相差確實太懸殊了,格桑兩米開外,而且膀大腰粗的,反觀彭真就顯得可憐許多,身高不足一米六,長得乾巴瘦小,放佛風大點都能把他吹飛了,兩人站在一起,相形可比,異常可笑。   不過彭真可不是容人嘲笑和小視的人。彭真看見格桑臉上的輕蔑,目光隨之變得冰冷,幽幽說道:「你看看我能不能殺你!」話音未落,只聽嗖的一聲,彭真放佛一直離弦之箭,直向格桑的胸口射去,同時,手中的寬刀向前一探,狠狠刺向格桑的心口窩。   見對方的速度快得出奇,格桑收起小瞧之意,急忙退後一步,拉開駕駛,然後抬起雙腕,運力硬接。   只聽得噹啷啷一陣金鳴聲,格桑手腕處火星四濺,他身形一晃,忍不住小退半步,彭真借反彈之力,身體在空中靈巧地翻個跟頭,落在地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兩人硬拚了一招,對方有多少斤兩,心裡也明白了大概。   格桑很是驚訝,低頭看了看被劃出一條白道的滸灣,暗歎一聲好大的力氣!這人看起來身材弱小,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勁?他在心驚的同時,彭真也在暗吸冷氣,猛將格桑果然名不虛傳,身上有骨子蠻力。   兩人相距三米,對視了一會,格桑首先發難,大吼一聲,掄拳向彭真的腦袋砸去。   格桑的拳頭足有碗口大小,和彭真的腦袋差不多大,這一拳要是真打實了,彭真的頭骨都會被敲碎。   彭真矮小的身軀異常靈活,當格桑的拳頭近在咫尺的時候,身形提溜一轉,閃身到了格桑的身後,手中的寬刀順勢刺向他的後心。   好快!格桑的動作也不慢,猛的向旁一縱,將其鋒芒閃開,同時將胳膊皺向回急縮,想夾注寬刀的刀身。   彭真冷笑一聲,腳尖挑起,突然踢向格桑的下體,後者無奈,只好抽身而退,彭真得理不饒人,隨後跟上,身形條起,刀鋒直向格桑的脖子抹去。格桑怒叫一聲,出手如電,一拳打在刀身側面,將其刀身打偏,接著另只胳膊的肘部狠狠撞向彭真的面門。   見他這招來勢洶洶,彭真不敢大意,身子向下急墜,閃過格桑進攻的同時,一把扣住格桑的腰帶,肩膀猛然用力一頂,喝道:「出去!」   格桑受他衝擊力,站立不住,連連後退,不等穩住身形,彭真掄刀又上,寬刀揮舞,在空中閃出三道利電,分向格桑的喉嚨、胸口、小腹三處要害而去。   哎呀,厲害!格桑身形就沒有站穩,此時倉促閃躲,顯得有些狼狽,他龐大的身軀連連晃動,登登登,連續倒退三大步,才將彭真這一刀避開。   等他站穩之後,低頭再看,自己胸前和小腹的衣服被劃開一條半尺長的口氣,冷風向裡面呼呼直灌。   格桑大怒,正向上前和彭真繼續拚個高下,這時,他身後傳來笑聲:「格桑,把他交給我吧!」   隨著話音,一條人影從他身後飛竄出來,格桑和彭真二人扭頭一看,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   袁天仲的身手如何,彭真可是領教過的,此時看到他出來,心頭一震,暗暗吃驚,一個格桑還好對付,但袁天仲的功夫可不在自己之下啊!彭真正琢磨著,袁天仲已走上過來,越過格桑,來到彭真近前,小道:「上回你我只對了一招,分不出誰強誰弱,今天我們就作個徹底的了結吧!」   彭真皺起眉頭,問道:「你想怎樣?」   「怎樣?」袁天仲小道:「今天你我二人必須得決出個雌雄,勝者生,敗者嘛。就是死!」他話還沒有說完,右手一抖,亮出軟劍,手腕震動,挽出三朵劍花,直向彭真胸口刺去彭真知他厲害,早有防備,大喝一聲:"來得好!"揮刀招架.   耳輪中只聽叮叮噹噹一陣脆響聲,兩人石火電光般的對了一招.   金屬的碰狀聲結束,二人的身形也各自分開,彭真在袁天仲的衣袖上刺出個小洞,而後者也一劍將頭頂的頭髮削下幾縷.   這一招,二人可算是分勝負.袁天仲點點頭,對方的刀法用得相當獨到,即大開大合,又不失刁鑽詭異,不過,比起那個變態唐寅來,相差得太多了.   袁天仲心裡有了底,哈哈而笑,說道:"彭真,明年的這時就是你的忌日!" 第九十八章   彭真也不退讓,針鋒相對道:「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袁天仲仰頭天笑一聲,手中軟劍抖動,突然間向彭真咽喉刺去.   彭真反手一刀,將其鋒芒挑開,隨後,立劈華山,反取袁天仲的腦袋,後者抽身閃避,與彭真戰在一處.   他二人都以身法靈活見常,打起來動作也快,分分合合,瞬間就過了十數招.   袁天仲搶在自己前面出手,格桑反倒無事可做,在旁觀望片刻,轉身又衝進青幫的人群中.   北洪門和青幫這場大混戰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雙方人員的死傷都不在少數.站激戰中,青幫的援軍又到了,這次可不再是小規模的援兵,而是由鐵ning統領的大部隊,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保守估計,人數也超過千人.   青幫這麼多人投入近來,北洪門的形勢開始變得被動,左右照顧不暇,捉襟見肘.見周圍的敵人越來越多,東心雷殺出一條血路,衝回到謝文東身邊,急聲說道:「東哥,青幫的人太多了,我們抵擋不住啊!」   「恩````」對於眼前的形勢,謝文東再清楚不過了,青幫讓張輝來送死,目的就是牽制住己方,給他們的後續大隊人手爭取時間,只是青幫為了取勝,竟然可以犧牲下面兄弟的性命,這一點實在出人意料,在他看來,韓非並不是這樣的人,他低頭沉吟片刻,說道:「老雷,你的意思呢?」   東心雷說道:「東哥,我們還有一千名兄弟分散在閘北區,可以把他們調集過來應付眼前的危機.」   謝文東搖頭道:「那樣只會引來更多的青幫人員,我們的損失也會變得更大,以咱們現在的人力,是遠遠比不上青幫的.」   「那我們怎麼辦?」東心雷喘著粗氣,向四周望望,說道:「現在到處都是青幫的人,我們很難衝得出去!」   「再難沖也要應衝出去!」謝文東平和說道:「青幫的援軍正源源不斷的趕過來,我們如果不能及早出去,只怕會越陷越深!」   「明白了,東哥!」東心雷重重地點下頭,答應一聲,轉身又跑回前方交戰的現場。   此時,青幫在人數上佔有絕對優勢,可北洪門有謝文東坐鎮,雖然起不到實質的幫助,但下面兄弟的底氣卻是十足,表現出來的戰鬥力異常兇猛,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毫不膽怯,拚命的向前衝鋒。   彭真還在和袁天仲展開惡戰,不過後者越大越輕鬆,反倒是彭真臉上、身上都是汗水,漸漸的有些招架不住。   現場指揮青幫作戰的鐵ning忍不住皺起眉頭,己方這麼多人力,竟然打不下謝文東這幾百人,回去之後怎麼向幫主和傲天交待。想到這裡,他也急了,扯開衣懷,拔出手槍,對旁邊的一名心腹說道:「立刻把我們自己的兄弟叫過來!」   他所說的自己兄弟就是指青幫重金打造的殺手部隊,數量不多,只有二百人,但單兵作戰能力以及身上的武器裝備,在青幫內屬於是最強的。   那名心腹聽完,臉色一變,提醒道:「鐵哥,幫助是不讓動那些兄弟的。」   這支精銳殺手部隊的武器是以機械為主,而上海畢竟是國際大都市,一旦搞出大規模的槍戰,即使能把對手打敗,己方也在上海難以立足了。韓非考慮到這一點,給各部下令,沒有他的允許,殺手部隊不可動用。   鐵ning聽完,深深吸了口氣,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說道:「北洪門的人太彪悍了,好像都打了興奮劑似的,我們拿不下他們,怎麼還有臉回去見幫主呢?」   那名心腹大漢一笑,說道:「鐵哥,北洪門戰鬥力之所以表現得這麼厲害,是因為有謝文東在,只要把他幹掉,這些人就會變成群龍無首的烏合之眾!」   「嗯!」鐵ning大點其頭,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錯,謝文東確實實問題的關鍵!」說著,他晃了晃手中的槍,說道:「我們想辦法幹掉他!」   「可是,鐵哥,謝文東不好殺啊......」那心腹滿臉顧慮地說道:「他身邊的高手太多了,而且還有那麼多北洪門的人呢!」   「那就想辦法將他引出來!」鐵ning冷聲說到:「這次我們已經把謝文東困住,再沒有更好的機會了,必須得將他剷除掉!」   「若是這樣,鐵哥,我覺得有必要調動殺手兄弟們過來幫忙了。」鐵ning的這名心腹含笑說道:「畢竟他們是鐵哥親自訓練出來的,槍法精湛,經驗也豐富,他們去殺謝文東,成功的機會不僅大,而且即使被幫主知道,也不會責備鐵哥的。」   "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做,調集兄弟們過來。"鐵ning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需要太多,只五十名兄弟就成!」   「是!」心腹答應一聲,拿出電話,給青幫殺手部隊掛去電話。   謝文東身邊的高手確實不少,可是此時格桑頂在前面,與青幫作戰,袁天仲對上彭真,正打得熱火朝天,北洪門眾人也在浴血奮戰,他身邊現在就僅僅剩下五行兄弟和姜森,七人站在街邊一處早已關業的店舖門前,目光不停地在戰場上巡視。   正觀望著,在北洪門和青幫混戰的戰場上殺出一行人,看衣著,都是青幫的普通幫眾,一各個渾身上下都是血,為了衝開北洪門的人群,他們每人身上至少都挨了三刀以上,好似不要命一般。   這些人衝開人群,看到謝文東之後,怪叫著衝殺上去。   五行兄弟見狀,紛紛擋在謝文東身前,將那幾十人攔住。北洪門的兄弟也隨之一擁而上,將其團團包圍,下手惡狠,將片刀拚命地往對方人身上招呼。   幾十名青幫幫眾,在亂刀之中很快變成血人,一各個身中十數刀甚至數十刀,血滴四濺,慘叫著倒在地上,看上去,好像血葫蘆一般。   在那些人被砍倒的同時,後面又衝殺出一批。這些人的衣服和普通青幫幫眾不同,皆是整齊便捷的黑色勁裝打扮,手中的武器也是清一色的衝鋒鎗。   由於周圍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那些青幫幫眾身上,他們突然殺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些人不管旁人,看到謝文東之後,抬起槍口,對準他就是一陣瘋狂的掃射。   這些殺手出來得突然,即使是謝文東都沒有注意到。可是他身邊的姜森可看見了,當對方舉槍的時候,他飛身將謝文東撲倒在地。   撲、撲、撲!裝有消音器的槍沒有發出多大聲響,倒是打出的子彈撞擊在謝文東身後的店舖大門上劈啪作響,碎片橫飛。   見一擊不中,殺手門蜂擁而上,越過激戰中的人群,直向謝文東倒地的方向跑去。   五行兄弟反應極快,紛紛掏出手槍。   金眼出手如電,一把將穿過自己身邊的殺手抓住,猛地向回一拉,喝道:「躺下!」   殺手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等他掙扎起身,金眼垂手就是一槍。   彭!殺手眉心中彈,當場身亡。金眼絲毫不停頓,抬起手,對著隨後而來的殺手們甩手連開數槍,五行兄弟的另外四人也開始連續射擊。   五行兄弟一輪齊射,十數名殺手中彈倒地,可是後面還有數量眾多的殺手衝殺過來,手中的衝鋒鎗向五行掃來。   五行紛紛閃躲,他們的身手靈活,安全躲開,而其他那些撕戰在一起的北洪門和青幫人員卻沒有他們那麼快,被流彈掃中者不計其數。   隨著殺手的加入,戰場上變的更加混亂,嘶喊聲,尖叫聲連成一片。   殺手之間的配合極佳,見五行兄弟反擊,瞬間分成兩波,一波壓制住五行兄弟,另一波向謝文東衝去,為首的一人,這是青幫的斬首刀,鐵ning。   鐵ning瞪圓血紅的眼睛,身上的衣服還滴著血珠子,手中拎著手槍,好像從地獄裡鑽出來的惡魔。   姜森大吃一驚,對方的公雞太猛了,己方難以抵擋,他拉起謝文東,急道:「東哥,快走!」   謝文東兩眼瞇縫著,見敵人正向自己這邊衝來,當然明白對方的意圖,他向左右看了看,見店舖的大門被子彈打的千瘡百孔,眼珠一轉,衝到門前,狠很地撞了過去。   光當!   已被子彈打成馬蜂窩的門板哪還能經得住他的撞擊,隨著響聲,房門破碎,謝文東直接□轆進去,姜森向著鐵ning的方向胡亂甩出兩槍,隨後也跟了進去。   店舖不大,可也不小,分上下兩層。謝文東和姜森進入後,伏在門框旁邊,向外觀望,可是二人剛露頭,立刻引來十米開外的鐵ning等人猛烈射擊,謝文東和姜森立刻被壓了回去。   五行兄弟大急,東哥進了店舖裡,等於鑽進了死胡同,對方若是從進去可就凶多吉少了。想罷,金眼猛的站起身,對著帶頭衝鋒的鐵ning就是一槍。   他這麼做是冒著極大風險的,畢竟他們也面對著十多名殺手的打擊。   他這一起身,立刻引來殺手們的槍擊,一顆子彈打進他的肩膀,金眼身子明顯一震,咬牙硬是將這槍打了出去。 第九十九章   由於肩膀中彈的關係,金眼這一槍也沒有打中預想中的目標,雖然為傷及鐵疑的要害,但卻打在他的腿上。   鐵疑悶哼一聲,身子向前滾倒,□轆出好遠,跟在他身後的殺手們紛紛一擁而上,有人攙扶,有人擋在他左右護衛,鐵疑低頭看了看腿上的槍傷,大腿肚子上被打出個血窟窿,鮮血汩汩直往外流,他試圖使勁站起身,可是大腿的疼痛像鑽心一般,鐵疑這麼堅韌的漢子都疼出一身冷汗,他對左右眾人揮手道:「別管我,去殺謝文東!」   周圍的眾殺手深深看了他一眼,紛紛應聲,提槍繼續向店舖內跑去。   金眼肩膀被擊中,傷勢比鐵疑也好不到哪裡去,當他蹲下身子,繼續躲藏在掩體後面時,整個右臂已徹底麻木,啪的一聲,手中的槍脫落在地,金眼臉色蒼白,倚靠槍斃,長長出了口氣。   水鏡等人急忙上來查看他的傷勢,並幫他包紮傷口。金眼接過水鏡扯下的布條,邊簡單的抱住傷口,邊急聲說道:「不能讓她們衝進去。東哥在裡面!」   五行兄弟是想攔阻殺手的衝鋒,可是他們此時卻無能為力,因為鐵疑的受傷,殺手變得更加瘋狂,手指扣住扳機,再不鬆開,子彈像雨點一般打在他們藏身之地的周圍,強大的火力將五行兄弟壓得死死的,難以露頭!再說躲藏在店舖裡的謝文東和姜森,見鐵疑被打傷倒地,二人心中同時一喜,可是接來的衝鋒而來的殺手又讓兩人的欣喜轉眼間化為烏有。   姜森看看對方的衝鋒鎗,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小手槍,苦笑地搖搖頭,說道:「東哥,敵人的武器太好了,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一點謝文東也能看得出來,連五行兄弟都被對方壓住,其實力可想而知,他環視周圍,看到通往二樓的樓梯,他向姜森揚下頭,說道:「老森,上二樓!」   「嗯!」姜森答應一聲,隨謝文東速度跑上二樓。   店舖的二樓是閣樓結構,兩面低,中間高,裡面亂七八糟的隊滿雜貨,好像一個小倉庫。兩人跑到閣樓的窗前一看,不約而同的暗叫一聲苦也!閣樓唯一能通往外界的就是這扇小窗戶,但上面卻豎有拇指粗細的鐵欄杆,他二人難以出去。這時候再想從二樓回到一樓,已經不可能了,聽下面凌亂的腳步聲,殺手們明顯已進入店舖內,正在四處搜尋他二人。   姜森想了想,伸手摸摸鐵欄杆,低聲說道:「東哥,我用槍把它打斷!"謝文東顧慮的看看樓下,只有姜森一開槍,下面的殺手立刻衝上來,打斷也就罷了,若是打不斷,那自己和老森救得交代在這。他疑問到:「有把握嗎?」姜森再次仔細看了看,正色說道:「八成可以!」   「那好!」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好,老森,打斷它!」「東哥,你向後讓一讓,鐵條有些粗,我擔心子彈會彈回來!」姜森說道。   「老森,你也小心點!」謝文東拍下姜森的肩膀,向後退了退,直到樓梯口處,方停住身,他回手掏出手槍,瞄準樓下,防止殺手衝上來。   感覺謝文東退得足夠遠了,姜森退後兩步,抬起手槍,對著鐵欄杆,連開三搶。   啪,啪,啪!隨著槍聲,鐵條火星四賤,被硬生生打出個豁口。   姜森毫不停頓,雙手握住鐵條,猛的用力向回一扯,只聽咯吱吱,拇指粗的鐵條在姜森的的權利拉扯下,慢慢彎曲。   聽到槍聲,樓下殺手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一各個抬著槍,小心翼翼地向樓上走來。   謝文東耳力靈敏,殺手的腳步雖輕,但還是被他察覺到了。他的心隨之提了起來,轉頭看看姜森,後者還在用力擰著鐵條。不想耽擱他的時間,謝文東潛伏在樓梯的一側,槍口對準樓梯口。   時間不長,一顆黑黑的腦袋露了出來,謝文東想也沒想,立刻給了兩槍,他的槍法雖然不好,可是這麼近的距離還是打不偏的。   兩顆子彈全部打在殺手的腦袋上,後者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從樓梯的台階上翻滾下去,後面隨之傳出一陣驚呼,接著,子彈通過地面的木版直接向謝文東藏身的地方掃去。   撲,撲,撲!只是瞬間,地面的木版就被打出數十個窟窿,謝文東見狀,急忙飛身撲了出去,即便如此,身上還是被兩顆子彈掃中,疼的他直流冷汗,暗暗咧嘴。   姜森這邊也把鐵條擰開,見謝文東這般表情,急忙問道:「東哥,你受傷了?」   「別說了,快走!」謝文東一推姜森,示意他趕快鑽出去,姜森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凝聲說道:「東哥,你先走,我在這裡頂一下!」   謝文東還想拉他,可轉念一想,姜森的槍法比起自己要強得太多太多,留下來比自己的作用要大,他不再推脫,深深看了看姜森一眼,輕聲說道:「小心啊!」   危機時刻,兄弟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話,只是一個眼神,對方便能領會他其中的意思,姜森柔和的一笑,說道:「東哥,放心,只是小意思而已!」   謝文東點下頭,一扶姜森的肩膀,身子撐的一下越到窗台上,手扶窗戶,從鐵條的縫隙快速地中鑽了出去。   謝文東剛出去,殺手也隨後跟了上來,最先衝上來的兩名殺手滿面猙獰,呲牙咧嘴,看到了姜森,二話沒說,抬槍就打,可是我們的動作和姜森比起來還是慢了許多。   姜森嘴角挑起,臉上掛著嗜血的冷笑,搶先出手,連續扣動兩下扳機。   兩顆沖躺而出的子彈精準地打在二人的腦門上,殺手臉上還帶著驚容,身子已不由自主地便仰面摔倒在地。   姜森並不停頓,槍口一偏,瞄準向、樓梯口的方向,連開數槍,將口面而上的殺手又壓了回去,殺手見衝不上來,便紛紛退了下去,有人從腰間取出手雷,互相看一眼,齊齊點頭,那殺手扯掉引線,甩手仍上二樓。   冒煙的手雷落在地板上,光噹一聲,姜森低頭一看,臉色頓變,想也沒想,直接竄上窗台,鑽了出去!   此時謝文東正站在窗台外的邊緣,見正琢磨該跳下去還是藏身到房頂上,見姜森面帶急色的鑽出來,眉頭一皺,不等他開口,後者叫道:「東哥,快跳!」   說完話,也不管謝文東有沒有準備好,拉住他的衣服,縱深跳了下去。   撲通!轟隆隆——在二人落地的同時,只聽得頭頂上方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著,破碎的玻璃,木哮像雪片一般灑落下來。   謝文東和姜森蹲坐在地雙雙將手抬起,遮住腦袋。過了好一會,等掉落的碎片小時,他二人才站起身形,向左右觀瞧,此處是一條胡同。謝文東拉起姜森,說道:走!   二人飛快的向互通深處跑去,可剛出去不到二十米,殺手也衝到窗邊,緊隨而來的子丹打得牆壁辟里啪啦作響。   殺手們紛紛怒吼一聲,相繼從窗台跳了下來。全速追殺過來,同時給鐵疑打電話,同志他謝文東逃跑的消息以及逃亡方向。   進了殺手攻擊範圍之外的小胡同,謝文東和姜森噓了口氣,二人速度不減,繼續向前奔跑,姜森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不管到那,先把後面的殺手甩掉再說!」跑路是謝文東的家常便飯,只是最近很少有這種時候,他滿臉的輕鬆,笑道:「好久沒有運動了,正好借這次機會練練腳力!」   見他還能輕鬆的笑出來,姜森繁衍搖頭,問道:「東哥,我們泡了,戰場上的那些兄弟怎麼辦?」   謝文東笑道:青幫要殺的人是我,不是下面的兄弟,我跑了,自然會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開,青幫不會再向老雷那邊繼續增派援軍,當然,他們的人力也應該沒有那麼充足!   姜森苦笑道:」可是即使以現在的形式來看,還是敵多我寡,就算青幫不再派援軍,只怕老雷也未必能沖的出去啊!   謝文東笑呵呵的向他點下頭,說道:」老森,要對兄弟有信心嘛!   「哎」姜森歎了口氣,他是想有信心,只是戰場上的情況遠不是那麼回事。   沒錯,戰場上,青幫忍術遠遠多餘北洪門,場面上也佔有優勢,不過在謝文東看來,己方不可能吞滅敵人,但衝出去應該還有沒有問題的加上個桑桑和袁天仲,五行兄弟的協助,己方情況並不是那麼危機,加上自己逃跑。下落不明,瘋能激發出己方衝出重圍的東芝,出於這詞兒考慮,謝文東並不十分擔心戰場上的情況。   他這麼想,可姜森卻沒有,滿面擔憂,說道:」東哥,我還是派些血煞的兄弟過去支援吧,順便也把我們身後的尾巴幹掉!   「好」謝文東一笑,點頭應允。 第一百章   姜森邊跑邊打電話,叫來血殺成員,可很快他就發現一個問題,讓血殺去找北洪門和青幫拚殺的戰場很容易就能找到,可是讓他們來找謝文東和自己就難了,姜森畢竟不是上海人,對上海的環境不熟悉,加上他和謝文東為了躲避身後殺手的追殺要不停的在胡同裡穿行,他很難說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   他將問題告訴謝文東,後者也沒有太好的辦法,說道:「就讓血殺的弟兄在附近這帶巡視,也許我們能碰上!」   「好的,東哥!」姜森答應一聲,將謝文東的意思轉達給血殺成員。   兩人又急行了十多分鐘,後面的殺手還在窮追不捨,但胡同已到了盡頭,向前看,前方光線明亮,顯然出了胡同便是主道。   跑了這麼久,謝文東還沒什麼,但姜森稍微有些氣喘,他問道:「東哥,前面是大街,我們出去嗎?」   上了大街,碰到已方兄弟的可能性會大,可同樣的,遇到青幫殺手的幾率也會隨之大幅提高。姜森轉頭看向謝文東,詢問他的意思。   姜森的顧慮,謝文東當然也想到了,他先瞧瞧身後,再看看前方,權衡利弊,將心一橫,斬境截鐵道:「我們衝出去!」跑出胡同,固然危險,可是留在這裡,只會成為後面那些殺手的槍下鬼,相比較而言,還是衝出去要安全一些。   就當他二人要跑出胡同的時候,只見胡同口處黑影閃動,跑出三名黑衣人,衣服裡鼓鼓囊囊的,暗藏有傢伙。   謝文東和姜森皆是一驚,暗道一聲不好,看衣服,對方和青幫那些殺手的打扮一模一樣。   而對方三人也沒想到自己剛進胡同會碰上謝文東和姜森,身子一震,面帶驚容。   兩方人面對面愣了本秒鐘,接著,又都反應過來。不過,還是謝文東和姜森動作快一些,二人幾乎是同時舉槍,對著三名黑衣人抬手就是連開兩槍。   三名黑衣人這時候在想抽出夾在衣服下的衝鋒鎗已然來不及了。   彭、彭、彭姜森連續兩搶,將兩名黑衣人的腦袋打穿,而謝文東的兩搶都打在剩下那人的肚子上,後者臉色鐵青,瞪著謝文東和姜森,捂著肚子緩緩倒地。   由於身後還有追兵,時間緊張,謝文東和姜森直接越過三人的屍體,跑向胡同外的大道。   雖然此時已是黑夜,街道上的行人不多,謝文東和姜森還是把槍塞到衣下。   二人速度飛快,幾個箭步穿過街道,跑向對面的路邊。   這時候,後面的殺手也追了出來,當他們正打算要開槍射擊時,街道上行來了一輛公交車,在距離謝文東不遠處的站牌下停下,謝、姜二人想也沒想,直接衝了過去,公交車馬上就要關門的瞬間,二人側身閃了進去。   「該死!」眼睜睜看著謝文東上的那輛緩緩開車的公交車,殺手們紛紛咒罵了一聲,有人打電話報告消息,有人開始四處尋找汽車。   謝文東和姜森上了車,透過車窗看著後面那些急得火燒屁股似的眾殺手,相視而笑,同時長長噓了口氣。   跑了這麼久,二人也累了,在靠後的位置找椅子坐下。   公交車上的人不多,不過一個個都在瞄著他二人,謝文東一怔,轉頭仔細打量自己和姜森,看罷,忍不住笑了。   姜森身上滿是灰土,污頭後面的,謝文東也好不到哪去,他倆人看起來活像是逃荒的。   姜森歎了口氣,拍拍身上的灰塵,揚起的灰塵頓時引來周圍乘客的白眼,他苦然一笑,問謝文東道:「東哥,我們去哪?」   謝文東聳聳肩,笑呵呵說道:去一個兄弟們容易找到我們的地方。""不知道這輛公交車能把我們拉到哪?""管他呢!看到有商場或者明顯建築的地方就下車.""好!"兩人在公交車上還沒坐五分鐘,姜森便機警地看到後面有三輛轎車不對勁.   轎車的速度很快,眨眼工夫就越過公交車,到其前方,慢慢放緩速度,和公交車保持一致,隨後,後面遠遠的又行來數輛轎車,以姜森的經驗能看得出來,那是為自己和東哥而來的.   他輕輕拉了拉謝文東的衣角,向後方甩甩頭.謝文東回頭一看,立刻明瞭,是殺手追上來了.姜森低聲問道:"東哥,怎麼辦?"謝文東低頭沉思片刻,NING聲說道:"等下去只會讓殺手越聚越多,下車!""現在嗎?""對!"謝文東點點頭.   姜森不猶豫,對前方開車的司機喊道:"司機,停車!"司機毫無反映,繼續開車,連聲都沒吭一下.姜森皺皺眉頭,再次喊到:"司機,停車,我們要下車!""沒到站呢怎麼停車?你以為是你家的嗎?"司機沒有好氣地回了一句,隨後還加了一聲:"鄉巴佬!"司機說完,引來車內一片笑聲.   姜森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臉騰的一下變得漲紅,目光陰冷,NING視著司機的背身,剛要發作,謝文東擺手一笑,低聲道"何必和他一般見識!"說著,他又望了望前後的轎車,眼珠轉了轉,身手將身旁的車窗拉開,接著,對姜森一甩頭,站起身形,飛身跳了出去.   姜身也不慢,緊隨其後,跟著跳到車外。   車裡的人誰都沒有想到這兩個人邋遢的外地人竟然會突然跳車,紛紛驚叫出聲,有人大喊聲:「有人跳車啦,有人跳車啦······」   司機聽完一哆嗦,急忙將車停住,打開車門,下車查看,共車裡的乘客也紛紛把腦袋探出車窗,扯脖子張望。   公交車的車速並不快,這是謝文東和姜森跳車的主要原因,而且他們這樣下去,也肯定大出殺手們的預料,自己逃跑的希望會更大。   從車裡跳出來,兩人在地上翻滾出一段距離,等慣性消失後,二人順勢從地上竄起,直向路邊的一座小花園內跑去.   果然,跟隨公交車的殺手們確實沒有想到謝文東和姜森會這樣下車,在急劇的剎車聲中,數量轎車停下,殺手們紛紛從車裡出來,給己方人員打去電話,通知他們謝文東所在的位置.   現在,為了追殺謝文東,青幫的殺手和大批幫眾不僅全部出動,而且連傲天也親自趕過來了.   眾殺手看著謝文東和姜森逃進公園內,並沒有追上去,而是所有人員先將花園團團包圍住,等傲天的到來.   時間不長,又有數量轎車開了過來,正中間那黑色轎車車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的正是青幫十把尖刀之首的傲天.   "傲天哥!"一名青幫頭目跑到傲天近前,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說道:"謝文東就在那座小花園裡."說著話,他回手指指公園的方向.   傲天望了望,幽幽一笑,聲音柔和地問道:"你確定?"那頭目心中一緊,忙垂首說道:"兄弟們親眼看到謝文東進了那座公園,並第一時間將這裡包圍,可以肯定,到現在他還沒有出去!"「很好!」傲天哈哈而笑,拍拍那頭目的肩膀,輕聲說道:「抓住謝文東,我給你立大功,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可是謝文東若不在裡面,我就要你的腦袋!」   頭目嚇得身子一哆嗦,冷汗隨之流了出來,急聲說道:「屬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傲大哥!」   傲天點頭微笑道:「呵呵,很好!」說著,他向隨行的手下一揮手,面容瞬間陰冷下來,沉聲說道:「衝進去,探個究竟!」   「是!」   數名大漢答應一聲,有的提刀,有的柃槍小心翼翼地走近公園裡。   謝文東和姜森確實在公園內。兩人進去很容易,可再想出去時,發現周圍已都是青幫的殺手在來回巡邏,直接沖花簇去,等於是送死。   他倆人躲藏到一處小樹林中,蹲下身子,姜森說道:「東哥,我們現在衝出去嗎?」   謝文東皺皺眉頭,說道:「青幫的動作很快啊!以現在的形式,衝出去成功跑掉的可能性不大。通知兄弟們過來支援!」   姜森搖頭說道:「可是,我連這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讓兄弟們想辦法查!」謝文東說道:「此地的公園不多,把大致的地點說出,兄弟們可以找到的。」   「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姜森無奈的歎了口氣,給兄弟打去電話,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並將公園大致的方位講述一遍。打完電話之後,姜森顧慮地問道:「東哥,兄弟們趕過來的這段時間我們怎麼辦?」   謝文東輕鬆一笑,說道:「能躲就躲,躲不了就打!」   「對方的人太多了,東哥,硬拚的話只怕我們會吃虧啊!」姜森對眼前的形式不樂觀,為難地說道。   還沒等謝文東說話,忽然,頭頂上傳出悠揚的笑音:「那也不一定啊!」 第一百零一章   謝文東和姜森聽到頭上的話音,皆是大吃一驚,雙雙站起身形,向後倒退,抬頭一看,只見樹梢上蹲坐一人,身穿普通的黑色運動衣褲,正笑呵呵地看著他二人。   「唐寅!」看清楚樹梢上這人的相貌,姜森臉色頓變,本能的舉起手槍,瞄準對方。沒錯,來者正是唐寅。看到他,謝文東也很驚訝,不過他的反應和姜森截然相反,臉上沒有任何的緊張,而是目光幽深地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含笑說道:「你身上的傷,沒事了?!」   「嗯!」唐寅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身形一晃,從樹梢跳下來。樹梢不高,只有三米左右,但唐寅跳下來卻顯得那麼輕鬆自在,只是發出微乎其微的響聲。   隨著他的接近,姜森的神情變得更加緊張。唐寅的武功他見識過,也可以說是他平生僅見,從來沒有哪個人的身手會給他留下那麼大的震撼,而且唐寅畢竟是己方的敵人,現在突然出現,此時又只有自己和東哥兩人,他不得不加足小心防範。   面對姜森的槍口,唐寅毫不含糊,正是目光直直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拍拍姜森的肩膀,把他舉起的手槍拉下來,後者身子一震,低聲說道:「東哥,他……」「沒事」謝文東笑呵呵地搖了搖頭,示意姜森不用緊張。如果唐寅真想傷害自己,就不會主動開口說話了,自己和姜森躲藏在樹下時,以他的身手,有太多能取自己性命的機會。他對唐寅悠然笑道:「一晃三個月的時間過去,想不到你的傷會痊癒得這麼快!」   唐寅底下頭,扶扶胸口,沒有答言。   謝文東和他頓了片刻,誰都沒有說話,最終,還是後者打破沉默,說道:「我來上海,就是為了找你。」   「找我幹什麼?」謝文東笑呵呵地問道。   唐寅聳聳肩,看著謝文東,幽幽說道:「我,只是想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見謝文東,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見謝文東,只是心裡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就是十分想見他,所以他就來了上海。   謝文東點點頭,走到唐寅近前,拉著他蹲下身,向四周望了望,然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這裡?」   唐寅一笑,說道:「在青幫的人身上,很容易就能弄清楚你在哪裡。」   謝文東仰面輕笑,點了點頭,以唐寅的工夫和手段,抓到青幫人員,並逼其開口並不是難事。他笑道:「你是來幫我的?」   唐寅既然來到這裡,當然是為了幫謝文東的,只是他性格孤僻傲慢,明明是這回事,他卻不會這樣說,他撓撓頭髮,身子向後一靠,頂在樹幹上,說道:「你曾經不是也幫過我嗎?我現在只想換你這個人情,從此以後,你我兩不相欠。」   謝文東聽完,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說道:「我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甚至能成為兄弟!」   「我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兄弟!」唐寅反射性地瞪起眼睛,臉色也沉下來,嘴角一撇,嗤道:「我不需要這些東西!」說完,他又孤寂地低下頭。   謝文東一笑,伸出手來,在空中頓了片刻,最後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說道:「你不會是這個世界上孤單的一人,也沒有人會是,你要慢慢去習慣,就算不喜歡,也要去習慣,只有這樣才能有樂趣!」   唐寅看了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低聲道:「你留言給我,說可以重頭再來,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謝文東笑道:「只要你想做,還有什麼是你做不了的呢?」   「有!」唐寅面色一正,說道:「我想殺你,卻始終都沒有成功過。」   謝文東先是一愣,接著哈哈而笑。雖然唐寅說話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在他眼中卻流露出笑意,想不到,唐寅也會開玩笑的時候,謝文東心中感歎,人真是可以改變的!   他的笑聲,雖然不,但在幽寂的公園理卻能穿出好遠。傲天派幾來的十多名手)下聽聞聲音,精神頓時緊張起來,相互瞧瞧,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向謝文東三人所在的方將投來。   由於光線昏暗,謝文東等人又在樹下,青幫十幾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從人緊緊握了手中的槍,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唐寅耳力異常靈敏,青幫這幾十人緩慢行走發出的沙沙腳步聲,常人或許聽不見,但卻瞞不住他的耳朵。他冷冷一笑,說道:」敵人來了!「聽到唐寅的提醒,謝文東和姜森尋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在漆黑的園林中,隱約看到有人影在晃動.姜森端起手槍,對謝文東道:"東哥,我去擋住他們!""敵人數量不少,你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唐寅說話直來直往,不懂得留情面,他說道:"還是我去吧!""你去?"姜森挑起眉毛,看看兩手空空的唐寅,說道:"青幫手裡都有槍,你拿什麼和他們拼?""呵呵!"唐寅輕笑一聲,說道:"這樣的小叫色,還需要有顧慮嗎?"說完,他站身,迎著青幫眾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行出幾步,唐寅身形晃動,快如閃電,射進密林中,瞬間小時得無影蹤.   看著他消失得方向,姜森幽幽歎了口氣,喃喃說道:"還好,唐寅今天對我們沒有敵意."謝文東說道:"也許,是因為上次我把他送進醫院,他被感化的關係吧!"姜森搖搖頭,壓低聲音,說道:"東哥,此人功夫過於厲害,留下他等於是個定時炸彈,還是早點除去的好!"他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唐寅隨性做事,反覆無常,今天能對謝文東沒有殺新,可是誰敢保證以後沒有,一旦他心懷不軌,將會是對謝文東威脅最大的一個人.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想了想,先是點了點頭,可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他能為我所用,將會是讓我們如虎添翼,殺掉是在是可惜,如果有這個必要,當初我就不會救下他了."姜森苦笑道:"可怕東哥養虎為患啊!"說唐寅是老虎,絕對不過分,剛好相反,唐寅要比老虎威脅十倍百倍.當然,如果他真的肯幫自己這邊,那無疑會讓己方的實力大增.   青幫那十餘人距離謝文東越來越近,帶隊的頭目走在最前方,他貓著腰,瞇縫著眼睛,想看清楚謝文東藏身的位置,可正當他聚精會神的向前走著,突然斜前方的術後閃出一人,如同鬼影子一般,傳到他的近前。   太快了,快到青幫頭目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黑影已到了他近前。   他慢慢的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俊俏又不滿殺機的笑臉。   你。。。。青幫頭目不認識這個人,在他的印象種,謝文東身邊的人也沒有他,剛要開口,突然局的身下一涼,他媽媽們低下頭,看到的是一把彎刀,如同月牙的彎刀,彎刀的一頭在對方的手中,而另一端卻深深刺進自己的小腹。   他甚至能感覺到彎刀在自己體內的冰冷。   「啊——」   青幫頭目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一把將自己拿刀的手腕抓住,另只手舉起槍,打向對方的腦袋,那青年嘿嘿冷笑,手腕一晃,輕易將青幫頭目的手甩掉,順勢,將彎刀撩了出去。   他是撩,而不是撥,這一撩,彎刀將青幫頭目的小腹一直到胸口,徹底豁開,頓時,他的五臟六腑隨著開口出統統流出來,灑了一地,也砸在他自己的腳上。   撲通!   這名青幫頭目兩眼圓睜,直挺挺到了下去。   其他那些青幫人員這是才如夢方醒,紛紛驚呼尖叫,一個胳臂對方殘忍的手段嚇得滿無血色,舉起手槍,準備向青幫射擊。   可是他們還沒扣動扳機,青年縱身衝進人群種,雙臂抖動兩把殘月玩到在空中不停的畫出銀光,銀光過後,便是雪光,一時間,小樹林內慘叫連天,只見腥風血雨,卻不見人影半分鐘之後,叫聲消失,樹林內又恢復了平靜當謝文東和姜森走過來時,遠遠的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走到近前一看,應入眼簾的是滿地的屍體,或者說是滿地的殘肢斷臂.   血中裹著肉塊,肉塊流著鮮血,在地上,竟然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唐寅站在血地中央,雙手倒提殘月彎刀,仰面衝著夜空的明月,影子拉出好長好長……   這就是唐寅,瘋狂的功夫和手段搭配上瘋狂嗜血性格的唐寅!   面對這樣的場面,連身經百戰的謝文東和姜森都有些難以忍受,二人臉色皆有些泛白,看著唐寅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江上易改,本性難移啊!謝文東心中感歎.   公園裡短暫的撕喊聲,也同樣引起外面傲天和青幫眾人的注意.可是很快叫聲消失,公園裡又恢復平靜,傲天笑呵呵地看著公園,若無其事的對身邊手下問道:"你猜,謝文東有沒有被殺?" 第一百零二章   「這個……」傲天身旁的眾頭目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相互看看,皆搖了搖頭,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漢子低聲說道:「傲大哥,我們……我們也不清楚。」   「我知道你們不清楚,所以才讓你們猜嘛!」傲天笑呵呵道。   「哦……」那彪形大漢猶豫片刻,說道:「我想,謝文東應該不是那麼好殺的……」   「嗯!」襖天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帶兄弟們再進去看看。」說著,他向公園甩了甩頭。   彪形大漢歎了口氣,心裡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傲天開口,他不能也不敢不聽令。他深吸口氣,說道:「是!傲大哥!」說完,他帶上三十多號人,提心吊膽走進公園。   進了公園內,他帶人剛向前走出沒幾步,就看到前方道路上站有一人,由於光線暗淡,對方又深深垂著頭,大漢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樣,但是卻看到對方手中那把又窄又彎的雙刀。他心頭一驚,提高嗓子,自己給自己壯膽,喝問到:「你是誰?」   「唐寅!」那人慢慢抬起頭,露出一雙精亮又充滿邪氣的眼睛。   雖然對方看不是謝文東,但看見那雙眼睛,彪形大漢還是被嚇了一跳,疑聲問到:「你……你要做什麼?」   「嗤!」唐寅笑了,回答得直接,乾脆,冷聲到:「殺人!」說完,他身形一晃,斜著射了出去,眨眼工夫,消失在路邊的小樹林中。   「啊?」想不到那對方的動作如此之快,快到他還沒有看清楚,人家已經消失了。他看著唐寅消失的小樹林,黑漆漆的,好像有無數個怪物應藏在其中.大漢心裡升起難以抑制的恐懼,不自覺的一步步向後倒退.   可就在他轉身想離開公園的時候,在他旁邊的樹林裡傳出一聲斷喝:"想跑?簡單,把你的命留下!"隨著話音,一道電光在樹林中射出,直奔大漢的喉嚨飛來.   "啊---"公園內再次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就連心計陰沉的傲天此時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他對身旁的手下說道:"打個電話,問問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事!"有一人掏出手機,給進入公園裡兄弟打去電話,可是連續打出數個,都是無人接聽,過了好一會,這人向傲天微微搖頭,滿面疑惑地說道"傲大哥,無人接聽!""沒人接聽......"傲天嘴角一挑,笑了.下面的兄弟不接電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全被幹掉了.謝文東身邊只有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殺掉己方數十人,除非裡面還有幫手.他冷哼一聲,說道:"謝文東有幫手,把更多的兄弟調派過來,今天,就算把這個小公園踏平,我也要拿回謝文東的腦袋去見幫助!"傲天對韓非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面,他十分佩服韓非的為人,有頭腦,機敏過人,行事果斷,重情重義,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嫉恨韓非,傲天向來自命甚高,本來他以為自己十鐵定的青幫幫主接班人,結果因為韓非的到來,他在青幫還得繼續做第二號人物,這一點讓他耿耿於懷,從心裡講,他非常希望向青幫上下證明,自己的能力要遠高於韓非,老幫主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這次來大陸,他就下定了決心,做一番大事出來.眼前就是最佳機會,韓非在謝文東手裡連連吃虧,損兵折將,自己若能殺掉謝文東,無疑是他高過韓非最好的證明。   因為有這個想法,傲天殺掉謝文東的心理更加急切,只是他心機深沉,城府級深,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已。   聽聞他的命令,傲天身邊的眾頭目紛紛掏出手機,給下面的兄弟打去電話,繼續調派人手過來,甚至把原本打算去支援青幫與北洪門戰場的人力也調到這邊來,畢竟與謝文東比起來,北洪門的那些人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電話打完不久,一名青幫小弟從公園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他滿身滿臉都是血,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個血人。   傲天揚起眉頭。向那小弟甩下頭,幾名大漢走了過去,把那小弟拉住,問道:「怎麼了?   「死了,死了……」   「什麼死了?」   「所有的人都死了!」那小弟好像是被嚇傻了,目光呆滯地喃喃說道。   聽完他這話,青幫眾人的身子都是一震,傲天臉色微變,向下面人示意,把他帶過來。幾名大漢將那小弟拉到傲天近前,後者打量他一番,問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呢?」   「死了,都死了!」「謝文東身邊有多少人?」   「兩……兩個!」「兩人?」傲天的眉頭皺著更深。謝文東身邊又來了幫手,這點他已經預料到了,只是僅僅才有兩人,可是他沒想到的。他疑聲問道:「只是兩人就把我們這麼多的兄弟都殺了?」   「不……不是兩個人殺的,是……是一個人幹的……」那小弟結結巴巴說道。   「誰?是姜森?」傲天問道。   「不是,是……是……」小弟話音一變,原本顫巍巍的聲音瞬間變得陰冷,隨之猛的抬起頭,直視傲天的眼睛,冰冷地說道:「是我!」說話間,他雙肩晃動,手中突然多出兩把月牙形的彎刀,猛的向傲天胸口刺去。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周圍的眾人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兄弟竟會對傲天出手,而且出手這麼快,簡直像閃電一般。   他的動作是快,但傲天也不慢,身形突轉,好像陀螺,在原地提溜一轉,彎刀擦著他的手臂掠過,將他的衣袖劃開一條大口子,只差之毫釐就傷到他的皮肉。   啊?傲天大吃一驚。他的吃驚,不是對方向自己突下殺手,而是驚訝對方的出手太快了。   可以說自這小弟從公園裡跑出,他就已開始懷疑對方身份,謝文東身邊的幫手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讓一名小弟跑出來呢,而且這個小弟臉生得很,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點更引起傲天的疑心。傲天很聰明,記性也好,下面兄弟那麼多,他不敢保證記住每個人的姓名,但模樣還是可以做到看著眼熟的。只是對方出手之快,大出他的預料,躲閃起來,顯得異常狼狽。   好厲害!傲天此時敢百分百的肯定,這人就是謝文東身邊新來的幫手,不過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麼己方的情報部門從未提過這個人?   她心中充滿了疑問,不過,來者卻不給他思考清楚的機會。見一擊不中,雙刀揮舞,甩手又是兩刀。   傲天甚少有使出真功夫的時候,但現在他卻不得不用上了。連續倒退數步,總算把雙刀的鋒芒閃避開,隨後一扣腰間,將皮帶抽了出來,手腕一晃,精鋼打製的帶頭像是一條毒蛇,猛的向對方腦門飛去。   不者不是旁人,正是唐寅。   見傲天出手不俗,他好勝心頓起,哈哈而笑,腦袋一偏,將帶頭躲開,接著,彎刀撩起,去削傲天的皮帶。   只聽噹的一聲,刀鋒碰在皮帶上,切開了外面的皮子,露出裡面的鋼鏈。   原來,傲天的腰帶並不普通,在表皮下,裡面隱藏的是一隻鏈子鞭。   這種武器,屬軟兵器的一種,學起來十分困難,一旦使用不好,反容易把自已打傷。   看清楚對方的傢伙,唐寅臉上的笑容加深,出手更加迅猛,一個勁的和傲天打貼身戰。   鏈子鞭是長兵器,近戰當然吃虧,而且唐寅也顧慮周圍的青幫殺手,怕他們在旁出冷槍,與傲天混戰在一起,別人不敢輕易開槍。   這一點唐寅算得很對,周圍的青幫槍手們將來者和傲天你來我往的混戰,確實不敢開槍,他兩人的動作那麼快,一旦打錯,傷到傲天,自已的腦袋也沒了。   與唐寅打了十餘合,傲天額頭滲出虛汗,料自已不能取勝,飛身而退。   他想退出,拉開與唐寅的距離,可後者哪裡肯讓,唐寅找嘯一聲,動作變得更快,雙刀翻轉如飛,一刀比一刀快,逼得傲天只有招架之攻,卻無還手之力。   又過了十餘合,傲天抵擋不住,一不小心,被唐寅下面的穿心腿點中胸口。   「哎呀--」   傲天又驚又痛,怪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   他向外飛的速度快,唐寅前衝的速度也不慢。   光當!   當傲天的身子重重撞在後面的汽車車身上時,唐寅也到了他近前,手中的殘月彎刀揮起,就勢要向傲天的腦袋劈去。   傲天身子跌落在地,只覺得胸口發悶,忍不住哇哇連吐兩口血,神志也開始模糊起來,這時候,他根本沒有能力再去招架或者躲閃唐寅這一刀。   正在這時,耳輪中只聽得彭的一聲槍響,唐寅手腕一震,抬起的彎刀脫手而飛。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傲天身後的車門打開,裡面坐有一人,正是大腿受傷,臉色蒼白如紙的鐵疑,他手中握著槍,槍口正指向唐寅的腦門。 第一百零三章   唐寅反應極快,身子向下一低,將傲天從地上勾了起來。   傲天彈起的身子正好擋住鐵疑的視線,下的後者急忙將槍口偏向一旁。藉著這個空檔,唐寅又是一腳,直接將傲天踢進車內。   傲天和鐵疑撞在一起,翻滾成一團。   正在這時,道路飛快的行來數量轎車,速度極快,眨眼功夫,到了青幫眾人的近前,數量轎車,車窗齊落,從裡面伸出二十多之槍筒,對著請幫的人員開始連續掃射。   帶著消音器的槍械並沒有發出多大聲響,但青幫人員卻在瞬間倒下一片,即使是唐寅也未能倖免,下的他蹲下身形,藏身在車後,躲避撲面而來的密集子彈。   汽車裡的傲天又吐出一血,甩甩暈漿漿的腦袋,總算恢復了一些神志,透過車窗向外望望,暗暗搖頭,謝文東的精銳手下到了,這時候在想殺掉他,已經沒有機會了,何況面前還有一個功夫高的嚇人的神秘人。想罷,他幽聲而歎,趴伏在車椅上,對司機說道:「開車!走!」   「啊?是……是!」死機被突然趕到的敵人嚇傻了,聽到傲天的話,才如夢方醒,急忙啟動汽車。   聽到汽車的馬達聲,唐寅兩眼一瞪,直視車裡的傲天,冷笑道:「你想跑?先拿命來!」說這話,單刀一伸,猛刺傲天的下體。   唐寅出招,又快又毒。傲天下的臉色頓變,急忙向後縮身。   他是讓開了。可是他身下的鐵疑卻糟了秧,肚皮被唐寅這刀劃出一條半尺長的血口子。好在唐寅目標不是他,傷口不深,否則鐵疑就得被活生生的開膛。即便如此,他還是疼的悶哼一聲。自牙咧嘴的對準唐寅的腦袋。甩手就是一槍。   唐寅身法快的出奇,在他開槍的瞬間,閃到車門的一側,子彈幾乎是貼在他的額頭飛過。   這時,開車的死機再不敢耽擱,腳下猛踩油門,汽車隨之飛快的射了出去。   傲天和鐵疑坐車逃走,下面的青幫人員哪裡還肯戀戰。紛紛跑回車上,快速而去。   在一片槍林彈雨中,青幫倉皇撤退,地上留下十餘具屍體和沒來得及跟上車的傷者。   這時。後來的這批槍手紛紛從車裡出來,快步走到近前,對著沒死的青幫人員大下殺手,冷酷的一一點殺掉。汽油有人看了唐寅,下意識的將槍口對準他,整準備開槍之時,公園裡傳出一聲喝叫:「住手!」   眾槍手聞聲,紛紛轉頭望去,只見謝文東和姜森從公園裡走出來。   「東哥,森哥!」眾槍手紛紛收起手中的槍械,拉成一排,站得溜直,齊齊彎腰失禮。這些人,都是血殺的精銳人員,也是文東會裡最鋒利的兩把尖刀之一。   謝文東向他們含笑點頭,大步走到唐寅近前,讚賞的上下打量他一番,見他身子沒有半點傷口,忍不住在心裡挑起大拇指。剛才,謝文東和姜森在公園暗處看得清清楚楚,唐寅孤身一人衝進青幫的陣營裡,連傷對方兩員主將,自己卻毫髮無損,想必再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像他這般厲害。謝文東是打心眼裡喜歡唐寅這一身好本事。他問到:「唐寅,你沒事吧?」   「沒事!」唐寅聳肩一笑,回身從地上揀起那把被鐵NING打掉的彎刀,收與衣下。   「這次要多謝你幫忙!」謝文東柔聲說到:「現在我的兄弟們到了,青幫的人也跑了,已經沒事,想和我一起走嗎?」   「哦……」唐寅看了看謝文東身旁的血殺眾人,感覺有這麼多槍手在,謝文東肯定不會出事。他呵呵一笑,說到:「不了,我欠你一條命,這次算是還清了,不用感謝我什麼,咱們以後誰也不欠誰的了。」   謝文東說道:「我救你,並沒有要求你回報。」   唐寅說到:「可是,我總覺得欠你一個人情,心理很不舒服,現在好多了。」   謝文東理解的點點頭,問道:「想不想跟在我的身邊,一同去闖天下嗎?」   「哈哈!」唐寅先是一愣,接著仰面大笑。他很想答應謝文東的請求,可同時又有很多的顧慮,他十分瞭解自己的性格,難與同別人相處,即使跟在謝文東身邊,可能也會遭到旁人的排擠,日子不會過的舒心。過了片刻,他收起笑容,微微搖頭,說到:「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喜歡現在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受約束,不受限制的生活,至少,現在我不想改變。」「我明白了。」謝文東幽幽而笑,深深得看了唐寅一眼,說到:「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好強求,希望,我們能有再次合作的機會。」   唐寅低頭恩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輕笑一下,向謝文東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看著唐寅越走越遠的背影,姜森輕聲說到;「東哥,唐寅若不能為我們所用,可能會變成一個威脅。」   在姜森看來唐寅的武功太恐怖了,而且性情古怪,現在他站在自己這邊,誰知道他哪天會站到己方敵對勢力那邊去呢。   「我相信他不會。」謝文東明白姜森的意思,含笑搖了搖頭,說道:「唐寅變了,變得懂得收斂了,也變得成熟了許多。」   姜森看著謝文東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暗暗嘟囔道:這樣反而更可怕!   另一邊,北紅門和青幫的戰場,青幫在人數上遠遠多於北紅門,所以整個場面看上去也是青幫佔優勢,不過,他們憑借至電郵是想一口氣吞掉北紅門卻沒有可能。   謝文東被青幫是殺手追殺,北洪門的幹部們一各個皆是大急,與青幫作戰時下首更加兇猛,幹部如此,喜愛賣弄的兄弟的鬥志也被激到頂點,活出性命與青幫浴血奮戰。   在東心雷的帶領下,北洪門眾人總算有驚無險衝出一條血路,逃出重圍。由於為了圍殺謝文東,青幫將大批的忍受調走,北洪門眾人並未遇到堵截,只是請幫人員在後面緊追不捨。   東心雷見狀,心裡冷笑,給北洪門分散在各地的兄弟打去電話,讓他們在前方道路潛伏,等青斑追兵到時,殺出來將其圍殲。他設計得很好!可是青幫追出一段後便迅速的撤退了!   這是傲天的意思!他和鐵疑都受了傷!無法指揮大局!而謝文東又沒死!他生怕手下追的太深會中了人家的圈套!所以他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北洪門和青幫這一場大戰就這樣的草草收場!惡戰中!雙方的損失都不小!傷者不計其數!   對這個結果最高興的當然是南洪門!畢竟北洪門和青幫都是他們的敵人!這二者打的越厲害!他們就越輕鬆!越痛快!   而北洪門也能接受這個結果!雖然死傷不少兄弟!閘北地區進!   一步被青幫吞食,但主力人員還在,實力並未被削弱,相反,因為這一戰,將青幫的銳氣被消滅不少,己方也能贏得很長一段修養的時間,這段時間裡,各地的支援的人力會源源不斷的趕到上海,到人員聚集足夠多時,青幫也沒什麼可怕的了青幫這邊卻沒有南北洪門那麼興奮,明面上看,青幫似乎是勝了,大敗北洪門,而實際上卻輸了,傲天最想殺的謝文東還活著,而他,鐵疑,彭真卻或多或少都受了傷,這對日後的作戰無疑是個隱患。   北洪門在閘北部緣找到一處落腳點,將人員安置下來,東心雷再清點一下人數,此戰共死傷二百多名兄弟,當初出動的五百人折損過半。   東心雷一邊讓人把受傷的兄弟送往醫院,另一邊派人去找謝文東,正在這時,謝文東的電話來了。   聽到謝文東的聲音,東心雷大喜,問道:「東哥,你在那?我馬上去接你!」   「不用了,我現在很安全。」謝文東問道:「戰鬥結束了嗎?」   「是的,東哥!」   「很好!把兄弟們安置好,防止青幫突襲,我很快就到!」   「是!」東心雷答應一聲,把已方現在的落腳點告訴了謝文東。   在血殺的護衛下,謝文東趕到了北洪門的落腳點。見他回來,東心雷、靈敏、五行等人一擁而上,問長問短,謝文東將事情大致的經過講述了一遍。聽到唐寅這個名字,東心雷等人沒什麼感覺,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格桑卻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唐寅在上海?」   「嗯!」謝文東點頭一笑,看看姜森,說道:「這次還多虧有唐寅的幫忙,不然,我和老森難以脫身了。」   袁天仲皺起眉頭,疑問:「唐寅會幫東哥?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謝文東笑道:「我也沒有想到他會千里迢迢來到上海。」   東心雷在旁聽得迷糊,東北之亂的事他知道,也知道事情是陳百成搞出來的,但唐寅是何許人也就不清楚了。他現在見袁天仲都很看重這個人,心中難免好奇,他問道:「唐寅是誰?」   「以前的敵人,現在的『朋友』。」其實,唐寅究竟算不算自己的朋友,謝文東也不清楚,不過他今天幫了自己是事實。 第一百零四章   「哦!」東心雷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話鋒一轉,問道:「東哥,青幫現在打到我們的頭頂上了,如果我們再不想辦法,恐怕在上海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恩……」謝文東坐在椅子上,單手托腮,笑而未語。   傲天的突然出現,讓頗感意外,尤其是傲天的頭腦以及他的深謀遠慮,都非常人可比,更主要的是,謝文東對這個對手所知甚少,神秘的敵人總是最可怕的嘛!過了片刻,他轉頭對靈敏說到:「小敏,想辦法查清楚傲天這個人,我要他的資料,各個方面的全部資料。」   「是,東哥!」靈敏點頭答應一聲。   謝文東又對東心雷說到:「傲天這個人不簡單,其頭腦也遠勝與韓非,經過這次一戰,青幫肯定是加了小心,我們現在出手,難以討到好處,還是暫時先忍耐一下,等增援的兄弟都到齊了再說!」   東心雷苦笑道:「我怕,青幫不會給我們那麼長的時間。」   謝文東搖搖頭,含笑說道:「這次表面上看是青幫贏了,實際上他們並未達到目的,我們的元氣也未受到損傷。青幫兩線作戰,不會不防背後的南洪門,所以他們不敢全力出擊,而我們則不然,我們已經到了上海的邊緣,無路可退,再無顧慮,可破釜沉舟的一戰,青幫若是聰明,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和我們打,除非他們的勢力能壓過我們和南洪門的總和,而這種情況基本是不可能出現的,所以說,我們也不用太懼怕他們。」   「嗯!」他這話說完,眾人紛紛點頭。   東心雷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不等謝文東說話,他口袋裡的手機響起,拿起一看,原來是阿迪力打來的。謝文東一愣,自己傍晚的時候剛跟他通完電話,難道他這麼快就和基地聯繫妥當了?想罷,謝文東拿起手機,沒有馬上接聽,對東心雷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待時機,靜觀其變,老雷,你把下面的兄弟安置妥當,雖然青幫不會大舉來攻,小規模的騷擾還是有可能的,不要被他們佔了便宜。」   「好的,東哥,我明白!」東心雷乾脆地答應了一聲。   「嗯!」謝文東點點頭,環視眾人,問道:「大家還有其他的事嗎?」   眾人相互看看,皆沒有說話。見狀,謝文東擺手說道:「既然無事,那麼就散會吧!」   「是,東哥!」眾人齊齊站起身,向謝文東施禮而退。等眾人離開之後,謝文東這才把電話接通,順便看了看手錶,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阿迪力還真會找時候。   「不好意思,謝先生,打擾你睡覺了!」阿迪力的說雖然很客氣,但語氣卻非常急,謝文東剛把電話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哦!」謝文東故作沉吟,低聲問道:「阿迪力,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謝先生,你讓我幫忙聯繫的事,我去做了。」   「結果怎麼樣?」   「買家對謝先生的東西很感興趣,只是。。。。。。」話到一半,阿迪力頓住。   「只是什麼?」謝文東淡然問道。「只是,他們懷疑謝先生手裡的東西是不是真貨,當然,有關謝先生的為人以及身份,我已經向他們解釋過,並保證不會有假。但是他們還是不太相信。」   「怎樣才能讓他們相信?」謝文東笑瞇瞇的問道。阿迪力說的好聽,不過可能連他都不相信自己手中會有美國的機密技術。   不過這回謝文東猜錯了,阿迪力相信謝文東手裡曾經有過這份機密,但只是曾經。他說道:「據買家所知,謝先生確實得到過一份美國軍事核心技術的機密,不過,後來似乎上交給中國政府了。那麼現在謝先生手裡的東西是怎麼回事就沒人知道了。」   啊,原來是因為這個!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你們的消息很靈通嗎?」   「不是我消息靈通,是我幫謝先生找的買家消息靈通。」阿迪力十分聰明,先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沒錯,我當初是把那東西交給了中央,不過,我自己同時也留下了備份,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   「哦!」阿迪力笑道:「可是,謝先生為什麼要留備份呢?這可是件很危險的事啊!」   "是為了應付不時之需,比如現在。「謝文東預期充滿了不耐煩,說道:」我把你當成朋友,才告訴你這些,而你卻不相信我的話,很讓我失望,如果你們不想買,那就算了,我會和聯繫其他的買家!「說完,謝文東放下電話,作勢準備掛斷。當然他的手指只是輕輕敲打手機的鍵盤,並咩偶遇真正掛斷的意思。   聽他這麼說,阿迪力急了,連聲說道:」等一下,等一下,謝先生,我們是朋友,有事好商量嘛!   「你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偶遇,此事也沒有商量的餘地。」   「謝先生,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那些買家。。。。。。」   「那些買家會聽你的話,不是嗎?」謝文東淡笑說道。   「哎!」阿迪力歎了口氣,說道:「謝先生是在太高估我了,我充其量算是個底層的中級幹部,是小人物,我的話也不足輕重,而且,這麼而大的事,一旦出了差錯,我的性命都保不住,所以不得不小心一些,還望謝先生你不要介意啊!」   「我明白。」謝文東問道:「現在,你相信了嗎?」   「哦。。。」阿迪力猶豫片刻,說道:「謝先生,我已經幫你聯繫妥了,買家肯出三億美金,但是要親自來中國驗貨,當面和謝先「可以。」謝文東瞇縫著眼睛說道:「不過要快,我最多給他們三天的時間。」   「好的,我會轉達謝先生的意思。」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說道:「當然,你幫我聯繫到買家,我很感謝,買家若能作成,你的那份,我是不會少給的。」   「呵呵!」阿迪力苦笑,說道:「只要生意能作成,不出先差池,我就謝天謝地了,至於報酬,有沒有都無所謂了。」他這倒是實話。他聯繫的人是東突的上線,基地組織。生意做成,大家皆大歡喜,可一旦拿假機密欺騙他們,別說吃不了兜著走,連他這個牽線的都會遭殃。   「阿迪力,你放心吧,我聯繫上的買家是誰,我很清楚,我不會也不想惹上這樣的仇家。」   希望如此吧!阿迪力對的印象是膽子大,聰明、陰險、瘋狂,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他道:「那好,謝先生,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好的,再會。」「再見!」   與阿迪力通完電話,鬆了口氣,雖然對方不相信他,但是卻看得出來對他手裡的東西非常感興趣,這讓謝文東感放心.作成這筆生意,自己能賺到三億美金,距離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距離又拉近了一步.   想著,謝文東幽幽笑了起來.   在他身旁的五行、袁天仲等人皆是一愣,不明白現在這種危機的形式下,東哥怎麼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天亮後.   如謝文東料想的那樣,在傲天、鐵寧、彭真皆有傷在身的情況下,青幫沒有組織大規模的進攻,而是派出來小部分人員在北洪門所在的地方巡視。   當北洪門的大批人手出來想與他們交戰時,這些青幫人員又立刻跑開了,就這樣,雙方雖然時有接觸,卻始終沒有打起來。一直持續到晚間,青幫巡視的人才漸漸消失。   現在,謝文東下榻的地方還是一家小旅店,由於北洪門的人太多,已把這家旅店全部都包了下來。   房間內,東心雷在謝文東面前走來走去,嘴裡還不停的唸唸有詞。   謝文東被他晃得眼暈,擺擺手,說道:「老雷,你在幹什麼?坐下歇會吧。」   東心雷搖晃著腦袋說道:「東哥,青幫這是要幹什麼?不打仗,只是過來挑釁,難道是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   什麼陰謀詭計!謝文東笑了,說道:「聽小敏傳回的消息,傲天、鐵NING、彭真都受了傷。這三人可是青幫的核心骨幹,他們受了傷,對青幫整體實力的影響極大。派人來巡視,只是故裝強大,怕我們趁機打倒他們才是真的。」   東心雷聞言,眼睛一亮,說道:「東哥,那我們為什麼還不出手?」   「呵呵!」謝文東搖搖頭,道:「雖然三把尖刀受了傷,但別忘了,使刀的人還在,韓非並沒有受傷,以我們現在的勢力,還是不要主動去惹麻煩得好。」   「哦」東心雷大失所望,垂頭喪氣的的歎了口氣。   看他那副樣子,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老雷不要著急,日後打仗的機會還有很多。」   「哎,東哥,我們當初在上海有二個半區在手,可是現在卻只能窩在這個小地方,讓東哥和兄弟們受苦。。。」北洪門如今在上海的處境,東心雷一直耿耿於懷,心存愧疚和自責。 第一百零五章   「老雷,現在也不錯,雖然我們的地盤小了,但力量更集中,青幫想要佔到便宜也就沒那麼容易了。」   謝文東對傲天還是頗為佩服和嫉妒的,,在他看來,有了傲天的加入,青幫無形中提高一個檔次,這次作戰,青幫是沒有達到目的,那是因為唐寅的橫空殺出破壞了青幫的計劃,如果當時唐寅沒來,謝文東和姜森恐怕都很難活著走出小公園,而謝文東一死,北洪門就再難以抵擋得住青幫,所以說傲天的計劃並沒有食物和遺漏的地方,只是沒有預想到唐寅這個人會突然出現。   現在北洪門被青幫壓制到閘北的邊緣,再退,就徹底出了市區,所在的地方是小,但給青幫的可乘之機隨之減少,這讓謝文東省了許多心,也給他做下一步打算的時間。』   第二天,青幫還是排除小股忍受不停的過來騷擾,依然是尖刀北洪門的人出來掉頭就跑,北洪門山下不厭其煩,紛紛向謝文東提議,對再來騷擾的青幫人員給與追擊、他們的請戰被謝文東一一拒絕,青幫的韓非和傲天都不是沙子,肯東預料到己方會追擊,說一定已經在前方設下全套,只等己方去追呢!   下午,靈敏將調查好的資料交給謝文東他對傲天的調查很詳細,其中周挺道是幫了不少忙,周挺雖然不認識傲天,但和紅葉的關係很熟,他通過紅葉,得到不少有關於傲天的資料,他將這些全部給了靈敏,藉機大獻慇勤。   這段時間,由於地盤之爭使南北洪門的關係變冷,但周挺和靈敏的關係卻逐漸加多,當然,大多時候都是周挺主動聯繫靈敏,這次後者找他,要不是關係到南洪門厲害的事,他哪會不盡力幫忙。   接過靈敏調查的資料,謝文東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好一會,他長出了口氣,將資料放在桌子上,幽幽說道:「傲天這個人,仗才自傲,不是屈居人下的人。」   靈敏一□,疑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想來,韓非把他從台灣調到大陸,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後做出的決定!傲天和韓非一起做事,早晚要出大亂子的,現在,我能明白韓非當初為什麼要把這樣厲害的人才留在台灣而不是帶在自己身邊了。」   靈敏暗吸口氣,說道:「東哥是說,傲天會反韓非!」   「嗯,很有可能!」謝文東說道:「這兩人都是頭腦精明、性格剛硬之人,當意見出現分歧時,誰都不會讓步,一次兩次或許還沒什麼,但時間一久,其中難免有人會生出異心,傲天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畢竟他不是幫主,和韓非爭到最後,還得聽韓非的。」   「哦!」靈敏似懂非懂,輕輕點了點頭,頓了片刻,她又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對付傲天這個人?」   謝文東挑起眉毛,說道:「他不是受傷了嗎?」   靈敏苦笑道:「可是這兩天他的傷似乎也好得差不多了,有兄弟看到他在青幫的分部出入。」   「呵呵!」謝文東輕聲而笑,傲天自身的功夫也不錯,和唐寅能打上幾回合的,基本沒有幾人,其實力應該和天仲不相上下,何況只是挨了兩腳,痊癒得快也是正常的。他說道:「我們現在先等機會,等時機成熟時再動手也不遲,青幫不會坐看南洪門慢慢恢復元氣的,如果沒錯,近期可能會對南洪門展開進攻,至於傲天嘛,這人倒是個麻煩,我們得小心提防。」   「東哥決定怎麼辦?」感覺好久沒看到東哥如此重視哪個人了,靈敏好奇地問道。   「怎麼辦?涼拌!」謝文東搖頭而笑,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傲天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極難對付,他一時間也想不出應對之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當天晚間,香港黑旗幫的王學龍給謝文東打來電話,同意繼續追加五億美金借款的事。這一點早在謝文東的預料之中,黑旗幫的經濟實力非常雄厚,他們連十五億美金都出了,也不會在乎這五億的,儘管如此,他還是客氣的道謝。   王學龍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旁敲側擊地說道:「謝先生,你讓我們做的事,我們都已經做到了,拿出怎麼多的錢,我們也很希望在短時間內看到回報的。」   「哈哈!」謝文東大笑,點頭說道:「王先生請放心,我當初答應你們的,是肯定能做到的。」   「那就好!」王學龍笑呵呵道:「我們在聯絡吧!」   「好!」「再見!」   和王學龍通完電話,謝文東立刻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自己的銀行戶頭,果然,裡面又多了五億美金的存款,謝文東點點頭,黑旗幫的頭腦雖然都是批老奸巨滑的江湖老手,但做事還是非常爽快的。   有了這五億美金,再加上日後和阿迪力交易的三億,湊出的十億美金就變得不再那麼要不可及了。   北洪門現在地盤縮小,可也讓他們的防線變成了鐵桶陣,青幫拿他們沒有辦法,如謝文東所預料的那樣,青幫拿北洪門沒扯後立刻掉轉槍口,有開始打壓南洪門。   青幫在整體實力上與南北洪門存在相當大的差距,它必須要不停的進攻,保持住對南北洪門的持續壓制,不然等其在上海的實力坐大.再向動手,即使韓非和傲天的逗鬧再厲害,也難以應對了.   青幫這麼做當然是在冒險,可也是唯一的辦法.   南洪門的實力或許沒有北洪門那麼強盛,但在上海,南洪門絕對要強於北洪門,歸根結底.後者在上海沒有根基,而南洪門在上海卻生存了數十年,勢力根深蒂固,難以撼動.   青幫和南洪門交戰,可遠沒有打擊北洪門時那麼輕鬆,在應付南洪門的同時,還要對付南洪門旗下為數眾多的附屬幫會,其中以白紫衣為首的白家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當南洪門內戰的時候,白家沒有參與,在白紫衣看來,謝文東的頭腦比向文天厲害,一旦南北洪門交戰,南洪門敗的可能性很大,他要為自己留條退路.白紫衣為人圓滑,左右逢源,但那也是相對來說的,對青幫,他非常仇視.   這主要是因為青幫的手段過於嚴厲,搶佔上海的地盤之後,對原有的各勢力大打出手,不留餘地,其中也包括白家勢力,因此,在白紫衣眼中,青幫是不能與自己同存的土匪,惡霸,把他們趕出上海,他強烈支持.   這些南洪門的附屬幫派雖然實力不強,但數量眾多,皆是當地的地頭蛇.讓青幫頗感頭痛,可是現在讓他們拿出大筆資金去收買,青幫一時間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   對於此事,傲天和韓非私下裡討論過,用傲天的話講,合則離之,破壞南洪門和本地勢力的關係。   韓非問道:「怎樣破壞?」   傲天笑道:「白家是上海本地勢力的頭龍,也是風向標,只要他們和南洪門的關係鬧僵,那麼,這些地頭蛇也會跟著脫離南洪門!」   韓非仔細想了一想,點點頭,說道:「沒錯!不uo,要破壞白家和南洪門的關係可不容易啊!」   「這就需要我們好好的想想八方那了····」傲天嘴角挑起,幽幽而笑,說道:「過兩天,是白緊衣的生日,他會大擺宴席,向問天和謝文東肯定會被邀請,這是個好機會。」   「傲兄想怎麼做?」韓非看著傲天,皺起眉頭。   白緊衣過生日,己方肯定不會在被邀請的範圍之內,自己連現場都去不了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呢?   傲天笑而不語。   沒過兩天,阿迪力幫謝文東找到的買家來到上海,阿迪力本人也到了,畢竟他和謝文動的關係很熟,有他在中間搭橋引線,談起生意來也就變得容易許多。   買家確實是基地組織,但季度也僅僅是中國人而已,他們本身沒有軍工設施,即便得到軍事技術也沒有用,他們是幫主持基地的幾個阿拉伯國家來談這筆買賣的。   阿迪力等人裝扮成普通的阿拉伯商人,到了上海之後,由謝文東出人,把他們直接接到自己的落腳點。   阿迪力一行三人,另外兩為皮膚黝黑,穿著西裝,四十多歲的年紀,句手台足間頗具老成。   進了謝文東所在的房間之後,這兩人的眼睛不停地打量左右。   在他們看來,這裡確實太簡陋了,不合阿迪力所描述的謝文東的身份。   阿迪力也是暗暗皺眉,以謝文東的身份和財力,什麼樣的酒店去不了,怎麼偏偏選擇這個又小又破的旅店呢?唉!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謝文東看到他們的疑慮,哈哈大笑,說道:「我們的這次交易,必須得隱秘,選擇這樣的地方,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阿迪力聽完,點了點頭,將他的話翻譯成阿拉伯語講給另外二人,那兩人聽後一楞,隨後笑了,其中一位笑道:「謝先生實在太小心了。(阿)」 第一百零六章   「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小心使得萬年船」聽完阿迪力的翻譯,謝文東笑瞇瞇的對那位中年人說道。他這話只是說對了一半,和基地做交易,謝文東的行動的卻要隱秘,但交易地點選擇在這裡,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青幫。   「呵呵!」那中年人仰面而笑,伸出手來,說道:「我叫哎什加,這位是我的朋友,」說著,他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個中年人,碩大:「因吉巴爾!早聽說謝先生的大名,今天能見,非常榮幸」   (阿,一下略)   「兩位請坐!」謝文東含笑和他們我了握手,然後邀請他二人坐下,阿迪力自覺的站在一旁,為他們做翻譯。   阿拉伯人的性子直爽,說話也不懂繞彎子,落座之後,哎什加直接了黨的說道:「我和因吉巴爾的身份,想必謝先生應該瞭解吧?」   「恩」!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說道:「阿迪力向我說起過。」   「那就好。」艾什加正色說道:「我們這次來中國,不可能逗留太長的時間,所以,想和謝先生盡快洽談這筆生意。」   挺了這話,謝文東揚起頭,慢慢掠了掠頭髮,喲有說道:「我是真心是以的想做這邊買賣。」   不明白謝文東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哎什加和因吉巴爾雙雙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看著謝文東,等他繼續說下去。   謝文東又道:「正因為這樣,我希望貴方也應該拿出你們的誠心來和我完成這次合作,而不僅僅是談。」   艾什加二人這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他哈哈大笑,說道:「謝先生誤會了,我既然來了中國,就是想和謝先生達成這筆交易的,如果只是耍耍嘴皮子,我也不用冒這麼打的風險刀中國了。」   「那就好。」謝文東笑瞇瞇的問道:「冒昧問一句,哎什加先生在基地的身份如何?」   想不到謝文東問得這麼直接,而且還這麼直白,阿迪力的臉色微微一變,向謝文東連連使眼色。要知道,基地組織中的人,其身份是最大的秘密,謝文東這麼問,無疑是犯了大忌,弄不好艾什加和因吉巴爾要翻臉的。   果然!隨著謝文東的問話,艾什加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而因吉巴爾幹脆站起身形,對謝文東怒目而視。   謝文東臉色絲毫未變,笑瞇瞇地繼續說道:「兩位不要誤會,我沒有打探你們身份以及貴組織情況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究竟有沒有和我做生意的份量。」頓了一下,謝文東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淡然說道:「我可不希望在『小兵』身上浪費時間。」   他這話很狂,不過艾什加聽完,臉色卻緩和下來,向身旁的因吉巴爾點點頭,示意他坐下,然後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不要多慮,關於我們身份,這一點恕難奉告,不過我可以告訴說明,我現在在這裡的任何決定,完全能代表整個組織,這樣說,謝先生覺得滿意了嗎?」   「嗯,這樣最好!」謝文東笑了,笑得燦爛,放下茶杯,他說道:「既然兩位不想在中國多做逗留,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謝文東想也沒想,說道:「當然可以!」說著,他取出拿塊裝有軍事機密的移動硬盤,正準備插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艾什加擺擺手,含笑說道:「電腦我們自己已經帶來了,請謝先生先將資料借給我們看看!」   「沒問題!」謝文東伸手將移動硬盤遞給艾什加。   艾什加面帶嚴肅的接過,將其交給因吉巴爾,並在他耳邊低聲嘀咕到:「查仔細些,不要出現問題!」   「明白。」因吉巴爾接過,打開電腦,將硬盤插入電腦上,然後從口袋裡取出一副眼睛,帶上之後開始熟練地操作,檢驗裡面的資料。   謝文東笑呵呵地坐在一旁,看似隨意,暗中卻小心的很,一直在仔細觀察,生怕對方將硬盤裡的資料複製到他們的電腦上。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房間裡靜悄悄的,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沉悶,只是時而傳出因吉巴爾敲打鍵盤的啪啪聲。   足足過了半個鐘頭,因吉巴爾也只是草草地將資料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裡面都是高端性的技術,他雖然是專業人員,但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來研究,根本無法分辨其中的真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份資料確實是涉及導彈方面的技術,與傳聞吻合,而且大致來看,其技術含量是非常高的。   這畢竟是涉及到三億美金的買賣,因吉巴爾不敢大意,向艾什加點點頭,接著,又從頭看起。   這一次,他看的時間更長,足足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在謝文東和艾什加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因吉巴爾長出一口氣,挺直腰身,將鼻樑上的眼睛摘掉,疲憊地揉揉發紅的眼睛。   艾什加精神一震,問道:「怎麼樣?是真的嗎?」   因吉巴爾苦笑搖搖頭,說道:「現在看不出來,最少也得需要一批專業人員花上三個月的時間來做研究,不過裡面的技術確實很高端,也確實是導彈技術,至於有沒有細節方面的遺失和刪除,我現在還難以發現。」   艾什加不懂這些,也不明白導彈方面的知識,他只聽明白了一點,因吉巴爾在這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什麼都沒弄清楚。他雙眉擰個疙瘩,語氣不滿地NING聲說道:「你讓你來可是為了做鑒別的,而不是讓你來告訴我什麼都不知道的。」   他兩人用阿拉伯語小聲嘀咕著,謝文東在旁有聽沒有懂。   見他二人交談沒完,他無奈搖頭,插口問道:「兩位,可是認為資料裡面有問題?」   「沒有!」艾什加連忙搖手,笑道:「我和我的朋友先賞臉一下。」   「哦!」謝文東笑道:「我只是希望兩位能夠快一點,不要讓我在逐浪一直等下去!」   「好的。」艾什加點點頭,對因吉巴兒低聲說道:「我最後一次問你,究竟有沒有問題?」   因吉巴兒沉默好一會,最終點點頭,說道:「百分之七十以上是真的。」   「行了!」艾什加不在和他多言,對謝文東說道:「我相信謝先生的為人,不會用假的資料來欺騙我們,而且我們也是向來恩怨分明的,對待朋友,我們回投入最大的熱情,而對待敵人,我們會使用最嚴厲的手段進行報復。當然,我相信謝先生是我們的朋友。而不是我們的敵人。」   他這麼說,無疑是在警告謝文東,不要拿假的機密文件來欺騙他們,否則基地組織會對他展開嚴厲的報復打擊。   謝文東嘴角挑起。嗤笑一聲,冷幽幽的說道:「如果艾什加先生對我存有質疑,我想我們之間也不需要在進行合作了。這筆生意也就到此為止吧!」說著,他伸出手來,要取回硬盤。   「不,不,不!」見狀,艾什加臉色頗變,皮笑肉不笑地連連擺手,說道:「謝先生誤會了,我對你沒有任何懷疑,這份資料····我們買了!」說著,他向因吉巴爾一揚頭,說道:「把錢打進謝先生的戶頭!」   按照謝文東提供的戶頭,因吉巴爾將三億美金轉到他的賬戶裡。   謝文東用自己的電腦進行察看,確認無誤之後,這才悠然而笑,分別和艾什加,因吉巴爾二人握了握手,說道:「很高興我們之間的首次合作能夠成功!希望兩位在上海多留一天,我也可盡下地主之宜。」   艾什加和因吉巴爾剛開始蜿蜒拒絕,不過在謝文東的強烈要求下,兩人最終勉強同意了。   謝文東要留他二人,當人不是當盡地主之宜那麼簡單。他很聰明,銀行轉帳,雖然錢打進來了,但那不一定是真實的,也有可能是虛的,究竟是真是假,得第二天能辯真偽。這是他強留對方一天的主要原因。   當天晚上,謝文東為他二人安排了酒店,並派五行兄弟中的木子和土山跟隨,名為保護,實為監視。   艾什加和因巴爾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對他的『照顧』,感激有加。   謝文東和阿拉伯人碰頭,雖然進行得很秘密,不過還是被青幫的眼線發現,並將這個消息傳給韓非和傲天。   韓非和傲天百思不得其解,在南北洪門,青幫混戰的這個節骨眼上,謝文東勾搭上阿拉伯人是出於什麼意圖?難道,他又在玩花招?傲天讓下面的眼線想辦法,查出這兩名阿拉伯人的身份,可調查的記過是,這兩人都是普通的生意人。   如此一來,韓非和傲天更覺得莫名其妙,謝文東這時候還有心情談生意? 第一百零七章   第二天,謝文東讓人好生款待艾什加和因吉巴爾,等他確認自己賬戶的錢並非虛帳之後,這才放二人離開。當阿迪力臨走之前,謝文東將他找來,笑道:「阿迪力,這次買賣能做成功,真是多虧你幫忙牽線了。」   阿迪力呵呵而笑,說道:「謝先生太客氣了,你幫過我許多次了,我幫你也是應該的。」   謝文東點點頭,阿迪力雖然出身不怎麼樣,是恐怖分子,也是分裂分子,不過為人還是相當直爽豪邁的。他從懷中取出一張支票,遞給阿迪力,說道:「我先在急需資金,不然也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去賣這個東西,無法給你太多的報酬,這些錢你先收下,我們來日方長,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阿迪力接過支票一看,上面是二百萬的人民幣,雖然和三億美金比起來,這些錢簡直是微不足道,但阿迪力卻覺得一點也不少。他暗暗咽口唾沫,苦笑道:「謝先生的錢,我怎麼好意思收呢,這個……這個你還是拿回去吧!」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誰肯幫我的忙,我就給誰回報,一直以來這都是我的準則,這次也不會例外。」說著,他將支票塞進阿迪力的上衣口袋裡,說道:「錢是不多,只是一點心意而已!」   「哎呀,謝先生實在太客氣了!」阿迪力要說不想要,那是假的,何況他的生活也不是很富裕,甚至可以說艱苦,憑空得到兩百萬的人民幣,夠他改善好幾年生活的。他不再推托,將支票收好,向謝文東一個勁的點頭致謝。   在謝文東看來,自己能用上阿迪力這個人的地方還有很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找他幫忙呢!   辭過阿迪力之後,謝文東立刻給李曉芸打去電話,詢問她那邊的資金籌集得怎麼樣。李曉芸現在手裡的資金有二十七億美元,其中十五億來自黑旗幫,十億來自東亞銀行,另外的兩億是東尼向五大珠寶商施壓籌集出來的,如此一來,加上謝文東手中的八億美元,剛好達到三十五億。   想不到謝文東真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又湊出八億美元,李曉芸頗感驚訝,好奇地問道:「文東,你的錢是從哪來的?」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其中有五億是從香港那裡擠出來的,至於另外的三億嘛,這個是秘密,等以後再告訴你。」   李曉芸畢竟是政治部的人,謝文東對她多少有些顧慮,不好將自己與基地做交易的事告訴她,等他成功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自己在那邊的勢力鞏固之後,就算國家知道這件事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了。   聽完他的話,李曉芸撇撇嘴,嘟囔道:「誰稀罕知道!」頓了一下,她又問道:「文東,你真的決定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嗎?這可是三十五億美金,足可以買下二十個東亞銀行了,一旦安人運政府垮台,這三十五億的美金可就隨之打了水漂,任何成本都收不回來!文東,你可要考慮清楚啊!」   「嗯!曉芸,去做吧!這本來就是一樁投機的買賣,風險當然會很高,可一旦成功,利潤也是無比巨大的。」謝文東面帶輕鬆地說道。   「好吧!既然你考慮清楚了,那麼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李曉芸問道:「對了,文東,你什麼時候來安哥拉」   「我去安哥拉?」「當然了,沒有你,我們怎麼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   「呵呵,曉芸你去做就可以了,你做似,我放心!」謝文東含笑說道。   對於他的信任,李曉芸無奈地翻翻白眼,說道:「我自己還不放心哩!東亞銀行是你的,你是最大股東,如果沒有你的簽字,收購合同怎麼能夠生效?」   「哦,原來是這樣!」謝文東撓撓頭髮,由此來看,自己還真得再去趟安哥拉,可是傷害這邊又讓他短時間內難以脫身,考慮片刻,說道:「曉芸,你先和費爾南多去談,等一切都洽談妥當之後,我再過去。」   「好吧!」李曉芸說道:「安人運現在急需要資金周轉,想來細節方面的談判會很快就完成,你得盡快安排好你手邊的工作,不要耽擱太長時間。」   「我明白,曉芸,辛苦你了。」「呵呵!再見!」   和李曉芸通完電話之後,謝文東仰天歎了口氣,自己終於要走上金融這套路了,也終於要建立去自己的黑金帝國了!無論如何,安哥拉的事比較重要,上海這邊再難脫身,自己也必須要過去一趟,把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買下來。   正當他構思自己日後的計劃時,外面傳來敲門聲。謝文東收起心神,說道:「請進!」   房門打開,東心雷從外面進來,到了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白燕要見你。」   「白燕?!」謝文東想了三秒種才把這個人記起來,白燕是白紫衣的妹妹,以前自己和她有過接觸,還挾持過她一次,那是他第一次到上海時發生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他不明白,白燕怎麼突然來見自己。他呵呵一笑,說道:」讓她近來把!」   「是,東哥!」東心雷退出房間,時間不長,從外面帶近來一名年輕貌美、身材高窕勻稱的女郎。   「白小姐,你好!」謝文東站起身,客氣地含笑點下頭。   白燕是看了看他,然後打量一周房間,小嘴一撇,搖頭說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謝文東,竟然住在這麼落魄的地方!」   謝文東忍不住暗暗苦笑,自己現在確實有些落魄,他聳聳肩,說道:「白小姐來我這裡,難道就是為了挖苦我的嗎?」   白燕撲哧一聲笑了,從隨身的手袋裡掏出一張請帖,向謝文東面前一遞,說道:「我是按照我哥哥的意思,來邀請你的。」   「哦?」謝文東好奇地接過請帖,打開一看才明白,原來明天是白紫衣的生日,晚上他舉辦宴會,邀請自己參加。看爸,他呵呵而笑,將請帖合攏,放在一旁,說道:「請白小姐回去告訴白兄,明天我一定到場!」   「恩·····」白燕含糊其詞地應了一聲,連連搖頭,說到:「你現在都落魄成這個樣子了,真不明白,我哥哥為什麼還要邀請你!」   聽完這話,周圍的東心雷等人差點把鼻子氣歪了,這個白家的大小姐說起話來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即勢利又自傲,說好聽點是天真,說難聽點的就是頭腦簡單。   謝文東並不在意,白家在上海是名門望族,要錢有錢,要勢有勢,這樣的生長環境裡,白燕肯定是嬌生慣養,被寵壞了的。他淡然說道:「沒錯!是白兄太看得起我了!」   白燕剛才的話也只是有意氣氣謝文東,謝文東雖然在上海落魄,可是長江以北的黑道,還是絕對的龍頭人物,這點她當然明白。想不到他會這麼說,白燕愣了愣神,隨後咯咯而笑,說道:「明天晚上,謝先生一定要準時到場啊!」   「當然!」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點頭。   「那好,我走了!」說完,白燕擺擺手,不等謝文東答話,帶股香風,轉身離去。   她來得快,走得更快,好像一陣風。   等白燕走後,東心雷看著桌子上的請帖,笑道:「東哥,白紫衣怎麼突然想起了我們?」   謝文東聳肩道:「天知道。」   東心雷文道:「東哥要去嗎?」   「嗯!」謝文東點下頭,說道:「白紫衣是上海的地頭蛇,我們要在這裡立足,有依仗他的地方,他既然發來請帖,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不過,」東心雷點點頭,隨後又充滿顧慮地說道:「在宴會上可能碰上向問天。」   這段時間,南北洪門的關係很僵,和向問天碰米秒年,東心雷覺得有些危險。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擺手而笑,說道:「在白紫衣的生日宴會上,向問天是不會搞出亂子的,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邀請青幫的人到場,如果韓非也去了,那這次宴會一定會很熱鬧。」   向問天搖頭道:「聽說白紫衣和青幫的關係很糟糕,韓非未必會在邀請的範圍之內。」   謝文東聽完,幽幽而笑,說道:「這可能是青幫在上海最大的失策!」   白紫衣是上海土生土長的地頭蛇,他過生日,前來祝賀的人不計其數,有黑道的,也有白道的,不過都是在上海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當謝文東坐車,距離白紫衣的別墅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看到前方車水馬龍,各種各樣款式的汽車拉成長排。   「好熱鬧啊!」坐在謝文東身旁的袁天仲向四周望了望,驚歎說道。   「嗯!白紫衣在上海的勢力,不能小看!」謝文東嘴角挑了挑,說道:「只是此人過於圓滑,兩面三刀,不值重信。」   「東哥,他能為我們做事嗎?」   「想讓他站在我們這一邊,只有表現出超強的實力才可以!」謝文東笑道:「想必白紫衣現在也在左右搖擺不定,不知道該傾向於南洪門多些,還是傾向我們多些。」 第一百零八章   白家別墅內,白紫衣穿著一身唐裝,臉上堆滿笑容,渾身的喜氣,容光煥發,不時和來賓握手致意。當他得知謝文東到時,親自迎了出來,人沒到,笑聲先傳出好遠,看到謝文東之後,快步上前去,和謝文東熱情地握了握手,說道:「謝兄弟,我已等你多時了,快,裡面請!」   謝文東笑呵呵地點下頭,說道:「多日不見,白史兄的風采更勝從前啊!」   白紫衣的為人雖然圓滑,左右逢源,但容貌還是非常俊秀的,身材也修長勻稱,可以稱得上美男子,而且他也常以此為傲,聽完謝文東的話,他心裡很是受用,哈哈大笑,語氣中帶得洋洋自得,說道:「謝兄弟實在太誇獎我了。」   謝笑東暗笑,回頭向金眼睛擺擺手,後者會意,立刻走上前來,將棒在懷裡的一隻玻璃盒送上。謝文東將其遞到白紫衣近前,說道:「白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白紫衣定睛一看,玻璃盒裡裝有一隻金光閃閃的臥虎,既然是謝文東送的,肯定是純金打製的,價值不菲。他撫掌而笑,連忙接過,說道:「謝兄弟,你人來就行了,還帶來這麼貴重的禮物,實在太客氣了。」   謝文東笑道:「白兄過生日是件大事,我怎能毫無表示呢?!」   「哈哈!謝兄弟裡面請!」以白家的財力,這種東西在紫衣眼裡並不算什麼,關鍵是謝文東送的,意義就不一樣了,這讓白紫衣覺得臉面大有光彩。進入別墅的路上,他笑道:「謝兄弟來上海有段時間了,怎麼沒有到我這裡做客呢?你我都是同道兄弟,又相識已久,可不要太見外哦!」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自到上海以來,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一直都沒有抽出身來,何況,僅僅一個青幫就夠讓人頭痛的了!」   「青幫?」白紫衣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咬了咬牙,眼中閃爍寒光,憤憤不平地說道:「沒錯!表幫確實是一群可惡的臭蟲,應該把他們早日趕出上海!」   通過他說話時的表情以及口氣,謝文東點點頭,老雷的話很對,看起來白紫衣確實和青幫的恩怨頗深。他幽幽說道:「要清除青幫上海的勢力可不太容易,還需要白兄你從中多多協助才行啊!」   「當然!」白紫衣正色說道:「謝兄弟如果有用得到我白某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一定鼎相助!」   謝文東聽完,仰面輕笑,道:「有白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嘴上這麼說,他心裡明白,白紫衣這人狡猾得很,心中只以利益為重,說一套,做一套,現在答應得乾脆,真到用上他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說話間,二人走進別墅小樓內.白紫衣的別墅非常豪華,尤其在大堂裡,裝修得豪華氣派,加上面積龐大,與五星級的大酒店比起來絲毫不遜色.   此時,只見大堂裡人山人海,人聲鼎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過隨便挑出一位,都是在上海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其中也不乏黑道中人。   謝文東雖然不認識他們,但只看其華麗考究的衣裝,也能感覺出眾人的身份不同尋常.他暗暗歎了口氣,白紫衣在上海的勢力還真不能小瞧。   正當謝文東環視眾人的時候,向問天從人群中走過來,臉上帶著微笑,呵呵說道:"謝兄弟,我們又見面了!""哦?原來是向兄也在!"在白紫衣的生日宴會上會遇到向問天,這早在謝文東的預料之內,他含笑地和向問天握了握手,另有所指地問道:"向兄最近過得可好?"南北洪門的關係緊張,但有青幫這個大敵當前,雙方都不想撕毀之間的聯盟關係,可以說南北洪門之間既敵視,有友好,關係十分微妙.   向問天豪爽的一笑,說道:"並不舒心啊!想必謝兄弟應該有和我同樣的感受吧?!"他這話,有暗諷北洪門被青幫連連挫敗的意思,謝文東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笑瞇瞇的樣子,膽站與他身後的五行,袁天仲等人以面露怒色,目視凶光的冷冷的注視著向問天。謝文東並不在意口舌之爭,笑道:「你我之間就不用再比了,青幫不除,你我都沒有安靜的日子可過。」   「嗯!」向問天正色的點點頭,說道:「沒錯,對付青幫的確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謝文東和向問天兩人可算是中國黑道最具份量的兩個人,他兩長在一起,狀似親密的交談,當然吸引周圍人的眼球,尤其是那些黑幫的頭頭們,紛紛向二人這邊湊,想聽聽他兩人究竟在談些什麼,他兩說的話,也可以作為黑道的風向標。   「嘿嘿,對付青幫,當然也要算我一個。」白紫衣生怕被人忘了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硬是擠到謝文東和向問天之間,哈哈笑道:「不過今天不是談論打打殺殺的日子,今晚你我三三人要輕輕鬆鬆的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對!今天是白兄的生日,青幫的事情,就留到明天再說吧!」向問天直爽,也是喜酒之人,再者此地人多眼雜,對青幫不好過多談論。   三人笑容滿面地走到大堂最裡面的一張大圓桌子旁,分賓主落座,白紫衣相繼為謝文東、向問天以及他自己倒滿酒,然後端杯直起身形,重重的清了清喉嚨。風語小說網/知道他有話要說人們紛紛收起話音,大堂裡喧鬧的嘈雜聲漸漸消失。   對這種效果,白紫衣很是滿意,環視眾人,朗聲說道:「今天是我白某的生日,很高興有這麼多的朋友肯賞臉來到寒舍,尤其是謝,向兩位兄弟的到來,更是讓這裡蓬蓽生輝。。。。。。」白紫衣拉開架勢,準備來一場漂亮的長篇大論,他正說得起勁,突然匡噹一聲,別墅的大門被人撞開,從外面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名大漢。   大堂內的眾人皆是一驚,齊刷刷扭頭看過去,白紫衣的臉色也隨之瞬間陰沉下來,看清楚進來人的模樣,心中更氣,進來的這名大漢,正是他手下的心腹兄弟。   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面,他冷然闖進來,成何體統?感覺自己臉面無光,正想發威,但見大漢面帶焦急之色,白紫衣心中一動,暗道:難道出了什麼事不成?他強壓怒火,語氣不善地問道:"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那大漢直接走到白紫衣近前,先是看眼向問天,嘴巴張了張,半響沒有說出話來.   白紫衣氣得一拍桌子,喝道:"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如果沒事,就給我滾出去."大漢嚇得一哆嗦,連聲說道:「白先生,出事了,我們……我們在黃浦地區的場子被……被人砸了!」   「什麼?」白紫衣聽完這話,兩眼瞪的滾圓,啪的一下,將手中的被子狠狠按在桌面上,凝聲問道:「被砸了幾家?」   「是……是……」   「是多少,快說!」   「是……全部!」   「啊?全部?」白紫衣服、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一把將大漢的衣領子抓住,怒聲道:「你他媽的是怎麼做事的?幹什麼吃的?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不求援?」說著,他瞄了瞄左右,見周圍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瞅著自己,他深深吸了口氣,將大漢的領子慢慢鬆開,低聲問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損失很慘重,五家夜總會、八家洗浴中心、十家歌舞廳都不能營業了,另外,我們還傷了百餘名兄弟。」大漢壯著膽子顫聲答道。   「他媽的……」白紫衣又氣又急,叱牙咧嘴,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白家旗下的場子都是他們自己的產業,場子被砸,而且被破壞到不能營業的程度,其造成的損失可算是相當慘重了。白紫衣足足十秒種沒說話,才把這口氣緩過來,陰聲問道:「是、是他媽誰幹的?」   那大漢猶豫片刻,向白紫衣耳邊湊了湊,細聲說道:「是南洪門。」   「啊?」白紫衣倒吸口冷氣,下意識地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向問天,接連搖頭,說道:「那不可能!」   大漢小聲道:「可是,砸場子人裡,確實有許多是我認識的南洪門的人,他們的動作太快了,而且是早有準備的統一行DONG,我連打電話求助的機會都沒有,我們在黃浦的二十多家主要場子都就被砸完了,不過他們只是奔場子來的,而不是對人,不然,可就不會僅僅傷百餘名兄弟了!」   白紫衣的眉頭擰成個疙瘩,南洪門會打自己,簡直可笑,何況向問天就坐在自己身邊,如果真是他做的,怎麼可能還會來給自己慶祝生日呢?」   這時,那大漢又說道:「白先生,你看這會不會是前段時間南洪門企圖收購我們在黃浦地區部分場子,而被白先生您拒絕之後的報復行DONG啊?」   聽了這話,白紫衣眼睛一亮,暗道一聲有可能! 第一百零九章   前段時間,南洪門確實有打算收購白家在黃浦地區的部分場子,以此來穩固自己的勢力,但被白紫衣婉言拒絕了。以現在的情況在聯想起這件事,白紫衣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向問天不值掉發生了什麼事,見白紫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疑問道:「白兄,發生了什麼事?」   白紫衣看著向問天,表情僵硬了片刻,突然笑了,說道:「沒事沒事,只是發生了一點小意外!」說著,他回頭對那名報信的親信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妥善處理一下。」   「白先生,我們就這麼算。。。。。。」   不等大漢說完,白紫衣狠狠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我的話,你沒聽見嗎?」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讓來賓都聽見,白紫衣覺得自己的臉面也沒地方擺了,自己以後還怎麼在上海混?白家的威信會受到多大的影響?這些他都要考慮,而且究竟是真是假,他還不敢肯定,所以這個虧他只能吃了,至少現在還不能聲張。   大漢見他臉色陰沉,目露凶光,嚇得一句話也沒敢說,急忙低頭走了出去。   等大漢出去之後,白自已臉上又掛上燦爛的笑容,站直身軀,環視眾人,笑道:「不好意思,諸位,剛才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下面的小兄弟不懂規矩,破壞了大家的雅興,還望各位不要見怪!」   「哈哈——」   一聽這話,宴會上凝重的氣氛消失,立刻又變得熱鬧起來,許多人紛紛笑道:「白先生太客氣了!」「是啊,白先生!」「白先生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眾人七嘴八舌的紛紛表態,只有謝文東和向問天沒有說話。   雖然啊二人沒有聽清楚大漢說的是什麼,但他二人都能看得出來,發生的肯定不是白紫衣嘴裡說的小事情,但是至於是什麼,二人就不清楚了.   不過謝文東覺得,應該和向問天有關係,因為此時白紫衣看向問天的眼神發生了變化,臉上是在笑,但眼神中隱隱約約透出怒火和陰毒.難道,剛才下面人的報信是和南洪門有關係?謝文東笑瞇瞇坐在椅子上,心裡卻在暗暗琢磨著其中的玄機.   宴會進行的很熱鬧,酒是好酒,菜是好菜,白紫衣還特意花巨金聘請許多明星來表演助興,大堂內時不時起爆發出笑音和掌聲.謝文東對這些不感興趣,倒了一杯可樂,走出大堂,站在別墅的院內,抽出香煙,點燃,仰面望向天際"你怎麼在這"謝文東的湮沒抽上幾口,身後突然傳來嬌脆的聲音.他轉回頭一看,原來是白燕,今天宴會上的人很多,謝文東並沒有注意到她,現在定晴一看,忍不住在心裡發出一聲暗歎.   白燕是個漂亮的女人,尤其是今天,穿著白色的晚禮服,將嬌美的身軀展現無疑,臉上畫這淡妝,給人的感覺既驚艷又不濃烈.走來時,身上帶股淡淡的迷人香味,讓人的眼球不自覺的跟隨她的身影轉動.   "白小姐,你好!"謝文東客氣有禮地微微點下頭.   他在打量白燕的同時,後者也在打量他.謝文東身上依然穿著藏藍色的中山裝,白白淨淨的皮膚,消消瘦瘦的身材,輕輕秀秀的容貌,如果不是瞭解他的身份,誰都不會把他和黑道的大哥聯想在一起。   她撲哧一聲笑了,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站在這裡幹什麼呢?」   謝文東仰頭說到:「看星星。」   「星星?星星有什麼好看的?!」嘴上這麼說,可白燕還是抬起頭,尋著謝文東的目光舉目望去。   這夜天空蔚藍,晴空萬里,繁星點點,如同無數顆的水晶,像飾墜一般懸掛在空中,煞是漂亮,白燕望了好一會,方低下頭,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欣賞過夜空了,她有感而發,說到:「是很美!不過和那些永恆的星星比起來,人是在太渺小了。」   「呵呵!」謝文東笑道:「沒錯!人是很渺小,在這個世界上只佔一小塊的地方,但人的名氣卻是可以無限大的,甚至能流傳千古,受萬人所矚目。」   白燕眼睛一亮,轉頭驚訝的看著謝文東,問道:「這就是你的目標嗎?」謝文東搖頭,淡然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回答我?」   不等謝文東說話,這時,白紫衣走了過來,看了看他二人,笑呵呵地問道:「你倆在聊什麼?」   「白兄!」謝文東聳肩道:「沒什麼,我在這裡抽煙時,白小姐恰巧過來了。」   「哦!」白紫衣應了一聲,別有深意的含笑說道:「那我沒有打擾到你倆吧?」   白燕都起嘴,沒好氣的白了其兄一眼。   「哈哈!」謝文東見狀,在旁仰面大笑,說到:「白兄這是說的哪裡話來?」頓了一下,他又道:「對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是?」   知道謝文東問的是什麼,白紫衣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強顏而笑,轉頭對白燕說到:「小燕,你先替我招待下客人,我和謝兄弟有話要談。」   白燕撇撇嘴角,好奇地問道:「要談什麼是?」白紫衣心情不佳,不耐煩的擺擺手,說到:「你不要管那麼多,快去!」   「哼!誰喜歡聽?!」白燕重重地哼了一聲,賭氣地轉過身去,快步離開了。   白紫衣對謝文東無奈地笑笑,說道:「我這個妹妹,真是被我寵壞了。」   「白小姐雖然有些小姐脾氣,不過本性還是不壞的。」謝文東這是實話實說,在他看來,白燕單純的狠,和白紫衣比起來,乾淨得如同一張白紙。   「呵呵!」白紫衣點頭笑了笑,接著,他又長歎口氣,說道:「剛才,下面的兄弟來想我稟報,我們白家在黃浦地區的十餘個場子被人砸了。」   「哦?」謝文東一愣,白紫衣的場子被人砸了,他首先嚮導的是青幫,畢竟白家和青幫的關係很糟糕,可是轉念一想,當時白紫衣聽完手下人的匯報後,對向文天的態度出現異樣,難道,是南洪門做的?想到這,謝文東自己都想笑,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事,首先,向問天不是這種背後插刀子的人,何況今天還是白紫衣的生日,再者南洪門現在有青幫這個大敵當前,他拉攏白家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去搞突襲。如果白紫衣的手下真是這麼向他匯報的,只有兩種解釋,一是南洪門被人冒充了,二是白紫衣的手下被人收買了。   謝文東頭腦精明,一點就透,白紫衣只把話說個開頭,他心裡已把事情從頭到尾分析了一遍,在他看來,白家和南洪門決裂,對己方來說是個好消息。他故作驚訝地文道:「是誰做的?」   「哎……」白紫衣深深吸了口氣,說道:「謝兄弟你猜!」   謝文東說道:「在上海敢對白兄動手的只有一家,那就是青幫。」   白紫衣聽完,臉色更加難看,搖頭說道:「謝兄弟這回猜錯了,不是青幫,而是南洪門!」   果然!謝文東暗暗發笑,不過臉上卻作出驚訝的樣子,說道:「南洪門?不會吧!南洪門和白兄的關係向來交好,怎麼會是他們做的呢?」   白紫衣嘴角一佻,冷笑道:「是下面兄弟親眼看到的,而且……」白紫衣把南洪門想買他們在黃浦地區場子的事大致講述了一遍,然後沉聲道:『如果兄弟們沒有看出對方是南洪門的人,正常來想,會認為是誰幹的。」   謝文東想也沒想,說道:『青幫!」   「沒錯!」白紫衣道:「南洪門想冒充青幫的人,把我這十幾家場子打殘了,最後不想賣也得賣了,哼哼,好毒的計謀啊!」   白紫衣為人心胸狹小,利益至上,在他看來,世界上的人都和他一樣,都是唯利是圖,包括向問天的南洪門在內。   見他那副恨得要死要活的模樣,謝文東強忍住沒笑出來,這件事,明顯是青幫暗中搞鬼,而且他敢肯定百分百的肯定,報信的那個人,已被青幫收買了。   當然,他心裡想得明白,但嘴上可不會說出來,白家和南洪門的關係僵得越厲害越好,他兩家一但交惡,白家無依無靠,只能傾向於自己這邊,那己方的機會可就來了。青幫搞出這樣的事情,倒幫了己方一個大忙。   想到這,他正色的點點頭,說道:「聽白兄這麼一講,我覺得此事很有可能是南洪門做的。」   「該死的」白紫衣其實也是半信半疑,但練連謝文東也這麼說,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他狠狠的一砸牆壁,咬牙道:「此仇不報,我難以嚥下這口惡氣!」   「白兄打算怎麼做?」謝文東問道。   白紫衣轉身,作勢向大堂走,陰聲道:「我去向向問天問個明白!」   「哎」謝文東擺擺手,說道:「白兄,今天是你生日,很多客人在場,不好爭論這件事,而且即使是向問天做的,他不承認,你拿他還是沒有辦法,白兄還是忍忍吧!」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章   恩。。。白紫衣長長沉吟一聲,咬牙道:這口惡氣太難忍了!好吧。謝兄弟,我聽你的,今天我不提這件事對。謝文東正色到:以後最好也不要提,有些事情,說開還不如沒說開,你和青幫的恩怨頗深,還有依仗南洪門的地方,撕破臉,對白兄也沒有好處。   沒錯!白紫衣仔細想了想,覺的謝文東說得很有道理,自己一旦和南洪門鬧反,那就將面對兩個大敵,一個是青幫,一個是南洪門,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抵擋不住,弄不好白家百餘年的基業就得折斷於自己手中。想到這,他的冷汗流了出來,心裡沒了主意,連連點頭,問道:謝兄弟,依你之見,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謝文東一笑,繼續抵抗青幫,對南洪門嘛,多加抵抗,貌合神離!現在南洪門和青幫正在交戰,他們肯定有用得到白兄的地方,如果白兄想出氣,辦法很簡單,等南洪門向白兄要求幫助的時候,白兄可滿口答應南洪門,但暗中卻不出手援助,那樣對南洪門造成的損失將會更大。   哦?白紫衣暗暗琢磨,慢悠悠地點下頭,說道:謝兄弟的辦法是不錯,不過,如此一來,南洪門可能會對我報復的。   當然了!謝文東笑道:白兄既然想出氣,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白紫衣呵呵而笑,向謝文東面前湊了湊,說道:如果謝兄弟肯站在我這邊,即使青幫和南洪門一起向我動手,我也不怕他們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白兄實在太高看我了。我現在連處落腳點都沒有,如何能幫上白兄的忙呢?   這個。。。白紫衣眼珠提溜亂轉,思前想後好一會,把心一橫,說道:我把白家在黃蒲地區的二十餘家場子都轉讓給謝兄弟,那貴幫在上海就有了永遠的落腳點了,謝兄弟意下如何?   哈哈-謝文東在心裡大笑了三聲,這還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白紫衣若真肯把二十多家場子賣給自己,雖然價錢會是個天文數字,但的確能解決已方現在的燃眉之急。他心中喜悅,臉上可沒有絲毫的表露,為難道:白兄,這樣不妥吧?   白紫衣冷道:有何不妥?   謝文東說道:首先,我現在沒有那麼多的資金,二十多家場子,保守估計也得要幾千萬的資金!再者說,白兄在黃浦區的場子已被南洪門看上了,我要是買到手,南洪門肯定會嫉恨於我。   他說的第二點,也正是白紫衣所考慮的。謝文東一旦和向問添交惡,就會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邊,自己也就有所以考了,而且把黃埔地區的場子賣給謝文東,既可以阻擋請幫,也可以江南紅們的視線轉移到謝文東身上,他可以樂得輕鬆白紫衣自己的小算盤也是打得很好的。他呵呵一笑,說道:「謝兄弟,資金方面不是問,我們可以慢慢來談,慢慢商量,至於南洪門嘛,難道,謝兄弟也會怕他們不成?」   他用激將法,謝文東哪能聽不出來,故作冷笑,順水推舟地說道:「怕?哼哼,笑話,我怎麼會怕他們?!」   "啪!"白紫衣打個響指,說道:「我就知道,以謝兄弟的實力,根本不會懼怕任何人。由於場子已經損壞,加上謝兄弟又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把降格壓低轉讓給謝兄弟。」   謝文東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沉吟著沒有說話。   白紫衣見狀,又繼續說道:「至於資金方面,謝兄弟不用著急,你可以分起來付。」   可以了!謝文東覺得乖子也賣得差不多了,他長歎了一口氣,點頭說道,:「好吧!既然白兄如此看得上我,白兄的這二十是多家場子,我買下了!」   「哈哈!」白紫衣大笑,拍著謝文東的肩膀說道:「謝兄弟不愧為東北人,果然爽快!那麼,此時就這麼定了,我們明天簽份合同。」   「這麼急?」謝文東狀似再三考慮,方點頭道:「好吧,明天我來找白兄!」   「好!一言為定」白紫衣心中喜悅。他原本就傾向於謝文東這邊,現在他買下自己二十多家場子,肯定與自己的關係更加親密,把謝文東拉攏過來,白家的敵人再多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白紫衣算計得很好,他在把謝文東拉到自己身邊,是希望他幫自己打『狼』,可是他忘記了一點,謝文東本身就是以支持人不吐骨頭的狼,拉謝文東過來,本身就等於引狼入室,這也為日後白家的垮台埋下伏筆。   謝文東比白紫衣要高興得多,他此時也正在為己方在上海沒有落腳點這件事而發愁,被洪門的援兵到上海的數量越來越多,不可能把這麼多的兄弟統統窩再閘北西北部這塊小地方,現在有了白紫衣提供的二十多家場子,不僅找到落腳點,還成功打進上海的中心地帶,這對己方實在太重要了、雙方皆大歡喜,各取所需,之間的關係確實親密不少,正在二人交談之時,向問天走了過來。   謝文東和白紫衣先是一愣,接著二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向問天奇怪的看著他二人,問道:「兩位在談什麼這麼開心?」   「啊,沒怎麼,」白紫衣笑呵呵說道:「我和謝兄弟談筆生意。」   「哦?」向問天並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奇地問道:「什麼生意?」   謝文東笑而不語,白紫衣則笑道:「等到明天,向兄自然就知道了。」說著,他話鋒一轉,岔開話題,問道:「向兄覺得今晚的宴會如何?」   「很好!」點頭說道:「在上海,能邀請到如此眾多名流,也只有白兄你了!」   「哈哈,向兄客氣,你的面子可是要比我大得多呢。」白紫衣臉上在笑,心裡卻恨的牙癢癢。   向問天感覺白紫衣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點不對勁,但哪裡出了問題,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他壓住心中的疑問,對謝文東和白紫衣說道:「最近事務繁忙,白兄,怒我不能久留,先告辭了!」   白紫衣假意挽留,說道:「向兄,我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何必走得這麼匆忙?!」   "來日方長,我們改天再聚!"向問天又對謝文東笑道:"謝兄弟,我們下次再見!"謝文東揚頭說道:「向兄,下次見!」   向問天剛要轉身離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他問道:「對了,最近青幫活動猖獗,謝兄弟有什麼打算嗎?」   謝文東聳肩說道:「青幫實力深厚,我在上海勢力遠遠比不上他們,打算還談上不,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知道這只是謝文東的托詞,向問天還是應了一聲,說道:「大敵當前,你我兩家應放下以前的種種恩怨和矛盾,共同對敵,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實力,同時消磨青幫的力量。」   謝文東深深點下頭,說道:「向史所言極是!」   」謝兄弟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告辭!」說完,向問天轉身走了出去。   向問天走後不久,謝文東和白紫衣又閒聊了片刻,也返回了住地。   向問天走得急,是因為青幫又開始了對南洪門勢力的進攻,而謝文東走得急,是回去著手準備,接管白家在黃浦地區的場子。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白紫衣就給謝文東打來電話!讓他到自己的別墅商議場子於轉讓的事!   謝文東欣然前往!見面之後!兩人沒有拐彎抹角!談話直切主題!對白家在黃埔地區的場子進行了分析和結價!   直到下午!評估人員才一一返回!二十三家場子予的價值加在一起!總額接近九千萬!除去損壞的設備以及裝飾!價值還是在八千五百萬左右!按照昨天晚上的約定!白紫衣將價格壓低三成!總價值也有八千五百萬變成六千萬!   即便如此!這也不是個小數目!謝文東早已把社團內的資金投入到了東亞銀行!留下的移動資金不多!一時間根本那不出這麼多錢!   白紫衣的主要目的並非是為了錢!而是拉攏謝文東!通過商議謝文東先付一千萬的資金!剩下的五千萬!在一年之間還清!   隨即雙方簽訂合同!並做了更名手續!   兩人的動作很快!通過白家的關係!當天便把這些做完!當日晚間!北洪門的人員進入黃埔地區!   直到這時候,南洪門才知道,原來白紫衣已把南蒲地區的場子賣給謝文東。   以蕭方為首的南洪門眾幹部勃然大怒,紛紛去找向問天,大罵白紫衣吃裡爬外,己方對他一向照顧有加,又是先提出買他的場子,可是他卻賣給了己方的對頭謝文東,這不是明擺著拆自己的後台嘛!   向問天看著義憤填ying的眾人,苦笑說道:白紫衣向來重視利益,也許是謝文東給他開出了一個天價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殺的白紫衣!」蕭方深深吸口氣,壓住自己機動隊心情,問道:「向大哥,謝文東買下白家在黃埔的場子,與我們近在咫尺,我們該怎麼做?」   「呵呵!」向問天淡然一笑,說道:「白家的場子讓北洪門買去也好。這樣一來,我們和北洪門的地盤犬牙交錯,混雜在一起,更容易抵抗請幫。」   蕭方心思半響,幽幽說道:「北洪門也更方便對我們暗中動刀子。」   向問天聽後,哈哈大笑,說道:「謝文東是聰明人,他現在不會這麼幹的,至少青幫沒有推出上海之前,他是不會這麼做的。」   北洪門勢力進入黃埔地區的速度很快,只幾天的工夫,數以千計的北洪門磅重在各個場子裡安下身來,知道這時,人們才算看到一絲希望,連日來的頹廢也一掃而光。謝文東春風得意,這二十三家場子是他買下來的,等於是他永久的落腳點,既不怕被人打,更不怕被人占。   青幫搞出個破環南洪門與百家關係的鬼把戲,萬萬沒有想到竟然便宜了謝文東,讓北洪門勢力成功加入黃埔地區。韓非和傲天皆一籌莫展,以前,南洪門有白家在旁協助,就夠難對付的了,現在倒好,白家換成了北洪門,更加令人頭痛。   計謀是傲天想出來的,雖然韓非沒有責備與他,但心中還是十分不舒服,可一時間,他也想不出太好的解決辦法。   己方在上海又有了落腳點,謝文東長出口氣,直到這時候,他才覺得上海這邊的事多少能讓他放些心了,他決定起身去往安哥拉。   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是急事,不能耽擱,謝文東怕遲則生變,他將上海的事情詳細交代一番,便動身前往。   這次,是謝文東第二次去安哥拉,對那邊的環境熟悉許多,身邊也沒有帶太多的兄弟,只有五行,袁天仲和格桑。   現在的安哥拉依然處於戰亂中,不過安人運的處境比前段時間好過了許多,對他們最為重要的是,安人運政府得到國際社會的支持雖然沒有實質性的幫助,但卻讓他們在國內的爭執中處於領先地位。   對於國家銀行轉讓的事,費爾南多也是非常重視的,知道謝文東要來,特意派出一個團的兵力去接他。   這回,由於安人云的政府軍比較多,一路上在沒有遇到安盟的襲擊,行程一天半,順利到達安哥拉的首都,羅安達。   在總理官邸,謝文東見到了李曉雲,以及在哪裡等候多時的費爾南多。   謝文東先是向李曉雲點了點頭,然後走到費爾南多近前,親熱的與其握了握手。   「謝先生,我期待你的到來已經很久了。」費爾南多笑呵呵地說道。   謝文東哈哈大笑,和費爾南多客氣了幾句,隨後問道:「總理先生,最近安盟的活動怎樣?」   費爾南多說道:「安盟現在主要活動的範圍在南方,據說與南非政府關係密切。南非政府在納米比亞的勢力已經越來越衰弱,現在又想利用安盟來控制我們安哥拉……」   他滔滔不絕的分析起安哥拉周圍的國際環境,謝文東不想聽這些,對此他不也關心,他只想知道安盟對安人運的威脅有多大,安人運政府有沒有垮台的可能。好不容易等費爾南多告一段落,謝文東含笑點點頭,回頭招了招手,金眼將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送上。   謝文東拉過,打開,從裡面抽出一沓照片,向費爾南多面前一推。   「這是什麼?」費爾南多不明白怎麼回事,好奇的拿起照片一看,裡面是座不大的圓形小島,從不同的角度拍攝,有近有遠。小島非常漂亮,座落於碧海中央,島上四周環樹,中間是塊平地,離遠看,不是,彷彿一塊藍色的錦緞上嵌一塊白綠相間的寶石。   費爾南多仔細看了一遍,好一會,他放下照片,感歎道:「很迷人,不,是太迷人了,像天堂一樣!」   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這座小島名叫迪亞娜,位天澳大利亞附近,現在已經被我買下,我準備在上面建造一棟別墅,想來,是度假的好地方。」   費爾南多笑瞇瞇的瞄了他一眼,將他的心事盡收眼底,說道:「如果總理先生喜歡,我可以把它送給你。」   「啊?」費爾南多聞言,頓時愣住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謝文東要把這座小島送給自己?這。。。。。。這太出人意米了!他咽口吐沫,連連乾笑,搖頭說道:「謝先生不要開玩笑了。。。。。。」   「不是玩笑!」謝文東正色道:「總理先生是我的朋友嘛,對朋友,我一向很大方的。」   費爾南多看出謝文東是認真的,心中大喜過望,這座小島的價值保守估計也得過千萬美圓,即使自己不去住,賣出去也能賺個盆滿缽豐啊!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搓手而笑,正準備說話,可話還沒有出口,謝文東說道:「對了!總理先生,收購貴方銀行股份的資金,我已經準備妥當,不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簽署正式的合同。」   「哦。。。。。。」   謝文東的話轉得太快,剛談到小島,突然又轉到收購銀行的事上,費爾南多怔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謝文東的心思。他仰面大笑,說道:「只要謝先生願意,我們隨時都可以。」   「呵呵,那好!」謝文東看看表,說道:「我看,就在今天下午吧!」   費爾南多眉頭微微鎪了一下,疑問道:「這麼著急?」   謝文東歎口氣,說道:「我在國內的事務還有許多,不能在安哥拉逗留太長的時間,希望總理先生能夠諒解!」   「原來是這樣!」費爾南多琢磨片刻,想想照片上的小島,點點頭說道:「那好吧!我一會去安排!」   謝文東點頭而笑,說道:「那就有工勞總理先生費心了。」   費爾南多厚著臉皮笑道:「謝文東的這座小島。。。。。。」   謝文東說道:「轉讓手續我已經帶過來了,明天我就可以辦理。」   「好!」費爾南多開懷大笑。   他以自已佔足了便宜。賣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已方能賺到數十億美圓的資金,有了這筆錢,在與安盟的對峙中能佔據絕對的主動,已方政權更加鞏固,另一方面,謝文東私下裡又送給他一座價值不菲的小島,這個便宜佔得太大了。   他高興,謝文東比他要更高興,也更明白控制一個國家銀行自已所能獲得的利益有多大。   當天下午,雙方簽署合約,按照謝文東的要求,雙方的簽署議事很簡單,也是秘密進行的,東亞銀行這邊有謝文東出面簽字,安人運那邊則由總統及總理兩人簽名。由於準備的充分,細節方面雙方也都無異議,事情進展地順利,時間不長,合約便簽完成。   晚間,安人運政府發佈記者招待會,正式將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轉讓給東亞銀行一事做出聲明。   代表安人運政府出席的是費爾南多,代表東亞銀行出席的是李曉芸,謝文東也有去,只不過他是坐在台下,像上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員,周圍人也沒有太注意他,誰都不會想到,這個上年紀輕輕的亞籍青年會是東亞銀行的幕後大老闆。   東亞銀行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這不僅在安哥拉境內掀起驚濤駭浪,即使在國際社會,也令不少國家的首腦吃驚不已,其中就包括中國和美國。   這個親聞發佈會在一片驚呼聲中結束,李曉芸成為眾記者追訪的對象,在人們心中,對東亞銀行只是隱約有點印象,想不到這次竟然搞出這麼大的動作,把安哥拉國家銀行的三成半股份收購了,其中可挖掘的新聞太多了。   李曉芸在一群膀大腰圓的安哥拉特工護送下,狼狽地擠出人群,走出會場,臨過謝文東近前時,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笑瞇瞇地一言不發。   他心中爽然,當然,他也有足夠爽快的理由,這次發佈會,不僅將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的事板上定釘,也無形中為東亞銀行打出了一份巨大的廣告,他能預想得到,明天全世界各國的報紙上,東亞銀行將會成為頭版頭條。   新聞發佈會結束不久,謝文東的手機便響了,接起一聽,原來是袁華打來的。   袁華的聲音有些急促,急聲問道:「文東,你的東亞銀行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聽完笑了,有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在手,無形中,他的底氣足了很多,淡然說道:「袁部長,這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想買,安哥拉又想賣,收購一事,本就是順理成章的。」   「為什麼我事先沒有聽到任何風聲?你也做過任何匯報?」   「哦!這件事我和安人運政府的決定都有點倉促,沒有來得及向袁部長聲名。」   「不用說那麼多了!」袁華怒聲道:「你現在給我立刻回北京!」..   流星,因為短暫而美麗,劃過黑寂的夜空,釋放出那一閃而逝的光芒,雖然微弱,但卻沒有人能無視它的存在。人生如同流星,充滿了精彩與傳奇,如同一支美麗的傳說,究竟是否會像流星那樣短暫,別人決定不了,上天也決定不了,只有自己來掌握。如果願意,流星也可以變成永恆。   希望大家在壞蛋這本書的陪同下,一起奮鬥,爭取都像流星那般,綻放自己。。。。。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好意思,袁部長。」謝文東笑答道:「我現在在安哥拉!」   「什麼?你在安哥拉?你在安哥拉幹什麼?」袁華問完才回過味來,覺得自己問得太白癡,東亞銀行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作為老闆的謝文東當然會到場。聽到電話那邊的笑聲,袁華深吸口氣,平穩一下自己的情緒,問道:「文東,你什麼時候回國?我們要好好好談談了。」   謝文東一笑,幽幽說道:「是袁部長要找我談,還是中央要找我談?」   袁華說道:「都有!」   謝文東沉默片刻,點點頭,自己現在已經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是應該和中央好好談談了,他不想自己永遠成為中央手中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他笑瞇瞇道:「好吧!等我處理完安哥拉這邊的事情,我就去北京。」   「嗯,好!我等你消息!」說完,袁華把電話掛斷。放下話筒後,然後他看著坐在自己辦公室裡的東方易,歎口氣,說道:「謝文東這個人,已經越來越不受我們的控制了。」   東方易低著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作為引導謝文東進入政治部的他,和謝文東的私交還是非常深厚的,他不希望看到謝文東出事。   袁華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打桌面,頓了半晌,說道:「不行的話,就把謝文東幹掉。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給我們政治部添麻煩。   東方易聽完,身子暗暗一震,眼珠轉了轉,撲哧一聲,他笑了,說道:「部長,其實謝文東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對我們政治部來說,也未必是件壞事。」   「怎麼講?」袁華挑起眉毛。   東方易說道:「收購國家銀行的股份,等於間接的控制了安哥拉的經濟,而經濟又是決定政治的基礎,也就是說,日後謝文東可以左右安哥拉政府的走向,當然,前提是安人運不垮台。以現在形式來看,安人運隊安盟是處於絕對上風的。」   袁華皺皺眉頭,疑道:"你究竟想說什麼?"東方易笑道:"謝文東控制了安哥拉的政治,對我們也有利啊!他畢竟事我們政治部的人,他控制了安哥拉,也就等於我們政治部控制了安哥拉.國家現在正在從安哥拉挖掘利益,能用得到謝文東的地方會很多,同樣的,我們政治部在中央的地位也會得到提高.""這個道理我明白."袁華苦笑道:"但我怕正是怕這一點,謝文東依仗他在安哥拉的實力,越做越打,並以此要挾中央,不受我們的控制,到時,我們政治部的責任可就打了.""呵呵!"東方易笑道:"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謝文東事如何打算的,所以不能輕易下結論,等他到了北京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嗯!先聽你的吧!"要袁華殺謝文東,他也捨不得,而且謝文東是他從外國千里迢迢找回來的,若是殺掉,豈不是說他當初的決定事錯誤的.身為政治部的首腦,他不允許出現任何失誤的.   安哥拉.終於成功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的三成股份,謝文東可算是心滿意足.   新聞發佈會結束之後,他將己方的重要人員全部召集到自己下榻的酒店,其中有李曉芸,克裡斯,東尼以及負責安全工作的傑克和關鋒,李治全等人.   這些人雖然都是在安哥拉的首府羅安達,但齊聚一堂的機會可不多.現在,眾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畢竟他們都事為謝文東做事的.謝文東在安哥拉的地位提高,他們的處境也將變得更加優越.   東尼坐在沙發上,笑呵呵說道:"謝先生成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東,以後,安哥拉每製造一百快錢,謝先生就會獲得三十五元的利潤,若是按照一百億來算,謝先生的利潤就是三十五個億啊!"李治全聽不懂英文,不過他會察言觀色,看東尼說話時的表情也就將他表達的意思領會個大概,他也獻媚地笑道:"東哥以後在安哥拉將會前途無量啊!哈哈!"對於這些奉承的話,謝文東不喜歡聽.   "我們做得越打,可能也越會招人妒忌哦."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目前的安哥拉還是十分動盪的,各位不要掉以輕心,尤其事安全工作,必須要小心."傑克和關鋒正色地點點頭。   謝文東轉頭對克裡斯和東尼說道:「現在,金剛石以及鑽石加工廠的情況怎麼樣?」   克裡斯和東尼異口同聲地說道:「已經進入正軌。」   「很好。」謝文東說道:「既然進入了正規,就不需要再花太多的心思,兩位可根據安哥拉的情況,向其他領域發展,如果真有好的項目,可以向李曉芸這邊貸款去做。」   克裡斯和東尼一楞,後者問道:「謝先生讓我們向哪個領域進軍?」   謝文東笑道:「你們自己去找,去分析,只要有錢可賺,無論哪個領域都可以插一腳。」   「好的,謝先生。」克裡斯和東尼齊齊點頭。   謝文東又對李曉芸道:「曉芸,這方面你也要分心照顧一下。」   李曉芸笑了笑,點頭道:「我明白。」在她看來,現在的謝文東越來越想個商人了。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我們在安哥拉的生意會越做越大的,只靠我們自己這邊的兄弟來負責安全工作,恐怕人力會緊張。」說著,他對傑克說道:「想辦法,著急一批當地的青年,對其進行適當的訓練,讓他們來負責安全工作。」   傑克聽完,沉思片刻,說道:「若是這樣,時間可能會很長。」   「無所謂。」謝文東笑道:「先去做吧,以後早晚有用得上的時候。」   「是,謝先生!」傑克乾脆地答應一聲。   謝文東讓傑克去訓練一批當地人負責己方的安全,也是有道理的,傑克畢竟是殺手出身,無論是槍法還是經驗,都高人一籌,他訓練出的隊伍,也會更具有殺傷力。   他的本意只是讓傑克訓練一支護衛隊,誰知道,這支護衛隊竟然成為謝文東日後在安哥拉剷除政府異己的中堅力量,當然,這是後話。   等安排完之後,眾人各自離開,謝文東留下李曉芸,笑問道:「曉芸,我收購安哥拉銀行的三成股份,究竟能得到什麼樣的好處?」   李曉芸正色說道:「安哥拉國家銀行是安哥拉的第一銀行,也是唯一可生產貨幣的移行,你佔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也就以為著安哥拉政府每生產出一百元的貨幣,就要給你三十五元的國債,說通俗點就是用安哥拉納稅人的錢,再去買錢。」   「呵呵,原來是這樣。」謝文東笑道:「我要那麼多安哥拉的國債有什麼用?」   「如果不想要,可以換成錢。」李曉芸笑道:「不過,讓你手中的國債積累到足夠數量的時候,對安哥拉來說就是一種無形的威懾,你完全可以從此來左右安哥拉政府的決策。」   「哦!」謝文東深深地點點頭,腦筋飛速旋轉,沒有說話。   李曉芸說道:「對了,安哥拉國家銀行既然有了我們的股份,我會派一部分人員進入安哥拉國家銀行工作,一是熟悉那裡的環境和各種流程,而也是為了監管和控制。」   謝文東應了一聲,說道:「這方面的事情你去安排吧。你比我熟悉得多。」   「嗯!」   二人又將其他的事情商量一下,方告一段落。   工作方面的事情談完,李曉芸輕鬆了不少,含笑問道:「這次準備在安哥拉待幾天?」   謝文東苦笑道:「待不了幾天!剛才政治部打來電話,要我立刻回北京。」   「哦!」李曉芸若有所失的點下頭。   謝文東恍然想起一件事,問道:「聽袁部長的口氣,對我們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股份的事情吃驚,怎麼,你事前沒有告訴過他們這件事嗎?」   李曉芸垂首笑了笑,說道:「如果我告訴了他們,你認識政治部和中央會不出來阻撓你嗎?如果他們知道了這個消息,中央會開出更高的價格收購的。」   謝文東看著李曉芸,心中一陣蕩漾,他低聲問道:「那你如何向政治部交代?」   李曉芸聳肩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真問到我的頭頂上,我就裝糊塗,說事先不知道。」   謝文東搖頭道:「政治部是不會相信這樣的借口的。」   李曉芸笑了,說道:「事情已成定局,無論政治部相信與否,都不會把我怎麼樣,實在不行,我退出好了。」   「曉芸!」聽完她這番話,謝文東深受感動,身子向前傾了傾,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李曉芸,有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可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柔聲說道:「曉芸我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   「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要你的感謝。」李曉芸深深地看了他一有按,又把頭垂下去。   謝文東慢慢伸出手。扶住李曉芸消瘦而柔軟的香肩,後者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心跳得厲害,不過又充滿著期待,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李嘵芸的紅唇微微開啟,像是熟透了的櫻桃,散發出甘甜的香味,謝文東有一品芳澤的衝動,可是他的理智又告訴他不能這樣做。   正在他左右為難而難以控制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清脆的聲音即讓謝文東失望,又讓他長出一口氣,他心情複雜的看看李嘵芸,面帶難色,無奈苦笑。李嘵芸這時已睜開眼睛,玉面騰的變成粉紅色,她深深吸了口氣,倒退了兩步,羞澀地低聲說道:「去開門吧!」   「嗯!」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轉回身,將房門打開。外面的人是金眼,他並不知道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走到謝文東的身旁,小聲說道:「東哥,有個外國人要見你。」   「是誰?」   「不知道,他說的英語我聽不懂」。   「哦?」謝文東一楞,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在安哥拉認識的人並不多,而他認識的人,金眼也都見過,不會叫不出名字。   看出謝文東的疑問,金眼又補充說道:「對方只有一個人。」   「嗯,讓他進來吧!」謝文東點點頭,他也很好奇,究竟會是誰想見自己。   「是!」金眼答應一聲,退出房間。   李嘵芸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說道:「文東,既然你有客人,我先回去了。」   李嘵芸和謝文東住的是同一家酒店,只是樓層不一樣。   為了照顧剛剛進入安哥拉不久的東亞銀行,李嘵芸必須長期留在這裡工作,本來她打算在東亞銀行附近租間公寓,但謝文東怕不安全,執意不肯,硬是讓她住進酒店裡,費用雖然高了一些,但卻可以讓他安心。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晚上,我去找你。」   李嘵芸聽後,嬌面變得更紅,見壯,謝文東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太曖昧了,容易產生誤會,他忙又說道:「我們一起去吃飯。」   聽完他的解釋,李嘵芸反而有些失落,只是沒表現在臉上,嫣然一笑,說道:「好,我等你!」說完,他姍姍走出房間。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謝文東身子傾斜,靠住牆壁,仰面歎了口氣。   無法否認,李嘵芸是個非常迷人的女孩子,容貌和智慧成正比,漂亮,聰慧,機智,敏銳,老天似乎把所有的優點有集中在她一人身上,如此的完美,完美到近乎不真實,謝文東想擁有他,因為沒有李曉芸的協助,他金融帝國的夢想只會變成夢談,可是在不知不覺,謝文東自己也漸漸陷了進去,他現在搞不清楚自己對李曉芸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感激?利用?喜歡?或者這些因素都已經融到了一起,當他面對李曉芸時,變得五味具全。   正當謝文東整理自己的心緒時,金眼帶著一位金髮藍眼的白膚西方人走了進來。   「東哥,他就是你要見的人。」說完話,金眼閃到一旁,不過並未離開,而是小心戒備著,對方的來意不明,雖然看起來斯斯文文,但究竟有沒有惡意,誰也不知道。   謝文東打量對方,西方人四十多歲的樣子,保養得很好,皮膚不多滑,精氣神十足,稀疏的金髮整體地梳向腦後,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身穿西裝皮鞋,整個人看上去,斯文穩重,給人一種親切感。   他在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巡視他。過了片刻,二人皆笑了,謝文東首先發問,說道:「你要見我?」   「你是謝文東?」西方中年人反問道。   謝文東走到椅前,坐下,翹起二郎腿,點點頭,說道:「沒錯!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叫奧叫斯丁,隸屬於美國中央情報局。」西文中年人走到謝文東對面的沙發,緩緩坐下。   又是CIA的人!不知道這次突然來找自己所為何事?!謝文東臉上笑容不減,抽出香煙,點燃,含笑問道:「奧古斯丁先生,見我有什麼事,請直接說吧!」   「哦。。。。。。」奧古斯丁沉吟片刻,然後微笑說道:「謝先生,我想你和我們CIA之間有些誤會,我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和謝先生解決這些誤會。」   呵呵!謝文東心中暗笑,自己和CIA以及美國政府之間何止有誤會,用深仇大恨來形容也不為過。當初,美國駐安哥拉大使想幹掉自己,結果反被自己幹掉,並一把火把美國大使館燒個乾淨。   以美國的情報網絡,應該不會查不出是自己做的,何況自己還支持安人運,為其提供了大量的資金,美國政府應恨得他牙癢癢才對,這次突然來求和,肯定有目的。謝文東轉念一想,明白,自己剛剛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的股分,美國政府就派人來了,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想罷,他笑問道:「你們想怎樣解決?」   奧古斯丁從口袋掏出一張支票,向謝文東前面一遞,說道:「這是我們政府表達誠意的一點心意。」   謝文東接過,瞄了一眼,哈哈大笑,說道:「貴國好大的手筆啊!」   「我們真心希望和謝先生做朋友,當然要拿出足夠的誠意來!」奧古斯丁笑呵呵地客氣地說道。   他說的話是實話,美國現在確實想和謝文東做朋友,不過這是迫不得已的。安盟的情況越來越讓人失望,戰場上節節失利,而在政治上也輸給了安人運,現在安人運政府又得到國際社會的普遍承認,美國不得不重新考慮對安哥拉的政策。美國政府很清楚,己方長期以來一直支持安盟,很難和安人運搞好關係的,但謝文東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以後在安哥拉將會是位舉足輕重的人物,所以他們希望改善與謝文東的關係,拉攏親近他,以圖繼續在安哥拉謀取利益。   看著奧古斯丁,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美國突然拉攏自己,這意味著安盟在安哥拉的形式肯定不太樂觀,至少美國開始做第二手準備了。看來,自己這次將籌碼壓在安人運身上真的壓對了!他淡然說道:「好吧!既然貴國如此有誠意,我若是拒絕,就太不通認清了。」頓了一下,他看看手中的巨額支票,笑道:「錢,我收下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貴國政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想不到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奧古斯丁心中喜悅,哈哈而笑,說道:「謝先生是聰明人,我相信以後我們會有更多的往來。」   「沒錯,我也那樣期待著!」謝文東含笑答道。   能不和美國為敵,謝文東當然也十分樂意,畢竟美國是大國,尤其是特工組織CIA,日後真纏上自己,還是很令人頭痛的。現在,對方著地你過來求和,明知有利用自己的意圖,不過他還是接受了。   「哈哈!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告辭了。」說這話,奧古斯丁站起身形,與謝文東握了握手,正準備要走,他好像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拍了拍額頭,轉身說道:「對了,謝先生,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來了!謝文東暗中冷笑,他就知道,美國政府是不會白白給自己送錢的。他故作茫然,疑問道:「什麼事?奧古斯丁先生請講!」   「哦……是這樣的。」奧古斯丁說道:「我們希望謝先生能做個中間人。」   謝文東愣了愣,說道:「什麼意思?」   奧古斯丁說道:「安哥拉戰爭頻繁,黎民受難,周圍國家得不到安寧,本地區也變得動盪不安,我國政府想通過和平的手段來解決這個問題。安人運和安盟兩個組織一旦達成和解,那麼,對所有的這些問題都解決了。」   哦!原來是這樣!謝文東這時才算弄明白,美國是讓自己當和事老的。   他笑而未語。   奧古斯丁繼續說到:「安人運和安盟和平相處,共同治理安哥拉,安人運為執政黨,安盟可以為在野黨,雙方以民主選舉的方式輪流執政,這樣不是很好嗎?」   謝文東面帶正色地思考一聲,心中卻在暗笑,美國還是沒有拋棄安盟,只是手段轉變了,不再使用戰爭這種暴力手段,而是玩起了他們更擅長的政治。   他低頭沉思,腦筋飛轉,前前後後考慮了好一陣,覺得美國的辦法對自己根本沒有壞處。安人運和安盟和解,安哥拉還是安哥拉,安哥拉國家銀行不會因為政黨的輪換而垮台,如此一來,自己的風險就更低了,而且可以是安哥拉短時間內恢復和平,更適與自己的發展。   想到這裡,他點點頭,說到:「貴政府愛好和平的精神很讓我佩服,你們的辦法也是非常可行的,我可以考慮一下,試探去說服安人運,接受貴政府提出的和平提議。」   奧古斯丁大喜過望,喜笑顏開地說道:「謝先生如此深明大義,我也算不虛此行了。若此事一旦成功,謝先生可算是為安哥拉民眾做下一件大好事,也算為世界的和平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哈哈!」謝文東瞇眼而笑,半誇半諷刺的地說道:「與貴政府比起來,我差得太遠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聽出謝文東是在挖苦,奧古斯丁也不在意,悠然而笑,說道:「那麼,這件事就拜託謝先生了,想必以謝先生和安人運的交情,肯定會馬到功成!」   謝文東笑道:「奧古斯丁先生也不要太高估我的能力,我盡力而為!」   「那好,謝先生,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再見!」謝文東和奧古斯丁又握了握手,後者退出房間。等他走後,金眼問道:「東哥,這人是誰?要幹什麼?」   謝文東嗤笑一聲,說道:「CIA的人,一是要與我和解,二是也要我勸服安人運,要他們與安盟和平談判。」   金眼聽完,頗感頭大,他不明白這方面的事,不過在他眼裡,CIA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問道:「東哥答應了他?」   「嗯!」「這次,美國佬不會又在玩什麼鬼把戲吧?!」「呵呵!」謝文東笑了,擺手道:「管他呢!總之對我們有益處的事,我們可以考慮一下。安人運和暗昧如果真個和解,我們投資的風險也就便的更小了。」   「嗯!」金眼認真地點點頭。   晚間十點多,謝文東到李曉芸的房間,找她一起去吃飯。李曉芸剛剛洗完澡,頭髮蓬鬆,還帶著水珠,上身傳著寬鬆的T恤,下面是牛仔褲,渾身上下散發著迷人的體香。看到謝文東,她笑呵呵的走上前來,板嬌半嗔地說道:「怎麼才來?我肚子都快餓扁了!」   隨著他的靠近,謝文東忍不住一陣意亂情迷,他聳肩一笑,說道:「剛才來見我的,是CIA的人。」   「哦?」李曉芸楞了一下,隨後拽了拽謝文東的胳膊,邊向外走邊問道:「來找你幹什麼?」   「想拉攏我!」謝文東看了手錶,感覺時間不早,他說道:「我們去樓上餐廳吃飯吧!   「好!」李曉雲乾脆地回答一聲。   在酒店的頂樓,是家法國餐廳,環境幽雅,佈置華麗,服務周到,當然,價格也是不非的。   謝文東和李曉雲進入餐廳時,門口的黑人服務生皺皺眉頭,伸手將他二人攔住,用英語說道:「衣衫不整,不得入內。」   李曉雲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確實太休閒了,和餐廳的格調格格不入。她正想轉身回去換套衣服,謝文東擺擺手,輕聲說道:「不用那麼麻煩。」說著,他將錢夾拿出,抽出一張百元的美鈔,向服務生口袋裡一塞,笑到:「行個方便吧,我們都是住在這裡的!」   看到一百美圓的鈔票,黑人服務生的態度立刻改變,冷戀變成笑臉,為難地看了看他二人,最後還是點點頭,說道:「好,不過僅此一次!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全世界範圍內都通用。進入餐廳,謝文東和李曉雲二人找個空位置坐下,後者笑問到:「今天怎麼變的這麼大方?」   在李曉雲的印象中,謝文東是個很簡單樸實的人,能不花的錢,從來不浪費。謝文東說道:「因為今天有錢了。」   李曉雲沒明白他的意思,挑起眉梢,謝文東笑呵呵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奧古斯丁給他的支票,向李曉雲面前一遞.   後者好奇地接過,低頭細看,過了片刻,她驚訝地說道:「這麼多錢?!」   「嗯!」謝文東說道:「是CIA給我的。」   「CIA?」李曉雲搖頭而笑,說道:「看來,美國為了拉攏你,還真下了血本呢!」說著,她將支票遞還給謝文東。   「呵呵!美國財大氣粗,不會在乎這點小錢的。」謝文東擺擺手,說道:「錢放在你那裡吧,為了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東亞銀行的資金也快空了吧?!」   李曉雲點點頭,恩了一聲,將錢收下,為了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東亞銀行的資金何止空了,簡直是出現了窟窿,現在正好可用這筆錢填補上,她沒有猶豫,爽快地收下了。   這時,服務生將二人點的飯菜送上,兩人邊吃邊聊。李曉雲問到:「美國只是為了拉攏你,就送來這麼多的錢?」   「不那麼簡單。」謝文東將奧古斯丁來找自己的主要目的講述一遍,然後說道:「要我幫他們把安人運和安盟弄成兩個共存的黨派才是真。」   「原來如此!」李曉雲問到:「你答應了?」   「當然!」謝文東端起杯子,淺淺喝了口紅酒,笑到:「這對我們有利,不是嗎?雖然安人運現在佔有優勢,但戰爭繼續下去,他們的政權仍有被推翻的危險,那我們的數十億美金可就都荒廢了,一旦達成和解,安哥拉政府還是安哥拉政府,知識多出個安盟這個黨派而已,無論由誰執政,都不會把國家銀行廢掉的,我們的投資也就成功了。」   李曉雲大點其頭,讚賞地看眼謝文東,笑到:「這樣很好。」在政治裡,是不能融入任何私人恩怨的,雖然謝文東和美國的怨恨頗深,但為了利益,該合作的時候還是要合作的。她說道:「只怕,安人運政府不會同意的。」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也在擔心這一點。現在安人運政府有錢在手,根本不怕安盟,這時候求和,安人運未必答應。」   李曉雲笑呵呵地提醒到:「問題的關鍵在費爾南多,只要把他搞定了,安人運也就同意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李曉雲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安人運政權表面上是總統做主,其實,真正的實權都掌握在總理費爾南多手上,他點頭,其他人都不會反對,而費爾南多這個人又貪得無厭,只顧眼前的利益,安人運的命運在他眼中,並非那麼重要,否則他也不會把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賣給自己了。   他臉上的笑容加深,搞定費爾難多,在他看來還是很容易的。   吃過晚餐,謝文東送李曉芸回了房間。剛要離開,李曉芸斜依門框,輕聲問道:「不進來坐坐嗎?」   謝文東看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面對神態懶洋洋表情嫵媚光艷的李曉芸,他很想進去坐坐,不過他怕自己這一坐,會做出其他事來。他搖頭說道:「算了,今天你我都累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笑呵呵地揮揮手,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李曉芸低聲嘟囔道:「膽小鬼……」   第二天,一大早,謝文東的電話就響了,電話是費爾南多打來的。   謝文東閉著眼睛也能猜到他給自己打電話的目的是什麼,肯定就是為了那座位於澳大利亞的小島。   「謝先生,昨晚休息的怎麼樣?」費爾南多的笑聲笑的很慇勤。   「很好」謝文東翻身從床上做起,伸伸筋骨,一看表,才八點剛過,他搖頭說道:「總理先生好早啊。」   「呵呵,事物繁忙,當然要早點處理了。」費爾南多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詢問小島的事,拐彎抹角地說道:「謝先生準備什麼時候回國啊?」   「近期,」謝文東笑道:「明後天吧!」   「哦,這麼急啊,那……那……」   不等費爾南多說完,謝文東氣搶先說道:「總理先生是問那座小島的事吧!我現在去總理府,另外還有一件喜事和總理商議。」   「喜事?什麼喜事?」費爾南多很是茫然。   謝文東笑道:「等我到後,和總理先生當面談吧!」   「嗯。也好!」   謝文東穿好衣服,梳洗完畢,正想去吃早餐,可轉念一想,他拿出手機,給李曉芸掛去電話。   他有想見他的衝動,而他自己卻又不想承認,他給自己編了一個借口,有美女相伴,既可以賞心悅目,又可以胃口大開,有助於消化……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   「曉芸,下樓,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早餐?我早吃過了,我現在在銀行。」   「哦?你上班了?」   「是啊!剛剛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我這邊要忙的工作太多了,哪會像你那麼清閒。」   謝文東聽完,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說道:「那好,我晚上再找你吧!」   「好!不說了,我現在忙!」說完,電話那邊就斷線了。   謝文東拿著手機,愣了一會,他被人如此乾脆拒絕的次數不多,有些不太習慣。   謝文東轉頭看了眾人一眼,甩甩頭,說道:「走吧!我們去吃早餐!」   上午九點,謝文東坐車到達總理府。   由於他有費爾南多親自給他的特殊通行證,出入總理府,基本沒有任何盤查。很快,謝文東與費爾南多在會客廳見面。二人親密地相臨而坐,寒暄幾句,隨後,費爾南多問道:「早上,謝先生在電話裡說的喜事空間是什麼事?」   謝文東一笑,說道:「安盟提出求和。」   「什麼?費爾南多聽完,大吃一驚。」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安盟竟然求和了?過了半餉,費爾南多反應過來,仰面大笑,說道:「安盟這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才想到求和這個最後的辦法,哼,這時候要和我們談和了,簡直是笑話,我現在兵馬強壯,人員齊整,武器彈藥都充足,消滅安盟匪軍只是時間問題!」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含笑說道:「那也不一定啊!」   費爾南多皺著眉頭,問道:「難道你認為以現在的形勢,安盟還能擊敗我們嗎?」   「世事難料,戰爭是存在很多偶然性的。「謝文東正色說道:「而且,安盟現在還有美國和南非政府的支持,你想打敗他,也並非是那麼容易的,即使能打贏,得不到任何發展,總理先生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嗎?「不等費爾南多說話,謝文東又繼續說道:「總之,我不希望安哥拉的戰爭在繼續下去,早日恢復和平,是大勢所趨。」   看了看站在四周的隨行人員已經特工護衛,費爾南多揮了揮手,適宜他們都出去。   一干人等明白他的意思,一各個快速地退出房間。等眾人離開之後,費爾南多說道:「謝先生,你認為談和之後的結果是什麼?   謝文東一下,說道:「安人運是執政黨,安盟是野黨,日後,你們兩黨競爭執政。」   費爾南多笑了,搖頭說道:「這樣來講,等於是把我們的政權拱手送給安盟一半。」   謝文東聳肩道:「也不能這麼說。戰亂時期,安盟濫殺無辜,在民眾中的聲望十分惡劣,正常競爭,他們已不是你們的對手,何況你們還可以利用執政的機會拉選票,相信安盟想執政,是非常困難的。」   「話雖這麼說沒錯,但是,讓安盟做在野黨,還是存在相當大的風險,以目前的形式來看,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冒這個險,何況我們這麼做又得不到任何的好處,謝先生你說呢?「費爾南多反問道。   謝文東悠然輕笑,說道:「包容安盟,安人運或許得不到多大的好處,但是我知道,總理先生得到的好處肯定不會少。」   「哦?「費爾南多心中一動,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隨口問道:「我能得到什麼樣的好處?」   謝文東眨眨眼睛,本相伸出五個手指頭,但轉念一想,縮回去三個,他伸出兩個手指在費爾南多面前晃了晃,說道:「總理先生可以得到這個數目的好處。」   費爾南多眼睛一亮,嘴角抽搐了下,但馬上又恢復常態,笑呵呵問道:「兩百萬?」   謝文東柔聲說道:「不!是兩千萬,兩千萬的美金!」   啊?費爾南多在心裡暗暗吸了口氣,兩千萬的美金?好大的手筆啊!聽完謝文東的話,費爾南多的心志頓時間動搖起來,有了這筆錢,即使自己不做總理了,也可以帶著全家到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舒舒服服過一輩子的。他心跳加速,呼吸也變的急促加粗,不過,表面上依然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他皺著眉頭,露出為難的樣子,說道:「安人運不是我一個人的,恐怕我難以做主啊!」   「哈哈!「謝文東笑了,前是輕笑,隨後仰面大笑說道:「總理先生真會開玩笑,誰不知道,安人運真正有決策權的是總理先生你啊!   謝文東的話,讓費爾南多十分受用,他開出的價碼,也讓後者十分滿意。   其實,他也知識慷美國之慨,兩千萬的美金是不少,但與奧古斯丁給他的錢比起來,只能算是一小部分而已。謝文動雖然節省,可該花錢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會吝惜。   沉沒了半響,費爾南多把心一橫,暗暗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如果是別人來和我說這樣的話,我會立刻讓人把他拉出去槍斃!」說完,他臉色隨之陰沉下來,接著,他又一笑,繼續道:「不過,謝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夥伴,別人的話我或許不會聽,但你的提議,我一定要接受。好吧,我同意與安盟和談!」   謝文東慢悠悠地含笑點下頭,說道:「多謝總理先生。」   「那麼……」費爾南多沒有把話說完,而是挑了挑眉毛。   謝文東多聰明,立刻看出他的意思,他向前湊了湊,低聲說道:「錢在李小姐那裡,等安人運與安盟和談結束之時,我自然會讓李小姐把兩千萬美圓的支票親自送到總理先生的手裡。」   費爾南多哈哈而笑,他十分願意與謝文東合作,即因為後者爽快,出手大方,又因為他聰明,一點就透,從來不需要自己把話挑明。   「那……」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下手,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裡拿出一沓文件,說道:「著是迪亞娜島的轉讓合同,總理先生只需要簽字就可以,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哎呀,謝先生真實太大方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好意思收下呢……」嘴裡這麼說,可費爾南多已經開始抽筆,低著腦袋,在文件上尋找該自己簽名的位置。   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那樣,費爾南多確實是個貪得無厭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會毫不猶豫地捨棄政黨利益。   又與費爾南多閒聊好一會,謝文東才起身告辭。當他出了總理府時,已是中午十二點多。坐在車裡,他望了望不遠處的東亞銀行大樓,他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去東亞銀行!」   開車的司機是費爾南多為謝文東安排的特工人員,可與謝文東用英語交流。那司機點點頭,掉轉方向,向東亞銀行開去。   此時的東亞銀行,和剛剛成立時已完全是兩個摸樣。裡面的佈置並沒有多大變化,但前來辦理業務的客人卻太多了。   看著來來往往,穿行不斷的客人,以及身穿制服、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謝文東心有感觸。當初,他離開安哥拉時,東亞銀行一天也來不了幾個人,工作人員更是少的可憐,景象蕭條,和現在的情況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當然,這與安人運政府的大力支持是有關係的,而李曉芸的傾盡全力及過人的商業頭腦、決策更是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在五行兄弟、袁天仲、格桑幾人的護衛下,謝文東走進銀行。他們剛近來,立刻引起銀行保安們的注意。   東亞銀行的保安都是羅安達本地人,大部分為退伍軍人,由於安哥拉境內動盪混亂,他們身上皆攜帶槍械。   數名保安犀利的眼神在謝文東幾人身上轉來轉去,手也下意識地放在別於腰間的手槍上。如果他們知道這些東方人當中哪個就是謝文東,他們的大老闆,保安們的態度肯定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初建東亞銀行時,謝文動沒少來過這裡,這次自然也是輕車熟路,直接向銀行的工作區走去。   見狀,數名保安不約而同的走上前去,其中一人速度最快,追上走在最前的謝文動,伸手便去抓他的肩膀。   袁天仲反應急快,出手如電,冷然探臂,先一步講保安的手腕子扣住,同時冷聲問道:「你幹什麼?」   保安的文化不高,別說聽不懂中文,即使是英文也不會。見對方神氣般地抓住自己的手腕,他大驚失色,更加確定對方圖謀不軌,另只手猛的向腰間手槍抓去。   袁天仲冷哼一聲,道:「這樣就準備動槍了?真是讓人失望!   」說著話,他食指和中指猛的一扣,根根捏住保安的脈門,保安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半邊身子頓時變的酥麻聲一團,人也無力的軟了下去。   「啊——」另外幾名保安將見他將已方的同伴『打倒』,一各個又驚又怒,低吼著衝上前來,將謝文東等人圍住,腰間的手拔發出一半,看樣子,只要謝文東等再妄動,他們便有拔槍射擊的可能。   謝文東轉回身來,看明情況之後忍不住笑了,向袁天仲仰頭,示意他把人放開,然後說道:「各們不要誤會了,我要見李小姐!去把那名司機找來。」他說的是英語,不過幾名保安卻沒有聽懂,仍半提著手槍,一步步向他們逼過來。   看出他們沒聽懂自己說什麼,謝文東向金眼無奈說道:「金眼。」   「是,東哥!」金眼答應一聲,正準備離開,兩名保安伸手把他攔住,另外有人拿著對講機,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著什麼,估計是在招集其他的同伴。   謝文東頗敢頭痛,正在他感到為難的時候,李曉芸和幾名同事從樓上走下來,看到謝文東,她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來,問道「文東,你怎麼來了?」   見到李曉芸,謝文東長出一口氣,雖然他不怕這幾名保安,但卻擔心事情鬧大,現在李曉芸來了,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了。他半開玩笑地說道:「等不及晚上和你吃飯,所以我現在就來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見李曉芸和謝文東認識,數名保安才長出一口氣,拉起摔倒地上的同伴,保安領隊向李曉芸歉然地說道:「對不起,李小姐,我們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   「沒關係!」李曉芸一笑,雖然她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能感覺保安在盡自己的職責,她臉色一正,說道:「你們做得很好。」   「謝謝李小姐。」保安深施一禮,帶著手下的保安退到一旁,剛走開,從外面風風火火派來十數名安全人員,保安領隊向他們擺擺手,示意現在已沒事,都回到各自的崗位去。   等眾保安走開後,謝文東笑問道:「你對他們說了什麼?」   李曉芸笑呵呵道:「他們竟然對自己的大老闆無禮,我教訓了他們幾句。」   謝文東不懂葡萄牙語,點頭哦了一聲。這時,他發現李曉芸身邊幾名同事在盯這自己猛勁的打量。這些人有男有女,看相貌,都是東方人的面孔,他環視眾人,笑問道:「怎麼了?我臉上長花了嗎?」   眾人聞言,或紛紛別過頭去,或垂下腦袋,一各個面紅耳赤。   他們都是東亞銀行的工作人員,是被卻李曉芸從國內調到安哥拉的,雖然他們知道東亞銀行的幕後老闆是謝文東,但從來沒見過本人,甚至不知道長什麼樣,年歲多大,心中難免充滿了好奇,今日得見,自然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同時心裡也在暗暗驚訝,原來東亞銀行的老闆這麼年輕,摸樣這麼普通,若是走在大街上,十個人裡有九個人會認為他是學生。   李曉芸嫣然而笑,轉頭對身旁的同事說道:「你們先去吃吧……」   不等她說完,眾人連連點頭,看了看謝文東和李曉芸,會心而笑,說道:「我們明白!」說完,幾人笑呵呵地走出銀行。「來之前怎麼不先打個電話?」李曉芸瞄了謝文東一眼,低聲說道:「害我在同事面前爽約!」   謝文東聳肩笑道:「我也是剛從總理府出來。」   「哦?」李曉芸疑聲問道:「你和費爾南多談得怎麼樣?」   「呵呵……」謝文東一陣輕笑,拍拍李曉芸的胳膊,說道:「我們出去聊吧!」   東亞銀行處於繁華區,周圍十分熱鬧,即便是戰亂時期,街道亦是人來人往,不時有汽車飛馳而過。謝文東穿著中山裝,領口解開兩顆,背著手,與李曉芸並肩而行,五行兄弟和格桑等人不遠不近地跟在他二人身後。   「前面有幾家中餐廳不錯,我和同事經常去那邊吃飯。。」李曉芸指了指前方,說道:「不過有點遠,要走出三條街。」   「嗯!沒關係,這陣子太繁忙,走一走也好,順便活動下筋骨。」謝文東含笑說道。   李曉芸問道:「你忙什麼?」   謝文東歎口氣,道:「太多了,國內的事,國外的事,銀行的事,最近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而且都需要我親自處理,弄得我有些心力憔悴。」   李曉芸聽完,整個心為之抽搐了一下,不自覺地抓住謝文東的胳膊,說道:「要注意身體哦!」   「我會的。」謝文東拍拍她放於自己肘臂的柔荑,說道:「你也是,安哥拉這邊的事情太多了,都得你一個人來處理,其實你比我還忙,還要累。」   他的話,讓李曉芸感到窩心。   感到謝文東手掌的溫暖,李曉芸的臉色瞬間紅了。謝文東這才反應過來,忙把手收了回去,臉上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但心裡卻一陣尷尬。   兩人皆默默無語,氣憤有些沉默。最後,還是李曉芸打破寂靜,問道:「聽說,你有好多女朋友。」   謝文東一怔,笑問道:「聽誰說的?」   李曉芸直言不諱,說道:「政治部裡有你的詳細資料。」   「哦!」謝文東拍拍腦袋,自己怎麼把這一點給忘記了。他有些難為情,嘴裡隨口說道:「女朋友……也不是很多,只幾個而已。」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女朋友只有兩個,一個是彭玲,另一個則是高彗玉。   「只幾個而已?」李曉芸心中升起一團無名之火,皺起眉頭,瞪圓杏目,反問道:「你還想有幾個?」   謝文東也撅的自己失言,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李曉芸一改平日的柔和溫順,緊逼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無言以對,一時為之語塞,他剛才只是隨口說的一句話。他撓撓頭髮,乾笑不語。   李曉芸眼中閃爍出火氣,正準備繼續發問,這時候,路邊突然串出數名黑人青年,將謝文東和李曉芸圍住。   這些人都穿著背心短褲,露出黝黑發亮的皮膚以及健壯的肌肉,其中有兩人手裡還拿著不大的匕首,在謝文東和李曉芸面前晃來晃去。   李曉芸甚少遇到這樣的事,臉色沉下來,問道:「你們幹什麼?(葡)」   「把值錢的東西統統交出來!(葡)」正中的一個高大黑人青年冷聲說道,說話時,左顧右盼,手中的小刀還不時向李曉芸面前遞。   安哥拉處於戰亂,民不聊生,社會動盪,搶劫是時有發生的事,。尤其針對外國人的搶劫。綁架案件尤其為多謝文東環視一周,對方一共有七、八人,除了幾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身材還算健壯,其他的人有艘又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他汗口氣,伸手將拿刀的青年的手臂抓住,說道:"我希望你把刀收起來"!   黑人青年聽不懂他說什麼。怒罵一聲。甩手就是給謝文東一個耳光後者反應及快。身子向後一仰,將對方的手掌避開,黑人青年的手指幾乎擦著他的鼻子劃過。   謝文東沒有好脾氣,兩眼瞇縫著,笑的燦爛,不過手底下可沒客氣,他抓住青年胳膊的手向回一拉。沒見他怎麼用力。黑人青年卻站不住,身子向前XX,謝文東順勢將他的脖子抓住,猛的一拽,同時膝蓋高提,重重頂在黑人青年的面門上只聽啪的一聲,黑人青年怪叫的撲倒在地,在看他的面孔,鼻樑塌陷,門牙掉了數顆,滿面鮮血,模糊成一團。謝文東不給及周圍眾人任何救援的機會,一個箭步,衝到黑人青年近前,提起腿,對準其面前,惡根根採了下去青年的叫聲隨之戛然而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啊」直到這時,周圍的眾黑衣青年才反應過來,剛要上去圍攻謝文東,可腳剛抬起來,又一各個目瞪口呆的S了回去。   原來,在謝文東身後多出了一個龐大的身影,二米多高的身軀龐大腰圓的身材,反佛一座小山立在那裡,只是看就給人餓造成一種驚心動魄、心裡發毛的感覺這位不是別人,正是格桑。   格桑環眼圓翻,低頭看眾人,拳頭微握,骨節戛戛作響。   眾黑人青年紛紛艱難地咽口吐沫,另外一名拿刀的青年還想在格桑面前舞幾下,可一見對方的目光看向自己時,嚇得尖叫一聲,調頭就跑。   他這一跑,另外四名黑人青年也一哄而散,眨眼工夫,皆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文東轉身向格桑點點頭,然後看著李曉芸無奈苦笑。   李曉芸虛了口氣低頭瞧瞧那名不知死活的青年,問道:「文東,他死了嗎?」   謝文東看也沒看,拉著李曉芸的胳膊,邊向前走邊說道:「即使沒有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李曉芸歎道:「文東,你出手不用那麼狠吧···」   謝文東著色道:「他對你無禮,我必須要給他個教訓。」   李曉芸聽完這話,雖然心裡還有點不舒服,但卻有了絲絲的暖意。低頭說道:「謝謝。」   活血他的話音太低了,謝文東沒有聽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李曉芸宛然而笑。   謝文東聳聳肩,也沒有再追問。經這斤名小混混這一鬧,李曉芸反到把剛才追問謝文東有幾個女朋友的事忘了,直至進入餐廳,吃起東西的時候才想起來,不過這知她已恢復了冷靜,沒有再繼續發問,在她看來,她也沒有資格去問這些,因為她和謝文東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或者是生意上的夥伴,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謝文東在安哥拉又逗留兩天,方動身回國。   回到國內,他先給東心雷打去電話,詢問上海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東心雷笑道:「東哥,這段時間我們和青幫沒有交戰,不過,南洪門和青幫卻打得很熱鬧。」   「哦?」謝文東也笑了,問道:「怎麼回事?」   白紫衣中了青幫的全套,認為是南洪門偷襲了己方在黃浦地區的場子,懷恨在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己方在黃浦二十多家場子轉讓給謝文東,直接導致白家與南洪門的關係出現裂痕。   這正是青幫想看到,後來又聽說謝文東離開了上海,他們再無顧慮,直接向南洪門在黃浦地區的勢力展開進攻,南洪門並不退讓,與起短兵交接,打得不可開交。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這段時間,北洪門剛剛進入黃埔地區,要整頓,要調整,事務繁多,無暇顧及南洪門與青幫之間的爭鬥,即便他們能抽出身來,東心雷也不會讓下面人插手的,在他看來,坐山觀虎鬥總比參與其中要好的多。   在電話中,東心雷把上海這邊的情況大致向謝文東講述一遍,謝文東聽後,點了點頭,尋思片刻,說道:「老雷,我們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如果能幫上南洪門,還是要幫一下的,當然,這也要看情況而定,南洪門卻是吃緊,我們幫他,若他們和青幫打個勢均力敵,那就讓他們繼續打吧。」東心雷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垮了,己方將獨自面對青幫,真打起來,肯定傷亡倍增,損失慘重,有南洪門在,至少可以分擔己方的壓力。他含笑點點頭,說道:「東哥,我知道該怎麼做!」   「嗯!很好,我要去趟北京,可能還得過幾天能回來。」謝文東淡然說道。   「啊?」東心雷皺起眉頭,低聲問道:「政治部又有事情找東哥了?」   「呵呵!」謝文東搖頭苦笑,說道:「我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的部分股份,這麼大的事,中央怎麼會不聞不問呢。!」   「哦……」東心雷歎口氣,叮囑道:"東哥小心。"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東心雷當然明白,為中央做事,看起來安全,其實不然,中央一個不高興就會想辦法來整你,上次謝文東炸了魂組的總部,被中央逼出國門,這次他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不知道中央又會時什麼手段來對付他。東心雷對此事不像謝文東那麼樂觀,心裡是分擔憂。   「會沒事的。」謝文東又交代東心雷幾句,把電話掛斷,下午,他坐飛機去往北京。   政治部總部,現在對於他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剛進政治部大院,就見到裡面停有數量軍車,在軍車旁,不時有真槍實彈的士兵走過。這些士兵只看衣裝就知道屬特種兵一系,身材魁梧健壯,穿著藏藍色的衣褲,下面高腰的軍靴,肩背衝鋒鎗,一個個表情冷峻,殺氣騰騰。   坐在車裡的五行,袁天仲,格桑幾人的心裡同時一顫,看著陣勢,暗道一聲糟糕,這些士兵,不會是為了己方而來的吧?!袁天仲奏起眉頭,回頭看著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這……」   謝文東表情平靜,擺擺手,打斷她的詢問,平和說道:「不用擔心。」   幾輛轎車開到政治部總部的大樓前停下,謝文東飄身下車,五行等人剛要跟出來,他抬起手,將眾人攔住,說道:「你們坐在車裡等我。」   「東哥……」金眼吃了一驚,正要開口說話,謝文東又道:「如果事情不對,立刻開車衝出去,不用管我,明白嗎?」   政治部裡突然出現如此多的特種兵,謝文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更不知道是不是針對自己而來,他臉上並不慌張,但心裡卻七上八下,沒有底,讓五行兄弟留在車裡,是擔心真發生變故,己方這幾人不至於全軍覆沒。   通過他的話,金眼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他更加擔心,還想下車跟謝文東一同進去,後者皺起眉頭,沉聲說道:「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嗎?」   「可是……」   「沒有可是!按我的意思去做!」謝文東說完,再不多言,轉過身形,大步走進樓內。   他剛進入大樓,就看到袁華、東方易、張繁友等人迎面向自己走來。謝文東暗皺眉頭,這三位,都是政治部的偷偷,平時各忙各的,今天怎麼湊到一起來了。他心中驚訝,臉上悠然而笑,說道:「袁部長……」   不等他說完,袁華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文東,你回來了,正好,過來幫忙」   謝文東聞言,心中一動,看袁華等人面帶急色,而且又要自己幫忙,顯然不是針對自己來的,難道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他滿心疑問,茫然地問道:「袁部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嗯!」袁華點點頭,說到:「一言難盡,路上說吧」說完,他走過謝文東,大步急行出去。   謝文東挑了挑眉毛,轉頭向東方易和張繁友。後者向他一笑,走到他近前,低聲說道:「根據國安局情報,東突組織把一核彈帶進了北京!」   撲!謝文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咽到,東突?核彈?東突想幹什麼,把北京炸掉嗎?想到自己與東突之間的瓜葛。謝文東也隨之緊張起來。   見他的目光幽深,沒有說話,張繁友以為他在害怕,低聲笑了笑,說道:「國安局總是喜歡大驚小怪,東突手裡究竟沒有核彈,他們也不敢確定,不用擔心,估計這次十之八九也是虛驚一場!」   謝文東點點頭。邊隨眾人向外面走邊問道:「現在我們要去那?   東方易說道:東突分子的落腳點已經偵察到,我們過去協助」原來如此「!謝文東在心裡長噓口氣,弄了半天,這麼多的特種部隊不是為自己而來的,而是為了打擊東突。隨眾人出了大樓,她沒有上政治部的車,而是上了自己來時乘坐的轎車,對開車的金眼說道:「開車!」   「東哥,這……這是怎麼回事?」金眼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政治部的人員以及士兵來來往往的穿行。   「先不要問那些,快開車!」謝文東仰頭說道。   「是!東哥!」金眼啟動汽車,半轉頭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恩……」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回T市,先離開北京再說。」   張繁友說東突手裡未必有核彈,誰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萬一真有怎麼辦?一旦在襲擊東突人員時,核彈被引爆怎麼辦?核彈的威力具體有多大,謝文東不清楚,不過他可不會傻到冒這麼大的風險去陪政治部的人消滅東突恐怖分子,在他看來,先離開北京避一避倒是主要的。   袁華等人坐車走在前面,謝文東故意讓金眼慢行一會,等自己被袁華等人的車甩開之後,讓金眼掉轉車並沒有,直接去了T市。   路上,金眼問道:「東哥,到底出了什麼事?」   謝文東將張繁友告訴他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說道:"金眼,給我們在北京的兄弟掛去電話,讓他們都躲一躲,總之,盡快離開北京!""明白,東哥!'金眼苦笑著搖搖頭,如果東突手裡拿著的真是核彈,可就出大問題了.   路行半個小時,還沒等謝文東到達T市北洪門的總部,他的電話響起.   謝文東歎了口氣,估計十之八九是袁華打來了,他眨了眨眼睛,在心裡編好了一個理由,方把電話接起不過這次他猜錯了,電話並非是袁華打來的,而是阿迪力。   阿迪力的口氣很急,說道:「謝先生,我有件事要找你幫忙!」說完,他又特別加重語氣說道:「是急事!」   謝文東仰起頭,無聲歎口氣,如果他沒有猜錯,阿迪力要自已幫忙的事,肯定和北京這起核彈事件有關係。別說他不會去幫忙,即使想幫忙,也出不上力。他笑問道:「阿迪力,有什麼事儘管說吧!」   「我有幾個朋友在北京遇上了點麻煩。。。。。。」   何止遇上點麻煩?!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我現在就在北京!」   「啊?」阿迪力吃了一驚,忙問道:「謝先生在北京,那麼……」   「沒錯!你朋友的麻煩我知道,聽說他帶了一顆核彈是吧?呵呵!這個忙,我恐怕愛莫能助啊!」謝文東悠然說道。   「不!」阿迪力忙解釋道:「那……那並不是核彈,只是普通的炸彈,他帶去北京,也不是為了針對北京政府,而是為了解決一些私人的恩怨。」   原來是這樣!謝文東點點頭,笑道:「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你讓我怎麼幫忙?」   阿迪力頓了片刻,說道:「他們知道你和基地之間的交易。一旦他們被抓,把一切都招供出來,恐怕謝先生也會有麻煩的吧?」   謝文東聽完,眼睛慢慢瞇鋒起來,變成兩條彎曲的黑線,但卻擋不住裡面閃爍的精光,他嘴角高挑,幽幽而笑。   阿迪力又道:「謝先生,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也不是想威脅你,因為我說的是實話,他們確實知道這件事。」   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柔聲問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阿迪力苦笑道:「我只是個小人物,怎麼可能會聯繫上基地呢,我就是通過他們的關係才聯繫上基地組織的,所以這件事,他們知道得很清楚!」   謝文東一陣頭痛,如果真若阿迪力所說,那事情就麻煩了。這幾個東突人員一旦真被抓到,把自已和基地秘密交易的事說出去,後果不堪設想。他拍拍金眼的肩膀,讓他把車停在路邊,然後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很簡單!救出他們!」阿迪力正色說道。   謝文東笑道:「救?怎麼救?你朋友的行蹤已經被發現,現在可能早已被包圍,你讓我如何去救?」   阿迪力歎了口氣,說道:「謝先生,其中的利害關係,我已經將得很清楚了,至於如何去做,你應該會考慮的比我周全,我即不希望我的朋友有事,也不希望看到謝先生出事,所以我才打這個電話。」   謝文東用手指輕輕敲打額頭,這件事,想指望別人是不可能了,只有靠自己。真是棘手啊!他沉默三秒鐘,說道:「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我們再見!」   「等一下!」阿迪力問道:「謝先生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不知道。」謝文東說完,將電話掛斷。他確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不過為今之計,也只能到現場,根據情況再做決定了。他抽出一根香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對金眼說道:「回北京!」   「怎麼?東哥,北京不是有核彈嗎?」金眼驚訝地問道。   「狗P核彈!」謝文東嗤笑一聲,嘟囔道:「張繁友說得真沒錯,安全局的情報確實靠不住!」   謝文東坐車又返回北京市區,這時他拿起手機,給東方易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謝文東沒有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東方兄,你們現在在哪,我馬上趕過去!」   「謝兄弟?」聽到他的聲音,東方易很是吃驚,頓了一會,呵呵笑道:「我還以為你聽到有核彈的消息便被嚇跑了呢!你剛才去哪了?怎麼沒有跟上來?」   「汽車出了點問題,剛耽擱一下,就不見了你們的蹤影。」謝文東隨口的一言帶過,再次問道:「東方兄,我現在要趕過去,告訴我地址!」   東方易拿著電話,看了看左右,見沒有人注意自己,他壓低聲音說道:「謝老弟,你沒跟上正好,不要再過來了,畢竟對方手裡拿的是核彈,一旦引爆,在場的這些人誰都活不了,我們過來時沒辦法,而你不一樣,還是能走多遠走多遠吧!」   明白東方易這話是出於好心,可事實上根本就沒有核彈!謝文東強壓心中的不耐煩,正色說道:「如果我沒有趕上這事也就罷了,既然趕上,若不跟去,就顯得我太沒有了。袁部長對我的意見本就不小,我不希望因為此事讓他對我的看法更大!」   東方易歎了口氣,謝文東的話是有道理的,而且剛才袁華沒有看到謝文東,破口大罵他是膽小鬼。他苦笑一聲,說道:「好吧!」隨即,他將自己所在的地址告訴了謝文東。   謝文東將地址記下,告訴給金眼,然後說道:「全速開過去!」   「是!」金眼答應一聲,腳踩油門,將汽車提到全速。   很快,謝文東趕到現場。此地位於北京的郊外,一邊是座巨大的破舊工廠,另一邊則是住宅樓。住宅樓看起來有些年頭,灰土土的,看不出本來的原色,上下只有兩層,又髒又破。此時,整條街道已被軍方封鎖,附近的居民也大多被遷移到別處,整條街道望去,除了軍車和士兵之外,再看不到其他的閒雜人等。   不等謝文東等人的汽車靠近,數名士兵端搶攔在路中,抬起單手,示意停車。   金眼放緩車速,在士兵面前緩緩停下。兩名士兵提槍走上前來,其中一人用槍口敲敲車窗,然後沉聲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謝文東將車窗放下,同時將政治部的證件掏出,向士兵面前一遞說道:「我是政治部的。」   士兵聽聞,臉色一正,急忙接過證件,仔細查看一番,確認無誤之後,雙手將證件遞還,同時一震身軀,腰板挺得溜直,恭恭敬敬敬個標準的軍禮。   謝文東將證件揣回,向金眼一仰頭,說道:「走!」   等汽車開過之後,那名士兵向後面的同伴連連揮手,示意放行。   進入街區之後,只見街道上隨處都是士兵,可謂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左右的高層建築上,埋伏著無數的阻擊手,謝文東做在車內,打量左右,忍不住暗暗苦笑,在如此多的眼睛注視下,如此多的槍口下,自己如何能救得了東突的這幾個人呢?越前街道深處走,士兵就越多,過了兩分鐘,謝文東看到前面有一大群人,袁華,東方易、張繁友又在其中。謝文東讓金眼停下車,他從車裡下來,大步走了過去。   看到謝文東,除了東方易之外,其他人都是一愣,袁華眉頭擰成個疙瘩,等謝文東到了近前,他疑聲問道「文東,你……你怎麼才來?」   謝文東一笑,說道:「路上出了點小問題,耽擱了一下!」   「哦!」顯然,對謝文東的到來,頗出袁華的意料,頓了好一會,他向周圍的人介紹道:「這是我們政治部的謝文東上尉!」說著,他又向謝文東引見道:「這些是安全局的局長羅明義羅局長,這位是北京軍區的……」   在場的眾人,可說都是軍方的高級要員隨便挑出一個,都是足以威懾一方的大人物。   謝文東毫不怯場,而且他見過的大人物也太多了,面對這些人,毫不緊張,他含笑的與眾人一一握手。   按理說他身為上尉,見到上級長官應該敬軍禮,不過謝文東不懂這些,兒對方眾人也沒把他當成軍人來看待,羅義與謝文東握手時,哈哈而笑,說道:「我對謝先生的大名,是早有耳聞的了!」   「呵呵,羅局長客氣!」謝文東含笑說道。   寒暄過後,謝文東問道:「袁部長,東突分子在哪裡?」   袁華向街道盡頭的一座二層土樓指了指,說道:「在那棟樓的二樓一共有五人,安全局獲得消息,他們身上可能攜帶小型核彈裝備。」   謝文東順著袁華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棟土樓與左右的樓房沒有區別,破爛不堪,由於長時間的風吹日曬而不修理粉刷,牆皮早已脫落的一乾二淨,他打量片刻,說道:「直接衝進去將其擒拿不可能嗎?」   一名身穿特種部隊衣裝,臉上塗抹迷彩的青年軍官說道:「東突分子手裡有核彈,直接衝進去,不僅難以抓到人,萬一引爆核彈」,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道理,謝文東當然明白,他只是故意這麼說的。他皺皺眉頭,說道:「那派人過去談判呢?」   那軍官說道:「我們也試過了,不過歹徒並不接受談判,反而把他們派過去的人扣留,作為了人質。」   謝文東問道:「如此說來,直接用狙擊手將其擊斃的可能性也沒有了?」   軍官點點頭,說道:「歹徒很狡猾,也十分有經驗,他們把窗戶完全封死,外面的狙擊手無法準確地分析裡面的情況,只能用紅外線判斷出他們所在的位置。」   「原來如此!」謝文東深吸口氣,垂下頭,眼珠滴溜亂轉,沉默半響,他對袁華說道:「袁部長,我過去和恐怖分子談吧!」   此言一出,周圍人都是一驚,異口同聲的驚訝道:「你去?」   袁華雖然對謝文東有些看法,不過畢竟是自己的手下人,不忍心看著他去送死。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得,說道:「不行!我們派過去的談判人員已經被他們口留住了,你過去,只會給他們手裡又增添一個人之而已。」   「他們不會把我當成人質的。」謝文東信心十足地說道。   「哦?怎麼講?」   「袁部長,你不會忘記我和東突的交情了嗎?!」謝文東笑瞇瞇的提醒道。   聽了這話,袁華才恍然想起,謝文東和東突有軍火上的交易,那是為了引出東突的大人物才不得以這麼做的。   他明白怎麼回事,可是其他人不知道,聽謝文東說他和東突有交情,一個個臉色皆陰沉下來。   羅明義問道:「袁兄,這是怎麼回事?」袁華擺擺手,環視眾人,說道:「這是我們政治部的機密各位不要多問!」   政治部是只屬於中央的獨立部門,政治不利的機密,與國家機密等同,即使是安全局的局長也不好太深問。他充滿疑惑的看了看袁華與謝文東二人,哦了一聲,不再多言。   東方易這時候忍不住了,上到謝文東旁邊,低聲說道:「謝兄弟,交情歸交情,可也要看跟誰來論!凍土分子都是些罪大惡極,思想瘋狂極端的亡命之徒,現在又是生死存亡之時,即便你去了,恐怕也未必會手下留情啊!」   謝文東故意做出無奈的樣子,苦笑說道:「各位還有其他的辦法嗎?」見眾人界沒有答話,他長歎口氣,說道:「雖然很危險,但我也應該去試一試,不然,一旦東突分子真把核彈引爆,不僅你我要喪命於此,而且還不知道要牽連多少百姓,甚至會波及到市區,波及到中南海。」   羅明義擦擦額頭滲出的虛汗,轉頭看向袁華,微微點了點頭,暗示他可以讓謝文東去試一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   謝文東和東突的關係有多熟,羅明義不知道,不過只要有一線希望,還是要試一下的。   袁華沒有說話,背著手,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來掃去,最後落在謝文東身上。   袁華也有自己的顧慮,謝文東在政治部的身份極為特殊,現在又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更變成不可或缺的一個人,讓他去冒險,袁華也得考慮究竟值不值得。思前想後,沉默半晌,最終他還是點點頭,說道:「好吧,文東,你去和東突份子談,不過務必要小心!」   「沒問題!」謝文東點頭而笑。   見袁華點頭同意了,羅明義鬆了口起,急忙給手下人員使眼色。   安全局的特工一擁而上,將謝文東圍在當中,七手八腳在他身上亂摸亂碰。   謝文東皺起眉頭,將周圍人推開,充滿疑問地看向羅明義。疑問道:「羅局長這是做什麼?」   羅明義正色說道:「對方是恐怖份子,是亡命之徒,為了你的安全,我們必須得瞭解你在裡面時的情況。」說著,他向手下人員揚揚頭,說道:「他們會在你身上安裝竊聽器,以及定位裝置,真到迫不得以要交戰的時候,不至於把你誤傷。」   謝文東哪肯同意他們在自己身上放這些東西,他轉頭想袁華說道:「袁部長,對方都是經驗豐富的恐怖份子,又是如此危機的時刻,肯定異常小心,一旦發現我身上帶有這些東西,不但保護不了我,而且只回讓我死得很快!你說呢,袁部長?」   「嗯!」袁華重重地點下頭,對羅明義說道:「文東說得有道理,你派出去的人已經被抓了,我不希望我的人也跟著出事。」   羅明義老臉一紅,苦笑兩聲,向下面人揮繪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安全局的人退到左右,袁華對謝文東低聲說道:「東突匪徒非比常人,你務必要小心,隨機應變,如果情況不對,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優先!」   「我明白,袁部長!」謝文東故意裝出一副表情凝重的樣子,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味道。   為了配合謝文東的行動,街道上的士兵全部撤下,隱於暗處,謝文東輕裝上陣,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槍械,一步步向東突份子隱藏的小土樓走去。   五行、袁天仲等人見狀,紛紛從車裡走出來,他們雖然不知道謝文東要幹什麼,但只看眼前的陣勢,心中也猜出個大概。即使格桑也感覺到不正常,看著謝文東越走越遠的背影,喃喃說道:「東哥不是要直接去找東突的恐怖份子吧?」   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聞言,眉頭皆皺成個疙瘩,他們想跟謝文東上前,可是沒跑幾步,便被數名受持槍械的士兵攔住。   謝文東有政治部的身份,而他們沒有,能跟謝文東進入封鎖區已算不錯,此時後者不在他們身邊,再難跨前一步。   且說謝文東,越接近小土樓,越能感覺到濃重的殺氣,他偷眼向四周瞧了瞧,在土樓周圍的暗處,不知埋伏了多少特工以及特種部隊,無數的槍口對準著土樓,但場上卻靜悄悄的,靜的出奇,靜得壓抑,彷彿時間都停止了似的,空氣凝重,近乎於凝固,緊張的氣氛讓人喘不上氣來。   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將緊張的神經鬆弛下來,直到現在,他還在考慮,究竟要如何把這幾名東突份子弄出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落入軍方手中。   「站住!」   就在謝文東距離小土樓還有十幾米遠的距離時,土樓裡傳出一聲斷喝。   謝文東停住身形,慢慢瞇眼睛,滿面從容,震聲說道:「我是謝文東!」   他說完話,土樓內寂靜下來。足足過了三,四分鐘,裡面才傳出話音:「進來!」   雖然對方的話依然生硬,但語氣卻緩和多了。   謝文東大步走了過去,來到門前,沒等伸手去拉,門自動打開,門縫裡探出一支黑洞洞的槍口。謝文東慢慢抬起手臂,柔和說道:「不用擔心,我身上沒有帶武器!」說完,又瞄了瞄左右,壓低聲音又道:「兄弟放心,我是來幫助你們的。」「快過來!」裡面傳出急迫的話音。   謝文東閃身鑽進房門內,還沒等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只聽身後光噹一聲,房門又被關死。這時,他定睛細看,只見自己身後以及前方的樓道裡站有三名彪型大漢,手中皆端有AK系列的半自動步槍,身上的衣著各異,臉人皆蒙有黑布。   不等對方說話,謝文東放下手,沉聲說道:「我要見你們的首領!」   三名大漢相互看看,沒有人答話,三把步槍,依然對準謝文東的要害。   這時樓道裡端又走出來一位大漢,到了謝文東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隨後,將臉上的黑巾拉下,露出一張粗野狂放的臉孔,他看著謝文東,嘴角一挑,幽幽而笑,說道:「謝先生,久仰你的大名了!我叫烏爾德。」   謝文東沒有見過此人,他淡然地應了一聲,證據中充滿不滿,質問道:「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暴露了行跡?」   「唉!」烏爾德歎了口氣,說道:「我們低估了中國特工的情報網!」東突份子雖然是新疆人,但卻認為新疆是獨立的維吾爾國家,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   他伸出手來,說道:「謝先生裡面請!」   此時,謝文東和東突得關係確實起到了作用,烏爾德也並不把謝文東當成敵人來看待。   謝文東暗暗搖頭,隨著烏爾德等人上了二樓。由於窗戶都已被堵死,二樓得光線也十分昏暗,跟著烏爾德走近一個房間,裡面還有兩個人,其中一位四十多歲的年紀,穿著西裝,蹲跪在地,另外一名黑巾蒙面的大漢站在一旁,用槍逼著他。   目光打量房間的佈置,很快,謝文東便在房間的的角落裡發現一隻木頭箱子,大概有一米多長,箱蓋半開,透過縫隙,能看到裡面微微閃爍的金屬光澤。謝文東猜測,這可能是安全局所謂的什麼小型核彈。   他轉回身,直視烏爾德,問道:「你們真把核彈帶到北京了?我聽阿迪力說,核彈是子烏虛有的,實際上只是一顆普通的炸彈!」   「你?」聽完謝文東的話,那名蹲在地上的中年人兩眼瞪得滾圓,驚訝地看著謝文東,伸手指著他想要質問,結果話剛出口氣,謝文東掄起一腳,重重踢在他的腦袋上,後者吭哧一聲,橫著飛了出去,爬在地上,身子直抽搐。   烏爾德瞄了一眼那中年人,聳肩而笑,他點點頭,說道:「並不是沒有核彈,但核彈是假的。」說著,他指指牆角處的箱子,說道:「本來,我打算用這顆假核彈威脅北京政府對一些事情做出讓步,沒有想到,我們剛到北京,就被安全區的特工發現了。」   媽的!謝文東在心裡暗罵一聲,阿迪力可不是這麼告訴自己。他苦笑道:「阿迪力告訴我,你們是為了一些個人的恩怨。」   「哦,也可以這麼講吧!」烏爾德的漢語和阿迪力一樣糟糕,語調非常生硬,謝文東要仔細分析他的話才能聽懂。   頓了一下,烏爾德又問道:「是阿迪力找謝先生來的吧!」   謝文東面無表情的恩了一聲。   烏爾德歎息道:「其實我已經告訴阿迪力,這件事不必要麻煩謝先生的,大不了,我就和外面那些狗士兵同歸於盡!」   謝文東暗哼一聲,新疆人原來也懂得說些虛情假意的狗屁話!他直接了當地問道:「你想我怎麼救你?」   烏爾德嘿嘿一笑,說道:「外面都是士兵和阻擊手,衝出去的可能沒有,不過謝先生在中國政府是比較重要的人物,你假裝做我們的人質,掩護我們逃走。」   謝文東瞇縫起眼睛,反問道:「你認為這樣做,成功的希望有幾成?」   烏爾德愣了愣,說道:「應該有五成左右吧!」   「五成左右!」謝文東仰起頭,柔聲說道:「如此來說,你們還是有被抓住的可能!」   以為謝文東在膽子自己的安全,烏爾德苦笑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出去是死,不出去也是死,還不如拼一下,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生機?謝文東聽完這話,心中殺機頓起。東突的亡命之徒能冒得起險,而自己卻不能,東突份子只是一群瓦罐,而自己卻是瓷器,瓦罐要撞牆,卻要拉上瓷器,簡直是笑話。   救走他們,基本沒有可能,那麼,讓你們閉嘴,還有另外一個辦法,死人總不會開口說話的嘛!想到這裡,他臉上慢慢露出笑容。   背著手,謝文東在房間裡來緩緩徘徊,目光落到那名躺在地上的中年人身上時,他臉上精光閃爍,對烏爾德說道:「你的辦法,可以一試,不過,他用手指了指中年人,說道:「先把他幹掉,他聽到的事情太多了。」   烏爾德一怔,隨口咧嘴而笑,點點頭,端槍走到中年人近前,槍口頂住其後腦。 第一百二十章   彭!槍聲響起.AK近距離的射殺,中年人聲都未吭一下,當場身亡,腦漿混合著鮮血,濺了一地.烏爾德低頭看著屍體,然後對著謝文東冷酷地笑了笑,說道:"謝先生,這回麻煩解決了!""恩!"謝文東滿意的點點頭,看著烏爾德手中的槍,他微微一笑,說道:"你得槍,我看著很眼熟哦!"「哈哈!」烏爾德仰面而笑,搖了搖手中的步槍,說道:「謝先生當然會眼熟,這就是從你哪裡購買的軍火之一。」   謝文東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說道:「難怪呢!」說這話,他上前兩步,伸手去接烏爾德手中的步槍,狀似要拿過來把玩幾下。   烏爾德警惕地縮回手,將槍放於身後,些奧呵呵說道:「謝先生,現在不是懷舊的時候,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再說。」   謝文東心中暗哼,臉上含笑點點頭,他用眼角餘光大量左右,自己的左面有一名大漢,門口還有兩名,另外一名想必在樓下,自己手中沒有槍械,想瞬間殺掉二樓這四人,不太容易,即便實用暗藏與手腕的金刀,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目光一偏,看向牆角的木箱,心中一動,疑問道:「我們走了,這個假核彈怎麼辦?」   「雖然是假的,但是它爆炸起來的威力也不小啊!」烏爾德聳肩說道:「我們走後,就把這棟樓炸掉,正好可以分散軍方的注意力!」   「嗯!」謝文東點點頭,問道:「這棟樓,還有其他的居民吧?」   烏爾德說道:「沒錯!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智能稱為犧牲品。」   他說話時輕鬆隨意,謝文東臉上雖然在笑,心裡卻在暗暗咬牙,這時候他才感覺到,凍土分子比自己要恨得多。這棟土樓雖然不大,但看起來也有十多戶人家,幾十條數人命,說炸就炸,這種事情自己做不出來。   他好奇地走到木箱近前,伸手將箱蓋掀掉,只見裡面堆滿了泡沫狀的東西,在其中央,放有一隻長條形的炸彈,製作的比較粗糙,各種導線暴露在外面。謝文東並不懂這方面的只是,但卻低著頭,裝成明白的樣子,仔細查看。   見狀,烏爾德走上前去,先瞧了瞧一臉認真的謝文東,再看看木箱裡的導彈,疑問道:「謝先生認為有什麼問題嗎?」   謝文東點點頭,正色說道:「確實有問題!」   烏爾德怔住,問道:「謝先生任務哪裡有問題?」   「這裡!」謝文東伸手指了一下炸彈的導線。烏爾德狐疑地低下頭,攏目觀瞧。這顆炸彈雖然不是他一手製造的,他也參與了其中,在他看來,絕對不會有問題存在才對。   正在他琢磨哪裡有不對的地方時,謝文東左臂微微料動,金刀自然脫落於手掌中,他毫不停頓,對著烏爾德伸長的脖勁,惡恨恨的刺了進去。   謝文東忽下殺手,來得太突然,別說他身旁的烏爾德沒有察覺,即使站在一旁的三名東突份子也沒有想到。   只聽撲哧一聲,金刀鋒刃直接刺進烏爾德的脖勁中。   「啊——」   烏爾德怪叫一聲,不等他回過神,謝文東搶先一步,將他手中的AK步槍一把奪過來,隨後就勢轉身,對準另外三名大漢,連續扣動扳機。   「噠,噠,噠——」   雖然謝文東的槍法不怎麼樣,但距離太近了,想射偏都不容易。隨著槍聲,三名大漢的胸脯,小腹,賤起數團血霧,每人皆身中數彈,仰面倒地。   謝文東不用細看,也知道這三人肯定活不成了,他急步走到房門邊,閃到門旁的一側。對方在樓下還安排有一人,聽到連續的槍聲,肯定會衝上來查看究竟的。   他的預料沒有錯,只聽見門外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謝文東講步槍舉起來,搶口對準房門處,只等對方近來,將其殺掉。   時間不長,嘎吱一聲,房門打從,那名在樓下放哨的東突分子沖了近來,他面帶慌張和疑問,近來之後,首先看見倒在血泊中的四名同伴,他驚叫出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站在門側的謝文東將搶口對準大漢的腦袋,抬手就是一搶。   卡!步槍的頂針撞擊槍膛,發出空響。   這時候,謝文東意識到嚴重的錯誤,槍梭裡的子彈已在剛才射殺三名東突份子時全部打光,而自己卻忘了檢查,現在自己手中的只是一把空槍。聽到槍械的空響,那名東突份子急忙轉過頭,看著滿面殺機、拿槍對著自己腦側的謝文東,他又驚又駭地說道:「你……」   謝文東、反應極快,察覺槍中沒有子彈之後,並未將槍放下,而是用盡全力地向前一頂,咚!AK的槍筒重重撞在那大漢的腦袋上,由於力道太大,大漢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身子向旁一栽歪,險些摔倒在地,不等他站直身軀,謝文東一個箭步跟上,臂膀運足力氣,將槍當棍子來用,手起槍落,根根砸在大漢的腦袋上。   卡嚓!步槍在強大的撞擊下支離破碎,頓時間,大漢的腦袋血流如柱,他也隨之跪倒下去。   謝文東站到他背後,一手抓住他的頭髮,使起頭顱高高仰起,另只手雙指加緊金刀,低聲說道:「對不起,朋友!」話音未落,雙指在大漢的勃頸上直劃而過。   嘶——一道血泉在大漢的脖子處噴射而出,灑出好遠,其聲如微風吹過。   大漢雙手反抓住謝文東的衣服,抓的緊緊的,可是時間不長,大漢兩眼翻白,緊緊的手也慢慢鬆手,人亦無力地滑倒在地,身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著,喉嚨處被劃開的血脈還在汨汨地冒著鮮血。   謝文東低頭看著他,長噓口氣,蹲下身來,將金刀殘留在鮮血在大漢衣服上蹭了蹭,隨後,揀起大漢的槍,邁過他的屍體,走到烏爾德面前。   烏爾德此時還未斷氣,但離短斷氣也不遠,他的脖子被謝文東刺出個血窟窿,用手緊緊捂著,可鮮血依然從他的手指縫隙中向外流淌。烏爾德靠牆而坐,臉色白得嚇人,嘴唇泛青,一雙如同毒蛇般的眼睛已失去光澤,不過仍在死死盯著謝文東。   謝文東走到他近錢,烏爾德斷斷續續地虛弱道:「你……你為什麼……這麼做……」   「你應該明白,我是絕不可能讓你們落入政府的手裡。可是,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救你們出去,所以,你們只有死,才能讓我安心。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謝文東說話時,滿臉的無辜。   烏爾德被他的樣子氣笑了,如紙的臉抽蓄了幾下,腦袋低垂,說道:「謝文東果然……陰險、狠毒……」   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隨便你怎麼說,不過,你們必須得死!」說著話,他慢慢抬起槍,頂住烏爾德的腦袋,柔聲說道:「你現在可以開始祈禱了!」   「我死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謝文東,我的兄弟會為我報仇,你的下場,會比我慘十倍百倍……」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搖頭說道:「死到臨頭,你還在詛咒我,說明你不是好的穆斯林教徒。不要再自己欺騙自己了,沒有人知道是我殺的你們,你的同伴只會把這筆帳記在軍方的身上!好了,我講的已夠多,該說再見了!」   說完話,謝文東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在AK的連射下,烏爾德的腦袋像是一隻被摔碎的西瓜,頭骨碎裂,腦漿賤起,噴在他身後的牆壁上。   在謝文東突然下殺手的同時,樓外。   聽到土樓內連續傳出槍聲,袁華意識到樓內可能發生了變故,立刻下令,直接衝進去。   羅明義急忙阻攔,說道:「袁兄,樓內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草率進去,一旦歹徒引爆核彈怎麼辦?」   袁華正色道:「我的人剛剛進入,裡面便有槍聲,肯定已跟恐怖分子叫上火了,現在可能即需要救援,我不會在這裡坐視不管的!」說著,他向那名特種部隊的軍官道:『進攻!衝進去!」   」等一下!「羅明義沉聲低喝,說道:」袁兄,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冒然而進,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袁華鄒起眉頭,說道:」我只知道,我的人在裡面出生入死,而我們卻還站在這裡誇誇其談!」   羅明義說道:」不關怎麼說,我反對現在進攻!」   袁華點點頭,說道:」你怕死,我不怕,你怕擔責任,但我不在乎!」說著話,他拿起對講機,呼叫:「訊雷小組,訊雷小組!」   「收到!」   「我是袁華,現在我命令你立刻進攻,衝進樓內,對恐怖分子,可使用任何手段另外,保護謝上尉的安全!」   明白!部長!」   政治部有自己獨立的特攻小組,屬部隊一系,但直接受政政治部的調遣,謝文東上午去政治部總部時所看到的特種部隊正是訊雷小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袁華沒管羅名義的反對,一聲令下,政治部旗下的訊雷小組展開突襲行動。   數十名特戰隊員在土樓周圍的各個角落中竄出,直向土樓衝去,有些破門而入,有些自土樓的天台滑落,踢開二樓的窗戶,直接衝了進來。   當他們達到放置炸彈的哪個房間時,謝文東早已把以烏爾德為首的五名東突份子全部幹掉,此時正蹲在那名被搶殺的中年人屍體前,面帶悲色,沉默無語。   見到這般場景,訊雷小組的人全部都楞住了,時間不長,小組的隊長走了進來。   這是位三十歲出頭的漢字,個頭不高,但身材壯實,走路時如同一陣風,渾身上下,充滿了精氣神,他進入房間之後,先是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確認東突人員都已身亡之後,他暗暗心驚,以前他只聽說過謝文東的厲害,但並為真正見識過,今天一戰,感覺謝文東確實非比尋常,如此短的時間內把五名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幹掉,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   他沉默片刻,隨即看向牆角處的炸彈,眉毛挑了挑,轉頭對身邊的手下人低聲說道:「快把炸彈小組找來!」   「是!」一名戰士答應一聲,急忙跑下樓去。隊長這時候方走到謝文東身邊,低頭看這中年人被打穿腦袋的屍體,幽幽歎了口氣。   謝文東哀聲說道:「東突份子的手段太殘忍了,竟然在我面前,將他活活殺死!」   那名隊長彎下腰來,安慰的拍拍謝文東的肩膀,說道:「他們是一群沒有人性的狗東西!」頓了一下,他關切的問道:「謝上尉,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只是......」謝文東看著屍體,連連搖頭。   「謝上尉沒事就好!」隊長歎了口氣,說道:「他是為國盡忠而犧牲的,也算死得其所,謝上尉也不要太難過。」   他好言安慰謝文東,其實後者根本沒有任何傷心的意思,中年人雖然是死於東突份子的槍口下,但卻是他一手造成的,當然,謝文東也沒有選擇,他必須得殺人滅口。他和東突有關係,這點政治部是知道的,但關係有多深,政治部就不清楚了,若放中年人的活口,他擔心日後自己不好做事,甚至政治部會強行命令他斷絕與東突的聯繫。   正在隊長陪著謝文東唏噓不已的時候,袁華走了進來,看到他,隊長急忙挺直腰身,敬個標準的軍禮,隨後,緊張地問道:「袁部長,你怎麼來了,這裡太危險了。」   不等袁華說話,謝文東嗤笑一聲,向木箱揚揚頭,說道:「那根本不是什麼核彈,只是一顆普通的炸彈而已。」   「啊?」袁華以及跟在他身後的東方易、張繁友聞言,皆吸了口氣,頓了片刻,張繁友哈哈大笑,說道:「我就知道,安全局的狗屁情報是最不可靠的!」   袁華疑問道:「文東,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正色道:「是東突份子親口告訴我的。」   「原來是這樣!」袁華深吸口氣,又問道:「可靠嗎?」「肯定不會有錯!」謝文東含笑說道。「呵呵,這樣我就放心了!」袁華走到謝文東近前,讚賞地點了點頭,哈哈而笑,說道:「文東不愧為我政治部的人,這次又立下了大功一件!」   「袁部長過獎!」謝文東含笑說道,隨後,他收起笑容,低聲說道:「袁部長,有件事你必須得幫忙。」   「哦?什麼事?」袁華好奇地問道。   謝文東說道:"我殺掉這五名東突份子的事,希望袁部長幫我封鎖消息,對外就稱是軍方做的,不然,我為了爭取東突信任而付同的努力全白費了!""啊,原來是這件事!"袁華略微想了想,連連點頭,認為謝文東的顧慮有道理,他說道:"這沒有問題!對外,我會宣稱是迅雷小組在空襲行動中,擊斃了東突恐怖份子,文東,你就放心吧!""謝謝袁部長."謝文東點頭而笑,又補充道:"對內,也要這麼說,除了政治部,我不信任何人.""哈哈!"袁華仰面大笑,道:"如此來說,就只能委屈你了.本來你立下這件大功,是要給你獎勵的,但對內封鎖消息,你的獎勵也就沒了!""唉!"謝文東故意歎了口氣,苦笑說道:"為國做事,要何獎勵."袁華聽了這話,很是高興,親密地拉著謝文東的衣袖,轉身對東方易和張繁友說道:"如果我們政治部的人都能像文東這樣,我們在中央的地位,還會提升一大截."東方易呵呵一笑,並未往心裡去,謝文東是什麼人,他太瞭解了,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只是場面話而已.張繁友雖然連連點頭,臉上滿是認同之色,但眼中卻閃爍出妒忌和殘毒的目光.   張繁友就是這樣的人,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強,以前,他認為謝文東在政治部裡對自己沒有威脅,也曾為了錢財出手幫過他,但現在,他開始將謝文東當成自己潛在的對手來看待.   謝文東目光如刀,只看他的眼神,便將他的心思猜出個大概,心中冷然而笑,現在,他也並不太把張繁友放在心上,首先,他在政治部的地位逐步上升,能用得到張繁友的地方並不多,其次,他現在有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在手,張繁友想動自己,也不那麼容易.   當羅明義等人進入土樓的時候,拆彈專家已經將炸彈引線拆除,正向外搬運.看著滿面驚訝的羅明義,袁華又是高興,又是得意,狀似隨意的淡然說道:"羅兄,我們太大驚小怪了,根本沒有核彈,只是一顆普通的炸彈而已.另外,五名恐怖份子已全部被迅雷小組擊斃,還請羅兄向中央說明事情的原由,並解除核警報!"羅明義聽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煞是難看。袁華的語氣雖好,但其中卻有暗諷的意味,諷刺安全局情報有誤,造成整個中央的恐慌。   「原來不是核彈!那就好,那就好,呵呵......!」羅明義強顏而笑,心中卻不是個滋味。   見他一臉尷尬的樣子,袁華心中暗爽。政治部和安全局並不關聯,但是兩個部門卻一直明爭暗鬥,上次謝文東被情報科扣押,袁華至今對此事耿耿於懷,認為安全局沒把自己及政治部放在眼裡,也捲了自己的面子。   現在,看到安全局出醜,他心裡當然喜悅,只是沒有明顯表露出來而已,他想周圍的政治部眾人一揮,說道:「恐怖份子已被擊斃,炸彈業已拆除,這裡又有安全局的同志處理,就不需要我們幫忙協助了。」說著,他向羅明義微微一笑,說道:「羅兄,我先告辭了,回去得好好想想,交給中央的這份報告該如何去寫。」   羅明義聞言,心中更苦,心不在焉地說道:「袁兄慢走!」   袁華帶政治部眾人走出土樓,到了外面,哈哈而笑,說道:「我倒要看看,羅明義這次該如何向中央解釋?!」   謝文東、東方易、張繁友皆悠然而笑。   回到政治部總部,袁華將事情交代一番後,將謝文東找到自己的辦公室。   二人落座之後,袁華一笑,說道:「文東,這次你做的很漂亮。」   謝文東說道:「袁部長誇獎。」   袁華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一事歸一事,現在,我要聽聽你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解釋。」   「解釋?」謝文東搖頭說道:「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事情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安人運那邊對出售國家銀行股份一事的決定很倉促,所以我沒有來得及向袁部長這邊做出匯報。」   「難道,打一個電話通知的時間都沒有嗎?」袁華皺著眉頭說道:「當中央向我問起此事時,我竟然毫不知情,你知不知道,這讓我在中央領導面前有多被動?」   謝文東無奈的說道:「收購國家銀行,有許多細節方面的問題要與安人運政府進行磋商,時間太緊張,確實忘了向袁部長匯報,這是我的過錯,不過,袁部長也無須氣惱,政府在安哥拉的投資有很多,現在我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的部分股份,想必,會有辦法讓國家從安哥拉獲取更多的利益,到那時,中央不僅不會怪罪袁部長,反而會感謝你,我畢竟是政治部的人嘛!」   他的話不軟不硬,說得合情合理,恰當好處。   袁華表面上不置可否,心裡卻已接受,而且事已成定局,即使他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他歎了口氣,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很簡單!」謝文東笑瞇瞇地淡然說道:「利用我手中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控制安哥拉的經濟,如果有可能,培養出能聽我話的政府。」   袁華怔了一下,過了半晌,仰面而笑,搖頭說道:「文東,你的野心很大嘛!」   謝文東含笑柔聲說道:「當一個人,站到一定高度的時候,他的野心也會隨之膨脹。」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袁華直勾勾盯著謝文東,說道:「我真懷疑,當初派你去安哥拉的這個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謝文東說道:「無論是對是錯,總之,我都很感激袁部長給我這個機會,這個讓我站得更高的機會。」   袁華別有所指的說道:「口頭上的感謝,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怎樣用實際行動來表達你的感謝。」   謝文東心中一動,可轉念一想,又暗暗搖了搖頭。袁華這個人,並不看重錢財,他所說的實際行動,肯定不是讓自己送錢給她。他微微一笑,問道:「袁部長想讓我做什麼?」   袁華正色說道:「專心為我做事,一切聽我的安排。」說這話,他抽出香煙,嘴角一挑,又笑呵呵地說道:「不要以為你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的部分股份,就認為自己翅膀長硬了,安哥拉對國家確實是有利可圖,但也並不是那麼重要,你不要想以此為儀仗,來要挾中央什麼。別忘了,你現在的地位,是中央給你的,中央能捧你起來。也同樣能踢你下台。」   謝文東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在咬牙,恨意油然而生。   他恨的並不是袁華,而是中央。謝文東從未受過別人的威脅,一直以來,也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但中央除外。   自從他進入政治部之後,中央就像是一把掛在他頭頂上的利劍,晃來晃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繩子一斷,他的姓名就堪憂。   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之後,他以為自己對陣中央時被動的局面能緩解一些,可是,聽了袁華的話,讓他恍然驚醒。那並不簡單是威脅和警告,事實上,中央真的能做得出來,自己的態度過於樂觀了。這時候,謝文東明白了一件事,僅僅控制一個安哥拉,還不足以與中央抗衡,金融帝國的夢想只要還未實現,中央仍然是自己最大的威脅。   想到這裡,他暗中長長吸了口氣,當然,他的心事未在臉上有任何表露,他瞇縫著眼睛,帶著淡淡然的笑容說道:「袁部長,你太多心了,我是政治部的人,是你手下的兵,我當然會挺你的命令行事。」   「哈哈……」袁華仰面大笑,說道:「很好!文東,看來你還沒有被地位沖昏頭腦。」他夾著香煙,點了點謝文東,又道:「只要你肯盡心盡力的幫我,聽從我的安排,我可以保證,沒人能動的了你。」   「呵呵!」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多謝袁部長照顧!」   「以後,我們的合作會有很多,在安哥拉。」袁華吸著煙,說道:「說說,你在安哥拉有什麼打算?」   謝文東想了想,搖頭說道:"我暫時還沒有想好."袁華搖頭說道:"你這次佔了天大的便宜,竟然成功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如果不懂得如何去利用你取得的優勢,豈不是可惜?"謝文東一笑,說道:"請袁部長賜教."袁華說道:"很簡單,先控制經濟,再控制政治,排除掉異已建立一個對我們"友好"的政府!"原來是讓自己在安哥拉建立一個親華政府.謝文東心中冷笑,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恩!"袁華笑道:"文東你是聰明人,應該懂得我的意思,放手去做吧,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儘管來問我.""好的,袁部長."謝文東答應得乾脆,可是心裡卻不以為然,他當然會盡力將安哥拉的政府變成一個"友好"的政府,但是是對他"友好",而不是對別人.   袁華不知道謝文東心裡在想什麼,不過見他態度恭敬,一副聆聽指教的樣子,心中很是高興,他繞過辦公桌,拍拍謝文東的肩膀,說道:"你為國家做出的貢獻,國家都會一一記住,以後,你也會得到應得的回報."這話可以去騙鬼!謝文東嗤笑一聲,臉上卻露出感激的神情,真誠說道:"還望袁部長多多提拔.""哈哈......"袁華聞言,爽朗的暢聲大笑.   和袁華談話結束,謝文東起身告辭.出了政治部的大樓,他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五行兄弟和袁天仲等人紛紛從車裡走出來,問道:"東哥,怎麼了?""沒什麼."謝文東擺擺手,坐進車內.金眼隨後跟上,邊啟動汽車,邊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回上海」謝文東淡然說道。金眼一楞,疑問道:『東哥,不回總部看看嗎?」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上海的形勢千變萬化,只留老雷在那裡,我放心不下,而總部這邊沒什麼事,就不用回去了。」   「好的,東哥!」金眼答應一聲,開車向機場而去。   上海,青幫對南洪門展開大估摸的打擊,由於失去了白家這個得力盟友的支持,南洪門在場面上顯得被動了不少,加上北洪門做事不理,青幫有有傲天運籌帷幄,南洪們漸漸抵擋不住。   南洪們已有潰敗的跡象,東心雷正琢磨著是不是該自己出手助南洪門一臂之力時,謝文東回到了上海。   看到謝文東,東心雷總算出了一口氣,幫不幫南洪門這個難題,終於可以讓東哥來決定了。   聽完東心雷的介紹,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現在還不是我們出手的時候,再等等。」   東心雷疑問道:「東哥,要等到什麼時候?」   謝文東柔聲說道:「等南洪門快在傷害挺不住的時候,等青幫佔盡優勢頃巢而出,內部空虛的時間。」   「哦!」東心雷撓撓頭髮,低聲問道:「如此說來,我們還能有幾個月的修養時間。」   「未必!」謝文東搖頭說道:「青幫整體勢力偏弱,更傾向於速站速決,現在既然對南洪門佔有優勢,肯定會傾盡全力,一口起將南洪門打出上海,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如果不出意外,青幫近期會與南洪門展開一場決定性的大戰!」   「啊?」東心雷聽完,大吃一驚。   謝文東的猜測很準,青幫內部,確實在對是否給南洪門全力一擊進行討論以韓非為首的青幫大部分幹部都明確表示,此時正是與南洪門開展決戰的時候。在戰場上,南洪門連續吃了數次虧,節節敗退士氣低落,人心渙散,而己方連續取得大勝,氣勢如潮,正是決戰的好時機。   可傲天反對這樣做。   他也有他的顧慮。首先,南洪門在上海的根基甚厚,向一鼓作氣地吃掉它,並不容易,何況,在己方和南洪門之間,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北洪門。這段時間,南洪門進入黃埔地區,一番常態,異常低調,不知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一旦己方全力進攻南洪門,北洪門趁機偷襲己方的後方,那己方的形勢就堪憂了,甚至會陷入前後受敵、進退兩難、全軍覆沒的境地。   聽完他的分析,韓非點了點頭,認為傲天說的也有道理,頓了片刻,他說道:「傲兄,南北洪門的整體勢力,要絕對大於我們,現在謝文東不在上海(謝文東回來的消息,青幫還未知情),北洪門群龍無首,瞻前顧後,只向著穩紮穩打,那麼,等謝文東回來,我們的處境便的更加危險了。」   傲天一笑,說道:「謝文東回來,也沒有怎麼可怕的,南北洪門之間,芥蒂頗深,個有顧慮,難以誠心合作,不然,以南北洪門洪門的勢力,大陸早就沒有我們青幫的立足之地了。」   韓非正色說道:「以前,南北洪門確實許多的矛盾,但那並不是在生死存亡之時,這一次,南洪門勢力在上海處於危機之中,他們無論如何也丟不起上海的,一旦謝文東回來,向問天肯定會去找謝文東談,甚至會作出某些讓步來爭取謝文東的支持。」   傲天搖頭說道:「我認為不會,即使向問天去找謝文東幫忙,後者也未必會答應,我們和南洪門打得越來越激烈,才是謝文東最想看到的。」   話說道這裡,韓非和傲天生產了分歧,但二人又都不是輕易肯改變自己思維方式的人,各持己見,爭執不下。   最後,韓非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你我也不要再爭了,說來說去,都是在耽誤時間,這樣吧,我們看大家的意思。」說著,他環視左右的眾幹部,問道:」支持傲兄的兄弟請舉下手。」   眾人相互看看,皆垂下了頭。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瓜,誰都能看得出來,今天的決定對己方的影響甚大,傲大雖然聰明,計謀深遠,但萬一按照他的意思做失敗了怎麼辦?自己恐怕也跟著受牽連。但支持韓非就不一樣了,他是幫主,即便錯了,也沒人敢責罰他自己自然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韓非連續問了三遍,會議室裡靜悄悄的,竟無一人舉手表示支持傲天。 第一百二十三章   傲天見狀,心中氣惱,韓非這麼說,就是在拿身份壓自己.他是幫主,在座的眾人當然都以他馬首是瞻,誰敢逆風而上,站出來支持自己?   他臉色難看,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既然幫主心中早有決定,又何必找我來商議,浪費大家時間!恕不奉陪,告辭!"說完話,傲天站起身形,一甩袖子,大步向外走去.   "傲……"魏東東急忙上前,想攔阻他,傲天擺擺手,搶先說道:"魏兄弟,不用多說了,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說著話,他轉頭瞥了一眼韓非,暗歎口氣,再不回頭,走出會議室.   傲天走了,沒有給任何人面子,也沒有給韓非顏面.   看著傲天離去的背影,韓非暗暗握拳,青幫上下,敢當眾對自己如此無禮的,只有傲天,要說心中不討厭、不憎恨,那是騙人的,但同時,韓非也十分欣賞傲天的能力,捨不得將他除掉。而且,在許多方面自己還要依仗他。頓了半晌,他呵呵一笑,對兩邊的眾人說道:「唉,傲兄就是這樣的脾氣,我們繼續開會吧!」   青幫做出決定,對南洪門準備展開最後一擊。   第二天,晚,天晴。   謝文東閒來無事,帶著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到外面閒逛散心。難得有清淨的時候,他也正好將心緒從頭到尾整理一番,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中國方面的事,安哥拉方面的事,這些都需要他仔細斟酌考慮,以便做出日後的相應計劃。   謝文東背著雙手,邁著四方步,走在前面,五行兄弟和袁天仲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後,警惕的目光不時打量左右。   黃浦是上海中心地段,即便到了深夜,街道上仍是他媽的通明,林立的店舖繼續營業,;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十分熱鬧。   不知走了多久,金眼上前打斷了謝文東的思緒。   「東哥,再往前走,就是南洪門的地盤了。」   收購白家二十三個場子,北洪門順理成章進入黃浦地區,但這二十三家場子與南洪門的場子犬牙交錯,混在一起,雙放的底盤也變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南洪門的地盤?」謝文東笑了,說道:「沒關係,最近南洪門和青幫打得那麼激烈,我們正好過去看看能不能趕上熱鬧。」   走到南洪門的地頭上,街道上的場景突然變得冷清許多。最近一段時間,南洪門和青幫征戰連連,經常可在街道上看見大規模的火拚和撕殺,繼續幾次,鬧得附近一帶的店舖剛過晚上九點便早早關店打佯。   「南洪門的底盤好清靜啊!」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   金眼聳聳肩,說道:「也許,是南洪門和青幫在這片鬧得太厲害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兩眼瞇縫著,淡然說道:「他們打得越離開,對我們來說,就越是件好事,如果能兩敗俱傷,那就再好不過了,哈哈!」說著,他聳肩而笑。   說話間,只聽前方街道的拐角處傳出呼嚕呼嚕凌亂的腳步聲,謝文東和五行兄弟都是經驗豐富的人,只聽腳步,便能將來人的數量判斷出個大概。金眼皺皺眉頭說道:「東哥,好像來個幾百號人。」   「沒錯!」謝文東肯定地點低那頭,眨了眨眼睛,隨後向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揮下手,閃到路邊的一條小胡同裡,然後探頭向外觀瞧。   時間不長,只見前方街道走來無數名青年,手中皆提著片刀,鋼管等武器,一各個充滿殺氣,面露猙獰。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人數確定在數百往上。   金眼仔細看裡番,搖頭說道:「東哥,這不像南洪門的人。」謝文東一笑,肯定地說道:「是青幫的。」只看對方的架勢,明顯是打打架的,而在上海,除了己方和青幫人之外,還沒有誰敢到南洪門的底盤上找麻煩,對方明顯不是自己人,所以肯定是青幫的。   「東哥,我們先避一避?」袁天仲低聲問道。   「不用。」謝文東站在原地沒有動,笑瞇瞇地說道:「難道有這麼大的陣勢,我們看個熱鬧。」   數百名青年越來越近,為了隱藏形跡,謝文東、五行、袁天仲幾個人退到小胡同深處的陰暗之地。   來的這些人,確實是青幫幫眾。韓非下達了與南洪門決戰的命令,青幫幫眾傾巢而出,分成無數隊,對南洪門各地的場子展開全面打擊,這裡,只是整個戰局的一角而已。   南洪門此時業已接到線報,說青幫大舉來犯,各地的場子紛紛集結人力,做出青幫硬拚到底的架勢。   街道上。   青幫眾人沒走出多遠,在街道的另端,也湧出無數名青年和大漢,手中同樣提著傢伙,衣著整齊,清一色的白。   兩方人員各站街道一頭,互相之間,冷冷對視著.   雙方人員的數量相差不多,都在三百號往上,一時間也看不出誰優誰劣.隱藏在小互同裡的謝文東笑的開心,低聲說道:"這回好,勢均力敵!   謝文東輕鬆,可五行和袁天仲皆不敢大意,等一會雙方展開大戰的時候若發現已方,只怕會有危險,畢竟男洪門和青幫從謀種意義上來講,都是已方的敵人.   南洪們和青幫的人越走越近,場面上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青幫人員開始撞擊手中的武器,發出一片噹啷.噹啷是金屬聲音,南洪們眾人罵罵咧咧,不時用傢伙指點對方,很快,雙方的距離已不足一米,前方人員幾乎要貼在一起,彼此之間都能聽到對方的喘息聲.   這時青幫陣營中首先傳出一聲斷喝:干!   不分前後男紅們的頭目也隨之大喊道:上!   頓時間,雙方數百號人在街道上展開一場赤裸裸的大火拚。只見場上刀槍棍棒齊舉,叫喊聲連天,叮叮噹噹的打鬥聲不絕於耳,數百號人交織混雜在一起,街道亂成一團。   謝文東有限地半蹲在地上,甚至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點燃,邊吸著煙邊看。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在旁,相互對視了一眼,皆無奈地暗暗搖頭。   正在這時,謝文東的手機向響起,五行和袁天仲的身子明顯一震。   謝文東向他們擺擺手,示意不用緊張,街道上相互廝殺的眾人聽不見鈴聲。他拿出手機,接聽,電話是東心雷打來的,口氣很急,見謝文東接通,變迫不及待地說道:「東哥,青幫向南洪門全面開戰了,看樣子,全都使出了全力!」   「哦?」謝文東眨眨眼睛,望下胡同外的戰場,他笑問道:「他們雙方在哪裡交戰?」   「很多地方!」東心雷急道:「凡是有南洪門的場子的地方,青幫都派人過去了,好像是準備一口氣把南洪門吃掉。」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看起來,自己所看到的這個戰場,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青幫的動作好快了,現在就按耐不住,要把南洪門徹底打出上海了。他略微尋思片刻,說道:「老雷,召集兄弟們,準備向青幫發起進攻。」   「東哥,我們打青幫的哪?」   「他們的分部。」謝文東打定了主意,要麼就不出手,出手就來個狠的,直接打到青幫家裡去,斷了他們的後路,使其首尾受敵,不能兼顧。   東心雷聽完,來了精神,忙道:「好的,東哥,我這就著急兄弟們。對了,東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謝文東看看外面的戰局,淡然一笑,說道:「我恐怕短時間內回不去了,今天的行動,你來安排。」   「啊?」東心雷大吃一驚,這麼大的動作,讓自己來指揮運作,那……那怎麼行?他忙道:「東哥,我……我可能做不來,還是等你回來安排吧……」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說道:「老雷,我不在時,你就是北洪門的大哥,這麼點小時都做不來,以後還讓我怎麼敢把社團交給你來管理?」   直搗青幫分部,這哪是小事啊?這可是不能出半點差錯的。不過。謝文東把話說到這一步,也由不得東心雷不答應了。他苦笑一聲,說道:「好吧,東哥,這個……這個我來處理!」   「嗯!」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老雷,拿出點信心出來,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東哥!」   和謝文東通過電話之後,東心雷擦擦額頭的虛汗,深吸了幾口氣,對身邊的手下兄弟說道:「讓社團的幹部全部到我這裡來開會。」   「是!」   「還有,召集一切我們可以召集的兄弟,讓大家做好準備,隨時出戰!」   「啊?」這名手下先是倒吸了口涼氣,然後連忙點頭道:「是!」   「好了,去吧!」東心雷揚下頭,把手下人打發走,隨後,他在房間裡來回打轉。   這回,可能是他指揮過的所有戰鬥中最重要的一場,而且東哥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做,可能也有考驗他的意思,自己可不能浪費這次機會。想著,東心雷眼珠轉了轉,拿起話筒,給向問天打去電話。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向兄,我是東心雷。」等向問天接起電話之後,東心雷笑呵呵地自報名號。   「原來是東兄!」向問天問道:「東兄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此時,向問天正忙於應付青幫的全面進攻,感覺已力不從心,正想給北洪門掛去電話,想不到東心雷卻先打過來了。   東心雷明白南洪門此事的處境危機,他輕鬆的問道:「我沒什麼事。只是聽說青幫又去向向兄的地盤上找麻煩了,想問個究竟而已。」   沒錯!青幫又開始了進攻,而且這次非比往常,看樣子是全兵壓上了。」   東心雷暗笑一聲,道:「哦?若是這樣,想必向兄應該很忙,我等會再打電話來。」   「等一下」見東心雷要掛電話,向問天連忙阻止,正色說道:「青幫在傷害勢力龐大,而且這次進攻來得突然又犀利,我門難以應付,即便頂住了青幫的進攻,損失也會很大,希望東兄能助我門一臂之力,共禦青幫。」   頂住?東心雷嗤笑,只靠你門南洪門,如何能頂得住?他聳聳肩,說道:「既然向兄親自開口,這個忙,我無論如何都要幫的。   向問天聽後大喜,東心雷可比謝文東好說話……沒等他出言感謝,東心雷又道:「向兄,既然青幫全力進攻貴幫,想必內部定然空虛,我現在全力進攻青幫的分部,而你頂住青幫的攻勢,你我前後夾擊,將青幫包圍當中,不愁青幫不破。」   向問天聽後,吸了口氣,暗道一聲高明!這招不像是東心雷想出來的,倒有些像謝文東的計謀。他仰面一笑,說道:「此計甚好!東兄決定什麼時候出擊?」   東心雷說道:「那上就可以行動!不過……」說著,他故意頓了一下,沒有把話說完。   向問天問道:「不過什麼?」   東心雷笑道:「不過什麼?」   東心雷笑道:「不過,我門派出那麼多的兄弟,深入青幫內部,也是有很大風險的,向兄,你說呢?」   「嗯!」向問天聽出東心雷話裡有話,疑問道:「東兄的意思是……?」   東心雷笑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把青幫打出上海之後,其地盤,全部歸我門所有,向兄覺得意下如何?」   向問天聽完,差點氣笑了,看起來東心雷似乎很好說話,原來是有預謀的,甚至比謝文東更黑,雙方同樣出力,他卻要霸佔青幫的所有地盤!向問天幽幽說道:「這樣做有些過分了把?」   東心雷悠然說道:「現在你門處於危機只中,請我門幫忙,我門鋌而走險,當然要拿出相應的好處,如果向兄覺得我門這麼做太過分,那麼就算了把,我門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看熱鬧。」   向問天鄒起眉頭,北洪門現在明顯是落井下石,不過已方卻沒有選擇,為了下面眾多弟兄的性命,也只能答應北洪門的無理要求了,而且,抄青幫的家也未必是那麼容易的,弄不好,北洪門也會陷進去,到時反過來要求己方幫忙。想到這,向問天一笑,說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條件。」   「哈哈!」東心雷大笑,說道:「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好!我相信向熊的為人,這事就這麼定了,我門再聯絡!」東心雷和向問天定下君子協定,隨後,開始著手準備進攻的計劃。   時間不長,北洪門的眾幹部相繼趕到,進了辦公室,一各個皆莫名其妙地看著東心雷,不長大他這麼著急把自己找來是為了什麼事。   等人都到齊後,東新雷開門見山的說道:「大家帶領各自的手下兄弟們,進攻青幫的分部以及周圍的各個場子!」   「啊?」眾人聽到,皆大吃一驚,紛紛問道:「什麼時候?」   「現在!」東心雷斬金截鐵的說道,然後,環視眾人,又補充道:「這是東哥的意思!」   眾人聽後,精神為之一振。   南洪門戰場。   南洪門和青幫打得你死我活,不可開交,位於戰場附近的謝文東也未能倖免。   很快,就有雙方人員打進他所躲藏的小胡同裡。   兩邊人都不認識他是謝文東,皆把他當成對方的人,混戰中,連他也一起打。   謝文東許久沒有直接參與過這樣的大混戰,不過面對左右呼嘯而來的片刀,絲毫不顯得慌張,從容應對,倒是他身邊的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比他緊張的多,生怕混亂的場面誤傷到他。   謝文東被兩名得理不饒人的兩名青幫大漢大的心煩,躲開他們迎面劈來的兩把片刀之後,他猛地向前一衝,對準二人的小腹,狠狠的打了兩拳。   別看他身材消瘦,但爆發力極強,即使未使出全力,普通人也受不了。   那兩名青幫大漢被打得連連後退,好半響才緩過這口氣,臉色煞白,對著謝文東怒目而視。   謝文東聳聳肩,笑瞇瞇道:「這只是個小教訓,兩位再上來,我就不客氣了!」   「去你媽的!」一名青幫大漢忍住疼痛,弓著腰舉刀又衝了上來,對準謝文東,連續的亂劈亂砍。   謝文東哪裡會把這樣的小角色放在眼裡,搖頭而笑,趁對方不注意,他腳下一個掃堂腿,直接將大漢踢倒在地,不等對方爬起身,他箭步上前,對著大漢的腦袋,猛的就是一腳。   啪!這一腳踢得結實,正中大漢的太陽穴後者嗷的怪叫一聲,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另外那名大漢見同伴被謝文東踢得七竅流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嚇得背後生風,扯開嗓子,尖聲喊道:「兄弟們,這裡的點子扎手,快來人啊!」   這是南洪門和青幫的戰鬥,謝文東本就不想參與其中,剛才只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現在聽到大漢的叫喊聲,暗道一聲麻煩!他向身旁的袁天仲甩下頭,低聲說道:「讓他閉嘴!」   袁天仲應了一聲,身形如箭,眨眼功夫到了那大漢的近前,不等對方回過神來,他單手已扣住大漢的喉嚨,沒見他手臂如何用力,只聽喀嚓一聲,大漢的喉突被他硬生生捏碎。   大好兩眼圓睜,嘴巴張張合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子隨之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在大漢倒地的同時,胡同外又跑進來十數名青幫漢子,手中清一色拎著片刀,看清楚倒地的兩名同伴之後,再瞧瞧謝文東等人,頓時明白過來,其中有人高聲叫道:「他們是南洪門的人,干!」   話音剛落,十數名大漢大呼小叫地向謝文東等人衝過來。   袁天仲與他們距離最近,見對方如狼似虎的殺來,他嘴角一撇,忍不住嗤笑一聲,回頭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速戰速決嗎?」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們要找死,我也沒辦法。」謝文東幽幽而笑,淡然而道:「殺!」   他的殺字剛出口,三名大漢已經到了袁天仲近前,手中的片刀齊齊向他的頭頂劈下來。   就在刀鋒要碰到袁天仲的頭髮絲時,只見天空突然閃過一道銀光,接著,噹啷啷,金鳴聲想起,袁天仲的頭頂火星四濺,對方三名大漢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又閃過一道銀光,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彷彿被一下子吸乾,眼前升起淡淡的血色霧團。   三名大漢齊刷刷到了下去,脖子上各出現一條三寸長的口子,由於傷口過於狹窄,鮮血噴起好高,在空中久久不散,同時還伴隨著嘶嘶聲。   「啊!」   剩下的青幫人員被眼前的情景嚇傻了,一個個看著地上抽搐的屍體,呆立在原地,一時間忘記上前殺敵。   袁天仲甩了甩手中的軟劍,冷聲笑道:「這條死路,是你們自己找的,怪不得別人!」說話間,他嬸子前衝,殺入青幫眾人中,劍舞如飛,只見寒光,不見劍影,只見鮮血噴灑,卻不見他的身影。   頃刻之間,袁天仲以身法靈巧、劍法奇快見長,雖然不像格桑那樣適合與大規模敵人作戰,但在空間足夠的情況下,殺傷小股敵人還是相當霸道的。   五行兄弟在後面看得真切,暗暗咋舌,感覺袁天仲的劍幾乎比自己打出的子彈還快。   十多名青幫人員進入胡同,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個人出來的,這不僅引起外面青幫眾人注意,也同樣把南洪門的人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青幫的人在小胡同裡幹什麼。   原本與南洪門頭目戰在一起的青幫頭目連出數招,將其逼退後跳出圈外,冷聲問道:「你們還有多少人埋伏在那條胡同裡!」   南洪們頭目皺皺眉頭,反問道:「我還想知道,你們究竟在裡面外什麼玄機呢!」   「裡面沒有你們的人?」   「廢話!」   青幫頭目笑了,將衣懷扯開,對左右手下陰聲說道:「都進去,把裡面的人給我揪出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周圍的青幫人員聽了這話,一擁而上,直接衝進胡同中。   他們進去的快,出來的也快,只不過是跑著進去,嚎叫著摔出來。   在一陣普通聲中,最先衝進去的數名大汗紛紛倒飛出來,摔出好遠,正在眾人看得楞楞發呆的時候,從胡同裡走出一行7人,站在正中間的,正是謝文東。   見南洪門和青幫人員紛紛停住手,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己,他微微一笑,說道:「各位不用在意我們,你們請繼續!」   聽了這話,青幫頭目的鼻子差點氣歪了,他低頭看了看被打出來摔在地上的手下,冷冷哼了一聲,直視謝文東,怒聲問道:「小子,你是誰?」   「我是誰?呵呵……」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這點,你無須知道,總之,我不是南洪門的人,也不是你們的人,只是一個過客而已。」   青幫頭目的目光在謝文東以及他身邊的五行、袁天仲幾人身上轉來轉去,看得出來,南洪門眾人對他們的突然出現也是驚奇不已,想來他的話應該沒錯,確實不是南洪門的人。   青幫頭目不認識謝文東,但是也聽說過他的摸樣,若是換個場合,他或許能把謝文東認出來,但是在己方與南洪門撕殺的現場,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青年竟然會是北洪門的大哥,謝文東。   眼前有南洪門這個大敵當前,謝文東等人又高深莫測,他也不想節外生枝,招惹麻煩,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不是南洪門的人,我們也不想牽連無辜,這裡沒你們的事,趕快走吧……」   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胡同方向傳來一聲驚呼,兩名剛進胡同的青幫人員慌慌張張跑出來,尖聲叫道:「大哥,不好了,我們十多名兄弟死……死胡同裡了!」   「什麼?」青幫頭目聽完,兩隻眼睛頓時瞪圓了,沉默片刻,眼中閃露出殺機,盯著謝文東,陰聲問道:「是你們做的?」   謝文東隨意地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們自己要找死,我也沒辦法。」   「該死的!」聽著謝文東的風涼話,青幫頭目氣得兩眼直冒火星,震聲喝道:「媽的,給我做了他們,為兄弟們報仇!」   青幫人多勢眾,哪裡把謝文東這七人放在眼裡,只聽呼啦一聲,圍上來數十號人,一個個如同凶神惡煞一般,舉著片刀、棍棒,將謝文東等人圍在當中。   這時,南洪門的頭目嗤笑一聲,冷然說道:「青幫的朋友,你當我們不存在嗎?這裡並不是你們解決私人恩怨的地方!」雖然他也不知道謝文東是誰,但既然殺了青幫的人,就是己方的朋友,不願看到他們吃虧,他回頭對手下人道:「兄弟們,上!」   南洪門眾人聽令蜂擁而上,又與青幫戰在一起。   剛剛恢復平靜的街道頓時間又亂戰成一團,雙方人員你來我望,撕殺在一起,不時可見人群中飛濺起血花,場中充斥著血腥和汗臭味。   謝文東被青幫和南洪門的人夾在中央,十分難受,本來他想抽身退出戰場,可青幫頭目卻不想這樣放過他們,柃著一把大砍刀,直向謝文東衝來,到了近前,二話沒說,掄刀就砍。   青幫頭目力到,砍刀劈來,呼呼掛風,倒也頗有些聲勢。   謝文東不敢大意,抽身而退,青幫頭目冷笑一聲,由左至右,揮刀又橫掃了過去。謝文東步法靈活,並不將對方的蠻力放在眼裡,他身子提溜一裝,再次輕鬆躲過。青幫頭目連砍兩刀不中,心中的怒火更威,還想繼續追砍謝文東,可後者已不給他再出第三刀的機會。   謝文東身子旋轉的同時,手腕抖動,金刀脫落,當他停住身形,手中的金刀也在同一時間射了出去。   金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金光,直向青幫頭目的喉嚨射去,後者嚇了一跳,不知道向自己飛來的是什麼東西,不過他反應也快,幾乎是本能的將砍刀向上一提,噹啷一聲,金刀整撞在砍刀的刀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媽的,你和老子玩陰的!」青幫頭目大怒,擋住金刀之後,繼續向謝文東衝來。   他只知道謝文東甩出的是暗器,但卻不知道這暗器還連有銀線。看著他直衝衝跑來的身影,謝文東嘴角挑起,手臂猛的向後一收,落地的金刀彈起,由青幫頭目的身後反射回來。   只聽撲哧一聲,金刀正刺在青幫頭目的後腰上,後者痛得嗷的快叫一聲不等他回頭查看傷口,謝文東竄上前來,收緊銀線,將其金刀硬生生從大漢的後腰拽出,接著,順勢一刀,劃開了青幫頭目的喉嚨。   撲通!青幫頭目龐大的身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直到這時候,他才看清楚謝文東手中拿的是一把金光閃閃的小刀,也在這時,他才恍然想起對方是誰。   「謝。。。謝。。。」   青幫頭目想叫謝文東的名字,可是,撕裂開的喉嚨已讓他說不出話來。   青幫頭目死了,被謝文東乾淨低落的殺掉,青幫眾人皆傻眼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聲喊道:「是謝文東!」   嘩——聽到謝文東的名字,不僅青幫眾人亂了,連南洪門也是一片嘩然。南洪門的頭目瞪大眼睛,將謝文東從頭到腳的重新打量一遍,可不是嘛,眼前這名青年和傳說中的謝文東長相一模一樣,丹鳳眼,中山裝,還有那把要命的金刀。。。他身子一震,急匆匆走上前來,連連點頭,說道:「原。。。原來是謝大哥!」   像他這樣的社團底層頭目,平時連向問天都見不到,更別說謝文東了,此時,顯得多少有些緊張。   謝文東擺擺手,笑道:「不用客氣,也不用叫我大哥,你並不是我的兄弟!」說著話,他環視一眼周圍青幫人員,又笑呵呵地說道:「你立功的機會來了,此時不把他們全部消滅,還等待何時!」   這名小頭目愣了一會,才領會謝文東的意思。青幫頭目人被殺,下面的小弟自然人心慌亂,無心戀戰,哪裡還能是己方的敵手!想到這裡,他連連點頭,忙對手下的兄弟喊道:「統統給我上,不要放跑一個青幫的人!」   正如謝文東所說,青幫頭目死了,青幫人員失去主心骨,也沒人指揮戰鬥,三百餘眾,亂成一團,有的繼續作戰,有的四散奔逃,如此一來,敗得更快。   轉瞬之間,場面上的局勢發生徹底的改變,青幫眾人被南洪門人員殺得潰不成軍,哭爹喊娘。   看著己方的大勝,南洪門頭目仰面大笑,對正準備離開的謝文東深施一禮,必恭必敬道:「今天多虧有謝。。。謝先生出手幫忙,小弟感激不盡!」   謝文東哪是想幫他,只是事情趕到這裡,巧合罷了。他搖頭而笑,沒有多說什麼,擺了擺手,帶著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向北洪門的據點方向揚長而去。   看著謝文東離去的背影,南洪門頭目心中有股說出來的滋味,呆站在原地良久未動。   回到北洪門的據點,謝文東得知東心雷已經帶領北洪門主力前去青幫地盤進行攻擊。   他點頭一笑,暗道一聲老雷的動作夠快的!他拿起電話,打給東心雷,問道:「老雷,進展得怎麼樣?」   「東哥,我們還在路上,馬上就要到了。」   「嗯!」謝文東說道:「進攻的重點是青幫分部,只要打掉那裡,青幫必亂!」   「東哥,我明白。對了,我剛與向問天通過電話。。。。」東心雷將他和向問天談話的內容大致講述一遍。   謝文東聽後,哈哈而笑,讚道:「做的好!即攏住了向問天又佔得了便宜,呵呵,老雷,你現在是越來越精明了。」   東心雷老臉一紅,嘿嘿乾笑道:「在東哥身邊這麼久了,多少也學會了一些東西嘛!」   謝文東點點頭,笑道:「記住,速戰速絕,不要把時間拖得太長,不然,青幫突然殺了回馬槍,你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是,東哥!」   東心雷帶人到達青幫地盤,快速的人員分成數波,他帶領其中的一隊,直奔青幫分部而去。   此時的青幫分佈並非完全空虛,還有人在裡面坐鎮看守,那個人就是傲天。   韓非決定全面進攻南洪門,傲天堅決反對,不過最後還是韓非佔了上風。   這次行動,韓非親自出戰,帶領手下人員展開總攻,青幫的主要幹部大部分跟隨而去,只有傲天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同往。   他不願意去,韓非也不勉強,便安排他坐鎮分部,統籌全局。   同樣沒去的還有鐵凝。鐵凝是真的有傷在身,上次圍殺謝文東的過程中,他挨了唐寅一刀,大腿又受槍傷,直到現在傷口還沒有痊癒,坐著輪椅,臉色蒼白難看。   這次進攻對於青幫來說是個大行動,也關係到他們日後在上海的形式,鐵凝心中緊張,來到傲天的辦公室,陪他一同等前方的消息。見到傲天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鐵凝疑問道:「傲兄,怎麼了?有事嗎?」 第一百二十六章   「幫主剛愎自用,聽不進旁人的意見,草率進攻南洪門,如果這時候北洪門趁機來攻,我們拿什麼抵抗?」傲天苦笑道:「這次,我有種不詳的預感啊。」   鐵ning聽完,臉色先是一變,隨後又笑了,說道:「傲兄,你太多慮了,前一陣子我們一直在進攻南洪門,可北洪門始終坐視不理,想來和南洪門之間的矛盾還沒有化解,這次,怎麼會幫南紅門來打擊我們呢?」   傲天仰面苦笑,歎道:想必幫主和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可是你們錯了,不要忘記,我們也是北紅門的死敵,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能將我們徹底趕出上海的機會,而這次,正是他們的絕佳機會。」   鐵ning仍是搖頭,說道:」我還是認為被洪門不會來進攻!」   他二人正在對北洪門會不會趁機來打的事情進行爭辯,這時,電話突然響起。傲天將電話接起,聽完電話之後,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將電話緩緩掛斷,臉色鐵青,陰沉的嚇人。   鐵ning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幫主發生了意外?」   「是我們發生意外了!」傲天冷笑道:「眼線來報,北洪門的大隊人馬已經進入我們的地盤,其中一隊正在向分部趕過來!」   「啊?」鐵ning倒吸口冷氣,滿面驚駭,驚聲道:北。。。。北洪門真的打來了?」   傲天身子向後一仰,長歎口氣,說道:「看來,我們前期所付出的努力都要付之東流了。。。。。」   鐵ning眉頭緊皺,焦急問道:「傲兄,北洪門來打,我們現在肯定抵擋不住,你有什麼辦法,快說啊?」   「沒有辦法!」傲天站起身形,走道鐵ning身後,推著他坐的輪椅,邊往外走邊說道:「除了逃走,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逃?」鐵ning扭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傲天,說道:「你。。你要捨棄分部?」   傲天點點頭,反問道:「不然還能怎麼辦?現在分部裡還不到三百人,你認為能抵擋的住北洪門嗎?」   鐵ning聞言,無話可說。傲天說的沒錯,別說三百人,即使多十倍,滿三千人,想抵擋得住北洪門的全力進攻也不容易。他痛苦地拍拍腦袋,說道:「當初真應該聽傲兄的話啊!不要急於求成想一口把南洪門吃掉,就不會有今天之危了!」   「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傲天苦然說道:『走吧!」   傲天推著鐵ninbg,進入電梯,下了樓,直接向樓外走去,鐵寧提醒道:」傲兄,你還沒有通知下面的兄弟們隨我們一同撤離呢!」   「他們不能走!」「為什麼?」「他們必須要留下,為我們爭取時間。」傲天邊說著話,邊掏出手機《給韓非大4去電話,然後繼續說道:「若是讓北洪門直接佔領分部,只怕前方的兄弟們會軍心大亂,損失更大,所以,我們要留下一部分人來拖延時間,然後讓前方的兄弟們盡快撤離上海!」   「什麼?你···」鐵ning說道:「你這麼做是把這三百名弟兄往火坑裡推啊!?」   「犧牲一小部分人,能救一大部分人,難道不值得嗎?』說著話,電話接通,他說道:「我是傲天,幫主,北洪門的主力前來進攻分部,我這邊決定撤離。」   韓非正在南洪門的地盤上指揮戰鬥。青幫與南洪門的戰場有許多,絕大多數的戰場都取得了勝利,眼看著南洪門要抵擋不住,己方大功告成,聽完傲天的話,韓非如同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心涼了半截。好半晌,他方問道:「頂不住嗎?」   傲天直截了當地說道:「北洪門傾巢而出,分部只有不到三百人,如何能頂住?」   哎呀!韓非腦袋嗡嗡直響,心亂如嘛腦中一片空白,半晌回不過神,冷汗順著額頭流了出來。   傲天說道:「幫主,此戰我們已經敗了,既然敗了,就不要再戀戰,趕快撤離上海。」   韓非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情,默默分析當前的形勢,前面有南洪門,後面有北洪門,現在己方是被兩大幫派夾在中間了,要繼續堅持下去,只怕不能消滅南洪門,己方倒要全軍覆沒!他點點頭,看來現在只有撤離這一條路了,但關鍵的問題是,己方往哪撤?   不等韓非發問,傲天又道:「現在後路已斷,幫主向城西撤吧,我和鐵兄也會盡快趕過去!」   「好吧····」韓非緩緩地放下手機,仰起頭來,遙望夜空,幽幽而歎,真是天不遂人願,不助我青幫啊!   東心雷帶領大批北洪門幫眾趕到青幫分部門前,向周圍望了望,左右靜悄悄的,聲息皆無,他嘿嘿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東哥所料不差,青幫果然全部出動,剩下的人員聽聞自己來攻的消息,不敢逗留,撤個乾淨!」說著,他回頭向手下眾人喝道「衝進去!」他話音剛落,忽聽青幫分部內傳來一陣喊殺聲,接著,從裡面跑出無數名青幫的大漢,手持武器,直向他所在的方向衝來。   東心雷見狀,嚇了一跳,暗暗吃驚,明知道已方打過來,青幫的人竟然還沒有撤走,難道,他們早預料自己會來打,設下了埋伏?想到這裡,東心雷背後生風,急忙帶人後退。   他帶人退下,青幫並不追擊,而是麻壓壓的站在門口處,一各個對北洪門眾人怒目而視。   當傲天帶著鐵ning臨走的時候,向他們交代過,北洪門的人將會打來,讓他們不用擔心,只需堅守一段時間,已方在前方作戰的兄弟們就能趕回來支援他們。當然,這只是傲天的敷衍之詞,不過,卻也激發起青幫眾人的鬥志。   青幫人員一半站門裡,一半站門外,將大門堵得嚴實合縫,讓東心雷以及北洪門眾人看不出深淺。   雙方對峙了一會,東心雷按耐不住,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己帶著這麼多的兄弟趕到,若是打也不打便被嚇退回去,還有何臉面去見東哥?即使前面是火坑也得往裡跳了。想到這裡,東心雷將心一橫,振聲喝道:「兄弟們,隨我殺!」   說話間,他抽出開山刀,直衝過去。   東心雷一馬當先,沖在最先面,下面的兄弟見狀,氣勢高漲,不落人後,一擁而上,與門口處的青幫人員展開了一場大拚殺。   東心雷刀法兇猛,上來就連續劈倒數人,臉上,身上粘滿了血珠子,看起來更加猙獰,如何凶神惡煞一般。   青幫還不到三百人,與北洪門的過千人比起來,顯得微不足道,不過他們佔有地利的優勢,加上有所依仗,短時間內倒也看不出劣勢。   雙方的激戰持續了十分鐘,兩邊的人各有傷亡,可算是平分秋色,不過,這時勝利的天平已開始向北洪門這邊傾斜。   東心雷經驗豐富,打了這麼久,他已看出來,對方的人數並不多,這所以能頂住已方,是由於緊守大門,已方大部隊的兄弟擠不上前,出不上力。他哈哈而笑,說道:「原來,青幫扔下這一批送死鬼是用來拖延時間啊!」想明白這一點,東心雷高聲喊道:「兄弟們,敵人快不行了,都加勁,打下青幫分部,人人都有獎賞!」   無論對於哪個幫派來說,讓下面兄弟肯出生入死的賣命,沒有獎勵是不行的。   東心雷的話刺激了北洪門幫眾的神經,眾人紛紛嚎叫著,拚命的向門內衝殺。   這時候,青幫開始抵擋不住。無論士氣再怎麼高,人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青幫人數太少,打累了,連可以替換的人都沒有,只能硬著頭皮硬挺,如此一來,還哪裡是北洪門的對手。   成批成批的青幫人員在北洪門的亂刀中慘叫倒地,青幫分部大門處的地面幾乎快被鮮血染成紅色,也使地面變得異常濕滑,許多人在打鬥中站立不住,滑倒在地,可這一倒下,便再也爬不起來,不是被敵人的亂刀砍死,就是被雙方人員踐踏得骨斷筋折。   東心雷是第一個殺出一條血路,衝進青幫分部內的。   這僅僅是開始,青幫的防線很快便被洪門兇猛的攻勢私扯的七零八落,漸漸的,無數北洪門人員衝進青幫分部內,對四散逃竄的青幫幫眾展開追殺。   東心雷渾身上下都是血,衣角直滴淌血珠子,他站在大廳內蒙古自治區,環視周圍,見大局已定,他暗暗鬆了口氣,低頭再看手中的開山刀,不知何時已捲了刃,他冷然一笑,甩手將刀扔開,瞧瞧地上敵我雙方的屍體和傷者,他虎目一瞪,對四周的手下咬牙喝道:「把青幫的人給我統統揪出來,一個不留,全部做掉!」   「是!」   北洪門人員將青幫分部翻個底朝天,青幫近三百人,沒有一個逃出去,皆成為這場戰鬥的犧牲品。   其實,在傲天決定放棄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命運便已經被注定。   消滅掉全部的青幫人員,北洪門開始打掃戰場,一桶桶的清水灑在地上,瞬間變成血紅色,北洪門光是用於洗地面血跡的水就足足用了上百桶,可見在場爭鬥之慘烈。 第一百二十七章   「做的好!」謝文東暢然而笑,說道:「老雷,你的動作再快點,以青幫分部為中心,把周圍的場子都清掃乾淨,不要留下任何的青幫殘餘勢力!」   「明白,東哥!」東心雷掛斷電話之後,只覺得身子有些飄飄然,他對陣青幫以來,一直都是連連吃虧,現在終於揚眉吐氣,一舉打下了青幫分部,憋在心裡許久的怨氣也算徹底的發洩出來。   他雙手掐腰,對北洪門幫眾高聲喊道:「兄弟們的動作都快一點,清理完這裡,和我繼續去進攻青幫的場子,NN的,今天要讓青幫知道,我們對北洪門也不是好欺負的!」   東心雷督戰,下面兄弟士氣高漲,眾人齊心協力,很快將青幫分部清晰乾淨,屍體拉到城外掩埋,傷者送到醫院,等把一切都安置妥當後,東心雷留下千餘名兄弟看守分部,自己則帶上剩下的兄弟去掃蕩青幫場子。   北洪門在青幫底盤裡勢如破竹,連連獲勝,如同風捲殘雲,掃蕩青幫勢力。青幫雖然對南洪門取得了絕對優勢,但後方告急,即便有優勢也不敢再繼續戰鬥,只能無奈撤退。   青幫一撤,向問天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肯定是北洪門襲擊青幫地盤得手,青幫擔心腹背受敵才被迫撤離。他哪會浪費這個機會,立刻組織兄弟們對撤離的青幫展開反擊。   南洪門的反擊很快,但卻遭受到青幫的迎頭痛擊。   青幫雖然是撤了,但卻由韓非和彭真親自在後方壓陣。韓非已料到,己方在撤離時南洪門必定會追殺,特意留個後手,事實果然如此,南洪門的追殺沒有佔到任何便宜,見青幫的反擊甚強,便草率而退。   韓非帶領青幫幫眾,由城西撤離上海,走到郊外時,與傲天、鐵NING匯合。看到傲天,韓非心中五味具全,當初傲天的疑慮沒錯啊,自己確實太急於求成了,如果當初聽他之計,哪會有今天的慘敗。   他走到傲天近前,憂聲苦歎,深施一禮,搖頭說道:「傲兄,你是對的,我錯了,這次慘敗,我要付絕對責任啊……"青幫如此龐大,作為一幫之主的韓非,能主動承認錯誤,這是十分不容易的.   韓非的優點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生性直率,是他的錯誤,他絕不推卸給別人.   他這麼說,傲天也沒法再過多責怪他,不過,心裡的疙瘩仍沒有解開,這時候承認錯誤還有什麼用?過錯已經造成如此巨大的損失了,認錯又能晚會什麼?心裡這麼想,可嘴上不能這麼說,傲天哧笑一聲,說道:"算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幫主也不要放在心上,我們來日方長,今天的失敗,還沒有在明天找回來!""恩!"韓非重重地點了點頭,拍拍傲天的肩膀,說道:"傲兄說得對!我們今天的損失,明天要加倍拿回來!"哼!傲天聞言,暗暗冷笑,拿?你用什麼拿回來?還有機會拿回來嗎?   青幫戰敗,撤離上海,退縮到蘇杭一帶,對於他們的退出,上海黑道倒是一片歡呼雀躍,那些原本受到青幫打擊已銷聲滅跡的黑道大哥們又紛紛冒出來,大暫南北洪門為道上的兄弟們出口惡氣.   按照東心雷與向問天的君子協定,北洪門順理成章地佔下青幫的地盤,其勢力在上海一下子擴張到四個區,可謂如日中天.這時侯,那些本被青幫趕出家門的黑道大哥們紛紛找上北洪門,希望他們能把本屬於自己的地盤歸還.   謝文東對此事和北洪門的幹部商議了一下.以東心雷為首的眾多幹部都不同意將地盤讓出去,已方在與青幫作戰時,不見這些大哥們出力幫忙,現在青幫被打跑了,他們從胡同裡冒出來要地盤,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謝文東沉思片刻,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小看這些地頭蛇的力量."頓了一下,他幽憂說道:"青幫為什麼會失敗?為什麼在實力佔優的情況下還拿不下南洪門?"就是因為他得不到上海本地勢力的支持。現在,我們也要面臨這個選擇。青幫雖然跑了,但還有南洪門這個競爭對手在上海,我們不得不為以後做打算,所以,該讓的,我們還是要讓一讓的.""怎麼個讓法?"東心雷疑聲問道.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這個簡單,小勢力的幫派,就把他們原有的地盤都還給他們,大勢力的幫派,看形勢而定,總之,我們要佔七成以上,剩下的三成拿出來讓他們也無所謂!"東心雷點點頭,說道:"明白了,東哥!"謝文東笑道:"老雷,這事交給你來處理了.""是!"晚間,李曉雲給謝文東打來電話.   "告訴你個好消息,安人運已經和安孟的人進行接觸,商議聽戰的事!""哦?"謝文東聽後,心中大喜,這確實可算是個好消息.他忙問道:"談判的結果怎麼樣?""現在還不清楚,談判正在進行."李曉雲說道:"安孟派出數名要員到了羅安達,費爾南多親自接見的看得出來,雙方都很有誠意."謝文東暗暗出了口氣,費爾南多這個人雖然貪財,但還是肯為自己做事的,安人運和安孟一旦達成和解,那自己投資的數十億美進也就隨之無憂了。他仰面而笑,聯繫說了兩聲"很好",又道:"希望這次費爾南多不要讓我失望,與安孟談出個理想的結果."李曉雲明白安人運和安孟的和解對謝文東的重要性,她笑道:"我這邊會幫你留意的,有什麼消息,隨時通知你.""好!只要安哥拉的政局穩定下來,曉雲,你就可以回國幫我了.""恩?難道我在安哥拉做得不好嗎?""當然不是!"謝文東急忙解釋道:"你是我身邊最重要的人,讓你在安哥拉這麼久,實在太委屈你了,可是,讓別人去那裡,我又都不放心不下……"李曉雲明白他的心思,剛才只是故意那麼說的,聽他焦急的解釋,撲哧一聲笑了,她柔聲說道:"文東,我明白,幫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用過意不去.""曉雲……"謝文東心中一陣蕩漾,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可一時間又不知說什麼好.   李曉雲說道:"好了,不耽誤你了,我們下次在聊!"說完,「當然不是!」謝文東急忙解釋道:「你是我身邊最重要的人,讓你在安哥拉這麼久,實在太委屈你了,可是,讓別人去那裡,我又都放心不下……」   李曉芸明白他的心思,剛才只是故意那麼說的,聽他焦急的解釋,撲哧一聲笑了,她柔聲說道:「文東,我明白,幫你是我內心甘情願的,你不用過意不去。」   「曉芸……」謝文東心中一陣蕩漾,似乎又千言萬語要說,可一時間又不知說什麼好。   李曉芸說道:「好了,不耽誤你了,我們下次再聊!」說完,將電話掛斷。李曉芸是個聰明的女人,當她發現自己不自不覺中喜歡謝文東之後,便開始盡力去爭取。   謝文東又女朋友這一點,她清楚,謝文東平素不近女色的為人,她也瞭解,正因為這樣,她不急於向謝文東表明心意,也不去強逼他接受自己,而是讓謝文東先離不開她,再在潛移默化腫培養出感情,讓謝文東一點點的喜歡上自己。   女人的武器有很多,容貌和頭腦可以算是眾多武器中最致命的兩種,李曉芸很幸運,這兩點她都佔上了。   和李曉芸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李曉芸幫他的太多,為他付出的也太多,更要命的是他自己竟然對她越來越有感覺,時常有要與她見面的衝動。   難道,我已經喜歡上曉芸了?謝文東敲敲額頭,仰面而歎,彭羚、高慧美、高慧玉還有金融,這四女已經夠讓他頭痛的了,現在又多出了李曉芸,恐怕就變得更加複雜,難以解決了。   他不知道如何去處理自己與李曉芸之間的這份感情,抬起頭,無意間見五行和袁天仲都在好奇的看著自己,他苦笑一聲,問道:「你們覺得曉芸怎麼樣?」   袁天仲聳聳肩,說道:「很不錯啊!又聰明,又漂亮,還能幹,在她身上似乎找不到缺點。」   金眼跟隨謝文東數年,對他的心思也比較瞭解,心中也感覺出一些什麼,他點點頭,對袁天仲的話表示贊同,又補充一句,別有深意地說道:」不過有一點,東哥,她實在太聰明了.」   正如袁天仲所說,在李曉芸身上,很難找到缺點,甚至連性格都是,但金眼卻不喜歡她,或者說,不喜歡她和東哥走到一起.   在他看來,一旦李曉芸和東哥確立了關係,那麼,彭玲和金蓉恐怕都沒有容身之地了.李曉芸的頭腦太精明,城府也深,甚至在某些方面已超過東哥,直率的彭玲和天真的金蓉以及純潔的高家兩姐妹,都不會是她的對?手,以後,東哥難免會為此事分心.   謝文東沒有領會金眼的意思,呵呵而笑,悠悠說道:」沒錯,曉芸確實太聰明了,和她在一起,我都會不自覺地感到壓力.」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謝文東卻滿臉的幸福.   五行和袁天仲見狀,相互看看,由衷而笑,只有金眼默默無語,眉頭擰個疙瘩.   正在這時,謝文東的手機又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阿迪力打來的電話.   聽到阿迪力的聲音,謝文東臉上燦爛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陰笑,他問道:「阿迪力,找我有什麼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   "謝先生,我上次找你幫忙,不過,我的朋友卻死了。」阿迪力語氣不善,頗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五名東突分子被殺,謝文東已料想到阿迪力會過分這件事,他並不慌張,微微一笑,說道:「當時有那麼多特種部隊以及士兵,政府高官要員在場,我是想救他們,但我卻無能力,你總不能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們搶走吧?」   阿迪力沉默半晌,說道:「我聽說,是謝先生你殺了他們五人。」   哦?阿迪力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自己明明已經讓政治部封鎖了消息啊!謝文東眼珠轉了轉,故意裝做驚訝的樣子,說道:「我殺了他們?你這個消息是從哪裡聽來的?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我的朋友,救不了他們,我已經很難過了,怎麼可能還會去殺他們呢?簡直是無稽之談,如果你認為我是這樣的人,那麼,我們以後就不要再合作了,你我之間的關係也到此為止吧!」說完,謝文東再不給阿迪力說話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死。   在謝文東看來,政治部不可能將消息洩露出去,也沒有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阿迪力之所以這麼說,可能是在試探自己而且已,當然,他心裡也不是很肯定,如果阿迪力真的只是試探,他肯定會再打電話過來,向自己解釋,如果他沒有再打,那麼自己真的要小心了,東突可能已得到確切的消息,隨時會向自己展開報復。謝文東正在琢磨著,電話再次響起,他暗鬆了口氣,悠然而笑,暗道一聲果然如此!他將電話接通,冷聲問道:「阿迪力,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呵呵,謝先生不要生氣嘛!」這一次,阿迪力的口氣緩和了許多,說道:「我的消息也是道聽途說來的,不明白究竟,所以才向謝先生你問個清楚,謝先生不會因此怪罪我吧?想必,謝先生也不會是那麼小氣的人!」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呵呵,阿迪力,你真是越來越會講話了。好,我可以把你剛才的話當成沒聽見,不過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類似的話來考驗我的忍耐和誠意。」   阿迪力聽完,尷尬地嘿嘿乾笑,連連說道:「是,是,是!謝先生說的對。」對於東突來說,是不希望和謝文東把關係搞僵的,畢竟他們還要從文東會手裡購買軍火。   「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了,剩下的事情,我會和貴幫的三眼兄弟去談。」東突和文東會的交易,除了第一次謝文東有參與外,其他的時候,都是三眼來負責。「那好!如果有什麼問題,隨時打電話來找我。」「好的,謝先生。」   和阿迪力通完電話之後,謝文東冷笑一聲,東突的人雖然行事凶狠乖張,但腦子卻不怎麼精明,阿迪力找自己去救那五個朋友,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第二天,北洪門將己方的大據點搬到青幫分部,再次坐進青幫分部的辦公室裡,謝文東以及東心雷等北洪門的眾多幹部都感慨良多,青幫分部得而復失,失而復得,這其中經歷了多少挫折和血汗。   謝文東環視眾人,震聲說道:「這一次,我們要在這裡站穩腳跟,無論是青幫還是南洪門,誰都別想把我們再趕出去!我們要的東西,誰都不可以拿走!若是誰敢來嘗試,」頓了一下,他握起拳頭,猛的一捶桌面,冷聲說道:「我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血的教訓!」   眾人聽後,精神為之一振,齊聲喝道:「是!」   北洪門以青幫分部為中心,全盤接手青幫留下的地盤,其勢力霸佔三個半區,幾乎與南洪門的勢力不相上下。不過,為了應付那些上海的地頭蛇,北洪門忍痛拿出三成的地盤,讓給他們。   這天,謝文東和東心雷正在拿著地圖商討分出哪些地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金眼走了進來。看眼謝文東和東心雷,他低聲說道:「東哥,有人想見你。」   謝文東手扶地圖,心不在焉,頭也沒抬的問道:「是誰?」   「是···」金眼說道:「是西脅和美。」   撲!謝文東差點被吐沫噎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抬起頭,再次問道:「是誰?」   「是山口組的西脅和美。」金眼對她的到來也是很驚訝,畢竟雙方是死敵,西脅和美還被己方抓住過,如果不是□田建市花重金把他贖回去,他現在恐怕還被關在吉樂島上那!她這次過來,身邊並沒有隨從,不等於自己送上門來了嗎?   金眼搞不懂這個日本女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哈哈!」謝文東楞了一下,接著仰面大笑,連聲說道:「有意思!想必,他把我當成朋友了吧!」說著話,他打個指響,對金眼道:「讓她進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   「是,東哥!」金眼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東心雷並不瞭解西脅和美這個人,疑問道:「東哥,西脅和美是誰?是日本人?」   謝文東笑道:「是山口組的大頭目。」「山口組的頭目?那她來找東哥幹嗎?」「呵呵!」謝文東笑了,聳聳肩說道:「鬼知道。」   時間不長,金眼返回,在他身後,還跟有一位美艷過人,身材高窕的妙齡女郎,身穿黑色套裙,腳下黑色的高跟鞋,顯得整個人即高貴又神秘,撩人心弦。這名光采照人的女郎正是西脅和美。   進入辦公室,看到謝文東,她絲毫沒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意思,嫣然一笑,說道;「謝先生,我們好久不見了!」說著話,她走到辦公桌前,含笑著把手伸到謝文東面前。   西脅和美曾經長期在北京學習和生活,說著標準的京腔,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身份,東心雷根本不會想到他是日本人。   東心雷瞪大眼睛,在西脅和美身上打量數遍,暗暗點頭,忍不住在心中稱讚一聲好美!   謝文東目光低垂,看著伸到自己眼前白皙細膩的纖纖玉指,他搖頭而笑,西脅和美的手很漂亮,不過,卻也是一雙殺人如麻的手。   他微微欠下身,與西脅和美握了握手,笑瞇瞇的說道:」沒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卡看起來,在澳洲的小島上住的那段日子,西脅小姐調養的不錯啊,比以前更加漂亮迷人了。」   聽了這話,西脅褐煤白臉瞬間變成了紅臉,心中恨的直咬牙,強忍住沒有發作,他笑呵呵道:「那要多謝謝先生的熱情款待啊!這可是我畢生難忘的經歷啊。」   「哈哈!」謝文東笑道:「有些事,記在心裡,在心裡想想就好了,要是做出來,其結果恐怕不是你你能承受的起的。」   西脅和美臉色瞬間沉下來,直勾勾盯著謝文東半響,深深吸了口氣,嘴角挑起,有露出笑容,柔聲說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和你吵嘴架的,是有事情和您商量。」「哦?」謝文東笑問道:「我們之間有什麼事情可以商量?」「很多。」西脅和美直言道:「比如,我們可以幫你對付青幫。」謝文東含笑仰起頭,沒有直接答話,大腦飛速的旋轉,考慮西脅和美話中的意思。山口組一直都在向青幫暗中示好,這回反倒幫起自己對付青幫,肯定和上次□田建市的在廣州險些被青幫誤殺的事有關,不過,即便如此,山口組也沒有必要聯繫自己這個敵人,以他們在中國的潛在實力,應該有辦法和青幫抗衡,其中或許還有另外的事。他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悠然說道:「好啊,你們想幫我打青幫,我歡迎至極!」「謝先生,我們肯定出大力氣幫你,同樣,也希望你能幫我們做些事。」西脅和美接到。   正題來了!謝文東故作迷茫地說道:「你讓我幫你們山口組做事?我能幫你們什麼事?」   「謝先生能作到的事情很多哦!」   「不會有和我商議你們山口組進入東北的事吧?」   「這回找你幫忙的不是這件事。」西脅和美笑道:「謝先生不用擔心。」謝文東來了興趣,挑起眉毛問道:」那是什麼事情?」   西脅和美猶豫著沒有說話,看起來似乎頗有顧慮,目光不停的掃向左右。   謝文東多聰明,見狀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淡然一笑,說道:「這裡的人都是我的兄弟,絕對信的過,西脅小姐有什麼話,無須避諱,儘管直說!」   西脅和美考慮再三,將心一橫,說道:「我說這件事,無論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希望你和你的人都不要對外傳出去。」   謝文東皺起眉頭,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被搞的如此神秘。他點點頭,笑道:「好吧,這點我可以答應你,西脅小姐,請說吧!」   西脅和美低下身,湊到謝文東耳邊,低聲說道:「□田組長希望你能幫他解決掉江禎以及他的宅見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啊?謝文東暗中吸口氣,解決掉入將貞?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入江禎是山口組的總本部長,除了□山建市以外,最具有實權的人,□大建市竟然要把他幹掉,山口組究竟在搞什麼鬼?   對於山口組的派系之爭,謝謝文動聽鬍子峰談過一些,知道山口組的組長和總本不長之間有矛盾,只是沒想到矛盾會深到借外人之手幹掉對方的程度。謝文動心思急轉,笑瞇瞇說道:「西脅小姐,你們要幹掉江中禎竟然找我幫忙,有些不太合適八?」   西脅和美問道:「謝2先生認為哪裡不合適?」   謝文東說道:「首先,這是你們山口組內部的事,我這個外人插手,恐怕會被人說閒話的,對貴組的聲譽也存在有不好的影響,其次,入江禎在日本,而我的勢力卻在中國,讓我去幹掉他,貴組太高估我的能力了吧!?」   :「哈哈!」西脅和美嬌聲而笑,說道:「謝先生實在太謙虛了,誰不知道,日本洪門現在已由你全權控制,借助日本洪門的勢力,加上□田組長的配合,你完全可以剷除掉入江禎勢力,至於找外人幫忙有損社團名譽,只點倒是事實,不過那總比「自相殘殺」「窩裡都根」要好聽的多,謝先生你說呢?」   謝文東笑呵呵的沒有說話,抽出煙來,點燃,悠悠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青煙,含笑文道:「幫你們,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西脅和美說道:「我說過《我們可以幫謝先生對付青幫。」   「呵呵!」謝文動悠然而笑,搖搖頭說道:「即使不用你們幫忙,我也能對付的了青幫。」   「但是,」西脅和美昂說道:「和我們合作,謝線會事半功倍的。」   謝文東文道:「你們能幫2做什麼?」   西脅和美昂起頭,傲然說道:「對於山口組的實力,謝先生應該很清楚,我們在中國潛伏的力量謝先生也應該有所瞭解,只要我們肯配合寫先生對付青幫,用不上一年半載,青幫必破!」   山口組的實力有多強,謝文東當然清楚,只憑他們在中國的信息靈通程度,也不難猜出他們在中國的實力,有山口組幫忙,對方青幫當然會變的更容易,只是山口組提出的條件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他尋思片刻,說道:「西脅小姐提出的合作,我很敢興趣,不過,我需要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覆。」   西脅和美嬌笑一聲,身子前傾,領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隨即柔聲說道:「怎麼,謝先生也會變的優柔寡斷嗎?」說著話他身子一偏向謝文東靠去她貼過來,謝文東鼻中頓時塞滿了幽幽的麋香味,濃烈卻不庸俗,芬芳而不刺鼻。謝文東兩眼瞇縫著,不留痕跡地向後靠了靠,他不感興趣的女人,即使再漂亮再性感,也提不起任何的『性趣』,他笑呵呵地說道:「與貴組合作,如同與虎為患,我當然要小心一些了。」   西脅和美愣了愣,隨後笑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等謝先生的消息。」在她眼中,謝文東雖然是個可怕又可恨的敵人,同時也很可敬,在她印象中,很少有男人會對自己沒有非分之想,即使是組長□田建市也是如此,唯獨謝文東是個例外,他看自己的眼神中不帶任何的邪念與慾望,只這一點,就夠讓人十分敬佩的。   她挺直腰身,面色微微有些紅潤,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含笑說道:「謝先生,那我就不耽誤你了,這是我的名片,打上面的電話號碼可以找到我。」   謝文東接過,笑道:「明天會給你個答覆的。」   「那好,謝先生,我告辭了!」「慢走,不送!」   看著西脅和美離去時婀娜多姿的身影,東心雷半響才回過神來,這時候,他突然感覺山口組也不是那麼可惡的。他彎下腰身,低頭問道:「東哥,你為什麼不答應他?我覺得咱們和山口組合作,是有很多好處的。助於要殺那個入江楨,似乎也不是很難……」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搖頭說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天上也不會白白掉下餡餅,山口組不找別人,為什麼偏偏找上我們?」   東心雷一怔,說道:「東哥,那位西脅小姐不是說了嗎,山口組知道日本洪門受你控制,希望你用日本洪門解決掉入江禎。」   「問題應該就出在這裡!」是什麼問題,謝文東並不清楚,不過,他隱約有這個感覺。他拿起電話,打給鬍子峰。   鬍子峰在山口組可謂一路高昇,現在已是本部長補左,長官天使組(血天使),是□田建市和入江楨眼前的紅人。   1山口組內部派系的鬥爭,鬍子峰聰明的選擇不參與,既不傾向於□田建市,也不投降入江禎,只是認認真真地做他分內的事。他很清楚,自己是中國人,而且剛加入山口組不久,底子薄,毫無根基,無論投靠哪一邊,自己都會成為另一派要除掉的首要目標。   街道謝文東的電話,鬍子峰十分意外,也非常高興,他笑道:「東哥,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吧?」   謝文東聞言,老臉一紅,自己確實很久沒有和鬍子峰聯絡過了。他歎了口氣,說道:「最近的事情太多太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東哥,我知道!」鬍子峰笑道:「對了,我看煲粥,東亞銀行受夠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恭喜東哥,將勢力滲透到了安哥拉。」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搖頭說道:「這消息傳得還真快啊!對了,日本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鬍子峰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最近日本的黑道不太平。山口組勢力進入東京地區之後,對那裡的黑幫進行了幾次掃蕩,清除掉一些小勢力,但仍有幾個大幫派他們還是打不動的,其實就有日本洪門。」   「哦?」謝文東心中一動,問道:「山口組想吃掉日本洪門?」   「當然!」鬍子峰說道:「日本紅洪在東京佔有大面積的地盤,山口組若把日本洪門的地盤吞掉,那麼,它在東京的地盤將會擴大數倍,只不過日本洪門是華人社團的領頭羊,而華人在日本又數量眾多,所以山口組有顧慮,才遲遲不敢動手。」   謝文東嘴角一挑,長出一口氣,幽幽而笑,喃喃說道:「原來是這樣!」   鬍子峰不明白謝文東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問道:「東哥,你說什麼?」   「沒什麼!」謝文東輕描淡寫的遞過,話鋒一轉,又問道「子峰,山口組的派系之爭很激烈嗎?」   「嗯!」鬍子峰點頭道:「很激烈,總長一系和總本部長一系已經達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程度!」鬍子峰將山口組的派系之間的紛爭詳細向謝文東介紹了一番。   謝文東認真記下,作到心裡有數,等鬍子峰講完,他又問了一些事情,隨後和鬍子峰閒聊了幾句,放把電話掛斷。現在,他已經基本能猜出山口組能找上自己的......真正目的了。   山口組是他的敵人,這一點沒有因為上次與□田建市的交易而發生任何改變。山口組這次找自己合作,也是沒安好心,幫自己對付青幫是假,讓他用日本洪門剷除江禎是真。   如果日本洪門真能成功殺掉江禎,□田建市可以得到最大的實惠。第一,派繫上最大的敵人死了,他的地位就變得更加安穩鞏固,第二,日本洪門殺掉入江禎,正好給了山口組一個進攻它的借口,利用這一點,名正言順的將日本洪門在東京的地盤吞噬掉,使山口組在東京進一步擴大勢力。   想清楚這兩點,謝文東冷然而笑,暗道一聲好陰險的計謀啊!既然□田建市想和自己玩,那麼,就陪他玩到底好了。想著,謝文東眼中散發出幽深的精光。   東心雷見狀,問道:「東哥,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謝文東擺擺手,幽幽笑道:「山口組這次,還是想來害我!」   東心雷皺起眉頭,疑問道:「東哥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聳聳肩,他門有直接的證據,不過通過鬍子峰的話,能猜出個大概。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我猜的。」   「啊?「東心雷睜大眼睛,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這麼重要的決策也可以猜的?他暗暗搖頭,苦笑問道:」那麼,東哥準備拒絕與山口組的這次合作?」   「不!」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為什麼要拒絕?正如西脅和美所說,山口組在中國的勢力不弱,有值得我們去利用的地方。另外,□田建市坐山口組組長的這個位置太久了,應該換個人來坐坐了。」   東心雷問道:「換誰?」   謝文東柔聲笑道:「入江禎!」 第一百三十章   第二天,謝文東給西脅和美打去電話,通知她自己經過深思熟慮,願意與山口組達成這次合作。   西脅和美聽後大喜,急忙說道:「謝先生,我在希爾頓酒店訂了位置,希望能與你共進午餐!」   謝文東含笑說道:」好,中午十二點,我準時到場。」   「我等你,不見不散!」「恩」   掛斷電話,站在一旁的東心雷迫不及待地說道:「東哥,應山口組之約,他們會不會……」說著話,他做個謀不軌的手勢。謝文東搖搖頭,笑呵呵道:「不會的。這一次,山口組的目標不是我,而是日本門。他們現在非但不會殺我,而且還會周全地保護我呢!」說完,他仰面大笑。中午,謝文東去往希爾頓酒店,與他同往的除了五行兄弟、袁天仲、格桑之外,還有東心雷。與西脅和美會面,本來沒什麼危險,按照謝文東的本意,東心雷無須跟隨前往,可後者強烈要求要一同前去,謝文東也就沒多說什麼,點頭答應了。他看得出來,東心雷對西脅和美有異樣的感覺,說是為了保護自己,可能想見西脅和美才是真。謝文東暗暗而笑,但並不挑明,而且在他看來這也沒什麼,竊窕淑女,君子好球嘛!在感情方面,謝文東對身邊的兄弟要求不嚴,無論喜歡的對象是敵人還是朋友,他都可以接受,但有個前提,不能因此而損害已方的利益。謝文東對靈敏和周挺之間的秘密交往視若無曙就是個例子。   到了希爾頓酒店,謝文東與西脅和美碰面,二人頗有禮貌地握了握手,見東心雷站在一旁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西脅和美,謝文東暗中翻翻白眼,為他引見道:「這是我的兄弟,東心雷!」   「東先生,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了!」西脅和美客氣地向東心雷點頭而笑,伸出手來,與東心雷握手。   西脅和美的身材也不算矮,但在東心雷龐大的身軀面前,顯得格外的嬌小,後者伸出的大手,幾乎可以把她的手掌包裹起來。東心雷邊握著西脅和美的手邊呵呵而笑說道:"西脅小姐的漢語說的真不錯!」   「謝謝誇獎!」西脅和美嫣然而笑,隨後與謝文東走進餐廳,落座之後,她含笑說道「謝先生,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客。」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西脅小姐遠來是客,怎麼好意思勞你破費呢?還是我請吧!」說著,他抬手打個響指,叫來服務生,接過菜單,隨手遞給西脅和美,讓她點菜。   對於謝文東的禮貌和紳士,西脅和美報以微笑,徵求了謝文東的意思,點了數樣京菜。等服務生走後,謝文東端起茶杯,環視周圍,並末看到山口組的保鏢,隨即笑道:「貴組組長的膽子實太大了。」   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西脅和美疑問地挑起眉頭,謝文東笑瞇瞇說道:「筱田先生讓身價高達數千美金的西脅小姐獨自一人來找我,如果不是膽子太大,就是對我太放心了。」   西脅和美這才明白謝文東話中的意思,她含笑沉默片刻,方柔聲說道:「筱田組長相信謝先生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漢,不會為難我一個女人。」   光明磊落?謝文東自己都覺得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實在太可笑了,他搖頭而笑,說道:「我和光明磊落這個詞,一直都沒有緣份。」說著,他話鋒一轉,問道:「說說吧,我們之間合作的細節。」   西脅和美點點頭,收斂笑容,面露正色,說道:「謝先生先幫我們除掉入江禎,然後,我們幫謝先生消滅青幫。」   謝文東聽後,眨了眨眼睛,說道:「我覺得順序應該置換一下。你們先幫我對付青幫,事成之後,我再幫你們幹掉入江禎。」其實,謝文東根本沒指望山口組肯幫自己,或者說他沒有指望筱田建市幫自己,但是話卻不能這麼說,表面上,他還是要爭爭的。   似科早已料想到他會這麼講,西脅和美笑了,說道:「青幫在中國崛起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勢力卻分佈得又廣又深,消滅青幫,是件十分龐大和煩瑣的事情,短時間內,無法完成,而剷除入江禎則不一樣,如果謝先生肯和我們合作,不出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將其殺掉,只要入江禎一死,其勢力也將會在短時間內土崩瓦解,到那時,我們再幫謝先生對付青幫,想必之間不會耽擱得太久。而且,我們山口組是最重誠信的,答應謝先生的事,絕對不會食言。   謝文東故意裝做沉思的樣子,尋思了半晌,他問道:」入江禎是貴組的總本部長,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我不管,也不會去過問,但是,要在半個月的時間裡殺掉他,恐怕不那麼容易吧!」   」如果是謝先生單獨去做,當然不太容易但是有筱田組長配合你,事情就便的簡單多了。」西脅和美別有深意地幽幽而笑。   「哦?」疑問道「怎麼配合我?」   「再過兩周,就是個日本洪門成立九十五週年的紀念日,到,洪門按照歷年的慣例,肯定會舉辦週年大慶典,同時還會邀請日本各幫派的頭目參加,筱田組長亦會在被邀請的範圍之內,到時,筱田組長會代帶如江禎一同前往,在慶典上,就是謝先生動手除掉禎的最好時機。」   西脅和美說的輕描淡寫,但站於謝文東身後的五行兄弟等人卻案流冷汗,忍不住暗暗感歎,好個陰險毒辣的女人啊!   謝文東反問到:「難道入江楨身邊沒有保鏢嗎?   「他當然會帶保鏢,不過,數量不會很多。」西脅和美說道:「貴門慶典時,筱田組長組長只會帶十幾名隨行人員,身為總本部長的入江偵,所帶的隨從當然不可能多過組長,所以即使他想帶多,但破與禮儀,他也是無法帶那麼多的。這點謝先生儘管放心。」   筱田建市區、算計得好周詳啊,看來是想殺入江偵已久了。謝文東笑咪咪地點點頭,不置可否,也讓人看不出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他說到:「還有一個問題,洪門慶典,是件大事,到時候很多幫派的老大會到場,這時候日本洪門殺掉入江偵,只怕會變成千夫所指的眾失之的吧!   西脅和美心中一緊,表面上依然裝出平靜的樣子,笑道:」謝先生放心,事情一但成功,筱田組長會站出解釋一切的,說洪門這次刺殺入江偵是幫他解決山口組內的叛徒。   謝文東聳肩說到:」其實,我覺得筱田先生殺掉入江偵的集會更多一些,為什麼非要我幫忙呢?」   西協和美搖頭苦笑,說道:「組內的關係太雜太亂,並非像謝先生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的,而且在社團內入江偵的耳目眾多,若是被他發現組長要除掉他,很可能會引發山口組的大動亂,後果不堪設想!」   謝文東點點頭,西協和美的刷合情合理,如果沒有鬍子鋒在山口組做內應,自己或許真有可能被他騙到,暗中冷笑一聲,他正色說到:「好吧,你替我想筱田先生轉達。我接受他提出的這次合作,按照他的意思,我會在日本洪門的慶典上,安排人手殺掉入江偵同樣的,我也希望貴組能記的你們的承諾,幫我消滅青幫。」   聽到謝文東的應許,西協和美即高心,又忍不住有些失望,高心是自己圓滿完成了組長交代的任務,至於心中的失望,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可能,是因為自己太高估謝文東的頭腦了吧!   她笑呵呵地再次伸出手來,說到:「謝先生,住院我們這次能合作愉快!」   「希望如此!」謝文東與她握手,笑咪咪別有深意的說到:「而且,他相信這次合作一定會十分精彩的。   西脅和美愣了壘,隨後悵然而笑,點頭道:」借謝先生的吉言。」   這時,二人的飯菜已經送上,西脅和美還特意點了一瓶青酒,與謝文東對飲暢談!   西脅和美以前雖然做過謝文東的俘虜,但二人並未過多的接觸過,後者對她也談不上瞭解。   現在,謝文東和山口組成為合作的夥伴,至少表面上是這樣氣氛輕鬆了許多,西脅和美的話也多了起來,這時候謝文東才發現西脅和美的知識淵博,尤其對於中國的瞭解,完全不像是一個外國人。   二人相談甚歡。臨分手前,謝文東和和和美定下他去前往日本的時間,隨後,而人各道珍重,方回到各自的住所。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謝文東第一時間拿起電話,給鬍子鋒打去,等後者接到後,不等說話。他搶先說到:」子鋒,我有兩件事,第一,我要在近期去日本,第二幫我安排入江偵,我要和他碰面! 第一百三十一章   「啊?「鬍子峰十分驚訝,東哥又要來日本,而且還要和入江禎見面?他搞不清謝文東要幹什麼。他疑問道:「東哥?有什麼事?為什麼要見入江禎?」鬍子峰在山口組雖然屬於中間派,但畢竟是總本部長補佐,他的頂頭上司就是入江禎。   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幽幽說道:「筱田建市要在近期除掉入江禎。」   「呀!」鬍子峰聽完大吃一驚,倒吸口冷氣,急聲問道:「東哥是怎麼知道的?」   「西脅和美來找我談了這件事,希望我能幫他們的忙。」說著,他就將西脅和美向他提出合作的事大致講了一遍。等他說完,鬍子峰瞪大眼睛,驚訝道:「在洪門的慶典上殺掉入江禎?這不是把洪門往火坑裡推嘛?!」鬍子峰出身於洪門,頭腦也精明過人,只是聽了謝文東簡單的講述,他便將山口組的目的猜了出來。他冷聲說道:「只怕山口組與東哥合作是假,要殺入江禎和吞併洪門在東京的地盤才是真。」   謝文東含笑點頭,暗道一聲聰明,鬍子峰真是精明機敏,一點就透。他說道:「沒錯!山口組不是來和我合作的,而是來坑我的。既然他們想和我玩,那麼我就和他們玩到底好了。」   鬍子峰精神一振,疑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反問道:「入江禎這人如何?」   鬍子峰想了想,說道:「頗有城府,但情性剛烈,為人孤傲,不過,他還是很講義氣的。」   「嗯!」謝文東低頭沉吟片刻,說道:「我去和他談,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打算和他聯手除掉筱田建市,推他做山口組的組長。」   「什麼?」鬍子峰嘴巴張開,半晌合不擾,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反應過來,稍微有些結巴地說道:「東哥要。。。。。。要和入江禎合作,殺掉筱田建市?」   「我有這個打算!」謝文東說道:「主要得看我和他會面後的結果如何。」   「哦。。。。。。我明白了。」我鬍子峰多少有些慌張,殺掉筱田建市,這可是大事件,對於日本的整個黑道形式都有重大的影響。他咽口唾沫,低聲問道:「東哥已經決定了?」   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山口姐如同我的眼中釘,肉中刺,而且筱田建市這個人狡猾多端,一定要除掉。」山口組確實是謝文東的心腹大患,不把這個威脅清除掉,謝文東連覺都睡不安穩。   「好的,東哥,我這就去找入江禎談!」鬍子峰連聲說道。   「嗯!」謝文東說道:「不要直接挑明,你先探探入江禎的口風。」   鬍子峰點頭應是。   和鬍子峰通完電話之後,謝文東對東心雷說道:「老雷,看起來這躺日本之行是不可避免的了,上海這邊的事還是交給你來處理。」   東心雷點點頭,隨後,他緊張的問道:「東哥,你這次去日本是不是很危險啊?!」   謝文東笑了,風險當然是有的,而且自己要殺的人是山口組的組長□田建市,成功也就罷了,若是失敗,不僅自己跑不掉,還會牽連到鬍子峰以及整個日本洪門。他苦笑一聲,說道:「危險當然不可避免,但只要行事小心一點,計劃周密,不會有事的。」   「東哥,要不我陪你走一趟吧·····」東心雷這次是打心眼不放心謝文東的安全,他隨同前往,即使不能幫上多大的忙,但真到動起手來的時候,也能替謝文東獨當一面。   謝文東明白他的心意,走到他近前,拍了拍他的胳膊,笑呵呵的說道:「上海這邊的事並不比日本那邊的次要,我們剛剛打下這麼大的地盤,許多人都在眼巴巴的看著,而且青幫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殺回來,所以這裡需要一個能讓物品放心的人來整頓,老雷,你做事我放心,你還是留下來吧!」   但凡是去做風險大的事情,謝文東能不帶身邊重要的人便不帶,畢竟有危險,如果他出了意外,社團還有人可以頂著,若是一起出了意外,那社團也要隨著垮台了。   謝文東的顧慮,從來沒有向旁人說起過,東心雷當然也不明白,聽完謝文東的話,頗感失望,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謝文東見狀,幽幽而笑,說道:「上海這邊的事安排妥當之後,如果沒什麼變故,你可帶部分兄弟返回T市。」   東心雷點點頭,恍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東哥打算什麼時候去日本?」   謝文東想了想,說到:「明天。」   洪門的慶典雖然是在兩個星期之後,但他必須得提前過去,做好安排,籌謀計劃。   東心雷低聲說道:「這麼急啊……」   謝文東無奈而笑,轉身走到窗前,單手按扶窗框,目視夜空,幽幽道:「在次去日本的時間或許會很長。」   當天晚間八點剛過,胡予峰打回電話,開門見山地說道:「東哥,我已經找入江禎談過了,他同意和你會面。」「你可告訴他筱田建市要暗算他的事?」「沒有直接說,但我想入江禎能領會話中的意思。」   「他有什麼反應?」   「呵呵,入江禎表面看起來很平靜,但我能感覺得到,他心裡驚訝的很,也氣憤得很!」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明天動身去日本,你幫我安排與入江禎會面的時間。」   「好的!」鬍子峰提醒說道:「東哥,此行危險,你要多帶些兄弟過來啊!」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當晚,謝文東開始著手準備人員,隨他一起動身去日本,五行兄弟、袁天仲、格桑七人作為謝文東的貼身人員當然要一同前去另外,姜森和劉波統領血殺和暗組的精銳,也會隨後趕往日本。   正在謝文東緊張籌備的時候,向問天和蕭方找上門來。   謝文東不想讓南洪門知道自己要離開上海的事,走近客室的時候,他故意裝出滿面的輕鬆、春風得意的樣子,含笑說道:「向兄弟這麼晚來找我,不知有何貴幹?」   向問天笑道:「這次你我兩人聯手打擊表幫,謝兄弟可是賺個盆豐缽滿啊!」   謝文東明白他在指自己全盤接手青幫地盤的事,仰面而笑,說道:「賺到不見得,麻煩倒是一大堆,如果向史喜歡,我送給你啊!」   蕭方在旁,差點笑出聲,謝文東想裝大方,也不裝得像一點,這話說得他也太虛情假意了。   向問天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說道:「謝兄弟太大方了,這個禮物我收不起!」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說道:「謝兄弟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下一步?」謝文東眨眨眼睛,說道:「我現在還沒有做下一步的打算,只是想先把上海的新地盤穩定後再說。」   「青幫雖然失敗了,但這次並未傷到他們的元氣,」向問天說道:「現在,青幫退縮到蘇杭一帶,隨時有殺回來的可能,謝兄弟若不早做打算,只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青幫鑽了空子。」   謝文東故作茫然的問道:「向兄的意思是。。。。」   向問天說道:「繼續追擊青幫,不能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你我一鼓作氣,將青幫的勢力趕出浙江,上海才能算的上真正安全了。」   謝文東揚起頭,露出一副深沉的一樣,考慮了半天,說道:「我覺得這麼做不妥。首先,我們在上海與青幫征戰連連,大仗小仗打了無數次,已經搞得下面的兄弟精疲力盡,若是再去作戰,只怕兄弟們會有意見,再者說,青幫勢力已經退出上海,我們也不能逼得太緊,不然,狗急跳牆,反咬一口,我們的損失也會很大的。打擊青幫,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來啊!」   向問天和蕭方聽完,皆皺起眉頭,感覺這不是謝文東的風格。謝文東做事向來果斷,得了便宜,更會一打到底,不給對手留有任何反擊的機會,哪像現在這樣縮手縮腳的。   直勾勾看著謝文東半晌,向問天搖頭笑了,說道:「或許這陣子謝兄弟是真的太累了,這件事,我們改天再談吧!」說道話,他站起身形,準備離開。   謝文東也不挽留,隨即站起,說道:「向兄慢走。」   出了北洪門的據點,蕭方疑聲問道:「謝文東這是在玩什麼花樣?」   向問天也是茫然得很,搖了搖頭,苦笑道:「天知道!」   蕭方揉著下巴,低聲說道:「謝文東不願繼續追擊青幫,肯定是有顧慮。」   「嗯!」向問天覺得有理,問道:「小方,你認為他在顧慮什麼?」   「在上海,誰還能讓謝文東存有顧慮呢?」「你是說我們?」「沒錯!」蕭方冷笑道:「如果不是謝文東要算計我們,就是他怕我們算計他!」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二天,謝文東起程去往日本。由於不他不想讓山口組知道自己這麼早就到日本,身邊並沒有帶太多的人,與他一同前往只有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姜森、劉波、格桑以及血殺和暗組人員將隨後趕往日本。   日本,東京。   謝文東此行隱蔽,連日本洪門都不知道他到達的消息,找到一家中等酒店落下腳,謝文東給鬍子峰掛去電話,由鬍子峰安排他和入江禎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等他掛完電話之後,袁天仲皺著眉頭,滿面的擔憂,低聲問道:「東哥,這個人可靠嗎?如果他和山口組串通一氣,我們去赴約可就危險了。」袁天仲不認識鬍子峰,以前也沒接觸過,現在己方在日本,人生地不熟,一旦發生意外,情況將變得十分危機。   謝文東理解他的顧慮,拍拍他肩膀,簡單地說了一句:「子峰是我兄弟!」   袁天仲聽後,面色一正,不再多言,既然謝文東稱他是兄弟,那麼肯定是值得信賴的。   白天無話,晚間,鬍子峰打來電話,稱入江禎答應與他在銀座見面。   銀座是東京最繁華的商業區,也是消費最高的商業地帶,入江禎會把見面的地點選在這裡,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避嫌,表示他沒有加害謝文東的意思,同時也防止謝文東對他預謀不軌,另外一點,是為了掩人耳目。   謝文東對東京地形不熟,銀座雖然有名氣,也是旅遊的勝地,不過謝文東卻不知道它在何處。鬍子鋒派出下面心腹的兄弟前去接他,帶謝文東等人到會面地點。   謝文東等人坐車,來到一家豪華闊氣的夜總會門前,剛下車,鬍子峰便從夜總會的大門裡迎出來,快步上前,點頭施禮,說道:「東哥,快裡面請!」他滿面嚴肅,卻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歡之情。   「子峰!」謝文東上下打量他一番,鬍子峰一身考究的名牌西裝,下面的黑皮鞋擦得油光錚亮,看得出來,他在山口組內混得不錯。明白此地不是講話之處,謝文東問道:「入江禎到了嗎?」   「已經到了,東哥,他正在裡面等著你呢!」二人邊說話邊走近夜總會裡。夜總會內燈光昏暗,裡端的舞台倒是明亮異常,兩名作用,引來下面的歡呼聲陣陣。   謝文東雖然沒到過銀座,可也知道這裡是日本出名的淫穢場所,入江禎竟然把會面的地點選在這種地方,真夠出人意料的?!見他皺著眉頭,鬍子峰在旁解釋道:「東哥,入江禎和你會面,也是需要避諱的。」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點點頭,說道:「我明白!」   在鬍子峰的指引下,謝文東等人進入夜總會的電梯,上到五樓。走到一間包房的門前,眾人被兩名黑衣大汗伸手攔住。鬍子峰用日語向那二人說了幾句,兩人大漢點點頭,身子向旁一側,示意可以進去。   謝文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剛要跟入,那兩名大漢伸手攔住他們。袁天仲皺起眉頭,揮臂將二人的手打開,準備硬闖,兩名大漢臉色冰冷,回手如懷,做出掏槍的動作。謝文東轉回頭,向袁天仲擺擺手,微微一笑,說道:「日本人的膽子小,你們先外面等我一會!」   五行和袁天仲機警地掃了一眼包房內部,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留在外面。   鬍子峰低聲說道:「放心吧,有我呢!」說完,走進包房內。   包房不大,在裡面端坐一名中年人,四十多頭的模樣,長得文質彬彬,面如白玉,鼻樑上架副眼鏡,冷眼看去,和普通的上班族沒什麼兩樣。見到謝文東,中年人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他近前,笑呵呵的伸出手,說道:「謝先生,久仰大名了!(日)」   「入江先生,你好!」謝文東含笑與其握了握手。包房裡除了入江禎之外,還有兩名年輕貌美的女郎,身上穿著黑色的皮衣皮裙,打扮性感,坐在沙發上,裙圍幾乎提到大腿根,露出兩條粉白修長的玉腿。不過,二女的表情卻冰冷得很,自謝文東進了房間,她二人的目光一直警惕地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看得出來,這兩名女郎不是普通的舞小姐,更像入江禎的保鏢,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那種,謝文東在她倆身上感覺到濃濃的殺氣。   謝文東也不在意,滿面從容,與入江禎先後落座,由鬍子峰為他二人翻譯,兩人交談起來。   入江禎身為山口組的總本部長,早已修成喜怒無形於色的本事,他對謝文東的來意已猜測出大概,但仍微笑地問道:「謝先生這次要和我見面,不知有什麼事?」   謝文東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三天前,貴組的筱田先生委託西肋小姐來找我,商量一件事。」   入江禎臉上笑容僵硬了一下,隨後笑問道:「商量什麼事?」   謝文東悠悠說道:「殺掉入江先生,摧毀宅見組,瓦解總本部長勢力的事!」   雖然總已經猜到是什麼事,但入江禎聽候,仍忍不住臉色一變,兩眼射出駭人的精光。他身旁的兩名女郎杏眼圓錚,騰的站起身形,對謝文東怒目而視。入江禎向二女擺了擺手,然後臉上又掛起笑容,輕瞄談寫地說道:「呵呵,想殺我,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謝文東聳聳肩,將西肋和美的計劃全盤托出,隨後說道:「只要入江禎去參加了洪門的慶典,你就很難再活著走出來!」   入江禎倒吸口冷氣,暗暗咬牙,原來筱田建市想借洪門之手害死自己,等事成之後,他可以將關係瞥的一干二靜,然後倒打一粑,污蔑洪門殺害了自己,名正言順地與洪門作戰,並趁機吞併洪門在東京的地盤,此計可謂一舉兩得。好狠毒的筱田建市啊,我入江禎和你之間有這麼大的仇恨嗎?想到這裡,入江禎氣得直哆嗦,不過在他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依然是笑呵呵的模樣,但謝文東卻眼尖地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著。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入江禎笑道:「如果你不說,我真的可能會上當的。」   謝文東皺起眉頭,說道:「一直以來,我都認為筱田先生是光明磊落的漢子,不過,他這次的所作所為卻讓我頗感失望,相反,我對入江先生很是同情。」   入江禎豎起手指,在謝文東眼前連連搖晃,笑道:「謝先生應該不僅僅同情我吧?呵呵,如果你真按照筱田建市的計劃去做,只怕,最後你的日本洪門也會跟著受牽連。」恩,不錯,還挺聰明的!謝文東暗暗而笑,也不否認,點頭道:「沒錯,我是有這方面的顧慮。」   入江禎手起面具般的笑容,臉色陰沉下來,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問道:「你來找我,應該不止通風報信吧?」   謝文東瞇縫起眼睛,幽聲說道:「找你另外的一件事,是希望你我聯手,殺掉筱田建市,日後山口組,由你來做組長。」   入江禎聽完,身子明顯地震動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半響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繼續道:「我們中國有句話,以彼此之道,還使彼身。既然筱田建市想在洪門慶典上害你,那麼,你也同樣可以在洪門的慶典上幹掉他,當然,我可以為你提供便利。」   入江禎沒有接話,而是默默地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幫謝文東和自己各倒一杯酒,他的動作很慢,在倒酒的時候,他的大腦也在飛速地轉動著,細細考慮著謝文東的話。   等他倒完就,他含笑將酒杯推倒謝文東近前,問道:「謝先生肯這樣幫我,應該不諱毫無所圖吧?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呵呵!」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殺掉筱田建市,由入江先生做山口組的六代目,日後,你我兩家停止交戰,友好相處,當然,也希望入江先生能幫我解決過內的麻煩。」   「國內的麻煩?」入江禎不解他的意思。   「青幫。」謝文東柔聲說道。   「哦!」入江禎恍然大悟,原來謝文東推自己上台,是希望自己幫他解決掉青幫。這個倒有點意思!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低頭沉思半響,說道:「山口組內的派系眾多,尤其是組長一系,勢力龐大,即使筱田建市死了,第六代的人選究竟是誰還不一定呢!」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我相信入江先生是有能力搞定這一切的。」   「哈哈——」入江禎笑了,謝文東也笑了,兩人都笑得開心,也笑得詭異。   直接晚間十點,謝文東才離開夜總會沒,出了大門,鬍子峰跟了出來,問道:「東哥,你覺得入江禎這人如何?」   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此人看似豪爽,卻頗有心計,城府極深,他坐上山口組組長的位置,會成為第二個筱田建市。」   「那東哥還準備幫他嗎?」   「當然,一定要幫的。」謝文東深深地看看鬍子峰,說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 第一百三十三章   鬍子峰暗吃一驚,疑聲問道:"為了我?東哥這話什麼意思,子峰不懂."謝文東正色說道:"扶入江禎上台不是目的,我希望他做山口組組長的同時,您能趁機拉攏山口組內部的各個派系,擴充自己的實力,有朝一日,你取而代之."鬍子峰聽完,精神為之大震,謝文東的意思很明顯,是讓他日後做山口組的老大.他心中又是震撼,又是興奮,沉默了半晌,鬍子峰又恢復了冷靜,搖頭說道:"山口組的排外性很強,裡面的主要人員多是右翼分子,想讓他們支持我做組長,這````這太難了.   "呵呵!"謝文東笑道:"只要肯動腦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做到的."說著,他悠然道:"既然你現在能做上總本部長補佐,就已經說明山口組容納了你,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不是!東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鬍子峰臉色微微漲紅,急忙解釋.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輕聲說道:"你只管去做,我這邊也會全力配合你,當然,我們離那個目標還很遙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搞好和山口組各個要員之間的關係,以方便日後行事."鬍子峰正色的點點頭,說道:"東哥,我明白了.""恩!"謝文東揚揚頭,說道:"回去吧,出來的太久,會引起入江禎的疑心!""東哥,那你呢?""我回酒店.日本是山口組的天下,我在日本呆的時間太久,難免會被山口組的眼線發現,我打算再過兩天便聯繫筱田建市.""東哥要小心."鬍子峰看了看謝文東的左右,不無擔心的說道:"筱田建市向來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又與東哥恩怨頗深,東哥身邊只帶這幾名兄弟,可要小心提防他啊!"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沒錯!筱田建市非常想殺我,不過,現在還不是要置我於死地的時候,他還指望我幫他殺掉入江禎,給他一個吞併洪門的借口呢!"鬍子峰笑了,搖頭說道:"筱田建市向來善於謀算,他做夢也想不到,這次反倒被東哥謀算了."謝文東無聲而笑,向鬍子峰揮了下手,轉身回到車內.   謝文東在酒店裡住了兩天,在這兩天的時間裡,為了躲避山口組的眼線,他和五行,袁天仲幾乎是足不出戶,吃睡都在各自的房間裡.兩日後,他退了房間,換成東京最豪華的帝國酒店下榻,直到這時,他才給掌管著日本洪門的劉思遠掛去電話,通知他自己已抵達東京.   對於謝文東突然來到日本,劉思遠很是驚訝,怕在電話裡說不清楚,他急忙說道:"東哥,你在哪?我去接你!""我在帝國大酒店!""好的,我馬上就到!"過了半個小時,劉思遠帶著十數名兄弟趕到帝國酒店,在豪華的套房裡與謝文東見了面.   看到謝文東以後,劉思遠又驚又喜,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急忙上前問道:"東哥,你這次怎麼突然來日本了?有事麼?"謝文東想了想,笑了,這件事,他真是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他擺下手,示意劉思遠坐下,然後,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最後,他說道:"筱田建市想利用洪門的慶典殺掉入江禎,然後再來吞併我們,我們來個反其道行之,將計就計,將此人除掉,推如江鎮上台!"劉思遠聽後臉色大變,這件事實在太重大了,甚至關聯到整個日本洪門的命運.   自做日本洪門的大哥之後,劉思遠盡心盡力,傾注了無數的心血,早已將日本洪門當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他不希望日本洪門出現任何的差池,更不希望看到它被山口組吞掉.他雙眉緊皺,嘴角蠕動,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謝文東見狀,說道:"思遠,有什麼話儘管直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東哥,請恕我直言。」劉思遠深歎口氣,說道:「□田建市雖然陰險狡詐,可入江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二人可謂是兩饅頭踩一腳,沒一個好餅。在洪門慶典上,雖然不能殺入江禎,可是更不能殺□田建市啊,畢竟他是山口組的組長,我們一旦把他幹掉,那山口組吞併我們的餓理由更充分了,到那時,入江禎很可能為了爭取山口組重要幹部的支持,對我們洪門宣戰,如此一來,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   劉思遠的顧慮有道理,謝文東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他微微一笑,說道:「思遠,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和入江禎談過,在洪門慶典上,殺掉□田建市的不會是我們,而是他入江禎。」   「什麼?」劉思遠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疑聲問道:「入江禎要親手殺害□田建市?」   謝文東搖頭笑道:「他當然不會自己動手,一切都由他的手下人來搞定。我們要做的,只是暗中放他的手下人混入慶典現場就好。無論□田建市死與不死,都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因為那是山口組的內鬥!」   劉思遠長出一口氣,喃喃說道:「原來是這樣!」想了片刻,他點點頭,說道:「東哥,此計可行!」   謝文東抽出香煙,說道:「正如你所說,入江禎並不比□田建市好對付,我希望子峰有一天能爬到山口組的最高點。」   劉思遠不自覺地張大嘴巴,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說道:「東哥是要子峰做山口組的組長?」   「嗯!」謝文東站起身行,在房中徘徊了片刻,走到窗前,目光低垂,俯視大廈外車輛川流不息的街道,幽憂說道:「我確實有這個打算。子峰在山口組欠缺的是資歷,不過,這一點可以用功勞來彌補,山口組現在急於在東京擴大地盤,你在適當的時候,可以給子峰一個立功表現的機會。」   「東哥的意思是讓我們把洪門在東京的地盤讓給子峰/?」   「可以讓出一部分。」謝文東嘴角一挑,回頭笑道:「現在我們讓出一小點,是為了以後拿回一大塊做準備。」   「我明白了。」劉思遠說道:「這個。。。。我會找子峰私下裡商量的。」   謝文東點點頭,仰面說道:「如果我們真能控制山口組,不僅是減少了一個大敵,而且會使我們變的如虎添翼,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控制了全日本的黑道。」   劉思遠正色說道:「東哥請放心,你讓我做的事,我一定全力配合。」   「很好!」謝文東雙目彎彎,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當初,他選擇劉思遠做日本洪門的大哥,很重要的一點是因為他生性秉直,沒有私心,為人重情重義,肯聽自己的話。   恍然想起什麼,劉思遠問道:「東哥,我送你到洪門休息吧!這裡是酒店,人來人往,不太安全。」   謝文東搖頭一笑,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現在安全的很,至少,山口組會保障這一點。」說著,他笑瞇瞇地拿出手機。   劉思遠好奇得問道:「東哥要找誰?』   謝文東悠然說道:「□田建市。」   接到謝文東的電話,聽說他已到達日本,□田建市十分高興,通過翻譯,向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果然講信用,我沒有看錯你。」   「哈哈!」謝文東豪爽而笑,說道:「我希望□田先生也能對我講信用,此事一了,兌現你當初的承諾。」   哼!□田建市心中暗哼一聲,嘴上卻滿口答應道:「當然!只要謝先生能成功幹掉入江禎,我一定會全力幫你對付青幫。」不等謝文東接話,他又說道:』謝先生,我想我們之間有很多事情需要商議,在電話裡難以說清楚,這樣吧,你到我這裡來一趟,我們當面詳談。」   他這麼說,也是在試探謝文東,看他是不是真有誠意與自己合作,如果真有誠意,他一定會來,如果沒有,只怕他就沒有這個膽量了。   謝文東想也沒想,回答得乾脆,說道:「好!」說著,他看了看手錶,又道:「我一個小時後到。」   「哈哈!謝先生真是爽快!」□田建市大笑,道:「我恭迎大駕!」   「□田先生客氣!」   謝文東剛把電話掛斷,一旁的劉思遠滿面緊張,急聲問道:「東哥,你要去見□田建市?」   「沒錯!」   「東哥,去不得,太危險了!」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山口組現在還不能殺我。」謝文東的表情輕鬆自在。   可劉思遠並不像他那麼樂觀,說是山口組不想殺他,可是只怕萬一啊!畢竟謝文東可山口組之間的仇恨太多太深,此時去見□田建市,很有可能會變成羊入虎口,其中的危險,不言而喻。他想了片刻,說道:「如果東哥一定要去,我陪你!」 第一百三十四章   謝文東看著劉思遠片刻,暗暗點點頭,笑道:「與□田建市會面,還是我自己去吧!」   劉思遠正色說道:「東哥,這一次我必須得陪你去,如果我不在你身邊,就顯得我們日本洪門的膽量太小了,會被山口組瞧不起的。」面子上的問題,只是劉思遠顧慮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他確實不放心謝文東的安全。   見他表情堅定,語氣不容人拒絕,謝文東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吧,思遠,你隨我一同前往。」   山口組的東經分步位於市東,郊外,一座佔地面積龐大的豪宅,裡面建築古香古色,多為木質結構,除了數棟樓房之外,還有人造的假湖假山以及花園,在寸土寸金的東京,如此一座龐大的住宅其價格可想而知,即使對山口組不瞭解的人也能感覺到他們雄厚的財力基礎。   大豪宅的大門前,不時有身穿黑色西裝、面帶墨鏡、三五成群的大漢來回走動,看到謝文東等人的汽車,大漢們紛紛停住腳步,目光警覺地掃來掃去。   數輛轎車在門前緩緩停下,謝文東推開車門,走了出來,隨後,劉思、五行、袁天仲以及日本洪門的人也紛紛下了車,整齊地站在轎車兩旁。大漢們打量來人,時間不長,一名中年漢子走上前來,疑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日)」   謝文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也猜出個大概,對劉思遠說道:「告訴他,我們要見□田建市!」   北洪門刑堂堂口出身的劉思遠本來也不會日語,但到了日本洪門之後,他的日語水平突飛猛進,現在與日本人進行對話已基本沒有問題。他向謝文東點下頭,然後走到中年漢子近前,友好地笑了笑,說道:「朋友,我們要見□田先生!」   □天先生?中年漢子愣了一下才反映過來,他們要見組長。他眉頭皺起,看出謝文東是這些人的頭目,忍不住打量了他幾眼。   謝文東相貌清秀,平平常常,身材消瘦,毫不出奇,身上穿著立領的中山裝,看起來和日本國立學校的校服差不多,如果不是他身邊有如此多的漢漢簇擁,中年漢子幾乎要認為謝文東就是一名普通的學生。他遲疑片刻,警惕地問道:「你們是誰?找□田組長有什麼事?」   劉思遠平和說道:「我是日本洪門的掌門人,劉思遠!」   呦!中年漢子面色一正,原來是日本洪門的老大來了,不等他接話,劉思遠一側身,指著謝文東又道:「這位是中國洪門的掌門大哥,謝文東!」   啊?中年漢子聽完這話,連色頓變,山口組的人或許不認識別人,但謝文東這個名字,每個人都知道。   當初炸掉魂組總部大樓的人是他,連連擊殺山口組高級幹部的人是他,就連高山清司和西肋和美都被他擒拿過,一直以來,謝文東都被山口組認定為己方最大的外敵,死於他手裡的山口組人員也不計其數,現在謝文東竟然找上門來,中年漢子哪能不驚訝。他臉色先是蒼白,隨後變成醬紫色,下意識地倒退數步,作勢準備掏槍。   周圍的其他黑衣大漢們也紛紛伸入懷,有的拔匕首,有的抽手槍,皆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謝文東見狀,雙手向後一背,忍不住仰面大笑。想不到,自己在山口組還挺有名氣的!他瞇縫著精光四射的雙眼,環視眾人,在人們的臉上他看到了驚訝,駭然與恐懼,這讓他的笑容變得更加濃烈。   劉思遠遠遠沒有他那麼輕鬆,這裡可是山口組的東京分部,是重地中的重地,聚集了為數眾多的山口組成員,若是動起手來,己方人員雖精,但也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   見山口組的守衛要亮武器,他暗道一聲糟糕,搖擺雙手,急忙解釋道:「謝先生是接受□田組長的邀請而來的,各位請不要誤會。」   中年漢子手伸入懷紅,沒有馬上抽出來,戒心十足地看著謝文東,然後目光落在劉思遠的臉上,強作鎮靜地冷聲說道:「我們並沒有接到通知!」   暗罵一聲□田建市該死,劉思遠滿面從容地說道:「你現在可以打電話給□田組長,向他詢問個究竟。謝先生是貴組長邀請的重要客人,若是有什麼散失,你可擔待不起啊!」   中年漢子吸了口冷氣,頭腦也隨之冷靜下來,細細一琢磨劉思遠的話,暗道一聲不錯!謝文東是社團的大敵,不可能無原無姑地找上門來,而且身邊只帶這麼幾個人,難道,真是接受到組長邀請而來的?   想到這裡,中年漢子心中也沒底了,向其他人擺手示意,告訴他們先不要掏槍,隨後,他拿出手機,準備給□田建市的私人助理打個電話,詢問究竟。   正在這時,豪宅的大門內突然傳出一陣洪亮的笑聲,接著,從裡面走出一名四十出頭,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他沒有看周圍的守衛,直接走到謝文東近前,深深施了一禮,含笑說道:「對不起謝先生,由於我們的失誤,沒有及時通知到外面負責守衛的兄弟,有造成誤會的地方,還希望謝先生不要介意哦!」   來者說著地道的中國話,字正腔圓,態度也謙卑有禮,給人很和善的感覺。   眾守衛看到他,皆表現出敬畏之色,紛紛鞠躬施禮,那名中年漢子低聲說道:「宮本先生,他……」   「不用說了,我知道。」中年人揮下手,打斷漢子的話。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這位中年人,站在原地,動也沒動。   沒有及時傳達是假,想看自己出醜才是真吧!謝文東背著手,腦袋高高昂起,用眼角的餘光一掃,很快在豪宅的大門以及院牆上發現了攝像頭,他心中暗笑,可能,此時筱田建市正通過攝像頭看著自己呢!   他頓了片刻,方幽幽問道:「你是誰?」   「我叫宮本龍一,是筱田組長的特別助理。」中年人笑呵呵地說道:「對於剛才不愉快的事,我代表筱田組長向謝先生表示歉意。」   好大的派頭啊,只讓一個助理來接自己。謝文東臉上笑容不減,故意環視左右,看了一會,他柔聲說道:「看起來筱田先生不在,那我改天再來吧!」說完話,作勢轉身,準備走回車內。   見狀,宮本龍一急忙攔阻,賠笑說道:「筱田組長在家,骨已在裡面等候謝先生多時了。」   「哦!」謝文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發出一聲嗤笑。   宮本龍一老臉一紅,滿面尷尬,不知該說什麼好。   謝文東揚揚頭,說道:「請前邊帶路吧!」   「呵呵,謝先生請隨我來!」宮本龍一身子向旁一側,做出請的手勢。   謝文東也不客氣,背著手,大步走進豪宅之內。   進入豪宅,裡面的守衛更是森嚴,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還有數不清的大漢牽著狼狗在院落之內來回巡視。   這樣的場面,謝文東見得多了,毫無懼意,表情從容,談笑自若,宮本龍一在旁偷偷觀察,暗暗歎了口氣,先不說謝文東的頭腦如何,單單這份氣勢就足以讓人心折了。   由宮本帶路,謝文東一行人走近院落深處,在一間黑色檀木製成的小閣樓停住。宮本龍一轉回身,含笑說道:「謝先生,到了。」   謝文東點點頭,正準備向樓內近,宮本龍一伸下手,笑道:「謝先生,按照規矩,你要把武器交出來。」   謝文東還沒什麼,劉思遠,五行,袁天仲則目露怒光。   此地已是山口組的重地,到處都是山口組的人,己方有武器在身都不安全,更別說沒有武器了,若把武器交上去,豈不任人宰割了嗎?   劉思遠皺眉說道:「閣下的這個要求太過分了吧?!」   宮本龍一無奈地聳聳肩,說道:「我只是按規矩辦事,無論是誰,要見筱田組長,都得先解除武器。」   劉思遠還想再說什麼,謝文東擺擺手,邊從口袋掏出那支銀色的手槍,邊半開玩笑地說道:「我以前就說過,日本人的膽子小嘛!大家都把武器拿出來,不要破壞人家的規矩。」   謝文東想得很清楚,既來之,則安之,己方已經進入到山口組的重地,若對方真心存不軌,自己這些人身上有沒有武器都一樣,只是多殺和少殺幾個人的問題。   聽了他的話,宮本龍一在旁呵呵乾笑,心中暗燒怒火。   劉思遠,五行等人無奈,紛紛將身上的槍械拿出來,遞給周圍的黑衣大漢。   宮本龍一不放心,又對周圍人等甩下頭,讓他們再仔細搜查一翻。   等搜查完畢之後,眾人只剩下兩個還攜帶武器,一個是謝文東,他的手腕上帶有金刀,另一個是袁天仲,他的軟劍暗藏於腰帶之內。如果不是把他的腰帶解焉仔細查看,根本不會發現裡面還藏有利刃。   等大漢們將眾人的武器拿走之後,宮本龍一放下心來,臉上的笑容加深,躬身指下閣樓,笑道:「謝先生,裡面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在宮本龍一的帶領下,謝文東等人走進閣樓。從外面看,沒感覺閣樓的面積有多大,但進入裡面,才發現它的面積並不小,大廳的裡面直接通向花園,使整個大廳看起來異常寬敝明亮,地面以及各種擺設皆擦拭得一塵不染,整潔有序。   在大廳中央的蹋蹋米上,擺放一張小木桌,桌子上放有茶壺和茶杯。桌旁端坐一名微微發福、氣宇宣昂、滿面紅光的中年人,此人正是山口組的第一號人物,組長筱田建市。   宮本龍一將木門拉開,拖掉鞋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廳內,。深深施禮,必恭必敬地輕聲說道:「組長,謝先生到了。」   「嗯!」筱田建市正拿著茶壺倒茶,聽完他的話,頭也沒抬,略微地擺下手。宮本龍一明白的的意思。屏息地跪坐在一旁。   直到筱田建市倒完茶,慢悠悠地放下茶壺,這才轉過頭,看向門外的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謝先生,久違了!」頓了一下,伸手指下自已對面的位置,笑道:「謝先生請坐!」一旁的宮本龍一做翻譯,將他的話譯成中文。   見筱田建市傲氣十足,見到東哥,連起身招呼的意思都沒有,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等人的眼中皆露出火光。謝文東心中也不痛快,可臉上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他脫下鞋了,走進房間,劉思遠、五行、袁天仲也隨之跟了進去。   大廳內。表面上看山口組的人並不多,只有筱田建市和宮本龍一以及兩名隨從模樣的大漢,但眾人皆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雖然沒有看到,但也能感覺得出來,在大廳的四周潛伏著無數山口組的精銳,一進大廳就能感受到那股騰騰的肅殺之氣。   謝文東走到筱田建市對面的木桌旁,盤膝而坐,故意上下打量他一會,方笑悠悠地說道:「筱田先生,想不到你的傷這麼快就痊癒了。」   上次在廣州,筱田建市遭受到青幫的誤殺並受了槍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聽完謝文東的話筱田建市老臉一沉,。隨合,呵呵笑了起來,反問道:「聽說青幫在中國的勢力依然很龐大,南北洪門聯手依然剿滅不了青幫,真是出人意料啊!」說著話,他給謝文東面前的茶杯也倒滿茶水,說道:「這是我上次在中國帶回來的極品龍井,嘗嘗!」   謝文東毫無戒心地將茶杯端起,淺淺飲了一口,只覺得滿口方向,口舌生津,忍不住讚歎一聲:「好茶!」   「嗯,是好茶!」□田建市點點頭,繼續說道:「既然南北洪門對付青幫有困難,我們山組很願意幫謝先生這個忙,當然了,這也是為了報上次那一箭之仇!」   明白他是指被青幫打上的事,謝文東暗暗冷笑,聽起來他的話似乎合情合理,而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笑瞇瞇的又喝了口茶,說道:「其實,有沒有貴組的幫忙,我都可以消滅青幫在大陸的勢力,只不過有了貴組的參與,可以讓我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損失。」   □田建市揚起眉頭,反問道:「謝先生是把我們山口組當炮灰?」   謝文東針鋒相對地問道:「我一直都認為貴組是做炮灰最好的原料。」   劉思遠在旁邊聽著暗擦冷汗,若是換個地方,話中的火氣再大點也沒什麼,但現在是在日本,而且還是在山口組的家裡,當著人家的面這麼損山口組,實在是。。。。他坐在謝文東身後偷偷拉他的衣角,示意謝文東不要把話說的那麼狠。   筱田建市以及宮本龍一聽完,果然臉色頓變,但前者畢竟是山口組的老大,深沉老練,頓了片刻,他哈哈而小,說道:「謝先生,可知道這是那裡?」   謝文東淡然說道:「貴組的東京分部。」   筱田建市笑問道:「既然謝先生知道,還敢這樣說,不怕走不出去嗎?」   謝文東幽幽說道:「如果筱田建市想殺我,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這麼做的,如果筱田建市想和我做朋友,那麼自然也不會介意我說什麼,不是嗎?」   「嘿嘿……」筱田建市聳肩而笑,只是笑的有些陰冷。   在謝文東沒來之前,筱田建市確實只想利用他,而這一刻,他卻在不知不覺間起了殺意。   謝文東此時在自己的地頭上,身邊還不到二十人,而且還是沒有武器的二十人,實在是個難得的機會了,甚至已難得到比殺掉入江湞,侵佔日本洪門的那些東京地盤還重要,眼前,正是處死自己最大外敵的絕佳機會,這一刻,筱田建市心發生了動搖。   他也在考慮,究竟是殺掉謝文東對自己有利,還是利用他幹掉入江湞,給自己一個吞併日本洪門東京地盤的借口有利。   謝文東觀察入微,眼中不揉沙子,只看筱田建市的眼神,就已感覺到他心理的變化。   暗叫一聲糟糕,他腦筋急轉,微微偏頭過去,看向身後的袁天仲,雙目先是瞇了瞇,隨後猛的張開。   袁天仲跟隨謝文東有一段時間,對他的暗示也心領神會,本是盤膝而坐的他突然站起身形,走到牆邊的刀架前,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日本諉刀。   將刀握在手中,感覺手裡沉甸甸的,袁天仲伸手一彈刀面,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金屬顫抖的鳴聲久久不散,他嘴角挑起,笑呵呵地說道:「好刀。」   見他抽出刀,筱田建市沒什麼反應,宮本龍卻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說到:「你要幹什麼?」袁天仲將到鞘拿開,然後把矮刀放在刀架上,轉回頭,笑道:「你緊張什麼?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你們日本刀的好,還是我們中國的武器鋼口利!」說完話,他腿後一布,肩膀猛然一晃,唰的一聲,一道銀光他手中閃起,隨後,只聽得當朗啷一聲嚨響,再看那把放在刀架上的矮刀,攔腰而斷,摔落與地面之上。   再看袁天仲的手中,空空如也,好像從沒拿出過武器似的。   太快了,他的抽劍,斷刀,收劍,一氣呵成,前後的時間加在一起也不過是眨眼的工夫。   這一次,別說宮本一驚呆了,即使坐在那裡的筱田建市也直勾勾地看著地面上的斷刀,臉上寫滿驚駭,久久說不出話來。。   由於房間裡傳出金屬的斷聲,周圍潛伏的山口組人員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擁而出,頓時間,門外以及大廳裡側的小花園裡的站滿了穿西裝的大漢。   袁天仲掃視左右,心中暗暗吃驚,不過臉上表情依然很輕鬆,拍了拍手,走到謝文東和筱田建市之間坐下,接著轉頭看向謝文東!   搖頭說道:「看起來,還是我們中國的鋼口更鋒利一些!」   當袁天仲坐到自己身旁的時候,筱田建市身上的汗毛都為之豎立起來,對方的身手太厲害,超乎想像,如果他剛才那一招用來對付自己,恐怕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就會像那把斷刀一樣了。   想到這裡,筱田建市難以置信地看著袁天仲,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由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出袁天仲身上的武器究竟隱藏在哪裡,而他又是如何出手的。   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他暗暗搖頭,目光一偏,冷冷掃了宮本龍一一眼。   他一眼,差點讓宮本龍一尿了褲子。   對方身上還藏有武器,而自己卻沒有檢查出來,萬一組長發生了意外,自己的責任可太大了,要掉腦袋的。房間裡有空調,溫度低得很,餓宮本龍一的臉上卻佈滿了汗水。跪在那裡,身子直哆嗦,如坐針氈。   筱田建市深深吸了口氣,仰面一笑,問謝文東道:「謝先生,這位是……」說著,他的目光又落到袁天仲身上。   對袁天仲製造的效果,謝文東很滿意,微微一笑,說道:「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剛才太失禮了,還請筱田先生不要介意啊!」   「呵呵……不介意,當然,當然不介意!」筱田建市笑了,不過他的笑比哭好看不到哪兒去,如果說剛才他還有殺掉謝文東的心思,現在已一點都沒有了。   有袁天仲這麼一個恐怖的敵人坐在他身旁,筱田建市的心涼了半截。   他對門外以及花園裡的黑衣大漢們擺擺手,示意無事,等大漢都離開之後,他拿起茶壺,給謝文東的茶杯倒滿茶,然後,正色地說道:「謝先生,現在讓我們談談洪門慶典上的事吧!」   呼!謝文東暗中噓了口氣,他已感覺到筱田建市身上的殺氣消失。他笑瞇瞇說道:「好啊!我想聽聽,筱田先生有什麼計劃?」   筱田建市正色說道:「很簡單!在洪門慶典上,謝先生可讓你的手下直接做掉入江禎……」說著,他看了看袁天仲,悠然一笑,說道:「謝先生有這麼厲害的兄弟,想必事情做起來就變得更加容易了。」   謝文東點點頭,淡然問道:「然後呢?」   筱田建市說道:「剩下的事情都由我來處理,謝先生不用擔心。」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來處理?如果讓你來處理,日本洪門就完蛋了!謝文東心中冷笑,滿臉的平靜,隨後問道:「入江禎死後,筱田先生還希望我做什麼?」   「哈哈!」筱田建市大笑,說道:「事情的關鍵就在於入江禎身上,只要他的一死,總本部長的勢力就會隨之瓦解,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就不老謝先生費心了。」   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那麼,筱田先生準備什麼時候幫我對付青幫呢?」   筱田建市嘿嘿而笑,道:「謝先生,這點你不用擔心,只要一除掉入江禎,我就會給我們在中國的人員下令,讓他們全力配合貴幫,消滅青幫。」   「好!」謝文東答應得乾脆,說道:「那麼,就一言為定吧!」   「一言為定!」筱田建市笑得開心,甚至有些洋洋自得,人人都說謝文東頭腦過人,其實也不過如此,或許,是自己的計謀太高明了,連謝文東都被自己騙住了。他心中高興,謝文東也是如此,筱田建市笑得越開心,他就越覺得好笑。   謝文東進入山口組分佈時,是由一名組長助理陪同的,而他出來的時候,則是由筱田建市親自送出來的。   當他待著眾人坐上汽車,離開山口組分部有一段距離之後,劉思遠這才長長出了口氣,歎道:「好險啊!」他感覺這趟山口組分部之行,如同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如果剛才真動起手,己方這些人恐怕一個都出不來。想罷,他看向袁天仲,讚歎道:「多虧有這位小兄弟震懾住筱田建市,不然的話,後果真是難以想像!」   坐在前面的袁天仲聽後,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喜悅,他喜歡在別人面前表現自己的本領,尤其是在關鍵時刻起到關鍵的效果。   謝文東點點頭,正如劉思遠所說,袁天仲那招快劍等於直接打消了筱田建市對自己的殺心。他輕笑一聲,拍著袁天仲的肩膀笑道:「天仲我的左右手,也是眾多兄弟中身手最厲害的一個,有他在我身邊,勝過百人。」   劉思遠點點頭,回想起剛才在閣樓大廳的那一幕,覺得謝文東的話並不過分。   對於謝文東的誇獎和讚賞,袁天仲忍不住笑了,心裡美滋滋的,身子不自覺的飄飄然,彷彿騰在空中。   過了幾天,姜森,劉波,格桑以及血殺和暗組的精銳趕到東京。這時,距離洪門慶典已沒有幾天。謝文東除了要應付筱田建市,還得暗中與入江禎會面,商討計劃。另外,他自己也得做好準備,雖然暗殺筱田建市的人不是他,但這畢竟不是小事,他必須得準備周全。   在忙碌中,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之間,已到了洪門慶典。   洪門在日本雖然是華人黑幫,但歷史已有數十年,根深蒂固,交際極廣,與許多日本黑幫的關係交好。   慶典時,東京各幫各派的頭目基本都有到場,另外,還有許多外地黑幫的頭目也趕過來,參加慶典。一時間,洪門總部人滿為患,門前的街道上,路邊的轎車一輛挨著一輛,整整一條街,隨處可見身穿筆挺西裝的大漢。   洪門慶典對於日本黑道來說是件大事,對警方也是如此,早已預料到洪門慶典是黑幫頭目的大聚會,東京警方提前好幾天就開始做準備,慶典當日,洪門總部門前的街道兩頭都被經發佈下關卡,檢查過往的車輛以及行人,看其有沒有攜帶武器,還時不時對那些善戰的黑幫老大發出警告,讓他們不要惹事。   洪門總部外熱鬧,裡面更是人山人海,不過這裡的眾人,隨便挑出一個都是日本黑道上的知名人物。   劉思遠做為日本洪門的名譽掌門大哥,忙的滿頭大汗,光是招呼前來道賀的大哥們就已讓他應接不暇。   謝文東倒是落得輕鬆,站在一旁,笑瞇瞇的打量眾人。   他在日本有名氣,但認識他的人卻沒有幾個,眾黑道頭目見他並不出奇之處,只把他當成一名洪門的普通幹部,也沒人上來和他攀談。   上午十點時,山口組的人到了。   聽說筱田建市來了,眾頭目們反應不一,有人表情漠然,有人欣喜而笑,亦有人面露憎恨,而更多的人則流露出驚訝。   這些大哥裡,有和山口組關係交好的,也有其恩怨頗深的,但對於山口組組長筱田建市的到來,眾人皆很意外。   洪門和山口組的關係並不好,以前大仗小仗沒少打,上任的洪門掌門大哥就是被山口組逼跑的,這次洪門慶典,他們不僅來參加,而且是組長帶頭來的,怎能不讓人驚訝。人們心裡都在琢磨,山口組和洪門的關係修好了嗎?這麼大的事情,自己怎麼沒有聽說呢~?   劉思遠不管眾人心裡是怎麼想的,既然筱田建市和入江禎都來,出於禮儀,他親自迎接出去。   在大門口,他見筱田建市以及他身邊的入江禎,六次元連連點頭施禮,笑道:「筱田先生,入江先生,兩位都是我洪門的貴客,塊,裡面請!」   筱田建市微微一笑,回身從手下人手裡接過一個禮盒,向劉思遠前面一遞,說道:「今天是貴幫大喜的日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劉先生笑納。」   「哎呀,□田先生太客氣了!」劉思遠急忙接過來,又是點頭,又是賠笑。   說話間,他用眼角餘光瞄了瞄入江禎,後者滿臉冷漠,看似隨意地輕輕點下頭。   同一時間,洪門總部的後門。   姜森和金眼以及數名血殺人員守在後門的地方,按照謝文東與入江禎的約定,他的手下人會從後門混進洪門總部內。   洪門總部的面積很大甚至比山口組的東京分佈還要大許多,其後門相對偏遠,位置隱蔽,今日的客人雖多,但這裡卻安靜異常。   正在眾人焦急等待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金眼和姜森精神一震,互視一眼,前者上前,將房門打開。   向外一看,只見外面站著黑壓壓一片的人,都是身穿黑色的西裝,帶頭的兩位,正是上次見入江禎時他身邊的兩名女郎。   她二人將頭髮盤起,身上穿著和其他人一樣的西裝,看起來顯得英姿颯爽,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   金眼環視一遍,確認是入江禎的人之後,身子一側,將他們讓近來,然後指指大廳的方向,示意慶典要在那邊進行。   兩名女郎點下頭,向身後的眾人耍下頭,摘掉胸前別著的山口組徽章,然後在一名血殺兄弟的指引下快速向大廳方向走去。   由始至終,雙方逗未說一句話,一切都在悄然無聲中進行。   等他們走遠之後,金眼從新講後門關好,並鎖死。姜森在旁皺著眉頭,說道:「他們一共來了三十人。」   「沒錯,是三十人。「金眼肯定地說道。   姜森疑問道:「只這些人,可以殺掉筱田建市嗎?」   金眼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入江禎的計劃能不能成功,他苦笑說道:「筱田建市身邊的保鏢不會超過十人,希望入江禎的手下人不要讓我們失望。"把門關好之後,他對姜森說道:「我去通知東哥一聲。」   「好!「姜森雙手插進口袋裡,聳肩說道:「我在周圍逛逛。」   此時,洪門總部之內,謝文東正笑瞇瞇的站在大廳的角落裡,慢悠悠地吸著煙,在他周圍,還有木子,水鏡,袁天仲等人。   這時,金眼從外面快步了進來,到了他身邊,在他耳旁低聲說道:「東哥,入江禎的手下到了。」   「嗯!」謝文東表情不變,微微點了點頭。   「他們是從後門進來的,共有三十人,看起來身上皆帶有武器,現在已經混入人群裡了。」   「讓手下的兄弟盯緊他們。」謝文東隨口說道:「入江禎也不是那麼可靠的。」   「是,東哥!」   正在說話間,劉思遠陪同□田建市,入江禎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們的進入,使原本熱鬧非凡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山口組是毋庸置疑的日本第一大黑幫,它的份量對於眾人說也太重了,無論時不時和他們有仇,見了□田建市,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矮了三分。   □田建市面帶微笑,邁著四方步,在眾人的注視下不緊不慢地走進大廳裡端,周圍眾人也隨之下意識地閃出一條通道。   到了大廳中央,他停住腳步,隨後呵呵一笑,說道:「今天可真是熱鬧啊!個位請繼續,不要因為我的到來而打擾了大家的興致,今天的主角是洪門,而不是我。」   他的話說完,大廳裡傳出嗡嗡的交談聲,不過與剛才比起來,聲音還是小了許多。□田建市雖然不是今天的主角,但他不論到哪裡都是焦點,許多想與山口組交好或者拉關係的黑幫大哥不會放過這次能與□田建市直接交談的機會,紛紛上前,又是打招呼又是問好。   很快,□田建市被無數大哥圍了起來,反倒是劉思遠被涼到一旁。 第一百三十七章   藉著□田建市被眾人簇擁的時機,劉思遠退出一段距離,看向站於自己不遠處的入江禎,後者此時也正在看他,兩隻眼睛閃爍的濃濃的殺機。   劉思遠見狀,不留痕跡的擺下手,然後打量左右。   □田建市有帶保鏢來,但是人員不多,只有10人。護在□田建市的左右,不時的維持周圍的秩序,將那些貼上來的老大們硬生生推開,可即使如此,他們也被擠的東倒歪,毫無陣型可言。看到這裡,劉思遠感覺時機已成熟,此時正是幹掉□田建市的最佳時候。他仰起頭,望向站於角落裡的謝文東。   謝文東見劉思遠看向自己,明白他的以上,抬起手來,正打算做出抹脖子的動作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謝文東皺皺眉頭,不知道這時候誰會給自己電話。呀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將電話接起。   電話是劉波打來的,他的聲音十分急切,急聲說道:「東哥,山口組的大批人員正秘密前往洪門總部,看速度,再過10多分鐘就能趕到。」   「什麼?山口組的人又來了?」謝文東沉吟片刻,隨後明白了,這些人肯定是□田建市派過來的,只要自己一殺掉入江禎,他們就會突然殺出來,打自己個措手不及,直接吞併日本洪門在東京的勢力。   好個陰險毒辣的□田建市!謝文東瞇起眼睛,說道:「有沒有辦法先攔住他們?」   劉波為難道:「他們人數太多,估計在數百人以上,我難以阻擋!」   謝2文東點點頭,在日本,己方本就沒什麼根基,想阻攔山口組這個日本第一大幫,確實太難了。他說道:「繼續盯緊他們,其他的我來處理!」   「是,東哥!」掛斷電話,謝文東仰起頭,向劉思遠使個眼色,後者會意狀似隨意的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山口組的大隊人馬正向我們這裡趕過來。」   「啊?」劉思遠吸了一口冷氣,疑聲問道:「山口組的人來幹什麼?難道筱田建市已經知道我們和入江禎密謀的事?」   「應該不是。」謝文東搖頭說道:「我估計筱田建市是想等我們幹掉入江禎之後再來消滅我們。」   「哦!」經謝文東這麼一說,劉思遠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幽幽說道:「原來如此!東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先不要讓入江禎動手,看準情況後再說。另外,你派出下面的兄弟攔住山口組的人,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攔住他們,馬上就去!」由於山口組的人員正在趕來,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攔住他們,這時候殺掉筱田建市,只怕會立刻引起一場大廝殺,非但入江禎跑不掉,日本洪門也會跟著受到牽制。事關重大,謝文東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是!」劉思遠明白事情緊急,不敢耽擱,急忙掏出手機,給日本洪門下面的人員打去電話,讓他們立刻去攔住山口組的人。他邊打電話的同時,邊走向入江禎,連連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動手。   入江禎多聰明,老奸巨猾,見多識廣,眼睫毛都空心的,見劉思遠神色不對,他馬上明白事情發生了意外,下垂的手連續左右搖擺。   此時,入江禎那三十號手下人都已經混在人群中,其中有幾名還混雜在筱田建市周圍眾多的幫派頭目中,看起來也是上去要與其搭訕的樣子,只要入江禎一個暗示,他們可同時拔出早已準備的刀槍,將筱田建市當場刺死。   看到入江禎在搖手,眾人的臉色皆微微一變,原本伸入衣內握緊武器的手也隨之抽了出來。   入江禎不留痕跡的蹭到劉思遠近前,目光看向別處,低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劉思遠細語道:「貴組的人正在趕過來。」   「嗯?」入江禎怔了一下,搖頭說道:「不是我派來的。」   「那麼一定是筱田建市。」劉思遠說道:「我已經讓手下的兄弟去攔阻他們,即使能拖住,恐怕也拖不了多久。」   「我知道了。」入江禎深深吸了口氣,向旁邊走開幾步,然後拿出手機,給自己的親信打去電話,讓其速帶己方人員前往洪門總部。洪門總部的大廳內看似熱鬧非凡,實則暗流滾滾,殺機重重。謝文東、筱田建市、入江禎這三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都想至對方於死地。   時間不長,筱田建市被搭人弄得心煩不己,他擺了擺手,說道:「今天是洪門的慶典,不是我們談論公事的地方,各位如果有問題請教,我們改日再談。」說著話,他左右的保鏢甩了下頭。   他身邊那十名膀大腰圓的保鏢見狀,不管那麼多,開始推搡起周圍的眾頭目。如此一來,場面變得有些混亂,嘈雜聲四起。正在這時,筱田建市與劉思無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後者先將手機拿出來,退到一旁,將電話接通。   「老大,我們把山口組的車撞了,暫將他們拖住!」   「很好!」劉思遠稱讚一聲,立刻掛斷電話,隨生,向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的入江禎點了點頭。   同一時間,筱田建市也把電話接起,給他打來電話的人正是向洪門總部這邊趕來的山口組人員。   「筱田先生,我們的車子被一群混蛋給撞了,傷了五、六名兄弟!」   「什麼?」筱田建市臉色一凝,疑聲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還不清楚。」   「無論如何,你們馬上要趕過來!」「是,筱田先生!」   在筱田建市收起手機的同時,入江湞的手下人也得到了他動手的暗號。那兩名年漂亮的女郎走到兩名保鏢身手,毫無預兆的同時出手,將那二人的頭髮抓住,猛然用力,向後拉扯,兩名保鏢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腦袋受力,高高的昂起來,身子也不自覺的向後倒仰。   這時,二人的另外一隻手亮出明晃晃的匕首,對這兩名大漢的喉嚨,惡恨恨劃了下去。   只聽嘶嘶兩聲,兩名漢字脖勁竄血,身子也隨之軟棉地倒下了下去。   這個變故太突然了,大出筱田建市以及眾保鏢的意料。   二名大漢倒地的瞬間,數名黑衣漢字從眾頭目當中擠出來,藉著他二人留下的空隙,紛紛抽出懷中的短刃,向筱田建市惡恨恨刺了下去。   筱田建市是山口組的老大,並不擅長身手,眼看著數把鋼刀刺來,目瞪口呆的竟然忘記了閃躲。   「小心!」   譯名保鏢兩個箭步,衝到筱田建市的身前,以自己的身體將他護住。   撲哧!   幾乎是同一時間,四把尺長的短刃齊齊刺進那保鏢的胸膛,其中一刀將他的心臟刺穿,保鏢聲都未吭一下,直接絕氣身亡。   「啊!有刺客!」剩下的七名保鏢皆反應過來,其中四人將筱田建訕的前後左右護住,另外三人則與拿刀的殺手站在一起。......殺手的突然出現,讓整個大廳亂成了一團,有些人向外跑,有些人則向大廳中央擠,驚叫聲、喊殺聲、嘶嚎聲不絕於耳。   入江禎的手下一擊不中,謝文東無奈搖頭,忍不住低罵一聲:「媽的,笨蛋!」   五行兄弟將謝文東護在牆角,防止周圍慌亂的人群碰傷謝文東。袁天促兩眼一瞪,凝聲說道:「東哥,讓我去幹掉他吧!」   在袁天仲看來,筱田建市以及他身旁的那幾名保鏢都不算什麼,只要自己出手,殺掉他如同探囊取物。   謝文東聞言,大皺又眉,略帶不滿地正色說道:「記詮,這是山口組的內鬥,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不參與,明白了嗎?」   聽他語氣不善,袁天仲嚇得一縮脖,再不敢逞能請戰。   且說大廳中央的筱田建市,在四名保鏢的護衛下想退出大廳,可是周圍都是人群,他擁在中央,難以移動分毫。   他瞪圓雙眼,大聲吼道:「把人群撞開,我們衝出去,快,撞開!」   正當他叫喊著,人群中寒光一閃,接著,一道血箭自他左手邊保鏢的胸膛噴射而出。   「啊…」   隨著慘叫,那名保鏢嚎叫倒地,掙扎著還想站起,可顫巍巍爬起的身子立刻又被混亂的人群活生生踩了下去…   「還有殺手!還有殺手!」   箭又一名同伴被刺死,筱田建市左右的三名保鏢又驚又怒,滿面漲紅,死命的叫喊者。   另外那三名保鏢還在前面與殺手作戰,他們的身手雖然好。但空間狹小擁擠,很快便與殺手纏鬥在一起,互相撕扯,好似困獸之搏。   知道這個時候,筱田建市才意識到事情真的不對勁了,他目光四處巡視,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入江禎,他精神一振,招手喊道:「入江,快來我這邊!」   入江禎裝出滿臉急迫的樣子,帶著幾名保鏢,拚命的向筱田建市擠去,喊道:「組長,殺手還混在人群裡,你要小心,我來幫你!」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入江禎擠到近前,拉住他向外衝去。   筱田建市並不知道入江禎已對他起了,殺心更不知道人群裡的殺手都是由他派來的,他以為此時的入江禎還和自己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見仙子啊這麼危機的時刻,入江禎沒有自己跑掉,還捨生忘死的過來幫自己,心中生出一絲感激之情,同時也會議起許多的往事。   筱田建市和入江禎可算是老朋友,青年時就已屬於上口組的高級幹部,那時他二人關係較好,一文一武,在一起南征北戰,出生入死多年,筱田建市坐上組長之後,第一個被他提拔起來的頂級幹部就是入江禎,只是刀了後來,二人的地位越來越鞏固,之間的分歧也越來越大,隨著各自培養自己的派系,兩人的關係也隨之徹底決裂。   看著入江禎,筱田建市突然之間心中感觸量多,忍不住低聲說道:「當初,我們在一起不知闖過多少風浪啊%」   周圍人聲鼎沸,入江禎沒有挺清楚他在說什麼,繼續拉著他向外跑,正在這時,旁邊的人群種寒光乍現,一把短刀向筱田建市的小腹刺來。   「組長小心!」筱田建市身旁的報表眼疾手快,猛地將筱田建市推了出去,隨後飛身不想人群中的殺手,與其廝打在一起。   只是瞬間,殺手和保鏢就被淹沒在人海種,應約能聽到二人激烈的吼聲。   當筱田建市被入江禎拉著,跑出大廳,來到外面的時候,身旁的保鏢已看不到蹤影,其中的一些在混亂種被刺死,另又一些迎上殺手,此時他身邊只剩下入江禎一人。   筱田建市深深吸了口氣,急聲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入江禎眼珠轉了轉,點頭說道:「好~!」   兩人快步向紅門總部外跑去,快到大門口時,只聽得噹啷一聲,洪門總部的大木門被人從外面撞開,接著,從外邊湧進來上百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這些人皆是滿面殺氣,胸前別人菱形的山口組徽章。   看到這些人,筱田建市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隨之放了下來,雖然路上發生了以外,但自己的兄弟們趕來的還算及時!   他並未仔細查看來人,二十側頭瞄了瞄身邊的入江禎,剛剛生出的那點感激之情轉身消失的無影蹤,心中殺機又起,眼中隱約流露出寒光。   筱田建市沉吟片刻,抬起頭,四處尋找謝文東的身影,他還是希望由謝文東殺掉入江禎,然後自己再將其一網打盡,可是看了一圈,他並未找到謝文東的身影,筱田建市按皺眉頭,心中大罵謝文東靠不住,他對入江禎笑道:「入江,剛才多謝了!」   「組長客氣!」入江禎微微一笑,隨即,向門外進來的那群山口組人員使了個顏色。   山口組眾人見狀,一擁而上,將筱田建市圍在當中,看起來似在保護他的安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人,含笑說道:「組長,我送你上路!」   聞聲,筱田建市抬頭看去,只見來人是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相貌堂堂,身材挺拔,正是總部的鬍子峰。   看到他,筱田建市暗暗吸氣,心中充滿了疑問,鬍子峰怎麼來了?自己找來的人裡沒有他啊,他正奇怪不解的琢磨著,鬍子峰已到他近前,手中不知合適多了把寒光閃爍,一尺來長的刀,對準筱田建市的肚子,惡狠狠刺了下去。   撲哧!鬍子峰出手太快了,別說筱田建市不會打仗,又毫無準備,即使是經驗豐富,久經沙場的老人也未必能抖開他全力一刀。   這一刀,深深刺進筱田建市的小腹,整個刀身沒進去過半。   "哎呀!」筱田建市慘叫一聲,一把將鬍子峰的衣服抓住,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咬牙問道:「你……瘋了嗎?   鬍子峰並不大話,一把將他推開,順勢將短刀抽了出來。頓時間,筱田建市的肚子血流如注。臉色蒼白如紙。   他身子搖晃著沒有摔倒,一首捂著肚子上的傷口,一手指著入江禎,咬牙切齒的說道:」是……是……你對不對?」   入江禎冷笑一聲,腦袋高高氧氣,轉身看向別處周圍的山口組人員早已兩處準備號的短刀,對準人群中央的筱田建市,左一刀,右一刀,沒頭沒腦的一頓亂刺,只是眨眼的功夫,筱田建市已變成了血人,渾身上下,都是血窟窿。   撲通!筱田建市摔倒在地,兩眼不滿血絲,瞪得又大又圓,四肢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這,出氣多,入氣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這個突然的變故,把從大廳裡跑出來的那些眾幫會頭目們都驚呆了,誰都沒有想到,山口組的人竟然把自己的組長亂刀刺死了。   背對著筱田建市的入江楨知道身後發生的一切,他仰天而歎,幽幽的說道:「筱田,你不要怪我把事情做得這麼絕,是你對不起我在先,我才對你不義,一路走好吧!」wap圈子網收錄確認筱田建市已絕氣身亡,鬍子峰這才將刀上的血跡擦了擦,收於內衣,然後走到入江楨的身後,低聲說道:「部長,筱田建市已經死了。」   「嗯!」入江楨點點頭,裝模作樣的擦擦眼角,隨後拍拍鬍子峰的肩膀,說道:「胡,做得好!」說完,他轉身面向眾幫派的頭目,震聲喝道:「本組的第六代目筱田建市,結黨營私,剷除異己,罪大惡極,我入江楨代表本組數萬名兄弟的意願對其執行家法,各位有何異議嗎?」   嘩———眾頭目這才如夢方醒,一片嘩然。這些人都是一幫之主,見多識廣,那會不明白入江楨的用心。入江楨說得好聽,對筱田建市執行加法,實際上就是謀害老大,他要謀權奪位。   不過這是山口組的內政,外人無法過問,也不敢過問,這時候如說錯話,很可能會引火燒身。人們小聲的議論紛紛,卻無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入江楨嗤笑一聲,大步向外走去。路過筱田建市的屍體旁事,他頓了頓腳步,沉聲說道:「妥善收殮組長的遺體!」   「是!」山口組的眾人齊應一聲。   當筱田建市的屍體被抬出洪門的總部的時候,他派來的那些手下人才趕過來。看到渾身是血,面色土灰,已斷氣多時的筱田建市時,眾人都傻眼了。   一名筱田建市的親信顫巍巍的走上前來,表情木然,看著筱田建市的屍體好一會他才抬起頭,結結巴巴地顫聲問道:「這……這是什麼回事?組……組長怎麼會……怎麼會……」   「哼!」入江楨走到那人近前,扶住他的肩膀,貼近他的耳邊,低聲說道:「你不知道怎麼回事嗎?想害我,不是那麼容易的,到最後,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那親信激靈靈打個冷戰,下意識地倒退數步,慢慢將頭底下,躲避入江楨那雙充滿陰毒的眼睛。   「哈哈!」入江楨仰面大笑,晃身走進車內,臨上車前,他對鬍子峰說道:「幫我約謝先生,我要見他,就在今晚!」   「是!」鬍子峰點頭應是。   山口組在洪門總部上演一出篡權戲,總本部長入江楨殺掉了組......長筱田建市,這在日本黑道可算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筱田建市一死,身為總本部長的入江楨便成為山口組最具實權的一個人。   當日,山口組內部就發生了大動盪,入江楨展開血腥手段,對忠於筱田建市的組長派系大打出手,其中,若頭高山清司以及西脅和美都成為他重點消滅的對象。   此時,山口組內部的種種矛盾一起浮出水面,整個社團陷入爭權奪勢得混戰當中。   對於這個結果早在謝文東的預料之內,筱田建市雖然死了,但入江楨要做上組長,必須得徹底消滅組長派系,掃除障礙和異己,一場內部爭鬥下來,山口組就算不亡,也不定會元氣大傷,這對己方而言是個好消息。   聽著暗組不時傳回的消息,謝文東幽幽而笑,對劉思遠說道:「這一場動亂下來,山口組想恢復元氣,至少得需要數年的苦心經營。」   劉思遠點點頭,說道:「這時候,子峰似乎有機會向上爬。」   「沒錯!子峰文武雙全,而此時正是入江楨用人之際,他會得到重用的。」謝文東笑得開心,正在說話間,他的電話響起,正是鬍子峰打來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東哥,入江禎晚上要見你。」鬍子峰聲音低沉的說道。   「哦!」謝文東淡然一笑,問道:「他想在哪裡見我:」   鬍子峰說道:「山口組的東京分部。」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東哥,入江禎現在為了剷除異己,六親不認,你若是來山口組的分佈,我擔心東哥會有危險!」   「嗯!」謝文東點點頭,鬍子峰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和山口組的關係會不會因為這次他幫入江禎殺掉筱田建市而發生改變,他還不知道,而且他與入江偵只見過幾次面,對這個人也不會是十分瞭解,這時候讓他去山口組的分部去見入江偵,還真沒有上次去見□田建市時心裡那麼有底。呀沉吟片刻,說道:「入江禎我是一定要去見的,不然,我們這次白幫了,你為我安排一下,另外,山口組那邊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通知我」   「好被,東哥!」鬍子峰正色道:「我這邊會把血天使的安插進分部裡,保護東哥的安全,真到萬不得以我就直接幹掉入江禎!」   謝文東一笑,說道:「好!子峰,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東哥說哪裡話,為你做事,是我應該的。」鬍子峰將電話掛斷,隨即給起屬下的天使組掛去電話,將其人力全部調集分部,名義上是保護入江禎,實際是為了將他控制住。   現在鬍子峰是入江禎面前的紅人,後者將他視為親信,加上此時山口組動盪不安,兩大派係爭斗連連,內部混亂不堪,他調集人員進入分部,根本沒人敢阻攔。他在這邊積極安排,謝文東那邊也沒放鬆,血殺和暗組各出精銳,潛伏到山口組分部附近,只要事情有變,可在第一時間殺進去。   當日晚間,謝文東帶上劉思遠、姜森、五行、袁天仲、格桑以及十數名血殺人員前往山口組東京分部。   謝文東這是第2次來山口組的東京分部,與上次不同,此時的豪宅顯得安靜異常,當空中卻散發濃濃的殺氣。當謝文東被山口組的人接近宅院內時,隱約可見地面上暗紅的血跡,不少已被黃土掩埋住。   看起來,這裡也經過一場大戰啊!謝文東暗暗偷笑,雙手插進口袋中,挺直胸膛,笑瞇瞇的走進大廳之內。   原本的木頭拉門此時不滿被刀劃過的口子,走廊裡,站有密密壓壓的大漢,一各個表情嚴峻,目光如電。鬍子峰就在人群之中,看到謝文東,他不留痕跡的微微點頭示意。   謝文東臉上沒什麼變化,但心中鬆了口起。別看鬍子峰長的文質彬彬,但那是騙人的,他生性高傲,驍勇善戰,打起戰來,勇猛異常,有他站在外面守護,謝文東放心許多。   進入房間,看到站在裡面的入江禎,他滿面輕鬆的哈哈打笑,不等他開口,入江禎迎上前來,搶先說道:「謝先生,裡面請!」   謝文東席地而坐,看著一臉興奮的入江禎,他悠然說道:「入江先生,我應該恭喜你啊!」   入江禎揚起眉毛,問道:「恭喜我什麼?」   「筱田建市死了,0入江先生就是山口組的最高頭領了,想必,日後山口組也定是入江先生的囊中之物,當然值得恭喜了!」   謝文東笑吟吟說道。   入江禎仰面大笑,過了片刻,他收斂笑容,冷聲說道:「在我之上,還有個若頭高山清司,名義上,他才是山口組的最高頭領。」   謝文東淡然文道:「入江先生想怎麼做?」   入江禎冷笑一是聲,語氣冰冷的說道:「筱天建市的餘黨,當然要一網打盡。。。。。。。」說著話,他走到刀架前,抽出喲把倭刀猛的在空中揮舞兩下,繼續道:「一個不留!」   謝文東點下都,幽幽說道:「中國有句俗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入江先生的動作要快啊!」   高山清司是山口組的若頭,其地位確實高於江禎,但是卻沒有什麼實權,可供他調遣的力量只有弘道會(高山為弘道會會長)。但是弘道會一直以來都是山口組組長的親衛隊,實力強威,人員眾多,以愛知為根據地,人員分佈極廣,加上有組長派系支持他,入江禎想短時間剷除高山清司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對於這一點,謝文東還是有所瞭解的,他最想看到的就是山口組內部混亂,內亂不斷,入江禎和高山清司打的越激烈,就月是他想看到的。   入江禎應了一聲,笑道:「謝先生的話沒錯,高山清司一系不除,我是難以睡的安穩的。」   聽了這句話,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更濃,他問道:「我答應入江先生的事已經做到了,那麼,入江先生答應我的事是不是也該兌現了呢?」   突然發問,把入江禎問楞了,狐疑問道:「謝先生指的是……」   「讓貴組在中國的勢力幫我消滅青幫!」謝文東含笑說道「哦,原來是這件事。」入江禎恍然大悟,如果謝文東不提醒,他幾乎把這件事都忘了。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一手揉著下巴,一手提者倭刀,在房間中走來走去,過了好一會,他才停住腳步,笑呵呵地問道:「如果,我不兌現當初的諾言了,謝先生會如何?」   謝文東表情如故,毫無變化,雙手向地面一支,仰面說倒:「那入江先生的做法就太讓人失望了,我們非但做不成朋友,而且還會繼續成為死敵,不知道在內憂外患的情況,入江先生的山口組的日子是否能好過,又能過多久?」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話裡卻軟中帶刺,讓人聽完渾身不舒服。入江禎皺起眉頭,直勾勾地盯著謝文東,兩眼射出惡毒的光芒。   謝文東並不將他的仇視放在眼裡,繼續說道:「如果我找上高山清司,和他聯合,只怕入江先生很快就會步筱回建市的後塵了,呵呵……」   入江禎身子一震,隨後,慢慢將手中的倭刀提起,刀尖指向謝文東,冷冷一笑,說道:「如果我現在就殺了你,就不用擔心謝先生和高山聯合了。」   聽完這話,為其二人做翻譯的劉思員以及姜森、無行等人的精神都緊張起來,袁天仲上前幾步,環臂抱胸,站與謝文東身旁,冷冰冰地注視著入江禎。   「一樣的。」謝文東笑道:「如果我死了,文東會不會放過你,洪門不會放過你,就連赤軍,金三角、黑帶、東突這些組織都不會放過你,到時候都會有很多人找到你的頭上,你不僅在山口組坐不住,自己的腦袋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個問題呢!」   謝文東這話有虛張聲勢的成分,他雖然和這些組織都有往來,但多為相互利用的關係,真肯為了他去和山口組拚命的沒有卻沒幾個。   但入江偵不瞭解這些,聽完謝文東的話,他暗中倒吸了口氣,沒錯啊!謝文東不單單掌管著文東會和洪門,同時也和這些國際性黑幫、恐怖組織有往來,自己現在的位置還沒坐穩,不應和謝文東結下大仇。想到這裡,他將倭刀一收,哈哈大笑,說道:「我只是和謝先生開個玩笑,謝先生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呢?」謝文東淡笑道:「我相信入江先生是聰明人,不會去做那些愚蠢的事!」   「嘿嘿——」入江偵乾笑幾聲,隨後說道:「我會派出一名兄弟,去中國配合謝先生的行動。」   謝文東問道:「入江先生準備派誰去中國?」   入江偵說道:「謝先生請放心,我自然會派名信得過又有能力的兄弟:」   謝文東點點頭,心思一轉,試探性地問道:"讓鬍子峰去中國協助我怎麼樣?鬍子峰本來就是洪門的人,但因為上任的掌門大哥無能,導致內部爭鬥激烈,他含恨離開洪門,投入貴組旗下,對此事我一直都覺得很惋惜"入江禎聳聳肩,嗤笑一聲,幽幽說道:"鬍子峰要留在日本,這裡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他來處理,謝先生也說了,是因為你們自己的原因,他才離開洪門的,謝先生不會是現在來和我搶人吧?"本來入江禎還有些懷疑鬍子峰和謝文東之間存在瓜葛,但現在聽完他的話,他放心了很多,在他看來,鬍子峰是個難得人才,辦事能力極強,又對自己忠心耿耿,傻瓜才會把這樣的人向外推.   見入江禎如此反應,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入江先生多心了,我並沒有和你爭搶鬍子峰的意思,而且我們洪門人才濟濟,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我只是隨口提提而已."心中冷哼一聲,入江禎笑道:"是啊!我就說嘛,洪門的人才那麼多,謝先生怎麼會和我搶一個小人物呢,"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會派金光會的會張金鐵光夫去中國,相信謝先生和他會合作的非常愉快,另外,我們還有一件事想請謝先生幫忙,"說著話,他臉上掛起賊笑。。 第一百四十章   入江禎含笑說道:「西脅和美是高山清司的未婚妻,只要我能把她抓住,對付高山清司將變得容易許多。」頓了一下,他臉上笑容更濃,繼續說道:「不過,現在西脅和美下落不明,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她還在東京。聽說謝先生和西脅和美的關係十分不錯,不知道謝先生能不能幫我把她引出來?」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謝文東暗暗而笑,淡然說道:「入江先生如何知道我和她的關係不錯?」   入江禎正色說道:「這次范田建市謀算我,就是找西脅和美去中國邀請的謝先生,可見你二人的關係非同尋常。」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非同尋常談不上,只是有過幾面之緣而已。」他這是實話,謝文東和西脅和美與高山清司先後被謝文東俘虜,後讓范田建市花費重金贖出,這對於向來性格高傲又地位頗高的二人來說無疑是場奇恥大辱。   「如此說來,謝先生是沒有辦法引出她了?」入江禎疑聲問道。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看了他半響,入江禎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謝先生了,不過我希望謝先生能堅定站在我這一邊,若是傾向高山和西脅,呵呵,我們的關係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友好了。」   謝文東笑咪咪地彈彈手指,幽幽道:「入江先生不會這麼快就忘記是誰幫你除掉范天建市吧?」   入江禎怔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   離開山口組的東京分部,坐上汽車,姜森在旁冷笑道:「東哥,我看這個入江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謝文東點點頭,淡笑道:「這個人不容易控制,城府也深,做事心狠手辣,如果他做上山口組的老大,對我們將會是個大威脅。」   姜森目光一冷,說道:「東哥,以山口組混亂的現狀,血殺能找到除掉入江禎的機會!」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殺掉他的時候,沒有了入江禎,山口組就會恢復太平,那樣對我們更不利。先讓入江禎和高山清司對著幹,我們坐一旁看熱鬧。」   「嗯!」姜森點點頭,隨後又問道:「東哥,你說山口組真的會配合我們打青幫嗎?」   「哈哈!」謝文東輕笑,悠然說道:「靠別人,永遠不如靠自己,不要對山口組抱有太大的期望,先看看這個金光鐵夫的為人如何。」   明白了,東哥!」山口組是日本公開的第一黑幫,多為右翼分子,與政府部分高官存有種種的掛鉤,其組長筱田建市被殺,在日本引起相當大的轟動,由於他是在洪門慶典上被下屬殺害,日本洪門也跟著大出風頭,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此事雖然被入江楨全部承擔下來,但肯定和洪門脫不開干係。近日來,洪門總部的大門前異常熱鬧,除了有日本警衛廳的密探來回巡視,還有數不清的記者守在門外,想探聽到有價值的消息。劉思遠這段時間幾乎是足不出戶,洪門人員有要事不得不外出的時候也多走後面的小門,躲避糾纏起來便沒完沒了的記者。看著一籌莫展,愁眉苦臉的劉思遠,坐在大廳沙發上的謝文東哈哈而笑,問道:「思遠,你怎麼一直哭喪著臉?」劉思遠歎了口氣,無奈說道:「一天到晚總是有這麼多的記者和密探在外面蹲坑,我哪能高興得起來?!」日本洪門是黑幫,走的是黑道,做的是見不得光的生意,雖然外面那些記者和密探查不出什麼,但天天被他們盯著,也是件讓人十分頭痛的事,至少劉思遠很是頭痛。「呵呵」謝文動輕笑一聲,點頭道:「沒錯!這些人是很討厭,不過時間一長,他們也就放棄了,不用太擔心。」頓了一下,他又說道:「近日,我準備回國,日本這邊應該也沒什麼事了。」「噢……」劉思遠沉吟片刻,說道:「東哥,現在外界都在傳是我們和入江楨竄通,害死了筱田建市,我怕以高山清司為首的山口組組長派系會來進攻我們。雖然山口組現在內部混亂,爭鬥不斷,但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還是無法與之抗衡。」   謝文東點點頭,劉思遠的顧慮也正是他所顧慮的,只是他不像劉思遠那麼擔心,雖然日本洪門遠遠不如山口組,甚至不如他們的一個派系,但此時高山清司和入江楨激動正酣,應該不會節外生枝來招惹日本洪門,除非他們具備了較大的優勢,不過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基本不會有這種可能,總本部長派系無論從人力上講還是從地盤上來講,都不落於下風。他悠悠一笑,說道:「思遠,放心吧,如果不發生意外,高山清司是沒有機會來進攻我們的,就算他真來打,只要你能頂得住他一段時間,高山清司還是會撤退的。」「希望如何吧!」劉思遠咧嘴笑了笑,只是笑得苦澀。當晚,謝文東準備回酒店,收拾以下行禮,翌日動身回國。和洪門的其他人員一樣,謝文東也不願意從正門出去,選擇由後門走。洪門總部的後身是一條狹長的小巷,地腳偏僻,平時行人少見,十分幽靜。路上,姜森呵呵笑道:「這次日本之行可算是大有收穫,咱們幫入江楨幹掉筱田建市,導致山口組發生內鬥,恐怕會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了。」謝文東也笑了,從口袋裡抽出香煙,點燃,目光幽深地說道:「如果僅僅如此,還遠遠不夠!」姜森一愣,問道:「東哥還希望山口組發生什麼?」   謝文東笑道:「如果山口組能為我們所用,那就再好不過了,到時,我們的勢力便可以控制整個東南亞的黑幫!」姜森以及周圍眾人紛紛吸了口氣,他問道:「山口組怎麼才能為我們所用?聽我們的話做事?」   不等謝文東答言,前方突然竄出兩條高大的黑影子,向眾人所在的方向急速跑來。姜森等人反應極快,紛紛向前跨步,擋在謝文東身前。兩條黑影越來越近,這時眾人才看清楚,來者是兩名身材高大身穿黑色西裝的漢子。   等他二人距離己方不足十米時,姜森甩手將搶亮了出來,冷聲喝到:「站住!」   那兩名大漢能聽懂中文,見姜森等人戒備十足,並都拿出了傢伙,二人停住腳步,其中一位急聲解釋道:「各位不要誤會,我們沒有敵意,是……是來找謝先生的。」   「找東哥?找東哥有什麼事?你們是什麼人?」姜森不敢大意,緊緊握著手中槍,冷聲問道。對方雖然會說中國話,但強調怪異,語氣生硬,明顯不是中國人,而且看他二人的衣服,雖然沒有佩帶山口組的徽章,但和山口組的服飾一模一樣。   「我們是山口組的人,準確來說,是西脅組的人,來此找謝先生,是按照西脅小姐的意思。」   西脅和美?她要找自己?著倒挺有意思。謝文東示意面前的姜森等人讓開,然後向那二人走去。   「東哥小心,對方來意不明!」姜森小聲提醒到。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到了二人近前,他笑咪咪地問道:「西脅和美找我有什麼事?」   那兩人互相看看,隨後向謝文東深施一禮,剛才說話的那名漢子說道:「西脅小姐被困於東京,無法脫身,希望謝先生能助一臂之力。」   現在,組長派繫在東京的最重要人員就是西協和美,入江偵當然想擒住他,只是西協和美狡猾的很,一聽說筱田建市被入江偵殺害的消息,就馬上預感到不對勁,帶著心腹手下想離開東京,不過她的反應雖快,卻快不過入江偵,後者將所以能出東京的路線所有封鎖住,此時的情況是西協和美想出出不去,而入江偵想抓她也抓不到。   這些謝文東都清楚,聽完那大漢的話,他的大腦開始急速運轉起來,考慮究竟自己要不要假借幫她之名將其擒住,交給入江偵。   思前想後,謝文東覺得這兩種做法都不妥。   幫西協和美,是要冒非常大的風險,雖然他不怕入江偵,但那也僅限於中國,此地是日本,山口組的天下,真和入江偵鬧翻,恐怕連他都出不了東京。若幫入江偵爪住西協和美,也不妥當,西協一旦落於入江偵的手裡,自然會逼高山清司就範,弄不好入江偵會在短時間內取得勝利,這更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微微一笑,搖頭道:「西脅小姐很聰明,相信不用我幫忙,她也能想到脫身之計。」大漢聞言顯得有些焦急,說道:「入江楨那個叛徒現在正全城搜捕西脅小姐,而且還封鎖了出城的通道,無論如何,都希望謝先生能幫這個忙!」 第一百四十一章   謝文東笑道:「我沒有理由幫你們。」   大漢猶豫半響,說道:「西脅小姐特別交代過,只要謝先生能讓她脫身,她可以滿足謝先生任何要求。」說話時,大漢特意加重『任何』兩字。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但謝文東對西脅和美沒有絲毫的非分之想,他哈哈輕笑,搖頭說道:「兩位回去告訴你們的西脅小姐,我想到的,她給不了,而我對她,沒有『任何』興趣!」他學著大漢的口吻,也特別加重『任何』二字。   大漢愣住了,過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還想再請求,姜森等人已頗感不耐煩,袁天仲上前一步,冷聲說道:「朋友,東哥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如果再在這裡糾纏下去,可不怪我們不客氣!」   「哦……這個……」兩名大漢相互看看,皆沒了主意,不知該如何是好。   袁天仲見狀,雙手下垂,做出要抽劍的架勢,疑聲到:「兩位,還不走?」   兩名大漢滿臉無奈和失落,向謝文東再次點頭施禮,輕聲說道:「打擾了,謝先生!」說完,二人黯然地轉身準備離去。   看著二人的背影,謝文東仰面沉思片刻,心中一動,暗暗搖頭,出聲到:「等一下!」   那二人不解地停住身,雙雙轉回頭,急忙地看向謝文東。後者淡然一笑,問道:「西脅和美在哪?」   聽了這話,兩名大漢大喜,相視而笑,笑得很是曖昧,剛才他倆還以為謝文東是正人君子,原來那是裝的。姜森等人當然不會這麼想,紛紛皺起眉頭。姜森在謝文東身邊輕聲問道:「東哥,你不是真準備幫她吧?」   謝文東歎了口氣,小聲說道:「西脅和美不能落在入江禎的手裡,不然,高山清司將會變得十分被動,連帶著山口組的組長派系也會頂不住入江禎,所以……」他苦笑著沒有把話講完。   姜森接道:「所以,為了能使山口組的內鬥長久下去,東哥一定要幫她脫身!」頓了一下,他挑起眉頭,疑聲問道:「西脅和美不會是算準了這一點,才來找東哥幫忙的吧!」   謝文東聳聳肩,搖頭說道:「鬼知道!」   大漢強壓喜悅,走上前來,正色說道:「西脅小姐所在的地方十分隱藏,暫也還算安全,我可以為謝先生帶路。」   「嗯!」謝文東沉吟片刻,揚頭道:「走吧!」謝文東去幫西脅和美,也是無奈之舉,正如他反說,西脅和美若落入入江禎的手上,後者不僅能控制住西脅和美,也能要挾到高山清司,使其在內鬥中佔盡優勢,這當然不是謝文東願意看到的結果。   眾人出了小巷,兩名大漢開車在前引路,謝文東等人由後跟胡。   車上,姜森問道:「東哥,我們對東京的情況也不是很瞭解,加上山口組又將全城封鎖了,我們想把西脅和美送出去也不容易。。。。。」   謝文東笑了,搖頭說道:「如果她能上得了飛機,早就離開了東京,還用找我幫忙嗎?」   姜森不解地問道:「那東哥打算怎麼做?」   謝文東悠然笑道:「雖然不能把她送出去,但幫她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東哥要把她安置在哪?」   「洪門!」   車行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那兩名大漢開的汽車來到一處施工的工地附近,繞了一個圈,停在工地的後身。謝文東下了車,四下環視一周,暗暗說道好一個偏僻的地方。工地位於東京南部,接近效外,遠離繁華地區,雖然不至於人跡罕見,但也絕不是熱鬧的地方。此時天色已晚,工地早已尼停止施工,裡面黑漆漆,靜悄悄的,聲息皆無,跟隨在謝文東左右的姜森等人皆皺起眉頭。   謝文東觀察片刻,問那兩名大漢道:「西脅在這裡?」   大漢苦笑,說道:「這裡壞境雖然不好,但是很安全,入江禎的狗腿子短時間內查不到這裡。」   謝文東點點頭,擺手道:「進去吧!」   「謝先生請隨我來!」兩名大漢快步走近工地裡,謝文東甩開大步,跟了進去。姜森急忙追上,低聲說道:「東哥小心!」   「見機行事,隨機應變!」謝文東輕聲提醒一句,隨後再不多言。   工地裡的道咱雖然是土路,但還算平坦,眾人暢通無阻,一直走到竣工過半的樓房前,路上未遇到一個人。不過姜森等人卻都將心提了起來,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越是平靜的地方,就越有可能代表著存有危險。西脅和美雖然落難,但她畢竟不是已方的朋友,而是敵人。   到了樓前,沒等進去,樓內閃出數名黑衣大漢,其中有人冷聲喝道:「站住。(日)」   「是我!(日)」兩名大漢走上前去,與那群黑衣人小聲嘀咕起來,說話時還不時地將目光飄向謝文東,過了半晌,樓內那群大漢紛紛閃身退讓在一旁。兩名大漢回頭向謝文東招招手,含笑說道:「謝先生,請!」   工地裡沒有他媽的,但還有天空的月光,可進入樓內,眼前徹底變成漆黑一片,憑著感覺,謝文東等人跟隨兩名大漢上到二樓,總算見到一絲光亮。   整個二樓除了幾堵主牆之外,再無別的隔斷,放眼望去,空蕩蕩的,在其裡端,隱約能看到站有一群人,十多號的樣子,由於光線有限,謝文東等人也看不真切。   直至走到近前,謝文東才看清楚,對方有十五六人的樣子,皆穿著黑色的衣裝,多為膀大腰圓的大漢,在人群正中央站有一位身材高窕纖瘦的絕美女郎,正是西脅和美。   她穿著黑色的風衣,裡面黑衣黑褲,下面黑皮靴,普普通通的打扮,但在她身上,卻別有一番味道,高貴而神秘。   打量她片刻,感覺西脅和美除了氣色差了點,和自己在中國見到她時沒什麼兩樣。謝文東上前兩步,沒等開口,西脅和美身邊的大漢伸手將其攔住。   謝文東並不在意,微微一笑,說道:「西脅小姐找我來此,是請我來幫忙的吧?」   西脅和美向眾大漢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隨後,她走到謝文東近前,臉上帶著嫣然的笑容,柔聲問道:「謝先生能來,讓我感覺很意外,你為什麼要幫我?」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和西脅小姐也算是老朋友了,我不希望你落在入江禎的手裡。」   「呵呵!」西脅和美咯咯嬌笑起來,白晰嬌嫩、如若無骨的柔荑自然而然地搭在謝文東的肩膀上,笑道:「你不希望我落在入江禎的手裡?這可真是奇怪了,你不是一直在幫入江禎嗎?甚至幫他危害了筱田組長,現在又怎麼會在乎起來我了呢?」   雖然西脅和美的證據很柔和,聲音柔軟的讓人骨頭都為之酥麻,但謝文東從她的口氣中聽出了火氣。   他心中一動。暗暗加了小心,說道:「筱田先生是被入江禎殺死的,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不知道西脅小姐這話是從何說起!」   「哈哈!」西脅和美好像聽了一個甚是有趣的笑話,忍不住大笑起來,好半晌,她停住笑聲,道:「謝先生真會開玩笑,如果入江禎沒有和你事先打過招呼,他的殺手怎麼可能混進洪門總部?又怎麼可能會在洪門慶典上對筱田組長動手?謝先生的手段真是高明啊,兩面三刀,一邊答應筱田組長幹掉入江禎,一邊又暗中和入江禎私通,謀害筱田組長,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筱田組長被殺,山口組爆發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派規模派系鬥爭,想必,這應該是謝先生十分願意看到的吧?」   謝文東暗暗點頭,如果只從頭腦這一方面講,西脅和美甚至要高過入江禎但從城府上說,她就差得太多了。   既然西脅和美都已經猜到了,謝文東也不現隱瞞,說道:「一直以來,山口組都是我的最大威脅之一,山口組爆發內部爭鬥,對我的威脅會小很多。」   「謝先生,你終於說實話。」西脅和美越靠謝文東走近,在他耳朵邊嬌滴滴地問道:「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又為什麼要幫我呢?以你的為人,肯定不會毫無目的的。」   西脅和美緊緊貼著謝文東,姿勢親密曖昧,但謝文東的心卻高高懸了起來。   他瞇縫著眼睛,同樣輕柔地回答道:「我確實不希望你落入入江禎的手裡。」   「為什麼......」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接著又笑瞇瞇地說道:「而且,西脅小姐不是說過可以滿足我的任何要求嗎?」   西脅和美玉面一紅,眼中殺機頓顯,語氣卻越發甜蜜,低聲說道:謝先生想我做什麼?」 第一百四十二章   西脅和美的聲音甜得膩人,不過手底下可一點沒客氣。   說話間,一把匕首從她袖口中脫落下來,接著,惡根根向謝文東的小腹刺去。   他二人之間的距離太近,近得幾乎快要貼在一起,換成常人,別說閃開西脅和美這一刀,恐怕被刺中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呢!但謝文東不是常人,心中早已有了提防,西脅和美亮出匕首的動作雖快,但卻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就在匕首的鋒刃要刺破他的衣服時,謝文東腳下突然一滑,身子提溜一轉,如同旋轉的陀螺,瞬間閃到一旁。   沙!西脅和美這致命的一刀幾乎是擦著謝文東的肋下刺過。   謝文東竟然能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自己的偷襲,大出西脅和美的意料,她微微怔了一一上,可是很快,她腳尖點上地面,黑皮靴的後跟處彈出一支寒光閃閃的鋼釘,毫不停頓,她掄腿側掃,腳後跟的鋼釘直向謝文東的脖子擊去。   呵,玩意還挺多的!謝文東不慌不忙,身子向前一步,先避開對方的鋒芒,同時左手向上一抬,將西脅和美招來的一腿硬生生架住。   「看起來,西脅小姐找我來幫忙是假,要我的性命才是真!」   「筱田組長被你和入江禎害死,今天我要為組長報仇雪恨!「西脅和美猛的收了收腿,想擺脫謝文東的控制,可後者的手掌如同鐵鉗,扣住她的腳腕紋絲未動。   謝文東表情平靜,淡然的搖了搖頭,說道:「別說你殺不了我,即使能殺了我,你也跑不掉,最後,你的下場只怕要比筱田建市還會悲慘!」   「我只要報仇!」西脅和美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說道,話音剛落,她身子在空中猛然打了個空翻,藉著身子的旋轉之力,腳後跟的鋼釘也順勢向謝文東的手腕劃去。   謝文東不敢大意,鬆開手,順勢向外一推。西脅和美本就在空中,毫無著力點,受他這一推之力,向後倒飛三米多遠,落地後,又連連倒退數步,方把身子穩住。   她身邊的眾大漢見狀,急忙將她護住,接著,眾人齊刷刷亮也倭刀,作勢要上前與謝文東拚命。此時,姜森和五行兄弟等人也反應過來,暗暗將槍械抽出,袁天仲和格桑各站在謝文東左右,目光輕蔑地掃視對方。   對於他二人來說,真要打起來,這十幾名山口組人員還不夠他倆塞牙縫的。   知道謝文東的保鏢的厲害,自己這些手下恐怕捆在一起也比不過人家其中的任何一個,西脅和美伸手將身邊的眾人攔人,說道:「你們不要動手!(日)」說著,她從身旁一人的手中搶過一把倭刀,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冷聲喝道:「謝文東,你敢不敢和我單獨打一場?」   謝文東笑了,嗤笑,說道:「我們以前似乎已經比試過了,現在還有再動手的必要嗎?」   西脅和美玉面鐵青,眼中殺機閃爍,道:「我只問你敢不敢和我單獨一戰!」謝文東眨眨眼睛,頓了片刻.聳聳肩.笑道:"你想單挑,那就來吧!""東哥……」他左右的袁天仲和格桑紛紛不解地看著他。現在根本沒有和西協和美單挑的必要,她出手偷襲在先,又只有這麼幾個手下,很容易就能將其全部搞定。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二人不要多言,上前走了兩步,雙手插進口袋裡,悠閒地站在場中,笑瞇瞇地看著西協和美。   他這份輕鬆寫意看在西協和美的眼裡,無意成了挑釁,她杏眼圓睜,矯吒一聲,輪刀向謝文東衝去。   姜森等人不無將心提到嗓子眼,嚴格來說,西協和美的身手不錯,甚至是非常厲害,從小便接受過嚴格的訓練,上次在澳大利亞,謝文東與她打過一次,只是堪堪佔了上風,現在人家有刀在手,而他卻兩手空空,別說取勝,即使能保住性命都有些困難。   眾人為謝文東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而他自己卻毫不在意,雙目彎曲,眼睛瞇縫成一條縫隙,看著來勢洶洶、殺氣逼人、向自己直衝過來的西協和美,滿面從容,他表現出的那種臨危不亂的氣勢,即使是山口組的人也暗生敬佩。   等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五米左右時,謝文東插於口袋中的手才伸了出來,連帶著,掌中多了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毫無預兆,他抬起手,對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西協和美,迎面就是一槍。   「彭!」   槍手乍起,清脆的響聲回音久久不斷,如同一把鋼刀,將工地寧靜絞個粉碎。   幾縷斷髮自西協和美的鬢角滑落,提刀的西協和美楞住了,她和謝文東身手的眾人都楞住了。誰都沒有想到,謝文東會在單挑的時候突然把槍掏出來。   「你……你……」西協和美下意識地摸摸被子彈擦過的鬢角,冷汗不自覺地流了出來。謝文東這一槍,子彈是擦著她太陽系飛過去的。   謝文東拎著手槍,她才算把這口去淡笑地走到西脅和美近前,幽幽說道:「西脅小姐,你又輸了!」   西脅和美終於反應過來,臉色一會白一會紅,變幻不定,過了好一會,她才算把這口氣緩過來,氣得身子直哆嗦,厲聲道:「你。。。。謝文東,你好不要臉,竟然出爾反爾,你。。。。」   不等她罵完,謝文東仰天大笑,說道:「用有誰規定單挑不可以用搶嗎?西脅小姐,我得時間很寶貴,沒空陪你玩。」   西脅和美面紅耳赤,冷生說道:『謝文東,今天我落在你得手裡,你要殺就殺吧!」   謝文東看著她,暗歎了口氣,他隨隨便便就能找出一百一千個殺掉西脅和美得理由,但他不想也不能這麼做,那樣只會把山口組得戰火引到自己身上,他說道:「我不會殺你,但是,你要和我走。」   西脅和美愣了一下,哼笑一聲,傲然道:「和你走?我就算死,也不會落在入江禎的手裡!」說著話,她將倭刀一揮,架在了自己得脖子上。   知道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謝文東正色說道:「我不會把你交給入江禎。」   西脅和美露出疑惑之色,問到:「那你要帶我去哪?」   「洪門。」謝文東淡然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西脅和美滿是茫然,不知道謝文東究竟在打什麼鬼注意。   謝文東淡然說道:「入江禎可能會把東京每一個角落都搜索一遍,但他惟獨不會搜索的地方就是洪門,那裡很安全,足夠你躲藏到可以安全離開東京的時候。」說完話,謝文東轉回身,像樓梯口走去。   走出好一段距離,聽身後沒有動靜,他回頭一瞧,發現西脅和美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他嘴角輕佻一下,問到:「怎麼,你還不走嗎?如果不出意外,槍聲很快就會引來警察或者山口組的人,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裡,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西脅和美臉色微變,深深吸了口氣,將架於自己脖頸處的倭刀放下,冷聲問到:「你為什麼要幫我?」   謝文東故意沉思片刻,笑道:「你很漂亮,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像你這樣漂亮的姑娘毀在入江禎的手裡。」   撲哧!聽完他的話,西協和美忍不住笑了出來,謝文東這話,即使說給鬼聽都不會相信。她心中仔細一琢磨,猜測出個大概,她冷笑一聲,說道:「謝先生不要把話說的那麼好聽,你是在幫你自己而已把?」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並不反駁,聳肩道:「即便如此,你要不要跟我走呢?」   顯然明知道謝文東不是平白無故的幫自己,但此時身陷混圇的西協和美心裡還是生出一絲感激之情,將手中的諉刀向身後的眾手下人一仍,走到謝文東近前,用低的幾乎不能在低的生意說了句:「謝謝!」隨後,越過謝文東,快步走下樓去。   她的聲音很輕,但謝文東還是聽見了,他臉上的笑容加深,向姜森等人甩下頭,跟了下去。   西協和美引來謝文東的目的很簡單,要是想殺掉他。   在她看來,謝文東和入江湞都是導致山口組發生內戰的罪魁禍首,她要殺掉入江湞很難,但要對付在日本沒有根基的謝文東便容易許多。可是事實上,謝文東並不比入江湞容易對付,當後者見到她的時候,立刻察覺到她身上濃重的殺氣,西協和美的身手歲好,下殺手的動作也夠突然,不過,仍被謝文東輕鬆化解掉。   出了工地,謝文東來到自己的車前,將車門拉開,笑道:「西協小姐,請吧!」   西協和美頓了幾秒鐘,還是坐上了謝文東的汽車。   車上,她隨口問道:「你是知道我要殺你的?」   謝文東笑道:「直覺。」   「直覺?」西協和美奇怪地看著他。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謝文東笑了,笑的燦爛,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天真,無害。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其實,謝文東即使看不出來西脅和美要殺自己,她那突然的一刀也不會把他怎麼樣,連子彈都能抵禦的防彈內衣又怎麼會擋不住普通的匕首呢?謝文東帶著西脅和美返回洪門總部.離開時,謝文東不敢走正門,現在帶著西脅和美,就更不敢走正門了.當劉思遠看到去而復返的謝文東時,很是驚訝,而當他看到謝文東身邊的西脅和美時,嘴巴不自覺地大張,半晌說不出話來.   愣了好一會,他反應過來,將謝文東拉到一旁,低聲問道:"東哥,你……你怎麼把西脅和美帶來了?"謝文東說道:"現在入江禎正在全力搜捕西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落在入江禎的手裡,思前想後,我覺得只有洪門總部最安全,入江禎緩役不到這裡."劉思遠暗暗歎了口氣,話雖然是這樣說,但西脅和美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除了她本身是個威脅之外,一旦讓入江禎發現她,整個日本洪門也會隨之受到牽連,讓西脅和美留在這裡,實在太冒險了.心裡這樣想,可嘴上不能這樣說,他輕聲問道:"東哥已經決定了?""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思遠,這件事麻煩你了."劉思遠苦笑,搖頭說道:"東哥交代的事,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盡力而為."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這是他最喜歡劉思遠的地方,忠誠、老實又有能力,無論自己怎麼安排,他都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事.他交代道:"你幫西脅和美以及她的手下人安排一處隱蔽的地方,並加派精銳人員二十四小時看守,沒有必要情況嚴止她外出,還有,封鎖效益,絕不能讓外界知道西脅和美在這裡.""東哥,我明白!"事關重大,劉思遠重重地點點頭.   交代完劉思遠之後,謝文東才轉回身,來到西脅和美的近前,微微一笑,指下劉思遠道:"這位是日本洪門的掌門大哥劉思遠,想必西脅和美小姐應該不陌生吧?!""哼!"西脅和美瞥了劉思遠一眼,鼻子一禁,哼了一聲.她對劉思遠乃至整個日本洪門都沒有好印象,在她看來,他們都是殺害□田建市的兇手.當然,她對謝文東的感情十分複雜,又是恨他又有些感激他.   對她充滿敵意的反應,謝文東並不敢意外,輕笑出聲,又道:"以後,你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期間思遠會幫你安排好一切,同樣的,你也必須要聽從他的意思."見西脅和美挑起眉毛,似要反駁,謝文東繼續道:"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苦衷."本來想發火的西脅和美歎了口氣,將到了嘴邊的氣話又嚥了回去.   謝文東一笑,說道:"保重,我告辭了!"說著話,他想劉思遠點下頭,轉身要走.西脅和美叫住他,問道:"你,明天會來嗎?"謝文東搖了搖頭,道:"不會."西脅和美鄒起眉頭,疑問道:"怎麼?""明天,我要回中國."謝文東笑呵呵道.   "回中國?"聽說謝文東要回國,西脅和美的心裡突然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她壓住心中的情緒,問道:"你什麼時候來日本?"謝文東仰起頭,尋思片刻,說道:「不一定,也許要很久,也許會很快,看情況而定吧!:他所說的情況,是指入江偵與高山清司內戰的狀況。   西協和美對他含糊其詞的回答當然不滿意,將目光移向別處,不再看他。謝文東淡然而笑,帶人走出別墅第二天,謝文東坐飛機返回中國。   上海那邊的局勢已基本穩定,隨著青幫的退出,現在成為了南北洪門各佔半邊的局面,雙方雖然稱不上友好相處,但各有顧慮,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挑去大規模的爭鬥,再給青幫一次趁虛而如的機會。   謝文東直接返回T市,剛到達,就聽到一個好消息,任長風出院了。上次在廣州圍剿韓非的戰鬥中,任長風被邱平的冷箭射中脖子,沒有生命危險,但卻在醫院住了好長一段時間。   在北洪門總部裡看到任長風,謝文東十分高興,快步走上前去,將他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任長風脖子上仍纏著繃帶,不過氣色紅潤,精神十足,和未受傷時幾乎沒什麼兩樣。謝文東心中暢然,滿面喜色的拍拍他的胳膊,笑道:「長風,看到你真好」   任長風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抬起手來,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繃帶,說道:「東哥,很抱歉,這麼久沒有跟在你的左右。。。」「不要這樣說,」謝文東笑道:「把傷養好比什麼都重要。」   「東哥。。。」   「長風,相信我,這一箭之仇,我是一定要幫你找回來的。」傷害任長風的邱平已經死了,不過他只是一個小兵而已,真正的兇殺不是他,而是韓非。   謝文東這話不是場面話,也不是有意做作,他對兄弟的看重,超過一切。這一點他身邊的人都明白。   任長風心中滿是感動,低聲說道:「能跟在東哥身邊的感覺,也很好。」   任長風為人高傲,不善言辭,不過他的話卻引得謝文東哈哈大笑,周圍的姜森等人也皆笑出聲來。   謝文東回到T市的第二天,上午,他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翻看這段時間社團的文件,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謝文東抬起頭,簡潔道:「進。」   房門一開,東心雷走了進來,說道:「東哥外面來了一個叫金光鐵夫的日本人,他要見你。」   金光鐵夫?謝文東暗道一聲來得好快啊!自己正要去找他呢!他仰頭說道:「讓他進來。」   「東哥認識他?」東心雷疑問道。   「談不上認識,只是聽過他的名字。」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他是山口組的人。」   「哦!」東心雷點點頭,不過心裡更加迷惑,山口組的人到中國來找東哥幹什麼?他沒敢多問,轉身走了出去。時間不長,東心雷帶進一位三十多歲,身體又矮又胖的中年人,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名青年。   進入辦公室,不等謝文東開口,這人先哈哈笑了起來,快步走上前來,向謝文東深施一禮,說道:「謝先生,久仰久仰!(日)」一旁青年將他的話翻譯成中文。   謝文東大量他片刻,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點點頭,問道:「你就是金光鐵夫?」   「正是!(日)」中年人的態度十分謙卑有禮,說話時,臉上始終帶著濃濃的笑容,給人感覺十分親切。   不過謝文東可不敢大意,山口組內沒有等閒之輩,這人笑呵呵地看似無害,很有可能是一隻笑裡藏刀的笑面虎。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金光鐵夫是金光會的會長,山口組的若眾之一,屬總部長派系,亦是入江禎的嫡系。   入江禎既然肯派他來中國與謝文東合作,金光鐵夫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詞人的圓滑是出名的,八面玲瓏,左右逢源,同時,做起事來也是狠角色,城府極深,殺人不見血。   「金光先生請坐!」謝文東有意擺架子,連站也沒站,只是隨意地擺擺手,然後看金光鐵夫的反應。   金光鐵夫好像沒事人似的,大咧咧地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臉上的笑容沒有增一分,也未減一分,兩條小短腿疊放,好奇地打量四周的擺設。   恩!謝文東暗中點下頭,看起來入江禎給自己塞來了一位難纏的人物,他含笑問道:「金光先生這次來中國的目的,想必入江禎先生已經對你講得很清楚了吧?」   「沒錯!」金光鐵夫連連點頭,說道:「按照總本部長的意思,我會協調本組在中國的勢力全力配合謝先生,全力打擊青幫,直至將其剷除為止。」   回答得倒是很乾脆,只是不知道做起來會如何?!謝文東暗中冷笑,隨即身子向前微探,笑問道:「不知道貴組在中國的實力如何?是否會服從你的調遣呢?」   山口組爆發內鬥,謝文東不清楚山口組在中國的勢力是屬於組長系還是部長系,若是前者,入江禎即使調派金光鐵夫到中國也是毫無用處的,反而圖增麻煩。   金光鐵夫笑道:「謝先生不用擔心這一點,本組在中國的人員不屬於任何派系,只終於本組的最高首領,現在,入江部長代理組長一職,他們自然會聽從入江部長以及我的調遣。至於本組在中國的實力嘛,這點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剛剛來到中國,需要先瞭解一段時間再給謝先生答覆。」   他的回答合情合理,不過卻沒有太多實質性的內容,謝文東淡然說道:「我需要知道你們在中國的確切人數,還有分佈的狀況,什麼時候給我答覆?」   「這個。。。。。。。」金光鐵夫笑呵呵地猶豫片刻,說道:「我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瞭解清楚。」   好個狡猾的金光鐵夫!謝文東笑道:「好,我等你的消息。」   這時,謝文東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他拿起一看,是老鬼的手機號碼。沒有馬上接聽,他含笑看著金光鐵夫說道:「金光先生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金光鐵夫倒也識趣,站起身形,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畢恭畢敬的遞給謝文東,說道:「這是我在中國的電話號碼,謝先生通過這個電話可以隨時找到我。」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將名片接過,放於口袋中。   「那我就不打擾謝先生了,告辭!」金光鐵夫再次施禮。   「不送!」謝文東擺下手,將金光鐵夫帶著他那位隨行的翻譯人員離開之後,他這才把電話接通。「老鬼,什麼事情?」   「謝兄弟,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老鬼嘟囔了一聲,隨後說道:「今年金三角的收成不錯,比去年增加了一倍有餘,謝兄弟打算要幾成?」   每年中旬,金三角的毒品工廠將大量的鴉片製成成品毒品,對外銷售,這時候也是老鬼最忙碌的時候,但自從打上謝文東這條線,他是一年比一年輕鬆,那是謝文東的需求一年比一年打的結果。   聽完老鬼的話,謝文東笑了,說道:「和去年一樣,我還是包下八成。」   去年金三角減產,毒品市場供不應求,謝文東的毒品庫存早已銷售一空,並且大大賺了一筆,從中嘗到了壟斷的甜頭,今天謝文東想繼續包攬金三角的大半毒品,繼續由他來制定亞洲一帶毒品市場的價格。   「又是八成?」老鬼嘎嘎怪笑起來,低聲問道:「兄弟你能吃得下那麼多嗎?聽說你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花了不少錢,也拉了不少外債。今年金三角的貨量比去年多得多,八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你還怕我給不起錢嗎?」謝文東和老鬼之間的關係太熟了。互相說話也沒有太多的顧慮,他笑罵道:「媽的,我有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抵押,你還怕我把你們的貨拐跑了不成?」   「哈哈」老鬼仰天大笑,說道:「你定下八成,我當然沒意見了,今年又省事了,不用我往外跑,不過,其他那些大毒梟們可要跳牆了,去年他們憋了一年,今年又撈不到多少貨,弄不好,會生出事端的。」   謝文東嗤笑一聲,反問道:「你們金三角還會怕他們?」   「我們當然不怕!」老鬼正色道:「不過,我是擔心兄弟你啊!」   「既然你們都不怕,我就更不怕了!」謝文東悠然笑道:「我這裡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子彈和片刀,誰想找麻煩,就讓他們儘管來好了,怕只怕他們是有命來找我,卻無命回家哦。」   老鬼哈哈面臨知。這話若是換成旁人來說,老鬼還會以為他在虛張聲勢,但換成謝文東來講,老鬼卻認為很正常,因為他有那個實力,謝文東的勢力擺在那裡並不是虎人的。他點點頭,說道:「那好吧,一會我就去找將軍談,順便把價格定一下。」   「好!價格你們自已商量吧,告訴我個結果就行。」「沒問題!」「大家合作那麼久了,想必你們也不會黑我是吧?!」「兄弟,咱們之間說這樣的話就太見外了,我們能黑別人,還能黑謝兄弟你嗎?」「哈哈······」   謝文東和老鬼又閒聊的幾句,各道珍重,方把電話掛斷。   「東哥,如果能把毒品賣到安哥拉就好了!」東心雷在旁笑呵呵地說道。   謝文東也笑了,他還真有這個打算,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首先他在安哥拉沒有形成自已的勢力,不敢輕易搞出那麼大的動作,其次,空運毒品的可能性不大,只能走海路,這就需要打開一條中國到安哥拉的海運航線,當然他沒有這個本事,不過隨著日後中國與安哥拉貿易的增加,海路航線的開通是早晚的事。他含笑點點頭,說道:「相信,以後會有機會的。」   今年,謝文東再次包攬金三角八成毒品,加上世界另一大毒品原產地哥倫比亞減產(哥倫比亞政府受外界壓力,開始對本國的毒品產地實行大規模圍剿),整個世界的毒品價格非但沒有下降,反而繼續攀升,引得毒品市場怨聲載道,亞洲各大毒梟對謝文東不滿的情緒更高,尤其是越南人的天狼幫,大有至謝文東以死地的架勢。未過一個月,天狼幫對外發出邀請,請亞洲的各大毒梟至越南一聚,針對現在毒品市場供不應求的局勢商議對策,謝文東當然也在邀請的範圍之內。接到請貼的謝文東嗤之以鼻,請貼看也沒看,當著天狼幫送信人員的面,直接扔進垃圾筒裡,嗤笑道:「你們的老大以為任何社團都可以做莊家嗎?要商議,你們自己去商議好了,但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會去參加你們的什麼狗屁聚會。」   天狼幫人員在謝文東的嘲諷下,滿面通紅的逃離北洪門總部。   天狼幫老大阮志程聽到這個消息,所得渾身直哆嗦,跳腳大罵,將謝文東祖宗十八代一起問候了一遍。   由於謝文東不參與,其他毒梟也隨之興趣缺缺,天狼幫這次發起的聚會到最後不了了之。這件事,讓天狼幫對謝文東的仇恨更深,阮志程新親自到中國密會韓非,商量如何除掉謝文東。他來中國的同時,也帶來了大批的越南殺手,準備大幹一場。天狼幫像是只餓極了的瘋狗,韓非樂於坐壁上觀,滿口承諾青幫會全力支持他,幫其除掉謝文東。   韓非這話也只是說說而已,現在他對暗殺謝文東的興趣不大,或者說對天狼幫已基本失去了信心。天狼幫以前曾多次密謀殺害謝文東,青幫也大力配合,結果都以失敗告終,這次阮志程雖然親自到了中國,但韓非還是不抱太大希望,不過雙方畢竟是聯盟社團,該說的場面話他還是要說的。   這個月還發生了一件大事,也是件另謝文東十分高興的大事。   安哥拉的兩大政黨經過漫長的談判終於達成和解,安人運與安盟停止內戰,雙方和平相處,安盟軍事力量將逐漸解散,統一歸屬安哥拉政府,安人運暫時為安哥拉的執政黨,為期四年,四年過後,將舉行全國公投,選舉新的執政黨。   雖然早預想到會有這個結果,謝文東還是長噓了一口氣,心裡也徹底塌實下來,安人運和安盟的和解,標誌著安哥拉的政府徹底穩定下來,他拿出數十億美金的投資也宣告成功。   至到這個時候,身在安哥拉長達半年之久的李曉芸也終於得到回國的機會。   李曉芸沒有直接回北京,而是先到T市與謝文東碰面。   得知李曉芸要來T市,謝文東欣喜異常,並抽出時間,親自去機場接她。   去T市機場,謝文東見到久違的李曉芸,臉上露出濃濃的笑容,迎上前去,笑道:「曉芸,歡迎到T市!」   李曉芸吹風滿面,與謝文東對視片刻,心中流過絲絲的暖流,忍不住張開雙臂,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她的千言萬語也皆融合在這個擁抱之中。   謝文東愣了片刻,很快又釋然,拍了拍李曉芸的香間,隨後將他輕輕推開,柔聲說道:「路上辛苦了,我幫你安排了休息的地方。」說著話,他接過李曉芸手中的行李箱,與她並肩向外走去。   「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李曉芸壓住激動的心情,含笑問道。   「還是很忙!」謝文東無奈搖搖頭,說道:「不過和你比起來,我應該還是輕鬆許多。」   二人邊交談邊走出機場,坐上汽車,直向謝文東的別墅開去。   別墅是金老爺子留給謝文東的,周圍環境幽雅,別墅裡的裝飾樸實、懷古又不失高貴。   進入別墅,李曉芸打量四周,問道:「這棟別墅是你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笑呵呵地答道。   「這是什麼意思?」李曉芸被他說暈了。   謝文東解釋道:「這棟別墅是一位老前輩送給我的。」   「哦!」李曉芸暗暗猜測,謝文東說的這個老前輩應該就是北洪門的上任掌門大哥金鵬了。   為李曉芸安排的房間早已經收拾妥當,吃過飯,謝文東便送李曉芸回房間休息,臨離開前,謝文東看看手錶,對她個笑道:「你現在還有八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晚上十點,我安排了酒席,為你接風的酒席。」   李曉芸嬌聲而笑,說道「文東,不用那麼麻煩嘛……」   「不麻煩!」謝文東正色道:「這是應該的,如果沒有你全力幫我,我在安哥拉恐怕只會是一無所成,現在我們在安哥拉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謝文東向來不貪功,而且剛好相反,有功勞他多數時候會推給身邊的人,這一點使為他做事的人更加心甘情願地為他做事,這也是謝文東的御人之道。   李曉芸不是虛榮的人,但聽了謝文東的誇獎,心中還是甜絲絲的,她幽幽笑道:「文東,晚上見!」   「晚上見!」   等李曉芸關上房門,謝文東這才轉身離開。剛回到一樓的客廳,便看到靈敏眉頭緊縮的坐在沙發上。謝文東心情不錯,背著手,含笑走上前性,彎腰左右看了看靈敏,笑道:「小敏,有什麼事嗎?」   (PS:大家好,我又回來了!!上個月因為有事情耽擱,所以更新慢了許多,現在會恢復正常。如果去參加逐浪年會的話,期間的更新只能是一天一章,如果不屈,還會一天兩章的,希望大家繼續多多支持,多多提意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正在低頭沉思的靈敏聽到謝文東的聲音,急忙站起身形,正色道:「東哥!」   謝文東笑呵呵地連連擺手,說道:「坐,發生了什麼事?」   靈敏猶豫片刻,低聲說道:「東哥,聽到消息,天狼幫的老大阮志程來到中國。」   謝文東眨眨眼,從口袋裡掏出香煙,在煙盒上隨意的敲了敲,笑問道:「他來中國幹什麼?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靈敏掩口唾沫,說道:「聽說。。。聽說他是專程來對付東哥的。」「消息可靠嗎?」「應該。。。絕對可靠!」   「哈哈!」謝文東聽完,仰面大笑,啪的一聲,他將香煙點著,坐在沙發上,身子向後一靠,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阮志程要來中國找死,那我也沒有辦法。」說著話,他眼睛慢慢瞇縫著起來,其中閃爍出陰陰的寒光。   阮志程即使不來中國,謝文東還想去越南找他算賬呢。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楊少傑在香港被人刺殺的事,十之八九是天狼幫干的,這群越南人東搞搞,西搞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蹦出來咬你一口,讓謝文東很是頭痛,他早有將她們連根剷除的打算,現在聽說阮志程來了中國,這倒讓他省去很多麻煩。他問道:「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靈敏搖搖頭,說道:「只是有消息稱他和韓非會過面,至於他現在在哪,還不清楚。」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讓兄弟們調查清楚,我要知道他藏身的準確位置」   「是,東哥,我會著手去處理的」靈敏自從掌管了北洪門的情報組織,一直都是兢兢業業,雖然不像暗組那麼出色,但也沒有出現過太大的失誤。   謝文東頓了一下,恍然想起了山口組,他問道:「最近這段時間,金光鐵夫都在做什麼?」   「什麼都沒做」靈敏回答得乾脆,說道:「大多時間都是在玩樂,東哥,我看這個金光鐵夫來中國不像是協助我們對付青幫的,倒像是來旅遊度假的。」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道:「金光鐵夫不是表面上看那麼簡單的……」   晚上的宴會在酒店裡舉辦,被謝文東邀請而來的人不是很多,除了北洪門的部分骨幹之外還有就是T市的主要領導。酒席訂下四桌,菜餚豐盛,酒水齊全,由於北洪門與市裡的幹部都很熟場中的氣氛也十分熱鬧,相互之間頻頻敬酒,嬉笑之聲不絕與耳。   辦這次宴會,謝文東為李曉芸接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是想把自己在安哥拉的成就正式公開出來,除了能增長已方的士氣和自信心外,還能對市裡的各主要領導造成一定的震懾,讓他們日後對北洪門更加照顧。當謝文東和李曉芸到場時,不用任何人開口,場中的眾人自然而然到停止說笑,一個個面露敬意地看著謝文東。北洪門在T市的勢力早已根深蒂固,和市裡的領導或多或少都存有種種瓜葛,謝文東身為北洪門的掌門大哥,雖然年歲不大,但卻沒有人敢小看他,至少表面上都會表現出足夠的敬意。謝文東先是客氣有禮的招呼李曉芸落座,然後環視眾人,面帶微笑,振聲說道:「我這次把大家邀請來,沒有別的意思,一是為我的朋友接風,二是向大家宣佈一件事。」頓了一下,他又道:「相比在座的很多朋友和兄弟都已經知道了,我的東亞銀行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現在,安哥拉國家銀行有兩個大股東,一是安哥拉政府,另外一個就是我。」嘩——謝文東話完,下面頓時傳來陣陣交頭接耳的嗡嗡聲。人們對東亞銀行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的事基本都所有耳聞,但是很多人不清楚東亞銀行的幕後老闆原來就是謝文東。聽完他的話,不少市裡領導以及北洪門的部分幹部們都驚訝地張大嘴巴,半晌回不過神來。「原來,原來東亞銀行是東哥的,是我們自己的銀行……」一名北洪門的壯漢忍不住哈哈大笑,拿起酒杯,高聲說道:「我提議,我們大家一起敬東哥一杯!」隨著壯漢的話音,場中眾人紛紛站起身,舉起酒杯,說道:「敬東哥(敬謝先生)!」謝文東也拿起酒杯,含笑說道:「各位,只要我們能同心同德,親密合作,那麼以後我們發財的機會會有可多哦!」「哈哈——」眾人聞言,齊齊大笑起來。叮叮噹噹!宴會上響起一片撞杯聲,氣憤也隨之達到高潮。北洪門的人當然有高興的理由,謝文東是他們的老大,老大發達,他們自然也跟著沾光。市裡領導也有高興的理由,他們其中的許多人是礙於北洪門的勢力才不得不和他們親近,想不到現在北洪門搖身一變,做起了金融生意,還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以後定然是棵巨大的搖錢樹,自己能從中挖到不少甜頭。人們各有自己的打算,但臉上的笑容一個比一個濃烈,場中也熱鬧非凡。正在眾人歡聲笑語的時候,宴會的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與謝文東同桌的東心雷、任長風等人皆皺起眉頭,不等他們起身出去查看,只聽得咚的一聲,會場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撞開,數名北洪門的幫眾踉踉蹌蹌退進會場內,一各個面露怒火和驚駭地看著門外。   「媽的,有人來找茬!」任長風火暴脾氣,絲毫不受脖子上箭傷的影響,騰的站起身,想要出去看個究竟。   謝文東伸手按住他的胳膊,小聲說道:「長風,稍安勿躁!」   任長風深深吸了口氣,站起的身子又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兩眼閃著寒光,一眨不眨的瞪向門外。   「哈哈!」   這時,酒全的大門外傳來尖銳的笑聲,接著,從外面走進來十數名大漢。   這些人衣裝普通、各異,有穿牛仔裝的,有穿黑色布衣的,還有穿皮夾克的,雖然衣服雜七雜八,但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冰冷嚴峻,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殺氣。   為首的一位,三十開外,身材乾瘦、矮小,皮膚焦黃,但一雙圓圓的眼睛卻又黑又亮,不時崩射出精光。   這中年人走進宴會大廳,環視左右,又嘎嘎地大聲怪笑起來,說道:「好熱鬧啊!」停頓一下,掃來掃去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謝文東身上,他臉上的笑容加深,說道:「謝先生,我們久違了!」   「東哥,他們……」   跌近廳內的幾名北洪門幫眾明顯是吃了對方的虧,滿面通紅,一各個又羞又氣。   謝文東擺下手,打斷眾人的話,然後將手向外揮了揮,說道:「這裡沒你們的事,先出去吧!」   「哦……是!」北洪門的幫眾狠狠瞪了這些不速之客一眼,方一各個憤憤不平地走出大廳。   那乾瘦漢子嘿嘿笑道:「不錯!老大就是老大,比下面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強多了。」   謝文東含笑看著對方,頓了三秒鐘,他呵呵笑出聲來,問道:「朋友,既然找上門來了,報上你的大名吧!」   「啊!我差點忘了,我認識謝先生,可是謝先生還不認識我。」乾瘦漢子邊走上前邊說道:「我叫阮志程,相信,謝先生對我的名字不陌生吧?!」   阮志程?好大的膽子啊,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謝文東心中雖然驚訝,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他故意仰起頭,裝做凝思的模樣,想了好一會,他笑道:「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天狼幫的兄弟!」   「謝先生叫我兄弟,我可不敢當啊!」說話間,乾瘦漢子走到謝文東所在的酒桌旁,先逐一打量一遍,最後伸出手來,往任長風的肩上一按,歪著腦袋笑道:「朋友,勞駕,讓個地方吧!」   與謝文東能坐在同一桌的基本沒有好惹的角色,這一點阮志程也明白,在坐的眾人只有任長風身上有傷。脖子上纏著紗布,以為他好欺負,阮志程首先選上了他,想給謝文東一個下馬威。   他話音未落,按住任長風肩膀的手突然加力,猛的向後一扯,想把任長風拽出去。   可是,他選錯了對象,在座的這些人裡,可以說最難招惹的就是任長風。   他們突然闖進來,任長風本就一肚子的怒火,又聽說他是天狼幫的老大,怒火更旺,現在竟然主動找上自已,他再忍不住,猛的一震肩膀,將阮志程的手彈開,隨後嗷的一聲,拍案而起,隨手抓起桌面上的銀製筷子,惡狠狠向阮志程的左眼刺去。   阮志程嚇了一跳,想不到這個帶傷的青年這般霸道,非但震開自已的手掌,出手的動作還如此之快,如此之狠毒。   身為天狼幫的老大,阮志程的身手也不簡單,反應極快,腦袋用力向旁一偏,閃開任長風的攻擊。緊接著,用腳一鉤任長風身旁的椅子,倒退出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阮志程鉤走任長風的椅子,倒退出數米之遠,接著身形一轉,動作瀟灑從容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嘴角挑起,得意看著任長風。   任長風嗤笑一聲,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阮志程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摸摸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指尖黏糊糊的,放下一看,都是鮮血。   剛才任長風那一筷子沒挫瞎阮志程的眼睛,卻將他太陽穴處的皮肉劃開一條口子,由於阮志程精神高度緊張,並未感覺到疼痛,此時經任長風一提醒才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火辣辣的,臉色頓時變得漲紅。   「哼!」任長風冷笑,從旁邊桌拉來一張椅子,放阮志程面前一放,隨後從腳下拿起唐刀,大咧咧的坐在阮志程的對面,唐刀橫於兩腿之上。   由於在場有市裡的領導,任長風再衝動也不敢這時候拔出刀來與對方拚命,同樣的,阮志程也調查清楚了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的主動找上謝文東。   謝文東不能把阮志程怎麼樣,同樣的,後者此時也不敢碰謝文東,雖然他不服氣任長風,但也不好再動手。   他深吸口氣,目光繞過任長風,看向他身後的謝文東,幽幽說到:「謝老大,老金的糧都讓你包下來了,你是豐衣足食了,可別的人還在餓肚子,今天我來這裡,是想讓謝老大給我的兄弟們一條活路。」   他這話,在場的市領導官員或許聽不明白,但北洪門眾人清楚得很,阮志程是來要毒品的。   謝文東呵呵輕笑,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幽幽說道:「你想要糧,要活路,自然要去找賣糧的人,而不是來找我。」   「操你媽的,你他媽的把糧都買走了,我們還買什麼?」阮志程是粗人,平時在越南也囂張慣了,聽了謝文東這話,鼻子差點氣歪了,破口而罵。   嘩啦一聲,北洪門至少站起來十數人,一個個兩眼噴火,怒視著阮志程,看架勢,隨時有衝上前去將他亂刀砍死的可能。   「嗯!」謝文東沉吟一聲,示意眾人不要衝動,全都坐下。現在要殺阮志程很容易,問題的關鍵是,殺了他之後己方也脫不開關係,和那些市裡領導關係再親近,當著他們的面把天狼幫這十幾人都幹掉,也實在太冒險了。   聽到謝文東的暗示,眾人憤憤不平地慢慢坐下,不過放於桌下的手卻沒有閒著,有的握住手槍,有得抓緊刀把,只要謝文東一聲令下,他們可在第一時間將這群越南人幹掉。   場面安安靜靜,可暗中殺機滾滾,空氣疑重。   謝文東看著阮志程,笑瞇瞇的說道:「我買的多,因為我能吃得下。」   「我他媽也能吃得下!」阮志程瞪圓眼睛說道。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這話你對我說好像你是選錯了對象。」   「行了,我們也別繞彎子了,我直接問你一句話,你買了老金的八成貨,能不能分給我四成?這不過分吧?你我一人一半,有錢大家賺,大家一起發財嘛!」阮志程說道「只要你肯答應我的要求,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若是不行,嘿嘿,只怕謝老大有再多得錢也會花不出去啊!」   謝文東暗歎口氣,他簡直懷疑阮志程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點點頭,說道:「你想要四成的貨,沒有問題,我可以轉賣給你。」   「哦?」阮志程精神為之一振,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得到了謝文東的應允,他急聲問道:「真的?」   「當然。」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我答應了你,當然就能做到。」   阮志程直勾勾看了謝文東半晌,突然仰面大笑,說道「哈哈,謝老大真是爽快,這事就這麼定了,什麼時候可以交貨……」   「哎,你不要高興得太早。」謝文東笑道:「雖然我可以轉讓給你四成,但我們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   「謝老大想要多少錢?」阮志程兩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凝聲問道。   「不多。」謝文東笑瞇瞇說道「只二十億而已。」   撲哧,會廳裡的市裡領導們聽了這話,茶點把剛喝近肚裡的酒都吐出來。二十億?得多少糧食能值二十億啊?謝文東這也太獅子大張口了。他們並不知道謝文東和阮志程所提的貨是指毒品,更不明白老金是指金三角。「我操你媽的,你玩我嗎?」阮志程啪的一拍椅子,站起身,指著謝文東的鼻子,罵道「四成的貨,二十億的你他媽當我是凱子還是當我是白癡嗎?兩千萬,多一分我也不會給的。」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我這裡就是這個價格,如果不接受不了,那麼,你就去找別人買吧。」   阮志程牙關咬得咯咯作響。點點頭,說道「看起來,謝老大是真的不像和我做兄弟了。」   「呵呵……」謝文東先是輕笑,接著仰面狂笑,搖頭自語道:「現在的時代真是瘋狂的時代,隨隨便便跳出一隻瘋狗也想和我稱兄道弟。」說著話,他目光慢慢挑起,如同兩道利電,直視阮志程的眼睛,悠然說道:「阮志程,奉勸一句,趕快回你的越南,中國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地方,你要小心今天有頭說話,明天你無頭起床。」   「我去你媽的!」阮志程努聲道:「謝文東,我今天也擱下一句話,以後你要小心了!」說這,他目光轉動,瞥眼李曉芸,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當然,還要注意你身邊人的安全!」完話,他回身將椅子踢開,對十書名手下人喝道:「我們走!」   「媽的,混蛋!」東心雷低罵一聲,說道:「東哥,我出去一趟!」   謝文東明白東心雷的意思,微微要了搖頭,向一旁的靈敏使個眼色,後者會意,起身跟了出去。   阮志程等人來得突然,走的也快,態度蠻橫,氣焰囂張,簡直就是過來挑釁的,雄霸中國北方的北洪門什麼時候受給這個?!謝文東能忍得住,可北洪門眾人的心理都窩了一團火,面容一個比一個冷冰,不少人都其的直喘粗氣。   等他們走後,宴會上靜悄悄的,聲息皆無,氣氛尷尬,謝文東環視左右,哈哈一笑,說道:「大家不要被他們掃了雅興,繼續喝酒!」   東心雷聞言,忙端起酒杯,幫忙打圓場,到:「來,我們干!」   「干!」北洪門眾人紛紛舉杯,高聲吆喝。   很快,因阮志程等人到來而變得沉悶的氣氛又恢復剛才的熱鬧。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東心雷放下酒杯,臉上笑容消失,目現寒光,對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天狼幫今天實在太過分了!」   「嗯!」謝文東淡然而笑,輕輕說道:「阮志程是來給我下馬威的。」   「東哥打算對付他?」   謝文東拿去餐巾,點了點嘴角,笑瞇瞇到:「如果小敏能查處他們的住所,那就直接幹掉他們,一個不留!」   他說得隨意,聲音也不大,但還是被旁邊的李曉芸聽個清楚,她身子明顯一震,吃驚地看著謝文東。   大多數時候,謝文東在李曉芸面前所表現的一面都是和藹可親的,有時候也會表現出奸商的模樣,以至於李曉芸經常會忘記謝文東黑道大哥的身份,現在聽了他赤裸裸充滿血腥的話,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看出李曉芸的異樣,謝文東也很無奈,當他選擇黑道的那一刻起,殺戮就已經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直到宴會結束,謝文東將市裡的領導全部送走,靈敏才返回,來到謝文東身旁,面色凝重,低聲說道:「東哥。。。。。。」   不用等她說完,只看她的表情謝文東就猜出個大概,謝文東反問到:「沒有跟上阮志程?」   「是的,東哥,而且。。。」靈敏猶豫片刻,說道:「而且我派出的幾名兄弟都失去了聯絡,打電話也打不通,可能。。。」她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那幾名去跟蹤阮志程的兄弟很可能著了對方的道。   謝文東皺皺眉頭,說道:「繼續查!還有,和老劉說一聲,讓暗組協助你。」   「是,東哥!」靈敏答應一聲,轉生快步走開了。   「怎麼了,東哥?」東心雷上前問道。   「小敏派出去的兄弟失去了聯絡。」謝文東淡然說道。   「被那些越南的混蛋發現了?」   「很有可能!阮志程是有備而來的,可能也預料到我們會派人跟蹤他。」謝文東苦笑。   「這幫兔崽子!」東心雷咬牙切齒的狠聲咒罵一句。   這時,李曉芸走過來,疑問道:「怎麼了俊?   謝文東轉回身,臉上帶著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說道:「沒事!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說著話,他拉下李曉孕的衣袖,向外走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謝文東的笑能騙得過其他的女人,卻騙不過智商比他還要高的李曉芸。   她沒能直接發問,而是旁敲側擊地問道:「那些越南人是你的仇家嗎?」   「呵呵,曾經有些過恩怨!」謝文東不想讓李曉芸知道太多黑道的事,在他的觀念裡黑道與女人就是不應該有交集的。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用擔心,沒事的。」   若是換成其他的事,見謝文東不想多說,李曉芸肯定不會再繼續發問,但這次不一樣,那些越面人所表現出來的蠻橫和乖張讓她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她絲毫不放鬆,又問道:「他們會來找你報復?」說話時,她不自覺地握緊謝文東的手。   感覺到她對自已的擔心,謝文東心有感觸,自然而然地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黑道本來就是爾虞我詐,你殺我我殺你的世界,他來找我是很正常的,不過到最後誰生誰死那就不一定了。」頓了一下,他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說道:「越南人雖然生性狠毒、霸道,但頭腦簡單,行事衝動,學學別人用個小伎倆還可以,但論起大智慧,他們差得太遠了。」   謝文東的手掌不大,也很柔軟,掌心暖洋洋的,幾乎將李曉芸的心融化。她臉色紅潤,慢慢低下頭,輕聲說道:「文東,我很擔心你……」   「沒什麼。」謝文東自信地笑道:「連費爾南多我都能搞定,何況這個越南的黑幫呢?」他的話當然有開玩笑的意思,不過打心眼裡來講,他並不懼怕天狼幫,更不怕這個天狼幫老大阮志程。   聽完他的話,李曉芸忍不住也笑了,看著謝文東滿面從容、悠然的笑意,她的心情鬆緩了許多。很奇怪,在謝文東的身邊,她總是能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好像即使天踏下來,這個年輕又瘦弱的男人也能幫自已頂住。   「在安哥拉的工作實在太辛苦了,這幾天在T市好好休息休息,順便痛痛快快的玩一次!」謝文東拉著李曉芸的手,走出酒店。   「你陪我嗎?」李曉芸問道。   謝文東呵呵輕笑,道:「如果你希望,我當然不介意陪美女同游了。」   「呵!原來你也會開玩笑?!」李曉芸瞪大眼睛,好像第一天認識他似的。謝文東老臉一紅,乾笑道:「難道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那麼古板嗎?」「咯咯!」他的話引來李曉芸一陣嬌笑。   直到走近汽車,扶李曉芸坐近車內,謝文東才發現自已還一直抓著她的手。謝文東愣了一下,急忙將手鬆開,見李曉芸並未注意到這一點,他才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謝文東陪李曉芸將T市的各旅遊勝地遊玩了一遍。說是謝文東陪同,實際上是李曉芸在陪他,有許多地方謝文東從來沒去過,反而生長在北京的李曉芸去過好幾次。   這幾天兩人都玩得很盡興,之間的感情也變得越來越深,由於李曉芸有政治部的身份,需要回北京匯報工作,無法在T市長時間久留,幾天之後,她便回了北京。   李曉芸走後,謝文東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本來這是他喜歡的生活,但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這些天,靈敏聯合暗組一直在調查阮志程的下落,可是後者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北洪門和暗組的眼線在T市布下天羅地網,卻始終一無所獲。雖然沒有查出阮志程,可他也安靜得很,既沒有襲擊謝文東,也沒有偷襲他身邊的人。   北洪門大多數的幹部都認為阮志程已經帶人離開了T市,不然以越南人的性格,肯定不會這麼安穩。   謝文東並不這樣認為,這次天狼幫的老大阮志程親自到了T市,而且出現得那麼高調,明顯是來和自己對著干的,怎麼可能毫無作為的離開呢,那樣也太虎頭蛇尾了,不像越南人的作風。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阮志程確實沒有走,還留在T市,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是由於與青幫之間出現了摩擦。   天狼幫是外來黑幫,對中國根本談不上瞭解,要刺殺謝文東,只靠他們自己肯定做不來,這就需要他們依仗青幫的幫助。   可韓非對暗殺謝文東的事興趣不大,或者說期望不大,不希望在這件事上再白費力氣,他表面是滿口答應,實際上根本沒為天狼幫提供實質性的幫助,就連供應的情報都少得可憐,這讓阮志程異常惱火,給韓非打去數次電話,大發雷霆,可是爭吵一番下來總是毫無結果。   幾次下來,阮志程也看出來了,青幫根本就沒打算幫自己暗殺謝文東,他氣得大罵韓非不是東西,不講道義,他們用自己時,自己使出全力,而現地自己用到他們,他們卻躲得遠遠的。   最後,阮志程將心一橫,決定自己單干。如此一來,他不得不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收集謝文東以及他身邊重要人員的情報,這是天狼幫一直沒有出擊的主要原因。   這一天,謝文東和東心雷查看社團的帳目,整整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才把年初的帳目看完,謝文東覺得頭大,一個勁的敲額頭,東心雷見狀笑了,說道:「東哥,咱們長時間不地社團,帳目壓了一批又一批,現地看起來是有些費勁。」   「何止費勁,我學得快要窒息了!」謝文東向後一仰,長長出了口氣,過了好一會,他問道:「山口組那邊可有消息?」   「自從上次金光鐵夫走後,一直沒有聯繫過我們」坐了一上午了,東心雷也頗感疲累,站起身開,在辦公室裡來回走動,活動快要僵硬的筋骨。   「這個傢伙,非要我們主動去找他!」謝文東嗤笑一聲。   東心雷撇嘴道:「山口組的人哪能靠得住?只要我們和青幫作戰的時候它不地背後捅我們一刀就算不錯了。」   謝文東搖搖頭,笑道:「既然有利用它的機會就應該充分利用上,不然太可惜了。下午我給金光鐵夫打電話!」   說著話,他起身向辦公室外走去。   東心雷急忙跟上前去,問道:「東哥要去哪?」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隨便走一走。」他將領口的口子解開,苦笑道:「總之,不要坐地辦公室裡就行。」   東心雷笑道:「東哥,我陪你吧!」他也不想再坐地這裡,感覺就像受刑一樣。   「不用了!」謝文東笑呵呵地向辦公桌弩弩嘴,說道:「老雷,剩下的帳目就交給你來核對了。」   「啊?」東心雷兩眼瞪得溜圓,雖然已經核對過了不少,但剩下的這些讓他一個人弄,也得花一下午的時間來搞定,不等他說話,謝文東搶先道:「老雷,你做事,我放心,弄好之後,打份匯總表給我就可以。」說完,他臉上掛著奸笑,快步走出房間。   「不是吧,東哥……」東心雷覺得自己每次都倒霉在『你做事,我放心』這句話上。   謝文東閃得夠快,留下站在辦公室裡滿臉沮喪的東心雷。   謝文東出了辦公室,沒有帶任何人,獨自在走廊漫步,走到電梯間,他坐電梯下到一樓,在總部大樓的一樓大廳裡散步。   洪武大廈的保安部都是北洪門的自己人,但由於謝文東長時間在地,認識.他的沒有幾個,門口的保安見謝文東在大廳裡晃來晃去,以為是樓內的工作人員,也都未太在意。   時間不長,大廳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嘈雜聲也越來越響,不時有身穿辦公室制服的男女進進出出。   洪武大廈下面幾層是正規的公司,用來掩人耳目,裡面的工作人員也都是普通人,大廈的上面幾屋才是北洪門的大據點,此時到了中午,正是飯口時間,在這裡工作的上班族也都三五成群的出去吃飯。   謝文東看看手錶,覺得肚子也有些餓了,轉身向電梯間走去,準備找東心雷等人一起吃點東西。   他剛走到電梯門口,只聽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從裡面飛出一道白色的影,沒等謝文東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那道白影結結實實撞在他的身上。   謝文東站在原地,身子只是微微晃了幾晃,反觀那道撞上他的白影,倒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白花花的文件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生!」   『白影』蹲在地上,慌慌張張將散落的文件一一揀起。   謝文東低頭一看,白影原來是位女郎,由於她低著頭,烏黑的長髮遮住面頰,他看不清楚她的模樣,不過感覺她的年歲應該不大,歎了口氣,謝文東暗道一聲真是個毛躁的姑娘。他蹲下身,幫她一起揀地上的文件。   「謝謝!謝謝!」   謝文東心中一動,感覺她的聲音很熟悉,自己應該在哪裡聽過。   正當他琢磨的時候,那女郎已將文件收拾好,抬起頭,準備再次身謝文東道謝,可是看清楚他的模樣之後,她圓圓的眼睛瞪的更圓,驚訝道:「是你?」 第一百四十八章   謝文東此時也看清楚了女郎的模樣,白皙的面頰,精巧的五官,濃濃的眉毛,睫毛倔強的高高翹起。   原來是她!謝文東認識這個女郎,上次他被天狼幫的殺手追殺,恰巧逃到她的家裡,後來洪武集團招聘新人,她當時也是應聘者之一,謝文東通過她的簡介知道她叫張海欣。想不到如此巧合,這次是在洪武大廈裡第二次碰上她了。   「原來又是你?!」張海欣又驚又喜,抱著厚厚的文件站起身,笑道:「你還記得我嗎?」   謝文東想裝糊塗,可是實在裝不出來,他呵呵地笑了笑,說道:「當然記得,你叫張海欣嘛!」   張海欣先是一愣,奇怪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名字的,可很快她就想起來了,上次遇到他時,自己報過姓名,可是當時他卻像有急事似的,什麼也沒說,便飛快的走開了。她笑道:「上次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   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我的名字,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為什麼?」張海欣奇怪地問道。   撓撓頭髮,謝文東乾笑道:「總之,我不希望你惹上麻煩。」   「難道……」張海欣小心翼翼地向左右瞧了瞧,湊近謝文東,緊張西西地低聲說道:「你……你真的是逃犯?」   噗!謝文東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咽到。   他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姓名,是因為他的仇家太多,而且都不是好惹的角色,至少對普通人來講都不好惹,張海欣一旦傳出去認識自己,很可能會遇到種種的危險和不測,這是謝文東最不想看到的。   他在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所,順著張海欣的話,故作神秘地說道:「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訴別人。」   「可是你上次說你也在這裡工作的……」   張海欣說話時,數名身穿大廈制服的清潔人員提著水桶、拖布等工具走了過來。   謝文東是背對著他們,通過電梯大門鋼板的反光,他無意中將那幾名保潔人員掃了一眼。   幾人的模樣都很普通,黑黑瘦瘦的,年歲都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謝文東覺得這幾個很眼熟,當然,這本沒什麼,大廈裡的清潔工他基本都見過,覺得眼熟也是很正常的。若是換成旁人,根本不會再去多想什麼,可謝文東卻感覺有點不對勁。   暗中他又仔細打量幾人一遍,腦中靈光一閃,猛然吸了口冷氣,暗中驚道:原來是他們!   謝文東頭腦精明,聰慧過人,被他仔細看過的人基本都能牢記在腦海裡,數日前阮志程找上門時,帶來十數人手下,謝文東當時只是草草的掃了那些人一眼,但還是將他們的模樣一一記下,而現在這幾名清潔工裡,其中有兩人正是那天阮志程帶去的手下之一。   該死的,是天狼幫的殺手!阮志程果然沒有離開T市。謝文東急忙低下頭,讓對方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同時伸出手來。一把將身旁的張海欣肩膀摟住,親密的樣子好像戀人似的。   張海欣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小嘴大張,剛要說話。謝文東低低的噓了一聲:「不要說話。」   「怎…怎麼回事?」張海欣的神經緊張起來,不自然的向四周望望,疑問道:「是…是警察來了嗎?」   謝文東沒有答話,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他眼角的餘光一直注視著前方的電梯鋼板,看著自己身後的那幾名清潔人員越走越近,他的心漸漸緊縮,另只手下意識的慢慢提了起來,放在腰間,在衣下,藏有他那把亮銀色的手槍。   這幾名清潔工模樣的青年站在謝文東和張海欣的身後,神態自若,輕鬆的嘻嘻哈哈低聲說笑,時而看看左右,時而抬頭看看電梯頂端的顯示燈,如果單從外表看,很難相信他們呢回事越南黑幫的殺手。   謝文東低垂腦袋,目光瞄向身後,剛好看到對方手中提著的水桶,水桶裡沒有水,插著數只拖把,桶口處塞著毛巾,若仔細看,可從毛巾的縫隙裡看到裡面黑漆漆的槍械。   看清楚這一點,謝文東更加肯定,這些人果然是天狼幫的殺手!他們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混進洪武大廈裡圖謀不軌。   謝文東的雙眼微微瞇縫著,長長的劉海遮住他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   他在打量對方,而對方也在暗暗打量他喝張海欣,不過並未從他二人身上發現什麼,感覺和普通的情侶沒有什麼兩樣。   時間不長,電梯到了。電梯門打開。謝文東不便說話,擔心殺手認出自己的聲音,他手中加力,摟著張海欣走進電梯裡。   張海欣並不知道這些清潔工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反而把他們當成了警察的便衣,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是她害怕,二十感覺既緊張又刺激,同時又有些擔心謝文東,從心裡來講,她並不認為謝文東是壞人,更不希望他被警察抓住。   他二人進入電梯,那幾名清潔工跟了進來。按下頂樓,然後正準備關門,外面突然傳來喊聲;「等一下!等一會!」   在電梯門關閉的瞬間,從外面伸進來一隻大黑手,將合攏的電梯門擋開,謝文東,張海欣,以及那幾名清潔工的心同是一震,挑目看向來人。   來者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身穿保安制服,長得肥頭大耳,膀大腰圓,一張黑黝黝的大圓臉帶著憨厚的笑容。   進入電梯之後,他不好意思地向眾人點了點頭。按下十樓,然後將電梯門關上。   這保安看了看那幾名清潔工模樣的青年,打招呼道:「剛上班啊?!」   保安可以說是清潔工的頂頭上司,大廈的清潔工作是由保安來督導清潔人員去做,最後也是由他們來負責檢查是否合格。   那幾名清潔工禮貌性的向他笑了笑,但並未說話。   保安挑起眉毛,好奇地打量他們幾人。平時,清潔工見了保安,都會主動上前客氣地打招呼的,今天倒好,自己先開口,他們幾個還露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他將幾人打量了一遍,揉揉下巴,說道:「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們?」   幾名清潔工聞言,臉色同是一變,拎水桶的那名青年放下手,慢慢伸進水桶裡。   保安沒察覺出什麼,可後面的謝文東暗叫一聲糟糕,看起來保安的話引起了殺手的疑心,可能要殺人滅口了。既然要殺人,他們當然不會只殺保安一人,自己和張海欣也會跟著遭殃。想到這裡,謝文東的手不留痕跡地伸到衣下,緊緊抓住槍把。   「啊,這位大哥,我們是新來的。」一名年歲稍長一些的清潔工急忙答道,同時向自己的同伴連使眼色。   他的腔調怪怪的,讓人聽後很不束縛。不過那名保安也沒往心裡去,清潔工本來就是外地人多一些,天南地北哪的都有,說話的口音也各異。   保安點點頭,小聲嘟囔著:「老劉怎麼搞的,新來這麼多人怎麼不打聲招呼呢……」   他自......言自語地嘟囔著,又看向清潔工身後的謝文東和張海欣。   當保安的眼光落在謝文東少年上時,身子明顯震了一下,他是洪武大廈的老保安,曾經看過謝文東數次,此時,謝文東雖然低下頭,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只看他那身獨特的衣裝,還有那清瘦中等的身材,保安的兩隻眼睛差點鼓出來。   他難以置信地揉揉眼睛,又把謝文東打量一遍,隨後艱難地咽口吐沫,擠上前去,激動得聲音直顫,道:「東……東哥,你……你怎麼坐這部電梯?」   謝文東以及北洪門的主要幹部平時都坐專用電梯上樓下樓,普通電梯裡是很難見到他們的身影,尤其是向來低調的謝文東。   聽到保安叫自己東哥,謝文東暗道一聲糟了!   果然!保安的一聲東哥,讓那幾名清潔工皆臉色大變,齊刷刷的轉回身,眼中殺機頓現,直視謝文東。   此時,時間彷彿停頓一般。電梯裡突然變的異常安靜,只剩下人們的呼哧呼哧喘息急促的聲音。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長,也彷彿只過了不到一秒鐘,電梯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槍響。   彭!   巨大的聲音瞬間將電梯內的寧靜撕個粉碎。那名拎水的清潔工慷蹌著倒退兩步,身體靠著電梯壁面,慢慢的滑倒在地。在他胸前,多出一個血窟窿,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了出來。   再看謝文東,小腹處多出一個拇指大的窟窿,淡淡的青煙正從窟窿裡冒出。   剛才這一槍是他開的。由於他太倉促,槍還在衣服底下沒有來得及拔出。   嘩啦————清潔工倒地的同時,他拎著的水桶也隨之打翻在地,拖把從裡面滑出,連帶著,還滾出數支AK型號半自動步槍。   「啊!」幾名清潔工這時候徹底明白了怎麼回事。紛紛嚎叫一聲,彎腰去揀地面上的槍械。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他們的動作快,謝文東的動作也不慢,他放開張海欣,順勢扯開自己的衣襟,將手槍露了出來,然後對著眾殺手連開數槍.   謝文東的槍法是不怎麼樣,但對方的距離太近了,而且電梯的空間狹小,即使閉著眼睛開槍,也能打中對方.   他連續幾槍過後,又有兩名還沒來得及揀起槍械的殺手中彈倒地.謝文東還想繼續射擊,剩下兩名殺手中的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扯脖子怒吼一聲,毛腰直向謝文東撞去.   咚!他的腦袋重重頂在謝文東的小腹處,由於對方的衝力太大,謝文東的身體幾乎都彈了起來,離地倒飛,碰在身後的鋼板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   謝文東只覺得小腹巨痛,五臟六腑都在劇烈的翻騰,差點把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那殺手毫不停頓,雙臂緊緊勒住謝文東的腰身,把腦袋當錘子來使,剛猛的連續撞擊謝文東的胸口.   越南人發起狠來,毫無人性,凶殘的如同野獸一般.   謝文東被他的腦袋撞得胸口生痛,骨頭欲裂,他想也沒想,掄起手中的槍,對準越南人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啪!這一槍,可謂是砸得結結實實,謝文東只覺得虎口發麻,銀槍脫手而飛,再看那越南人,腦袋頂被砸出個血窟窿,一瞬間,猩紅的鮮血流淌出來,將他的整張臉都染成紅色.   謝文東的這一擊是致命的,殺手的眼神開始渙散,再無光彩,可是他的雙手仍死死得將謝文東摟住,有氣無力的叫道:"開槍……快開槍……"另外兩名殺手此時已將地面上的ak47步槍揀起,拉動槍栓,槍口對準自己的同伴和謝文東,牙關一咬,作勢要扣動扳機。   ak47是當今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半自動步槍之一,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能輕而易舉的打穿人體,他這一梭子子彈若真打出來,抱住謝文東的殺手活不成,即使是謝文東也未必能保住性命,就算他有防彈衣護體,也未必能擋得住近距離的ak射擊。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那名保安終於反應過來,「啊……」他兩眼通紅,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飛身向那兩名端搶的殺手撲去,同時雙手抓住ak47的槍筒,全力向上舉起。   「噠、噠、噠……」   ak47的槍口噴出火蛇,一連串的子彈全部打在電梯的天花板上,子彈擊穿鋼板,發出脆聲,再看天花板,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黑窟窿。   瞬時間,電梯狹小的空間充滿了硝煙味以為人肉燒焦的味道。保安雖然將AK47的槍口拖開,但滾燙的槍管將他掌心的皮肉燙熟,黑□□的,其佈滿血絲。   保安忍住疼痛,握住槍筒的手不鬆,身子全力一扭,順勢用臂肘狠擊殺手的面頰。   啪!殺手鼻口竄血,眼前金星直閃,想不到一名小小的保安都如此凶悍,殺手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下面橫掃一腿,將保安踢翻在地。   保安是倒下去了,可是他的雙手還抓住對方的槍筒,使勁的向身下壓。   「混蛋,去死!」殺手再次扣動扳機,隨著急促的槍聲,電梯下面的鋼板又被打出一連串的槍眼。   另一邊的謝文東仍在和那名死死抱住他的殺手搏鬥,他的拳頭和腳和同血點一般打在殺手的後背和小腹,對方早已失去了躲閃能力,被打得鼻口噴血,可是雙只手卻像長謝文東身上似的,沒有任何鬆開跡象。   該死的越南人!謝文東手腕一抖,金刀滑落於掌中,對準殺手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撲!金刀鋒利的刃身刺破殺手的皮肉,由其脖頸的側面深深紮了進去。   「啊——"或許是強烈的疼痛刺激了殺手的神經,他慘叫一聲,腰眼猛的用力,將謝文東翻倒,同時,他的身子也隨之摔倒在地。   謝文東反應極快,殺手倒地的瞬間,身子一翻,壓在對方的身上,單手抓住仍留在殺手脖頸深處的金刀,用力的向另一側切去。   殺手也預感到了這是自已的生死存亡之刻,收回雙手,死死扣住謝文東的手腕,兩人開始較量起力量。   這名殺手的蠻力極大,又處於垂死掙扎,可以說將自身的體力爆發到了極至,不過可惜的是,他對上的人是謝文東,一個擁有著超強爆發力的男人雖然他的雙手牢牢扣住謝文東的手腕,但謝文東手中的金刀還是一點點的橫切過去.   殺手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冰冷的刀身在一點點的切開自己的皮肉,又一點點的劃開自己的靜脈,氣管~~~~~   "啊~~~~~~"在殺手發出的嚎叫聲中,謝文東的金刀由殺手的脖頸的左側一直切到右側,三寸深的大口子不僅將殺手的氣管撕開,甚至連他的喉頭軟骨都切成兩半.   滾燙的鮮血好似噴泉一般,噴在謝文東的臉上,身上,而他身下的殺手兩眼翻白,口吐白沫.無力的四肢孩子啊劇烈地抽搐著.   站在一旁的張海欣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哪怕是在電視和電影中也沒有見過,現在身臨其境,整個人都驚呆,嚇傻了,彷彿失了魂魄.站在那裡,小臉蒼白,一動也不動.   將近到衝殺手的脖頸處抽出,謝文東長長的噓了口氣,轉頭再看另一邊,那保安和最後一名殺手還糾纏在一起,二人在地上翻滾成一團,拳頭,指甲,牙齒,身體上凡是可以用來當成武器的部分二人都用上了.   謝文東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銀槍.對保安大聲喊道:"讓開!"此時的保安和殺手已經打得近乎與瘋狂狀態,那還能聽見謝文東的叫喊,見他毫無反映.謝文東走上前去,一把將保安的後脖領子抓住,猛然用力向上一提,那膀大腰圓,一百六七十斤的保安竟然被他像抓小雞一樣給硬生生提了起來.   即使上身在半空中,那保安還兩眼血紅的對著殺手張亞舞爪.四肢胡亂的揮舞著.嘴裡發出不是人聲更像野獸的嘶吼殺手也同樣如此,他沒有看到謝文東,只見保安神奇般的懸浮在空中,他怪叫一聲,從地上翻起,如同瘋子一般又撲了過去。   謝文東將保安向身後一甩,對著殺手的胸口,惡狠狠的猛踢一腳。   咚!殺手起來的快,退回得更快被謝文東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發悶,哇的吐口鮮血。   他掙扎著還想爬起,謝文東快步上前,抬腿將他的肩膀踩住,然後毫無停頓,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槍。   彭!子彈在殺手的胸膛炸開,他的胸口先是出現一點紅潤,接著,像水暈一般迅速地擴散開來。   謝文東也殺紅了眼,對著殺手的身體,彭彭彭又連開七、八槍,直到手槍的子彈全部打光為止。   隨著最後一名殺手絕所身亡,電梯裡的打鬥聲也宣告消失,只剩下謝文東、保安以及張海欣呼哧呼哧息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梯到達頂樓,隨著清脆悅耳的丁冬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此時的電梯門外,至少有三十多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電梯內,為首的一位,正是人高馬大的東心雷。   電梯裡有袖珍找攝像頭,裡面發生的一節,都被大廈的中控室看得清清楚楚。   認出撕殺裡面的人有謝文東,中控室的北洪門人員嚇得魂飛魄散,急忙給東心雷打去告危電話,後者一聽謝文東在電梯裡越到殺手的襲擊,嚇出一身冷汗,本來他想讓中控室將電梯的電源斷掉,但又怕如此一來對謝文東的形勢更加不利,只好咬牙硬挺著,等電梯上來。   看到謝文東渾身是血的站在電梯裡,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數具屍體,濃濃的血腥味攙雜著硝煙仰面撲來,電梯外的被洪門眾人見狀,無不大驚失色,東心雷'任長風'五行兄弟以及姜森等人一擁而上,衝進電梯內,紛紛去產婦謝文東,同時一各個緊張異常地問道:"東哥,你怎麼樣?""東哥,你有沒有受傷?'"東哥,"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將眾人推開,漠然說道:"我沒事!"說著話,他向電梯外走去.   沒走出幾步,他又退了回去,按住靠壁而站'驚魂未定'仍處於高度緊張中的保安的肩膀,問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東哥,我我叫王鵬!"保安胸口一起一伏.聲音顫抖地說到.   "王鵬?!恩!"謝文東將他的名字念叨一遍,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拉住張海欣的胳膊,將呆立在電梯裡的她硬拉了出來.   出了電梯之後,謝文東兩眼瞇成兩條細縫,但那擋不住其中駭人的精光,他對東心雷說到:"天狼幫的殺手混進大樓裡了,馬上把大樓封鎖,無論是什麼人,只許進,不許出,如果還有其他的殺手,統統給我揪出來@""啊?啊,是,東哥!"東心雷擦擦額頭上的虛汗,著急忙慌地掏出手機,給下面的人打去電話.   謝文東轉頭看向姜森,說到:"給老劉打電話,我要知道阮志程的下落,就在今天,無論他用什麼辦法.什麼手段.""是,東哥!"看出謝文東真的是發火了,姜森沒敢多言,急忙答應一聲. 第一百五十章   等謝文東帶著張海欣離開後,那名叫王鵬的保安才反應過來,看著眼前這些社團的大頭頭們,心中一陣陣發虛,他顫巍巍地問道:"東……東哥是不是要怪罪我,如果當時我不叫東哥,殺手就不會發現他,是……是我把事情搞砸了……"木子走上前去,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拍了拍他肩膀,打斷他的自責,說道:"兄弟,不要說了,你立功了!""啊?我……我立功了?"王鵬瞪大眼睛,茫然地環視眾人。   謝文東將張海欣帶進自己的辦公室,讓她坐下,見她表情仍有些呆滯,知道她還處於剛才的驚嚇中沒有恢復過來。謝文東看眼後面跟進來的東心雷,問道:"小敏呢?"東心雷低聲說道:"小敏去找清潔主管劉大海了。"天狼幫的殺手裝扮成大廈的清潔人員,如果沒有內應,他們弄不到服裝、工具以及工作證,更不可能混進來,當然,作為清潔主管的劉大海嫌疑最大。生怕他逃跑,靈敏在第一時間帶人去抓他。頓了一下,東心雷打量張海欣,疑問道:"東哥,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提到張海欣這個'朋友',謝文東有種要笑出來的衝動,自己和他只見過三次面,其中有兩次都是與天狼幫有關係,世界上的事總是如此巧合。他揚揚頭,說道:"老雷,你去把保安主管也給我找來,我要見他!""是,東哥!"東心雷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等東心雷走後,謝文東邊解開衣扣,便對張海欣說道:"現在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不是逃犯,我是黑社會,是壞蛋,我的名字叫,謝文東。""他……他們……你……"謝文東這個名字在黑道中可算是鼎鼎有名,但是對於張海欣這樣的普通人來講,陌生得很。她從未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看剛才眾人對他的無比尊敬的態度,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好。   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稍等我一會!"說著話,謝文東走到辦公室裡端的洗手間,先將臉上、手上的血跡洗掉,然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走了出來。   裡面白色的襯衫,外面還是同種款式同種顏色的中山裝,和張海欣剛碰上他時的樣子沒什麼兩樣。張海欣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要殺你的人是誰?""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謝文東正色道:"今天發生的一切,你要裝做沒有看見,若是說出去,後果是難以設想的。"張海欣本能地抓起自己胸口的衣襟,緊張地問道:"你……你會殺了我?"謝文東被她的反應逗笑了,搖頭說道:"我不會傷害你,但是我的仇家會,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我有關係的人。"說著話,他走到張海欣近前,半蹲下身,直視張海欣的眼睛,說道:"你幫過我,我不想看到你受任何的傷害,哪怕是一點點,那都會讓我很自責。"他的心情,張海欣不會也不可能理解,因為他倆本就是沒有交集的人。她看著謝文東那對充滿真誠的眼神,心中不自覺的有些感動,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恩!"謝文東點頭一笑,說道:"我很抱歉。"張海欣疑問道:"你為什麼要道歉?"謝文東歎了口氣,沒有回答她,站起身形,說道:"如果以後遇到麻煩,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即使我不在,你也可以找這裡任何一個人來幫你。"說著話,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拉開房門,說道:"水鏡!""東哥,什麼事?"水鏡走上前來低聲問道。   "送張小姐回去!"謝文東將身子一側,向張海欣點下頭。   張海欣在水鏡的陪伴下,慢慢走出辦公室,臨離開時,她還不忘回頭深深地看眼謝文東。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也有難以抑制的好奇,可是謝文東卻不給她再發問的機會。   張海欣走後時間不長,靈敏返了回來,同時還帶進來一名四十多歲、身材矮小的中年人,這人正是負責大廈清潔工作的清潔主管,劉大海。看到他,謝文東臉上的柔情頓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陰冷而虛假的微笑。   他坐在辦公桌後的老闆椅上,指間夾著香煙,嘴角掛著淡然的笑容,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瞇縫著,目光如刀,在劉大海身上掃來掃去。   在沒來之前,劉大海想好了一百種以上的托詞,可是見到謝文東之後,在他那犀利目光的注視下,他事先準備好的托詞都化為了烏有,一個也想不起來。   他心底生寒,背後生風,兩腿不受控制的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當腳使,跪行到辦公桌前,扶扶桌案,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聲得昏天暗地。謝文東吸著煙,默然無聲地看著他,等他哭完。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大海的哭嚎還在繼續,謝文東還有耐心等下去,可靈敏實在受不了了,在旁冷然叱喝道:"住嘴!不要哭了!"靈敏這一嗓子,把劉大海嚇得一哆嗦,止住哭聲,愣頭愣腦地看看靈敏,又瞧瞧謝文東。   "哭夠了嗎?!"謝文東彈彈煙灰,笑瞇瞇地說道:"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殺手是怎樣進來的?""東哥,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劉大海繞過辦公桌,一把將謝文東的腿抱住,哭喊著說道:"東哥,他們……他們挾持了我的家人,拿我老婆和兒子的性命威脅我,說我要是不幫他們,就把他倆都殺死,東哥,我、我實在沒有辦法啊……"說著話,鬢角已見霜白的劉大海哭得泣不成聲。   他說的話是事實,天狼幫的殺手確實以他家人的性命來威脅他,事情敗露之後,劉大海沒有選擇逃跑,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即使跑也跑不掉,北洪門的勢力實在太大了,一旦被抓到,不僅自己的性命難保,還會牽連到家人,不如留下來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或許還能矇混過關。只是見到謝文東之後,他心裡發虛,原來想好的應對之策都沒用出來。   "你這混蛋!"靈敏走到劉大海身後,抓住他的後脖領子,猛地將他拉開。   "饒命!東哥,饒命啊!"劉大海跪在地上,連連求鐃。   謝文東將半根香煙掐死,仰起頭,幽幽說道:"老劉,你為洪門工作也有十多年了吧?!說起來也算是半個洪門的人,可是今天做出這樣的事來,實在讓人無法原諒。"聽了這話,劉大海身子一哆嗦,如同洩氣的皮球,渾身癱軟,無力地坐在地上,悶頭而哭。   謝文東歎了口氣,問道:"老劉,我問你,天狼幫的殺手一共混進來多少?"劉大海慢慢抬起頭,顫聲說道:"應該有九個人,我……我當初給了他們九套衣服,還有……還有清潔人員專用的工作卡。"謝文東皺起眉頭,電梯裡殺掉了五名殺手,如此說來,還有四名殺手裝成清潔工的模樣依然潛伏在大廈裡。他轉目看向靈敏,後者會意,快速拉開房門,對外面的北洪門人員急聲說道:"樓內還有四名殺手,都是裝扮成清潔工的模樣,全面搜查,將所有的清潔工人都集中起來。""是!靈姐!"幾名北洪門的頭目紛紛答應一聲,帶著各自的手下兄弟急速下了樓。   "東哥,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我都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看起我為洪門工作這麼多年的情分上,饒了我吧!"劉大海淚流滿面地哀求道。   謝文東一轉椅子,面向窗外,語氣平淡地說道:"你走吧!有多遠走多遠,現在!"劉大海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自己犯下這麼大的錯誤,謝文東竟然還會放了自己。愣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對著謝文東連磕仨頭,急聲說道:"多謝東哥!多謝東哥!"謝文東頭也沒回,只是微微擺了擺手,劉大海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倒退著走出辦公室。   他前腳剛走,謝文東轉回身,向靈敏做個'殺'的手勢,然後說道:"順便,給老劉的家裡人送去一筆撫恤金。"劉大海出賣社團,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謝文東都不可能留下他,他要給下面眾多兄弟一個交代。   靈敏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隨後走出房間。   等靈敏走後,房間裡只剩下謝文東一個人,他握緊拳頭,狠狠的擊在辦公桌上,一字一頓地冷聲說道:"阮、志、程!"在北洪門眾人的全面搜查下,很快在大樓內有搜出三名混進來的天狼幫殺手,只是北洪門並未抓到活口,三名殺手無一例外,都是經過一番激烈的交戰之後,要麼被北洪門的人打死,要麼在無路可逃的情況下飲彈自盡。   但剩下的最後一名殺手卻始終沒有找出來。北洪門眾人估計此人可能已經逃出了洪武大廈 第一百五十一章   謝文東不相信天狼幫的殺手會跑,和他們打過這麼多次的交道,對他們的作風也有所瞭解,天狼幫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黑幫,他們暗殺自己的行動沒有成功,即使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也會堅持到底的,之所以沒有將這個人搜查出來,只能說明對方又做了喬裝,瞞過了搜查人員的耳目。   雖然心中很肯定大廈內還有天狼幫的殺手,但謝文東沒有聲張,生怕擴大猜忌範圍從而引起更大的慌亂,反給殺手造成可乘之機。他只是交代東心雷、任長風、靈敏等北洪門的幾名主要幹部暗中繼續調查。   在處理殺手屍體的同時,大樓的保安主管被東心雷帶進謝文東的辦公室。   洪武大廈的保安主管名叫高平,是北洪門的人,三十出頭,身材高大,平頭虎目,典型的彪形大漢。進了辦公室之後,高平叫了一聲東哥,然後低下了頭,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   總部裡混進越南的殺手,雖然是因為清潔主管做內應造成的,但負責總部安全的保安主管高平也脫不開關係,他自己當然明白這個道理,見了謝文東,心裡七上八下,一個勁地擦冷汗。   謝文東看著魂不守舍、默默無語的高平,說道:「高主管,我想你應該有話要對我說吧?」   高平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忙又把頭低下,小聲說道:「東哥,有殺手混進總部,這是我的失職,我完全承擔這個責任,不過我已經做了補救的措施,將混進來的殺手全部消滅……」   謝文東搖頭道:「根據劉大海的交待,殺手共有九人,不過現在我只看到八具屍體,另外一個人呢?」   「東哥,那個殺手肯定是因為行動敗露,見事不好,偷偷跑掉了!」高平很肯定地說道。   跑掉了?心中嗤笑,謝文東也不追問,話鋒一轉,說道:「你也說了,這件事情你有責任,既然有責任,就必須接受懲罰。」   高平暗中哀歎一聲,說道:「無論東哥怎麼罰我,我都接受。」   雖然不知道他的能力如何,但至少態度還算不錯,這一點謝文東很喜歡。他點點頭,說道:「你的職位降一級,保安主管暫由王鵬接替,他可能沒有管理經驗,你做副手輔佐,你認為如何?」   高平眨眨眼睛,愣住了,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竟然只受到降級的處分。東心雷在旁邊看到他表情呆呆的不說話,暗中踢了他一腳,低聲說道:「笨蛋!還不快謝謝東哥!」   「啊?啊!謝謝東哥,謝謝東哥!」經過東心雷的提醒,高平這才如夢初醒,向謝文東連連鞠躬。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出去吧!」「是!東哥!」   等高平走後,東心雷走上前來,低聲說道:「東哥,剛才我和小敏派下面的兄弟又仔細查了兩次,結果還是一無所獲,那名殺手會不會真的跑掉了?」   謝文東搖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肯定不會!再查!」   直到下午五點,仍未發現最後那名殺手的身影,謝文東無奈,只好下令解除對洪武大廈的封鎖。洪武大廈內畢竟有許多普通的上班族,現在到了下班時間,再封鎖下去,事情可能會鬧大。   封鎖解除,洪武大廈又恢復了正常但謝文東的心卻一直在懸著,有一名殺手在總部裡隱藏潛伏,這就好像肉裡紮了一根刺似的難受。   傍晚十分,劉波回到了北洪門總部,同時還帶來一條重要的消息,天狼幫的人躲藏在T市東部一帶。   謝文東聽後先是一喜,可是細細一琢磨,又覺得不對勁,己方搜查天狼幫的蹤跡那麼久了一直沒有線索,怎麼今天對方會暴露行蹤呢?而且還是在暗殺行動失敗的情況下。他疑問道:「消息可靠嗎?」   劉波搖搖頭,說道:「消息來源於東區街頭的小混混,稱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們和幾個越南人發生了口角,而且對方身上好像都帶有槍械,具體情況,我還在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準確的消息。」   「很好!」謝文東點點頭。正在這時,東心雷敲門而入,說道:「東哥,金光鐵夫來了。」   「呵!」謝文東嗤笑出聲,金光鐵夫可真會挑時間。風平浪靜的時候,看不到他的影子,天狼幫剛刺殺自己,他便出現了。謝文東仰頭道:「讓他進來!」   「是!」   時間不長,東心雷把金光鐵夫以及隨行的翻譯人員帶進辦公室裡。   金光鐵夫還是一副笑呵呵、安全無害的模樣,進入辦公室,他上上下下將謝文東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身體和氣色都不無恙,金光鐵夫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他笑道:「聽說謝先生遭到殺手的襲擊,我特意前來探望,現在看到謝先生平安沒事,我就放心了。」   山口組的消息還是靈通!謝文東淡然說話:「只是幾個跳樑小丑而已,不值得一提!」   「呵呵!」金光鐵夫笑道:「敢對謝先生下手的可不是小角色啊!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謝文東說道:「金光先生可聽說過天狼幫?」   「哦?原來是越南人!」金光鐵夫眼珠轉了轉,問道:「謝先生將他們全部消滅了?」   「還沒有。」謝文東淡然說道:「這次天狼幫的老大親自來來中國,而且就隱藏在T市,我現在正在調查他的藏身之處。」   金光鐵夫點點頭,笑呵呵道:「謝先生是我的朋友,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天狼幫的下落,我這邊也會著手幫謝先生去調查,相信以本組的眼線,短時間內便會調查清楚。」   謝文東挑起眉毛,看著金光鐵夫,笑瞇瞇地說道:「那我要多謝金光先生幫忙了。」   「哈哈,謝先生客氣。」   謝文東心中奇怪,山口組這次怎麼這麼熱心,主動幫自己調查天狼幫的下落,難道,他們在打什麼鬼主意不成?心中充滿疑惑,謝文東的臉上可沒什麼變化,話鋒一轉,含笑問道:「對於我上次提出的問題,金光先生現在是否可以回答了?」   金光鐵夫一愣,過了片刻,才想起上次與謝文東會面時他問過自己山口組在中國潛伏的人數以及分佈的狀況。這是山口組的高度機密,具體情況,別說連他都不清楚,即使知道,他也不會告訴謝文東的。但是現在再說不清楚就太說不過去了,他呵呵乾笑兩聲,說道:「總人數不是很多,只有千餘人而已,至於分部的狀況嘛,是南多北少,東多西少。」   他這話等於沒說,而且謝文東也能看出來他沒有說實話,這讓謝文東對山口組又多了幾分戒心。   小坐了一會,金光鐵夫便起身告辭。   在旁的東心雷雙眉擰成個疙瘩,疑問道:「東哥,金光鐵夫怎麼突然幫起我們調查天狼幫的下落了?」   謝文東聳聳肩,苦笑道:「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山口組不會無緣無故的幫我。」   東心雷莫名其妙地問道:「難道他們是另有所圖?可是他們想圖謀什麼呢?」   謝文東仰頭,幽幽而歎,說道:「天知道。」   第二天,中午,暗組傳回消息,稱天狼幫的人隱藏在T市東郊的一處服裝加工廠。這家名叫紅豆的服裝加工廠有些年頭,在T市屬於老牌服裝工廠,現在剛剛搬遷到新廠子,老廠裡的設備早已運走,若大的廠房只剩下空客,暫時吾人管理,這反倒成全了天狼幫,為他們提供一處寬敞又隱蔽的落腳點。   消息是劉波親自傳回來的,肯定不會有錯。謝文東當機立斷,叫來東心雷、任長風、靈敏等人,商議對策。   眾人的意見一致,都主張立刻出擊,先把這家服裝廠包圍起來,再清滅藏身在裡面的越南人。   謝文東同意眾人的主張,點點了頭,把計劃定了下來,但時間向後推了推,決定深夜動手。   等眾人離開各自去準備的時候,謝文東拿起手機,又給劉波打去電話,問他有沒有在看到阮志程本人。   劉波遙遙頭,實話實說道:「雖然沒有看到阮志程,但是卻發現了他的手下在工廠裡出沒。」   「具體有多少人?」「這個不太好說,但總人樹絕不會超過20人。」「好,我知道了。」   當日晚間,凌晨十二點,謝文東、東心雷等人帶著二百餘名北洪門的幫眾還有數十名血殺、暗組人員前往東郊的服裝廠。   路途過早,謝文東的受機突然響起。   他接起一聽,原來是金光鐵夫打來的。   「謝先生,告訴你個好消息,天狼幫的下落我已經幫你打探到了。」金光鐵夫的預期顯得十分興奮。   謝文東哦了一聲,心中一動,笑問道:「他們在哪裡?」   「在東郊外的一家廢棄的服裝加工廠,名叫紅豆服飾有限公司,如果謝先生現在趕過去,正好可將他們包圍全殲。」   謝文東差點笑出聲來,可隨著他的腦筋飛轉,又立刻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笑咪咪地凝聲問道:「好!我現在就過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等謝文東掛斷電話,東心雷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搖頭笑道:「金光鐵夫告訴我,天狼幫的人躲藏在市東郊的那間廢氣的服裝廠。」   「啊?」東心雷先是吃了一驚,隨後哈哈大笑,說道:「山口組的眼線還真夠厲害的,這麼快就把天狼幫的行跡查出來了,看起來,山口組在中國的勢力還真不能小瞧。」   「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吧?」謝文東揉著下巴,一邊沉思一邊喃喃地說道:「山口組在中國的眼線再厲害,也應該強不過小敏和暗組,可是小敏和暗組花了數天的時間才把天狼幫的落腳點查出來,而山口組一天還不到竟然也查出來了,如果他們的情報網真的如此靈通,還至於在中國連連吃虧嗎?」   東心雷聽後細細一琢磨,惹不住倒吸了口冷氣,暗道一聲對啊!此事是有些蹊蹺。他疑聲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目光幽深,說道:「如果不是天狼幫故意暴露行跡,就是山口組與天狼幫串通一氣,但無論是哪一點,這都是個全套。」   謝文東多聰明,精明到頭髮絲拔下一根都是空心的,如果金光鐵夫不打電話來,他還感覺不到什麼,金光鐵夫的這個報信無形中等於畫蛇添足,反而引起謝文東的疑心。   東心雷驚訝道:「難道,是天狼幫故意讓山口組知道他們的位置,然後布下全套,等東哥過去?」   「很有可能!」謝文東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東心雷的神經隨之甭緊,如果事實真是如此,己方現在過去等於自投羅網,殺不掉天狼幫的殺手不說,反倒會中了人家的埋伏。   「調頭,回去!」謝文東果斷的下令道。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敢貿然行動,畢竟這關係到他自己還有下面二百多號兄弟的性命。   東心雷點點頭,拍拍開車司機的肩膀,說道:「兄弟,原路返回!」說著話,他掏出手機,給其他的兄弟掛去電話,下令所有人員全部撤退。   軍令如山倒。北洪門雖然不是軍隊,但紀律向來嚴明,東心雷一聲令下,數十兩汽車組成的車隊在道路中央緩緩停下,隨後後隊變成前隊,紛紛掉頭,折了回去。   退回時,謝文東給身在前方的劉波打去電話,告訴他計劃有變,自己已下令撤退,停止晚上的進攻。   劉波此時正在服裝廠附近,監視裡面的一舉一動,聽完謝文東的話,他頗感意外,東哥明明已經制定好了計劃,而且還帶著數百名兄弟上路了,怎麼又突然生變,放棄進攻了呢?他想不明白,忙問道:「為什麼?東哥!」   謝文東將金光鐵夫打來電話的事講述一遍。別看劉波外表憨厚,但腦袋可精明地很,等謝文東說完,他臉色頓變,脫口說道:「東哥,難道山口組和天狼幫之間存有瓜葛?這次合起伙來抗咱們?」   「現在還不好說。」謝文東眼珠轉了轉,說道:「老劉,你先不要回來,留在服裝廠那邊,繼續監視天狼幫的東靜,有什麼變化,立刻通知我!」   「是!」劉波乾脆地答應一聲。   謝文東等人出來得快,返回得更快,二百多人重又返回到謝文東所住的別墅。進入別墅大廳,謝文東立刻下令,將全體人員解散,讓他們各自休息。不過,只是暫時解散,隨時等候通知。   在他看來,如果天狼幫這次暴露行跡是真有預謀的,那麼,他們的眼線一定會暗中盯著自己,現在自己放棄進攻,帶著全部兄弟返回別墅,他們也會得到消息,原本佈置好的圈套將隨之解除。只要劉波緊盯服裝廠,肯定能通過無功而返的天狼幫人員發現他們新的落腳點。   謝文東沒有休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默默地喝著茶水。東心雷、任長風、靈敏、姜森等人也沒有睡,一各個將咖啡當成自來水喝。   直到凌晨兩點多的時候,謝文東的電話再次響起。眾人的精神同是一震,不約而同地向謝文東看去。   謝文東不慌不忙的將手機掏出,看眼來電,雖然接通,問道:「老劉,事情可有變化?」   「東哥,你的猜測是正確的,天狼幫的人果然不在那座服裝廠裡,而是潛伏在了服裝廠的周圍。媽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跑出來的,連我和下面的兄弟們都被他們騙過了。」劉波連連搖頭,對天狼幫的神出鬼沒很是佩服,當然,對謝文東的頭腦他更加佩服。   「果然有詐!」謝文東忍不住小了一聲,疑問道:「埋伏的天狼幫人員撤走了?」   「是的,東哥!」「跟上他們,我要知道他們這回撤到什麼地方!」「東哥放心,我現在正跟在他們的後面」「很好,老劉,小心一點,越南人狡猾多疑,你要時刻留意。」「我知道。」   對於劉波的能力,謝文東是百分之二百的放心,只要讓他盯上的,對方是很難逃脫的。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收起手機,環視周圍的眾人,啪啪打了兩個指響,從沙發上站起來,伸展一下筋骨,然後看看手錶,振聲說道:「下面的兄弟們也該休息得差不多了,給兄弟們打電話,讓他們都做好準備,隨時聽令出擊!」   「是!」   東心雷等人精神大振,紛紛應了一聲,各自拿出電話,通知下面的人員。   半個鐘頭之後,劉波的電話再次打來,這次,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細聲說道:「東哥,天狼幫的人都進了一家民宅,看樣子,這裡應該是他們的新住地。」   「原來,天狼幫在T市還有暗線!」謝文東瞇著雙眼,冷笑說道。   「不是!」劉波低聲說道:「他們是偷偷闖進去的,剛才聽到裡面有短暫的慘叫聲,看樣子,這宅子的主人已都被他們殺了。」   謝文東皺起眉頭,心中暗罵一聲,冷道:「盯緊他們,我這就趕過去!另外,把詳細地址給我。」   「這地方很閉塞,太難找了,說也說不清楚,我剛才已經派兄弟在服裝廠門口等東哥,他們會帶你過來。」   「很好!」   謝文東收起電話,向眾人一揮手,道:「走!」即使不用開口詢問,只看架勢便知道又有行動了,眾人紛紛放下杯子,掐掉香煙,快步跟了出去。   來到小樓外,眾人紛紛上車,東心雷問道:「東哥,等兄弟們趕過來集合嗎?」   「不用年了!」謝文東說道:「讓兄弟們直接去往東郊的服裝廠,我們在那邊匯合。」   「是!」   此時也接近凌晨三點,謝文東坐車出了別墅大院,沒有馬上讓司機向東行進,而是讓他往西開。司機滿頭霧水,東心雷等人也覺得莫名其妙,他低聲問道:「東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當然是去殺天狼幫的畜牲!」謝文東笑瞇瞇說道:「不過,得先把我們後面的小尾巴割掉!」   他說的小尾巴是指天狼幫的眼線。謝文東不是神仙,天狼幫有沒有沿線跟著自己,他也不清楚,但未雨綢繆,多防備一下總是沒有壞處的。   東心雷向後面望了望,並未發現可疑車輛,他心中暗笑,東哥實在是太小心了。   可沒過兩分鐘,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靈敏看著倒車鏡,笑道:「東哥,你說對了。天狼幫的小尾巴果然跟上來了!」   謝文東頭也沒回,點燃香煙,柔聲說道:「幹掉他們!」   謝文東所在轎車的車速不減,而他後面的那輛汽車開始慢慢減速度,與謝文東的轎車拉開距離。   天狼幫的眼線主要盯著的是謝文東,而不是其他人,沒有理會那輛減速的轎車,直接超過去,繼續不遠不近地跟著謝文東。   眼線前腳剛超過去,那輛汽車也開始隨之加速,只向天狼幫眼線的汽車衝去。   那轎車將馬力提升到了極至,速度之快,好似離弦之箭,當天狼幫眼線反應過來時,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耳輪中只聽得「彭」的一聲巨響,兩輛奔馳中的轎車首尾結結實實撞在一起。   再看天狼幫眼線開的轎車,斜著滑行出去,車輛不受司機的控制,在道路中央橫了過來,滑出七八米之遠,輪胎在地面留出數米長的黑印,隨後,騰空翻滾,又足足摔出二十米開外,才四輪朝天的的緩緩停了下來緊接著,青煙由轎車的底部以及車廂內部冒了出來。   如此巨大的撞擊,後面的那輛轎車也傷得不輕,車前臉完全扭曲,但裡面的人在相撞前已做好準備,並沒有受傷。   轎車在出事的車輛前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位相貌英俊、面帶傲氣的青年,手中還提有一把兩池半長、又窄又薄的唐刀。   他不緊不慢的向出事的轎車走去,沒等到近前,便聽到裡面傳來陣陣的呻吟聲,接著,從車窗口處爬出一個人,此人滿臉都是血,一隻眼睛上還插著破碎的玻璃片,流淌著黑黑的血水,彷彿是地獄裡趴出來的厲鬼。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那人雖然渾身是傷,但神志還算清晰,見任長風手提粘到向自己這邊走來。下意識的拔出手槍,指向任長風。   可惜他的動作還是太慢了。   任長風一步到了他近前,隨意的一腳,將那人手中的槍踢飛,接著二話不說,甩手就是一刀。   這一刀快如閃電,那人連躲閃的意識都沒來得及生出,便被唐刀劃斷了喉嚨。任長風低聲又看了看車內,見裡面還有一人,蜷在車廂裡。頭上腳下,同樣渾身是血,兩眼緊閉,動也不動,看樣子已昏迷過去,任長風不想也不會留下任何的麻煩,剛想補上一刀,忽見汽車的油箱正在流油,淌了一地,他嘿嘿一笑,倒退數步,雖然拿出香煙,點燃,吸了兩口,啪的手指一彈,香煙在空中打著旋,剛好落在地面的汽油上。   呼的一聲,汽油粘火就著,順著地面和車壁的油跡,飛快的向汽車油箱內燒去。   任長風再不多看一眼,一甩衣襟,轉身走回到自己的車上,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兄弟開車,跟上東哥!」   「是!」司機點頭應了一聲,急踩油門,轎車如同箭一般的射了出去。剛剛開出數十米遠,只聽聲後傳來轟隆隆的一聲巨響,瞬時間,後方升起一團巨大的火球,濃煙滾滾,那輛四腳朝天的汽車只眨眼間功夫便變為一堆廢鐵。   且說謝文東所在的汽車,在街道上轉了一圈,又折了回去,直向城東開去。   路上無話,成行45分鐘,到達那座名叫紅豆的服裝加工廠。   當謝文東到時。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北洪門的人,見到謝文東來了,眾人的表情皆是一喜,紛紛點頭施禮。   「暗組的兄弟在哪?」謝文東向眾人點點頭,然後四處觀望。   人群中擠出兩名相貌平凡的青年,來到謝文東近前,深深施禮,齊聲說道:「東哥,我們在這!」   謝文東打量他二人,暗暗歎了口氣。暗組的人大多數都是相貌平凡、渾身上下毫無出奇之處,加上人員眾多,許多人都是他見過的,但是再見面時卻沒有太深的印象,對這兩名青年的感覺也同樣如此。他點點頭,說道:「兄弟,前面帶路!」   在那兩名青年的指引下,謝文東等人坐車向南行駛,剛開始,道路還十分平坦,可過了十多分鐘,柏油馬路變成了土路,越走越崎嶇,在顛簸中,又是足足行了半個多小時,那兩名青年才讓謝文東下車。   謝文東在車裡向外望了望,只覺得四周黑漆漆的,路邊無燈,只能通過月光隱隱的看到道路兩側成排的樹木以及茫茫的荒草。他微微皺下眉頭,問道:「這裡就是天狼幫藏身的地方?」   兩名青年急忙搖頭,說道:「不是!距離這裡還有一段路途,不過,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天狼幫有沒有在外面安插暗哨,劉哥擔心車開的太近,可能會有被敵人發現的危險。」   暗道一聲有道理。謝文東問道:「老劉現在在哪?」   青年答道:「正在前面搜查天狼幫的暗哨。」   謝文東沒有繼續多問,掏出手機,直接給劉波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直接問道:「老劉,天狼幫的暗哨差得怎麼樣?」「東面、南面、北面都已經查完了,幹掉兩名天狼幫的眼線,我現在正在查西面,東哥,再給我五分鐘的時間。」   「好,我等你!」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謝文東感覺快要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劉波的電話才打過來,「東哥,西面已經查完了,你們可以繼續前進,但不要坐車,天狼幫的人太狡猾,耳朵也尖的很,若讓他們察覺到,可能事情又變得麻煩了。」   「我知道,」謝文東掛斷電話,推開車門,飄身下了車,然後讓下面的兄弟將汽車開到路邊的樹林中隱藏好,步行前進。   這次,謝文東帶著東心雷姜森等二十多人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又走了十多分鐘.   一路上眾人嘴裡沒有說話,但心裡都在暗罵,天狼會還真會挑選地方,這樣鳥不拉屎的偏僻之地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的.   眾人正向前走著,突然之間,路邊的樹林中竄出數條黑影.東心雷姜森五行兄弟幾乎同一時間拔出阿手槍,指向來人,任長風袁天仲也皆嚇了一跳,各亮刀劍,隴目打量來人。   等眾人藉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之後,紛紛鬆了口氣,姜森邊收起手槍邊不滿地說道:「老劉,你想嚇死人啊?!連聲招呼也不打就突然蹦出來!」   站在幾條黑影最前面的那位正是劉波。聽完姜森的埋怨,他呵呵乾笑兩聲,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東哥,天狼幫折騰了大半夜,大部分人員都已經睡覺了,現在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仔細看,不難發現劉波的袖口和臉上還粘有血珠子,顯然是剛解決天狼幫哨卡時留下來的。   謝文東點下頭,隨後向黑糊糊的前方望了望,問道:「前面是什麼地方?」   「再向前五百米左右就是天狼幫的落腳點了。」劉波介紹到:「那裡只有一條街,住著十多戶人家,似村非村的,這地方連地圖上都沒有顯示。天狼幫的人都聚在第三戶人家裡。」   「好!」謝文東嘴角一挑,冷笑一聲,說道:「我們過去!」   「等一下!」劉波阻攔到:「在街口還有兩名天狼幫的眼線我沒有來得及解決。」   一旁的袁天仲有意在眾人面前表現,搶先說道:「東哥,讓我去吧!」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想了片刻,說道:「好!不過天仲,務必要小心,下手快一點,千萬不要發出響聲!」   「放心吧,東哥,交給我了!」說著話,袁天仲貓腰向前跑去。   他身法以敏捷見長,全力奔跑起來的速度奇快,轉瞬之間,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正如劉波所說,當他快要接近街口的時候,果然看到街道左側的房簷下站有兩名身穿休閒裝,雙手插兜的青年人,這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低頭閒聊著,由於距離較遠,袁天仲聽不真切他們在說什麼。   天仲蹲在土路的陰暗角落裡,默默觀察了一會,心思飛轉,隨即晃身鑽進路邊的樹林中。   雖然他對自己的身法很有信心,但此時也不敢托大,對方都是天狼幫的人,身上肯定帶有槍械,萬一直衝過去被對方發現,自己受不受傷是小事,若傳出槍聲,引起天狼幫的警覺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在樹林和荒草中他繞了很大一個彎子,悄悄潛伏到了二人身後的房頂上,身形巧的如同狸貓,在房簷上小心翼翼地向那二人接近,踩過瓦片十,竟未發出半點聲響。   當他到了那兩人的頭頂正上方時,兩名天狼幫的眼線還在用越語嘰裡咕嚕的聊著天,時不時的發出陣陣輕笑。   袁天仲暗中冷笑,在房簷上站直身軀,隨後,直挺挺地向下倒去。   他的身子倒下去了,但雙腳卻沒有離開房簷,當他與房簷垂直時,雙腳如同鉤子一般,死死鉤住房簷,這時看過去,袁天仲就如同一隻巨大的蝙蝠,倒掛著房簷上,而他面前,背對著他的兩名天狼幫眼線還毫無察覺。   我送你倆上路!袁天仲在心裡嘲諷一句,接著,從腰間抽出軟劍,對準一人的脖子,狠狠劈了下去。   撲哧!那名眼線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明白,突然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原來他的腦袋已被袁天仲這一劍硬生生削了下來。   他身旁的那名同伴聞身不對,急忙轉回頭,這一看,只見同伴還站在自己身邊,但項上的人頭卻不知了去向,這般景象,把他嚇得臉色蒼白,嘴巴不自覺地開成了「0」型。   他想尖叫,可是喉嚨裡好像塞了一團鵝毛,喊聲只能憋在肚子裡,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是他不想喊,也不是他被嚇傻了,而是在他張開嘴巴的同時,袁天仲那把還掛著血珠的軟劍已由他的嘴巴刺入,劍尖在他後根探出好大一塊。   袁天仲手腕一抖,將軟劍抽出,隨後雙腳一登房簷,人隨之飄落在地。在他落地的同時,身後傳出撲通、撲通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由出手到殺人,再到落地,一連串的動作可謂一氣呵成,輕鬆,游刃有餘。   這時,謝文東、姜森、劉波等人紛紛從不遠處的樹林裡走出來,臉上帶有敬佩的笑容,向他挑起大拇指。   剛才笑紋動等人就隱藏在二十多米開外的小樹林裡,由頭到尾看的清清楚楚。   袁天仲畢竟只是身手好,偷襲可以,可一定暴露目標,後果不堪設想,謝文東一是不放心他的安全,再者也擔心驚動天狼幫的人,所以和姜森等人在暗中觀望,如果袁天仲有失,姜森和劉波都能及時補槍,讓對方瞬間斃命。   「東哥……」   不等袁天仲說話,謝文東向他笑了笑,然後手指街道裡端,眼睛瞇縫著,射出森森寒光。 第一百五十四章   清除掉街道上的眼線,眾人再無顧慮,由劉波親自帶路,謝文東等人靜悄悄的向天狼幫落腳的那家住宅走去。眾人加足了小心,高台腿,低落足,生怕發出聲響驚動了對方。   在一善灰色木門前劉波停住身形,回頭向眾人擺了擺手,示意這家民房就是天狼幫的藏身之地。   看到劉波的提示,眾人心裡又是緊張又是激動,天狼幫雖然算不上已方的大敵,但是卻很麻煩,尤其是越南殺手,都有不要命的狠勁,令人頭痛,現在終於有機會能將天狼幫的老大除掉,眾人哪能不興奮。   謝文東的心潮也在起伏,不過臉上的表情平靜自然,他嘴角帶著淡然又輕蔑的冷笑,伸出四根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圈,然後緊緊握起拳頭。   東心雷、任長風、姜森等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兄弟,對謝文東的暗示很明白。他是要已方先將這間住宅包圍,然後再將其中的敵人全部消滅。   東心雷和任長風快速地將北洪門人員分成三組,繞到住宅的後方、左側和右側,而住宅的正面則由血殺和暗組負責。   不需任何言語,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訓練有速的北洪門幫眾在五分鐘的時間內變完成了對宅院的包圍,有些人潛伏到兩側住宅的屋頂上,佔住制高點,有些人則蹲在院牆下,或手持槍械,或緊握片刀,只等一會天狼幫的人逃脫時好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謝文東走到宅院的房門前,回手將銀搶拔了出來,看樣子有準備硬衝進去的架勢。   見狀,姜森、劉波以及五行兄弟急忙將他攔住,低聲說道:「東哥,你不要上了,在外面等會就好,還是讓我們來吧!」   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我一定要去!」   劉波急道:「天狼幫的人雖然不是很多,但都是驍勇善戰又實戰經驗豐富的難纏人物,何況這次他們的老大阮志程親自過來T市,身邊肯定不乏高手,東哥衝進去實在太危險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含笑擺擺手,語氣堅定、不容旁人拒絕地說道:「正因為這樣,我更要進去。你什麼時候見過兄弟們在前拚命,而我卻站在後面坐享其成?」   謝文東說的是實話。自出道以來,凡是有極度危險的行DONG他都是親力親為,並不是他不信任下面的兄弟,而是怕他們發生危險。『瓦罐不離井口碎,大將難免陣前亡。』謝文東視身邊的手下人為兄弟,同樣的,這也成了他的負擔,在他看來,他既然帶領大家走上一條黑暗之路,他就有責任再帶領大家一起闖出去,任何一個人在半路上跌倒,都會讓他痛苦不已。   聽完他的話,眾人皆沉默無語,心中甚是感動。   人總是嬗變的,但有一種人卻能始終監守自己的信條和理念,不因外因而改變,謝文東就是這種人。創業時他能與身邊的兄弟同甘共苦,而功成名就的時候依然如此,這讓他身邊的人常常感覺到追隨他是一種幸福,這也正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之處。   「東哥……」姜森深深吸了口氣,幽幽說道:「我為你打頭陣!」說著話,他橫步站到謝文東的面前,深深吸了口氣,提搶走到木門近前,提起腿,作勢要一腳將房門踢開。   可是沒等他這一腳落下去,他的身子變被一座『小山』擠開了,姜森扭頭一瞧,原來是格桑。   後者也正向他咧嘴嘿嘿直笑,露出兩排閃著森光的大白牙,他說道:「小個,讓我來吧!」   姜森的個頭是不高,尤其和兩米開外的格桑比起來,就更是差得遠了,不過即便如此,姜森對『小個』這個稱呼還是很反感。不等他開口說話,格桑毫無預兆,對著木門,猛的就是一腳。   彭!木門經過常年的風吹雨打本就腐化不堪,哪裡還能經受得住格桑的重踹,這一腳下去,門扳子支離破碎,化成數塊,散了一地。可也正在這時,只聽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門框上方傳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連地面都為之一震,強大的衝擊波將身材寵大的格桑都硬生生的推飛起來,他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在空中劃了一條弧線,然後得重撞城街道對面的牆壁上。   彭!隨著一聲悶響,格桑反彈落地,他雙手支住地面,左右甩了甩腦袋,隨後哇的一聲,連續吐出兩大口鮮血,人也隨之仰面而倒。   這個變化太突然了,別說格桑反應不過來,即使是旁邊的謝文東、姜森、劉波、五行、袁天仲等人也都沒反應過來,等眾人回過神來,再看格難能可貴,已經是滿臉、滿身都是血,身上大大小小得有數十條口子,那是被彈片炸傷留下的作口。   天狼幫行事向來小心,尤其是在北洪門的地頭上,就變得更加謹慎,這次他們伏擊謝文東失敗,雖然及時更換了一處落腳點,可依然感覺不放心,除了周圍安插數名眼線之外,還特意在院門的上方安置了手雷,一旦敵人來犯,草率開門,會給對方造成致命的傷害。   手雷的威力巨大,房門左右的院牆都被震塌了好大一塊,站於房門正前的格桑更是首當其衝,不過也正因為有他巨大的身軀在前阻擋彈片,才讓謝文東、姜森等人免受傷害。   「哎呀!」謝文東耳朵嗡嗡作響,可是此時也沒工夫查看,他飛身竄到格桑近前,低身一探他的鼻吸,感覺還有溫熱,顧不上再隱藏什麼形跡,他對兩旁的眾人大聲吼叫道:「快!快送格桑去醫院!」   「啊?是。。。。。。是是!」兩名滿面驚容的血殺兄弟跑上前來,一前一後將鮮血淋漓的格桑抬起,飛身向來路跑去。   這時,院子裡面的幾間平房內已經亂成一團,人聲鼎沸,時間不長,便有槍聲傳出,子彈順著窗戶射出,直向院門外掃來。   劉波手疾眼快,一把將呆立在原地的謝文東撲倒,啪啪啪,幾乎在同一時間,數顆子彈釘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劈啪作響,土屑橫飛。   「該死的混蛋!」   姜森叫罵一聲,伏下身來,經塌陷的院牆為掩體,對著裡面平房的窗戶開始還擊。他兩眼通紅,槍速打得極快,只上眨眼工夫便將槍裡的子彈打空,緊接著又換上新彈夾繼續射擊。   剛才多虧是格桑破門,若是換成姜森或者謝文東,那顆手雷更是要命。由於格桑身材高大,橫飛的彈片大多打在他的胸部和小腹,但要是姜森和謝文東,那麼彈片將會主要打在他們的頭部,當場會斃命。   想明白這一點,連沉著冷靜的姜森都嚇出一身冷汗,同時也更加擔心格桑的安危,對天狼幫狠得咬牙切齒。   對方一邊在房內,一邊在院外,展開了互射。激烈的槍聲撕破深夜的沉寂,震人心魂,撼人靈魄。   在槍械上,天狼幫並不吃虧,而且他們手裡還握有大量的AK47等威力巨大的半自動步槍,壓得血殺、喑組人員難以前進分毫。   聽到爆炸聲和槍聲,負責另外三側的東心雷和任長風知道前方已交火,而且是相持戰的交火,兩人不約而同的下令衝鋒,讓下面人員翻牆而入,清滅藏於房內的敵人。十數名北洪門人員由兩邊的院牆翻到院內,可是還沒等他們站穩,密集的子彈便迎面掃了過來,頓時間,有五、六人中彈倒地,其他人嚇得四散躲避,躲藏在院內的各掩體後不敢露頭。   見只靠槍械很難衝進去,早有準備的姜森從身上取出兩顆手雷,對左右的血殺人員喊道:「兄弟們,給我壓住他們!」   血殺眾人紛紛點了點頭,將槍中的彈夾添滿,接著一起伏上牆頭,對準平房的數扇窗戶展開齊射。   這一輪射擊的兇猛可比急風暴雨,子彈像雨點一樣傾灑進房間內,裡面的槍聲也隨之弱了下去。   姜森冷冷一笑,咬牙道:「MD,你們不出來,我就把你們炸出來!」   他的話音還未落,天狼幫的人沒有跑出來,倒是他剛剛扔進去的手雷又反飛了出來,落到院子內,轟隆隆爆炸開來。   這顆手雷非但未把天狼幫的人炸死,反將藏身與掩體後的北洪門人員炸傷兩位,撕聲裂肺的慘叫聲在院內陣陣響起。   「該死的!」姜森氣極,剛要扔第二顆手雷,謝文東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旁,將他手腕抓住,表情陰冷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要浪費手雷了」這樣扔進去也沒有用!   「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姜森急得滿頭是汗。   他急,謝文東更急,現在格桑身受重傷,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團。他咬了咬嘴唇,冷聲說道:「用火!」 第一百五十五章   火攻?!姜森怕拍自己的腦袋,暗道一聲對啊!自己真是急糊塗了,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他後頭喊叫到!:誰去取些汽油來?」   「我去!"不等恩說話,袁天仲斷喝一聲,抽身向轎車停放的方向飛奔而去。   單憑腳力,沒有誰的速度能快過他的。袁天仲卡步如飛,眨眼的功夫邊跑出十數米開外。   「你急什麼媽!」姜森無奈的嘟囔一聲,對兩旁的血殺人員說到:「再去幾名弟兄,多取些氣油來!」   「是!」三名血殺弟兄其答應一聲,跟在袁天仲身後也快速地跑了過去。   當袁天仲提著兩桶汽油回來的時候,那三名血殺弟兄提著汽油剛敢回,可見雙方四度的差距之大。結果袁天仲拿會倆的汽油,眾人紛紛脫下外套,將汽油倒在衣服上,在團成球型。   宅院中的小平房是木頭和泥土混合建造而成,雖然不至於粘火就著,可一旦如此多的火球仍過去,也夠裡面忍受的。姜森等人剛要那衣服點著,謝文東擺擺受,攔住眾人。   姜森不然不解,疑問道:「東哥,怎麼了?""若用火攻,房屋裡面的人肯定首部了,他們一定別無選擇,只能寵出來突圍,只怕那時候守在後面的長風壓力很打,老森,你代血殺的弟兄過去支援!」謝文東邊思索邊說道。   姜森搖搖頭,說倒:「東哥,我呀是走了,前門這邊怎麼般?」   用火攻藐視能吧天狼幫的人燒出來,可是他們會從前面突圍還有由後面圖為,誰都不敢肯定,玩意自己帶人去了後面,天狼幫卻寵正面突破,那東哥就危險了。姜森也有他的顧慮。   謝文東正色道:「不用擔心!這邊有老劉以及安組的兄弟在,應該足夠用了,而且經過剛才的交火,天狼幫肯定能感覺出來前方活力最猛,所以他們十之八九會從後面跑。」   姜森點點頭,道:明白了,東哥!」說這話,他像數十名血殺兄弟一揮手,帶人繞道宅院的後方等姜森走後不久,另外三名去取汽油的血殺兄弟跑;回來,一共八通汽油,將數十件衣服浸泡,團成球狀,,然後吳姓兄弟各用怒混挑起一顆,點燃之後,向房屋的頂端摔去。   平方的牆壁是泥土製造,可是棚頂卻是油氈紙的,火球落在那上面,很快就燒著好大一片,見狀,暗組的人員紛紛傚法五行兄弟,用木棍提起成一團的衣服,將其點著,隔著牆壁,向房屋的方向投頭去衣服,將其點燃,隔著牆壁,向房屋的方向投去。   只見一道道燃燒的火龍劃破夜空,飛向平房,有些砸在牆壁上,火星四濺,有些則落到房頂上,使本已熊熊的烈火變得更加旺盛。   正如謝文東所料想的那樣,困在房屋裡的天狼幫人員果然坐不住了,經過短時間的平靜,突然,房間內槍聲又起,而且這次比剛才對射的槍聲還要密集,時間不長,三名越南青年破門而出,直向正門的方向衝來。   這樣的衝鋒,在劉波、五行、暗組等人的眼中簡直如同送死。   還沒等劉波和五行兄弟開槍,暗組以及兩側北洪門的兄弟便直接將三人打成了篩子。沒有慘叫,三名青年聲都未吭一下,直接倒地身亡。幾乎在同一時間,房屋後放槍聲四起,原來十數名頭戴黑色面具、身穿黑色衣裝的大漢由平房的後窗戶跳了出來。   早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的姜森以及任長風同時對手下人喝道:「打!」   雙方之間沒有廢話,照面便開始了你死我活的激烈槍戰。   槍戰中,任長風的一身出類拔萃的刀法全然無用武之地,不過他的指揮、調動絕對是一流的,對北洪門人員連連發號司令,絲毫不落於下風,加在還有姜森以及數十名血殺人員在旁協助,天狼幫的武器雖然精良,可就是衝不出缺口,反而還被打死打傷數人。無奈之下,剩下的十餘人躲藏在掩體之後,與其展開對射。   後面打得熱鬧,前面也不冷清。打死衝出來的三名敵人,又聽後面槍聲陣陣,謝文東冷笑一聲,天狼幫和自己用聲東擊西的策略,實在太小看自己了!他抬手打個指向,震喝一聲:「兄弟們,隨我殺進去!」   說完話,謝文東一馬當先,衝進院內。   他剛走進來,就看到窗戶內抬起兩支槍筒,謝文東心中暗道一聲天狼幫果然狡猾,還在房間裡留有殿後的人!心裡這麼想,身子可一點沒敢怠慢,急忙向旁邊一閃,側滾了出去。   噠噠噠!兩排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飛過。謝文東趴伏在地上,抬起銀槍,對著窗口,連續開了五槍,同時,在他身後的五行兄弟也隨之展開了連射,見窗內的兩桿槍硬壓了下去。   藉著這個空機,謝文東身如彈簧,從地上蹦起,毛腰向平房的大門跑去。   他的爆發裡本來就強,加上距離又短,轉瞬之間他就到了房門前,剛要破門而入,突然想起剛才格桑遭暗算時的場景,暗暗吸了口冷氣,向四周瞧瞧,剛好看到牆角處有一個半米過的小水缸,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三步並連步,來到水缸前,雙手一抓,硬生生將其舉了起來。   別看水港不大,但份量一點都不輕,若換成外一個和謝文東同等身材的人,想把它輕鬆舉起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抬著水缸,在距離房門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住身,隨後雙臂運足力氣,對準房門,將手中的水缸狠狠砸了出去。   只聽得咚的一聲,水缸將房門砸開,幾乎在同一時間,謝文東的身子也急速的伏到地面。   他小心並不是多餘的,他的身體剛接觸到地面,只聽前方轟隆隆又是一聲巨響,房門被炸得七零八落,濃煙從房門以及窗戶呼呼的冒了出來。   還真的布下埋伏!謝文動揉揉嗡嗡做響的耳朵,提錢向煙塵滾滾的放內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劉波,五行兄弟,哀天沖,再望後,則是黑壓壓的暗組人員。   這座房屋的面積不小,分成左中右三間,不過裡面卻是破破爛爛的,地面是泥土的,嘔吐不平,門旁的灶台又髒又亂,加上剛才雙方的對射還有手雷的轟炸,使原本就破爛不堪的房屋變得更加慘不忍睹,牆壁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彈痕。   謝文東正大量周圍,左側裡屋的房門一開。從裡面衝出一名手持AK47的壯漢,看到謝文東,二話沒說,作勢準備開槍。   謝文東嘴角挑起,躲也沒躲,直接迎著他走了過去。   他這力氣的反應,反吧那大漢嚇了一條,可當他的手指扣動扳機的瞬間,謝文東身後傳出兩聲槍響,大漢還沒明白這麼回事,腦袋上多出兩個血窟窿,人靠著牆壁,慢慢滑到。   搶是劉波和金眼開的,見到敵人,謝文東並不慌張,也正是因為他身後又一群槍法精神的兄弟在,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往前闖,當然,如果沒有對兄弟百分百的信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著一點的。   謝文東絲毫沒有停留,直接跨過大漢的屍體走進裡屋。   裡屋面積很大,呈長條型,足有十米之長,三米多寬,在其他上,橫七豎八躺有幾巨屍體,顯然那是在剛才交火重被打傷的天狼幫的人。   在房屋的最裡端,靠牆坐著一名青年,胸前有兩處槍傷,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不過見到謝文東時,仍咬著牙,將地面的槍慢慢舉起來。   AK47在他手中好像變得無比沉重,他的動作很滿,槍口顫巍巍的搖擺不定,謝文東嗤笑搖頭,越南人真兇狠好戰,都傷成這副模樣,竟然還想著殺傷自己。   不等謝文東出手,袁天仲不慌不忙的走到那明青年金錢,一腳將他手中的槍踢開,隨後身子一彎,把越南人青年的脖子扣住,轉頭問道:「東哥,殺了他嗎?」   謝文東剛要說話,這時,金眼跑了過來,低聲說道:「東哥,右面那房間有點狀況。」   「嗯?」謝文東皺起眉頭,向右房走去。   右房不大,裡面只容下得幾張床鋪,可是這房間比左側那房間還要淒慘,滌棉上,躺著兩具屍體,一男一女,看年歲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衣服簡單樸素,和平常的農民差不多。   他二人的手腳都被常常的鋼釘釘穿,牢牢固定在地面上,嘴裡賽這破布一類的東西,致命傷皆在頭部,一個腦袋直接被子彈打穿,另一個腦袋受過重物的碎擊,變得血肉模糊,連本來的相貌都看不出來。   這還不算什麼,最淒慘的是一位赤裸躺在床上的女人,肚子高高鼓起,懷胎有七、八月的樣子,但下神浪跡,明顯受到非人的蹂躪,此時兩眼瞪睜,臉色鐵青,已斷氣多時i謝文東看罷,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走出房間,再次回到左側房間,直接來到那名越南青年近前,手中的銀槍一抬,對準他的腦袋,練開三槍。 第一百五十六章   謝文東三槍打下去,那越南青年的腦袋隨之開了花,當場死於非命。再說宅院的後身,血殺、北洪門與十餘名天狼幫殺手的槍戰還在繼續。天狼幫此時已感覺到身後的房屋被。   敵人攻入,如果此時再衝不出去,就會變成腹背受敵,誰都別想活著跑出去。   一名黑衣大漢喝道:「你們掩護大哥,我去衝開一個缺口!」說著話,他提起一把手槍,猛的喘起,將速度發揮到極限,向正前放的柵欄衝去。   住宅的後院是菜地,沒有院牆,只是用木版子簡陋地圍城一圈,半人高的樣子,即使是平常人也能輕鬆的跳進跳出。   那黑衣漢字速度極快,雖然面對槍林彈雨,也沒有跑「S」型路線躲避,直接衝向前方。   如此一來,他無疑是把整個身子都暴露在血殺和北洪門的槍口下,他跑出還沒有五米,身上至少被二十顆子彈打中,向前又踉蹌數步,無力摔倒,可是他倒下的瞬間,另只手裡已經拔掉引線的手雷也隨之甩向前方。   咕嚕嚕!手雷在地面翻滾,慢悠悠的□轆到柵欄前,撞在木版上,接著,爆炸開來。   轟隆!隨著一聲地動山遙的爆炸聲,木柵欄被炸開一快三米多寬的大缺口,藏身與柵欄後面的數名北洪門人員亦被彈片以及木削炸死炸傷多人。   趁著北洪門陣營有些混亂,天狼幫的殺手同時站起,手中的槍如同爆豆一般,連續向四周掃射。他們的火力強猛,槍法也精確,即便是血殺也不敢輕易地露頭。   在凶狠的火力壓制下,天狼幫的人全速向柵欄的缺口處衝去。他們圍成一團,明顯是保護正中央的那名黑衣人。而那人也不時的指手畫腳,指揮周圍的同伴對敵人進行壓制。   姜森和任長風看的清楚,那黑衣人肯定是對方的頭目,被眾星捧月的圍在正中央,看身材和阮志程差不多,十之八九是阮志程本人。   他二人對視一眼,齊齊點下頭。姜森抬起手,讓血殺的兄弟穩住,不要急於與對方拚命。   當那十餘名黑衣人要衝出柵欄的瞬間,姜森抬起手突然向前一揮,喝道:「打!」   隨著他的話音,柵欄四周槍聲四起,原本躲藏在各個掩體後的血殺人員齊刷刷站起,對著天狼幫的那群人進行兇猛的還擊。   面對面的對射基本沒有贏家,天狼幫有數名殺手被流彈打中,紛紛倒地,或死或傷,北洪門和血殺人員同樣也有傷亡,不過他們在人數上佔有太大的優勢,少量的傷亡根本不影響什麼。   見對方實力相差過於懸殊,原本還圍成一團的天狼幫殺手的信心徹底被擊垮,面對著數不清的敵人,嚇得四處而逃,如此一來,天浪幫人群中央的那名黑衣人徹底暴露在血殺,北洪門的槍口下。那黑衣人還在向潰敗的已方人員拚命的叫喊著,不過他說的是越南話,姜森等人並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任長風不管那麼多,對姜森喊了一聲:「掩護我!」說著話,他已反握著唐刀,大步向那黑衣人跑去。   任長風提刀衝過來,黑衣人先是一驚,不過看清楚他拿的只是一把又窄又長的唐刀之後,放下心來,扯脖子怪叫一聲,舉起手中的AK47。   沒等他開槍,突然覺得雙手手腕一麻,接著,掌中的步槍落在地上。他低頭提看,只見自己的雙腕個出一個血窟窿,子彈射入體內產生的旋轉破壞力幾乎將他的腕骨打碎。   「啊……」那黑衣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雙手不自然地下垂著,鮮血順著指尖滴滴答答滑落。他娘蹌著連連後退,黑衣人剛才已經到了柵欄邊緣,現在這一退,又退到後院中。   這時候他再想四周觀瞧,映入眼中的都是敵人,數不清的黑色西裝大漢或舉著槍械,或提著刀具,一各個滿面猙獰,目露殺機的瞪著他,而他的身邊的那些同伴大多數被打死,存活下來的兩,三人也已逃進莊稼地裡,消失得無影蹤。   他似絕望又似瘋狂地仰面大笑,聲嘶力竭地吼叫到:「要啥就儘管來吧!(越)」   任長風速度不減,到了他近前,惡狠狠的一腳,正踢在黑衣人的胸口處。   撲通!黑衣人站立不住,倒退三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發悶,臉色蒼白,半天回不氣來。   「CNMD越南人!」任長風一腳踏再黑衣人的肩膀上,高舉唐刀,作勢準備劈下去。   正在這時,清理完房間裡殘留敵人的謝文東等人從後窗戶跳出,看到他,任長風高舉的唐刀慢慢放下,臉露喜色,說道:「東哥,我們把阮志程這混蛋抓住了!」   謝文東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走到那黑衣人近前,上下打量他幾眼。這黑衣人臉上帶著面套,只露出兩隻賊溜溜的眼睛,看體型,確實和阮志程差不多,但是謝文東的直覺告訴他,此人絕對不是阮志程。   因為這名黑衣人的眼睛和阮志程不一樣,沒有後者眼中那種野獸般的狂野,身上也沒有那種傲視一切的狂妄囂張之氣。   看罷之後,謝文東暗皺眉頭,向四周望了望,問道:「其他的天狼幫殺手呢?」   「都被打死了!」任長風回答的乾脆。   謝文東疑問道:「全部嗎?」   「哦……」任長風遲疑片刻,實話實說到:「除了幾名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跑進莊稼地裡,其他的人全部都死掉了!」   無足輕重?唉!謝文東暗歎口氣,急聲說道:「去追!馬上!不能放跑一個人,快!」   「啊?」任長風還沒反應過來,幾名天狼幫的下面幫眾逃了,還追他們幹什麼?他低聲說道:「東哥,阮志程已經落在我們的手上,其他天狼幫的人已經不足為懼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他是假的。」   「什麼?假的?」任長風聽完這話,臉色大變,伸手抓住黑衣人的面罩,猛地向上一拉,低頭細看他的模樣,可是不是嘛,這人的容貌雖然與阮志程有幾分相似,不過的的確確不是阮志程本人。   哎呀!任長風和姜森暗叫一聲糟糕!後者命令手下的兄弟將其他被打死的殺手面罩摘掉,一一查看,結果沒有一個是阮志程。任長風的白臉憋成醬紫色,對下面的北洪門人員吼道:「兄弟們,跟我去追!」說這話,他提刀向莊稼跑去。   阮志程確實跑掉了。   天狼幫的殺手之所以帶著面罩衝出來,正是為了掩人耳目,給阮志程造成趁亂逃脫的機會。   被他們圍在當中的人不是阮志程,而是他的弟弟阮志明,除了他二人身材差不多外,容貌也相似,阮志程自己則裝扮成天狼幫普通殺手的模樣,跟在左右,剛才在混戰時,天狼幫的人一哄而散,留下阮志明,也是為了分散目標,好讓阮志程順利跑掉,不然以天狼幫的凶狠,即使全部戰死,也不會出現敗逃的現象。」   現在姜森和任長風明白了怎麼回事,但再想去追,已經來不及了。   一批批被洪門人員衝進在莊稼地裡,搜查了半個多鐘頭,連阮志程的影子都沒發現。   看著個路人員紛紛空手而歸,姜森心裡又急又氣,阮志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掉,這號當面給他一記耳光沒什麼區別,他額頭出現了汗珠子,來到謝文東近前,臉色陰沉難看,不敢也不好意思看謝文東的眼睛,低聲說道:「東哥,我。。。。。我失誤了。。。。」   「是阮志程太狡猾了!」謝文東擺下手,沒有責備姜森,任誰也不會想到阮志程會弄出這麼一個險中求生的鬼把戲。他看著那名雙腕中彈的黑衣人,說道:「看他的摸樣,應該和阮志程有些關係,把他帶走!另外,將這裡的屍體都處理乾淨,就地掩埋,別留下尾巴。」說完,謝文東轉身向街外走去。   這一戰,雖然殺掉天狼幫的精銳殺手三十餘人,可是結果並不能令謝文東滿意。   首先心腹大患,天狼幫的老大阮志程還活著,其次,格桑身手重傷,生死不明,這一點也是最讓謝文東感到難受的。   回到車上,他打電話請清格桑所在的醫院,帶著無行兄弟和袁仲天直向醫院趕去。   當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可達到時,格桑仍在急救室中進行搶救,走廊裡空蕩蕩的,只有幾名血殺兄弟在門外守侯。   看到謝文東,幾名血殺人員紛紛起身,ju身施禮,齊聲說道:「東哥!」   「格桑的傷勢怎麼樣?」謝文東深吸口氣,走上前去。   「沒不清楚。」一名血殺兄弟說道:「已經送進去一個多小時了,可到現在也沒有出來,估計情況。。。。」他本想說情況不樂觀,可是話到一半,見謝文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嚇得沒敢說完。   謝文東點點頭,從口袋裡抽出煙來,點燃,說道:「我不管那麼多,找最好的醫生來,總之,我要看到格桑活著! 第一百五十七章   在謝文東看來,既然格桑是自己從內蒙帶出來的,他就有責任將他再帶回去,不然,他如何向格桑的妹妹交代。   那名血殺兄弟急聲說道:「東哥,我已經找最好的大夫來做手術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靠牆而戰,低頭默默的吸著煙,不再說話。   正在這時,走廊外行進來數名警察,走到眾人近前,打量他們一眼,一位說道:「醫院剛才報案,說有人被炸傷,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和我回警局做個筆錄。」   「對不起,我們沒有那個時間。」袁天仲冷聲說道。   他剛出道,什麼都不懂,那是或許還對警察有幾分懼意,但自從跟了謝文東之後,袁天仲的地位越來越高,見識也越來越廣,此時早已不把警察放在眼裡,而且是在T市,這裡就是北洪門的天下。   「小子!你說什麼?」警察並不認識袁天仲,見他沒把自己等人放在眼裡,胸中的怒火頓時燒了起來。   袁天仲嗤笑一聲,理都沒理他,轉頭看向謝文東,詢問他自己是否可以動手。   謝文東現在的心情亂得很,不想節外生枝,慢慢抬起頭,看向來的這幾名警察。   他把頭抬起,警察才看清楚他的模樣,其中一位老警察臉色頓變,在原地愣了幾秒鐘,然後急忙拉開自己的同伴,小跑上前,點頭哈腰的說道:「原來是謝先生,失敬失敬!」   有經驗的老警察會把全市重要的人物模樣牢牢記在乃海裡,萬一什麼時候碰上,不至於得罪到人家,這就和交警要記重要人物的車牌號是一個道理。   謝文東微微點下頭,輕聲問道:「有事嗎?」   「沒事沒事!」老警察連連陪笑道:「有謝先生在這,怎麼會有事呢?天大的事也會沒事的。」   「既然沒事,就早點回家休息吧!」謝文東淡然說道。   「是是是!謝先生,打擾了!」老警察又一陣施禮,然後帶這幾名同來的警察迅速離開。等他們下樓時,其他的警察還都奇怪不已,紛紛疑問道:「李哥,這個人是誰啊?哪個謝先生?」   「在T市,你們說還有幾個謝先生能讓我這麼客氣?」老警察臉上的媚笑消失了,又變成一本正經的樣子。   「難道是北洪門的老大謝文東?」「嗯!以後眼睛都放亮點,別牛逼哄哄的什麼人都去招惹!」   「啊!原來是這樣!明白了,謝謝立大哥……」   等幾名警察走後,謝文東拿出手機,給東心雷打去電話,問道:「老雷,有阮志程的消息了嗎?」   「還沒有,東哥,我已經把全市出城的道路都封鎖住了,只要阮志程出去,肯定會被下面的兄弟發現,但是現在都沒聽到風聲,他十之八九還躲藏在市內。」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我要看見他,活的我要見人,死的我要見屍!」就是要把阮志程幹掉。   東心雷聽出他的語氣不善,連忙說到:「東哥,我一定盡全力把他找出來。」   「嗯!」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經打量,五行兄弟和袁天仲還能挺得住,但那幾名血哈兄弟已滿面疲憊,精神萎靡,他們都是一夜沒睡,勞累這麼長時間,謝文東過意不去,說道;兄弟們,大家都先回去睡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東哥,我們還得保護你的安全呢!」幾名血殺兄弟雖然身心疲勞,不過卻不敢留下謝文東一個人在醫院。   謝文東剛要說話,金眼搶先道:「東哥,你也先回去把,再拖下去,恐怕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呵呵....」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格桑躺在手術室,我怎麼能走得開....」說著,他敲敲額頭,話鋒突然一轉,問道:「你說,天狼幫在T市會有幾處落腳點?」   「這個....不太好說。」金眼正色道:「以前,天狼幫在T市謀害過東哥,那時候,他們的行蹤就非常詭秘,加上有青幫協助,想必落腳點應該不會少。」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可惜,我們始終沒有查出來!」   「東哥,我們不是抓到一個假的阮志程嗎,或許從他嘴裡能知道一二,」   謝文東點點頭,暗道一聲有理!他掏出手機,又給任長風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謝文東開門見山地說道:「長風,我們抓的那個人現在在哪?」   「東哥,我已派人把他送回到總部了。」   「審問他了嗎?」「還沒有!」「現在就審,撬開他的嘴巴,我想他應該知道阮志程的下。」「是,東哥!對了,格桑的情況怎麼樣?」「現在還不清楚,正在急救。」「希望他這次能度過難關,平安無事!」   任長風和格桑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他生性高傲,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一般都不放在眼裡,所以他的朋友始終都不多,格桑憨直的個性他十分喜歡,也願意和他交往,現在格桑被手雷炸傷,如果不是忙於抓捕阮志程,他早就到醫院來探望了。   任長風正想掛斷電話,謝文東突然想起什麼,說道:「等一下!」   「東哥還有什麼事?」   「不是還有一個天狼幫的殺手隱藏在總部嗎?你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利用這個人把那個殺手引出來。」謝文東瞇著眼睛說道。   「哦……」任長風撓撓頭髮,沉吟片刻,點頭說道:「好的!東哥」   和長風通過電話又足足過了兩個鐘頭,急救室的燈才熄滅。房門一開,首先出來的是醫生。   經過兩個小時的手術,醫生也是累的筋疲力盡了。後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   見醫生出來。眾人的精神皆是一震,紛紛圍上前去,緊張的問:「大夫,我朋友怎麼樣?」   「傷勢很嚴重」。醫生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說道:「要不是他體格很好,如果換成別人,送到醫院時可能就已經死了……」   不想聽那些沒有用的廢話,謝文東直接了當地問道:「我只想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看著謝文東片刻,搖頭說道:「手術很成功,你的朋友沒有生命危險。」   這句話是謝文東現在最想聽到的,等醫生說完,他長長噓了一口氣,露出欣慰的笑容,拍拍醫生的肩膀,笑道:「大夫,多謝了!」   隨後他對金眼說道:「這裡交給你了,我現回總部!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把格桑送到洪武醫院去。」   「東哥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辛苦了!」   謝文東交代一番,隨後,只帶著袁天仲,坐車回到洪武大樓。   那名被他們抓到的假阮志程被關在一間密封的小房間裡,這是北洪門專門用來動私刑的地方,房間全密封,隔音效果極佳,即使裡面有顆炸彈爆炸,外面也指揮感覺到震動,而聽不到聲響。   此時,任長風正帶著幾名魁梧彪悍的被洪門大漢對那人進行審問。   那人的雙腕受了槍傷,此時已做過簡單的包紮,身上的衣服早懾被扒掉,胸口處佈滿了傷口和瘀青,鮮血淋漓,模樣淒慘。   可是那幾名大漢仍在對他拳打腳踢,時不時的將冷水潑在他身上。   謝文東近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   「東哥!」見到他近來,眾人齊刷刷點頭施禮。   房間裡充滿血腥和汗臭味,謝文東皺著眉頭,大量那人幾眼,問道:「他還沒有招供?」   任長風苦笑,說道:「這傢伙骨頭真硬,已經連續打了他一個多鐘頭,愣是沒吭聲。」   謝文東眨眨眼睛,走到那人近前。   他蹲下身來,拉了拉那人的頭髮,使他能看到自己。他問道:「你會說中國話嗎?」   那人的神志已有些模糊,目光呆滯,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好一會,腦袋向旁一偏,不再看他。   謝文東點點頭,道:「你不說話,沒有關係,我會讓你開口的。」他明白,人的身體都有承受極限,到達極限時,就算是個鐵人也能把他所知道的一些都招認出來。不過,他現在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新去等。   他轉會頭,對一名大漢說道:「兄弟,去幫我找張漁網。」   大漢愣了一下,不明白謝文東要魚網幹什麼,不過他還是答應一聲,飛快地跑出房間。   大概過了十過分鐘,大漢捧著一團魚網回到房間,恭恭敬敬地遞交到謝文東的手上。   謝文東接過,低頭看了看,感覺還算滿意,拿著魚網在那人面前抖了抖,說道:「中國有種刑罰,是用魚網緊緊裹住人的身體,使其皮肉一塊塊的凸出來,然後再一塊塊的割掉,這樣,可以連續做三天,在人的身體上割下千餘塊肉而不死,它的名字叫凌遲。你很幸運,可以品嚐到這種刑罰的滋味." 第一百五十八章   那人聽完謝文東的話,臉色頓變,眼中不經意間露出驚恐之色,雖然很短暫,但是卻沒有逃過謝文東的眼睛。   謝文東不敢肯定對方一定會招供,但至少他明白一點,這人聽得懂中國話。   他慢慢站起身形,倒退兩步,看著那人,笑瞇瞇地柔聲說道:「扒光他的衣服,用魚網裹起來!」   房間裡的大漢都是北洪門刑堂的人,他們可不管動什麼刑,只知道按命令行事。謝文東話音剛落,數名大漢一擁而上,不由分說,上來便將那人的褲子強行扯掉,然後拿起魚網,包裹在他身上。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他們將魚網收的緊緊的,拉了有拉,堅韌的網絲深深嵌近皮肉中,在那人身上留下一條條的血痕,其皮肉也隨之呈菱形高高的凸起來。   謝文東掏出香煙,邊幽幽地吸著,邊默默觀望。   時間不長,幾名大漢將魚網緊緊固定在那人身上,接著,其中一人掏出寒光閃爍的匕首,在越南人面前晃了晃,嘿嘿冷笑幾聲,轉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吐了口青煙,走到那人近前,說道:「你先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和我合作,你可以活,不合作,你的下場,你應該明白,你現在可以想像,當你自己身體只剩下骨架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那人的冷汗流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為謝文動的話還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他咬了咬牙,最後還是一句話沒有說。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無情了。」謝文東嘴角挑起,對大漢揚頭道:「兄弟,動手!」   「是,東哥」拿匕首的大漢臉上帶著殘酷的興奮,身為刑堂的執行者,他還從來沒用過凌遲這種刑法。他的匕首在越南人面前慢慢劃過,落在對方胸口處的皮肉上,毫無預兆,他手中突然加力,刀鋒一閃,瞬間將那人胸口一快肉硬生生割下來。   啪!血乎乎的肉塊掉落在地面,發出一聲輕響,那越南人臉色變的煞白,牙關咬得咯咯做響,整個身子都直哆嗦,可硬沒有吭聲。   大漢點點頭,厲聲道:「小子,我看你的骨頭能硬到什麼時候!」說著話,他翻轉匕首,在對方又割下一塊肉。這一下讓越南人疼的眼前直冒金星,兩腿發軟,如果不是架住,他此時早趴下了。當大漢割到第五刀時,越南人終於忍不住,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聲,聲音之淒慘,震人魂魄。   謝文東歎口氣,再次問道:「你,究竟要不要合作?」   「我草你媽的謝文東,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那人終於開口了,不過卻是破口大罵,只是還沒有罵完,他身旁的一名大漢輪起手臂就是一記重圈,將他的罵聲又打回到肚子裡。   接下來,撕心裂肺的摻叫聲一隻沒有在房間裡停止過,謝文東看了一會,見對方仍沒有開口招供的意思,他暗暗搖了搖頭,不忍再看下去,向任長風甩下頭,走出審訊室。任長風急忙跟出來,低聲問道:「東哥,怎麼了?」   「看起來,他是不會招供的,更不會與我們合作」謝文東低聲說道。   「東哥的意思是……」任長風輕聲問道。   「殺掉他!」謝文東沉吟片刻,又道「不過,在殺掉他之前,或許他還有點利用價值」   「用他引出潛伏在總部的殺手?」   「沒錯!這人究竟會不會招供,誰都沒有把握保證,我想即使是阮志程心裡也沒有底。我們放出假消息,就說他在嚴刑之下承受不住,肯和我們合作,帶我們去找阮志程,如果那名殺手聽到消息,一定坐不住,要麼出來求走他,要麼會直接把他幹掉。」   任長風連連點頭,說道:「東哥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去辦!」   「嗯!」   很快任長風就把被活捉的那名越南人招供的風聲傳了出去,總部內對此事議論紛紛,普遍都十分高興,認為這次終於可以剷除掉阮志程這個大敵。   下午,五點左右時,任長風帶領數十名北洪門幫眾浩浩蕩蕩的下了樓。在人群中央,還押著一個被白色面罩錳住腦袋的人,這人顯然已經沒有力氣行走,被兩名大漢強行架著,衣服瑞染是新換的任長等等人的步伐不快,他們是有意放慢速度,想把那名潛伏的殺手勾出來可是,一路上風平浪靜,那名殺手即沒有出來解救,也沒有對其進行暗殺.已經走到一樓大堂.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任長等在心裡面嘀咕起來,會步會東哥的雨季錯誤了,那名殺手已經不在總部了,不然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呢?   謝文東此時在中控室裡,任長風等人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殺手沒有現身.他當然也看到了.皺著眉頭沉思片刻.他說道:"上車!裝成正常的樣子,去找阮志程."唉!任長等暗歎一聲,苦笑道:"東哥,你讓我去哪找阮志程啊?"「隨便去什麼地方,先上車再說!」「好吧!」   任長風對身邊的幾名手下說道:「你們去停車場把車開過來!」   「是!」幾名北洪門人員答應一聲,快速地向停車場跑去。   任長風帶著剩下的人在總部門口耐心等候。這時他一個勁的搖頭,在總部內都沒有把殺手引出來,出了總部,那就更沒有希望了,真不知道東哥是怎麼想的。   他正默默尋思著,總部門前的道路上突然行來兩輛深綠色的吉普車,速度很慢,靠著路邊慢慢行駛而來。當兩輛吉普車路過總部門前的時候,四扇靠近任長風等人的車門齊刷刷打開,接著,裡面伸出數支搶口,對著任長風等人開始連續的掃射。   這個變故來的太突然了,別說下面的人員沒反應過來,即使任長風也沒有想到,殺手會總外面突然殺出,而且不是一個人。   不過任長風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江湖老手,反應極快,在對方開搶之前,身子已橫著飛撲了出去,同時大聲喊道:「散開!有殺手!」   可是他的提醒還是太慢了。站在前排的七,八名北洪門人員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清楚,便被急射而來的子彈掃中,身中數槍,紛紛從台階上翻滾下來。   此地是北洪門的總部,即使當初青幫在T市的時候,都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打,哪會想到,小小的天狼幫竟然大張旗鼓的殺過來。   數十名北洪們幫眾被突如其來的殺手打個措手不及,驚慌失措,紛紛驚叫著臥倒在地,或拔槍還擊,或回頭向總部內大叫報警。   雙方在北洪門總部的門前展開激烈的槍戰,此地位位於市中心,路上的行人極多,他們雙方槍對槍的交火,直把路上的行人嚇得尖叫連連,四散奔逃。   「女馬的!」躲藏在門旁石獅子後面的任長風咬牙叫罵一聲,說道:「先把哪個越南人弄進總部,不能讓他被敵人打死!」   「是……是是!」兩名北洪門大漢趴伏在地上,各拽越南人的左右肩膀,向總部內快速的爬去。   此時,總部裡也聽到外面的槍聲,從各個角落跑出來五,六名保安人員,幫兩個大漢把越南人拉了近來,同時問道:「兄弟,怎麼回事?」   「我草他女馬的,越南幫的殺手打到總部了,快叫兄弟們出來支援,外面要頂不住了!」兩名大漢聲失力竭地吼叫道。   「啊?女馬的,我……我去找兄弟們!」一名保安急速向樓上跑去。   剩下的四名保安互相看看,想出去幫忙,可是有頗感力不從心。   保安人員身上都沒有槍械,只有警棍,外面展開槍戰,拿著警棍衝出去等於送死。   「他媽的,如果現在有槍就好了!」一名三十多歲的保安忿忿不平地咬牙說道。   「我這裡有!」在他身旁的一名貌不驚人的青年保安回手從後腰拔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中年保安眉頭大皺,看著他手裡的槍,驚訝道:「你……你怎麼會有槍?」說著話,他抬頭仔細打量這位青年,覺得眼生的很,雖然總部裡的保安有上百人,劈刺之間不一定都認識,但總是見過面的,不應該覺得面生啊!   那青年嘿嘿一笑,說道:「我一直都有槍!」他的話音還沒落,手槍向前一遞。對著中年保安的胸口猛然就是一槍。   「彭!」   槍聲響起,中年保安帶著滿面的驚訝和駭然,仰面倒地,胸口被子彈打出個拇指大的血窟窿,鮮血汩汩流出。   「你……」另外兩名保安大驚失色,剛想詢問怎麼回事,那青年保安槍口一偏,動作熟練,迅猛的向左右各開一槍。   另外兩名保安也隨之應聲而倒。   「啊……」   兩名大漢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靠青年今的大漢怒吼一聲,飛身撲了過去,一手抓住青年保安拿槍的手腕,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順勢將他壓倒。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另外一名大漢這時也反應過來,抽出片刀,對準青年保安的腦袋,惡狠狠劈了下去。   青年保安的身手極其敏捷,腦袋用力向旁邊一甩,只聽叮的一聲,大漢的這一刀重重劈在地面的大理石上,漸起一連串的火星。   青年保安用力地掙脫壓在自己身上那大漢的手掌,可是他發現對方的力氣大的很,自己難以擺脫,他不在掙扎,當機立斷,回腿從腳腕處抽出一把三稜軍刺,對著大漢的後腦,猛的刺了下去。   撲哧!大漢背後沒有長眼睛,當然躲閃不開,可就在這個危機時刻,他的同伴伸出手臂,硬幫他擋下這致命的一擊。軍刺鋒利,青年保安用的力氣又級大,幾乎將那大漢的整條手臂刺穿。   「啊--------」大漢疼叫一聲,踉蹌而退,連帶著,將保安的軍刺也帶走。趁兩名大漢驚慌的時候,青年保安將身上的大漢推開,隨後拉起躺在一旁,頭帶面罩的越南人,叫道:「明哥,快走!(越)」說著話,將其抗在肩膀上,調頭向大門外跑去。   可是,他跑出還沒兩步,突然覺得後脖根一陣巨痛,好像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似的,身子不自然的向前踉蹌幾步,眼前金星直閃。   他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那位被他抗在肩上,不知死活的'越南人'抬起手臂,用胳膊再次重砸保安的後脖根。   彭!隨著悶響聲,青年保安再也站立不住,扔掉肩膀上的那人,靠著門旁的牆壁,天旋地轉的搖晃幾下,接著,慢慢滑道在地。雖然他的身子不聽指揮,可是他的神志還算清晰,他兩眼瞪的又大又圓,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人,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你不是明哥......」   「嘿嘿......哈哈......」帶面罩的人先是冷笑,接著仰面大笑,回手將面罩拉掉,露出一張年輕、清秀又帥氣的面容。他說道:「當然不是你那個什麼狗屁明哥早已經在鬼門關門口等你多時了!」   「啊——」知道自己上了當,青年保安咆哮一聲,掙扎著還想站起,可惜,連受兩次重擊的中樞神經讓他渾身麻痺,身體使不出半點力氣。他靠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將最後一點力氣都集中於手臂上,慢慢抬起,槍口對準青年。   那青年根本不把他的手槍放在眼裡,不等保安扣動扳機,他已箭步上前,一腳踩著保安的右肩處,暗中陣喝一聲,腳下加力,只聽卡吧一聲,保安的肩胛骨被他這一腳踩裂,抬起的手槍也隨之摔落在地。   他痛的慘叫呻吟,豆大的汗珠順著面頰直往下淌。   「哼!」看著滿地翻滾的保安,青年冷冷哼了一聲,擺擺手,喝道:「拿下!」隨著他的話音,大堂左右兩側各衝出十數名大漢,一擁而上,幾乎是拎著保安上了樓。   這青年正是袁天忡。被他們抓住的那位越南人早已被謝文東處死,由於袁天忡與那人身材差不多,加上身手又高明,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謝文東就安排他臨時客串。   同一時間,外面的戰鬥還在繼續,北洪門總部的人員眾多,各種各樣的武器應有盡有,天狼幫的殺手打個偷襲還可以佔點便宜,但時間一長,打起持久戰來,便不是對手。   越來越多的北洪門人員從總部裡湧出,手中皆拿槍械,在打死吉普車上兩名殺手後,天狼幫眾人見勢不對,急忙選擇撤退。   他們開動汽車,向街道盡頭駛去,時不時德向後張望,看北洪門有沒有追上來.   令他們欣慰德是,北洪門總部門前混亂異常,並未派出追兵,眾殺手剛噓了口氣,突然,前方飛速行來兩輛大卡車,面對面德向他們撞過來.   當第一輛吉普車發現對方來者不善,再想躲閃時,已經來不及了,飛馳行駛德大卡車速度太快,彷彿是奔跑中的犀牛,掛著嗡嗡的呼嘯聲,結結實實與吉普車撞在一起.   轟隆隆---強烈的撞擊聲驚天動的,彷彿晴天炸雷.頓時間,街道兩旁響起一片"笛!笛!笛!"的警報聲.   大卡車速度不減.直接寵吉普車的頭頂壓了過去.隨著嘎吱吱鋼鐵的扭曲聲,吉普車瞬間變了形狀,整個車廂都塌陷下去,猩紅的鮮血順著吉普車的縫隙裡像小河一樣流淌出來.   另外那輛吉普車嚇的急打方向盤,再尖銳的剎車聲中,吉普車橫在街道滑行數米,然後一頭撞進街道旁的店舖之內.   "鉤出來!"大卡車停在道路中間,從裡面飛速跳出兩人,手中拿著繩索和鉤子,動作利索地掛在吉普車地後槓上,隨後向卡車司機揮揮手.   卡車啟動,慢慢倒行,將那輛已衝進店舖裡的吉普車又被硬生生拽了出來.   這時,透過車窗再看裡面的人,一個個滿頭滿臉都是血,有的神志不清,有的身受重傷直哼哼,有的還在四處亂摸,似在尋找槍械.   另外那輛開車也停了下來,寵裡面跳出數人,帶頭的一位,正是姜森.他邊大步走向吉普車,邊從後腰拔出手槍,來到吉普車近前,二話沒說,抬槍就打.   "彭!彭!彭!"在短暫而急促的槍聲中,吉普車裡的四名殺手皆腦袋中彈,不管剛才有沒有死,但在姜森這一梭子子彈下去,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道路上的行人,車輛都很多,人們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有些嚇得掉頭就跑,有些則在原地驚呆了,還有些膽大的圍在不遠處,翹腳張望.   姜森沒管那麼多,把槍裡的子彈打完,揮手把手槍扔進吉普車內,然後轉回身,摘掉受傷的手套,向卡車走去.   正在這時候,忽見街道對面有強光閃過,姜森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帶眼鏡的青年正手拿照相機,對著自己在猛拍照。   本已摘下的手套又帶了回去,姜森轉身,面無表情的直向那名眼鏡青年快步走去。   他一走過來,嘩的一聲,周圍圍觀的人群驚叫著紛紛向兩旁閃躲。   眨眼工夫,他就到了那青年近前,後者這時候才感覺到危險來臨,嚇得轉身要跑,可是姜森的打手已先一步抓住他的後脖領子,另只手手腕一抖,一把巴掌大小的掌心雷從袖口中脫落,握於掌中。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朋友不是故意的。。。。」   眼鏡青年身邊的一位年輕女郎急忙向姜森連連擺手解釋。   姜森沉著臉,表情冷峻地瞄了他二人一眼,抓住青年脖領子的手一送,順勢將他的懷中的相機抓過來,看也沒看,直接向地面摔去,並用腳踩個稀碎,隨後伸手指了指青年,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回到卡車上,揚長而去。   太快了,當青年反應過來時,卡車已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這時候他感覺背後一陣冰冷,用手一摸,後背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濕透。   他低頭看看七零八落的照相機,苦著臉說道:「素珍,我的頭版頭條的照片沒了。。。。」   「笨蛋啊你,拍照怎麼不關閃光燈!」年輕女郎目視著卡車消失的方向,沒好氣第嬌訛一聲。   姜森不是偶然出現的,下面的血殺兄弟更不是歪打誤撞,他們是事先被謝文東安排在這裡的。   能不能把敵人引出來,謝文東不知道,但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首先他用袁天仲裝備成那名越南人的樣子,其次,他又讓被洪門人員埋伏在總部大堂的左右,本來這樣的準備已經差不多足夠用了,可是他扔不放心,生怕潛藏的那名殺手跑掉,又讓姜森帶領血殺兄弟封鎖街道,完成這三個安排,謝文東感覺才算高枕無憂,即使對方背生雙翅也別想逃出去。   誰知道他在外面的安排沒有機會抓到那名潛伏的殺手,反而把前來偷襲的殺手全部殲滅了,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穫。   裡應外合的殺手要麼被活捉,要麼被殺掉,雖然北洪門也有傷亡,但總體來說是大獲全勝。   不過,接下來的麻煩事也不少,除了清理現場,穩定在洪門總部內工作的員工的情緒,還要去應付聞訊而來的警察。   在鬧市區發生如此大的槍擊案,無論北洪門的勢力有多大,可還是要給警方一個合理的解釋。   應付這個,是東心雷的拿手好戲,他將此事推得一乾二淨,說是兩股黑幫湊巧在洪武大廈這裡發生了大規模火拚,至於雙方為了什麼事,都是什麼人,他就一點都不清楚了,畢竟洪武大廈是洪武集團旗下的正規企業,和黑社會沒有任何關聯,也從未參與過黑社會爭鬥。   他的話,只能用來騙騙普通的民眾,但北洪門與警方關係太好了,對於他的說辭,警方完全接受,換句話說,警方也不敢深究。   當晚,北洪門的刑堂又開始對新抓獲的那名殺手進行審問。   這次負責審問的人不是任長風,也不是謝文東,而換成了姜森。 第一百六十章   姜森沒有動用重刑,但是卻比重刑更加使用。   他的辦法很簡單,效仿美國CIA審訊犯人的手法,將人固定在椅子上,隨後放到椅子,使人頭上腳下,使其大腦充血,再用紙張蓋在他的臉,接著向上面澆冷水。   陰濕的紙很快就會堵塞人的鼻子和嘴巴,加上水的潮濕,給人帶來溺水、無法呼吸等強烈的恐懼感,在這種刑法下,平常人能挺住十幾秒便是極限,即便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人員最大限度也是半分鐘左右,據說美國軍方用的這種刑法審訊一名恐怖分子頭目時,那人挺住的時間超過兩分鐘,創造了記錄。   謝文東等的時間並不長,姜森就帶著那名殺手招供的資料來找他。   想不到姜森這麼快就讓殺手招供了,謝文東哈哈而笑,兒女道:「老森,你是怎麼讓他招供的?」   姜森把自己用的辦法大致說了一遍。謝文東聽完之後連連點頭,讚歎道:「不錯!是個高明的手法。」   凌遲可以算是中國最殘酷的刑法之一,可是仍然翹不開越南人的嘴巴,但是用CIA的辦法,越南人這麼快就熬不住了,有時候,人的思想是需要更新換代,與國際接軌。頓了一下,他又問道:「那個越南殺手都招認什麼了?」   「很多!」姜森考慮片刻,整理下思緒,說道:「那名假充阮志程的越南人在天狼幫也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可以說是天狼幫的二把手,他是阮志程的親弟弟,阮志明。」   「哦?」謝文東微微有些驚訝,難怪他們兩人的模樣那麼相像,原來是兄弟倆。現在弟弟被自己殺掉了,想必阮志程也怒得在抓狂,當然,他現在還未必知道這個消息。他問道:「可知道阮志程現在隱藏在什麼地方?」   這個……那名殺手說不出來,不過,他知道阮志程的電話,當他潛伏在總部這段時間裡,都是用電話和阮志程聯繫的。姜森正色說道。   是這樣。謝文東揉著下巴,沉默半晌,說道:讓他給阮志程打電話,想辦法把他勾出來。   恩!姜森點點頭,說道:東哥,我也是這麼考慮的。   對了。謝文東兩眼瞇縫著問道:天狼幫在中國擁有這麼多的槍械,肯定有人向他們提供軍火,是青幫還是山口組?在謝文東看來,中國黑幫敢於天狼幫私通的,除了青幫就只有山口組了。   姜森說道:根據殺手的交代,他們的武器都是由青幫供應的。   山口組和他們沒有瓜葛?   沒有!至少這個殺手沒有見過阮志程和山口組的人見過面或者通過電話。   謝文東幽幽點了點頭,揚頭說道:既然山口組和此事沒有關係,那我們也就不用管他們,先勾出阮志程,把他幹掉在說。   是,東哥,我去安排!   天狼幫搭救阮志明的計劃失敗,不僅偷襲的十名殺手全部被殺,就連潛伏在總部內的那名殺手也被活捉,只是阮志程並不知道這個消息,更不知道那名被活捉的殺手已全面招供。   不過他也感覺出事情不對勁,他給那名殺手連續打去數個電話,結果都無人接聽,這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正當他在房間裡胡思亂想,坐立不安的時候,那名殺手突然給他打來了電話。   「程哥,是我!」殺手的聲音很低,即像身體虛弱,又像在故意壓低聲音。   「阿南?你現在在那?沒有沒救出阿明?」聽到他的聲音,阮治程精神為之一振,急切地問道。   「程哥,行動已經失敗了,我·····我沒有救出明哥而且還受了傷,現在已經逃出被洪門的總部,他們正在全力抓我,程哥快派兄弟來就我!」名叫阿南的殺手聲音顫抖地說道。   阿南是天狼幫的老人,跟隨阮治程有七,八年時間了南征北戰,立下無數的功勞,之間的感情也深厚,算是情同手足的弟兄。不過,他卻沒有挺過姜森的手段。   「失敗了····」阮治程像是寫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床山,半晌回不過神來。不知過了多久,他方喃喃問道:「阿明現在還活著媽?」   「明哥還活著!」阿南看著躺在牆角處阮治明淒涼無比的屍體艱難的掩口唾沫,擦擦額頭的冷汗,深深吸了口氣,語氣肯定地說道:「謝文東想通過明哥找到你,不過看樣子明哥什麼都沒說,想必謝文東在沒有找到程哥以前是不會殺害明哥的。"「呵呵」阮治程仰面苦笑,說到:」阿明是我的弟弟他就算死,也不會出賣我的,我必須得把他救處來,帶他一起回越南!你現在在那?我過去接你,"「程哥,我早北洪門總部附近的華聯商場·····」   「好,你留在那裡不要走,我馬上就到。"「是,程哥!不過,這裡太危險了,你不要親自過來,派其他的兄弟來接我就行!」   「唉!我們哪裡還有其他的兄弟了!「阮志程搖頭長歎。   這次來中國,他帶的人並不多,但都是天狼幫的精銳人員,不過到現在,經過與謝文東的數次惡戰,大部分都已戰死,活下來的不超過五人,其中一點傷沒受的只有他了。   「那……「阿南還想說什麼,不過一旁的姜森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陰森地笑了笑,同時搖搖頭。   阿南打個冷戰,低聲說道:「那麼,程哥小心!」   「嗯,你也小心點!」   通完電話,阿南把手機慢慢放下,隨後,一句話不說地垂下腦袋。   站在他旁邊的姜森將他手中的手機拿過來,揣進口袋中,笑呵呵地點頭說道:「如果你不想死,就好好與我們合作,真擒下阮志程,我償會送你到國外,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不過,你要是想玩花樣,呵呵,他的下場你都看見了。」說著話姜森向阮志明的屍體弩弩嘴。   阿南臉色難看,冷汗直流,腦袋垂得更低。   人沒有不怕死的,不管他那麼堅強,意志多麼剛硬,一旦心理防線被打破,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阿南現在就是這樣,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想再繼續受折磨,只要能保住性命,他什麼都肯幹。   當晚,八點半。   阿南被謝文東等人送到華聯商場,雖然時間已晚,可是商場裡的人還是很多,人潮洶湧,謝文東擔心一會發生激戰時可能會誤傷太多的無辜,便讓姜森把啊南帶到商場內的一家快餐點裡。   一是那裡的人相對少一些,再則地方小,容易控制,不用擔心阮志程趁亂跑掉。劉波潛藏於快餐廳內,他發來短信,無疑是說阮志程已經進了快餐廳。可是,自己一直在盯著快餐廳的大門,並未看到阮志程的身影啊,他是彼進去的?謝文東拿著手機,皺起眉頭,對姜森說道:「阮志程到了。」   「哦?」姜森眨眨眼睛,疑聲問道:「我怎麼沒有看到?這傢伙是彼混進去的?」   謝文東聳肩一笑,說道:「我也想知道,進去一看便知!」說著,他將手中的衣服放下,出了服裝店,直步向快餐廳走去。   姜森急忙跟了上去,同時連連向周圍化裝成普通人的血殺兄弟使眼色。   看到他的信號,一部分血殺人員聚到快餐廳的大門兩側,另有幾分則跟在謝文東和姜森的身後,神態輕鬆地漫步進入快餐廳裡。   謝文東和姜森近來之後,並未刻意地向左右巡視,也沒有向裡端阿南做在的位置張望,選擇一塊靠近大門的空桌坐下,對迎過來的服務生笑瞇瞇地說道:「幫我上一壺好茶!」   這次,謝文東沒有動用北洪門的人,而是派出大批的血殺和暗組人員喬裝成普通客人的模樣,將快餐店的前後兩處大門封鎖住。   在些文東看來,無論是經驗還是個人實力、整體配合,血殺、暗組都遠遠高於北洪門,這次要對付阮志程,他不敢有半點的大意。   很快,一切都佈置妥當,只等阮志程上鉤。   啊南做在快餐店的裡端,要了幾盤飯菜,裝模作樣的狼吞虎嚥地吃著,時不時地看了看手錶。   謝文東和姜森沒有在餐廳裡,而是在不遠處的一家服裝店裡假裝挑選衣服,姜森邊擺弄一件服飾邊輕聲問道:「東哥,你說這次阮志程會來嗎?」   「鬼知道。」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現在阮志程差不多成了光桿司令,任何一個手下對他來說都是寶貴的,如果他還想救出阮志明,那麼他一定會來接啊南的。」   「嗯!」姜森點點頭,小聲嘀咕到:「阮志程那麼狡猾,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出現的。」   「每錯!」謝文東笑道:「所以我這次沒有調派洪門的兄弟,也正是考慮到這點,怕他們被阮志程看出馬腳。」   兩人這低聲交談著,謝文東的手機震動起來。拿起一看,是劉波發的短信:點子來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時間不長,茶水送了上來,謝文東倒滿一杯,慢慢抬起,藉著喝茶的掩護,這才偷眼看向阿南的位置。   此時阿南對面坐有一位五十開外的中年人,頭髮灰白,唇上留有八字鬍,帶著眼睛,微微有些駝背,看起來像個文縐縐的老教授,不過若是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看出他和阮志程有幾分相似之處。   呵呵!謝文東心中暗笑一聲,好高明的喬裝手法,如果不刻意去查看,任誰都不會把這個老人與凶殘的越南殺手組織的老大阮志程聯繫在一起。   看罷之後,謝文東轉回頭,將茶杯放下,拿出手機,打給劉波,低聲問道:「老劉,點子來了幾個?」   「只有一個。」劉波就坐在距離阮志程和阿南不遠的位置。   暗組向來隱秘,作為暗組頭號人物的劉波對於其他幫派而言更是神秘,見過他真實相貌的沒有幾個,阮志程當然不認識他,加上劉波普通平凡,衣裝也落伍古板,和鄉下進城打工的青年基本沒有什麼分別。他坐在那裡,一百個人看見他,也不會有一個人多看第二眼。   「就他一個?」謝文東笑了,不知道阮志程是真的變成光棍司令了還是他的膽子太大了。他笑瞇瞇地說道:「給兄弟們一個暗號,準備動手!」   「好!」劉波答應一聲,將電話放下,隨後拿起筷子,把桌子上的最後幾口飯菜塞進嘴裡,嚼了幾口,囫圇嚥下,然後拿起餐巾紙,斯斯文文地擦了擦嘴角。   他的模樣配上斯文的動作,看起來十分搞笑,不過劉波在擦嘴的同時,也在側耳傾聽阮志程與阿南的談話。他兩人的聲音很低沉,而且說的都是越南話,他聽不懂二人的談話內容,不過從他倆的表情上來看,似乎是阮志程在問阿南一些話。   夜長夢多,劉波不打算再拖下去,而且謝文東也發話讓他動手了。他慢悠悠地放下餐巾紙,接著,將茶杯端起。   看到他這個動作,埋伏在周圍的血殺和暗組人員的神經變的緊張起來,按照事先約定的暗號,劉波端起茶杯是準備動手的意思,只要他把茶杯一摔,便是下達動手的命令。   裝扮成食客的血殺和暗組成員邊吃飯,邊談笑風聲,但手已經暗暗摸向藏於衣下的手槍。   餐廳內看起來氣氛熱鬧,其樂融融,不過暗中卻殺機洶湧,槍戰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阿南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引得阮志程哈哈大而,他向左右看了看,沒見到扎眼的人,接著,將衣襟向上拉了拉。   別人或許看不清楚他衣襟下面有什麼,但決體他只有幾步之遙的劉波看的清楚,他的臉色也隨之微微一變,端起的茶杯又急忙放到了桌面。原來,在阮志程的衣服下面,綁有密密麻麻的雷管和炸藥,看其數量,一旦爆炸,阮志程和阿南活不了,恐怕餐廳內的所有人都別想活命。   該死!這傢伙瘋了,劉波咬了咬嘴唇,心思急轉,考慮這種情況下自己該如何應對,最好的辦法就是突然出槍,直接打在阮志程的要害處,一槍斃命,不給他引爆炸藥的機會。   他正琢磨著,手機再次響起,電話是謝文東打來的。   坐在遠處的謝文東看的清楚,劉波馬上要下達動手的命令了,可是這時候他突然又把杯子放下,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難以預知的變故,所以他打去電話,詢問個究竟,「老劉,怎麼了?」   劉波邊向服務生招手,邊低聲說道:「點子身上帶有炸藥,數量很多。」   謝文東聞言,目光變地幽深,頓了半刻,問道:「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只能一槍斃命,不給他機會。"劉波細語說道,「做吧!」謝文東嘴角挑了挑,道:「老劉,由你親自動手」   這時候,服務生走到劉波近前,笑問道:「先生,還需要什麼?」   劉波清了清喉嚨,擺出一副暴發戶的架勢,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搭載旁邊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說道:「再給我兩瓶啤酒。」   服務生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盤子,見都已經空了,問道「還點些別的菜嗎?」   「不用了!」劉波搖著腦袋道:「就給我拿兩瓶啤酒就行!來好一點的,三塊錢一瓶的!」   服務生聽了差點小出聲來,快餐廳裡最便宜的啤酒也得三塊錢,不過看劉波土裡土氣的樣子,也懶得和他多言,嗤笑一聲,轉身走開了。等他走後,劉波對著電話輕聲說道:「東哥,太危險了,你帶著兄弟們先出去,這裡我來應付。」   如此近的距離下,劉波有把握將阮志程一槍斃命,可是事情都怕有個萬一,,若是到時他一槍沒有將阮志程打死,後者真的引爆炸彈,自己死了不要緊,東哥要有什麼閃失,他就算做了鬼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靠!」謝文東低罵一聲,邊把玩桌子的杯子,邊小聲說道「做兄弟,要麼一起死,要麼一起活,動手吧!」   「東哥!」劉波加重語氣。   謝文東含笑說道:「別多說廢話了,如果你不敢動手,那麼就讓我來好了!」   劉波明白謝文東的個性,更瞭解他的槍法,讓他動手,等於打家集體Z殺。他苦笑一聲,不再多言,講電話掛斷。   這時,服務生拎著兩瓶啤酒走過來,站到劉波身旁,問道先生,起開嗎?」   劉波的一隻手放於桌下,緊緊握著口袋裡手槍的槍把,目光盯著阮志程,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起開吧!」   服務生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一手抓住瓶口,一手壓住打火機,猛的用力,彭的一聲,瓶蓋應聲而開。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不遠處的阮志程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轉過頭查看,見是服務生在起瓶蓋,他暗暗鬆了口氣,轉回身時,正好與劉波的目光對在一起。   剛才近來時,他打量過劉波,沒感覺到什麼,可是此時,劉波的模樣沒有改變,但目光卻變成異常犀利,其中隱藏著濃濃的殺氣。   若換成普通人,或許還看不出什麼,只會覺得劉波的眼神很嚇人,但是殺手出身的阮志程可能感覺到對方的敵意和殺機,暗道一聲不好,騰地一下,阮志程將身後的椅子踢開,站起身形,雙手下垂,兩眼直勾勾地瞪著劉波。   糟糕!劉波知道對方已看穿自己,也不再掩飾,慢悠悠地跟著站了起來。   兩人互相對視,雖然誰都沒有掏搶,但彼此之間的眼神已經碰撞在一起,閃出一連串的火星。   見狀,坐在阮志程對面的阿南又驚又嚇,面無血色,兩腿直打哆嗦,顫聲說道:「程......程哥,我不是誠心要出賣你,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聽完他這話,阮志程心頭一涼,急忙用眼角的餘光向打量周圍,只見有許多原本普普通通的食客此時已面露猙獰之色,目光凌厲如刀,單手伸進衣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這時候,他徹底明白了,阿南出賣了自己,他引自己到此處來,早已布好了圈套。   阮志程怒極而笑,點了點頭,看都沒有看阿南一眼,只視劉波,說道:「你們為了殺我,還真是沒少費力氣啊!」   「彼此,彼此!」劉波冷聲道:「你為了謀害東哥,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哈哈!」阮志程狂笑兩聲,突然加大聲音,喝道:「謝文東在哪?出來見我!」   背對著阮志程的謝文東坐在椅子上,笑瞇瞇動也沒動,拿著茶杯,悠閒的喝著茶水。   「謝文東,滾出來!」   見沒動靜,元志程再次厲喝一聲。   他的叫喊,引起服務生的注意,服務生並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身上帶有槍械和炸藥,皺著眉頭,邊向他這邊走邊問道:「老先生,你也什麼事嗎?」   沒等服務生走到近前,一名血殺成員將他攔住,冷聲道:"這裡沒你的事,有多員最好走多遠!"他是出於好心,可聽在服務生耳朵裡去邊了味道,他不滿地嚷嚷道:"什麼叫沒有我的事,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說話......"不等他說完話,那血殺人員將衣服一拉,露出別在衣下的手槍.   服務生看完,怪叫一聲,嚇得連連倒退.   劉波看著阮志程,聳肩笑道:"不要喊了,東哥不在這裡.""不在?"阮志程冷道:"謝文東只會派你們這些小角色來殺我嗎?"如果他知道面前這個鄉巴佬是文東會的暗組老大劉波,肯定不會說他是小角色.   他對自己怎麼稱呼,劉波並不在意,原本緊張的心情慢慢鬆緩下來,他調節自己的呼吸,讓自己保持再最佳狀態,笑呵呵地說道:"要殺你,其實有我一個人就已經足夠了!"阮志程氣樂了,歪著腦袋,道:"那你現在為什麼還不開槍呢?話雖這樣說,阮志程地手已向後腰摸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阮志程的手摸向後腰,劉波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阮志程摸的是搶還是炸彈的引爆器。他的眼睛先是瞪圓,隨後慢慢瞇縫起來,下垂的雙手手指微微顫動著。   劉波明白,接下來自己和阮志程要比的是誰的動作更快,無論阮志程拿的是槍還是引爆器,自己都要第一時間將他殺掉,不然的話,要麼是自己死,要麼是整個餐廳的人一起死。   劉波雖然緊張,但卻異常沉穩,臨危而不亂,呼吸勻稱,單單就憑他沉穩這一點,阮志程就已暗暗心驚,看起來眼前這個土氣的鄉下人不是簡單的角色。   他二人的爭鬥一觸即發,這時,餐廳裡的血殺和暗組成員都不自覺的站起身形,一個個兩眼睜得又大又圓,死死注視著戰場的局勢。   「你,叫什麼名字?」阮志程本摸向後腰的手又縮了回來。在他的後腰,別的是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本來他打算和劉波比比誰的槍快,可是隨著血殺和暗組成員的站起,他改變主意了。即使他的槍足夠快,能將對方打死,可是周圍的敵人也能將自己打成篩子,既然如此,還不如大家一起死,於是他想到口袋裡的引爆器,打算與劉波等人來個同歸於盡。   「劉波!」劉波面無表情,輕輕說出自己的名字。   啊?阮志程聽完,倒吸口冷氣,原來,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暗組老大,劉波!不過很快他的驚訝就變成喜悅,有暗組的老大為自己陪葬,自己也算值得了!想到這裡,他嘴角挑起,拍拍自己的口袋,問道:「你敢不敢和我比試一下誰的槍快!」   「隨你便!」劉波身子如同一座石頭,動也不動,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那就來吧!」阮志程的話音未落,下垂的手猛的向褲兜裡伸去。   他的速度夠快,可是劉波更快,下垂的手突然向後一摸,將後腰處的手槍掏出,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阮志程的腦袋,連續開了兩搶。   他的動作太快了,快到拔槍,射擊的時間加在一起還不到一秒鐘。阮志程的手甚至只伸進褲兜一半,手指連引爆器的邊都沒有碰到,便感覺腦袋好像被人狠狠打了兩記重拳,沒有疼痛,但大腦已變成一片空白,身體裡的力氣也彷彿一下子被吸空。   他踉蹌著倒退兩步,靠著牆壁,呆滯的目光看著劉波手中還在冒著青煙的槍口,嘴唇艱難的張開,道:「好……好……」他本想說好快,可是只說了一個字,人已順著牆壁,慢慢滑到,坐在地上,腦袋無力地低垂,鮮血順著他的鼻尖滴落,雙腿和手指還在不自然地抽搐著。   拔槍,殺人,這個動作對於劉波來說太熟悉了,熟悉到演練過上萬次,甚至幾十萬次。   他走到阮志程近前,低頭看了看他,搖頭說道:「你的動作沒有我快!」   直到這時,餐廳裡的血殺和暗組人員才如夢方醒,看著阮志程的屍體,爆發出一片的歡呼聲。   坐在門口處的謝文東仰天噓了口氣,臉上也隨之露出寬慰的笑容,站起身形,拍拍姜森的肩膀,笑道:「我們該走了,今天晚上的英雄,是老劉!」   姜森還在回味著劉波剛才那一槍,那一槍的速度確實太快了,快到連姜森都沒有把握能打到這樣的速度,他一會撓撓臉,一會抓抓頭,跟在謝文東身後,思前想後半響,終於下了結論,小聲嘟囔道:「老劉的槍不應該有那麼快,如果東哥剛才不在,他肯定發揮不出這樣的速度!」   謝文東回頭,頗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搖頭向商場外走去。   姜森和劉波是最好的朋友,同時也是最大的競爭對手,無論什麼事,兩人都要拿出來比一比,相互吹吹牛。劉波的槍法好,姜森苦練,練到比劉波更好,血殺做得好,成為文東會最為鋒利的尖刀,劉波便把暗組做得更好,使其成為文東會的千里眼,順風耳,比刀子還要犀利,殺人於無形。   血殺和暗組能成為文東會乃至整個黑道的精銳組織,固然和他倆的能力有關,同時也與二人之間競爭的良性循環有直接關係。文東會在東北的勢力鞏固之後,龍、虎、豹、飛鷹等堂都停止了發展,唯獨血殺和暗組還在不停的飛速壯大。   他二人出了快餐廳不久,便聽裡面如同炸了鍋似得,在一片尖叫聲中,餐廳裡的正常客人以及服務生一個個驚慌失措,爭先恐後的湧出來,嘴裡還都不停的大喊著:「殺人啦!殺人啦……」   餐廳內的劉波聳聳肩膀,轉頭看向阿南。   後者也正在驚恐地看著他,顫聲說道:「程哥已經死了,你們答應給我的錢……」   不等他說完,劉波抬起手,對著阿南的腦袋,冷然又是一槍。   彭!槍聲響後,阿南腦袋開花,從椅子上仰面翻滾在地。   阮志程都已經死了,阿南也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劉波哪裡還會留他活命。   劉波邊把槍收起,邊冷笑道:「賣主求榮,本就該死,留你到現在,也算對你夠仁慈了!」說完話,他向下面的眾兄弟一甩頭,道:「我們走!」   「劉哥!」一名血殺的兄弟上前,恭敬地問道:「屍體怎麼處理?」   「這個嘛,就不勞我們動手了,警察會處理的。」劉波笑道。   「警察幫我們處理?」眾人聽完,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劉波瞥了一眼阮志程的屍體,說道:「一個越南人,身上帶那麼多炸藥進商場幹什麼?明顯是恐怖分子嘛,我們將其擊斃,也算是見義勇為了。」   「哦!」眾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紛紛笑道:「劉哥考慮的真周到。」   「向東哥學的嘛!」   在歡笑聲中,留下兩具屍體,劉波帶著眾人大搖大擺地走出餐廳。   成功解決掉阮志程,順帶帶幹掉了他的弟弟阮志明,群龍無首的天狼幫對謝文東再構不成威脅。   在他看來,以後的越南黑道十之八九將會是七星幫的天下,而自己在七星幫還安插了一把刀子,只要自己願意,七星幫隨時都能變成自己的附屬幫派。   謝文東心情好得很,除掉阮志程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外在的威脅又小了許多。   天狼幫的殺手以及老大阮志程被清理的如此之快,也大出青幫和山口組的意料之外。   青幫雖然看不起天狼幫,不過雙方畢竟是同盟,必要的時候,還會隊青幫有所幫助,現在阮志程死了,天狼幫等於廢了一半,以後再難找到可以利用的價值了。   而山口組和天狼幫沒有什麼瓜葛,不過金光鐵夫本打算坐山觀虎鬥看場好戲,只是沒有想到,好戲還沒到高朝就提前結束了,讓他大感失望,同時,心裡對謝文東又多了幾分顧忌,在他感覺,謝文東絕對是個難纏又恐怖的敵人。打心眼裡他不希望山口組和謝文東勢力為敵。   阮志程死的第二天,金光鐵夫便找上門來,恭喜謝文東成功除掉一個大敵。   聽完他的賀喜,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天狼幫在我眼裡只是只討人厭......的蒼蠅而已,算不上大敵,對於我來說,真正能稱得上大敵的,貴組算一個!」   金光鐵夫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搓手大笑,連聲說道:「謝先生真會開玩笑,呵呵。哈哈!」乾笑了好一會兒,他話鋒一轉,問道:「謝先生打算什麼時候對青幫下手?我的人員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喲!山口組這回倒積極起來了!謝文東心中暗笑,看起來自己迅速除掉阮志程,對山口組也造成了一定的壓力。他笑瞇瞇的擺擺手,說道:「金光先生不要著急嗎,青幫是早晚要打的,不過的慢慢來。」   「謝先生的意思是…」   「金光先生!」謝文東正色道:「我想知道貴組在中國的準確人數以及分佈狀況。」見金光鐵夫正要說話,他揮下手,又說道:「這是我第三次向金光先生要,我不希望金光先生再拿那種籠統的答案來應付我。如果貴組是誠信與我合作,應該拿出一點誠意,你說呢?」   「呵呵!」金光鐵夫由乾笑變成苦笑,想了一會,他說道:「這個…我需要向江總本部長請示,我自己不敢私自做決定。」   「好吧!金光先生,那我就等你的消息。」謝文東雙手交叉,笑瞇瞇的說道。   他要山口組在中國的具體人數以及分佈狀況,不僅僅只是為了瞭解山口組在中國的實力,好對付青幫,更主要的是,掌握了山口組在中國的人員以及分佈,一旦自己日後和山口組全面開戰時,就可以迅速消滅山口組在中國的勢力,不至於讓自己的後院起火,生出事端。   金光鐵夫不願意給他這份社團內的機密資料,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當金光鐵夫離開謝文東的辦公室,他兩人幾乎同時嘀咕一句:狡猾的傢伙! 第一百六十三章   山口組在中國的人員並不多,以前金光鐵夫對謝文東說的兩千多人只是籠統的數據,而且也誇大其詞,實際上,遠遠沒有達到這個數量。   未過兩天,金光鐵夫將山口組在中國詳細人數以及個城市,地區分佈的詳細資料交給謝文東。   山口組在中國人員不足五百人,其中大部分為區域負責人,聯絡元以及眼線等等,不過這並不能說明山口組在中國的實力弱小,因為在他們下面有太多太多的附屬幫派,這些幫派雖然是中國黑幫,但一直以來都受到山口組的資助,是被他們一手扶植起來的,平日裡也以山口組馬首是瞻,只要山口組一聲令下,這些黑幫隨時都可拿起刀槍,為他們衝鋒陷陣,甚至去拚命。   當然這些並沒有寫在資料上,不過謝東東多聰明,看過金光鐵夫提供的資料後,馬上就明白了山口組在中國的策略。   好個狡猾的山口組,想必他們當初執意要進入東北也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其真正的目睹可能就是為了控制文東會,讓其成為山口組的附屬幫派,解決掉了天狼幫,又拿到了山口組在中國勢力的詳細資料,家上北洪門現在人員整齊,謝文東開始著手準備進攻青幫的地盤。   數日後,下午。   謝文東去醫院探望過受傷的格桑,返回北洪門總部,準備招集各主要幹部開會,商議進攻青幫的事宜以及指定詳細的計劃。可是沒等他打電話,東心雷走進房間,遞給謝文東一章請貼,低聲說道:「東哥,這是今年世界洪門峰會的請貼,他們邀請請你去參加。」   「哦?」謝文東挑下眉毛,接過來請貼,打開一看,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八個燙金大字:「洪武門下,英才輩出,接著,印有他的名字以及聚會的時間和地點。   謝文東笑了,將請貼往桌子上一仍,揉著下巴低頭沉思,沒有馬上說話。   他加入洪門有三年的時間,第一年他代替金鵬去參與了洪門峰會,第二年由於墜機事件,他去了吉樂島,參加峰會的是東心雷,今年到了第三個年頭,洪門峰會又照例舉行。   謝文東對洪門峰會的興趣不大,各地的洪門大哥都算有身份,有實力的人,如果能緊緊團結在一起,親密合作,世界的黑道將會是洪門的天下,可是在峰會上,他們根本不談正經事,除了爭風吃醋就是勾心鬥角,洪門峰會也成了各掌門大哥吵架,敘舊,聊天,扯皮的大會。   琢磨了片刻,他搖了搖頭,說道:「老雷,今天的洪門峰會也由你代替我參加吧。」   東心雷撓撓頭髮,輕聲說道:「聽說這次峰會,望月閣的長老也有參與。」   「望月閣也參與?」謝文東奇怪地問道:「望月閣不是已經脫離了洪門,不在參與洪門內部的事了嗎?洪門峰會,他們來幹什麼?」   東心雷搖搖頭,說道:「喝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望月閣已明確表達,要派長老來參加,而且聯合會已經證實了。」   長老院望月閣對於洪門來說是個即神秘又高貴的組織,凌駕於各地的洪門之上,雖然沒有實際權利,但是威望太高了,既然望月閣有去參與,謝文東也無法再找借口推辭。他歎了口氣,再次拿起請帖,竟峰會召開的時間和地點一一記下,然後雙指夾著請帖搖晃幾下,笑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以前的洪門峰會都是在南京燈!召開的吧?!」   東心雷茫然地點點頭,說道:「談不上都是,但最近幾年確實一直都在南京召開!」   謝文東將請帖慢慢放下,道:「可是這次卻突然更換了地點,不是在南京,而是在上海。」   東心雷眨眨眼睛,沒有感覺出在南京與在上海有什麼不同,反正都是在中國,選哪個城市都一樣嗎?!他疑聲問道:「東哥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謝文東搖搖頭,他並未覺得有不妥的地方,只是幾年來峰會一直在南京舉辦,這次突然更換到上海,讓他心裡多了幾分疑問,會不會因為南京現在已是北洪門的勢力範圍,所以聯合會才臨時做出這樣的決定呢?若真是這樣,舉辦方是擔心自己會謀害他們還是他們準備要謀害自己呢?當然,這都是謝文東的揣測而已,仔細想了想,自己也覺得可笑,洪門峰會是由世界洪門聯合發起的,他們與各地方的洪門組織沒有直接掛鉤,自然也就談不上存有什麼恩恩怨怨,他們沒有理由也沒有那個實力和膽量敢來加害自己。   想到這裡,他搖頭而笑,說道:「以前,南京是南北洪門各佔一邊,紛爭不斷的局勢,現在上海的情況比以前的南京更加複雜,聯合會似乎很願意挑選局勢動亂的城市做為峰會舉辦地。」   東心雷聽完也笑了,贊同地點了點頭,仔細想想,確實如謝文東所說,每年洪門峰會的地址都是動盪不安的地方。他笑道:「或許聯合會是在告誡和提醒各掌門大哥,現在的洪門還不太平吧?!」   謝文東仰面而笑,至於聯合會為什麼將地址定在上海,他暫時還看不出來.   "東哥決定去參加嗎?"東心雷緊張地問道「去吧!」謝文東苦笑道:「既然望月閣的長老有參與,如果我不去,就太掃他們的面子了。」   東心雷聞言,暗暗鬆了口氣,望月閣沒有實權,但聲望和地位都很高,能做到一呼百應,是各地洪門都得罪不起的,至少現在還沒有哪個地區的洪門敢得罪他們。   定下要去參加八月的洪門峰會,謝文東不得已,只好把進攻青幫的時間向後推移,不過他也沒有閒著,雖然北洪門現在人員齊整,但想以壓倒性的優勢勝過青幫,還需要再收納大批的新成員。   謝文東趁著這個機會,開始大規模的招兵買馬,購買軍火,擴充實力。   北洪門是已上了軌道的成型大社團,具有獨立的黑白兩道生意網,聚財攬錢的速度極快,因前期為東亞銀行注入了大量的資金,導致一段時間財政空虛,不過經過幾個月時間的修養,現在又具備了一定的資金,多是不多,但用於招收和培訓新人還是沒問題的。至於軍火就更簡單了,謝文東只要將文東會的軍火庫存運到北洪門就已經足夠用了。   這段時間的瑣事雖然很多,但對於謝文東來說還是非常輕鬆的,畢竟有東心雷在,可以幫她分擔不少事務。   這天,謝文東剛剛起床,吃過早飯,就接到了金鵬的邀請。   金鵬現在退了休,不再過問洪門的事情,過著閒雲野鶴般隱居的生活,如果金鵬不發來邀請,謝文東很少會主動前去拜訪,怕打擾老爺子的生活。   接完金鵬的電話,謝文東十分開心,心情爽朗的換了一身嶄新的中山裝,帶上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坐車直奔位於郊區金鵬的別墅而去。   金鵬雖然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北洪門對他的保護還是十分嚴密的,距離別墅還有兩公里的時候,便已有北洪門的守衛在路上來回巡視看到謝文東的車輛,守衛紛紛閃到路旁,挺直腰身,等汽車到近前時,神態恭敬,齊刷刷的鞠躬施禮。   一路無話,謝文東坐車直接打到金鵬的別墅。   進入別墅的樓內,在客廳裡見到久違的金老爺子,謝文東急步走上前去,躬身問好到:「老爺子!」   「文東,來了,快坐吧!」金鵬穿著一身寬鬆的唐裝,精氣神倍足,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十多歲。   謝文東對金鵬尊敬歸尊敬,但並不客套,笑呵呵地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嗅了嗅,說了一聲好茶,隨後一口將杯子裡面的茶水喝乾。   金鵬含笑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慈光。金鵬和謝文東名為師徒,而實際上就像祖孫,之間的感情,親情佔了絕大部分。   這時,袁天仲也面帶喜悅地走上前來,站在金鵬面前,深施一禮,說道:「金老爺子好!」   「好、好、好!」金鵬並不喜歡袁天仲這個人,不過臉上還是笑容滿面的,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客氣。   在與金鵬的閒聊中,謝文東發現老爺子的目光不時飄向袁天仲,他多聰明,馬上就領會到金鵬的意思,他轉頭對袁天仲笑道:「天仲,我為老爺子帶來的禮物忘在車上了,你幫我取來!」   袁天仲愣了一下,雖然點頭應是,轉身走出別墅。路上,他還暗自奇怪,東哥好像沒有帶任何東西過來啊!   等他走後,謝文東收起笑容,正色問道:「老爺子,有什麼事嗎?」   「文東,這次的洪門峰會,你準備去參加嗎?」金鵬端起茶杯,幽幽問道。   謝文東心中一動,暗暗考慮老爺子為什麼這麼問,他城言道:「本是不想去的,但是聽說望月閣的長老會到場,那我實在推脫不了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金鵬聞言,淡然一笑,說道:「正因為有望月閣參與,這次的洪門峰會才變得不那麼簡單。」   「哦?」謝文東疑問道:「老爺子,會有什麼不簡單?」   「據我所知,望月閣是從來沒有參加過洪門峰會的,當然,這和他們的規定有關係,畢竟望月閣曾經對外承諾過不再參與洪門內部的事務。」謝文東邊聽邊點頭,默默地聽老爺子講下去。金鵬又繼續道:「正因為這樣,所以望月閣這次打破當初的承諾,參加洪門峰會,就顯得非同尋常了,肯定有極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們來處理。如果我估計得沒有錯,他們很可能是專門為對付你而來的。」   「什麼?」謝文東大吃一驚,秀氣的雙眉擰成各疙瘩,沉思半響,他搖頭而笑,說道:我和望月閣從未有過仇恨,算起來,還有些關係才對,天仲的師傅是曲青庭前輩,而曲老有事望月閣的長老,望月閣怎麼會針對我呢?   「呵呵!」金鵬笑了,說道:「文東,你把望月閣看得太簡單了。望月閣不是由哪個人做主的,而是他們也不會看重某位長老與某家洪門分會的私交,他們真正的看重洪門整體,如果有人破壞了洪門的整體結構,甚至涉及到望月閣對各地洪門組織的影響,那麼,他們就不會再坐視不理了。」   自謝文東坐上北洪門的掌門大哥之後,對外連續擴張,先是打壓南洪門,隨後併吞了香港洪門,又首府了日本洪門,看架勢,頗又橫掃東南亞各地洪門的趨勢,在這種情況下,肯定又些地區的洪門大哥坐不住,去找望月閣尋求幫助或者保護,而望月閣當然也不希望看到一個大統一的洪門社團出現,當洪門組織分散在世界各地,各自為政時,以望月閣的聲望,各洪門組織都會對其敬著、奉著,一旦洪門大統一了,那是洪門對望月閣的態度會變成什麼樣,沒有人知道,但至少不要向現在這樣對他們如此倚重和尊敬。   望月閣不會坐視謝文東的擴張繼續下去,對他進行抑制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些謝文東早就料到了,只是沒有想到望月閣會來得如此之快,而且還是在洪門峰會上對付自己。   他默默無言,過了片刻,仰面大笑,問道:「老爺子,他們會殺了我?」   「不會!」金鵬肯定地說道:「在洪門峰會上,他們絕對不會那麼做,不過他們很可能回『請』你去望月閣喝茶。」   「請?喝茶?哈哈——」謝文東笑道:「喝茶是假,軟禁我是真吧?!」   金鵬點點頭,別有深意地說道:「問東,你是聰明人,所以,這次的洪門峰會能不參加就盡量不要參加。」   謝文東笑了一聲,端起茶杯,又想喝茶,發現茶杯裡已經空空,茶水早已被自己喝乾,他站起身形,為金鵬和自己倒茶,輕歎口氣,說道:「多謝老爺子提醒,不過,這次的峰會,我是一定要去的。」   金鵬暗中連連點頭,臉上卻露出莫名其妙的樣子,疑問道:「明知道有危險也要去嗎?」   謝文東道:「正因為有危險,才更要去。望月閣既然要找麻煩,我躲是肯定不過的,即使我不去參加峰會,他們還是會找上門來,不如我主動一些,先在氣勢上佔些優勢。在者,我要不去參加,各地區的洪門大哥將會對我的顧慮更深,到那時,望月閣便能輕而易舉的把世界各地的洪門組織聯合起來對付我,那樣我就太被動了,而且還會被打上洪門叛徒的罪名,不僅我的處境危險,還會連累到整個北洪門,老爺子,你說我該不該去?」   「哈哈——」金鵬暢然而笑,在心中挑起大拇指,暗道一聲聰明。他這輩子做的最得意的一件事,可能就算選謝文東做自己的接班人了。其實,謝文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算做是延續他的夢想。   金鵬也希望洪門大一統,結束割據的局面,當他在年輕的時候便已經有了這樣的報復,只是當他做起來的時候才知道,那太難了,別說去統一其他國家的洪門,單單是同在中國的南洪門就不容易對付,後來,隨著他的年歲越來越大,衝勁也越來越小,洪門的大一統對於他來說只能算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但是,當他把掌門大哥的位置傳給謝文東之後,他開始發現,洪門的統一不是不可能的,至少謝文東已經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他打心眼裡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能看到一個統一的洪門在世界黑道中出現。   他拍拍謝文東的肩膀,語重深長地說道:"文東,你說的沒錯!要去,而且是一定要去!想完成統一的目標,望月閣這座大山,你必須得越過去。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謝文東精神一振,平靜的心血翻騰起來,聲音微微顫動地問道:「老爺子,您,支持我……去征服?」   金鵬笑了,說道:「統一洪沒門,不僅僅是你的目標同時也是我的夢想,文東去做把,為了實現自己夢想而去付出努力,是最幸福的事情。」   「我明白了!」謝文東放下茶杯,再次起身,施禮說道:「多謝老爺子!」   他此時心情激動,熱血澎湃,一直以前他都以為自己是個孤獨的領頭人,獨自艱辛地向前奔跑,不敢停下,更不敢跌倒,因為在他身後跟隨了太多太多和他一樣的熱血男兒,現在,他明白了自己並不孤單,至少還有一個與自己志同道合的老人在旁邊充滿期待地看著自己。   旁人或許感覺不出什麼,但對於此時謝文東來說,這無疑是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黑暗的前途似乎有了光明,身體裡充滿了最原始的動力。   他繞過茶几,興奮地在大廳中央來回徘徊了幾步,隨後停了下身形,兩眼申說著精亮的光芒,說道:「上海不僅是南洪門的地盤,也是我的地盤,如果望月閣想找我的麻煩,只怕它會吃不了,兜著走!」   金鵬擺了擺手,問道:「文東,你打算和望月閣鬧翻嗎?」   謝文東搖頭道了:「這並不取決於我,而關鍵是在於他們。」   「呵呵!」金鵬淡笑兩聲,說道:「你需要牢記一點,當你要與望月閣鬧翻的時候,必須是你的勢力能與全世界洪門相抗衡的時候,不然,最後失敗的還是你!」   聽完老爺子的話,謝文東的心緒迅速冷靜下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幽幽說道:「老爺子所言及是!不過,望月閣真想脅迫我的話,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啊!」   金鵬笑道:「要應付望月閣,不一定非要使用暴力的手段。」   謝文東不解的挑了挑眉毛,笑問道:「老爺子有什麼好辦法?」   謝文東不敢說金老爺子一定比自己聰明,但是經驗和閱歷絕對比他豐富得多,所以金鵬的主意他還是十分重視的。   金鵬看了看手錶,說道:「今天是十五號,再過三天,蓉蓉就會回國,到時候,讓她陪你一起去上海吧!」   "什麼?"謝文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金蓉三天後回國,這已經讓他很意外了,而且金老爺子還讓她陪自己一起去上海,那不等於把金蓉往火坑裡推嗎?望月閣可是要謀算自己的啊!謝文東看著金鵬,沒有說話,他明白,既然金老爺子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意圖。   果然,看到謝文東吃驚的樣子,金鵬呵呵而笑,說道" 我入洪門數十年,未必有什麼大的作為,但還是頗有些聲望的,也和許多洪門大哥關係較好,感情身後,蓉蓉隨你前去完全可以代表我,有蓉蓉在場,大多數的洪門大哥都會給你三分薄面的,不會太為難你,至於望月閣,他們也不敢隨意對你動粗,只要你見機行事,應付他們不成問題。另外,我打算等你這趟傷害之行結束以後,就為你和蓉蓉訂婚,望月閣即使想請你去做客,你也可以以此來做推遲。" 撲!謝文東差點被口水噎到。訂婚?他原本狹長的眼睛瞬時間瞪得溜圓,半餉沒緩過神來。   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差點笑出聲來,紛紛在心裡暗道:原來東哥的眼睛也可以睜得這麼大的。   謝文東目瞪口呆地看著金鵬,金鵬也在笑呵呵地看著他,不過金鵬的笑,看起來老奸巨猾得很。   這。。。這明顯是老爺子有預謀的嘛!哪裡是幫自己對付望月閣啊,簡直是在逼婚嘛,先不說金蓉會不會統一,若自己私自訂婚,彭玲那關怎麼過?高家姐妹那關又當如何應對?還有父母那一關。。。謝文東頭痛欲裂,暗道一聲苦也,他一直以來不敢談婚事,也正事因為這樣那樣的顧慮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談。   謝文東是個喜怒不形與色的人,可是現在,他的表情一會晴,一會陰,變幻個不停。 第一百六十五章   謝文東善於謀略,心機又重,向來是他算計別人,哪有別人算計他的時候,不過金鵬也不列外。   人都是有私心的,金鵬也同樣如此,他把北洪門掌門的位置讓給謝文東,除了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年輕人之外,也希望他成為自己的孫女婿,而且一直以來,他都在積極促成謝文東與金蓉的婚事。   琢磨了好一會,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做主,蓉蓉會聽我的。   「可是……」謝文東正準備說話,房門一開,袁天仲從外面走了回來。謝文東將下面的話又嚥了回去,臉色一正,低聲問道:「老爺子,望月閣要對付我的事,天仲可知道?」   「未必!」金鵬淡然地輕聲說道:「不過,曲青庭應該肯定知道的。」   「嗯!」謝文東點點頭,不再多言。   袁天仲走到謝文東近前,看眼金鵬,隨後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東哥,我在車裡沒有找到你帶的禮物,是不是····」   謝文東恍然大悟地拍拍腦袋,歉然一笑,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應該是忘記辦公室裡。」說著話,他向袁天仲眨眨眼睛,然後轉頭對金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裝模做樣地說道:「老爺子,我來得匆忙,把禮物忘記了,等我下次來的時候一定把禮物帶到!」   謝文東對袁天仲的暗示,也是別有深意的。他來見金鵬,沒有帶禮物確實很不禮貌,讓袁天仲到車裡找禮物,只是裝裝樣子,好在面子上說得過去。袁天仲多聰明,馬上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心中隨即釋然。不過,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只是謝文東支開他的借口。   "哈哈,好好好,人來了就好,不要帶什麼禮物了,我這裡什麼都不缺。"金鵬隨意地打了個哈哈,將此事一言代過,但心中煞是佩服謝文東的應變能力。   吃過午飯之後,謝文東別過老爺子,坐在車上,他腦袋向後一仰,長長歎了口氣。   訂婚?真是傷腦筋!謝文東輕輕敲打額頭,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本想給彭玲打去電話,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若是讓彭玲知道這個消息,弄不好會立刻來T市,到時她和金蓉碰在一起,那可徹底熱鬧了。   看著謝文東左右為難,舉棋不定的樣子,開車的金眼搖著腦袋笑了,笑得開心又燦爛,這就是多情惹的禍啊!哪像自己。。。瞧瞧身邊的水鏡,他臉上的笑容更深,同時又多了幾分幸福,不過他很快就把笑容收了起來,因為通過倒車鏡,發現謝文東正用"歹毒"的目光盯著他。   咽口吐沫,清了清喉嚨,金眼板著老臉,故作深沉地問道:"東哥,我們去哪?""回總部!"謝文東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東哥!"金眼乾脆地答應一聲。   謝文東別過頭,看著窗外,老神在在地悠然說道:"最近社團裡的新人比較多,老雷要處理種種的事務,長風也有傷在身,我看,訓練新人的事,就交給你去做吧,反正你也清閒得很嘛!""不是吧,東哥?"訓練新人,一直這是最枯燥,最乏味,最沒人願意去接受的活,金眼張目結舌,想不到東哥會把這個差事交給自己,不會是公報私仇吧?   謝文東打著響指,拍了拍金眼的肩膀,笑瞇瞇道:「就這麼定了。」   回到總部,謝文東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剛剛做到椅子上,姜森敲門而入。見他滿臉的乾笑,謝文東奇怪地看著他,問道:「老薑,有什麼事嗎?」   「恩……這個……」姜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笑了又笑,不自然地抽出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兩口。   見狀,謝文東氣笑了,仰頭道:「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吧!」   「東哥,我是想和你商量意見事。」姜森在沙發上挪了挪,湊道謝文東近前,探著腦袋,尋思片刻,說道:「陳百成已經死了,想在社團內部安逸、穩定,當初花費大量的力氣和時間訓練出來的龍虎隊現在也成了無所事事的閒人,東哥應該早做安排啊!」   「哦!」謝文東點點頭,自己還真把龍虎隊忘記了。姜森說得沒錯,龍虎隊現在的處境比較尷尬,不屬於任何堂口,又不是獨立的部門,在文東會裡,他們到成了吃乾飯的閒散人員。   他問道:「老森,你有什麼意見嗎?」   姜森乾咳兩聲,又向前湊,做到沙發的邊緣,一半屁股都是懸空了。他連吸了幾口煙,說道:「東哥,現在血殺已經基本成型,各個成員無論是身手還是槍法冥鬥士出類拔萃的,但是想發展壯大,總是要招收新人近來的,可是要想把新人訓練到成手,保守估計也得一年半載,我和下面的兄弟都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所以,呵呵,所以嘛……」   謝文東接道:「所以,你打算把龍虎隊併入血殺裡?」謝文東多聰明,姜森只把話說道一半,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姜森聽完,連連點頭。龍虎隊是由姜森和任長風一手訓練出來的,對於其個人的實力,姜森是非常瞭解的,在龍虎隊裡隨便挑選一名兄弟,綜合實力都不比血殺人員差,若是能把這二百人併入血殺,血殺的實力無疑又上升了一個台階,當然,他在劉波暗組餓面前又有了炫耀的資本。   謝文東聽後,沒有馬上答話,低頭沉思起來。思前想後,他覺得姜森的建議還是不錯的,血殺畢竟是經常出外執行任務的部門,將龍虎隊雪藏在東北,的確是一種資源浪費,不如併入血殺,多為社團出力。   他點點頭,笑道:"主意不錯!"姜森聞言大喜,急忙問道:"這麼說東哥同意了?"謝文東剛要說話,房門一開,外面有人說道:"我反對!"隨著話音,劉波走進辦公室裡。謝文東一看是劉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下好,自己的左右手揍到一慪氣了,換句話說,兩個冤家對頭碰到一起了。   "老森,我就知道你偷偷摸摸來找東哥準沒好事,嘿,果然,原來是來挖牆角的。龍虎隊可是整個社團的,不是你一個人的,即使要合併,也沒有只併入血殺的道理,暗組要把新手訓練成老手,需要的時間更長,龍虎對我要一半!"劉波大咧咧地坐到姜森旁邊,又很順手的把姜森還沒抽兩口的香煙搶過來,老神在在的吸者。   姜森看著劉波恨的直咬牙,沒事的時候,看不到他的影子,自己剛和東哥商量點要緊的事情。他就蹦出來橫插一腳,耳朵真的比狗都靈。   懶得看他,姜森把頭扭向謝文東,嘿嘿乾笑,只是這回笑的已不是那麼自然。   謝文東看著他二人,有些為難,龍虎隊是個整體,成員之間的感情也是頗深,要是一分為二,總是不太妥當,沉思了好一會,他說道:「相對而言,龍虎隊加入血殺,不需要經過任何的訓練,便能直接派上用場,但暗組除了出色的身手之外,還需要學習偵察技術,很費時間,所以,龍虎隊加入血殺,我認為是比較合適的」   「多謝東哥!」謝文東的話還沒說完,姜森已經壓不住興奮,騰的站起身形,連連道謝,同時還不忘得意地瞥一眼劉波。   謝文東擺擺手,又道:「不過,龍虎隊都讓給血殺,對老劉確實不太公平,這樣吧,老劉可以去血殺挑選一百名兄弟,做為彌補!」   「啊?」姜森的眼睛長長了,劉波的反應和他截然相反,掐滅香煙,站起身,哈哈而笑,振聲說道:「多謝東哥」   在姜森的提議下,龍虎隊全體成員併入血殺,但是龍虎隊的名號並沒有取消,林鑫依然是隊長,只是龍虎隊改受姜森直接調遣,林鑫也升為血殺的副組長。   這個變革,在文東會內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一直以來,龍虎隊的聲望都不高,除了在消滅陳百成的戰鬥中漏過臉之外,就再沒有出現過,甚至社團內許多成員都沒聽過龍虎隊這個名字。   但對於血殺來說,龍虎隊的併入就顯得太重要了,不僅僅在人數和實力上有了提升,而且也為日後血殺的分組尊定了基礎。   這次變革,暗組也得到了甜頭,接受血殺的一百名隊員,使暗組的骨幹實力有壯大許多,而且從血殺直接接受人員,融合得更快,血殺本人就是從暗組分化出去的組織。   分給劉波的一百名隊員,雖然就像割姜森的肉一樣難受,但得到兩百名龍虎隊兄弟的補充,也算是穩賺不陪,姜、劉二人皆大歡喜。   兩天後,謝文東得到準確的消息,這次的洪門峰會,望月閣的參與的確是針對自己而來的。   消息是來自望月閣內的褚博。   褚博拜曲青庭為師,在望月閣呆的時間已超過半年。曲青庭對他還是有些顧慮的,並未傳授太多的真本事,不過褚博為人很機靈,倒是從望月閣其他長老那裡學了不少功夫。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但是練功夫不是靠一年兩年短時間內就可以速成的,諸博半路出家,再有資質,身手也無法達到象袁天仲那樣的出類拔萃,不過他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槍法.一個單純的槍法出眾的人只能算是神槍手,一個單純功夫出眾的人也只能算是個善戰之人,而一個槍法和身手同樣出眾的人,就那非常恐怖了,諸博現在的發展方向就是這一種.   他自己很清楚,謝文東派他進入望月閣,可不僅僅是學習武功那麼簡單的,最主要一點就是瞭解望月閣,從望月閣裡得到對謝文東有價值的信息,說白了,就是讓他來做奸細的。   自進入望月閣以來,他一直都在積極的和各長老以及成員搞好關係,見到年歲大的就叫前輩,見到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就叫師兄,不管認不認識,輸不熟悉,也不管對方的地位高低,他都時不時的送些貴重的禮物前去拜訪。對方不認識或者看不起自己不要緊,先混個臉熟再說。   這次,他知道望月閣要對付謝文東的消息,正是通過一名和他交情不錯的長老徒弟那裡套出來的。   有了諸搏的報信,謝文東暗中佩服金鵬,果然薑是老的辣,老爺子已經提前幾天就猜到了望月閣的行動。電話中,他問道:「小諸,這次你會去上海嗎?」   諸博苦笑,搖頭說道:「東哥,我哪裡有資格去啊!何況這次望月閣是為了針對你,他們更不會讓我前往了。」   謝文東點點頭,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他問道:「望月閣準備出動多少人?」   諸博正色道:「這個我還沒有查出來,不過有兩個人是肯定要去的,其一是曲青庭,其二是另一名長老,名叫史文俊。史長老對你的成見是最大的,一直都說你是洪門的毒瘤,你的存在,不僅對洪門是個危害,也對望月閣勾極大的威脅。」   哼!謝文東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嗤笑道:「這個史長老還挺有眼光的嘛!正好,參加峰會的時候我好好會會他!」   「東哥,你真打算去參加?」褚博聞言,緊張地問道。   「沒錯!我沒有選擇,必須得去!」謝文東語氣堅定。   褚博暗暗而歎。他跟著謝文東的時間並不長,但對他的性格卻很際解,當謝文東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他的主意便很難再更改,無論什麼人去勸他。尋思片刻,他關切地說道:「既然東哥已經決定了,那麼,東哥務必小心。」   「我知道。」謝文東說道:「你也是!如果我和望月閣有關係鬧僵,你在那裡的處境也就變得更加危險了,更要多加小心,能留則留,見事不妙,就馬上逃回來,明白嗎?」   「多謝東哥關心!」褚博心中溫暖,笑道:「我會小心應付的。」   「小褚,這些日子辛苦了。」「東哥客氣!」   與褚博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武不的心情難以平靜,看起來,自己與望月閣敵對的那一天可能不會太遠。考慮到這一點,他立刻想到了袁天仲,他看得出來,袁天仲到目前為止對自己還沒有二心,但也僅僅是到目前為止,如果自己與望月閣真的鬧翻,那時他會站在那一邊,可就不一定了。想到這裡,他拿起電話,將袁天仲找到自己的辦公室。   時間不長,袁天仲敲門而入,垂手站於謝文東的辦公桌前,恭敬地問道:「東哥找我有什麼事?」   謝文東一笑,問道:「最近在總部過得怎麼樣?」   聽了他的問話,袁天仲的神經輕鬆下來,他笑道:「還好了,很輕鬆,沒什麼事做,有些枯燥。」   謝文東點點頭,又道:「過幾天,我要去參加洪門峰會,天仲,你跟我一起去吧!」   袁天仲臉露喜色,幾天之前他就聽說謝文東要去參加洪門峰會了,他當然也想跟去,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現在謝文東主動請他去,他當然高興的很。   沒等他開口道謝,謝文東又道:「這次峰會,望月閣的長老也有參加。」   「哦?」袁天仲臉上的喜悅由驚訝代替,望月閣也去參加?這倒是新鮮,他在望月閣裡呆了十多年,還從未聽說國有哪個長老也去參加洪門峰會。他難以置信地問道:「東哥,不會是搞錯了吧?」   「絕對沒有錯!」謝文東淡然地說道:「據我所知,你的師傅曲長老也會前往。」   袁天仲又吃了一驚,喜道:「師傅他老人家也會去?!這太好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著道:「不過,望月閣的長老們參加峰會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對付我而來的!」說著話,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袁天仲,看他的反應。   「對付東哥?」袁天仲臉色頓變,急忙問道:「望月閣為什麼要對付東哥?」   「因為他們把我看成是洪門內不穩定的因素。」謝文東幽幽說道:「換句話說,他們任務我的存在對他們已經夠成了威脅,影響到了他們的利益。」   原來是這樣!袁天仲皺著眉頭,低頭不語。   謝文東看著他,說道:「天仲,你跟我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不短,我視你為兄弟,而你也一直在盡心盡力的幫我,無數次的助我脫離險境,但是現在,你必須要做出選擇。」   袁天仲喃喃問道:「東哥讓我選擇什麼?」   謝文東道:「我的目標,不僅僅局限於眼前這些而已,我想要的是在世界範圍內建立一個大洪門,讓洪門成為全世界的地下王者,你,只能做出選擇,要麼是洪門,要麼是望月閣。」   袁天仲為難了。   望月閣是他成長的地方,風風雨雨度過十數載,要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但是,他心理也明確的知道,望月閣那種平靜無憂、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洪門才是他夢想的地方。   謝文東是個令能他無比傾佩的男人,他也願意陪在謝文東的左右為了目標和理想去拼博,去奮鬥,和兄弟們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快意恩仇,去體驗和享受那份在鮮血與汗水中,在生死存亡中磨練出的兄弟情誼。   現在讓他回望月閣,他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不過,若是留在洪門,就要與望月閣為敵,與師傅以及那些前輩們為敵,他不敢想像,當自己拿著劍與師傅對戰是會是什麼個場景,另外還有一點,也是他最為顧慮的,即使自己願意留在洪門,周圍的那些兄弟甚至謝文東還會想以前那樣信任自己嗎?   複雜的思緒和感情如同潮水般一起湧入袁天仲的腦海裡,這讓他有些難受。   他身子搖擺幾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低垂著腦袋,半晌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在心裡歎了口氣,他能理解袁天仲此時的心情,打心眼裡講他也不願意放走袁天仲這個人才,他站起身,繞過辦公室,走到袁天仲近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天仲,我知道你很難做出選擇,但是,有些事情必須得做出了斷,當你走到十字路口時候,必須得選擇向做左還是向右,不過你要記住,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支持,因為,我視你為兄弟!」   「東哥。。。」袁天仲慢慢抬起頭,看著謝文東,聲音顫抖道。   「不要現在就答覆我,回去好好考慮清楚。」謝文東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臉上帶著輕柔的笑容,道:「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袁天仲失魂落魄的走出辦公室,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一頭載到床上,腦袋裡亂亂的,什麼都不想去想,他甚至連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都不知道。   當他走後,姜森以及東心雷、任長風三人一起走近謝文東的辦公室。   剛才謝文東和袁天仲的談話他們聽得很清楚,近來之後,任長風首先開口道:「東哥,即使天仲不打算回望月閣,我們也不能再留下他了。」   「沒錯!」東心雷點頭表示贊同,說道:「天仲德身手太高強真與望月閣為敵,留他在東哥身邊,就好像留下一顆定時炸彈!」   謝文東看了看意見一致的三人,悠然而笑,輕描淡寫寫道:「你們不用操心了,我心裡有數!」   第二天謝文東起個大早,不為別的,今天是金蓉回國的日子老爺子給他下令,無論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處理,都得去機場接機當然,即使老爺子不說,謝文東也是會去的。   本來見金蓉是件高興的事,但由於老爺子的逼婚,讓他不自覺的多了幾分尷尬。   梳洗完畢,簡單的吃過早餐,他換上了一套嶄新的中山裝,出了房間,看到門口處的無行兄弟,他笑道:「走吧,我們去機場!」   金眼上上下下大量他一番,搖頭苦笑,東哥的衣服換了和沒換基本沒區別,只是顏色深淺的變化。他說道:「東哥,去接小姐,不用穿的那麼正規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金蓉是金鵬的孫女,北洪門的人基本都稱呼她小姐,金眼也不例外。謝文東一笑,說道:「衣服而已,不是那麼重要的。」見金眼還想說話,他疑問道:「對了,不是讓你去訓練新人麼?怎麼還在這裡?」   聽了這話,金眼識趣地立刻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言。   機場。謝文東到機場的時候的時間不長,金蓉所坐的飛機便到站。在成群的旅客中,謝文東很容易就把金蓉找出來,看著穿著隨意卻難掩靚麗的小丫頭,謝文東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歡快的笑容。   他看見了她,同樣的,金蓉也看到了謝文東。   「大哥哥!」金蓉拖著行李箱,飛快地跑了出來。等她出來,五行兄弟急忙上前,講她手中的行李一一接過。金蓉沒有理會他們,如同一隻小燕子,直接跑到謝文東面前,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金蓉身材嬌小又纖瘦,雙手摟住謝文東的脖子,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如此親密的動作,謝文東很不適應,尤其是在機場,眾目睽睽之下,這讓他感覺很尷尬。   他不留痕跡的退了退,同時拉開金蓉的小手,問道:「坐了這麼久的飛機,累不累?」金蓉活動活動胳膊,目光幽怨的看著謝文東,好像旅途的勞累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回來了。」   「我?」謝文東丈二和尚莫不找頭腦,笑問道:「怎麼是我?」   金蓉的小嘴撅起,鮮紅的嘴唇更加艷麗,嬌艷欲滴,臉色微微紅暈,低著頭,小腳在地上畫來畫去,說道:「你還裝糊塗,是你讓我回來訂婚嘛!」   撲!謝文東差點暈倒,自己什麼時候讓金蓉回來訂婚了?轉念一想,頓時明白了,這肯定又是老爺子的安排。在心裡歎了口氣,事情到了這一步,再說別的也沒有用了,他苦笑搖頭,很自然的抓起金蓉的小手,說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坐在車上,金蓉突然變的很沉默,一會看看謝文東,嘴角動了動,想要說話,一會又小臉漲紅地看向窗外。   謝文東感覺好笑,問道:「金蓉,你想問什麼?」   金蓉轉過頭,瞪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問道:「大哥哥怎麼突然要和我訂婚呢?玲姐姐知道這件事嗎?」   「這個……」這正是謝文東倍感頭疼的問題。他沉默了好一會,說道:「小玲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哦!」金蓉眼睛轉了轉,得意地點點頭。她和彭羚的關係是有所改善,表面上也十分親密,像是姐妹,但是感情這東西畢竟是自私的,在心底的最深處還是存有敵意。她笑嘻嘻的說道:「我就知道……」   謝文東茫然的看著她,笑問道:「知道什麼?」   「大哥哥最喜歡的人是我!」說著話,金蓉突然向前湊,動作飛快地在謝文東的臉上親了一下。   謝文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抬頭看看開車的金眼,還有副駕駛上的水鏡,發現這兩人也是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己,他的白臉瞬間變成了紅臉,滿面尷尬清清喉嚨,目光有些慌亂地轉向車外。   他的反應,引起金蓉一陣咯咯的歡笑聲。   無論謝文東是好人還是壞蛋,是善良還是罪惡,是歹毒還是凶殘,對於金容來說這些都不重要,在她心裡,謝文東就是一個既陽光又靦腆的大男孩,如同自己的伶家大哥哥,又似自己的親人,會時時刻刻保護自己,值得自己托付終身的男人。   他親密的抱住謝文東的胳膊,臉上寫滿了笑容,腦海中滿是未來美好的憧憬。   一路無話,汽車直接開到郊外的別墅。看到金鵬,金容直接撲到他的懷裡,像是一隻小貓,蹭來蹭去,不停的叫著爺爺。金鵬哈哈大笑,寵愛的揉著金容的小腦袋。   過了好一會,他祖孫二人才從喜悅中恢復過來,金鵬一手拉著金容,一手拉著謝文東,笑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來來來,我們爺仨聚在一起不容易,今天好好吃一頓!"這頓飯,三人邊吃邊聊,其樂融融,一直吃到了中午。   飯過,金容有些疲倦,做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爺爺和謝文東聊天,上下兩個眼皮直打架,時間不長,就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謝文東見狀,說道:"老爺子,我先送容容上樓休息吧!""好!"得到老爺子的首肯後,謝文東將金容輕輕抱起,上到二樓,進入金鵬早已經準備好的臥室,然後,將他慢慢放在床上。   看著熟睡中的金容,謝文東的喜愛之情油然而生,臉上掛起暖暖的笑容,扶了扶他額前的幾屢淘氣的秀髮,隨後拿起被子,小心翼翼的幫他蓋好,方退出房間,下到一樓大廳。   和老爺子又談了一會,謝文東起身告辭。臨走錢,老爺子叫住他,問道:"文東,你對袁天衷怎麼安排的?"謝文東說道:"我讓他自己作出選擇,究竟是洪門還是望月閣,就看他自己的了。"金鵬點點頭,尋思片刻,說道:「此人野心甚大,即使留在洪門,日後也非池中之物。」   謝文東一笑,說道:「多謝老爺子提醒,我會小心的。」和老爺子告別之後,謝文東帶著五行兄弟上了車,返回北洪門總部。   車上,香港洪門打來電話,詢問他這次洪門峰會,香港洪門派誰為代表。   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於贏死後,其位置是謝文東來接替,後來他交給楊少傑管理,可是不久前楊少傑遭到天狼幫的刺殺,身手重傷住進醫院,這次洪門峰會是肯定不能去參加了。謝文東思前想後,決定讓趙虎代替楊少傑前往。   首先,趙虎是自己的親信,十分忠誠,再者,趙虎性情衝動,可以用他來攪局,或許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回到總部之後,謝文東開始對自己的這趟上海之旅進行準備。   上海可以說是除了T市之外,這陣子他呆得時間最長的城市,對那裡的環境太熟悉了。   北洪門在上海擁有三個半的地盤,其上上下下的人員加在一起不下三千餘眾,勢力龐大,如果望月閣或者其他洪門想和他硬著干,謝文東是絕對不怕的。   他擔心的是對方會來陰的,這就要求跟隨他一同前去參加峰會的人員必須得精銳,只可惜格桑被天狼幫的埋伏炸成重傷,讓謝文東身邊缺少了一名得力干將。   謝文東考慮了好一會,定下了九個人,五行、任長風,袁天仲,另外姜森和劉波也一同過去,字不過他倆非洪門人員,光明正大對於他定下的人選,東心雷明確表示反對,問題主要集中人袁天仲身上,明知道他出身於望月閣,還要帶他前去,實在是太冒險了。   不過謝文東也有它的打算,首先能檢驗他對自己的忠誠,其次又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對他的信任,再次,也可以起到麻痺望月閣的效果,讓望月閣認為自己還不清楚他們暗中的勾當。   聽完謝文東的解釋,東心雷依然連連搖頭,還是認為這麼做太危險了。不過謝文東做出的決定,他無法也無力改變,只要暗中找到五行,叮囑他們,峰會期間要時刻盯緊袁天仲,如果看出他有異心,可直接將其擊斃。   事關重大,五行兄弟也不敢掉以輕心,一各個重重的點頭,齊聲應是。   第二天,清晨,謝文東正在熟睡中,突然覺得鼻子癢癢的,他搖了搖腦袋,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精緻的近乎找不到半點瑕疵的絕美容顏貼在自己近前。   能順利通過洪門以及五行兄弟的守衛,敢不敲門就闖入謝文東的臥室的,全世界恐怕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金蓉。   謝文東暗談口氣,揉了揉眼睛,問道:「蓉蓉你怎麼來了?」   「在爺爺那裡沒意思嘛!」金蓉一轉身,也躺在床上,小腦袋在謝文東的耳邊頂了又頂,擠了又擠,硬是從他頭上搶Kao了一半的枕頭。   金蓉生性活潑好動,而在金鵬住的地方又是荒郊野地,景色雖然迷人,但是過於清淨,呆幾個小時還可以,時間一長,她哪能受的了,再者說好不容易回國,見到朝思暮想的大哥哥,哪有心思在金鵬的別墅裡憋著,睡了一晚,她大清早就坐車趕過來了。   她擠到自己的床上,謝文東也無法再睡下去,無奈地坐起身,搖頭說道:「老爺子對你想念得很,你應該多多陪陪他老人家。」   我可以晚上陪爺爺聊天嘛!「金蓉躺在床上,鼻子裡儘是熟悉的味道,舒適的噓口氣,笑呵呵地說道:「文東,今天打算陪我去哪裡玩?」   文東?謝文東下了床,將窗簾拉開,伸展幾下筋骨,說道:「叫我大哥哥。」   「不行,結婚之後還叫大哥哥,多彆扭啊!」金蓉不滿地嘟囔道。   結婚?謝文東頭痛,糾正道:「是訂婚!」 第一百六十八章   「哎呀,反正都差不多啦!」見謝文東還在抿嘴搖頭,金蓉笑呵呵道:「那我以後就把「大」字去掉,只叫你哥哥行了吧?」   謝文東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說道:「隨你吧!」   還好這幾天洪門事務並不多,也沒有重要的事情急需要處理,謝文東比較清閒,也有了充實的時間陪金蓉遊玩。   吃過早飯,金蓉就拉著謝文東去了遊樂公園。這種地方,謝文東是最不願意去的,尤其是和金蓉。   金蓉喜歡新奇刺激,像過山車、瘋狂老鼠、海盜船一類的遊戲她都很喜歡,謝文東截然想反,面對槍林彈雨時他能從容應對,可是每玩起這類的遊戲他都會腿軟,但是,又不能在金蓉面前表露出來,只好硬著頭皮上。這可能也是每個男人的通病。   在空中時,金蓉可以肆無忌憚的大聲尖叫出來,謝文東卻一聲不吭,咬牙挺著。遊戲過後,從上面下來,金蓉對他連連稱讚,一個勁地說他膽量大,那麼刺激的時候都不喊一聲。   謝文東白著臉,在心裡苦笑,哪是他不想喊,是因為他當然已經喊出來了。   玩了一上午,終於結束了公園之行,謝文東也算長出一口氣。這哪裡是來玩的,簡直是來遭罪的。本以為讓金蓉瘋狂的一上午,她也應該累了,誰知道小丫頭精神依然充沛,下午又要去逛街,理解很充分,挑選訂婚時穿的禮服。   謝文東無法拒絕,只好隨她一同去挑選。   女人的體力遠不如男人,但也是相對而言的,當逛起街評斷的時候,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勝於女人,金蓉雖然只算得上是個小女人,但也讓謝文東佩服不已。   進了商場,從一樓逛到五樓,又從五樓逛回到一樓,然後再換座商場,接著逛來逛去。謝文東以及隨行的五行兄弟都苦不堪言,看著活蹦亂跳的金蓉,皆滿臉的無奈。   「文東,這件衣服怎麼樣?」在一家服裝店,金蓉穿著白衣綠裙的晚禮服從換衣間裡走出來,禮服的領口很低,露出香肩和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使她看起來俏麗又多了幾分嫵媚,活潑中不失高貴,性感中帶著清純。   「很漂亮!」謝文東連連點頭。其實,以金蓉的絕色的容貌和叫囂纖瘦的體型,無論穿什麼樣的衣服都很漂亮,不過這一下午她已經換了不下五十套,謝文東到現在已有些審美疲勞,當金蓉問起他時,他一律回答漂亮。   「真的嗎?」金蓉轉回身,照著鏡子,轉了幾圈,撇撇小嘴說道:「這套衣服太普通了點,有些不太正式,再換一件別的看看。」   「好!」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點頭。五行兄弟站在一旁,對謝文東都很是佩服,感覺東哥到現在還能笑得出來,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又換了幾套衣服,金蓉總是能挑出這樣、那樣不如意的地方,換衣服時,見謝文東坐在椅子上,她說道:「哥哥,你也選一件衣服啊!」   「我?我穿這身衣服就可以了……」   「那怎麼能行?」謝文東的話還沒有說完,服裝店的服裝員急忙接道:「新娘子這麼漂亮,新郎要穿這身衣服就顯得太不合適了。」作為服務員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賣掉衣服的機會。說著話,她從衣你還在看二手書嗎?.架上去下一套中歐時期款式的禮服,再瞧瞧金蓉,這才笑道:「穿這身衣服和新娘看起來才配嘛!」   謝文東將衣服接過來,看也沒看,直接放到一旁,說道:「外國東西,哪裡適合中國人穿!」他站起身形,圍著身穿粉色禮物的金蓉轉了一圈,隨即打個響指,說道:「就買這件吧!」   金蓉瞧瞧表情不自然的服務員,低聲問道:「哥哥,訂婚的時候你真打算穿中山裝?」   「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好啊!」謝文東淡然說道。   照著鏡子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瞧瞧謝文東,一件是洋禮服,一件是中山裝,怎麼看怎麼彆扭,小丫頭歎了口氣,說道:「那算了,我再選件別的。」   「為什麼?」謝文東看得出來金蓉很喜歡這套衣服,說道:「既然喜歡,就買下嘛!」   金蓉嘟嘟嘴,隨後向謝文東燦爛的一笑,說道:「我覺得我穿旗袍或許也能很漂亮呢。」   謝文東聞言,心中發出一聲感歎,又寵又愛地揉了揉金蓉的小腦袋,說道:「嗯,好。」   金蓉雖然調皮,有時候又很任性,但她卻善解人意,懂得為別人著想,適當地做出讓步,這也是謝文東最喜歡最欣賞她的一點。   當金蓉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從換衣間出來的時候,謝文東連同五行眼睛都是一亮。旗袍可以說是為東方女性量身訂做的衣裳,穿在金蓉身上,使她整個人顯得更加修長勻稱,雍容華貴,大方得體,少了些俏皮,卻多了寫成熟,看上去魅力十足,艷光四射。   不等謝文東開口,五行兄弟異口同聲地說道:「這套衣服好!」   金蓉拉著謝文東的手,小跑到鏡子前,看著鏡中的二人,他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謝文東不是帥氣的男人,身材也不高大,清清秀秀的模樣,平平常常略顯消瘦的身材,不過身上卻散發著獨特的神秘而陰柔的氣息,嘴角微微俏起,似笑非笑,有時冷酷,也有些壞,一雙狹長的眼睛充滿了活力,不時閃爍出睿智的光芒。   金容靠近他的懷裡,仰起頭,看著謝文東深邃的眼眸,輕聲說道:"如果時間能夠停止,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多好!"謝文東眼中滿是似水的柔情,沒有說話,反握住金容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握著。   從商場出來,謝文東等人就近選了一家環境不錯的餐廳。逛了整整一天,謝文東,金容還有五行都餓了,幾人點了慢慢一桌的飯菜。   吃飯中,謝文東問道:"過幾天我要去上海,你知道嗎?""恩!"金容邊往嘴裡塞著飯菜邊連連點頭,過了一會,把嘴裡的東西嚥下,他說道:"爺爺對我說了,我也會和你一起去的。""你不要去了。"謝文東看著金容,正色說道。   老爺子讓金容隨自己一起去上海,其目的是為了保護他,可是謝文東心裡沒有底,峰會期間會是個什麼情況,他現在一點都估計不到,萬一到時候真發生了衝突,金容有個三長兩短。。。。。他不敢再想下去。保險起見,還是留下金容的好。   聽完他的話,金容睜大眼睛,問道:"為什麼?"謝文東夾起一塊肉,放進金容的碗裡,說道:"會有危險。"「那我更要去!」金蓉倔強地放下筷子,鼓著粉腮說道:「我已經二十了,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子了,我懂得怎樣保護自己。」   謝文東搖頭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金蓉又道:「因為有危險,我去了你會擔心我,可是哥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去,我會有多擔心你嗎?」說話時,她眼中擒著淚光,臉上難得的露出正色。   這一刻,謝文東終於明白了,那個天真活潑、一天到晚總是無憂無慮、粘著自己叫自己大哥哥的小丫頭確實長大了。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溫暖和感慨,過了良久,他點點頭,說道:「好!我們一同去!」   也正是在這一刻,謝文東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只要自己還活著,就一定盡自己所能去好好保護她、愛護她,不讓金蓉受到任何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   可是他怎樣也想不到,突變會來得如此之快。   把金蓉送回到老爺子那裡,謝文東返回自己的別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謝文東回到自己的房間,梳洗一番,正想休息,外面傳來敲門聲。他看了看手錶,暗歎口氣,說道:「請近!」   房門一開,袁天仲從外面走了近來。他看起來有些頹廢,臉上帶著黑黑的鬍渣,身上的衣服也不像以前那樣板正規矩。他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東哥,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哦:」謝文東含笑地擺擺手,說道:「坐吧!」接著,他問道:「你的選擇是什麼?」   「東哥,我決定留在洪門!」袁天仲滿面正色,一字一頓地說道。   「好!」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看著他片刻,隨後哈哈而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天仲,我知道你做出這樣的選擇很艱難,不過我也很慶幸,因為以後我們還是兄弟!」   袁天仲垂首說道:「東哥,我留在洪門沒有別的請求,只希望東哥不要對我產生猜忌,還會繼續像以前那樣信任我,而我也自會像以前那樣盡心盡力的為東哥做事,幫東哥掃平障礙!」   謝文東點點頭,道:「天仲,你今天的話,我百分百的相信,不過,我也希望你能牢牢記住你今天說的這番話,無論到什麼時候。」   袁天仲沒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茫然地看著他。 第一百六十九章   謝文東的這番話並不是無的放失。老爺子曾不僅一次提醒他,袁天仲野心甚大,日後非池中之物。謝文東絕對相信老爺子的眼光,但是他有十分喜歡袁天仲的能力,不忍趕他離開,在他看來,只要自己處理得當,小心應付,還是可以鎮住袁天仲的。   不管袁天仲沒有沒領會自己的意思,謝文東含笑說到:「時間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在過兩天,我們就去往上海,你也要精心準備一下!」   「是。東哥」袁天仲重重地點下頭,躬身告退,走出謝文東的臥室。   當他出來的時,發現五行兄弟都在房外,表面上他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對袁天仲客氣有加,可是從五行兄弟的身上以及眼神裡,後者能感覺到他們對自己充滿戒備以集提放,暗中歎都氣,袁天仲沒有說什麼,強顏歡笑,低頭快步走開了。   「真是搞不明白,東哥為什麼要留下他!」等袁天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木子搖頭說到。   金眼一笑,說道:「東哥欣賞他的功夫。"木子撇撇嘴,拍拍腰間的手槍,嗤笑道::「功夫再高,也能一槍撩!倒」   金眼聳聳肩,沒有答話。木子說的是事實,不過在很多時候,超強的身手也能起到槍械無法比擬的作用第二天,商務,天晴。陽光明媚,晴空萬里,一覽無雲。   或許是昨天逛了整整一天,金蓉也累了,上午並沒有來找謝文東,謝文東得到清閒的同時,心裡有稍微失落,正坐在辦公室裡處理社團內的事務,金眼敲門而入,說到:「東哥,李小姐來了!」   李小姐?謝文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疑問道:「哪個李小姐?」   「是李曉芸。」金眼說道。   「哦!原來是曉芸,快請她近來。」謝文東放下手中的文件,笑呵呵地說道。   「是!」金眼面無表情地答應一聲,走出房間。對李曉芸,金眼以及五行都沒有太多的好印象,他覺得這個女人善於玩弄心計,她的存在,對金蓉是個威脅。凡是北洪門的人,沒有誰不希望謝文東和金蓉能最終走到一起。   時間不長,金眼把李曉芸帶進辦公室,若來者是金蓉,這時候他肯定會識趣地退出去,可是現在,他站在門邊處,沒有任何要裡靠的意思。   對李曉芸,謝文東有尊重、感激、喜歡的成分,看到她,他站起身:「曉芸,你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做客?」   其實北京到T市很近,坐車過來只需要一個多小時,但是李曉芸事物繁多,雖然心理對謝文東想念得很,卻很難抽出身趕過來。   坐帶椅子上,李曉芸回頭瞥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金眼,隨後問道:「文東,我聽說你明天會去上海?」   「嗯!」謝文東一笑,點點頭。對於李曉芸知道洪門峰會的事,他一點都不奇怪,政治部一直都在暗中監視他的舉動,何況洪門峰會這麼大的事,政治部哪會不知道。他也不隱瞞,實話實說道:「洪門峰會要在上海舉辦,作為北洪門的負責人,我沒有不去的道理。」   李曉芸關切地問道:「會有危險嗎?」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風險肯定是有的,不過審計署在上海畢竟還佔有半壁江山,別人想難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曉芸向前一探身,握住謝文東的手,說道:「文東,我。。。。。。很擔心你!既然不是那麼安全,你可以不去的。」   她擔心謝文東的安危是一方面的考慮,但不是她來的主要原因,勸謝文東不要去上海,這話在電話裡就能說清楚,之所以著急趕過來,她是為了謝文東訂婚的事。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去做,而是你沒有選擇,必須得去做。」謝文東淡然說道:「逃避是沒有用的。當我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穿好了盔甲,隨時準備去應戰!」   謝文東的外表並不陽剛,散發著濃濃的陰柔氣質,不過和他稍有接觸便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衝勁,勇往直前、毫無畏懼的衝勁。   李曉芸吧了口氣,她很清楚,自己沒有勸阻謝文東的能力,似乎世界上也沒有誰能勸得了謝文東。她沉默半晌,話鋒突然一轉,表情落寞地問道:「聽說,你要和前任的北洪門掌門的孫女訂婚了。」   「哦。。。。。。」李曉靶這話正好問到令謝文東頭痛的問題,他苦笑著抽出香煙,點燃,說道:「是的!」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通知我?」李曉芸問道,眼神幽怨。   謝文東瞄了臉色不太自然的李曉芸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中生出幾分內疚之情。   他不說話,李曉芸也沉默無語,辦公室裡安靜下來,靜悄悄的,毫無聲息。   不知過了多久,李曉芸再次緊緊握住謝文東的手,說道:「你可以不……」   他的話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光噹一聲,房門應聲而開,金容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金容,站在門口的金眼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小姐來的真是時候!」   金容走進辦公室,看到李曉芸正抓著謝文東的手,小丫頭的眼睛頓時燒起了熊熊的烈火,火光閃爍,她深深吸了口氣,沒有理會李曉芸,直接走到謝文東身邊,雙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問道:「哥哥,這位阿姨是誰呀?」   她這聲阿姨叫的清脆,李曉芸頓時由白臉變紅臉,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   不等謝文東收手,他先把手縮回去,站起身,打量金容一番,然後笑呵呵的說道:「你就是金小姐吧,我叫李曉芸,是文東的同事,也是十分」親密「的朋友。」說話時,她特別加重親密兩字,故意給人造成曖昧的感覺。說完,她把手伸到金容面前。   金容哼了一聲,壓根就沒有和她握手的意思。她撇了撇嘴,嘟囔道:「李曉芸?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哥哥也一直沒提起過你嘛!」   金眼在旁邊急忙說道:「小姐,李小姐和東哥只是普通的朋友和同時關係!」   「哦」金容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用眼角瞄了瞄李曉芸,小腦袋向上一揚,輕描淡寫的說道:「難怪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呢!」說著話,她整個人幾乎要伏在謝文東的身上了。   唉!謝文東歎氣。每次遇到這樣的場面,他都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次也是如此,頭痛的敲敲額頭,歎息不語。   李曉芸城府頗深,不像金蓉那樣,喜歡和不喜歡都表露在臉上。她看向謝文東,說道:「文東,我還有事回政治部處理,先走了。」   謝文東聞言,輕輕推開金蓉,站起身形,不好意思地向李曉芸笑了笑,客氣道:「吃過午飯再走吧!」   李曉芸還沒說話,金蓉在旁嘟嚷道:「哥哥,你可是答應今天中午單獨陪我吃飯的。」   有嗎?謝文東撓撓頭髮,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李曉芸看看金蓉,再瞧瞧謝文東,宛然而笑,說道:「算了,不打擾你們了。對了,文東,你和金小姐訂婚的那天是幾號?」   確切是那天,謝文東還沒想好,總之要在洪門峰會結束之後。他正琢磨著該如何回答,金蓉搶先道:「快了!就在二十五號還有八天。」   「哦!李曉芸點點頭,暗暗記下,向謝文東說了一聲再見隨後轉身向外走去。   沒等道門口,金眼已先一步將房門拉開,看樣子是希望她馬上消失。   站在門前,李曉芸好像想起什麼,停住身,回頭道:「文東,銀行方面有些事情我要和你商量。」頓了一下,她又笑道:「等你從上海回來我們再談吧!」   「好!」謝文東繞過辦公桌,想去送送李曉芸,這時金蓉悄的將他後衣襟抓住,眼睛卻若無其事看向窗外,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調。   謝文東難以移動,無奈的歎了口氣,只好目送李曉芸離開。等她走後,他輕拍金蓉的小腦袋,眉頭微皺,說到:」你這樣太沒有禮貌了。。」   「沒有禮貌?我這還算客氣著呢!」金蓉雙手掐腰,頗有管家婆的架勢,怒沖沖地問道:「剛才她拉著你的手幹什麼?你們親密到什麼程度?」   「哦……」謝文東挑起目光,看向金眼。   金眼多聰明,馬上明白謝文東的意思,急忙解釋道:「小姐,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東哥和她,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哼哼兩聲,金蓉掘起嘴,嘟囔道:「鬼才信你們!」說著話,她不由分說的拉起謝文東向外走去。   謝文東疑問道:「蓉蓉,你要去哪?」   「吃飯啦!」金蓉邊拉著謝文東向前走邊小聲嘀咕道:「狠狠吃你一頓!」   謝文東和金眼對視一眼,皆忍不住哈哈大笑。   和金蓉在一起,總是少不了歡笑。   很奇怪,看到李曉芸時,金蓉像個小醋罈子,雖然毫無禮貌而言,但謝文東的新裡非但沒有氣惱,反而有些甜絲絲的。 第一百七十章   翌日,謝文東啟程前往上海,與他共同前往的除了金蓉還有任長風、五行、袁天仲以及數十名北洪門內千挑萬選的精銳人員。姜森和劉波已經帶領血殺和暗組人員提前去往上海,畢竟他倆非洪門人員,與謝文東同去,容易引起別人的戒心和提防。   T市到上海,坐過飛機只有兩個小時,當謝文東等人下機時,北洪門在上海得駐守人員前來接機,為首的正是北洪門的青年幹部張國男。   「東哥!」看到謝文東,張國南急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禮,見金蓉也在,他忙又施禮問好道:「小姐!」   金蓉對北洪門的人並不認識幾個。當然也包括這個張國男,不過後者可認識她。金老爺子的親孫女,洪門內是沒有幾個人不認識她的。   「東哥,酒店我已經安排好了。」張國男自覺的站在謝文東的側後方,邊跟著走邊低聲說道。   「不用去酒店了。」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在分部安排地方就可以了。」   「啊,我是怕小姐在那裡不太習慣。」張國男很細心,畢竟分部裡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老爺們,萬一對金蓉有失禮的地方,他可擔待不起。   「切!」金蓉白了張國男一眼,摟住謝文東的胳膊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無論怎麼樣,反正我和哥哥住在一起。」   張國男苦笑,撓撓頭髮,轉目看向謝文東,後者一笑,回身拍拍張國男的肩膀。說道:「就住在分部裡吧!」   峰會期間,世界各地的洪門老大都會在上海聚集。當然也會帶來各自的手下,這段時間,上海的局勢會變得非常複雜,住在酒店裡遠遠沒有在分部裡這麼安全,自己倒沒什麼,謝文東主要是怕金蓉有失。   「是!」謝文東發話,張國男不再猶豫,忙點頭應是。   出了機場,謝文東和金蓉在數十名北洪門人員的簇擁下坐進汽車內,隨後直奔北洪門在上海的分部。上海分部是北洪門搶佔青幫的,裡面的設施完善,裝飾得也不錯,雖然沒有酒店那麼舒適,但畢竟是自己地頭,住起來比較隨意。   到達分部之後,謝文東先安置好金蓉,然後走進辦公室裡,找來張國男,問道:「國男,幫我聯繫一下南洪門,我要見向問天。」   在上海,最有勢力的社團除了北洪門,就是南洪門,既然望月閣要對付他,謝文東現在必須得弄清楚南洪門究竟是站在哪一邊。   張國男楞了一下,這個時候東哥見向問天幹什麼?多危險啊!他沒敢多問,說道:「好的,東哥,我這就去聯繫!」說完,快步地退出辦公室。   望月閣要對付謝文東,南洪門也是知道的。   向問天多聰明,剛一聽說望月閣要來參加這個峰會,他就預料到謝文東可能要有麻煩了。   北洪門相繼將香港洪門和日本洪門併入,這可不是小事情,直接破壞了洪門在東南亞的平衡,也引起許多洪門分會的恐慌,望月閣不可能不聞不問的,雖然南洪門也併入了台灣洪門,但和北洪門的併入是兩個性質,後者是在台灣沒有立足之地主動來投靠的。   果然,未過兩天,望月閣的門徒便找上他,希望向問天能出一份上,在洪門峰會上制住謝文東,若是沒有機會將其活捉,那麼就直接殺掉,當然,動手的不會是望月閣,而是南洪門。向問天對此嗤之以鼻,這種宵小行徑,他不會去做,也不屑去做,對於望月閣的要求,他婉言拒絕了。   望月閣也不強求,最後只是要求他答應保持中立,不幫望月閣的同時也不要幫謝文東。   對於這一點,向問天沒有異議,點頭應允。現在聽說謝文東剛到上海就要求見他,他將謝文東找自己的目的也猜出個大概,以謝文東的頭腦,十之八九猜出望月閣是針對他而來的。   琢磨了片刻,他讓手下人員給北洪門回了電話,同意見謝文東。   下午兩點,謝文東前去南洪門,身邊沒有帶太多的人,只有五行兄弟隨同。對於向問天的性格,謝文東太瞭解了,就算自己一個人都不帶,他也不會對自己生出歹意。這就是向問天光明磊落的性格。   本來金蓉也準備一同前往的,但是被謝文東拒絕了,讓她留在家裡好好休息。   南洪門分部。   謝文東和向問天可算是「老朋友」了,見面之後,沒有任何的隔膜,互相熱情的握了握手。有意思的是無論南北洪門這兩大社團打得有多不可開交,他兩人見面時的氣氛總是恨融洽。   分賓主落座之後,向問天笑呵呵的端起茶杯,笑問道:「謝兄弟是為了明天洪門峰會的事而來的吧?!」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沒錯!」說著話,他歎了口氣,又道:「俗話說樹大招風!想必這次洪門峰會未必會像往常那樣太平!」   向問天哈哈而笑,別有所指地說道:「只是謝兄弟這棵大樹實在太大了。」   「哦?」聞言,謝文東笑了,挑起眉毛,問道:「原來向兄也聽到了風聲。」   「何止聽到。」向問天說道:「我差點要涉及進去。」   謝文東皺起眉頭,疑問道:「向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向問天也不隱瞞,說道:「數日前,望月閣的人來找過我,希望,我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謝文東吸了口氣,不動聲色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瞇瞇地問道:「助望月閣什麼?」   「哈哈!」向問天仰面而笑,道:「當然是幫望月閣對付謝兄弟你了!」   「向兄同意了?」謝問東的眼睛瞇縫著更深,只留出兩條細縫,同樣的也將那精光四射的目光隱藏起來。   向問天搖頭道:「當然沒有。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謝兄弟應該瞭解我的為人。」   一旁的蕭方聽完這話,急的抓耳撓腮,向大哥也太實在了吧?有必要對謝文東這麼坦誠嗎?   謝文東看著向問天的眼睛,過了良久,他哈哈大笑,說道:「向兄的為人,果然磊落!」對於向問天的話,謝文東是相信的,那也是向問天的一貫作風。知道南洪門不會站在望月閣那邊,這讓謝文東在心裡也長長出了口起,少了南洪門這個強勁的敵人,在峰會上他的壓力會減輕許多。   向問天放下茶杯,慢慢抬起頭,對上謝文東的目光,正色說道:「我雖然不會為望月閣出力,但是並不代表其他地區的洪門也是如此,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希望謝兄弟不要參加這次峰會,當然,對謝兄弟而言這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奉勸謝兄弟一句:多加小心,早做安排。」   謝文東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向兄提醒。」說著話,他站起身,又道:「向兄是令人敬佩的朋友和對手,等峰會結束之後,他定請向兄痛飲一頓!」   何必等峰會結束?「向問天樂道:」現在就可以嘛!「說著話,他轉頭對蕭方說道:」安排一桌酒席,我和謝兄弟要好好喝一回!」   蕭方翻翻白眼,有氣無力地答應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出去,找人安排酒菜。   向問天是光明磊落,但也不是傻子,他告訴謝文東這些,並非毫無目的。   謝文東要和望月閣開戰,對於南洪門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望月閣除了自身的實力之外,它最大的優勢在於聲望,可以調動其他地區的洪門為其做事,這次峰會,謝文東若贏了望月閣,只會將後者激怒,為了挽回顏面,下場要麼是被殺,要麼是被軟禁,連帶著北洪門也會受到打壓,所以說無論謝文東是輸是贏,對於向問天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提醒謝文東多做準備,第一,向問天確實不希望謝文東就這樣被望月閣廢掉,第二,他也希望看場好戲,最好是謝文東能在峰會上壓過望月閣,使其雙方全面開戰,到那時,北洪門自身難保,也就無力再來圖謀南洪門,己方也可以專心對付青幫。   向問天看起來坦蕩,其實也只是相對坦蕩罷了,該說的說,該為自己考慮的還是會考慮的,不過話說回來,在爾虞我詐的黑道中能像他這樣堅守原則的大哥是沒有幾個的。   謝文東留下來與向問天喝酒,可急壞了北洪門分部裡的金蓉、任長風、張國男等人。   見謝文東許久沒有回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最後沒有辦法,任長風只好給金眼打去電話,詢問究竟,這才弄清楚原來東哥在和向問天喝酒。   金蓉不解地問道:「哥哥和向問天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   任長風想了許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謝文東和向問天的關係本來就不是能用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他苦笑道:「宿命中的敵人,情感上的朋友。」   第二天,洪門峰會在上海浦東的香格里拉酒店召開。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世界各地的洪門分會眾多,雖然是實力各不相同,有強有弱,但畢竟是做黑道生意的,都十分有錢。   被洪門聯合會和望月閣承認的洪門組織超過五十個,以每個洪門分會每年交納一百萬人民幣的資金來計算,一年累計下來的金額也超過了五千萬,而且像南、北洪門、美國洪門等這些勢力龐大的大社團交納的資金遠遠不止一百萬。而數額如此巨大的資金除了用於每年舉辦的洪門峰會之外,大部分流入望月閣的腰包,這也是望月閣為什麼可以在毫無收入的情況下還能生存至今的原因所在。   紅門聯合會在酒店的酒樓下一間大會議廳,裡面的空間即使擺放二十張十人就餐用的桌子都能綽綽有餘。   此時,會場中央安置了一張長達十三、四米左右的長條形會桌,兩邊坐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過這些人隨便挑出一個都是華人黑道中的風雲人物,獨霸一方的洪門掌門大哥。   在他們身後,還站著密壓壓的手下隨從。這些人皆是膀大腰圓的大漢,由各個洪門分會裡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其中也不乏黑人和金髮碧眼的歐洲人。   謝文東的時間觀念很強,不會耽誤一分鐘,也不會浪費一分鐘,這一次也不例外,當他坐車到達酒店時,大部分的洪門大哥都已經進了會場,或互相打著招呼,或互相寒暄,會場內的氣氛熱鬧非凡。   謝文東帶著金蓉、任長風等人不及不滿的走進酒店大廳。他剛進來,劉思遠就迎面走了過來,含笑問道:「東哥!」   劉思遠雖然是謝文東的人,可名譽上也是日本洪門的掌門大哥,洪門峰會在上海舉辦,他沒有不來參加的道理。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洪門峰會,心裡多少有些打,加上謝文東事前提醒過他,望月閣以及部分洪門分會的大哥會在峰會上找自己的麻煩,弄不好就有衝突發生,讓他多做準備,讓使劉思遠的心裡更加沒底,來的雖然早,卻坐在大廳裡沒敢上去,耐心等候謝文東的到來。   謝文東笑呵呵地看了看他,微微點下頭,笑道:「思遠,對我不要太客氣,別忘了你現在也是一方的洪門之首,拿出點氣度來!」   「是,東哥!」劉思遠點頭應是。他答應的乾脆,可是對謝文東的態度依然是畢恭畢敬的。   謝文東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想再提醒他幾句,這時,從大廳的裡端走出兩名西裝革履的大漢,到了謝文東的近前,滿面帶笑地說道:「是謝先生吧?!各地的大哥都到的差不多了,只等謝先生你呢!快,裡面請!」   說話間,一名大漢在前引路,一名大漢閃到一旁,躬著身,恭恭敬敬做出「請」的手勢。   謝文東淡然一笑,雙手往身後一背,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對於謝文東來說,這樣的場面見的太多了,即使前面是虎口,是火坑,在他臉上依然只能看到從容,而見不到任何的窘迫和緊張。   劉思遠暗暗點頭,明知道望月閣要對付自己,還能如此的從容不迫,估計這就是大家風範了。   走於謝文東身旁的金蓉好奇的低聲問道:「哥哥,我看他們對你挺客氣的啊!」在她看來,從對方身上實在找不出有敵意的意思。   「呵呵!」謝文東笑了,悠然說道:「咬人的狗,是輕易不露齒的。」   眾人坐電梯上到九樓,那引路的大漢急行幾步,來到會場的大門前,對守在門口的數名大漢低聲說道:「謝文東到了!」   3那幾名大漢聞言,紛紛抬起頭向慢步走來的謝文東看去。他們的眼中有好奇、有驚訝、也有殺氣。   為首的大漢迎著謝文東上前兩步,鞠身施禮,說道:「謝先生,久違了,請出示你的請帖。」   謝文東從口袋裡將請帖取出,遞給那名大漢。後者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隨後交給身邊的同伴,接著轉目打量起謝文東身旁的隨行人員。當他看到金蓉時,不自覺地眼睛一亮,暗道一聲好漂亮的小姑娘。   其實金蓉已經二十出頭,只是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比實際年紀小了許多,好像只有十六,七的樣子。   原來謝文東還有這樣的嗜好!大漢在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可沒敢表露出來,他笑呵呵地說道:「按照規矩,參加峰會的人員都要交出武器,當然了,等峰會結束以後我們也會如數奉還的,還望謝先生不要見怪,兄弟們也是按規矩辦事!」說著話,他向左右的同伴甩下頭。   周圍的大漢紛紛前上,來到謝文東等人近前,把手一伸,等他們主動交出武器。   謝文東點點頭,回頭對眾人使個眼色。得到他的暗示,任長風、五行等人這才將隨身攜帶的槍械以及刀具一一拿出,放於大漢們的手裡。   等他們交完,大漢眼珠轉了轉,又笑嘻嘻地說道:「按照規矩,我們還要搜下身,謝先生不會介意吧……」說話時,他伸出手來,向謝文東的肋下摸去。   他的手還沒有沾到謝文東的衣服,後者手臂一抬,蒙的將他手腕扣住,同時冷笑道:「什麼狗屎規矩,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你們也不要做得太過分了。」說著話,他突然向前一推。   那大漢站立不住,連退數步,臉色也隨之變得異常難看,他剛要發火,正好對上謝文東的目光。   此時,謝文東眼中的隨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幽幽冰冷的寒光,陰得駭人,冷得逼人魂魄,兩道目光好像變成兩把刀子,在大漢的臉上慢慢劃過。   大漢心中一顫,背後生風,忍不住倒吸口冷氣。當謝文東的目光掃過他的面頰時,他真的感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彷彿真被刀子劃過似的。   他嚇得大氣沒敢多喘一下,急忙將房門推開,顫聲說道:「謝……謝先生請!」   "謝了!」謝文東挽住金蓉的胳膊,邁著四方步,沉著地走進會場之內。   等他們進入之後,那些大漢紛紛圍過來,急聲道:」你怎麼沒搜身就放謝文東過去?這要是讓梁老知道可不得了啊!」   「媽的,你們說得輕巧,你以為謝文東的身是想搜就搜的嗎?如果他在這裡殺了我,我找誰講理去?而且他剛才那眼神你們也不是沒看到……」「……」眾大漢皆默然。   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他們當然聽說過,真把他逼急了,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謝文東進入會場,原本鬧哄哄的會場頓時安靜下來,無數道目光一起集中在他的身上。如果說望月閣是這次峰會的主角,那麼謝文東就是另外一個主角。   與會的眾洪門大哥們其中有不少都市抱著看熱鬧的心理來的,他們想瞧瞧究竟是望月閣能壓主最近幾年如日中天的謝文東,還是謝文東能勝過洪門的太上皇---望月閣。   另有一部分洪門大哥目露凶光,這些人都是對謝文東成見最深的,也是暗中與望月閣私通的人。   還有一部分洪門大哥滿面或面帶關切,或表情默然,這些人大多是與金鵬關係交好的,對謝文東的死活,他們不在乎,但是對北洪門的前景他們倒很關注。   眾人的立場不同,表情也各不一樣。   謝文東環視一圈,將眾人的反應一一看在眼中,心裡冷笑一聲,隨後哈哈大笑,說道:「好熱鬧啊!」能見到各位同門兄弟的機會,一年只有一次,既然大家來到上海,就應該先到我那裡坐坐嘛,也好讓我盡下地主之儀!」   他故意把上海說是自己的地頭,也是有意給那些對自己有敵意的大哥們個威懾。   「哈哈----」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大笑聲。   謝文東臉上沒什麼變化,暗中卻大皺眉頭,舉目望去,原來笑聲是由一個五十左右,頭髮沒長几根、身材肥胖的中年人發出的。   這個中年人他見過,叫鄭龍,是韓國洪門的掌們大哥,上次參加洪門峰會時,就是他和李威因為一批黑貨被劫的事吵個不可開交。   他看著鄭龍,笑問道:「鄭兄為何發笑?」   「謝老大,我在笑你啊!」鄭龍坐在椅子上,歪著圓圓的大腦袋,翻眼看著謝文東,說道:「和別人一起吃飯,大不了要掏錢,和而謝老大一起吃飯,那可是要命啊!啊?大家說對不對?」   「哈哈!」隨著他的話音,會場內的幾名大哥哈哈大笑嘲笑。   鄭龍繼續說道:「謝老大去香港和於老吃飯,結果於老掛了,謝老大去日本和李威那老東西吃飯,結果沒幾天李威風也死了,謝老大你說,誰還敢和你一起吃飯啊?」   謝文東從吉樂島回國之後,男征被站,先後除掉於贏和李威,併吞並了香港洪門和日本洪門,這讓東南亞各地的洪門組織人人自危,尤其是鄭龍,在他看來,謝文東下一個目標肯定是自己。這時候他坐不住了,聯合幾名東南亞地區的洪門大哥,一起找上望月閣,請求他們的幫助,希望望月閣能抑制或者廢掉謝文東,同時,他們也帶去了大把的銀子。而望月閣也已經視謝文東為威脅,正好鄭龍等人又來投訴,便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   可以說這次望月閣要對付謝文東,鄭龍就是發起人之一,也是時間的導火線。   聽完他的話,謝文東沒有立刻答言,走到會議桌前,拉開一張空椅子,提褲坐下,隨後抽出香煙,點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衝著鄭龍吐出一口青煙,笑瞇瞇說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他們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   鄭龍冷笑道:「謝老大推得倒乾淨!我看不是老天讓他們死,而是謝老大你不讓他們活,不給活路啊!」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和各位同門兄弟比起來,我只能算是洪門的新人,誰要死、誰要活,我哪裡能決定得了,鄭兄太高估我了。」說著,見鄭龍還要說話,他擺擺手,又道:「如果鄭兄硬要說成是我做的,那我也沒有辦法。」說完,他雙手一攤,擺出一副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的樣子「謝文東!」鄭龍臉上的笑容消失,滿面陰雲,冷聲說道:「你好的膽子,你知不知道,同門相殘,乃是本門大忌……」   不等他說完,只聽的啪的一聲巨響。   「忌你媽!」坐在謝文東不遠處的趙虎拍案而起,手指著鄭龍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南北洪門爭鬥了幾十年,死傷論千來計算,也沒看你蹦出來說句話,先在你說大忌,忌NMGB!」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就如同謝文東算計的那樣,趙虎四肢強於大腦,衝動暴躁,脾氣粘火就著,不管三七二一,張嘴就罵,毫無顧慮而言。   趙虎以前雖然跟隨於贏參加過數次峰會,但那時只是站在後面的隨從小弟,這回還是第一次以社團負責人的身份出面,心中對謝文東萬分感激。見鄭龍謝文東惡言相向,為難起來沒完沒了,氣得兩眼直冒金星,厲聲喝罵。   鄭龍也是一方的霸主,什麼時候被人如此指著鼻子大罵過,他的火也上來了,猛的站起,對趙虎怒聲說道:「這裡是洪門大哥的聚會,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滾他媽一邊去!」   「M的!」趙虎腦袋一揚,挺胸說道:「老子現在就是香港洪門的大哥!」說完,他又覺得自己這話有點太過了,轉頭偷偷瞧了一眼謝文東,後者笑瞇瞇的坐在那裡,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腦袋還輕輕地點著。見狀,趙虎底氣更足,人也飄飄然起來,腳向後一蹬,光噹一聲,把身後的椅子踹開,他環視左右,咧開大嘴嘿嘿冷笑,問道:「我現在是香港洪門大哥,誰人不服,站出來說話!」   他這話問完,數名洪門大哥都差點笑出聲來。   因為他這話問的很白癡,香港洪門大哥是誰,自然由香港洪門來定,其他地區的洪門哪裡會插手過問。   鄭龍皺起眉頭,不知謝文東究竟在玩什麼鬼把戲,明明他已經繼承了於贏的位置,怎麼現在又冒出個愣頭青說自己是掌門大哥了呢?他沉聲說道:「據我所知,於老大死後,其位置是由謝文東接替的,什麼時候轉讓給你了?」   「你他M知道個屁呀!」趙虎瞪著眼睛反問道:「什麼時候轉讓給我還需要向你匯報嗎?」   「你的嘴巴最好放乾淨點!」鄭龍實在是忍不住了,兩眼閃爍出逼人的寒光。站於他身後的手下人員嘩啦一聲,一各個滿面怒氣,作勢準備上前。趙虎那邊也不甘示弱,香港洪門的人員也是倫胳膊挽袖子,要和對方大幹一場。   經趙虎這麼一鬧,會場內矛盾的焦點頓時從謝文東身上轉移到鄭龍和趙虎二人之間。   正在這時,房門一開,三名老者以及數名青年從外面走了近來,看到亂哄哄氣氛緊張的會場,其中一名老者振聲喝道:「各位老大在幹什麼?都住手!」   會場內的眾人聞言,紛紛轉頭望去。   說話的是以為七十開外精氣神飽滿、道貌岸然的老者,在他身後還站著兩位年歲和他相仿的老人,其中以為慈眉善目,道骨仙風,另一位身材高大粗壯,相貌威猛。   三個老者,謝文東認識其中的兩個,剛開說話的那位是洪門聯合會的梁老,他上次參加的洪門峰會便是由他來主持的,慈面老者是袁天仲的師傅,曲青庭,至於那位身材高猛的老人,謝文東沒有見過,不過洗禮也猜個大概,估計就是褚博所說的望月閣另以為張來史文俊。三名老者後面跟著的那些青年,他是一個都不認識,不過看其走路的身形,都很矯健,有的面帶傲氣。有的則稚嫩,不過看神態都沒把滿屋子的洪門大哥放在眼裡。   站於謝文東身後的袁天仲伏下身來,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東哥,除了師傅之外,史文俊史長老也來了,另外那些青年都是我的師兄弟,但大多是史長老的徒弟。」   謝文東淡然地點點頭,隨口問道:「天仲,憑真才實學,你一人能打得過其中的幾個?」   袁天仲愣了一下,隨後苦笑,細語道:「如果和師傅或史長老過招,那我就不用打了,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如果是和下面的師兄弟動手,我最多和應付兩人,若豁出性命,或許能頂住三個。」   他的資質和天賦都屬於百里挑一的,在望月閣的青年一輩中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大家學的都是同樣的功夫,相差根本不多,袁天仲只能說比同輩人高出一籌,遠沒達到高出一個級別的程度。   聽完他的話,謝文東心中有些沉重,他又小聲問道:「你的師兄弟有多少?」   袁天仲為難答道:「很多!」   這個問題他回答得很籠統,不過話說回來,具體有多少,他也不清楚。   見洪門聯合會議及望月閣的長老、門徒都到了,鄭龍心中一喜,狠狠瞪了一眼趙虎,慢慢地坐下來,同時揚聲道:「梁老,不好意思啊,剛才發生點小誤會。」   「哈哈--」梁老大笑,看了看他和趙虎,說道:「小誤會,嘛就是小問題,同門兄弟,小問題就是沒問題,都消消火,坐吧!」   見鄭龍坐了,趙虎站在那裡也覺得尷尬,嘿嘿的向梁老笑了笑,也坐了下去。他這一坐,身子一歪斜,差點坐地上,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把後面的椅子踢開了。香港洪門的人急忙把gun出好遠的椅子拉回來,趙虎這才紅著老臉慢慢坐下,同時也引來一片哄堂大笑。   劉思遠沒有笑,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歎氣。他和趙虎並不認識,不過都是謝文東的人,也算是同僚,他很是奇怪,不知道東哥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找個這麼個250來參加洪門峰會,難道香港洪門沒人了?   梁老走到桌前,將上手位的兩張椅子分別讓給曲青庭和史文俊,然後自己站在一旁,說道:「這次峰會,長老院望月閣的長老也有參加,這事史無前例,大家歡迎!這兩位是曲長老……這位是史長老!」   他每說出一個長老,會場會爆出一片掌聲,其中以望月閣的門徒以及鄭龍等幾名洪門大哥鼓掌地最起勁。面對下面的掌聲,兩個老頭毫無表示,坐在那裡動也沒動,曲青庭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史文俊則兩眼一閉,坐在那裡閉目養神,派頭可謂十足。   在眾多洪門大哥面前,敢如此傲慢了,世界上除了望月閣再找不出第二個。   「有望月閣兩位長老的參與,真是讓洪門峰會棚壁生輝啊!」梁老獻媚地向曲青庭和史文俊二人連連發笑,還不時地點著頭。恭維地話說了好一通,這才步入正題,對眾人說道:「今年,我們洪門發生了許多事,有好的,也有壞的,我們先來說說好的一面吧……」   「叮……叮……叮……」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會場內傳來清脆的響玲聲。謝文東的手機響了。   梁老停止講話,不滿的目光尋聲看向謝文東,其他的洪門大哥也紛紛將目光向謝文東投去。   謝文東也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給自己打電話,他歉然地向眾人一笑,隨後拿起手機一瞧,原來是短信,劉波發來的短信。   他心中頗感奇怪,仔細查看,上面的話很簡潔,只有幾個字:唐寅來了。   劉波、姜森以及暗組、血殺人員提前幾天就混進酒店裡了,有的裝扮成酒店的工作人員,有的裝扮成顧客,分散在酒店的各個角落,可以說酒店裡的狀況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唐寅?謝文東皺起眉頭,唐寅來幹什麼?他不會也聽說洪門峰會的事了吧?   任長同上前一步,低身輕聲問道:「東哥,怎麼了?」   謝文東小聲道:「唐寅來了。」   任長風最恨的名字就是唐寅這兩個字,他性格高傲,自尊心極強,曾經打敗他的人寥寥無幾,還活著的更是少得可憐,唐寅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低聲說道:「東哥,怎麼辦?」   謝文東眼珠提溜亂轉,唐寅這時候來酒店,肯定了為了洪門峰會的事,他沉思片刻,說道:「長風,你去。」   「好!」這話正合任長風心意,他問道:「我去幹掉他嗎?」   謝文東笑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不!你去接他來這裡。」   「什麼?」任長風大吃一驚。把唐寅接過來?這次的洪門峰會本來就夠亂了,唐寅這個變態再過來,豈不是更亂成一團糟?!   他還想說什麼,這時,梁老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謝老大,請問你的事情處理完了嗎?我們大家都在等你呢!」   謝文東兩眼一瞇,看向梁老,笑呵呵道:「梁老,實在不好意思,下面的兄弟沒見過世面,在酒店裡迷了路。」說著話,他轉頭對任長風道:「快去!把兄弟接回來!」   唐寅是不是為幫自己而來的,謝文東不知道,不過他明白一點,唐寅肯定不會害自己。把他找過來,或許能給望月閣一個意外的『驚喜』。   任長風不再多說什麼,陰沉著老臉,轉身向外走去。   梁老看著謝文東,不知道他在玩什麼花樣,深吸口氣,清清喉嚨,看向眾人,繼續說道:「今年我們洪門的會員比去年增長了將近一成,各分會的地盤都有擴大,想必各位老大的腰包也都比去年豐足了不少,這一年可謂是我們洪門發展壯大的一年……(一下省略千字)」   梁老對洪門大唱讚歌,謝文東不想聽,也懶著去聽,他叼著香煙,坐在那裡兩眼瞇縫著,看上去幾乎睡著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知梁老又囉嗦了多久,突然,他話鋒一轉,語氣也變的陰冷下來說道:「當然,今年我們洪門發生的不僅僅都是好事,還有令人痛心疾首的事,還有不和諧的聲音存在。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於贏老大以及日本洪門掌門大哥李威老大相繼身亡,想必ui此事最清楚不過的人就是謝老大你了吧?」   來了!聽到梁老說到自己,謝文東這才慢慢地睜開眼睛,淡然而笑,說道:「對於這個問題,剛才鄭兄已經問過我,我也做出了解釋,可你們若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謝文東,不要再狡辯了。」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人冷哼道:「身為一方霸主,北洪門大哥,卻是個敢作不噹噹的卑鄙小人,真令人失望。」   說話這人模樣平常,打扮古怪,耳環,鼻孔,嘴唇上都打著銀環。   這人名叫周文才,是菲律賓的洪門大哥,在會場眾人中,他是洪門社團算是比較弱小的,輩分也靠後,如果不是事先於鄭龍等人聯合好了,他哪敢對謝文東這麼說話,現在望月閣已經正式出面,在他看來,謝文東不死也會被廢掉北洪門掌門大哥的身份,對他在也無慮見謝文東沒有理會自己,周文才握了握拳頭,暗罵一聲你還能囂張多久?!   謝文東瞧了瞧左右,見眾人都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他點點頭說到:「於前輩的死,是由於香港黑道之間的爭鬥引發的,殺害他的兇手,我已經在香港洪門的總部裡將其殺掉了,說起來,於前輩的死非但和我沒有關係,而且我還幫他報了仇,對於這一點香港洪門的兄弟應該再清楚不過了,」說著話,他轉頭看向趙虎。   趙虎見他向自己望過來,知道又該到自己挺身而出的時候了。   他練練點著大腦袋,說道:「東……謝先生說得沒錯!殺害於叔的兇手確實是被謝先生殺死的,謝先生是我們香港洪門的恩人,正因為這樣,長老們經過商議才選謝先生為香港的洪門大哥,而謝先生在穩定香港洪門的局勢之後,病沒有貪圖掌門大哥的位置,讓給了本事掌門大哥的最大人選堂主楊少傑,只是不久前少傑被越南人刺傷,社團暫有我來管理,想必各位老大應該聽說過這件事吧?!你們無論指責謝先生什麼,我都無話可說,因為我不知道,但是在香港洪門這件事上,謝先生是絕對沒有錯的,誰他媽的要在這一點上為難謝先生,捏說我趙虎不答應,整個香港洪門的數千弟兄也是不會答應!」   「沒錯!我們不答應!」   他的話音剛落,那些站於他身後的香港洪門眾人齊聲吶喊。   香港洪門態度堅決,上下一心,口徑一致,這令在場的許多大哥頗感吃驚,如果說於贏真是謝文東害死的,那他收買人心的速度也太快了。   梁老臉色微變,轉頭看向曲青庭和史文俊二人,他兩位張來還是老樣子,一個小,一個閉眼,似乎謝文東的解釋與他二人沒有任何關係。   他暗歎口氣,正要說話,謝文東又道:「日本洪門的事那就更簡單的,李威收到山口組的追殺,被迫逃亡,跑到大陸時,他欲謀害南洪門大哥向問天向兄,剛好被我趕上,被逼無奈之下,只能將其斬殺,這即是為了保護向兄及其家人,也是為了自保,應該沒有錯吧!這一點,向兄應該可以為我證明。」   說著,他又將目光投向向問天。   他說的是事實,當時的情況也確實是這樣的,即使到現在,向問天想起此事都在對李威懷恨於心。   他要殺自己,這根本沒什麼,黑道就是你死我活的世界,但是他還要在自己面前侮辱自己的女人,這是最讓他無法忍受的。聽完謝文東的話,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正色說道:「謝兄弟的話沒有錯,以當時的情況而言,李威即便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為過,這一點我可以為謝兄弟證明。」   南北洪門征戰已久,之間的仇恨用山高海深來形容也不為過,連仇敵向問天都可以為謝文東做證明,事情就變得顯而易見了,也直接堵住了其他人的嘴巴。   向問天說完話,會場內響起一篇交頭接耳的嘀咕聲,經過趙虎和向問天的一番說辭和證明,眾大哥對謝文東的印象改觀不少。   謝文東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梁老,說道:「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了,梁老還有什麼異議嗎?」   「這個…」梁老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人家講得合情合理,他即使想給謝文東扣上一頂大帽子可也扣不住啊!   就在他暗中連連搓手,不知該如何嗜好的時候,史文俊睜開眼睛,犀利逼人的目光如同兩道利電,直向謝文東射去。   謝文東毫無畏懼,兩眼瞇縫著,直接對著史文俊的眼神,臉上的笑容更深。   他的從容,放在旁人的眼中,或許會領人傾佩,但是在望月閣看來,這簡直就是挑釁。   "謝先生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不過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的嫌疑還是最大的。」史文俊面無表情,老氣橫秋地說道:「為了給其他洪門大哥一個交代,你要和我們走一趟,暫住在望月閣一段時間,等事情弄明白之後,我們自然會送你回來的。」   「哈哈!」謝文東輕笑出聲,反問道:「和你走?要多久?三天還是三十天,或者是三個月、三年?」不等史文俊說話,他擺手道:「對不起,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你們去玩什麼調查,對了,」說著,他看向周圍的各洪門分會的大哥,同時抓器金蓉的手,笑道:「再過幾日,就是我和蓉蓉訂婚的日子,希望各位老大都能夠賞臉參加。」   華----此言一出,周圍一片華然。   誰都沒有想到,謝文東會在這個時候訂婚,而且是和金老爺子的孫女訂婚,這個消息讓不少人都感到吃驚。   坐在上手位的一名老者突然哈哈而笑,說道:「恭喜文東,能娶得金兄家的千金,可算是人生中的一大福氣,到時我一定前去!」   說話的這位老者鬚髮皆白,紅光滿面,相貌堂堂,名叫黃坤,是美國洪門的大哥,不僅社團實力強大,而且他在洪門中的地位極高,也是金鵬的老朋友,二人情誼深厚,如同兄弟,現在聽說謝文東要和金蓉訂婚,對他產生了許多親近感。   金鵬能把孫女嫁給他,說明金鵬十分看重他,既然是金鵬看重的人,那肯定有過人之處。黃坤對金鵬的性格還是很瞭解的。加上他前年峰會上見過謝文東,對他的印象很不錯,覺得他可算是洪門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   「訂婚之事可以向後拖!」史文俊對謝文東訂婚的事滿不在乎,揮手說道:「但是洗刷洪門清白是拖不起的。香港和日本洪門的事情必須得弄清楚,以向外界表明我洪門內絕沒有卑鄙無恥、不講道義,為利益而不擇手段、謀害同門的小人,即使有,我們洪門內部也會嚴厲處置的。所以,謝先生即使有天的事,這趟望月閣之行也是一定要去的。   聽完他這話,以黃坤為首的不少洪門大哥皆皺起眉頭,覺得史文俊這麼說就這些過了,也太不近人情,該解釋的謝文東也解釋過了,而且合情理,再說訂婚又不是小事情,就算不給謝文東這個晚輩面子,也要給機你鵬金老爺子一個面子啊!   這話要換成旁人來說,肯定會有人站出來反對,但是由望月閣的長老說出來,即使是黃坤都不敢輕易表態。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史文俊,說道:「如果我不去呢?」   史文俊和曲青庭連同在左的眾人都為之變色。謝文東這麼說,等於是在公開質疑望月閣的決定,無疑也是對望月閣的權威進行挑釁。   眾大哥們有人歡喜有人憂。和金鵬交好的大哥們無不為謝文東捏著一把冷汗;對謝文東有敵意的大哥們則在暗自歡笑、竊喜不已;而那些事不關己的大哥又是緊張,又是興奮,覺得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史文俊身子抖了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手扶著椅子的把手,一手按住桌案,身子前探,精光四射的眼睛緊緊盯著謝文東,問道:「謝先生,你現在奉勸你最後收回剛才說的話,因為這句話引發的結果未必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謝文東故意愣了愣,隨後仰面哈哈大笑,振聲說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望月閣發號司令,我每意見,如果合情合理,我一律服從,若是蠻不講理,仗勢欺人,想騎在我謝文東的脖子上撒尿,那麼,對不起,你們的話我聽不懂,也不會去聽!」 第一百七十四章   這一番話說完,史文俊的一張黑臉頓時變成了紅臉,   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身為望月閣的長老,他何時被人如此頂撞過,而望月閣的威望又何時被人這般貶低過,自洪門創建以來,謝文東可能算是第一個。   「卡嚓!」隨著一聲脆響,史文俊手下的椅子把手突然折裂,純實木的把手自心中處應聲而斷。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史文俊是動了真火。   見史文俊要發飆,曲青庭暗歎口氣,老臉一沉,喝道:「謝文東,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   從心裡來講,曲青庭不希望謝文東有事,並不是他對謝文東的感情有多深,而是在他看來,謝文東是個自己能用得上的人。曲青庭的野心是非常大的,只在望月閣作長老,他並不滿足,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坐到望月閣的頂峰,但是只靠他一個人的能力,想做到這一點太難了,必須的借助外部的力量,而謝文東正是他認定的最佳人選。   他說話時的語氣雖然凌厲,其實也在幫謝文東開脫,希望他趕快說點軟話,先把史文俊的火氣壓下去,至於其他的事情也好商量。   不過謝文東不會領會他的「好意」,或者說謝文東也根本不想領會。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望月閣擺明了想整自己,今天有退縮的餘地。那明天怎麼辦?一旦讓望月閣以為你好欺負,便會隔三差五的就來整你,自己得退縮到什麼時候?他深吸口氣,放平語氣,說道:「曲長老,不是我說話過分,而是望月閣欺人太甚,史長老不給我留餘地!」   曲青庭還想再說話,史文俊在旁沉喝一聲:「夠了!」說著,他轉頭對曲青庭低聲說道:「曲兄,此子目無尊長,居心叵測,視洪門規矩如無物,留他不得!」說著,他揮臂一拍桌面,對眾洪門大哥喝道:「謝文東殘害同門,先後殺掉於贏和李威兩位掌門人,按照洪門律條,該如何處置!」   「該殺!」不等別人說話,鄭龍挺身而起,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冷笑道:「按家法,應九刀刺死!」   史文俊點點頭,幽幽而笑,眼睛向上一翻,柔聲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還等什麼?」   聽了這話,鄭龍回手摸向後腰,將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掏了出來,與此同時,他身後的眾手下也拿出各自的武器,一擁而上,直向謝文東衝去。   見鄭龍動了手,與他同謀的幾名大哥也不能再看熱鬧了,紛紛回頭,對手下人喝到:「上!」只聽嘩啦一聲,數名大漢亮出片刀,有的繞過會桌,衝上謝文東,有的直接蹦到桌面上,滿臉猙獰地向謝文東一步步逼去。   頓時間,會場內的氣氛變得殺氣沖天,刀光霍霍,以鄭龍、周文才為首的七名大哥以及過百名的手下人員,各提長刀,凶神惡煞般第瞪著謝文東,看架勢,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將他撕個粉碎。   這個變化太突然了,與會的眾大哥們誰都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得如此之塊,轉瞬之間峰會就變成了戰場,更主要的是,他們身上都沒有攜帶武器,在進入會場之前,他們隨身傢伙已經被門外的守衛收走了,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情況下,這讓眾人都沒有了安全感,膽小的大哥們嚇得紛紛離坐,帶著手下人連連倒退,另有幾名大哥乾脆,直接向大門跑去,可是到了房門前才發現,會場的大門已經在外面鎖死了,裡面的人根本出不去。   梁老見會場內亂成一團糟,大聲叫喊道:「大家不要亂,不要慌,只要制住謝文東這個叛徒就沒事了……」   「哈哈——」一聲長笑,將梁老的喊話打斷,也讓混亂的會場安靜下來,驚慌失措的大哥們紛紛尋聲看去。   笑聲是謝文東發出的,他坐在椅子,低著頭,看都沒看周圍正準備圍殺來的大漢,笑瞇瞇地輕輕握住金蓉的手,手指在她掌心頑皮地划動,示意她不用害怕,同時朗聲說道:「叛徒?不知道梁老這話是從何講起?難道只憑望月閣毫無憑證、子烏虛有的一句話,就可定我的罪嗎?你把望月閣的話當成聖旨,可對我來說,狗屁不如!」說著,他環視周圍的眾人,嘴角微微挑起,悠然笑道:「想殺我,容易,衝過來即可,不過,就怕你們沒有這個本事!」說話時,謝文東漆黑的眼眸閃爍出森森的寒光,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氣勢,坐在那裡,從容自若,穩如泰山,簡直視周圍上百名大漢、上百把刀子如無物。   單單是他表現出的這份氣魄,就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折。   這時候,眾老大心裡多少能體會到,為什麼謝文東的崛起會如此之快,為什麼北洪門在最近幾年可以發展得如此迅猛。   那些逼向謝文東的大漢們心中一沉,暗暗吸氣,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謝文東,皆是一副想上又不敢上的樣子。   鄭龍也在心驚,不過他可不敢在望月閣的長老面前表露出來,畢竟當初提議除掉謝文東的人是他。他咽口吐沫,對手下人厲聲喝道:「你們都他M的在幹什麼?給我上啊!殺掉謝文東這個叛徒!」他把心中的恐懼轉化為怒火,都發洩在手下人身上。   「上!」   鄭龍帶來的這些手下都是心腹親信,有發火,下面的眾人也豁出去了,站在桌子上的兩名大漢怒吼一聲,搶起手中的片刀,惡狠狠向謝文東的頭頂劈去。   兩名大漢運足了力氣,刀勢兇猛,快如閃電。謝文東沒有動,可是他身後的金眼動了,他手掌在肋下一劃,接著向外一翻,掌心多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毫無停頓,抬起手來,連開兩槍。   「彭、彭—」   「樸通!樸通!」   隨著兩聲清脆的槍響,兩名大漢仰面從桌上翻滾下去,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動也不動,再看他二人,皆是眉心中彈,兩眼瞪得溜圓,人卻已斷氣。   「啊!他們有槍!」金眼亮出手槍,周圍眾大漢驚叫出聲,圍上來的人如同潮水般的向後退卻。   五行兄弟當然有槍,而且每人身上的槍都不是一把,這也是近來的時候謝文東為什麼不讓聯合會的人搜身的原因。   見狀,梁老額頭的冷汗流了出來,謝文東的手下身上竟然還藏有槍械,這完全是他的責任,準確來說是他手下人的責任,他不知道下面人是怎麼搜的身,為什麼沒有把謝文東他們這些人身上的槍械搜出來。   既然謝文東他們身上帶了槍,那麼香港洪門和日本洪門的人身上可能也有槍,如此來說,謝文東的手上至少有數十把槍,想到這裡,梁老不只腦門出汗,貼身的內衣都快被汗水濕透。   這時,他突然覺得面頰火辣辣的灼熱,既使不用轉頭他也能猜到,那是史文俊怒火燃燒的目光。   正在這個時候,史文俊的身旁猛然響起一聲叱吒,緊接著,一條黑影如同閃電般向金眼射去,同時還夾著一道刺眼的銀光。。   太快了!快到當金眼注意到黑影的時候,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   他只是憑感覺覺得銀光是掃向自己拿槍的手腕,下意識的將手臂抬了抬,只聽嘶的一聲,銀光閃過,金眼覺得手腕下方一陣疼痛,急退數步,翻臂再看,腕下被劃開一條寸長的口子,傷口不是很深,卻十分平滑,隔了片刻,鮮血才緩緩流出來。   他咬了咬牙關,舉目一看,眼前站有一位黑衣青年,二十五六的模樣,相貌平庸無奇,中等身才,手中提有一把不到兩尺長的短劍。   這人是跟著曲青庭和史文俊進入會場的眾青年之一。   他剛才的一劍,本打算挑斷金眼的手筋,不過後者卻神奇般的躲開了,也頗出他的意料。他冷哼一聲,隨後身形一轉,凌空躍起,身子如同怪魔,在空中打個半旋,躍到金眼的身側,同時手中的知劍也郁之刺向金眼的脖頸。   他的手出,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快。   以金眼的身手,竟然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他將心一橫,放棄躲避,憑感覺對著黑影就是一槍。   那黑影出的這劍是虛招,見金眼開槍,他身形又轉,繞到金眼的身後,對準他的後心,反手刺一劍。   貼身戰對於用槍的一方本就吃虧,加上那黑衣青年的動作太快,金眼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謝文東手腕翻轉,一道金光直接從他袖口中射了出去,直取黑衣青年的頸嗓咽喉。   兩方距離太近,黑衣青年顧不上取金眼的性命,急忙收劍,在自己的脖前一揮,只聽噹啷啷的一聲脆響,金光彈起好高,接著,又飛回到謝文東的手裡。   由始至終,黑衣青年都沒看出謝文東打出的暗器究竟是什麼東西,他怪叫一聲,推開金眼,舉劍又向謝文東狠刺過來。   「天恩,夠了!」   青年對謝文東動手,袁天仲再不能坐視不理,他手腕一抖,軟劍彈出,接著向上一挑,將青年刺向謝文東的一劍擋開。 第一百七十五章   袁天仲的劍又快又重,石火電般的將短劍彈開,黑衣青年被震得虎口生疼,忍不住倒退一步。看清楚是袁天仲出的手,他強壓心中的驚訝,疑問道:「天仲,你在幹什麼?為什麼要幫謝文東?」   袁天仲垂下軟劍,轉頭看眼曲青庭和史文俊,表情複雜地沉默半晌,幽幽說道:「我不能讓你殺他!」   「為什麼?」黑衣青年凝聲問道。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可以!」袁天仲深吸口氣,抬起頭,對上青年的目光,語氣堅定地說道。袁天仲現在已經是無路可走,他心裡很清楚,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堅定不移的走下去,不然的話,左右動搖,到最後兩面都不討好,吃虧的還是自己。   他現在就像在押寶,押對了,前途無量,押錯了,將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可是話說回來,要想成功就必須得去冒險,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更相信謝文東的能力。   名叫天恩的青年兩眼直勾勾盯著袁天仲,拳頭握起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反覆幾次,最後問道:「天仲,你……真的打算背叛望月閣嗎?」   袁天仲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道:「我現在身在洪門,自然要為洪門做事。」說著,他看看身後的謝文東,又道:「東哥對我有知遇之恩,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東哥!」   他把話說得這麼絕,天恩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位青年名叫王天恩,是史文俊的徒弟,與袁天仲年紀相仿,入門的時間也差不多,可以說是發小,雖然不是同一個師傅,但私交甚厚,關係親密,本來就是要好的朋友,同門的師兄弟,這時候卻要刀劍相向,讓王天恩又痛苦又為難,同時也很惱火。   他挺身上前,到了袁天仲近前,低聲說道:「天仲,你醒醒吧!現在謝文東和望月閣鬧翻,你跟著謝文東只能是死路一條!」   若果袁天仲一直呆在望月閣裡,如果他沒有加入北洪門,沒有參與過那麼多的惡戰,他也會認為望月閣是天下第一,無論誰與望月閣為敵,都是自尋死路,可是現在,他不再這麼想,這個世界是實力決定一切的世界,什麼聲譽、威望,關鍵時刻分文不值,而望月閣除了傳承下來的聲譽和威望之外還有什麼,只有出神入化的功夫。但是這在槍械、科技縱橫的時代又能起到什麼作用?望月閣象牙質謝文東,這沒有問題,但是想把他逼死,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這些話,他不會說,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他伸出手,按住王天恩的肩膀,猛地手臂用力,狠狠將他推開,表情冷冰冰地說道:「你回去吧,論身手,你打不過我!」   王天恩想不到他會說出這麼無情的話,愣在那裡,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曲兄,這就是你教出來得好徒弟!」史文俊氣得直哆嗦,轉過頭,對著曲青庭冷聲說道。   袁天仲的態度如此堅決,曲青庭也頗感意外,不過他並不生氣,覺得袁天仲選擇謝文東也好,至少自己在謝文東身邊還暗藏了一張牌,他裝出無奈的樣子,衝著史文俊苦笑一聲,說道:「兒大還不由娘呢,何況是徒弟。既然天仲自己做出的選擇,那就隨他去吧!」   「好!」史文俊點點頭,道:「曲兄這麼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話,他側頭喝道:「將袁天仲這個叛徒拿下!」   隨著他的話音,他身邊的眾多門徒裡又竄出兩名青年,武器早已經亮了出來,一人用刀,一人用劍,大步向袁天仲走去。   看到這兩位下了場,袁天仲暗道一聲:苦也!這兩人名教付武,邵舉,乃是史文俊的大徒弟和二徒弟,他二人學藝已久,功底紮實,隨便哪一個都比袁天仲弱不到哪去,兩個一起上袁天仲能有幾成勝算,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付師兄、邵師兄……」袁天仲將劍交到左手,點頭打招呼。   「不要叫我們師兄了!」付武、邵舉二人冷笑道:「你背叛了師門,背叛了望月閣,也沒有資格再叫我們師兄!」說話間,他二人一左一右站在袁天仲的兩側,雙腿分開,身子前傾,做出了準備進招的架勢。   他倆和袁天仲相識已久,但交情並不深,之間還頗有隙,袁天仲被認為是望月閣新生代裡資質最高的門徒之一,他二人都不服氣,只不過礙於是同門,不好動手生死相博,現在終於有了名正言順的機會。   「哼!袁天仲,小心了你!」說話間,付武首先發難,揮臂連砍三刀。   由於史文俊用的是短兵器,下面的門徒所使用的也都是短刀短劍。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短兵器善於近身搏殺,而且招式靈活,近招收招都奇快無比。付武、邵舉和袁天仲打在一起,煞是好看,三人都以快見長,如同走馬燈一般你來我往,在場中轉個不停,周圍眾人的眼睛很快就不夠用了,只能聽見叮叮的撞擊聲,根本看不到三人是如何出手。   王天恩在旁為袁天仲暗捏一把冷汗,突然,眼角餘光掃到謝文東也在關注戰場,頓時間,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恨得直咬牙。在他看來,袁天仲之所以會背叛望月閣、背叛師門,都是受謝文東的蠱惑,如果沒有他,袁天仲就會重歸望月閣。   想到這裡,他默不做聲的避開戰場,慢慢地向謝文東繞去。當他距離謝文東只有五米的時候,看準機會,猛然出劍,飛身向謝文東縱去,同時手中的短劍遞向謝文東的胸口。   他的出招夠快,但是他的意圖可沒有瞞過五行兄弟的眼睛,在他身子前竄的同時,五行兄弟不約而同的將手中的槍抬了起來。   王天恩嚇了一跳,想不到對方的反映如此之快,他身手再槍也不敢迎著槍向前衝,放棄殺招,身體全力向下一沉,人如皮球,在地上翻滾,直接□轆到會桌底下,從另一側站起身。   五行兄弟並未開槍,可是也把他嚇出一身冷汗。他將心一橫,手臂抖動,將手中的短劍向謝文東惡狠狠甩去。   「東哥小心!」   金眼完全憑著感覺,甩手一槍。   「彭!」   「噹啷!」   槍聲和金屬的脆響聲同時在會場內響起。   王天恩甩出的短劍沒等到謝文東近前,在空中突然打了兩個翻,掉落在桌面上,再看短劍,一分為二,劍身被金眼不可思議的一槍攔腰打斷。   這一槍,可謂技驚四座,不單單的夠快,而且異常精準,其槍法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王天恩傻了眼,周圍的大哥們也看傻了,即使是曲青庭和史文俊也忍不住各自吸了口涼氣,暗道一聲厲害!   當然,金眼一槍將王天恩透出的短劍打折有運氣的成分,但是如果沒有出神入化的槍法以及日積月累的實戰經驗,即使踩在幸運女神的肩膀上也難以做到這一點。   足足過了半分鐘,會場內才響起一片吸氣和驚歎聲。   「閣下好槍法!」曲青庭身後站出一位青年,毫無預兆,手腕冷然一抖,一道銀光向金眼射出。   金眼暗道糟糕,下意識地倒退一步,可算就這一步的時間,銀光已到了他的近前。正在這時,他身旁的土山猛的伸出手來,如同扇面的手掌大大張開,硬生生將飛射而來的銀光擋住。   撲哧!   一把三寸長、五分寬的精緻銀刀射在土山的掌心處,由於力道太大,銀刀將他的手掌刺穿,半截刀身在他的手背處探了出來。   土山性格剛烈,手掌出傳來的劇痛,他聲都未哼一下,兩眼一瞪,牙關緊咬,另只手抓住刀尾,用力一拉,將銀刀從掌心裡硬是拔了出來,鮮血噴射而出的同時,土山的臉上已滿是汗水。他將銀刀在手中掂了掂,突然揮臂一甩,喝道:「還給你!」   土山的槍法一流,但暗器可不太會用,銀刀是被他用蠻力扔回去的,也無精準而言。他是向那名青年而扔,但銀刀卻是向曲青庭而去,後者坐在椅子上,文思未動,只是等銀刀刀近前不足一尺的時候,抬起手來,手指看似隨意的一彈,指尖正中刀身,叮的一聲,銀刀折射,橫飛出好遠。   「土山,你怎麼樣!」金眼等人急忙將他圍住,查看他手上的傷口。   「小意思!」土山毫不在乎,將衣服扯下一條,胡亂地在手上纏了纏。   「真是只皮厚的豬!」射出銀刀的青年冷哼一聲,回手在肋下一摸,又抽出兩把銀刀,正要再出手時,忽聽門外傳來混亂生,沒等弄清楚怎麼回事,只挺光噹一聲,房門在外面被人撞開,連帶著還飛進來兩名大漢,好像兩隻沙袋,撲通兩聲,摔在地上,各噴出一口鮮血,雙雙暈死過去。   會場內的眾人臉色皆是一變,這時,從外面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名二十多歲的青年。 第一百七十六章   與在場西裝革履的眾人比起來,為首的青年穿著隨意普通,米色的休閒褲,白色的T,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他走進會場之內,環視一周,見裡面有箭上弦,刀出鞘的,也有混戰在一起惡鬥的,他嘴角挑起,呵呵笑了起來,說道:「真熱鬧啊!」   「你是誰?」見手下的兩名大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梁老老臉漲紅,瞪著青年怒聲問道。   「我叫唐寅!」青年回答得乾脆,目光落在謝文東的身上,笑的更加燦爛。   聽到唐寅的名字,廝殺中的袁天仲心中一顫,急忙虛晃一招,逼開付,邵二人,隨後抽身退出圈外,對付武和邵舉擺擺手,說道:「兩位,我們等會再打!」真正被袁天仲看成勁敵的,唐寅絕對算一個。他轉過頭,看向唐寅,眼中滿是敵意和戒心,冷聲問道:「唐寅,你來這裡做什麼?」   「呵呵!」唐寅笑而不語,邁開大步,直接向他走過來。   袁天仲吸氣,下意識地倒退一步,軟劍橫在胸前。哪知唐寅到了他近前時並沒有停下來,從他身側穿了過去,只是他路過他時輕聲說了一句:「和你沒關係,手下敗將!」   聽了這話,袁天仲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兩眼瞪起,怒吼一聲,反手就是一劍。這是他怒急了的一劍,只見空中波光粼粼,卻不見劍身,由於速度太快,劃開空氣時發出嘶嘶的呼嘯聲。   唐寅不慌不忙,腳步向前一滑,看似危險卻剛好將他這劍躲開,人也順勢到了謝文東的近前。   對於唐寅這個人,五行兄弟也頗為顧忌,弄不清楚他算是自己的敵人還是朋友,他曾經是陳百成的手下,死於他手上的文東會兄弟不計其數,生性凶殘,手段毒辣,後來在上海又救過謝文東一次,現在再次出現,五行兄弟心裡沒有底,五把槍,幾乎同時頂住他的腦袋。   唐寅並不說話也不解釋,只是看著謝文東嘿嘿直笑。   與他同來的另一名青年正是任長風,在後面看得直皺眉頭,被五行用槍指著腦袋還能笑得出來,唐寅也真算是夠變態的。   謝文東看著唐寅,也笑了,拍拍身旁的空椅子,說道:「坐!和我一起看熱鬧。」   唐寅搖搖頭,一手扶著椅背,笑呵呵道:「我只喜歡湊熱鬧,卻不喜歡看熱鬧。」   這時候,在場的眾人都有些發暈,不明白來的這位名叫唐寅的青年和謝文東是什麼關係,說他們是朋友,可袁天忡及五行對他的態度明顯像是對待敵人,若說他們是敵人,他卻與謝文東談笑風聲,讓人想不明白,猜不透。   「袁天忡,你的對手在這裡!怎麼,打不過我們想跑嗎?」付武提刀,邊向袁天忡慢步逼近,邊冷聲說道。   唐寅站在謝文東的身邊,袁天忡哪還有心思和他們動手了。唐寅心裡扭曲,性情多變,談笑間殺人,誰都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對謝文東動手,而以他的本事,真出手偷襲的話,謝文東能逃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袁天忡心存顧忌,根本不敢輕易離開謝文東的左右。   他不動,在付武和邵舉來看,他便是怕了自己二人。兩人相互看看,哈哈大笑,振聲喝道:「什麼新一代的精銳,原來就是個膽小鬼!袁天忡,要麼你就像個男人站出來和我們一戰,要麼你就跪下來磕個響頭等候發落。。。。。。」   袁天忡臉色難看,握著拳頭,指甲都扣近肉裡而不自知。他沒有看付武、邵舉,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唐寅。   唐寅對他的怒火和敵意視而不見,含笑問謝文東道:「這兩人好吵!他們是誰?」   謝文東聳聳肩,他也不知道這人的姓名,只知道是望月閣的門徒,他笑瞇瞇道:「反正不是朋友!」   「哦!」唐寅點點頭,轉身形,面向付,邵二人,含笑招了招手,說道:「你們要打架是嗎,來找我好了我奉陪。」   付武,邵舉同時撇嘴,根本沒把唐寅放在眼裡,前這嗤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什麼人都可以和我們動手過招嗎?」   唐寅一怔,眨眨眼睛,隨後笑了,走向他二人,一隻手拖著椅子,另只手指著付武說道:「一招!」   一招?什麼一招?付武沒聽明白他的意思,疑問道:「你說什麼?」   「殺你,只需一招!」唐寅臉上掛著淺笑,一本正經地說道。   付武楞住,過了片刻,好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在笑,曲青庭和史文俊在暗皺眉頭。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剛才唐寅背身閃開袁天仲那一劍的身法看似稀鬆平常,其中卻暗藏玄機,遠非平常的身法能比擬。   曲青庭輕聲說道:「此人的身手不簡單,史兄應該提醒付,邵兩位賢侄多加小心。」   史文俊是想出聲提醒,可是被曲青庭這麼一說,反而不好開口了。他嘿嘿一嚇,輕描淡寫地哼笑道:「邪門歪道而已。」   「師傅,我來試試他!」以銀刀為暗器的青年將早已握在掌中的銀刀掂了掂,猛然間一抖手,兩把銀刀化成兩到閃電,直向唐寅飛去,分刺他的後心和脖頸。   唐寅的反應快及,腰身一扭,將射向自己後心的飛刀閃開,接著,抬起手臂,如同信手摘花一般將到了面前的那把飛刀捏住。   他的動作,看起來毫無華麗可言,簡單樸實,但卻異常實用。將飛刀捏在手中,翻看一下,隨後舉目瞧向那青年,笑道:「飛刀不錯,還給你!」說著,反手將飛刀又甩了回去。   青年年輕氣勝,亦不服輸,和唐寅一樣,也是抬手去接飛刀馬克思當他的手指碰到飛刀的時候,這才感到不對勁,飛刀上的力道太大了,不過此時他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去接。   他將牙關一咬,將渾身的力氣運到掌上,勉強將飛刀接下,但身子受飛刀的慣性,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   他臉色漲紅,只覺得手臂酸痛,掌心發麻,手也無力的垂下,背與身後,如果站在他的後面邊會發現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正滴滴答答的下淌。   「不錯!」   見他接下自己的一刀,唐寅點了點頭,拖住椅子的手突然之間一揮,將椅子恨恨向付武砸去,與此同時,他也跟著竄了出去。   付武哪想到對方說打就打,連點預兆都沒有,見椅子掛著嗡嗡的風聲呼嘯而來,嚇得急忙抽身閃躲。   啪!椅子重重砸在他深厚的牆壁上,撞個支離破碎,連牆體為之震動一下,可見唐寅這一椅子的力道之大。   付武剛把椅子閃開,嬸子還沒有站直,唐寅隨後的一腳也到了。付武心中生寒,運起全力,將短劍向上挑起,去削唐寅的腳踝。   哪知唐寅這一腳只是虛招,人在半空中,踢出的一腳猛的收回,另只腳隨後點了出去。   付武這回再招架不住,胸口被唐寅這腳結結實實的點中。   『彭!   「啊--」隨著付武一聲痛叫,身子後仰,連連倒退,足足退出五,六米遠,才將嬸子站穩,這時他覺得胸口發悶,一口血水自胸腔返了上來。   他倒了也剛猛,舌尖頂住上牙堂,將湧上來的鮮血又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急喘兩口粗氣,將血向下壓了壓,然後抬頭再看唐寅,面前哪裡還有人家的身影。   人呢?付武左右觀望,唐寅彷彿憑空消失了似的,他正覺得奇怪,發現不遠處的韶舉正用驚恐的目光看者自己的身後。   難道……   他瞳孔突的縮小,正想轉回頭去,只覺得肩膀一沉,一把寒光閃閃的月牙型彎刀壓在他的肩膀上,刀鋒緊緊貼著他的脖頸。他甚至感覺到對方的刀鋒已經割破了自己脖側的皮膚付武腦袋嗡了一聲,人僵立在原處,嚇得一動不敢動。   唐寅站在他的身後,腦袋前探,貼近他的耳邊,悠悠笑道:「我說過,殺你,只要一招!」   見自己的大徒弟連一招都沒打完就被對方用刀逼住,原來安坐在椅子上的史文俊此時再也坐不住了,騰的站起身,又羞又怒,虎目射出兩道精光,直視唐寅,喝道:「放開他!」   唐寅聞言,慢慢抬起頭,歪著腦袋打量史文俊兩眼,笑問道:「你在命令我嗎?」   史文俊怒道:「我只要你放開他!」   「你的語氣,讓我很難接受!」說著話,唐寅笑呵呵低下頭,腦袋伏在付武的肩頭,側著腦袋對他說道:「和你的朋友說再見吧!」隨著話音,他手臂向前一伸,殘月彎刀的尖刀在付武的脖子上慢慢劃過。   他的動作很慢,慢到可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看清楚自己的動作,也看清楚付武臨死前那充滿絕望、恐懼的表情。   「咯……咯……」   刀尖從付武脖子的左側一直劃到右側,整個喉嚨被唐寅慢悠悠的割開,他的嗓子裡也隨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隆聲,晶亮的眼睛也一點點的暗淡下去,四肢劇烈的抽搐、抖動著……但唐寅緊緊地托著他,不讓他倒地。   在場的眾人都是黑道人物,視殺人如兒戲,可是現在見了唐寅的殺人手段,從心內深處感到發毛,同時生出一股強烈的噁心感。 第一百七十七章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望月閣長老的面前,其門徒竟然被一名青年活生生的割喉,會場內的眾人都有些嚇傻了,一個個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撲通!唐寅鬆開手臂,付武的屍體重重倒在地上,大量的鮮血自他的喉嚨裡咕咚咕咚的湧出來,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史文俊的眼睛。   「啊--------」不知過了多久,邵舉反應過來,眼看著大師兄慘死於敵人之手,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聲,腦袋嗡嗡直響,提劍向唐寅衝去。   不等他到近前,唐寅伸出一個手指,在邵舉面前搖了搖,笑呵呵地說道:「殺你,也只需要一招!」   聽完唐寅的話,在想起付武被殺時的情景,邵舉心底生寒,背後生風,激靈靈打個冷戰,胸中他媽的的血瞬間冷卻大半,前衝的身予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回來。   他退出沒有幾步,突然覺得身後硬幫幫的,好像撞在一堵牆上,他急忙轉回頭,看清楚來人之後,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血,他急忙低下頭,顫聲說道:「師傅,他。。。。。。大師兄。。。。。。」   站於他身後的,正是走下場來的史文俊。後者冷著臉,目光射在唐寅的臉上,看也沒看邵舉,大手一揮,直接將他推開,喝道:「滾開!沒用的東西!」   邵舉踉蹌出數步才將身子站穩,看出師傅動了真火,哆哆嗦嗦地垂首站在一旁,大氣都沒敢喘。   史文俊走到唐寅近前,臉色陰沉恐怖,眼中的寒光幾乎能凍死一頭大象。他冷聲說道:「閣下好快的身手,好毒辣的手段!你的師傅是誰?」在史文俊看來,唐寅年歲不大身手已如此厲害,其師傅肯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我來這裡不是為了聽你的瘋話,而是來尋找樂趣的,他,」唐寅伸手指了指地面的屍體,說道:「不行!那麼,你來!」說著,他雙手背於身後,兩腿分開,含笑看著史文俊。   史文俊身為望月閣的長老何時被人如此輕蔑過,加上他脾氣本就暴躁,等唐寅說完,他厲喝一聲,上身前傾,猛地想唐寅竄去,與此同時,手中多出兩把寒光閃閃得短劍,分刺唐寅的左右胸口。   他的出手與付武、邵舉二人比起來,可謂有天壤之別,不蛋蛋速度奇快。而且招法犀利,看似隨意的一刺,可後續招法無窮無盡,變化多端,對方若被他氣勢所攝,不敢硬接,將會立刻陷入被動挨打的地步。   唐寅笑容加深,這才是他想碰到的高手。背於身後的手收回,掌中隨之多出兩把殘月彎刀,迎著史文俊的雙劍,揮刀而上,與其惡戰在一起。   兩人出招都極快,像是兩道閃電撞在一起,隨後各自分開,唐寅退出三米多遠,雙肩的衣服被劃出兩條口子,再看史文俊,倒退五步,衣服上是沒口子,但鬍鬚被彎刀削下一縷。   一招過後,兩人未分輸贏,隨後二人不約而同的再次向前近身,對上一招後,又各自分開,如此循環。   在謝文東等外行人的眼中,他倆的打鬥實在無聊得很,分分合合,斷斷續續,一點都不激烈,不似生死相搏,倒像在做遊戲,可是曲青庭、袁天仲等內行人卻一個個繃緊了神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戰場,同時心也提到嗓子眼,看其緊張的模樣,好像打仗的人是他們。   等唐寅和史文俊打了而是回合之後,曲青庭長出一口氣,暗暗佩服唐寅的身手,同時也很奇怪,謝文東在哪找來一個這麼厲害的幫手。想著,他嘴角不知不覺地向上挑了挑,可是很快他又將浮現在臉上的笑容收了回去。   從心裡來講,他不希望史文俊贏,正好相反,他希望他輸,若是不小心被唐寅殺掉,那就再好不過了。   史文俊若是敗北,或者被殺,那麼望月閣與謝文東的仇恨也就徹底結下了,到時雙方免不了發生大規模的爭戰,這個結果正是他最願意看到的,亂才容易生變,他也可以從中尋找機會,讓謝文東協助自己坐上望月閣閣主的寶座。   「師傅!」一名青年走到曲青庭身旁,彎下腰來,低聲問道:「史長老年歲已高,我擔心時間拖長,恐怕後勁不足,師傅你看用不用我們去助他一臂之力?」   曲青庭老臉沉,聲音低沉地呵斥道:「胡鬧!對方只是個目中無人的毛頭小子而已,史長老自然可以應付,你們上去只會添亂,退下!」   青年嚇得一縮脖,再不敢多言,默不做聲地退了回去。   「叮、叮、叮——」   謝文東正關注場中爭鬥的二人,手機再次響起,將電話拿出低頭一看接收的信息,笑了。短信是姜森發來的,稱樓內洪門聯合會埋伏的人員已經全部清理乾淨,問他如何處治。   他仰面想了想,回了一個字。   這時,任長風走了過來,小聲問道:「東哥,這裡太亂了。用不用先出去避避?」   謝文東擺擺手,邊收起手機,邊笑瞇瞇地看著戰場,說道:「避什麼?亂才有意思嘛!」   「可是……」任長風還想說話,謝文東拍拍他的胳膊,向戰場的方向弩弩嘴,說道:「能看到唐寅找到勢均力敵的對手可不容易今天若是錯過了,以後恐怕可就沒機會再見到了。   任長風看著謝文東暗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東哥是怎麼想的在四面強敵的情況下竟然還有心情去看熱鬧。   說話間,場中的戰況發生了變化,碰狀在一起的唐寅和史文俊再次分開,不過這一次兩人的步伐都有些踉蹌。   唐寅的左右軟肋各被刺開一條血口子,白色的T恤瞬間就被鮮血染紅了好大一片。   而史文俊也沒佔到多少便宜,在傷到唐寅的同時,後者的一腳也重重的題在他的胸口,老頭子上了年歲,體力本就不如年輕人,唐寅這一腳差點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史文俊臉色蒼白得嚇人,氣血翻騰,心口又痛又悶,站在那裡,人已連連打晃。看起來有隨時摔倒的可能。   兩肋受了劍傷,唐寅好像毫無感覺,他兩手持刀,展開雙翅,仰天大笑一聲道:痛快!說著話,他看向史文俊,笑道:我們再來過!   說話間,他提著雙刀又像史文俊走去。   後者暗暗咬了咬牙,經過剛才一場惡戰,他的體力已有不支,加上又受了唐寅一腳,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哪還有力氣再和年輕力壯的唐寅繼續打?   正在這時,周圍傳來大喝聲:唐寅,你不要逼人太甚!說話間,史文俊帶來的幾名門徒全部殺出,各持刀劍,擋在唐寅的面前,對他怒目而視。   唐寅環視周圍,哈哈而笑,說道:老的不行,換成小的,也好,你們一起上吧!說著話,他雙刀一分,兩臂彎曲,作出迎戰的準備幾名門徒相互看看,齊喝一聲:"上!"隨著話音,幾人一湧而上,將唐寅圍在當中,隨後,刀劍紛舉,由四面八方向唐寅功去。   面對周圍排山倒海般的進攻,唐寅面無懼色,揮舞雙刀,從容應戰。   只見場中兩把殘月彎刀,上下翻飛,日月無光,真可謂刀起處,寒光閃爍,刀去時,神哭鬼嚎。   雖然兩肋帶傷,唐寅仍身如旋風,只憑一己之力迎戰數名望月閣門徒,絲毫不落下風。   觀戰的任長風喝袁天仲看得直咽口氣,不約而同地嘀咕道:"這個變態武功又有增進!"謝文東看不出來唐寅的武功是進還是退,聽完他倆的嘟囔聲,撫掌而笑,連聲讚道:好,好,好!好一個唐寅!   雙方纏鬥十多個回合,未分上下,周圍的眾人都看得如癡如醉時,唐寅已顛感不耐煩,見前面又刺來一劍,他放棄躲避,只是將身子微微側了側,撲哧!這一劍正中他的肩頭,不等使劍的青年興奮歡呼,他反手就是一刀,將對方拿的受臂硬生生劈了下來。   身上的傷口對唐寅飛彈沒有影響,反而將他凶殘的一面激發到了頂點。他飛身而起,左手至上而下的刺了出去。那斷臂青年正痛得眼前直冒金星,沒等看清楚怎麼回事,被唐寅的彎刀正中胸口。   人助刀勢,刀借人威,其力道何止百斤。   撲!這一刀直接將青年的胸口刺穿,刀尖在他的後腰探出來。唐寅落地之後,也不拔九,直接將對方連人帶九一起踢了出去,同時他扭轉身形,左手一把將在他身後出手偷襲青年脖子扣住,沒見他如何用力,只聽趾嚓一聲,青年的頸骨補他硬生生的捍折,腦袋也隨之不自然的向一側耷拉下去,絲毫沒有停怪不得,抓住青年脖子的手不放,向自己身帝一拉,剛好擋住另外刺來的兩把短劍,他嘿嘿一笑,右手掄起,衝著使雙劍的青年,惡根根劈出一九。   噹啷啷!   那青年橫雙劍招架,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唐寅這一九的力道。   接實之後,青年的雙臂如同過電一般,虎口崩裂,人也隨之倒飛出去。。   彭!他的身子重重撞在牆上,雙劍脫手落在地上,人靠著牆壁晃了幾晃,哇的吐口鮮血。 第一百七十八章   轉眼的工夫,圍攻上來的望月閣門徒兩死一傷,剩下的兩人鬥志徹底被擊垮,在他們眼中,唐寅根本就不是人,是野獸,是怪物,是惡魔。反正就不是人。   史文俊力盡,下面的門徒或死或傷或嚇破了膽,如果這時候曲青庭再不出手,就顯得太過了,望月閣也將聲望掃地。他心裡也明白這個道理,直到這個時候,曲青庭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不慌不忙的走下場內。   此時再看唐寅,幾乎渾身上下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望月閣門徒的,白色的T恤變成紅色,連他的眼睛不知何時也變得血紅,如同厲鬼一般,站在場中,提在單刀,冷冷注視著左右。   袁天仲在旁看罷,暗暗歎了口氣,別說唐寅身上有傷,即便在沒有傷的時候,能不能勝過自己的師傅都不一定呢,現在更不用說了。他低聲喃喃的說道:「唐寅現在肯定不是師傅的對手!」   他的話音雖輕,可還是被謝文東聽見了,他也感覺唐寅確實快高到極限了,受了那麼多的傷,而且又流了那麼多的血,肯定對他的身手有影響,何況曲青庭申微望月閣眾長老中的佼佼者,身手極高,只在史文俊之上,不在他之下,萬一唐寅被他所殺,那就太可惜了。想到這裡,他站起身形,擺擺手說道:「曲長老請慢!」   曲青庭一愣,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他,故意裝出嚴肅的樣子,問道:「謝先生有什麼事?」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我的這些朋友已經連打了數場,曲長老這時候再來挑戰,不是君子所為,我相信,德高望重的望月閣也不應該是靠人多、靠車輪戰來取勝下三濫的組織吧?!」   他這麼一說,曲青庭臉上露出難色。其實如果他真想啥唐寅,早就衝上去置他於死地,哪還會給謝文東說話的機會。他低頭沉思片刻,重重哼了一聲,對唐寅說道:「我不會佔你的便宜,你的腦袋暫時放在你那裡保管,不過早晚有一天我要取回來的。」   「哈哈!」唐寅仰面狂笑,彎刀向前一伸,說道:「老東西,沒有什麼佔不佔便宜的,想取我的腦袋,我現在就給你!」說著話,他雙腿一登地面,整個人好像射出去的離弦之箭,直向曲青庭竄去。   好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曲青庭不想殺他,並不是珍惜他這個人才,更不是喜歡他,而是看在謝文東的面子,不希望因他而破壞二人之間的關係。唐寅破口大罵,而且上來就下死手,曲青庭心中也有些惱火。   他嗤笑一聲,晃身形與唐寅站在一處。   見狀,袁天仲和任長風忍不住連翻白眼。雖然他二人都不喜歡唐寅,但對他超乎想像的武功還是非常敬佩的,畢竟這個世界上能連勝史文俊以及麾下門徒的人沒有幾個。可是現在唐寅身上受了這麼多的傷還硬是上去與曲青庭作戰,實在讓人難以理解,甚至他倆開始懷疑唐寅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他二人認為唐寅是白癡,是神經病,但謝文東不這樣想,他明白,唐寅的腦袋絕對沒有問題,他是個真真正正的戰士。   謝文東選擇用政府來明白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而唐寅則使用戰鬥來證明它的存在,從這一點上來講,謝文東和唐寅是相似的,但不一樣的是,謝文東並不孤獨,他有朋友,有兄弟,有成千上萬的人追隨在他的左右,而唐寅剛好相反,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去承擔,一個人去戰鬥,直至他遇到謝文東之後才發生改變。唐寅視謝文東為朋友,為知己,雖然這樣的話他從沒有說出來過。也正因為這樣,每當謝文東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時,他總會出現。上次謝文東被青幫追殺時是這樣,這次謝文東與望月閣決裂時也是這樣。   謝文東無法完全明白唐寅的心思,但至少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沒有敵意,所以唐寅出現的時候,他身邊的人總是比他要緊張的多。   唐寅混身是血,又與曲青庭做生死之搏,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謝文東也會心的笑了。這一刻他看得出來,唐寅是純粹的為了戰鬥而戰鬥,他在享受戰鬥中的每一個過程。   且說場內,唐寅與曲青庭打成一團,二人的出招和收招都不是很快,但相持的時間卻極長,從動手時起一直到現在,始終沒有停遏過,你來我往,各自連續的攻殺。   場面看起來雖然漂亮,也凶險異常,但實際上二人都沒有使出全力。   唐寅是有傷在身,失血過多,想用出全力也用不出來,而曲青庭因為種種顧慮,是能使出全力卻不用。   這倆人打得有聲有色,卻也傷不了誰,就這麼一直在耗著。   他倆能耗得起,謝文東可不想拖那麼長的時間。遲則生變,若聯合會或者望月閣再來援軍,事情就麻煩了。他分給姜森和劉波二人發出短信,令他倆帶兄弟們在會場門外等候。   發完短信後,謝文東看著場中爭鬥的二人,大聲喝道:「兩位,住手吧!」   可是接殺的二人好像沒聽見他的話,戰鬥依然在繼續。   謝文東無奈,把手搶抽了出來,對著天棚,彭彭連開兩槍。   聽到槍聲,唐寅和曲青庭不明白怎麼回事,各自收招,退出圈外,然後雙雙轉過頭來,看向開槍的謝文東。   後者淡然一笑,看了看曲青庭和史文俊,說道:「好了,你們望月閣的鬧劇也該到此為止了!」說著,他瞧向會場內的眾人,將手槍往桌面上一拍,接著振聲說道:「你們誰想殺我,站出來說話!」   「謝文東,你不要以為你有槍就了比起,我們這裡有這麼多的兄弟,有種你就吧我們都殺掉!」周文才見謝文東最厲害的幫手身負重傷,又倍曲青庭拖住,心中頗慮少了許多,裝著膽子挺身而出。   「殺你們?笑話!」謝文東聳肩而笑,說道:「想殺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吧?」   鄭龍冷笑道:「你為了私利,謀害兩名掌門大哥,罪無可赦,殺你也是應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你別忘了,公道自在人心!」謝文東轉頭看著梁老,冷笑道:「你們想殺我,沒有問題,但是也得拿出來真本事出來,只靠這些蝦兵蟹將。」說著話,他指了指鄭龍、周文才等人,嗤道:「就想至於我死地,不僅在耽誤我的時間,簡直在侮辱我的智商!」   聽了這話,鄭龍等人的臉色同時一變,氣的只哆嗦。   「謝文東,難道你還無法無天了不成?」鄭龍臉色通紅,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我告訴你,」說著話,謝文東猛的將桌子上的槍抓起,對著鄭龍甩手就是一槍。   他的槍夠快,只不過槍法也夠偏,這一槍沒打中重量,卻打到重量身旁的一名手下肚子上。普通!你們大漢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著小腹,痛的直哼哼。謝文東晃了晃手中的槍,幽幽道:「這就是法,這就是天!」   重量看著身旁痛苦呻吟的首手下兄弟,眼角都快睜烈。只可惜這裡是中國,不是韓國,不然他也不會只用片刀上陣,連槍都拿出來。   站在後面的梁老忍不住連連擦額頭的冷汗。場上的局勢已經全面失控,和預想中的結果相差太大。首先是謝文東等人帶有槍械,不過有望月擱在,也不算太懼怕,可是隨後唐寅的出現,冊地把計劃攪亂。   他一人幾乎消磨了望月擱過半的實力,重創了史文俊,連殺帶傷數名門徒,而剩下的曲青庭又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出工不出力,可以說現在要殺謝文東,想指望望月閣是沒戲了噢!   依然臉面已撕破,也就不用再顧慮那麼多,今天不能殺掉謝文東,日後自己也沒好日子過了!想到這裡,梁老掏出手記,給埋伏在外面的聯合會人員打去電話,呼叫他們衝進來,幹掉謝文東。   他掏出手記,邊按電話號碼,邊向謝文東望去。   不看還好點,這一看,發現謝文東也正用一雙犀利的眼神盯著自己。   畢竟梁老上了年歲,心中一顫,手掌隨之抖動,手記脫落在地。他腦袋嗡了一聲,急忙蹲身去揀。   當他把手記重新抓在手裡,費勁的站起身時,發現謝文東已提著手槍,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   梁老臉色急變,身子搖晃,差點迎面摔倒!   謝文東笑瞇瞇的看著他,悠悠說道:「怎麼?梁老,這些蝦兵蟹將不夠用,想叫援軍是嗎?不用著急,慢慢打,我給你時間!」說著,一手扶著會議桌,一手拎槍,輕輕敲打自己的腿惻。   梁老喘著粗氣,手指哆嗦著,總算把電話打了出去。   電話是打了,但是那一邊卻沒人接聽。梁老急得汗流浹背,再次撥大,結果一樣,始終都是無人接聽。   「電話打不通嗎?」謝文東仰面笑輕笑,說道:「讓我來吧!」他一伸手,將梁老手中的電話搶過來,給姜森打去電話,接通之後,說道:「進!」 第一百七十九章   隨著謝文東的話音,只聽匡噹一聲,會場的大門再次被人撞開,接著,從外面湧進來數十名黑色勁裝的漢子,為首的兩位,正是姜森和劉波。   他們在外面等候多時了,只等謝文東的電話。此時,眾人手中皆拿有槍悈,有長槍也有短槍,進來之後,也不說話,面無表情地將槍口向下一放,指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突然衝進來這許多拿有槍悈的陌生人,會場內的眾人皆嚇了一跳,尤其是梁老,頭腦發漲,眼前發花,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些人究竟是從哪裡鑽出來的,為什麼手下人連個通報都沒有。   「你……你們是誰?」梁老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眾人,結結巴巴地問道。   沒有人理會他,姜森和劉波環視會場一周,看到謝文東後,兩人眼睛同時一亮,快步走上前,躬身施禮道:「東哥!」   「嗯!」謝文東輕輕點了點頭,將手裡的電話向梁老懷中一扔,冷笑道:「梁老不要驚訝,他們是我的兄弟!」   「你……」糟糕!原來謝文東在會場外還安排了幫手。想著,梁老汗如雨下,伸長脖子,向門外張望,尋找自己埋伏在外面的手下。   「不用再找了!」姜森回頭,從下面一名兄弟的手裡拿過一隻由衣服捲成的包裹,隨後向梁老的腳下一扔,啪的一聲,衣服散開,從裡面散落無數支斷指,斷指明顯是剛剛切下來的,一各個鮮血淋漓。   「啊——」梁老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嚇得一蹦多高,踉蹌著連連後退。   謝文東的眼中的帶著藐視,目光從梁老身上移開,接著看了看望月閣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眾洪門分會的大哥身上。他指了指地上的斷戒指,說道:「這些聯合會的人員藏身在酒店裡,身上都帶有槍械,居心測,圖謀不軌,梁老,我想你應該給大家一個合理的結實吧?」   梁老連連倒退,一直靠到牆壁處,用他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辯解道:「他們。。。。。。他們是為了保護各位老大的安全!」   「放屁!」姜森冷喝一聲,拍了拍手掌,啪啪兩身,人群分開,一名青年被兩位血殺人員押解上來,交給姜森。這青年渾身是傷,尤其是腦袋,青一塊,紫一塊,一隻眼睛封了喉,整個腦袋腫得像豬頭。   姜森猛的拉扯那人的脖子,隨後一腳,將其狠狠踢倒在地,接著厲聲喝問道:「說!你們藏在酒店裡要幹什麼?」   那青年趴在地上,腦袋一抬,剛好看到散落一地的斷指,嚇得「嗷」的一聲,跪在地面,雙手連連搖晃,哭喊道:「別殺我。。。。。。別殺我。。。。。。」   姜森上前,扯住他的頭髮,用力向後一拉,冷聲喝道:「快說!你們在酒店裡要幹什麼?」   「我們是按照梁老的意思準備幹掉謝文東的。。。。。。可、可我。。。。。。我只是下面的小弟,這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和我沒關係啊。。。。。。」青年邊說邊哭,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聽完他的話,姜森的表情恢復平靜,慢慢鬆開手,抬起頭,看向梁老。   謝文東笑了先是呵呵的輕笑,接著哈哈大笑,看著梁老問道:「梁老,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哎呀!梁老的心此時已揪成一團,跳的厲害,見會場內的其他大哥也都看著自己,他連吞嚥了兩口口水,顫聲說道:「你……你罪大惡極,是洪門的罪人,是洪門的害蟲,我即使要殺你也……也是天經地義的!」   「好一個天經地義!」謝文東冷笑道:「洪門有洪門的家法,誰有罪,誰有錯,自然由洪門來斷定,何時要你們聯合會來插手過問了?即使真的有誰犯了錯,又何時需要你們聯合會來動手了?」說著,他頓了一下,深吸口氣,仰面說道:「梁老,你也算是洪門的老人了,聯合會的職能你應該很清楚,你私自安排手下人員想殺掉我,這算什麼?這是公然謀害洪門的掌門大哥!」   梁老身子一顫,左右搖晃個不停,如果不是有牆壁依靠,他早趴下了。   眾分會大哥也都愣了,聯合會會謀害洪門分會的掌門,這在以往還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名五十多歲、留著八字鬍、衣裝考究的中年人看看左右的眾人,然後清清喉嚨,正色說道:「主謀者罪責當誅!」這名中年人名字教鍾亞柏,是歐洲地區的洪門掌門大哥之一,與金鵬關係交好,剛才望月閣要帶走謝文東的時候,他就覺得望月閣太過分、太蠻不講理了,只是忌憚其威望,沒敢站出來說話,現在謝文東和望月閣鬧翻,傷了長老,殺了門徒,他感覺望月閣其實也沒什麼。   反倒是謝文東年歲不大,沉著老練,氣魄驚人,又心思周密,值得深交。   當然,和他有同種想法的大哥並不在少數,人們對謝文東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著變化,由剛開始的輕視、陌生、敵意到現在變為了讚賞與敬佩。   這一點,謝文東從眾老大對自己的眼神中也感覺到了,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敢肆無忌憚地與望月閣對著幹。   在他心離,最擔心的是望月閣聯合各地洪門一起對付自己,那會令他陷入四面楚歌、進退兩難的境地,但是當許多大哥開始傾向他的時候,謝文東的顧慮也就隨之打消,單單是望月閣自己,他並不懼怕。畢竟武功再厲害,也厲害不過槍,身法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嘛!   謝文東並不知道這位中年人是哪地區的洪門大哥,不過他既然站出來為自己說話,那麼自己就應該爭取把他拉到自己這邊來。他十分有禮地點頭示意,攻恭敬地說道:「多謝前輩指點!」說著話,他又轉頭看向鄭龍,笑道:「鄭老大,這位前輩的話你也聽見了,每那麼就由你來動手吧!」   「我動手?」鄭龍怒聲問道。   「當然是對梁老執行家法了。」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鄭龍看看謝文東,瞧瞧梁老,再看看望月閣和周圍的眾老大,他的心徹底涼了。   這次在峰會上除掉謝文東的計劃可以說徹底失敗。望月閣的人折損過半,聯合會的人又被對方全殲,可是謝文東的手下也不少,要命的是都帶有槍械,自己這邊怎麼去和人家打?   最最主要的是,似乎許多洪門大哥都已開始傾向於謝文東,現在再想懲治或者殺他,已難如登天。   想到這裡,鄭龍心中長歎一聲,別過頭去,有氣無力地說道:「要執行家法,你就去執行好了,何必來找我?」   謝文東笑道:」在場的這些大哥裡,帶刀的似乎只有鄭老大你們這幾位大哥,你不動手,還想讓誰動手呢?難道,鄭老大是梁老的同謀,不好下手?"鄭龍聽完,嚇了一跳,忙大聲喝道:"謝文東,你不要亂說!""既然不是,那就快點動手吧!"謝文東淡然說道:"我們都在等著你,希望你也不要浪費我們大家的手機!"聽完他的話,不少洪門大哥已連連點頭,表示贊成。   鄭龍兩眼噴火,恨不得撲上前去狠狠咬謝文東一口,不過面前那數是只黑漆漆的槍口讓他壓住了這個衝動。   他握了握拳頭,最後將心一橫,提刀向梁老一步步走去。他不敢再拖下去,不然謝文東真把自己說成是梁老的同謀,那麼他今天也別想活著走出會場了。為了保身,他只能選擇犧牲梁老。   "鄭。。。。。。。鄭老大,你。。。。。。你要幹什麼?""梁老,我。。。。。。也是沒有辦法,被逼的啊!"鄭龍走上前來,在梁老眼前連連搖頭,低聲說道。   撲通!梁老再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望向望月閣的曲青庭和史文俊,叫道:"曲長老,史長老,你們幫我說句話啊,不能見死不救啊,當初可是你們找我。。。。。。"不等他把話說完,鄭龍兩眼猛的一瞪,握緊刀把,對著梁老的小腹,狠狠刺下一刀。   撲!梁老的喊聲嘎然而止,兩隻老眼睜得像兩隻小燈泡,直勾勾看著鄭龍。   "對不起了!"鄭龍猛的將刀拔出,接著,又一刀。。。   撲。撲。撲。。。   在梁老的肚子上連刺了九刀,他才慢慢挺直腰身,擦擦臉上的血珠子和汗水,轉頭看向謝文東,低吼道:"謝文東,這回你滿意了吧?"謝文東暗暗皺眉,想不到鄭龍還真把梁老殺了,他的心也夠黑的。   本來他是想逼鄭龍去殺梁老,作為同謀,之間肯定關係非淺,鄭龍未必能下得了手,只要他不敢動手,那麼自己就可以職責他為梁老的同黨,順理成章地將其幹掉,只是沒想到,鄭龍做起事來這麼狠。   此人不可留!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呵呵笑著。 第一百八十章   謝文東沒有理會鄭龍,而是看向望月閣的眾人,說道:「洪門的事,自然會由洪門自己來解決,望月閣既然已經脫離了洪門,就回去繼續做你們的土皇帝,不要插手過問的好!!」   「不然,一旦參與進這個漩渦裡,再想抽身就不那麼容易了,最後的結果也未必是你們想看到的。今天的事,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以後對你們的供奉,我還是會原數送上,但你們依仗名望想來壓我,想騎在我的脖頸上,我現在可以直接告訴你們:那、不、可、能!」   史文俊挨了唐寅一記重踢,本就受了內傷,現在聽完謝文東這話,他又羞又氣又怒,只覺得喉嚨發熱,嗓子眼發甜,一口鮮血從體內返了出來。他強忍著沒把血吐出來,咬牙吞了回去,衝著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好好好,謝文東,你連望月閣也不放在眼裡,還殺了我三名徒弟,你∼∼∼∼∼∼∼∼∼∼你好樣的,不過你不要以為自己有些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見識到望月閣的厲害!」說完,他低聲喝道:「我們走!」   史文俊含憤而去,下面的門徒急忙抬起被唐寅所殺的三名同伴,紛紛瞪著謝文東一眼,隨後跟了出去。   曲青庭有話想對謝文東說,可現在實在不是場合,他臨離開之後,向謝文東連眨幾下眼鏡。後者立刻會意,微微點了點頭。   等史文俊出了會議廳,沒走出幾步,再也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隨後眼前一黑,身子向旁倒了下去。   「師傅!」左右門徒手疾眼快,急忙將他扶住。曲青庭裝模做樣的衝上前來,故作關心地察看一番,說道:「史長老受了重傷,快送他去醫院!」   「啊?!!是,是是!」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史文俊抬起,風風火火地向電梯跑去。   望月閣的人走了之後,會議廳內便只剩下各地洪門分會的人。眾人互相看看,搖頭苦笑,誰能想到好端端的洪門峰會到最後竟然變成這樣。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實在抱歉,因為我的原因,讓這次峰會不歡而散。為了彌補,今天晚上我請各位前輩吃飯。當然,如果那位老大不想參加我也不強留,咱們來日方長,哈哈!」說著話,他的目光投向鄭龍、周文才等對他懷有敵意的大哥們。   鄭龍也不是傻子,明白這回自己算是把謝文東得罪了,哪還敢去吃他請的飯,而且上海被謝文東佔了半壁江山,自己在上海多停留一秒鐘就多一分危險。他眼珠轉了轉,嘿嘿一笑,說道:「不好意思,我家裡還有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恕不奉陪了!」說完,鄭龍向著手下人一揮手,喝道:「走!」   「等一下!」謝文東伸手將他攔住。   鄭龍嚇了一跳,以為謝文東現在就要對自己下手,身子向後退了退,緊緊握著片刀,戒備十足地凝聲問道:「謝文東,你還想怎樣?想殺我不成?」   謝文東仰面哈哈大笑,說道:「鄭兄太多心了,我相信剛才鄭兄對我的不滿與敵意是出於誤會,希望你我之間的關係不要因為此事而生出芥蒂,以後應多親多近,相互合作,有機會的話,我也會親自去韓國登門拜訪鄭兄的。」   他是想除掉鄭龍,但絕對不是現在。此時眾大哥剛剛對他有些好印象,他不想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絕,這個時候必須地表現出自己的大度與寬容。   鄭龍聞言一愣,將信將疑的看著謝文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在他的印象中,謝文東絕對是個陰險狡詐、兇惡狠毒、反覆無常的小人,現在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人難以理解。他「啊」了一聲,半響沒說出話來,過了好一會,他撲哧一笑,說道:「我那小地方,就不勞謝文東大駕光臨了,只要我們能和平相處,我就很滿足了,告辭!」   他帶著手下人走了,周文才也不敢耽擱,甩下一句再會,急匆匆跟了出去,好像走慢點就會隨時掉腦袋似的。   另外幾名合謀的大哥以及看熱鬧的大哥們也紛紛離開會場。   剛才還打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的會場,轉眼工夫,人消失了大半,變得安靜下來,會場內只剩下謝文東以及十幾名願意與之深交的分會掌門。   謝文東看看到處狼藉的會場,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拍拍姜森的肩膀,他說道:「老森,這裡交給你善後了。」   「東哥放心吧,我會處理妥當的,不會留下尾巴!」姜森點點頭。   「嗯!」謝文東轉頭看向唐寅,見他靠牆而站,低著腦袋,一動不動。   他走上前去,仔細一看,原來唐寅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腳下多出好大一灘的鮮血。   謝文東眉頭一皺,將他扶住,同時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   感覺到有人觸碰自己,唐寅神志不清地抬起拎刀的手臂,看樣子,好像準備要拚殺的樣子。   謝文東輕聲說道:「別緊張,是我!」   聽到謝文東的聲音,因失血過多已不能視物的唐寅嘴角挑了挑,然後身子一沉,靠在謝文東的肩膀上徹底昏死過去。   謝文東忙抱住他,抬頭對任長風說道:「我送他去醫院,你帶小蓉還有各位前輩回分部等我!」說著,他向眾老大歉然地笑了笑,說道:「各位,我先失陪一下!」   人命關天,何況以唐寅的身手,在謝文東麾下肯定不尋常。   眾人紛紛理解地點了點頭,說道:「謝先生不用客氣!」   「是啊!謝先生請先去處理正事!」   「……」   「多謝!」謝文東抱起唐寅,快步走出會議廳,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急忙跟了出去。   唐寅身上並沒有致命傷,問題在於失血過多,被謝文東送到醫院之後,醫生將其傷口縫合,又輸了血,便無大礙。   見唐寅仍然昏迷,謝文東不放心把他一人留在醫院,隨即安排木子和土山二人看護他。   等佈置妥當之後,謝文東這才帶著金眼和袁天仲幾人回了分部。   在分部裡,看到任長風,謝文東問道:「那些洪門老大都來了嗎?」   「來了!」任長風笑道:「現在都在會議室裡。」   「好!」謝文東點頭而笑,又問道:「蓉蓉怎麼樣?」謝文東說道:「先帶我去見那些老大們!」   由於不是開峰會,而是謝文東邀請的私人聚會,這些洪門分會的大哥在會議室裡也隨意了許多,坐在一起談笑風生,房間裡煙霧繚繞。   謝文東近來後,先是向眾人賠笑,隨後說道:「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黃坤可算是在坐的這些大哥中輩份最高,最德高望重的一個。他擺擺手,面帶正色,問道:「文東,這次你得罪了望月閣,日後必將麻煩不斷,你準備如何應付?」   謝文東一笑,拉了把椅子,坐下,抽出煙來,點燃,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們不來找我麻煩,也就算了,我還會像往來一樣供著他們,若是找上門來,那我也沒有辦法,大不了就和他們一拼嘛!以洪門的實力,並不懼怕區區幾個功夫高手。」   黃坤搖搖頭,說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望月閣也不單單是幾個功夫高手組成的,關鍵是望月閣的威望,你對他們不敬,他們可以以此為借口,糾集各地的洪門分會來對付你,北洪門勢力雖強,恐怕也窮於應付啊!」   這倒是個問題!謝文東心思急轉,含笑看著眾老大們,笑問道:「若真是如此,各位前輩可會聽從望月閣的意思來中國與我為敵?」   黃坤等人楞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   鍾亞柏說道:「我們這些人,都是金老爺子的朋友,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是金老爺子的孫女婿,一旦真和望月閣打起來,我們就算不幫你,也絕對不會站在望月閣那一邊的。」   鍾亞柏說完,眾人皆點頭表示贊同,紛紛笑道:「是啊!不然的話,我們還坐在這裡幹什麼?」   「哈哈!」謝文東撫掌大笑,傲然說道:「既然各位前輩不站在望月閣那一邊,那麼,望月閣就算把剩下所有洪門分會都集結在一起來打我,我又有何可怕的呢?!」   謝文東這話讓眾老大們都十分受用,心中也舒服,一個個開懷大笑。   「其實有些時候,我們該站出來反抗就要反抗的。」謝文東說道:「如果這次望月閣能成功地踩在我頭上,那麼下次望月閣舊可能踩在各位前輩的頭上!」   任長風苦笑道:「小姐身體有些不舒服,剛才似乎受了驚嚇!」   金蓉雖然是金鵬的孫女,但和黑道接觸並不多,也沒見過那麼多血腥和殺戮,想必這次峰會的經歷,確實被嚇著了。謝文東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不應該帶金蓉到上海,可是話說回來,若不帶金蓉,這些洪門老大怎麼會相信他倆訂婚的事?又怎麼會傾向於他?   可以說若沒有金蓉的陪同,謝文東根本無法爭取到那十多名老大多他的支持,更不敢公然與望月閣翻臉。 第一百八十一章   眾老大都低著頭,沉默不語,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謝文東的話沒錯,本來望月閣是不參與洪門內務的,但現在他們自己壞了自己當初定下的規矩,只是由於望月閣的威望太高,沒人敢說什麼罷了。   今天,望月閣看謝文東不順眼,把他搞下去,那麼明天會不會看自己不順眼,把自己也搞下去呢?!這使眾老大的心裡都生出強烈的不安全感。   謝文東看著眾人,將他們的反映一一盡收眼底,看起來,這些分會大哥們對望月閣也不是那麼放心的。   明白這一點,事情就好看了。謝文東收斂笑容,凝聲說道:正因為這樣,我們才要緊緊團結在一起。一根線繩,輕拉則斷,可是一把線繩擰在一起,別人不僅拉不斷,反容易被線繩扯翻。各位前輩,你們說呢?   鍾亞柏點點頭,環視左右眾人,說道:各位老大,我覺得謝先生說的沒錯啊!只要我們這些在座的分會大哥們能堅定不移的站在一起,別說是望月閣,即使是黑手黨打過來我們也不怕!他是歐洲洪門分會的掌門大哥,在歐洲的黑勢力裡,最厲害的就屬財大氣粗的黑手黨了。   黑手黨的存在,與歐洲政治體制有絕對關係,歐洲各國都是多黨派國家,相互競爭輪流執政,可歐洲反黑反了幾十年,可就是消滅不了一個區區的黑手黨,抓些小頭目就楞充黑手黨的首腦,主要原因就在於黑手黨與某些黨派存在種種的關聯和掛鉤。對於這一點,社會注意就充分顯示出它的優越性了,中國是一黨執政,是沒有歐洲那麼民主,但真下定決心要消滅哪個黑社會集團,沒有這樣那樣的顧慮和阻撓,無隊對方勢力有多大多強,幾天就能把你搞跨。所以說民主有民主的好處,專政有專政的好處,總體來說民主造福的是百姓,專政造就的是國家。   有點扯遠了,閒話少說,書歸正傳。   謝文東抬手打個響指,金眼忙上前;襖,低聲問道:東哥,什麼事?   上些好茶來!啊!是!金眼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時間不長,數名北洪門兄弟端著茶壺走了近來,分別給眾老大到上茶水。等他們走後,謝文東端起茶杯,說道:我們洪門,在世界各位擁有的分會大大小小達到數十之多,掛號的會員總數超過一百萬,只要我們能團結在一起,各位老大想想,世界上還有哪個黑幫能與我們相抗衡?   黃坤苦笑道:問題的灌漿是,有些分會不想也不願意走到一起。   謝文東說道:所以就需要我們在座的各位去齊心協力完成這一個目標。   眾人聽完,皆吸了口氣。鍾亞柏疑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謝文東喝了一口茶水,環視眾人,說道:以我們在座的這些洪門大哥為基礎,在世界範圍內建立一個洪門內的大聯盟,將所有的洪門分會統統吸納進來!   嘩,這番話。讓會議室裡的眾人一片嘩然,眾人交頭接耳,互相低聲議論,木的是好的,但說起來輕巧,可做起來太難了,黃坤問道:如果有些洪門分會不想加入呢?   謝文東眨眨眼睛,慢慢放下茶杯,含笑說道:那我們就去征服,去吞併他們!!   啊?眾人一時間反映不過來,一各個張目結舌,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謝文東。   去政府?去吞併?哪是那麼容易的?!每一個洪門分會都在不同的國家裡,要跨國去消滅人家,那不是天方夜談嗎?有不少老大都覺得謝文東瘋了,大白天作者白日夢。   謝文東看出眾人的想法,哈哈而笑,說道:「沒錯!去一個陌生的國度消滅一個洪門分會,對於在座的任何一位掌門大哥來說都很難,包括我在內,可是,如果我們這十幾家社團一起動手的話,恐怕也沒有哪個分會能抵擋得住!」   「我們費這麼大的力氣,能得到什麼好處?」有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皺著眉頭問道。   「吞併之後,我們可以評分它的地盤,我們的勢力也將順理成章的伸展進去,其實的利益我不說大家也應該很清楚。」把勢力伸入另外的國家,黑道上的生意能擴展一大截,利潤無限,社團的勢力也會隨之大幅提高。   問話的中年人以及其他的眾老大紛紛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   謝文東繼續道:「我們現在各自為政,獨霸一方,永遠都成不了大氣候,各位老大都身在國外,想必不僅受當地大黑幫的欺壓,而且政府還會時不時的來整你吧!只有哦我們自己做大,做強,別人才不敢小瞧我們。如果開闢一個新時代,創建一個新秩序,需要犧牲一代人的話,我想我們這代就聽該做出犧牲,為了社團的將來,為了洪門的長久,也為了後代繼承者的前途!」   他的後半句話對在座的眾人感觸很深。   鍾亞柏站起身,說道:「我同意謝先生的觀點,既然我們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把路走寬走遠!」   「我也同意!」剛才問話的中年人也隨之站起身。   有了他倆的帶頭,剩下的那些大哥心裡都有些動搖。左右搖擺不定。在世界範圍內建立洪門聯盟,成功了固然是風光無限,但期中的風險也是很高的。他們舉棋不定,紛紛將目光投向黃坤。   黃坤在洪門屬老資格,為人又仗義,德高望重,很得人心,眾人都想先看看他的態度再做決定。   黃老爺子當然能看出眾人對自已的倚重,正因為這樣,他更不敢輕易表態。   他笑呵呵地不說話,心思卻在急轉。謝文東的提議好不好?好!而且是非常好!但是有一點,謝文東這個提議是真為了大家、為了洪門著想,還是為了他自已著想啊?是不是為了對付望月閣、為了滿足他的私利、他的野心而提出的建立洪門大聯盟呢?對那些不願意加入聯盟的洪門分會使用強制的手段吞併,會不會使全世界的洪門最終演化成兩個陣營,互相之間開始無休止的撕殺呢?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成立聯盟,誰來做盟主或者管事人?另外,取得成效之後利益當如何分配?等等這些一系列的問題,他都要考慮到。   成立洪門聯盟,說來容易,但牽扯的問題太多,老頭子一時間也考慮不了那麼周全。   過了半晌,他幽幽一笑,說道:「事關重大,我得仔細斟酌。文東,等明天我再給你答覆如何」   「當然可以!」謝文東笑了,說道:「就算黃老再多考慮幾天,我也會等的。」   「哈哈!」黃坤聞言,仰面而笑。   謝文東低頭看看手錶,現在已是傍晚六點多,他笑呵呵說道:「時間不早了,剛才我已讓下面的兄弟在附近的酒店定了包房,如果各位前輩不嫌棄的話,就過去暢飲風杯!」   「哈哈,謝先生太客氣!什麼嫌棄不嫌棄的,大家都是同門兄弟嘛!」眾人紛紛笑道。   「我是怕在峰會上鄭兄的話對各位前輩有影響。我可以拍著胸脯保證,和我吃飯,絕對沒有生命危險!」謝文東半開玩笑地說道。   聽了這話,再回想峰會時鄭龍所說的話,房間裡頓時又響起一片笑聲。   趁眾人去往酒店的時候,謝文東抽身來金蓉的房間。   他近來時,金蓉正坐在床邊發呆,看到他,她急忙站起身,走上前去,緊張地問道:「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T市?」   謝文東一愣,輕聲問道:「不喜歡在上海嗎?」   「不喜歡!」金蓉低頭說道。其實她不是不喜歡,而是覺得上海太危險了,望月閣的人也太厲害了,只有回到T市才安全。她沉默片刻,低聲說道「對不起哦!」   她的聲音很低,不過謝文東還是聽見了,他愣了愣,然後拉著金蓉坐下,好奇地問號:「為什麼說對不起?」   「爺爺讓我來上海,本來是想幫哥哥的忙,可是我卻什麼都沒做,什麼都做不了……」金蓉很聰明,明白爺爺讓自己陪謝文東,是為了牽制望月閣,讓他們多幾分顧慮,結果,並無成效,謝文東和望月閣還是鬧翻了。   謝文東笑了,痛愛地揉了揉金容的小腦袋,長歎道「其實,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   金容滿臉茫然。自己幫忙了?幫什麼忙了?在峰會上,自己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啊!她不解地眨眨眼眼,迷惑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之所以敢和望月閣鬧翻,是因為有黃坤這一批級具實力的洪門分會大哥傾向於他,而這些人之所以傾向他,正是因為有金蓉在他的身邊。不用說話,也不用做什麼,只要金容在場,就已經足夠了。   他呵呵輕笑,說道:「蓉蓉,你在我身邊,勝過千軍萬馬」!   金蓉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有自己在,可以給謝文東帶來足夠的信心。原來自己在哥哥心裡這麼重要!想到這裡,她喜笑顏開,心裡美滋滋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去與眾洪門的分會大哥吃飯,謝文東沒有帶金蓉前往,這是他一貫的作風,黑道的事不能讓女人參與就不讓她們參與。離開時,他特意留下水鏡,一是陪金蓉解悶,二也是保護她的安全。   臨行前,他又找來劉波,問道:「南洪門那邊有動靜嗎?」   劉波早已將暗組的眼線佈置在上海,以前是為了監視青幫,現在改成監視南洪門。他搖頭說道:「沒動靜!看起來,南洪門和望月閣之間沒有太多瓜葛。」   「嗯!」謝文東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帶著任長風,金眼,火焰,袁天仲四人,前往酒店。   這是謝文東與這些老大第一次吃飯,但彼此之間並不生疏,場面十分熱鬧,聊天聲、嬉笑聲、相互敬酒、撞杯聲此起彼伏。眾人沒怎麼吃飯菜,酒倒是沒少喝,一個個紅光滿面,都有了幾分醉意。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謝文東見眾人吃喝的也差不多了,提議去夜總會繼續喝酒。   陪這些世界各地的黑道大哥們,逢場作戲是必不可少的。一聽去夜總會,眾人心照不宣,紛紛點頭說好。只有年歲已高的黃坤,看起來不勝酒力,向謝文東和眾大哥歉意的揮揮手,蜿蜒拒絕了,回到自己的住所去休息。   謝文東也不勉強,畢竟黃坤都已經七十開外了,讓這麼大歲數的老頭子去夜總會通宵玩樂實在有些過分。   他安排下面的兄弟送黃坤回酒店休息,然後帶著眾老大去了夜總會。   說自己不勝體力,那只是借口,黃困年歲是高,但平時保養的極好,體格也見狀,幾杯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回到酒店之後,他給金鵬打去了電話。從內心深處來講,黃坤對謝文東還是不信任的,但對金鵬不一樣,二人是老交情了,感情深厚,年輕的時候就已情如手足。   電話打通之後,他沒有太多的客套話,直接把謝文東提議建立洪門聯盟的事告訴給金鵬,詢問他的意見。   黃坤笑道:"老哥,一直以來我遇到比較重要的事情而舉棋不定,左右為難,都是你幫我拿主意,這次也不例外,你說可以,那麼我就接受謝文東的提議,你說不行,那我現在就拒絕他。"明知道金鵬和謝文東是一家人,他還這麼問,充分顯示出他對金鵬的信任。   這一點讓金鵬很感動。對謝文東的為人,金鵬再瞭解不過了,謝文東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去做一件事,可以說他做得每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提議成立洪門聯盟也不會例外。   老爺子細細一琢磨,他也就明白了,這次峰會肯定讓文東感覺到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小,打算先團結一小部分洪門分會,然後吞併大部分的分會,接下來再逐一擊破,完成洪門一統的大業。想到這裡,他歎了口氣,反問道:"阿坤,你還記得我們年輕時候的夢想嗎?""哦?夢想?"金鵬突然發問,黃坤一時沒想起來,疑問道:"什麼夢想?""洪門大一統的夢想!"金鵬幽幽說道。   "哦!原來是這個,當然記得。。。。。。"頓了一下,黃坤倒吸了口涼氣,猛的睜大眼睛,驚訝地問道:"難道,文東想一統洪門?"金鵬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很久以前文東就有這個打算,我也支持他去這麼做,因為這不僅是他的夢想,同樣也是我的,是很多人甚至很多當代人的夢想,我希望你也能支持文東,結束洪門四分五裂的局面,當然,這需要做你做出一定的犧牲,不過我覺得在這大統一的洪門前面,這點犧牲不算什麼,阿坤,你說呢?""老哥,這何止是一點犧牲啊!"黃坤仰天長歎,這等於是讓自己將社團拱手讓給謝文東,美國洪門可是他數十年來的心血,哪是說讓就可以讓的?他苦笑道:"老哥,你這是在賭,把你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基業交給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值得嗎?""呵!"金鵬輕笑一聲,沒有做太多的解釋,只是說道:"文東是個能成大事的人!只要給他一個跳板,他就能飛到天上去。"黃坤揉著額頭,沉沒不語。   他現在的心情很負責,對金鵬的話,他百分百的相信,金鵬能把北洪門連同孫女一起交給謝文東,說明他肯定有過人的能力,但是讓自己也把社團交給謝文東,他捨不得,也不甘心,但是他同樣希望洪門能統一,他自己做不到這一點也期望洪門能出現一個強勢的人才來幫他完成,現在出現個謝文東,他卻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他的心情金鵬當然可以理解,呵呵一笑說道:"阿坤,一下子讓你做出這麼重大的決定太難為你了,而且你對文東也不瞭解,我看你和文東先合作一段時間,看清楚他的為人和能力之後再做決定,如何?   黃坤笑了,搖頭說道:"老哥我聽你的,,明天我就答覆文東,接受他成立聯盟的提議!"說著,他回首往事,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歎,道了:"唉!說來慚愧,人真是越活心眼越小。如果是年輕的時候,你老哥一句話,讓我上刀山下火海豁出性命都沒有問題,可是現在你向我要個社團,我卻捨不得,這……"金鵬打斷他的話,道了:阿坤,美國洪門是你的心血,關係到未來如何發展的決定,當然得慎重。"說著,他話鋒一轉,道:"咱們老哥倆也好久沒見了,這次蓉蓉和文東訂婚,你無論如何都要趕過來啊!""哈哈!"黃紳大笑,道:「老哥,你放心吧,別的事情都可以耽擱,但是這個喜事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去參加的。""好,那我們就T市!""嗯,T市見!"和金鵬通過電話之後,黃坤心情也舒暢了許多,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美麗的夜景,忍不住去聯想洪門大一統時的場景,不知不覺中心血已為之澎湃,彷彿又回到那雄心壯志,熱血他媽的的年輕時代。   金鵬幾句話對黃坤的作用,可以說勝過謝文東的幾千句,幾萬句。   謝文東帶著眾老大去了一家規模又大又豪華的夜總會,免不了要找來小姐做陪襯,眾大哥們開懷大笑,有的摟一個,有的則左擁右抱,醜態百出。   如果不是他們對自己有利用價值,謝文東恐怕早忍不住會一腳把他們踢出去了。   玩到半夜十二點多,眾大哥們還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小姐越找越多,桌上的酒瓶越來越少。   這時,袁天仲走到謝文東身邊,湊進他耳邊,低聲說道:"東哥,剛才師傅給我打電話,說要見你!"曲青庭?在望月閣離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曲青庭有話要對自己講,只是當時人太多,他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去詢問,現在聽說他要見自己,暗道一聲果然有事!他側過頭,問道:"曲長老現在在哪?   "在中山公園!"袁天仲答道。   "好!"謝文東點下頭,然後對老大笑道:"各位前輩,我有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我會讓長風繼續陪大家玩個痛快的。""謝文東客氣,有事儘管去忙吧!"喝得頭暈眼花的眾大哥們此時也顧不上謝文東,心思都放在身邊的女人身上。   謝文東暗暗嗤笑,對任長風道:"長風,這裡就交給你了,交代好各位前輩。""東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任長風低聲疑問道。   "曲青庭要見我,在中山公園!""啊?"任長風眉頭大皺,雖然曲青庭與老爺子,東哥的關係都不錯,但畢竟是望月閣的人,現在己方和望月閣已經鬧翻,還殺了人家三名門徒,再去見曲青庭,會不會有危險誰都不敢保證。他急聲說道:"東哥,我陪你去!"謝文東擺擺手,道:"這裡也需要有人照顧,何況還有天仲陪我,應該沒事的,放心吧!"他拍了拍任長風的肩膀,隨後走出夜總會,坐車前往中山公園。   中山公園又稱兆豐花園,主要以英式園林為主,佔地二十多萬平米,裡面樹,草,山,水應有盡有,由上俯視,碧綠蔥蔥一片。   謝文東第一次到中山花園,想不到會這麼大,他問袁天仲道:"曲長老在哪裡?"這裡大一片公園,如果讓自己去找,恐怕天亮也未必能找到曲青庭。   "師傅說他在東門口等你。"袁天仲正色說道。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抽出香煙,點燃抽了起來。   時間不長,汽車到達公園門口。謝文東坐在車裡沒有馬上出去,向外望了望,東門處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他疑問的看向袁天仲。   袁天仲這時候也覺得奇怪,師傅在電話裡明明說是在中山公園啊,怎麼現在看不到人了呢?   正在這時,從公園的大門裡飛身跳出一人,身上穿著灰色的寬鬆衣裝,眾人定睛一看,來著正是曲青庭。   袁天仲看清楚之後,暗暗鬆了口氣,回頭說道:「東哥,師傅來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謝文東沒有動,對袁天仲說道:「請曲長老上車!」   「是,東哥!」袁天仲答應一聲,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看到曲清庭,忙躬身失禮,態度恭敬的說道:「師傅!」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傅?」曲清庭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袁天仲老臉一紅,站在一旁不知該說什麼好。   曲清庭也不理他,鑽進轎車,坐在謝文東的旁邊,袁天仲在心裡長長歎息一聲,也隨之回到車內。   看著曲清庭,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曲長老這麼晚找我,不知有何貴幹?」   曲清庭注視了謝文東片刻,笑問道:「文東,你不怕我找你出來是為了暗算你?」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如果曲清庭真想對自己動手,在峰會上完全有機會,尤其是當唐寅失血過多的時候。他說道:「我相信,曲長老不會這樣做,何況曲長老曾經傳授過我身法,也算是我半個師傅了,怎麼可能會害我?」   這話讓曲清庭的心裡十分舒坦,無形中也讓他與謝文東合作的念頭更加加深。他含笑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好心的提醒道:「文東,你這次和望月閣鬧翻,實在是太衝動了,而且還傷了史長老,殺了他三名門徒,對於此事,望月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要早做打算啊!」   謝文東點點頭,瞇縫著眼睛轉念想了想,笑道:「以當時的情況,我已沒有選擇的餘地,如何能抵禦望月閣,還請曲長老指點一二。」   曲清庭故意面露難色,感歎道:「你和望月閣爭鬥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無論誰傷了誰都不好,想抵禦望月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首先望月閣裡高手入雲,你能防得了一時,卻防不了一世,而且望月閣在洪門裡的聲望、地位級高,一呼百應,如果它糾集世界各地的洪門分會一起對付你,結果不堪設想啊!不過,文東,你可以放心,我這邊會盡全力幫你去調節,周旋的,希望能有些效果。   你會這麼好心?這樣的客套話,打死謝文東都不相信。不信歸不信,可他臉上還是感激的樣子,說道:『那就多謝曲長老大力想助了。」   曲青庭一笑,身手拍了拍謝文東的肩膀說道:「文東,跟我就不要這麼客氣了。」頓了一下,他又正色道:』如果我的調節沒有成效,望月閣一意孤行,那麼,我會站在你這邊的,另外,他看眼天仲,又道:「我也會讓天仲全力配合你!」   聽他的口氣,袁天仲似乎還是以他的馬首是瞻,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加大自己在謝文東面前的籌碼而已。   坐在前排副駕駛座的袁天仲眉頭擰個疙瘩,生怕謝文東誤會,想解釋又不敢解釋,憋的臉色通紅。   謝文東多聰明,哪能看不出其中的玄虛,他無聲而笑,說道:「難道曲長老肯為了我和望月閣鬧翻麼?」   曲青庭笑呵呵的看看他,並未答話,過了好一會,他說道:「其實,想不和望月閣發生衝突,我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哦?知道曲青庭終於把話引到了正題上,謝文東興趣十足的問道「是什麼辦法?」   曲青庭笑了笑,說道:「如果我能做上望月閣的閣主,那麼你的望月閣之間的種種恩怨也就解開了。」   謝文東暗歎口氣,原來如此,曲青庭幫自己是假,他想讓自己協助他成為望月閣閣主才是真,老爺子當初的話果然沒錯,其眼光之精準獨到,讓人想不佩服都不行!他低下頭,眼珠亂轉提溜亂轉,半餉,他問道:『曲長老怎樣才能做上望月閣的閣主?」   曲青庭歎氣,搖頭道:「現在的老閣主年事已高,是個十足的老糊塗,卻霸佔著閣主的位置不放……這次望月閣和你鬧翻,難免不了會產生一系列的爭鬥,只要你讓能連續挫敗幾次望月閣,老閣主的聲望定然大跌,到那時,我就有機會取而代之了。」   謝文東故事露出苦色,無奈道:「曲長老,你剛才也說了,和望月閣抗衡,我自身都難保,又如何去挫敗他們呢?」   「哈哈!」曲青庭笑道:「望月閣心高氣傲,剛開始不會把你放在眼裡,所以說他們不可能一上來就使用最犀利的手段,這就是你的機會!另外,望月閣有什麼行動以及計劃,我也會提前轉告給你的,必要時候,我還可以暗中派出門徒助你一臂之力,文東,如此一來你還怕對付不了他們嗎?」   有曲青庭給自己做內應,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他笑瞇瞇道:「如此甚好!但是有一點,我就酸能挫敗望月閣幾次進攻,難道曲長老真的就有機會做閣主了嗎?」   「那是當然!』曲青庭聞言,哈哈而笑。   袁天仲在旁也默默點了點頭。對於師傅的瞭解,他是非常多的。曲青庭想做望月閣的閣主,他心裡清楚的很,而且曲青庭也沒少做準備,其中最主要一點就是勾結朋黨,自成體系,表面上看對老閣主必恭必敬,實則陽奉陰違,尋找一切能把老閣主推下台的機會。   如果事情真按照曲青庭算計的那樣發展,望月閣在與謝文東的戰鬥中損兵折將,那曲青庭定然會站出來大做文章,到時朋黨再出來搖旗吶喊,吹風點火,老閣主的位置恐怕真的難保。至於誰來接替他,成為閣主,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當然,望月閣由誰來做閣主,袁天忡根本不關心,他的心裡現在都在洪門上。   謝文東沒有漏過袁天忡的表情,暗暗點頭,隨後笑道:「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不過,我幫了曲長老的忙,不知曲長老是不是也要回報我一下呢?」   曲青庭笑問道:「你最想要什麼?」   謝文東眨眨眼睛,雙目突然閃出精亮的光芒,他笑瞇瞇地一字一頓道:「洪、門!」   他想要洪門,曲青庭早看出來了,而且還知道謝文東想要的洪門不是哪個地區的洪門分會,而是整個洪門組織。曲青庭說道:「只要我做上望月閣的閣主,那麼你去征服其他的洪門將會變成合乎規矩,禮法的事,有望月閣支持你,想必你會少了很多後顧之憂啊!」   「哈哈!」謝文東大笑,這點倒是沒錯,如果有望月閣支持,那自己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去吞併了,而可以明目張膽,大張旗鼓的去做。   「不過,」曲青庭說道:「我也有個條件。」   「曲長老請講!」   「如果你真的統一了洪門,那麼每年上交的供奉。。。。。。」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笑道:「這點曲長老可以放心,我會按照現在的標準,一分都不少的送給望月閣。」   曲青庭搖搖頭,道:「不是以現在的標準,而是要在現在的標準上加上一倍!」   謝文東愣了一下,心裡暗罵一聲好個貪婪的老東西!他略微想了想,點頭道:好,沒問題!   洪門對望月閣的供奉並不是很多,即使增加了一倍,對洪門來說仍是九牛一毛。   曲青庭見謝文東答應的乾脆,心中大喜,伸出手來,說道:文東,那我們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著話,謝文東與曲青庭擊掌盟誓,立下了君子協定。   謝文東和曲青庭暗中定下了協議,各取所需,互相利用,過程雖然簡單,協議也只是口頭上的君子協定,但是這對二人以後的道路都產生了極為重大的影響。   曲青庭極具野心,他窺視望月閣閣主的寶座已久,現在聯合上謝文東,他感覺自己離閣主的距離又近了許多。   野心更大的謝文東也收穫巔豐,首先多了曲青庭這個內應,自己對付起望月閣來將變得更加容易,若是由曲青艇做上望月閣的閣主,那麼自己的政府道路將變得寬敞平坦,洪門一統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等自己統一洪門的那一天,也就是消滅望月閣之時。   談完正事之後,曲青艇沒有再多耽擱,向謝文東告辭,迅速下了車後,向左右望了望,見周圍沒人,然後幾個箭步竄出,眨眼工夫便小時在黑茫茫的公元裡。   看著曲青庭離開,謝文東含笑問袁天仲道:天仲,你覺得我與令師這個個君子協定如何?   不明白謝文東問自己是出於什麼意圖,他沉思片刻,實話實說道:對東哥和師傅都有利處。   謝文東悠然而笑,沒有再多問什麼,拍拍開車的金眼肩膀,說道:走,回分部。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黃坤來到北洪門的分部,找到謝文東,見自己同意聯盟的事告訴了他。   謝文東同完喜出望外,既然黃坤點頭同意了,那麼其他的那些分會大哥們也會隨之點頭應允的。   果然,那麼分會大哥見黃坤同意結盟的事,紛紛打消心中的顧慮,同意組成洪門聯盟。   包括謝文東的被洪門,日本洪門,香港洪門以及黃坤的美國洪門等共計十八家洪門分會在北洪門的分部達成同盟的協議。各分會大哥齊聚一堂,對聯盟的適宜進行商議。 第一百八十四章   聯盟得事宜什麼都好商量,唯獨負責人的人選比較難定。   十八家洪門分會,每一家得勢力都不弱,如此強悍的多國社團聯盟,其負責人的權利之大可想而知,十八家分會大哥誰都想坐這個位置,但又都不好輕易表態。互相之間你推我,我推你,表現得出奇的謙讓,可讓來讓去,讓到最後也沒讓出個結果。   最後荷蘭的洪門分會大哥趙成傑提議,讓黃坤做負責人。黃坤不僅輩分高,而且德高望重,為人向來正直義氣,在洪門內頗有口碑,他來做帶頭人,眾人都很服氣,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黃坤對眾人的好意只能報以苦笑。謝文東主張成立聯盟,其目的是為了統一洪門,以後免不了會四處征戰,吞併那些同聯盟外的洪門分會,若是一切進展得順利,到最後再無其他分會可吞的時候,謝文東將會第一個撕毀盟約的人,將槍口指向現在這些同盟的分會,所以這個責任人不是那麼好當的,弄不好就會出力不討好,最後反落一身罵名。   想到這裡,他哈哈一笑,說道:「我的年歲已高,管自己的社團都忙不過來,哪還有那麼大的精力來負責聯盟。既然聯盟一事是文東提出來的,我看這個負責人就讓文東做好了。而且文東年少有為,能力過人,又深的金老爺子的器中,北洪門的勢力大家也有目共睹,我想聯盟交給他來管理,應該再適合不過了。」   包括謝文東在內,眾人皆是一楞。   對於謝文東,眾人還不瞭解,即不清楚他的為人,也不知道他的能力,讓他做負責人,大家心中多少有些沒底。   黃坤竟然推薦自己做負責人,謝文東也很是以外,其實這個負責人由誰去做對於他都無所謂,他主張成立聯盟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防止這些洪門分會與望月閣勾結,當然,如果自己能做負責人,那是再好不過了。   對謝文東印象不錯的鍾亞柏站出來道:「我同意黃老爺子的建議。在峰會上,謝先生表現出的氣魄大家都看見了,我覺得聯盟交由謝先生管理,肯定能得到較大的發展!」   「是啊,是啊!」李思遠和趙虎見提議對謝文東有利,異口同聲的連連附和。   有黃坤牽頭,又有鍾亞柏等大哥贊同,其他的老大們相互看看,皆不想因為這個事出頭而得罪到謝文東,如此一來,沒有一人出聲反對。   見狀,黃坤笑道:「若是大家都不反對,那此事就這麼定了吧!文東?」說著,他轉頭看向謝文東,問道:「你覺得怎樣?」   謝文東面帶難色的一笑,說道:「多謝黃老的好意,不過,有這麼多的前輩在場,卻讓我來做負責人,是在是說不過去啊!」   這話當然只是他故意的謙讓之詞。黃坤心中暗笑,臉上可一點沒表現出來,正色說道:「有志不在年高!文東就不要推辭了。」   謝文東向黃坤一笑,隨後點點頭,環視眾人,說道:「好吧!既然黃老以及各位大哥如此看重我,那我再推辭就顯得太做作了,負責人暫時由我來做,但是不管到什麼時候,只要各位老大覺得我這個負責人不合適,不及格,那麼我隨時讓位。我做負責人,不敢保證會大家大家帶來多大的好處,但是我一定會盡我的全力,為大家爭取到最大的利益。我相信,以在座的各位大哥的實力,只要能團結一心,親密合作,用不上幾年的光景,我們便能合併所有的洪門分會,到那時,我們將是世界黑道上的第一大社團組織,我們的勢力將遍佈在世界每一個角落,我們可以組建黑道新秩序,我們也必須定為成為全世界的地下皇帝!」   謝文東的話極具煽動性,眾人聽得也是心潮澎湃,熱血他媽的,好的憧憬和期待。   可是他們哪能想到,現在和藹可親的謝文東,翻臉比翻書還快,十八家分會聯盟越是發展就越是走向絕路,等他們真的把其他的虹門分會吞併完之後,那時也就是謝文東對他們大下黑手之時。   敲定了聯盟之事,這又做了負責人,謝文東可謂心滿意足,在傷害已沒有其他的事,於是準備動身回T市。   在臨離開上海之前,他特意去醫院探望了唐寅。   唐寅的生命力強的很,在峰會上受的那點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此時傷口已經得到醫治,又熟了血,當謝文東見到他時他的精神好了許多,只是嬸子還有些虛弱。臉色也略顯蒼白。   坐在病床的旁邊,先是打量了唐寅一番,謝文東點頭而笑,見桌子上有木子買的水果,他隨手拿起一隻蘋果,用金刀單手削起蘋果皮,同時輕聲說道:「如果不出意外,我準備在今天晚上回T市!」   「聽說你快要訂婚了?」唐寅依靠枕頭,坐在床上,笑呵呵地問道。   「呵呵!」謝文東笑了,撓撓頭髮,說道:「是啊!」   「是和你在一起的哪個小女孩?」「嗯!」   「她很漂亮!」「嗯!」   「你喜歡她嗎?」「……恩」   唐寅問一句,謝文東嗯一聲,前者感覺好笑,目光從謝文東手上的蘋果移到他的臉上,笑問道:「你似乎對訂婚這件事不太熱中嘛!」   謝文東放下蘋果。去掉皮的蘋果果肉光滑平整,如同被機器削過的一般。他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又恩了一聲。   唐寅突然好奇起來,挑起眉毛,追問道:「既然你喜歡她,那為什麼不願意和她訂婚呢?」   謝文東又拿起一隻蘋果,苦笑道:「這個……不是用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唐寅眨眨眼睛,笑道:「我在聽哦!我也有時間。」   對於感情之事,謝文東很少向旁人提起,他也沒有訴說的對象。他身邊的朋友和兄弟是不少,但平時的談論多是黑道上的事,即使涉及到私人方面的問題,也是他們向謝文東請教。讓謝文東對他們說這些事,他覺得即彆扭又不好意思。   但對唐寅,謝文東沒有這樣的感覺,這一點連他自己都覺得很奇怪。   或許,唐寅身上的確有自己的影子吧!謝文東是這樣對自己解釋的。   謝文東把自己混亂不堪的感情世界一一講述出來。一個說,一個聽,時間過的飛快,等謝文東說完時,果盤裡已再找不到一個還帶皮的蘋果。   如果說謝文東處理感情屬於小學水平,那麼唐寅就是幼兒園還沒有畢業。   光是聽謝文東的介紹他都覺得頭大,更不知道怎麼處理能做到皆大歡喜。   他拿起一隻蘋果,咬了一口,說道:「以你的身份,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那樣太不公平了。」謝文東搖頭道「如果你這麼說那就沒辦法了。」唐寅哈哈而笑。   謝文東反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唐寅仰起頭,認真思考起來,想了良久,說道:「女人,麻煩,一群女人,更麻煩,如果我,我會走得遠遠的,即讓她們看不到我,也讓我看不見她們!」   謝文東看著唐寅,先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接著又出一聲長歎,幽幽說道:「看起來我遠沒有你那麼灑脫啊!」   唐寅突然得意起來,笑道:「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有煩心的事!」   謝文東甩出那句很經典的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聽完這話,唐寅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在病房裡,謝文東和唐寅雖然只談論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感情之事,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卻似乎又拉近了不少。   又過了許久,謝文東看看手錶,感覺時間不早,他站起身,說道:「我要走了,看起來我的訂婚你是不可能參加了。」   唐寅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纏的厚厚的繃帶,聳肩笑道:「這些傷只是小意思,不過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謝文東打個指響,笑道:「這點我們一樣!」說著話,他擺擺手,向外走去,到了門口,他又站住,說道:「我安排了幾名兄弟在醫院照顧你,有什麼事,儘管去找他們!」   唐寅本想拒絕,但看到謝文東真誠又燦爛的笑容,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揚頭道:「謝了!」   「再會!」   直到謝文東離開良久,唐寅才發現,自己和謝文東在一起時的歡笑似乎比平日裡一個月都多。   當天晚上,謝文東帶著金蓉,任長風等人坐飛機回到T市,與之同往的還有另外十七家洪門分會的大哥。現在眾人都是同盟關係,而且謝文東先是聯盟的負責人,既然趕上他訂婚,哪有不去參加的道理。   回到T市之後,謝文東先安頓好這些分會的大哥們,然後連夜召集北洪門的骨幹人員,開了一次碰頭會。   (更多精彩期待185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這幾天來在上海發生的事情都很重要,謝文東必須得作好相應的安排。   沒用上一個小時,北洪門的幹部紛紛趕到總部。見人員都到得差不多了,謝文東清清喉嚨,說道:「有兩件事要通知大家,一件事好事,一件是壞事。先從壞事說起吧,在這次的洪門峰會上,我已經和望月閣徹底的鬧翻,望月閣對此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回來找我的麻煩,這段時間,各位都要多加小心,謹慎提防,順便也通知下面的兄弟做足準備!」   謝文東和望月閣翻臉的消息,他們已經聽到風聲,但現在由謝文東親口證實,那麼肯定是千真萬確的了。   頓時間,會議室裡響起一片交頭接耳的嗡嗡聲。   望月閣作為洪門的長老院已經深入人心,可以說北洪門即使有人不知道謝文東是誰,但也不會不知道望月閣。現在謝文東和望月閣決裂,就連東心雷這樣的青年高級幹部都不抱樂觀的態度,眾人的臉色亦是一個比一個凝重。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笑瞇瞇地看著眾人,問道:「各位可有應對的辦法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各個大眼瞪小眼,沒一個說話的。   對陣望月閣,哪有什麼對策啊?在眾人心中,望月閣裡的人都是傲視天下的世外高手,簡直是像神一樣的存在,人去和神打,怎麼可能會有勝算?只是這話大家誰都不敢說出口,紛紛低下頭來,暗自艱難地嚥著吐沫。   對於他們懼怕的心理,謝文東並不感到意外。如果他從未接觸過望月閣,也會和他們有同樣的想法,最神秘的就是最可怕的嘛!就像他當初剛聽說望月閣這個組織的時候,對其也充滿了景仰和敬畏。   他轉過頭,含笑看著東心雷,問道:「老雷,大家都不表態,那麼你說說你的意見吧」   東心雷覺得後背的衣服潮乎乎的,他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強顏歡笑道:「東哥,你和小姐要訂婚了,訂婚之後總要起國外旅旅遊,散散心的,但是說起拉力國外似乎也沒什麼好轉的,我看不如起吉樂島,那裡環境優美,氣候也好,東哥帶著小姐去那邊好好玩一段時間,至於國內這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他的話很婉轉,說白了就是讓謝文東帶著金蓉去吉樂島避難。   謝文東看著一本正經的東心雷差點笑出聲來,他強忍住,臉上面無表情,但問到:「你來處理?如果望月閣真的打來,你怎麼處理?」   東心雷苦笑道:「東哥不是常說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望月閣要是真找上們來,我去頂著。。。。」   「你怎麼頂?」「大不了我就把命交給他們嘛!」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他雙手一扶桌案,慢悠悠地站來深,說道:「老雷,你這是讓我在臨陣脫逃啊!」   「東哥,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東心雷對謝文東的性格在瞭解不過了,他急忙解釋。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話,他背著手,在眾人前面來回走動幾遍,最後站住身形,目光掃視眾人,正色說到:「各位,我必須得告訴你們,望月閣遠遠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麼可怕,他們都是普通人,其中不乏魯莽之輩,也有陰險狡詐之人,至於他們的功夫,也只是被傳言神話了而已,實際上也遠遠沒有大家想像中那麼厲害。」說著他,他又問東心雷到:「老雷,你可聽說過唐寅?」   東心雷愣了一下,疑問道:「是原來陳百城手下的那個變態?」   「沒錯,你覺得他的身手如何?」「很厲害!聽說是很厲害!」   唐寅的身手如何,東心雷沒有親眼見識過,不過可聽說過他一個人單挑袁天仲、任長風、格桑、三眼等六位高手,其功夫肯定不簡單。   「是很厲害!不過可有辦法應對?」謝文東問道。   「論身手,我比不過他,但是要殺他,也簡單……」說著話,東心雷拍拍別在肋下的手槍。   謝文東笑了,說道:「沒錯!我們有槍,武功再高強,也沒有槍械霸道。在峰會上,唐寅只以一己之力,就連殺望月閣三名門徒,重傷了一名長老,各位,你們現在還認為如此的望月閣還有想像中那麼可怕嗎?你們還認為我們會對付不了他們嗎?」   「嘩——」   聽了這話,會議室裡一片嘩然。唐寅殺了望月閣三名門徒,還傷了一名長老?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是唐寅的武功太高強度,還是望月閣太外強中乾了?!   「這。。。。。。這是真的?」東心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旁的任長風重重的點下頭,面帶輕蔑,冷笑說道:「是真的,雖然望月閣人身手都還不錯,但是與外界傳言相差實在太懸殊了,尤其是那些門徒,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從心裡來講。任長風連唐寅都沒瞧的起,而唐寅又給望月閣造成那麼大傷亡,這使望月閣在他心中的地位大跌,。對他們也充滿了鄙視,望月閣把自己吹的神呼其神,不知道騙了洪門多少代,實際上只是一群草包而已。   同為望月閣門徒出身的袁天仲聽完任長風的話老臉一紅,心中惱火。狠狠白了一眼任長風,嘴上沒說什麼,心裡暗自嘀咕道:現在讓你狂,以後早晚的找個機會讓你見識一下望月閣門徒的厲害!   「如此說來,我們也不用懼怕他們嘛」東心雷長長出了口氣,轉頭看向其他的眾人,咧開大嘴,哈哈而笑。   「雖然望月閣的武功沒有傳說中那麼神話,但是其實力還是不弱的,所以我們該提防還是得提防。」謝文東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在上海與美國、歐洲等十多家洪門分會的打個已結成同盟,其目標是為了達到洪門的大一統,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當我們在與望月閣作戰時,這些分會大哥會站在我們這邊。」   「啊?」眾人紛紛驚訝的吸了口氣。   這又是一大事件,當然,是對己方有利,振奮人心的好事情。   東心雷撫掌大笑,道:「如此說來,我們就更不用懼怕望月閣了!」   「沒錯!」謝文東斬金截鐵地說道。   「媽的!」東心雷來了精神,嗤笑道:「我們佔了天時、地利、人和、望月閣不找來也就算了,若是真找上門來,咱們就讓他有來無回!」   「對!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洪門的厲害!」北洪門眾幹部齊聲吶喊,剛才還像是爽打的茄子的眾人現在都變得鬥志昂揚,信心百倍,一個個擦拳摸掌,好像偶讀想去找望月閣的人練練手。   謝文東環視眾人,悠然而笑,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讓下面的兄弟們還在面對望月閣時打消心中的恐懼,不染,心存敬畏,仗還沒等開打,自己一放先輸給人家一籌了。   他並沒有把自己和曲青庭密謀的事講出來,不是他不信任在座的證人,而是覺的沒有必要講明。   接下來的幾天,北洪門上下一片忙碌。   一方面在積極備戰,正如謝文動所說,望月閣固然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厲害,但畢竟都是江湖上的高手,該防還是要防的。   另一方面,北洪門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謝文東和金蓉訂婚的各種事宜。   一邊是北洪門的掌門大哥,一邊是北洪門前任掌門大哥的孫女,這樣的婚事,關係到北洪門的門面,上下都不敢怠慢。雖然僅僅是訂婚而已。   用東心雷的話講,二十八號這一天,T市就變成洪門的T市。   北洪門僅僅是印製請帖就多達數千張。要邀請的人實在太多了。首先是與北洪門關係交好的那些洪門分會大哥們要請,北洪門退休的元老們要請,與北洪門關係奇妙的中央高官們要請,T市以及其他北洪門勢力內的政府官員要請,文東會上上下下的幹部要請。。。。。。林林總總的人加在一起。已統計不清楚要多少人了。   謝文東提出的要求只有一點,誰都可以通知。請帖可以發到任何地方,但唯獨不可以送到吉樂島,送高家姐妹那裡去。   他現在沒有想好怎麼和彭鈴`和高家姐妹即使這件事。   眾人都在緊張的忙碌中,只有金蓉是最輕鬆的。也是最幸福的。   穿梭在金鵬和謝文東之間,臉上總是不自覺地洋溢出笑容,十足的幸福小女人摸樣。   謝文東可以說是金蓉心儀已久的對象,當她被謝文東從麻五手中救出的那天起。一直以來,她都對自己和謝文東的前途很擔憂,因為周圍有太多的競爭對手,如此彭玲、高慧美、高慧玉等等,現在,夢想終於成真,她感覺自己彷彿在夢中,虛幻得近乎不真實。   每到晚上,她總會窩在謝文東的懷中,緊緊抱緊他,似乎生怕他消失似的。   謝文東能看得出金蓉對自己越來越依賴,這讓他很是擔憂。 第一百八十六章   訂婚前一天晚。   金蓉又像往常一樣找到謝文東,拉著他的手,又興奮又羞澀地說道:「哥哥,我明天就要嫁給你了,你很高興嗎?」   「咳!」謝文東低咳一聲,糾正道:「是訂婚!」   「哎呀,反正都差不多了。」   「。。。似乎差了很多!謝文東在心裡嘀咕著。   正說著話,房門一開,金眼走了進來,見金蓉曖昧地伏在謝文東的身上,他用力地請了清喉嚨。   金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站起身,看清楚來人是金眼,動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討厭啦,進來不會敲門啊!?」   金眼撓撓頭髮不好意思的乾笑道:「對不起,小姐!」說著他轉頭對謝文東說到:「東哥,文東會的兄弟們到了。」   「哦」謝文東精神一振,笑道:「他們到那了?」   「剛到別墅,現在在大廳裡等著你呢。"謝文東難掩心中的喜悅,拍拍金蓉的肩膀,笑道:」我們下樓,去看看他們!」   下到一樓,只見大廳裡的人黑壓壓的一片,足有五六十號人,都是文東會的幹部,有坐著的,有站著的,一個個穿著考究,西裝革履的,面上接待有喜色,嘻嘻哈哈哈地互相說著話。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正事三眼,高強,李爽等人。   當眾人看到謝文東時,紛紛停止說話,齊齊站起身,躬身到:「東哥!」   謝文東含笑向眾人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客氣。   三眼走到謝文東近前,笑呵呵的說道:「恭喜東哥!」說著,轉頭看看金容,說道:「也恭喜你,金小姐!」   對於謝文東和金容訂婚的事,文東會內上下的反應都很高興,首先金容的人緣好,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幹部對她的印象都不錯,第二是金容的身份和謝文東比較起來也算門當戶對,與金容訂婚,在事業上對謝文東有較大幫助。   「謝謝!」對三眼的祝福,金容的小臉上滿是歡快的笑容。   「東哥,這是我準備的禮物!」李爽晃動肉球一樣的身軀,硬是擠上前來,順便遞上一隻小玻璃盒子,沒有什麼外包裝,玻璃盒子裡拜訪一隻純金製造的長條型金牌,上面刻著八個小字:文定之喜,文定吉祥。   這次訂婚,謝文東收到的禮物不計其數,特別是黑道之人,最重禮節,所送的大多是重禮,其中純金飾物為最,僅僅是文東會送來的就多達百件(有些幹部雖然沒來T市,但是禮物已經讓別人代送過來了)。   謝文東接過玻璃盒子,交給下面的兄弟,笑道:「小爽,何必這麼客氣!」   「東哥可是大喜的日子,我再小氣,這時候也不能小氣了!」李爽列開大嘴,哈哈大笑。   一一見過眾位文東會的兄弟,與大家閒聊了一會,謝文東向三眼等人甩下頭,向樓上走去。三眼等人會意,隨後跟上。金容也打算跟來,被謝文東攔住,說道:「容容,我和兄弟商量點事情,你在下面好好招呼各位兄弟。」   「好吧!」金融蓉撅起嘴來,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一聲。   三眼、高強、李爽、張研江、何浩然以及姜森、劉波幾人隨謝文東上到二樓,進入書房,三眼好奇地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大家都坐吧!」說著,他隨口問道:「最近東北的情況怎麼樣?」   李爽嘿嘿笑道:「很消停,基本天天都沒事做。」   三眼沉穩地說道:「陳百成的叛亂,雖然給社團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但是也將社團內外隱藏的種種矛盾全部引發出來,叛亂解決之後,各種矛盾也隨之被化解掉,所以現在不僅社團非常穩定,東北的局勢也十分安穩!」   陳百成的叛亂,對文東會的影響很大,其中受影響最大的就是三眼。經過此事,三眼也比以前成熟了許多,這一點讓謝文東頗為高興。   聽完三眼的介紹,他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高強,笑問道:「強子,身上的傷好了嗎?   高強平淡地點點頭,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東哥放心,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謝文東欣慰地笑了笑,看了看眾人,說道:「既然東北的形勢已經穩定,那麼就不需要我們再花費更多的精力去照顧,大家回去準備一下,我們要繼續向外擴張和發展。」   三眼等人聽完精神同是為之振奮,李爽大喜,扯開嗓子,興奮地問道:「太好了!東哥,你讓我們去打哪?」   謝文東說道:「這次洪門峰會,我和望月閣的關係全面僵化,恐怕不久之後,雙方就會爆發出衝突,望月閣不同於尋常幫派,我得小心應對,無暇再估計青幫,但是對青幫的打壓不能放鬆,必須得堅持下去,所以各位兄弟的任務就是對青幫作戰,盡可能多的消磨青幫的實力,搶奪他們的地盤。另外,我也會讓各地的北洪門堂口全力配合你們。"李爽,高強等人連連點頭。三眼皺眉垂首,沒有馬上表態。謝文東見狀,笑問道:"張哥有什麼顧慮嗎?"三眼笑了一聲,看了看左右的眾人,疑聲問道:"青幫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很強,我們去和他們打,就算能取得勝利,恐怕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我們卻得不到任何的好處,首先,青幫的實力被消磨,洪門得到的好處最大,畢竟青幫的槍口一直在對準洪門,而不是我們文東會,另外還有一點,打下的地盤怎麼算?是歸洪門所有還是歸我們文東會所有?"聽完他的話,李爽等人愣了愣,細細一琢磨,三眼提的問題有道理啊!社團去和青幫打,幾乎是在做無用功。   謝文東笑了,三眼現在越來越像老大了,開始懂得為整個社團的利益著想。他說道:"第一,青幫是我的敵人,既然是我的敵人,那算不算文東會的敵人呢?"眾人相互看看,皆歎了口氣。   三眼眨眨眼睛,苦笑道:"東哥,我明白該怎麼做了。"謝文東擺下手,又道:"第二,搶下的地盤,即算洪門的,也算我們文東會的。"眾人皆是一愣,在三眼等人的觀念中,文東會就是文東會,北洪門就是北洪門,兩個社團雖然同為一個老大,但界限還是劃分得很清楚。三眼一時間難以領會其中的意思,搖頭說道:"東哥,我不明白。""以後會明白的,現在只管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謝文東心中早已早過打算,文東會和北洪門早晚也要合二歸以的,不應分彼此,只是現在的覺得時機還不夠成熟,而且也怕三眼,李爽,高強等兄弟一時間接受不了。   他打算先慢慢來,讓兩個社團先相互融合一下,李爽還想追問其中的意思,張研江在旁邊拉他的衣襟。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問。   三眼尋思片刻,隨即問道";那好吧!這次我回去就開始者手準備。""恩"。謝文東怕怕三眼的肩膀,說道。"辛苦了,張哥!"東哥說的那裡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也是我們文東會的事。   眾人又聊了好一會,才紛紛從書房出來。   的別國謝文東,坐車繪就酒店休息的時候,李爽搖晃著腦袋,問道,剛此案東哥那話是什麼意思啊?   三眼皺著眉頭,眼光看向車外,什麼都沒說。在談話時,他沒反應過來,不過現在心裡已經明白一二。   張沿江歎了口氣,說道,"東哥有意讓我們文東會和北洪門合併!"這話謝文東雖然沒有親口說出來,但三眼。張研江都已感覺到了。   "合併?誰合併誰啊?"李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想了片刻,他驚駭到:"東。。。。東哥的意思不會是打算讓北洪門吞併我們文東會吧?幫派合併向來都是強的吞併若的。而北洪門的實力明顯要比我們強。。。""夠了!"不等李爽說完,三眼突然冷喝一聲,心情不佳地打住他的話。   "我說得是事實嘛!"見三眼臉色不對,李爽嚇得一縮脖,低聲嘟囔道。   "文東會是東哥創造的,未來怎麼發展,東哥有權做主。"三眼面無表情地說道。嘴上是這麼說,他心裡其實比誰都不舒服。為了社團,自己和下面的兄弟們付出多大的心血和汗水才換來今天的成就,若是與北洪門合併,那以前的付出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嗎?!   始終沉默的高強突然開口說道:"其實,合不合並都無所謂,我們追隨的人是東哥,只要能跟在東哥身邊,加入哪個社團又有什麼關係呢?何況你們看不出來嗎?東哥的心一直都在文東會,可以說文東會是東哥的家,也是東哥的基礎,我想就算是合併,也是我們來合併北洪門。"張研江笑了,點點頭,贊同道:"強子說得有道理,無論東哥在洪門有多風光,洪門對於東哥來說也僅僅是個跳板而已,東哥踩著這塊板子跳了上去,而我們是跟在後面繼續踩板子往上跳的人。   三眼聽完,眼睛一亮,暗暗歎了口氣,思索片刻,他也幽幽地笑了起來。   何浩然點頭說道:"沒錯!"只有李爽還沒聽明白,茫然地問道:"我們要跳到哪去?"李爽仰起頭,頓了一會,說道:「看見了,是車板。」   「……」三眼、高強、何浩然皆默然。   張研江又笑道:「繼續向上看。」   「是天。」   「嗯!那就是我們的目標。」   「我們要上天?」   「呵呵,是東哥要帶我們一步登天!」 第一百八十七章   第二天,正如東心雷所說的那樣,T市成為了北洪門的天下。   北洪門在全國的會員數超過十萬,申微社團的最高首腦謝文東訂婚,各省各市有頭有臉的頭目都來了,他們來到T市的同時還帶過來大批的手下,加上其他黑道中的頭目以及小弟,一夜之間使T市變成黑道人物雲集的地方。   如此眾多的流氓、混混聚集在T市,可忙壞了市公安局的局長。這麼多的黑道人物,一旦生出事端出來,弄不好整個T市都得爆發動亂,他一邊著手佈置警力,一邊給東心雷打去電話,對他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給他惹麻煩。   東心雷聽完他的話笑了,說道:「今天是東哥大喜的日子,別說我們不會惹麻煩,誰他媽的要敢在今天惹是生非,我就去和他拚命」   「哈哈!是啊,是啊!」市局局長聽完這話放下心來,連連點頭附和。   訂婚的儀式地點定在謝文東鎖住的別墅。這裡雖然接近於郊外,但地方夠大,除了別墅樓房外,還有龐大的院落,容下上千號人不成問題,加上地面綠草茵茵,假山假湖應有盡有,景色十分優美,而且別墅是北洪門的要地,防守嚴密,相對也比較安全。   以謝文東的意思,一切從簡即可,他把他的意見告訴了東心雷。東心雷聽完,通知財務主管:訂婚儀式不要搞得太鋪張,能省就省。財務主管表示明白,隨後告訴財務人員:東哥說了,該花錢的地方要花,不該花錢的地方不花。財務人員哪敢怠慢,什麼叫該花,什麼叫不該花,統統都是要該花的,錢花多了不要緊,錢花少了,影響到北洪門的面子那可是要命的。細細算下來,光是預定酒店餐廳的費用就接近了上百萬,加上邀請明星來助興的報酬、雜七雜八的費用加在一起,定下高達五百萬的開支。   訂婚當日,別墅內外佈置一新,大紅色的地毯鋪地,綵帶氣球,隨處可見,院中的草地剪得整整齊齊,幾乎找不到一根雜草,北洪門還特意雇來直升飛機做高空錄像,工作人員進進出出,一切進行的有條不亂。   此時,謝文東和金蓉都忙得很。   謝文東要應付前來道賀的人,笑了一早晨,臉部的肌肉都快僵化了,金蓉也不輕鬆,忙於化裝、換衣服,被三、四名女郎包圍著,無數只手在她身上、臉上搗鼓來搗鼓去,但這並不影響她的好心情,一會看看表,一會走到窗邊向外面興奮地望望。   謝文東正在大廳裡招待客人,見金眼步履匆匆地從外面走近來,不時的向自己這邊張望,知道他有事要通知自己,謝文東說聲抱歉,分開周圍的眾人,走了過去,低聲問道:「有什麼事嗎?」   「東哥,來祝賀的人太多,有些有請帖,可有些沒請帖,其中有不少是自家兄弟,因為寧守衛不讓進,還發生了口角,影響很不好……」金眼面帶難色地說道。   「哦!」謝文東點下頭,表示瞭解了,略微想了想,笑呵呵說道:「算了!讓守衛的兄弟們對前來道賀的人一律放行!」   金眼皺眉道:「若是讓敵人混進來怎麼辦?」   謝文東道:「如果真有敵人想在這時候發難。守衛是攔不住的,發出那麼多張請帖,他們想搞到幾張很容易。」   「那好吧,我這去通知下面的兄弟!」說著話,金眼轉身要走,謝文東又覺得不妥,叫住他,補充道:「什麼人都放可以進來,但是唯獨記者不可以!還有,讓老劉和小敏派出兄弟守在門口盯梢,如果看到『扎眼』的人就攔下來。」   「是,東哥!」金眼點點頭,快步走開了。   別墅裡的人越來越多,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上下一片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上午九點時,作為主角的謝文東和金容從別墅樓內走出來,頓時間,院落內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由於人數實在太多,很多人擠不上錢,站在後面挑腳張望,都想目睹謝文東和金容的風采。   挽著金容的胳膊,謝文東邊往外邊走邊向周圍的眾人點頭微笑,嘴裡輕聲問道:「金伯父,伯母來了嗎?」   「沒有來!」聽他問到自己的爸媽,金容的臉上難掩落寞。   雖然不是結婚,但是訂婚也是件大事,金容的父母沒有到場,這點頗讓謝文東感到以為。他問道:「為什麼?」   「因為這是爺爺的決定!」金容無奈的說道:「凡是爺爺的決定,爸爸都是反對的。」   「哦!」謝文東暗歎口氣,不再多問。金烹和金思遠這兩父子的矛盾由來已久,不然,北洪門的掌門大哥的位置恐怕搶不到自己來坐。謝文東心裡明白這一點。「等一忽我會找機會親自向金伯父解釋的!」   「真的?」金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當然。」謝文東含笑說道。   金容心中暖洋洋的,滿是幸福的感覺,將謝文東的胳膊也摟的更緊了。   別墅的原亂固然很大,但是近來如此多的人還是顯的擁擠不堪。僅僅是擺放院中的果盤就已經換了數十回,各種酒品的消耗更是不計其數。院中不時看到身穿白色衣服的服務人員在人群中來回穿俊,忙得滿頭大汗。   在院落的正中央,架起一面大半人高,七、八米長的檯子,此時金鵬端坐在台上,在他下手位,還坐有黃坤等數名洪門內德高望重、輩分又高的老者。幾名老者都穿著喜慶的衣服,尤其是金鵬,身穿大紅的唐裝,雖然頭髮已斑白,但紅光滿面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只有六十多歲。   謝文東和金蓉緩緩向高台走去,前方的人群自然而然地閃出兩米寬的通道,接著人群兩邊響起『彭、彭、彭』的禮炮聲,頓時間,空中飄滿了彩紙,漫天飛舞,如同雪片一般,連帶著,院落的四周升上成千上萬的彩色氣球。   這時,場中的氣氛也隨之達到了高潮,掌聲、歡呼聲、尖叫聲連成了一片。   「當、當、當——」   在震耳欲聾的鼓聲中,九條彩色斑斕的舞獅也踩著鼓點走了近來。金蓉回頭瞄了一眼,撲哧一聲笑了,現在連她也分不清儀式是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當謝文東和金蓉走到台上的時候,金鵬隨之站起身,笑呵呵地看著他倆,臉上滿是慈祥和欣慰,場中也隨之安靜下來。   金鵬走到麥克風前,望望台下的眾人,振聲說道:「歡迎各位來參加蓉蓉和文東的訂婚典禮,在場的諸位有同門兄弟,同道兄弟,以及政府的領導,不管是什麼身份,既然賞臉而來,就是我金家的客人,洪武集團的客人,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希望大家能玩得盡興!」   金鵬講話,簡捷明瞭,鏗鏘有力,說得是不多,可引來下面陣陣的掌聲。   訂婚典禮的司儀是北洪門花重金聘請而來的,經驗豐富,見金鵬講完話,馬上接過話筒,調解氣氛。司儀講話幽默,不時逗得下面一片笑聲。   很快,典禮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雙方交換訂婚戒指。在交換戒指之前,司儀還特意讓謝文東和金蓉合唱一首《甜蜜蜜》。   金蓉嗓音甜美,唱起歌來也動聽,謝文東與之比起來就差遠了,但總算沒有跑調。   謝文東唱歌,文東會和北洪門的眾人都覺得很新鮮,李爽更是咧開大嘴笑個不停。   這時,劉波的手機突然想起,周圍的三眼、李爽、姜森等人紛紛向他翻起白眼。姜森不滿地低聲道:「靠,你就不能調成靜音嗎?」   劉波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撓撓頭髮,尷尬地嘟囔道:「忘了!」說著,他把手機拿出來,接起一聽,原本紅撲撲的臉瞬間白了。   見到接起電話也不說話,左右的眾人一愣,轉頭一瞧,被劉波的臉色嚇了一跳,難道出事了?李爽下意識地向自己的後腰摸去,疑問道:「老劉,怎麼了?」   「這下可麻煩了!」劉波目光呆滯,喃喃說道。   「是不是有敵人殺來了?」李爽深吸口氣,兩眼冒出凶光,東哥大喜的日子,誰要是這時候來找麻煩,真該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不是敵人,如果是敵人就好說了!」劉波擦擦額頭的冷汗,搖頭苦笑。   :究竟是誰來了,你快點說啊!「李爽聞言急了。   劉波看了看他,再瞧瞧旁邊大眼瞪小眼的三眼,高強,姜森等人,嚥了口吐沫,道:"彭玲來了!"撲!文東會這幾名元老聽完,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彭玲?他這時候來了?這。。。這東哥的訂婚儀式還能進行的了嗎?她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眾人皆有些發蒙,一個個呆立在原處,傻眼了。   三眼反應最快,急聲說道:"快!快去攔住她啊!""來不急了!"劉波道:"門口的兄弟說,她已經進來了!""哎呀!為什麼不攔下她?彭玲這時候要是鬧起來,你讓東哥怎麼下台?!"三眼的額頭也見了漢。   劉波苦道:"彭大小姐發威,誰敢攔她?""都別在這站著了,我們快去!"三眼沒好奇地向眾人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向外急行。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三眼等人這時候再想去攔阻彭玲,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剛走出沒兩步,就看見彭玲穿過人群,快速地向高台這邊走來。   哎呀!這可怎麼辦?三眼暗暗叫苦,疾步迎上前去,沒笑硬擠出笑容,笑得難看,道:「彭小姐,你。。。。你來了!」   「讓開!」彭玲的目光由台上的謝文東移到三眼的臉上,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這個。。。。"三眼站在原地沒有動,為難道:「彭小姐,有什麼話等一會再說吧,現在。。。。。」   彭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得嚇人,眼中也灰茫茫的,如同一潭死水。她打斷道:「我只讓你讓開!」   三眼深深吸了口氣,搖頭道:「對不起,彭小姐,我這也是沒有辦法!」說著話,他將牙關一咬,一把抓住彭鈴的胳膊,不由分說,強行拖著他向外走去。   「你幹什麼?放手!」彭玲劇烈地扭動胳膊,想掙脫三眼的手掌,可是三眼的手好像鐵鉗一般,她哪裡能掙脫得掉。   不過,他二人的撕扯馬上引起周圍眾人的注目,人們議論紛紛,指指點點。此時,台上的謝文東正拿著戒指,準備要往金蓉的手指上帶,可場中突然發生混亂,引起他的注意,轉頭向台下一瞧,正好看到被三眼強行向外拖的彭玲正用幽怨的眼神看者自己,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啊!謝文東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時候彭玲竟然會出現,腦袋嗡的一聲,身子一震,拿在指間的戒指也隨之墜落在地上。   「小玲!」謝文東輕輕說了一聲彭玲的名字,向前急行兩步,直接從半人多高的檯子上跳了下來。他突然的舉動,引來場中一片驚呼聲。   謝文東大步走到三眼的身後,探臂講三眼的手腕扣住,猛地用力一捏,頓時間,三眼的手臂又酸又麻,再使不出半點力氣,抓住彭羚的胳膊的手也隨之無力的鬆開。   媽。。。三眼不知道是誰偷襲自己,怒罵一聲,回頭一瞧原來是謝文東,把後面那個的字馬上又嚥了回去,皺著眉頭道:東哥。。   強哥,我來處理吧!說著話,謝文東放開三眼的手,同時向他點了點頭,謝文東不是不重情誼的人,她愛護自己身邊的兄弟,同樣,他也愛護自己身邊的女人,也就是對彭羚無禮的人是三眼,若換成旁人,謝文東早就爆發了。   三眼歎了口氣,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看著謝文東,瞧瞧彭玲,再望望台上金蓉,他搖搖頭,退到一旁。   小玲!謝文東上前兩步,拉住彭玲的手,後者猛的一抽胳膊,將它的手甩開,看著謝文東的眼睛,後退兩步,語氣生硬而陌生,道:不要碰我!   謝文東又上前一大步,再次將彭玲的手抓住,隨後向回一拉,彭玲站立不住,一頭撞進她的懷中,謝文東順勢將它阡細的腰身摟住,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讓彭玲的眼淚流了出來,她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粉腮低落,她哽咽道:你和金蓉的感情,我知道,我也能理解,可是為什麼吧告訴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克唯獨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麼做對我有多殘忍?   彭玲的淚,好像鋼針,刺在謝文東的心頭,很痛,痛徹心扉,他握起拳頭,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將彭玲也摟得緊緊的。   玲姐。。金蓉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站在二人身旁,眼圈紅通通的,嘴唇顫抖著,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一刻,她看的出來,彭玲在謝文東的心裡有多重要,這一刻,她也終於體會到,謝文東心裡最愛的女人究竟是誰。   突然之間,她覺得之間是多餘的人,看著謝文東摟抱著彭玲,她覺得之間是世界上最多餘的一個,之間的存在,只會讓之間的幸福建立在周圍人的痛苦之上。   她垂下頭,不想庫,但眼淚卻忍不住簌簌吊下來,她拉住彭玲的手,抬起握住拳頭的小手,放在彭玲手掌的上方,玲姐姐。對不起。   正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短喝,謝文東,你去死!隨著話音,人群中突然射出一條黑影,同時,一道利電向謝文東的後心射來。   謝文東的反應遠遠強於普通人,即使在心亂如麻的現在,他的反應也是出奇的快,她瞬間扭轉身形,看著銀芒向自己刺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是她閃躲不開,而是她不想躲,也不敢躲,因為彭玲就站在他的身後,她若是閃開了,彭玲怎麼辦?   撲哧!   說時遲,那是快,就在周圍人還沒明白怎麼會使的時候,銀光已結結實實刺在謝文東的胸口處。   對方的力道太大了,這一劍,除了劍體本身的力道之外,還加了對方身體飛躍時產生的慣性,謝文東身上即使有防彈衣護體,固然能將劍的鋒芒擋住,但是卻無法卸掉其中的力道。   撲,謝文東倒退一步,一股血劍自他的口中射出,噴在對方的臉上。   出售偷襲的這個人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見劍鋒不能刺入謝文東的身體,殺傷意識到他身上穿有防身之物。   青年收劍,回身就是一腿,正踢在謝文東的小腹處。   謝文東的身體自然而然的彎了下去,與此同時,人群又射出一道銀光,那是一把三寸多長的銀刀,直取謝文東的天靈。   「東哥小心!」   旁邊的三眼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抓住謝文東背後的衣服,猛的想回的拉,呼三眼用了全力,將謝文東整個人都掄了回來,二人雙雙摔倒在地。   謝文東被三眼拉開了,但銀刀不會轉變方向,仍然直射過來,只是目標由謝文東的天靈蓋變成了彭鈴的小腹。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金蓉突然將彭鈴推出去。   其實她不是由想推開彭鈴,審而是想將謝文東和彭鈴一起撞開,只是三眼的動作快了她許多,先一步將謝文東提走。   撲!   銀刀沒有射中彭鈴,卻刺在金蓉的胸腹之間。   這記飛刀勢大力沉,幾乎整個刀鋒都沒入金蓉的身體裡,鮮血瞬間就湧了出來,將金蓉身上紅色的期報染得更加鮮紅。   「蓉蓉!」謝文東、彭鈴以及台上的金鵬同時驚喝了一聲。   謝文東從地上翻起,直向倒地的金蓉撲去。   可那名殺手不依不饒,見同伴的暗器沒有打中謝文東,其中暗罵一聲笨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提劍飛身躍起,至上而下,劍鋒直削謝文東的脖頸。   他快,可是有人更快。   「彭!」   只聽場中一聲槍響,那青年還在空中的身體突然失去平衡,打個空翻,一頭摔了下來。   撲通!青年摔落在地,短劍隨之脫手,他掙扎的還想站起,可四肢支撐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站得起來,腦袋貼著地面,看著近在咫尺的謝文東,兩眼崩射出駭人的毒光,嘴巴急得直咬地面的毯子。   在青年的眉心處,多出一隻觸目驚心的血窟窿,當他還在空中的時候,子彈便已將他的腦袋無情的打穿。   幾乎在同一時間,隨著一陣嚎叫聲,人群被撞開,從裡面跌出數條人影。   只見東心雷,任長風以及數名北洪門幹部將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壓在地上,那青年瘋狂地大吼著,左右手掌裡還各拿著一把三寸長的精緻銀刀,只可惜他的四肢被東心雷等人按得死死的,難以動彈分毫。   金眼手提槍械走上前來,吼道:「都閃開!」   東心雷等人不約而同的將青年放開,抽身跳了出去。   不等青年從地上翻起,金眼槍口一低,對著青年的胸口連開四槍。   槍槍見血,槍槍斃命。四槍過後青年的心臟徹底被打碎,沒有半點掙扎,青年當場斃命。   殺手是誰?有沒有被制服?這些謝文東都不去管了。   他撲上前去,將緩緩倒地的金蓉一把抱住,雖黑將她慢慢放倒,抬起她的腦袋,看著她胸腹處的傷口,整個心都揪成了一團。   他摀住金蓉的傷口,想讓血不要流出來,可是,鮮血很快將她的手掌染紅。   金蓉臉色蒼白,白得如同白紙一般,毫無血色,小腹上的傷口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可她硬是忍住沒有吭聲一下,反而衝著謝文東笑。   從來沒覺得也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金蓉的笑會變得如此蒼白。謝文東是不輕易掉淚的男人,在他的觀念裡,男人可以流的是血,而不是淚。可是此時,他忍不住了,看著鮮血不斷地流出金蓉的身體,自己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金蓉的生命在自己懷中一點點流失,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這種無助的痛苦比死亡的痛苦還要難受一百倍、一千倍。   「蓉……蓉……」彭鈴跪坐在金蓉的身邊,伸手慢慢扶過金蓉滿是汗水的額頭,兩眼猩紅,人已泣不成聲。   「鈴姐,我……我想,這……應該是你的……」   金蓉使盡全力的緩緩抬起手,轉頭看相彭鈴。   彭鈴哽咽著將她握著僅僅的小拳頭抓住,可是,掌心突然一沉,金蓉的手無力地摔在地上,腦袋歪近謝文東的懷中,眼睛慢慢閉上。   在她攤開的手掌裡,兩隻銀亮的戒子從中滾了出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那兩枚戒指,是金蓉和謝文東的訂婚戒指。看到這裡,謝文東淚如雨下,將戒指抓在手中,同時摟著金蓉的腦袋,仰天長吼。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天,就算真有,也是瞎了眼的老天,自己做了那麼多壞事,為什麼沒有報應在自己身上,而是選擇了無辜的金蓉?謝文東寧願這時候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他緊緊握著那兩枚戒指,指甲刺穿皮肉都不自知,他的血和金蓉的血在他的掌中融在了一起。   「東……東哥……」三眼從地上爬起,衝到謝文東身後,事情演變成這個結果,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去叫救護車!」謝文東轉頭,目光直勾勾看著三眼,見他不為所動,怒吼道:「快去叫救護車啊!」   「啊?啊!」三眼反應過來,急忙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這時,一名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低下身摸了摸金蓉的脖頸靜脈,搖頭說道:「叫救護車來不及了,現在必須得馬上送到醫院!」   謝文東木然地轉過頭,看著中年人,問道:「你是誰?」   「他是洪武醫院裡最優秀的外科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秦雙站在眾人的身旁,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冷冰冰的,但是眼中充滿了關切與焦急之色。她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說道:「如果現在送往醫院,可能還有機會,但是再耽擱下去,金小姐就徹底沒希望了。」   「該死的!」如果身旁有石頭的話,謝文東一定會拿起來敲敲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吸了吸鼻子,一把將金蓉抱了起來,問道:「車在哪裡?」   「車?啊!我……我這就去取!」他身邊的五行兄弟也慌了手腳,木子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飛身向院外衝去。   「快放下!」帶眼睛的中年人上前阻止謝文東,後者疑惑地看向他,他解釋到:「不要抱她,這樣只是會讓她的血液循環加速,快放下她!」   對醫學方面的知識,謝文東懂得一些,但是不多,他知道的只是如何置人於死地,至於救人,他從來沒研究過。   謝文東看向中年人,再瞧瞧旁邊的秦雙,見後者一臉嚴肅的向他點了點頭,謝文東這才又將金蓉慢慢放下,隨後脫掉外套,輕輕蓋在金蓉身上,心中默默祈禱,金蓉不要死,順利度過這次難關。   金鵬在黃坤的攙扶下走到近前,看著躺在地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金蓉,老爺子眼前發黑,頭腦一暈,差點摔倒在地,多虧身旁有黃坤及時將他抱住。金鵬這麼大的年歲,只有金蓉這一個孫女,如果金蓉有個好歹,那金鵬得活活心疼死。   時間不長,木子開著一輛汽車直接衝進院內,此事也顧不上院中人山人海的人群,踩著油門,一路按著喇叭,飛馳而來。   周圍的眾人嚇得無不失色,紛紛閃躲。木子還沒完全吧車挺下來,謝文東,彭玲,秦雙以及五行等人七手八腳的將金蓉抬起,防於車上,隨後謝文東還有那名中年醫生鑽了進去。   不管其他的人,謝文東對木子道:「開車!快!」   木子知道時間緊迫,應了一聲,急踩油門,全速向別墅外行駛而去。   謝文東帶著金蓉去了醫院,文東會和北洪門眾人紛紛向外跑去,找到各自的汽車,快速的追了上去。   看起來婚禮要變成葬禮,北洪門對此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場空前的疾風驟雨隨時都會席捲而來,為了不粘上麻煩,前來參加訂婚典禮的人不敢再繼續呆下去,大部分急匆匆的告辭而去,剩下的一些則去往醫院。   本是好端端的一場訂婚典禮卻因為金蓉的遇刺而變得一塌糊塗,現在人去樓空,只留下現場的一片狼藉,還有兩具沒來得及處理掉的屍體。   屍體不用北洪門的人動手去管,市局長也在典禮現場,對發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這兩具屍體自然而然來叫人帶走了。   在中年醫生的意見下,金蓉被送到T市最好的醫院,洪武醫院雖然是自家的醫院,但設備和市醫院比起來還是有差距,中年醫生不敢拿金蓉的性命冒險。   進了醫院之後,謝文東抱著金蓉跑進大廳內,大聲喊道:「醫生!醫生!」   此時醫院裡的病人很多,大廳裡坐滿了等候看病的患者,人們齊刷刷的轉過頭來,驚奇的看著謝文東。   一名護士不緊不忙的走上前來,見金蓉渾身是血,問道:「出車禍了嗎?」   「快叫一聲出來!」謝文東厲聲喝道。   「你等會,我去打電話!」護士白了謝文東一眼,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轉過身去,又不緊不慢的走開了。   媽的!如果謝文東不是抱著金蓉,如果不是金蓉實在耽擱不起,他真想上去狠狠爆踢這護士一頓。   中年醫生提醒道:「不用等了!急救室在二樓,我們直接上去吧!」   「好!」謝文東心亂如麻,早已沒了主意,中年醫生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上到二樓之後,在謝文東嘶喊聲中,兩名護士推著救護病床跑了過來,謝文東小心翼翼的將金蓉放在床上,對護士說道:「找你們最好的一聲來!」   「患者家屬,你不要著急,我們會全力救治患者的!」兩名護士年歲不大,倒是十分有禮貌,好言安慰道。   謝文東現在哪還能聽進去這些沒用的廢話,剛要發火,這時,一名三十多歲的女醫生從房間裡急步出來,看到中年醫生,含笑點了點頭,然後又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她走到金蓉近前,測了測她的脈搏,再翻翻她的眼睛,建金蓉的瞳孔已經放大、渙散,對兩名護士說道:「患者需要馬上懂手術,快送到急救室。」   「是!」兩名女護士齊答應一聲,推著急救病床,迅速地向走廊裡段的急救室跑去。   那女醫生剛要跟過去,謝文東一把將她的胳膊抓住,喘著粗氣,說道:「一聲,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也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設備,我只要你們能保住她的性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如果救不活她,這裡……很多人都會陪葬!」見女醫生臉色一變,謝文東擺手道:「我……我不是想威脅你,我也不想給你造成壓力,我……只要你救活她。」   女醫生目光從謝文東轉到中年一聲身上,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對謝文東道:「我知道了!」說完,掙脫開他的手掌,向急救室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謝文東還想說話,中年一聲拉了拉他的衣袖,說道:「謝先生,你放心吧,她會盡全力救治金小姐的。」   謝文東點了點頭,突然覺得渾身乏力,他靠著牆壁,閉上眼睛,仰天而歎,隨口問道:「她是你的朋友?」   「她是我的妻子!」中年醫生也歎了口氣。   「……」謝文東無語。   很快,金老爺子、彭羚以及文東會、北洪門眾人也趕到了醫院,金蓉性命擔憂,生死不明,眾人的心情都不好過,彷彿堵了一塊大石頭,壓抑的喘不上氣來。   彭玲走到謝文東近前,拉著她的手,說道:「蓉蓉……她會沒事嗎?」   這時,謝文東多少冷靜了一些,深深看眼彭玲,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彭玲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說道:「蓉蓉這麼好的女孩,一定會沒事的。」   「嗯!」謝文東垂下頭,回手摸進口袋,將那兩枚戒子拿出來,攥在掌心裡。   彭玲表情複雜,想說些安慰的話,但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過了半響,謝文東好像想起了什麼,抬起頭,問道:「小玲,你是怎麼知道我和蓉蓉訂婚的事?」   謝文東已經明確交代過了,他和金蓉訂婚的事不要傳給彭玲,怕的就是後者受不了,趕到T市來,最後難以收場,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彭玲還是來了,更主要的是金蓉的遇刺也和她的突然出現有直接關係。   但是責備的話他無法說出口,歸根結底,錯誤都在他一人身上。   不等彭玲答話,謝文東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可很快又消失,他問道:「應該是有人通知你的吧?」   「是!」彭玲點點頭。   「是誰?」謝文東瞇起眼睛,問道。   「她……我答應過她,不說出她的名字。」彭玲挑起目光,堅定的搖了搖頭。   謝文東握拳的手抖了抖,強把怒火壓下去,說道:「通知你的人,很可能和剛才的那些殺手有關係,如果你不說,我如何去調查?如何去找幕後的真兇?」   彭玲聽完,臉色頓變,警察出身的彭玲也是異常機警的,現在冷靜下來,將事情前後一聯繫,仔細分析一番,也感覺到不對勁。   見她不說話,謝文東耐著性子,柔聲問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彭玲幽幽說道:「她說她是你的同事,她叫李曉雲。」   「是她?」謝文東做夢也想不到,通知彭玲自己要和金蓉訂婚的人竟然是李曉雲。 第一百九十章   彭玲說的是事實,給她打電話的人確實是李曉芸   想查出彭玲的電話號碼並不容易,但是對於政治部來說,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李曉芸暗中通知彭玲只是出於她的私心,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乘這一步,她不希望看到謝文東和金蓉訂婚,但以她與謝文東的關係又無力去阻止,這時候頭腦精明,城府又深的李曉芸便想到了彭玲,在她看來,只要彭玲去攪局,謝文東的這次訂婚肯定訂不成。   結果還真被她算計對了,但是訂婚儀式上暗藏有殺手,是她萬萬料想不到的。   接著李曉芸的電話時,彭玲正在英國倫敦照顧父親,跟在她身邊的只有文姿,由於文姿與彭玲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感情也越來越深,情如姐妹,對謝文東和金蓉訂婚的事,她也替彭玲報不平,鼓勵她回國吧謝文東爭回來。   彭玲當時也在氣頭上,沒有考慮那麼多,聽完文姿的意見後,便下定決心回國,找謝文東問個清楚,她最生氣的不是謝文東和金蓉訂婚的事,而是謝文東沒有講這件事告訴自己,自己還想一個傻瓜似的苦苦等他回來,這是她最無法忍受的。   聽完了彭玲的話,謝文東沉默了好一會,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這時,文姿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低著頭,走到謝文東近前,不敢看他的臉,小聲說道:「東哥,對不起。。。。。」出了這樣的事,文姿覺得自己也有責任,如果她能提前通知一聲,恐怕就不會發生今天這個意外。   謝文東看了她一眼,心煩意亂的擺擺手什麼都沒有說。   謝文東身邊的金眼沉吟片刻,在他耳邊私語道:東哥。殺手是望月閣的門徒,在峰會上出現過。雖然他對李曉芸沒有好印象,但是他也不認為李曉芸會和望月閣扯上關係,若說是李曉芸暗中私通聯合望月閣,故意把彭玲騙回來欲加害謝文東,那太不可思議了,而且也不合情理。   謝文東靠著牆壁,仰頭說道:「我知道。」他和殺手打過照面,當然能看得出來對方是望月閣的門徒。剛才和彭玲說去查殺手的身份,只是托詞而已,讓彭玲主動說出是誰通知和她。   金眼說道:「所以我感覺此事應該是巧合,李小姐加害東哥的可能性基本不……」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皺起眉頭,道:「現在不要說這些好嗎?」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望月閣派出門徒行刺自已的前因後果,李曉芸暗中找來彭玲的意圖,他此時只關心金蓉的安危。   金眼見謝文東氣色不佳,不敢再多言,識趣的退到一旁。   隨著時間的推移,走廊內的人越聚越多,有文東會的人,有北洪門的人,還有一些與北洪門關係交好的社團老大們,人挨著人,人擠著人,一各個翹腳張望。醫院的走廊雖然寬敞,可也裝不下如此眾多的人,不少人已經排到了樓梯間去了。   金蓉受的是刀傷,但由於觸及到了內腑,傷勢嚴重、危急,手術進行的時間很長。   等在外面的謝文東、金鵬等人可謂是飽受煎熬,『度秒如年』,不時是抬起頭觀望急救室上方的燈是否熄滅,可是眾人總是一次次的失望。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人們從來沒覺得時間會過得這麼漫長。   手術足足進行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宣告結束,隨著燈光的熄滅,眾人便呼啦一聲圍上前去,只等醫生出來。   時間不長,急救室的房門打開,那名女醫生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來。突然見到外面密壓壓站了數百號人,把她嚇了一跳,可轉念一想對方的身份,立刻又釋然,她摘掉口罩,臉上滿是疲憊,有氣無力的看向眾人。   站在最前面的謝文東嘴巴張了張,想問手術的結果如何,可是話到嘴邊,突然卡在嗓子裡,問不出來了。   他心情複雜,既想馬上知道結果,可心中偏偏又是不爭氣的不敢去聽結果,害怕結果使他難以承受的噩耗。   女醫生明白他的心情,不等謝文東詢問,她深吸口氣,強笑一聲,說道:「各位可以放心了,金小姐的性命保住了。」   頓時間,走廊裡竊竊私語的嘀咕聲消失,變得鴉雀無聲,異常的安靜,靜的甚至能聽到身邊人砰砰砰心臟跳動的聲音。   金蓉沒有危險?人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北洪門的人,其中不少眼睛都為之濕潤了。再北洪門眾人的心中,金蓉的份量是很重的。或者說是老爺子的份量太重了。金鵬退位之後,眾人自然而然的吧金蓉和謝文東看成是老爺子的延續,不希望他倆任何一個人出事。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嘩的一聲,走廊內響起一片歡呼,眾人喜悅的樣子,簡直比打了一場打勝仗還要興奮。   謝文東和金鵬的反應倒是出奇的平靜。老爺子退後幾步,坐在椅子上,長長噓了口氣。隨後垂下手,雙手摀住臉面,雖然沒有任何聲響,但從他顫抖的肩膀不難看出,老爺子在哭,不過那是喜極而泣的哭。   謝文東的心已經翻騰得快要倒過來了,只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露。他握住女醫生的手,重重說道:「謝謝你,大夫!」   他自己不覺得怎樣,女醫生的手卻被他抓的生疼,暗暗直咧嘴,強笑道:「謝先生,不用客氣,醫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職責。」   聽女醫生叫自己謝先生,謝文東先一楞,轉念一想,馬上明白了,她是自己社團裡大夫的妻子,知道自己是誰也很正常。他握住女醫生的手不放,正色道:「不管怎麼說,你救了蓉蓉,等於救了我們很多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無論你要什麼,只需開口,我都可以滿足。」   謝文東的表情平淡,可是心裡太激動了,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的動作和話有些曖昧。   女醫生被他逗笑了,無奈地看象謝文東後的中年醫生。後者走上前來,幫其解圍,拉開謝文東的手,說道:「謝先生,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太客氣。」   謝文東點點頭,回身對東心雷說道:「這事你來處理!」   東心雷明白他的意思,忙點頭道:「是,東哥!」   謝文東用手指敲敲自己的額頭,又道:「小敏,老劉,立刻去查,我要知道望月閣還有沒有人潛伏在T市,若查出來,無須告之,格殺勿論!」   「是!」靈敏和劉波雙雙答應一聲,擠出人群,飛快地跑出醫院。   「剛才在別墅裡殺了人,在場的政府領導比較多,長風,你去和市局長溝通一下,看怎麼解決,如果需要有人去頂,就抓幾個混混送過去!」金蓉平安,謝文東又恢復了往日的機警和冷靜,眼中帶著逼人的寒光,連連發號司令。   「明白!」任長風點頭應是,一擺手,帶上兩名兄弟走了出去。   謝文東的指令,在其他人看來是很正常的,可女醫生的臉色卻越來越白,忍不住驚訝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剛才還像個不知所措,茫然又無助的大男孩,可轉眼的工夫就變成了視人命如草芥、視王法如無物的黑道大哥,冷酷的讓人心寒。   這時,急救室的房門一開,躺在病床上的金蓉被推了出來,她的臉色依然蒼白,帶著氧氣罩,兩眼緊閉,如果不是胸脯還在起伏,幾乎與死人無異。   眾人剛要上前探望,女醫生攔住,說道:「金小姐現在需要休息,要探望,最快也得等到明天。」   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我留下陪她可以嗎?」   女醫生堅定搖頭,道:「無論是誰,都不行。」   醫生這麼說了,謝文東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金蓉被護士推進電梯裡,去往樓上的加護病房。   謝文東向旁邊的五行兄弟甩下頭,木子和水鏡帶著十數名北洪門人員跟了過去。見女醫生要說話,謝文東淡然說道:「他們只是守在外面,若有事,好有個照應。」   女醫生歎口氣,道:「醫院規定,加護病房區是不可以讓外人進入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謝文東聳談情說肩說道:「如果你們院長對我的做法有不滿意的地方,那麼就讓他來直接來找我說話。」   女醫生無語。讓院長去找謝文東,恐怕借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去。   等女醫生走後,謝文東將金鵬攙扶起來,說道:「老爺子,蓉蓉沒事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再一起過來探望。」   金鵬站起身,點點頭,聲音低沉而沙啞,說道:殺手是望月閣的人?!」   「是!」謝文東點點頭,道:「是史文俊的兩個徒弟。」   「唉!」金鵬長歎,問道:「文東,你打算怎麼做?」個「我沒有選擇。」謝文東平淡道:路是望月閣自己選的,它是在逼我蕩平它。」   北洪門眾人各級洪門分會的大哥們聽完,都是倒吸口冷氣。   金鵬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道:「文東,小心行事!」說完,慢慢向外走去。   看著老爺子彷彿一下子蒼老十多歲的背影,謝文東心中滿是愧疚,老爺子只蓉蓉這一個孫女,自己卻不能好好保護她,實在是太沒用了!他咬了咬嘴唇,對東心雷道:「老雷,先送老爺子回家!」   (更多精彩期待191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   隨著老爺子的離開,走廊裡的人也散得七七八八。謝文東將那兩枚訂婚戒指塞在彭玲手裡,說道:「這是蓉蓉給你的。」   彭玲翻手,將戒指又放回謝文東的手裡,搖頭說道:「蓉蓉沒事,這,應該還是屬於她的。」   謝文東怔了怔,含笑說道:「既然是她親自給你的,如果不想要,你還是親自還給她吧!」說著,將戒指再次放在彭玲的手中,然後包裹住她的手掌,不容她拒絕。   彭玲還處於深深的自責中,金蓉是為了救她可以拼上性命,而自己還在計較名分,現在想來,自己即自私又可笑。她此時已不想也不願意再收下戒指,只希望金蓉能早些恢復健康。她輕聲說道:「文東…………」   「收下吧!」謝文東用力握了握彭玲的手,點了點頭。   離開醫院,謝文東坐上汽車,對金眼說道:「回總部,另外,幫我聯繫王海龍,讓他馬上到總部見我。」   王海龍是北洪門白道生意的負責人,也就是洪武集團的總經理。金眼不明白東哥這時候找王海龍幹什麼,沒敢多問,點頭應了一聲,給王海龍掛去電話。   到了總部,謝文東下了車,對彭玲說道:「既然回來了,就在國內待一陣子,順便散散心。」   彭玲坐在車上,默默點了點頭。謝文東溫柔的扶了扶她的額前略有凌亂的頭髮,然後對開車的土山說道:「送小玲回別墅!」   「是,東哥!」土山應了聲,將汽車啟動。彭玲抬起頭,抓住謝文東的衣袖,嘴唇蠕動好一會,才說道:「文東,真對不起,給你和蓉蓉還有大家添了這麼多麻煩。」   「傻姑娘!」謝文東低下身,單臂環住彭玲消瘦的香肩,說道:「其實,能看到你,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聽到這話,彭玲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側臉伏在他的胸口,喃喃說道:「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謝文東苦笑說道:「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只是它瞎眼選錯了對象。」說完,他拍拍彭玲的肩膀,柔聲道:「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放在心上,記住,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和你沒關係,無論你來不來,殺手都是要對付我的。」   他的話,雖然不能完全打消彭玲心中的內疚,但卻減輕了許多。她問道:「殺手和那個叫李曉芸的女人有關係嗎?」   謝文東搖頭而笑,道:「應該沒有。這些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會查清楚的。」他挺直腰身,拍拍車棚,對土山道:「走吧!」   土山應是,開車返回別墅。   謝文東心情不佳,進入洪武大樓後,直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坐下的時間不長,隨著敲門聲,金眼帶著王海龍走了進來。   「謝先生!」王海龍進入後衝著謝文東深深施禮,然後疾步上前,面露悲憤之色,怒聲說道:「我對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感到十分震驚和憤怒,那些膽大妄為的畜生竟然在謝先生的訂婚典禮上刺傷了金小姐,簡直不可原諒,萬幸的是金小姐吉人天相,沒有性命之憂……」   謝文東擺手一笑,打斷他這些毫無價值的客套話,說道:「王兄,請坐吧!」   「啊,是,是!」別看王海龍的年歲比謝文東大了一倍還多,但在謝文東面前,如同老鼠見了貓似的,表現的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有怠慢和輕視。他雖然是洪武集團的老總,但是謝文東才是他的大老闆,他的生計都指望著人家呢!   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接著低下頭,翻著桌面上的文件,沒再說話。他不說話,王海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辦公室裡靜靜的,落針可聞,只是不時響起謝文東翻看文件時的嘩嘩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把文件放下,往王海龍面前一推,說道:「這是我找到的洪武集團內的人事資料,剛剛大致看了一遍,我們的集團似乎缺少優秀的金融業人才。」   王海龍腰身一挺,忙答道:「謝先生,由於我們集團沒有涉及到金融領域,所以確實缺少這方面的人才。」   「嗯!」謝文東點點頭,道:「那麼就去挖牆角吧!我現在需要兩到五名的金融界的精英,你幫我去找,五天之後,我聽結果。」   王海龍琢磨了片刻,為難道:「謝先生,中國現在也十分短缺金融方面的人才,所以這方面的精英,薪水恐怕會很高。」   謝文東淡然而笑,道:「薪水不是問題,關鍵是物有所值,明白嗎?」   「那好,謝先生,我這就去幫你聯繫。」王海龍正色說道。   「嗯,王兄,麻煩你了!」謝文東擺擺手。「謝先生客氣!」王海龍說了一聲告辭,隨即轉身走出辦公室。   等他離開之後,金眼低聲問道:「東哥,你。。。準備怎樣處置李小姐?」   謝文東向王海龍一提找金融界的人才,金眼馬上就意識到東哥有讓人來取締李曉雲在東亞銀行地位的意思。   不過這次金眼猜錯了。對於李曉芸這回搞出的事端,謝文東很生氣,不過他又拿李曉芸毫無辦法,首先從私人角度上講,李曉芸幫了他很多,可以說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股份的事,很大程度是依靠李曉芸來完成的,而且謝文東對她也有了感情,第二,東亞銀行雖然屬於謝文東,但卻是由李曉芸一手創建、發展起來的,如果沒有她,東亞銀行恐怕立刻會陷入癱瘓,甚至崩盤。   所以說於情於理,謝文東都動不了李曉芸。   但是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讓謝文東感到很難受,於是便想到了招收人才,與李曉芸共同管理東亞銀行,即有負責國內又有負責國外的,如此一來,分工明確,又可相互制約,真到李曉芸要離開的時候,自己也不用感到恐慌,東亞銀行也可以正常運作。   「處置?」謝文東苦笑,掐掉指間的香煙,搖頭說道:「無論多精明的女人,總是改變不了麻煩的本質。」   金眼撇撇嘴,對他的話不以為然,他就從來沒覺得水鏡麻煩,搞不明白為什麼,怎麼東哥遇到的女人都是那麼麻煩……   下午,三點左右時,謝文東給曲青庭打去電話,接通之後,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曲長老,今天上午,史文俊的門徒混進我的訂婚典禮上暗算我,你可主大此事?」   當初他和曲青庭的約定是相互協助,相互幫助,曲青庭會為自己提供望月閣的情報,可是,望月閣的殺手行刺前,他沒有通知自己,現在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他實在很想搞清楚,曲青庭究竟有沒有與自己合作的誠意。   「什麼?」聽完謝文東的話,曲青庭明顯吃了一驚,而且頗感意外,疑惑道:「史長老的門徒去行刺你了?這不可能啊!望月閣現在正在商討如何對付你的計劃,他們怎麼可能這時候去行刺你了呢?文東,你有沒有受傷?」   「我是沒事!」謝文東冷聲到:「不過金蓉卻險些死在刺客的手裡,」   「啊?」曲青庭吸了口氣,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史文俊竟然擅作主張,難道他瘋了不成?行刺你們的門徒現在在那裡?」   謝文東目無表情地說道:「應該在停屍間。」   「你都殺了?」「不然呢?」「啊!呵呵,也對!」曲青庭恢復了常態,腦筋一轉,笑了,平素裡史文俊向來清高,不怎麼把自己放在眼裡這次正好以他私自行動為借口狠狠參他一本,將他搞下去,頓了片刻,他說到「文東,你先不要著急,我會把事情調查清楚了,這樣吧,晚上我給你打電話,告訴你結果、」   「好,曲長老,我等你消息!」說完,謝文東將電話掛斷。放下手機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視遠方,心裡默默思考聽曲青挺的口氣,似乎他對行刺的事並不知情,難道是史文俊自作主張搞出來的?若是如此,他和他下面的門徒可能在T市嘛!想到這裡,他叫來東心雷,讓他交代下去,加大力度搜索T市,無論如何都要查處望月閣的同黨東心雷辦事效率極高,帶著北洪門的畫手找到任長風,在後者的描述寫,畫出史文俊以及麾下門徒的模樣,然後掃進電腦,轉進手機裡,散發下去。   畫像一傳十,十傳百,百穿千萬,前後只有十多分鐘的時間,北洪門在T市的幫眾都有了史文俊以及門徒的畫像,數以千計的北洪門幫眾遊走在街頭,這就好像是一面張開的大網,將整個T市緊緊地罩住,任何的風吹草動皆瞞不過北洪門的耳目,話費如此大的力氣,動用幾乎所有能用上的人力做全城搜查。   這在北洪門還是第一次,即使當初搜查天狼幫的時候也沒達到這樣的犀利程度。   在東心雷看來,如此力度再查不出結果,那就實在沒辦法了,要麼是對方不在T市,要麼是隱藏得太好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下午五點左右時,曲清庭給謝文東打來電話,確定這次暗殺的事望月閣並不知情,是史文俊自己搞出來的。   謝文東問道:「史文俊現在在望月閣嗎?」   曲清庭搖頭,說道:「自從我和他在上海一別後,他一直都沒有回望月閣。」   峰會結束後,史文俊受了內傷,住進醫院,曲清庭可不願意留下來陪他,帶著自己的門徒先回了望月閣,另外還把史文俊損兵折將的事在望月閣大肆的傳揚了一番,引得望月閣上下議論紛紛。   聽完他的話,謝文東更加肯定史文俊在T市,他說道:「曲長老,如果望月閣有什麼動靜,希望你能在第一時間通知我,若是連這點都保證不了,那就太沒有合作的誠意了。」   曲清庭乾笑兩聲,道:「這次實在是個意外,誰能想到史文俊的膽子會那麼大,竟然敢私做主張。」   謝文東嗤笑一聲,隨口問道:「曲長老和史文俊的關係如何?」「一般」曲清庭乾脆的答道。「若是這樣,曲長老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哈哈!,文東,如果你把他殺掉,正好是幫了我剷除了一個異己,我怎麼會怪你呢?!」「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再見!」「再見!」   謝文東和曲清庭通完電話的時間不長,劉波的電話又打來近來,說道:「東哥,剛剛在T市西區發現了望月閣門徒的行蹤,你看怎麼處理?」   「哦?」謝文東精神一振,問道:「是怎麼查到的?」   「是北洪門下面的小兄弟先發現對方的行蹤,我和小敏趕到,確認是望月閣的門徒無誤。」北洪門在T市僅會員數量就達到了幾千人,若加上不記名的成員得過萬人,這麼多人散步在街頭巷尾,除非望月閣的人永遠不露頭,否則很難逃出他們的視線。   「好!告訴我地址,我現在就趕過去!」   謝文東記下劉波給他的地址,帶著東心雷、姜森、任長風、金眼,袁天仲等人走車趕了過去。   劉波給他的地址是片相對落後的區域,樓多已破舊,地面雖然是板油馬路,卻因年久失修顯得坑坑窪窪,凹凸不平,街道兩旁也雜亂無章,小商小販不時地向路人叫賣著自己的商品吵吵鬧鬧,混亂不堪。   謝文東等人紛紛從車裡出來,向前沒走出幾步,就看到劉波和靈敏迎了過去。   「望月閣的人在哪?」謝文東抽出香煙,吸了一口忍不住咳了幾聲。上午的訂婚儀式上,殺手刺在他胸口的那一劍份量也是不輕的,只是金蓉命懸一線,謝文東心急如焚,把身上的傷忘了,現在確定金蓉沒有生命危險,他緊繃的神經也隨之鬆緩下來,這時候才感覺到胸口隱隱作痛,火辣辣的難受。   「他們在街道中段的一間樓內租個房間,剛才有兩名門徒下來買吃的,剛好被路過的幾名兄弟發現了。」靈敏走上前來,從口袋來掏出手機,調出圖片,遞給謝文東道「東哥,這是兄弟們拍下來的。」   謝文東接過,大致看了看,雖然距離遠遠了一些,但畫面很清楚,看相貌和衣著,確定是史文俊的門徒。他點點頭,把電話還給靈敏,說道:「帶兄弟們殺上去,記住,無須留下活口!」   東心雷吃了一驚,問道:「現在嗎?」說著話,他顧慮地瞧瞧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   現在接近傍晚六點,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此地又是住宅區,在街邊買菜購物的人極多,這時候和望月閣打起來,恐怕會引起騷亂謝文東歎口氣道:「這是沒辦法的事!」現在人都,不合適發生衝突,這點謝文東當然清楚,他說道:「望月閣不同於尋常之輩,凌晨偷襲這招對談們不太管用,現在雖然人多,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望月閣也同樣會這麼想,在時應該是他們警惕性最弱的時候。」   對於他的話,袁天仲大點其頭。   望月閣都是修武之人,尤其是史文俊,身為長老,習武多年,六識遠遠強於普通人。凌晨十分,夜深人靜,正是習武之人感官最靈敏的時候,這時若去偷襲,只怕人還沒等進入樓內,就已經被人家察覺到了。不過現在剛好相反,街道吵鬧,人聲鼎沸,無形中成為了最好的掩護,動手偷襲成功的幾率遠比凌晨要高。   同為修武之人,袁天仲對這一點深有體會,但謝文東也能想到這一點,另他甚為驚訝,暗暗佩服謝文東心思周密。   謝文東發了話,眾人無力反駁,只好點頭應允。   東心雷帶領北洪門的精銳人員先將望月閣所在的那棟樓房團團包圍住,然後又帶上數名槍法精準的兄弟爬到周圍樓上的天台,支起狙擊槍,居高臨下,進行封鎖。史文俊和麾下的門徒都有著很強的身手,若是偷襲不成,被他們逃脫掉再想抓住他們可就太難了。   直接動手的是血殺,由姜森、任長風、袁天仲三人率領,劉波賊帶領暗中輔助。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謝文東看看手錶,還差五分鐘六點,下令六點整準時動手。   謝文東身邊只剩下靈敏、金眼、火焰三人,他走到樓前,舉目望了望,嘴角挑起,冷冷而笑,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望月閣還有什麼樣的本事!想罷,他向四周瞧了瞧,這裡的路邊是一排小吃店,什麼燒烤店、麵館、餃子館,應有盡有,由於價格都很便宜,又到了飯口的時間,客人很多。謝文東挑了一家相對乾淨的小麵館,在靠門窗戶的位置坐下,隨意點了三盤小菜和一碟花生米,四瓶啤酒,然後扭頭看向窗外。   金眼將啤酒一一啟開,交給眾人,接著低聲問道:「下面的兄弟只看到望月閣的門徒,並沒有發現史文俊,東哥,你說史文俊會不會在這裡?」   謝問動扒著花生米,想嘴裡一扔,笑道:「史文俊挨了小寅的一記中踢,傷勢不會太輕,只要他來T市,肯定會和門徒住在一起,好有個照應。」   「哦!」金眼點點頭,認為他說的有道理。   另一邊。   劉波率十名暗組兄弟首先衝進樓內。到達望月閣租住的四樓並沒有停,直接跑了上去,其中的五人直接上天台,盛夏的五人則隨劉波潛伏在五樓。   他這邊剛剛準備妥當,姜森,任長風,袁天仲帶著三名血殺兄弟也進入樓裡。   當他門剛剛上到二樓的時候,望月閣租住的那間房門突然一開,從裡面走出兩名青年。   這而人都是二十無六歲的樣子,默默走出房間,然後隨手將們關死,邊往樓下走,邊相互之間小聲地交談著。   糟糕!五樓的劉波聽的清楚,暗中一聲不好,忙個姜森打去電話。姜森此時也聽到樓上有門響,並伴隨有腳步聲,但並不知道出來的誰,他的手機一震,忙拿起查看,見是劉波打來的,馬上意識到出來的可能是望月閣的人。   哎呀!怎麼這麼巧!姜森暗暗叫苦,雙方在樓梯間裡狹路相逢,若是動起手來,把房間內的望月閣的人驚動了怎麼辦?可是現在若是退出去,已方這麼多人,光是下樓的腳步聲就必定會引起對方的疑心。   這可怎麼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森皺起眉頭,目光向周圍一掃,看見樓內牆壁上貼著的無數小廣告,靈光一閃,計下心頭,他快速從牆上隨意地扯下幾張廣告紙,然後交給血殺三人手上,並讓他們圍在自己的左右,裝成貼小廣告的模樣。後面的任長風和袁天仲憑借靈活的身手,直接從樓梯間的窗戶蹦了出去。袁天仲如同靈猴,落地後聲息皆無,任長風可做不到這一點,怕引起對方的警覺,沒敢向下跳,雙手扒住窗台,整個人掛在樓外。   這時,那兩名青年也走了下來,見二樓裡聚著三四名大漢,嚇了一跳,定睛細看,見他們正拿著紙片想牆上貼。   兩人腳步不停,慢慢地從血殺幾人身邊走過,目光也一直緊緊盯著他們。   其中一名血殺成員轉過頭上,故意歪頭撇嘴地打量他二人,隨後出言不遜地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鐵小廣告的嗎?」   那兩名青年楞了一下,相視而笑,懶著理他,走下樓去,其中一人還隨口甩了一句:「你們這種人最沒有社會公德。」   等兩名青年走後,面向牆壁、被血殺三人圍在當中的姜森才長長出了口氣,甩掉手中的廣告單,擦擦額頭的冷汗,笑罵道:「媽的,望月閣的人還知道社會公德?」   這時,掛在外面的任長風雙臂用力,翻進樓內,問道:「出去兩個,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姜森哪裡知道該怎麼辦!他拿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了電話。   「東哥,我這裡發生了點變故!」   坐在麵館裡面的謝文東皺皺眉頭,凝聲問道:「什麼事?」   「有兩名望月閣的門徒出了樓,東哥,我們現在還要不要繼續進攻?」 第一百九十三章   怎麼又生出這樣的事端?!謝文東沉思片刻,說道:「不要管他們,繼續進攻!」   「是!東哥!」姜森答應一聲,從後腰拔出槍來,對周圍的眾人一甩頭,道:「繼續!」   放下電話,謝文東又琢磨了一下,給東心雷掛去電話,讓他不要對出來的望月閣門徒動手,以免驚動樓內的人。   那兩名青年出了樓,向左右望望,隨後直向道路對面的飯館走去。說來也巧,這兩名青年前後張望了一番,走向謝文東所在的小麵館。   靠近窗戶的謝文東看得真切,見二人走過來,轉回頭,對靈敏、金眼、火焰說道:「網頁個的門徒向我們這邊來了。」   「哦!」靈敏三人同時一驚,不約而同的將手放到桌下,暗暗抓住藏於衣下的手槍。   謝文東淡然一笑,拿起酒瓶,說道:「不用緊張,喝酒!」說著,與靈敏三人撞下杯,咕咚咕咚大喝起來。   私人舉瓶喝酒的時候,那兩名青年也走了進來,沒有任何的警覺,直接進入麵館裡端,找個空位置坐下,對服務員喊道:「來兩碗炸醬麵。」   「稍等!」忙的滿頭是汗的服務員頭也不回地應了一句。   望月閣的人是高手,但僅僅是武功高強,不代表智商也高,而且他們過的是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毫無經驗而言,長老的閱歷還算豐富些,下面的門徒則單純得很。若換成黑道中人,剛才在樓道裡不會看不出姜森等人的馬腳。沒錯,現在貼小廣告的人大多都穿著西裝革履,人五人六,不過當時姜森等人並沒有拿著大沓的廣告單,只是每人拿了一張在裝模作樣,但這兩名青年卻沒有看出破綻。   時間不長,兩人點的面被送了上來。這二人拿起筷子,甩開腮幫,悶頭大吃起來。   金眼偷眼觀瞧了片刻,暗暗搖頭,這兩人身在險境,卻毫無警惕而言,實在可笑。他低聲說道:「是兩隻菜鳥。」   「雖然是菜鳥,但嘴巴可也尖的很。」謝文東悠然笑道。他指的是兩人的武功。如果仔細查看,不難發現二人的後腰衣下有硬物凸起,顯然暗藏著武器。   金眼看了看火焰,低聲說道:「東哥,現在動手,可一擊必殺。」說話間,他已把槍抽了出來,槍口指向那兩名青年,只用衣襟掩蓋著。火焰和他一樣,不過他是背對著二人,將槍放在肋下,槍口同樣指向對方。   「不用著急,先等老森的消息!」謝文東扭頭看向窗外。雖然這兩名青年在專心致志的吃著麵條,不過謝文東也怕他二人發現自己,能不讓他們看到正臉就盡量不讓他們看到。   樓內。   姜森、任長風以及三名血殺兄弟上到四樓,任長風向後面瞧瞧,沒有看到袁天仲的身影,他皺著眉頭,細聲問道:「天仲呢?怎麼還沒上來?」   姜森回頭瞧瞧,確實沒有袁天仲的身影,他低頭看眼手錶,道:「算了,不等她了,我們自己來搞定!」說完,他做出個手勢,示意眾人都閃開,然後輕輕瞧了瞧房門。   時間不長,只聽裡面傳來嘀咕聲:「不是去吃飯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與此同時還伴隨著一串腳步聲。   姜森退後一步,舉起手中的槍,槍口直接頂在房門的貓眼上。   腳步聲到門口前停止,裡面的人似乎在通過貓眼向外看,不過因為被槍口堵住的關係,裡面的人輕輕「咦」了一聲。   正是這一聲,姜森毫無預兆,猛的扣動扳機。   彭!槍聲砟響,回聲在樓到內久久不散。沒有慘叫,門內直接傳出重物倒地的聲音。   姜森並不停頓,槍口向下一低,對者門鎖,連開兩槍。彭;彭!兩槍過後,門鎖被子彈撞擊個稀爛,他伸手將房門打開來,沒等向裡面進,旁邊的任長風提唐刀,一馬當先地殺了進去。   房間不大,八十多平的樣子,兩室一廳,裡面又髒又亂,雜物滿地,剛近來,就看到玄關處仰面躺著一名年輕人,一隻眼已變成了黑洞洞的血窟窿,鮮血正從裡面不斷的留出。   任長風跨過屍體,直向裡面的臥室跑去,來到一間臥室前,毫不客氣,抬腳將房門踢開,向裡面一看,房內除了幾張空床和簡單的擺設外,沒有一個人。   他正想轉身,查看另一間臥室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後惡風不善,有寒氣襲來,他心中一震,下意識地低身閃躲,只聽唰的一聲,一把短劍在他身上刺過,同時還將他背後的衣服劃開一條尺子長的大口子。   任長風暗道一聲好快的劍,趁對方收箋之際,他反手一刀,回掃偷襲之人。   噹啷!隨著一聲響亮的金鳴,任長風只覺得手掌發麻,唐刀差點脫手而飛,他順勢回頭一瞧,只見自己身後站著一位老者,身穿灰色的衣服,手中提有兩把短劍,雖然怒目圓睜,但臉色卻蒼白得嚇人。   這老者,正是望月閣的長老史文俊。若在平時,以史文俊的身手,加上又是在背後偷襲,任長風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這一劍的,只是現在史文俊有傷在身,身體虛弱,出手較之正常時慢了太多,這才給了任長風閃避甚至還手的機會。   「史文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功夫!原來史文俊還真在T市。任長風哈哈一笑,雙手持刀,厲聲喝道:「老東西,你拿命來!」說著,刷刷刷,連砍了三刀。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史文俊是受了傷,但像任長風這樣的身手,他還不放在眼裡,輕易閃開他的進攻,剛要出劍還擊,外面的姜森也衝了進來,看到史文俊,他兩眼一瞪,抬手就是兩搶。   史文俊臉色頓變,身子提溜一轉,身子好似一條滑溜溜的泥鰍,從任長風的腋下鑽進臥室裡,同時到踢一腳,撩向後者的下陰。   任長風嚇了一跳,急忙抽身後退,他這一退,正好從臥室的門口處退到門外,整個身子都暴露在姜森的槍口下。   多虧姜森反應夠快,急忙將槍口向上抬起,不然史文俊沒有打到,反將任長風誤傷了。   看出對方的武功高強,姜森提醒道:「長風,小心,點子扎手!」   「知道!」任長風看也沒看姜森,提刀又衝向臥室。   姜森和血殺眾人怕他有失,三比並兩步,急忙跟了上去。   只聽臥室裡叮叮幾聲,接著又傳出啊的一聲驚叫,姜森等人還沒刀臥室門口,任長風又從裡面到飛出來,胸口的衣服上多出一隻完完整整的腳印。   「我cao……」   任長風的身子撞在牆上,反彈落地,他用刀支住地面,挺身站起,邊咒罵著邊揉揉生痛的胸口。   血殺兄弟上前,拉著任長風退到一邊,姜森緊接跟上,人還沒到,先伸出手槍對著臥室連開數槍。   盲射過後,還沒等他查看結果,眼前寒光閃爍,向他拿槍的手腕挑來,姜森急忙收臂,噹的一聲,銀光沒挑中他的手腕,卻將他手中的槍打飛。   幾乎同一時間,史文俊毛腰從臥室裡竄出,對著姜森的喉嚨橫掃一劍。   姜森的槍法一流,但身手於史文俊比起來就差了許多,不過他的反應夠快,幾乎是本能的低下身形,嗖,短劍貼著她的頭皮掃過,連帶著,將他頭頂的頭髮削下來好大一片。   正在這時,姜森身後傳出一聲斷喝,隨後一條身影直接從他身體上方掠過,直向史文俊衝去。   噹啷啷!   隨著金鳴聲,場中火星四濺,史文俊踉蹌退後一步,面露驚訝,抬頭看向來人。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   「是你!」史文俊的臉色變得更白。   來者若是旁人,還都好對付,可袁天仲的身手,史文俊再清楚不過。如果他沒有受傷,當然不把他放在眼裡,但此時他的身手大打折扣,袁天仲對他的威脅也就隨之大增。   「沒錯,是我,史長老!」袁天仲笑了笑,手中的軟劍也隨之背於身後。   「你這個叛徒還好意思在我面前出現?」史文俊面如冰霜,冷聲說道。   袁天仲聳聳肩,搖頭說道:「人各有志!我只是在追求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這,並沒有錯!」   史文俊怒聲道:「一派胡言!袁天仲,我奉勸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如果再執迷不悟下去,你所能得到的,將會是最悲慘的下場!」   袁天仲默然,笑而不語。   他早已打定了主義,願意留在洪門裡,既然下了決心,就不能再動搖,袁天仲覺得今天正是他表現忠誠的最佳機會,若是能取下史文俊的腦袋,那麼以後洪門裡的人再不會懷疑他的立場,在東哥面前,也能繼續得到重用。   人要是想往上爬,總是得踩著某些人的肩膀。   他收起笑容,仰天歎了口氣,無奈說道:「我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再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聽了這話,任長風和姜森的臉色同是一變,聽袁天仲的意思,他似乎有重回望月閣的打算。   「袁天仲,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任長風怒聲喝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史文俊的反應與任長風截然相反,袁天仲的話讓他心中大喜,他強壓住喜悅,正色說道:「天仲,只要你能幫我殺了他們,那你還是我望月閣的人,隨我回去,我在閣主面前保你平安!」   「這個。。。」袁天仲故作猶豫,低頭沉思起來,。史文俊見他在動搖,上前一步,說道:「天仲,機會只有一次,現在擺在你面前,能不能抓得住就看你的了。」   姜森和任長風急了,如果袁天仲這時候回歸望月閣,別說己方難以殺掉史文俊,自己這幾人能不能離開此地都不一定呢!姜森從血殺兄弟手中接過一把槍,想殺掉史文俊,可是後者被袁天仲的身體擋住,他找不到合適的空隙,他將心一橫,把槍口直接對準了袁天仲的後心。   「天仲,不要再猶豫了。。。」原本背於袁天仲身後的軟件猛的一抖,劍身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劍尖直向史文俊的胸口刺去。   這一劍突如其來,毫無預兆,又急又快,如同閃電一般。史文俊沒有想到看起來正在左右為難的袁天仲會突然向自己下死手,暗叫一聲糟糕,他邊揮劍格擋,邊抽身而退。   只可惜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撲的一聲,軟劍點破他外衣,刺進他胸口的皮肉裡,如果不是他退的夠快,袁天仲這劍足可能將它刺穿。   倒退三大步,史文俊低頭一看自己胸前多出一片葉子大小的紅暈,他怒聲喝道:「好一個執迷不悟的畜生。。。」   「史長老,收起你那一套吧!你會幫我說話?哈哈,我若真和你回望月閣,第一個殺我的人肯定就是你!」袁天仲再不客氣,揮劍上前,與史文俊打在一處。   說起來,軟劍算是難練又難精的武器,可是練好之後,也是變化莫測,令人頭痛的武器。   袁天仲此時的功夫比在望月閣時高出一籌,經過無數次生與死的較量,他磨練出豐富非常的實戰經驗,招法更加犀利,若史文俊在身體無恙的時候,當然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是現在他身上帶傷,又挨了袁天仲一劍,傷口不深也不大,但對他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影響,倆人站在一處,施展各自壓箱底的本事,打個難分上下。   場面是勢均力敵,可在心理方面卻分出來了高下,袁天仲越打越有信心,而史文俊卻越來越心寒。   倆人你來我往,如同走馬燈似的快攻了十個回合,隨後,倆人從戰團中各自分開。再看他二人,袁天仲胸口被劃出一隻四村長的血口子,皮肉外翻,異常駭人,而史文俊的額頭被袁天仲橫掃了一劍,多出一道橫紋,時間不長,鮮血隨著橫紋緩緩流出,眨眼功夫便將史文俊蒼白的臉頰染成血紅色。   史文俊兩眼惡狠狠的注視著袁天仲,冷聲說道:「你的身手提高了不少!」   袁天仲強忍住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哈哈而笑,說:「史長老的功夫倒是退步了許多嘛!」   史文俊勃然大怒,吼道:「小畜生,看劍!」他雙劍齊出,在空中編製出一道劍幕,向袁天仲籠罩而去,後者也不退縮,劍在前。人在後。迎著劍幕射了出去。   噹啷啷-----在一陣金屬的撞擊聲中,兩人一觸即分,各退出數步。   袁天仲肋下和史文俊的小腹各多出一條口子和一個血洞。   兩人開始了一招換一招,一傷換一傷式的高手對決,袁天仲不在乎,身上的傷只要不致命就沒什麼,可史文俊和他拼不起,就算自己最終能勝過袁天仲,也得留下一身的傷,到時還怎麼去對付其他的敵人?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出槍聲,接著,街道上像是咋開了鍋,尖叫聲不斷。   且說小麵館內。   那兩名青年正狼吞虎嚥地吃著麵條,突然間,街道對方的樓內傳出槍聲,那兩名青年的身子明顯一震,放下碗筷,不約而同地轉頭向街道外對面的樓房望去,隨後實互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糟糕,出事了!」   說著話,二人齊齊站起身,作勢向外走。麵館的服務生伸手攔住二人,說道:「兩位還沒有結賬呢!」   一名青年冷著臉,從口袋中掏出十塊錢拍在桌子上。這時,謝文東也站起身形,笑呵呵地伸了伸筋骨。   直到此時,兩名青年才注意到她,看清楚他的模樣,二人的臉色同是一變,驚道:「謝文東!」   張開雙臂的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轉過頭來,看向二人,故意打量他倆幾眼,隨後笑瞇瞇地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望月閣的朋友!」   聽他這麼說,兩名青年更加缺人他是謝文東沒錯,精神同是一震。己方這次到T市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掉謝文東,想不到他竟然在這裡出現了。兩人一前一後,渾身帶著濃濃的殺氣直向謝文東走去,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緊緊盯著他,好像生怕謝文東飛走似得。   「謝文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走在前面的青年雙手背在身後,冷冷說道。   「是誰的死期還不一定呢!」說話間,謝文東手中的半截煙頭隨之彈了出去,帶火的煙頭在空中打著旋,直向那當前的那名青年眼睛飛去。   青年冷笑出聲,肩膀晃動,手中多出兩把寒光閃閃的短劍,隨手一揮,將煙頭打落,接著,身子彷彿箭一般,直向謝文東射去。   他快,可有人的速度更快,就在青年身體前衝的同時,金眼和火眼暗藏在衣下的手槍同時開火。   「彭,彭,彭——」   短暫的槍聲中,那提劍殺向謝文東的青年,胸前突然崩射出數朵鮮艷的血花,淡紅色的血霧隨之綻放。   「啊——」青年身中數槍,發出嘶聲裂肺的摻叫,可身子依然踉傖著向前撲去,當他到了謝文東近前時,再戰立不住,撲通跪坐在地上,雙劍支撐著身體,仰起頭,兩眼通紅,目光凶狠地看著謝文東,只可惜,他眼中的光彩已慢慢淡了下去。   另一名青年見同伴被暗藏的殺手所殺,又急有氣,有悲又怒,怪叫一聲,將身旁的桌子掀翻,接著一腳,把整張桌子踢出,直向金眼三人砸去。   「哦?」金眼三人或抽身閃躲,或伏身避讓。   光當!桌子砸在金眼三人身後的窗戶上,將其撞個粉碎。   這時,小面倌的人才如夢方醒,亂成一團,尖叫著向愛跑去,嘴裡還不時的大喊著:「殺人拉,殺人拉!』   藉著場面混亂的空擋,那青年毛腰抓起同伴的屍體,另只手則如鷹爪一般,惡狠狠向謝文東的雙目挖去。   謝文東表面看似輕鬆,暗中早已加足了小心。見對方一招襲來,虎虎掛風,不敢抵其鋒芒,腳下一滑,側身閃了出去。   「謝文東,你拿命來!」   一擊不中,青年揮臂將同伴的屍體向謝文東狠狠砸去。   謝文東暗歎口氣,望月閣的人的確凶悍,在這種情況下,還一心想著要殺自己。他彎下腰身,將迎面飛來的屍體避開,他是躲開了,可他後面卻一片人仰馬翻,數名食客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被屍體重重撞倒,砸個骨斷筋折,躺在地上,拚命的嚎叫。   面管理亂成了一團,打鬥聲,呼救聲,慘叫聲連成一片,香噴噴的空氣中卻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青年扔出屍體後,牙關一咬,飛躍而起,同時亮出雙劍,至上而下,狠狠刺了出去。   謝文東此時的身子還在躬著,感覺到對方似乎在自己的上面出劍,可是此時周圍都是慌亂的人群,想躲已經躲不開了。   撲、撲!   青年這兩劍全部刺再謝文東的後背上,由於有護身衣保護,劍身刺不進去,但慣性卻將他衝倒,謝文東暗哼一聲,趴倒在地。   青年也沒想到自己的劍竟然會刺不進謝文東的身體,忍不住愣了一下,就在他一愣之際,金眼對著他的腦袋,抬槍就射。   對方反應也快,見金眼抬起槍口對準自己,暗叫不好,他腦袋急忙一偏,彭。子彈貼著他的臉頰飛過,連帶著。將他半個耳朵打了下來,子彈釘在他身後的一名食客的腦袋上。   可憐那人稀里糊塗地死於非命。   青年摸下耳朵。嚇得面容失色,不等金眼開第二槍,他急忙蹲下身子,藉著食客們的掩護,向外跑去。   他想跑,可他忽視了趴在他身邊的謝文東。   謝文東猛的伸出手來,一把將他的後腰帶抓住,全力回拉,同時喝道「:給我回來!」   「媽的!」青年怒罵一聲,向前使勁,向把謝文東的手扯開,不過他小看了謝文東的力氣。   試了幾下。他非但沒有把謝文東的手掙脫掉,反而自己被謝文東硬生生拽了回來。   「該死的!」青年回首一劍,削向謝文東的腦袋。   謝文東抬起手掌,看架勢準備用手掌擋去青年這一劍。   你找死!血肉之軀,如何能擋住自己的精鋼之劍!青年暗中冷笑,加大力氣,準備將謝文東的手連同腦袋一起砍掉。 第一百九十五章   當青年的劍鋒劈到謝文東的手掌時,他的心也興奮得快蹦到嗓子眼,本以為自己這全力的一劍可以將謝文東當場斬殺,可哪裡想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耳輪中只聽得噹啷一聲脆響,火星四濺,再看謝文東掌心處,不知合適多出一把黃燦燦的金色小刀。   「啊?」青年大驚失色,謝文東什麼時候拿出的刀,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擋住青年的劍,謝文東順勢揮出一拳,直奔青年的面門打去。   青年低聲怒吼,會劍削謝文東的手腕。可是劍只揮出一半,槍聲再次響起,青年只覺得手臂發麻,揮劍的胳膊再使不出力氣,低頭一看,臂肘處被子彈穿出個血窟窿。正面有謝文東,側面還有人家的槍手,今天肯定是討不到好處了。青年不敢再耽擱下去,連滾帶爬地鑽進人群中,向外跑去。   青年跑路的速度夠快,可謝文東也不慢,在他五鑽進人群的同時,謝文東也跟了上去。   出了小麵館,青年剛挺直身軀,突然聽後身後一生斷喝:「看刀!」同時一道勁風向他的後腦襲來。   青年想也沒想,反手一劍,將飛涉而來的暗器打開。   噹啷,一金一銀兩道光芒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脆響聲。   金光正是謝文東扔出的金刀。青年本以為將按期擋開便沒事了,誰知在他擋下金刀的瞬間,謝文東手腕一抖,金刀快速地繞著劍身旋轉數圈,緊接著,謝文東又大喝一聲:「給我撒手!」   青年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忽然掌中一沉,受理的短劍脫手而飛。   啊!直到這樣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謝文東甩出的金刀上還帶有一根極細近乎於透明的銀線。這時,青年已兩手空空,沒有任何的武器,加上一條手臂受了槍傷,身手大打折扣,他毫無鬥志,更不敢作做停留,二話沒說,掉頭就跑。   謝文東這會沒有追擊,而是抬起手錶,在空中用力的揮了揮,作出個「殺」的手勢。   「彭!」隨著他的手勢,遠處在樓房上傳來一聲沉悶的槍聲。   再看青年,奔跑的身子如同遭受雷擊,重重地震了一下,隨後,向前踉蹌幾步,一頭栽倒,躺在地上四肢抽搐,轉眼工夫,便沒了動靜。   無比精準的一槍,子彈直接將青年的腦袋打穿,強大的穿透力和旋轉力幾乎將他的頭蓋骨掀開,開槍的人正是深在樓頂天台的東心雷。   兩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謝文東看著地面上的屍體,慢慢將金刀收起,金眼、火焰、靈敏三人也紛紛從面管館裡衝出,看眼屍體,然後站在謝文東的左右,機警地巡視周圍慌亂的人群。   槍戰使街道亂成一團,再說房間內,史文俊和袁天仲還在做生殺搏殺,兩人都把各自的本事發揮到了極限,打一下,停一下,雖然不激烈,可是每個回合下來,身上總是增添一條新的傷口。   袁天仲年輕力壯,受點傷,流點血不算什麼,可史文俊不行,他本就有傷在身,加強現在又受數道劍傷,無疑雪上加霜,使他的體力流失嚴重,而且在袁天仲深厚還有姜森等虎視眈眈的幾名槍手,史文俊不得不分心留意他們,如此一來,他真有寫支撐不住了。   聽到外面傳來槍聲,史文俊和袁天仲同是一驚,可很快後者哈哈仰面大笑起來,說道:「史長老,看起來你的兩名門徒已經先你一步上路了。」   史文俊腦袋嗡了一聲,隨後兩眼通紅,怒聲道:「你們非要趕盡殺絕嗎?」   袁天仲笑聲更大,說道:「想趕盡殺絕的似乎是史長老你吧?!如果你不來T市找謝先生的麻煩,你也不會有今天,只能說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別人!」說完,他舞劍又衝了上去。   自己身陷重圍,而且身上多處受傷,史文俊已無心戀戰,見袁天仲又殺過來,他抽身而退,撤回到臥室裡,毫不停頓,躍上窗台,一腳將窗戶踢開,抽身跳了出去。   他跳出去的快,可是回來的也不慢,只不過是被子彈逼回來的。   在史文俊跳出去的同時,五名早已埋伏在天台上的暗組人員齊齊射擊,密集的子彈在他的肩膀和腳面打出個血窟窿,如果繼續逃走,估計得被子彈打成篩子,史文俊無奈,強忍疼痛,手腳並用又爬了回來。   史文俊跳窗跑了,眼看著煮熟的鴨子要飛走,袁天仲哪能不急,身形如電,緊追過去,他剛衝到窗戶口,沒等向外跳,見史文俊又爬了回來,這下袁天仲樂了,猛然踢出了腳。   驚魂未定的史文俊閃躲不急,被袁天仲這一腳結結實實踢在胸口上。   彭!史文俊吭哧一聲,一屁股坐在底□,臉色憋的漲紅,當他反過這口氣,再想站起身時,袁天仲的軟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看著他冰冷的眼睛,狠毒的笑容,史文俊打個寒戰,冷汗流了出來。   他顫聲說道:「天……天仲,給我一條活路行不行?」   袁天仲冷漠地搖搖頭,道:「我若是給你活路,那麼誰給我火爐呢?」   「你……你要殺我?」史文俊睜大眼睛,平日裡的高傲和威嚴早已消失無蹤,眼神中滿是驚慌之色。   袁天仲彎下腰,貼近史文俊的耳邊,低聲說道:「史長老,你的死會讓我在北洪門的地位提高一太截,也算死有所值,你就認命吧!」   想不到在望月閣裡性格溫順、對自己向來必恭必敬的袁天仲現在竟然變的如此毒辣,史文俊的身子直哆嗦,伸手一把將他的脖領子抓住,吼道:「袁天仲,背叛師門,欺師滅祖,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袁天仲還要說話,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知道姜森和任長風已經近來了,他再不猶豫,冷笑一聲道:「我不怕!」語音未落,他手腕加力,狠狠的在史文俊的脖頸上劃過。   嘶!   史文俊的脖子上多出一條淡紅色的細線,隔了兩秒鐘,血霧噴射而出。   史文俊抬起手,想摀住脖子上的傷口,袁天仲不給他任何機會,反手又是一劍,將他的腦袋硬生生砍下來。   撲通!無頭的屍體重重摔倒在地,袁天仲慢慢收起軟劍,咱在原地良久未動。   過了好一會,他才轉回身,面對著姜森和任長風,臉上那個露出備色,垂下頭,說道:「我。。。。。。我殺了史長老!」   姜森看著袁天仲,暗皺眉頭。   任長風則走上前來,看了看一分為二的屍體,然後拍怕袁天仲的肩膀,讚道:「天仲,做得好,不愧是我洪門的兄弟!」   正如袁天仲算計的那樣,他殺了史文俊。讓北洪門徹底相信了他的忠誠,包括任長風在內。   姜森也相信了他的忠誠,但是卻覺得袁天仲過於寡情,下手也過於狠毒,畢竟史文俊曾是他的同門長輩,現在讓其身首異處,在感情上有些說不過去。   史文俊連同三名門徒全被殲,這總算讓謝文東出了一口惡氣。知道北洪門的人將屍體全部處理乾淨,警察才姍姍來遲,又是清空現場,又是封鎖街道,忙得不亦樂乎。   帶隊的隊長看到正準備上車的東心雷,大嘴一咧,笑容滿面的迎上前去,點頭說道:!東先生!都處理完了嗎?」   「嗯!」動心雷含笑應了一聲,看了看手錶,笑道:「這次來得挺準時,過兩天找個機會一起出來喝頓酒吧!」   「好,好!一定,一定!」那隊長連連點頭答應,見北洪門人員從樓內抬出兩隻黑色袋子,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低聲問道:「上午的事,就是這些人幹的?」   「沒錯!」「MA的,真實瞎了他們的狗眼,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隊長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說話時還用力揮了揮拳頭。   「呵呵!」動心雷笑了,轉身間謝文東的車已經開走,他對隊長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回頭見!」說完,坐進車內。   「再見!」目送著東心雷的汽車離開,隊長的表情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變,雙手插腰,趾高氣揚的指揮下面的警察,裝模作樣的收取現場留下的物證以及尋找目擊者。   謝文東和東心雷返回了總部,下面的兄弟則直接拉著屍體去了郊外,找片荒地,將屍體掩埋掉。   車上,謝文東看著渾身上下傷痕纍纍的袁天仲,正色道:「天仲,這次辛苦你了,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小意思、,東哥,等回總部處理一下就行了!」袁天仲殺了史文俊民心裡沒有任何悲傷的意思,反而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他心中激動異常,雖然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卻絲毫沒感覺到疼痛,精神百倍。   「呵呵!」謝文東笑了,知識臉上在笑而已。袁天仲殺了史文俊,本來是件好事,說明他已下定決心,和望月閣徹底脫離關係,但不知道為什麼,謝文東心裡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回到總部,謝文東找來秦雙,給袁天仲身上的傷口做了處理,隨後他給曲青庭打去電話。   「曲長老,史文俊已經不能回望月閣了。」「怎麼?你把他捉住了?」「不,我把他殺了。」   「啊」曲青庭聽完身子一哆嗦,暗道一聲好快的速度啊!史文俊身為望月閣的長老之一,身手雖然不算出眾,但也是相當高強的,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謝文東就把他殺了,可見其勢力的霸道程度。沉默了好一會,他呵呵笑了,謝文東的實力越強,對自己的價值也就越大,他說道:「文東。做得好,這是史文俊自找的。不過他死了,老閣主一定會氣急敗壞地找你報復,這幾天要小心啊!」   謝文東嘴角動了動,想要說話,頓了一下又把話嚥了回去,呵呵而笑,說道:「多謝曲長老提醒,我會小心戒備的。」   他本打算詢問望月閣的地址,然後帶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的兄弟主動打過去,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麼做太冒險了,現在主動去打望月閣還不是時候,真把後者逼急了,招來大批的洪門分會一起來進攻自己,也不容易對付。何況自己主建的洪門聯盟才剛剛成立,並不穩固,而且另一邊還有青幫在虎視眈眈地觀望。謝文東不喜歡被動的防守,更樂於主動出擊,可是以現在的情況,也只能暫時忍下了。   與曲青庭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又交代一番,和東心雷大聲招呼,坐車回到自己的別墅。   剛近來,就看見彭羚像小貓似的蜷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門口處的土山和文姿剛要說話,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他倆不要多言,然後悄悄走到沙發近前,蹲下身形,目光柔和地看著彭羚。   彭羚是累了,乘坐飛機奔波的勞頓,心中的難受、壓抑與無助,讓她身心疲憊,在等謝文東的時候不知不覺睡著了,看著她在睡夢中不時皺起的眉頭,謝文東暗歎口氣,心痛地順了順她的頭髮,隨後脫掉外套,輕輕蓋在彭玲身上。   彭玲睡的很輕,感覺有人觸碰自己,她忙睜開眼睛,翻身坐起,見到是謝文東,她鬆口氣,隨後笑了,看看手錶,無奈說道:「我睡了好久」   「躺下,多休息一會!」謝文東扶她又躺在沙發上,別說彭鈴,就是他自己也感覺這一天過的很累,很漫長,何況彭玲還坐了那麼久的飛機。   彭玲側臥在沙發上,握著謝文東的手,問道:「文東,你去打架了?」   謝文東眨眨眼睛,笑道:「你怎麼知道?」   彭玲說道:「我聞到你身上有股血腥味。」謝文東身上沒有血腥,有的只是還沒有完全散去的殺氣。   謝文東苦笑一聲,翻身坐在地上,腦袋向後一仰,枕在彭玲的胸前,說道:「蓉蓉受了那麼重的傷,我總應該去為她做點什麼。」   彭玲文東:「你找到那些殺手了?」   「嗯!」謝文東不想過多談論這方面的事,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話鋒一轉,問道:「餓了吧!我們吃點東西。」   「哎呀,糟糕,我還沒有做飯。」說著話,彭玲翻身要坐起,謝文東腦袋用了用力,將她抬起的身子又頂了回去,笑道:「今天我做吧!」   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彭玲的大眼睛睜的溜圓,驚訝道:「你還會做飯?」在吉樂島上,與謝文東生活那麼久,他還從來沒做過一頓飯呢!   謝文東哈哈輕笑,慢悠悠地站起身,說道:「可不要小瞧我啊!」說著,他拍拍彭鈴的頭頂,轉身向廚房走去。   謝文東的確定會做飯,但僅僅限於做飯而已,若是讓他炒菜,那一點都不會,還好世界上還有蛋燈火他媽的城獨家首發炒飯這種東西,可以讓那些只會做飯的人在沒有菜的情況下也能吃的津津有味。謝文東做的就是蛋炒飯。   很少有下廚的機會,初中畢業之後,謝文東基本就沒再碰過超炒鍋,現在做起來,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彭鈴坐在沙發上,看著廚房裡轉來轉去的身影,她不自覺地笑了,心理滿是濃濃的幸福感。   這頓飯,謝文東做了將近一個小時,當他從廚房出來時,手裡端著一大鍋蛋炒飯,往桌子上一放,笑道:「吃放嘍!」隨後,他又看向僅金眼等人,招手道:「來來來,大家一起吃!」   彭鈴、金眼等人走道餐桌旁,低頭一看,呵,好大一鍋的飯,黃燦燦的,無論味道怎麼樣,只是看就讓人充滿了食慾。   文姿到廚房取出碗筷,邊幫眾人盛飯,邊笑道:「原來東哥還有作飯,以前一直都不知道。」   謝文東笑了,一本正經地說道:「深藏不露而已。」   「哈哈--」他的話引來大家一片笑聲。   他做的飯,不算太好吃,可也絕不難吃,眾人倒也吃的津津有味,邊吃邊聊天,其樂融融。吃的差不多時,謝文東的手機響了,他歉然地向大家擺擺手,拿起手機向廚房接聽。   電話是李小雲打來的。謝文東並不感到意外,早就猜到她回答來電話,以李小雲的頭腦,她絕對會主動承認錯誤。   "文東。我。。。我這變有事情,太忙了,沒有參加你的訂婚典禮,實在不好意思啊!"謝文東笑道:"沒什麼。""對了。我聽說電力上發生意外,金小姐受傷住進醫院了。"李曉雲沒有過來參加訂婚典禮,但不代表政治部沒有人過去。   "嗯!"謝文東點點頭,聲音沉重地說道:"現場潛伏了殺手,蓉蓉傷得很重。   "哦!那她怎麼樣?有沒有事?""經過搶救已經沒事了。"說到這裡。兩人很默契地都沒有再說話。謝文東在等李曉雲主動,而後者正為難地考濾自己該怎麼解釋為好。   兩人默默無語了好一會。李曉雲終於打破沉寂,說道:"文東,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氣。不等謝文東問什麼事,她馬上又接道:是我把你和金小姐訂婚的事情告訴彭小姐的。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做,我只是不。。。不想看到你和金小姐訂婚。   謝文東歎了口氣。對李曉雲的做法又氣又恨又有些無奈。他敲敲額頭,沒有說話。   李曉雲緊張的問道:"文東。你會原諒我嗎?"謝文東依然沉默無語。   李曉雲幽幽而歎,道:"我想你不會原諒我了,在你心裡,一定認為我是最五可恕,自私又自利的女人。。。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苦笑道:「算了,不要再說了,曉芸,我雖然能夠理解你,可是我還是希望有些事情發生一次就好,不要再有第二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明白!」李曉芸驚喜地問道:「這麼說你原諒我這次的過錯了?」   「謝謝你,文東!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李曉芸明顯鬆了口氣,預期也不像剛才那樣緊張和低沉。   「好了,我們以後再聊吧,再見!」謝文東將電話掛斷,走回客廳的飯桌。   彭玲好奇地問道:「文東,是誰?有事嗎?」   謝文東一笑,道:「沒事,繼續吃飯吧!」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彭玲還是敏銳地感覺到謝文東的眼神中有點落寞與無奈。   晚上,謝文東幫彭玲整理了一下房間,剛要離開,彭玲拉住他的手,臉色紅潤地低聲問道:「你不留下和我一起住嗎……」   謝文東撓撓頭髮,反問道:「你不累?」   對於謝文東的體貼,彭玲感到窩心,她搖搖頭,輕聲道:「不累。」   謝文東扶著彭玲的肩膀坐在床上,同時解開襯衫的口子……   第二天,謝文東起來得很早,準備去探望醫院中的金蓉。   他正和彭玲一起吃早餐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後,動心雷從外面走了進來。   謝文東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動心雷大清早地過來找自己有什麼事。他問道:「老雷,有事?」   「是!」動心雷用目光瞄瞄彭玲,欲言又止。   細紋東一笑,明白他的意思,揚頭道:「有事就說吧!」   動心雷走上近前來,低聲說道:「東哥,望月閣的門徒要見你,並帶來望月閣閣主的一封信,現在正在門外等著呢!」   謝文東楞了一下,隨後瞇眼笑了,望月閣門徒的膽子倒是不小,自己昨天剛剛殺掉史文俊,今天又有人送上門來了。   「東哥要不要見他?」動心雷小心翼翼地問道。   謝文東點點頭,對彭玲說道:「小玲,你上樓先換衣服。」   彭玲深明事理,沒有多問為什麼,起身走上樓去。   望月閣的人身手太厲害,彭玲在客廳裡,謝文東擔心自己無暇分心照顧她。等彭玲上了樓,他這才笑瞇瞇地說道:「讓他進來吧!」   (更多精彩期待197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時間不長,一名二十六七歲的青年跟隨謝文東走了近來。   這人身材修長,一米八左右的樣子,高高瘦瘦,五官長得比較粗獷,模樣談不上帥氣,可也不難看,雖然跟在東心雷的後面,而且只是一個人,但上身還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傲氣。   望月閣的人在洪門面前似乎都有先天性的優越感,無論之間的關係是好還是壞。   那青年目不斜視,既沒有打量房間的佈局,也沒有張望周圍站了多少北洪門的人,神態從容地走道謝文東的近前,點頭施禮,說道:「謝文東,您好!」   謝文東不會武功,但是他會看,只看這青年走路時身形的飄逸,就能感覺到他和平常人不個一樣,估計身手應該和袁天仲不相上下,只可惜現在袁天仲不在,不然通過他可以弄清楚出對的身份。他含笑說道:「你好,望月閣的朋友。」   「我排行在三,師兄弟們都喜歡叫我三哥,謝先生可以叫我小三。」青年說道。   「哦!」謝文東淡然地應了一聲擺擺手,道:「請坐吧!」   叫小三的青年也不客氣,落落大方地在謝文東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隨後,從口袋中取出一封信,向前一遞,說道:「這是閣主給謝先生的親筆書信。」   謝文東結果,沒有馬上拆開,隨手放在茶几上,笑問道:「你可知道我現在和望月閣是什麼關係?」   一小愣了愣,說道:「應該是敵對關係吧,」   謝文東道「即將明知道是敵對關係,你還敢到我這裡來?昨天,我剛剛殺掉幾名望月閣的人。」說著,他笑咪咪地看著對方。   小三並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已經知道了此事,他笑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只是個前來送信的小門徒而已,我想以寫謝先生的身份應該是不會為難我的。」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在我的觀念裡,從來都沒有大人物與小人物的分,只要是我的敵人,我對他的手段只有一種,無論他的身份如何。」   小三聳聳肩,道:「如果謝先生這麼說,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我的任務是送信,現在信已經送到。謝先生要殺要刮隨便吧。」說完,他毫無懼色,反而半開玩笑地說道:「看起來,我是闖進虎口裡了。」   謝文東愣了一下,隨後大笑,這個年輕人還挺有意思的。他將信封那起,從裡面抽出信紙,展開一看,信確實是望月閣閣主寫的,至少是以閣主的口氣寫的,內容很簡單,寥寥幾句,主要是讓他歸還史文俊以及幾名門徒的屍體,並說不管雙方的關係交惡到什麼程度,落地歸根,這是傳統。   看完之後,謝文東將信合上,看著小三,問道:「這信上的內容你瞭解一二吧?!」   小三點點頭,說道「閣主應該是讓謝先生將史長老的屍體送回到望月閣。」   「沒錯!」謝文東手指輕輕敲了敲茶几,說道:「你回去告訴貴閣主,就社屍體我已經代為處理過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皺著眉頭,小三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謝文東,隱隱閃爍出火光。   過了半晌,他深吸口氣方幽幽說道:「人死為安!史長老已經死了,無論他生前與謝先生的恩怨有多深,也無論望月閣與謝先生的矛盾有多大,既然人已沒了,那麼一切都不再和他有關係,謝先生總不該用死人出氣吧?」   謝問東笑道:「人,我已經埋了,埋的地點我告訴你,望月閣想要屍體,可以,那就自己來取好了,不過你們也要小心派過來的是活人,可到最後回去的卻是屍體。」   小三點點頭,隨即站起身型,幽深地笑道:「謝先生是在威脅我們?」   見他站起,金眼等人的神經也隨之拉緊,紛紛上前一步。   謝問東笑瞇瞇彈彈手指,道:「這不是威脅,我只是在說事實!史長老所做的一切,不可原諒,他死了,這筆帳自然要算在望月閣的頭上,我現在可以坦誠的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望月閣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決不姑息手軟,你是個例外,也是唯一例外,在我還沒改變注意之前,最好馬上從我面前消失,永遠不要再回來。另外,也希望你能把我的燈火他媽的城獨家首發意思如實轉達給貴閣主,想殺我就儘管來好了,無論是名槍暗箭,我都在這裡等著他!」   小三握著拳頭,骨節咯咯作響,過了一會,他呵呵一笑了,說道:「好!我一定會把謝先生的意思轉達給閣主,告辭了先!」   「不送!」   轉過身,小三的臉頓時變的鐵青,兩眼放射出凶光,也不再問謝文東把史文俊埋在那裡,大步走出別墅。   雖然雙方的關係已經鬧僵,但謝文東如此強硬的話,還是讓東心雷等人暗自搖頭。   把剩下的早餐吃完,謝文東帶上彭玲坐車前往郊外,先去接金鵬,隨後,一起去了醫院。   找到那名女醫生,眾人詢問她金蓉的情況怎麼樣。女醫生是金蓉的主治醫生,對她的狀況再瞭解不過。她說道:「金小姐的情況還算比較穩定,也脫離了危險,不過人還是沒有甦醒過來。」她邊帶眾人走去病房。   金蓉所在的病房屬高級病房,無論條件還是設備,都是數一數二的。   來到門口,女醫生沒有讓眾人進去,只能隔著窗戶探望。   金蓉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動也不動,蓋著白色的被單,臉上帶著氧氣罩,胳膊插著輸液管,平日粉撲撲的玉面此時於雪白的被單幾乎是一個顏色,讓人看了既心痛又心酸。   謝文東扶住玻璃窗,凝視良久,轉頭問道:「蓉蓉得什麼時候能甦醒過來?」   女醫生搖搖頭,說道:」這個我也沒有辦法確定,也許是三個小時,也許是三天,也許要更久,這個主要看金小姐自己的意志,如果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那麼她的昏迷的時間將會是無限期的。」   「什麼?」眾人聽後,皆大吃了一驚。   金鵬聞言動容,鬚髮顫抖,凝聲問道:「醫生,你的意思是說,蓉蓉會變成植物人?」   女醫生忙擺手說道:「老爺子,你不用緊張,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性,通常是很少出現的,幾率不會超過萬分之一。」   「哦!」   聽完這話,眾人長出一口氣,原來是這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不會那麼巧被金蓉趕上的。人們紛紛在心裡安慰自己。   謝文東正色道:"這段時間就要勞醫生你多費心了。"女醫生看眼謝文東,含笑說道:"謝先生不用客氣,我會盡我所能治療金小姐的。"在女醫生眼中,今天的謝文東與昨天比起來又不一樣,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說話文斯有禮的,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中國黑道頂級大哥。。   謝文東點了點頭,然後扶著金鵬的胳膊,安慰道:"老爺子,蓉蓉會沒事的,我們回去吧!"只是一天之隔,金鵬就顯得蒼老了許多,而且金蓉現在這個樣子,他看了都受不了,又何況老爺子呢!   金鵬明白謝文東的好意,他微笑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想再多呆一會。"謝文東歎了口氣,咬咬嘴唇,道:"好,老爺子,我陪你。"金鵬這一呆,就是整整一天,這一天謝文東哪都沒有去,一直陪在金鵬的左右,直到晚上醫院開始清理陪護家屬的時候,金鵬才離開醫院。   派人送老爺子回家,謝文東坐上車裡,疲倦地向後一靠,仰起頭來,長歎一聲。   他不知道金蓉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醫生雖然說不甦醒的可能性很小,但並不代表不存在,萬一金蓉永遠也不醒過來那怎麼辦?老爺子怎麼辦?自己怎麼辦?他心裡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令他心亂如麻。   坐在他身旁的彭玲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雖然沒有說話但一切都以在不言中。   晚間,半夜十二點多,謝文東正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放與他枕邊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他在床上躺了好一會才將電話接起,嗓音沙啞地問道:「什麼事?」   電話是東心雷打來的,他語氣緊張,說道:「東哥,南京出事了。」   過了片刻,頭腦暈沉沉的謝文東才反應過來,看眼身旁熟睡的彭玲,輕聲說道:「等會!」說著,他悄悄下了床,走進衛生間裡,反手將門關死,問道:「出了什麼事?」   「東哥,南京分堂受到青幫大規模的進攻,現在堂口吃緊,另外,負責南京分堂的於德江在家裡被人暗殺了。」   南京堂口本是由魏子丹負責的,後來魏子丹在上海被殺,便將分堂的副堂主於德江提拔起來,讓他暫時負責南京分堂口。   謝文東聽後,為之頭疼,青幫還真會找時機,自己剛剛和望月閣鬧翻,正準備全力應付望月閣的時候,青幫跳出來發難,明顯是趁火打劫的。真是一隻打不死的蟑螂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本來北洪門和青幫在南京已經交手過一次,那回青幫大敗,殺羽而歸,連副幫主唐堂都被謝文東生擒活捉,哪成想現在又突然殺了回來,而且很容易看得出來,撤次進攻,他們是做了充分的準備,於德江在家中被暗殺,肯定是青幫所為,於德江一死,北洪門的南京堂口群龍無首,想抵禦青幫的全力進攻,實在太難了。   謝文東暗暗咬牙,沉默無語。以T市目前的狀況,望月閣隨時會大舉來犯,他根本走不開,他想親自去解決南京的燃眉之急也基本不可能。   見他不說話,東心雷焦急地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問道:」可知道率領青幫進攻的人是誰嗎?」   東心雷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得到這方面的消息,不過青幫人數眾多,估計帶頭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不是韓非就是唐堂。」   謝文東皺眉。他和這兩個人交過手,對其能力深有瞭解,二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若派東心雷去,倒是可以抵擋一陣,不過現在T市這邊也需要東心雷的協助,可若派任長風過去,只怕不會是人家的對手,思前想後,謝文東腦中靈光一閃,悠悠笑了起來,反文東心雷道:「老雷,你認為現在派誰過去比較合適?」   東心雷苦笑,沉默片刻,說道:「東哥。我覺得派誰去都沒有把握,只有東哥親自過來才有勝算。」   謝文東哈哈而笑,道:「我推薦一個人。」   「誰?」「三眼」「撲!」東心雷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咽到,忙說道:「東哥,我對三眼的能力以及為人絕對信得過,但他不是我們洪門的人,派他過去,只怕會惹別人的閒話吧?!」   「三眼雖然非洪門中人,可他是我的兄弟,我派他去,誰敢說廢話?」謝文東笑呵呵地問道。   東心雷撓撓頭髮,輕聲問道:「東哥決定了?」「嗯!」「那好吧,我現在就給南京那邊的兄弟打電話,讓他們多堅持幾天。」「好!」   和東心雷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看眼仍在熟睡中的彭玲,他放緩動作,默不作聲的將衣服穿好,快步走出房間。   他的動作雖輕,能瞞過彭玲的耳朵,可瞞不過隔壁房間的五行兄弟。他出了房間沒走出幾步,金眼披著衣服走出來,看到謝文東,他愣了一下,問道:「東哥,有事嗎?」   「南京方面出了點問題。」謝文東邊下樓邊低聲說道。   「啊?」金眼心頭一震,知道肯定不是小事,急忙問道:「什麼問題?」   謝文東將南京的狀況大致講述了一遍,然後說道:「現在總部緊張,我無法調動人員過去,只能先讓文東會的兄弟頂上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金眼深吸口氣,苦笑道:「青幫還真會鑽空子啊!」   「呵呵!」謝文東笑道:「韓非的腦袋也不簡單,隨機應變的能力超過常人許多。」   二人說著話,走到客廳內,謝文東拿起電話,掛給三眼,讓他帶高強、李爽等兄弟立刻道別墅這邊來一趟,有事情商討。   三眼這時候也早睡了,深更半夜的東哥要見自己,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他二話沒說,應了一聲,找到李爽等人,出了酒店,坐車趕往謝文東的別墅。   半個小時後,三眼,李爽高強,張研江,何浩然以及姜森,劉波七人到達別墅。李爽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呵欠連連,近來之後,見到坐在沙發上的謝文東,扯著大嗓子問道:「東哥,這麼晚了還來找我們過來,究竟有什麼事?」   謝文東噓了一聲,適意他小聲點。李爽吐了下舌頭,閉緊嘴巴,坐在一旁。   謝文東看了看眾人,說道:「北洪門的南京分堂遭受到青幫的襲擊,戰局吃緊,我想讓你們過去,助南京的分堂口一臂之力,對付青幫。   一聽是打仗,李爽睡眼朦朧的雙目頓時瞪大睜圓,笑道:」去南京?和青幫干?哈哈,這個爽啊!自從消滅了陳百成,已經好幾個月沒事做了,這回正好能舒舒筋,哈哈——」   三眼在旁狠狠白了他一眼,隨後看向謝文東,疑聲問道:「東哥,我們過去合適嗎?」   他考慮的可比李爽多的多,對於北洪門來說,他們畢竟是外人,現在要插手人家內部的事,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再者說,文東會的根基在東北,去了南京,人生地不熟的,若北洪門心存芥蒂,不肯合作,他們又能有什麼作為呢?而且,從東北調派兄弟去南京,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設計到的問題非常多。他將自己考慮到的這些問題一一講述出來。   「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謝文東聽後,淡然一笑,道:「這次你們是去幫忙,是去援助,是去「救火」,而且還是代表我,不用擔心會造成什麼不良影響,另外,我會交代那邊的兄弟,讓他們全力配合你們,至於文東會的兄弟,就不要調動了,正如張哥所考慮的那樣,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問題太多,去了南京之後,你們直接指揮南京分堂以及周遍地帶的北洪門兄弟作戰即可。」頓了一下,他又笑道:「最主要的一點,你們現在需要為洪門立下些功勞「為洪門立下功勞?為什麼?」李爽不明白謝文東話中的意思。   謝文東含笑沒有說話。   文東會和北洪門是肯定要合併的,這一點他很久以前就考慮過了,但是讓文東會去吞併北洪門,那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是北洪門的老大也做不到這一點,因為北洪門的體系實在太龐大了,而且還會越來越打,再凶狠的老虎也不可能吞掉一頭大象,即使是東北虎。所以,只能由北洪門來吞併文東會。可文東會又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就這麼被洪門燈火他媽的城獨家首發同化掉,謝文東也心有不甘,於是便想到用文東會來代替望月閣,做洪門幕後的操控者。說起來倒是簡單,真到實施的時候肯定不那麼容易,讓三眼他們先為洪門立下一些功勞,也是為日後計劃的順利實施打下基礎。   但是世事難料,變故太多,這些話他現在還不好說出口,只能讓三眼等兄弟去會意了。   三眼考慮了一會,點點頭,轉頭看向張巖江,詢問他的意思,後者目光低垂,臉上笑呵呵地不顯山,不露水,只輕聲說道:「我們一切都聽從東哥的安排。」   謝文東暗道一聲聰明,又看向其他人。   高強淡然地聳聳肩,說道:「我沒意見。」李爽想來喜歡打仗,更不會有異議,至於何浩然、姜森、劉波都以謝文東馬首是瞻,他說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   很快,事情就定了下來,但是他們這些人不能全部都去南京,文東會也需要有人來管理,眾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意回去,到最後,三眼、高強、李爽等人很有默契地將目光一起投在何浩然身上不用他們開口,何浩然主動說道:"行了,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我來守家對吧?!""哈哈!"李爽拍著何浩然肩膀,笑道:"浩然向來成熟沉穩,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也從不慌亂,你來守家最好不過了。""謝謝誇獎。"何浩然雙手枕於腦後,老神在在地說道:"雖然你的話讓人怎麼聽怎麼覺得虛偽。"李爽老臉一紅,搓著手,不好意思地嘿嘿乾笑,小聲嘟囔道:"兄弟嘛。。。"三眼等人的動作很快,事情定下來吼,立刻回酒店準備,第二天一大早,便坐上飛機,去往南京。   南京分堂的形式確實不樂觀,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北洪門在南京的場子基本已全部失守,殘餘人員都龜縮在分堂堂口裡,嚇得不敢露頭。   現在負責分堂口的是一名中等級別的頭目,名叫劉有力,沒有太多的長處,就是靠資歷混上來的,不過為人頗講義氣,對北洪門也忠心耿耿。   北洪門的迅速潰敗,是他指揮不利造成的,而北洪門的分堂口在青幫排山倒海般的攻勢下依然能堅守得住,也是他浴血奮戰靠拚命換回來的。   三眼等人到達T市時,分唐來接他們的只有四個人,其中三個人是司機,另一個是名小頭目。   那小頭目倒是熱情,認出他們後,帶著三名司機小弟急忙跑上前去,連連握手打招呼。   李爽目光向他們身後望了望,撇撇嘴,疑問道:"只來了你們四個人?"小頭目苦笑道:「是啊!堂口吃緊,實在抽不出更多的兄弟過來迎接各位大哥。」   三眼擺擺手,說道:「非常時期,哪還講究那麼多。帶我們去分堂吧!」   「是!」小頭目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文東會的元老級人物,也是掌門大哥的兄弟,東心累還特意打電話過來讓分堂好好招待,他絲毫不敢怠慢,又是幫忙提行李,又是在前引路。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這次來南京的文東會的幹部有三眼,高強,李爽,張研江以及姜森,何浩然回了東北,暫時接管文東會,而劉波留到T市,幫謝文東收集情報i他們是白天到的,南京堂口風平浪靜,在周圍並未發現青幫的人員。   不過眾人心裡都明白,黑道中的大規模的火拚一般都是在晚上進行的,真正難熬的時間也正是在夜晚。   劉有力對他們的到來也是十分歡迎,帶著數十名兄弟等在門口迎接,看到三眼等人後,快步上前,與他們熱情的握了握手,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沒能親自起機場迎接各位兄弟,堂口這邊情況大家也應該瞭解,我實在是抽不出身來。」   劉有力為人憨直,豪爽,三眼等人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相互寒暄一陣,方進入堂口。   堂口在外面看光鮮亮麗,可是進入裡面,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到處是雜物,破爛不堪,地面鋪著厚厚的報紙,從報紙間的縫隙中能隱約看到下面暗紅的血跡,牆壁上來不及清洗,不是能看到成片的血污。   雖然沒有看到戰場上的情況,但也不難猜測到其激烈的程度。   將三眼等人迎進屋內,劉有力拿出香煙,發了一圈,又逐個為眾人點燃,方苦笑說道:「如果東哥在不派援兵來,我是真的守不住堂口了。」   三眼笑了笑,,問道:「青幫有多少人?」   「很多!」劉有力用力地吸口煙,說道:「至少也的過千人。」   這叫什麼回答?!過千人?一千零一叫過千,一萬零一也叫過千,如果是自己的手下這麼回答問題,三眼恐怕就大罵了。但劉有力是被洪門的人,他無法深說,也沒有權利去呵斥人家,他垂頭冷笑一下,然後反問道:「你沒有派人查過嗎?」   劉有力眨眨眼睛,搖頭道:「沒有機會啊!這兩天我帶著兄弟們一直在和青幫惡戰,上千的兄弟打到現在,只剩下三百多人了,光是躺在醫院裡的就有幾百號,我哪有機會去查青幫的人數,而且就算去差,也未必能查的出來啊!」   三眼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你連敵人有多少都不知道,還和人家打什麼?他深吸口氣,強壓怒火,說道:「如此說來,青幫的人分佈在那,由誰來指揮作戰,你也不清楚了?」   劉有力面帶窘態的撓撓頭髮,漲紅著臉說:「是!這些···現在有沒有調查清楚。」   三眼實在忍不住了,皺眉問道:「那你準備等到什麼時候去查?等堂口被青幫打下了,等堂口的兄弟們被青幫幹掉了之後在查嗎?」   幾句話,把劉有力問的啞口無言,艱難的咽口吐沫,他結結巴巴道:「那···那我現在就派兄弟出去探探風···?」   三眼懶得說話,恩了一聲,然後對高強等人苦笑道:「真應該把老劉帶來。」   姜森特無奈地笑了,點頭歎道:「是啊!」   T市,要和青幫作戰,謝文東不會忘記一個人,那就是金光鐵夫。   山口組答應過自己,會幫他對付青幫,不管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能用到他們的地方就盡量要去用。   他給金光鐵夫打去電話,讓他來見自己。金光鐵夫來得倒也快,謝文東打完電話之後,當天中午就到了。   青幫突然襲擊北洪門的南京堂口這件事,他當然知道,而且早已預料到謝文東肯定會找自己。   在北洪門總部的辦公室裡,金光鐵夫見到謝文東,故意裝糊塗,滿臉的茫然,問道:「謝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心中嗤笑,青幫圍攻南京堂口,耳目向來靈通的山口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問道:「青幫進攻了南京的堂口,金光先生可知道此事?」   「哦?」金光鐵夫故作驚訝,道:「竟然有這樣的事?」   「按照我和入江先生的約定,貴組會幫我共同對付青幫。金光先生不會不記得這件事吧?!」謝文東道:「現在,正是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金光先生打算怎麼做?」   在來之前,金光鐵夫便已經想好了托詞。   他為難道:「謝先生,前段時間我已經將本組在中國的人員名單交給了你,總共才那些人,即使全部派到南京,時間的問題先不說,就算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啊!這樣吧,今天晚上我給入江總本部長打電話,請求人員方面的支援,若是一切順利,不出五天,本組的大隊人馬就能從日本趕到中國。」   五天?若是相信金光鐵夫的話,就算等五十天也未必能看到山口組的人。謝文東心理清楚得很,他笑瞇瞇道:「沒錯,貴組在中國的可戰鬥人員是很少,不過,你們的眼線卻很多哦!」   「哈哈!」金光鐵夫笑了,問道:「謝先生不會是讓我把情報部門的兄弟頂到前線去戰鬥吧?」   "當然不是。「謝文東說道:」我們是合作夥伴,我當然不會為難你們。現在我需要你們在南京的情報網,幫我收集青幫的情報,僅此而已。如果貴族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不僅讓人無法相信,也讓人失望,更會讓人懷疑你們的誠意,金光先生,你說呢?」   金光鐵夫臉上的笑容消失,低下頭來沉思好一會,正想說話,謝文東打斷他,繼續說道:「當初我和入江先生已經做好了約定,我的承諾已經實現了,如果他不講信譽,出爾反爾,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不僅會將他暗中謀害箋田建市的消息公佈出來,我還會讓日本洪門聯合高山清司的勢力共同對付他,到那時,恐怕他山口組組長的美夢燈火他媽的城獨家手打首發也未必能做的太久!」   聽完這話,金光鐵夫的冷汗流了出來,連連搖手,說道:「謝先生不要生氣,關係情報方面的事,我沒有說不幫忙麻!」   金光鐵夫是不願意幫助謝文東,但是謝文東若真按照他剛才所說的去做,對入江湞的影響就太大了。   謀害大哥篡位,這在黑道中是大忌,一旦公佈出去,只怕整個日本黑道都會站出來生伐入江湞,高山清司勢力也立刻會由山口組的叛徒而變成討伐叛逆的正義之師,另外,日本洪門的勢力雖然與山口組相差很遠,但畢竟是華人社團的龍頭,它若是站在高山清司那一邊,也是十分麻煩,對於入江湞非常不利。   真要是因為自己而發生這樣的事,他可負不起這個責。見謝文東的態度強硬,他的語氣馬上就軟了下來。   日本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在他們面前表現得越強硬,他們越會尊敬你,反過來說,你若是服軟退讓向其示好,非但得不到好處,反而使日本人從心眼裡瞧不起你。   金光鐵夫又考慮了半晌,說道:「謝先生,說句實話,我們在南京的情報網與其他地方比起來是相對較弱的,我們的情報人員在南京也很難找到身份上的掩護和傀儡黑幫的支持。」   南京可算是全國反日、抵日情緒最高的地區,在南京的日本企業很少,幾乎沒有生存的空間,如此一來,山口組的眼線在南京找到合適的身份作掩護就很難,而且南京的本地黑幫對日本人也不感冒,想在南京扶植傀儡黑幫也是非常困難的。   謝文東看著金光鐵夫,笑呵呵地說道:「這事你們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至於怎麼解決,你們自己去想辦法,總之,我要你們提供青幫在南京的情報,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也是你們表現誠意的機會。」   金光鐵夫臉上帶著笑,只是以變成了苦笑。   思前想後,他問道:「謝先生打算什麼時候要情報?」   「現在!」謝文東含笑說道。   唉!金光鐵夫暗歎口氣,沉吟片刻,說道:「好吧!那我現在就給南京方面的人員打電話。」   「等一下!」謝文東擺手攔住他,說道:「情報固然重要,但情報的準確更重要,希望你們不要拿假消息來糊弄我,另外,我的兄弟在南京,你通知貴組在南京的人員直接和他們聯繫,這樣溝通起來更方便,金光先生,你認為如何?」   金光鐵夫哪有意見,既然自己沒有辦法只能去幫謝文東,那就盡力去做吧,別弄到最後自己兩頭不討好。   他點點頭,道:「我會讓本組在南京的負責人聯繫謝先生的兄弟。」   「很好!」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希望,我們第一次合作能馬到成功!」   「希望如此!」金光鐵夫笑得比剛才還苦。   山口組在南京的負責人名叫宮本川,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矮小的個頭,禿頂的腦袋,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小眼睛總是滴溜溜的亂轉,只看外表,就給人一種很猥瑣的感覺。   按照金光鐵夫的意思,宮本川夫去了北洪門的南京堂口,與三眼等人會面。   見面之後,三眼打量對方,暗中覺得好笑,在東北自己一直與日本人作戰,先後重創過魂組和山口組,現在倒好,反與日本人成了合作夥伴,共同對付來自台灣的黑幫。 第二百章   山口組在南京的情報網絡確實不強,但有總勝於無,通過他們,總算弄清楚了青幫的一些基本狀況。   青幫的人數在兩千到三千人之間,帶隊的即不是韓非,也不是唐堂,而是十把尖刀中的兩位,魏東東和彭真。   這次提出進攻南京的人真是魏東東,聽說在洪門峰會上謝文東和望月閣鬧翻,魏東東大喜過望,覺得此時正是進攻北洪門的最佳時機,為了抵禦望月閣,謝文東肯定不敢盡全力與己方作戰,如此一來,己方自然就有了可乘之機。   他提出自己的建議,遭到傲天的強烈反對。   傲天也承認這是進攻北洪門的好時機,可問題的關鍵是己方現在還吃不下北洪門,只能取得局部上的優勢,不如集中力量,先打擊實力相對較弱的南洪門,把它搞定之後,己方便沒有了後顧之憂,也不用再兩頭作戰,雖然錯過了機會,可是以大陸的南方為根基,與謝文東作戰也未必會落下風。   究竟打不打北洪門,青幫內部產生了分析,魏東東認為應該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削弱甚至消滅北洪門的勢力,而傲天則認為應該借這次機會去打南洪門,己方能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勝利。   他兩人爭執不下,其他的幹部有支持魏東東的,也有支持傲天的,相互之間口水不斷。後來酣非也被雙方人員吵得心煩,思前想後,認為他兩人的提議都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從感情上他支持魏東東,但理智上支持傲天,最後,他決定把兩個人的意見都接受。   韓非令魏東東和彭真帶一部分兄弟去打北洪門勢力,以騷擾牽制為主,而傲天和鐵NING帶青幫的主力去打南洪門,以吞併消滅為主。   韓非考慮得很周到,正常情況下,己方全力進攻南洪門,後者肯定抵擋不住,這個時候,謝文東必然會來救援,但先情況不一樣,謝文東被望月閣牽制,加上魏東東和彭真的騷擾,北洪門自顧不暇,也就無力再分心去支援南洪門了。   剛開始時,魏東東和彭真也是想按照韓非的意思做,只打算東搞搞,洗搞搞,騷擾一下北洪門,可到了南京之後,二人毫不費力地就暗殺掉了北洪門南京堂口的代堂主於德江,隨後的戰鬥中二人發現北洪門南京分堂的人根本不堪一擊,而且指揮混亂,毫無戰術,這時兩人的野心開始膨脹起來,把韓非的叮囑也拋到腦後,決定一鼓作氣直接將南京打下來,為社團力下一件大功,順便也讓傲天見識一下十把尖刀裡並非只有他最厲害。   一切進展得很順利,北洪門人員節節擺退,大批大批的人員被打散,成片成片的地盤失守,魏東東和彭真一路順風順水,直接打到了北洪門的分堂口。   二人本以為能夠在段時間內拿下堂口,佔領整個南京,可是這時卻遭受到北洪門的頑強抵抗,連續打了兩天,非但沒把堂口打下來,己方反而傷亡了數百號的兄弟。   他倆帶出來的人本就不多,才三千左右,減員幾百號人也是很傷的。而且傷亡不少,可北洪門更是慘重,基本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所以魏、彭二人還是比較樂觀的。   分堂口內。   三眼、高強、李爽、張研江、姜森以及劉有力坐在辦公室裡商討禦敵之計。劉有力問道:「總部支援的兄弟得什麼時候能到?最好能快意思,我估計今天晚上青幫就要展開最後一擊了。」   「援軍?」伏在桌旁看著地圖的三眼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不要指望了,根本沒有援軍。」   「啊!啊?」劉有力先是應了一聲,隨後覺得不對勁,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三眼,結巴道:「沒。。。。。。沒有援軍?這。。。。。。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就是沒有!抵禦青幫只能靠我們自己。」三眼手指敲打著地圖,悠悠而笑。   劉有力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急聲說道:「根據日本的情報,青幫有兩到三千人,可我們這裡還能戰鬥的兄弟已不足三百,相差了十倍啊,怎麼打?怎麼抵禦得住?」   「相差十倍又如何?」三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問李爽道:「小爽,你認為這個差距大嗎?」   李爽咯咯笑了,斜叼著煙卷,瞇縫著小眼睛,滿不在乎地說道:「力量相差更懸殊的仗我們也打過,何況這次還是防守,我覺得不難。」   三眼恩了一聲,點點頭,有看向劉有力,說道:「聽見了嗎?兄弟,你的順風仗打習慣了,膽子也小了,只兩、三千的敵人,你怕什麼?」   劉有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們,頓了好一會,他艱難的笑了笑,道:「這不是膽子大小的問題,而是根本沒辦法打啊!只兩天的工夫,下面上千的兄弟只剩三百人……」   「正面打不過,不會動動腦筋嗎?」不等他說完,三眼打斷他的話,拿起筆來,在地圖上畫了兩個圈,說道:「兩天來,青幫的人員都是從這兩條路進攻堂口的,今晚想必也不會例外,我們半路伏擊他們。」   「伏擊?」劉有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驚訝道:「三眼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主動出擊?」三眼笑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劉有力道:「就三百人,主動去和人家過千的人打,這不是開玩笑嗎?而且就算能打贏其中的一路,另一路怎麼辦?另一路的青幫人員可以暢通無阻的進入分堂,分堂若是失了守,我們打的仗還有什麼意義?」   真是死腦筋。三眼正色道:「這樣至少能打贏青幫的一路,消損他們的力量,若是留下來堅守分堂,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嗎,以現在的人力根本守不住。既然如此,不如捨棄。分堂失守,我們還可以想辦法奪回來,但人要是死光了,就徹底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劉有力沉默好一會,湊上前去,低聲問道:「東哥真的不打算派援軍過來了?」   「我們幾個就是援軍。」三眼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劉有力聞言,徹底洩氣了。腦袋向下一耷拉,轉身向外走去。   三眼好笑地看著他,問道:「你幹什麼去?」   劉有力有氣無力地歎道:「要放棄分堂了,我讓兄弟們把不能帶走的東西都清理清理,就算砸了也不留給青幫!」   撲哧!三眼差點笑出聲來,揉揉有些發痛的額頭,說道:「我再說一次,我們現在只是暫時性的放棄,不代表我們不再回來,你把堂口砸了,到最後還是要我們自己來重建!」   「沒有援軍,我們還能奪得回來?」劉有力徹底不報任何希望和幻想了。   「兄弟,相信我的話,我說可以,就是可以!」三眼握了握拳頭,用力地砸下桌面的地圖,臉上充滿了自信。   茫然地看著他,劉有力不知道三眼的自信心是從哪冒出來的。他長歎一聲,道:「好,我聽你的。」   三眼決定放棄堂口,將裡面的北洪門人員全部撤離,怕青幫發現動靜,他讓下面的兄弟分散著向外撤,一回走三四個,隔幾分鐘後再走三四個,另一邊,姜森開始集結分頭來南京的血殺兄弟。   血殺人員一部分在東北,一部分在吉樂島,另一部分在T市保護謝文東,他能調集過來的人十分有限,總共才三十多人,雖然人數不多,但讓三眼等人卻放心不少,畢竟血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各個以一敵十,有血殺兄弟在,可以幫自己解決不少困難。   當天晚間,三眼帶著北洪門的主力人員在一路通往堂口的必經之路潛伏下來。   這條路並不寬,卻很熱鬧,街道兩旁都是各種小吃,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三眼之所以將伏擊的地方選擇在這,正是因為此地繁華,青幫到這時肯定會放鬆警惕,不會以為周圍有埋伏。   另一點,北洪門與當地警察的關係交好,即使鬧出亂子來也不怕警方找麻煩。   將人員佈置妥當之後,三眼看看手錶,已是晚間十一點多,距離青幫進攻的時間已經不遠了,見劉有力緊張得厲害,額頭直流冷汗,下面的兄弟也好不到哪去,他哈哈笑了,拍拍他肩膀,向街道兩旁的小吃看看,說道:「一直都聽說南京的小吃美味,始終沒有機會,現在正好嘗嘗,來,劉兄幫我介紹介紹那些燈火他媽的城獨家手打首發小吃好吃。」   說著話,他拉著劉有力的胳膊,向小吃攤鋪走去。   一聽到吃,李爽樂了,這事肯定落不下他,他摸著肚皮忙跟了上去。   馬上就要和青幫主力開戰了,這時候竟然還想著吃,心也太大了吧!劉有力心裡只嘟嚷,為難道:「三眼哥,我們再多準備一下吧……」   「還準備什麼,先解決肚子的問題嘛!」三眼說著話,對後面的北洪門眾人說道:「大家也餓了吧,都去吃點東西,今晚的帳算在我……算在堂口上。」   他本來想說算我的,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馬上改口。 第二百零一章   三眼的輕鬆,很快感染了北洪門的眾人,緊張了大半個晚上,他們的肚子也都餓了,三眼說完,人們紛紛讚好。劉有力見狀,無奈地搖搖頭,三眼是掌門大哥派來的,既然他這麼安排,就按照他的意思做吧,真出了大事,自然也由他去頂著。想罷,他揮揮手,說道:「都去吃飯吧,但是不要走遠,明白嗎?」「是!」北洪門的眾人答應一聲,分散開來,三五成群,去路邊挑選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姜森和高強沒有馬上跟過去,前者問道:「我你誰去開車?」高強笑了笑,淡然說道:「我來吧!」「小心點!」姜森正色說道。高強點點頭,什麼都沒說,轉身走開了。到了十二點多時,街道上的行人漸漸少了,各個攤位的老闆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打佯,還在繼續吃小吃的基本都是北洪門的人。三眼站在路邊,吃是涮鍋,手裡還拿著幾串豆腐皮,邊吃邊對身邊的劉有力說道:「這個味道不錯!」他吃的津津有味,可劉有力食如嚼蠟,心中苦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青幫的人隨時會到,可三眼的樣子不像來打架的,倒像是來遊玩的。他歎口氣,看了三眼一眼,把頭扭到一旁,三眼自己胡鬧沒什麼,但他這是拿幾百號兄弟的姓名開玩笑啊!三眼看出他的心思,仰面大笑,也不解釋,繼續吃他的。這時,他的電話響起,三眼擦擦了油乎乎的手,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夾在耳邊,說道:「喂?什麼事?」"張先生,青幫的車隊來了,馬上就進入街口。「對方的語調聲硬古怪,聽起來十分彆扭。三眼能辨認得出來,打電話的人,正是白天剛剛與自己碰過面的山口組人員,宮本川。」謝了,宮本先生。「三眼說完,將電話關死,向左右瞧了瞧,問道:」強子呢?姜森答道:「強子去開車了。」「嗯!三眼說道:」給強子打個電話,通知他青幫的人馬上就到了「」好「姜森隨口答應一聲,給高強掛去電話,青幫來了,他們依然如故,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可劉力臉色大變,驚訝道:」青幫來了?媽的,今天怎麼這麼快!說著,他想周圍張望一番,隨後喊到:「兄弟,都不要。。。。。」   他本想令下面的兄弟不要再吃了,都做好迎戰的準備,可話只說了一半,三眼拉了拉他的胳膊,笑道:「劉兄不要緊張,讓兄弟門繼續,如果餓著肚子上戰場,怎麼能打的贏。」三眼笑呵呵道:「共軍還在河北,你慌什麼?」這是他與李爽能人說鬧的玩笑話,劉有力聽不明白,滿面茫然地愁著他,三眼拍拍他肩膀道「輕鬆點,繼續吃吧!」劉有力翻翻白眼,心中討道:如果三眼不是瘋子,那麼一定是自己瘋子,那麼一定是自己瘋了……沒過兩分鐘,街道道口的方向馬達聲轟鳴,隨後,行駛過來十多輛大貨車,還有七、八輛的麵包車,看架勢,來從絕對不少於八百號。三眼在吃東西的同時,也將快速而來車隊從頭到尾的打量一番,做到心中有數。他臉上的表情是輕鬆,但要說不緊張那是唬人的。這是他第一次帶領北洪門的人戰鬥,只能贏,不能輸,而且他對北洪門的戰鬥力一點都不熟悉,若這三百人是文東會的兄弟,他有十足的把握,但換成了北洪門的人更新最快他媽的城希望你加入支持,他心裡也是沒底的。眨眼工夫,車隊直接穿過街道兩旁的小吃,向堂口方向駛去。三眼、李爽、姜森等人沒什麼反應,但劉有力已經急了,他低聲說道:「三眼哥,快下令動手啊!」「先不急!」「還不急?再不動手,青幫的人就過去了!」劉有力抓耳找腮,焦急得汗如雨下。「呵呵!」三眼輕笑道:「他們過不去!」「怎麼?」劉有力奇怪地看著他,疑聲問道。正在這時,只聽車隊傳出一陣咯吱的急剎車聲。原來,車隊正要穿過街道的時候,從街尾處突然行來三輛汽車,這本沒什麼,路面夠寬,雙方可以相安無事的擦肩而過,但這三輛汽車卻是並肩行來的,完全將路面堵死而且來得又突然,車隊毫無準備,紛紛急踩剎車,總算沒有撞在一起。「操他媽的逼!」車隊頭車裡的人叫罵著從車窗探出頭來,看想橫在路上的三輛汽車,高聲喊道:「會不會開車?讓開!」沒有人答話,車門一開,一名二十多歲的高個青年從車裡跳了出來,身子依靠這車身,掏出香煙,竟悠然地抽起煙來。   「媽的,這小子活膩歪了吧?!」頭車裡下來數名青年,大步流星向那個高個青年走去,嘴裡罵罵咧咧地讓他把車立刻開走。沒過兩分鐘,街道道口的方向馬達聲轟鳴,隨後,行駛過來十多輛大貨車,還有七,八輛的麵包車,看架勢,來人絕對不少於八百號。高個青年好像聾子似的,對他們的話毫無反應,默默地吐出一口青煙。幾名青年到了他近前,向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其他人,心裡鬆了鬆,其中的一位大步上前,伸出手來,一把將高個青年的脖領子抓住,怒聲吼道:「TNMD,你耳朵聾了,眼睛瞎了嗎,我們在和你說話呢。。。。。。」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叼著香煙的高個青年手臂突然一抖,一把一尺半長的開山刀從他的袖口中掉了下來,啪,五指回縮,緊緊將刀把扣住,隨後對準青年的小腹惡狠狠刺出一刀。太快了!也太突然了!青年毫無反應,被這一刀刺個正著,一尺多長的刀身過半都沒入他的肚子裡。青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踉蹌著倒退一步,低頭看著插在自己腹部的開山刀,然後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高個青年。突如其來的一刀,也把另外的幾名青年嚇呆了,站在原地,半響沒回過神來。高個青年面無表情,滿臉的冷漠,他從褲兜裡拿出黑皮手套,快速的戴在手上,接著,向前跨出一大步,到了青年的近前,抓住扔插在他小腹的開山刀刀把,順勢一腳踢出。彭!青年慘叫一聲,到退出去,肚子上的開山刀也隨之被拔出來,頓時間,紅白相間的腸子從傷口流了出來。直到這時,他的幾個同伴才反應過來,驚叫著回手摸刀,可惜他們的動作太慢了。高個青年毫不停頓,拔刀,踢人的動作一氣呵成,隨後揮刀就上,只見場中血光迸進,眨眼的工夫,那幾個青年身中數刀,皆倒在血泊中。『啊,是敵人!」頭輛麵包車裡的青幫人員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車門一拉,從裡面又下來七名青年,手中清一色的片刀,嚎叫著向高個青年衝去,一個個滿臉煞氣和怒火,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為己方的同伴報仇。   高個青年的臉依然冷漠,就好像千年的死水一般,始終一變都不變,他看著咆哮衝來的眾人,抬起手來,將嘴上的半截煙頭拿下,手指輕彈,香煙飛到空中,與此同時,身行入箭,非但沒有被對方嚇退,反而迎著霍霍的刀光衝上前去。轉瞬間,他與青幫眾人接觸到一起,沒等對方衝到第一個的那人輪刀,他先是一腿,快如閃電,直接向他人踢飛出去,只聽撲通。兩聲,那人連續撞倒身後兩名同伴,三人滾成一團。那青年忍痛,剛翻身從地上坐起,忽然覺得眼前銀光一閃,接著,胸口發涼,低頭再看,高個請難的開山刀已經刺進他胸膛,「啊,」那青年慘叫一聲音,連眼翻白,坐起的身子無力的躺了下去。與他摔在一起的兩外兩名青年很快步了他的後塵,被高個青年左右兩刀,劃開了喉嚨連殺兩人,說來慢,實則快級。高個青年的刀又快有狠,不留餘地,出刀即要人命。後面的青年眾人看罷,心中無不生寒,車隊前方的五輛汽車,車門齊開,從裡面竄出二百多個手持片刀的幫眾,直向高個青年逼去。這時,高個青年身後的三輛汽車裡鑽出三十多號黑衣人,裝扮一致,清一色的黑衣黑褲,手上帶著黑皮手套,掌中握有開山刀,站在那裡,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殺氣。高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高強,而在他身後的黑衣人則是血殺的兄弟。這一波青幫車隊,帶隊的人是魏東東。由於人員多數,汽車也多,青幫進攻,選擇兵分兩路,由兩條路線前往北洪門的南京堂口,一隊又彭真率領,另一隊則由魏東東帶領,三眼埋伏的這條路,正好趕上了魏東東,以及青幫九百多號的幫眾。魏東東所坐的汽車位於車隊前方,對剛才發生的事看得比較清楚,對方的身手狠毒迅猛,明顯不是平常人,而且看樣子還是有備而來的,如此說來,很可能自己進入了對方的埋伏。魏東東頭腦機敏,馬上明白情況不對勁,他坐在車裡,沒有下來,對同車的頭目急聲下令道:「撤退!令兄弟們馬上原路返回!」(更多精彩期待202章……) 第二百零二章   「退?為什麼要退?」魏東東旁邊的頭目沒反應過來,向前面望了望,驚訝地說道:「魏哥,看對方總共才只三十多人的樣子啊!」   「哪來那麼多廢話,讓你退你就退!」魏東東沒有好氣的怒喝一聲。   對方是只有三十多人,可正因為這樣才更加有問題,已放將近千人,而對方只三十多人就敢有持無恐的來找麻煩,說明暗中一定還有埋伏,附近不知道藏有多少敵人呢!   那名頭目見魏東東發了火,嚇得大氣沒觀喘,再不多話,急忙給後面的手下人員打去電話,後隊變前隊,全部撤退。打完電話之後,他問道:「魏哥,我們撤退了,用不用通知彭大哥一聲?」   魏東東擺擺手,說道:「先不用,看清楚情況之後再說!」   「是!」   他們想原路返回,可是這時候再想走,已經來不及了。本在吃豆腐皮的三眼將手中的竹籤子仍掉,拿起餐巾紙,抹了抹嘴,隨後從後腰摸出開山刀,背於身後,在小吃店老闆的驚駭的目光下,他大步流星地想青幫車尾的那輛汽車快步走去。   到了近前,他伸手敲敲車窗。裡面的司機剛接到上面撤退的命令,正準備開車,突見一名黑衣青年敲窗,沒注意到他是從哪冒出來的,還以為是自家兄弟,放下車窗,疑問道:「兄弟,怎麼回事?」   三眼一笑,道:「怎麼回事?下車!」   「下車?為什麼下車?」司機滿面茫然。   「就因為這個!」說話間,三眼猛的抬起手臂,全力刺出一刀,只聽撲哧一聲,司機連怎麼回事都沒弄清楚,頸嗓咽喉被三眼刺個正著,兩眼一翻,當場死於非命。   司機被殺,可把車裡的青幫幫眾嚇了一跳,明白遇到了敵人,紛紛驚叫著從車來跑出來,直向三眼衝去。他們足有十四、五號,手裡皆拿有片刀,到了三眼近前,怒吼著掄起刀就砍。三眼怕就怕他們躲在車裡不出來,此時見對方全不都湧向自己,臉上的笑容加深,毫無畏懼,揮刀迎了上去。   他與對方動起手來,如同點燃了導火線,李爽、姜森以及劉有力和北洪門的眾人紛紛抽出暗藏在身上的傢伙,由街道兩旁的各個小吃店裡衝出來,直向青幫車隊撲去。   當、當、當……嘩啦、嘩啦、嘩啦——一時間,街道上響起一片金鳴聲和玻璃破碎的聲音。北洪門三百幫眾揮舞著片刀,對著汽車又砍又砸,不時閃爍出連串的火星。   糟糕,果然有大批的敵人埋伏!魏東東臉色頓變,可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兩名北洪門人員到了他所在的汽車旁,舉起刀把,惡狠狠向車窗砸去。車窗承受不住重擊,被砸得支離破碎,車內的魏東東嚇了一跳,本能的向他低了低頭。   他旁邊的頭目急忙將車門鎖死,同時從車椅下拿出片刀,目光慌亂地打量周圍,結巴道:「魏哥,果然有埋伏,MA的,對方從哪出來的,怎麼到處都是敵人啊?!」   其實北洪門的人並不多,圍攻二十多輛汽車,只能勉強拉成兩排,但坐在車裡受視覺角度的限制,看起來他們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   魏東東也覺得奇怪,不用問,這些肯定都是北洪門的人,可兩天來,北洪門在南京的勢力已被自己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他們哪來的這麼多人?而且負責堂口的劉有力只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怎麼會突然想到半路伏擊自己呢?   媽的!他在心裡咒罵一聲,急聲道:「退、退、退!讓後面的兄弟馬上撤退!」   後面的汽車也想退,可是車尾停在路中不動,他們想退也退不出去。   車尾方向,三眼、李爽、姜森、劉有力連同幾名北洪門弟子與車裡下來的那十多名青幫人員打在一處。   青幫人員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至少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與北洪門打起來不落下風,但現在有三眼、姜森、李爽三人的加入,情況完全改變,十五名青幫人員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被殺得東倒西歪,虧不成軍,轉瞬之間,已再無一人能站立,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嘩啦——前面兩輛大貨車車門一開,從裡面蹦出一百號青幫人員,帶頭的是名光年青年,手中片刀想三眼等人一指,大喝道:「殺了他們!」   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想最快的扭轉戰局,佔據優勢,就得先幹掉對方領頭的人。看到光頭青年,三眼、李爽、姜森的眼睛同是一亮。三人誰都沒有說話,視過百的敵人為無物,十分默契地一起向光頭青年衝殺而去。   「干!」五名青年越過光頭青年,將三眼等人攔住,其中三把刀迎面劈向三眼,另兩把則分向李爽和姜森掃去。   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三眼、李爽、姜森哪將這樣的小人物放在眼裡,先是李爽不躲不避,掄起開山刀,迎著對方的刀鋒揮去。   噹啷啷!李爽的力氣對於青年來說實在太巨大了。隨著一連串的火星,那青年手中的片刀一折為二,可開山刀的力量絲毫沒有減少,依然又快又狠地劃了出去。   撲!青年的胸口被撕開一條尺長的大口,血流如柱,慘叫一聲,仰面倒地。   另一邊,姜森與他不分先後,將面前的青年輕鬆砍翻在地。   再說三眼,面對三把片刀,臉上揚起冷笑,將手中的開山刀一橫,高舉過頭頂,大喝一聲:「開!」   當!當!當!   隨著三聲脆響,三把片刀被他硬生生的架住,接著,他藉著身子前中的慣性,猛的一揮手臂,將三把片刀彈開,身形不停,側身把三名青年正中的那為狠狠地撞了出去,又連續兩箭步,直接竄到光頭青年的近前。   「啊——」眾人想不到三眼如此凶狠,心頭皆是一驚。   他們吃驚,可三眼的動作並未停止,到了光頭青年面前時,他的刀也隨之力劈華山的掄了下去。   光頭青年準備不足,倉促應戰,將手中的片刀舉了舉,想頂住三眼的這一擊。不過他太低估三眼的力氣了。卡嚓一聲,三眼這一記重刀,只把光頭青年陣的臂膀酸麻,胸口生痛,站立不住,登登登連續倒退數步。   本來他可以退的更遠,但是退出三步後,身子馬上被後面的手下人擋住了,不等他緩過這口氣,三眼又衝了上來,抬腳就踢,彭!這腳甚是要命,正挑在光頭青年的下體處,後者怪叫一聲,手中的刀仍掉,雙手摀住下體,好像一隻煮熟的大蝦,身子佝僂成一團。   三眼低頭一瞧,見青年的大光頭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嘿嘿笑了,反手一刀,砍在光頭青年伸得長長的脖子上。   撲哧!   青年的光頭滾落在地,一股血泉噴射而出,三眼側一腳,將他的屍體掃開,然後震聲喝道:「兄弟們,給我殺!」   聚集在附近的北洪門幫眾見三眼如此勇猛,真好像取敵首級如探囊取物,一各個信心大增,士氣大振,連日來對青幫的恐懼一掃而空,人們像是殺紅眼睛的惡獸,舉刀尖叫著向青幫人員殺去。   剛上來,已方帶隊的頭目就被對方一個人給活生生地斬殺掉,下面那一百多號青幫幫眾心涼半截,無心再作戀戰,四散奔逃,有的往回跑,有的往車上竄,有的則向街道兩旁的小吃店舖逃,上百號人,你推我擠,亂成了一鍋粥。   如此一來,他們哪還能抵擋得住北洪門幫眾的瘋狂進攻,只作了象徵性的抵抗便開始全面潰敗。   車隊後方潰散,前面也好不到哪去,高強帶領血殺的兄弟,雖然人數不多,但各個都兇猛異常,一路斬殺,硬是衝出一條血路,向車隊的中央逼去,一路上,不知有多少青幫人員折損在他們手裡。三十多人,幾乎都變成了血人。   前面頂不住,後面又告急,被困在車隊中央的魏東東哭不堪言。   現在是雙方針尖對麥芒的短兵交接,完全的正面衝突,再高明的計謀此時也派不上用場,勇猛決定一切。魏東東頭腦是精明,但現在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來解決已方的頹敗之勢。   「開門!給我滾出來!」   圍在他所坐汽車左右的北洪門幫眾還在拚命地用片刀劈砍著車身,一各個咬牙切齒,叫罵聲、怒喊聲不斷。   這時,一名北洪門人員突然將手伸進車內,想將車門的鎖拉開,魏東東身旁的頭目手疾眼快,狠狠的砍到一刀,正中那青年手腕。   他用組了力氣,這一刀直接將青年的手砍了下來,斷手掉在車內,手指還在勾動著,鮮血濺了魏東東和那頭目一身。   「啊……」   斷手之通,青年哪裡能忍受得了,連連倒退,捂著斷腕,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子搖晃著,差點痛地暈死過去。   兩旁的北洪門人員見狀,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把裡面的兔崽子燒出來!」   隨著他的話音,立刻有兩名青年跑到旁邊的小吃店,將一隻燒烤火爐搬了出來,裡面都是紅彤彤的木炭,兩人高舉了,之向魏東東的汽車衝去。 第二百零三章   這兩名北洪們人員的速度極快,眨眼工夫到了汽車近前,將火爐向著車窗狠狠揚過去。   呼!火爐裡燒得火紅的木炭順著車窗飛進車,頓時間車裡煙滾滾,同時散發出燒焦的糊味。   車內空間有限,魏東東和手下的頭目閃躲不及,衣服,褲子,頭髮,臉以及手腳皆有被木炭燒到,又疼痛又慌張,怪叫連連,雙手不停的拍打衣服和頭髮。由於木炭滾燙,落在車裡他們也不敢拿了起來,接著地面的毛毯也著了,魏東東用衣袖捂著口鼻,尖聲喊叫:「開車!快開車!」   司機這時也急了,顧不上那麼多,啟動汽車,先是退後,將後面的汽車往後頂,接著猛的開上前,將前方的汽車再往前拚命的頂撞得慘不忍睹,見留出的空間差不多了,司機猛的一打方向盤,腳踩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前方的道已經徹底被堵死,司機在街道上快速調頭,由原路返回。魏東東的汽車離開車隊,讓出的空間就夠其他汽車調頭的。   隨著魏東東所做汽車的逃跑,車隊中央的兩輛汽車紛紛掉轉方向,急速跟了上去「快!加速!加速衝過去,撞死他們!」魏東東邊拍打衣服上的火星子,邊使勁的嚎叫。   及時他不說,急紅了眼的司機也不會客氣,現在車內已經著了火,恐怕用不了多久的時間火就能徹底燒起來,到時車裡這幾人誰都別想活。性命攸關之時,他將速度提到頂點,不管前方路上的人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也不管路邊的小吃店舖,一路直撞過去。   在一片尖叫和嘩啦聲中,汽車帶著火焰,如同"火"車,冒著濃煙,飛馳而區,跟在它後面的兩輛汽車也同是如此,急急如喪家之犬魏東東這幾輛汽車跑了,北洪門眾人紛紛反應過來,在路面上又是安置鐵釘又是拖動汽車擋路,將後面的道路堵死。   跑出一段距離,魏東東和手下頭目這才敢把車門打開,將火炭連同燃燒起來的坐墊,毯子一起踢出車外,這時候回頭在看,除了兩輛汽車跟上來外,其他的全部被困在街道中,叫聲,喊殺聲此起彼伏,正觀望著,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戰場上升起一團大火球,顯然是有輛汽車發生了爆炸。   魏東東深吸口氣,雖然他是逃出來了,可依然是驚魂未定,嚇出了一身冷汗。喊半晌,他渾身乏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是不出話來。   這毫無疑問是自己的一場慘敗,甚至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他想不明白,北洪門哪來的這麼多人,又是哪來這麼大的膽量敢在半路截殺自己。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電話是彭真打來的。   彭真帶著手下人員趕到北洪門的堂口,見堂口內安安靜靜,冷冷清清,即沒有燈光,又看不到一個敵人,心中甚是奇怪,不明白北洪門在玩什麼玄虛,沒敢冒進,停在堂口的門外,靜等魏東東的到來。   可是等了十多數分鐘也沒看到魏東東的影子,按照路程的時間,他用該比自己先到才對,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難道半路上發生了以外?彭真忍不主給他掛去電話,詢問究竟。   聽到彭真的問聲,魏東東仰面苦笑,他喘著粗氣,苦然說刀:「老彭,我在半路遭到了北洪門的伏擊,下面的兄弟……折損過半……」   下面損失多少兄弟,魏東東現在統計不出來,說是折損過半,這只是他的估計而已。   「什麼?」彭真大吃一驚,愣了半晌,他驚駭道:「怎……怎麼會這樣?對方埋伏了多少人?你現在在哪?北洪門的堂口還打不打了?」   他問出一連串的問題,魏東東懶著回答,長歎口氣,說道:「北洪門為了伏擊我,應該是傾巢而出,堂口內必定空虛,你帶著兄弟們打下來吧!」   「哦!好!」彭真點頭答應一聲,難怪北洪門的堂口如此安靜,看不到人影,原來都已經調派出去,這下倒是方便了,活該自己立功!他面帶喜色,邊回頭向手下人員示意,殺進堂口,一邊關切地問道:「魏老弟,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魏東東苦笑,扶了扶額前燒焦了的頭髮,說道:「沒事,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   魏東東帶著手下,繞個大彎子,趕到北洪門的堂口,在清點人數,手下只剩下一百多人。   聽說他到了,彭真在北洪門的堂口屁股還沒坐車,便帶人迎出來,見到魏東東,看清楚他的模樣,差點笑出聲。只見魏東東衣著凌亂,衣服上燒得大窟窿小眼子,頭髮焦黃,臉上更是黑一塊白一塊,看模樣,和要飯的差不多,在彭真的印象中,魏東東還從沒如此狼狽過。   「魏老弟,你這是……」   不等他說完,魏東東長歎一聲,心煩意亂地擺擺手,急聲道:「什麼都不要說了,老彭,趕快集結兄弟們,隨我殺回去!」   只有一百多號兄弟跟自己逃出來,可還有七、八百人困在北洪門包圍圈裡,這麼多的兄弟魏東東不敢也不可能扔下不管。   魏東東和彭真糾集一千多名手下人員,浩浩蕩蕩向北洪門的伏擊地點趕去。   突然殺了回馬槍,在他想來,肯定大出對方的意料,定然能將其打得大敗,可是趕到戰場的時候,場中除了青幫的殘兵敗將之外,再找不到一條北洪門幫眾的人影子。   魏東東坐車逃走之後,北洪門的人員急忙將消息通知給三眼。三眼以及北洪門的人員並不知道逃跑的是誰,抓住幾名青幫人遠一問,才知道是青幫的大頭頭魏東東跑了。   三眼聽完後悔莫及,早知道敵人的頭目是魏東東,自己應該不顧一切的先把他幹掉。這時候後悔也沒有用,他細細一琢磨,叫來劉有力,沉聲道:「讓兄弟們馬上撤退!」   「撤退?」劉有力這時正殺的興起,與青幫對陣這幾天,己方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現在好不容易圍住青幫這麼多人,將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時候撤退,豈不是太浪費機會了?他想不明白,急忙問道:「三眼哥,為什麼撤退?再用不上半小時,我們就能把青幫這幾百人全部消滅了。」   哪是那麼容易的?!三眼心中苦笑,雖然他對青幫的情況不太瞭解,但也聽說過魏東東這個青幫的智囊,他是跑了,可絕不會就此甘休,肯定會帶著更多的青幫人員殺回來,己方只三百人,哪能頂得住,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   三眼深深看了劉有力一眼,正色說道:「你敢保證青幫的援軍不會趕來嗎?一旦請辦法的援軍殺來,我們的情況可就危機了。而且我們已經佔了不少便宜,該放手就得放手,不要因小失大。」   三眼頭腦精明靈活,心思周密,大局觀也強,懂得審時度勢,能力確實有過人之處,這也是謝文東為什麼如此看重他的原因所在。   劉有力眨眨眼睛,無奈歎息,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吧,我聽你的!」說著,他拿出電話,剛要下令撤退,又問道:「我們往哪裡撤?」   三眼沉思片刻,眼珠轉了轉,嘴角挑起,詭詐地笑了,幽幽說道:「堂口!」   「堂口?」劉有力驚道:「如果不出意外,那裡此時已經被青幫的另一隊人員打下來了,我們這時候在過去,不是自投羅網嗎?"剛剛經過一場惡戰,雖然把青幫打的潰不成軍,但己方人員也有傷亡,而且消耗了不少力氣,再去與堂口那邊的青幫人員作戰,非但不能取勝,弄不好會被對方全殲!劉有力可不敢輕易的去冒這個險。   三眼一笑,說道:」青幫總共才二千多人,這裡被我們困住了將近一半,他們想要揮救,就不得不把剩下的人員全部調派過來,如果沒錯,現在的堂口裡仍然是空的、」   劉有力瞪大眼睛,反問道:」如果不是呢?」   「那我們只能任倒霉的、」三眼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看你是瘋了!劉有力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對三眼的策略不敢苟同。   無論再怎麼不樂意,劉有力還是按照三眼的意思,將全部人員撤了下去,坐上自己的汽車,返回堂口。   走到一半時,三眼靈機一定,特意讓劉有力改變了路線,不要和青幫前來救援的人碰在一起。   魏東東和彭真領人到達出事地點的同時,三眼和劉有力等人剛好也到達堂口。   正如三眼所料想的那樣,為了救援被困的兄弟,青幫出動了全力,堂口內的青幫人員只剩下二十多人,此時見北洪門的大隊人馬突然殺回,嚇得連手都沒動,直接從後門逃跑了。   暢通無阻的回到堂口,劉有力樂的嘴巴不攏,直到這個時候,他對三眼是徹底的心服口服,敬佩有加,挑起大拇指,對三眼連聲讚道:「三眼哥,高!真是高明啊!」 第二百零四章   看著劉有力對自己傾佩有加的樣子,三眼得意的哈哈大笑,悠然說道:「青幫也不過如此嘛!」   沒和青幫交手之前,三眼對青幫還存有頗多忌憚,可是經此一戰,他心情鬆緩了許多,覺得青幫和東北那些曾被自己征服的幫派比起來,沒什麼兩樣,也高明不到哪去。   而實際上,魏東東並不至於如此不濟,這次失敗的主要原因是過於輕敵,另外一點,青幫在情報方面也出來了問題,對文東會骨幹抵達南京的事毫不知情。   劉有力琢磨著三眼這句話,心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三眼沒來南京的時候,自己一直被青幫壓著打,原來的一千多兄弟一直被打成現在的三百人,可三眼一到就用這三百人取得一場大勝,前後相比,自己就顯得太無能了。可是很快他又釋然,自己在北洪門畢竟是個小人物,之所以能統管南京堂口,也是因為堂主被暗殺,實在沒人可用才把自己推上來的。   他笑問道:「三眼哥,咱們下一步怎麼做?」   現在,劉有力對三眼徹底服氣了,也為他馬首是瞻。   三眼笑道:「先給東哥報個喜,讓東哥在T市不要惦記我們。電話你打吧!」   他的意思很明白,把功勞推給劉有力,後者哪能不明白,心中歡喜得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連連搓手,紅著老臉說道:「呵呵,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三眼心中暗笑,即便是讓劉有力打電話,東哥也能明白怎麼回事,他只是故意賣個人情給劉有力罷了,好起到拉攏人心的作用。如果文東會以後真按照東哥預想的方向發展,併入北洪門,那他現在就得開始積極拉攏北洪門的各個階層幹部,好為文東會日後在北洪門的地位打下基礎。   另一邊,魏東東和彭真正在收拾殘局,一邊將受傷的兄弟送往醫院,一邊統計傷亡的人數,可這一統計,魏東東和彭真的心情都隨之陰沉了下來,臉上也陰韻密佈。   這一場混戰,青幫戰死五十多人,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保守故意也超過三百,另外加上一些逃得沒了蹤影的人員,戰鬥力直接減員了將近五百號。   平白遭受如此大的重創,魏東東和彭真的心裡哪能好受。尤其是後者,氣的只哆嗦,暗暗咬牙,恨不得將劉有力揪出來將其碎屍萬斷。   他們這邊還沒清理完戰場,手下的電話又打近來,稱剛剛攻下的堂口又被北洪門擋回去了。   彭真聽完手下的報告,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這一戰,真可謂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乙方白白損失五百名兄弟,到頭來什麼都沒撈著。   「魏老弟,我們實在是太輕敵了!」彭真咬牙切齒地狠聲道。他雖然用「我們」,實際上是在埋怨魏東東。   魏東東當然能聽明白他的意思,默默地點點頭,說道:「劉有力是個庸才,但今天晚上被洪門能算計得如此周密,肯定是來了援軍。」   彭真搖頭道:「不可能!負責情報的兄弟未並發現北洪門有大批人員進入南京。」   魏東東托著下巴幽幽說道:「也許北洪門的行dong太過於隱蔽,眼線沒能查出來。」   彭真看了魏東東一眼,心中嗤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哼!敗了就是敗了,何必給自己找這些借口?!他聳肩道:「現在我們只剩下一千多人,無論怎樣,再想打下南京堂口已然不可能,甚至在南京已經沒有大作為,魏老弟,我們得向幫主求援,加派援軍過來。   魏東東搖搖頭,長歎一聲,說道:」韓大哥正在和南洪門作戰,也是用人之際,加上他本來就沒看重我們對北洪門的牽制,想來,韓大哥不會給我們增派援軍的。」   「那怎麼辦?」彭真哭然說道:「我們總不能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見幫主吧?」   「還有辦法。」魏東東沉吟了片刻。隨後抬起頭,說道:「我們可以先從附近的城鎮調些兄弟過來。」   「彭真吸口氣,驚訝地看著魏東東,低聲問道:「沒有韓大哥的命令,你我私自調人,出了意外怎麼辦?」   魏東東凝聲說道:「那我們就不讓意外發生。等順利拿下南京之後,再向韓大哥匯報。功足可以抵過。」   彭真低頭不語。   這可不是小事情,韓非不發話,他和魏東東私自調動地方人員,萬一出現死傷怎麼辦?萬一地方因人力空虛被敵人鑽了空子怎麼辦?見他臉色陰晴不定,魏東東眼珠一轉,說道:「這次失敗,責任在我。是我太大意了,不過只要有足夠的人手。我還是有把握將南京拿下來的。」說著話,他拍拍彭真的肩膀,又道;「老彭,如果你更新最快燈火他媽的城手打希望你加入支持手打組害怕酣大哥怪罪,你就先回去好了,我留下來,南京我是要定了,一切責任也由我一個人承擔!」   彭真本不打算陪魏東東一起冒險,不過聽他這麼一說,他反而不好開口了,那顯得他的膽子太小沉思了好一會,他疑聲問道:「魏老弟,你到現在還以為我們能打下南京?」   「當然!」魏東東正色說道:「北洪門內,真正能讓我頭疼的只有謝文東一個人,現在他無法脫身,不能趕到南京來,南京也就如同我囊中之物!」   唉!彭真暗歎口氣,苦笑道:「好吧!按找你的意思做,我們調動附近地區的兄弟過來!」   「我們現在撤吧!」下了決心,彭真的精氣神又上來了,振聲說道:「先修養一段時間,順便等增援的兄弟過來。」   「不!」魏東東擺擺手,含笑說道:「我們現在還要去打北洪門的堂口。」   「還要去打?」   「當然!必須得給他們製造足夠多的壓力,將他們剛剛提升起來的士氣向下壓一壓,順便探探虛實,看北洪門久久來了多少援軍!」   魏東東和彭真商量了一番,帶著近兩千的手下人又殺回北洪門的堂口。   這不僅讓劉有力感到吃驚,連三眼也十分意外,正常情況下,青幫剛剛吃了一個大虧,應該休整一個晚上才對,想不到這麼快又打來了。   剛才的取勝,是因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打得青幫措手不及,現在雙方開始正面對抗,北洪門頓時原形必露,三百人再怎麼虛張聲勢,畢竟還是三百人。   隨著戰鬥的白熱化,雙方也各拿出看家的本事,全部的實力,在外觀戰的彭真笑了,向魏東東連連點頭,說道:"北洪門原來還是只有這點人,剛才還真是被他們嚇了一跳呢!"魏東東冷笑一聲,說道:"看起來我不是小看了北洪門,而是小看了劉有力,這個傢伙竟然還和我玩個陰招!""我看援軍也不用再找了,今天咱們就一鼓作氣把堂口打下來!"說著話,彭真甩掉外套,亮出寬刀,甩開大步,直向堂口內衝去。   此時,北洪門和青幫人員爭鬥的焦點在堂口大門,一邊在外,拚命地向裡沖,一邊在裡,全力地向外頂,雙方正面衝突,近距離撕殺,毫無技巧可言,前面的人員在敵人的亂刀下成排成排的倒下,後面立刻有更多的人補個,繼續掄刀瘋狂的劈砍。   場中刀光霍霍,不時能看到鮮血飛濺,連帶著震人心魂的慘叫聲。   敵我雙方的人員皆殺紅了眼,拼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流淌的鮮血卻彙集到了一起,像是小河一般,順著台階流不斷地淌下來。   "都給我閃開!"彭真親自下了戰場,高喝一聲,直把周圍的青幫幫眾震得耳膜生痛,腦袋嗡嗡直響。   只聽嘩的一聲,青幫人群像潮水一般向兩旁散去,空出一條一人多寬的通道,彭真提刀前衝,到了雙方交戰中央,正好看到正前方有一名殺得渾身是血的矮個胖子,不時將已方兄弟砍翻在地,他嘿嘿冷笑一聲,舉刀就劈,同時喝道:「給我躺下!」   他這一刀,用了全力,刀破空氣,呼呼做響,發出刺耳的翁鳴聲。   這矮個胖子不是別人,正是李爽,聽出對方這刀勢大力沉,若是別人,肯定會選擇讓開,但李爽生性剛烈,好勝心也強,毫不在乎,橫刀硬接。   只聽當琅琅一聲尖銳的金屬碰撞聲,李爽蹬蹬蹬連續倒退三大步,連帶著,將身後的北洪門幫眾撞倒一片,總算將身形穩住,整條胳膊好像過了電似的,麻酥酥的,用不上力氣,開山刀無力的下垂,鮮血順著他的虎口劃過刀身,滴在地上。   澎真受反彈之力,也退了一步,心中暗暗吃驚,想不到這小胖子力氣如此的大,竟然能硬接下自己這刀,還把自己震退一步。   他嘎嘎怪笑,倫刀又向李爽衝去,這一次,他使出十二分的力氣,看架勢,誓要將李爽當場劈死。 第二百零五章   李爽的力氣是大,不過卻是蠻力,與經過系統鍛煉過武功的彭真比起來,差距還是很大的。   硬接下他剛才的一記重刀,李爽的整條胳膊已經麻木的使不上任何力氣,眼看彭真的寬刀再次砍來,李爽沒有辦法,只得抽身躲閃。   正在這時,斜刺裡伸出一把開山刀,將彭真的寬刀架住。這把刀是三眼的。   三眼的力氣不見得比李爽大,但是用得和有技巧,看出對方臂力驚人,他將刀伸出時故意使刀尾高,刀尖低,以斜面來卸去刀身上的力道。   表面看起來他是硬接,實際上則是向外彈。   當!彭真的寬刀被擋開,三眼並不停頓,反手一刀,直取彭真的腦袋。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暗道一聲不簡單,彭真收起輕視之意,身子快速的向下一蹲,閃過鋒芒,接著向前猛的竄出一步,寬刀論圓,直取三眼的腰身。   彭真用的彭家刀發,大開大合,刀法剛烈犀利,而三眼不會功夫,只憑敏捷的身手以及實戰的經驗和技巧與對方拚鬥,時間不長,便落與下風。   見他打得吃力,緩過一些的李爽怒吼一聲,論刀而上,與三眼雙戰彭真。   彭真哈哈而笑,冷笑說道:「你們有多少人,儘管一起上來好了。。。。。。」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身後惡風不善,急忙將腰身一扭,只聽嘶的一聲,一把開山刀在他左肋下劃過,將他的衣服挑開一條大口子。   該死的!彭真吸了口冷氣,回頭一看,身後站有一名身材高瘦的青年,手中提著開山刀,目光正陰冷地注視著他。   「你找死!」彭真先是一刀,將前面的三眼和李爽逼退,隨後單腳支地,另只腳狠狠向那高瘦青年的胸口點去。   這位高瘦的青年,正是剛剛與青幫惡戰過一場的高強。   以彭真的腿力,即使是塊方磚也能踢碎,何況是人呢!高強站在原地卻沒有躲閃,眼看著對方的腳踢向自己,他的刀反向前遞,猛的刺向彭真的後心。   高強這種打法讓彭真頗為頭痛,他就算能一腳把高強踢死,可對方的這一刀也同樣能要他的性命。   彭真無奈,抽身避讓,身子橫著滑了出去。他這一滑,正好滑到北洪門的幫眾面前,見敵人送上門來,兩名青年咧嘴怪笑,揮刀就砍。   彭真冷哼一聲,舉刀接架,將兩把片刀彈開,隨後刀鋒順勢向前一輝,只聽撲哧兩聲,那兩名青年的腦袋被他一刀削了下來。   「啊——」想不到敵人如此厲害,直把周圍的北洪門幫眾嚇出一身冷汗,忍不住向後退去。   三眼、高強、李爽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衝到彭真近前,三把開山刀,掛著三道勁風,分別砍向彭真的脖子、心口以及小腹。面對三人犀利的進攻,彭真不慌不忙,先是後退,等他三人的刀勢已盡,身子猛然躬起,像是一根彈簧,急速地向三人彈射而去,同時寬刀由左至右,橫著掃了出去。   呼!別看彭真的身材矮小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但力氣大得驚人,刀鋒呼嘯,聲勢震人魂魄。   「小心!」三眼驚叫一聲,不敢碰起鋒芒,急忙向後跳躍,高強反映也快,彎腰躲閃,只有李爽閃得稍微慢點,加上他的肚子又大又圓。其衣服被刀鋒劃開一條尺寸長的口子。   李爽低頭一看,心底生寒,暗道一聲好險!只要刀鋒再向前兩分,自己就被對方開膛破肚了!   交手過幾招,彭真看出李爽這點最弱,他加大力氣開始攻擊李爽,如此一來,本就相形見絀的李爽開始難以應付,又打了幾個回合,被彭真一腳挑在屁股上,彷彿一隻氫氣球,他的身子離地彈起多高,一頭撞進青幫營陣中,連帶著,砸到了四,五號青幫人員。   李爽有兩大長處,一是力大,二是皮厚,普通人挨了彭真一腳,即使不受傷也得半天能緩過這口氣來,而李爽則不然,身子剛倒地便坐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怒視彭真。   好個皮厚的胖子!彭真心中暗罵一聲,不等李爽從地上站起身,他飛身縱躍過去,手中的寬刀直取李爽的勃頸。   他的速度太快了,當三眼和高強反應過來時,在想上前搶救已經來不及了。   正在這時,只聽堂口內突然傳出一聲槍響,彭真高高躍起的身形明顯一震,沒等躍到李爽近前便直墜下來,接著,怪叫一聲,急衝近青幫的人群中,眨眼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槍是姜森開的。說實話,他這一槍究竟有沒有打中對方,姜森根本不知道,由於事發突然,他完全是憑感覺倉促射擊,根本沒時間去瞄準。   不過,姜森這憑感覺的一槍並沒有打中彭真,卻把他手中的寬刀打出了個彈眼,只是他的掌力太大,寬刀沒有脫手罷了,即便如此,還是把彭真嚇出了一身冷汗,顧不上取李爽的性命,嚇得跳進人群中。   當彭真擠出人群,退到戰場之外,魏東東急忙上前,緊張的問道:「老彭,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魏東東是文人,衝鋒陷陣的事基本和他沾不上邊,與北洪門武鬥,他現在完全倚仗彭真,剛才的情況他也看到了,不知道彭真有沒有受到槍傷。   」沒事!」彭真苦笑著擺下手,隨後伸出寬刀,只見寬刀的中央處多出了一個透明的窟窿,順著寬刀向上看,彭真的虎口出現一條長長的血口子。   「媽的!北洪門堂口裡有槍法精湛的人,我們恐怕難以討好了!」彭真將寬刀插於地上,撕下一條衣服,混亂地在手掌上纏了纏,咬牙嘟囔道。   「沒事就好!」魏東東眼珠骨碌碌亂轉,思考著應對之策。   戰場上,彭真被姜森的一槍嚇退,頓時間北洪門的士氣高漲起來,三眼、高強以及屁股痛得發麻的李爽再無顧慮,一馬當先的衝進青幫陣營內,瘋狂的砍殺。   青幫的抵抗倒是頑強,可是卻頂不住三眼等人的衝擊,被逼得連連倒退,由堂口的大門一直退到台階中段,再看場中的地面,橫七豎八都是屍體,死的沒有死的人疊羅在一起,幾乎看不到地面。   正當魏東東考慮是不是要繼續打下去的時候,下面的眼線打來電話,稱警察正向這邊趕過來,聽完這個消息,他再不猶豫,果斷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隨著青幫的撤離,驚心動魄的激戰總算告一段落。戰場上留下的是滿地的刀具以及鮮血、屍體……   經此一戰,北洪門的三百人銳減到了一百八十多人,醫院裡又增添了一百號的傷兵。   青幫的傷亡與北洪門相差不多,在二百號左右,不過他們折損二百的戰鬥力對整體實力影響不大,還有一千多人可以戰鬥,而北洪門這邊是徹底堅持不下去了。   不只劉有力這麼想,連三眼也認為一百八十人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青幫下一輪的進攻。   清掃完戰場,應付完前來的警察,三眼,高強等人以及劉有力回到辦公室,一個個精疲力盡的坐下來,表情嚴峻,沉默不語。   最後,還是劉有力忍不住先開口問道:「三眼哥,咱們現在怎麼辦啊?人越打越少,敵人還有那麼多,今天總算是頂過去了,可明天……」   三眼這時也沒了主意,轉頭看向張研江,打仗的時候,基本看不到張研江的樣子,也不用去找打,但出謀劃策,他絕對是最佳人選。   見三眼看向自己,他呵呵笑了,說道:「青幫勢強,我們硬拚不過,就撤退吧!」   「撤到哪去?」劉有力問道。   張研江聳聳肩,問道:「南京這麼大,總會有一塊能容我們安身的地方。」見劉有力又要說話,他擺擺手,繼續說道:「聽說,青幫的主力現在正和南洪門交戰,應該很難給予進攻南京的這些青幫人員援助,他們只千餘人,想控制整個南京是很難的,我們完全可以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和青幫玩游擊戰。」   「然後呢?」三眼疑聲問道。   「然後?然後就等援軍啊!」張研江笑得輕鬆,說道:「東哥不是說了嗎,我們可以抽調周圍地區的北洪門兄弟過來支援,我們只要拖到援軍的到來,等人數足夠多的時候,就對青幫展開致命的一擊,到那時,堂口還是我們的。」   三眼點點頭,覺得張研江的想法和他差不多,他轉頭看向劉有力,問道:「劉兄,你的意思呢?」   劉有力苦笑,搖頭道:「我聽你的。放棄堂口沒問題,關鍵是得把堂口打回來,不然,我可就成洪門的罪人了……」   「放心吧!」三眼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會向東哥解釋的。」   南京這邊打得熱鬧,T市也不太平。   望月閣的長老史文俊被謝文東所殺,連屍體都要不回來,這個消息使望月閣上下一片震怒,事隔一日,望月閣向十多家洪門分會發出討逆的帖子,要求他們組織人力,聯合起來對謝文東的北洪門進行討伐,另外,他們又派出數名長老參與其中,進行督戰。 第二百零六章   答應望月閣對謝文東進行討伐的洪門分會主要集中在亞洲一帶,這些人都視謝文動為自己最大的威脅,希望早點能將他剷除掉,其中韓國洪門分會的老大鄭龍、菲律賓的分會老大周文才、越南分會的老大李忠等人。   這些分會的大哥連同望月閣的長老聚到一起一合計,想派出主力人員去與北洪門正面衝突基本上不可能。畢竟北洪門在中國北方勢力強威,人員眾多,即使把這十幾家分會的全部成員都加在一起也未必有北洪門的人多,而且還是在人家的地頭上作戰,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何況,他們要剷除的人是謝文東,並不是整個北洪門,沒有必要與北洪門鬥個魚死網破,雙敗具傷,商量到最後,眾人決定還是以暗殺、偷襲、騷擾為主。   十幾家分會針對北洪門的各個堂口進行騷擾和偷襲,而各個分會中的精銳連同望月閣的長老潛伏到T市,尋找機會,刺殺謝文東。   他們這邊把計劃定下來,參與刺殺行動的曲青庭便把消息通知給了謝文東。   這次,望月閣派出四名長老,曲青庭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位分別是侯廣儉、顏俊偉、沈紅松,其中沈紅松與曲青庭關係交好,以他馬首是瞻,可算是他的嫡系,至於侯廣儉、顏俊偉二人則是忠於閣主的長老。   本來這次望月閣並沒有打算派出曲青庭,是他自己主動請纓,可是誰能想到他竟然暗藏私心,與謝文東私下串通,成為望月閣內部的一最大毒瘤和隱患。   接到曲青庭的消息後,謝文東不敢大意,直接傳令下去,讓北洪門各個堂口開始施行紅色戒備。紅色戒備可算是洪門內最高級別的警戒,只有與敵對勢力爭鬥時期才會這樣,為了抵禦洪門分會的來襲,謝文東也只能全幫總動員。   這幾天,謝文東的心情一直很壓抑,除了望月閣引起的麻煩之外,更主要的是因為金蓉的傷勢。   金蓉早已經脫離了危險期,身上的傷也痊癒得很快,可要命的是她卻遲遲沒有甦醒過來,這是讓謝文東、金鵬以及所有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謝文東多次詢問醫生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醫生給他的答覆是金蓉的身體機能沒有任何問題,關鍵是她自己的潛意識不想甦醒,這是任何先進的醫學技術都無法解決的。   連醫生都找不到金蓉甦醒的辦法,謝文東更是一籌莫展。看著病床上睡得安詳的金蓉,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他想對金蓉說聲抱歉,可是金蓉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當初醫生說金蓉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他那時還覺得只是醫生的危言聳聽,想不到現在竟然變成了事實。   幾天下來,謝文東和金鵬都瘦了一圈,兩人自己受折磨的同時,也在折磨著身邊關心他們的人。彭玲就是其中之一。   北洪門總部,謝文東的辦公室。   當彭玲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謝文東正站在窗前,目光投向遠方,楞楞發呆。   彭玲走到他的身後,輕聲喚道:「文東!」   謝文東回過神來,忙轉回身,看到彭玲,他牽強地一笑,道:「小玲,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看著謝文東消瘦許多的面頰,彭玲又心酸又心痛。她輕輕握住謝文東的手,說道:「文東,不要著急,蓉蓉很堅強,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謝文東心中苦歎。   這幾天,他把所有的辦法都想到了,也都用到了,但無論是他的刺激還是金鵬的刺激,對昏睡中的金蓉都絲毫不起作用這種有勁使不出的無力感,好像是頭頂有座大山在死死地壓著他,讓他搬不掉,掙不掉,壓抑得將人的神經扯斷。不想讓心中苦悶的情緒感染到彭玲,他笑了笑,點點頭,輕聲道:「嗯!蓉蓉會醒過來的!」   他這話即是對彭玲說,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這時,金眼從外面走了進來,先是看眼彭玲,隨後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王海龍求見。」   「哦?」謝文東雙手撫了撫面頰,深吸口氣,振作精神,對彭玲說道:「小玲,你先回別墅吧,我這邊處理點共事。」   彭玲善解人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出辦公室。   知道她離開時,謝文東才發現辦公桌上多了一隻保溫壺,打開蓋子,頓時飄出濃濃的香氣,裡面裝的是煲好的還滾熱的雞湯。看罷之後,謝文東的心中生出絲絲暖意,不知不覺地露出笑容。   時間不長,王海龍走了進來,走到辦公桌前,深施一禮,說道:「東哥好!」   「王兄請坐!」謝文東擺擺手。等後者落座之後,他問道:「王兄找我有何事?」   「東哥,你上次安排的事我已經辦妥了。」說著話,王海龍打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一沓文件,雙手遞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東哥,我一共找到四名金融業的人才,他們可算是中國金融業界內首屈一指的人才,這是他們的個人資料,請東哥過目。」   謝文東接過,大致翻看了一遍,點點頭,說道:「做得好!」「謝謝東哥誇獎。」王海龍頓了一下,又道:「對了,東哥,安哥拉現在停止了內戰,百業待興,充滿了商機,各國的企業都在向安哥拉擠……」   將文件放下,謝文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和知道說這些幹什麼,笑問道:「王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啊,是這樣的,東哥,你看洪武集團有沒有必要向安哥拉發展?」王海龍小心翼翼地問道。   哦?謝文東聞言一怔,自己一切關注銀行和鑽石方面的事,倒把洪武集團給忘記了。他敲敲額頭,搖頭而笑,說道:「如果有錢可賺,當然可以去安哥拉發展了。如果你想把生意做到安哥拉,我會和那邊的政府打聲招呼,讓他們對洪武集團多加照顧。」   「那樣就太好了!」王海龍欣喜地連連道謝。   洪武集團是北洪門的企業,並非是王海龍的,但他作為洪武集團的負責人,對整個企業效益的盈虧負有直接責任,做得好,他會得到嘉獎,但若做的不好,甚至虧了本,那可就不是職位能不能保住的問題了,而是腦袋問題。   洪武集團發展到安哥拉,以自身實力加上謝文東的影響力,肯定能從中大賺特賺,不僅能減輕王海龍的壓力,同時也能使他的年底分紅變得更加豐厚。   「東哥,既然如此,那我就親自去趟安哥拉,先熟悉那邊的環境,再把要做的項目定西來!」王海龍急忙說道。   「嗯!可以。」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安哥拉剛剛恢復和平,境內還不太平,你可以從社團內帶些兄弟過去,保護你的安全。」   「多謝東哥,多謝東哥!」王海龍受寵若驚,一個勁的點頭。   謝文東笑了笑,補充道:「讓你去安哥拉,是為了集團日後的項目做準備,一切費用皆由集團來出,不過,你可不要拿著集團的錢去那邊做公費旅遊哦!」   王海龍聽完,兩腿一軟,差點從沙發上出溜到地上,急聲說道:「東哥放心,即便是借屬下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擺手道:「王兄不要緊張,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對王兄的為人我是百分百信賴的,當然不可能和政府那些高官老爺們相提並論了。」   「是,是,是!」王海龍長長噓了口氣,悄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謝文東仰頭道:「如果哦沒什麼事,就回去準備吧!既然要做,動作就要快一些,不要被別人搶了先機。」   王海龍站起身,敬聲說道:「屬下明白,東哥,那我就先告辭了。」   「慢走!」謝文東淡然地應了一聲。   洪武集團這時候才開始想起進軍安哥拉,確實晚了一些。   此時有許多國家的企業和公司已經先一步進入安哥拉,涉足到各個領域中,其中動作最快的要屬香港企業,其中又以黑旗幫的幾大集團為主,另外中國政府的動作也不慢,藉著與安哥拉政府良好的關係,國家企業大張旗鼓的進入安哥拉,接下來便是美國的跨國公司,通過與安盟的關係,在安哥拉亦佔有一席之地。   謝文東並不在乎這些,以他手中所持有的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即使外國的企業在安哥拉做得再好,他也有辦法將其搞垮。   國家銀行的股份,就如同時時秒秒都在增加的國債,他完全可以通過這個來給安哥拉政府製造壓力,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王海龍還沒去安哥拉,安哥拉政府到先給他打來電話,其政府官員們希望與謝文東會面。   安人運和安盟的和解,使安哥拉政府出現了變動。安人運毫無疑問的繼續戰局的主導地位,國家的總統、總理以及重要部門皆有安人運政黨的人員擔當,而安盟只是佔了些相對不重要的職位,比如農業部部長、教育部部長等。   現在雙方停止戰爭,國家恢復了和平,安盟也取得了合法的地位,這時候安盟開始關注己方和謝文東之間的關係。 第二百零七章   謝文東手裡掌握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在戰爭時期,安哥拉的經濟處於崩潰邊緣,看不出什麼,但現在已恢復和平,謝文東手中的股份就顯得至關重要,和他搞好關係,成為安盟主要的外交之一。   接到安哥拉政府方面的邀請,正常情況下謝文東是要去的,但現在是非常時期,金蓉躺在醫院昏迷不醒,望月閣還糾集十多家洪門分會虎視眈眈,隨時可能攻擊北洪門,在這種情況下,謝文東哪能走的開。   不過直接拒絕又不太好,在電話中,謝文東反向安哥拉政府發出邀請,請他們到中國來做客,至於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中國,就由他們自己決定了。   安哥拉方面經過短暫的商議,決定接受謝文東的邀請,不過不是以私人身份來中國,而是藉著外交訪問的方式而來的。   中國政府對安哥拉的援助非常多,現在安人運和安盟達成共識,國內重現和平,安哥拉政府打算對中國做一次外交訪問,正好藉著這次外交機會,安盟私下裡與謝文東會面。   為了防範望月閣及其洪門各分會的偷襲,謝文東已做好準備,可一連數天過去,對方卻遲遲沒有動靜。   高級戒備,整個社團上下的神經都緊繃著,一天、兩天還好說,可長時間下去,又看不到敵人,誰都受不了。謝文東給曲青庭打去電話,問他望月閣的攻擊什麼時候開始。曲青庭苦笑,搖頭說道:「估計一時半刻是無法進行了。」   望月閣隱居的日子太久了,久到已經與社會脫了節。在他們看來,謝文東只是個北洪門的大哥,應該很容易對付,可是真到做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感覺太理想化了,單單是集結十幾家洪門分會的力量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十幾家洪門分會雖然服從望月閣的指揮,願意出人出力與謝文東作戰,但涉及到細節方面的問題,便開始爭論不休,首先是每個分會出動的人數應該是多少便出現了分歧,如果出同樣多的人數,勢力小的分會會覺得不公平,如果讓勢力大的分會多出些人員,他們又不贊同,另外還有資金、各分會進攻北洪門哪個堂口等方面的問題,十幾家掌門大哥爭執不下,都不想讓自己吃虧,又都想佔別人的便宜,如此一來,爭來爭去,進攻的時間也被無限期的耽擱下來。   望月閣對他們的表現大感失望,可是又不好插手太多,長老們只能從中起到調節的作用,但收效甚微。   聽完曲青庭的話,謝文東笑了,烏合之眾無論到什麼時候還是烏合之眾,那他們的聯合肯定不牢靠,就算打過來,自己也沒什麼好怕的。   與曲青庭通完電話之後,他的心情鬆緩了一些,下午,像往常一樣謝文東先去醫院探望金蓉。   病房裡的金蓉睡的安詳、深沉,臉色比剛受傷時紅潤了許多,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謝文東放輕腳步,走進房間,在病床旁邊慢慢坐下。他身邊的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識趣地沒有跟著進入,守在病房門外。   他看看床頭櫃上放的一隻削完皮、果肉已有些發黑的蘋果,幽幽歎了口氣,將蘋果拿起,放進垃圾桶內。這些天,他每次來探望金蓉時都會削好一隻蘋果,放在床頭櫃上,希望自己第二天來時,會發現蘋果已被吃掉,可是,每次他都很失望。   呆呆地看了金蓉好一會,他扶了扶她額前的幾縷頭髮,歎道:「容容,真不知道你還要在這裡睡多久,大家現在都很惦記你,也都很思念你,快點醒過來吧!」說著話,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放在金蓉的掌心,說道:「這是你當初給小玲的戒指,本來小玲想當面還給你的,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話到一半,謝文東說不下去了,連吸了幾口氣,苦笑說道:「別逃避,你還欠我一場訂婚典禮,我會一直等你醒來!」   「真希望我能像你一樣,躺在床上,就這樣一直睡下去,沒有煩惱,也沒有憂愁……這些日子,我實在,太累了……」   謝文東一邊說著話,一邊合上金蓉的手,讓她握住戒指。   「如果,這是你對我的懲罰,我想,你已經做到了,如果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那它一定是該死的瞎了眼。」   他拿出新買的蘋果,用水果刀慢慢地削著蘋果皮。   「噹啷——」   戒指在金蓉的手指縫隙中滾出,□轆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誒!謝文東放下蘋果,俯身將戒指揀起,如果這時候他能仔細察看金蓉的手指,會驚奇的發現她的指尖在微微顫抖著,可當他挺起身時,金蓉又一動不動。   他將戒指在袖子上蹭了蹭,又放進金蓉的手中,說道:「這枚戒指是你最喜歡的,我不希望你送給別人,也不希望你把它扔掉!」說著話,他緊緊的握住金蓉的手,希望她能將戒指抓緊,一滴水珠也隨之落進金蓉的手指上。   將蘋果削好,謝文東去了衛生間,洗了洗臉,又少坐了一會,方從病房裡走出來,一成不變的表情,幽深而陰冷的雙眼,病房內與病房外的謝文東,簡直判若倆人。   第二天,一位另謝文東意想不到的人來到了北洪門總部,西肋和美。   她的突然到來,讓謝文東十分意外。看著頭帶著網球帽,面帶茶色墨鏡,身穿Nike的運動休閒裝,像是個時尚大學生的西肋和美,謝文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現在的樣子和平時高貴華麗的模樣差距實在太大了。   「西肋小姐,我沒有認錯人吧!」謝文東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含笑說道。   西肋和美摘掉墨鏡和球帽,用力地甩了甩頭,頓時,一頭烏黑的繡絲飄落披肩,不用謝文東讓,她自己已「大方」地坐下來,十分肯定地說道:「沒錯!我可以保持謝先生沒有認錯人!」   要知道入江禎現在最想抓到的兩個人,一個是高山清司,一個就是西肋和美,中國雖然不比日本,但山口組的眼線還是數量眾多的,若是被眼線發現西肋和美的行蹤,她的處境將變得非常危險。   謝文東笑道:「西肋小姐好大的膽量,不僅一個人來到了中國,竟然還敢找到我這裡來。」   西肋和美一笑,說道:「當初謝先生在東京幫過我一次,我相信謝先生絕對不會把我交給入江那個叛徒的,另外,我也不是一個人來的中國,只不過是謝先生這裡很安全,我沒有必要帶那麼多的手下而已。」「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讓秘書送上一杯茶水,隨後問道:「說說吧,西肋小姐這次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西肋和美毫不客氣,直接了當地說道:「我希望謝先生能幫我們殺掉入江禎。」   謝文東眨眨眼睛,沒有接話。   西肋和美又道:「我們不想麻煩謝先生去日本,只能謝先生能讓日本洪門站在我們這一邊,對入江禎宣戰,我們就很感激了。」   日本洪門的總部在東京,而東京有是入江禎尤為看重的地方,一旦日本洪門向入江禎宣戰,一定會打得他措手不及,另外日本洪門是華人社團的龍頭,它的動向,能決定其他華人社團的傾向,若日本洪門能在站高山清司那一邊,對他的勢力至少是個士氣上的鼓舞。   謝文東笑瞇瞇地不說話,心思卻在飛速運轉著。   入江禎和高山清司兩股山口組勢力的內鬥,他是不想參與的,這二人打的越熱鬧,他就越開心,若是插手,不僅會給日本洪門帶來紛爭,也會打破他二者之間的平衡。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看來我要讓你們失望了,對於貴組內部的爭鬥,我不想插手,也不想讓日本洪門參與其中。」   「謝先生想要什麼?只要我們能做到的,我們一律滿足你。」西肋和美不甘心地說道。   「任何事嗎?」謝文東別有深意地含笑說道。   似乎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西肋和美玉面一紅,沉沒片刻,重重地點點頭,說道:「任何事!」   聽完這話,謝文東對高山清司頗感失望。犧牲自己的女人來實現自己的目的,這實在不是一個男人所為。在他印象中,高山清司也不是這樣的人。他暗皺眉頭,疑聲問道:「是高先生讓你來的?」   西肋和美搖頭道:「不!是我自己偷偷跑來的。」   原來如此!從心裡來講,謝文東更希望高山清司做山口組的老大,在吉樂島時,他和高山清司大打過一場,並同困在小島上三天,對他的為人以及性格還是有所瞭解的。高山清司比入江禎耿直的多,也正直得多,重情重義,不過感情歸感情,理智上他還是覺得讓山口組的內鬥繼續下去對自己有利。想到這裡,他正想拒絕,可思緒一轉,將拒絕的話又嚥了回去,笑瞇瞇地說道:「西肋小姐請回把,即使我真的想談這方面的事情,我也會和高山先生談,而不是你。」 第二百零八章   聽完謝文東這話,西脅和美先是一喜,隨後又擔憂起來。聽他的口吻,似乎有幫己方意思,不過不知道謝文東是不是出於真心的,萬一他是故意這麼說,心中預謀不軌,那高山來中國豈不是自入虎口?若高站真出了事,己方再想戰勝入江禎可就沒有任何希望了。西脅和美低頭沉思不語,想了很久,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要見高山,在中國?」   「沒錯!」謝文東含笑點點頭。   「唔……」西脅和美又沉吟片刻,說道:「對於這點我不能做出決定,我需要和高山商議。」   謝文東笑呵呵道:「我可以等。」   西脅和美正色道:「那好吧!謝先生,我會在近期在聯絡你。」   與謝文東到別後,西脅和美憂心重重地離開北洪門總部。   她前腳剛走不久,東心雷便走近辦公室,異常關心地問道:「東哥西脅小姐來找你有什麼事?」   謝文東淡然一笑,並不避諱東心雷,說道:「過來是做說客的。她希望我能讓日本洪門站在高山清司那一邊。」   「哦!」東心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東哥拒絕她了?」剛才,是東心雷把西脅和美送出總部的,見她面帶憂慮,估計十之八九是沒達成心願。   謝文東感覺好笑地看眼他,說道:「即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我要高山清司親自來中國和我談這件事。」見東心雷皺著眉頭,又要發問,謝文東猜出他要問什麼,擺擺手,說道:「高山清司的為人,比入江禎強過許多,如果他肯聽我的話,由他來做山口組的老大,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如何能讓他聽東哥的話?」   「這就要需要我和他做次詳談了。」謝文東聳聳肩,幽幽說道。   本來,謝文東希望山口組在繼續內鬥下去,這樣一來,山口組至少不會再給他增添麻煩,不過轉念一想,感覺這又實在太可惜也太浪費了。   山口組在亞洲的勢力範圍極廣,甚至可以說亞洲各國或多或少都有山口組的勢力,現在望月閣在亞洲糾集十多家洪門分會與自己為敵,自己要去逐個掃平他們,需要付出大量的精力和時間,結果是輸是贏還不可知,但若山口組能幫自己對付這些洪門分會,那情況就大不相同了,他有把握能在幾個月的時間蕩平這些分會。另外還有很重要一點,高山清司比入江禎守信,與他合作,自己更能放心。   出於這些方面的考慮,謝文東想和高山清司詳談一次,順便也談談對方的虛實。如果高山清司真的敢冒風險來中國與自己會面,那就說明他的勢力在與入江禎的對戰中處於下風,自己可加大談判籌碼,若反過來講,高山清司不敢來中國,自己也就沒有和他談判的必要了,即使談了也得不到好處。   謝文東城府深沉,想來精於算計,洞察人心和人性,這也正是他克敵至勝的法寶。   南京。   經過與青幫的一場大血戰過後,青幫雖然受到重創,士氣遭到打擊,但實力和戰鬥力仍在,而北洪門這邊取得小規模的勝利,損失不大,但基本的戰鬥力已經打沒了。   激戰後的第二天,當青幫派出的小股人員來北洪門堂口試探的時候,發現裡面已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十幾名刺探的青幫人員刀不血刃,直接將北洪門的南京堂口攻佔。   消息傳到魏東東和彭真那裡,二人都有些發傻,北洪門竟然放棄堂口了?作風向來剛烈的北洪門竟然扔下堂口逃跑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彭真愣了好一會,突然哈哈大笑,迫不及待地拉上魏東東,邊向外走邊叫上全體人員,向北洪門的堂口進攻。   坐在車上,他壓不住心中的喜悅,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地給韓非打去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他先喊了一聲幫主,隨後興奮道:「我。。。。。。我們把北洪門堂口打下來了,現在整個南京都在我在控制範圍之內。」   魏東東在旁狠狠白了他一眼,暗罵一聲白癡!北洪門若是監守堂口,對己方最為有利,可將他們的力量全殲,但現在人家跑了,跑到那裡不知道,躲藏在暗中,這才是真讓人感到頭痛的。   沒有忽視魏東東流露出來的不滿,彭真誤會了他的意思,忙又對著電話大聲說道:「當然,這次之所以能大獲全勝也多虧有魏兄弟協助我!」   彭真和魏東東竟然把南京打下來了,這倒出乎韓非的意料,本來只是打算讓他二人去騷擾北洪門,起到牽制的作用於,哪想到最後竟取得這樣的結果,韓非心情暢快,哈哈而笑,對彭真和魏東東二人好好一頓讚揚。最後,他說道:「南京能守則守,若北洪門派出大隊人馬來攻,可以放棄,你們的任務就是牽制。」   「幫主儘管放心,北洪門想打回南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嘿嘿。。。。。。。」   彭真這還是第一次得到韓非的讚揚,整個人都已飄飄然,彷彿飛在雲端,心裡暗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死守南京,給社團裡其他的幹部們看看,北洪門也並非是不可戰勝的。   他二人帶著下面的兄弟到了堂口,都開始忙碌起來,彭真急著從周圍地區抽調人力,加強己方在南京的實力,而魏東東則忙於查探北洪門的下落,連連指揮下面的兄弟抓緊時間調查。   三眼、高強、李爽、姜森、張研江、劉有力等人當然沒有撤離南京,只是化整為零,分散在南京各地,一邊等著各地的援邊的到來,一邊刺探青幫人員的分部,為己方日後的反攻做準備。   這個時候,北洪門在北方的實力顯現出來。   南京地區的人力雖然被打散了,但一聲令下過後,周圍城鎮的援邊源源不斷地湧進南京,只幾天的工夫,北洪門由一百多人已經集結到兩千多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且這些人力雖然是東拼西湊出來的,但紀律極其嚴明,潛伏在南京各個角落,即不生事,也不張揚,不顯山不露水,完全按照三眼的要求低調行事。   三眼、高強等人暗暗點頭,都說北洪門的實力強,現在總算明白強在什麼地方了,那就是一個社團的底蘊。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人員無須訓練,拿來即可應用,整個社團已擰成一根繩子,其實力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手裡多出兩千人,三眼的心總落回到原位,雖然青幫的人員也在增加,但他對打敗青幫充滿了信心。   又修養了一天,三眼等人開始籌備反攻的部署。   商討中,李爽建議直接強攻堂口,不給青幫任何機會,一鼓作氣將其堂口的青幫主力全部殲滅。   張研江不同意他的主張,覺得己方現在也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有把握打下來固然是好,但打不下來,己方就得和青幫展開消耗戰,得不償失。   李爽晃著大圓腦袋,問道:「那你說咋整?」   張研江看著他笑了笑,道::「青幫的主力聚集在堂口內,不過也許一許多人力分散在堂口外的各個場子裡,對方這部分青幫人員,我們還是有必勝的把握的,那我們就一點點的來切割、來消滅他們,慢慢消耗青幫的實力,這樣做,風險低,成效高,甚至能讓青幫所霸佔的堂口不攻自破。」   「哈哈!」姜森笑了。撓著腦袋說道:「這個戰術有名堂,叫做。。。叫做。。。「冥思苦想了半餉,也沒向出個所以然來。   三眼接道:『叫做』外殼手術式的進攻『,美國經常這麼打。   「對,對!」姜森一拍大腿,笑道:「我們可以試試看它的效果如何。」   李爽不以為然,都囊道:"噁心的名字,噁心人的戰術。」   高強和姜森舉手表示贊同,李爽見狀,也舉起手來,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說明研江的主意肯定不錯,我也同意。」   在出謀劃策方面,李爽有自知者明,向來都是隨波逐流型的。   三眼點點頭,道:「那好,咱們就這麼定了。」說完,他拿出南京地圖,用筆在上面畫來畫去,邊畫邊說道:「根據山口組提供的情報,情報在這裡。。。這裡。。。這裡。。。的人員都是蠻多的。。。」   幾人馬上又開始商討作戰細節方面的問題。   劉有力在旁看著連嘴都插不上,不是三眼不給他說話的權利,而是他沒時間插嘴。   三眼等人對話的速度極快,商議如何反攻這樣的大事,你一言我已語,一分鐘不到就定下來了,讓劉有力在旁邊一個勁的吞口水,同時也對文東會幹部們的行事快捷與默契既羨慕又佩服。   指出青幫的主要人員分佈,三眼點著剛才在地圖上畫的一個大圓圈,笑道:「明天凌晨2點進攻,我來打這裡!」 第二百零九章   李爽不敢落後,也點著地圖上一個圓圈,說道:「這裡交給我了!」   高強和江森也各選擇了一處地點,最後,三眼指著最後一個圓圈,看向劉有力,說道:「劉兄,這裡交給你了,由研江協助,有問題嗎?」   劉有力忙點頭打:「沒問題,三眼哥!」   三眼恩了一聲笑問道:「大家還有意見嗎?」見沒有人答話,他正色道:「那好,我們就這麼定了,現在大家先驅瞭解一下各自進攻目標的環境,我們凌晨動手!」   這個由三眼主持的碰頭會開的很快,前後加一起沒用上十分鐘,便把總體的作戰目標和細節行洞定了下來。這讓劉有力不得不歎服他們辦事的效率。   一天的時間,三眼等人都在各自選好的目標地區「踩點」,等到晚上,眾人紛紛返回,將兩千名的北洪門兄弟劃分成五隊,分別由三眼、高強、李爽、姜森以及張研江、劉有力帶領。   都安排妥當之後,眾人睡了一覺,凌晨十二點半時,各自帶領手下的人員前往準備進攻的目標地。   由於白天已經做好了詳細的偵查,晚上行洞起來輕車熟路,三眼是第一個到達的,他進攻的目標是一家夜總會,這本是北洪門的場子,現在已由青幫佔領,由於場子比較大成為了青幫在南京的幾個大據點之一,裡面駐守的人員也較多。   三眼大部分的手下留在外面,自己只帶著十幾名北洪門的兄弟走進夜總會。   夜總會確定很大,分上下三層,一層是大堂,由舞台、舞池和散座組成,二層是清一色的包房,至於第三層,則是不對外開放的秘密賭場,由於夜總會的老闆在市裡有些門路,賭場開得也比較大,屬於南京比較有名氣的地下賭場之一,說是秘密的,其實可算是半公開的。   只是最近一段時間賭場暫時關閉,這和青幫的入侵有關係,現在南京黑道動亂,北洪門和青打得不可開交,夜總會的老闆看不清楚形勢,聰明的將賭場關閉,等形勢穩定了之後再做打算。   三眼不是北洪門的人,他帶近來的北洪門兄弟也是從外地過來的,夜總會的服務生並不認識他們,招呼他們坐下之後,問道:「幾位喝點什麼?」   「酒!」三眼身子向後一靠,雙腿一抬,自然而然地搭在桌子上,歪著腦袋看著服務生笑道:「你們這裡最好的酒!」   服務生愣了愣,環視三眼等人一眼,暗道一聲看來今晚又有好戲看了!在夜總會工作的人眼睛都尖得很,閱歷也豐富,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一看三眼等人的樣子就知道不是簡單的角色,服務生呵呵一笑,低聲問道:「哥幾個可是來找麻煩的?」   三眼聞言笑了,這服務生倒是挺機靈的!他挑起眉毛,點了點頭,說道:「和你們沒關係,我們找的是青幫!」   服務生馬上露出一副「我瞭解」的表情。青幫把北洪門打跑了,北洪門哪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打回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他苦笑說道:「大哥,你們要打,最好還是出去打,不然場子砸了,又要停業整頓,我們沒有工資,你們也收不到保護費……」   「媽的,你哪來那些廢話?」一名北洪門人員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揚頭道:「讓你拿酒就去拿酒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一會最好閃一邊去!」   服務生聳聳肩,不再多言,轉身走開了。   時間不長,他端著兩瓶路易十三走過來,放在桌子上,笑呵呵道:「各位請慢用!」   讓服務生將瓶蓋打開,三眼倒了一杯,一口喝乾,隨後又倒一杯,還是一飲而盡,連喝了三杯,方說道:「叫青幫看場的人過來,就說這裡有人找麻煩!」   「明白!」服務生機靈地答應一聲,轉身快步地向夜總會裡端走去。   白蘭地並不算烈性酒,對於三眼這種海量的人來說,一瓶喝下去也不算什麼。周圍的十幾名北洪門幫眾看者他豪飲,都覺得實在浪費了這麼好的酒。   眨眼工夫,三眼將半瓶酒喝乾,這時,服務生也帶著十多名膀大腰圓的漢子走了過來,到了三眼等人的附近,他伸手一指,說道:「就是他們找麻煩!」   那十幾名大漢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到三眼等人的近前,將他們先是逐一的大量的一翻,沒有看到太扎眼的人,其中一位黑面漢子冷聲問道:「聽說哥幾個過來找事?怎麼個意思啊?」   三眼也不答話,頭也不抬的悶頭喝酒,一杯連著一杯。他不開口,其他北洪門人員也不說話,一各個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默默無語。   見對方視自己為透明,黑面漢子氣樂了,抬起一條腿,踩在桌子上,用手拍了拍鞋面的浮灰,說道:「這裡是我們青幫罩者的,如果你們想找麻煩,我奉勸你們,最好馬上滾蛋!如果單純是來消費玩樂的,我們歡迎,看在都是同道兄弟的份上,給你們打個八折……」   不等他說完,三眼突然抓起酒瓶的瓶頸,對準黑面漢子踩在桌面上的小腿,惡狠狠的砸了下去。   只聽啪的一聲,瓶碎,那黑面漢子的腿骨也應聲而斷。   路易十三的酒瓶是水晶製品,單單是只瓶子的價格就在兩千元左右,不僅份量沉,而且也是異常結實,即使是塊方磚也能砸碎,何況人的血肉之軀。   「啊……」   那黑面漢子的腿故折斷,小腿成V字型扭曲,疼得他摻叫一聲,仰面摔倒,抱著腿,在地上左右打滾。   三眼看了看手中餓半截瓶子,冷聲說道:「你的狗命並不比這只瓶子值錢!」   「我CAO瑪……殺了他!給我殺了他!」黑面漢子疼的滿臉是汗,五官扭曲得嚇人,對左右的同伴怒聲叫喊道。   唰!那十幾名青幫漢子不約而同的從後腰拔出片刀,一各個兩眼盆火,直向三眼比去。   三眼將酒瓶仍掉,隨後擺擺手,說道:「要打架就跟我出去打,你們有沒有種?」   「有瑪了個比種,干!」黑面漢子躺在地上大聲叫喊道。   隨著他的話音,三名大漢衝到三眼近前,掄刀就砍。   三眼向旁一閃身,輕鬆將對方的刀閃開,隨後抓起茶几,橫者掄了出去。   那三人閃躲不急,被茶几撞個正著,嘩啦啦,茶几破碎,三人也被撞得連連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兄弟們,上!」三眼不再客氣,肩膀晃動,亮出開山刀,一個箭步衝出去,藉著慣性,刀勢兇猛的連續劈刀兩人,直接衝到那路易十三的酒瓶是水晶製品,單單是只瓶子的價值就在兩千元左右,不僅份量沉,而且也異常結實,即使是塊磚也能砸碎,何況人的血肉之軀。   「啊。。。。。」   那黑面漢子的腿骨折斷,小腿成V字型扭曲,疼得他慘叫一聲,仰面摔倒,抱著腿,在地上左右打滾。   三眼看了看手中的半截瓶子,冷聲說道:「你的狗命並不比這只瓶子值錢!」   「我插你嗎。。。。。殺了他!給我殺了他!」黑面漢子疼得滿臉是汗,五官扭曲得嚇人,對左右的同伴怒聲叫喊道。   唰!那幾十名青幫漢子不約而同的從後腰拔出片刀,一各個兩眼盆火,直向三眼比去。   三眼將酒瓶仍掉,隨後擺擺手,說道:「要打架就跟我出去打,你們有沒有種?」   「有瑪了個BI種,干!」黑面漢子躺在地上大聲叫喊道。   隨著他的話音,三名大汗衝到三眼近前,掄刀就砍。   三眼想旁一閃身,輕鬆將對方的刀閃開,隨後抓起茶几,橫著掄了出去。   那三個人閃躲不急,被茶几撞個正著,嘩啦啦,茶几破碎,三人也被撞得連連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兄弟們,上!」三眼不再客氣,肩膀晃動,亮出開山刀,一個箭步衝出去,藉著慣性,刀勢兇猛的連續劈倒兩人,直接衝到那黑面大漢近前,一腳踩在他的斷腳處。   那黑面漢子哪能受得了,痛得怪叫一聲,差點暈死過去。   "給我閉嘴!"三眼掄一腳,對準大漢的腦袋,狠狠踢了下去。   砰!這勢大力沉的一腳正面踢在黑面漢子的太陽穴上,後者聲都沒吭一下,當場暈死過去。   想不到對方如此霸道,上來就連傷已方數人,剩下的幾名青幫人員膽卻,下意識地紛紛後退。   見夜總會裡端又有人影晃動,顯然青幫的緩兵要來了,三眼也不耽擱,向身後北洪門兄弟一甩手,喝道:"走!"三眼來得快,走得更快,帶著十幾名北洪門兄弟奪門而出,直向大街跑去。   出了夜總會之後,三眼故意放慢速度,給對方追上來的機會。   他們前腳剛出夜總會,隨後跟出來數十名青幫人員,手中拿片刀的,也有拿鋼管、棍棒的,一各個大呼小叫,罵喊聲連天。   雙方一個前跑,一個後追,在夜總會門前的大街上演一場追逐戲。   很快,衝在前面的青幫人員便把三眼等人追上,雙方一糾纏,速度馬上減了下來,其他的青幫人員趁機將三眼等人團團包圍住。   數十號青幫大漢,將三眼等人圍困在中央,只見場中刀光霍霍,殺氣沖天,青幫人員一各個兩眼通紅,滿面猙獰,好像隨時都會衝上前去把三眼這十幾人撕個粉碎。   由於三眼傷了人,青幫人員也不多說話,不知是誰高喊一聲,驚心動魄的撕殺也隨之拉開了序幕。   青幫在人數上佔絕對優勢,可三眼這邊的戰鬥力也不弱,尤其是三眼,經過的火拚實在太多了,再多的敵人也見識過,何況區區幾十名青幫人員。   面對數十名青幫幫眾,三眼毫無懼意,邊揮舞開山刀,邊將腰帶解下來,纏於手上,用來格擋四周砍來的片刀和棍棒。   雙方展開了赤裸裸的撕殺,雖然人數不多,但場面卻甚是血腥,眨眼工夫便見了紅,北洪門和青幫皆有人員受了傷,渾身是血,可依然瘋狂地掄著手中的片刀。   三眼像是一頭餓急了的黑豹,左突右殺,連砍帶劈,又傷了青幫數人,見他兇猛,青幫的火力也只要集中在他這個點上,可是二十多人打他一個,非但沒有放倒三眼,反被三眼劈掛了三人。   這時,夜總會的大門裡又湧出來二十多人,帶頭的一位是名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先是觀望了一番戰場上的形式,見對方只有十幾個人,大嘴一撇,提著一把大砍刀直向三眼衝去,同時高喝一聲:「都給我閃開!」 第二百一十章   聽到叫喊聲,青幫人員自動向左右退讓,空出一條出路,中年漢子暢通無阻地衝到三眼近前,同時興舉砍刀對準三眼的腦袋全力劈了下去。   嗡!砍刀掛著勁風,劃成一道利電。三眼反應極快,將手中的開山刀向上一橫,大喝一聲:「開!」   噹啷啷!脆響聲咋起,刀鋒碰刀刃,火星四濺。三眼受對方的衝力,登登登倒退三步,而中年漢子也受反彈之力,身形晃動,忍不住退後一大步。表面上看起來中年漢子似乎佔了上風,但他是先出手的,佔有優勢,實際上二人平分秋色。   好大的力氣!三眼和中年漢子心中同時驚歎一聲。三眼甩了甩麻酥酥的胳膊,嘴角高高挑起,眼中跳動著興奮又嗜血的光芒,箭步上前,開山刀橫著掃了出去,大喝道:「你也吃我一刀!」   唰!三眼的刀勢絲毫不比對方弱,中年漢子見他來勢逼人,嚇得沒敢硬接,忙彎腰低身,避其鋒芒,隨後砍刀順勢向前一捅,猛刺三眼的肚子。   三眼冷笑一聲,另只纏著腰帶的手突然打出一拳,正中對方的刀身,嘶,砍刀前刺的方向被他一拳擊歪,刀身幾乎是貼著三眼的肋下穿過,後者看也沒看,反手一刀,猛劈對方的腦袋。中年漢子見狀嚇出一身冷汗,驚叫出身,身子向一趴,倒滾出兩米多遠。   這一刀沒把他腦袋削下來,卻在他的額頭上劃出一條三長的大口子。中年漢子從地上站起身,瞬間,額頭流出的鮮血便將他整張臉染紅,他倒吸了口冷氣,驚聲問道:「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三眼的招法利,刁鑽難纏,肯定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中年漢子這時候才想起摸摸對方的底細。   三眼對中年漢子的問話置若罔聞,緊握開山刀,大步向他走去,到了近前,揮臂就砍。   中年漢子無奈,只得橫刀招架,噹啷啷,在金鳴聲中,中年漢子站立不住,倒退兩步,身形還沒有穩住,三眼的刀又到了,沒有辦法,他只得繼續橫刀硬接,又是一聲脆響,中年漢子這回邊疆倒退三步,剛勉強穩住身子,開山刀如影隨形的又呼嘯而來。   如此數次,中年漢子直被三眼連續不斷的追砍劈出十多米之遠,握刀的手虎口崩裂,鮮血直流,整條胳膊已不聽他的使喚,只是機械性地向上高高抬著,再看他手中的砍刀,刀身上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豁口。   兩旁的青幫人員幾乎都看傻了,這中年漢子是他們的頭目,在青幫裡雖然不能算高手,但也是百里挑一的打手,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人家打得如此之慘,毫無還手的餘地,眾人愣在這裡,也不知該不該上前出手援助。   可是還沒有等青幫人員考慮清楚,中年漢方已經頂不住了,半邊身子被震得使不出力量,人也到了強弩之末,臉上又是汗水又是鮮血,混在一起成了一張大花臉。   三眼對他頗感失望,本以為碰到一個強勁的對手,哪成想只是一個空有一身蠻力的草包。三眼不再客氣,再次向前跨出一大步,接著,身子高高躍起,手中的開山刀掄圓了,隨著他一聲大喝,猛的劈了下去。   這一刀的力道太大了,三眼自身的力氣加上身體下落的慣性,其力道何止百斤。   耳輪中只聽卡嚓一聲,中年漢子的砍刀應聲而斷,可開山刀下落之勢不減,連帶著將中年漢子半個腦袋硬生生劈了下來,鮮血摻雜著腦漿,飛濺了一地。   「啊——」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青幫人員個個臉色大變,尖叫道:「嚴哥被殺了!」「這混蛋把嚴哥殺了!」「。。。。。。」   隨著中間年漢子的死,青幫數十人亂成一團。   三眼低下身,將開山刀上的血祭在屍體的衣服上蹭了蹭,冷聲說道:「記住我的名字,我叫三眼,見到閻王爺的時候,別說你是冤死的鬼。」   「殺了他,為嚴哥報仇!」一名青幫漢子聲嘶力竭地叫喊道。   嘩——青幫人員一擁而上,將三眼以及十幾名北洪門兄弟圍在當眾,一個個拎著片刀,棍棒,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逼近。   「殺我?嘿嘿,誰殺誰還不一定呢!」說著話,三眼高喝一聲,道:「兄弟們,出來!」   他話音剛落,只見街道兩旁的胡同裡以及街頭和街尾同時擁出將近二百人的青年壯漢,這些人蜂擁衝上前來,反將青幫這幾十人團團包圍住。現在,青幫圍困著三眼,而北洪門人員又圍困著他們,場上的形式是圈裡套著圈。   環視四周,三眼臉上的陰笑加深,振聲高喝道:「放下武器,便饒你們的性命,若是執迷不悟,你們的下場只有這一個!」說著,他用刀尖指了指中年漢子的屍體。   「去你媽的!」數名青年漢子瞪著血紅的眼睛,對準三眼週身的要害,舉刀就砍。   「唉!」三眼抽身躲閃的同時發出一聲感歎,陰陰冷笑,搖頭道:「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說著,他大喝道:「殺!一個不留!」   聽聞他的命令,二百多名北洪門幫眾齊舉武器,對著圍困的請幫人員展開了瘋狂的砍殺,而被青幫所味的三眼等人氣勢如虹,從內向外衝殺,在內外夾擊的情況下,青幫很快就頂不住了。   先是一角出現潰散,時間不長,青幫便開始全面潰敗,有些人眼看著周圍的同伴一個個身中亂刀的倒下,心中再無鬥志,滿面驚慌,只想盡快逃離戰場。   可是北洪們的幫眾早已經將戰場圍得嚴實合縫,他們這時候想跑,哪還能跑的出去。   戰鬥進行得很快,前後加一起沒用上二十分鐘的時間便宣告結束了,當三眼帶著北洪門人員退出以後,場中殘留的是一片狼集,地面到處都是片刀,鮮血和橫七豎八的青幫幫眾,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沒死,呻吟聲,哀號聲,呼救聲此起彼浮,連成一片。   這僅僅是整個戰局的一角,與此同時,高強,李爽,姜森以及張研江,劉有力四組人員也針對青幫的主要據點展開了進攻,由於準備充分,人數上又佔絕對優勢,皆取得了大勝。   一輪打擊下來,北洪門這邊損失不大,青幫傷亡的人數卻超過了200。   場子遭到進攻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進堂口內,魏東東和彭真坐鎮z其中,一愁莫展。   他們倒是想對受到攻擊的場子進行支援,可是根本不知支援哪個場子為好,以前與北洪門作戰時,雙方皆在明處,現在形勢不同,北洪門潛伏在暗中,他們對其毫無瞭解,不知道北洪門的人在哪,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若草率出動,又怕堂口遭受襲擊。   彭真沒了主義,皺著眉頭,問道:「魏兄弟,現在我們怎麼辦?坐在這裡乾等著也不是辦法啊!」   魏東東也感頭痛,根據現在的人數絕對過千,但如此眾多的人員全部隱藏在暗處,與己方玩起游擊戰,實在是找不到太好的辦法解決。己方若在南京的各大場子裡放人,很容易被對手逐個擊破,就像今晚這樣,但若不放人,對方又可肆無忌憚地圍攻堂口,就像己方當初圍攻北洪門那樣,無論哪種情況,己方的形式都是十分不利的。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增加人力,在人數上絕對壓倒北洪門,牢牢佔據堂口和幾大據點,相互呼應,讓北洪門沒有空子可鑽,但這樣一來,就等於是和北洪門比拚人力,韓非此時正與南洪門作戰,哪會給他那麼多的人手。   魏東東思前想後,仰天長歎一聲,道:「北洪門太狡猾了,我們現在最好的應對之策就是……放棄堂口,效仿北洪門,和他們玩游擊戰!」   「什麼?」彭真聽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得,語氣堅定地說道:「不行!堂口是我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而且已經向幫主報了捷,現在放棄,豈不是被其他的兄弟恥笑?」   「不然怎麼辦?」魏東東無奈地反問道。他也不想放棄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堂口,一旦放棄堂口,就等於放棄了南京黑道的統治地位,可是除了這麼做,他是真的沒辦法了。他苦笑說道:「如果我們有足夠的人力,還可以與北洪門爭長短,可問題的關鍵是,我們沒有……」   「誰說沒有?」彭真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們不是已經在周邊地區抽調五百多兄弟了嗎?現在就繼續多抽調一些兄弟過來嘛!反正五百也是抽,五千也是抽,放手搏一次吧!」   哦……魏東東眉頭緊鎖,沉思不語,從周邊地區大規模抽調人力需要冒極大的風險,北洪門不知道這事還好,一旦知道,若派人去攻打,後果不堪設想。   彭真看他臉色變換不定,時陰時晴,心情也緊張起來,他急聲說道:「魏兄弟,機會只有這一次,錯過了,以後可就再難找到了,而且我們現在佔據堂口,優勢還是在我們這邊,只要人力足夠,南京肯定能守得住,話說回來,就算犧牲周遍的幾個地區來換南京這一處,我們也合算啊!」   魏東東瞇了瞇眼睛,將心一橫,重重點了點頭,沉聲道:「好吧!老彭,這次聽你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魏東東平生第一次聽從了彭真的建議,卻為日後留下無窮無盡的禍端。   彭真與魏東東繼續從周遍地區大量的抽調人員,甚至將許多城鎮裡的青幫幹部也一併調來,使青幫在哪些地方幾乎變成了勢力真空。   為了守住南京,他二人背著韓非下了血本。由於二人抽調的人員較多,大大增加了據點裡的人數,隨後幾天三眼等人又發動了數次進攻,結果並未討到太多的好處,雙方的形勢又變得膠著。   T市。和謝文東會面之後,西脅和美把他的意思轉達給高山清司。想不到她會偷偷跑到中國與謝文東會面,高山清司嚇了一跳,急忙問她現在的處境如何,有沒有危險。西脅和美答的乾脆,直接說明謝文東對她沒有惡意,並將兩人會面的經過以及談話詳細講述了一遍。   高山清司聽完,開始猶豫起來。   他和謝文東打過交道,感覺此人城府太深,讓人捉摸不透,自己若去中國,謝文東會不會害他,誰都不敢保證。   見他態度憂鬱,西脅和美說道:「現在我們對陣入江禎,處處落於下風,而且還孤立無援,短時間或許還可以支撐,可是時間一長,那些原本站在我們這邊的兄弟們會不會投向入江禎可就不一定了。」   西脅和美說的是事實,高山清司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   雖然山口組內有一大批高級幹部和若眾站在他這一邊,暫時能與入江禎爭長短,但是入江禎打著山口組正統的旗號,對於外界來說,高山清司的勢力和叛賊沒什麼兩樣,絕大多數的日本黑道打個都站在入江禎那一邊,支持高山清司的基本沒有,如此一來,高山勢力等於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時間一久,下面的人肯定會生異心,其勢力也將隨之土崩瓦解。   若是日本洪門能站在他們這邊,並將入江禎謀害筱田建市的事公之於眾,形勢將立刻發生轉變,高山清司也可以由叛軍轉化為正統,光明正大的去討伐入江禎,甚至還能聯合道其他的黑幫協助。   所以說,能否爭取到謝文東的支持,對高山清司勢力來說至關重要。   「和美,你認為謝文東真的會幫我們嗎?」高山清司心中沒底,疑聲問道。   西脅和美搖頭,她也看不出來謝文東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她說道:「謝文東會不會幫我們,我不知道,但既然他提出了條件,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們也應該盡力去爭取!」   聽完這番話,高山清司點了點頭,正色說道:「好吧,和美,你答覆謝文東,三天之內,我會趕到中國與他會面。」   謝謝和美為了他和山口組可以不顧性命之憂與謝文東碰面,高山清司覺得自己再畏畏縮縮就顯得太膽小怕事了,而且從另一個方面講,他也不放心留西脅和美一個人在中國。   三日後,高山清司如約來到中國,T市,與謝文東碰面。   當他到T市時,已是晚間,謝文東在自己的別墅內接見了前來的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   自從上次在吉樂島一別之後,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面,看到對方,心中皆有些唏噓,上次高山清司是謝文東的階下囚,而現在,兩人是並肩而坐的談判對象。   無論二人心中歌懷什麼樣的鬼胎,見面時表現出的態度卻都很熱情,相互之間友好地握了握手,隨後,謝文東笑呵呵地擺擺手,招呼道:「高山先生,請坐!」   高山清思也不客氣,雖然這是在謝文東的家中,而他身邊又未帶太多的保鏢,可他確十分從容,落落大方的坐下,隨意地打量別墅內的裝飾和擺設,同時笑道:「謝先生這裡的環境恨不錯!」   「多謝誇獎!」謝文東含笑說道:「以前由於你我的立場不同,身份不同,各謀其職,是敵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高山先生不要介意。」   「哈哈,謝先生太客氣了,我怎麼會呢?!」高山清司爽朗的大笑,說道:「我希望謝先生不要記恨我才是真的!」   說話間,下面人將茶水端了上來。   高山清司隨之拿起杯子,淺飲一口,不再寒暄,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來這裡見謝先生的目的,想必和美和謝先生說得恨清楚了。」   謝文東翹著二郎腿,十指交叉放於膝上,含笑點頭道:「嗯!」   高山清司身子向前一探,問道:「不知道謝先生肯不肯幫我這個忙呢?」   謝文東聳聳肩,沒有直接回答,笑道:「我這個人恨公平,只要別人肯幫我的忙,那當他遇到困難來找我幫忙的時候,我也肯定會盡力幫他的。」   高山清司和西協和美都是一愣,相互看看,不明白謝文東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一直以來,他兩都沒幫過謝文東什麼忙,倒是給他製造過不少麻煩,如此說來,謝文東是不準備幫他們了?高山清司眨眨眼睛,疑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幫你,你幫我,我們大家互相幫忙。」   高山清司不露聲色地隨口問道:「謝先生想讓我幫什麼忙?」   謝文東悠悠一笑,說道:「據我所知,貴組在亞洲尤其東亞各國皆有不小的勢力吧?」   不明白他這麼問的目的是什麼,高山清司茫然地點點頭。   謝文東又道:「我可以讓日本洪門幫你,如果有必要的話,我甚至可以親自帶領下面的兄弟去日本幫你,殺掉入江禎,把你推上山口組組長的寶座,作為回報,我需要你在成為山口組組長之後用貴組的一切力量幫我剷除掉東亞各國的洪門分會,這,就是我的條件。」   啊,原來如此!謝文東想要的原來是這個。   高山清司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頭看向西脅和美。後者將謝文東的話仔仔細細琢磨了一遍,然後微微點下頭,示意可以接受。   現在己方勢力能否生存下來都是個問題,若謝文東真-這個[秋天22:58:53能盡全力幫助己方,答應他的條件倒也沒什麼,畢竟東亞各國的洪門分會勢力並不是很強,再者,就算是退一萬步說,高山清司若真成為山口組的組長,那時翻臉不認賬,謝文東又能拿他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西脅和美嘴角動了動,路出似有似無的笑容。   高山清司惹事她多年,對她的性格再瞭解不過,之看她的樣子,便明白西脅和美心裡是怎麼想的。他暗暗歎了口氣,抬起頭來,看者謝文東,笑問道:「謝先生,難道你不怕幫我坐上組長的位置後,我會突然變卦嗎?」   西協和美一聽這話,臉色頓變,暗罵一聲笨蛋,即使真要變卦,你也不能現在說出來嘛!事情恐怕要糟。   哪知謝文東不怒反笑,而且是哈哈大笑,好一會,他收住笑音,先是看眼西協和美,那對晶亮逼人的目光彷彿看穿她的衣服,她的皮肉,直接看到她的心底,隨後他又看向高山清司,搖頭說道:「女人的心是善變的,我信不過,但是我能信得過高山先生,而且我相信,只要是高山先生許諾過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有變卦的可能。」   謝文東說得是實話,高山清司確實給他這樣的感覺,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   萬萬沒有想到謝文東會說出這樣的話。   自己的夥伴、朋友、兄弟都信不過自己(他被入江禎指為是山口組的叛徒之後,有許多不明原由的同僚離他而去,反投到入江禎的帳下),而自己曾經的對手、敵人、冤家卻對自己如此信任,這不僅是種諷刺,而且很可笑,但此時此刻高山清司卻笑不出來,心頭一熱,包含著無數辛酸和苦澀的淚更新最快手機他媽的書城他媽的.他媽的水差點湧出來,他仰面長長吸了口氣,將淚水忍了回去,咬住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輕聲又低沉地說道:「你……信任我?」   「嗯!」謝文東正色道:「在我心中,高山先生可算是一位真正的男子漢,只要是你說的一句承諾,我會百分之百的信任!」   無論謝文東這話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都已足夠讓高山清司覺得無比感動。   他笑了,笑得又苦又甜,頓了片刻,突然伸出手來,重重地點頭道:「謝先生,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幫我除掉入江禎,只要我能控制山口組,我一定盡我之所能,幫你掃清東亞地區的洪門勢力!這是我的承諾!」   謝文東的臉上滿是濃濃的笑意,倆只狹長的眼睛瞇成黑縫,道:「好!你我一言為定!」說著,他重重拍下高山清司的手掌。   「嗯,一言為定!」   謝文東與高山清司擊掌盟誓,確立了雙方日後相互合作但又十分牢靠的關係。   看著笑瞇瞇的謝文東和激動異常的高山清司,一旁的西協和美終於明白了,謝文東為什麼非要見高山清司高山清司,他為什麼非要和高山談而不是和自己談,謝文東的可怕之處在於你琢磨不透他,而他卻能把你看得很透徹。   只一句話就征服了高山。。。。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第二百一十二章   這晚,謝文東和高山清司談了許多,即又正事,也有家常,兩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交談,發現彼此之間竟有許多共同之處,對許多事情的看法也相識,交談甚是投機,頗在相識恨晚的意思。當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凌晨。等他們走後,金眼看出謝文東的臉上已有幾分倦意,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你真的打算和這個高山清司合作,甚至成為朋友嗎?」「合作是肯定要的,高山清司比放江禎容易控制,至於朋友嘛,哈哈……」謝文東笑而不語。金眼低聲說道:「東哥要與高山清司使用,入江禎那邊怎麼辦?我們現在還在用他們的情報網。」「嗯!這倒是個問題!」謝文東揉著下巴,笑瞇瞇地說道:「所以說,我們得先把金光鐵夫扣住,如果山口組的情報網還能為我們所用,那就再好不過了,若是不能,就將其徹底清除,我們的手裡不是有他們的名單嘛!」「原來東哥早就已經算計好了。」金眼笑道。「呵呵,早想過會與入江禎有翻臉的那一天,所以先要下他們在中國情報網的人員名單,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用上!」謝文東打個呵欠,說道:「我困了,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談吧!」第二天,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向謝文東辭行,返回日本。謝文東和他二人告別之後,給金光鐵夫打去電話,讓他立刻到自己的別墅來一趟。金光鐵夫不明白怎麼回事,接到謝文東的電話,毫無防備之心,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帶著翻譯和兩名隨從到了別墅,與謝文東碰面之後,他疑聲問道:「謝先生這麼急找我來有什麼事嗎?」謝文東一笑,答非所問,反問道:「金光先生,你覺得我這裡的環境如何?」「啊?」金光鐵夫被謝文東莫名其妙的發問問愣住了,他滿面疑惑地愣了一會,然後忙笑:「很好,很不錯啊!」「既然金光先生認為這裡的環境不錯,那你就在這裡住下來吧!」謝文東含笑說道。   住下?金光鐵夫仗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謝文東不會是要把這棟別墅送給自己吧?他壓住心中的興奮,面露茫然道:「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就住在這裡吧,以後也不要再出去了。」謝文笑瞇瞇地打個指響,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左右兩帝的北洪門人員一擁而上,各自掏出身上的手槍,將金光鐵夫以級他的手下人逼住。金光鐵夫被這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興奮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在周圍黑洞洞的槍口下,他本能的抬起雙手,驚道:「謝先生,你……你這是要幹什麼?」謝文東聳肩道:「我剛才應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要挾持我?」金光鐵夫瞪大眼睛,驚聲道:「不要忘了,我們可是合作的夥伴。」「以前或許是,但現在不是了。」「什麼意思?」「呵呵,以後你會明白的。」金光鐵夫臉色越來越難看,握著拳頭怒道:「我會把此事通知給入江先生的。」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只怕,你是沒有那個機會了。」說著話,他向北洪門的人員一甩頭,人群中走出數名青年,將金光鐵夫以及他手下人身上的槍械和電話全部搜走,隨後取來繩子,不由分說的將其牢牢捆了起來。「謝文東,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入江先生若是知道此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不會放過你。。。」金光鐵夫拚命的嚎叫,可沒等他說完,謝文東搖頭打斷他的話,笑瞇瞇地輕聲道:「入將禎恐怕是沒有機會找我的麻煩了,因為他很快就自身難保了。看著謝文東臉上濃濃的笑意,金光鐵夫忍不住吸了口冷氣,顫聲問道:什麼意思?「你的問題太多了」謝文東擺擺手,下面的北洪門人員不給金光鐵夫繼續發問的機會,強行將他向外拖。「謝文東,你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在聲失力竭的嚎叫聲中,金光鐵夫被兩名青年連拉帶扯的拽了出去。金光鐵夫被謝文東軟禁,消息封鎖的很嚴,入江禎以及山口組在中國的情報網都不知道這件事。但一連數天沒有看到金光鐵夫的人影,他的電話也處於關機狀態,還是引起了山口組在中國的勢力的疑心。   早已經預料到這一點,謝文東讓東心雷去威逼金光鐵夫,讓他給山口組打個電話報平安。在東心雷殘酷的手法下,金光鐵夫實在受不了,只好硬著頭皮給山口組打去電話,稱自己在外面辦事,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回來。接到他的電話,山口組在中國的人員總算鬆了口氣。瞞住山口組,謝文東這邊可沒有閒著,日本洪門開始積極備戰,畢竟要面對的敵人是山口組,前期不做好完全的準備一旦開戰,恐怕山口組的一輪猛攻就能把日本洪門壓死。當初李威做日本洪門大哥的時候已經吃過山口組一次虧,被人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自己也被迫逃到中國。謝文東控制日本洪門的後,隨著使其勢力增長不少,但與山口組還是存在較大的差距。對於日本洪門有利的一點是,鬍子風潛伏在入江禎的身邊,同時也得到了入江禎的信任和重用,這對日本洪門來說至關重要。日本洪門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而入江禎卻毫無知情,依然把全部精力放在高山清司勢力身上。數日後,安哥拉的總理菲爾南多帶領安哥拉的外交團前往中國,對中國進行為期五天的外交訪問。作為安哥拉國家銀行股份的擁有者,謝文東也受到邀請,但行事低調的他並沒有參與。他沒有去北京,訪問中國的安盟官員卻秘密來了T市與謝文東會面,雙方在北洪門的總部洪武大廈見面。安盟人員一行四人,皆是黝發亮的皮膚,身上穿著筆挺的西裝,在謝文東看來,他們的模樣都差不多,區分他們,他一般是從對方的身材上來看。這四人種一位歲數較小的中年人會說英語,謝文東與對於的交談也是由他來做翻譯。通過寒暄和簡單的的介紹,謝文東瞭解到這四人傑是安盟黨派的人,而且身份都不低,其中的一位名叫,弗朗西期柯·皮萊斯·岡薩累期(以下簡稱弗朗西期柯),是安盟的主席,現任安哥拉政府的副總理。將他們讓到會客廳,招呼四人坐下,謝文東又讓服務人員送上茶水。「我對謝先生慕名已久了,這次唐突來訪,希望沒有打擾到謝先生。」弗朗西斯柯十分客氣,說話時語氣不急不緩,顯得十分有涵養。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岡薩雷斯稱王稱霸太客氣了,對於閣下的到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雙方又簡單客套幾句,方切入正題。弗朗西斯柯問道:「謝先生身為安哥拉國家銀行的古董之一,以後要安哥拉有什麼樣的打算?」這是安盟最關係的問題,他們想知道謝文東是否要插手安哥拉政治的意向。謝文東笑瞇瞇的樣子一成不變,腦筋卻在飛速的運轉著,他含笑說道:「我是生意人嘛,日後只想安哥拉安安分分地做我的生意,至於其他的嘛,我現在還沒有考慮過。」「哦!」弗朗西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笑問道:「不知道謝先生對政治有沒有興趣?」「政治?」謝文東笑了,搖頭道:「我只關心我如何能賺錢,至於政治嘛,那是政客的舞台,我不懂,也不想參與。」弗朗西斯柯說道:「以謝先生在安哥拉的影響力,完全可以左右安哥拉的政局,如果謝先生不參與,那實在太可惜了,而且也是一種資源浪費。」聽謝文東的意思,病沒有明顯傾向於安人運,那就有必要把他拉到自己這邊了。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擺擺手,哈哈笑道:「不管安哥拉由誰來掌權,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再重申一次,我是生意人,我所考慮的是如何賺錢。」聽他口氣堅決,弗朗西斯柯也不好再堅持,正色說道:「以前我們和謝先生或許有不愉快或者誤會的地方,還望謝先生不要介意」我們安盟很重視與謝先生之間的關係,如果謝先生以後在安哥拉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們一定鼎力相助!「「那我先多謝岡薩雷斯先生了。」謝文東笑容可掬地點頭說道。雙方的交談很愉快,氣氛也輕鬆,會議室裡不時傳出哈哈的大笑聲。晚間,謝文東在T市最豪華的酒店訂下包房,邀請弗朗西斯柯四人前去吃飯。酒店包房內。弗朗西斯柯四人對滿桌的菜餚讚不絕口,不管他們是不是真喜歡吃,但既然是受謝文東的邀請,即使吃得是黃連也會裝成吃得津津有味。 第二百一十三章   吃飯過程中,王海龍給謝文東打來電話,問道:「謝先生,聽說安哥拉的官員有到T市找你會面。」   「沒錯!」謝文東看了一眼費郎西撕柯四人,說道:「都是安盟的官員,我現在正在和他們吃飯,王兄,你有什麼事嗎?」知道費郎西撕柯等人聽不懂中國話,他說話時並不避違。   王海龍幾天前剛去過安哥拉,在那裡呆了三天,對安哥拉的狀況有所瞭解,覺得那裡剛剛經過戰亂,白興待興,上級頗多,他呵呵乾笑兩聲,說道:「東哥,我打算在安哥拉發展電信業務,不過這個領域現在是由安哥拉國家壟斷則著,東哥你看我們能不能爭取到這方面的授權:」謝文東聽後哦了一聲,反問道:「做電信,我有錢可賺嗎:」   「當然!而且還能賺到大錢,如果我們可以壟斷安哥拉的電信業務,其中的利潤將回是個天文數字。」王海龍興奮地說道。   「我知道了。」謝文東應了一聲,將電話掛段。   費郎西撕柯做在他的旁邊,等他收起電話後,問道:「謝先生有事嗎:」   」沒什麼事。『謝文東一笑,拿起酒杯,說道:「各位遠道而來,我敬大家一杯。」   「哈哈,謝先生客氣!」費郎西撕柯四人紛紛端起酒杯,與謝文東撞下杯子,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又閒聊了一會,謝文東壯似隨意地問道:「安哥拉的電信業務現在可有人做嗎?」   按哥拉連年戰亂,各地的電信設備被破壞得七七八八,幾乎處於癱瘓狀態,和平之後,基礎設施基本都都在重建。費郎西撕柯聞言一楞,說道:「現在是由國家來做。」頓了一下,他又反問道:「難道謝先生想在安哥拉做電信生意?」   謝文東點點頭,並不隱諱,說道:「沒錯!我想在安哥拉開家電信公司,岡薩先生覺得如何?」   「這個……」弗郎西斯柯皺了眉頭,電信是國家的基礎設施之一,由外國公司來做,對整個國家的安全或多或少存在著威脅,當然,嚴格來說謝文東對安哥拉並不算外人,冰晶國家銀行的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五都在他的手中掌恐。沉思了片刻,他正色道:」謝先生要做這方面的生意可能有些難度,因為電信領域一直都受商務部部長艾米利奧的管制,並從中大發橫財,謝先生如果想在安哥拉開家電信公司,他這關恐怕難過得去。」   謝文東眨眨眼睛,淡然問道:」他是安人運的人?」   弗郎西斯柯點頭道:」沒錯!」   謝文東不再多言,隨口道:」我知道了。「然後,便將話題岔開。   既然這個艾米利奧是安人運的人,那事情就好辦了,只要自己和費爾南多打聲招呼就可以解決。   不過,這一次謝文東卻把事情想簡單的,安人運內部並非像表面上那麼和諧,費爾南多在安人運的權利也並非是可以操控一切的,尤其是涉及到某些人的根本利益時。   飯後,謝文東送走弗郎西斯柯等人,返回別墅的路上,他給費爾南多打去電話,將自己要在安哥拉建立電信公司的事情說出,讓他為自己開綠燈。   費爾南多聽後,連連苦笑,搖頭說道:」這個事情不好辦啊!」   謝文東挑起眉毛,反問道:」負責這方面事務的官員不是你們安人運的人嗎?」   」那倒是沒錯,不過……」   安哥拉的電信領域確實是由艾米利奧負責,而且他也是一直靠次來攬財,每年安哥拉電信收益的兩成都會流進他的口袋裡,這是公開的秘密,但是卻沒有人動得了他,包括費爾南多在內。首先,艾米利奧的家族勢力龐大,涉及到安哥拉各個領域,包括軍方,另外一點,他還是安人運的元老之一,在安人運內聲望極高,擁有一大批追隨者和擁護者。   謝文東若在安哥拉開設電信公司,無疑會與安哥拉國家電信產生競爭,這勢必影響到艾米利奧的利益,他當然會強烈反對的。   費爾南多將大致的情況向謝文東講述一遍,然後說道:」謝先生,我會盡力幫你去爭取,不過最後的結果如何,我不敢保證。」   聽得出來,費爾南多對於此事也很為難,謝文東皺起眉頭,暗道一聲麻煩,淡然說道:」那我先多謝總理先生了。」   與費爾南多通過電話之後,他沉思了片刻,給身在安哥拉的東尼``威克多打去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東尼威克多不知道謝文東突然給自己打來電話是為了什麼事,好奇地問道:」謝先生,有事嗎?」   「嗯!東尼,我這邊有件事要你幫忙。」謝文東說道:「我想在安哥拉成立一家電信公司,而負責這方面的人是安哥拉的商務部部長艾米利奧,你去和他談,無論使用什麼半反,總之,把事情搞定!」   東尼楞了一下,以謝文東在安哥拉的影響力,成立一家公司應該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怎麼會突然想到要自己去解決呢?東尼很聰明,仔細一琢磨,馬上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不然謝文東也不會找自己來辦這件事,既然是去找艾米利奧,那問題肯定出在他身上,可是連謝文東都不能把他搞定,自己去了又有什麼辦法呢?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疑問道:"謝先生,無論什麼手段都可以嗎?"謝文東肯定地說道:"是!任何手段。""包括殺掉他?"東尼。維克多現在在安哥拉有一大批精銳的武裝人員,這些人都是由殺手傑克訓練出來的,最開始的初衷是培訓這些當地的年輕人做鑽石加工廠的守衛人員,可是很快東尼就發現,傑克訓練出來的不是守衛,而是一群殺人機器,在傑克的指導下,這些人精通各種各樣的殺人技巧以及格鬥技巧,無論用刀還是用槍,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置人於死地,對此克裡斯和東尼都表示很無奈,用這批人做守衛,二人都覺得實在太浪費了。   "你認為可行,就儘管去做吧!"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傑克的訓練成果,他聽克裡斯說起過,所以謝文東很清楚,東尼現在有殺掉艾米利奧的資本。   對於艾米利奧這個人,謝文東覺得他是個麻煩,自己成立電信公司要看他的臉色,那麼以後自己在安哥拉成立其他的公司,他要來找麻煩怎麼辦?連費爾南多都拿他很頭痛,這樣的人,還是早點解決掉的好。當然,如果能收買他,那就再好不過了。東尼是黑道人物,做事的風格和他很像,都是先禮後兵,所以他才決定讓東尼去做這件事。   "謝先生,我明白了。"東尼點頭而笑,幽幽說道。   "不過,能不殺就盡量不殺,畢竟他是安哥拉的商務部長,他死了,會引起一場大波瀾。"謝文東叮囑道。   "謝先生請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東尼信心十足地說道。   謝文東嗯了一聲,道:"那就麻煩你了。"東尼忙道:"謝先生說得哪裡話,我的一切都是謝先生給的,為你做事,是我的榮幸。""呵呵!"謝文東笑著把電話掛斷。   在安哥拉,他給了東尼很大的權利,但是他並不擔心東尼會生出異心,第一,東尼身邊都是他的人,比如克裡斯,傑克以及關鋒等人,而且那些守衛人員都是由傑克訓練出來的,自然會以傑克馬首是瞻,第二,克裡斯控制著財務大權,即便東尼想背叛自己也沒有那個資本,第三,東尼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自己在安哥拉的勢力,除非他能顛覆安哥拉的政權,否則絕不敢背叛。   謝文東將自己在安哥拉勢力的財政兩項大權分別由克裡斯和東尼兩人管理,相互牽制,相互制約,如此一來,二人都不會生出異心,而且還會相互競爭,更加盡心盡力的為他做事,這就是謝文東對自己不信任人的御人之道。   第二天,上午,謝文東接到曲青庭的電話。   望月閣連同十五家洪門分會的勢力已經進入中國,正在謀劃如何襲擾北洪門各地的堂口,另外,望月閣的長老也開始向T市進發,曲青庭提醒謝文東務必要加緊防備,小心望月閣的暗殺行動。   謝文東聽後,心中長歎口氣,真正的麻煩終於來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這次望月閣連同十五家洪門分會共三千餘人分皮潛入北洪門控制的各個省份,準備對其進行突然襲擊。   另外,侯廣儉,曲青庭,顏俊偉,沈紅松四名望月閣長老連同麾下門徒共計一百餘人來到了北京,安身下來。   T市是北洪門的總部,也是北洪門的根據地,勢力龐大,史文俊被殺就是吃了這方面的虧,忘月閣吃一塹,長一智,這回學聰明了,沒敢輕易進入T市,而是選擇了北京,畢竟這裡是首都,北洪門就算知道己方在這,也不敢輕舉妄動,而且北京距離T市又近,只一兩個小時的車程,無論進攻還是撤退都比較便捷。   忘月閣選擇北京落腳還是比較明智的,謝文東得到消息後,悠悠而笑,對身邊的眾幹部們說道:「忘月閣這次變得謹慎多了,恐怕不再那麼容易對付。」   東心雷,任長風等人看著他,暗自歎氣,都到這個時候了,東哥怎麼還這麼輕鬆?要知道此時面對的敵人可是望月閣!   謝文東問道:「格桑的傷勢怎麼樣了?」   東心雷答道:「恢復得很快!不過他受的傷太重,現在還不能下床。」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現在與望月閣交戰,他正是用人只際,缺少了格桑這遠悍將,對他來說是個重大的損失。低頭沉思片刻,他說道:「明天,我要去趟北京。」   「什麼?」東心雷等人聞言皆大吃一驚,明知道望月閣的長老,門徒們都在北京,還要去那裡,這不等於主動往火坑裡跳嘛!靈敏秀眉皺起,搖頭擔憂地說道:「東哥,我覺得你現在去北京有些不太合適吧?!」她的話說得很委婉,同時也講出大家的心聲。   謝文東無奈地笑了笑。望月閣長老的身手,他是見識過的,都是一群老來成精的怪物,隨便挑出一個,功夫都和唐寅差不多,現在四名長老以及上百的門徒齊聚北京,他去哪裡都相當危險,但是,他又不得不去的理由,在費爾南多來中國之前他就已經答應以他在北京秘密會面,若是因為懼怕望月閣而不去,對費爾南多那便實在說不過去。   看出眾人的憂慮,謝文東單然說道:「快去快回,不會出事的。」   眾人相互看看,皆沒有說話,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沉重,感覺東哥這趟北京之行未必會太平   謝文東將他要去北京的事告訴了曲青庭,讓他幫自己盯緊望月閣的舉動,而曲青庭倒也乾脆,回頭便把謝文東要到北京的消息通知了侯廣儉、嚴俊偉、沈紅松三位長老。   侯廣儉、嚴俊偉、沈紅松三人聽完都很驚訝,但心中所想卻大不想同。沈紅松和曲青庭關係交好,甚至可以說穿一條腿的褲子,他知道曲青庭秘密聯繫了謝文東,準備要做望月閣閣主的寶座,現在怎麼又把謝文東出賣了呢?   至於侯廣儉、嚴俊偉二人吃驚的事曲青庭的消息,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謝文東要來北京的,消息是否準確。   侯廣儉小心的問道:「曲兄,你這個消息可靠嗎?」   曲青庭自信滿滿的說道:「絕對可靠!」   「哦?」侯廣儉挑起眉毛,笑道:「曲兄為何如此肯定?」   「是我的徒弟袁天仲告訴我的。」曲青庭滿帶傲氣的說道。   「天仲?」侯廣儉三人的臉色同是一變,在洪門峰會上,袁天仲不是已經背叛望月閣,投靠謝文東了嗎?現在怎麼又把謝文東的消息透露給己方了呢?三人皆有些頭大,一個各莫名其妙,等曲青庭解釋。   曲青庭先是哈哈一陣大笑,說道:「天中是我的徒弟,而我的徒弟又怎麼可能背叛我呢?在峰會上,他之所以會站在謝文東那邊,完全是按照我的安排,我是有意在謝文東身邊安插一隻眼睛,現在,這隻眼睛終於能夠派上用場了。」   他信口胡鄒,但也說得合情合理。   侯廣檢、顏俊偉、沈紅松三人相互看看,異口同聲地問道:「謝文東來北京的目的是做什麼?」   曲青庭這回實話實說,道:「他來見安哥拉的總理費爾南多。不知道三位有沒有聽說過,謝文東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股份的事,他和安哥拉政府關係交好,這次費兒南多訪問中國,於情於理他都是要來見一見的。」   「原來如此!」廣檢、顏俊偉、沈紅松紛紛點頭。   曲青庭的話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不明白內情的人根本判斷不出其中的真偽。   侯廣檢對他的話已深信不疑,興奮的一拍巴掌,對曲青庭讚歎道:「曲兄,這個消息實在太重要了,而且也太難得了,謝文東既然主動送上門來,倒省去咱們不少麻煩,我們現在好好策劃一下,無論如何都不能浪費這個絕佳的機會!」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曲青庭附和的大點起頭。   等四人商議完之後,各自回去準備,沈紅松故意留在最後,等候廣檢、顏俊偉二人離開之後,他拉了拉曲青庭的衣袖,低聲問道:「老曲,這是幹什麼?你不是說要利用謝文東幫你得到閣主的位置嗎?怎麼現在又把他賣了?」   「你懂什麼?」曲青庭臉上得和善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陰沉喝奸險,他嘴角挑起,嘿嘿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正常去打,謝文東得先幹掉那些洪門分會的人,才能有精力去解決侯廣檢、顏俊偉這兩人,可是如此一來得消耗多少時間,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幾年,這麼久的時間僅僅是為了除掉兩名異己,我等不了,一會,我會把剛才商議的攻擊計劃告訴謝文東,讓他明天久除掉侯廣檢喝顏俊偉,容納後再向閣主報急增派更多的長老過來,你我的任務就是將平時那些和我們作對長老一個個的送到謝文東的刀口上,等到時機成熟時,我們一鼓作氣推翻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望月閣也就是我們的了。」   「啊!原來是這樣!」沈紅松恍然大悟,隨後臉上露出奸笑,挑起大拇指,心悅誠服的讚道:「老曲,高啊,實在高啊!」   "沈兄,你只要盡心盡力的為我做事,等我坐上閣主之後絕不會虧待你的。」曲青庭邊說話邊用力拍了拍沈紅松的肩膀說道:「謝文東向我許諾過,一但我做上了望月閣的閣主,每年洪門對王玉個的供奉會翻倍,到時財源滾滾花之不盡,你我名利雙收,也就可以安心的去享受這花花世界了。」   「哎呀,那要多謝老。。。不,曲閣主提攜了!」沈紅松雙手抱拳,向曲青庭畢恭畢敬的深施一禮。   「哈哈——」曲青庭見狀,仰面哈哈大笑,腦海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當晚,曲青庭便將他喝另外三名長老商議的計劃通知給謝文東,讓他加緊防範,無比將侯廣顏俊偉這兩人一舉殲滅。當然他沒有說是自己把謝文東要去北京的消息講出來的而是稱侯廣檢喝顏俊偉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   謝文東多聰明,眼裡不揉沙子,他要去北京的消息很隱秘,除了幾名主要的幹部知道外,再就是曲青庭了,自己身邊的兄弟絕不會把消息透露出去,哪麼只有曲青庭往外說了,但他為什麼把此事告訴望月閣的長老呢?自己和他可是合作的夥伴!轉念一想,謝文東明白了,這曲老頭是把自己當槍使,讓自己幫他幹掉侯廣儉和顏俊偉,換句話說,是逼自己幫他剷除異己。   好個陰險狡詐的曲青庭啊!謝文東心裡明鏡似的,把一切都弄明白了,但是並不點破,反而對曲青庭連連道謝,表現出很感激的樣子。   現在,曲青庭對他有利用價值,對他的所作所為,謝文東只能忍了,等日後曲青庭把望月閣搞得元氣大傷之時,也就是他死期臨近之時。   謝文東喜歡利用別人,而一旦被別人利用,心裡像堵塊石頭似的不舒服。   他二人各懷鬼胎,表面上一個比一個和氣,實際上,都是滿肚子壞水,時時刻刻在謀算著對方。   第二天,謝文東前往北京。三輛車,加上謝文東在內才十二個人。   根據曲青庭傳來的消息,望月閣不會在他剛進北京的時候動手,而是會在他離開的時候半路截殺。這個進攻時間段掌握得還是很好的,正常來說,人在剛去一個地方的時候警惕性都是最強的,離開是則是警惕性最松的,這個時候進攻,比較容易得手。   正是因為這樣,謝文東才敢放心大膽的只帶十一名手下進北京,同時也為了起到麻痺望月閣的目的。   可是在暗中,北洪門的精銳以及血殺、暗組的人員都在秘密向北京聚集,準備對前來進攻的望月閣長老、門徒們給予致命一擊。   平安到達北京,謝文東先去了政治部的總部,見部長袁華。   不管他的勢力做得有多大,現在畢竟還是政治部的人,既然來到北京,不來見見自己的頂頭上司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沒等進袁華的辦公室,謝文東先碰到了李曉雲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李曉芸拿著厚厚的文件夾,剛從袁華的辦公室出來,便看到迎面而來的謝文東,她微微一愣,隨後面帶微笑迎了上來,說道:"文東,你來了。"看到李曉芸,謝文東心情有些複雜,不過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呵呵一笑,道:"曉芸,你好!"李曉芸聞言,心中苦澀,雖然謝文東對自己的態度很是客氣,但是與以前比起來卻顯得疏遠了許多。她點點頭,牽強笑道:"袁部長正在等你,快進去吧!""好!"謝文東應了一聲,與李曉芸擦肩而過,剛要敲門,李曉芸突然想起了什麼,回身問道:"對了,文東,一會你有時間嗎?我想單獨和你聊聊。"謝文東低頭看了看手錶,苦笑道:"恐怕不行!一會我要去見費爾南多。"李曉芸不放棄地問道:"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嗎?"謝文東無法再拒絕,畢竟李曉芸與費爾南多也算是"老朋友"了,她和費爾南多的關係甚至比自己還要熟。他點點頭,淡笑道:"好!"得到謝文東的首肯,李曉芸這才心滿意足地含笑走開了。   敲了幾下辦公室的房門,謝文東推門而入。   看到他,袁華哈哈而笑,略微欠了欠身,擺手道:"文東,快坐!"由於謝文東在安哥拉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袁華對他也不得不另眼相看,比之以前客氣了許多。   謝文東在袁華的對面坐下,不等他開口,袁華問道:"你這次來北京是為了見安哥拉的總理費爾南多先生吧?"「是的!」謝文東並不隱瞞,實際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淡然的點點頭。   袁華說道:「你們會面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在釣魚台國賓館,記住,費爾南多總理是中央的客人,說話時盡量客氣一些,圓滑一些,不要得罪到人家。」   謝文東笑了,中國是『禮儀之邦』,尤其是上面人表現的更為明顯,對外國人客客氣氣,對自己人卻橫眉冷對。他悠然說道:「費爾南多對中央來說是客人,但對我來說是朋友,僅此而已。」   袁華愣了愣,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陰沉著臉說道:「不要給我熱出亂子,不然我會找你算帳的。」   謝文東迎著袁華的目光,笑而未語。   頓了一下,袁華側身,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隻禮品盒,放在辦公桌上,向謝文東面前一推。謝文東一怔,疑問道:「這是什麼?」「禮物!給你的。」袁華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的訂婚典禮我沒有時間去,但不代表我不知道,這是送你的禮物。」   唉!看著面前的禮盒,謝文東在心中歎了口氣。袁華這人是典型的面冷心熱,雖然他表面上對你可能是冷冰冰的,但心裡卻能為你著想,上次謝文東被情報科扣押,也多虧袁華從中周旋,及時將他救出來。此時看到袁華的禮物,令他想起訂婚當日發生的一幕,想起現在仍躺在醫院裡的金蓉,謝文東心中可謂五味俱全,目光幽深,半響回不過神來。   對於謝文東訂婚典禮上發生的事情,袁華也是瞭解的。   他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謝文東身邊,按按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歎道:「人生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難免會遇到些挫折,男人嘛,生下來就要學會兩件事,一是堅強,二是咬緊牙關。再煩心的事,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文東你未婚妻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   謝文東,幽幽歎了口氣,搖搖頭,神色也隨之黯然下來,不過很快,他臉上的陰霾消失,深吸口氣,振作精神,說道:「袁部長,謝謝!」說著話,他將桌上的禮品盒拿起,在手中搖了搖,笑道:「總有一天,我會和蓉蓉一起來北京,感謝袁部長贈送的禮物。」   看著信心十足的謝文東,袁華楞了一會呵呵笑了,暗讚一聲好堅強的年輕人。他拍了拍謝文東的肩膀,說道:「去釣魚台吧!別讓安哥拉的總理等你太久。」   「那好,袁部長,我先告辭了!」謝文東站起,轉身向外走去。   拉開房門,他身形頓住,轉回偷,說道:「袁部長!」「什麼?」袁華抬頭看著他。   「謝謝!」謝文東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深深點下頭。   不知道他這聲謝謝是因為袁華的禮物還是因為他的話。袁華、楞了片刻,咧開大嘴笑了,坐回到椅子上,揚面說道:「你這小子,客氣什麼,快去吧!」   袁華送的是一隻古董音樂盒,雖然算不上十分名貴,但重點是他的這份心意。謝文東拿著袁華的禮盒,雙手背於身後,笑瞇瞇地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慢步走出政治部的大樓,等在門口的李曉芸迎上前來,關心地問道:「這麼快就談完了!和袁部長都聊了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談談家常而已。」謝文東笑道:「還有,袁部長警告我不要得罪費爾南多。」   撲哧!李曉芸笑了,這倒像袁華的作風。這時,她突然看到謝文東手中的小禮盒,忙問道:"這是誰送給你的?"謝文東道:"袁部長。""哦?!"李曉芸多少有些吃驚。在他印象中,袁華還從未送過別人禮物,無論是對上級還是對下級。袁華是軍人出身,層參加過對越反擊戰,脾氣又臭又硬,對送禮一直都十分不屑。   感覺得出來,袁華對謝文東是另眼相看的,至少是比較重視和喜歡他的。   釣魚台。   謝文東不是第一次來,但這回也僅僅是第二次。釣魚台對他來講不是福地,第一次到這裡,之後就被逼出了國,這回是第二次,他不知道厄運是否還會光臨自己。   在釣魚台國賓館的豪華會客廳裡,謝文東見到了費爾南多。後者還是老樣子,身上穿著考究的西裝,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皮膚還是像以前一樣的黝黑發亮,在謝文東看來,無論給他穿上多少乾淨,高檔的衣服,都顯得很埋汰。   兩人親熱地握了握手,相互問候,隨後費爾南多目光一轉。看到謝文東身邊的李曉芸,十分紳士地搭起她的手,在其手背上輕輕親吻一下。   費爾南多曾在英國讀過大學,只是學會多少別人不知道,但紳士風度倒學會很多。   相互謙讓落座,謝文東笑問道:"總理先生是第一次到中國來吧!"費爾南多點點頭,道:"沒錯,是第一次。""感覺怎麼樣?""比我預想中的要好很多。"兩人閒聊了一會,謝文東首先把話切入正題,說道:「總理先生可幫我問過貴國成立電信公司的事?」   費爾南多點點頭,說道:「昨天晚上我給埃米裡奧打過電話,也說起了此事,不過他的態度很堅決,不同意這件事。」   絲毫不感到意外,謝文東笑道:「哦,是這樣。我這邊也派人去找埃米裡奧談了,結果還不知道,不過如果談判結果不理想,我可能會考慮使用一些『激烈點』的手段。」   暗暗吸了口氣,費爾南多皺起眉頭,問道:「謝先生這個『激烈點』的手段是指什麼?」   謝文東身子向前湊了湊,低聲說道:「殺掉他!」   「啊?」費爾南多臉色一變,不過在他漆黑的面膛上看起來並不明顯。他驚訝道:「殺掉他?這……這個……恐怕有點……」謝文東的話,讓他不知所措。   「這麼做,會給總理先生添麻煩嗎?」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   費爾南多默默搖頭。   他身為安哥拉的總理,必須想獲得安人運內部的支持,當然,他有自己的嫡系和規模龐大的派系,不過僅僅這些還是不夠的,他需要和安人運各個重要的成員都搞好關係,埃米裡奧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埃米裡奧是安人運的元老之一,聲望高,派系大,得到他的支持是十分重要。費爾南多對他一直都是尊敬有加,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也把他安置在最肥的部門做部長,以此來換取他對自己的支持。   如果艾米利奧死了,對他來說是件好事,可以減輕許多威脅和壓力,但是如果刺殺失敗了,結果不堪設想。   一旦讓艾米利奧查出是謝文東干的,那麼自己也脫不開干係,畢竟謝文東等於是他一手帶進安哥拉的。   當初,如果不是他強烈要求和堅持把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賣給謝文東,後者的勢力哪能在安哥拉如此的根深蒂固,不可動搖?艾米利奧不能去中國找謝文東算帳,卻能找到自己,到那時,自己總理的位置恐怕也保不住了。   想到這裡,費爾南多驚出一身冷汗,連連搖手,說道:「謝先生,不可,萬萬不可,事關重大,務必得謹慎行使,從長計議!」   見費爾南多的臉色時陰時晴,謝文東心中暗笑,他問道:「總理先生,我只想知道艾米利奧的死,對你來說究竟是有利還是沒有利。」   「這不是有沒有利益的問題,而是……」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手,毫不鬆口地追問道:「我只想知道這一點,有利還沒利!」   費爾南多眨眨眼睛,沉默良久,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有!」 第二百一十六章   謝文東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明白這一點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費爾南多能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急得連連搓手,低聲說道:「謝先生,你有沒有考慮到這麼做引發的後果?一旦被查出來,不僅你在安哥拉的投資會全部化為烏有,另外……另外連我也會受到牽連。」   謝文東看著他,眨眨眼睛,笑道:「那就想辦法不讓別人查出來嘛!」   費爾南多不解地看著他。謝文東探頭,在他的耳邊說道:「只要總理先生肯幫我,我相信沒有人能查得出來,以總理先生的能力,也是可以把此事永遠地掩蓋下去。」   聽完這話,費爾南多突然有種上了賊船,身不由己的感覺。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嘴唇發乾,臉色蒼白。   謝文東輕鬆的笑了笑,說道:「總理先生請放心,我做事是不會露出尾巴的,加上有總理先生的配合,更萬無一失,何況,我若是能在安哥拉賺到好處,也不會忘記總理先生對我的幫助。」   費爾南多看著謝文東良久,最後發出一聲無奈地苦笑。謝文東對自己向來很大方,不過他這個大方也是需要自己付出代價的。   中午,謝文東與費爾南多共進午餐。前者談笑風聲,後者卻多少顯得有些不太自然,臉上的笑容也牽強。   臨分手時,費爾南多緊張地小聲問道:「謝先生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謝文東聳聳肩,悠悠說道:「如果艾米利奧不合作,只要有機會就會動手。」   費爾南多沉思好一會,說道:「動手之前,務必要通知我。」他現在和謝文東是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謝文東完蛋,他也跟著完蛋,既然不能阻止,就只得全力配合他了。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點頭一笑,說道:「我會的。」   別過費爾南多,謝文東與李曉芸向外走去。當謝文東和費爾南多交談的時候,李曉芸始終沒有說話,而且也插不上嘴,現在從國賓館裡出來,她方開口問道:「文東,你。。。你真的要殺艾米利奧?」   些小暈艾米利奧談不上熟悉,但也見過幾次,感覺這個黑人老頭雖然貪婪一些,但性情比較溫和,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謝文東轉頭看了她一眼,淡然說道:「誰阻礙我前進的腳步,我就扳倒誰!」   謝文東的語氣雖然平淡,但他的話卻讓李曉芸不自覺打個冷戰。沉默良久。她疑聲問道:「如果有一天我妨礙到你了呢?」   看著她,謝文東呵呵笑了,搖頭說道:「你不會的。我是說如果。我從來不會去考慮如果,也不會在子虛烏有的事上浪費精力。」   李曉芸深深看了他一眼,暗暗歎了口氣。   兩人正向外走著,這時,迎面走來書名穿西裝的大漢。走最前面的一位是名三十多歲的青年,相貌談不上英俊,但也不難看,中等身材,樹立整齊的寸頭,走路時腰板挺得溜直,倒帶高高氧氣,整個人看上去,雖然貌不驚人,但眼角眉梢自然流露處一股傲氣,身上也帶有從平常人身上很難找到的貴族氣質。   走到謝文東近前,一行人站住,為首的青年笑呵呵地打量他。   謝文東一楞,對方明顯是衝自己來的,而他卻不認識這些人。他不認識,但李曉芸可知道對方的身份,眼神中露出幾分驚訝,暗中悄悄拉了拉謝文東的衣角,提醒他來者的身份不簡單。   「你就是謝文東?」青年開口,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很好聽。   謝文東看著青年,毫不避諱地迎上對方精亮逼人的目光,淡淡一笑,說道:「沒錯,我是。」   青年人點了點頭,撲哧一聲笑了,說道:「杜庭威就是被你弄死的……」說著,他腦袋搖晃,連連搖頭。顯然他對杜庭威栽在謝文東的手裡感覺很可笑。   謝文東皺眉頭,臉上帶著微笑,問道:「閣下是誰?」   青年雙手背與身後,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青年似乎發號司令習慣了,即使請人幫忙,預期也是命令的口吻。   謝文東雙手插在口袋中,笑瞇瞇地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問道:「什麼忙?」   「聽說,你與安哥拉政府的關係不錯,正好,我有個朋友也在那邊做生意,你幫幫忙,疏通一下,為我這位朋友拉幾項大買賣。」青年隨意地說道。   呵呵!「謝文東笑問道:」你的朋友是做什麼生意的?「通過對方那副十足的傲氣,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謝文東能感覺得出來,此人的身份不簡單,估計和杜庭威一樣,是中央哪位高官的子弟。   青年說道:」放心吧,做的是正經生意,和你的黑道買賣不產生衝突。「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的朋友是做建築生意的,安哥拉剛剛恢復和平,許多基礎設施在戰爭中被破壞,需要大規模的重建,你幫他拉幾個項目,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謝文東愣了愣,是啊!對於自己來說,從安哥拉政府手中拉幾個項目確實不是難事,而且為政府做項目,其中利潤最大,十億元的工程差不多可以被承包商抽走八億,剩下的兩億來做就足夠了。想到這裡,他打個指響,讚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說著,他向青年又笑道:「多謝閣下的提醒。」   「這麼說你同意了?」青年問道。   「不!我覺得我還是由自己來做這方面的生意比較合適。」謝文東聳肩說道。   青年以及李曉芸的臉色同是一變,後者心中暗道糟糕。果然,青年表情瞬間冷下來,凝視謝文東,幽幽說道:「你在耍我。」   謝文東身子向前探了探,貼近青年,說道:「朋友,想找人幫忙,就得拿出你的誠意來,至少得讓我知道你是誰,你說呢?」   青年冷笑一聲,沒有多說什麼,從口袋中抽出一張名片,塞進謝文東的上衣口袋裡,說道:「上面有我的電話,今天晚上,我等你的消息。」說溫暖話,再不多言,轉身走了,站在他身後的數名大漢急忙跟上過去。   謝文東一直以為杜庭威就夠囂張跋扈的了,可和這位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等對方走後,謝文東問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李曉芸歎了口氣。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青年確實是高幹子弟。他名叫張保慶,其父是常委之一,也就是中國最有實權那八個人中的一位,他只三十多歲,便已在中央身居要職,加上其父的影響,即使是中央的元老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的,沒有人敢向謝文東這樣直接頂撞他。   他說幫朋友拉項目,其實是為了他自己。   他是中央的官員,私底下也有自己的企業,只不過法人代表並不是他罷了。再中國,它的建築公司沒少撈油水,承包政府的大項目數不勝數,現在他又將目光投到了剛剛恢復和平的安哥拉。   但是,想在安哥拉做生意沒有門路是不行的,雖然他的父親是中國的頂級官員,但這方面的事情也沒法找費爾南多開口,而他自己更是說不上話,所以才想到了謝文東,只不過謝文東沒給他人和顏面,直接拒絕了。   把張保慶的身份講述一遍,李曉芸正色說道:「文東,這個人,你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   是啊。常委很厲害啊,得罪了張保慶就等於得罪了常委,得罪了常委的下場,當年已有了前車之鑒。謝文東苦笑,暗道一聲麻煩!搖搖頭,他沒有多說什麼,從口袋掏出張保慶的名片,雙指一彈,將名片甩飛,然後雙手插著口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李曉芸見狀臉色大變,甚至換衣謝文東是不是瘋了,急忙將飛出好遠的名片揀起,駭然的問道:「文東,你再是做什麼?」   謝文東悠然笑道:「我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裡小雲驚道:「那你知道結果會如何?」   謝文東聳肩,淡笑道:「我只知道我是謝文東。不是Q四!」見裡小雲一臉的緊張,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他無奈搖了搖頭,拉著他的胳膊,邊向外邊說道:「放心吧!即使我不打電話,他也會給我打的。」   「你怎麼知道?」   「高幹子弟有個通病,欺軟怕硬,不能敬著,得冷著!」謝文東笑瞇瞇地拉著李曉芸出了賓館,坐上汽車,金眼回頭問道:「東哥,去哪?」   「政治部!」謝文東說道。   知道他要送自己回去,李曉芸急忙說道:「文東,不用著急送我回去,我……」由於彭玲的事,她覺得自己與謝文東之間產生了隔膜,她想好好談談,想辦法將隔膜化解掉。   不過此時,謝文東卻無法給她這個機會,他也不能在北京多耽擱,畢竟有望月閣虎視耽耽地潛伏在周圍,他和身邊人的處境都十分危險。他正色道:「我現在必須得趕回T市,有緊急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聽完這話,李曉雲誤以為是謝文東的托詞,是他不想與自己多呆一會哪怕多說一句話的借口,心中突然生氣一股悲意。眼圈也有些發紅,她別過頭,看向窗外,緊緊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出來。   謝文東看出李曉雲的異樣,想詢問究竟,可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把李曉雲送回政治部之後,謝文東給東心雷打去電話,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東心雷回答的乾脆,說道:「東哥,按照你的意思已經安排好了,如果望月閣的人真的打算在這裡伏擊東哥,他們一個都跑步了。」   「嗯!」東心雷做事,謝文東很放心,含笑著點了點頭。   東心雷按照謝文東的命令埋伏在北京東南部的近郊,另外還有上百名的北洪門精銳與血殺人員全副武裝的埋伏在這一帶,有些埋伏到高樓上,有些藏匿於胡同深處,有些混進道路旁邊的店舖裡,這些人,形成一張無形的大網,而且身上都帶著槍械,即使是絕世高手鑽進來也別想再活著走出去。   謝文東不是神仙,望月閣要在哪裡伏擊他,他也才不出來,不過他有曲青庭這個內線通風報信。   東心雷並不知道這些,忍不住疑聲問道:「東哥,望月閣真的會在這裡動手嗎?現在這裡很平靜,根本沒有看到望月閣的影子!」   望月閣會不會在此處動手,謝文東的心裡也不是十分肯定,畢竟消息是曲青庭給的,對這個人,他不是百分百的新人。心裡雖然沒底,但他的語氣卻很鑒定,說道:「不出意外,望月閣的一定會在這裡出現!」   不出意外?萬一要出意外呢?東心雷苦笑。東哥現在身邊只有十幾個人,若是望月閣換個地點伏擊,只怕東哥就凶多吉少了。不過這話他沒敢說出口,對於謝文東的決定,提出任何的質疑都是毫無意義的。也根本改表不了什麼。他暗歎一口氣,說道:「好的,東哥,我明白了。」   與東心雷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對開車的金眼道:「走,回T市!」   「東哥,我們走哪條路?」金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謝文東一笑,說道:「我們是走哪條路來的,就走哪條路回去!」   金眼低聲問道:「東哥,望月閣會在半路截殺嗎?」聽了他的問話,副駕駛座位上的袁天仲也緊張起來,回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謝文東。   「嗯!」謝文東淡然道:「有消息說,我們會在半路動手,我已經做了相應的安排,走吧!」   「哦!」金眼不再多問,不過他和袁天仲的神經卻開始緊繃起來。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要知道這次望月閣可是派出四名長老,上百名的門徒,面對如此眾多的高手,金眼和袁天仲的心裡都不太有底。   三兩汽車在市區內穿行,一路到時順暢,並未遇到伏擊和變故,當要接近近郊的時候,東心雷給謝文東打來電話,聲音不在像剛才那麼平靜,或許由於緊張,微微有些顫音,他說道:「東哥,有情況。」   謝文東精神一震,直截了當的問道:「對方來了多少人?」   「暫時還看不出來,只是扎眼的人就不下二十個,裝扮成行人在路邊晃悠!」東心雷身在遠處的高樓天台上,駕著沉重的狙擊步槍,居高臨下,通過瞄準鏡觀察街道上的情況,雖然距離街道有上千米之遠,他即便高喊一聲也未必聽得見,可東心雷還是下意識的壓低聲音,將掛在耳朵上的麥克貼近嘴邊,問道:「東哥,現在動手嗎?」   「不!」謝文東搖頭,沉思片刻,說道:「望月閣不會只出動這麼少的人,再等等》」   「是!」東心雷眼睛貼近准鏡,晃來晃去,不停的在街道的行人中尋找目標,同時他又拿起對講機,通知下面的兄弟做好準備,隨時動手。   謝文東所坐的騎車距離東心雷的埋伏地點越來越近,轉過一個街角,東心雷亦可以通過准鏡看到他的轎車,他又拿起麥克,再次問道:「東哥,現在可以動手嗎:」   「能辨認出多少敵人?」「三十個以上!」「再等!」   東心雷的額頭見了汗,看向街道,路上不少的"行人"已經停住腳步,看似隨意的站在路邊交談。   這些人,有些衣服邋遢,肩上扛著鐵錘,看樣子像是想鄉來城打工的農民工,有些穿著制服,斜跨著背包,像是學生,有些衣著休閒隨意,拎著裝服裝用的塑料袋,好像是逛街的行人,但他們的目光卻都有意無意的向謝文東的方向飄來。   東心雷深深吸了口氣,表情凝重的慢慢抬起手,手指扣在狙擊槍的扳機上。   謝文東的汽車還是勻速前行,眼看著已經要與這些人近在咫尺東心雷實在忍不住,再次問道:「東哥,還不動手嗎?」   「讓他們先動手,只這樣,才能把全部的敵人引出來。」謝文東平靜地說道。   「可是太危險了……」   東心雷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謝文東的汽車已經要穿過去了,正在這時,路邊的一名青年突然一豆手,手中的塑料袋飛出,剛好落在轎車前方的道路上。   「嘩啦一聲,從塑料袋中三出一片的三角釘,緊接著,只有聽「彭彭」數聲爆胎的巨響聲,謝文東所坐的絞車在街道上不自然地左右搖晃幾下,隨後停在道路當中。   這時,路邊傳來數聲叱吒聲,兩名農民工模樣的向下青年手持鐵錘,飛身躍起,幾個箭步衝到轎車左右,掄錘便砸。   啪啪——在震耳欲聾的悶響聲中,轎車的左右車演沿完全凹了下去,如此以來,車們也宣告報廢,汽車便成了鐵罐子,將裡面的人死死困在其中,幾乎在這兩名青年掄錘的同時,路邊的十數名青年紛紛在衣下去除事先早準備好的塑料袋,向轎車惡狠狠的甩去。   在一片辟里啪啦的脆響聲中,塑料袋碰撞車身發生破裂,裡面的夜裡隨之流出,將汽車澆的濕淋淋的,車內的謝文東等人能清楚的嗅出來,那是汽油。   「糟糕!」金眼和袁天仲驚叫一聲,下意識的同時去推車們,可是車門此時已被汽車上方凹陷的鐵皮擋死,根本打不開,袁天仲急中生智,胳膊肘就勢一拐,將汽車前方的擋風玻璃擊碎,隨後叫道:「他們要用火攻!東哥,快走!」說著話,他拉住謝文東的衣服,拚命的向前來,金眼也和他一樣,全力拉扯著謝文東,想從前窗爬出去。   他們想跑,可是預謀已久的望月閣哪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一名青年上前幾步,將嘴裡的半截香煙摘下,面帶獰笑,看著被鐵錘砸得殘破不堪的轎車,手指彎曲,就勢要將煙頭彈出去。   轎車的車表此時都是汽油,粘火就著,估計用不上一分鐘的時間,困在裡面的人就會被活活燒死可是就在青年要把煙頭彈飛的瞬間,他的手腕處突然升起哦一團血霧,同時還伴隨著骨骼破碎的聲音。   啪!青年的手腕竟然被不知何處飛來的子彈打斷,整隻手連同煙頭一起掉在地上,斷腕明顯是被子彈的爆炸力炸開的,山口不規則,露出白嘩嘩的骨頭。   愣了好一會,那青年才反映過來,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抱著斷腕,臉色蒼白,連連後退。   這時,金眼首先從汽車的前窗探出頭,沒等他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如何,站旁的一名青年掄起鐵錘,對準他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嗡!   呼嘯的風聲好像來自地獄的那麼刺耳。   金眼看的清楚,嚇得一縮勃,急忙忙把腦袋收回到車內。   啪!這一記重錘,沒砸在金眼腦袋上,卻結結實實砸在車前蓋上,鐵錘幾乎將轎車的鐵皮砸穿,汽車的前臉也扭曲得如同怪物一般。   「媽的!」青年沒有想到金眼反映這麼反應這麼快,一擊未中,怒上心頭,甩掉鐵錘,從口袋中掏出打火機,既然原定點火的是兇手了傷,只好他自己來辦了。   這個時候再點火,望月閣已經錯失了最佳的機會。   謝文東殿後的兩輛汽車已經趕上來,同時車裡的人也紛紛跳下車,木子手疾眼快,甩手一槍,正中那青年的太陽穴上。   彭!   隨手槍特有的悶響聲,青年的身子一震,手中的打火機隨之掉在地上,鮮血從他兩個鬢角流出,可他的身子還在站立,兩眼瞪得滾大,眼角都快張裂,盯著面前的轎車,足足頓了數秒鐘才直挺挺地倒下去。   「啊---」   另一名使用鐵錘的青年眼看著同伴慘死於對方的槍下,發出嘶聲裂肺的嚎叫,兩眼充血,雙臂一掄,將鐵錘全力向木子甩去,同時他回手從後腰拔出一把鋼刀,怒吼著衝了上去。   我靠!眼看著大鐵錘在空中打著旋、帶著尖嘯聲向自己飛來,木子暗暗咧嘴,急忙一彎腰,身子迅速伏了下去,鐵錘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他是躲開了,可是站在後面觀望的熱鬧的行人閃躲不及,被砸了個正著,嘩啦一聲,看熱鬧的倒下一片,猩紅的鮮血慢慢流出來。   殺人了!」這回再沒有人敢繼續看熱鬧,嚇得做鳥獸散,驚叫著四散奔逃。   所以說,熱鬧不是那麼好看的,有時候也會看出人命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木子剛躲過飛來的大錘,還沒等直起腰身,那青年已提刀衝上前來,手腕一翻,由下而上,刀尖直向木子的面門挑去。   木子心驚對方動作的迅捷,身子向地上一倒,就勢滾了出去。   他快,那青年的動作也不慢,正準備要追上去,水鏡、火焰、土山以及數名北洪門人員紛紛從車裡竄出,對著拿刀的青年,舉槍便打。   子彈密集精準,讓青年躲無可躲,在一陣急促的槍聲中,青年的胸膛綻放起數朵血花,高舉著鋼刀的身子劇烈震動幾下,隨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激戰終於在雙方的交火中拉開了序幕。望月閣埋土在街道兩旁的眾多門徒從各個角落裡竄出來,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謝文東。   車內。在金眼和袁天仲的全力拉扯下,謝文東的樣子看起來雖然狼狽,但還是有驚無險的從車裡爬出來,他的腳剛剛落地,身子還沒站穩,一隻大火爐迎面飛了過來。謝文東、金眼、袁天仲都是反應極快之人,見勢不好,不約而同的縱身向旁撲了出去。   彭!活路重重撞在車體上,發出悶響,接著,呼的一聲,轎車的車身串起火苗,火苗蔓延的極快,如同火蛇一般,瞬間將整輛汽車團團抱住,轎車也隨之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火車』。   「殺!」在尖銳的吶喊聲中,望月閣的門徒全部向謝文東衝去,手中拿著的皆是冷兵器、刀、劍、槍、棍霍霍生輝,閃著寒光、由四面八方向謝文東席捲而來。   如此眾多的功夫高手一起圍攻,聲勢也夠驚人的,利器破風的呼嘯聲鬼哭神嚎。金眼咬緊牙關,抬起手槍,連續扣動扳機,一梭子的子彈被他瞬間打光。a望月閣的門徒伸手都不簡單,即使沒有袁天仲那麼高強,至少也是相差不多,金眼開槍時,眾人紛紛抽身躲避,速度之快,身手之敏捷如鬼魅一般,快的令人乍舌。即便如此,還是有私人躲閃不及,身中子彈的衝擊,仰面摔倒。   槍中子彈已空,金眼連換梭子的時間都沒有,三名青年閃電似的衝倒他的近前,一刀一劍齊出,分便刺。   江湖高手無論實用什麼武器,基本都是以刺為進攻的主要手段,在沒有必勝的把握時,很少有用劈的,劈為過招時的大忌,聲勢雖然驚人,動作雖然華麗,但一劈不中,自己的門戶大開,容易遭到對手致命的反擊。這與黑道上的廝殺不同。   金眼見對方來勢洶洶,不敢大意,抽身而退,他剛避開了刀、劍的攻擊,在刀劍中間的縫隙中突然探出一隻寒光閃爍的槍尖,直向金眼的小腹刺來。槍如蛇芯,又疾又狠,眨眼功夫就到金眼近前。   這一槍刺得恰到好處,正是金眼前力已盡,後力未生之時,再想躲閃,依然來不及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道利電由金眼身側劈來,不偏不斜,正砸在那只刺向金眼的槍尖上。   噹啷啷!鐵器碰撞,火星乍起,槍尖受下劈之力,向下一沉,從金眼的擋下穿過。使槍青年心頭大震,扭頭一瞧,只見金眼旁邊站著一名年輕人,中等身材,消消瘦瘦,一雙狹長的眼睛閃爍著精光,在他手中,提有一把明晃晃的開山刀。   啊?謝文東!青年辨認出對方是誰,心血他媽的,頂到腦門,他兩眼圓睜,高喝一聲,抬腿一腳,將面前的金眼逼退,接著收槍再刺,猛扎向謝文東的胸口。   謝文東雖然沒學過武功,但見識過的可不少,而且實戰經驗也豐富,見對方一槍襲來,不慌不忙,憑借由曲青庭傳授他的步法,向旁閃了閃,身如泥鰍,橫著滑了出去。在他看來,槍是長兵器,一槍刺空回招必定緩慢,自己正好可以藉著這個空檔出招。   可是他小看了用槍的青年,也小看了素有的兵中之賊」稱呼的長槍,正當他準備搶攻的時候,青年冷哼的聲,腰身擰動,槍身橫掃而出。   嗡!槍身掛風,橫著打向謝文東的腰肋。想不到對方還有這一手,謝文東無法躲閃,只能立刀硬擋。   當!槍身的百蠟桿與謝文東的開山刀撞在一處。   謝文東只覺得手掌疼痛,臂膀發麻,暗道一聲浩大的力氣。   不青年見他用蠻力架住了自己這一記橫掃,嗤笑出聲,腰眼用力,抓住槍尾的手順勢猛的一震,藉著槍身的彈性槍頭猛震,青年同時大河大喝一聲,「出去!」   他用的是寸勁,以腰部力量為主,雙臂的力量為輔,槍尖瞬間產生的爆發力何止千斤。   隨著他的叫喊,謝文東倒是聽話,受其彈力,整個身子倒飛了出去。   撲通!謝文東足足摔出四米多遠,落在地,又□轆出兩米多遠,方算停下來。   這個跟頭,雖然沒讓謝文東受到多重的傷,但也摔得他七昏八暈,眼前直冒金星。   那些本是要衝向謝文東的望月閣門徒們見他自己主動飛到自己面前,皆咧嘴樂了,各種武器齊舉,作勢要一起劈下來。   若是真劈下來,就算謝文東是神仙也會被砍成數段,這時,潛伏在暗中的血殺以及北洪門的精銳人員出動了,上百把槍,從不同的角度幾乎同時開火,瞬間,場上子彈橫飛,望月閣的門徒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有十數人被流彈掃中,倒在血泊中,動也不動。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望月閣的門徒們被這突然殺出的敵人打得不知所措,亂成一團,原本合擊的陣勢瞬間被撕扯的粉碎。   趴在地上的謝文東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甩了甩暈漿漿的腦袋,抬頭向四周觀望。   只見不遠處袁天仲正以一人之力與三名青年惡戰在一處,打得不可開交,金眼趴在自己的左側,正忙著換子彈,再向遠處,木子等人被望月閣的門徒纏上,做近身格鬥,衝殺出來的血殺,北洪門的人員也與對方交上火,雖然他們在武器上佔了絕對的優勢,可仍有人不時地被對方發出的暗器打中,慘叫倒地,同時也不停的有望月閣的人頂著槍林彈雨衝進人群之中,與之做近身搏鬥,結果多半被打成了篩子。   整個戰場,到處都在交戰,到處都蘊藏著死亡,鮮血早已染紅了人們的雙眼,獸性佔據了主宰,人們在盡自己一切所能的至對方與死地。   這是一場謝文東所經歷過規模最大的一次冷兵器與現代兵器的交戰。   街邊的一家飯店內,二樓。   望月閣的四位長老坐在窗邊的位置,面帶嚴峻,皆沉默無語地看著外面的激戰,槍聲,喊殺聲,慘叫聲也不停地拉緊他們本就緊繃的神經。   看著不少門徒在敵人衝鋒時被打成馬蜂窩,沈紅松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也揪到嗓子眼,他低聲說道:「三位,我看這次暗殺的行DONG已經失敗,不如早些撤退吧!   侯廣儉和顏俊偉臉色陰沉地嚇人,目光註釋窗外,一句話都未說。   曲青庭皺起眉頭說道:撤?這次若不成功,以後再難找到除掉謝文東的機會,要撤退,你自己撤好了!   我。。看著義正嚴詞的曲青庭,沈紅松艱難地咽口吐沫,再不敢多言。   顏俊偉慢慢收回目光,低頭沉思片刻,說道:我也覺得應該撤退,說著話,她手指窗外,說道:謝文東竟然在此處埋伏了如此多的槍手,為什麼?   侯廣儉眼睛瞇了瞇,眉頭皺得更深。   曲青庭心中一震,臉上露出驚訝的樣子,驚問道:顏長老認為有人出賣了我們?   哼!顏俊偉哼道:不然,謝文東怎麼可能會在此處做下埋伏呢?   是誰?曲青庭兩眼冒出寒光,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冷聲問道:顏長老認為是誰出賣了我們?   顏俊偉看看侯廣儉,瞧瞧曲青庭,再瞅瞅沈紅松,說石化,她也不知道自己改懷疑誰。   她幽幽輸到:知道我們會在此處埋伏謝文東的,只有我們四人,下面的門徒都是剛剛才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所以,我們四人裡肯定有一個叛徒把我們出賣了。   啪!曲青庭看起來放佛已怒不可言,他猛的一錘桌面,騰的站起身,轉頭怒視沈紅松,冷道:是你做的,對不對?   沈紅松和曲青庭相識多年,對他異常瞭解,聞言,他也站了起來,反瞪著曲青庭,怒道:"曲長老,你可不要無的放失,你說是我出賣了大家,我說還是你呢!"曲青庭喝道:"放屁!別忘了,謝文東來北京的消息可是由我查出來的!""那也代表不了什麼。。。。。"他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吵的不亦樂乎。   始終沒有說話的侯廣儉沉聲喝道:"不要吵了!"說著話,平淡無奇的眼睛突然閃出亮人駭人的精光,分別看了曲青庭、顏俊偉、沈紅松三人,幽幽說道:「我不管是誰出賣了我們,總之,謝文東的腦袋我今天是要定了!」說著話,他抓起坐下的椅子,猛的向身後的窗戶砸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嘩啦——」玻璃破碎,候廣儉抽身跳了出去。   飯店的樓下,正是血殺和北洪門人員積聚最多的地方,誰都沒有想到,敵人會從天而降。   候廣儉落在人群中,回手在腰間一抽,掌中多出一條鏈子鞭,看似隨意的一抖,鏈子鞭打出,正中一名北洪門人員的胸口,只聽啪的一聲,那人慘叫著倒飛出去,人還在空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啊!」   候廣儉的突然殺出,令血殺和北洪門眾人皆大吃一驚,距離他最近的一名血殺兄弟槍口一轉,對準他的腦袋要開槍。哪知候廣儉身形提溜一轉,瞬間繞到他的身後,對其後心,石火電閃的就是一拳。   血殺兄弟的槍法是一流的,但身手差了一些,尤其在是望月閣長老面前,相差甚遠。那血殺兄弟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只覺得身後如同被火車頭頂了一下,身子彈了出去,將前方的同伴撞倒一大片。   「該死的!」周圍的眾人紛紛怒吼,一名北洪門人員對著侯廣儉的胸膛,連開兩槍。   侯廣儉冷笑一聲,在對方扣動扳機的同時,他的什麼已經蹲了下去。   彭,彭!怒射而出的子彈沒有打中侯廣儉,卻將他身後的一名北洪門青年胸膛貫穿,當場斃命。   一名經驗豐富的血殺兄弟見狀,高聲喊道:「不要亂開槍,小心傷到自己人!」   他們心存顧忌,不敢開槍,使候廣儉更加肆無忌憚,一條鏈子鞭舞得呼呼作響,直把血殺和北洪門組成的陣營攪得大亂。   見有機可乘,那些躲藏起來的望月閣門徒紛紛從犄角里蹦出,向這邊衝出來。侯廣儉臉色冷如冰霜,高聲喝道:「不要過來,先殺掉謝文東!」   「是!」侯廣儉的勇猛將望月閣門徒的士氣提升起來,吼叫著向謝文東蜂擁而去。   金眼早已裝好彈夾,對著瘋了似的望月閣門徒邊開槍邊問道:「東哥,現在我們怎麼辦?」子彈畢竟有限,只十幾發,大沒了,恐怕對方不會在給他換子彈的機會。   謝文東這時候也把他那支銀槍掏了出來,面對著數十號滿面猙獰,殺氣沖天的望月閣門徒,好有流露出半點緊張,反而談然地笑了笑,說道:「怎麼辦?涼拌?」說著,他胎手開了兩槍。   兩顆子彈飛近對方的人群中,如同沉石大海,沒有半點動靜。金眼在旁看的直咧嘴,忙拉住謝文東手中的銀槍接過,手此雙槍左右開工,對衝來的望月閣幫眾展開連射。   雙槍在手的金眼比剛才單槍時所發揮出的威力大了不止一倍,最主要的是給對方的心理上造成極大的威懾,在連續被打倒五人之後,望月閣的門徒心生怯意,紛紛放緩腳步,同時分散開來,小心翼翼、戒備十足地一點點向前蹭。會用暗器的門徒也紛紛將暗器扣在掌心,準備給予謝文東和金眼致命一擊。   「退!」金眼手持雙槍,擋在謝文東身前,望月閣的門徒向前壓一步,他便護著謝文東向後撤一步。   另一邊,只是眨眼的工夫,侯廣儉在血殺和北洪門的陣營中已連傷十數人,身如鬼魅,時東時西,飄忽不定,一條鏈子鞭揮舞得風雨不透,無人可擋,人群中不時傳來陣陣的慘叫聲,連帶著還有骨斷筋折的聲音。   糟糕!侯廣儉不敢戀戰,身子向下一低,以周圍的人群為掩護,幾個箭步衝進飯店內。   開槍的人,正是身在高樓平台上的東心雷。   狙擊步槍威力強大,別說侯廣儉沒看到他在哪,即便是面對面的站著,他也難以躲開狙擊槍的打擊,而且東心雷的槍上還裝有消音器,侯廣儉的耳朵再靈敏,如此遠的距離也聽不到什麼。   連續兩槍都沒有打中侯廣儉的要害,東心雷也十分懊惱,氣憤地拍了拍台沿。   這倒不是他的槍法有問題,而是侯廣儉的身形太快了,他在人群中穿行,前後左右變換不定,給東心雷的瞄準造成極大的難度,加上侯廣儉周圍的人又實在太多,東心雷基本是通過人群的縫隙向侯廣儉射擊的,如此一來難度更大,能傷到侯廣儉已屬不易。   見侯廣儉負傷逃進飯店裡,兩名北洪門人員高喊一聲,舉槍追了進去。   兩人追得快,出來得更快,只聽飯店內啪啪兩聲悶響,在尖叫聲中,兩名北洪門人員倒飛出來,胸口各多出一條血淋子。   在侯廣儉逃回飯店的同時,二樓的窗戶內又飛身跳出兩人,一前一後,一黑一白。   穿白衣的是顏俊偉,而穿黑衣的是沈紅松。顏俊偉落地之後,並不停歇,直向謝文東竄去,而沈紅松則堵在飯店的門口,手腳並用,將那些打算追殺侯廣儉的人逼退回去。   且說顏俊偉,身形極快,猶如一道白色的閃電,直射向謝文東,同時袖口內寒光乍現,彈出兩把一尺多長,又窄有薄的短劍。   金眼看得真切,心頭一震,暗道厲害!只看對方的身法就不難猜出此人的功夫有多高,恐怕只在唐寅之上,不在他之下。心中雖驚,可他的手裡卻沒閒著,雙槍同時舉起,對著竄射而來的顏俊偉展開連續射擊。   顏俊偉憑借駭人聽聞的身法,在街道上呈S型前進,一會向左,一會向右,時不時的找掩體隱藏,躲閃金眼的射擊。   他的速度雖然緩慢下來,可金眼槍中的子彈也消耗了過半。   金眼心中有數,知道槍中彈藥吃緊,不敢再連續射擊,只好護著謝文東連連後退。   他倆把精力都放在前方的敵人身上,卻忽視了身後。   在謝文東和金眼身後的不遠處,潛伏著四名青年,看衣著,和街道上的普通行人差不多,但手中皆拿有明晃晃的刀劍。   看著謝文東金眼背對著自己,一點點的退過來,四人的臉上皆露出喜色,其中一位低聲說道:「咱們不用出去了,謝文東自己倒是找上門來了,嘿嘿,活該我們今天立功啊!等會咱們一起出手偷襲,殺掉謝文東!」   「好!」另外三名青年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其中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一個勁地向前擠,被剛才說話的青年又推回到後面,低聲喝道:「擠什麼?」   「我……我也想殺謝文東」二十出頭的青年低聲緊張道。   「你?」那青年咧嘴笑了,拍拍他肩膀,說道:「小兄弟,憑你的身手,上去只會給我們添亂,在後面看熱鬧吧!」說話時,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謝文東的後心,手中的鋼刀也下意識地抓得緊緊的。   謝文東和金眼越退距離他們越近,十米,八米,七米,六米……四名青年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幾人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心已經提到嗓子眼,掌心和背後都是汗水。   當謝文東距離胡同口只有五米的時候,四名青年的眼中皆閃現出濃濃的殺機,手中的刀劍也慢慢抬了起來,只等謝文東再退幾步,就給他致命的一擊。   正在這時,那名蹲在最後的二十出頭的青年突然伸出手,拍拍身前一名青年的肩膀,低聲說道:「師兄!」   「怎麼了?」那青年不明白怎麼回事,同時,也看到一隻白茫茫閃爍寒光的匕首,此時已貼近自己喉嚨的匕首。   撲!   沒給他任何的機會,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自己的同伴竟然會對自己突下殺手,他雙手摀住喉嚨,嘴巴一張一合,想叫喊,想質問,可惜,他的聲帶已被割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喉嚨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低的咕嚕聲二十出頭的青年將他要栽倒的身子扶住,低聲說道:「師兄,別緊張,站穩點!」   兩面的兩名青年還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一切,伏在胡同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越退越近的謝文東。   聽到背後的竊竊私語聲,其中一名靠後的青年不耐煩的轉過頭,低聲喝道:「別說話……」話到一半,當他看清楚身後的一切,嘴邊的話像是變成一團鵝毛,卡在嗓子眼裡,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你……」   而是出頭的青年早有準備,對方只說出個「你」字,他的匕首已搶先一步刺進青年的心口窩,同時笑道:「我?我很抱歉!」 第二百二十章   「哎呀——」那青年痛叫一聲,眼中還帶著茫然,慢慢地底下頭,看了看深深刺近自己心口的匕首,然後難以置信地看著二十出頭的青年,同時將他持刀的手腕抓住,又驚又怒地駭然說到:「諸博,你竟然…」   「對不起了,『師兄』!」二十出頭的青年臉上掛著陰陰的冷笑,手腕一翻,筆受在他的心口狠恨轉動一下。   「阿!」那青年摻嚎,兩眼翻白,人靠著牆壁,慢慢滑倒。直到嚥氣,他的兩眼還死死的瞪著對方,不明白這個平日裡膽小如鼠、對自己尊敬有加的小師弟為什麼會對自己動刀子。   他的叫聲吸引了最前面的那名青年注意力。那青年此時拿著鋼刀,準備在謝文東的背後突然下殺手,正在他全神貫注的時候,哪知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摻叫聲,同樣,叫聲也引起謝文動和金眼的警覺,見他二人同時回頭,青年嚇得一縮勃,退回頭胡同裡,氣洶洶的轉過頭來,低聲怒斥道:「媽的,鬼叫什麼,謝文東發現我們了……」可是,當他看清楚身後的情況,他的呵斥再也發不出來了。   只見自己的三名同伴,一名倒在底□,脖子、身上都是血,屍體旁邊的一名同伴手中握著匕首,而匕首的鋒芒正插近另一名同伴的心口。   這……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青年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半響回不過神來。   二十出頭的青年手中的匕首還插在對方的胸膛裡,來不及拔出來,對著回頭的青年仰面就是一腳。   「彭!」青年正在愣神,閃躲不及,被這一腳結結實實踢個正著,人也從胡同裡飛了出去,仰面朝天地摔在街道上。   胡同外,金眼正護著謝文東向後退,先是聽到後方胡同裡傳出摻叫聲,接著,裡面又突然飛出一名拿刀的青年,金眼驚叫一聲:"東哥小心!"隨後想也沒想,雙臂下垂,甩手就是兩槍。   可憐那青年連什麼情況都沒搞清楚,腦袋中彈,當場斃命。   當謝文東退到胡同口,像裡面觀望時,只見胡同裡還躺有兩具屍體,而在屍體旁邊站有一名青年,看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頭髮很短,薄薄的一層,相貌清秀,衣著隨意,看清楚青年的模樣之後,謝文東失聲道:"小褚!""東哥!"二十出頭的青年將匕首向身後一背,身體繃得溜直,恭恭敬敬深施一禮,臉上又是激動,又是興奮,嘴唇顫抖著,眼中閃動著淚光。   這名青年,正是當初被謝文東送到望月閣的褚博。一晃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現在再次與心中敬仰的大哥謝文東見面,他哪能不激動。   在望月閣的日子並沒有別人相像中那樣好過,他得時時刻刻的偽裝自己,即使面對自己十分討厭的人也要硬裝出笑臉,在那裡他沒有兄弟,沒有朋友,雖然生活在人群中,實際上卻是孤零零的一個,哪裡比得上在文東會時的快意恩仇,更找不到與兄弟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海闊天空去吹牛的感覺。   現在褚博見到謝文東,就如同在外流浪已久的浪子終於見到了親人似的,他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掉出來。   謝文東怔了一下,急忙走進胡同裡,來到褚博的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隨後,雙臂一展,一把將他抱住,動容地說道:"兄弟,辛苦了!"金眼見這名望月閣門徒是褚博,放下心來,守在胡同口,對著追殺過來的望月閣門徒以及幽靈一般的顏俊偉連連開槍射擊。   謝文東的話不多,但他這一聲飽含感情的『兄弟』卻讓褚博覺得自己付出的再多也是值得的,他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雙手顫了顫,最終還是反手將謝文東摟住,雖然這樣的動作不合身份,也不合禮儀,但是他實在忍不住了。褚博哽咽一聲,低聲說道:「東哥,能見到你,真好……」   這次,謝文東並不知道褚博也有來北京,此時此地見到他,格外的欣喜,也格外的親切。   他重重地拍了拍褚博的胳膊,將他向後推了推,再次將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點點頭,笑道:「不錯!比以前壯了許多!」   拍他胳膊時能感覺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硬幫幫的,如同石頭一般。   褚博有些難為情,老臉一紅,低頭抹了抹眼角的淚珠,說道:「在望月閣的時候我沒什麼事幹,基本都在練功。」   褚博的成長令謝文東感到欣慰,他轉頭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問道:「這是你做的?」   「呵呵!」褚博憨厚地苦笑,道:「是背後動的刀子!如果正面衝突,我恐怕一個都打不過!」   褚博雖然夠勤奮,資質也不錯,但畢竟學武時間太短,還不到一年的時間,與那些修煉十多年的望月閣門徒比起來,差距還是蠻大的。   他二人正說著話,胡同口的金眼已經頂不住了,他轉頭說道:「東哥快走!敵人太多了,要壓上來了!」   聽聞這話,褚博身子一震,忙說道:「東哥,跟我來!」說著話,拉著謝文東向胡同深處跑去。   跑出沒多元,胡同的一側出現個小門,褚博說道:「東哥,這是一家飯店的後門,剛才我們就是從這進的胡同!」說這話,他將小門拉開,先讓謝文東進去,然後對胡同口的金眼喊道:「金眼哥,這邊!」   金眼回頭一瞧,笑了,將雙槍裡的子彈全部打出去後,然後迅速地跑過來,當他也進入之後,主播敏捷地將房門關死,並上了鎖。   往裡面走,是飯店的後廚房,裡面正有幾名廚師在忙活,看到謝文東三人突然闖進來皆是一愣,大眼瞪小眼驚奇地瞅著他們。   謝文東三人沒有說話,直接穿過廚房,向飯店的大廳走。這時,一名四十多歲、身材臃腫飛鵬的廚師問道:「你們是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   不用謝文東說話,金眼抬手將槍亮了出啦,指著廚師的腦袋,冷聲說道:「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   廚師是平凡人,哪見過這個,被槍指住腦袋,下得嗷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連連哭叫道:「別殺我!別殺我!」   「該死的,閉嘴!」褚博箭步上前,一拳打在廚師的脖根,那廚師倒聽話,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金眼藉著向大廳走的機會,快速地退出彈夾,填充子彈,同時問道:「東哥,我們從前門衝出去嗎?」   謝文東搖搖頭,皺眉說道:「出去了反而更危險!」   褚博向後看了看,說道:可是望月閣的人馬上要追進來了!   說話間,幾人到了飯店的大廳,四下一望,裡面的客人還真不少,有些是吃飯的,更多的是路邊的行人被街道上的混戰嚇進來的,謝文東眼珠轉了轉,說道:「讓他們衝出去,掩人耳目!」   褚博沒反應過來,疑問道:「怎麼才能讓他們衝出去?」   金眼笑了,揚頭道:「這個簡單!」說著話,他抬起手槍,對著飯店的頂棚,彭、彭、彭連開三槍。   槍聲在飯店裡顯得格外刺耳,回音久久不斷,人們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尖叫聲四起,飯店內亂成了一鍋粥,驚慌失措的人群瘋了似的向外跑去。   「咯!」中年人看了,腦袋嗡了一聲,一口氣沒喘上來,兩眼翻白,嚇昏過去。   「膽小鬼!」金眼氣樂了,笑罵一聲,一腳將中年人從桌子底下踢了出去。   一旁的褚博看了看金眼的手槍,兩眼放光,難掩喜愛之色,低聲問道:「金眼哥,能不能把手槍借給我一支?」   金眼楞了楞,什麼都沒說,直接把自己的手槍交給褚博,同時又從口袋裡掏出兩隻彈夾給他。   對於褚博的槍法,金眼是有信心的,當初龍虎隊在吉樂島訓練的時候,金眼還曾指點過他們射擊的技巧,所以比較瞭解。   褚博接過手槍,緊緊地握了握。在望月閣這麼久,他一直沒有碰過槍,現在終於有機會體會到起用槍的感覺了。   憑心而論,褚博對槍的喜愛程度要遠遠超於對刀的喜愛。   這許多人突然從飯店裡一起跑出來,別說外面的望月閣眾人發蒙,即便是謝文東手下的兄弟也都傻眼了。   望月閣認為謝文東可能混在人群裡,而北洪門和血殺眾人則認為望月閣的人可能混在其中。 第二百二十一章   謝文東、金眼、褚博躲藏到桌子底下時間不長,望月閣人也從後門衝了進來。   見飯店裡的人都向外瘋跑,下意識的認為謝文東已經混出去了,數十名門徒馬不停蹄,紛紛提著刀劍也跟了出去。   顏俊偉站在飯店大廳內沒有動。他頭腦冷靜,心思周密,閱歷豐富,經驗老道,並未盲目地隨眾人向外跑,而是站在原地,目光犀利地環視左右。   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張餐桌微微的顫動著,顏俊偉心頭一震,雙目瞇了瞇,緩步走上前去,冷然踢出一腳,正點桌沿上。   啪的一聲,餐桌受力飛起多高,只見下面趴有兩人,看年紀,都已不小,哆哆嗦嗦地快縮成一團。掩護自己的桌子被掀開,那兩人更是驚恐,面無血色,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連連搖手,顫聲道:「別殺我!別殺我!」   顏俊偉目光掃過二人,未在他倆身上做任何的停頓,目視其他的地方,冷聲說道:「滾!」   那兩人聞言如釋重負,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顏俊偉兩眼閃爍著寒光,突然又是一腳,將身側的另一張桌子踢翻,見下面空空如也,他繼續慢慢向前走,鼻子不時的禁起,這時候,他隱隱約約的嗅到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顏俊偉每走兩步,便把周圍的桌子掀開,有些下面沒人。有些下面有人,但都不是他要尋找的目標。不過,他距離謝文東三人藏身的地方也越來越近。   不用把桌簾挑起觀望,只聽腳步聲和桌子倒地的聲音就能判斷的出來對方距離自己還有多遠,金眼臉色凝重,慢慢將手中的銀槍抬起,瞄準聲音傳來的方向,手指扣上扳機,然後轉頭看向謝文東,用眼神詢問他是否要開槍。   謝文東正想點頭,一旁的褚博指了指自己,示意由他來。謝文東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他。褚博一笑,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又點了點越來越近的敵人。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現在,褚博還是望月閣的門徒,出去之後,或許能夠矇混過關,然後突然殺手,至對方於死地。謝文東沉思片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小心。褚博頷首,從後腰拔出匕首,在自己的肋下比了比,然後牙關一咬,猛的刺了進去。   他刺得不深,只是穿透皮肉,可口子倒是不小,流出的鮮血瞬間將衣服染紅好大一片。   褚博疼得直咧嘴,但不敢發出叫聲,只能咬牙硬挺著,臉色先是憋成醬紫色,時間不長,變得蒼白如紙。   他將手槍塞進袖口之內,隨後向謝文東和金眼點下頭,身子向旁一歪,彷彿是站立不住,從桌子底下摔了出來。   聽到悶響聲,顏俊偉唰的轉過頭,沒見他如何用力,身如幽靈,轉瞬便飄到了褚博近前,手中的短劍順勢向下一落,點在褚博的脖頸處。站於顏俊偉身後的數名望月閣門徒也跟了上來,低頭定睛一看,皆有些發愣,異口同聲道:「褚博?」   褚博倒在地上,手捂著自己剛刺的傷口,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淌,看起來傷勢異常嚴重。偷眼觀瞧來人,見是顏俊偉,他心中也是暗暗一震,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顫聲說道:「我……我受了槍傷,是……是被謝文東打的……顏長老救……我……快救我……」   褚博被曲青庭帶回望月閣,後者並沒有向外大肆張揚他的身份,有人問起時,只說是自己半路上發現這個青年的資質不錯,就把他帶回來,收他做關門弟子,畢竟,曲青庭也是要避嫌的,除了曲青庭的門徒以及與他關係交好的長老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褚博是謝文東的人。   顏俊偉深吸口氣,唰的一聲,將短劍收回來,看看褚博的臉色,再瞧瞧他肋下鮮血淋漓的傷口,眉頭擰成個疙瘩,先是回頭對下面的門徒說道:「幫小博處理好傷口!」說著,他又問道:「謝文東哪裡跑了?」   褚博目視飯店的門外,有氣無力的說道:「已……已經隨著人去混出去了……」   「該死!」對褚博的話,顏俊偉深信不疑,他直起身,二話沒說,快步向外走去,十幾名門徒也急匆匆跟了去,只留下兩位幫褚博處理傷口。   這兩人挑開褚博的衣服,仔細查看他肋部的口子,發出一聲輕疑:「嗯?怎麼像是刀傷呢?」   望月閣的門徒還沒有見過槍傷,可知道刀傷是什麼樣子的,看清楚了褚博的傷口,這麼看都覺得是像刀傷,兩人感覺挺奇怪,難道槍和刀傷是一樣的?正當兩人倍感迷茫之時,躲藏在桌下的謝文東鑽了出去,手臂一晃,金刀彈出,毫不停頓,信手一揮,金刀化成一道金光。支取一名門徒的後脖根。   距離太近了,加上門徒的注意力都放在褚博的傷口上,做夢也想不到背後會突然鑽出人來偷襲自己。   撲哧!那門徒的身子猛地一震,接著,手腳抽搐幾下,一頭栽倒,另一名門徒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原本奄奄一息的褚博突然兩眼閃出寒光,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鋒刃已深深刺進門徒的心臟。   兩名門徒幾乎同時嚥氣,沒有發出任何的喊叫,也沒有任何聲響,死地無聲無息。   嚴俊偉不知道這些,出來之後,還在四處尋找謝文東,可是,街道上哪裡有謝文東的影子啊?!   另一邊,飯店。   沈紅松擋住了北洪門的追殺,身受槍傷的侯廣儉鑽進飯店,沒走出幾步曲青庭以及數名門徒迎上前來,將他攙扶住,曲青庭看了他肩膀上的槍傷,暗暗咋舌,子彈是從後面面射入,又從前面飛出,直接將他的肩膀打穿。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不然子彈在他肉體內炸開傷害的程度更大。   曲青庭對左右的門徒說道:「我先去處理候長老的傷口,你們留下來頂住敵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對方衝進來,明白嗎?」   「是!」眾人大多是侯光儉和顏俊偉的門徒,其中不少人見師傅受了傷,早慌了手腳,聽曲青庭這麼說,連連點頭應是。   曲青庭扶著侯廣儉到飯店的二樓,讓他坐下,然後挑開他的衣服,拿出隨身攜帶的雲南白藥,邊處理傷口邊搖頭說道:「侯兄,你的傷很重!」   「哼!」侯廣儉重重哼了一聲,咬牙說道:「謝文東在暗中埋伏了許多槍手,如果不是背後偷襲,他們怎麼可能傷得了我!」   「是啊!」曲青庭站於侯廣儉的背後,從口袋中又掏出一隻小藥瓶,倒出其中的白色粉末,臉上露出陰陰的冷笑,邊往侯廣儉的傷口上塗抹邊隨口附和道:「以侯兄的身手,在望月閣裡都是出類拔萃的,當然不會把那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放在眼裡了,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閣主這次對謝文東宣戰,實在有些草率!」   不知道是不是曲青庭的藥物起了作用,侯廣儉覺得傷口不再像剛才那麼疼痛,他半轉身瞥了曲青庭一眼,反問道:「你認為閣主的決定錯了?」   「呵呵!」曲青庭幽幽而笑,說道:「洪門的事,就讓洪門自己去折騰嘛,我們插手做什麼?一直以來,望月閣和洪門互不干涉,大家相安無事,這不是很好嗎?可現在,打得天昏地暗,本以為能短時間內除掉謝文東,結果到現在謝文東沒有死,我們這邊倒損兵折將,傷亡了不少門徒不說,連史文俊長老也死了,這完全是因為閣主做出錯誤的決定而造成的,說句實話,閣主的年歲實在太大了,他已經不再適合這個位置!」   「啪!」侯廣儉聞言大怒,揮手一拍桌案,身子向上挺了挺,想站起身,可是他的半邊身子此時卻麻成了一團,像木頭似的,毫無感覺,他沒有多想,以為是肩上的槍傷造成的,他深吸口氣,怒視著曲青庭,說道:「曲長老,你知道你這話代表著什麼嗎?是詆毀閣主,是大逆不道,是要被逐出望月閣的!」   「詆毀?」曲青庭仰面輕笑,說道:「我說的是事實!現在望月閣在洪門哪還有威望可言,這完全是閣主一手造成的!他老糊塗了,怎麼你們也跟著糊塗,和他一起去胡鬧,這樣下去,望月閣早晚要毀在你們的手上!」   「放P!」侯廣儉急氣,臉色漲紅,身子直哆嗦,怒道:「曲青庭,你也是望月閣的長老,虧你說出這樣的話……」頓了一下,他眼睛猛的睜大,凝聲問道:「難道,是你暗中向謝文東通風報信?」   話已說到這種程度,曲青庭不再隱瞞,點頭道:「沒錯!是我做的!既然那個撈東西霸佔著閣主的位置不放手,我智能採用非常的手段將他趕下去了!」   「哎呀!」侯廣儉又驚又氣,回手將鏈子鞭抽了出來,扶著桌案,使出渾身的力氣,才顫巍巍地站起身,提鞭指著曲青庭的鼻子,低吼道:「原來是你這個吃裡扒外的GOU東西……我殺了你!」 第二百二十二章   候廣儉脾氣暴躁,性情也鯁直,一聽曲青庭是勾結謝文東的叛徒,氣得暴跳如雷,掄鞭就要與之拚命。   論真功夫,曲青庭不如候廣儉,但是現在並不怕他。他笑呵呵地向後退了退,晃晃手中的小藥瓶,笑道:「殺我?恐怕你現在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了。還記得這是什麼嗎?」   看清楚曲青庭手中的藥瓶,再加上上半個身子麻木不堪,而且麻木的感覺還在迅速地向全身蔓延,假文儉臉色頓變,驚道:「麻藥!」   「沒錯!是麻藥!」曲青庭含笑點點頭,說道:「如果你不受傷,當然能殺得了我,不過,我剛才在你的傷口上塗抹了麻藥,很快,藥性就會隨血液遍佈你的全身,到時手腳動彈不得,你如何殺我?」   「啊?好個卑鄙無恥的東西!」候廣儉向前邁步,不動還好,這一動,只覺得頭暈眼花,天旋地轉,身子連連搖晃,最後又無力地退後一步,坐回椅子上。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兩眼凝視曲青庭,狠聲問道:「既然你已經勾結了謝文東,為什麼還要把他來北京的消息告訴我們?」   「很簡單!我就是要你們上當,然後把你們統統消滅。」曲青庭收起笑容,對上候廣儉的目光,長歎一聲,感慨道:「候兄,你我相識多年,共事多年,也算老朋友了,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今天之所以會這樣做,也是為了望月閣的將來著想,候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更希望你能棄暗投明,和我同謀大事……」   不等他說完,候廣儉呸的一聲向他吐口吐沫,冷笑道:「曲青庭,你說得真好聽啊,什麼為望月閣著想,你就是為自己著想,你想做閣主已久,你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我告訴你,只要我候廣儉有一口氣在,就和你抗爭到底!」說著話,再次站起身,手臂一抖,使出全身的力氣將鏈子鞭甩向曲青庭。   若是在平時,侯廣儉的鋼鞭犀利,可碎石斷金,但現在,卻顯得,軟弱無力。   曲青庭見他一鞭打來,不慌不忙,無奈地搖搖頭,手掌向外一揮,輕易地將鞭頭打偏,苦笑說道:「侯兄,既然你執迷不悟,也別怪我不講情面了!」他話音未落,身子猛的向前一竄,快絲閃電,瞬間到了侯廣儉的近前,同時單手抓住他的衣領子,猛的一提,摔臂向窗戶甩去。   侯廣儉無法閃躲,也無力閃躲,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嘩啦啦!侯廣儉的身軀撞碎數塊玻璃,橫著飛了出去。接著的撲通一聲,摔在接到上。   街道上,都是北洪門和血殺人員,正在全力向飯店裡面壓,娜知頭頂上摔下來一位,眾人紛紛向四周閃躲地然後低頭一看,摔下來的這位正是剛剛負傷而逃的老頭子。   嘿嘿,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敵人主動送上門來了!北洪門和血殺眾人皆笑了,正準備上前將其制服,哪知侯廣儉突然一翻身,仰面躺在地上,手中的鏈子鞭也沒閒著,橫掃出去。   啪!一名北洪門人員閃躲不及急,腳踝被鞭頭打個正著,伴隨著骨骼破碎的聲音,慘叫著仰面摔到。   在連續不斷的槍聲中,侯廣儉連最基本的閃躲動作都沒做出來,被活生生地打成了馬蜂窩,渾身上下至少中了數十槍,找不出一塊好地方,人幾乎也被打得變了形。   可憐的侯廣儉這位望月閣排名前列的長老,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   侯廣儉從樓上掉下來,被亂槍射殺,飯店內的門徒都看得清楚,也聽得真切,侯廣儉的徒弟們眼睛頓時紅了,嚎叫著向飯店外面衝去。   他們躲藏在飯店內,以桌椅板凳做為掩護,以暗器作為進攻武器,還能與北洪門和血殺人員抗衡一下,可是現在全部殺出來,等於找死一般。   幾名門徒剛剛衝出飯店的大門,迎接他們的是撲面而來的無數流彈,子彈由四面八方射出,交織成一張死亡的大網,將這幾人牢牢籠罩在其中。   沒有交鋒,數人剛出來便直接被擊斃。   「笨蛋!」飯店掩體後的沈紅松心中暗罵一聲,對其他的門徒喝道:「擋不住了,撤!」說著話,不管別人的死活,他先向二樓跑去。   跟著他一起退到二樓的門徒只剩下五個,而且各個都帶著傷,看到在二樓端坐的曲青庭,五名門徒一起圍上前來,喘著粗氣問道:「曲長老。侯長老怎麼突然跳出去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曲青庭嘿嘿一笑,慢慢站起身,雙手背於身後,說道:「他自已要找死,我也沒有辦法!」   這叫什麼話?!五名門徒聞言,相互看看,眼中皆閃出火光,但卻敢怒而不敢言,畢竟門徒與長老的身份比起來,是一個在地,一個在天。   曲青庭目光越過眾人,向樓梯方向望去,沉聲道:「敵人打上來了!」   「啊!」眾門徒驚駭地回頭張望,可是,樓梯口處一個人都沒有。   也正在他們回頭的瞬間,曲青庭背於身後的手抬起來,掌中還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毫無預兆,猛地揮了出去。   撲、撲——刀光現,血光濺。最這曲青庭的一揮,兩名門徒的腦袋咕嚕嚕滾落在地,獻血像噴泉似的射氣好高。   另外三名門徒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天棚露水,滴在自己的頭頂,濕濕的,溫呼呼的,用手摸了摸,放下一看才明白,那原來是血。   「啊——」三人齊聲尖叫,轉回頭來,看到是兩名失去頭顱的師兄弟,還有曲青庭那張猙獰嗜血的臉。   「曲長老,你。。。」不等對方說完話,曲青庭猛地一腳,點在正中那名門徒的胸口。   他用盡全力的一腳,即使踢塊石頭也能將其踢碎,何況是人的血肉之軀。   那名門徒慘叫著飛了起來,胸口的骨頭已碎,向下凹陷去好大一塊,人在空中便已斷氣,屍體足足飛出數米之遠,撞到牆壁上才反彈落地。   剩下的兩名門徒大驚失色,剛想向後退,兩人同時感覺心頭一涼,慢慢地低下頭,只見自己的胸口處探出了明晃晃的刀尖,或許是出刀太快了,刀尖穿過兩人的身體,連血都未粘。   兩具屍體直挺挺地倒下,站於兩人身後的沈紅松冷笑一聲,甩了甩雙刀上的血跡,隨後舉目看向曲青庭,詢問他下一步怎麼做。   曲青庭整了整乾淨的一塵不染的衣服,說道:「謝文東的人快上來了,此地不宜久留,走!」說這話,他向飯店另一側的窗口走去。   沈紅松連忙追上去,問道;「曲長老,還剩下一個顏俊偉呢!」   曲青庭嗤笑一聲,悠悠說道;「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就留個謝文東去解決吧!」   樓下,見飯店內沒有了抵抗,北洪門和血殺的兄弟們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搜出許多受了重傷還沒死的望月閣門徒,眾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人,這時,一位身穿西服的帥氣青年背著手,邁著四方步走了近來,修長的身材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傲氣,看到他,北洪門皆有喜色,紛紛敬禮道:「任大哥!」   這位青,正是任長風/。   他向眾人點點頭,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被捉的望月閣門徒身上,問道:「敵人都在這裡嗎?」   一名北洪門青年說道:「樓上還沒有搜!」   「那還等什麼,去搜!」說著話,任長風率先向樓上走去,連帶著,將唐刀抽了出來。   「任大哥,這些人怎麼處置?」青年向躺在地上呻吟不已的門徒門努努嘴.   「留下做什麼?我們又不是慈善機構!」任長風頭也沒回,邊向樓上走邊淡然說道:「殺,一個不留!」   北洪門眾人楞了一下,然後紛紛抽出隨身攜帶著的匕首,向受傷的望月閣門徒走去。。。   帶著一部分血殺和北洪門兄弟上到二樓,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地上的五具血淋林的屍體,轉頭看向一側看,。只見曲青庭和沈紅松站在飯店的後窗前,還沒來得及向外跳。   此時雙方正好打個照面。北洪門和血殺的兄弟們想也沒想,紛紛抬起手槍,對準曲青庭二人就要開槍。見狀,沈紅松臉色大變,急忙看向身旁的曲青庭。後者倒是沉穩,站立原地,動也沒動,只是笑呵呵地看向任長風。   任長風皺皺眉頭,向眾人擺下手,示意大家不要開槍。   謝文東與曲青庭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約定,任長風是不知道的,但是他知道二者之間肯定有關係,現在若是殺掉曲青庭,弄不好會壞了東哥的大事。任長風多個心眼,沒讓下面的兄弟開槍,無形中確實幫了謝文東一個大忙。   曲青庭含笑向任長風點下頭,什麼話都沒說,推開窗戶,飛身跳了出去,沈紅松更不敢耽擱,隨後緊跟了出去。   「任大哥,就這麼放他們走了?」一名青年見二人跳窗而去,急得抓耳撓腮,但任長風不下令開槍,他也沒辦法。   任長風聳聳肩,說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操心!」 第二百二十三章   候廣儉死了,曲青庭和沈紅松雙雙撤離戰場,顏俊偉並不知道這些,衝出飯店之後,帶著二十多名望月閣門徒四處尋找謝文東。結果謝文東沒有找到,周圍的敵人卻越聚越多。   任長風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同時還帶來了大批的北洪門幫眾,有了這些人的支援,謝文東這邊士氣更盛,憑藉著眾多的人員以及強大的火力,將顏俊偉行人團團困住。   直到這個時候,顏俊偉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不妙,再想追殺謝文東已經不可能了。   他帶著麾下門徒做了幾次突圍,但遭到北洪門和血殺人員的強烈還擊,非但沒有衝出去,反而折損了不少人。最後,顏俊偉被逼無奈,只好帶著人又退回到飯店內。這時,他再清點身邊的門徒,只剩下十幾號。   顏俊偉面色凝重,心中幽幽感歎,現在退回到飯店內,雖然暫時躲開了對方的槍口,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不能盡快衝出去,知人越聚越多,再想突圍,難如登天。   他想不明白,自己和謝文東的手下打得如此激烈,候廣儉、曲青庭、沈紅松三人為什麼不來增援,惹說候廣儉受了槍傷,行動不便,那曲、沈二人也早該過來了,為何到現在還遲遲不見二人的身影?想著,顏俊偉的眉頭不自覺地擰成個疙瘩。   正在他沉思的時候,忽聽身邊一名門徒驚叫道:「哎呀!他們……他們怎麼都死了!?!」   「誰死了?」顏俊偉心頭大驚,忙轉身順著剛名門徒的視線看去,只見自己剛才留下的兩名門徒連同褚博都倒在血泊中,三人疊羅羅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流淌了一地。   啊?!顏俊偉看罷,臉色頓變,暗暗吸氣,三人竟然都死了,什麼時候死的?是誰下得殺手?難道在飯店內還潛藏著謝文東的手下?想到這裡,他猛的抬起頭,對下面的門徒喝道:「搜!飯店裡肯定還有敵人!」   「是!」眾門徒紛紛答應一聲,有的向後廚房跑,有的上到二樓去搜查。   顏俊偉走到三具『屍體』前,低頭仔細查看,三人都是面部朝地的躺著,他提腿一腳,將其中的一具屍體掀開,只見屍體的胸口上插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顏俊偉吸了口氣,對方竟然在毫無聲息的情況下將一名門徒的心臟刺穿,其身手之強,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即便是自己也做不到這一點,除非……他正尋思著,突然,屍體中竟然傳出一聲微弱的呻吟,顏俊偉眼中精光一閃,很快,發現呻吟聲是從褚博的身上發出的。   他還沒死?!顏俊偉跨前一步,到了褚博近前,將他的身子翻過來,低頭一看,褚博渾身上下都是血,衣服幾乎都被鮮血濕透,也分辨不出他身上有幾處傷口。顏俊偉沉聲喚道:「小褚?小褚?」   褚博緩緩淨開神韻已失的眼睛,看清楚顏俊偉之後,嘴唇顫抖著說道:「顏長老,快走,這……這裡是圈套……」   「告訴我,是誰幹的」顏俊偉急聲問道:「敵人在哪?」   「是……是……」褚博的話越來越微弱,漸漸的,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真切,看樣子隨時都會斷氣。   顏俊偉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得伏下身來,耳朵貼近褚博的嘴邊,可惜,他沒有看到褚博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露出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詭異的冷笑。   這時,褚博原本無神的眼睛突然閃現出精光,壓於身底下的手也抽了出來,掌中緊緊握著一把黑漆漆的手槍,他在顏俊偉的耳邊幽幽說道:「敵人,其實就是……我!」話音還未落,他的槍已頂在顏俊偉的小腹,冷然扣動了板機。   彭!突如其來的槍聲打破了飯店的內的寧靜,顏俊偉的身子明顯震動一下,兩隻眼睛也猛的睜大,他又驚有駭地底下頭,看到自己肚子上的血洞,以及諸博手裡的那支手槍。   「你……」諸博的突下殺手,是顏俊偉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諸博並不停歇,再次扣動扳機,隨著沉悶的槍聲,顏俊偉的肚子上又多了一個血窟窿。   「啊——」顏俊偉明白了一切,強忍劇痛,怒吼了一聲,一把將誅博的脖子扣住,隨後站起身,捏著諸博的勃頸將他高高的舉起,兩眼沖血,紅的嚇人,後腳道「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顏俊偉的手勁太大了,諸博覺的自己的脖子都快被他掐斷,口鼻無法呼吸,肺子像是快要爆炸似的疼痛。   他要緊牙關,用勁全身力氣,將手臂抬起,對準顏俊偉的獨自。又開了一槍。   「嗷!」   顏俊偉相是一隻受傷的野獸,根本無視腹部的槍傷,舉者諸博,身子猛的向旁一竄,只聽咚的醫生,將諸博的身子重重頂在牆壁上。   強烈的撞擊,使諸博覺的渾身上下的骨骼都要碎可,顏俊偉的首長像是鐵鉗要把自己的腦袋活生生的掐下來,這一刻諸博幾乎認為自己快要死了。   槍聲將那些四處搜索的望月閣門徒隱了過來,進顏俊偉的肚子上滿是血,手裡還掐在原地著諸博的脖子,眾人不明白怎麼怎麼情況,皆楞原地。   不等他們回神,躲藏在桌底下的謝文東和金眼雙雙竄出,後者舉槍,對著眾門徒一頓狂射,而謝文東甩出金刀,直取顏俊偉的後腦。   顏俊偉雖然背著對謝文東,身上又有多處槍傷,可反應依然快得驚人,腦袋一偏,石火電閃的將金刀避開。噹啷!   金刀釘在牆壁上,發出一聲脆響,不過,本應該反彈落地的金刀卻沒有下墜,而突然轉變方向,又向顏俊偉的面門飛來。   顏俊偉嚇了一跳,想時間細想,身子微微後仰,腦袋向旁一側,嘴巴張開,一口將反射而來的金刀用牙叼住。   謝文東兩眼瞇了米,在心裡忍不住暗道一聲好厲害![風||語||網]褚博被顏俊偉掐著脖子,臉已經憋成醬紫色,缺氧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他使出最後的力氣,手指幾乎是機械性的扣動扳機,一槍、兩搶、三槍……一梭子的子彈,全都打在顏俊偉的肚子上,直到子彈打光,褚博還在口折板機,手槍發出啪啪啪頂針空撞的輕響。   這許多的子彈,快把顏俊偉的肚子打爛,後者怪叫一聲,狠狠的將褚博甩了出去,隨後轉回身,向後一靠,依住槍斃,看到身後不遠處的謝文東,他眼睛不自然的亮起來,射出惡毒的光芒,身子向前挺了幾下,可最後,還是無力的倚回牆上。   他雙手摀住肚子,鮮血如同水流一般,順著他的手指縫中汩汩流出,顏俊偉死死咬著金刀,咧開嘴,衝著謝文東露出駭人的森笑。   肚子中了這麼多槍,腸子都不知道被打斷成多少節,竟然還不死,還能站力不倒,此人的生命力夠頑強的。   謝文東毫無畏懼的對上了顏俊偉的目光,嘴角一挑,淡淡而笑,悠然說道:「顏長老,久違了!」   「謝……文……東!」嚴峻為腰身慢慢彎下去,不過仍高高的抬著腦袋,眼睛咋也不咋的看著謝文東,腦袋一甩,將金刀吐掉,一字一頓的咬牙說道。   這時,褚博從地上坐起,喉嚨像是拉開的風箱,呼哧呼哧貪婪的吸著空氣。緩了好一會,他才返過這口氣,雙手顫抖著換上一隻新彈夾,然後抬起手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顏俊偉走去。   「彭、彭、彭……」   每走一步,褚博便開一槍,子彈打在顏俊偉的週身,不時的濺起片片血花。   顏俊偉再也挺不到,靠著牆壁,慢慢滑到,坐在地上,眼睛還是死死盯著謝文東,但人已經斷了氣。   看到顏俊偉的慘死,數名門徒再也忍不住,紛紛從掩體後竄出,不過迎接他們的是金眼打出的精準無比的子彈。   隨著數名門徒的倒地,北洪門和血殺人員也衝進飯店之內,如同狂風掃落葉一般,將剩下的幾名望月閣門徒全部清理乾淨。   直到這時,謝文東才慢慢收回金刀,長舒了一口氣。   他走到顏俊偉的屍體前,低頭看了半響,方幽幽歎了口氣,暗道一聲可惜!   他轉回頭,又看向褚博,見他臉色白的嚇人,關切的問道:「小褚,你怎麼樣?」   「東哥,我沒事!」嘴上說沒事,說話時卻顯得有氣無力,褚博喘著粗氣,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心中也是一陣後怕。   望月閣的長老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身手一個比一個厲害,就拿眼前這位顏俊偉來說,在望月閣裡並不算是厲害的長老,可如果不是自己事先偷襲,將其打傷,恐怕即便是兩三個自己困在一起也未必能殺得了他。   又緩了好一會,褚博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信息,然後將手槍戀戀不捨的交還給禁言,可憐巴巴的看向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我……我的走了,曲青庭讓哦我們這些門徒全部回去!」   這次偷襲謝文東,曲青庭和沈紅松也都派出不少門徒,只是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在爭鬥中虛晃幾槍便偷偷溜走了,雖然也有死傷,但與候光儉,顏俊偉損失的門徒比起來,他們的傷亡根本就不算什麼。 第二百二十四章   褚博打心眼裡不想走,想留在謝文東的身邊,說完話,他站在原地沒動,靜靜的看著謝文東。   他的心思,謝文東哪能看不出來,不過現在讓褚博留在曲青庭身邊還是很有必要的,一是可監視他的舉動,二也是曲青庭身邊安防一顆炸彈,等自己日後與之決裂的時候,褚博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輕輕歎口氣,走到褚博近前,看看他血淋淋的衣服,轉頭向四周瞧了瞧,見一名北洪門的青年和褚博身材差不多,讓他把外衣脫下來,披在褚博身上,然後說道:「回去吧!幫我盯緊曲青庭,萬事皆要小心!」   「是東哥!」褚博聽完,本就無力的身子更加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落寞的答應一聲。   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打起精神來!望月閣對於你來說僅僅是開始,以後你還要和我一起去做很多事!」   褚博聞言一震,猛地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幽然說道:「我想要燃燒的生命,不平凡的生活,如果這也是你想要的,現在就去積攢你的力量,到時不要讓我失望!」   褚博愣了片刻,隨後笑了,恩了一聲,重重點下頭,說道:「東哥放心,我會讓自己變得更強的。」   謝文東深深的看了一眼,揚頭道:「快走吧!」   「東哥,那我……那我先告辭了!」說著話,褚博將心一橫,轉身要走,謝文東不放心的又將他拉住,低聲叮囑道:「記住,望月閣裡的人,沒有我的朋友,無論是誰。身在虎口,務必小心!」   謝文東的又一次提醒,讓褚博心中暖洋洋的,他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明白,東哥!"看著褚博步履蹣跚的背影,謝文東背手而站,目光幽深,良久未動。對褚博這個青年,謝文東也甚是喜歡,他機靈,也忠誠,又有能力,把它按插在望月閣裡,謝文東也覺得可惜,但有時候,為了完成大事,人必須得做出一定的取捨。   說來漫長,實際上整個爭鬥過程的時間並不長,前後加一起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期間,警方也有派人員趕過來,但都被北洪門的人在半路堵截住,直至爭鬥結束之後,才放警察過去,雖然警方以阻擾警察辦公以及襲警的罪名將大批的北洪門幫眾抓回警局,但只要私下裡打點一二,警方第二天就能把人放出來。天下的烏鴉一般黑,首都的更黑。   爭鬥結束之後,謝文東先坐車離開了現場,剩下的北洪門人員開始打掃戰場,僅僅是屍體便清理出上百具之多,敵我雙方的皆有,而傷者更是不計其數。另一邊,北洪門的小頭目們找到那些店舖遭到破壞的老闆們,承諾包賠他們的全部損失,但前提是,就當店舖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嚴守秘密。   對於善後工作,北洪門經驗豐富,做得滴水不露,可以保證警方不再調查,新聞上不會有報道。   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惡戰,以望月閣折損兩名長老,數十名門徒而草草收場。   雖然沒有直接動手,但謝文東還是感到身心疲憊,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戰爭。對望月閣的實力,他也有了新的認識,同時暗暗慶幸,當初多虧拉到曲青庭這條內線。   望月閣之所以難纏,因為無論是長老還是下面的門徒都是武功高強之人,找不出一個平庸之輩,如果這次沒有曲青庭的事先提醒,自己提前做足了準備,那麼,只怕還沒等開戰,自己便已被望月閣的門徒燒死在車裡了。   想到這裡,謝文東握了握拳頭,兩眼瞇縫著一條縫隙,被動挨打,這不是他喜歡面對的局面,變被動為主動,變放手為進攻才是謝文東喜歡的風格。可是要帶領大隊人馬進去進攻望月閣,現在的實際還不成熟。他正琢磨著,口袋裡的電話響起。   接通一聽,原來是曲青庭打來的。   「文東,你怎麼樣?沒有受傷吧?」曲青庭關切地問道,不過在謝文東聽來,他的問候虛情假意得很。   謝文東悠然一笑,說道:「多謝曲長老掛心,我好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曲青庭打個哈哈,隨後又假裝不在意地問道:「顏俊偉顏長老已經被文東解決掉了嗎?」「他想殺我,我還會讓他活嗎?」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冷笑道。對顏俊偉,謝文東倒是沒什麼感覺,不過,他對曲青庭倒是越來越厭惡了,覺得此人太過於陰險。   「哈哈!」曲青庭聞言大笑,說道:「想不到我們第一次合作如此順利,文東,望月閣這次又死掉兩名長老,你的感覺應該很不錯吧!」   「呵呵!」謝文東也笑了,幽幽說道:「曲長老又少了兩名異己,感覺應該比我更爽快。」   說完話,兩人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過了片刻,曲青庭收住笑音,正色說道:「沒等正式開戰,派出來的四名長老便折損一半,想必望月閣聯繫的那些洪門分會的人也不會在近期內找文東的麻煩了,這段時間,文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都是曲長老的功勞!」謝文東笑瞇瞇道:「也是托曲長老的福氣!」   「哈哈,文東這麼說,老夫可不敢當啊!」對謝文東的話,曲青庭心裡十分受用。   謝文東道:「希望,曲長老能盡快告訴我望月閣下一步的舉動!」「放心吧,文東,有我在,望月閣對於你來說沒有秘密!」「哈哈,那我先多謝曲長老了!」「文東不要客氣,我們可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哈哈——」   與曲青庭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的臉上還殘留下笑容,但兩眼預閃爍出冰冷的寒光,轉頭目視窗外,喃喃說道:「心思歹毒,吃裡爬外,此人不能久留!」   坐在前面的袁天仲聽完這話,身子一震,暗暗吸了口冷氣。   謝文東笨以為這次重創望月閣之後,即便不能使其元氣大傷,也能讓他消停一段時間,可是,他的強硬手段非但沒有將望月閣嚇到,同時反激起望月閣的眾怒,另外還引出望月閣更難纏的角色,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回到T市,時間不長,東心雷將這次戰鬥的詳細損失情況報告上來。   在事先做好準備、武器和人數都差距懸殊的情況下,這次戰鬥還是另北洪門陣亡了四十多人,血殺也有十餘人的傷亡,只不過其中尚者居多,而望月閣這邊就慘了許多,除了兩名長老被殺外,還有六十多名門徒戰死,另外,還有北洪門俘獲了二十多名門徒,他們皆是身受重傷無法逃脫的。   匯報完大致的情況,最後,東心雷問道:「東哥怎麼處置這些俘虜?」   謝文東想了想,淡然說道:「留下是個麻煩。」望月閣就那麼多長老,那麼多的門徒,死掉一個,就少一分戰鬥力,己方也多一分的優勢,所以絕對不能放走,而留下又是禍端,還是殺掉最省心。   一旁的袁天仲急忙阻攔,低聲說道:「東哥,若是直接殺掉實在太可惜了,讓我去勸勸特麼吧!如果特麼能投降,對我們的戰鬥力也是一種提升」   東心雷聽完,大點其頭,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望月閣門徒的工夫都不簡單,若是能加入己方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袁天仲要去勸降,也是暗藏私心的,現在他在北洪門內聲望、地位都有了,唯一缺少的就是嫡系,他想將這些被俘虜的望月閣門徒們拉進北洪門,使其成為自己的私黨,日後對自己也好有個照應。   謝文東看著袁天仲半晌,精亮的目光彷彿直接看到他的心底。袁天仲心中一顫,下意識地低下頭,躲避謝文東逼人的目光。   頓了片刻,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好!你去做吧!願意歸順的,我歡迎,若是不想投降的,那麼直接處理掉!」   「是,東哥!」袁天仲心中一喜,臉上帶著笑容,轉身走了出去。   「天仲,我陪你一起去!」東心雷在謝文東的眼色下,急忙跟了上去。   東心雷跟隨謝文東多年,很容易便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對袁天仲的顧慮。   沒有象謝文東預料的那樣等到晚上,傍晚的時候,在國賓館裡遇到的那位高幹子弟張保慶便給他打來了電話。   「謝文東,聽說你在離開北京的時候遇到了襲擊?!」張保慶平日裡噶高在上習慣了,對謝文東也是直呼其名。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謝文東說愣了,好一會才通過聲音把對方辨認出來,這個傢伙竟然能查出我的電話?謝文東心中冷笑,也不客氣,說道:「張保慶,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啊,這麼快就知道此事了!」   半響,電話那邊都沒有話音,雖然,張保慶對別人直呼自己的名字還不太習慣。   隔了一會,他不怒反笑,反問到:「你可知道我的父親是誰?」   「當然知道!」謝文東平淡地說道。   「既然知道,那你就不怕我嗎?」張保慶語氣一沉,似在發怒。 第二百二十五章   謝文東聞言大笑,悠然說道:「我是一名合法的商人,我為什麼要怕你?」   張保慶笑道:「裝!裝得還挺像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謝文東當然知道這一點,以張保慶的身世,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他笑道:「」知道又能如何?   「如何?你相不相信,只要我願意,你隨時都可以整垮你!」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語氣平淡但暗葳張狂地說道:「想整我,那就來吧,何必在這裡浪費口舌、浪費我們大家的時候。」   張保慶再次沉默他家世顯赫,身邊所接觸的人對他亦是尊敬有加,磁到謝文東這樣軟硬不吃的,除了感覺很意外,還覺得挺新鮮。頓了片刻,他正色說道:」好吧,我也不多說廢話了,我想要說的,上午已經和你講過了,我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說話間張保慶的語氣先軟下來,帶著請求的口吻。   謝文東愣了愣,想不到這個高幹子弟轉變的倒挺快!點點頭,他淡然一笑,道:」若是這樣說,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這麼說,你同意幫我的忙了?」張保慶喜道。   |「我可以幫你,不過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我幫你之後,你要如何回報我呢?」謝文東隨口反問道。   張保床挑了挑眉毛,問道:「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忙?」   謝文東說道:「我暫時還沒有想好,等日後再說吧!」   他以前聽袁華提起過,對於自己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股份的事,中央有些人已經對他眼紅得很,僅僅靠政治部的保護,未必能那麼安全,張保慶這個人本身倒沒有什麼,但他的父親身份不簡單,是中央的巨頭之一,真到了危機時刻,或許能用得上。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謝文東決定幫張保慶的忙,當然,其中有討好的成份,但卻以強硬的態度為掩飾,不讓對方看出來。   如果因為對方的身世顯赫,僅是簡單的阿諛奉承,對方根本不會看重你,反過來講,你的態度強硬,讓對方覺得你不受控制,這是候現幫他的忙,他會打心眼裡感激你,也會更加重視你。   謝文東閱歷豐富,深識交人之道,如何與張保慶這樣的高幹子弟搞了關係,他心裡清楚得很。   果然,聽完他的話,張保慶十分高興,哈哈大笑,點頭道:「好!既然謝先生肯幫我,那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惹你以後有事相求,我也會盡我的所能去幫你的。」這時,張保慶對謝文東的態度也變得敬重了許多,不再直呼其名,而改稱『謝先生』。   「呵呵,你我互相幫忙,大家都會得到好處。」   謝文東與張保慶又客氣幾句,然後各自掛斷電話。他同意幫張保慶的忙,也沒有想太多,只是打算為自己多留一條出路罷了,可是,日後張保慶卻成為對他至關重要的人,這是現在的謝文東無論如何料想不到的。   青幫。   青幫現在與南洪門在南方一帶打得不可開交,雙方各顯神通,拿出看家的本事,戰局進入膠著狀態。   這天,韓非和傲天、鐵寧等青幫幹部剛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裡屁股還沒做熱,下面兄弟近來稟報,有一名青年求見。   韓非問道:「他是什麼人?見我有什麼事?」   「他沒有說有什麼事,但是他自稱是洪門的。」下面人小聲地答道。   「洪門的?」韓非一愣,那個洪門的?南洪門還是北洪門?我自己有什麼事?他皺折眉頭,沉思不語。   等了一會,見他沒有說話,下面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韓大哥,要不要見他~?」   「哦······」韓非沉吟一下,點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下面人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沒等小頭目把來人帶進來,傲天和鐵寧先一步走進辦公室,傲天沒有說什麼,直接坐在沙發上,瞧著二郎腿,微微地笑著,鐵寧則問道:「幫主,聽說洪門的人來見你?」   「嗯!」韓非點頭應了一聲。   鐵寧皺折眉頭,小聲嘀咕道:"真是奇怪,洪門的人突然來找我們想幹什麼?」   時間不長,下面人帶進辦公室裡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這青年長得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模樣不僅俊俏,而且透著一股貴氣,他身材不是特別高大,但體型勻稱,顯得修長飄逸,舉手抬足,沉穩大氣,身上還帶著古道仙風的氣息,看到他,讓人自然而然感覺到狠祥和。   邊大量這位模樣高貴的青年,韓非等人邊暗暗吸氣,心裡皆是一怔,他是什麼人?看起來不像是簡單的小角色,可是無論在南洪門還是在北洪門,都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啊!韓非的目光慢慢落在高貴青年的臉上,問道:「你是洪門的?」   「沒錯!」高貴青年含笑說道。他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非常好聽,似乎老帖在創造他的時候把人類的一切有點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   一旁的傲天和鐵寧也都在目不轉晴地打量著這名青年。越看傲天的眉頭皺得越深,因為他看不穿這個人,直覺告訴他,此人不簡單。青年看起來有三十出頭,可仔細看,又像是四十多歲,甚至五十多歲,不是他的外表有多麼蒼老,而是他的眼晴深沉的像是一座沉寂千看的無底深潭,看不到任何的波動,只有經歷過無數滄桑的老人才會有這樣的眼晴。   鐵寧疑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面帶著淺淺的微笑,說道:「我叫段天揚。」   段天揚?韓非和鐵寧相互看看,皆滿面的茫然,這個名字對於他們來說太陌生了,陌生到從來沒聽說過。鐵寧不確定地又問道:「你是洪門的人?」   「是的!有假包換。」高貴青年淡笑說道。   「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你的名字?」鐵寧冷聲問道。   「或許我只是個小人物,近不了鐵先生的法眼吧!」青年的語氣總是淡淡的,和他的眼神一樣。平靜得出奇,也平靜得嚇人。   啊?鐵寧倒吸口冷氣,暗道一聲不簡單,這青年竟然一眼就能認出自己來!   「呵呵!」這時。傲天笑了,站起身形,豪無預兆,手臂猛然一揮,一道電光向高貴青年的脖頸掃去。   太快了,快得如同閃電一般。   包括韓非在內,誰都沒有想到傲天會突下殺手。眾人見狀,臉色皆是大變,暗道可惜,還沒搞清楚青年的來歷以及來此的目的是什麼,卻要慘死在傲天的手上。   正在眾人為青年感到惋惜的時候,眼前突然一花,那高貴的青年如同化成一縷青煙,輕飄飄的非到牆角處,將傲天橫掃過來的一鞭閃開。   他的動作,瀟灑飄逸,不見任何的慌亂,與其說是躲閃,更不如說是閒庭信步。   韓非,鐵寧看愣了,就連出手偷襲的傲天也愣住了。   單憑身手而言,傲天在青幫內絕對是前三名,他的出手偷襲,即便是以工夫見長的彭鎮都未必能躲閃得開,而這名神秘青年卻神氣般的避開了,而且還避的如此的輕鬆,如此的暇意。   頓了一灰,傲天回過神來,慢慢的將鞭子收回腰間,同時幽幽的說道:"以閣下的身手似乎不是小角色。"說著,他猛的抬起頭,兩眼精光四射,直視青年,寧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呵呵,高貴的青年臉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說道:"素聞青幫的傲天智謀過人,文武雙全,看來果然不假。其實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有相同的敵人。"傲天瞇了瞇眼睛,轉身回到沙發前,慢慢的坐下,低著頭,不再問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鐵寧忍不住問道,:"共同的敵人?是指誰?"高貴的青年一字一頓的道:"謝文東"哦,韓非一震,含笑問到:"你說你是洪門的人,可謝文東也是洪門的,他怎麼成為你的敵人了呢?""謝文東雖然是洪門的人,但也是洪門的敗類,為了一己私利,剷除異己,殘害同門,可以說,他是整個洪門的敵人。"青年淡然說道。   對於謝文東的所作所為,韓非等人當然很清楚,為了擴張自己,謝文東已經連續吞併了香港洪門和日本洪門,如此看來沒這個青年既不是南洪門的,更不是北洪門的,而是屬於其他地區洪門的人,那麼,他和己方的利益沒有直接衝突了。   想到這裡,韓非笑問道:"閣下是想讓我們青幫幫你對付謝文東?"高貴青年柔和地笑了笑,道:"我說過,謝文東是我們共同地敵人,你們幫我,就等於幫你們自己。"說著話,他向前走了兩步,又說道:"現在,謝文東陷入困境,而貴幫卻在浪費這大好地時機去與南洪門作戰,即使你們最終能取得勝利,也只不過是佔了中國半個黑道而已,依然無法與謝文東抗衡,幫主閣下應該明白,與南洪門比起來,謝文東才是你最大的敵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   韓非看著青年,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應該去進攻謝文東?」   「沒錯!」名叫段天揚的青年說道:「現在,為了制止謝文東的暴行,十五家亞洲各地區的洪門分會組成聯盟,勢力進入中國,準備對北洪門發起進攻,對於貴幫來說,這正是消滅北洪門、殺掉謝文東的最佳時機,韓幫主,你認為呢?」   洪門分會進入中國,欲與謝文東作戰的事,韓非也聽說了,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嚴重,竟然達到十五家之多。他沉思片刻疑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段天揚笑道:「剛剛我說過了,我是洪門的人,對於洪門的事,我當然再瞭解不過了。」   「不好意思,我從未聽說過洪門有你這麼一號,你是屬於哪個地區的洪門?」韓非追問道。   「對於這一點,請韓幫主見諒,我暫時還不能說。」段天揚搖頭說道:「我這次來,只是想讓韓幫主明白一點,謝文東是你的大敵,如果不能利用這次機會除掉他,以後將再沒有機會了,北洪門也將永遠地壓在貴幫的頭頂上!」   韓非深吸口氣,低頭思慮不語。   段天揚說得沒有錯,與謝文東比起來,南洪門確定更容易對付,現在自己與南洪門作戰,就算能把他消滅,也得需要一年、兩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可這段時間裡,以謝文東的完全可以渡過難關,等自己再回頭找他算帳的時候,大好的機會已經錯過了。   此時,韓非的心裡很矛盾,陷入兩難的境地。繼續進攻南洪門,便給了謝文東喘息之機,若掉過頭去打謝文東,已方又變成兩線作戰,前面要對付北洪門,後面還要提防南洪門,想到這裡,韓非眉頭擰成個疙瘩,臉色時陰時晴朗,變換不定。   段天揚見狀,含笑問道:「難道韓幫主不相信我的話?還是另有其他的顧慮?」   韓非說道:「你說的那些消息,我相信,因為我也有我的情報網絡。不過,我現在抽不出身來去進攻北洪門,要知道我們正與南洪門交戰,形勢十分複雜和膠著,不是說撤出來就可以撤出來的。」   「哦!」段天揚點點頭,笑道:「原來韓幫主是對南洪門心顧顧慮,怕進攻北洪門的時候,貴幫會腹背受敵,對嗎?」   他這話,正說到韓非的心坎裡,後者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段天揚繼續道:「這個很簡單,只要暫時與南洪門休戰即可。」   「南洪門已和我們打紅了眼,不會因為我的一名話而同意休戰的,正相反,我若是提出休戰,南洪門定認為我青幫已不支,反擊將變得更加兇猛。」韓非苦笑道。   段天揚道:「呵呵,韓幫主多慮了,我可以去找向問天談,讓他無條件接受韓幫主的停戰請求。」   「你?」韓非挑起眉頭,難以置信地看首他,笑問道:「向問天會聽你的話?」   「別忘了,我是洪門的人,與向兄也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說的話,他是一定會聽的。」璺天揚自信滿滿、胸有成竹地說道。   啊?韓非吸了口氣,如果真能像他說的這樣,自已倒真的可以考慮與南洪門停戰,全力對付謝文東,藉著這次難得的機會,將謝文東及其勢力一網打盡。   你隨口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呵呵,還是那句話,我和韓幫主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謝文東,幫你,就是幫我自己!""恩……"韓非點點頭,輕柔鍶下,思緒飛快地運轉著。   見韓非出現動搖,傲天翻了翻白眼,他從不相信好事會主動找上門來,這個段天揚自稱是洪門的人,又是向問天的朋友,怎麼可能會真心實意地幫助已方?其中可能有詐!   而且就算他所說的一切是真的,已方現在也不應該放棄南洪門,改去打北洪門。與謝文東交戰連連失利,謝文東的詭計或許是原因之一,可更主要的是已方沒有根據地,現在好不容易壓住了南洪門,北洪門無暇救援,已方更應趁此機會,一鼓作氣將南洪門吞併,在中國南方建立屬於自己的天下,如此一來,再與謝文東爭長短,也不見得會落於下風。現在冒險去打北洪門,成功了,其最後的結果要麼是與十五家洪門會平分北洪門的地盤,要麼是與十五家洪門分會繼續作戰,打到最後,結果如何還不一定呢。可一旦進攻北虹門失敗了,已方的處境將變得十分危機,那時面對南北洪門的兩面夾擊,如何應對?   只是一瞬間,傲天便把其中的利弊仔仔細細權衡了一遍,覺得此時去進攻北洪門無論結果怎樣,已方都未必能佔到大便宜。   想到這裡,傲天冷笑一聲,看著段天揚,說道:"段先生請回吧!我不想知道你是什麼人,我也沒有興趣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策略對我們並沒有好處!"段天揚笑呵呵地反問道:"難道,殺掉謝文東這個好處還不夠嗎?"傲天哼笑,道:"以整個社團的命運去換謝文東的一條命,這麼愚蠢的事情我們做不出來,而且,謝文東的命也不值得我們如此去冒險!"有謝文東一個,而卻他出道以來,也只是在謝文東手裡吃過虧,而卻還在連連吃虧,韓非不服氣,也嚥不下這口氣,雖然他一直沒有說起,現在謝文東幾乎成為他心中不可磨滅的陰影,若想把這片陰影永久的抹下去,只有讓他親手打敗謝文東,親手殺掉謝文東才可以。   深吸口氣,韓非對段天揚說道:「段先生,我與向問天和談事,就拜託你去做了!」   似乎早料到韓非會答應自己,段天揚淡淡地點下頭,臉上仍帶著淡淡的笑容,不留痕跡的深深看了傲天一眼,然後對韓非笑道:「這件事情,韓幫主儘管放心,兩天之內,我會給你滿意的答覆。」   「好!多謝了!」韓非重重地點下頭。   傲天凝聲問道:「幫助決定了?」   韓非點頭道:「是!」   傲天冷道:「你這麼做是錯誤的,是在把社團帶入深淵!」   韓非歎了口氣,做出這樣的決定,他確定是有私心的,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講,他還是認為謝文東對青幫造成的威脅最大,能消滅謝文東的機會,他不想錯過,也不會錯過。他正色道:"我只知道,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我會後悔一輩子。"傲天點點頭,猛的站起身,甩開大步向外走去。拉開房門,他站住,磚頭看著韓非,沉聲說道:"你要明白,社團不是你一個人的!"說完話,他再有不停留,摔門而出。   看著傲天怒沖沖地走了,鐵NING急的連連搓手,其實他也弄不清楚究竟是韓非對,還是傲天對,他覺得兩人的觀點都有道理。   韓非臉色不變,衝著段天揚一笑,說到:"我的兄弟太沒有禮貌了,段先生不要介意。"段天揚淡然說道:"人這一生,最難做的事就是做出決定。"頓了一下,他拱手道:"韓幫主,事務繁忙,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不送"韓非輕輕地擺了擺手。   段天揚一笑,不緊不慢地走出辦公室。   看著他離開,韓非也在暗暗的琢磨,自己的決定到底有沒有錯。   段天揚剛下一樓,正準備向外走,看到傲天依在大門旁,目視門外,幽幽的吸著煙。   他含笑上前,說到:"傲先生原來在這裡!"傲天吐了一股青煙,看有不看段天揚,冷聲道:"以謝文東做誘餌,韓非變的很好騙是吧?"不過你不要當青幫的人都是傻子,一旦我發現你在利用我們青幫,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的!」   段天揚聞言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說道:「我,是永遠都不會逃跑的!」說完話,他與傲天擦肩而過,臉上帶著淡而詭異的笑意,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看者他修長有飄逸的背影,傲天的眉頭緊緊皺著,心底生出陣陣寒意。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甚至與謝文東比起來還有之過而無不及。   他瞇了瞇眼睛,向段天揚的背影一仰頭,兩名身穿便裝的青幫眼線雙雙跟了過去。   兩日後,青幫與南洪門停戰。   聽到兩幫停戰的消息,謝文東頗感以外,這兩個幫派打得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停戰了呢?他看著帶來消息的靈敏,問道:「為什麼停戰?」   靈敏說道:「是青幫先提出來的,而且青幫的人員都在向北洪門方向調動,顯然,是衝著我們而來的!」   原來青幫是想調轉槍口,進攻自己了!謝文東哼笑一聲,又問道:「向天問就這麼簡單同意了青幫的停戰請求?」   靈敏聳肩道:「向天問不得不同意。」   「為什麼?」   「因為這是望月閣的要求!」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望月閣?」謝文東暗吃一驚,望月閣竟然讓向問天同意青幫的停戰請求,使青幫有足夠多的精力專心與自己作戰,這等於是聯合外人參與到洪門內部的爭鬥中。望月閣肯不顧自己的聲譽這麼做,想來已下定決心要與自己死拼到底了。他握了握拳頭,冷笑出聲,問道:「是望月閣的哪位長老去找向問天談的?」   靈敏搖頭道:「這個暫時還沒有查出來。」   謝文東點點頭,幽幽說道:「我倒要看看這個人是誰!」說著,他拿起電話,打給了曲青庭。   曲青庭對此事一無所知,聽謝文東說南洪門與青幫停戰,後者正將主要力量北調,看樣子隨時都會對北洪門發起進攻,他也覺得恨驚訝,喃喃說道:「這怎麼可能?以向問天的為人,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與青幫和談呢?」   「是啊!」謝文東說道:「所以我才問你曲長老啊!據調查,是望月閣對向問天發出的命令,讓他停止與青幫作戰。」   「啊?」曲青庭大吃一驚,急道:「文東,這件事我一點都不知道。。。。。。」頓了一下,他疑惑的自語道:「也不應該啊!如此重大的決定,閣主就算不與眾長老商議,也應該通知一聲啊。。。。。。」   聽曲青庭的口氣,的確像是不知情的,但這就奇怪了,身為望月閣的長老,竟然對望月閣的決策毫無所知,難道。。。。。。謝文東瞇了瞇眼睛,問道:「曲長老,望月閣不會對你產生了懷疑吧?」   先是一愣,接著,曲青庭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絕對不會,與我關係交好的長老並不少,雖然我現在不在閣內,但望月閣若對我產生什麼懷疑,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而且,這個決定不僅我不知道,其他的長老也不知道,沒有聽到半點的風聲,文東,我反而懷疑會不會是你的情報有誤啊?」   謝文東看眼靈敏,微微搖頭到:「絕對不會!」靈敏做事,向來謹慎,沒有十足的把握確認的情報,她是不會通知自己的。   「這就奇怪了。。。」曲青庭蕘著頭髮,仰面沉思,沉沒了好一會,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驚道:「難道是他回來了!」   「誰?謝文東一問,疑問道。   「呵呵!」曲青庭笑了,只是笑的有些不自然,連連搖頭道;「不會!肯定不會是他,閣主那老東西再糊塗,也不會把他找回來的。。。」   聽著他莫名其妙的話,謝文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皺著眉頭問道:『曲長老究竟說誰?」   曲青庭連忙打個哈哈道:「沒事,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一個不應該想起的人。文東,我會去調查這件事的,弄明白後給你答覆。   謝文東翻翻白眼,覺得曲青庭的話有些顛三倒四,也沒太往心裡去,說道:」好吧!曲長老,我等你的消息!」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站起來,在辦公室裡徘徊幾步,幽幽說道:』十五家洪門分會的勢力還沒有退出中國,現在青幫又加入了近來,真是多事之秋啊!說著,他轉身對靈敏說:"小敏,把老雷他們找來,開會!""是,東哥,靈敏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靈敏剛走,一名年輕漂亮的女郎走了進來,手裡端著茶水,小心翼翼的走到辦公室桌前日,然後看著站在窗前的謝文東,輕聲說道:「謝先生,你的茶!」   這女郎是謝文東的秘書,名叫程援援,背景很乾淨,。父母都是鄉下的農民,不久前剛剛大學畢業的她就被東心雷選中,讓她做了謝文東的秘書,工作很輕鬆,主要就是接個電話,倒倒茶水什麼的,行政方面的事務基本不接觸。   程程媛媛對謝文東的背景以及洪武集團的性質都是知道的,但她身上還帶著鄉村人的樸實,不該說的話從不對外說起,這也是東心雷選中她的主要原因。   「嗯!放下吧!」謝文東一手插近口袋裡,一手扶著窗框,頭也沒因地輕聲說道。   程媛媛輕輕將茶杯放在桌上,看著謝文東的背影,眼中有些迷茫。   謝文東是黑道隻手遮天的大哥,殺人不眨眼,當然,那是他對待敵人的態度,但是對待自己身邊的人,謝文東卻很平和,程媛媛在洪武集團工作這麼長時間,幾乎沒看到謝文東發過火,平時就像靦腆的大男孩,不怎麼愛說話,有時又笑瞇瞇的和藹可親,讓人很難把他和黑道大哥聯繫在一起。   謝文東身上無疑有許多缺點,陰險、狡詐、剛愎自用,但同樣也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無論是對男人還是對女人。   與謝文東共事這麼久,程媛媛也不知不覺地被其所吸引,但她有自知之明,她和謝文東是兩個世界上的人,他倆的身份差距實在太大了。   「謝先生還有其他的事嗎?」程媛媛小聲問道。   「沒有了。」謝文東隨口說道。   程媛媛點點頭,又看了一眼謝文東,悄悄退出辦公室。   謝文東此時正在考慮如何應付面前的困境,望月閣、十五家洪門分會以及青幫,自己的所有敵人幾乎都在同一時間蹦出來了,他們聯手進攻自己,怎樣才能將共擊破?望月閣的優勢在於高手眾多,但人員太少,對自己只能採用暗殺的手段,麻煩但不足為慮,十五家洪門分會聲勢雖大,人員雖多,但在中國毫無根基,也沒什麼好忌憚的,問題的關鍵還是在青幫,它才是對自己贊成威脅最大的力量,三股勢力,如果自己單獨對上其中任何一股,都有必勝的把握,但現在三股勢力聯合在一起,實力就不能小窺了。   時間不長,東心雷等人紛紛來到謝文東的辦公窒,又等了一會,見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謝文東坐回到椅子上,問道:「南洪門與青幫休戰的事,想必大家都聽說了吧?」   「是!」任長風說道:「已經聽小敏說過了。」   「各位有什麼看法?」謝文東臉上帶著輕鬆,笑呵呵地問道。   「ma的,明顯是衝我們來的!」任長風摸摸脖子上的傷疤,冷聲說道:「青幫想趟這淌混水,那就讓他們來好了,咱們這次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任長風對青幫的一箭之仇耿耿於懷,現在青幫要找上門來了,他正好借此機會和他們好好清算這筆賬。   東心雷比任長風總代表得多,遠沒有他那麼樂觀,他正色說道:「東哥,現在我們要面對望月閣、十五家洪門分會、青幫三個大敵,實在不容易應付,東哥你看能不能將日本洪門和香港洪門的人員調過來一批援助我們?」   眾人對東心雷的說法很贊同,紛紛點頭。   謝文東說道:「這個基本不可能,也不用再指望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品茶水,說道:「日本洪門近期要向入江禎一系的山口組宣戰,自身都應顧不暇,哪有餘力來援助我們,至於香港洪門,我早已調動一部主力人員去了日本,支援日本洪門與山口組的爭鬥,剩下的兄弟勉強可以守家,援助我們已不可能。」   東心雷聽完,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事情怎麼都趕到一起了呢?!」   任長風哼了一聲,說道:「怕什麼?敵人雖然多,也只不過是一群臨時組成的烏合之眾!」說著,他看向謝文東,說道:「東哥,對付青幫,我願意去打頭陣!」   謝文東含笑揉著下巴,瞇縫著眼睛不置可否,沉思半晌,笑道:「我們對敵人的動向暫時還不瞭解,現在談進攻,為時尚早,老雷,等會後你同志個堂口的兄弟們,加強防備,小心敵人的突然襲擊!」   「好的!東哥!」東心雷點頭應是。   謝文東轉頭看向袁天仲,問道:「天仲,這兩天你招降了幾名望月閣的俘虜?」   袁天仲愣了一下,忙說道:「東哥,已有五名門徒願意投降,至於其他人,還需要再多給我幾天的時間去勸說。」   「好!」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天仲,再給你三天,三天之後,仍頑固不化的立刻處理掉!」   「是!」   謝文東深吸口氣,說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的敵人都浮出了水面,爭鬥一觸即發,各位都提起精神來,這一戰,將會是我們奠定未來走向的一戰,關係著我們的生死存亡,該如何去做,想必也不用多加提醒了,好了,大家都回去準備吧!」   眾人紛紛站起身,東心雷問道:「東哥,敵人主要集中在南部,我們要不要將人員向南方調一調?」   不等謝文東說話,靈敏搖頭道:「這樣不妥!南方雖然有青幫在虎視眈眈,可是十五家洪門分會的勢力已經滲透近來了,若把人員調到南方,造成內部空虛,只怕會給敵人可乘之機。」   「嗯!」謝文東大點其頭,笑道:「小敏說得沒錯,我們的人員暫時不宜調動!」   不動?東心雷眉頭擰成個疙瘩,若是不動,只靠南方各堂的那點人,怎麼能頂得住青幫的進攻?東哥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啊!東哥現在究竟在想什麼?東心雷看著笑呵呵的謝文東,眼中滿是茫然。 第二百二十八章   謝文東有他自己的打算,現在北洪門要面對三方的敵人,己方卻孤立無援,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困難的時期,爭鬥開始,南方的堂口肯定抵擋不住,那個時候,他便可以順理成章又名正言順的將東北的文東會勢力調遣過來,其一可解北洪門的燃眉之急,其二又能讓文東會和北洪門進步一的融合,還不使北洪門對文東會產生排斥感,一舉兩得。   東心雷不理解謝文東的想法,所以覺得他的決策與他平時的作風不太一樣,顯得縮手縮腳。   由於門派之間的差異,望月閣、十五家洪門分會勢力和青幫之間並無聯繫,但是他們面對的都是同一個敵人,之間倒是很有默契。   前者滲透到北洪門的勢力範圍之內,四處亂串,尋找弱點,而後者大批的幫眾向北方進發,給北洪門造成兵臨城下的壓迫感。這一內一外,確實讓北洪門頗為頭痛,內部也是人心惶惶。   謝文東還能坐得住,沉住氣,但北洪門的元老們都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時找上謝文東,說明當前形勢的危機,詢問他解決的辦法。謝文東回答的乾脆,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己方以不變應萬變,元老們對他的話不以為然,以不變應萬變?恐怕人家一輪猛攻下來,己方就頂不住了,也沒法再變了。   但是謝文東在北洪門威望已高,地位鞏固,雖然不認同他的說法,可也沒人敢站出來對他的決定提出質疑。   望月閣、十五家洪門分會、青幫都在積極備戰。望月閣這回一次性又派出五名長老,因為青幫的參展,十五家洪門分會信心大增,每家對又都增派不少人員進入中國境內,總人數由原來的兩千人也猛增到了五千。青幫的動作更大,幾乎將自己所有能冬泳的人員全部壓到北方,傲天雖然與韓非的意見相左,但畢竟這是關係到社團命運的一戰,也是傾盡了全力,親自到前方去指揮作戰。   事態的一切都在向著有利於敵人那邊發展,北洪門彷彿瞬間成了風雨飄搖中的空中樓閣,如果支撐樓閣的支柱斷了,那麼北洪門這座大廈恐怕不用別人來打,自己便會土崩瓦解。   謝文東五一就是這跟支柱。   T市,晚,BANANA酒吧。   一如既往,酒吧裡十分熱鬧,人來人往,龍蛇混雜,即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即有上班族,也有不入流的小混混。   每天下班,程媛媛都喜歡到這裡來坐坐,邊喝著蘇打水,邊聽著酒吧裡悠揚略帶憂傷的音樂,一天緊繃的神經也隨之鬆緩下來。   作為秘書,而且還是謝文東的秘書,她的工作很簡單,也很輕鬆,病拿這令人羨慕的高額薪水,但是神經卻時時刻刻的拉緊著,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迎面走來的清潔工或者陌生人或者別的什麼人會不會突然掏出槍來向你射擊。   程媛媛並不討厭這樣的生活,有的自然就有市,天下沒有舒舒服服、安安全全又可以拿到高薪的工作(當然,公務員除外)。   「小姐,一個人嗎?」正當程媛媛坐在吧檯旁愣神的時候,三名流里流氣的青年圍在她的左右,其中一位笑嘻嘻的說道。   這樣的小混混,程媛媛見的多了,只要對他們冷臉冷語,便會拾取的走開,因為在T市沒有人會在BANANA酒吧惹是生非,因為這裡是北洪門的場子。   程媛媛看了他們一眼,扭過頭去,一句話也沒有說。   不過這次事情卻沒有按照想像中的那樣發展。   「喲,小姐挺傲的嘛!」說著話,那名青年伸出手來,摸向程媛媛粉嫩的面頰。   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程媛媛臉色一變,忙將青年的毛手打開,怒目看著青年,冷聲說道:「請你放尊重點!」   「哈哈!」青年咧嘴大笑,對程媛媛的怒火視而不見,再次伸出手來,摸向他的臉,說道:「小姐,你不是出來賣的嗎?都他媽做婊子了,還立什麼牌坊。。。」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將青年的話打斷。   青年楞住了,他的兩名同伴也愣了,六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程媛媛。   這是程媛媛第一次打人,在三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她多少顯得不太自然,強壯鎮定,沉著臉說道:「你們最好快點走,不然我要叫人了!」   「C你媽的,你敢打老子!」被打的青年似乎怒極,小眼睛瞪著溜圓,佈滿疙瘩的臉鱉成暗紅色,手臂一抬,舉起拳頭就要對程媛媛動手。   可是,他的拳頭是舉起來了,卻遲遲沒有揮出去,五根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握住他的手腕,如同鐵鉗一般,讓青年的拳頭難以動彈分毫。   啊?程媛媛以及三名青年紛紛轉頭向來人看去。   只見,在青年的身後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身穿筆挺的西裝,使原本就修長勻稱的身材顯得更加飄然灑脫,向臉上看,那是一張帥氣逼人、充滿著陽剛、近乎完美的臉,帶著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舒服,也很安然。   程媛媛看著他,眼神中既有迷惑又有迷離,她還沒有見過如此帥氣、如此特別的男人,和謝文東一樣的與眾不同。   「對一個女人動手,算什麼本事?!」青年的嗓音低沉又有磁性,語氣和他的笑一樣,很淡然。   」媽的,你是誰啊?「三名小混混橫眉冷目地上下打量他。   「路見不平的人。」青年淡淡地說道。   「老子就是專扁路見不平的!」說著話,那小混混回手摸向後腰,看樣子是要抄傢伙。他的同伴急忙將他攔著,低聲說道:「老大,別在這動手,這是北洪門的場院子,弄出事來,我們也不好脫身!」   聽了他的話,小混混眼珠骨碌碌亂轉,頓了一會,深吸口氣,一抖手臂,將青年的手甩開,然後指著他的鼻子道:「小子,有種的你TM的就跟我出來!」說著話,向酒吧的後門走去。   青年微微笑了笑,晃身形跟了過去。   程媛媛見狀,急忙追上前,拉住青年的袖子,急聲說道:「不要去。。。。。。」   「小子,你既然有種出頭,現在就別TM的做孬種!」另外兩名小混混從青年身邊擦過,面帶冷笑和鄙視。   青年慢慢伸出手來,將程媛媛拉住自己衣袖子的小手握住。   程媛媛的臉頓時一紅,感覺青年的手很溫暖,也很柔軟,心中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青年並沒有停頓,抓住程媛媛的手後,輕輕將其拉掉,然後楹開,柔軟聲說道:「沒事的,我能應付得來!」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話雖然這麼說,可程媛媛哪裡能放心的下,還是匆匆地跟了上去。   除了酒吧的後面,外面是一條陰暗抗髒的小胡同。   三名小混混看了看青年以及戰於他身後一臉關心的程媛媛,哼笑道:「小子,你想逞英雄是吧?!老子今天就在你身上放放血!」說話間,三名青年同時抽出匕首,像是三條惡狗,直向青年撲過來。   程媛媛雖然身在洪門總部,可是也甚少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青年體貼地將她向後輕輕推了推,然後猛然一腳,正踢在沖於最前面的那名混混的面門上,小混混慘叫一聲,倒著飛了出去,另外兩名混混更加氣惱,一左一右,匕首分刺青年的雙肋,青年身形轉動,險險地避讓開,接著,由下而上打出一拳,狠狠地擊在一名小混混的下顎,不給他緩氣的機會,青年手腳並用,在混混的身上連打帶踢,最後,以一記重腳將其踹出兩米多遠才告一段落。   正在這時,程媛媛發出一聲尖叫。   聽聞叫聲,青年意識到不好,身子急忙向旁閃躲,可還是慢了半步,由後面刺來的匕首將他手臂處的衣服挑開,連帶著,將其皮肉劃開一條血口子。   「小子,去死吧!」背後偷襲的混混見一刀沒有刺中要害,急忙又刺出一刀,可惜,青年的拳頭已搶先一步打在他的面頰上。   「撲哧!」小混混搖晃幾下,接著,眼神渙散地一頭栽倒在地上。   再看場中,三名小混混都已倒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青年環視一周,拍拍手,臉上仍帶著淡淡然的笑容。   「你。。。。。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程媛媛沒有忽視青年胳膊上的傷口,猩紅的鮮血讓她即慌張又心痛。   「小傷而已,沒事!」青年看也沒看傷口,滿不在乎地淡然說道。   「必須得趕快處理,不然破傷風就糟糕了!」程媛媛關切地急聲道。   青年向她一笑,說道:「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那裡有急用藥箱,如果方便的話,請你幫我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程媛媛點點頭,又不放心地問道:「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青年搖頭道:「只是小傷,去到醫院反而麻煩,弄不好還要被帶著公安局問話,不知得耽誤多少時間。」   程媛媛想想也對,扶著青年的胳膊,說道:「好吧!我送你回酒店!」   「謝謝!」   「哦。。。。。應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才對!」程媛媛挑起水靈靈的大眼睛,含笑看向青年,見後者也正用溫柔似水的目光看著自己,她心中亂跳,面膛發熱,急忙低下頭。   青年笑了,不過淡然中卻多出一絲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還有讓人生厭的淫光。 第二百二十九章   等青年和程援援離開之後,原本躺在地上的,狀似昏迷不醒的三名小混混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個齜牙咧嘴的揉著身上被打過的地方,其中一個哼哼呀呀的嘟囔道:「瑪的,這小子下手這麼重,現在賺點錢真不容易!」   「嘿嘿,」另一混混邊忍痛邊笑道:『挨頓打,賺兩萬,還不值嗎?以後再有這活,我還干!」「老大,是不是該把我的錢分了?」「分什麼分,滾你瑪的」   程援援送青年回到酒店,並向服務員要來醫藥箱,一路上,通過交談她對青年瞭解了一些,這位帥氣的青年名叫段天揚,常年生活在國外,這次因為工作原因回到了國內,呆的時間並不多,聽完青年的講述,程援援對他越發佩服,覺得他年輕有維,在程援援的概念裡,能去國愛工作的中國人都是很有能力的.   可那了看胳膊上纏繞著的紗布,段天揚晃了晃手臂,對程援援說:「現在舒服多了,謝謝你!」   程援援紅著臉垂下了頭,低聲說:『不用客氣」   她的羞澀,使她看起來更加誘人。   段天揚的雙眼慢慢變的幽深,目光從程援援的臉上向下滑動,程援援還穿著工作時的制服,。深色的洋裝,齊膝下的短裙裡露出兩條纖細,修長而有白皙的小腿,段天揚臉上的笑容更深,變的邪氣似乎感覺到對方目光的火熱,程媛媛心中一震,臉上越發發燒,她慌亂地看了看手錶,站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我要回去……」   不等她說完,段天揚一把拉住他的手,直視程媛媛的雙眼,語氣低沉又深情地說道:「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迷失了我自己。雖然很難啟齒,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喜歡你!」   如此赤裸的表白,讓程媛媛一下子驚呆了,不知該如何是好,心裡彷彿擠進去一隻小鹿,跳得厲害,手足無措地低下頭,不敢正視段天揚那火辣辣的目光。   「不要走!今晚留下來陪我!」說著話,段天揚將她拉進自己懷中,蜻蜓點水般地吻著程媛媛的脖根,另只手拉出她外衣內的襯衫,從襯衫下將手伸了進去。   段天揚溫熱的手掌讓程媛媛打個寒戰,這……這是不是太快了?雖然她生活在城市中,對一夜情的事也見得太多了,不過,她畢竟是從鄉下出來的女孩,思想上有著鄉村人的樸實,從未想過自己會和一夜情粘上邊,但是現在……她心裡清楚地明白這樣做不對,不過,段天揚的手像是一根導火線,劃過她身體的哪一處,哪一處就燒起了騰騰的火焰,似乎要將她融化,她的呼吸也不知不覺地變得急促。   當段天揚的手摸到她的胸前,並從胸口出伸進乳罩下揉捏下面的柔軟時,程媛媛身子一震,腦海中竟然浮現出謝文東的身影,謝文東那笑瞇瞇標誌性的笑容,她猛然驚醒,一把推開段天揚,倒退幾步,連續深吸了幾口氣,才穩住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的心臟,然後抬頭看向段天揚,結結巴巴地說道:「對不起,我……我要走了……」說著話,她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轉身向外跑去。   當她跑到門前,剛把門拉開,一股更大的力量將房門又推死。   段天揚站在她的身後,一隻手按住門板,兩眼陰森地頂著程媛媛,過了片刻,他的目光又變回到剛才的柔和,臉上生出淡然的笑,柔聲道:「對不起,程小姐,我。。。我太失禮了,不過,我是真的喜歡你!」   「可。。。可是太快了,我。。。我。。。」程媛媛低著頭,不敢看也不好意思看他。   段天揚笑著拉起程媛媛的手,輕聲說道:「是我的錯,是我太失禮了,我不應該這麼著急!坐下來再陪我喝杯咖啡吧,一會我送你回家。」   程媛媛緊張的心情隨著段天揚和平的話音平緩了許多,她點點頭,走回到房間內。   段天揚沖了兩杯咖啡,和程媛媛邊喝邊聊。   交談中,程媛媛感覺到他的學識非常淵博,上到天文,下到世界各地的人文地理,似乎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無疑,段天揚是很吸引人的男人,尤其是對女人。他年輕,帥氣,又有涵養,所學龐雜,這樣的男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為女人心目中的焦點。   程媛媛也不例外,看著誇誇其談的段天揚,她突然生出朦朧的感覺,彷彿在他的身體周圍環繞了一個光圈,事實上,他現在看什麼都恨朦朧,漸漸著,房間內的一切都在旋轉著,接著,她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噹啷!」程媛媛手中的空杯子滾落在地,她身子傾斜,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著睡死過去的程媛媛,段天揚仰面哈哈大笑,走到程媛媛近前,將她抱起,然後放到床上,將她的衣服一件件地脫掉。   他的動作很慢,享受著其中的每一秒鐘,當他把程媛媛身上最後的內褲也脫掉時,他並沒有馬上撲上去,而是坐在一旁慢慢地欣賞著眼前美妙赤裸的身體。過了好一會,他才壓在程媛媛的身上,親吻著她每一寸的肌膚……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   程媛媛慢慢甦醒過來,她覺得自己好像剛剛打過一場戰爭似的,身體的每一處骨節每一塊肌肉都在疼痛,尤其是兩腿之間,火辣辣的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她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猛地意識到這不是自己家,她機靈靈地翻身坐起,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赤身裸體地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她忍不住驚叫一聲,掀開被子,身下潔白的床單上粘著片片落紅,格外的醒目,也格外的刺眼。   程媛媛驚呆了,她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醒了!」低沉而略微沙啞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程媛媛嚇的一哆嗦,又是一聲驚叫,本能地拉起被子,跳下床,驚恐的看著床上另外一個人。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段天揚笑了,笑的淡然而得意,回想著昨晚的激情,他的笑容加深。   「你,是你……」程媛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好半晌,混漿漿的腦袋才徹底清醒過來,顫聲說道:「你……你……」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再將現在的情況聯繫在一起,明白了一切,又羞又怒,急得說不出話來。   「想不到,身為謝文東的秘書,而且這麼漂亮,竟然還是處nv。呵呵!」段天揚飄身下床,赤裸裸地站在程媛媛的面前,笑呵呵地看著她。   程媛媛羞澀得無地自容,咬緊銀牙,怒聲道:「你這個厚顏無恥、人面獸心的畜生……」說著話,她抬起手,狠狠地向段天揚的臉打去。   段天揚隨意地抬起手臂,將她打來的手掌抓住,笑吟吟道:「不要生氣嘛,男歡女愛的事,你早晚都要經歷的!」   「放手!」程媛媛扭動手掌,可是她根本掙脫不開段天揚鐵鉗一般的手。   「放手,你這個畜生……」程媛媛的眼淚簌簌流出來,邊掙脫段天揚,邊在他身上胡亂的拍打。   段天揚毫不在意,鬆開程媛媛的手,隨後坐在床上,從床頭把數碼相機拿過來,向程媛媛面前一遞,說道:「上面的照片很精彩,我想,你會有興趣看看的。」   程媛媛木然地接過,揀起落在地上的被子,縮到牆角,翻看上面的照片,裡面的照片都是她的,赤裸地躺在床上,擺出各種各樣淫蕩的姿勢,不堪入目。程媛媛身子一震。手指顫抖著剛想把這些照片全部刪掉,段天揚卻快如閃電地一伸手,先一步將相機搶了過去。   「給我!」若是這些照片流傳出來,程媛媛覺得自己也沒臉再活在世上了。她瘋了似的撲向段天揚,搶奪相機。   段天揚只是輕輕揮下手臂,便將程媛媛推出好遠,他淡然笑道:「你想要照片,很容易,只需幫我做一件事!」   「是……是什麼事?」程媛媛滿面淚水,喘著粗氣地看著他。   「很簡單!」段天揚回手,從枕下摸出一隻小半根指頭大的小塑料瓶,然後向旁邊的桌子上一放,說道:「當你給謝文東倒水的時候,將這裡面的東西滴進水裡,只一滴就可以!」   剛才他提到謝文東的時候,程媛媛頭腦發暈,還沒反應過來,現在,她大吃一驚,駭然道:「謝先生?你認識謝先生?這……這瓶子裡是什麼東西?」   「你無需知道,如果你想要回照片,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段天揚淡然說道,同時,慢慢地穿起衣服。 第二百三十章   這時候,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這小瓶子裡裝的肯定不是好東西。   程媛媛細細回想整件事情的經過,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冷汗也隨之流了出來,她看著段天揚,驚駭的問道:「你……你幫我解圍,甚至受傷,這……這都是你事先安排好了的?」   段天揚笑道:「看起來,你還不笨!」   程媛媛當然不笨,不然也不可能做謝文東的秘書,只是她太淳樸,涉世未深,沒能看出來段天揚的軌跡。她驚道:「你安排這一切,只是為了控制我去害謝先生?」   「呵呵!」段天揚肩膀顫動,幽幽而笑,說道:「程小姐,你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那麼你昨天晚上說喜歡我,這話也是騙人的了?」程媛媛忍不住打個冷戰,面前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甚至連段天揚這個名字都可能是假的,自己真是個十足的笨蛋,竟然這麼輕易的相信於人,結果……   「你錯了!我說喜歡你,這話是真的!」段天揚穿好衣服,上前幾步,走到程媛媛的近前,輕輕撫摸著她的面頰。   程媛媛抬起頭,嚴重滿是迷離之色,段天揚淡淡的笑著,說道:「不過,我對你的喜歡,僅僅是八小時而已!」說著話,他手指猛地加力,狠狠扣住程媛媛的下巴,向上一提,使之高高揚起,他臉上依然待著迷人的淡笑,目光卻已冰冷如霜,說道:「兩天之內,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完,不然的話,我會把這些照片公佈出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而且,還會打印一些郵給你的父母、親戚、鄰居們,農村人的思想都很保守,我想,你的父母看完這些,恐怕再沒臉見人了,得活活被你氣死,這,應該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段天揚的話說到最後,程媛媛的臉已毫無血色,比白紙還白,想不到,段天揚把自己調查的這麼清楚,連自己的父母生活在農村都知道。如果真按照他所說的去做,結果如何,她不敢想像。   「不要!不要這麼做!」程媛媛腦袋亂成一團,慌亂的抓住段天揚的衣服,連連搖頭,淚如雨下,顫聲的哀求他。   「呵呵!」段天揚對程媛媛的反應很滿意,指指桌子上的小塑料瓶,說道:「記住,倒進謝文東的杯子裡,兩天之內!」說完話,用手指刮刮程媛媛的臉,隨後站起身,得意的呵呵笑著。   程媛媛看著那隻小塑料瓶,慢慢的伸出顫抖的厲害的手,緩緩的抓在掌心中。   「你現在可以走了!哦,對了,晚上我還會在這個房間裡等你……」段天揚深深看了一眼程媛媛,面帶淫笑,走出房間。   北洪門總部。   最近這段時間謝文東每天都來得很早,事態嚴峻,他不敢掉以輕心,時刻關注著最新的消息。   進入辦公室之前,見秘書的座位是空著的,他稍感意外,程媛媛是很守時間的人,在他印象中,她還從來沒有遲到過。謝文東搖搖頭,也沒太在意,進入辦公室裡,叫來靈敏,詢問敵人的動向。各個堂口在晚間喲沒有發生什麼亂子等等。   靈敏想了片刻,將謝文東查問的問題一一告知。   青幫的人員依然在向北洪門逼近,主力已基本到位,想必近期便可能發起進攻,另外,十五家洪門分會的部分人員進入河北一帶,看樣子要有所行動,至於望月閣,北洪門的眼線差不出來,對他們的動向也毫無所知。   至於北洪門各地的堂口,都知道最近情況危急,爭鬥一觸即發,個個皆是如臨大敵,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聽完靈敏的講述,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小敏,將各堂口人力分佈的詳細資料給我打一份,我現在要看。」   「是!」靈敏答應一聲,起身要走。謝文武就揚頭道:「對了,順便給我拿張地圖!」「沒問題!」   靈敏做事的效率很快,時間不長,便把謝文東想要的東西準備齊全。   北洪門各堂口的資料,足足打了數十頁之多,內容詳細,即有人員的數量,也有所控制的場子,還有堂主的個人簡介。   對照這些資料,謝文東在地圖上圈圈畫畫,表注出重點,同時構思已方如何去應戰,如何打退敵人,如何取得勝利。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的房門響了兩聲,程媛媛臉色難看地端著茶杯走了進來。   謝文東頭也沒抬,專心致志地在地圖上勾畫,隨口問道:「媛媛,今天生病了嗎?」   一句話,把程媛媛嚇得一哆嗦,難以置信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的鼻子好使得很,只聞飄散的淡淡香氣,就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了。由於程媛媛從未遲到過,今天卻破了例,想來可能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原因。謝文東也只是隨意地問了問,他的心思還放在如何抵禦敵人的進攻上。   程媛媛艱難地咽口吐沫,輕輕地應了一聲,小心翼翼走到辦公桌前,手掌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將茶杯放在辦公桌上。   只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已讓她汗流浹背。   聽她的嗓音和平時不太一樣,謝文東抬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看,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之間程媛媛玉面慘白,額頭不滿了一層汗珠,身子虛弱得連連搖晃,好像隨時會摔倒似的。斜紋放下筆,挺直身子,關切的問道:「遠遠,身體不舒服就請個假嘛,不要硬挺著,我叫人送你回家!」說著話,他準備向門外叫人,程媛媛連連擺手,強顏歡笑:「謝。。謝先生,不用了,我沒事,真的沒事!」   「沒事?」謝文東俏皮的挑起眉毛,玩笑道:「放心吧,請假不會扣你的工資!」   「不。。。不是工資,我真的沒事謝先生。」謝文東的關心讓程媛媛很是感動,心中暖洋洋的,可一響段天揚,那張帥氣呆著膽小的臉,他的心立刻又跌入谷底,整個人彷彿選入並交種,從內往外感覺到一股寒意。   「矣」見程媛媛的態度堅決,謝文東也不號多說,說道「如果挺不住,就讓同事們送你回家,不用向我報告。」   「謝謝,謝先生!」   「不要客氣!」謝文東笑了,笑的真誠,自然而然的端起程媛媛送來的茶杯,向嘴邊送去。   見狀,程媛媛的心揪成了一團,雙手下意識的拉緊衣襟。   「嗯?」謝文東放系被子,疑惑看著她「哦。。。。哦,沒事……」程媛媛倒退兩步,聲音結巴的說道:「如果謝先生沒事,我先出去了。」   "恩!「謝文東暗道一聲奇怪,今天程媛媛看起來有點怪怪的。想著,他將喝了口茶水,繼續低著頭查看資料和地圖。   程媛媛出了辦公室,將門關好,渾身乏力地依靠住房門,深深吸了口氣。   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這時候,見守在文外的五行兄弟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她,程媛媛心跳加速,什麼話都沒有說,逃也一般地快步像衛生間走去。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土山撓撓頭髮,嘟囔道:「今天這小姑娘怎麼了?」   火焰雙手插在口袋裡,身子晃來晃去地說道:「是有些不一樣。從東哥的辦公室出來就想換了個人似的!」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木子露出衣服恍然大悟的樣子。   「怎麼回事?」眾人一齊看他。   木子像左右看了看,豎起手掌放在嘴邊,神秘西西地低聲說道:「被東哥性騷擾了!」   「撲!」四人聽完,差點吐血。   水鏡的拳頭狠自然地打在木子的腦袋上,氣道:「只有你這種人才會相處這樣的事!」   金眼看了看眾人,在瞧瞧已走出好遠的程媛媛,他目光幽深地低下頭,雙唇緊緊地抿著。   剛進入衛生間,程媛媛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起一聽,原來是段天揚打來的。   「程小姐,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我。。。。我下不了手!」程援援顫聲說道。   「呵呵,我沒有聽錯吧?不要忘記那些照片,你想被全世界的人恥笑嗎?你想讓你的父母因為你的原因而無臉見人,甚至自殺嗎?」   「我。,。,我。。。」程援援靠著衛生間的牆壁,慢慢滑倒。   「記住,你,只有兩天的時間,兩天!」   段天揚說完話,電話隨之掛斷。   程援援坐在冰冷的地上,眼中又是痛苦又是茫然,還有無助,久久未動。   一上午的時間,謝文東將整個局勢纖細的分析了一遍,做到心中有數的同時,心裡也有了個大致的目標的計劃。吃過午飯,等到下午時,他立刻召集北洪們的幹部以及劉波,到他的辦公室會議。   不等別人說話,謝文東首先開口道:「現在的局勢,已經容不得我們災等下去了,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我們必須槍的敵人的前面出手。」   內憂,淡然是指流竄在北洪門勢力範圍之內的十五家洪門分會以及行蹤詭異的望月閣,至於外患,無疑就是青幫。   東心雷問道:『東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先對十五家洪門分會的勢力動手?」   「不只是十五家洪門分會,」謝文東目光幽深的說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敵人,山口組!」 第二百三十一章   謝文東要和高山清司聯手對付入江禎,而山口組中國的情報網正式受入江禎控制,一旦日本那邊開戰,山口組在中國的情報網也將成為北洪門身邊的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會爆炸。   眾人聽完,紛紛點頭,還真差點把山口組的勢力給忘了,如此算來,己方又多一個大敵,對於處在困境中的北洪門無疑是是雪上加霜。   大家不約而同的暗歎口氣,一個個皺著眉頭,相互看看,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東心雷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我們現在該怎樣去做?」   「攘外必先安內。」看出大家心事沉重,謝文東悠然而笑,環視眾人,輕鬆說道:「大家不用緊張,我們的對手雖多,可是都不難對付。十五家洪門分會在我們地頭上亂竄,現在正往河北聚集,如果我沒猜錯,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們的總部,青幫主外,洪門分會主內,內外夾擊,使我們難以照全,看起來很犀利,但是,只要我們不給他們發動進攻的機會」,再完美的計劃也無法實施。別忘了現在十五家洪門分會是在我們的地頭上,只要情報準確,圍剿他們很輕鬆,當然,我們的動作必須趕在他們發動進攻之前。至於山口組的情報網,那就更簡單了,我手中有他們詳細的分佈狀況以及人員名單,下發到個堂口,同時發動進攻,加上他們現在還認為我們是朋友,對我們並無防備,一擊必破!」   經他一分析,眾人突然覺得事情變得簡單了,相互之間小聲議論起來。   謝文東沒有時間給他們去討論,繼續說道:「小敏、老劉,情報的事交給你倆了,我要知道十五家洪門分會的詳細情報,他們有多少人進如河北,其他人又在什麼地方。」   「是!」靈敏和劉波站起身,齊齊答應一聲。   "現在就去查!」謝文東正色說道。靈敏和劉波二人不在耽擱,向謝文東施了一禮,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謝文東又將金光鐵夫曾經交給他的山口組的資料拿出,遞給東心雷,說道:「把這份資料傳給各地堂口,讓各堂的兄弟們盡快將本地的山口組勢力掃平,老雷,這件事就交由你來指揮吧!」   「沒問題,東哥!」東心雷點點頭,接過資料,小心放好。   又向眾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後,謝文東文道:「大家還有其他的事嗎?」「沒有!」「那好,散會。」   眾人相繼起身,走出謝文東的辦公室,只有任長風坐在沙發上沒有動,等大家都離開了以後,他方走到辦公桌前,低聲說道:「東哥,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他見人人都被安排事做,惟獨自己被晾在以便,以為謝文東因為他的傷勢不給他事幹。   謝文東笑了,任長風的傷勢如何,他當然清楚,笑道:「我知道。」   任長風說道:「既然東哥知道,為什麼沒有給我安排事做?」   謝文東說道:「長風,你還是留在我的身邊好了。」見任長風又要說話,他擺擺手,接道:「我需要你陪我一起去幹掉十五家洪門分會的人!」   任長風愣了愣,隨後咯咯地笑了,原來東哥沒有忘記自己,而是給自己安排了更重要的工作!他心裡得意,點頭笑道:「我明白了,東哥!」   等任長風心滿意足地走了之後,謝文東準備給曲青庭掛去電話,詢問望月閣的動向。   在他的心中,能給自己造成莫大威脅的不是十五家洪門分會勢力,更不是山口組,而是望月閣。望月閣的功夫太過於恐怖,如果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手偷襲,自己逃脫的希望很渺茫。   可是他的電話還沒有打出去,曲青庭的電話卻先打進來了。接通之後,曲青庭語氣不善地直接說道:"文東,事情有變了!"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人聽得莫名其妙,謝文東怔了怔,隨後疑問道:"出了什麼事?"曲青庭說道:"有兩件事我必須得向你說明,第一,我剛剛接到閣主的傳令,招我會望月閣。"什麼?曲青庭被招回望月閣?!謝文東心中一震,大皺眉頭,問道:"為什麼?""肯定和這次侯廣儉和顏俊偉的死有關係,雖然沒有找到證據,但可能已經懷疑到我身上了。""哦!"謝文東臉色凝重,暗暗吸了口氣,若是這樣,曲青庭這條內線很可能是用不上了,那自己以後如何去應付望月閣呢?   曲青庭繼續道:"文東,這段時間我自身難保,恐怕很難再向你提供望月閣的情報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對了,現在望月閣有兩名長老在指揮洪門分會,分別是李啟瑜和王冰,這兩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你務必要多家提防。另外,還有六名趙老分散在各地,準備刺殺你們各堂的堂主,為青幫的進攻創造有利條件。"好狠的手段啊!南京當初為什麼會被青幫打得那麼被動,就是因為堂主被暗殺的原因。   一個堂口,失去了堂主就等於沒了心臟,丟了靈魂。如果真如曲青庭所說,由望月閣的長老出手暗殺,恐怕各堂的堂主都不能倖免,接下來青幫再發動猛攻,己方的戰線將會全面崩潰,後果不堪設想。   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凝聲問道:"難道望月閣已經和青幫勾結到一起去了?""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見事!"曲青庭的語氣很急,道:"連續的失敗,已經讓望月閣無法忍受,失去了耐心,閣主那老糊塗竟然把他的同門師弟重新招了回來,此人名叫段天揚,伸手高不可測,更要命的是,他心思歹毒,善於計謀,而且為人貪圖女色,當初,也正事因為這一點他才被逐出望月閣。文東,對此人你可不能掉以輕心,這次,聯繫青幫向北洪門開戰的人正是他,讓南洪門與青幫停戰的人也是他。""原來如此!"謝文東正覺得奇怪,青幫怎麼會突然調轉槍口向自己開戰,而南洪門為什麼又那麼配合,接受青幫的休戰,原來都是由這個名叫段天揚的人搞出來的。   此人好精明的頭腦啊!謝文東來了興趣,好奇地說道:"曲長老,幫我講講段天揚這個人。"段天揚是望月閣閣主的師弟沒錯,雖然兩人的年歲相差一倍還多。段天揚是閣主師傅的關門弟子,可是收他之後沒多久老頭子就去世了,閣主代師傳藝,教導段天揚武功,可以說名義上閣主是段天揚的師兄,實際上和師傅一樣。   段天揚天資聰穎,也算是練武的奇才,各種套路的武功一學便會,還能舉一反三,當他不到二十的時候,閣主便以沒有東西可傳授他的了。段天揚資質是好,但是他的心思也沒全部放在學武上,由於他相貌英俊,為人又聰明,能洞察人心,很得女孩的青睞,時常與望月閣長老的女性家屬以及女弟子勾勾搭搭,睡在一起是常有之事,這引起長老們的普遍不滿,但由於他是閣主的師弟,眾人能忍也就忍了,誰知道段天揚變本加厲,最後竟然勾搭上閣主的孫女,被閣主知道之後,氣得暴跳如雷,大罵段天揚亂倫,一氣之下,將他趕了出去。後來又念在已故師傅的情分上,將他又找回來,不過段天揚本性不改,依然任性胡為,沒過多久,又被閣主連打帶罵的氣跑了,如此反覆了數次,到現在,段天揚依然是整個望月閣以及閣主的一塊心病。   對於閣主把段天揚找回來,曲青庭表現得尤為氣憤,倒不是他的家人被段天揚佔了什麼便宜,而是他覺得段天揚的回歸無疑會給自己取得閣主的位置增添極大難度。段天揚太精明、太詭詐了,而且他對閣主也太忠誠了,這點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曲青庭能感覺得到。   段天揚的身手,恐怕早已在閣主之上,可是每次犯錯,在被閣主連打帶罵的時候,從未還過手,充其量也就是動動嘴。以他急傲不馴、陰險狠毒的性格能做到這一點,是讓曲青庭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最後,他的總結是段天揚對閣主十分忠誠,雖然他與閣主的孫女有苟且之事。   聽完曲青庭的講述,謝文東對段天揚這個人的身世以及性格總算瞭解了一些,他問道:「此人現在在哪?」   曲青庭搖頭說道:「他行蹤詭異,來去無常,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既然他站出來與你為敵,現在肯定躲在某個角落裡偷偷算計著你呢!還是那句話,對此人,文東務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只聽他的話和語氣,就能感覺到曲青庭對此人的忌憚程度。謝文東心頭一沉,看起來自己又多一個難纏的敵人!他點頭道:「曲長老放心吧,我會關注這個人的。」   曲青庭還想再叮囑,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長歎一聲,說道:「文東,這次我們的命運,就都靠你一個人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曲青庭受到望月閣內部的猜疑,在大戰以前被調了回去,處境當然不樂觀,不過,只要這回謝文東能再次將望月閣擊敗,那他的嫌疑自己也就隨之洗脫了,但是謝文東現在的處境實在太困難了,曲青庭對謝文東能否挺過這一關,並未抱太大的希望,說話時多少有些氣短。   沒有曲青庭這條內線,自己想輕易戰勝望月閣是不太可能了,以後的征戰肯定也異常艱難,不知道得犧牲多少兄弟。謝文東仰起頭,瞇縫著眼睛幽幽感歎,語氣中沒有表現出來,淡然說道:「曲長老,多謝你的忠告,我會小心應對的。」   「唉!」曲青庭歎了口氣,道聲珍重,便把電話掛斷。如果這次謝文東完蛋了,他想要成為望月閣的閣主也就變成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和曲青庭通完電話,謝文東心情有些沉重,他面臨過的困境很多,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困難,形式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複雜過。他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至關重要的,若走錯了,將會對北洪門造成致命的打擊。   謝文東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窗前,手指輕輕彈著玻璃,目光凝視遠方出神。   開會時,他說內部的敵人是洪門分會和山口組,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望月閣,之所以沒說,是怕眾人擔心。現在望月閣和青幫走到了一起,事情變得更加難辦,同時也對北洪門夠成最直接最主要的威脅。   該如何解決望月閣,謝文東還想不出合適的辦法,當務之急,是給各堂的堂主發出警報,讓他們提防望月閣隨時會展開的暗殺行動。   想著,謝文東拿起電話,打給東心雷,將曲青庭提供的消息大致講述一遍,然後讓他轉告各堂堂主,尤其是與青幫實力接壤的堂主,盡量減少出門,平時坐鎮堂口內指揮,另外加強警備,堂口內的守衛人員一律佩戴槍械。   東心雷邊聽邊點頭,神經也慢慢的拉緊,事關重大,耽誤不起,等謝文東說完之後,他立刻說道:「東哥我這就去聯繫各堂的堂主!」   「嗯!」謝文東點點頭,掛斷電話之後,他沉思片刻,又拿起話筒,給三眼打去電話。   三眼現在正在南京和魏東東、彭真二人玩游擊戰,剛開始效果明顯,打得青幫手施不及,損兵折將,可是後來青幫開始大規模的增加人力,堂口以及各大據點內的人員越聚越多,短時間內根本打不下來,可一旦時間拖長,附近據店內的青幫援兵就趕過來了,打了幾次,結果都不理想,雙方一個在明,以數量眾多的人力壓住陣腳,一個在暗,時不時的蹦出來對青幫的薄弱環節打幾下,兩幫人就這麼一直在南京乾耗著。   「張哥,南京的情況怎麼樣?」電話接通,謝文東開門見山的問道。   「嘿嘿!」三眼乾笑兩聲,說道:「青幫的人太狡猾,縮在據點裡不出來和我們打,現在局勢僵持,他們不來打我們,我們也打不下他們。」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正色說道:「張哥,現在情況有變,我需要你在南京那邊給我搞點大的動作出來。」   三眼眼睛一亮,忙問道:「東哥,什麼樣的大的動作?」   謝文東說道:「現在青幫的勢力在不斷的向北壓,看起來隨時都會對北洪門展開進攻,你的任務是,一旦開戰,立刻反攻青幫。」   「反攻青幫的哪裡?」三眼好奇的問道。   「不管是哪裡,能打就行!也不管能打到什麼地方,只要能取勝就行!你就是幫我把青幫攪亂,能把它搞多亂就搞多亂,人手如果不夠用,可直接抽調文東會的兄弟過來增援!」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幽幽說道。   三眼一聽樂了,這種打亂仗、在別人底盤上瞎折騰,他最喜歡了,他笑問道:「東哥,那南京呢?」   謝文東道:「不管它了,青幫如果真的那麼想要南京,就送給他們好了。對了,你與青幫交手的時候,盡量逼開他們的主力,減少人員上的傷亡,文東會的兄弟已經受了不少的苦難,這次既然把他們帶出來,我們就有責任再把他們平安無恙地送回去!」   三眼聞言,面色一正,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東哥,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嗯!」謝文東又道:「還有一件事。把南京當地的山口組勢力,全部清除掉,一個不留!」   三眼一楞,山口組在南京的情報網可是一直在幫自己的,怎麼現在要把他們全都幹掉了呢?他不明白怎麼回事,可是也不多問,既然東哥要這麼做肯定有這麼做的道理,他只需去執行就好。他頓了片刻,冷笑一聲,道:「沒問題,那些小鬼字交給我了。」   「張哥,速度要快,這件事需要在青幫動手之前解決。」謝文東提醒的。   「好的!」三眼信心十足地說道。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謝文東做回到椅子上,長噓了口氣,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劉波和靈敏傳回準確消息,拿十五家洪門分會的勢力最先開刀。至於曲青庭提到的李啟瑜和王冰兩名望月閣長老,謝文東沒有想太多,不管你的功夫再怎麼厲害,畢竟厲害不過子彈,只要己方的情報確切無誤,準備充足,端掉十五家分會的勢力不是沒可能,當然,其中的危險性也是很大的,但為了扭轉局勢,謝文東也只能去冒這個險了。   正當他沉思的時候,程媛媛敲門而如,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他的面色比上午強了許多,可是眼神遊離不定,顯示出內心的慌亂。謝文東瞄了她一眼,疑道:「媛媛,我並沒有要茶。」   「哦!」程媛媛的心一緊,心虛地應了一聲,端著茶要往外走。謝文東無奈笑了笑,仰頭說道:「算了。既然已經沏完,就放下吧!」   「是!」程媛媛的心跳得厲害,慢慢走向辦公桌,只幾步遠的距離,卻感覺有幾公里那麼長,慝不敢看謝文東,更不敢看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咬著嘴唇將茶放到辦公桌上。   他不知道段天揚給他的那是什麼藥,但是也能猜出一二,謝文東喝完之後會怎樣,他不敢想像。   見他低著頭,站在辦公桌旁沒有走,謝文東好奇地問道:「還有事麼?」   程媛媛如夢方醒,心中一驚,連連搖頭,說道:「沒事,沒事。謝先生,。那我……我先出去了。」說完話,她快步地走出辦公室。   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謝文東感覺好笑的搖搖頭。   若是平時,謝文東或許能感覺到程媛媛的異樣,但是現在,他的心思都用在如此處理眼前的危機中,實在沒有經理去留意其他。   一手輕輕的敲著額頭,一手自然而然地端起茶杯,正準備喝茶。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謝文東歎了口氣,端著茶杯,說道:「請近。」   金眼從外面急匆匆走了近來,低聲說道:「東哥,陸寇來了。」   陸寇?南洪門的天王這時候到自己這裡來幹什麼?是想看笑話,還是為探虛實?謝文東冷哼一聲,放下手中的杯子,揚頭道:「讓他進來。」   時間不長,金眼面無表情地將陸寇帶進辦公室,五行兄弟也隨之跟了近來。   金眼和木子各站在謝文東的兩邊,另外三人則堵在門口,一個個冷冷瞪著陸寇,看架勢,好像隨時要撲上去咬他兩口似的。這次南洪門落井下石,引得北洪門上下異常氣憤,陸寇來了,怒火也就傾洩在他的身上。   謝文東打量了他一番,陸寇還是老樣子,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彷彿什麼都不放在眼裡,視五行兄弟的怒火為無物。他問道:「陸兄今天這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做客,想必有事吧?」   陸寇點點頭,也不等謝文東讓他,他自己大咧咧地找張椅子坐下,然後笑道:「我這回造訪,是代替向大哥來解釋這次的事。」   謝文東呵呵一笑,故作糊塗地搖搖頭,說道:「解釋什麼?我不懂。」   陸寇眨眨眼睛,心裡哼了一聲,說道:「是我幫和青幫停戰的事。」   「哦!」謝文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道:「原來是為了這個。願聞其詳。」   「我們和謝先生是聯盟關係,這時候與青幫停戰,給青幫製造了進攻謝先生的時機,向大哥感到很抱歉……」   不等陸寇說完,謝文東哈哈而笑,笑聲也打斷了他的話。他譏笑道:「我沒有聽錯吧!貴幫竟然還記得和我是聯盟關係。但是,你們現在做的事,可不是一個盟友應該做的,你們是在背後下黑手,在我的身後動刀子。」   陸寇說道:「謝先生想必是誤會了。這次與青幫停戰,並非是我們的本意,向大哥也是被逼無奈才做出的這個決定。其實,向大哥還是很重視與謝先生的關係,不然,我也不會千里迢迢從廣州來到T市向謝先生解釋了。」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們之所以會和青幫停戰,是接到望月閣的命令。謝先生有膽量、有氣魄去和望月閣對著幹,可是我們南洪門勢小力單,不敢違背望月閣的指示,所以發生這樣的事,還望謝先生多多見諒!」 第二百三十三章   謝文東聽著陸寇不痛不癢的話,又好氣是又好笑,他聳聳肩,說道:「如果陸兄此次前來只為了解釋這些,那麼請回吧,我已經明白了。」   陸寇笑了笑,話鋒一轉,說道:「當初望月閣找上我們時,曾對向大哥做出過分析,現在我們與青幫停站,給青幫進攻北洪門的機會,無論最後誰輸誰贏,輸的一方肯定是土崩瓦解,而贏的一方也會元氣大傷,到那時,我們南洪門再傾全力發動進攻,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一統全國的黑道!」說著話,陸寇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   謝文東聞言臉色不變,笑呵呵地看著陸寇,反問道:「找上你們的人可是段天揚?」   陸寇一楞,心中暗暗吸氣,不知道謝文東怎麼知道的。他挑起眉毛,疑惑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只看他的反映,謝文東知道自己所猜沒錯,悠然而笑,又道:「據我所知,段天揚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難道向兄會相信他的話嗎?」   段天揚的分析,表面上看很有道理,但細細一琢磨,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謝文東和韓非的勢力並非只局限在大陸,前著還有香港、日本以及遠遠在非洲的安哥拉等區域,而後者也有台灣為根基地,即使能掃平他們在大陸的勢力,想一口打死人卻不可能,可一旦等他們兩人緩過這口氣,很可能會聯合在一起共同對付南洪門,到那時,南洪門的處境就不在樂觀了,即使能戰局整個大陸的黑道,依然會陷入被動挨打的地步。   這一點,向問天清楚,南洪門的幹部們也明白,所以他們要為自己留條退路,這才是陸寇找上謝文東的真正原因。   陸寇沉吟半晌,心裡暗歎口氣,好像世界上沒有什麼事能瞞過謝文東似得。他收起笑容,正色說道:「其實,望月閣聯合外幫來解決洪門內部的爭鬥,這一點是令向大哥很不恥的,向大哥讓我給謝先生捎句話,雖然我們接受了望月閣的意思,與青幫暫時停戰,但是在關鍵時刻,定會助謝先生一臂之力,在青幫的背後對其展開進攻!」   謝文東精神先是一振,接著又趕到很好笑。關鍵時刻?什麼時候算是關鍵時刻?是自己挺不住的時候還是青幫挺不住的時候?如果是前者,南洪門出售能贏得聲譽以及同道的尊重,如果是後者,南洪門又能坐享其成的分享勝利果實。現在的南洪門真是越來越狡猾了!心裡含恨,謝文東又不好將話說破,畢竟南洪門能站在他這一邊對他而言還是很重要的,至少現在不易的最。他強壓怒火,點點頭,笑瞇瞇的說道:「請代我多謝向兄的好意,我很感激他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同盟情義。」   陸寇說道:「向大哥是重情重義之人,對謝先生即便不能不雪中送炭,但也絕不會火上澆油的!」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心中卻冷哼道:「真是說的比唱得還好聽。」   與陸寇談完話之後,後者起身告辭,謝文東也不挽留,等他走後,金眼在旁說道:「東哥,南洪門肯幫我們,這倒是個好消息。」   「幫我們?哼!」謝文東臉色沉下來,握起拳頭說道:「向問天在幫他自己才是真。」說著話,他目光幽深的拿起茶杯,眼中閃爍著冷冷的寒光,停頓了片刻,他猛地將茶杯往桌面上一拍,陰聲說道:「如果這次能夠打敗請幫,那麼,我們下一步就立刻拿南洪門開刀!」   謝文東是喜歡掌控全局的人,但現在的局勢卻不受他的控制,反過來還要看南洪門的臉色,而造成這一切的也正是南洪門。南洪門現在厚顏無恥的來找自己來談所謂的聯盟情義,這真是一件又可笑又諷刺的事兒。   看著濺了一桌子的茶水,五行兄弟皆是一驚,甚少看到謝文東有發脾氣的時候,但現在看來,東哥是真的生氣了。   謝文東背著手,默不做聲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踱度,五行兄弟見他心情不佳,沒敢多言,悄悄將辦公室的茶水搽乾淨,順便將杯子拿了出去。隔了一會,程媛媛又端著一杯新茶走近辦公室裡,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謝文東此時心情不爽,見狀眉頭更是大皺,自己秘書今天是怎麼回事?左一被茶,又一杯茶的送起沒完,當自己是水牛嗎?!他瞇著眼睛,直勾勾地大量著神態不太正常的程媛媛。   程媛媛本來就緊張,次時再被謝文東精亮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心裡更虛,眼神慌亂,表情驚恐,不敢正視謝文東,急忙轉身向外走去。   即使是反應在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出她不太對勁,何況是謝文東呢!   他看著程媛媛的背影,再瞧瞧桌子上的茶水,謝文東心中一動,拿起杯子湊到鼻子下嗅了嗅,氣味沒錯,和自己平時喝的茶一樣,他頓了片刻,向金眼招了招手,低聲說道:「去查一下這杯茶。」   金眼聽完吃了一幾驚,疑聲道:「東哥認為這茶有問題?」   謝文東苦笑道:「茶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今天媛媛倒是有問題。」   木子等人一愣,相互看看,臉上皆帶著茫然。   經他這麼一說,金眼沉思片刻,大點其頭,說道:「沒錯!今天程小姐確實有些不太正常,好像丟了魂似的,本來我以為她生病了,可是仔細看又不像。」說著話,他取來一隻塑料袋,將茶水倒在裡面,然後說道:「東哥,我去找泰醫生看一下。」   「嗯!」謝文東看眼手錶,道:「快去快回!」   「我明白!」金眼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土山走到辦公桌前,低頭瞧瞧空杯子,憨聲問道:「東哥,你認為程小姐會害你嗎?我看她不像這樣的人,而且她還是雷哥找來的。」   謝文東聳聳肩,他只看出程媛媛不太對勁,至於她有沒有害自己,他現在也不清楚。搖了搖頭,他隨口說道:「媛媛不會害我,但不代表她不會被人利用。」   土山撓撓頭髮,聳肩而笑,覺得東哥太謹慎,也太多疑了。   差不多過了半個鐘頭的時間,金眼返回,另外,秦雙也隨他一同來了。   近來只好,金眼回手將房門關嚴,然後迫不及待地急聲說道:「東哥,茶裡確實有問題!」這是剛經過秦雙證實過的,至於有什麼問題,他就說不明白了。   木子等人聽完這話,臉色皆是頓變,怔了片刻,不約而同地向外走去。   茶水有問題,肯定是程媛媛的原因,現在必須得將她扣住,問清楚個究竟。   明白眾人的心思,金眼擺擺手,低聲說道:「我剛才已經和下面的兄弟打過招呼了,程小姐跑不了。」   謝文東挑起目光,看向泰雙,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突然多出絲絲的苦澀,他問道:「小雙,茶裡有什麼?」   「毒藥!」泰雙面無表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冰冰地說道:「是一種名叫DNK的巨性毒藥,無色無味,人服用之後會陷入昏迷,用不上五分鐘便會因心臟衰竭而死亡。有些國家也將這種毒藥用於執行死刑。」   五行兄弟聽完,無不嚇出一身冷汗。竟然是這麼厲害的毒藥……如果東哥剛才把茶喝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M的!」剛才還認為謝文東多疑的土山怒罵一聲,咬牙說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程媛媛竟然想要害死東哥!我去找她算帳!」說著話,他氣沖沖地轉身向外走。   以土山那火暴的脾氣,恐怕出去之後一拳就得把程媛打死。謝文東白他一眼,沉聲喝道:「站住!」說著話,他轉頭對金眼道:「請媛媛近來,我要問明白究竟怎麼回事!」   程媛媛的背景,東心雷做過詳細的調查,謝文東也看過,百分百的沒問題,如果說這件事是她一個人搞出來的,謝文東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她是受人利用了,查出利用她的人才是關鍵。   泰雙無奈地看頭謝文東,說道:「看起來,你就算坐在總部裡,處境還是很危險。」她很是擔心謝文東的處境,但是話出來卻變了味道,給人的感覺是諷刺。   「呵呵!」謝文東乾笑兩聲,揉揉額頭,沒有多說什麼。   金眼出了辦公室,向旁一看,只見媛媛坐在椅子上,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深吸口氣,將怒火向下壓了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他說道:"程小姐,你隨我近來一趟!」   「謝……謝先生出……出了什麼事?」   剛才,她看見秦雙進入了謝文東的辦公室,她知道秦雙是醫生,難道他已經把茶喝了?程媛媛不敢在繼續往下想。   金眼沒有答話,和顏悅色的說道:「先近來再說!」說著話,他托起程媛媛的胳膊,將他拉進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程媛媛一抬頭,正對上謝文東那對漆黑得彷彿無底深洞的眼睛。她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驚訝道:「謝先生,原來你沒事?!」   謝文東幽幽說道:「現在是沒事,但如果剛才喝了你的茶,就有事了。」   程媛媛臉色一變,看著桌子上的空茶杯,愣愣發呆。   土山忍不住,大步走到程媛媛的近前,一把將她的脖子扣住,大聲喝文道:「說!你為什麼要害東哥?」 第二百三十四章   土山膀大腰圓,力氣也足,他掐住程媛媛的脖子,自己沒覺得怎麼用力,可後者卻已受不了,臉色先又白轉紅,又又紅變青,嘴唇也沒了血色,見狀,金眼急忙揮臂將他的手打開,怒聲道:「你瘋了!?想掐死她嗎?」   「她害東哥,難道不應該死?」土山悶聲悶氣的說道。   金眼翻翻白眼,沒有理他,轉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程媛媛近前,沉默片刻,然後直截了當的問道:「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如果不是受人指使,程媛媛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自己的茶裡下毒,謝文東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在背後指使程媛媛下毒的人是誰。   程媛媛揉著火辣辣疼痛的脖子,吃驚的看著謝文東,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是受人指使的。過了好一會,她驚慌是無措地搖搖頭,退後兩步,什麼都沒有說。不是她不想說,而是不敢說。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疑聲說道:「是有人在威脅你對嗎?」   程媛媛又吃了一驚,腦袋也垂的更低了,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小聲的哽咽說道:「謝先生,對不起,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無論你怎麼懲罰我,我都不怪你……」   這些話五行兄弟根本聽不進去,火焰冷哼一聲,從肋下抽出匕首,作勢準備上前逼問。秦霜畢竟是女人,見程媛媛哭得如同雨打的梨花,心也軟了下來,橫跨一步,站於程媛媛的身前,將提刀的火焰攔住。   火焰眉頭大皺,剛要說話,謝文東身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著急,隨後,看向秦霜身後的程媛媛,語氣平和的說道:「媛媛,我一直視你為自己人,對你也從未有過防範,如果以前做過哪些讓你不滿意的地方,我很抱歉。」   「不……不!」程媛媛抬起頭,抹著臉上的淚水,搖頭說道:「謝先生一直都對我很好,我知道,我也很感激……」   「那為什麼要下毒?」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我的身份,你很清楚,就算我死了,這些兄弟們也會找上你,甚至,還會牽連到你的親人身上,你這麼做,難道沒有考慮過後果嗎?」   程媛媛聽完,機靈靈打個冷戰。謝文東的話沒有錯。平常的時候,她所見到的北洪門的人都是客客氣氣的,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但實質上他們畢竟都是黑社會,發起飆來殺人不眨眼,她如果真害死了謝文東,非但自己活不成,自己的家人也同樣遭殃。   受到段天揚威脅時,她一心只想照片的事,卻把北洪門的本質給忽視了,現在想來,忍不住一陣後怕。   見他面色變換不定,謝文東知道自己的威嚇起了效果,不再多言,讓程媛媛自己去考慮清楚。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靜得落針可聞,甚至能聽到彼此彭彭的心跳聲。眾人都在盯著程媛媛,等他的答話。   不知過了多久,程媛媛終於開口說道:「毒……毒藥是個名叫段天揚的人給我的,也是他……他威脅我向謝先生下毒的。」   別人聽了這個名字,毫無反應,腦海中也沒有任何印象,但謝文東的臉色卻微微一變,段天揚?原來是他!曲青庭向自己講述的那個望月閣閣主的師弟,青幫和南洪門的事,就是由他一手搞出來的,現在竟然又搞到自己的頭頂上了。他暗暗咬牙,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媛媛,你從頭到尾的將一遍」   程媛媛抽泣了好一會,才把情緒穩了下來,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五行兄弟聽完,眉毛都豎立起來,金眼的拳頭握的咯咯直響。怒聲道:「好一個卑鄙無恥的淫賊!」說著話,他猛然想起謝文東在和陸寇談話時也提到過段天楊的名字,他疑問道:"東哥,你認識這個人?"謝文東搖頭。說道:「不認識,但是聽別人談起過,他是望月閣的人,也是望月閣閣主的師弟。」   「啊?」眾人臉色皆是一變,望月閣閣主的師弟?好大的來頭啊!金眼對程媛媛道:「程小姐。你受辱之仇,我們一定會幫你報的,你只需告訴我們,段天楊現在在哪?」   本來眾人對程媛媛還異常憎恨,現在聽他講出實情之後,對他又同情起來,將仇恨全部轉移到段天楊身上。   程媛媛搖搖頭,說道:「我……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停頓片刻,他恍然又想起什麼,急聲說道:「不過,他……他讓我今天晚上還去酒店裡找他!」   木子冷笑一聲,罵道:「媽的,這小子還想佔便宜!」說著,他對謝文東說道:「東哥,你看怎麼辦?我們現在就趕過去嗎?」   謝文東低頭沉思,眼洙連轉,現在,段天楊有沒有在酒店裡,誰都不敢保證,草率過去,只怕打草驚蛇。想著,他對程媛媛道:「媛媛,你得幫我個忙!」   程媛媛看著他,木然的點點頭。   謝文動正色說道:「今天晚上,你如約去見段天楊。」   程媛媛臉色一變,嘴唇哆嗦著問道:「我……我還要去見他……」「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必須得確認他在不在酒店的房間裡,如果在,我會讓他插翅膀難飛,如果不在,我們在想其他的辦法。當然,這麼做會有一定的危險,如果你想不去,我也不會勉強你,你自己決定。」   「如果他在,謝先生真能……真的能抓住他嗎?」程媛媛無助地看著謝文東,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謝文東也沒有十足地把握,畢竟他和段天揚這個人毫無接觸,更談不上瞭解。他說道:「我會盡我所能!」   程媛媛不在猶豫,點頭說道:「我願意去冒險,只要能把那些照片拿回來,就算去死,我也願意。」   謝文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充滿了愧疚。程媛媛受辱,雖然是段天揚一手策劃的,可是和自己也脫不開干係,畢竟,段天揚是衝著自己來的,程媛媛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謝文東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因為自己的關係而給身邊無辜的人帶來傷害,可是,這樣的事一直都沒有中斷過。   以前有秋NING水,然後是金蓉,現在又多了個程媛媛。謝文東埋藏在心底的怨恨一股地冒出來沒,在胸口內上下翻騰。   等水鏡陪著程媛媛出了辦公室之後,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對金眼等人說道:「看到段天揚無需留活口,可直接將其擊殺!」   「明白!」金眼四人齊齊答應了一聲。   看著臉色陰沉,目光陰森地謝文東,秦雙在旁邊打了個冷戰。   她裝做若無其事地樣子,低聲說道:「看起來,你這次的對手很厲害。」   「呵!」謝文東嗤笑一聲,淡然說道:「一直以來,我的敵人都很厲害。」   秦雙難以掩飾她的擔憂,突然拉住謝文東的袖口,道:「聽程小姐的講述,這個段天揚應該是個很狡猾又精於算計的人,你要小心。」   謝文東心中一暖,見秦雙那對迷人的美目中充滿了對自己的關切,有種難以言表的東西在心理蔓延開來,他明白那代表著什麼,打個冷戰,急忙收斂心神,悠然而笑,滿不在乎地輕鬆說道:「你擔心的不應該是我,而應該是我的敵人。」   當晚,程媛媛按照段天揚的意思,又去了酒店。   只不過這次不是她一個人來的,在暗中,隨她一同前來的還有謝文東。任長風。無行兄弟。袁天仲以及上百名北洪門總部的精銳人員。   來了這許多人,而且裝備齊全,個個都攜帶著槍械,只為了對付段天揚一個人,看起來是綽綽有餘了。   即便如此,眾人還是不敢太大意,在任長風的指揮下,北洪門人員快速地將酒店的前。後。側三處大門封鎖住,然後原地待命。而謝文東等人側坐在停在酒店正門前的車裡,只等程媛媛發來信號。   程媛媛懷著複雜的心情走進酒店,兩隻手緊緊的握著,掌心裡都是汗水。   要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她不知道一會會發生什麼,她只希望謝文東能抓住段天揚,甚至能當場殺掉他。   她走近電梯,對著鏡子,連連吸氣,調整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緊張,以免被段天楊看出破綻。   時間不長,電梯到達十一樓。   程媛媛出了電梯,慢慢走到段天楊的房間前,雙手插近口袋中,緊緊握著口袋裡的手機,手指按在發射鍵上。按照事先安排的計劃,只要她一打出電話,下面的謝文東等人就會第一時間衝上來。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抽出另只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裡面毫無動靜。程媛媛連敲了三次,裡面皆沒有任何聲響,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站在房內的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定睛一看,不是段天楊還是誰?!   段天楊似乎沒有注意到她這個不起眼的小動作,一伸手,自然而然地摟住她的脖子,沒有任何戒備地將她擁近房間裡。 第二百三十五章   酒店外。   坐在車裡的謝文東電話一響,他立刻拿起,看來是程媛媛的電話沒錯,精神一振,向眾人揮下手,帶頭下了車。任長風、五行兄弟、袁天仲默不作聲的從車裡跳出來,紛紛跟上,另外北洪門的上百號人也擁擠進酒店。   這許多人如同凶神惡煞似的湧進來,把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員皆嚇了一跳,帶班的經理一溜小跑上前,點頭哈腰的問道:「各位,有……什麼事嗎?」   「沒你事,讓開!」在前開道的任長風一點沒有客氣,冷著臉,橫臂就是一推,經理那架得住他的推搡,踉踉蹌蹌退出好遠才站穩,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任長風便往前走邊回頭指著他,陰森的說:「敢報警,我掐死你!」   經理打了個冷戰,站在原地,驚若木雞。   一行人到了電梯間,將八座電梯全部佔上,下面留下十餘人看守,其他人員全部進入電梯內,直上十一樓。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來到段天揚所在的房門前。謝文東看了看房門,向旁一甩頭,道:「撞開」   隨著他的話音,北洪門眾人中走出兩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皆是兩米開外的大個頭,上秤稱一稱也得在二百斤開外。這兩人站在門前,互視一眼,隨後,一同出腳,對著門板狠狠踢出。   咚!走廊裡傳出一聲巨大的悶響聲,門框的縮頭直接被振掉,房門應聲而開。   兩名大漢提著手槍最先衝了進去,接著,謝文東等人也跟了進來。進入房間一看,眾人都愣住了。房間裡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程媛媛,另一位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張的劍眉虎目,相貌英俊,體形修長飄逸,身上帶著一股貴氣。   帥氣青年此時正坐在窗台上,一手摟著程媛媛,讓她擋在自己的身前,另只手握著匕首,鋒刃緊緊抵在她的脖頸處。對於謝文東等人突然衝近來,青年似乎絲毫未感到意外,而且正相反,提前做好了準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與花容失色的程媛媛形成鮮明的對比。   見到這番場景,北洪門的人不知該如何是好,既不怕開槍,怕誤傷到程媛媛,又不敢衝上前,怕對方狗急跳牆,將程媛媛殺害。   謝文東暗暗吸了口氣,對方竟然先一步將程媛媛制住,看起來,好像早知道己方會突然衝近來似的,他心裡雖然驚訝,臉上可沒有任何的表露,上前兩步,直視躲在程媛媛身後的帥氣青年,問道?:「你就是段天揚?」   帥氣青年將身子調整了一下,使他整個人都藏在程媛媛的身後,然後笑道:「沒錯!謝文東,久違了!」說著話,他又淡然笑道:「不要讓你的人用槍口指著我。」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沒有說話,也沒有下令。段天揚哼笑一聲,手上突然加力,隨著程媛媛一聲驚叫,鮮血由她的脖頸緩緩流出來,「不想讓她死,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段天揚柔聲說道。   凝視著程媛媛身後的段天揚,謝文東抬起手臂,微微擺了擺。眾人見狀,這才紛紛將槍口放低。   段天揚嘿嘿一笑,將程媛媛的身子稍稍向旁推了推,露出半個腦袋,看著謝文東,說道:「不是我膽子小,是聽說你手下的槍手太厲害,我必須得小心提防一些。」   謝文東看著對方閃爍著幽幽光芒的眼睛,問道:「你知道我要來?」   「呵呵!」段天揚笑了,笑的得意,說道:「當然,謝文東那麼聰明,程小姐又這麼膽小,讓她給你下毒,看不出破綻才怪呢!」   吸了口冷氣,謝文東目光變得幽深,笑瞇瞇地又問道:「如此說來,你是利用媛媛故意引我到這裡來的?」   「啪!」段天揚打個指響,含笑點點頭,道:「沒錯」   謝文東冷笑道:「你難道能算準我一定會來?」   段天揚淡然輕笑,說道:「事實上,我的算計沒有錯,你不是已經來了嗎?!」頓了一下,他又含笑說道:「找上程小姐,是我的計劃之一,讓她對你下毒也是計劃之一,成功了固然是好,失敗了也沒什麼,因為那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被你發現破綻之後。程小姐肯定會坦白一切,事情殘酷的經過無疑會刺激到你對周圍人的保護欲,使你怒不可言,加上你向來喜歡親歷親為的個性,所以,你一定回親自趕來找我的。」   眾人聽完段天揚的話,無不臉色大變,看著他那張帥氣帶著淡然笑容的臉,眾人的心裡同時冒出一個此恐怖!段天揚太聰明了,不僅謀算得滴水不漏,而且連謝文東的個性摸得清清楚楚。真是難以想像,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   謝文東也吃驚,只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表現在臉上,他的笑容一成不變,悠然說道:「你就算把我引來了,又能怎樣?」   「怎樣?」段天揚笑道:「當然是要你的命了。」說著話,摟著程媛媛的手慢慢收回,摸近口袋裡,接著,從裡面拿出一隻黑色長條型形類似遙控器的東西,然後悠然說道:「房間裡,我安放了炸彈,只要我手指一動,房間裡的人統統都會完蛋!」   啊?眾人無不吸氣,小意識地倒退一步,然後面露驚色,目不轉睛地看著段天揚抓在手中的遙控器。   謝文東差點笑出聲,不退反近,向前兩步,直視段天揚的眼睛,冷笑道:「你隨便拿個東西就想騙我?」不等段天揚說話,五行兄弟急忙上前,將謝文東拉住,不管房間裡有沒有炸彈,過於接近段天揚,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炸彈就在床底下,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去看。」段天揚輕鬆的笑道。   數名北洪門人員紛紛走到床的周圍,猛地將床單一挑,低頭觀看,果然,在床底的正中間有一隻黑色的匣子,上面有綠色的螢光燈不停的閃著。眾人看後,臉色刷的變得蒼白,只覺得腿肚子轉筋,顫巍巍的站起身,結結巴巴道:「床……床下真的有……有炸彈!」   「呵呵!」段天揚看著眾人,得意的笑著,笑得開心,也笑得輕狂。   在段天揚的眼睛裡,謝文東看不到一絲絲的恐懼,越是聰明的人,越是怕死,如果房間裡的炸彈是真的,就算遙控器掌握在段天揚的手裡,他也不會這麼輕鬆,謝文東兩眼瞇縫成一條縫,直接下令道:「殺了他!炸彈是假的!」   他的命令,把眾人皆嚇了一跳。炸彈是假的?萬一是真的怎麼辦?五行兄弟心裡都沒底,更何況其他的人呢!沒有人開槍,五行兄弟拉著謝文東往外走,急聲道:「東哥,你先出去避一下,這裡交給我們來處理!」   「鬆手!」謝文東震喝一聲,隨後,從後腰將手槍拔了出來,槍口對準段天揚的腦袋。   「謝文東,我看你真是瘋了,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說著話,段天揚的手狠狠的按在遙控器的按鈕上。   耳輪中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接著,房間裡濃煙四起。   「東哥,小心!」五行兄弟第一時間講謝文東撲倒在地,然後一個疊一個,壓在他身上。   巨響聲的回音久久不斷,房間裡充滿了硝煙的氣味,人們本能的趴在地上,雙手抱頭,身不由己的打著哆嗦。   不知過了多久,濃煙慢慢的散去,五行兄弟慢慢抬起頭,房間的一切依舊,沒有任何的損壞,哪像是被炸彈炸過的樣子。五行吸氣,迅速的爬起身,四下觀瞧,隨後驚叫道:「段天揚跑了!」   謝文東艱難的站起,剛才五行兄弟的一頓重壓,差點把他的骨頭壓折,他看向窗台,哪裡還有段天揚的身影,只有程媛媛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往後看,窗台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顯然,段天揚是條窗而逃的。   謝文東甩甩頭,這裡可是十一樓,段天揚就算武功太高,從十一樓跳下去,也得活活摔死啊!   正在他覺得奇怪的時候,幾名北洪門幫眾小心翼翼的將床底下的黑盒子拿出來,向任長風面前一遞,後者仔細查看,又嗅了再嗅,隨後一腳將盒子踢飛,怒聲罵道:「C他媽的,我們上當了,裡面是煙花!   「啊?」一聽這話,眾人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一個個臉色漲紅,恨得牙關要的咯咯作響。   謝文東反而笑了,含笑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好一個段天揚啊!竟然能把己方這些人耍得團團轉。」   正在這時,走廊裡一陣大亂,人聲鼎沸,槍聲四處,還不時夾雜著叫喊聲與慘叫聲。   眾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名北洪門的小頭目身上帶著血跡跑進房間裡,急聲叫道:「不好了!兄弟們在走廊裡受到了襲擊!來人都是高手,太厲害了……」   「什麼」任長風聽完,怔了一下,然後一把將小頭目推開,提著唐刀跑了出去。   「東哥,這是……」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有些不知所措。   謝文東歎了口氣,直接說道:「打電話給老雷,讓他帶人過來增援吧!」   即使不用出去觀看戰局,謝文東也能猜到自己中了段天揚事先實際好的全套,肌膚的敵人數量肯定不會少,而且也定然都是望月閣的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   段天揚跑了嗎?他確實跑了,而且也確實跳窗跑的。   他算準了煙花爆炸的時間,當煙花爆炸的同時,他回手將窗戶打開,身子向後一仰,整個人順著窗戶翻了出去。   十一樓的高度,即使對於身手高強的段天揚來說也是致命的。當他的身子在空中急速下墜的時候,段天揚猛的一伸手,扒住樓下十樓的窗台,接著,雙臂回手,腰眼用力,貼著牆壁折了個跟頭,人如靈猴似的翻進十樓的房間裡。   房間裡有人,見段天揚突然跳近來,紛紛向前,先將窗戶關好,然後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   段天揚一揮手,接著又指了指樓上,冷笑說道:「速戰速決,幹掉謝文東!」說著話,他看了看表,又到:「我們最多只有十分鐘時間!」   「明白!」和些人器器答到,各從衣襟下面抽出刀劍,冷著臉,面帶煞氣地紛紛沖房間跑了出去。   正如謝文東猜想的一樣,望月閣的人在酒店裡早已經做好了埋伏,隱藏在各個房間內,除了段天揚之外,還有三名長老,五十多門徒正如同謝文東猜想的一樣,望月閣的人在酒店裡早已經做好了埋伏,隱藏在各個房間內,除了段天揚之外,還有三名長老,五十多名門徒。   最先向北洪門幫眾發起突襲的是潛伏在十樓和十二樓的望月閣弟子,他們裝扮各異,有人化裝成酒店的服務員,有人裝成普通的個人,從樓梯間、電梯間來到十一樓,對走廊裡的北洪門眾人突下殺手,北洪門的人雖然個個有槍,但還是被打個措手不及,傷亡了數人,緩過神來的北洪門幫眾立刻開槍還擊,將望月閣的弟子逼退數人。   望月閣的人躲近樓梯間以及電梯間,以牆壁的拐角為掩體,不時的向北洪門幫眾發出暗器。   他們的按其多以飛刀為主,這東西雖然沒有子彈的速度快,威力又沒有子彈大,但真被打在身上,滋味也不好受。走廊本就狹窄,北洪門人員又眾多,展位比較密集,在毫無掩體的情況下,一把飛刀扔來,基本沒有打空的,即使前面的人躲開了,後面的人也會被打中。   雙方對峙的時間不長,望月閣有數人受了槍聲,北洪門這邊被按其打中的更多,前面的人幾乎成排成排的往下倒,沖不能沖,打又不能打,北洪門的幫眾只好邊打邊向後退,走廊的地毯上留下一具具的屍體以及灘灘的鮮血。   正在北洪門向後退的時候,走廊一側的房間門突然打開,接著,一道利電從地面射出。   北洪門的人注意力都放在前面,哪想到身邊會出現殺機。一名青年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利電由他肋下刺出,鋒芒在另一側的肋下探出。   「啊——」青年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費力的扭過去,只見門內站著一位年歲六十左右的老者,手中的鋼劍幾乎整只劍身都沒進自己的身體裡。他還想掉准槍口,用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殺掉對方,後者猛地一腿,將他踢了出去,隨後提劍衝入北洪門的陣營中,連下殺手。   這一頓刀光劍影閃過,地面上又多了五、六具屍體,當周圍的北洪門幫眾退出足夠遠的距離,打算開槍射擊的時候,老者又飛身竄回到房間裡,同時將房門鎖死。   氣極了的北洪門幫眾哪還管那麼多,對這房門,一頓亂槍,只是瞬間,便將房間的木頭們打成了馬蜂窩,有幾人撞開房門,衝進去一看,房間裡哪還有人,早已空空如也,老頭子順著窗戶逃之夭夭了。   這只是一角而已,走廊兩側的各個房間房門不時打開,埋伏在其中的望月閣老大、弟子衝出,急打一通,又迅速鑽了進去。   單單是在走廊裡,還沒有和敵人正面衝突,北洪門便上網了不下三十人,只見走廊內遍地是屍體和傷者,鮮血將鮮紅的地毯染得更紅,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鮮血混合的味道。   這個時候,北洪門的眾人神經都繃緊到了極點,因為不知道敵人會突然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給自己致命一擊。   任長風雖然加入進來指揮戰鬥,可是仍無法扭轉己方被動的局勢,聽著兄弟們一聲聲慘叫,他兩眼通紅,大聲喝道:「不要站在走廊,都給我到房間裡!」   一聽這話,北洪門眾人紛紛向走廊兩側的房間裡面躲,房間有些是空的,有些埋伏著望月閣的門人,還有些住著普通的客人,他們一闖進去,走廊裡更熱鬧了,打鬥聲,驚叫聲連成了一片。   正當任長風站在走廊裡指揮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小心!」   接著,槍聲咋響,任長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腦袋頂不知被什麼東西重重砸了一下,他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時,身邊多了一具屍體。   他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不是自己人,隨後他羊頭向上面看,棚頂的通風口蓋不知何時被人拿掉,黑黑咕隆咚的,彷彿是隻怪獸的嘴巴。   這時候,他總算看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望月閣的人竟然鑽進通風管道裡,打算從上面偷襲自己。想明白這一點,他忍不住嚇出一身冷汗,回頭一瞧,只見金眼冷著臉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手中的槍還冒著淡淡的青煙,目光在天棚上掃來掃去。   「媽的,那邊的這麼多望月閣的狗崽子!」任長風以唐刀支地,站起身形,摸了摸砸得生痛的腦袋,低聲叫罵。   時間不長,走廊裡的北洪門幫眾全部退進走廊兩側的房間裡,見狀,那些藏於樓梯間、電梯間的望月閣門徒來了精神,紛紛站出來,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動。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啥!」隨後,各個房間裡的北洪門眾人紛紛從門內探出頭來,對著走廊裡的望月閣門徒一頓亂槍。   在一片驚叫和慘呼聲中,望月閣門徒扔下五具被打成篩子的屍體,又退回到樓梯間裡。   雙方各找到了隱藏的地方,誰都不敢再輕易露頭,如此一來,你打不著我,我也傷不到你,就這樣乾耗著。   且說房間裡的謝文東,坐在床沿,眉頭緊皺,雖然沒有出去,但只聽聲音,對外面的戰況也瞭解了大概。   等任長風退回到房間之後,謝文東問道:「我們損失了多少兄弟?」   任長風臉色難看,回想走廊裡的慘狀,他長歎口氣,搖頭說道:「傷亡的兄弟恐怕要有四十號左右了吧!」   竟然傷亡了這麼多人!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暗道一聲:自己實在太低估段天揚這個人了!   眾人中,心情最好的可能要算程媛媛了,外面激戰的同時,她在房間的床頭櫃上總算找到了段天揚留下的那台數碼相機,照片都在裡面,她想也未想,將其全部刪除掉,然後長長吁了口氣。   袁天仲不滿的看了程媛媛一眼,自己兄弟在外面為她拚命,可她卻一心想的是那些一文錢不值的狗屁照片。心中冷哼一聲,他轉頭問謝文東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謝文東幽幽說道:「等老雷待著援軍過來!」   望月閣的人身手太敏捷,己方若衝出去與他們纏鬥,等於送死一樣。謝文東的心裡很清楚這一點。   可是他能等,望月閣卻不能等,一旦謝文東的援軍到了,計劃也就徹底失敗了。   正在說話間,只聽窗戶嘩啦啦一響,從外面突然竄進兩天黑影。   這大出眾人的意料之外,畢竟這是十一樓,誰能想到敵人竟然會從窗外突近來。   這兩條黑影皆拿有明晃晃的鋼刀,跳進房間,不找別人,直奔謝文東而去,雙刀一左一右橫掃而來,分取謝文東的脖頸和腰身。   兩條人影,快速鬼魅,兩把鋼刀,疾如閃電,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刀鋒已到了謝文東的近前。   謝文東幾乎是出於下意識地一低頭,本能地將砍向他脖子那一刀閃來,但是向他腰間掃來那一刀,他是再也閃避不過去了。   撲!這一刀,砍得結結實實,謝文東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受鋼刀的撞擊力而飛了起來,側著撞在牆壁上,發出彭的一聲悶響,他反彈落地,沒等爬起,一口血吐了出來「東哥--」   房間裡眾人無不驚叫出聲。   本以為一刀可以將謝文東攔腰斬斷,哪想到刀鋒竟然無法砍破他的衣服,那持刀的黑影掄刀又上,對著謝文東的腦袋又是一刀。另外一個黑影見一擊未中,也不追殺,捨棄謝文東而是向五行兄弟衝去,大刀掄圓了,掛著呼呼的勁風橫掃而出。   他的選擇是最佳的選擇,對於他倆而言,房間裡能給二人帶來最大威脅的就是五行兄弟。   五行兄弟見對方來勢洶洶,找不到舉槍射擊的機會,紛紛後退,可是,那黑影的動作太快了,如影隨形一般跟上五行兄弟,連連出刀,刀刀都是奔要害去的。   請說另一黑影,掄刀劈向謝文東的腦袋,後者被他先前的一刀震的頭暈眼花,五臟六腑翻騰,哪還有餘力去閃躲。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橫刺裡伸過來一把軟劍,劍身傾斜,以巧勁將狠劈下來的大刀彈開。   那黑影扭頭一看,見出劍的人是袁天仲,氣的雙眉豎立,兩眼圓翻,怒吼道:「袁天仲!好個不要臉的畜生,滾開!說著話,橫刀便刺。」 第二百三十七章   黑影的刀,又快又狠,袁天仲心中一顫,不敢硬接,晃身閃躲。見他避開,黑影也不追擊,收刀又向謝文東劈去。袁天仲臉色一變,顧不上那麼多,軟劍如同蛇心一般遞了出去,直取黑影的脖頸。   兩人的出招都極快,此時,黑影就算能一刀砍死謝文東,袁天仲的劍也同樣能要他的命。   黑影恨得咬牙,但也無可奈何,為了保自己的命,只好放過謝文東,反手一刀,將軟劍擋開。   他這時也看出來了,想要殺掉謝文東,不把袁天仲解決掉是不可能了。他斷喝一聲,運足力氣,對準袁天仲的胸口連砍三刀。這三刀都快極,幾乎連成一條線,兇猛又刁鑽,袁天仲收斂心神,小心應戰,在一連串的鐵騎碰撞聲中,他被逼退數步,額頭也見了汗水。   黑影的目標並不是袁天仲,更沒有時間浪費在他身上,見把他逼退,抽身又向謝文東竄去,可是他快,袁天仲也不慢,緊隨其後,軟劍連刺,分取黑影身後的各處要害。   袁天仲像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引得黑影怒吼連連,可也確實拿他沒辦法。   正在這時,趴在地上的謝文東總算緩過這口氣,又吐了一口血,覺得體內舒服了很多,胸口也不再那麼氣悶,他兩眼瞇了瞇,看清楚房間內的形勢,隨後肩膀一晃,金刀彈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他沒有把金刀射向與他近在只尺、正把袁天仲逼得連連閃躲的黑影,而是將金刀射向追砍五行兄弟的那位。   「嗖」的一聲,金刀化成一道金色的閃電,直取那條黑影的後心。   對方雖然在緊逼五行兄弟,可耳朵也沒閒著,聽身後惡風不善,便知有暗器襲來。他心裡冷笑一聲,將金刀馬上就射中他的後心時,身子突然一閃,將金刀避讓開。   似乎早預感到自己這刀難以傷到對方,見黑影閃開,謝文東絲毫不感到意外,當金刀貼著黑影身體的飛過時,他猛的一收手臂,銀線拉緊,藉著寸勁,金刀反彈回來。   金刀已飛過去,竟然還能神奇般的折回來,令黑影大吃一驚,臉色也隨之大變,嚇得急忙倒退兩步,身子隨之提溜一轉,險險地將金刀躲開。   謝文東的金刀雖然沒有傷到他,但是卻給無行兄弟製造了反擊空擋。當黑影再想繼續搶攻無行兄弟時,已經有五隻槍口同時對準了他。   暗叫一聲糟糕,深知無行兄弟槍法精準,黑影抽身便閃,可惜他還是慢了半步。   彭,彭,彭______'五支手槍同時開火,黑影閃躲的速度雖快,但畢竟房間裡空間有限,身法施展不開,胸前和小腹各被擊中一槍,在驚叫聲中,黑影順著窗戶飛撲出去,被袁天仲纏上的黑影見狀,也不敢在耽擱,看了地上的謝文東一眼,咬牙跺腳,將心一橫,隨後跟著跳出去。   樓下的房間。   聽到樓上傳出槍聲,段天揚眉頭皺起,飛身坐到窗台上,他的身子還沒有坐穩,一道黑影從上面掉落下來,段天揚手疾眼快,一把將黑影的衣服抓住,回手一帶,硬生生將黑影甩進房間裡,接著,另條黑影下落,這回不用他再出售相助,那人單手扒住窗台,翻進房內。   段天揚飄身下了窗台,文道:"李長老,事情進展得怎麼樣?"後進來的那人搖頭而歎,低聲說道:「失敗了!」   段天揚身子一震,愣住了,過了片刻,他深吸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頭看向中槍的那人。   胸腹兩處槍傷都可算是致命傷,此時,中槍的黑衣人靠牆而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流出的鮮血將他身前的衣服都濕透。   段天揚走到他近前,淡然說道:「我們得立刻離開此地,謝文東的援軍也應該快到了。」   「天揚……你們快走吧,我……我……是走不了了……」黑衣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長得又乾又瘦,皮膚蠟黃,一副弱不禁風、營養不良的樣子,但現在,蠟黃的臉已變得蒼白沒有血色,說話時,血末順著他的嘴角不斷的流淌出來。   「哼!」段天揚哼了一聲,攔腰將他抱起,說道:「就算要死,你也得給我死回望月閣去!」說著話,快步向房外走去。   那個李長老急忙提刀跟上前來,看眼奄奄一息的乾瘦老頭,再瞧瞧他身上的兩處槍傷,心中暗歎口氣,面露悲色,對段天揚搖頭說道:「天揚,吳長老是……我們帶死回他,恐怕未必能全身而退!」他的意思很明顯,帶上一個將死之人,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個麻煩,還會束手束腳的難以施展,不如把他扔下來。   段天揚聞言,猛的扭過頭,兩道寒光從他眼中射出,陰森地目光冷冷地注視著李長老。   李長老被他凶狠的目光嚇得一哆嗦,急忙低下頭,心跳加速,不敢正視段天揚的眼睛。   段天揚拉開房門,眼中的凶光慢慢消失,只淡笑著輕聲說了句:「記住,落葉要歸根」   「天揚……」吳長老看著緊抱自己的段天揚,眼睛朦朧起來,淚水繞著眼眶打轉,段天塘喜好女色,這點讓人甚市厭惡,但是他的性格中也有閃光的地方,而且他的思想特別守舊,和老閣主幾乎一模一樣。   出了房間,段天揚直奔電梯而去,同時對李長老說道:「給於老丈打個電話,讓他帶下面的門徒立刻撤退。」   「啊?對、對對!」李長老拍拍腦袋,連連答應,掏出手機給樓上仍在與北洪門對峙的望月閣門人打去電話。   坐著電梯,他們三人下到一樓。   在一樓,還有十數名北洪門的人守在電梯旁,突然見到一名英俊帥氣的青年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老頭走出來,皆是一楞。   段天揚腳步不停,迎著北洪門眾人快步走了過來。   眾人心中一震,紛紛將手伸進懷中,其中一人冷聲喝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並不答話,當段天揚距離眾人只幾米的時候,猛的將懷中的吳長老向眾人扔去。   北洪門眾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其接住,等他們把老頭子放下,抬頭再看,面前哪裡還有那帥氣青年的影子。   正在他們疑惑不解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慘叫聲,眾人回頭一看,那帥氣青年不知何時已跑到了己方的身後,並大打出手,連續踢飛兩人。   「他媽的,是敵人!」北洪門眾人入夢方醒,一方將槍拔了出來,可是此時段天揚已經衝近他們的陣營當中,雙臂抖動,手上多出兩把短劍,上下揮舞,翻轉如飛,去時如閃電,橫掃如旋風,場中只見寒光閃爍,卻看不到他的身影。   只是轉瞬之間,剩下的十名北洪門幫眾皆倒了血泊中,死傷遍地。   甩了甩手中短劍上的血跡,段天揚環視一眼,將其收回到袖口內,然後一把抓住吳長老的衣服,提著他向酒店外走去。   後面的李長老看得心驚不已,段天揚身法以及出手都太快了,招式雖簡單卻實用,基本沒有虛招,出手就傷人,武功的套路與閣主比起來即像又不像,顯然經過自己的改創。   十餘人死於他的劍下,酒店大堂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酒店裡的客人以及工作人員相互呼叫,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   段天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大步走到酒店門口,這時,從外面跑近來數名保安,一個個拎著警棍,將段天揚攔住。   他抹了一把漸在臉上的滴滴血珠,腳步不停,淡然說道:「不想死,就滾開!」   眾保安沒有看到他剛才殺人時的恐怖,見他一副英俊小生的模樣,雙手空空,還抱著一個不知死活的小老頭,哪會把他放在眼裡。   「媽的!」一名保安首先站出來,大罵一聲,掄起警棍向段天揚的腦袋狠狠砸去。   段天揚嘴角挑了挑,抬起手臂,將警棍擋住。   只聽「噹」的一聲,保安覺得自己這一警棍不像砸在人的手臂上,倒像是打在鋼鐵上,事實也確實如此,段天揚的短劍正藏於袖內。   手臂挨了自己一警棍,段天揚還像沒事人似的,保安兩眼發直地看著段天揚呆住了。   他愣神,段天揚可沒有,手臂順勢向前一伸,石火電閃一般扣住保安的脖子,接著,對著酒店的玻璃門狠狠按去。   「啪!」   鋼化玻璃門被撞得粉碎,保安的腦袋也像是破爛的西紅柿,紅的白的一起濺了出來。   段天揚揮手將屍體甩了出去,轉頭看向其他的保安,那幾名保安哪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一個個嚇的面無血色,怪叫著連連倒退。   淡然一笑,段天揚肆無忌憚的從眾保安當中穿過,大搖大擺的走出酒店。   東心雷擊忽視和警察一同趕到酒店的。   雙方的車隊在酒店門前打了個碰頭,人員從各自的車內走出來。警方帶隊的隊長急忙走上前來,定睛一看,發現是北洪門的人,心裡暗暗吸了口氣。   這時,東心雷從人群中走出來,看眼那名隊長,點頭示意,然後說道:「我們進去處理點事情,你們先在外面等一會!」說著話,也不看對方的反應,向下面兄弟一甩頭,領人走了進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看著東心雷帶人走進酒店,警察隊長在旁大氣都沒敢喘。向下面的一幹警察揮揮手,又坐回到警車內。北洪門在T市的勢力太大,態度雖然囂張。但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警察隊長能得罪人得起的。   當東心雷領著北洪門大隊人馬上到十一樓的時候,望月閣的人早已撤的七七八八。場中只留下十幾具試題,遺跡無法帶走的重傷號。   反觀北紅門這邊,損失大了許多,上上先先工傷亡了五十多名兄弟,段天楊的這次聯歡套可謂精妙,也殺傷了不少北洪門的人,但是仍以失敗而告終。畢竟他們的目標是謝文東,二不是北洪門的那些小弟。   本來是為了殲滅段天楊,結果反被對方打死打傷這麼多兄弟,謝文東的心情哪能痛快,加上受了刀上,臉色異常難看,心裡憋著一口悶氣,不過對段天楊的頭腦,連他也不得不承認確實很厲害。   五行兄弟見謝文東氣色不對,出了酒店,坐上汽車之後。金眼說道:「東哥,去醫院嘛?」   謝文東揉揉額頭,搖首道:「回總部。」   「你的身體。。。。。。」不要緊。「謝文東淡然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   金眼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暗歎一聲,開車返回北洪門總部。   剛坐回到辦公室的椅子上,秦雙便走了近來,直接來到謝文東的身邊,邊上下打量他邊說道:」聽說你受傷了。」   謝文東挑起眉毛,看眼秦雙,然後將目光投想站在門旁的金眼。後者急忙將腦袋轉想別處,假裝沒看見,。不過仍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沒事,只是小傷!」謝文東收回目光,對秦雙笑呵呵地說道。   "是不是小傷,應該有我來判斷。"秦雙冷著臉說道:"讓我看看!"謝文東強笑道:"不用了。我心裡有數。。。。。。"不等他說完,秦雙伸手在他軟肋慉了一下。一本正經地問道:"是這裡麼?"謝文東有防彈衣護體,對方的那一刀雖然沒有砍破他的衣服,但強大的撞擊力還是給他造成不小的傷害。此時被秦雙這看似無意的一慉。只把謝文東痛得連頭髮都快豎起,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地上連轉兩圈。   秦雙的眉頭慢慢擰成個疙瘩,冷聲命令道:"把衣服脫掉。""呵呵,小雙啊,。不用了吧?"謝文東老臉一紅,乾笑說道。   "我讓你把衣服脫掉!"秦雙看著起來是真的生氣了,臉色陰沉,兩眼冰冷,表情幾乎能凍死一頭大象。   謝文東求助地看向五行兄弟,這回五人倒是很末期,齊唰唰將頭扭到一旁。誰也沒有看他,無奈,謝文東只好對秦雙為難地說道:"在這裡做檢查,有點不太合適吧,等會我去找你。。。。。。哎?"他話只說到一半,秦雙已經開始幫他解扣子了。   將上身的衣服脫掉。只見謝文東的肋下多出一條獎金尺長的淤紫,顏色是中間深,兩側淺,皮膚的表面竟滲出滴滴的小血洙`秦雙看著動容,這樣的傷勢,若是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痛的死去活來了,她不知道謝文動如何能忍受得住,還能裝著象沒事人似的。難怪自己剛才只是觸碰一下就把他痛成那個樣子!秦雙心裡自責,臉上依然是冷冰冰的樣子,說道:「你忍著點,我檢查一下骨頭!」說著話,她的手指輕輕撫摩郁傷周圍的肋骨。   她的手指溫暖亦柔軟,摸得很小心,謝文東沒有感覺到疼,反而覺得很舒服。他深吸口氣,低頭看著一臉嚴肅認真的秦雙,不知不覺地笑了。   「東哥!」   辦公室的房門一開,任長風從外面闖了近來,一看謝文東赤裸著上身坐在椅子上,而秦雙蹲在他的膝前,手還在他的身上來回的游動,任長風楞了一下,本能地說道:「對不起,東哥!」說完,臉漲紅地快速地退了出去。   在他身後還有動心雷,劉波以及靈敏,任長風將辦公室的房門關嚴,然後兩手一伸,攔住眾人,小聲說道:「不要進去!」   「怎麼了?」東心雷三人都是一楞。   任長聲抬手在胸前撓了撓,說道:「東哥秦醫生在房間裡做……做那個呢!」   「那個?」東心雷眨眨眼睛,摸著腦袋頂道:「不會吧!」說著,他轉頭向左右瞧了瞧,疑問到:「咦,五行呢?」   任長風自然而然地向辦公室裡一指,道:「在裡面呢!」說完話,見東心雷,劉波,靈敏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他馬上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就算把五行兄弟與東哥的干係再親近,做那事情的時候也不至於還把他們五人放在身邊啊!   靈敏紅著臉,拋給任長風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越過他,先是敲了敲房門,接著推門而入。   幾人近來之後,定睛細看,才弄明白是秦雙在幫謝文東檢查傷勢。在三對憤怒的目光下,任長風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什麼話都沒說,低著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東心雷站在辦公桌前,說道:「東哥,我已經讓警察配合下面的兄弟封鎖了全部出城的路,相信能把望月閣的人困在城內。」   謝文東淡然地點點頭,其實封不封都一樣,以段天揚的頭腦,肯定能想道出城的辦法。雖然心裡明白是這麼回事,但嘴靈敏在旁接道:「東哥,我已經查清楚十五家洪門分會的動向,他們的人員大多都聚集在S市,其中一部分已經滲透到T市。正如東哥分析的那樣,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們的總部,T市!」   「嗯!」謝文東心中一振,兩眼放出光彩,問道:「確切的落腳點都查清楚了?」   「是的!」靈敏點頭說道。   謝文東沉吟片刻,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瞇縫說道:「混近T市的小股敵人,先不要管,我們的目標是敵人的主力,明天動手,現在你們就安排人員,先去S市準備。」   東心雷、任長風、靈敏、劉波等人看了看謝文東肋下那道觸目驚心的淤傷,無不擔憂地說道:「東哥,你也去嗎?你身上的傷。。。。。。?」   「沒事!」謝文東擺擺手,笑得輕鬆。   「什麼沒事!」蹲在他身旁的秦雙這時候站起身,冷聲說道:「都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去打仗,你不要命了嗎?」   啊?東心雷等人臉色一變,木然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呵呵一笑,邊拿起襯衫往身上穿邊對秦雙笑道:"哪有那麼嚴重啊,我也沒有那麼斤貴,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秦雙一把將他的襯衫抓住,冷冷注視著謝文東,也不說話,只是冰冷的眼神中隱約閃動著火光。   謝文東笑著說道:"真的沒問題!明天一戰,對於社團來說至關重要,我必須得親自到現場。"秦雙反問道:"社團對於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嗎?甚至強過你的生命?"謝文東楞了一下,幽幽的說道:"人是在為了理想而活著,不然的話,不就成了行屍走肉了嗎?"秦雙聽不近來這些,她現在只關心謝文東的身體。她說道:"你現在必須住院治療。"謝文動搖頭,堅定道:"不行!就算要住院,也得等到明天我做完事回來再說。"秦雙咬咬牙,一字一頓地說道:"必須是現在!"謝文東和秦雙爭執不下,辦公室的溫度似乎也在急劇上升。東心雷見狀,忙在旁邊打著圓場,將話題轉移開,問道:"東哥,你看程小姐怎麼辦?"提到程媛媛,謝文東眉頭皺了皺,心中感歎,甚是過意不去,反問道:"老雷,你的意思呢?""這個……"東心雷說道:"雖然這次她對東哥下毒是受了段天揚的威脅,並非出自她的本意,但如果再繼續讓程小姐做東哥的秘書,我們大家都覺得不太放心」   任長風等人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東心雷的說法。   謝文東敲敲額頭,說道:「看程媛媛自己的意思吧!如果她願意留下來,我歡迎,如果不願意,就由她去吧!」說著話,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支票來,提起筆來,唰唰唰寫了幾下,然後簽上名字,交給東心雷,說道:「把這個交給媛媛,算是……算是公司對她的補償吧!」   「是東哥!」東心雷接過,低頭看了一看,隨後將支票揣近口袋裡。   看了看謝文東和神色如霜的秦雙,東心雷向任長風等人使個眼色,強笑一生,說道:「東哥,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們………我們就先走了。」   見謝文東點了頭,東心雷等人魔不做聲地魚貫而出,臨出門時,看到五行兄弟和袁天仲還呆在辦公室裡,任長風招招手,低聲說道:「都出來吧!別在裡面站著了!」   時間不長,眾人都走了出去,辦公室裡只剩下謝文東和秦雙兩人。   謝文東轉頭看著秦雙,含笑說道:「我知道……」   他的話剛出口,秦雙將醫藥箱打開,取出藥水,倒在紗布上,輕輕擦拭著他肋下淤傷的血珠,輕聲說道:「我,並不是想影響到你做出的決定,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真的很擔心……」說話時,秦雙兩眼閃過一抹淚光。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這次段天揚設計伏擊謝文東,雖然使北洪門損失很大,可望月閣也沒佔到太多的便宜,那名中彈的吳長老在離開酒店不久之後便嚥氣了。   折損一名長老對於望月閣來說並不是小事,而且客主還根本不知道他們的這次行動。段天揚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親自把斷了氣的吳長老送回了望月閣。由於北洪門的封鎖,加上吳長老的屍體,無法乘坐飛機,只能坐車回去,耽誤了許多的時間。   望月閣的閣主年歲已在八十開外,姓焦名開洋,雖然年歲不小,但精氣神都很足,手裡拄著枴杖,走起路來如一陣風,並沒有象曲青庭說的那樣老糊塗,也看不出任何的老態龍鍾之相。   看到吳長老的屍體,焦開洋蹲在旁邊久久無語,又一名老兄弟離他而去,心中又悲又痛,那種感覺難以言表。過了良久,焦開洋看向站在一旁的段天揚、李長老、於長老三人,問道:「老李,究竟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李長老看看段天揚,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段天揚撲哧一聲,笑了,淡然說道:「是我設計伏擊謝文東,結果在行動的過程中吳長老不幸被對方擊中,所以,就這樣了。」   「誰讓你去伏擊謝文東的?為什麼沒有事先通知我這件事?」焦開洋瞪圓眼睛,怒視著段天揚。   「閣主,其實這次天揚算計得很完美,之所以沒能殺掉謝文東,是他的運氣太好了。」見閣主發怒,李長老擦著冷汗急忙在旁解釋。   焦開洋強壓怒火,冷聲問道:「你們是怎麼算計的?」   李長老將段天揚如何利用程媛媛,又如何引謝文東上鉤的事原原本本講述一遍。焦開洋不聽還好點,一聽完這話,心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他轉頭看著段天揚,問道:「你把人家那姑娘糟蹋了?」   段天揚笑呵呵地點點頭,說道:「如果不是為了望月閣,我也不會這麼做的,師兄,要知道可不是什麼女人都能和我上床的……」   他話還沒說完,焦開洋掄起手掌,對著他的面頰就是一巴掌。   「啪!」這記耳光打得清脆響亮。段天揚傻了,站在旁邊的李、於兩位長老也傻眼了。   焦開洋氣得滿面通紅,花白的鬚髮無風亂顫,身子直哆嗦,指著段天揚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這遭天殺的畜生!混蛋!我望月閣的臉都讓你給丟淨了!」說著話,老頭子氣得兩眼直冒金星,掄起手中的枴杖,對著段天揚劈頭蓋臉的一頓亂棍。   剛開始幾下,段天揚還挺得住,可幾下過後,見焦開洋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他也急了,一蹦多高,叫道:「老頭子,你可別太過分了,再打我可還手了……」   正說著,焦開洋一枴杖打在他腦門上,段天揚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頭頂頓時腫起一個大青包,他不敢再在原地站著了,腳步踉蹌著連連後退。   「還手?你還手!你還手!我讓你還手!」焦開洋不依不饒,追著段天揚猛打。   段天揚邊退邊說道:「你看你老頭真是瘋了,不分敵我了,望月閣的事,以後我再也不管了!」說完話,身形一晃,如同一溜煙,跑了。   「閣主!閣主!」李、於兩名長才急忙上前,將正準備要追的焦開洋攔住,雙雙勸道:「閣主,算了,天揚也是為了我們望月閣著想啊!」「是啊!天揚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看……唉,這事鬧的……」   「這畜生永遠不回來才好呢!」焦開洋喘著粗氣,怒聲說道。段天揚回望月閣,並不像曲青庭說的那樣是焦開洋把他找回來的,而是他自己主動回來的。   李長老見段天揚越走越遠,生怕他真不管望月閣的事了,急忙追了出去。來到外面,見段天揚正捂著腦門的大青包低頭走著,李長老跑上前,苦笑著說道:「天揚,你可不能記恨老閣主打你啊!他也是……他也是……」   段天揚把手放下,還特意看看掌心裡有沒有血,他聳聳肩,淡然一笑,說道:「李長老不要說了,我明白!」說完,他背著手,仰面而歎,說道:「長兄如父,老頭子打我,我只能忍了,如果換成旁人,我早把他撕碎了。」   李長老在旁打個冷戰,低聲問道:「那望月閣的事……」   「唉,剛才只是句氣話而已。」段天揚搖頭笑道:「為了望月閣,師兄付出數十年的心血,現在遇到麻煩,我就算豁出性命也會頂上去……」   T市。   在謝文東的堅持下,最終還是秦雙妥協了,同意他去S市,但告誡他不要與人動手,他現在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再做激烈的運動。對秦雙的提醒,謝文東連連點頭,全部接受。當晚,秦雙為謝文東的瘀傷上了藥,並做了簡單包紮。第二天,謝文東先是去醫院探望了仍在昏睡中的金蓉,臨離開時,他突然覺得醫院的防衛太鬆懈了。其實,照看金蓉的人不少,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北洪門的槍手都保持在三十號左右,至於下面的普通小弟就更多,但是現在突然出現一個段天揚,讓謝文東的心裡多了幾分顧慮,他特意把水鏡留下來,照看金蓉,這才感覺多少有些放心了。   中午,他回到別墅,與彭玲辭行。   聽說他要去外地,彭玲知道他肯定又是去參與黑道上的撕殺,雖然習以為常,但仍掩飾不住心裡的擔憂,她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叮囑道:「快去快回!」   謝文東恩了一聲,笑道:「如果順利,明天我們就能趕回來。」   彭玲點點頭,見謝文東的外套有些髒了,回身從櫃子裡拿出一件剛洗過不久的中山裝,說道:「換這件吧!」說著話,她便要幫謝文東換衣服。   謝文東忙擺擺手,說道:「我自己來吧!」他肋下的傷口疼的厲害,腰身只微微擰動一下,肋部就像針扎似的疼痛,他擔心彭玲幫自己換衣服的時候會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樣。   他的話,卻讓彭玲生出疏遠的感覺,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坐在床邊,過了半晌,她低聲問道:「你現在還在怪我嗎?」   謝文東一怔,邊解扣子邊含笑說道:「小玲,為什麼這麼說?」   彭玲搖搖頭,神色黯然。   謝文東走到床邊,扶了扶她的秀髮,笑道:「別胡思亂想,我早就說過了,蓉蓉的事不是你的錯,責任在我。」   「文東……」對謝文東的體貼,彭玲很感動,雙手自然而然地抱住謝文東的腰身。   謝文東身子一哆嗦,臉色頓變,冷汗也隨之流了出來。   他是笑呵呵地與彭玲到別的,可走出了別墅之後,臉上燦爛的笑容馬上變成了苦笑,走路時也顯得一瘸一拐。   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暗暗咋舌,低聲問道:「東哥,你的身體真的不要緊嗎?」   謝文東看了看他們五人,甩頭笑道:「哪來的那些廢話,走吧!」   眾人坐上汽車,直奔機場而去。   T市距離S市雖然不遠,只幾個小時的車程,但既然決定晚上動手,謝文東必須得提前趕到,好擬訂進攻的計劃。   謝文東身邊沒有帶太多人,只是五行兄弟和袁天仲五人,不顯山,不露水,行洞比較隱蔽。當他達到S市北洪門的堂口時,東心雷、任長風、靈敏、劉波等人早已到達。   北洪門在S市的堂主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名叫劉澤,為人沉穩,頭腦精明,頗講義氣,很得下面兄弟的愛戴。劉澤與東心雷關係交好,感情深厚。他畢竟太年輕,又是底層出身,之所以能坐上北洪門的堂主,與東心雷的大力推薦離不開關係。   劉澤是第一次見到謝文東,雖然對他年紀輕輕的外表、平平常常的樣子感到很意外,但還是表現得比較拘謹,說話時語氣有些顫抖。   謝文東見過眾人,隨後問道:「老雷,總部過來了多少兄弟?」   東心雷答道:「兩千人左右。」   謝文東又看向劉澤,問道:「劉兄弟,我們S市的堂口裡有多少兄弟?」   劉澤畢恭畢敬地躬身說道:「上上下下的兄弟加在一起,有一千五百人往上。"兩面加在一起共有三千多人,差不多夠用了,謝文東點點頭,垂首沉思。根據靈敏提供的情報,十五家洪門分會的人在S市聚集了四千左右,人數雖然是多,但為了隱藏形跡,這許多人分散在S市的市區以及周遍縣鎮裡,戰鬥力不集中,很容易將其逐個擊破。   想著,謝文東問靈敏道:「有沒有查出來敵人的主要頭目藏在什麼地方?」   靈敏點下頭,看著劉波,說道:「劉哥你說吧!」由於對方頭目藏身的地方是暗組最先查出來的,靈敏感覺自己不好說太多。   劉波明白她的意思,憨憨的一笑,揚頭道:「靈小姐說吧,沒關係!」   靈敏一笑,不再客氣,拿出S市的地圖,說道:「東哥,十五家分會的主要頭目都聚集在市區東北部近郊,人數大概有七八百人,雖然不多,但很精良,望月閣的兩名長老應該也在其中。」 第二百四十章   謝文東低頭看著地圖。靈敏所指的地方是S市的桃園一帶,地勢比較空曠,一面有學校,一面是高速和公園,另外兩側則是空曠地帶,這樣的地方想徹底圍剿對方比較困難。謝文東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問劉澤道:「劉兄弟,你有什麼建議?」   劉澤是S市的分堂主,對S市的情況非常熟悉,自然也最有發言權了。   聽謝文東問道自己,劉澤精神一振,正色說道:「敵人的頭目藏身在新建小區的工地裡,桃園這一帶在東北近郊算是比較熱鬧的地方,交通也發達,想採用圍攻的手段全殲敵人很苦難,而且對方雖然在桃園一帶有七八百人,但跟在頭目身邊的遠沒有那麼多,所以,我覺得採用偷襲的辦法效果會比較好。若是進行圍攻,不僅前期準備的時間常,也容易被敵人發現。」   謝文東,點頭一笑,看向東心雷等人,問道:「你們的意思呢?」   東心雷、任長風等人對S市不熟悉,至於桃園一帶就更談不上瞭解了。不過東心雷和劉澤還是比較熟的,深知他頭腦精明,做事穩重,他既然認為可行,十之八九不會錯。東心雷一笑,說道:「東哥,我沒有意見。」   他表了態,其他人更無異議。見狀,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那好吧!就按照劉兄弟的意思做。」想了一會,他手指地圖,說道:「老雷和天仲右工地的東側進攻,長風、老劉由西側進攻,你們兩隊的動作要快,進攻要猛,速戰速決,爭取在敵人的援軍趕到之前就解決戰鬥;小淋負責偵察對方人員的動態,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了棵向我告之;至於劉兄弟,你帶領堂口裡的兄弟遠地待命,隨時準備支援和阻攔敵人的援軍。各位,有問題嗎?」   讓東心雷和袁天仲、任長風和劉波配合,看似隨意,其實謝文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袁天仲和任長風都以身手見常,而東心雷和劉波則是槍法精準,前兩者善於衝鋒陷陣,後兩者善於顧全大局,交叉分組,可以讓對方的長處來補自己的短處,行動起來更加犀利。   眾人相互看看,齊聲答道:「沒問題,東哥!」   「那好!大家現在都去準備,晚上。。。。。。」謝文東看眼手錶,說道:「晚上十二點動手。」   「是!」眾人答應一聲,各自退去。   他們去準備了,謝文東也沒有閒著,讓劉澤準備兩輛轎車和兩名對本地熟悉的兄弟,謝文東帶上五行兄弟去了桃園一帶。晚上要在那裡行動,他若是不去轉一圈,熟悉以下那裡的環境,心裡多少有點沒底。   桃園一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由於遠離市中心,看起來相對落後一些,公路邊時常能見到大片大片的空地。   到了靈敏所說的那座新建的小區,謝文東沒有讓司機把車開進去,而是饒著工地轉了一圈。這時候,謝文東才感覺到這片工地太大了,前面的樓房已經完工,而後面的樓房才剛剛開始動土,樓房排列的一層又一層,即使車速不慢,繞一圈也花了十對分鐘,看罷,謝文東暗暗搖頭,這若是採用圍攻的戰略,別說三千多人,即便是三萬多人也未必能把工地圍嚴實了。   同車的金眼也驚心不己,回頭感歎道:「東哥,工地裡有這麼多樓房,想找對敵人的藏身的地方恐怕不太容易啊!」   謝文東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到時抓兩個敵人的眼線,一問便知,老雷和老劉對這方面都有經驗。」   「嗯!」金眼應了一聲,含笑點了點頭。   在小區的東側有座學校,是中專,此時是傍晚,正是學生放學的時候,學校的大門口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謝文東所坐的轎車正好經過此地,開過去之後,他讓司機把車子停下,到不是想過去看學生放學,而是學校門口的各種小吃勾起他的食慾。   金眼攔住正準備下車的謝文東,面帶顧慮地說道:「東哥,這裡距離敵人的藏身處很近,還是不要出去的好。」萬一在這裡碰上十五家洪門分會的人,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謝文東悠然一笑,搖頭說道:「這樣的地方,洪門分會的人是不會關注的。」說著話,他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五行兄弟無奈,只好紛紛從車裡跟出來,並讓司機在這裡等著。   學生的錢好賺,這是商家的共識,學校門口不僅小吃多,娛樂場所也多,尤其是網吧,在學校的對面幾乎排了一長躺。   謝文東站在路旁,環視一周,悠悠笑了起來,不自覺地想起自己當初在高中時期的場景。只是那時候可沒有網吧,他甚至不知道網絡為何物,而現在卻已是遍地開花。時代在進步,人的思想若是跟不上潮流,早晚是要被淘汰掉的。   他漫步而行,走到一家麻辣燙的小吃檔前停住了腳步,隨後問道:「怎麼賣的?」   老闆是兩個二十歲的青年夫婦,男青年看了他一眼,說道:「蔬菜五毛,肉類一塊。」   感覺價格還算公道,謝文東轉頭對五行兄弟笑呵呵說道:「來,一起吃,今天我請客。」   五行兄弟此時都在緊張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生怕洪門分會和望月閣的人突然蹦出來,哪還有心思吃東西啊?!一個個皆搖搖頭,異口同聲地小聲道:「東哥,我們不餓!」   謝文東也不勉強,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含笑著挑選自己想要吃的東西。   路邊的小吃未必可口,也未必乾淨,但吃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對吃喝並不講究的謝文東很喜歡這樣的小吃。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這話不假。   謝文東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突然出來嬉笑聲。謝文東好奇地扭頭看去,只見幾名學生模樣的青年圍住一名女生,嬉皮笑臉地動手動腳,有學生路過時都躲的遠遠的,似乎對那幾名青年充滿了懼怕。   女生大概十八九的樣子,衣服是普通的中專校服,看起來有些土氣,不過模樣卻很漂亮,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睫毛長而上卷,典型的娃娃臉,但身材卻一點也不「娃娃」,高挑勻稱,發育成熟,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急事一個成年女人也未必能趕得上。   即便是謝文東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同時心裡暗歎口氣,這樣的女孩,無論放在哪裡都容易引起事端。   「薇薇,今天晚上你再不陪我出去玩,可就太不給面子了,我已經邀請你很多次了!」站在女生面前的青年歪著腦袋說道。   他袖口高挽,故意露出手臂上的紋身,碩大的腦袋頂著不黑不黃的頭髮,身上還穿著校服,看起來不倫不類。   女生冷著臉,看著青年,冷冰冰地張口說道:「你滾開!」   「嘿嘿!」青年不怒反笑,伸出手來,搭上女生的肩膀,說道:「你是女生,我不打你,但今天晚上,我就要你陪我!」說著話,他手上加力,準備硬拉著女生離開。   「你等一下!」女生用力地甩甩肩膀,想把青年的手彈開,可惜青年的力大,抓著她的肩膀文絲未動,女生深吸口氣,臉色緩和了一些,說道:「讓我先給家裡打個電話!」   青年笑呵呵地點點頭,向另外幾名青年得意的一笑,然後狀似不耐煩地說道:「你快點!」   女生從容地打開書包,手伸進裡面,時間不長,又抽了出來,不過她拿的可不是手機,而是一把剪刀。   毫無預兆,女生對著青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突然惡狠狠刺了下去。   撲!   這一刺,刺得結結實實,剪刀過半都扎近青年的肉裡。   青年痛得媽呀一聲,倒退數步,低頭一看自己的胳膊,觸目驚心紮著一把明晃晃的剪刀,他的眼淚連同冷汗一起流了出來,抱著胳膊,連連嚎叫。   一旁吃東西的謝文東也嚇了一跳,想不到這娃娃臉的女生下手竟然這麼狠。   青年受了傷,他的幾名同伴可不幹了,幾人紛紛叫罵一聲,有的從口袋裡掏出匕首,有的從地上揀起磚頭,一個個對著女生怒目而視,大有一擁而上的意思。   而對三名手拿匕首、磚頭的青年,女生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畏懼,提著書包,默默地注視著三人。   金眼在旁看不下去了,揚聲說道:「哎?你們幾個男人欺負一個女孩,有點不像話了。」   「關你個屁事!」三名青年明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見金眼在旁抱不平,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一名青年用刀指著金眼的鼻子,罵道:「滾一邊去!多關閒事,我捅死你!」   金眼被青年罵楞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看看左右的木子、土山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搖頭喃喃說道:「現在的小兔崽子,簡直比我們還囂張。」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三名青年懶得搭理金眼,左面的那名青年突然大聲喝叫,快步衝到女生近前,一手高舉的磚頭,一手將女生的衣領子抓住,隨後嘿嘿冷笑兩聲,猛地向旁一拽,想把女生帶倒,可後者只是身形微微晃動了幾下而已,想不到她還挺有力氣的,青年還想繼續用力,可女生已不給他機會。她雙手交叉,按在青年抓著自己脖領子那隻手腕上,接著,猛的向下一壓,青年手腕的關節發出卡嚓一聲輕微的脆響,後者吃痛,身體本能的向前傾斜,女生嘴角挑了挑,腦袋順勢向前一頂,只聽彭的一聲,她的腦袋頂正撞在青年的鼻子上。   這一撞的力道太大了,在鼻骨的斷裂聲中,青年的鼻樑塌陷下去,整張臉都是血,他怪叫一聲,扔掉磚頭,雙手掩面,連連後退。   哦?謝文東和金眼等人都是一愣,想不到這女生的身手還挺厲害,只不過她的招法似擒拿非擒拿,似散打非散打,倒是十分特別。   木子呵呵一笑,對眾人低聲介紹道:「那是『防狼術』裡的招式,雖簡單,但很實用。」   「啊!」眾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皆莫名其妙地看著木子,道:「你怎麼知道?」   木子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撓了撓腦袋,說道:「以前看到過。」   連續打傷兩名青年,剩下的二人可受不了了,這兩人也真氣急了,不再管對方是不是女生,紅著雙眼,兩把匕首齊向女生的獨子刺去。建青年下了殺手,金眼面色一冷,晃身就要上前,謝文東將他的胳膊抓住,笑瞇瞇地搖了搖頭,說道:「先不用著急出手。」他看的清楚,女生目光堅定,絲毫不見慌亂,肯定有所依仗,並沒有把面前這兩名凶神惡煞的青年放在眼裡。   謝文東猜測得沒錯。就在兩把匕首距離女生的肚子不足半尺的時候,她腳步突然一滑。竟然神奇般的繞了出去,身形詭異地到了一名青年的身側,順勢提起膝蓋,狠狠地掂在那青年的肚子上。   「哦……」青年的身子猛然僵住,頓了片刻,直挺挺地向旁傾倒,一頭撞進女生的懷裡。   女生厭惡地嘟囔一聲,側身閃開,撲通,青年摔到在地。四肢抽搐,差點把昨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女馬……女馬的……」最後那名青年眼睜睜地看著同伴被打倒,再瞧瞧另外兩名躺在地上的青年,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剛才的囂張勁消失得無影無蹤,目光驚恐慌張地看著女生,一步步的連連倒退。   那名胳膊被剪刀刺傷的青年,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手裡握著電話,兩眼冒著惡毒的光芒看著女生,他剛剛打過電話呼叫援軍,他的哥哥馬上就能趕過來。   我看你還能厲害到什麼時候?!青年惡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後扯著脖子對最後那位青年喊道:「二彪,操你女馬的,給我纏住她,讓她跑了,我把你的腿打折!」   那青年暗暗叫苦,面前這女生雖然厲害,但和身後的青年比起來,後者可比他恐怖得多。他握著匕首,對迎著自己走來的女生連連比劃著,顫聲叫道:「別過來!再……再走我可不客氣了!」   女生根本不受他的影響,依然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去。青年心中懼怕,兩腿不受控制的一退再退,很快,就退到胳膊被刺傷的青年哪裡,再無路可退,正在他進退不得,直流冷汗的時候,後面傳來一聲冷笑,有人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聽這話,幾名青年的精神同時一震,尤其是胳膊被扎坐在地上的青年,騰的站起,轉回頭看清楚來人,大叫一聲:「哥,我……」   在他們身後,走來七。八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些人顯然不是中專學校裡的學生,一個個打扮得流里流氣,有些衣著糟蹋,有些光著膀子,露出脖子上又粗又長的假金項鏈。不過這些人手中皆拿有傢伙,又是鋼管又是鐵條,為首的一位,二十出頭,面上有道橫疤,相貌和胳膊被刺傷的青年有幾分相似。   看到青年胳膊上插著的剪刀,為首那疤面青年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聲問道:「是誰幹的。」   「哥,是她!」青年回手,憤憤地指向娃娃臉的女生。   「嗯!」疤面青年打量女生幾眼,愣了神神,然後揮手在青年的腦袋上打了一巴掌,氣道:「沒用的東西!」說著話,回頭道:「老三,送我弟弟去醫院。」   「是,海哥!」   疤面青年走到女生近前,噗嗤一聲笑了,歪著腦袋,看著她說道:「去賣幾天就有錢了!」說著話,他伸手便去抓女生的頭髮。   女生玉面一紅,揮臂將它的手打開。   周圍的青年咦了一生,紛紛笑道:「這小姑娘還挺厲害的。」一名青年在女生身後猛地向前一撲,雙手將女生的腰身緊緊摟住,接著哈哈大笑,可是很快他的笑聲變成了慘叫,原來女生腳後跟狠狠踩在他的腳尖上。   青年疼得呲牙咧嘴,在地上連連亂蹦,其他的青年不再客氣,一擁而上。有名青年舉起手中的鋼管,對著女生的腦袋就要砸去,可是揮了幾下,鋼管停在空中紋絲未動,他怔了一下,抬頭一瞧,才看到鋼管上多了一隻手。   「兄弟,適可而止吧!」   青年吃了一驚,轉回頭,只見他身後站了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中等偏瘦的身材,額前的劉海過眉,但掩蓋不住一雙細而狹長、亮的驚人的眼睛,原本清秀平凡的相貌也由於這對眼睛變得不再平凡。   「你……你他女馬是誰阿?」青年愣了一會,隨後勃然大怒,用力的甩了甩鋼管,想把對方的手震開,結果鋼管好像凝固在空中似的,一動未動。   「哎?」青年吃驚得叫了一聲,另只手握著拳頭,對著來者的面門就是一拳。   出手阻攔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謝文東。像青年這樣的小混混,若在平時,即使十個八個也到不了他的身前,但是現在他有傷在身,一隻手臂幾乎不敢動,見對方一拳打來,他微微偏了偏頭,避開鋒芒,隨後抓著鋼管的手突然鬆開,石光電火般的打在青年的下巴上。   那青年吭哧一聲,倒退兩步,身子不受控制的軟了下去,他坐在地上,兩眼瞪著溜園,怒視著謝文東,還想站起身,可身體卻不受他的控制,無論怎樣用力,就是站不起來。   「M的!這三八還有幫手!」經謝文東這一鬧,圍攻女生的青年門紛紛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   呼啦一聲,眾人齊向謝文東衝去,五行兄弟深知謝文東的傷勢經受不起劇烈的運動,箭步上前,擋在他的身前,與衝過來的小混混打在一處。   雙方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只聽場中傳出一陣喀嚓喀嚓骨斷筋折的聲音,眨眼的工夫,幾名小混混已全部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我CNM的,你們是誰?」那名疤面青年雙臂被打脫臼,跪在地上沒衝著五行兄弟大聲嚎叫道:「老子是洪門的,你們敢打我,我他媽的滅你們全家!」   五行兄弟聽完差點笑出聲來,社團內雖然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但這樣的小混混還看不在眼裡。   木子笑吟吟地向疤面青年走去。後者嚇了一跳,驚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到了他近前,木子蹲下身來,輕輕一撩衣襟,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手槍。疤面青年看得清楚,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木子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掐了掐,笑道:「臭小子,以後你要是再敢冒用我洪門的名頭造謠撞騙,我就一槍崩了你!」   疤面青年聽完傻眼了,嘴巴大張,跪在地上半晌回不過神來,冷汗順著鬢角和鼻子一個勁地往下流。   金眼見四周漸漸聚集起人群,身怕夜長夢多,再生出事端,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們走吧!」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錢來,遞給麻辣燙排擋的老闆,然後向停在不遠處的轎車走去。   走到車前,剛要上車,突然身後有人喊道:「等一下!」   謝文東收住腳步,轉頭一瞧,後面跑來的正是那名娃娃臉的女生。   他含笑地看著她,說道:「如果你是來道謝的,那就不用了。」   女生倒是乾脆,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不是來感謝你們的。」   謝文東和五行同時一愣,既不解又感到好笑地看著她。   「你們,是黑社會?」女生直視謝文東疑聲問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女生問得直接,謝文東先是一楞,隨後呵呵笑了,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有搶!」女生指了指站在謝文東旁邊的木子。木子老臉一紅。剛才他覺得自己的動作夠隱蔽了,沒想到女生的眼睛倒尖得很,竟然被她看見了。謝文東轉頭白了木子一眼,然後問女生道:」你又什麼事麼?」   」帶上你做什麼?」木子笑西西的故意逗她,說道:」我們東哥可不卻女朋友。」   女生一本正經地問道:「那卻什麼?」   木子狀似認真地揉著下巴,想了一會,「倒是卻個秘書。」   「我做!」女生正色說道。   五行兄弟連同謝文東都被她的摸樣逗笑了,後者搖頭說道:「小姑娘,你現在要做的是學習。」他拉開車門,要回車上。   娃娃臉的女生動作極快,見謝文東要走,快步上前。伸手將車按按住。目光堅定的看著他,說道:「我是認真的。」   這女生身手不簡單,剛才謝文東就看出來了,感覺他應該受過專門的訓練,雖然對他的身世很好奇,但謝文東並不多問。雙方畢竟素未平生,毫無瓜葛。現在見女生致意要跟自己,他心中一動,下意識地認為他另有企圖。可是一看女生對清澈得近乎透明的大眼睛,又不像心計沉重之人,這讓他多少感到有些茫然。謝文東笑文道:「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女生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想加入黑社會。」   謝文東搖頭道:「你的父母不會同意的。」   女生揚頭道:「我沒有父母。」謝文東怔了怔,默然地看著面前這個一臉倔強的女生,如果他說的不是實話,那麼就是她的演技太高明了。謝文東暗暗搖頭,本想拒絕,但定眼細看女孩的模樣,他又改變了注意,從懷中的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夾在指間,說道:「如果明天早上你起床的時候還沒有改變主意的話,那麼就打電話給我。」   說著話,他將名片塞進女生的手裡,雙眼彎彎的一笑,轉身回到車上。   無行兄弟互相看看,皆覺得奇怪,東哥不會真的打算收下這個只剛剛見過面的小女孩吧?這等於是帶壞為成年少女嘛!   女生清澈的眼睛似乎能看透旁人的心事,她小心翼翼地將謝文東給她的名片收好,然後對無行兄弟說道:「我剛過完十九歲的生日,已經成年了!」說完話,提起書包,在無行兄弟目瞪口呆地注視下,走了。   金眼回過神來,恩了一聲,隨後老臉一沉,低聲呵斥道:「如果以後你再敢輕易對外炫耀,我就把你的門牙打掉!」   「咯咯!」土山和火眼聽完,在旁連連壞笑。   深夜,零晨十二點。北洪門的突襲行動終於開始了。   按照原定計劃,北洪門兵分兩路,分別由東心雷。袁天仲和劉波。任長風帶領。謝文東也沒有坐鎮在堂口裡,親自到了現場,只是坐在車裡沒有出來,靜靜地關注著整個戰場的局勢。靈敏將北洪門的眼線傾巢派粗豪,分散在全城各處的主要路段,監視分散在各地的洪門分會幫眾的舉動。而S市的分堂主劉澤把能聚集的兄弟全部聚集在堂口內,做好一切的準備,只能謝文東下令出去。   現在已是萬事俱備。   且說東心雷和袁天仲這一隊,他二人帶了八百多名北洪門人員前往桃園,到了目的地之後,二人通過夜視遠望鏡遠遠地觀望著靜悄悄、黑咕隆咚的工地,東心雷沉吟片刻,首先開口說道:「咱們若是帶著八百多號兄弟直接衝進去,目標太大,容易被對方發現!」   「沒錯!」袁天仲點點頭,順水推舟地說道:「不如這樣,我先帶二百兄弟進去,雷哥帶其餘的兄弟等在外面支援,如何?」   東心雷呵呵一笑,說道:「先帶二百兄弟進去,我同意,不過,還是由我來打頭振吧!」   第一次對陣十五家洪門分會,東心雷想試試對方的深淺,而袁天仲又急於立功表現,兩人都想先打這個頭陣。   二人相持不下,最後,東心雷把手一揚,說道:「算了,你我也不要再爭了,咱們就一起進去!」袁天仲問道:「那誰來照顧等在外面的兄弟?」   東心雷一笑,道:「這個簡單!」說著話,他轉身叫過來一名小頭目,低聲交代道:「一會,我和天仲帶二百兄弟先進去探個虛實,你領其餘的兄弟留在這裡,隨時等我的電話,明白嗎?」   「是,雷哥!」那小頭目連忙點頭答應。   東心雷衝著袁天仲一甩頭,道:「我們走!」   他兩人帶著二百名的北洪門人員悄悄摸進工地裡,裡面面積巨大,完工的、未完工的樓房一座挨著一座,想憑空猜出洪門分會的頭目藏咄在哪裡,即使是神仙也難辦。袁天仲看著四周密集的樓群,一籌莫展。   見他的速度降下來,旁邊的東心雷急聲說道:「天仲,速度快點,咱們可別讓長風和老劉先拔頭籌,搶了頭功去!」   袁天仲苦笑著把他拉住,搖搖頭,又向周圍弩弩嘴,低聲問道:」這裡有這麼多棟樓,你知道對方藏身在哪棟裡嗎?」   東心雷先是一楞,隨後笑了,說道:」先進去再說!對方在工地裡肯定安插有眼線,咱們的眼睛放亮點,抓到對方的眼線一問便知!」   袁天仲嘟囔道:」這……這不是碰運氣嗎?」   東心雷拍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打道:」兄弟,打仗本來就是碰運氣,富貴險中求嘛!「說著,又向前急行,又道:」別說了,快點走!」   小區剛剛建設,裡面還沒有規劃,崎嶇的小路東一條、西一條,錯綜複雜,除了樓房外,空地上大多堆積著磚土,看起來更加混亂,東心雷和袁天仲在裡面摸索前進,時間不長,兩人都有點轉向。   正向前走著,袁天仲猛的拉主東心雷的手腕,向路邊的土堆後藏去,同時低聲說道:」前面有人來!」   東心雷精神一振,對跟在後面的兄弟連連揮手,示意眾人趕快躲避。   時間不長,前方果然傳來腳步聲和低低的談話聲。東心雷暗暗點頭,向袁天仲挑了挑大拇指,讚歎他的耳力靈敏。   袁天仲淡然一笑,兩眼瞪得溜圓,在土堆後露出半個腦袋,眼睛一眨一眨地注視著前方。   很快,前方道路上走來兩人,藉著昏暗的燈光,只能看清楚二人的衣著,淺綠色的衣服,又髒又破,腳上穿著膠鞋,看起來像是工地裡的工人。   袁天仲眉頭大皺,轉頭看向東心雷,後者這時也看清楚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別被對方的假象騙了,抓過來問問再說!」說著話,他向後面的北洪門眾人連打手勢。   腳步聲越來越近,當那二人馬上要走過土堆的時候,道路兩旁猛的串出五條黑影,速度之快,如同撲食的獵豹一般,那兩人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已經被人家撲倒在地,同時嘴巴也被堵住。   頓時,兩人的臉色全白了,嚇得六神無住,驚慌失措地連連晃著腦袋。   五條黑影一點也沒客氣,動作嫻熟利落地將兩人綁個結實,然後像拖死狗似的拽到土堆後,往東心雷面前一扔,低聲道:「雷哥,怎麼處置他倆?」說著話,特意將隨身攜帶的刀片抽了出來,在那兩人面前連連搖晃、比畫。   那兩人看著凶神惡煞般的眾人,還有那明晃晃的刀片,嚇的差點尿了褲子,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只可惜嘴巴被堵,連一句哀求的話也喊不出來。   東心雷走到二人近前,手臂左右一揮,各給二人一記耳光,低聲喝道:「別他媽哭了!我問你們,你們想死想活?」   那二人坐在地上,又是搖頭又是點頭。   東心雷亮出開山刀,頂在一人的肚子上,根聲說道:「你要是敢叫,老子活剝了你!」說著,他將那人嘴巴裡的破布條抽出來。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啊!」那人終於可以開口說話,腦袋一著昏暗的燈光,只能看清楚二人的衣著,淺綠色的衣服,又髒又破,腳上穿著膠鞋,看起來像是工地裡的工人。   袁天仲眉頭大皺,轉頭看向東心雷,後者這時也看清楚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別被對方的假象騙了,抓過來問問再說!」說著話,他向後面的北洪門眾人連打手勢。   腳步聲越來越近,當那二人馬上要走過土堆的時候,道路兩旁猛的串出五條黑影,速度之快,如同撲食的獵豹一般,那兩人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已經被人家撲倒在地,同時嘴巴也被堵住。   頓時,兩人的臉色全白了,嚇得六神無住,驚慌失措地連連晃著腦袋。   五條黑影一點也沒客氣,動作嫻熟利落地將兩人綁個結實,然後像拖死狗似的拽到土堆後,往東心雷面前一扔,低聲道:「雷哥,怎麼處置他倆?」說著話,特意將隨身攜帶的刀片抽了出來,在那兩人面前連連搖晃、比畫。   那兩人看著凶神惡煞般的眾人,還有那明晃晃的刀片,嚇的差點尿了褲子,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只可惜嘴巴被堵,連一句哀求的話也喊不出來。   東心雷走到二人近前,手臂左右一揮,各給二人一記耳光,低聲喝道:「別他媽哭了!我問你們,你們想死想活?」   那二人坐在地上,又是搖頭又是點頭。   東心雷亮出開山刀,頂在一人的肚子上,根聲說道:「你要是敢叫,老子活剝了你!」說著,他將那人嘴巴裡的破布條抽出來。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啊!」那人終於可以開口說話,腦袋一個勁地點著求饒。   東心雷冷笑一聲,道:「知道我們是誰嗎?」   那人木然地搖搖頭,道:「不。。。。。。不知道。」   「我們就是你們要找的北洪門的!」東心雷嘿嘿笑道。   不過那人似乎沒聽懂他的話,眨了眨眼睛,隨後哀求道:「大哥,你們要拿什麼,儘管拿吧,只求你放過我。。。。。。」   拿?拿什麼?東心雷和袁天仲同是一愣。   那人聲淚懼下,顫聲說道:「我。。。。。。我只是幫人家打工的,出來混口飯吃,上有老,下有小,大哥,你們就饒了我吧!」   不是洪門分會的眼線?東心雷凝視二人,冷聲問道:「你們不是洪門的?」   「洪門?啥是洪門?」那人反倒被東心雷說愣了,眼中滿是茫然。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東心雷和袁天仲皆大失所望,前者不甘心,轉到兩人的身後,仔細查看二人的手掌,掌心和掌背皮膚都很粗糙,像老樹皮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幹粗活的。   「媽的!」東心雷氣得一跺腳,低罵了一聲。   袁天仲凝視二人,冷冷說道:「雷哥,即便他倆不是洪門的,也留他不得。」 第二百四十三章   東心雷明白袁天仲的意思,擺手一笑,接著豎起手掌,在那兩名打驚人的後脖根各擊一下。   兩個打驚人聲都沒吭一下,兩眼翻白,眼前發黑,直接暈死過去。   東心雷正色說道:「不傷及無辜,這向來是我們洪門做事的原則。」   袁天仲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二人,面帶顧慮地說道:「如果他倆把我們的模樣透漏給警方,可就糟糕了。」   「哈哈!」東心雷輕聲而笑,搖頭說道:「他們不敢!而且就算對警方說了也沒用,堂口裡的兄弟早已經把當地的警察搞定了。」看了看手錶,他又道:「別說了,我們得趕緊做正事!」   東心雷正準備帶領眾人離開,可轉念一想,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從身後的眾人裡找出兩名與打驚二人身材差不多又頭腦機靈的兄弟,讓他倆換上對方的衣服,裝扮成打驚人的模樣,在前面開道。   袁天仲在旁暗暗點頭,讚歎東心雷的應變能力夠快。   兩名北洪門的兄弟穿著打驚者的衣服,走在最前面,目光不停地掃視左右,觀察周圍的一切,而東心雷和袁天仲帶著一干兄弟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小心戒備,速度較之剛才確實快了許多。   又向前走出不遠,在一處樓房的拐角突然閃出兩點火光,雖然一閃即滅,但還是被北洪門的兩人看到了。   兩個裝成豪無察覺地模樣繼續前行,同時偷眼細看,只見在樓角的陰暗處站有兩人,皆是黑衣黑褲,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若不仔細查看,根本看不出來那裡還站有兩人。   他二人心中一動,左面的青年低聲說道:「看到了嗎?那應該就是洪門分會的眼線。"右面的青年若無其事地點點頭,輕輕說道:"恩,十之八九不會錯!"左面的青年嘴角挑起,扶著胸口,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工地安靜異常,他的咳嗽聲能傳出好遠。跟在後面的東心雷等人一聽,立刻停住腳步,動作麻利的紛紛閃躲到小道兩旁的掩體後。   東心雷和袁天仲皆露出喜色,互視而笑,雙雙將夜視望遠鏡拿了出來,稍稍探出頭,向前望去。   只見走在路上的兩名北洪門的兄弟雙手背於深厚,手指頭向右面的方向連指。東心雷和袁天仲順勢向二人的右側看去,即便是在夜視望遠鏡的幫助下,兩人也是好不容易才看見站在樓角的兩名黑衣人。   "可找到你們了!"東心雷眼睛一亮,放下望遠鏡,對袁天仲說道:"這兩個小子估計就是對方的探子了。""恩!"袁天仲將手中的望遠鏡向東心雷懷中一塞,說道:"雷哥,我過去搞定他倆。"知道他的工夫高強,身手敏捷,再適合去偷襲不過,不過東心雷仍不放心地叮囑道:"務必小心,動作要快,別驚動了對方!""放心吧!"袁天仲一笑,毛著腰,從樓後繞了過去。   牆角出的二人確實是十五家洪門分會的眼線,剛才一閃而逝的火光是他兩人抽煙時的煙火,只是看到有人過來,立刻掐滅了。   他倆站起陰影中,疑惑地看著走在小道上的打驚人。由於光線昏暗,他來也看不清楚而人的模樣,不過通過衣服能辨認出來。他倆心中暗暗嘀咕,這兩個打驚的民工不是剛剛才過去嗎?怎麼又轉回來了呢?   「今天好像點不太對勁!」身材稍高的黑衣人小聲地說道:「永不用通知上面的一聲?」   「別大驚小怪地,引出亂子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另外那個黑衣人低斥一聲,然後說道:「我們先靜觀其變!」   看著兩名打驚人一步步的走遠,最終消失在小道的勁頭,那高個青年常常噓了口氣,目視打驚人消失的方向,對同伴笑道:「果然沒事!」   說著話,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臉上和脖子上熱乎乎的,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只覺得粘粘的,低頭一聞,一股腥味衝進鼻孔裡。   啊?是血?高個的黑衣人大驚失色,轉頭再看自己的同伴,身子是站在那裡,嘴巴大張,剛要嚎叫,一隻手卻先一步堵在他的嘴巴上。   「不要喊,除非你的腦袋也想搬家!」在高個黑衣人的深厚,轉出一名年輕人,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在對方的受理,還提著一顆血淋淋的斷頭,那正是他的同伴的腦袋。   高個黑衣人驚若木雞,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對方,身子哆嗦得厲害,都大的汗珠子順著面頰直淌。   啪!那年輕人將斷甩到一旁,然後毫無預兆,對著黑衣人的肚子狠狠的就是一拳。   黑衣人吃痛,只是嘴巴被對方侮著,一聲也喊不出來。   來者正是在樓後繞過來的袁天仲,他一手捂著黑衣人的嘴巴,一手插著他的脖子,將其連拖帶拽,拉回到東心雷等人藏身的地方。   袁天仲的行洞,東心雷投入望遠鏡看得真切。等他挾持帶著黑衣人回來之後,他提起刀子,迎了上去,到了黑衣人近前,二話沒說,先把刀子駕在他的脖子上,冷聲道:「如果說出你們的偷偷藏身的地方在哪,你能活,若是不說,你會死得很慘!」   黑衣人先看了看東心雷,再橋瞧瞧周圍的眾人,頓時明白了,是北洪門的人過來偷襲了。   他臉色蒼白如紙張,卻故意裝著糊塗,顫聲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嘛的,你和我裝糊塗是嘛?!」東心雷嗤笑兩聲,向東心雷使個眼色,後者會意,抬手又摀住黑衣人的嘴巴,東心雷刀鋒一轉,刺進對方的肩膀。   他刺得不深,剛剛穿過皮肉,接著,刀鋒下滑,由黑衣人的肩膀一直劃到另一側的胸口,在其胸前,劃出一條尺長的大口仔,要命的是,他的素質很慢,把黑衣人痛得茶點當場暈死過去。   甩了甩刀上的血跡,東心雷再次問道:「現在,你是該想起什麼了?」   胸前的長口子皮肉外翻,鮮血淋漓,黑衣人在疼痛和驚嚇中已有些神志不清,目光渙散,木然地看著東心雷點了點頭。   東心雷將摀住他嘴巴的手慢慢放下,在其耳邊冷聲道:「要是叫,我就擰下你的腦袋!」   黑衣人現在嗓子沙啞,連叫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說!你們的頭目到底藏在哪裡!」東心雷提刀,刺進黑衣人另一邊的肩膀。   「在……在六十五號樓!」黑衣人有氣無力地說道。   「六十五號樓在哪?」東心雷冷問道。小區裡的樓房這麼多,建完和沒建完的混在一起,讓他如何去找樓號。   「再往前走五十米,然後左轉……」   不等他說完,東心雷將他提起,說道:「你帶我去!」   「送我去醫院吧,我……我快要死了……」黑衣人的臉蒼白的嚇人,隨著血液的外浪,他的嘴唇已開始泛青。   「如果你再耽擱下去,你可能就真的沒救了!」袁天仲提著他的衣領子冷笑說道。   黑衣人低聲哀號,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帶你們去……」   在黑衣人的指引下,眾人在小區內左轉右拐,走到一處開闊地時,他示意眾人停下,然後手指空地對面的一棟樓房,顫巍巍地說道:「就……就是那棟……」   眾人向前觀望。這面大空地呈圓型,四周樓房環繞,直徑差不多有五、六十米,看起來是要規劃成小區裡的分園,順著黑衣人手指的方向,眾人看到一棟完工過半的樓房,裡面沒有燈光,黑漆漆的。   東心雷拿出望遠鏡,觀望了一會,在其樓房腳下,隱約能看到人影晃動,至於那是不是十五家洪門分會頭目藏身的地方,他無法判斷。   「你要是敢騙我,嘿嘿……」東心雷冷笑幾聲,拿著刀在黑衣人面前晃了晃,雖沒有說話,但意思已很明顯。   「確實是那裡,我沒有騙你們。。。。」黑衣人目光掃著周圍眾人,急聲道:「快。。快送我去醫院吧。」   「嗯!」看黑衣人的樣子不像說謊,東心雷點點頭,面色冷然陰沉下來,道:「我送你回家」說著話,揮手就是一刀,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喉嚨以被硬生生的割開了。   東心雷對無辜人員可能會心慈手軟,但對敵人,向來都是心狠手辣的。   殺掉對方的眼線,東心雷向袁天仲點點頭,低聲說道:「天仲,我們殺過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東心雷與袁天仲帶著北洪門的二百人沒敢直接穿過空地,而是順著空地的邊緣快速衝了過去。   鋼刀樓房附近,便聽見樓前傳出陣陣的說話和嬉笑聲。東心雷將手中的刀插回到腰間,順勢將手槍拔了出來,辦安裝消音器邊準備動身上前。   袁天仲拉住他,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我先上,你在後面用搶打!」   聽聲音,對方的人數不少,東心雷的槍法在准在快,也無法在瞬間將其全部幹掉。他略微想了想,點頭道:「好!不過天仲,你要小心!」   「嗯!」袁天仲答應一聲,身形向下一低,彷彿狸貓,無聲無息的潛行過去。   樓前此時圍站數人,有的穿著西裝,有的衣服隨便,三三兩兩,在樓內進進出出。靜聽他們的交談,其中又有中國話又有外國話,顯然是十五家洪門分會的人沒錯。   袁天仲藏身於樓房的轉角處,正琢磨著該如何出手的時候,一名青年邊解腰帶邊走過來,看來要小便。   走到樓房的轉角邊,他停主腳步,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拉開拉鏈。   袁天仲於他近在咫尺,中間只隔了一個牆角,這機會他哪能放過。   噌的一聲,他從轉角竄出來,在那青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劍刺進他的後心。   青年死的糊塗,別說沒有發出叫喊,就連他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袁天仲站在他身後,將他倒下去的身體扶住,然後讓他的屍體體擋在自己面前,從後面托著他一點點向樓前走去。   樓前的數人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還在繼續的嘻嘻哈哈聊著天,當袁天仲與對方不足十米的時候,終於有人向他這邊看過來。那人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說道:「怎麼了,尿完了也不好褲子提上,你喝多了吧?」   聞言,周圍人紛紛扭頭看過去,可不是嘛,只見青年瞪著一雙茫然的眼睛,表情僵硬,腰帶和拉鏈都松著,晃晃悠悠地走過來。見狀,眾人都笑了,不過誰都沒有理會,繼續聊著天。   這些人,誰都沒有看出來青年已經死了,走過來的只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更沒有看到藏於屍體後面的袁天仲。   正在這時,站在樓口大門旁的一名青年皺了皺眉頭,目光掃向左右,低聲說道:「不對勁!有血腥味!」   袁天仲聽聞話音,心中一顫,好靈敏的鼻子!他微微挺了挺腰身,從青年肩部探出頭,看向說話那人。   他這一看,暗吸口氣,他和說話這名青年談不上熟悉,但還是把他認出來了,他的外號叫做『毒狼』,是望月閣的眾門徒之一,他的師傅名叫冷輝,身手與自己的師傅曲青庭幾乎不分上下,既然徒弟在這,想必冷輝也在樓內。   今天的這場仗恐怕不太好打啊!袁天仲停住腳步,半轉回頭,向後方的東心雷做出個打電話的手勢。   東心雷看得清楚,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袁天仲是讓自己叫留在外面的兄弟進來支援啊!如此說來,這棟樓確實是敵人的大本營了。想到這裡,他心中狂喜,拉過來一名北洪門的兄弟,急聲說道:「快,你原路返回,把外面的兄弟全部令過來!」   「啊?是!」那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急匆匆地跑了。   打電話固然是快,但是現在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工地裡的地形,讓外面的兄弟如何來找?   當袁天仲提醒完東心雷,再轉頭的時候,發現"毒狼"正面前狐疑的向自己這邊走來。   糟糕,袁天仲知道對方發現了問題,他眼珠轉了轉,將心一橫,繼續向人堆裡走去。   "你站住!"毒狼冷喝一聲,目光在青年的臉上轉來轉去。   毒狼的聲音引起了周圍的注意,人們紛紛看了他一眼,再瞧瞧已到自己身邊的青年,直到這個時候 他們才發現青年的臉色白的嚇人,腳似乎還在滴答滴答的聲音,眾人低頭一看,青年的腳下都是血。   "啊"樓前的眾人看清楚之後,無不嚇得驚叫出聲,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袁天仲不再停頓,托著屍體在手猛的向"毒狼"一甩,將屍體狠狠的砸向對方,接著,他亮出軟劍,對著面前 的眾人,揮手就是數劍。   變故來的太突然,誰都沒有想到,在及方同伴的身後竟然還藏有敵人,袁天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上來 便連殺數人。   "啊"看著青年的屍體向自己飛來,毒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反應也快,電一般的從背後拔出一把 鋼刀,接著狠狠的劈了過去,喀嚓,青年的屍體被他一刀砍為兩段,接著在舉目前看,正看見袁天仲連施 殺招,對著樓前洪門分會的人連下殺手。   "袁天仲,是你?"毒狼先是一愣,接著仰面大笑,說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今天你走 不了了!說話,他輪刀而上,對著袁天仲的後心,惡狠狠刺了過去。   聽身後惡風不善,袁天種早有準備,猛的向前面的一名大漢竄去。   對方見他如同旋風似的衝過來,嚇得慌了手腳,下意識地掄起手中片刀,向袁天種劈去。   呼的一聲,大漢這一刀重重劈在地面,再看眼前,哪裡還有袁天仲的身影。正在他滿面茫然的時候,身後彷彿被一輛奔馳中的汽車撞了一下似的,整個身子不由控制地向前撲去。   他的前撲,正好撞上緊隨袁天仲身後的『毒狼』,還有他狠刺而來的那一刀,只聽撲哧,這一刀將大漢直接刺了個透心涼,雪白的刀尖在他後心探出。   「嗷----」『毒狼』怒吼一聲,提腿將大漢的屍體蹬了出去,怒火攻心,兩眼血紅,怪叫著又向袁天仲跑去。   『毒狼』刀法凶狠,大開大合,走剛猛一脈,但是論身法來,他和袁天仲差得太遠了。   袁天仲在前,他在後,結果非但沒有追上,反而樓前洪門分會的人被袁天仲殺傷無數。   「膽小鬼,你想跑到什麼時候……」   袁天仲像是條泥鰍,抓不住,打不著,『毒狼』氣得暴跳如雷,邊追邊罵,可是這回他還沒有罵完,前面的袁天仲猛然停住身形,腰身半轉,反手一劍,向他橫掃過來。   沒想到他會突然反擊,『毒狼』嚇了一蹼,急忙橫刀格檔,噹啷一聲,刀劍接實,袁天仲手腕一翻,軟劍象蛇一般順勢纏在刀身上,隨後,他猛的向後一拉,喝道:「撒手!」   「哼!」『毒狼』冷笑出聲,道:「你還差得遠呢!」說著。他肩膀用力,和袁天仲較起力氣。嘶啦!軟劍和鋼刀擦出一連串的火星,然後各自分開,袁天仲暗暗點頭,在望月閣的時候,他就聽說『毒狼』力大,只那時沒有比試過,現在得見,果然不假。   這時候,樓內傳說喊叫聲,顯然外面的打鬥驚動了裡面的人,時間不長,裡面腳步聲陣陣,聽起來人數不少。   袁天仲暗歎一聲,腦筋飛轉,不再和『毒狼』戀戰,收劍便跑。   『毒狼』脾氣暴躁,哪肯放他離開沒,嚎叫一聲,從後面緊追了上去。   他倆人一在前,一在後,距離始終沒有拉開。   袁天仲跑的方向正是奔東心雷去的,感覺距離差不多了,他飛奔的身子猛的向下一底,同時大喝道:「打!」   『毒狼』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胸口一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他面色頓變,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前多出一個血窟窿,鮮血正汩汩的流出來。   附近有槍手!『毒狼』這時候才發現這一點,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他中槍的同時,蹲在地上的袁天仲猛然躍起,手中的軟劍同時揮出。撲!可憐毒狼還在低頭看著胸前的傷口,腦袋已被袁天仲一劍削掉。   高手過招,本就不能有任何的分神,何況袁天仲還是高手中的高手。   一劍取了「毒狼」的首級,袁天仲看都沒看屍體一眼,對後面的東心雷大喊道:「衝!」說著話,他一馬當先,向樓房的發門跑去。   剛到近前,樓裡的人也出來了,最先跑出來的是兩名青年,他倆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還沒有看清楚來者是敵是友,胸前各中一槍,參叫著仰面摔倒。   袁天仲踩著二人的屍體,突進樓裡,手中的軟劍揮舞開來,見人就殺,逢人便砍,只是眨眼的功夫,變有十餘人慘死在他的劍下。   可是對方的人實在太多了,倒下一批,便會湧出更多的人,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時間不長,樓到裡已全部是對方的人。   袁天仲的功夫以輕巧見長,這種直接接觸的硬戰,他很不適應,也無法將自身的實力發揮出來,在潮水一般的敵人面前,他被逼的一步步退了出來, 正在這時,東心雷領著北洪門的人到了,知道袁天仲不善於這種密集的近身格鬥,他大喊一聲:「天仲,閃開!」   聽到東心雷的話音,袁天仲鬆了口氣,從樓內飛身退了出來。   他剛退出,東心雷掛著一股盡風,如同下山的猛虎,雙手持開山刀帶著北洪門二百人衝了進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東心雷衝進樓內,頂住敵人,樓道狹窄,雙方誰都無法發揮出全力,這對人數佔優的十五家洪門分會來說很是吃虧。   東心雷頂在最前面,開山刀揮舞得虎虎生風,加上周圍北洪門兄弟的配合,對方根本抵擋不住,被東心雷砍倒一批又一批,北洪門這邊幾乎是在踩著敵人的屍體向前推進。   十五洪門分會的人馬上意識到這麼打對已方來說太吃虧,抽出一部分人員從二樓跳出來,打算由後包抄,將東心雷等人困死在樓裡。   可是他們忘了樓外還有一個更要命的袁天仲。   見敵人從二樓的窗戶紛紛竄出來,他嘿嘿笑了,提劍便上,飛身躍起,只見寒光閃過,幾名剛從窗戶跳出、身子還在半空中的大漢慘叫數聲,胸口噴著鮮血,一頭栽落在地。   袁天仲在樓外施展靈巧的身法,左突右衝,如入無入之境,只眨眼的工夫,傷在他手裡的洪門分會人員已不下十多號。   這裡,工地裡的北側也傳出了陣陣的激烈打鬥聲,聽起來,劉波和任長風那一隊似乎也與敵人交上手了。   袁天仲下意識地開始加力,他明白,以劉波和任長風的能力,十五洪門分會的普通幫眾根本抵擋不住,用不了多久可能就會殺過來,自已和東心雷先到這裡,牽制了大量的敵人,若是被劉波和任長風趁機搶了頭功,自已可成冤大頭了。   想到這裡,他施展出全力,不再管從二樓跳下來的敵方幫眾,身子凌空躍起,伸手一搭二樓的窗台,腳尖再一點牆面,身形再次上竄,翻起到二樓內。   他剛剛進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仰面便橫掃過來兩把鋼刀。袁天仲身子向後一仰,兩條腿站在窗台上,大半個身子都探到樓外,總算堪堪將兩把銅刀閃開。   「袁天仲,你拿命來!」出刀的兩人皆是三十多歲的壯漢,黑衣勁裝打扮,手中各持一把鋼刀,看著袁天仲的眼神充滿了殺機,兩人五官扭曲,面目猙獰,雙雙揮刀又上。   見雙刀來勢洶洶,袁天仲不敢大意,提留一轉身形,從二人之間的縫隙閃了過去,同時軟劍抖動,分襲二人的頸嗓咽喉。兩名壯漢紛紛揮刀格擋,只聽叮叮兩聲,袁天仲的兩劍皆刺在刀身上,火星四濺,也將倆壯漢各逼退一步。   直到此時,袁天仲才抽出空閒,長長吸了口氣,也看清楚了對方二人的模樣。原來又是望月閣的門徒,長老冷輝的徒弟。袁天仲握了握劍柄,呵呵一笑,說道:「原來是兩位兄弟啊!」   「去你媽的,你這臭不要臉的畜生。誰是你的師兄!」「還我師弟毒狼的命來!」   說這話,兩人更怒,咆哮一聲,又向袁天仲殺去。   這個時候,即使他倆想承認袁天仲是他們的師弟,袁天仲還不干呢,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激怒對方罷了。   冷輝性格剛烈,招式也是剛猛異常,性格柔和的人,根本學不會,所以他的徒弟也都是性急如火之人,高手交戰,最忌浮躁,只要使對方怒極攻心,失去了冷靜,招法必亂,實力難以發揮,袁天仲便可以從中找到可趁之機。   他邊抽身閃躲,邊含笑問道:「兩位師兄,怎麼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死抱著望月閣不放呢?望月閣已今非昔比了,不如早些歸順洪門,歸順東哥,日後我罩著你倆,吃喝不愁。富貴不盡,若是像毒狼那樣死不開竅,哼,那你們的下場最終也會和他一樣,落得身手分家,死無全屍的地步。」   「啊——」   聽完這話,兩名壯漢氣極,臉色更是鱉程醬紫色,刀招也變得越加兇猛,完全是大砍大劈。   雖然看起來聲勢驚人,但只能嚇嚇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對與袁天仲這樣的高手,根本毫無威脅。   他依仗身法靈活輕巧,邊躲避邊諷刺著二人,直把兩名大漢氣的怒火攻心,暴跳如雷。   見時機也差不多了,自己再不動手,把冷輝引來就麻煩了。袁天仲眼中精光一閃,突然停住身形,低頭躲開橫掃過來的一刀,隨後,劍走險招,幾乎是擦著對方的刀身,斜刺一名大漢的心口窩。   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反擊,那大漢暗吃一驚,急忙倒退,腳步顯得有些倉促。   袁天仲並未追擊,手腕一翻,反手握劍,手臂半揮,劍身在空中畫出一道銀色的弧線,直向另一名大漢的胸前劃去。   那大漢豎刀硬接,哪知這只是袁天仲的虛招,真正的殺招是跟在劍後,下面那一腿。   他腳掌繃直,如同利劍一般,猛的向上撩去,直踢大漢的下體。   正常來說,學武之人過招時,是不會攻擊對方下體的,而且這也被認為是缺少武德的行徑,但袁天仲跟了謝文東之後,觀念漸漸轉變,勝利才是第一目標,至於使用什麼樣的手段,那都無關緊要。   大漢臉色頓變,嚇得連忙倒退,呼的一聲,袁天仲的腳尖幾乎是帖著他的肚皮掃過。大漢怒吼道:「好個不要臉的袁……」   沒等他說完,袁天仲的腿變踢為蹬,正點在大漢的肚子上。   「啊?」   大漢驚叫出聲,身子倒飛出去,穿過窗戶,直飛到樓外。   袁天仲能放過這個幾乎,提劍便追,腳尖狠狠的一登地面,人也隨之射了出去。   另一名大漢見師弟中招,袁天仲窮追不捨,他哪能坐視不理,嚎叫一聲,輪刀也跳出窗外。   三人幾乎在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全部竄了出來,先是大漢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接著,袁天仲的劍也到了,那大漢急忙一滾,身子翻了出去,啪!袁天仲的劍刺在地面,毫無停頓,身形向旁一縱,又追殺而去。   他的身子剛動,只聽卡碴一聲,一把鋼刀隨後而至,正劈在他剛才落腳的地方,將地面硬是砍出一條尺長的裂痕。   倒在地上的大漢藉著滾動的慣性,□轆站起,可是身子還沒站穩,袁天仲的腳又到了。   啪!大漢雖然做出閃躲的動作,但還是慢了半步,個肩膀被踢個正著,他踉蹌著退。   袁天仲正準備繼續追殺,可正好看到大漢身後站有一人,看清楚這位,他前衝的身子猛的收住,長嘯一聲,又向自己身後那名大漢衝去,本以做好準備,要抵擋袁天仲後續殺招的大漢見他突然不進攻自己了,而改去和自己的師兄惡戰,他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袁天仲故意對自己手下留情?   他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突然,覺得背後一涼,一把又厚又窄的刀尖在自己的前胸探出。   大漢的身子僵住,喉嚨裡發出不自然的咕嚕聲,他脖子僵硬,慢慢轉過頭,看向身後的來人。   只見在他身後,站著一名青年,身穿筆挺的西裝,英俊的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手中提有一把唐刀,而此時,唐刀已貫穿了他的身體。   這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任長風。   袁天仲之所以沒有舉行追殺,是因為他明白自己追了也白追,以任長風5的身手喝為人,肯定會先自己一步將大漢殺掉,去取另以大漢的性命。   撲!   任長風猛地抽出唐刀,隨後一腳將應死站在自己面前的大漢踢到,低頭瞄了他一眼,絲笑一聲嘟囔道:「你TM的還倒霉!」   劉波喝任長風那一隊,也抓道了敵人的眼線,只是那名眼線所指的頭目藏身之地並不是這裡,可是在北側不遠的一棟樓裡。他2人剛摸過來,還沒等發起進攻,就聽見這邊一陣大亂,接著喊殺聲連天。   緊接著,他們面前的樓裡亂起來了,時間不長,湧出無數的敵人,急匆匆的向東心雷那邊跑去了,看樣子是要去支援,劉波喝任長風不再隱藏行跡,帶領1000多號北洪門幫眾從暗處殺出,將對方的人員半路截住,雙方短兵相接,開始了激烈的交戰。   劉波、任長風這邊本來就人多,加上戰鬥力也強,對方根本衝不過去,反而被打得節節敗退。   任長風衝鋒了一會,見敵人是群軟柿子,根本不禁打,興趣缺缺,隨即對劉波打聲招呼,向東心雷那邊跑,就撞上了袁天仲與兩名大汗交戰,其中一位被袁天仲正好踢到自己近前,天下掉來下的餡餅他哪能放過,順勢一刀,直接去了那大漢的性命。   袁天仲忙了半天,結果為旁人做了嫁衣,心裡甚是不痛快,不知不覺地用上了全力,對另一名大漢連下殺手。   那大漢是真的難以抵擋,捉襟見肘,只有招架之功,毫無反手之力,被袁天仲逼得連連倒退,身上也被劃開數條口子,鮮血直流。   任長風在後面看得清楚,咧嘴笑了,甩甩唐刀上的血跡,大喊一聲:「天仲,算我一個!」說著話,如同一陣風似的,提刀跑了過來。   操,又來了!袁天仲鼻子差點氣歪了,深吸口氣,身子猛的竄起,在空中連踢三腳,都是奔大漢的胸口去的。這正是穿心連環腿的招式。 第二百四十六章   眼看著天仲的連環穿心腿襲來,大漢無力躲閃,也來不及躲閃,只能將刀擋在自己的胸前硬接。   「噹噹噹!」袁天仲的三腿皆踢在刀身上,雖然沒有直接踢中大漢的身體,但鋼刀上產生的撞擊力也是極大的。刀身連續在大漢的胸口撞擊三下,使他的臉色煞是難看,人也隨之一直到退到牆根,再無路可退。   袁天仲落地之後,毫無停歇,順勢一劍根根的刺了出去,大漢還想提刀格擋,可是震得發麻的手臂已不受他的控制,當他反應過來時,在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撲哧!袁天仲著快如疾風的一劍,正刺進他的心口窩,劍尖從他的後心探出,幾乎刺進他身後的牆壁裡。   大漢的喉嚨咕嚕一聲,手中的鋼刀落地,兩眼直勾勾地瞪著袁天仲,可惜已經失去了光彩。   哼!心中冷哼一聲,袁天仲未講半點的同門情誼,冷冷將劍拔了出來。   撕!一道血箭自大漢的胸口射出,噴了袁天仲一臉一身。這是,後面的任長風也趕了上來,看著緩緩到底的大漢,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死了?」   「哎!可惜,可惜!」任長風連連搖頭。   可惜什麼?功勞都讓你搶去了就不可惜了?袁天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啥也沒說,到退兩步,分身躍上二樓。見狀,任長風仰頭問道:「天仲,你去哪?」   袁天仲本想說去找敵人的頭目,可轉念一想,又怕任長風跟來,礙手礙腳不說,還專會在後面檢漏,他呵呵一笑,說道:「老雷還困在樓裡,我過去幫他!」   任長風一聽,精神一震,急道:「我也去!」說著,他作勢也準備爬到二樓。   真是討厭的傢伙!袁天仲心裡不滿地嘟囔著,可臉上沒表露出來,連連擺手,說道:「我從裡面向外殺,你從外面向裡殺,你我裡外夾擊,就跟萬無一失了。」   任成風覺得他的話有道理,點點頭,說道:「那……好吧,天仲,你要小心!」   「你也是!」袁天仲隨口應付一聲,拎這劍向樓房深處走區去他可沒去援助東心雷,而是向樓上竄去。樓裡的敵人很多,尤其是裡面,越往深處走敵人也就越密集,袁天仲剛開始還能躲一躲,讓一讓,該放的就放過,到後來,他也殺紅了眼,揮舞著軟劍,見人便殺,一個勁的向裡沖。   當他衝到三樓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殺傷了對方多少人,只是渾身是血,幾乎成了血人,鮮血順著他的衣角真往下淌,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袁天仲一路砍殺,由三樓又向四樓衝去。樓房只蓋到一半,四樓便是屋頂,再往上去,只是框架,無法呆人,不出意外的話,敵人的頭目肯定聚集在四樓。   可是三樓到四樓的樓梯間裡,黑壓壓的都是敵人,一個個手裡拿著的又是片刀又是鋼管,袁天仲還沒有衝到近前,無數的磚頭便迎面砸來。   袁天仲武工再高,畢竟不是神仙,不是金剛不壞之身,這大一面磚頭真砸中要害也夠要他命的。心中暗罵一聲,抽身便退,等把磚頭避開之後,他身形向下一底,直衝過去,到了近前,二話沒說,甩手就是五劍。   對方展位密集,五劍此處,機會沒有刺空,劍劍帶血,袁天仲殺得星期,兩眼被鮮血染紅,在他言中,前面的這些人已不在世人,是畜生,是牲口,反正就不是人他反手將要帶也抽了出來,一手揮劍,一手掄腰帶,進入樓道裡,左右開工,銳不可當,如入無人之境。   正在他打開殺戒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危險的臨近。   這回敘是處於練武人的直覺,或許是他在激戰種仍能保持著感官的靈敏,他猛的抬起頭,向上看去,只見樓梯的轉角處,在群重站有一名中年人,手握一把明晃晃的手槍,而槍口正對準自己。   袁天仲放映極快,左手一甩,腰帶掄住,正纏中一人的脖子,隨後權利向後一帶,那人驚叫著向他撲來,袁天仲一伸手,將那人接著,向下一方,擋在自己的身前「彭」   幾乎同一時間,槍聲想起,被腰帶纏住脖子的那人胸前迸射出一團雪舞,隨後人也隨之軟了下去。   沒想到袁天仲反應那麼快,竟然用自己人來擋搶。那名開槍的中年人氣的直咬牙,可是又拿袁天仲毫無辦法,扯脖子對周圍人道:「上!上~上!殺了他!」   袁天仲冷哼,身子半蹲,用肩膀盯住那人的後要,隨後暗中一運力,應是將其抗了起來,接著,對準拿槍的中年人,狠狠甩了過去呼!那人胸前中槍,但還沒有端起,身體掛著勁風,嘴裡發出尖叫,橫著向中年飛撞過去。   雙方的距離本就不遠,這人飛來的也太快,加上撞擊面還大,中年人無從閃避,本能的伸手去接。   可惜,他的力氣和袁天仲不在一個檔次上,只聽撲通一聲,那人的身體將樓道轉角處的人群撞到一面,其中也包括那位中年人。   中年的腦袋重重磕在牆壁,眼前金星閃閃,腦中嗡嗡直響,身子的骨頭好像散了架似的疼痛,手中的槍也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老大!」見中年人躺在地上直哼哼,周圍數名青年大驚失色,紛紛驚叫著圍上前去。   袁天仲一看笑了,看樣子,這中年人就是敵人的大頭目了。眼啾著數名青年扶著中年人要跑,就好像到了他嘴巴的肥肉要讓別人搶走似的,袁天仲嗷的一聲,如同瘋了似的猛衝上去。   這時候用軟劍這種靈巧的兵器也感覺不合適了,袁天仲從地上揀起一根鋼管,對著前方的敵人根砸。   在一陣骨斷筋折的聲音中,鋼管很快就變成了U字型。袁天仲也不管那麼多,從地上摸起什麼用什麼,只要是硬傢伙就成。   他發飆,十五洪門分會的人嚇破了膽,再不敢與其正面接觸,要麼連連倒退,要麼直接從樓梯的欄杆上翻下去,紛紛避讓。   他們一讓,正好給袁天仲空出一條通道,他暢通無阻地倒了中年人近前,掄起剛揀的一根鐵條惡狠狠砸了下去。   「老大,小心!」   一名青年橫刀招架,只聽噹啷啷一聲,青年手中的鋼刀彎了,虎口震裂,刀也隨之落地。   不等他反應過來,袁天仲順勢踢出一腳,喝道:「滾你媽的!」   那青年吭哧一聲,身子撞在台階上,兩眼翻白,再無力站起,袁天仲眉毛豎立,對準中年人的腦袋,又是一鐵條。   看出他力大,周圍的青年不敢再硬接他的傢伙,改去進攻他的身體,逼他收招自救。   哪知袁天仲竟然不避不讓,硬挺著讓對方的刀砍在自己身上,手中的鐵條還是砸在中年人的腦門正中。   啪的一聲脆響,中年人的腦袋像是一隻摔碎的西瓜,從中間開了瓢,紅的,白的濺了一地,正好應了那句話:萬機桃花開!   袁天仲一鐵條取了中年人的性命,他自己的身上也多出三條血口子,人晃晃悠悠的踉蹌幾步,坐在地上。   看著中年人慘不忍睹的屍體,幾名青年同時嚎叫一聲:「為老大報仇啊——」   喊著話,舉刀向袁天仲衝去。   後者坐在地上,直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已嚴重透支,兩腿像是灌了鉛似的,站也站不起來,看著衝殺過來的敵人,他一手抬了抬鐵條,咖只手在地面亂摸,想再找個傢伙。   結果趁手的傢伙沒揀到,倒是把中年人掉的那把槍摸到了。他精神一振,看著故人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好像是到了強弩之末的樣子,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他在那幾名青年到了他近前,幾把片刀要一齊砍向他時,袁天仲冷然將槍舉了起來,對準面前的青年,甩手就是三槍。   袁天忡沒有用過槍,他也不喜歡用槍,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在敵人如此近的距離下,他這三槍還是將對方打了個正著。   隨著槍聲,書名青年片刀高舉,卻遲遲落不下去,其中的兩位胸口流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啊——」   剩下的幾名青年怪叫一聲,掉頭就跑。   「跑你媽!」袁天忡以鐵條支地,掙扎著站起,舉起手槍,對著向樓上逃竄的青年又開兩搶。   一名落在最後的青年慘叫著撲倒在地,順著台階滾了下來,其他的青年嚇的魂飛魄散,跑得更快了。   袁天忡向上看看,敵人跑得一乾二淨,再向下瞧瞧,準備衝向自己的敵人也連連後退,眼中滿是恐懼,他掂了掂掌中的手槍,咧嘴笑了,這東西還挺管用的嘛!   他將槍向對方的眾人指了指,冷笑道:「來啊!過來啊!」   嘩——十五分會的人嚇得接連倒退,可是很快,便有磚頭向袁天忡砸來。   他一低頭,閃過一塊,可是胸口和大腿卻連續被磚頭砸中,痛得他身子直哆嗦,暗暗咬牙,以自己現在的體力,是肯定打不下去了,他將手中的槍亂對準敵人,連續扣動扳機,直到把子彈打光之後,將槍扔到一邊,轉身艱難地爬上樓梯轉角的窗戶,探頭向下望了望,只覺得一陣頭暈。 第二百四十七章   若是在平時,三樓半的高度對於袁天仲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現在他的體力嚴重透支,再要跳下去,連他自己心裡都沒有底。正當他琢磨自己該什麼借力向下跳時,一塊轉頭飛來,正砸在他的後背上,啪的一聲,袁天仲在窗台上蹲立不住一頭栽了下去。   還好他經驗豐富,在臨落地之前,使出吃奶的力氣,雙腳猛的一蹬牆面,人橫著彈了出去,將下墜的慣性減弱了許多。撲通!袁天仲屁股朝下摔在地上,坐在那裡,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麻木了,他黃了幾下,精疲力盡的向下一趟,半晌緩不過氣來。   這時,他們留在外面的六百多人將下墜的慣性減弱了許多。普通!袁天仲屁股朝下摔了下來,坐在那裡,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麻木了,他晃了幾下,筋疲力盡的向下一趟,半晌緩不過氣來袁天仲身上,臉上全是血,旁人根本辨認不出他本來的摸樣,北洪門眾人小心翼翼的向他走去,到了近前,見他的身子還在動,數把鋼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微微睜開眼睛,打量一番周圍的眾人,見衣服都是己方這邊的兄弟,心裡長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是我!」   眾人皆是一楞,相互看著,都沒有把他認出來,袁天仲雙撐地,艱難的坐下,氣道:「我是袁天仲!」   「袁大哥?!眾人瞪著眼睛,看著他血跡斑斑的臉好一會,終於有人叫道:「沒錯!是袁大哥!」   眾人紛紛把刀收起,把他扶了起來,七嘴八舌的問道:『袁大哥,你去哪了?我們大家都在找你呢!」   在數人的攙扶下,袁天仲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隨後雙手揉著後腰,向上望了望,嘟囔道:「可摔死我了。」說著話,他環視眾人,強顏一笑,道:「我剛才去樓上,將敵人的頭目殺了!」   「啊?」一聽這話,眾人的精神同是大振,愣了一下,隨後紛紛扯脖子喊道:「敵人的頭頭被袁大哥殺了,兄弟們快上啊!」   話音傳進樓內,東心雷和後趕來的任長風也聽見了,二人猛砍數刀,將面前的敵人暫時逼退,抽出短暫的空閒,喘了幾口氣,相互看看,眼中皆帶著茫然之色。袁天仲把敵人的頭頭殺掉了?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啊!   兩人正覺得奇怪的時候,只見前方的敵人呼啦啦的一閃,空出一條通道,接著,從人群中走出一名青年。青年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身材魁梧高大,五官粗礦,濃眉豹眼,相貌兇惡,手中提著一把大刀,外面用紅色綢緞包裹。看得出來,十五洪門分會的人對青年都甚是敬畏,見他走過來,目光下意識地閃到別處,不敢與之對視。   從洪門分會的陣營中走出來,青年在東心雷和任長風面前一站,打量二人幾眼,隨後嘴角挑了挑,面帶輕蔑的冷笑,雙手背於身後。   任長風的性格就夠傲的了,見來人比自己還傲慢,他心中暗氣,唐刀向前一指,點著青年的脖子,冷問到:「小子,想活命就別在前面擋路,想打架就亮出你的傢伙!」   「哼!」青年聞言笑出聲來,悠悠說道:「好個不長眼睛的東西!」   任長風大怒,牙關一咬,怒道:「我看你是找死!」說著話,掄起唐刀,直向對方的胸口砍去。   只看他的出招,青年便將任長風的半斤八兩衡量出大概。他身形微微一晃,輕鬆將他的刀閃開,隨後突然跨前一步,並未動手,單拳擊向任長風的面門。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任長風心裡還叫一聲好快,急忙彎腰,將對方的拳頭閃開,親年似乎早語聊到他的動作,下面冷然來個掃堂腿,想任長風的腳踝狠狠的踢去。   青年天生力大,加是後天的苦練,一身力氣大得驚人,真被他掃中,任長風的雙腿都得廢掉。   見對方的掃讓推聲勢驚人,袁天仲哪敢大一,運起權利,向後跳躍,青年臉上的冷笑更濃,肩膀一晃,將那把紅段纏繞的大刀舉了起來,對任長風,立劈華山的狠狠看拉下去人腸粉性情也剛烈,加上又被敵人逼退數步,面子也掛不住,他雙手擎刀,硬接對方這一刀。   只聽噹啷啷一聲鐵器碰撞的脆響,周圍眾人的耳朵無不震的嗡嗡指向,在看青年手中的大刀,紅段被震裂,從刀身上滑落,露出寒光閃閃的鋼叉,飯館任長風,連續倒退3步,兩臂被震得麻城一團,唐刀下垂,彷彿變得有千斤之重。   「還不錯!能硬接我一刀的人可不多!」青年看著面色難看的任長風,得意的一笑,單手持刀,寫著向他再次皮去。   仍長風的氣血上湧,將心一橫,再次將刀橫起,準備硬接站在一旁的東心累見狀,氣道:「你傻了」說這話,一把將他推開,接著,輪到而上,支取青年的腦袋。   青年哈哈一笑,道:「你們一起來好了」邊說著話,邊將刀收回,隨意的向外一揮,將東心累看來的刀撞開,隨後鋼刀連舞,瞬間劈出三道電光,分取東心累上中下三樓。   見對方的找事西裡,自己根本無從招架,東心累也不稚氣,抽身便退,他想退,可是他身後密壓壓的都是北洪門的人,這一退,正好裝在自己人身上,將他又彈了回來。   糟糕!東心雷臉色大變,眼看著對方三刀連成一條直線的砍來,他無處可退,又無從接駕,正在這時,任長風的唐刀直接向青年的胸口刺去。   青年即便能一刀劈死東心雷,他的胸口也會被任長風刺穿。   袁天仲打仗時有不要命的勁頭,但是青年可不敢。他兩眼寒光閃了閃,權衡弊利,最後,還是無奈地收刀退後,選擇先保自己的姓名。   任長風逼退對方,東心雷長虛了一口氣,同時也嚇出一身冷汗,再不敢掉以輕心,將開山刀交予左手,右手像後一摸,將手槍把了出來對這青年,二話沒說,連開兩槍。   青年反應極快,見東心雷掏出手槍,他馬上意識到不好,身子一低,在東心雷開槍前的瞬間,他龐大的身軀硬是有下面擠進身後的人群裡。   兩槍沒有打中青年,嘿嘿陰笑兩聲,雙手猛的向前一推,只聽嘩啦一聲,前面的眾人站立不住,順著樓梯像東心雷和任長風等人滾去。   「媽的,好個陰險的傢伙!」東心雷退後兩步,對身後的眾人喝道:「上!給我殺!」   北洪門一擁而上,對著滾下來的敵人一陣亂砍。   魁梧青年見狀,從人群中又衝了出來,藉著場面上的混亂,對北洪門幫眾連連砍殺,他大刀揮舞開來,旁人即便擋也擋不住,只是瞬間,便被他連劈帶刺,殺傷了數人,而當東心雷再次舉槍向他瞄準的時候,青年又像泥鰍似的,鑽回到己方陣營中。   來回幾次,東心雷非但沒有打中對方,反被青年連殺帶傷了十多名兄弟。   任長風忍耐不住,對著東心雷叱喝道:「把你那沒用的東西收起來吧!」說著話,他揮刀向魁梧青年衝去。   東心雷生怕他有散失,急忙跟了上去。   東心雷和任長風雙戰魁梧青年,仍感力不從心,幾招打下來,被對方逼的手忙腳亂。東心雷邊打邊對身後的手下喊道:「天仲在哪?快把他叫過來!」   對方的身手太厲害,以方上下,能與之一戰的恐怕只有兩人,一個是格桑,可惜現在還在醫院裡,另外一個就是袁天仲了。   袁天仲此時在樓外,可是他現在的處境比東心雷和任長風還要凶險。   他從樓上掉下來後,被北洪門的兄弟扶到牆角休息,可是剛坐在地上,只聽頭頂上突然傳出一聲怒吼聲,接著,一道勁風壓了下來,只感受風勁,袁天仲就能判斷出對方一擊的兇猛程度。他身上的汗毛不自覺地都豎立起來,本能的在地上□轆,向旁邊閃去。   卡嚓!   就袁天仲滾開的瞬間,一把鋼刀由上而下劈在牆壁上,力道之大,竟將牆面的水泥劃出一條大口子。   好強的勁道啊!袁天仲從地上站起,看了看牆壁,心中一緊,暗暗吸氣,隨後,目光轉動,看向來人。   來者是位五十左右的老頭,中等身材,卻異常敦實,發須找不到半點的班白,渾身上下,精神氣十足。   看清楚來人,袁天仲下意識的倒退兩步,臉色蒼白,強顏歡笑:「原來是冷。。長老!」   老頭子鼻子一禁,嘴角一撇,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後目光轉動,掃向四周,當他看到那幾名望月閣門徒的屍體後,兩眼冷光四射,直視袁天仲,咬牙問道:「是你幹的?!   此時此刻,袁天仲是不想承認,可他實在找不到推脫的借口,因為在北洪門裡,能借用冷兵器殺人,恐怕只有他了。   沒等他說話,周圍的北洪門弟子一個個滿面怒火,其中三人掄刀上前,同時怒吼道:「老東西,去死!」 第二百四十八章   北洪門的人不認識來的這個老頭子是誰,三名青年拿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盡頭,輪刀上前站於後面的袁天仲暗歎了口氣,他明白,這三人上去等於是送死一樣,即便自己在狀態最佳的情況下也未必能在這幾個老者的手底下挺過五分鐘。因為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毒狼」的師傅。望月閣的大長老——冷輝果然,那三名青年衝到老頭金錢,高舉的刀還沒有劈下去,老頭的身子猛的跨前一步,接著剛刀由左至右揮了出去。   太快了,利導也太大了,三名青年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肚子齊被老頭的鋼刀劃開,接著,嘩的一聲。,三人體內的腸子順著肚皮的裡口一股腦的流了出來,唐了一地。   一刀揮出後,老頭再沒多看三名青年一眼,目光越過他們。陰冷的註釋這袁天仲,冷冷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袁天仲。你背叛師們,背叛望月閣,。現在可別怪我這個做長輩的下手不留情面。」   他的話說完,面前的三名青年方直挺挺地紛紛倒地,濺起片片的血花。   「啊?「左右的北洪門眾人先是淨角一聲。接著,蜂擁而上,將老頭子團團圍住。眾人足有數十號之多,都是年輕力壯。身材壯實的小伙子。這麼的年輕人圍攻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看起來似乎是勝券在握。   可袁天仲不這麼想,己方人員雖多,可都是普通的打手,如何能與身手高強的望月閣長老抗衡,如果現在跑路,可能還有條活路,不染的話,恐怕誰都活不成。   他強忍著身上傷口的疼痛,對眾人連連擺手,聲音微弱地說道:」你們不是人家的對手,快走!」   「袁大哥,你受傷了,我們保護你!」北洪門眾人紛紛說話。   還保護個屁啊!能保住自己的姓名就算不錯了!袁天仲眉頭大皺,深吸口氣,喝道:「都給我走!」   「不」眾人回答得異口同聲。   老頭子冷輝嗤的笑出聲,根本不把眾人放在眼裡,冷聲說道:「你們不用讓了。,嘿嘿。今天誰都別想走。統統給我償命來!」說著話,掄刀向著正面的一名青年劈了過去,他的出刀快的令人咋舌,青年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字是下意識地將片刀舉了起來,橫在頭上招架。   只聽喀嚓一聲,冷輝的重刀直接將他手中的片刀劈折,連帶著,將青年的腦袋也削掉一半。   眼睜睜看著一條鮮貨的生命轉瞬變成試題,袁天仲心通得垂頭閉眼。周圍的北洪門幫中哪還能受的了。怪叫著齊齊出刀,向冷輝強攻北洪們的鬥志對高,但是雙方的實力相差的太過於懸殊。只是眨眼的工夫,戰場上便有一個是完整的,要麼被削掉腦袋,要麼被攔腰斬成兩半。   可就算瑞,。北洪門卻沒有一個人臨陣脫逃,如同飛餓撲火一般。,高聲叫喊著,一批接一批的象前衝,雖然一批又一撲的死與對手的刀口下。   袁天仲在後面看得清楚,心裡好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割過似的疼痛,兩眼也不自覺的濕潤了,。什麼叫兄弟。就是在戰場上堅定不移的站在你身邊,哪怕是面對死亡的嗣後。以前,他一直沒有過這樣的感觸。但是現在。看著接連倒下的無數北洪們兄弟。   心裡從來沒有過日此強烈的震撼,在北洪門裡,除了權欲,他似乎找到了另一種值得他去追求的東西。   撲哧!   又一名北洪門的人員在血光中被砍到,跌落在袁天仲的腳下,他艱難的抬起頭,顫聲說道:「袁大哥,快……跑,敵人……好強……」順著他的身體向下看,兩腿已斷,說完話,人也隨之暈死過去。   兄弟能為了自己豁出性命去,而自己又為何又不能?   袁天仲原本死灰的兩眼突然甭射出火光,他反手摸向腰間,卻發現空空如也,這時才猛然想起來,自己的軟劍和腰帶都丟在樓內的樓梯間裡了。   他低下身,從趴在地上的北洪門兄弟手裡接過片刀,抹了眼角在淚珠,說道:「兄弟,等我!」   我死了,咱們一同上路,我不死,就讓冷輝送你上路!   抓起片刀,袁天仲緊咬下唇,身體裡不知從哪又湧出了力氣,高喊一聲,揮刀向冷輝迎了過去。「小兔崽子,你可算來了!」見他衝來,冷輝那張不慢鮮血的臉變得更加猙獰,咆哮一聲,輪著鋼刀迎了上去。   「噹啷……」   在一聲巨響,兩人的刀緊緊貼在一起,互相較起力氣,二人近在咫尺,耳輪中能清晰聽到對方呼哧呼哧的喘息聲,目光怒視對方,幾乎要燃燒起來。   袁天仲在已沒有再戰的體力,此時之所以還能支撐,完全靠著一股子精神,他是以燃燒生命的方式在換取氣力。   「袁天仲,你看你今天還怎麼跑!」冷輝嘴巴咧開,露出森白的牙齒。   「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做墊背!」袁天仲此時已忘了疼痛,甚至忘了恐懼,針鋒相對的咬牙說道。   冷輝暴喝一聲,雙臂夢的用力,將袁天仲硬生生的震了出去,緊接著,凌空跳起,至上而下的砍出一記重劈。   看著對方的鋼刀閃著寒光呼嘯而來,袁天仲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突然閃過兄弟們那奮不顧身的一幕幕剛烈,他突然笑了,放棄躲閃,他也不想再浪費力氣去躲,手中的片刀順勢向上一遞,直刺向冷輝的肚子。   袁天仲想與對方同歸於盡,但是冷輝可不想和他一起死,見他不閃不擋,反刺自己的肚子,嚇出一身冷汗,人在空中,急忙收刀,將袁天仲刺來的那一刀擋開。   他是將刀彈開了,可是也失去了先機。   就在他落地的同時,袁天仲的搶攻開始了,一刀接著一刀,一刀快過一刀,皆是向冷輝的週身要害而去。   冷輝被袁天仲的突然爆發打蒙了,連連招架,剛開始,顯得有些慌亂,可是很快便穩住陣腳,見招拆招,見式拆式,時不時的反擊兩刀,但袁天仲已放棄防守,對冷輝的反擊視而不見,繼續猛攻。   這種拚命的打法,有時候,能把對方的反擊逼回去,有時候,自己還是會被對方的刀鋒劃到。   袁天仲身上的刀口子越來越多,每一次出招,都會使血液流淌。   加速,隨之流失的越多,可是他不敢停,也不能停,他心中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停,他便再也沒有還手的餘地,自己會死,周圍的兄弟也會死,他現在只希望能用自己的生命多爭取一點時間,給周圍的兄弟盡可能多的創造逃跑的機會。   如果他這時能看到北洪門的人一個都沒有跑的話,肯定會忍不住破口大罵,可是,神智不清的袁天仲已看不到這些,他的眼中,此時只有刀和冷輝。   冷輝本以為袁天仲這種打法持續不了多久,畢竟人的力氣是有限的,而這種連續不斷、毫無間隔的搶攻又是最消耗力氣的,可是,袁天仲已足足砍了上百刀,竟然速度不減速,體力依然,讓冷輝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嗑藥了。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袁天仲在砍過一記重劈之後,一頭栽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知道袁天仲這人甚有心計,冷輝不明白他是真倒還是假倒,身子向前探了探,低頭仔細查看,沒敢直接過去。   反倒是北洪門人員紛紛驚叫一聲,湧上前去,又是攙扶,又是護在他的左右。   從人群縫隙中,見到被扶起的袁天仲兩眼失去了神韻,氣喘如絲,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感覺他不是假裝,冷輝邊向前走去,邊仰面哈哈而笑。   正在這時,半死不活的袁天仲兩眼猛的一瞪,手中的片刀脫手而出,穿過人群的縫隙,直射向冷輝的頸嗓咽喉。   想不到他還有這一手,冷輝反應也是快得出奇,急忙一偏頭,嗖的一聲,片刀擦著他的脖子飛過,將他的脖子側也劃開一條血口子。   摸摸脖子上的鮮血,冷輝氣得兩眼噴火,咆哮道:「畜生,我生撕了你!」說著,大步向袁天仲衝去。   唉!袁天仲歎了口氣,他把能用上的力氣都用上了,只可惜還是沒能殺掉冷輝,看來,自己今天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他兩眼一閉,準備等死,可正在這時,遠處的樓房傳出一聲槍響,冷輝前衝的身子猛的頓住,一股鮮血自他後腦噴出。   冷輝愣了,袁天仲愣了,周圍的北洪門眾人也都張大嘴巴愣住了。   冷輝的腦門中心多出一個小黑點,時間不長,鮮血由黑點內緩緩流出,順著鼻樑兩側,慢慢的滴落。   他身子一陣搖晃,用刀支住地面,穩住身形,兩眼死死瞪著袁天仲。   沙——冷輝雙目發直,拖著鋼刀,向前邁出一步,這時,又傳出一聲槍響,冷輝的後心隨之噴射出鮮血。   撲通!   他再也站立不住,向前傾斜,趴在地上,還在接線員著腦袋瞪著袁天仲。   彭!又是一顆子彈,直接打進他的眼睛裡,將其腦袋直接找穿,子彈由後腦飛出。   三槍!皆打在斃命之處。冷輝死了,帶著對袁天仲的怨恨,趴在地上,雙目圓睜,絕氣身亡。   槍,是狙擊步槍,開槍的人,則是劉波。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另一個戰場上,劉波也與對方進行了激烈的交戰,但是對方人數不多,剛開始大的比較輕鬆,也是正因為這樣,人腸粉耐不住寂寞,跑到東心雷那邊去支援,可是他走後時間不長敵人的高手出現了,望月閣的長老之一仇小虎呆著一干悶頭突然從樓內殺出,打得劉波措手不及,雙方剛一接觸,北洪門這邊就被對方放到十多人,還好,劉波經驗豐富,馬上調整已方的陣型,採取密集的人海戰術與對方交戰。   爭鬥中,劉波始終沒有頂到前面去,一直藏於已方人員後面躲得遠遠的看準機會便暗中打冷槍,他的行徑看起來是膽小,單卻異常適用,阻擊步槍在劉波的手裡簡直變成了對方的噩夢。   每一槍聲響起,望月閣這邊總有人到地而且倒下便再也起不來,槍槍都是斃命的。   連續打死四名望月閣的悶頭,仇笑話恨得險些將鋼牙咬碎,再忍耐不住,扔下北洪門人員,去找劉波的藏身之處,結果他沒有找到劉波,反倒在奔跑中被劉波射出的子彈打穿了小腿肚子。   仇小虎本來鬥志就不高,先後死了四名門徒,加上自己又受了傷,無心戀戰,率領門徒倉皇而逃。   本來,趁對方逃跑的時候,劉波還能留下一,兩名門徒,手指扣在扳機上,想了想,又作罷。多打死一,兩名門徒意義不大,弄不好還會把對方比的狗急跳牆,返回來找已方拚命。這次,他們要對付的不是望月閣的人,二十十五洪門分會的頭頭,沒有必須與之糾纏,消耗精力。   等望月閣的人一炮,十五洪門分會的人員根本抵擋不住劉波等人的衝擊,一口氣殺進樓上,從一樓橫掃檔到六樓,讓劉波失望的是,這棟樓內並沒有十五洪門分會的頭目,只是一群不成氣候小弟,打完之後,頗感失望,他走到窗邊,眺望東心雷的佔據情況他看不到身在樓內惡戰的東心雷和任長風,卻看見了樓外袁天仲與冷輝的慘烈交戰,見情況不對勁,劉波沒敢耽擱,立刻在窗台上支起狙擊槍,等袁天仲體力不支倒地時,他終於找到了開槍射擊的機會,幾乎是在一里開外的距離將冷輝三槍點殺。要命的三槍。   被眾人攙扶,顫巍巍站起來的袁天仲低頭看著冷輝的屍體,再艱難的回頭悄悄身後,雖然沒有看到遠處六樓上的劉波,但緊繃的神經還是緩解下來,人隨之眼前發黑,一頭倒了下去,幾名倖存的北洪門人員急忙將它緊緊抱住。   袁天仲隱隱約約聽到人們的叫喊聲:「袁大哥不行了,快,快送醫院。。。」隨後,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身在醫院裡。慢慢睜開眼睛,只覺得天旋地轉,朦朧中看到謝文東坐在床邊。   「東。。。東哥。。。」袁天仲想說話,可是一張嘴,發現自己的嗓子幹得像是要撕開似的疼痛。   床邊的謝文東忙抓住他的手,輕聲道:「天仲,你醒了!」   「東哥,原來,我。。。沒有陪兄弟們一起上路。。。」袁天仲感覺道謝文東手掌的溫暖,他咧咧嘴,笑了,可是眼淚也同時流了出來。   謝文東拍拍他的手,強笑道:「好好休息,不要說太多的話。」   聽著謝文東的安慰,袁天仲頭腦昏沉,一側頭,又睡了過去。   看著躺在病床上再次陷入昏迷,渾身上下包紮得如同粽子似的袁天仲,謝文東在旁是又心痛又頭痛,幽幽歎了口氣。   這次襲擊,他們即贏了,也輸了。贏了,是達到預定的目標,成功襲擊了敵人的臨時大本營,十五家洪門分會的頭目,有八人被殺,活捉五名,只跑掉兩個,帶連著,還殺掉望月閣十餘名門徒,兩名長老一死一傷,至於敵人下面的小弟,死傷不計其數;輸了,是因為在重創敵人的同時,北洪門這邊的損失也極大,下面兄弟的傷亡達到了三百之多,最最要命的是,領導進攻的四名幹部,重傷了三位,東心雷,任長風,袁天仲皆身負重傷,住進了醫院,只有劉波毫髮無損的歸來,這對形式危機這是用人之際的北洪門來說太要命了,尤其是東心累受傷,等於折斷了謝文東的左右手,北洪門的事物將要全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看著三名大將齊刷刷的躺在醫院床上,謝文東也是一籌莫展,苦不堪言。   大哥帶頭衝鋒陷陣,固然是好,能起到帶動士氣的效果,但其中的風險也太高了,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管怎麼說,暫時粉碎了十五家洪門分會暗中偷襲的企圖,S市這邊的事情已了,謝文東打算帶著受傷的兄弟返回T市。   當天傍晚,洪武醫院的數量救護車從T市趕到S市,來接受傷的東心雷,任長風以及袁天仲等受傷的兄弟。   謝文東讓劉澤安排車輛,他準備坐車返回T市,劉澤答應得乾脆,很快將車輛準備好。通過兩條的解除,謝文東發現劉澤做事情很是利索,而且頭腦也很靈活,心思周密,隨口問道:「劉兄弟,有沒有興趣回總部做事?」   他現在真的缺少人手,開始打起地方堂主的注意。   其實,並非所有的堂主都喜歡調動總部去的。北洪門的堂主就是一方的土皇帝,每年都能借職務之便撈到不少好處,若是調到總部,報酬雖然可能有所增加,但外勞可就少了許多,不過話說回來,做堂主,就算一輩子到頭還是堂主,沒有大的發展,去了總部,向上攀升的機會會大增。   劉澤是個頗有報復的人,也甚是聰明,一聽謝文東的問話,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中喜悅,可沒敢表露出來,正色說道:「多謝東哥抬愛,身為洪門弟子,我隨時隨地會聽從掌門大哥的調遣!」   謝文東一笑,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將你手邊的事情交代給副堂主,盡快去總部報道,」   「是,東哥!」劉澤乾脆的答應一聲。   正說著話,謝文東的手機響起,接起一聽,打來電話的是個女孩,「請問,是。。。。。。是謝先生嗎?」   他笑道:「我是!」   「我考慮清楚了,我願意跟著你,帶上我吧!」   謝文東笑問道:「你就這麼相信我?萬一我把你賣掉怎麼辦?」   「你不會!」女孩的口氣倒是很肯定。謝文東『唔』了一聲,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這麼覺得的。」   呵呵!謝文東心裡笑了,人的直覺很多時候都是錯誤的,但她這回算是碰對了。他說道:「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派人去接你。」   女孩已經成年,而且身手不錯,又一心要跟著自己,並看不出她有任何其他的企圖,他沒有理由不接受。聽完女還說出的地址之後,他隨即轉給劉澤,讓他派兄弟把女孩接過來。   劉澤一愣,心裡很奇怪,難道東哥在S市還有朋友?他沒敢多問,只簡單的問道:」東哥,她叫什麼名字?」   謝文東拍了拍額頭,說了半天,他現在連女孩叫什麼都不知道呢,他搖頭笑問道:」對了,你叫什麼?」   「江娣!」女孩說道:」你可以叫我小娣」恩,謝文東點點頭,小娣,小娣,看來,江娣的父母很想要個男孩嘛。   當天晚間,謝文東帶領北洪門一干幫眾坐車返回T市,路上,看著與自己同車的女孩江娣,心中暗暗感歎。   江娣給人的感覺很特別,剛開始,他還沒想到她究竟哪裡特別,現在坐在車裡,靜下心來,他很快想明白了,江娣的特別之處在於強烈的反差,成熟傲人的身材,卻長著一張清純甜美的臉蛋,給人造成極大的視覺反差,可能,這就是她的特別之處吧。   謝文東噓了口氣,身子向後一仰,疲憊的閉上眼睛。   從昨天到現在,他還一直沒有睡過覺,軟肋上隱隱作痛的瘀傷讓他想睡也睡不著。   他閉著眼睛,突然開口問道:「以後,你可能很少有機會再回S市,你不想家嗎?」   江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謝文東是在對自己說話,她搖搖頭,說道:「我的家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念的了。   她有著和她年齡不相符符的成熟,這也是謝文東欣賞她的原因之一。不想問為什麼,謝文東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點點頭,說道:「你有一個感覺是對的,我們混黑道的,跟了我,以後可能會遇到很多危險,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這是你第二遍問我同樣的問題。」   「嗯,沒錯,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謝文東說道:對於你來說,這個決定很重大」   江梯淡然說道道:「同樣的問題,你或許喜歡問兩遍,但我只喜歡回答一遍。   撲!開車的金眼已經坐在謝文東旁邊的木子皆嚇的笑了出來。   好厲害的小顧念,敢正面頂撞東哥,她算是開了先河了。   謝文東默然,他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是囉嗦的人,可是在江梯棉田,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話似乎多了那麼一點。 第二百五十章   北洪門雖然沒有人趕程媛媛離開,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已沒有臉面再在洪武集團呆下去了。程媛媛離職之後,謝文東的秘書暫時空缺,現在來個江梯,正好補上。   謝文東不會將一個不知根底的人放在自己的身邊,靈敏將江梯的身世查了個徹底。   她出身於普普通通的家庭,父母都是平凡的工人,要說特別,只是她的父親年輕時學過些功夫,勉強算是民間高手,她的身手想必也是和父親學的,後來她父母出了車禍,不治雙亡,她無依無靠,便寄住在親戚家裡,一直到現在。   瞭解到這些,謝文東對江梯放心了不少,讓她做自己的秘書,也算是照顧有加,畢竟工作既簡單又輕鬆,薪水也多,可是江梯聽完之後,並不滿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見她如此反應,謝文東和五行兄弟皆忍不住笑了。金眼說道:「做東哥的秘書,很多人想得都得不到,現在主動讓你做,你還不滿足嗎?」   江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謝文東含笑反問道:「那你想做什麼?」江梯低著頭,輕聲說道:「我想多學些本事。」謝文東一愣,好奇的問道:「你想學什麼?」「不知道。」江梯說道:「我想暫時留在你身邊跟著你做事。」   木子笑呵呵道:「小姑娘,你的要求還真多啊!」   江梯看著謝文東,反問道:「是不是不可以?」   謝文東不想在這些瑣碎的小事上多耽擱時間,浪費口舌,他淡然說道:「你還是做我的秘書,移動秘書,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吧!」   聽完這話,江梯滿意地點點頭,甚是老成地揚頭說道:「謝了。」   謝文東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搖頭未語。   在S市,北洪門的這才偷襲行動重創了十五家洪門分會,一是人員傷亡慘重,二是十五家分會的頭目幾乎全軍覆沒,只跑掉兩個人,在無力作戰,對北洪門暫時也構不成威脅。現在,謝文東要做的重點是預防望月閣的破壞與正面青幫隨時可能開展的全面進攻。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去做進一步的安排,身體便已頂不住了,在秦霜的再三要求下,謝文東也住進了醫院。   這下到好了,謝文東,東心雷,任長風,袁天仲,格桑五人在洪武醫院成了『病友』佔了一間最大的病房,五張床並列成一排。   以謝文東為首的北洪門主要幹部都住進醫院,青幫哪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還沒等望月閣對北洪門各堂的堂主展開暗殺行動,他們的全名進攻開始發動了。在韓非與傲天的親自指揮下,青幫全體人員分成七撥,對北洪門的各堂口展開猛攻。   與青幫實力接壤的各堂雖然早已做好充足的準備,但由於人力抽調嚴重(塘口裡的兄弟被謝文東大規模地調派到後方的堂口),加上上面沒有傳出死守的命令,各堂的鬥志都不是很強,信心也不足,見勢不妙,便開始向後退敗,所有雙方的實力顯得過於懸殊,只用一天時間,青幫幾乎兵不血刃,連續攻佔北洪門數個堂口,尤其是韓非和傲天率領的兩撥主力人員,似乎在相互較勁,憋足力氣向前猛衝猛攻,勢如破竹,銳不可當,長驅直入,很快便打進別紅門的腹地。   謝文東雖然住在醫院,但告急的電話一直沒有停過,一個接著一個打進他的手機裡。   這可忙壞了剛剛成為謝文東秘書的江娣,每接到一個電話,她都會在第一時間將消息轉告給謝文東,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切的感覺到北洪門的勢力之大,涉足的城市之多,簡直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很難想像,如此龐大的一個組織,竟然只是由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背後領導。   只是接聽這些告急電話,江娣就已經很頭痛了,感覺北洪門的形式已到了岌岌可危、隨時崩潰的地步,可是謝文東倒顯得非常輕鬆,坐在病床上擺出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好像根本不擔心。   這令江娣很是奇怪,她不解的問道:「現在社團形勢這麼吃緊,你不怕嗎?」   謝文東擺擺手,拍拍鋪在病床上的地圖,笑道:「請幫現在進攻的很猛,推進的也快,但不出三天,他們的推進速度將會銳減。」   江娣茫然的看著他,疑問道:「你怎麼知道?」   謝文東笑瞇瞇的聳了聳肩,並未過多解釋。   兵法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青幫主動開展,銳氣正盛,地方的堂口即便去硬拚,也未必能抵擋得住,徒增下面兄弟的傷亡,不如主動示弱,向後撤退,減少傷亡的同時而且還能使己方的人力更加集中,當青幫打過第一波,銳氣肯定不如先前那麼足,再突然碰上猛烈的抵抗,士氣也會大受影響。這就是謝文東為什麼要把前方堂口人力後掉的原因所在。不然的話,就算北洪門堂口的實力再不濟,也不至於連一天都頂不住。   江娣不明白謝文東的想法,她不知道他的信心究竟來自於哪裡。   青幫展開進攻的第三天,雙方的戰鬥也進入白熱化階段,正如謝文東算計的那樣,北洪門在放棄一些堂口將人力集中在幾個位置重要的大堂口,與青幫展開激烈的交戰,青幫久攻不下,人心浮動,士氣也開始滑落,勁頭強猛的推進也隨之宣告停止。   謝文東的整體策略是正確的,但實施到地方,就未必會那麼完美。   青幫進攻受挫,北洪門的地方堂主反而有些飄飄然,不再龜縮死守,到是對青幫的勢力展開了反擊。其中,N市的堂主吳天龍是反擊最猛的一個,不過,遭受挫敗最慘重的也是他,他所棉隊的對手不是別人,正是青幫的十把尖刀之首——傲天。   傲天採用疑兵之計,先是假意撤退,等吳天龍帶人追出來後,突然反擊,早已經埋伏好的青幫人員鋪天蓋地的由四面八方湧出來,將吳天龍以及手下的上千名兄弟團團圍住。   這是一場一面倒的戰鬥,吳天龍帶領手下經過一番血戰,終於衝出重圍,可是他帶來的上千名兄弟也只剩不到二百人。   傲天做事向來迅猛,一波接著一波,不會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他挾大勝之威,舉重兵順勢向北洪門的N市堂口壓去,剛剛損兵折將的吳天龍再抵擋不住青幫的猛攻,先是向謝文東告急,然後在得不到任何支援、被逼無奈的情況下,選擇了放棄堂口,率眾撤退。   聽到N市失手的消息,謝文東臉氣的煞白,這等於亂了他全盤的計劃,坐在病床上,對執法堂的堂主怒聲說道:「等吳天龍回來要嚴懲,要重罰!」   可是,吳天龍根本沒回來,在撤退的路上,他被藏於暗中的望月閣長老當場刺死。   N市失手、吳天龍遇刺給北洪門的其他堂口敲響警鐘,各堂堂主再不敢輕率出擊,一個個躲在堂口裡,頭都不敢露一下,他們打定了主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最重要的是,保的住自己的腦袋。   隨著N市的堂口丟失,青幫勢力又向北洪門腹地推進一大截,接近河南,若是以這樣的勢頭發展下去,用不上幾天便能打到河北謝文東無奈,只好從總部仇人向河南調遣,抵擋請幫的進攻,另一邊他給身在南京的三眼打去電話,讓他對請幫實力展開進攻。   三眼等人早已做了準備,只等謝文東下令,現在街道他的命令,三眼喜形於色,立刻召集高強李爽等人,針對請幫的攻擊進行商議。   會上,李爽笑道:「這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我們把南京的請幫勢力幹掉再說!」   北洪門在南京的代理堂主劉有力皺著眉頭說道:「請幫在南京的人力已接近五千之眾,湯口以及各處據點的人員都很多,我們若是去強攻,只怕損失會很大。」   李爽揮揮手,滿不在乎地說道:「老劉,你的膽子太小了,如果這也怕,那也怕,我們哪都不用去打了……」   三眼打斷他的話,正色說道:「我覺得劉兄的話有道理,而且東哥也說過,南京不好打就乾脆放棄它,去進攻請幫的其他勢力,我看,東哥是希望我們能攪亂請幫的後方,使他們不能全身心的對北洪門作戰」   張研江聽完笑了,在旁大點其頭,他的想法和三眼如出一撤。   李爽疑問道:「那我們去打請幫的哪?」   三眼笑道::「請幫的勢力那麼多,隨便打哪都可以,主要得速度快!」頓了一下他又道:」我們就先進攻南京附近的城鎮,如果能把魏東東從堂口引出來,那就最好不過了,若是出不來,他們就將他們的勢力在這些城鎮裡徹底清楚掉!」   李爽皺著眉頭沉思,過了半晌,他滿面凝重地說道:「我聽說北洪門的形式很不樂觀,前方節節失利,後方的主要幹部又都受傷住進了醫院,形勢危急,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援助東哥,而且這個時候也肯定也是東哥用人之……」   不等他說完,三眼目視眾人,振聲說道:「那麼,就這麼定了吧!我們去進攻南京附近的城鎮,劉兄帶領北洪門的兄弟繼續潛伏在南京,一是監視青幫,再者也可等待時機進攻。」   「是!」眾人齊聲答應。   「三眼哥,我……我還沒有說完呢?」   「你的分析在路上告訴我就行了。」   「……」 第二百五十一章   這段時間裡,三眼沒少將謝文東的精銳調到自己的身邊,此時,他手下的文東會兄弟已有兩千之眾,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三眼首先選中的地點是江寧。在與魏東東和彭真的數次交戰中,三眼明顯能感覺到青幫的戰鬥力很強。遠非一些小社團能比,這次進攻江寧區,他沒敢大意,精心策劃了好久,當他帶領眾人按照計劃實施的時候,驚奇的發現,江寧一帶只有青幫的勢利,卻沒有青幫的人,青幫人員好像在江寧人間蒸發了似的。   沒有發生任何的鬥爭,三眼輕輕鬆鬆、沒費一兵一卒就將江寧區打了下來,當然,他所做的前期準備也白白浪費掉了。   三眼百思不得其解,青幫的人都哪去了。   後來張研江細細一琢磨,笑了,說道:「我估計,青幫的人應該都在南京。」   三眼愣到:「為什麼這麼說?」   張研江含笑解釋道:「青幫與北洪門交戰,正事需要人力的時候,你認為他們會為了區區一個南京便投入五千人力而影響整體的實力嗎?青幫肯定不會。那麼,南京著五千人是從那裡來的?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魏東東從南京附近的城鎮裡抽調出來的以解決燃眉之急的。」   聽完張研江的分析,三眼倒吸了一口氣,暗道聲有理,他眼珠轉了轉,隨後仰面大笑,問道:「如何說來,南京附近的這些城鎮裡,青幫的勢利是真空的。」   「應該沒錯!」張研江慢悠悠地點點頭。   「唉!」三眼歎了口氣,說道:「如果老劉這時候在就好了,有他的暗組,我們做起事情就更容易更方便了」三眼現在感覺最吃力的就是情報問題,以前本來有山口組的眼線可以用,後來,謝文東的一個電話打過來,他吧山口組的眼線全部幹掉了,現在,三眼覺得自己和個睜眼瞎沒什麼區別。   張研江當然明白情報的重要性,他笑道:「可以向東哥要人嘛!」   三眼挑起眉毛,反問道:「東哥能把老劉派過來?別忘了,現在東哥身邊可太缺人手了。」   張研江聳聳肩,說道:「以現在的形勢,我覺得暗組與其留在東哥那裡,還不如放在我們這邊更有效果。」   三眼沉吟片刻,隨即點頭道:「好吧!我打電話試試!」   三眼給謝文東打去電話,接電話的是江娣。三眼很是奇怪,東哥的電話怎麼在一個女人的手裡,而且聽聲音還不是彭玲。他直接說道:「我找東哥!」   「有什麼事,你說吧!」江娣語氣平凡地應付道。一天到晚打電話的人太多了,而且都是找謝文東的,她現在幾科聽得麻木了。   「把電話給東哥,我要和東哥說話!」三眼沒好氣地說道。   「如果你不想說什麼事,那你就把電話掛了吧!」三眼語氣不佳,江娣的口氣更冷淡。   一聽這話,三眼的眼睛立刻瞪了起來,無論是在文東會還是在北洪門,無論是自己人還是敵人,什麼時候有人敢這麼和他說過話?!「他媽的,你他媽的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再說一遍,你馬上把電話給東——」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電話那邊已經掛斷了。   三眼傻眼了,拿著手機,呆呆地站在原地。   旁邊的張巖江覺得好笑,看著滿面木然的三眼,笑問道:「三眼哥,怎麼了?」   三眼回過神,嗷的怒吼一聲,氣得暴跳如雷,破口大罵:「C他媽的死38,竟然,竟然掛老子的電話?!」   「三八?」張巖江怔了一下,疑問道:「是彭玲嗎?」   三眼搖了搖頭,再次撥通電話,等江梯接通後,他叫道:「MD,三八,你叫什麼名字?」   「江梯。」   「啊!」三眼從沒聽過這個名字,默默記在心裡,同時暗暗咬牙,等以後找你算賬!他冷笑著說道:「我叫三眼,找東哥有急事,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如果事情被你耽擱了,你TM的吃不了兜著走。。。喂?喂?cao他個他媽的,有掛我電話!」   三眼一個頭兩個大,最後沒辦法,只好將電話打給劉波。剛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老劉,那個叫什麼什麼娣的三八是誰啊?」   一聽他說話的語氣,劉波便猜出個大概。兩天前他給東哥打電話時也被江娣挫過。他笑道:「是東哥的秘書。」   「啊?原來是秘書!他媽的,她一個秘書就敢這麼囂張,連續掛斷我兩次電話?」   「你才兩次啊?我最開始時讓她連掛了三次電話呢!」   「老劉,你現在在哪?」「在醫院。」「那正好,我找東哥。」「有事?」「嗯!我想讓你來南京這邊幫我。」「哦!」劉波笑了,他也好久沒見到文東會的兄弟了,如果能過去與大家好好聚聚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但是,這事他說了不算,還得看東哥的意思。"三眼哥,你等會,我把電話給東哥。""恩!"劉波把電話交給謝文東,三眼說明自己的意圖。   謝文東略微想了想,隨即便點頭同意了。三眼甚是高興,也就把江娣的事給忘了。   劉波的速度很快,暗組也向來是以神出鬼沒著稱的,上午劉波和暗組兄弟還在T市,下午就到了南京,與三眼等人會面了。   在機場見到劉波,三眼等人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劉,你總算來了,可想死我們大伙了!"說著,一擁而上,將劉波團團圍住。姜森掐著他的臉,嘿嘿笑道:"胖了不少嘛!還是在東哥身邊的伙食好啊!""你也沒瘦嘛!"劉波也沒客氣,在姜森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我靠,這小子幾天沒見,還長脾氣了,兄弟們上啊!"說著話,姜森飛身向劉波撲去。   幾人嘻嘻哈哈的圍在一起,打鬧成一團,同時也引來周圍無數好奇的目光。   雖然眾人平時都是天南地北的很難聚到一起,但距離並沒有削弱彼此之間的情誼,反而變得更加深厚,湊到一起時,還會像十多歲的半大孩子,鬧個不停。   出了機場,坐上汽車,幾人才算安穩下來,李爽環視眾人,有感而發道:"咱們兄弟也聚的差不多了,現在只差東哥和浩然了。   "恩!"眾人點點頭,神色皆露出些許黯然和遺憾。   三眼一笑,振聲說道:「這次,我們得好好在南方鬧一鬧,給東哥長長臉,也讓全國的黑道都明白命筆,咱文東會不僅在東北牛,出了東北照樣牛,不管到哪,文東會都是土霸王!」   「對!」眾人笑道:「這次狠狠幹他一傢伙!」   劉波文東:「三眼哥,準備打南京?」   三眼哈哈一笑,說道:』南京如我囊中之物,先不著急,我們的目標是青幫,整個青幫。」   「整個青幫?」劉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問道:「就我們幾個人?」   「怎麼?你怕了?」姜森問道。   「怕?笑話~!」劉波笑道:「你們說打哪,我就打哪,順便也把我的情報網再完善一下。,」   三眼取出地圖,在上面指了指,正色說道:「老劉,這幾處南京附近的城鎮是我們首攻的目標,你得幫忙查清楚這幾處地方的具體狀況比如青幫的勢力有多大,底盤有哪些,共有多少人等等。」   劉波點點頭,說道:「沒問題!」   三眼雙手掂於腦後,身子向後一靠,滿面輕鬆的說道:「有老劉幫忙,我們做事就事半功倍了。」他轉頭又對李爽說:「安排個地方,咱們先是喝一頓,然後睡一覺,晚上動手。」   「嗯!」交給我了。「李爽最喜歡這事。咧開大嘴,笑著連連點頭。   暗組的效率快的出奇,當天傍晚,準備消息就傳了回來,三眼選擇的幾處城鎮裡,只有小部分的青幫人員,最多的也只有一百多三眼聽完,大喜過望,對眾人說道:「我們分頭行動,今天晚上,把這幾個地方全部打下來!」   張研江搖頭表示不妥。   三眼不解,問道:「研江,你的意思呢?」   「這幾個地方,青幫的人都不多,應該讓給北洪門來打,這樣對青幫更能起到震懾作用,而且還不用那麼快的暴露我們的身份。」張研江含笑說道。   「不錯」三眼打個指響,又問道:那我們應該打哪?」   張研江反問到:「青幫最看重的地方是哪裡?」   三眼想了想,說道:「應該是上海吧?!」   張研江笑道:現在上海被南北洪門瓜分乾淨了,青幫的勢力一時半刻還擠不進去,他們在大陸的總部現在暫時設在杭州,那裡應該是青幫眼中最重要的城市,我們-----」陰陰的笑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我們就打到杭州去!」   眾人聞言,心裡都是一驚,三眼眨眨眼睛,喃喃說道:「打到杭州去------」   「對!」張研江道:「東哥的意圖是讓我們牽制青幫,使其分心,大家想想,還有什麼事情能比總部受到攻擊更讓青幫分心的呢?」 第二百五十二章   眾人紛紛點頭,暗道一聲有道理,姜森問道:「我們坐飛機去杭州,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張研江搖頭,笑道:「不!我們要一路打過去,敬愛那個青幫的後方勢力徹底攪亂。」若是空投偷襲,青幫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見勢不妙,很可能放棄救援,破釜沉舟的去與北洪門作戰,適得其反,不如一步步的推進過去,慢慢的給青幫造成心理壓力,逼著他們不得不回救,只有這樣才能起到真正的效果。頓了一下,張研江笑呵呵的對姜森說道:「老森,青幫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比如這次,他們計劃先對北洪門的地方堂口進行暗殺,然後再進攻堂口,雖然沒有大規模實施,但是這條計謀還是很厲害也很實用的,我們可以借鑒。」   姜森幽幽點頭,恩了一聲,沉思片刻,他揚頭說道:「好,我聽你的,你說該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張研江笑道:「老劉負責偵查,老森負責暗殺,三眼哥隨後衝鋒,別說青幫各地的人員空虛,就算是在人力齊整的情況下,也沒有我們攻不破的地方!」   謝文東不在時,張研江的計謀向來都是文東會出奇制勝的法寶。   三眼深深吸了口氣,一拍巴掌,說道:「這次聽研江的,就這麼幹!」   姜森伸了個懶腰,拍拍劉波的肩膀,笑道:「該是我們大發黑貼的時候了。」   劉波仰面哈哈大笑,拍著胸脯道:「咱們讓青幫見識見識,什麼叫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文東會的可怕之處不在於戰鬥力有多強,計謀有多高明,而是在於團結,能做到上下一心。由於團結,使社團的做事效率變得極高,由於團結,也使社團內部沒有分歧,可以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個點上,向對手發動致命一擊。   李爽問道:「我們下一步該打哪?」   張研江看著地圖道:「先取蘇州,再打杭州。既然要去往蘇州,那麼鎮江、常州、無錫這三座城市都是我們的必經之地,所以,第一部就是鎮江!」   鎮江。本是南洪門的地盤,然後被青幫所得,再後來,青幫與北洪門在南京作戰時潰敗,連帶著鎮江也被北洪門搶了過去,現在雙方再次交戰,青幫勢如破竹,連取北洪門數個堂口,其中就包括鎮江堂口。   鎮江在南北洪門、青幫手中轉了一圈,最後又落到青幫的手裡。不過青幫這次的目標不是搶佔地盤,而是要一口氣壓死北洪門,前線需要人力,所以鎮江被打下來後,留下來看守的人員並不多,還未足千人。   青幫在鎮江臨時設立堂口,堂主是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台灣人,名叫朱嘯天,為人心狠手辣,做事狠毒,自他接管鎮江後,藉著圍剿北洪門殘餘的名頭,對本地黑道勢力大打出手,幾乎天天都會發生黑幫爭鬥。   他的思想很明確,想站穩腳跟,想強龍壓住地頭蛇,就必須得夠狠,得讓別人怕你、敬你,當然,要做到這一點不是靠你紅嘴白牙說出來的,而是要靠拳頭打出來的。   朱嘯天的鐵血手腕雖然引得當地黑道怨聲載道,但確實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加上青幫對北洪門作戰連連得勝,鎮江的黑幫即使敵視青幫,但也不敢輕易表露出來,至少表面上對青幫成為鎮江黑道的新霸主是表示默認了。   這樣的效果,令朱嘯天甚是滿意,藉機廣收黑道裡的嘍囉,混混,來補充手下的人力。他在鎮江做的有聲有色,也得到了韓非的嘉獎,這更讓朱嘯天有些飄飄然,不過,他還沒有高興幾天,事情便找到他的頭上。   這一天,朱嘯天正與手下的人員在堂口開會,下面人跑了進倆,到了他近前,恭恭敬敬地遞上前來一張信封,說道:「天哥,剛才有人過來給你送了一封書信。」   「書信?什麼書信?」朱嘯天疑惑地接過信封,上面沒有多寫什麼,只是簡單的寫道:『朱嘯天親啟』,並沒署名,他皺了皺眉頭,問道:「送信的人呢?」   「走了,是個面生的青年,送完信就走了。」下面人答道。   「哦!」朱嘯天應了一聲,擺手道:「沒你的事了,回去吧!」「是!天哥」   等下面人退出會場之後,朱嘯天講信封撕開,裡面並沒有信,只有一張卡片,漆黑的卡片,在正中央,印有個朱紅的「殺」字。朱嘯天沒見過這東西,滿面茫然,前後翻看了一會,隨手向桌子上一扔,嘟囔道:「這是什麼狗屁東西?!」   下面的幹部紛紛伸長脖子觀看,看罷後皆搖搖頭,表示沒見過。朱嘯天冷聲哼道:「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和我搞惡作劇,嘿嘿,最好別讓我抓到他!」   這時,坐在末尾的一名青年暗暗吸了口氣,疑聲說道:「天哥,這……這好像是文東會的黑帖。」   「文東會?」朱嘯天就算對大陸黑道的形勢不是很瞭解,但也聽說過文東會的名字,他笑道:「文東會不是在東北嗎?就算幫北洪門和我們交戰,也應該在謝文東的身邊啊,怎麼可能會跑到我們鎮江來呢?」   「這個,我……我就不知道了。」那青年連連搖頭。   朱嘯天哼了一聲,抓起卡片,隨手將其撕成兩片,隨後一團,扔進垃圾桶裡,嗤笑說道:「別說文東會的人不來這裡,就算來了又能如何,難道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沒錯!文東會的地盤在東北,一旦入了關,他們什麼都不是!」朱嘯天的手下頭目們紛紛附和道。   「哈哈……」朱嘯天大笑兩聲,沒有再多說什麼,臉上充滿了輕蔑和鄙視。   他並未將此時放在心上,更沒有將文東會的黑鐵放在眼裡,一如既往的在鎮江橫行霸道,我行我素。   翌日,晚,大觀園夜總會。   夜總會門前街道的街尾,停著一輛外地牌照的麵包車,車裡坐有八人,年歲都不大,同時黑色西裝打扮,為首一位,正是姜森。   「姜哥,我們還要等多久?」一名青年看了看手錶,出生問道。這位青年,就是剛剛加入血殺不久的原龍虎隊隊長林鑫。   「著急了?」姜森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呵呵地問道。   林鑫聳聳肩,環視周圍的眾人,說道:「我只是覺得幹掉這個朱嘯天,不用那麼麻煩。」   姜森正色說道:「小心使得萬年船,在等等。」「等什麼?」「等暗組。」「哦!」   時間一點點過去,半小時之後,車前閃過一道黑影,接著,車窗輕響了兩下。   血殺眾人的眼睛同時閃爍寒光,緊接著紛紛抬起手中的槍,槍口一致對準車外的來人。   姜森擺擺手,示意大家不用緊張,來者是自己人。   他將車窗拉開,來人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從窗口的縫隙中塞進來一張紙,隨後快步走開了,只一會工夫,就消失在夜幕中。   姜森將紙展開,低頭看了一會,然後將遞給林鑫,說道:」大家都看清楚了,也都記仔細了,這是夜總會的地圖,以及目標所在的位置還有對方人員分部的情況。」   林鑫精神一震,急忙接著,低頭細看,地圖畫得很詳細,是夜總會內部標準的平面圖,朱嘯天在哪個包房,房間裡有多少手下,外面有多少手下,都分佈在哪個位置,標注得清清楚楚,讓人看過之後,即使沒進入夜總會,也能將裡面的情況瞭解得明明白白。   好厲害的暗組!看過之後,林鑫暗暗咋舌,並將手中的地圖又傳給其他的兄弟。   十分鐘後,等大家全部看完,姜森低聲說道:」大家檢查各自裝備,準備行動!」   又過了兩分鐘,姜森拉開車門,帶領眾人走下麵包車,直奔夜總會的大門而去。   快到夜總會大門時,林鑫帶著兩名血殺兄弟繞到夜總會的後門,姜森則領剩下的四名兄弟進入其中。   毫未耽擱,進來之後,姜森五人直上二樓,按照地圖上的指示,向朱嘯天所在的包房而去未等到近前,遠遠的看到有兩名青年站在包房外,正嘻嘻哈哈的聊著天。   姜森嘴角挑了挑,雙手背於身後,順便將別於後腰處的手槍抽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四名兄弟和他的動作一致,藏於背後的手裡緊緊握著手槍。   見一行陌生的漢子向自己這邊走來,那兩名青幫人員停止交談,面帶戒備地看著他們五人。   姜森等人正向他們走著,突然,身後地一間包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滿面通紅,目光呆滯,離老遠就能嗅到他身上的酒味。   青幫的兩人看不到姜森等人藏於身後的手槍,那這名青年卻看到了,他打著酒嗝,舌頭打卷,咦了一聲,晃晃悠悠地跟著姜森等人身後,邊走邊言語不清地問道:"你們。。。你們拿搶幹什麼?"他的話,頓時讓走廊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的心裡都是一震,接著,包房門口的那兩名青幫人員臉色頓變,張開嘴巴,姜森搶先一步將搶抬了起來,對準二人的腦袋,連續開了兩槍。   啪,啪!   安裝消聲器的手槍發出兩聲輕響,青幫二人聲豆未來得及吭一下,靠著牆壁,兩眼翻白,軟軟滑倒在地。 第二百五十三章   青幫兩名守衛腦袋中槍,倒地身亡,姜森五人毫不停頓,直向包房走去。那喝醉酒的青年還嗎明白是怎麼回事,探著腦袋,醉眼朦朧的問道:「你們這是拍電影啊?」   沒人理他,姜森幾人來的包房門前,慢慢將門推開。   包房裡有男有女,歡聲笑語,還有人拿著麥克風哼唱這不成調的歌曲。   姜森背著手,笑呵呵的走了進去,振聲喝道:「朱先生!」   他聲音不大,但是足夠房間裡每一個人聽到。眾人皆是一愣,紛紛向他看去不知道他是誰,進來要幹什麼。朱孝天坐在兩名小姐當中,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只瞄了皆是一眼,再未看他,以為是夜總會的工作人員,拿起酒杯,邊喝酒邊問道:「什麼事?」   皆是循聲看去,目光在朱孝天的臉上停頓片刻,隨後入懷,抽出一張照片,放在自己眼前,與坐在沙發上的朱孝天對比了一下,確認無誤後,冷笑著點點頭,雙手一彈,照片飛到朱孝天面前的茶几上。   朱孝天一愣,低頭查看,只見對方扔過來的照片正是只見的,他滿面疑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文東黑貼,向無虛發!今天我是來向你索命的!」說著話,姜森將另只背於身後的受抽出來,再2他手中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手槍。   就在對方眾人發愣的時候,毫無預兆,姜森猛然扣動了扳機,子彈飛射而出,精準的擊中在朱孝天的眉心。   □!子彈貫穿他的額骨,一道血箭自他的腦後射出,朱孝天還沒有完全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甚至連聲都未來得及吭一下,腦袋一偏,垂在身旁的小姐的肩膀上,一命嗚呼。   「啊-----」看著流血滿面的朱嘯天瞪大著死灰色的眼睛直挺挺地趴在自己肩上,那夜總會小姐發出一聲驚天東地的尖叫聲,整個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撲,撲,撲!   姜森五人的槍口連續射出青煙,沉悶的槍聲響成了一片,頓時間,包房內子彈橫飛,人仰馬翻,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連射只持續了幾秒鐘的時間便宣告停止,再看包房裡,青幫的人沒有一個活口,全部是要害中彈,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   姜森放下手槍,環視一周,看著滿地的屍體以及躲到牆角,嚇得哆嗦成一團的小姐們,嗤笑出生,彎下腰,在茶几的果盤上拿起牙籤,差了快蘋果,塞在嘴裡,然後像四名兄弟一甩頭,淡然道:「走!」   五人變換著彈夾,邊從包房裡走出來,剛才那名醉酒的青年這時候也清醒過來,坐在包房旁的地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向下看,屁股底下濕了好大一片。   誰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姜森五人提著手槍,快步向樓下走去。正向前走著,走廊右側的一間包房的房門打開,從裡面慌慌張張跑出數名青年,手中皆拿著片刀,出來後一個個左顧右盼,紛紛叫道:「哪打起來?那裡出事了?」   走廊裡只能聽到那些小姐們死命的嚎叫,至於是那個包房發生了意外,他們也不是很清楚。   還沒等這些人弄明白怎麼回事,姜森五人齊刷刷將手槍舉起,對著那些青年,無聲無息的又是一頓亂射。   在低沉的槍聲中,團團的血霧在對方人群中濺起,沒有半點的反抗,只兩輪齊射過後,數名青年全部倒在血泊中。   越過他們的屍體,姜森等人下了樓,直向後面而去。   林鑫早已在夜總會的後門做好接應的準備,姜森等人一路暢通無阻,順利出了後門,穿過胡同,鑽進停在路邊的汽車,飛馳而去。   暗殺的行dong發生得極快,從他們進入夜總會到離開,沒有超過十分鐘。坐在車裡,姜森給三眼打去電話,笑呵呵地說道:"三眼哥,我們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下面,就看你們的了。"幹得漂亮,速度真夠快了!三眼在心裡暗讚一聲,笑呵呵說道:"好的,老森。辛苦了!"說完,他將電話掛斷,對身邊的高強,李爽等人說道:"兄弟們,現在該輪到我們上場了!"三眼等人帶領著兩千餘名文東會兄弟早已在鎮江的郊外準備妥當了,接完姜森的電話之後,三眼一聲令下,帶領手下的人員直向市中心衝去。   暗組將青幫的堂口和據點都調查清楚,三眼按照暗組的提示,兵分數路,對青幫在鎮江的勢力展開全面打擊。   朱嘯天被殺,青幫在鎮江勢力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加上文東會進攻的突然,兇猛,堂口以及各處據點的青幫人員被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抵擋不住,先是一處地方生發潰敗,很快,敗像擴散到整個戰局,青幫全線失利,幫眾大規模的敗下陣來,被文東會打得四散而逃。   戰鬥僅僅維持了兩個鐘頭的時間,青幫在鎮江的堂口以及據點全部失守,被文東會奪了過去,其人員要麼被打出鎮江,要麼躲藏起來不敢露頭。   消息很快傳都韓非那裡,後者大吃一驚,敵人竟然打到鎮江去了,哪來的敵人?北洪門現在已徹底被己方壓制住,怎麼可能還有餘力去偷襲鎮江呢?他想不明白,立刻給傲天打去電話,詢問他的意思。   傲天也聽說了鎮江受襲的事,只是他並未放在心裡,他分析得很清楚,那只是謝文東牽制已方的手段罷了,若是回救,正中了謝文東的圈套。   他將明自己的意思,韓非聽完大皺眉頭,疑問道:「你是說我們不去管鎮江?」   「嗯!」傲天點點頭,說道:「謝文東狡猾的很,偷襲鎮江,其目的就是要讓我們回救,好緩解他們前線的壓力,等我們消滅了鎮江的敵人,再回來對付他們時,北洪門很可能緩過這口起,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給北洪門這個機會,現在箭在弦上,我們就得一口氣壓死他們,無論發生什麼事!」   雖然不是百分之百贊同傲天的意思,但韓非也想不出太好的主意,只好硬著頭皮來採納傲天的意見。   青幫對鎮江的置之不理,即沒有抽兵去支援,大部隊也沒有回頭去圍剿文東會。這正合三的心意,攻佔鎮江後,他馬不停蹄的找來當地的黑幫頭目,將青幫的地盤分發出去,全部讓給了當地的各大小黑幫。   三眼拿青幫的地盤做人情,慷他人之慨,倒是贏得了當地黑幫的尊敬。其實,他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自己此時不可能分出一部分兄弟來留在鎮江,既然自己守不了,還不如主動讓出去,就算日後青幫再打回來,也是一件麻煩的事。   只用一天的時間,他把鎮江的場子全部分完,然後立刻帶領文東會的兄弟又向下一個目標——常州趕去。   依然是估計重施,先暗殺青幫在常州的堂主,隨後大隊人馬掩殺進去,與青幫人員展開激烈的交戰。   誰能想得到前一天他們剛剛打下鎮江,這麼快又殺到常州來了。   留守人員本就沒有多少的青幫勢力毫無懸念的又潰敗下來,直向與常州相鄰的武進逃去。可是,他們前腳剛進入武漢,三眼帶領著文東會的追兵隨後也到了,青幫人員幾乎被嚇破了膽,連抵抗都未做出來,再次敗套,這回,他們向無錫撤退。   三眼似乎根本沒有放棄追殺的意思,在常州片刻也未逗留,帶領眾兄弟一路追雅趣,直逼無錫,只是將張研江留下來處理些瑣事。   文東會一干人員在三眼的率領下將青幫的腹地鬧得覆天翻地,這可嚇壞了青幫的高層,連傲天都頗感以外,不再認為那是北洪門大規模的騷擾,而應該是敵人的主力,也知道這個時候,青幫的眼線才將青幫調查清楚,向含非匯報,敵人的頭目是三眼,其下面的人皆是文東會的人。   現在,青幫已全面壓制住北洪門,取得最終的勝利只是時間問題,可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文東會的主力打到青幫的腹地看樣子,敵人的目標是已方的總部,是另韓非一籌莫展。   青幫之所以能獲得如此大的優勢,一是以謝文東為首的北洪門主要幹部受傷,無法直接參加戰鬥,二是有望月閣在旁配合,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青幫人員現在士氣高漲,接連的勝利使青幫的幫眾對北洪門的恐懼一掃而光,在心理上逐漸佔有了優勢,可是,一旦後方吃緊,甚至總部遭殃壟擊,韓非不知道謝文已方的人員高昂的鬥志還能保持到多久,一點軍心亂了,那麼戰場上好不容易取得的優勢也就在轉瞬之間化為烏有。   此事已無法再耽擱下去,他下令急調傲天回來,去殲滅深入已方腹地的這股文東會勢力。   這時候把傲天調回去,對戰局的影響有多大,韓非很清楚,可是他沒有其他的辦法,若派別人回去,他根本不放心,總不能他自己回去吧?!畢竟老大不在戰場親自督戰,對下面兄弟的士氣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傲天這倒是能理解韓非的苦衷,可是,對韓非的決定他還是不能苟同,接到韓非的命令後他根本沒有理會,依然指揮手下人員向北洪門的堂口發動一輪又一輪的猛攻。 第二百五十四章   聽下面兄弟回報傲天不為所動,依然在向北洪門的堂口進攻,韓非氣得直咬牙,親自打去電話,質問傲天為什麼不回撤。   傲天直截了當地說道:「幫主,我是不會撤的,現在我們已壓住北洪門,這個機會太難得了,一旦我撤回去,戰局發生逆轉怎麼辦?」   他的話說出來,讓旁人很難接受,尤其是韓非,聽的他的意思,好像青幫裡只有他能主持大局,若是他傲天不在了,那麼青幫的優勢也就沒了。   韓非深深吸了口氣,不想在這方面與傲天多費口舌,他急聲說道:「可是,文東會的勢力已經接近無錫,以無錫現在駐守的人力,根本抵擋不住對方,無錫失守,那麼對方就能長驅直入去打蘇州了,再一步,就要打到我們總部了……」   「那又如何?」不等韓非說完,傲天打斷他的話,淡然問道。   「什麼?」韓為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打到總部又能如何?」傲天冷笑道:「我們在杭州的總部,僅僅是個空架子而已,即使被文東會打下來又能如何?幫主,你不要忘了,我們真正的大敵是北洪門,是謝文東,只要我們能打下北洪們,文東會根本不足為懼。」   韓非差點氣笑了,反問道:「總部一旦失守,就代表著我們已沒有任何的退路,只能近而不能退,你知不知道這會對兄弟們的心理造成多大的壓力和打擊?兄弟們的士氣若因此被DA壓下去,我們對北洪們的優勢還能保住多久?這些你有沒有考慮過?」   傲天默然,韓非說的這些他當然懂,也擔憂過,沉沒了好一會,他說道:「所以,我們就要賭一下。」   「賭什麼?」   「賭駐守總部的兄弟們能抵禦住文東會,賭我們在總部失守之前徹底建立起對北洪門的優勢,賭總部失守後能起到破釜沉舟的效果,讓兄弟們更加激憤的作戰。」傲天說道:「賭贏了,我們將會戰勝北洪門,成為大陸黑道的新王著,賭輸了,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   「賭?你可知道,這個賭注關係到成千上萬兄弟們的命運?」韓非搖頭說道:「你可以拿著兄弟們的性命去冒險,但是,對不起,我不能,我也不敢,我是他們的大哥,他們自加入青幫的那一天起就等於把自己性命交到我的手裡,我必須得為他們負責,我必須得對得起他們對我的這份信任!」韓非閉上眼睛,幽幽說道:「傲兄,我再說一次,你現在立刻撤回到無錫,將滲透進來的文東會勢力全部消滅,這不是請求,而我命令!」   唉!傲天心中哭歎,搖頭說道:「幫主,你的決定是錯誤的,你不是在救兄弟們的性命,而是在把他們向火坑裡推!」   「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決定了,你無須質疑什麼,只需服從就可以了。」韓非語氣堅決地說道。   傲天還想再繼續爭論,但下面的助手們紛紛上前,對他連連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了。看著周圍的眾兄弟,傲天仰面長歎,名知道是錯誤,但是沿海不得不去執行,這不僅是痛苦,簡直是種煎熬。他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將電話掛斷,好像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惡戰似的,傲天覺得自己身體裡的力氣被抽空,他乏力地慢慢坐下,環視眾人,看著大家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突然笑了,說道:「也許,我們這次根本就不應該與北洪門開戰!」   他的喪氣話,讓眾人皆是一楞,隨後,眾人紛紛勸道:「天哥,想開些吧!」「是啊!傲大哥,幫主本來對你就有成見,這時候就不要再吵了。」「對、對!別……別傷了大家的和氣。」   「呵!和氣?還有什麼和氣?!韓非剛腹自用,根本聽不進別」   人勸解,只要這次我一回撤,恐怕,日後就再難找到取勝的機會了。」傲天搖頭苦澀道。   眾人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這些青幫頭目都是傲天的心腹,傲天的深謀遠慮也令他們心悅誠服,此時見他情緒低落,面露悲色,眾人的心裡也都不舒服,一個個長噓短歎。   「傲大哥,既然你認為回撤是個錯誤,那我們就繼續打下去,俗話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不管怎麼說,我們大家都跟著你幹!就算日後幫主怪罪下來,我們大家一起去頂著!」一名青年頭目震聲說道。   「對!我們都願意跟著天哥干!」眾人聞言,紛紛表態。   看著眾人,傲天心裡更苦。韓非以幫主的名頭親自命令自己回撤,若是再不服從,那性質是什麼?是造反!在這個關鍵時刻,一旦因此而引發出亂子,將會使青幫大好的形勢發生轉變,自己擔不起這個責任。他默默的搖了搖頭,震聲說道:「明天,我們…………」   「繼續對北洪門的堂口進攻?」   「不!回撤!」   「……」青幫這些頭目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個個垂下了頭,誰也沒有再多說話。   韓非和傲天的爭議再次以後者的妥協而結束,可是這也埋下了更深的矛盾,也為日後韓非和傲天的決裂種下了惡果。青幫表面上看是一塊堅固的鋼板,可是,在華麗的外表下,鋼板已經出現了裂痕。   傲天率眾撤退了,這可樂壞了與之對峙的北洪門堂口,剛聽到傲天撤退的消息,北洪門這邊的堂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得到手下人員的再三確認之後,他新年過分得一蹦多高,查點要親自跑出去探察,可一想起那些被忘月閣暗殺掉的堂主們,他又作罷,派出三波心腹手下前去確認,得到傲天確實撤退的消息後,他樂得嘴巴合不攏,緊接著,眼淚鼻涕又一起流出來,跪在地上放生痛哭,大歎蒼天長眼。   在與傲天交戰的這段時間裡,他的日子只能用水深火熱來形容,手下人員被青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除了堂口和兩處據點外,其他的地方已經全部失守,本來他以為自己這會算是交代在這了,哪想到傲天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竟然選擇了撤退,這簡直就是老天開眼,自己命不該絕啊!!   這位堂主足足激動了半個鐘頭,心情才算平穩下來,雙手抽搐著給謝文東打去報喜的電話,當然,他被人打成何等熊樣是絕口未提,一個勁說自己的作風如何頑強,如何挫敗青幫第一大將傲天,如何使之無功而返等等吹破天的狗屁話。   傲天為什麼會撤退,謝文東心裡明鏡似的,如果不是三眼等兄弟在青幫腹地浴血奮戰,勢如破竹,連連取勝,打死傲天也不會撤退的。   修養了這麼久的時間,謝文東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不用江娣再幫他接電話,他拿著手機,在病房的窗前走來走去,聽著那位堂主滿嘴跑火車,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謝文東並不點破,順著那位堂主的話,將他大加稱讚一番。   掛斷電話之後,他回頭叫來靈敏,讓她將那邊的戰局詳細介紹一下。   等靈敏一五一十的講述完後,聽著堂口被傲天打的慘狀,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讓靈敏把這位堂主的名字先記下,等日後再找他算帳。   平和時期,無法檢驗一個堂主的真實能力,只能發生了激烈艱苦的爭鬥,才能徹底的將地方各堂主的實力體現出現。青幫發動的這次進攻,就好像讓北洪門的各堂主參加一次沒有作弊的考試,謝文東正好能借此機會,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東心雷坐在病床上,撓著頭髮說道:「東哥,傲天撤了,雖然是給了我們機會,不過,也讓三眼等兄弟們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了,東哥要早做打算啊!「」恩「謝文東點頭一笑,輕鬆地說道:「張哥也好久沒有碰上像樣的對手了,我想,他會『喜歡』上傲天的。」   謝文東並不擔心三眼他們,他對自己兄弟的能力也有信心,三眼、高強、李爽、張研江、姜森、劉波這批人可算是文東會的精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聯合起來就算打不贏傲天,但逃命還是沒問題的。、當然,僅僅一個傲天確實很難對付文東會的眾元老,可是加上望月閣,那情況就不一樣了,望月閣的人會隨傲天去青幫的腹地圍剿文東會勢力,這是連謝文東都沒有算計到的。   東心雷、任、長風、袁天仲、格桑四人的傷勢都痊癒得很快,尤其是格桑,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看樣子再經過幾周的恢復就能長度痊癒,四人裡只有袁天仲的傷勢重一些,不過也都是皮外傷,只需靜心調養就可以,不用擔心留下後遺症。   格桑的腦袋現在還纏著厚厚的紗布,他晃站龐大的身軀,走到謝文東身旁,憨聲憨氣地說道「東哥,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去上戰場了?」   謝文東瞄了他一眼,含笑搖了搖頭,拍拍他粗壯的胳膊,說道:「你的傷還沒有發,再等等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謝文東問靈敏道:「韓非現在在哪來?」   靈敏神色一正,說道:「剛剛抵達X市。」   「這麼快」謝文東皺了皺眉頭,仰面說道:「快打到山東了嘛。」   「嗯!」領命點頭說道:「韓非那一隊屬青幫主力,不僅人員眾多,戰鬥力也強,已經連續打掉我們四個塘口了,推進的速度非常迅猛。"」X市的堂主是誰?「謝文東好奇地問道。   靈敏怔了證,一時也想不起來,忙將隨身攜帶的本子拿出來,低頭快速翻看。病床上的東心雷笑了笑,隨口接到:「是張一。」   「哦!」泠然說道X市的堂主,謝文東和靈敏一時都想不起是誰,但一提到張一,兩個人都有印象,不是對北洪門的印象有多深,而是他的名字比較特別,讓人想記不住都難。   謝文東笑呵呵地問道:「望月閣對我們各堂口的堂主展開暗殺行都,堂主們人人自危,大多都躲藏起來不敢露頭。不過聽說還有個別的堂主依然如故,經常高調外出,可是這個張一?」   靈敏低頭看著本子,頓了片刻,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點頭道:「就是他!而且望月閣的人非但沒有殺掉他,反而兩名門徒折損他的手上。」   東心雷也笑了,說道:「張堂主雖然只有三是出頭,但算起來也是我們洪門的老人了,在洪門打拼了十多年的時間,沒有太大的功勞,可一直也沒有出現過閃失,看起來迷迷糊糊,玩世不恭,大大咧咧的,但實際上為人謹慎得狠。」   「有意思!」謝文東含笑搖搖頭,沉思了一會,說道:「我打算去趟X市。」   「啊?」眾人聞言,皆吃了一驚,紛紛問道:「東哥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現在。」謝文東笑道:「至少在韓非沒有打下X市之前。」   東心雷的眉頭擰成個疙瘩,滿面顧慮地說道:「東哥,現在過去太危險了吧!」   謝文東苦笑道:「如果我再繼續住在醫院裡,社團的處境就太危險了。」   這段時間,還發生了兩件重要的事。   其一,日本洪門已正式聯合高山清司一系對入江幀一系開戰,同時,將入江幀如何加害山口組組長攸田建市一事公佈於眾,這個消息,對於日本黑道來說像是一顆引爆的深水炸彈,一時間擊起千層浪,那些原本與入江幀關係交好的日本黑幫雖然沒有馬上倒戈向高山清司,但是也都聰明的選擇了中立,不再盲目的站在入江幀那一邊,而是靜觀其變,等待實施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後再做打算。   藉著北洪門的言論,高山清司很快便站出來,列舉入江幀的種種罪行,稱其為山口組建組以來最大的叛徒,並號召日本黑道全體同仁兄弟共同討伐。   在實力上,入江幀對高山清司還保持有優勢,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友好黑幫選擇中立,其優勢變得越來越小。原來,是入江幀孤立高山清司,現在結果截然相反,倒是入江幀自己被孤立了,甚至許多華人黑幫已明確表態,願意站在高山清司那一邊,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日本洪門,換句話說,是日本洪門背後的首腦——謝文東。   謝文東突然變卦,撕毀當初的約定,倒戈向高山清司,這是讓入江禎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氣急敗壞的他在東京組織起所有能組織的人力,打算一口氣消滅日本洪門,以解心頭之恨,同時也封住他們的嘴巴,可當山口組人員趕到日本洪門的總部時,那裡已是人去樓空,日本洪門幫眾在劉思遠的帶領下早跑得無影蹤了.   怒極的入江禎連續給謝文東打去數次電話,想詢問個究竟,想質問他為什麼不講誠信,可是,謝文東根本不接他的電話.   抓不到日本洪門,又找不到謝文東,直到這個時候,入江禎才明白自己上當了,或者說,當他找上謝文東的那一刻起,自己就等於鑽進謝文東的圈套裡.他氣得將電話摔個稀碎,在辦公室裡跳腳大罵中國人不講信譽,謝文東是反覆無常的卑鄙小人.   日本黑道的形式因為洪門的言論和立場的轉變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高山清司和入江禎的山口組正統之爭也達到白熱化程度,雙方各顯其能,激戰連連,撕殺不斷,以至於連日本政府都感到恐慌,尤其是與山口組關係親密的日本右翼勢力開始出面干涉,希望兩派能坐下來和談,不過高山清司和入江禎二人都沒有打算和談的意思,皆想置對方於死地.   山口組的內鬥全面升級,這正是謝文東最想看到的結果,那邊打得越厲害,消耗得越嚴重,他心裡就越安穩.   雖然與高山清司達成同盟,雖然高山清司比入江禎更值得信賴,但在謝文東的心裡,山口組仍然是自己的敵人,而非夥伴.   另外一件事,是發生在安哥拉.安哥拉商務部長艾米利奧死了,是被人刺殺的,刺客已經抓到,兩名安哥拉的本地人,至於他二人為什麼要刺殺艾米利奧,安哥拉政府對外宣稱是由於兩人不滿艾米利奧實施的某些政策,所以採取了極端的手段.   當然,這僅僅是托詞而已,那兩名刺客也只是替罪羔羊,真正策劃者是東尼.威克鑫,而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謝文東.艾米利奧死了,更換一名由費爾南多親自選出來的代理商務部長,可以讓謝文東在安哥拉更加放開手腳,肆無忌憚的實施他的經濟掠奪。   這些事情,謝文東不會親自出面,一切皆有東尼來替他完成,克裡斯從中輔佐,而傑克和關鋒則在旁監督。   東尼雖然為謝文東做了許多事,而且一直都表現得盡心盡力,忠誠可靠,但想爭取到謝文東的信任,那是很難的,尤其對於外國人而言,即使對克裡斯,謝文東也不是百分百信賴,不然,也就不會把傑克和關鋒兩名手下一齊安排在安哥拉了。   艾米利奧的死,使謝文東再不受任何的束縛,張保慶當初托他辦的事,也順理成章的辦完,這讓tai子黨出身的張保慶甚為高興,認為謝文東這人神通廣大,為人又講信譽,值得深交,謝文東住院期間,他還特意從北京趕過來探望過兩次。   二人的關係因此熟了許多,也親密了許多。   X市,北洪門堂口。   現在,由韓非親自率領的青幫主力兵臨城下,雖然還沒有正式開戰,但也讓北洪門的X市堂口上上下下一片緊張,草木皆兵,最輕鬆的人可能要屬堂主張一了。   他此時坐在椅子上,額頭滲出汗水,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撲克牌,再瞄了瞄桌子上的牌,村了半晌,無奈地將手中撲克一合,垂手喪氣地瞧瞧桌面,道:「過!」   「四張『七』帶張『四』,沒了。」坐在他對面的一位青年將笑呵呵地手中牌向桌面上一攤,隨後,哈哈大笑,探著腦袋說道:「老張,你一張牌沒出,輸錢可是要翻倍的啊!」   「媽的!」張一嘟嚷著罵了一聲,將手中的牌一扔,順便把面前僅剩的幾個籌碼推了出去,抹抹頭上的汗水,叫道:「再來!發牌!」   「老張你可沒錢了!」「對啊!想和我們玩空手套白狼啊!」桌子四周的眾人紛紛嘻笑道。   「他媽的,輸多少大不了我明天再給你們,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張一看起來有些急了,面紅耳赤的說道。   他對面的那青年搖頭道:「不是怕你跑了,是怕你活不到明天。」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其中一名中年人邊玩弄手中的籌碼邊說道;「青幫已經打到X市,聽說還是有青幫老大親自領隊來的,你老張能不能頂得住,還真是個問題呢!」   「哼,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痢,怕毛?」張一環視周圍的眾賭徒說到:「我張一都不怕,你們怕什麼?」   「我們不是擔心別的,是擔心你欠我們的錢還不上啊!」他對面的青年笑吟吟道。   「他媽的,閻王不欠小鬼帳;「說著話,回頭對站在左右的手下人員道:「把錢都拿出來。」   「一哥,這個……」   「讓你們拿就拿,什麼這個、那個的,快點!」   半個小時後,張一身無分文的離座,周圍的一干兄弟也都搭拉著腦袋,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這一桌,只有坐在他對面的那青年贏,其餘的幾人都在輸,當然,輸得最慘的就是張一,不僅把他自己和兄弟們的錢都輸個精光,還欠了屁股債。輸錢對誰來說都不會痛快,可是看到張一的樣子,眾人的心理平衡了許多,紛紛笑道:「老張,明天繼續哈,如果你明白還能爬起來的話。」   「操,別他媽給老子念喪經!」張一頭也沒回的走出賭場。   這家地下賭場是北洪門罩著的,而且還是北洪門開的。   出了賭場,張一帶著手下兄弟直接鑽進對面的一家小飯館裡,坐進蝕包房,時間不長,那名在賭桌上坐在他對面的青年走了近來,隨後,又有數名同一賭桌的人魚貫而入,看到他們,張一咧開大嘴笑了,問道:「這回贏了那幾個『凱子』多少錢?」   青年白了他一眼,在他旁邊坐下,然後伸出大拇指,沒好氣地譏諷道:「在自己的場子裡出老千,而且在青幫馬上打上門來的情況下,你還想著去騙錢,你張一可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聽著青年的話,周圍眾人大點其頭,紛紛表示有道理。   張一環視一周,嘴角一撇,說道:"我說你們這幫小子真是沒有良心,不弄點錢,你們吃啥,穿啥,用啥,玩啥?再說了,好不容易上門了幾個外地的凱子,我們不宰,難道還留給別人宰嗎?"青年苦笑道:"關鍵是現在不是時候啊!一哥,青幫打出來了,咱們怎麼辦?就咱們下面這點弟兄,和青幫去拼,不是找死嗎?"說著話,他拿起筷子,滿面擔憂的連連搖頭,但手可沒停,一會夾塊魚,一會夾塊肉,直往最裡塞。   張一見狀,抽出筷子,滿面怒色地敲了敲青年的手背,喝道:"他女馬的,你慢點吃,給我留點!"說完,他以不慢於青年的速度快速的夾著菜,看他二人,活脫脫倆餓死鬼托生。   周圍的人皆歎了口氣,在這倆活寶手下做小弟,不知道是福氣還是晦氣,邊大口大口地吃著。張一招呼眾人,別光看著"眾人皆搖了搖頭,異口同聲的說道:"一哥,我們吃不下去。""你看看你們,自己這副熊樣,青幫打來就打來嘛,怕什麼,打不過我們不會跑啊!"說著話,張一轉頭問青年道:"這次牽了多少錢回來?""不多,百八十萬有了"青年悶著頭狼吞虎嚥地吃著飯菜,囫圇不清的說道。   張一恩了一聲,道:"是不多,不過也差不多夠兄弟們跑路的了。"撲!眾人聽完,差點一起暈倒,而青年竟還一個勁的點頭,連連贊同道:」夠了,夠了!」   眾人苦著臉,看看二人,說道:「一哥,虎哥,別鬧著,說正經的,咱們真的要跑嗎?」   張一放在筷子,反問道:「咱們身後是哪?」「身後?」眾人同是一楞,舉頭向張一身後看去,木然道:「是牆啊!」「他媽的,豬腦袋!」青年費力地將嘴裡的菜嚥下,喝口茶水,說道:「是山東!」   「嗯!是山東!山東的後面就是總部了,所以說,我們X市是總部的第二道屏障,你們認為總部會置我們而不理嗎?」張一笑吟吟地問道。   青年愣了一下,接著斜身撞了撞張一的肩膀,笑問道:「一哥,你說這回上面能派誰過來?能弄來多少援軍?」   張一掰著手指頭,盤算了半天,說道「」能抽身過來的,可能只有靈敏靈大小姐了,至於援軍嘛,最少兩千。」   「|兩千,我靠!」青年拿起茶壺,邊倒茶邊說道:「據下面的兄弟說,韓非的手下人員超過五千,如果只弄兩千來人,還不如不弄,不然來了也是送死,給人家當炮灰。」   「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張一伸個懶腰,說道:「上面只要一派來人,咱們就順便將大權一交,至於和青幫怎麼打,打輸打贏,打死打活,就都和我們沒關係了,所以說啊,咱們現在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天塌下來,自然會有上面的人去頂著。」   青年恩了一聲,大點起頭,兩眼放光得說道:「聽說靈小姐很漂亮啊。。。。。」   張一百了他一眼,噗笑道:「我也聽說人家是名花有主了。」   兩個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張一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歎了口氣,嘟囔到:「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估計沒什麼好事!」說著話,他將電話接通,道:「喂?」   「一。。。。。。。。。。。一哥,不好了,你。。。。。。。。快回堂口!」   電話是留守堂口的頭目打來的,語氣緊張得結結巴巴的,聽起來似乎是出了大事。張一暗歎一聲,問道:「慌什麼?青幫的進攻開始了嗎?」   一聽這話,房間裡眾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一個個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拿電話的張一。   「不,不是,是。。。。。。是東哥到堂口了。」   「東哥?那個東哥?」   「是。。。。。。是掌門大哥的東哥啊!」   「啊?」張一聽完,也是大吃一驚。他料到上面會派人來增援X市,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社團的老大,自己的『大大哥』竟然親自來了,他愣了半響,隨後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一哥,快點吧,如果讓東哥等著急了,怪罪下來,咱們。。。。。。。。。咱們。。。。。。。。」「行了,我知道了,別他嗎囉嗦了。」說完話,張一掛斷電話,隨後環視眾人,在瞧瞧滿桌的飯菜,暗道一聲可惜。青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張一的表情不太自然,問道:「一哥,出了什麼事?」   「咱們的老大來了!?張一苦笑著搖搖頭,揚聲說道:「肚子餓的兄弟繼續吃,不願意吃的就和我走!」說完,晃身向外走去。   「老大?」青年茫然問道:「哪個老大?」   「你說還有哪個老大?當然是掌門大哥了!」張一頭也沒回地說道。   「啊?」青年本打算留下來把飯菜吃完,可一聽這話,騰的站起身,二話沒說,急忙跟了出去,其他人相互看著,沉默片刻,隨後嗷的一聲,各抓起自己的外套,飛快地向外跑去。   掌門大哥竟然親自來X市了,讓人甚感意外,同時也令眾人興奮不已,北洪門上上下下十多萬人,能親眼見過掌門大哥的可能沒有幾個,尤其是對於地方堂口而言,堂門大哥來了,和古代皇帝出巡幾乎沒什麼兩樣。誰都不願意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謝文東確實到了,身邊的人並不多,只有靈敏、五行兄弟以及他的新秘書江娣。   進入X市的堂口,謝文東的心就一直壓抑著。他雖然沒有潔癖不過也是個愛乾淨的人,可是走過那麼多的堂口,就沒見過比X市堂口更髒更亂的,滿地的垃圾無人清掃,白色的牆壁塗鴉得亂七八糟,幾乎看不到本來的顏色,辦公桌上的浮灰厚厚一層,用手指可以在上面寫字了,如果不瞭解內情的人走近來,肯定不會認為此處是北洪門的一堂口,會認為這裡是荒廢多年的無主之地。   謝文東嘴唇緊緊閉著,沉默無言,靈敏的臉色也不好看,下面的地方堂口亂成這副樣子,刑堂有責任,她這個負責情報部門的主管也沒起到監管的作用。靈敏和張一並不熟,僅僅見過幾次面,連話都沒有說過,她暗暗咬牙,等會找他算帳。   不願意再留在會客室裡乾等下去,謝文東帶人走進張一的辦公室,他拍拍沙發,呼的一聲,塵灰飛揚,謝文東皺皺眉頭,本想坐下,可是又無奈作罷,站在辦公室中央,回頭瞧瞧跟在他身後的小頭目,問道:「你們堂主究竟去了哪裡?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一哥去賭……不,是去各要點視察了,估計估計也快回來了!」那小頭目臉色難看,垂首低聲說道。   靈敏陰沉著臉,在旁說道:「如果青幫這時候打過來,恐怕堂口都打沒了,張堂主還未必能趕得回來呢!」   「呵呵,這個……這個……」小頭目無言以對,躬著身子,一個勁的搓手。   「堂口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指揮大局,未必非要在堂口裡嘛!」這時,門外傳來一句話音,接著,張一呆著一干收下走了近來,直步來到謝文東近前,他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震聲道:「東哥好!」   他身後跟進來的眾手下看清楚謝文東的摸樣之後,皆是一愣,隨後效仿張一的樣子,彎腰失禮,齊聲叫好。問完好後,眾人又忍不住笑聲的竊竊私語。   謝文東挑起眉頭,目光越過張一,看向眾人,笑問道:「你們在嘀咕什麼?」   眾人裡,只有張一見過謝文東,其他人連謝文東的照片都沒看過,本來以為老大雖然年輕,可也應該是雄武魁壯氣吞山河之人,哪裡想到,竟然只是個二十出頭,相貌平凡,身材普通,和走在大街上的那些學生沒什麼區別的人。眾人幾乎懷疑張一是不是認錯人,問錯對象了。   那青年最直接,抬起頭,直勾勾地看這謝文東半晌,說道:「兄弟們都很奇怪,原來掌門大哥這麼年輕,這麼……」他本來說普通,可轉念一想,這個詞不太對勁,忙又嚥了回去。   他沒說完,謝文東接著他的話說道:「這麼普通對吧?」   青年愣了愣,隨後苦笑地低下頭,沒敢再多言。他和張一關係親密,說話時沒有上下之分,但在謝文東面前他可不敢那樣放肆。   「哈哈!」謝文東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仰面大笑。   張一忙指下青年,急聲說道:「東哥,這位是X市堂口的副堂主,於虎,沒讀什麼書,也沒有太多的見識,有說錯話的地方,還望東哥不要見怪!」   看出眾人的拘謹,謝文東擺擺手,隨後說道:「我累了。」   「啊?」眾人都沒理解他這話的意思,紛紛抬頭,茫然地看向他。   謝文東向沙發弩弩嘴,再次說道:「我累了!」   張一和於虎二人反映最快,急忙走到沙發前,四手齊落,拍打沙發上的浮灰,拍著拍著,連他倆自己都忍不住皺起眉頭,過了好一會,沙發總算乾淨了一下,二人向旁一閃,乾笑道:「東哥請坐!」 第二百五十七章   謝文東慢悠悠走到沙發前,含笑而坐,看了看張一和於虎,問道:「這次青幫由其幫主韓非親自帶人來打X市,兩位堂主,有何打算?」   張一和於虎對視一眼,前者說道:「青幫人多勢大,以堂口目前的人力,難以抵擋,我這邊也正準備向總部求援。。。」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笑了,打斷他的話,直言道:「扯淡!」頓了一下,他繼續道:「若是想要求援,你的申請早就應該發到總部了,現在青幫的大隊人馬已經打到堂口的眼皮底下,再想求援恐怕也來不及了吧?」   謝文東眼裡不揉沙子,張一的托詞或許能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謝文東。   張一心頭一震,繞著頭髮乾笑兩聲,無言以對。   這時,靈敏拿出電話,看了兩眼,隨後走到謝文東近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聽完之後,謝文東淡然地點下頭,接著,深深地看了張一一眼,柔聲笑道:「想必是張堂主已經算準總部會派人來支援你們X市,所以,在青幫兵臨城下的時候才能如此的有恃無恐吧?!」   張一和於虎聞言,臉色同時一變,謝文東怎麼猜得這麼準,難道能看透自己的心事不成?這也太恐怖了吧!二人慢慢轉頭看向對方,臉上皆顯露出驚訝的表情。   「兩位堂主是聰明人,不過,也希望你們的聰明能用在正道,可不要用偏了地反。」說話間,謝文東瞇縫的雙眼閃過兩道精光,在他二人的臉上緩緩掃過去。   張一和於虎覺得謝文東的目光尖銳,犀利,彷彿象刀子似的,被他看過的同時,面頰火辣辣的感覺。   於虎心中一顫,不敢心存輕視,急忙低頭說道:「屬下不敢!   謝文東淡然而笑,敲著二郎腿,手指輕輕敲著沙發把手,沉默片刻,問道:」青幫來了多少人?」   「根據前方兄弟的線報,應該在五千以上!」張一答道。   「五千多!」謝文東揉著下巴,想了想,又問道:「堂口目前有多少兄弟?」   「哦……」張一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不足兩千人。」   一千多對五千多,這個差距確實大了點。謝文東笑問道:「張堂主準備如何禦敵?」   「這個……」張一苦笑道:「以目前的人力來看,想防住青幫是不太可能的,不過,總部若是能支援三千人的話,我有信心將韓非打退……」   謝文東打斷他,反問道:「你可知道我這次為什麼要來X市?」   張一眨眨眼睛,茫然地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是因為我知道你們頂不住,而總部現在又無法派出援軍給你們,所以,我就來了。」   X市堂口的眾人聽完,皆傻眼了。沒有援軍?單憑已方這點人如何去和五千精銳的青幫去打?就算掌門大哥親自來了也沒用啊,畢竟人數上的差距太懸殊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大眼瞪小眼,皆沒有表態。   謝文東笑瞇瞇地環視眾人,疑聲問道:「難道各位沒有信心嗎?」   沒有人答話,過了片刻,張一低聲問道:"東哥,總部真的沒有增援嗎?"靈敏在旁皺起眉頭,略帶不滿地說道:"到目前為止,總部已經外派出過萬的增援,別說再派出援軍,就算總部自身的防禦現在都是個問題呢!""哦!"張一歎了口氣,不再多言,垂首認真思考起來,沉默半晌,他抬頭說道:"若是這樣的話,我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撤退,退到山東,與山東的兄弟匯合在一起,再圖抵禦青幫,另外一個選擇是堅守,將身動的人力大規模抽調過來,破釜沉舟地堅守X市,與青幫打一場只能贏而不能輸的防攻戰。"聽著張一的分析,謝文東的腦筋也在飛速運轉著,考慮其中的利弊。等張一說完,他搖了搖頭,說道:"張堂主的兩個策略都不是上策。第一,退到山東,我方的人力固然能集中,而青幫的人員也會有所增加,要知道青幫每占一處堂口,都會吸收當地一大批的黑道勢力,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我們越是退縮,他們的勢力就會變得越強。第二,將山東的人力抽調到X市,正如張堂主所說,那是破釜沉舟的辦法,贏了固然是好,可一旦失敗了,青幫在山東將不受任何阻攔,可直接打到T市總部,後果不堪設想,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我們還沒有必須去冒這個險。所以,這兩個辦法都不是最好的。"雖然自己的兩條策略都被謝文東駁掉了,但張一還是兩眼放光,暗中連連點頭,因為謝文東講得合情合理,而且自己剛剛說完,沒見謝文東如何思考就將事情分析得如此透徹,這一點也令張一感到心悅誠服。   張一臉上難得的露出正色,他低聲說道:"其實,另外還一個辦法,只是。。。。。。只是這個辦法有些冒險。"謝文東一笑,仰頭道:"說來聽聽!"張一握了握拳頭,道:「主動出擊。」   「啥?」他這麼說,連於虎都沒有想到,眾人的臉色也皆是一變。敵人的數量在5000以上,己方連防都防不住,竟然還要主動出擊,那不等於拿起雞蛋去撞石頭嗎?於虎暗暗咬了咬牙,偷偷拉扯張一的衣袖,同時向他連連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張一也知道自己這個注意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正因為這樣,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和身邊的兄弟們提起過。   謝文東沒有像其他人那麼驚奇,反而來了興趣,笑呵呵說道:「張堂主請詳細說說,怎麼個主動出擊?」   張一深吸口氣說道:「青幫人數是多,超過5000。現在抵達X市的也已接近4000人,其餘人力還是源源不斷的向X市這邊敢來,以我們的人力雖然打不動敵人的主力,但是可以去偷襲敵人後趕來的這些人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半路截殺,都能打他個措手不及,同時也可以攪亂青幫的部署,雖然不能給青幫造成太大的損失,也不能從根本上扭轉我方的劣勢,但是卻能爭取到一些時間》。」   謝文東聽完,先是轉頭看看靈敏,然後哈哈大笑,連連點頭說道:「社團裡果然藏龍臥虎,能人輩出,張堂主這個意見不錯,大家都是什麼意思,說來聽聽。」   其實用藏龍臥虎來形容北洪門並不過分,北洪門霸佔長江以北大片區域,堂口眾多,會員無數,任何一個堂主都不是白給的,皆是從成千上萬的會員中精挑細選出來,隨便拿出一個,都可稱之為"人精」   此時,眾人見謝文東都對張一的注意表示讚揚,哪還敢多言,紛紛說道:」我們沒有意見!」   「那好!」謝文東一笑,對張一道:『張兄,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張一能想出這個出奇制勝的辦法,讓謝文東也對他刮目相看,不再想剛開始時那麼冷冰冰的叫他『張堂主』,改稱『張兄』。   聽出謝文東語氣的變化,張一心中喜悅,忙躬身說道:「是!東哥!」   「另外,我提出一點建議。」謝文東笑道:「韓非為人,向來機警果斷,若是聽說你去偷襲他的後續人員,他未必去援助,反而認為我們堂口內部空虛,大舉前去進攻,所有,去偷襲青幫的後續部隊沒有問題,但人員不能太多,只求精銳即可,另外,堂口不要安置人員,將兄弟們都頂到前方的據點去,給青幫造成我們主力應在,且人力眾多的錯覺,青幫本來就是倉促前來,所以不會和我們硬拚,見我們的據點裡人數眾多,打不了多久便會主動撤退。」   張一聽完這話,倒吸口冷氣,現在他總算能理解當初老爺子為什麼會選中謝文東做接班人了。   別看謝文東年歲輕輕,但心思周密的程度,即使十個,八個老江湖捆在一起也未必能敵過。自己的這個注意本來是個險招,可是經謝文東這一改,反而變成十拿九穩的勝敵之策了。   不僅張一心裡嘀咕,就連於虎這等人也在旁邊暗道一聲厲害,這時候,誰都不敢在小看自己這個年輕的老大,一個個滿面敬意,規規矩矩的垂首站立在一旁。   見眾人傻愣在原地,謝文東挑起眉毛,探頭問道:「還有事?」   「沒事,沒事!」以張一,與虎為首的眾人齊刷刷搖頭答道。   「既然都沒事,怎麼還不去準備?」謝文東笑呵呵的反問道。   「啊?」眾人反應過來,紛紛答道:「是、是。東哥!」張一、於虎帶著眾人轉身向外走去。   看著眾人的背影,謝文東笑道:「等一下!」   「東哥還有什麼吩咐?」張一停住腳步,轉回身形,面帶正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謝文東清清有些發乾的喉嚨,笑呵呵地敲敲茶几,低聲問道:「可以給我杯茶嗎?」   張一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老臉通紅,敲敲自己的額頭,暗罵聲糊塗,急忙說道:「對不起,東哥,我。。。。。。我去準備!」 第二百五十八章   對於任何人來說,身份僅僅是個象徵而已,想要贏得別人的尊敬,必須得表現出過人的能力,。就以謝文東來說,他身為北洪門的掌門大哥,掌管著下面上百個堂口,他不可能瞭解全部的堂主,同樣的,下面的堂主也不可能全都瞭解他,謝文東心裡十分清楚這一點,想得到這些堂主的尊崇和擁護,他必須得拿出讓人信服的真本事。紙上談兵僅僅是開始,能否得印證還得看實戰。   當晚,以張一為主導的偷襲開始了。   韓非早已經到達X市,現在落腳在郊外,但青幫的隨行人員太多了,並沒有全部抵達,一批批的青幫幫眾還在源源不斷地向X市這邊進發。張一的計謀就是抓住這個空檔展開偷襲行動,打亂青幫事先計劃好的部署。   翌日,凌晨三點。X市南郊外高速公路。   張一和於虎帶著三百名北洪門的精銳兄弟埋伏在路邊兩旁的樹林中。眾人的心裡都很緊張,據說,這次趕來的青幫幫眾有五百號之多,算起來也應該是青幫的最後一批進攻人員了,三百對五百,雖然出於偷襲,但能不能取勝,眾人的心中也沒有底。於虎不時地看著手錶,對身旁的張一說道:「按路程,敵人不有十分鐘就到了。」   「嗯!」張一應了一聲,閉著眼睛,倚靠一顆老樹,席地而坐。於虎又擔憂地說道:「我們這次帶出三百號最能打的兄弟,只靠剩下的那些傢伙守家,如果青幫真去打,能頂得住嗎?」   張一睜開眼睛,看了看於虎,隨後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老虎,你緊張什麼?有東哥在,應該沒問題的。」   於虎歎了口氣,說道:「堂口那邊有東哥了,可是我們這邊怎麼辦?五百多的敵人本就不容易對付了,而且距離青幫主力落腳的地方那麼近,萬一青幫的人趕過來增援,我們豈不是要全軍覆沒了。」   張一笑道:「東哥說不會。」   「可是人家萬一來了呢?」於虎顧慮重重地問道。   「那你我就帶著兄弟們跑唄!然後找到東哥去訴苦。」張一笑嘻嘻說道。   「沒一句正經話!」於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被逗笑了。   又過了幾分鐘,張一的電話響起,是靈敏打來的,通知他青幫的人員馬上就要到達他們所埋伏的地方。張一精神一震,打起精神,快速地站起身,對周圍眾人低聲喝道:「大家做好準備,敵人快到了!」   嘩!原來散在樹林四周的北洪門人員紛紛聚集到樹林邊緣,其中不少人將事先準備好的三角鐵釘撒在公路上,隨後,抽出片刀,一各個隱藏在樹後,兩眼瞪得溜園,眨也不眨地盯著公路盡頭。   三百人潛伏在公路兩旁,箭上弦,刀出鞘,場面靜得出奇,甚至連蛐蛐的叫聲都小時了,場中空氣彷彿凝結,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靜!死一般的沉寂。   很快,公路盡頭傳出陣陣的馬達轟鳴聲,接著,燈光閃起,從公路盡頭行來一隊汽車。車隊主要由貨車組成,前前後後打到十多輛,另外還有兩輛麵包車夾在其中。   於虎雙目瞇了瞇,慢慢將肋下的鋼刀抽了出來,並用紗布將刀死死繫在自己的手掌上。   車隊速度飛快,眨眼工夫到了近前,一輛大貨車衝在最前面,掛著風聲,嗡的一下呼嘯而過,緊接著,只聽彭的一聲,汽車的左輪帶最先被三角鐵釘豁開,發出一聲脆響,隨後,輪胎快速癟了下去,由於車速太快,開車的司機根本來不及控制,貨車傾斜著轟然倒地,在公路上翻滾著足足滑出十多米遠,橫著撞在路邊的大樹上,轟隆隆,在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兩棵老樹都被它攔腰撞斷,可見其慣性之大。   吱嘎——公路上響起一片緊急剎車聲,後面的那十幾輛汽車紛紛停住,從車窗裡探出數顆腦袋,向倒在路邊濃煙滾滾的貨車張望。   "MD出事了!"第二輛貨車的司機叫喊一聲,推開車門,從車裡跳出來,直向後面的一輛麵包車跑去,邊跑還邊喊道:"明哥。不好了,出事了!明哥……"暗中的張一看得清楚,對身邊的於虎低聲說道:"老虎,看見了嗎?那輛麵包車裡坐著的應該就是敵人的頭目,擒賊先擒王,一會動手時,你先把那輛車裡的人做掉!""恩。沒問題!"大戰一觸即發,於虎這時候反而不再緊張,渾身的血液流轉加速,兩眼散發出嗜血的寒光。   那司機在麵包車前,似乎在向裡面的人匯報情況,由於距離較遠,聽得不是很真切。於虎兩眼一瞇,晃身想要衝出去,張一急忙拉住他,搖搖頭,低聲說道:"不要著急,再等等!"過了片刻,司機沖麵包車處跑回來,穿過車隊,低頭自己看路面,很快他就發現了散了一地的三角鐵,他臉色一變,彎腰拾起一隻,左右翻看,然後高高舉起,張大嘴巴正要叫喊,突然,一道電光在樹林中閃過,如同閃電一般沒入他的胸口。   司機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身子也無力地慢慢倒下,直至躺在地上,他才看清楚自己的胸口處插著一把明晃晃的片刀。   正在這時,道路兩旁的樹林中響起震人心魂的喊殺聲,接著無數黑衣大漢從樹林中竄出來,高舉著片刀,向車隊衝去。   在這些人衝出的同時,數十制由酒瓶製作的燃燒彈在樹林縫隙中飛出,打著旋砸在了汽車的車身上,劈啪做響,十幾輛汽車,頓時間著了起來,公路中央也隨之變成了一片火海。   "啊——"車內的青幫人員尖叫著跑出來,可是腳才剛剛落地,迎接他們的是一片寒光閃爍的片刀。   撲撲撲!刀鋒撕開衣布切入皮肉的聲音此起彼伏,場面上火光中夾雜著血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連成一片。   青幫幫眾被北洪門的人殺了措手不及,暈頭轉向,還沒有集結在一起組成有效的反攻,先有數十人中刀倒地不起。   於虎衝出樹林,沒有和青幫的普通幫眾纏鬥,手提剛刀,直奔車隊中間的那輛麵包車而去。   在北洪門燃燒彈的襲擊下,那輛麵包車也沒等倖免,此時被燒得通體是火,坐在裡面的數名大漢也都灰頭土臉的鑽了出來。其中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漢子站在車旁,對周圍的青幫人員指手畫腳,連連叫喊,似乎在指揮他們如何應戰。   於虎兩眼放光,加快步伐,直衝衝向那名青年大漢跑去。   這時,青幫已經緩過來一些,不再像剛開始時那麼慌亂,紛紛抽出各自的武器,與北洪門的人混戰在一起。   撲哧——於虎不斷揮刀,連續劈倒數名擋路的青幫幫眾,與青年大漢的距離也隨之越來越近。   很快,那青年大漢也注意到了於虎,看出他是衝自己來的,青年大漢沒敢輕易上前,一指不遠處的於虎,對左右的眾人喝到:"上!幹掉他!」   嘩啦!隨著他一聲令下,十多名青幫大漢向於虎衝去。   於虎大笑一聲,速度不減,輪刀與迎面撲來的大漢們戰在一處。   只見場中刀光四起,血箭亂射,一道道鮮血噴灑於地面,只眨眼工夫,便有五名大漢渾身是血的栽倒在地。   於虎外號叫老虎,一是他的名字有虎字,再者,也是因為他驍勇善戰,與敵拚殺時如下山的猛虎,銳不可擋,頗有氣吞山河的氣勢,所以才贏來老虎這個稱號。   幾輪砍殺過後,十數名大漢非但沒有攔住於虎,反被他砍殺數人,剩下的幾個嚇得魂飛破散,連連倒退。   不打不知道,原來青幫的人也不過如此!於虎心中冷哼,臉上的殺氣更濃,咆哮一聲,揮刀急衝。   他這一聲咆哮,把擋在他前面的那幾名大漢皆嚇得一哆嗦,不敢抵其鋒芒,紛紛向兩邊閃躲。   他們一閃開,正給於虎讓開一跳通道,他幾個箭步竄到那名青年漢子近前,高高舉起手中的鋼刀,向著對方的腦袋,惡狠狠全力劈下去。   「啊!」青年漢子嚇得臉色頓變,忙將身旁的一名手下拉過來,擋在自己的面前。   撲哧!於虎這一刀正砍在那名手下的肩膀上,刀鋒將那人的鎖骨直接劈斷,刀身直切到胸部。   那人啊的一聲嚎叫,當場氣絕,青年漢子嚇破了膽,連手都沒敢動,轉身就跑。   「去你ma的!」於虎一腳將面前的那個人踢開,順勢拔出鋼刀,直向落荒而逃的青年漢子追去。   青年漢子不敢留在公路上,直向路邊的樹林跑去,於虎見狀大急,現在黑咕隆冬的,對方若是跑近樹林裡,自己想抓也抓不到了。   正在他急的兩眼噴火時,樹林裡突然閃過一道電光,那青年漢子奔跑的身體猛的頓住,隨後,嘴唇哆嗦著低頭看了看,只見他的胸前被劃開一條尺長的大口子,白花花的胸骨斷頭都露了出來。   好快好狠的一刀!青年漢子臉色蒼白地抬起頭,只見,自己面前站有一人,三十出頭的樣子,衣服邋遢,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他顫聲問道:「你……不是……?」   不等他問完,後面的於虎追了上來,到了青年漢子的背後,沒管那麼多,手起刀落,只聽喀嚓一聲,將青年漢子的腦袋硬生生劈了下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斬殺了青年漢子,於虎長出了一口氣,這是向前一看,只見張一站在樹林下的陰影裡,手中拎著一把片刀搖來搖去,正笑呵呵地看著自己,他疑聲問道:「一哥,你怎麼埋伏在這裡?你不會是算準這傢伙會從這裡跑吧?」   張一又不是神仙,哪能未卜先知,只不過他觀察細微,見青年漢子被於虎嚇破了膽,便料定他肯定會逃,於是先潛伏在樹林等他,說來也巧,青年漢字偏偏選擇他潛伏的地方逃跑,給了張一突然下手的機會。他含笑總了總肩,說道:「這叫來的早不如來得巧!」說罷,他舉目望望場中的戰局,嘴角挑了挑,說道:「老虎,把他的腦袋讓兄弟們看看,給大家鼓鼓勁!」   與虎笑了,利落地說道:「明白!」說著話,彎腰將青年漢字的斷頭舉起,然後轉身跑到戰場中央,高喊一聲:「青幫的頭頭已經死了,兄弟們加把勁,今天不要放跑一個敵人!」   「嘩——」   此言一出,戰場上的眾人紛紛扭頭看來,北洪門的人看到斷頭,士氣高漲,一個個大呼小叫,進攻越發兇猛,反觀青幫人員,皆露出驚慌駭然之色,不少人開始放棄抵抗,心中大氣退堂鼓,邊打邊向樹林裡退跑。   短兵交接,勇者勝。針尖對鋒芒的證明衝突,雙方皆靠著一口氣頂著,一旦其中的一方開始洩氣,那敗局將不可避免。   之剛剛交戰青幫帶頭的頭目就掛了,羨慕幫眾心聲怯意,信心不足,取勝的慾望也小事殆盡,如此一來,更加不是北洪門的對手,五百人,被北洪門的三百精銳打得潰不成軍,四散而逃,成批成批的敗下陣來,想樹林中倉皇逃竄。   戰場上隨處可見十多號的青幫人員被幾個北洪門弟子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結果在對方的片刀下逐一慘叫著倒在血泊之中。   戰鬥進展得很快,前後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場面上已變成了一面倒的形勢。   於虎在樹林中追殺一陣,殺得渾身是血的返回來,看到公路上正領十幾名兄弟打掃戰場的張一,他大嘴咧開,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原來青幫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嘛!」   爭鬥初始,青幫勢如破竹,連續攻破北洪門堂口,北洪門內部對青幫的戰鬥力難免有些誇大和高估,於虎以前沒有和青幫較量過,當然也是這麼認為的。   張一被他的話逗笑了,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換成是己方恐怕也未必能比青幫強多少。半路遇襲,本來就被打得暈頭轉向,帶隊的頭目還被斬殺,無疑是雪上加霜,上下幫眾在心慌意亂又無人指揮的情況下,戰鬥力根本發揮不出來,就更別談如何去頂住敵人的進攻了。他聳聳肩,說道:「我想知道,韓非現在在幹什麼?」   他這話剛說完,電話突然響起。這次打來電話的是堂口內的眼線。   「一哥,不好了,青幫的主力出動了!」   「出動了?」張一心中一震,略帶緊張地問道:「向哪邊出動了?」   「是堂口方向!」眼線如實回答。   「啊!我知道了。。。」張一深吸口氣,慢慢放下電話,然後轉頭看向於虎,半響沒有說話。   於虎被他看楞了,疑聲問道:「老張。。。不,一哥,怎麼了?」   張一苦笑著說道:「青幫的主力向堂口方向進發了。」   "啊?"於虎聽完,也呆住了,過了好一會,他驚訝的結巴道:"青幫竟然真的去襲擊堂口了。。。。這,這和東哥當初的預想簡直一模一樣嘛!""所以說,厲害啊!"站故意仰起頭,幽幽而歎,頓了片刻,他問道:"青幫的人都跑了?"「嗯!」於虎點點頭,笑道:「嗎的,跑得比兔子還快!難怪都說青幫的速度快,現在真是體現出來了!」   「讓兄弟們不要追了,都撤回來,我們回堂口!」張一果斷地下令道。   於虎應道:「是!」   這一場偷襲,北洪們可謂大獲全勝,己方損失不大,卻讓青幫付出慘重的代價,不僅領隊的頭目被殺,下面人員的傷亡也在一百往上,期於幫眾被打散,段時間內無法結集,也算是給青幫造成不小的損失。   這股青幫的後續部隊遭遇北洪們的突然襲擊,韓非是知道的,不過也正如謝文東算計的那樣,他並沒有派出人手去職員,而是親自率領三千餘眾的青幫主力前往X市。   他有自己的打算,北洪們既然去偷襲己方的後續人員,派出的人手肯定不會太少,自己真搞好藉著這個機會去進攻他們的堂口,想必也北洪們目前的人力,根本無法抵擋自己糜下的三千餘人,短時間內便可以拿下整個X市,以五百兄弟的傷亡來換取全面勝利,雖然有點殘酷,但對整體戰局來講,還是十分有利的。   機會來臨的時候,必須得做出取捨,韓非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他很快便做出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決定。   當然,經過與韓非的無數次交手,謝文東早已摸透了他的為人,洞察他的心思,所以在安排上能做對症下藥,反過來講,如果韓非知道謝文東在X市的話,他肯定也不敢輕易的去冒這個險,必會以穩為主,先去圍剿偷襲己方後續部隊的敵人。   但是,韓非此時並不知道謝文東在X市,而且後者來的也是無聲無息,同時又沒有帶過來援軍,成功的瞞住了青幫眼線的耳目。   韓非帶領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向X市進發,不過,還沒有達到北洪門的堂口,只是經過一處北洪門的大局點時就遭受到對方猛烈的攻擊。、雙方在這處據點展開了激烈的廝殺,一方守,一方攻,青幫依仗自己人多勢眾,攻勢如潮,一波接著一波,北洪門龜縮在距點內,四周都是敵人,退無可退,也只能拚死抵抗,雙方的戰鬥進行的慘烈,傷亡都呈直線上升。   在後面觀戰的韓非暗暗吸氣,僅僅是北洪門的一處據點,。竟然聚集了這麼多的敵人,抵抗的如此激烈,那堂口裡豈不是更多?更難打?   他正琢磨著,北洪門突然展開了反攻,一波幫眾竟從據點內殺出來,尤其是衝在最前面的四人,手持開山刀,勇猛異常,銳不可當,這撥人如同一把尖刀似的深深刺進青幫的身體內,青幫人員被殺掉連連倒退,圍攻之勢也在瞬間被廝出一個大口子。   由於距離較遠,韓非看的不是太清楚,不過己方陣營被對方衝擊的打亂到時看出來了,他眉頭擰成個疙瘩,心中不解,對方究竟是什麼人,戰鬥力怎麼這麼強?他轉頭問身邊的手下人道:「去查查,守這處據點的北洪門頭目是誰!」   「是,韓大哥,手下人答應一聲,飛快的向前跑去時間不長,那人帶著一名渾身是血的青年返回,那青年娘娘槍槍的跑道韓非跟前,尖聲叫道:」韓大哥,不好了,謝文東帶著敵人殺出來了!"「誰?」韓非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兩眼瞪圓,凝聲問道:「謝文東?你是說謝文東在這裡?」   「是……是的!韓大哥,謝文東帶人衝過來了,兄弟們擋不住……」青年失血過多,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韓非僵立在原處,半晌才回過神來,急聲問道:「你可看清楚了?」   那青年顫聲道:「絕……絕對沒錯!不僅謝文東,而且他的貼身保鏢五行也在場!」   韓非這輩子沒有怕過誰,但唯一能讓他感到忌、感到心寒的只有謝文東一個。和謝文東交手過那麼多次,他一次便宜都沒有佔過,連連吃虧,損兵折將無數,即使他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上謝文東已經在他心理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既然現在謝文東在X市,那這仗沒法打了,謝文東狡猾詭詐,向來精於謀算,說不定自己此時已經鑽進謝文東佈置好的圈套裡了呢!想到這裡,韓非冷汗流了出來,正準備下令撤退,突然,又跑過來一名小頭目,到在他近前,急聲說道:「韓大哥,後方沖了一批北洪門的幫眾,看車輛,應該有數百人!」   韓非這時候也急糊塗了,來不及自己琢磨是怎麼回事,聽完手下眼線的話,更加肯定自己落入謝文東安排好的埋伏中,再不敢有片刻耽擱,立刻下令,讓手下人員全部撤退。   他們後方確實來了北洪門的人,不過那並不是謝文東安排好的,而是偷襲完青幫後續部隊折返回來的張一和於虎。   當張一和於虎趕到據點的時候,戰鬥業已結束,青幫人員撤得一干二靜,場中冷冷清清,只剩下二十幾名北洪門的幫眾在清理戰場,運輸傷號。   於虎急步上前,抓住一名下面的兄弟,問道:「青幫的主力呢?」   「跑了!」那手下人乾脆地答道。   「跑了?」於虎滿面茫然。   「是啊,青幫的人這次來得可多了,人山人海,成千上萬的,本來已把咱們據點團團包圍了,可是後來東哥帶著一群兄弟衝殺出去,就把青幫的人全都嚇跑了。」這名北洪門小弟神采飛揚、手舞足蹈的說道。   「嚇……嚇跑了……」於虎表情呆滯地愣住了,過了一會,他回頭看看張一,喃喃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一苦笑道:「天知道!」說著話,他又問那名小弟道:「東哥現在在哪?」   「回堂口了!」那小弟笑呵呵道。   「走!」長一不再多言,向於虎一甩頭,帶著一干手下向堂口而去。 第二百六十章   回堂口的路上,於虎苦笑著說道:「只靠這點蝦兵蟹將,東哥竟然就把人數達到數千二千還是以韓非為首的青幫主力給嚇退了,這……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嘛!」   張一恩了一聲,幽幽說道:「當初東哥被金老爺子選定為掌門大哥的時候,我也認為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不過現在看起來,倒是很正常了,呵呵!」說著話,他從口袋裡取出香煙,剛抽出一根,沒等點燃,便被於虎搶了過去,後者低頭看看,大嘴一撇,嘟囔道:「又是塔山。」話雖然這麼說,還是叼在嘴上,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隨後吐出口濃煙,嘟囔道:「人家做堂主,錢都有的是,可就你做堂主,窮的還要靠耍老千過日子。」   「你還好意思說,每月發的那點薪水不都請你們吃飯了?上半個月活得像大爺,下半個月活得像乞丐!靠!」張一沒好氣的說道。   於虎雙手枕於腦後,歎道:「如果你能把每個月上交的錢扣下一成,哪怕是百分之一,咱們兄弟也能天天過上大爺的生活,做黑社會都能做的像你這麼清白,兩袖清風的,還真是少見!」見張一挑起眉毛,於虎又笑嘻嘻的摟著她肩膀,繼續道:「不過,你這性格我喜歡,哈哈……」   張一聳聳肩,說道:「昨天不是『牽』回來一百多萬嘛,回去之後,花掉!估計還能過幾天做大爺的日子。」   於虎瞪大眼睛,道:「那可是為咱們兄弟跑路準備的錢!」   張一向椅上一靠,淡然笑道:「腿斷了,還能接上,腦袋掉了,也不過是碗大個疤瘌,可如果把老大甩了,以後想找也找不回來了!」   「哈哈!」於虎仰面大笑,過了一會,他點點頭,說道:「東個不錯!」   「嗯!是不錯!」張一看了看於虎,笑了。   回到堂口,張,於二人向下面兄弟一打聽,直接上到二樓的辦公室。進來之後,見謝文東正坐在沙發上,於虎搶先上前,躬身說道:「東哥,我們回來了!」   謝文東笑呵呵的打量他二人,只見於虎渾身上下都是血,走路時,疑結的血塊從衣服上直往下掉,他站起身,拍拍他肩膀,笑道:「兩位,辛苦了!今天已經沒事,可以先去休息。」   「東哥,小意思,我不累!」於虎撓撓頭髮,憨憨的笑道。頓了片刻,他指指辦公桌後面的椅子,又道:「東哥,請上座!」   謝文東瞄了一眼,搖搖頭。於虎恍然想起什麼,拍拍腦袋,快步走到椅子前,伸手在上面抹了幾下,又用袖子回來擦了擦,然後笑道:「東哥,這回乾淨了,坐吧!」   被他的模樣逗笑了,謝文東兩眼彎彎的走到椅子前,慢慢坐下,張一和於虎則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於虎說道:「東哥,聽說你剛露面就把韓非以及數千的手下嚇跑了,這……」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淡然說道:「不是嚇跑了,而是詐跑了。韓非沒有想到我會在X市,突然知道我在場,心中毫無準備,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而且海飛緊身,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所以就先行撤退了。」   「這麼說,韓非還是會再次打過來的?」於虎好奇的問道。   「嗯!肯定會的。」謝文東笑道:「只不過,當韓非再次打來的時候,可就不那麼好對付了,知道我在X市,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調集更多的人手過來,以做到萬無一失,韓非並不」   怕我,也不要小看他想殺掉我的決心,恐怕日後的X市,也將會成為我們社團與青幫爭鬥的核心。」   聽完這話,張一和於虎的精神同是一震。張一說到:「如此說來,青幫還回增加人力,那我們放手的壓力將變的更大了。」   「呵呵,不止是壓力變大,而是靠現在的人立,我們根本守不到X市。」謝文東說的襖:「我剛剛已經向總部打去電話,將T市的兄弟調派過來一些。」   張一一征,疑問到:「從總部調人?那總部豈不是沒人了嗎?   」他記得靈敏說過,總部已經抽調出過萬的人立,現在十分空虛,再抽調,恐怕要變成空成了。   謝文東仰面而笑,輕鬆地說道:「剛剛和韓非唱了一出空成技,現在,就索性把這出空城計再唱大點。」   「東哥,這,,,這是不是太冒險了?」張一擔憂地說道。   「看似冒險,其實並不險。」謝文東說道:「就算讓韓非知道T市是座空城又能如何?如果青幫真敢派出主力去打T市,對我們來說倒是件好事,那時候可以讓青幫明白什麼叫四面皆敵的人海戰術!」   T市是空了,可是T市周遍地帶並不空虛,都是北紅門的勢力範圍,一但青幫真佔領T市,立刻會陷入重圍之中,當然,T市畢竟是北紅門的總部,總部被敵對幫派所佔領,對北洪門的聲望也是打擊。   「哦!」聽完謝文東的話,於虎放下心來,見身邊的張一還在愁眉不展,用胳膊謅碰了碰他,低聲道:「東哥都所得這麼明白了,你還擔心什麼?」   張一苦笑著沒有答話。   於虎不明白聲望問題,可是髒一懂,錢打沒了,可以想辦法賺回來,一但聲望打沒了,再想往會補,可比賺錢難得多,張一沉沒良久,幽幽說道:「還是總部最重要!」   謝文東讚賞地看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嗯!」張一垂下頭,不再多言,一謝文東的頭腦,自己能想到的問題,他肯定也會想得到。   餘下幾天,X市風平浪靜,太太平平,青幫雖然大兵壓境,但幾日來與北洪門並無爭鬥發生,雙方人員甚至連摩擦都沒有。   X市的平靜,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實際上暗流滾滾。   雙放此是都在抓緊一切時間做著準備,都在大規模的調動乙方所有能調動的人力。   青幫想一口氣吞掉X市,如果可能,順便除掉謝文東那是再好不過了,北洪門這邊加緊防禦,增派人手,想抵禦住青幫的進攻,同時牽制住更多的旗人,為乙方其他地區的堂口緩解壓力,雖然還沒有直接交戰,但X市的黑道已經充滿了殺機。   另一邊,三眼也不輕鬆。   三眼帶領文東會的兩千精銳到達無錫,遭遇到青幫頑強的阻擊,雙方處次交手,雖然文東會佔得許多便宜,給青幫造成叫大的傷亡,但是並沒有打進城裡去。   休息一日,當三眼再準備繼續發動進攻的時候,傲天做飛機率先抵達了無錫,而他的隨行人員都在前往無錫的路上,另外,青幫蘇行一帶為數不多人立也都聚集到無錫,看架勢,是準備與三眼做最後的株死搏鬥。   暗組的情報網很快將消息傳給了三眼,對青幫的普通幫眾,三眼並不放在心上,倒是對傲天這個人卻存在頗多顧慮。   三眼與傲天並未見過,但卻沒少聽北洪門的人和謝文東提起過他,眾人對傲天的評價都極高,尤其是謝文東,認為他比韓非更加難對付,因為他比韓非更加不擇手段。   若是別人的評價,三眼或許會置之一笑,但謝文東也這麼說,他可不敢輕視。   當晚,他取消了本已計劃好的進攻,聚集高強、李爽等人商議對策。   會上,當三眼說出對傲天的顧慮時,李爽嗤之一鼻,震聲說道:「怕什麼?人人都說青幫厲害,結果怎麼辦?還不是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一瀉千里?!我看也不用去管他什麼傲天傲地的,咱們一口氣推過去,直接踏平他青幫在無錫的勢力!」   三眼皺著眉頭,沒有馬上表態。   劉波對李爽的說法十分贊同,他說道:「根據線報,青幫的一支主力正想無錫這邊撤退,看起來,也是衝著我們來的,如果我們不能迅速解決無錫,那麼,就要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所以說,我們要趕在這支青幫的主力到達之前,奪下無錫。」   三眼深吸口氣,舉目看想張研江,問道:「研江,你的意思呢?」   謝文東不在的時候,三眼每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都要先問問張研江的意見。   「呵呵!」張研江一笑,說道:「小爽和老劉都說得有道理,以現在的形式來看,我們別無選擇,無路可退,只能去打無錫,但是進攻不能太急,畢竟我們對傲天這個人不是很瞭解,我看這樣吧,先派出一隊兄弟去試探一下,探探傲天的深淺,然後再做打算!」   三眼聞言,大點其頭,轉頭問其他人道:「大家的意思呢?」   「研江做事,有一點不好,就是婆婆媽媽的,耽誤時機!」李爽雖然表但了自己的不滿,可是也沒有提出異議。他說道:「既然要去試探,那就讓我當先鋒吧!我帶著虎堂的兄弟先進去!」   三眼搖頭,正色道:「不行!你做事太衝動,容易中人家的圈套,還是我去比較合適。」   李爽叫道:「這叫什麼狗屁話,我去不行,你就去行了……」   不等他說完,三眼暗中一腳,踢在李爽的椅子上,後者身子一栽歪,差點坐地上。   高強看著他二人,頭痛地歎了口氣,淡然說道:「你倆都不要爭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來做!」 第二百六十一章   李爽衝動好鬥,衝鋒陷陣可以,但不太適合去試探,而三眼到可以去,也有那個能力,但他是文東會的帶頭人,萬一發生了意外,深入青幫腹地的文東會便群龍無首,後果不堪設想,相對於二人來說,高強確實可算是最佳人選了。   張研江點點頭,笑呵呵說道:「此事有強哥去做,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你們商量出結果,告訴我如何去做即可!」說完話,高強環視一周,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擺擺手,走出會場。   看著高強的背影,直到消失,李爽才反應過來,低聲嘟囔道:「這個『悶葫蘆』總是和我爭!」   由高強前去試探,眾人都沒有了意見,很快,幾個人將行dong計劃制定出來,由高強帶領飛鷹堂的兄弟去打頭陣,試探的目的是青幫的兩處據點,探查青幫的虛實,能打下來固然是好,若是打不下來,便迅速撤出。   三眼等人則潛伏在北部,一是接應高強,而是若有敵人追殺高強,正好可將其引進已方埋伏的地點,合力將其殲滅。   商議完後,三眼找到高強,將定出的計劃向他講述一遍,高強頭後,不置可否,只默默地點點頭。   三眼不放心,拍拍高強胳膊,正色說道:「強子,你打頭陣,務必要小心,據說傲天為人陰險狡詐,善於用計,你深入無錫,要時刻提防,見事不妙,馬上撤回,不要和敵人纏鬥,明白嗎?」   高強看著滿面關係的三眼,悠然而笑,淡然說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恩·····」對高強的能力以及行事的風格,三眼都很放心的,不過,這次行dong,他隱隱約約的感覺有些不舒服,或者說,有種不祥的預感,於是哪裡出了問題,三眼又一時想不明白。   他眉頭緊鎖,背著手,在高強面前來回慢步徘徊。   似乎也覺察到他的緊張,高強疑問道:「三眼哥,怎麼了?」   「強子,這次我有種不好的感覺。」三眼雙眉擰成個疙瘩。   高強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輕笑一聲,靠著牆壁,仰面望天,一句話也沒有再多說。   傲天此時坐鎮無錫很輕鬆,他下面人手眾多,僅僅是無錫市內,青幫就有數千之眾,雖然,其中過半是被文東會打跑後逃到無錫的殘兵敗將,另外,他還有兩千號的精銳兄弟正在前往無錫的路上,只要這兩天能頂住文東會的攻勢,等那兩千兄弟一到,可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文東會圍而殺之嗎,全部消滅。   防守無錫很輕鬆,但傲天並不樂觀,他的心思也沒有放在無錫,他更關心青幫與北洪門的交戰狀況,青幫的生死存亡,也正在此一戰。   本來,傲天不希望在文東會身上多浪費精力,只等兩千精銳手下一到,前後夾擊,以強勢的兵力直接壓死對方,可是,隨著段天揚的到來,他的主意改變了。   青幫對北洪門作戰,在大佔優勢的情況下,突然將傲天部眾抽調回後方,望月閣對此異常不解,後來一調查才弄明白,原來是文東會在青幫後方腹地作亂,看形勢要打到青幫的總部,這就難怪韓非要把傲天調回去了。   青幫在這個關鍵時刻調回傲天,無疑是給了北洪門喘息之機,這當然是一心想置謝文東於死地的望月閣最不想看到的。   想讓傲天趕快返回戰場,使青幫繼續保持對北洪門的連續打ya,只有迅速解決掉打進青幫腹地這股文東會勢力,段天楊一琢磨,決定助傲天一臂之力,他帶上兩名長老以及二十多名望月閣門徒,坐飛機感到無錫,與傲天會面。   望月閣與青幫之間並不聯盟,只是雙方一直以來都配合得很默契,青幫要打北洪門哪個堂口,望月閣總匯先一步到達,暗中搞搞破壞,刺殺北洪門地方堂口上的主要幹部。   所以,它兩者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似敵非敵,似友非友。   段天楊帶著兩名長老來到無錫,傲天略微一尋思,便明白了他來此的意圖。   對段天楊這個人,傲天沒有任何好印象,覺得他完全是再利用已方來幫他完成目標。事實雖然如此,但雙方已經都是站在同一條陣線上,面對著同一個敵人,望月閣也確實起到協助青幫的作用,所以即使心中對他厭煩得很,傲天還是親自出來接待了他。見面之後,段天楊走上前來,臉上帶著那一成談談笑容,狀似親密德育傲天握了握手,說道:「傲兄,久違了!」   傲天嗤笑一聲,明知故問道:「你來無錫做什麼?」   「呵呵,我是來幫你解決麻煩的。」段天楊淡然笑道。   「怎麼幫我解決?」傲天挑起眉毛。   段天楊向身後之指與他同行的兩名長老,說道:「這兩位都是望月閣內德高望重的賞勞,深受高強,能力出眾,我把他倆交給你,聽從你的調遣,條件只有一個,兩天之內,打垮成外的文東會勢力。」   傲天瞄瞄段天楊身後的兩名長老,頓了片刻,仰面而笑,問道:「那你呢?」   「我」?段天揚笑道:「我能力不行,身手也不行,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不適合我,我只能在前方默默的祝福傲兄馬到成功,迅速解決麻煩了!」   「你不打算留在無錫嗎?」傲天挑起眉毛。   段天陽淡然說道:「聽說謝文東在X市」他雙手向後一背,幽幽說道:「機會難得,我不想錯過。」   看了他一眼,傲天沒有多問其他。   段天揚在無錫的確沒有久留,把兩名望月閣長老送到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去往X市,他相信,以傲天的頭腦,加上望月閣兩名高手的從旁協助,兩天之內破掉文東會的實力,不成問題。   第二天,晚上,深夜凌晨。   高強帶領三百名飛鷹堂的兄弟向青幫位於城北的據點金髮,高強行事十分謹慎,並沒讓全部兄弟一同進入,而是兵分兩路,他帶一部分人先走前面,另外一部分兄弟跟隨在後面步行。真出了意外,相互間也有個照應。   他進攻的那處青幫據點位於近郊,周圍有大片的莊家以及民宅。   本來此地以前是農村,但隨著城市市區的擴建,便將此地劃到市區裡,當地的農民打多從商。,留下來種地的是一些上了年歲的老頭老太太。   坐車到帶據點附近之後,高強以及數百名手下兄弟紛紛跳下車,舉目向四周觀望。   此時夜深人靜,四週一片寂靜,天空烏雲密佈,遮住彎月,天色似乎比往日更加疑難。   街道上,更是冷清,別說行人,即使連過往的車輛都沒有。   高強深吸口氣,摸摸別在腰間的刀與槍,原本緊張的心情慢慢平緩下來。   他側過頭,對身邊的一名青年說道:「兄弟,前面帶路!」   這名青年是暗組人員,早已將青幫據點的情況彈指得清清楚楚。聽到高強的話,青年點點頭,低聲說道:「強哥,隨我來!」說著話,率先向前跑去,別看他個頭不高,但速度卻快得出奇,時間不長,身影便消失在夜幕中。   高強留下幾名兄弟看守車輛,然後一甩頭,帶著其他眾人直向青年所去的方向追去。   擔心被青幫的眼線發現行跡,青年沒有領高強等人走大道,而是在農家地裡穿行,高強等人跟在他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慢慢前行。   時間不長,青年停止住,等高強跟上來後,他壓低聲音,說道:「強哥,到了!」   高強略微直起身,向前觀望,夜幕裡,隱隱約約看到前方有空地,中間有棟二層樓房,樓內無燈,只是在大門的門頭上掛有一盞四十瓦的燈泡,在夜風裡,左右搖擺。   向下看,不時見到樓門前有人影晃動。   青年繼續說道:「強哥,青幫的守衛平時大概有五六人左右,樓內的人應該有過百。」   青幫的這處據點,算是一個小型據點,之所有設在這裡,。一是地點好,接近於郊區,發生大規模爭奪時可以做為前沿哨卡,再者,距離據點不遠就是農貿市場,規模很大,青幫人員經過過去那裡收取保護費,在附近設立據點做起事來比較方便。   「嗯!」聽完青年的介紹,高強應了一聲,隨手點了幾名下面的兄弟,低聲道:「你們隨我先過去,把外面的首位解決掉,其他人留在原地,看我命令行事!」   「是!」飛鷹堂眾人紛紛點頭答應。   高強帶著幾名兄弟悄悄潛伏過去。這種暗中偷襲的手段,對於高強來說輕車熟路,經歷過太多次了,飛鷹堂的兄弟也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行dong中沒有發生任何的聲響,高強幾人輕鬆將樓外的五名青幫守衛全部解決掉。   來到小樓門前的燈下,高強舉起手臂,向藏於遠處農地中的兄弟招了招收,眾人見狀,紛紛從地上竄起,提著片刀毛腰跑了過去。   看起來青幫沒有任何的察覺,一切都進展的異常順利,高強帶領眾人,從前後門兩面夾擊,衝進小樓內,與裡面的青幫人員開展了交戰。 第二百六十二章   樓內的青幫人員還在睡夢中,被突然殺進來的飛鷹堂眾人打個措手不及,許多人連衣服都沒穿好,就被亂倒砍死在床鋪上。   面前這一群凶神惡煞般的敵人,青幫鬥志全無,只是做了象徵性的抵抗,便敗下陣來,不少人光著膀子甚至還有一些只穿條短褲就跳窗而逃。   這些青幫的殘兵敗將還沒有跑出多遠,就被隨後趕來的另一波飛鷹堂兄弟抓個正著,又是一頓砍殺過後,原本上百名的青幫人員,毫髮無損跑掉了只有十幾號,其餘那些要麼受傷,ど麼被飛鷹堂活捉,ど麼慘死於對方的刀下。   一場偷襲過後,飛鷹堂這邊幾乎沒什麼損失,反倒青幫的丟掉一個據點不說,還損兵折將無數,被打得四散而逃,潰不成軍。   首戰旗開得勝,飛鷹堂上下的士氣皆高漲到極點,兵貴神速,高強絲毫沒有耽擱,立刻給三眼打去電話,讓他接管這處據點,而他則帶領手下兄弟向青幫下一個據點進發。   三眼等人也沒有想到事情能進展的如此順利,看起來,傲天和以前碰到的那些青幫頭目也沒有太他的區別,能力不過如此而已。   李爽沒放過這個能嘲笑三眼的機會,在他耳邊不停的嘟囔道:「誰說傲天厲害來著?怎麼樣,實際一動上手,還不是被強子打的落花流水。」   三眼也笑了,看起來東哥對傲天的評價確實有些名過其實了。   他正準備下令要向青幫的據點進發,卻被張研江攔住,後者面色沉重的搖頭說道:「先不要著急,再等等看!」   不等三眼說完,李爽不滿地問道:「還等什麼?據點已經打下來了,現在是要我們過去接手。再者說,強子已經打進去,我們如果不能及時跟上,一旦發生意外怎麼接應他?」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張巖江覺得有問題,問題就在於太順利了,難道青幫暗中設有埋伏不成?張巖江不敢肯定。他低著頭,說道:「再等等!看清楚狀況之後再說!」說著話,他對劉波說道:「老劉,讓暗組的兄弟查查青幫的主力在哪?一處據點被打下來,正常情況來講,青幫會派出主力去援助的。」   「嗯,好的。」劉波答應一聲,拿出手機,通知下面的兄弟查探青幫主力的動靜。   李爽在旁不以為然,認為張巖江過分小心,反而耽誤了戰局。   且說高強,帶領了飛鷹堂三百多號兄弟衝向青幫的下一處據點。   這個據點設立的位置比較繁華,街道上雖然仍少見行人,但卻是車流不斷,道路個平坦寬敞了許多。由於攻打上一處據點十分順利,高強又擔心敵人的援軍會趕到,所以到達之後,片刻也未耽擱,直接帶人衝了上去。   解決掉據點外的守衛,進來之後,由上到下,裡裡外外的查了一遍,結果一個青幫的人也沒有發現。   如果說這裡的人員事先收到警報全部撤離了,那門外就沒有必要再安排守衛了,如果說沒有撤,可人都哪去了?高強想不明白,冷然間,他心中一動,暗叫一聲糟糕,難道自己鑽進敵人的圈套中了?!   他反應夠快,立刻招呼下面的兄弟們撤出據點,可是,這時候再想撤,已經來不及了,只聽據點四周響起一片尖銳的口哨聲,接著,喊殺聲四起,周圍各陰暗的角落裡一齊湧出來上千名青幫幫眾,手中皆提有明晃晃的片刀,將據點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也將高強連同手下三百名飛鷹唐兄弟一個不漏的全部圍困在據點裡。   不好!果然上當了!高強暗暗吸口氣,不過他的表情並不慌亂,如果在危機關頭連他都表現的亂了分寸,下面的兄弟心裡更加沒底了。   他鎮靜如故,快速掏出手機,先給三眼打去電話,通知他不要進城,如果進來的話,立刻撤出去。   既然青幫在這裡設下了圈套,想必第一處據點也是誘餌,三眼若帶人進去其中,只怕會落得和自己現在同樣的下場,只是青幫為了勾引己方上當,竟然能把上百號的兄弟安置在據點內當炮灰,其手段也夠狠毒的。   三眼聽完他的話,大吃一驚,忙問道:「強子,出了什麼事?」   高強歎了口氣,說道:「青幫似乎對我們的偷襲早有準備,我已經中了他們的埋伏。」   「什麼?」三眼拿到嗡了一聲,急問道:「強子,你現在在那裡?我馬上去支援你!」   「不要來」高強淡然笑了笑,輕鬆說道:「我這邊可以解決,你們做好防備,小心青幫的襲擊。」   「好,沒問題!可是·····你那邊真的沒事麼?」   「小意思,沒事!」高強說完,便將電話掛斷。   他說的輕鬆,實際上,自己能不能帶領兄弟們衝出重圍,他心裡也沒有低,畢竟青幫是有備而來,不易應付。可是若讓三眼等人過來救援,只怕將他們也連累了,到時已方全部被青幫困住,損失更大,如果非要友人做出犧牲的話,也應該由他來做。   「文東會的朋友,請出來說話吧!」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由青幫陣營中走出,站在據點的樓前,面帶冷笑,震聲說道。   高強沒有出去,隨手將別於後腰的手槍抽了出來,通過窗戶,對著喊話的那名青年,抬手就是一槍。   彭!高強的槍法不見得有多高明,但是在有充分時間瞄準的情況下點射,還是十拿九穩的。那青年正雙手掐腰,耀武揚威的站在青幫陣營之前不停的叫喊,被高強這一槍打個正著,胸口中彈,仰面摔倒。   高強一槍擊斃了那名青年,同時也拉開了雙方激戰的序幕。   青幫千餘人通過據點的前後門開始向裡面衝殺,雙方人員很快接觸在一起,展開接身搏殺。   只見場中刀光劍影,血光沖天,激鬥焦點之處人仰馬翻,慘叫聲不斷。   這樣的密集型近身撕殺根本沒有贏家,雙方前方的人員都在成片成片的向下倒,後面的人員補上前面的空擋,繼續揮舞著手中的片刀,瘋狂地重複著劈砍的動作,直到他又倒在自己的血泊中為止。   此地是青幫的地盤,現在來看,青幫的人數只在一千左右,可是再打下去,敵人只會越打越多。對一點,高強心知肚明,不能和對方乾耗下去,他果斷下令,將手下兄弟分成兩波,由前後門分別向外突圍。   在這種敵強我弱,敵多我寡的情況下,文東會的人表現出極強的戰鬥力,棉隊據點外人山人海的敵人,前方人員毫無懼意,拼了命的向前突圍,就算自己被敵人亂刀砍死,也要給後面的兄弟創造出機會。   東北漢子打起仗來,很容易頭腦發熱,什麼也不管不顧,與尤其是生死關頭,真能豁出性命去與對方硬碰硬。   這一點,青幫人員的確比不上,看著對方瞪著眼睛瘋了似的往自己的刀口上撞,心已寒了半截,手也開始發軟,兩軍面對面的直接交戰,一但氣勢被對方壓住之後,形勢將變的被動。   上千名的青幫人員反被飛鷹堂三百人逼的後退連連,摸樣狼狽不堪。   遠處,坐在車裡的傲天慢慢放下望遠鏡,幽幽歎了口氣,文東會能在己方的腹地攪個天翻地覆,不僅僅是贏在策略上,其戰鬥力也確實是強的嚇人,甚至比北洪門更加難纏,看來,自己還真小看了這個東北社團的實力。   傲天抬頭,看向副駕駛作的助手,問道:「文東會的主力都來了嗎?」   「天哥,沒有動靜。」   傲天苦笑,暗道一聲文東會還真能沉的住氣,他又問道:「這個文東會的人是以高強為首的飛鷹堂?」   「沒錯!」   「高強是三眼的兄弟?」   「是的!」   「三眼是重情誼的人?」   「聽說是。」   "既然是兄弟,有重情誼,高強陷入重圍,三眼為什麼不來救援?""這個……"副駕駛座位上的那名青年低頭沉吟,無言以對。   傲天冷笑道:"也許,三眼認為他能衝出去吧!""很有可能""如果三眼不帶著手下衝進來,那我前方的埋伏的人手豈不是都成了擺設?""沒錯"若把高強的腦袋送給三眼,他一定會很氣的發瘋,殺近來找我們拚命,為他的兄弟報仇。""是的"傲天反問道:"那你還在等什麼!"那青年沒再言語,推開車門,走了出去,轉到轎車的後身,打開後備箱,從裡面取出一支帆布包裹的狙擊步槍,直向遠處的一快高地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傲條搖了搖頭,低聲嘟囔道:"豬腦袋"頓了一下,他對站於車外的兩名中年人微微一笑說道:"兩位望月閣的朋友,我想,現在也該你們出售的吧,幫我取下高強的腦袋。"那兩名中年人聞言,皺了皺眉頭,問道:"你不是已經派手下人去殺高強了嗎?為什麼還要我們去?"傲天微微一笑,道:"我喜歡雙保險"兩名中年人直勾勾看了他一會,什麼話都沒有說,雙雙向激戰現場走去。   「等一下!」傲天傲天走在車裡敲著二郎腿,看也沒看二人,悠然說道:「兩位請記住,我也向來喜歡不問為什麼,只巖心為我做事的人。 第二百六十三章   望月閣的兩名長老聽完,老臉皆沉下來,冷聲說道:「傲先生,我們也希望你能記住,我們是望月閣的長老,並非你的手下。」說完,再不理他,大步向戰場走去。   「哼哼!」看著他二人遠去的背影,傲天聳肩嗤笑,幽幽說道:「好臭屁的長老!」   飛鷹堂在高強的帶領下,靠著一股不服輸不甘心的勁頭在頂著,捨命與青幫拚殺,在將青幫人員連連逼退的同時,飛鷹堂的兄弟死傷也在呈直線上升。   高強帶領一隊兄弟由正門向外突圍,他們這邊面對的敵人也比後門多得多,面前的青幫人員黑壓壓的一片,好像永無盡頭,殺也殺不完。高強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雙手持著開山刀,每一次劈砍,皆有敵人的鮮血噴射而出,純鋼打製的開山刀,刀鋒上已佈滿了缺口,高強渾身是血,早已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雖然他經歷過無數次的惡戰,但像現在這樣凶險,艱苦的爭鬥,還是沒經過幾次的。   正在廝殺中,兩名望月閣的長老擠進人群。青幫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沒有人給他們避讓,只見他二人將雙手向前一伸,接著,左右一分,前面潮水般的人群像是撕裂開似的分開,向兩旁連連踉蹌,同時,也引來叫罵聲一片。   當青幫的人看到後面來的是望月閣的兩名長老時,下意識地閉上嘴巴,人的名,樹的影,望月閣裡沒有好惹的角色,何況還是長老呢!在請幫人員的注視下,兩名長老旁若無人地走到雙方交戰的中心。剛才青幫陣營中走出來,迎面便撲來數名飛鷹堂的大漢。   沒有激烈的交鋒,只見場中閃過兩道寒光,那數名飛鷹堂人員還沒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招的,自己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再看兩名中年人,手中各提著一把寒光閃爍的尖刀,猩紅的血珠在刀刃上慢慢滴落。   只是眨眼功夫就斬殺對方數人,周圍的青幫人員無不倒吸口冷氣,以前只聽說過望月閣的長老身手高強,現在才真正算是見事到了,果然厲害的嚇人,那種瞬間爆發出的殺招,簡直不是人所能抗衡的。   兩名長老兵不與飛鷹唐人員纏鬥,舉目看了看不遠處仍在與青幫人員廝殺的高強,二人面色一凝,大步走了過去。   飛鷹唐的兄弟不攔他倆還好點,凡是出手阻攔的無一不被二人斬殺於刀下。   兩名中年人引發的混亂,高強狠快就注意到了,只見二人的出刀,高強的心就一緊,這麼快的刀法他曾經見過一次,那個人是唐演。而現在這兩名中年人,看起來身手都不在唐演之後,自己今天恐怕是要有麻煩了!   高強心中暗叫一聲苦也,眼睜睜看著兄弟們不停倒在對方的刀下,他顧不上自己的性命,高聲喝道:「都給我讓開!」   聽到高強的命令,飛鷹唐的人這才停止飛蛾撲火的行dong,向旁邊退了下去,兩名中年人看也沒有看他們,面帶冷笑,目光如刀,直視高強,不緊不慢地向他走去。   「你們是望月閣的長老:」高強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畏懼,對視二人的陰冷的目光。看對方的身手,不是常人,而且沒聽說青幫有這麼倆號人物,所有高強自然而然想到了望月閣。   「沒錯!」兩名中年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高強點點頭,果然如此,他未退反而上前幾步,冷生說道:「真是讓人意外,鼎鼎大名的望月閣竟然狼狽為奸。」   兩名中年人臉色齊是一變,望月閣最重視的就是名聲,與青幫私通,也是不得意而為之的,雖然誰都沒有說出來,但大家心照不宣,現在被高強直言點破,兩名中年人的目光隨之變得越假惡毒。   其中一位咬牙狠聲道:"你該死!"另外一位聳聳肩,雖然目光冰冷的嚇人,臉上卻露出笑容,說道:"我們只要你的腦袋!""那就來吧!"高強橫刀在胸前,身子彎曲,拉開架勢,準備與對方拚命。   周圍的青幫人員識趣的連連向後退讓,這個時候向前湊,弄不好自己會糊里糊塗的丟掉性命,費力不討好。   場上氣氛漸漸緊張起來,尤其是飛鷹堂的兄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默默祈禱奇跡發生,堂主能戰勝這兩個可怕的敵人。   在兩名長老眼中,高強根本不堪一擊,甚至都不配讓他倆出手,他二人此時也很奇怪,按理說,傲天派出的那名槍手早應該就位了,為什麼還遲遲不開槍呢?難道非要自己二人出手不成?不知道傲天在搞什麼鬼,兩名長老互視一眼,左手邊的那位說道:"你來還是我來?"右邊的中年人冷笑道:"都一樣。"左邊的中年人一笑,道:"那就我上吧!"說著話,雙腿彎曲,突然一個箭步竄出,只是瞬間,與高強之間的距離便拉近了一半,接著,又是一個箭步,他已到了高強近前,手中的尖刀順勢劈出,直向高強的腦袋砍去。   高強嚇了一跳,對方的身法太快了,簡直像是閃電,來不及多想,他雙手抬刀,前去招架。   只聽見噹啷一聲尖銳的脆響,刀鋒與刀鋒撞在一起,迸發出一連串的火星。   想不到高強竟然能硬接住自己這一刀,暗道聲不錯,那中年人下面猛的踢出一腳,撩向高強的小腹。   快!中年人的出招又豈是一個快字了得。高強的身手是從無數場生與死的搏殺中磨練出來的,現在也可算是箇中高手,可是和對方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見對方一腳踢來,高強擋不可擋,避不可避,只能抽身後退。   但他還是慢了半步,中年人這一腳沒有踢實,但也刮到高強的小腹。   高強驚叫一聲,身子倒飛了出去,在空中足足滑行了一秒鐘,接著,摔出三米多遠,一屁股坐在地上。   哼!中年人心中冷哼,看著摔出去的高強,單腳一跺地面。,騰空躍起,身在半空中,尖刀高高舉起,掛著駭人的勁風,直向高強的額頭上砍去。   人助刀威,刀借人的慣性,這至上而下的一刀,可謂是勢大力沉,別說高強此時無力抵抗,就算他拿刀去硬接,恐怕也得被對方的力道活活壓死。   周圍的眾人看得真切,無論是青幫人員還是飛鷹堂的兄弟,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呼。   就在這時,一隻圓咕隆咚、如同皮球的黑影向那中年人的後心飛去。這道黑影,好似黑色的閃電,在青幫人群中射出,轉瞬就到了中年人的後心。   中年人是習武的高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雖然一心想置高強死地,但還是覺察到背後惡風不善,似有暗器襲來。   他身在半空,無處借力閃躲,只能放棄砍殺高強,反手一刀,劈想飛向他後心的黑影喀嚓!那圓圓的黑影被他一刀斬為兩截,接著,裂開的黑影散發出無數的「雨滴」傾灑在他臉上,身上。   中年人嚇了一跳,不知道濺在自己身上的是什麼東西,腰眼用力一扭,快速地落在地上,然而倒退兩步,提刀戒備,望向四周,尋找偷襲自己的敵人。   「啊——」   這時,周圍的飛鷹堂和青幫人員看清楚中年人的樣子,像是見到鬼似的連連向後退讓。   中年人眨眨眼睛,抬起手來,在臉上胡亂地抹了抹,只覺得手掌黏呼呼,放下手一看,手上百的,紅的模糊一片,他倒吸口冷氣,低頭再看被自己劈落的暗器,那哪裡是暗器,而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此時已從中間裂開,分成兩半,濺在他身上的「雨滴」正是斷頭裡的血液和腦漿。   「哇——」文東會和青幫都有人員抑制不住翻騰的五臟六腑,彎下腰下,哇哇大吐。   「啊……呀……」中年人其的暴跳如雷。邊用袖子擦試面頰邊其的連連暴叫,怒吼道:「是誰?給我站出來!」   「哈哈!」   隨著一陣長笑,青幫陣營中飛身竄出一人,二十多歲的樣子,身穿米色的休閒衣褲,腳下白色的旅遊鞋,相貌英俊,只是笑得邪氣,在他手中,還提著一支黑漆漆的阻擊步槍。   這青年在場中站定,目光掃了掃走在地上看著自己愣愣發呆的高強,再瞧瞧滿頭滿身都是血漿的望月閣長老,隨後將槍向地面一支,斜著身子悠然笑道:「閣下的刀法不錯嘛!」   看清楚青年的模樣,高強楞了,心理暗暗歎了口氣,現在真是多時之秋,他怎麼也跑道這來了?   中年人怒視著青年,咬牙厲聲問道:「這人頭可是你扔的?」   「沒錯!」青年回答得乾脆。   「那你就去死吧!」中年怒級,面目猙獰,五官扭曲,恨不得要將對方生吞似的,舉起尖刀,長嘯一聲,直向青年譜出。   見他向自己撲來,青年不慌不忙,將阻擊槍抬了起來,槍口對準中年人,扣動了板極。   「啪!」「啊?」   隨著阻擊槍內發出清脆的聲響,中年人以及周圍眾人皆驚叫一聲,前者深受再厲害,也抵擋不住子彈,嚇得一蹦多高,橫著閃出數米開外。   等他閃到一旁之後,才發現青年還在擺弄著步槍,手指在板極上扣來扣去,槍體發著脆響,一顆子彈也沒打出來。   青年奇怪地連連搖頭,嘟囔道:「這東西是怎麼用的?」   高強看罷,腦袋向下一搭拉,暗道一聲:神啊,救救我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還沒有上膛!」高強看著青年,有氣無力地說道,順便從地上慢慢站起。   「哦!對!」青年拍拍自己的腦袋,讚賞地看了高強一眼,隨後拉動槍栓,隨著卡嚓一聲脆響,再次舉起狙擊步槍,衝著閃到一旁的那名中年人就是一槍。   「彭!」槍聲響起,沉重的步槍聲響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刺耳。   子彈幾乎是擦著中年人的胳膊飛過,雖然沒有傷到他,但他身後卻傳來慘叫聲,兩名青幫人員雙雙倒地,第一個人胸口被子彈貫穿,身體上多出兩隻拇指大小的血窟窿,而他身後那人比他慘得多,胸口的窟窿足有拳頭大小,彷彿是被炸開似的,事實上,他的傷口也確實是被炸開的,狙擊槍威力強大,如此近的距離,直接將前面那人身體打穿,子彈撞在第二人的胸骨上發生爆裂。   「哈哈!」雖然沒有打中中年人,但看到自己一槍打死兩人,青年咧嘴狂笑,嘀咕道:「這東西果然好用!」說著話,他也不再瞄向中年人,轉過身,對著青幫人員連連扣動扳機。   在狙擊槍連續的槍聲中,青幫陣營裡人仰馬翻,眨眼的工夫,一梭子子彈被他打光,再看青幫眾人,倒下一片,其餘人等嚇得四散而逃,都躲出好遠。   『卡、卡、卡——』狙擊槍又發出空響,見再沒有子彈打出,青年這才作罷,將手中槍向地上一扔,一腳踩成兩截,隨後抬起頭,看向中年人,笑吟吟道:「玩笑開完了,現在,該我們比試比試真功夫的時候了。」   飛鷹堂的兄弟聽完這話,皆是哭笑不得,他連續射殺青幫這麼多人,竟然只是在開玩笑,此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沒有見過青年的眾人把他看成是瘋子,而見過青年的高強早就認為他是瘋子了,而且還是那種噬血如命的瘋子。   呆立在原處的中年人看看被子彈劃開袖子,抹了抹額頭的冷汗,NING聲問道:「小子,你是什麼人?」這時候,他也看出來者不簡單,雖然對方沒有亮出一招一式,可是,以中年人習武多年的直覺,感覺這個青年人不是尋常人。   「我?」青年笑呵呵地解開衣服扣子,不緊不慢地從背後的衣下抽出兩把如同殘月般的彎刀,他笑得邪氣,也笑得冷酷,笑容中彷彿暗含著備腥,幽幽說道:「我是喜歡殺人的人,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唐寅!」   「唐寅?」中年人愣了一下,接著,眉毛豎立起來,尖聲叫道:「你就是唐寅?」   望月閣的人,上上下下都不會對唐寅這個名字感到陌生,數十年來,望月閣被殺的第一名長老就是死於他手上。聽完唐寅這兩個字,兩名中年人不約而同地瞪大眼睛,眼角幾乎都要張裂,牙關交得咯咯作響,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唐寅在這短短的幾秒鐘裡至少能死上百個來回。   沒錯!來的這個青年確實是唐寅。   自上次洪門峰會一戰過後,唐寅一直在上海養傷。與望月閣的長老交戰中,唐寅雖然落得一身是傷,不過發現自己的身手也提高了許多。像他這樣身手的人,再學武功也不會有任何突破,想要提升自己,只能通過與高手的不斷決鬥來完成。望月閣或許對唐寅恨之入骨,可唐寅對望月閣卻來了興趣,很想再找望月閣的高手決鬥,挑戰和突破自己的極限。他傷好之後,本想去找謝文東,因為在謝文東身邊,肯定能遇到望月閣的高手,後來聽說文東會到了無錫一帶與青幫作戰,距離上海不遠,唐寅就順道過來看看,也順便與三眼、李爽、高強等這些『老熟人』打聲招呼。算起來,三眼還是他的老老大。   結果他到了無錫不久,還沒找到機會與三眼等人會面,就碰上高強陷入青幫圈套這擋事。   在暗中,他先除掉了那名被傲天派出去的槍手(這也是槍手為何遲遲沒有開槍射殺高強的原因所在),隨後他一手提著槍手的斷頭一手拎著狙擊步槍混近青幫的陣營裡。   這時正是望月閣長老與高強對峙之時,人們都在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場,生怕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激戰,誰都沒有注意到他。   看到高強遇險時,唐寅沒想太多,甩手將斷頭扔了出去,將中年人的殺招打斷。   「呵呵,怎麼,你們也知道我?」唐寅對兩名長老的怒髮冠視而不見,反而美滋滋地反問道。   他的這個表情,在望月閣長老看來無疑是挑釁,最嚴重的挑釁。那名與高強交手的中年人怒極而笑,身子氣得直哆嗦,突然嗷的一聲,向唐寅撲去,手中的尖刀彷彿化成十數道銀電,分向唐寅週身要害掃去。   「來得好!」看到對方聲勢驚人的殺招,唐寅非但沒有恐懼,反倒是滿面的興奮,這種興奮是由心而發的,甚至他身體上的每一處毛孔都激動得張開,像是一張張餓極了的小嘴終於找到了食物。   隨著他一聲長笑,唐寅揮刀迎了上去,周圍的人根本看不見二人是如何出招收招的,耳輪中只聽到一陣連續不斷的金鳴聲,隨後,兩人已分開,唐寅的衣服上被劃開數條口子,中年人也同樣如此,雖然兩人都沒有受傷,但通過衣服上撕裂開的口子不難看出二人這一回合爭鬥的凶險。   「再來!」這回,唐寅搶先出手,沒有華麗的招法,只是平淡無奇的前刺,這樣的招法,任何人都能用得出來,但由唐寅式出,威力卻有天壤之別。   他的出招已不僅僅是快、準、狠那麼簡單,別人看來或許感覺不到什麼,在被矛頭直指的中年人卻心底生寒,眼睜睜看著唐寅這一招刺來,他無從抵擋,因為無論怎麼招架,他都感覺到唐寅的另一把彎刀能在自己格擋的瞬間刺進自己的胸膛,他也無從閃躲,因為他覺得自己無論怎麼躲避,都會引來對方無窮無盡的後續殺招,他沒有選擇,只能退。   唐寅平平凡凡的一刀,逼的中年人急退,而且是一退再退,但唐寅的刀好像有磁性似的,他退著刀進,始終距離在他胸前兩尺左右的距離。   這是什麼刀法啊?!中年人在倒退的過程中,不知不覺驚出一身的冷汗。   可是他不敢停。   他二人一前一後,由場中一直衝進青幫的陣營中,中年人退勢不見,將青幫人撞倒一片,這時他靈機一動,隨手抓住一名青幫幫幫眾,揮手向唐寅拋去。   撲哧!   那名大漢在驚叫聲中被活活的切成兩斷,唐寅的身形由血霧中鑽出,而那把殘月彎刀仍是向中年人的胸膛刺來。   中年人畢竟上了年歲,體力無法象唐寅那麼充沛,後者能靠一口氣撐住,可是他卻不行了,中年人氣喘。提內氣力也盡,無力再退,看著對方的刀尖漸漸貼近了自己,他也顧不上什麼顏面,就地一倒,來了個懶驢打滾這種下三濫的招式,在地面上□轆出好遠。   喀嚓!   他剛滾開,唐寅的另一刀也隨之重重劈在地上,將地面砍出一個細長的鴻溝。   中年人藉著慣性,從地上站起來,接著又連連倒退出數步,方把身子停穩,看到唐寅沒有追殺過來,他這才長長吐出口濁氣,感覺身上涼颼颼的,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原來,不知何時,他的衣服已經被冷汗侵濕。   哎呀!中年人臉上閃過一絲駭然,這唐寅的功夫,簡直已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可是,洪們峰會才僅僅過去幾個月的時間,那時候史文俊史長老雖然死於他手下,但兩者之間的差距並不大,要說贏,唐寅也是贏在年輕力壯上,但現在他的工夫怎麼會提到到這般程度?   中年人想不明白,唐寅不到三十的年歲,怎麼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有些人,也不是能用年紀來評估的。有些時候,你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天才的存在。   謝文東是這樣的人,唐寅也是這樣的人。   站於後面的高強心中歎氣,可怕的唐寅!可怕的瘋子!   唐寅雙手提刀,站於青幫的陣營之內,僅僅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裡,就夠其他人退避三舍的。   他腳下踩著釘子步,皺著眉頭,看看不遠處狼狽不堪的中年人,頓了一會,他轉頭看另外那名中年人,仰仰頭,說道:"你倆一起來!"此時,沒有人再會把他的傲氣當成狂妄,這就是實力的體現。   只一刀就把望月閣長老逼的如此狼狽的人,世界上恐怕也找不出幾個!   唐寅的起點太高了,他的一次突破,自己沒感覺怎麼樣,而實際上,身手卻提高了一大截!在真實的決鬥中,一名長老已經無法滿足他此時的需求!   即使他不說,另一名中年人也沉不住氣了,那名中年人悄然無聲地走到唐寅身後,與同伴對釋一眼,接著,毫無預兆,兩人同時出刀,一前一後,以刀鋒編製出的兩張巨網,向唐寅籠罩而去!   "好!"唐寅大聲讚好,雙臂一晃,舞動著兩把如同殘月的彎刀,與兩名長老戰在一起。   這是一場幾乎沒有停歇的連續對決,三個人好像走馬燈似的在場中連連打轉,周圍人等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只能感覺到迎面撲來的一陣陣勁風。 第二百六十五章   這一回合,三人一口氣打了數秒鐘,但對周圍的眾人來說,彷彿有幾個世紀那麼長。   當三人分開之後,眾人舉目再看,唐寅的身上出現了血跡,兩位中年人則一個胸口多出個腳印,另一個嘴角滴血,看不出哪裡受了傷。一輪打下來,顯然三人誰都沒有討到好處。   雖然掛了彩,唐寅臉上的興奮絲毫不見減少,反而笑得更濃、更邪,緩了一口氣,隨後長笑一聲,又與兩名望月閣長老戰在一處。   三人大大無論打打分分,分分打打,周圍眾人看不清楚他們的各自施展的招式,但從三人身傷不斷增加的傷口也不難看出其中的凶險和激烈程度。   唐寅竟然在對陣望月閣長老時還能以一敵二,打個不相上下。這一點連高強都感到很意外,當初東北之亂的時候,他感覺唐寅的身手遠沒有像現在這樣厲害。   遠處,轎車內的傲天看不真切戰場內的具體情況,只是通過望遠鏡見聚集的人群絲毫沒有散去的跡象,這就是說,敵人還在抵抗,已方到現在還沒有將這波文東會人員吃掉。他皺起眉頭,從轎車內走出來,抬下手,一名青年跑上前來,垂首低聲問道:「天哥,什麼事?」   「望月閣的那兩個老東西還沒有殺掉高強嗎?」傲天目視戰場的方向,背手問道。   「是的,還沒有!」青年答道:「前面的兄弟剛剛匯報過,說望月閣的人正要殺掉高強,卻發生了以外,被一名突然殺出的陌生人攔住了。」   「嗯?陌生人?」傲天挑起眉毛,狐疑道:「是什麼人?」   聽兄弟回報,好像說是唐寅!   什麼?唐寅?傲天聽完,臉色頓變。   青年見狀,疑問道:天哥認識這個唐寅?   傲天苦笑,不認識才怪呢?!那次在上海,他第一回和謝文東交手時,將其逼進一座小公園裡,本來可以將他置於死地,誰知道突然生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結果對方殺死已方兄弟無數,還傷了自己和鐵ning,那個人就是唐寅。怎麼唐寅現在又來到了無錫?真是麻煩!他幽幽說道:叫你手下的兄弟上場,無論使用什麼手段,幹掉他。   青年楞了楞,問道:天哥,這個唐寅究竟是什麼人?   傲天歎了口氣,道:一個很可怕的人。   見傲天神色不對,青年沒敢再多問,深深地點下頭,轉身走向自己的轎車,拉開車門,從裡面的帆布包裡取出一隻耳機,懸掛於耳朵上,然後提起耳麥,下令道:殺掉與望月閣長老爭鬥的那個人,現在!   隨著他的命令,車隊後方兩輛麵包車車門同時拉開,從裡面跳出二十多名黑色勁裝的漢子,這些人服裝整齊一致,連身材都差不多,清一色的黑衣黑褲,上身穿著防彈背心,肩膀斜跨微型衝鋒鎗,腰間別有手槍,黑漆漆的頭罩罩在頭上,眼上帶著夜視鏡,看模樣,和特種部隊簡直一模一樣,這就是青幫重金打造出來的精銳殺手集團。   這些人從車裡出來,迅速的散開,相互之間打的距離保持在三米左右,接著,快速地向爭鬥地點跑去。他們的速度極快,下了公路,進入路邊的荒草地鐘,一個個皆貓著腰,在草地裡飛速的穿行。   那青年依靠汽車,一隻手夾著香煙,另一隻手握著掌上電腦。   低頭查看,這二十多名大漢身上都安裝了衛星定位系統,每個人在他的掌上電腦裡都有顯示,誰在哪裡,在什麼方位,移動速度怎麼樣,他即使不用跟上也可以通過掌上電腦的顯示而瞭解的清清楚楚。   很快,二十多名大漢已經接近戰鬥現場,正在這時,草地中傳來啪的一聲,一名衝在最前面的大漢突然倒地不起。   周圍的黑衣大漢看的清楚,心中一震,立刻蹲下身來,隱於荒草之內,接著,兩名大漢在地上爬行,向倒地的同伴方向匍匐潛行。   等二人到達倒地的同伴那裡,定睛一看,皆倒吸了口涼氣,這人死了,被人一槍打穿了腦袋,他的夜視鏡被打碎,子彈貫入他的眉心。   見有人停下來,青年看著掌上電腦,提起麥克風,疑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敵人有槍手,一名兄弟被打死了!」兩名大漢拉著同伴的屍體向後撤退急聲說道。   「什麼,」青年和其他的黑衣殺手都是一驚,前者問:「敵人在哪裡?」   「沒有發現,應該隱藏在草地裡。。」沒等大漢說完,他啊的一聲痛叫,話音也隨之噶然而止。   暗叫一下糟糕!青年急忙說道:「全體注意,敵人有槍手!」   即使他不提醒,眾大漢也看出來了,齊刷刷的趴在地上,端著衝鋒鎗,目光掃來掃去,雖然他們帶著夜視鏡,視黑夜如同白晝。但那畢竟不能透視,在這片半人高的荒草裡根本看不到敵人的身影。   「老大,我們看不到敵人!」「我們這邊也看不到。」「。。。。。。」眾大漢通過對講機不停的將信息傳遞出去。   「MA的!」青年狠狠的甩掉煙頭,怒聲道:「找出敵人,消滅他們,快!」   他說的倒是容易,可是,來者並不是普通人,而是比青幫這些高科技武裝出來的殺手更加厲害的血殺組織。   高強遇伏,三眼雖然沒有前去救援,但怕他有失,派出了以姜森為首的血殺。   當姜森帶領血殺兄弟到達爭鬥的現場時,唐寅正與兩名望月閣長老交戰,周圍聚集著無數的青幫人員,血殺雖然人人有槍,又都是槍法精準的高手,但是也不可能把這上簽名的青幫人員全部殺掉,很快,姜森便發現了遠處傲天所在的車隊,他經驗豐富,雖然不知道傲天在哪裡,但是也猜想的到那應該是敵人頭目的所在地。他當機立斷,派出林鑫帶領一部分血殺兄弟潛伏過去,以暗殺敵人的頭目來逼對方撤兵,而他自己則領著另一部分人員留在戰場附近,隨機行動,營救高強。   結果林鑫等人剛剛潛伏到草地中,還沒向前走出幾步,就與青幫的那二十多名殺手碰到了一起,血殺也隨之搶先一步開了火。   雙方潛伏在草地中,誰都不敢輕易露頭,這時候大家手裡都有槍,而且都是用槍的老手,任何的輕舉妄動都可能引來對手的致命一擊。   不過在青年連連的催促下,青幫這邊的殺手開始沉不住氣了,眾人手腳並用,身子幾乎是貼著地皮緩緩前行。   血殺雖然看不到他們,但是能聽到他們爬行時衣服摩擦荒草而發出的的沙沙聲,林鑫眼睛瞇了瞇,吹了一聲短暫的口哨,接著,血殺眾人從草地中紛紛站起,對著前面傳來可疑聲音的地方一陣亂搶。   安裝有消音器的手槍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場中只聽到子彈打近地面發出的辟啪聲。   一輪齊射過後,血殺人員又立刻伏了下去。在看青幫人員,有數人被流彈打中,只不過他們身上穿有防彈衣,保住了他們的性命,但血殺精準的聽聲辨位射擊也足以嚇出他們一身冷汗的,再不敢輕易挪動身子,一個個趴在地裡,心都揪成了一團,提到嗓子眼,那些被打中的人疼得滿頭大汗,咬緊牙關,一聲都不敢吭。   另一邊的戰場也發生了變化。   唐寅和兩名望月閣長老打得難解難分,周圍觀戰的眾人也看得如癡如醉,五十回合之後,三人開始喘氣。   唐寅是年輕力壯,但卻以一敵二,體力消耗比兩名長老大的多,三個人面色皆呈現出不自然的紅暈,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面頰,脖根,一個勁地向下淌。   看起來,三個人似乎都到了體力透支的邊緣。   唐寅深深吸了口氣,又率先發動進攻,他目標不是向前,而是在後,他雙腳一瞪地面,身子猛的向後竄去,反手持刀,根根刺向他身後那麼中年人的小腹。   暗道一聲好快!中年人不敢大意,拔身而起,避開唐寅這刀的同時,手中的尖刀也隨之帝了過去,摸像唐寅的頸嗓咽喉。   與此同時,唐寅正前面那名中年人也發動了進攻,尖刀在夜幕中劃出一條直直的光電,直像唐寅的心口刺來。   前後都有敵人的殺招,唐寅並不慌亂,身子急速向下一低,從身後那名跳起的中年人跨下鑽過,接著,向上撩起一腳,順勢踢向中年人的下體。   在旁人看來,鑽對手的跨下是種無法忍受的恥辱,可唐寅並不那麼認為。他出身不是什麼名門,出手過招也沒有那些講究,一切皆是以戰勝對方為目的,只要能取勝就可以。   本來,他這一腳並不快,也是倉促出招,半空中的那名中年人即便閃躲不開,也可以輕鬆擋住,再不濟,也能出刀反擊,將唐寅的這一腳逼回去。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眼睜睜看著唐寅這腳踢來,那中年人身體猛的一震,整個人在空中好像僵硬了一下,沒有避開唐寅的這一腳,被結結實實地踢中下體,仰面倒飛出去。   撲通!   中年人身子摔落在地,再看他的下身,已是血紅的一片。   (PS:今天的網絡出現了問題,登陸不上網頁,如果12點左右沒有更新,大家不用再等,明天補上!) 第二百六十六章   在看那名長老,滿頭大汗趴在地上,此時下體已經沒有知覺,另一名長老,看到與自己多年的好友就這樣段了命根子,心中狠氣而生,直向唐寅砍去,此時他以亂了心神刀法奇亂,唐寅不慌不忙,橫出一刀,支取那名長老xing命.   另一邊,青幫數名大漢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只聽到另一名大漢:"啊的一聲"倒地不起,大漢連忙想傲天報告,說:"無法找到敵人的槍手",傲天氣的直罵:"一群廢wu".在看次時,唐寅連殺望月閣兩名長老,體力雖然已經透支,但是年輕立壯的唐寅只是一會的工夫就恢復了體力!   只聽唐寅大聲說道:"廢物起來,起來再打,對著望月閣長老的屍體,砍了20多下,在看望月閣的長老已經血肉模糊,然後沖青幫人群裡喊了一句,你們一起上吧!   此時青幫,那還有人趕往前衝,一個個都下破了膽,傲天在車裡看的一清二楚,氣的直跺腳,眼看就能取高強的xing命,誰知半路殺出個:「唐寅」別人不知道唐寅的厲害,但是傲天已經見識過此時傲天無奈,告訴身邊的大漢:「無論什麼代價,一定把那個唐寅殺掉,」   大漢連忙身手叫身邊的小弟過來,小聲嘀咕了兩句,然後,那名小弟連忙跑去,「高強看著唐寅那瘋子,心中即感謝,又咒罵,罵他的確的個瘋子,」在看唐寅此時已經如癡如醉的撫摩著他的愛刀!,過了不久,唐寅開始一點一點慢慢添他的刀,刀上還在滴血,一寸一寸的添,就像在添女人肌膚,如此的甜,那名青幫的小弟跑到,傲天身邊連連壞笑,告訴大漢說道:「大哥已經準備好了,」大漢說道:「好現在就去把那個怪物殺掉」!   過了不久,青幫那名小弟跑到人群中大聲喊到:「誰殺他(唐寅)獎勵500萬,在看唐寅哈哈大笑,我竟然直500萬,」哈哈「!俗話說的好,:「中賞之下必有勇夫」之間數名青幫小弟,眼帶淫光直直的看象唐寅,就像看到了那家,妹妹,沒穿衣服似的,然後一名小弟大聲喊了一下:「大家一起上」這下青幫可亂了陣角,數百名小弟直象唐寅衝去,唐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等青幫的人員到達跟前簡單的揮出一刀,支取其頂上人頭,只是瞬間,數十名青幫人員,倒地不起。唐寅雖然工夫以到頂峰,但是這麼多人同時像他殺來,就算是大鑼神仙也無可奈何,!   只見高強大喊一聲:「兄弟們隨我殺出去,此時青幫士氣低落,乙方士氣高昂,只是片刻工夫遍把青幫第一論進攻殺退,!   這邊林鑫,已經和青幫20名大漢交上火,只是瞬間林鑫連殺數人,這下可下壞青幫剩下的大漢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在看林鑫脫下衣服向天空仍去,青幫槍手那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只聽,撲撲撲數聲槍響,沒看到人影,青幫一名大漢反應比較快,連忙說到:」不好中技了,此時在看血殺,一個個端起槍對準地面一頓狂射,有的青幫人員被流彈打中,在也忍不住:「啊的一聲大叫」血殺已經精確知道青幫槍手的繼續位置,林鑫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手摸到腰間,拔出手雷向青幫槍手藏身之地仍去,轟的一聲,青幫槍手全部斃命。!   傲天在也看不下去了說道:「撤」很快青幫人員撤的乾乾淨淨。!   就來唐寅一人,就能主持整個戰局的勝與敗,估計除了謝文東在也沒有其他人了,!   X市,段天揚,一個人在酒迪廳和酒,!正當這個時候,幾十個當地的本土黑幫,(北洪門屬下黑幫)來到這間迪廳,這間迪廳外表來看根本就看不出這竟然是一間迪廳,並且還十分偏僻,外人根本就找不到這裡的,難怪段天揚這變天會來這間迪廳玩,正當段天揚一個人在喝酒時,只聽一人大喊「出去!這裡已經被我們大哥包了,識趣的趕快給我滾。」一個一身黑色西服打扮的人指著段天揚的頭說到。   「呵呵,我最煩別人指著我的頭了,你要懂事的話就馬上給我滾一邊去,別讓我生氣!」段天揚冷笑了幾下說道,同時目光一寒看著說話的那個人。   「去,今天勞資就指你的頭了,怎麼了,你他媽的還要吃了老子不成。」那小弟本來是心中一顫的,但是對與他們X市屬於北洪門的地板,要是在自己的地頭都被人欺負那以後也就不用混了,與是他又一次指了指段天揚的頭大聲罵道。 第二百六十七章   望月閣喝青幫有共同的敵人,段天楊看起來也實心實意的幫助青幫,不過在傲天的眼裡,段天楊對青幫的威脅並不小於謝文東,因為這個人太陰險,太詭詐,太聰明,也太讓人看不明白,看不透他,對段天楊,傲天有種無發言表的厭惡感,看見他哪淡淡而無害的笑容時,他甚至會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底的最深處發出恐懼感。至於唐寅,他無疑也是青幫的大敵,唐寅的功夫太高強,高強到讓人無法控制的程度,行蹤縹緲,如同鬼影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給你致命的一刀,在傲天看來,唐寅絕對是個令人恐怖的敵人。若是能讓段天楊喝唐寅打起來,無論誰死,對於青幫,對於他自己來說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如果二人能拚個兩敗俱傷,哪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正因為他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把段天楊去找謝文東的事告訴了唐寅,希望製造出能讓二人火拚的機會。   初戰無錫,以飛鷹堂的慘敗而告終。三嚴等人把高強接到己方的暫時落腳點,立刻安排下面的兄弟給高強包紮傷口。   由於這一代既不是文東會的地盤也不屬於北洪門的勢力範圍,火拚過程中一旦受了傷無法送往醫院,基本都是自行處理,除非傷勢過重,涉及刀性命之憂時才會無奈的送到醫院去,當警察詢問時,再花重金買通。當然,買通警方的錢常常要比治療所需的費用高出幾倍甚至幾十倍,這也是他們為什麼不願意把受傷的兄弟送往醫院的原因之一。   文東會攜帶的醫藥設備還是很全的,麻醉,消毒,消炎,止血等藥品應有盡有。   此時,由於麻藥的關係,也因為高強確實太疲倦了,他已暈沉沉的睡著了,看著手下兄弟幫高強清洗傷口,縫針,上藥,包紮,三眼的眉頭擰成個疙瘩。高強的傷勢並不重,都是皮外傷,上了藥休息一段時間便無大礙,三眼真正犯愁的是傲天這個人。   站在三眼身邊主張全力出戰的李爽這時候也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正所謂不打不知道,一打嚇一跳,傲天身為青幫的第二號任務,無論謀略還是心計,都十分高明,如果這一次沒有唐寅橫空殺出,高強就算不死於青幫的人海裡也得被望月閣的長老活活打死。   李爽長歎口氣,低聲問道:「三眼哥,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三眼擺擺手,沒有說話。   等下面兄弟處理完高強的傷口後,三眼安置他躺下,幫他蓋好被子,少坐了一會,這才和其他人悄悄走出房間。   出來之後,眾人走近三眼的房間,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畢竟己方剛剛和傲天交手,結果高強就受了傷,飛鷹堂也被打殘了,誰心裡都明白,日後的爭鬥將會是異常艱苦的。   見眾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三眼突然笑了,環視大家,最後,目光落在李爽的臉上,問道:「你說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李爽一時沒反映過來。   三眼笑道:「剛才在強子房間裡你不是問我下一步怎麼辦嗎,你的意思呢?」   李爽深吸氣,苦笑道:「這個傲天太狡猾了,也提狠毒了,不僅對我們手段狠,對他們自己人的手段也非常狠,竟然能豁出上百名兄弟的性命來吸引我們上鉤,哎,這個人不好對付我!」   「怎麼?」三眼挑起眉毛,說道:「你現在也承認傲天厲害了?我記得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嘿嘿!」李爽乾笑兩聲,老臉一紅,撓著頭髮說道:「以前沒有和他打過交道,所以不瞭解嘛!」頓了一下,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姜森,道:「老森,你剛才說過唐寅也在戰場,並幫助強子對付了望月閣的長老,對吧?」   姜森點點頭,道:"沒錯啊!"李爽打個指響,笑道:"看起來,唐寅是站在我們這一邊嘛!如果把他拉到我們身邊來,咱們就不怕望月閣的人了。"姜森搖搖頭,說道:"唐寅已經走了,我們根本找不到他。"三眼接道:"就算他沒有走,我們也不可能去找他。唐寅即非我們的兄弟,也不是我們的夥伴,無法信賴,和這樣的人並肩作戰,你心裡有底嗎?""恩!"李爽聽完三眼的話,暗暗吸氣,重重地點了點頭,認為他說得有道理。   三眼,李爽等文東會骨幹們對唐寅並不是很瞭解,對他的熟悉程度還滯留在東北之亂的時候,認為唐寅為人性情多變,反覆無常,說好聽點是童年受過傷害以至於心理扭曲,說難聽點就是心理變態,當你和他並肩殺敵的時候,他可能會抽冷氣在你背後捅一刀,他這樣的人,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與唐寅合作,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眾人中,對唐寅最瞭解的是姜森,他也是看著唐寅一點點轉變的。   見眾人皆是心有餘悸的模樣,姜森苦笑一聲,說道:"其實,唐寅並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麼壞……""反正他也好不到哪去!"三眼冷笑說道:"行了,不要再提他了,我們自己的花絲,就由我們自己來解決。經過這一戰,我們的損失雖然很到,不過還是測出傲天的斤兩,同時知道了望月閣的人也在無錫,聽從傲天的指揮,看起來,我們想在兩天之內拿下無錫已經不太可能了,而青幫的援軍將在兩天內趕到,我們不能再在這裡耽擱,所以……」   「所以,我們要撤退?」李爽聽三眼的口風不對勁,小眼睛也隨之瞪得溜圓。   三眼白了他一眼,道:「撤?東哥交代的事情我們還沒有做完,怎麼能撤?既然無錫打不了,我們也就別再一棵樹上吊死了,改道去杭州!」   眾人精神一振,問道:「改走哪條路?」   「湖州那一條!」三眼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笑呵呵的說道。   X市。   幾天來,北洪門對A市人力的增援已接近兩千,上上下下的兄弟加在一起足有三千之眾,雖然這遠遠不如青幫,但起碼防禦有了保障。   另一邊,韓非的人力也聚集的差不多,不敢再繼續拖下去,畢竟時間拖得越久對北洪門就越有利,一旦等北洪門緩過口氣來,他們目前的優勢也就蕩然無存了。現在青幫,本身就是在做破釜沉舟的最後一擊,只能進,不能退,必須得時時刻刻保持對北洪門的高壓。   這天晚間,青幫率先發難,向X市兩處據點發起試探性攻擊。   青幫派出的人手並不多,進攻也不猛烈。但持續的時間卻很久,打打停停,幾乎鬧了一個整夜。直到第二天天色濛濛亮的時候,青幫才算安靜下來。   據店內,北洪門的人剛準備抓緊時間休息,好應付青幫的下一波騷擾,結果這個時候,青幫的主力發起了攻擊。   如同潮水般的青幫人員對兩處據點發動一輪強過一輪的猛攻。   折騰了一宿,早已筋疲力盡的北洪門人員在敵我數量相差懸殊的情況下,再也抵擋不住,全線潰敗下來。   韓非也不追擊,只是著手將手下安頓下來,穩固已方剛剛攻佔的兩處據點。   和謝文東交手,韓非不得不小心翼翼,時刻提醒自己要謹慎,謹慎,在謹慎,他拿定了注意,自己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一個據點一個據點的向前推進,直至將北洪門在X市的實力徹底吞併為止。   這樣打,速度雖慢,但好處是紮實,沉穩,不給謝文東任何可乘之機,就算你有一肚子壞水,也讓你無處施展。   韓非以據對有事的人力採取絕對保守的方式進攻,也讓北洪門這邊的人員大跌眼睛,張一笑稱看起來韓非真是被東哥打怕了。   不過,面對這樣的青幫,張一一時也想不到太好的解決辦法,他找到謝文東,詢問他己方現在該怎麼辦?   謝文東瞧瞧張一,然後指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你看看!」   「看什麼,東歌?」張一莫名其妙地問道。   「我也正在想啊!」謝文東露出苦笑,說道。   張一撲哧一聲被逗笑了,搓了搓手,說道:「不行的話,就把我們的兄弟全部頂到前方的據點去,雖然在人數上和青幫有些差距,但要防守住,還不成問題。」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這樣到是可以,不過,你知不知道,如此一來,我們和青幫的鬥爭也就這演變成消耗戰了,那時比的將不再是誰更聰明,而是誰更有錢!」   消耗戰,比的就是誰人多,傷一批,就撤一批,在新投入一批,誰最先頂不住,誰就輸了,可是要知道招人是要錢的,兄弟受傷住院是要錢的,安家費也是要錢的,一批兩批倒沒什麼,可時間一長,誰都受不了。   青幫有台灣的大財閥支持,後備資金有保證,而謝文東這邊則不染,他的經濟帝國正處於發展階段,雖然很龐大,但卻需要大筆大筆的向裡面投錢,哪有那麼多的資金去和青幫消耗。   所以,打消耗戰是謝文東最不願意接受的方式,而且他也沒有底氣去與青幫打消耗戰。 第二百六十八章   對於北洪門的經濟狀況,身為堂主的張一不是很瞭解,更不清楚謝文東在安哥拉的投入。在他看來,社團的堂口眾多,每月各堂口上交的保護費就是個天文數字,若再算上黑白兩道的生意,社團的資金將是十分充足的。此時見謝文東眉頭微鎖,他疑聲說道:「東哥,難道我們和青幫打不起消耗戰?」   謝文東也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打不起,因為現在社團裡根本沒有錢,只有小數額的移動資金可以動用。」   張一張大嘴巴,堂堂的北洪門,佔據大陸黑道的半壁江山,竟然沒有錢,這話若是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不過他看得出來,謝文東並沒有說謊,而且他也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張一忍不住也皺起眉頭,低聲嘀咕道:「若是這樣,事情就難辦了。」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打不起消耗戰,不過,我們也可以用別的辦法對付青幫!」   張一精神一震,忙問道:「東哥,用什麼辦法?」   謝文東敲敲額頭,笑呵呵地說道:「我正在想。」   青幫來勢洶洶,人員眾多,而且韓非這回也學聰明了,採取穩紮穩打的保守策略,想引他上當露出破綻也不容易,別說戰勝他,即使想防住他的進攻都很難,這兩天,謝文東一直在思索應對之策,不過,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想出成熟穩妥的辦法。   謝文東背著雙手,在辦公室裡來回徘徊,過了一會,他站定身形,問張一道:「找警方協助我們如何?」   張一苦笑說道:「我已經找過了。」   謝文東挑起眉頭,問道:「警方怎麼說?」   張一說道:「市局長說,以他和我們洪門的交情,他也很想幫助我們度過這次難關,不過,他若是真這麼做的話,不僅他的腦袋保不住,連他的家人也會遭殃。   謝文東愣了一下,隨後搖頭道:」韓非已經找過他了?」   張一點頭答道:「沒錯!」   這次韓非準備的好周詳,連警方也考慮進去了,謝文東仰起頭,幽幽說道:「警方既然不能為我們所用,我們也不能讓他為青幫所用,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一正色道:「這點我已經向市局長說過了,他保證會保持中立,兩頭誰都不幫。」   「嗯!」謝文東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感覺張一的心思很周密,做事也周到,滴水不漏。   他背著手,走到床前,目視窗外,默默無語。   看出謝文東在思考,張一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聲不吭,生怕打斷謝文東的思路。   兩人解沉默不語,辦公室裡安靜異常,張一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忍不住看向謝文東,只見後者站在窗前,好像木頭樁子似的一動不動,連他的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在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此時,謝文東正在思考,腦筋在飛速地運轉著,既然他以敵人的立場上找不到韓非的破綻,索性換位思考,將自己假設成是韓非,這種形式下,他最怕的是什麼。   韓非採取步步為營的進攻方式,雖然穩妥,但是效率奇低,想全面進攻已方,佔領整個X市,需要極長的時間,可是,遲則生變,這個道力謝文東狠清楚。   遲則生變!想到這個詞,謝文東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青幫的弱點是進攻的時間長,自己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做許多的事,比如,策反。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個鐘頭,謝文東突然呵呵笑了出來,轉回身形,看著張一,問道:"你可知道,青幫的作風嗎?"張一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給問愣了,疑聲道:"青幫的作風?我。。。。我不太清楚。"謝文東含笑說道:"青幫做事。向來獨斷專行,凡是他們所佔的底盤,容不得其他幫派生存,即使有,也只不過是暫時性的,而且會受到青幫的連續壓制」頓了一下。謝文東走到牆壁懸掛的地圖前,繼續道:"青幫的推進速度很快,侵佔了我們大量的堂口,這麼多的地盤,裡面大。中。小的幫會數不勝數,青幫現在為了一心對付我們,還不敢也沒有精力去消滅這些黑幫,但是,我敢保證,這些黑幫在青幫的眼皮子底下肯定活的不痛快,至少沒有我們洪門做主導時過的那麼輕鬆。」張一多聰明,頭髮絲拔下一根都是空的,聽完謝文東的話,他馬上反應過來,又興奮又緊張的問道:「東哥,你的意思是策反這些黑幫?我們把這些黑幫聯合在一起,裡應外合,共同對付青幫?」說著話,他猛地一拍大腿,挺身站起,不等謝文東答話,他又搖了搖頭笑道:「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我們洪門對同道幫派向來尊重有加,他們與我們的關係也十分交好,只要他們能站在我們這一邊,無形中將會使我們得人力多出一倍有餘,我們現在對陣青幫,最吃虧的就是人力問題,一旦解決這一點,不愁青幫不破!」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是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策反!不過,不是策反全部,而是策反X市附近的這一波黑幫。」   若是策反全部的黑幫,耽擱的時候太長,也太容易暴露意圖。   引起青幫的警覺,何況遠水解不了近渴,先解X市的燃眉之急最為重要。   「哦~?」張一茫然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手指一點地圖,說道:「X市南部的同山,韓非就是以這裡為根據地向我們X市發動進攻的,青幫佔據同山不久,應該還沒有精力去掃平那裡的黑幫勢力,想必,張兄和那裡的黑幫大哥們都很熟,如果由你去說服他們,想必成功的機會會很大,只要同山的這些黑幫肯為我們做事,在韓非的屁股後面放一把火,就算燒不死他,也能扒掉他一層皮!」   同山位於X市南部,兩座城市相鄰,近在咫尺,由X市的市中心去往同山市中心,還用不上一個鐘頭的車程。   等謝文東說完,張一眼睛一亮,隨後,他細細得一琢磨,又慢慢的搖了搖頭,充滿顧慮的說道:「東哥,我對同山黑道還是很瞭解的,這裡的黑幫大哥們都是一群見風使舵之徒,若是我們佔優勢時,他們肯定會爭著搶著站在我們這一邊,但現在的問題是青幫明顯佔有優勢,想策反他們與青幫為敵,恐怕不太容易。」說完之後,張一又補充一句道:「無論誰去都是一樣。」   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在青幫的管制下,他們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如果我們被青幫消滅,那麼,青幫下一步就會著手對付他們,你可以去向他們講清楚這個道理,另外,我們還可以做出承諾,只要他們肯站在我們這一邊,幫我們做事,等日後我們打回同山,可以拿出三成的場子分給他們,想必在如此誘人的條件下,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張一大吃一驚,張目結舌道:「我們分出三成的場子給他們?」   張一呆呆地看著謝文東良久,眨眨眼睛,含笑點了點頭,說道:「東哥,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馬上就去做!」   他嘴上答應的乾脆,心裡卻暗暗驚歎:東哥也確實夠狠夠毒的!   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悠悠說道:「以青幫的推進速度,你最多還有十天的時間。另外,這件事情務必要隱秘而行,一旦走漏了風聲,就氣不到出奇制勝的效果了。」   張一正色應道:「東哥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嗯!」謝文東點下頭,走到張一近前,拍拍他肩膀,說道:「張兄,辛苦你了,同山現在已屬青幫的勢力範圍之內,而且聚集了大量的青幫人員,此行多加小心。」   「多謝東哥提醒。」張一看起來氣定神閒,臉上不建任何的緊張。   謝文東沒有錯,青幫對他們勢力範圍之內的黑幫組織da壓盤削得異常厲害,當然,青幫一直以來也都是這樣做的,不然他們當初進軍上海的時候,也不至於引起以白家為首的當地黑幫的恐慌。   現在,青幫在同山的負責人名叫於廣,他是韓非的心腹,其人的能力不見得如何出眾,但對韓非絕對算是忠心耿耿,由於分兵較多,韓非手下的得力干將都在其他區域與北洪門作戰,他現在實在是無將所用,才不得已對於廣委以重任,讓他負責同山。 第二百六十九章   於廣接手同山後第一件事就是招集當地的所有黑幫大哥,讓眾人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出多少力不要緊,但必須得出錢,同時還定下規矩,日後各黑幫的收入,青幫每月要提取三成。   青幫表面上風光,實際上也有不少困難,和謝文東一樣,資金方面的問題也在困惑著青幫。   青幫背後有台灣的財閥支撐,但是與北洪門全面開展,消耗的錢實在是太多了,台灣方面的資金源源不斷的主人青幫,可仍然填不滿這個無底洞,這當然也引起各大財閥的不滿,也讓他們感覺有些力不從心,正因為這樣,青幫在每攻佔一除地方之後,不得不對當地的黑幫進行壓搾和盤削,希望能擠出錢來,緩解已方目前所面臨的困境。   身為韓非的心腹,於廣對青幫目前的狀況比較瞭解,也最清楚青幫現在急需什麼,所有與各黑幫大哥見面之後,態度極為強硬,要麼各黑幫大哥出錢,要麼留下他們的腦袋。   各黑幫老大得罪不起青幫,在於廣的強壓手段下,不管願意不願意,最終還是接受了他的要求,各自掏腰包,向青幫提供資金,並同意每月拿出社團的三成收入進貢給青幫。   眾人表面上對青幫客客氣氣,順順從此,而實際上都恨得直咬牙,撈偏門來錢是快,是容易,可那也是提著腦袋拼回來的,誰也不願意平白無故地資金口袋裡的錢送給別人,不過青幫實力龐大,他們敢怒不敢言罷了。   張一悄悄前來同山的時候,當地的各黑幫對青幫不滿的情緒已經極大,暗中打聽到這個消息,張一想笑又是歎氣,東哥果然料事如神,同山的態勢也的確是按照他預想中的那麼發展。   同山此時已在青幫的控制之中,張一不敢多做耽擱,到了同山之後,他首先招商的人是王懿。   王懿是同山斧頭幫的老大,張一之所以找上他,一是他兩人的關係比較熟,張一深知王懿的為人,另外,王懿是同山黑道上屬輩分比較老的大哥,無論實力還是聲望都是很高的,只要他能站在自已這邊,東哥交代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在王懿的家中,兩人會面。   對張一的突然來訪,王懿很是吃驚,將除了讓到房間裡,王懿驚奇地問道:「張老弟,你怎麼來同山了?不要腦袋了?」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張一哈哈而笑,擺擺手,輕鬆說道「王兄,人們或許懼怕青幫,但我還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王懿苦笑,幽幽歎了口氣,好心地提醒道:「青幫現在像是一條瘋狗,滿城抓你們洪門的人,張老弟還是小心點好!」說完,他頓了一下,又問道:「張老弟這次來找我,想必是有事吧?」王懿在黑道中混跡多年,經驗豐富,張一身為北洪門的堂主,此時冒這麼大的風險來到同山找上自已,肯定有重要的事,而且十之八九和青幫有關係。   「嗯!」張一點點頭,微微笑了笑,直截了當地說道:「王兄,我此次前來確實有事,我倚望你能站在我們洪門這一邊,與我們聯手對付青幫!」   王懿愣了愣,心思急轉,隨後笑了,搖頭說道為:「張老弟你太高付我了吧?!你們洪門和青幫的爭鬥,是中國黑道的霸主之爭,我斧頭幫只是個同山的小社團,能幫上你們什麼忙啊?」   張一笑道:「只需王兄肯幫我們對付同山的青幫即可!」說這話,他偷眼觀瞧王懿的神色,又道:「青幫佔據同山,同山道上兄弟的日子並不好過啊,掏出大筆金錢不算,據說每月都要向青幫上貢,不知道這算是哪門子的規矩,王兄難道就心甘情願的受青幫的欺辱嗎?」   王懿聞言,臉色微變。   張一說的是事實。而且受青幫的壓制最嚴重的社團就是他們斧頭幫。這次青幫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向他要八百萬,他能給的起,只不過心裡特別的窩囊。但是他也惹不起青幫,敢怒不敢言。如果北洪門能把青幫打跑,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但話說回來,自己若站在北洪門那邊,最後沒有將青幫打敗,那自己連同整個斧頭幫可就要遭殃了,他必須得考慮清楚。   他說道:"張兄,你我相識多年,按道理說,你開口,我應該幫你,可是。。。你也知道青幫勢力強威,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們洪門現在的處境也是異常的被動,想打敗青幫,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吧?"張一正色道:"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在X市,同山這一帶,我有信心擊敗青幫勢力,當然,前提是王兄以及同山兄弟們肯站在我們這邊。"喘可口氣。他繼續說道:"想必王兄應該聽說了,東哥現在已經來到X市你想想,以東哥的身份,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能來嗎?我們北洪門戰勝青幫,是早晚的事。只不過有了王兄的幫助,我們擊敗青幫的時間會大大提前。"王懿看著張一,低頭沉思,過了半晌,他說道:"這件事我得好好考慮考慮。"張一說到:"我當然會給王兄時間考慮,畢竟事關重大,對了,在我來之前,東哥特意想我說起,只要同山的兄弟肯幫我們,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的,打敗青幫後,會拿出我們在同山三成的場子分給大家,不過如果有人願意做青幫的走狗,那麼,青幫戰敗後,也就是他的死期!"說完,張一站起來,對臉色略顯難看的王懿笑道:"好了王兄,我也不多打擾了,告辭。"看著張一離去的身影,王懿忍不住倒吸口冷氣。   謝文東到達X市的消息,他當然聽說了,而且謝文東剛到,就讓青幫吃了一個大虧,折損數百人之多,也正因為有謝文東在,以至於青幫遲遲不敢對X市打動大舉進攻。   但是,不能因為這一點就斷言韓非打不過謝文東,最後誰輸誰贏,到目前為止,王懿還看不出來。   自己該如何選擇,幫還是不幫,王懿也犯了愁。   第二天,他找來與自己最為信任和親近的幾名同山幫派大哥,共同商議。   說來說去,眾人最終一致認為,青幫實力雖然龐大,但畢竟是外來幫派,想戰勝土生土長、盤踞長江以北數十年的北洪門,成功的幾率不大。他們現在就像是在押寶,買大小,最後,決定賭北洪門贏。   幾名同山黑道的大哥商議一整天,終於做出決定,答應張一的要求,站在北洪門那一邊。   何況,謝文東還提出戰勝青幫之後,會拿出三成的場子獎賞支持他的黑幫,這個條件對於眾人來說也是十分具有誘惑性的。   可王懿不這麼認為,直接說道:「北洪門的場子,我們不能要,也不要和北洪門再提這件事。」   其餘的老大聽完這話皆愣了,紛紛說道:「王哥,為什麼不要?到手的好處,你還要向外推?」   王懿苦笑道:「對於謝文東的為人,難道各位沒有聽說過嗎?你們什麼時候看到過謝文東將自己的東西分給過別人?不要他的場子,還好點,若是要了,就算我們幫了他,最後的結果也未必能落得好下場!」   眾人聽完,不約而同地暗暗吸氣。   對於謝文東的作風,黑道上流傳了許多,經王懿這麼一說,眾人皆想了起來,心裡打起冷戰。   「既然得不到好處,我們為什麼還有幫他?」一名中年漢子氣呼呼地嘟囔道。   「謝文東雖然狡詐,心狠手辣,但和韓非比起來,還是強了許多,至於在北洪門的下面,你我兄弟還能生存,但是青幫下面,我們的日子都不會長久!」王懿感歎說道。   眾人相互看看,紛紛點了點頭。   商議過後,幾名老大都沒有離開,當天晚上,王懿給張一打去電話,讓他再到自己家來一趟。   張一似乎早料到結果,接完王懿的電話之後,欣然前往,到了王懿家中,看到還有數名同山黑道的大哥在場,他咧開大嘴笑了,說道:「呵呵,好熱鬧啊!」   張一在同山與當地的黑道大哥們秘密私會,拉攏他們站在北洪門這邊,事情進展得異常順利,而青幫對此卻毫無所知。   於廣還在整天琢磨著如何從當地黑幫手中搾取出更多的錢財,即為社團提供資金保證,又可在韓非面前展現自己的能力。   另一邊,韓非還在慢慢吞噬著北洪門的地旁,兩天下來,他又攻佔一處北洪門的據點,其勢力已開始慢慢向X市市內推進。   令韓非奇怪的是,北洪門一直都沒有大的動靜,自己進一步,謝文東就退一步,看起來似乎被自己穩紮穩打逼得無計可施了。   韓非心中暗笑,謝文東越是沒有動靜,就越有可能是在醞釀著什麼陰謀,自己更加不能掉以輕心。   他料到謝文東在醞釀陰謀,只是沒有預料到謝文東的陰謀並不是用在他身上。而是要用在他的身後。   明明北洪們已沒有辦法阻擋青幫的推進,但韓非卻依然在不緊不慢地緩緩推進,如此一來,給了張一充分的時間去策反同山地區的那些黑幫勢力。 第二百七十章   三日後。韓非打下北洪門的第四處據點,青幫勢力已直逼北洪門在X市的堂口,韓非明白,自己和謝文東的較量要真正開始了。   晚間,他派出一隊手下,前去北洪門的堂口做試探性進攻。   青幫人員剛剛到達北洪門的堂口,還沒等他們發動進攻,只聽周圍喊殺聲四起,從堂口的四周蜂擁而出無數的北洪門幫眾,將這隊青幫人員團團包圍住,沒有廢話,北洪門的人上來就打,這隊還不足百人的一青幫小隊眨眼工夫就淹沒在北洪門的人海之中,一個都沒跑出來。   聽到手下的回報後,韓非非但沒有氣惱,反而笑了,看起來,謝文東還是很重視X市堂口的,並安排重兵把守,既然找到謝文東重視的地方,那事情就好辦了,謝文東再想和自己推太極也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韓非當機立斷,將己方的人員全部集中起來,準備對北洪門的堂口發動致命一擊,消滅謝文東的有生力量。   隔日,入夜,雙方在北洪門的堂口發生激烈的交戰,北洪門和青幫幾乎都投入了自己的全部人力,規模之大,在X市中還史無前例。   爭鬥僅僅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警方就受不了了,連防暴大隊都出動,總算使激戰停止下來。   雖然只打了一個鐘頭,但雙方的傷亡都數以百計,當晚X市的各大小醫院也被雙方受傷的人員所擠滿。   北洪門的堂口位於X市的中心地帶,發生大規模的爭鬥,警方即使想YA也YA不住,無奈之下,市局長分別找到謝文東和韓非二人,懇求他倆不要再打,即便是要打,也不要在市中心一帶大打出手,不然,上面的領導怪罪下來,他也不好解釋。   或許是市局長的出面真有了效果,第二天晚間,韓非果然沒有再向北洪門的堂口發動進攻,而是直接繞過堂口,繼續對北洪門的其他據點發動進攻。   謝文東多聰明,馬上看出了韓非的意圖。他停止進攻堂口,和市局長的出面關係不大,而是他看出堂口不好打,乾脆暫時放棄,改攻其他的據點,等北洪門在X市的所有據點都落到青幫的手裡,那到時,青幫就可以採取圍攻之勢,困住堂口,圍而不打,時間一長,不攻自破。   好個狡猾的韓非!明知道韓非的意圖,可謝文東卻不敢分出人力去支援各處據點,畢竟敵眾我寡,他手裡的可用之人就這麼三千名兄弟,若是從堂口分出去一部分,青幫再來打堂口的時候,他就未必能頂得住了。   好在韓非的速度慢,每打下一處據點都得花費兩天的時間,現在,謝文東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同山的張一身上。   而張一也確實沒有令謝文東失望,幾天來,他先是拉攏了王懿和幾名與王懿關係較好的老大,接著,又通過王懿關係聯繫上其他的同山黑幫大哥,暗中私會,威逼、利誘,凡是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又成功將許多大哥拉攏過來。   現在,同山黑道百分之八十的幫派都站在北洪門這一邊,願意在關鍵時刻聽從北洪門的調遣。   聽完張一的匯報,謝文東甚是高興,立刻召集手下幹部,開會商議,準備對青幫展開反擊。   以現在的形勢,謝文東也無法再耽擱下去,一旦真讓韓非將所有的據點都攻佔,順利將堂口包圍,到時同山即便生亂對韓非也不構成任何影響了。   會後,謝文東將反擊的計劃告訴張一,後者聽完,大吃一驚,疑問道:「東哥,這樣做妥當嗎?是不是……太……」   他沒有把話說完,謝文東含笑接道:「你認為太狠毒了?」   「是!」張一面露苦澀地說道。   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為了取勝,總是要有一部分人做出犧牲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張一垂下頭,沒有接話。   當晚,張一將所以願意站在北洪門這邊的黑道大哥招集在一起,這些人,有老有少,多達二十多號。環視眾人,張一心中傷然感歎,不過臉上沒有任何的表現,振聲說道:「東哥決定,明天便開始對青幫進行反擊!」   「啊?」眾老大聽完,皆是又驚又喜,房間裡沉默片刻,隨後,暴發起一片叫好聲。   既然謝文東要發動了反擊,肯定是有了必勝的把握,終於等到要把可惡的青幫趕跑那一天,眾人心裡哪能不痛快。   「東哥要我們做什麼,張兄請講吧,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數名大漢站起身,滿面興奮的看著張一,大聲說道。   「東哥的意思很簡單。」張一咽口吐沫,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說道:「幹掉青幫在同山的負責人於廣然後,全城圍剿青幫人員,徹底殲滅青幫在同山的勢力!」   眾人聽完,精神皆為之大振,相互看看,齊刷刷地點點頭。   王懿冷靜地說道:「於廣始終都縮在青幫的堂口裡,我們如果強攻,恐怕短時間內打不下來,即便可以打下,能不能抓住於廣還不一定呢!」   張一含笑著點點頭,說道:「這點,東哥已經想到了。殺掉於廣,不一定非要使用強硬的手段,也可以換個方式來今進行的。」   「換個方式?」眾人一時間沒有弄明白張一的意思,紛紛挑起眉毛,不解地看著他。   「比如說,設個鴻門宴什麼的。」張一背著手,悠悠說道。   第二天,晚間。   韓非正和手下兄弟商議該如何進攻下一處北洪門的據點時,電話突然響起來,接起一聽,原來是其他據點的兄弟打來的,語氣很急,電話剛接通,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韓大哥,不好了,北洪門的大隊人馬打過來了!」   「什麼」韓非嚇了一跳,自他和謝文東在X市交手以來,對方除了偷襲過一次已方的後續人員外,便再沒有過主動進攻的時候,今天竟然突然出手了,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問道:「敵人的數量有多少?」   「太多了,數也數不過來……韓大哥,快來救援,下面的兄弟快……快要頂不住了……」   韓非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北洪門在X市總共才多少人,就算全部出擊,也只有三全餘人嘛!而他在每個據點裡都安置了不下千人,就算打不退敵人的進攻,守住還是沒有問題的嘛!真是沒用的傢伙!韓非心裡氣罵一聲,說道:「你給頂住半個鐘頭,我馬上就到!」   「是……是!韓大哥!」   當韓非帶領著手下人員趕到遇襲的那處據點時,北洪門的人已經撤退的乾乾淨淨,他連北洪門的人影子都沒看到,韓非臉色陰沉,找到負責據點的頭目,冷聲問道:「敵人在哪?」   那頭目臉色難看地說道:「敵`````敵人都已經撤走了!」   「撤走了?」韓非嗤笑一聲,反問道:「你不是說敵人的數量很多嗎?怎麼能撤得這麼快?」   「這個```」那名頭目連連撓頭,垂手低聲說道:「本來打```打起來的時候,敵人的數量看起來是有很多,結果他們一撤退才發現,只```只有幾百人而已```」那頭目越說話,腦袋垂得的越低,說到最後,已不敢看韓非的表情。   他說得是實話,北洪門前來進攻的人確實只有幾百人,只不過由於北洪門來得十分突然,進攻也是異常兇猛,打得據點內的青幫人員措手不及,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動防守,所以給人的錯覺是北洪門來襲的人很多。   笨蛋!韓非氣得直哆嗦,很想甩手狠狠給這名頭目兩耳光,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再說什麼,掉頭就走。   他正準備離開,手機再次響起,這回,又是東部剛剛打下來的據點遭到北洪門的猛烈襲擊。   韓非無奈,只得再帶人趕過去,結果和這次一樣,當他到達現場之後,北洪門的人已撤得一乾二淨,同時,另有別處據點受到北洪門的偷襲。   這時候,韓非算是弄明白了,謝文東不是想奪回某處據點,而只是想騷擾己方,讓自己以及手下的兄弟四處救援,疲於奔命。他在心中冷笑幾聲,讓手下的兄弟給個處據點打去電話,提醒據點內的兄弟們提起精神,小心戒備,當發現北洪門前來偷襲時,不用害怕,狠狠的將他們打回去。   他的提醒,很快便起到了效果,個據點加強防備,上下人員一律刀出鞘,箭上弦,做足了準備,使北洪門接下來的幾次偷襲都無功而返。   沒有取得效果,北洪門的襲擊也隨之停止。   韓非本以為北洪門的騷擾到這裡也該告一段落,誰知道,北洪門的更犀利的反擊才剛剛開始。 第二百七十一章   按照謝文東的命令,於虎帶領數百名的北洪門兄弟又向剛才打過的青幫的據點衝去。   這回據點裡的青幫人員早有準備,看到北洪門的人來了,不慌不忙,從容應戰。青幫的頭目頂到前方,指揮屬下戰鬥。   剛才,他被北洪門的突然襲擊嚇破了膽,向韓非告急,結果那只是北洪門的騷擾性進攻,韓非雖然沒有說他什麼,但他覺得臉紅。此時他打定主意,要給北洪門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他站在已方營內,不是大聲叫喊道:「打!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   據點內的青幫人員在一千左右,而且是防守一方,又做足了充分的準備,於虎雖然勇猛,但畢竟手下只帶了幾百人,交戰時顯得十分被動,料不能贏,吹聲口哨,帶著手下兄弟向後撤退。   這回他想退,而青幫人員顯然不想就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那名青幫頭目倆眼閃爍著興奮的精光異彩,高呵一聲,帶領手下人,從據點裡追殺出來。   於虎差點氣笑了,青幫還真是得寸進尺,竟然敢追出來和自己打。他冷笑兩聲,停住腳步,轉身又與青幫打在一起。   雙方在據點之外展開了大混戰,敵我雙方混雜在一起,場中片刀揮舞,寒光閃爍,血光並飛。神哭鬼嚎。時間不長,雙方都有數十人受傷倒地,但青幫畢竟人多勢眾,場面上佔優,與虎擔心下面的兄弟損失太大,果斷的再次選擇撤退。   打到白熱化的程度選擇撤退,明顯是對方不敵自己,青幫頭目滿面興奮,揮舞手中的片刀,像逃敗的北洪門幫眾一指,大聲喝道:「追!今天我們要把敵人全部消滅!」   雙方打打停停,追追跑跑,漸漸遠離了據點。   有追了一會,青幫頭目感覺出不對勁,自己似乎追出的太遠了,若是敵人趁機攻打據點,那裡可沒人防守啊!想到這裡,他嚇出一身的冷汗,急忙下令,阻止手下人繼續追擊,後隊變前隊,全面調頭,返回據點。   這時候,他再想回據點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前方的北洪門幫眾紛紛停下,反殺過來,與此同時,街道兩旁喊殺聲咋起,只見兩側的胡同裡湧出無數的大漢,一個個高舉著武器,滿面猙獰,直向青幫陣營殺去。   從胡同裡衝出的北洪門幫眾如同刀子一般,眨眼工夫將街道上的青幫人員切割成數塊。青幫眾人促不及防,被打的暈頭轉向,前後一片混亂。   其頭目暗到一聲不好,自己真上了當了!他急聲叫道:「撤!快撤退!」說著話,他帶著身邊的兄弟拚命的向外突圍。   見他瘋了似的往外突,差點哭出來,上千的兄弟,跟著他跑出來的還不足二百人,其餘的要麼跑散了,要麼還困在敵人的包圍圈裡。可是此時他已管不了那麼多,他最關心的是據點現在有沒有落入北洪門的手裡。   當他跑到據點附近時,舉目望去,只見據點門前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青幫頭目暗吸口冷氣,己方清理戰場的人都哪去了?難道……他正琢磨著,只見據點的門內走出一人,二十多頭的模樣,中等消瘦的身材,相貌平凡無奇,只不過一雙狹長的眼睛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明亮。   在青年的深厚,還跟有數名漢子,皆是黑色西裝打扮,臉上雖然面無表情,但眼角眉梢中透出一股殺氣,如果仔細觀瞧,不難看出他們身上粘著的片片血跡。   看清楚這些人的模樣,青幫頭目腦袋嗡了一聲,腿肚子轉筋,渾身乏力,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青幫的朋友,久違了!"那青年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細廠的單鳳眼直視頭目的雙目,笑吟吟的說道。   "你……你是謝文東?"青幫頭目雖然沒見過謝文東,但也聽說過他的模樣,眼前這青年和傳說中的謝文東一模一樣,而且他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那股陰柔令人心寒的氣息是旁人無法模仿的。   "沒錯!"像是老朋友一樣,謝文東毫無畏懼直接走到青幫頭目的面前,距離他只有五步遠的地方站定,背著手笑瞇瞇的點點頭,兩隻眼睛瞇縫成兩條黑線。   青幫頭目的心已徹底寒了,與謝文東這麼近,他想後退,可是雙腿不聽使喚是的,一步也挪不動。   他身邊的那些青幫幫眾一個個臉色難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楞楞發呆。   "你……怎麼在……在這裡?"青幫頭目結結巴巴的問道。   謝文東挑起眉毛,反問道:"我不應該在這?"豆大的冷珠子順著青幫頭目的面頰混落下來。謝文東的身後雖然只有數十人,但是。暗中不知道埋伏有多少敵人呢,只要人家一聲令下,青幫頭目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被撕成碎片。他顫巍巍的點點頭,答到:"是……是的!""那好,我走!"謝文東含笑應了一聲,說完話,身形一轉,竟然真的走開了。   謝文東及他身後的一群大漢就在青幫頭目以及近二百名的青幫幫眾前面,大搖大擺地走開了,時間不長,消失在夜幕之中。   隨著他們的離去,青幫頭目的力氣也彷彿被抽空了似的,等謝文東一群人消失之後,他身子一陣打晃,如果不是身旁的手下及時將他扶住,他恐怕得摔倒在地上。   緩了好一會,他摸摸自己的脖子,然後長噓口氣,喃喃自語道:"還好,我的腦袋還在!"說完話,他轉頭看向手下兄弟,疑問道:"謝……謝文東真走了?"看看謝文東消失的方向,青幫幫眾齊點了點頭,同時答道:"是的,老大,他走了!""嗯!"他想不明白謝文東究竟在發什麼神經,竟然這麼簡單的放過自己,而且連據點也不要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揚頭振聲喝道:"去!去看看據點裡面什麼情況!"據點裡此時也變成了人間地獄,裡面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屍體和傷者,留守的青幫人員竟沒有一人倖免。整個據點內如同剛剛被颶風狂掃過似的,其狀慘不忍睹。   看著遍地死傷的兄弟,嗅著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聽著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青幫頭目傻眼了,木然地自語道:"謝文東都幹了什麼……"同山。   以王懿為首的同山黑道以慶祝青幫入主同山的名義組織一場大型宴會,宴會選在同山最豪華的酒店舉行,請貼當然也第一時間發到了青幫在同山的負責人於廣手中。   於廣坐在辦公室裡,把玩著請貼,心中得意,哼笑出聲,在他看來,同山黑道舉辦宴會,無疑是向己方臣服的表現。   晚間八點,他如約前往。於廣帶的人不少,將近有50多號。一是為了自身的安全,再者人多也可以充場子顯示青幫的實力。   當他來到酒店的時候,王懿等同山黑幫的頭目都已經在大廳裡等候他多十了,見到他,眾人一起迎上前去有是握手。有是問好,眾人對他表現出的尊敬,讓於廣多少有些飄飄然。   這次,王懿在酒店包下一間大會場,裡面擺了三十多張桌子。   王懿等人如眾星捧月的將於廣迎進會場。並請他坐在上座。   於廣也不客氣,大咧咧地做下來,環視左右,見眾人都站在四周,他擺擺手,笑道:"大家不用客氣,都坐吧"「是,是,是!」眾人相互看看,隨後笑容滿面的紛紛落座。   時間不長,酒菜一一送上,等旁人幫他倒滿酒後,於廣端起酒杯,笑呵呵的說道:「很感謝各位老大能邀請我來吃飯,這不僅是給我面子,也是給我們青幫面子,來,我們先乾一杯,祝我們日後合作愉快!」   他說完話,將杯子向前伸了伸,按理說,這個時候其他老大應競相與他撞杯,以示敬意,可是於廣感到意外的是,同桌的眾老大們竟無一人舉杯,更無人與他撞杯,一個個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於廣挑起眉毛,露出不悅之色,疑聲問道:「各位,難道沒聽請我的話嗎?」   王懿乾笑兩聲,說道:「聽清楚了,不過,于先生,要喝酒應該再等一會。」於廣反問道:「還等什麼?」   王懿道:「等一個人。」   「誰?」   「我!」這聲我不是王懿說的,只見人群中走出一人,三十左右歲的樣子,相貌平凡,衣著邋遢,身穿西方,未打領帶,衣下的襯衫沒有塞進褲子裡,比外面的西服還長出一截,腳下的皮鞋似乎幾個月沒有擦過,上面貼著一層厚厚地灰塵,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個頹廢的流浪漢。   於廣打量此人,眉頭皺得更深,在他印象中,自己沒見過這個人,他似乎也不是同山的大人物。他看向王懿等,笑問道:「你們等的人就是他?」   王懿呵呵地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第二百七十二章   模樣頹廢的青年在於廣對面坐下,迎上他驚疑的目光,笑呵呵說道:「于先生,你好!」   於廣直視青年,說道:「我以前應該沒有見過你。」   頹廢青年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應該沒見過。」   「那麼,」於廣身形前探,冷聲問道:「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于先生可是慕名已久了。」頹廢青年笑道:「正好藉著這次宴會的機會,和于先生見見面。」   於廣挺直腰身,滿面傲氣地說道:「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和我攀交情的。」   頹廢青年笑道:「那是當然!青幫出身的人都身驕肉貴嘛,像我這樣的小人物,哪裡能高攀得上呢?」   聽出他話裡帶刺,於廣老臉一沉,轉頭問王懿道:「這個傢伙究竟什麼什麼人?我不想見到他,讓他滾出去。」說完話,見王懿以及其他的老大們都沒有動,他眼睛頓時瞪得溜圓,剛要發火,只聽頹廢青年仰面一陣大笑,擺手向他說道:「于先生,他們不會聽你的話,而且這次宴會,又是由我發起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把主人趕出去呢?」   「你。。。」於廣大吃一驚。   不等他說完,頹廢青年又道:「既然于先生來了,我看你就在這裡住下吧,以後也不用再出去了。」   「啪!」於廣聞言,臉色大變,握起拳頭,猛地一砸桌子,拍案而起,指著頹廢青年的鼻子,怒聲喝道:「小子,不要再我面前故弄玄虛,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麼,你也應該瞭解我的身份,把我惹急了,你吃不了兜著走!""于先生,別生氣嘛!"這時,在座的眾老大紛紛起身,滿面陪笑的圍在於廣的左右,扶他坐下,連聲說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媽的,什麼狗屁誤會?"於廣晃動手臂,將上前來扶他的老大們推開,冷眼環視一周,點點頭,說道:"今天的宴會,我記住了,各位,你們好自為之吧!"說完話,動身準備向外走。   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把他引出來,眾人拿肯放他離開,齊刷刷將他圍住,又賠禮又是好言相勸。   見他們這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原本已圍坐在其他桌旁的於廣的眾手下紛紛起身,要上前查看究竟,與他們同桌喝酒的小混混們紛紛阻攔,笑道:"沒事,沒事,只是有點小誤會,大家不用擔心!"頹廢青年坐在椅子上沒有動,點著香煙,先是瞄了一眼那些滿面狐疑的青幫幫眾,隨後,冷笑著說道:"王兄,該動手了,你們還在等什麼?"聽了這話,會場裡的人臉色同是一變,尤其是於廣,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出於本能的回手去摸後腰處的手槍,可是他剛一動,站於他身旁的王懿從袖口內猛的抽出一把匕首,牙關一咬,把心一橫,對著於廣的軟肋,惡狠狠就是一刀。   於廣是想躲,可是他的周圍都是人,無數只手在抓他的身子,讓他難以一動分毫,只聽噗哧一聲,這一刀刺的結結實實,匕首深深插入他的肋下。   "啊--"於廣又驚又駭又痛。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一不做,二不休王懿雙手握著匕首,喝問道:"你們還在等什麼?動手啊!今天他不死,我們就得死!"說著話,對著於廣的肚子又是一刀。   事情已發展到了這一步,眾人皆沒有了退路,在王懿的低喝聲中,眾老大們紛紛將暗藏的匕首抽出來,對著於廣的週身一頓亂刺。   撲哧、撲哧、撲哧——刀鋒入肉切骨的聲音連續響起,數不清的匕首鋒刃在於廣的身體裡進進出出,只是眨眼的功夫,於逛的前胸、後背、兩肋已都是血窟窿,他此時已無法叫喊,嘴裡都是血沫,滿是鮮血的雙手敬愛那個王懿的衣服抓住,眼睛瞪得滾圓,眼角欲裂,顫聲說道:「你……你好大的膽子……」只是說話之間,他身上又至少挨了十多刀。   「啊?於大哥!」   青幫眾人反應過來,當他們從衣下拔出武器,想上前去營救於廣的時候,周圍那些各幫各派的小混混們早已準備好的傢伙亮了出來,攔住青幫眾人,混戰在一處。   小混混們的戰鬥力不如青幫,可是他們人多,而且是越打越多,聽見會場裡面亂了,埋土在外面的小混混們也隨之衝殺進來,人山人海的小混混們高舉著片刀,對著青幫人員劈頭蓋臉的猛劈猛砍。   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青幫幫眾很快就被打散,幾個人聚在一起,卻被數十號的小混混圍在當中,在一陣亂刀亂棍過後,人群中的青幫人員往往已渾身是刀口和鮮血,倒在血泊中陣陣抽搐。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拚殺,數十號青幫人員像是石沉大海,淹沒在黑壓壓的人海當中。   爭鬥發生的突然,進行的也短暫,青幫連求救的電話都沒有來得及打出來,人已被砍殺的七零八落,淒慘至極。   於廣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刀,在他的身上,也數不清楚有多少個血窟窿,他抓著王懿的衣服,慢慢倒了下去,直至躺在地上,他的兩眼仍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他……他死了吧?!」   一名老大臉色蒼白,身子直哆嗦,看著四肢還在有一下沒一下抽搐著的於廣,顫巍巍的問道,其他人的臉色也比他好看不到哪去,畢竟他們殺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青幫的大頭目,對於他們來說,青幫是天王級的社團,隨便動根小指頭都能捏死他們。   眾人連連吞嚥著口水,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後面的頹廢青年身上,這位頹廢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北洪門的X市堂主,張一。   張一此時坐在椅子上,對周圍的廝殺視若無睹,手裡拿著筷子,正夾著桌子上的大魚大肉猛向嘴裡塞,時不時的還喝口酒順順。   眾老大見狀,又好氣又好笑,同時都有些反胃。   會場裡到處是屍體,到處是殘肢斷臂,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吃得下東西,他們不知道張一哪來的那麼好的食慾。   「張……張堂主,於廣這……這傢伙死了,我們接下來怎麼做?一名老大手扶前胸,強忍著不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結結巴巴的問道。   」   「死了?」仗義頭也沒抬,囫圇不清的說道:「死了好,大家都坐吧,先填飽肚子再說!」   填飽肚子?眾人此時哪有心情去吃東西,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得,紛紛說道:「我們不餓!」   張一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後拿起餐巾紙,在嘴上胡亂抹了幾下,然後搖頭說道:「那真是可惜了滿桌子的酒菜,不少錢呢!」說著話,他站起身,走到於廣近前,伸腳在他身上踢了兩下,點點頭,說道:「死乾淨了。」說完,將手中的餐巾紙向於廣臉上一扔看著眾老大,笑道:「於廣死了,大家也可以動手了。」   「動手?動什麼手?」眾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幹掉青幫在同山留下的人,全部!」張一笑道:「這種事,不需要我再教大家了吧?」   「張堂主!」一名壯漢憨聲憨氣地問道:「等青幫被打跑之後,你們洪門是不是真的肯把同山三成的場子拿出來給我們大家平分?」   長一愣了愣,隨後哈哈大笑,說道:「當然!這是東哥的意思誰出力最大,誰得到的場子就最多,難道,你不相信東哥說的話嗎?   那大漢咧嘴笑呢,用胳膊將臉上的血珠子蹭了蹭,睜著血紅的眼睛,然而轉頭叫道:「天狼幫的兄弟們跟我上,去掃平青幫的狗雜種!」   大漢帶著自己的手下興沖沖地跑出會場,其餘的老大不落人後,帶領各自的手下兄弟給跟了出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景,張一心中歎了口氣,暗暗補充一句:如果你們真能活到青幫被打跑的那一天的話!   等眾人相繼離開,只有王懿和其他關係親密的幾名老大沒有走,他向手下人員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出去,時間不長,會場裡只剩下幾名老大和張一,王懿這才低聲問道:「張兄弟,你和我說句實話,等打跑青幫之後,謝先生真的會把場子分給我們嗎?」   張一深深看了一眼王懿,嘴角動了動。將到了嘴邊的話有嚥了回去。反問道:「王兄,你可相信我的為人?」   王懿點點頭,正色說道:「你我相交多年,我不信你,就不會幫你了。」   張一歎了口氣,說到:「等會,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我保證你性命無憂!」說完話,他不再多言,大步向外走去。   王懿以及另外幾名老大聞言,皆倒吸口冷氣,聽張一話中有話的意思,事情似乎遠遠還沒有解決,甚至還有更大大危機,可是於廣已經死了,青幫在同山只有幾百人,己方這麼多幫派聯合在一起,難道還打不過這幾百人嗎?   眾人臉色凝重,相互看看,低聲問道:「王哥,張堂主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別多問,總之張兄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王懿環視眾人,又低聲道:「都把自己的嘴巴管嚴點」 第二百七十三章   同山黑幫聯合一致,對青幫勢力展開進攻。   雖然這些黑幫都不是勢力強盛的社團,成員也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小混混,但好虎還架不住狼多,加上他們的攻擊又來得突然,青幫被打得暈頭轉向,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於廣已死,青幫無人指揮,根本組織不起來有效的攻擊,大多數的人員都是各自為戰,被當地的黑勢力打得滿街亂竄。很快,青幫在同山的堂口以及幾處據點皆被攻破,黑幫的眾頭目帶著各自的手下們蜂擁而入,將青幫存放在堂口和據點保險櫃裡的資金瘋搶一空,老大搶了錢,下面的兄弟也『不甘示弱』,見什麼拿什麼,連堂口的鋼化玻璃門都拆下來搬走了。這些黑幫如同蝗蟲一樣,掃蕩過後,青幫堂口和據點幾乎變成空房子,裡面根本沒剩下什麼東西。   雖然攻破了青幫在同山的堂口和據點,但陷入瘋狂狀態的各黑幫並沒有就此停手,無數的小混混們走上街頭,滿城搜捕青幫的人,看樣子大有不把同山市內青幫勢力徹底剿滅就不罷休的勁頭。   當同山黑幫都在瘋殺瘋搶的時候,張一看看手錶,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對跟在他身邊的王懿等幾名老大說道:「現在,我們該走了。」   王懿心中一驚,己方明明已佔盡優勢,為什麼還要跑呢?他想不明白,可也沒好多問,疑聲道:「我們去哪?」   「X市!」張一笑了笑,說道。   「啊?」王懿睜大眼睛,反問道:「難道那裡比同山安全?」   此時,韓非正在X市,而且青幫的主力也都在那裡,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同山絕對要比X市安全得多,他不明白為什麼明知山有虎,張一還要領著自己偏向虎山行。   張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另有深意的笑了笑,隨後堅定地點點頭,說道:"相信我,不會錯地!"王懿歎了口氣,閉上嘴巴,不再爭辯。他現在也豁出去了,把自己地身家性命交在張一手上,他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他雖然不瞭解謝文東,但卻瞭解張一,他明白以張一地為人,絕對不會坑害自己。   張一和王懿等人坐上汽車,直奔X市而去,他們走得悄然無聲,連手下都沒有帶,沒有引起其他黑幫地注意,當他們去往X市地同時,其他黑幫孩子啊大肆圍剿青幫。   同山動亂地消息很快傳到身在X市地韓非那裡,他聽完此事之後,如遭雷擊,半晌沒說出話來。對於韓非來講,同山實在太重要了,他之所以能在X市與謝文東抗衡,完全靠同山做後援,要人補人,要補給給補給,同山一旦失守,對於此時正與謝文東打到關鍵時刻地韓非來說,失非常致命的。   沒有後援和補給,自己後力不足,何談取勝?   韓非臉色難看,過了好半晌,他猛的一錘桌面,怒聲問道:"於廣在幹什麼?讓他不惜任何代價也要給我守住同山!"說完話,見周圍的眾兄弟一個個皆低著頭,沉默無語,韓非新中一震,疑聲問道:"怎麼了?"韓大哥,剛剛收到消息,於……於兄已經戰死了……」一名頭目小心翼翼地低聲說道。   「什麼?」含非腦袋嗡了一聲,一把將那名頭目的脖領子抓住,往回一拉,將其拽到自己的面前,咬牙說道:「你剛才說是?再說一遍!」   「於兄已經戰死了……」那名頭目連忙蒼白,結結巴巴地顫聲說道。   哎呀!韓非倒吸口冷氣,慢慢將手鬆開。於廣雖然能力不足,但向來對他忠心耿耿,自他做青幫幫主以來,於廣鞍前馬後沒少隨他征戰,想不到,今天竟然戰死於同山。悲由心生,痛由心起,韓非閉上眼睛,仰面長歎。   不知過了多久,他深深吸了口氣,調整自已的心情,沉聲問道:「同山的亂子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那頭目急忙答道:「是當地黑幫發生了叛亂。」   「他們不是已經臣服我們了嗎?」韓非不解地問道。   「是的。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原因,現在那些黑幫聯合在一起,集體叛亂生事,留守同山的兄弟已經……民經被打殘了,死傷無數,聽說堂口和據點裡的資金也被當地的黑幫瘋搶一空,他們……他們還提著於兄的首級叫囂不怕我們青幫,若是我們再敢進入同山,就……會落得和於兄同樣的下場!」那頭目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好後,幾乎連他自已都聽不清楚了。   「該死的混蛋!」韓非又悲又怒,恨得直咬牙。無論如何,在沒有打下X市之前,同山絕不能有失,不然的話,已方只有失敗這一條路。想到這裡,他握了握拳頭,冷聲說道:「我要回同山,掃平那裡的黑幫。」   眾頭目聞言,皆吃了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那X市這邊怎麼辦?」   韓非搖搖頭,冷靜地說道:「X市的地盤,我們丟掉還有機會再搶回來,可是同山一旦沒了,等於斷了我們的退路和補給線。我們現在別無選擇,當魚肉和熊掌不能兼得的時候,只能去爭限兩者中對我們最為重要的一個。」   眾人相互看看,心中若歎,無奈地點點頭,韓非的決策沒有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同山的確對已方最為重要,關係到已方在X市數千名兄弟的生死存亡,向大說,也關係到整個戰局的勝與負。   正因為同山的重要性,所以韓非不得不親自前去處理,此時無論交給誰人去解決,他此時都不放心。   韓非迅速地將X市的事情交代一番,讓手下的頭目們監守住各處據點,不要主動出擊,也不要和北洪門硬拚,若北洪門大舉來攻,實在頂不住可以撤退,只要己方的人員不付出大的損失,有生力量還在,事情就有迴旋的餘地。   都交代妥善之後,韓非帶領兩千青幫幫眾,連夜殺回同山。   這個時候,王懿總算搞明白了張一為什麼要帶著自己去往X市。   當韓非帶著青幫幫眾到了同山之後,開始了對當地黑幫展開了犀利而冷酷的zhen壓。兩千青幫人員,在韓非的指揮下,橫掃同山的各大小黑幫,如同風捲殘雲一般,只一夜之間,便連續掃平了四家黑幫,其中有三家黑幫的老大被韓非當場斬殺。   其他黑幫人人自危,老大們在家中坐不住,聚在一起商議對策,直到這時,他們才把張一想起來,可是此時再找張一,哪裡還能找得到,眾人推測張一可能在混亂中已經被青幫殺掉了。   眾人此時沒了主心骨,一個個驚慌得不知所措,有主張向韓非投降的,有主張逃到外地躲避的,還有主張與青幫拚死一戰的,說什麼的都有,但又誰也不聽誰的,相互之間爭吵不斷,如同一盤散沙,最後也沒有商議出個統一的結果。   他們拿不定主意,可韓非卻下定了決心,對當地黑幫的打擊片刻也沒有停頓。   在又滅掉兩家黑幫之後,有些老大在被凶殘的青幫嚇怕了,主動了去找韓非認錯,希望他能放過自己。   結果去找韓非投降的老大再也沒有回來,如同養入虎口,直接被韓非殺掉了。   如此一來,再沒有老大敢主張投降,在生死存亡的關頭,眾人反而齊了許多,兵和一處,拉開架勢與青幫做最後一博。   只可惜一百個烏合之眾在一起,仍然還是烏合之眾,同山黑幫組織起上千號的小混混,萬眾一心的想和青幫做生死決鬥,誰知道剛開戰,就被青幫打得落花流水,數名老頭被殺,期於的老大嚇得落荒而逃,要麼躲到鄉下農村,要麼躲藏在同山的椅角雜溝裡不敢露頭。   青幫在韓非的統帥下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整個同山的黑道。   得知同山黑道的狀況之後,王毅等隨張一來到X市的幾名老大無不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留在同山,不然是生是死,還真就不一定呢!同時無不對張一心存感激。   同山是韓非的命門,鼓動和策反同山當地的黑幫,韓非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一定會領人打回去。   這點謝文東早已經預料到了,而且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所以當他在電話中向張一說起時,後者覺得己方剛剛利用完同山當地的黑道勢力然後又置他們於不理,任由青幫絞殺太過於狠毒了,但是想歸想,畢竟這樣做對己方的好處很大,不僅成功地引走韓非,還能為己方爭取相當多的時間,同時又可趁機消耗青幫的實力,一舉多得,他也就沒有提出其他的異議。   由於他和王毅關係親近,而且後者還是無條件幫助北洪門,並沒有提出索要北洪門場子的事,令張一心存感激,在明知道同山黑道要遭到滅頂之災的情況下,便順便將他帶到了X市,也算幫他躲過了一劫。   韓非在同山鎮壓當地黑道,打得痛快淋漓,可是X市的謝文東也沒有閒著,借此機會,對青幫攻佔的據點發起全面的反擊。 第二百七十四章   由於韓非離開時特意交代過手下的頭目們,見過北洪門大舉進攻的時候就不要與其硬拚,所以此時看到北洪門前來進攻,青幫留守在據點裡的人員未能做任何的抵抗,MA上退了出去,撤到已方下一處據點內。   見青幫幫眾退走,北洪門並沒有搶佔據點,而是原路又撤了回去。   謝文東意圖很明顯,他想要的不是那些被青幫搶佔的據點,而是想消耗青幫的人力,趁韓非不在X市的這段時間,最大限度的消弱青幫人數上的優勢。只可惜,青幫留守人員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北洪門堂口,辦公室。   靈敏和張一、於虎皆在,看著正低頭沉思的謝文東,後者說道:「東哥,青幫現在成了縮頭的烏龜,根本不和我們做正面衝突,見我們來了就跑的一乾二淨,咱們抓不到消磨他們的機會啊!」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   於虎一楞,疑問道:「東哥,怎麼創造機會?」   謝文東想了想,笑道:「青幫若是留在據點裡死守,我們想殺傷他們還是挺難的,不過他們見了我們就跑,這倒是佔便宜的好時機,探清楚他們的退路,半道伏擊,會給青幫造成更大的損失。」   於虎先是一喜,隨後又搖頭,說道:「我們在青幫裡沒內線,怎麼能查探出他們選擇哪條路退?」   謝文東撓撓頭髮,笑瞇瞇道:「這就需要我們多試他們幾次了。」   青幫在X市東部的據點成了謝文東首先的目標。一是那處據點對於青幫來說勢單力孤,周圍沒有青幫的援軍,再者那裡距離己方堂口距離較近,無論是進攻還是撤退,都很便捷。   在於虎的帶領下,上千人的北洪門幫眾從堂口出發,浩浩蕩蕩地前往城東的青幫據點。   他們剛從堂口出來,青幫的眼線便將消息傳回到城東的據點裡。看守據點的是青幫頭目名叫郝大雷,是名姣勇善戰的猛將,但為人比較謹慎,性格也優柔寡斷,聽說北洪門的大隊人MA打來了,他先是吃了一驚,隨後立即下令,全部撤退。   他手下的親信人員急忙阻攔,說道:「老大,我看我們還不至於撤退吧?北洪門畢竟只來了千八百人,咱們的兄弟也有上千號,人數差不多,我們還是防守一方,這仗可以打!」   「你懂什麼?」郝大雷環眼一睜,道:「韓大哥去同山之前,特意叮囑過,要我們不和北洪們硬碰硬,我們要和北洪門打起來,無論輸贏,弄不好都會受到韓大哥的責怪,所以還是乾脆點好,按照幫主的意思,撤退!」   「可是,就這樣把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據點讓給北洪門,實在讓人不甘心啊!」親信人員憤憤不平地說道。   「是啊!我也不甘心,可是沒辦法,這是幫主的意思嘛!」郝大雷不耐煩地擺擺手,收拾好動心,帶著手下人全部退出據點。   當於虎領人到達時,據點裡已人去樓空,什麼都沒剩下,對於這個結果,於虎早有預料,在據點裡也沒有多做耽擱,帶著一干兄弟又回了堂口。   郝大雷等人正在去往城南據點的路上,聽手下兄弟匯報,北洪門的人撤走了,他頗感意外,不明白北洪門就玩什麼花樣,加重語氣問道:「你看清楚了嗎?北洪門的人真的撤的一乾二淨?」   「沒錯!確確實實都撤走可,一個人都沒有留下!」   郝大雷不放心,又問道:「周圍也沒有北洪門的埋伏?」   「沒有!絕對沒有!我特意查過,沒有任何的發現!」   聽完這話,郝大雷沒了主意,既然北洪門的人已經撤走了,他不知道自己還需不需要繼續向己方的據點撤退,他問身旁的親信道:「阿吳,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那叫阿吳的親信是名二十多歲的青年,貌不出奇,平凡普通,倒是一雙小眼睛骨碌碌的轉來轉去,讓人一看就能感覺到此人頗有心計,他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北洪門的人走撤走了,我們就回去唄,雖然幫主交代過不和北洪門硬拚,但丟了據點,畢竟好說不好聽,能爭取,我們還是要盡量爭取。」   「恩!」郝大雷聽完,大點其頭,說道:「有道理!」說完話,便準備下令車隊掉頭,返回據點。   阿吳又急忙制止,連連搖頭道:「先不急,北洪門向來狡猾多端,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設好的圈套等我們往裡鑽,老大,你再多派些兄弟去打探,看看據點內外到底有沒有埋伏北洪門的伏兵。」   「嗯,有道理~!」郝大雷點著碩大的腦袋,招手叫過來一名小頭目,讓他帶些兄弟先回據點,一是做試探,二也是順便查看北洪門有沒有設下埋伏。   那小頭目領令,帶著一干手下,率先返回了據點。   時間不長,他給郝大雷打來電話,稱據點內外都很正常,並無北洪門的埋伏,得到那名小頭目的再次確認,郝大雷這才放心大膽地帶著手下人返回了據點。   可是事隔一個多小時,於虎又帶人打來了。   郝大雷依然如故,並不與之交戰,帶領手下人又向己方的下處據點撤去,可是於虎到了空無一人的居然後並未耽擱,立刻又退了回去,聽到眼線的回報郝大雷再次派人前去試探,然後又下令返回據點。   兩次行動,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一模一樣,如同被複製到了一般。   連郝大雷自己都覺得好笑,他拿定了,你來我走,你走我回,反正我就不和你們北洪門正面接觸,我不在你們身上佔便宜,你們也別想在我身上撈到什麼好處。   就這樣,雙方一進一退,又一退一回,反反覆覆,折騰了數次,直到雙方都筋疲力盡了才算告一段落。   經過前一天的折騰,郝大雷對北洪門的進攻似乎也習以為常了,不慌不忙地向手下人員招呼一聲,隨後坐車撤退。在路上走到一半的時候,郝大雷下令停車,然後青幫眾人紛紛從車裡出來,在路邊或蹲或坐,嘻嘻哈哈的抽煙聊天,大概過了五分鐘,眾人的煙抽完了,青幫眼線的電話也隨之打來,通知郝大雷北洪門的人已撤走了,郝大雷這才有氣無力地一擺手,對手下的兄弟說道:「北洪門的狗雜種滾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這完話,帶領眾人上了車,返回據點。   一上午的時間,雙方就在來來去去中往返。   中午時,北洪門停止進攻,雙方都很有默契地靜心吃飯,到了下午,酒足飯飽的於虎帶領北洪門的幫眾又來了。   一來即往,郝大雷又帶著手下人撤退,路程過半,停車休息,抽煙聊天……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雙方又在這樣的消磨中相安無事的度過。   當天傍晚,赫大雷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據點,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搖頭說道:"我真想知道,北洪門那邊的人究竟是誰。他女ma的,還真有耐性,已經快和老子糾纏兩天了"阿吳看看手錶笑道,:"老大,按時間的推算,距離北洪門下次進攻還有一個小時,你現在可以去洗澡,等一會出去溜躂一圈,回來也該睡覺了。""恩"郝大雷點點頭,邊解衣扣,邊想浴室走去,出了房門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嘿嘿笑道:"阿昊,幫我找個按摩小姐"明白,阿昊心照不宣地笑了兩聲。   等郝大雷洗完了,和按摩小姐做完了床上運動後,剛把衣服穿上,於戶那邊的進攻隨之也開始了。   "還真他女ma的准"郝大雷看看手錶,低聲嘟囔著,隨即摟著小姐,帶著手下出了據點,做上汽車,揚長而去。做在車裡,他還滿面輕鬆對傍邊的小姐笑道:"我先帶你出去兜兜風,等會回來,咱們繼續,呵呵……"本來,他以為北洪門也應該像往常一樣,騷擾就走,結果他錯了,謝文東已經在他撤退的半路安排好了天羅地網,萬事具備,就等他了。   和以前一樣,青幫人員還是按照那條路線撤退,路到一半時,不用郝大雷下令,開車的司機自動自覺的將車停在路邊,車裡的青幫人員紛紛下來,三五成群的聚在路邊,嘻嘻哈哈說說笑笑,每當有姿色的女郎走過的時候他們還能假意的吹幾下口哨,說說俏皮話。   正當郝大雷在車裡和按摩小姐親親我我,青幫幫眾在路邊悠閒嬉笑的時候,數名黑衣大漢從路邊的胡同裡走出來,沒有沖青幫幫眾而去,而是直接走到青幫的車隊前,從懷中掏出三稜軍刺,對著汽車的輪胎,狠狠刺了下去。   撲哧!   輪胎露氣的聲音響起,這行黑衣漢子步伐不停,快速的從車隊前方一直走到車隊最後,一路行來,車隊外側的那面輪胎無一倖免,全部被扎出個圓窟窿,瞬間癟了下去。   「哎?我CNMD的,你們幹什麼?」青幫眾人反應過來,幾名青年彈飛煙頭,隨手將衣懷拉開,露出裡面的大片文身,歪著腦袋,直向那幾名黑衣大漢走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青幫的幾人罵罵咧咧的向那數名大漢走過去,剛到近前,青幫的人還沒動手,那數名大漢反而率先發難,一句話也沒有說,迎著青幫人員而去,同時,手中的三稜軍刺猛對準來人的肚子,狠狠刺了過去。   撲哧!走在最前面的那名青幫人員滿面驚駭,手捂小腹,踉蹌倒退兩步,身子靠著車身,緩緩滑倒在地,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汩汩向外噴射。   "啊?"另外幾名青幫人員臉色大變。紛紛叫喊道:"敵人!是敵人來啦!"隨著他們的叫喊聲,原本在路邊休息的青幫人員一陣大亂,許多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伸長脖子,滿面茫然地左顧右盼。   正在這時,街道兩旁的胡同,店舖裡突然傳出一陣陣喝叫聲,接著,無數的大漢從其中擁出來,對著路邊的青幫人員掄刀就砍。   青幫人員哪想到此處會出現這麼多的敵人,許多人連煙頭還沒來得及扔掉,便被糊里糊塗的砍翻在地,等青幫人員從車裡拿出武器,與敵人正式交手的時候,至少已有數十人中刀。雙方人數都不少,在街道上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大混戰。   這場大規模的撕殺來得突然,打得也激烈,雙方混戰在一處,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放眼望去,場中人來人往,刀棍齊舉,不時有血箭迸射,喊殺聲距離好遠都能聽得到。   街道上打得熱鬧,而街道的兩頭街口,此時都已被數輛汽車堵死,無數身穿黑衣的北洪門人員站在車前,冰冷的目光不時向左右掃動,將街道完全封鎖住,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謝文東坐在一輛轎車內,透過車窗,遙望街道中心地帶的戰場,隨口問道:「青幫的其他據點可有動靜?」   坐在前面的靈敏搖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舉動。」   「也應該快派出援軍了。」謝文東對身旁的張一說道:「張兄,讓兄弟們速戰速決,最好能把對方的頭目抓到。」   「是,東哥!」張一應了一聲,推開車門,從裡面走了出來,擺手叫上數十號北洪門的兄弟,直向激戰現場而去。   青幫陣營內。   車裡的郝大雷完全被突然殺出來的北洪門幫眾打蒙了,只見車外,到處都是混戰,喊殺聲撕心裂肺,鐵器的碰撞聲震耳欲聾,不時有鮮血濺再車窗上。被他摟在懷中的那名按摩小姐早已經嚇傻了,臉色蒼白,目光呆滯,甚至連喊叫都忘了。   「該死的!」郝大雷一邊從車桌底部抽出片刀,一邊質問道:「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副駕駛座位上的啊吳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大,我……我們好像中了北洪門的圈套!   這一點郝大雷當然能看得出來,他叫罵道:「他嗎的,我不是瞎子,我問你北洪門怎麼會在這裡設下埋伏?」   「我……我不清楚!」啊吳頭腦雖然機靈,但這時候,他也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笨蛋!」郝大雷在啊吳的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隨後提刀就準備下車。   他身旁的那名按摩女郎急忙摟住她的胳膊,顫巍巍的說道:「打個,別……別走,我怕……」   「怕你嗎!」這個時候,郝大雷哪還有心情去管她,猛地一甩胳膊,將女郎推開,隨後一腳,把她踢回到車內,然後轉回身,高聲喊道:「兄弟們,不要慌,不要亂,隨我殺出去。」   看到郝大雷,青幫這邊的人心確實安穩了許多,馬上有上百號青幫人員聚集在他的左右,其中有名渾身是血的青年尖叫到:「老大,我們被包圍了,向哪邊跑?」   往哪跑?當然是向著己方的據點跑了!郝大雷回頭對啊吳說道:「先給各據點的兄弟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增援!」說完,片刀一指街尾,大聲喝道:「我們向那邊突圍!」說著,他甩開大步,第一個衝了出去。   郝大雷作戰確實驍勇,力氣也大的驚人,見他帶領上百號青幫人員要跑,北洪門的人紛紛阻攔。   可是北洪門的人根本到不了他的近前,ど麼直接被他砍倒在地,要麼被他強橫的蠻力撞出好遠,轉瞬之前,十數命上前攔擋他的北洪門大漢先後被郝大雷連砍帶踢的打到,正向前突殺這,前方突然跑來一行人,帶頭的一位,是個模樣邋遢的青年,郝大雷不管對方是誰,衝上前去,輪刀就劈。   來者正是張一。郝大雷不認識他,他可認識郝大雷,自己正要去找他,想不到這麼快就把他碰上了,咧嘴一笑,大喝一聲,並不與郝大雷硬拚,側身將對方的鋒芒逼開,接著,身子向前一進,手中的片刀刺向郝大雷的小腹。   張一並不是以身手見長的堂主,打架的本事充其量只能算一般,出手突襲或者對付普通的小弟還可以,碰上硬茬子,他便顯得相形見絀了。   他兩人只打了幾個回合,張一便已經招架不住,郝大雷氣力大得驚人,每一次出招,張一都不敢硬接,本來身手就不如人家,如此一來,顯得更加被動。   「噹啷!」   十餘回合之後,郝大雷的一記悶掃,逼得張一閃無可閃,避無可避,只能硬擋,在一聲清脆的金鳴聲中,張一臉上漲紅,後仰倒退,退出5。6步之後,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拿刀的手臂已經麻成一團,無力的下垂,血絲順著虎口滲出來,看著膀大腰圓的郝大雷,張一暗歎一聲:此人好大的力氣啊!   他坐在地上,手臂發麻,一時間爬不起來,客郝大雷並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兩個箭步竄到張一近前,手中的鋼刀高高舉起,順勢劈了下去,同時大聲喊道:「去死吧!」   見對方來勢洶洶,自己手臂又無力,張一不敢招架,就地打滾,橫著□轆出去。   卡嚓!   郝大雷這一刀劈在馬路上,火星濺起多高,正想準備繼續追擊的時候,突然,身側傳來笑聲,有人高喊到:「郝大雷,你的對手在這裡!」隨著話音,一道勁風象郝大雷橫掃過來。   來不及細看來人是誰,郝大雷本能的豎刀招架。   噹啷啷————隨著刀與刀的碰撞,郝大雷身形搖晃,忍不住倒退三步,方將身子穩住,暗暗吸氣,舉目一看,只見自己面前站有一位身材高大雄壯的漢子,手中拎著一把大號砍刀,又大又圓的環眼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縮頭烏龜,我早就想和你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只可惜你這傢伙比兔子跑的還快,讓我始終找不到機會,今天我看你還往哪裡跑?」說這話,魁梧漢子回頭對模樣狼狽不堪的張一說道:『老張,有打架的事還是讓我來吧!」   張一抹抹額頭上的冷汗,長吁了口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搖頭苦笑道:"老虎,你可算趕到了!"來的這名魁梧漢子正是素有老虎之稱的於虎。他咧開大嘴,呵呵傻笑兩聲,隨後,用刀一指郝大雷的鼻子,說道:"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郝大雷直視於虎,沉思片刻,接著,咬牙切齒地問道:"這兩天來,就是你小子在不停的騷擾我的據點?」   「嘿嘿,看起來你也不算太傻嘛!」於虎點著大腦袋,臉上笑容更濃。   「我操你媽的,我可找到你了!」郝大雷氣得一蹦多高,怪叫一聲,揮刀向於虎衝去。   「誰怕誰啊?!」於虎不甘示弱,揮舞著砍刀,迎上了郝大雷。   這兩人,都是以力氣見長,招式同樣的剛猛犀利,打在一起,異常的激烈、精彩,場中不時能聽到刀與刀連續不斷的碰撞聲,夜幕中閃現出的一串串火星也煞是美妙。   他二人打得精彩絕倫,張一看了一會,側頭向身後的手下使個眼色,接著向郝大雷那邊的上百名青幫幫眾努努嘴,眾人明白他的意思,紛紛嚎叫一聲,向青幫眾人衝殺過去。   原本的單挑之戰眨眼工夫又變成了大混戰。   整個戰局的場面上,北洪門佔絕對優勢,不僅準備充分,而且人員眾多,可以說從戰鬥的一開始,青幫就被北洪門死死壓制住,此時郝大雷還被對方纏住,周圍的北洪門人員越聚越多,突圍無望,青幫眾人的信心也隨之越打越少。   觀戰的謝文東算算時間,感覺青幫各據點的援軍也應該出發了。不能再耽擱下去,他對開車的金眼說道:「帶上全部兄弟,做最後一次圍殺,無論結果如何,十分鐘之後我們撤退!」   「是!」金眼乾脆地答應一聲,下了車後,帶上木子、土山,火焰以及全部的後備北洪門人員壓了上去。   隨著他們的參戰,青幫幫眾抵擋不住,徹底潰敗下來。   鬥志全無的青幫人員放棄抵抗,有些直接棄刀投降,有些掉頭就跑,可是街道的兩頭都被堵死,根本跑不出去,無數的青幫人員像是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被北後門追殺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很快,戰鬥進展到了尾聲,五行兄弟準備打掃戰場的時候,才發現於虎和青幫的頭目郝大雷還在惡戰,兩人都已打得汗流浹背,嗓子喊的嘶啞,可仍然沒有停手的意思,還在瘋狂的掄刀,往對方身上招呼。 第二百七十六章   於虎與郝大雷棋逢對手,已記不清打了多少個回合,此時二人都是氣喘如牛,上氣不接下氣,即便如此,兩人皆沒有就此擺手的意思,仍在惡戰。   張一斜叼著煙卷,蹲在一旁休閒地抽著煙觀戰,於虎和郝大累打到現在,連他都覺得無聊了,哈欠連連,打不起精神。   金眼走過去,站在張一身邊,看了看戰場的情況,說道:「這個青幫頭目看起來不錯!」   「嗯!」張一點點頭,瞅裂開的虎口,聳肩說道:「是相當的不錯,至少不打不過他。」   齊懷地看了他一眼,金眼笑問道:「張堂主的兄弟已到了強弩之末,怎麼不去幫他一把。」   張一搖頭說道:「單挑是男人之間的決鬥,既然是決鬥,決得要自己去解決,別人出手幫忙,還算哪門子決鬥了?!而且老虎也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在於虎汗流滿面的臉上,張一確實能感覺到他的興奮。   聞言,本已經摸向後腰要拔槍的金眼愣了愣,隨即將手又收了回來,點點頭,看眼手錶,轉身邊向別處走去邊說道:「還有兩分鐘的時間,讓他最好能快一點。」   張一深吸口氣,慢慢站起身,頓了片刻,看著戰場上的於虎,大聲喝道:「於虎,玩夠了沒有還有兩分鐘我們就要撤退了。」   等他說完,場上明顯起了變化,於虎的動作突然間快了很多,不知哪來的力氣,連續揮砍數刀,將同樣到了強弩之末的郝大累逼得連連後退。   「當、當、當!」在一陣鐵器的碰撞聲中,郝大累連續被震退五大步,可是於虎的出刀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依然在連續的猛攻。   他這也是做最後一搏,拼盡渾身的力氣,若是這輪搶攻拿不下對方,等他力盡,那他自己就將被對方拿下了。   又將對方逼退兩步,正當於虎感覺力不從心的時候,郝大雷身形一陣踉蹌,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於虎一愣,低頭細看,笑了,原來郝大雷是被躺在其身後的一具屍體絆倒。哪能錯過這個機會,不等對方爬起,他疾步上前,砍刀向下一落,順勢壓在郝大雷的脖子上,喘息說道:「別動,再敢動你的腦袋就搬家!」   郝大雷看看脖子上的刀,再瞧瞧地上的屍體,怒吼了一聲,揚頭道:「我不服!」   於虎手腕一翻,用刀背在郝大雷的腦門上敲了一下,笑道:「打架的時候不把眼睛放亮點,你能怨的了誰?」   郝大雷無言以對,臉色難看的垂下頭。若是平時,在他體力充沛的情況下絕不會犯下這樣的低級失誤,而且就算被絆倒,也能及時將身子穩住,只可惜現在他已沒有了那樣的精力,也沒有了那樣的力氣。   於虎嗤笑出聲,向身後的張一揚揚頭,說道:「他就交給你了。」   等張一制住郝大雷之後,於虎渾身乏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疲憊酸痛的身子一動也不想動,張大嘴巴,身體好像只剩下大口吸氣的力氣。   這一戰,以青幫東部據點慘敗而告終,不僅據點的大頭目郝大雷被北洪門生擒,下面的上千名兄弟也徹底被打垮,除去死傷不算,僅僅被北洪門帶走的就不下二百號,真正完好無傷逃走的沒有幾個。   當青幫其他據點的人趕過來支援的時候,場中只剩下滿目的狼藉,北洪門的人早已撤得乾乾淨淨。   消息很快傳到同山的韓非那裡,後者聽完,雖然怒火中燒,但卻並不感覺意外。   同山各黑幫平白無故的生亂。韓非當時沒反應過來,隨後仔細一琢磨,心裡也明白了大概,此事肯定是謝文東搞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自己去同山,他好在X市找到可乘之機,事實上,謝文東也確實是這樣計劃的。   韓非現在最大的難處是無人可用,青幫發展太快,社團的普通幫眾雖然容易擴充,但是出色的頭目並不好找,這次青幫分兵數路同時進攻北洪門,韓非身邊的得力干將都已經分派出去,此事手底下能讓他信賴的頭目太少了。   雖然明知道是謝文東要引自己離開,可韓非也沒有辦法,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去解同山之憂,而同山又恰恰是他的軟肋,不能出現任何閃失的地方。   正當韓非苦無分身之法,顧前不能顧後的時候,段天揚找上了他。   和傲天一樣,韓非對段天揚的印象也不好,不過後者對他有利用價值,韓非對段天揚的態度比傲天好許多。   見面之後,韓非很熱情的將他請到自己在同山的臨時堂口,分賓主落座之後,段天揚見韓非的氣色不佳,知道他這邊定是遇到了困難,雖然心中明瞭,還是故意問道;「韓幫主,你這邊的戰況如何?」   韓非深吸口氣,隨口說道:「不是很順利。」   恐怕不僅僅是不順利而已吧?!段天揚淡然而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韓非頓了片刻,又說道:"如果段先生能協助我,想必,戰局會順利很多。""呵呵!"段天揚笑了笑,淡然說道:"打仗的事,我不在行,恐怕難以給予韓幫主幫助。"段天揚狡猾得很,衝鋒陷陣的時候永遠也找不到他的身影,雖然他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本事以及令人生畏的頭腦。   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回答,韓非又道:"若是能給我幾名望月閣的長老,我也有辦法改變目前的逆境。"段天揚挑起眉毛,笑道:"幾天前,我去了一躺無錫,見到傲兄,並派出兩名望月閣的長老交由他來指揮和調遣,去與文東會作戰,結果,文東會並沒有付出什麼代價,反而我派出的兩名長老卻死於非命,對貴幫的表現,我實在很失望。"韓非皺皺眉頭,這件事情,他已經聽說了,嚴格來說,那並非傲天指揮有誤,而是因為唐YAN的突然出現攪亂了一切。他正色說道:"當初,你請求我與你們聯合向北洪門宣戰,我接受了,不過,貴閣的表現卻更加令人失望,首先是由你們組織的十五洪門分會聯盟,簡直不堪一擊,被謝文東打得落花流水,其次,貴閣的長老武功雖高,但對北洪門並不能構成太大的威脅,幾次暗殺謝文東的行dong也失敗了。"見段天揚的臉色沉下來,韓非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現在,我們站在同一條船上,面對的是同一個大敵,不應再分你我,若是不能親密合作,只知互相指責的話,恐怕到最後我們都會失敗,段先生,你說呢?"段天揚深深的看了一眼韓非。突然笑了,點低那頭,說道:"韓先生所言及是,我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到同山來找韓先生。你希望望月閣的長老協助你,沒有問題,不過,與謝文東交戰這麼久,望月閣的損失也很大,僅僅是長老的傷亡就接近了三成,現在,恐怕無法支援韓先生太多的長老。"韓非聞言,精神一振,問道:「能派給我幾名?」   段天揚想了片刻,說道:「最多三名!」   韓非搖搖頭,伸出手掌,說道:「五名。」   段天揚淡然說道:「再派出三名長老,這已經是我能力的極限,若是再多,我也沒有那個權利,得向閣主申報,等閣主與長老們商議通過之後,不知道得等多久,想來,韓先生應該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吧?」   韓非凝思,喃喃說道:「謝文東狡猾多端,身邊又有許多難纏的槍手,只三名長老,恐怕很難扭轉局勢。」   段天揚笑了,說道:「如果謝文東不在X市,那麼,有三名長老的協助,韓先生應該很快就能拿下這裡。」   「嗯?」韓非一愣,反問道:「謝文東不在?怎麼能讓他不在X市?」   「這就是我來此的第二件事。」段天揚柔聲而笑,淡然說道:「我準備去趟T市,把謝文東逼回去。」   韓非不解,問道:「如何能逼他回去?」   段天揚笑呵呵說道:「謝文東是重感情的人,也是多情的人,身邊的女人很多,你說他現在對誰最愧疚?」   韓非想了半晌,疑問道:「難道,你說的是金鵬的孫女,金蓉?」   段天揚笑道:「金蓉雖然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裡,但她的受傷卻是由謝文東引起的,謝文東對她當然充滿了愧疚,若是金蓉有事,謝文東肯定在X市呆不住,而且,醫院畢竟是醫院,北洪門在那裡的防守相對比較薄弱,想得手也很容易,不是嗎?」   韓非看著段天揚,暗中打了個冷戰,好個陰險毒辣、做事不擇手段的人,和他為敵,實在是件很恐怖的事。   段天揚要拿金蓉威脅謝文東,這事讓韓非感觸良多,謝文東將會如何處理,他不知道,但這事要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明白,自己一定會輸的一敗塗地。   他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妥當……」   段天揚哈哈大笑,說道:「我們的目的是取勝,至於怎麼取勝,使用什麼樣的手段,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第二百七十七章   韓非說道:「我不贊同你的這種做法。」   段天揚笑道:「但是你無法也不可能阻止我去這麼做。」   韓非點點頭,說道:「沒錯!」頓了一下,他疑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樣?」   段天揚淡然說道:「一是提醒你做好準備,等謝文東一走,你就立刻對X市發動進攻,再者,我需要你支援我一批人。」見韓非皺起眉頭,段天揚補充道:「劫持金蓉這件事,我一個人無法完成,聽說,貴幫有批訓練有素又裝備優良的殺手,如果韓先生肯把他們借給我,那麼,我便有十足的把握了。」   韓非仰起頭,托著下巴問道:「你想借多少?」   段天揚伸出三根手指頭,笑道:「只三十人就可以。」   「三十人!」韓非苦笑,反問道:「你可知道,我在他們身上投入了多少資金?」   「聽說,每人身的裝備都超過十萬美金。」段天揚輕鬆地說道。   韓非說道:「那僅僅是裝備,培訓他們所花費的金錢和精力卻更多。」停頓了片刻,他歎了口氣,說道:「既然是段先生開口,我沒有理由拒絕。」韓非到現在才算弄明白,段天揚肯如此乾脆的借給自己三名望月閣長老,原來是想以此來做交換,換他的三十名精銳殺手,不過算起來,他也不算吃虧。   段天揚平淡的更快露出一絲喜色,說道:「這麼說,韓幫主是同意了。」   韓非嗤笑道:「我只能同意,不是嗎?」   「哈哈——」段天揚仰面大笑,道:「韓先生是聰明人,你也說過,我們站在同一條船上,我得手了,也就代表著韓幫主得手了,雖然手段卑鄙一些,但卻是我做的,和你韓幫主並無關係,日後,別人也說不出你的閒話。」   看著段天揚,韓非心中感歎,搖頭未語。   其實,北洪門對金蓉所在醫院的防守並不弱,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看守的人員都不少於三十號,而且皆為北洪門的精銳,身上暗藏qiang械,其中還有五行中的水鏡,段天揚想一個人殺進來把金蓉劫走,很難成功,就算最後得手了,他也逃不出去,但是有了韓非提供的這三十號的精銳殺手,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至少在段天揚看來,他已成功了一大半。   段天揚帶領三十名青幫殺手秘密潛入T市。   此時,北洪門在T市人力空虛,主要力量都被抽調到各個堂口去抵禦青幫,加上段天撥行動隱蔽,所以他們的進入並未引起北伐洪門的警覺。   段天揚足足花費三天的準備時間,指定出計劃並在T市數處地方安置下車輛,為自己得手後的逃脫做好準備。段天撥頭腦精明,精於算計,他做事也異常小心,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才肯動手。   三天後,晚,深夜。   段天揚預謀已久的行動終於展開。將麵包車停在醫院的後門,留下兩名開車的司機段天揚帶領其中的二十八名青幫殺手繞著醫院的圍牆,向正門走去。   快到正門時,他停住腳步,對眾殺手揚揚頭,說道:「你們主攻正面,我在暗中配合你們。」   眾殺手沒想其他,紛紛點了點頭,未多說什麼,大步流星的直向醫院正門而去。   看著眾殺手的背影,段天揚哼笑一聲,見左右無人,分身一縱,竄上醫院的院牆,接著身形晃動,輕飄飄地跳了進去。   且說青幫殺手們,剛進入正門,就被北洪門留在大廳內的眼線發現了。青幫這些人,雖然沒把武器亮出來,但衣著統一,身上背著相同款式的帆布包,鼓鼓囊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裡面暗藏傢伙,而他們一個個面帶殺氣,目光陰森,身上帶有一股逼人的寒氣,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看出他們不簡單,何況是北洪門的眼線呢?!其中一名青年迎著眾鐐手走過去,揚頭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看病!」眾殺手看也沒看他,直向電梯間走去。   「等一下!」那名眼線將手一伸,攔住眾人,又問道:「看什麼病?」   眾殺手相互對視,其中一人開口問道:「你是醫生?」   「不是!」北洪門的這名眼線回答得乾脆。   「既然不是,就滾開!」說話間,那名殺手一把將青年推開。   「媽的,混蛋!」殺手力氣奇大,那青年踉踉蹌蹌倒退數步,然後重重撞在牆壁上,他甩了甩腦袋,勃然大怒,剛想再上前理論,一名鐐手已電一般的殺到他的近前,手掌在他的喉嚨處飛快的劃過。   只聽撲哧一聲,青年的咽喉被利器割開,鮮血噴射而出。青年兩隻眼睛登圓,雙手後住脖子,驚駭地看著眾人,嘴巴一張一合,只可惜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快!」一名殺手低聲提醒,接著,快步向樓梯間衝去。   這邊出了事,其他的眼線也看到了,可是見對方來者不善,沒敢輕易上前,慌張地拿出電話,打給樓上的兄弟,向他們示警,等青幫的殺手全部進了電梯之後,他們才衝上前去,將被割喉的同伴抱起,同時大聲叫喊道:「醫生!醫生!出人命啦!」   八樓,金蓉病房外。   守在病房的北洪門人員聽說樓下上來了敵人,帶頭的頭目立刻發出警報,全體人員戒備,同時向總部報急。   住在金蓉對面病房裡的水鏡早已經睡下,聽到外面一陣混亂,她急忙從床上爬起來,披件外套跑出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水鏡姐,下面的兄弟報警,有敵人來偷襲!」北洪門的頭目急聲說道。   「哦?」水鏡大吃一驚,暗道一聲好大的膽子啊,竟敢在T市對已方動手!她問道:「敵人來了多少人?」   「有二、三十號!」   「通知總部了嗎?」   「嗯!已打過電話了。」北洪門頭目點點頭答道。   「好,讓兄弟們多加小心,敵人既然敢明目張膽的打來,肯定有所依仗,務必要保護好金小姐的安全!」   「明白!」   水鏡這邊剛剛交代完,青幫的殺手也衝上來了。他們的電梯並沒有停在八樓,而是在七樓,然後再改爬樓梯上來的。   此時,眾殺和已將帆布包裡的裝備和武器取了出來,一個個身穿著防彈背心,頭帶對講機,頂著夜視鏡,手中端有清一色的微型衝鋒qiang。衝入走廊口時,十數隻安裝消音器的衝鋒qiang同時開火,只不過他們首先打的不是人,而是走廊上方的電燈。   在一片辟里啪啦的破碎聲中,走廊瞬時間變得一片漆黑,隨後,青幫眾殺手將頭頂的夜視鏡放下,對北洪門的防守人員展開了進攻。   想不到對方的武器、裝備如此精良,而且槍法精準,配合默契,北洪門眾人被打得措手不及,剛一交火,就陷入黑暗中,眼睛一時間無法適應,數名蹲在走廊中間的漢子直接被對方掃倒,有些當場身亡,有些在地上亂滾嚎叫。   水鏡經驗豐富,見多識廣,此時的情景,她腦海中馬上閃現出青幫殺手的影子。她就地一滾,□轆回自己的房間,同時高聲喝道:「對方是青幫的殺手,都帶有夜視鏡,大家小心,趕快躲避!」   在水鏡的提醒下,北洪門眾人紛紛閃躲到走廊的兩側的病房中,同時引來病房裡陣陣的尖叫。   一名病者受了突然闖入的北洪門人員的驚嚇,尖叫連連,驚慌失措的從病房跑了出來,可是剛到走廊,仰面射來無數的子彈,尖叫聲隨之戛然而止,白色的病服上佈滿了鮮血。   水鏡看的真切,暗暗吸了口氣,揚聲說道:「老王,快去金小姐的房間,保護金小姐的安全!」   那名北洪門的頭目姓王,叫王欣,名字雖然有些女人氣,不過相貌可是相當粗獷,濃眉大眼,滿面的絡腮鬍子。此時聽了水鏡的命令,他急忙答應了一聲,可剛從躲避的病房裡一露頭,子彈鋪天蓋地的掃射過來。   王欣嚇得一縮脖,又退了回去,倚靠牆壁,喘著粗氣,大聲喊道:「水鏡姐,我出不去!」   水鏡急得直抓頭,對方的壓制實在太猛了,別說王欣衝不過去,即便是與金融病房只有一條走廊相隔的她也衝不進去。   隨著壓制性的進攻打完,青幫殺手齊刷刷換好新彈夾,然後從走廊口的兩側走出來,開始了推進式進攻。   青幫的殺手接受過正統的軍事培訓,打起仗來,有板有眼,和正規的特種部隊幾乎無異。   聽著腳步聲,水鏡知道敵人的衝鋒開始了,她端起,連做了三次深呼吸,隨後大喝一聲:「打!」說著話,她探出頭來,對著走廊裡壓過來的青幫殺手連開三槍。   她也只能開三槍,三槍過後,密集的子彈鋪面而來,將她又壓回到病房裡。   連水鏡都只開了三槍,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有些北洪門人員只開了一槍,便被對方射倒。   雙方一輪齊射過後,各有數人倒地,只不過北洪門這邊倒下的,再也站不起來了,而青幫殺手那邊倒下的,有許多都是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又爬起來繼續作戰。   只要沒有打中他們的頭部和下體,那麼無論子彈擊在他們身上的哪裡,都構不成致命傷。   面對這樣的敵人,北洪門的人員越打越心寒,每個人的額頭滲出汗水,包括水鏡在內。 第二百七十八章   青幫穿有防彈□,手qiang射出的子彈根本打不穿衣甲,這一點對於北洪門來說是最要命的。   如果五行兄弟都在以他們林人精準的qiang法,絕對能給對言造成極大的威脅,可異現在只有水鏡一人,獨木難支,力不從心,只能在敵人射擊的間歇抽冷子甩出兩qiang,在沒有強力掩護的情況下,qiang法也隨之大打折扣。   正在北洪門這邊一籌莫展的時候,王欣恍然想起什麼,用力的拍拍腦袋,向房門處擠了擠,衝著水鏡房間的方向低聲喊道:「水鏡姐!」   或許是子彈攔擊牆壁的聲音太響了,他喊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回音,王欣乾脆拿出手機,給水鏡打去電話,等電話接通之後,他迫不及待地說道:「水鏡姐,我是王欣,在你病房的櫃子底下有一把AK47!」   水鏡聞言,眼睛一亮,隨即問道:「你怎麼把qiang塞到我的房間裡了?」   王欣老臉一紅,說道:「是。。。。。是因為實在沒有地方放,所以才。。。。。」   不等他說完,水鏡點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一會你組織兄弟們掩護我!」   「是!」   為了養活不必要的麻煩,北洪門對qiang械是嚴格控制的,平常時期,普通幫眾甚至中底層的幹部不允許隨身攜帶qiang支,真有需要的時候,也得有總部的批准。這次王欣負責在醫院保護金蓉的安全,由總部配發qiang支,身為黑道的人,沒有不愛qiang的,王欣領了自己以及手下兄弟的手qiang後,又加領了一支AK47半自dong步qiang,只不過AK47體形比較長,不可能隨身攜帶,他便偷偷藏進水鏡的房間裡,以備不時之需,想不到這時候還真派上用場。   在衣櫃的下方,水鏡果然摸到一支長布包,拉出來後,打開拉鏈,裡面真的裝有一把八成新的AK47,另外還有三隻彈夾。水鏡看罷,臉上頓露喜色,熟練的將AK拿起,安裝彈夾,然後上膛,只聽qiang體發出一連串的清脆聲,她能判斷出來這把qiang十之八九沒有問題。她重新回到門旁,拿起電話,對王欣說道:"qiang找到了,掩護我!""明白!"王欣答應一聲,心裡默默數了三聲,隨後高聲喝道:"兄弟們,給我打!"說完話,他率先探出腦袋,對著青幫殺手連連開火。   雖然身上穿有防dan衣,但被子dan打中的滋味也不好受,強大的撞擊li還是會對人體造成一定的傷害,不過青幫的sha手都經過強密度的鍛煉,體格堅強,身上挨了qiang,緩幾口氣後還能繼續作zhan在北洪門一輪瘋狂的齊射之後,青幫眾殺手倒下一片,不過真正受傷的並沒有幾個,正在青幫對北洪門眾人展開回射的時候,水鏡雙手持qiang,猛的探出身,對著青幫的殺手摳dong了扳機。   "噠噠噠---"AK47的qiang聲不同於手qiangqiang聲的沉悶,在走廊中顯得格外響亮,尤其是子彈強大的貫穿力,加上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更是防彈衣抵擋不住的,數名青幫殺手的防彈衣被打出拇指大的窟窿,而衣下的傷口卻足有拳頭那麼大,胸前也隨之綻放出數朵鮮紅色的血霧。   隨著五名青幫殺手的倒地,剩餘的二十人馬上意識到敵人使用了威力強大的步qiang,原本敢明目張膽向前推進的他們嚇得急忙爬伏在地上,手中的衝鋒qiang對著水鏡所在的房間連續掃射,與此同時,兩名青幫殺手從肋下取出手lei,拔掉引線,向水鏡藏的病房扔去。   青幫殺手的反應太快了,反擊也同樣又快又猛烈。   見兩顆手lei□轆到自己的房間,水鏡腦袋嗡了一聲,此時房間昏暗,她已沒時間去滿地尋找手lei落在何處,然後再將其扔出去,這時候,她只有向外逃跑一條路。   水鏡顧不上敵人的ya制,退後幾步,接著向房門口衝刺過去,在她馬上有要出去的瞬間,身子猛的向下一趴,整個人幾乎是貼著地面撞進對面金蓉的病房。   進來之後,她並不停歇,反手將房門關嚴,然後用身子頂住房門。   剛做完這個dong作,只聽門外轟隆隆一聲巨響,接著,強大的氣浪洶湧而至,水鏡嬌小的身體哪裡能承受得住,連人帶門,一起被頂飛了出去,雙雙撞在病房的牆壁上,才反彈落地,值得慶幸的是,房門不是正對著窗戶,不然的話,水鏡得被氣浪活活頂出去。   爬在地上,水鏡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像碎了似的,每一處關節,每一寸肌膚,沒有不疼痛的,腦袋也是混漿漿的,眼前直冒金星,鮮血順著她的肩膀緩緩流出來。這倒不是被手lei炸傷的,而是在她衝進金蓉房間時被兩顆流彈掃中,在肩膀上劃出兩道深可及骨的血口子。   水鏡顧不上查看自己身上的傷口,當她恢復神志後,第一反應是查看床上的金蓉有沒有受到傷害,見她仍安然無恙的在病床上安睡之後,水鏡嘴角抽dong,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可是她的笑馬上就被震驚取代。   正在這時,只聽頭頂天花板發出一聲輕響,接著,通風口的罩子掉落下來,與此同時,一條白影順著通風口飄然跳落在房內。   那人dong作快得出奇,如同鬼魅一般,落地的瞬間,身形一轉,猛的向床上的金蓉撲去。   水鏡的反應也算夠快了,即使在被震得七昏八素的情況下,還是在第一時間抬起qiang,qiang口對準了那條白影,手指扣在扳機上,卻遲遲沒敢開qiang。原來,那條白影已先一步抓起金蓉,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前,另只手握著匕首,緊緊貼在金蓉白皙的脖頸處。   「你若是開qiang,她肯定會比我先死!」在水鏡的qiang口下,白影語氣淡然地說道。   他整個人都藏於金蓉的身後,水鏡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只是通過對方下面的白大褂能判斷出來,來者是名醫生,至少是穿著醫生的衣服。   金蓉落入敵人之手,水鏡汗如雨下,整個心也揪到了嗓子眼,可是此時她不敢露出心中的緊張,顫巍巍地扶著牆壁站起,NING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金蓉在我的手上,你,出去!」來者語氣一成不變地淡然說道。   水鏡想看清楚對方的摸樣,也想找出對方露在外面的要害,只可惜,來者太謹慎了,沒有留給她任何的空擋。   「出去!我不想再說第三遍!」說話間,白影的刀又向金蓉的脖頸壓了壓。   水鏡無奈,連連後退,退刀病房門口的時候,她停住腳步,冷聲說道:「我現在出去會死。」   白影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此時外面的走廊已被青幫的殺手ya制住,水鏡若是退出去,得直接被打成馬蜂窩。   「呵呵!」白影笑了兩聲,站在床邊,猛的單腿一挑床沿,病床翻起,然後,他喝叫一聲,全力一腳踢出,數十斤重的病床竟被他一腳之力硬生生踢了出去,床體豎立著,直向水鏡急速滑去。   看著病床撞向水鏡,白影將金蓉向下放了放,臉上掛著陰森的笑容,哼笑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說完話,也不看床鋪有沒有撞到水鏡,提著金蓉,飛身躍起。   想不到對方會對自己來這一招,病床的面積實在太大,水鏡躲無可躲,退無可退,只得無奈的趴在地上,雙手護住頭,硬挺著受這一擊。   當病床滑到水鏡近前時,力道已減輕許多,撞擊力倒是不大,只不過倒下之後這一砸的力道可不小,只聽砰的一聲,病床結結實實砸在水鏡身上,撲,水鏡只覺得嗓子眼發甜,差點噴出一口血水,她咬牙將血水又嚥了回去,用盡渾身的力氣,將壓在身上的病床推開,qiang口順勢指向房內,可是此時房間裡空蕩蕩,哪還有人。哎呀!水鏡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金蓉若是落入敵人手中,後果的嚴重性簡直難以想像,不僅東哥會崩潰,就連整個社團都有崩潰的危險。   她忘記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跑進病房當中,左右查看,房間裡確實沒有人,窗戶也是緊閉,頓了一下,她仰起頭,現在唯一的解釋是,敵人帶著金蓉由通風口跑了。   水鏡又驚又怒,心急如焚,忍不住仰天長歎一聲,跑向房門口,大喊道:「金小姐被敵人劫走了,快救金小姐!」說完話,她已經顧不上什麼危險不危險了,挺身竄出病房,對著走廊裡的青幫殺手連續扣dong扳機。   嚴重性,以王欣為首的北洪門人員紛紛從躲避的病房裡衝出,對青幫殺手展開瘋狂的射擊。   北洪門的人突然發神經,不要命的全部跳出來,還真把青幫嚇了一跳,打得他們措手不及,有數人中彈倒地,其餘殺手被對方瘋狂的氣勢壓住,邊還擊邊撤退。   正當青幫的人在走廊裡被打得節節後退的時候,身後一間病房房門一響,突然從裡面走出一名醫生,手中還推著一張病床。 第二百七十九章   青幫殺手沒有想到身後會突然出現人,位於後方的數名殺手猛的轉身,qiang口也對準了那名醫生,沒等他們扣DONG板機,那醫生扭過頭,面向青幫殺手,順勢將臉上的口罩拉下來,露出一張英俊又透著邪氣的面孔,淡然說道:「是我!」   「段先生?你。。。。。」這名醫生正是組織此次行dong的頭頭-----段天揚,青幫殺手們沒有想到此時竟然能看到他,皆有些吃驚,一個個張大嘴巴。   段天揚淡然而笑,拍拍病床,說道:「我已經得手,你們頂住敵人!」說完話,他推著病床,直奔電梯而去。   雖然有青幫眾人的阻擋,但透過人縫,水鏡還是看到白影的晃DONG。她心臟跳DONG加劇,喊叫道:「對方劫持金小姐要跑!」說著話,她急進數步,越過身邊的同伴,舉qiang對著青幫的眾人連連掃射。   身後打得慘烈,青幫殺手和北洪門人員都在成片的往下倒,段天揚全然不顧,連頭都沒回一下,推著病床車,直接進入醫用電梯內。   他進入電梯的同時,青幫人員也退回到電梯間裡,雙方剩下的人員都已經不多,而且qiang中的子dan也打空,來不及更換彈夾,數名青幫殺手與衝上來的北洪門人員扭頭鬥在一起,開始了近身搏殺。   水鏡連續兩腳,踢翻兩名青幫殺手,身形如箭,直向段天揚所乘電梯衝去。   電梯前還有數名青幫殺手,本來也想退回到電梯裡,哪知裡面的段天揚猛的一腳,將他們又踢出去,同時冷笑道:「你們的任務是頂住敵人,而不是跟著我逃命!」說完,他按DONG電梯,將電梯門關死。   從電梯裡跌出去的青幫殺手正與衝過來的水鏡撞是在一起,幾人皆站立不住,一同摔倒在地,眼睜睜看著電梯門慢慢關閉,裡面的段天揚還含笑對他們擺了擺手,幾人的臉上同時閃過憎恨之色,不過很快又消失,接下來相互之間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撕殺。   當電梯下到二樓的時候,段天揚將電梯停止,推著病床不慌不忙的走出來。八樓發生了激戰,整個醫院都已經亂成一團,走廊裡人仰馬翻,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人群,尖叫聲、呼喊聲此起彼伏。   見到這般場景,段天揚嘴角挑起,面露冷笑,這和他預想中的幾乎一模一樣,按照時間推算,北洪門的援軍和警察也該到了,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直接下到一樓的原因。   他推著病床車,進入一間普通病房,裡面還有兩名躺在床上不能DONG的傷號,看到他進來,紛紛挺起上身,問道:「大夫,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亂啊?」   「沒事!」段天揚回手將房門關好,接著走到一名病號近來,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段天揚突然一伸手,扣DONG那人的脖子,沒見他如何用力,只見卡嚓一聲脆響,那病號的眼睛隨之大睜,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鬆開手,那人的身體重重倒在病床上,兩眼翻白,當場斃命。段天揚無奈地搖搖頭,低聲說道:「你們為什麼不跑呢?不在病房裡就沒事了!」說著話,從床頭將枕頭抓起。   另一名病號反應過來,啊的一聲,發出尖叫,只可惜他的叫喊剛剛發出,段天揚已到了他的床前,手中的枕頭頂住那人的腦袋,雙手狠狠的下YA。   那病號四肢揮DONG,劇烈的掙扎,時間不長,身子便一DONG不DONG。   段天揚挺直腰身,深吸了口氣,走回到病床車前,將上面的白色被單掀開,躺於下面的金蓉頓時現露出來。   他單手一抓金蓉的肩膀,另只手扣住她的腰身,身形一低,將其抗於肩上,隨後大步流星走到窗前,推開窗戶,飛身跳躍出去。   八樓的高度,對於肩抗一人的段天揚來說是望塵莫及的,但二樓的高度卻如履平地,跳下來之後,只向前搶了兩步,便將身形穩住,然後毫不停頓,邊向醫院的後門走去邊解開身上的白大褂。   他的速度快極,只眨眼工夫,就到了後門,出來之後,他快速的上到等在那裡的麵包車內,對司機說道:「開車!」   司機沒有DONG,眉頭擰成個疙瘩。   段天揚挑起眉毛,道:「我讓你開車,沒聽見嗎?」   那司機沉聲說道:「段先生,其他的兄弟還沒有出來呢!」   「他們已經死了,北洪門的人馬上就會追出來,快開車,再不走,我們都得完蛋!」段天揚臉上的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陰森,放下昏迷的金蓉的同時,手也摸向腰間。   如果司機再廢話,他將直接取出BISHOU將其殺掉,自己開車。   青幫殺手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言,啟DONG汽車,快速開了出去。他們這輛麵包車走了,後面的那輛也立刻跟上。   開車中,青幫殺手問道:「段先生,我們去哪?」   「去黃河路,先到那裡把車換了再說!」「是!」   等車上了公路,回頭張望,並無追兵,段天揚身子向後一靠,長長出了口氣。在熱兵器時代,功夫只能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於敵人教授時,一個不慎,仍有斃命的危險,望月閣長老之所以會傷亡慘重,也正是這個原因。   段天揚緩了一會,心情平靜了許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有金蓉在自己的手上,不愁謝文東不對自己乖乖就範。想到這裡,他的笑容更濃,轉過頭去,看向昏迷不醒的金蓉,忍不住心中一DONG。   金蓉絕對是個漂亮的女孩,精緻的五官宛如瓷器,細膩白皙的肌膚如同羊脂一般,雖然是在沉睡中,但絕美的臉孔仍透出一股靈氣,頭髮鬆散,更增添幾絲雍容和成熟的美艷。   即便是段天揚,在把她仔細打量完,也在暗中感歎,自言自語道:「真是個令男人心DONG的尤物!」說著話,手不自覺地摸向金蓉的面頰,享受那其中的光滑和柔嫩的彈性。   「難怪謝文東會對你如此著迷……只可惜,這樣的一個沒人缺變成了植物人,唉!」段天揚歎了口氣,但手可沒停著,在金蓉的面頰撫摸一番,手向下移,去解金蓉上衣的扣子。   這時,開車的青幫殺手突然拿出手機,向後面一遞,說道:「段先生,韓大哥的電話!」   「哦?」段天揚一愣,韓非這個時候找自己有什麼事?他沉吟片刻,慢慢將手回來,接過電話,含笑說道:「韓幫主,你好!」   電話中傳來韓非的聲音:「段先生,聽說你得手了?」   段天揚挑起眉毛,笑道:「韓幫主好靈通的消息啊,這麼快就知道了。沒錯,金蓉已經在我的手裡。」   「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要用她要挾謝文東了。」段天揚笑了,笑得開心,也笑得得意,金蓉就算不是謝文東最親近的女人,也應該是他最疼愛的,現在落在自己的手裡,謝文東定然會乖乖聽從自己的話,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就不用著急對付謝文東了,完全可以挾持金蓉,逼迫謝文東為自己做事,應用得當,能為自己換來無窮無盡的利益,到那是,青幫就沒有利用價值,自己也可以一腳將他們踢開。   「你會逼他返回T市?」   「這要看情況而定了。」段天揚笑道:「當然,韓幫主請放心,我會盡力幫你的。」   「呵呵,段先生做事,我當然放心。對了,你打算把她怎麼樣?」   「你是說金蓉?」   「這樣一個小美人在我的手裡,你說我會怎麼樣?你認為我會把她完璧歸趙的還給謝文東嗎?哈哈------「說著話,段天揚一陣狂笑。   段天揚點點頭,不再繼續發問,話鋒一轉,說道:「我覺得段先生留在T市很危險,應該到我這邊來。」   段天揚多聰明,一聽韓非這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讓自己過去是假,想要自己手中的金蓉才是真。他也不點破,不置可否,笑呵呵地含糊說道:「多謝幫主的好意,我會考慮的。」   「那好,我就在X市恭迎段先生的大駕了。」   「好說,好說!」   掛斷電話之後,段天揚重重哼了一聲,無論對於他和望月閣來說,還是對青幫來說,金蓉都是至關重要的棋子,若想讓他拱手相讓,那無疑是癡人說夢話,而且就算金蓉是個普通的女孩,他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把一個如此漂亮的姑娘讓給別人的。   現在要讓視色如命的段天揚交出金蓉,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韓非想要金蓉,等下輩子好了!段天揚看看身邊的金蓉,順勢將她擁入懷中,臉上露出陰陰的邪笑。   很快,麵包車開到黃河路,到達事先安排好的備用汽車出,段天揚深吸口氣,正準備下車,坐於前面的司機突然轉回身來,手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手qing,qing口直指段天揚的腦袋,面無表情地說道:「多謝段先生幫我們搶出了金小姐,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   這突然的變化,令段天揚大吃一驚,正在他發呆的時候,跟在後面的那輛麵包車車門一開,從裡面跳出十名黑衣大漢,手中提著清一色的微型衝鋒qing,瞬間將段天揚所坐的麵包車包圍住。 第二百八十章   段天揚臉色一沉,看著開車的司機,凝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青幫殺手說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至於什麼意思,我也不清楚。」   「意思狠簡單!」這時,麵包車車門拉開,一名黑衣青年手扶車頂,彎下腰,直視車裡的段天揚,笑呵呵道:「韓大哥交代,送金小姐到X市,路途遙遠,危機四伏,不好麻煩段先生,就交由我們自己來做吧!」   段天揚聞言,恨得暗暗咬牙,好個韓非,竟然敢陰我!我在前面出力,費了就牛二虎之力才把金蓉劫持出來,他到坐享其成,實在可惡。想歸想,但他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周圍有十把衝鋒鎗指著。他環視麵包車四周,目光掃過青幫的眾殺手,他突然笑了,點點頭,說道:「你們想要金蓉,好啊,我可以給你們,可是有件事我沒有弄明白,你們這些殺手是什麼時候逃出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坐進車裡的?」   黑衣人搖搖頭,說道:「受段先生指揮的那二十八名兄弟一個都沒有從醫院裡出來,我們是在段先生進入醫院劫持金小姐的時候上的車。」   「什麼?」段天揚皺勁眉頭,細細一琢磨,忍不住暗吸冷氣。原來,韓非另安排一批殺手在暗中潛伏,如此說來,在同山,韓非接受自己請求的時候就已經設計好了一切,顯示幫助自己劫出金蓉,然後再從自己手中將金蓉劫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本打算利用青幫,誰知道自己反被青幫所利用了。好個奸詐陰險的韓非,自己實在太低估他了。很快,段天揚想明白了一切,他搖頭苦笑,疑問到:「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段先生應該去問韓大哥,而不應該來問我。」黑衣青年說著話,躬著身,探進車內,雙手伸到金蓉身下,作勢要抱她出去。   正在這時,段天揚手臂一晃,電光乍現,黑衣青年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只覺得脖頸一涼,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最好把你那骯髒的手收回去,再敢碰她一下,我就殺了你。"段天揚手持匕首,面帶猙獰,冷聲說道。   黑衣青年身子只是微微僵了一下,隨後,對段天揚手中的匕首視而不見,依然把金蓉抱起,在段天揚陰冷的目光下,慢慢的退回到車外,同時毫無畏懼地說道:"段先生當然可以殺了我,不過,我的兄弟有九把衝鋒鎗,只需三秒鐘的時間就能把這輛麵包車打成馬蜂窩,車裡的人,誰都別想活。"段天揚臉色難看,直勾勾盯著黑衣青年,在青年的臉上,他看不出任何的心虛。段天揚心中輕歎口氣,這些青幫殺手皆是韓非花重金培養出的死士,剛才在醫院裡就見識到了,以生死來要挾他們用處不大。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眼睜睜看著對方把金蓉抱出汽車,段天揚又恨又氣,身子直哆嗦,拳頭握得嘎嘎直響。   等黑衣青年抱著金蓉上到麵包車裡之後,青幫的眾殺手才小心翼翼地退回去,時間不長,皆坐上汽車,然後飛快的駛走,揚長而去。   "該死的!"等青幫殺手離開之後,段天揚從車裡蹦出來,看著麵包車的背影,回手一拳,狠狠砸在車身上,咬牙切齒地狠聲道:"韓。非!"向來都是段天揚算計旁人,可是這次反被人家算計,其心情可想而知,更重要的是,韓非搶走金蓉,將他以後的計劃完全打亂。   金蓉在醫院裡被人劫持,消息很快傳到謝文東那裡,聽完水鏡的報急,他腦袋嗡了一聲,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急聲問道:"是誰做的?」   水鏡沒有馬上答話,沉默不語。   謝文東眉頭緊鎖,水鏡的無言讓他預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再次問道:「究竟是誰?快說!」   「是。。。是青幫的人。。。」水鏡低聲說道。   「哦!」謝文東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感覺水鏡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果然,沉默了好一會,水鏡低聲又說道:「根據俘虜的青幫人員交代,他們是受段天揚的指使,金小姐可能。。。可能已經落在段天揚的手上。」   「啊?」聽了這話,謝文東臉色頓變。段天揚是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了,金蓉若是落在他的手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謝文東拿著電話,手掌直哆嗦,在辦公室裡徘徊了三圈,突然間停住身形,猛的一抬腿,將沙發前的茶几踢翻。   嘩啦—茶几翻個底朝天,上面的杯子,煙灰缸等物一起翻滾到地上。   他突然的舉動,把房間裡的其他眾人皆嚇了一跳,五行兄弟,張一以及江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在他們的印象中,謝文東很少有發這麼大火的時候。金眼深吸口氣,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低聲問道:「東哥,發生了什麼是?」   謝文東搖搖頭,沒有說什麼,對電話那邊的水鏡說道:「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把蓉蓉救出來,不管試用什麼辦法,也不管要用多少人,總之,我要在明天早上聽到蓉蓉平安無事的消息。」   「是。。。是!東哥!」水鏡急忙答應一聲,正想掛斷電話,謝文東深吸口氣,擺擺手,又問道:「有困難嗎?」   「哦,這個。。。」水鏡猶豫未語。   謝文東說道:「如果你那邊缺少人手,我可以讓金眼他們帶兄弟們回去幫你。」   T市現在確實人力不足,而段天楊又身手高強,智過國人,只水鏡一人去對付他,難度很大,不過水鏡明白,謝文東在X市與青幫主力抗衡,也是用人之際,若把金眼等兄弟抽調回來,東哥的處境可能就會危險了。她沉吟了片刻,搖頭堅定地說道:「不需要,東哥,我自己能解決。只要段天楊和金小姐還在T市,我一定能把他挖出來!」   「嗯!」謝文東嘴邊動了動,欲言又止,默默把電話掛斷,隨後揉揉生疼的額頭,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低頭沉思不語。   金眼等人此時也聽明白了大概,知道是金蓉出了事,眾人的心也隨之揪成了一團,相互看著,皆沒有說話。   金蓉對謝文東的重要性,他們都明白,這時候無論說什麼樣的安慰話都沒有用,最好的辦法就是及早讓金蓉脫險。   正在謝文東有些亂了方寸的時候,手機突然又響起。   響了好一會,見謝文東動也未動,沒有任何要接聽的意思,金眼小聲提醒道:「東哥!電話!」   見謝文東愣愣發呆,金眼提高聲音,再次說道:「東哥!」   謝文東終於回過神來,這時才發現電話響了,他深吸口氣,拿起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電話是韓非打來。他這時候打來電話是什麼意思?原來有些麻木的大能又開始飛速的運轉起來,謝文東瞇了眼睛,眼珠提溜亂轉,他慢慢將電話接通,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使自己的聲音盡量平穩,說道:「韓兄?」   「謝先生,冒昧給你打來電話,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呢?」謝文東兩眼射出精光,語氣卻平緩地說道:「韓胸有什麼事嗎?」   「聽說謝先生的未婚妻金小姐在T市發生了意外,我只是打來電話問候一下。」韓非的聲音聽起來低氣十足,鏗鏘有力。   「呵呵!」謝文東笑了,冷笑,說道:「沒錯!韓兄對此事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   「哦?為什麼這麼說?」   「據說,此事就是青幫的朋友做的。」   「哈哈!」韓非聞言,仰面大笑,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道:「是的!這件事確實是我們青幫做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邀請金小姐到我們這裡做客而已,如果謝先生不放心,明天晚上八點,你可以到同山來,接金小姐回去。」   聽完韓非的話,謝文東提到嗓子眼的心反而落下了許多,原來蓉蓉已落到青幫的手裡,在青幫要好過在段天楊手裡。不過,段天楊若是也在青幫,蓉蓉的處境依然充滿危險。他旁敲側擊地說道:「韓兄,我一直以為你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想不到竟然和段天楊那個敗類扯到一起了,真是令人失望。」   「呵!」韓非笑了,說道:「首先,我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漢子,謝先生太高估我韓某了,其次,我並沒有和段天楊扯在一起,我和他之間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他利用我來對付你,同樣,我也是在利用他。這次也是如此。另外,謝先生無需探我的話,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金小姐現在就在我的手上,既然在我這裡,我就會確保她的安全,當然,明天晚上八點之後,我就不敢這樣保證了,至於謝文東明天會不會來接她,那就是你的問題。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記住,明晚八點,同山,想帶多少人來,謝先生隨意!」   說完,不等謝文東回話,韓非已將電話掛斷。   (更多精彩期待281章……) 第二百八十一章   等謝文東緩緩放下電話之後,金眼等人迫不及待地問道:「東哥,韓非怎麼說?」   謝文東環視眾人一眼,道:「蓉蓉確實在青幫的手上。韓非要我明天晚上八點去同山接蓉蓉回去。」   「什麼?」眾人聽完,皆露出驚色。此時同山叛亂已平,那裡的黑幫勢利被青幫掃蕩一空,現在的同山已徹頭徹尾成了青幫的勢力範圍,要東哥去那裡,豈不是等於自投羅網嗎?金眼下意識地說道:「東哥不能去!」   「如果我不去,韓非就會對蓉蓉下手。」謝文東歎了口氣。   韓非不比向問天,他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如果謝文東不接受他的要求,那麼他真的可能對金蓉做出任何事。金眼臉色難看,沉思半響,問道:「韓非可規定我們帶多少人了嗎?」   謝文東搖頭苦笑,說道:「他說我帶多少人都可以。」   金眼雙眼一亮,喜道:「這就好說了,倒是我們把堂口裡的三千名兄弟帶上,就算韓非想加害東哥,我們也不怕了。」   「不妥!」謝文東和張一幾乎同時說道。   看了張一一眼,謝文東楊頭問道:「長兄認為那裡不妥?」   「韓非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定然是別有所圖。」張一皺著眉頭,說道:「我們若是把全部的兄弟帶到同山,實在是太被動了。」   金眼挑起眉毛,面露怒色,張一又解釋道:「出動如此多的人力,青幫的眼線不會毫不察覺,倒是,他們可以將全部的人手佈置在同山,以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將我們一網打盡,不僅東哥危險,就連那三千多的兄弟也未必能跑得出去,再者說,就算青幫不來圍殺我們,也可以趁機去進攻我們X市的堂口,只怕我們還沒有返回,X市就成青幫的了。所以說,我們若是出動大批的兄弟,會給青幫留出太多的可乘之機,他們無論怎麼選擇,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   聽完張一的分析,金眼一震,心頭大驚,暗暗點頭,張一說得沒錯,原來韓非這次如此大方,也是領有企圖的啊!他想著想著,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這件事,實在太難辦了。謝文東不去同山,金蓉會危險,可是去了同山,堂口就被對方段詩歌時間內攻陷,似乎已方無論怎麼做,都在青幫的算計之中。金眼敲敲快要裂開的腦袋,搖頭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   張一看著他,垂首道:我也不知道還怎麼去做。」   眾人皆想不出太好的解決辦法,最後,目光一齊落在謝文東身上。   謝文東目光幽深地看著眾人,突然撲哧一聲,笑了。他這一笑,把眾人皆笑愣住,不明白東哥在這種困難的局勢下,怎麼還能笑得出來。謝文東當然有他發笑的理由,不管怎麼說,金蓉確實是落在青幫的手裡,而且暫時沒有危險,明白了這一點,他的心情平靜了許多,至於明天的事,他現在也沒想好該怎麼做,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總是會有的。   他看看手錶,對金眼說道:「把這邊事情告訴水鏡,他她主要搜查出城的道路,尤其是今晚,如果今晚查不出結果,那麼明白就不用浪費人力再去查了。   T市到X市雖然不算遠,但也不近,金蓉處於昏迷狀況,是不可能坐飛機的,青幫要帶她離開T市,又要在明晚八點前趕到同山,只能是坐汽車趕路。   「是,東哥!」金眼答應一聲。噸了一下,他又問道:「如果水鏡那邊沒有查出結果。東哥明晚真打算去同山嗎?""我只能去,不是嗎?"謝文東聳肩說道。   金眼低聲問道:"東哥打算帶多少人前往?"謝文東仰起頭,沒有直接回答。淡然說道:"明天再說吧"說著,他擺擺手,示意眾人可以走了,本來眾人是和謝文東連夜商量對青幫下一步計劃,結果因為金蓉的被劫而使會議草草結束。   等眾人相繼離開後,辦公室只剩謝文東,他走到窗前,仰望天際,喃喃說道:"金蓉,你不能有事,放心吧。我業不會讓你有事!"在他心裡,覺得自己對金蓉虧欠的實在太多了,這次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換回金蓉的平安。   這一晚,對謝文東,北洪門甚至青幫,對韓非,都是一個不眠之夜,謝文東在冥思苦想應對之法,青幫那邊也在商議策略,尤其是韓非,心裡正在艱苦地做著令他無比為難的抉擇。   第二天清晨,靈敏,張一等人早早的來到謝文東的房間,想詢問他考慮的結果,還沒進去,一名小弟跑上來,低聲說道:"外面有人要見東哥!""是什麼人?"張一問到。   "那人說他叫唐寅"小弟答道。   "唐寅"張一沒聽過這個名字,滿面的莫名其妙,聽起來,好像不是自己人,他看向守在謝文東房間門口的五行兄弟,後者四人聽完唐寅的名字臉色同是一變,相互看看,心中在琢磨,這個傢伙怎麼來了?   見五行神色異樣,張一問道:"你們認識這個人?"「不認識才怪了。」木子苦笑一聲,回身輕敲房門。   「進來!」時間不長,裡面傳來謝文東的話音。   眾人推門而入,謝文東此時已穿好衣服,雖然看起來仍是神采奕奕,不仔細過觀瞧,不難看出他眼中的淡淡血絲。金眼走前兩不,說道:「東哥,唐YIN來了,要見你!」   「哦?」謝文東先是一楞,隨後又是一喜,笑道:「請他進來。」   「是!」金眼答應一聲,快步走出房間,金眼對唐YIN的印象也不好,覺得他是個瘋子,不過他視謝文東為朋友,這時候來,或許能幫的上已方的忙。   張一好奇地問道:「東哥,唐YIN是什麼人?」   謝文東認真想了想,笑道:「算是個怪人吧!不過,是我的朋友。」   很快,金眼帶著一名青年人走近房間,靈敏,張一,於虎以及謝文東的新秘書江娣都沒有見過唐YIN,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著他。   唐YIN的相貌也算是英俊,二十多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身材,衣著隨意,不過十分清潔。   近來之後,其他的人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對著謝文東,咧嘴笑了。   不過在五行兄弟看來,他笑還不如不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反而更恐怖。當然,唐YIN的樣子絕對不恐怖,不過監視他手段的人,就不會僅僅看他的外表了。   「唐寅,好久不見了!」謝文東含笑打量著他。   「是啊!算起來也有幾個月了。」唐寅旁若無人,大咧咧的找張椅子坐下,舉目看著謝文東,過了片刻,疑問道:「有事?」   謝文東笑道:「你能看得出來?」   唐寅聳聳肩,沒有說話。   「小事。」謝文東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句,隨後笑道:「謝謝!」   「謝我什麼?」唐寅疑惑地看著他。   謝文東說道:「你在無錫救了強子的事,我聽張哥說過了。」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唐寅嗤笑一聲,說道:「碰巧遇上而已,不過也僅此一次,下回就算又遇上,我絕不會再出手了。」   「為什麼?」謝文東不解道。   「他們搶走了我的對手。」唐寅有些落寞地說道:「好不容易才碰上的對手。」   聞言,謝文東笑了,搖頭道:「就為了這個?」   唐寅反問道:「難道還有比這更嚴重的事情嗎?」   謝文東不再就此事多言。唐寅的心思,不是可以用常例去推算的,旁人也是無法理解的。他抽出香煙,點燃,問道:「唐寅,你到X市來,不僅僅是為了見我吧?」   「嗯!」唐寅回答得直接,說道:「聽說,這裡有一位望月閣的高手,名叫段天揚。我想和他比武。」   一旁的靈敏眼珠轉了轉,笑道:"段天楊行蹤縹緲,想找到他可不容易。"唐寅瞄了他一眼,看他的神態,簡直當靈敏為透明。在他的眼裡,似乎只有西文東一個人。   靈敏也不在意,關於唐寅的事,她聽過的傳言太多了,雖然沒見過,卻對他很瞭解。她嫣然一笑,又繼續道:"不過今晚卻有個能見到他的機會。"唐寅挑起眉毛,轉過頭,終於用正眼看向靈敏。   謝文東多聰明,一聽靈敏的話,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深吸口氣,臉色沉下來,低聲喝道:"小敏!"經過一晚上的思考,謝文東已打定了主意,這次韓非的'邀請',他要去,而且必須去,至於帶多少人,他的決定是一個不帶,自己一個人前往。   如果韓非不想害金蓉,他一個人前往足夠了,如果韓非打算致他於死地,身邊再多的人也沒有用,去了也是當炮灰。   此時,靈敏意思明顯,要引唐寅隨他同往,這是謝文東無法接受的。唐寅視謝文東為朋友,同樣的,後者也視他為朋友,明知道是火坑,他一個人跳進去就可以了,哪有拉著朋友一起向裡跳的道理。   謝文東對敵人向來心狠手辣,但是對自己身邊的朋友和兄弟,他向來珍惜的很,絕對不會讓他們白白去送死,這樣的事,他也從來沒有做過一件。   (更多精彩期待282章……) 第二百八十二章   唐寅並不是傻子,看見謝文東臉上的陰沉以及靈敏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肯定有事發生。他直勾勾看著謝文東,正色問道:「謝文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唐寅不想稱呼謝文東為謝先生,那顯得太生疏,而不想叫他文東,覺得太肉麻,所以乾脆直呼其名。   對於稱呼。謝文東並不在意,朋友貴在交心。而不是留於表面。謝文東看了唐寅一眼,說道:「明天,我要去同山和韓非見面。」   「哦!」聽了謝文東的語氣,這次會面好像是稀鬆平常的樣子,不過看眾人的表情,似乎事情不這麼簡單。唐寅問道:「有危險?」   謝文東吸了口氣,笑呵呵的說道:「韓非畢竟不是我的朋友。」   「一定要去?」唐寅好奇問道。   「蓉蓉在他的手裡,我別無選擇。」謝文東實話實說。   「蓉蓉?」唐寅仰面想了一會,腦袋中大概有個印象,道:「就是在洪門峰會上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孩?」   「嗯!」謝文東點點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你的未婚妻。」唐寅很聰明,只不過能引起他注意的事卻不多,對金蓉,他只是隱隱約約有點印象。   「所以我一定要去見韓非。」謝文東目光堅定的說道。   唐寅點點頭,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為了自己的女人,當然要去冒險,每個男人都會這麼做的。他問道:「誰陪你去?   謝文東目光掃動,在靈敏,五行兄弟等人臉上劃過,笑道:「我一個人。」   「什麼?」眾人聞言,下巴差點掉下來。靈敏本能地尖聲說道:「東哥,你瘋了嗎?竟然要自己一個人去,那不等於去送死一樣嗎?」或許太著急了,靈敏的話裡失了分寸。   謝文東並不在意,反而笑呵呵道:「一個人去送死就足夠了,難道非得拉上一批人去送死嗎?」   「可是。。。」靈敏語塞,無言以對,可是不管怎麼說,謝文東要一個人去同山於韓非會面,她認為不妥,而且是嚴重不妥。憋了好一會,靈敏玉面漲紅,搖頭說道:「我不贊成!」   「我已經決定了。」謝文東將煙頭掐滅,乾脆利落地說道。   張一在旁牽強的一笑,說道:「東哥,這件事確實不能草率,我們。。。我們還是再從長計議吧。。。」   謝文東反問道:「張兄可有更好的辦法?」   張一眨眨眼睛,慢慢將頭低下。   謝文東笑道:「既然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那麼,就這麼決定了。」   「嗯!」不等其他人表態,唐寅大點其頭,表示贊同,說道:「不帶他們是對了,就算帶去也沒有用,憑他們的本事,幫不上什麼忙不說,只會讓你束手束腳嗎,成為你的累贅!」   唐寅不說話還好點,此言一出,周圍眾人的肺子都差點氣炸了,一道道噴火的目光向他射去,只不過現在情況緊張,又礙於謝文東的面子,所以才沒有向他發難。別人能忍住,但於虎忍不住,大腦袋一晃,怒聲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會不會講話?把我們都當成棒槌了嗎?"唐寅挑起眉毛,笑道:"難道不是嗎?""草!"於虎勃然大怒,掄起拳頭,幾個大步就竄到唐寅近前,作勢要一拳打過去。   可他的拳頭還沒有打出,只覺得眼前寒光閃爍,似有一條星河在自己面前出現,接著,覺得面頰冷冰冰的,側頭一看,只見一把殘月型的彎刀貼在自己的臉上,而刀的主人,正是唐寅。   唐寅什麼時候拔的刀,又是怎麼出的刀,說實話,於虎根本沒看見,雖然他和唐寅近在咫尺。別說他沒看到,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沒看清楚。   用刀身在於虎臉上拍了拍,唐寅歪著腦袋冷笑一聲,嘴角挑起,面露陰森地說道:"傻大個,你以為自己很有本事,其實狗屁不是,我想殺你,只一刀就能削掉你的腦袋!"咕嚕!於虎嚥了口吐沫,在唐寅精光四射的目光下,冷汗流了出來,高舉的拳頭隨之慢慢放下,忍不住倒退兩步。   轉過頭,唐寅臉上的陰森消失,換上燦爛的笑容,看著謝文東說道:"他是你的手下,我不會殺他。"說著話,他緩緩將刀收回到後腰。   謝文東本就心中煩亂,看看唐寅,再瞧瞧於虎,翻了翻白眼,無奈地歎了口氣。   唐寅的一刀,技驚四座,可以說把謝文東之外的所有人都震住了,沒見過他本事的人自不用多說,驚得目瞪口呆,即便是五行兄弟也在暗暗吸氣,感覺唐寅的身手比上次見到他時好像又高了許多。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唐寅小嘻嘻的撥了撥謝文東的衣袖,輕生說道:「帶我去。」   謝文東撲哧一聲笑了,沒有答話,反說道:「你的功夫進步了許多。」   「嗯!」唐寅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到:「本來自己沒有察覺,在無錫和望月閣長老交手的時候,感覺自己確實進步了。」   謝文東道:「怕子彈打嗎?」   唐寅撓撓頭髮,說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麼不怕?」   謝文東又問道:「你的速度能快過子dan嗎?」   唐寅搖搖頭,道:「肯定快不過。」頓了一下,他茫然道:「你問我這些做什麼?」   謝文東拍拍腰間的手搶,說道:「青幫的人有多少帶著搶,你能躲得了前面,還能躲得了後面嗎,你想去找段天楊比武,只怕還沒有找到他,自己就已經死在青幫的搶口下了。」   唐寅一笑,說道:「比武是其次,幫你是主要的。」   謝文東道:「你武功雖好,如果真動起手來,還是解決不了問題。青幫有數千人,就算站在原地不動讓你砍,殺不到一半你就得活活累死。」   唐寅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聳聳肩,笑道:「那算了,我不去了,」   「嗯!」謝文東笑著應了一聲。   眾人聽完唐寅的話,眼珠子都快要鼓出來。謝文東決定的事,別人確實很難改革,他決定自己一個人前去同山,靈敏、張一、五行兄弟怎麼勸,都沒有用,謝文東始終堅持自己的決定。眼看著距離晚上八點的時間越來越近,眾人皆是一籌莫展,東哥拿定了主意,他們也沒有辦法。本來以為唐寅來了能幫上已方一點忙,結果還被謝文東三言兩語嚇跑了,現在已不見人影,不知去向。事情到了這一步,眾人都有些絕望了。   謝文東次行去同山,肯定凶多吉少,若是他有個不測,無疑是折斷了北洪門的擎天之柱,在目前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弄不好社會會四分五裂,到時,不用青幫來打,自己就要完蛋。   傍晚,六點。   靈敏、五行、張一、於虎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東哥一個人去同山。」於虎首先開口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五百名兄弟,隨東哥一起去!」   張一搖頭,說道:「真要是動手,多五百人和少五百人沒什麼分別。」   於虎說道:「那我把全部的兄弟都帶上。」   張一依然搖頭,道:「那也沒有用。」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於虎急得眼直冒火。   張一垂下頭,低聲說道:「辦法不是沒有,只不過……」話到一半,他頓住,沒有說下去。   靈敏等人精神同是一震,齊聲問道:「有什麼辦法?快說啊!」   張一苦笑,環視眾人,又低下頭,說道:「這個辦法……算了,還是不說為好。」   「媽的!」於虎脾氣急躁,怒道:「老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啊!」   「是啊,張堂主,都到這個時候了,有什麼主意就儘管說吧!」靈敏急道。   猶豫了好一會,張一終於開口,低聲說道:「犧牲金蓉。」   「什麼意思?」眾人的眼睛猛地瞪大,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著張一。   「想讓東哥不出事,只有讓東哥放棄去同山的打算,當然,我們如果只是勸阻,是無論如何也勸不住的,唯一的辦法是,今晚將東哥軟禁起來,讓他沒有辦法去同山。雖然會犧牲掉金蓉,但是卻等於救了東哥,救了整個社團。」   等張一說完。眾人無不倒吸口冷氣,水染這是下下策,不過,就目前來看,確實是一條最可行的辦法,眾人相互看看,皆沒有說話,但是從對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張一這條計謀是肯定。   靈敏和五行可以說是看著金蓉長大的,和她的感情也深厚,此時要犧牲金蓉,他們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是現在為了救東哥,已別無它法。   張一說道:"我們若是這麼做了,東哥可能不會有事,但是我們都會死,或許,還會死更多的人。。。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嗎?"眾人吸氣,然後默默點頭。   突然,於虎騰的站起來,深深吸口氣,說到:"為了社團,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們不會死,今天是我反了,是我一手策劃把東哥軟禁的!"說完話,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老虎!"張一見狀大急,急忙追了上去,拉住於虎的袖子,沒等他說話。後者猛的一甩手臂,將他掄開,到了外面,仰天吆喝一聲。   隨後只聽呼啦一聲,周圍湧出數百名北洪門幫眾,手中皆有拿傢伙,紛紛問道:"虎哥,現在就去同山嗎?""不!是去找東哥!"說著話,於虎面無表情,率先向謝文東的辦公室跑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   糟糕~!張一心中大驚,於虎性情衝動,經他這麼一鬧,事情弄不好要搞大。看著於虎帶領數百名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北洪門幫眾去找謝文東,靈敏,張一等人急忙追了出去。   且說於虎,衝到謝文東的辦公室前,門也沒敲,直接闖了進去,同時喝道:「東哥,事出緊急,於虎要得罪了。。。」話還沒說完,於虎突然愣住,辦公室裡空蕩蕩,哪裡有謝文東的身影,只是在沙發上坐有一人,正是謝文東的新任女秘書,江娣。   見於虎帶著一幫人衝進來,江娣臉上找不到任何的驚訝,輕描淡寫地問道:「找東哥嗎?」   「哦?啊。是啊!東。。。東哥在哪?」於虎怔怔地問道。   這時,靈敏,張一五行兄弟也從外面的人群中擠了進來,紛紛叫道:「老虎,不要衝動!」等他們看清楚謝文東並不在辦公室裡之後,也皆愣住。   「都來了!」江娣笑呵呵地站起身,環視眾人,問道:「你們都來找東哥?可惜,他不在。」   「東哥去哪裡了?」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江娣歎了口氣,幽幽說道:「東哥已經去同山了。」   「什麼?」聽完這話,眾人都長長眼睛了。東哥去同山了?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自己不知道?   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江娣繼續說道:「東哥臨走的時候對我說,他這次去同山,社團裡的兄弟肯定會站出來阻止,文的不行,可能便會來武的。這樣的主意別人未必能想得出來,但是張一肯定能想到,這種事情別人未必做得出來,但於虎肯定能做到,不過他不怪你們,他說,社團是你們的責任,你們這麼做,沒有錯,但是金蓉是他的責任,他去同山,也沒有錯。既然大家都沒有錯,又都無法讓步,還是不要見面的好,免得爭執不下,讓下面的兄弟誤解。所以,東哥沒有打招呼,先行了一步。」   哎呀,東哥。。。   眾人聞言,表情無不是又悲又喜,眼圈也都有些紅潤。   張一抹了抹鼻子,閉上眼睛,仰天長歎。東哥某無遺漏,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身邊的兄弟,都能洞察一切,竟然未卜先知,能料到自己會想出這個下下策。實在是遠非常人可比,不過,此次同山之行,凶多吉少,青幫姑且不說,單單是段天揚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東哥既然如此聰明,為何又這般糊塗呢?難道一個女人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對於謝文東執意要去救金蓉的決定,張一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好半響,於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虎目已不自覺間有些濕潤,他揉了揉眼睛,說道:「我於虎這輩子只服過一個人,現在又多了一個。」頓了一下,他上前兩步,走到江娣的近前,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厲聲問道:「東哥走多久了?」   「很久。」江娣淡淡地說道。   「你為什麼不攔住東哥?」於虎怒聲道,身子直哆嗦。   江娣漠然道:「作為屬下,我絕對不會去做越軌的事。」   於虎身子一震,隨後狠狠將江娣甩開,轉身要往外走。   不等他出去,江娣說道:「不用追了,追了也沒有用,東哥是不會讓你們追上的。」看著於虎的背影,她又說道:「東哥為什麼要堅持一個人去同山,你心裡應該更清楚,希望,你也不要讓東哥的苦心付之東流,更不要去拿社團裡兄弟們的性命來開玩笑。」   於虎怒吼了一聲,猛的轉回頭,瞪著江娣,大聲喝道:「這不是開玩笑,是關係到東哥的性命!」   江娣看了他一眼,垂下頭,坐回到沙發上,淡然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聽不聽,那是你的事,我沒有權利命令你去做什麼。」   「該死的女人!」於虎咒罵一聲,氣呼呼的要往外走,張一晃身形,擋住他的去路,語氣低沉地說道:」江小姐說的沒錯,事到如今,我們能做的只有兩件事。」   「什麼事?」   「一是等,二是祈禱,祈禱東哥平安回來。」   「-------」   謝文東走了,走得乾乾淨淨,身邊沒有帶一名保鏢,只是叫上一名司機,開車送他去同山。   司機不明白怎麼回事,邊啟動汽車邊滿面輕鬆地問道:」東哥,你怎麼現在就去同山?聽說聚會是在晚上八點,對了,其他的兄弟們呢?」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我先去觀察觀察,其他人隨後就到。」   「哦!」司機聽完,放下心來。   汽車剛剛開出堂口,還沒走出多遠,路邊突然竄出一條人影,站在車前,攔住去路。   司機嚇了一跳,緊急剎車,驚魂未定的深吸口氣,隨後滿面怒火,從車窗探出頭,對站於前面的那人破口罵到:」媽的,你眼睛瞎了?想找死嗎?」   他正罵著,那人已走了過來,到了車旁,輕輕敲了敲謝文東旁邊的車窗。   謝文東看清楚來人,臉上頓時露出了苦笑,無奈地將車門推開,來者一躬身,向靈貓似的竄了進來,坐在謝文東的身旁。   司機瞪大眼睛,瞅瞅這個陌生的不速之客,再看看謝文東,疑聲問道:「東哥,這位是……」   「沒事!是我的朋友,開車吧!」謝文東淡然說道。   「哦!」司機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地向來者笑了笑,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東哥的朋友,剛才得罪了!」說著話,急忙將汽車啟動,向同山方向駛去。   來的這位,不是旁人,正式今天剛剛到達X市的唐寅。   唐寅看著謝文東,指了指他的鼻子,突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謝文東揚起眉毛,不知道他在美什麼,問道:「很好笑嗎?」   唐寅笑容僵住,聳聳肩,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去,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偷跑出來,看起來手下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很麻煩的!」   謝文東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偷跑出來的?」   唐寅向前後瞧了瞧,雙手一攤,說道:「沒有看到你的那五個跟屁蟲嘛!以他們的個性,就算被打殘廢了趴著走也會跟你同去的。」   謝文東仰面輕笑,他不得不承認,唐寅也是很聰明的人。他問道:「你在這裡等我。」   「嗯!」唐寅點點頭。   「你不知道跟我同去會很危險嗎?」   「知道。」   「那還要去?」   「我們是朋友嘛!」   「正因為這樣,我不希望你去。」   「也正因為這樣,我必須得去。」唐寅學著謝文東的語氣。   謝文東歎了口氣,搖頭說道:「我攔不住你。」   唐寅笑道:「是的!就算你把我打殘了,我爬也得爬去。」   謝文東不再多言,心裡卻暖洋洋的,不管唐寅在別人眼中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交上他這個朋友,他認為值了。世界上,誰都可能會背叛你,離你而去,包括身邊的親人,但真正的朋友絕對不會。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唐寅此時卻笑呵呵地坐在謝文東的身旁。   唐寅搖下車窗,任風吹過自己的面龐。   車內靜靜的,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X市距離同山太近了,近到剛出X市便進入同山境內。   這時謝文東和唐寅突然異口同聲道:「你不怕嗎?」   同樣的話,二人幾乎同時說出,隨後各自皆笑了。   謝文東頷首,低聲說道:"我怕!但是我不習慣把心中的恐懼表情在臉上。"唐寅直勾勾地看著他,過了一會,道:"我不怕!我無牽無掛,早已經習慣樂死亡,以前,我常常在想,像我這種人,死亡應該是最好地解脫。"謝文東和唐寅地表情都很輕鬆,看不出任何如臨大敵地緊張,不過,前者地心裡並不平靜,而後者不會喜怒無形於色,他地平靜是發自於內心地,這就是兩人地區別。   兩人又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四道目光,同時看向開車的司機。   此時司機已聽明白了一切,雖然在開車,可臉已經白了,冷汗順著鬢角直向下淌。   他不僅心裡害怕,恐懼也爬到了臉上。   謝文東輕聲道:"停車!"轎車緩緩在路邊停下,司機慢慢轉回頭,聲音顫抖地問道:"東。。。東哥,什麼事。。。"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和唐寅從車裡走下來,前者對司機說道:"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可是,東哥。。。""回去!"不等司機把話說完,謝文東已斬釘截鐵,不容拒絕地命令道。說完話,他和唐寅站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同山市內而去。   看著謝文東和唐寅離去地背影,司機目瞪口呆,喃喃道:"瘋了,兩個人簡直都瘋了!"車上,謝文東給韓非掛去電話,問他在哪裡與自己會面,韓非說了一座酒店地名字,然後哈哈笑道:"謝先生,想不到你還真的要來,我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能讓你肯冒如此巨大風險去救的人。"在韓非心裡,謝文東是個十足的小人,陰險歹毒,詭計多端,按常理說,這樣的人十之八九是貪生怕死,能冷酷無情的犧牲自己身邊一切之輩。   不過謝文東是個例外。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一個人想徹底瞭解另外的一個人,是件很難的事,韓非以為自己瞭解謝文東,其實,他所瞭解的只是謝文東的一個面而已,反過來講,謝文東也同樣如此。   謝文東淡然說道:「我已經在路上了。」   韓非笑了笑,頓了片刻,問道:「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帶了多少人?當然,這個問題你也可以不用回答……」   不等韓非說完,謝文東說道:「本來是我一個人,」看了看身邊的唐寅,他繼續道:「現在變成了兩個人。」他並不隱瞞,而且想瞞也瞞不住,以青幫的眼線,己方若是有大的動靜,肯定會被他們察覺的。   韓非在心裡歎了哭氣,不知道該笑他愚蠢還是該佩服他的勇氣,他爽朗的一陣大笑,點頭說道:「好!歡迎!歡迎你來送死!」說完話,他將電話掛斷。   將手機收起,謝文東笑瞇瞇地看向窗外,語氣平淡地對出租車司機說道:「先在市區裡轉一轉。」距離晚上八點還有一段時間,謝文東不想去得那麼早。   這個時候,謝文東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恐懼感慢慢的變淡,臉上淡淡的笑容顯得更加從容。   唐寅沒有忽視他的變化,問道:「不怕了?」   「嗯!」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隨後笑道:「你死了,你認為是對自己的解脫,如果我死了,那將是對整個世界的解脫。」   「哈哈!」唐寅大笑,身子向後一靠,雙手枕於腦後,悠然說道:「你比我狂多了。」   君悅酒店,在同山就算不是最好的酒店,也屬一流。韓非定下的地方就是這裡。   謝文東到的很準時,沒有提前一分,也沒有遲到一分,是踩點進來的。   他和唐寅剛進入酒店的大廳,便有兩名黑色西方的彪形大漢走了過來,犀利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上下打量,最後,一齊落在謝文東的臉上,其中一名大漢開口說道:「是謝先生吧?」說話間,目光自然而燃燒向謝文東的身後飄去,結果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大漢暗暗吸氣,謝文東還真是只帶了一個人。   「沒錯!我是。」謝文東問道:「韓非在哪?」   「請謝先生隨我來!」一名大漢轉身,在前引路,另一名大漢剛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機警地打量著酒店裡進進出出的顧客。   隨著大漢,謝文東和唐寅二人進入電梯,上到五樓,剛一出來,映入眼中的都是人。   無數名服裝同一的大漢三五成群的聚集在走廊裡,等謝文東從電梯裡走出來,眾人不約而同地停止了交談,目光齊刷刷地向他看去,有人驚訝,有人憤怒,有人嘲笑,也有人佩服,可不管眾人心裡怎麼想,臉色皆是陰沉的嚇人。   走廊裡變得異常安全,鴉雀無聲,靜得近乎可怕,掉根針似乎都能聽得見空氣好像隨之凝結,沉重地讓人窒息,濃濃的肅殺之氣瀰漫在走廊上空。   「呵」唐寅眼睛轉動,掃過眾人,笑道:「浩大的場面。」   謝文東表情不變,像是當走廊裡這些青幫幫眾是透明,只淡然說道:「這是韓非對我們的尊重。」   「謝先生裡面請!」引路的大漢側身站在一旁,躬著身,伸手指向走廊最裡端,大門敞開的一間會廳。   暗中吸了口氣,謝文東毫無畏懼,至少臉上沒有任何的懼怕之色,昂首挺胸的走了過去。   見他走來,走廊裡的無數青幫幫眾自動自覺地站向兩側,空出一條人肉通道。當謝文東和唐寅從他們身邊走過時,能清楚聽到他們沉重的喘息聲。   由於韓非事先交代過,沒有人對謝文東出手,可是對唐寅,他們可沒打算客氣。   當謝文東和唐寅走過一半時,站在走廊左側的一名大漢莫不做聲地把腳伸了出來,擋在唐寅的腳下,想暗中使個腿絆,讓唐寅出洋相。   唐寅像是沒有看到,臉上帶著濃烈的笑意,繼續向前走著,當他的腿與那大漢的腳接觸到一起時,只聽喀嚓一聲,唐寅身子連晃都沒晃,直接走了過去,再看那大漢,一頭栽到地上,腳腕子已經折斷,不自然的扭曲到一側,他躺在地上,痛得滿地直打滾,豆大的汗珠子如雨點一般流下來,不過他卻一聲也沒敢叫。   他覺得自己不像是絆在一個人身上,倒像是踢在一輛奔馳中的火車上。   見狀,青幫眾人無不倒吸口冷氣,接著,面露怒色,嘩啦一聲,至少有十數人圍了上來,手也隨之摸向後腰,凶狠的目光在謝文東和唐寅臉上轉來轉去。   身邊發生的一切,謝文東看得清清楚楚,他笑瞇瞇地注視著擋在面前的青幫眾人,問道:"有事?"不等那十幾名青幫漢子說話,一位站在人群中像是個小頭目的青年突然冷聲喝道:"回來!"十幾名青幫漢子狠狠瞪了謝文東和唐寅一眼,隨後重重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緩緩回到牆邊。   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謝文東和唐寅繼續向會廳走去。   由於前面已有兄弟吃了虧,後面的青幫幫眾再沒有人敢暗中使壞,在無數道火辣辣的目光下,謝文東和唐寅總算有驚無險的走出了這條青幫的人肉通道,進入到會場內。   會場裡面積不小,人卻並不多,當然,那是相對於外面的走廊而言。   在會場的最裡端,坐有一人,正是韓非,在其身後,站有十數名高矮胖瘦不一的漢子,向左右看,還有二十多名青幫人員分別站於兩側。一個個腰板挺地溜直,目不斜視,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青幫精銳。   環視會場一周,謝文東並未看到他最關心的人的身影,臉上不動聲色,邁著四方步,向韓非走去。   當他距離韓非還有五米左右的距離時,旁邊的一名青幫大漢伸手攔住他,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   謝文東一笑,也不在意,舉目看向端莊坐在那裡的韓非,笑道:「韓兄,久違了。」   韓非歪著腦袋,目光先在唐寅身上打量片刻,最後看向謝文東,擺手道:「謝先生請坐。」   謝文東從桌下拉出一張椅子,從容而坐,唐寅則雙手隨意地插進口袋中,身子一歪,斜靠著桌子,側身而站,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韓非笑呵呵地又瞄了唐寅一眼,問道:「這位是。。。。。。"他沒見過唐寅,不過直接告訴他,此認不是平常人。   謝文東說道:「是我的朋友,他叫唐寅。」   「哦!韓非點點頭,心中暗道原來他就是唐寅。   對唐寅,韓非瞭解不多,只記得他曾經在上海傷過傲天,後來又聽說在洪門峰會上他和望月閣的長老決鬥,結果受了重傷。至於五天塹,唐為在無錫突然現身的事,他並不知情,傲天也沒有告訴他。現在傲天對韓非不滿的情緒很大,甚少打電話向韓非匯報他那邊的情況,大多時候都是韓非主動找他,問一句,他答一句。韓非當然不可能知道唐寅的事,傲天應就隻字未提。   不過既然能傷到傲天,又能與望月閣長老抗衡,相比唐寅的身手也不會差!韓非臉色不變,暗中卻加了小心。   謝文東急於見到金蓉,但他不會自己提出來,反而故意笑問道:「韓兄這次找我來,所謂何事?」   韓非愣了愣,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沒有回答,呵呵輕笑,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經讓X市的全體兄弟們做好了準備,只等你調動大隊人馬過來找我的時候,好趁機發動進攻。」   謝文東眨了眨眼,道:「結果你失望了。」   「嗯!確實!」韓非歎口氣,說道:「我確定沒有想到,你會一個人來,不,還帶來一個朋友。」   敲敲額頭,謝文東平淡地說道:「世事總是難以預料。」   韓非突然向前探了探身,凝聲說道:「你的膽子太大了,你認為我不敢殺你嗎?」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我想不出還有森林是你韓非不敢做的。」   韓非問道:"那你還敢一個人來見我?"謝文東道:"金蓉是我的,而不是北洪門的。自己的事情,就應該自己去解決。""呼!"韓非吁樂口氣,搖頭說道:"我不得不承認,以前,我看錯你了。"謝文東笑了笑,沒有答話。   韓非撓撓頭髮,話鋒一轉,突然說道:"說來也巧,今天小潔給我打過電話,還向我問起過你。"謝文東笑了,問道:"問我什麼?""問你現在怎麼樣。""你怎麼說?""我說你快死了。""。。。"謝文東默然。   韓非深吸口氣,身子又向前探了探,說道:"我們做個交換如何?"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什麼交換?"韓非道:"我把金蓉還給你,而你的勢力,退出X市,如何?"若是北洪門的人這時候在場,聽完韓非這個要求一定會迫不及待的答應下來,以X市換回金蓉,無論怎麼算都值了。   不過謝文東想也沒想,當即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 第二百八十五章   謝文東拒絕得乾脆,並不是他認為以X市交換金蓉不划算,也不是他覺得這麼做損害了社團的利益,謝文東並沒有那麼高尚,而是他現在還不清楚韓非的打算,不知道這話是處於真心是是只為了試探自己,若僅僅是試探,他的退讓只會變成韓非得寸進尺的籌碼,更主要的一點,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做出讓步的必要。   「你不同意?」謝文東的拒絕,令韓非大感以外,他覺得自己看出了這個條件已經足夠大方了。   「是的!」謝文東道:「我不同意。」   那你想怎樣?」   「帶金蓉回去。」   「就憑你這一句話?」   「嗯!」   韓非氣笑了,頓了好一會,他故意將笑容收斂,面色陰沉,搖頭說道:「謝文東,我……本不想再這種情況下殺你,不過,你現在卻在逼著我這麼做。」   謝文東揚起頭,說道:「你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韓非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凝視他半晌,道:「向來不是。」   謝文東說道:「你作出的決定,便不會再輕易改變。」   韓非似乎已知道謝文東要說什麼,輕輕而歎,點頭道:「是的。」   謝文東道:「在見到我之前,你心裡就已經決定好了到底要不要殺我,所以不論我說或者做什麼,都不會影響你的決定。不過,有一點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會做出不殺我的決定?」   韓非眼睛猛的射出精光,直勾勾瞪著謝文東,冷笑說道:「誰說我不決定殺你?」   謝文東道:「嘴可以騙人,但心騙不了人。心無殺念,身上便無殺氣。在你的身上,我沒有感到到任何殺氣。」   周圍的青幫眾人聞言,身子皆是一震,目光齊齊看向韓非,滿懷震驚,難道,韓大哥真的不打算殺掉謝文東嗎?在這個不菲吹灰之力便可致謝文東於死地的情況下要把他放走?   韓非嘴邊一挑,冷笑道:「就憑你沒有感到我身上的殺氣這一點,你就干斷言我不想殺你?」   謝文東直視韓非冒著火光的雙眼,笑道:「現在,更肯定了。」   韓非暗暗握了拳頭,謝文東洞察人心的能力太強了,在他面前,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一切都勁收在他的眼底。無論是誰,在面對謝文東這樣的敵人時都會有種被人看穿渾身不舒服的感覺。謝文東的話沒有錯,這次韓非確定沒有殺掉謝文東的打算,雖然做出這個決策對韓非來說很艱難。   「我想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打敗你,而不要要這種情況下殺掉你。」韓非臉色冰冷,沉聲說道。   唐寅對他的話卻嗤之以鼻,哼笑出聲。謝文東也笑了,這樣的話,若是向問天說出來,他會覺得天經地義,很正常,不過韓非並不是這樣的人。   「在你來之前,就已經知道我不會殺你?」   「不是!看到你之後才感覺到的。」   韓非垂下頭,過了好一會,幽幽說道:「以前,小潔曾被山口組的人綁架過,多虧你及時救她出來,才沒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那時候,我說過欠你一份人情,日後必定償還,現在,我就把這份人情還給你。我不會用金蓉威脅你什麼,也沒有做過那樣的打算,之所以說要用X市做交換,只是試探你罷了。你現在可以帶著金蓉離開,我不會阻攔,青幫上下,也不會有人阻攔你,不過,至於青幫之外的人肯不肯放你走,可就不一定了,但那並不關我的事,我欠你的人情,現在已經徹底還清了!」說完話,韓非的臉上露出狡詰的微笑,同時抬起手,啪啪拍了兩下巴掌。   韓非的性格確實不像向問天那麼高尚,那麼的光明磊落。但是他也有他為人處事的原則,他曾經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他許下過的承諾,也一定會兌現。   這次,韓非之所以協助段天揚劫出金蓉,也正是他想把自己所欠謝文東的這份人情還清。   不然的話,他絕不會去打謝文東身邊女人的主意,若是換成別的對手,他可能會這樣做,但對謝文東,他不會,以前謝文東有太多的機會可以拿丁潔來要挾他,可是謝文東一次也沒有那樣做過,雖然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對重承諾的看重,韓非恐怕既要高於謝文東也要強於向問天,當然,這是韓非的優點,同樣也是他的缺點,其實,一個人的優點在某些時候是優點,而換到另外一個時候很可能就會成為致命的缺點。   韓非雖然沒有傷害金蓉的意思,不過,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該如何去利用眼前的這次機會。   他引謝文東到同山,其實主要引的不是謝文東,而是北洪門在X市堂口裡的人,按常理說,以他和謝文東目前的關係,後者到青幫的地盤上,北洪門應該出動大隊人馬護駕才對,只要北洪門裡的人一出,他便可以乘機進攻,到時,他即兌現了承諾,又可將北洪門的勢力一口氣打出X市,兩全其美,只是他沒有想到,謝文東竟然一個人單獨前來,使他的打算落空。   不過,韓非還留有後手,如果謝文東帶的人不多,自己可以利用望月閣的力量來對付他,自己可以放他走,但是望月閣的長老們肯定不會那麼做的。   謝文東最後若是死在望月閣的手裡,那便和自己沒有關係了,在不用食言的情況下便能除去這個大敵,也是好事一樁。   韓非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無論謝文東怎麼做,他似乎都勝券在握。   原來他還記得這件事,真是讓人意外!聽完韓非的話,謝文東略有動容,不過,他的心情很快就冷靜下來,兩眼瞇縫成一條縫,笑道:「韓兄說的那個不會放我走的人,應該是段天揚吧?」   聽到段天揚這三個字,唐寅精神大振,咧嘴嘿嘿直樂,自顧自的低聲嘟囔道:「如此甚好!非常好。」   韓非奇怪地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那嘟囔什麼,他看向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是段天揚。他去了T市,並沒有回來。」   段天揚當然不會回來,他好不容易把金蓉劫出來,半路卻被韓非搶跑了,憋了一肚子的怨氣,哪肯再回來。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原來段天揚不在同山,難道還留在T市?不過,段天揚不在,那麼,阻攔自己離開的人會是誰呢?   他正琢磨著,會廳大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名婦女,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粗壯,如果不是胸前的凸起,恐怕旁人很難認出她是女人。在她背上,還背著一位,正是被段天揚劫走昏迷不醒的金蓉。   「蓉蓉!」看到金蓉謝文東下意識地站起身形,關切之色自然流露出來,雖然短暫,瞬間便消失,但還是被眼尖的韓非看到了。   韓非笑在臉上心中卻有感觸,他和謝文東是天壤之別的兩個人,但之間也有共同之處,那就是重感情。   那名粗壯的婦女進入會廳,直向韓非走去,謝文東的目光由始自終也沒有離開過她背上的金蓉。   唐寅看在眼裡,暗歎口氣,當那婦女要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猛然一伸手,攔住婦女的去路,笑呵呵說道:「把她放在這裡就可以了。」   粗壯婦女哪會聽他的話,瞥了唐寅一眼,揮臂將唐寅的胳膊打開。   啪!   唐寅伸出去的胳膊聞絲未動,粗壯婦女的手腕卻震得生痛,感覺自己像是打在一塊石頭上。她面帶怒色,臉上的橫肉直顫,轉過身,怒視著唐寅。   韓非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衝動,笑道:「把金蓉交給他吧!」   粗壯婦女一聲沒吭,身子一晃,猛的將背上的金蓉直向唐寅甩去。   後者淡然而笑,單手輕鬆將金蓉接住,隨後像拎小雞似的提在手中。   感覺謝文東對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唐寅這才覺得如此拎著金蓉有些不妥,拉了椅子,將她放在上面,隨後撓撓頭髮,又將外套脫下來,蓋在金蓉身上,然後笑呵呵地扭頭看向謝文東,露出兩排小白牙。   韓非指了指粗壯婦女,說道:"謝文東請放心,一直都是由她照顧金蓉的,寸步未離。"他言下之意,青幫上下,並無人對金蓉有過輕薄。   謝文東點點頭,看向那位粗壯婦女,說道:"多謝!"那婦女的目光在他臉上掃過,開口冷聲道:"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還做什麼大哥。"此言一出,韓非老臉一紅,垂下頭來,用白眼沒好氣的盯著粗壯婦女的背影,嘴唇緊緊抿著。   謝文東眨眨眼睛,婦女的話雖然難聽,但是卻有道理。他點頭說道:"這位大姐說得沒錯,以後,我會加倍小心的。""哼!"韓非哼了一聲,站起身形,伸了個懶腰,說道:"能不能有以後,還不一定的,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絕不會現在就把金蓉要回去!"說完話,他向周圍的觀眾一甩頭,說道:"這裡沒有我們的事了,走!"「韓大哥!」韓非身後的那十幾名保鏢一個都沒動,皆是兩眼噴火地死死盯著謝文東,臉上也露出急色,其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韓非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耳朵都聾了,沒有聽清楚我的話嗎?走!」說完話,再不管他們,韓非率先向外走去。   十幾名保鏢相互看看,急忙跟了上去,與此同時,將肋下的槍也拔了出來。 第二百八十六章   見他們掏出qiang,謝文東下意識地將手放到肋下,摸向他腰間的手qiang,不過,他這次的擔心是多餘的,眾保鏢並沒有對他下手的意思,雖然他們心裡很像那麼做,但沒有韓非的命令,他們不敢。   十數名保鏢皆提著手qiang,小心翼翼,滿懷戒備地圍站在韓非的左右,看樣子,如臨大敵。   謝文東原本放於腰間的手慢慢放下,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之色,不知道韓非的這些保鏢們在怕什麼,自己是孤身前來,身邊只有唐寅一人,他們有這麼多人,這麼多qiang,就算要怕,也不至於怕到這等程度。   眾保鏢們是在擔憂,不過,我們怕的不是謝文東,更不是唐寅一人,而是站在會廳門外的三個人,三個上了年歲的老人,這名老者的表情都是死氣沉沉,瞪著死魚眼睛,冷冷看著人群中漫步走出來的韓非。   如果是普通老頭子,韓非的眾保鏢當然不會怕,可是這三個人一點都不普通,隨便挑出一位都是一等一的頂尖高手,他們正事段天揚帶給韓非的那麼三名望月閣長老。   韓非壞了段天揚的好事,三名長老已然知道,對韓非又恨又氣,不過韓非身邊qiang手太多,他們拿他沒辦法罷了。   看著怒氣沖沖的三個老頭子,韓非站定,故意裝出無奈的樣子,搖頭歎氣,說道:「以前,我欠過謝文東一個人情,現在我必須得還給他,所有我不能殺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三位長老也高台貴手吧!當然,欠他人情的是我,而不是各位長老,我沒有權利命令你們做事,我只是希望而已,僅僅是希望。」說完,擺擺手,向電梯走去,心裡暗道:三名望月閣長老····呵呵,謝文東,你自謀多福吧!真可惜,我沒有機會看這場戲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完,三名望月閣長老的怒火頓時被他點燃起來,看著韓非,緊咬鋼牙,恨不得上去狠狠咬他兩口。   韓非沒有忽視他們的怒火,心中暗笑,面無表情地聳聳肩,走了。他帶著青幫的人,走得乾乾淨淨,場中只剩下會廳裡的三人,還有站在會廳門口的三人。   看這韓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再瞧瞧那三名鬚髮皆張,面色漲紅的老者,謝文東終於明白了韓非話中的意思。雖然不認識這三名老者,但是猜也猜出了大概。他突然忍不住笑了,謝文東就知道,韓非絕對不會那麼大方放走自己的,不過他還真夠狠的,竟然;留給自己三名望月閣的長老,這份「大禮」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看起來,他們的功夫都不壞的樣子。」唐寅雙手插在口袋裡,笑呵呵地掃過三名老者,對謝文東說道。   「何止是不壞。望月閣的長老哪有等閒之輩?」謝文東深深看了唐寅一眼,同時點破對方的身份,暗示唐寅小心。   唐寅歎了口氣,問道:「段天揚真的不在這裡?」   謝文東搖搖頭,問道:「他只有三十出頭,這三個老頭子都大他一輪有餘。」   唐寅大失所望。歎道:「真是可惜,我這次來找你,主要就是為了見段天揚。」   「沒辦法了。」說著話,唐掩直挺腰身,隨即把手從口袋裡抽了出來,向門口的三名老者招招手,說道:「你們三個老頭,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吧!」   三名老者還真聽話,不等唐寅把話說完,一起走近會廳之內,同時回身將房門關死,鎖上。   笑呵呵地看著三人,唐寅說道:「看起來,你們是不肯讓我們走了。」   「沒錯!」中間那個禿頂的老者說道:「你們永遠都別想走了。」   三名老者的目光齊齊聚在謝文東的臉上,眼中充滿了惡毒。死在謝文東手裡的望月閣的長老以及門徒實在太多了,這份仇恨埋在望月閣每一個人的心裡,只用謝文東的血才能洗刷掉。當三人進入會廳那一刻,就沒有打算放他們活著出去。   左側那名矮胖敦實的老者慢慢將衣襟揭開,他身材本就不高,褲腰卻系得很高,快要胸部,看起來十分可笑。他手掌在腰帶上一扣,只聽嘩啦啦一聲,一條鏈子鋼辨從他腰間垂落下來,提在手中,說道:「你們還有什麼話壓說,最好現在就說完,不然等會兒可就沒有機會說了。」   謝文東擾擾頭髮,瞇眼笑了,道:「我要說得話有很多,不過,對你說沒有任何意義。」   「哼!」矮胖老者重重哼了一聲,同時一甩手中的鋼鞭,冷聲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對閻王爺吧!」說著話,作勢要衝過去。   「等一等!」唐寅一伸手,喝住矮胖老者,正色道:「我有話說。」   「講!」矮胖老者沉聲喝道。   唐寅低著頭,憋了半天,突然胎首說道:「我十分想見段天楊!」   「你去見鬼吧!」矮胖老者的鼻子差點氣歪了,怒吼一聲,掄鞭向謝文東衝去。   越是見不到,就越是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想見。此時,唐寅對段天揚的興趣已經濃到了極點,似乎每個人都會提到他,要見到段天揚,自己必須得活著,要想活著,就必須得幹掉眼前這三個老頭子了。這是唐寅剛剛想明白的道理。   矮胖老頭不是奔唐寅去的,而是衝向謝文東。   唐寅橫跨一步,擋在謝文東的身前,不慌不忙的說道:「這種事情,你不在行,躲遠點,對了,別把你的小老婆丟下。」   謝文東笑了,一句話也沒說,抱起金蓉,退出好遠。像唐寅和望月閣這種級別的高手過招。他根本插不上手,即使上去幫忙,也會幫倒忙,不如乾脆躲遠點。   謝文東剛退出去,矮胖長老也到了近前,手臂一抖,鏈子鞭突然變得筆直,像一竿長qiang,直向謝文東的喉嚨刺去。   簡直當我不存在!唐寅嘴角挑起,眼中射出嗜血的光芒。他可以忽視別人的存在,但是卻無法忍受別人忽視他。這種性格可能和他兒時的環境有關係。   並未出刀,唐寅手臂而一揮,用胳膊將擊向謝文東的鏈子鞭打偏,接著,猛然撩起一腳,狠狠地踢向矮胖老者的小腹。   他出腳。又陰又快,矮胖老者嚇了一跳。急忙向後退去。   別看他身材又粗又胖,但嬸子異常靈巧。後退時,如同隨風輕飄的棉絮。動作飄逸,煞是好看。   暗道一聲不錯!唐寅疾步上前,追上老者。雙拳齊出,猛擊對方的雙耳。   呼!唐寅雙拳掛風。力道極大,真要是被他打中了,恐怕腦袋都會被擊碎。   矮胖老者臉色頓變,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以對方的身手和出手的力道來看,絕非普通的黑道混混。   三名老者剛剛到場,並不知道唐寅的姓名,還以為他只是謝文東身邊的一名普通保鏢。   矮胖老者再次後退,瞪著唐寅,急聲問道:「你是誰?」   「你去問鬼吧!」唐寅還記得老者剛才的話,以同樣的語氣回了一句,唐寅的心眼一直都不大。說話間,他再次向老者急速竄去,雙臂一晃,掌中頓時多出兩把彎刀,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雙刀分刺老者的左右胸口。   招式雖然簡單,但唐寅卻使出了全力。   此時對方有三人,他就算再高傲,也沒有把握能戰勝他們,此時對方只有一個人出手與自己過招,機會難得,如果這時候不把對方幹掉一個,恐怕一會自己就頂不住了。他一個人倒是好說,再不濟可以跳窗而逃,但謝文東跑不了,更要命的是,他還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小累贅。   唐寅突下殺手,可把矮胖老者驚出一身冷汗,唐寅的刀太快了,快到不給他收鞭格擋的機會,他驚叫一聲,運氣全力,猛的一登地面,整個身子向後面急射了出去。   他快,可唐寅更快,似乎早料到他會後撤躲閃,唐寅緊跟著追了過去,雙刀仍以老者的左右胸口為目標。   矮胖老者見自己快不過唐寅,沒有辦法,只好使出千斤墜,身子猛地沉向地面。   只可惜他還是慢了半步,唐寅的雙刀雖然沒有刺到他的胸口,卻深深插進老者的左右雙肩,後者怪叫一聲,就地向後一滾,同時帶出兩道血箭。   老者受了傷,唐寅哪能放過這個機會,雙刀一晃,凌空躍起,雙臂掄圓了,對準矮胖長老那圓咕隆東得腦袋,惡狠狠劈了下去。   就在他得刀要碰到矮胖長老得後腦時,只見左右電光一閃,接著,噹啷啷傳出兩聲脆響,一刀一劍石火電閃般分別從左右架住唐寅得雙刀,而出手得,正是另外兩名望月閣長老。   "雙刀,彎刀,快刀!"那名禿頂得老者直勾勾瞅著唐寅,凝聲說道:"你是唐寅?""哈哈。。。"唐寅將雙刀向回一收,隨後,仰面大笑,過了片刻,他的笑聲嘎然而止,右手刀遙遙一指三名老者,嘴角挑起,雪白得牙齒閃爍著森光,眼中跳動著近乎於瘋狂而又嗜血的光芒,幽幽說道:"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 第二百八十七章   「果然是你,唐寅!」禿頂老者凝視唐寅,冷聲而笑,手中長劍垂地,說道:「我要為在無錫死於你手裡的兩位朋友報仇!」說著話,手腕抖動,長劍順勢刺了出去。   唐寅哼了一聲,掄刀將對方的長劍擋開,同時說道:「我只希望你的功夫不要讓人太失望才好!」話音未落,另只彎刀挑向禿頂老者的小副。後者的身法靈話異常,身如陀螺,飛快他轉了出去,電一般閃到唐寅的身後,頭也沒回,反手刺了出一劍,劍尖精準的點向唐寅的後心。   好功夫!唐寅心中讚歎一聲,臉上非但沒有懼色,反而神采飛揚,揮舞雙刀,與禿頂老者戰起一處。   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另一名持刀老者不再客氣,掄刀加入戰團,與禿頂老者雙戰唐寅。   高手交戰,在於尋戲對方的弱點、,三人的對招並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憑借各自身法圍繞對手晃動,探尋對手身上的破澱,而真到出手的時候,便在瞬間攻出數招,甚至十多招。   外行人看來,他們這種打法十分枯燥,場面上沒有激烈的交鋒,只是見到三人在場中轉來轉去,可是行家明白其中的凶險,可以說只要稍有不慎,便可能命表於當場。   那矮胖的老者雖然被唐寅刺傷,好在沒有傷到要害,從口袋裡快速取出創傷藥,倒出一把,胡亂的在傷口上末了抹,隨後大喝一聲,也加如了戰團,此時戰場上,成了三名望月閣長老齊戰唐寅一人。   唐寅的武功是高強,不過,也沒高到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三名望月閣長老的程度。   不過好在矮胖老者受傷在先,身手大打折扣,對唐寅的威脅不是很大,但即便如此,唐寅扔顯得捉見肘,招擋不住。   四人在場中惡戰了五分鐘,唐寅的衣服巳被華開數條口子,雖然沒有傷到皮肉,可是卻異常凶險,情況不容樂觀。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在三名老者的夾擊之下,唐寅額頭見了汗,如果不能及早解決掉一個,再過不了多久,自己恐怕要傷在對方的手上,那樣一來,情況更加危急。想到這裡,唐寅猛的加快招式,拼出全力,只向禿頂老者一人發動搶攻。   禿頂老者嚇了一跳,見唐寅朱勢洶洶,不敢低其鋒芒,抽身僅退。   他退,唐寅緊追不捨,另外兩名老者怕同拌有失,在唐寅的背後下了死手。   持刀老者手中的剛刀輪圓,橫扣而去,直向唐寅的腰身斬去,其尖銳的破風聲刺人耳膜。   矮胖老者有傷在身,可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鏈子鞭甩出,纏向唐寅的腳腕。   鏈子鞭是長兵器,雖然矮胖老者和持刀老者同時出手,但鏈子鞭卻先到一步,正掃在唐寅的腳跟,鞭頭在他的腳腕迅速轉了兩圈,然後將其緊緊纏住,矮胖老者心中大喜,猛的將鏈子鞭向後一拉,喝道:「給我躺下!」   在他看來,經自己這一拉扯,唐寅肯定站立不住,在他想穩住身形的時候,同拌的那一刀也就到了,那時他再想躲避,肯定來不及,就算一刀要不了他的命,也足可以將其劈成重傷。   那知,他剛把鏈子鞭回拉,唐寅順勢撲倒在他,他的動作太快了,不像是被老者拉倒的,更像是白己主動臥倒。唰!就在唐寅倒他的瞬間,另一老者的那一刀也到了,刀鋒幾乎是貼著唐寅的頭皮掠過,將其頭頂的頭髮削下一片。   唐寅倒地後片刻也本停頓,順著矮胖老者的回拉之力,整個人貼著地皮滑了過去,同時另一隻腳抬起,直向老者的下體點去。   說來慢,實則極快,只是石火電閃的事。   矮胖老者做夢也想不剄,唐寅被他的鏈子鞭纏住腳腕是早有預謀,他搶攻禿頂老者竟只是個假象。實際上,唐寅真正的目標就是三名老者中最弱的這個矮胖老者。   比武決鬥,決定勝負的因素有很多,自身功夫的高低只是其中的一方面,經驗和狀態也是一方面,還有更重要的是,比誰的頭腦更聰明,比誰的戰術最實用,比誰最能出其不意打得對手個措手不及。拳擊和格鬥比賽中之所以常常可以看到實力明顯低於對手的一方卻能最終取勝,也正是因為有這些因素的影響。   唐寅絕對是個聰明人,雖然平時看起未有些迷迷糊糊,就連見過人也本必能記得很清楚,但那只是因為他沒有用心而巳,他的心思基本都用在武學上,用在如何提高自己的殺人技巧上,至於其他的事情,很少能有讓他關心的。   唐寅的聲東擊西,順水推舟下突下殺手,令毫無防備的矮胖老者大吃一恃,方寸大亂,他來不及躲閃,手中的武器也失去了作用,只是本能的將身下一沉,避開對方攻擊的要害。   彭!唐寅這一腳,重重踢雇老者的肚子上,後者嗷的忙葉一聲,鏈子鞭脫手,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撲通!矮胖老者足足飛出五米多遠,才摔落在地,然後像皮球似的身軀又一直滾到牆角處,也算停下來,他趴在地上,老臉通槓,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臉色也隨之由紅轉白。   「哎呀!好個狡猾的小子!」   矮胖老者結結實實受了唐寅一記重腳,另外的兩名老者皆大驚失色,顧不得去查看矮胖老者的傷勢,份紛恕吼一聲,向唐寅撲去。   「笨蛋!」唐寅冷笑一聲,接著一抖腿,將纏於腳腕上的鏈子鞭甩飛,隨後,迎上兩名老者,與之戰在一處。   且說矮胖老者趴在地上,沒等他反應過來,突然聽到旁邊傳出喀嚓一聲脆響,若在以前,他或許聽不出來那是什麼聲音,但是在青幫呆了兩天後,他現在取肯定,那是搶械上膛的聲音。   老者來不及細看,忍住小腹的疼痛,就勢將身子向旁一滾。   也就在他滾出去的瞬間,只聽彭的一聲悶響,在他剛才趴伏的弛方,多出一個冒著青煙的小圓洞。   矮胖老者恃出一身冷汗,抬頭一瞧,只見他旁迫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謝文東。   他一手抱著令蓉,一手端補,槍口還冒著火藥爆炸時產生的硝煙。   「該死的小畜生!」小腹的傷痛令矮胖老者一時間難以站起身,他隨手抓起身旁的一張椅子,向謝文東惡很很砸了過去。   嗡!椅子破風,在空中打著旋,直向謝文東撞去。   雙方的距離太近,而且椅子飛來速度的也太快,若在平時,謝文東可以憑借曲青傳過他的身法躲避開,可是現在,他懷中抱著含蓉,原本就年吊子的身法根本無從施展,眼看椅子砸來,謝文東將心一橫,牙關一咬,就勢轉身,以白己的身軀護住懷中的令蓉。   只聽啪的一聲,這一椅子,正砸雇謝文本的後背上,由於力道太大,椅子被震得支離破碎,再看謝文東,他抱著含蓉一頭撲了出去,人還沒等落地,一口血巳經噴了出來。   撲!血水粘雇金蓉的臉上,慢慢謫落,如果謝文東這時候能仔細查看,定會恃喜的發現金蓉的眉毛明顯搐動了一下,可惜,他此時巳沒有那份精力。   摔倒在地上後,謝文東又吐出一口血。他身上雖然有防彈衣護體,但是椅子的撞擊力太大,大到他承受不起。   使出渾身的力氣殺出椅子,矮胖老者的小腹巳痛得像是撕裂開似的,雙肩傷口更是血流如柱,他肛袋一陣暈沉,側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租氣,額頭的汗水還有嘴角的血水,一同流淌下來。   場中,唐寅和兩名望月閣長老的戰鬥還在繼續。無休止的繼續著。   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終於恢復了神智,他第一反應是先看被白己壓在身下的金蓉有沒有受傷,發覺她沒有異祥後,謝文東長鬆口氣,雙手支地,想坐起身,結果身子這一動,背後的脊柞骨頓時傳來針扎似的巨痛。   這種巨痛即便是意志力超強的謝文東也受不了,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他仰面躺在地上,艱難他抬頭看了看同樣躺在地上的矮胖老者,隨後,目光向四周扣動,尋找他那把不知甩丟到什麼地方的手搶。   很快,他在距離他五米開外的地方看到了那把銀搶,不過,謝文東卻有些絕望,六米的距離,對於現在的他朱說,太遙遠了。   謝文東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只要他還有一口氣,他一定會選擇堅持。   他輕輕故開金蓉,從她身下抽出胳膊,然後一點點向銀搶的方向爬去。   矮胖老者發現他的異動,仰頭一瞧,也看到了那把銀搶,他咬牙詛咒道:「該死的你……」矮胖老者隨即向身旁亂摸,又抓到一根椅子腿,緊緊捉住,深吸口氣,又向謝文東砸去,不過這次他的力氣只使出一半僅洩掉了,倒不是他力氣不繼,而是因為小腹的巨痛。   毫無力道的椅子在地上翻滾著,軸轆剄謝文東的身前時,力道也完全誚夫,壓在謝文東的後背上。   雖然只是壓到,謝文東還是痛得悶哼一聲,豆大的汗珠子滴落雇弛。   他沒有力氣去管背上的椅子,歇了片刻,依然向銀搶爬去。   他的頑強,也讓矮胖老者頭痛無比,其實,他現在的狀況比謝文東好要糟糕,比謝文東更想歇息一會,可惜他不敢,他明白,當謝文東拿到搶的時候,白己也就真的完蛋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章節名有錯誤,直接從287章跳到了289,並不是有漏章節。)   謝文東一點點向手槍所在的方向爬去,矮胖老者沒有辦法阻止,只得隨後追了上去,他的動作比謝文東快不了多少,像是一隻蛆蟲,在地上蠕動,慢慢像謝文東蹭過去。   倆人在一個在前,一個人在後,爬行的都很艱辛,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有一個實際哪麼長,謝文東終於爬到手槍的近前,手伸到極限,用指尖慢慢將手槍鉤了回來。   當他終於把手槍握在掌中的時候,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轉頭,槍口順勢指向身後的矮胖老者不過,謝文東看清楚身後的情況之後,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矮胖老者不是傻子,看距離,自己已經追不上謝文東,他乾脆放棄,路過金蓉時,一把將她的喉嚨扣住,接著,向回一拉,擋在自己的身前,見謝文東用槍指向自己時,他急忙低下頭,用金蓉的身體擋住腦袋,大聲叫道:「謝文東,你要是敢開槍,我就擰斷她的脖子」   他的腹部和雙肩受了傷,但是對手掌的力氣並沒有太大的影響見謝文東只是凝視自己,卻沒有開槍,矮胖老者知道是手裡的金蓉起了效果,嘿嘿冷笑一聲,叫道:「謝文東,如果你不想讓她死的話,就把槍給我扔過來。」   謝文東臉色陰沉,難看。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俗話說數到用時放很少,此言不假,謝文東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矮胖老者雖然藏在金蓉的身後,但是還有許多要露在外面,如果他的槍法好的話,這時候他完全可以開槍,將其直接擊斃,只可惜他的槍法並不好,此時更不敢輕易開槍,打不到矮胖老者是小,誤傷金蓉是大。   他臉上一會陰一會晴,變幻不定,矮胖老者沒有耐心等下去,畢竟搶再對方的手裡,自己隨時隨刻都有生命危險。他將手中的力道加大一些,金蓉蒼白的臉色頓時間顯現出不自然的紅暈,他咬牙叫道:「如果你再不把槍扔過來,我立刻就殺了她!」   謝文東嚇了一跳,急忙叫道:「等一下!」說著話,他把抬起的手槍慢慢放下,幽幽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好!我把槍給你!」   「哈哈!」想不到謝文東還真要把槍交出來,矮胖老者得意的放聲大笑,自己這回還真是押對了寶,謝文東果然很重視金蓉,甚至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愚蠢的傢伙!矮胖老者心裡暗罵一聲,可臉上依然是咬牙切齒的摸樣,厲聲道:「快!快點!」   「接著!」謝文東一抖手,將手槍向矮胖老者拋去。   矮胖老者面露喜色,拋開金蓉,探出手臂,去接謝文東扔來的手槍。   就在他的手碰到手槍的瞬間,突然,金光雜現,矮胖老者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只覺得脖子一涼,接著,渾身的力氣彷彿瞬間被抽空,人也隨之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只見一把金燦燦的小刀深深刺進他的喉嚨裡。   雖然矮胖老者的注意力都放在空中的手槍上,但畢竟是練武多年的老江湖,耳目超出常人很多,普通的暗器根本傷不到他,但是,金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一閃而至,當他意識到不對勁時,金刀已經刺入他的脖頸。   「你……」矮胖老者躺在地上,兩眼瞪得又大又圓,用難以置信地目光看著謝文東,身子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著。   論身手,謝文東不行,論槍法,他也不行,就打戰g方面,謝文東這輩子唯一能引以為傲的就屬這把金刀了。   經過這麼多年的練習,謝文東的飛刀早已練得出類拔萃,其力道以及精準程度,並不比一流的暗器高手差。   矮胖老者死了,死於他的大意下,他似乎忘記了一點,像謝文東這樣的對手,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只要你沒有把他的腦袋砍下來,你就絕不能低估他。   撲!謝文東猛的一收手腕,金刀帶著一股血箭,從矮胖老者的脖子上彈了回來,他用袖口將刀身上的血跡擦拭乾淨,慢慢收起,然後他長吁了口粗氣,看著老者的屍體,冷聲道:「不要再用蓉蓉威脅我,我已經受夠了!」   謝文東一記飛刀殺了矮胖老者,另一邊激戰的唐yin和兩名望月閣長老也都看到了。   同伴的慘死,令兩名老者悲痛交加,下手也越發迅猛,急於致唐yin於死地,好去找上謝文東,為同伴報仇。可是高手過招,最忌便是心急,兩人的出招雖然加快,招法卻很凌亂,相互之間的配合也越來越少,對唐yin的威脅反而降低許多。   兩人越急,便越拿不下唐yin,後者打起來越輕鬆。   機會難得。唐yin哪能放過,他故意裝出應接不暇的慌亂摸樣,引兩名長老進一步搶攻。   唐yin明白自己的優勢,那就是年輕力壯,他能耗得起,但兩名長老耗不起,尤其是搶攻,最費體力,別看二人現在的形式佔優,可時間不長,必定體力不濟,到那時,自己也就穩操勝卷了。   果然,兩名長老見唐yin表情驚慌,似乎被自己二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招架不住,心中同是大喜,下手也更加急迫,一招接著一招,連續不斷的搶攻,大有一口氣將唐yinYA死的架勢。   唐yin藉著身法的靈巧,在二老中間穿梭游動,只是時而能抽空還手一招兩式,但對二老構不成任何威脅,情況看起來極不樂觀。   謝文東爬到金蓉身邊,先是查看了一番,然後將矮胖老者握在手裡的手槍拿過來,舉目再看向戰場的狀況,心中一震。   唐yin有意消砂兩名老者的體力,故意露出不支的模樣,可是謝文東並不知道,見唐yin形勢岌岌可危,怕他有失,急忙抬起手槍,大喝一聲:「唐yin,閃開!」   唐yin見狀,出於本能的橫著竄了出去。   與此同時,謝文東也扣動了扳機。   彭、彭、彭!   隨著三聲槍響,激戰的三人瞬間四散分開。   不過,三人的身法都快得出奇,本來槍法就不怎麼樣的謝文東一個也沒有打到。   謝文東不開槍還好點,他這一開槍,等於將戰在一起的三人強行拆開,不僅破壞了唐yin的打算,也給了兩名望月閣長老可乘之機。   兩名老者怪叫一聲,放棄繼續追擊唐yin,雙雙向謝文東撲了過去,同時一刀一劍分刺他的脖頸和胸口。   眼看著兩名老者向自己撲過來,謝文東也豁出去了,牙關一咬,槍口對準二人,手指扣在扳機上再沒有鬆開。   半梭子的子打N,被他一口氣全部打了出去,兩名老者反應都極快,一個以靈巧的身法左右飄忽不定,另一個順勢臥倒,使出貼地十八滾的功夫,當謝文東把槍中zi打n打完,二人也已到了謝文東的近前,一個出劍刺他的咽喉,一個輪刀斬他的雙腿。   唐yin看得清楚,大驚失色,同時也嚇出一身的冷汗,就算自己獨自對付這兩名老者時都只能勉強打個平手,以謝文東的身手,恐怕十個他捆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敵手。   謝文東的確不敵,不過他也有他的辦法。   當兩名老者攻到他近前時,他猛的大喝一聲,危難當頭,他暫時忘記脊椎的巨痛,運起全身的力氣,將地上肥胖老者的屍體拽了出去。   兩名老者明顯準備不足,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此時再想收招,已然來不及了。   只聽撲哧兩聲,攻來的長劍和鋼刀分別刺劈在屍體身上,頓時間,屍體被硬生生斬為兩半,還沒有冷卻的鮮血傾灑而出,噴了兩名老者滿臉滿身。   「啊——」   兩名老者驚叫出聲,本能的回手抹濺在眼睛上的鮮血,正在這時,後面的唐yin也到了,殘月形彎刀在空中化成一道利電,直刺進持刀老者的後背。   撲!   這一刀刺得太狠了,雪白的刀尖在老者的胸前探出好大一截。   「哎呀——」持刀老者又驚又痛又駭,大吼出聲,老臉血紅,反手就是一刀,劈向他身後唐yin的腦袋。   唰!唐yin身子向下一低,順勢收刀,接著提溜一轉,從老者的身後閃到他的面前,同時腳下一記擋膛腿,將其踢翻在地。   不等老者爬起,他的刀向下一落,壓在那老者的脖子上。   太快了!一連串的動作發生在剎那之間,當使劍的禿頂老者抹起濺於眼睛上的鮮血時,扭頭再看,同伴已經被唐yin的刀逼住。   唐yin臉上噬血的表情令他的心臟抽了一下,預感到要發生什麼,他伸手急道:「別……」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唐yin嘿嘿怪笑一聲,鋒利的刀鋒在持刀老者的脖子上慢慢劃過。   他的動作很慢,慢到禿頂老者能清楚看到刀鋒劃破同伴的皮膚,割斷同伴的喉管。   「哦……」持刀老者身子劇烈顫抖著,喉嚨裡發出一陣陣駭人的咕嚕聲,鮮血也隨之流淌出來。 第二百九十章   眼睜鎮看著又一名同拌死於對方的手裡,禿頂老者猛的嚎叫一聲,那張佈滿鮮血的臉已經扭曲得變了形,如同瘋子一般,輪劍向唐寅衝殺過去。   老頭子似乎已經被怒火沖暈了頭腦,本以刺為主的劍竟被他以劈來用,對著唐寅的眉心,惡很很砍了下去。   明顯感覺到對方失去了理智,唐寅鬥志銳減,手中彎刀隨意的向上一抬,架住對方劈來的一劍,冷聲說道:「閣下這祥和我打,只會死得很快!」   禿頂老者哪還能聽得下去他的話,怪叫一聲,毫無章法的對著唐寅又砍又刺。   在幾招之後,唐寅興趣缺缺,抓住機會,一腳將禿頂老者踢了出去,同時冷哼一聲,搖頭說道:「望月閣的長老,真是令人失望!」   他的話如同一隻鋼針,深深刺近老者的心裡。他翻身從地上爬起,又向唐寅衝去。   唐寅眼中殺機頓現,嗤笑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說著話,他猛然躍起,迎著老者的身形,一刀將其長劍震開,另一刀直劃向老者的肋下。禿頂老者完全不躲不避,眼看著一刀劃來,反手一劍,削向唐寅的脖頸。   他的劍雖然快,但是唐寅更快,彎刀的去勢不變,上身向後一仰,長劍幾於是貼著他的鼻尖掃過,而他的刀卻已在老者的左肋斜斜劃出一條血口子,皮內外翻,連下面的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朱。   「啊——」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的疼痛還是心中的憤怒,禿頂老者恕吼著又向唐寅撲去,完全無視身上的傷口。   又是一個回合過後,唐寅毫髮無損,陷入半瘋態的老者身上卻又多出一條血口子。   時間不長,禿頂老者身上已被唐寅鉿出五、六條口子,傷口都不深,但卻很長,老者渾身上下已是鮮血淋漓,可是他像不知道疼痛似的,依然在對唐寅搶攻。   這個時候,面對如此模樣的老者,若換成旁人,恐怕都會手軟,難以再打下去,但是唐寅卻沒有那樣的感覺,他只是想笑,在他看來,對方更像是一頭公牛,而自己是鬥牛的人,他的任務不是一刀刺死對手,而是要慢慢的消磨,讓對手在臨死前能帶給自己足夠多的樂趣。   僅僅過了五分鐘,老者身上的傷口久增添了個多條,此時,因失血過多的老頭子連站立都不穩,可仍在揮舞著長劍,與唐寅拚命。   唐寅本打算和他再玩一會,但一旁的謝文東看不下去了,一是唐寅的手段太殘忍,再者,己方三人畢竟是在青幫的地盤上,多耽誤一秒鐘就多一分的危險,還是應該速戰速決,好盡快離開此地。他在旁說道:「夠了,唐寅,我們現在該走了!」   「哦!」唐寅略帶惋惜地應了一聲,低頭躲過老者迎面刺來的一劍,接著,身子斜著竄了出去,擦著老者的肩膀,一掠而過。   站定身子之後,他再沒有回頭多看一眼,甩了甩彎刀上殘留的血球,隨後收回到後腰。他拍拍手,扭頭看向坐在地上的謝文東,說道:「好了,走吧!」   等他剛說完話,那還保持著前刺動作的禿頂老者突然長劍脫手,接著,人也隨之摔倒在地上,這一摔不要緊,竟然把腦袋也褲掉了,光禿禿的人頭□轆出好遠,一股鮮血從體腔裡噴了出朱,看其傷口處,平滑得如同鏡面一般。   一旁的謝文東看得觸目驚心,就連他這個外行人見了老者斷頭處的傷口,也能感覺剄唐寅那一刀的快捷。   謝文東歎了口氣,喃喃說道:「好快的刀。」   「你的刀也很快。」唐寅衝著他笑呵呵地說道,見謝文東的臉上露出疑惑,他抬起胳膊,指了指和口。   謝文東反應過朱,原朱唐寅說得是他的金刀。謝文東一怔,疑問道:「你都看見了?」當他以金刀殺掉矮胖老者時,唐寅正與兩名望月閣長老激戰,他怎麼知道自己使用了金刀呢?   唐寅點頭道:「當然看見了。」頓了一下,他久語重深長地說道:「我覺得,你的飛刀比你的槍更具有威脅!」即便是在戰鬥中,唐寅也保持著軟高的警覺,能做到眼觀六跆,謝文東那一記金刀絕殺,令唐寅多少有些刮目相看。   對他的話,謝文東報以苦笑,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見他仍坐在地上不起來,唐寅機起眉毛,問道:「還不走嗎?   謝文東瞄了他一眼,道:「我在等。」   「等什麼?」唐寅不解道。   「等你拉我起來。」謝文東瞥瞥地上破碎的椅子,半開玩笑地說道:「你眼睛那麼好使,難道沒看到我剛才受了傷嗎?」   他的話雖然是在說笑,但謝文東現在確實無力站起,骨頭的疼痛和皮肉的疼痛完全是兩種概念,前者的痛,是鑽心的,是令人無法忍受的,謝文東此時還能忍痛說笑,忍耐力已經夠驚人的了。   唐寅吃了一驚,急忙上前,低頭凝視著他,臉上露出罕見的關切之色,問道:「你受了?」   謝文東動了東身子,眉頭也隨之緊皺起來,低聲道:「好像是的。」   「我背你走!」說著話,唐寅蹲下身子,便要去抱謝文東。   「不用,我自己能走。你只要拉我起來就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舉動。   深深看了他一眼,唐寅沒再多言,一伸手,將謝文東拽了起來。   這一站起身,謝文東的冷汗又流出來,緩了好一會,他總算將背後的巨痛習慣了一些,苦笑著說道:「幫我帶上蓉蓉。」   唐寅點點頭,將金蓉攔腰抱在懷中,看著昏迷不醒的她,好奇地疑問道:「難道她中了青幫的迷藥?」   「不!」謝文東道:「是受了重傷。」   低頭仔細打量了金蓉週身一番,唐寅搖頭,道:「我沒看出來。」   「是很久以前的事。」謝文東歎道:「傷雖然治好了,但是她卻沒有醒過來。我想。金蓉可能還在生我的氣吧?!」   「哦!」唐寅聽得迷迷糊糊,謝文東和金蓉訂婚典禮上發生的事,他根本不清楚,聳聳肩,他說道:「女人總是很麻煩。」   謝文東無奈而笑,說道:「是!有時候是。」   唐寅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冒險來救她?」   謝文東歎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我必須得來,也許我不想讓我後半輩子在痛苦和內疚中度過吧。」   「有時候,我真是搞不懂你。」   「我也是。」   兩人說著話,慢慢走出會場。   唐寅的速度倒不慢,不過,現在的謝文東想快卻又快不起來,他還能走動,就已經需要極大的毅力了。   謝文東說自己能走,唐寅絕不會再去伸手扶他一下,謝文東是個好強的人,這一點他很明白。   兩人剛從會場裡面出來,舉目一瞧,只見走廊裡齊刷刷站有十多名黑色西裝的漢子,看衣服,應該都是青幫的人。   見謝文東和唐寅走出,眾人的臉上皆閃過一死詫異,顯然,他們每個人都感覺很意外。   人群中一名青年漢子歎了口氣,說道:「真想不道,在三名望月閣長老的手裡,你們還能活著走出來。」   謝文東忍住身上的疼痛,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淡然說道:「他們死了,我們活著,事情就這麼簡單。」   「果然沒錯!」青年漢子先是一驚,接著,莫名其妙地嘟囔一句,隨後,慢慢撩起衣襟,同時說道:「不過,很對不起,你們不可以活。」說話間,他已從腰間拔出手槍。   同一時間,其他的黑衣漢子也紛紛將手槍抽了出來,槍口一致對準謝文東和唐寅二人。   在十餘把槍口下,唐寅也是心中一震,別說此地是狹窄的走廊裡,就算換成空曠地帶,他也沒有信心能同時躲過十餘把槍的射殺。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臉色連變都未變,嘴角挑起,反而笑了,問道:「是韓非讓你們來殺我的?」   「呵呵!」青年漢子搖頭笑道:「幫主當然不會下達那樣的命令,他向來都是說一不二,說出去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不是韓非?」這倒令謝文東很奇怪,韓非是青幫的老大,他不下命令,青幫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私自行動呢?他問道:「如此說來,你們是背著韓非來殺我的?」   「沒錯!」   「閣下面生得很,想必在青幫裡,只是個小頭目而已。」   「當然!和謝先生比起來,我只是個不入流的小頭目。」   「不過,一個不入流的小頭目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違背幫主的命令行事,實在讓人想不明白。謝文東含笑說道。   他故意和對方扯話,暗中,謝文東悄悄拉了拉唐寅的衣襟。   在對方的槍口下,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但謝文東現在已是強弩之末,無法有所作為,他的希望全寄托在唐寅的身上,希望他能找機會幹掉眼前的人,最次的情況,也是得帶著金蓉想辦法先逃出去,自己三人不能全部si在這裡。   唐寅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卻不能逃。如果把謝文東換成旁人,唐寅此時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其狠狠推出去,撞向對方,然後自己趁機跑回會廳,跳窗逃跑,但關鍵是站在他身旁的不是別人,而就是謝文東,他不能這麼做,也下不了這個手。 第二百九十一章   青年漢子沒有看到謝文東對唐寅的小動作,笑呵呵地說道:「我當然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私自行動,不過,我是奉傲大哥的意思而來的。」   傲大哥?謝文東一愣,隨後說道:「是傲天?」   「沒錯!」青年漢子得意洋洋的說道:「傲大哥說,沒有親眼看到謝先生的屍體,就不能確認你會死,所以特別交代我們在這裡等候,沒有想到,傲大哥的顧忌果然沒錯,那三個望月閣的老東西還真沒有弄死你們,不過,這已經沒關係了,我們會解決一切!」邊說著話,青年漢子邊將shouqiang上膛。   韓非挾持金蓉把謝文東銀到同山的事,傲天本不知情,當韓非最後決定不出手對付謝文東時,引得青幫上下一片嘩然,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心裡對韓非這個決定都十分不滿。部分忠於傲天的青幫人員將此時通知給他,傲天聽完,腦袋轟的一聲,激動得差點一蹦多過,不過聽他們講完韓非為了還人情而不打算出手時,他的興奮心情又頓時跌倒谷底,好不容易有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韓非不圖剷除謝文東,而是要還什麼人情,這不是胡鬧嗎?在傲天看來,韓非根據沒有把個人的enyuan和社團的利益分清楚。在社團生死存亡關頭,竟然談起什麼人情、什麼承諾,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在電話中,傲天直截了當地說道:「謝文東身邊有唐寅,這個人伸手高強得嚇人,三月望月閣長老能不能制服他還真是未必,無論如何,我們都應抓住這次機會,致謝文東於死地,不然,以後恐怕也就沒機會了。至於幫助的命令,不用管它,你們儘管去做,如果出了事,一切都由我來承擔!」   正是有傲天的交代,這個青幫小頭目才帶著十餘名兄弟守在會廳的門外地如果望月閣的人把謝文東殺掉也就罷了,若是望月閣沒有成功,那麼就由他們來動手。   「原來是傲天!」謝文東點了點頭,他雙手背於深厚,手腕抖動,金刀落入掌中,緊緊扣於掌心內。謝文東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只要還有一撕機會,他就絕不會放棄。   「好了!你想弄明白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現在謝先生也該安心的上路了!」青年漢子臉上的笑容小時,手指扣在扳機上,對著謝文東的腦袋,作勢準備開qiang。   正在這時,只聽身後突然傳出撲通,撲通的悶響聲,青年漢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轉頭一瞧,臉色頓時大變。   只見他身後有數人倒在地上,鮮血順著後腦流出,將下面的地毯染的血紅。向前看,走廊的盡頭站有四人,身材各不相同,但穿著tong一,皆是黑衣黑褲,漆黑的眼眸閃爍著駭人的森光,他們手中拿著清一色安裝了xiaoyinqi的手qiang,不用問,己方的兄弟正是死於他們之手。   就在青年漢子發愣的瞬間,那四名黑衣人的qiang再次齊齊噴出火焰。   撲通!青幫人員又倒下四人,都是眉心中彈,一qiang斃命。   「是謝文東的手下來了!」青年漢子大驚失色,急忙扭回頭,想把謝文東幹掉,可是當他回過頭的時候,突然發現面前多了一個人,或者說是兩個,因為對方懷裡還抱著一位,來者臉上帶著燦爛而又邪氣的笑容,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站在他面前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唐寅,唐寅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如同鬼魅一般,只在眨眼的工夫,便無聲無息的到了青年漢子的近前。   「啊!」青年漢子被他嚇得驚叫出聲,想也沒想,本能地扣動扳機。   啪!   正當他扣動班機的瞬間,突然眼前同時閃起兩道光芒,其中的一道銀光刺向他的手腕,另一道金光直取他的喉嚨,兩道電光都快的出奇,青年漢子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手掌連同shouqiang,一齊掉在地上,隨後,他的身子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子顫了幾下,便沒了動靜,再看他的脖子上,插著一把金黃色的小刀,整個刀身都幾乎沒進他的嗓子裡。   唐寅回頭看了一眼謝文東,咧嘴笑了笑,接著,一手抱著金蓉,一手提著單刀,向剩餘的幾名青幫幫眾殺去。   後有要命的槍手,前有更要命的唐寅,青幫剩下的那幾個人毫無還手之力,轉眼之間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來的這四名槍法精準的出奇的槍手,正是五行兄弟。   得知謝文東單獨去了同山,北洪門炸了鍋,上下人等都要去同山營救,多虧張一及時阻止了眾人,提醒大家保持冷靜,不要浪費東哥的一番苦心。   別人能穩得住,但五行兄弟和靈敏等不下去,擔心謝文東的安危,私下一商議,決定悄悄的潛伏到同山,探查情況,無論如何,也要把東哥救出來。   在靈敏的情報下,五行兄弟得志謝文東和韓非會面的地點。他們來得很早,只是青幫在舊點內外安插的幫眾太多。四人衝不進來,等韓非帶領青幫大對人馬走後。四人才找機會進入酒店。   在酒店大堂。眼尖的五行兄弟很輕鬆的邊抓住青幫留下來的眼線,通過眼線的交代,他們找了上來。   解決青幫的十餘名槍手後,五行兄弟疾步上前,看清楚唐寅懷中的金蓉,四人臉上同是一喜,不過他們臉上的喜色沒有持續多久便被擔憂取代,謝文東此時臉色蒼白,無行兄弟紛紛上前,驚叫道:"東哥,你受傷了?"謝文東強忍疼痛,咧嘴一笑:"我沒事,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不放心東哥的安全,所以就悄悄照過來了。」金眼說道。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又問道:「帶來了多少人?」   金眼道:「沒有了。就我們四個!還有就是小敏和情報部門的兄弟!」   謝文東吁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好!」   和韓非會面的時候,後者已經挑明了,此時引他到同山來,其目的就是為了取北洪門在X市的堂口。己方若是出動的人太多,堂口必定空虛,就給了青幫可乘之機。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快走!」謝文東拍拍金眼的肩膀,向電梯方向走去,由於背後受了傷,他走路時有點一瘸一拐的。   五行兄弟相互看看,急忙跟了上去。   進入電梯之後,木子看著唐寅懷中的金蓉,說道:「唐先生,把金小姐交給我吧!」說著話,伸出手來要接金蓉。   唐寅動也沒動,放佛沒聽到木子說話。   木子挑起眉毛,語氣不善地問道:「唐寅,你裝什麼傻?」   唐寅依然沒有看他,轉頭向謝文東看去。   見謝文東點點頭,他這才將金蓉往木子懷中一推,同時看著木子,輕蔑地哼笑一聲。   「你笑什麼?」木子接過金蓉,臉色陰沉地冷聲問道。   唐寅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不過臉上輕密的笑容可沒有小時,這種無言的輕視,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異常扎眼,何況五行兄弟呢。   不僅木子怒火中燒,就連金眼、土山、火焰也是目露火光,看著唐寅直咬牙。   謝文東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低吟了一聲,將正想要發火的五行兄弟制止住。   唐寅有著和任長風一樣高傲的性格,同時他又是個很孤僻的人,心裡築起了一堵厚厚的高牆,將他和整個世界隔離開,想和他成為朋友,是件很難的事,想讓他融入到某個集體,更是難如登天。唐寅和文東會相處不來,和北洪門也同樣如此。   經過這晚的生死較量,謝文東本有把他拉攏在自己身邊的意思,可是現在看來,這麼做並不妥,就算唐寅答應了,只怕日後也會鬧出大亂子。   出了酒店,坐上五行兄弟準備好的汽車,謝文東終於長出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口又轉了一圈。   他身心疲憊地閉上眼睛,覺得腦袋暈沉沉的,渾身乏力,尤其是背後的脊椎骨,疼痛難忍。   過了一會,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睜開眼睛,看向唐寅,說道:「唐寅,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唐寅一怔,不解地看著他,道:「你說。」   謝文東沉吟了片刻,道:「你替我去趟T市。」   別說唐寅覺得奇怪,開車的金眼也覺得很茫然,東哥讓唐寅去T市是什麼意思?   唐寅疑問道:"做什麼?"謝文東苦笑道:"蓉蓉是被段天楊劫走的,淡怎麼會落到韓非手上呢?"糖糖撓撓頭髮,道:"他們不是一夥的嗎?""一夥倒是談不上,相互利用才是真的。"謝文東說道:"想來,段天楊是不準備把蓉蓉交給韓非的,不過,不知道韓非使用了什麼手段,把蓉蓉從他手裡qiang走了。""你怎麼知道?""呵呵!"謝文東笑了笑,道:"你沒看到韓非那些保鏢在看到望月閣長老後的反映嗎?簡直如臨大敵,如果之間的關係不緊張,他們不會這樣的,好端端的,關係為什麼緊張,估計十之八九和這次蓉蓉的事有關係。以段天楊的性格,一次沒有成功,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會再出手。" 第二百九十二章   什麼意思?唐寅不解的問道:"向誰出手?""以我的推算應該是小玲。"謝文東歎道。   小玲。小玲是誰?你朋友?唐寅問道。   謝文東點點頭。道:"是"唐寅看了他片刻,搖搖頭,語氣肯定的說道:"有是女朋友吧!"如果僅僅是普通朋友,謝文東不會表現的如此關心,段天揚也沒有必要下手。   謝文東再次點點頭,道:"是""你女朋友還真多"唐寅撇撇嘴,嘟囔道:"難怪人們都說黑社會裡沒有好人呢!"說完,又覺得不妥,忙補了一句:"當然,我也不是好人。"謝文東聞言,老臉一紅。乾笑兩聲。   唐寅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保護她?""恩!"謝文東說道:"段天揚這個人詭計多端,尤其是這次看到我能為金蓉冒險,肯定還會故計重演,最可能成為他目標的,在T市只有小玲,我需要你的幫忙。   彭玲在T市的處境,看似很安全,其實不然,她住在謝文東的別墅,有北洪門的幫眾保護,但是人數並不多,以段天揚的頭腦,找到可乘之機不難,何況彭玲還有外出散心的時候,一旦她出了別墅,身邊可就沒有人了。。只有一個文資,文資的身手和qiang法都算是不錯,但是跟段天揚比,相差甚遠,謝文東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能有機會見到段天揚,唐寅倒來了興趣,他兩眼放光地問道:"我們時候去?"謝文東想了想,說道:「盡快。」   「盡快就不如現在。」唐寅笑道:「晚上應該有去往T市的火車。」   謝文東看著唐寅,心中充滿了感激,誠言道:「唐寅,多謝了。」   唐寅聳聳肩,道:「朋友之間,就不用說謝了。我不喜歡挺。」   謝文東笑道:「好,這是最後一次。」說著話,他對金眼說道:「回堂口後,安排一輛車,送唐寅去T市。」   「是,東哥,」東哥要唐寅去保護彭玲,這令金眼十分意外,不過也由此看得出來東哥對唐寅的信任程度。   「對了,這個小玲全名叫什麼?」唐寅好奇地問道。   「彭玲。」謝文東說完話,疲倦地閉上眼睛。   進入X市,謝文東沒有回堂口,而是直接被送到了醫院。他背後挨了一記重擊,傷及骨頭,雖然沒什麼危險性,但想痊癒,卻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調養,而且也沒有太好的特效藥。   趁著謝文東受傷的機會,青幫在韓非的指揮下,又發動了兩次大規模的進攻,結果都被張一抵禦住了,雙方各有損傷。相對而言,處於進攻的青幫損失更大一些,北洪門龜縮在堂口內死守,而青幫一時間也沒有太好的解決方法,雙方勢力演變到對峙階段。   韓非這股青幫勢力在X市受阻,北洪門和青幫的整體士氣皆有影響,其他的數股青幫勢力推進的勢頭也不像剛開始時那麼兇猛,北洪門這邊逐漸穩住陣腳,也控制住了己方的潰敗之勢。   目前的形式,青幫並不樂觀,數股勢力突近北洪門的腹地,如果能繼續推進,無疑會像是幾把刀子,直接刺在北洪門的心臟,可一旦進攻勢頭緩下來,甚至停止不前,那就等於陷入了北洪門的重圍中,一旦等北洪門緩過這口氣來,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時,青幫這幾股勢力反而危險了,很容易被對方圍殲。   韓非瞭解現在的局勢,傲天更瞭解。   當他得知鏟chu謝文東的行dong失敗,被他成功逃回X市之後,傲天便傷感的對身邊的手下兄弟說這次己方的進攻可能要以失敗告終了,而且,這會不僅僅是一次失敗那麼簡單,恐怕青幫在大路再無法立足了,投入了無數的金錢,犧牲無數的兄弟,勤苦數年的苦心經營,只怕都要打水漂了。   他的顧慮是很有根據的,這次青幫對北洪門的進攻,可以說是將社團的全部實力都用上了,壓上了所有籌碼,成功固然好,但若是失敗,實力也將急轉直下,北洪門趁機反壓過來,背後的南洪門也絕不會放過自己,定然趁火da劫,那時,青幫的命運也可想而知了。   傲天本來還打算及早消滅滲透的己方腹地的文東會勢力,自己好重新回到與被洪門的戰鬥中,讓社團繼續保持對北洪門的絕對優勢,可是現在他灰心了,不是對青幫灰心,而是對韓非灰心,在他看來,韓非的存在,對青幫毫無幫助,反而是帶著青幫走向毀滅。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傲天終於生出了叛心,他不僅是怨恨韓非,更怨恨上一代的老幫主。怨恨他把青幫幫主的位置傳給韓非,所以才導致了今天的惡果。   謝文東與韓非會面後的第二天,傲天毫無顧慮,十分乾脆的放棄了無錫,帶上全部幫眾回了餘杭,同時召集各個地方的所有青幫人員,集中到杭州匯合,他對外界的解釋是,文東會來勢洶洶,他抵擋不住,只能堅守本部。   韓非並不知道傲天有謀反之意,而且文東會的勢力確實很難纏,傲天集中人力守衛本部,也是沒問題的,對於他的解釋,韓非並沒有多想。   正是由於傲天的異心,也徹底給日後的青幫帶來了滅頂之災。   傲天吧原本分散的各地青幫人員集中到杭州這一點上,倒是令三眼等人十分不解,不明白她為什麼在佔優的情況下放棄了無錫,放棄了除杭州之外的青幫所有地盤。傲天把青幫的人力全部抽走,文東會反而無事可做了,現在青幫在杭州日立眾多,足有數千眾之,加上又有傲天親自督陣,固若金湯,平三眼手裡目前的人力,無聊如何都是打不下來的,至於其他地方,青幫已經不要臉,而且又沒有青幫的人,自己去打也沒有意義,現在看起來,他們在青幫的地頭上好像是多餘的。   三眼吧自己這邊的情況匯報給謝文東,後者也很意外,不知道傲天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三眼問道:「東哥,傲天成立縮頭烏龜,我們還用呆在青幫的地頭上嗎?」   謝文東笑了,說道:「當然需要!」   三眼不解道:「可是已經無戰可打了啊?」   「雖然如此,我還是需要你們繼續牽制傲天,如果你能吧她永遠拖在杭州,那是最好不過了!」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   「啊!」三眼應力一聲,道:「東哥,我知道了。」   傲天縮在杭州,三眼帶文東會的兄弟則直接去了上海。   一是那裡距離杭州較近,可以監視傲天的一舉一動,隨時做出應對之策,第二,上海是南北洪門的天下,青幫進步來,已方在那裡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無須時刻提防傲天的突襲,第三,在北洪門的低頭上,東文會的日子能過得相對輕鬆舒適一些,畢竟相較於文東會而言,北洪門更有錢嘛,何況,吃別人的總比吃自己的更舒心。   至於北洪門在上海的人歡歡迎自己,那就不在三眼的考慮範圍之內,反正東哥也是他們的老大,自己和他們也算是一家人。在這樣的心理下,文東會眾人心安理得的進入北洪門在上海的地盤,並且無限期的駐紮下來。   謝文東看人是非常準的,雖然和段天楊接觸的次數不是很多,但是卻能料到他還會再出手。   金蓉在自己手中被韓非活生生搶走,段天楊確定不甘心,這股怨氣憋在肚子裡,恨得他牙癢癢,後來聽說韓非不金蓉又還給了謝文東,段天楊的肺子差點氣炸,可是這時候再去找韓非算帳也晚了。   心有不甘的段天楊潛伏在T市,遲遲不願離開。   正如謝文東算計得那樣,他還真的把目標又轉移到謝文東另一個女人——彭鈴身上。   相對於金蓉而言,彭鈴的價值絕對要小很多,畢竟她和北洪門毫無瓜葛,但同樣,她比金蓉也更容易得手,不需要借助青幫的勢力幫忙。   段天楊決定這次由他自己單獨出手,制住彭鈴,至於能起到什麼樣的效果,他心裡也沒有底。   另一邊。   對於唐寅的到來,彭鈴倒是沒什麼感覺。   在北洪門,彭鈴的話本就不多,唐寅更是個悶葫蘆,尤其在女人面前,覺得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到別墅已有兩天的時間,期間只和彭鈴說過三句話,而且還是在剛見面的時候說的。   在別墅裡,唐寅看到彭鈴,生硬地問了一句:「你是彭鈴?」   彭鈴點頭,反問道:「你找我有事?」   「沒事,」唐寅回答得乾脆,道:「我是來保護你的。」   彭鈴哦了一聲,問道:「是文東讓你來的吧?」   唐寅點點頭。   彭鈴問道:「你叫什麼?」   「唐寅!」   自那以後,兩人便再沒有過交談。   不過唐寅卻沒有忘記謝文東的托付,對彭鈴的保護可謂是寸步不離,當然,她睡覺或者去衛生間的時候除外。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文姿對唐寅倒是很好奇,也僅僅是好奇而已,覺得他這個人很怪。   彭玲不是好動的人,可是也沒有死板到成天憋在家裡的程度。除了時常在別墅附近漫步散心,每到週三和週六,她還會到市中心的超市去購物,買些吃的東西和日常用品。平時,陪她的人當然是文姿,現在,又多出一個唐寅。   彭玲和文姿都是外表漂亮又有氣質的女郎,前者典雅,後者活潑,各有千秋,唐炳和她倆上街,感觸最深的是,時常能看到過望的行人向他投來總羨慕不已的目光。   陪女人逛街不是一件輕鬆的事,謝文東有這樣的感覺,唐寅也有。不過他從來沒有怨言,反而很興奮,每一次陪彭玲外出,那都是一次或許能碰到段天揚的機會。   這天,週六。   下午,彭玲一如往常,從別墅裡出來,準備去往市中心的超市,唐寅當然也第一時間跟了出來。   坐上轎車,彭玲看了一眼跟上來的唐寅,沒有多說什麼,開車的文姿撇撇小嘴,說道:「喂!你這個人好奇怪啊,我們沒有叫你,你為什麼還要跟來?」幾天來,唐寅如影隨行,彭玲和自己走到哪,他跟到哪,要命的是,他的性格沉悶得嚇人,如果你一天不跟他說話,他就真的一天都一聲不吭。   唐寅聳聳肩,說道:「我只做我應該做的事!」說完話,嘴巴一閉,才神在在的開始閉目養神,再沒有開口說第二句話的意思。   文姿翻翻白眼,低聲嘟囔道:「真不知道東哥為什麼會把你派過來。」   唐寅聽得清楚,眼皮都未挑一下,坐得安然,假睡得沉穩。   文姿沒發氣地看看他,再瞧瞧坐在後面的彭玲,搖頭歎氣,無奈地啟動汽車,向市中心開去。   由於是週末,超市裡的客人很多,人山人海的,放眼望去,黑壓壓的都是顧客。彭玲和文姿在超市裡足足逛了兩上鐘頭,各拎了兩大包的東西從超市裡出來。文姿瞥了一眼兩手空空、一身輕鬆的唐寅,不滿地說道:「喂!你有沒有點紳士風度,沒看到玲姐拿了那麼多東西嗎,幫下忙能累死你呀?」   唐寅搖搖頭,說道:「不行!」不是他不想幫,而是不能幫。段天揚是高手,要保護彭玲的安全,他必須得保持最佳的狀態,隨時準備拔刀應戰,手裡若是拎著東西,會造成行動上的不便。   想不到他拒絕得如此乾脆,文姿又好氣又好笑,正想和唐寅好好理論一番,彭玲回頭說道:「沒關係的,東西又不是很重,我們平時不也是這麼拿的嘛!」   「哼!」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文姿心裡還是很不舒服,氣呼呼地彭起了腮幫子,衝著唐寅重重哼了一聲。   看著她孩子氣的樣子,唐寅被逗笑了。   唐寅是個模樣清秀的男人,笑起來雖然有些邪氣,但無法否認,還是很帥氣的。   很少看到他笑,文姿怔了怔,睜大眼睛看著他,疑問道:「你鬼笑什麼?」   唐寅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逛了這麼長時間的超市,出來時,彭玲和文姿都有些餓了,二人在超市外選了一家環境寬敞、乾淨的小吃店,走了進去。   小吃店裡的人不是很多,彭玲和文姿佔了一桌,唐寅則坐在兩人旁邊的空桌。   彭玲向服務員隨便點了些吃的,時間不長,服務員把東西送了上來。坐在隔壁桌的唐寅什麼都沒要,只是默默地喝著店裡免費又低劣的茶水。   正當彭玲和文姿吃飯時,一名身著筆挺西裝的青年走了過來,青年相貌英俊,帶著眼鏡,瀟灑中又透出幾個儒雅,舉手抬足,大方得體,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種貴族的氣質。他來到二女的餐桌旁,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打擾一下二位,請問,長春中怎麼走?」   彭玲和文姿一愣,雙雙抬頭看向來人,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兩人心中皆生出好感。   一個人的外表,無疑就是一張最好的名片。青年儒雅高貴、斯斯文文的樣子,很難讓人不生出好感。   文姿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對T市也不是很熟悉,你可以問問小吃店的老闆,他可能知道。」   英俊青年愣了一下,笑問道:「聽口音,你是東北人吧?!」   文姿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雖然在外漂泊數年,但說話時還是多少帶些東北的口音。她點點頭,道:「是啊!」   「巧了,我也是東北人。」英俊青年面露喜色,興奮地說道,聽他的語氣,頗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我是J市的。」文姿笑道。   「是嗎?我們的家鄉離得不遠,我是H市的。」英俊青年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哦?玲姐,和你的老鄉啊!」文資先是對彭玲說了一句,隨後又好奇地問道:「不過,聽你的口音卻有點不太像。」   「呵呵,在外面呆的時間長久了,天南地北的,口音早就變得四不像了,拐到南天門去了。」英俊青年無奈地歎口氣。   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能遇到老鄉,確實是件很令人高興的事,尤其對彭玲和文資而言,她倆在T市本就沒有什麼朋友,加上謝文東不在,平時能說話的人很少,突然遇到一個老鄉,感覺十分的親近,而且這個老鄉還很英俊,很幽默。   彭玲此時也好奇起來,含笑問道:「你家在H市的那裡?」   「道外!」英俊青年倒是很自來熟,不用邀請,『自覺』地挨著文資坐下,和二女暢談起來,交談中,當他的目光掃過坐在對面的彭玲時,眼中突然閃爍出異亮的精光,不過,精光卻被他的眼睛遮擋住。   青年對H市的環境很熟悉,侃侃而談,各處地名以及有升毫億2比較轟動的事件,隨口道出,看起來,確實像H市的人。   由於是老鄉,彭玲,文資的戒心降低許多。   她倆沒有起疑心,可唐寅眼中不揉沙子,當青年走過來的時候,他就通過對方走路的姿態判斷出來者學過武,而且比普通的習武之人要高深許多,現在他又主動向彭玲和文資搭訕,堂而皇之坐下來誇誇其談,更是令唐寅起疑。   正當他們三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唐寅端起茶水,走了過來,沒有說話,直接用身子頂了頂彭玲,示意她向裡面點坐一坐。   彭玲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將身子挪了挪,空出一塊地方,唐寅挨著她一屁股坐下,隨後笑呵呵地看著面前的青年,說道:「真是巧,我也是H市的。」   唐寅突然過來,引得青年一愣,但他很快就恢復常態,淡然笑道:「哦?是嗎?你家在什麼地方?」   「忘記了。」唐寅笑呵呵地喝口茶。   撲!文資差點把剛吃的飯吐出來,哪有人會不記得自己家在什麼地方?這個唐寅擠過來幹什麼?還和玲姐坐得那麼近?她嘴角一撇,說道:「扯淡?我怎麼不知道你家是H市的?」   「你和我很熟嗎?」   「不……不熟啊!」   「既然不熟,你又怎麼知道我是哪的人呢?」唐寅笑問道。   文姿話塞,被唐寅頂得說不出來話。   英俊青年看看文姿,再瞧瞧唐寅,眨眨眼睛,問道:「你們認識?」   唐寅隨口說道:「算是吧!」   「哦!既然認識,為什麼要分開坐吃飯呢?」英俊青年不解地問道。   「是啊!為什麼要分開坐呢?」唐寅把問題又推了回去。   「我怎麼會知道?」英俊青年淡淡笑道。   「你想知道?」   「想。」   「因為你。」   「我?」   「對!」   「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在等你。」   「你認識我?」   「算是吧!」   「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你。」   「現在見到了。」   唐寅和英俊青年對話極快,你一言,我一語,聽得彭玲和文姿都暈忽忽的,不明白二人到底要說什麼。   文姿最先忍不住了,向英俊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對唐寅低聲喝道:「喂,你又發什麼神經啊?」   「人,是最可怕最虛偽的,輕信於人,到最後連自己的腦袋是怎麼丟的恐怕都不知道。」唐寅雙手把玩著茶杯,話是對文姿說的,眼睛卻盯著對面青年。   「哈哈!」英俊青年仰面而笑,搖頭道:「聽著位朋友的話,好像我是會吃人的老虎似的。」   「我一直都認識,人比老虎可怕得多。老虎吃人,還會剩下骨頭,而人吃人,連骨頭都剩不下。   文姿按耐不住,臉上露出怒氣,剛要說話,英俊青年卻大點其頭,笑道:「朋友的話,有道理。」頓了一下,他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   「嗯!」英俊青年不再說話,抬起手來,慢慢將眼睛摘下放於桌子上,隨後,手慢慢沉了下去。   青年身上瞬間散發出的殺氣直逼人的心魄。   唐寅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濃更深,兩眼跳動著興奮,激動的光芒,他看著青年的眼神熾熱,熾熱得幾乎要燃燒起來,那不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而像是在看心儀已久的心上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   唐寅和英俊青年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立刻產生化學反應,碰撞出一連串無形的火花。兩人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似乎讓周圍的氣溫也隨之降低了好幾度。   這個時候,別說文姿,就連彭玲都感覺到不對勁了,同時,她倆也看出來,這個文質彬彬、瀟灑英俊的青年絕非普通人。   「你知道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知道。」   「你認為你能阻止得了我麼?」英俊青年臉上的笑容變淡,語氣同樣淡然地問道。   「不知道,不過可以試一試!」唐寅的笑在加濃,笑得嘴巴合不攏,露出兩排白牙。   英俊青年心中一震,只看唐寅的氣勢,就清楚的能感覺到,他絕非普通的黑道中人。青年放於桌下的手緩緩摸到腰間,悠然說道:「殺掉她二人,我只需要一招。」   唐寅笑道:「只要你出招,我殺你,也僅僅需要一刀。」   「未必!」英俊青年搖頭。   「你可以試試。」唐寅點頭。   英俊青年沒有說話,同樣,他也沒有出手。   此時,唐寅帶給他的威懾力是在太強大了,雖然沒有交手,但是英俊青年覺得自己只要一向二女出手,對方就會可利用自己前方的空門大開的機會,突下殺手,真的能一刀致自己於死地。他不敢冒這個險,他向來也不打沒把握的仗。   「閣下的身手應該不簡單。」不知過了多久,英俊青年突然開口說道。   「很多人都這麼說過。」唐寅毫不謙虛地說道。   英俊青年搖頭說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他做事。」   唐寅知道他指的是誰,反問道:「你知道我現在最佩服的人是誰麼?」   英俊青年搖頭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呢?!」   「是謝文東。」唐寅笑吟吟地說道。   「哦?為什麼?」英俊青年挑起眉毛。   唐寅笑道:「早在數日之前,謝文東就曾對我說過,你會找上彭玲,事實證明,他真的未卜先知。」   英俊青年怔了一下,隨後長歎了一口氣,點點頭,說道:「無法否認,謝文東確實是個很聰明的人。想戰勝他,想佔到他的便宜,實在是件很難的事。」   「嗯!」對他的話,唐寅深有感觸,忍不住也歎了口氣,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那確實很難。」   通過唐寅與青年的談話,彭玲心也隨之揪了起來,這個青年人確實不簡單,而且還是文東的敵人,他來此的目標,肯定就是自己。真想這裡,彭玲眉頭大皺,臉色也陰沉下來。文姿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青年,暗暗吸了口冷氣,好危險,如果沒有唐寅,玲姐和自己恐怕還真的被他騙過了!她快速地放下手,準備去掏肋下的手qiang,可是她的手指剛剛接觸道qiang把,青年看著唐寅,卻突然開口說道:「你最好不要動,不然的話,死的將不只是你一個人。」   「沒錯!」唐寅含笑說道:「這位段先生,也會陪你一起去見閻王。」   「你的功夫或許很厲害,但未必是我的對手!」英俊青年幽幽說道:「唐寅!」   他沒有見過唐寅,但是卻聽過他的名字,也瞭解了很多關於他的事,此時,坐於自己對面的這個年輕人和傳說中的唐寅幾乎一模一樣,青年敢肯定,唐寅就是他。   「正因為我不知道你和我究竟誰高誰低,所以才急於找你比試一下。」唐寅說道。   「這裡,並不是動手的好地方。」段天揚環視四周。   「我們可以出去。」唐寅向外面弩弩嘴。   青年搖頭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交手?」   唐寅說道:「我只是想找一個能和我匹敵的對手。」   英俊青年苦笑,道:「你真是個瘋子。」說著話,他猛的站起身,直視唐寅,臉上的笑容消失,冷冷說道:「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不可原諒,這筆帳,我會記下,日後,也定會連本帶利的找你來償還,但不是現在,告辭!」說完之後,青年轉身形,直向小吃店外走去。   他不喜歡打硬仗,因為那存在著風險,他的原則是自己的每次行動,都不允許有任何的偏差,而唐寅,卻是個深不可測的人,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心思去與唐寅比武拚命。   青年說走就走,速度奇快,唐寅好不容易才找到段天揚,哪肯就這麼容易放他離開,幾乎是同一時間站起身,向青年追了過去。   當青年走到小吃店門口時,年輕漂亮的迎賓小姐含笑點頭,道:「先生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她的話還沒說完,青年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扣住她的脖子,猛的一用力,只聽卡嚓一聲,將迎賓小姐的喉頭軟骨捏碎,接著,向後一甩,狠狠砸向追過來的唐寅。   唐寅心中一驚,急忙抽身閃躲。撲通!迎賓小姐的屍體砸中一桌吃飯的客人,頓時間,小吃店裡好像炸開了鍋,亂成一團,接著尖叫聲陣起,「殺人啦!不好了,殺人啦--」   等唐寅推開眼前慌亂的人群,追到小吃店外,再找段天揚,哪裡還有他的影子,映入眼中儘是遊逛的人群。   媽的,真是個膽小鬼!唐寅緊咬銀牙,握了握拳頭,在心裡暗罵一聲。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段天揚那快得出奇的身法以及迅猛無比的殺人手法來看,其功夫應該不在自己之下,可是唐寅想不明白,段天揚既然有這麼厲害的武功,那他為什麼不和自己打,為什麼要跑呢?   唐寅站了片刻,無奈地回到小吃店,看到彭玲和文姿時,發覺她兩人的臉色都蒼白的嚇人,以為二人是在害怕,他聳肩一笑,說道:「不用擔心,那個傢伙跑了。」   文姿目光定落在那名迎賓小姐的屍體上,低聲說道:「真想不到,他的身手這麼厲害,下手竟然這麼狠毒。」   彭玲此時也在看著屍體,眼中隱隱閃爍著怒火。   唐寅瞥了屍體一眼,毫無感覺,搖頭說道:「我剛才說了,不要輕信於人嘛!」   「謝謝你!唐寅。」彭玲回過神來,看著唐寅,誠心道謝。   「不用謝我。」唐寅一笑,說道:「要謝,就謝你的男朋友謝文東吧!是他讓我來的。」   他對謝文東的稱呼,不像其他人那麼尊敬。彭玲好奇地問道:「你和文東是什麼關係?」   「以前是敵人,現在是朋友。」唐寅笑呵呵地答道。   文姿走近他,像是剛認識他似的,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隨後撓撓頭髮,說道:「唐寅,你還挺厲害的,三言兩語就把那個人給嚇跑了。」   唐寅報以苦笑,他心裡很清楚,段天揚絕對不是因為打不過自己才跑的,他倆的功夫究竟誰更厲害些,到現在仍是個未知數,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段天揚的身手肯定不會讓他失望。   段天揚本打算抓住彭玲來要挾謝文東,結果因為唐寅的存在,計劃又以失敗告終。   一方面,唐寅是個強勁的對手,短時間內,段天揚沒有把握打敗他,另一方面,謝文東既然已算到自己會對彭玲出手,恐怕還會另有安排,正因為有這些種種的顧慮,段天揚才不ZHAN而逃。   他跑了,謝文東卻回來了。   在同山,謝文東再次受了傷,雖然不重,但給他的XING動造成許多不方便,也需要靜心調養。由於此時X市的狀況已經比較穩定,青幫後繼乏力,暫時ZU織不起YA倒性的進GONG,張一便提出請求,希望他能先回T市修養。畢竟X市的情況還比較亂,北洪門與青幫的勢力犬牙交錯,住在醫院裡不是很安全,若是住在堂口,條件又太差,回到T市,對謝文東的傷勢有好處,痊癒得也會更快一些。   謝文東沒有反對,而且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他留不留在X市,意義也都不大。   何況,金蓉也需要T市接受治療,讓別人送她回去,謝文東還真就不放心。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他決定親自回來一趟。   謝文東剛從洪武醫院出來沒多久,現在又住了因來,而且還多帶來了一位,那就是金蓉。   因為金蓉被劫的事,謝文東再不敢把她放在普通醫院裡,改為安置在洪武醫院,這裡是己方的地盤,保護起來更容易也更方便,至於金蓉的主治醫生,也被謝文東一併邀請過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原來就住在醫院裡的東心雷、任長風、格桑、袁天仲再次看到謝文東,皆咧開大嘴呵呵笑了,格桑笑的最開心,扯開大嗓門,憨聲道:「東哥又進來陪我們了!」   謝文住院的期間倒是很輕鬆,白天有彭鈴陪伴,對他細心照顧,晚上還有東心雷等兄弟陪他談天說地,絲毫不會感到寂寞。但是有一件事卻讓他放心不下,心理時鐘繫個個疙瘩,那就是段天楊。   段天楊太狡猾,善用詭計,而且伸手又高強,他的存在,如同骨中釘,肉中刺,令謝文東感覺是對自己的極的威脅,雖然現在有唐寅協助自己,但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必須得及早除掉此人才能安心,不過行蹤縹緲,為人又向來謹慎小心,像抓住他的小尾巴,太難了。   對段天楊,袁天仲多少有些瞭解,晚上沒事的時候,他也和謝文東時常談起他。   段天楊是謹慎、謹慎到了給人感覺膽小的程度,但有一件事能讓他膽子大起來,那就是女色,連最令他畏懼的望月閣閣主焦開洋的孫女他都敢勾引,也算是色膽包天了,所以說要找到段天楊的行跡,應多去酒色之地去查。   袁天仲的話提醒了謝文東,他將此時交代給靈敏,讓她搜查段天楊的時候要特別注意夜總會、舞廳、酒吧以及酒店等這樣的場所。   當然,想在若大的一座城市裡要找到一個人,無疑像是大海撈針,何況北洪門現在在T市的人力很空虛,無法組織大規模的全城搜捕。   雖然一時間查不到段天楊的消息,但金蓉的狀況卻出現了好轉,用醫生的話來講,她此時已經不是深度昏迷,對外界有了一定的感知,當用針尖輕點她的手指時,金蓉的指頭會本能的顫動。醫生推測,她的好轉,可能和這次被劫持有關係,期間受了極大的驚嚇,刺激到她沉睡中的神經。得知這個消息,謝文東十分高興,問醫生道:"那蓉蓉是不是很快就能清醒過來了?"醫生搖頭,不敢十分肯定,說道:"那還不好說,不過,與以前的狀況比起來,她現在甦醒的幾率要高出很多,我們對金小姐的治療也更有信心了。"謝文東聞言,長長吁了口氣,這可能是這段時間以來,他所聽到的唯一一件好消息。   這天,彭玲又早早的來到醫院裡,並帶上她褒了整整大半個晚上的人參烏雞湯,還有其他幾樣謝文東喜歡吃的飯菜。   對於做飯這方面,彭玲很在行,味道鮮美可口,不用品嚐,只嗅其香氣就能夠讓人唾液激增,食慾大開。謝文東吃得津津有味,讚不絕口,也讓一旁的默默觀望的東心雷等人眼饞不已。一個勁的嚥口水。   等他吃完,彭玲出去洗刷餐具的時候,唐寅走到謝文東的床邊,笑呵呵道:"彭玲是個很不錯的女人。"他和彭玲接觸的日子也有十多天,對她多少有些瞭解,彭玲不僅外表漂亮,最令唐寅欣賞的是她的性格,既堅強,又不缺溫柔和善良,和她在一起,時常會不知不覺的被她所吸引,受她所感染。   "恩!"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聽到唐寅誇讚彭玲,他也很開心。   "想來,金蓉也應該是個好女孩。"唐寅繼續道。   "是的!"謝文東再次點頭。   唐寅歎了口氣,說道:"都是好女孩,你必須得做出選擇,不然,對她倆可能都會造成傷害,今天躺在這裡的是金蓉,明天可能就是彭羚。說完話,唐寅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轉身走出病房。   聽完他的話。謝文東愣愣發呆。而一旁的東心雷等人則賬目結社。這話他們都想對謝文東說,可是誰都沒敢說,想不到唐寅竟然毫無忌憚地所了出來了。   看看謝文東低頭沉思,東心雷先是清了清嗓子,向謝文東那邊蹭了蹭,低聲說道:「東哥,唐寅這傢伙雖然古怪,但是我覺得他這句話很有道理,在感情上,東哥卻好似應該快刀斬亂麻了。既然東哥已經和金小姐訂婚,嗎麼和彭小姐的關係也。。。也該做出個了斷。」   謝文東聞言眼睛猛的張開,射出兩道金光,看向東心雷。   後者嚇的一縮脖。再不敢多言,就是往床上一躺,說道:」東哥算我剛才沒說。"要他和彭羚斷絕關係,東心雷雖然只是說說而已,但聽再謝文東的耳朵裡,還是有一種心臟被突然刺痛的感覺,他捨不得,也拋不下,何況彭羚為了他付出那麼多,他有他的責任,也有義務好好照顧她一輩子。   作者:一顆糖_84812008-3-2921:44回復此發言--------------------------------------------------------------------------------   3回復:【手打版】【壞蛋2】第一十卷對於其他事,謝文東謝文東向來很果斷,但是對於感情,他總是優柔寡斷。   「以後,我不想在聽到這樣的話。」謝文東孩子氣的嘟囔一聲,身子一倒,也躺在床上,順便將被子給拉起。罩住腦袋。   東心雷扭頭看看任長風,後者也正看著他,二人相視苦笑,皆無奈地搖頭。   過了兩天,謝文東終於得到了段天揚的消息不過不是從靈敏那裡得到的,而是從曲青庭向他通知的。   段天揚現在已經離開T市了,回到了望月閣,倒不是他自己想回去,而是閣主急召他回來,由於段天揚安排上的「失誤」,致使望月閣又犧牲掉五名長老,這對本來就損失慘重的望月閣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   閣主焦開洋在望月閣裡受到很大的壓力,以曲青庭為首的許多長老本就對他重用段天揚的事意見很大,現在損兵折將,更落人家的口實,焦開洋也是被逼無奈,才急召段天揚回來,讓他解釋清楚五名長老犧牲的原因。   其實,從總體來說,段天揚的安排沒有錯,也是對症下藥,只不過由於唐寅的橫空出現,打亂了他全盤的計劃,可是人們看到的永遠是結果,而不是過程,不管段天揚如何解釋,五名長老犧牲是事實,就算段天揚指揮沒問題,但責任還是在他一人身上。   在曲青庭等長老的施壓下,段天揚被剝奪了指揮望月閣對北洪門作zhan的權利,另換上一名叫周天的長老。論能力,周天也段天揚相差甚遠,但是他為人穩重,穩重到了保守的程度,由他指揮望月閣未必會有好的成績,但是也不至於付出太大的損失,這也是眾人選他的原因。   曲青庭第一時間將望月閣的內幕告訴給謝文東,聽他的語氣,顯得十分興奮。當然,他有足夠興奮的理由。段天揚的失利,受到影響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同時,也牽連到了閣主焦開洋,畢竟段天揚是由焦開洋力排眾異提拔上來的,他指揮失利,使閣主的威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質疑,這自然是曲青庭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在電話中,曲青庭將謝文東大肆誇讚一番,同時也沒忘提醒他,周天這人雖然能力有限,但卻保守穩重,他想佔你便宜,很難,可同時,你想佔他的便宜也不容易。   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段天揚被調回了望月閣,對於他來說等於上了一個強勁的對手,絕對是件好事。   段天揚在時,和青幫雖然是赤裸裸的相互利用關係,但雙方還能有一定的合作,而換上周天之後,與青幫的聯繫基本也就斷了,周天根本看不起青幫,而且青幫非洪門分會組織,與他們合作,周天認為有失望月閣的臉面,他首先想到的是洪門分會。   經過上次一戰,十五洪門分會在中國的主力人員被打散了,多名頭目或被殺或被擒,損失慘重,周天上台之後,立刻與十五洪門分會的老大取得聯繫,讓他們增派人員進入中國,與望閣團結一致,消滅以謝文東為首的北洪門。   望月閣開口,十五洪門分會無法拒絕,而且他們也希望徹底剷除謝文東,讓自己身邊少一個虎視眈眈的敵人。   雙方經過一系列的洽談,十五洪門分會再次派出大批的精銳人員,這一次,他們都動用了老本,負責帶隊的,也多是社團裡有頭有臉排在前幾號的人物。   青幫進攻乏力,南洪門按兵不動,黑道上的局勢本來已趨於穩定,可是隨著十五洪門分會的人大批湧入中國,黑道形勢又變得風起雲湧,不明朗起來。   得知此事,謝文東暗暗咬牙,十五洪門分會真當自己是軟柿子,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來打,如果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們的人員源源不斷的進出中國,豈不是和自己糾纏起來沒完沒了。   現在自己應該來個殺雞敬猴,給十五洪門分會一個震懾!謝文東前思後想,很快,他就把目標鎖定在韓國洪門分會大哥鄭龍的身上。   鄭龍是對自己成見最大的,也是十五家洪門分會裡主張進攻自己最積極的一個,幹掉他,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再者說,韓國距離東北較近,文東會和韓國的一些黑幫有毒pin上的買賣,利用這從關係,自己更容易找到下手的機會。   (更多精彩期待296章……) 第二百九十六章   謝文東準備對鄭龍下手。   他給三眼打去電話,詢問他是否認識韓國黑幫的人。聽完他的話,三眼想了想,說道:「我們和韓國的一些黑幫是有往來,不過,那都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小黑幫,話說回來,韓國也沒有大型的黑幫。」   這倒是實話,韓國地小人少,全國的黑幫組織可能還沒有中國的一個省份多,人數超過一百的便可以稱為大黑幫,全國上下,這些所謂的『大黑幫』在三十個左右。與中國,日本等地的黑幫比起來,韓國的黑幫組織確實小了許多。   韓國的大黑幫一般不接觸毒品,他們的獲利手段是要靠經營娛樂場所,看場子,設賭場,放高利貸等,和文東會交易的黑幫,基本都是三,四十人的中,小幫派。   「大小無所謂,能不能先找到一個對韓國黑幫比較瞭解的人?」謝文東問道。   三眼沉思片刻,說道:「算算日期,最近幾天我們也要和韓國黑幫進行交易了。從他們身上或許能探到一些東哥想要知道的東西。」   「哦?」謝文東來了興趣,問道:「對方的社團叫什麼名字?」   「叫清州幫。」三眼想也沒想,立刻答道。   清州幫是個三十多人的小幫派,最然是漢城的幫派,但由於社團的大哥,二哥以及主要的成員都是來自於清州,所以就給社團起了個清州幫的名字。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和他們交易的是浩然嗎?」   現在三眼等文東會骨幹都不在東北,只有何浩然留下來主持文東會的大局。   三眼笑了,搖頭說道:「對方只是個小幫派,每次拿不了多少貨,我們也不是很重視,和他們交易的一直都是下面的小兄弟們。」   「哦,原來是這樣。」謝文東說道:「我知道了。我和浩然談吧!」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又給何浩然打去電話,讓他留意一下,當已方和韓國黑幫交易的時候,把對方的人留住,安排他們到T市來一趟,自己想和他們見見面。何浩然答應得乾脆,當即說道:「沒問題,東哥!」   沒有幾天,韓國清州幫的人果然到了東北,帶頭的人是社團的二把手,名叫李正浩,聽說文東會的老大謝文東豎日,在文東會人員的陪同先,他到達了T市。   謝文東在自己的別墅裡接待了他。他的傷勢並沒有完全好,傷及打哦了骨頭,需要時間慢慢調養,住在醫院裡效果不大。   見到謝文東,李正浩急忙走上前去,躬身施禮,用純熟的漢語說道:「謝先生,你好,你好!"邊說著話,邊與謝文東熱情的連連握手清洲幫在韓國就屬於小社團,拿到中國來恐怕連入流都算不上而謝文東是中國北方的黑道霸主見到他向來自大的韓國也顯的有些低三下四從何浩然哪裡已經知道他的名字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李先生的漢語講得不錯李正浩是有沒有懂,滿面的茫然,轉頭向身邊的隨後人員看不已。其實。金鵬和謝文東都不是奢去,後者急忙上前,將謝文東的話翻譯成朝鮮話,低聲說給他聽。   原來李正浩並不會中國話,只是學會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比如「你好」、「謝謝」、「再見」等,方便與文東會的交易。   謝文東多聰明,一看他的樣子,也就明白了大概,淡然一笑,坐到沙發上,隨即擺手說道:「李先生請坐吧!」   李正浩慢慢在謝文東的對面坐下,忍不住打量起別墅內的擺設。看了一會,他笑呵呵的說道:「謝先生的住所好闊氣啊!就算搬到韓國去,也算是相當少見了。」   由於韓國媒體的扭曲,在韓國人的心目中,中國還生活在晚清時代,甚至很多韓國人都不相信中國會有十層以上的樓房,認為中國到韓國的留學生都是有錢的大地主家的孩子,無知到可笑的程度。因為與文東會的生意往來,李正浩時常到中國來,見識自然比普通的韓國人多一些,不過,謝文東的別墅內的豪華程度還是令他咂舌侈的人,別墅內的佈置也並不奢華,但在李正浩的心裡已經很不一般了。   寫到這裡,就順便多說幾句,韓國人最恨的國外人並不是將朝鮮半島淪為殖min地的人本人,而是中國人,在他們看來,正是因為中國參與了朝鮮zhan爭,才使得他們的國家fen裂,直到現在都無法完成同一。直到現在還需要美媽的jun事li量來保護韓國的an全。這個道理很容易理解,如果因為某國的干預而使中國的一部分lie裂出去,韓國並沒有象電影裡那麼美好,韓國人也並不像電視劇裡那麼善良和淳樸,相反他們傲慢自大,無知,更要命的是,缺乏教養。   閒言少敘,書歸正傳。   對李正浩的誇讚,謝文東只是淡然笑了笑,從口袋哭掏出香煙,點燃,說道:「這次找李先生來,主要是想向李先生請教幾個問題。""謝先生有話請講,只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實解答。"李正浩客氣地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你可知道,韓國的洪門組織嗎?"李正浩愣了一下,說道:"當然知道!謝先生怎麼想起問這個?"謝文東淡然而笑,道:"我只是想瞭解一下。李先生講講,韓國洪門組織的情況。""謝先生想知道哪方面的?""隨便哪方面的,只要是你知道的,都可以講出來。"謝文東看看手錶,笑呵呵說道:"今天,我的時間很多。"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李正浩把他所瞭解的洪門詳細講述了一遍。   鄭龍的洪門在韓國算是個大社團,人員主要集中在漢城,雖然所佔地盤很大,但位置並不算太好,同時還有許多韓國的黑幫虎視眈眈,為了爭搶和保護地盤,洪門與當地的黑幫經常發生衝突,規模不是很大,不過每次的爭鬥都很激烈,洪門在漢城的立足,也是靠拳頭硬拚出來的。   聽到這裡,謝文東笑道:"如此來說,洪門在漢城的仇家豈不是很多?"李正浩連連搖頭,說道:"現在的黑道,那裡有什麼仇恨,都是以利益為主,今天可能是仇家,明天為了錢就可能變成最親密的朋友,顴骨哦的黑幫都在向漢城擠,洪門身為外來幫派,如果不表現的凶狠一點,其地盤恐怕早就被搶光了。"「呵呵!」這倒是實話。謝文東笑咪咪地看著李正浩,問道:「你們在清州幫與洪門的關係如何?」   李正浩眨眨眼睛,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這麼問他,心裡七上八下的,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算好,可也不壞,平時大家都井水不犯河水,基本沒什麼接觸。」   他知道謝文東是中國洪門的大哥,但他並不知道謝文東與鄭龍之間的交惡,生怕說錯了話,引得謝文東不高興。   謝文東低頭沉思片刻,又問道:「韓國洪門的成員具體有多少?」   「這個還真不太好說,他們的勢力分佈挺廣的,但凡大點的城市都是他們的人,全體成員數量恐怕不會太少。」   話鋒一轉,謝文東直視著他,笑問道:「怎樣才能殺掉鄭龍?」   李正浩啊了一聲,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不確定地問道:「謝先生,你說什麼?」   「怎麼能殺掉鄭龍?」   「這個……這個……」李正浩有些發蒙,這個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   他搞不明白,謝文東和鄭龍同是洪門的大哥,怎麼突然要殺他呢?他這麼說,該不會是有意試探自己吧?李正浩心中一顫,暗暗咽口吐沫。   謝文東有一雙能洞察人心的眼睛。語言可以聽不懂,但是李正浩的眼神和不自覺間露出的表情,他能看得明白。悠悠一笑,謝文東說道:「李先生不要誤會,我沒有試探你的意思,我確實想除掉鄭龍,同時,也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李正浩身子一產,結結巴巴地說道:「謝先生不會打算是讓我們清州幫去殺鄭龍吧?」   謝文東心思一轉,含笑反問道:「你們不敢?」   「不是不敢,而是做不到。"李正浩的額頭滲出冷汗,他乾笑兩聲,低聲問:說句實話,如果能那麼輕易的殺掉鄭龍,漢城裡許多還沒有地盤的黑幫早就動手了,而且,就算我們能殺掉他,我們青州幫也會遭到洪門的報復,以洪門的實力,我們根本抵擋不住,到時候,好處沒有撈到,我們反而被打垮了。」   他的話,符合邏輯,看他的樣子,也不像說謊,謝文東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沒有讓青州幫替自己殺掉鄭成龍,就算是他們主動請纓,他對他們還不放心呢,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想試探一下鄭龍,看他們與鄭龍之間的關係如何,以李正浩的反應來看,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很一般,這個青州幫到是值得信任和利用。 第二百九十七章   謝文東要除掉鄭龍,只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畢竟他對韓國的情況一點都不熟悉,人生地不熟,到了那邊不好做事,如果有韓國的黑幫能做接應,做起事來將容易、方便許多。他悠然而笑,吸著煙,說道:「我只是和李先生開個玩笑,殺掉鄭龍的事,我會找人去做,不過,希望李先生能給我們提供幫助。」   李正浩小心翼翼地問道:「謝先生想讓我們幫什麼忙?」   「很簡單,只需要提供一些有價值情報就可以。」謝文東笑呵呵說道:「想必,李先生不會不幫我這個忙吧?」   「哦……」李正浩心思急轉,眼珠轉了轉,乾笑道:「幫謝先生的忙,當然是義不容辭的事,不過,這其中的風險也是很高的,萬一謝先生的行dong失敗,我是說萬一,鄭龍找不到謝先生的人,自然會找到向謝先生提供幫助的我們,所以說,這件事還是讓我們很為難的……」   謝文東只看他說話時的表情,就猜出了李正浩的心思,不外乎是想從自己身上賺取一些好處。他不等李正浩說完,直截了當道:「李先生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吧!」   李正浩呵呵輕笑,身子向前湊了湊,厚著臉皮,說道:「我們和謝先生的文東會往來已有一段時間,也算是老朋友了,既然謝先生開了口,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但是,也希望謝先生在毒pin方面,能給我們一定的優惠。」   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李先生想要什麼優惠?」   李正浩沉思片刻,說道:「價格方面,謝先生你看能不能降低三成。」   「三成?」毒pin交易,基數很大,價格降低三成,那並不是小數目。此人也真夠貪心的。謝文東心中冷笑,臉上可絲毫沒有表露,含笑說道:「好,沒問題,下次交易,我會在價格上降低三成。   「呵呵……」李正浩聞言,心花怒放,貨源這邊便宜三成,就等於自己能多賺數十萬的美元,想不到謝文東答應得如此乾脆,看起來,自己的清州幫對他很重要。他擾擾頭髮,得寸進尺地說道:「我想,謝先生有些誤會,我的意思是,不僅僅下次的交易便宜三成,這一次,還有以後的所以交易,都便宜三成。」說完話,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謝文東,觀看他的反應,如果謝文東神色不對,他好立刻改口,畢竟這是在謝文東的地盤上,自己的條件太過分,把他惹惱了,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在謝文東的臉上,他什麼都看不出來,那笑咪咪的樣子,像是一層面具,讓人根本看不透謝文東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謝文東笑呵呵地將香煙掐滅,隨後身子向後一仰,含笑說道:「我不喜歡別人和我講條件。」   聞言,李正浩身子一哆嗦,臉色頓變,正想開口說話,謝文東擺擺手,又道:「不過別人若是給予我幫忙,即使他不開口,我也不會忘記他的好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說著話,瞇縫成兩條黑線的眼睛裡突然乍先出駭人的精光,像是兩把刀子,直射在李正浩臉上。   李正浩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狠狠紮了一刀,神經緊繃,腎上腺素加速,下意識地垂下頭來,不敢正視謝文東的眼睛。   謝文東呵呵笑了,眼睛中的精光轉瞬消失,拍拍李正浩的肩膀,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近日,我會趟漢城。」   李正浩一愣,疑問道:「謝……謝先生要親自去?」   謝文東目光幽深,喃喃說道:「這是,我和鄭龍的約定!」   他沒有忘記,在洪門峰會上,與鄭龍臨分手時的承諾,他說要去韓國與鄭龍會面,當時,他希望能化解二人之間的猜忌和仇怨,不過,鄭龍的表現令他很失望,這次前往,他打算和鄭龍,和韓國洪門做個徹底的了結。   謝文東親臨韓國,令李正浩更為放心,雖然他不知道鄭龍因為什麼事而得罪到謝文東,不過,他有個預感,鄭龍這次在劫難逃,只要他一死,己方便可趁機搶奪洪門的地盤,同時也能從謝文東那裡得到大量的廉價毒pin,這個買賣,己方可謂是賺了,而且是大賺。   「歡迎,歡迎,謝先生若到韓國,我們清州幫一定熱情款待,讓謝先生在漢城能找到賓至如歸的感覺。」李正浩激動的站起身形,躬身說道。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心裡卻不以為然,像清州幫這些的小社團,他根本看不上眼,他們對自己除了有點利用價值之外,一無是處。   正在這時,彭玲走出來,手裡拿著杯子和藥片,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文東,該吃藥了。」   看到她,謝文東眼中立刻露出柔光,含笑點了點頭,接過藥片,和著水吃了小去。   彭玲絕對是個漂亮的女人,在中國是,在韓國更是。   她的出現,令李正浩眼睛一亮,呆呆地看著彭玲,像是丟了魂。他赤裸裸的目光,讓彭玲頓生厭惡,不過她是識大體的女人,並沒有發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好一會,李正浩才反應過來,目光依依不捨,總算從彭玲美的玉面拔了出來,看向謝文東,含笑問道:「這--這位是--是大嫂吧?」   雖然彭玲和謝文東的關係已經非同尋常,但別人叫她大嫂,她還是有些不習慣,臉色也隨之紅潤起來,過看上去,顯得更加美麗動人,也令李正浩有撲上去在她粉腮上狠狠咬一口的衝動。   李正浩失魂落魄的樣子雖然讓人討厭,但無疑也從另一個角度肯定彭羚的魅力。謝文東並未放在心上,笑道:「沒錯!」   垂下頭,李正浩眼睛轉了轉,笑道:「謝先生這次去韓國,可以帶嫂子一起去嘛,就當旅遊。」   彭羚聞言一□,轉頭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問道:「文東,你要去韓國嗎?」   謝文東暗罵李正浩多嘴,他點點頭,說道:「是的。」   「可是你的傷還沒有好。。。」謝文東要去韓國,彭羚閉著眼睛也能猜出來肯定和黑道上的事有關係,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再去做打打殺殺的事,是很危險的。   理解彭羚對自己的擔心,謝文東露出另人寬慰的笑容,說道:「這次去韓國,只是遊玩。」說著,他看了李正浩一眼,又繼續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我一起去。」   彭羚眼中閃過迷茫之色,看著他,心中充滿疑問,難道,文東真的只是去韓國玩,不然的話,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帶自己同去的。   謝文東要彭玲同去,李正浩倒是顯得十分高興,連連點頭,獻媚笑道:「大嫂,韓國是世界上最美的國家,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的摸樣把彭羚給逗笑了,她問謝文東:「什麼時候動身?」   謝文東說道:「近日。」   李正浩在旁插口道:「謝先生可以和我一起走啊!」   謝文東搖頭而笑,道:「李先生先行一步,我隨後便到。」   他才不會傻到和李正浩同往,畢竟後者帶有毒pin,萬一被抓到,連他也會受到牽連,這種錯誤,心細如絲的謝文東絕不會犯的。   李正浩聽後大失所望,深深看了彭羚一眼,隨後無奈的說道:「那我只有在漢城恭候謝先生的大駕了!」   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   要殺鄭龍,謝文東確實不打算由自己動手,首先是風險太高,而且他現在身邊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可用,東心雷、任長風、袁天仲、格桑皆有傷在身,在醫院裡修養,唐寅行蹤飄渺不定,不知去了何處,血殺、暗組人員在上海牽制傲天,他身邊除了五行兄弟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不過,謝文東有儲備實力,那就是遠在安哥拉的勢力。   傑克在安哥拉訓練出一批精銳強悍的保安部dui,謝文東本來並未如何看重,培訓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節省人力和開支,保護自己在安哥拉的生意,可是在東尼刺sha安哥拉商務部長艾米利奧的行dong中,動用的正是這批保安部dui,並乾淨利落的完成了任務,令謝文東刮目相看,現在他手邊無人可用,正是將這批保安部dui派上用場的時候,何況這批人都是安哥拉國籍,真在韓國出了事,也扯不到自己身上,既實用,又安全。   當晚,他給東尼打去電話,說明自己的意圖,後者答應的乾脆,想也沒想,直接說道:「謝先生,這件事你儘管放心,交給我去辦好了。」   東尼為謝文東做事,在安哥拉擔當重任,錢源源不斷擁進他的腰包,可他現在是有錢花不出去,剛剛經過亂戰的安哥拉實在太貧窮了,根本沒有像樣的娛樂場所,現在有機會去韓國,雖然不是十分中意,但總比安哥拉強多了,東尼當然很高興。打算藉機出去花天酒地一番。   聽他的話,他也有去韓國的意思,謝文東皺了皺眉頭,笑問道:「東尼,你不在安哥拉,那邊的事情誰來處理?」   「有克裡思嘛!」東尼哈哈笑道:「累他兩天,死不了人的。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生怕謝文東不答應,東尼厚著老臉又說道:「謝先生,我在安哥拉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好好出去逛逛,實在是要憋死人,這次好不容易又機會,請謝先生務必同意。」   對安哥拉的環境,謝文東在清楚不過了,那裡在她看來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如果讓他長時間住在安哥拉,恐怕她也得瘋掉。東尼的心情,他能理解。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你去韓國,可以,不過,有一點你記住,到哪裡不能胡來,我們有『正事』要辦!」   「謝先生儘管放心,這我明白,玩歸玩,鬧歸鬧,但我保證絕對不會耽誤正經事!」東尼信誓旦旦的保證。   「恩」謝文東滿意的點點頭,讓東尼這個曾經的南美大毒梟說出這樣的話應該算很不容易了,她略微想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話道:「還有,通知傑克,讓她和你一起到韓國!」   傑克精於暗殺,要除掉鄭龍,主要還得靠他。   「是!謝先生!」東尼含笑應是。   漢城,對於謝文東來說是一座陌生的城市,這次到韓國,他帶的人不多,除了和他一同前往的彭羚之外,身邊便只有五行兄弟和文姿六人。   仁川國際機場。   謝文東和彭玲等人下集的時候。李正浩以及數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已在機場大廳等候多時,看到謝文東一行人,李正浩急忙迎上前去,熱情的握了握手,說道:「謝先生,你好!」說著話,他轉頭又對彭玲到:「大嫂,你好!」說著,把手伸到彭玲面前。   彭玲不喜歡這個人,看他的樣子便覺得討厭,把臉扭向謝文東,假裝沒看見.   李正浩尷尬地笑了笑,也沒太在意,伸手順勢指向旁身的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說道:"這位是我們青州幫的老大,樸永昌樸大哥!"順他所指,謝文東舉目看去,中年人身裁不高,其貌不揚,衣著隨意,矮矮胖胖,滿面和氣,看起來,和鄰家大叔沒什麼區別.謝文東含笑點頭,道:"樸先生""謝先生是貴客,我已幫謝先生訂好了酒店,外面請!"這位青州幫的老大看起來和氣,說起話來也是客客氣氣,躬身施禮,做出個請的手勢.   李正浩舉目向謝文東身後看了看,沒有發現其他的人,臉上露出疑惑之色,笑問道:"謝先生,你就帶來這幾位兄弟嗎?"謝文東手下的人員就算再厲害,但鄭龍也不是好招惹的角色,只靠這幾個人,其中還有兩位女伴,想殺掉鄭龍,簡直太難了.   謝文東聳肩一笑,隨口說道:"我另有安排.""哦!"李正浩茫然地點點頭,不知道他暗中還派來多少人.   坐上汽車,直奔漢城市內而去.   仁川機場位於仁川市內,距離漢城較遠,首都竟然沒有國際性機場,韓國也算市世界少見了.   韓國多山地,漢城也不例外,四面還山.市心中繁華,高樓大廈林立,車水馬龍,人潮不斷,可是周邊地帶,平方.土樓也隨處可見,但總體來說,城市很乾淨,接到上鮮少見到雜物或垃圾.   韓國的人均收入較高,但生活水平卻很一般,主要市物價太昂貴。   當謝文東和彭玲在青洲幫眾人的陪同下吃飯的時候,對這一點便深有體會。   飯店是典型的韓國餐廳,很氣派,不過吃的東西卻少的可憐,滿桌子上擺滿了碟,卻只有碗口那麼大,裡面裝著一點點的鹹菜,正中央擺放兩隻稍微大一點的盤子和一隻火鍋,看起來,應該算是主菜了。   如此一大群人圍坐在這麼一點吃的周圍,謝文東等人皆忍俊不止。   李正浩卻絲毫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招呼道:「這些都是我們韓國的特產,味道鮮美,謝先生和大嫂請嘗嘗!」   「呵呵!」謝文東看了一眼彭玲,搖首而笑,揚揚頭,說道:「吃吧!」   這頓飯,謝文東和彭玲等人都吃的難受,口味不習慣倒也罷了,關鍵是吃不飽,但酒沒少喝,韓國的青酒一般都在二十度以下,不好喝,可也不辛辣,如同請水一般,但是後勁十足,讓人不知不覺間便醉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吃的差不多了,時間也已晚了,樸永昌提議請謝文東去夜總會玩樂。謝文東到沒什麼,但喝了許多青酒的彭玲臉色紅暈,略顯醉態。   李正浩不失時機地欠身說道:「謝先生,我看大嫂累了,而且去夜總會;多少有些不方便,我先送大嫂回酒店吧!」   謝文東想了想,轉頭向水鏡使個顏色,後者明白他的意思,點頭應是,和文姿雙雙站起身,輕輕攙扶彭玲,向外走去。   李正浩本想跟上,但被謝文東攔住,他微微一笑,說道:「李先生安排一名小兄弟帶路就可以,你就不要去了,而且,我也有事情要向李先生請教。」吃飯的時候,謝文東看得出來,樸永昌是清洲幫的老大,但卻不怎麼管事,主事的人是社團的二哥李正浩,再者,李正浩看彭鈴的延伸不正常,他送彭玲回去他還真不放心。   聽完他的話,李正浩頓路失望之色,只是礙與謝文東的身份,他沒敢多說什麼,不過延伸裡充滿了不滿。   在中國,是謝文東的天下,他不敢表路出絲毫的怠慢,但回了韓國,李正浩對謝文東的畏懼少了很多。   夜總會。   清洲幫在夜總會包下一間大包房,進入之後,樸永昌笑呵呵地說道:「謝先生,這家夜總會的小姐是最漂亮的,等會你選一下!」說著話,他台手叫來媽媽桑,剛要讓她把小姐都領過來,謝文東擺下手,將他攔住。   樸永昌一楞,問道:「謝先生,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說道:「先談正事!」   「對對對,先談正事!」樸永昌一揮手,將媽媽桑打發走。隨後,他問道:「謝先生想知道什麼?」   謝文東淡然一笑,拿出手機,撥通之後,問道:「到了嗎?」   得到電話那一邊的答覆後,謝文東將電話掛斷,然後說道:「先等我的兩位朋友。」   「朋友?」樸永昌和李正浩皆是一楞,莫名其妙地相互看看。   時間不長,包房門突然一開,從外面走進來兩名身材高大、金髮碧眼的歐洲人,在起身後,還跟有數名皮膚黝黑發亮的黑人,一個個皆是膀大腰圓的粗壯漢子,上身只著背心,露出鼓鼓的肌肉,只是站那裡,就夠嚇人的。   突然闖進來這許多外國人,樸永昌和李正浩皆是嚇了一跳,慌張地站起身形,邊摸後腰的SHOUQIANG邊疑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其餘的青州幫幫眾也紛紛圍了上來,有的亮出短刀,有的握著酒瓶,擺出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帶頭的那位歐洲人身著名貴的西裝,敞懷沒有系扣,露出脖子上掛著的又粗又長的金項鏈,頭髮抹著發蠟,面帶茶色墨鏡,身上撣有香水,只看外表,就知道此人夠招搖的。   看都沒看周圍的青州幫眾人,兩名歐洲人直接走到謝文東近前,躬身施禮,恭恭敬敬地說道:「謝先生!」   來的這兩位,不是旁人,正是比謝文東早到韓國一步的東尼和傑克。   見過禮後,東尼咧開大嘴,對著謝文東嘿嘿直笑,看他的樣子,顯然提前到韓國的這段時間玩得很開心。   謝文東向樸永昌和李正浩揚頭說道:「兩位,不要擔心,他倆就是我剛才說的朋友。」   「哦,原來是謝先生的朋友!」樸永昌和李正浩這才鬆了一口氣,向手下人員使個眼色,眾人紛紛坐回到原位。   隨著東尼和傑克等人的到來,若大的包房頓時間顯得狹小,許多人沒有地方坐,只能站到牆邊。   謝文東環視一周,問道:「其他的兄弟們呢?」   東尼一笑,說道:「人多麻煩,我安排在酒店裡了,沒有帶過來。」   「嗯!」謝文東點點頭,回手指了指樸永昌和李正浩二人,說道:「他們是韓國黑幫的,在動手之前想瞭解什麼情況,儘管問他們。」   「好!」東尼一笑,看向樸,李二人,笑呵呵地說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現在需要槍,很多很多槍!」   東尼說得是英語,樸永昌和李正浩有聽卻沒有懂,青州幫有會英語的人急忙將他的話翻譯給樸,李二人。   「槍?」李正浩嬸子向後一仰,敲著二廊腿,搖頭說道:「韓國可不比其他的地方,槍是很難搞到的。」   「你們沒有?」東尼挑起眉毛。   李正浩說道:「有是有,但卻不多,而且……」說著話,他轉頭看向謝文東,笑呵呵道:「謝先生當初也沒有向我們提出需要qiangxie的要求。」   「現在也不晚。」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用牙籤挑動盤裡的水果,柔聲說道:「想辦法,搞來一批,需要多少錢,算在我的帳上。」   「好說,好說,既然謝先生開口,那麼一切都好說。」李正浩連連點頭,說道:「等一會,我會去聯繫這方面的事情,不過,我先前向謝先生提出的請求,謝先生還沒有給我答覆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   「可以!」謝文東含笑說道.   李正浩一愣,看著謝文東,疑問道:「可以什麼?」   「真的?」李正浩大喜過望,兩隻眼睛放著精光,眨也不眨的直視謝文東。看到謝文東再次點頭確認之後,他咧嘴笑了,拿起酒瓶,分別給自己和謝文東倒滿酒,說道:「謝先生果然爽快,祝我們日後合作愉快,共同發財,哈哈!」   人人都說謝文東厲害,頭腦精明,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這麼輕易就接受自己的條件了。毒品價格壓低三成,對於清州幫、對於他自己的腰包,每年都將獲得巨額的利潤,他當然有值得高興的理由。   「對對對,大家一起發財,一起發財嘛!」樸永昌也端起酒杯,滿臉帶笑的連連與謝文東碰杯。他是典型的和事老,社團的事情基本都由李正浩負責,說他是清州幫的老大,實際上,李正浩擁有的實權比他大得多。   謝文東給出了令人滿意的答覆,李正浩顯得又熱心了許多,將他所瞭解的關於韓國洪門以及鄭龍的一切的詳詳細細向眾人講述起來。   等他說完之後,大家心中都有了大概的印象,謝文東看向東尼,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東尼一笑,說道:「很簡單,我打算去鄭龍家裡做客!」   李正浩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一大早,他弄來的一批qiangxie,雖然不少,但品種單一,都是meiguo的shouqiang,其中許多是六七成新的,但價格卻一點不便宜,二十多支手鬆子竟然要價十萬美圓,也算是獅子大開口了,謝文東並未和他討價還價,猶豫都未猶豫,當即買下來。李正浩滿面是笑,顯然,他從中又撈得不少好處。接過謝文東開出的支票後,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裡,隨後笑道:"謝先生,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剩下的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了!"謝文東要幹掉鄭龍,想來免不了要經過一場激烈的交戰,他可不想參與進去,洪門內部的事還事少惹為妙,再者說,若是被警察盯上,青州幫和自己的麻煩都大了.   見他要走,謝文東一揚頭,身後的金眼會意,快步上前,橫身擋住李正浩和隨行翻譯的去路.後者一怔,轉回身茫然地看向謝文東問道:"謝先生還有什麼事嗎?"謝文東幽幽說道:"我決定今天晚上動手."李正浩眨眨眼睛,反問道:"謝先生什麼時候動手和我有什麼關係?""當然有關係."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我需要貴幫幫我引路.""這個...."李正浩猶豫起來,暗暗核計,自己該不該幫謝文東這個忙.   見他臉色變換不定,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李先生不用擔心,動手的事,我不需要貴幫幫忙,我只需要你們出人帶路即可."李正浩想了好一會,點頭說道:"好吧!下午我會派來兩名兄弟."頓了一下,他眼珠一轉,問道:"謝先生準備幾點動手?"謝文東挑目看著他,淡然一笑,說道:"大概在十點左右.""謝先生準備親自去嗎?"「我想見鄭龍最後一面。」   「那大嫂他…」   「她留在酒店裡。」   「把大嫂留在酒店恐怕不太安全,用不用我派些兄弟過來保護?」   "多謝李先生的好意,我想沒那個必要。」   「哦!」李正浩臉上露出一絲讓你難以察覺的詭笑,點點頭,鞠身說道:「祝謝先生馬到成功!我先告辭了!」說完話,他繞過金眼,笑呵呵的走出房間,到了外面,看見守在門口的兩名小弟,他問道:「我們手裡,現在還有沒有迷幻藥?」   「還有很多!二哥,有什麼事嗎?」   「晚上,我要用!」李正浩嘿嘿陰笑到。迷幻藥是毒品中的一種,服用後,會讓人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同時還有飄在空中天旋地轉的美妙感覺,當然,效果雖好,但它對人體的危害也比同類的其他毒品更大,過多或者長時間服用,可導致人體心臟衰竭而死亡。彭玲的美麗讓李正浩垂簾不已,不過礙於謝文東,他不敢太過分,但晚上謝文東要去找鄭龍,這對他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有迷幻藥幫忙,他相信自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留痕跡,腦袋中浮現彭玲美妙的身影,李正浩咬要嘴唇,忍不住仰面哈哈哈大笑等到晚上,他要看看謝文東的女人和其他的女人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等他出去之後,金眼冷笑一聲,疑問道:「東哥,這個傢伙怎麼突然關心起彭小姐的安全了?」   謝文東哼笑出聲,悠然說道:「不是有句俗話嗎,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五行兄弟聞言,臉色皆變,金眼目光幽深地說道:「東哥,你的意思是說李正浩預謀不軌?」   「呵呵!」謝文東瞇了瞇眼睛,冷笑說道:「小人物,永遠只會用些自作聰明的小伎倆,難成氣候。」   下午,清州幫派過來兩名負責帶路的小弟,謝文東將二人直接交給東尼,畢竟東尼和傑克才是這次行動的主角,他過來只是觀戰。   鄭龍做夢也想不到此時謝文東已經到了漢城,更想不到自己已經成了人家的獵物。   他在漢城有兩處住所,一處是他正常的家,另一處是他供養情人的家。   鄭龍畢竟混的是黑道,每年的收益都有過百億的韓幣,兩處住所都是別墅,裝修得豪華。每週他會抽出一到兩天的時間去情人那裡過夜,但今天,他沒有那個打算。   這兩癸,他一直很忙碌,五五洪門分會在望月閣的組織下又要對北洪門展開進攻,作為主要發起人之一的鄭龍自然責無旁貸,要頂力支持,同時也得派出大批的人力前往中國支援,可是,韓國洪門的人並不多,大量派到中國,他自己這邊的人力就空虛了,結果若是成功還好,如果還像上次那樣,被打得落花流水,損兵折將,血本無歸,那將要傷及社團的元氣,情況不容樂觀。這幾天來,鄭龍一直為此事犯愁,心情比較壓抑,沒有多餘的心思再用在如何討好情人這方面。   到了自家別墅門口,鄭龍拖著疲憊的身軀從轎車裡出來。   「老大!」一名青年從另一輛轎車裡出來,到了他近前,低聲說道:「望月閣那邊已經打過幾次電話了,催促我們盡快派人過去,關於這次去中國人員的名單,老大得盡快定下來!」   鄭龍心煩意亂地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了。」   青年不放心地說道:「如果再拖下去,我們對望月閣那邊將不好解釋。」   心情煩躁地鄭龍挑起眉毛,兩眼瞪著溜圓,看著青年,怒聲喝道:「我說蔣彬,你還有完沒完,該怎麼處理,我心中有數,不用你來提醒我!」   青年嚇得一縮脖,再不敢多言,撓頭笑了笑,說道:「老大,我陪你進去!」   「不用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鄭龍沉著老臉,揮了下手,帶著幾名保鏢,邊向大門走邊回頭說道:「如果你有時間,就給我想想辦法,看怎樣能在短時間內招收一批新人!」   「老大儘管放心,我會全力辦妥這件事的。」青年站在原地,躬身施禮說道。   「放心個屁!」鄭龍罵罵咧咧地走進別墅大門,直向院中的白色小樓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青年聳聳肩膀,向剩下的眾人一甩手,說道:「走!」   華人在國外生活並不容易,尤其是混黑道,實力弱時經常挨欺負,而實力強了,又遭人嫉恨,時不時的就在背後對你動刀子。鄭龍身為韓國洪門的大哥,向來小心得很,出入借帶有大批的手下,身邊時時刻刻都跟有數名身手和槍法一流的保鏢。   鄭龍穿過院落,走到小樓的門前,手抓住門把手,剛準備開門,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自己的家今天太安靜了,靜得有些可怕.   鄭龍得手放在門把手上,已經擰動了,卻遲遲沒有把房門推開.平時自己回來得時候,家裡雖然不至於熱鬧非凡,但負責安全工作得兄弟還是會豬洞上前來和自己打招呼的,七怪的是,今天自己穿過院落,竟然一名手下人都沒看到,這是怎麼回事?   "老大,怎麼了?"鄭龍身後的數名保鏢見他身子突然僵住,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紛紛問道.   "有些不對勁!"鄭龍一收握著把手,另只手,從後腰拔出shouqiang.   見狀,幾名保鏢的身子皆是一震,愣了片刻,幾乎在同一時間拔出槍來,目光警惕地掃向四周.   鄭龍身子向旁側了側,慢慢將房門推開,裡面沒有點燈,黑漆漆的,從外面看,什麼都看不真切,鄭龍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家如此的陰森恐怖過,好像一隻張開嘴巴的怪獸,只蹬人進去將其嚼個稀爛,讓他有種發自內心不寒而慄的恐懼感.若是換成其他的地方,鄭龍這時定會毫不猶豫的轉身炮開,躲得遠遠的,但是這裡,他不能跑,因為裡面有他的老婆和孩子.   他沒有選擇,只能進去,他的心急得快要燒起來,如果家裡真出現問題,他不敢想像後果會是如何. 第三百章   給蔣賓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馬上回來,鄭龍站在門口的一側。探頭向裡面望了一眼,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是老大,一名保鏢快速的掏出電話,剛要撥打,突然。啪的一聲,他手中的電話掉在了地上,接著他身子搖晃兩下,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啊!老李,你。。」鄭龍連同其他保鏢皆嚇了一跳。分分看去,只見那名保鏢的額頭,多出了一個血窟窿。鮮血順著後腦流出,將地面染紅了一片。   鄭龍看清楚以後,身子一哆嗦,大聲吼叫道:「大家小心,有敵人。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別墅樓內燈一下子亮了起來,裡面同時傳出來渾厚的聲音:」鄭先生,既然回家了,為什麼不進來呢?"(英)   對方說的是英語,鄭龍聽明白了大概,心臟也猛的抽搐了一下。聽聲音肯定不是自己的兄弟,而且自己手下也沒有幾個會講英語的,如此說來,是敵人。   鄭龍的身子猛地哆嗦一下,正在他猶豫不決,臉色變幻不定的時候,房內又傳出來還痛得叫喊聲:「爸爸,爸爸快來救我!」   聽到童聲鄭龍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再也忍不住。不顧左右保膘的攔阻,蹭蹭蹭幾個箭步穿過玄關,直向方廳跑去。幾名保鏢怕他有閃失,急忙跟進來。   只見樓內客廳沙發上端坐一名西方人,看樣子四十開外,體型健壯,臉上帶著笑容,在他手中抓著一名七八歲大。胖乎乎的兒童,此刻那孩子的小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面頰還掛著淚水,眼神驚恐又有些呆滯,在他的額頭,抵著黑洞洞的槍口.   再向客廳四周看,還站有數名身材高大魁梧的黑人大漢,手中皆拿有槍,黑漆漆的面膛毫無表情,在他們腳下,另躺有數名身穿西裝的青年,鮮血流淌一地,看樣子都已經死去多時。   看清楚房間內的一切,鄭龍腦袋嗡了一聲,臉色頓變,搶步上前,對著那名坐在沙發的西方人大聲叫喊:「放開他!(英)」   「放開他,當然可以!」那西方人用槍尖點了點肥胖孩童的太陽穴,笑道:「不過,你,還有你的手下得先把槍放下。(英)」   鄭龍身子一震,兩隻眼睛幾乎要燃燒起來,惡狠狠地注視著對方,喘息了兩下,他凝聲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動我的家人?(英,以下略)   中年西方人聳聳肩,笑道:「他們僅僅是棋子,而你才是我的目標。」   「你是誰?」鄭龍聲矢力竭地叫喊道。   「東尼!」中年西方人笑呵呵說道:「東尼·威克多。」   東尼·威克多?鄭龍覺得這麼名字耳熟,想了好一會,他猛然記起來了,對方是南美洲一帶的大毒梟,活動於美國南部以及墨西哥等地帶,不過聽說他已被美國通ji,躲藏起來不敢露頭,怎麼突然來了韓國,還找上了自己呢?   鄭龍咽口吐沫,蒼白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說道:「原來是威克多先生!如果你需要錢,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出得起,我一定給你,今天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不過,前提是你得先把我的家人放了。」   他誤會了東尼的來意,以為他為了躲避美國的拘bu,逃到韓國,想從自己身上弄些錢花。   聽完他的好,東尼仰面大笑,現在的他,根本不在乎什麼美國的通le,在安哥拉,很多美國政府辦不了的事還得找他來幫忙,至於那份落到他手裡的軍事機密,美國政fu的人沒有在和他提起,似乎也不了了之了。他懶的解釋這些,柔聲說道:「我只要你把槍放下,不然的話……」說著,他扣動手中槍上的ji槌,發出喀嚓一聲脆響,只要他的手指在ban機上稍微扣動一下,鄭龍的兒子就將一命嗚呼。   「哇--」肥胖小孩嚇得大哭起來,東尼用槍尖撮了撮他的腦袋,喝罵道:「MA的,給我閉嘴!」   他不說話還好點,這一叫,孩子更受驚嚇,哭的也更厲害,張開雙手,向鄭龍的方向連抓,帶著哭腔喊道:「爸……爸爸……」   為人父母,見了這個誰都受不了。兒子的哭聲像一只無形的手,在撕鄭龍的心,裂他的肺,他踉蹌著上前一步,連連擺手,急叫道:「別……別傷害我的兒子,我……我放下,我放下槍!」   「還有他們!」東尼的聲音毫無感情,冷冷地瞄了鄭龍身後的保鏢。   「放下槍!都給我把槍放下!」鄭龍轉回頭,大聲吼叫道。   「可是,老大……」這個緊張時刻,保鏢們哪敢放下槍,若是沒有了槍,也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對方的手上了。   鄭龍怒罵一聲,抬手給說話的那名保鏢一記耳光,喝道:「放下槍!」   看著兩眼通紅,如同瘋了似的鄭龍,幾名保鏢無奈,紛紛將手中槍仍在地上。   就在他們扔掉槍的瞬間,東尼向周圍的黑人大漢們點點頭。   眾人會意,一個個面無表情,齊齊扣動ban機,對這手裡已沒有任何武器的保鏢們冷酷的開huo,連連射ji,頓時,客廳內槍火四起。   精準致命的槍法,冷酷無情的殺手,合在一起,編織成一張死亡之網。   在一串的悶響中,鄭龍那幾名保鏢皆身中數蛋,渾身噴血的撲到在地。   槍聲過後,再看幾個人,以沒有剩下一個活口。   「你們·····」鄭龍臉色有紅變白,又由白轉青,看著倒在自己腳下這些死不瞑目的保鏢們,他的精神幾乎要崩潰了。   「啊----」   被東尼抓住的肥胖小孩嚇得尖叫起來,叫聲淒厲,撕聲裂肺。   「m的,真是討厭!」東尼一揮手,用槍重重砸在肥胖小孩的腦袋上,刺耳的叫聲隨之截然而止,小孩滿臉是血地昏死過去。   「我c你m的····」看到兒子受到傷害,鄭龍嗷的怪叫一聲,分身向東尼撲去。   後者冷然一笑,提腿一腳,正中鄭龍的小腹。   「哎呀----」鄭龍痛吼一聲,身子彎曲,抱著肚子到了下去,淚水也不自覺地流淌出來。   東尼將鄭龍的兒子甩開,走到他近前,低頭看著滿面痛苦、老淚縱橫的鄭龍,哼笑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上你嗎?」   「我、不、知、道!」鄭龍抬起頭,對著東尼的目光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道。   「真是個笨蛋。」東尼連連搖頭,冷笑說道:「難怪你會鬥不過謝先生。」   「謝先生?」聽到著三個字,鄭龍的神智猛然清醒過來,目現驚訝之色,結巴問道:「哪……哪個謝先生?」   「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謝先生」東尼笑吟吟地反問道。   「是謝文東?」鄭龍驚聲問道。   「看起來,你還不算太笨。」東尼含笑點點頭。   「你……你們……」鄭龍臉色頓變,他想不明白,美國的毒裊東尼·威克多怎麼會和謝文東扯到一起去了呢?而且還肯冒風險到韓國來為謝文東做事?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看著滿面驚容的鄭龍,東尼哈哈大笑。   這時候,樓上傳出一陣聲響,其中還夾雜的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叫喊聲,接著,又傳來三聲槍響,一切聲音都停止了。   鄭龍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幾名黑人大漢從樓上走了下來,手中槍還冒著淡淡的青煙。   他楞了一下,隨後身子猛的一震,臉色蒼白如紙,嚎叫道:「你們把我的老婆怎麼了?」   "殺了!」東尼輕描淡寫地說到:「鄭先生,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們是不打算留活口。」   「我和你拼了!」鄭龍夢的從地上串起,直向東尼撲去。   神智近乎瘋狂的鄭龍,東尼根本不放在眼裡,身子微微一側,逼開鋒芒,緊接著掄起拳頭,揮臂把鄭龍根根打開。   沒等鄭龍再從地上爬起,門外傳來話音:「鄭兄別來無恙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鄭龍身子打個冷戰,急忙轉回頭,只見外面緩緩走進來一人,二十出頭的年歲,身穿藏藍色的中山裝,一雙狹長的眼睛瞇縫兩條細縫,但遮擋不住其中精光四射的鋒芒。   「謝。。。。。。謝文東?!」鄭龍目瞪口呆地顫聲說到。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謝文東。   "呵呵!看來,鄭兄還沒有把我忘記。"來者確是謝文東,在他身後,還跟有兩名青年,分別是五行之首的金眼還有殺手出身的傑克。   看到謝文東,鄭龍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暗道一聲:完了!這回徹底完了!謝文東既然找上門來,自己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   鄭龍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頭皮發嗎麻,神經緊崩得快要斷開,他目光下垂,凝聲問道:「你。。。你是來殺我的?」   「是!」謝文東並不隱瞞,回答得乾脆。   「可不可以給我一條生路?」鄭龍問道。   「如果換成是你,你會嗎?」謝文東含笑反問道。 第三百零一章   聽了謝文東的話,鄭龍臉色更白,深深低垂著腦袋,看上去,像是已經徹底失去了鬥志,而實際上,他的目光正轉動個不停,在地面上掃了掃去,猛然,他眼睛一亮,看到自己腳邊不遠的地方有一把槍.現在,自己想要活命,兒子想要活命,他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挾持住謝文東.以謝文東的性命換自己和兒子的命.他暗暗吸了口氣,臉上不動聲色,過了片刻,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呆滯,豪無生氣地喃喃說道:"今天這個跟頭,我認栽了,我在這裡,要殺要剮隨你便,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已經殺了我的老婆,我只希望你能放過我兒子,我和你之間的恩怨,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是無辜的!"說著話,他兩腿一軟,跪在謝文東的面前,別過頭,看著滿頭是血昏迷不醒的兒子,心痛得如同刀割一般,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他這副樣子倒不是裝出來的.   看著堂堂韓國洪門大哥的鄭龍此時卻哭得如同淚人,謝文東心有感觸,人這輩子可以犯很多的錯誤,但若是走錯了路,選錯了對手,那麼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他無法對鄭龍心慈手軟,今天若不殺他,明天他就會用更加殘酷的手短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他雙眼瞇縫著,幽幽說道:"你必須得死,你的兒子,我可以考慮不殺他!""謝謝,謝謝謝先生!謝謝謝先生!"鄭龍滿面的感激,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一旁的東尼嗤笑出聲,人在自己或者至親親人的生死面前,真的可以做出狠多難以想像的事,比如現在的鄭龍,卑微屈膝的樣子簡直和條狗差不多.   他深吸口氣,提起手中的qiang,緩緩向不停磕頭的鄭龍走去.   就在他準備將槍口抬起,解決掉鄭龍的性命時,後者身子猛然向地上一倒,身入皮球,就勢滾了出去,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早已經瞄好的shouqiang揀了起來,略顯肥胖的身軀突然之間變得異常靈巧,似彈簧一般從地上竄起,直接跳到謝文東的身側,一手將他摟住,同時,槍口業已頂住他的腦袋,目光惶恐地看者四周,大聲叫喊道:「不許動!誰都不許動!」   誰都沒有想到,剛才還像條狗似的鄭龍這時竟然變成了老虎。人們大驚失色,可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場中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正大喊大叫的鄭龍,嗓子裡好像突然被塞了雞毛,叫喊聲突然停止,張大的嘴巴軋動著,卻一句話音也發不出來,喉嚨裡只剩下讓人難以聽懂的咕嚕聲。   啪!   他手中的槍掉在地上,隨後,肥胖的身軀左右搖晃幾下,接著,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撲通!鄭龍仰面摔在地上,四肢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著,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瞪著謝文東,似在詢問他為什麼。   周圍眾人定睛細看,只見鄭龍的心臟處多出一條只有指甲寬的血口子,傷口雖小,但卻足夠致命的了,難以想像的一刀,直接刺進了他的心臟。   再看謝文東下垂的手中,手指縫隙間夾雜著一把金光閃閃的小刀,血珠順著刀身緩緩滑落。   謝文東有一雙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在與他面對面的情況下,想暗中搞小動作又不被他發現,那簡直太難了。   當鄭龍磕頭道謝的時候,謝文東就已經察覺出他的不對勁,暗暗加了小心,並悄悄將金刀扣在掌中,當鄭龍滾地抓槍,向自己突然發難的時候,謝文東已在第一時間將手中的金刀刺了出去,只是他的動作太虧愛了,別說周圍人沒有看到,就連鄭龍自己都沒有發覺,直到現在,他躺在地上,馬上要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受的致命傷。   歎了口氣,謝文東走到他近前,蹲下身來,目光幽深的看著他,說道:「我本不想殺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你自己選的。」   「......」鄭龍想說話,可是卻說不出來,嘴裡慢是血水,順著嘴角兩側流了出來。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說過不殺你的兒子,我就絕對不會對他動手。」說著話,謝文東站起身形,同時將金刀收回到袖口內。   鄭龍死了,兩眼大睜,帶著茫然、憤怒、不甘心的死了。   東尼暗暗吸了口氣,心中沒有感覺有些寒意。好恐怖的謝文東阿!自己和滿屋子的人都沒有看出來鄭龍企圖不軌,但是他卻發現了,在這樣的人面前,一旦處於了劣勢,想扳回來,太難了。看著絕氣身亡的鄭龍,東尼自然而然的聯想到自己。   這個時候,他突然體會到一個道理,並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無論到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情況下,自己都不要和謝文東成為敵人。   謝文東看著冷冷發呆的東尼,問道:「那兩個清州幫的人解決了嗎?」   「啊?啊,是的,謝先生!」東尼回過神來,臉上帶著笑,急忙答道:「已經死了!死在樓上,鄭龍老婆的床上。」頓了一下,他又問道:「東哥,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嫁禍在清州幫身上,這次,他們可是幫了我們的忙啊!」   「呵呵!」謝文東淡然一笑,幽幽說道:「清州幫貪得無厭,我不喜歡,僅此而已。」   東尼點點頭,不再多問,謝文東不喜歡,這個理由足夠了。   另一邊,不知道大難即將臨頭的李正浩正在算計著怎樣能把彭玲迷倒,以滿足他的獸慾。   彭玲倒是沒什麼,關鍵是她身邊還有個形影不離的文姿,讓他感覺礙手礙腳,不好下手。   當他等到晚間十點半左右的時候,機會終於來了,文姿離開彭玲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去睡覺了。   心急如焚、慾望難耐的李正浩哪能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聽完手下人的報信後,他一蹦多高,立刻帶上幾名手下,急忙進入酒店。   來到謝文東和彭玲的房間門前,他深深吸了口氣,穩了穩激動異常的心情,然後輕輕敲了敲房門。   時間不長,房門打開,開門的正是令李正浩神魂顛倒的彭玲。她此時穿著隨意的便裝,鬆散、寬大,美言中又增添幾分令人著迷的懶散。   李正浩看得心癢難耐,有衝上前去一吻芳澤的衝動,不過他的理性將衝動壓了下去,故意探頭向房間裡面望了望,明知故問道:「大嫂,謝先生在嗎?」   聽完李正浩身邊隨行人員的翻譯,彭玲搖搖頭,說道:「文東不在!你有事嗎?」   「是啊!有急事!」李正浩又是躲腳,又是搓手,說道:「我在這裡等一會吧!」   彭玲被他的樣子逗笑了,身子向旁一側,說道:「不要站在外面了,進來等吧!」   李正浩等的就是這句話,咧嘴一笑,說道:「那怎麼好意思呢?」話雖然這樣好所,但他和隨行的翻譯還是快步走近房間內,其餘的清州幫眾人則自覺地守在門外,沒有跟進去。   這一點,在他們來的時候李正浩就交代過了,生怕人太多,會引起彭玲的戒心,自己不好下手。   進入房間,李正浩沒話找話,和彭玲閒聊,過了一會,他走到冰箱前,從裡面拿出兩瓶飲料,擰開蓋子,遞給彭玲,接著,若無其事地問道:「大嫂覺得韓國怎麼樣?」   「不錯!」彭玲含笑接過飲料,淺飲了一口,禮貌性的回答道。   「哈哈,我這幾天太忙了,沒有陪謝先生和大嫂好好逛一逛,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其實漢成的名勝古跡很多,都有幾百年的歷史……」李正浩滔滔不絕,扯起來沒完沒了,說話時,手伸進口袋裡,摸到手機,在發射鍵上按了一下。   很快,房間外傳來敲門聲,李正浩精神一震,面露喜色地說道:「可能是謝先生回來了!」   彭玲放下飲料,站起身,向房門走去。   藉著她離開的機會,李正浩快速地將早準備好的三片迷幻藥拿出來,一股腦地放進彭玲的飲料中,瞄了瞄彭玲的背影一眼,緊張地將飲料搖晃幾下,隨後,輕輕放回到原位。   彭玲將房門打開,外面根本沒有謝文東的身影,有的只是李正浩帶來的那幾名手下。   那幾人衝著彭玲嘰裡咕嚕的也不知道說著什麼,這時,李正浩走過來,與他們交談幾句,那些人紛紛走開了。   「有什麼事嗎/」彭玲奇怪的看著李正浩問道。   「沒事,沒事,只是出了點小問題,我讓他們去處理了!」李正浩滿面是笑的輕鬆說道。   「哦!」彭玲應了一聲,走回房內。   李正浩又和彭玲閒聊一會,見她沒有喝飲料的意思,他忍不住了,將放了迷藥的飲料瓶拿起,遞給彭玲,隨後,臉色一正,說道:「認識謝先生和大嫂是我的榮幸,我知道大嫂不會喝酒,就以飲料帶酒吧,和大嫂乾一杯吧!」   彭玲接過飲料瓶,雖然李正浩的話說得很好聽,可是他火辣辣的眼神卻讓她感覺渾身不舒服,她看看手錶,見時間已晚,說道:「文東可能要很晚才會回來,李先生如果有事,等明天再談吧!」 第三百零二章   彭玲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在下逐客令。   李正浩厚著臉皮,假裝聽不明白,說道:」我的事情很要緊,必須得等謝先生回來!」頓了一下,他晃了晃手中的飲料瓶,又似笑非笑的說道:」大嫂,我的已經喝完了,你的怎麼還沒喝,不會不給小弟面子吧?!」   彭玲是警察出身,這種痞子氣十足的話是她最不喜歡聽的。李正浩說完話,她面露不悅之色,將飲料放下,站起身形,說道:」對不起,我累了,現在我要休息,如果李先生執意要等的話,就請到外面等吧。」   這個該死的女人!李正浩見狀又氣又急,暗中連連咬牙,可是有不敢表現在臉上,臉色憋得通紅。如果換成其他的女人,這時候他已直接衝上去強行將其制服了,但是對彭玲,他不敢,畢竟她是謝文東的女人。   正在他猶豫不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房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彭玲和李正浩都是一愣,後者很是奇怪,自己並沒有給手下發去信號,他們這時候敲門幹什麼?彭玲則面露喜色,以為是謝文東回來了,急忙向房門方向走去。李正浩皺皺眉頭,伸手道:「等一下!」   「怎麼了?」彭玲轉頭疑惑地看著他。   李正浩嘴巴動了動,頓了片刻,又搖頭道:「啊,沒什麼!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無法說出口。   彭玲深吸口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心裡的厭煩感更濃,什麼都沒說,走到門前,把房門拉開,只見門外站著一位青年,即不是謝文東,也不是李正浩的手下,而是五行之一的木子。   木子笑嘻嘻地站在門外,手扶門框,目光越過彭玲,直向房間裡面望去,正看到坐在沙發上也向自己這邊觀望的李正浩,他嘿嘿一笑,在彭玲身邊擦過,晃身走進房間內,說道:「李先生好清閒啊,這麼晚了,還來找彭小姐,有事嗎?」   彭玲茫然地看著他,不明白木子為什麼沒有跟在謝文東的身邊,反而到自己這來了。   她奇怪,李正浩更是茫然不解,謝文東不是去找鄭龍了嗎?他的保鏢怎麼還在酒店裡呢?他內心翻騰,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站起身形,乾笑說道:「不。。。不是!我是有事情找謝先生的。」   「哦?」木子笑呵呵地挑起眉頭,問道:「有什麼要緊的事勞李先生大老遠的跑來?打電話說清楚不可以嗎?李先生該不會是忘記東哥的電話號碼了吧?」   「沒有,沒有!我。。。我剛才打過謝先生的電話,可是沒有打通。」李正浩笑得難看,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倒是奇怪了!」木子含笑說道:「我剛剛和東哥通過電話,你怎麼會打不通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李正浩看看木子,再瞧瞧彭玲,心裡方寸大亂,搓手說道「對了,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要緊的事需要我去處理,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說著話,李正浩向隨行的翻譯一甩頭,快步向外走去。   當他要走過木子身邊時,後者突然一伸手,攔住他的去路,臉上的笑容消失,沉聲說道:「李先生不要著急走嘛!東哥剛剛交代過,說李先生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以後,也就在這裡住下,不用再出去了。」   李正浩沒聽明白他的意思,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茫然地看著木子。   木子冷然間將手抬了起來,在他手掌裡,握有一把明晃晃的手qiang口頂在李正浩的胸口上。   李正浩臉色頓變,下意識倒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木子,又驚有駭地問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彭玲也嚇了一跳,滿面驚訝地看著木子。   「該說的話,我剛才已經說完了。」木子冷漠的說道。   回想木子剛才的話,李正浩駭然道:「你的意思是說,是。。。是謝先生要你來殺我?」   「沒錯!」   「為什麼?」   「我不知道。」木子聳聳肩,說到:「在我的字典裡,只有執行,沒有為什麼。」   冷汗順著李正浩的雙鬢流了出來。謝文東竟然要殺自己!難道,他看出自己要對彭玲不軌了?可是這不可能啊,自己一直都很小心,掩飾得很好,謝文東不可能看出來的,可若不是因為這個,他又為什麼要殺自己呢?   李正浩想不明白,乾脆也不再去想,現在對方動了傢伙,到了生死攸關之際,也容不得他做過多考慮其它。他雙手悄悄摸向後腰,同時表情慌亂地說到:「這。。。。。。。其中肯定有誤會,我要見謝先生,把事情講明白!」   木子看著他,突然笑了,說到:「你向閻王爺去講吧!」說著話,他便要扣動扳機。   這時,彭玲急忙叫道:「等一等!」想不到木子還真要殺李正浩,後者雖然讓人討厭,但畢竟沒有做錯什麼,而且還對己方這些人熱情款待,就這麼將他殺害,實在太過分,也太說不過去了。   木子轉頭看向彭玲,不知道她還有什麼事。   沒等彭玲開口說話,李正浩突然尖叫一聲,道:"去死的人應該是你!"說著,已摸到後腰手qiang的手猛然抬起,對準面前的木子就要開qiang。   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反應極快的木子在李正浩開qiang之前的瞬間扣動扳機,子dan精準地將其頭顱擊穿,飛濺而出地鮮血將身後地牆面染紅好大一片。   撲通!李正浩聲都沒吭,人便直挺挺地仰面到了下去,躺在地上,抽搐幾下,兩眼瞪得滾圓,絕氣身亡。   彭玲臉色大變,搶前幾步,看著腦袋中qiang,神仙也難救得李正浩,她氣憤的問道:"這是為什麼?"木子聳聳肩,沒有答話,提著手qiang,又向李正浩的翻譯走了過去。   那名翻譯此時已經臉色蒼白,哆嗦成一團。見木子向自己而來,兩腿一軟,跌坐在地,連連擺手,說道:"別殺我!別殺我!""你說,我為什麼要殺他?"木子冷冷的問道。   "這。。。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翻譯不打自招,顫聲說道:"是。。。是二哥要迷姦彭小姐的,我可是什麼都沒干啊!"原本還對木子怒目而視的彭玲一聽這話,眉頭頓時擰成個疙瘩,看向那名翻譯,凝聲質問道:"你說什麼?""是二。。。不,是李正浩要迷姦彭小姐,也是他在飲料裡下了迷幻藥,這件事,真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其實,木子也不知道東哥為什麼要把自己和水鏡幾人留在酒店裡,並下令除掉李正浩,不過,現在他明白了,原來李正浩膽大包天,竟然對彭玲起了歹意,單憑這一條,就夠他死上十個來回的。   他在心裡暗道一聲東哥果然厲害!同時轉頭看向彭玲,說道:「正所謂人心叵測,現在,彭小姐該明白我為什麼要殺他了吧?!」   彭玲激靈靈打了個冷zhan,楞楞發呆,半晌回不過神來。她呆呆地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那只飲料瓶,忍不住一陣後怕,如果,她剛才真把飲料喝掉,後果難以想像。想到這裡,碰另的臉色頓時間紅成一片。   「別殺我!別殺我!」那名翻譯還在求饒,驚慌地連來年說道:「其實,我也是中國人……」   「不好意思,兄弟,東哥不讓我留下活口,我也沒有辦法!」   說著話,木子qiang口一抬,對著那翻譯的眉心,冷然就是一qiang。   彭!   qiang聲響,血光現,那名翻譯重重撞在身後的牆壁,接著,軟軟的滑倒。   這時候,房門一開,水鏡,土山,火焰和文姿皆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看地面上的兩具屍體,文姿跑到彭玲身旁,關切的問道:「玲姐,你沒事了吧?」   彭玲先是瞧瞧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文姿臉上,沒有說話,默默地搖了搖頭。   木子問水鏡幾人道:「外面的那些人都解決了?」   「嗯!」水鏡點頭道:「沒有放跑一個。」   木子看眼手錶,對彭玲說道:「彭小姐,我們現在該走了。」   「走?」彭鈴疑問道:「去哪裡?」   「機場。」木子說道:「東哥已經訂好了凌晨一點的機票。」   彭玲幽幽歎了一聲,臉色難看起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她不明白,文東為什麼明明知道李正浩居心叵測,卻為什麼不提醒自己呢? 第三百零三章   仁川機場。等彭羚等人到的時候,謝文東已在機場裡等候有一會了。   看到彭羚,他含笑走上前去,說道:「韓國實在很無聊,到這裡來遊玩可能是個錯誤。」   彭羚冷著臉,沒有被謝文東打的哈哈轉移注意力。她問道:「你知道李正浩對我別有用心?」   「嗯!」謝文東點點頭。   彭羚怒道:「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謝文東歎了口氣,苦笑說道:「小玲,我不是神仙。」謝文東當然不是神仙,他能感覺到李正浩對彭羚不還好意,但至於他會怎麼做,謝文東並不知道。這次他去見鄭龍最後一面,也不敢保證李正浩百分百的找上門來,但是他很小心,只帶走了金眼,讓其他的五形四人留在酒店裡,保護彭羚,並叮囑他們,如果李正浩不來也罷了,他若是來,不論來幹什麼,直接幹掉以及他的手下人員。這也是木子,水鏡幾人為什麼會在酒店裡突然出現的原因。   彭羚不解看著他,說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神仙。」   謝文東笑道:「所以說,我也不敢肯定李正浩今晚會來找你。」   彭羚深深看了他一眼,語氣緩和了許多,道:「至少你應該提醒我嘛!」   謝文東淡然說道:「世事險惡,人心難測,這是常識,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輕信於人。我在你身邊,可以提醒你,如果我不在你身邊,那誰又會來提醒你呢?」說著話,謝文東又笑了,繼續道:「也許,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有許多,你自己也應該要時刻保持警惕和戒心。」   彭玲暗歎一聲,雖然她的年紀比謝文東大,但是,謝文東卻比她成熟很多。他的說教不是沒有道理,李正浩的事是個例子,上次段天揚的事也是個例子,現在連在一起想來,自己確實太容易輕信於人了。   見彭玲一副若有所思,沉默無語的樣子,謝文東兩眼彎彎的笑了,雙手交叉,伸到腦後,目光看向別處,悠悠的輕聲說道:「有我在的一天,就不會給別人傷害你的機會。」   他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讓彭玲心中暖暖的,塞滿了幸福感,她拉下他的胳膊,緊緊挽住,笑文道:「這麼說,你是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了?」   當然!謝文東在心裡理所應當的應了一聲,不過卻不好意思說出口,眨眨眼睛,老臉羞紅,看向機場大廳的屏幕,說道:「我們該登機了。」說著,向檢票處的方向快步走去。看著他『落荒而逃』   「這不是去中國的航班!」當彭玲看到檢票口上方打出的字幕,她驚訝地看著謝文東,隨後急忙將機票拿了出來,打開一看,上面標注是去往法國巴黎的。彭玲看罷,美目忍不住睜得大大的,茫然中又帶著驚喜。   「我們是出來旅遊的嘛。」謝文東含笑解釋。   「可是,不是已經來過韓國了嗎?」彭玲問道。   「韓國並不是一個遊玩的好地方。」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而且,我看你也好久沒有買新衣服了。」   謝文東不是奢侈的人呢,但也絕對不小氣,而且他確實好久沒有抽出時間來好好陪過彭玲了,心裡十分過意不去,這次正好趁著出來的機會,帶著彭玲去歐洲遊玩一圈,彌補他心中的愧疚。   彭玲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不自覺地握住謝文東的手,握得緊緊的。   鄭龍死了,死於家中,另外,他的妻子以及數名保鏢和負責家中安全的守衛人員無一倖免,都慘死與對方的qiang口下,現場唯一活下來的只有他的兒子。   這件事,另韓國洪門上下一片震驚,在別墅裡,還找到兩具清州幫幫中的屍體,赤身裸體地死在鄭龍的床上,表面上看,事情再明顯不過了,肯定是清州幫對鄭龍下的手。處於悲憤之中的韓國洪門開始了對清州幫一連串的報復行dong。   清州幫很無辜,但百口難辯,韓國洪門也根本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在連續不斷的打擊下,社團很快就散了,老大僕永昌橫屍荒野,死得不明不白。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清州幫是被人嫁禍的,他們和韓國洪門遠日無冤,近日無仇,怎麼可能會對鄭龍突然下手呢,而且還做得這麼絕,連家人都不放過。韓國洪門的人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們無法去找真正的幕後元兇,為了社團的顏面,只能拿清州幫開刀。(謝文東嫁禍清州幫,他不喜歡是一方面的原因,更主要的一點,就是為了給han國洪門一個宣洩的對象,不然,就等於逼著han國洪門和自己死戰到底。也就失去了殺掉鄭龍的意義。   本來,han國洪門是打算向中國派出大批人員去支援望月閣對北洪門的打擊行dong,可是隨著鄭龍的死,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有鄭龍這個前車之鑒,新任掌門大哥再也不敢提起什麼十五洪門分會聯盟的事,更別說對謝文東的聯合打擊行dong了。   反過來講,新任的大哥倒是很感激謝文東,如果他不對鄭龍下手,自己想坐上韓國洪門大哥的位置,還不知得等多少年呢!   鄭龍被殺的消息,很快傳到另外十四家洪門分會大哥的耳朵裡,也為他們敲響了警鐘。沒有人不怕死,而謝文東又是個能神不知、鬼不覺置你於死地的恐bu敵人,每個大哥的心裡都在暗暗盤算,自己到底還要不要接受望月閣的這次請求,向中國增派人力。   謝文東一記敲山震虎,非但沒有激起十五洪門分會的同仇敵愾,而且讓各老大心生恐懼,暗打退堂鼓。   這早在謝文東的預料之中,十五洪門分會的聯盟本來就不牢靠,許多分會之間並無來往,更談不上交情,只是礙與望月閣的面子和壓力,以及對自己的嫉妒和懼怕才臨時組合在一起,一旦出了事情,便會勞燕分飛,各掃自家的門前雪。   在鄭龍出事之前,有五家洪門分會想大lu增派了人力,可是鄭龍出事之後,便再沒有洪門分會派出人力了,而且已派出人員的那五家分會都有將人員在抽調回去的意思,事情竟然演變到這一步,是望月閣方面萬萬沒有想到的。   巴黎是個現代化與古典完美融合的大都市,市區裡即有高樓大廈,也有隨處可見的帶著濃厚古典氣息的歐式建築。   法國人的打扮也很時尚,尤其是年輕人,在街上,很少有見到穿著正裝的,到了這裡,謝文東的打扮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穿著中山裝的謝文東雖然常常引來行人的側目,但他卻不以為然,他感覺沒什麼,可是彭玲的臉上一陣陣發燒,逛到商業區的時候,硬拉著他去買休閒裝,把他著身常年不變的中山裝換下來。   彭玲選中了一家裝修豪華的GUVERNCHY專賣店,裡面既有男裝,也有女裝,還有高級飾品、香水等奢侈品。   GUVERNCHY可算是法國最知名的品牌之一,當然,價格也是不菲的,從幾百歐元到上萬歐元不等。   自謝文東和彭玲近來,商店的服務員就把他倆盯上了,既不上來介紹商品,但又跟在二人身後寸步不離,眼神中時時刻刻保持著濃濃的戒備,看樣子像防賊似的。   謝文東本來還有心思逛逛,可是看到這個穿制服的法國女郎的樣子,興致頓減,他和彭玲身上的衣服確實不是很名貴,但也不至於看起來像賊嘛!   他背這個手,環視一圈,問道:「這個glvenchy牌子的商品很好嗎?」   謝文東不追求世上,衣服單調,對glvenchy品牌自然也不瞭解。   彭玲點點頭,低聲說道:「是法國最好的品牌之一了。」   「你喜歡?」謝文東含笑問道。   彭玲也笑了,不置可否,但無言已代表默認了。   無論什麼樣的女人,對奢侈品沒有不喜歡的,否則,她一定是言不由衷。   謝文東笑了笑,走到一台女裝衣架前,衣架上掛有二十多件女裝,種類繁多,款式新穎,謝文東隨手挑出一件,抬起來在彭玲身上比了比,隨後搖頭,甩給跟過來的服務員。   她說的是英語,謝文東能聽明白,搖下頭,回答的乾脆,道:「不買。」   服務員沉著臉,拿著謝文東扔來的衣服,在旁冷冷看著他。   謝文東對她的不滿視而不見,繼續挑選,時間不長,又抽出一件衣服,放在彭羚身前目測片刻,隨後又是搖了搖頭,甩給服務員。   「先生,你要買這件?」服務員這回懶著看價簽,歪著腦袋,斜看著謝文東問道。   「不買!」謝文東依然回答得乾脆。   服務員臉色更加難看,她懷疑這個東方人是不是故意進來作弄自己的。   看出謝文東對服務員的不滿,彭羚在旁邊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說道:「文東,算了,我們走吧!」   「為什麼要走?既然你喜歡,我們就買幾件嘛!」謝文東邊挑選邊用英語回答道。   「就怕你買不起。」不等彭羚說話,服務員在旁不滿地低聲嘟囔著。她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謝文東聽清楚的。   謝文東一笑,也不理會,再次抽出一件衣服,這回沒再彭羚身上比量,只隨意地瞄了幾眼,便人給服務員。   先生,你究竟要幹什麼?到底想不想買?如果不想買,我希望你不要搗亂,再這樣下去,我要報警了。「服務員終於受不了了。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她,柔聲說道:」除了我挑出的那三件,這台衣架上的衣服我都要了,對了你這裡可以送貨吧,我住在麗茲酒店。」 第三百零四章   從專賣店出來,謝文東和彭玲還清楚記得那服務員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的表情,相視一笑,忍不住笑出聲來,彭玲連連搖頭,說道:「文東,你怎麼還像小孩子似的和人家亂賭氣,買了那麼多衣服,我怎麼能穿得完嘛!」   謝文東雙手交叉,枕於腦後,笑呵呵說道:「穿不完不要緊,我只求舒心,」說著話,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新換上的休閒裝,問道:「這套衣服合適嗎?」   彭玲幫他挑選的休閒裝簡約,清爽,也很得體,她上下打量幾眼,嬌笑著說道:「合適!至少比你的中山裝合適百倍!」   謝文東聳聳肩,笑瞇瞇地沒說什麼,從口袋裡掏出那張他和彭玲臨離開時專賣店服務員硬塞給他的貴賓卡,抖手甩進街旁的垃圾桶內。   他二人的歐洲之旅也就在這樣的歡笑中開始,雖然前後加在一起只玩了七天,但確實彭玲在這段時間裡最快樂的時光,充滿了歡聲笑語,也充滿了甜甜蜜蜜,旅遊結束之後,謝文東和彭玲先去了極樂島,在島上又住了兩天之後,謝文東決定啟程返回中國。   謝文東之所以要到極樂島,一是看望許久未見的父母,再者,也是為了送彭玲回來。   現在,中國黑道上的情況太複雜,危機四伏,彭玲繼續留在中國,很不安全,而且自己還要分心照顧她,十分不便,雖然他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但彭玲能明白謝文東的心思,沒有再強求和他一起回中國,臨分手時,一再叮囑他要小心,照顧好自己。   她的理解與體貼,令謝文東窩心,他喜歡的不僅僅是彭玲的美貌,更喜歡她獨li自主的個性。   從極樂島回到中國之後,謝文東便開始了讓人透不過氣的忙碌中,他離開這十餘日,北洪門未處理的事務已堆積如山,各堂口的zhan報與請示擺滿了他的辦公桌,當謝文東忙得抬不起頭的時候,越發懷念起在醫院裡調養的東心雷。   這天,謝文東早早起床,簡單吃過早餐之後,便一頭扎進辦公室裡,開始了要持續一整天的『奮鬥』。   謝文東有錢有勢,黑白兩道皆能隻手遮天,人們看到的也僅僅是這些,卻永遠不會看到在這些背後,他所付出的艱辛與努力,還有無數次的徘徊在生死邊緣的險境。   正當他查看各堂口的zhan報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謝文東頭也沒抬,說道:「請進!」   房門一開,江娣從外面走了進來,沒等她開口,謝文東邊看文件邊問道:「小娣,有什麼事嗎?」   江娣一愣。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嗯!」謝文東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目光依然在文件上掃來掃去。   江娣面色一正,不敢再說笑,輕聲道:「東哥,有位名叫張華的人求見。」   謝文東頓了片刻,說道:「我似乎不認識這個人。」   「他說他是韓國洪門的新任大哥。」江娣說道。   「哦?」謝文東終於把手中的文件放下,掐了掐兩眼間的鼻樑,伸展著僵硬的筋骨,說道:「韓國洪門的老大?有意思、他來找我幹什麼?讓他進來吧!」   「是!東哥!」江娣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她前腳剛走,五行兄弟隨後進入辦公室,自動自覺地分站在辦公室的牆角,小心戒備。己方和韓國洪門是敵對關係,對方的信任老大來了,出於什麼目的,誰都不好說。   時間不長,幾名陌生人在江娣的指引下走進辦公室裡。   為首的一位,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不高,其貌不揚,在其身後,跟有兩名粗壯敦實的青年。近來之後,中年人直奔坐在辦公室後面的謝文東而去,當他快到近前時,辦公室前的金眼一伸手,表情冷峻地將他攔住。   中年人愣了一下,隨後連連撮手,笑道:「謝先生,我沒有惡意,我這次冒昧的登門拜訪,是希望能化解你我兩家的恩怨」。   謝文東看著中年人,打量他片刻,點點頭,含笑問道:「張先生是新任的韓國洪門大哥?」   「是的是的!」張華笑道;「對於上任大哥鄭龍與謝先生之間存在的誤會,我很抱歉,也希望那些誤會能隨著鄭大哥的過世而一筆勾銷。」「呵呵!」謝文東笑了,笑瞇瞇地注視著張華。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張華渾身不自在,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難看。   他這次來找謝文東,也冒著很大的風險,談好了,自己能成功化解來自外部的威脅,若是談崩了,他恐怕也就回不去韓國了。   在他慌亂的眼神中,謝文東很輕易便看出他的擔憂與恐慌,嘴角慢慢挑起,仰面談然而笑,"看的出來,張先生千里迢迢到中國來找我,是很有誠意,不過。。。。」他把話頓住,故意沒有說完張華緊張地問道:「不過什麼?謝先生有話儘管直說。」   謝文東說道:「不過,我不知道,你的和談是出於你的意思,還是出於整個社團的意思。」   張華愣了一下,隨即鬆口氣笑了,說道:「我現在是韓國洪門的大哥,我的意思,就是社團的意思,這一點請謝先生儘管放心。」   「既然如此,我似乎再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這麼說,謝先生是同意和我。。。我們和平相處了?」   謝文東笑道:「我是不喜歡招惹麻煩的人呢,一直以來,也是貴幫在和我作對。」   張華聞言,立刻義憤填膺地說道:「那都是上任大哥鄭龍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鄭龍已經死了。我和他的恩怨,不想再提及。」謝文東說道:「既然張先生想要和談,那麼,就應該拿出和談的誠意。」   「誠意?謝先生指的是什麼?」張華不解地問道。   謝文東說道:「你應該知道,因為受了望月閣的蠱惑,有十五家洪門分會組成了臨時聯盟來與我敵對,而你們韓國洪門就是其中之一,不知道由張先生接手之後的韓國洪門是否還要繼續參加十五洪門分會聯盟呢?」   張華想也沒想,急忙說道:「當然不!那都是因為上任大哥鄭龍糊塗,我們社團上下,都是反對參加什麼十五洪門分會聯盟的,這一點請謝先生儘管放心,等我回去之後,立刻退出。」   「很好!」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看著張華,笑道:「看起來,張先生比鄭龍要明事理的多。」   "嘿嘿!"張華乾笑道:"以後還要請謝先生多加照顧。"鄭龍生前,可能做夢也想不到,在自己死後,下一任的掌門大哥會把他貶的一無是處,簡直如同仇人一般,這就叫世態炎涼,人走茶涼。   韓國洪門主動向謝文東提出和解,等於重根本上動搖了十五洪門分會聯盟的基礎。   其餘的十四家洪門分會大哥既沒有譴責張華,也沒有贊同他的做法,一個個對此事的態度皆選擇了沉默,可怕的沉默。   由望月閣組織發起的第二次對北洪門的進攻,就在這種可怕的沉默中,還沒等開始便宣告可終止。   望月閣在洪門的威信,也從來沒有如此之低過,甚至跌到了最低點,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是謝文東。   黑道並不是江湖,黑道也不再事從前的黑道,當望月閣還抱著老思想不想去與謝文東為敵的時候,才猛然發現,他們那一套已經行不通了。   現在,唯一還站在望月閣這一邊的洪門大哥只剩下菲律賓的洪門老大,周文才。   周文才之所以要站在望月閣這一邊,也是沒有辦法而為之。   在上海的洪門分會上,只有他和鄭龍一直向謝文東發難,結果現在鄭龍死了,他感到一股由衷的唇亡齒寒,不用問,謝文東的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自己,就算自己放棄與謝文東為敵也沒有用,他現在一沒有選擇,要麼協助望月閣幹掉謝文東,要麼就是自己象鄭龍一樣被陰死在謝文東手裡。   十五洪門分會停止向中國增派人力,只剩下菲律賓一家分會繼續不斷的派人手道中國來,不過,在謝文東看來,那已不足為慮。   現在他要做的是,就是搞定青幫,然後解決望月閣。   當許多困難一起壓來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承受不住,並非被困難所壓倒,而是被嚇倒。但當你咬牙挺住的時候,你會發現,應付這些所謂的困難似乎並不那麼艱難。   現在的謝文東就是這些,十五洪門分會名存實亡,望月閣元氣大傷,青幫進攻勢頭受阻,銳氣大減,停滯不前,現在,似乎一切都在向著北洪門有利的情況發展,令謝文東更加高興的是,東心雷,任長風,格桑陸續出院,只有袁天仲的傷勢較重,還需要留院休養。   有了這些得力干將的復出,謝文東也終於具備了向青幫展開全面反擊的信心。   謝文東站在落地窗前,目視窗外,握緊的拳頭輕輕砸下窗框,嘴角微微挑起,幽幽冷笑,青幫,吃了我那麼多,現在,也該是叫你們吐出來,加倍償還的時候了! 第三百零五章   醫生說金蓉的病情有好轉,可是,謝文東卻看不出來好轉在哪裡,金蓉依然沉睡不醒,金老爺子依舊日夜憂心,人漸消瘦,而謝文東依然會每天傍晚抽出時間來到醫院,希望自己進入病房的那一刻能看到金蓉燦爛的笑臉,可是,每一次都只是失望。謝文東從來沒有過如此強烈的挫敗感,他能控制身邊的一切,左右一切,可是面對現在的金蓉,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是等無助的等待,等待奇跡的發生。   這天傍晚,他又來到洪武醫院,先找到醫生,瞭解一番金蓉的情況,然後進入病房,自言自語的陪金蓉說著話。他不知道金蓉能不能聽見自己說的話,不過醫生告訴他,這樣對金蓉的甦醒有好處。   謝文東坐在病床旁邊,看著金榮精緻但卻毫無生氣的玉面,輕輕撫摸她如絲似緞的秀髮,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自己和金蓉曾經度過的一幕幕歡快的時光。想起和金榮第一次見面時她的狼狽和無助,想起她第一次叫他大哥哥時自己心弦上的觸動,想起她清澈的不染任何雜誌的天真的笑容、那彷彿來自天籟的笑聲,謝文東垂下眼目,黯然神傷。   那熟悉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在自己的耳邊再次響起。謝文東站起身形,緩緩走到窗前,從口袋中掏出香煙,叼在嘴邊,沒有點燃,仰望天空的星際,愣愣發呆。   當謝文東離開醫院的時候,已是晚間十點多。   出了醫院大門,謝文東對身旁的五行兄弟說道:「我想隨便走走。」   看出謝文東心情不佳,五行兄弟皆沒有說話,默默跟在他的身後,金眼順便將車鑰匙揣回到口袋中。   在街道旁漫步一會,水鏡輕聲說道:「東哥,前面不遠有間酒吧,如果東哥想喝酒,可以去裡面坐坐。」水鏡在洪武醫院看護過金蓉一段時間,對附近的環境很瞭解。那間酒吧是北洪門的場子,也是北洪門開的,很安全。   謝文東停住腳步,回到看著水鏡,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去喝酒?」   水鏡一愣,隨後垂下頭,小聲說道:「我看東哥的心情不好,所以……」   「所以我就應該去喝酒?」謝文東笑了一聲,幽幽說道:「你認為我是那種會借酒消愁的人嗎?」   五行兄弟相互看看,默然無語。水鏡暗中咧咧嘴,低聲說道:「對不起,東哥。」   謝文東歎了口氣,舉目向前方望望,狀似隨意的說道:「那間酒吧在哪?」   「……」   酒吧很新,從裡新到外,顯然是剛剛開業不久。規模不小,門面也敞亮,碩大的紅色牌匾在夜幕中格外醒目。酒吧是由北洪門的一名小頭目開的,也算是北洪門的場子,看場子的都是北洪門的幫眾,但他們不認識謝文東,對他的到來,也沒有人多看一眼。   進來之後,謝文東和五行兄弟直接走到吧檯,裡面的酒保含笑問道:「六位,喝點什麼?」   謝文東說:「威士忌」   威士忌在酒吧算是烈性酒,謝文東看起來年歲還不大,酒保忍不住多瞄了他幾眼,問道:「六杯嗎?」   「不!六瓶!」謝文東淡然說道。   「撲!「一旁的五行兄弟差點吐血。   當酒保去拿酒的時候,金眼低聲說道:「東哥,我們可喝不了那些。」   謝文東的酒量或許不錯,但五行兄弟可都平常的很,他們是殺手出身,又身為謝文東的貼身保鏢,五行兄弟在平時是滴酒不沾的,就算要喝,喝上一兩杯也就到極限。   「喝不了,可以打包帶走。」謝文東撓撓頭髮,心不在焉的說道。   五行兄弟相互看看,皆低下頭,心中暗道:東哥今天有些不正常……   時間不長,酒保將酒送上來,六瓶威士忌,在吧檯上擺了一排,十分扎眼。謝文東無視周圍人投來的詭異的目光,伸手抓過一瓶,擰開蓋子,倒了半杯,一飲而進。威士忌入口辛辣,辣中又帶著一股香甜。酒水下肚,謝文東噓了口氣,拿起酒瓶,又倒了半杯。   水鏡眨眨眼鏡,輕輕推了推金眼,低聲說道:「東哥這樣喝會醉的。」   「恩!」金眼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水鏡白了他一眼,不滿的問道:「你這聲恩是什麼意思?」   金眼轉頭看眼謝文東,苦笑到:「東哥不du、不嫖、不xidu、只是用喝酒的方式來鬆緩心情,我覺得不過分。」   水鏡楞了一下,接著,若有所思點點頭,不再多言。   一直以來,在周圍人的心目中,謝文東如同神一樣的存在,無所不能,沒有缺點,幾乎完美,漸漸的,人們甚至看是忘記了他是一個人,忘記了他也有喜怒哀樂,忘記了他也有需要發洩心中鬱悶的時候。   謝文東是個大人物,人們理所應當的認為,在普通人身上可以發生的事情,在他身上卻不應該發生。   「多麼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這時,酒吧裡響起悠揚又動聽的音樂,一名年輕漂亮的女郎站在台上,唱著《酒干倘賣無》。   看起來,她不是專業的歌手,只是一名到酒吧來唱歌的普通客人,身著隨意普通,聲音略顯沙啞,常常會跟不上音樂的節奏,但是她唱得很用心,嗓音也動聽,聽在謝文東的耳朵裡,原本憂鬱的心情更加憂鬱。   多麼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句歌詞,讓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金蓉。   他端起酒杯,一口將裡面的威士忌喝乾,隨後,目露憂傷地拿起酒瓶,給自己的酒杯倒滿。   時間不長,那女郎一首歌唱完,下面想起陣陣掌聲,謝文東也在鼓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巴掌。   女郎從台上走下來,直接向坐在吧檯前的謝文東而去。   到了他旁邊,坐下,看看他面前的一排酒瓶,她問道:「一個人?」   不等謝文東答言,她接著說道:「幾個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喝酒。」   「對!」謝文東點點頭。「我陪你啊?」女郎說道。   「你也想喝酒?」   「不然我為什麼來這裡。」   謝文東又點點頭,覺得自己問得喊白癡,他笑道:「正好!我這裡的酒很多。」   女郎淡然道:「不過卻未必能夠。」   「你很能喝?」謝文東挫著酒杯,挑起眉毛。   「至少會比你能喝。」女郎說道。   謝文東轉過頭,看著女郎,這是他第一次仔細打量她,她不是那種很漂亮的女孩,但是卻很健美,身材修長,在一米七五左右,濃眉大眼,相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的五官稍微有些粗糙,少了幾分柔美,卻多了幾分英氣,給額外內一種中性的獨特美。   他搖搖頭,他不相信,這個女人的酒量會大過他。   女郎看出他的心思,說道:「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   「賭誰能最先醉倒。」   「如果我贏了呢?」   「今天晚上,我陪你過夜。」   「如果你贏了呢?」   「今天晚上,你陪我過夜。」   謝文東怔了怔,說道:「很公平。」說著話,他抓過一隻九憑,向女郎面前一推,「沙」的一聲,酒瓶在吧檯上滑到女郎面前。   女郎性格豪爽,片刻也沒有停頓,拿起酒瓶,倒滿的一杯酒,一仰頭,一口將其喝乾。放下杯子之後,面不紅,氣不喘,好像她剛才喝的不是酒,而是一杯水。   現在,謝文東明白了,女郎為什麼敢信心十足的和自己打賭。   他讚歎一聲:「好酒量!」說著,他也倒滿一杯酒,像喝水一般倒進口中,喝得乾乾淨淨,一滴不剩。   就這樣,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對飲起來。   先是一隻酒瓶空了,接著,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   兩人的豪飲很快將周圍人的目光吸引過來,甚至已有人開始為兩人加油助威。   一旁的木子無奈地拍拍額頭,小聲嘀咕道:「東哥今天真是瘋了,有意思的是,竟然還碰上一個女瘋子。」   金眼目光幽深地ning視著女郎,沒有說話。   一個小時過去,六瓶威士忌都變成了空瓶,謝文東和女郎的臉也變得通紅。   「你醉了!」女郎秀目朦朧地看著謝文東,說道。   「沒有。」謝文東淡笑道:「雖然我很想醉。   「你為什麼想醉?」   「為了一個女孩。」謝文東看著手中的空杯子,反問道:「你呢?」   「我也想喝醉,不過,卻是為了一個男人。」   謝文東默然。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裡?」   「不知道。」   「為了你。」   「我?」   「對!他說,只要我殺了你,他就會回到我身邊,過我們自己想過的生活。」   「可是你並沒有這麼做,而且,你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他讓我在床上找機會。」   「哦。這個男人很混蛋。」   女郎突然站起身,拉住謝文東的手,說道:「我們去開房吧!」   謝文東醉眼朦朧的看著她,問道:「現在?」   「現在!」   「我不會和不認識的女人上床。」謝文東深深看了女郎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叫焦嬌。現在,我們認識了。」女郎緋紅的面頰帶著快意的笑。   「嗯!認識了。」   「那麼,走吧!」   「好!」「撲通!」謝文東應了一聲,隨後眼皮一垂,一頭趴在吧檯上,睡著了…… 第十一卷 黑暗崛起 第一章   隨著十五洪門分會的瓦解,望月閣的衰落,北洪門的外部壓力減少許多,對青幫的反擊也隨之準備展開。   要反擊青幫,謝文東首先想到的是X市,因為韓非在那裡。韓非手下有大批的青幫幫眾,只要能將他打敗,不僅對青幫的整體士氣是個沉重的打擊,還會大大的削弱青幫的有生力量,同樣的,想打敗韓非這支青幫分隊比打敗其他的青幫分隊要難得多。   不過謝文東並不怕,現在東心雷、任長風、格桑都已經傷癒出院,T市總部這邊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由東心雷來代理,而他自己也可全心全意的去與韓非交戰。   謝文東在T市並未耽擱幾日,便帶上任長風和格桑去了X市。   上次,他離開X市的時候可謂是狼狽不堪,身受重傷,現在返回,傷勢雖然還沒有徹底痊癒,但情況已不可同日而語。   青幫向北洪門發動全面進攻,只能速戰速決,若拖到持久戰,青幫根本不是勢力根深蒂固的北洪門對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北洪門的人員在源源不斷的補充上來,地方上的黑幫勢力也逐漸向北洪門靠攏,反觀青幫,就多少顯的有些孤立無援了。   X市堂口。   以堂主張一、副堂主於虎為首的堂口乾部們熱情的將剛剛趕到X市的謝文東等人迎進堂口裡。   現在的堂口和以前已大不相同,牆壁經過重新的粉刷,地面也擦得油光錚亮,找不到一片雜物,不管張一和於虎是不是為了迎合謝文東的喜好而臨陣磨槍,總之乾淨的環境讓人感覺很舒服。   走進辦公室,坐在椅子上,謝文東含笑摸了摸辦公桌的桌面,沒有任何浮沉,他笑問道:「張兄,X市這邊的情況最近怎麼樣?」   「很安靜!」張一正色說道:「最近一段時間,青幫一直都沒有對堂口展開有規模的進攻。安靜得可怕。」   謝文東哦了一聲,說道:「如果你是韓非,現在會做什麼?」   張一笑道:「當然是打了!不管能不能打得下來,總之是要打的,不然拖得越久,對青幫越不利嘛!」   「是啊!」謝文東淡然說道:「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青幫是應該主動出擊才對,韓非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卻沒有打,那麼,只有兩個原因可以解釋,要麼青幫內部出現了變故,使韓非無暇向我們動手,要麼就是韓非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如果青幫發生變故,我們不會聽不到一點風聲的。」張一看看靈敏,說道。他對北洪門的情報部門有信心,或者說,他對靈敏的能力有信心。   謝文東道:「沒錯!所以,應該是後一種情況,韓非應該在背地裡預謀著什麼。」   張一和於虎臉色是一變,相互看看,前者喃喃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放棄了X市的大部分據點,人力都集中在堂口內,青幫不論使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打,都難以佔到便宜,韓非能預謀什麼呢?」   謝文東笑了,搖頭道:「鬼知道。」韓非這個人頭腦機敏,行事不拘一格,他現在按兵不動,謝文東也算不清楚他在玩什麼花樣。沉思了好一會,謝文東眉毛皺起,問道:「青幫和我們對峙的人員數量有變化嗎?」   不等張一說話,靈敏搖頭道:「應該沒有!我這邊沒有發現青幫人員的異動。」   謝文東揉著下巴,又問道:「韓非還在X市嗎?」   「這個。。。。」說到這一點,靈敏不敢確認了,按道理說,韓非應該是在這一帶的,畢竟他的手下都在這裡,可是由於青幫始終沒有發動過像樣的進攻,韓非也一直沒有漏過面,至於他究竟在不在X市一帶,靈敏也不敢妄加推測。她搖搖頭,說到:「這個,我現在還不清楚,東哥,我會盡快查處來的。」   張一眨眨眼睛,腦中靈光一閃,驚訝地問道:「難道東哥認為韓非已經離開了X市,改去另外的地方了?」   謝文東輕歎一聲,說到:「只是由這個可能,我也使猜測而已。」頓了一下,他悠然而笑,說到:「想知道韓非究竟在不在X市,一試便知!」   於虎精神一震,問道:」東哥打算怎麼試?」   謝文東笑道:「我們主動打青幫一次,看看他們反映如何。」   於虎聞言大喜,連連點頭,贊同道:「這個辦法好,我喜歡。」   張一和於虎二人是個相對完美的搭檔,一個主謀,一個主武,一個沉著老練,一個充滿激情,後者性情急躁,也繞用善戰,這段時間別在堂口裡,張一沒覺得怎樣,於虎卻要發瘋了,現在謝文東主張出戰,他實在贊成不過了。看著張一,嘴巴笑得合不攏嘴。   當天晚上於虎帶領數百名北洪門幫眾浩浩蕩蕩、大張旗鼓地從堂口裡出來,直向距離堂口較近的一處據點而去。   謝文東點點頭,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已方的人員已經派出去了,這時候若令他們撤回,太傷士氣,他轉頭對身旁的任長風和格桑說道:「長風,格桑,你倆帶些兄弟去接應於虎一下,能打則打,不能打就掩護他撤回來。」   「是,東哥!」   任長風和格桑都是善於爭鬥的悍將,在醫院裡躺了那麼久,也是憋得夠戧,現在終於有能一展身手的機會,二人心中自然喜悅,在堂口裡各帶上二百名兄弟,緊隨於虎之後,向青幫據點壓去。   於虎等人雖然步行,但速度級快,他衝在最前面,胳膊裡夾著一點報紙,當他快要接近據點的時候,看到前面黑壓壓的一片,據點門前的街道上站滿了人,他仔細一看,樂了,回頭笑道:「這群青幫的小狗崽子們不在據點裡呆著,還敢出動站出來,純粹是找死,兄弟們下手都別客氣,今天咱們要讓青幫明白明白誰才是中國黑道的老大!」   「是!」數百名北洪門幫眾鬥志昂揚,齊聲吶喊。   由於虎領隊,最不缺少的就激情和士氣,他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即便前方是火坑下面的兄弟也敢跟著往裡跳。   當距離青幫陣營只有二十多米遠的時候,於虎將夾著的報紙甩掉,從中抽出閃爍著寒光的鋼刀,向前一指,同時大喝道:「殺!」   話音未落,他自己先竄了出來,雙手持刀,如同一隻犀牛向青幫幫眾直衝過去。   嘩啦——數百名北洪門人員在於虎的帶領下,高舉片刀和棍棒,緊隨其後,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而上。   面對這種陣勢,青幫即便人數佔優,可心裡也在暗暗打鼓,不自覺地生出怯意。沒有交手,青幫這邊的士氣就被對方壓過一頭。   青幫帶隊的頭目不甘示弱,站起人群中,高聲叫道:「兄弟們,不要給我們青幫丟臉,上!狠狠的打!」   他嘴上說得雖好,可是人卻沒動,更別提象於虎那樣衝在最前面了。於虎打仗敢害出命去,但他卻沒有那個魄力。   青幫幫眾在那名頭目的指揮下,迎著北洪門衝殺過去。   雙方方陣像是逆向而馳的滔天大浪,在街道的中心地段碰撞在一起。當雙方接觸前的瞬間,於虎將速度也提升到極至,同時把刀鋒上提,將刀把對準前方,與青幫人員撞在一起時,刀把也隨之重重磕在對方的面門上。   於虎經驗豐富,雙方前衝的力道都太大了,如果刀尖向前,固然可以把對方直接刺死,但自己的刀也會深深留在對方的身體裡,不容易拔出,這時左右再有人來攻擊自己時,抽刀不便,恐怕就得吃虧。   隨著一聲悶響,被刀把擊中面門的青幫人員滿臉是血,慘叫著倒飛出去,於虎片刻也沒有停頓,手腕一翻,正手提刀,左右揮舞,向周圍的青幫人員猛砍猛殺,只見於虎的身側兩旁,不時噴射出一道道鮮血,並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這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直接衝突,爭鬥打得不僅激烈,而且慘烈,雙方人員象下餃子似的,不時有人哀號倒地,地面上到處都是血跡,隨處可見被活生生切下來得殘肢斷臂。   如此血腥得場面,會讓局外人看得心驚膽跳,不顧一切的把手中wu器向對方致命的要害掄砍,劈刺,直至對方渾身是血的倒地,不動為止。   這就是黑道之間的鬥爭,赤裸裸的殺戮,人命在這時候顯得分文不值。 第二章   隨著爭鬥的激化和繼續,青幫的援軍最先趕到。   數百名的青幫人員衝進戰團之內,青幫這邊的士氣高漲起來,叫喊連天,憑借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將北洪門人員壓得節節後退。   於虎雖然勇猛,但好虎架不住狼多,雙拳難敵四手,面對人山人海的青幫幫眾,於虎連對方的頭目隱藏在哪都找不出來,根本沒有辦法扭轉己方的劣勢。就在他暗自琢磨該不該帶領兄弟們撤退時,任長風和格桑帶領四百名北洪門兄弟到了。   離老遠,任長風和格桑還沒看到爭鬥的現場,已先聽到傳來的陣陣喊殺聲,二人的精神同是一振,紛紛加快腳步。   轉過一處街角,看到五十米開外街道中心的混zhan,任長風兩眼放光,嘴角挑起,下意識地把唐刀握得緊緊的。   格桑沒有武器,向左右瞧了瞧,正好看到街道上停著一輛轎車,他大步流星走過去,一把將車門拉開。   坐在車裡的一對青年男女嚇了一跳,女的尖叫一聲,男的瞪大眼睛,看著身材像小山似的格桑顫聲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格桑雙手抓住車門,猛地一用力,只聽卡嚓一聲,轎車的車門應聲斷裂,被他硬生生折了下來,他單手提著車門,對裡面的男青年嘿嘿一笑,說道:「借你的車門用用!」說完話,轉身向爭鬥的焦點方向跑去。   「啊——」等格桑走後,女青年的尖叫聲更大,男青年則驚慌失措地掏出手機,想要報警,他的手機剛拿出來,還沒等撥打,隨後跟上的一名北洪門大漢走到車旁,用手中鋼刀指著青年的鼻子,冷聲喝道:「CMN的你敢打電話報警,我滅你全家!」   「光當!」青年手掌一哆嗦,手機掉落在車底,滿面的驚駭,目光呆滯,半晌回不過神來。   距離交zhan地點越來越近,任長風衝前的速度也隨之越來越快,手中的唐刀慢慢提起,等到了近前時,反手握住刀把,嗆啷啷一聲金鳴,精光乍顯,唐刀出鞘,他臂膀晃動,唐刀掛著一道勁風,在一名青幫人員的胸口劃過,任長風身形毫不停頓,直向zhan場的中心地帶衝去,所過之處,總有鮮xue迸射,慘叫連天,他衝出五米開外的時候,身後中刀的人才紛紛倒地。   見狀,北洪門的人員先是一愣,隨後神采飛揚,精神振奮到了極點,齊聲咆哮,紛紛吶喊道:「我們的yuan軍到了!兄弟們,殺啊!」   格桑拽著車門到了zhan場上,見到三名青幫人員正在追砍一個己方兄弟,他大步上前,無聲無息地將手中車門猛掄出去,只聽咚的一聲悶響,一名青幫幫眾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人已橫著飛了出去,格桑片刻不停,掄出去的車門順勢向回一收,卡嚓,車門的邊緣將另外青幫人員的腦袋切了下來,滾燙的鮮xue濺起好高,斷頭墜地□轆出好遠,最後那名青幫幫眾,嚇得怪叫一聲,再不敢耽擱,調頭就跑。他想跑,可格桑哪肯放他離開,雙手將手中的車門舉起,對著那人的背影,惡狠狠砸了過去。   嗡!車門掛風,去勢之快,如同閃電,結結實實砸在那人的後背上。隨著撕裂般的叫聲,那人口噴鮮xue,向前搶出數步,一頭栽倒,再也沒能爬起來,格桑三步並兩步,衝到近前,低身揀起車門,低聲大吼一聲,殺進青幫的陣營之內。格桑打zhang最有特點,只挑沒有已方的地方鑽,他的招試兇猛到極點,大開大合,附近有自己人很容易被他誤傷,他自己打起來也縮手縮腳,感覺不痛快,有經驗的北洪門人員在戰場上看到格桑,都離他遠遠的,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在他附近站著,都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隨著任長風和格桑以及四百北洪門幫眾的加入,剛才還形勢佔優的青幫立刻被人家逆轉。   隨著前方成片成片的幫眾被敵人砍倒後,後方的人員嚇的魂飛魄散,根本不敢上前,如此以來。陣營前後中斷。更加不是北洪門的對手。   很快,青幫的潰敗之勢已成定局。下面的幫眾被打悲慘至極,鬼哭狼嚎,青幫頭目見形式不妙。急忙下令撤退,向據點撤退。   這時候向據點撤退,絕對是個致命的錯誤。   如果場面上佔有優勢,向據點撤退沒問題。可是現在場面已經不由他們控制。形式危機,戰鬥焦灼,撤退的命令一下達本就無心戀戰的幫眾急急如喪家之犬,相互擁擠向據點跑去。北洪門隨後掩殺,青幫剛剛退到據點內。北洪門的人也隨後跟了近來。   青幫這一退,等於給自己挖了個坑,退進了死胡同。   雙方在據點內又展開了一連串的撕殺。打到最後,青幫實在難以抵擋,帶隊的青幫頭目在打無可打,逃已經不可能了。無奈,選擇投降。   這一場激烈的大撕殺,最終,竟然以青幫的投降而結束,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當青幫其他據點的援軍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無數的警察正在封鎖現場,對這場大規模的械鬥,展開調查。青幫的援軍被迫調回頭,退了出去。   處理這樣的事情,北虹門經驗豐富。直接將投降的青幫人員轉交給了警察,一是利用他們當替罪羊,再者,也是讓警方對外界好有個交代。   雙方心照不宣,配合「默契」其樂融融,北洪門贏得了實惠,警方賺得了功勞,不難想像,第二天的報紙會將警方如何英勇,捉拿數百名黑幫分子的事件大肆宣揚一番。   那名青幫的頭目被北洪門人員帶到堂口,在審訊室裡,謝文東見到他。   這名頭目三十多歲的樣子,體形肥胖,皮膚黝黑,牙齒教皇,身上有大片的紋身,一看他的樣子,就不像好人。   謝文東在打量著他,他也在打量著謝文東,只是謝文東表情平淡,而他神色慌張,黑臉蒼白,滿是虛汗。   「你叫什麼名字?」謝文東隨口柔聲問道。   「……」青幫頭目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最後一個字也沒有說。   「c你m的!」一旁的北洪門人員揮手給了他一記耳光,厲聲喝道:「東哥問你話呢,沒聽見嗎?」   青幫頭目早已認出他是謝文東,也正因為這樣,他的臉色才難看的嚇人。挨了一嘴巴,他嘴角流出血水,壯著膽子,大聲叫喊道:「你們要打就打,要殺就殺,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謝文東掏出手qiang,頂在青幫頭目的膝蓋上,隨後就是一qiang。   「彭!」   隨著一聲qiang響,那頭目痛的嗷的一聲怪叫,可惜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只能咬牙硬挺著。   謝文東qiang口一偏,又頂著他的另一隻膝蓋,語氣依然平淡的說道:「我再問你一遍,說不說,隨便你。」   說話時,他扣動手qiang的擊chui,發出喀嚓一聲脆響。   青幫頭目嚇得一哆嗦,張大嘴巴,大聲叫喊道:「我叫李友財。」   「tw人?」   「是……,是的。」   他有點大舌頭,口音生硬,只聽他說話,謝文東便能猜出一二。   謝文東點點頭,直截了當地問到:「韓非現在在哪?」   幫頭目臉色一變,結結巴巴道:「這……這個我不清楚。」   謝文東暗歎口氣,手指扣動ban機,作勢要開qiang。   那名青幫頭目嚇得怪叫連連,尖聲叫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已有十多天沒有見到過大哥了!」   謝文東扣動ban機的手慢慢鬆開,盯著那名青幫頭目的眼睛一會,隨後直起腰身,將手中qiang收起,問到:「你們在X市以及同山還有多少人?」   「在X市有三千多人,在同山有兩千多。」青幫頭目顫聲說道:「加在一起應該有六千左右。」   謝文東在心裡默默算了算,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以前的人數要比現在要多。」   青幫頭目連連點頭道:「是的!後來被大哥調走了一些。」   「調到哪裡?」   「我……我不知道。」   謝文東深吸口氣,雙手插進口袋裡,對左右的北洪門人員說道:「好了,我想問的,都已經問完了,他就交給你們處置了。」說完話,他轉身走出房間。   青幫頭目預感到了什麼,看著謝文東離開的身影,急聲呼喊道:「謝先生,我把該說的都說了,我真的沒有騙你,你就放過我吧……」   謝文東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於虎走到他面前,冷笑道:「正因為你把該說的都說了,所以,你也就該死了!」說著話,他抽出匕首,在青幫頭目的脖子上塊色的劃過。   出了房間,來到走廊,謝文東邊向辦公室走邊對身邊的張一說道:「韓非現在肯定已不在X市和同山。」   張一也有同樣的感覺,他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說道:「立刻對青幫的據點展開進攻,如果,還能來得及的話。」 第三章   張一應了一聲,可還沒等傳令下去,靈敏的電話先打進來了。「東哥,青幫在X市據點的人員正向同山方向撤退。」   「哦?」打過一場仗,青幫損失慘重,不圖謀向自己報復,反而主動撤退了,明顯是心虛,如此看來,韓非應該確實不在X市。那他現在在哪呢?謝文東眉頭擰個疙瘩,沉吟片刻,問道:「現在從堂口出去,能否追上?」   「東哥,恐怕是來不及了,青幫各據點人員的撤退速度很快,而且是同時進行,現在他們的車隊已經快要接近同山境內了。」靈敏說道。   謝文東盤算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繼續緊盯他們的舉動,有異常情況,立刻告訴我。」   靈敏應道:「是!東哥!」   青幫共有六千多人,就算剛吃過一場大敗仗,也有五千之眾,無論韓非在不在,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實力都不能小瞧,若草率讓兄弟們追殺過去,恐怕討不到便宜不說,還會吃對方的大虧。   值得冒險的時候,謝文東肯定會鋌而走險,可不該冒險的時候,他也肯定不會急於求成。現在即然已經知道韓非不在這裡,就沒有必要再著急行事,穩紮穩打,青幫人數雖多,但不難將其擊破。   有件事張一想不明白,韓非此時不坐鎮X市,指揮數量眾多的青幫幫眾,跑到別的地方去幹什麼?他說出心中的疑問,隨後,不解的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笑了,說道:「作為進攻一方,深入敵人腹地,久攻不下,停滯不前,勢必影響己方的勢氣,如果我是韓非,我也會另謀他策。」   張一一楞,問道:「東哥的意思是,韓非已開始轉移陣地?」   可是,還有這麼多的青幫幫眾沒有被他帶走啊!」   謝文東揉著下吧,考慮片刻,說道:「也許這時韓非的障眼法,不想讓我們知道他開始轉移目標。」   張一問道:「東哥認為韓非會將目標轉到那裡?」   謝文東仰面而笑,搖頭說道:「我個,我就猜不出來了,不過,萬變不離其中,韓非位的最終目標是T市,無論他轉移到什麼地方,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嗯!」張一點點頭,正色說道:「既然韓非從明初轉移到了暗處,東哥應該早做準備,以防不測。」   「不用擔心。」謝文東幽幽笑道:「如果韓非真在暗中突然發難,我們正好就藉機和他們打個對攻戰。」   「對攻戰?」張一茫然地問道:「我們打青幫的哪裡?」   「同山。」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青幫在同山留有五千之眾,可算是青幫的主要力量之一,韓非一旦去攻打我們的其他堂口,我們就去打他的同山,以地盤換人力,我們不吃虧,當前要做的是,想辦法先把同山的青幫人員困住。」   張一邊聽邊點頭,表示贊同謝文東的策略。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有辦法嗎?」   張一怔了怔,沉思半晌,說道:「辦法是有。同山的斧頭幫老大王懿可以利用。」   上一次,張一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在同山策反當地的黑幫,給青幫造成極大的麻煩,後來韓非帶隊殺回,掃平當地的大小黑幫,只有幾名受到張一庇護的老大倖免遇難,而王懿正是其中之一。   王懿是同山土生土長的黑道人物,在黑白兩道皆能吃得開,由他來配合北洪門做事,將會事半功倍。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這件事,你去辦吧!」「好的,東哥。」張一點頭答應。   韓非現在確實不在X市,也不在同山,而是秘密去了北京。   魏東東和彭真打下南京之後,為了守住這裡,將周遍地區的青幫人員全部抽調到南京內,後來魏東東被調走,只剩下彭真一人鎮守,由於他手下的青幫人員眾多,死守南京堂口和幾處大據點,北洪門輕易是攻不進去的,但是北洪門很快將到其他的辦法,將青幫勢力已變成真空的南京周遍地帶迅速佔領,把彭真這波青幫勢力死死困在南京城內,短時間被困還好說,可是時間一長,難免人心惶惶。   青幫成員主要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TW勢力,都是青幫TW的幫眾,一部分是DL勢力,是青幫在DL各地招募過來的。相對於TW勢力而言,DL勢力比較鬆散,人心也不是很齊,大多是些小混混,烏合之眾,之所以要加入青幫,一是為了出風頭,而青幫一旦失勢,首先打退堂鼓的就是他們。被困在南京之後,DL勢力首先開始搖動,許多成員怨聲載道,嘟囔著要退出青幫,打道回府。   彭真是名功夫高手,也是一名驍勇善戰的猛將,不過,他卻不是一個好統帥。   下面的兄弟怨聲讓他慌了手腳,生怕真發生大規模的私逃,結果不堪設想了。他當機立斷,向北洪門佔領的周遍地區發動進攻他不出來,北洪門還打不進去,他帶領青幫的大隊人馬殺出來,北洪門趁機對南京展開進攻。剛剛打到一半的彭真聽說南京受到襲擊,嚇得又急忙帶隊返回,前前後後一折騰,青幫非但沒有打開局面,自己反而損失不小。   如此一來,下面的埋怨聲更高,漸漸的,已超出了彭真的控制,事態變得異常嚴峻。   南京的困境,可以說是由彭真和魏東東一手造成的,本來韓非是打算他倆利用南京來牽制北洪門,誰知道,現在己方數千名弟兄被困於此,不能不救,反而成了己方極大的負擔。   不得已,韓非只好親自前往南京,去解彭真的燃眉之急。韓非很小心,此行到南京市秘密前往的,調派的人員也是分散走的,他擔心自己離開的消息一旦傳進北洪門的耳朵裡,對方會趁機來攻佔自己的便宜韓非離開X市去往南京,消息封鎖的很死,別說北洪門的人不知道,就連他的心腹手下都沒幾個知道的。   可是,韓非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謝文東會在這段時間突然返回X市,並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判斷出他已不在X市。   不過韓非還是很聰明的,在得知己方在X市的一處據點被攻破之後,立刻意識到謝文東可能已經看出他不在X、市,生怕己方實力被對方各個擊破,他當即下令,讓其他據點兄弟撤退,全部退回同山一點,集中力量,以抵禦北洪門的進攻。   同一時間,他自己在南京加快部署,準備先將北洪門的包圍圈打破,然後再組織人力,利用南京這一點,繼續向北洪門的腹地插進。   現在韓非有個最大的優勢就是北洪門的人不知道他在南京,還以為己方在南京的負責人是彭真。   他令彭真繼續向南京周圍地帶的北洪門發動進攻,因北洪門的人來打,而他自己則帶領一部分兄弟潛伏在堂口周圍,只等北洪門的人上鉤,將其全部殲滅。   韓非的策略簡單有實用。   當彭真帶領大隊的青幫人員又向南京周邊地區發動進攻時,北洪門的人果真有打進來了,目標依然是幾處大據點和堂口。   北洪門這邊的負責人正是劉有力,和三眼等文東會幹部配合了一段時間,他也長了不少見識,圍困南京的策略就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和彭真交手過幾次,覺得此人勇猛有餘,但智謀不足,漸漸的,劉有力異不把彭真放在眼裡。   這次聽說彭真又去進攻南京的周邊地區,他心中一喜,暗道一聲機會來了!他帶著一干北洪門幫眾殺進南京,直奔青幫的據點而去由於人力被調走很多,青幫據點內人數不足,寡不敵眾,抵擋不住,敗退下來。   劉有力的理不饒人,隨後追殺,將青幫幫眾打得滿城亂竄,順便又攻下兩處據點。   形式雖然佔優,可劉有力留了個心眼,沒敢輕易向堂口方向發進他倒不擔心哪裡有埋伏,主要是怕自己深入,等一會真退回來,自己不好抽身。   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彭真在外面打到一半,聽說己方進攻南京,便急匆匆地退回來,劉有力先入為主,以為這次也會同樣如此,那知道,彭真恨本沒有退回來的意思繼續在外廝殺,看樣子,是打算向外突圍。   見狀,劉有力大喜過望,彭真突圍是件好事,他只要一走,就等於南京都是自己的了。   劉有力從來沒有想過把彭真以及他手下數千之多的青幫人員困死在南京,他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他只想把被青幫奪走的南京重新搶回來,向東哥好有個交代。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劉有力壓不住心中的興奮,邊讓手下的眼線緊盯彭真的一舉一動,邊帶領北洪門的大批幫眾向南京堂口全速衝去。   由於彭真帶走了絕大多數人,堂口空虛,劉有力未費吹灰之力便成功將其打下來。進入堂口之內,看著堂口裡熟悉的環境,劉有力倍感親切,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熱淚盈眶。他那裡知道,噩夢也正向他步步逼近。 第四章   重新回到熟悉的堂口,劉有力激動的心情還沒有平靜下來,突然,外面響起鋪天蓋地的喊殺聲,時間不長,一名北洪門的小弟跌跌撞撞跑進來,尖聲叫道:「力哥!力哥!不好了,裡面突然殺出青幫的人,已經把……把我們包圍了?」   「啊?」劉有力聽完手下人的報告,身子猛的一震,腦袋嗡嗡做響青幫的人殺來了?從哪來的?他強裝鎮靜,凝聲問道:「你們慌什麼?!強幫主力都已經被彭真帶出南京,我們根本不用怕,告訴我,敵人有多少人?」   「多!很多!」那小弟結結巴巴地顫聲說道:「保守估計,也得在兩千以上!」   「你開什麼玩笑?!」劉有力氣得想罵娘,根本不相信下面小弟的話。青幫在南京總共才只有三千人,聽沿線說,都已經被彭真帶出了城,現在正與周遍的兄弟們交zhan,青幫怎麼可能還有兩千多人留在城內呢?他狠狠瞪了那小弟一眼,氣呼呼說道:「再敢胡說,我割掉你的舌頭!」說著話,他轉身走到台前,低頭向外一看,之間堂口外面,黑壓壓的都是青幫幫眾,將整個堂口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   看罷之後,劉有力傻眼了,正如下面小弟所說,以眼前的陣勢看來,青幫的人數確實在兩千以上,可是,青幫哪來的這麼多人啊?他們不是都已經被彭真帶走了嗎?劉有力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青幫幫眾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他愣愣發呆,下面的小弟可急得直撮手,在他身後焦急地小聲問道:「力哥,我……我沒有胡說,我們現在可怎麼辦啊?」   劉有力帶進城裡的總共只有一千多人,由於攻佔了幾處據點,人手又分了出去一些,現在堂口裡的,還不足八百人,如何能地獄住二千多號青幫幫眾的圍攻?   劉有力這時候也慌了手腳,站在窗台前,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在身旁人連續的呼喚下,他終於反應過來,忍不住打個冷zhan,急聲叫道:「快!快去堂口大門,把青幫的人給我頂住!」   不用他說北洪門的人已經這麼做了,可是,面對與歐韓非親自鎮ya如狼似虎的青幫幫眾,北洪門的人哪能頂得住。   激zhan僅僅過了十幾分鐘,堂口大門便被青幫攻破,黑壓壓的青幫幫眾象潮水一般湧了進來,在堂口內部,與北洪門人員咱開更加激烈的短兵交接。這是一場勢力懸殊的爭鬥,zhan場上也是一邊倒的形式,北洪門人員被對方衝殺的潰不成jun,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力。   其實,劉有力和被他看不起的彭真就是半斤對八兩,說白了,誰都不是在謀略方面特別出色的人。韓非未到時,劉有力還能憑借全局策略優勢佔得主動,可是韓非已經手下幫眾一到,劉有力立刻吃了致命的大虧。   劉有力雖然智謀不怎麼樣,但為了卻剛烈,面對數倍於己方的敵人,他帶領一批手下浴血奮zhan,只可雙方在數量上相差太大,就算劉有力渾身是貼,又能捻碎幾根釘?!   時間不長,他身上已全是刀口子,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北洪門的朋友,你們還是投降吧!在抵抗下去,你們一個也活不成!」青幫幫眾手上打著,嘴裡也沒閒著,不停的向劉有力和他身邊的手下人勸降。   「去你m的!老子寧死不降!」劉有力兩眼張得滾圓,咆哮著揮舞著手中的片刀,當他又看到兩名青幫人員之後,身上也隨之多出兩條血口子,見他已快支撐不住,周圍的手下人員將他硬拖了出去。   從堂口一樓,他們一直退到頂台的天天上,到這裡,已是在是無路可退。   看了看身邊已所剩無幾的兄弟,劉有力仰天悲歎一聲,可恨啊!自己非但沒有把堂口奪回來,反而連累無數的兄弟折損於此,這全是因自己的失誤造成的,就算死,也抵償不起啊!他雙手持刀,相地面一戳,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低聲說道:「各位兄弟,你們投降吧!」   「力哥,那你呢?」   「我?呵呵……」劉有力黯然苦笑,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這時候,天台門被人撞開,衝上來數以百計的青幫幫眾,一個個手持刀片利刃,直響劉有力這邊壓過來。   劉有力已抱著一死的決心,上前幾步,吼道:「青幫的狗崽子們,來吧!」   「哈哈——」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青幫陣營左右分開,從裡面走出十餘人,帶頭的一位,是個身材高瘦的青年,濃眉虎目,鼻直口方,相貌堂堂,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威嚴和霸氣。青年打量劉有力幾眼,點點頭,說道:「我敬佩你是條漢子,可以不殺你,不過,前提是你放下武器,投降!」   「放你m個屁!」劉有力不知道來者是誰,現在他也不在乎那些了,咬牙說道:「洪武門下,還沒有怕死的孬種!」說著話,他大吼一聲,掄刀向青年衝去。   「你找死!」青年一動沒動,在他身後的一名大漢沉喝一聲,縱身竄了出來,攔住劉有力的去路,同時雙拳齊出,分擊後者的左右胸口。   這大漢的速度快得出奇,別說劉有力已受了重傷,就算沒傷的情況下能不能躲開還不一定呢!只聽咚的一生,劉有力被對方打個正著,身體後仰,連連倒退,當他退到天台邊緣時,才算勉強將身子穩住,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一口血水湧了上來,順著嘴角緩緩流出。   「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了染坊?你到底降不降?」大漢冷哼問道。   「不!」劉有力身子搖晃著,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找死!」大漢臉色陰沉,斜過身形,猛的側踢出一腳。   這一記側踢,力道極大,劉有力本能的用雙臂格擋,雖然護住了要害,可是強大的衝擊力還是將他震了出去。   劉有力本來就已經快到天台邊緣,這一飛,直接飛了出去,隨著他一聲長長的尖叫,從樓頂直接墜落下去,只聽樓下啪的一聲悶響,尖叫也隨之嘎然而止。   那大漢走上前來,低頭向下望望,只見劉有力身體扭曲地躺在下面的水泥地面上,身下的鮮血流淌好大一灘。   「哼哼!」大漢哼笑,退回到青年身後,低聲說道:「大哥,他死了!」   「嗯!」青年背著手,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大哥,這些人怎麼處置?」大漢回手一指旁邊的那些北洪門殘餘人員,疑聲問道。   「暫時先扣押起來!」頓了片刻,青年又說道:「給彭真打電話,讓他徹底消滅南京周邊地帶的敵人,不要留下任何的殘餘。」   「是!」   北洪門在南京的慘敗以及劉有力zhan死的消息當天晚上便傳到謝文東那裡。   對劉有力這個人,謝文東沒有多少印象,只是聽三眼提起過,可是已方在南京一帶的勢力被青幫掃平,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北洪門在南京那帶的勢力並不弱,zhan鬥力也很強,與彭真對峙那麼久都沒有吃過虧,而且穩穩佔據著優勢,怎麼突然之間被人擊垮了呢?   謝文東聰明,眼中不容沙子,細細一琢磨,立刻反應過來,肯定是青幫又去了援jun,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使已方吃了大虧。   可是青幫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呢傲天依然在杭州,智囊魏東東正在其他地方與已方作zhan,除了韓非,謝文東再想不出其他的人了。   原來,韓非是去了南京!   想明白這一點,謝文東瞇了瞇眼睛,目光變得幽深而犀利,本來,他還打算將同山徹底封鎖住,然而再對青幫的主力開展進攻,現在看來,已經來不及準備得那麼周全了,必須得現在就打,不然一旦等韓非回來,這樣的好機會可就再難找到了。   深夜,謝文東召集北洪門的幹部們緊急開會。   首先,他將南京的形勢向大家大致講述了遍,眾人聽後,皆是大吃一驚,已方在南京的勢力被打垮了?那麼青幫在南京的勢力將不受牽制,等於又多了一支能向已方腹地縱深的力量,現在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剛解決完一邊,另一邊又出現了問題,這可什麼時候能是個頭呢?!   任長風鋼牙咬得咯咯作響,握起拳頭,猛的一砸桌面,努聲說道:「東哥,我們打吧!」   眾人義憤填膺,紛紛點頭。   謝文東環視眾人,說道:「打!當然要打!」   「我去訂機票!」任長風是急性子,說著話就要出去!」   「訂機票幹什麼?」謝文東奇怪地看著他。   「當然是去南京了。」任長風理所當然地說道。   謝文東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我說打,打得不是南京,而是同山。」   任長風瞪大眼睛,急道:「什麼?打同山?東哥,我們在南京死傷那麼多兄弟,不去找青幫報酬,打同山幹什麼?」   謝文東淡然說道:「不要忘了,青幫在同山可是留有五千多人,如果能打垮這波主力,也能讓青幫元氣大傷的。」   「那南京我們就不管了?」   「先取同山,再謀南京。」謝文東斬釘截鐵地說 第五章   同山有大批的青幫人員,而現在在韓非又不在同山指揮,就好像一隻大蛋糕擺在謝文東的面前,他不會也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張一皺著眉頭說道:東哥,青幫在同山的人員要比我們多很多,又處於放手,想打下來,恐怕不那麼容易。他說的婉轉,實際上,何止是不容易,如果真攻過去,打不下來是小,甚至有可能被對方反吞。   謝文東明白他的顧慮,轉頭看向向靈敏,問道:青幫在同山的堂口裡安置了多少人?   林名答道:在千人左右。期於的人員都分散在堂口周圍的各處據點內。頓了一下,她又滿懷顧慮地說道:如果我們去打同山堂口,很容易陷入青幫的包圍圈裡,南京那邊也正是在這種群情況下才遭受摻敗的。   謝文東揉著下巴,點了點頭,垂目沉思。打同山,說來容易實際上可沒那麼簡單,尤其是還想把青幫勢力徹底大散,大垮,那就更難了。怎樣做才能萬無一失呢?謝文東臉上沒什麼變化,大腦卻在飛速的運轉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桌面。   會議室裡靜悄悄的,謝文東沉思不語,旁人也不敢隨便說話,只剩下他手指輕敲桌案的啪啪聲。   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長出口氣,目光轉動,環視眾人,幽幽說道:」青幫內部,有派系之分。」   眾人相互看看,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青幫分為TW系和DL系兩部分,這個誰都知道的。眾人紛紛看向謝文東,等他繼續說下去。   「合則離之。兵行險著。」謝文東看向靈敏,問道:」同山這批青幫勢力,應該也有DL派系的人吧?」   靈敏怔怔地說道:「當然有,而且有很多!DL人再多,也沒有DL人多嘛!一直以來,DL派系都是青幫的主要戰鬥力。」說著話,靈敏眉頭挑起,充滿疑問道:「東哥不是要策反同山這波青幫勢力中的DL派系吧?」   見她神色凝重,謝文東笑了,反問道:「很難嗎?」   靈敏連連搖頭,說道:「青幫在同山DL派系的負責人叫高清風,雖然他加入青幫的時間不長,卻是韓非的心腹手下,他對韓非也是忠心耿耿,想策反這個人,太難了。」   謝文東問道:「他鎮守同山的哪裡?」   靈敏答道:「距離X市最近的一處據點。」   謝文東笑道:「把他安置得那麼靠前,明顯是想讓他先抵禦我們嘛!」   靈敏點頭到:「看起來,是這樣子的。」   「那豈不是把他當成炮灰來用?」謝文東笑瞇瞇說道。   「DL派繫在青幫,本來就是用來當炮灰的。」靈敏正色道:「青幫畢竟起源於DL,而DL對DL人的戒心很重,從心裡來講,他們並沒有把加入青幫那些DL人當成真正的夥伴,也正因為這樣,在青幫的高層裡始終找不到DL人的影子。」   謝文東聞言,嘴角慢慢上挑,悠悠笑了起來。   靈敏忙又說道:「雖然這麼說,但想策反這個人還是很難的,聽說,高清風在沒加入青幫之前,曾經被韓非救過,而這個人極重情誼,所以……」   不等靈敏說完,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我並沒有想過要策反他,而是想去進攻他。」   『啊?』靈敏和充任皆是一驚,東哥要去打高清風?這倒是很出人意料。   謝文東解釋道:『首先,他距離我們最近,又位於同山的外圍,打起來比較方便一些。』   張一噓了口氣,直到現在他才算聽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他問道:『東哥是想用各個擊破的策略?』   謝文東搖搖頭,笑而不語,話鋒一轉,問靈敏道:『高清風所在的據點有多少人?』   『差不多也有一千左右,基本上都是DL人。』靈敏答道。   『恩!』謝文東點點頭,目光看向其他人,笑問道:『誰願意去打這一陣?』   在座的眾人有好及格擦拳磨掌,躍躍欲試,沒等他們說話,張一開口說道:『東哥,這樣做恐怕不妥啊!』   『那裡不妥?』   『我們企業打高清風,青幫其他據點以及堂口裡的人來增援怎麼辦?』   『對於青幫的增援,不用擔心,青幫的那些DL頭目們也不會為了DL人的死活而挺身走險的。以青幫對我們的顧慮,只要我們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安插好一支伏兵,採用疑兵之計,就能很輕易把他們嚇回去。』謝文東輕鬆的說道。   張一眉頭擰成個疙瘩,說得容易,可是這個伏兵怎麼安插?他搖頭說道:『青幫雖然推出X市,但留下的眼線肯定不少,只怕我們這邊剛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就知道了,派兄弟們過去埋伏,最終可能會變成自投羅網,有去無回啊!」   謝文東似乎早已算到這一點,笑吟吟說道:「誰說要派我們自己的兄弟過去了?」   張一愣住,反問道:「不派我們的人,那派誰去?」   謝文東點點張一的鼻子,笑道:「你的老朋友,王懿。」   「啊?讓他去?」張一大感意外,怔怔地看著謝文東,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笑道:「王懿以及那幾名同山地區的老大上次被你救了,正好,現在是該用到他們的時候了。他們在同山地區有大批的手下和兄弟,雖然被青幫打得躲藏起來,不過,只要他們一回去,還是能一呼百應的,而且他們非我們洪門的人,悄悄潛回同山也比較容易,就讓他們做我們的伏兵吧!能吧青幫嚇退,自然是好,嚇不退,也可以起到阻擋的作用,給我們營造時間,好消滅高清風的這處據點。」   張一聽完,暗歎了口氣,東哥這是在把同山的黑道王死裡整啊!   上次搞出個策反,結果被青幫掃平了大半,僥倖隨自己活下來的王懿幾名老大,東哥還是沒有放過又讓他們去做阻擋青幫的炮灰。   謝文東看張一心存不忍,淡然說道:「張兄,你要記住一點,我們是黑道,不是善人,為了社團,有時候必須得做出一定的犧牲。」   別人如果說這些的話,張一可能會嗤之以鼻,但謝文東這麼說,他無法反駁,以為謝文東本身就做到了這一點。   上次韓非已金蓉來要挾謝文東,為了社團,為了兄弟們的性命他竟然孤身赴會,把命都豁出去了,那種肯犧牲自我的魄力,令張一倍感佩服,現在為了社團要犧牲幾個人,自己又有何不忍呢?想到這裡,張一牙關一咬,將心一橫,點頭說道:"東哥,我明白了,這件事,也交給我去做吧,我會說服王懿他們的。""恩!"謝文東深深看了張一一眼,讚賞地點點頭。「東哥!」於虎起身說道:「打高清風,我願意打頭陣,東哥只需要給我一千人就可以!」   「嘿嘿!」格桑笑了,對於虎說道:「我只要五百人,就能把高清風的據點打下來,你信不信?」   任長風看了看滿面憨笑的格桑,不知道他在得意什麼,他揚起頭,震聲說道:「東哥,我帶二百兄弟過去,如果攻不破高清風守的據點,我提頭回來見你!」   二百人?打一千人防守的據點?是腦袋進水了把?!於虎眼珠子差點掉到會議桌上,人人都說任長風狂妄,現在送算是看出來他到底有多狂了。   任長風雖然狂,可也不是傻子,正常來講,二百打一千無疑是以卵擊石,就算他來領隊也是一樣。可是,要知道高清風手下都是DL人,成員多為各地的小混混,不成氣候,與請幫交戰過多次的任長風對這一點深有體會,蝦兵蟹將組合在一起還是蝦兵蟹將,以北洪門的戰鬥力,自己帶兩百名精銳的兄弟過去,足可以將對方打散。   謝文東主動請纓的三人,樂了,悄悄額頭,說道:「你們三個都想去,真是令人頭痛啊!」頓了一下,他說道:「這樣吧,於虎帶五百兄弟,主攻據點作坊,格桑帶五百兄弟,主攻右方,長風帶五百兄弟,由據點後側進攻,至於據點的正面嘛,就由張兄來主打,各位覺得如何?」   眾人聽完,炸了眨眼睛,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打這麼一個據點,要動用我們二千人?""是啊,萬無一失嘛!」謝文東笑呵呵道:「記住,這次打高清風的據點,動作要快,殺傷其次,活捉為主,盡量逼對方投降,至於高清風這個人,我一定要活的,能不傷他,就盡量不傷,誰能把他安然無恙的帶回道堂口裡,我給嘉獎!」   任長風私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覺得奇怪得很。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可還總沒有打過這樣的仗,不求殺傷對方,反而要活捉,捉來幹什麼?即浪費糧食又得耗費大批人力去照顧他們。   眾人想不明白,謝文東也無需他們明白,只需要他們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就好。   他站起身,伸展下筋骨,說道:「事情就這麼定了,散會。"說道,他看張一又道:「張兄,盡快把王懿那幾個老大搞定,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第六章   "謝先生請放心,我會盡早解決的。"張一正色答道。   第二天,一大早,張一就找到了王懿那幾名老大,將謝文東的意思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王懿等人聽後大吃一驚,讓自己這些人去阻擋青幫,那不等於找死一樣嗎?早就猜出眾人會顧慮重重,張一說道:"幾位前去,儘管放心,阻攔青幫時,裝扮成我們洪門的人,青幫對我們甚為忌憚,不敢輕易動手,十之八九會被你們嚇退。"一名老大緊張地問道:"可是,萬一他們沒有被嚇退怎麼辦?"張一說道:"東哥說他們會被嚇退,難道,你在質疑東哥的話嗎?""這個。。。。。。"他這麼一說,眾人皆無話可講。   私下裡,王懿不放心地追問張一,這次回同山阻擊青幫,是否真的沒問題。有沒有問題,張一哪裡知道,不過感覺上恐怕是凶多吉少,但他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信心十足地安慰道:"王兄放心吧,肯定不會有事的,東哥的話也從來沒有錯過!""哦!如果是這樣,我就放心了。"王懿對張一甚是信任,畢竟自己的性命都是他救回來的。   王懿幾名老大最終接受了伏擊的任務,並秘密潛回同山,暗中召集各自的手下兄弟,另一邊,謝文東馬不停蹄,積極籌備,當天晚間,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北洪門兵分四路,任長風,格桑,張一,於虎各率領五百兄弟,直向青幫高清風的據點壓去。   正如張一所料的那樣,青幫雖然退出了X市,但在市內留有大量的眼線,可以說北洪門的一舉一動都在青幫的監視之下。北洪門四隊人員剛從堂口車出來,眼線便將小弟第一時間傳回到青幫的堂口內。   韓非去了南京,此時留下來主持大局的是韓非的助理王秀琳。王秀琳是tw人,三十多歲,但算起來可是青幫的老人了,為了機敏謹慎,做事異常小心,韓非正是看重他這一點,才讓他來代理自己。   聽說北洪門的人打過來了,王秀琳臉色頓變,心隨之提到了嗓子眼,急聲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看不出來。」下面眼線答道:「大致應該在一千到兩千之間。」   「這個數字準確嗎?」王秀琳睜大眼睛問道。   「應該沒問題。」   「我知道了。」王秀琳長噓口氣,北洪門才來了一、兩千人而已,而自己這邊足有五千之眾,根本不用懼怕對方。他臉色恢復常態,語氣平穩對眼線說道:「繼續盯緊,時刻向我匯報北洪門的動向。」   「是!」   根據北洪門四批人員的動向,青幫很快判斷出來,他們是衝著高清風那邊據點而去的,王秀琳正要下令派人過去支援高清風,卻被下面頭目們攔住。王秀琳一夥地看著眾人,其中一位青年說道:「王助理,現在就派兄弟過去支援高清風,有些不妥。」   「哦?怎麼不妥?」王秀琳看著青年,沒有皺起。   那青年說道:「根據眼線的回報,北洪門出動的人員並不是很多,如果我們早早派出援軍,恐怕會把他們直接嚇退。」   王秀彬笑了,反問道:「那樣不好嗎?」   青年幽幽說道:「如果王助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話,直接嚇退對方當然沒有問題。可是如果當北洪門和高清風打到焦灼時,在派援軍,北洪門退不好退,打有打不了,必定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我們可真跡取得一場大勝利,等幫主回來,王助理以及兄弟們臉上都有光。   王秀彬聽完。精神一震,暗暗一琢磨,覺得青年的注意不錯。   青年有說道:」何況,高清風這個大陸人依仗幫主對他的看重。越來越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每次開會,對我們的提議,他總是橫加阻攔。這次正好利用北洪門先打他一打。也滅滅他的氣焰。   王秀彬了了。連連點頭,贊到:「不錯,有道理。高清風確實討厭,先讓他頂住北洪門的進攻也不錯。」說完,他說道「就這麼頂了!先把兄弟們集結好,隨時準備出擊。   」是!「青年答應到。和眾頭目笑呵呵地走了出去。青幫主力按兵不動,正合謝文東的心意,他們越晚出動。對自己的形式就越有利。最先到達青幫據點的是任長風,帶領手下500兄弟,繞到據點後方。直接斷了高清風的退路。隨後,格桑,張一,於虎的三隊人馬也陸續抵達。沒等開站。先把陣勢擺好,將據點圍了嚴嚴實實。   知道這個時候,高清風才知道北洪門的人打來了。他頗感莫名,北洪門怎麼會來得如此突然,出動這麼多人,自己不會聽不到一點風聲。可是為什麼沒有通知自己呢。他立刻給王秀賓打電話,直截了當的說道:」王助理,我這邊遭到北洪門大批幫眾的圍攻,請你立刻派人支援。」   「啊?有這樣的事?!」王秀彬裝模做樣地嘀咕一聲,然後急忙說道:「高兄弟請放心,我會立刻派人過去援助你的。」   「多謝王助理!」把電話掛斷之後,高清風片刻也不敢耽擱,帶領兄弟堵住據點的幾處入口,身先士卒,現場指揮作zhan。   很快,戰鬥在北洪門的率先衝鋒下打響了。   北洪門人員在任長風四人的率領下,分四個方向同時展開進攻。高清風知道北洪門戰鬥力很強,心裡早有準備,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強悍,四個方向的攻勢都強猛的嚇人。   他們身在前門,後門告急,去了後門,兩側又告急,高清風遊走於據點之內,前後左右四處穿插,應接不暇,雖然沒有直接參戰,可也累得滿頭大汗,看模樣,比前方作戰的兄弟輕鬆不了多少。   很快,他就意識到北洪門的這次圍攻不簡單,而且自己手下的兄弟們根本就抵擋不住,他再次向王秀彬告急,這一次,他聲音急促,提高嗓音,大喊道:「王助理,你派來的援軍怎麼還沒到?再晚點,據點就要被北洪門攻破了!」   他急,可是王秀彬不急,呵呵一笑,說道:「北洪門只有一兩千人而已,高兄弟手下也有千餘人,看守據點,無論如何也能抵擋一陣嘛!」   高清風急道:「北洪門的進攻太猛了,下面的兄弟上網很重,王助理,你的援軍究竟在哪裡?」   「在路上,就快到了,高兄弟稍安勿躁。」說完話,王秀彬把電話掛斷,站起身形,向周圍眾人一擺手,向外走去。   這個時候,他不能再等下去,如果高清風真被北洪門打垮,據點被對方搶了過去,他無法向韓非交代。   在王秀彬的率領下,青幫傾巢而出,浩浩蕩蕩,足有三千之眾,直向高清風所在的據點衝去。   路行過半,正向前走著,突然,前方的大貨車車下傳出一聲巨大的爆胎聲,接著,車身傾斜,在緊急剎車下,橫在路中,隨後的車隊被迫停下來,數名青幫人員從車裡跳出,走到出事的那輛大貨車近前,查看是怎麼回事。   「媽的!是三角鐵!」一名青幫漢子從輪胎上摳出一塊鐵片,呈三角形,將貨車輪胎劃開一條五寸多長的大口子。   這時,貨車車廂門一開,從裡面跳出來十名大漢,手持片刀,一個個目光機警地打量四周。   正在青幫眾人準備將出事的大貨車推開,讓後面車輛繼續前行的時候,前方道路突然傳出喊殺聲,接著,接頭湧出數名百青年,手中皆拿有傢伙,有是片刀又是棍棒,一個個殺氣騰騰,叱牙裂嘴地看著青幫車隊。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敵人,青幫人員嚇得無不變色,嘩啦一聲,本能的向後退去。其中一名小頭目壯著膽子向前幾步,大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北洪門!」對方回答得乾脆!   北洪門?那個小頭目倒吸一口冷氣,轉身就跑,急匆匆來到車隊中段,找到王挾彬所做的汽車,連敲車窗。   「怎麼回事?」王秀彬將車門推開,冷聲問道。   「王助理,不好了,我們遭到北洪門的埋伏,前面都是北洪門的人!」小頭目緊張地說道。   「什麼?我們被北洪門埋伏了?」王秀彬身子一哆嗦,半晌回不過來神。   北洪門的人是怎麼進入同山的?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王秀彬徹底蒙了,過了片刻,他反映過來,兩隻眼睛瞪的溜圓,惶恐地急聲大叫道:「不好,我們中了北洪門的圈套!撤、撤、撤!所有人員,馬上撤退!」   在他的命令下,青幫後隊變前隊,倉皇地全速撤了回去。、北洪門的人當然不會無聲無息的進入同山,來著不是別人,正是以王懿為首的那幾個同山當地黑幫老大,以及他們手下的兄弟。   見青幫車隊紛紛調頭,擁擠而慌亂地撤了回去,王懿長長鬆了口氣,暗暗點頭,張一果然沒騙自己,青幫確實北洪門嚇破了膽,這麼多人,竟然連打都沒打,就被自己這點人給嚇跑了,實在是不可思議。   他這口氣還沒有徹底鬆下來,事情又發生了變故 第七章   王秀彬下令撤退,坐在車上,身上還直打著哆嗦,不停的問身邊頭目北洪門有沒有追上來,聽到沒有後,暗暗送了口氣。   走了一會,他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自己對北洪門盯的那麼緊,他們的人潛伏到同山,眼線不會毫無察覺,而且自己帶領三千多兄弟,北洪門想吃掉自己,人數自然不會少,如此大規模的行動,更不可能瞞天過海,昨得不留任何痕跡,難道,北洪門在使詐?騙自己放棄增援高清風?想到這裡,他倒吸口涼氣,對司機急聲喝道:「停車!停車!」   司機不明白怎麼回事,將汽車緩緩停下來。他身邊的頭目不解地問道:「王助理,怎麼了?現在還不趕快走,一旦北洪門的人追上來可糟糕了!」   王秀彬搖搖頭,說道:「我想不明白,這些北洪門的伏兵都是從哪冒出來的,我們的眼線為什麼沒有發現?」   那遊牧歎了口氣,道:「王助理,別忘了,現在謝文東可是到了X市,但這個人奸猾狡詐,行事詭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都能做得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同山設下伏兵,別人可能做不到,但是謝文東卻能啊!」   「我明白謝文東的厲害,可是。。。」王秀彬還是搖頭,直覺覺得事情不簡單。他對身邊的頭目說道:「你帶三百兄弟回去,看看北洪門到底來了多少人?」   見他沒有動,王秀彬轉過頭,疑惑地看向他,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那頭目苦笑一聲,推開車門,邊往下走邊說道:「王助理,如果我回不來了,請你務必就把我的屍體送到廣西安葬,我祖籍是廣西的,落葉歸根嗎!」   「撲!」王秀琳聽完差點吐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如果敵人數量太多,你就、立刻跑回來!」   「前提是,北洪門的人得肯給我機會跑。。。。。」那頭目嘟囔著從車裡出來,戴上三百名青幫幫眾,原路返回。   王羲等人此時正暗自慶幸,佩服謝文東神機妙算果然名不虛傳,哪知前方車登閃耀,馬達聲陣陣,一對青幫人員又殺了回來。時間不長,車隊在距離他們十多米開外的地方停下,車門齊開,從裡面崩出三百號青幫幫眾,不過看他們氣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信心不足,全無鬥志。帶隊的頭目在人群中向前走出幾步,便急忙收住腳步,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不是地瞄向左右路邊,前方的敵人雖然不多,可是他擔心暗處還有更多的伏兵,尤其是路旁的兩側小胡同裡,黑漆漆的,好像裡面藏滿了北洪門的人,隨時會蹦出來看下自己的腦袋。   那頭目越看越害怕,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zhan。   他害怕,王懿等人比他更害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臉色白的嚇人,還好此時是黑天,看不太清楚。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還敢回來送死!~」王懿手指青幫幫眾,怒聲喝道。   嘩---這一聲大喝,只把青幫眾人嚇得紛紛倒退,目光驚慌的四處觀望。   青幫頭目暗暗嚥下一頭吐沫,手心裡全是冷汗,他強裝鎮靜,大聲回話到:「你們少他媽的嚇唬人!老子就在這裡,有種的就過來!」   青幫不來打自己,王懿等人就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敢主動上前。他虛張聲勢的瞪了瞪眼,大聲叫到:「有種的你們先過來」   讓自己過去,肯定有埋伏!青幫頭目下意識的又倒推了幾步,遠遠的盯著王懿。   王懿等人不甘示弱,舉目反瞪向對方。   雙方站在道路中央,相距二十米,互相怒視,挑些叫喧,看樣子都有置對方於死地的架勢,可實際上,誰都不敢輕易上前,心裡在暗暗打鼓。   這是一場沒有刀光劍影沒有血腥的「文鬥」,雙方比的不是誰wu力強,而是在比誰的心理素質好。   他們這便能拖下去,可是高埴M風那邊已經脫不了了。   北洪門的圍攻已經讓據點裡的請幫人員招架不住,先是後門的幫眾被逼近據點,隨後,前門也開始告急,緊接著,據點兩側的北洪門人員已經爬上窗台,直接殺進據點內。   面對這樣的困境,高青峰再有才華也無處施展,他再次給王秀彬打去告急電話,聲失li竭的吼到:「王助理,你派出的援軍究竟在這裡?這麼長時間,就算爬也該爬到了,你不會是畏懼北洪門而沒有派人來支援把?」   高清風這時候是真的急了,一點都沒客氣,語氣犀利,只差罵娘了。   這倒是冤枉王秀彬了,他從來沒有不派援軍的意思,開始只是想拖一拖,給高青峰個教訓,可是哪裡想到在去增援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北洪門的伏兵。他苦笑著說道:「我現在就在去支援你的路上,可是,走到半路遇到了北洪門的埋伏,我們過不去阿!」   「扯淡!」高青峰鼻子都差堎I氣歪了,叫到:「北洪門總算才有多少人?現在有兩千在進攻我,最多還剩下一千餘眾,別說他們難以在同山市內設下埋伏,就算真有埋伏,最多也只是一千多人,你王助理怕什麼啊?!你若是貪生怕死不敢來救援就直說吧,何必用這麼可笑的借口來搪塞我!」說完話,氣得眼珠子通紅的高清風再不給王秀彬答言的機會,一把將電話按死。   高清風的語氣雖差,話雖然難聽,但是說得不是沒有道理。王秀彬暗暗吸氣,心中疑道:難道,這真是北洪門的疑兵之計?   想到這裡,他暗叫一聲糟糕,隨即下令,全體車隊調頭,重新折回去。   此時那名青幫頭目還在和王懿等人對峙,忽聽身後轟隆聲陣響,他急忙扭頭回望,見是己方的大隊人馬跟上來了,心裡長噓了口氣,自己這條命總算是保住了。   到了雙方對峙的現場,王秀彬從車裡走了出來,那名青幫頭目急忙跑上前,驚訝地問道:「王助理,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王秀彬望望場上的局勢,隨後疑聲問道:「你們沒有動手?」   「是啊!北洪門的人沒有打過來,我。。。。。。我也不敢輕易地攻過去!」青幫頭目老臉漲紅地說道。   「媽的,我們可能上當了!」王秀彬低聲咒罵一句,然後大聲喝道:「別站在這裡干看著了,給我殺上去!」   「可是。。。。。。   「沒有可是!給我殺!」不等頭目說完,王秀彬厲聲將他的話打斷。   青幫頭目暗暗叫苦,可是jun令如山,王秀彬代理幫助的職位,他發話,青幫頭目不敢不從。   他硬著頭皮,向那三百名手下大喊一聲:「兄弟們,隨我上!」   在王秀彬的強逼之下,青幫頭目帶領一干幫眾衝了上去。   見青幫的人真打過來了,王懿等人皆荒了手腳。   「完了完了,青幫的人來了,王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啊?」一名黑幫大哥臉色煞白,哭喪著臉道。   「還能怎麼辦?打吧!」跑是跑不了了,這個時候,除了殊死一搏,王懿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雙方不交手還好點,這一交上手,王懿等人這批冒牌的北洪門幫眾頓時原形畢露,他們手下這些黑幫小混混,平時欺負個弱小還可以,但與青幫這樣體系龐大的社團比起來,勢li相差懸殊,剛一接觸,就被對方放到十多人,隨著全面交zhan的展開,更是不敵,不時有人被砍翻在地,叫喊連天。   青幫只三百人,便將王懿這邊數百之眾打的潰不成jun,哭爹喊娘。   小混混們見勢不妙,紛紛放棄爭鬥,也不管來大的命令,四散奔逃,各自逃命,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己方雖然大勝,可王秀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哪裡是北洪門的人啊,簡直是一群烏合之眾,可自己就是被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嚇得連手都沒敢動便落荒而逃,耽誤了zhan局,此事若是傳到幫主的耳朵裡……王秀彬不敢再往下想,深深吸了口氣,轉回頭,面色陰冷難看地對手下人沉聲道:「都給我上去,不要放跑他們!」   「是!」   現在青幫眾人也看出來面前的敵人是軟柿子,一個個鬥志昂揚,一擁而上,王懿等人本就不敵,隨著青幫主力的壓上,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很快,王懿等幾名大哥連同數名手下被無數的青幫幫眾團團包圍住,最後,放棄反抗,全部棄xie投降。   在小混混們的指認下,青幫幫眾將王懿這幾名黑幫老大從人群裡揪出來,帶到王秀彬的面前。   王秀彬冷冷看著眾人,猛然仰天怒吼一聲,隨後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們是北洪門的?」   「不是,不是!」一名大哥嚇得連連搖頭,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根本不是北洪門的人,和北洪門也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都是同山本地的大哥!我們這麼做,也是沒辦法,是北洪門逼著我們這麼幹的……」   「你的!王秀彬一腳將說話那個老大踢出好遠,轉身幾匆匆的向自己的汽車走去,同時揮手道:」殺!殺!殺!一個不留,統統給我殺了!」 第八章   青幫據點,後門。   任長風此時已經衝入後門,殺進樓道中,放眼看去,前方都是青幫的人,在樓道裡密壓壓得一片,擁擠成一團。這些對方的幫眾雖然不足懼,但是卻十分礙事,堵在樓道裡,密不透風,任長風想沖也衝不進去。他雙手持刀,大喝一聲:「都給我滾開!」   青幫幫眾早已經被任長風殺怕了,他這一嗓子,只把前方的青幫人員下的面無血色,踉蹌後退,可是樓道裡過於擁擠,他們想退,後面的人還在往前擠。   任長風看著大皺眉頭,自己想要這樣殺進去,不知的耽誤多久時間,就算自己衝進去了,高清風都不知道被誰生擒活捉了呢!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憨笑聲:「怎麼?衝不進去了?我來幫忙。」   任長風回頭一瞧,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格桑。   他怎麼跑自己這邊來了?任長風皺起眉頭,疑問道:「你來幹什麼?」   格桑也不想過來,不過卻不得不過來。   他主攻側方,但據點側面並沒有門,只得爬樓鑽窗戶向裡進,格桑膀大腰圓,體重二百多斤,在地面上可算是無人可擋的悍將,但登高爬樓卻不是他的強項,他試了幾次,非但沒有爬上去,反而摔的渾身生疼,還連累了不少協助他的兄弟,最後沒有辦法,他只好繞道任長風這邊來,打算搭他的順風車。當然,格桑自己肯定能夠不會那麼說,他老臉暗紅,憨聲憨氣地說道:「我聽兄弟們說你這邊進攻受阻,所以過來幫忙。」說完話,見任長風眉毛高高挑起,格桑馬上認識到自己這麼說不妥,長風那麼高傲的性格哪能受得了這樣的話。他忙又補充道:「咱們的動作得快點,別讓X市堂口的人把我們比下去。」   「哼!」任長風哼了一聲冷笑道:「高清風,我今天抓定他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所以我來幫你嘛!」格桑臉上滿是憨厚的笑。   任長風翻著白眼看著他,心裡嘟囔:你會那麼好心?格桑表面上看起來又憨又傻,本分實在,其實,有時候也是滿肚子的壞水。   「好了,別說了,開路的事,交給我了!」格桑晃動身形,擠到雙方交戰的中心,剛過來,只見眼中寒光一閃,迎面一把鋼刀向他劈來。   格桑連閃都為閃,當片刀要看到自己面門時,突然一伸手,將對方的手腕抓住,接著,用力一擰,喝道:「撒手!」   出刀的那名青幫青年倒也聽話,隨著腕骨的脆響,青年怪叫一聲,片刀脫手落地。   格桑毫不停頓,手臂向後一拉,將對方硬是從青幫陣營裡扯回到自己懷中,接著,一手抓主他的脖子,一手扣住他的腰帶,將他橫著提起,隨後,將青年擋在自己身前,大吼一聲,向青幫幫眾飛撲過去。   格桑和青年的體重達到三百多斤,再加上他全身猛衝的慣力,其力道得何止數百斤,他這一壓,青幫陣營中傳出一個骨斷筋折的脆響,然後嘩的一聲,多米諾骨牌推牌效應在這裡發生了,由前到後,青幫幫眾倒下一片。   此時再看青幫人員,裡倒歪斜的躺了一地,樓道裡到處都是有氣無力的哼哼聲。   被格桑抓在手中的青年身體已經被壓得變形,五臟六腑都快被活活擠出來,格桑將屍體向旁一扔,回頭對任長風叫道:「長風,還等什麼,快上!」   任長風以及周圍的北洪門人員反應過來,目光怪異的看著格桑,心裡都在暗暗嘟囔:真tm的是個怪物!   「兄弟們,上!」任長風不再耽誤,唐刀向前一指,率先衝了出去。   有任長風何格桑這兩員主將打前陣,北洪門人員也沒什麼好怕的了,一個個士氣激揚,踩著青幫的傷者,吼叫著向據點內衝去。   人數最密集的地方被衝破,後面的青幫人員再抵抗不住任長風何格桑的雙重衝擊,許多人嚇得連手都沒伸一下,調頭就跑。   格桑嘿嘿一笑,隨手抓起一名青幫人員,大聲喝問道:「高清風在那裡?」   「不……不知道……」   青幫人員被提到半空,手腳亂竄,嚇得差點尿褲子。   格桑信守一揮,將那青年甩在牆上,啪的一聲,牆上露下一灘血跡,再看青年,兩眼翻白,聲也為吭一下便直接暈死過去。格桑沒有多看一眼,向前竄出幾步,又抓起一人,繼續喝問道:「高清風在那?」   有了剛才那同伴的前車之鑒,這青年嚇的臉色慘白,可實際上,他確實不知道高清風現在哪據點的哪裡。他向四周亂看,同時結結巴巴道:「我……我也……」當他看到正門方向時,眼睛頓時一亮,回手指在正門方向,大叫道:「在那!在那裡!」   格桑將青年放過,隨後舉目望去。   只見據點的正門方向,兩百多名青幫人員聚在一起,正在抵禦外面的北洪門人員,可惜,他們作戰雖然頑強,可仍是被對方逼的連連後退。一名身材修長、滿頭汗水的青年正站在後方指揮,不時大喊著下達命令。   這時,一名青幫人員跑到那青年旁邊,慌慌張張地不知道說著什麼,手指一直向任長風和格桑這邊指。   青年扭頭一看,這才發現,後門的敵人已衝殺進來了,己方的兄弟被人家打得四散奔逃,潰不成軍。   他一回頭,任長風和格桑也把他的摸樣看清楚了,前者冷然大喝一聲:「高清風!」   青年一愣,急忙轉頭向任長風看去。   見他如此反應,任長風心裡有了底,此人十之八九就是東哥想要活捉的高清風。他哈哈一笑,提著唐刀,大步流星向青年而去。   這青年,確實是高清風。青幫據點被北洪門衝擊得千瘡百孔,四處露風,高清風顧前顧不了後,顧左顧不了右,此時已打得暈頭轉向。   見任長風向自己衝來,高清風還沒有動,他身旁的兩名手下掄刀而上。   可是他倆哪裡是任長風的對手,只見兩道寒茫乍顯,那兩名青幫人員胸口噴血,慘叫著仰面摔倒。   高清風看得清楚,心中一顫,暗叫苦也!來的這人太厲害了,別說他此時心神已亂,就是在正常情況下,自己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身邊已經找不出可用之人,他只好硬著頭皮迎上前去,喝問道:「你是誰?」   他話音未落,只聽樓梯間方向一陣大亂,隨後,無數驚慌失措的青幫人員從中跑出來。   格桑咽口吐沫,提醒道:「長風,速度,於虎要從樓上打下來了!」   「知道!」任長風臉色陰沉,目光冰冷,甩開大步,直向高清風走去,到了近前,二話沒說,看準對方的胸口,猛的刺出一刀。   好快!高清風吸了口涼氣,抽身閃躲,同時反手還了一刀。   刀鋒相撞,兩人隨之站在一處。   高清風的身手不錯,也只能算是不錯,和任長風比起來,相差甚遠,如果不是有謝文東交代不傷他性命,高清風恐怕早死在任長風的刀下了。   雙方正打著,突然樓梯間口處響起一陣大笑:「哈哈,我來得正式時候啊!」   只見渾身血跡的於虎從樓梯間走出來,看著與任長風交戰的高清風,兩眼閃爍著精光。   眼角餘光瞥到於虎來了,任長風心中大急,下手也隨之更加犀利。   本來不是他對手的高清風立刻顯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任長風手下加力,突然猛出三刀,將高清風的鋼刀彈開,隨後,刀鋒一轉,向他胸口狠狠劈了過去。   在連續的格擋下,高清風的胳膊已被震得麻成一團,此時見對方一刀劈來,他無力抵抗,更無力閃躲,眼睛一閉,準備認命等死了。   任長風哪肯殺他,見對方放棄抵抗了,他手腕一翻,在刀鋒劈到高清風胸前的瞬間,將刀鋒側開,以刀面拍在他的胸口上。   當然不是砍,只是拍,但其中的力道還是不小的,只聽啪的一聲,高清風胸口發熱,身子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退出五米多元,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面無血色,動彈不得。   任長風嘴角挑起,剛想上前將其擒住,只見剛好站在高清風身後不遠處的格桑上前兩步,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將其提起來,同時咧開大嘴,哈哈大笑,興奮地說道:「我把高清風抓住了!」   撲!聽了格桑這句話,任長風和在旁觀戰的於虎差點一起吐血。   任長風收住腳步,將手中唐刀放下,歪著腦袋,冷冷看著格桑,一句話也沒說。   格桑被他看的老臉一紅,一手拎著高清風,一手撓撓頭髮,不好意思的呵呵笑道:「我會向東哥說明,是咱倆一起把他抓到的。   」。。。。。。「任長風無言了,過了良久,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以後你再缺錢,少TM來向我借!」 第九章   高清風被生擒活捉,青幫這邊沒了主心骨,也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在兩千北洪門幫眾的圍攻衝擊下,青幫人員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出去,最後,被迫無奈,全部繳械投降了。   戰鬥進行得很快,前前後後,只用了二十多分鐘而已,眾人先將投降的青幫人員收押起來,隨後,張一和於虎二人留下來看守據點,而任長風和格桑則帶著高清風回X市堂口,去見謝文東。   因為王懿一眾的阻攔和耽擱,當王秀彬帶著青幫大隊人馬趕到據點的時候,戰鬥早已經結束,甚至連戰場都收拾完了,據點內外此時已經都是人家北洪門的人,見到青幫的人到了,早有準備的北洪門幫眾立刻擺出迎戰的姿態。   王秀彬坐在車裡,看得清楚,臉色頓時白了。高清風這處據點被北洪門搶佔了,等於將同山撕開一條口子,北洪門的人隨時都可一長驅直入,打到己方的堂口去,這下可糟糕了!王秀彬的冷汗順著額頭流了出來,臉色時陰時晴,交換不定。   「王助理,看。。。。。看樣子據點已經被北洪門打下來了。」坐在她旁邊的青幫頭目小心翼翼的低聲說道。   王秀彬冷著臉,沒有說話。   「我們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把據點打回來了!」王秀彬瞪圓眼睛,大聲喝道:「無論如何,據點也不能落在北洪門的手上,不然,幫主回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啊,是、是、是!」青幫頭目嘴上答應著,可是卻沒有動,壓低聲音,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王秀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聲道:「有什麼話,就趕快說!」   青幫頭目苦笑道:「王助理,我覺得這件事不太對進啊!」   王秀彬皺起眉毛,問道「怎麼不對進了?」   「你想想,北洪門最多來了兩千人,可他高清風手下也有一千多人,又是處於防守一方,在不濟,頂上個一兩個小時也應該沒問題,怎麼就這麼快被北洪門打下來了呢?而且上千的兄弟,一個都沒跑出來?」   聞言,王秀彬吸了口氣,眉頭擰成個疙瘩,凝聲問道:「你想說什麼?」   青幫頭目道:「王助理,不要忘了,高清風是個dalu人,現在幫主不再同山,誰能保證他沒有生出異心呢?!」   「啊?」王秀彬臉色一變。   「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做錯什麼,該來救援的也來救援了,能爭取的時間也都爭取了,可是到最後,據點還是被北洪門佔了去,我懷疑,這根本不是被北洪門無力攻佔的,而是她高清風拱手把據點讓出去的。」   王秀彬搖搖頭,說道:「也不能這麼說,我們沒有證據,"「時間就是證據!一千人首據點,竟然被兩千人在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就徹底攻破,難道,對方來的是天兵天將不成?」青幫頭目亨笑出聲,說道:「王助理,不用擔心,就算等幫主回來,我們說明緣由,幫主自然也不會怪罪我們大家的。」   「那現在呢?」   「北洪門兩千人,再加上高清風手下的一千人,合起來又三千之眾,我們現在就算去打,也難以討到好處,只會徒增兄弟們的傷亡,我看,我們還是先撤退,從長計議吧!」青幫頭目的話半真半假,說了一大通,不敢去打才是真。   王秀彬向來謹慎,以現在的形勢去打據點,感覺確實不太合適,經青幫頭目這麼一說,他借坡下驢,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先回湯口,等查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後,再做打算!」   「是!」青幫頭目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連連點頭,在心裡,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任長風和格桑把高清風帶回×市堂口。   當謝文東見到高清風時,後者臉色陰沉難看,垂著頭,沉默無語。   「高先生!你好!」謝文東走到高清風近前,笑呵呵地說道。   「哼!謝文東對我這個俘虜,不用那麼客氣。」高清風冷冷看了謝文東一眼,幽幽說道。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為了請高先生前來,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啊!」   高清風猛地抬起頭,兩眼含憤的看著謝文東。直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自己琢磨會輸得這麼慘,輸得這麼快。按道理說,對方兩千人,自己一千人,在人數上敵人佔了主動,可是自己是防守一方,佔有地理之勢,怎麼就輸得如此狼狽呢?   謝文東看著他,笑瞇瞇說道:「高先生可是感覺輸得不甘心?」   「不是不甘心。」高清風冷聲道:「而是不明不白。」   「哈哈!」謝文東仰天大笑,說道:「你可知道,進攻你們據點正門的人是誰?」   「不知道。」   「是張一。我們×市的堂主。」   啊?原來是他!高清風暗暗吸氣,難怪正門的攻勢那麼兇猛,原來是張一在指揮,那就不奇怪了。對張一這個人,高清風還是比較瞭解的,與韓非在×市對峙了那麼久,北洪門始終沒有吃過虧,由此可見,張一這人的厲害之處。   謝文東繼續道:「進攻據點兩翼的分別是格桑和於虎,而進攻據點後側的是任長風。」   聽完這話,高清風笑了,苦笑,這負責進攻據點前後左右的四人,隨便挑出一個都是極為難纏的任務,張一和於虎自不用多說,是北洪門在×市的頂樑柱,至於任長風和格桑,更不簡單,一個是北洪門用刀的第一高手,一個是北洪門的第一悍將,為了進攻自己的據點,謝文東把這四人一齊派出來,就算是幫主親臨戰場也同樣守不住啊!   高清風歎了口氣,搖頭說道:「謝先生還真是看重我高某啊!」   「沒錯!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派出這麼多的高手。」謝文東點點頭。   「現在你如願了,據點被你打下來,我也被你抓住了,要動手,就快一點!」高清風兩眼一閉,認命了。謝文東做事,向來心狠手辣,被他抓住,高清風根本沒奢望自己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謝文東搖頭道:「誰說我要殺你。」   高清風一愣,慢慢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說道:「不管怎麼說,青幫是TW的社團,而你,是DL人,現在青幫打到DL,你應該和我聯手抵禦強敵,怎能助紂為虐,殘害起DL的同道呢?」   「呵呵!」高清風冷笑幾聲,說道:「謝文東,你不要再白費心機了,無論是TW社團還是DL社團,大家都是中國人,何況,韓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你就算說破了天,我也不會背叛他的。你我立場不同,今天我落到你的手上,要殺就殺,我絕無半點怨言,動手吧!」說完話,他又把眼睛閉上。   「混蛋!」任長風跨前一步,冷冷說道:「你以為你很英雄嗎?你以為我們真的不敢殺你嗎」「說著,他握住刀柄,沙的一聲,唐刀半截刀身出鞘。   高清風閉著眼睛,只是露出一絲冷笑,眼皮都未跳動一下。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任長風不要衝動。他笑吟吟說道:「高先生果然是條漢子,我很佩服。」頓了一下,他轉身走到辦公室桌後,坐回到椅子上,說道:「今天我不殺你,你走吧,不過,你要記住,你欠我一條命,而北洪門的大門,也隨時向你敞開。」   此言一出,別說高清風大吃一驚,就連周圍的任長風、格桑等人也傻眼了。   己方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總算把高清風生擒活捉,可是東哥竟然要這麼把他放了,這是為什麼?眾人想不明白,一個個看著謝文東,急得連連撮手。   「你在拿我開心?」高清風凝視謝文東,疑聲問道。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我已經這麼說了,就不會再反悔。」謝文東收起笑容,淡然說道。   直勾勾看了他半晌,高清風長歎一聲,搖頭道:「多謝謝先生的不殺之恩,不過,我不能走。」   「哦?為什麼?」謝文東好奇地問道。   「我下面千餘名的兄弟還在你們的手上,現在要我一個人回去,我做不到,也沒有顏面去見幫主韓大哥。」高清風垂下頭。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謝文東揉著下巴,沉吟片刻,說道:「長風,給張一打電話,讓他把捉到的青幫朋友都放了。」   「啊?」任長風兩眼大睜,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看到謝文東面帶正色地微微點頭之後,任長風邊掏手機腦袋邊連連搖頭,心中暗暗嘟囔:「難道東哥今天信佛了嗎?」   「謝先生,你這是……」高清風徹底暈了,他不知道謝文東要幹什麼,不僅要放自己,還要把自己手下的兄弟都放掉,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和謝文東一貫的作風相差甚遠。   謝文東正色說道:「像高先生這麼有骨氣的人,現在已經越來越少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惜你是條好漢,走吧!還是那句話,北洪門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頓了頓,他補充道:「如果你對我說的話不放心,你可以先回據點,和你的兄弟們匯合。」 第一十章   高清風又是迷惑又是震驚地看著謝文東,半響,他問道:「謝先生真的肯放我……還有我手下的那些兄弟們?」   「當然!」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點頭。   「現在?」高清風戒心十足地又問。   「現在~!」謝文東肯定地說道。   「多謝了~!」高清風倒退兩步,慢慢轉過身形,向外走去。   他走得很慢,也走得小心翼翼,目光不時地向左右的北洪門人員。   謝文東沒有下令,其他人根本不敢阻攔,站在原地,臉色陰冷,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走出辦公室。終於走到房門口,高清風拉開房門,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正準備向外走,突然,謝文東開口道:「等一下!」   就知道謝文東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放自己走!高清風站定,轉回頭,面帶輕蔑地冷笑,冷冷看著他。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高先生不要誤會,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說著話,他對左右的眾人道:「把高先生的武qi以及身上攜帶的物品都還給人家。」   高清風被俘虜後,北洪門人員把他身上的東西已全部搜走,既然要放他離開,這些東西當然也要還給他。   一名北洪門的大漢將鋼刀,錢夾,手機等物捧到高清風面前,後者身子一震,看看謝文東,再低頭瞧瞧眼前的這些東西,暗歎口氣,謝文東既然把這些都還給他了,顯然是真打算放自己離開,自己剛才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到這裡,高清風也不客氣,將東西一一收起揣好,最後握住鋼刀,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走了出去。   「不送!」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謝文東笑瞇瞇地說了一句。   「東哥!」高清風前腳一走,任長風、靈敏、格桑等人紛紛上前,急聲說道:「東哥不會真的就這樣放他走吧?」   「為什麼不會?」   任長風深吸口氣,道:「我也承認,高清風是條漢子,可他也是我們的敵人,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冷酷無情,東哥以前可一直都是這樣警示我們的。」   謝文東呵呵笑了,目光幽深地說道:「我雖然放他走了,可是可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自謀多福吧!」   「嗯?」任長風等人都是一愣,茫然不解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說話是算話的,那是對他身邊的朋友和兄弟,而對敵人,有時候是,有時候則不是。這一次,高清風很幸運,因為謝文東對他說的是真的,不僅真的放他走了,還把那些被俘虜的青幫幫眾全部釋放。   當高清風搭車到同山青幫據點時,發現據點外面站滿了密壓壓的人群,定睛一看,皆是自己的那班兄弟。高清風急忙跑下車,向眾手下兄弟們走去。   「啊!風哥!風哥來了!」   原本死氣沉沉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人們一擁而上,將高清風圍住,見他安然無恙,有人欣慰得開懷大笑,也有人激動得嗚嗚痛哭。   「大家都沒事吧?」高清風環視眾人,心中感慨萬千,他自己做夢也想不到,被北洪門俘虜之後,自己還能有機會見到這些兄弟們,而且還不是在九泉之下。   「沒事、沒事!我們大家都沒事!」一名青年從人群中站出來,連聲說道。   高清風怕拍拍青年的肩膀,點頭道:「沒事就好。」   青年名叫顏軍,是高清風的心腹手下之一。和高清風唏噓良久,他恍然想起什麼,問道:「風哥,你向北洪門投降了嗎?」   「投降?」高清風一愣,道:「當然沒有,為什麼這麼說?」   顏軍撓撓頭髮,道:「我看北洪門把我們都仿了,還以為風哥你答應了他們什麼條件呢!」   高清風苦笑一聲,說道:「謝文東確實有拉攏我的意思,可是我沒有同意,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竟然真的把我們都放了,也許,我們以前一直都對謝文東這個人存有誤解吧!」   「哦!」顏軍應了一聲,問道:「風哥,那我們現在去哪?」   「回堂口!」高清風臉色沉下來,冷聲說道:「眼睜睜看著我們受到攻擊,卻沒有人來救援,我倒要聽聽,王秀彬要這麼解釋這件事!」   「對!這幫台灣人簡直欺人太甚,我們再前面浴血奮戰,他們卻在後面吃喝玩樂,看我面的笑話,完全不顧我們的死活,回去找他們算賬!」眾人一個個義憤填庸,完全把已方的失利歸罪於以王秀彬為首的台灣派系頭目上。   王秀彬此時正在堂口裡發愁,同山的一個據點被北洪門佔領了,還折損了一千餘人,把責任推卸到高清風身上倒是小事,重要的是,自己現在該怎麼守住同山。   正在他和一干頭目苦思應對之策時,會議室外濡染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王秀彬皺皺眉頭,語氣不善地說道:「進來!」   房門一開,一名青幫的小頭目跑了進來,急聲說道:「王助理,風……風哥帶著兄弟們回來了!」   王秀彬沒反應過來,疑問道:「風哥?哪個風哥?」   「是高清風。」   「什麼?你說什麼?」王秀彬連同周圍的頭目不約而同的站起身形,一道道目光都集中在那小頭目身上。   「你說高清風回來了?」王秀彬難以置信地問道。   「沒錯!」小頭目顫聲說道:「據兄弟回報,不僅風哥回來了,就連我們被北洪門抓到的那千餘名兄弟也一同回來了,現在正在前往堂口的路上,用不上二十分鐘就能到達。」   「哎呀呀!」王秀彬愣了許久,突然仰天長出了一口悶氣,面露興奮,向兩旁的頭目們哈哈大笑,長歎說道:「真是老天開眼啊!高清風何千餘兄弟沒事,又回來了,哈哈,我們終於不用再為如何抵禦北洪門的進攻而煩心了!」   在王秀彬看來,隨著高清風和千餘兄弟的回歸,能馬上改變已方在同山的形勢,又具備了北洪門一較長短的實力。   他興奮,可是有人興奮不起來,而且是滿面的愁容。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字搖搖頭說道:「王助理先不用高興的太早,高清風這次回來,恐怕非比尋常。」   王秀彬茫然問道:「怎麼說?」   那漢子冷靜的分析道:「王助理,你想想,高清風以及手下的兄弟都已被北洪門生擒活捉,以謝文東的為人,會這麼安然無恙的把他們放回來嗎?」   聽了這話,王秀彬吸了口氣,搖搖頭,道:「確實不會。也許……也許是高清風帶著兄弟們偷偷跑出來的。」   漢子冷笑一聲,反問道:「那可能嗎?北洪門現在有謝文東親自坐鎮,他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嗎?就算高清風真的跑出來,為什麼身後沒有北洪門的追兵呢?」   此言一出,原本心中喜悅的眾人頓時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相互之間竊竊私語起來。   那名祖籍廣西的青年頭目眼珠轉了轉,說道:「沒錯!此事確實不簡單。」說著話,他轉頭看向報信的小頭目,問道:「北洪門現在可有異動?」   「哦……」小頭目頓了一下。說道:「北洪門在X市的幫眾正在向同山進發,看樣子,是準備加強剛剛被他們打下的那個據點的防守。」   「這就沒錯了。」青年頭目點點頭,說道:「高清風不是逃出來的,而是被放出來,無緣無故,北洪門為什麼要放他?現在北洪門在X市的人力正在向同山進發,各位想想,這又是為什麼?」   王秀彬以及眾頭目們的臉色頓變,一個個驚若木雞,好半響,王秀彬說道:「難道,高清風已經投降了北洪門,這次回來。是要做臥底,策應北洪門的進攻?」   「這還用問嗎!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王助理。我一直都說,大陸人靠不住,你看看怎麼樣,幫主不在,高清風就把據點讓給了北洪門,現在又回來做北洪門的內應,真是當我們TW人是白癡,實在是可惡的很啊!」青年頭目越說越生氣,說到最後,簡直已經咬牙切齒了。   「遭了!若是這樣,可大事不妙了啊!」被青年頭目這麼一說,王秀彬慌了手腳,連連撮手,問道:「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那名大漢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集結兄弟們,將高清風一眾一網打盡,徹底消滅了!」   「不行!」青年頭目搖頭說道:「高清風手下有一千多人,真想消滅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北洪門在後面看著呢,一旦我們和他交上手,北洪門趁機壓過來,我們的處境可就不樂觀了。」   大漢握緊拳頭,重重捶下桌面,反問道:「那怎麼辦?」   王秀彬目光由大漢轉到青年頭目身上,連連點頭,問道:「是啊!該怎麼辦啊?」   青年頭目一笑,說道:「要反,也是高清風一個人在反,下面的兄弟們只不過是聽他的命令行事罷了,所以我們不應該把此事連累到下面的兄弟身上,只需針對高清風一人即可。」   「嗯!」眾人聽後,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第一十一章   王秀彬不解道:「可是,我們怎麼才能除掉高清風呢?那以前兄弟可是都聽他指揮的!」   青年頭目笑道:「這個簡單!高清風是回來幹什麼?是做北洪門內應的,他不可能回來就動手,我們可先把他騙到堂口裡,等將他下面那些兄弟安置妥當之後,然後再拿他開刀,等下面兄弟知道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想那些人也不敢在胡來了。到時,他們還是得挺我們指揮。」   「好,好好好!」王秀彬聽完,撫掌而笑,說道:「義凱兄的主意甚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其他頭目也紛紛跳起大拇指,滿面是笑得連連點頭,對他的計策表示贊同。   見眾人都對自己的主意心悅誠服,佩服有加,青年頭目的意的仰面哈哈大笑。他名叫王義凱,在青幫的地位不算高,但也不算低,為人有幾分小聰明,但他向來自以為是,眼高過頂,韓非甚是討厭這樣的人,對他也一直沒有重用。   「我反對!」   就在眾人策劃怎樣殺掉高清風的時候,坐在最末尾的一名三十多歲魁梧大漢眉頭緊鎖,正色說到:「我不想新高兄弟能背叛社團!高兄弟為人向來忠義,不是那種買主求榮的人,你們如果就因為它被北洪門釋放這一點而懷疑他是北洪門的內應,甚至還要密謀殺他,我第一個反對。」   王義凱瞥了他一眼,冷笑出聲,說道:「康磊,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你卻還在袒護高清風,你這樣可就不對了。難道,因為你們都是大lu人就可以偏袒他了嗎?或者說,你根本就是和高清風穿一條褲腿子的?」   「啪!」名叫康磊的大漢拍案而起,指著王義凱的鼻子喝道:「你操nm的,你不要血口噴人!」   康磊和高清風一樣,都是大lu人,也是青幫發展到大lu之後加寄來的,而且他也相信高清風的為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他是黑道出身,脾氣火爆,怒氣當頭,根本不在乎對方是誰,張嘴便罵。   王義凱哪能受得了這個,更受不了的是竟被大lu人辱罵,他也騰的站起身,怒視著康磊,咬牙道:「你他m的把嘴放乾淨點,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哼!我看你和高清風就是一夥的,混進社團內部,預謀不軌,幫助在時,你們不敢搞小動作,現在幫主不在,你們可以找到出頭的機會了,誰都不放在眼裡了是吧?」   青幫內部,苔灣派系和大lu派系的矛盾有來以久,苔灣派系依仗青幫起源於苔灣,對大lu人即瞧不起,又懷有戒心,生怕他們強了自己的位置,而大lu人也看不起苔灣人,覺得他們沒什麼本事不說,一個個還傲氣凌人,依仗是苔灣人的身份耀武揚威,對自己百般刁難。雙方的矛盾很深,韓非也明白這一點,他相調和,可是之間的矛頓一直在加深,只不過是有韓非ya著,一直沒有顯露出來罷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如果你硬是把屎盤子往我腦袋上扣,我也無話可說!""這麼說你是承認了?""我承認你m了個B!"王秀彬被兩人吵的一個頭兩個大,擺手說道:"兩位,行了,不要再吵了!現在我們已經到了死存亡之際,北洪門隨時都會打過來,你倆還想窩裡鬥不成?"話雖然這麼說,但說話時,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康磊,這話明顯是向他講的。   康磊點點頭,道:"王助理,我給你面子,不吵了,不過,誰敢動高兄,可別怪我康磊翻臉不認人!"真的做起來又談何容易,尤其是大家同是混黑道的,誰都不放在眼裡,苔灣派系和大lu派系皆不想在自己身上做出讓步,就這樣,二者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明目張膽地威脅起我們來了!」王氣凱怒聲喝道:「來人!」   嘩!   隨著他的話音房門一開,從外面衝近來數名大漢。王義凱一指康磊,喝道:「把這個叛徒給我拿下!」   眾大漢皆愣住,看著王義凱,再瞧瞧康磊,不知該怎麼辦好,最後,齊齊望向王秀彬。   王秀彬是個優柔寡斷之人,此時他也沒了主意,從心理還講,他是站在王義凱這邊的,可是無憑無據的把康磊認定成叛徒,甚至還要捉拿他,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王義凱正色道:「王助理,現在是非常時期,自然要用非常的手段,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為了下面數千兄弟的性命,王助理,你就不要再憂鬱了!」   王秀彬深吸口氣,將心一橫,點頭道:「拿下他!」   他開了口,青幫下面幫眾再無猶豫,一擁而上,將康磊摟住,同時將他身上的武器搜走。   「nm的,你們合起伙來整我?背叛社團的不是我,更不是高清風,而是你們苔灣人自己……」康磊大吼大叫,衝著王秀彬等人叫罵連連。   「拖出去,關起來!」王義凱對下面人揮下手,然後有對康磊冷聲說道:「等幹掉高清風,然後再找你算帳!」   「我不服!我沒有錯,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這群混蛋!」   康磊在大聲叫罵中被青幫幫眾拖了出去,王義凱冷笑一聲,說道:「真他m的是個沒教養的東西!」   高清風帶著一甘手下兄弟到了堂口,沒等進去,就看以王秀彬為首的青幫幹部們從堂口裡迎出來。   「哎呀!高兄弟,我們正在想辦法要如何救你出來,你卻帶著兄弟們逃回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啊!」王秀彬快步上前,臉上笑得如同花似的。   「多謝王助理掛心!」高清風冷冷答了一句,別過頭去,故意不看他。   王秀彬臉色微變,隨後,笑問道:「高兄弟怎麼了?」   「怎麼了?」高清風斜眼看著他,問道:「北洪門還沒有進攻的時候,我就向你求援了,可是直至北洪門將據點攻佔,你的援軍也沒有到,我想知道,你王助理這段時間在幹什麼?你拿我等兄弟的性命開玩笑嗎?」   高清風氣憤,他的手下人更是滿面怒火,一個個瞪著王秀彬直咬牙。   見高清風等人用這個態度對自己,王秀彬心中一顫,暗暗嘀咕道:「義凱說得真沒錯啊!這幫傢伙果然要造反!他呵呵乾笑,並未答言。   旁邊的王義凱歎口氣,說道:「高兄弟,你這麼說真是願望王助理了。我們有去支援你,如果不信,你可以問問下面的兄弟,只不過路上發生了以外,耽誤許多時間,當我們趕到堂口時,爭鬥已經結束了。」   高清風挑起眉毛,疑惑地看向王義凱。   王義凱正色說道:「我說得都是實情。路上,我們遇到了伏兵,沒有想到,那竟是北洪門的疑兵之計,阻攔我們的都是同山當地黑幫的殘餘,對方帶頭的幾個頭目已經被我們殺了,屍體現在還在堂口裡,高兄弟若還是不信,可到堂口裡去查看。"高清風點點頭,長歎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對王秀彬拱手說道:"對不起,王助理,我錯怪你了。""哎呀,什麼錯怪不錯怪的,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何必這麼見外。"王秀彬身子一側,說道:"快進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酒菜,為高兄弟壓驚!"在王秀彬等人的招呼下,高清風進入堂口。顏軍等人本想跟進去,卻被堂口門外的青幫人員攔住,讓他們現在堂口外歇息,等一會,待他們去吃飯。   對此,高清風和顏軍等人也沒有太在意,畢竟堂口是己方重地,如此多的兄弟們湧進去確實不太合適。   高清風做夢也想不到,正是這些和他稱兄道弟的自己人此時卻對他起了殺心。   進入堂口之後,眾人直接向會議室走去,進來之後,令高清風意外的是,裡面既沒有酒,也沒有菜,有的是黑壓壓無數的青幫幫眾,還有他們手中寒光閃爍的片刀。   高清風怔住,頓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充滿茫然的看著王秀彬,疑聲問道:"王助理,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跟在高清風身後的王義凱一把將腰間的片刀拔出來,順勢架在高清風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王秀彬等人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陰森和冰冷。   "高清風,不要再裝糊塗了!你的事,我們都知道了!"王秀彬背著手,腦袋仰的高高的,冷聲說道。   "我的事?"高清風臉色頓變,同事也頓感莫名其妙,道:"我的什麼事?""直到現在你孩子啊裝瘋賣傻?!你一位你和北洪門私通的事,我們不知道嗎?""王助理,你開什麼玩笑,我什麼時候和北洪門私通了?""還敢狡辯!跪下!"王義凱一腳踢在高清風的腿窩,後者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剛要掙扎著站起,周圍的青幫幫眾湧上前來熟人,數把片刀同時抵住他的脖頸。   王秀彬眼中寒光閃爍,道:"高清風,你別怪窩手下無情,這是你自找的。幫主雖然不在,但今天我要代替幫主清理門戶!" 第一十二章   高清風怒聲道:「王助理,你把話說清楚,我哪裡和北洪門有過私通?」   王義凱冷笑道:「高清風,我問你,北洪門進攻據點,兩千人打你一千人,人力只不過比你多一倍而已,可是你連半個鐘頭都沒有守住,不僅據點被攻破,就連下面上千的兄弟也被人家全部活捉,我要問問,你這仗是怎麼打的?如果你沒有主動投降,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全軍覆沒呢?」   「哦……」說實話,高清風自己也沒想明白這仗是怎麼打的,他的指揮沒有問題,下面的兄弟也都盡了全力,可結果還是以已方一面倒的慘敗而告終,他搖頭苦笑道:「北洪門的進攻太猛了,超出我們的想像,如果王助理的援軍能及時趕到,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這一步,我們也不至於輸得這麼慘。」   「好!」王義凱連連點頭,嗤笑道:「你丟掉據點,被人活捉,姑且算做是我們增援不利,那麼,你對北洪門將你釋放這件事又做何解釋呢?」   「這個……」說到這一點,高清風也覺得茫然,是啊,北洪門為什麼會釋放自己,僅僅因為謝文東欣賞自己的剛烈?這話說出來恐怕也沒人會相信。   「怎麼,你回答不上來了?」王義凱冷哼一聲,說道:「高清風,真沒想到,幫主那麼看重你,而你竟然在幫主不在的時候背叛社團,豬狗不如的東西!」   高清風身子一震,咬牙說道:「北洪門為什麼要放我,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指天發誓,我高清風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社團的事!」   王義凱聳肩而笑,說道:「行了!收起你那副忠肝義膽的虛偽嘴臉吧,別裝得好像很無辜的樣子,留你這種人在社團裡,我們最後連自己怎麼死的可能都不知道。」說著話,他對王秀彬道:「王助理,別猶豫了,下令吧,對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也不用證什麼同門情義了。」   王秀彬看著滿臉漲紅的高清風,深吸口氣,點點頭,慢慢抬起手,接著,猛的向下一揮,喝道:「拖出去,殺!」   「我丟了據點,做了北洪門的俘虜,你們要殺我,我認了,可是你們不能冤枉我背叛社團,我高清風問心無愧!」高清風聲失力竭的大聲吼叫道。   可是,兩旁的青幫幫眾只知按令行事,哪裡會聽他的解釋,不由分說,七手八腳地將他拉扯出去。   王秀彬面露悲色,轉過身去,仰天長歎一聲。   表情上看他挺難過的,好像要殺高清風他也於心不忍,而實際上,他心裡高興得很,高清風一死,等於地社團裡他又少了一個強勁的竟爭對手,日後也定會得到更多的重用。   「王助理不要難過了,高清風這種蛀蟲對社團危害極大,必須得盡早除去!」王義凱正氣凜然地說道。   深深看了他一眼,王秀彬默默地點點頭,嘴角卻露出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詭笑。   高清風被十多名青幫幫眾從堂口的後門拉出,到了外面,沒等他叫喊,嘴巴被人用布條塞住,一名青幫大漢手持鋼刀,走到他面前,搖頭說道:「高大哥,今天你可別怪兄弟無情,我也只是按照上面的命令做事,沒有辦法啊!」   「嗚……嗚……」高清風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決裂地掙扎起來。   他不甘心。就這麼被王秀彬殺了,死無對證,那自己就成了青幫的叛徒,這個污點也將永遠的無法洗刷掉。   他想掙脫開周圍眾人的控制,可是,他的雙臂被人家牢牢抓著,雙肩被死死按著,難以動TAN分毫。   「高大哥,一路走好,兄弟送你上路!」站在他面前的大漢一側身,隨後,鋼刀高高抬起,對準高清風的脖子,作勢要砍下去。   唉!高清風閉上眼睛,可歎,自己對青幫對韓大哥忠心耿耿,可最後,竟然死得如此不明不白,真是可悲又可笑啊!   正在這時,只聽撲的一聲。   高清風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是,過了片刻,發覺自己竟然還有知覺。   他慢慢睜開眼睛,只見前方的大漢雙手舉刀,卻遲遲沒有落下,兩隻環眼瞪得滾圓,向外鼓著,彷彿要從眼眶中跳出來,向下看,在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由於力道太猛,整個刀身都沒進了他的胸膛,只剩下刀把露在外面。   咯咯!大歎喉嚨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聲,接著,身子左右搖晃幾下,直挺挺地向前撲倒,重重壓在高清風的身上。   這時,高清風周圍的青幫眾人反應過來,一個個尖叫出聲,看著大歎的屍體,踉蹌著連連倒退。   同一時間,堂口的後門湧出來數十號青幫幫眾,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   押解高清風的十數人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對自己人動起手來了。   一名小頭目駭然地看著眾人,顫聲問道:「你……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說我們要幹什麼?」隨著一聲斷喝,人群左右分開,從裡面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   看清楚來人,那小頭目臉色頓變,手指顫抖地指向對方,結結巴巴說道:「你……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剛剛被王秀彬關押起來的康磊。   康大冷笑一聲,說道:「你們T灣人能做到無情無義,可是我的手下的兄弟們做不到!」   康磊是被關押起來了,但消息也很快傳到他的手下兄弟那裡,這群康磊的心腹手下聽完這個消息,一個個怒火直衝腦門,雙眼充血,直接找上門去理論,並讓守衛放人。   雙方言語不合,很快發生了肢體接觸,負責守衛的幾名青幫人員哪是他們的對手,寡不敵眾,很快就被全部擊暈,這些人順勢將康磊強行放出來。   出來之後,康磊本想去找王秀彬理論,直到半路聽說高清風要被執行家法,行刑地點是堂口後門,康磊片刻也沒敢耽擱,直接帶兄弟們衝了過來。   遠遠的,看見那名大漢要刀劈高清風,情急之下,康磊從手下兄弟那裡接過一把匕首,一記飛刀,直接取了大漢的性命。   「你……你們這是要造反不成?」小頭目環視眾人,顫巍巍地問道。   「不是我們要造反,而是被你們T灣人逼反的!你們不給我們大路人活路,也別怪我們翻臉無情!」康磊怒聲喝道。   「瘋了!你真是瘋了!」小頭目掏出手機,要給王秀彬打去電話,向其告急。   可是康磊哪會給他打出電話的機會,搶步上前,一腳踢在他手腕上。   那小頭目怪叫一聲,手中的電話也隨之飛出好遠。   「你要幹什麼?」   「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我認識你,可我兄弟們手裡的刀可不認識你!」隨著康磊的話音,他那數十號手下兄弟紛紛舉刀,吹鬍子、瞪眼睛,看著小頭目直哼哼。   小頭目嚇得倒退兩步,激靈靈暗打冷戰,腦袋低下來,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康磊走到高清風近前,將他從地上扶起,哀聲歎道:「高大哥!」   高清風看著康磊,搖頭苦笑,說道:「兄弟,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現在救了我,你以後在青幫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還立什麼足啊?!」康磊說道:「再在青幫呆下去,腦袋都要保不住了,高大哥,你以為他們只想殺你嗎?」   「怎麼?王秀彬也想對你動手?」高清風驚訝道。   「是啊!王義凱那個狗東西已經放出話來了,要先殺你,然後再殺我,我們大路人在青幫已經沒有活路了!」康磊義憤填膺地說道。   「唉!」高清風聞言,閉上眼睛,仰天長歎。   「高大哥,我們趕快走吧,想必王秀彬那些人很快就會聽到消息。」   「嗯!」高清風點點頭,事到如今,他已沒有選擇。   高清風和康磊將那十幾名青幫幫眾捆綁住,隨後穿過堂口,直從正門出去。   看完正門的青幫小弟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見他們這些人急匆匆向外走,笑呵呵地問道:「風哥,又有任務了?」   「嗯!」高清風隨口應了一聲。   「你們可真夠辛苦啊,剛回來,又要出去打ZHAN……」青幫小弟們搖頭嘟囔著。   沒有人理會他們,高清風和康磊一行人直接出了堂口,這時,守在堂口外那一千餘名青幫幫眾急忙圍上前來,紛紛疑惑地問道:「風哥,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該不會是又要派我們出去打ZHAN吧?」   高清風搖搖頭,急聲說道:「別問了,快走!」   「走,去哪?」顏軍茫然道。   去哪?高清風此時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他眉頭擰成個疙瘩,一句也沒有說。   康磊說道:「高大哥,我看我們還是去找蔡建軍吧!」   「找他?」   「嗯!蔡建軍鎮守東面的據點,手底下有五百左右的兄弟,加上咱們的人,再召集召集差不多能湊出兩千號,到時王秀彬就算過來發難,我們也有抵抗的能力!」康磊正色說道。   「這麼做,只怕又把建軍給牽連了。」   「唉!高大哥,咱們都這樣了,你認為王秀彬還能放過蔡建軍嗎?」 第一十三章   高清風和康磊所說的蔡建軍和他倆一樣,同是大陸人,現任青幫的中層頭目,高清風鎮守同山北側的據點,而蔡建軍鎮守的是東側據點,由於距離X市比較遠,屬於側後方,人員不是很多,據點內只有五百多人。   高,康二人一商議,決定先去找蔡建軍。   同山西據點,聽說高清風和康磊來了,蔡建軍親自迎出來,看到他二人,呵呵笑道:「今天二位怎麼這麼有空,一起到我這裡來了?」   康磊歎了口氣,揮揮手,說道:「說來話長。。。」   「那就進來說吧!」蔡建軍十分熱情,將高清風和康磊等人讓進據點之後。剛進來,蔡建軍看向高清風,臉上笑容收斂,正色說道:「高大哥,你這回怎麼惹出這麼打的婁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高清風和康磊同是一怔,同聲問道:「你知道了?」   「嗨。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知道。」蔡建軍說道:「王秀彬剛剛給我打過電話,說你二人已背叛青幫,正向我這邊逃竄,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把你二人攔下。」   康磊臉色一變,隨後嘿嘿笑道:「蔡建軍,現在你的機會來了,我和高大哥都鑽進你的據點裡了,你想怎麼處置我倆都可以咯!」說著話,他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蔡建軍,觀察他的反應。   他倆關係很一般,雖然同是大陸人,但之間少有往來,性情也相左,但蔡建軍和高清風的關係非比尋常,二人在沒加入青幫之前便已認識多年,後來高清風投靠青幫之後,便將蔡建軍來了進來。   「康磊,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你把我蔡建軍看成什麼人了?!」蔡建軍白了康磊一眼,對高清風說道:「高大哥,王秀彬說你已背叛青幫,投靠了北洪門,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高清風深吸口氣,反問道:「建軍,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蔡建軍連連搖頭說道:「哎呦,我說高大哥,我不信任你我還能信任誰啊?當初是你拉我進青幫的,如果你真投靠了北洪門,我二話不說,立刻帶著兄弟們跟你走,我就是怕你扔下我,不管兄弟我了!」   「呵呵!」高清風笑了,說道:「我和北洪門毫無瓜葛,王秀彬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想藉著幫助不在同山的機會,剷除異己罷可。一直以來,他都看我們大陸人不順眼,生怕我們搶了他的地位,現在,他終於抓到了機會,想致我們於死地!」   「C他媽的,我們拼了命的為青幫做事,可到最後,竟然落得個這樣的結果。」康樂苦笑道:「我們圖的是什麼?MD!」   蔡建軍點點頭,說道:「如此說來,王秀彬是不想給我們活路了,高大哥和康兄是他們第一個要剷除的,接下來肯定就是我了。高大哥,你說怎麼辦吧,我都聽你的。」他也不是傻子,對於眼前的形勢,他當然能看得出來,如果真按照王秀彬的意思去做,不僅害了高清風和康磊,同時也把自己害了。   「怎麼辦?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高清風幽幽而歎。   康磊問道:「老蔡,你這裡多少人?」   「五百多號,不足六百。」蔡建軍說道。   「高大哥手底下還有一千多人,等下我把我下面的兄弟都叫過來,咱們湊出二千兄弟不成問題,雖然打不過王秀彬那小子,但想防守還是不成問題的。」   「嗯!」蔡建軍連連點頭,頓了一會,他目光深幽地看向高清風,輕聲說道:「高大哥,既然王秀彬誣陷你投靠北洪門,咱們就真去投靠北洪門算了,至少,這也是一條出路啊!」   高清風身子一震,當即搖頭,道:「不行!韓大哥對我有恩,我不能背叛他。」   蔡建軍問道:「那你的意思呢?」   高清風長歎口氣。說道:「一會,我給韓大哥打去電話,向他講明原由,王秀彬的膽子再大,也不敢違背韓大哥的命令。」   「那以後怎麼辦?」蔡建軍和康磊異口同聲問道。   高清風一愣,看著他二人。   康磊說道:「這次的事,或許能掀過去,可是,我們和台灣派系已經撕破臉了,以後在青幫還怎麼混?青幫的高級幹部都是台灣人。如果他們想搞我們,我們可能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高大哥,你說以後我們在青幫還有立足之地了嗎?」   「嗯!」蔡建軍連連點頭,說道:「康兄弟說得沒錯,經過這次的事,台灣派系肯定會把我們看成眼中釘,肉中刺,幫助能保我們一次,兩次,還能保我們十次,二十次嗎?應付敵人就應經夠難了,背後還要時刻提防自己人,這叫混的什麼黑道?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他二人說得不是沒有道理,高清風一個頭兩個大,進退兩難,難以抉擇。   正在這時,一名青幫小弟跑了進來,急聲說道:「軍哥,王助理帶著大隊人馬正向我們這邊趕過來,是不是準備一下,好去迎接?」   「迎接個P!」蔡建軍兩眼瞪圓,喝道:「讓兄弟們準備好傢伙,守住門口,不得放進來一個人,如果有誰想強行往裡撞,格殺勿論!""啊?"那小弟驚呆了,滿面茫然地看著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tm的,快去啊!還站在這裡發什麼呆?""軍哥,王。。。王助理要進來也。。。也殺嗎?""廢話!無論對方是誰!去,把我的命令交代下去。""是。。。是!"青幫小弟臉色慘白,一溜煙的跑了。   等他走後,蔡建軍向高清風急道:"王秀彬已經帶人找上門來了,高大哥,快做決定吧,再晚可就來不及了!""這個。。。"高清風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可是現在這個決定,實在太難做出了。走錯一步,不僅他的名譽和性命全毀,還會牽連道周圍這無數的兄弟們。這個抉擇,對於他來說太沉重,也太艱難了。   他再猶豫,可是王秀彬不給他由於的時間。   王秀彬,王義凱等青幫苔灣系幹部率領三千之眾的青幫人員浩浩蕩蕩的向據點這邊壓來。時間不長,車隊抵達。車門齊開,黑壓壓的青幫幫眾從車裡湧出來,帶頭的,正是王義凱。   離老遠,看到據點門口處站滿了人,而且個個都拿有傢伙,那陣勢,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那不是來迎接自己的,而是要和自己拚命的。   王義凱冷哼一聲,晃身走到車隊中央的一輛黑色轎車旁,將車門拉開,彎腰說道:"王助理,我的推測果然沒錯,蔡建軍那小子果然和高清風是一夥的,現在一起反了!"坐在車內的王秀彬臉色難看,握著拳頭,狠聲說道:"你看看我們養了一群什麼人?簡直是養了一群白眼狼!義凱,對待叛徒,不可客氣,殺無赦,斬立決!""明白!"王義凱挺直腰身,回手將車門關上,隨後,大步流星向據點門口方向走去。   在距離大門十米開外的地方,他站住身形,大聲喝道:"大lu人,你們給我聽著,叫蔡建軍還有高清風出來和我說話!"聞言,據點這邊的青幫眾人皆面露怒色,一個個冷眼看著王義凱,沒有一人上前答言的。   "m的,真實一群木頭!"王義凱退後幾步,接著,向前一揮手,大聲喝道:"給我殺!一個不留,統統殺掉!"隨著他的話音,他身後的青幫幫眾一擁而上,與據點內的青幫人員打在一處。   青幫打起了青幫,本是同門兄弟,卻在自相殘殺。這在黑道當中倒也算十分少見的了。   雙方這時候拿還管什麼同門情誼,簡直把對方看成了仇人,片刀齊舉,拚命的向對方身上招呼。   王秀彬這邊的人員是眾多,可據點那邊的人員也不少,一方攻,一方守,雙方段時間內倒也打的旗鼓相當。   外面已經交上手,高清風等人不能再在據點裡乾坐著了,三人帶著各自的心腹兄弟快速的從據點裡跑出來,到了外面,舉目一看,只見大門口處的爭鬥已經打道白熱化,雙方的人員都在成批成批的往下倒,死者傷者不計其數。   這樣打下去,只會讓北洪門坐收漁翁之利啊!高清風心中一緊,振聲喝道:"住手!大家都住手!"在異常激烈的爭鬥現場,他的叫喊聲顯得微不足道,沒有人聽得見他的喊話,即便聽到了,單方面想停手也停不下來。   高清風站在台階上,四處眺望,很快,看到站在據點外指揮作zhan的王義凱。   他深吸口氣,掏出手機,給王義凱打去電話。   "王義凱,讓你的人住手!"電話接通之後,高清風大聲說道。   王義凱愣了一下,拿著手機,向據點內望去,時間不長,在台階上發現了高清風的身影,他眼睛一亮,冷笑說道:"怎麼了?高清風,你怕了?""你知不知道,你我自相殘殺,只會給謝文東造成可乘之機,如果再不停手,一切可都來不及了。。。""行了,你算了吧,少在我面前玩這一套,我告訴你,今天你們死定了,誰tm都別想活著跑出去!" 第一十四章   到了這個時候,王秀彬和王義凱都不可能在收手,別無選擇,只能殺掉高清風,來個死無對證,否則日後韓非回來,問起此事,他二人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請幫窩裡鬥,TW派系和大陸派系發生大規模的械鬥,消息很快傳到北洪門那裡。   謝文東此時已經到了同山那處剛打下來的據點,坐在椅子上,正在閉目養神,靈敏敲了幾下門,快步走了進來,面露喜色,聲音興奮地說到:「好消息,東哥,請幫····」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睜開眼睛,笑問道:「請幫內部打起來了是吧?」   靈敏暗吃一驚,一雙美目不自覺地瞪大,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心裡嘀咕著東哥怎麼知道,又是未卜先知?過了半響,他疑問道:「東哥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謝文東淡然笑了笑,問道:「具體情況怎麼樣?」   靈敏深吸一口氣,正色說到:「請幫的三千人正在進攻同山東側一千多人防守的據點,打得很激烈,對了,高清風在據點裡。」   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問道:「高清風能守得住嗎?」   靈敏說到:「現在還看不出來,短時間內打得旗鼓相當,可是,時間一長,恐怕也是凶多吉少,畢竟進攻一方的人數太多了。」   謝文東揉著下巴,呵呵輕笑。   靈敏想前近了近身,說到:「東哥,現在請幫內亂,打得不可開交,可正是我們進攻的好時機啊!」   「不著急,讓他們再打一陣!」請幫內鬥得時間越長,損失就越大,雙方越難以停手,當然,這對己方也越加有利。現在就直接壓過去,謝文東覺得時機還不成熟,萬一把雙方逼急了,同仇敵汽,在聯合起來地獄自己,就算能取勝,估計也是慘勝,損失太大,還不如作壁上觀,讓請幫內部的兩個派系放心大膽的去打,去消耗。   上著伐謀,下著伐兵。如果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謝文東下令出去,北洪門按兵不動,這讓王秀彬的顧慮少了很多,只要謝文東不趁機打過來,哪麼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消滅高清風這一繫了。   戰鬥越打越激烈,雙方的死傷也越來越多,漸漸的,王秀彬這邊的優勢顯現出來。他們這邊受傷的人員可以及時送到醫院去,留出的空缺很快就能被後面的人填補上,但高清風那一邊的傷者送不出去,而且人員是傷一個,少一個,士氣越大越低落。   見場上的形式對己方越發不利,康磊和蔡建軍的腦門都見了汗珠子,急聲對高清風說到:「高大哥,這樣打下去不行啊,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被王秀彬活活拖垮了!」   己方的略施,高清風也能看得出來,可是現在己方孤立無援,確實想不出太好的應對之策。蔡建軍說道:「實在不行,我們只能求援了。   高清風和康磊同是一愣,後者疑問道:「向誰求援?」   「當然是像北洪門了。」蔡建軍說道:「現在,唯一能幫我們的就是北洪門,只要我們向他們投降,北洪門肯定會派出人手幫我們脫困的。」   康磊聞言,點了點頭,但沒有表態,而是將目光轉到高清風的臉上。   向北洪門求援,固然是好,可是以高清風的性格,卻未必會同意。果然。高清風搖頭說道:「一旦我們向北洪門求救,就等於真的向北洪門投降了,那王秀彬對我們的誣陷豈不都變成真的了嗎?」   蔡建軍拍拍額頭,無力道:「高大哥,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這些名聲做什麼?保住性命要緊啊!」   高清風目光幽深地看著他二人,長歎口氣,說道:「你們投奔北洪門吧,無論我們能不能躲過這一劫,青幫都呆不下去了,投奔北洪門,確實是眼前最好的出路。」   「那你呢,高大哥?」   「我?我不能走,我得留下來。」   「可……可留下來就是等死啊!」   「韓大哥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只能留下來。」高清風淡然一笑說道,「可你們和我不一樣,走吧!趁著現在還來得及。」   唐磊腦袋一晃,說道:「高大哥,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你不走,我們也不會走,要生一起生,要死,咱們就一起死!」   蔡建軍無奈苦笑,往台階上一坐,說道:「真是沒辦法了,看來我也的捨命陪君子了。」   看著康、蔡二人,高清風心中一陣感動,吸了吸鼻子,將頭轉向別處。   正在這個時候,王秀彬陣營後方一陣大亂,不知道從哪裡殺出三百多名青幫人員,上來便對王秀彬的手下亂砍亂殺。   據點內的三人看得清楚,眼睛都是一亮,接著,康磊面帶喜色的說道:「是我叫來的兄弟們到了。」   沒錯!從後面殺出來的這三百多人確實都是康磊的手下兄弟,隨著他們的突然衝出,將青幫陣營攪得一陣大亂,王義凱急忙指揮前面的兄弟掉頭,先解決後面的這幫「叛逆」。   台灣派系的青幫幫眾可算是青幫的主力,不僅作戰兇猛,而且反應速度極快,在王義凱的指揮下,後隊立刻變前隊,抵擋住對方攻擊的同時,穩住己方陣腳,隨後,黑壓壓的人員全速壓了上來,將這三百名大陸派系的青幫人員團團圍住。   康磊的興奮立刻轉為哀歎。   這三百多名兄弟在對方的圍攻下,浴血奮戰,只可惜寡不敵眾,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對方的刀口下,包圍圈也隨之越來越小。   這場圍攻戰,甚至比據點的攻守戰更加慘烈,吼叫聲此起彼伏,地面血流成河,街道上的傷者隨處可見,殺紅了眼的雙方人員皆在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砍殺前面的敵人,直至自己被對方砍到為止。   由於這三百人的橫空殺出,使TW派系對據點的攻擊弱了很多,也給據點內的大陸派系人員一次難得的喘息之機。   別人能沉得住氣,可康磊坐不住,在外面流血拚命的可都是他的兄弟,他不忍心也不可能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慘死於對方的手裡。   他面色鐵青,提起鋼刀,招呼也沒打,作勢要衝出去,高清風手疾眼快,一把將他拉住,喝道:「你幹什麼去?」   「我要救我的兄弟!」康磊兩眼充血,大聲說道。   「現在出去就是送死!」高清風將他手腕抓得緊緊的。   「可是,我不能坐在這裡眼睜睜看著兄弟死啊!」康磊眼圈一紅,說話時幾乎帶著哭腔。   高清風直勾勾地看著康磊一會,點點頭,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蔡建軍,說道:「這上面有謝文東的電話,打給他,就說,我們願意投降,條件是,立刻派人來援救我們!」說完話,他拉起康磊的手,說道:「你說過不能同生,也要同死,我們一起出去!希望,我們能挺到北洪門救援的人到來!」   「高大哥……」康磊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流下來。   「哭什麼?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瘌嘛!」高清風用力捏了捏康磊的手腕,隨後,對聚在門口的手下兄弟喝道:「兄弟們,不怕死的就隨我殺出去,把被敵人困住的兄弟們拉回來!」   「殺!」高清風話音未落,顏軍大吼一聲,率先衝了出去。   想不到高清風不死守據點,反而衝了出來,這令王義凱大感意外,也被他沖了個措手不及,場上的局勢立刻由攻防戰轉變成雙方的大混戰。   沒有了地利的優勢,高清風和康磊帶著這點人瞬間就淹沒在TW派系的人海中,場面變得更加血腥,打到現在,雙方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程度,戰局已無法停止。   同山北側據點。   接到蔡建軍打來的電話,穩坐在據點內的謝文東悠悠而笑。   「謝先生,我們願意死心塌地的投靠你,可是,你現在必須得派人來救援我們,再晚,我們就頂不住了!   」   "沒問題!十分鐘之內,我會到達。""啊?多謝謝先生!多謝謝先生!"蔡建軍聽完這話,激動得連聲道謝。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慢慢站起身,伸個攔腰,隨後看向房間裡另外的幾人。   此時,任長風,靈敏,格桑,張一,於虎等人都在,謝文東雖然沒有叫他們,但他們自己主動來了,青幫發生內鬥,對於己方來說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好幾回,即便謝文東不發話,他們也知道,是該己方出手的時候了。   謝文東環視眾人。笑瞇瞇的說道:"青幫在同山東側的據點的頭目蔡建軍剛才給我打來電話,稱願意投靠我們洪門,但要求我們現在就去救援!""東哥,兄弟們早已經準備好了,都在外面等候命名呢!"於虎滿面興奮的振聲說道。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你的動作倒是蠻快的嘛!""嘿嘿!"於虎撓頭乾笑。   "既然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看看青幫的內都究竟打到什麼程度了。"希恩文東背著手,笑吟吟地邁著四方步,走出房間。   他說十分鐘會趕到,可是北洪門人員不緊不慢地從據點裡出來,就已經是半個鐘頭之後了。 第一十五章   此時,同山東據點的爭鬥已經不像剛開始打得那麼激烈,雙方都已經拼得筋疲力盡,狼狽不堪,交戰的中心也化分為二。其一,是蔡建軍以及手下人員守住據點,阻止台灣派系的衝擊,他手下原本五百多人,此時還能戰鬥的,已只剩下不到二百人,好在進攻據點的青幫人員也不是很多,雙方還在咬牙堅持著,另一交戰中心是在大街上,高清風帶著手下人員殺出一條血路,總算與康磊的兄弟匯合在一處,可是,自己同時也陷入對方的包圍圈裡,經過連續不斷的廝殺,他手下一千人,康磊手下三百多人,此時合起來已經銳減到五百多人。   大陸派系這邊損失慘重,而台灣派系那邊也同樣折損無數,就連附近的醫院都被他們的傷員填滿了,原本的三千多人此時還能戰鬥的已不足原來的一半。   打到現在,雙方比拚得不再是武力,而是耐力,比誰的意志力更強,比誰更能堅持。   王義凱依然在戰場上竭盡全力的指揮,不過嗓子已經喊啞了,站在場中,只能用雙手不停的比畫,當然,周圍能看懂他『手語』的人並不多。   王秀彬這時候從車上走下來,望了望場上觸目驚心的慘狀,他連擦冷汗,走道王義凱近前,低聲說道:「義凱兄啊,我看這仗不能再打了吧?」   「怎麼了?」王義凱轉頭看向他,聲音嘶啞,彷彿像是石頭劃過玻璃而發出的聲音,讓人聽了,從心裡開始發癢癢。   「我們的損失太大了,再打下去,就算能幹掉高清風這些人,我們也擋不住北洪門了。」王秀彬急得連連搓手說道。   王義凱苦笑道:"唉!王助理,你還沒有看清現在的形勢嗎?無論我們現在打與不大,都於事無補了,可以說當高清風投靠北洪門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頂不住北洪門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消滅高清風一系,然後去南京找幫主,向他說明一切!」   「你是說要我們放棄同山?」王秀彬震驚的問道。   「不然還能怎麼辦?咳......咳......以高清風為首的大陸派系叛變,這是誰都想不到的,放棄同山,是唯一的出路,幫主會理解我們的。」說話時,王義凱的五官都快扭曲到一起了,嗓子疼得厲害,喉嚨像是要著火了似的。   見王秀彬還要說話,他擺擺手,道:「王助理,你就聽我的話,不會錯的。」   「唉!」王秀彬長歎一聲,連連搖頭。   「你回車上吧!打zhang的事,你不在行!」王義凱推了推王秀彬,同時向轎車方向揚揚頭,言下之意,就是讓王秀彬不要在自己眼前礙手礙腳。現在他倆同坐一條船,王義凱對王秀彬的態度也不像以前那麼尊敬。   戰dou依然在繼續,似乎沒有盡頭。   高清風這邊打的既悲壯,又慘烈,他的心腹手下顏軍已經戰死,被無數的青幫人員砍的血肉模糊,康磊身負重傷,尤其是小腹中的一刀,將腸子都勾了出來,此時已站不起來,高清風雖然還能站立,可是渾身上下都是刀口子,鮮血把身上的衣服都要濕透,血珠順著衣角滴滴答答直向下淌,人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他們三人尚且如此,下面的兄弟也就可想而知了,還能戰鬥的人員基本全都帶傷,之所以還能與台灣派系繼續作戰,完全是求生的本能在支持著。   看出他們要不行了,王義凱沙啞的嗓子叫喊不出來,只能一個勁的推搡著身邊的人員,讓他們繼續向前衝。   這時,回到車裡的王秀彬又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到了王義凱近前,臉色蒼白的緊張說道:「下面兄弟剛才回報,北洪門的大隊人馬正向我們這邊壓來!」   啊?聽完這話,王義凱臉色頓變,忍不住到吸口氣,真個人愣在原地,半晌緩不過來,過了好一會,他問道:「敵......敵人距離我們還有多遠?」   「只有十分鐘的車程了!」   「哎呀......」王義凱急得跺了跺腳,北洪門的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抓耳撓腮,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變換不定。   王秀彬見狀大急,追問道:「義凱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沒有辦法了,只能撤!」王義凱長歎口氣,沙啞說道。   「撤?向堂口撤嗎?」王秀彬疑問道。   「向堂口撤等於自找死路!」王義凱急得想大叫,可是嘶啞的嗓子已經一聲也叫不出來,他深吸一口氣,手指著周圍的手下,反問道:「你認為我們現在剩下的這些兄弟還能守住堂口嗎?」   「那......那我們向哪裡撤?」   「先出城再說吧!」   王秀彬下達撤退的命令,隨後,與王義凱一同鑽進轎車裡,不管其他人,他倆先坐車向同山城外駛去。   這場仗,高清風那邊打的艱苦慘烈,台灣派系這邊也不輕鬆,聽說撤退,一個個頓時放棄廝殺,蜂擁著向車上跑去。   高清風這邊的人員不知道怎麼回事,見對方要跑,以為他們是頂不住了,士氣反而大漲,不知道從哪裡有迸發出來了勁頭,隨後衝殺過去,許多已經爬上汽車的青幫人員被他們硬生生的又給拉了下來,雙方就纏在一起,場面上一場混亂。   且說王秀彬和王義凱二人,坐車沒走出多遠,只見前方道路上橫有兩輛轎車,將到路堵死。   司機連按喇叭,見對方不為所動,無奈將車停下,隨後探出腦袋,大聲喝道:「你們在幹什麼?趕緊把路閃開!」   兩輛轎車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六人,四男兩女。   他們下車之後,直向王秀彬的轎車走過去。   這六名男女,雖然打扮各異,但身上皆帶有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即使沒有說話,站在那裡,也讓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正在這時,六人中的一名俊朗青年不慌不忙的將衣扣解開,隨後,從肋下抽出shouqiang,目光盯著倒退的汽車,嘴角挑起,露出冷笑,雙手一搓,將槍上膛,緊接著,抬手就是一槍。   「彭!」   槍聲響起,轎車的擋風玻璃應聲而破,多出一隻元窟窿。   再看那司機,身子猛地一震,腦後噴出血花,隨後,身子向前傾倒,爬在方向盤上,絕氣身亡,鮮血順著他的腦門流出。   「啊——」   坐在後座的王秀彬看得清楚,嚇得失聲尖叫,雙手下意識的僅僅抓住身旁的王義凱的胳膊,顫聲說道:「她。。。。。他們是誰?是。。。是來殺。。殺我們的嗎?」   王義凱臉色異常難看,眼神中有驚訝,有恐懼,也有絕望。   王秀彬沒看出來人是誰,可是他看出來了,這六人中的五位十之八九是謝文東的貼身保鏢五行,既然五行到了,謝文東離此可能就不遠了,既然謝文東都來了,那自己恐怕插翅難飛。   他沒有打理身旁驚慌失措的王秀彬,但冷汗順著他的鬢角留了下來。   他艱難的咽口吐沫,將胳膊從王秀彬手裡抽出來,隨後,慢慢推開車門,高舉雙手,走了出去。   六名男女到了他近前,十二道目光冷冷的注視著他和車裡哆嗦成一團的王秀彬。   王義凱清了清喉嚨,聲音嘶啞低沉的說道「我。。我身上沒有武器,各位朋友不用緊張。」   「呵呵!」六人中一位年歲不到二十的女郎笑了,說道:「現在該緊張的不是我們,是閣下你把!」   「是,是,是!我只是青幫的小人物,各位要找的人在那裡。」說著話,王義凱後手一指車內的王修斌,說道:「他就是王秀彬,同山的負責人,我只是個為他做事的小頭目而已,請各位北洪門的朋友網開一面,高抬貴手,饒了小弟吧!」   聽了這話,坐裡的王秀彬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恐懼感拋到腦後,尖聲道:「王義凱,你個不講道義的畜生!」   「王助理,一直以來,我都是受你指示做事,你可不要拉兄弟下水啊!」   「我c你ma的……」   看著相互瘋咬的二人,剛才開槍的青年突然笑了,對王義凱說道:「你是小頭目?小人物?」   「是……是的!」   「既然是小人物,留你何用?」青年話音未落,抬起手,對準王義凱的腦門就是一槍。   「彭!」   隨著短暫的槍聲,王義凱眉心中彈,仰面而倒,聲都未來得及吭一下,當場氣絕。   王義凱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是他哪裡想到,來人比他更狠,更毒。   兩眼直勾勾看著地上的屍體,叫罵不斷的王秀彬立刻安靜下來,整個人都已經嚇傻了。這可能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那名女郎若無其事的跨過地上屍體,走到車旁,彎下腰來,對裡面的王秀彬笑呵呵說道:「王先生,謝先生請你去見他!」   王秀彬手腳同時一震,顫巍巍地問道:「謝……謝先生?他在……在哪?」   「到了,你自然會知道!」女郎含笑說道。   來的這六人,確實是五行兄弟,說話的這名年輕的女郎,是謝文東的新秘書江娣。   青幫眼線眾多,消息靈通,謝文東深知這一點,只要自己的大批人員一出動,青幫那邊肯定會知道,因內鬥已經打得半殘,青幫頭目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十之八九會逃跑,既然要跑,青幫肯定不會傻到向城內逃,自尋死路,他們唯一的逃跑路線就是出城,所以當謝文東在據點裡磨蹭的時候,已悄悄派出五行兄弟和江娣到出城的路上去攔截。 第一十六章   此時的謝文東已帶人到了同山的東據點,到了這裡時,場上還是一片混亂,請幫之間相互殘殺,毆鬥,場上的傷者不計其數,隨處可見丟棄於地面上的刀片,鋼管等物,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狼藉。   謝文東看罷,冷笑一聲,對身旁的任長風和張一說道:「該到我們出手的時候了!上!一個都不要放過。」   張一愣了愣,問道:「對高清風那邊的人呢?」   謝文東面無表情地說道:「一視同仁,無論是誰。」   「可是。。。」張一驚訝道:「可是他們已經向我們投降了?」   「是投降了,但卻是被迫投降。」謝文東ning視張一,幽聲說道:「何況,他們今天能背叛青幫,日後誰敢保證不會背叛我們?與其收一些不值得信任的人入社團,還不如現在就將其消滅,免生禍端。」   唉,張一暗暗歎了口氣,人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應該生出叛心,不然,自己人不把你當人看,就算你要投靠的對象也不會把你當人看。他點點頭,不再多言,與任長風帶領手下幫眾,衝殺過去。   青幫的派系之爭已使己方元氣大傷。死傷無數,剩下的人員也是打得筋疲力盡,氣喘如牛,面對突然殺出如狼似虎的北洪門幫眾,哪裡還能抵擋得住。   北洪門如同風捲殘雲一般,橫掃青斑的台灣和大陸兩大派系人員,青幫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沒有任何懸念,場面上是徹底的一面倒形勢。   即使是這樣,青幫之間的爭鬥還沒有停止,後面的青幫人員已紛紛倒在北洪門的刀口下,而前方的青幫人員還在無休止的相互廝殺,直至他們被北洪門的人一起打到為止。   謝文東看看戰場上的局勢,忍不住悠然而笑,正所謂狗咬狗,一嘴毛,眼前的請幫就是這樣。   隨著北洪門的殺出,場上的請幫人員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據點內的蔡建軍以及仍在苦苦支撐的高清風。   看著北洪門的人不分敵我,見人就殺,愚人就砍,己方兄弟一個接著一個慘死與對方的刀口下,蔡建軍急得滿頭大汗,連聲大叫道:「謝先生,不要在打了,是自己人啊!」   沒有人他的話,北洪門人員依然在清掃據點外的請幫幫眾,時間不長,據點外的請幫人員只剩下高清風一波。   此時,高清風身邊的兄弟只剩下三十多人,而且皆是渾身掛綵站在那裡,即使沒人去打他們,身子亦是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會摔倒,身負重傷的康磊趴在地上,身下留出好大一灘血,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在他們四周,圍有數百名北洪門人員,帶頭的,正式任長風。   任長風看著渾身是血,神智已經模糊的高清風,連連搖頭,冷笑道:「東哥當初邀請你加入我洪門,而你卻不識抬舉,有今天這個下場,也是你自找的。」   「我是錯了。」高清風手指僵硬地握著片刀,腦袋低垂,有氣無力地說到:「當我被你們俘虜那一刻起,我就不應該回來。」   「哼!」任長風哼笑,聳肩道:「有條光明大道你不選,卻偏偏要鑽進死胡同裡!不過,你現在明白得太晚了。」   「哈哈!」高清風突然抬起頭,仰面大笑,搖頭說到:「任長風,你身手雖好,但頭腦卻簡單的很!你認為我投降了,謝文東就能放過我嗎?他不會,他還是會殺我。可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回來,而應該讓他殺掉,若是那樣,也不至於連累到這許多的兄弟,甚至連累到整個青幫!」   任長風怔住,對他的這番話,聽得不是很明白。   不過,明不明白都無所謂,他要做的是,砍下高清風的腦袋。任長風墁笑一聲,手中唐刀慢慢提起,幽幽說到:「還有什麼話要說,現在一次性說完,一會,你想說恐怕也沒有機會說了。」   高清風點點頭,說道:「我有最後一個要求,讓我見見謝文東。」   任長風搖頭道:「東哥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見的,當初已經給過你機會。」   高清風強硬道:"我中要謝文東。」   不等任長風說話,北洪門的人群左右一分,謝文東在格桑和於虎的保護下,緩緩走進場中。他的臉上,帶著一成不變的微笑,兩隻眼睛彎彎,瞇縫成兩條黑線,年輕又清秀的面孔滿是無害,甚至在他那燦爛的笑容中還給人幾分天真的感覺。   不過,高清風此時看到他的笑容時,卻從內心最深處打個冷戰,恐懼感不自覺地湧上心頭。   「高先生,我們又見面了。」謝文東雙手插進口袋裡,笑呵呵地說道。   "是啊!"高清風身子一軟,險些無力地坐到地上,他急忙用片刀支地,撐住自己的身子。他喘息道:"這,本來就是在你的預料之中,不是嗎?"謝文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是故意派出強勢人員,在短時間內攻佔據點,然後將我生擒的。」   「是!」   「你又是故意向我招降,因為你知道我肯定不會投降,你只是在找一個放走我的理由。」   「是!」   「你知道放我離開,疑點很多,我回到青幫堂口之後,肯定會受到其他人的猜疑。」   「是!」   「從頭到尾,都是你設計的一場離間計。」   「是。」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還有兵行險著,欲擒故縱。」   謝文東的險招是派出精銳,進攻高清風的據點,這個時候,如果青幫的大隊人馬能及時趕到,不僅據點打不下來,而且還會令己方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損失必將慘重。欲擒故縱自然是指釋放高清風以及手下幫眾的事。   現在把話都說清楚了,也讓一旁的任長風等人大吃一驚,難怪東哥當初會那麼輕易的放走高清風,原來是早有預謀啊!任長風深深的看了謝文東一眼,心裡又是佩服,又是想笑,佩服謝文東謀略過人,笑他自己當初還以為東哥慈悲大發,一改本性了呢!   高清風點點頭,仰天長歎一聲,苦笑說道:「人人都說謝文東陰險狡詐,我本沒有體會,現在,我知道了。」   「嗯!」謝文東毫無怒色,反而理所應當、安然處之地應了一聲。陰險狡詐,這是事實,他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不是壞蛋這一點。   「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高清風再控制不住沉重的身體,搖晃幾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謝文東含笑看著他。   「放了我的兄弟,他們是實心實意的想要投奔你!就算你不能信任他們,也希望你能給他們一條活路!」   「不行。」謝文東拒絕得乾脆,搖頭說道:「放走他們,日後必定會成為我的敵人,我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   「謝文東!你做事不能做得這麼絕!」高清風咬牙說道:「他們都是無辜的……」   「不是!」謝文東打斷他的話,說道:「他們都該死。」   「你……你好狠啊!你不怕以後斷子絕孫嘛……」   高清風目露火光,臉色漲紅,怒聲吼道。   「該死!「任長風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一個箭步竄到高清風身側,手起刀落,只聽喀嚓一聲,唐刀直接斬下高清風的腦袋。   咕嚕嚕!高清風人頭落地,但卻沒有噴出多少鮮血,他的血,在剛才的交戰中已快要流乾了。   謝文東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首,慢慢轉回身,向人群外走去,同時淡然說了一聲:「殺!」   嘩——隨著他的命令,周圍的數百名北洪門幫眾一擁而上,對著僅剩數十號的高清風手下兄弟下了死手。   沒有抵抗,沒有搏鬥,場中只有屠殺。   「謝文東,我CNMD——」   據點內的蔡建軍看得清楚,兩隻眼珠子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隨著手下人員從據店裡衝了出來,直奔謝文東而來。   這些人,躲在據點內還好點,出來之後,立刻成了北洪門幫眾的攻擊對象,沒等到謝文東近前,便被無數的北洪門人員團團圍住。謝文東身旁的格桑嘿嘿憨笑一聲,說道:「東哥,我過去解決他們!」   見謝文東點頭之後,格桑咆哮一聲,從地上撿起兩把片刀,向人群中衝去。   聽著場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謝文東轉頭看向臉色泛白的張一,淡然一笑,問道:「張兄可是覺得我做得太過分了?」   張一身子一震,心臟緊縮,忙低頭說道:「沒有!」   謝文東目光從他臉上掃過,淡然說道:「慈悲有很多種方式,但是對敵人的慈悲,等於是對自己的殘忍,這也是最不可取的。今天我若是放走他們,日後不知會有多少兄弟死傷在他們的手裡,我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和時間去感化他們,所以,我只能這麼做,別無選擇。」 第一十七章   當王秀彬在無行兄弟的押解下來到據點的時候,所有的爭鬥都已經結束了,此時,北洪門的人員正在收拾戰場的殘局,處理死掉者的屍體,至於傷者,全部丟到各大小醫院的門口,也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   從車裡出來,王秀彬看到這番景象,傻眼了,己方在同山五千餘名兄弟,只是在轉瞬之間,就被徹底打散,被北洪門消滅的乾乾淨淨。   正在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直擦冷汗的時候,謝文東走了過來,上下打量王秀彬幾眼,隨後笑咪咪說道:「你就是王秀彬助理吧?」   王秀彬回過神來,看到謝文東,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以前他見過謝文東一次,那次是謝文東應韓非之邀,被迫到同山赴約,當時謝文東如同青幫的俎上之肉,而此時情況剛好反過來,他成了北洪門的俘虜,豪無抵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謝。。。謝先生!你好!」王秀彬身子哆嗦著,顫巍巍地說道。   「我很好。」謝文東笑道:「不過王助理的樣子看起來卻不怎麼好。」   「是!是!是!」王秀彬邊點頭邊擦著臉上的汗珠子。   謝文東笑眼看著他,疑聲問道:「王助理在怕什麼?怕我殺你?」   王秀彬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連聲求饒:「謝先生饒命!求謝先生饒命啊!」說著話,他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王秀彬在青幫算是文職人員,膽子本就不大,此時落到謝文東的手上,整個心揪成一團,恐懼感讓他的頭髮都快豎立起來。   世界上沒有誰是不怕死的,而王秀彬恰恰是最怕死的那一種人。   謝文東笑了,搖頭說道:「王助理請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也捨不得殺你,如果沒有你,青幫在同山的勢力怎麼會發生內鬥呢,我又怎麼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坐享漁翁之利呢?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說這話,他輕輕拍了拍王秀彬的肩膀,順勢將他拉起來。   根本沒聽清楚謝文東說得是什麼,王秀彬只是一個勁的點頭,但有一點他聽明白了,謝文東不想殺自己。聞言,他欣喜若狂,連聲說道:「多謝謝先生不殺之恩,多謝謝先生不殺之恩!」   「呵呵!」謝文東暗暗搖頭而笑,像王秀彬這種人,是絕對不能殺的,不僅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而且留他在青幫,還會給自己造成可乘之機,如果青幫象王秀彬這樣的人能多一些,那戰勝青幫就變得輕而易舉了。他含笑說道:「等你回到南京,見到韓非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帶我向他問好。」   「是,是,謝先生的話我一定帶到。」王秀彬腦袋連點,只要能活命,現在讓他幹什麼都行。   「另外,告訴韓非,他最好呆在南京不要動,因為我很快就會過去找他。」謝文東柔聲說道。   「啊?」王秀彬一愣,呆呆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笑呵呵地擺擺手,說道:「王助理,我的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請吧!」   王秀彬看看謝文東,再瞧瞧周圍的北洪門人員,結結巴巴道:「謝。。。。。。謝先生深的肯放我走?」   「如果你再在這裡廢話多的話,我可以還會改變主意。」謝文東笑道。   「多謝謝先生,多謝。。。。。。」王秀彬邊說著話,邊連連倒退,退出五米多遠時,猛的轉過身形,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多謝謝先生,多謝……」王秀彬邊說著話,邊連連倒退,退出五米多遠時,猛的轉過身形,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看著王秀彬急急如喪家之犬、落荒而逃的背影,任長風冷笑一聲,嘟囔道:「什麼東西?!」   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這種人,不能殺,一定要給韓非留著。」頓了一下,他又搖頭到:「只怕,韓非未必肯再留他。」   謝文東以離間計至使青幫在同山勢力的內部矛盾激化,TW派系與大陸派系發生大規模爭鬥,自相殘殺,死傷無數,他幾乎為廢一兵一卒將青幫在同山的勢力全部消滅掉,同時也大大傷及到了青幫的元氣。   這就是謀略的可怕之處。   青幫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數支主力深入北洪門腹地,都需要後續人員的增援,而現在在同山一下子損失五千多人,不僅同山這條進攻路線至此消失,同時也使青幫在整體戰局上開始走下坡路,另外對青幫的士氣也是個沉重的打擊。   青幫在同山的一敗塗地,可以說與韓非的臨時離陣有絕對關係,如果他不走,謝文東的離間計充其量會使青幫的內部矛盾更加激化,大拿絕對不會演變成內部的xie鬥,而韓非之所以臨陣離開,皆是因為南京的告急,而南京之所以會告急,正是魏東東和彭真當初的貪功,為了佔領南京,在韓非面前顯示自己的能力,他二人將南京周圍地帶的己方人員全部抽調到南京城內,雖然鞏固了防守,但卻至使周邊地帶人力空虛,給了北洪們可乘之機,當魏東東被調走後,只剩下彭真一個人的時候,才突然發現,自己已被人家困死在南京,不得不向韓非求援。   事情就是這樣的有意思,當初看起來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最終卻人導致整體局勢的轉變,這也就是「蝴蝶效應」。   同山殘敗的消息很快傳到南京,韓非聽完,真是如遭霹靂。   本來他還雄心壯志的想在南京這裡再開闢一條新的進攻路線,向北洪門繼續施壓,哪裡想到,已方在同山的數千人員驚人被北洪門瞬間擊垮,這等於折損了青幫將近三成的有生力量。   坐在辦公室裡的韓非騰的站起身形,猛的一拳,打在桌面上,拳頭握的咯咯直響,他怒聲問道:「王秀彬呢?」   見韓非動了真火,青幫一干頭目皆搭拉著腦袋,大氣都不趕喘一下。彭真咽口吐沫,低聲小心翼翼道:「正在前往南京的飛機上。」   「他還有臉回來見我?」韓非兩眼噴火,幾乎要咬碎鋼牙,隨後問道:「和他一同回來的還有誰?」   「沒……沒有了。」彭真垂首說道。   「沒有了?」韓非仰起眉毛,問道:「高清風呢?」   「已戰死。」   「王義凱呢?」   「也戰死了。」   「那康磊、劉志強、蔡建軍……」韓非一口氣叫出數人的名字。   「也……也都戰死了……」彭真的聲音更低。   韓非聽完,表情僵住,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坐回到椅子上,點燃香煙,默默的吸著,一句話也沒有再說。   彭真瞄了韓非一眼。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有什麼話就說吧。韓非渾身乏力地靠在椅子上。仰面望著天,幽幽說道。   「聽。。。聽說王助理能活著回來,也是被謝文東有意放回來的」彭真說道。   「恩」韓非此時已經能想像得出同山戰況的慘烈。連上面的頭頭們都死光了。下面的兄弟也就可想而知了。可是令他不明白的是,己方為什麼會敗得如此慘烈。又敗得如此之快。   「彭真」   "在,幫主」   你可知道。同山那邊,北洪門有多少人?」   聽眼線說,應該在三千左右。   三千左右?韓非呵呵苦笑,長歎道:」怎麼我感覺好像有三萬之眾呢?就算三萬。甚至三十萬,我們也至於被打的這麼慘,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彭真默然。確實如此,同上的慘敗有太多太多令人費解的地方,這個只能等王秀彬回來問個清楚了。   謝文東沒有殺王秀彬,後者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可是,韓非那一關他卻沒能過得去。   當韓非問清楚整個事件後。點著王秀彬的鼻子,氣得大罵他是個笨蛋。中了謝文東的詭計。知道這個時候王秀彬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裡。依然將責任向高清風身上推。   最後。王秀彬被執行了家法。死得不明不白。   韓非原本打算在南京開闢新攻擊路線的計劃也被迫取消。只能按兵不動。靜靜守在南京城內。因為謝文東隨時都可能殺過來。此時若是出戰。一旦南京被謝文東攻佔,等於斷了自己的後路。所以,他暫時不能動。也不敢動。   知道這個時候。韓非才真正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被動。戰局正在向著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   可是現在,他卻想不出任何辦法來。   謝文東說要來打南京,那只不過是他的疑兵之計。他真正的目的不是南京。而是請幫的另只主力。以鐵ning為首,幫眾多達三千,現在正在淮北跟己方作zhan的青幫一系。   謝文東的策略很清晰。在己方能頂住青幫攻勢之後。使用各個擊破的手段將其一一消滅。當青幫的幾個主力點被擊垮以後。也就到了自己全面反攻的時候。那時候。青幫不僅是進攻被打退那麼簡單,而是他們在大陸將難有立足之地了,其勢力也將被掃蕩一空。甚至整個青幫體系都會為之瓦解。 第一十八章   正當謝文東準備動身去往淮北,消滅鐵ning一眾時,卻突然發生了意外,也可以說是他和青幫雙方都發生了意外。   隨著爭鬥的加劇與激化,青幫損失的人員也越來越多,韓非現在急需要大量資金來彌補,擴充人力和鼓勵士氣,可是,TW那方面的幾大財閥卻突然停止了對青幫的資金輸出,以現在緊張的形式來看,一旦失去了資金的流入,青幫將變得岌岌可危。   對於黑幫來說,錢就是生死之地,存亡之道,韓非為了此事忙得焦頭爛額。   另一方面,文東會在上海與南洪門發生了摩擦,矛盾的焦點很可笑,是為了一個女人。   文東會為牽制傲天,暫時住進上海,由於傲天一直沒有東經,文東會眾人也無所事事,輕鬆自在,自到上海之後就像度假一般。   一日,三眼,高強,李爽等文東會幹部在上海閒逛的時候,恰巧看到有劇組在街頭拍戲,周圍圍了很多過路的行人,還不時傳出尖叫聲,他們幾人閒來無事,也擠過去湊熱鬧。當李爽看到場中正在演戲的一名年輕漂亮的女郎時,眼睛頓時直了,像是丟了魂似的,直勾勾地看著女郎愣愣發呆。   三眼見狀笑了,向著那女郎揚揚頭,問道:"小爽,喜歡?""恩!"李爽老臉一紅,急忙低下頭,應了一聲。   "喜歡就追嘛!"三眼笑嘻嘻地說道。   等劇組拍完戲,準備收工的時候,三眼等人直接闖了進去。場地外圍有負責秩序的工作人員,見他們這些人橫衝直撞地往裡闖,立刻跑過來將幾人攔住,語氣不善地說道:"哎?哎?你們是幹什麼的?誰讓你們進來的?"三眼聞言,連理都不理,繼續向前走。   一名身材魁梧的工作人員上前將三眼的胳膊抓住,怒聲道:「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由於劇組的投資方以及幕後老闆都大有來歷,所有工作人員的態度也狠囂張,並未把三眼幾個人放在眼淚。   三眼冷笑一聲,猛地一震手臂,將工作人員的手彈開,接著一腳踢在對方的肚子上,同時笑罵道:「M的,什麼東西,滾他M遠點。」   他這一腳不輕,那名工作人員踉蹌著倒退五六步,才算把身子穩住,臉色難看,手捂肚子,小腹疼痛欲裂。   三眼動了手,引得周圍圍觀的行人一陣驚呼,這時,一名看似劇組的領導快速跑過來,環視一周,問道:「怎麼回事?」   「於監製,他們動手打人!」數名工作人員一齊指向三眼,紛紛怒聲說道。   這位監製看起來五十出頭,帶著眼鏡,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不過閱歷可比那幾名工作人員豐富得多,一看三眼等人的模樣,便知道來著是混黑道的,而且還是不好惹的那種。他呵呵一笑,迎著三眼等人走過來,到了近前之後,掏出香煙,客氣地遞給三眼,同時笑問道:「幾位朋友,有事嗎?」   「有!」三眼回答得乾脆。   「什麼事?」中年人疑惑地看著他。   三眼伸手一指場中那位正準備上車的女郎,說道:「我的朋友想見見她。」   此時,那女郎也正在向這邊張望,見三眼手指自己,她滿面茫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中年人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笑容加深,搖頭說道:「這個。。。恐怕不太合適吧?」   「合不合適不是由你說了算,而是由她來定,閃開!」三眼沒有耐性和他廢話,伸手一揮。直接把中年人推到一旁。   中年人臉色大變,笑容消失,滿面陰沉,怒聲說道:「朋友,你們做得可別太過分。」   「MD!」三眼嘟噥一聲,隨後點著不遠處的女郎,說道:「我的兄弟就是要見見她,說幾句話,這他媽的都不行嗎?」   「不行!」中年人冷著臉,乾脆地說道。頓了一下,他又冷笑道:「你們幾個東北來的小混混,別不知道天高地厚,給臉不要臉,你們知道張小姐是誰的女人嗎?」   三眼和李爽等人皆是一愣,迷惑地看著中年人。   見狀,中年人哈哈大笑。說道:「我量你們也不知道,實話告訴你,他是蕭大哥的女人!」   「蕭大哥?」三眼撓撓頭髮,看向身旁的高強,問道:「你知道這個蕭大哥是誰嗎?」高強冷漠的一笑,這個愚蠢的問題他懶得回答,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他看來,三眼到這裡沒事找事本身就是一件愚蠢的事。   三眼瞭解高強的性格,就知道他不會回答,又看向李爽,問道:「你知道嗎?」   李爽大嘴一撇,說道:「誰他媽的知道這個狗屁蕭大哥是誰!」   正說著話,一行黑衣人從人群中走出來,為首的一位,不到三十的樣子,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長得白白淨淨,相貌堂堂,他邊向這邊走,邊振聲說道:「是我!」   聞言,眾人齊刷刷扭頭看去。   中年人看到來的這位青年後,臉上頓時堆滿笑容,脾顛屁顛的跑上前去,又是點頭又是哈腰,連聲說道:「蕭先生,你來了!」   那英俊青年瞥了他一眼,隨後看向三眼等人,打量清楚之後,心中一震,問道:「他們來幹什麼?」   「蕭先生,只是幾個小混混而已。胡攪蠻纏,非要對張小姐無禮,不過蕭先生請放心,我會處理好此事的。」中年人獻媚地說道。   「哦!」英俊青年臉上笑容未變,但是心裡卻暗歎口氣,這哪裡是幾個小混混啊?!   他直接走到三眼等人的近前,站定之後,環視眾人,笑而未語。   與此同時,青年身後的十數名黑衣人將周圍圍觀的行人驅散開,一個個大聲吆喝道:「行了、行了!這裡沒什麼事了,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這群黑衣人,態度蠻橫,連推帶拽,雖然引來一片不滿的叫罵聲,但圍觀的行人還是很快的被他們全部趕走。   來的這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蕭方。   蕭方當然認識三眼,更認識李爽,尤其是後者,他曾經還挨過李爽一刀。(詳情見壞蛋1第六卷)「我到那個狗屁蕭大哥是誰呢,原來是蕭方啊!哈哈!」   李爽大腦袋一楊,哈哈大笑。   他的笑聲讓蕭方覺得異常刺耳。   蕭方冷幽幽的目光在他臉上掃過,最後落到三眼身上,含笑的問道:「三眼,我們向來河水不犯井水,這次你找上我們南洪門想要做什麼?」   三眼一怔,揚起眉毛看著蕭方。蕭方笑問道:「怎麼,你不知道嗎?這家電影公司是我們洪天集團旗下的。」   他的話沒錯,這家電影公司確實是南洪門的企業。南洪門的白道公司和北洪門的一樣,都作的極大,涉及的範圍也廣,洪天集團在中國是與洪武集團齊名的頂級大集團。   「我不管這家電影公司是誰的,我們只想找她談談。」三眼向那女郎瞄了一眼。   蕭方扭頭看看,搖頭說到:「那不可能。」   三眼目光一凝,笑道:「如果我要硬是要呢?」   蕭方聳聳肩,說道:「那我只能告訴你,這裡不是東北,更不是你們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地方。」   三眼點點頭,看像李爽,無奈的說道:「人家不同意,你說怎麼辦?」   「那。。。。。」李爽這時候也為難了,沉默良久,低聲說道:「不行就算了吧:」   「真是沒用。」三眼白了他一眼,直視蕭方,笑呵呵說道:」   「蕭方,我也可以告訴你,無論到那裡,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敢做的,也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能做的。」說著話,他向那名女郎招了招手,那女郎心中充滿了好奇,慢慢的走過來。三眼直視著她,等她走到近前時,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郎一愣,她雖然出道時間不長,卻是洪天電影公司大力熱捧的對象,成名極快,加上她相貌請純秀麗,又演過幾部膾炙人口的電影和電視劇,在中國已算是一線的女明星,認識她的人不少。   她好奇的打量三眼,頓了片刻,輕聲說道:「我叫張夢夢。」   張夢夢!三眼在心中默默念叨幾遍,隨後點點頭,笑道:「今天晚上,我們請你吃飯,張小姐肯否賞光?」   一旁的李爽聞言眼睛一亮,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女郎。不等女郎回答,蕭方搶先說道:「不行。」   「我問的不是你!」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說著話,蕭方轉對身後的手下人員說道:「送張小姐回酒店休息!」   「是!」幾名黑衣人上前,對女郎施了一禮,同時指指不遠的轎車,說道:「張小姐,請!」   三眼冷笑一聲,甩下頭,身後隨行的數名文東會兄弟會意,擁上前去,將女郎和幾名黑衣人的去路擋住,他笑呵呵道:「我在等張小姐的答覆,現在誰都不能把她帶走!」 第一十九章   嚴格來說,張夢並不算是蕭方的女朋友,更不是他的女人,但蕭方追求她倒是不假。   張夢夢出身富貴之家,父親經營規模不小的家族企業,她涉足娛樂圈,其父也花費不少金錢幫她打通門路,後來終於被洪天影視公司看中,並大力培養。蕭方是在偶然中見到張夢夢的,不過,自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便對她一見鍾情,這一點和李爽倒是很相似。   隨後,她便對張夢夢展開了猛烈的追求,不過只有二十多出頭,家教嚴格的張夢夢對蕭方只有好感,並未馬上接受他的追求,事情就這樣一直在拖著,雙方目前的關係只能算是比較好朋友而已。   此時,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和以蕭方為首的南洪門在劇組內相持不下,誰都不肯做出讓步。   最後,在張夢夢接受三眼的邀請並隨蕭方等人回酒店後,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張夢夢自始至終都沒注意道李爽,甚至目光都未在他身上停留一秒鐘,倒是對三眼很感興趣,也很好奇。   三眼絕對不是英俊的男人,但他卻是個絕對有男人味的男人,豪邁,粗狂,野性十足,地地道道的黑道中人,這是張夢夢從未接觸過的。蕭方雖然也是黑道的,名氣甚至逼三眼還要大,但在他身上,沒有任何的黑道氣質,反而很儒雅,很紳士,如同謙謙君子,張夢夢所接觸的男人都是像他這樣子的,至少在他面前都是這樣表現的,正因為這樣,她對三眼反而越發的好奇和感到有趣。   當晚,三眼,李爽等人趕到張夢夢下榻的酒店時,發現門口已站滿了南洪門的人,根本不讓他們進去。張夢夢是接受了三眼的邀請,不過蕭方卻不接受,調動南洪門人員,將酒店控制得嚴嚴實實。   雙方言語不和,相互指罵。罵起來,話當然不會好聽,什麼『爹,媽,祖宗』的全都出來了,雙方本就看對方不順眼,加上同是黑道的,脾氣火暴,又存有地方上的歧視,漫罵很快演變成武鬥。   在這種火藥味十足的情形下,一人動手,立刻就變成了導火線,場面進一步激化,開始了全面械鬥。   由於是來吃飯的,文東會的人並不多,動起手來,自然吃虧,三眼、李爽等人挨了南洪門不少拳頭、皮鞋,被打得落荒而逃,幾人越想越氣,給文東會的兄弟打去電話,叫來數百號人,蕭方那邊不甘示弱,也將南洪門的主力調集過來。   見三眼等文東會的人和南洪門打了起來,本就對後者看不順眼、心存芥蒂的北洪門哪會坐視不理,北洪門在傷害的負責人親自帶著一幫兄弟前去助陣。   北洪門這一出動,事態立刻變了性質,同時也驚動了南洪門的其他幹部。怕蕭方吃虧,陸寇和向來不怕事大的周挺帶著一批南洪門幫眾,來到酒店,與蕭方匯合一處。   這回可好,南洪門上千人,圍站在酒店門口,文東會加北洪門上千人,站在借道對面,雙方隔著街道開始罵街。   此地是上海的繁華地段,雙方的人員太多,這時候誰都不敢挑起戰爭,更別說動傢伙了。   不過這兩千多人站在街道兩旁對罵,聲勢也夠驚人的,來往車輛和行人嚇得駐足不前,街道堵塞,汽車排出數百米,牽連到附近的其他街道。   到最後,在聞訊趕到的警察勸解下,雙方才各自散去,三眼和李爽邀請張夢夢的這頓晚餐也沒吃成。   文東會在東北橫行慣了,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三眼和李爽對此事都耿耿於懷,不過前者還能沉得住氣,也能顧全大局,不想因為一個女人而讓自己在上海這邊給東哥添麻煩。而後者不然,怒氣難消,當天晚間,李爽私自行動,帶著虎堂的兄弟直接去砸南洪門的場子。   連砸兩家,等衝到第三家的時候,與南洪門的周挺遇到了。   雙方沒有二話,立刻動起手來,南洪門人數佔優,李爽抵擋不住,爭鬥時間不長,便主動撤退了。   回來的路上,李爽越想越窩火,越想越不甘心,對開車的司機叫道:「兄弟,停車!」   司機不明白怎麼回事,急忙把車停下。李爽下了車,走到路邊,對著道旁街燈的柱子,深吸口氣,眼睛一閉,一頭撞了上去。   他這一頭撞得力道極大,連街燈都震得直顫,頓時間,李爽的額頭也開了花,血流如柱,他捂著腦袋,痛得直哼哼,坐車回到住所,去找三眼,說自己被南洪門的人給打傷了。   三眼為人向來護短,別的事,他能忍得了,但自己兄弟挨了欺負,他可受不了了。   見李爽滿頭是血,三眼的怒火從心底一直燒到腦門,氣得蹦起多高,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大局、什麼後果了,帶上文東會的人員便向南洪門的場子殺去。   北洪門對此大加配合,不僅提供信息,而且幫忙引路,出人出力,在旁協助,無疑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還沒來得及撤走的周挺正好與怒氣洶洶趕來的三眼碰個正著,雙方又是一場大混戰。   這一次,文東會大獲全勝,不僅砸了南洪門的場子,還把周挺直接打進醫院,只不過傷勢並不嚴重,僅僅皮外傷而已。   至此,事態全面激化,已和張夢夢沒有了關係,完全變成了三大幫派之間的仇怨之爭。   周挺受傷,不管是輕是重,這都關係到社團的顏面。而黑道之中,最重視的就是臉面。   南洪門抓不到文東會,但卻能抓到北洪門,隨後的日子裡,南洪門對北洪門的場子展開報復性打擊,北洪門和文東會隨即展開還擊,爭鬥開始逐步升級,漸漸的,人員方面也都出現了死傷。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都已超出雙方的控制,形式越來越惡化。   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屬於『獨苗』,上海周邊地區都在人家南洪門控制範圍之內,小規模的爭鬥,看不出什麼,但隨著爭鬥的擴大化,南洪門優勢頓現,上海地區的黑幫,除了白家,一面倒的站在南洪門那邊,而南洪門在極短的時間內所聚集起來的幫眾,也比文東會和北洪門要多得多。   直到這個時候,三眼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弄不好,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就會因這場爭鬥被南洪門吞掉,這個責任他可擔待不起,不得已,向謝文東打去電話,詢問他的意思。   從頭到尾聽完三眼的講述之後,謝文東撲哧一聲,氣樂了,翻著白眼,無奈說道:「小爽還真是會給我添麻煩,那麼多女人,他看上誰不好,非要和蕭方搶什麼?」   聽謝文東的語氣很輕鬆,並沒有太多責備李爽的意思,三眼暗暗鬆了口氣,笑道:「其實也不能怪小爽,是南洪門太霸道了!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叫張夢夢的小姑娘長得確實不錯,小爽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心儀的對象,不管怎麼說,我們也該幫他一把!」   謝文東撓撓頭髮,問道:「這種事情怎麼幫?」   「正因為我不知道,所以才問東哥你嘛!」三眼嘿嘿乾笑,小心翼翼道:「不行的話,東哥你來上海一趟?」   上海這邊出了大亂子,三眼應付不過來,對於他來說,他在上海終究是個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當地的黑幫還有警方,在謝文東不在的情況下,一股腦的傾向於南洪門,在上海和人家打,實在是太吃虧了,這就和南洪門在東北不論如何與打不過文東會是一個道理。   「去上海?」謝文東皺起眉頭,此時他正與青幫打到關鍵時刻,這時候去上海,可能會耽誤戰機。   見他有些猶豫,三眼顧慮重重的說道:「東哥,我看南洪門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我擔心北洪門在上海的地盤會被他們搶了去。」   「哦?」謝文東揚起眉毛。   上海是他在南方安置的一塊跳板,等日後對南洪門作戰時,他可以通過上海為中轉,向南洪門的腹地縱深,上海這塊地盤,看似不大,也脫離了北洪門的勢力範圍,但在謝文東的眼中,卻是極為重要的。   況且,他還需要利用上海這塊地方牽制傲天,使青幫有後顧之憂,所以,上海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丟失的。   「事態有這麼嚴重嗎?」   「既然已經打起來,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誰知道現在形勢佔優的南洪門會不會借此機會,一口氣壓過來呢?」   「唔!」謝文東揉著下巴,暗暗思量三眼的話,感覺確實有這個可能性,他也不敢掉以輕心。「看起來,我必須得過去一趟了。」   「呵呵,東哥能來上海當然是再好不過了,而且我覺得東哥也應該來!」   「哦?為什麼?」   「就算不為上海的地盤,也得為小爽的後半生幸福著想嘛!」   謝文東無力的拍拍額頭,小聲嘟囔道:「誒!我自己的問題還一塌糊塗呢,誰來管我啊?」   「。。。。」三眼默然。   謝文東的感情,絕對比李爽的要複雜得多,千絲萬縷,如同一團亂麻,理不出個頭緒,三眼只是想想,都提謝文東感到上火。   「東哥不是說了嗎,這種事情,別人怎麼能幫得上忙呢?!」三眼嘻嘻哈哈的開玩笑道。   「切!」謝文東翻了翻白眼,將電話掛斷。 第二十章   謝文東要去上海,韓非此時也遇到了麻煩.數家台灣的大財閥停止資金輸入,對於目前的青幫來說,是個要命的打擊.韓非緊急聯繫台灣的各大財閥,通過協商,最終雙方決定開一次視頻會議來商討此事.   按照約定的時間,韓非與台灣那邊取得連線,通過電視上的畫面,見台灣那邊向來支持青幫的幾個大財閥的總裁,董事長都到齊了,韓非說道:"我們開始吧!""等一下!"一名瘦弱帶著眼睛的老頭子笑道:"韓先生不要著急嘛!我們還要再連一個地方.""哦?還要連哪裡?"韓非疑問道.   "杭州!"消瘦老頭不緊不慢地說道.   韓非聞言,眉頭擰成個疙瘩,連杭州,那就是要把傲天加近來,這幫老傢伙加他幹什麼?韓非想不明白.   時間不長,電視畫面一分為二,一邊是台灣方面的財閥頭頭們,一邊是身再杭州的傲天.   傲天斜靠著椅子上,面向鏡頭,淡然一笑,說道:"幫主,好久未見了.""嗯!"韓非只是隨意地應了一聲,看向台灣方面,問道:"現在,我們可以談了吧?"那消瘦老頭推了推眼鏡,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低頭看了幾眼,隨後說道:"停止對青幫輸入資金,是我們幾家集團共同商議的結果.我們覺得,現在青幫在大陸的進展十分不利,甚至說失敗得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我們已經在你們身上投入太多的資金,可是卻收不到任何回報,我們不想再拿出更多的資金白白浪費在你們身上."韓非深吸口氣,說道:"李總裁,正如你所說,各位在青幫身上已經投入很多的金錢,如果現在突然停止,青幫在大陸必然失敗,那麼你們以前的巨大投入克就真的打了水瓢,請各位三思."聞言,台灣那邊的幾名老頭子開始接頭交耳,竊竊私語.低聲商議了一會,拿消瘦老頭抬起頭,呵呵一笑,說道:"我們和青幫的關係一直都十分友好的,這一點,韓先生應該很清楚吧!""當然."韓非點點頭.   台灣地區商黑勾結,政黑勾結是很平常的事,做為台灣當地的第一大黑幫,青幫的支持者不少,這幾大集團都算得上是青幫的老朋友,老搭當了.   "我們這次停止資金輸入,並不是針對青幫,而是對韓先生你的領導又許多不敢苟同的地方,我們覺得,正是因為你的接連失誤,才造成青幫目前在大陸的困境."消瘦老頭面色陰沉地幽幽說道.   "李總裁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韓非眼中精光一閃,凝視著畫面中的消瘦老頭.   消瘦老頭說道:"意思是,韓先生已經不再適合做青幫的領導人,若是繼續由你領導青幫的領導人,若是繼續由你領導青幫,我們看不到希望,所以將會無限期的停止對青幫的資金援助."韓非心中一震,面帶冷笑,反問道:"那你們認為由誰來領導青幫合適呢?""傲天傲先生!"另一邊的傲天突然笑了,裝模作樣的搖頭說道:"李總裁太看重我了,我哪有那麼大的能力來領導青幫呢?"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完全不是這麼想的。這次幾加大財閥一齊停止對青幫的資金援助,正是傲天一手策劃出來的,這幾個大財閥彈劾韓非,也是他旁敲側擊的結果。   原來他們是想用傲天來取代我!韓非愣了愣,隨後哈哈大笑,說道:「幾位,你們似乎忘了一件事,青幫由誰做主,是青幫內部的事情,各位還沒有權利過問吧!」   「當然!」消瘦老頭身子向後一靠,說道:「這時你們青幫內部的事,按理說我們是不應該插手過問,但現在形勢危急,我們必須得保證自己的投入能收到回報。」   韓非點點頭,問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消瘦老頭道:「哪麼,我們幾家集團與青幫的合作關係,就先告一段落。」   「你們是在以此來要挾我退位?」   「可以這麼說。我們希望韓先生有自知之明,早日讓賢!」   「你們可知道你們這麼做的後果嗎?」韓非嘴角慢慢挑起,身子微微前探,目光犀利地說道。   幾加財閥的頭頭臉色同是一變。   見事情要鬧僵,傲天站出來打圓場,呵呵笑道:「幫主,各位總裁,大家都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有問題,可以坐下來慢慢商議嘛!」   「沒什麼好商議的!」韓非冷冷說道:「三天之內,我要看到資金,不然的話,各位可就別怪我韓非翻臉無情!」說完,不再給對方答話的機會,直接將視頻設備關閉。   韓非那邊黑屏,剩下幾名財閥的頭頭愣愣發呆。   傲天心中暗笑,臉上正色說道:「幫主實在太無禮了,我帶他先向各位賠罪!」   傲天為人寡情傲慢,並不討幾家財閥的喜歡,不過這次他利用韓非在大陸作戰連連失利的機會,在幾個財閥偷偷面前大肆宣揚,製造危機感,隨後又大談自己的見解。幾家財閥雖然不中意傲天,但感覺他的頭腦確實在韓非之上,青幫由他來領導,比韓非領導更有潛力,更有希望,所以才有了讓傲天代替韓非的打算,並以資金問題來做要挾。   只是,韓非身為青幫的老大,根本不可能因為他們幾個財閥製造的壓力而退位,這一點早在傲天的算計之內,搞出這次事件,他主要是想破壞韓非與幾大財閥之間的關係,而他自己則趁和幾大財閥修好和拉近關係。等日後他真與韓非決裂,這幾大財閥將可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傲天城府極深,考慮得也深遠。   「韓非這是在公然威脅我們必須掏錢!實在是太過分了!」   「只有投入,卻看不到回報,韓非簡直在拿我們當凱子!」   果然,幾大財閥的頭頭都面帶怒氣,甚為不滿,怒聲載道。   「沒辦法,他是老大,整個青幫都聽他的,為了各位總裁的自身安全,現在還不能和幫主鬧翻!」傲天不忘在旁煽風點火,又充當好人。   「韓非,可惡!」   表面上看,韓非以強硬的態度,把青幫的這次資金危機解決了,而實際上,他卻與幾大財閥產生了不可禰補的裂痕,也為他日後的失利埋下伏筆。   謝文東準備前去上海,臨離開之前,讓張一代替自己,牽制鐵ning一眾。   張一這個人,可以算是謝文東在與青幫交戰時的意外發現,在他看來,整個北洪門裡,最能跟得上思路的,目前來講只有張一。   他讓張一和靈敏,任長風,格桑帶領兩千人員前去協助淮北堂口的兄弟,並再三叮囑張一,先不要與鐵ning正面交手,首先是斷他的退路,引鐵ning分心,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緩解前方兄弟的壓力,並使鐵ning產生後顧之憂,不攻自亂。   等吧一切都交代妥當之後,他帶著五行兄弟以及江娣六人,動身去了上海。   此時上海,南北洪門關係異常緊張,雙方針鋒相對,怒劍拔張,火藥味十足。   南北洪門之間似乎一直都是打打停停,分分合合,謝文東對這種狀況早已習以為常。   在北洪門的分堂口裡,謝文東見到三眼等文東會的幹部,還有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張國男。   見到謝文東,眾人的表情都是興高采烈的,只有腦袋纏著繃帶的李爽一臉苦相,搭拉這腦袋,不敢正視謝文東。   他越不敢看謝文東,後者就越能注意到他,上下打量李爽幾眼,隨後伸手一指他腦門上的繃帶,問道:「小爽,你這是被誰打的?」   「啊?」李爽茫然地看了謝文東一眼,接著馬上又垂下頭,瞄了瞄身旁的三眼,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是被南洪門的人打傷的……」   「行了,別他ma扯淡了!」三眼在旁沒好氣地說道:「東哥,這根本不是被南洪門打傷的,據虎堂兄弟交代,是他自己撞的。」   聞言,李爽老臉通紅,腦袋垂得更低,周圍人皆忍不住笑出聲來。   謝文東也笑了,搖搖頭,沒再多問,對張國男說道:「國男,安排一下,我要和向問天會面!」   張國男一愣,疑問道:「東哥,現在嗎?」   「是的!」謝文東點頭道.   「好的,我這就給南洪門方面打電話。」說著,張國男要退出去,一名小頭目慌慌張張地跑近來,道了張國男身邊,低聲說道:「張哥,不好了,南洪門的人又打來了!」   張國男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謝文東,然後低聲對小頭目道:「我知道了,除去說!」   「是!」   張國男以為謝文東沒聽見,哪知後者耳朵尖得很,將小頭目的稟報聽得一字不露。   他笑呵呵地看著張國男,問道:「怎麼?南洪門找上門來了嗎?」   「呵呵!」張國男無奈苦笑,點頭說道:「是的!」   「我去看看!」謝文東站起身形,作勢往外走。   張國男急忙上前攔住他,說道:「東哥一路勞累,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這件事我來處理就行了。」 第二十一章   "沒什麼"謝文東含笑說道:"我和南洪門的'老朋友'也許久沒有見面了,這次正好去會會他們。"說著,他甩頭笑道:"走吧!"張國男無奈,正好在前引路,走出房間。現在北洪門在上海形勢堪憂,對南洪門不佔優勢,張國男不希望謝文東一來就看到已方被動的局面,可是,謝文東執意要去,他想攔也攔不住。   南洪門這次集結數百號幫眾,到北洪門的一家夜總會鬧事,由於是白天,夜總會裡面基本沒什麼客人,只有一些服務生和北洪門的看場人員。南洪門的人撞近來之後,大吵大嚷,見什麼砸什麼,氣焰囂張到了極點。北洪門看場的人不多,見對方來勢洶洶,此時都已嚇得躲藏起來,沒一個敢站出來露頭的。   痛痛快快大砸了一通,南洪門的人這才心滿意足,罵罵咧咧的走出來。   剛到外面,正好和聞訊趕過來的謝文東等人碰個正著。   見對方的大隊人馬到了。南洪門不慌不忙,拉開陣勢,帶隊的頭目不是正是不久前被三眼打傷的周挺。   周挺先是打個電話,隨後斜叼著煙卷,歪者腦袋走到已方陣營最前列,先是巡視一番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這些群眾,嘴巴一撇,冷笑說道:"nn的!你們怎麼了?終於捨得出來了嗎?不tm的做縮頭烏龜了?"周挺的嘴巴向來臭得很。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聽完,鼻子都差點氣歪歪了。   站於已方人群後的李爽臉色陰沉,對身邊的謝文東說道:"東哥!這傢伙是南洪門裡最囂張也最討人厭的一個,今天絕對不能輕饒了他!"謝文東淡淡然一笑,未說什麼,分開前方眾人,從人群裡緩緩走出來,到了周挺前面,站定,笑瞇瞇說道:"好久不見,周兄別來無恙啊!"周挺正罵得舒暢,突然進謝文東邁著四方步走了出來,罵聲嘎然而止,嘴巴張大,瞪圓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謝文東現在不是正與青幫交zhan嗎?怎麼突然到上海來了?自己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呢?過了好一會,他反應過來,張大的嘴巴慢慢合上,嘿嘿乾笑兩聲,說道:"謝先生的行蹤可真是飄忽不定,讓人摸不著頭腦啊!"頓了一下,他看看謝文東深厚的眾人,嗤笑道:"也對!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們把謝先生這幾條上竄下跳的瘋狗打了,你這個做主人的來上海幫他們主持公道也是可以理解的。""周挺,我他媽的md——"三眼,李爽等人聞言,勃然大怒,作勢就準備衝上前去,謝文東笑瞇瞇地一伸手,將他們攔住。   "恩?你們還不服氣,想zhang著人多欺負人少嗎?"周挺眉毛挑起,冷笑道:"要比人多,你們可差遠了!"他話音未落,之間街道兩頭湧出無數的南洪門幫眾,這些人顯然是南洪門事先安排好的,一個個柃著齊整的傢伙,枝高氣昂,密密壓ya的聚集在街道上,向這邊ya了過來。   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看清楚之後皆吃了一驚,原來南洪門還留有後手,難怪周挺在面對東哥,面對已方這麼對人時還趕如此囂張。   謝文東臉色不變,兩隻眼睛笑得彎彎,說道:"你們的人是不少。"周挺得意說道:"那是當然。""可是有什麼用?"謝文東聳肩道。   "什麼?"周挺沒聽明白他的意思,揚棄眉毛,不解的看著他「他們保護不了你的性命。」謝文東淡然說道。   他的話剛說完,五行兄弟紛紛將手伸進懷中,姜森和劉波也雙背手上前,在周挺距離不遠的地方站定,陰森的目光冷地注視著他。   謝文東斷續笑道:「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不公你會死,你的手下很多兄弟都會死!」   周挺臉色微變,下意識地向周圍瞄了瞄,想看到謝文東是不是在暗中還設下了埋伏。可是,他什麼都沒看出來。不過周挺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謝文東,是向來以狡猾奸詐著稱的謝文東。   他哼笑說道:「謝先生,你在嚇唬我?」   謝文東說道:「我只是在說事實。」   周挺心裡沒底,在謝文東的臉上,他什麼都看不出來,正在他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動手時,電話突然響起。   電話是和向問天打來的。「小挺,你那邊碰上謝文東了是嗎?」   周挺看眼謝文東,驚訝的低聲說道:「向大哥,你怎麼知道?」   向問天當然知道了,當謝文東現身的那一刻起,南洪門的眼線便把消息傳了回去。「不要和謝文東糾纏,馬上回來!」   周挺心中一震,輕聲說道:「難道謝文東真的布下埋伏?」   有沒有埋伏,向問天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既然謝文東到了上海,現在再動手的話,事情將會由地方上的矛盾演變成兩個幫派的全面爭鬥。現在全面開zhan,向問天並不怕,真正怕的應該是謝文東,因為那樣一來,他將獨自面對南洪門和青幫兩個大敵,但是向問天不想這麼做,不管怎麼說,他和謝文東都是同屬洪門,一旦交上手,不僅會讓青幫看笑話,而且還會給青幫可趁之機,事態也將變得越發不明瞭。話說回來,北洪門一旦完蛋,南洪門也同樣會完蛋。   周挺心裡沒底遭殃。   以前謝文東沒在上海,向問天也就由著下面的兄弟們和北洪門、文東會胡鬧,現在情況不一樣,已也不適合再動手。   向問天說道:「無論有沒有埋伏,你馬上撤回!」   「為什麼?」周挺不打算就這麼罷手。   「沒有為什麼,這是命令!」向問天說完,將電話掛斷。   周挺歎了口氣,將手機揣起,衝著面前的謝文東點點頭,說道:「算你走運,今天到此為止!」說著話,他揮了一下手,對身後的南洪門人員喝道:「我們走!」   「走?」李爽冷笑一聲,上前幾步,說道:「往哪走?你以為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周挺凝視著李爽,沒有說話。   謝文東向李爽使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言,隨後對周挺笑瞇瞇說道:「慢走,不送了。」   周挺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咬了咬嘴唇,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一干南洪門人員走了。   「東哥,就這麼把他放走了?」李爽不服氣起說道。   "不然還能怎麼樣?"謝文東反問道。   謝文東根本沒有安排什麼埋伏,他也不想和周挺交手,他和向問天考慮的一樣,他若是一動上手,性質就徹底變樂,必定會引發南北洪門之間的全面鬥爭。現在北洪門好不容易頂住青幫的攻勢,剛剛佔些上風,如果再把南洪門牽扯進來,北洪門將會又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這是謝文東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李爽嘟囔道:"怎麼的也要和他打一打啊!東哥,你沒看到他那一臉欠扁的樣子嘛!"三眼瞅瞅頗不服氣的李爽,笑道:"你不會是妒忌人家長的比你帥氣吧!"李爽臉色漲紅,大聲嚷嚷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才沒有那麼想呢!"謝文東看看爭吵不休的二人,頭痛地擺擺手,說道:"我們也該回去了!"能一個電話把周挺叫走地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向問天。   看起來,向問天也不想和自己交手。回到堂口之後,謝文東琢磨一下,親自給向問天打去電話,約他晚上出來見面,後者答應的十分乾脆,想也沒想,便應允下來。   雙方約在明珠大酒店會面,那裡也是南洪門的地頭。   聽完他們相見的地點,張國男連連搖頭,急聲說道:"東哥,不妥阿!以我們現在和南洪門的關係,你去它們的地盤上和向問天會面,那太危險了。"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放心吧!沒事的。向問天不是那樣的人,我瞭解他。""可是,萬一……""如果會有萬一的話,我早已經敗在向問天手裡很多次了!"謝文東淡笑著幽幽說道。   當晚,謝文東如約前往,他身邊帶的人不多,除了五行之外,便只有三眼,李爽,高強三人。   謝文東覺得,和向問天會面,自己帶的人太多實在沒有必要,而且還顯得自己小氣,以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之腹,讓人笑話。   到達酒店,進入事先定好的包間,向問天笑容面面的迎上前來,主動和謝文東握手。謝文東也熱情回應。冷眼看上去,兩人像是許久未見又感情深厚的老朋友,但如果留心觀察二人的手下,可都是面面戒備,暗含殺氣,心懷鬼胎。   "謝兄弟到上海來,怎麼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呢?"向問天哈哈笑問道。   "這點我倒是疏忽了。"謝文東搖頭笑道:"來的太匆忙,還望向兄不要見怪!""哎,些兄弟說那裡話,快請坐!"兩人相互寒暄,笑呵呵地分賓主落座。 第二十二章   若大的包間裡,擺滿菜餚的大圓桌,只有謝文東喝向問天兩人在坐,其餘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垂手站立在四周.   三眼看著蕭方,李爽瞪著周挺,後二人也盯著他倆直咬牙.高強站在一旁,一動不動,面無表情,陸寇依然是嘻嘻哈哈的樣子,房間裡眾人神色各異,暗流滾滾.   "聽說謝兄弟剛剛大敗過青幫,讓青幫損失慘重."向問天隨口說道.   "運氣好而已,揀個便宜."謝文東說得輕描淡寫.   "呵呵!"向問天一笑,招了招手.這時,一名身穿酒店制服的女郎走了過來,分別給謝文東和向問天倒滿酒.女郎很年輕,也很漂亮,氣質出眾,近來時沒有注意到她,這時謝文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等女郎倒完酒後,向問天示意她將酒瓶放在這裡就行,不用拿走,隨後端起酒杯,笑道:"謝兄弟即使不來上海,我這幾天也打算過去找你了.""哦?"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問道:"有事?"向問天笑呵呵說道:"以前我答應過謝兄弟,和你聯手對付青幫嘛!現在,我這邊已經準備妥當,資金充足,人力充沛,隨時都可對青幫發動進攻."呵呵!謝文東心中冷笑,暗道一聲狡猾!向問天倒是會挑時機,以前北洪門被青幫壓著打的時候,她按兵不動,現在已方佔優勢,擊敗青幫已是指日可待的事,向問天便跳出來和自己爭搶勝利果實.他想要的,不是幫自己取勝,而是和自己分享青幫的地盤.   向問天光明磊落歸光明磊落,但頭腦也不是木頭疙瘩一塊,他對大局觀,對時機的把握,遠非常人可比.   謝文東笑吟吟的把玩酒杯,心思在飛速的運轉,雖然向問天是從來不佔便宜的,不過,有難洪門的參戰,擊垮青幫就變得更加十拿九穩,不僅時間會大大縮短,而且還可以使己方的傷亡降到最低,就算最終被南洪門搶去一些好處,只要己方元氣不傷,還是可以在掙回來的。想到這裡,他仰面輕笑,問道:「向兄要幫我,那自然是好,不過向兄不怕望月閣對你興師問罪嗎?」   向問天哈哈大小,剛要說話,目光撇向站在桌旁的幾名酒店服務生。   陸寇會意,走上前來,客氣的將幾名服務生請了出去。   等她們離開之後,向問天正色說道:「說句實話,在謝兄弟與望月閣沒開戰時,我也很怕她們,怕他們神秘的實力,更怕他們一呼百應的威望,但是現在我不怕了,這一點我很佩服也很感謝謝兄弟,是你讓我知道,望月閣並不可怕,他和我們一樣,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可以預見,日後洪門的格局將會改變,望月閣將不會再是洪門的太上皇,我希望我也能成為促成這場變革的一員。」   「啊!」謝文東歎了口氣,為向問天的雄心壯志而歎,也為他的誠懇而歎。   作為中國最具實力的三大黑幫之一,其老大能當眾說出「怕」字,是非常不容易的。向問天就是這樣的人。   「既然向兄這麼說了,我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謝文東問道:「向兄準備什麼時候對青幫動手?」   向問天哈哈笑了,說道:「這次對青幫作zhan,謝兄弟你是主導,什麼時候動手,我聽你的意見。」   謝文東也笑了,搖頭道:「向兄太客氣了。」頓了一下,又到:「這樣吧!等我回去之後,看清除形式,在和向兄商議如何?」   「嗯!謝兄弟頭腦過人,勝我百倍,由你來籌劃,我很放心!」   向問天十分又分寸,這時候出戰,已經是在占北洪門很大的便宜了,他的態度盡量低調,不然就顯得太喧賓奪主了。   果然,對向問天的主動讓賢,謝文東非常開心,悠然而笑,端起酒杯,說道:「祝我們能早日根除青幫這個外患!干!」   「干!」   二人碰杯,將酒一飲而盡。   他倆這杯酒下肚,也讓周圍的眾人暗暗鬆了口氣,看起來,雙方的關係又和解了,眾人現在都已記不清楚,這是南北洪門第幾次由決裂走向復合。   向問天為謝文東和自己再次倒滿酒,此時二人臉上的神色都十分輕鬆,笑容看起來比剛才見面時自然了許多。   謝文東和向問天邊聊邊對飲,時間不長,一瓶酒已空,二人臉色紅暈,皆微有醉意,但卻又意猶未盡,向問天招手說道:「讓服務員上酒!」   時間不長,那個年輕漂亮的女郎端著一瓶酒走進包房。   再次將酒杯斟滿後,謝文東笑道:「對了,向兄,最近兄弟們在上海鬧得不愉快,你可知道此時?」   他是明知故問,這麼大的事情,身在上海的向問天哪能不知道?!   向問天一愣,笑呵呵說道:「謝兄弟來上海,也是為了這件事吧?」   「沒錯!」謝文東也不隱瞞,點點頭。   「可能是下面的兄弟們之間有些誤會。」   「哦?原來只是誤會,那就是沒有問題嘛!」   「當然沒有問題。我一直都認為,兄弟們的事,就讓兄弟們自己去解決,我從來不參與。」   「哈哈!」謝文東大笑,話鋒一轉,說道:「向兄公司旗下有一位女明星,我的兄弟對她感覺很不錯,不知道向兄能不能幫忙為其引見一下呢?」   一聽這話,李爽精神大振,目光唰的一下定在向問天的臉上。   一旁的蕭方則臉色微變,表情變得陰冷。   向問天愣了愣,隨後哈哈笑道:「說起來也巧了,那個女孩,我的兄弟也很喜歡。」   謝文東說道:「現在是公平競爭的時代。既然大家都喜歡,那就公平去爭取嘛!如果因為一個女孩而鬧得大家都不愉快,那就不好了,向兄,你說呢?」   向問天還未說話,蕭方忍不住插嘴說道:「謝先生,她是簽約在我們公司……」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打斷道:「僅僅是簽約,並沒有賣身給你們不是嗎?」   「你……」   向問天沉吟一聲,不滿地看了蕭方一眼,後者深吸口氣,氣臌臌的將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謝兄弟覺得怎麼辦呢?」   謝文東一笑,說道:「向兄,其實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你我多說什麼,追女孩子嘛,大家各嬪本事,若果非要用強制手段,那就沒意思了。」   向問天點點頭,轉頭看向蕭方,說道:「小方,你聽見了?」   「哼。。。」蕭方冷哼一聲,一句話也沒說。   謝文東說道:「我的兄弟邀請張小姐去吃飯,後者也答應了,可是,蕭兄卻橫加阻攔,這就不對了,我是就是論事,並沒有站在誰的角度上說話,向兄,你認為我說的有沒有錯?」   向問天暗暗苦笑,請歎口氣,誠言說道:「謝兄弟的話沒錯.」   蕭方冷道:「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以吃飯做幌子,居心不良呢?」   這話說得太重了,不僅三眼和李爽受不了,就連向問天臉色也是一沉,正想呵斥蕭方,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蕭兄對我的這幾個兄弟不熟悉,不信任,我可以理解,不知道蕭兄信不信得過我呢?」   「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天由我連做東,邀請張小姐吃飯,蕭兄覺得意下如何?」   謝文東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也算是給足面子了,蕭方即使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這時候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他臉色難看,別過頭去,不置可否。   向問天代其說道:「既然謝兄弟出面,當然沒問題了,呵呵,來,我們喝酒!」說著話,端起酒杯,和謝文東歡然暢飲。   這頓酒宴,只是開始時氣氛有些緊張,其餘的時候都歡快,謝文東和向問天不僅化解了雙方在上海的小規模沖tu,而且還達成共識,聯手對付青幫,可謂皆大歡喜,當然,除了蕭方之外,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開心。   結束時,謝文東和向問天是並肩走出酒店的,到了外面,又向聊了好一會,才各道珍重,打道回府。   坐在車上,李爽還在嘟噥著:「向問天可比那個臭屁蕭方強多了!」   「是在識大體方面強多了!」謝文東悠悠笑道。   第二天,中午,謝文東終於見到了這位『久違』的張夢夢。   即便是以謝文東挑剔的眼光看來,也無法否認,張夢夢確實是個漂亮出眾的女孩。她身上有和金蓉一樣的清純,但沒有金蓉那樣的活潑,她很安靜,不時的流露出靦腆之色,但身上卻帶有富貴家庭出身所特有的高傲之氣。   她今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彷彿一直盛開的百合花,阿娜多姿,格外的奪目,也格外的出眾。   將她打量了一番,謝文東有種驚艷的感覺,別有深意地看向李爽,點了點頭,意思是眼光不錯。   李爽老臉通紅,不好意思低下頭,手足無措地連連搓著手。   三眼在旁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喝道:「熊樣!」   「張小姐,你好!請坐!」謝文東站起身形,招呼張夢夢坐下,並特意安排她坐在李爽的旁邊。 第二十三章   李爽和張夢夢坐在一起,反差太大,一個胖,一個瘦,一個丑,一個美,對面的謝文東和三眼皆強忍住沒有發笑,後者急忙拿起茶杯,咕嚕一口,將一杯茶水全部倒進嘴裡,總算將馬上要發出的笑聲強行壓了回去。   其實李爽只是有些發胖,但模樣算不上難看,只是和張夢夢在一起,不太難看的人也變得難看了。   謝文東淡然一笑,先指下李爽,說道:「他叫李爽!」然後又指著三眼說道:「他叫張志東!張小姐已經都見過了。」   「那你呢?」張夢夢的眼光由三眼臉上移向謝文東。   「我叫謝文東。」謝文東笑呵呵說道。   張夢夢不瞭解hei道,也沒聽過謝文東的名字,不過看起來,他的身份似乎不簡單。奇怪的是,他很年輕,年輕到和自己相差無幾。她眨眨大眼睛,身子微微前探,疑聲低問道:「你也是hei社會的?」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我是做生意。」在心裡,他又補充一句,做hei道生意的。   「那他倆......」   「是我的朋友。」   「哦!」張夢夢剛開始有些羞澀,但是謝文東平易近人,毫無架子,笑起來即燦爛又真誠,很快將她心中的緊張化解掉了。   雖然謝文東一直把話題往李爽身上引,但張夢夢對身邊的這個小胖子卻一點都不感興趣,始終對謝文東和三眼問東問西,聊個不停。   看起來他對小爽沒興趣,這下可麻煩了!謝文東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洞察人心,張夢夢對李爽的忽視,他當然能感覺得到。   謝文東其實也是個思想保守甚至有些守舊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挺喜歡也很欣賞張夢夢這個女孩,如果李爽能娶到她,那是再好不過了,從心裡來講,他希望李爽能勝過蕭方,把張夢夢追到手,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有些難度。   見李爽坐在那裡像木頭樁子似的紅著臉一句話不說,謝文東藉著喝茶的機會,瞇著眼睛,目露精光,直勾勾地瞪著他。   李爽心中一震,馬上明白他的意思,轉頭瞄了瞄身旁的張夢夢,想說話,可又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咽口吐沫,呵呵乾笑。   他本就緊張,笑聲發出變了音,連對面的謝文東和三眼聽了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張夢夢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地向外面蹭了蹭,轉過頭,驚訝地看著李爽。   媽的!李爽心裡暗罵一聲,罵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自己在怕什麼?面對人山人海的敵人都不怕,此時面對一個柔弱的女孩怕什麼?他自己給自己打氣,道理比誰都明白,但就是做不出來。他不敢正視張夢夢的眼睛,低下頭,憋了半晌,不知過多久,他結結巴巴地問道:「張......張小姐今年多......多大了?」   問完之後,李爽臉色更紅,可是久久未聞回音。   這時,只聽對面傳來三眼不滿的嘟囔聲:「別他媽的問了,人家去衛生間了!」   「啊?」李爽驚訝的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三眼。   三眼手指他的鼻子,罵道:「看到你這副白癡相,別說張小姐了,連我都有想痛扁你一頓的衝動!」   謝文東揉揉額頭,說道:「一會我和張哥會找借口離開,剩下的......你就按照張哥說的做吧!直接去表白。我感覺她喜歡的應該是那種乾脆利落的人。」   「東哥,你和三眼哥要走?」李爽哀歎問道。   「不然留下來當燈泡嗎?」三眼沒好氣地說道:「如果她真的接受你,我估計那也是老天瞎了眼了,不然看你這副窩囊樣,誰他媽能瞧得上你啊!」   「我窩囊?」李爽瞪圓眼睛,怒聲道:「我是文東會堂堂的虎堂堂主,是考實力拼上去的,不是靠和東哥的關係......」   「行了!你和我威風有什麼用?」三眼說道:「你要是在張夢夢面前也這麼威風就不會鬧笑話了,讓東哥和我跟你一起丟人現眼!」   李爽鼓起腮幫子,鼻子裡直哼哼。被三眼一頓痛罵,他看起來確實比剛才精神了許多。   謝文東連連點頭,在桌子低下,悄悄向三眼挑起大拇指。   時間不長,張夢夢從洗手間返回,可能被三眼激的,李爽心中的緊張情緒減弱許多,對張夢夢闊聲說道:「張小姐,剛才我太失禮了,實在對不起,你想吃點什麼?」   張夢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說道:「隨便什麼都好,只要不太油膩、清淡一點的就可以。」   她這一笑,在李爽心裡,簡直比芙蓉花開還要美艷。   他醉了,人沒醉,但心已醉。   這時,坐在他們隔壁的金眼手機響起,接聽之後,臉色頓變,隨後猛的站起身形。   木子、水鏡四人見狀暗吃一驚,急忙低聲問道:「老大,怎麼了?」   金眼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緊張,低聲說道:「我先出去一趟,去去就回!」說完話,他快步走了出去。   不到兩分鐘,金眼返回,手裡多了一份報紙。他臉色難看,坐回椅子上,隨後將報紙向桌子上一放,伸手敲了敲。   木子等人不明白怎麼回事,紛紛向報紙看去,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之後,四人的臉色也都變了。   過了好一會,水鏡抬起頭,咽口吐沫,低聲問道:「誰的膽子敢這麼大?要不要告訴東哥?」   「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應該問明東哥的意思!」金眼沉吟一聲,走向正在和張夢摩納哥吃飯的謝文東。   到了近前,金眼伏在謝文東的耳邊,低語道:「東哥,出了點問題!」   「嗯?」謝文東抬起頭,疑惑地看向金眼,見他面色凝重,謝文東點點頭,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隨後站起身形,向對面的張夢夢一笑,說道:「不好意思,張小姐,我先離開一下!」說完話,隨金眼走向一旁。   張夢夢疑惑的看者他二人,眼中滿是茫然。   三眼皺了皺眉頭,也隨之站起身,說道:「我也過去一趟!」說完,不等張夢夢答話,又對也準備起身的李爽說道:「小爽,你留在這裡陪張小姐!」   等三眼也走後,張夢夢迴頭看著李爽,好奇的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李爽慢慢搖搖頭,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令人寬心的笑容,自信地說道「沒事!就算有事,也沒有什麼是我們處理不來的!」話雖這樣說,他心裡也很奇怪,想弄明白究竟怎麼了。   張夢夢看著李爽,第一次發現,他笑起來的樣子挺可愛的,給人的感覺很溫暖。   謝文東跟隨金眼走到餐廳的角落,這時,三眼和木子等人也跟了過來。   從水鏡手裡接過報紙,金眼遞給謝文東,說道:「東哥,你看看著篇報道。」   謝文東疑惑地接過,低頭一看,只見報紙的封面上打著巨大而醒目的標題:《中國黑手黨:一個普通人可能永遠都不會瞭解的黑暗世界》,在標題的下方,是張句副的照片,由於是黑天照的,圖像稍有摸樣,但謝文東還是能輕易的分辨出來,在照片正中的兩個『主角』,正是自己和向問天,只是二人的眼睛被黑條遮擋住。   看照片的背景,明顯是昨天晚上,他和向問天在酒店門外聊天時被人偷偷拍下的。   謝文東眉頭凝成個疙瘩,著是誰拍的?自己當時怎麼毫無察覺?而且誰的膽子敢這麼大?不僅拍了照,還登到了報紙上?!   他翻了一頁,可到報道的詳細內容。   報道裡對他的稱呼是謝某,對向問天的稱呼是向某,文章的開頭邊觸目驚心,將他和向問天的見面描述成中國黑社會頭目在上海的一次『大聯歡』,並對他二人的談話進行詳細而又細緻的描述,隨後列舉出種種數字,說明中國的犯罪組織有多少和他們存有關聯,中國社會上的犯罪活動又是有是有百分之多少出自他二人之手等等,在往後,是重點介紹謝文東的發家史,有些是真實的,真實到連他初中、高中、大學的學校都一一寫出來,有些是道聽途說的,總之,將謝文東說成是中國北方最大的黑社會頭目,也是中國北方罪惡的根源。   站在謝文東身旁的三眼,只是草草的瞄了幾眼,冷hhan便已流了出來。   將整篇報道從頭到尾仔細看過一遍,謝文東臉色難看,揮手將報紙摔在桌子上,怒聲道:「著是在往死裡寫啊!簡直無法無天了!」   聽完他的話,眾人先是一愣,隨後都有些想笑,能令東哥說出『無法無天』這樣的話,這個記者也真是夠厲害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膽子實在太大了,簡直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提著自己的腦袋來發表著篇報道。 第二十四章   黑社會素來都是『見光死』的,最怕被暴光,一旦被媒體披露出來,政府會受不了與倫敦壓力,即使不想對你動手也不得不對你下刀,許多黑道的頭目都是這樣著的道,這也是謝文東為什麼素來行事低調的原因所在。   可現在倒好,他的照片,他的名字,他部分經歷甚至背景都上了報紙,此事一旦鬧大,後果不堪設想。   「把這個記者給我揪出來,無論使用什麼手段,找到他!」謝文東握著拳頭,凝聲說道,見金眼掏出手機,他又補充一句:「但別殺他!」   若是吧謝這篇文章的記者殺掉,只會把事情鬧得更打更糟糕,甚至可能會不可收拾。   「是!東哥!」金眼應了一聲,給張國男打去電話。   三眼皺著眉頭,凝聲說道:「東哥,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記者,膽子不應該有這麼打,敢寫出這樣的東西發表出來,很可能背後有人在支持他,東哥,你說會不會是向問天在暗中搞鬼啊?」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會!文章裡也有向問天的名字,他不會傻到把自己賣出去。」   「如果不是向問天,那十之八九就是青幫!」三眼語氣肯定地說道。   「嗯!」謝文東點點頭,他也是這麼猜測的。不過現在沒有找到人,還不敢百分百的肯定。   三眼將報紙拿起來,仔細一看,眉毛頓時揚起,說道:「東哥,好奇怪啊!」   「怎麼了?」   「這個記者竟然很瞭解昨天晚上東哥和向問天的談話內容,好像他也在場似的!」   謝文東接過報紙細看,可不是嘛,有些內容,幾乎是他和向問天的原話。剛才他沒有注意道,現在經三眼的提醒,心中大吃一驚。   當時,在場的除了自己的兄弟,就是向問天的貼身手下,自己的兄弟肯定不會出賣他,難道,真是向問天做的?但是這又不合邏輯,如果真是向問天,肯定會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不然自己遭殃,他同樣也完蛋,若說不是向問天做的,那包房裡就再沒有其他的人了。想到這裡,謝文東的雙眼猛的一亮,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不對,包房裡還有其他人,那就是酒店裡的幾名女服務生。如果不出意外,寫這篇文章的記者就混在這些服務生裡,或許,他買通了服務生向他提供情報。   唉!謝文東暗歎口氣,這件事,自己大意了,向問天也大意了。   他將報紙又翻到封面首頁,向上一瞧,報紙頂端寫有「南方早報」四個大字,他暗暗記下,對金眼說道:「查處這家報社的地址,我親自過去!」   「是!」   發生了這樣的事,謝文東在餐廳裡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坐上汽車,他給李爽打去電話,告訴他和三眼先不回去了,讓他和張夢夢好好相處,不要浪費機會。   李爽忙追問道:「東哥,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出了點小意思,不用擔心!」說完話,謝文東便把電話掛斷。   看著李爽,張夢夢問道:「怎麼了?」   李爽收起手機,說道:「東哥和三眼有事先走了,讓咱兩繼續吃,不用等他們了。」   「哦!」張夢夢聞言,低低的應了一聲,臉上難掩失落之情。   北洪門的辦事效率很快,時間不長,便將「南方早報」的報社地址告訴給謝文東。   謝文東直接將地址交給開車的司機,說道:「就去這裡!」   他在車上,還沒到報社,向問天打來電話。「謝兄弟,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   謝文東苦笑,道:「剛剛看過.」   「唉!」向問天長歎口氣,說道:「你我這次都著了人家的道啊!」   「沒什麼。」謝文東淡然笑道:「常在河邊走,免不了有濕鞋的時候嘛!」   「謝兄弟打算怎麼做?」   「當然濕去找報社了,這樣的東西,一旦再發表出來,可就成大問題了。」   「好!謝兄弟既然去報社,那我就去市政府。希望,那幫傢伙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中國目前還沒有絕對的言論自由,報社要發表敏感的東西,首先要知會市政府,只有後者點頭了,才恩那個發表出來,向問天想不明白,這樣的文章,在市政府是怎麼通過的,是誰點的頭,放的行。   南洪門在南方絕對是最有影響力的大社團,與各地的政府或多或少都有掛鉤,尤其是在上海,與政府的關係更為密切,在向問天看來,是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才對的。   僅僅一篇報道,便把謝文東和向問天二人都驚動了,這可能也算是黑道見不得光的悲哀,不管你做的多大,畢竟是偏門,而非主流,國家一聲令下,便能之你於死地。   轎車在《南方早報》的報社門外緩緩停下,謝文東坐在車裡,透過車窗一看,懷疑司機是不是帶自己走錯了地方。   在他印象裡,報社是很有錢的,即便自己不賺道錢,政府也會撥補助給你,可是這家報社的情況顯然不是那麼回事,即使沒有進去只看外觀,謝文東就能體會到他的落魄。   報社是做不大的二層小樓,很古老,頗有歐式建築風格,主要的結構還為木質的,牆面還爬著不少草疼,樓體成黑紅色,本來的顏色都就看不出來了,謝文東估計,這棟樓房的年歲應該不比自己的爺爺小。   「是這裡沒錯?」   「是的!東哥!」   就是這麼一個破爛的報社,竟然寫出如此驚天動地的文章!謝文東歎了口氣,推開車門,走了出來,直至走到樓門前,才看到門旁掛著白色木牌子上面寫有『南方早報』四個黑字。   謝文東深吸口氣,背著手,走了進去。三眼和五行兄弟隨後跟了進來。   報社的大廳雖然很陳舊,但還算清潔,地面的石磚搽得乾乾淨淨。   坐在門口收發室的一位六十左右老大爺探著腦袋,巡視他們,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問道:「你們找誰啊?"「找你們的總編,你們這裡的負責人!」謝文東說道「哦!找總編啊!在二樓,左走!」   「謝了!」說著,謝文東做事要向裡走,老大爺連連揮手,叫住他,說道:「等等,小伙子,現在這裡簽下名!」   三眼皺皺眉頭,嘟囔道:「這老頭子,還真囉唆!」   謝文東面無表情的走上前去,提起筆來,在小冊子上隨便寫個名字,隨後向大爺面前一推,大步走了進去。   上了二樓,向左看,謝文東很容易便找到總編的辦公室。他到門前,深深吸了口氣,抬手請敲幾下房門。   很快,裡面傳出中年男人的話音:「請進!」   謝文東推門而入、辦公室很簡陋,不僅面積狹小,擺設也多是陳舊之物。向裡面看,只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坐在一張掉了皮的辦公桌後面,正用充滿疑惑的眼光看著謝文東等人。   「你們是。。。?」   「你不認識我了?總編先生。」謝文東嘴角挑起,笑吟吟的走到辦公桌前,目光幽深的注視著中年人。   中年人注視著謝文東,皺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喃喃說道:「好像有點眼熟,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謝文東此時有種一巴掌拍在對方那張滿是疑惑不解的臉上的衝動,他呵呵一笑,將這種衝動壓了回去,柔聲說道:「我就是那個『北方罪惡的根源』!」   「什麼?」他引用報紙上的原話,反而把中年人說得更加摸不著頭腦。   啪!謝文東將手中仍在辦公桌上,冷笑道:「自己看!」   中年人接過報紙,看看封面上的照片,再瞧瞧謝文東,頓時間恍然大悟,急忙站起身形。滿面是笑地說道:」原來是謝先生,稀客、稀客,快請坐!「說著話,他從辦公桌後面繞了出來,拿起暖瓶,又是倒茶,又是遞煙。   謝文東看著興奮異常的中年人,簡直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有毛病,自己都找上門來了,他不害怕不說,反而如此高興,難道在他眼裡,黑社會和普通老百姓一樣?   只是笑瞇瞇地看著他,謝文東一句話也沒有說,沒有喝水,更沒有接煙。   中年人像是沒有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們這裡是小地方,有招待不周的,還請謝先生無比見諒。」   謝文東差點被他氣笑了,說道:「我來這裡,並不是享受總編先生熱情款待的,你猜猜我是來幹什麼的?」   中年人一笑,說道:「肯定和這篇報道有關係吧!」   「沒錯!」謝文東問道:「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發表這篇文章,又是受誰指示才這麼做的?」   「沒有人指示我們!」中年人驚訝地說道。   「這麼說,是你們自己搞出來的?」   「是啊!」   「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發表這篇文章?」   「有看點,有觀眾,我們當然就會發表了。」   「你可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呵呵!」中年人咧嘴笑了,說道:「謝先生不會要找人打我吧?」   「哈哈!」謝文東聞言,仰面而笑。 第二十五章   三眼上前一步,順勢將衣襟挑起,露出qiang把,冷笑說道:「恐怕不僅是打你那麼簡單!」   看到qiang,中年人臉色微變,撓著稀疏的頭髮,尷尬而笑。   正在這時,房門一開,從外面又走進一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郎。謝文東回頭一看,暗道一聲巧了!   來者謝文東認識,或者說見過,正是昨天晚上,在酒店裡幫謝文東和向問天倒酒的那名女服務員。   那時謝文東便覺得此女氣質不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想不到,竟然在報社裡又見面了。今天,女郎身上已沒有酒店的制服,取而帶之的是一身的休閒裝,雖然衣著簡單隨意,但是卻難掩她過人的姿色。   謝文東嘴角挑起,幽幽笑道:「小姐,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女郎顯然沒料到謝文東會在這裡,忍不住大吃一驚,臉上下意識地露出驚色,可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目光掃過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哦?」謝文東笑了,雙目瞇縫著,眼中射出幽幽的精光,說道:「你的記性太差了,我們昨天晚上才剛剛見過不是嗎?想不到,你這個酒店的服務員竟然做到報社裡來了?」說著話,他回頭一指辦公桌上的報紙,問道:「『記者』小姐,這是你寫的吧?」   不用別人介紹,謝文東此時閉著眼睛也能猜出女郎的身份。   女郎毫無畏懼地走到謝文東近前,腦袋一揚,直視著他說道:「是我寫的又能如何?」   「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你既然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出來,難道還怕別人寫嗎?據我所知,謝先生的膽子可是大得很呢!」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伸手入懷,女郎雖然表情未變,但那中年人卻暗吸了口涼氣,急忙上前,連連賠笑道:「謝先生,有話好商量嘛!」   謝文東笑瞇瞇地瞄了他一眼,伸入懷中的手慢慢抽出。中年人本以為他要掏qiang,哪知謝文東拿出的只是一隻煙盒,看罷之後,他在心裡也長長鬆了口氣。謝文東抽出香煙,叼在嘴上側頭點燃,隨後,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女郎。   女郎的膽量大得出奇,竟然絲毫不避諱甚至挑釁似的對上他的目光。   她的身材很高,雖然穿著平地鞋,但卻和謝文東的個頭差不多,而在氣勢上,也一點不落謝文東的下風。無論是身材還是性格,她都和普通的南方女人大大的不同。   謝文東暗歎口氣,幽幽說道:「俗話說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你應該不會不明白吧?」   「你不用來威脅我!」女郎冷笑說道:「別人或許怕你,但是我可不怕。」   好個囂張的女子!三眼心中氣憤,冷冷說道:「三八,那你怕不怕死呢?」   女郎轉目看向三眼,嗤笑出生,道:「想殺我滅口嗎?那好啊,現在就動手吧!只要我一死,事情就會鬧得滿城風雨,不,是全國風雨,就算你們能耐再打,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否還能逍遙法外!」   「你……」三眼被女郎的一句話頂住,頓感語塞,手指著她的鼻子,不知該說什麼好。   「呵呵!」女郎冷笑道:「不要再聲張虛勢了,你們現在非但不敢殺我,還得時時刻刻來保護我,並向佛祖祈禱,我最好不要發生意外,不然,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說著話,她目光一轉,又落到謝文東的臉上,說道:「你能隻手遮天,可有時候,輿論也可以把天壓下來!」   真是個伶牙俐齒又才思機敏的丫頭!謝文東已經好久沒碰到這麼難纏的人了。正如女郎所說,在這個時候,他確實不好動她,那只會顯得他做賊心虛,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見謝文東臉色變幻不定,那名中年人急忙站出來做和事老,笑呵呵地說道:「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謝文東沒有理他,敲敲額頭,問女郎道:「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我只想讓公眾瞭解一些他們不曾知道的事情,以及罪惡!」女郎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說道。   「如此說來,你以後還會再繼續寫咯?」謝文東眼睛彎彎,笑瞇瞇地問道。   「也許會寫,也許不會寫。」女郎絲毫不退縮地說道:「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無論是否打算繼續,但絕不會受外界因素的干擾。」   謝文東道:「你沒有確實的證據,所寫的一切都只是誇誇其談,甚至是誣陷。」   女郎撲哧笑了,說道:「多謝你的提醒,不過,這一點我比你瞭解,正因為沒有切實的證據,所以我才沒有直接寫出某人的姓名,如果你覺得我寫的有問題,你可以去法院告我,我隨時奉陪!」   「ma的」三眼再也受不了女郎盛氣凌人的樣子,回收握住qiang把,大步上前,逼近女郎說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不成?」   「那就動手吧!」女郎胸脯一挺,目光鄙視地看著三眼。   「東哥!」三眼已經握住了SHOUqiang,氣呼呼地看向謝文東,只要後者一聲令下,他當場便會將這個可惡的女人射殺。   見狀,那中年人又站出來,連連乾笑道:「大家消消氣,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商量你媽!」三眼回身一踢,將中年人踢出好遠,後者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靠著辦公桌,臉色憋得通紅,半天爬不起來。   「你們敢動手打人?簡直就一群強盜,畜生!」女郎怒斥一聲,掏出手機,想打電話報警,謝文東搶一步,扣住她的手腕,淡然說道:「女人,你在玩火,你知道嗎?」   女郎用力的揮動胳膊,想甩開謝文東的手掌,可是,她發現對方的力氣太大了,就算使出自己渾身的力道,謝文東的手也沒有絲毫的鬆動。   「你要幹什麼?」女郎尖聲問道。   謝文東將手伸向三眼,同是勾勾手指,後者會意,將SHOUqiang抽了出來,交道謝文東的手上。   他握住qiang,手臂一抬,qiang口直指女郎的額頭,瞇縫成縫隙的雙眼射出駭人的森光,他冷冷說道:「你不想讓我好過,你就是我的敵人,只要是我的敵人,無論他的身份如何,哪怕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敢一qiang崩了他!你犯的過錯,不可原諒,因為不僅你會死,他也會死,」說話時,謝文東指指坐在地上的中年人,繼續道:「這裡很多人都會因你而死,甚至,還有你、他、他們的家人!」   女郎的冷汗流了出來,不是因為謝文東手裡的qiang,而是因為他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神陰狠、惡毒的令人心寒,不帶一絲的感情,像來自於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像來自於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反正,就是不是像人的眼神。   那一瞬間,她怕了,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懼,彷彿掉進冰窟裡,從骨頭裡生出寒意。   就在謝文東手指準備扣動板機的時候,他的電腦響起。謝文東慢慢鬆開女郎的手腕,掏出電話,低頭瞄了一眼,犀利的眼神消失,向五行兄弟使個眼色,隨後,走出辦公室,到了走廊,他將電話接通,問道:「向兄,什麼事?」   打來電話的人正是向問天。   「我剛才在市政府問過了,這家《南方早報》是個試點。中央政府最近有意開放輿論自由,並在上海和廣州設立了幾處試點,《南方早報》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所發表的內容不受地方政府限制,其內容多是宣揚民主和揭露黑幕,地方政府對他們也是極為厭惡,但卻又無可奈何。這次算你我倒霉,竟然被他們瞄上了,而且還上了頭版頭條。」   「原來如此!」謝文東點點頭,難怪報社看起來如此落魄,原來是家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報社,在中國目前的大環境下,宣揚民主,揭露什麼黑幕,那是十分難捨難分的,受人di制不說,甚至連自身的安全都是個問題。   比如現在!   謝文東苦笑,此時,他明白了《南方日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膽量,為什麼敢紕漏自己的事,從心裡來講,他甚至有些佩服他們。   「我知道了,多謝向兄告之!」   「你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了?」   「有點麻煩。」   向問天知道,能讓謝文東說成麻煩的事,肯定不簡單。   「如果謝兄弟處理不來,我晚點派人過去『搞定』!」   「不用了。」謝文東明白他這個『搞定』是什麼意思,淡然一笑,道:「先這樣吧!」說完話,將電話掛斷。   收起手機後,謝文東眼角餘光掃到走廊其他的辦公室裡探出許多小腦袋,見他看來,又紛紛縮了回去,他低頭瞧瞧手中的qiang,並沒有威風八面的感覺,反而突然覺得很難為情,他將SHOUqiang收起,深吸口氣,重新回到總編的辦公室裡。   等他進來之後,房間裡的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包括那位驚魂未定的女郎。   謝文東直接走到那名中年人近前,彎下腰,將他拉起來,隨後一笑,說道:「不好意思,總編先生,剛才我的兄弟太失禮了,一會我會派人送你去醫院檢察!」   接完一個電話回來,謝文東的態度竟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別說中年人和女郎大感吃驚,就連三眼和五行兄弟也頗感莫名其妙。   「東哥……」三眼不解地看著他。 第二十六章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三眼不要多言,看著中年人坐回到椅子上,臉上讓然帶著賠笑。謝文東替他感到心酸,他環視左右,敲敲辦公桌大面積掉漆的綠色文件夾,說道:「這裡的辦公環境實在太差了。"不明白他說什麼意思,中年人乾笑說道:」是的,不過我們已經習慣了。   "總編先生有沒有考慮換個好一點的地方?"謝文東含笑問道。   中年跟女郎同時一愣。過了片刻,後者上前幾步,站在謝文東身後。怒聲說道:「謝文東,你別想用金錢收買我們」   謝文東轉頭,看向女郎。   雖然他此時的五官很平和,但女郎還是聯想到剛才那一幕,暗打寒戰,雙腿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謝文東聳聳肩,淡然說道:「對於剛才的事。我很抱歉。」   女郎聞言,驚訝地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謝文東未在多言,轉頭對中年人說道:「剛才我的朋友已將貴報社的一些情況告訴了我。」   「哦!」中年人撓撓頭,呵呵而笑,說道:「讓謝先生見笑了。」   搖搖頭,謝文東說道:「我很佩服貴報社以及總編先生,淡然,還有這位小姐,我希望能幫得上你們,當然,因為身份的關係。我的能力有限,無法給出太多的幫助,我所能提供的只有兩樣,一是錢,二是人,希望。能改善你們的工作壞境,不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出錢,甚至可以出人保護報社人員的安全。   聽完這句話,中年人跟女郎都呆住了,不知道謝文東要幹什麼。   謝文東的身份不同於別人,經常去往國外,走的國家多了。他清楚的感覺到中國人在國外所受到的其實,為何受歧視,因為國家不強,為何不強,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最主要的一點莫過於官場的黑幕與腐敗,如果有人敢站出來接露其中的黑幕,那國家之幸,民族之幸。   謝文東是不是黑道中人,是不是愛國,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個中國人,無論走到哪裡。這個事實無法改變,到至少不會在國外在看到鄙視,敵方和充滿敵意的眼神。   另外,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那。。那篇報道。?」中年人的目光落在桌面的報紙上。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我不會在追究。如果你們希望有必要。也可以寫下去。」謝文東一笑,說道:「我無所謂。」   中年人臉上笑容消失,疑問道:「我們紕漏了謝先生您,而你卻反過來支持我們。為什麼,這很不和邏輯。」   謝文東仰面想了想,淡然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說道:」我們打擾的時間太久了,也該走了,總編先生,記者小姐,告辭。」說完,他優雅的笑了笑,隨後向三眼的人甩了下頭,與身後的女郎擦肩而過,向外走去。   "等一下!"女郎叫住他,沉聲說道:"請你把話說清楚再走。'"你的想像力那麼豐富,不會自己去猜嗎?'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如果你還想繼續寫我的哈,這一段請不要寫上去!"說著話,他嘴角挑了挑,微微點下頭,走出辦公室。   看著他離開,中年人和女郎半響回不過神來,不知過了多久,中年人幽聲歎道:"也許,黑社會未必就是十惡不赦,至少這個謝文東不是。'"哼!"女郎冷哼一聲,看著中年人說道:"怎麼了?這麼快就被謝文東收買了?"中年人習慣性地饒著頭髮笑了,說道:"我是對事不對人嘛!"正說著話,金眼去而復返,走到辦公桌前,放下一張精緻的名片,向中年人面前一推,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東哥的名片,他說你如果遇到困難,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打電話給他!"說完話,金眼多一秒也沒有耽擱,快步走了出去。   "哦!"中年人拿起名片,仔細端詳,喃喃地說道:"真是一個讓人搞不明白的人啊!"女郎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同時說道:"我要請假!""啊!"中年人驚訝地看著她的背影,問道:"有什麼事嗎?""去跟蹤謝文東!"女郎的身影已消失,聲音在走廊裡傳來。   "啊?你不會是還要繼續報道謝文東吧?"中年人對著門口大聲問道:"你就算寫了,我這回也不會再同意發表了!"可惜,外面已經沒有回音。   不是總編沒有骨氣,也不是他受不了金錢的誘惑,而是謝文東給出的幫助對於他來講太重要了。錢是小事,再不濟,報社也能通過廣告費用來自給自足,可是安全問題是他難以解決的,也是他一直的心病,jie露zf和社會上的黑幕,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自從試點以來,他幾乎天天都能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恐嚇信,不過,若是謝文東這個黑社會的大投資肯對報社提供保護的話,可以省去許多後顧之憂,做起事來,也大可以防開手腳。   為了這一點,謝文東做出社黨的妥協,他是可以接受的,只不過他不知道那名年輕氣勝,剛畢業不久,出生牛犢不怕虎的女記者是不是也會接受。   出了報社,謝文東坐上汽車,三眼跟了進來,疑聲說道:"東哥!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什麼?"謝文東問道。   "他們要將我們的事公之於眾,東哥不但不想辦法懲治,為什麼還要幫助他們?"三眼眉頭擰成個疙瘩。   謝文東仰面而笑,肯定地說道:"我們的事,他們以後不會再寫了。""你怎麼知道?"三眼挑起眉毛,奇怪地看者他。   "因為我開出的條件,對於他們來講,太具誘惑力了,也是他們無法拒絕的。如果他們還有理智的話。"對他們佩服歸佩服,謝文東當然也會為他自己考慮,瞭解到報社的情況之後,謝文東感覺到這時候用懷柔的手段絕對比強制性手段的效果更好。   但凡正直的文人都是很倔強很死板的,對他們用強,只會適得其反。但若軟下來,他們也不會不講情面。   「那如果他們以後還報道我們的事呢?」三眼嘟嚷著問道。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若真是那樣,不是他們瘋了,就是我看錯了!」   他的話剛說話,開車的司機經驗老道地瞄了瞄倒車鏡,說道:「東哥,後面有人跟蹤。」   謝文東頭也沒回,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說道:「甩掉他,然後回堂口。」   跟蹤謝文東的,正是那位女記者。和經驗豐富的北洪門司機比起來,她差了很多,時間不長,便被甩掉,可是她也有自己的辦法,掉轉方向,直接向北洪門在上海的堂口駛去,她知道,無論謝文東怎麼繞圈,最後,終究會回到那裡的。   她的算講沒錯。開車到達北洪門的堂口,停在路邊,等候時間不久,就見到謝文東所做的轎車快速地行駛過來。   她嘴角挑起,自言自語道:「就知道你會回來!」說著話,將照相機提了起來。   見她開的那輛破舊的吉普車停在堂口附近,開車的司機眉頭大皺,低聲說道:「東哥,跟蹤我們的那輛車竟然停在堂口這裡!」   「哦?」謝文東慢慢睜開眼睛,轉頭看向窗外。   行過那輛吉普車時,謝文東正在看到裡面的女記者拿著照相機對自己的轎車猛拍照,三眼當然也看到了,忍不住撲哧一笑,說道:「看起來不是她瘋了,就是東哥看錯她了!」   謝文東頭痛的敲了敲頭,無奈的笑。   「東哥,我過去把她趕走?」司機問道。   「算了,隨她吧!」等汽車在堂口門口停下時,謝文東推門而出,看向吉普車的方向,他含笑揮了揮手,隨手走進堂口內。   吉普車裡的女記者將他揮手的動作拍下,放下相機,看著小屏幕裡的圖片,覺得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又得意又刺眼,她鼓起腮幫子,低聲嘟囔道:「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謝文東在shanghai並未多停留,此時北洪門與青幫的鬥爭正處於節骨眼上,他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在上海放鬆,當天晚上,便坐飛機去了淮北。   有意思的是,那名女記者對謝文東緊追不捨,竟然很巧合的和他乘坐同一班飛機。   當五行兄弟在飛機上見到她時,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謝文東很吃驚,只是沒有表現在臉上,笑吟吟的點點頭,道:「好巧啊」   「嗯,怎麼會這麼巧啊!」女郎安坐在椅子上,揚起俏麗的瓜子臉,同樣笑吟吟的看著他。   謝文東沒有再多說什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飛機起飛後,他解開安全帶,走到女記者旁邊的空座位上坐下,轉頭頭來,心平氣和的問:」記者小姐,你想跟蹤我到什麼時候?」 第二十七章   女郎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沒有跟蹤你,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謝文東笑了,問道:「工作?去淮北工作?」   女郎點頭道:「出公差!」   謝文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問,只輕聲說道:「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妨礙到我,不然,我不敢保證將會發生什麼事!」說完話,他幽深地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哼!」看著他的背影,女郎重重哼了一聲。   北洪門淮北堂口。   此時,鐵ning率青幫三千幫眾正在淮北與北洪門的頑強抵抗,久攻不下,士氣低落,隨後,聽說己方在X市於同山一帶遭到慘敗,折損數千之眾,青幫上下更是人心惶惶,可是禍不單行,很快,鐵ning一眾得到北洪門大隊人馬抵達列山的消息,列山一旦被佔,等於斷了己方的後路,鐵ning不敢大意,急忙分出一部分手下前去支援。可惜北洪門這次來勢洶洶,且人員眾多,他分出的手下人與北洪門展開一場大戰,非但沒有取得理想的效果,反而大敗而歸,損失慘重。   這時候鐵ning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立刻向韓非求援,但此時韓非因為種種原因被牽制在南京,而且他手下的人員不多,即便前來援救也未必能起到成效。鐵ning無奈,只好放棄繼續進攻,打算抽兵回撤。   也就在這個時候,謝文東抵達了淮北。   在堂口裡,他見到了任長風,靈敏,格桑以及堂口的堂主趙榮。沒有看到張一,謝文東問道:「張史現在在哪」   靈敏說道:「在列山。那裡還有表幫的殘餘勢力,張堂主正在清剿。」   「嗯!」謝文東點點頭,問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取勝只是時間的問題!」趙榮搶先含笑說道。也不到四十能力在北洪門算不上出眾,但也不平庸,為北洪門做事有十五,六年,能熬到堂主的位置也算不容易了,難得見到掌門大哥,趙榮顯得十分興奮。   已方能不能戰勝青幫的鐵ning一眾,若是由他獨自應對,趙榮自然不敢斷言可以取勝,但現在任長風靈敏、張一等人帶領已方的大隊人馬趕過來增援,並斷了青幫的退路,鐵ning形勢堪憂,他信心倍增,說話時鏗鏘有力,顯得底氣十足。   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頭,問道:「張堂主有什麼計劃嗎?」   趙榮精神一振,說道:「目前,在人力上我們不輸青幫,在士氣上,我們更勝青幫,我和張堂主在淮北和列山同時進攻,前後夾擊定能一舉擊敗鐵ning!」   謝文東揉著下巴問道:「鐵ning現在有多少人?」   趙榮答道:「不足三千!本來是有三千人的,但被張堂主殺傷許多,現在估計應該在二千五左右,而我們這邊,堂口裡有兩千人,張堂主那邊有三千人,總人數比青幫多一倍,加上敵人士氣低落,一鼓作氣打垮他們不成問題。」   謝文東一笑,點頭道:「是啊!一口氣壓過去,青幫勢必慘敗。」   聞言,趙榮更喜,美滋滋地說道:「東哥,兵貴神速,屬下打算今晚就動手。」今晚謝文東剛剛抵達淮北,趙榮有心以己方的一場大勝作為見面禮,只要給謝文東留下的印象深刻,自己日後的高昇也就指日可待。   謝文東沉思片刻,笑道:「鐵ning在青幫不是普通的頭目,手下有一批心腹死黨,戰鬥力很強,我們如果直接打過去,勝是一定會勝的,但卻可能是慘勝,敵死一千,我亡八百,這樣的勝利,還不如不要。」說著話,他看向趙榮,正色說道:「趙堂主,下面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的兄弟,他們聽命於你我,甚至身家性命也交由在我們手裡,正因為這樣,我們更應珍惜,更應該為他們著想,要做出決策的時候,務必得三思而行,考慮周全,盡量將損失降到最低,只有這樣,下面的兄弟才會擁戴你,才會減少社團不必要的損失,讓社團日漸強大。」   趙榮聽完這話,心中一震,看著比自己年輕許多的謝文東,禁不住肅然起敬,躬身說道:「東哥教訓的極是,屬下受教了!」   「呵呵!」謝文東笑了,搖頭說道:「我不是在教訓你,只是說說我的想法罷了。趙堂主是社團的棟樑之才,能以兩千兄弟抵抗住鐵ning一眾,很是不容易啊!」先打一巴掌,在給一甜棗,這是謝文東一貫的手段。   抵擋住鐵ning,確實很不容易,趙榮或攻或守在淮北這裡與鐵ning一眾惡戰過數次,每回都是險象環生,徘徊生死邊緣,連他自己都承認,如果不是他運氣好,早在第一次與鐵ning交手的時候自己就已慘死於對方的槍下了。   謝文東這番話,正說到趙榮的心裡去了,回想起連日來的辛苦與艱難,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趙榮眼圈一紅,垂手哽咽的說道:「多……多謝東哥誇獎……」   「鐵ning來犯,敢主動出擊的堂主沒有幾個!社團需要的就是象趙堂主這樣剛硬又有能力的好兄弟!」謝文東拍拍趙榮的肩膀,讚歎說道。   「為洪門盡力,為東哥盡忠,屬下死而無撼!」趙榮深吸口氣,震聲說道。   任長風和靈敏在旁暗暗歎了口氣,東哥只是幾句話,便令一個沒見過幾面的地方堂主服服帖帖,這就是御人之道的可怕之處啊!   過了好一會,趙榮心緒平靜下來,必恭必敬地問道:「東哥打算如何進攻鐵ning?」   謝文東說道:「趙堂主有句話說得沒錯,兵貴神速,今晚動手,沒有問題,但不要準備一口起壓死對方,那只會令鐵ning一眾狗急跳牆,反撲過來與我們拚個你死我活,進攻時,給他們留出足夠的空間,讓他們有路可退,逼其鑽進死胡同裡,然後想辦法牢牢困住對方,到那時,我們可採取的手段就很多了,既不用付出太大的損失,又能徹底消滅對方。」   趙榮精神振奮地問道:「東哥打算將他們逼到哪裡?」   謝文東悠然笑了,說道:「這個就得由趙堂主你來拿主意了,我對淮北這帶不熟悉,最好是將其逼到郊外的某處,這樣更方便我們出手!具體的細節,趙堂主和張兄去商議即可。」「啊!」趙榮點點頭,說道:「東哥,我明白了。」   深夜,凌晨兩點半,北洪門的淮北堂口以及到列山的張一部眾聯合出擊,一前一後,向身在淮北的鐵ning一眾壓了過去。   列山與淮北相鄰,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張一反而比與鐵ning同山淮北的趙榮先達到,與青幫交上手。   張一雖然身手不怎麼樣,但指揮手下兄弟作戰還是十分高明的,加上北洪門這邊無論在人員上還是在氣勢上都佔有很大的優勢,只交戰時間不長,青幫就顯露出敗跡。   鐵ning見難以勝敵,不敢再繼續拖延下去,而且手下的眼線已經回報了,趙榮正帶著北洪門的大部隊趕過來,若是著耽擱,等趙榮一到,已方的劣勢就變得更大,無奈之下,鐵ning帶青幫人員向南方敗退下去。   張一隨後緊追不捨,但追得並不急,雙方之間始終保持在上百米左右的距離。   當鐵ning率眾跑出時間不長,趙榮突然從半路殺出,鐵ning心中大驚,連手都沒敢動,當即下令,又向東側撤退。   在張一與趙榮兩股勢力的夾擊下,鐵ning一眾撤到淮北的東效區,最後,鑽進一處爛尾的工地中。   到了這裡,鐵ning立刻組織人員,將工地的大門堵死,以抵禦對方的追擊,穩住已方的陣腳。隨後,他帶領一部分走下,向工地後身跑去,想準備好退路,容已方人員隨時撤退。   可是到了工地的後門,還沒等他領人出去,只見門口的兩旁湧出無數的北洪門幫眾,帶頭的一位,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滿臉的傲氣,氣中提有一把又窄又長的戰刀,看到鐵ning之後,他仰面一笑,震聲喝道:「對不起!此路不通!」   鐵ning定眼一看,大吃一驚,來者不是旁人,正是任長風。   「任長風!是你!」鐵ning驚聲說道。   「是我!」任長風冷笑說道:「東哥交代了,鐵兄一路征戰,過於新時期辛苦,我們在這裡幫鐵兄安個家,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也不用再出去了!」   「啊?」聽到謝文東這三個字,鐵ning臉色頓變,駭然道:「謝文東也來了?」   「你知道得太晚了!」任長風嗤笑一聲,慢慢將唐刀抬起,握住刀把,反手將唐刀抽了出來。   唐刀出鞘,寒光乍顯,周圍的北洪門人員紛紛大吼一聲,一步步向鐵ning等人壓過來。   暗叫一聲糟糕!鐵ning無心戀戰,率隊又撤了下去,當他想從左側向外逃時,碰到了格桑,向右側逃時,又被趙榮堵了回來,回到正門的時候,只見張一統領人山人海的北洪門人員將工地的正門堵個嚴實合縫,滴水不露。 第二十八章   直到這個時候,鐵NING才弄明白,自己已被北洪門團團包圍住,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北洪門事先挖好的陷阱,而自己卻是主動跳了進來。   這樣下去可不行!鐵NING知道,陷入重圍的時間越長,對方準備得就越充分,而己方的士氣就越低落。他當即下令,全體人員,分成四隊,由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分頭向外突圍。   他自己選擇的是南側的正門。   鐵NING帶領數百名青幫人員向外突殺,他一手持刀,一手扣qiang,準備趁亂先將敵人的頭目一槍幹掉,如此一來,敵方陣營必定混亂,自己便可趁機混水摸魚的帶弟兄們逃出去。   可是打了一陣子,他失望了,北洪門的頭目根本就沒有出來迎戰,不知道躲藏到什麼地方去了,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儘是北洪門的幫眾。   張一本就不擅長衝鋒陷陣,加上聽說鐵NINGqiang法精準,百步穿楊,嚇得更不敢露頭,遠遠的躲到後方進行「遙控指揮」。雖然看起來很窩囊,但卻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北洪門人員極多,鐵NING突圍時間不長,便難以抵擋,感覺自己身邊的兄弟越來越少,前後左右都是敵人,自己彷彿掉進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中,他心頭一寒,鬥志大洩,鐵NING扯脖子大喊一聲:「撤!」隨後,又向回殺去。   當他帶領一干手下人員回到工地時,當初的六百多名兄弟只剩下四百多人,另外的那些已經被打散了,或死或傷或被俘虜,趁亂跑掉的沒有幾個。   望著數不盡的敵人,鐵NING心中忍不住哀歎一聲,抽身去查看其他三隊人員的突圍情況,結果那三隊無一例外,皆被外面的北洪門人員沙退回來,損失不小。   敵人數量眾多,分兵人突圍,已方力量分散,難以見效,不如集中人力,突擊一點,或許還有希望!想到這裡,鐵NING咬了咬牙,考慮從哪個方向做突破點,正面的敵人他剛才已經見識過了雖然沒有見到對方的主將,但人員的攻擊力和配合度卻很強,不容易撕開口子,後門的主將是任長風,極為難纏的人物,在他身上難以討到便宜,工地右側是趙榮,鐵NING和他交戰過多次,感覺此人像是打不死的螳螂,也很難對會。思前想後,鐵NING將突然點頂在了工地的左側。   鐵NING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有道理的。   北洪門在工地左側安排的主將是格桑。格桑是員悍將,但卻不是領兵的高手,帶人打群仗,他遠遠不如任長風、張一和趙榮,鐵NING算了一圈,感覺只有在格桑身上自己還能佔得些便宜。   鐵NING當機立斷,集結起全部的兩千多人,一起向工地的左側衝殺。   工地的左側是片空曠的大草地,黑夜中放眼望去,黑茫茫的一片。   翻過牆頭,鐵NING站定向四週一看,沒有見到任何的人影,他狐凝地皺起眉頭,對身後的幾名頭目問道:「阿強,這裡怎麼沒有人?」   那名叫阿強的青年正是剛才帶人從左側突圍的青幫頭目,此時看到這般場景,他也頗感莫名期妙,茫然說道:「鐵哥,不對啊!剛才這邊至少有上千名的北洪門人員,可。。。」說著,他四處亂看,迷惑道:「可晃知道為什麼,現在竟然沒人了!鐵哥,其中該不會有詐吧?」   即使有詐,自己也沒有選擇了,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鐵NING向他一瞪眼,喝道:「不要胡說!也許這裡的敵人都去其他的地方支援了,我們趁機衝出去!」說著話,他手中的鋼刀抬起,向前方一指,喝道:「兄弟們,衝!」   說完話,鐵NING一馬當先,向草地跑去。   其他的青幫人員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可是剛到草地的邊緣,突然聽到裡面喊殺聲四起,接著,從荒草堆裡站起無數的北洪門人員,手中清一色地握著寒光閃爍的片刀,帶頭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漢子正是格桑。   他大吼一聲,像是一頭狂奔中的犀牛,從草地裡衝了出來,迎著青幫的陣營一頭撞過去。   跑在前面的數名青幫人員被他撞得骨斷筋折,慘叫著倒飛出去,格桑進入青幫陣營內後,雙臂掄起,左右開攻,周圍不時響起令人心裡發毛的撕叫聲以及骨頭斷裂的聲音。   格桑勇猛,下面的北洪門人員士氣更是高漲,沒有什麼戰術可言,就是赤裸裸地正面衝擊。   青幫人員本就成了驚弓之鳥,眼前突然殺出了這許多敵人,一個個嚇得驚慌失措,此時被迫無奈,只能撞起膽子,倉促迎戰。   眨眼工夫,雙方人員便混戰在了一處。   在人數上,青幫並不吃虧,甚至比北洪門這邊多出許多,但是在氣勢上,他們完全落於下風,心無鬥志,並存有顧慮,施展不開手腳,許多青幫人員還沒等打幾下,就忙著向草地裡鑽,一心想著趁亂跑出去。   真正與北洪門在交手的是鐵NING的數百名心腹手下。   鐵NING知格桑勇猛,對己方的威脅也最大,他不留痕跡地向格桑所在的地方快速衝去,還有一段距離,他便看到身高馬大的格桑鶴立雞群的站在己方陣營裡,肆無忌憚的橫衝直撞。   他握緊手qiang,慢慢抬起,瞄zhun格桑的腦袋,心中暗叫一聲:去死吧!   彭!   鐵NING還沒有扣動ban機,qiang聲卻先響起。   覺得面頰一發熱,鐵NING下意識地用手臂蹭了一下,只見手背上全是鮮血。他心中駭然,急忙扭頭向qiang聲響起的方向望去。   只見不遠的地方,站有五人,無名黑衣人,手中皆提著漆黑的手qiang,為首的那個人,qiang口冒著青煙。   「難怪青幫成不了大氣,只知道背後開黑qiang的小之輩成什麼氣候?」為首的那黑人冷笑說到:「你想玩qiang,我陪你!」說這話,黑衣人甩甩手中qiang,隨後慢慢踹回到腰間,幽幽說道:「比比你我誰的搶快,誰的qiang法更准!」   鐵NING心中一顫,暗叫糟糕!來的這五名黑衣人他認識,真是謝文東的五名貼身保鏢,五行兄弟。這五人,qiang法都是一等一的,就算自己能殺掉其中一人,另外的四位也會將自己she殺。鐵NING不會蠢得這個時候個與他們比拚qiang法,眼珠提溜一轉,身子順勢低了下去,快如閃電的向後滾去,瞬間便消失在請幫的陣營之內。   「哼!」黑黑衣人聳肩一笑,道:「膽小鼠輩!」   這時,工地前後兩側的北洪門援軍雙雙趕到,過來之後,二話沒說,立刻加入戰團。   請幫人數上的優勢轉瞬之間便消失得無影蹤,面對又突然殺出的這許多北洪門的援軍,請幫抵擋不下去,也無心再戰,不用鐵NING下令,上下人員開始紛紛後撤。   敵人越聚越多,鐵NING見已沒有機會突圍,只好帶領人員翻牆回到工地裡。   隨著他兩次突圍,兩次失敗,再清點人數,原本的兩千五百人到現在只剩一千多人,而且不少人身上都掛了彩,鮮血淋漓。   "鐵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數名頭目圍站在鐵NING左右,一個個表情慌亂的急聲問道。   到了這種地步,鐵NING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這話他不能說,說了也於事無補,反而會引得兄弟們更加驚慌。   他擦了一吧面頰上的血跡,輕鬆得呵呵一笑,說道:"北洪們的人數雖多,但我們也是有援軍的,只要我們能頂住北洪門兩天,就算幫主不來援救我們,其他那幾路兄弟也會過來援救的!""可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我們恐怕未必能頂的住兩天啊!"那名叫阿強的青幫頭目顫聲說道。   這處工地的佔地面積不小,加上青幫人員已剩不多,極難防守,如果北洪門從四個方向一齊進攻,青幫肯定抵禦不住。   鐵NING明白這個道理,他向四周望了望,看到不遠處一棟蓋到一半的五層樓房時,眼睛一亮,說道:"守住整個工地有困難,但我們只守一棟樓就容易了許多。帶兄弟們全部退守到樓裡去!""是!"青幫眾頭目總算又恢復點鬥志,齊齊答應一聲,帶著各自的手下人員,向樓內退去。   鐵NING帶青幫幫眾全部退到樓內,這正是北洪門最願意看到結果,包圍可大大縮小,同時各方的防禦力量也大大增強。   青幫退進樓房不久,北洪門的幫眾隨之大張旗鼓地進入了工地,也不著急強攻,先是將那棟樓房圍個裡三層,外三層,讓裡面的青幫人員插翅也難飛。   東哥。   在工地大門口的土路上。聽著數量轎車,謝文東就坐在其中,趙榮站在車旁,面帶微笑的對著車裡的謝文東說道:「鐵NING那個笨蛋,帶著手下人全部退進一棟樓房裡,這是他自己給自己找思路,成了甕中之鱉,我們現在若是衝進去,定會把他們全殲!   對這種局面,謝文東一點都不吃驚,偌大的工地,鐵NING根本就守不住。推到一點,雖然被動。卻可最大程度上的集中自己的力量,這也是鐵NING唯一的選擇。   謝文東笑了笑,輕聲說道:」雙方交戰,攻敵為下,攻心為上,先派兄弟在外面喊話,招降樓裡的青幫人員。   趙榮問道:「如果不降呢?」   謝文東笑了,眼中射出淡淡的幽光。 第二十九章   謝文東含笑說道:「那就把我們抓到的那些青幫俘虜拉過去,當場逼問,投降的,放,不降的,殺,敲山震虎。看樓裡的青幫人員如何反應。」   「啊!」趙榮這才明白謝文東說的『攻心為上』的意思,他詭笑著琢磨一會,說道:「東哥,現就就把那些人拉過去有點早了。等我們把裡面的人困得快要發瘋時,再試用敲山震虎這招,效果將更好!」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暗道一聲不錯,趙榮性子雖急,又愛表現,但卻一點就透,這點他喜歡,他點點頭,說道:「就按趙堂主的意思去做吧!」   「是!東哥!」趙榮樂呵呵地領命而去。   鐵ning一眾被困在樓內,短時間還好說,可時間一長,下面人開始受不了了,無論是體力上還是精神上,都已到了崩潰的邊緣。經過大半夜的惡zhan,青幫人員都已累得渾身乏力,眼前直冒金星,可是他們卻不敢休息,一個個席地而坐,緊緊抓著武器,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隨時準備應zhan北洪門的衝擊,如此一來,身心更是疲勞。   當天邊漸漸放亮時,青幫人員的肚子都開始打鼓了,每個人臉上都是憂心忡忡,痛苦不堪,樓內的氣氛也低沉壓抑得讓人喘不上氣來。正常人尚且如此,受傷的人員更是苦不堪言,由於沒有藥品醫治,經過簡單包紮的傷口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傷者一陣陣痛苦的呻嚀聲在靜悄悄的樓內顯得格外刺耳,讓人聽後,有種抓心腦肺的感覺,空氣中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死氣沉沉,讓人看不到希望。   反觀樓外,北洪門的陣營裡倒是一片歡聲笑語,人們一手拿著燒雞或者烤鴨,一手拿著麵包或者饅頭,地上放著礦泉水或者飲料,吃一口,喝口水,三五成群,嘻嘻哈哈,氣氛歡快,放佛在開聯歡會。   樓裡樓外的氣氛形成無比鮮明的強烈反差。   鐵ning站在窗邊,看著樓外黑壓壓的北洪門人員,眉頭緊鎖,一籌莫展,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己方目前的困境,可是,他卻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解決辦法,只靠現在的這點人力,想突破重圍殺出去,太難了,也可以說沒有可能。   可是讓來救援,誰來救援呢?韓非以及其他的兄弟想要過來,至少需要兩天到三天的時間,但以眼前的狀況,自己能挺那麼長時間嗎?他沒有信心。更痛苦的是,下面的兄弟們可以把情緒表現在臉上,但他卻不敢,而且在兄弟們前面還得強裝出輕鬆的模樣,對於鐵ning來講,現在的一分一秒都是種煎熬。   「鐵哥!」   這時,數名青幫人員提著三名表情惶恐的青年走上樓來,沉聲說道:「這三個傢伙竟然從二樓跳窗私逃,向北洪門投降,剛才被放哨的兄弟們發現並抓住了!鐵哥,你說怎麼處置他們?」   鐵ning轉回身,目光冰冷幽深地看向三名青年。   那三名青年預感到大難臨頭,忙跪於地上,求饒道:「鐵哥,我……我們實在是太餓了,也太累了,所以才……我們保證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說著話,三人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   看著三人泣不成聲的可憐模樣,鐵ning暗歎口氣,心也軟件了,可是很快他甩了甩頭,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既然已經開了先河,如果不能震住下面的人員,恐怕用不了多久,人就跑光了,到時不用北洪門來打,自己就已先敗下陣來。   「臨陣脫逃,當以何罪論處?」鐵ning深吸口氣,抬頭看向站於一旁的那名頭目。   "論家法,該殺!""既然如此,那就執行吧!"鐵ning轉過身去,看向窗外,冷聲說道:"你們不是想跑嗎?喜歡跳窗戶嗎?那就從這裡往外跳吧!"鐵ning所在的這層是最高層,五樓,足十多米高,下面是水泥以及滿地的磚頭和石塊,這要是跳下去,得當場摔死。   聽聞這話,三名青年哀號一聲,一個個向鐵ning跪爬而去,上喊道:"鐵哥,我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們吧!""鐵哥,饒命啊。。。。。。"鐵ning不敢回頭,即不敢看向這三名兄弟此時的表情,也不敢讓他們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他沒有選擇,即使心裡一千一萬個不想殺他們三人,但他卻只能這樣做。"兄弟,對不起了,這。。。。。。是你們自己挑的路!"那名頭目向手下的兄弟一甩頭,周圍的青幫人員一擁而上,將三名青年拉起,連拉帶拽,硬拖到窗台邊,隨後,全力向外推去。   三聲連續的慘叫聲劃破長空,在隨著重物砸地的悶響之後,叫聲也戛然而止。   三名青年躺在樓下,已摔得變了形,鮮血順著三具屍體下方慢慢擴散。   不遠處的北洪門幫眾愣住了,樓內從窗戶向外探頭觀望的青幫人員也都傻眼了,同時,眼中還不自覺地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哼!"青幫頭目向樓下瞄了一眼,對鐵ning說道:"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鐵ning心煩意亂地擺擺手,說道:"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對了,順便給兄弟們傳個話,無論是誰,一旦私逃,一律家法處治!""是!鐵哥!"表幫頭目一甩頭,帶著眾手下下了樓。   鐵ning以家法處死了三名私逃者,確實真情以了穩定軍心的效果,把下面的表幫人員都震懾住了,不過,這也僅僅是暫時的。   困了中午時,北洪門的人開始喊話招降了。   "表幫的兄弟們,出來投降吧!你們逃不掉,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留在樓內,只有死路一條,不被你們的老大殺了,也得被活活餓死,快出來吧,這裡有燒雞,還有烤鴨,只要你們投降,這些統統都是你們的!"幾名膀大腰圓的北洪門漢子扯著大嗓門,邊揮舞手中黃燦燦的雞鴨,邊連聲叫喊。   樓內的青幫人員看得清楚,也聽得清楚,就連鐵ning都忍不住暗吞口水,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   有數名青幫人員受不了誘惑,身子晃晃悠悠的向樓外走去,把守大門的青幫頭目是阿強,他大喝一聲:「站住!你們要幹什麼去?」   「強哥,我們受不了了,讓我們出去吧」   青幫人員幾乎哀求地說道。   「我們若是放你們出去,就等於讓你們去死!你以為北洪門真的會放過你們嗎?」   「就算死,只要能吃飽這頓飯也行啊!」   「m的,沒用的東西!」阿強一腳將說話的那名青幫小弟踢了出去,同時,將腰間的鋼刀抽了出來,冷聲喝道:"誰要是再敢往外走一步,就別怪我手下無情!"眾人聽完這話,嚇得連連後退,再不敢上前一步。   這時,眾人腳下傳來沙沙聲,人們目光下垂,看向地面。   只見一名渾身血跡的青年精神慌惚的一點點向外爬去,所過之處,留下片片的血痕。   阿強看著這名身受重傷的兄弟,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晃晃手中的鋼刀,厲聲喝道:"回去!再往前,我。。。我可要下殺手了!""我。。。不想死在。。。這裡,不想死。。。"那青年嘴裡嘟囔著,像是沒聽到阿強的話,仍然在向前爬。   看著已爬到自己腳下的這個兄弟,阿強手中的刀高高舉起,卻遲遲落不下去,他聲音顫抖著說道:"兄弟,回去,我。。。真的會殺了你!""我。。。不想死。。。不想。。。死。。。"青年從阿強的胯下一點點的爬了出去,嘴裡仍然發出囫圇不清的呻吟聲。   "該死的你!"阿強牙關一咬,一刀劈了下去。   卡嚓!他的刀沒有劈在青年身上,而是劈在水泥地面上,火星濺起好高,同時,他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他下不了手,對一名垂死的兄弟,他下不去殺手。   很快,青年爬出樓,向前方的北洪門陣營奮力的爬行。   青幫眾人站在樓門前,眼巴巴地看著他,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擔心他,還是該羨慕他。   鎮守樓前方的是張一。對於剛才的情景,他看的清清楚楚,意識到乙方邊縣的好好機會來了,他哪能放過。   他微微抬下手,一名北洪門的頭目快步上前,低聲問道:「一哥,有什麼事嗎?」   「幫那個青幫的人處理傷口,然後送到醫院去,記住,熱情一點就像對待我們自己的兄弟一樣,明白嗎?」   「明白!一哥!」   頭目答應一下,揮下手,帶上十多名北洪門的兄弟,迎著那名青幫青年快速跑去。   到了近前,他們低頭一看,也在暗暗心驚,這青年身上至少有六處刀口子,都很長,只簡單的用破布條纏著,能一直堅持到現在,生命力也算夠頑強的。   北洪門的頭目蹲下來,關切地問道:「兄弟,你怎麼樣?」說著話,他向周圍的眾人揚揚頭,眾人會意,七手八腳的將青年衣服扒掉,可謂照顧有加。   等一番,忙活下來,北洪門的頭目故意放大聲音,喊道:「快送這位兄弟去醫院,不要留下什麼後遺症!快!」   在他的催促下,北洪門的人合力將他抬起,抬著他向外跑去。   等他們走遠了,樓內的青幫人員已經看不他們時,一名北洪門的小弟追上前來,說道:「放下他!榮哥說了,我們不用把社團的金錢白白浪費在青幫的雜種身上!」 第三十章   來的這位北洪門的人是趙榮的手下,而抬青幫傷員的這些人是張一的手下,雙方雖然同屬北洪門,但一方在x市,一方在淮北,相互之間根本不認識。   張一手下的頭目愣了愣,隨後一笑,說道:「兄弟,我們是按照一哥的命令行事。」   來人走上前來,看了看那名受傷的青幫青年,嘴角一撇,對那頭目說道:「我也是聽從榮哥的命令。再說,我們有多少兄弟死傷在青幫的雜種手裡,現在反而要花錢救治他們,兄弟們哪能服氣?!」   那頭目暗暗歎了口氣,來人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隨即掏出手機,給張一打去電話,說明原因,張一聽完,仰面沉思片刻,說道:「就按照趙堂主的意思做吧!」張一為人頗為仁厚,但腦筋非常靈活,他認為沒有必要因為一個青幫的人而損傷到己方內部的感情。   「是!一哥!」頭目聽完,鬆了口氣,向手下眾人搖了下頭,眾人會意,紛紛鬆手,將那青幫青年扔在地上。   「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那青幫青年恢復了點力氣,驚恐地看著眾人,大聲叫喊道。   趙榮的那名手下眼中寒光一閃,冷聲說道:「媽的,你找死!」說著話,從腰間抽出匕首,到了青年近前,對著他的胸口猛刺兩刀。   工地門外,謝文東從車裡出來,伸展筋骨,看看手錶,已經快過中午,他估計鐵ning一眾恐怕很難支撐到晚上。他看向五行兄弟,問道:「你們說,韓非會不會來救援鐵ning?」   「一定會的。」金眼說道:「鐵ning是韓非手下的大將,現在他危在旦夕,韓非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嗯!」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說道:「是啊!韓非一定會來救援的,但是距離太遠,當他趕到的時候,只能是替鐵ning收屍了,呵呵!」他輕輕一笑,揉著下巴,如果向問天不答應自己出手,他現在就不著急除掉鐵ning了,可採用『圍點打援』的策略,圍而不殺,打擊青幫的援軍,但現在沒有那個必要了,既然南洪門已蓄勢待發,自己若不去利用,那就太傻了。   正在這時,幾名北洪門的青年拉著一個女人走了過來,那女人還不時尖聲罵道:「你們這些臭流氓,快放手!混蛋!」   謝文東一怔,舉目看去,瞧清楚女郎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被北洪門人員推搡過來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南方早報》的女記者。謝文東在發笑的同時,又忍不住在心裡感歎,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棄而不捨的精神。   等女郎到了近前,謝文東含笑說道:「記者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聽聞這話,女郎重重哼了一聲,幾名北洪門人員卻皆是一驚,忙問道:「原……原來東哥認識她啊!」說著話,便想將女郎放開。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認識,僅僅是見過。她是報社的記者,一直想在我身上挖新聞,你們說該怎麼辦?」   幾名青年本想將女郎放開,可一聽這話,手抓得更緊了,其中一人說道:「東哥,那就把她交給我來處置吧!」   「你們敢殺我?」女郎顯然還沒有弄清楚狀況,衝著謝文東歷聲呵斥道。   謝文東搖頭笑道:「恐怕,是不單單殺你那麼簡單。」   女郎身子一震,扭頭看向周圍的幾名青年,發現他們都用怪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身為女人,她當然明白那些目光代表著是什麼。無論她的膽子有多大,但在這種時刻,也大不起來。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顫聲問道:「你……你們要幹什麼?」   謝文東不再說話,轉過身形,背對著女郎,同時揮了揮手。   幾名青年面露喜色,拉扯著女郎,向工地側面的荒草地走去。   女郎意識到要發生什麼,拚命的掙扎著,可是她的力氣與幾名健壯的青年比起來相差太遠,非但沒有擺脫幾人的控制,反而被抓得更緊,身上也多許多淤青。她自己掙扎不開,她又向謝文東尖叫道:「謝文東,你不……」   她話還沒有說完,一名青年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破布,狠狠的塞進她的嘴裡,叫聲也隨之嘎然而止。   進了荒草地,走了一段距離,隨後幾名青年將她按倒在地,不由分說開始強行扒開她的衣服。   女郎雖然已經被拉出好遠,嘴巴也堵上,謝文東似乎仍能聽到她的尖叫聲,他向水鏡招招手,面帶苦笑的說道:「讓兄弟們做得別太過火,也不要傷害她,給她個教訓就是了。」   「明白!東哥!」水鏡應了一聲,快步向草地方向走去。   當水鏡到時,女郎的外衣和外褲已經被扒掉,身上只穿一件白色的小背心以及白色的內褲,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讓人看了,忍不住兩眼噴火,此時那幾名青年就是這樣,一個個被慾火燒得滿面通紅,其中一名青年用力的分開女郎的雙腿,半跪在地,將她的腿抬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同時又親又咬,過了一會,青年興奮得只哼哼,邊撕扯她的內褲,邊解自己的腰帶。   當水鏡走到他身後時,正看到他露出白白的屁股。水鏡別過頭,氣笑了,接著,提腿就是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那青年怪叫一聲,一頭跌在女郎的肚皮上,隨後慌張地爬起,叫道:「是他媽誰踢我……」   當他看到身後的水鏡時,剩下的半局罵聲嚥了回去,提著褲子,滿面尷尬地說道:「水……水鏡姐,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了,打擾了你的好事是吧?」水鏡淡然說道:「到此為止吧!」說著話,她拿出錢夾,從裡面抽出一沓鈔票,遞給青年,道:「要消火。等晚上回城裡去找小姐!」   水鏡擺擺手,那幾名青年拿著鈔票,樂呵呵地走開了。   等他們離開之後,水鏡低頭看著臉上仍殘留著驚恐和淚水的女郎,冷漠說道:「穿好你的衣服!」   兩分鐘後,水鏡在前,女郎在後,默默地從草地中走出來。   他二人走到汽車近前,謝文東瞄了女郎一眼,含笑說道:「記者小姐,很抱歉,剛才讓你受驚了。」   女郎竟然驚魂未定,雙手抓著衣襟,身子還在哆嗦著,腦袋低垂,一句話也沒有說。   謝文東說道:「今天,你是運氣好,兄弟們把你拉過來見我,但是,你要記住,你的運氣不會永遠都這麼好,如果還有下一次,那麼剛才那一幕將還會發生,而且會是沒人打擾的延續下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說完,他轉頭看向水鏡,說道:「水鏡,帶記者小姐回城裡,找家最好的酒店,讓她好好休息。」   「是!」   水鏡應了一聲,挽住女郎的胳膊,說道:「走吧!」   女郎站在原地沒有動,當水鏡第二次拉她時,她猛地抬起頭,兩隻苦的通紅的眼睛幾乎快要燃燒起來,直視謝文東,咬牙說道:「今天你給我的恥辱,日後我一定會加倍找回來的!」   謝文東愣住,隨後仰面而笑,聳肩說道:「隨時奉陪。」   女郎還想多言,水鏡已不給她機會,皺著眉頭,寧將他拉走。   水鏡想不明白這個女記者的腦袋裡都裝著什麼東西,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處境的危險嗎?難道她就認準東哥不會傷害她嗎?那太可笑了,也太天真了。   看著水鏡將女郎拉上車,快速開走,金眼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東哥,這個女人很麻煩啊!」   謝文東笑了,幽幽說道:「無論多麼麻煩,中就是個女人而已。」   另一邊,工地內,北洪門對青幫的招降還在大張旗鼓的進行著。   見喊話和食品引誘都不見效,趙榮老臉一沉,開始使用強硬的手段。   他讓下面的兄弟把抓到的那些青幫俘虜通通押到樓房正前方,分隊列排開。   在凌晨的惡戰中,請幫人員逃跑的不少,但真正跑掉的卻不多,多數都被北洪門生擒活捉了。   數百號的請幫人員被捆綁著,在樓前站立數排,趙榮手下的一名頭目從第一人開始招降,到了那人近前,大聲喝道:「你願不願意向我們投降?說!"被問話的青幫人員舉目望望面前的樓房,只見個個窗戶上擠滿了腦袋,已方的兄弟都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他胸中心血一陣蕩漾,搖頭說道:"不!"北洪門頭目點點頭,冷笑一聲,猛然一腳,將他踢了出去.   青幫人員雙手被捆,受了他一腳,身子娘娘蹌蹌推出多遠,最後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不等他從地上掙扎著站起,那名頭目喝道:"殺!"隨著他的話音,早在一旁準備好的北洪門幫眾一擁而上,對著那名青幫人員就是一頓亂刀.   只眨眼工夫,那人便在閃爍的刀光中被砍得渾身刀口,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不識好歹的人,只能是這樣的下場!"北洪門走道第二名青幫人員近前,大聲喝問道:"你呢?願不願意投降?" 第三十一章   「我……我……」那名青幫人員臉色蒼白,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已有前車之鑒,排在他前面的同伴剛剛在他眼前被人家亂刀砍死,此時輪到自己,他心中恐懼不已,本想點頭,可是一看前方樓內的兄弟,他心中一顫,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他猶豫不決,但北洪門的頭目卻不給他猶豫的時間,一腳將他踢了出去,喝道:「殺!」   「等……」   那青幫人員趴在地上剛說個等字,周圍的北洪門人員上前,片刀齊舉,劈頭蓋臉的惡狠狠砍下去。   在一陣鋼鋒切骨的聲音中,場上血星四濺,慘叫連連,躲茂於樓內的青幫眾看得真切,一個個忍不住喘起粗氣,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快要窒息似的,人們在別過頭去的同時,也感覺頭皮陣陣的發麻。   北洪門頭目也在心寒,只是沒表露在臉上,接著走到下一個青幫人員近前,冷冷問道:「你呢?,降,還是不降?」   「我投靠,我願意投靠!別殺我,不要殺我!」不等北洪門頭目把話說完,這名青幫人員已嚇得臉色蒼白如紙,連連點著腦袋,迫不及待地尖聲叫道。   聽了這話,北洪門頭目在心裡也長出口氣,冰冷的臉上帶上笑容,抽出匕首,將捆綁青幫人員的繩子割斷,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這才對嘛!只要肯投降我洪門,大家以後就是兄弟,下去休息吧!」說著話,他向手下一甩頭,過來兩名北洪門人員,將其領了下去。   只要有第一個人站出來肯投降,以後的就好說了。北洪門頭目看向第一排的其他人,說道:「願意投降的,站出來一步,不願意投降的,就在原地不要動了!」   第一排將近一百人的青幫人員相互看看,其中大半都向前站出一步,只剩下十多人在原地沒有動,目光凶狠的死死瞪著那些受不了威嚇而選擇投向的同伴。   北洪門頭目伸出手指一掃,說道:「前面的兄弟,下去休息,後面的,殺!統統殺掉!」   十多名青幫人員,被北洪門幫眾趕到一起,隨後,在喝喊聲中,開始了血腥的屠殺。   看著滿場飛濺的鮮血,聽著同伴撕心裂肺的哀嚎,樓內的青幫人員本就已經拉得緊緊的神經幾乎要崩斷。   「我受不了!」樓內數名青幫幫眾實在承受不住,瘋了似的向外衝去。   那名叫阿強的頭目攔住他們,大聲喝道:「你們要幹什麼去?」   「強哥,我受不了了,我想向北洪門投降!」   「不投降,我們也會和他們一樣,死在亂刀之下!」   「......」   眾人說什麼的都有,阿強怒道:「混蛋!你們要是出去,就中了北洪門的詭計,都給我滾回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眾人蜂擁而上,猛地將他一把推開,隨後運起全身的力氣,飛速的向北洪門陣營跑去,同時還揮舞雙臂,大喊道:「我們是來投降的,我們投降了......」   阿強坐在地上,看著那些逃跑的己方兄弟,他無力的哀歎了一聲。   在目前的這種極度困難的局勢下,青幫內部一旦出現私逃,就像瘟疫一般,急速的蔓延開來,無法抑制,無法制止。剛開始還只是幾個幾個的跑,到後來,是十幾個,甚至幾十個的跑,當生死攸關的時候,當精神都要崩潰的時候,什麼社團,什麼榮譽,什麼忠誠、義氣統統成了狗屁,人們所想的就是活著,讓自己活下去。   樓內,五樓。   「鐵哥,剛剛發現,又跑了三十多名兄弟,我們現在,只剩下五百多人了。。。。」一名青幫頭目站在鐵ning的身後,聲音顫抖的向他做著匯報。   「哦!」鐵ning淡淡應了一聲,說著:「我知道了"「鐵哥,我們。。。。。」青幫頭目滿面難色,欲言又止。   「我們怎樣?」   「我們是在支撐不下去了,兄弟們都已經到了極限,又累又餓,再這樣下去,恐怕。。。恐怕所有的人都會跑光的。。。。。」說到這裡,那名青幫的頭目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鐵ning轉回頭,默默看著他,過了半晌,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甩手扔給青幫頭,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   青幫頭目拿著手帕,抽泣著摸著眼淚,低聲道:「鐵哥,我們。。。我們投降吧。。。」   雖然早就想到兄弟會這麼說,但聽到投降這兩個字,他的身子還是一震。鐵ning問道:「你跟我多久了?」   「七年!在青幫四年,在獄堂三年。」青幫頭目低著頭說道。   「七年!」鐵ning氧面長歎一聲,過了許久,他話鋒一轉,問道:「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去哪嗎?」   「樹下不知道。」   「回台灣!也許,我們這次到大陸,本身就是個錯誤!」鐵ning舔舔乾裂的嘴唇,掏出煙盒,發現裡面只剩下一根香煙,他苦笑著抽出,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輕聲說道:「投降吧!我們把兄弟們從台灣帶出來,就應該再把他們送回去。」   「啊?」青幫頭目張大眼睛,驚訝地看著鐵ning,雖然他無比盼望鐵ning能給出這樣的答覆,但是真當鐵ning說出口,他還是大吃一驚。   鐵ning轉過身去,斜叼煙卷,雙手扶住窗台,說道:「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投降。阿仁,你帶著兄弟們走吧!」   名叫阿仁的青幫頭目先是一喜,可看著鐵ning的背身,臉色又瞬間黯然下來,說道:「鐵哥不會投降……」   「你跟我七年,應該瞭解我」   「我……屬下知道了。」阿仁深深看了一眼鐵ning,轉身走了下去。   傍晚黃昏之時,苦苦支撐十多個小時的青幫終於徹底崩潰,繳械投降了,大批的青幫幫眾垂頭喪氣的從樓內魚貫而出。   聽到這個消息,謝文東笑了,不戰而屈人之兵,己方未費一兵一卒便逼迫青幫人員全部投降,這事最理想的效果。他問道:「鐵ning也投降了?」   「在投降的青幫人員裡,並未發現鐵ning。」   謝文東聽後,點點頭,歎道:「是啊!身份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鐵ning怎麼可能會投降!像他這樣的人,一旦失敗,要麼逃走,要麼戰死,現在既然逃不掉,他只剩下一條路。"「東哥!」五行兄弟上前說道:「我們去取下鐵ning的腦袋。」   「嗯!」謝文東環視四人,叮囑道:「要小心。」   「明白,東哥!」五行四人檢查一番槍xie,接著塊步向工地內走去。   工地裡此時十分熱鬧,青幫的大隊人馬都出來投降,接受他們是件很麻煩的事。   樓外沸他媽的騰,可樓內此時卻冷冷清清。   鐵ning原來以為手下人員都已經走光了,忽聽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扭頭一瞧,原來是阿強、阿仁等四名青幫頭目。   他眼中露出疑惑,問道:「你們怎麼還不走?」   「鐵哥不走,我們怎麼走得了。」阿強苦笑說道。   「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鐵ning說道。   「跟隨鐵哥這麼久,出生入死,我們一直都沒有怕過,這次也一樣。」阿仁堅定地說道。   「唉!何必這麼傻呢?」鐵ning長歎口氣,幽幽說道:「你我職責不同,你們可以選擇,但我不可以,趁著現在還有機會,快走。   「不!」四人相互看看,齊齊搖頭,說道:「鐵哥不走,我們絕不會離開。」   鐵ning看著眾人,心中感慨萬千,有一群這樣的兄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可是現在,他卻有大罵他們一頓的衝動。「你們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四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鐵ning。   「你們應該聽他的話!」   正在這時,樓梯間傳來話音,接著,五行兄弟慢慢走了上來。   環視鐵ning五人,金眼說道:「上來時,我已經查看過了,樓裡只剩下你們五個人。」   阿強四人見敵人上來了,紛紛抬起手中的刀,護在鐵ning身前,眼神中充滿著恨意,冷冷地看著他們。   鐵ning暗暗吸了口氣,輕輕拍下前面兄弟的肩膀,讓他站開一些,然後說道:「謝文東讓你們來殺我?」   「是!」金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要殺鐵哥,得先過我們這一關!「阿仁怒吼一聲,掄刀向金眼衝去。   金眼瞄了他一眼,冷哼出聲,將手中的槍收起,隨後身形一晃,閃過對方的一刀,赤手空拳的與之戰在一處。   五行兄弟的身手雖然不是強項,可也比青幫這幾個頭目強很多。   只打幾個照面,金眼上面虛晃一拳,下面隨即一記橫掃,將其踢翻在地,沒等阿仁起身,他箭步上前,一腳踩住阿仁的脖子,揮起手臂,對著他的胸口狠狠打了兩拳。   這兩拳打得結結實實,力道極大,阿仁忍受不了,痛叫出聲,手中的刀下意識地向金眼面門劃去。   可惜他的動作太慢了,至少對於金眼而言是這樣的。   金眼眼中寒光閃動,先一步將他的手腕扣住,同時用力向外一擰,順勢將他手中的刀奪過,接著毫未停頓,,向下一插,只聽撲哧一聲,刀鋒深深刺進阿仁的胸膛。 第三十二章   沙!金眼抽刀,隨之一股鮮血從啊仁的胸膛射出,噴起好高。   金眼抹了下臉上的血跡,慢慢站起身來。冷冷地注視著鐵ning。   看著阿仁被殺,阿強三人受不了了。紛紛撕吼一聲。掄刀向金眼砍去,沒等金眼動手。木子,土山,火焰迎上前去,將對方三人攔住,雙方並不話多,上來就各下死手。惡戰在一起。   鐵ning對上金眼的目光。慢慢將衣襟拉開。在他的衣服下,漏出了qiang把。   見狀。金眼挑起嘴角。甩手將刀扔掉。同時解開衣扣。右手下垂。手指微微顫動著。隨時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拔出qiang來。   "你不應該殺他。"鐵ning冷聲說道。   "他的死是因為你。"金眼默然說道:「如果你能投降,他就可以不用死。」   鐵ning說道:「在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投降兩個字。」   金眼說道:「那我只能送你和你的兄弟一起上路。」   鐵ning忽然笑了。身子稍微躬著。雙手帖在大腿外側。問道:「你認為你的qiang一定比我快嗎?」   金眼搖搖頭,冷笑道:「不知道。所以才要試試。」   鐵ning不再說話。兩隻眼睛慢慢張大。眨也不眨。地盯著金眼,金眼也同樣如此。面對鐵ning。這個用qiang高手。他也不敢絲毫大意。不過。他和鐵ning不一樣的是,前者看的是他的眼睛。而他凝視的是鐵ning的手。   兩人相對而站,皆沉默無語,但周圍的空氣卻在急速的升溫,似乎要燃燒起來,濃濃的火藥味充斥在二人之間。   彷彿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他二人同時動了。   快!很快!兩人拔qiang的速度都快如閃電,好像變魔術一般,qiang瞬間出現在他們的手裡。   「彭!」「彭!」   兩聲qiang響發生在同一時間。   再看金眼,血珠順著他的鬢角流淌下來,鐵ning在左肩上多出一個血洞。   兩人都一愣,隨後,金眼搶先發難,身子向下一低,猛的向鐵NING樸去,後者來不及開qiang,更來不及躲閃,被金眼狠狠的撞倒在地,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抓住對方握qiang的手腕,在地上來回翻滾、撕扯、較勁,qiang聲不時在二人身側響起。   鐵ning力大,,自己無法掙脫他的控制,金眼揚起頭,猛然大叫一聲,接著,腦袋用力的向鐵NING肩膀的傷口狠狠撞去。   「啊……」   想不到金眼會用這招,鐵NING痛得失聲尖叫,手上的力氣也一下子小了許多,藉著這個機會,金眼將渾身的力量全部運在拿qiang的那條手臂上,在手腕被鐵NING牢牢抓住的情況下,艱難的將qiang口一點點地對準NING的腦袋。   鐵NING想阻止,可是肩膀上疼痛欲裂的qiang傷卻讓他用不上力氣,眼睜睜看著金眼的qiang口慢慢移向自己的腦袋,他心中大急,連聲怒吼,踢起膝蓋,猛掂金眼的後腰。   彭、彭、彭——金眼的後腰挨著對方一記記的重擊,痛得他兩眼直冒金星,感覺自己的內臟都快被對方擊碎,可是此時以管不了那麼多,一心只想著殺掉鐵ning。   終於,他的qiang口對準鐵ning的腦袋,禁言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該結束了!」說著話,手指猛了扣動ban機。   啪!他的qiang發出空響,原來在與鐵ning的纏鬥中,qiang中的子dan已經打光了,只是情形太緊張,他沒有發現罷了。   鐵ning本已準備等死了,可聽到qiang械頂針空撞的聲音,他的眼睛頓時睜開,看著表情驚愕的金眼,哈哈怪笑一聲,身子不知從哪來的力氣,腰眼用力,雙腳抬起,一下絞住金眼的脖頸,喝道:「給我下去!」   金眼受力,原本壓於鐵ning身上的身子側滾出去,鐵ning哪肯放過這個機會,抬手就要開qiang,金眼大驚,滾出去的身子又撲了回來,將鐵ning的手臂連同受力的qiang一同壓在身下,同時,他反手握qiang,以qiang根狠狠za向鐵ning的腦袋。   鐵ning嚇了一跳,qiang把可是實鐵,真被他砸中,腦袋得立刻開花。   他暗中吸氣,急忙一晃腦袋,額頭是躲開了,但金眼的qiang把卻重重砸在他的鎖骨上。   「啊!」鐵ning痛叫的同時,揮拳猛擊金眼的面頰。   兩人單手相互廝打,在地上滾來滾去,時間不長,二人都已鼻青臉腫,身上臉上都是血跡。   鐵ning身手並不弱,甚至他的爆發力比金眼還要強,但他吃虧在肩膀中dan受傷,力氣大打折扣,即便如此,扔與金眼大的不分上下。   僅僅過了五分鐘,兩人都已氣喘吁吁,汗如雨下,原本沾滿血污的臉水被汗水洗出一條條的白痕,看起來像是兩張大花臉。   兩人的摸樣可笑,但場上的局勢卻一點也不好笑,甚至已經到了瘋狂凶殘的境地。   拳頭已經完全破了,使不上力氣,鐵ning張開大嘴,一口咬在金睛的肩膀上,牙齒深深刺入他的皮肉。   "ma的!"金眼痛得差點流出眼淚,使勁的向外掙扎,不掙扎還好,這一掙扎,鐵ning順勢將他肩膀上的一塊皮肉連同衣服一齊咬了下來。   "啊!"金眼痛呼,兩眼血紅,腦袋向下一低,上牙釘住鐵ning的眉梢,下牙剛刺入近他的眼睛裡。   刺殺眼睛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鐵ning也是人,眼睛上傳來的巨痛讓鐵ning幾乎崩潰,發出撕心裂肺的慚叫,身子劇烈地顫抖著,鮮血和眼珠破碎的血水順著金眼的嘴角汩汩流淌出來。   在旁人看來,這很噁心,可是惡戰中的金眼根本感覺不到,打到這種程度,不是對方死,就是自己亡。   他抬起頭來,又向鐵ning另只眼睛咬去。。。。。。。。。   當謝文東在任長風、格桑、張一、趙榮等人陪伴下走近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   瞧著血肉模糊的金眼和鐵ning,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暗吸冷氣,謝文東皺起眉頭,對木子三人揚下頭,說道:「夠了!拉開他!」   剛剛把阿強三人解決掉的木子、土山、火焰快步上前,將仍死咬住鐵ning眼睛的金眼硬拽了起來。   金眼此時已筋疲力盡,使不出一點力氣,再看鐵ning,雙目已瞎,兩眼成了兩隻黑洞,人也已經昏死過去。   謝文東對木子說道:「送金眼去醫院!」   「是」木子應了一聲,背起金眼,快步走了出去。   「東哥,他怎麼辦?」趙榮走到鐵ning進前。摸摸他的脖子,感覺還有脈搏,抬起頭向謝文東問道。   謝文東想也沒想,冷漠說道:「殺!」   趙榮用力的點點頭,抽出匕首,架在鐵ning的脖子上。這時,張一說道:「東哥,就這麼把鐵ning殺掉。太可惜了,我們或許能用他從韓非那換取一些利益。」   「沒有那個必要」謝文東一笑,說道:「何況鐵ning已經成了非人,利用價值不大。」   張一扭頭看了昏迷中的鐵ning一眼,探了口氣,點點頭,不在多言。   趙榮冷笑一聲,手下加力,匕首的刀鋒在鐵ning的脖子根根劃過。   鐵ning戰死,麾下幫眾多半投降,對於情況本就不太樂觀的青幫而言,更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到了這個時候,青幫已經沒有人再相信自己一方還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也就在這個時候,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突然發難。數以千計的南洪門人員壓向南京。   以韓非手下目前的人力,根本頂不住南洪門的衝擊,無奈之下,他只好將各路的手下人員紛紛抽調回南京。   青幫當初深入北洪門腹地的六支主力到現在只剩下四支,其一是以唐堂為首的一眾,人員也最多,在三千左右,其二是以魏東東為首的一眾,人員有兩千左右,其三是以艾□為首的一眾,人員同樣在兩千左右,其四是以張廣、杜德松為首的一眾,人員在一千五六上下。   這些人加上南京目前的近三千人,以及傲天那邊的數千之眾,可算是青幫的全部人力了。   韓非把他們調回啦,一是集中己方的人力,做出與南、北洪門在南京決一死戰的架勢,二也是怕謝文東再採用逐個擊破的手段,鐵ning的死就是個前車之鑒,目前的青幫已不能在承受這樣的損失。   隨著青幫四支進gong主力的回縮,青幫也由主動進gong階段轉向被動防守階段。   對於北洪門而言,成功抵禦住青幫的進gong,將其全部逼退,可算是大獲全勝,但謝文東並沒有任何就此住手的意思,他一邊指揮手下人員收復被青幫攻佔的己方各處堂口,一邊帶領張一一眾向南京進發,與向問天匯合。   南京。是謝文東與問向天正式交手的第一處地方。南北洪門在這裡你爭我奪。死傷無數。而現在,他二人又要在這裡聯手。共同對付青幫。事情就是這樣的有意思。   青幫目前的處境雖然被動。但人力畢竟過萬。實力不能小看。何況,還有韓非,唐堂,魏東東等青幫的核心人物都在這裡。加上身在杭州的傲天虎視耽耽。想要徹底擊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三十三章   謝文東最為顧慮的人,其實不是韓非,而是傲天.   傲天為人機敏狡詐,城府極深,善於用計,而且做事不擇手段,如果己方在與韓非zuo戰時,傲天突然從背後殺出,後果將不堪設想,正是出於這種顧慮,他才不敢將文東會的兄弟從上海撤出來,不然,傲天不受牽制,將更加難以控制.   即便如此,謝文東仍感覺不放心.   與向問天在南京郊外會面的時候,他直截了當地問道:"向兄,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我們如何能破青幫?"向問天笑了,說道:"青幫在於謝兄弟zuo戰時,減員較多,暫時還沒有得到補充,現在的人力以不足兩萬,你我合力,在人數上壓倒他們,不成問題."謝文東點點頭,道:"在人數上,我們的確不吃虧,但是青幫的主力都聚集在南京,人數過萬,我們像打敗他們,得用動用更多的人,如此大規模的械鬥,無論對於青幫還是對於你我來說,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恩!"向問天明白他的意思,過萬人的廝殺,簡直如同戰zheng,政府一旦嚴查下來,大家都要遭殃.這個問題也是令向問天較為頭痛的.   謝文東又道:"何況,在我們背後還有傲天,如果我們與青幫打到最關鍵的時候,傲天突然殺來,你們的處境將變得很被動."向問天皺起眉頭,問道:"謝兄弟有何打算?"謝文東搖頭笑了,說道:"就是因為想不到太好的辦法,所以才來合向兄商議."向問天搓著額頭,沉思半響,說道:"青幫人員雖多,但是真正的中堅力量卻很少,大半都是從大陸各地招燃的混混,戰鬥力不強,對青幫也不是很忠誠,我覺得謝兄弟在X市的戰術可以借鑒,想辦法煽動青幫內的大陸實力倒戈."謝文東怔了一下,隨後仰面而笑,連連擺手,說道:「離間計!那是因為韓非不在X市,所以才僥倖成功的,向兄可不要小看韓非這個人,我們能想到的,他同樣也能想到,何況吃過一次虧,韓非必定會小心防範,再用,恐怕就很難成功了。」   一旁的蕭方正色說道:「韓非一個人,就算再厲害,也沒有多大的作為,如果我們能除掉他那幾個心腹手下,再找青幫的漏洞就容易得多了。」   「哦?」謝文東和向問天聞言,皆被勾起興趣,一起看向蕭方,後者說道:「小方,詳細說說。」   蕭方說道:「韓非的重要手下,有傲天、唐堂、彭真、魏東東、艾□已及張廣和杜德松等人。傲天現在虎居杭州,暫時可以不考慮,剩下的幾人都在南京,若是能想辦法將這些人除掉,等於是斷了韓非的左膀右臂,就算韓非再了不起,也必敗無疑。」喘了一口氣,見謝文東和向問天都在認真的聽自己講話,蕭方繼續道:「唐堂是青幫的副幫主,為人向來謹慎,身邊的高手也多,不好下手,彭真身手高強、魏東東機靈狡猾,張廣和杜德松也都各有所常,這些人裡,弱點最大就是艾□。艾□雖然頗有能力,但為人卻好大喜功,而且他是青幫十把尖刀中出現空缺之後才選上來的,一直以來都想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所以,在他身上找突破點也相對容易一些。只要艾□一死,和鐵NING死掉的效果一樣,會令青幫傷晉動骨,青幫內部亂上加亂,隨後趁機攻打過去,不愁青幫不破。」   蕭方說道:「根據下面眼線的回報,艾□現在鎮守的是南京的北部,我們派人去攻,交戰時,故作不敵,詐敗而退,以艾□的性格定然不肯輕易放我們離開,會主動主來追殺,到時我們把他引進包圍圈裡,那是無論是殺掉他還是生擒他,都易如反掌。」   說著話,他的腦袋揚得高高的,臉上帶笑,滿面的得意。   看著她的樣子,謝文東樂了,艾□是不怎麼樣,但別忘了,南京裡還有韓非,還有唐堂,還有魏東東這樣的智囊,你用『引蛇出洞』的策略,他們會看不出來?簡直當這些人的腦袋是木頭疙瘩。   這話他懶得說,更懶得去與蕭方爭辯,他眼珠轉了轉,暗暗而笑,搖頭說道:「恐怕未必。」   蕭方臉上笑容一凝,疑問道:「謝先生認為艾□不會出來追殺。」   謝文東點頭道:「是!」隨後,他又別有用心地加了一句:「據我所知,艾□為人謹慎,不是個急功近利、急於求成的人。」   他這是睜眼說瞎話,他和艾□交手數次,深知此人性情孤傲,好大喜功。   聽完他的話,蕭方仰面大笑,說道:「謝先生,你這回看錯人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艾□就是急功近利的人!」   謝文東堅定地搖搖頭,說道:「我認為他不是。」   蕭方嗤笑一聲,探身說道:「我們打個賭如何?」   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打什麼賭?賭什麼?」   「賭艾□會不會上當!」蕭方信心十足的說道:「至於賭注嘛......」說著話,他目光不會好意的在謝文東身上轉來轉去。   同為男人,被對方這麼盯著,誰都會不舒服。謝文東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忍不住笑出聲來。   最後,蕭方的目光落在謝文東的頭頂上,說道:「誰輸了,誰就提個光頭,謝先生覺得如何?」   謝文東哈哈大笑,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大頭,道:「這個賭注太大了!」   蕭方得意的一笑,晃著腦袋問道:「謝先生可是膽子小,不敢和我賭?」   激將法!蕭方這個傢伙就是想看自己出醜嘛!謝文東深吸口氣,說道:「好!我和你賭!」   蕭方大喜,轉頭看向向天問,問道:「向大哥,你沒意見吧?」   向天問感覺他倆就像在兒戲,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嘟囔道:「這都什麼和什麼嘛!」   未等向天問表態,蕭方搶先說道:「那就這麼定了!」   說完話,有看向謝文東,伸出手來,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謝文東和蕭方擊掌三下,算是立下君子協定。   擊完掌後,蕭方放聲大笑,得意洋洋的說道:「謝先生要剃光頭,這可是難得一見,只可惜,出來是我沒有帶相機,不過沒關係,一會我就找人去買一台,要像素最高的那種!」   「呵呵!」謝文東氣笑了,反問道:「蕭兄覺得自己贏定了?」   「沒錯!」蕭房絲毫不客氣地說到。   謝文東搖搖頭,同時站起身形,意味深長地說道:「攻打艾□時,蕭兄最好不要親自上陣,不然,只怕會有危險啊!」   蕭方嘿嘿笑道:「多謝謝先生提醒,這種衝鋒陷陣的事,我當然不會參與。」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對向問天說道:「向兄,我先告辭。」   「謝兄弟!」向問天追上前去,哭笑不得地看著謝文東,說道:「小方喜歡開玩笑,謝兄弟怎麼也和他一起胡鬧啊!」   「這可不是胡鬧。」蕭方在後面說道:「謝先生和我可是擊掌盟誓的。」   謝文東聳聳肩,對著向問天攤了攤手,沒有再多說什麼,走了。   出了南洪門的落腳點,謝文東坐上汽車,身子前探,看著倒車鏡,邊擺弄自己的頭髮邊問前面的金眼道:「你說我要是真剪了光頭,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淮北,金眼的肩膀被tiening咬了一口,現在傷還沒有癒合,扭頭不是很方便,不過聽完謝文東這話,他下巴差點掉下來,疑聲問道:「東哥,你認為自己會輸?」他跟隨謝文東這麼久,見過謝文東賭過無數次,還從沒有見他說過自己會輸過。   謝文東樂了,點頭說到:「正如蕭方所說,艾□那個傢伙,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南洪門的人去打,若是打到一半撤退,他肯定會去追!」   金眼吃驚道:「既。。。。既然如此,東哥為什麼還要和蕭方賭?」   謝文東苦笑道:「我就是要讓他們去打!」   金眼不解的看著他。   謝文東說道:「艾□雖然不是頭腦精明之人,也未必能看的出來南洪門的詭計,但是不代表韓非,唐堂,魏東東這些人看不出來,南洪門向引蛇出洞,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偷雞不成反坐米,有去無回。現在,雖然已於青幫展開決ZHAN,向問天等人也親自到了南京,但是南洪門卻沒有用處全力,只來了幾千人而已,讓他們吃一個虧,南洪門也就不得不調動更多的人過來,可最大限度的分擔我們的壓力。」 第三十四章   金眼聽完,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他還是不明白,這和與蕭方打賭有什麼關係。   看到他臉上的疑惑,謝文東笑了,解釋道:"明知道有去無回,我不會讓我的兄弟去送死,和蕭方打賭,只是為了讓南洪門自己去幹別和我們扯上關係."現在南北洪門已經聯手,要去進攻青幫正常情況下當然要南北洪門一同出人前去,和蕭方打了賭,北洪門就可以置身於事外,如果謝文東直接說明乙方不參與,恐怕會引起向問天和蕭方的疑心.   金眼歎了口氣,苦然說道:"東哥,為了兄弟們的性命,你要把頭髮輸掉了."謝文東仰面而笑,反說道:"與兄弟們的性命比起來,輸掉頭髮又算什麼."金眼心神蕩漾,心裡覺得暖洋洋的,謝文東對待敵人和異己,絕對稱得上冷酷無情,但是對乙方的人員,確實視如己出,親如兄弟,無法否認,他殘忍惡毒,但跟隨這樣的老大,也是件十分幸福的事.   謝文東沒有看到金眼臉上的感歎,他扭頭看向窗外,笑瞇瞇地說道:"蕭方有句話說的沒錯,艾□這個人確實是青幫裡最容易幹掉的對象,南洪門去打,會給我們製造出機會,幹掉艾□."金眼一愣,疑惑道:"東哥,會有這樣的機會?"謝文東瞇縫著眼,目光幽深又精亮,笑而未語.   蕭方和謝文東打賭,看起來像兒戲,像玩笑,但蕭方可異常重視,能找到一個羞辱謝文東的機會,太難得了,他不會輕易放過.   幾日來,他派出南洪門大量的眼線去偵查南京城北的狀況,瞭解到艾□的手下人員大概在兩千左右,駐守在城北的據點,若在算上各場子的閒散人員,大概在兩千五百上下,蕭方查得很細,甚至連艾□手下有多少個小頭目、兩個人的特點如何都查得清清楚楚。   三日後,他指定出進攻計劃,讓南洪門一名中層頭目黃梁舉帶領一千幫眾前往去南京城北挑釁,如果能把艾□從據點引出來,那是最好,若引不出來,就長驅直入,直接去進攻艾□所在的據點,對方人多,己方肯定不敵,見形勢不妙,立刻撤退,以艾□的性格,必定會出來追殺,黃梁舉引艾□往北郊跑,蕭方在那裡事先安排了周挺和張居風兩名天王以及己方全部的幫眾,只要艾□鑽進包圍圈裡,便插翅難飛。   他的計劃詳細周密,把每一個細節都安排好,然後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說道:「謝先生,我準備今晚動手,如果你有時間,就來看場好戲吧!」   謝文東興趣缺缺地說道:「我沒時間。」   蕭方哈哈而笑,道:「有沒有時間都不要緊,重要的是,謝先生可別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說完話,他將電話掛斷。   收起手機,謝文東暗暗歎了口氣。南洪門那邊在開會商議進攻計劃,北洪門這邊此時也在開會。謝文東看了看周圍的眾人,呵呵一笑,說道:「蕭方要在今晚動手。」   任長風問道:「東哥,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謝文東笑了,說道:「我們去南京。」   「啊?」聽了這話,眾人皆大吃一驚,驚訝地問道:「東哥,我們去南京幹什麼?南京現在是青幫的天下,我們去了,不等於羊入虎口嗎?」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信心十足地幽幽說道:「誰是羊,誰是虎,那還不一定呢!」   謝文東真的去了南京,而且身邊只帶了八個人,除了五行兄弟外,就是任長風、靈敏和格桑。他們一行九人,坐著一輛白色麵包車,悄悄潛伏進了南京城裡。   很快,在謝文東的指示下,麵包車開到了青幫在南京城北的據點。看到據點,以及據點外進進出出的青幫幫眾,任長風目光陰冷,咬了咬牙,冷哼一聲,說道:「這裡本是我們的地盤,現在卻被青幫霸佔著。。。。。。」   謝文東淡然一笑,拍拍任長風的肩膀,說道:「不要著急,拿了我們的,終究是要還回來的,而且還要加倍償還。」   「嗯!」任長風重重地點下頭,他對謝文東的話一點都不懷疑,一直以來,只要東哥說能做到的事,還沒有什麼是做不成的。「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去吃飯!」謝文東揉著下巴,笑瞇瞇地說道:「等著看一場好戲!」   在據點的左側,有條不寬的街道,街道兩旁皆是一家挨一家的大排檔,雖然到了晚間,但還是十分熱鬧,各家小吃生意興隆紅火,顧客絡繹不絕。   到大排檔的街口,謝文東讓開車的金眼將車停下,隨後拉開車門,作勢要下去。任長風急忙攔住他,滿面顧慮的看了看不遠處的請幫據點,低聲說道:「東哥,請幫據點距離這裡不足二十米,太危險了!」   「如果你是艾□,你能想到我會到這裡來吃飯嗎?」謝文東笑問道。   任長風搖搖頭,說道:「絕對想不到。」   謝文東樂了,說道:「連你都想不到,艾□就更想不到了,不是有句話嘛,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說著話,他從容地下了車,漫步向大排檔裡面走去。   眾人見狀,暗中直裂嘴,感覺東哥的膽子也太大,竟然跑到人家的門口來吃東西。他們不敢大意,急忙跟了出來。   走到大排擋的中心位置,謝文東站定,看到路邊一家規模最大的烤肉店,他問靈敏道:「艾□平時最喜歡到這裡吧?」   靈敏點點頭,說道:「沒錯!艾□幾乎天天都到這家烤肉店吃東西。」幾天來,她已將艾□的習性摸得清清楚楚。   謝文東笑道:「如此說來,這家的烤肉肯定有特色,我們也去嘗嘗!」   眾人聽完,差點一齊吐血,現在己方這麼點人,跑到人家的地頭上,躲還躲不急,怎麼東哥偏偏要向對方最常去的地方湊呢?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正如靈敏所說,艾□確實天天到這裡來吃飯,他也喜歡這種市井的小吃,一是味道獨物,二是價格便宜(台灣人大多是比較小氣的),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比較隨意,在這裡他可以招呼手下的兄弟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聲吆喝,沒人管得了你,也沒人敢管你,不像大酒店那麼受拘束。   烤肉店裡的生意不錯,數十張桌子大概坐了七成的客人,由於沒有空調,裡面又悶又熱,許多客人都是光著膀子吃喝。   跟隨謝文東近來之後,任長風、靈敏等人目光機警地掃動,打量每一桌顧客,看在座的有沒有扎眼的人。   謝文東一笑,側頭對他們輕聲說道:「放心吧,現在青幫的人不會到這裡來的,因為他們要全力去應付南洪門的進攻。」   他的話雖然讓眾人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巡視四周。   由於他們人數較多被店裡的服務員請到二樓,在一處靠窗戶的位置坐下,謝文東一口氣點了十多盤豬、牛、羊肉,另外還有十瓶的啤酒。   等就和肉都上來後,謝文東見眾人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笑呵呵地招呼道:「大家放心大膽的吃,這頓飯我請客。」   無論由誰來請,在青幫的地頭上,而且距離青幫據點只幾十米的地方吃東西,誰的胃口都不會好。當然,格桑是除外的,聽完謝文東的話,他咧嘴笑道:「東哥,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話,提起筷子,夾起一片生牛肉,只在辣椒上蘸了蘸,大嘴一張,直接塞進口裡,大嚼起來。   「嗯!肉很新鮮,不錯,不錯!」   看著狼吞虎嚥大吃生肉的格桑,眾人更沒了胃口。   謝文東倒是不在意,慢條斯理的將肉片放在烤盤上,不緊不慢地吃著。   眾人紛紛用佩服的目光看著他,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還能吃得下東西。   另一邊,南洪門的進攻開始了。   黃粱舉雖然只有三十出頭,但加入洪門的時間較長,在南洪門算得上是老輩分了。與北洪門的交戰中,南洪門八大天王折損四名,向問天一直在考慮選新的得力干將把四個空缺填補上,而黃粱舉就是候選人之一。   這次他負責引誘艾□,自認為是表現自己的最佳機會,自己日後能不能飛黃騰達,就也在此一戰了。   他親自從南洪門幫眾中挑選出一千名精銳,都是膀大腰圓一個賽一個的壯漢,在得到蕭方下達進攻的命令之後,立刻帶領著千名精英,作者早準備好的數輛大卡車,向南京城北而去。   現在整個南京都在青幫的控制之下,想找到他們的場子太容易了,進了城之後,黃梁舉指揮手下人員,對青幫的場子大打出手,這幫南洪門異常兇猛,只把青幫各處的看場人員沙的四散奔逃,毫無抵抗能力。   南洪門北雜場挑釁,消息很快傳到城北據點艾□以及堂口韓非那裡,對方打上門來,以艾□的意思,就是直接殺出,與對方硬拚一場,可是韓非那邊下達命令,讓他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第三十五章   南洪門主動找上門來,韓非不明白他們的意圖,不知道對方是來騷擾還是另有所圖,所以讓艾瀚先靜觀其變。   由於這是雙方在南京發生的第一場爭鬥,青幫也十分重視,唐堂和魏東東第一時間找到韓非,商議應對之策。   魏東東敲著額頭,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徘徊了一會,他問道:「韓大哥,我們現在有多少人?」   韓非愣了一下,隨後笑呵呵地說道:「一萬多人。」   「我們有一萬多人,而男洪門派一千多人來打。」魏東東冷笑道:「南洪門向來膽子小,這回怎麼突然大膽起來了,其中肯定有詐!」   韓非與唐堂二人相視一眼,皆笑了,同時點點頭,唐堂想了想,說道:「也有可能是來探我們的虛實。」   魏東東搖頭,說道:「對於我們的實力,北洪門再瞭解不過了,現在南北洪們聯手,南洪們男有不知道的道理?更不可能為了探我們的虛實,而讓一千人做炮灰。」   唐堂面帶正色地點點頭,問道:「小魏你認為他們有什麼圖謀?」   魏東東笑了笑,說道:「暫時還看不出來,等一等吧!」   黃梁帶著手下一千名兄弟在城北臨近郊區的地方連砸青幫數家場子,見對方沒有什麼動靜,他膽子大了一些,繼續向裡深入,一路上,將青幫的地盤攪的天翻地覆。青幫這邊也臨時組織起幾次規模較大的反擊,結果這些東拼西湊的零散人員在數量上以及zhan鬥力上都與黃梁舉一眾相差深遠,非但沒有打退和阻止對方,反倒被南洪門打的落花流水,抱頭鼠竄。   如此一來,黃梁句更不把青幫放在眼裡,自信心膨脹,帶領手下的一干兄弟上了汽車,按照蕭方的計劃,大搖大擺的直接向青幫城北的據點壓去。   到了據點附近時,發現據點的周圍冷冷靜靜,連青幫的人影子都看不到。   不用問,青幫的人員都龜縮到據點裡面去了。黃粱舉暗暗發笑,一直以來都認為青幫有多麼了不起,今日一見,也只不過是群膽小鬼,自己只帶了一千人,便把對方兩千餘人嚇的不敢出來,看起來,青幫真的是被北洪門打怕了。   他哪裡知道,如果不是韓非有令在線,艾□早就殺出來了,那裡能容他打到據點這邊。   黃粱據帶人下了車,大手向前一揮,震聲喝道:「給我殺進去!」   嘩--千名南洪門的壯漢如同潮水一般,手中拎著片刀,直向青幫據點猛撲故去。   南洪門大上門來了,艾□不可能按兵不動,手下的人員早已經準備好了,雙方在據點的大門處展開激烈的交鋒。   聽說南洪門的人打到了以方的據點,魏東東忍不住哈哈大笑,搖頭說到:「只一千人就敢攻擊我的據點,我看南洪門的人真是瘋狂到了極點。」   唐堂點頭而笑,他的想法和魏東東一樣。   韓非皺皺眉毛,沉思片刻,為負責情報的頭目道:「南洪門可有後續的援軍?」   小頭目急忙搖頭,必恭必敬地答道:「沒有!除了這一千人,南洪門再也沒有其他的人進城。」   "那他們可有異動?""這個。。。"小頭目頓了一下,低聲說道:"這個暫時還查不出來,南北洪門的防守很嚴密,我們的眼線根本接近不了他們。""哦!"韓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南洪門開始攻打己方的據點,這已不是簡單的騷擾,而是正式的宣zhan,可是只派來一千人,而且還沒有後續的援軍,怎麼可能打得下有兩千人防守得據點?下達這樣命令的人,如果不是瘋了,就是另有詭詐。   可無論怎麼說,南北洪門的人沒有進城,就算有詭詐,也是安排在城外。想到這裡,韓非悠然一笑,對魏東東說道:"小魏,你和彭真帶兩千兄弟,悄悄潛伏到敵人的身後,斷他們的退路!"魏東東眼珠轉了轉,含笑應是,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另一邊,黃梁舉指揮的進攻還在繼續,zhan斗打的激烈異常。   南洪門這邊的人員都算得上是精銳中的精銳,藉著強悍的單兵作zhan能力,倒也從據點門外強行推了進去。可是越往裡深入,青幫的人就越多,遭遇到的反擊也越強,隨著雙方爭鬥的激化,下面死傷的人員也逐步增加。   按照蕭方的計劃,zhang打到這種程度就該撤退了,但黃梁舉卻遲遲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他心中還存有幾分僥倖的心裡,希望能憑借己方強猛的zhan鬥力,直接打垮對方,佔領青幫的城北據點,自己也可憑此一zhan成名。   可是他忘記了一點,他這麼做就等於是在賭博,真打下據點了,倒一切好說,若是打不來,以目前雙方的膠著狀態,再想抽身撤退可就太難了。   黃梁舉性情也凶狠,不是膽小怕死之人,他身先士卒,頂在雙方激zhan的前方,邊砍殺對方的人員,邊指揮身邊兄弟的全力壓上。   和他一樣,艾□也是喜歡衝鋒陷陣的頭目,兩人都頂在已放陣營的前面,很快互相之間皆發現了對方。   黃梁舉率先發難,猛砍幾刀,殺出一條血路,直衝艾□而去,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他的明白的。   見對方的頭目找上自己,艾□大笑,提刀迎了上前,沒有廢話,上來就是一記重劈。   黃梁舉橫刀招架,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兩人同時覺得手臂發麻,在心裡暗叫一聲好力道!   他倆打在一處,周圍的交zhan人員自動自覺地讓開一塊地方,容他二人單挑,同時高聲吶喊,為各自的主將加油助威。   黃梁舉的實力不弱,不然也不會成為八大天王的候選人,而艾□更不是簡單的角色,身為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純粹靠勢力拼上來的。   他二人打起來。算謂棋逢對手,針尖對上麥芒,短時間內難分勝負。   他倆打得驚心動魄,各自的手下也不甘寂寞,先是為已放的主將加油,隨即又向對方漫罵,接下來,雙方又混站在了一起。   南洪門zhan鬥力是強,但在人數上相差太多,尤其是展開大規模的混zhan,劣勢越加明顯。   黃梁舉久攻不下,拿艾□沒什麼辦法,再偷眼觀瞧周圍的zhan局,己放兄弟寡不敵眾,傷亡太大,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後悔,自己實在不應該貪功,已放陷入現在這個進退兩難的境地。想要減少隨時,當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對方的主將艾□擊殺,令對方群龍無首,陣營混亂。   他想擊殺艾□,可是談何容易,越是想殺掉對方,他就越心急,而越心急,他的招式就越亂,又打了十多個回合,艾□沒有被他傷到,黃梁舉反而挨了人家的一腳,被踢出好遠,半天爬不起來。   艾□看著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黃梁舉,冷笑幾聲,提刀衝了上去。   南洪門人員急忙將黃梁舉扶起,同時,上前數人,將艾□攔擋住。   可是,他們哪裡是艾□的對手,只幾個照面,便被艾□乾脆利落地劈倒在地,後者毫不停頓,衝到還沒緩過這口氣的黃梁舉面前,掄起鋼刀,對準他的腦袋,狠狠砍了下去。   黃梁舉大吃一驚,嚇得一彎腰,險險躲過這致命一擊。   他是躲過去了,可是身旁的手下沒有躲開,鋼刀的鋒芒在起面頰劃過,切出一條半尺多長,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那大漢嚎叫一聲,雙手掩面,像只沒頭的蒼蠅,四處亂撞,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汩汩流淌出來。   哎呀!黃梁舉在心中驚叫一聲,雖然他的身手未必不如艾□,但是此時他的氣勢已完全被對方壓過,他不敢再戀zhan,邊退邊大喊一聲:「撤!全體撤退!」   打到這種狀況,南洪門若是死拼,或許還能與青幫抗衡一陣,但是黃梁舉一下達撤退的命令,下面人員的氣勢徹底洩了,正應了兵敗如山倒那句話,南洪門上下的人員拚命的向外逃,你擁我擠,場面上異常混亂。   艾□見狀笑了。他拿會放過這個機會。鋼刀一揮。孔道;兄弟們。給我殺!   原來被打退到據點裡的青幫人員兜著南洪們的屁股追殺出來。落在後面的南洪門幫眾不時被對方砍倒,沒等站起。偏被無數蜂擁而來的青幫幫眾踩在腳下。。。。。   南洪門的敗退。可算是既難看。又死傷慘重。撤退的過程中。被自己人擠道踩傷的南洪門幫眾比對方砍倒的還多。   當黃梁舉帶著殘冰敗將撤出據點。上了己方的卡車的時候。原本的一錢人已不到五百。   長長出了口氣。長歎一聲道:」好險啊!」   他們作車逃離,艾□不肯放過,招呼手下上的人員。坐車追了上去。   看到青幫追出來,黃梁舉先是一驚。隨後又是大喜。不管怎麼說。自己總算還是把敵人給引出來了。也酸是順利完成了任務。回去之後多少有個交代。 第三十六章   黃梁舉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他準備把艾□引到北郊,走到半路的時候,行在最前面的那輛大卡車突然爆胎,在緊急的剎車聲中,汽車傾斜向前滑行十數米才勉強停下來,接著,第二輛、第三輛也發聲了爆胎,車內的黃梁舉大吃一驚,急忙推開車門,跑下來一看,卡車的輪胎在側面劃出半尺長的大口子,三角釘深深插入其中。   他在黑道混跡多年,經驗豐富,看到這立刻明白了,是有人在路上設下了埋伏,不用猜也能想得到,對方肯定是青幫。   瞬間,黃梁舉的冷汗流了出來。也就在這時,道路兩旁喊殺聲四起,從路邊的胡同裡湧出無數的青幫幫眾,接著,前方馬達聲陣陣,飛速行來十數輛大卡車,車門齊開,更多的青幫人員從裡面跑出來,還沒等黃梁舉反應過來,後面的艾□也帶人追了上來,此時,他們的前後左右,都是青幫的人,被青幫團團圍住。   「啊!糟糕!」黃梁舉低叫一聲,大喊道:「迎戰!全體迎戰!」   不用他喊,南洪門人員也已與道路兩旁衝殺過來的青幫幫眾打在一處。   這一場混戰,直打得昏天暗地,剛開始,南洪門還能堅持,可是青幫的人越聚越多,打到後來,南洪門這邊完全被打散了,放眼觀望場中,到處都是青幫的人。   就在黃梁舉尋找突破口,準備趁亂逃跑的時候,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斷喝:「南洪門的王八蛋,你的死期到了!」   黃梁舉心中一顫,轉頭一看,只見艾□渾身是血,手中拎著滴血的鋼刀,滿面猙獰的向他一步步走過來。   哎呀!黃梁舉心中驚呼,深吸口氣,舉刀向艾□衝去。   噹啷啷!雙刀碰撞在一起,黃梁舉踉蹌著倒退兩步,沒等他站穩,艾□又衝殺上來,雙手持刀,臂膀掄圓,對著他的腦袋,惡狠狠劈了下去。   黃梁舉此時鬥志全無,根本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見對方又砍來一擊,下意識的提刀招架。   當!又是一聲脆響,黃梁舉只覺得虎口生痛,手中的鋼刀都險些脫手落地,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回去,直至撞到身後的卡車才算停下來。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艾□箭步上前,一刀快似一刀的向黃梁舉身上瘋砍。   黃梁舉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迫的提刀招架,時間不長,身上已被劃開數條刀口,鮮血淋漓。   「去死吧!」艾□突然變招,化砍為刺,對準黃梁舉的前胸,快如閃電的刺出一刀。   撲哧!這一刀刺得結結實實,刀鋒從黃梁舉的前胸刺入,刀減在其後備探出,鮮血順著刀身上的血曹直噴。   「啊————」黃梁舉慘叫一聲身子連連搖晃,兩直猩紅的眼睛瞪得滾圓,不甘心地看著艾□。   艾□冷哼,猛的一收手臂,將刀拔出,隨後反手順勢一劃,直接將黃梁舉的喉嚨挑斷。   隨著黃梁舉的戰死,南洪門也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這五百來人,在數倍於自己的敵人包圍下,逃跑掉的幾乎沒有幾個,大多都做了人家的俘虜。   這一戰,打得時間不長,青幫可謂是大獲全勝,不僅俘虜了大批的南洪門人員,而且還殺了對方一員大將。而同一時間,蕭方等人還埋伏在北郊外苦苦等候。   這次擊殺對方,艾□當然是立下了頭功,被韓非大加稱讚,他自己也有些飄飄然,感覺其他人看自己的眼光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回到據點以後,他先洗了個澡,隨後興高采烈的帶著手下一幫心腹去吃飯慶祝。   他們一行數十號人出了據點,輕車熟路地走向不遠處地大排檔街區,不用艾□說話,下面人都知道他要去哪家飯店,有數名小弟先跑到街區中間路段地那家烤肉店,近來之後,對著裡面已位數不多地客人大呼小叫道:「滾、滾、滾!都他媽別吃了,快滾!」   見他們好像凶神惡煞似地,大多數客人都不敢言語,一個個緊張地結了帳,快速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樓上、樓下兩層地客人都被他們清空。   這時,艾□等人也走了近來,看到清清冷冷地烤肉店,他哈哈一笑,拍拍那幾名小弟地肩膀,晃晃悠悠地走上樓去。   烤肉店地老闆親自迎了出來,點頭哈腰,討好地笑問道:「大哥,你們來了,這回準備吃點什麼?」   剛打了一場大勝仗,艾□喜悅,並未發現老闆的笑容與平時比起來有些不太自然,他搖晃著腦袋,說道:「兄弟們折騰了大半夜,都餓了,有什麼,就統統送上來!」   「是、是、是!馬上,馬上!」老闆連連點頭。   艾□這數十號人一上來,立刻就把二樓坐滿。   老闆穿梭其中,又是棒他們的烤爐點火,又是加碳。   艾□向四周望了望,疑問道:「老闆,今天怎麼就你自己,其他的那些服務員都幹什麼去了?」   老闆臉色微變,隨後呵呵笑道:「現在時間太晚了,我讓他們都先回家休息,明天是週末,得早點開業!」   「哈哈!」艾□不疑有它,仰面而笑,隨口說了一句:「肉上得慢點沒關係,先酒搞上來!」   「好,我這就去搬!」   老闆一回搬兩箱啤酒,足足搬了五趟。   看得出來,艾□的心情十分不錯,咬掉瓶蓋,將酒瓶舉起,大聲說道:「今天大家表現得都很不錯,旗開得勝,干!」   「干!」眾人歡呼,紛紛拿起酒瓶,相互碰撞,隨後暢飲起來。   樓上熱鬧,樓下卻冷清,只有兩名青幫的小弟坐在靠門的桌旁,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艾□等人的酒也越喝越多,隨著一盤盤的各種肉品送上,小店二樓的氣氛更熱鬧了,笑聲、嘈雜聲以及連續不斷的撞杯聲幾乎要把房蓋頂開。   不遠處,謝文東和靈敏坐在一家大排擋外面,看著烤肉店的方向,不時能聽到裡面傳出的哄笑聲,謝文東笑瞇瞇地敲了敲額頭,輕歎口氣,說道:「已經這麼晚了,竟然還大呼小叫的,太沒有公德了!」   靈敏聽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謝文東身穿中山服,靈敏是普通的便裝,兩人年歲相仿,一個相貌清秀,一個模樣美艷,坐在一起,和普通的情侶看起來沒什麼分別。   這時,大排擋的老闆從裡面走出來,看了看他二,再瞧瞧他倆人桌子上的那疊花生米,語氣不滿地說道:「小兄弟,你這盤花生米都快吃了一個小時了,你準備吃到什麼時候,我這裡可要關門了!」   「哦?」謝文東一怔,嘟囔道:「有那麼久嗎?」   看眼手錶,他歉意地向老闆一笑,隨後掏出手機,打出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含笑說道:「長風,時間差不多了,動手!」說完話,他將電話收起,然後掏出錢夾,抽出一張百元的鈔票,遞給老闆,說道:「再等十分鐘,我就走。」   見老闆皺起眉頭,嘴巴張開,似要說話,他又補充一句:「剩下的錢不用找了。」   老闆剛剛皺起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先是將錢舉起仔細檢驗了一番,確認是真幣之後,滿臉帶笑,探著腦袋問道:「小兄弟,還想吃多少花生米,在裡面還有好幾斤呢!」   「……」「咯咯!」   謝文東默然。靈敏扶嘴,嬌笑連連。   烤肉店,後廚房。   老闆臉色蒼白的垂首而站,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面頰不停的向下流,在他的身後,站有數人,正是任長風、格桑以及五行兄弟,再往後看,地上還坐有一人,一個女人,是烤肉店的老闆娘。   接完謝文東的電話,任長風嘴角慢慢挑起,轉目看向老闆,說道:「今天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等事情一了,拿著我們給你的錢,帶上你的老婆,到外面好好玩幾個月,再回來時,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是,是的。。。。。。老闆聲音顫抖地應了一聲。   任長風淡然笑了笑,活動幾下脖子,脛骨嘎嘎作響,接著提起手中的唐刀,挑起門簾,走了出去。   肉店一樓的那名青幫小弟還在邊喝邊聊,此時已滿面通紅,見廚房裡走出一位陌生的年輕人,二人同時一愣,睜著醉眼,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是誰啊?」   「自己人!」「我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現在不是見了嗎?」說著話,任長風已到了二人近前,不等他倆再發問,他回手握住刀把,只聽沙的一聲,寒光乍現,接著,在空中化成兩道一閃即逝的電光。   快!太快了!   電光閃過,血光現,在看那兩名青幫小弟,脖徑雙雙被劃開,鮮血好似噴泉,在兩人的脖子上的傷口處噴射而出,灑在桌子上,灑在酒杯裡,也撒在考盤上,化成青煙,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音。   撲通撲通!   隨著兩聲悶響,二人倒地,雙手捂著脖子,身體劇烈地抽噎著,兩人五官扭曲,可惜,卻一句話音也叫不出來。 第三十七章   任長風習慣性的甩了甩唐刀,雖然上面一滴血都未粘。他收起唐刀,走到門口,抬手抓住房門上放的捲簾門,向下猛的一拉,嘩啦一聲,鐵門滑落,接著,他從口袋中拿出鎖頭,直接將房門鎖死。   這是,格桑和無行兄弟紛紛從後廚房走出來,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六人面無表情地看想任長風。   任長風挺直腰身,向二樓一揚頭,冷笑說道:「該到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聽聞這話,無行兄弟紛紛將手qiang抽了出來,默默地安裝消音器,格桑身上沒有wu器,或者說他根本就不需要攜帶wu器,因為他身邊的任何東西都可能成為要命的傢伙。他抓起一張木頭椅子,看著任長風嘿嘿一笑,問道:「我打頭陣?」   「我來!」任長風握著唐刀,直向二樓走去。   樓上的艾□等人此時還在盡興的大吃大喝,對於樓下發生的事毫不知情,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己方的據點附近會遇到敵人的襲擊,而且還是在南洪門剛剛經過一次慘敗之後。   聽著頭頂上鼎沸的吵鬧聲,任長風嘴角高高挑起,露出森百的牙齒,臉上帶著殘酷有嗜血的冷笑。   上到二樓,他目光幽深晶亮的環視一周,震聲說道:「呵呵!好熱鬧啊!各位不在乎多我一個吧?」   聽聞話音,青幫眾人皆是一愣,紛紛停止交談和嬉笑,一個個好奇得向他看去。   別人或許不認識任長風,但艾□可認識,看清楚任長風的模樣,他大吃一驚,懷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太多,以至於眼睛昏花看錯了,他用力得揉了揉雙眼,定睛再看,來人不是任長風還是誰?!他心中一寒,酒醒大半,下意識得驚叫道:「任長風?」   任長風臉上的笑容加深,點點頭,說道;很高興,你還認識我.艾□.!   是敵人!是北洪門的人!這時候,周圍的數十號青幫幫眾才反應過來,由於任長來得實在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了,青幫眾人毫無準備,場面異常慌亂,有些酒喝高的身子一載歪,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在一片.兵兵乓乓.的聲響中,數名青幫大漢高舉片刀,怪叫著向任長風衝去.   任長風靜靜地站在原地,目視對像到了自己近前,猛染一腳踢出,正中最前面那名大漢的小腹,那大漢痛叫出聲,身子就勢彎子下去,任長風沒有理會他,毫不停頓,手重的唐刀帶鞘擦著那麼大漢頭頂了出去。   撲!任長風這一刺又快又突然,大漢身後那名青幫人員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脖頸已被唐刀的刀鞘刺穿,那人兩眼圓睜,口鼻噴血,仰面向後倒去。   任長風緊握刀把,順勢將唐刀從鞘中抽了出來,接著,回手一刀,將肚子剛挨一腳的大漢腦袋硬生生劈掉。   說來慢,實則極快,任長風一連串動作只是瞬間的事。   眨眼工夫,兩名同伴慘死於對方的刀下,青幫眾人又驚又駭,直被嚇得連連後退。   任長風輕甩唐刀,跨過屍體,直向艾□走去。   他前進一不,青幫幫眾向後退一步,數十號大汗,竟然被任長風一個人嚇得氣勢全無。   艾□猛的一拍桌案,隨手抓起一隻酒瓶,對準長風的腦袋,惡狠狠砸了過去,同時大吼道:「上!給我殺了他!」   任長風冷笑一聲,晃頭將迎面飛來的酒瓶閃開,這是,數十名青幫幫眾各抄傢伙,在艾□的帶領下,一齊向任長風壓獲取。   沒等任長風動手,只聽身後呼的一聲,傳來破風聲,他下意識地一低頭,一張椅子在空中打著旋,由他身側飛過,正砸在青幫陣營內。   卡嚓!一起破碎,兩名掄刀前衝的青幫人員應聲倒地,滿頭滿臉都是血。   剛上來的格桑哈哈大笑兩聲,隨手又抓起兩把椅子,快速地從任長風身邊穿過,殺近青幫人群中,簡直如入無人之地,兩把椅子在他手中掄得虎虎聲風,一旦被其掛倒,不是骨斷就得筋折。   雖然格桑總是和自己腔功勞,但任長風也不得不承認,和他一起作zhan,實在是件很過癮是事。   看著格桑龐大的背影,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接著,手腕一轉,反手持刀,衝近對方人群中。   如果說zhan斗中的格桑像是成了精的熊瞎子,那麼任長風就是一頭噬血的狼,格桑身邊往往是真空地帶,無人敢踏進雷池一步,而任長風的周圍總是伴著腥風血雨,唐刀在他手中如同化成一條致毒的毒蛇,肆無忌憚地撕咬著周圍生靈的靈魂,在他二人的聯手下,數十號青幫人員被打得狼哭鬼嚎,抱頭鼠竄,許多人嚇破了膽,連手都沒敢動一下,直接往樓下跑,可是他們那裡知道,在樓下等著他們的是更要命的五把搶。   僅僅五分鐘,場上的爭鬥便告一段落,再看場內,橫七豎八躺著都是青幫人員的屍體和傷者.呻吟聲.痛苦聲求救聲幾乎連成一片。   此時,艾□的衣服已被汗水濕透,他的身子緊緊貼著牆壁,看著渾身是血的任長風以及魁梧得如同小山似的格桑,直覺得頭髮根發麻,不由自主地暗打冷zhan。   環視周圍一圈,格桑將手中殘缺不全的椅子仍掉,然後拍拍手,笑道:「沒人了。」   任長風看著臉色煞白的艾□,冷冷說道:「還剩一個。」   「嗯!只剩下一條大魚!」格桑撓著腦袋嘿嘿乾笑,雙手拍了拍,說道:「這個交給我吧!」說著話,他作勢要上前,可突然感覺身子一寒,轉頭觀瞧,只見任長風正低著頭,眼睛向上翻翻著,用冰冷的目光冷冷地注視著他。   想起在同山時自己幹的那件不丈義的事,格桑老臉一紅,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撮手道:「那。。。。。你去收拾他吧!」   聽了這話,任長風才把目光從格桑身上一開,看向艾□,冷冰冰得問道:「自殺對於你來說,可能還會痛快一點。」   艾□腦袋顫動著,目光陰根得瞪著任長風,怒聲說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你你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你想知道?」   任長風笑問道。   」是!」   」那問他吧!「任長風滿面傲氣的揚起頭,同時將手中的唐刀抬了抬。   艾□早青幫也算是核心任務,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他氣極大吼,掄起手中的鋼刀,直向任長風劈去。   即便是在正常的狀態下,艾□也不是任長風的對手,何況他剛剛喝過酒,手腳不受大腦的控制,動作比平時慢了許多。   任長風隨意地將唐倒一抬,很輕鬆的將他的刀架住,隨後向外一彈,冷聲說道:』太慢了,如果這就是你的實力,讓人很失望!   「啊--」   他的話,如同一把刀子刺進艾□的心裡,怪叫一聲,艾□甩手連劈三刀。   任長風一一招架,等對方力盡的瞬間,他的嬸子猛的前竄,在艾□的身邊擦過。   唰!他的刀砍空,這時候他才看到任長風距離自己好遠,並沒有在他背後動手的意思,看著任長風臉上輕蔑的冷笑,艾□的自尊心被刺痛,嚎叫一聲,準備向任長風衝去時,突然左腿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他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大腿上不知何時被劃開一條四寸多長的大口子,皮肉外翻,鮮血直流。   這個刀口,是任長風在他身邊穿過時順勢劃的,只是刀速太快,加上艾□又緊張,沒有馬上發覺。   見艾□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大腿,任長風冷聲說道:「這,僅僅是開始!」   貓吃老鼠的時候,不會馬上把老鼠殺掉,而是會先玩弄一陣子,現在,任長風和艾□就如同貓和老鼠,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打鬥。   十幾個回合過後,艾□身上也多出十餘條刀口,鮮血將他的衣服濕透,使他看起來如同一個血人。   這時候,他有些後悔,應該聽任長風的話,自己了斷,可是現在,他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任人羞辱。   任長風在用最冷酷也最殘忍的手段消滅眼前的敵人。   烤肉店外。   謝文東慢慢地扒著花生米,笑呵呵地問道:「有十分鐘了吧?」   靈敏看看手錶,點頭道:「嗯!快到十分鐘了。」   「你好所現在裡面會是什麼樣子?」   想了想,靈敏說道:「差不多該結束了,最多,就是艾□還在堅持」頓了一下,她貼進謝文東,低聲問道:「東哥,你怎麼知道艾□晚上就一定會到這家烤肉店吃飯呢?」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蒙的。」   見靈敏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他又補充道:「只是來碰運氣罷了,也可以說是來撿漏的,幸運的是,我們的運氣不錯,揀了青幫這個大漏。」   誒!看著笑得開心如同孩子偷吃了蜜糖似的謝文東,靈敏歎了口氣,有時候,她也搞不懂,是東哥運氣太好了,還是他頭腦精明得太嚇人了。 第三十八章   艾□最後還是死了,死於任長風的刀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子至少有三十多處之多,讓人看後觸目驚心。   等艾□七絕之後,任長風從他身上撕下一條衣服,蘸著他的血,在牆上龍飛鳳舞寫下兩行大字——逆我洪門者,必誅之;殺人者,任長風!   寫完之後,任長風哈哈大笑兩聲,將手裡的血布條一扔,向格桑甩下頭,說道:「走!」   兩人下了樓,只見樓梯間裡到處都是屍體,多數都是眉心中彈,沒有一條活口。見他二人下來,五行兄弟紛紛收起槍,問道:「解決了?」   「嗯!」任長風邊用手帕擦著臉上、手上的鮮血,邊點頭淡然應了一聲。   五行兄弟笑了,這件事做得太順利了,在青幫據點的門口,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了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艾□,不知道韓非等人得知此事之後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任長風打開鐵門的門鎖,將捲簾門抬起一段,彎腰鑽了出去。   格桑』五行兄弟也隨後跟了出來。   到了外面,渾身血跡的任長風向不遠處的謝文東微微點了下頭,接著,快步走向停在路邊的麵包車。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與靈敏對視一眼,雙雙站起身形,見他二人要走,大排擋的老闆急忙跑過來,笑容可掬地問道:「兩位不再多坐一會了?」   「呵呵!」謝文東輕笑道:「不了,耽誤老闆關業這麼久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哎呀呀,小兄弟太客氣了,歡迎下次再來哦!」   如果單看謝文東的外表和舉止,誰都不會把他和黑社會聯繫在一起,更不會想到他是黑道中可『覆手為雲,翻手為雨的』頂級大哥。   「一定!」謝文東微微擺下手,與靈敏並肩走開了。   這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很突然。   黃梁舉死了,被青幫阻殺於南京城內,手打那一千精銳人員也打沒了,這是令南洪門上下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蕭方更是仰天長歎,即為黃梁舉的死感到悲傷和自責,又歎服謝文東謀無遺漏,他早就和自己說過,引誘艾□不可行,前去的人可能會有去無回,但是自己不相信,結果,還真就應了謝文東的話,遭遇到這樣的慘敗。   青幫取得一場大勝,上下一片歡騰,原本低落的士氣提升了不少,可是沒過多久,他們提升起來的士氣又被壓了下去,甚至被壓得比以前更低,因為艾□的死。   沒有人會想到,剛剛打敗南洪門,立下大功的艾□會被殺,而且還是死於已方據點的眼皮底下,連同他手下的一干心腹兄弟和頭目。青幫的核心人員本就所剩無幾,艾□又死,人才更是凋零。   聽到這個消息這後,韓非心中的悲痛絕對要強於向問天和蕭方,黃粱舉充其量是南洪門的中層頭目,而艾□則是青幫的核心之一,兩人在各自社團的份量相差是極大的。   原本南洪門還處於震驚和悲傷中,隨後也聽到艾□被殺的消息,向問天,蕭方,陸寇等人都傻眼了,不明白這有又是怎麼一回事,向問天急忙追問負責情報的頭目,是誰下的手,那頭目扁著嘴,低聲說道:「是……是北洪門的任長風!」   「啊?竟然是他!」蕭方聞言,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個眼高過頂、一向牛得快飛到天上去的傢伙是怎麼把艾□殺的?   「艾□殺了黃大哥之後,在據點附近的飯店慶功,結果遭遇到北洪門的伏擊,艾□連同手下三十八名心腹,無一倖免,都死於飯店裡了,那飯店的老闆現在已跑得無影無蹤,下落不明。」   「呵呵……哈哈……」蕭方先是清笑,隨後又是一陣大笑,連連搖頭,他想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會把人埋伏在那家飯店裡,難道他真的會未卜先知,算到艾□會去那家飯店慶功?這他不可思議了,也太可怕了。   沉思好一會,蕭方對向問天說道:「向大哥,梁舉戰死,又折損一千名的精銳,以我們現在剩下的這些人,恐怕再難有作為啊!」   「嗯!」向問天點點頭,這個問題,他剛才就想過了。他說道:「小方,一會尼河總部那邊聯繫一下,讓她們抽調五千兄弟過來。」   「好的!」蕭方應是。   向問天站起身形,說道:「我們走!」   蕭方一愣,疑問道:「向大哥,去哪裡?」   「去見謝文東!」向問天背著手,向外走去。   南北洪門的落腳點並不在一起,分貝位於北郊和南郊,當向問天等人坐車抵達北郊時,天已經濛濛亮了。   此時,謝文東正準備上床休息,聽說向問天到了,他暗暗歎了口氣,披著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   見到向問天等人之後,雙方寒暄客套一番,隨後分賓主落座。謝文東瞄了瞄向問天和蕭方,笑呵呵地問道:「向兄這時候來找我,有事嗎?」   向問天一笑,反問道:「艾□凌晨被殺,想必是謝兄弟的安排吧!」   謝文東仰面大笑,點頭道:「沒錯!是我的安排。」   明知道這個答案,可向問天聽後還是暗暗歎了口氣,也很佩服謝文東的頭腦和對時機的洞察,他笑問道:「協兄弟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謝文東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沒有考慮。」他這是實話,折騰了一夜,現在他腦袋混漿漿的,本打算去睡覺,誰知道向問天又找上門來了。   向問天說道:「艾□剛死,青幫在城北的據點定然大亂,我們現在若是趁機打過去,有很大的機會能將其攻佔!」   謝文東想了一會,搖頭道:「不妥!此時青幫肯定早已做了預防,而且我們就算恩內閣把城北的據點打下來也沒有用,我們現在的人力和青幫比起來還有很大的差距,當青幫主力打過來時,我們還得被迫撤退。」   向問天細細琢磨,暗道一聲有道!他說道:「我這邊已經著手從總部調集人手過來,最多五天,便可抵達南京。」   謝文東眼睛一亮,果然!黃梁舉連同南洪門的一千精銳全軍覆沒之後,向問天果然又調派人員過來了。他狀似隨意的問道:「向兄準備調來多少人?」   「五千!」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暗暗而笑,還真是不少啊!折損一千,調來五千,南洪門的真實實力不容小窺。   向問天笑問道:「謝兄弟現在的人手似乎也不多啊!」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淡然一笑,說道:「是不多,只有三千多的兄弟。向兄應該理解我的苦處,與青幫交戰這麼久,各堂口損失都不小,現在好不容易把青幫打退,各地都在收復被青幫搶去的地盤,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這邊能籌集出三千兄弟,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故意示弱,一是隱藏自身的實力,二也是為了減少已方的損失,好讓南洪門打頭陣,他好繼續在後面撿漏。   謝文東這麼說,向問天也是能夠理解的,青幫傾全力發動進攻,尤其是前期,還有望月閣的配合,北洪門能頂住他們的攻勢,已算是一個奇跡了,若是換成自己,社團恐怕早就被打垮了。   不等向問天說話,蕭方不滿的冷哼一聲,搶先說道:「既然謝先生拿不出更多的人手,那麼,不用問,以後與青幫作戰,就是以我們南洪門為主力了,當然,我們和謝先生是聯盟關係,本不應該計較那麼多,但是,我們出了這麼大的力氣,若是毫無回報,也太說不過去了,我看這樣吧,等把青幫打敗之後,青幫的地盤,我們佔七成,謝先生占三成,如何?」   北洪門這邊的人聽完,皆面露怒色,已方已把青幫打得元氣大傷,南洪門才敢壯著膽子站出來與青幫作戰,現在竟然大言不慚的要霸佔青幫七成的地盤,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你他ma的還要不要臉?」任長風嗤笑一聲,罵道:「虧讓別人吃,便宜都讓你們佔,天下哪來那樣的好事……」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任長風的話,隨後兩眼彎彎,笑瞇瞇地看向蕭方。   雖然他的眼睛瞇縫成一條縫,但卻遮擋不住其中的精光,犀利的眼神,如同兩把刀子,直刺在蕭方的臉上。   謝文東的眼神,讓蕭方多少感覺無所適從,下意識地別過頭去,看向一旁。   向問天歎了口氣,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也為時尚早,我們現在應該商議的是,如何能盡早消滅青幫,至於地盤的分割,那是以後的事。」   「嗯!」聽聞這話,謝文東才緩緩將目光從蕭方臉上收回,笑呵呵地點點頭,贊同道:「向兄所言極是!消滅青幫,一定要盡快,不然,夜長夢多,難免生出變數。」   「是的!」向問天沉默一會,說道:「艾□已死,就算韓非已在城北做好準備,我們還是應該去探探他們的虛實。我看這樣吧,你我兩家,南北齊攻,先由城南動手,等與青幫交上手之後,再向城北發動進攻,有便宜則占,沒有便宜,就馬上撤回,不管怎麼說,就是不給青幫留任何喘息的機會,讓他們應接不暇,身心疲憊!」 第三十九章   「南北夾擊?」謝文東幽幽而笑,說道:「這倒有點意思。」   向文天問道:「謝兄弟覺得可行?」   謝文東笑道:「向兄智謀過人,你的主意肯定不會錯的。」   對他的話,蕭方嗤之以鼻,倒不是認為向問天的智謀不行,而是因為謝文東向來詭計多端,被他誇獎稱讚,十之八九沒有好事。   向問天說道:「既然謝兄弟同意,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謝兄弟決定進攻哪邊?」   謝文東瞧瞧額頭,沉思一會,說道:「南邊吧!我在北,你在南,正常情況下,我當然是由北面出擊,而向兄則是由南面進攻,你我換個位置,會打亂青幫的部署,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嗯!」向問天點點頭,說道:「那好,我們今晚動手。」   謝文東打個呵欠,笑瞇瞇地說道:「好!我等向兄的消息。」   蕭方怪異地看著謝文東,不明白他為什麼捨近求遠,要選南面進攻,雖然謝文東說明這麼說是為了攪亂青幫的部署,但蕭方認為不那麼簡單,可能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正如他所料,謝文東確實還有其他的考慮,表面上看,青幫北據點的大頭目艾□已死,實力定然大打折扣,打起來也相對容易一些,但裡面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謝文東現在還不知道韓非已安排誰去代替艾□,更不知道青幫在暗中又做了哪些安排,相對而言,城男由彭真鎮守的據點雖然勢力較強,但交起手時,不會存在這樣那樣的突發事件,自己更容易掌控。   蕭方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他還沒有想明白。   見蕭方皺起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謝文東抬起頭,含笑看著他,問道:「蕭兄還有什麼疑義嗎?」   蕭方深吸口氣,聳肩說道:「沒有!」   「哦!」謝文東笑了笑,話鋒突然一轉,說道:「對了,你我的賭注……」   不等他說完,蕭方打斷道:「你我這回打得堵,就算平吧!艾□確實從據點裡追了出來,這點你輸了,但青幫卻另有安排,半路截殺了梁舉,在這點上我輸了,你我扯平!」   謝文東哈哈而笑,他本打算要去剃光頭的,現在蕭方主動開口這麼說,當然求之不得了,他站起身形,說道:「既然蕭兄開了口,我當然沒有意見!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麼,我要去休息了!」   向問天隨之站起,說道:「好的!謝兄弟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   「向兄慢走,不送!」   等向問天、蕭方等人離開之後,張一在旁問道:「東哥,晚上我們真的要動手嗎?現在攻過去,時機恐怕還不大成熟。」   謝文東點點頭,歎道:「是啊!現在進攻,毫無把握。但南洪門剛剛折損那麼多人,他們急於出這口惡氣,我們就配合一下,能打則打,不能打就撤,面子上過去了,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嗯!」張一應了一聲。   靈敏說道:「東哥,我現在去查青幫南據點的狀況。」   謝文東歉然苦笑,道:「小敏,辛苦了。」他是一夜未睡,靈敏也同樣如此,現在又要去查探城南,謝文東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東哥客氣了。」靈敏嫣然一笑,打起精神,快步走了出去。   青幫在衰落,這是不爭的事實,隨著鐵ning和艾□的先後被殺,衰落得進程似乎變得更快了。彭真雖然並非以智謀見長,但這一點他也感覺到了。目前的青幫正處於多事之秋,群敵環繞,他身手高強不假,但是也不敢存有絲毫的大意,艾□的遇害更為他敲響警鐘。他呆在據點裡,不敢輕易出去,甚至連飯都是外訂的,這種終日惶恐不安的生活,讓他倍感鬱悶。   也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一個電話,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打來的電話,傲天。   彭真以前就和鐵ning說過,在青幫裡,他最佩服的只有兩個人,其一是鐵ning,另外一個便是傲天。   想不到這個時候他會給自己打電話,彭真苦笑著長歎一聲,說道:「小天,你現在可真幸福啊!」   聞言,傲天一陣大笑,反問道:「我幸福什麼?」   彭真道:「你在杭州,舒服自在,怎麼不幸福!」   傲天說道:「這裡現在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地方,風平浪靜,每天的日子枯燥又乏味,哪裡比得上南京,風起雲湧,群英薈萃!」   「哈哈!」彭真苦笑,說道:「要不咱倆換一換,你來南京,我去杭州?」   「好啊!」傲天想也沒想,直接點頭同意。隨後,他語氣一沉,正色說道:「我這次給你打電話,也正是為了此事。」   「什麼?」彭真大吃一驚,疑問道:「你……你還真要和我調換?」   「不是調換。」傲天說道:「是邀請你來杭州。」   去杭州,彭真當然是一百二十個願意,不管日子再怎麼枯燥,總比每日提心吊膽的好,只不過……彭真搖頭說道:「幫主是不會同意的。」   傲天哼了一聲,話鋒一轉,反問道:「你說我們現在在大陸的狀況如何?」   「很糟!簡直是糟糕透頂了。」   「沒錯。而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韓非,是這個現在的幫主!以前我就說過,受望月閣鼓惑,對北洪門發動進攻是個錯誤,可是韓非不聽,非要動手;當文東會打到我們的腹地時,我說過,讓他們去打,我們不理,集中人力,先壓跨北洪門再說,可韓非不聽,非要調我回去救援;當謝文東已經落入韓非的手裡,他竟然愚蠢到把他放走!我們本來有無數次的機會,可都沒有抓住,韓非犯下太多太多的錯誤,我已經受夠了,再這樣下去,青幫會垮,韓非會死,很多人都會死,先是老鐵,然後是小□,接下來,可能就是老彭你,然後是我……」   聽聞這話,彭真大吃一驚,要知道,傲天這番話可是大逆不道的,要被執行家法的。可是他轉念一琢磨,覺得傲天說得不是沒有道理,無論是在決策上,還是在領導上,韓非都有很多失誤的地方。   他垂下頭,久久沒有說話,沉默無語。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傲天沉吟片刻,說道:「我決定,接管青幫,罷免韓非。」   撲!彭真想不到傲天會說出這樣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有些結巴的問道:「你......你說什麼?」   「我來接管青幫!」   「你瘋了?沒有人會贊成的!」   「當然不會有人讚成!現在的青幫,上上下下都是韓非的心腹,文的行不通,就用武力來解決!」   「武力?這......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你......你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好了,我......得掛電話了。」   「老彭,你在怕什麼?難道你真想成為韓非的殉葬品嗎?現在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再晚,就來不及了。」   傲天的話,太震撼了,彭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沉默了良久,他連連搖頭,說道:「你,不會想讓我去殺幫主吧?這絕對不行,幫主對我有救命之恩,無論如何......」   「我沒有讓你殺他,你只需要把你的手下帶到杭州就行!」傲天說道:「你我合兵一處,坐觀其變,在大陸,能留則留,不能留,我們就回台灣,繼續做我們的土皇帝,韓非想死在大陸,就讓他自己去死好了,我們沒有必要陪著他。另外,台灣那邊的財閥,我已經聯繫過了,他們都是支持我的,只要我們回到台灣,還是可以重振青幫的雄威,到那時,我做幫主,你做副幫主,台灣的黑道將是你我的天下,老彭,何去何從,現在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這......這......」   彭真這時候是真為難了,他對韓非是充滿感激的,當他受困於南京的時候,是韓非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援助,也正是為了助他,已方在同山才經歷了一次大慘敗,成為青幫與北洪門爭鬥的轉折點。但是傲天的話也很誘人,在大陸提著腦袋過日子,那是再好不過了,何況傲天還讓他做副幫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算是他夢寐以求的了。   在情感上,他不想拋棄韓非,但在理智上,又想跟隨傲天走。   彭真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傲天不給他太多考慮的時間,說道:「老彭,時機不能耽擱,我需要你馬上給我答覆!」   「我若去了杭州,我們能做什麼?」   「等!」   「等什麼?」   「等著看韓非如何戰敗。」傲天冷笑道:「只要他一敗,我們就馬上站出來彈劾,無論他是生是死,幫主的位置都將保不住。」   「等你做了幫主,我們就回台灣?不在大陸征戰了?」   「是的。」   彭真眉頭擰成個疙瘩,手掌把電話握得咯咯作響,最後,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腳,點頭道:「好!小天,我聽你的,跟著你干了。」   傲天聞言,眼睛一亮,說道:「老彭,這條路可不能回頭啊!做出了選擇,就不能更改,你真的決定了嗎?」   「是!決定了!」彭真深吸口氣,點頭說道。 第四十章   傲天暗暗鬆了口氣,有彭真站在自己這一邊,成功的希望更大了。彭真不只是一句驍勇善戰的悍將,而且他手下還有將近三千的青幫人員,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錢,而是人。   「小天,我……我得怎樣才能把手下的兄弟帶出城?」彭真為難道:「幫主是不會讓我帶著這麼多人離開南京的。」   「為什麼要讓他知道?」傲天說道:「晚上行動,悄悄出城,如果有人過問,你就說去找洪門算帳,為小□報仇血恨!」   「哦!我明白了。」彭真連連點頭應是。   當晚,謝文東剛剛起床,便接到向問天打來的電話,問他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按照約定,是先由北洪門對城南發動進攻,然後南洪門再由城北衝殺。謝文東睡醒不久,腦袋還有些發暈,緩了一會,看看手錶,此時已經晚間八點。他說道:「我會在兩個小時之後,晚上十點動手。」   「好!我等謝兄弟的消息。」   和向問天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開始著手準備,他並未把這次進攻看得太重,以他目前手下的這點人,即使是全力進攻也討不到好處,反而容易陷在城內,難以脫身,黃梁舉的死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謝文東找來張一,讓他挑選一千名兄弟,不要身體最健壯的,而是要反應最快、頭腦最靈活的,謝文東是考慮好了,能打則打,見勢不妙,立刻就跑,不和青幫多周旋。   張一聽完樂了,這仗打得有意思,東哥明顯是在應付了事嘛!   半個鐘頭之後,張一按照謝文東的要求選出一千名北洪的兄弟,謝文東大致巡視了一番,感覺很滿意,並未再耽擱,帶上任長風、格桑、張一等人,坐車前往城南。   他們的人不多,但車可不少,僅僅大貨車就有二十餘輛,另外還有十多輛麵包車,以及為數眾多的轎車,謝文東把北洪門目前能動用的車輛都用上了,雖然大半的位置是空的。   謝文東一眾向城南走,向問天一眾向城北走,兩波車隊在半路相遇,雙方謝也沒有停頓,擦肩而過。   看到北洪門象長龍一樣的車隊,南洪門上下都很滿意,坐在轎車裡的周挺暗吐舌頭,低聲嘟囔道:「北洪門這回可算是傾巢而出了吧!」   蕭方哼一聲,隨口說道:「今天謝文東突然信佛了。」   「……」   一個小時過後,謝文東等人抵達城南。   駐足在南郊,謝文東沒有馬上下令進城,而是讓靈敏先去探察,看看青幫那邊有什麼動靜。   青幫的城南據點此時可謂是風平浪靜,靜得有些可怕,甚至連分散在個個場子的閒散人員都每了蹤影,好像青幫勢突然之前在城南突然蒸發了似的。   聽到靈敏的回報,謝文東暗吃了一驚,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太不正常了。任長風等人也感覺出不對勁,一個個皺著眉頭,想不明白青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一上前低聲說道:「東哥,青幫的閒散人員都不見了,顯然是回縮到據點裡,出現這種狀況,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知道我們要來進攻。」   是啊!謝文東面色凝重地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青幫怎麼會知道的?消息又是怎麼走漏出去的呢?他苦笑敲了敲額頭,沉思未語。   任長風凝聲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還打不打?」   不等謝文東答話,張一連連搖頭,說道:「既然青幫已經知道我們要來了,肯定已做好準備,再進攻,討不到好處不說,只怕還會中了人家的埋伏!」   「可是……」任長風說道:「我們如果連城都未進就撤回去,只怕會引南洪門的笑話,而且也太說不過去了!」   「但是進城會有危險。我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更不能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張一正色說道。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二人的爭論,現在,他需要靜下心來,仔細琢磨一下。   正在這時,靈敏的手機響起,接起一聽,他臉色頓變,放下電話,急速跑到謝文東身側,她急聲說道:「東哥,眼線回報,青幫據點裡行出大量的汽車,正向我們這邊進發,看數量,保守估計也在三千人左右!」   「什麼?」聽完這話,別說任長風,張一等人倒吸口涼氣,就連謝文東也頗感意外。   任長風握了握拳頭,咬牙說道:「好囂張的青幫,我們沒有去打他們,他們反而主動出來了!」   謝文東突然笑了,氣笑了,韓飛為人十分謹慎,這回怎麼如此大膽,明知道自己要來進攻,還敢派人出來迎戰,他就這麼有把握嗎?想到這裡,他心思一轉,又覺得不對勁,以韓非的性格,在目前這種形式下,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主動出站的,難道他看出來自己只是虛張聲勢,實際上只來了一千多人?若不這樣,那就太可怕了,問題也就嚴重了!   他臉色時陰時晴,變幻不定,遲遲未下達命令,周圍眾人可都急得直搓手,過了好一會,靈敏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謝文東眨眨眼睛,看向張一,問道:「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是否能與青幫一戰?」   張一連連搖頭,說道:「青幫肯定是有備而來,以我們現在的人數和戰鬥力來看,取勝的希望很渺茫。」   他這麼說還算是很留情面,實際上,是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撤!」   連手都未動,就這樣被青幫嚇退了,任長風哪能甘心,他急道:「東哥,我們至少也得和青幫打幾下再撤啊!」   謝文東一笑,搖頭道:「沒有把握的仗,我們沒有必要去打。以後的機會有很多,不必逞一時之勇!」   任長風無奈地歎了口氣,東哥執意要撤退,他也沒有辦法。   北洪門來得匆忙,撤的速度也不慢,下面的那一千名北洪門人員別說沒有動過手,就連車都未下,又糊里糊塗的坐車往回返。   這次的事,謝文東是徹徹底底的估計錯了。   彭真並不知道北洪門會來進攻城南,更不知道北洪門的人已經抵達南郊,若是知道,就算打死他也不會過來。   按照傲天安排好的計劃,傍晚的時候,彭真把城南各場子的閒散人員全部集中在據點裡,做好準備,隨時出城。到晚間十點時,他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一聲令下,帶著三千餘眾的青幫人員坐上汽車,全速向城外駛去。   此事也巧,彭真叛逃,與謝文東的進攻正好撞在一起,才產生這樣的誤會。   彭真正領人向城外跑,突然前方眼線回報,說在郊外發現北洪門的大批車隊,彭正聽完,腦袋嗡了一聲,北洪門的車隊?北洪門怎麼突然跑到城南來了?南洪門本就不容易對付了,現在又多出北洪門,自己再多過,豈不是羊入虎口。   他激靈靈打個冷戰,急忙下令,全體車隊停止前進。   正回撤的北洪門聽說青幫的大隊人馬停下了,謝文東也隨之下令停止撤退,反正雙方相距甚遠,他倒要看看,青幫究竟要完什麼花樣。   北洪門的車隊停在南郊,青幫的車隊停在城南,雙方相距數公里,各自的眼線都在探察對方的舉動,雙芳的頭目也都是在猜測對方的心思。   謝文東最想不明白的是,青幫為什麼會對自己的行動以及虛實掌握的如此清楚,瞭如指掌,難道是自己這邊藏有青幫的奸細?   而彭真現在的處境更苦,行動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意圖也已暴露,如果今天走不出去,恐怕以後也就沒機會了,可是,有北洪門虎視耽耽的在外面等著,他是真的不敢出城。   就在雙方靜靜對持的時候,韓非給彭真打來電話,語氣不善地問道:「老彭,你把手下人員全部調出據點,要做什麼?」   聽了這話,彭真冷汗流了出來,眼珠亂轉,心思急轉,說道:「幫主,北洪門的人正向據點逼近,我要出去迎戰!」   「糊塗!」韓非沉聲說道:「立刻撤回,監守據點,不要和北洪門硬拚,另外,我會派唐副幫助過去協助你!」   「啊?是,幫住!」   唐堂要過來?他若一來,就徹底完蛋了!掛斷電話,彭真這時真是急了,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直往下淌。   怎麼辦?彭真沉沒良久,最後把心一橫,勝敗就在此一舉,拼了!彭真下令,全體出城,不與任何人糾纏,直接逃離南京。   彭真破釜沉舟,數十輛汽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駛向城外,聲勢倒也驚人。   謝文東不敢滴其鋒芒,無奈之下,繼續下令撤退。   北洪門的車隊又開始回撤,可是青幫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看起來,像是要追擊到底。謝文東目露寒光,給己方剩下的人員打去電話,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映戰。令謝文東以外的是,青幫車隊出了城之後,並沒有向自己這邊追趕,而是直接向郊外而去。 第四十一章   彭真沒有追擊過來,反而向郊外而去,這倒是令謝文東頗感以外,他讓靈敏緊盯對方的舉動,隨時向他匯報,隨後,又下令車隊停止回撤,靜觀其變。   其說彭真,出了南京之後,聽聞北洪門撤退的消息,他仰天而歎,長出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北洪門為何而退,但無論怎麼說,這都是難得掉下來的好機會。他下令,車隊全速前進,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南洪門的勢力範圍。   南洪門的人員本來都聚集在南郊,但是因為今晚有進攻行動,以向問天為首的主力全部去了北城,此時底盤上人力空虛,聽聞青幫有大隊人馬向己方衝殺過來,所剩不多的人員全部龜縮起來,作出防禦的架勢。   他們不出來進攻,彭真更不會無事生非,主動去招惹他們,雙方竟然相安無事,眼睜睜看著對方"擦肩而過"。   等青幫的車隊平安的穿過南洪門的勢力地頭後,彭真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回到原位,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老天也在暗中幫自己,事情竟然進展的如此順利,南北洪門都未對自己展開進攻,己方未損一兵一卒就度過了險境,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離開了南京,車隊上了高速公路,再無顧慮,暢通無阻的直奔杭州方向而去。   也直到這個時候,謝文東才算看明白彭真的真正意圖,原來,他主動出來並不是為了迎擊自己,而是要去往杭州與傲天匯合。可是很奇怪,青幫在南京的形勢並不樂觀,傲天本應該過來援助才對,現在倒好,傲天非凡未過來,反而把彭真一眾調過去了,出現這種狀況,正常來說這是青幫已準備放棄南京了,但南京堂口和其他據點並未出現異動,還是擺出死戰到底的架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細細一琢磨,謝文東馬上意識到青幫內部出現了問題,什麼樣的問題他暫時想不明白,但這種情況肯定是不正常的。   謝文東眼睛轉了轉,隨即下令,後隊邊前隊,全體人員,向青幫的南據點進發,另外,己方留守的兩千人也全部向據點方向聚集。   這去qu回hui,徹底把下面的幫眾鬧蒙了,任長風面帶苦笑地問道:"東哥,我們怎麼又要去進攻了?"謝文東一笑,說道:"彭真一眾現在已經上了高速公路,他們顯然不是衝我們來的,走得如此慌張,十之八九是青幫內部出現了問題,我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任長風吸了口氣,疑問道:"東哥,你認為青幫內部會出現什麼問題?""這個。。。。暫時還不好說,等下去就知道了。"謝文東揉著下巴,笑瞇瞇地搖了搖頭。   彭真帶三千人一走,南京的城南徹底成了真空區,北洪門一路上暢通無阻,順利抵達青幫的南據點。   坐在車裡,看著黑漆漆的一片,靜得可怕的據點,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手指輕輕敲打車窗。   這時,張一跑過來,拉開車門,低聲問道:"東哥,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啊?我們可別中了青幫的詭計!"任長風嗤笑一聲,說道:"也可能是個空城計!"謝文東思慮片刻,揚頭說道:"派出一隊兄弟進去探探虛實。""是!"張一點頭領令,組織數十名北洪門人員,讓他們進入青幫的南據點內探察,如果發現不對勁,馬上撤退出來。   他們這邊的人剛進入,另一邊,以唐堂為首的一眾青幫人員也到了。   唐堂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北洪門,謝文東也沒有想到能遇見青幫,雙方皆是大吃一驚。   謝文東沒敢直接下令動手,率先撤了下去,同時追問張一,據點裡到底有沒有青幫人員。   很快,進入據點探查的人員回報,據點裡空無一人,裡面值錢的東西大多也被搬走。   聽聞這個消息,謝文東徹底放心,看起來,彭真是真的撤走了。他不再猶豫,立刻下令,對眼前的青幫一眾展開進攻。   壓抑許久的北洪門幫眾紛紛跳下車來,在任長風和格桑的率領下,與正準備進入據點的青幫一眾展開了混zhan。   北洪門人員的戰鬥力是不強,但好在人數佔優,唐堂由於沒有準備,只帶來數百人而已,場面上也顯得比較被動。   此時,謝文東和唐堂都在做同一件事,那就是打電話。   唐堂給韓非打電話,說明彭真一眾已『失蹤』,南據點正遭受北洪門的進攻,形勢堪憂,讓他立刻想辦法應對。   另一邊,謝文東給向問天打去電話,稱自己已與青幫交上手,讓他立刻在城北發動進攻。   之所以要求南洪門立刻進攻,是因為謝文東擔心青幫的援軍趕過來,此時自己這邊只有一千人,而且深入青幫的腹地,一旦青幫的援軍趕到,己方的形勢將變得十分危機,而南洪門一旦展開進攻,會讓青幫有所顧忌,不敢輕易派人過來支援。   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之後,向問天哈哈一笑,馬上下令,對青幫的北據點發動進攻。   這一南一北的兩面佳績,把青幫打得多少有些暈頭轉向。其實,南北洪門的人員都不多。頂住他們的進攻。對於青幫來說並不難,但問題就出在彭真的臨陣脫逃。使城南毫無防備,也徹底打亂了韓非的部署。   韓非讓唐唐先抵擋一陣。他馬上派人手增援。可是唐堂哪裡頂得住。   北洪門普通的幫眾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任長風跟格桑。這兩個人都是打群架的高手。前者刀法出眾。後者渾身蠻力。他二人較著勁的沖sha過來。青幫上下皆無人可擋。   格桑人高馬大,站在人群中。如鶴立雞群,遠遠的,看到唐堂在青幫後方指揮。他咧開大嘴笑了。別人或許不認識他,但唐堂認識他。畢竟以前唐堂曾做過北洪門的俘虜。   這時,一名青幫幫眾由他正面衝過來。對著他的腦袋,狠狠的劈一刀,格桑閃都沒閃,大手一伸。直接將對方的腕子抓住,微微一用力,都囊道:「把刀給我"那青幫人員倒也聽話手腕被格桑猛的一捏,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手中的片刀也被格桑奪了去。格桑片刻也未停頓,反手隨意一刀,將對方的胸膛劃開,不等那人倒地。他伸手將其抓住,對準前面的青幫人群。用力的扔了過去"啊!"在陣陣的驚叫聲中。青幫人員人仰馬翻,倒下一片。格桑趁亂錢沖。直把慌亂的人群衝撞的連連後退。   任長風也瘋了似的。向前衝,知道肯定有事。全力揮出幾刀sha出一條血路,到了格桑身邊。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格桑說道:「唐堂在人群後面。他可是青幫的大人物啊!""哦。"任長風精神一振,舉目望去。可惜,眼前都是青幫的人,什麼也看不到,他喘了口氣說道:"給我指方向。"格桑嘿嘿一笑說道:「跟著我走就行了。。」   格桑在前,任長風在後加上身邊眾多的北洪門幫眾。青幫真的頂不住了。連連後退。   唐堂見狀大急。一邊命令手下的人員繼續前進,一邊抽出鋼刀。加入zhan團。   他要是留在後面還好一點。這一加入。反倒是給了格桑機會見唐堂混在青幫的人群中。向自己這邊走來。格桑心中大喜,從青幫人員手裡奪過一隻鋼管猛的大吼一聲,全力向唐堂衝去。   前方的青幫人員早就被格桑打的心驚膽戰,此時見他橫著膀子,直衝過來。紛紛退到兩旁。   他們這麼一退剛好給格桑空出一條通道,他暢通無阻的直接衝到唐堂身邊,雙手握著鋼管,高舉頭頂。輪圓了,對準唐堂的腦袋就是一記重擊這一擊的力道實在太大了。格桑本身的蠻力在加上向前的衝擊力。別說是,就是堵牆也能砸塌了鋼管破風。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格桑來的太突然。青幫前方的人員退避也太突然。當唐堂反應過來時,格桑已到了近前,此時再想閃躲,根本來不及,眼看著對方勢大力沉的一擊襲來,唐堂毫無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舉刀硬接。   只聽噹啷一聲尖銳的金鳴聲,唐堂的身子像是射出膛口的炮彈,直接倒飛出去。   嘩啦----後方的青幫人員被他撞倒一片,即便如此,他的身子在地上又滾出數米才算停止下來。   再看唐堂,仰面躺在地上,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兩眼緊閉,嘴角,鼻孔皆流出血絲,一動不動,氣喘如絲,人已直接被格桑的重擊震暈,而他手中的鋼刀已扭曲得變了形,飛出好遠。   "啊!副幫主受傷了,撤!快撤!"一名青幫的頭目對應最快,背起唐堂調頭就跑。正所謂書倒猢猻散,隨著唐堂受傷昏迷,下面的青幫人員也徹底失去了鬥志,嘩的一下,放棄作戰,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他們要跑,任長風和格桑都不依不饒,隨後掩殺,好在那名青幫頭目上車比較及時,加上有許多青幫人員的阻擋,總算是星雲地開車逃了出去。 第四十二章   唐堂受傷昏迷,數百青幫幫眾隨之敗得一塌糊塗,被北洪門追砍得落花流水,謝文東幾乎為非吹灰之力便「攻佔」了南京的城南據點。   當韓非隨後派來的援軍趕到時,北洪門剩餘的那兩千人也已經抵達據點,與謝文東一眾兵合一處,鎮守據點,青幫只略微攻了攻,見北洪門人員眾多,防守堅固,料不能勝,便沖沖撤了下去。   北洪門以閃電般的速度成功佔領南據點,消息傳到向問天南裡,另南洪門上下士氣一片高漲。   想不到現在的青幫以落魄到這般境界,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此時不趁火打劫,還等待何時?   南洪門幫眾氣勢如虹,浩浩蕩蕩壓向青幫的城北據點,結果在這裡,遭遇到魏東東一眾的猛烈抵抗,非但沒有攻入據點,反而被對方的頑強反擊大的損兵折將。   就在南洪門久攻不下的時候,張廣一眾由南洪門的側翼突然殺出,這突如其來的一支奇兵,大出南洪門預料之外,好像一把刀子,將南洪門的陣營一切為二,與此同時,據店內的魏東東率眾兵反殺出來,配合張廣,合計南洪門。   南洪門錯就錯在太輕敵,估計錯誤,青幫那裡是不堪一擊?如果彭真不受傲天鼓惑,帶領全部收下臨陣逃脫,謝文東向攻佔他們的城南據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此時他們反應過來,為時已晚,雖然有陸寇,周挺,張居風等人奮力殺敵,擔仍無法扭轉己方的劣勢,最後向問天被迫無奈,只好下令撤退,這一退,直接由城北據點退到郊外,在清點人數,損員高達一千多號。   南洪門剛剛提升起來的士氣像是被迫了一盆冷水,立刻又跌倒谷底,上下人員皆無精打采,長吁短歎。   蕭方仰天苦歎,他想不明白,城北據點的實力明明就比城南據點要弱,為什麼同樣的人力,謝文東就能輕而一舉的拿下城南據點,而己方卻遭到如此的慘敗,其中的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南洪門退了,回到南郊己方的落腳點後,並未逗留,直接進入剛被謝文東的城南據點。   當然,這也是謝文東的意思。   佔領城南據點,如同一把刀子,深深刺入青幫的腹地,對於青幫而言,這無疑是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如果不出意外,青幫肯定會傾全力進攻,謝文東覺得由己方獨自防守,太困難了,而且損失也會很大,不如把南洪門拉進來,即給了他們人情,又能為己方分擔壓力。   在城南據點,謝文東見到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向問天以及麾下的四大天王。   對南洪門作戰失利的事,他隻字未提,見面之後,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我們旗開得勝,打了一個好基礎,真是可喜可賀啊!」   向問天聞言苦笑,蕭方則是老臉一紅,在旁不滿地嘟囔道:』有什麼可喜?又有什麼可賀的?謝文東倒是攻佔了青幫的南據點,而我們卻無功而返……」   不等蕭方說話,謝文東仰面大笑,搖頭說道:「蕭兄此言差已!這次行動,本來就是你我兩家共同展開的,無論是誰,取得任何戰果,雙方都是功勞各半的,何況,如果沒有貴幫在城北制住大量的青幫幫眾,我又怎麼可能會如此輕鬆的打下城南據點呢?所以,這處據點,有一半是我的,也有一半是你們南洪門的。」   謝文東的這番話,講得即謙虛又仁至義盡,就連向來喜歡挑剔的蕭方都已無話可說。   陸寇,周挺等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謝文東,感覺他今天好像吃錯藥了。   向問天笑了,說道:「謝兄弟實在太客氣了!」   「我講的事實嘛!」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向問天,悠然說道。   隨著謝文東的禮讓,南北洪門的關係比以前更加親密,而青幫卻截然相反,已逐漸走上了分裂的邊緣。   青幫雖然挫敗了南洪門的進攻,但是城南據點卻被北洪門搶去了,更要命的是,彭真以及麾下三千多人員離奇「蒸發」,不知去向,這另青幫上下一片恐慌,直至凌晨的時候,他們才得到消息,彭真一眾正向杭州進發。此時已走到宜興。   韓非又氣又怒,臉色陰沉地嚇人,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這是臨陣脫逃啊!如果不是他的逃跑,北洪門怎麼可能會搶佔城南據點,唐堂又怎麼可能會被北洪門的人打成重傷?   這時候彭真去杭州要幹什麼?聯合傲天造反?叛亂?彭真的手機早已經打不通了,韓非給傲天電話,接通之後,他直截了當地問道:「傲天,彭真一眾正向杭州方向進發,這是怎麼回事?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哦?有這樣的事麼?我不知道啊!」傲天裝迷糊,故作茫然。   現在就與韓非鬧翻,他覺得時機還不成熟,畢竟海飛手下人員還有萬人,這也是一股不可小瞧的實力,如果讓韓非知道自己現在正準備造反,韓非可能會放棄與南北洪門的對戰,直接找上自己,不如先讓南北洪門消磨韓非的實力,等自己有絕對勝算之後,在把事情浮出水面。   「你不知道?」韓非挑起眉毛,凝聲問道。   「確實如此!」傲天正色說道:「幫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說老彭正向我這邊進發,他要幹什麼?」   韓非深深吸了一口氣,久久未語,他在琢磨傲天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可是現在找不到切實的證據,他也不敢妄下斷言。過了半響,他沉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彭真究竟要幹什麼!」   「幫主不用著急,我這邊會馬上派出人員攔截他,不,我親自去,如果彭真真有不軌之意,我立刻將他拿下,交由幫主處置!」傲天慷慨激詞,說得正義凜然。   「唉!」韓非幽幽歎了口氣,沉思片刻,說道:「無論他是處於什麼原因臨陣脫逃,不要傷他的性命,我要親自問個明白。」   韓非向來對手下人員親如兄弟,懲罰分明,一視同仁,他不願意也不敢相信,彭真會背叛自己。   「好的!幫主請放心,我會把此事處理妥當的。」傲天說道。   「嗯!」韓非點點頭,隨後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目前南北洪門合力進攻南京,情況不容樂觀,這裡是我們反擊北洪門的最後一塊地方,無論如何也不能有失,我需要你調集全部人力過來支援!」   傲天在杭州集結了大量的分散在各地青幫人員,人員超過七千之眾,由彭真臨陣脫逃,韓非終於意識到傲天對自己存在的威脅,調他來南京支援,一是解自己目前的燃眉之急,再者,也是為了卸掉他的兵權,畢竟傲天現在統管的人員實在太多了,而且他並非自己的心腹,無論彭真真的臨陣脫逃和他有無關係,把這麼多的人力都交在他手裡,確實是個難言的隱患。   傲天多聰明,聽聞這話,馬上明白了韓非的意圖。他眼中寒光閃爍,在心裡冷冷哼了一聲,gan你niang咧!想和我玩這種陰招,你還差得遠呢!心裡這麼想,嘴上可沒這麼說,他故意裝成不明白,想也未想,說道:「沒問題!等我處理完老彭一事之後,便立刻前往南京。」   「好!辛苦了。我等你。」韓非含笑說道。   「幫主客氣。」   掛斷電話之後,韓非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想知道傲天對自己有沒有異心,就看他敢不敢到南京來~   韓非在南京情況不僅僅是不樂觀那麼簡單,簡直已到了極其危險的境界,副幫主唐堂身受重傷,現在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十把尖刀來本就沒剩下幾人,結果鐵ning、艾□先後身亡,現在彭真又臨陣脫逃,青幫上下,還能依賴和重要的主要幹部只剩下三人,一是魏東東,再就是張廣和杜德松二人,韓非目前真到了捉襟見肘無人可用的地步。   人才的凋零成為青幫最致命的問題。   韓非想等候傲天領人過來增援,實際上,那只是個美好的憧憬而已,傲天反心已定,根本不會來的,更不會去難為投靠他的彭真,而另一方面,南北洪門也不會給他那麼長的時間。   兩日後,隨著南洪門的五千援軍抵達南京,南北洪門與青幫在人力上已相差無幾,甚至已佔據上風,而在人力方面,南北洪門更是人才濟濟,兵強馬壯,氣勢逼人。   一切的事態都在向著對南北洪門有利的方向發展,青幫形勢岌岌可危。   南洪門援軍抵達的當天晚間,南北洪門的主要幹部坐在一起,商議起對青幫的進攻策略。   周挺和任長風各屬於南北洪門的激進派,會議上,他兩人的意見出奇一致,建議己方不用理會青幫另外三處大據點,可進攻青幫的南京堂口,直島黃龍,給青幫以致命打擊。   蕭方和張一皆反對這樣的策略,認為其中風險太大,己方目前明顯佔優,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可逐一擊破青幫三大據點,蠶食他們的地盤,最後,將青幫人員困死在堂口,穩紮穩打,效果更佳。   南北洪門的高層難得聚在一起開會,各抒己見,場面上何止是一個熱鬧能表達。 第四十三章   南北洪門的幹部們眾說紛紜,謝文東卻興趣缺缺,這樣的商議,到最後肯定是毫無結果。   果然,如他所料,會議到最後,還是未商議出個所以然來,不了了之。散會時,向問天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找到謝文東,將他拉到一旁,正色問道:「謝兄弟,以目前的情況,對付青幫,你有什麼打算?」   「哈哈!」謝文東一笑,搖頭說道:「我的打算,在會議上他們都已經提過了。」   對付目前半殘的青幫,他暫時也沒有想出最佳的解決方案,不過,即使有策略,謝文東也不會傻到對向問天講,在他眼中,南洪門和青幫並無本質區別,都是他的敵人,只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另一個必須地及早消滅罷了。   聽完他的話,向問天多少有些失望,輕歎口氣,幽幽說道:「我覺得蕭方和貴幫的張一兄弟所提的策略是比較實際了,值得一試。」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點頭說道:「是啊!至少到目前為止,確實還沒有比這更實用更妥善的策略。」   「謝兄弟也同意這麼做?」向問天含笑問道。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基本贊同。」   向問天正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們開始著手準備進攻青幫據點的計劃!」   「好!」謝文東應允得痛快。   與向問天別過之後,謝文東眉頭擰成個疙瘩,其實他並不希望南洪門過多參與對青幫的進攻,因為如此一來,等青幫zhan敗之後,南洪門很可能會從中取到大量的實際利益以及地盤,使南洪門的實力得到增長,等日後自己對他們動手的將變的更加困難,但是,己方現在又正處於zhan後重建當中,確實抽不出更多的人手出來與青幫作zhan,還不得不去利用南洪門的力量,這本身就是個矛盾的問題。   見他臉色略帶陰沉,張一好奇地問道:"東哥有事煩心?"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淡然笑了笑,幽幽道:"不說也罷!"張儀不解,轉頭看向任長風和靈敏等後,眾人紛紛聳肩,也表示不明白東哥在為何事憂心。   第二天,謝文東本來是要與向問天一同商議進攻青幫據點的詳細計劃,但是,卻因為另外一件突發的事件而耽擱了。   早上,他剛剛起床不久,還沒有吃早飯,手機急促的響起。謝文東接起電話,一聽,原來是阿迪力打來的。   阿迪力的語氣和急迫,緊張地說道:"謝先生,突然打擾你實在不好意思!"謝文東皺皺眉頭,阿迪力行事向來低調,如果沒有十分緊急的事,他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十之八九,可能又出事了!謝文東暗歎口氣,拿著電話坐在椅子上,邊攪和杯子裡的牛奶,邊直接說道"有話就直說吧,別弄那些虛的了。"他和阿迪力雖然算不上熟,但也決不陌生,畢竟是阿迪力牽橋打線,他才和基地組織做上軍火生意。   "那好,謝先生,我就直說了。"阿迪力頓了好一會,然後低聲說道:"今天早上,我們從貴幫手裡接收的一批軍火過境時被邊防軍扣下了,另外,運送軍火的兄弟們也都被逮捕!"「哦?」謝文東一征,放下攪拌棒,疑聲問道:「是那國的邊守軍扣下了?」   「當然是中國的了,不然我也不用給謝先生你打這個電話了。」阿迪力急聲說道。   中國的邊防軍?這應該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已經和政治部那邊打過招呼了,而且政治部也默許過了,怎麼邊防哨卡會突然扣下軍火呢?謝文東敲敲額頭,深思片刻,問道:」可是你們在過境的時候,與軍方發生了衝突?」   "沒有!絕對沒有!"阿迪力十分肯定地說道:「我們的人,即便是平時過境的時候都對軍方客氣有加,運送軍火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那裡敢招惹他們?!」   「這就奇怪了!」謝文東喃喃說了一句,平白無故,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他語氣輕鬆地說道:「你先不用著急,我會查清楚此事的,然後給你答覆!」   「呵呵,謝先生,我那能不急啊!」啊迪力乾笑著說道:「此事一旦鬧大,我那些兄弟的性命保不住是小,若是牽連到謝先生身上可就不好了,畢竟,這些軍火可都是從謝先生那裡購買的!」他這麼說,已擺明在威脅謝文東,讓他立刻處理好此事,不然東tu的人死了,謝文東自己也脫不開干係。   新疆人的性子直,雖然阿迪力做的是外聯類的工作,和謝文東打過多次交道,但是他仍沒有搞清楚謝文東的個性。   謝文東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威脅,上次,阿迪力只是略帶些威脅的口氣讓他去幫自己解救幾名被困的同伴,結果,那幾個人無一倖免,被殺的乾乾淨淨,可惜吃過一次虧,他仍不長記性,又用這種方式來逼謝文東幫他做事。   其實,即使他不說,謝文東又哪會搞不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聽聞阿迪力的話。謝文東瞇縫著眼睛,仰面而笑。說道:「從我這裡購買?你有證據嗎?"我的那些兄弟都是人證!   可惜他們也是為了基地做事的東tu分子。他們的話。軍方是不會聽的。即使軍方想聽,我也有辦法讓他們聽不到。如果你想用這個來威脅我的話。哪麼我直接可以,你做不到。另外不要以為別人怕你們。我就會怕。什麼恐怖分子,在我眼裡,狗屁不是。說完話,謝文東直接把電話掛斷,隨手向桌子上一扔,吃起飯來。   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面面相覷,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讓東哥發這麼大的火。不過聽起來似乎跟東tu之間的軍火買賣有關係。   謝文東剛喝裡口牛奶,手機再次響起他斯條滿理的接起電話:"喂?""呵呵,謝先生。"阿迪力那邊的預期明顯軟了下來,人就是這樣。對他越強硬,他就會變得越軟,對於某些人來說,更是如此,剛才我確實失言了,如果有的最的地方,還請謝先生見諒。。。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說道:「一顆人頭十萬美金什麼?阿迪力沒明白他的意思讓軍方放你們的人。沒有問題,不過,一個人拿十萬美金來換。   一。。一個十萬美金?阿迪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結巴說道:"謝先生跟我開玩笑吧。。   「話我已經說完了,少一毛都免談。」謝文東淡然說道:「你們的人不都是很喜歡做人體BOMB嘛,我覺得十萬美金這個價錢,一點都不過分。」   「謝先生!」阿迪力語氣冷下來,ning聲說道:「請注意你的說詞。。。」   他的話還未完,謝文東又把電話掛了。   哼笑一聲,見五行兄弟都站在一旁瞅著自己乾瞪眼,他挑起眉毛,擺手道:「都站在那裡幹什麼?坐下來吃飯!」   「哦!」五行兄弟沒敢多問,紛紛坐下來,默默地吃著東西。   這回,飯吃一半,阿迪力的電話才再次打進來,語氣又軟了許多,說道:「謝先生,價錢的方向好商量。。。」   「我是生意人,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你的人被抓,要救他們,我也得去打通關係,不是嗎?」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是,是,是!對於這一點,我完全可以理解謝先生的苦處,不過,這一個人十萬美金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我們難以承受啊!」   「難以承受?」   「是啊!我們的資金也是很緊張的。。。」   「那是你們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謝文東淡然說道:「話我已經說完了,你你們商量妥當,做出決定了,再給我打電話。」說完,他再次將電話掛死。   吃過飯後,謝文東拿起手機,接著站起身形,走到窗前,給東方易打去電話。   東tu的人被抓,軍火被口,謝文東也很著急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阿迪力的言語他不喜歡,故意給他一個教訓。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謝文東開門見山地說道:「東方兄,有件事情我要問你!」   「可是在中巴邊境軍火被扣的事?」   「哦?」謝文東一怔,隨後瞇縫著眼睛幽幽笑道:「原來東方兄知道此事,出了這麼大的問題,為什麼不打電話通知我一聲?」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此事的,正準備給你打電話,想不到你卻先打過來了。」   謝文東心中哼笑,鬼才相信你的鬼話呢!他也不過多做爭辯,直接問道:「扣押軍火的命令,可是袁部長想軍方下達的?」   這個問題,是謝文東最急於知道的,因為袁華的態度,就代表著政治部的態度,而政治部的態度,也就代表著中央的態度,如果命令真是袁華下達的,那自己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絕對不是!而是另有其人。」東方易哎了一聲,長歎口氣。   「另有其人?這個人是誰?」謝文東疑問道。能向邊防軍直接下達命令的人可並不多 第四十四章   東方易沒有馬上回答,話鋒一轉,問道:「謝兄弟沒有想過去吉樂島或者安哥拉先住上一段時間?」   謝文東聽完這話,目露精光的笑了,說道:「這次的事,是杜天揚下的命令,對吧?」   聽完東方易話中的意思,對方明顯是針對自己而來的,在中央的高層裡,只有杜家和自己有仇怨,此事十之八九是杜天揚搞出來的。   果然,東方易歎了口氣,點頭說道:「是的!杜老頭子馬上就要退了,想來,這也是他在退休之前最後一次針對你的行動,此事,如果被搞大,會比天還大,畢竟其中涉及的東西太多了,恐怕政治部也保不住你。」   「誰能保得住我?」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問道。   「兩個人。」東方易苦笑道:「一是主席,二是常委。」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不過,想讓他們幫你,那太難了。」   是啊!是很難。謝文東暗暗吸氣,自己和這些頂級的高層領導人毫無瓜葛,而且自己還有黑道的身份,想讓他們幫自己,反與杜天揚作對,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離開中國的。」   「這次不是逼你走,而是讓你先出去避一避,等杜老頭子退休之後,風頭過了,你再回來,何況,這也是部長的意思……」   等杜天揚退休?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只怕自己這一走,再想回來就遙遙無期了。現在,青幫衰弱,將其擊敗,只是時間問題,這個時候離開,不是在明擺著讓南洪門搶佔便宜嗎?等自己再回國的時候,南洪門都不知道發展壯大到什麼程度了。他現在有一百一千個理由不能走,他冷聲笑道:「袁部長讓我離開中國?」   「是的。」   「用到我的時候,把我找回來,現在怕我給你們引火燒身,就一腳把我踢開,想必各位當我謝文東是皮球了吧?」謝文東冷笑說道。   「哎呀,謝兄弟,我沒有那個意思……」東方易急忙說道。   「好了,不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不過,還是多謝東方兄的提醒。」說完話,謝文東將電話掛斷。   這時,五行兄弟紛紛走了過來,一個個皆是面色凝重。   通過謝文東與政治部之間的談話,他們五人都意識到這次的問題嚴重了。   謝文東一隻手插進口袋中,一隻手扶住窗台,凝視窗外,久久未語。   他此時也在琢磨,事情發展到最壞究竟會達到什麼程度。   一旦東突的人招供,咬出自己,不管交易的軍火是不是用於基地,都說明自己與東突存在利益往來,將被扣上分裂國家罪的大帽子,這是死罪,自己也會成為眾矢之的,到那時,政治部真的不敢輕易站出來保自己,也許正如東方易所說,能保自己的,只有兩個人,或者說兩類人,一是主席,二是常委,中央的那幾大巨頭。   想到這裡,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如何才能爭取到他們的支持,哪怕是其中任意的一個人也好……正在這時,他眼睛突然一亮,想起了一個人,張保慶。   張保慶這個人本身並沒有什麼,但是他卻有個常委的父親。   謝文東臉上的陰韻漸散,嘴角慢慢挑起,露出笑容。他和張保慶的關係不錯,在安哥拉,幫他搞了許多項目,讓張保慶從中大發橫財,對此,張保慶也一直很感激謝行東的頂力幫忙,當然,他當初之所以會幫張保慶,只是想不到得罪他,哪裡想到,自己今天還真要用上他了。   眼珠轉了轉,謝文東拿起手機,又給張保慶打去電話。   沒想到謝文東會突然找上自己,張保慶顯得很開心,笑問道;「謝先生是大忙人,今天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想必是有事吧?」   張保慶雖然出身顯赫,但和杜庭威那樣的高幹子弟不一樣,他很精明,也很老練,野心也更大,懂得如何利益父親的影響力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象肚庭威那樣利用長輩的權利胡做非為,為非作歹,只圖一時的快樂與享受。   對謝文東這個人,張保慶是很欣賞的,覺得此人頭腦精明,即有能力又有實力,自己與他多親近,會得到更多的好處。另外,張保慶也是個胸懷大志的人……   謝文東和張保慶接觸得不多,但是對他的性格以及為人都有一定的瞭解,他也不轉彎抹角,直接說道:「我遇到了麻煩,需要張先生幫我。」   「哦?」張保慶一愣,謝文東都解決不了的麻煩,那一定是da麻煩。他正色道:」謝先生請講,只要我能幫得上的,絕對會盡力而為。」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今天早上,東突分子運送一批軍火到巴基斯坦,但過邊境的時候,被邊防軍扣下了。」   張保慶對這件事可以說毫不知情,認識得聽謝文東說完,他笑道:「這是好事啊!東突這些恐怖分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從中國運輸軍火,該統統槍斃,賣給他們軍火的人也該死……」   「我就是賣給他們軍火的那個人。」謝文東苦笑說道。   撲!張保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張目結舌道:「是……是你賣給他們軍火?」   謝文東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他又把他騙政治部那一套的說詞搬了出來,說明自己是故意與東突分子往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引出東突在國外的高層頭目,對於他自己從中謀取大量利益的事實,他當然是絕口未提,另外,他還補充說,軍火並非用於東突,而是要轉運給基地的。   張保慶聽完,長吁口氣,喃喃道:「原來是這樣。謝先生要我幫什麼忙?」   謝文東幽聲說道:「這件事,是杜天揚搞出來的,其目的就是針對我,我和杜家的恩怨,張先生應該是瞭解的吧?」   「哈哈!」張保慶仰面大笑,說道:「不就是因為杜庭威那個敗家子嘛!那個傢伙,死了比活著更有價值。」   「不過他也是杜天揚的親孫子,杜天揚把他的死都算在我的身上,處處與我作對。只是,這回的事非同小可,雖然政治部也是瞭解的,但事情一旦搞大,政治部為了擺脫干係,絕不會站出來袒護我,所以,我只能找張先生來幫忙了。」   「原來是這樣。」謝文東雖然沒有直說,但張保慶也能明白,謝文東真正找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親。   他收起笑容,低頭沉思,久久未語。   若是換成其他的事,倒還容易,但這件事,卻太難了。杜天揚並不是普通的軍方官員,他本身就是中央的老人,掄起輩分,自己的父親都得叫他叔叔,何況還身居要職,名副其實的軍方二把手,要救謝文東,就得與他作對,即便是自己的父親也不容易處理好此事。   該怎麼辦?張保慶十分為難,答應謝文東,他沒有把握,拒絕謝文東,他不忍心也說不出口。   沉默好一會,他說道:「杜老頭的年歲太大了,早該退休讓位給別人。這樣吧,我可以幫謝先生先去問問我的父親,看他怎麼說,但是謝先生也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此事,即便是我父親出面,也不容易解決,何況,我還沒有能求他出面的把握。」   謝文東點點頭,這已經算是張保慶所能幫自己的極限了,他笑道:「無論接過怎樣,我都很感謝張先生的幫忙。」   「呵呵!」張保慶搖頭笑了,說道:「謝先生客氣了。」   隨後,他另有所指地又幽幽說道:「我一直都認為,成大事者,手裡必須要有兩把刀子,一百一黑,剛柔並濟,哈哈……」   聽著張保慶的笑聲,謝文東心頭一震,他從來沒有仔細分析過張保慶這個人,也從來未把他放在心上,不過,聽完他最後這句像是隨口而言的話,謝文東眼中精光一閃,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張保慶做事的效率很搞,僅僅相隔十分鐘,他便給謝文東打回電話。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謝先生,你托我的事,我剛才幫你問了。」   謝文東問道:「結果如何?」   張保慶說道:「你想脫身,只有兩個辦法。」   「什麼辦法?」   「其一,扳倒杜天揚,其二,拿出成效。」   謝文東瞇縫起眼睛,疑問道:「什麼意思?」   張保慶說道:「要麼,你找出杜天揚的把柄,直接將他扳倒,人走茶涼,哪麼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要麼,你就想辦法抓到東突的高層,以證明你與東突分子的軍火交易是有成效的,只有這樣,你才能脫身。」說完,他一笑,又意味深長地說道:「扳倒杜天揚,這點太難了,你未必能做得到,但抓到東突的高層,想必以謝先生的頭腦,應該不是難事,不過,時間有限,我父親只能幫你壓三天。說來很有意思,我的父親竟然也知道你,他竟然肯幫忙,我也很意外。能做的,我都幫你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第四十五章   「呵呵!」謝文東輕笑,在心裡也確實出了口氣,雖然張保慶的幫忙並沒把事情解決得很完美,但也確實為他解決了不小的問題,三天內抓到東突的高層,是有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他笑道:「張先生幫我這麼大的忙,實在太感謝了。」   「哈哈」張保慶大笑,豪爽道:「謝先生不用那麼客氣,也不要在叫我張先生了,這樣顯得太外道了。直接叫我保慶就可以了。」頓了一下,他又道:「謝先生對我的好處,我市牢牢記在心裡的,我希望謝先生也能這樣如此。」   謝文東眨眨眼睛,幽幽笑道:「當然,另外,張先生也可以叫我文東了。」   「怎麼?把我當朋友了?」   謝文東愕然,隨即笑道:「我們一直都是,不是嗎?」   張保慶哈哈笑道:「沒錯,一直都是!希望以後也是如此一直做下去。」   「嗯,相信會的。」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收起電話,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打窗台,目光變得越發幽深。   張保慶竟然如此爽快,毫無條件的幫助自己,令謝文東多少有些意外,以前,他一直認為張保慶是個嚴重只有利益的人,雖然這個想法現在也沒改變,但張保慶心中的利益,似乎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樣,不僅僅是金錢,好像還有其它的東西。   這次,杜天洋突然向謝文東發難,事情並不簡單,另外還涉及到一個人,那就是韓非。   青幫目前處於極度困境之中,形勢岌岌可危,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韓非明白,青幫這座高樓大廈將在大陸徹底坍塌,他必須的做出一些事情來扭轉己方被動的局面。   事情的關鍵,還是在謝文東身上,只要謝文東完蛋,北洪門將變得不足為慮,北洪門弱下去,南洪門更是容易對付。由於台灣財閥那邊的資金已經到賬,韓非手中現在有錢,但卻『沒兵沒將』,這點是最要命的。思前想後,最終他孤注一擲,放手一搏,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與他關係親密的中央高層杜天揚身上。   韓非把手中大筆的金錢直接轉給杜天揚,請他幫忙,解決掉謝文東。   而杜天揚也明白,自己馬上變要退休,等離職之後,在想除掉謝文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了,目前它最後的機會,加上韓非給他大量的金錢,杜天揚決定自己就冒這次險,寧可得罪政治部,也要吧謝文東幹掉。   正是出於這些原因,才有了杜天揚突然下令將東突人員運送到巴基斯坦的軍火扣下這件事。   不過,謝文東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現在他要考慮的是,如何才將東突的高層成功引導自己的南京來。   正當他沉思的時候,阿迪力又打來電話。   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謝文東雙目猛地一張,最後,又慢慢的瞇縫起來。   他將電話接通,淡然說道:「喂?」   「謝先生,是我!雖然一個人十萬美金很難讓人接受,但是我們同意了!」   這倒不是阿迪力同意了,他也沒有這個權利,而是東突的高層同意了。被抓的東突份子有二十多號,其中有幾個是比較重要的人物,他們在東突的地位雖算不上高,但瞭解的事情比較多,知道東突很多潛伏在中國的人員,一旦他們招供,將牽連出一大批東突成員,對東突將造成極大的損失,所以,東突高層沒有選擇,只能接受謝文東這不合理的要求。   「接受了?」謝文東笑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想你是誤會了,剛才是一個人十萬美金,現在可不是這個價格了,一個人二十萬,少一分錢,面談!」   轟!阿迪力腦袋嗡了一聲,怒火從他心裡像火山爆發似地直衝腦門,他急喘了幾口氣,強壓怒火,說道:「謝先生漫天要價,這......這實在有點過分了。」   「沒錯,是很過分。」謝文東直言不諱地說道。   「謝先生究竟什麼意思?」阿迪力咬牙說道。   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我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我,而你,恰恰是這樣做的,所以,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你們想要談,可以,那麼就換個人來談,換你的上司來和我說話!再見!」說完話,他將電話掛斷。   一個人十萬美金,東突連這樣的價錢都能接受,看起來,他們很重視被抓的這批人。謝文東笑了,如此來看,引東突的高層到自己這裡,似乎更加容易了。   謝文東電話掛得輕鬆,其實心裡也十分緊張,擔心東突的高層不給自己打來電話。   不過,事情的進展很快的就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時間不長,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低頭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謝文東緩緩將手機接通。   「是謝先生嗎?」   聽聲音,對方應該是個四十開外的中年人,嗓音粗糙又很沙啞,十分難聽,加上蹩腳的漢語,讓人聽了更是心裡不舒服。   謝文東心中一動,說道:「我是!」   「我叫阿里木疆,是阿迪力的『朋友』,聽說阿迪力惹得謝先生很生氣,我十分抱歉,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謝先生見諒。」對方的聲音是很難聽,可講話倒異常的客氣,也很圓滑。   謝文東一笑,疑問道:「你的身份是……」   「這個……在電話中不好說,總之,是不會令謝先生失望的。」   「呵呵!」謝文東眼珠轉了轉,笑呵呵說道:「你們總是喜歡搞得神神秘秘的,就像上次到上海來見我的……」說道這裡,他故意頓住,嘟嘟囔囔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過了一會,他問道:「那兩個阿la伯人叫什麼來著?」   「是艾什加和因吉巴爾吧!」對方想也未想地直接答道。   「對、對!就是他倆,也和你一樣,也是搞得神神秘秘的。」說話時。謝文東眼中露出幾分笑意。   上次,他為了籌集資金,將東尼給他的那份美國機密技術賣給基地,基地方面來上海和他做交易的就是艾什加和因吉巴爾這兩個人,謝文東當然記得他倆的名字,只是故意裝做想不起來,讓對方幫他說。   他這是在故意試探對方。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如何,但是此人既然知道這件事,而且還能準確無誤的說出那兩人的名字,證明一點,這人在東突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至於他確切的身份如何,謝文東懶著去管,更不願意刨根問底引對方疑心,只要能把他引到南京來,那自己就可以向中央那邊交差了。   「漢人不是有句話,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身份特殊,這一點謝先生是瞭解的。」那人淡然笑道。   「嗯,說的也對!」謝文東心中冷冷哼笑一聲,抬起手,看了看手邊,說道:「現在,是上午九點,我現在在南京,如果你們想和我談,就在晚上九點之前到南京來見我。」   對方久久未語,顯然是被謝文東的話說□了。過了好一會,那人疑聲問道:「有話,可以在電話裡談,為什麼謝先生非要我們的人去南京呢?」   「因為你們的身份特殊啊!」謝文東笑道:「在電話裡,說不清楚,還是當面來談好一些。對了,我要你親自來和我談,我不管你的身份是高是底,總之,我喜歡聽你講話。好了,就這樣吧,你還有別的事嗎?」   「這個?????」對方明顯在遲疑,電話那邊一騙寂靜,謝文東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這個,有點不太合適吧?」   「怎麼?難道你不相信我嗎?」謝文東冷笑道:「連艾什加和因吉巴爾都敢親自來找我,難道你的身份比他倆還高?」艾什加和因吉巴爾也是屬於基地組織的,而這個阿里木疆是東突的,雙方根本沒有可比性,謝文東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為了打消對方的顧慮,博取對方的信任罷了。   「不是?????」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又道:「如果你覺得我不值得信任,那麼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我們之間的合作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哎?謝先生誤會了,我絕對沒有不信任謝先生的意思,何況謝先生和我們合作了這麼久,我不信任別人,也不會不相信謝先生你啊!我只是覺得在時間上倉促了點。」聽到謝文東語氣不對,阿里木馬上見風使舵,,笑呵呵說道:「好吧,我盡量爭取時間,在晚上九點之前趕到南京!」   聽聞這話,謝文東高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長長出了口氣,不過語氣還是很淡然,不冷不熱地說道:「好!我恭候大駕,不見不散!」   「嗯!不見不散!」   放下電話,謝文東輕笑一聲,笑瞇瞇地敲敲額頭,慢悠悠坐回到椅子上。   「東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金眼見謝文東的表情輕鬆下來,這才走上前來,關切地問道。   謝文東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五行兄弟認真聆聽,表情複雜,一會緊張,一會輕鬆,等他說完,五人又都緊張起來,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要把這個阿里木疆塞給中央?」 第四十六章   「是的!」謝文東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想脫身,就必須得有人做出犧牲,這個阿里木疆是目前為止最好的選擇。」   「可是。。。。」金眼為難道:「東哥若是把他送給中央,只怕也就得罪了東突,日後會來找東哥報復。」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與中央比起來,東突根本不算什麼,東突找上我,我還有辦法去提防,單中央若是找上我,那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頓了一下,他揉著下顎,喃喃說道:「最好可以想出個主意,既能把阿里木疆抓住,我們又不得罪東突。」   五行兄弟相視苦笑,世界上哪有這麼兩全其美的事啊?   謝文東琢磨一會,抬起頭,看著五行兄弟,柔聲問道:「新疆什麼最多?」   五行兄弟想也沒想,異口同聲道:「小偷!」   「嗯!小偷!」謝文東若有所思,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   東突的人是比較狡猾,但也狠守信用,阿里木疆答應謝文東到南京來會面,他還真來了。   對謝文東這個人,東突還是非常信任的,雙方畢竟來往這麼久,一直都沒有發生過意外,另外,他們對謝文東也比較重視,或者說基地比較重視,希望能繼續由他來做中轉,購買俄方更多的軍火。   阿里木疆是個四十多歲的維族漢字,身材瘦高,外表精悍,頭髮稀疏,帶著自來卷,鷹目深陷,鼻樑高挺,深刻的五官讓他看起來在滄桑中透出幾分帥氣。和他同來的還有三名新疆人,同樣是瘦瘦高高的樣子,阿迪力也在其中。   謝文東沒有親自到機場,而是派金眼去接他們。阿里木疆不認識金眼,但阿迪力認識,即便如此,還是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問他是不是派金眼來接己方。得到謝文東的確認之後,他們一行人才小心翼翼地坐上汽車。   一路上,每路過一處地方,他們總會記下周圍明顯的標誌性建築,然後打電話給謝文東確認,好像自己隨時會被人賣掉似的。開車的金眼被他們煩的腦袋都快炸開了。   晚間九點五十,汽車抵達城南據點。   在自己辦公室裡,謝文東見到了阿里木疆,阿迪力四人。他的目光只是隨意地掃過阿里木疆,最後落在阿迪力身上,冷笑一聲,說道:「你怎麼也來了?我記得我說過,不想見到你,也不像和你談。」   阿迪力老臉頓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阿里木疆急忙站出來打圓場,笑道:「想必閣下就是謝先生吧?!我是阿里木疆,我兄弟對謝先生有言語不當的地方,還請謝先生務必原諒。」   聽聞這話,謝文東笑一笑,精亮逼人的目光總算是從阿迪力臉上慢慢挪開,他看向阿里木疆,淡然一笑,擺手說道:「請坐吧。」   阿里木疆笑呵呵地與謝文東寒暄片刻,然後切入正題,笑問道:「謝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正經事了?」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當然!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謝先生開頭救一個人十萬美金的價格我們已經接受了,這也是我們所能承受的極限,希望謝先生不要再向上加價了,我也不要因為此事而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深厚情誼。」阿里木疆確實比阿迪力老練得多,講話也圓滑,軟中帶著刺。   狗屁情誼!謝文東在心裡冷笑,臉上可沒有絲毫的表露,笑瞇瞇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然,你們的人員被軍方扣押這件事,我理都不會理,不要以為此事能燒到我的身上,有些事情,你們是不會瞭解的。」說著話,他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是、是、是!對於謝先生的神通廣大,我是明白的。」阿里木疆正色說道。能從俄羅斯走私近來軍火,再悄悄賣給東突,在中國敢這麼幹的,又有能力這麼幹的,除謝文東之外,恐怕找不到第二個人。   謝文東像是得意一笑,說道:「這次,讓你到南京來,我要說明兩點,第一,此事我會幫忙,但能不能成功,卻不一定,軍方的事,有些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第二,你我之間的合作,本來就是平等的,你們出錢,我賣軍火,平等交易,誰也不欠誰的,以後不要想著以你們的身份來威脅我什麼,我不怕,也不吃著一套,真要是撕破了臉,誰先完蛋還不一定呢!」他的話,不好聽但十分強硬,但阿里木疆卻聽得十分舒心,因為謝文東的態度越剛烈,說明他對自己越沒有惡意。   當然,謝文東也是吃準東突人員的心理,才故意這樣說的。   「對於謝先生的第二點,我可以做出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至於第一點嘛……」   「這次軍火被扣的事,純屬是個意外,你也應該知道,凡是涉及到你們東突的事情都很敏感,沒有事也就罷了,一旦出了意外,便一發不可收拾,要救出他們,有很大的難度,我盡力而為,但卻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希望我們的交易還要繼續下去,我可以做出的保證的是,以後再不會有類似的意外發生。」   阿里木疆深吸口氣,沉思片刻,說道:「以後的事倒是好說,但是這樣……謝先生開出一個人十萬美金的高價我們都能接受,謝先生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阿里木疆搖頭道:「重要還談不上,不過,卻有幾個人我們的聯絡員明知道的事情很多,一旦他們開了口,對我們造成的損失很大。」   「哦!原來是這樣。」謝文東垂下頭,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請謝先生幫忙救出他們。」阿里木疆探著身子,鷹目放出精光,直視謝文東,請求道。   「救出他們,我沒有把握,但是殺掉他們,就容易許多。」   謝文東挑起目光,反看阿里木疆。   「什麼?」阿里木疆身子一震,屁股欠起,幾乎要站起來,臉色也變換不定,不到萬不得已,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發生。」   謝文東深深看了他一眼,談笑著沒有說什麼。   如果把阿里木疆交給了中央,下面的那些東突小人物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處死他們,甚至放了他們,都是有可能做到的,當然,直接殺掉,更加容易一些。   謝文東和阿里木疆又聊了很多,知道是一點多時,二人的交談才告一段落,阿里木疆等人起身告辭。謝文東也不挽留,隨即起身,說道:「酒店我已經安排好了,我的兄弟會送你們過去。」   阿里木疆愣了愣,含笑說道:「謝先生真是太客氣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揮手道:「你們原來是客,我當然要盡地主之誼。」   阿里木疆本想拒絕,但一聽這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金眼領著阿里木疆等人走出辦公室,等他們離開之後,木子急道;"東哥,為什麼不現在就把他們拿下?夜長夢多啊!"謝文東搖搖頭,現在抓住阿里木疆這四人,當然是易如反掌,但是,自己也就徹底和東突的關係鬧僵了,他現在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笑道:"煮熟的鴨子,是飛不掉的。"說著,他又向木子說道;"讓小敏盯緊他們,如有情況,立刻通知我!""是!東哥!"謝文東在小心提防,阿里木疆也是把心提到嗓子眼。   來到南京這陌生地方,等於整個人都暴露在危險當中,這讓阿里木疆覺得十分不自在,到了酒店,進入謝文東為他們定好的房間,阿里木疆找來阿迪力,說道;"阿迪力,凌晨兩點有趟去往烏魯木齊的飛機,我們離開這裡,"啊?"阿迪力一怔,疑問到;"今晚就走?""恩!"阿里木疆點點頭"為什麼?""我不熟悉這裡,我很不放心。"""呵呵!"阿迪力笑了,說道;"買買提大哥(買賣提是阿里木疆的姓),謝文東這個人雖然傲慢,也很令人討厭,但是還是可以信賴的,你不要太擔心,何況我們半夜不遲而別,有點太不盡人情了,漢人最講的就是面子,只怕到時又和謝文東的關係鬧僵了。""哦!"這個道理,阿里木疆也明白,只是他的心裡很不舒服,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似乎是在預示著有什麼不祥的事將會發生。   事實證明,阿里木疆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在酒店裡折騰樂大半夜,可一直都是平安無事,沒有任何意外發生,直至凌晨五點多,他才睡下,等阿迪力早上八點叫他起來的時候,阿里木疆滿眼的血絲,看起來十分憔悴。   夜,可一直都是平安無事,沒有任何以外發直至凌晨五點多,他才睡下,等阿迪力早上八點叫他起來的時候,阿里木疆滿眼的血絲,看起來十分憔悴。   見他這副樣子,阿迪力嚇了一跳,疑問道:「買買提大哥,你……你昨晚上沒有睡覺嗎?」   阿里木疆打個哈欠,精神不振地苦笑一聲,說道:「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怎麼能睡得著覺?」   阿迪力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大哥,你太多心了。和謝文東接觸過這麼多次,我對他這個人還是比較瞭解的。你看,今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阿里木疆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道:「看起來,確實是我太多心了,不過,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我們也該回去了!」阿迪力說道:「一會我們向謝文東辭行,然後回新疆吧!」   「好!」阿里木疆乾脆地應了一聲,越早離開這裡,他就越早能安心。   他的眼皮仍然在跳個不停。 第四十七章   阿里木疆和阿迪力等四名東突來向謝文東辭行,後者連連點頭,說道:「阿里木疆兄弟遠道而來,如果不能多留幾日,就顯得我不太懂待客之道了。」   「謝先生客氣,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也有許多問題需要回去處理,實在沒有時間啊!」阿里木疆笑呵呵地婉言拒絕。   謝文東歎了口氣,點點頭,說道:「也對!既然如此,我就不強留各位了。」頓了一下,他問道:「你們準備坐幾點的飛機?」   阿里木疆說道:「上午十點半的飛機。」   謝文東看看手錶,現在便已經九點多了,他微微一楞,說道:「還有一個多小時,怎麼走的這麼急?」   阿里木疆苦笑道:「沒有辦法啊!能抽出時間來到南京,已經很不容易了。」   謝文東看著他瞇眼笑了,說道:「閣下給我面子,我很感激,你們的事,我會盡力處理好的!」說著話,他站起身形,說道:「我送你們去機場!」   阿里木疆聞言,搖頭道:「這怎麼好意思呢?他麻煩謝先生了。」   「哎?我們是生意上的夥伴嘛!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以後互相之間打交道的機會還多著呢!」說話時,謝文東笑容滿面地拍拍阿里木疆的胳膊,與他並肩向外走去。   謝文東非要親自去送行,阿里木疆也不好強加阻攔,只要隨他去了,只要能盡快離開南京,他別的什麼都不在乎。雖然謝文東對他的態度客客氣氣,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可是,阿里木疆就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機場。   今天雖然不是週末,可機場裡的客人也不少,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熙熙攘攘。   這種公共的場所所是阿里木疆不喜歡逗留的地方,偷眼看看手錶,距離登機的時間只剩下二十分鐘,可是謝文東依然在拉著他說起沒完,阿里木疆有些焦急,等謝文東終於告一段落的時候,他迫不及待地說道:「謝先生,離登機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進去了……」   正說話時,突然,一名青年慌慌張張地從阿里木疆身後跑過來,可能是太匆忙,也可能是速度太快來不及轉向,在後面恨恨撞了他一下。   阿里木疆身子向前一踉蹌,多虧謝文東手疾眼快將他扶住,不然他得一頭爬在地方,阿里木疆眉頭大皺,轉頭向撞在自己身上的那名青年,目光如刀,冷冷盯著對方。   「操,你看什麼看?」那青年顯然沒把謝文東和阿里木疆這些人放在眼裡,胸脯向前一挺,歪著腦袋挑釁的說道。青年模樣流里流氣的,沒系衣扣,露出大片的刺青,紅一撮、黑一撮的頭髮更是另類。   還沒等阿里木疆說話,謝文東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提醒道:「不要惹麻煩!」   即使他不說,阿里木疆心裡也有數,不過聽了他的話,後者還是很感激地說了聲「謝謝」。他含笑看著青年,說道:「不好意思,是我擋路了……」   「知道就好!ma的,瞎了眼、豬腦袋的新疆人!」青年罵罵咧咧地向旁走去。   阿迪裡恨的直咬牙,握了握拳頭,挺身便要出去與青年理論,阿里木疆急忙拉住他的手腕,雙眉擰成個疙瘩,微微搖了搖頭。「哼!」阿迪力深吸口氣,重重哼了一聲,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不過,他哼的這一聲還是被青年聽到了。那青年停住身形,慢慢轉回身,看著阿里木疆,冷笑道:「怎麼?你不服氣嗎?新疆的狗崽子!」   新疆人的脾氣和火一樣,既熱情,又暴躁,聽了青年的辱罵,阿迪力再受不了了,猛的把阿里木疆的手甩開,直向青年走去,同時冷冷說道:「你把你的話再說一遍!」   「切!」青年身子晃動著,楊頭道:「我說你們是新疆的狗崽子,怎麼了?想打架嗎?」   「打你又能怎樣。。。」阿迪力雙眼瞪圓,抬起拳頭,真的想上前去動武,若是平時,他不敢這麼做,但是現在有謝文東在場,他的膽子也大了許多,謝文東在中國的勢力,他是十分瞭解的。   「MD,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可是青幫的!」青年雙手掐腰,輕蔑地看著阿迪力。   「阿迪力!」阿里木疆跑上前,將阿迪力硬拉回來,在他的耳邊細聲責問道:「你太衝動了。你想害死我們大家嗎?」   「是這個小子太可惡了。。。」   阿里木疆想制止爭端,可是太晚了,那青年快步走上前來,一把將阿里木疆肩膀的衣服抓住,呲牙咧嘴地說道:「MD,想和我玩橫的?」說著話,他深吸口氣,扯脖子大喊道:「抓小偷啊!抓新疆小偷--」   這無比嘹亮的一嗓子,如同平地炸雷,即使站在機場的角落裡都能聽到。   頓時間,機場像是開了鍋,人們有的下意識地摸自己的錢包,有的捂著口袋四下張望,尋找『新疆小偷』的身影。沒有辦法,新疆小偷的名聲太『響亮』了。   聽到青年的叫喊,阿里木疆馬上意識到問題嚴重了,不敢在耽擱,猛的一推青年,同時喝道:「放手!」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青年抓住他的衣服的手竟然紋絲未松,吃了他全力的一推,身子只是微微晃了幾下。   哎呀?阿里木疆心裡驚叫一聲,這個其貌不揚,像是小混混的青年人不簡單,而且肯定是練家子。明白這一點,他的冷汗流了出來,如此看來,對方根本不是碰巧撞上自己的,而就是衝自己來的,這一切,可能都是事先安排的圈套。   想到這裡,他不再客氣,揮起拳頭,對這青年的面頰就是一記重拳。青年冷笑出聲,腦袋微微一偏,避開鋒芒,隨後身子向前一近,同時臍蓋高高抬起,接著衝勁,正頂在阿里木疆的下體上。   對於任何人來說,下體都是要害,受到重擊,誰都受不了。阿里木疆也不例外,恐怖分子也是人。   阿里木疆悶哼一聲,整個身子彎了下去,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他扭頭想找阿迪力以及謝文東求助,可是,此時周圍都是蜂擁跑過來的遊客,哪裡再去找謝文東他們身影。   青年心中暗笑,手臂用力一甩,順勢將阿里木疆摔再地上,然後對著他劈頭蓋臉的一頓猛踢,邊踢還邊罵道:「媽的,偷我錢包,偷我手機·····」說話時,還不忘了對周圍的客人叫喊:「大家都來幫幫忙,把這個新疆小偷制服咯!」   被新疆小偷偷過人不在少數,恨新疆小偷的人更多,聞言,又不怕事大的青年人紛紛上前,對這滿地翻滾的阿里木疆是又踢又踹。   被阻攔在人群外的阿迪力等人大驚,正想往裡擠,謝文東急忙一伸手,攔住三人,低聲說道:"警察來了!"阿迪力聞言倒吸口冷氣,順著謝文東的目光一看,可不是嘛,駐守機場的數名警察正急速地向這邊跑過來。   看罷,阿迪力腦袋嗡了一聲,阿里木疆若是落到警察的手裡,那還了得,他急聲說道:"謝先生,快想辦法,把買買提大哥救出來!""嗯!"謝文東應了一聲,裝模做樣的想去掏槍,這時,黑壓壓的一片的保安從機場門外跑進來,謝文東故意露出大吃一驚的模樣,將抓起的手槍又放了回去,然後細聲說道:"不行!事情已經鬧大了,現在動手,你們都得交代在這!""那。。。。那可怎麼辦啊?買買提大哥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到軍方的手裡。。。。。"阿迪力顫聲叫道。現在,他是真的沒有主意了,另外那兩名東突份子也是六神無主,一副丟了魂魄的摸樣。   "小點聲!"謝文東暗暗掐了阿迪力一下,大皺眉頭地說道:"你是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的身份!"阿迪力吸氣,向四週一瞧,可不是嘛,附近許多客人正用狐疑地目光向自己看來。   他嚥了口吐沫,忙把頭垂下,低聲說道:"謝先生快想辦法吧。。。。""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是救不出人來了。而且你也聽到了,對方是青幫的人,弄不好還有其他的青幫人員在場,強行救人,可能連我的性命都得搭在這!"謝文東正色說道:"目前,只有等阿里木疆被帶到警察局之後,我再想辦法救他出來了。""啊?謝。。。謝先生有把握嗎?"「應該沒有問題,我和警方的關係也很熟的。」謝文東自信地說道。   他這只是托詞,阿里木疆一旦真被帶到警局。也就徹底完蛋,隨便謝文東怎麼處置了。   當警察和眾保安合力將人群驅散開時,裡面的阿里木疆躺在地上,滿臉滿身都是鞋印,鼻青臉腫的,已被打的不成人形了,人也已經處於昏迷,神智游離狀態。   看到他的模樣,阿迪力等三名東突分子差點哭出聲來,可是現場又有警察又有保安,他們不敢出手,只能眼睜睜看著阿里木疆被保安架著,強行拖了出去。   那名找麻煩的青年也被警察帶走了。 第四十八章   看著阿里木疆被壓上警車,謝文東的臉露出了難以察覺的笑。   整件事情自然都是有他搞出來的,那名找麻煩的青年並非青幫的人,而是北洪門的沙木,圍打阿里木疆的遊客中也混有不少北洪門的人,他們煽風點火,大打出手,至於警察和保安們,這些倒都是真的,只不過事先接到過匿名電話,說這裡會發生騷亂,提前做好了準備,所以才來的如此之快。   但是阿迪力和另外兩名東突人員並不瞭解這些,還把謝文東當成自己親密的合作夥伴。   阿里木疆被抓,阿迪力等人也走不了了,只好隨著謝文東返回據點。   在車上,謝文東不滿地埋怨道:「阿迪力,你實在太衝動了,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和青幫正在南京全面交戰嗎?何況這裡都是人家青幫的底盤,連我都不得不保持低調,可你卻衝動不較後果,明知道對方是青幫的人,還要號喪去和他動手,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謝文東順水推舟,將一切責任都推到阿迪力身上。   阿迪力臉色難看,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實際上,他也無話可說,謝文東說的都是事實,只不過對方的言語太傷人他實在是因為氣不過才上去理論的,哪裡知道事情會演變到現在這種結局。   另外那兩名東突人員也都不滿地看著阿迪力。覺得阿里木疆被抓的事都是因他的莽撞造成的。   阿迪力苦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只希望謝先生能盡快升想出辦法,將買買提大哥解救出來!」   謝文東環視三人,見他們的臉色都很凝重,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他心中一動,狀似隨意地隨口問道:「對了,阿里木疆在東突究竟是什麼身份?很重要嗎?」   「這個......」迪力三人相互瞧瞧,皆露出難色。見狀,謝文東擺擺手一笑,說到:「我知道你們總是喜歡搞的神神秘秘的如果不方便說,就不用告訴我了。」   沉沒了片刻,阿迪力說到:「謝先生不是外人,說出來也沒什麼。」他這話即像是對另外兩名同伴說,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現在,就出阿里木疆的希望都寄托在謝文東身上,他不敢有絲毫的得罪。他深吸口氣,貼近謝文東,低聲說到:「買買提大哥是我們在中國的總負責人。」   啊?謝文東聞言也是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和和氣氣的阿里木疆竟然有如此高的身份,自己這次還真是抓到了一條大魚啊!   坐著麵包車回到據點之後,謝文東安置下阿迪力三人,隨後,他立刻又動身去了機場附近的派出所。   阿里木疆雖然挨了一頓拳打腳踢,但都是皮外傷,並不嚴重,被帶到派出所後不久變恢復過來,當警察對他進行審問的時候,阿里木景開始裝瘋賣傻,不說漢語,一個勁的說著讓人聽不明白的新疆話。語言不通,無法進行審問,警方沒有辦法,只好把他暫時扣押在拘留室裡。   一般的新疆犯罪分子通常也都是以這招矇混過關的。   當謝文東到時,派出所已給阿里木疆開出罰單,準備罰完款後變放人,畢竟偷竊算不上重罪,又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語言不通,加上涉及到少數民族的敏感話題,警方這邊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得太大。   謝文東找到派出所的所長,見面之後,直接亮明身份。   所長嚇了一跳,不知道這黑社會的大頭子突然跑到自己這裡來做什麼。他連忙起身,客氣地問道:「謝先生有何貴幹?」   謝文東一笑,問道:「你們剛剛抓了一個新疆人,對吧?」   所長茫然地點點頭,說道:「沒錯啊!他在機場行竊……」   不等所長說完話,謝文東打斷他,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罰完款後便放人。」說著,所長眼轉一轉,又笑道:「如果他是謝先生的朋友,就不用交什麼罰款了,我馬上就放人。」   「不能放人。」   「什麼?」   「你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個嘛……」所長搖了搖頭,說道:「由於言語不通,一時又找不到會說新疆話的翻譯,所以他的身份……」   「他是東突份子!」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如果你要是把他放了,你身上的警服不擔保不住,你的性命,也危險了!」   「撲!」所長聽完這話,身子一晃,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兩眼瞪得溜圓,結巴道:「謝先生說……說的是真的?」   謝文東淡然一笑,反問道:「你認為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所長頓了一下,猛的抓起話筒,快速地給手下人員打去電話,「喂?老王嗎?那個新疆人不能放,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明白嗎?」   向手下交代完之後,所長才上出口氣,然後看向謝文東,問道:「謝先生,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他竟然是東突份子?」   「你不用問哪麼多,你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   「謝先生想讓我怎麼做?」   暫時扣押,並派出專人嚴加看管,最遲到明天,便會有人來把他接走。不過,這段期間若是發生了問題,你可吃不了兜著走。」謝文東吐出青煙,雙眼瞇縫著柔聲說道:「我現在是以政治部的上尉身份在提醒你!」   所長身子一震,艱難的咽口吐沫,愣了片刻,然後信誓旦旦滴說道:「謝先生請放心,我定會安排專人嚴加看管,絕不會出現任何閃失。」   「希望如此!」   僅僅是由派出的警方來看管,謝文東還是不放心,又在派出所周圍安置了大量的北洪門認得精銳人員,協助警方。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他先給政治部的東方易打去電話。   接到他的電話,東方易笑了,說道:「謝兄弟好大的本事啊!竟然能請出常委為你說話,厲害!」   「呵呵!」謝文東輕笑兩聲,說道:「有件事,需要東方兄能到南京來一趟。」   「嗯?」東方易一怔,不明白謝文東這話是什麼意思,問道:「有事嗎?」   「當然有事。」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我抓到一個人。」   「誰?」   「東突分子在中國的總負責人,阿里木疆。」   「啊?」聽了這話,東方易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從椅子上站起身,驚問道:「此事當真?」   「這種事又怎麼可能開玩笑呢?」謝文東淡笑著說道:「為了抓到這個人,我也是費了很大周折的,不過,為了不要因為我的事而牽連到政治部,我就算多辛苦一點也沒什麼。」   「太好了!部長要是知道此事,一定會很高興,一定會重重獎勵你的!」東方易興奮的連連拍打桌案,激動地說道:「我去南京,馬上就去!」   和東方易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出了口氣,從對方的語氣中他能聽得出來,自己這次抓到阿里木疆,可能是立了大功。   隨後,他又給張保慶打去電話。   聽到謝文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抓到東突在中國的負責人,張保慶也很意外。   在他想來,三天之內,謝文東想抓住東突的高層,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但抓到幾個相對重要的普通頭目還是可以辦到的,然後想中央那邊一塞,矇混過去就算了,反正有他父親出面,保住謝文東不成問題,哪知道他竟然釣到一條這麼大的大魚,是在出人意料。張保慶忍不住連連搖頭,開懷而笑,說道:「謝兄弟太有本事了,看起來,連我都低估了你的能力。不過,做得好,做的非常好!把這個東突分子頂上去,杜老頭非但動不了你,而且,中央肯定還會對你讚賞有加,哈哈!真是想不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說著話,他仰面一陣大笑。   和謝文東共同謀事,實在是件很痛快的事,在你眼中看起來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去偏偏可以做到,這樣的人才實在是太難得了!張保慶對謝文東越加欣賞和佩服。   謝文東正色說道:「不過怎麼說,我這次都是要感謝張兄的鼎力相助!」這次,他確實很感激張保慶,如果沒有他幫忙,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充裕的時間去引阿里木疆到南京,事情到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他自己都不敢想像。   「你我之間,不用客氣,」張保慶沉思片刻,說道:「本來我打算這幾天去南京與謝兄弟好好聊聊,現在看來,我不用去了。」   「怎麼?」謝文東一愣。   張保慶笑道:「你這回可算是立下了一件大功,想必中央會招你回北京,到時,我們在北京相見就好。」   謝文東心中一動,幽幽歎了口氣,瞇縫著眼睛,別有所指地說道:「如果真要去北京,希望不會是一場鴻門宴啊!」   張保慶收起笑容,說道:「這點我可以提著腦袋保證,絕對不會,謝兄弟儘管放心!」   「呵呵,我當然相信張兄你了!」謝文東淡然地笑了笑。   東方易來得很快,中午時,謝文東剛剛和他通過電話,傍晚六點就到了南京,和他同行的還有十多名政治部的精銳人員以及霹靂小組的特別行動人員,他們是直接作者軍用飛機di達南京jun區的,然後在軍方的護衛下,來到機場派出所。 第四十九章   阿里木疆被政府部提走,而另一邊,阿迪力等人還將希望寄托在謝文東身上。見他從警局回來,急忙上前,迫不及待地問道:"謝先生,情況怎麼樣?""不樂觀!"謝文東一本正經地搖搖頭,說道:"警方似乎知道了些什麼,把阿里木疆嚴加看管起來,我看見他在審訊室裡,渾身都是血,看起來,受過警方的嚴刑逼問!""啊?"阿迪力三人大吃一驚,那兩名東突人員急忙問道:"會。。。。。。。。。會不會是警方已經知道買買提大哥的身份了?"阿迪力搖頭,說道:"應該不可能!買買提大哥的身份一直隱蔽,從來沒有過犯罪記錄,警方應該不會察覺什麼的。。。。。""那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阿迪力眉頭緊鎖搖了搖頭,舉目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見阿迪力不上當,話鋒一轉,又說道:"可能是警方真的認為阿里木疆是小偷了,這樣吧,等會我再去警局看看情況!"阿迪力連連點頭,說道:"麻煩謝先生了!"看著他那副感激涕領的摸樣,五行兄弟暗暗發笑,只憑東突這些人的死板腦筋,東哥就算把他們賣了,沒準還得幫忙數錢呢!在據點呆的時間不長,謝文東又走了,他倒不是去派出所,而是去了軍區。在軍區,謝文東和東方易會面,當然,也見到了阿里木疆看到謝文東,啊裡木疆一切都明白了,他怒吼一聲,掙扎著想要站起,周圍的士兵可沒管那麼多,拳頭,皮鞋一切招呼在他身上,頓時間,啊裡木疆鼻口流血,身子也隨之軟了下去。謝文東皺皺眉頭,輕歎口氣,走到啊裡木疆進前,談然笑到:「啊裡木疆,你現在最好安分一些,不燃,皮肉受苦的是你自己!」   「謝。文。東!」啊裡木疆的肩膀被左右的bing士死死按住,他猛抬起頭,列開滿是獻血的大嘴,衝著謝文東怒聲咆哮;「謝。文。東。。。。」   他的樣子恐怖,如同要吃人一般,若是膽子小的人,這時恐怕得雙腿發軟。但謝文東的膽子並不小,而且一直都很大。   他呵呵一聲,輕輕發笑,轉頭對東方易說道:「東突份子比較凶狠,野性未退,審問的時候,可能會有些麻煩。   」沒錯!「謝文東慢慢地點了點頭。   啊裡木疆一愣。難以置信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聳聳肩,悠悠笑道;」沒什麼好奇怪懂得,阿迪力都已經告訴我了!見啊裡木疆目漏驚呼,他又笑道:「我和阿迪力向來合作得很愉快,你認為我為什麼會突然要求換人?為什麼讓阿迪力會去找你?這一切就是想把你引到南京來。」   「你。。。。你和阿迪力串通?阿迪力背叛了我?」啊裡木疆驚呼地問道。   謝文東並沒有直接回答,悠悠笑道;「有時候,你不得不要承認金錢的威力!」   "啊"阿里木疆再次怒吼,兩眼放著毒光,看樣子,恨不得撲上前去把謝文東絲碎,咬爛。   東方易本還不確定阿里木疆的身份,不過見他現在這樣的反映,心中也明白了十之八九。他含笑拍拍謝文東的肩膀,拉他走向一旁,低聲說道:「你這回的功勞可真夠大的,不僅救了你自己,也讓政治部受到的壓力頃刻間全部消失了。」   謝文東笑道:「政治部一直都在支持我,關鍵時刻,我當然也應該拿出一些成效來匯報政治部嘛!」   「你能這麼想就好,部長會很高興的,」東方易看看手錶說道:「晚上八點,我帶阿里木疆回北京,你也和我們一起回去!」   謝文東早在張保慶那裡聽到了風聲,並不感到意外,想也未想,點頭道:「好的。」   在南京jun區的配合下,阿里木疆被帶上一輛小型運輸機,雙手、雙腳甚至嘴巴都被銬死,身邊還有真槍實彈的士兵看守,可謂是嚴加防範,連咬舌自盡的機會都不給他。   晚間八點,飛機在南京起飛,九點多一點便抵達北京。   在軍方機場裡,早已有數輛軍車及轎車在跑道旁邊等候,阿里木疆剛從飛機上走下來,便被數名魁梧的士兵強行拖上軍車,隨後飛速地開走了。謝文東和東方易並肩而行,看著飛馳而去的數輛軍車,他並不關係阿里木疆會被他們帶到哪裡,可是不論到哪,謝文東都明白,他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活著走出來了。   謝文東和東方易上到一輛轎車,隨後,他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   「有人要見你。」   "誰?""幫你的那人。"張保慶的父親是八大常委之一,也是中國最具實權的權利集團中的一員,年近七十,其貌不揚,個頭不高,清清瘦瘦的,喝普通人老人沒有什麼區別。不過精神氣卻十足,兩隻眼睛倍亮,舉手抬足間帶著一股儒雅之氣。   謝文東在一座戒備森嚴,到處是明崗暗哨的別墅書房裡與之見面。   張常委舉目打量謝文東,看了他一會,呵呵笑了。問道:"年輕人,我該怎麼稱呼你?"張常委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那我就叫你謝上尉吧!」   「好的!」   「請坐!」   謝文東並不拘束,也不客氣,身形一轉,坐在辦公室前的椅子上。   張常委笑道:「本來,軍方在昨天上午就打算逮捕你的。」   謝文東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很感謝張常委給與我的幫助!」   張常委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   謝文東眼睛眨了眨,說道:"我是政治部的一名上尉"謝文東頓了一下,說道:"是因為張兄替我說了很多好話吧。""有這個方面的原因。"張常委說道:"寶慶說你是個難得的人才,雖然你所做的未必是對的。"謝文東聞言而笑。   張常委有說道:"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保護政治部,政治部是敏感機構,不能受到任何的質疑,尤其是軍方的質疑,這次因為你,惹出這麼大的漏子,險些牽連到整個政治部,但好在泥補的比較及時,也算將功補過了,雖然你抓到了東突的重要高層,但政治部喝中央都不會給你任何獎勵,你不會因此而失望或者有怨言吧?"說這話,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謝文東,仔細留意他臉上的任何變化。   謝文東愕然。看得出來,張常委很重視自己的反應,不過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政治部和中央的獎勵,他根本不看重,就算是講理,又能獎勵什麼呢?獎勵錢,幾十萬?就是給他幾百萬幾千萬,他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因為那對他來說太微不足道。給他陞官?再升是少校,在政治部,他沒有看出來上尉和少校之間有什麼區別,就算是給他升到將軍,他的生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而且他的心思也不在這方面。   如果中央能獎勵自己一張免死金牌,那就另當別論了,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   想著,謝文東撲哧一聲笑了,搖頭說道:「只要政治部沒事,我沒事,大家都沒事,我就很開心了,至於獎勵嗎,可有可無,對我的影響幾乎為零,張常委不用因為此事擔心。」   張常委直勾勾的看了他一會,隨後哈哈大笑,顯得十分開心,點點頭,說道:「不計較功名利祿,很好。」說這話,他看看手錶,道:"謝上尉還有其他的要求嗎?"謝文東多聰明,聽聞這話,隨即站起身形,搖頭說道:"沒有了!如果張常委沒有其他的事情吩咐,我先走了。""恩!"張常委含笑點了點頭。   謝文東轉身走出書房,直至出來,他還覺得莫名其妙,沒弄明白張常委找自己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麼,難道只為了見自己一面?謝文東搖頭而笑。   在警衛的指引下,他正向外走著,這時,迎面走來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滿臉的笑容,到了謝文東近前,站定,笑道:"謝兄弟,我說過我們會在北京見面嘛!"來的這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張保慶。   看到他,謝文東臉上頓時露出笑容,笑道:"張兄!"張保慶貼近謝文東,在他耳邊說道:"父親現在找我,等明天我們再慢慢聊!""好的!"謝文東含笑點頭。   張保慶笑呵呵地向他揮了揮手,隨即快步向書房走去。   進入書房之後,張保慶回手將房門關緊,臉上地笑容也同事收斂,直接走到辦公桌前,問道:"爸,您覺得謝文東這個人怎麼樣?"張常委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挑起,說道:"他不會成為你為來道路上的競爭對手!"聽完這話,張保慶暗鬆了口氣,笑容又慢慢爬上面頰。   張常委歎了口氣,又道:"雖然如此,但我還是不希望你和這樣的人交上朋友。""爸,我的事情,我心裡有數,您就不用操心了!"張保慶繞過辦公桌,笑呵呵地為父親揉著肩膀,兩眼卻射出比其父親還要明亮的精光。 第五十章   張保慶的父親雖然說不給謝文東獎勵,但是他在政治部的級別還是提升了一級,這是部長袁華許的諾。   謝文東和袁華見面時已是第二天,後者看起來很高興,詳細問了謝文東與東突的關係,又問了他是如何把東突的大頭目成功抓獲的。謝文東該隱瞞的隱瞞,該誇張的誇張,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述了一遍。袁華聽完哈哈大笑,說道:「如此說來,東突的人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你把阿里木疆抓獲的。」   「沒錯!」謝文東含笑說道:「他們還以為我在盡心盡力的幫他們,所以,雖然抓獲了阿里木疆,但以後我還是可以與東突繼續交往的,釣上更多的大魚。」   袁華搖搖頭,笑呵呵說道:「不許要了!這次,我們抓了阿里木疆,從他口中,能得到東突在中國許多計劃已經隱藏的人員,這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聽他的話,似乎有讓自己和東突斷絕關係的意思。謝文東當然不希望這樣,畢竟和東突的交易中他賺得大筆的金錢,補充自己的原始積累。他忙說道:「嚴格來說,阿里木疆僅僅師東突在中國地區的負責人,他被抓,對東突還構不成致命的影響,日後,東突也會派出新的核心人物來接替他的職位,繼續搞恐怖活動,我以為還是有必要和東突繼續交往下去,以備不測,何況,這次阿里木疆一被抓,我就立刻與東突斷絕關係,這樣做就太明顯了,東突頁肯定會懷疑到我的身上,那時,我的處境將變得很危險。」   謝文東的話合情合理,袁華聽完,認真思索起來,沉默半晌,方點頭說道:「好吧,文東,你可以和他們的繼續往來,不過,你也要做好提防,這次的事情不小,小心東突察覺到什麼,對你展開報復!」   「呵呵!」謝文東一笑,說道:「只要北京這邊不走漏風聲,我相信東突師查不出什麼的。」   「嗯!」袁華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嘴角一彎,仰面哈哈大笑。   謝文東疑惑地挑起眉毛,不解地看著袁華。   袁華笑著解釋道:「這次,以杜天揚為首的軍方想借你來打擊我們政治部,結果,我們偏偏抓到東突的大頭目,這個嘴巴打得好,打得響,也打得夠及時,至少能讓軍方在我們政治部面前一年半載抬不起頭來,哈哈,痛快啊!」   謝文東抓到阿里木疆,能對政治部產生如此大的影響,這也是他事先我沒有預料到的。   見袁華心情甚佳,謝文東順水推舟,笑呵呵地說道:「袁部長,在邊境被扣押的東突人員是不是可以釋放?這樣,我對東突也好有個交代。」   「哦····」袁華沉吟片刻,隨即點頭道:「也對!我會去知會軍方,讓他們及早放人,杜老頭那邊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   「多謝袁部長!」   與袁華分手之後,謝文東神清氣爽,坐車返回到酒店。該辦的事情都已辦完,他的心情當然輕鬆愉快。   現在,五行兄弟也到了北京,謝文東是隨東方易等人坐軍用專機來的,而他們沒有這樣的待遇,是坐晚上的民用客機來的。   在車上,謝文東先接到向問天的電話,後者的語氣十分緊張,電話剛接通,他就急聲問道:「謝兄弟,你現在在哪?」   謝文東說道:「我在北京。」   「什麼?」向問天一驚,疑道:「你真的被軍方抓起來了?」   聽了這話,謝文東反而楞了,頓了一會,他問道:「誰說我被抓起來了?」   向問天說道:「現在青幫那邊有已經傳開了,說你和東突有掛鉤,如今事情敗露,已被軍方扣押到北京了!」   哦?謝文東瞇了瞇眼睛,青幫怎麼知道自己和東突的關係?又是怎麼知道最近東窗事發的?東突不會說,已方這邊也不會有人說,那麼。。。。。。謝文東轉念一想,心中明白了大概,韓非和杜天揚的關係非同尋常,他肯定是從杜天揚那邊得到的消息。想到這裡,他淡然一笑,說道:「向兄不用擔心,我沒事!」   「沒事?沒事就好!謝兄弟準備什麼時候回南京?」   「很快。等我把手邊的事情處理完,就會回去。」   「那好,我等你。我們和青幫之間也該做個徹底的了斷了。」   「沒錯!」謝文東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隨後時間不長,他的手機再次想起,這回是阿迪力打來的,問他事情辦得怎麼樣。   謝文東語氣一轉,臉上笑瞇瞇的,嘴裡卻長歎口氣,說道:「事態嚴重了,阿里木疆被軍方帶到了北京,看起來,他沒有受住嚴刑逼問,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了。」   過了很久,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不可能!買買提大哥可是受過專業的訓練,不。。。。。。可能招供的啊。。。。。。」   「唉!」謝文東歎道:「軍方和警方逼供的手段多種多樣,對人的身體以及精神進行雙重折磨,別說是人,就算是塊鐵,落到他們手裡也能磨平的。」   「那。。。。。。那謝先生還有辦法嗎?」   「既然落到軍方手裡,而軍方又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也無能為力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已把邊境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花費了一大筆錢,總算買通關係,邊境那邊同意放人。」   阿迪力苦笑,和阿里木疆比起來,在邊境被扣押的那幾十人根本就微不足道,他急聲說道:「謝先生和政府有關係,就再想想辦法,把買買提大哥也救出來吧!無論花多少錢,我們都不在乎!」   謝文東搖頭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我盡量而為吧!不過,你不要報再太高的期望。」   「麻煩謝先生!」   通話結束後,謝文東冷笑出聲,嘴角掛著微笑,看向窗外。讓自己去救阿里木疆,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別說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有,他也絕不會這麼做的。   當天晚間,張保慶來到酒店找謝文東。   見面之後,兩人像是老朋友似的親熱地握了握手,張保慶笑呵呵地說道:「這次的事情圓滿解決,政治部和中央都對謝兄弟更加信賴,可喜可賀啊!」   謝文東笑道:「有件事情我沒有搞明白。」   「什麼事?」   「張兄為什麼幫我?」   張保慶怔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說道:「我們是朋友嘛!」   謝文東笑瞇瞇地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朋友,就應該說實話。」   他以前是幫過張保慶的忙,不過這並不能成為對方反幫自己的理由,以張保慶這樣的高幹子弟,從骨子裡透出一股高傲,想請他們幫忙,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在謝文東看來,張保慶這次肯如此乾脆地幫助自己,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在精明的謝文東面前,張保慶難以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難以隱藏,就乾脆不再隱藏。他幽幽地笑了笑,隨後臉色一正,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想和謝兄弟成為親密的夥伴,是相互幫忙、相互提攜、親密無間的那種,你想要的,是黑道,而我想要的,是官場,我幫你成為黑道的霸主,而你助我站到權利的顛峰。世界,本來就是白與黑的,若成大事,自然也需要黑白結合,你我合作,是對對方最佳的彌補,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啊?一旁的五行兄弟聽完這話,皆忍不住暗吸口冷氣,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傲慢的張保慶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謝文東倒並不感覺以外,而且他一直都認為張保慶這個人不簡單,和杜庭威那樣的高幹子弟有天壤之別。   他目露精光,笑瞇瞇地看著張保慶,目光犀利如刀。   張保慶也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想過人的眼睛輝如此之亮,也從來沒見過人的目光會如此凌厲,好像真的化成實質一般,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統統扒掉,看進自己的內心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謝文東仰面輕笑,他對張保慶的說法很贊同,想成大事,無論是在官場還是在黑道,都需要黑白結合,謝文東本身是黑,他一直以來都想找一個能與自己相匹配的白,可惜,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但張保慶的出現,似乎為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不過,張保慶這個人是否值得信賴,他現在還看不出來,這也需要長時間的接觸喝交往去印證。   「我相信命運在自己手中,成敗由自己掌握,富貴不由天來注定。」謝文東緩緩說道:「我可以以燃燒自己生命的方式來證實我的想法沒有錯,但,張兄肯嗎?」   謝文東和張保慶都是具有野心的人,又都想成大事,但這條路絕不會一帆風順,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危機和困難,他必須得弄清楚,在關鍵時刻,張保慶會不會具有和自己一樣的魄力和堅定不移。   「燃燒生命,來實現願望,有意思!」張保慶幽幽笑了。 第五十一章   頓了一下,張保慶臉色一正,目光幽深,緩緩的說道:「人的生命,不會永恆,與其如此,還不如將它燃燒。人生的選擇就如同一場賭博,我也想知道,我的生命一旦燃燒起來,究竟是會被馬上撲滅,還是會成為那燎原之勢前的星星之火!」   謝文東聞言,雙眼變得更亮,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加深,笑呵呵說道:「這很瘋狂,不是嗎?」   張保慶含笑挑起目光,對上謝文東的眼神,笑道:「不過,你我都喜歡這樣的瘋狂,對吧?」   「哈哈!」說完話,謝文東和張保慶二人同時放聲大笑。   黑社會充滿凶險,而官場又何嘗不是如此,甚至它比黑道更加黑暗,在黑道,殺人是見血的,而在官場,殺人是無形的,越往上爬,便越是如此,張保慶想成大事,可是他的力量太單薄了,即便有個常委的父親也是如此,想從種種的重圍中殺出一條血路、踩著別人的肩膀爬上去,就必須得找到強有力的支持和後援,而謝文東是他認為最為合適的人選。   謝文東混跡黑道,做得越大,便越有身在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而且黑道畢竟是黑道,被政府死死壓制著,生命也無法得到保證,他必須得找到一隻強有力的保護傘來做自己的護身符,他找到的是政治部,若是能再多出個張保慶以及他背後的常委父親,會使他的處境變得更加安全,也就是所謂的雙保險,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可以說謝文東與張保慶走到一起,看似偶然,其實有是必然,兩人各取所需,各有所得,以己之長,來彌補對方之短。   兩個本處於不同世界卻有同樣胸懷大志的人終於找到了交集,至此之後,其命運也被緊緊的聯繫在一起。   雖然他二人的交談不多,也沒有直接把話挑明,但是,彼此之間的關係卻在無形中親密了許多。   與張保慶建立夥伴關係,可以說是謝文東這趟北京之行取得的最重要的成果。   在北京逗留一天,翌日,謝文東返回南京,開始著手準備對青幫的最後一擊。   聽說謝文東平安無事的從北京回來,韓非忍不住仰天長歎,他已經把最後的撒手鑭都用上了,可仍不能致謝文東於死地,反而使其在政府的地位更加鞏固,這是讓他始料未及的。   這時候,韓非終於預感刀,己方的失敗似乎已經不可扭轉,但是,他沒有退路,只能咬緊牙關堅持下去。   比青幫處境更苦的可能算是東突了,隨著阿里木疆的被捕,東突在中國的勢力等於塌了半邊天,上上下下,皆是一片恐慌。阿迪力雖然很想在南京一直帶下去,可惜,上面以下令急招他回去,讓他解釋整件事情的原因和經過。   阿迪力知道,自己這一回去,只怕性命難保,畢竟阿里木疆的被抓和他有直接關係,臨離開時,與謝文東得到別更像是生死離別,走的『戀戀不捨』,令謝文東忍俊不止,好在他的意志力比較強,沒有笑出來。   阿迪力的死活,他根本不擔心,反過來講,他覺得東突這些人統統都該死,如果不是和自己有利益往來,還有可利用的價值,恐怕他自己早就對其動手了。   隨著阿迪力等人的離開,此事也算終於告一段落。   他這邊的事情是結束了,而另一邊,政治部的事情才剛剛開始,一是對阿里木疆的突擊審問,二是隊杜天揚展開的報復行動。   杜天揚是軍方的頂級高管,政治部當然不好對其直接下手,但是可以秘密調查他暗中的勾當,比如,他與韓非之間的黑金關係。政治部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把芝麻大小的事誇張成天那麼打,何況,韓非對杜天揚的近前賄賂數額巨大,絕非小事。   此時,南北洪門皆聚集在城南一帶,這段時間,雙方竟然能和睦相處,毫無摩擦,倒也算是一件難得的事。   謝文東回到南京的第二天,南北洪門對青幫蓄勢已久的聯合打擊開始了。   青幫以魏東東為首的城北據點、以張廣為首的城東據點、以杜德松為首的城西據點同時遭遇到大規模的襲擊,青幫根本判斷不出來敵人進攻的側重點在哪,被打得應接不暇,暈頭轉向,苦不堪言。   爭鬥一直持續到天色微亮才宣告結束,雙方的死傷皆是不小,不過,南北洪門這邊有援軍在源源不斷的禰補,而青幫那邊的援軍卻遲遲不見蹤影。   第二天,深夜,爭鬥再次展開,南北洪門還是三面出擊,不停地消磨著青幫的有生力量。   這時候,身受重傷的唐堂對韓非說道:「韓大哥,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傲天是不會來救援我們的,我……我們還是撤吧!」   傲天已生判心,韓非又哪能看不出來。他搖頭苦笑,反問道:「撤?前有北洪門,後有南洪門以及心懷叵測的傲天,我們還能向哪裡撤?」   唐堂劇烈咳嗽兩聲,喘著粗氣,說道:「實在不行,就撤回台灣。」   「我們還能回台灣嗎?」韓非歎道:「那些打財閥資助我們如此龐大的資金,卻得不到任何的回報,他們還能容忍我們的存在嗎?就算回去了,台灣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回台灣至少還有一搏,但留在大陸就只能等死!」唐堂原本蒼白的面頰此時急得通紅,說道:「韓大哥,我們已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兄弟們就都打沒了,到那時,我們真的連回台灣的本錢都沒有了。」   韓非仰面哀歎,現在該怎麼辦?是守還是撤?他現在必須得做出個抉擇。   過了良久,他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或許,還有一步險棋可以走。」   唐堂一愣,疑問道:「什麼險棋?」   韓非正色說道:「我們去杭州,找傲天。」   唐堂大吃一驚,急道:「傲天已有逆心,韓大哥,我們現在躲他還來不及,若是去找他,不等於送死嗎?」   韓非搖搖頭,說道:「我是青幫幫主,我不在杭州,那裡的兄弟或許會受傲天的蠱惑,但我若是去了,我相信會有相當多的一部分兄弟仍會效忠於我。」   唐堂想了好一會,連連搖頭,說道:「不妥,無論怎麼說,這麼做都太危險了!」   「我們現在之後聯合杭州那一萬名兄弟,才有機會扭轉劣勢。」悍匪長歎一聲,說道:「為了社團的生死存亡,就算有再大的危險,我也應該努力去試一試,啊堂,你說呢?」   唐堂聽完,眼圈一紅,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想當初,己方初到大陸時,兵多將廣,上下一心,氣勢如虹,何等的威風八面,可現在,人才凋零,死的死,傷的傷,反的反,只剩下殘兵敗將,看著眼前的慘狀讓人更加懷念起曾經的輝煌。   謝文東說過,再輝煌的過去,終究是過去,人們看到的,是你的現在。而現在的青幫,只剩下一具殘破不堪的軀渴。   經的兩晚的進攻,第三天,謝文東終於打算真正動手了。   前兩晚,北洪門多是以騷擾為主,己方的進攻都是又南洪門展開的,經過兩晚的連續撕殺,南洪門和青幫都已疲憊不堪,謝文東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看中的目標是青幫城西據點。   青幫城西據點的頭目是杜德松,雖然身為十把尖刀之一,但卻是其中較為平庸的一個,另外,次人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好色,即使在如此緊張的局勢下,杜德松扔不忘每天找小姐來供自己消遣玩樂。   謝文東之所以把目標定在城西據點,看重的也正是這一點。   小姐不會聽從謝文東的命令去刺殺杜德松,而且也沒有那個本事,但是,謝文東身邊的人卻可以喬裝改變小姐的摸樣,混進青幫據點裡,直取杜德松的姓名。   江娣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首先她是謝文東身邊的新人,青幫認識她的人不多,其次,江娣摸樣嬌媚艷麗,天時的相貌,確實魔鬼的身材,很討男人的歡心,再者,她身手過人,問人又冷靜沉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成功的幾率很高。   只要杜德松突然一死,謝文東相信,城西的據點定能被己方攻破。   為了使計劃成功,也為了保證江娣的安全,謝文東做了周密的安排。   當天晚間,按照與謝文東的約定,南洪門對城北和城東的青幫據點發動進攻而北洪門則對城西發起全力的猛擊。   北洪門頂在最前面的先鋒仍然是任長風和格桑二人,在他倆的帶領下,北洪門士氣高漲,雖然雙方人數相當,而青幫又處於守勢,可場面上,北洪門卻佔有很大的優勢。   爭鬥整整持續了一個鐘頭的時間,北洪門的攻勢漸漸弱了下去,看起來像是前面拼的太猛,後繼無力的樣子。   杜德松見狀大喜,立刻組織人員展開反攻,北洪門也不與之戀戰,順勢撤退。   他們的主力是退了下去,但是卻有一部分人留了下來,潛伏的據點附近的暗處。那是以任長風為首的二十名北洪門的精銳人員。 第五十二章   洪們的猛攻,杜德松心中得意,人人都說北洪門zhan鬥力強,今天得見,確實不假,但是卻沒有長勁,上來瘋砍了三板斧,接下來就沒有別的本事了。   杜德松別的不行,但吹起牛來卻不逞多讓,聽眼線回報,北洪門已退出城西之後,他暗暗鬆了口氣,心裡也越發喜悅,滿面冷笑地對身邊的眾頭目說道:「北洪門也不過如此嘛!如果不是幫主膽子小,命令我們不要主動出擊,我這次非殺他個片甲不留!」   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的手下。杜德松下面的頭目們聽完,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一個個獻媚地笑道:「德哥現在可是社團裡的第一干將,區區北洪門,當然不再話下!」   這樣奉承順耳的話,杜德松最喜歡聽,他仰面哈哈狂笑,拍拍身旁一名小頭目的肩膀,說道:「小伍,今天給我找兩個小姐,媽的,北洪門縮頭縮腳,我今晚就在床上玩個痛快!」   「哈哈!」眾人聞言,心照不宣地放聲大笑。   幫杜德松找小姐,是這名叫『小伍』的頭目最常幹的事,幾乎成了他的日常工作。他固定去市中心的一家夜總會找小姐,一是那裡的小姐年輕漂亮,二是更新換代的比較快。   這次也不例外,在接了杜德松安排的『工作』後,小伍立刻開車去往市中心,到了夜總會之後,他輕車熟路的找到媽媽桑。小伍早已是夜總會的常客了,和媽媽桑的關係很熟,見到他,媽媽桑十分熱情,笑道:「伍先生,今天好早啊!」   平時小伍都是凌晨以後過來,和往日比起來,今天確實早了點。   小伍哼了一聲,賊眉鼠眼的向四周瞧了瞧,問道:「今天有沒有新人啊?你可是幾天前就告訴我你們這裡要來新小姐了。」   「咯咯!」媽媽桑嬌笑,說道:「伍先生來的正是時候,今天剛好新來個小姐,去裡面選一選吧!」說這話,媽媽桑把小伍讓到夜總會裡端的包房,裡面或坐或站有十多個年輕的姑娘,小伍眼睛一亮,從中挑選出兩名最漂亮的。   「伍先生好眼光啊!把我們最漂亮的兩名小姐挑走了,你可得早點把他們送回來,不然耽誤了生意。。。。。"不等媽媽桑說完,小伍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行了!別那些廢話!」說著話,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沓鈔票,向媽媽桑的懷中一扔,問道:「夠不夠用?」   媽媽桑拿著厚厚的鈔票,估計得三,四千元之多,頓時間眉開眼笑,連連點頭說道:「夠了,夠了,我就說嘛,伍少爺最闊氣了,呵呵。。。。。」   小伍呆著挑選的兩名姑娘向外走去,剛出夜總會,一股香風飄來,迎面走來一位年輕貌美又身材性感的妙齡女郎。小伍眼睛一亮,仔細打量,見那女兩衣著暴露,打扮妖艷,憑他豐富的經驗判斷,女郎十之八九是風塵女子。   他嘿嘿一笑,站在夜總會門口,攔住女郎去路,問道:「哎?你也是這家夜總會的小姐嗎?」   女郎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點點頭,反問道:「先生有什麼事嗎?」   「你走運了!」小伍笑嘻嘻的說道「兩千塊,買你出台,怎麼樣?」   女郎聞言,嫣然一笑,點頭道「好啊!」   她這一笑,小伍心中一震,暗道一聲好美,骨頭都快酥了。他轉頭瞧瞧自己身邊的兩名小姐,比較了一番,點著其中的一位,說道「你回去吧!我帶她走!」   那小姐冷冷地看了女郎一眼,重重哼了一聲,頭髮一甩,返回夜總會裡。由於她們都是夜總會的新人,並不瞭解這裡的情況,至於有那些小姐,她們自然也不清楚。   帶著女郎和另一名小姐上了車,小五邊往回開,邊偷眼打量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姐,看著她露在短裙外的白皙的大腿,心中一陣癢癢,這時候他有點後悔了,剛才不該把那名小姐趕走,而應該一起帶回去,把這兩名小姐塞給德哥,而自己把女郎留下,好好玩一晚上。   不過現在再回去,得耽誤不少時間,弄不好又要挨罵。想著,他歎了口氣,看來自己只能等德哥爽夠了之後在撿漏了。   想著,他一手開車,一隻手自然而然的向女郎大腿上摸。   這名女郎,正是喬裝改扮的江娣。   見青年的毛手摸向自己的大腿,她雙眼頓時射出兩道寒光,把偷眼觀瞧她反應的小五嚇了一跳,伸出的手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急忙收了回去,他楞了幾秒鐘,扭頭再看女郎,眼中根本沒有寒光,反而是眉眼連連,他暗道一聲奇怪,難道自己剛才眼花了不成?   他正嘀咕著,江娣嬌聲笑道:「大哥,你總看我什麼啊?路在前面不在我臉上!」   小五尷尬地小了笑,撓撓頭髮,剛剛燃燒起來的慾火熄滅大半,專心開車。   時間不長,他帶著兩名小姐返回據點。當杜德松看到江娣時,眼珠子幾乎要跳到她身上,驚為天人,左一眼、右一眼打量起個沒完。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抓起江娣的手,來回撫摩,問道:「小姐今年多大了?」   「十九!」   「啊?十九?」杜德松端詳著她的面頰,又瞧瞧她的身材,笑道:「看模樣,像,看身材可不像,哈哈,我喜歡!」   說著話、,他左擁右抱,將江娣和那名小姐一起樓回自己的房間。   小伍站在門外,直至杜德松把房門關死,他才幽幽歎了口氣,連連搖頭,感覺這麼漂亮的姑娘做小姐,實在可惜了。   杜德松拉著二女進入房間,隨後迫不及待的把她二人推到床上,他兩三下脫掉自己的外套,接著像老虎撲食似的跳到床上。   他首先壓在江娣的身上,邊揉捏她的粉腮,邊說道:「我們先來!說著,他手掌向下游動,去解江娣上衣的衣扣。   江娣突然皺皺眉頭,嬌聲嬌氣的說道:「你下面頂到我了……」   「啊?」杜德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挺起上身,從腰間拔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和抑制黑漆漆的手qiang。   看到qiang和刀,另外那名小姐嚇得花容失色,見狀,江娣也裝模作樣的驚呼一聲,露出恐懼的表情。   「嘿嘿!」杜德松的衣的乾笑兩聲,將qiang和匕首放到床頭的櫃上,然後說道:「不用害怕,這是用來對付敵人的,對你們嘛,我會用下面那桿qiang!」   隨後,他又迫不及待的撲到江娣身上,在她的臉上脖頸、亂吻亂咬,雙手也在她身上游動個不停。   江娣現在還不敢確認他身上有沒有其他的wu器,故作害羞的樣子,嬌滴滴的說道:"大哥先去洗個澡嘛!渾身都是汗臭味!""這叫男人味!"色慾熏心的杜德松現在哪還顧得上去洗澡,三下五除二,將身上德衣服脫得個乾乾淨淨。   他皮膚黝黑,只見他德胸前和後背都是大片德紋身,黑□□,麻壓壓的,像是穿了一件青色的馬甲在身上。   另外那名小姐顯然剛入行不久,還從沒見過這個,眼巴巴地看著杜德松身上的刺青,在旁一個勁嚥口水。   杜德松自己主動把衣服脫掉,無形中向江娣表明,他身上已沒有任何wu器,這也令江娣的心放下了大半。   她裝出迎合的樣子。雙手攬住杜德松的脖子,而後者的手業己伸進她的群內,摸了一陣,開始脫江娣的內褲。   突然,江娣雙臂猛地用力一拉,杜德松的腦袋頓時貼到她的胸口上,後者怪笑一聲,隔著衣服,啃咬這她豐滿又富有彈性的乳房。   接著杜德松在自己身上大肆卡油的機會,江娣回收摸向自己的頭髮,將細長的髮夾摘錄下來,接著,毫無預兆,對準杜德松的脖子,惡狠狠刺了下去。   撲!~   這一刺,可謂是刺的結結實實。不過江娣畢竟經驗不足,加上杜德松在他胸脯上啃咬,無形中分散了他的精力,使他一記根刺並未刺中要害。   即便如此,長長的鋼製髮夾刺進肉中,也夠要命的。   杜德松痛的怪叫一聲,猛地從江娣身上挺起,摸摸深入肉中的髮夾,難以置信的看著江娣。   一擊未要杜德松的性命,江娣也是一愣,不過他的反應極快雙腿彎曲,猛地向杜德松的胸口踢去。   杜德松躲閃不及,被踢個正著,整個人從穿上翻來下去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門外的青幫守衛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聽著動靜,眾人滿臉壞笑,其中一人低聲笑道:『雖然這次來的小姐蠻漂亮的,但德歌也不用搞的這麼激烈嘛!」   「就是!!」其他人紛紛附和,哈哈而笑。   他們輕鬆,可房間裡的杜德松卻是苦不堪言,脖子上先生挨了一髮夾,接著,胸口又被重重踢了一腳,此時他靠著牆壁,腦袋發暈,眼睛直冒金星。   這時,另外那名小姐驚醒過來,見杜德松脖子胸前皆是猩紅的鮮血,滴滴答答想下淌。嚇得臉色蒼白,張開嘴巴便要放聲尖叫 第五十三章   「閉嘴!」江娣哪肯給小姐尖叫的機會,她若是一喊,不僅自己的行動失敗,性命也保不住了。   她出手如電,瞬間抓住小姐的頭髮,猛的向下一按,只聽撲通一聲,那小姐被她直接從床上按到地面,腦袋重重撞在地板上,小姐吭哧一聲,兩眼翻白,當場暈死過去。   沒等江娣站起身,坐在牆角處的杜德松反應過來,怒吼一聲,飛身向她撲去。   彭!他兩人雙雙摔倒地上,隨後開始劇烈地廝打起來。   杜德松雖然脖子受了傷,但畢竟是男人,在力氣上具有先天的優勢。他腰眼用力,身形一挺,騎到江娣的身上,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說道:「是誰他媽的讓你來殺我的!」   江娣脖頸被卡,呼吸困難,臉色憋得通紅,她拚命的想將杜德松的手扳開,可惜,在力量上與其相差甚遠,扳了幾下,對方皆文絲未動,她心中大急,這樣下去,自己得被他活活掐死,她咬緊牙關,眼中寒光一閃,運氣全身力氣,揮拳向刺在杜德松脖子上的那只髮夾狠狠擊去。這一拳太要命了!原本髮夾還有一段露在外面,受了江娣的一記重拳後,整支都刺進杜得松的脖子上。   "咯。。。。。。"杜德鬆通得想大吼,可是。嗓子裡好像插了一根魚刺,什麼都喊不出來,口中知識發出低微的咕嚕聲。   借這對方吃痛雙臂發軟的瞬間,江娣一把將他掐自己脖子上的大手打開。隨後急吸了兩口氣,腰身用力,雙腿高高抬起,纏住杜得松的脖子,向外一甩。   杜德松悶哼一聲,身子橫著撲了出去,一頭撞在床沿上,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外面的青幫守衛們皆嚇了一跳,相互看看,一個個都是哭笑不得的模樣:"我靠!德哥不用搞得這麼生猛吧?!""是啊!我們都有點受不了了。""不用急!德哥搞完了,就該輪到我們上了!哈哈。。。。。。"一旁的小伍沒有說話,低著頭沉默不語,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股酸酸的感覺,眾人的嬉笑也覺得異常刺耳。   房間內,杜德松和江娣的惡zhan還在繼續。   這是真正的生死相搏。   杜德松脖側的傷口不斷的流出鮮血,滴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幾乎如同血人一般,江娣也好不到哪去,頭髮凌亂,本就暴露的衣服在打鬥中撕開數條口子,幾乎不能遮體,人業已累得嬌喘連連,香汗淋漓。   見杜德松腦袋撞到床沿後便一動不動,講娣快步上前,可是剛到杜渡松的身邊,後者突然翻身,一腳踢在她的小腹上,江娣驚叫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連連倒退,一直頂到牆壁才算止住,只覺得肚子火辣辣的疼痛,彷彿要裂開似的。杜德松並不追擊,他也沒有把握能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zhan勝江娣,他反身撲向床鋪,快速地向床頭櫃爬去,那裡有他的qiang和刀。就在他的手指要接觸的手qiang的瞬間,身子猛的向後滑去,他急忙回頭一瞧,只見江娣不知何時又衝了上來,抓著自己的雙褪腿死勁向後拉。該死!杜德松現在喊不出來話,只能在心裡怒罵,他藉著江娣回拉之力,瘋了似的反鋪去,兩人又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杜德松力量雖大,但畢竟受傷在先,隨著鮮血大量的流失,身體裡的力量也隨之越來越小,他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及早幹掉這個女殺手,那麼自己的性命不保不住了。   他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手臂上,抓著江娣的頭髮,向他板猛撞,足足撞了十數下,見江娣的抵抗漸弱,最後,不再掙扎,他這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表情硬化地向房門方向走去。   只走出兩步,他雙腿一軟,人也筋疲力盡地倒了下去,此時,他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冰窖似的,冷得渾身直哆嗦,那是失血過多的自然反應。他不敢耽擱,求生的慾望讓他咬緊牙關,艱難地向房門一點點的怕過去,隨著他身體的爬過,鮮血在地面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紅線。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此時對於他來說,卻有幾百,幾千公里那麼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爬到門前,蒼白無血的面頰露出一絲喜色,發青的嘴唇抽出似的向上挑了挑,他抬起拳頭,想要砸門,這時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影晃動,他轉頭一看,之間滿頭是血的江娣手中拿著自己的匕首,默默地站在自己的身後,兩隻眼睛射出駭人的寒光,冷冷地注視著他。   杜德松嚇得魂飛魄散,抬起的拳頭猛地向房門砸去。   只是,拳頭僅僅揮出一半,江娣手中的匕首已深深刺進他的後心。   快如閃電的一刀,也是致命的一刀!   杜德松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也死的不甘心,直到死,他的兩隻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房門。   近在咫尺的房門,卻成了他永遠也無法到達的地方,甚至門外兄弟們的談笑他都能清晰的聽見,只要再向前一步,性命就能得到挽救,可惜,差的就是這一步。   看著杜德松的屍體,江娣長長出了口氣,片刻也沒有停頓,轉身走進衛生間,將臉上和頭頂的血跡洗拭乾淨,隨後,返回房間之內,用匕首將被單切成數條,繫在一起,接著,一頭繫在房間的固定處,一頭扔到窗外,江娣跳上窗台,抓著被單,雙腳登著樓外的牆體,身子一點點的滑了下去。   杜德松的房間在五樓,對於功夫高手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江娣來說,這個高度可是致命的。   她咬著匕首,從樓上慢慢順下來,雙腳剛剛接觸地面,就聽樓房拐角處傳出一聲斷喝:"什麼人!"接著,數名巡邏的青幫人員飛速地跑了過來。   江娣沒有理會他們,飛速的向不遠處的院牆跑去。   「站住!站住!」「嗚--嗚--」   那幾名青幫人員邊追邊喊,同時有人吹響哨子,向其他的同伴報警。   頓時間,青幫據點內大亂起來,無數的青幫漢子提著刀棍,紛紛向這邊趕過來。   江娣正向前跑,突聽身後惡風不善,沒等她做出反應,一把刀片打著旋在她頭頂飛過,直接釘在她前面的院牆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反彈落地。   她心頭一顫,下意思的回頭觀瞧,只見自己身後已都是青幫的人,黑壓壓的一片,手中又是刀片,又是鋼管,一個個齜牙咧嘴的窮追不捨。   她舉目再向前看,院牆足有兩米多高,江娣暗暗吸氣,全力衝刺,打算藉著衝勁竄上牆頭翻過去。可就在她跳起的一剎那,一支鋼管從她身後飛來,正擊在她的背後。   這一鋼管的力道不小,直接將江娣上竄的身子打成前撲,一頭撞在牆上,反彈跌坐在地。   回頭再看馬上要追到近前的青幫幫眾,江娣暗叫完了,自己現在渾身乏力,想翻過院牆基本是不可能,可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在青幫的手裡,不然,所遭受的折磨和羞辱是非人能想像的。想著,她暗暗咬牙,將叼於口中的匕首取下,手腕一翻,鋒刃指向自己,打算自我了斷。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忽聽頭頂傳來一陣笑聲,接著,渾厚的男人響起:"姑娘!你還在等什麼,快上來!"江娣一驚,抬頭一瞧,只見任長風騎在牆頭之上,身子前探,大手伸向自己。   如此危難的關頭能看到自己人,這種喜悅是難以言表的。   不江娣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挺身站起,一把抓住任長風的手。   任長風也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臂膀猛的用力一拉,同時喝道;「過來!」   別看任長風並不魁梧,但臂力卻大的驚人,江娣身材高窕,體重不輕,竟被他輕而易舉的直接拉過院牆,甩到外面。   撲通!   江娣身子重重落在牆外,摔得七昏八暈,半響才反應過來,這時數名北洪門的人員上前,將她扶起。   江娣舉目看向牆頭之上的任長風,忍不住愣愣發呆。   只見任長風,站於牆頭之上,輕鬆踢掉兩名正往牆上攀爬的青幫人員,接著,抽出唐刀,向下砍殺。   唐刀出鞘,刀刀入肉,刀刀見血,牆內殘叫之聲此起彼伏,任長風只一人之力,擋住數十青幫人員,頗有一夫擋關,萬夫莫開的架勢,那種捨我其誰的風采,奪人眼目。   連續砍殺一陣子,見己方的汽車已到,任長風哈哈長笑一聲,唐刀環指下密集的青幫幫眾,震聲喝道:「你們給我記清楚了,也看清楚,老子是洪門任長風!哈哈--」說著話,他唐刀一揮,打掉一把向自己仰面飛來的刀片,隨後,身子向我一仰,從牆頭翻了下去。   「走!」下了院牆之後,任長風拉起江娣,飛速地鑽進停在路邊的麵包車內。   車上。   看到笑容滿面,從骨子裡透出高傲的任長風,江娣心中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任長風和江娣都是性情孤傲的人,相互之間雖然經常見面,但卻互不欣賞,甚至很少說話。   見坐在自己身邊,衣衫不整,直勾勾盯著自己猛看的江娣,任長風笑了笑,脫掉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發現她額角破了,他從座位底下拉出醫藥箱,默默幫她上藥 第五十四章   「謝謝!」感覺任長風的動作很輕,江娣從來沒有發覺他還有這般溫柔的時候。   「謝什麼?!」任長風淡然一笑,說道:「你這小姑娘雖然不讓人待見,有很討人厭,但畢竟是自己人,沒有辦法,就算豁出性命我也得救你出來!」   當江娣陷入重圍難以脫身想要自我了斷的時候,任長風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被根根刺了一下,當然,這樣的話以他的性格是說不出口的,而說出口的話又難聽又違心。江娣聽完,大翻白眼,對任長風剛剛提升起來的好感頓時間消失的無影蹤,她從任長風手中qiang過棉花球,冷聲說道:「我自己來就行了,不敢勞你大駕!」   「我剛才說什麼了?你這人就是不招人待見!」說完話,任長風腦袋一轉,嘴角撇著看向窗外。   「哼!」江娣衝著他的後腦勺重重哼了一聲,將頭轉向另一個方向,車裡,其他的北洪門兄弟突然感覺溫度似乎在降低。   外面大亂,守在杜德松房門外的青幫人員還不知道裡面已經出了大事。直到一名小弟慌慌張張地跑上樓來,大叫有人襲擊的時候,守衛們才急忙去敲門,大聲叫道:「德哥,有敵人,德哥,快出來,有敵人來襲擊啦!」   喊了一會,裡面毫無回音,眾人皆是滿面茫然,相互看看,隨後加大力氣砸門。   這時,有人驚叫一聲:「哎呀!有血」   眾人順著他目光,低頭下看,可不是嘛,鮮血順著門下來的縫隙正慢慢流淌出來。   「啊?」青幫人員大驚,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強行將房門撞開,眾人想裡面一看,皆傻了眼了,是見杜德松渾身赤裸又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雙目圓睜,摸樣淒慘,人也已斷氣多時。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尖聲叫道:「不好了,德哥被殺了,德哥被人刺殺了——」   一時間,青幫的西據點已亂成一團,人們像是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也就是這個時候,原本已撤出城西的北洪門人員全部反殺過來。   北洪門這個回馬qiang殺得恰到好處。   杜德松突然被人刺殺,青幫人員群龍無首,即使北洪門不來打,也已亂成一窩蜂,此時北洪門大舉來攻,那裡頂得住。   據點裡的兩千多人被兇猛而來的北洪門打的潰不成軍,時間不長便敗下陣來,被打死打傷的人員不計其數,其餘的人也是跑得跑,降的降,青幫整個西城據點在頃刻之間就被北洪門順利攻佔,潰敗的速度之快,令人乍舌,甚至連杜德松的屍體都沒來得及帶走。   此時,南洪門還在城北和城東與青幫交zhan,突然聽到青幫的城西據點被北洪門一舉攻佔的消息,向問天和麾下的幾大天王都有些發愣,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謝文東只憑三千多的人力就可以連續攻佔青幫的兩處據點,而已方數千之眾卻毫無建樹呢?如果說第一次是謝文東的運氣,那麼這一次還是運氣嗎?   蕭方連連搖頭,敲著腦袋,低聲對向問天說道:「向大哥,與韓非比起來,謝文東實在太可怕了,他……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向大哥要早做準備啊!」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向問天卻皺了皺眉頭,不滿地看著蕭方,呵斥道:「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而且,我們和北洪門正連手對付青幫,他們取得zhan果,我們應該高興才對,怎能看著人家眼紅呢?」   蕭方被向問天說得面紅耳赤,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轉目看向一旁的陸寇。   後者淡然一笑,向他微微搖搖頭,暗示他不要再多言。   隨著杜德松被殺、城西據點失守,青幫在南京也就等於沒有了半壁江山,這時候,韓非等不下去了,若是再拖,已方不是被人家困死與堂口之內,就是被南北洪門各個擊破,可不管怎麼說,監守下去都不會再有好結果。   韓非開始集中人力,準備想杭州方向撤退。   另一邊,北洪門成功佔領城西據點,上下一片歡呼雀躍,現在北洪門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得到,已方距離勝利只剩下時間問題。   謝文東坐近據點的辦公室裡,環視周圍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江娣的臉上,關切地問道:「小娣,你的傷要不要緊?」   「沒事,東哥,只是磕了一下。」江娣摸摸額頭上的創口帖,滿不在乎地說道。   謝文東一笑,看想其他人,笑問道:「這次我們成功打下青幫的城西據點,大家說誰的功勞最大?」   眾人楞了楞,最後,皆垂下頭,沒人言語。   格桑見眾人無言,他嘿嘿憨笑,說道:「當然是東哥了!」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是小娣!她的功勞最大。   其實,正如任長風所說,江娣在北洪門確實是屬於那種不招人待見的女孩,當然不是她的模樣不招人喜歡,而是她的性格比較孤僻,又十分高傲,和她一樣的還有任長風,但任長風的實力擺在那裡,人家高傲有高傲的本錢,誰都說不出什麼,但江娣就不一樣了,她僅僅是個未到而是的小丫頭,加入洪門才短短數月的時間,卻敢在洪門與那些混跡多年的老江湖們面前擺譜,自然不招人喜歡,人家覺得她是依仗自己是東哥的秘書,所以才敢耀武揚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一直以來,眾人也是看在謝文動的面子上才沒人和她計較,現在好了,她立下大功一件,成功擊殺杜德松,眾人這時候皆無話可說,所以當謝文東問起時,除了格桑外,誰都沒有言語。   謝文動早就看出了江娣與自己兄弟們的矛盾,正好藉著這次機會,將他們之間的問題解決掉。   他含笑繼續到:如果不是小娣冒著生命危險潛入敵人內部成功殺掉杜德松,我們想打下這處據點,不知道得費多少周折,得多傷亡多少兄弟,大家說呢?   眾人默默地點下頭,不過仍沒有說話。   任長風暗中歎了口氣,看了看左右的眾人,說道:東哥說得沒錯!這次,江娣的功勞確實最大。   想不到他會為自己說話,江娣目光一轉,看向任長風,發現他此時也正向自己這邊看來,她忙把目光收了回去。   謝文東心中暗笑,文道:小娣,你這次立下大功,有什麼要求,我都滿足。   江娣低聲說道:「其實,我沒有什麼功勞,之所以能這麼輕鬆打下據點,是多虧了東哥的出謀劃策,還有那些衝鋒陷陣、浴血奮zhan的兄弟們!」   眾人聞言眼睛皆是一亮,紛紛向江娣看去,好像剛剛認識她似的。   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有功就是有功,該獎就是要獎,說吧,你想要什麼?」   江娣沉思了片刻,說道:「如果東哥一定要給我獎勵,那我想出去玩玩,散散心。」   今天晚上,是她第一次殺人,當時雖然沒有感覺,但是現在想來卻十分後怕,心裡也非常不舒服,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她的感覺,謝文東可以理解,畢竟他也是過來人,何況江娣一個女孩子呢!他點點頭,說道:「這個要求,太簡單了,放你三天假,想去那玩都可以,所有費用,算在社團帳上,另外,」說著話,他嘴角挑起,露出壞笑,說道:「我再安排個人陪你。」   江娣一楞,疑惑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轉頭看向任長風,說道:「長風,就你吧!」   「啥?我?」任長風回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眼睛睜得大大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不願意?和這麼漂亮的姑娘同行遊玩,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呢!」謝文東笑呵呵說道。   任長風瞧瞧江娣,雖然她現在的模樣有些狼狽,可是仍掩飾不住天生麗姿。唉!他暗歎,算了,若是讓別人陪她,說不定真會半路起色心,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呢,自己去,至少能安全一些。   他是這樣對自己解釋的。   見任長風久久無語,江娣汽呼呼道:「不願意去就算了,誰稀罕你去!」   「誰說我不願意去?!」任長風眼睛一瞪,白了江娣一眼,隨後對謝文東說道:「好吧!東哥,我接受!」   「嗯!」謝文東笑得開心,又補充一句:「如果你們認為有必要,假期也可以加長哦!」   「……」任長風和江娣皆無言。   第二天,天剛剛濛濛亮,謝文東不定期在睡夢中,外面傳來陣陣的敲門聲。   連續幾天,謝文東都沒有休息好,身子疲憊,今天好不容易可以睡個長覺,結果又受人打擾,患有低血糖的謝文東心情哪裡能好!他伸出手來,在床邊摸了好一會,抓起手錶,眼睛睜開一條縫,見現在還不到五點,他氣得咒罵一聲:「m的!」   本想不理,可敲門聲卻響個沒完,似乎謝文東不開門就會一直敲下去,他一掀被單,猛的從床上坐起,大聲喝問道:「誰?是誰?」 第五十五章   敲門的金眼暗暗吐了吐舌頭。他跟隨謝文東左右已有數年,深知謝文東的習性,此時後者心情不爽,語氣不佳,他當然知道為什麼。金眼先是看了看身旁的張一,隨後輕聲說道:「東哥,是我!」   「有什麼事?」謝文東向後一仰,又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問道。   「青幫派人來見東哥!」金眼低聲說道。   在床上沉默了幾秒鐘,謝文東哎了一聲,長歎口氣,在這個時候,青幫派人來見自己,為什麼?難道是來談判投降的?他甩了甩渾漿漿的腦袋,慢慢下了床,將房門打開。   看到謝文東臉色陰沉難看,雙眼佈滿血絲,張一嚇了一跳,他並不知道謝文東有低血糖的毛病,急忙問道:「東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等他說完,金眼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禁聲。不要亂說,張一多聰明,見狀,話鋒馬上一改,正色說道:「青幫的人剛剛抵達據點,說有急事要稟告東哥!」   「急事?」謝文東面無表情,語氣冷漠地嗤笑一聲,說道:「韓非想談,就讓他來親自和我談!」   「哦。。。」張一沉嚀片刻,說道:「東哥,這個青幫的人並非韓非派來的,而是來自杭州傲天的麾下。」   「嗯?」是傲天派來的人,這倒是讓謝文東頗感意外,眉毛挑了挑,淡然一笑,問道:「傲天找我做什麼?」   「對方沒有說。」張一說道:「來人的嘴巴恨死,非要見東哥不可。」   謝文東背著手,仰頭想了想,說道:「把他帶到辦公室,讓他等我!」   張一出了一口氣。急忙點頭應道:「是!」   潛力迢迢,身在杭州的傲天連夜派人到南京,十之八九是有重要的事情,可是謝文東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會使傲天找上自己呢,他倆的關係畢竟是仇敵,想不明白的是就不再去想了,謝文東強打精神,穿好衣服。在五行兄弟的陪伴下,走到辦公室。   來著是位三十多歲的青年,摸樣平凡無奇,但身材健壯。看到謝文東,青年快步上前,深施一禮,說道:「謝先生,你好!我叫李商奇。」   謝文東打量他幾眼,隨後走到辦公桌後坐下,問道:「你是從杭州敢過來的?」   李商奇點點頭道:「是的!」   什麼事情說吧,謝文東現在是犧牲自己休息的時間來見對方,不想和他多說廢話。   「這個。。。」李商奇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五行兄弟和張一,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謝文東笑了,對方的意思他當然明白,他淡然說道:「如果閣下無話可說,那麼我可要送客了」   「別,別!」李商奇乾笑著擺擺手,上前幾步,當他距離辦公桌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金眼伸手攔住他,他也不介意,看著謝文東,神秘兮兮地低聲說道:「謝先生,我這次連夜趕來,是有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說」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   李商奇小聲說道:「韓非近日要跑,謝先生早作安排!」   此言一出,張一和五行兄弟皆吃了一驚,眼睛紛紛睜圓,驚訝的看著李商奇。   謝文東也很吃驚,只是在他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他不露聲色的笑了笑,問道:「跑?韓非往哪裡跑?」   「杭州!」   「你來自杭州?」   「沒錯!」   「你是青幫的?」   「是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謝文東冷笑道:「韓非可是你們的老大!」   李商奇聳肩說道:「以前是,但是現在不是了!」見謝文東瞇縫的眼睛裡射出精光,他心中一顫,忙又解釋道:「傲大哥已準備罷免韓非,並接替他的職位!」   謝文東愣了愣,接著大笑道:「你就直接說傲天準備造反好了。」   李商奇一驚,暗暗吸了口氣,謝文東是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當然知道。當彭真臨陣脫逃,跑到杭州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了,接下來,青幫在南京的形勢急轉直下,岌岌可危,而另一邊麾下幫眾過萬的傲天卻在杭州按兵不動,遲遲不來救援,這時候,謝文東就已意識到傲天有取代韓非的意思。現在,他派來手下向自己通風報信,明顯是想借自己和南洪門之手除掉韓非,這更加引證了他心中的想法。好個陰險歹毒的傲天啊!謝文東心中暗笑,吸了口煙,幽幽說道:「傲天是如何知道韓非要在近日逃離南京的?」   李裔奇詭笑一聲,說道:「傲大哥在韓非的身邊,也安插了不少心腹,可以說韓非的一舉一動,皆在傲大哥的掌握之下。傲大哥說了,只要謝先生能成功殺掉韓非,那他將會帶領青幫全體餘眾,即刻回到TW,並願意與謝先生和平相處,青幫上下,也將用不再踏入大陸半步!」   謝文東揉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李裔奇,嘴上沒有說話,心思卻在急轉。傲天說的這些基本都是廢話,韓非若是死了,只憑傲天一人,獨木難支,青幫不回TW,就得全部交代在大陸。至於用不侵犯,和平相處,那更是不著邊際的話,先不說傲天不會遵守承諾,單單是自己這邊也不會這樣做的,一旦等他感覺時機成熟,勢力足夠壯大的時候,他首先老率的就是進軍並征服TW黑道。TW與大陸近在咫尺,如果不能收服那裡,TW黑道對自己來說就是個隱患。他不可能容忍這根「刺」的存在。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嘴上可不會這麼說,在薛文東看來,傲天可比韓非可怕的多,也難對付得多。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說道:「剷除韓非,沒有問題,即使你們不說,我也回這樣做的,但現在,我卻有被人前著鼻子走的感覺。既然你們那麼希望我殺掉韓非,就拿出點誠意來嘛!」   李裔奇一楞,疑問道:「謝先生什麼意思?」   「很簡單!」謝文東笑瞇瞇說道:「給我五千萬,我給你們韓非的人頭!」   「五千萬?人民幣?」   「美圓!」   「這……」李裔奇連連搖頭,說道:「謝先生這是在敲我們的竹槓嘛!不要忘了,韓非也是謝先生的敵人,殺掉他,對謝先生也是十分有利的,我們現在是在幫謝先生!」   謝文東哈哈大笑,揚眉說道:「我需要你們幫忙嗎?要滅青幫,要殺韓非,憑我們自己的實力,足可以辦到,何況,韓非要去杭州,而傲天又要在杭州自立為王,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嗎?既然能坐山觀虎鬥,看著你們自相殘殺,我又何必橫插一手呢?五千萬,換韓非的腦袋,我覺得對你們來講一點都不虧!好好考慮一下吧,送客!」說完話,謝文東向五行兄弟使個眼色。   隨即,木子和土山走上前來,分別站於李商奇的左右,冷著臉說道:「李先生,請把!」   「謝先生,這事我們可以再商量……」   「沒有什麼好商量的,項合作,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謝文東根本不給他多言的機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在木子和土山二人的逼迫下,李商奇無奈的走出辦公室,臨出門時,他站定,回頭說道:「請謝先生給我十分鐘的時間,我去去就回!」   謝文東明白他自己不敢做決定,要知會傲天,看傲天的意思。他淡然笑了笑,說道:「好!我就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等李商奇走後,張一急忙上前,手扶辦公桌,身子前探,說道:「東哥,我覺得和傲天合作幹掉韓非,這事可行啊!只要韓非一死,傲天回太晚,爭鬥就可以提前結束了,省去我們很多麻煩!」   「不著急!」謝文東笑呵呵說道:「其實,傲天比我們還急!」   他連夜派人來向我們通風報信,為什麼,因為他怕韓非真的回到杭州,想必傲天的勢力還不鞏固,手下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仍然是效忠韓非的,所以,他比我們更著急致韓非於死地,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如果我們不懂得利用,不狠狠敲他一筆,那就太可惜了。而且,」他含笑著把玩打火機,繼續道:「社團現在資金緊張,如果能得到五千萬美金的補充,可以幫助我們解決很多問題。」   張一看著謝文東,暗暗打個寒戰,很多時候,他覺得東哥不像是黑道大哥,倒更像個會投機的奸商。   他苦笑著說道:「只怕傲天拿不出這樣一大筆錢啊!」   「放心吧!TW很有錢啊,資助傲天的大財閥們更有錢,只要傲天肯想辦法,他是一定能弄到錢的。」謝文東自信地說道。   正如他所料,傲天在得知韓非打算向杭州敗逃的消息後,確實很擔憂,也很著急。韓非畢竟是青幫的老大,而且為人重情重義,很得青幫幫眾的人心,杭州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對韓非忠心耿耿。傲天雖然早就做好了造反的準備,但之所以遲遲沒有展開實際行動顧及到這一點,擔心自己在取代韓非的同時,會引發手下人之間的內鬥,為人向來謹慎的傲天當然不想冒這個險。 第五十六章   謝文東獅子大開口,要傲天出五千萬美金來買韓非的腦袋。聽完李商奇的回報,傲天怒極,罵聲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深吸口氣,細細琢磨半響,沉聲說道:「答應謝文東,這筆錢,我們出了!」   李商奇暗暗吃驚,看來,為了致韓非於死地,傲大哥還真是下了血本。他低聲說道:「老大,謝文東明顯在敲我們的竹槓嘛!」   傲天嗤笑一聲,說道:「即便如此,我們也得答應謝文東,不然,韓非一旦真到了杭州,其中的變數實在太多了,我難以控制。」   「是,老大,我明白了!」   傲天接受了謝文東的要求,同意給他五千萬的美金,同時,李商奇把韓非退出南京的詳細計劃講給謝文東。正如他所說,韓非身邊的頭目裡,確實有傲天的心腹,對韓非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謝文東邊聽邊暗暗琢磨,考慮應對之策。   上午八點時,謝文東找到向問天。雖然已經知道韓非撤離南京的詳細步驟,但謝文東感覺只靠自己的力量即便事先做好埋伏還是不容易對付對方,只有拉上南洪門一起截殺才能有把握,見面之後,他開門見山的將韓非打算退出南京的事告訴給向問天,後者聽完也是大吃一驚,忙問道:「什麼時候?」   「就在今天晚上!」   「啊?」向問天吸氣,頓了好一會,他疑惑地問道:「謝兄弟是怎麼知道的?」   「傲天派人來通知我的!」謝文東笑道。   「傲天?」向問天驚訝道:「難道他已經。。。」   "沒錯!」謝文東說道:「傲天已經背叛韓非,打算自立為王。」頓了一下,他笑道:「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們必須得抓住,而且,我還打算來個將計就計。。。。。」   謝文東和問向天在辦公室裡密談了許久,知道中午十一點的時候,韓非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傲天出賣了,一切都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計劃緊鑼密鼓的進行,晚間十二點剛過,韓非帶領堂口的全部人員,悄悄向城東據點而去,同一時間,城北的魏東東一眾也向城東進發。   青幫在南京的所有人力都集中在城東據點,上下人員加在一起超過八千。   到達據點之後,韓非下令,全體人員暫時休息。   等到凌晨兩點時,請幫幫眾全部登上汽車,分批從城東向外撤退。   城東郊外有南洪門的實力。但人員不多,戰鬥力也不強,正常情況下,這些南洪門人員根本頂不住青幫的進gong,但是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得到傲天的同分報信,南北洪門的人力全部集中在東郊外埋伏。像是一張開口的口袋,只等韓非往裡鑽了。   當青幫車隊由城東出來之後,韓非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下達命令,全體人員做好戰鬥準備。   青幫在前開路的是張廣以及麾下的兩千幫眾,接到韓非的命令後,他下令手下全速前進,打算要一鼓作氣,直接衝過南洪門的勢力範圍。   車隊正飛速奔馳的時候,前方道路上突然他媽的齊明。再向前看,之間道路中間停滿了大大小小的汽車,汽車的前面黑壓壓的都是人。   張廣坐在車時看得清楚,心中一震,暗叫不好,急忙下令,手下人員停止前進。   現在他再想撒退,已經來不及了,在青幫車隊停下來的瞬間,道路兩旁喊殺聲四起,接著,無數南北洪門的幫眾從路邊的角落裡蜂擁而出,許多人都拿著燃燒的汽油瓶,沒等跑到汽車近前,汽油瓶已先飛了過來。   在一陣劈劈啪啪的暴響聲中,一數輛汽車燃燒起來,裡面的青幫人員嚇得尖叫連連,倉皇而出,剛從車裡跳出來,南北洪門的人也到了,迎接他們的是寒光閃閃的片刀和掛著惡風呼嘯而來的棍棒。   只接觸的瞬間,青幫便有數十號人被掀翻在地,慘叫聲、喊殺聲以及汽油瓶的爆炸聲連成一片。   張廣怒吼著從車裡跳出來,舉目向四周觀望,此時四面八方映入眼中的都是敵人,已方的兩千兄弟被對方的分割成數塊,各自為戰,以寡對鑫,形勢危機。他看罷之後,暗中驚歎,掏出手機,給韓非打去電話,剛一接通,他大聲喊道:「韓大哥,馬上掉頭,前方有埋伏,不能再向前走了!」   聽完這話,後方的韓非大吃一驚,有埋伏?南北洪門怎麼知道自己要撒退的?又是怎麼知道自己要從東側撒離南京的?他愣了片刻,隨後急問道:「阿廣,那你呢?」   「我已經被南北洪門包圍了,韓大哥不用管我,你先想辦法離開南京!」張廣說完話,直接將手機扔掉,隨後拔出片刀,大喝一聲,加入戰團。   張廣是青幫裡驍勇善戰的猛將,可是怎奈現在敵人數量太多,他的身手雖然高強,卻無用武之地。   面對潮水一般的敵人,張廣砍退一批,又來一批,好像永無止境,但他身旁的兄弟卻越來越少,到最後,只剩下十幾人,而且各個都有傷在身。   張廣覺得自己的體力在迅速的流失,原本輕如無物的鋼刀現在也變得好像千斤之重,每砍出一刀都要使盡渾身的力氣,他氣喘如牛,臉上、身上都是汗水,混合著鮮血,滴滴答答的向下淌。   南北洪門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雙方的幫眾仍在源源不斷地向他發動進gong,就在張廣感覺自己馬上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個兄弟突然驚叫一聲:「張哥,我們的援軍到了!」   張廣猛揮幾刀,將前方的敵人逼退,接著向後急撤幾步,舉目往後方觀瞧,可不是,韓非的車隊像是一條長龍,正向自己這邊快速的行來。   他心中先是一喜,隨後又急又憂的連連跺腳,韓大哥怎麼這麼糊塗啊!明知道這裡已經被南北洪門設下了埋伏,怎麼還來向裡闖,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他正暗自焦急著,忽聽前方傳來一聲斷喝,接著,一名青年從人群中殺出,直向他衝來。   對方的速度太快,當張廣回過神來的時候,青年已到了他的近前,感覺一道寒光削向自己的脖頸,他本能的提起鋼刀格擋招架。   噹啷啷!   隨著一聲刺耳的金鳴,張廣只覺得手腕發麻,虎口生疼,身子不由自主地連連倒退。   好容易將身子穩住,抬頭再看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長的白白淨淨,細眉大眼,冷眼看出,好像個嬌艷漂亮的姑娘,不過對方的力氣卻大得驚人,張廣心中一顫,驚問道:「什麼人?」   「MD,你連我都不認識,還出來混什麼!?」俊美青年冷笑一聲,手中的刀片慢慢抬起,刀鋒直指張廣的咽喉。   這時,張廣左右的十多名手下跳出來五位,齊向俊美青年殺去。   俊美青年臉上的冷笑更濃,身形一晃,面對如狼似虎的青幫漢子,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衝進人群內,刀片揮舞,其快如閃電,只眨眼的功夫,張廣的五名手下便皆倒在血泊中。   張廣看得清楚,又驚又怒,兩眼也隨之變得血紅,他怪叫一聲,直向俊美青年殺去。   若他在狀態正佳的時候,或許還能與對方一較長短,但是現在,他的體力透支的太嚴重,哪裡還是人家的對手。   只打了十數個回合,張廣一招不慎,被對方的刀把狠狠砸中太陽穴上,他踉踉蹌蹌橫著退出好遠,還沒等恢復過來,俊美青年飛撲上前,手中的刀片掄圓了,準備一擊劈下張廣的腦袋。   他的刀片還沒有落下,只聽身後有人大吼一聲:「小挺,住手!」   俊美青年一愣,收刀而退,回頭一瞧,只見陸寇從己方的人群中擠出來。陸寇臉上帶著微笑,揚聲說道:「你忘了向大哥說過要留活口嗎?」   這俊美青年正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的周挺。   「哦!」周挺將手中刀緩緩放下,疑聲問道:「為什麼要活口?」   「不知道。」   「難道留下他不是個麻煩嗎?」   「或許是的。」   「今天留下他,說不定明天就會來殺我們!」   「有可能。」   周挺翻著白眼,狠狠地瞪了陸寇一眼,沉哼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隨著張廣被擒,麾下的幫眾敗得更快,當韓非帶領青幫主力趕到時,場面上已是一邊倒的狀況。   車隊停下,韓非推開車門,慢慢從車裡下來,遠遠的看著前方激戰的戰場,他忍不住幽幽而歎。張廣說不要來救援,可是韓非卻不能扔下他不管,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只是,他來了又能做呢?這點連他自己都想不清楚。   車裡的唐堂有傷在身,活動不便,沒有下來,可是前方的戰況也已看明大概,低聲說道:"韓大哥,我們來得太晚了。。。。。。而且,也無能為力!"韓非目光幽深,久久沒有說話。   "哈哈!"正在這時,前方道路上突然傳來一聲長笑,接著。道路兩旁分別走出一名青年,在其身後,各跟有無數的彪形大漢,笑聲是由左側的那名青年所發。   "韓兄,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第五十七章   韓非聞聲,身子一震,舉目看去,走來的兩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南北洪門的老大,問向天和謝文東。   看到前方出現數量眾多的敵人,青幫人員紛紛從車裡下來,兩處傢伙,保護在韓非左右,韓非身拍那個的保膘更是如臨大敵,一個個神經拉得緊緊的。目光警惕地掃來掃去。   韓非並沒有像其他人那麼緊張,表情鎮定,目光絲毫不亂,慢慢地掃過問向天,最後落在謝文東臉上,他最佳挑起,似笑非笑地點點頭,說道:「是啊,很難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你想走!」謝文東悠悠說道:「離開南京,去杭州。」   「是的」韓非微微皺起眉頭,直勾勾看著謝文東,疑問道:「但我不明白,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謝文東輕聲而笑,向身後招了招手,笑道:「李先生出來吧!現在不用躲躲藏藏了」   隨著他的話音,李商奇慢慢的從北洪門的陣營裡走了出來,見韓非犀利的目光冷冰冰地注視自己,他心中一顫,老臉一紅,急忙低下頭,不敢正視韓非,小心翼翼地蹭到謝文東身旁。   謝文東伸手指了指他,看向韓非,說道:「韓兄現在明白了吧?」   韓非沒有例會謝文東,目光幽深地盯著李商奇,頓了片刻,他突然小了,先是輕笑,而後是仰面大笑,連連搖頭,說道:「李商奇,真想不到,你竟然也死心塌地地跟著傲天造反!」   李商奇老臉更紅了,他垂頭說道:「只。。只有傲天大哥才能救青幫,韓。。韓大哥還是早些讓位的好。。。」   「混蛋,住嘴!」魏東東滿面怒火,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上前幾步,指著李商奇的鼻子,怒罵道;「李商奇,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竟染敢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罪該萬死!」   李商奇雖然跟了傲天,一心想著致韓非於死地,但現在見到韓非本人,氣勢全無,如同貓見老鼠一般,嚇得身子直哆嗦。這也不能說是李商奇的膽子小,韓非畢竟是青幫的老大,那種威嚴已深深刻近青幫身邊每一個人的骨子裡,李商奇並不例外。   聽到魏東東的喝罵,李商奇暗打冷戰,默默地向謝文東身後躲。   「李商奇,你知道我們的計劃?」韓非表情平靜,語氣平緩地問道。   「是....是的!」李商奇點點頭。   「為什麼?」韓非凝聲問道。   「是因為......」李商奇緩緩抬起頭,目光一轉,看向韓非深厚的一名青年頭目。   那青年頭目見他向自己看倆,臉色一變,下意識地連連退後。可退出沒有幾步,魏東東一把將他抓住,冷聲喝道;「是你出賣了我們,對嗎?」   青年面色蒼白,連連擺手,慌忙辯解道;「我.....我是被逼無奈的....」   「去你m的!」魏東東一把將他推了出去,周圍的青幫人員個個滿面怒氣,紛紛上前,幾下便將其按倒在地,數把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隨後,一齊看向韓非,只等他下令,將這個叛徒斬殺。   韓非長歎一聲,心中苦澀,自己對手下的兄弟向來重情重義,可換來的是什麼?是無情的背叛。突然之間,他沉得自己很可笑。謝文東看著韓非,淡然說道:「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今天,該是我們做個了斷的時候!」   韓非對著謝文東的目光,沉聲說道,是的,謝文東一笑,轉頭對李商奇道:「韓非已經插翅難飛了,傲天答應我的條件是不是也該兌現了。」李商奇聞言,如釋重負,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我這就給傲大哥打電話,邊說著話,他邊往後退,雖然他跟離韓非等人甚遠,雖然他就在謝文東身邊,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處境絕對安全,可是,他的心裡仍然感覺陣陣的發毛,急於脫離埋非等人的視線。   謝文東嘴角輕蔑地向上挑了挑,向身旁的張一使個眼色,後者會意,拉著李商奇,走向一帝的麵包車,進入之後,將車裡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埋非多聰明,心裡已經明白了大概,他凝視著謝文東,穎趎問道,傲天相你之手殺掉我,他給了你什麼條件作為交換,謝文東不想說得太多,畢竟現在還有向問天在聲,若是說出傲天給自己五千萬,弄不問天會要走一半,他悠然一笑,說道:「韓兄不用知道這麼多,全然不同在該擔心的應該是你自己,還有你身後的這些手下兄弟們,一旦動起手來,我敢保證,他們能活著跑掉的將沒有幾個。   韓非深吸口氣,說道:」你想殺的是我,面晃是們們,不是嗎?謝文東笑道:「是的!」   我留下,你放了他們,韓非一字一頓的說道。韓大哥,聽完這話,青幫上下一片嘩然,人們紛紛驚呼,急步上前,圍在韓非的左右,許多人的眼圈都紅了,帶著哭腔說道,我們原意跟隨韓大哥,我們就算戰死,也沒有怨言。手下的兄弟們肯為自己戰死,韓非覺得很欣慰,可是,他卻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失敗已不可避免,如果非要有個人來為此付出生命,他寧願那個人是他自己,謝文東仰面而笑,搖頭說道:「真是感人的一幕啊,說著話,他轉頭看向向問天。   向問天目光幽深地看著韓非以及在其周圍的青幫幫眾,沒有笑,也沒有說話,知識心中有感觸地輕輕歎口氣。   魏東東怒吼道:「謝文東,你不用太得意忘形,你以為你贏得了嗎?如果不是傲天那個叛徒背叛韓大哥,你以為你能贏得了我們嗎?」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咪咪說道:「你說你們輸是因為傲天的背叛,好啊,-□蛋,00:57:29我就給你們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說著話,他看向韓非,說道:「我和向兄弟與你單挑,打贏我們,你走,輸了,你也就不用再說別的了,只需要留下你的腦袋,怎麼樣?」   聞言,韓非,唐堂,魏東東等青幫人員皆楞住了,不知道謝文東是不是吃錯藥了,在他們明顯佔優的情況下,竟然傻到要來單條,實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魏東東眼珠轉了轉,看向向問天,問道:「向先生也同意嗎?」   向問天微微點下頭,說道:我沒有意見!」   魏東東吸了口氣,謝文東突然發神經,怎麼向向問天也同樣如此呢?難道,其中有什麼陰謀不成?他對韓非低聲說道:「韓大哥,事情不簡單!」   韓非搖頭一笑,仰起頭,毫無畏懼地振聲說道:「好!我接受,我們單挑!你們贏了,我隨便你們處置,若是我贏了,我只希望你們能放走我的兄弟!」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韓兄果然爽快!」說著,他向路邊一指,說道:「哪裡有處空地,我們到那裡解決。」   「好!」韓非應了一聲,搖身便要走過去。   魏東東急忙攔住他,擔憂地說道:「小心有詐!」   「事情已經這樣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說完話,韓非擦過魏東東,大步走了過去。   魏東東無奈,連同韓非的保鏢,準備一同跟過去。   謝文東擺擺手,含笑說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只帶一個人作見證就好,帶的人多了,萬一單挑變成群毆,那就不好了。當然,若比人多,我是不在乎的。」   韓非愣了愣,對眾周圍眾人說道:「你們留下,小魏隨我過去就可以了!」   「韓大哥……」韓非的貼身保鏢們聞言大急,可韓非不給他們多言的機會,擺手將他們的話打斷,正色道:「這是命令!」   眾人無奈,邁出去的腳慢慢收了回來,眼睜睜地看著韓非和魏東東消失在路邊的樹林中。   謝文東和向問天互相看了一眼,接著,前者帶上格桑,後者帶著消防,也走近樹林之內。   在裡面,確實有片空地,面積雖然不大,但足夠兩三個人打架用的了。   林中無燈,異常昏暗,藉著夜空慘淡的月光,勉強能看到五米走油左右的地方。   韓非站在場中,看著漫步而來的謝文東、向問天四人,說道:「你們誰先來?或者還是一起動手?」   「我不喜歡以多欺少。」謝文東笑咪咪地走到一塊木樁前,提褲坐下,對向問天笑道:「向兄先動手好了!」   向問天也不謙讓,走到場中,韓非面前兩米左右的地方站定,隨後說道:「刀槍無眼,我們還是在拳腳上分個個高下吧!」說著八華,他拉開架勢。   韓非伸出手來,示意他先等一等,他眉頭擰成個疙瘩,疑問道:「我想知道,你們究竟在玩什麼花樣,為什麼非要引我到這裡來單挑。」   向問天一笑,說道:「我對韓兄仰慕已久,難得有交手過招的機會,我不想錯過。」   「哈哈!韓非大笑,問道:「你倆就這麼自信一定能贏得了我個?」   謝文東一愣,看了看向問天,接著,收回目光,淡然說道:「不能贏,才叫怪呢!」   「希望,到最後你能說出這樣的話!」韓非臉上笑容收斂,直視向問天,冷聲說道:「動手吧!」   「小心了!」   向問天斷喝一聲,搶先出拳,直擊韓非的前胸。 第五十八章   場周的格桑。蕭方。魏東東三人皆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的爭鬥,無論對於誰來說,韓非與向問天的單挑,實在是太難得一見了。   謝文東做在樹樁上,悠閒輕鬆地抽出香煙,點燃,邊吸煙邊笑瞇瞇地看著場上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   韓非和向問天的身手都很高強,二人也很是以力量見常,打起來速度極快,常常是藝人打中對方的同時,自己也被對方擊中,正因為這樣,場面上更加激烈。看了一些,謝文東沒有瞧出誰處於下風,他向格桑招了招手,後者一楞,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格桑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說完,他晃身向樹林外走去。   一旁的魏東東和蕭方皆沒有漏掉這個細節,後者心中暗笑,不知道謝文東又在搞什麼鬼主義。蕭方能沉得住氣,但魏東東可忍不住了,大步流星走到謝文東近前,冷冷看著他,語氣不善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謝文東揚起頭,笑瞇瞇地看著他,反問道:「你認為我要做什麼?」   魏東東深歎口氣,頓了一會,恨聲說道:「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如果你想玩陰的,可別怪我不客氣!」   「呵呵!」謝文東笑出聲來,問道:「不客氣?你能把我怎麼樣?」   魏東東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把手深入懷中,摸向衣內的手qiang。謝文東見狀,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你出謀劃策,或許還可以,但論去動刀動qiang,你差得遠呢!」魏東東的qiang法或許不怎麼樣,但謝文東也絕對不在行,可是他有一個出類拔萃的本事,那就是飛刀,他有自信,在魏東東拔qiang的瞬間,他致他於死地。   看著自信滿滿的謝文東,魏東東確實沒有把握,慎入懷中的手又慢慢抽了出來,重重哼了一聲,站到謝文東一旁,希望自己能起到一點點的威懾作用。   向問天和韓非足足打了五分鐘,兩人身上也各挨了對方不少拳頭,鼻尖皆見了汗。向問天急出幾招,將對方逼退,隨後並不追擊,反而倒退數步,急喘了兩口氣,哈哈而笑,說道:"痛快!我們打得差不多了,算是不分輸贏吧!"他能這麼說,韓非當然再高興不過了,畢竟一旁還有個虎視眈眈的謝文東,他必須得保持足夠的體力用來對付他,如果向問天與他死拼到底,韓非還真就很頭疼,就算最終能勝過他,也肯定不是謝文東的敵手了。   其實,向問天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停手的。   韓非深深看了一眼向問天,只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轉目看向謝文東,說道:"謝先生,該你了!""不著急!"謝文東笑呵呵地招招手,說道:"過來坐,什麼時候休息好了,我們再什麼時候動手,我可不想佔你的便宜!""哈哈!"韓非豪氣沖天的仰面而笑,傲然說道:"對付別人,或許還用謝謝,對付謝先生嘛,我看沒有那個必要了。""撲哧!"蕭方聽完,毫不掩飾,笑出聲來,為韓非的這句話暗暗喝彩,雖然韓非是己方的敵人,但是謝文東也絕對不是什麼好餅,而且他比韓非更加可怕。   謝文東臉上表情絲毫未變,仍然掛滿笑容,他含笑站起身形,邊走向場中,邊將衣扣解開。   謝文東很少有親自動手的時候,即便有,對方多半也都掛了,而且,他的奸猾狡詐太深入人心,所以很多人都自然而然地認為謝文東的頭腦恐怖,但是身手卻很一般,韓非輕視他,也是常情。   他走到韓非面前站定,沒有緊盯著對方,反而舉目望天,說道:「今晚的月亮,好圓!」   韓非想不到他的出場白竟然是一句這樣的狗屁話,查點笑了,不過還是抬起頭,舉目望天,天空的月亮並不圓,新月如鉤,和圓粘不上邊,他正想出言諷刺謝文東幾句時,後者突然動起來,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接向韓非竄去,同時膝蓋高高提起,猛掂韓非的小腹。   想不到,即便是單挑的時候謝文東也時詐,韓非多少有些以外,反應不及。對方來得太快太猛,沒有辦法,他只能竭盡全力的抽身後退。   似乎早料到他會退,謝文東一膝頂空,小腿也順勢踢了出去。   這下韓非再閃躲不開,被他腳尖踢了正著。   只覺得肚子像是著了火似的,火辣辣的疼痛,韓非下意識又倒退數步。   謝文東並未追擊,站在原地笑咪咪地看著韓非,說道:「你知道你為何會輸給我嗎?因為你台太大意,也太自信,給了我很多次的機會。」   韓非臉色變了變,過了片刻,他臉色怒色消失,點點頭,正色說道:「你說得沒錯,我有時確實太自負了,給了你翻盤的機會。」   「可惜,現在才明白這一點,實在太晚了。」謝文東淡然說道:「事實不能改變,過去不能重來,對於很多人來說,機會只有一次,浪費了,便不會再有了!」   「受教了!」韓非心悅誠服的一笑,隨後目光一偏,看向謝文東深厚的魏東東,臉色未變,急道:「小魏,不要……」   「聞言,謝文東暗吃了一驚,扭頭一瞧,只見魏東東好端端地站在自己深厚,並未抽刀,也未拔qiang,他暗叫一聲不好,再轉回頭時,韓非已到他近前,同時,還有他的拳頭。   「彭!」   面對當胸打來拳,謝文東連退避的時間都沒有,只是本能反應的將身子向旁側了側,避開要害。韓非這一拳,雖然沒有打在他的胸口,卻重重打在他的肩膀上。   這的力道很大,謝文東站立不住,踉蹌著倒退兩步。   韓非也並未追擊,笑吟吟地看著謝文東,說道:「以彼之道,還使彼身!」   謝文東揉了揉肩膀,眨眨眼睛,側頭看相向問天,突然哈哈大笑,說道:「什麼叫痛快?這才叫痛快!哈哈……」   著了韓非的道,挨了韓非一拳,謝文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身神采飛揚,臉上寫滿了興奮在大笑聲中,他箭步上前,與韓非打在一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和謝文東交上手後,韓非大吃一驚,謝文東的力氣比自己想像中大得多,更可怕的是,他的爆發力強得驚人,當他猛然攻擊時,自己竟然很難能硬接得下,就算接住,手臂也被震的陣陣發麻。   好的厲害的謝文東啊!韓非收起輕視之意,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拿出真本事與謝文東對決。   謝文東的身手很雜,有些是在實戰中積累出來的招事,有些是向袁天仲學的正統工夫,有些則是向格桑學得摔交和擒拿,樣樣都會,但也樣樣都不就精,對付工夫高手當然不行,但和韓非打,還算是不吃虧。   韓非與謝文東的爭鬥,可比韓非也向問天打鬥時還要激烈,甚至是激烈很多。   若問韓非最害怕的人是誰,首當其衝,就是謝文東。想除掉心中最深的那道陰影,首先就是打敗你最害怕的敵人。在策略上,韓非打不敗謝文東,他希望在身手上,可以將謝文東痛痛快快大扁一頓,正是出於這種想法,他把自己所有的本事全部施展出來。   可謝文東也不是白給的軟柿子,韓非想在他身上佔到便宜,太難了。   在爭鬥開始的前十分鐘,兩人還能一招一式的施展,招法有板有眼,過了二十分鐘,招式都變了形,等三十分鐘之後,隨著二人體力透支嚴重,打鬥也變成了纏鬥,不時地在地上翻滾,和普通的地皮無賴打架無異。   向問天、蕭方、魏東東以及剛回來不久的桑格在旁看得皆大皺眉頭,做為中國黑道的三大巨頭的中兩位,打成這個樣子,實在太有失身份了。   蕭方蹭到向問天身旁,含笑低聲說道:「這才叫狗咬狗,一嘴毛呢!」   向問天狠狠瞪了他一眼,蕭方吐吐舌頭,不敢再多說風涼話。   雖然打得難看,可場中的二人一點都不輕鬆,韓非的兩隻眼眶皆被打黑,衣服也被抓得到處是口子,謝文東並沒好到哪去,鼻孔竄血,頭髮凌亂,以前,他只是和高山清司打得這麼艱苦過。   又不知纏鬥了多久,韓非抓住機會,翻身壓到謝文東身上,隨後提起拳頭,對著他的面頰就是一拳。   啪!   謝文東的嘴角頓時流出血來,當韓非打斷再打第二拳的時候,謝文東的爆發了再發揮作用,他猛的一收腿,膝蓋重重頂在韓非的後背上,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火車撞了一下似的,身子前撲,一頭搶在地上。   接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謝文東翻過身來,撲到韓非的背上,用手臂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韓非互相困難,本能的將胳膊肘向後拐。   彭、、彭、、彭!   謝文東的軟肋連續遭到打擊,痛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他越痛,手臂久勒的越緊,他勒的越緊,韓非久越喘不上氣。胳膊肘回擊的也就越頻、越重。 第五十九章   謝文東雖然壓在韓非的身上,用手緊緊勒住他的脖子,可後者的胳膊肘也在連擊他的軟肋。謝文東暗暗叫苦,這樣下去,他就算能把韓非勒死,自己的肋骨也得被打折,想到這裡,他眼中精光一閃,另只手手腕一抖,金刀脫落,他雙指夾住刀鋒,猛的頂住韓非的後脖根,同時冷聲說道:「你輸了!」   韓非覺得後頸發涼,扭頭一瞧,大吃一驚,怒聲道:「謝文東,你不講信用!」   謝文東一笑,反問道:「我什麼時候不講信用了。」   「我們明明說好不用武器,只比拳腳的,你現在卻動了刀子……」韓非岔岔不服地說道。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仰面大笑,問道:「和你約定的是向兄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不可以動傢伙,輸了就是輸了,難道韓兄想要耍無賴不成?」   韓非聞言,臉色頓變,細細回想,謝文東剛才確實沒說不可以動用武器的話,自己只是把向問天提出的約定自然而然地加在謝文東身上了。   他搖頭苦笑,幽幽長歎一聲,想不到自己到最後還是著了謝文東的道,他語氣平淡地說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輸了,我的性命,隨便你拿去,不過,按照約定,你要放過我的兄弟離開!」   謝文東笑了,兩隻眼睛彎彎,從中卻射出駭人的精光,另人感覺不寒而粟,他小瞇瞇讀地說道:「不可能,你要留下,你的手下,一個也別想走!」說著話,他手臂微微一提,接著,全力向下刺去,與此同時,魏東東驚叫出聲。   此時,樹林外面的三方人員還在苦苦等候著,無論是青幫人員還是南北洪門的人,臉上都滿是擔憂之色,因為謝文東。向問天。韓非三人是單挑,靠得是真才實學,誰都不敢保證己方的老大會沒事。   眾人正耐著性子苦等的時候,突然之間,樹林裡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baoz聲,眾人先是嚇一跳,隨後臉色頓變,紛紛驚呼一聲,想衝近樹林裡查看個究竟。   這時,樹林內的人影晃動,時間不長,謝文東,向問天以及格桑。蕭方。魏東東幾人從樹林裡魚慣而出。看到謝文東和向問天平安無事的歸來,南北洪門的眾人嘩的一聲,暴起一片歡呼,反觀青幫眾人,一個個表情呆洩,眼神慌亂,因為他們沒有看到韓非的身影。   唐堂在兩名青幫人員的挽扶下從車路出來,目光左右掃動,最後,落在魏東東的臉上,他顫聲問道:「韓。。。。。韓大哥呢?」   魏東東喘息凌亂,兩眼通紅,垂下頭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將壯,唐堂的腦袋嗡了一聲,一把將左右的手下人推開,走到魏東東近前,伸出將他的脖子抓住,厲聲喝道;「我問你,韓大哥呢?」   魏東東仍然沒有說話,垂著頭,任憑唐堂搖擺,只是眼淚以簌簌流淌下來。   看他的表情以及麻木的反應,傻子也能感覺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時間不長,青幫裡陣營裡傳出哽咽聲,接著,哭聲四起,許多人已心灰意冷,渾聲乏力地坐在地方,放聲哀號。數錢人的青幫陣營,哭聲連成一片。   韓非的頭腦,或許真的沒有傲天那麼精明,但是,他有情有義,可為身邊的兄弟兩肋插刀、赴湯蹈火,這樣的老大,哪會不得人心,此時見韓非已死,青幫眾人徹底失去了主心骨,一個個哭得泣不成聲。   唐堂慢慢鬆開魏東東,表情不然地點點頭,喃喃說道:「我……不相信韓大哥死了,我不相信!」說著,他搖搖晃晃地向樹林中走去。   魏東東沒有回頭,卻反手抓住他的衣袖,搖頭道:「不要去……」   唐堂哪會聽他的話,猛的一甩臂膀,將魏東東的手彈開,接著,一步一晃地走進樹林內。   看著他蹣跚的身影,謝文東嗤笑一聲,雙手插兜,仰面望天。   五行兄弟圍上前來,見他臉上還掛著血跡,水鏡急忙掏出手帕,想將其擦乾淨,謝文東微搖下頭,輕聲說道:「不用了!」   當唐堂進入樹林不久,裡面忽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青幫眾人皆市一驚,紛紛想樹林裡衝去,可是,他們進入得快,出來的更快,許多人出來時都是邊哭邊吐,因為在樹林裡,根本找不到韓非的屍體,有的只是被手lei炸成碎快的血肉。   看著青幫眾人在林邊哇哇嘔吐,謝文東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將頭轉向一旁,這時,張一快步上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東哥,傲天答應給我們的錢沒有到帳!」   謝文東目露寒光,溫暖道:「可查清楚了?」   「是的,東哥,帳戶上根本沒有錢。」   點點有,謝文東嘴角一挑,陰陰而笑,柔聲問道:「李商奇呢?」   張一轉回有,向後一揮手,喝道:「把他帶過來!」   話音剛落,數名被洪門大漢押解著李商奇,快步走來,到了謝文東近前之後,眾人合力一推,李商奇站立不住,一頭摔倒在謝文東的腳下,後者粘滿血污的臉上掛滿獰笑,柔柔地說道:「李先生,你竟然在欺騙我,這讓我很失望。」   李商奇的臉色此時也慘淡的如同白紙,他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身子一翻,跪在地上,雙手連搖,結結巴巴道:「謝……謝先生,你聽……我解釋……」   謝文東沒有理會他的話,伸出手來,手指鉤動,周圍人員會意,只聽嘩啦一陣聲音,數把手槍、片刀遞到謝文東手前,他隨後從中拿一起把手槍,雙掌一挫,將槍上膛,隨後槍口微微抬起,頂住李商奇的眉心處。   「別……別啊,謝先生,別殺我,你聽我解釋……」李商奇嚇的小便失禁,褲襠流出水來,尖聲叫道:「傲大哥……」   正說著話,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李商奇先是一楞,隨後像是見到救星似的,急聲說道:「電話!肯定是……傲大哥的電話,他、他有話對謝先生說!」   謝文東臉上掛著笑,眼睛卻冰冷得幾乎能凍死一頭大象,伸出手來,含笑說道:「那就把電話給我吧!」   李商奇手掌哆嗦著伸進懷中,只是一個簡單的掏電話的動作,卻足足用了十秒鐘的時間,他雙手捧著電話,顫巍巍地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一把將電話接過,然後接通,說道:「喂?」   電話那名的人聞聲命令一楞,頓了片刻,笑呵呵地問道:「是謝先生吧?!」   「我是!」謝文東含笑說道。   「我是傲天。」打來電話的人,確實是傲天,他笑問到:「不知道,謝先生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謝文東瞇了瞇眼睛,說道:"韓非已死,可是,我卻沒有看到我的錢。""哈哈!"傲天大笑,道:"謝先生不要著急嘛。"頓了一下,他疑問道:"韓非真的死了?""當然!""呵呵,哈哈--"傲天先是輕笑,隨後暢快的大笑起來,韓非已死,等於除去他一塊心頭大患,日後的青幫,將再沒有人和自己競爭,青幫也將是自己的天下。他開心,得意,興奮,笑了良久之後,他問道:"剩下的那些人,謝先生準備怎麼處置?""殺!一個不留,以絕後患!"謝文東答得乾脆。   傲天一愣,暗暗打個冷戰,他沉思片刻,說道:"謝先生,我們再做個交易如何?""什麼交易?""你把韓非的殘餘手下統統交給我,我再給你加三千萬的美金,三日後,你把他們帶到杭州,連同前面的五千萬,我當面一起交給謝先生,怎麼樣?"謝文東嘴角慢慢挑起,冷笑出聲,反問道:"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話?"傲天笑道:"謝先生必須得相信我。因為我這裡還有謝先生的五千萬,我的手下兄弟們都很貪心啊,這筆錢,他們可是隨時都會花掉的。"謝文東目現精光,笑問道:"你在威脅我?"「哈哈,謝先生,韓非一死。你已是中國最大的黑道大哥,我怎麼敢威脅你呢?我更不敢欺騙謝先生,只要你三日內把韓非的手下送到杭州,我一定兌現諾言,八千萬,一分不少的交給謝先生你!」   韓非雖然死了,但是,韓非手下有一大批心腹還在,比如唐堂、魏東東等人,這些人,在傲天看來也是隱患,必須得剷除,另外,那些大批的幫眾倒是可以收為己用,補充自己的實力,等回台灣之後,使自己的稱霸道路更加平坦。   當然謝文東能把這些人送來時最好,若他不敢來,結果也不錯,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生下5000W的資金,不是他不講信譽,也不是他不給,而是謝文東不敢來拿,在道義上,別人挑不出他的毛病。   傲天狡詐,不是浪得虛名的。   謝文東多聰明,細細一琢磨,也就將傲天的心思想明白了,他心中怒極,嘴上卻哈哈大笑,說道:「好!三天後,我們杭州見!」說完話,他將電話掛斷,隨後扔於地上,一腳踩過細碎,還沒等李商齊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謝文東手槍抬起,對準他的腦袋,;冷然就是一槍。 第六十章   彭!槍聲響起,李商奇聲都未坑一下,眉心中彈,鮮血從腦後賤出好遠,當場身亡。   謝文東看都沒看一眼,將手槍向身旁兄弟一扔,冷聲說道:「把屍體處理掉。」   「是!」兩名北洪門壯漢拖著屍體,走進樹林內。   「謝文東!」隨著一聲怒吼,唐堂從樹林中跑了出來,兩眼圈睜,直向謝文東衝來。   看他瘋了似的跑向自己,謝文東冷哼一聲,側頭喝道:「拿下!」   隨著他的話音,格桑箭步上前,擋住唐堂,後著報仇心切,哪還管前面的是人是誰,手中的鋼刀惡狠狠劈了過去,格桑一笑,抬起胳膊,以護腕輕鬆將這一刀接下,隨後,大手順勢向前一身,直接便扣住唐堂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在空中停頓數秒,然後向地上一摔,吼道:「綁!』   數名北洪門人員上前,將唐堂按在地上,將其捆個結結實實。   見唐堂被擒,有十多名青幫人員從悲痛中清醒過來,紛紛提起片刀,咆哮著衝殺過來。   可惜,這幾人哪是北洪門幫眾的對手,只一會工夫,又都被人家生擒活捉。   謝文東背著手,環視如臨末日的青幫眾人,朗聲大笑,大聲喝道:」想活命的,就乖乖投降,想死的,我也可以成全你們!「說話間,他微微點下頭,張一會意,雙指伸入口中,嘴裡想起尖銳口哨聲。隨著哨音,樹林兩旁人影晃動,草木嘩啦啦直響眨眼工夫,從中湧出無數的黑衣青年,這些人,皆是南北洪門幫眾。   韓非已死,唐堂被擒,魏東東麻木得如同行屍走肉,青幫人員徹底失去了核心力量,在被南北洪門重重包圍的情況下,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反抗,全部繳械投降了。   這是一場未流血的殲滅戰,青幫上下,八千之眾,全部做了那北洪門的俘虜。   看著青幫這些被俘的幫眾,南北洪門的幹部們皆頗感頭大,要養他們,不知道得花費多少錢。張一想謝文東建議,留下青幫的主要幹部,至於下面的數千幫眾,該當就都放了吧!謝文東搖頭,含笑說道:「我要送他們去杭州。」   張一不知道謝文東和傲天之間的約定,聞言,他大吃一驚,忙問道:「為什麼?杭州可是傲天一系的所在地啊!」   「呵呵!」謝文東笑道:「傲天可是開出三千萬美金的高價來買他們的腦袋,我怎能不配合呢?」   隨著韓非一眾的全軍覆沒,南北洪門與青幫之間長達兩年之久的連續爭鬥也終於告一段落。   在這場全國性的黑幫爭鬥中,三大幫派皆死傷無數,你爭我奪,血流成河,其中湧現出無數的英雄豪傑,可同時也隕滅了無數的風雲人物。   這就是黑道。本是毫無瓜葛的人們被聯繫到了一起,為各自不同的立場、理想、目標而戰鬥,沒有誰是正義的,也沒有誰是邪惡的,有的只是赤裸裸的撕殺和利益關係。   南京事情已瞭解,謝文東和向問天都沒有在南京過多耽擱,休息一晚後,各自統領全部手下,帶上青幫附錄,馬不停蹄的想杭州進發。南京距離杭州雖然不算近,可也絕對不遠,當天傍晚,車隊抵達杭州境內。   青幫的眼線很快將消息傳給傲天,後者哈哈大笑,說道:「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此言不假,想不到謝文東這麼快就來了,看來八千萬的美金動力果然很大!」   彭鎮在旁擔憂地問道:「小傲……」   聞言,傲天眼中閃過一道利電,冷冷地注視著彭真。後者嚇了一跳,急忙改口道:「呵,傲……傲大哥,你說韓非真的死可嗎?」   聽彭真叫自己『傲大哥』,傲天眼中的精光漸漸消失,他聳聳肩,說道:「李商奇那個小子不知道在幹什麼,我現在打不通他的電話。」   彭真咽口吐沫,擔憂說道:「希望不要發生什麼變故才好!」他根本不關心李商奇的死活,他真正在乎的是韓非。   傲天一笑說道:「放心吧!謝文東把韓非一眾全部俘虜是事實,韓非如果不死,謝文東怎麼活捉這些人呢?」   彭真吁了口氣,默默地點點頭。   傲天不再理他,看著眼線,問道:「謝文東帶來多少人?」「足有三千之眾!」眼線必恭必敬地說道:「另外,向問天也帶來大批的手下向我們這裡趕來。」   「哦?」傲天微微皺眉,嘟嚕道:「向問天也來了?他來做什麼?」   彭真臉色頓變,緊張地說道:「謝文東和向問天不會是來聯手消滅我們的吧?」   傲天握了握拳頭,沉思半晌,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我已經和謝文東講明,韓非一死,我立刻就會TW,我們對他已沒有威械,他現在沒有必要再來和我們拚個兩敗俱傷!」   「那……那他們來這些人幹什麼?」   「也許只是為了壯膽!」傲天笑呵呵地說道。   傲天這次還真猜對了,謝文東和向問天前來,確實不是為了來和傲天打仗的,帶來全部的手下,只是想對傲天起個威懾作用。   又思慮片刻,傲天向彭真揚揚頭,笑道:「老彭,你代我出城,去迎接謝文東和向問天,另外,把韓非那些手下也一併帶晉城裡,對了,至於南被的人可不能讓他們進來,必須得留在城外。   彭真聽完,暗暗咧嘴,奧田碩得倒輕鬆,可做起來卻太危險了,萬問謝文東和向問天是為了消滅已方而來,自己出去迎接,不等於羊入虎口嗎?   見他久久未語,傲天揚起眉毛,笑問道:「怎麼?老彭你還有什麼顧慮嗎?」   彭真苦笑,搖頭說道:「我怕我會有去無回啊!」   傲天嗤笑一聲,歪著腦袋,目光犀利地盯著彭真,數落道:「你聽聽你自己說得這叫什麼話?堂堂青幫的十把尖刀之一,竟然膽小到這種程度,你那一身本事,我看真是白學了,如果你不想去,可以,那就給我立刻滾蛋,回家去抱你的老婆孩子好了!」   他當中訓斥,一點情面也不留,彭真被罵得面紅耳赤,幾度想翻臉,最後都忍住了,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現在杭州是傲天得天下,他若是是傲天翻臉,只怕會死得很慘。   這時候,彭真有些後悔了,早知在傲天手下受這份窩囊氣,還不如跟隨韓非,哪怕是最終戰死,也終也能落下個好名聲。但是現在他後悔也晚了,他領到杭州的那些手下早已被傲天收入己有,此時他是光桿司令一個,毫無資本。   將心中的怒火壓了再壓,彭真強顏歡笑,說道:「呵呵,傲大哥真會開玩笑,我去!馬上就去!」說完話,彭真轉身向外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傲天冷冷哼了一聲,輕蔑道:「沒用的東西!」   傲、天!彭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傲天的辦公室,他拳頭握得咯咯直響,恨得牙根直癢癢。   當謝文東和向天問抵達杭州郊外的時候,彭真帶領一部分青幫人員已在那裡等候多時。   看著南北洪門一眼望不到尾的長長車隊,彭真在心底裡打個寒戰,如果對方預謀不軌,自己今天就得交代在這了。   很快,車隊在苦力彭真十米開外的地方緩緩停下,隨後時間不長,謝文東和向天問二人在各自保鏢的保護下,向彭真走來。   見狀彭真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向下放了放,從對方的表現來看,似乎不像是與己方為敵來的。雖然傲天這人的人品不怎麼樣,但其眼光確實很厲害!彭真深吸口氣,大步迎上前去,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說道:「謝先生,向先生,兩位好!」   「哈哈!」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我道是誰來迎接我們呢,原來是彭兄,久違了!」   彭真尷尬地乾笑兩聲,說道:「我是按照傲大哥的意思,在這裡恭候兩位,轎車已經安排好了,兩位老大請!」說著,他客氣地一側身,指了指身後的一輛豪華轎車。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彭兄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是覺著坐自己的車舒服些。」   彭真一愣,舉目望了望南北洪門為數眾多的大小車輛,隨後笑道:「謝先生,你們這麼多人,這麼多車,全部進入杭州,恐怕有些不太妥當吧!而且,也太引人注意了,恐怕會生事端。」   謝文東聳聳肩,看向向問天,笑道:「向兄,人家說我們帶來的人太多了,太嚇人了,你看怎麼辦?」   向問天故作沉思地想了想,說道:「那就留在城外好了。」   謝文東含笑點頭,道:「我聽你的!」   聞言,彭真大喜,連聲道謝,頓了一下,他又問道:「韓非手下的那些俘虜都在那裡?」   謝文東回頭弩弩嘴,說道:「都在車上!」   「哦。。。。。。我是否可以檢驗一下?」   向問天含笑說道:「當然可以!」說這話,他回頭叫著蕭方,說道:「小方,你帶彭兄弟去看看那些青幫的俘虜們!」   「是!」蕭方應了一聲,隨後白了彭真一眼,仰頭說道:「跟我走吧!」 第六十一章   彭真帶上兩名手下提心吊膽的跟在蕭方的身後。在蕭方的指引下,先是走馬觀花地大致看了看被俘虜的青幫小弟,隨後蕭方在一輛麵包車錢站定,說道:"那裡面,有你最想見的人!""是誰?"彭真疑惑地問道。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蕭方含笑說道。   彭真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麵包車前,慢慢將車門拉開,隨後本能地倒退了兩步,彎腰向裡面一看,車裡坐著的都是'老熟人',為首的正是青幫副幫主唐堂,其後兩位分別是魏東東和張廣。看到彭真,三人齊聲怒吼,後者嚇得一哆嗦,幾乎是本能反應的轉身要跑。   這時,麵包車裡的南北洪門人員紛紛欠起身形,對著唐tang三人quanda腳踢,同時大聲喝罵道:"他m的,都給我老實點!"看到這,彭真才發現唐堂幾人早已被捆綁住雙手,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他暗暗吁了口氣,緩緩上前,走到車門旁,衝著裡面的幾人強顏歡笑道:"唐副幫主,小魏,阿廣,好久不見了!""去nm的!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叛徒!"張廣又怒又氣,滿面通紅,大聲咆哮道:"韓大哥一直待你不薄,可是在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竟然背後下刀子,暗算韓大哥,你tm的還是個人嗎?"彭真被罵的面紅耳赤,低著頭,無言以對,也無話可說。張廣說得都是事實,在心理上,他對韓非確實有一種愧疚之情,尤其是現在。   不知過了多久,彭真低聲說道:"良禽擇木而棲。我們提著腦袋出來混飯吃,當然要為自己選個好東家。。。。。"張廣怒吼道:"你他m的還好意思說?你跟誰不好,偏偏跟上了傲天,你認為他能容的下你麼?我可以告訴你,傲天素來無情,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他的手裡!你這個大笨蛋!」   他雖然是氣話,可是彭真聽完,卻忍不住倒吸口氣,從他到杭州這幾天來看,傲天確實對自己百般刁難,處處提防,也許,正如張廣所說,傲天確實容不下自己。   彭真正低頭沉思的時候,蕭方笑呵呵地走上前來,在後面拍拍他的肩膀。彭真嚇了一跳,打個激靈,回過神來,轉頭看著蕭方,疑問倒:「蕭先生有什麼事麼?」   蕭方笑問道:「我想問問,你是不是檢驗完了,再耽擱下去,天可要黑了!」   「哦!是、是!」彭真連連點頭,深深看了一眼車裡的唐堂、魏東東、張廣三人,嘴角動了動,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他長歎口氣,返回謝文東和向問天的近前,表情冷漠地說道:「謝先生言而有信,令人佩服,城裡請吧!」   此時,彭真對謝文東反而心生不滿,感覺他為了區區的三千萬,竟把唐堂、魏東東、張廣都抓來給傲天,三人的命運,恐怕皆是凶多吉少,現在他打心眼裡看不起謝文東。   謝文東和向問天返回自己的車裡,各帶領數十名的心腹人員,進入杭州。至於青幫的那些俘虜,也被彭真一併帶入城內,他突然良心發現,雖然有心想私放唐堂等人,但是,他卻沒有那個膽量。   一路無話,車隊順利進入杭州,直向青幫在杭州的總部駛去。   遠遠的,坐在車裡的謝文東看到青幫總部門前人山人海,到了近前之後,他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前的傲天。傲天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腳下皮鞋擦的錚亮,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精氣神倍足,背著手,臉上掛滿濃濃的笑意。   謝文東看在眼裡,笑在心上,暗道一聲,看你還能笑多久?等車隊停下之後,謝文東推開車門,重車裡走下來。   看到謝文東現身,傲天笑容更濃,在無數青幫人員眾星捧月般的簇擁下,漫步上前,含笑說道:"謝先生,傲某有失遠迎,還請見諒哦!"傲天故意停頓,留在後面,目光一轉,帶著疑問,看向彭真。   彭真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急忙上前,輕聲說道:"韓非的手下都已經帶到了,另外,唐副。。。唐堂,魏東東,張廣三人都在那輛麵包車上。"說著話,他回手指了指。   傲天聽完,笑得開心,點點頭,說道:"很好!帶他們進來!""是!"交代完後,傲天快步追上已進入據點的謝文東核向問天,在笑臉相陪。傲天將謝文東核向問天二人帶進一間會客廳,隨後,相繼坐下了傲天,你認為他能容的下你麼?我可以告訴你,傲天素來無情,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他的手裡!你這個大笨蛋!」   他雖然是氣話,可是彭真聽完,卻忍不住倒吸口氣,從他到杭州這幾天來看,傲天確實對自己百般刁難,處處提防,也許,正如張廣所說,傲天確實容不下自己。   彭真正低頭沉思的時候,蕭方笑呵呵地走上前來,在後面拍拍他的肩膀。彭真嚇了一跳,打個激靈,回過神來,轉頭看著蕭方,疑問倒:「蕭先生有什麼事麼?」   蕭方笑問道:「我想問問,你是不是檢驗完了,再耽擱下去,天可要黑了!」   "傲兄客氣,我哪敢勞你大駕啊!:謝文東不冷不熱的說道。   向問天此時也走下車來,傲天哈哈大笑,說道:"今日杭州真是群英聚會啊!兩位都是稀客,快裡面請!"說著,他側著身形作出個邀請的手勢。   眼前的青幫總部可算是青幫在大lu最後的老巢,裡面擁有的幫眾數以千計,但謝文東核向問天二人皆毫無懼色,也不客套,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哦!是、是!」彭真連連點頭,深深看了一眼車裡的唐堂、魏東東、張廣三人,嘴角動了動,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他長歎口氣,返回謝文東和向問天的近前,表情冷漠地說道:「謝先生言而有信,令人佩服,城裡請吧!」   此時,彭真對謝文東反而心生不滿,感覺他為了區區的三千萬,竟把唐堂、魏東東、張廣都抓來給傲天,三人的命運,恐怕皆是凶多吉少,現在他打心眼裡看不起謝文東。   謝文東和向問天返回自己的車裡,各帶領數十名的心腹人員,進入杭州。至於青幫的那些俘虜,也被彭真一併帶入城內,他突然良心發現,雖然有心想私放唐堂等人,但是,他卻沒有那個膽量。   一路無話,車隊順利進入杭州,直向青幫在杭州的總部駛去。   遠遠的,坐在車裡的謝文東看到青幫總部門前人山人海,到了近前之後,他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前的傲天。傲天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腳下皮鞋擦的錚亮,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精氣神倍足,背著手,臉上掛滿濃濃的笑意。   他自然而然的坐在上手位。現在的傲天已今非昔比,在他看來,自己已算是青幫名正言順的老大,可與謝文東、向問天平起平坐的一幫之主。   看了看謝文東二人,傲天笑了笑,隨後正色說道:「由於我幫上任幫助韓非的愚蠢與自大,與謝先生、向先生之間發生了許多摩擦,也使我們三幫陷入常年的爭奪之中,彼此死傷無數,對於此事,我感到十分抱歉,好在,罪魁禍首的韓非已死,麾下派系也隨之灰飛煙滅,這是好事,不僅對於洪門來說,還是對我青幫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日後,我將領導青幫,退回苔灣,並且保證,絕對不再涉足大lu,並願意與洪門之間,永久友好相處下去!」   傲天的場面話說得很漂亮,同時,也把青幫與南北洪門長達兩年的紛爭說得與自己毫無關係。   謝文東深深看了他一言,隨後仰面哈哈大笑。   傲天暗暗皺眉,臉上則笑問道:「謝先生笑什麼?」難道不相信我做出的承諾?」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你做出什麼樣的承諾,和我沒有關係,我只在乎的是,傲兄什麼時候把我的錢還給我!」   「哦!」傲天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這件事!」頓了一下,他笑呵呵地問道:「謝先生說過,韓非已被殺。」   「是的,我說過。」   「我想看到他的屍體。」   「對不起,不可能了。」   「怎麼?」   「屍體已被炸得粉碎,如果我把它收集起來,想必傲兄也不會多看一言。」謝文東笑咪咪地說道,向問天在旁大點其頭。   傲天眼中閃過精光,竟然沒有屍體?他臉色微變,表情也隨之陰沉了許多,聳肩說道:「謝先生交不出屍體,讓我如何能相信?」   謝文東淡然笑道:「如果韓非沒死,你認為唐堂這些青幫核心幹部能讓我活捉到嗎?如果含非未死,他那些手下能悉數投降嗎?」   見傲天蒙頭緊鎖,似還有話要說,謝文東揮下手,一笑,繼續道:「當然,為了避免麻煩,我還特意留下一個韓非已死的證據。   「啊?」傲天精神一振,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謝文東。   謝文東微微抬手,打個響指。   站於他身後的格桑晃動身形,走上前來,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色皮袋,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將其捏起,向傲天一甩,同時說道:「證據就在裡面。」   傲天伸手借助皮袋,狐疑地看了兩眼,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隨後,慢慢將上面的拉鎖打開,向裡一看,裡面有纏捲起來的塑料袋,將其取出,展開,這才看到,塑料袋裡裝的竟然是一隻血淋淋的斷指。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傲天,看到斷指,仍是臉色一變,他大皺眉頭,定睛細看,只見斷指上還帶著一隻戒指,斷指他或許不認識,但是這枚戒指他可認識,那正是丁潔送給韓非的戒指,也是韓非最珍愛之物,在傲天的印象中,好還從來沒把這枚戒指摘下過。   看罷之後,他臉上的陰沉消失,頓了幾秒鐘,哈哈大笑,說道:「謝先生做事,我當然放心了,謝先生的話,我當然信得過了,謝先生是守信譽之人,我傲天也不會食言的輩,快速跑出會客室,時間不長,端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跑回來。   傲天笑呵呵地將電腦打開,登入銀行帳號後,點擊轉帳,隨後向謝文東問清楚他的帳號後,輸入進電腦,同時打上八千萬美金的數額,他手指按在回車上,卻遲遲沒有落下去,隔了片刻,他目光轉動,又落在一旁的指上,眼神幽深,沉思片刻,慢慢看向謝文東,笑問道:「謝先生不會是弄的假手指和真戒指來騙我吧?」   謝文東和強同時一愣。   傲天笑容漸冷,說道:韓非手指細長,而這根斷指,卻並不是那個樣子的。」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嚴中涉出批逼人的精光,沒有回答傲天,反問道:「難道傲兄想反悔不成?」   「謝先生想弄假來騙我,怎能怨我不守承諾呢?說著話,啪的一聲,傲天將筆記本電腦合上。 第六十二章   「謝先生想弄假來騙我,怎能怨我不守承諾呢?」說著話,啪的一聲,傲天將筆記本電腦合上。   謝文東冷笑出聲,面露氣憤,幽幽說道:「人死之後,屍體都會發生變形,何況斷指。這是常識,傲兄不會不知道吧?如果想在這方面抵賴,那我們之間也就沒話可說了!恕不奉陪,告辭!」說著話,謝文東騰的站起身形,作勢就要向外走。   傲天始終注視著謝文東,想在他的表情上找到破綻,可惜,他失望了,謝文東的臉上除了氣憤,再沒有其他的東西。見他要走,傲天急忙一笑,伸手說道:「謝先生不要生氣嘛,我只是隨後問問而已。」   他當然不能放謝文東離開,他明白,謝文東一走,八千萬是省下了,可是,自己的性命恐怕也得交代在杭州,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把握抵擋南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的合擊,而且,到最後自己還會落得個言而無信的罵名。在黑道上,名聲還是很重要的,尤其對於正準備做青幫老大的傲天而言,名譽更顯得至關重要,這涉及到他能不能服眾。   其實,傲天根本看不出來這跟斷指究竟是真是假,之所以那麼說,完全是在試探謝文東。   謝文東聞言,面帶冷笑,慢慢地坐了下來,兩隻眼睛幽深的盯著傲天。   傲天老臉一紅,笑道:「對於謝先生的為人,我還是很信任的,既然謝先生說韓非已死,我百分之百的相信,」說著話,他重新打開電腦,這回他沒有再由於,將八千萬的美圓乾脆利落的轉到謝文東的帳戶上。   轉完之後,傲天拍拍巴掌,說道:「好了,謝先生現在可以放心了吧!」說著,他將電腦一推,轉向謝文東。   謝文東對傲天並不信任,微微回頭,向張一使個眼色,後者會意,快速地取出電腦,查核帳戶,看傲天轉過來的錢有沒有到賬。時間不長,張一眼睛一亮,伸著脖子貼近電腦屏幕,仔細看了好一會,他暗暗咽口吐沫,像謝文東點點頭,示意沒錯,錢已到賬。   張一這輩子還沒有看過這麼多的錢,雖然,那僅僅是一長串的數字。   看罷張一的示意,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傲兄果然講信用。」   「哈哈!」傲天仰面大笑,伸出手來,說到:「與謝先生合作,十分愉快,希望日後能繼續友好交往下去。」   「日後?」謝文東淡然笑道:「傲兄準備回台灣嗎?」   傲天點點頭,說到:「沒錯!」   謝文東問道:「什麼時候?」   傲天想了想,說到:「慢則一個月,快則二十天。」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畢竟請幫在大陸還有許多爛攤子需要我去收拾,急也急不來,二十天已經是我能給出最短的時間了。」   謝文東聳聳肩,不置可否,轉目看向向問天。   向問天哈哈大笑,說道:「傲兄其實不用著急,可以留在大陸,慢慢處理,想處理到什麼時候就處理到什麼時候。」   傲天一愣,不解地看著向問天和謝文東,不知道他倆人在玩什麼花樣。按道理說,請幫的存在對南,北洪門來說是個不小的威脅,即便現在韓非已死,但實力依然不小,若假以時日,實力得到補充,依然能在大陸作大,他倆應該希望自己越早離開越好,怎麼突然又給自己這麼充裕的時間了呢?實在令人費解。   看著他臉上的疑惑,謝文東在旁笑瞇瞇地說道:「其實,向兄說得並不準確,依我們的意思,傲兄就留在大陸好了,也不用再回tw了。」   「什麼?」聞言,傲天大吃一驚,目光漸漸變得幽深,嘴角挑起,笑問道:「謝先生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你不要走了。」   「你要我留在大陸?」   「不是我讓你留下,而是另有他人。」   「是誰?」傲天凝聲問道。   他話音剛落,突然,會議室的門外傳來一陣刺耳的噪雜聲,叫喊連天,還不時伴隨著『撲通,撲通』的悶響。   在坐的都是老江湖,不用仔細聽也能察覺到外面打起來了。傲天以及身旁的手下人員同是一變。   在己方的總部竟然有人打起來,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南北洪門的人?不可能!除了坐在會議室裡的謝文東和向問燈!火-書城天以及他倆的隨行人員之外,其餘的人都駐留在城外,不能無聲無息的殺到總部裡。是自己人打起來了?那就更不可能了,手下的兄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那究竟會是誰呢?   傲天臉色難看,轉頭對這身旁的一名手下楊頭道:「出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是,傲大哥!」   應聲的哪麼青年點下頭,右手自然摸向後腰,快速地向外走去。   謝文東和向問天相視一笑,倒是滿面的輕鬆,似乎早知道外面會發生爭鬥似的。   那青年剛剛走到門前,沒等將房門拉開,只聽卡嚓一聲脆響,一名青幫人員直接從外面撞了進來,撲在地上,滿面是血的暈死過去。   別說那青年嚇了一跳,即便是傲天也下意識的站起身形,看了看暈死過去的兄弟,隨後慢慢挑起目光,向外望去。   只見房門外的走廊裡,橫七豎八倒下大片,大多都是己方人員,還有一部分手下兄弟臉色蒼白,嚇得貼牆而立,冷汗直流,雙腿亂顫。   向走廊中間看,黑壓壓的走來一群人,為首的是名壯漢,雖然赤手空拳,但身上卻流露出令人心寒的殺氣。   看清楚此人的相貌,傲天驚呼出聲:「張光?」   「哈哈!」   隨著一長竄的笑聲,那名壯漢已走進會議室裡,不看別人,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向問天,喘著粗氣說道:「傲大哥,我的好兄弟啊,想不到你竟然還能認識我張廣!」   沒錯,來著不是別人,正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在南京被洪門俘虜的張廣。   「啊——」   傲天手下的那名青年猛地將後腰的刀片拔出來,大吼一聲,隨即舉刀,對準張廣的腦袋惡狠狠的劈了下去。   張廣冷笑出聲,非但未退,反而前衝兩步,同時手臂抬起,一把將青年持刀的手腕扣住,幾乎不分先後,他的另只拳頭也隨之重重的打在青年的軟肋。   卡礤!伴隨骨骼折斷的聲音,那青年怪叫一聲,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雙手捂著塌陷下去的肋骨,疼得滿地打滾。   「別讓你的手下出來丟人顯眼了,傲天,你還是親自上來還了!」張廣滿臉的鄙視,一步步地向傲天走去。   傲天下在徹底蒙了,他想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張廣不是連同唐堂、魏東東一起被幅率了嗎?怎麼現在又突然跑出來了?而且,他後面的那些人眼生的很,不過看衣著,又是己放人員沒錯,明顯是韓非的麾下,他們又是怎麼進入到總部的?自己的手下為什麼不阻攔他們?   心裡有太多太多的不解,他深吸口氣,雙眼凝視著張廣,頓了片刻,他哈哈而笑,說道:「阿廣,為了救你出來,我可是花費了三千萬美金,難道……」說著話,他指了指在地上嚎叫的心腹手下,又道:「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嗎?」   「少他媽的和我來這一套?」張廣的兩隻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預謀篡位,策劃兄弟反目,見死不救,謀害幫主,置社團的利益與不顧,你……不僅不再是我青幫的人,簡直就他媽的不是人!青幫上下,向來團結,怎麼就出了你個白眼狼!」   張廣越說越氣,猛然長嘯一聲,從肋下抽出鋼刀,直奔傲天衝去。   不等傲天出手,他左右的心腹隨從同時亮出武器,將張廣攔住。   看著手下人與張廣戰在一處,傲天臉色陰沉的嚇人,猛的一轉頭,毫無掩飾怒目看向謝文東,厲聲喝道:「謝文東,是不是你在搞鬼?」   謝文東淡然而笑,柔聲說道:"這是你們青幫之間的事,與我和向兄沒有關係,有什麼話,等你吧自己的事情搞定之後再說吧!"說著話,他和向問天齊齊站起身,又道:"我們在外面等!"說著,便邁步向外走去。   "站住!"傲天怒吼,陰聲說道:"不把話說清楚,今天誰也媽都別想離開!"不等謝文東和向問天答言,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渾厚的話音:"傲天,你究竟還在執迷不悟道多久!"多麼熟悉的聲音,傲天聽到這個聲音,整個身子都僵硬住了,臉上表情又是震驚,又是驚駭,又有茫然,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脖子機械性地慢慢扭動,看向會議室的房門處。   只見,房門那裡站有一位青年,身材瘦高,相貌剛毅,臉上稜角分明,一雙虎目,射出明亮又灼熱的光芒。   看清楚來人之後,傲天的身子一晃,差點跌坐回椅子上,好在雙手及時按住桌案,總算將身子穩住,目視對方,嘴巴張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六十三章   來的這個人,正是傲天忌憚最深、也最想剷除、甚至開出五千萬天價買其人頭的韓非。   韓非命名已被炸得粉身碎骨,他的斷手還擺放在自己身旁的桌子上,可韓非此時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完好無損。這對於傲天而言太震撼了,也太難以想像了。不知過了多久,他表情呆滯地說道:「你……:還沒有死?!」   「你就那麼希望我死嗎?」韓非面無表情走了近來。此時,與張廣交戰的那幾名傲天心腹也紛紛停手,一個個又驚又駭地看著韓非,表情慌亂,隨著他一步步走來,他們下意識地連連後退。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更深,與向問天走到含非身旁,淡然說道:「韓兄,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和向兄就不插手了,希望,盡快解決。」說完話,他與向問天帶著各自手下,並肩走出會議室。   看著謝文東和向問天離開,傲天身子一震,凝聲問道:「謝……謝文東沒有殺你?」   韓非冷漠地說道:"事實擺在你的眼前!"傲天吸了口氣,顫聲問道:"為什麼?"謝文東為什麼沒有殺韓非?其實很簡單,在他心中,傲天比韓非更加可怕,青幫在韓非的領導下,自己還能有所控制,若是在傲天的領導下,以後會變成什麼局面,他想像不到。   無法否認,謝文東十分看重傲天的能力,甚至將他視為能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之一,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更不能容忍傲天的存在。   在南京郊外的樹林中,謝文東那一刀並未刺死韓非,也沒有傷他。激戰過後,謝,向,韓三人在樹林中密談了許久。謝文東和向問天答應韓非,幫他剷除青幫的叛徒傲天,作為回報是,韓非帶領青幫,離開大陸退回TW,結束紛爭局面。   當時的韓非本已萬念俱灰,抱著一死的決心,想不到,謝、向社人竟肯放自己和上面兄弟一條活路,還肯幫他對付傲天。雖然要他領青幫殘部返回台灣,但這對含飛來講,無疑是個可接受的條件。何況,以現在的青幫實力以及黑道的形勢來看,青幫也無法繼續在大陸立足。   二人很快便達成共識,安排含非詐死,以迷惑傲天,然後再出其不意的殺他個措手不及。   可是韓非心存顧慮,他知道傲天這人生性多疑,若是看不到自己的屍體,肯定不會相信自己已死。   這一點,謝文東早就想到了,與含非單條爭鬥之前,他曾吩咐格桑出去一趟,其他是讓他帶回兩樣東西,一是屍體,二是手雷。謝文東將屍體的一根手指切掉,再套上韓非的摯愛戒指,然後將獸類綁在屍體身上引爆,將其炸個粉碎。   當謝文東和向問天等人從樹林裡出來的時候,韓非其實一直都隱藏是樹林內,看到手下兄弟得知自己「死」後悲上欲絕的樣子,他又是感動又上心疼。由於魏東東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他很難表現出悲哀的模樣,乾脆就裝出悲傷過度已麻木的樣子,騙人耳目。   謝文東等人倒不是有異要對唐堂等青幫核心幹部隱瞞真相,但現場畢竟人多眼雜,誰都不敢保證青幫陣營裡還沒有傲天的眼線,一旦走漏消息,事情就前功盡棄了。   本來,謝文東與韓非合謀,打算讓青幫信得過的幫眾裝扮成殘兵敗將,逃到杭州,假意投靠傲天,然後再來個裡應外合,將傲天一眾徹底消滅。   哪知,傲天卻先打來電話,讓謝文東將青幫的俘虜全部送到杭州,如此一來,就給了他將韓非等人名正言順地帶到杭州去的機會,事情變得更加簡單,謝文東順水推舟滿口應允下來。   謝文東和向問天進入青幫總部之後,唐堂,魏東東、張廣以及暗藏在青幫幫眾裡的韓非順理成章地被彭真帶進總部的院內。   當彭真安排人員把唐堂等人帶下車時,原本被捆住雙手的張廣突然將繩子掙開,嗷的一嗓子向彭真撲去。   彭真哪裡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嚇得臉色頓變,邊後退邊抽出刀來,準備與張廣一戰。   正在這時,忽聽身後大亂,只見那些被俘虜的韓非手下連同看管他們的南北洪門人員紛紛鈴著片刀從車裡跳出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韓非從人群中走出,冰冷的目光直視著他,冷聲問道:「彭真,你還認識我是誰嗎?」看清楚來著是韓非,彭真傻眼了,滿面茫然,原本抬起的刀又慢慢放了下去,身子哆嗦著問道:「幫。。。。。。幫主,你。。。。。。你沒有死?」   「哼!」韓非背著手,冷冷哼了一聲,並未說話。   這時,總部裡的青幫人員發現院內大亂,不明白怎麼回事,紛紛舉著傢伙從總部裡衝出來,到了近前之後,他們一眼就看到了韓非,一個個驚若木雞,也都呆住了。   傲天是背叛了韓非,但是青幫大多數的幫眾可沒有背叛。   本來他們都已聽說韓非已被洪門所殺,但現在突然見到幫主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許多人喜極而泣,急忙放下手中武器,紛紛施禮問好。   此時,彭真也反應過來,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低著頭腦,淚水橫流,低聲說道:「幫主,我。。。。。。我。。。。。。""你與傲天密謀ZF,背叛了我,也背叛了社團!"韓非聲音依舊冰冷。   "我。。。。。。"彭真想解釋,可是,又實在無話可說,他看看韓非,再瞧瞧周圍眾人鄙視的目光,他哀歎一聲,說道:"幫主,我。。。。。。錯了!"韓非深吸口氣,說道:"如果你是真心知錯,那你就站到一旁,如果你想將功補過,那就和我一同去找傲天!"彭真猛的抬起頭,不敢相信地問道:"韓大哥,你。。。。你原諒我了?"韓非幽聲說道:"我一直當你是兄弟!"撲!彭真聽完這話,再忍不住,放聲痛哭。   沒有發生任何械鬥,幾乎毫無阻攔,韓非帶領眾人,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進入總部大樓。   只是,在去往會議室的走廊裡,遇到傲天心腹手下的阻攔,雙方展開交戰,不過,傲天的手下畢竟太少,被打倒過半之後,便都嚇得閃到一旁,無人再敢上前動手。   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可以說韓非的詐死,就是謝文東一手策劃出來的巧妙騙局,就連向來以頭腦精明著稱的傲天,也被蒙騙其中。   當然,如果傲天不是太貪心,想霸佔韓非的全部手下,後者就不會那麼順利混進杭州,甚至青幫的總部;如果傲天能對彭真和顏悅色並加以重用而不是處處提防和排擠,後這也不會見到韓非就倒戈,使其那麼輕鬆的進入總部。   傲天的ZF,是因他的性格所致,而他的失敗,也正是敗在他性格的缺陷上。那就是寡情。   現在。   「為什麼?」聽到傲天的問話,韓非仰面而笑,搖頭說道:「這話,你應該去問謝文東,而不是來問我。」   說話間,韓非的手下人員大批地走進會議室內,其中有不少是杭州本地的請幫人員,他們此時已經知道傲天企圖借洪門之手害死幫主,密謀ZF,一個個皆是義憤填膺的對他怒目而視力。彭真也恰恰站在人群中。   看到這裡,傲天明白,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毀了,只因為一個人,韓非,或者說,是隱藏在韓非背後,安排這一切,剛剛騙走自己八千萬的謝文東。   他環視眾人,仰天長笑,過了片刻,他目光垂視,喃喃說道:「謝文東,想不到,我最終還是輸你一籌!」   韓非語氣低沉的說道:「你不是輸給謝文東,你是輸給了你自己。」頓了一下,他幽幽說道:「謝文東畢竟是個外敵,只要社團上下團結,還可以想辦法應對,而你密謀ZF,分裂社團,使兄弟相殘,才是直接導致我們失敗的原因所在!」   「哈哈!」傲天瘋狂的大笑,說道:「韓非。現在好了,你可以把社團失利的責任都推到我傲天一個人身上,可是,我要告訴你,就算我不ZF,社團也打不贏謝文東,只是我比你更早看清楚這個事實而已,如果繼續下去,整個社團都會毀在你的手裡,我之所以ZF,只是想讓我們青幫一脈得以延續。」   哧!聞言,許多青幫幹部都冷笑出聲,嗤之以鼻。   韓非沒有笑,看著傲天,落寞地說道:「這話你可以直接告訴我,而不是可以成為你ZF的理由。」   「告訴你?你會聽我的話嗎?」傲天怒道「當初我不讓你對北洪門動手。你聽嗎?當初我不讓你忌禪文東會,你聽嗎?當初。。。。。有太多的當初,我也有太多的進言可是你從來不聽我的話,你剛腹自用,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除了ZF,我再想不出其他的出路,因為,我不想和你一起死在這個見鬼的地方!」說到最後,傲天幾乎是咆哮的怒吼著。   韓非有些驚訝,他從來不知道傲天對自己竟有這麼大的怨氣,他一直都沒有察覺這一點。他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在你眼裡是個如此不堪的老大!」 第六十四章   "老大?"傲天大笑,搖頭說道:「我從來沒有把你看成是老大,本來,老大的位置是屬於我的,是你,是你搶了我的一切,我造反,只是要拿回那些原本屬於我的東西,這有什麼錯?」   韓非默然。他加入青幫的時間確實比傲天晚許多,老幫主將幫主的位置傳給他,他自己也很意外。   這時,堂堂上前幾步,沉聲說道:「傲天,你知道當初老幫主為什麼不把位置傳給你嗎?沒錯,你或許是比韓大哥有頭腦,有心機,但是,你也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無情無義,在你的心裡,只有你自己,從來都容不下其他的人,一旦真由你做了社團的老大,那麼,社團只會滅亡的更快!」   「哈哈!」傲天仰面狂笑,說道:「成王敗寇!你們現在當然說什麼都可以了!今天我傲天敗了,但你們要知道,我並不是敗在你們的手裡。我現在就在你們面前,由什麼本事,就統統使出來吧!」   張廣滿面怒火,冷哼出聲,抬起手中的鋼刀,作勢要向傲天衝去。   韓非伸出手來,將他攔住,面無表情地對傲天說幽幽說道:「世界上許多事都不會十全十美,每個人都會由怨恨的時候,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不同在哪嗎?我的恨,全會表現在臉上,恨過之後,就沒有了,而你的恨,一直都埋藏在心底,越積越深!」   傲天聞言,臉色微變,凝視著韓非,久久未語。   韓非繼續說道:「如果你早把這些話說出來,事情就不會演變成今天這種地步。」   「現在說這些還由什麼用?」傲天仰天長歎,道:「由始至終,我只是算錯了一個人。」   韓非知道他指的人是誰,臉上露出苦笑,是啊!想弄明白謝文東這個人,確實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他沉默片刻,說道:「傲天,你現在還有最後一次機會,隨我回苔灣,你究竟是對還是錯,長老們自有公斷!」   傲天嗤笑出來,說道:「隨你回苔灣?是以一個叛徒的身份隨你回去嗎?呵呵,韓非,你實在太小看我傲天了!」說著話,他雙手抬起,放到衣謹上。   以為他要動手,韓非身後的青幫幫眾一擁而上,呈扇形想傲天逼去。   眼看著如此眾多敵人逼進,傲天身邊的那幾個心腹手下此時早已嚇得面無血色,一個個身子哆嗦著厲害,其中一名青年偷眼瞧瞧傲天,隨後猛的向韓非跑去,不等到近前,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百年前向跪爬邊求饒道:「幫主饒命,幫主饒命啊!我是受傲天的鼓惑和利用才鬼迷心竅,跟他造反,做出這種大逆不道、天理難容的事,我現在知錯了,幫主饒命……」   韓非看都沒看他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   唐堂皺皺眉頭,冷喝一聲:「拿下!」   呼啦!左右的青幫眾人上前,將那名青年按倒在地,捆綁起來見青年投降後沒有被殺,傲天的其他心腹手下隨之紛紛上前,跪地求饒,向韓非繳械投降。在這個關鍵時刻,傲天手下的那些所謂心腹兄弟竟然沒有一個願意與他同生死、共患難的,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諷刺的事。   看到手下人一個個的去求饒,傲天沒有阻攔,反而忍不住笑了起來,嚴重儘是鄙視,同時也隱隱流露出一死哀色,或許正如唐堂所說,自己性格上有著致命的弱點,所有才導致做人如此的失敗。   他的雙手緊緊抓著衣襟,指尖泛白。   韓非看著他,正色說道:"傲天,如果你還執迷不悟,那麼,你只剩下死路一條。"傲天身子一震,手指慢慢鬆開,一步步的向後倒退。當他退到窗邊,再無可退的時候,才將身形穩住,他的目光環視,看著向自己一步步逼來的青幫人員,自己曾經的兄弟們,他突然仰面大笑,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垂下頭,仔細地講衣服上的扣子扣好,隨後拉了拉衣角,將衣服整板正,昂起頭,振聲說道:"沒有人可以能殺得了我!"說著話,他身形一縱,直接跳上窗台。   韓非見狀,臉色頓變,急上前兩步,伸手叫道:"傲天,不要。。。。。。""哈哈!"傲天站在窗台上,幽幽長笑,低頭看著一個個面露降壓的眾人,他笑道:"除了我自己,誰都殺不了我!"說著話,他猛的向後一仰,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從窗台上急速墜落下去。   "傲天----"韓非飛身上前,向把他拉住,可惜,還是慢了一步,抓到的只是一把空氣。   謝文東,向問天以及二人的手下此時都站在樓下。   向問天問道:"謝兄弟,你說韓非會不會殺傲天?"謝文東一笑,反問道:"若是向兄,會如何去做?"向問天認真想了想,搖頭道:"我不會殺他。這樣一個人才。殺掉太可惜了!"說完,他挑目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悠悠笑了,仰面說道:「若是我……」他話只說了一半,接著,身子急向旁閃了閃。   向問天等人還沒弄清楚怎麼回時,只覺得前眼黑影一閃,接著,彭的一聲悶響傳來,其中還伴隨著骨頭破碎的聲音。   眾人皆是面露驚駭,紛紛低頭一看,只見傲天正砸在謝文東剛才所站不遠的地方,他雙目圓翻,身子不自然的彎曲著,鮮血慢慢從他身下擴散開來。   啊?看罷,無論是南洪門的人還是北洪門的人,皆倒吸口冷氣。   眾人中最鎮定的可能就屬謝文東了。   他低頭看著傲天的屍體,沒有笑意,也沒有悲色,冷漠地繼續他剛才未說完的話:「若是我,無論傲天會不會造反,我都會殺他!」   眾人回過神來,嘩的一聲,紛紛圍上前來,蕭方蹲下身子,摸了摸傲天的脖頸,再向樓上望了望,最後看向向問天,微微搖搖頭,低聲道:"向大哥,他死了!""唉!"向問天幽歎,苦笑說道:"看來韓非還是容不下他!~   他對會議室裡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不知道傲天是主動跳下來,的,還以為他是被韓非扔下來的。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象傲天這樣的人,是不會容忍自己以一個背叛者的身份被捉的,死對於他來說,或許是個解脫!"說著話,他淡然一笑,看著傲天的屍體,喃喃說道:"即便死,你也想拉上我一起上路,對吧?!"向問天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傲天死了,他生前寡情,死時也是眾叛親離,下場甚悲。青幫上下,對他沒有惋惜,有的只是唾棄。   他的死,歸根結底是選錯了對方,與謝文東合作,無疑是與虎為謀。   隨著傲天自盡身亡,南北洪門和青幫之間在大lu的紛爭也徹徹底底的畫上一個句號。   數日後,青幫退出杭州,大lu派系的人員基本全部解散,苔灣派系人員跟隨韓非,返回苔灣。   兩年前,當韓非雄心壯志踏入大lu的時候,可能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今天這個結局。   那時的青幫,人才濟濟,雄心勃勃,資金充足,如日中天,可是現在撤回苔灣的時候,十把尖刀竟然僅僅剩下三人,幫眾更是折損無數,甚至與背後支持他們的大財閥也發生了裂痕,現在的青幫,即使回到苔灣還能不能成為苔灣的黑道霸主都是個未知數。   青幫撤離,大lu的黑道也總算是安穩下來。   當然,這種平靜也可以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藉著青幫這次對北洪門的全力猛攻,各地方堂口暴露出來的種種弱點,謝文東開始對北洪門進行大刀闊斧的整頓。   在他手裡,有一本細帳,當青幫全力進攻時,各地方堂口表現得如何,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將從傲天那裡騙來的八千萬美圓拿出一半,對這些應用作zhan甚至已死的堂主以及兄弟們進行重獎,並派發巨額撫恤金,而對那些能力平庸、貪生怕死的堂主統統撤掉,換上更年輕更具有才華和膽魄的新人。   如此整頓,雖然花費甚大,又引得那些被撤職得地方堂主不滿,卻使整個社團更具有活力呵凝聚力。由於巨額得撫恤金的派發,使下面普通的幫眾們沒有後顧之憂,更加死心塌地地留在北洪門,由於獎罰分明,有能力者上,無能力者下,使幫眾們更具有積極性,也使他們明白只要自己肯努力,便有無數晉陞地機會。   隨後,謝文東又將北洪門所控制地勢力範圍劃分為四大塊,並增設四名總堂主,協助總部管理各地方的堂口。   其實,北洪門以前是設有總堂主的,那是以省為單位,但隨著謝文東的上台,他將總堂主全部取消了,不是他感覺設立總堂主不好,而是覺得不容易受自己控制。   他是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坐上北洪門掌門大哥的寶座,地f難免不服,而總堂主quan力太大,管轄地區也太大,一旦生亂,甚至反叛,他的地位不僅難保,整個北洪門都可能會f裂成數塊,這個責任,是他難以承擔。   現在的情況呵那時完全不同,他在北洪門的地位已經根深蒂固,異己呵北洪門的老人死的死,退的退,可以說現在的北洪門就是他的天下。 第六十五章   北洪門的四大總堂口包括兩到三個省,以東西南北中劃分,以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命名.   青龍總堂包括東部兩省,分別是河北和山東,北洪門總部T市不列其中,總堂主為原S市堂主,劉澤;白虎總堂包括西部三省,分別是陝西`甘肅和四川,總堂主是謝文東身邊的親信之一,沙木;玄武總堂包括中`北部兩省,分別是山西`河南,總堂主是同是謝文東的親信之一,張國男;朱雀總堂包括西部三省,與南洪門接壤,分別是湖北`安徽`江蘇三省以及上海市,總堂主是原X市堂主,張一.   各省的地方堂主向各自的總堂主負責,而總堂主直接向北洪門總部負責,分工明確,鬆弛有度.   如果說以前的北洪門像是一隻握起的拳頭,各堂口直接受總部指揮和調遣,那麼現在的北洪門就像是一隻張開的巴掌,四大總堂主都具有相當大的權限,可根據自己的du立判斷,隨時向外擴張.   謝文東對北洪門的調整,也可以說是完全是針對南洪門,將無論是頭腦還是統帥能力都高人一籌的張一放在南方,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是,現在還不是對南洪門下手的時候,一是北洪門剛剛與青幫經過一場生死大戰,需要時間來恢復元氣,再者,謝文東還有個心腹大患存在,那就是望月閣,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南北洪門現在還是磋商如何分割青幫的地盤,此事十分敏感,涉及到南北洪門自身的利益,在沒有明確之前,謝文東也不好對南洪門發動進攻.   上海此時謝文東和向問天同在上海,對青幫地盤的分割,雙方已開了兩天的會議,可是卻沒有商量出個能讓雙方同時接受的結果.   以南洪門的意思,是將安徽和江蘇兩個省全部的底盤都讓給北洪們(以前是以長江為分界線,雙方各佔一邊),而青幫其他的地盤歸屬南洪門所有,如此一來,北洪門的勢力已徹底越過長江,也算是所得頗豐。   但是北洪門並不滿意,因為在與青幫交戰的過程中,安徽和講述兩省都就在他們的控制範圍之內了,他們想得到更多的地盤,也就是將勢力繼續向南方延伸。如此一來,這觸及到南洪門的根本利益,後者當然不會輕易讓步。   其實青幫的地盤都是搶佔南洪門的,現在在青幫已撤出大陸,回了TW,北洪門想要趁機分割,對於南洪門而言,就等於是割自己身上的肉,也等儀把大敵引到自己的家門口,甚至家門之內。   FENGE青幫地盤關係到南洪門的存亡,向問天在這方面也表現得很強硬,堅決不做退讓。   連開了兩天的會議,北洪門眾人都有些「筋疲力盡」,頭疼不已。   晚間,在謝文東的辦公室內,北洪門的主要頭目除了東心雷之外,幾乎都到齊了,另外,文東會的幹部們也都在場,辦公室裡面黑壓壓的都是人,不過從中隨便挑出一個,皆是跺一腳能令中國黑道顫三顫的頂級人物。   任長風坐在椅子上,陰沉著臉,狠狠拍下坐椅把手,怒聲道:」打敗青幫,我們出力最大,文東會的兄弟出力最大,它南洪門做過什麼了?青幫地盤本應該歸我們所有,肯讓給南洪門一些,肯和他們商議,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給足他們面子,可現在那些臭不要臉的傢伙竟然想獨佔青幫地盤,簡直欺人太甚,是可忍也,熟不可忍!」   張一、沙木、張過男、劉澤四名總堂主皆垂首站立一旁,後三人的表情都是憤憤不平,只是張一表情淡然。   其實分割青幫地盤,與沙木三人沒有太直接的關係,所得地盤要劃分也都是要分割以張一為首的朱雀總堂裡。張一當然希望所得的越多越好,不過他也明白,想在這方面讓南洪門讓步,比登天還難。   文東會眾人倒是滿面輕鬆,因為無論北洪門所得的利益是多還是少,都對他們影響不大,在李爽心裡,反而希望北洪門分得少點,與南洪門發生磨擦,若能打起來那就再好不過了,自己就不用回東北,可繼續留在上海了。   靈敏這時在旁說道:「根據線報,南洪門的人力正由廣州向北調動,看起來,是打算談不攏,就用強制手段!」   「媽的!」任長風嗤笑一聲,傲然說道:「好啊!想打架,我們就奉陪好了,看看究竟是誰的拳頭硬!」   「嗯!」任長風雖然傲慢,可是向來不缺少擁護者,比如格爽。聽完他的話,格桑大點其頭,咧著大嘴,嘿嘿笑道:「把南洪門打得抬不起頭的青幫都被我們打敗了,和南洪門打,我們當然是穩贏不輸了!」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謝文東苦笑,環視這些自己的兄弟,暗暗歎了口氣,如果己方全盛時期,當然可與南洪門一戰,但是現在,剛剛打跑青幫,下面兄弟疲憊,若再馬不停蹄的去與南洪門交ZHAN,己方太吃虧了。   他轉過頭,看向張研江,問道:「研江,你有什麼意見?」   顯然沒有想到東哥會問自己北洪門內部的事,張研江毫無準備,有些措手不及,見北洪門眾人的目光皆落在自己身上,他撓撓頭髮,呵呵乾笑兩聲,眼珠□轆亂轉,沉思片刻,說道:「現在動手,有些不是時候。」   任長風聽完,眼睛頓時瞪圓了,若是以前,他定會破口大罵,但是現在,他忍住了,因為謝文東的關係,文東會對於北洪門而言,即屬於外人,又屬於自己人,而這次與青幫作戰,文東會長驅直入,直接打進青幫腹地,大大牽制了青幫後方,使青幫後力不繼,給了北洪門全面反擊的機會,可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北洪門上下對文東會都是很感激的,任長風也是如此。他強壓怒火,問道:「張兄弟為什麼說現在不是時候?」   張研江一笑,說道:「當青幫全面進攻貴幫的時候,貴幫上下,異常團結,奮力迎戰,因為大家都明白,這一戰,關係到已方的生死存亡,不拚死一搏,北洪門就完蛋了。現在你們若對南洪門發動進攻,他們也正是這樣的心理,所以定會全力應戰,想打贏他們,從整體實力而言,有機會,但全身付出的代價也將會很大。」   北洪門以任長風為首的主戰派聽完,皆都垂下頭來,認真琢磨張沿江這番話.   張一暗暗點頭,忍不住多看張研江幾眼,感覺這青年年歲不大,但頭腦去清晰敏捷.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又問道:"研江,以你的意思,應該怎麼做呢?"張研江悠悠笑道:"慢慢蠶食,會比全面打擊好的多了,等確立了絕對優勢之後,再發動全面的進攻,到那時,南洪門即使明白該拚死抵抗,恐怕也抗不住了!""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暗道一聲高明,他目光一轉,又看向張一,問道:"張兄,你覺得如何?"張一聞言,忙答道:「我完全同意這位小兄弟的話,其實,這次對青幫地盤的分割,我們不用抱太高的期待,畢竟這關係到南洪門的自身存亡,他們絕對不會做出讓步,與其這樣僵持著,不如我們先讓步,放棄一口吞掉對方的打算,現實一些,從中盡可能多的撈取實惠。」   「嗯!」謝文東滿意地應了一聲,笑道:「詳細說一下!」   「比如,我們要江西的一部分,湖南的一部分,即便幾個城市也好,地盤雖然小,但與我們的勢力範圍接壤,也更加容易控制,同時,我們的勢力也可趁機暗暗向這兩省全面滲透,為日後的進G打下基礎,而且,這樣的條件對於南洪門來說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見任長風等人頗有微詞的樣子,張一一笑,又繼續說道:「當然,其他的地盤我們也不是白百送給南洪門的,可讓他們花錢來贖,地盤涉及到南洪門的根本利益,我想讓他們出些錢,還是沒有問題的。其實,我們現在不願意開戰,南洪門更加不願意與我們開戰,因為,一旦交戰,他們穩輸不贏!」   謝文東聽完噓了口氣,轉頭看向任長風,問道:「你覺得如何?」   任長風聳聳肩,說道:「我沒有意見。」其實,他這時也覺得張一的話有道理。   謝文東撫掌而笑,說道:「我看張兄的主意不錯,既然沒人反對,那就這麼定了吧!」說著,他對張一正色說道:「張兄,你回去之後,仔細盤算一下,將我們要哪些地方,以及南洪門該出多少錢來補償等,寫份詳細的計劃給我。」   張一點頭道:「是!東哥!明天早上我交給你!」   「嗯!」謝文東點點頭,環視眾人,問道:「大家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有!」眾人齊聲回答。   「那好!既然沒事,就散會吧!」謝文東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對李爽笑道:「小爽,你留下!」   見李爽被謝文東叫住,文東會眾人都沒有走。   等北洪門的人相繼離開之後,李爽走到辦公桌前,好奇地問道:「東哥,什麼事啊?」 第六十六章   見李爽和其他人都在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謝文東笑了,擺擺手,說道:「坐,坐都坐吧!沒什麼要緊的事,我只是想問問小爽,和那個。。。。。。"他想了片刻,笑道:「和那個張夢夢的關係發展得怎麼樣了?」   李爽一聽這話,肩膀頓時塌下來,仰天歎口氣,什麼都沒說。   三眼見了,大翻白眼,在後面狠狠踢了他一腳,氣道:「東哥問你話呢你裝什麼深沉!」   李爽身子一栽歪,,差點趴到辦公桌上,他回頭怒沖沖地看了三眼一眼,拍拍屁股,像是告狀似的對謝文東說道:「東哥,夢夢不喜歡我,她喜歡三眼!」   夢夢?謝文東看看李爽,肩膀顫動,忍不住呵呵笑了出來,接著,轉目看向三眼。   三眼老臉一紅,瞪了瞪李爽,說道:「東哥你別聽他胡說,我和張小姐之間可沒什麼。」   「沒什麼?如果沒什麼她會找你出去吃飯,而不來找我?」   「我靠!她邀請我,我又沒有接受,我TM這樣也有錯了?」   李爽哼哼兩聲,嘟囔道:「誰知道你背地裡做了什麼男盜女娼的壞事呢!」   「MD!三眼咬著牙,開始挽袖子,側頭吼道:」強子,關門,打狗!」   高強重傷初癒,身體虛弱得很,聽完三眼的喊話,他看向謝文東,微微點下頭,隨後打個呵欠,轉身默默地走出辦公室,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這木頭疙瘩!」三眼和李爽看著高強老神在在遠去的背影,異口同聲地嘟囔著。   聽著他二人吵來吵去,謝文東興致頓減,突然感覺腦袋發暈,困得厲害,他站起身形,對三眼等人說道:「大家繼續聊,我先去休息了!」說完話,加快腳步,緊跟高強之後,也走了出去。   李爽眨眨眼睛,本來他還想向謝文東訴苦,現在倒好,東哥走了!他看著三眼沒好氣地說道:「都怪你。。。。。。」   「。。。。。。」李爽盯著三眼的打拳頭,艱難地嚥了口塗抹。   第二天,一大早,張一來到謝文東的房間,同時把自己寫好的方案給謝文東。   謝文東接過,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隨後點點頭,用手指輕輕彈了彈,說道:「可行!」   張一的方案主要有兩大方面,其一,是對青幫地盤分割的問題。方案中北洪門確實做出很大的讓步,提出只要江西三個師,湖南兩個市,分別的九江,彭澤,胡口和常德,岳陽,這五個城市,都位於兩個省的北部,與北洪門勢力相交。其二是對青幫所要資金補償問題,這一燈#火.書!城點倒是獅子大開口。開出八個億的天價。謝文東明白張一的意思,之所以開出這麼高的價格,是留下和南洪門要價還價的餘地。   中山大酒店位於南北洪門在上海勢力的交接處,幾天來,南北洪門一直在這裡開會。   按照約定,上午九點,謝文東準時到達酒店,進入事先定好的會議室時,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眾人早已經到了。雙方紛紛走上前來。客氣的寒暄。雖然在會議上唇qiang舌劍,互不相讓,但私下裡卻都很客氣,看起來好像關係深厚的老朋友似的。   客套話說完,雙方各在會議桌的兩旁坐下。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了看對面的南洪門眾人,說道:"我們對於青幫底盤的分割,實在是討論得太久了。""沒錯!"蕭方含笑說道:"只是,結果卻不能令人滿意。""我提出平分青幫的底盤,你們卻覺得我這個提議太過分。"謝文東聳聳肩。   "是很過分!"蕭方直言不諱地說道。真把青幫底盤的一半讓給謝文東,北洪門的勢力將直逼南洪門在廣東的總部,日後南洪門也就再也沒有安全性可言了,甚至連緩衝區都沒有,北洪門可隨時長驅直入,直取廣州,這對南洪門而言,太要命了。   "過分?"謝文東笑道:"我問你。打擊青幫,我們誰付出的多,誰做出的貢獻大?"蕭方聞言,默然。這一點,可算是南洪門在與北洪門談判時最吃虧的一點,被北洪門無數次地強調過。   陸寇呵呵一笑,說道:"貴幫的確是一直在與青幫戰鬥,也級大的消耗了青幫的實力。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刻,也是在最後時刻,正是由於我們的參戰,才使青幫徹底戰敗,甚至發生內變,對於這一點。謝先生不能不承認吧?""哈哈,簡直是笑話!"任長風冷笑道:"如此說來,沒有你們南洪門,我們還打不贏青幫了嗎?""你們或許能打贏,但絕對不會這麼快,而且,你們還要付出比現在多得多的代價!」   「放屁!!」   任長風的性情向來不柔順,張口便罵。而另一邊,比他脾氣更加暴躁的是周挺「啪!」周挺猛的一拍桌案,指著任長風的鼻子,怒聲喝道:「你TM罵你!」   「罵你,罵你們,怎麼樣?」   「去你M的!」周挺站起身,回手抓起椅子,直向任長風砸去,任長風最看不慣的就是周挺,見他動手,唰的將唐刀抽了出來,向外一揮,將砸來的椅子掃向一旁,隨後便準備跳上桌子,和周挺動手。   「長風!」「小挺!」   謝文東和向問天幾乎同時喝住任長風、周挺二人。謝文東對任長風使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後者見狀,慢慢將唐刀抽入刀鞘裡,氣呼呼地喘著粗氣,瞪著周挺緩緩坐下。   向問天此時也大皺眉頭,對周挺低聲說道:」小挺,不要胡鬧,快坐下!「一旁的南洪門人員快速地將椅子撿回來,小心翼翼地放到周挺身後,後者咬咬嘴唇,撲通一聲,重重坐在椅子上,兩眼噴火的與任長風對視,雖然二人不再動手,但眼神卻在一起交戰了上百個回合。   靈敏在旁,頭痛的扶了扶額頭,心裡嘟囔一句:兩個笨蛋!   謝文東和向問天相視一笑。前者說道:「我們不要再為這件事起爭端了,青幫已敗,我們坐在這裡,再爭論誰付出的多、付出的少,毫無意義!」   "恩!"向問天連連點頭,說道:"謝兄弟所言極是!""向兄!"謝文東問道:"我們各退一步如何?""此言怎講?""按理說,你我聯手打敗青幫,其地盤也應歸你我平分。"說著。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向問天。   向問天老臉一紅,沉默未語。正如謝文東所說,青幫地盤,兩家平分,合情合理,而且,即便是平分,被洪門也是吃了虧的,但是實際情況卻容不得他這麼做,這關係到社團的生死,他只能要緊就、牙關爭取不屬於自己的利益,這對向問天而言,本身就是一件很難堪的事。   謝文一笑,揮揮手,說道:「我知道向兄在難處,所以我可以做出讓步!」   聞言,向問天、陸寇、蕭方等人的眼睛同是一亮,目光齊刷刷地落到謝文東的臉上。   謝文東含笑繼續道:「青幫那一半的地盤,我不要了,我只要五座城市,九江。彭澤。胡口、常德、岳陽,就這個五個,向兄覺得如何?」   「這個……」向問天吸了口氣,在心裡默默會想這五座城市的位置,很快他就判斷出來,這是江西和湖南偏北的五昨城市,謝文東竟然肯放棄青幫一半的地盤,只要五個城市,倒是大出他的意料。他低頭沉思,陸寇和蕭方等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過了一會兒,蕭方對向問天低聲說道:「向大哥,這個倒是可以接受!」   向問天應了一聲,他也是這麼覺得的,既然謝文東肯做出如此大的讓步,若他再堅決不同意,就顯得太過分了,也太不近人情了。他對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謝兄弟的提議,我仔細斟酌了,覺得可以。。。。。。」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淡然而笑,打斷道:「我只要青幫底盤上的五座城市,向兄當然可以接受了,但是我卻難以向下面的兄弟們交代,所以,我想出個折中的辦法,我那一半的青幫地盤雖然不要了,但是,向兄至少也得向我意思意思!」   向問天皺起眉頭,問道:「什麼意思?」   謝文東笑道:「經濟賠償!地盤我都讓給向兄,而向兄給我。。。。。。」說著話,他伸出個『八』的手勢。   蕭方疑問道:「謝先生要八千萬?」   「不!」謝文東說道:「是八個億!」   撲!南洪門眾人聽完,差點一起吐血。八個億,南洪門若是硬拿,也是能拿得出來,但是,這個數字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太大了。   蕭方等人無不苦笑,就知道謝文東不會那麼好心,平白無故的將青幫地盤讓給自己,原來他獅子大開口,竟然要價八個億,黑社會固然是黑,但也沒有像他這麼黑的。   陸寇撲哧一聲笑了,搖頭說道:「謝先生不覺得這個價錢實在是太高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嗎?」 第六十七章   「我不那麼覺得!」謝文東笑瞇瞇說道:「難道非得便宜都讓你們佔,虧都讓別人吃,你們才覺得合理可以接受嗎?」   陸寇笑道:「謝先生肯做出讓步,這點我們十分感激,若讓我們做出一定的經濟補償,我們也可以接受,但是八個億的價錢,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謝文東笑了笑,不再多言,目光一轉,看向向問天。   向問天目光幽深,久久未語,同樣,他也覺得謝文東開出的加碼太高,甚至高得離譜,但是,謝文東卻有資格向他提出這個近乎於不合理的條件,因為在請幫地盤的分割上,他確實佔了不小的便宜。過了良久,向問天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對上謝文東精亮的目光,說道:「正如小寇所說,按照謝文東的要求來分割請幫的地盤,我們可以在經濟方面做出補充,但是,八個億,我們確實出不起,我所能答應謝先生的,最多是五個億。」   此言一出,陸寇和蕭方等人臉色同是一變,即便是五個億,那也是個天文數字,實在太多了。   謝文東聽完,悠然一笑,想也沒想,說道:"既然向兄開口,我沒有別的意見,就這麼定了!""好!一言為定!"向問天正色地點點頭。   "向大哥。。。。。。"蕭方眉頭緊鎖,低聲說道:"我們還可以討價還價的。。。。。。"不等他說完,向問天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經過三天來數次的談判,謝文東和向問天終於達成了共識,北洪門放棄青幫的地盤,只要了九江,彭澤,胡口,常德,岳陽五市以及周遍地帶,而南洪門在佔有餘下青幫地盤的同時,向北洪門提供高達五個億的經濟補償,雙方各有所得,最後也算是借大歡喜。   這次擊敗青幫,總體來說北洪門還是佔了不少的便宜,其勢力不僅跨過長江,而且還名正言順地滲透到江西與湖南。尤其是它霸佔了整個江蘇之後,其勢力已直逼南洪門的經濟重地,上海。   現在,北洪門在上海有了江蘇作為後盾,在不是孤軍奮zhan,與南洪門的對峙,已由先前的處於下風變成勢均力敵的局面,加上還有文東會的精銳留守上海,勢頭已有隱隱壓過南洪們的架勢。   與南洪門的談判已經結束,北洪門的勢力進入九江等五市,都由張一來指揮,謝文東在上海已無事,帶上任長風,靈敏。格桑等人動身回了T市。   文東會眾人沒有隨謝文東離開,被他繼續安置在上海,為日後的征zhan做準備。   回到T市之後,謝文東除了見到東心雷,還看到了傷勢初癒的袁天仲。至此,北洪門的主要幹部已再沒有傷號,陣營齊整加上前後從傲天、向問天那裡得到八千萬美金以及五億人民幣的巨款,社團資金充裕,恢復起來變得更快。   北洪門現在控制大半個中國的黑道,並隨之大規模的招兵買馬,收攬人才,其勢如日中天,銳不可擋。謝文東這時候,又將眼光瞄準到他的心腹之患,望月閣身上。   在與青幫爭鬥期間,望月閣損兵折將,元氣打傷,自從段天楊被閣主較焦開洋招回之後,由長老周天負責指揮的望月閣對北洪門再沒有過像樣的進攻。   雖然望月閣現在非常安穩,但是,在謝文東眼中,他們的存在對於自己來說,時鐘是個極大的威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跳出來在自己和與他親近的人背後動刀子。   他給曲青庭打去電話。   「曲長老,現在青幫在大lu徹底失敗,已經退回苔灣,我想,也該是望月閣「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曲青庭當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呵呵一笑,說道:「文東先不要急嘛!我們得一步步的慢慢來!」   謝文東笑問道:「聽起來,曲長老已成竹在胸了。不知道,曲長老有什麼計劃?」   曲青庭陰陰一笑,說道:「要對付焦開洋那個老東西,必須得先除掉一個人!」   謝文東疑道:「可是段天揚?」他以前聽曲青庭提起過,段天揚對閣主焦開洋是忠心耿耿的,雖然名為師兄弟,卻實為師徒,情同父子。   「沒錯!如果段天揚不死,想扳道焦開洋就太難了。」「可是,段天揚這個人太狡猾,身手也高強,並不好殺。」   「是!不過,他也有個弱點。」   「好色?」   「對!好色!」曲青庭笑道:「雖然段天揚這個人風流多情,但對一個女人,他的感情最深!」   「誰?」   「焦開洋的孫女,焦嬌!」   「是她?」聽到焦嬌這個名字,謝文東突然覺得耳熟,細細回想,猛然記起,一次自己在酒吧喝酒的時候,碰到過一個叫焦嬌的女孩,兩人豪飲數瓶烈酒,最後都醉了,隱約接的那個女孩要和自己去開房,可是他很不爭氣的睡著了。   女孩,兩人豪飲數瓶烈酒,最後都醉了,隱約接的那個女孩要和自己去開房,可是他很不爭氣的睡著了。   "恩?"曲青庭一愣,反問道:"文東,你認識她?"謝文東問道:"她是不是個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濃眉大眼,摸樣算不上漂亮,但卻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曲青庭聞言,大感以外,焦嬌的模樣與謝文東的描繪一模一樣,可是奇怪,他怎麼會見過焦嬌呢?他倆可算是完全不著邊際的人。他疑問道:"沒錯!就是她!文東,你在哪見過她?""在酒吧裡!那次,我和她都喝了很多酒!""啊?""當初,她說她的男朋友利用她來殺我,我還覺的很奇怪,現在,我明白了。如果曲青庭的話是真的,蕉嬌是段天楊最喜愛的女人,那麼,這個人就太可怕了,既然肯犧牲自己心愛女人的清白,來暗算自己,簡直難以想像。   「原來是這樣!文東沒有上當?」曲青庭問完之後暗罵自己白癡,如果謝文東上了當,哪還有會好端端的和自己通電話。   「不是沒有上當,而是沒有機會上當。」謝文東苦笑一聲,說道:「當時,我喝得太多,睡著了。」   「……」曲青庭翻翻白眼,默默無語。   頓了片刻,謝文東吁了口氣,臉上又恢復笑咪咪的從容,他問道:「曲長老的意思難道是讓我利用她引段天楊出來?」   「沒錯!我會想辦法,將她引到一處地方,你只管事先做好埋伏,將她擒住即可!」   「即便將她擒住,以段天揚的為人也未必肯冒風險來救她!」   「是的!段天揚未必肯去,但是,焦開洋愛女心切,一定會去的,只要他去找你,段天揚必定會跟隨前往,到時,文東將他二人一網打盡,日後,望月閣句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哈哈——」說著話,曲青庭得意的仰面大笑。   好個陰險狡詐的曲青庭。段天揚固然陰險,但卻是陰險在表面,而曲青庭的陰險,是陰在骨子裡的那中。說實話,謝文東覺得曲青庭比段天揚更加的可怕。一旦被謝文東認為可怕的人,對於那個人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謝文東柔聲輕笑,說道:「曲長老做事,我放心,你儘管去安排,我這邊會盡全力配合你的。」   「哈哈!」曲青庭大笑道:「文東,只要我做上望月閣的閣主,一定會竭盡全力配合你,幫你一統全世界的洪門!」   「多謝曲長老,我實在很期待那一天!哈哈!」   「哈哈!」   兩人各懷鬼胎,同時放聲大笑。   謝文東從來沒把曲青庭視為自己的夥伴,只是一個他可以利用的對象罷了,而曲青庭也從來沒有幫他同意世界洪門的意思,只是用他做自己的墊腳石,借助北洪門的力量幫自己坐上望月閣主的寶座。用各懷鬼胎來形容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絲毫不過分。   曲青庭想引焦嬌出望月閣,辦法太多了,但是,想從中找出一條完全只策,並把自己撇的一干二靜,那可不容易。   他想了許久,終於想出個自認不錯的注意,利用短天楊四處留情的個性,引焦嬌去成都。   望月閣位於四川境內,距離成都雖然不近,但也不遠,段天揚自從被召回望月閣之後,心情不佳,常常去成都散心。四川屬於北洪門的勢力範圍,但是實力並不是很強,被洪門的策略向來是重東輕西,加上段天揚自身武功高強,望月閣在成都也頗有勢力,所以他到這裡並沒有太多的顧慮。   俗話說得好,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一日,曲青庭在望月閣內「恰巧」遇到焦嬌,相互打過招呼,他旁敲側擊,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小嬌,以後你可得小心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焦嬌愣住,過了片刻才緩過神來,急忙追上已經過去的曲青庭,問道:「曲長老,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曲青庭故意露出驚訝的樣子,反問道:「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唉!」曲青庭歎了口氣,隨後故作神秘地向四周瞧了瞧,隨後,講焦嬌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低聲說道:「你可知道,段天揚這陣子為什麼總是往成都跑嗎?」 第六十八章   焦嬌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是因為天揚最近心情不好嗎?」   「呵呵!」曲青庭笑了,搖頭說道:「傻丫頭,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其實,是……」說這話,他貼近焦嬌,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是天揚被成都的一個小妖精迷住了,聽說那個女人不是簡單之輩,天揚被她迷的神魂顛倒,這在閣內早已經傳開了,只是大家怕你難過,所以才沒有告訴你罷了!」頓了一下,他又道:「不過,我倒覺得應該讓你知道,這樣對你對天揚都好!」   「真的?」聽完他的話,焦嬌身軀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曲青庭。   曲青庭正色說道:「這方面的事,你認為我這個作長輩的有必要騙你嗎?」   焦嬌深吸口氣,臉上神色悲憤交加,說道:「我去找天揚問個清楚。」說這話,她轉身就要走。   「小嬌,等一下!」曲青庭急忙將她攔住,以長者的口吻不滿的責備道:「你怎麼這麼衝動,天揚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樣直接去找他,他肯定不會承認的!」   暗暗一琢磨,焦嬌點點頭,覺得曲青庭的化沒錯,段天揚卻是是那樣的人。關己則亂,尤其是對感情方面的事。她此時心亂如麻,六神無主,急聲問道:「曲長老,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很簡單!去成都找那個女人!」曲青庭說道:「如果能直接把她打發走,那當然再好不過了,即便不能,也可以從她嘴裡套出她與天揚的事,那時在回來找天揚,有理有據,不怕他不承認,到時,迫於閣主那邊的壓力,她倆的關係肯定也就斷了!」   焦嬌搖頭,表情落寞的說道:「感情不是靠強制的手段所能得到的。」   曲青庭一笑,接著她的化,說道:「單感情也是需要自己用心去爭取的!小嬌!你好好想想吧!」說完話,曲青庭幽幽感歎,搖了搖頭,走開了。她走得很慢,邊走,邊仔細聽身後的動靜。   可是,後面一直都是靜悄悄的,正在曲青庭大感失望,心裡盤算如何用其他辦法騙焦嬌去成都時,後者快步追上前來,低聲說道:「曲長老,你……知道她的住址嗎?」   聞言,曲青庭笑了,笑得詭異,只是心情正亂的焦嬌並沒有發覺到。   四川,成都。   謝文東以前從未到過成都府,來此的第一感覺就是很涼爽。   北洪門在成都塘口負責人名叫李奕,一個三十出頭,身材不高,黑黑瘦瘦的漢子。謝文東對李奕幾乎沒什麼印象,後者在北洪門的重堂主中也算是比較低調的,平日裡碌碌無為,但也沒有出現過過失。   青幫對北洪門展開全面猛攻的時候,並無路過四川的進功路線,其他糖口都忙的應接不暇的時候,成都一片太平,李奕輕輕鬆鬆,生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北洪門和青幫之間打得天翻地覆,似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李奕卻是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即便見到謝文東也是如此,態度雖然恭敬,單化卻始終不多。   在堂口內,謝文東略微連接一下成都情況,隨後拿出曲青庭給他的地址,交給李奕,問道:「李堂主,你可以知道這個地方?」   李奕畢恭畢敬的接過,低頭細看,喃喃道:「建設路……5」頓了片刻,他點頭道:「東哥,我知道這裡,位於第六醫院附近!」   「好!帶我過去!」謝文東淡然說道。   不知道掌門大哥去那裡要幹什麼,雖然很奇怪,但李奕也沒有多問,隨即站起身形,就準備往外走。   謝文東歎了口氣,看著李奕笑道:「李堂主,順便多帶些兄弟過去!」他這次前來,身邊只有五行兄弟和格桑六人,但想來制服焦嬌,應該夠用了,但是他做事,想來考慮周全,追求萬無一失。多帶些人手過去幫忙協助,他心中也更有底。   李奕愣了愣,然後點頭應道:「是!東哥!」說著,他對站在一旁的手下頭目說道:「去!找三十號兄弟過來!」   「是!」   那小頭目剛要離開,謝文東擺擺手,將他叫住,又問李奕道:「順便讓兄弟們多帶些槍械!」   「槍········」李奕頓了片刻,為難道:「東哥,我們手裡沒有槍槍,如果東哥有需要,我可以讓下面兄弟去買!」北洪門堂口在成都基本沒什麼紛爭,不是他們強到鶴立雞群的成都,而是在李奕的帶領下,北洪門上下都很低調,從不惹是生非,本地的黑幫畏懼北洪門燈~火.書城-的名頭,自然也不敢主動招惹他們,雙方始終相安無事,既然沒有爭端,李奕也就沒打算保留槍支,該上交的上交,該賣的賣掉,到現在,堂口裡最霸道的武器就是片刀。   沒有槍?謝文東差點笑出生來,堂堂的一個堂口,竟然連槍都沒有,這還叫什麼黑社會?   唉!他在心裡歎了口,看看五行兄弟,說道:「好吧!去買五隻!」   「是!東哥!」李奕像手下頭目點點頭,後者領令,快步走了出去。   雖然對成都堂口的裝備很失望,但謝文東對他們做事的效率還是挺滿意的。   那頭目走後沒有過半個鐘頭,便帶著三十號魁梧精悍的漢zi返回,手裡還拿著一直黑色皮包,將其打開,裡面有六把手槍。李奕是不愛說話,但卻很細心,特意交代手下人再多買一支槍,供謝文東使用和防身。   六把槍都是普通的警用『64』型號手槍,十分輕巧,謝文東雖然有搶在身(他有政治部的身份,帶槍上機不受限制),不過還是將李奕遞過來的手槍接過,端詳一番,笑呵呵地收起。   五行兄弟也隨之紛紛將手槍揣好。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謝文東等人乘坐一輛麵包車和一輛小客車,去往曲青庭交代的地方。   根據曲青庭的傳信,焦嬌早上已離開望月閣,估計下午兩點左右便能抵達成都,時間還很充裕,謝文東也不著急,坐在麵包車裡,邊悠閒的抽著煙,邊欣賞路旁的景觀。   當汽車到達建設路的時候,李奕忍不住開口問道:「東哥,我們在這裡究竟要對付什麼人?」   謝文東笑了,他還以為李奕一直都不會問這個問題呢!他淡然說道:「一個女人。」   「女人?」李奕皺皺眉頭,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五行兄弟和格桑。   身為北洪門的人,很少有不知道五行兄弟的,李奕當然也不例外,知道他們五人是頂尖級的殺手,另外,格桑最近在洪門內風頭正勁,是公認的第一猛將,他那龐大的身軀就是最好的名片,即便不用問他的名字,李奕也知道他是誰,再加上掌門大哥親自前往成都,竟然只為了對付一個女人,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謝文東當然明白他心中的疑惑,笑道:「對方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出自於望月閣!」   「啊!」李奕嚴重流露出一絲驚訝,隨後不再多問。   雖然與望月閣同在四川,但李奕對望月閣也不是很瞭解,不過,他可知道望月閣裡高手如雲,隨便挑出一個都不容易對付。即便是女人,這就難怪東哥和五行,格桑都來了成都!   建設路在成都是比較繁華的路段,道路清潔的看不到半片雜物,兩旁長長的白色圍欄格外顯眼。   曲青庭給他的地址位於建設路中段的一處小區。到了小區門口,謝文東等人紛紛下了車,沒等進入,裡面卻先閃出一名青年,快速地向謝文東跑過來。   五行兄弟同是一驚,下意識的將手摸向後腰,可看清楚來者的摸樣之後,五行兄弟暗噓口氣,手又都放下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謝文東安插在曲青庭身邊的褚博。   跑到謝文東近前,他滿面帶笑,說道:「東哥!」   謝文東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褚博,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是曲青庭讓我來的,一是把房間的要是交給東哥,再者,協助東哥抓住焦嬌!」褚博笑容手鏈,正色說道。   「哦!」謝文東結果褚博遞過來的鑰匙,隨後邊向小區內走邊問道:「焦嬌的身手如何?」   褚博苦笑,說道:「深得焦開洋的真傳,身手即便不如段天揚,但也猜不到哪去!」   謝文東聽後,並不感到意外,焦嬌敢單槍匹馬的到T市找上自己,並有膽量與自己同飲,當然是有所依仗,只是那次他倆都醉了,他也沒有見識到焦嬌的真正身手如何。   「如此說來,我們應該小心準備一番了!」謝文東嘴角挑起,目光幽深地說道。   褚博點點頭,隨後低聲說道:「東哥,為了安全起見,到時能活捉則活捉,不能活捉,就直接將她殺掉吧!」   謝文東一愣,隨即笑道:「小褚,你現在可比剛進望月閣時狠多了。」   褚博搖頭,說道:「等交起手來,東哥就會明白我為什麼要你這麼做了。」   謝文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幽而笑,說道:「一個死人,對於我們來說,毫無意義!」 第六十九章   曲青庭的這處房子不大,屬樓中樓,分上下兩層,是他許久以前悄悄買下的,本打算自己年歲以高時到這裡來安享晚年,現在正好利用上了。   房間哩哩基本沒什麼擺設,簡單的裝修也是買房時自帶的。裡面到處佈滿了厚厚的浮灰,顯然很長時間沒人來過。   謝文東在裡面大致轉了一圈,將李爽帶來的那三十名精銳人員留下十名,其餘的二十號則派到樓外,潛伏在四周的暗處,一旦自己沒能抓住焦嬌,讓他跑掉了,外面的兄弟固然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最起碼能起到一定的阻攔作用。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謝文東看看時間,感覺也差不多了,他沉思片刻,又對褚博說道:「小褚你繼續到小區門口處等候,注意隱蔽,若是發現焦嬌,立刻打電話通知我!」   「是!東哥!」事關重大,褚博不敢耽擱,乾脆地答應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謝文東耐性雖好,這時候也有些不耐煩。他抽出香煙,剛要點燃,眼珠轉了轉,將叼到嘴上的煙又收了起來。焦嬌是習武之人,感官比常人靈敏得多,若是讓他在門外嗅到煙味,恐怕會引起他的懷疑。   謝文東做事小心謹慎,料想的也周全。   等到接近三點的時候,謝文東電話突然響起。   聞聲,無行兄弟、格桑以及李爽的身子同是一震,齊刷刷地向他看過來。謝文東接聽手機,電話正是褚博打來的,後者的聲音很低,只簡單的說了聲:「來了!」然後,便把電話掛斷了。   謝文東收起電話,向五行等人點點頭,示意目標已經上門,五行和格桑的臉上都露出興奮之色,而李爽卻有些緊張,手也下意識地摸向別於後燈~火書城腰的鋼刀。謝文東向他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輕鬆說道:「不用擔心,望月閣裡的高手雖多,但是,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說著話,他又向五行和格桑使個眼色。   五行兄弟和格桑明白他的意思,紛紛閃身,各找角落隱蔽起來,客廳內只留下水鏡一人。   謝文東拉著李爽退到裡屋,將門虛掩,笑呵呵地說道:「即便是望月閣的閣主來了,我們這些人,也足夠應付他的了!」   看著謝文東臉上令人寬心的笑容,李爽吁了口氣,暗暗點頭,是啊,東哥現在都不害怕,自己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長期以來,望月閣在洪門內始終象神一樣的存在,洪門上下對他們的畏懼由來以久,雖然在與青幫的爭鬥中,北洪門以打破望月閣的神話,但是遠離紛爭的李爽感受卻並不深。   沒過十分鐘,門外傳來敲門聲。   水鏡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緒平穩下來,故意等了幾秒鐘,他放疑聲問到:「是誰?」   「請問,顧曉婷在嗎?」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顧曉婷是曲青庭隨口編造的名字。   「我是!你是誰?」水鏡裝出疑惑的樣子,問道。   「我……我找你!可以開下門嗎?」女人的聲音顯得有些遲疑。   水鏡走在門前,將門鎖打開。   門外,站著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廊,身上穿著一套白色的一裝,雖然簡單樸實,但卻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嚴格說來,女郎的模樣並不是很漂亮,但卻英氣逼人,眉毛又濃又長,斜飛如鬢,雙目大而精亮,炯炯有神,0鼻樑高挺,唇紅齒白,配上小麥色的肌膚,更顯示出柔中帶剛的中性美。   水鏡在打量門外的女郎,而女郎也同樣在打量他。   女郎覺得水鏡很眼熟,但是在哪裡見過,他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他和水鏡確實見過,在T市的酒吧裡。只是那次他心情不佳,注意力又都放在謝文東身上,家上喝酒過多,早已將模樣平凡的水鏡忘的一乾二淨,所以現在看到她時,只是覺得眼熟而已。   話說回來,時間間隔那麼久,如果水鏡不是事先知道女郎的身份,也肯定記不起來在哪見過她了,畢竟,不是每個人的腦子都能像謝文東那樣能做到過目不忘。   兩人相互注視,停頓了一會,水鏡首先開口,說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來的這名女郎,正是焦開洋的歲女,焦嬌。注視水鏡好一會,他慢慢收回目光,在行中暗歎口氣,臉上難掩失望之色,在她想來,能迷住天楊的女人,一定是姿色過人,不過,眼前這名女子卻太過平凡了,他實在想不出來,天楊究竟看上她哪一點。   越是如此,他心中越是不甘。   他苦然一笑,搖頭說道:「你或許不認識我,但是,你應該認識段天楊吧?」   「天楊!」水鏡裝模作樣的露出幾分驚色,皺起眉頭,驚訝地看著女郎沒有說話。   只看她的表情,女郎心中便可肯定,曲長老沒有騙自己,他確實是認識天楊的!女郎心情複雜,酸中帶著苦,苦中有帶有澀,她握了握拳頭,身形一側,不用水鏡相讓,主動走進屋內。   剛才,有水鏡遮擋,她沒有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況。現在近來,環視左右,大吃一驚,這間房子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她心中充滿疑問,滿面茫然,問道:「你就主在這裡……」   她的話還沒有問完,水鏡一伸手,突然將房門關上,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將房門鎖死。   啊?女郎吸了口氣,猛的意識到不對勁,轉回身形,目光犀利地盯著水鏡,問道:「你要做什麼?」   「焦小姐!呵呵。。。。。。。」   隨著一聲輕笑,謝文東從裡屋走了出來,雙手背與深厚,兩眼彎彎,笑瞇瞇地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焦嬌記不得水鏡,但是,絕對記得謝文東。看到他從屋裡走出來,她臉色頓變,下意識的驚訝道:「謝文東?你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我不想來,可我又必須得來,為了你。」謝文東的目光由平和變得凌厲。   說話間,無行兄弟一起格桑紛紛從暗處走了出來,連同水鏡,將焦嬌圍在大廳之內。   焦嬌就算再天真,這時候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同時,也猛然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看水鏡眼熟了。   她盯著謝文東,幽幽而歎,側頭瞥了一眼身後的水鏡,說道:「她,根本不是天揚在成都的情人。」   「絕對不是!」謝文東回答得乾脆「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顧曉婷這個人!」焦嬌冷聲說道。   「應該沒有。即便有,也和段天揚沒有任何關係。」謝文東答道。   焦嬌點點頭,說道:「是曲長老故意引我到這裡的。」   「是!」   「望月閣數次密謀暗殺你,結果非但沒有成功,反而損兵折將,其實,不是你能未卜先知,而是望月閣內有內奸,秘密向你通風報信!」   「沒錯!」   「曲長老就是那個與你斯通的人!」   「對!」   焦嬌問一句,謝文東答一句,毫無疑問,在他看來,也沒有隱瞞她的必要,當焦嬌進入這個房間的那一刻起,對她而言,就已不再有任何秘密了。   雖然明知道是這個答案,但聽到謝文東親口承認,焦嬌的心裡還是猛地一抽。望月閣內有奸細,這幾乎是公開的秘密,焦開洋,段天揚甚至許多核心長老都感覺到了,單身,卻不知道具體是誰,他們懷疑過很多個對象,但從來沒有懷疑到正氣凜然對望月閣忠心耿耿煩人曲青庭身上,想不到,最可靠的人,卻是最靠不住的。   被欺騙,被蒙詐的感覺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好受。焦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身子氣的直哆嗦,目光掃過慢慢向自己逼來的五行和格桑,最後,還是落到謝文東的臉上,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謝文東含笑反問。   「曲青庭為什麼要背叛望月閣,他又為什麼要害我?」焦嬌厲聲質問道。   謝文東聳聳肩,淡然笑道:「其實,他並沒有背叛望月閣,他只是想取代你爺爺的位置罷了!不過,他若想坐上望月閣閣主的寶座,必須得先除掉兩個人,一是你的爺爺焦開洋,二是你的情人段天揚,以他自身的武功和實力來將,想除掉這兩個人很難,即便有我的幫忙。但是若能抓到你,情況就不一樣了,機會也會隨之大很多。你很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焦嬌嬌軀一震,原來如此,好個陰險卑鄙的曲青庭,想不到他的城府這麼深,野心這麼大。一旦自己真落到謝文東和曲青庭的手裡,那爺爺和段天揚的處境就真的危險了。想到這裡,她猛然一挑衣襟,從肋下抽出兩把又細又長的又薄的短劍,目光由慌亂也逐漸變得堅定,冷聲說道:「動手吧!」   謝文東看著她,以及她手中散發著寒光的短劍,柔說道:「我不想傷害你。」   焦嬌忽然笑了,環視左右,冷聲說道:「你認為只憑他們幾個人就能把我制服嗎?謝文東,你太高估自己了,同時,也太低估我了!」說著話,她的身影先是一躬,接著,像是一隻離弦箭,猛然向謝文東射去。 第七十章   焦嬌身法靈巧,似如閃電,其速度恐怕即便與段天揚比起來也有之過而不及,撲向謝文東的同時,又劍劃出兩道波光,分刺他的咽喉和心臟.   謝文東心中一驚,暗道好快,不敢大意,正準備抽身閃躲,身旁的格桑大吼一聲,擋在他的身前,對焦嬌刺來的雙劍視而不見,雙拳齊出,猛擊她的頭顱.格桑拳頭又大又沉,如果真被他擊中,即便是武功高手也得非死即殘.   焦嬌可不想和他同歸於盡,就算要死,她也得拉上謝文東,而不是格桑.她暗咬銀牙,身形彷彿陀螺,提溜一轉,從格桑的腋下鑽了過去,直接到了謝文東的近前,膝蓋高高提起,狠狠掂向他的小腹.   好厲害!謝文東的工夫或許只屬於三腳貓,但身法卻有獨到之處,從曲青庭那裡學到的身法經過多年的實踐應用,早已有自己的心得,並加以改良,十分實用.焦嬌雖快,但他並不慌張,身形一晃,橫著閃了出去,焦嬌的膝蓋幾乎是貼著他的軟肋擦過.   當焦嬌還想繼續對謝文東追擊時,格桑已轉回身,巨大的拳手也隨之襲來,狠掃他的太陽穴.   焦嬌暗暗咬牙,格桑看起來笨拙,但是出手卻快得出奇,他的存在對自己構成極大的威脅.來不及細想,她身子向下一低,只聽頭上呼的一聲,格桑的重拳呼嘯而過,焦嬌眼中寒光閃爍,雙刀點住地面,一記蠍子腳,直向格桑的小腹撩去.   格桑嘿嘿一笑,雙手交叉,向下一壓,將焦嬌踢來的一腳擋住,接著,雙手順勢一扣,將其腳踝死死抓住,臂膀用力,同時大吼一聲:"出去!"呼!焦嬌的身軀被格桑橫著甩了出去,當她馬上要到牆壁時,腰眼運力,猛的一擰,雙腳先踩於牆壁,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身子幾乎是與地面平等蹲於牆壁之上,差不多停頓一秒鐘,彎曲的雙腿象彈簧一樣彈開,整個身子又由牆面上射出,直向格桑而去.   這一下可大出格桑的預料,想不到自己的全力一甩,非但沒有傷到焦嬌,她反而還能馬上還擊.   眼看著直向自己射來的焦嬌,格桑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下意識地連連後退,正在這時,五行兄弟紛紛抽刀而上,合力迎戰焦嬌.   五行兄弟的槍法絕對算得上是出類拔萃,但論起身手來,要差了許多.五人打焦嬌一人,場面上絲毫不佔上風,反而被人家攻得險象環生.   不過,他們五人的突然殺出總算將焦嬌擋住,使格桑緩回這口氣,此時,他可再不敢對眼前這個女人有任何輕視之意,甚至感覺她的身手幾乎要接近唐寅的程度.他仰天大喝一聲,衝入戰團之內,與五行兄弟齊戰焦嬌.   謝文東在旁觀戰,只看了一會,心中已開始暗暗吸氣,難怪小褚說對焦嬌能抓則抓,不能抓就直接殺掉,她的身手強得出奇,在格桑和五行聯手的打JI下,依然不落下風,看起來倒是游刃有餘.   他皺了皺眉頭,沉聲喝道:"大家一起上!"隨著他的話音,李奕連同十名北洪門的精銳人員齊齊殺出,一個個高舉片刀,加入到戰團之內.   他們的加入,反把焦嬌的鬥志激到頂點,身法更快,出手也更加犀利,不要說李奕連同他的手下招架不住,就連五行兄弟都被逼得連連後退,場上唯一能與其一較長短的只有格桑.   其實,焦嬌的處境也並不輕鬆,心裡異常緊張,敵人究竟還有多少人,她不知道,不過她明白,越是耽擱下去,敵人的數量便會越多,自己就越難以脫身,現在她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抓住謝文東,要麼立刻離開此地.但在如此眾多的人員保護下,她想擒住謝文東,基本不太可能,現在,只有逃跑一條路可走.想到這裡,她加快出招,拼近全力,雙臂齊揮,或刺或砍,或點或挑,連續攻出二十多招.   頓時間,周圍數人被她逼得接連後退,有數名北洪門人員閃躲不及,身上掛綵,踉踉蹌蹌的閃到一旁,傷口血流如柱,失去戰鬥力.   這麼打,效果雖然明顯,但是也極為消耗體力,加上焦嬌畢竟是個女人,一輪搶攻過後,她的額頭以及身上也都見了汗水.   趁著周圍敵人慌亂,空檔顯露之時,焦嬌抽身跳出圈外,直向房門方向衝去.   只幾個箭步,她便到了房門近前,伸手剛要擰開門鎖,忽聽身後惡風不善,焦嬌來不及細想,急忙向下一蹲,幾乎同一時間,只聽咚的一聲巨響,防盜門都為之連連顫動,塵土順著門框與牆壁之間的縫隙飛揚而出.   格桑的拳頭沒有打中焦嬌,卻重重擊在門板上,鐵皮上都出現明顯的凹痕,可見他這一拳的力道之大,已到了駭人驚俗的程度.   焦嬌深吸口氣,身子還沒有挺起,直接反手一劍,向後刺去.   她快,格桑的速度也不慢,就在她揮劍的瞬間,格桑龐大的身軀也向她壓了過去.   撲哧!咚!   她的一劍,刺在格桑的腰側,將其衣服連同皮肉一同刺穿,可是格桑魁梧龐大的身軀也結結實實的壓在她的背後.   "啊——"焦嬌整個身子重重撞在門板上,好感覺自己不像是被人撞到,倒像是被犀牛頂了一下,她忍不住呻吟出聲,頭腦發暈,眼前發黑,胸腹的氣血也隨之一陣翻騰.   腰間的皮肉被刺穿,格桑好像毫無感覺,他雙臂向前一伸,環抱住焦嬌的腰身,隨後向回一摔,大喝道:"回來!"呼!   焦嬌被格桑以蠻力又硬生生地拋了回來,身子在地上□轆出好遠,才算穩住.   沒等她站起身,周圍的數名北洪門人員見有機可乘,一擁而上,想把焦嬌直接壓在地上,可是他們還沒等靠到近前,焦妖單劍橫掃,三名大漢的小腿中劍,慘叫著仰面倒地,焦嬌趨勢又滾了出去,這回,他的目標是謝文東.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工夫,焦嬌便已到了謝文東的腳下,手中的雙劍一齊刺出,向謝文東的小腹狠狠扎去.   想不到在焦嬌會突然襲JI自己,謝文東頗感意外,不過焦嬌的出招雖快,但是以謝文東的身法閃開她的攻擊並不難,可他偏偏沒有閃躲,硬挺著受焦嬌兩劍,同時,他的拳頭也重重擊向焦嬌的下顎.   撲!   焦嬌雙劍剛刺到謝文東的小腹,她馬上意識到不好,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雙劍遇到一股強勁的阻力,根本刺不進去,這時,謝文東的拳手也到了,焦嬌無暇多想,只能將要害避開,彭的一聲,謝文東這一拳正打在她的肩膀上,受他一拳之力,焦嬌貼地,又倒滾出去,順勢將背後襲來的雙刀避開.   一擊不中,焦嬌很清楚,自己恐怕再難有向謝文東下手的機會了.她深吸口氣,從地上猛地竄起,不找別人,真向格桑撲去.   格桑見她向自己而來,嘿嘿一笑,晃動雙臂,與之戰在一處.   兩人只打了三個回合,焦嬌故意賣個破綻,讓自己的雙腕被格桑抓住,後都哪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將她猛的一掄,隨後狠狠向地面摔去.   就在焦嬌的身體馬上要接觸到地面的瞬間,她突然一把抓住格桑的腰帶,借力改變慣性的方向,使其從格桑的跨下竄出,同時抓於格桑腰帶的手臂猛地向下一拉,後者站立不住,向前搶出數步,接著一頭栽倒在地,等他站起身,回頭再看,焦嬌已到門前,將門鎖打開,正推門往外跑.   "哎呀!"格桑暗道糟糕,驚呼一聲,在地上連滾帶爬地追了上去.   但有人比他的速度還快,那就是謝文東.   就在焦嬌推門而出的瞬間,謝文東飛身撲了出去,直接撞到焦嬌的後腰上.   他二人皆站立不住,從樓梯台階上直滾下來,一直摔到緩步台時才算停住,二人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臉色都不好看.   不過,身手高強的焦嬌抗撞擊能力顯然比謝文東要高,她率先從地上爬起,舉劍正要刺向身旁的謝文東,只聽上方傳來數聲怒吼,五行兄弟從房門衝出,已顧不上再抓什麼活口,齊刷刷的亮出qiang來,qiang口一致指向焦嬌.   焦嬌這時就算能殺掉謝文東,但她自己也得被打出五個窟窿.   求生的本能讓她放棄謝文東,身子順勢一滾,從緩步台又向下滾去.   "東哥!"五行兄弟以及格桑,李奕等人紛紛衝下台階,將摔得頭暈眼花的謝文東扶起,後都搖搖晃晃地擺擺手,沉聲說道:"不要管我,快去追焦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跑掉!"眾人明白焦嬌的重要性,而且現在她知道了那麼多的秘密,一旦成功跑掉,曲青庭就得完蛋,曲青庭一死,已方再想戰勝望月閣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格桑和五行兄弟等人紛紛應了一聲,跳躍著向樓下衝去,同時,李奕拿出電話,叫下面的兄弟到樓門口堵截焦嬌.   焦嬌一路衝下樓梯,到了一樓,正準備跑出樓門的時候,迎面闖來五名大漢,雙方打了個照面,同是一愣,接著,雙劍和五把片刀幾乎同時出手. 第七十一章   若是在平時,北洪門的幫眾的出刀當然沒有焦嬌快,但是現在,她剛剛經過一場惡戰,體力消耗級大,加上身子受到不少撞擊,敏捷大不如前。在雙方同時出手得情況下,焦嬌感覺自己就算能刺死對方兩人,但對方的刀也能傷到自己。想到這裡,她突然收劍,身形向下一低,躲過對方的攻擊的共識,直向五人中的一個撞去。   「啊--」   讓她撞倒的大漢驚叫一聲,肚子被焦嬌的腦袋頂個正著,身子倒飛出去,焦嬌速度不減,隨後也跳到樓外。   可剛剛出來,週期瞬間砍來數把鋼刀,原來在樓門外早已圍有十數名魁梧漢字。   焦嬌雙刀並用,將砍來的片刀一一駕住,接著身形跳起,啪啪啪,人在半空,連踢出三腳。   「哎呀!」在一件驚叫聲中,三名大漢倒飛出去,跌出好遠,臉色憋得通紅,半天爬不起來。   「閃開!」樓內,剩下的四名大漢正準備追殺出來,突然深厚傳來震耳欲聾的斷喝聲,四人心頭一震,沒有會細看,下意識的閃到兩旁,只聽呼的一聲,一道黑影從我們中間穿過,直奔樓外的焦嬌而去,到了近前之後,二話沒說,猛的就是一記重拳。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格桑。他人未到,先至,拳未到,風已至。焦嬌只覺得背後生寒,惡風不善,想也沒想,就地一滾,橫著□轆出去。   呼!格桑一拳打空。焦嬌還占沒有站起,五行兄弟也到了,連通周圍以及從樓上衝下來的大漢們,將她團團圍圍在場中。   「嘿嘿!看你還往那裡逃?」格桑長笑一聲,雙拳互擊下,毛腰又向焦嬌衝去。   焦嬌倒也凶悍,邊應付周圍眾人的同時,邊抽身閃避,避開格桑的鋒芒,當他從自己身邊擦過時,反腿一腳,踢在格桑的屁股上,後者收力不住,連續向前搶出數步,同時,他也將包圍圈撞個一個缺口。焦嬌哪能放過這個好機會,隨後竄了過來,當她距離格桑還有半米遠的時候,身子高高燈~火書!城縱起,撥地跳起近兩米之高,雙腿開分,從格桑的頭腦跨了過去。   格桑見狀,怒吼出聲,被一個女人跨過,在他看來,這可是一件奇恥大辱的是,他怒吼著,趁著焦嬌還沒有落地,猛的揮出一拳。   焦嬌身在半空,無處借力,更無法躲閃,明知道格桑的重拳在身後擊來,卻只能咬牙硬挺著,當然,這也早在她的預料之內。   彭!   這一拳打得可謂結實,焦嬌即便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仍忍不住痛叫出聲,身子好像離膛的炮彈,直接射了出去,他足足飛出無米多遠,才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雙劍也隨之脫手。焦嬌兩手支住地面,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可是她片刻都沒有停頓,從地上直接竄起,快速地向小區跑過。   啊?格桑倒吸口涼氣,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原來焦嬌是故意引自己出拳的,藉著他的一拳之力,成功衝出重圍。   想明白這一點,他又氣又怒,怪叫著追了出去。   五行兄弟連同其他的北洪門大漢也紛紛隨後追殺。   雖然明知道格桑的拳頭重,可是沒有想到會這麼重,焦嬌在奔跑中,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劇烈的翻騰,這回即便能成功逃脫,恐怕也得修養個一;兩個月才能恢復過來。   她強忍背後的巨通,身形如箭,快如流星,很快便將格桑、五行等人甩出好遠。這還是她在受傷的情況下,若是平時,早就消失得無蹤影了。在身法上,焦嬌的修為的確是超一流的。   當她快要接近小區的大門的時候,前方突然閃出一條人影,站在路中,向她連連揮手,同時大聲叫喊道:「焦小姐!這邊!」   焦嬌先是一驚,等她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之後,暗噓了口氣。來者她認識,正市望月閣眾門徒之一的楮博。   平日裡,楮博在望月閣頗有人緣,見誰都是笑呵呵的,客客氣氣,還會時不時的送出些小禮物。對閣主的孫女焦嬌,他更是尊重有加,每次見到她時,也皆是畢恭畢敬。   現在看到楮博雖然和善,對她也極為尊重,但她可是曲青庭的徒弟。   當她跑到楮博身旁時,後者猛的伸出手來,一把將他的手腕抓住,邊向外跑,邊急聲說道:「焦小姐,隨我來!」   楮博只是望月閣的普通門徒之一,此時卻抓住閣主孫女的手,這個舉動無疑是很失禮的。   但此時情況緊急,焦嬌也無法計較那麼多,而且她身受重傷,渾身乏力,有楮博拉著她,她也可以趁機緩緩氣。   當倆人跑到小區大門口的時候,楮博拉著焦嬌,猛然停住身形。   後者一楞,問道:「怎麼了。。。。。」   她還沒等問完,楮博的大拇指突然按在他手腕的脈門上,隨後開始加力。   脈門可算是人體要害之一,無論是對普通人還是對習武之人,一旦脈門被制住,半個身子都會變得麻木。當焦嬌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諸博的手掌如同鐵鉗一般,將她的脈門扣得死死的,焦嬌本就身受重傷,現在卯門又被制住,身字乏力,軟綿綿的向諸博懷中靠去。   她依靠在諸博的胸前,難一置信地看著他,斷斷續續的問道:「為……為什麼……這麼做……」   諸博深知脈門被制住的後果,他悠然一笑,將焦嬌向外扶了扶,可捏住她的哪門的手絲毫沒有送開,說道「焦小姐不要見怪,師傅有令我不可不為!」   「師傅?!」   直到此時,焦嬌才恍然想起,諸博是曲青庭的徒弟。   唉!自己怎麼如此粗心,情急之下竟然把這一點給忘了!想到這裡,她心中一翻,咬咬嘴唇,問道:「是……曲長老讓你來伏擊我的嗎?」   「是的!」諸博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你是一定不會放我走了,無論我說什麼。」焦嬌直勾勾的看著他。   諸博一笑,再次點頭,道:「是的!」   焦嬌搖頭說道:「如果我落到謝文東的手裡,我爺爺和天揚都有危險,一旦發生不測,望月閣也就完蛋了!」   她不死心,希望能以望月閣的生死存亡來感化諸博,可是他哪裡知道,對於望月閣的存亡,諸博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即使曲青庭死了,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由始至終,他只為謝文東一人效力,他也只肯為謝文東效力。   聞言,褚博笑容加深,說道:「望月閣不會完蛋,即便閣主和段天楊都死了,還有我師傅在嘛!」   焦嬌驚訝地看著他,說道:「你早就知道曲青庭的心思……」   「沒錯!很久以前就知道!」褚博笑答道。   他在笑,而焦嬌卻激靈靈打個冷戰,感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複雜了,看見的聽見的都未必是真實的,就連望月閣內都是如此。誰能想到,一向道貌岸然的曲青庭竟然有不臣之心,是個十足的偽君子,誰能想到,一向毫不起眼整天笑嘻嘻的褚博竟然是笑裡藏刀,城府極深的笑面虎……   焦嬌長歎口氣,罷了!既然自己已不能逃脫,那麼就死在這裡算了,無論如何,也不能連累到爺爺和天楊,甚至整個望月隔!想到這裡,他將心一橫,兩眼一閉,準備咬舌自盡。   可是褚博根本不給她咬舌的機會,心思機敏的他看出焦嬌表情的異樣,當他張開嘴的瞬間,他率先伸手,將她的粉腮掐住,搖頭說道:「你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行!」   「你……」焦嬌臉色通紅,說不出話來,兩隻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褚博。只可惜,人的眼睛並不能殺人。   這時,格桑、五行兄弟以及北洪門的眾人紛紛趕了上來,五行邊喘著粗氣邊向褚博一笑,連連點頭,格桑走上前來,大巴掌在褚博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幹的好,兄弟!」   原來他們都認識!焦嬌雖然嘴巴不能動,但眼睛和耳朵還好使,見他們之間熟悉的樣子,顯然認識的時間已不短了。   水鏡拿出繩子,動作乾淨熟練的講焦嬌的雙手反綁住,然後,又在她口中塞了一塊破布,直接將她退到小區門口的麵包車上,時間不長,謝文東揉著後腰,在李奕的攙扶下,慢慢進入車內。   看著被捆綁得結實的焦嬌,他苦然一笑,說道:"我說過,不想傷害你的。"言下之意,焦嬌之所以落得現在這個下場,都是她自找的。   "嗚。。。"嘴巴被堵不能說話的焦嬌兩眼噴火,氣憤地發出嗚嗚聲,身子想從椅子上站起,卻被格桑狠狠按住,一動也不能動。   看著她雖然被擒,但卻依然凶悍地樣子,謝文東搖了搖頭,對司機說道:"開車!"說完話,他對焦嬌又補充一句:"我必須得帶你回T市!""。。。"焦嬌聞言,又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 第七十二章   謝文東含笑看了看焦嬌,又繼續道:「這是為了你我的安全。只有我安全了,你的處境才會安全!」   焦嬌看著笑瞇瞇的謝文東,恨得牙根都直癢癢,只可惜,她現在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連大罵他一頓的能力都沒有。   焦嬌失蹤,這在望月閣裡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以焦開洋為首的望月閣眾人,找遍閣內以及望月閣周遍地帶的每一個角落,可就是沒有發現焦嬌的身影,真是應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句話,焦嬌好像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似的。   焦開洋就焦嬌這麼一個孫女,視如寶貝,現在她失蹤,老頭子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和他同樣著急的還有段天揚,正如曲青庭所說,段天揚對焦嬌的感情極深,只不過二人之間的感情有些複雜,並非只有愛情那麼簡單。段天揚是焦開洋一手帶大的,早已將他視為自己的親人,而對焦嬌,除了男女之情外,還攙雜著類似於兄妹之間的親情。   他倆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查過了,把能想到的人也都問過了,可是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最清楚事情真相的當然是曲青庭了,雖然他表面上也裝出很緊張的樣子,但實際上,心裡興奮得很。與謝文東合作,是件很輕鬆的事,你只需交代他去怎麼做,並不用給予他什麼協助,他自然會把事情做的十全十美,滴水不漏。   過去了三天,望月閣上下也整整折騰了三天。三日之後,周天帶回重要的消息,焦嬌已落到謝文東的手裡,現在正在T市。   聽完周天的話,焦開洋和段天揚同是大吃一驚,感覺這是不可能的事,好端端的,焦嬌怎麼會跑到T市去呢?而且又是怎麼落到謝文東手裡的呢?焦開洋連連搖頭,說道:「這……似乎不太可能!」   周天歎了口氣,說道:「我也只是聽北洪門內有這樣的傳言,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確定!」   段天楊皺了皺眉頭,掏出手機,說道:「我給謝文東打電話,向他問個究竟!」   關己則亂。焦開洋這時候沒了主意,聞言,他連連點頭,說道:「也好,也好,天揚,你向謝文東問個清楚,看看嬌腳是不是真的被他抓住了--」   一旁的曲青庭裝模做樣的擺擺手,說道:「這樣不妥!如果焦小姐不在謝文東的手裡,這麼問他,恐怕會給謝文東可乘之機啊!」   周天等眾長老紛紛點頭,表示曲青庭的話沒錯。   段天揚冷笑一聲,邊撥打電話邊說道:「謝文東想騙我,也沒有那麼容易,如果聽不到嬌嬌的聲音,我是不會相信嬌嬌在他受上的!」   見曲青庭還要說話,他揮下手,道:「不要再多說了,我心裡有數!」   曲青庭表面上無奈的歎口氣,心中卻在大罵。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   「謝先生嗎?我是段天揚!」他開門見山的報上名號。   謝文東早知道望月閣會給自己打電話,只不過比他預料中晚了許多,看起來,望月閣的消息實在太慢了。他微微一笑,柔聲說道:「段先生,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   「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嬌嬌在不在你的手上?""嬌嬌?"謝文東故意裝糊塗,想了好一會,他含笑問道:"可是一個二十歲出頭,高個子的女孩?"聽到這話,段天揚眼睛一亮,課隨後,臉色陰沉下來,凝聲問道:"嬌嬌真的在你那裡?"謝文東看了看坐在沙發上、唄捆綁得結實、急得滿面通紅卻苦於發不出一點聲音的焦嬌,模稜兩可地說道:"似乎是的!""我要和她說話!""這個。。。。。。。恐怕不行!""為什麼?""我怕一但把她的嘴解開,她會咬舌自盡的!"謝文東笑瞇瞇地輕鬆說道:"她的性格很是剛烈,我課不敢冒這個險!"段天揚的心提到嗓子眼,因為謝文東的話沒錯,焦嬌的性格確實如同男子,剛烈異常,她若是被抓,為了不受污辱,真的會咬舌自盡的。   難道,嬌嬌真的落到謝文東手裡了?可是這不合邏輯,焦嬌沒有任何理由去T市,而且還是瞞著自己和她的爺爺。他深吸口氣,說到:"你告訴我,她穿的是什麼衣服?""白色的套裝。"段天揚摀住電話。看向焦開洋,問道:"師兄,嬌嬌失蹤的那天,可是穿著白色的套裝嗎?""這個。。。。。。"焦開洋仔細回想,過了半晌,她搖搖頭,說道:"這個我不知道,那天我沒看到交交,不過,嬌嬌確實有套白色的套裝!」   這一點段天揚也知道,只是不能因為這個就相信謝文東的話。他眼珠連轉,沉默不語。   電話那邊的謝文東等得不耐煩,說道:「段先生,請你轉告你的閣主,讓他不用著急,貴小姐要在我們這裡住上一段時日,如果他實在等不及的話,可以親自來T市接她回去!」   「哼!」段天揚冷哼一聲,說道:「謝文東,你不要再故作玄虛了,嬌嬌其實根本不在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悠然而笑,道:「記住我的話,相見焦小姐,就讓貴閣主親自到T市來接她!當然,如果你想要證明的話,我很快就可以證明給你看!」說完,他將電話掛斷。   聽著電話裡的茫音,段天揚愣了好一會才把電話收起。   焦開洋急切地問道:「天揚,謝文東怎麼說?」   「他說嬌嬌是在他那裡。」   「真的?」焦開洋的冷汗流了出來,以謝文東和望月閣的關係,如果焦嬌真的落在他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不知道!」段天揚搖搖頭,說道:「不過,他說會給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沒等段天揚回話,他的手機響起,拿起一看,是有條新短信,而發來短信的手機,正是焦矯的。他臉色微變,急忙查看信息,上只有五個字:我是謝文東。   看到這個,段天揚再沒有懷疑,直接把電話遞給焦開洋。後者急忙接過,低頭一看,冷汗流了出來。   其他長老見他如此表情,不用問也知道焦嬌確實出事了,而且十之八九和謝文東有關係。   不知過了多久,焦開洋騰的站起身,急得連連跺腳,喃喃說到:「嬌嬌怎麼會去T的?怎麼這麼糊塗!」   曲青庭眨眨眼睛,問道:「閣主,焦小姐真的在謝文東手上。」   「是的!謝文東剛用嬌嬌的手機發來短信!」   「看來沒錯了!」曲青庭眉頭緊鎖,問道:「閣主,打算怎麼辦?」   焦開洋心亂如麻地連連搓手,最後,將目光落在段天揚的臉上,問道:「謝文東在電話裡怎麼說?」   段天揚面無表情地說道:「他讓師兄去T市接嬌嬌。」   「我去!」焦開洋轉身向外就走。   段天揚縱身上前,伸手將他攔住,低聲說道:「師兄,謝文東抓住嬌嬌,顯然是有預謀的,他是故意引你去T市,好對你下手!   「我知道!」焦開洋身為望月閣的閣主,腦袋也不是白給的,當然能看出謝文東的伎倆,可是他沒有選擇,為了嬌嬌的安全,他只能親自走一趟。他苦笑說道:「我只有嬌嬌這一個孫女,現在他有危險,我就算搭上老命,也得救她出來!」   「唉!」段天揚歎了口氣,正色道:「師兄,你也不要著急嬌嬌出事,我們大家都很擔心,可是,這種事是急不來的,如果你真按照謝文東的要求去T市,不僅自己會有性命之憂,反而還會連累到嬌嬌!""恩?"焦開洋一怔,疑惑地看向段天楊。   段天楊苦笑說道:"很簡單!謝文東抓住嬌嬌就是要引你前往,只要你不出現,它就不會輕易傷害嬌嬌,可是你一旦去了,覺覺對於他來說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處境當然也就變得危險了。謝文東這人狡猾陰險,我們不能指望他講信譽。"她的話也是有道理的。焦開洋聽完,面露悲色,問道:"天揚,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段天揚剛要說話,可目光掃過眾長老之後,講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搖頭道:"雖然暫時還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不過,我們必須得保持冷靜,從長計議!"說完話,他暗暗向焦開洋使個顏色。   焦開洋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沒有再多問,隨口說了句:"你們商量對策吧!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說完,他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   平日裡,焦開洋是看不慣段天楊地作風,對他非打即罵,但從心裡來講,他是非常新人段天楊地,畢竟後者是他一手帶大培養成人的,之所以對他苛刻嚴厲,也是恨鐵不成鋼的心理使然。   焦開洋回到自己的房間不久,段天楊也跟了進來。   這時候房間裡只有他倆,焦開洋再忍不住,問道:"天揚,你究竟又什麼話要說?" 第七十三章   段天揚沉吟片刻,說道:「謝文東想利用嬌嬌引我們去T市營救,然後將我們一網打盡,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上他的當,至少,表面上不能。師兄可以先安排周長老,讓他秘密潛伏到T市,探察清楚情況的同時,再找機會救出嬌嬌!」   焦開洋想了想,反問道:「那樣不是耽誤的時間太長了嗎?」   段天揚淡然一笑,說道:「剛才我說過了,謝文東抓住嬌嬌,並不是要殺她,而是要利用她來對付師兄你,只要你不出現,謝文東絕對不會對嬌嬌怎麼樣的!」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望月閣內有奸細,這點師兄早已察覺到了,但卻查不出來究竟是哪個人,我估計,奸細的身份並不低,甚至可能就混在長老當中,這次嬌嬌被捉的事,十之八九也與這個奸細有關係!」   他雖然還沒弄慶祝誰是奸細,但已把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也正因為有這個顧慮,所以才把焦開洋因出來,單獨談話。   焦開洋暗暗吸了口氣,眉頭擰成個疙瘩,直勾勾地看著段天揚,問道:「天揚,你懷疑是誰?」   段天揚搖頭苦笑,說道:「誰都有嫌疑,我不敢妄加推測。不過,周天周長老應該是沒問題的。」   「嗯!」焦開洋點點頭。他和周天是親師兄弟,相識數十年,之間的感情異常深厚,對彼此也太瞭解了。   周天在望月閣裡是個老好人,生性隨和,為人也沒什麼主見,優柔寡斷,做起時來瞻前顧後,說好聽點是謹慎,說難聽點就是懦弱,他指揮望月閣與謝文東作戰,基本沒有任何的損失,不是他計謀高明,而是從頭到尾,他從來沒和北洪門交手過。如果說周天的奸細,打死焦開洋都不會相信的。他說道:「躺揚,營救嬌嬌的事,就由你和周長老去計劃吧!不過,一定要快!」   「我明白」   T市。與段天揚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立刻下令,北洪門在T市開始高度戒備,將已方的所有能派出的眼線全部派下去,預防望月閣的悄悄潛入。   北洪門的眼線網絡不能小看,尤其是在T市,幾乎遍佈在城市裡的每一個角落,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消息會立刻傳遞上來。   正當謝文東準備要與望月閣展開最後一站的時候,日本的山口組發生突變。   入江禎死了,死於被人暗殺。   最近幾個月,山口組內部紛爭越演越烈,皆自稱正統的入江禎與高山清司兩大派系之間打得不可開交,雙方戰爭連連,甚至把整個日本黑道都捲入到二者的紛爭中。   不過,自日本洪門公佈出入江湞害死筱田建市的密聞後,入江湞派系的形式急轉直下,不僅受到來自各方的譴責,原本與他們交好的黑幫也紛紛與之斷交,轉投向高山清司那邊,彼消而此長,漸漸的,在內鬥中,入江禎一系開始走下坡路,隨著幾次大規模激戰的慘敗,形勢變的更加危險。   另完,山口組在政府內有許多右翼黨派的支持,入江禎上台後,他們本來也是十分支持他的,但隨著入江禎的連連失利,他們對其逐漸失去信心,開始與高山清司頻繁接觸,大有協助高山清司取代入江禎的意思,希望能盡早結束山口組內部亂戰的局面。右翼官員的動態無意是對入江禎一系雪上加霜,可是禍不單行,就在如此危機的時候,入江禎親信,山口組的副總本部長池田孝志倜然倒戈,帶走二十五若眾向高山清司投降,至此,入江禎派系徹底陷入內憂外患、四面楚歌的困境中。   可是入江禎並不甘心就此失敗,依然咬著牙堅持,決定與高山清司死拼到底。   鬍子峰似乎對入江禎忠心耿耿,南爭北戰。立下無數的戰功。這時候,入江禎唯一能信任又有能力的高級幹部,也只有鬍子峰一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政府對山口組的內亂已感厭倦,而且也受不不了他們所帶來的壓力,幾次派出高官勸阻入江禎,希望他能放棄爭鬥,暫時逃亡到國外,以熄爭端,但幾次勸說皆沒有效果,都被入江禎乾脆的回絕掉了。   最後,政府右翼對他徹底失望,與高山青司暗中聯手,藉著一次邀請他吃飯並商議事情的機會,由高山清司派出殺手,對其進行暗殺。   因為有政府的配合,這次的行動十分成功,入江禎連同身邊的數名心腹助手無一倖免,全部死與高山清司所派出的殺手qiang下。   入江禎當初是暗殺掉筱田建市才取得山口組組長位置的,他那裡能想到,最後自己也同樣是死於暗殺。   入江禎死後,其派系陷入遺篇混亂,在群龍無首,各自為政的情況下,鬍子峰站了出來,重新組織入江禎派系的餘眾,聯合起來繼續與高山清司對戰。   鬍子峰的能力雖強,可入江禎派系的實力已大不如前,與高山青司派系比起來,更是有天壤職別,他所能做到的,只是苦苦支撐和防禦,在這種情況下,取勝的可能性劇本為零。鬍子峰心有餘悸而力不足,打來電話詢問謝文東,他是否可以率眾投降。   入江禎被暗殺的消息,讓謝文東也吃了一驚,幽幽感歎,堂堂的山口組總本部長,後來的山口組組長,既然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實在令人感歎,唏噓片刻,謝文東說道:「子峰,你現在不能投降,要繼續與高山清司作戰。」   鬍子峰聽完有些為難,他苦笑說道:"東哥,以現在的實力來看,我是無論如何也打不敗高山清司的,何況,支持山口組的政府右翼官員現在都站在高山清司那邊。。。。。"「呵呵!」謝文東柔聲而笑,說道:「你當然打不贏高山清司,我讓你繼續和他作戰,不是讓你去打敗了,而是為你日後積累本錢!」   「哦?」鬍子峰一愣,沒弄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你現在若是投降,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在高山清司手下做一個若眾,想有大的發展,太難了,但是,你若與他堅決對抗到底,並讓他吃上幾次虧,這樣,他會更加看重你,你也有更多的本錢去與他講條件,就算投降,也能為自己爭取到一個相當高的地位,另外,入江禎派系的若眾還有不少,現在他們聽你指揮,你要珍惜這個機會,好好利用,爭取在投降的時候,提高自己的地位的同時,也能保留住他們的地位,如此一來,這些若眾會對你感恩帶德,只要你肯努力爭取,日後他們可能成為你的心腹,這樣,你的山口組就有自己的勢力了!」   聽完他的話,鬍子鋒茅塞頓開,連連點頭,讚道:「東哥說得有道理!」頓了一下,他又歎道:「只可惜,現在想挫敗高山清司的進攻很難,甚至,沒有可能。」   謝文東笑道:「你自己做,或許很難,但是,你可以讓日本洪門協助你。現在日本洪門深得高山清司的信任,從它那裡得到高山清司的清白並不難,這點你可以與思遠去商議。」   他這是實話,高山清司確實很信任日本洪門,他之所以能扭轉對入江禎派系的劣勢,也就是靠日本洪門突然站出來揭露真相。鬍子鋒與日本洪門基本已沒有什麼聯繫,畢竟表面上他是從日本洪門叛逃出來的,為了避嫌,必須得與日本洪門保持距離。   現在聽完謝文東的話,他暗暗鬆了口氣,心情鬆緩許多,點頭說道:「東哥,我明白了!」   "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你好好把握,日後你自阿山口組的地位,也都在此一戰樂!"謝文東目光幽深的說道。   "東哥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東哥的期望。"鬍子鋒正色答道。鬍子鋒可算是西文東安插在山口組內部的一隻奇兵。用意深遠,日後,他也恰恰對謝文東起到樂至關重要的作用。   與鬍子鋒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給高山清司打去電話,不管怎麼說,入江禎已死,他總是要向高山清司道賀的,順便聯絡感情,現在,也該是他要用到高山清司的時候了。   高山清司此時的心情很好,接到謝文東的電話,顯得很高興,不等謝文東開口,他通過翻譯主動說道:"謝先生。告訴你個好消消息。""什麼好消息?"謝文東心知肚明。知道她的好消息肯定是成功暗殺掉入江禎的事。   果然。高山清司笑道:"我把入江禎幹掉了!"謝文東聞言大笑,說道:"這倒真是個好消息,我該恭喜高山先生除去一個大敵啊!以後,你就是山口組無可爭議的組長了!"高山清司先是爽朗的一陣大笑,隨後說道:"不會那麼簡單,入江禎雖死,但其餘孽還在堅持,打敗他們,也得費些心思。"謝文東並不多問,笑呵呵說道:"我相信以高山先生的能力,消滅叛逆不成問題,只是所需時間的長短罷了。""哈哈!"高山清司大笑,道:"這都多虧有謝先生幫忙,等組內情況穩定之後,我定會親自前往中國,拜會謝先生的。""高先生客氣,來日方長,我們之間的合作,才剛剛開始嘛!"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第七十四章   高山清司聞言先是楞了楞,隨後就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哈哈而笑,說道:「謝先生儘管放心,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反悔,等我完成山口組的重建之後,定助謝文東統yi洪門!」   謝文東雙眼彎彎,柔聲輕笑,說道:「好,那我恭候大駕,希望高山先生能早日來中國。」   「一定」   謝文東表面上與高山清司親密合作,是牢靠的或做關係,要利用山口組的力量幫自己來統yi洪門,而暗中又安插了鬍子鋒這顆棋子,悄悄發力,將他一步步推向山口組的頂層,雙管齊下,可謂周全。   一日,下午。   謝文東剛剛吃過午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處理各項事物,這時,房門輕響兩聲,頓了片刻,江娣走了近來,來到辦公桌前,輕聲說道:「東哥,那個女記者要見你!」   :「哪個女記者?」謝文東頭也沒抬起反問道。   「就是經常跟蹤東哥的那個上海記者!」江娣面無表情的說道。   「哦,是她?」謝文東抬起頭,嘟囔一聲:「她來找我做什麼,不見!」自從上次淮北與鐵ning爭dou中將那個女記者嚇唬一頓之後,她就安分了許多,沒在找麻煩,誰知道,這個女人竟敢膽子大得找上門來了。   江娣將手中的一隻擋案袋遞給謝文東,同時說道:「這個是那個女記者的。」   謝文東茫然地看了眼江娣,將檔案袋接過,打開,裡面是厚厚的照片,只翻看了兩張,謝文東皺起了眉頭,一甩手,將檔案袋扔到桌子上,說道:「讓她進來吧!」   那些照片江娣已經看過了,都是乙方在與青幫爭dou的過程中被人暗中拍攝的,有些清晰,有些模糊,不過每一張都『觸目驚心』的,江娣冷生說道:「東哥,這個記者很麻煩!」   謝文東看著江娣笑了,說道:「只是一個記者,不成大氣。」   江娣不再多言,轉身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那名女記者在兩名北洪門大漢的『指引』下,走近辦公室。   看到她,謝文東笑瞇瞇的點點頭,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見到謝文東,女記者嚴重頓時冒出怒火,近了辦公室後,大步走到謝文東近前,怒聲質問道:「你究竟給了總編什麼好處,為什麼她不讓我發表關於你的報道?」   謝文東被她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怔了片刻,他將辦公桌的檔案袋拿起,在女記者面前晃了晃,說道:「你想把這些照片刊登到報紙上,而總編先生不同意事嗎?」   女郎怒沖沖的點點頭,說道:「給我一個解釋。」   謝文東聳肩大笑,道:「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倒是覺得貴總編比你聰明的多。」   他的笑,讓女郎覺得異常刺眼,似得意,似輕蔑,更似無視自己的存在。她咬了咬牙,冷聲道:「你也不要太得意,別人怕你,但我不怕……」   不等她把話說完,謝文東打斷她,淡然笑問道:「看起來,你已經把在淮北發生的不愉快的事忘掉了。」   聽聞這話,女郎臉色一變,玉面通紅,兩隻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看著謝文東只喘粗氣,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他兩口的樣子。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不該你做,你該你管的事情你就不要去做、不要去管,不然,於事無補不說,自己反而會處於困境中,謝文東柔聲提醒道。   「你在教導我?」   「對不起,我沒有那份閒心,只是再說事實而已。」   「哼!」女郎重重哼了一聲,怒道:「我不相信,你能無法無天,在中國就沒有什麼能懲治得了你?」   謝文東大笑,說道:「能懲治我的人有很多,但絕對不是你!」   正說著話,江娣又走了進來,先是看了看女郎,隨後走到謝文東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東哥,望月閣的人要求見你!」   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在那?」   「就在外面等著呢!」   「幾個人。」   「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應該是個門徒。」   「我知道了。」謝文東點點頭,目光變得幽深,暗暗推測望月閣的人來找自己的目的。   「東哥,我讓他進來嗎?」江娣小聲問道。   「好!」謝文東點點頭,隨後轉目看向辦公桌前的女朗,說道:「對不起,記者小姐,我有事情需要處理,我們可以改日再談。」   女朗心裡十分好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謝文東已經下了逐客令,即使她想再呆下去,看明個究竟,可身後的兩名大漢卻已不由分說的抓住她的胳膊,將其強行拖了出去。   時間不長,一名三十歲出頭的青年走進辦公室。   對望月閣的人,可不能像對那個女記者那麼大意,五行兄弟、格桑都聚到辦公室內,小心提防、戒備十足地緊盯著走進來的青年。   青年中等身材,皮膚黝黑發亮,模樣平凡,長長的鬍鬚使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一些,衣服邋遢,下面一雙膠鞋,看起來和普通的民工沒什麼區別。   「謝先生,你好!」青年的打扮不怎麼樣,但態度倒是很客氣,說話時深施一禮。   「你是誰?」謝文東笑瞇瞇地打量他片刻,隨後含笑問道。   「我叫王震華,是周長老的徒弟,這次前來拜會謝文東的同時,也想見見焦小姐。」青年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來此的目的。   周天接到焦開洋的密令,讓他和段天揚一起營救焦嬌。但段天揚只給他出謀劃策,卻沒有到T市來的打算,周天只好單獨行dong。   按照段天揚的意思,先查清楚焦嬌是不是真的在謝文東的手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段天揚讓周天派出一名門徒去拜會謝文東的。   同時,也要親眼看到焦嬌。周天認為段天揚所言甚有道理,所以才派出得力門徒之一的王震華來找謝文東。   聽明他的來意,謝文東又有而笑,向五行兄弟一揚頭,說道:「你們帶王先生去看看焦小姐。」   「是,東哥!」五行兄弟應是,齊齊向外走去,走到王震華身旁時,冷漠的說道:「王先生,請吧!」   王震華深吸口氣。向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多謝謝先生!」   焦嬌被關在北洪門總部的一間封閉的小屋子裡,三面牆壁,一面是房門,通過房門上的防彈玻璃,能看到裡面的情況,焦嬌此時坐在地上,手腳都被捆綁住,嘴巴上粘著膠帶。整個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不振。   見狀,王震話心急如焚,臉色難看,急上前兩步,進緊貼著玻璃,仔細查看房裡焦嬌的模樣。頓了好一會兒,他問道:「我···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   「那不行!而且我們也做不了這個決定!」金眼冷然說道。   「我只是想進去看一下···」   不等他說完,金眼乾脆的拒絕道:「不行!」   「你···」王震華面露怒色,雙手猛地摸向後腰。   他快,五行的速度也不慢,五人幾乎同時將手伸入懷中,十道目光如十把刀子。冰冷冷的刻在王震華的臉上。   王震華心頭一顫,摸向後腰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五行兄弟的名頭太大了,折損在他們手上的望月閣眾人不計其數,別說是他,就算是他的師傅周天也不敢輕易與五行兄弟動手,不是他們的武功厲害,而是他們的qiang太霸道。   他深吸口氣,點點頭,說道:「我要和謝先生說話。」   哼!金眼心中冷笑,裝過身形,淡然道:「走吧!」   回到謝文東的辦公室,王震華急聲問道:「謝先生怎樣才能放焦小姐?」   謝文東笑呵呵說道:「只要貴閣主肯來接她,她隨時都可以離開。」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哦,對了,焦小姐的嘴已被封三天多了,也有三天多沒有吃東西了,以她的身體,也許還能堅持四天,也許是兩天,也許僅僅是一天,如果焦閣主不想來收屍的話,就讓他最好快一點」   王震華聽完這話,臉色劇變,急上前兩步,說道:「謝先生,你這麼做太過分了。」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焦小姐性格剛烈,為了她的安全,我只能這麼做。」   見王震華還想說話,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在這裡多耽擱時間,做些無用功。」   王震華吸了口氣,冷冷地注視著謝文東好一會,什麼話都沒再說,怒氣沖沖的轉身向外走去。   謝文東看著他的背影,含笑說道:「不送!」   等王震華離開之後,謝文東笑容收斂,低頭沉思片刻,隨即拿起電話,打給曲青庭。   電話接通後,他直截了當地問道:「曲長老,望月閣現在有什麼計劃嗎?」   曲青庭說道:「文東,我正打算給你打電話呢。焦嬌被抓,按理說焦開洋和段天揚都應該立刻趕往T市才對,可是現在,他兩人都沒有動,這實在令人費解。」   「哦?不過,周天的門徒剛剛來找過我。」 第七十五章   「啊?周天?」曲青庭聞言頗感莫名奇妙,疑問道:「他派門徒來找你幹什麼?」   謝文東反問道:「曲長老不知道這件事?」   曲青庭搖頭道:「我不知道。周天現在不在望月隔。」   謝文東揉著下巴,幽幽說道:」焦嬌被捉,焦天洋不可能還會穩如泰山,也不可能沒有應付的計劃,而曲長老卻不知情……如此說來,焦天洋可能已經懷疑到曲長老你了。」   「那不可能!」曲青庭語氣肯定地說道:「首先我沒有露出過任何的破綻,其次,不僅我不知道焦天洋有什麼計劃,就連其他的長老也不知情。」   「若是這樣,焦天洋可能已經預感到望月閣裡有奸細,只是還沒有查清楚具體是誰。」   「沒錯,我也有同感,所以說,文東,我門的動作一定要快。周天既然派出門徒找你,肯定是想探察清楚焦嬌究竟在不在你的手上。」   「嗯,有這個可能。」   「那麼接下來,周天很可能要採取行動,暗中救出焦嬌,文東,你要做好準備阿!」曲青庭眉頭擰成個疙瘩,沉聲說到。焦嬌若是被成功救出,可能不僅僅是這次行動失敗的問題,同時還會牽連到曲青庭在望月閣的身家性命,事關重大,他顯得也很緊張。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曲長老儘管放心,周天不來也就罷了,若是真來了,我定會讓他有來無回!」   曲青庭噓了口氣,對謝文東做事,他是百分百的放心,他說道:「文東,辛苦了。」   「曲長老不用客氣。」謝文東隨口應付一聲。   謝文東和曲青庭的預料沒有錯,望月閣這次搭救焦嬌的任務,確實落到周天身上。當然,並非由他一個人來做,而是由他來主導,另外有四名長老供他調遣。   其實,周天對謝文東的顧慮很深,打心眼裡講,周天是極不願意和謝文東交手的,因為在他之前有太多失敗的例子。可是,這次焦嬌被抓,他被焦開洋委以重任,實在找不到借口推托,只能硬著頭皮抗下來。   等他的徒弟王震華從謝文東那裡回來,向他講明焦嬌目前的情況之後,周天大急,本來他還想好好謀劃一番,但現在看來,沒有那個時間了,只怕在拖下去,焦嬌就得被謝文東活活餓死。   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為了怕焦嬌咬舌自盡,謝文東確實將他封口了三天,不過,這三天裡都有秦霜細心照顧他,並定時為他輸液,即便再拖上十天半個月,焦嬌也沒有太大的危險,只是她心情緊張、壓抑、焦急,使他看起來比以前瘦了許多。   「我們不能在等了,必須得及早動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色陰沉,對周天說道。   他叫喬瑋,在望月閣內屬於年歲較清的長老,為人傲慢,性急如火,脾氣暴躁。對於周天的優柔寡斷,他十分看不慣,喬瑋冷聲說道:「如果再等下去,我們微算行動成功了,只怕帶出來的也只是一具屍體,那我們冒險救人的行動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沒錯!」另一名叫王鴻春的長老點頭說道:「喬老弟所言極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得馬上動手。」   周天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輕歎說道:「謝文東向來狡猾多端,他肯定已在暗中做好提防,我們如果草率去救人,只怕人救不出來不說,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哼!」喬瑋冷笑出聲,說到:「如果周長老貪生怕死,那麼這次行動就由我們來做好了,你只管坐在家裡等消息吧!」   「哎?」周天搓手道:「喬老弟,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貪生怕死,只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罷了……」   見他們爭吵不休,始終沒有說話的姜韶華說道:「周兄,我覺得王兄和喬老弟說的沒錯,焦小姐現在情況危急,我們必須地馬上動手。」   周天知道姜韶華向來足智多謀,心計也多,聽他這麼說,忙問道:「老薑,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姜韶華一笑,說道:「我仔仔細細考慮過,覺得天楊曾經用過的辦法不錯。」   「哦?」周天等人眼睛同是一亮,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辦法?」   「以謝文東的女人來要挾他,雖然手段有些下流,但是,卻非常實用。」姜韶華說道:「上次,天楊成功挾持了金蓉,本可逼謝文東就範,但是卻被青幫破壞了計劃,這一次,我們可以故計重施,再對金蓉下手。」   「啊?」眾人聽後,相互看看,皆認真思索起來。   周天想了片刻,連連搖頭,說道:「這樣不妥。謝文東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定然早有防範,我們現在去挾持金蓉,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   「哈哈!」姜韶華笑了,道:「這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去劫持金蓉,逼北洪們來救援,另外一路,則趁亂混進北洪門的總部,搭救焦小姐,給他來個雙管齊下。劫持金蓉,能成功當然最好,那是我們的以外收穫,不能成功也沒有關係,至少已經吸引了北洪門的注意力,為營救焦小姐的那路兄弟創造出機會。只是。。。。」說到這裡,他頓住了。   眾人正聽的連連點頭,見他突然不說話了,忙追問道:「只是什麼?」姜韻華環視眾人,說道:『只是,去劫持金容的行動十分危險,最後很可能要遭遇到北洪門的前後夾擊,脫身困難。」   周天等人臉色同是一變,相繼垂下頭來,沉默不語。   他說的沒錯,去劫持金容,說來容易,實際做的話,確實很危險,洪武醫院的洪門人員本就不少,若是北洪門的援軍再趕過來,衝進醫院的人基本很難逃脫,這個行動更像是自殺行動,以犧牲自己的身家性命來為同伴創造機會。   沉默良久,周天看看喬緯等幾名長老,最後,,目光又落到姜韻華的臉上,問道:「老薑,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姜韻華苦笑搖頭,說道:」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可行的辦法,至於其他,成功的幾率更低,危險性也更大。」「哎!~」周天長歎口氣,偷眼看看其他人,不在說話一名鬚髮全白,名叫黃景方的長老說道:「老薑的計謀可行,我們只有五個人,可以分出兩人,去洪武醫院劫持金容,至於由誰去,很簡單,我們抽籤決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大家覺得怎麼樣?」   「抽籤」?喬緯笑了笑,說道:「好,我贊成!·」   周天,王鴻春,姜韻華三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成抽籤來決定由誰前去。   黃景方從口袋裡掏出火柴盒,拿出五根火柴,折斷兩根,然後混在一起,捏在指間,遞到眾人面前,說道:「大家先來,最後那根是我的。」   「好!」   眾人一起上前,各抽出一根火柴,結果,被選中的人是喬偉和姜韶華。   周天在心中長出一口氣,臉上可是滿面正色,看著姜韶華手中的半根火柴棍,故作大方地說道:「老薑,我和你換一下吧!」   「哈哈!」姜韶華仰面而笑,搖頭說道:「周兄不用客氣,黃兄剛才也說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抽到這個簽,是我自己的命。」   「唉~」周天長歎口氣。   姜韶華深呼吸,調整一番心緒,說道:「周兄,兵貴神速。我們今晚就動手。你們可以先去北洪門總部附近潛伏,等我和喬老弟在醫院裡與北洪門交上手之後,你們立刻衝進北洪門的總不離,全力救出焦小姐,記住,速度要快,不然拖的時間長了,你們的處境也會很危險。」   「好~」周天用力地點點頭,隨後拍拍姜韶華的肩膀,說道:「老薑,你和喬老弟要小心啊!保重!」   「周兄也要保重!」姜韶華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周天等人知道北洪門的眼線眾多,沒敢住在T市。他們的落腳點選在北京。   當天晚上,凌晨左右,周天等五名長老帶上給自的門徒,做出租車分批去往T市。   北洪門總部。洪武大廈。   此時大廈裡一片漆黑,安靜異常,在大門口,能看到身穿保安制服的北洪門人員無精打采的站在那裡。搖搖晃晃,打著瞌睡。   周天是最先到達的。路過洪武大廈的時候,他並沒有叫司機停車,而是直接開了過去。並趁機將洪武大廈門前的情況巡視一番,開過百米以後他才叫司機停車,付過錢後,帶著三名門徒快速閃進旁邊的小胡同。   時間不長,王洪春,黃景方兩名長老連同下面的數名門徒也到了。眾人齊聚在漆黑的小胡同深處。   周天顯得很緊張,看到王黃二人後,低聲問道:「來時沒有被人跟蹤吧?」   黃景方搖搖頭,說道:「絕對沒有。」   「那就好!」周天將手腕抬起,對著月光看看手錶,喃喃說道:「看時間,老薑他們也快要動手了!」 第七十六章   周天等人在焦急等待姜韶華和喬瑋的消息,而後者二人此時卻很輕鬆,至少,姜韶華是很輕鬆的。   此次前去洪武醫院劫持金蓉,其中危險重重,生死未卜,喬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缺已經提到嗓子眼,見姜韶華臉上帶著微笑,絲毫不見緊張,他心中充滿疑惑,只是沒好意思發問,那樣顯得自己的膽子太小。   坐車到達洪武醫院附近之後,兩人隱藏到一處相對隱蔽,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姜韶華別有用意的支開兩人門徒。讓他們去醫院周圍準備。等眾門徒離開之後,他慢慢蹲下身來。凝視遠處的洪武醫院,既不說話。也沒有要行動的意思。   等了好一會,喬瑋頗感不耐煩,雖然他也很不想衝進去,但這樣拖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他忍不住問道:「老薑,我們是不是可以行動了,現在已經快到凌晨兩點了。」   姜韶華一笑,說道:「不著急。」   「怎麼不急,周長老那邊還等著我們的消息呢!」喬瑋沒好氣的說道。   「你想怎麼做?」姜韶華揚起頭,含笑看著身旁的喬瑋。   喬瑋一愣,皺著眉頭說道:「什麼怎麼做,當然是按照你的計劃行事了。」說道,他別有深意的看了姜韶華一眼,說:「老薑,計劃可是你想出來的,現在,你不會是怕了吧?」   他這麼說,只是一句氣話而已,哪知姜韶華竟然點點頭,收斂笑容,正色道:「沒錯,我怕了,自從離開望月閣的那刻起,我就一直在害怕。」   喬瑋倒吸了口氣,想不到在這個時候姜韶華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他茫然的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姜韶華冷笑一聲,說道:「焦嬌被謝文東所捉,應該來救她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應該是閣主,是段天揚,只可惜,他們膽子小小,不敢前來T市,就把我們推過來送死,呵呵。。。。。。」說著,他慘然而笑,繼續道:"其實,無論我們怎麼計劃,都沒有成他媽的書城更新團隊功的可能,謝文東太聰明了,其頭腦遠非你我可比,我們能想到的辦法,他同樣也能想得到,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近醫院裡劫持金蓉,因為我不想把自己的性命白白搭在T市。」   聽完這話,喬瑋冷漠地說道:「既然是來送死,肯定要有人做出犧牲嘛,只有這樣,我們回望月閣才能對閣主有所交代。」喬瑋難以置信地看著姜韶華,有些結巴地顫聲說道:「你的意思是,騙周長老他們去北洪門總部送死?」   姜韶華也不隱瞞,點頭道:「沒錯!」   喬瑋的腦袋嗡了一聲,半響回不過神來。雖然他看不上周天,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他的意思。良久,他喘著粗氣問道:「你。。。。。你是故意抽到短簽的是嗎?」   「不是。無論抽到長簽還是短簽,我都不會動手的。」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轉告給閣主嗎?」   「不怕。因為我相信,喬老弟也是聰明人,不會為了別人的私事而去犧牲自己的性命。」姜韶華凝聲說道:「焦嬌被捉,被人挾持,這和我們望月閣沒有關係,僅僅是閣主的私事而已。如果你認為有必要,那你現在就可以按照計劃行事,去醫院裡做炮灰,吸引北洪門的注意!」   「這。。。。。。。。。。。」   姜韶華的心計齡喬瑋感到厭惡,甚至是噁心,但現在真讓他去洪武醫院裡劫持金蓉,他反而激靈靈打個冷戰,搞到一股由心而生的恐懼感。一個活得好好的人,不可能想死,何況喬瑋僅僅五十出頭,還有一身的好功夫,他對自己未來的生活還充滿著希望。   站立了良久,喬瑋身形一晃,在姜韶華的身旁蹲下,側過頭來,面無表情的低聲問道:"老薑,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姜韶華笑了,直視喬瑋的眼睛,含笑說道:"我沒有看錯,喬老弟果然是聰明人。"說著話,他拍拍喬瑋的肩膀,說道:"給周天打電話,說我們已在醫院與北洪門交上手,讓他立刻展開行動。"喬瑋身子一僵,與姜韶華對視片刻,目光幽深地掏出手機,給周天打去電話。   周天等人以為自己地行蹤隱秘,謝文東不會發現,其實,他們地舉動都在北洪門眼線地掌握之內。正如姜韶華所說地那樣,他們能想到地策略,謝文東早已替他們想到了,並做好周密地安排。在北洪門總部,洪武醫院以及她的別墅住所等重地早已安插下無數地眼線,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戒備。   周天三名長老進入洪武大廈不遠處的胡同,姜韶華和喬瑋因藏在洪武醫院附近的角落,雖然沒有人跟蹤他們,但暗中至少有十多雙眼睛在通過夜視王遠景見識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還有專業的口型翻譯人員在記錄他們的談話,可以說他們在做什麼,說什麼,都在北洪門眼線的掌握中。   消息由下面為數眾多的眼線人員遠遠不斷的傳到靈敏那裡,再由靈敏篩選匯總,上傳給謝文東。   洪武大廈,頂樓,謝文東的辦公室內。   雖然辦公室裡沒有點燈。但裡面的人員可不少,以謝文東為首的北洪門高層幹部基本都有在場,進進出出。每個人都很忙碌。數台電話以及手機響個不停。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聽完靈敏對洪武醫院那邊情況的匯報後,他瞇眼而笑,說道:「這個姜韶華可不簡單啊。五個長老裡,數他最有頭腦。」   東心雷在旁邊說道:「東哥,在洪武醫院裡我已經安排了槍手,既然望月閣的長老和門徒不打算進來。我們可以發殺出去。將他們全部幹掉。!"謝文東擺擺手,笑瞇瞇說道:「不用!姜韶華雖然狡猾,但卻可以利用。」   東心雷哦了一聲。有些失望,又問道:「那總部外面的周天等人呢?」   謝文東笑容加深,嘴角高高挑起,柔聲說道:「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全部進來。」   說著話,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又道:「最後,關門打狗,一個不留!」   東心雷等人精神一震,眼中閃出精亮的光彩。   這場仗的懸殊太大了,不僅僅是雙方實力上的差距,更主要的是還有情報方面耳朵懸殊。周天等人不知道謝文東的舉動,而謝文東卻對他們瞭如指掌,情報方面的劣勢,即使周天等人的實力比北洪門總部這邊強,人數比北洪門總部這邊多,只怕也是打不贏的。   接到喬瑋的電話之後,周天振作精神,向王,黃二人比劃幾下手勢,示意他們準備動手。   三名長老連同下面十名門徒整理衣褲,感覺沒有不適之處之後,悄悄分散開來,向洪武大廈秘密潛去。   他們沒敢走正門,那裡畢竟有北洪門的人員在看守,提單暴露目標,後果不堪設想。   一行人輾轉反側,溜到洪武大廈的後門,見門外沒有保安眾人的眼睛同是一亮。周天向手下門徒之一的王震華點點頭,低聲說道:「震華你過去探探,看房門有沒有鎖,裡面有沒有守衛!」   「是!」   王震華初生牛犢不怕虎,加上又有三名長老早後面壓陣,他毫無畏懼,乾脆利落的答應一聲,接著,貓著腰向洪武大廈的後門衝去。   他速度極快,加上穿著一件黑衣,在黑夜中好似一陣旋風,眨眼功夫就到了後門近前。   洪武大廈的後門是兩扇厚重的玻璃門,其材料都是鋼化玻璃,透過門體,向裡觀望,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王震華十分小心,沒有馬上去推門,而是站在門側,靜心聆聽裡面的動靜。   但是,他沒有注意到,在房門上方閃夏微弱紅光的攝像頭正對準著他。   仔細聽了一會,確認裡面沒人以後,他這才放心的去推門。   先是輕推一下,玻璃門不為所動,他開始加大力氣,只聽嘩啦一聲,房門應聲而開,可是還沒開多大,房門就推不動了。   王震華定睛一看,只見房門內的把手上鎖有粗粗的鋼煉子只是鎖鎖的人很粗心,鋼煉並沒有把房門完全鎖死,還能推開一個縫隙,這縫隙雖然不大,但足夠一人側身擠進去了。   真是天賜良機啊!王震華看罷,心中大喜,蹲下身子,側過身形,通過門鎖下方的細縫,用力的向裡面擠。   費了好大的李強,他總算是擠了進來,蹲在地上,瞇縫著眼睛向四周張望。   他面前是條狹長的走廊,兩旁光禿禿的,毫無雜物,別說隱藏人,就算是一隻貓也藏不住,看了好一會兒,他轉回身,把胳膊伸到門外,向後面的周天等人連連招手。   見狀,周天等人相視一笑,快速地潛伏過去,到了門前,一個個半蹲著從玻璃門的縫隙中擠了近期,進入後,周天高抬腿,輕落足,小心翼翼的來到王震華身側,輕聲問道:『震華,你還記得焦小姐被關押的房間把?」 第七十七章   「記得!」王震華點點頭,低聲說道:「就在頂樓!距離謝文東的辦公室不遠!」   「哦!」周天暗歎口氣,距離謝文東的辦公室不遠?如果謝文東現在還在這裡,事情可就不妙了。見他面帶難色,跟上來的王鴻春問道:「周兄,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周天心裡發虛,臉色一正,連忙擺手,向前揚揚頭,說道:「我們過去吧!」   望月閣的人雖然遠離繁華,但也不是毫無常識,直到電梯間內一般都裝有針孔攝像頭,沒敢做電梯上樓,而是從樓梯間一層層的爬到頂樓。   洪武大廈有二十八層,雖然不算高,但也絕對不低,好在望月閣的人都是常年修煉武功的高手,爬樓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尤其那十名門徒,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上到頂層之後,面不紅,氣不喘,一個個氣定神閒。   周天上來後,老頭子喘了口粗氣,隨後走到樓梯間的房門前,將門推開一條細縫,攏目向外觀瞧。樓梯間的出口位於走廊中段,兩側皆是長長的走廊甬道,放眼看去,黑漆漆的一片,聲息皆無。   沒有發現人跡,周天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下去一些,他晃身剛想出去,可轉念一想,又將身形穩住,對身旁的王震華甩下頭,壓低聲音說道:「震華在前引路,大家跟上!」   眾人齊齊點頭,由王震華打頭陣,眾人隨後緊跟,而周天則留在最後。   商務剛剛來過一次,王震華可謂輕車熟路,由於走廊空蕩無人,他前行的速度飛快,出了樓梯間,向左一拐,直向走廊盡頭的房間衝去。   轉瞬之間,他到了焦嬌被囚禁的那件封閉小屋錢,先是探頭向裡面瞧了一眼,只可惜房間封閉,沒有窗戶,裡面的光線太昏暗,他什麼都沒看見。這時,周天,王鴻春,黃景方三名長老及其門徒也跟了上來,紛紛夾著嗓子問道:「震華,怎麼樣?焦小姐在不在裡面?」   王震華搖了搖頭,低聲道:「看不清楚。」   周天透過窗戶,向裡面望了望,正如王震華所言,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黑暗一片。他皺嚇眉頭,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急聲說道:「不管了!開門,救人!」   「時!」王震華應了一聲,擰動房門把手。就在他的手接觸到房門把手的一瞬間,突然之間,走廊上方的電燈全亮,將原本黑漆漆的走廊照得亮如白晝,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聽身後傳來一陣長笑聲:「望月閣的朋友們,我等你們可有好一會了!」   「啊?」周天等人無不倒吸冷氣,急忙轉回頭,定睛一看,一個個臉色全變了。   之間在走廊另一側,站有一名青年,年歲之有二十出頭,身上穿有筆挺的中山裝,使他清瘦中等的身材顯得越加修長,向臉上看,青年摸樣清秀,平凡無奇,只是一雙單鳳眼亮的驚人,不時散發出奪目的精光,即使他現在雙眼已瞇成兩條黑線,仍遮擋不住其中的光彩。   看清楚來人的摸樣,王震華脫口叫道:「謝文東!」   「嗯!王先生的記性不錯!」青年背著手,笑瞇瞇的說道:「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他是謝文東?!」   王震華認識謝文東,可其他人不認識,聽聞這個名字後,眾人本已憋得漲紅的臉瞬間又都變得慘白。整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的名頭實在太大了,對於望月閣而言,他的名字也太具有震撼力了。   沒錯!走廊裡站著的這名青年,正是謝文東,北洪門掌門大哥,無可爭議的一把手。   「你……你……」王震華結結巴巴了半天,總算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真是好笑。」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這是我的地方,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你……」王震華無言以對,脖子僵硬地轉頭,看向周天。   周天等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一個個下意識的連連後退。一行十人,皆退到走廊盡頭,再無路可退方穩住身形。   看著如臨大敵、心驚膽寒的眾人,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自己現在只一個人,便將堂堂的望月閣長老連同門徒嚇成如此模樣,實在是件很可笑的事,在沒和望月閣交手之前,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望月閣的舒坦日子過的太久了,也養尊處優的太久了,已失去血性,其實,他們早就沒有資格再凌駕於洪門之上,只是一直以來沒有人敢打破這個規矩而已,自己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倒是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大家不用怕,謝文東只有一個人!」王鴻春兩眼緊盯著謝文東,對周圍的長老和門徒大聲喝叫道。   眾人舉目看去,王鴻春說得沒錯,謝文東確實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走廊裡,身單影孤。   「他們只有一個人,我們正好可以趁機殺了他,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我們這些人!」王鴻純大聲叫喊,在給己方同伴壯膽的同時,也是給他自己壯膽。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沒有多一份,也沒有減一份,依然是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只是眼中多了積分憐憫。   他的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是在準備做最後一搏的困獸。   「阿寶、劉洋,你們上!殺死謝文東!」   名叫阿寶的和劉洋兩名青年是王鴻春的門徒,兩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隨後雙雙抽刀,現實緩緩向前走了數步,接著,不約而同的斷喝一聲,直奔謝文東衝去。   他二人將速度提升到極至,如同兩條下山的猛虎,衣襟摩擦空氣,發出啪啦啦的破風聲。   謝文東背於身後的突然伸出,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將二人嚇出一身的冷汗,身形紛紛向走廊兩側閃躲。   可是,謝文東手中沒有武器,有的只是一根夾在手指縫隙中的香煙。   他不緊不慢的將煙叼在嘴上,點燃,吐出一口青氣,隨後笑瞇瞇滴看著兩名望月閣的門徒。   阿寶和劉洋同時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兩人的怒火蓋住心中的恐懼感,怒吼著又向謝文東衝去,同時,手中的鋼刀也隨之高高抬起。   當他倆距離謝文東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時,突然之間,走廊兩側的房門齊刷刷打開,緊接著從裡面竄出數十號黑衣大漢,這些人手中皆拿有最令望月閣恐懼的武器,槍.   刷!   數十把槍同時抬起,阿寶和劉洋臉上還帶著驚愕,剛剛意識到不好,十十把槍已同時開火.   "彭、彭、彭。。。。。。"在一陣密集又震耳欲聾的槍聲中,兩名望月閣的青年連連後退,但每退一步,鮮血便滴在地面好大一灘,當槍聲停止之後,再看看他二人,已滿身是血窟窿,五臟六腑都已被子彈打穿,震碎,七竅流血,其狀慘不忍睹.   撲通!二人渾身槍眼的身體雙雙跪地,接著,一頭紮倒,四肢抽搐幾下,便沒有了動靜.   "啊......啊......"王鴻春連同周天,黃景方以及眾門徒的五官皆開始扭曲,看著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兩具屍體,心中又驚又憤,又悲又恐懼.   謝文東打個指響,站於他前面的眾大漢紛紛讓到兩旁,閃出一條通道.謝文東緩步走出,同時悠悠說道:"我本來以為焦開洋和段天揚會來,可是沒有想到,他二人竟然會派你們過來,這份見面禮,我今天收下了."周天身子一哆嗦.   在狹窄,毫無躲藏的走廊內,在面對數十隻黑洞洞的槍口,再高強的武功也全無用武之地,再敏捷的身手也快不過密集射來的子彈.   老頭子忍不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暗暗咽口吐沫,對上謝文東的目光,驚聲問道:"你.......你知道我們要來?""是的!"謝文東柔聲說道:"當你們踏入T市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能……能不能給我們一條活路?」周天很沒骨氣地顫聲問道。不過,在這種情況下,王鴻春和黃景方二人都不覺得他沒骨氣,因為這也是他們想知道的答案。   「不可能。」謝文東冷漠的近乎殘酷地搖搖頭,說道:「你們不死,焦開洋和段天揚就不會來。他們不來,望月閣就不會垮台,所以,你們誰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不過,我可以承諾的是,把你們的屍體運回望月閣,讓你們落葉歸根!」   「謝文東,我和你拼了!」   王鴻春突然大吼一聲,提刀向謝文東衝去。眼睜睜的看著兩名徒弟慘死,他的神經本就已到了崩潰邊緣,再聽完謝文東這番話,他徹底豁出去了,好像瘋了一般,直衝過來,鋼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電光。   好快!站於謝文東身側的東心雷暗暗吸口氣,只看對方那快得出奇的身法,便不難猜出他的身手怎樣,東心雷覺得,如果是自己和他單挑,純比身手的話,恐怕五個、八個自己捆在一起,也未必能敵得過他。   但是,老頭子已沒有和他單挑的機會了。   東心雷抬起手qiang,大喝道:「殺!」   「彭、彭、彭……」   隨著他的話音,槍聲再次連續響起。 第七十八章   王鴻春的身法比他兩個徒弟更加敏捷,身形也更加飄忽不定,邊向前衝,邊左右晃動,如果是在一塊開闊的地方,想傷到他或許不太容易,可是在走廊這條不寬的通道內,他的身法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撲!在前衝中,先是他的肩膀被流彈打中,身形明顯頓了一下,可就在這一頓短暫的時間裡,胸口和小腹又各中一槍。王鴻春性情剛烈,雖然身中三槍,依然咆哮著向謝文東衝來,只是身形已慢了許多。   彭~彭~彭!槍身還在連續不停的響著,而王鴻春身上的彈孔也越來越多,到最後,滿身鮮血,幾乎變成了血人。正常情況下,受到如此多的槍傷,人早該倒下了,但王鴻春的卻沒有倒,完全是靠著一股超強的一直裡在支撐著殘破不堪的軀體。   鮮血將他的衣服濕透,像小河一樣順著衣角源源不斷的流淌下來,他朗朗蹌蹌地衝到謝文東近前,兩隻血紅的眼睛張到極限,眼角欲裂,死死瞪著謝文東,高舉手中的鋼刀,大吼道:「謝文東!」   王鴻春身上的槍眼至少有三十多處,竟然還能衝到自己的近前,謝文東也頗感意外,心中暗道:好一條硬漢,只可惜生不逢時,選錯了『東家』。   「謝,文,東!」隨著王鴻春撕心裂肺的嚎叫,手中的刀也隨之劈了下來。   只是,他這一刀即不快,又毫無力道,沒等謝文東閃躲,旁邊的東心雷猛然跨前一步,將王鴻春持刀的手qiang牢牢扣住,同時,另只拿槍的手向上一抬,槍口頂住王鴻春的下鄂,片刻也未停頓,猛然扣動扳機。   彭!致命的一槍。   子彈由王鴻春的下顎打入,在他頭頂鑽出,鮮血濺起好高,將走廊的天花板都染紅好大一片。   王鴻春張得大大的眼睛仍然在盯著謝文東,身子已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帶著不甘,帶著憤怒……   謝文東緩緩將唇邊的香煙拿下,吐吹一口淡淡的青煙。王鴻春衝到他面前時,他的眼睛沒有眨一下,王鴻春頹然倒地身亡,他也沒有多看一眼,目光挑起,掃向走廊盡頭裡的周天等人,淡然說道:「該輪你們了!」   王鴻春的慘死,沒有激發周天的憤怒,反而讓他更加恐懼,心寒。當初覺開洋讓他來T市救焦嬌的時候,他就一百二十個不願意,現在果然中了謝文東的埋伏,姓名要交代在北洪門的總部裡,他哪能甘心。   周天身子直哆嗦,沉沒無語。旁邊的黃景方仰天長歎一聲,轉頭對周天悲然說道:「周兄,看來我們今天是逃不出去了,王老弟已經先走一步,接下來,該到我了。能與周兄共事數十年,我很榮幸,今又共赴黃泉,也算是一大快事!」說著話,他哈哈大笑,只是笑得悲涼,笑得老淚縱橫。頓了片刻,他深深吸了口氣,振聲對身旁的三名徒弟問道:「你們害怕嗎?」   他的三名門徒倒是血氣方剛,異口同聲地喝道:「不怕!」   「果然是我的徒弟!」黃景方長笑一聲,亮出長劍,吼道:「隨我殺過去!若能斬下謝文東的腦袋,我們死亦無憾了!殺!」   「殺--」   黃景方和三名門徒失力竭地大吼著,為同伴鼓勁,也是為自己壯膽。   另一般的東心雷冷笑出聲,退出彈夾,換上新的,同時喝道:「大家換彈夾,準備迎戰!」   「是!」數十名北洪門的槍手齊聲吶喊。   「殺——」   「彭、彭、彭——」   隨著黃景方喝手下三門徒發起衝鋒,北洪門這邊的槍聲再次響起。   這是一場極不平衡的爭鬥,黃景方四人在做著飛蛾撲火的衝鋒,冷兵器在熱兵器面前,再次變得微不足道,鋪天蓋地而來的子彈將他們手中的長劍打得支離破碎,也將他們的身體打得千瘡百孔。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走廊的地面上又多出四具血淋淋的屍體。   隨著黃景方的倒下,望月閣這邊只剩下周天和他的三名門徒。在他們的臉上,已佈滿了絕望。   「周長老,你自己主動過來吧,這樣至少死得還能壯烈一些!」東心雷邊更換彈夾,邊向來走出兩步,地面上都是彈殼,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吱的聲響。   見周天幾人既不說話,也不出來迎戰,東心雷冷笑出聲,換完彈夾之後,側頭喝道:「兄弟們準備。。。。。。」   嘩啦!隨著他的話音,走廊裡響起一片槍xie上膛聲,接著,無數的槍口平伸,對準走廊盡頭的周天等人。   「等等!」就在眾人準備射擊的瞬間,周天連連搖手,聲音又急又顫抖地對謝文東叫道:「謝先生,我們投降,我們願意投降!」   「投降?呵呵!」謝文東輕笑出聲,說道:「我手裡有一個焦嬌就足夠了,再多上你們幾人,對我毫無意義,而且還得要我花錢填飽你們的四張嘴。」   周天搖頭,顫聲說道:「我們……我們可以不吃東西……」   聞言,謝文東被逗得仰面大笑,不知道周天是真傻還是裝傻,竟然聽不出來自己話中的意思。俗話說人是越老越怕死,此言一點不假。   「師傅,你就不要再求他了,我們和謝文東拼了吧!」王震華三個門徒對著謝文東怒吼著。   「嗯!」謝文東大點其頭,說道:「周長老,你的徒弟,可比你有骨氣多了。」   「謝文東,你不要太囂張!」一名門徒猛然從周天的身側竄了出來,衝向謝文東的同時,手中的鋼刀輪圓了,對其咽喉,狠狠甩了出去。   嗚——鋼刀在空中打在旋,化成一道利電,直向謝文東的脖子飛來。   「啊?」北洪門眾人皆倒吸口涼氣,手指下意識地扣動扳機。   在連成一片的槍聲中,那名青年頹然倒地,而他甩出的鋼刀也到了謝文東近前,正在這時,謝文東身後閃起一道電光,精準的擊在飛來的鋼刀刀身之上,只聽叮的一聲,鋼刀斜飛出去,撞在牆壁上,火星四濺,將水泥牆面劃出一條深深的裂痕,可見其中的力道之大。   「啊?」周天和兩名門徒倒吸口涼氣,定睛細看,只見謝文東身後閃出一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曲青庭的得意弟子,袁天仲。   「是……是你?」周天手指著袁天仲,又驚有怒地叫道。   「周長老,你好!」袁天仲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彬彬有禮的點頭示意。   「畜生!叛徒!我殺了你!」王震華連同另外一名門徒怒生吼叫著衝殺出來,想和袁天仲拚命。   袁天仲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在這種情況下,傻子才會去和他們單挑!他向後退了兩步,又閃到謝文東的身後,繼續做他的影子保鏢。   毫無意外,王震華和另外兩名門徒不分先後的慘死於北洪門的qiang口下。至此,場中只剩下周天一人。   老頭子此時已神志模糊,頭腦昏沉,目光呆滯地看著三名門徒慘死的屍體,滿面的麻木,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三個門徒現在卻變成冰冷的屍體,要說他不傷心,不難過,那絕對是騙人的。   東心雷轉頭問謝文東道:「東哥,還剩下周天一個了。殺嗎?」   謝文東剛想點頭,轉念一想,擺手道:「先等一下,」說著,他看向周天,說道:「周長老,告訴我你們同來的另外兩名長老的電話。」   周天聞言一驚,身子也猛然一震,不明白謝文東是怎麼知道己方還有來名長老的。   看著他眼中的疑惑,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周長老,我們的情報比你想像中的要靈通得多,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有多少長老,有多少門徒,我早已調查的清清楚楚。」   唉!周天暗歎口氣,像謝文東這樣可怕的對手,根本不是自己能應付得來的,以前自己處處躲他、避他,可是,最後還是沒能躲得過去,要折在他的手裡。他將懷中的手機掏出,向地上一扔,說道:「這裡面有!」   謝文東嘴角挑起,微笑說道:「多謝!周長老還有什麼要求,能滿足你的,我一定滿足。」   周天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仰面苦笑,道:「要求?我的要求只要一個,只是謝先生不能滿足。」   謝文東明白他要說什麼,不過還是說道:「說出來。」   「放我一條活路。」   「放你?你願意用什麼來交換?」   聽聞這話,周天心中一動,聽起來,自己似乎不是毫無機會,他驚訝地看著謝文東,疑聲問道:「謝先生想要我用什麼來交換?」   謝文東笑道:「你的命。」   我的命!用自己的命來換自己的命,這是什麼意思?周天被謝文東的話說蒙了。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你的命,原來是屬於望月閣的,如果以後它能屬於我,我可以考慮,讓你活下去,而且,會讓你比以前活得更好,更舒適!」 第七十九章   周天臉色一變,不自覺的向前走出數步,問道:「謝先生……是要我歸順……?」   「也可以這麼說。」謝文東笑呵呵說道:「今天晚上,周長老雖然死了三個徒弟,但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將可以擁有十萬甚至幾十萬的徒弟,我們洪門的兄弟很多哦,而且還會越來越多,我一直想為他們找個好師傅,周長老在我心中是最合適的人選。」   拉攏周天,只是謝文東靈光一閃的念頭,首先周天為人比較懦弱,是個胸無大志的骨頭軟,更容易受自己的控制,其次,他也想在望月閣裡多留幾個後手,好供日後自己對付曲青庭時應用,再次,他確實想提升社團的整體戰鬥力,如果由望月閣的長老能親自來知道,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周天聽完這話,身軀一震,低頭看看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再瞧瞧謝文東前後左右的數十號qiang手,心中生出絲絲寒意。此時,他面臨兩個選擇,一是背叛,一是被殺。他慢慢垂下頭,沉思不語,臉色時陰時晴,看得出來他心裡在做天人交站,額頭也不知不覺的滲出汗水。   謝文東看了看手錶,柔聲說道:「周長老,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去處理,無法給你太多的時間,你必須得現在就給我答覆。是生是死,已都擺在你的面前,難道,選擇起來就那麼難嗎?」   他說得輕鬆,但對於周天來講,做出選擇確實很難。他畢竟在望月閣內做事有數十年的光景,感情深厚,不是說背叛就能背叛的,但同時他的生性又貪生怕死,現在,真到了兩難的地步。   謝文東直勾狗地看了他片刻,搖搖頭,邊轉回身邊說道:「殺了他!」   嘩啦!qiang械震響,連續的上膛聲像是一隻巨錘,不斷地敲打著周天的心臟,他激靈靈打個冷戰,對著謝文東的背影,尖聲叫道:「等一下!謝先生請等一下!」   謝文東停住腳步,半轉回頭,問道:「周長老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我……我願意!」   「呵呵,周長老願意什麼?」   「我……願意歸順謝先生!」周天幾乎是用盡渾身的力氣,才把這句話從牙縫裡擠出來。   袁天仲心中冷笑,平時,他一直被望月閣的人罵為是叛徒,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始終繫個疙瘩,現在好了,連堂堂的周大長老都向謝文東屈服了,這更加堅定他留在洪門的決心。   「識時務者為俊傑!」謝文東目光幽深,笑瞇瞇地說道:「安排酒菜,為周長老壓驚!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說著話,他哈哈大笑,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   等謝文東離開之後,北洪門人員紛紛將qiang械收起,一個個挽起袖子,該搬屍體的搬屍體,該擦地的擦地,該刷牆的刷牆,不用誰來指揮,一切都進行的有條有理,顯然應付這樣的事,眾人的經驗都很豐富。   東心雷面帶笑的走到周天近前,客客氣氣地說道:「周長老,剛才讓你受驚了,如果我有言語不周的地方,還望你務必見諒啊!」   想不到北洪門對自己的態度轉變的竟然如此之快,周天有些發蒙,喏喏的說不出話來。東心雷身形一側,向裡面伸了伸手,笑道:「周長老裡面輕,酒菜已經讓兄弟們去準備了,馬上就好!請!」   「啊!」周天表情麻木地應了一聲。   通過周天的手機,謝文東查出另外兩名望月閣長老薑韶和喬瑋的電話號碼。   他直接把電話打給姜韶華。   姜韶華和喬瑋此時還蹲在洪武醫院的附近,不是在找機會衝進去,而是在等周天等人的消息。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拿出來一看,是周天打來的電話,他臉色微變,心中暗道:奇怪!周天竟然沒死在北洪門的總部,難道他真把焦嬌給救出來了?   他心中充滿著疑惑,把電話接通。   「是姜韶華姜長老吧?!」電話裡,傳來陌生青年的聲音。   姜韶華一愣,點頭道:「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謝文東!」謝文東毫不隱瞞,開門見山的報上名號。   聽完「謝文東」這三個字,姜韶華手掌一哆嗦,手機差點摔到地上。謝文東竟然拿著周天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如此說來,周天已經……雖然早預料到會有這個後果,可是心裡還是驚駭不已。他強裝出笑容,問道:「周長老的電話,怎麼會在謝先生手裡呢?」   謝先生?旁邊的喬瑋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周長老的手機在我手裡,自然有在我手裡的理由。」謝文東話鋒一轉,笑瞇瞇地說道:「我實在很佩服姜長老的頭腦啊!竟然想出這麼個高明的計謀來使自己脫身!」   姜韶華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故做糊塗地說道:「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文東說道:「按照計劃,你和喬長老應該偷襲洪武醫院,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然後周長老這邊在趁機潛入我們的總部,救出焦嬌,計劃的很好,不過,姜長老卻臨時更改了行動,留在醫院外按兵不動,故意讓周長老他們去送死,然後你便可以以行動失敗的借口回到望月閣交差了,姜長老,你說我說的這些對不對?」   「你怎麼知。。。。」姜韶華太驚訝了,謝文東所講的,和他所作所想的一模一樣,簡直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在無比震驚的情況下,把話也說漏了。可是很快,他又急忙改口,說道:「謝先生太會編故事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姜長老,你就不用再裝了,你以為自己計劃周全,可是世界上哪裡有天衣無縫,又哪有不透風德牆?呵呵,我的兄弟很多,也許就在你的周圍,也許就在你的身邊,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瞭如指掌!」   姜韶華聽完,從內心深處打個冷戰,下意識的左右張望,可是,他什麼都沒有看見,最後,目光落在身邊的喬瑋臉上。   後者被他精亮的目光盯的奇怪不已,忍不住問道:「姜長老,怎麼了?」   過了片刻,姜韶華收回目光,沒有理他,冷笑一聲,對謝文東說道:「你知道又如何?」   「如何!我若是告訴給焦開洋,你認為他還能容忍你的存在嗎?」   「哼!可是誰又能相信你的話?」   「焦開洋或許不會相信我,但他一定會相信周長老的。」   「什麼?」姜韶華臉色頓變,疑聲問道:「周天還沒有死?」   「當然!」謝文東笑道:「周長老既沒有死,也沒有受傷,我正準備送他回望月閣呢!」   姜韶華心中大叫糟糕,周天如果沒死,哪麼現在想必已經知道了一切,他若回到望月閣,那自己就徹底完蛋了,因為自己的膽怯而害死三明長老、其名門徒,這個罪名可就大了。他身子哆嗦一下,語氣爺軟了下來,笑問道:「謝先生給我打來電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直說吧!」   「兩件事。」   「哪兩件事?」   「其一,我希望姜長老能到我這裡來一趟,有話,我們可以當面說清楚,然後姜長老和周長老可以一起回望月閣,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其二,幹掉你身邊的喬瑋。」謝文東輕鬆的柔聲說道。   啊?姜韶華身軀一震,半晌沒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他不動聲色的握了握拳頭,說道:「我想和周長老說話。」   和周天說話是假,他主要是確認一下周天是不是還活著。   「沒問題!」   時間相隔不長,電話那邊傳來周天的聲音,語氣冰冷的寒人,冷冷說道:「姜老弟,你想不到吧,我現在竟然還活著呢!」   他媽的,周天果然沒死!聽到周天的話音,姜韶華再無懷疑,直接把電話掛斷。   他感覺一陣乏力,身子向後一仰,直接坐到地上,雙手按住疼痛欲裂的腦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旁邊的喬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會聽他說謝先生,一會又說周長老的,聽的滿頭霧水。   他脾氣火爆,等不及的追問道:「姜長老,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姜韶華頭也不抬的低聲說道:「周天沒有死,而是被謝文東活捉了。」   「啊?」喬瑋驚訝到:「那……那……」   「這還不算要命的,要命的是,周天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一切,而謝文東卻要讓他回望月閣,一旦他回去,你我就統統完蛋了!」姜韶華說的是實話,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要麼就殺掉周天滅口,要麼就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去做,可是殺掉周天的可能性太小。   「我們的一切?知道我們的什麼?」喬瑋好奇的問道。   姜韶華抬起頭,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知道我們貪生怕死,沒敢進洪武醫院,卻讓他們進洪門總部去送死!」   「啊?他……他怎麼會知道的?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他回到望月閣,讓閣主知道這件事,咱倆誰都活不成了。」   「所以說,還得有人再做出犧牲!」   「姜長老什麼意思?」 第八十章   姜韶華站起身形,先是遙遙頭,然後長歎口氣,說道:「我們沒有選擇,只能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去做。」   喬瑋茫然問道:「謝文東讓我們怎麼做?」   「去北洪門總部,和他會面。」   「什麼?那····那不等於去送死嗎?」   姜韶華苦笑道:「不然還能怎麼辦?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不如創意長,或許還有活路!」說著話,他皺起眉頭,喃喃說道:「謝文東對我們的計劃以及行dong,瞭如指掌,可以說我們一舉一動都在謝文東的監視之下,我們的周圍肯定有北洪門的眼線!」   喬瑋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轉頭過去,向四周張望。   就在他轉頭的瞬間,將韶華突然抽出助下的鋼刀,對準喬瑋的小腹,惡狠狠地此了過去。   他下了死手,也用上了全力,這一刀又快又很突然,而且來的毫無預兆。喬瑋做夢也想不到將韶華會突然對自己動手,當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刀鋒已到了他近前,這時候在想躲閃,根本來不及。   只聽撲哧一聲,打扮個刀身都沒入喬瑋的肚子裡,刀尖在他的後腰探出,鮮血順著刀身的血槽哧哧的向外噴射著。   喬瑋兩目大張,一把抓著將韶華持刀的手腕,身子劇烈地哆嗦著,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顫聲問道:「你···你···這事為什麼?」   將韶華此時臉色蒼白嚇人,呼吸凌亂,低聲說道:「喬老弟,大哥對不起你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這麼做!你剛才不是問我謝文東讓我們做什麼嗎?其實,他就是讓我先殺掉你!我們兩個必須有人做出犧牲,那個人不應該是我!」說著話,他手臂加力,猛的將鋼刀從喬瑋的小腹拔出,緊接著,又刺了一刀。   他習武多年,對人體的要害非常熟悉,知道怎樣能以最快的速度致人於死地。又受了一刀後,喬瑋已站立不住,貼著將韶華的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直到死,他的手仍緊緊抓著將韶華的袖子,兩隻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其中有茫然,有恨意,也有不甘心。   看著喬瑋已斷氣的屍體,將韶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喬瑋死抓自己袖口不放的手掰開,隨後,將身上的血跡擦了擦,丟下屍體,快速地向洪武醫院方向走去。   將韶華和喬瑋的門徒都潛伏在醫院的左側,已做好準備,正等師傅的命令,好向醫院裡衝鋒。見將韶華快速的跑來,眾人精神一振,以為是要動手了,紛紛將身上的暗藏的傢伙抽出。   等將韶華跑到近前之後,眾人才發現他的臉色異常難看,而且身上還帶著片片的血跡。眾人同是一愣,隨後紛紛問道:「師傅(姜長老),發生什麼事?」   「遇到北洪門的眼線了!"將韶華環視眾人,臉色慢慢陰沉下來。   喬瑋的三名門徒向左右瞧了瞧,沒有發現師傅的身影,好奇地問道:「姜長老,我們師傅在哪?」   將韶華身側的左方一指,說道:「那不來了嘛!」   三門門徒不疑有它,順著他手指方向,齊刷刷地望去。   可是,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三人輕咦了一聲,疑聲說道:「沒有看到師傅啊····」   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將韶華已將刀拔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揮了出去。他現在是一不做二不休了,既然已殺掉喬瑋,他的三名門徒也留不得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名青年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肩上人頭已被將韶華一刀削掉。   滾燙的鮮血像噴泉一樣,從他體腔內she出,在夜風中,鮮血在空中飄散,灑在周圍人的頭上,臉上,身上。   「啊——」想不到師傅會突然對喬瑋的徒弟動手,將韶華的幾名門徒皆驚呆了,一個個僵立在原地,滿面呆滯的動也不動。   「姜長老,你這事····」   見師兄慘死,另名青年臉色頓變,看著將韶華大聲質問,可是他的質問只說到一半,將韶華的鋼刀已插進他的胸膛。將韶華手腕一番,將青年的胸膛硬生生的豁出個大圓窟窿,隨後向自己的門徒大聲吼道:「你們在愣著幹什麼?給我殺!」   說著話,他一腳將掛到刀上的屍體踢了出去。   喬瑋最後一名門徒失聲尖叫,以為將韶華瘋了,嚇得媽呀一聲,轉身就跑。   將韶華手腕一甩,喝道:「給我留下!」   鋼刀在他手中化成一道電光,去勢如閃電,掛著尖銳的勁風,直刺進最後那名青年的後心。   撲通!人還沒倒,便已斷氣,屍體受慣性又向前跑出兩步,方一頭紮在地上,四肢僅僅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太快了,只眨眼功夫,喬瑋的三名門徒被將韶華殺的乾乾淨淨,一個未留。他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不遠處的屍體前,彎腰將鋼刀,抽出,在屍體的衣服上蹭了蹭血跡,隨後,又漫步走回來。   他的幾名門徒像是見鬼一般,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後退,嗓子眼發出詭異的咕嚕聲,喃喃說道:「師……師傅」   巡視他們一眼,姜韶華臉色鐵青,冷冷說道:「你們都給我記清楚了,他們是被北洪門的人殺死的,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幾名門徒機械性地點點頭。   「誰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可別怪我不講情面!」說著,姜韶華將手中的鋼刀一翻,在月光的映射下,刀身散發出駭人的森光。   「是……是!師傅!」   另一邊,洪武大廈,頂層。   看著慢桌子沒什麼動過的菜餚,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周長老,我們的菜還合你的口味嗎?」   周天此時哪還有心思去吃菜喝酒,聽到謝文東發問,他連連點頭,說道:「合口!非常合口!」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合口就好。我決定,明天放你回望月閣。」   周天怔主,疑惑地看著他。他明明讓自己歸順,現在又要放自己回望月閣,難道是在有意試探自己,想到這裡,他忙搖頭說道:「歸順謝先生,我……我是心悅誠服的……」   謝文東擺擺手,笑道:「周長老請放心,我現在不是在試探你,而是真的要放你回去。而且,你現在留在望月閣,比留在我身邊更有用處。另外,我知道周長老對望月閣的感情甚厚,讓你背叛望月閣,這實在是件強人所難的事。」   周天聽完這話,兩眼一紅,差點落淚,同時羞愧的垂下了頭。   謝文東淡然說道:「我想,你們都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並不是要和望月閣為敵,我的敵人,只有兩個,其一是閣主焦開洋,其二是他的徒弟段天揚。當初,望月閣對我施壓,甚至宣zhan,都是焦開洋的決定,和整個望月閣沒有關係,而且,我也從來沒有過顛覆望月閣的打算。只要焦開洋下台,我們之間的爭dou也就徹底結束了。」   周天聽後,暗暗噓了口氣,又驚又喜說道:「原來是這樣。」   謝文東含笑說道:「焦開洋年歲已高,頭腦已不靈便,確實不再適合繼續做望月閣的閣主了,望月閣由他來領導,遲早是完蛋,我搬他下台,也是為了望月閣的前途著想,當然也事為了我自己減少一個敵人,期望,周長老能明白我的苦心,更能暗中助我,讓望月閣與我們之間的仇怨早日了結,減少那些本不應該發生的流血事件。」   周天邊聽邊連連點頭,搓手說道:「一定,一定!只要謝先生吩咐,我一定全部照辦。」   謝文東的話,讓周天的心裡壓力減輕許多,以謝文東的意思他並不是針對望月閣,而是僅僅針對焦開洋和段天揚兩人,那自己為他做事,也不算是背叛望月閣。當然這僅僅是他自我安慰。   謝文東點點頭,笑呵呵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向周天面前一推,說道:「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是我的敵人,我要殺,是我的旁有,我要獎,這只是一點心意,請周長老收下!」   周天接過支票,低頭瞄了一眼,只覺得一陣眩暈,他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他咽口吐沫,抬起手來,看向謝文東,結巴說道:「謝……先生這……這是……」   謝文東笑道:「僅僅是一份見面禮而已,也是對周長老痛失三名愛徒的一點補償,周長老務必要收下。希望,我們之間的爭端結束之後,周長老能來我們洪門,這裡雖然沒有望月閣那麼幽靜,但是去有能周長老一展拳腳的地方,也有望月閣遠遠不及的多姿多彩的生活!」   聞言,周天心中甚是感激,看起來謝文東並不是在簡單的急用自己,而是真心實意的希望自己加入洪門。想到這裡,他目光下落,看著幾乎要擺滿一桌子的豐盛酒席,心中暗暗感歎,這是他在望月閣內想都不敢想的。   他暗暗下了決心,小心翼翼地收起支票,欠起身形,必恭必敬說道:『我願意為謝先生效犬馬之勞!」 第八十一章   周天是望月閣頂級的長老,出身顯赫高貴,收服他,如果只用威逼手段,很難奏效,謝文東先兵後禮,剛柔並濟,成功的把周天馴服得服服帖帖,使其打心眼裡願意歸順,這是謝文東最想要的結果。   有了周天這顆棋子,使他在望月閣裡又多出一個後手,日後也可以用他來為自己牽制曲青庭,一舉多得。   對周天的態度,謝文東以禮遇為主,而對姜韶華的態度,他是截然相反。   第二天,清晨,姜韶華被迫無奈,壯著膽子來到北洪門的總部。   在辦公室裡,謝文東與其會面,他笑瞇瞇地打量姜韶華一番。隨後哈哈而笑,說道:「姜長老不僅心計過人,身手也是非常了得哦!」   姜韶華皺皺眉頭,沒明白謝文東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將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一轉,對向姜韶華,後者定睛一看,只見屏幕上有段視頻在播放,其中的主角,正是他。視頻將他如何殺掉喬瑋以及其三名門徒的過程都記錄下來,畫面雖然不是很清晰,有時候也顫抖得厲害,但還是不難辨認出裡面的人都是誰。姜韶華看罷,臉色頓變,搶步上前,伸手要抓電腦,站於辦公桌左右的無行兄弟同時拔搶,槍口一致指向姜韶華的腦袋。   姜韶華伸出去的手僵住,看著安坐在椅子上、含笑不語的謝文東,他鬢角的冷汗流了出來。   謝文東笑道:「姜長老,你就算把這台電腦砸了,這段視頻也不會就此消失的,只要我願意,它隨時都可以傳到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當然,也包括望月閣!」   「謝文東,你這是什麼意思?」姜韶華擦了擦面郟的汗珠子,目光再次落在電腦屏幕上。   「呵呵!」謝文東笑了,同時擺了擺手。五行兄弟冷著臉,慢慢將搶收起,不過眼睛仍是冷冷盯著姜韶華。   「我的意思很簡單。」謝文東瞇眼說道:「姜長老回到望月閣之後,務必要把貴閣主『請』到T市來,無論使用什麼樣的手段,是勸、是逼、是誘,你自己想辦法,總之,三天之內,我要看到焦開洋在T市出現。」   姜韶華身子一震,搖頭說道:「那......那不可能!閣主來與不來,根本不是我能決定得了的。」   謝文東哦了一聲,聳聳肩膀,說道:「若是那樣,我只能把這段視頻傳給焦開洋了,讓他來欣賞欣賞姜長老高強的身手以及乾淨利落的殺人手段!」   「謝文東,你......」姜韶華嘴唇哆嗦著,兩眼圓睜,急得說不出話來。這段視頻若是真傳到閣主那裡,自己必死無疑,就算死,最終還得落袼褙無數同門唾棄的罵名。   「姜長老不用緊張。」謝文東呵呵的柔聲說道:「你的頭腦那麼精明,我相信,你一定會想出妥善的辦法的。記住,三天,你只有三天的時間。」   姜韶華看著謝文東,感覺自己體內的力氣彷彿被一下子抽空了似的,渾身乏力的坐回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粗氣,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淌。   見他像木樁子似的坐在自己面前,謝文東敲敲手腕上的手錶,含笑說道:「如果我是姜長老,現在一定會著急動身,而不是傻坐在這裡浪費寶貴的時間。」   聞言,姜韶華身子一震,騰的站起身,轉身就要向外走去。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對了,周長老現在已在樓下等你,他會和你一起回去。」   姜韶華停住腳步,轉回頭疑聲問道:「你……為什麼不殺他?」   周天已投靠謝文東這件事,他當然不清楚。   謝文東雙手交叉,笑呵呵地說道:「我想姜長老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狀況。你沒有資格問我為什麼,你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了,明白了嗎?」   狠狠地瞪了謝文東一眼,姜韶華再不多話,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謝文東笑瞇瞇地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口將其中的茶水喝淨,同時低聲嘟嚷道:「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謝文東心思歹毒,但那不代表他喜歡同樣心思歹毒的人,而姜韶華恰恰是這種人。   姜韶華能不能把焦開洋引來T市,謝文東沒有把握,但是他卻不敢掉以輕心,依然讓靈敏加強情報,繼續對全市進行監控。   當天下午,一個讓謝文東意想不到的人來到北洪門總部拜會,張保慶。   經過上次的東突事件,二人之間的關係近親了許多。見面後,兩人親熱的握了握手,隨後分賓主落座。簡單寒暄幾句。謝文東先切入正題,問道:「張兄今天突然到我這裡來,有什麼事嗎?」   「呵呵!」張保慶笑了,挑起眉毛,問道:「難道沒有事情就不能來了嗎?」   謝文東聳肩笑道:"當然可以,我隨時歡迎."張保慶哈哈而笑,隔了一會,他眼珠轉了轉,說道:"其實我很羨慕謝兄弟啊!""羨慕我什麼?"謝文東笑問道"謝兄弟在社團裡是一把手,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不用受其他人的束縛,舒服自在,怎能不讓人羨慕呢?"張保慶幽幽說道.   謝文東心中一動,反問道:"難道張兄不是嗎?"張保慶點點頭,低聲歎了口氣,說道:"我就沒有謝兄弟這麼好運了.我現在是國土資源部辦公室的副主任,僅僅是個副手而已,和普通的辦公室職員基本沒有分別."聽到這裡,謝文東已將張保慶來找自己的目的猜出個大概,他仰面一笑,說道:"國土資源部辦公室副主任,也用該是副局級了,張兄年紀輕輕,便已做到副局級,許多人羨慕你還來不及呢,哈哈!"見張保慶眉頭緊鎖,謝文東話鋒一轉,又別有深意地笑道:"當然,如果能做到正局級,那就更令人羨慕了."張保慶苦笑說道:"在政府機構,特別是在中央部門,想升級,實在太難了,就算就能力,又有門路,也得等上面的人退休或者調走才能得到提升的機會,只是,我上面的那個主任,只有四十多歲,等他退休,還得有好幾年,以他這個年歲,也很難會調到別的部門,所以說,我這個副主任,還得繼續走好幾年,時間白白浪費,實在令人苦惱啊!"謝文東笑道:"原來張兄是為此事煩心啊!"張保慶輕聲笑道:「是啊!我沒什麼朋友,關係親近的只有謝兄弟了,今天沒事,就跑到你這裡來訴訴苦,希望謝兄弟不要介意啊!」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張兄這話太見外了,有煩惱,來找朋友聊聊,這是很正的嘛!」   「嗯!也是!呵呵……」   「如果,那個辦公室主任能提前退休,張兄不就有了提升的機會了嗎?」   「那是當然!如果他能提前退休,辦公室主任的職位肯定會由我來接受,關鍵的問題是,他身體好得很,不會也不可能提前退休的。」張保慶問難地說道。   「那也不一定啊!」謝文東笑呵呵地抽出香煙,說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走在大街上,能被汽車撞到,走到大樓地下,能被高空墜物砸到,沒準哪天,那個主任就可能發生意外哦!」   張保慶咯咯笑了,探著腦袋問道:「謝文東那麼聰明,可能算到他哪天會發成意外?」   謝文東吐出一口青煙,含笑著悠悠說道:「以我來看,不出三天,他定然重傷不起。」   「哈哈!」張保慶大笑,心裡暗道一聲聰明,和謝文東某事,實在時間輕鬆愉快的事,自己不用把話挑明,他便已明白自己的心思,他笑呵呵地說道:「謝兄弟就那麼肯定?」   「我算事,從來沒有算錯過。」謝文東談笑著說道。   張保慶仰面而歎,說道:「若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謝文東笑問道:「現在,張兄的心情是不是舒服一點了?」   「嗯!」張保慶大點其頭,笑道:「舒服多了。和謝兄弟聊天,實在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今天天氣不錯,時間也充裕,我們不如出去喝上兩杯。」   「好主意。」謝文東站起身形,說道:「我請客!」   「不!我來請!」   謝文東喝張保慶二人笑呵呵地邊聊邊向外走去。   由始至終,二人談話都很正常,但其中卻暗含血腥,也正是在他們這次談話不久之後,國土資源部的辦公室主任突然發生車禍,雙腿被撞斷,身上多處骨折,重傷住進醫院,經過數天的搶救,總算保住性命,但一年半載是不可能再繼續上班工作了。   在其住院修養的這段時間裡,其職位也順理成章的由其副手張保慶來接任。   這,恰恰印證了謝文東那句話: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只不過這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謝文東欠張保慶的人情,正好藉著這次機會,將這份人情償還一些。   而張保慶也嘗到了與謝文東合作的甜頭,對他更加看重,二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更緊密。 第八十二章   北洪門總部,洪武大廈,謝文東的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裡坐有五人,分別是喻超、王海龍、李曉芸、東心雷以及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婦女。這些人,大多都是為謝文東掌控白道生意的負責人。喻朝負責東興集團,王海龍負責洪武集團,李曉芸負責東亞銀行以及安哥拉事務,至於那個看起來陌生的婦女,名叫何麗君,是北洪門的財務經理。   他們五個人,基本控制著謝文東的財政命脈,之間關係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比如喻超,他和東心雷很熟,但和其他人,算起來還是第一次見面。   正當五人竊竊私語,低聲交談的時候,房門一開,謝文東笑呵呵走進辦公室內。   五人精神一振,紛紛站起身形,含笑問好。   謝文東與眾人打過招呼,坐到辦公桌後面,隨後擺擺手,客氣說道:「大家都請坐吧!」說完話,環視眾人一眼,他又笑道:「很久以前就想把大家都找到一起好好聚聚,也想讓大家多親近,畢竟都是自己人嘛,只可惜始終沒有機會,這次正好有事情要和大家商議,就把各位找來,大家都一路辛苦了。」   「東哥客氣!」眾人紛紛說道。   謝文東一笑,看向喻超,問道:「老喻,最近東興集團的狀況怎麼樣?」   喻超臉色正了正,說道:「興集團早已步入正規,不僅能自給自足,而且還能向社團提供資金輸出,上次東北之亂後,社團的重建,集團可是拿出很多錢的。」   謝文東笑了,說道:「詳細說說。」   喻超將隨身攜帶的公文包拿了起來,打開,從裡面抽出厚厚的資料,詳細講述社團的財務狀況。那一連串的數據和專業用語讓謝文東聽的頭痛,也有聽沒有懂,根本不明白喻超在說什麼,不過他卻沒有打斷喻超,默默的等他講完,不是他要聽,而是給另外四人聽的。   足足過了半個鐘頭,喻超才算告一段落,謝文東暗暗出了口氣,轉頭看向王海龍,李曉芸等人,笑問道:「大家覺得東興集團的財務狀況如何?」   王海龍深深看了喻超一眼,忙欠身說道:「很好,很好!」   李曉芸表情默然地說道:「聽說東興集團成立的時間並不長,能做到這種程序,已算很不錯了。集團當初成立時的發展方向非常好,致力於實體工廠和房地產方面的開發,雖然前期的投入很大,但確為集團奠定雄厚的基礎,也會把集團在很短的時間內帶入到正軌,日後管理起來也相對輕鬆許多,並不是那種表面繁榮實際泡沫的虛假經濟體系。」   聽到李曉芸的肯定和讚賞,謝文東很是高興,開懷大笑,看著渝超問道:「老渝,集團一年能賺多少錢,現在有多少可以動用的資金?」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渝超奇怪的看著他,茫然說道:「我剛才已經講過了。」   謝文東老臉一紅,剛才喻超講的時候,他表面上看起來聽的很認真,實際上已昏昏欲睡,什麼都沒聽進去,他訕笑道:「再說一遍吧!剛才你說的數據太多,我擔心會記混。」   渝超對謝文東好是很瞭解的,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自己剛才是等於對牛談琴了/。他翻翻白眼,無奈地說道:「以集團目前的狀況來看,一年的淨利潤應該在兩到五個億之間,現在的可移動集資有三個億。」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三個億,還是少了點,很難派上大的用場。   向著,他目光一偏看向王海龍,說道:"王兄,洪武集團呢?"見問道自己,王海龍也急忙把事先準備好的文件拿出來,清了清喉嚨,剛要說話,謝文東連連擺手,笑道:"王兄就不用說得那麼詳細了,把集團的移動資金說一下就可以。""是!東哥!"王海龍應了一聲,說道:"集團不久前進入安哥拉,投資比較大,現在可動用的資金並不多,大約在十個億左右,另外,集團剛剛接手安哥拉幾項大工程,竟會從安哥拉政府那裡可以收到十多億的撥款,除掉承包工程費用之外,應該還可以剩下十多億左右。"承包政府工程是最賺錢的,無論具不具備承包能力,只要把工程順利拿下,就等於抓住了一顆搖錢樹。   比如一項十五億的大工程,承包企業扣下其中的十億,只動用另外的五億,再將其轉讓給其他的的公司,讓他們來為自己完成工程,自己不用出一分錢,一份力,便可從中賺取巨額的利潤。而接下來的公司可能會自己完成工程,也可能會在扒皮,繼續轉讓給其它公司,記過層層扒皮_剋扣,到最後,十五億的工程,能有兩億用於工程上就算不錯了,其工程質量也就可想而知。『豆腐渣工』程也就是這麼來的。   因為謝文東在安哥拉的勢力,洪武集團在安哥拉所接手的大工程極多,賺取的利潤也是高的驚人,不過,其中許多錢又都被王海龍反投入安哥拉,建工廠、建礦場、建商場一切有利可圖的各個領域,以錢來生錢,賺取更多的巨額利潤。   這時圈錢,也是赤裸裸的資本原始積累。   聽完王海龍的介紹,謝文東點點頭,接下來看向李曉芸,笑問道:「曉雲,現在東亞銀行的狀況如何?」   東亞銀行現在已經成型,在中國和安哥拉的許多大城市都設有分行,加上它掌握著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而安哥拉又處於戰後重建當中,貨幣需求量增大,國家銀行在印刷鈔票的同時,其利潤也源源不斷的湧入東亞銀行。   知道說的太多謝文東也聽不明白,李曉芸只簡單的淡然說道:「資金很充足!」   「哦?」謝文東精神一震,笑問道:「有幾十個億?」   李曉芸搖頭,說道:「不止!可以動用的資金超過上百億。」   謝文東愣了愣,隨後咧嘴笑了,兩眼彎彎,笑道:「曉芸,你現在可是我最大的財神了,哈哈!」   李曉芸搖搖頭,說道:「東亞銀行發展得那麼快,和掌握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離不開關係,而這,都是你拿豪賭賺來的,我們贏得比較運氣。」   謝文東幽聲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最後還是贏了。」   當初謝文東投入巨資,甚者藉著外債去收購安哥拉貴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李曉芸是持反對意見的,認為那太冒險,贏了固然是好,一旦輸了,己方會輸得一塌糊塗,而事實證明,謝文東的選擇是正確的,正因為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才是東亞銀行發展的如此迅猛,同時,把洪武集團帶入到安哥拉,大發橫財,現在,謝文東又有了讓東興集團也進入安哥拉的打算。   最後,謝文東將目光落在了東心雷和何麗君身上。   不等他開口,東心雷看了一眼身旁的何麗君,連忙說道:「東哥,我們可和李小姐的銀行比不起,也比不上老喻和海龍的集團,現在社團的資金只有從南洪門那邊要求來的幾個億。」   「嗯!」謝文東點點頭,對於北洪門的狀況,他多少也是有些瞭解的。   他巡視眾人,說道:「這些找大家過來,一是讓大家互相之間多熟悉一下,都是自己人,日後要合作的地方有很多,老喻,現在安哥拉的契機不錯,你可以把東興集團發展進去,這方面的事情,你直接去找曉雲和王兄商量好了。」   喻超聞言一喜,向安哥拉那邊發展,他早就想做了,一直想向謝文東提,現在好了,東哥已主動開口,他欠了欠身,笑道:「是,東哥!」說這話,他看向王海龍和李曉芸,說道:「以後,還要兩位多多照顧。」   王海龍哈哈大笑,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喻老弟不用那麼客氣!」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又說道:「至於第二件事嘛……」說道,他頓了一下,兩眼閃出亮而尖銳的精光,幽幽說道:「我想收購,洪天集團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   撲!   別人聽完沒覺得怎麼樣,王海龍差點吐血,對洪天集團,他是在瞭解不過了。   南北洪門明爭暗鬥數十年,而作為兩者的白道企業洪武集團與洪天集團更是競爭得不可開交,洪武集團涉及的領域,洪天集團都有涉及,而洪天集團要去競標的工程,洪武集團也會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去爭取。   這生意場上,兩大集團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比黑道之間的爭鬥更慘烈,也更凶險,雙方鬥智鬥勇,各顯神通。   現在謝文東說要收購洪天集團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就等於是實際控制住洪天集團,這種事,太難了,比北洪門在戰爭上擊敗南洪門要難得多。   王海龍嚥下一口塗抹,乾笑說道:「東哥,這……這可能不太容易,洪天集團的市值大約有數百億,但那僅僅是洪天集團的散股而已,不會超過百分之三十,而洪天集團的達股份基本都掌握在向問天以及南洪門的長老手中!」 第八十三章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反問道:"那又怎麼樣?"王海龍說道:"就算我們能夠把市面上的洪天集團散股全部收購,也就最多擁有洪天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其集團最終還是掌握在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手裡,而且,我們一旦大批收購洪天集團的股份,會其市價值暴長,全部收購下來,就未必是幾百個億能擋者住了,再者說,我們也有多的資金來支持我們完成這麼大的動作.   他是洪武集團的負責人,與洪天集團競爭那麼長的時間,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基本都用過了,如果說收購洪天集團股份的辦法可行,不用謝文東說,他自己早就主動提出來了.   洪武集團和洪天集團還是有本質區別的.洪天集團是上市公司,而洪武集團則剛好相反,並未上市,是封閉式的家族企業.   上市當然是有好處的,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可以進行市場融資,解決企業的資金問題,讓企業得到更多的資本去賺取更高的利潤,同時,上市公司也會使公司變得更加完善,隨著董事會與監事會的出現,會令企業的所有權和經營權相分離.   但金鵬並不喜歡這樣,他不想把自己手中的股份拿出一部分放到市面上,而且,他也不希望公司的體系變得完善,在初期,之所以成立洪武集團,其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洗黑錢,體制一旦完善,很多方面將會變得束手束腳.   正因為有這方面的原因,北洪門和洪武集團是徹底掛鉤的,社團強,則企業強,社團弱,則企業弱,而南洪門則不然,社團與企業各成體系,之間的聯繫並不大.   總體來說,北洪門的實力要強於南洪門,而洪武集團的實力則要弱於洪天集團許多,一個得到市場融資,一個未得到過融資,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直到洪武集團進入安哥拉,得到大量資金的灌入之後,這才讓雙方在實力上的差距逐漸變小。   謝文東當初在安哥拉的豪賭,這時候開始發揮出實際作用。首先得到質變的是東亞銀行,其次便是洪武集團。   他要收購洪天集團當然也是有目的的,打敗像南洪門這樣的大社團,最好的辦法就是斬斷他的經濟命脈,黑道拼的就是錢,他一旦控制了洪天集團,那將會會南洪門造成致命的打擊。   可是正如王海龍所說,那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太難了。   謝文東眉頭擰成個疙瘩,沉思半晌,問道:「洪天集團的股份都掌握在誰的手裡?」   王海龍想了想,說道:「向天問應該佔有百分之二十,另外超過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在南洪門的長老手中。」   謝文東仰起頭來,默默琢磨一會,看向東心雷,說道:「在我印象中,我們似乎從來沒有和南洪門的長老交過手。」   「是的!」東心雷點點頭,正色說道:「自向天問坐上南洪門的掌門大哥之後,和東哥一樣,對長老的權利進行大幅縮減,使長老成了有名無實的虛職,現在,南洪門的長老們大多都去了國外,每年拿著洪天集團的高額分紅,在國外舒舒服服的過安穩日子。」   「哦!原來是這樣。」謝文東揉著下巴,目光變得幽深,說道:「他們雖然不在中國,但是手裡可握有洪天集團的股份。」   東心雷深吸口氣,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一笑,說道:「想辦法,查出來,給我列份他們詳細的名單以及資料。」   東心雷多聰明,聽完這話馬上就明白了,連連點頭,說道:「好的,東哥,等會後我會讓小敏去查清楚。」   「嗯!」謝文東環視在座的五人,振聲說道:「不管有多困難,我一定要收購洪天集團,至少要得到他的主要控股權,不然,就算在社團上能打敗南洪門,他們還可以憑借洪天集團的經濟實力死灰復燃!」   東心雷說道:「我想,南洪門長老手裡掌握的股份,我們應該努力去爭取,同時,對洪天集團在市面上的散股也應該收購。」   王海龍搖頭,說道:「我們一旦對其大規模收購,一定會引起南洪門的警覺,到時,他們可以採取反收購,趁機抬高股份的市值,到那時,我們所要付出的資金將會是個天文數字,而且還達不到理想的效果。」   李曉芸說道:「可以以東亞銀行的名義去收購。銀行有基金系統,收購單一公司的股份,進行大規模的投資,是很正常的事。」   王海龍擺擺手,道:「不妥。東亞銀行的幕後老闆是東哥,這算不上秘密,南洪門肯定也知道這一點,以東亞銀行去收購,還是會引起對方的懷疑的。」   喻超一笑,說道:「這個簡單,我們可以另外註冊一家投資公司,就算南洪門在神通廣大,短時間內也查不出公司幕後的老闆是誰,等他們查清楚了,其散股也被我們收購的差不多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謝文東見眾人都沒有意見,呵呵一笑,說道:「老喻,這個就交給你來辦了,另外你們好好商議一下,並擬定一份詳細的計劃,將如何收購,需要的步驟以及所需要的資金的估計等等方面問題都寫在上面,我要仔細看一下。」   「沒問題!」喻超、王海龍、李曉芸三人點頭,乾脆的答應下來。   會議結束之後,眾人相繼離開,只有李曉芸沒有走,留在辦公室內。   等眾人離開之後,她看著謝文東,隨後問道:「文東,你真的打算收購洪天集團嗎?」   她這話問了等於是沒問,如果謝文東沒有決定好,怎麼會把他們統統照過來,這點他當然明白,只是想留下來和謝文東說說話,所以就隨口問了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愚蠢的問題。   謝文東一笑,說道:「當然!和青幫zuo站時,如果我能破壞它們的經濟系統,青幫早就敗了,可是他的經濟體繫在台灣,我鞭長莫及,現在要與南洪門交手,我不能做錯過這樣的機會,一定得先破壞他們的經濟體系,如此一來,沒等交戰,南洪門就已經輸掉了五成。」   李曉芸輕歎口氣,幽幽說道:「昨天是青幫,今天是南洪門,你打算要鬥到什麼時候?」   謝文東愣了一下,隨後哈哈而笑,說道:「鬥到我再找不到對手的時候。」   「那是不可能的。」   「你想想,如果能把不可能變成可能,這種成就簡直是妙不可言,不是嘛?」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既燦爛又真誠,像是個孩子。   李曉芸深深看了他一眼,臉上自然而然流露出關切之色。過了好一會,她話鋒一轉,問道:「文東,你還再生我的氣嗎?」   謝文東對上他的目光,頓了片刻,搖搖頭,淡然說道:「沒有。已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你說謊。」   「嗯?」   「如果你不再生我的氣,為什麼還要以高薪挖來金融專業的精英來分散我在東亞銀行的權利?」李曉芸正色問道。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曉芸,你誤會了,東亞銀行現在已不比從前,規模越來越大,不可能只靠你一個人來支撐,那樣對你也太不公平了,找來金融界的精英,我是希望他們能幫你分擔壓力,這樣一來,不僅輕鬆許多,而且還會讓你更有效率。」   李曉芸狐疑地挑起眉毛,反問道:「真的?」   謝文東笑呵呵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解除勞務合同!」說著話,他真把手機拿出來,裝模作樣的要打電話。   李曉芸心頭一震,急忙上前,拉住謝文東的手腕,搖頭道:「不必了,文東,我相信你。」   其實,謝文東讓王海龍挖來金融方面的精英,並沒有排擠李曉芸的意思,只是不想讓自己對李曉芸太過於依靠,更不想看到日後一旦因為李曉芸的退出而使東亞銀行垮台的事發生,這些金融界精英的加入,佔據了東亞銀行各個重要的部門以及職務,確實分擔了李曉芸的許多壓力,可同樣的,也分散了她的權利,李曉芸一直為此事感到窩火,現在聽謝文東這麼說,她的怨氣消失了很多。   女人無論有多聰明,有時候總是很好騙的,特別是在她喜歡的人面前。   看著暗出口氣的李曉芸,謝文東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好啊!」李曉芸正愁找不到和謝文東單處的話題,聽他這麼說,滿懷欣喜的答應了。   兩人並肩走出辦公室,進入電梯,謝文東問道:「安哥拉那邊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李曉芸說道:「還是老樣子,不過文東,你應該提醒東尼,讓他在安哥拉收斂一點。」   謝文東好奇地挑起眉毛,反問道:「怎麼了?」   李曉芸不滿地說道:「東尼在安哥拉越來越猖狂,誰都不放在眼裡,最近,他又以招收保安的名義,收攏了許多安哥拉當地的無業遊民,並配發武器,簡直要組建自己的軍隊了!」 第八十四章   謝文東聞言呵呵笑了,反問道:「這不是很好嗎?」東尼在安哥拉組建武裝的事他是知道的,安哥拉內亂已平定,駐守在金剛石礦和鑽石加工廠附近的軍隊也已撤離,但那並不代表安哥拉太平了,由於長年的戰亂,暴徒,強盜,土匪四處縱橫,鑽礦和加工廠沒有軍隊的保護是非常危險的,隨時都可能遭到暴徒的襲擊,克裡斯和東尼就此事知會過他,他也同意大批招收保安人員,並配發武器,不公保護鑽礦和加工廠,另外還可以保護東亞銀行以及洪武集團在安哥拉開辦的公司,工廠等等。李曉芸挑起眉毛,尺訝地看著他,問道,這還好呢,謝文東笑道「安哥拉太亂了,我們去那邊的工作人員應該受到妥善的保護,不是嗎?」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東尼應該低調一些,不能動不動的就帶著武裝人員衝上街頭,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裡。」李曉雲說道:「我們在安哥拉畢竟屬於外來勢力,又控制著安哥拉的經濟命脈,本就十分敏感,容易引起當地人的仇視,如果任有東尼無法無天,我們很可能會受到輿論的攻擊,接下來便可能是全國性的排擠,就算你和安哥拉政府的關係再牢靠,到時,政府也未必能保護得了我們。」   「哦!」李曉雲說的這些,謝文東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仔細思慮一番,他暗暗點頭,覺得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收斂笑容,正色說道:「嗯,對於這點,我會警告東尼的,另外,你幫我監視他,如果他再敢胡作非為,我會把他調回到中國。」   李曉雲笑了,說道:「如此是最好不過了。」   兩人邊走邊聊,處了洪武大廈,在附近選了一家環境優美的西餐廳。   餐廳內就餐的人雖然不少,但卻十分安靜,人們都很自覺地低聲交談。   謝文東和李曉芸找到一處臨窗的空位置坐下,隨便點了些吃的。五行兄弟則做到距離二人不遠的地方,機警地環視左右。現在已是到了和望月閣最後的交手階段,五行兄弟更不敢存有絲毫大意。   時間不長,二人點的菜餚和酒水紛紛送上。   坐在窗邊,享受正午陽光的沐浴,邊吃邊聊,輕鬆寫意,其樂融融。難得有如此空閒的時候,謝文東和李曉芸都很珍異。話題自然而然的引到兩人第一次去安哥拉的情況,感覺即驚險又好笑,時而開懷,時而唏噓不已。   雖然兩人都很享受現在的清淨,卻偏偏有人要來打破。   當二人吃飯過程中,餐廳裡又來四人,看模樣都在四十左右,近來之後,環視一周,在謝文東和李曉芸相鄰的空桌坐下,隨後,旁若無人的大聲吆喝起來。   謝文東和李曉芸同時皺了皺眉頭,餐廳裡其他的客人也紛紛投來不滿的目光。   聽四人說話的語言,嘀裡嘟嚕的,不是日本話就是朝鮮話。見謝文東面露不悅之色,李曉芸笑問道:「文東,你猜猜他們是哪國人。」   謝文東語氣肯定地說道:「韓國人。」   李曉芸一愣,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驚訝地看著他,笑道:「你能聽得懂朝鮮話?」   謝文東搖頭,道:「聽不懂。」   「那你怎麼敢這麼確定?」   「他們說的不是朝鮮話,就是日本語,而日本人的禮貌是出名的,如此無禮的,這個世界上也只有韓國人了。」謝文東淡然笑道。   聽了他這話,李曉芸咯咯輕笑,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對日本人沒有好感呢!」   謝文東歎了口氣,深有體會的說道:「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對你有禮貌的未必就是你的朋友,也許在背地裡正尋找機會打算狠狠捅你一刀,但對你沒禮貌的,肯定不是你的朋友,只是,防後這可比防前者容易得多了。」   提到日本人,謝文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入江楨,一個典型的笑裡藏刀、陰險毒辣的人,他笑呵呵的殺害死了筱田建市,笑呵呵的坐上山口組組長寶座,還好,他已被高山青司暗殺掉,不然,他絕對是自己日後的一個勁敵。   李曉芸撲哧而笑,說道:「你是民族主義者。」   謝文東聳肩說道:「那太誇獎我了,我只是個壞蛋。」   「哈哈--」   他話音剛落,身旁傳來一陣暴笑聲,謝文東扭頭看去,鄰桌那四名韓國青年不知道在談論什麼,一個個笑的臉上快開了花,咧著大嘴,不停的向外輸送著噪音。謝文東在不滿的看著他們,而他們的目光也正在向謝文東這桌飄,只是他們偷眼打量的焦點不是謝文東,而是坐在他對面的李曉芸。   李曉芸本身就是個漂亮的女人,五官精緻,身材修長勻稱,加上特有的知性女人的高貴氣質,使其看起來更加迷人,靚麗。   不過,由始至終李曉芸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們一下,這到引得四人說話更加大聲,好像生怕別人忽視他們的存在似的。   謝文東暗暗歎了口氣,好好的一頓誤餐,很幽雅的環境,就這樣被攪的亂七八糟。他放下餐具,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看出他的不悅,不遠處的五行兄弟紛紛站起身形,作勢要向那四人走去,謝文東向他們使個眼色,示意沒有關係。見狀,無行兄弟這才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文東,你吃飽了嗎?」李曉芸問道。   謝文東一笑,說道:「吃飽了。」他看看手錶,說道:「曉芸,等會回去,你和老喻和王兄他們好好商議一下,洪天集團的控股權,我一定要拿到。」   李曉芸問道:「得到洪天集團的控股權,會減少很多爭鬥是嗎?」   謝文東道:「是的。」   李曉芸點點頭,道:「文東,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會盡力去做的。」   聽到這話,謝文東笑了,說道:「多謝了。」對於李曉芸的能力,謝文動再瞭解不過了,只要她肯幫自己,不愁洪天集團不垮台。   這時,靠著謝文東而坐的青年看著他,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又引的另外三人一陣放聲大笑,目光帶者嘲笑,齊齊看向謝文東。   啪!謝文東覺得自己大腦裡的某根神經似乎繃斷了,他笑瞇瞇地站起身形,對李曉芸說道:「我們走吧!」   旁邊坐著這麼幾個毫無禮貌的外國人,李曉芸也沒有興趣再吃下去,隨即站起身形,向外走去。   李曉芸在前,謝文東在後,當他路過那四人的餐桌旁時,他身形停住,站在桌旁,低著頭,笑瞇瞇地看著四人,四人同是一愣,紛紛抬直來,嬉皮笑臉地看捲起他,嘴裡嘟嘟嚷嚷說笑個不停。毫無預兆,謝文東突然一伸手,按住剛才說話那名青年的後腦,猛的向下一摁,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青年的整張臉結結實實的砸在盤子上,鼻樑也頓時塌了下去,鮮血和盤子裡的牛排混在一起。啊,另外三句青年臉色頓變,臉上的嬉笑也消失得無影蹤,一個個目登口呆地看著謝文東,謝文東收回手,臉上依然是笑瞇瞇地樣子,兩眼彎彎,彬彬有禮地向三人點點頭,隨後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向外走去。他出手的動作快得出廳,以至於李曉芸聽到身後有異聲,回頭觀望時,他已若無其事地跟上來了,李曉芸看捲起他,茫然地問道,怎麼了,沒什麼,我們走吧,謝文東輕輕拍下她的香肩,與李曉芸走出了餐廳,直到他們出去,那名青年的腦袋才從盤子上抬起,此時,他成了一張大花臉,臉上又是血,又是油膩,又是肉屑,他嗷的一聲從椅子上跺起,大聲嚎叫著準備要追出去與謝文東拚命,可是剛站在走道中,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得驚人的衝勁,他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一頭向前撲了出去。   撲通!   那青年足足摔出兩米多遠,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五行兄弟從後面走了過來,踩著他的腦袋魚貫而過,臨出門前,金眼回頭看看那三名站在桌旁驚若木雞的青年,嗤笑出生,再沒多看一眼,走出餐廳。   謝文東和李曉芸回到洪武大廈不久,他接到望月閣那邊的電話。打來電話的人是周天。   「謝先生,告訴你個好消息,焦閣主決定明天就動身去T市了。」   「哦?」謝文東聞言眼睛一亮,笑問道:「他打算帶多少人過來。」   「至少有十名長老。我和姜長老都在其中。」   謝文東沉思片刻,問道:「段天揚也會一同前來嗎?」   「這個····」周天猶豫片刻,說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這幾天在閣內一直都未看到段天揚。」   「嗯?」謝文東一愣,疑問道:「段天揚現在不在望月閣嗎?」   「應該是的。」   「他來T市了?」   「這···我不敢確定。」   「好,我知道了。」謝文東眉頭皺了皺,隨後說道:「多謝周長老告之,我們T市見!」   希望大家在《壞蛋》這本書的陪同下,一起奮鬥,都像流星那般,綻放自己。。。。。。 第八十五章   段天揚目前不在望月閣,那他會在哪裡?十之八九是潛伏到T市來了。謝文東瞇了瞇眼睛,深吸口氣,如果焦開洋明天要到T市,那麼,段天揚肯定會在暗中有所行動,只是現在還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麼。   見謝文東接完電話後表情嚴峻,李曉芸在旁不解地關切問道:「文東,你怎麼了?」   「沒什麼!」謝文東淡然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即便說了也沒有用,只會引得李曉芸擔心。   段天揚現在確實在T市,正苦於尋找下手的機會,一切能扭轉局勢的下手機會。   可是,那又談何容易。謝文東身邊有太多的高手保護,想制住他,比登天還難。向謝文東身邊的人下手,上次他已劫過金蓉,現在再想打她的主意,肯定是不行了,至於彭羚,已離開T市,去往國外,難尋蹤跡,除了他們,還可以找誰下手呢?段天揚這時候是真的為難了,想破了腦袋,也沒找出個合適的人選。   思前想後,最終,他去了一家名為『夜來香』的小酒吧。   這家酒吧又小又落魄,在T市屬於十分不起眼的那種,裡面的客人也很少,無論白天還是晚上,皆寥寥無幾,生意如此慘淡,但酒吧的老闆卻不犯愁,他有另外的灰色收入,販賣情報。   段天揚從他這裡買過兩次情報,第一次,是關於謝文東秘書程媛媛的情報,第二次,是關於金蓉的情報。酒吧的老闆是個貪婪的中年胖子,沒有固定的立場,只要有人肯給錢,給得起錢,他會把自己所知道的任何情報都賣出去。   所熱愛段天揚十分討厭酒吧的老闆,更討厭他貪得無厭的性格,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他真的很管用。   這一次,他又來了。   原本坐在吧檯後無精打采的中年人看到段天揚,肥胖的臉上頓時堆滿笑容,他知道,財神爺上門了。他笑呵呵的站起身形,笑道:「段先生,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   段天揚暗暗皺了鄒眉頭,先是掃視酒吧一周,隨後沉默無語的在吧檯前坐下,淡然的說道:「給我一杯橙汁。」   中午老闆看起來肥胖,至少得二百斤開外,但動作十分敏捷,時間不長,便將橙汁送上,然後笑呵呵的趴在吧檯上,問道:「段先生今天怎麼這麼空閒,到我這裡喝東西了?」   段天揚面無表情的喝口果汁,語氣平淡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姓段?」除了向酒吧購買情報之外,他再沒有多談過其他的事,更沒有提及過自己的姓名。   中年老闆嘿嘿而笑,說道:「段先生忘了我是做那行的嘛?」   段天揚挑起目光,看了老闆一眼,哼笑出聲,道:「有些事情,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然,你會死得很快的。」   中年老闆臉色一變,接著,搓著兩隻肥手,乾笑說道:「段先生請放心,職業道德我是懂得,該保密的我是一定保密的。」   段天揚不再就此事多言,話鋒一轉,說道:「我想知道,在T市有誰能要挾得住謝文東。」   中年老闆一愣,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段天揚繼續說道:「上次,你告訴我是金蓉,現在,我難以對她下手,再告訴我另外一個。」   「哦!」中年老闆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的橫肉樂的直顫,他說道:「除了金蓉之外,當然還有其他的人了。」   「是誰?」段天揚眼睛一亮。   中年老闆笑呵呵地伸出手來,在段天揚面前晃了晃。   段天揚疑聲道:「五百?」   「哈哈」中年老闆大笑,說道:「段先生真會開玩笑!是五千。」   直勾勾地看了他片刻,段天揚點點頭,將身旁的行禮包打開,從裡面掏出一沓鈔票,從中抽出一半,點也沒點,直接摔在中年老闆的大手上。   中年老闆抓起鈔票,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兩眼射出貪婪的精光,小心把錢收好,身子向前湊了湊,貼近段天揚的耳邊,說道:「金鵬!」   「金鵬?」段天揚眉毛挑了挑。   「沒錯,金鵬!北洪門的上任掌門大哥,金蓉的爺爺。」中年老闆低聲說道:「嚴格來說,金鵬是謝文東的師傅,也是他的教父,是金鵬把謝文東帶進洪門的,也是金鵬把他推上掌門大哥的寶座的,只要你能控制住他,不僅能要挾住謝文東,甚至能要挾住整個北洪門。」   對啊!自己怎麼把金鵬那個老傢伙給忘掉了!段天揚陰陰的笑了,對於金鵬和謝文東的淵源,他也是瞭解一些的。   輕輕敲了敲自已的腦袋,感覺這五千塊錢自己花得有些冤。他笑問道:「金鵬現在住在哪裡?身邊又有多少人保護他?」   「這個嘛……嘿嘿!」酒吧老闆笑了,又伸出五根手指。   唉!段天揚暗歎口氣,將剩下的半沓鈔票又仍進老闆的手裡,冷然道:"說吧!""不能說!""怎麼?""錢不夠!""不夠?"段天洋冷笑問道:"你想要多少?""五萬!"酒吧老闆神在在、心安理得地說道。   媽的!段天揚此時有中殺人的衝動,但是,他卻不敢下手,因為酒吧老闆知道他急於要瞭解的事,他深深吸了兩口氣,拿起行李包,從裡面又拿出數沓鈔票,語氣不善地說道:「說!」   酒吧老闆不慌不忙地將鈔票接過來,仔細點過一番之後,方慢悠悠地說道:「你等我一會。」說著話,他彎下腰來,拉開吧檯裡端的一處暗門,從裡面拿出一隻大箱子,打開之後,裡面皆是各種各樣的文件夾。他在裡面找了好一會,抽出一隻檔案袋,然後向段天揚面前一推,說道:」這裡面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段天揚接過,將其打開,裡面有地圖,也有文字介紹,將金鵬所住的地方標注得清清楚楚,另外周圍有多少明哨、暗哨,也在地圖上有記號,在文字文件上,對金鵬的日常習慣起居以及身邊保鏢的特點,都有詳細的介紹。   草草看過一番,段天揚將文件放回到檔案袋裡,然後看著酒吧老闆問道:"這些都是真實的嗎?""絕對真實!"酒吧老闆笑道:"北洪門以及公安裡面都有我的朋友,這些情報也是從他們那裡得到的,絕對真實可靠,這點我可以拿人頭擔保!""恩!"段天揚點點頭,淡笑道:"很好."說著話,他將東西收好,提起行李包便要走.   不過,他剛站起身,身形又頓住,回頭看著酒吧老闆,笑問到:「你不會把我到這裡來來的事情告訴北洪門吧?」   「哎呀!段先生和我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難道你還信不過我的為人嗎?」   「嗯!」段天揚再次點點頭,向外走去。   見他要走,酒吧老闆笑道:「等一下。」   段天揚停住身形,回頭莫名其妙的看著老闆。   就把老婆指指吧檯上的杯子,笑道:「段先生,這杯橙汁你還沒有付過錢呢!三十塊!」   「哦!」段天揚目光幽深的應了一聲,走回到吧檯前,從口袋中掏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向前一遞,說道:「不用找了!」   「段先生真大方。。。。」酒吧老闆忙伸手去接,可是,他的手剛剛伸到一半,只覺得眼前精光一閃,接著,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   他身出去的手再也沒有收的回來,肥胖的身軀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脖頸上多出一條淡淡的血痕,血痕越來越清晰,隔了片刻,嘶的一聲,噴射出鮮紅的血漿。   段天揚雙指一彈,將指間的鈔票扔到老闆的屍體上,同時冷冷的說道:「你只有死掉,我才能相信你不會出賣我!」   酒吧老闆太貪婪了,段天揚實在沒有把握敢保證他不會把自己的事情轉賣給北洪門,所以,他只能痛下殺手,而且,他覺得自己以後恐怕已沒有再用得到他的地方了。   老闆死了,死的無聲無息,酒吧裡還有兩名客人根本毫無察覺,依然在沉悶的喝著酒。   段天揚將手中劍背於身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向那兩名酒客緩緩走去……   由於不知道段天揚的下落,謝文東讓靈敏著手去調查,可是,一天過去,沒有查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但也同樣的,整整一天都是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任何的異常狀況。   這讓謝文東的心情多少平穩了一些。   第二天。   以焦開洋為首的望月閣眾長老踏上了前往T市的飛機。   跟隨焦開洋前來的長老中有周天、姜韶華,還有曲青庭,以及這些長老們的門徒們,當然,也包括褚博。   各長老的表情都很沉重,但心情卻各不相同,大多數心裡都是忐忑不安的,覺得自己這次前往T市,實在凶多吉少,也有幸災樂禍的,比如曲青庭。   曲青庭臉上雖然滿是凝重之色,但心裡卻欣喜異常,他認為此次焦開洋前往T市,一定會死在謝文東手裡,自己距離坐上閣主寶座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第八十六章   另一邊,段天揚在殺掉酒吧老闆之後就按照地圖上的指示,順利潛入到金鵬在郊外所住的別墅附近。只是他沒敢直接衝進去,畢竟別墅內外的槍手太多了,弄不好自己還沒進去就被對方打成篩子了。段天揚向來謹慎,也很有耐心。他在別墅附近的樹林中從下午一直潛伏到深夜,等到凌晨凌晨兩點多時,他才悄悄竄出來,無聲無息的躲過數處哨卡,接近別墅,縱身爬到別墅頂端。   別墅的整體構造十分結實。除了前後兩門外,想從其他的地方進入,基本是不可能的。段天揚找不到合適的進入點,又在房頂潛伏下來,繼續等。他準備再等上十幾個小時。按照資料上的記錄,金鵬每天早上和下午都會出來散步,鍛煉,但是早上他散步的範圍比較大,身邊的保鏢也多,不容易下手,下午則不然,吃過午飯後,金鵬只會在別墅的院內閒遊漫步,身邊的隨從也相對要少很多,他在房頂突然發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極容易得手。   段天揚長時間的潛伏在金鵬別墅附近等待時機,這也是北洪門眼線為什麼沒有查出他的行跡也未發現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的原因所在。但平靜未必就代表太平,也可能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在潛伏過程中,段天揚給焦開洋發出短信,讓他無論如何都要等到下午兩點以後再和謝文東去會面。   接到他的信息,焦開洋也沒有多問,既然段天揚這麼說,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到了T市時,還未到中午,焦開洋片刻也未耽擱,直接坐車去北京。   眾長老皆感莫名其妙,北洪門的總部明明在T市,現在去北京做什麼?別人沒敢發問,曲青庭可忍不住了,急忙上前,問道:「閣主,既然已經到了T市,我們還去北京幹什麼?周長老和姜長老都說過了,焦小姐現在情況危急,耽擱不起時間啊!」   周,姜二人並不知道望月閣的內奸就是曲青庭,謝文東對他二人也未提過此事,同樣的,曲青庭也不清楚周,姜兩人與謝文東的秘密勾當。   聽完曲青庭的話,周天和姜韶華連連點頭,順水推舟地說道:「是啊!曲長老說的沒錯!閣主,我們確實不能再耽擱時間了,還是救焦小姐要緊!」   他們急,其實焦開洋比他們更急,但段天揚已發來提醒的短信,為了自己和眾人的安全,他只能按照段天揚的意思去做。   他歎了口氣,正色說道:「等會,可能要有一場惡戰,我們不能餓著肚子去與謝文東拼sha,先飽餐一頓再說。T市是北洪門的天下,我們未必能找到安全的地方,還是去北京比較妥當,北洪門即便知道我們在這裡也未必敢動手,等我們填飽了肚子,再回來見謝文東也不遲!」   眾人聽後,相互看看,皆沒有再多說什麼。   焦開洋帶領周天等長老連同二三十名門徒,分批坐車,去了北京。   謝文東第一時間接到了情報,而且,幾乎是同一時間,連續收到三條信息,分別是曲青庭、周天、姜韶華三人發來的。   焦開洋到達T市後,竟然馬上去了北京,要在那邊吃飯,這倒挺有意思的!謝文東站於窗前,目光幽深地望向遠方。   謝文東多聰明,才思也敏捷,細細一想,馬上感覺到不對勁,如果自己的親人被抓,生死未卜,他恨不得肋生雙翅,直接飛過去,哪還有閒心去吃飯,而且還要到來回需耽擱近三個小時的地方去吃飯?!   他雖然覺到不對勁,但問題出在哪裡,他可就猜不出來了。   謝文東給靈敏打去電話,讓她把所有能放出去的眼線全部放出去,時刻監視T市以及己方各處要點的動靜。   他千算萬算,還是算露了一處地方,那就是金鵬在郊外的別墅。   郊外別墅。   段天揚此時還趴在別墅房頂,苦苦等候,看時間,已過了中午十二點,按照資料上的記錄,金鵬早應該吃完飯,出來散步了,但卻遲遲不見他的蹤影。   烈日當頭,天氣炎熱,加上段天揚心情焦急,汗珠子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當他等到下午一點的時候,別墅依然平靜,金鵬沒有任何要出來的跡象,這時候,他所剩不多的耐性也要被磨光了。他將資料慢慢抓成一個團,心中恨得只咬牙,自己殺掉酒吧的老闆還真是殺對了,他給自己的資料根本不準確。   可是這個時候,他想離開也是不可能的,光天化日之下,他想從別墅頂端跳下來,不被北洪門的哨卡發現,安全逃脫,那太難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段天揚的虛汗也越流越多,這樣耽擱下去,自己牽制不住謝文東,師兄和他見面可就凶多吉少了。   接近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別墅內突然傳出聲響,接著,房門一開,兩名三十多歲左右的壯漢首先走了出來,到了外邊,他倆人一左一右的站定,隨後回頭,客氣的說道:「老爺子,您慢點!」   段天揚眼睛猛地一亮,精神大振,手向下摸,緊緊抓住衣襟下的劍把。   時間不長,穿著便衣的金鵬從別墅內走出來,他倒不是出來散步的,而是打算去醫院探望金蓉。   這時候,金鵬和身邊的保鏢們做夢也想不到,在自己的頭頂上,正潛伏著一名嗜血的惡魔。   看到金鵬出現,段天揚嘴角高高挑起,隨之慢慢將鋼劍抽了出來,當金鵬和身邊眾人正準備向外走的時候,段天揚縱身從房頂竄下來,手中鋼劍順勢揮出,同時大喝道:"老東西,你拿命來!"北洪門總部。   自焦開洋一行人下了飛機之後,他們的行蹤一直在源源不斷的傳到謝文東那裡。   中午一點左右時,焦開洋終於帶領手下眾人返回T市,向北洪門總部的方向趕來。   此時,謝文東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在總部裡,內內外外的槍手不下數百號,只要焦開洋肯近來,他就敢確保讓其插翅難飛,將其一網打盡,當然,也包括那個與他合作的曲青庭在內。   他算計得很好,只是事情並未按照他算計的那樣進展。   下午兩點一刻,焦開洋等人抵達北洪門總部。他們剛剛下了車,只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大笑聲,以東心雷為首的數十名北洪門人員從洪武大廈裡迎了出來,東心雷笑容滿面,快步來到焦開洋近前,深施一禮,說道:「焦閣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務必見諒,見諒!」   焦開洋背著手,胸脯挺得溜直,先是打量一翻東心雷,再瞧瞧他身後的眾人,冷聲問道:「謝文東沒有出來接我?」   嗤!老頭子的口氣倒是不小,難道還沒有弄清楚目前的狀況?東心雷心中冷笑,臉上可沒表露出來,含笑說道:「這幾天,焦小姐身體不佳,東哥正在照看,實在脫不開身啊!」   「嬌嬌她怎麼了?」聽聞這話,焦開洋整個心都揪成了一團,跨前一步,目光犀利地緊盯東心雷。   老頭子面沉似鐵,兩眼精光閃爍,鬚髮無風自動,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威嚴。   東心雷心中一顫,果然是望月閣的老大,其氣勢確實不同於尋常人,他故作鎮靜的微微一笑,說道:「老閣主不用擔心,我們就算傾盡全力,也會確保焦小姐安然無恙的!裡面請!」說著話,他身形向旁一閃,讓出通道,同時做出邀請的手勢。   焦開洋冷冷掃了他一眼,隨後再未耽擱,大步流星向洪武大廈裡面走去。   今天,洪武大廈裡安靜得出奇,進入其中,大廳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即找不到普通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北洪門的幫眾。   只是,以焦開洋為首的望月閣眾人都能感覺得到,表面上雖然平靜,實際上暗中危機四伏,到處都散發出濃濃的殺氣。   曲青庭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詭笑,看著走在前面的焦開洋,心中陰陰的說道:「老東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眾人分乘六部電梯,上往頂樓。   由東心雷引路,穿過長長的走廊後,來到一間會議室的門前,東心雷停住腳步,側頭瞄了一眼身後的眾人,淡然說道:「諸位,請稍等!」說完話,他輕輕敲了敲會議室的房門,時間不長,裡面傳出問話聲:「誰?」   「東哥,是我!」   「什麼事?」   「焦閣主以及望月閣的長老們都到了!」   「哦!快請他們進來!」   "是!"東心雷答應一聲,伸手將房門推開.   這間會議室大得出奇,中間擺放兩排長長的會議桌,周圍仍空出很寬敞的空間.   不過,此時辦公室裡並不顯得空蕩,在會議室的周圍站滿了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漢,少說也有上百號之眾,一個個皆是伸手入懷,衣襟下鼓鼓囊囊,顯然藏有傢伙.   在會議室裡端的辦公桌後,四平八穩的端坐一名二十出頭,相貌清秀無奇的青年,狹長的單鳳眼瞇縫成兩條彎彎的黑線.而在他身邊,還坐有一名女郎,只是手腳皆被捆綁住,嘴巴也被堵死。 第八十七章   看到焦嬌,焦開洋再忍不住,搶前幾步,快速走進會議廳內,失聲說道:「嬌嬌!」   「嗚。。。嗚。。。」雖然手腳被綁,但焦嬌眼睛還好用,看到爺爺來了,兩眼猛地瞪園,臉上也頓時露出驚恐之色,身子劇烈的扭動,掙扎起來。只可其他的四肢被捆綁的結結實實,難以掙開分毫。   謝文東瞄了焦嬌一眼,隨後,目光落在焦開洋的身上,將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說道:「焦閣主,我們終於見面了!」   北洪門與望月閣爭鬥已久,雙方的死傷都不計其數,但謝文東和焦開洋兩人好確實是第一次見面。   聞言,焦開洋緩緩看向謝文東。他早知道謝文東的年歲不大,但現在見到他本人,還是暗暗吃了一驚,謝文東比他想像中要年輕得多,也平凡的多,如果是在大街上碰上,他絕對不會多看她一眼。老頭子深深吸了口氣,問道:「你,就是謝文東?」   「沒錯,有假包換!」在焦開洋的眼中看出他的驚訝,這樣的目光謝文東領教的太多了,他淡然而笑,微微欠了欠身,接著隨意的擺擺手,說道:「焦閣主請坐吧!」   謝文東的架子倒是大得很,在望月閣的閣主面前表現的如此無禮的,他算是第一個。   較看樣深深看了他一眼,晃身向他走去,可是剛走沒兩步,站於身旁的數名大漢紛紛深受,將他攔住,沉聲說道:「焦閣主請留步!」   皺皺眉頭,焦開洋扭頭看向阻攔自己的數名大漢。其中一人指指距離謝文東七八米開外的桌子,說道:「焦閣主請坐在這裡說話!」   沒等焦開洋說話,後面的一名長老起得怒吼一聲,回手撥出一把短刃,怒聲道:「你們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他一兩傢伙,只聽嘩啦一聲,會議廳裡的上百名大漢齊刷刷將以下的槍xie抽了出來,槍口一支指向望月閣眾人。   面對上百隻槍,要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無論是誰。拿刀的長老臉色頓變,目光驚慌的看了看左右,暗暗起了口氣,原本抬起的短刃下意識的放了下去。   繳開洋畢竟是望月閣的閣主,表現得比長老們要從容的多,至少臉上的表情依然如故,他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在身旁的會議桌前拉了一把椅子,慢慢坐下,然後目光幽深的直視謝文東,冷冷的問道:「謝文東,我已經來了,現在,你可以釋放嬌嬌了吧?」   謝文東瞇眼一笑,說道:「用釋放這個詞太難聽了,我只是請焦小姐到我這裡來做客的……」   他還沒有說完,焦嬌又開始嗚嗚叫起來,瞪著謝文東,兩隻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謝文東含笑的聳聳肩,說道:「好了,現在,我們該來談談正經事了。」   焦開洋冷哼一聲,問道:「謝文東,你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謝文東說道:「我倒想問問焦閣主你,你想怎麼樣?當初,是你像我洪門宣戰的,又是你,與請幫聯手進攻我洪門的,你不給我活路,你還問我想怎麼樣?這不是太可笑了嗎?」   「恩……」焦開洋深吸口氣,沉思半晌,說道:「我們可以停戰,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北洪門的事,我們望月閣不再管也不再過問。」   謝文東呵呵笑了,搖頭說道:"先打人一巴掌,然後隨口一句話就沒事了,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仇怨已經結下,不是你焦閣主一句話說了結就能了結的,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明白."焦開洋臉色難看,反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謝文東肘拄桌案,身子向前探了探,說到:"我有個建議,不知道焦閣主願不願意採納?"焦開洋揚起頭,說道:"你說.""停止紛爭,其實也很簡單,首先,焦閣主舉辦一次洪門峰會,向全世界的洪門兄弟宣佈,你當初懲罰我們的決定是錯誤的,並當眾向我洪門道歉,其次,讓位於賢人,並推出望月閣,永不返回,第三,處死段天揚以及所有傷過我洪門的兄弟的長老及其門徒,第四,你自斷手筋腳筋,以示對自己所犯過錯的懲罰."說完話,謝文東揉著腮幫子又想了想,方笑呵呵地說說道:"這這些吧!只要焦閣主能滿足我的這些要求,那麼,我們之間的鬥爭就永遠停止.""放你MA的屁!"一名滿臉落腮鬍須的望月閣長老怒聲罵道:"謝文東,你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麼對我們指手畫腳......""這憑這個!"謝文東不等那長老說完話,抽出SHOUQIANG,對準對方,猛然就是一槍.   只聽彭的一聲,那長老軟肋中彈,吭哧一聲,坐到地上,臉色蒼白,鮮血順著衣下滴滴答答的流淌出來.   誰都沒有想到謝文東會突然開槍.周圍的眾人紛紛圍上前來,關切地問道:"高長老,你怎麼樣?""快送醫院!"人們七手八腳的將那名中槍的張來攙扶起來,作勢要向外走去.   謝文東哼笑一聲,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今天誰都別想活著走出去!"隨著他的話音,只見走廊外面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眾人回頭一瞧,只見走廊裡已站滿了人,一個個皆穿著黑色西裝,放眼望去,密壓壓的一片,少說也有數百號人之多,將走廊堵的嚴實合縫,滴水不漏,這些人手中皆拿有武器,刀槍棒棍,應有盡有,橫眉冷目,□牙裂齒,殺氣沖天。   望月閣眾人看罷,見為之變色,忍不住暗打寒戰。   焦開洋眉頭擰成個疙瘩,大聲質問道:「謝文東,你究竟要幹什麼?」   「幹什麼?哼!」謝文東幽聲說道:「實話告訴你,如果今天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們這些人,統統都得死光,然後我會親自去踏平你們的望月閣。你們的那一套,已經過時了,不要再拿望月閣的大帽子來壓我,只要我願意,殺掉你們,易如反掌!」說著話,謝文東身上散發出陰柔的寒氣和殺機,直逼人的魂魄。   「謝文東,老子先他媽殺了你!」兩名望月閣門徒被謝文東的話說得又羞又怒,舉刀要向謝文東衝去,焦開洋回手將他二人止住,他明白,以現在這種情況莽撞衝殺過去,傷不到謝文東不說,只會白白丟掉自己的性命。   這時候,他開始認真思索起來謝文東提出的條件,雖然那實在很難讓人接受。   當然,也正因為知道望月閣的人無法接受,謝文東才提出來的,自焦開洋等人踏進北洪門那刻起,他就沒打算放這些人活著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焦開洋突然開口說道:「謝文東,如果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你真的肯放棄與望月閣的爭鬥和仇恨?」   聞言,謝文東心中一動,暗道:狗急跳牆!這個老傢伙不會真的接受自己的條件吧?他心裡七上八下,臉上可沒有任何表情,依然是笑瞇瞇的樣子,聳肩說道:「當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承諾過的事,是不會反悔的!」   「好!我接受你的條件!」焦開洋真豁出去了,滿面正色,看著謝文東一字一頓地說道。   他竟然肯接受謝文東的條件,這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焦嬌憋得滿面通紅,淚珠在眼圈打轉,拚命的掙扎著,望月閣的眾長老、門徒連北洪門眾人皆面露驚色。   曲青庭暗暗叫糟,在謝文東的條件裡,只說廢了焦開洋的手腳,可沒說處死他,但他不死,他的黨羽便不會散,接替望月閣閣主位置的人說什麼也不會輪到自己,想到這裡,他可急了,搶步上前,一把抓住焦開洋的胳膊,大聲叫道:「閣主,你不能啊!我們願意和謝文東拚死一戰,就算戰死,也比苟且偷生的活著要好……」   聽聞這話,焦開洋心中一酸,眼淚差點流出來。   他仰天長歎事到如今,除了犧牲自己,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顏面固然重要,可是望月閣內數以百計的長老、門徒們的性命卻更加重要。再者,他心裡還有一絲的指望,希望以自己答應謝文東的條件來拖延時間。   「我意一絕,大家不要在說了!」   「閣主……」   眾人幾乎是帶著哭腔吶喊著。   望月閣眾人悲痛交加,謝文東卻呵呵笑起來,拍了拍手,說道:「真實感人啊!既然,焦閣主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那麼,就在這裡先自斷手筋、腳筋吧!」說著話,他向東心雷揚下頭,後者會意,從腰間抽出匕首,信手一甩,仍在焦開洋面前的桌子上。   噹啷啷!   匕首撞桌,清脆的響聲如同一根鋼針,紮在望月閣每一個人的心頭。   謝文東笑瞇瞇的衝著匕首努努嘴,淡然說道:「焦閣主,請吧!」 第八十八章   望月閣眾人紛紛停止話音,兩眼直勾勾地注視著桌子上的匕首,感覺呼吸困難。   焦開洋深深吸了口氣,手掌有些顫抖地抓住匕首的刀把,將其拿起。無論對誰來說,自斷手筋和腳筋都是一件殘酷而艱難的事,焦開洋也不例外。   老頭子緊緊握著匕首,卻遲遲下不了手,周圍的望月閣眾人紛紛顫聲哀求道:「閣主,你不能啊……」   焦嬌這時候也掙扎得更加厲害,如果不是被身後的數名大漢死死按住,幾乎要將身上的繩索掙斷。   看著焦開洋鐵青的臉色,謝文東心裡也在急轉,如果老頭子真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了,哪麼他對自己便構不成任何威脅,段天揚再一死,望月閣也就沒有什麼威懾力了,這樣的結局,倒是也可以接受。   過了好半晌,焦開洋慢慢站起身形,目光幽深地盯著謝文東,邊挽起自己的衣袖,邊說道:「謝文東,希望你能牢牢記住你剛才許下的承諾!」說完話。老頭子把心一橫,手臂抬起,作勢要向自己的左手筋切去。   正在這時,會議廳裡響起清脆悠揚的音樂聲。北洪門和望月閣眾人先是愣了愣,隨後,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聲音的源頭——東心雷。   東心雷老臉一紅,歉意地向謝文東笑了笑,隨後快速掏出手機,將其接通。   「雷哥,不好了,老……老爺子被人綁架了!」電話那邊傳來急迫的聲音。   東心雷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皺皺眉頭,語氣不滿地問道:「老爺子?那個老爺子?」   「當。。。。。。當然是金老爺子了。。。。。。」   「你說什麼?」東心雷眼睛猛然睜大,如同五雷轟頂,站在原地,半響沒回過神來。   頓了片刻,他急忙快步向謝文東走去,到了近前,彎下腰身,在謝文東耳邊低聲細語道:「東哥,出問題了,老、老爺子被人綁架了。。。。。。」   「啊?」謝文東聞言,臉色頓變,忍不住倒吸口冷氣。   望月閣眾人見謝文東和東心雷的表情都很不自然,知道北洪門肯定有大事發生,焦開洋本已高舉起來的匕首也隨之放下,眼珠轉了轉,暗道:難道,是天揚抓住了北洪門的弱點?   謝文東咬了咬嘴唇,低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剛剛接到下邊兄弟的電話。。。。。。。」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的手機響了起來。   謝文東將電話接通,裡面傳來段天揚的獰笑聲:「嘿嘿,謝文東,還記得我的聲音碼?」   忍不住暗暗皺了皺眉頭,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看看焦開洋,不動聲色的說道:「當然記得!段先生找我有事嗎?」   段天揚這時候已不想再和謝文東多說廢話,咬牙切齒地說道:「金鵬在我手上,如果你想讓他沒事,就立刻放了望月閣所有的人以及嬌嬌!馬上!」   老爺子竟然是被段天揚綁架了!謝文東覺得自己的腦袋嗡了一聲,在這個關鍵時刻,在望月閣馬上就要完蛋的時候,除了這樣的事,實在讓他措手不及。謝文東拿著手機的手直哆嗦,半響說不出話來。   見他那邊沉默無語,段天揚也急了。沒錯,他現在是武功制住了金鵬,但是,他並不敢保證手中的這顆籌碼的份量真大到能逼謝文東就範的程度,此時他的心裡也是十分緊張的。   「謝文東,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你給我馬上放人,不然我就先殺了金鵬!」段天揚聲失力竭的叫吼聲,如同一把巨錘,砸在謝文東的耳膜上,震得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放下手機,直接將電話掛斷。   在他身旁的東心雷大驚失色,駭然道:「東哥,你……」   話到一半,當他看到謝文東陰沉的臉色以及精光四射的雙眼時,他把後半句又嚥了回去。   足足沉默了十秒鐘,謝文東把電話拿起,又回撥過去。   當他掛斷電話之後,段天揚被嚇了一跳,以為自己選錯了目標,金鵬根本牽制不住謝文東,正在他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謝文東的電話又打回來了。他先是愣了片刻,隨後嘴角高高挑起,慢悠悠地將電話接通。   「怎麼?謝文東,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只要謝文東重視金鵬,那麼事情又回到他的掌握之中了。段天揚的語氣從容了許多。   經過十秒鐘的恢復,謝文東從震驚中鎮靜下來,語氣平淡地問道:「段天揚,你想怎麼樣?」   「我剛才說過了,放了嬌嬌,還有望月閣的所有人,馬上,如果,你不想收到金鵬屍首的話!」   「我需要時間考慮。」   「好,我給你時間,半個鐘頭之內,給我答覆。」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心裡急轉,將手機向下一放,摀住話筒,隨後抬目看向東心雷。後者會意,急忙垂下頭,貼近謝文東。後者急聲問道:「問一下,段天揚帶了多少人?」「是!」東心雷和手下之間的電話還沒有掛斷,他拿起手機,急切地低聲問道:「告訴我,段天揚帶來多少人?」   「沒……沒有人!只有他一個!」   「你看清楚了?」   「絕對沒錯!就他一個!現在他把老爺子拉進別墅裡了,我們進不去……」   「行了,我知道了。」東心雷不耐煩地應了一聲,伏在謝文東耳邊,低聲道:「東哥,只有段天揚一個人!」   「哦!」謝文東點點頭,將摀住話筒的手放下,對段天揚說道:「半個小時的時間,不夠,我明天給你答覆。」   「什麼?明天?謝文東,你又想玩什麼花招?我老實告訴你,金鵬在我手裡,無論你派來多少援兵,都已經來不及了,就算你把身邊的高手統統派過來,就算能把我打死,但我也敢保證,金鵬絕對會死在我的前面!」   謝文東深吸口氣,強作鎮定地說道:「段天揚,你不用緊張,我並沒有派人去營救的意思,只是事關重大,我必須得考慮清楚!」   「我最多給你一個小時……」   「我說明天就是明天。」   「謝文東,你想眼睜睜地看著金鵬這老東西被殺嗎?」   「如果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你會死,焦閣主會死,焦嬌會死,很多人都會死!」   「你……」   「明天,我給你答覆!」   「明天什麼時候?」   「也許是早晨,也許是晚上,等我考慮清楚再說!好了,就這樣吧!如果你希望焦閣主他們安然無恙,就得保證老爺子平安無事。」說完話,謝文東把手機掛斷。   一旁的東心雷再忍不住,急聲問道:「東哥,為什麼非要把事情拖到明天啊?多一分鐘,老爺子就多一分危險……」   在謝文東犀利如刀、冰冷如霜的目光下,東心雷自覺地閉上嘴巴,縮了縮脖子,推向一旁。   東心雷急,謝文東更急,除了文東會,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金鵬給的,他早已將金鵬視為自己至親的親人,現在老爺子落入陰險惡毒的段天揚之手,他哪能不急?可是,心急並不能解決問題,就算他現在接受段天揚的條件,把焦開洋、焦嬌這些人都放了,以段天揚的性格,也未必會肯輕易放過老爺子,以目前的形勢來講,望月閣這些人是老爺子的護身符,只要他們在自己手上,老爺子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謝文東的反應以及應變能力,要遠遠強於平常人,這也是他克敵制勝的法寶之一。   十秒鐘對於普通人而言,只是一晃即失而已,但對謝文東來說,足可以讓充血的腦袋恢復冷靜了。   段天揚只有一個人,雖然有金鵬在手,但畢竟身處險境,得時時刻刻堤防己方的偷襲和營救行動,心情緊張,注意力高度集中,極為消耗精力,短時間內或許還好說,可時間一長,難免疲憊,露出破綻的幾率自然大增,這也是謝文東為什麼非要把時間拖長的原因所在。   謝文東在耍花招,若是騙其他人,或許能騙得住,但想騙住段天揚,卻太難了。   和謝文東通過電話之後,段天揚細細一琢磨,明白了謝文東的意圖,他冷笑出聲,立刻給焦開洋發去短信,說明現在的情況,並讓他馬上派兩到三名長老過來,援助自己。   接到段天揚的信息,焦開洋仔仔細細看過兩遍後,臉上的陰霾頓時消失,忍不住仰面大笑起來。   他這一笑,把望月閣的眾人都笑愣了,不明白閣主宰這種時候,還怎麼能笑得出來。   謝文東的心像明鏡一般,直到段天揚肯定已經把他挾持住老爺子的事告訴給焦開洋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猛然一震,暗叫糟糕,如果段天揚這時候讓焦開洋分出人手去援助他,自己根本阻攔不住,若硬是攔阻,弄不好老爺子要受皮肉之苦。   他眼珠急轉,腦中靈光一閃,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陰笑。他拿起手機,快速地發出信息。 第八十九章   焦開洋的大笑聲,引得望月閣眾人一陣詫異。曲青庭暗皺眉頭,湊上前去,不解地問道:「閣主,發生了什麼事?」   「天揚抓住了金鵬!」焦開洋兩眼放光,一掃剛才的陰霾。   「啊?」聽聞這話,望月閣眾人皆是大吃一驚,隨後面露喜色,紛紛長出口虛氣,心中暗道一聲哦命無憂了!金鵬雖然已經退位,但在北洪門內仍然是舉足輕重的頂級人物,段天揚抓住了他,無疑是捏住了謝文東的軟肋,不愁他不乖乖放了自己這些人安全離開。   曲青庭也在笑,只是笑得異常難看,心裡大罵謝文東笨蛋,為什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沒把金鵬保護好,若是浪費這次機會,不僅以後將難以致焦開洋於死地,自己在望月閣也混不下去了,焦嬌肯定會把關於他的一切告訴焦開洋。想到這裡,他的冷汗不自覺地流淌下來。   周天也很是意外,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只是他沒有象曲青挺那麼緊張,這次不能把焦開洋板下台,以後還可以再找機會嘛!反正他現在是兩面充好人,誰得利,誰失利都對他的影響不大。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一瞧,竟然是謝文東給他發出的短信,她暗暗吸氣,急忙將手機收起,瞧了瞧左右的眾人,還好,這時候根本沒有注意他,大家還都處於驚喜之中,他不留痕跡,退出人群之後,扭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此時也正在笑瞇瞇的看著他,並對他眨了兩下眼睛。   周天心中一動,偷偷的再次拿出手機,查看信息的詳細內容。   信息上寫道:「如果焦開洋派人去支援段天陽,我會放行,周長老一要要爭取前去,並尋找機會除掉段天揚,救出老爺子."看完之後,周天手掌一哆嗦,手機差點摔到地上,他臉色蒼白難看,忍不住又向謝文東看去,後者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周天不敢正視謝文東的目光,喘著粗氣,將頭垂下.   謝文東看著他的眼神慢慢變得幽深,拿出手機,又給周天發去短信:"焦開洋不下台,鬥爭還將繼續,那時會死傷無數,望月閣也將面臨滅頂之災,難道周長老想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嗎?再者,周長老可不要忘記你和我之間的約定......"周天看罷,身形一震,慢慢將手機收起,沉沒無語的重新擠到人群之內.   這時,他聽到焦開洋正在說道:"天揚已成功抓獲金鵬,但他一人精力有限,急需要我們這邊出人過去支援,哪位兄弟願意前往?"眾長老相互看看,皆沒有馬上說話.   過去支援,說來容易,實際上風險也是很高的,隨時都可能丟掉自己的性命,到最後,或許能成功掩護焦慨揚這邊的人員逃離T市,而自己的撤離可就成問題了,到時候將會面臨什麼樣的處境誰都預料不到.   眾人不表態,都希望其他人能主動請纓.   見誰都不言語,焦開揚面露不悅之色,凝聲問道:"天揚不顧危險,已抓住金鵬,難道各位連過去援助他的膽量都沒有嗎?"周天撓了撓頭髮,藉機又向謝文東看去,只見他也正兩眼精亮地直勾勾盯著自己,周天暗歎口氣,說道:「閣主,我去吧!」   焦開洋聞言,向周天看去,臉上露出些許的欣慰,關鍵時刻,還得是自己的親信站出來說話。如果他知道周天是被謝文東逼去的,恐怕得氣的吐血,當然,他並不知道這些。焦開洋點點頭,目光掃向其他人,問道:「還有誰願意同周長老一同前往?」   「我也去!」姜韶華見周天肯去,忙跟著站了出來。   其實,謝文東和周天的關係,他並不知道,但是也感覺出來了一些,而且,周天向來膽小謹慎,這次突然積極起來,其中肯定有問題,既然周天都敢去,自己跟去,肯定沒錯。   周天和姜韶華自告奮勇,讓其他長老們都鬆了口氣,眾長老紛紛點頭,附和道:「周長老和姜長老前去,肯定會萬無一失!」   焦開洋看看眾人,沒有再多說什麼,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都讓開,隨後,直視謝文東,幽幽一笑,說道:「謝文東,金鵬已在我們的手上,現在,我們做個交換如何?」   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桌案,淡然說道:「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   「好!不談也可以!」焦開洋冷笑說道:「我們這裡有兩名長老有要事需要出去處理一下,謝文東,你不會反對吧?」   「為什麼不會?!」謝文東嗤笑出聲,道:「我剛才說過了,你們這些人,誰都別想離開。」   焦開洋哈哈大笑,道:「沒錯!你剛才是這樣說過,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金鵬在我們的手裡,如果你不接受我們的條件,那麼,你很快會收到金鵬身上的某部分,或許是手指,或許是耳朵,或許......」   「老雜毛,你們他媽敢動老爺子一下,你也別想活,你們統統都別想活!」東心雷、任長風等北洪門的眾幹部紛紛上前,表情猙獰的怒吼道。   焦開洋怔了一下,隨後大小,北洪門的表現越激烈,就越說明金鵬的重要性。他沒有理會其他人,看著謝文東,說道:「放我們這邊的兩名長老離開,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不然,大家就拚個魚死網破好了!」   謝文東故意露出沉思的摸樣,眼角的餘光卻掃向焦開洋身邊的周天。   周天此時滿面輕鬆,腦袋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微微點動著。   見狀,謝文東故作勉為其難,冷生說道:「好吧!我可以讓你們兩名長老離開,不過,你也要確保老爺子毫髮無損!」   謝文東果然做出了讓步,看來天揚這一步算是走對了!焦開洋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哈哈而笑,說道:「當然!」說這話,他側過頭,對周天和姜韶華二人低聲說道:「趁謝文東還沒反悔,你二人快走,速速去援助天揚!」   「是!閣主!」周天和姜韶華都是各懷鬼胎,乾脆的應了一聲,先是倒退出三大步,見謝文東和周圍的北洪門眾人沒有阻攔的意思,這才放心大膽的轉身向外走去。   姜韶華的幾名門徒本來也想跟上去,但卻被十多名北洪門的大漢用槍逼住。   焦開洋皺起眉頭,看向謝文東,冷到:「謝文東,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只說放兩名長老離開,可沒同意放棄他人走,希望,你們也不要太得寸進尺!」   焦開洋沒有答話,看向那幾名門徒,向他們甩了下頭。   幾名門徒原本邁出去的腳步又慢慢收了回來,眼睜睜地看著姜韶華隨周天離開會議廳。   走廊裡,數百名北洪門人員冷眼看著走出來的周天和姜韶華,直到他倆到了近前,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兩旁退讓,空出一條半米寬的通道。   周天和姜韶華提心吊膽的從人群中央穿過,最終,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出了北洪門總部。   到了外面,姜韶華仰天長長出了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的門口轉了一圈,現在又重回到人間。緩了片刻,他瞧瞧身旁的周天,微微一笑,問道:「周長老有什麼打算嗎?」   周天邊掏手機,邊說道:「什麼什麼打算?」說著話,他開始撥打電話號碼。   姜韶華看著他的手機,瞇了瞇眼睛,疑問道:「難道,周長老真準備去接段天揚?」姜韶華雖然精明過人,但膽子卻不大,現在好不容易成功逃出北洪門總部,他的第一反應是馬上逃離T市,不管去什麼地方,只要離T市越遠越好。   「當然!」周天沒好氣的白了姜韶華一眼,然後給段天揚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預期急迫地說道:「天揚,我和姜長老馬上去援助你了,告訴我,我我們現在該怎麼走!」   姜韶華臉色難看,暗暗咬牙,嘟囔一聲:「笨蛋!」   洪武大廈內,會議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會廳裡安靜的出奇,誰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北洪門和望月閣眾人相互凝視,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上氣來。   如果說還有聲響,哪麼只剩下焦嬌連續不斷的掙扎和發出的嗚嗚聲,尤其是看到站在爺爺身後、慈眉善目的曲青庭,她心急如焚,玉面憋得通紅。   沒有忽視孫女的掙扎,焦開洋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首先開口問道:「謝文東,你打算和我們坐到什麼時候?」   「明天!」謝文東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們沒有哪麼多時間和你耗!」焦開洋怒聲說道。   謝文東聳聳肩,笑而未語。   焦開洋深吸口氣,說道:「我們現在都在你的控制範圍之內,你,可以先放了嬌嬌嗎?」   謝文東瞄了嬌嬌一眼,搖了搖頭,淡然說道:「不行!」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嬌嬌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不等焦開洋說完話,謝文東打斷道:「我可以保證,她死不了。」   「你……」焦開洋氣的說不出話來。 第九十章   且說周天和姜韶華二人,與段天揚通過電話之後,攔輛出租車,像郊外金鵬所住的別墅趕去。   還沒等到達別墅附近,出租車就被從路旁跳出來的兩名大漢攔住。這兩人都是北洪門的暗哨。   他們已接到東心雷的命令,可以放望月閣的兩名長老通過,但是可沒有允許車輛進入。見來著好像凶神惡煞一般,手中拎的黑漆漆的手槍,出租車司機嚇得臉色蒼白,身子直哆嗦,回頭看看周,姜二人,結巴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不會遇到車匪了吧?!」   周天和姜韶華沒有理他,雙雙推開車門,下了車,走到車前,在兩名北洪門暗哨前面站定,周天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望月閣來的····」   不等他把話說完,兩名大漢同時一側身,冷著臉說道:「你們可以過去,但是,車子不行!」   聽聞這話,出租車司機馬上倒車,眨眼功夫,一陣煙似的跑了。   在兩名大漢的引路下,周天二人步行去往別墅。   一路上,所遇到的明崗暗哨,數不勝數,姜韶華越走越擔心,現在走進去容易,可是以後要出來,那就太難了。   他心裡七上八下的,走了十多分鐘,兩名大漢站定,向前揚揚頭,冷聲道:「到了!」   周天和姜韶華舉目前望,只見前方是一塊開闊平地,中央豎立一座宅院,面積不小,內有閣樓,周圍的圍牆只是普通的柵欄,半人多高,能清晰地看到裡面的花園,草坪,假山和人造湖等等。   環境雖美,但周,姜二人此時已無心去欣賞,只見在院內院外聚滿了彪形大漢,手中皆拿有大小不一的槍xie,一個個臉色陰冷,表情嚴峻,目露凶光,充滿殺機地看著他二人。   即便已經投靠了謝文東,周天也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涼氣,他尚且如此,姜韶華就更不用說了。   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和他倆打招呼,無數的大漢像是木頭樁子似的站在原地,只是犀利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掃動。   周天和姜韶華相互看了一眼,硬著頭皮,走過院門,然後緩緩地向院中閣樓走去。   距離閣樓越近,北洪門的槍手就越多,當二人快走到閣樓門前時,突然傳來一聲斷喝:"站住!"一名身材粗壯的漢子從人群中走出,跨步上前,攔住二人的去路。上下打量幾眼,他問道:"你倆是望月閣的長老?"周天吸口氣,腰板一挺,背著手,拿出望月閣長老的氣勢,沉聲說道:"沒錯!""我要搜身!"說著話,那名向手下人一甩頭,喝道:"搜!"說話間,跑過來兩名青年,伸出手來,作勢向周天身上摸去。   周天出手如電,冷然將二人手腕扣住,猛的一用力,那兩名青年吃虧,怪叫一聲,身子軟了下去,蹲在地上,滿面的痛苦。見他動手,呼啦一聲,周圍的北洪門眾人紛紛講槍kou對準周天和姜韶華二人。   姜韶華心中一顫,忙在暗中拉了拉周天的衣襟,眼睛環視周圍的眾人,嘴裡低聲說道:"周長老,千萬別衝動,現在可不是動手的時候,弄不好,咱倆都得死在這裡!"聽他這麼說,周天借坡下驢,一把將兩名青年推開,大聲怒喝道:"我看誰敢搜我的身!"他這話,既是給自己壯膽,也是給別墅內段天揚聽的。   見己方的兩名青年撲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壯漢勃然大怒,吼道:"你他媽的敢動手傷人,老子先崩了你!"說著話,他抽出手槍,雙掌一挫,將槍上膛,滿面猙獰,看樣子真要開槍。   這是,別墅內傳出一聲大喝:"都住手!誰敢開槍,我就殺了他!"眾人聞聲,紛紛望去,只見段天揚藏身在金鵬身後,將其推倒在別墅門前,明晃晃的鋼劍架在老爺子的脖子上。   壯漢大驚,急忙收起手中槍,並對周圍眾人連連擺手,喝道:"把槍放下,大家都把槍放下!"北洪門眾人無奈,拿槍的手臂紛紛垂下來。   見段天揚出現,周天心中一動,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大聲問道:"天揚,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我沒事!周長老,快進來!"周天應了一聲,瞄了瞄左右的北洪門眾人,提心吊膽的向別墅大門走去。雖然他是歸順了謝文東,但是下面的這些幫眾並不知情,周天也不敢保證就一定不會有人對他放冷槍。見他走了,姜韶華暗暗咧嘴,急忙跟了上去。   沒有以外發生,兩人順利地走到別墅的大門前,段天揚拉著金鵬向旁閃了閃,將他二人讓進別墅之後,然後拉著金鵬慢慢後退,隨後用劍一挑,將房門帶上。   周天和姜韶華的到來,總算讓段天揚長出一口氣,多兩個幫手,比他獨自應對要方便許多。   房間內十分昏暗,所有的窗戶都已經被段天揚用窗簾擋住,大廳內縣得又陰沉又壓抑。   周天快速的打量一蕃,然後心也隨之提了起來。謝文東要他殺掉段天揚,並安全救出金鵬,說來簡單,可是談何容易。段天演的一身武功恐怕要在焦開洋之上,整個望月閣內都未必能找到比他跟厲害的人,要殺他,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得搭上性命,何況,身邊還有個姜韶華。   苦尋下手機會的同時,周天強顏歡笑,對段天揚挑起大拇指,讚歎道;「天揚,好樣的,你這回可是把我們大家都救了!」   段天揚談然而笑,聲音卻冷莫地說道;「等師兄和嬌嬌他們平安脫險之後在誇我吧!」   「對。對。對!」周天滿面乾笑地連連點頭。   段天揚的性格隨性又傲慢,並不遭人待見,望月閣上下幾乎沒有誰喜歡他,即便是焦天洋,平時也對他非打既罵。周天當然也不例外,現在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心中更加厭煩,但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漏。   段天揚把金鵬推到沙發前,讓他坐下,手中剛劍依然架在老爺子的脖子上,然後問道;「師兄那邊的情曠怎麼辦了?」   周天急忙答道;「閣主還有其他的長老們都被困在北洪門的總部裡,對方的人太多了,而且個個都帶槍,謝文東又用焦小姐來威脅,形勢很被動,還有天揚你及時抓到金鵬,不然,我們很難再活著出來了。」   「哼!」段天揚哼一聲,幽幽說道;「我就知道,謝文東他沒安好心!」   "天揚,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周天關切地問道。   "等!謝文東要等到明天來和我談,那我們就等他到明天,看他能玩什麼花招!"段天揚冷笑說道。   "是的,只要金鵬在我們手上,謝文東就不敢胡作非為!""沒說那些廢話了,先去廚房弄點吃的過來,我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段天揚說道。   周天咽口唾沫,暗暗咬牙,讓他堂堂一個長老去做飯,這話也只有段天揚能說得出口。心裡雖然暗恨,他還是連連點頭,快步去了廚房,給段天揚弄些吃的。   正弄飯菜的時候,他的手機響起,周天嚇得一機靈,急忙拿出查看。謝文東再次發來短信,問他有沒有動手。周天喘口粗氣,快速地回道:"我正在尋找機會!"謝文東道:夜長夢多,必須得馬上除掉段天揚。   周天回道:我知道。   他剛把短信發出去,忽忙轉回頭,只見段天揚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地站在廚房門口,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周天腦袋嗡了一聲,暗流冷汗,他強裝鎮靜地說道:"是```是閣主問我這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哦!"段天揚深深看了他一眼。邊轉回身,邊說道:"把飯菜弄得簡單些。不要太麻煩!"「好的!」   見段天揚走了,周天長出了一口氣,暗道好險!這短信若是被段天揚看到,自己的性命可就···想到這裡,他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正想揣起手機,突然,剛剛離開的段天揚又折了回來,身子依靠門框,笑呵呵地說道:「周長老,請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的電話沒電了。」   「啊?」周天臉色頓變,強笑道:「客···客廳裡不是有電話嗎?」   「呵呵!」段天揚淡然笑道:「有些話,還是在短信中說方便一些,不是嗎?」說著話,他別有深意地看著周天。   段天揚太機靈了,眼中不揉沙子,想在他面前搞小動作而不被發現,除非有謝文東那樣的定力,但周天並不是謝文東。   聽完他的話,周天乾笑著說道:「姜長老身上也帶手機了。」   段天揚含笑說道:「我只想用周長老你的。」   說著,他緩緩向周天走來,手中還提著那把寒光四射的鋼劍。   到了這個時候,周天已無法再推辭了,他臉色難看,鬢角滴汗,顫巍巍地將手機遞了過去。   段天揚緊盯周天的眼睛,接過周天的電話,隨後倒退兩步,慢慢將手機抬起,用眼角餘光查看手機。 第九十一章   段天楊邊盯著周天,邊翻看手機,很快,便調到短信那一項,查看他的短信紀錄。等他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看過之後,段天楊突然笑了,先是陣陣輕笑,接著是仰面大笑。他在笑,可周天此時卻想哭。   不知過了多久,段天楊放收起笑聲,擦了擦笑出眼淚的眼角,拿著手機在周天面前晃動幾下,搖頭說道:「周長老,我的周長老!想不到,你竟然投靠了謝文東,這,真是出人意料,預想不到啊!」   完了!一切都敗露了!周天兩腿直哆嗦,雙手連搖,結結巴巴地說道:「天……天楊,你誤會了,這件事,你得聽我解釋……」   「啪」!   沒等周天把話說完,段天楊一把將手中的手機拍在身旁的櫥櫃檯上,怒聲喝道:「解釋?你還想解釋什麼?這上面都已經把你和謝文東的對話紀錄都記得清清楚楚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師兄瞎了眼,我也瞎了眼,望月閣上下統統都瞎了眼,竟然沒有看出你周天周大長老就是一直潛伏在我望月閣內的奸細!」   「我……不是奸……奸細」周天這時候可真有口難辯。   望月閣內有奸細,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一直以來,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奸細是誰,也查不出來是誰,現在好了,周天和謝文東之間的秘密短信暴露,即便是個傻子也能看的出來,他就是望月閣內潛伏的『奸細』。   段天楊氣的臉色漲紅,身子顫抖個不停。焦開洋以及望月閣內所有人都對周天極為信任,包括他自己在內,可是,偏偏這個最信任的人就是那個最可恨的間隙,段天楊哪能不生氣,一種被人愚弄、被人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快將他的肺紫氣炸、憋爆。   如果不是周天剛才的表現太怪異,段天揚怎麼也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不。。。。。不是的。。。。。」周天百著臉解釋著。   「我早應該想到是你,只是一直以來你裝得太像了,毫無破綻。」段天揚又恨又憤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咬牙說道;「自你領導望月閣與北洪門交戰,就沒有像樣的打過一次,因為大家都知道你膽子小,所以沒有懷疑你。這次營救嬌嬌,大家都死了,甚至包括你的門徒在內,偏偏就你活著回來了。。。。。呵呵,周天,你還有什麼話講?」   說著話,他將手中的鋼劍一抬,怒聲喝道;「謝文東不是讓你來殺我嗎?快動手吧!來吧!」   「我。。。。。。我。。。。。。」周天這時候是徹底慌了。   「你自己看!」段天揚氣憤地拍了拍櫥櫃上的手機。   姜韶華莫名其妙地拿起來,低頭一看,臉色也變了,隨後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周天,道;「周長來,原來。。。。。原來你已經投靠謝文東了?!」   周天臉色由白轉紅,一個段天揚就夠難對付的了,現在又多出個姜韶華,他倆若是聯手,自己是在劫難逃拉!想到這裡,她急忙叫道;「天揚,姜長老,你們聽我解釋,事情不是像你們想像中的那個樣子的,我是剛剛投靠謝文東的,不,不是,我是為了保存性命,才假意投靠的謝文東的,我真的沒有背叛望月閣,更沒有做過背叛望月閣的事。。。。。。」   「行了!不要再說!,你的鬼話,流著去騙鬼好了!」段天揚打斷周天的話,隨後猛然又想起什麼,身子一震,轉頭看向姜韶華,問道;「你怎麼過來了?金鵬那個老東西呢?」   「我已經把他綁起來了,絕對跑不掉,天揚你放心吧!」姜韶華連忙說道。   「哦!」段天揚噓了口氣,甩頭道:「你回去看好金鵬,這裡的事,我來解決!」   姜韶華沒有馬上離開,低聲問道:「天揚,你```準備怎麼做?」   段天揚冷笑一聲,兩眼冷冷注視著周天,陰聲說道:「當然是砍下叛徒的腦袋,以正門規!」   姜韶華身子一震,將鋼刀亮了出來,說道:「天揚,咱倆一起動手!」   段天揚笑了,說道:「多謝姜長老的好意,我自己能應付得來,你趕快去看好金鵬,這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說完,他看向周天,冷笑道:「周天,你現在再不拔出武器,恐怕你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周天艱難地咽口唾沫,急得滿頭是汗,擺手說道:「我貞德沒有背叛望月閣啊```」   「還敢狡辯!找死!」說話間,段天揚幾步上前,手中的鋼劍瞬間化成一道利電,直向周天的胸口射區。   段天揚上來就下死手,周天大驚失色,身形橫移,閃出兩米多遠,還想再解釋,可是段天揚不給他機會,一劍刺空,後招無窮,一劍快過一劍,或點或刺或挑,分向周天週身的要害襲擊,直把周天逼得連連後退,手忙腳亂,連說話的空機都沒有。   兩人動作都極快,圍繞廚房中央的櫥櫃打轉,最後,周天實在迎接不下,抽出長劍,與段天揚戰在一處。   周天的武器喝袁天仲一樣,同是軟劍,走輕靈敏巧一路,她的劍法,與曲青庭不相上下,算取來也可謂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喝段天揚比起來,還是稍遜一籌。不過段天揚想短時間內解決周天,也是不太可能的。   姜韶華並未離開,而是站在廚房外觀戰,臉色變幻不定,眼珠轉了不停。   此時,她在權衡利弊,考慮自己究竟該幫誰。   見段天揚喝周天只打了十餘個回合,前者越戰越勇,而後者已開始氣喘見寒,姜韶華哈哈一笑,提鋼刀竄了上去,同時喝道:「天揚,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話音未落,她的刀橫著掃向周天的小腹。   姜韶華這個出聲真會見風使舵啊!周天氣的直咬牙,可惜她已沒有罵人的精力。   她身形猛地向下一低,只聽刷的一聲,姜韶華的鋼刀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掃過,將她的頭髮削掉好大一片。   周天嚇出一身冷汗,還沒等他緩過這口氣,段天揚的劍又到了,劍勢如風,刃走偏鋒,劍尖斜著挑向她的勁嗓咽喉。   暗叫一聲媽呀!周天就地一滾,橫著□轆出去,雖然要害是避開了,但段天揚的劍卻在她的胳膊上劃開一條不大不小的口子。周天一連□轆刀廚房門口處,方停住身形,藉著慣性站起,低頭瞄了一眼胳膊上的傷口,隨後尖聲叫道:「你倆真要致我於死地嗎?多年同門的情分就不顧了嗎?」   「廢話……」   不等段天揚說完話,姜韶華冷省喝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叛徒,還敢在這裡厚顏無恥的講什麼同門情義,你接刀吧!」說這話,她躍過櫥櫃,對這周天的腦袋,力劈華山又是一刀。   嗡!刀鋒破風,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刀未至,風先到,那凌厲的刀鋒吹在周天的臉上,讓他從骨子裡感到一股寒意,他激靈靈打個冷戰,不敢抵其鋒芒,抽身便向大廳內退去。   現在他是看出來了,段天楊和姜韶華都不想給他活路,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唯一能活命的辦法就是衝出別墅,向外面那些北洪門槍手尋求庇護。   卡擦!   姜韶華一刀劈在地面,將下面的方磚劈碎數塊,火星四濺,石消紛飛。   不等他收刀,段天楊身形似箭,從他身邊射了出去,直向周天追過去。   到了大廳一,周天一看到了綁在沙發上的金鵬,剛準備上前想將其一且帶走,哪知段天楊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給他機會,周天無奈,只好放棄解救金鵬的打算,直向別墅大門的方向衝去。   當他馬上要進入旋關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後惡風不善,周天來不及細想,身子向旁一側,唰,電光擦著他的後背椋過,只聽段天楊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想跑?沒那麼容易!」   周天扭頭一看,只見段天楊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背後不足一尺的地方,冒著精光的眼睛在昏暗的大廳內像兩盞小燈泡,直視自己。周天嚇得魂飛魄散,怪叫一聲,反手就是一劍,回刺段天楊的小腹。   段天楊冷笑出聲,手臂一抬,以劍柄撞偏鋒芒,緊接著就是一腳,重重踢在周天的軟肋上。   周天嚎叫一聲,身子橫飛出,一頭撞在別墅房門,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還好別墅的房門足夠結實,不然以他的撞擊力,得連人帶門,一起飛出去。   他反彈在地上,老頭子頭昏眼花,半響才緩過來,他喘著粗氣,靠門而坐,還沒等抬起頭去看段天揚,眼前寒光一閃,接著,肩膀傳來刺骨的劇痛感。   段天揚手中的長劍已深深刺進他肩胛骨中,劍尖從其身後探出,直釘進房門內。   「周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這,你怪不得別人,是你自找的!」段天揚面帶獰笑,一字一頓的說道。   可正在這時,耳輪中只聽『撲哧』一聲悶響,段天揚臉上的笑容猛然僵住…… 第九十二章   血,順著段天揚的衣襟滴滴答答流淌下來,在他胸前,多出一段明晃晃血淋淋的刀尖。   姜韶華的刀。   別說段天揚僵住了,就連受了他一劍的周天也傻眼了,直勾勾地看著段天揚胸前探出的刀尖,還有那不斷向外噴射出的鮮血,半響回不過神來,甚至連肩膀上的巨疼都忘了。   時間彷彿停止,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段天揚慢慢轉回頭,看著他身後的姜韶華,臉上帶著驚訝、憤怒和難以置信。   姜韶華身子直哆嗦,握住刀把的手也抖得厲害,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地說道:「天揚,你……你別怪我!是、是謝文東逼我這麼做的,你不死,我就得死,我不殺你,你就得殺我,我,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   「我,為什麼要殺你?」段天揚臉色慘白,喃喃地問道。   「我殺了喬瑋,還有他的門徒,謝文東把這些統統都拍下來了,如果我不殺你,他就會把這件事告訴閣主,告訴你,到時,我就算不死在外面那些槍手的手裡,也得死在你們的手裡,我不想死,我得活下去,我只能這麼做,別怪我……」姜韶華神志恍惚,邊說著話,邊神經質版地搖著頭。   「啊——」   段天揚仰天怒吼一聲,猛然將插進周天肩胛骨內的鋼劍拔了出來,隨後反手一揮,直向姜韶華的腦袋削去。   姜韶華身子打了個突,嚇得急忙倒退,別看段天揚受了致命一刀,可出招的速度依然快得出奇,逼得姜韶華連把刀拔出的時間都沒有。   他足足退出五米多遠,才算把身子穩住,然後滿面駭然的看著段天揚。   此時段天揚手上插著一把鋼刀,鮮血將他下半身的衣服完全染紅,表情猙獰,五官扭曲,站在那裡,如同凶神惡煞,讓人打心眼裡生出一股寒意。   「姜韶華,我活剝了你!」段天揚兩眼圓睜,眼角幾乎都漲裂開,神態瘋狂,掄劍向姜韶華衝過去。   現在他的身法一大不如前,不斷流逝的鮮血在急劇消耗他的體力,可是他瘋狂的樣子仍然令人駭然,姜韶華不敢地其鋒芒,更不敢與段天揚交手,只是一個勁的退讓。   見狀,周天可來了精神,雖然受了段天揚一劍,但畢竟是傷在肩膀,並無大礙,他掙扎的站起身形,喘了兩口粗氣,盯著發瘋的段天揚片刻,無聲無息地走了過去。當他悄悄到了段天揚的身後,什麼話都沒說,猛的刺出一劍,直取段天揚的後心。   長年習武的警覺令段天揚察覺到背後有人偷襲,可是已不靈敏的身子卻不受他的控制,他只是使勁全力的把腰身扭了扭,只聽撲哧一聲,周天這一劍雖然沒有刺進他的後心,卻把他的左臂刺穿。   「嗷——」   段天揚痛叫一聲,側身一腳,將周天踢翻在地,對插在臂膀上的劍視而不見,作勢又要撲向姜韶華。   周天反映極快,趴在地上,猛的一翻身,身入皮球,直滾到段天揚的腳下,一把將其雙腿緊緊抱住,同時大吼道:「姜長老,快殺啊!」   段天揚氣急怒吼,想把腿硬抽出來,可是周天抱著太緊,掙扎幾下,見對方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他牙關一咬,怒道:「你找死!"說著,扭回身形,長劍舉起,作勢要砍下去。   姜韶華見狀大急,段天揚太凶悍,周天若是死了,自己也沒好。想到這裡,他猛然竄了回來,一把抓住段天揚背後的刀把,用力回抽。   「唰!」「啊——」   伴隨段天揚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兩股血箭分由他前胸,背後射出,濺了姜韶華和周天滿臉,滿身。   趁著段天揚吃痛的空擋,周天雙臂向回一拉,段天揚站立不住,仰面摔倒在地,見姜韶華提著刀傻站在一旁,周天大吼道:「快啊!你還等什麼?想死嗎?」   姜韶華反應過來,看著躺在地上劇烈掙扎想要站起來的段天揚,他雙手持刀,狠狠砍了下去。卡嚓!   這一刀正中段天揚的胸口,幾乎將他胸骨劈成兩段。   周天也沒閒著,身形上撲,將段天揚拿劍的手臂死死壓住,順勢從旁邊的沙發抓起一隻抱枕,用力地按在段天揚的腦袋上,嘴裡不停地發出尖叫:「殺!殺!殺——」   姜韶華這時候也陷入半瘋狂的狀態,揮舞著剛到,對著段天揚的身上一陣亂劈亂砍。   只是眨眼的功夫,段天揚的身上,手臂上不滿了大大小小的刀口子,但每條刀口都深可及骨。   即便受了如此多的刀傷,口鼻也被抱枕堵住,難以呼吸,可段天揚仍然還能掙扎,握劍的手臂雖然被周天壓住,但另只手還能用,拳頭像雨點一點點打在周天的面頰上。   周天口鼻竄血,強忍著疼痛,拚命地叫喊道:"砍!砍下他的腦袋!姜韶華,快砍他的腦袋!"姜韶華愣了愣,隨即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將鋼刀的刀鋒壓在段天揚的脖子上,惡狠狠切下去.   "嗚-----嗚"段天揚發出垂死的嚎叫聲,四肢亂揮,身子扭動.   姜韶華將他另只手的手腕踩住,繼續加大手上的力氣,鋼刀左右鋸動,硬生生向下切著,鋸著.   撲!   咕嚕嚕段天揚的脖子斷了,不是姜韶華一刀砍斷的,而是被他一點點鋸斷的,失去了頭顱的軀體還在抽搐著,雙腿還在劇烈的刨動著.   這血腥的一幕,被捆綁在沙發上的金鵬看得清清楚楚,雖然老爺子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看過太多的生生死死,但對如此殘酷近乎於變態的殺人手段,也不禁為之動容,感覺到一陣陣的噁心。   段天揚的腦袋已經釣了,可周天仍在用抱枕死死壓住他的斷頭,嘴巴像是拉開的風箱,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過了良久,周天才歡歡鬆開手,臉色難看得嚇人,顫巍巍地說道:"他,他死了吧?」   姜韶華鈴著掛滿鮮血的鋼刀,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有說話,看著段天揚抽搐的屍體愣愣發呆。   段天揚死了,死的並不壯烈,但卻悲慘至極,死在兩名望月閣長老的聯手之下,他生前可能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是這樣的一種死法,聰明一世的段天揚沒有死在敵人的手上,竟被自己人活生生的切下腦袋,這本身就是一件諷刺的事。   大廳裡的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房間只剩下他們的喘息聲。   這時,只聽光噹的一聲,房門被人從門外撞開,接著,湧進來無數的黑衣大漢。   當他們看到滿屋子的血腥後,皆怔住了,為首的那名壯漢最先反應過來,環視一周,看到沙發上的金鵬,驚喜道:「老爺子,你沒事吧?」說這話,他就要跑上前去。   突然間,發呆的姜少華呼的一聲竄起,飛身撲到金鵬的身後,一把將其提起,手中的鋼刀也順勢壓在金鵬的脖子,叫道:「都不要過來,再敢前進一步,我就殺了他!」   嘩!   北洪門的眾人嚇得臉色頓便,紛紛後退。   周天無力無氣,虛弱的看了她一眼,苦笑說道:「姜長老,你不要緊張,我們殺了段天揚,成功救出金鵬,謝先生不僅不會為難我們,還會重重的獎賞你我」   「放屁」姜韶華怒聲道:「你投靠了謝文東,可老子沒有投靠!謝文東可能不會殺你,但他他MA的一定會殺了我!」說著,他推了推金鵬,喝聲道:「走!給我走」   姜韶華殺段天揚,是為了活命,而他現在挾持住金鵬,也是為了活命,他明白,只要金鵬在他手上,他就能活著離開此地,不然,他現在已失去利用價值,以謝文東的性格,肯定會至他於死地。   姜韶華推著金鵬,一點點的向外走,北洪門眾人則一步步地向後退。   周天大急,掙扎著站起身,叫道:「姜長老,你……你快把金鵬放開!你這麼做,是自己找死啊!」   「嘿嘿!」姜韶華陰陰而笑,用刀面在金鵬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只要他在我手上,沒人能剎得了我!」說這話,他對前面的北洪門眾人大喝道:「閃開!都給我閃開!」   金鵬在塔的手上,眾人不敢不聽他的命令,紛紛向門外退避。   姜韶華挾持金鵬,一點點的走向別墅外,嘴裡不停地大喊道:「我只想離開這裡,只要你們肯放我走,我絕對不會傷害他!退後!統統退後!」   眼睜睜看著姜韶華奏刀別墅外面,周天眼珠轉了轉,踉踉蹌蹌地跟上前去,顫聲問道:「你說謝文東也會殺我?」   謝文東會不會殺周天,姜韶華哪裡知道,不過如果周天這時候能助自己,那就再好不過了。他無比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我瞭解謝文東,現在段天揚死了,閣主他們也要完蛋了,我們再沒有可利用價值,他會殺我,也同樣會殺你的。」   「那……那我怎麼辦?」   「當然是和我一起逃出去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姜韶華目視前方的北洪門眾人,頭也沒回地說道。如果他這時能回頭看一眼,定會發現周天那對充滿殺機的眼睛。 第九十三章   「好……好!我和你走!」周天嘴上應付著,提著軟劍,快速地走到姜韶華背。   姜韶華此時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的北洪門眾人身上,走出別墅大門,到了院內,他尖聲叫道:「讓開!都他媽給我讓開……   正在他扯脖子叫喊的時候,站於他身後的周天突然發難,手腕一抖軟劍如同一隻靈蛇,直向姜韶華的脖頸射去。   啪!   軟劍纏住姜韶華的脖頸,後者大吃一驚,面露驚駭,沒等他轉回頭,周天手臂猛的向後一拉,撲哧一聲,軟劍薄如紙片的鋒芒瞬間將姜韶華的喉嚨劃開,猩紅的血漿象噴泉一般噴射出來。   噹啷啷!   姜韶華手中的鋼刀落地,他雙手摀住脖頸,搖搖晃晃地轉回身形,可是嘴巴一張一合,想要說話,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他的靜脈,氣管已皆被割斷。   看著他臉上的憤怒,驚訝和茫然,周天下意識地倒退兩步,緊緊抓著手中的軟劍,顫聲說道:「金鵬,不能有事,要死,也得你去死!」說著話,他兩眼瞪圓,猛的跨前一步。手中的劍以順勢插近姜韶華的心口窩。   姜韶華再也無站立的力氣,身子一晃,向錢傾倒,靠在周天的肩膀上,雙手不甘地死死抓著他的衣襟。   周天在他耳邊低聲說到:「老薑,你死了,能成全我,別怪我下手太狠!」說著,他將軟劍慢慢抽了出來。   姜韶華兩眼猛的圓睜,可隨即慢慢失去光彩,變成死灰這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周天也並不不小,性格也並不懦弱,其心計甚至比自己還狠毒。可是現在他明白這些,已經太晚了。   姜韶華死了,死於他最常用的手段下,背後下黑手。他在背後殺了喬瑋,又殺了段天揚,現在,周天在他背後殺了他。   正所謂以彼之道,還使彼身,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這發生的一切,對於北洪門眾人來說實在太突然了,他們不明白,究竟為什麼原因導致望月閣發生自相殘殺,人們一個個僵立在原處,呆呆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周天推開姜韶華的屍體,隨後軟劍一抖,將金鵬上身的繩子挑開,接著,仍掉軟劍,雙手高高舉起,不用別人命令,他自動自覺地跪在地上,大聲喊道;「北洪門的兄弟不要誤會,我是謝先生的人,我早已經歸順了謝先生。。。。。。?」   別墅這邊所發生的事件,很快傳到謝文東那裡。   坐在會廳中央地謝文東放下電話,瞇縫著眼睛,幽憂而笑。   這一切,基本都在他算計之內,甚至比他算計得更加順利。   他料到周天肯定殺不了段天揚,便又給姜韶華發去短信,以他殺害同門的視頻來威脅他,協助周天,剷除段天揚。結果,姜韶華背後下刀子,果真取了段天揚的性命,但是姜韶華在殺了段天揚之後又去挾持金老爺子,打算逃離T市,這倒是謝文東沒想到的,不過好在周天在場,同樣背後捅刀子,殺了姜韶華,這倒幫謝文東解決了不少麻煩,正如姜韶華所料想的那樣,謝文動根本就沒打算給他活路,即使他幫謝文東殺了段天揚。   望月閣最大的隱患段天揚解決了,金老爺子又成功脫險,可算是大功告成,剩下的事情,就是解決眼前以焦開洋為首的這些望月閣諸人。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焦開洋,說道:「焦閣主,我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好一壞,你想先聽哪一個?」   焦開洋冷眼注視著謝文東,凝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謝文東不再和他打啞謎,說道:「好消息是,我們不用等到明天再談了,現在就可以開始,壞消息是,段天揚死了,老爺子已被成功救出,現在,你即便接受我當初開出的四個條件也晚了,我要馬上殺掉你們,全部!」   焦開洋、望月閣眾人以及焦開洋聽完這話,無不大吃一驚,臉色巨變,尤其是後者,拚命地瞪向謝文東,想看出他所說的是真是假。   過了好一會,焦開洋搖頭,說道:「不可能!你的手下,不可能殺得了天揚,這。。。。。不可能!」   「是啊!老爺子在段天揚的手裡,我的手下想殺他,確實很難。」謝文東笑呵呵道:「不過如果周長老和姜長老都站在我這一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殺掉段天揚,似乎就沒有那麼難了!」   「你說什麼?」   「如果焦閣主不相信,等一會可以看到段天揚的人頭,據說,是姜長老親手砍下來的。」謝文東慢慢站起身形,斯條慢理地拉了拉身上的中山裝。   「你說謊!」那名滿面落腮鬍須的長老怒聲喝道:「周長老和姜長老是不會背叛望月閣的!」   聽聞這話,姜韻華的幾名徒弟皆垂下了頭。姜韻華殺害喬緯及其門徒的事實,他們可是看得清楚。   謝文東背著手,仰面大笑,說道:「不可能的事,並不代表它不會發生。你們不是一直想找出你們內部的奸細嗎?現在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可你們又不相信,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看著他臉上濃濃的笑意以及滿滿的自信,焦開洋此時的心理也沒有底了,他先給段天楊打去電話,結果無人接聽,接著又給周天和焦開洋二人打去電話,還是不通,正確情況下,這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難道,天楊那邊真的發生了意外?   想到這裡,老頭子臉色異常的難看,他看著謝文東,凝聲問道:「周天和焦開洋都被你收買了?」   對於此事,曲青庭也很奇怪,他從未聽謝文東歎氣過他還有周天和焦開洋這兩個內應。   謝文東笑咪咪地搖搖頭,道:「不止!」   「不止?」焦開洋怒聲問道:「還有誰?」   謝文東含笑一指焦開洋身旁的曲青庭,說道:「還有曲長老!」   焦開洋看了看身旁神態自若的曲青庭,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大,語氣冰冷地說道:「謝文東,你不要再這裡挑撥離間了!」   謝文東笑而不言。   曲青庭向旁走出兩步,出了人群,最後直步向謝文東而去。   謝文東眾人見狀大驚,紛紛叫道:「曲長老,你別過去送死,我們不會相信謝文東的鬼話……」   沒等他們說完,曲青庭已到了謝文東的身邊,站定,隨後身形向後一轉,面對眾人,臉帶笑容,說道:「文東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望月閣內的奸細,或者說,我和文東早有聯手協議。」   「什麼?」   望月閣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個驚駭的看著曲青庭。   已經到了這種狀況,曲青庭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再已滿的必要。他笑呵呵的說道:「一直以來,都是我把我們的進攻北洪門的計劃秘密轉告給文東的。諸位不用覺得奇怪,我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他下台!」說著話,他伸手指向焦開洋。   「閉嘴!」絡腮鬍子的長老怒吼道:「曲青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你這是大逆不道!」   「少用這些狗屁門規來壓我,我入門的時間比你們早得多!」曲青庭冷笑一聲。說道:「自從開洋坐上閣主之後,毫無建樹,現在又為了自身權利慾望去與紅門交zhan,簡直是把我們望月閣往火坑裡推!望月閣由他來領導,遲早要完蛋,我之所以要於文東合作,也是為了望月閣的未來著想!」   說著,他喘口氣,繼續道:「若是由我來做閣主,我們於文東旗下的紅門將停止爭鬥,並且,他還會一如既往的尊敬我們,每年加倍上交會費,到那時,我們不僅能在望月閣過上安穩日子,而且,生活會比現在更好,難道,各位不希望那樣嗎?願意支持我的,現在站出來,我可以擔保你性命無憂,如果想繼續巴結焦開洋,那我也不攔你們,不過,你們最後的香腸只會是死路一條,該怎麼選擇,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話,曲青庭沒忘向身邊的謝文東點頭示意,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曲青庭的話,對望月閣眾人來講無疑如同五雷轟頂,半響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名與曲青庭私交深厚的長老慢慢從人群裡走出來,壯著膽子,顫聲說道:「我……我願意跟隨曲長老!」   「嘩……」   隨著這兩名長老的公開表態,望月閣的長老以及門徒們徹底亂了,有人著急,有人勸阻,有人叫罵,一時間,亂成了一團。   「曲青庭,好你個不要臉的老匹夫!平時看你道貌岸然,原來你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絡腮鬍子的長老暴喝一聲,不管另外那兩名長老,掄刀向曲青庭衝去。   看著她向自己衝來,曲青庭嘴角一撇,差點笑出聲來,在這種形勢下,她是在懶得曲動手,因為周圍有太多太多的槍手,只要他們一人開一槍,這老頭子就得唄打成篩子。   「文東,此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殺了他吧!」曲青庭對身邊的謝文東說道,言下之意,是要謝文東下令,將這名長老幹掉。 第九十四章   「他找的是曲長老嘛!還是曲長老你親自動手去解決比較好!」謝文東笑呵呵地背手而站,輕描淡寫地說道。   曲青庭皺起眉頭,深深地看了一謝文東一眼,在他一成不變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來他心裡在想什麼。沒有時間過多考慮,那落腮鬍須的長老已經到了曲青庭近前,手長的鋼刀化成一道刺眼的電光,直向曲表庭橫掃過來。   謝文東不出手,曲青庭無奈,只好親自上陣迎戰,沒見他如何動作,只是肩膀微微一晃,掌中已多出一把三尺長的軟劍。手腕翻動,軟劍遞出,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聲中閃出一連串的火星,那落腮鬍須長老手中的鋼刀竟被他輕而易舉地彈了出去。   袁天仲的身手已不簡單,身為他師傅的曲青庭更是厲害,擋開對方的一刀後,片刻也未停頓,跨前一步,手臂微微一晃,軟劍亂顫,在空中挽出三朵銀色劍花,分向對方的左右胸口和小腹而去。   他動作的幅度不大,但身法和出招都快的出奇,軟劍也正是以靈巧見長。落腮鬍須的長老見狀不敢大意,雙手持刀,兇猛的揮出三刀,將曲青庭刺來的三劍一一接下,不過,他自己也連續退了三大步,感覺手腕陣陣發麻,心中驚駭曲青庭的臂力之強。   曲青庭和落腮鬍須長老打在一處,謝文東無心欣賞,背著手,直向會廳外走去。   在他身後的五行兄弟,東心雷,任長風,格桑以及無數的大漢紛紛上前,將他圍在當中,手持武器,JIE備十足地環視周圍。   雖然是在打鬥中,但曲青庭仍有餘力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見謝文東要走,他急聲大叫道:"文東,你要去哪?"謝文東嘴角挑起,淡然一笑,說道:"你們自己的事情,當然要你們自己去解決了,我這個外人,不好插手過問。曲長老,我在門外等你,先告辭了!"說完話,謝文東等人在會桌的另一邊走出會議廳。曲青庭為人奸詐狡猾,城府甚深,現在望月閣已馬上完蛋,他再無可利用價值,謝文東當然不會再容忍他的存在,讓他和望月閣眾人自相殘殺,無論誰死誰活,都能為自己收拾殘局時剩些力氣。   "文東,你。。。。。。'曲青庭聞言神智大亂,正想追過去,但與他對戰的落腮鬍須的長老顯然不想給他逃離的機會,手中的鋼刀揮舞開來,上下翻分,一刀快過一刀,一刀猛過一刀,將心亂如麻的曲青庭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呵呵!"回頭瞄了一眼,謝文東幽幽而笑,當他走到會廳門口時,他站住,側頭看向會桌另一邊的門徒陣中的褚博,含笑說道:"小褚,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走!"褚博嘿嘿一笑,還沒等望月閣眾人明白是怎麼回事,身如泥鰍,直接鑽進北洪門的人群中。當眾門徒紛紛跟上前,想把他位出來時,北洪門的數十把槍已頂住他們的腦袋。眾門徒嚇得變色,連連後退。   焦開洋看向謝文東,咬牙問道:"謝文東,你空間在我望月閣內安插了多少奸細?"謝文東一笑,什麼話都沒有說,漫步走出會廳。   "謝文東,你要走先留下你的腦袋!"一名長老怒吼,飛身縱起,跳上會桌,身形如劍,直向謝文東撲去。   對方好像凶神惡煞一般,手持利器,猛衝過來,謝文東頭也沒回,甚至眼睛都未眨一下,不用他下令,周圍的眾人紛紛舉起手qiang,對準那名衝殺過來的長老扣動扳機。   那長老身子還在半空中,隨著一陣密集的槍聲過後,空中下起了血雨,當長老的屍體摔在地上時,頭上、身上已滿是大大小小的血窟窿,聲都未吭一些,已絕氣身亡。   這名長老的死,讓望月閣眾人笨就拉緊到極點的神經近乎蹦斷,數名門徒嚎叫著,嘶吼著,跳上會桌,瘋了一般殺向謝文東。   可是在鋪天蓋地射來的彈幕中,他們的武功還有身體都太脆弱了,只是眨眼工夫,幾名門徒相繼摔到桌下,鮮血將地面的紅毯染得更加暗紅。   當其他人還想和謝文東衝殺時,焦開洋忍不住了,厲聲喝道:「都住手!」   望月閣眾人身子僵住,一個個呆呆地看著焦開洋。   「不要再去白白送死了……」焦開洋將目前的形勢看得很清楚,謝文東身邊的槍手太多,直接衝過去,別說傷不到謝文東,就連他身邊的保鏢都碰不到。   「閣主,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望月閣眾人都許多帶著哭腔,紛紛問道。   現在他們孤立無援,被困在北洪門的總部裡,外面彙集著無數的槍手,而內部還有曲青庭三名長老公然叛變,內憂外患,幾乎是走到了絕路。   是啊!怎麼辦?到了這個時候,焦開洋已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站起身形,好像一下蒼老了許多,慢慢地向會議廳裡的裡端走去。   「閣主……」   看著他的背影,人們近乎於絕望地叫喊著。   焦開洋沒有理會眾人,直接走到沒被謝文東帶走的焦嬌近前,手掌顫抖地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同時將她嘴上的膠布撕掉。   「爺爺!」早已哭得淚流滿面的焦嬌剛恢復自由,便一頭撲進焦開洋的懷中,失聲痛苦起來。   「爺爺……讓你受苦了……」焦開洋抱住焦嬌,聲音顫抖地說道。   這時候,焦開洋不再是不可一世的望月閣的閣主,只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隨著謝文東的離開,北洪門眾人全部退到會廳外,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滴水不透,手qiang,衝鋒qiang,步qiang,在門外紛紛架好,只等謝文東一聲令下,將會廳內的人員全部幹掉。   褚博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擠到謝文東的身邊,翹腳向裡面瞄了一眼,隨後問道:「東哥,焦嬌也要殺嗎?」   謝文東點點頭,道:「是的。」   「有些可惜了。」褚博歎了口氣。   「可惜?」謝文東一笑,問道:「你喜歡她?」   褚博聳聳肩,說道:「望月閣裡的女孩子本就不多,像她這麼漂亮的更是沒有幾個,望月閣的門徒幾乎沒有誰是不喜歡她的。」嚥下之意,他是默認了。   謝文東歎了口氣,搖頭道:「別人都可以,但是,她不行!」頓了一下,她拍拍褚博的肩膀,說道:「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對待殺死你親人和愛人的敵人?斬草要除根,不能留下禍患。」謝文東的話雖然冷酷無情,但卻是事實,殺了焦開洋,殺了段天揚,如果留下焦嬌,她肯定會來報復,要命的是,她還是個身手高強的女人。   褚博點點頭,苦笑道:「我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是啊!」謝文東幽幽說道:「是有些可惜。」   會議廳內。   曲青庭和絡腮鬍子長老的激戰還在繼續,打得有聲有色,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   望月閣的眾人闖不出去,眼睜睜地要困死在這裡,他們把心中積壓的恐懼、憤怒和絕望統統發洩在曲青庭和另外兩名長老身上,四名長老聯手對曲青庭三人展開攻擊,而雙方下面的門徒也沒有閒著,相互之間廝打到了一起,諾大的會廳之內打成一片,本是同門的眾人,此時卻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拚命地想致對方於死地。   喊殺聲,怒吼聲,武器的碰撞聲在散發著濃濃血腥味的會廳內交織在一起,雖然他們心裡都明白,打到最後,無論誰能活下來,都不會是贏家。真正的贏家已經產生了,那就是此時戰在會廳之外的謝文東。   「謝文東,你不能這麼待我,我們是同盟,是合作的夥伴,我幫你那麼多次,我對你有功!啊——」   會廳內,傳來曲青庭撕聲裂肺的叫喊。   「哼!」謝文東冷笑出聲,問身邊的東心雷道:「周天回來了嗎?」   「還沒有!」東心雷答道:「正在回來的路上,如果東哥要除掉他,我馬上派人去攔截。」   「不用!」謝文東笑道:「周天對我們還有些用處,以後的望月閣,還需要他來做門面。」   「東哥的意思是。。。。。。。」   「望月閣的新閣主,就由他來做好了。」謝文東背著手,笑咪咪地說道。正因為有了周天,他才決定把曲青庭也幹掉,在他心中,周天可比曲青庭要容易控制得多。說完話,他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隨即又道:「老雷,你留下來,等望月閣的人打完之後,將他們全部幹掉,記住,一個不留,不管是誰!」   「明白!東哥。」東心雷滿面正色地應了一聲。   謝文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從新換了一套中山裝,覺著身上沒有血腥味了之後,他方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正準備動身前去郊外,去探望剛剛受了驚嚇的金老爺子,東心雷快步走來,低聲說道:「東哥,焦開洋說要見你!」   「什麼事?」謝文東淡然問道。   「還不清楚!如果東哥不想見他,我現在就下令,將他們全部幹掉!」 第九十五章   謝文東一笑,說道:"不用著急,想和說話,那就讓他等好了,我先去探望老爺子!""是!"東心雷面色一正,急忙點頭應是.   金鵬是受了些驚嚇,但現在危機解除,已經沒什麼了.老爺子畢竟在江湖,黑道混跡數十年,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種場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謝文東到時,老爺子坐在別墅大廳內休息,十多名北洪門的大漢忙碌地清理現場,收拾損壞的東西,擦拭地面的血跡等等,見到謝文東,眾人紛紛停止手邊的工作,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道:"東哥好!"謝文東點頭示意,同時擺了擺手.   眾人會意,默不作聲地走出別墅.   謝文東在金鵬身邊坐下,沒等他開口,老爺子倒先忍不住,問道:"文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對於金鵬來說,事情經過很不可思議,先是段天揚出其不意的綁架自己,隨後望月閣派來長老援助他,結果非但沒有幫忙,反而聯手殺了段天揚,更奇怪的,這兩人共同殺掉段天揚之後又發生了內鬥,最後,只剩下周天一人,金鵬實在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淡然而笑,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向金鵬講述一遍,最後,垂下頭來,低聲說道:"老爺子,這回讓你受驚,是我的疏忽,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事出偶然,金鵬本就沒有責怪謝文東的意思,聽他這麼說,心中更加欣慰,來頭子爽朗地哈哈而笑,道:"文東,你不用自責,我現在不是沒事嘛,又沒有受傷,這件事你處理得很好,對了,你打算怎麼處置焦開洋那些人?"謝文東臉色微沉,幽聲說道:"當然是殺掉他們,全部!"金鵬笑道:「包括曲長老在內?」   謝文東道:「此人陰險,城府又深,實難控制,不除掉他,弄不好以後會生出事端和變故。老爺子覺得周天這人如何?」   金鵬和周天是第一次見面,以前倒是聽說過望月閣有他這麼一個長老,那時便知道此人生性謹慎,今日得見,覺得他不僅僅謹慎,簡直是膽小,城府不深,能殺掉姜韶華,也算是他的運氣。老爺子微微一笑,反問道:「你想扶持他做望月閣的閣主?」   謝文東暗道一聲厲害,點點頭,說道:「嗯!我是有這樣的意思。」   金鵬說道:「他確實是一個比曲青庭更佳的人選。」   他和曲青庭的關係不錯,之間常有往來,謝文東與曲青庭認識,也正是通過金鵬。但交情歸交情,涉及到社團方面的正事,金鵬絕不會偏袒。望月閣對於洪門來說是個極為重要的組織,謝文東現在有機會能控制住它,實在是太難得了,金鵬不會因為自己與曲青庭的私交而影響到謝文東未來的大事。   謝文東和金鵬想聊許久,見老爺子並無一樣,方安下心來,起身告辭。   坐車回到北洪門總部後,立刻有手下人員向謝文東報告,稱周天已到,現在正在辦公室裡等他。   謝文東應了一聲,剛進入辦公室,便見到周天迎面走來。   周天到了謝文東近前,恭恭敬敬地施禮到:「謝先生,你安排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不等他說完話,謝文東含笑將他的身子扶直,說道:「周長老辛苦了,快請坐!」見周天慢慢做到沙發上之後,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又說道:「以後,我不應該再叫周長老了,而應該叫周閣主!   」   周天滿面驚訝,眨眨眼睛,茫然道:「周閣主?」   謝文東笑道:「焦開洋等人死後,望月閣不能無人做主啊!我覺得周長老是接任閣主一職的最佳人選!」   幾乎沒有誰是不喜歡權利的,那不僅是身份的象徵,更能給自己帶來極大的實惠。聽完謝文東這話,周天身子猛地一震,滿面的驚喜,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結結巴巴地問道:「謝……謝先生真打算讓我做望月閣的閣主?」   謝文東正色道:「周長老盡心盡力的幫我做事,這算是我對你的酬謝吧!我說過,我是不會虧待我身邊的朋友!」   騰!周天興奮的腦袋嗡嗡直響,直接從沙發上竄起,一蹦多高,快步走到辦公桌錢,有事鞠躬有事施禮,連聲說道:「多謝謝先生,多謝謝先生抬舉!」   「不用謝我,只是周長老……不,周閣主,以後肯用心幫我做事,其他的好處還會多多。」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謝先生請放心,以後,謝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無論要我做什麼,我定會全心全意的去辦,去辦好,辦到謝先生滿意為止。」說完話,周天獻媚似的連連乾笑。他當然有高興的理由,謝文東非但沒有像姜韶華說的那樣要殺自己,反而讓自己做望月閣的閣主,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如此甚好!」謝文東站起身形,向周天揚下頭,笑道:「我們走!」   「謝先生要去哪?」   「去看看焦開洋現在怎麼樣了。」   走廊盡頭的會議廳。   此時,裡面橫七豎八,滿是屍體,其中有長老,也有望月閣的門徒。   站在曲青庭那邊的的兩個長老已全部戰死,圍攻他們的四名長老死了兩位,剩下的兩人現在正全力猛攻曲青庭,三人皆受了重傷,滿身的口子,可仍在做著無休止的廝殺,至於下面的門徒,更是死的七七八八,活下來的也是渾身是血,許多人都動彈不得,場中沒有受傷的人只有兩個,一個事焦開洋,一個事焦嬌。   看到這番場景,謝文東暗暗搖頭,看起來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望月閣自己就要把自己耗死了。   「哈哈!」謝文東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會廳門口處,笑說道:「諸位打得好熱鬧啊,倒是把我這個做主人的晾到一邊了。」   「謝文東!」看到他,曲青庭揚起滿是血跡的臉孔,大聲嚎叫,結果這一嗓子還沒喊完,身上又多出兩條口子。   看著渾身是血的曲青庭,謝文東笑道:「曲長老果然是驍勇善戰,令人佩服啊!」   曲青庭又羞又惱,可惜,兩名長老將他死死纏住,不然,早衝過來和謝文東拚命了。   始終沒有動手也沒有說話的焦開洋推開懷中的焦嬌,對謝文東說道:「謝文東,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終於一手搞垮了望月閣!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謝文東瞄了他身旁的焦嬌一眼,即使焦開洋不開口,他也能猜出他要說什麼。他乾脆的搖搖頭,直截了當的說道:「不行!」   焦開洋臉色漲紅,怒聲道:「她是一個姑娘,難道你就不能給他一條活路嗎?」   「我可以給她活路,但是日後,她不會給我活路!」謝文東面無表情的說道。   「謝文東,你太狠毒了,這麼做,難道你就不怕報應嗎?」老頭子聲失力竭的吼道。   謝文東默然說道:「不要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們本來可以相安無事的,今天的一切,都是由你一手造成的,這一點你不要忘記。」   焦開洋臉色一變,急喘了幾口氣,他點點頭,說道:「沒錯!望月閣有今天,都是我的錯,我可以收到懲罰,但是嬌嬌是無辜的。」   謝文東搖頭道:「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她是因為你而死,很多人也是因你而死,或住進醫院。。。」說到這裡,他想到了至今仍昏迷不醒的金蓉,聲音隨之變得冰冷,語氣陰狠的說道:「所以,你的過錯,無法原諒,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向我請求什麼!」   焦開洋還想說話,焦嬌在旁拉住了他,說道「爺爺,別說了,即使謝文東今天放我走,我也不會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焦嬌!」焦開洋心裡一酸,老淚流了出來。   謝文東深吸口氣,說道:「焦閣主請放心,你死了,自然會有人接替你的位置,望月閣不僅不會垮台,而且還會比以前更強大,更具有威懾力!」說這話,他一側身,將他後面的周天讓了出來,嘴角挑起,振聲說道:「日後,周天周長老將會使望月閣的新閣主!」   聽了這話,曲青庭第一個受不了了,他與謝文東合作那麼久,為的就是閣主的位置,現在眼看著大功告成,謝文東卻將周天推上了閣主的寶座,自己卻要死在這裡,心中的屈辱與憤怒幾乎將快他的心裡憋炸。   不顧周圍的刀劍,他瘋了似的嚎叫著,直向謝文東衝去,一道電光閃來,將他的左臂切斷,他竟毫無感覺,身子毫無停頓,向謝文東猛撲過來。   沒等他到近前,謝文東的左右支起無數的槍桶,當曲青庭距離謝文東五米左右時,數搶齊射,硝煙四起,槍火燒成一條線。   「謝、文、東----」   當曲青庭衝到謝文東近前時,身上衣不知被打出了多少個槍眼,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謝文東面前。   一旁的任長風冷笑出聲,從人群中穿出,同時甩掉刀鞘,手起刀落,一刀將曲青庭的腦袋消下來。 第九十六章   曲青庭腦袋落地,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傾灑而出,在謝文東面前形成一道血幕。   謝文東表情依舊,甚至眼睛都未多眨一下,而他身旁的周天已面如白紙,身子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   側頭瞄了他一眼,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倒退兩步,在他身後的眾人紛紛向兩旁退讓,空出通道,謝文東向外走邊說道:「殺掉他們,一個不留,現在!」   隨著他的話音,長槍短槍開始齊鳴,子彈如同雨點一般打進會廳內,桌子、椅子被撞擊地支離破碎,牆壁上佈滿了黑洞洞的彈孔,密集了的子彈像是無數把鋒利的鋼刀,攪醉了會廳內的一切,包括裡面的人。   看著眼前的場景,周天徹底傻眼了,槍聲停止好一會,他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空氣中刺鼻的硝煙味伴隨著濃濃的血腥,令人作哎,一具個橫七豎八、血肉模糊的屍體令他忍不住激靈靈直打冷戰,周天身為望月閣的長老,經驗過的風浪也不少,但如此血腥的場面還確實是第一次見到過。感覺一陣頭昏眼花,他踉蹌倒退數步,不敢再多看第二眼,快速地追上已走遠的謝文黃花菜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似乎只有在謝文東身邊身邊,他才稍微感覺安全一些。   「周閣主!」謝文東頭也沒回,邊向前走邊說道:「我會給你再安排一個副閣主,另外,在爭鬥的這段時間內,望月閣損員較多,我會調五百兄弟過去,一是填充人力,二是幫你做事,三也希望你能幫我訓練他們,我不奢望他們在短時間內能擁有多少高明的武功,但其身手至少要比普通人強過許多。   「是、是、是!謝先生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好,一定!」周天連連點頭。   謝文東一笑,停住腳步,轉回身形,說道:「周閣主連日來十分辛苦,沒有其他的事,就先去休息吧,房間我已幫你安排好了。」說著話,他向旁邊的北洪門幫眾點點頭。   「周閣主,請!」北洪門的人對周天還是很客氣,說話時畢恭畢敬,態度敬重有加,似乎真把他當成望月閣的閣主來款待。   「謝先生,那我先告辭了!」周天躬身說道。   「嗯!」謝文東點點頭。   回到辦公室之後,他給三眼打去電話,讓他立刻到T市來一趟,有事要商議,三眼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連聲答應,隨後問道:「強子和小爽他們可不可以和我一同前去。」   「可以啊!」謝文東笑了,想了想,又叮囑道:「不過先把上海那邊的事情都安排好,不要發生亂子。」   「東哥,放心吧!」三眼輕快地答應一聲。   謝文東要在望月閣安排一名副閣主,並且調動五百名兄弟過去,這睦人,他打算從文東會裡出。其一,他在按照自己的預定目標來行事,將文東會逐漸塑成洪門的望月閣,至於周天,僅僅是個擺設而已,其二,他打算把望月閣變成自己一個長久固定的訓練基地,焦開洋雖然死了,但那裡還剩有為數眾多的長老及門徒們,這是極其寶貴的資源,如果不懂得利用,就太可惜了。   一直以後,望月閣都是謝文東的心腹大患,眼中之釘,肉中之刺,現在突然之間將其擊垮,心中空落落的,彷彿缺了點什麼。他自言自語嘟囔了一聲,搖頭而笑,走到窗邊,凝視遠方。   自己在向著自己預定中的目標邁進,一跟上雖然磕磕絆絆,但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走了過來。   眼睛是會騙人的,想像是會產生恐懼的,只有行動才是真實可靠的。看似高不可攀的高山峻嶺,真要下定決心去翻過它時,會發現那作起來似乎也並不難,當你站在山峰的頂端,感受那征服的成就感、勝利的快感時,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生命最不應該缺少的就是激情,不然,只會看到黑與白,而永遠不會發現那五光十色的鮮艷。謝文東的性格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缺陷,但他從未缺少過激情。   當天晚上,北洪門大擺宴席,慶祝這場史無前例的勝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誰擊敗過望月閣,除了他們之外。北洪門當然有歡呼雀躍的理由。   宴會上,喝得滿臉通紅的東心雷搖搖晃晚地站起身形,高舉酒杯,大聲說道:「敬東哥!」嘩啦!隨著他的話音,數十張桌子的幾百號人紛紛起身,舉杯高呼道:「我們敬東哥!」   謝文東環視眾人,端杯起身,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杯酒,敬這些倒下去的兄弟們!」說著話,他半轉過身,將杯中酒環倒於地上。   聽了他的話,宴會上的氣氛突然陰沉下來,人們臉上的笑容消失,一個個皆露出悲色,許多人都哽咽大聲喝道:「敬……倒下的兄弟們!」   人們效仿謝文東,將酒倒在地上,場上嘩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謝文東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說道:「第二杯,我敬洪門!」說完,他一仰頭,將杯中酒喝得乾乾淨淨。   「敬洪門!」   「第三杯,我敬各位兄弟!」謝文東看了看左右,深吸口氣,大聲道:「干!」   「干!」宴會氣氛瞬時間又高漲起來,歡呼聲、撞杯聲,此起彼伏。   這頓酒,許多人都喝多了,即便是謝文東也有幾分醉意。在場的人都很盡興,只有一個人例外,袁天仲。曲青庭死了,對他的影響很大,心中難過哀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對自己的前景忐忑不安,謝文東既然殺了曲青庭,接下來,會不會對自己也下毒手呢?他無法確定,其他人在痛快暢飲的時候,他卻如坐針氈。   他的異樣沒有逃過謝文東的眼睛,他心中怎麼想,謝文東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等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謝文東看向強顏歡笑的袁天仲,突然問道:「天仲,你在擔心什麼?」   袁天仲嚇了一跳,急忙搖頭道:「沒……沒有啊!」   謝文東仰面輕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幽說道:「天仲,你要記住,你和曲長老不一樣。知道哪裡不一樣嗎?」   袁天仲表情一僵,怔怔地搖了搖頭。   謝文東淡然一笑,藉著幾分酒意,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是我的兄弟,而他卻不是,所以,我能信任你,卻不能信任他。」   袁天仲聞言,心中一陣蕩然,連忙站起身形,道:「東哥,我……」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你不會怪我殺了你師傅吧!?」   「不……不會!」袁天仲正色說道:「我既然已經跟隨東哥,定會盡心盡力的輔佐東哥,別無二心!」   謝文東點頭而笑。   這時候,東心雷晃悠悠地走到袁天仲身邊,一把將他的肩膀摟住,笑道:「現在就不要說那些酸溜溜的話了,來,我們去喝酒!」說完話,不管袁天仲同不同意,強行把他拉到一旁的酒桌上,又喝又鬧。   第二天,謝文東一覺睡到中午才起床。   昨天晚上的酒喝的太多,起床後,腦袋還是痛得厲害。   他剛剛洗過臉,穿好衣服,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謝文東輕歎口氣,邊系衣扣,邊將房門打開,禁煙站在門外,低聲說道:「東哥,三眼他們到了。」   「哦?」謝文東臉上頓時露出笑意,自言自語道:「來得好快啊!」說這話,他道:「讓他們到辦公室等我,我馬上就到!」   「是!」金眼答應一聲,快速地走開了。   十分鐘後,謝文東在辦公室裡見到三眼等人。看到她,三眼眾人皆笑了,紛紛說道:「恭喜東哥!」   「恭喜我什麼?」謝文東聳聳肩膀。   「東哥搞定了望月閣,當然值得恭喜了!」李爽大聲笑道。   謝文東淡然說道:「這些找大家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聞言,眾人面色一正,紛紛坐下身形,等他說下去。   謝文東說道:「望月閣的閣主死了,其精英也折損得七七八八,但我不希望望月閣就此垮台,畢竟它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我已選定一名望月閣的長老做閣主,另外,還準備安排一名副閣主,找個人,在我們文東會裡挑選,大家覺得由誰來做比較合適?」   李爽樂了,興趣十足地問道:「東哥,望月閣在哪裡?」   「四川。」   「那邊熱鬧嗎?」   「熱不熱鬧我不知道,據說,是在貢嘎山一帶!」望月閣的確切為之,謝文東不知道,他也從未去過,所知的一切信息都是聽說來的。   「貢嘎山?那時什麼山?」李爽撓著腦袋,滿面的奇怪,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麼一座山。   劉波說道:「那是雪山,應該快接近青藏高原了。」   李爽吐了吐舌頭,嘟囔道:「那有什麼意思,在深山老林裡,呆得時間長了不得鬱悶死……」   「又沒有讓你去,你發什麼牢騷!」三眼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李爽撇撇嘴,指著三眼的鼻子,對謝文東到:「東哥,不要選了,我看三眼哥做合適。三眼哥要人品有人品,要能力有能力,再適合不過了……」   三眼看著嘴巴一張一合地李爽,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想死啊?」 第九十七章   見三眼目露凶光,李爽嚇得一縮脖,不再言語。辦公室裡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沉默片刻,相互瞧瞧,最後,齊刷刷看向高強。高強環視左右,冷冰冰地說道:「你們都看我幹什麼?」   李爽小聲說道:「強子,其實你比較適合嘛!」   高牆挑起眉毛。   李爽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道:「你是悶葫蘆,適合在深山老林裡呆著,我覺得那裡挺合你性格的嘛!」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就連謝文東也笑瞇瞇地看向高強,感覺由高強來做望月閣的副閣主,確實比較合適。   「我喜歡衝鋒陷陣,也只喜歡衝鋒陷陣。」高強面無表情地垂下頭,默然說道。   「哈哈!」謝文東大笑,高強既然不願意去,他絕不會逼他。沉思片刻,對三眼說道:「張哥,你們商議一下,在社團裡選個中層幹部過去,能力要強,頭腦要靈活,為人還有忠誠可靠,另外,再從下面挑選五百名兄弟,接受望月閣的訓練。」想了片刻,他搖搖頭,又說道:「你們也一同過去,一是協助周天,掃平異己,另外,你們都在望月閣做個掛名的長老。」   李爽驚訝道:「做望月閣的長老?東哥不是要把我們統統安排在望月閣吧?」   「只是掛個名而已。」謝文東笑道:「參加完周天的就職儀式之後就可以離開。」   三眼正色說道:「東哥選周天做閣主,如果望月閣有人不服怎麼辦?」   謝文東笑瞇瞇道:「那就殺無赦,斬立決,打到她們服從聽話」   為止。」   三眼等人大笑,說道:「這樣就好辦了。」   謝文東叮囑道:「多帶些傢伙過去,望月閣理的人並不是容易對付的。」   「明白,東哥,咱們社團別的沒有,積壓的軍火倒是有不少!」三眼說完話,眾人皆放聲大笑。   三眼、高強、李爽、張研江等人一商議,最終決定讓高強旗下的副堂主戰英前往,做望月閣的副堂主。   戰英是文東會的老人,驍勇善戰,頭腦也靈活,統帥力極強,還有最主要的一點,他十分忠誠。商議後,高強給戰英打去電話,詢問他的意思,這件事是勉強不來的,得看戰英自己願不願意。聽完高強的話,戰英想也沒想,直接了當的說道:「強哥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別說去望月閣,就算去廟裡出家當和尚我也願意。」   高強雖然冷漠,但為人忠厚,極講義氣,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做到為兄弟兩肋插刀,有危險的任務,他首當其衝,一定會頂在最前面,正因為這樣,飛鷹堂上下對高強皆敬崇有加,飛鷹堂出來的人,也個頂個的硬漢。   得到戰英的應允,高強令他安排好飛鷹堂的事務,及早感到T市。   另一邊,三眼給何浩然打去電話,讓他在社團各堂內挑選出五百名精銳的兄弟,帶上充足的傢伙,隨戰英一同過來。   文東會的辦事的效率很高,未過兩天,以戰英為首的文東會人員抵達T市,另外,還帶來整整一車的qiang支dan藥。衙門是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   得知戰英已到T市,謝文東把他找到自己的辦公室,與之詳談。   對謝文東,戰英是有尊敬又崇拜又有些拘謹,進了辦公室後,站在門口,沒等開口,先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低聲道:「東哥好!」文東會是謝文東一手創辦起來的,有今天這樣的成就,也和他有絕對的關係,文東會裡的人幾乎將謝文東當神一樣來看待。   謝文東一笑,擺手道:「戰兄請坐。」   戰英年歲雖然不大,但也不小,差不多有三十歲,身材魁梧,相貌剛毅,典型的東北漢子。聽到謝文東的話,戰英連連點頭,向前走了幾步,坐到謝文東對面的椅子上,說是坐,只是屁股粘個邊而已,隨時準備起身。   謝文東笑問道:「你可知道,這次讓你來T市的目的嗎?」   「是讓我去望月閣,做望月閣的副閣主。」戰英小心翼翼地答道。   「嗯!沒錯。」謝文東收斂笑容,說道:「說是副閣主,其實就是閣主,日後的望月閣,將有你來負責,至於閣主周天,僅僅是個擺設,我們能用則用,你能用,可以隨時搬倒他。」   戰英點頭,道:「我明白東哥的意思。」   謝文東說道:「這次,你先帶五百兄弟前往,督導望月閣訓練好他們,如果效果不錯,日後,我會增派更多兄弟過去,有問題嗎?」   「沒有!」戰英回答得很乾脆。   「對望月閣的人,能收買則收買,如果有些冥頑不化、對我們懷有異心者,盡快斬草除根,我不想看到日後的望月閣有什麼卵子發生。」   「是!東哥!」   謝文東叮囑一句,戰英便急忙應了一聲,很快,謝文東將該交代的事情講完,隨後笑問道:「戰兄不用緊張,有什麼問題,或者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出來,我這邊會盡量幫你解決的。」   戰英仔仔細細想了一會,接著,低聲問道:「東哥,我這個副閣主準備要做多長時間?」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你想做多久就做多久,不過,在你離開之前,一定要找到能接替你的人選。」   「哦!」戰英點點頭,隨即站起身形,說道:「東哥,我沒有問題了。」   「那邊的環境和東北的差異很大,你剛去肯定不會太習慣,自己要多做些準備。」   「多謝東哥關心!」   和戰英談完之後,謝文東並未讓他離開,而是又找來周天,介紹他二人認識。日後他兩一個是望月閣的閣主,一個事副閣主,並要長時間共事,彼此之間必須得增加瞭解,才能配合默契。   見眼前這個三十出頭的青年就是謝文東給自己安排的副閣主,周天十分意外,不過既然是謝文東安排的人,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又是握手,又是打招呼,看起來既熱情又客氣。戰英心思機敏,生性也淳厚,見對方如此,他也表現的有禮有節,閣主長,閣主短的,叫得周天樂得嘴巴何不攏。   兩人彼此間第一印象都不錯,相談甚歡。   周天畢竟一把年紀,經驗豐富,謝文東安排這麼一個副閣主,其用意他自然明白。他對戰英笑道:「我這人,天生就怕麻煩,先生讓我做閣主,實在是太抬舉我了,日後望月閣的事務,要多多麻煩戰兄處理,我只管坐在一旁享青福,到時戰兄弟可不要介意啊!"此人倒是上道,難怪東哥把他推上台!戰英心中暗笑,臉上可沒有表露出來,一本正經地說道:"周閣主太客氣了,我是你的屬下,為你分擔解憂,是我應該做的,也是我分內的事!""哈哈-----"周天大笑.   謝文東和戰英也笑了.   兩天後,三眼,李爽,高強等文東會的骨幹連同周天,戰英及五百名文東會精銳人員從T市動身,浩浩蕩蕩的去往四川.   貢嘎山,其名為藏語,意思是:最高的雪山",在四川,又有蜀山之王的喂譽,其主峰高達七千多米,山脈連綿六十多公里,冰川林立,群峰環繞,山與雪連成一脈,景色極美,不過,氣候卻也是非常惡劣的.   還好,文東會眾人都是出身東北,對寒冷天氣早已許觀,進入山區之後,並無明顯的不適應.   通向望月閣的山道極為難走,凹凸不平不說,許多地方的盤山道只有三米左右寬,一面是高聳入雲的峭壁,一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汽車開在上面,幾乎所有小半身子懸在半空中,別說開車的司機把心要提到嗓子眼,即便是坐車的,也會忍不住暗打冷戰,從心底深處生出一陣陣寒意.   望月閣坐落在群峰之間,看起來,建築風格和藏廟有些相似,但規模宏大,佔地面積極廣,遠遠望去,白霧繚繞,時隱時現,仿如仙境.   三眼低頭看著車窗下面的懸崖,歎道:「如果能把山路好好修理一下,那就更好了。」   李爽笑道:「以後望月閣就是我們的了,咱們花些錢,把這山路修成公路,進出都方便。」   「公路?」三眼嗤笑一聲,道:「一寸公路一寸金,而且要在這樣的山上修建公路,更加費錢,真要是修好,不知得花費多少『銀子』呢!」   李爽聳聳肩,乾笑道:「我也只是說說而已。」   行過三條盤山土道,到達一塊相對平坦的空地,再向前,連土路都沒有了。周天經驗老道的從車裡下來,同時招呼眾人下車,吆喝道:「汽車不能再繼續向前開了,剩下的路只能步行!」   三眼等人從車裡出來,被冰寒刺骨的山風一吹,一個個不約而同的打個冷戰。   舉目望望前方坐落在半山腰的望月閣,李爽暗暗歎口氣,問道:「周閣主,這要是步行上去,得走兩個小時吧?」   周天看看手錶,說道:「你們第一次來,速度可能會慢一些,現在是中午,能在天黑前到達就算不易了!」   「......」李爽默然哀歎。 第九十八章   正如周天所說,當眾人歷盡艱辛萬苦爬到半山腰時,已經是晚間六點左右,天色徹底黑下來。   遠處觀望望月閣的時候,便已感覺其規模宏大,近處看時,更是雄偉壯觀,很難想像,如此規模的建築物當年是如何修建起來的。   夜幕中的望月閣異常寧靜,靜得出奇,毫無聲息,彷彿是一隻睡著了的龐然大物。   三眼走在最前面,沒等他進入大門,突然間,門內竄出兩條黑影子,齊聲喝道:「站住,什麼人?膽敢妄闖望月閣!」   沒等三眼說話,跟在後面的李爽邊喘著粗氣,邊腆著大肚子走上前來,底氣十足地說道:「是我!」   「你?」竄出的兩條黑影子是兩名二十出頭的青年,上上下下將李爽打量了一番,疑聲問道:「你是誰?」   李爽哈哈大笑,說道:「我是李爽李長老!」   「開什麼玩笑,望月閣裡哪有你這麼小的長老!」兩名青年氣色臉色漲紅,回手就準備掏傢伙。這時候,周天邁著四方步,不緊不慢的走過來,沉聲喝道:「你們要幹什麼?」   見到周天,兩名青年的臉色同是一正,忙低頭施禮。說道:「周長老好~」   周天背著手,氣派十足地應了一聲,隨後說道:「你倆立刻去把閣內的全體人員全部召集到廣場上,我有事情要宣佈!」   兩名青年看看周天,再瞧瞧他身後黑壓壓的眾人,沒敢多言,應了一聲,轉身跑進望月閣,眨眼的工夫便消失無蹤。   周天所說的廣場位於望月閣的主殿前,是塊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或許年代太久遠,地面的方磚有許多已經碎了,但收拾得十分乾淨,不僅沒有雜物,連雜草都沒有長一根。   望月閣的長老和門徒們聽說周天回來了,急於知道閣主的消息,紛紛趕到廣場,時間不長,廣場上已聚集起兩百多人,其中絕大多數是門徒。等他們到時,都大吃一驚,在廣場的四周站滿了身穿黑衣的漢子,數量足有五百之多,黑壓壓一片,而且個個都背有AK式步qiang以及其他的武器裝備,如果換成軍裝,他們和正規軍基本沒有區別。   「周長老,這是怎麼回事?閣主現在在哪裡?」一名相貌兇惡、長著一張長長的馬臉的長老大聲喝問道。   周天裝模作樣的長歎口氣,說道:「閣主……已經過世了!」   「啊?」這句話,無疑如同晴空炸雷,望月閣的人群中傳來一片驚呼聲。   馬臉長老身子哆嗦著,顫聲問道:「周……周長老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周天震聲說道:「閣主確實過世了!臨去之前,焦閣主將其職位傳給了我。大家儘管放心,日後,我會盡心盡力管理好望月閣的事務,讓大家的生活比以前過的更好!」   焦開洋如果真死了,會把位置傳給周天,倒也不另人以外,畢竟周天一直都是焦開洋的心腹。那馬臉長老強忍悲痛,環視左右,又問道:「那……那其他的人呢?」   「也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活下來!」   「他們是怎麼死的?」   「是被叛徒曲青庭和姜韶華聯手害死的。」周天振聲說道:「曲青庭窺視閣主的位置已久,早有不臣之心,至於姜韶華,更是其心歹毒,邪惡無比。」   「周長老,你可不能亂說啊!」   「我沒有亂說!上次,喬長老根本不是死於謝先生之手,而正是被姜韶華所殺,我這裡有錄像為證!」說著話,周天從懷裡掏出一張碟片,高舉過頭頂。接著,他又說道:「這次,多虧有謝先生出手幫忙,我才僥倖逃過一劫,只是,閣主他們都。。。。。。好在,叛徒曲青庭和姜韶華已死於謝先生的手裡,也算為閣主他們報仇雪恨了!」   對於望月閣眾人來說,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周天帶回的所有消息都很突然,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周閣主,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閣主傳位給你?」另一名身材矮小的禿頂長老疑聲質問。   「這就是證據!」周天把手向前一伸,在其手指上,帶有一隻金黃色的精緻戒指,戒指中央有黑色精鐵打指的月牙形圖案,那正是望月閣閣主的信物,其戒面也是閣主的印章。   看到周天手中的戒指,望月閣眾人紛紛垂下頭來,不敢正視。   那禿頂長老仰面大笑兩聲,說道:「閣主已死,死無對證,你拿了閣主的戒指,隨便你怎麼說都可以了!」   「嘿嘿!」周天冷笑,看著禿頂長老,問道:「如此來說,丁長老是在質疑我話中的真實性,也是在質疑閣主臨去前的決定嘍?」   「哼!周長老,你不用拿閣主來壓我,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尊你為閣主的。」禿頂長老回頭對望月閣眾人說道:「此事蹊蹺,周長老的話也未必可信······」   未等他說完,周長老猛然一跺腳,喝道:」丁寧,你好大的膽子,別以為閣主剛剛過世,就沒人能治得了你!」   「怎麼?周長老封不住人心,就想來封人嘴嗎?實話告訴你,你做閣主,我第一個不服!」   他的致意,也令望月閣的其他人議論紛紛。   周天見狀,氣得直哆嗦,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耳輪中只聽彭的一聲QIANG響,在深山中,QIANG聲異常的響亮,回音久久不散。   在看看那位叫丁寧的長老,眉心中彈,仰面摔在地上,鮮血順著他的後腦在地面上慢慢擴散開來。   開QIANG的,不是別人,正是姜森。   三眼冷然一小,看著目瞪口呆的望月閣諸人,他冷聲說道:」焦閣主雖然和謝先生有些恩怨,但在焦閣主臨死之前,這些恩怨已經圓滿化解了,受焦閣主的遺托,我們受命來此,其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周長老,並助他順利接管望月咯的閣主一職,完成焦閣主的心願,如果有誰不服,或想趁機生事,那便是對焦閣主的不敬,哼哼,那可別怪我們下手不留情面!」   「放屁!你還我師傅命來!」隨著一聲斷喝,十數名青年從人群中竄出來,直向三眼和姜森衝去。   他們的速度雖然快,但卻快不過子但。文東會的火力比洪門還要猛,清一色的AK式步QIANG。見對方衝來,QIANG齊響,連成一片,只是瞬間,那十餘名青年被子但掃射得血肉模糊,死於非命。   強猛的火力,霸道狠毒的手段,立刻將望月閣的所有人都震住了,人們都喘著粗氣,冷汗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焦閣主德高望重,雖然已經去世,但你們應該尊重他的遺願,連我這個外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難道各位不懂嗎?」三眼沉聲說道。   實力可以代表一切。整件事情雖然疑點多多,但在這麼多的qiang口指著下,再沒有人敢站出來提出疑義。   人們紛紛垂下頭,皆沉默無語,這算是對周天做望月閣閣主這件事表示默認接受了。   周天滿面悲色,傷感說道:「那他們的屍體收斂起來,好好安葬吧!這段時間裡,我們已經死傷太多太多的夥伴了,以後,我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希望各位能同我齊心協力,在謝先生的幫助下,重震我望月閣的聲望!」   「吼--」   不等望月閣表示,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眾人到先歡呼起來,又是叫喊,又是鼓掌,顯得周天好像有多受歡迎似的。   周天裝模作樣的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繼續震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向人們證明,望月閣並沒有就此衰落,我們依然是洪門的頂級組織,各地的洪門,依然要向我們臣服!」   「嘩--」   周天話音未落,下面掌聲一片,當然,鼓掌的都是文東會的人。   這次,謝文東並沒有去望月閣,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避嫌,畢竟他的身份比較敏感,前去望月閣,容易引起對方的敵意,第二,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喻超、李小雲,王海龍三人指定的計劃已經成型,針對收購洪天集團股份的行動進行了詳細闡述,總結下來,所需費用巨大,至少得在二百億人民幣左右。   謝文東現在拿不出如此多的資金,不過,按照計劃,收購洪天集團股份並非是一下子完成的事,可以慢慢進行,這樣,才不會引起南洪門的疑心。   這件事,謝文東讓喻超去辦,另一方面,靈敏將洪天集團的幾大股東已經調查清楚,交出一份詳細的情報,這些情報,其中有些是她調查出來的,有些則是從周挺那裡騙來的。   謝文東看過之後,決定親自去辦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一個疏忽,事情辦不成不說,如走漏豐盛,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他首先選上了洪天集團的大股東之一,握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的南洪門長老,許雄風。   在靈敏提供的情報上,有許雄風的詳細資料,他雖然是南洪門的長老之一,但早已不管南洪門的事情,現在定居美國,謝文東決定親自去,用偷,騙,搶,詐。反正不管什麼手段,都要把他手裡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弄過來,開個好頭,接下來行動才能繼續下去。 第九十九章   謝文東要去美國,別人沒有什麼意見,但李曉芸卻是強烈反對的。她找到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道:「文東,你不能去美國,那太危險了!」   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謝文東笑道:「我做過的許多事都很危險,如果因為害怕而不去做,我想我現在只會是個忠厚老實的上班族。」   「但是這次不一樣。」李曉芸但有的說道。   謝文東奇怪的看著他,疑問道:「有什麼不一樣的?」   李曉芸沉默片刻,說道:「我擔心,美國政府對你不利。」   「哦?」謝文東一怔。美國政府為什麼要對自己不利?如果說雙方又恩怨,也是在安哥拉產生的矛盾,但是上次他已喝美國政府高層的人員談過了,並且成功把恩怨化解,那麼,還有什麼問題嗎?謝文東說出心中的疑問。   「事實未必是那樣的。」李曉芸正色道:「美國一直想控制安哥拉政府,甚至,想扶植起來一個親於他們的傀儡政府,來取得最大的利益,但是因為你的存在,而使他們的計劃失敗,隨著安人運於安盟的和談,更使美國在安哥拉輸得一塌糊塗,之所以與你和談,想必也只是暫時的緩兵之計,和談是假,穩住你才是真,如果真有機會殺掉你,他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你若是去美國,豈不成了自投羅網?」   李曉芸在安哥拉呆的時間很長,那邊的情況十分瞭解,對美國的真實想法也分析的很是透徹。美國成為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絕非偶然,可以說是世界上所有國家中最為奸詐狡猾陰險的一個,掄起玩陰謀手段,恐怕沒有誰能是美國的對手。   聽完她得話,謝文東認真死鎖起來,想了片刻,他說道:「我不是罪犯,又沒有受到任何國家的通緝,只是個商人,而且還具有中國政府官員的身份,美國能以什麼借口來抓我,甚至殺我?」   李曉芸搖頭說道:「明的可能不行,但他們會用陰招。別忘了,美國既有CIA,又有FBI,除了培養出大批的諜報人員外,還有為數眾多的殺手,如果他們使用暗殺的手段,沒有確鑿的證據,中國也無法將這筆帳記在美國頭上。」   「哦!」謝文東點點頭,這倒是十分有可能。他淡然一笑,說道:「我會加倍小心,謹慎行事,多帶些人手過去的,不會給他們下手的機會。」   「哎!」李曉芸幽歎一聲,感情自己說了好一大通等於白說了,謝文東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問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去?」   「是的!」謝文東肯定地點點頭,笑瞇瞇地說道:「多些危險,就多些刺激,這樣才有意思嘛!」   李曉芸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一定要去,那麼,我陪你!」   謝文東眨眨眼睛,看到李曉芸臉上的堅定之後,他暗暗苦笑,李曉芸和他一樣,都是倔強的人,她打定的主意,別人同樣很難改變。他想也沒想,說道:「好!我們一起去!」   「說定了!」   「嗯!說定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下午!」   「那明天中午我來找你。」   「好!」   「不見不散!」   「嗯!」   謝文東答應得乾脆,可翌日中午,當李曉雲來到北洪門總部找他的時候,謝文東已經不在T市了,正坐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去往紐約。看完謝文東給她的留言之後,李曉雲氣得將便條撕個細碎,快步走到落地窗前,凝望遠方,久久無語謝文東身邊的人並不多,除了無行兄弟之外,便是靈敏、格桑袁天仲、諸博以及他的貼身秘書江涕,一行只有十一人,但後續人員可不少,謝文東雖然不怕冒險,但卻不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他特意給姜森、劉波打去電話,讓他二人帶上血殺和暗組的精銳,即刻動身前往美國,以做接應。只是姜、劉二人現在都在望月閣,動身的時間比謝文東整整晚了一天。   美國。紐約謝文東是第一次到美國,自然也是第一次到紐約,人生地不熟,做所的一切都要摸索著來。許雄風正住在紐約的長島。   紐約最富有的地區自然要屬曼哈頓了,不過那裡的房價超貴,寸土寸金,而且即便是有錢,也未必能買到像樣的房子,長島則不然,那裡環境優美寧靜,住宅也多,交通發達,而且華人不少,許多移居到紐約的有錢人都喜歡去那裡居住。許雄風也不例外。   紐約整體而言並不像好來塢電影裡那麼光鮮艷麗,市內除了林立的高樓大廈外,也有落後骯髒的平民區。   到達紐約後,謝文東等人乘車進入市內,在曼哈頓區的摩根大酒店住下。   摩根大酒店是紐約的頂級酒店之一,雍容奢華,當然,其價錢也是十分昂貴的,住於其中的都是些來自世界各地的顯貴以及美國本土的富豪。謝文東並不是奢侈的人,這次之所以將落腳點先在這裡,只要也是為了防止美國的間諜機構對他展開暗殺行動,在這裡,即便有人想殺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來。   在酒店的房間內,靈敏對許雄風的住所做了詳細的介紹。   謝文東聽得頭大,將靈敏繪製的地圖一翻,說道:「我們親自過去一趟,做個實地考察!」   靈敏想了想,點點頭,表示同意。坐在酒店裡,說的再多,也只上紙上談兵,意義不大。   此行不是前去拚殺,謝文東把其他人都留在酒店裡,只帶靈敏一個,坐出租車前往許雄風在長島的住所。   出租車司機是名美國黑人,十分健談,謝文東和靈敏坐上車後,他問東問西,語速還極快,有時候,謝文東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美國的口語和正宗的英語還不太一樣,許多日常的單詞都被他們簡化,令謝文東聽的莫名其妙。   靈敏的英語也不錯,只是懶得搭理開車的黑人,她對謝文東問道:「東哥,你打算怎麼做?」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在你調查的資料裡。許雄風的報表並不多。」   「沒錯!」靈敏點點頭,道:「只有三人,都是南洪門的人,不過,聽說不是簡單的角色。」   「再厲害的也僅僅是三人。」謝文東笑瞇瞇道「抓住機會,我們就直接衝進去,逼他就範。」   靈敏皺皺眉頭,反問道:「如果他不肯屈服呢?」   5謝文東一笑,淡然第說道:「總會找到辦法的!」   許雄風的住所是間三層樓的別墅,院落不小,裡面有草地花園,還也游泳池,在紐約,這樣的規模的別墅已算得上的相當豪華了。   其周圍,還有幾作與之規模、樣式差不多的豪華別墅,但相距都很遠,足有一、裡地開外。讓司機圍著該區域轉一圈,謝文東邊留心觀察邊暗暗點頭,從許雄風的住所來看,倒是挺適合自己下手的,想著,他嘴角挑起,幽幽而笑。   當汽車轉過一圈,折回來時,謝文東讓司機停車,付過錢後,和靈敏在路邊漫步而行。   謝文東雙手插進口袋中,環視四周,此處接到寧靜,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只是時而有絞車呼嘯而過。道路兩旁,率才茵茵,清新的空氣中散發出青草的特有的芳香。他笑呵呵地說道:「這裡的環境倒是很不錯。」   靈敏大點其頭,說道:「是個顧樣天年的地方。」   謝文東笑道:「同樣也是個適合做壞事的地方。」   靈敏被他的話逗的咯咯嬌笑,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謝文東向前揚揚頭,說道:「隨便走走。」   靈敏機警的看了看身後,低聲說道:「恐怕不太妥當吧!」臨來美國之前,李曉雲已經發出過警告,美國政府可能要對謝文東不利,他表現的毫不在意,可靈敏卻不敢馬虎大意。   謝文東明白他的擔憂,但卻故意開玩笑的說道:「怎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說著話,他順順頭髮,無奈的長歎一聲,道:「也對,周挺確實比我俊俏多了。」   靈敏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玉面通紅,看到謝文東眼神中的笑意,這才明白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這倒讓靈敏感覺很意外,一直以來,東哥都很少有開玩笑的時候,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不錯,靈敏嘟囔著嘴別過頭去,氣呼呼地沒搭理謝文東。   謝文東見狀,忍不住爽朗的大笑起來。笑容在他臉上極燦爛,好像個孩子。   等二人路過許雄的別墅,不約而同地放慢腳步。透過別墅大院的鐵門,將裡面的環境仔細大量一番。   兩人速度很慢,正走著,別墅內的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牽著兩條狗走了過來,隔著鐵門,大量謝文東和靈敏二人。過了片刻。他問道:「有事嗎?」   謝文東一笑,搖搖頭說道:「沒事」   聽他說中文,那大漢一愣,疑問道:「你是中國人?」   謝文東點點頭,客氣地含笑說道:「是的!」 第一百章   「沒什麼事,就趕快走吧!」那大漢甩甩頭,語氣不善地說道。   謝文東也不介意,聳聳肩,笑呵呵地裝備離開。   可正在這時,路上飛速行來一輛黑色轎車,速度之快,如同一道旋風,幾乎是眨眼工夫就到了別墅的正門前,突然間,謝文東敏銳的發現,在其車窗內,有一隻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自己,他第一反應就閃躲,但他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胸前彷彿被飛馳中的火車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身子重重撞到後面的鐵門上,發出匡噹一聲巨響,隨後站立不住,向前撲倒。   變故發生得太快了,別說門內的那名大漢沒有反應過來,即便是謝文東身邊的靈敏也驚呆了。可是她反應極快,愣了片刻,就勢撲倒,一把抱住躺在地上的謝文東,雙雙滾了出去。   撲、撲!   隨著兩聲悶響,謝文東剛才倒地的地面上多出兩隻拇指大小的黑窟窿。   靈敏趴伏在謝文東身上,兩眼緊盯著轎車,射出精光,她下意識身手摸向後腰,準備掏槍,可手剛剛觸到後腰處,她的身子猛然僵住,靈敏這才想起來,因坐飛機,自己身上根本沒有帶槍。剎那間,她的冷汗流了出來,對方顯然是水平超高的一流殺手,現在自己無槍,附近又沒有掩體,自己和東哥恐怕要死於對方的槍口下了!想到這裡,她猛的看到鐵門內愣愣發呆的大漢,眼睛一亮,急聲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塊救我們啊!」   「啊?啊!」   聽到靈敏的呼喊,那魁梧大漢方如夢方醒,快速地按動鐵門上的電子密碼鎖,將鐵門拉開,沒等他說話,靈敏抱起謝文東,連跌帶撞地衝進門內。   噹啷啷!大漢還沒來的及把鐵門重新關上,鐵門中央的柵欄突然閃起一串火星,靈敏只覺的面狹一熱,滾燙的液體隨之流了出來。這時,本來她抱在懷中的謝文東用力一翻身,滾了下來,接著,一把將靈敏推到院牆之後。靈敏是被他推開了,可是他的胸前的衣襟上有多出了兩隻圓圓的黑洞。   這兩槍,只把謝文東震得頭暈眼花,藉著身子地慣性,他咬緊牙關,腰眼用力一擰,順勢滾到靈敏的旁邊,同時,壓不住胸腔內他媽的的氣血,嘴巴張開,哇的一聲,一口血水噴在牆壁上。   說來慢,實則極快,整個經過只是十幾秒鐘的時間。   那魁梧大漢此時躲藏到另外一邊的牆壁之後,一手緊緊拉著兩隻黑貝,一手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看向謝文東靈敏二人,尖叫道:「對方是什麼人?」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來找你們的啊?」謝文東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信口胡謅。   不過聽完他這話,大漢倒吸口冷氣,臉色也同時一變。   謝文東瞄了他一眼,心中暗笑,。他虛弱的靠牆而坐,臉色蒼白得嚇人,過了好一會,他才漸漸緩過這口氣,覺得胸腹舒服了很多。這時,他低頭再看自己的衣服,忍不住一陣後怕,他的心口窩以及前胸連中了三槍,這三槍擊中的地方都是要害,如果不是有防彈衣護體,加上對方用的是威力相對較弱的手槍,他即便有一百條命也完蛋了。   謝文東呲牙咧嘴地揉揉胸口,轉頭看向身旁的靈敏,見她半張臉都快被鮮血染紅,驚道:「小敏,你受傷了?!」   靈敏下意識地摸摸臉頰,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她苦笑道:「沒什麼,只是劃開一條口子。」喘了口粗氣,她心有餘悸地歎道:「剛才那顆子彈,如果不是被門欄杆擋一下,改變了方向,我的腦袋現在恐怕已經被打穿了!」說著話,她幽怨地看向謝文東,言下之意,是謝文東沒聽她的勸阻,非要從出租車裡下來步行,才使他二人處於現在這個險境。外面不僅有殺手,要命的是,他倆還躲到了南洪門長老許雄風的別墅裡。   看著靈敏苦巴巴的臉,謝文東笑了,低聲說道:「放心吧!我會找世界上最好的整容醫生幫你處理傷口,絕對不會留疤!」   聽聞這話,靈敏大翻白眼,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換成旁人說這樣的話,她的粉拳肯定已在第一時間打過去了。   謝文東表面輕鬆,心裡也是非常緊張的,他不認識許雄風,但並不代表許雄風就不認識他,若是對方把自己認出來,那事情就更麻煩了,在應付外面的殺手時,還得要應對許雄風的手下,以及那兩條始終都未叫只是一個勁吐舌頭得德國黑貝。   「你沒受傷嗎?」   這時,那魁梧大漢眉頭深皺,滿面疑惑地打量著謝文東,剛才,他明明看到謝文東被子彈打中,但是他現在卻是好好的,身上連點血跡都沒有。   謝文東邊聆聽牆外的動靜,邊說道:「沒事!」   暗道一聲奇怪,魁梧大漢還想發問,謝文東豎起食指,示意他禁聲,隨後又指了指牆外。   卡嚓!   外面傳來車門打開的聲音,接著,有腳步聲傳來。   靈敏靜靜聽了一會,伏在謝文東耳邊,低聲說道:「對方應該有三人。」   謝文東默默地點下頭,這個他也聽到了。他手腕微微晃動,金刀落於掌中,兩眼瞇縫成兩條細縫,緊緊盯著院門。   沙、沙、沙!   在越來越近得腳步聲中,時間的流淌彷彿都為之變緩,謝文東、靈敏以及那名魁梧漢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六隻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盯院門。   當腳步聲已近到咫尺的時候,一隻帶著消音器的手槍首先進入三人的視野中,接著,是握住手槍、長滿金色汗毛的手,再往後,是穿著黑色衣裝得胳膊。謝文東和靈敏還能沉得住氣,可那魁梧大漢卻忍不住了,抓著狗鏈子的手猛得一鬆,同時大喝道:「上!」   唰!   兩條黑貝像是兩道黑色的閃電,呼得一聲撲了出去,接緊著,院門出傳來嘶聲裂肺得慘叫聲,一名金髮藍眼的大漢跌進院內,兩條黑貝,一隻咬住他的喉嚨,一隻咬住他拿槍的手腕,鮮血順著犬齒冉冉向外流淌。   魁梧大漢手疾眼快,垂手就是一槍,子彈擦過黑貝的身子,精準地打在那名金髮大漢的腦袋上。   彭--隨著槍聲過後,嘶喊聲戛然而止,對方聲都未吭一下,便一命嗚呼。   躲藏在另一邊牆壁後的謝文東和靈敏看得清楚,暗暗點頭,齊讚一聲:好槍法!許雄風身邊的保鏢確實不簡單!   撲、撲!嗚、嗚--門外傳來兩聲悶響,那兩條黑貝各自嗚嚎一聲,紛紛栽倒,死於血泊之中。   見兩條狗被對方打死,魁梧大漢悲憤交加,沒敢探頭,先把槍伸了出去,對著外面盲射。   「彭,彭,彭-----」連續的槍聲像是一把巨大的錘子,將小區裡的寧靜擊打個粉碎。   幾乎同一時間,別墅的洋樓房門一開,從裡面飛速跑出兩名大漢,同時大聲叫喊道:「阿義,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有殺手!快隱蔽!」名叫阿義的魁梧漢子大聲叫喊道。   後出來的二人身子一僵,同一時間撲倒在地,身子一滾,□轆到小路兩旁的草叢中,雙雙拔出槍械,對著門外的兩名西洋人扣動扳機。   因為有院牆隔擋,謝文東三人看不到外面的敵人,但後出來這兩名大漢可是能通過院門清楚地看到對方,兩人的槍法都很精準,但對方的反應也不慢,雙雙撲了出去,殺手見對方人多,又有槍在手,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抽身退回到車內。他兩人剛剛鑽進來,轎車便像離弦之箭似的射了出去。   聽到車生漸遠,謝文東和靈敏二人同時吁了口氣,暗道好險,今天還多虧有許雄風的這三名保鏢,不然,自己的下場只怕就凶多吉少了。   阿義瞄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接著,走到兩條死犬旁邊,慢慢蹲下,撫摸犬屍的毛髮,眼中滿是悲意。   這時,們只是路過的,突然有殺手出現,就……就順便躲了進來!」   謝文東長得清秀,身材也消瘦,看起來像個大學生,毫無出奇之處,至於靈敏,只是個摸樣艷麗漂亮的姑娘,如果不認識他二人,任誰都不會看出他倆有問題。   阿義三人顯然是不認識謝文東和靈敏的。   「哦!」兩名大漢應了一聲,紛紛將槍收起,隨口對謝文東說道:「現在沒事了,你們趕快走吧!」說著話,又對阿義無奈道:「大黑,二黑死了,等會許老回來,我們肯定得挨罵!」 第一百零一章   「挨罵到沒關係,問題的關鍵是,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許老下手?」另一名大漢向地面的屍體努努嘴,面色凝重地說道。   他三人議論紛紛,謝文東和靈敏二人相互看看,轉身便要離去。可二人還沒走出幾步,阿義突然說道:「等一下!」   唉!謝文東暗歎口氣,眼中殺機頓顯,停住身形,雙手自然下垂,慢慢轉回身,似笑非笑地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阿義滿面狐疑地走到謝文東近前,低下頭來,看了看他前衣襟的彈洞,再伸手摸了摸,表情陰沉下來,凝聲問道:「你,有穿防彈衣?」   謝文東身上的防彈衣十分特殊,並非是鋼板製成,質地柔軟細膩,除了份量重一切之外,和普通的衣服沒什麼分別。阿義並沒有摸出來,只是感覺上認為謝文東應該是穿有防彈衣一類東西護體。   事到如今,想隱瞞也隱瞞不住了,他淡然而笑,說道:「有備無患嘛!」   普通人身上怎麼會有防彈衣?而且還是如此特殊的防彈衣!阿義變色,語氣冰冷下來,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謝文東跨前一步,貼近阿義,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聽說過謝文東這個名字嗎?」   聽聞這話,阿義的眼睛猛的張圓,駭然道:「你是。。。。。。」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突然間,感覺自己的心口一陣冰涼。他臉上表情僵住,難以置信地低下頭,只見在自己的心口處,插著一把金光閃閃的小刀,刀的鋒芒已完全沒入他的心臟。   沒有發出任何的叫喊,阿義兩眼翻白,瞳孔放大,身子搖晃幾下,迎著謝文東直挺挺地倒下。謝文東反應極快,一把將阿義接住,笑呵呵說道:「兄弟太熱情了!」   另外兩名大漢站於阿義的後面,由於他身體的隔擋,並未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見阿義靠到謝文東身上,皆感奇怪,不解地對視一眼,隨後說道:「阿義,你這是幹什麼?」   沒人回話,回答他們的是一把金色的飛刀。   唰!隨著謝文東手腕抖動,金光在空中乍現,像是一道金色的流星,瞬間沒入左邊那名大漢的脖頸內。   撲哧!大漢的臉上還呆著驚訝,但脖子已被金刀刺穿,身子不由自主地緩緩倒了下去。   另外兩名大漢冷熱見同伴被殺,本能的驚呼一聲,回手準備掏槍,而此時謝文東身旁的靈敏已身形似箭的向他串去,他剛把手槍抽出,靈敏已到了他近前,身形躍起,膝蓋高抬,重重掂在那大漢的胸口上。   「啊——」大漢痛叫出聲,仰面摔倒,未等他從地上爬起,靈敏就勢一滾,□轆到他身旁,已胳膊肘根擊他的脖頸。   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漂亮女郎身手竟然如此敏捷,如此的狠毒,大漢急忙側滾,將靈敏猛擊過來的一肘險險避開。他是躲開了靈敏,但卻忽略了另外的一個人,謝文東。   不知何時,謝文東已到了他的身後,等他身形穩住時,猛地將銀線套在大漢的脖子上,隨後雙手用力,拉緊銀線。   大漢的喉嚨裡發出咯咯的咕嚕聲,雙手揮舞,想把脖子上的銀線拉開,可是,銀線鋒利,早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肉裡,哪裡還能拉得出來。   謝文東咬緊牙關,猛然使個寸勁,只聽撕的一聲,大漢脖頸的血管連同氣管一同被銀線割斷,血流如柱,身子掙扎幾下,便沒有了動靜。   三名大漢,只是轉瞬之間就全部死在謝文東的手裡,其殺人手段可謂是乾淨利索,凶狠惡毒。謝文東鬆開銀線,甩甩金刀上的血珠,將其收起,然後長長除了口氣,他對靈敏甩下頭,說道:「把搶收集起來,順便把屍體處理乾淨!」   靈敏邊收槍邊問道:「等會許雄風回來怎麼辦?」   「現在不管不了哪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這些殺手肯定是CIA的特工,想不到他們的效率如此之高,這麼快就找到我們了!」謝文東拖動屍體,拉到別墅院內的草叢中,隨手拔些青草,改在屍體上。   他兩人剛把三名大漢的屍體伴奏,別墅外傳來一陣馬達聲,接著,一輛豪華的白色加長奔馳轎車緩緩行駛過進入別墅大門,轎車停下,車門移開,一名七十多歲的老者從車裡走出來,驚異的看著謝文東和靈敏二人,疑問到:「你們是誰?怎麼會在我家裡?」說著話,他看到兩人還抬著一具屍體,是金頭髮,白皮膚的洋人,他眉頭皺的更深,驚道「這。。。這人又是誰?」   真是巧啊!許雄風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怎麼偏偏感到這個時候回來?!謝文東抬頭看看靈敏,暗使眼色,將屍體慢慢放下,向那老者走去,同時臉上還呆著微笑,說道:「他是殺手,已經被我們幹掉了!」   「你們?」老者疑問到:「那你們又是誰?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說話間,謝文東和靈敏已走到老者近前,他右手自然的背於身後,在掌心裡,扣著明晃晃的金刀,而靈敏的手裡則握有黑漆漆的手槍。他倆準備出其不意的制住老者,可還沒等二人動手,別墅外冷然間傳來義診,『吱嘎』的剎車聲,謝文東舉目一瞧,只見別墅門外的道路上停有數輛轎車,車窗外都是槍筒子。   來不及細想,謝文東大喝一聲危險,拉住靈敏和老者,向車內撲到。   「撲,撲,撲----」   無數的子彈從別墅外傾灑近來,摩擦空氣,發出嗖嗖的呼嘯子彈撞擊轎車的鐵皮,辟啪作響。   車內,謝文東和靈敏壓在老者身上,連頭都太不起來,對開車的死機大聲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開車!」   死機哪見過這樣的場面,早已嚇傻了,聽到謝文東的呼喊,才算反應過來,啟動汽車,一腳將友們踩到底,直向別墅內的小洋樓駛去。   「是。。。。是殺手又來了嘛?」老者抓著謝文東的衣袖,緊張的問道。   「沒錯!」謝文東仰起頭,透過車窗外張望。   老者並不知道殺手是衝著謝文東,還以為是針對自己而來的,臉色蒼白,結巴的問道:「這些殺手是什麼人?」   謝文東說道:「應該是CIA的特工。」   「啊?」老者聞言,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蒼白,喘著粗氣問道:「CIA為什麼要殺我?」   「呵!」謝文東嗤笑一聲,隨口說道:「也許,你手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他們想要的東西?」老者滿臉的莫名其妙,白色不得其解他二人說話間,靈敏探起頭,對著那些打算衝殺進別墅院內的殺手們展開還擊。靈敏在北洪門素有『探花』之稱,無論是槍法還是身手都是有獨到之處,她連開數槍,雖然未能百發百中,但也打倒兩名殺手,並將其他人逼在門外,不敢輕易衝入。   很快,汽車到達洋樓門前,司機技術嫻熟,急轉方向,將汽車的車門正好對準洋樓的房門。謝文東片刻也未耽擱,汽車剛停,便拉著老者,直接竄進樓內,靈敏和司機也隨後跟了進來。   將房門關嚴、鎖死,老者快步衝到窗台前,緊張地向外望了望,可剛露出半顆腦袋,子彈便呼嘯而來,將窗戶打得粉碎,老者嚇得一縮脖,一屁股坐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他回過神來,大聲喊道:「阿義!阿義!」   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別喊了!」   「怎麼?」   「他們都死了?」   「什麼?死……死了?」   「是的!剛才第一波殺手過來的時候,他們便已經被打死了!」謝文東面無表情的說道。   老者愣住,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靈敏見狀,心裡冷哼一聲,許雄風的舒服日子可能過得太久了,現在看來,哪裡像是南洪門的長老,和普通的垂暮老人基本沒什麼分別。她走到窗前,迅速地向外瞄了一眼,見外面的殺手又開始向別墅內沖,她甩手連開三槍,幾乎同一時間,外面的殺手也紛紛射擊,雙方展開激烈的對射。   「雄哥,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從樓上走下來一名老太太,六十開外的年紀,但保養很高,皮膚雖然除皺,面頰依然光滑,冷眼看去,只像五十出頭的模樣。   看到她,老者急忙從地上站起,顫聲說道:「你下來幹什麼?外面都是殺手,快回樓上去!」   「殺手?他們要幹什麼?阿義他們呢?」   「都被殺手殺了!樓下危險,快上樓!」   老太太並未聽他的話,反而走到他的身邊,焦急地說道:「那……那我們現在報警吧!」   「沒有用的!」謝文東在旁苦笑著說道。   「你是……?」這時候,老太太才注意到謝文東,充滿疑惑地上下打量他。   「我是路過的。」謝文東輕描淡寫地說了一聲,接著又道:「正常情況下,發生如此激烈的槍戰,警察早就該到了,但卻沒有出現,只有一個解釋。」   許雄風吸了口氣,說道:「是……是被CIA攔住了?!」   「沒錯!」謝文東說道:「如果不出意外,CIA阻止了警察的到來,我敢打賭,在他們沒有達到目的之前,警察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許雄風徹底傻眼了,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成為CIA的目標,他顫聲問道:「他們……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東西啊?」 第一百零二章   謝文東聳聳肩,順水推舟的說道:「也許是我,也許是和錢有關的其他什麼東西」   許雄風和老太太同時愣住,接著,二人臉色一變,老太太忙拉住許雄風的胳膊,顫聲說道:「難道……難道他們是想要你手中的那些洪天集團的股份?」   「不可能!」許雄風連連搖頭,說道:「那些股份才值幾個錢,怎麼可能會讓CIA看得上眼呢!」許雄風的膽子或許變小了,單頭腦可沒有變愚蠢,不會因為謝文東幾句話而上他的當。他眉頭深鎖,直勾勾的看著謝文東,疑聲問道:「我們……是不是以前在哪裡見過?」   這個老傢伙還不傻,看起來想騙他交出洪天集團的股份是不可能的了。謝文東心思急轉,語氣肯定的說道:「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哦?」許雄風依然緊緊盯著他,喃喃說道:「可是我看你卻覺得有點眼熟呢?!」   「那可能是你聽說過我的原因吧!」謝文東雙眼一瞇,聳肩說道。   「啊?你叫什麼名字?」許雄風驚訝的問道。   「謝文東!」謝文東笑瞇瞇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麼?你……你是謝文東?」老頭子嘴巴大漲,幾乎能塞隻雞蛋進去。謝文東含笑看著他,拱手說道:「許長老,我們久違了。」   許長老!至少已經有三、四年沒有人這麼叫過他了。許雄風呆呆的看著謝文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如果說CIA找上他,是讓他難以預料的,那麼謝文東找上他,就更加不可思議了,他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會一下子發生這麼多的突變。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老頭子總算回過神來,既緊張又驚訝的問道:「你……你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你要幹什麼?」   「一是想來和許長老敘敘舊,二來,是想和許長老你做筆交易。」謝文東說道。   「什麼交易?」許雄風奇怪的看著他。   這時,外面的火力已經達到頂點,鋪天蓋地而來的子彈將窗戶連同窗稜完全擊碎。靈敏一人獨木難支,被對方YA得根本抬不起頭來,更別說還擊了。她蹲在窗戶下,大聲對謝文東喊道:「東哥,殺手的火力太猛了,我支撐不住。」   謝文東皺皺眉頭,回手將手機掏出,想給酒店裡的五行兄弟等人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援救,兒科轉念一想,他把電話又收了起來,現在,五行兄弟等人手中也沒有Qiang,若是趕過來,只怕還沖不到別墅內,就直接被外面那些CIA的特工阻殺了,自己有危險也就罷了,沒有必要再牽連其他的兄弟作無謂犧牲。他眼珠轉了轉,問許雄風道:「你家有沒有後門?」   「有!」許雄風點點頭。   謝文東甩首道:「我們從後門逃出去!」   「逃?我看沒有那個必要了吧?!」許雄風一反常態,剛才的惶恐消失無蹤,臉上堆滿笑容,說道:「這些CIA的殺手恐怕不是來找我的,而是來找謝先生你的吧?」知道謝文東的身份後,許雄風細細一琢磨,將事情的經過分析明白了大概。   自己和CIA無冤無仇,對方根本不會找上自己,更不可能像謝文東說的那樣是為了錢,畢竟CIA是國家諜報機構,而不是土匪組織,即便真是要找自己,也早就找上門來了,何必等到現在?謝文東以來,CIA就來二兩,顯然是衝著謝文東嘛!   既然是衝著謝文東來的,那自己也就不用多多藏藏了,把事情和CIA解釋清楚,自己繼續過以前的日子,至於謝文東是死是活,根本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想明白了這一點,老頭子不再緊張,心態也輕鬆下來。   只看他那副釋然的表情,謝文東便將他的心裡猜出個大概,他冷笑一聲,說道「許長老,你很聰明,但是也很愚蠢。」   許雄風挑起眉毛,茫然不解地看著他。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你猜得沒錯,CIA確實是衝著我來的,當我沒躲到你家裡時,他們肯定不會找上你,但是現在,你已經脫不開干係了,我完蛋,你也會完蛋。「頓了一下,見許雄風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他解釋道:」不要忘了,CIA的一名特工,剛剛死於你手下人的Qiang口下,而我又是坐著你的車躲到你的家中,要說咱倆沒有關係,你認為CIA會相信嗎?徐長老,實話告訴你,他們殺死我,也同樣會殺死你,還有你的夫人,這裡的所有人!」   等他說完,許雄風的冷汗流了出來,暗暗一分析,覺得謝文東說得沒錯啊,發生這樣的事,要說自己和謝文東沒有關係,恐怕打死別人都不會相信,自己這次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許雄風垂下頭,臉色一會白,一會紅,大口大口吸著氣,好像快要窒息的樣子。猛然間,他嗷的怪叫一聲,飛身撲向謝文東,雙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謝文東,你為什麼要害我?我在美國過得好好的,你為什麼要和我過不去!」   老頭子瘋了似的來回搖晃著謝文東,怒生質問著。   「哼!」他的那點力氣,在謝文東看來簡直微不足道,他隨意的一揮手,將許雄風的手掌打開,淡然說道:「你可以怪我,但是,你也要明白,現在唯一能救你的人,只有我!」   「什麼意思?」許雄風揉著被謝文東打得生痛的手腕,厲聲問道。   「我能帶給你災難,但是也同樣能給你找到一處頤養天年又舒適太平的地方。」謝文東說道:「前提是,我們得先活著離開這裡!如果你在耽擱時間,等CIA的人衝近來,我們誰都活不了!」   許雄風怔怔地看著謝文東一會,最後,轉過頭,看向身旁的那名老婦人。   老婦人長歎口氣,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許雄風不在遊戲,邊向洋樓的後身走,邊說道:「隨我來!」   謝文東和靈敏神色一正,急忙跟上。   那名開車的司機倒是沒有跟過去,而是站在客廳內,搖頭說道:「我不走!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我要向CIA講個明白!」   謝文東冷笑,腳步不聽,側身說道:「你那是找死!」   「跟你們走才是找死呢!」說著話,那司機快步衝到房門前,伸手將房門拉開,隨後雙手高舉過頭頂,大喊道:「別殺我!我身上沒有武器,我投降了!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   他的話只說到一半,在一陣撲、撲、撲聲中,司機渾身上下濺起無數的血霧,密YAYA飛來的子彈全部集中在他這一點上,幾乎將他的身體打碎。   「撲通!」   司機渾身是血,跪倒在地,可身上依然在不停的遭受著Qiang擊,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我已經投降了……「話未說完,人已絕氣身亡。   走向後門的許雄風看的清楚,激靈靈打個冷站,真是如謝文東所說,CIA已做到趕盡殺絕,投降只有死路一條。司機的慘死,讓他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宣告破滅,不過,他並不感激謝文東的提醒,而是對他更家憎恨,因為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司機雖然死了,但卻打開了房門,讓外面的殺手門能直接觀察到房內的情況,無數的子彈擊穿司機殘破不堪的屍體,直接打進房內,謝文東等人無奈,只好撲倒在地,匍匐前進,如此一來,速度慢了許多。   他們慢,可殺手們不會減緩速度,訓練有速的CIA特工蜂擁而上,有些是從院門直接衝近來,有些則是翻牆而圖,在他們身後的,還有火力掩護點,不停地向樓內掃射著。   子彈在攪碎房間內的一切。   牆削、泥土以及木渣不停地散落下來,灑了謝文東等人滿頭滿身。   靈敏留在最後,不時的回頭射擊,也正是因為他的牽扯,才使那些殺手門不敢肆無忌憚的前衝,不然,以對方飛快的速度,早就衝殺進來了。   終於爬到一處拐角,謝文東,許雄風以及老婦人才算長出一口氣。   見靈敏還沒有爬出來,正在回頭射擊,謝文東深出上半身,身手抓住他肩膀處的衣服,將其硬生生拽到轉角後。   「呼!」靈敏靠牆而坐,帥了帥頭髮上的土塊和木屑,仰面吐出口濁氣。   停頓幾秒鐘,謝文東拉起靈敏,對許雄風說道:「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快走!」   許雄風所說的後門,其實是別墅的後車庫,裡面停有一輛黑色的VOLVO吉普車。卸文東看罷笑了,這種車是最適合逃命的,至少比許雄風那倆加長的奔馳轎車要好得多。   許雄風將老婦人讓進車門,然後跑到車庫的門口,按照按扭。車庫寬大的捲簾門隨之慢幔升起。   等車庫大門完全打開後,他快速地跑回來,正準備與謝文東、靈敏上車的時候,突然間,車庫門外人影晃動,從兩旁閃出四名黑色勁裝的白人,手中皆拿有帶有消音器的黑色Chong鋒Qiang,對準謝文東等人,沉聲喝道:「不許動!」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謝文東幾人皆驚出一身的冷汗,許雄風如臨末日,表情絕望,渾身乏力的癱坐在地上。 第一百零三章   突然竄出的四名白人分別是三男一女,皆是cia的特工,至少,其中那個最年輕漂亮的女郎是,謝文東不認識旁人但卻認識她,她正是在中國與謝文東合作過的雅詩。   能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雅詩,謝文東很意外,不過雅詩卻是滿臉的冷峻,只是看著謝文東的眼神流露出濃濃的擔憂。   「放下槍(英)」一名四十左右的白人壯汗沉聲怒吼道。cia的行動的暗殺謝文東,當然,如果能將其活捉,那就更好不過了。   靈敏握槍的掌心中滿是汗水,她明白,這個時候如果把槍交出去,就等於是束手就擒。此時許雄風已經嚇傻了,肯定指望不止,靈敏轉頭看向謝文東,只要他一聲令下,她就算與對方拚個同歸於盡,也再所不遲。   謝文東暗暗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雅詩,他用中國話含笑說道:「雅詩小姐,我們好久沒見了!」   雅詩能聽得懂中文,但另外三名大漢可聽不懂,看著謝文東,又狐疑地瞅瞅雅詩,一個個皆皺起眉頭。   「你不應該到美國來。」雅詩冷漠地說道。   「可我現在已經來了。」謝文東笑說道。   「如果被cia活捉,那還不如死了乾脆。」雅詩說道。   謝文東笑了,說道:「我不想死,更不想被活捉,所以,你得幫我!」   雅詩聞言,臉色一變。   謝文東繼續道:「想辦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只要一秒鐘就夠了。」   靈敏眼睛猛然一亮,如果雅詩真把將對方的注意力轉移開,哪怕僅僅是一秒鐘,以他的槍法,她有把握消滅對方的兩人,剩下的一個即便能傷到自己,東哥也有辦法將其解決。但關鍵的問題是,雅詩肯不肯這麼做。   雅詩垂下頭,沉默無語。她並不希望謝文東被殺或被抓,早在中國的時候,她就將對謝文東暗生情愫,後來回到美國,本以為時間會沖洗掉一切,結果,她對謝文東的思念反而越來越深了。不過,現在要讓她背叛CJA,這也是她不願意的,並非是她對CJA的感情有多深厚,而是她不敢這麼做。她對CJA的手段太瞭解了。   正在她猶豫不決,左右為難的時候,身旁的一名大漢子轉過頭來,疑聲問道:「謝文東在和你說什麼?(英)」   雅詩臉色微變,忍不住抬起頭又看向謝文東,見他目光幽深地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心中忍不住一顫,她將牙關一咬,突然向車庫的右邊轉過頭去,驚聲叫道:「那邊還有敵人!(英)」說著話,手中槍也順勢指了過去。   另外那三名大漢皆是一驚,幾乎在同一時間半蹲到地上,巡著雅詩的目光向車庫外的右手邊望去,可是,目光所及之處,空蕩蕩的,沒有半條人影,當他們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回身逼住謝文東,已經來不及了。   靈敏奇快無比的連開兩槍,兩顆子彈精確無比的擊在兩名大漢的眉心處,而同一時間,謝文東的金刀出手,去勢如電,轉瞬間刺進最後一名大漢的胸口,那人慘叫一聲,踉蹌而退,當卻並沒未摔倒,忍著巨痛,艱難地舉槍,想對謝文東射擊,而在他身旁的雅詩冷然嬌奼一聲,飛身便是一腳,踢在那人肩頭。   撲!   那人站立不住,側身摔倒,同時,槍中的子彈也隨之打了出去。子彈幾乎是擦著謝文東的太陽穴飛過,如果不是雅詩出腳夠快。   這一槍,足可以將他的頭打開花。沒等對方再補第二槍,靈敏搶先扣動扳機,在其腦袋和心臟處各打一槍。   前前後後只有三秒的時間,三名大漢已死得一乾二淨。   看著地面上的屍體,雅詩愣愣發呆,眼中有茫然,也有驚慌。   謝文東快步走到她近前,先是低頭看了看屍體,確認三人都死掉之後,對雅詩正色說道:「這次,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雅詩身子一震,回過神來,她將頭別向一旁,急聲說道:「你快走吧!這裡發生槍戰,CIA的人馬上就會趕過來。」   那你呢?謝文東本想發問,可話到嘴邊,他又嚥了回去,低聲說道:「你也保重!」本以為他說完話便要轉身離開,可突然間,謝文東的手向前一遞,突然頂在雅詩的胸口下方,而他手中的金刀,也隨之深深的插入其中。   血,順著金刀的血槽緩緩向外流出,將雅詩的衣服染紅好大一片。   別說雅詩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就連一旁的靈敏和許雄風也驚呆了,想不明白,人家剛剛救了己方眾人的性命,謝文東為什麼還要下此毒手。   雅詩的身體無力的倒下,手中的槍ue墜落在地,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呆呆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急忙將她倒下去的身子扶住,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到牆角處,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傷口是在肝胃之間的縫隙,不會致命,你放了我,如果毫髮無損肯定會引起CIA的懷疑,我,不得不這麼做,雅詩,你明白麼?」   聽完他的話,雅詩臉上的痛苦消失,轉而是毅然,此時,她已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的微微點下頭,緊接著,腦袋向旁一偏,暈死過去。   謝文東看著臉色蒼白,胸前血流如柱的雅詩,整個心都救成一團,他咬咬嘴唇,猛的轉回身,對靈敏和許雄風揚聲喝道:「上車!快走!」   「啊?哦!」   謝文東,靈敏,許雄風上了汽車,啟動後,壓著兩名大漢的屍體,飛速開出車庫。   車上,許雄風看著謝文東,暗暗打個冷戰,低聲問道:「你·····你剛才真把她殺了?」   謝文東對雅詩說話的聲音很低,他說什麼,許雄風根本沒聽見。他冷冷瞄了許雄風一眼,面無表情的沒有說話。   許雄風被他犀利的眼神看得背後生風,想不到謝文東得模樣清秀平常,但做事如此心狠手辣!   靈敏開車,直接撞開後院得小門,剛剛上到公路不久,便看到後面數輛轎車全速的追來。   「糟糕!敵人追上來了!」靈敏將油門踩到低,使其速度提升到極至,同時急聲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納?回酒店嗎?」   CLA瘋了似的追殺直接,只怕即使回到酒店也難以組織他們。謝文東搖了搖頭,暗道不妥。那自己該往那裡跑呢?這裡詩美國,屬於人家得天下,自己跑到那裡才能讓CLA不敢繼續追呢?沉思片刻,他眼睛猛的一亮,說道:「去領事館!」   中國在紐約設有大使館,而大使館屬於國家領土,如果CIA膽子敢強行闖入,和強行入侵中國領土是一個性質。謝文東估計。CIA的膽子再大,恐怕也不敢那麼做。至於自己一什麼借口到大使館內去避難,人家會不回讓自己進入,那就暫時先不考慮了,等衝進去以後再說吧!   靈敏對紐約的地形不熟悉,連中國大使館的大門向那邊開都不知道,蹦別說開車趕過去了。   他邊開車邊對許雄風急聲說道:「許長老,你幫我指路。」   許雄風眼珠轉了轉,面帶難色的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靈敏大皺眉頭。   一旁的謝文東冷笑出聲,說道:「不清楚?不會吧!如果許長老不想說,那也沒關係,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剛才,你那位司機兄弟的下場,你應該看的很清楚!」   許雄風的身子明顯哆嗦了一下,他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前方道路望望,說道:「前面路口向左轉。」   越往市內走,道路上的車輛就越多,靈敏的技術在好,這時候也難以發揮出全速。眼看著後面的數輛轎車橫衝直撞,在不斷的拉近距離,靈敏又是緊張又是焦急,額頭滿是汗水,滴滴答答的向下淌,她凝聲道:「距離大使館還有多遠?」   「一直向前,不過,還得穿過九跳街區……」   他的話音還未落,只聽啪的一聲,轎車的後窗多出一隻圓窟窿,那顯然是被子彈大穿的。   靈敏心中一震,急忙抬頭看倒車鏡,只見後面的一輛轎車的窗處探出一人,手中拿有帶著消音器的手槍,正不斷的向己方汽車射擊。   媽的!回頭張望的謝文東心裡詛咒一聲,cia的殺手膽子太大樂,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就敢肆無忌憚的開槍!他伏下身來,說道:"小敏,再加快點速度,把敵人甩開!"靈敏倒是想加快,只是周圍的車輛太多,她想快也快不起來。   這時,汽車行到一處十字路口附近,要命的是,正好趕上了紅燈。   靈敏牙關一咬,心一橫。直接踩著油門,猛衝過去。   "啊。。。"看著前後呼嘯而過的車輛。許雄風嚇得臉色慘白,失聲尖叫。   他們直接衝過十字路口,後面的追兵也沒有停下,緊跟上來,可是他們卻沒有謝文東四人這麼好的運氣,一輛轎車的車身被輛大卡車撞個正著,由於衝擊力過大,整個車體都騰空而起,打空中翻轉了幾個跟頭,轟隆一聲,四輪朝天的摔在地面,車棚與板油馬路擦出一連串的火星子,橫著滑行出數十米遠。   謝文東看得清楚,本以為這是個意外,可是事實很快證明,那是有人蓄意而為。 第一百零四章   大卡車停在十字路口的中央,車門以及車廂同時打開,從裡面蹦出五名黑衣人,頭上皆帶有黑色面罩,只留出兩隻寒光閃爍的眼睛,在他們手裡,齊刷刷拿有五把微型衝鋒鎗。這些人下了車之後,一字排開,對準隨後追殺謝文東的幾輛轎車開始連續的掃射。   "噠,噠,噠,噠--"連續而密集的槍聲響起一片,五隻槍筒,同時噴射出死亡的火焰,彈射而出的空彈殼亂飛,散落在一地。再看那幾輛轎車,直被打得千瘡百孔,橫七豎八的停在路中,淌成流的血水順著車門的縫隙滴落出來。   直至將槍中的子彈全部打光,五人才算告一段落,緊接著,五人齊向剛被撞翻的那輛車走去,裡面的幾名殺手都已受傷,被撞得頭暈眼花,頭破血流,滿面是血,通過破碎的車窗,正掙扎著向外爬行,五人黑衣人紛紛從腰間掏出手槍,走到近前,對準爬出來的殺手的腦袋,冷酷的開槍射擊。   "彭,彭,彭!"隨著幾聲短暫的槍響,那幾名殺手腦袋中彈,全部死於非命。   這種當先街槍戰,而且還是在鬧市區,即便在槍械普及的美國也不是經常發生的,周圍車輛裡的人都被嚇傻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乾脆利落地解決掉殺謝文東的殺手生,五人棄掉卡車,提槍就跑,衝進不遠處的一條小胡同內,眨眼工夫便消失得無影蹤。   謝文東雖然沒有看完全部,但那五人向自己身後追兵瘋狂地開槍掃射他可是看到了,謝文東吸了口氣,暗道聲奇怪,不知道這五名蒙面的黑衣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幫助自己,而且敢當街槍殺CIA的特工,黃出身肯定不簡單。   「東哥,那些是什麼人啊?」開車的靈敏秀眉皺起,不解地問說。   謝文東苦笑:「天知道。」   「怎麼?」許雄風驚訝道:「那……不是你安排的人?」   「不是。」謝文東回答地乾脆。   正當眾人對那五名黑衣蒙面人的身份感到好奇的時候,謝文東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掏起手機,低頭一看來電,嘴角挑起,悠悠而笑,現在他基本知道那五人的身份了,打來電話的不是旁人,正是美國洪門的掌門大哥,黃坤黃老爺子。   「黃老,剛才是你……」謝文東把電話接通,開門見山地發問,可沒等他問完,黃坤含笑地把他的話打斷,說道:「沒錯!是我!這,算是我送給你的一份見面禮吧!」   頓了一下,黃坤又說道:「文東,你這次來美國,又是到紐約,怎麼不事先和我打聲招呼呢?難道,你不知道我住在紐約嗎?」   謝文東拍拍額頭,故作歉然地說道:「黃老,實在不好意思,這次我過來的比較匆忙,並未考慮到那麼多。」   他這次到美國,如果有美國洪門這條地頭蛇幫忙,當然會事半功倍,以謝文東的頭腦,他怎麼可能會忘?之所以沒有主動聯繫他們,是不想節外生枝,他併購洪天集團股份的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你看看剛才的情況多危險,如果不是我的情報及時,人可就……算了,這睦在電話裡說不方便,你現在準備去哪?」   「去領事館。那裡相對安全一些。」   「嗯,也好!我現在也趕過去,我們在領事館裡見。」   「好的。」謝文東猛然想起什麼,說道:「黃老,還有件事我需要麻煩你一下。」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文東,你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你。」   「我還有幾個兄弟在摩根大酒店,身上並沒有武器,我擔心他們的處境可能會有危險,黃老,我希望你派幾名兄弟過去,接應他們,同時多帶些傢伙!」   「小問題,我馬上就去安排。」   「多謝黃老了。」   「文東,你太客氣了,你是我們的盟主,幫你做事,也是應該的。」黃坤指的是洪門大聯盟的事,謝文東幾乎快將這事忘記了,當初他之所以主張成立聯盟,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抑制望月閣,同時不讓自己樹敵太多。   與黃坤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長長噓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下了一些。   現在生死攸關當頭,他也顧不上考慮收購洪天集團股份的事會不會讓黃坤知道,其他是小,先度過這一難關才是主要的。   由於黃坤手下的阻攔,CIA的隨後殺手沒有追上謝文東,靈敏開車,順利DI達中國駐紐約領事館。   領事館門前有警衛站崗,大門也被欄杆封著,靈敏減緩速度,問道:「東哥,我們怎麼進去?」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說道:「直接衝進去!」   「那……那樣恐怕不太好吧?」靈敏說的還算是比較柔和的,硬闖領事館,那可算是國際性事件,一旦鬧在,這個大簍子誰都填補不上。   謝文東倒也是想通過正規的手續進入,可是他沒有預約,審批起來太麻煩,一層傳達一層,不知道得耽誤多少時間,到時候CIA的殺手追上來,自己可能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不敢冒這個險。他淡然一笑,表情平靜地說道:「沒關係,闖!有事我頂著!」   「你?你能頂得住嗎你!」許雄風在旁邊說得風涼話,道:「要死你自己去死好了,你可別拉上我,現在CIA還沒有追上來,你可以放了我吧?」   謝文東沒有說話,靈敏更不會回答他。猛然將車速又提升起來,對著領事館大門的欄杆,直撞過去。   卡嚓!   汽車的衝勁十足,直接將欄杆撞折,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衝進領事館的院內。   領事館的警衛無不大驚失色,一個個愣了三秒鐘,隨後邊吹著警哨邊跑過來,同時拔出手槍,將停在院中的吉普車團團圍住。   「你……你還真衝進來了?你不要命了嗎……」許雄風剛剛放下的心馬上又提到嗓子眼,看著周圍真槍實彈的警衛們,他感覺自己一陣頭重腳輕,腦袋嗡嗡作響。他實在搞不明白,謝文東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謝文東沒有理他,推開車門,慢慢走出吉普車。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擅闖中國領事館?(英)」一名東方人面孔的警衛大聲質問道。   "我是中央政治部的少校,謝文東,有要事要見大使,事出緊急,所以事先沒有通報,還請各位見諒。」說著話,謝文東將手伸出懷中,柔聲說道:「各位不用緊張,我拿證件!(英)」他動作緩慢,從懷中口袋裡掏出政治部的證件。   政治部?那是什麼部門?聽起來好像是來自國內的部門!剛才問話的那名警衛縐皺眉頭,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來,目光不停的在謝文東和吉普車上掃來掃去,當他到了謝文東近前,慢慢講他手中的紅色小本子接過,低頭看了一眼,說道:「你站在這裡不要懂,還有,車裡的人都不要下來,明白嗎?」這回,他是用漢語說話。   「沒問題!」謝文東一笑,用漢語答道。   見他會說中國話,而拿的證件也確實是中國政府的,那名警衛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嘟囔道:「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這麼硬闖進來!」說著話,他拿著謝文東的證件,快速地跑進領事館的主樓內。   他走後,其他的那些警衛可一點沒放鬆,滿臉的小心戒備,手中的槍仍在一動不動的指著謝文東。   時間不長,只過了兩分鐘,那名警衛從樓內跑出來,同時跟他出來的還有一名身穿灰色西裝的中年人。   那名警衛向其他人揮了揮手,做出幾個簡單的手勢,眾警衛見後,紛紛將槍守起,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又多打量謝文東幾眼,才各自散開,跑到使館大門前,去收拾剛剛被撞壞的欄杆。   身穿灰色西裝的中年人快步走到謝文東近前,笑容滿面地和他握了握手,說道:「原來是謝少校,不知謝少校怎麼突然到了紐約,又怎麼突然硬闖起領事館了呢?」   通過警衛對他恭敬的態度看得出來,這位中年人絕不是普通的小角色,謝文東暗暗歎口氣,政治部的身份還真管用,即便出了中國,照樣頂事。   他望了望四周,隨口說道:「請問你是。。。「」   「哎呀,是在不好意思,竟讓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叫王新華,是中國住紐約總領事的特別助理。」   不知道他這個特別助理的官職多大,謝文東一笑,說道:「王助理,我們是不是可以進領事館內談?」   「當然,當然可以!謝先生,裡面請」中年人的太多十分客氣,含笑側身,做出邀請的手勢,目光一偏,他看向吉普車內的靈敏三人,問道:「這幾位是。。。。」   「是我的朋友!」謝文東答道。   「既然是謝少校的朋友,那就一起進來吧!」中年人笑呵呵地說道。   即便他不說,謝文東也不會吧靈敏和許雄風留在外面。   中國駐紐約領事館的環境很不錯,而且還是非常不錯,剛剛建成不久,裡面裝飾得金碧輝煌,光彩奪目,拿出來可比任何一家豪華大酒店。 第一百零五章   進入領事館後,那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將謝文東等人讓進一間會客廳,分賓主落座之後,他含笑問道:「謝少校,現在,你能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謝文東想了想,現在已沒有隱瞞的必要,他直接了當地說道:「我受了美國CIA的追sha,剛才情況緊急,如果不直接闖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哦?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名叫王新華的中年人揉著下巴,眼珠轉動,隨後笑了,說道:「CIA要殺謝少校是次要的,想要你手中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才是真。」   謝文東一怔,略帶驚訝地看著對方,笑問道:「原來王助理也知道這件事!」   王新華哈哈而笑,點頭到:「當初東亞銀行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股份的事,幾乎轟動了全球,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他對謝文東客氣有加,一是因為他有政治部的身份,涉及到中央敏感部門,不敢得罪,二也是因為謝文東是東亞銀行的幕後首腦,身份重要,關係到國家的利益,更不敢存在任何怠慢。身為外交部的重要人員,對國家利益看的更加真切,所以也就更能體會到謝文東的重要性。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謝少校的身份現在已不比以前,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以後盡量不要到美國來,甚至,也不要輕易出國。」   謝文東挑起眉毛,笑瞇瞇地說道:「怎麼?國家還要把我jiankong起來不成?」   「不,不,不!謝少校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王新華正色說道:「我是出於對謝少校的安全考慮才這樣建議的,當然,這也僅僅是我個人的建議而已。」   對於他倆的交談,靈敏在旁沒感覺什麼,可許雄風卻聽得迷迷糊糊,同時也暗暗吃驚。他不理南洪門事務在美國定居已多年,根本不熟悉國內的情況,對謝文東更談不上瞭解,只是聽說過他的名字罷了。現在見領事館的高官都對他如此尊敬客氣,老頭子心中充滿疑問,不知道謝文東是怎麼做到如此神通廣大的。難怪他的膽子那麼大,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硬闖領事館,原來是有所依仗啊!想到這裡,他咽口唾沫,偷眼打量謝文東,並對他開始重新估量起來。   「謝少校還打算在美國逗留多久?」王新華關切地問道。   謝文東想了想,輕描淡寫地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沒有心情在美國呆下去了,當然是越早離開越好了。」   王新華恩了一聲,連連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沉思片刻,他說道:「如果謝少校不介意的話,我這邊會幫你安排回國的行程,如果順利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做國航的飛機返回國內。」   謝文東心中暗喜,有領事館幫自己安排飛機,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主要是自身的安全得到了報障。他表情平靜地點頭說道:「那就麻煩王助理了。」   「謝少校客氣了!」   說話間,隨著敲門聲,一名身穿西裝、年歲不大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到了王新華身邊,在他耳旁低語了幾聲。王新華點點頭,隨後向謝文東笑道:「謝少校,有人要見你。」   「可是黃坤黃老爺子?」謝文東眼睛一亮,反問道。   王新華一愣,問道:「謝少校怎麼知道?你認識黃老先生?」   黃坤和領事館的關係很不錯,當初中國在紐約新建領事館的時候,黃坤沒少出力,現在他也經常過來走動,讓領事館幫他處理一些他難以解決或不好親自去解決的事情.   "當然認識,黃老爺子是我的前輩!"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哦!"王新華轉念一想,心中頓時明白了,謝文東的身份比較特殊,屬多元化,既經商,又是政fu重要部門的官員,同時還是洪門的大哥,而黃坤也同屬於洪門,互相之間認識也是正常的.   王新華對身旁的工作人員說道:"請黃先生進來吧!""好的!"那名工作人員答應一聲,轉身便要離開.   謝文東指指靈敏和許雄風,對王新華笑道:"王助理,我的這三位朋友很累了,你能不能找個房間,讓他們先去休息一下."王新華笑道:"當然可以了!"說著,他對那名工作人員又道:"小宋,你帶這三位客去樓上休息,安排三間休息室."「只需要一間房!」見王新華還要謙讓,謝文東語氣堅定、不容人拒絕的說道。   王新華愣了愣,看了謝文東片刻,隨即點頭,小豆:「好吧!小宋,只安排一個房間。」   在領事館內,許雄風想要逃跑當然不容易,但謝文東還是很謹慎,將靈敏安排在他身旁,以備不測。   靈敏三人走後時間不長,黃坤便在一名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走進會客廳。見他進來,謝文東隨之站起身形,走上前去,與黃坤握了握手,說道:「黃老爺子,麻煩你大老遠跑過來,是在不好意思啊!」   「大家不是外人,不必見外。」說這話,黃坤看向王新華,笑道:「原來王助理也在啊!」   「哈哈!黃先生快請坐。」王新華含笑擺擺手。   等黃坤落座之後,謝文東目光不時的飄向王新華。   後者多機靈,只看他的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王新華呵呵一笑,站起身形,說道:「你們先聊,我還有時需要去處理,如果要找我,通知門口的工作人員就可以了!」   「好的!」謝文東含笑點頭。   等王新華離開之後,黃坤首先切入正題,問道:「謝文東,你這次到美國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黃坤是老jiang湖,頭髮絲拔下來一根都是空的,如果想隨便編個理由來搪塞他,那幾本是不可能的。何況就算現在搪塞過去,日後黃坤也會知道的,到時候只怕會在兩人之間產生芥蒂,得不償失。謝文東想了想,不再隱瞞,正色說道:「我來紐約,是為了找一個人。」   「誰?」   「南洪門的長老,許雄風!」   若說別人,黃坤或許不知道,但許雄風他可認識,彼此之間雖然談不上交情,但也是熟知對方的。他皺起眉頭,問道:「文東找許雄風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南洪門!」見黃坤露出疑惑之色,謝文東苦笑著解釋道:"許雄風雖然早已不理南洪門的事,可在他手中,有南洪門白道企業洪天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文東是想把他的股份弄到手?"黃坤驚訝地問道.   "是的!"謝文東城言道:"要擊敗南洪門,首先得斷起財源,而南洪門的資金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洪天集團,所以,我想將洪天集團收入囊中,至少,我要控制住他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原來如此!"現在黃坤總算是弄明白,謝文東為什麼肯冒如此大的風險到美國來.   他沉默好一會,搖頭說道:"這,恐怕不太容易/.""是啊!"謝文東歎道:"想收購洪天集團,確實很難,需要有龐大的財力來支撐,可是現在我手中的資金不足,只能鋌而走險,將洪天集團幾個大股東手裡的股份弄到手.""恩!黃坤點點頭,看著謝文東,正色說道:"文東,如果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儘管開口好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盡力幫你,"謝文東能告訴自己這些,說明他對自己十分信任,這一點讓黃坤很是欣慰,他現在也是實心實意地想幫助謝文東西.   謝文東笑道:"黃老爺子這次已幫了我很大的忙了.""哈哈!"黃坤大笑,道:"這算什麼,舉手之勞罷了."頓了一下,他道:"如果文東在資金方面出現問題,可向我開口啊.多了我不敢打保票,但拿出幾個億美元還是沒問題的."呵!這黃老爺子還真夠有錢的!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太感謝黃老爺子的好意了,現在暫時還用不上那麼多錢,如果有需要的話,或許真會麻煩黃老爺子幫忙呢."黃坤笑道:"我和金兄是老朋友,老兄弟了,當年一起打天下,情如手足,只是後來鬧文ge,我在中國呆不下去,便跑到美國,經過幾十年的打拼,倒也傳下了一番基業。你是金兄的孫女婿,幫你是應該的。希望你不要讓金兄和我失望,不僅能繼承好基業,更能發揚光大!」   他的話,表面上是說教,實際上也是另有所指,有意將美國洪門這片天下讓謝文東來繼承,這點他當初和金鵬談過了。只是謝文東並不知道這些,聽完他的話,頗感莫名其妙,但沒好意思過多追問。   下午,五行兄弟以及格桑、袁天仲、江娣在美國洪門人員的護送下,順利抵達領事館。   見他們平安到達,謝文東又鬆了口氣,現在,他覺得自己該和許雄風好好談談了。 第一百零六章   休息室內,許雄風心煩意亂,在房內走來走去,他的夫人坐在床邊,亦是愁眉苦臉。因為受到謝文東的牽連,現在有家而不能回,他二人對自己目前的處境皆是擔憂不已。   靈敏面無表情地站在窗台前,低頭俯視窗外,她掌管著北洪門的情報部門,機警和敏銳性都要遠強於常人,此時她能判斷得出來,在領事館附近有許多CIA的眼線,而且目光所及之處,她能辯認得出來的就不下五人。   看起來,已方就算躲進領事館內,CIA仍沒有死心!想到這裡,她的眉頭皺得更深。   「喂!」許雄風突然停住身形,打斷靈敏的沉思,問道:「你們究竟是要把我帶到哪裡?」   靈敏也有回答,而且,她也確實不知道東哥要怎麼安置許雄風。   「說話啊!啞巴了嗎?」許雄風看著靈敏怒聲吼道。   「你想知道什麼?」隨著門口傳來的話音,房門打開,謝文東走了進來,兩眼彎彎,笑瞇瞇地看著許雄風,還跟有五行兄弟等人。   許雄風的身子先是一震,隨後快步走向謝文東,喝道:「謝文東,你究竟想把我怎麼樣?」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那要看許長老你的了。你怎麼樣對我,我就會怎麼樣對你。」   「你什麼意思?」許雄風小心地問道。   謝文東說道:「把你手中洪天集團的股份轉讓給我。」說著話,他回頭招招手,江娣上前,從隨身攜帶的黑色皮包裡拿出一沓文件,交給謝文東。後者接過,向桌子上一扔,繼續道:「轉讓合同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許長老你在上面簽個字就可以。如果你合作,我會在澳大利亞安排一處住所,並派專人保護你的安全,並且我可以做出保證,你在澳大利亞的生活絕對比在美國更加舒適。如果你反對的話,那我也不會強求,你,以及你的夫人,都會死,你手中的股份自然會由你的兒孫來繼承,到時,我會再找他們,我相信,以我的手段,他們會把股份乖乖交出來的,至於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許雄風聽完,臉色頓變,身子氣得直哆嗦,指著謝文東的牌子尖聲叫道:「謝文東,你這是勒索,是威脅,是綁架……」   「呵呵!」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忍不住笑了,搖頭說道:「真是好笑,許長老現在竟然也像個文明人一樣說話了,不過,這樣的事情,在你年輕的時候幹得還少嗎?」   「你……」許雄風為之語塞。黑道出身的他,當年殺人、放火、搶劫、強姦,什麼樣的事情沒做過?現在倒好,風雨輪流轉,他以前經常幹的事,反而被人用於自己身上了。   他看著謝文東,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老臉憋得通紅。   那名老婦人急忙走上前來,拉了拉他的胳膊,低聲說道:「雄哥,還是先……先看看合同再說吧!」   謝雄風吐出口粗氣,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一把將桌子上的合同抓起,只翻看了兩個兩眼,啪的一聲,又摔回到桌止,怒聲說道:「我手中的洪門集團百從之十五的股份,市值少也值七、八十億,你……你竟然只給我八百萬,你TM的也真會做生意!」   老頭子真要氣瘋了,臉色鐵青,兩中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謝文東老神猶在、斯條慢理地說道:「合同上的八百萬是現金,並不包括我給你安排的依據以及保護你的人員,如果加在一起,也過千萬了,我認為這個數目並不少了!」   「放屁!」許雄風怒道:「謝文東,你也太快算計了吧?!這分合同,我是絕不會簽的!我絕對不會!」   謝文東輕歎口氣,晃身走向一旁,冷笑說道:「那你就抱著你那些股份一起下地獄吧!」說完話,他對格桑使個眼色。   格桑嘿嘿怪笑,雙拳互擊兩下,發出,『彭、彭』的悶響聲,隨後龐大的身軀直向許雄風走去。   先不說格桑的模樣嚇不嚇人,單單是他這副身子骨便足可以震懾住任何人,膀大腰圓、身高兩米開外的他站在房內,腦袋幾乎要頂到棚頂,走起路來,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只是向徐雄風走去,便已帶給他無窮無盡的壓迫感。   許雄風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嚇得連連後退,驚聲叫道:「你……你要幹什麼?這裡是領事館,殺了我,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謝文東大笑,說道:「殺你,如攆死一隻螞蟻,零食管理的人,絕不會位你說一句話,許長老,你相不相信?」   許雄風臉色更加難看,想起剛才王新華對謝文東尊敬的態度,激靈靈暗打個冷戰,也許正如謝文東所說,他即便殺了自己,領事館裡的人也不會將他怎麼樣,想到這裡,從心底深處升起一股寒意。他一直退到牆角,再無路可退,兩眼驚恐萬分地看著緩緩走來的格桑,身子一個勁的向後靠,整個身子都快貼到牆壁上。   到了他近前,格桑猛然提起拳頭,對著許雄風的腦袋就是一擊重擊。   許雄風嚇得雙腿發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是,只聽頭上傳來彭的一聲震響,格桑的大拳頭重重擊打在牆壁上,許雄風清楚地感覺到,整個牆壁都為之一震。   他拐角一聲,四肢並用,瘋了似的向一旁爬去,可沒爬出幾步,格桑一腳踏在他的後背,將其死死踩在地上。   許雄風感覺自己背後好像壓了一座大山,要將自己的身體活活壓碎,壓扁似的,他趴在地上,四肢揮舞,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那名老婦人見狀,急忙衝上前去,想拉開格桑,可是她的那點力氣,對於格桑來講,簡直微不足道,他單手伸出,一把抓住老婦人的脖子,將其活生生提了起來,隨後手臂一甩,沒見他如何用力,老婦人已尖叫著摔倒床上,格桑憨聲說道:「你要找死,還得等一會,讓我先把這個老頭子處理掉!」說這話,他腿上加力,直把許雄風踩得骨骼嘎嘎作響。   時間不長,許雄風的叫聲已越來越微弱,蒼白的臉色先是變紅,隨後又轉白,最後變成青紫色。   他雙手微弱地拍打地面,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簽……合同我簽了……」   聞言,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向格桑甩下頭。   格桑會意,慢慢收力,將腳抬起。   他的腳雖然是拿開了,可許雄風仍趴在原地,半晌緩不過這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他方『哎呀』發出一聲呻吟,接著大口大口吸著氣,好像他的肺子已被格桑踩扁,現在急需要空氣來填補似的。又過了良久,他艱難地向胖爬了幾步,用盡渾身的力氣,支撐起上半身,靠牆而座胸脯起起伏伏,顯然格桑那一頓踩壓,把老頭子折騰得不輕。   希望都拿起桌子上的合同,向許雄風面前一扔,說道:「在合同的最後,有簽名的地方,你自己找吧!」   許雄風艱難的嚥下一口吐沫,看著合同,又抬頭瞧瞧謝文東,顫聲問道:「我如果簽了合同,你真的會放了我?」   「當然。」謝文東笑到。   「也……也不會再傷害我的家人?」   「我和他們無冤無仇,怎麼可能去傷害他們呢?!」謝文東柔聲說道。   我和你還無冤無仇的,你不也照樣來傷害我了嗎?許雄風心裡暗罵謝文東不是東西,當然,這話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卻不敢說出口。   他從口袋裡抽出筆來,將合同翻到最後一頁,思前想後了半天,最後,一狠心,一咬牙,終於將名字簽到了上面。   將他的簽好的合同拿起謝文東交給江娣,隨後含笑問道:「許長老,那些股份方面的單據你都放在什麼地方了?」   簽完合同之後,許雄風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他低垂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都存在銀行的保險箱裡了。」   「哪家銀行?」   「瑞士銀行」   「很好,把保險箱的號碼,密碼以及鑰匙給我,我會派人幫你去取!」   許雄風猛地抬起頭,直視謝文東,問道:「謝文東,你奪走我手中的股份,恐怕不僅僅是為了錢吧?你究竟要幹什麼?」   謝文東笑道:「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日後,你只管在澳大利亞過你的安穩日子好了,我不是不講情義的人,你日後的生活開支,我會包下,至於你的兒女那邊,我也會給他們一筆錢,不過。」說著話,謝文東的雙眼突然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犀利如刀,彷彿能直接插進人的心肺,他預期也隨之冰冷下來,繼續說道:「把洪天集團的股份轉讓給我的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一旦走漏出半點風聲,哼哼,你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到時非但自己的腦袋保不住,還會牽連到你的家人,其後果可就不是你能想像和承擔的起的了,許長老,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他的眼神,讓許雄風忍不住暗打冷戰,冷汗流了出來,目光呆滯的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第一百零七章   順利讓許雄風在轉讓合同上簽了字,謝文東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這是他收購洪天集團走出的第一步,很快,謝文東得到領事館方面的通知,安排他坐凌晨兩點的飛機回國,謝文東沒有意見,點頭應允。   許雄風緊張地問道:「謝。。。謝先生,我也要和你一起走嗎?」   「當然!」謝文東說道:「難道你想留下來等CIA抓你嗎?」   「可是。。。」許雄風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謝文東奇怪地挑起眉頭。問道:「許長老還有什麼事情嗎?」   「是。。。是怎樣的,」許雄風說道:「我還有一筆錢房子啊家中的保險櫃中。如果我就這麼揍了。這筆錢恐怕就沒有機會回來取了。謝先生,你看能不能派些兄弟保護我,先回家把錢取出來再走。?」   「哦!」謝文東揉著下巴,沒有馬上回答。   靈敏在旁邊連連搖頭,說道:「不行,那太危險了!現在CIA的密探遍佈領事館周圍,可以說我們任何的舉動,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發現,若是回到你的別墅,一定會遭到CIA的伏擊,我們好不容易才脫離險境,難道許長老為了錢,聯名都不要了嗎?」   這。。。這。。。許雄風臉色漲紅,半天沒說出話來。   謝文東眼珠連轉,默默沉思,這時,他的電話響起,接通之後,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原來,是以姜森和劉波為首的血殺和暗組抵達了紐約。他二人的到來,無疑是為謝文東增添了左膀右臂,掛斷電話之後,他眼睛射出精光,對許雄風說道:「拿回自己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們就算走,也不能給美國政fu留下什麼。許長老,我陪你回去取錢!""啊?"想不到謝文東要親自陪自己回去,許雄風愣住了,別說他,周圍的靈敏等人也都傻眼了,怔了半晌,回過神來,紛紛上前,急聲說道:"東哥,這。。。這不是向虎口裡跳嗎?絕對不行,東哥要三思啊!"謝文東一笑,說道:"我考慮的很清楚了。來而不往非禮也!"說著話,他指指自己衣服上的三處槍眼,冷笑著說道:"這是cia送給我的見面禮,如果不還他們點什麼,豈不是顯得我們中國人太沒有禮貌了嗎?"靈敏等人互相看看,眼中皆露出驚慌之色,不知道東哥要做什麼,可無論做什麼,這裡是美國,在人家的地盤上生事,那是十分危險的。   謝文東走出房間,直接去了會客廳,看到坐在裡面還在等他的黃坤,謝文東走上前去,笑呵呵地柔聲說道:"黃老爺子,有件事還需要你的幫忙。""什麼事?"黃坤好奇地問道。   "我要槍!很多很多地槍!""。。。"晚間七點左右,姜森和劉波帶領血殺,暗組地人員抵達領事館。他們一行三十人,都是精銳中地精銳,無論槍法還是近身格鬥,皆數一流。相隔一個小時,美國洪門開過來一輛大型卡車,打開車廂地大門。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地武器和軍火,長槍,短槍,手槍,榴彈,手雷,閃光彈,應有盡有,甚至還有為力巨大地c4炸彈。   對身邊的眾人笑道;」開始吧!能拿多少拿多少,我們去戰鬥!」   隨著他的話音,周圍眾人精神一振,紛紛跳上卡車,拿起車廂內的武器,快速地往自己身上塞。   他們真分著武器,王新華聞訊從領事館的大樓裡跑出來,到了卡車前一看,眼睛頓時直了,過了好半天,他預期有些急促,低聲問道;「謝少校,你。。。。這是要幹什麼?」   謝文東談然而笑,說道;「美國的世道不太平,我需要武器來自保嘛!」   「可是。。。。。。」王新華指指卡車的車廂,艱難地說道;「你這哪像是自保,明顯是去打仗嘛!」   「呵呵!」謝文東笑瞇瞇說道;「沒有人可以踩在我的頭髮拉屎拉尿。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好過,那我也絕不會讓他們舒服。臨離開美國之前,我至少得噁心他們一下。」   「不過。。。。。」   王新華還想勸阻,謝文東擺擺手,對他笑道;「王助理對我的幫助,我是不會忘的,這件事你儘管放心,我絕對不會牽扯到領事館身上,發生任何事端,屬我個人行為!」   我不是怕受牽連,而是為了謝少校你的安全擔心!」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王助理,等日後你休假回國,我請你吃飯!」   「。。。。。。」   分完武器之後,謝文東與姜森。劉波。靈敏等人對行動的計劃做了纖細的商議,等到半夜十一點左右時。眾人紛紛坐上黃坤提供的車輛,分批行出領事館。   正如靈敏說的那樣,在領事館的周圍,分佈了無數的CIA密探。見大批車輛從領事館內駛出。他們立刻展開跟蹤。   但是車隊出了領事館後,馬上分散開來,東一輛,西一輛,分向不同的方向而去,這讓CIA的密探頗感莫名其妙,不知道對方究竟要幹什麼,同時,也不知道自己該跟蹤哪一輛為好。   且說謝文東,他和許雄風同坐在一輛麵包車內,與之一起的還有五行兄弟、格桑及袁天仲。   他們沒有繞彎道,直向許雄風在長島住所而去。   晚間的紐約依然繁華,燈紅酒綠,但道路上的車輛少了許多,車輛得以將速度提升到極至。四十分鐘後,麵包車行到許雄風的別墅附近。   謝文東等人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在別墅外緩緩轉了一圈,觀望別墅內外的東經。別墅裡黑漆漆的,異常安靜,但卻並沒有警察的封鎖,顯然,CIA早已把屍體秘密處理掉了,此時平和寧靜的別墅,讓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白天這裡發生過激烈的槍戰。   麵包車最終在別墅的後門停下,袁天仲說道:「東哥,我先進去探探虛實!」   「嗯!」謝文東點點有,叮囑到:「務必小心!」   「明白!」袁天仲拉開車門,從車內跳出。他機警地向左右瞧了瞧,隨後,慢慢走近別墅內,手也隨之自然而然地放在軟肋上。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袁天仲從別墅內跑出來,到了麵包車前,他低聲說道:「東哥,裡面安全,沒有人!」   謝文東點點頭,彎腰從麵包車裡走出來,還特意在外面站了一會,左顧右盼,然後才走進別墅內。他這個舉動,明顯是在告訴別墅周圍的CIA密探:我謝文東來了!   CIA也確實沒有讓謝文東失望,暗中的密探立刻將謝文東到達別墅的消息向上報告。   進入別墅內,許雄風迫不及待的跑上二樓。   他的保險櫃雖然藏在暗處,但是他不敢確定CIA就一定不會發現,那裡面可有他不少的家當。當他進入自己的臥室,拉開衣櫃門,將裡面的衣服掏空,又將內部衣櫃的木板拿掉,看到鑲嵌在牆內安然無恙的保險櫃後,他方長長出了一口氣,滿臉是笑的看向身後的謝文東,興奮道:「沒事!沒事!CIA沒有發現這裡!」   謝文東心中暗笑,以CIA的裝備,怎麼可能會發現不了別墅內的保險櫃呢,之所以沒有動,估計也正是為了許雄風回來取財物,好趁機將他抓捕。   他淡然一笑,說道:「速度快一點,如果不出意外,CIA的大隊人馬也快到了。」   「明白,明白!」許雄風連連點頭答應著,快速地按動保險櫃的密碼,隨後掏出鑰匙,將其打開,只見保險櫃裡,下面密密麻麻堆放百元的美鈔,在其上層,則是些珠寶首飾,五光十色,隨便拿出一枚,其價值都是不菲的。   中國有句俗話,前不露白。許雄風雖然在美國生活數年,但中國人的習慣並沒有改變。因此,他的家當全部暴露在謝文東面前,心中難免有些彆扭和緊張,他嘿嘿乾笑道:「現在,這可算是我的全部財產了,當然,這些東西,謝先生是看不上眼的···」邊說著話,他邊快速地把保險櫃裡的珠寶和鈔票向早準備好的大兜子裡塞,好像生怕會被謝文東搶走似的。   雖然,他明明知道如果謝文東真要搶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的。   看著他那副猴急的樣子,謝文東忍不住搖頭而笑,正如許雄風所說,他的這點財物,謝文東確實是看不上眼的。   另一邊,靈敏和五行兄弟來到別墅的客廳內,隨後,五行將手中的皮包打開,小心翼翼地從裡面去除數掌C4炸彈。C4塑膠炸藥的威力級大,呈粉末狀,裝在橡皮材料中,可編程任何形狀,並具有黏性。   幾人將炸彈的接受器打開,隨後將粘在別墅大廳、玄關、廚房、書房等各處角落裡,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眾人返回到客廳裡,木子把玩著小空氣,笑呵呵地說道:「只要CIA的人衝近來,我們立刻就能送他們上西天!」   金眼一把將手中的小空氣搶過來,語氣善地說道:「小心點!別把我們自己先送上西天了!」 第一百零八章   他們正說著話,謝文東和許雄風等人從樓上下來,他看了看靈敏和五行兄弟,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眾人面色一正,答道:「東哥,都佈置妥當了。」   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估計CIA的人也該到了。」他的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馬達聲,緊接著,房門一開,袁天仲從外面走了進來,急聲道:「東哥,別墅的前門後門都是敵人,數量至少在50往上,已把別墅包圍住了。」   「很好!」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準備動手」。   隨著他的命令,靈敏將帆布袋子提起,向桌子上一放,接著,將其拉鎖拉開,裡面放著的皆是M16型號的自動步槍以及單夾。   靈敏和五行兄弟紛紛拿起搶和數只單夾,在別墅的前後門已經窗口等處隱蔽好,蓄勢待發,只等對方發起衝擊,給他們以迎頭痛擊。   CIA的行動十分迅速,從抵達到開始衝鋒,前後只有2分鐘的時間。   很快,在別墅的前方,後方都有黑影晃動,進入別墅的大院,飛快的向謝文東等人所在的小洋樓跑過來。   不用謝文東下令,靈敏和五行兄弟經驗豐富,幾乎同一時間扣動板機。   「噠~噠~噠----」步槍的槍聲射響一片,衝在前面的數條黑影躲閃不及,被流單掃中,驚叫著摔倒在地上,其餘等人反映極快,立刻趴在地面上,展開還擊,CIA在院外的火力支援點也隨之展開兇猛的壓制,雙方武qi裝備相差不多,針尖對麥芒,展開了生死皆在一線之間的激烈槍戰。   袁天仲和格桑皆不會用槍,識趣的躲藏到角落裡,和他倆一起的還有許雄風,耳輪中聽著密集的槍聲,他臉色難看,身子打著哆嗦。嗦緊緊抱著裝滿錢財和珠寶的皮包,蹲在角落裡一個勁的擦冷汗。   別墅裡最忙碌的當屬謝文東,他現在是前後兩票,看那邊應付敵人有困難,便跑過去支援一會,當然,以他的槍法,他的支援幾乎起不到什麼效果。   隨著交火的繼續,雙方對峙了將近十分鐘,打出的子單皆有數百發,首先是靈敏的單藥開始告急,隨後五行兄弟的單藥也開始緊張起來,他們的射擊也不像剛開始那麼瘋狂猛烈,能不開槍則不開槍,實在不行,也是採取單發點射。這給人造成的錯覺是,別墅裡的人傷亡極大,戰鬥力已所剩無幾,著時候CIA的衝鋒和火力壓制變得更加兇猛。   見時機已差不多,拖的時間也夠長了,謝文東當機立斷,下令:"撤退!"別墅的前後左右都是敵人想向外面撤,當然是不可能的了。謝文東等人撤退的方向是別墅地下儲藏室,這早在他們來之前便已商量好了。   眾人速度極快,片刻也不耽擱,紛紛收起槍械,在許雄風的指引下,眾人毛腰跑到台階處,在台階後方,牆壁有扇小暗門,將其打開,裡面是黑漆漆的甬道。許雄風剛要開燈,被謝文東攔住,後者搖搖頭,說道:"不要暴漏目標,用手電!"說著,他從口袋中拿出一隻手指粗細的小型手電筒,打開,向裡面照了照,率先走了進去。   儲藏室的甬道是條長長的向下台階,眾人紛紛進入其中,靈敏留在最後,回手將房門關死,鎖上。   儲藏室的面積不小,空間狹長,兩邊擺放不少雜物,它的另一處出口就是小洋樓後身的牆根底下,那也是謝文東這些人等會的逃跑出口。   謝文東坐在台階上,靜靜聆聽上面的動靜。   上面的槍聲越來越弱,時間不長,徹底安靜下來。機警,死一般的機警。   又等了片刻,突然間,上面傳來'彭、彭'兩聲悶響。謝文東能判斷得出來,那是別墅前後門被人從外面撞開的聲響,CIA然訓練有速,前、後門被撞開的動作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內完成的。   緊接著,頭頂的地板傳來凌亂的腳步,皮鞋撞擊地板打出的啪啪聲不絕於耳。   謝文東的耳力雖然靈敏,但上面的聲音太雜亂,分辨不清,他轉拖頭,低聲問身邊的袁天仲道:「上邊來了多少人?」袁天仲沉思片刻,在謝文東耳邊細聲說道:「至少二十人以上!」   謝文東點點頭,向身後的眾人揮手示意。眾人明白,紛紛從台階下來,走到儲藏室的裡端。沉默片刻,謝文東深吸口氣對金眼點頭,冷聲說道:「動手!」   金眼將手中的遙控器拿起,環視眾人一眼,大拇指猛的按了下去。滴、滴、滴!   遙控器的電子燈開始急速閃爍,並伴隨出清脆的聲響,叫了查不多有三秒中,突然間,樓上傳來震耳欲聾的巨響。   轟隆隆------這一聲巨響,可謂驚天動地,地動山搖,眾人感到腦袋嗡了一聲,同時地面顫動起來,灰塵順著儲藏室的頂端墜落下來,灑了眾人滿臉、滿身。   接著,又傳來第二聲巨響,隨後是第三聲,第四聲。。。。。。   巨大的爆炸聲到最後連成了一片,人們已站地不住,紛紛趴伏到地上,儲藏室內塵土飛揚,什麼都看不見,兩旁的雜物也隨之紛紛傾倒,撲通之聲不絕於耳,這時候,眾人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天塌地陷。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爆炸聲終於結束,但回音卻久久不散,儲藏室內的眾人而過皆已失靈,嗡嗡的響個不停,鼻孔內充滿了塵土和硝煙的味道。   謝文東趴在地上,感覺有人搖晃自己的胳膊,他費力地轉頭一瞧,原來是金眼,只見金眼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喊叫,而他卻已個字都聽不見。   緩了足足半分鐘的時間,謝文東的耳朵總算能聽到一些聲音,除了眾人相互之間的呼喊外,還聽到外面有密集的槍聲。   他心中明白,肯定是血殺和暗組的兄弟在外面與cia動上手了。   他用力地揉了揉被震得生痛的耳朵,大聲叫喊道:「大家有沒有受傷?」   「東哥,我沒事!」格桑的聲音第一個響起,至於格桑在哪,謝文東根本看不見,眼前儘是濃濃的煙霧。   「我也沒事。」袁天仲的聲音也傳了回來。   接著五行兄弟以及靈敏。   謝文東長噓了口氣,想不道黃老爺子提供的炸彈威力如此之大,好在己方的兄弟都沒事。。。。。。正慶幸著,他突然想起許雄風還沒有答話,他疑聲問道:「許長老呢?」   「快翹辮子了!」格桑答道。   「怎麼回事?」謝文東問道。   格桑答道:「他的腦袋被個木箱子砸到了,估計是活不成了……」   「放屁!我……我死不了……」儲藏室裡傳來許雄風微弱的聲音。   謝文東咧嘴而笑,尋的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摸索著走了過去,到了近前後,他低頭仔細一看,只見許雄風靠牆而坐,額頭上腫起好大一塊青包,鼻子也流出血來,而格桑正蹲在一旁,笑呵呵地瞅著他。   看著許雄風狼狽的樣子,謝文東暗歎一聲,說道:「外面交上手了,我們得出去幫忙,格桑,帶上許長老,我們走!」   隨著謝文東的招呼,眾人慢慢聚集過來,格桑抓起許雄風的衣領子,向上一提,然後抗在肩膀上,老頭子一百六、七十斤的體重,可格桑扛著他卻輕如無物。   儲藏室另一出口的房門在其最裡端的上方,向上推了推,可是紋絲沒動,謝文東皺皺眉頭,再次用力,依然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他暗歎口氣,說道:「外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把出口壓住了。」   「東哥,讓我來吧!」格桑把許雄風放下,然後爬上梯子,雙臂高舉,猛的用力一頂,只聽卡嚓一聲,上面的小鐵門動了一下,而他腳下的梯子也折了,格桑怪叫一聲,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低頭看著兩半的梯子,不滿地對許雄風嘟囔道:「你老頭子那麼有錢,怎麼就不買架好點的梯子?""。。。"許雄風懶著搭理他,心中暗道:怎麼沒一下摔死你呢!   在五行兄弟的幫助下,又搬過來幾隻箱子,疊羅在一起,格桑爬到上面,再次用力去頂那兩扇小鐵門,隨著一陣嘎吱吱的叫聲,其中的一扇小鐵門竟被格桑的蠻力硬生生的頂出個勉強能通過一人的豁口,他剛要爬出去,金眼抽出手槍,說道:"格桑,讓我先上去!"他擔心外面還有敵人。格桑身手雖然厲害,但沒有槍械,恐怕會吃虧。   格桑點點頭,向箱子上跳下來,金眼動作敏捷的竄到上面,順著格桑頂開的豁口,爬了出去。   等他到了外面,看清楚情況之後,忍不住暗吸一口涼氣,偌大的小洋樓,此時已完全炸沒了,眼前儘是一片廢墟,一處倒塌的牆壁剛好壓在儲藏室的小鐵門上,如果不是有格桑在,眾人恐怕誰都別想從裡面出來。   看到這裡,他一陣後怕,迅速向四周巡視片刻,然後回過頭來,低聲說道:"大家出來吧!"說完話,他慢慢站起身形,看向不時傳來槍聲的正門方向。那裡的交戰異常激烈,但由於距離較遠,天色又黑,他所凝看到的只是一片片不時閃朔的槍火。 第一百零九章   聽到進眼的話音,謝文東等人魚貫而出.   看到眼前別炸為平地,變成廢墟的小洋樓,眾人皆是心驚不已,樓房尚且被炸得七凌八碎,進入裡面的CIA特工也就可想而知了,謝文東嘴角挑起,冷笑出聲,抽出手QIANG,向前方正激烈交ZHAN的地點揚揚頭,低聲說道:"我們殺過去!"此時,CIA的人員全部聚集在別墅的正門,尷尬次洋樓發生連續爆炸,把他們嚇得不輕,眼睜睜看著樓房轟然倒塌,衝入裡面的人員一個都沒出來,他們剛準備過去營救,結果,以姜森和劉波為首的血殺和暗組人員從暗中殺出,CIA沒有想到本是伏擊謝文東的己方竟然又遭到別人的伏擊,被打得措手不及,損失慘重,好在CIA人員經驗豐富,訓練有素,很快從震驚中穩住陣腳,以汽車為掩體,與血殺和暗組展開還擊.   CIA這邊的人員槍法極為精準,姜森和劉波不敢草率發起衝鋒,只好各找掩體,與之對射.   CIA正全力應付血殺和暗組,哪知謝文東等人竟然從廢墟裡安然無事的爬出來,而且無聲無息接近到己方身後.   "彭,彭,彭------"隨著一陣沉悶的槍響,三名CIA的大漢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後腦中彈,子彈由額前穿出,三人聲都為吭一下,當場死於非命,周圍的CIA人員無不大驚失色,急忙轉回頭查看,可就在他們轉頭的瞬間,袁天仲已身如狡兔,電一般的衝到近前,手臂一晃,掌中多出一把兩尺多長的方刀,猛的揮了出去.   "撲!"一名大漢怪叫一聲,胸前中刀,傾斜的傷口幾乎快將他的身體斬為兩截,胸骨全斷,五臟六腑一股腦的流淌出來,他慘叫著摔倒在地,身子只挺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袁天仲來美國的時候,他的軟劍沒有帶過來,手中的方刀是從黃坤那裡要的,雖然不算順手,但他基礎好,用起來依然犀利異常。   另有兩名CIA的大漢見敵人殺到近前,臉色頓變,剛要調轉槍口開槍射擊,身子猛然一震,隨後頹然倒地。再看他二人的身體,皆是太陽穴被打穿。那五行兄弟的冷槍。袁天仲憑借超凡的身手在前方衝鋒陷陣,而五行兄弟則以精準的槍法在後面開冷槍掩護,這樣的組合,無論對誰來說都是異常恐怖的。   「啊——」隨著疑聲吼叫,格桑也衝了上來,一名正連連後退的大漢被格桑裝個正著,整個身子橫飛了出去,直撞在一旁的汽車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汽車的車身凹陷下去好大一塊,那大漢骨斷筋折的趴在地上,鼻口竄血,動也不動。   在腹背受敵,血殺、暗組、五行兄弟的前後夾擊下,CIA的特工很快就支撐不住,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人顧不上其他人,毛腰竄進一輛轎車內,快速啟動,作勢要跑,但他腳踩油門,汽車卻開不出去,他回頭一瞧,臉色頹廢,之間轎車後面站著一名身材魁梧、人高馬大的彪形大漢,他雙手抓著轎車的後托,將轎車的後面硬生生提了起來,兩隻後輪在空中打著旋,哪裡能開的出去。   他驚呼疑聲,抓起shou槍,回收準備射擊,可是有人卻先他一步開qiang。   「彭!」那中年人只覺得手腕一麻,掌中槍隨之脫手而落,再看在自己的手腕,已經被子彈打穿,多出兩個暗紅色的血窟窿,他嗷的嚎叫出聲,摀住手腕上的傷口,豆大的汗珠子流淌下來。   這是,他再觀望車外的情況,qiangzhan已基本到了尾聲,已方的人員或死或傷,一個都沒跑掉。   卡嚓!車門被人拉開,一名相貌清秀的青年俯下身來,笑瞇瞇的看著他,問道:「你想去哪?(英)」   看清楚這青年的摸樣,中年人臉色大變,驚道:「謝文東?」   「是我!(英)」沒錯!來者正是謝文東。   「你……你不是已經死在別墅裡了嗎……(英)」剛才樓房爆炸,謝文東也在其中,中年人本能的認為謝文東已經死在樓房裡了。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英)」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   「你想怎麼樣?(英)」中年人顫聲問道。   「殺你!(英)」說著話,謝文東一把抓住中年人的肩膀,猛的一用力,將其硬生生從車裡拽了出來。   此時,謝文東這邊的人已紛紛走了過來,檢查地面上的屍體,如有活口,立刻補上一槍,按照謝文東的意思,解決掉CIA的所有人。   看著己方的傷者拚命的求饒,而對方卻冷酷無情的一一點殺,中年人怒吼著從地上爬起,叫道:「謝文東,這裡是美國,不是你們可以無法無天的地方,你殺了他們,你自己也逃不掉!(英,以下略)」   謝文東仰面而笑,猛然回身,一腳踢在中年人的肚子上。   中年人吃痛,五官都快揪成一團,剛剛站起的身子有蹲了下去。謝文東伸手扣住他的喉嚨,笑瞇瞇地說道:「你看清楚了,他們是怎麼死的,很快,你就會去陪他們!」   看著謝文東臉上燦爛的笑容,以及他那陰冷,凌厲又亮得驚人的目光,中年人忍不住打個冷戰,呼吸逐漸加重,現在,他能清晰地嗅到死亡的氣息。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不能殺我!」   「哦?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我若是死了,無論你跑到那裡,CIA都不會放過你的,會一直追殺你的……」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追殺我的人向來都有很多,可是直到現在,我還活著,如果他們不怕死,就儘管來好了,至於你,對不起,說再見吧!」見己方的清理行動接近尾聲,謝文東不再多說廢話,拔出shou槍,頂在中年人的胸口,彭彭連開兩槍。   直擊心臟的兩槍。   中年人兩眼猛地張開,隨後泛起一層死灰,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環視現場一周,謝文東看看手錶,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在耽擱下去,CIA的援軍隨時可能殺到,他向眾人揮揮手,喝道:「撤!」   由交戰到撤離,前後的時間不到十分鐘,可是就是短短的十分鐘裡,CIA五十多名探員無一倖免,全部身亡,其中死於被炸平樓房裡的CIA就超過半數,其餘人等則是死於謝文東眾人的槍口之下。   眾人坐上汽車,紛紛向機場趕去,可是路行過半,領事館方面突然打來電話,稱機場已被CIA和FBI控制住,若謝文東現在在趕過去,即便有總領事親自出面掩護,可能也難以脫身。   聽聞這個消息,謝文東絲毫不感到意外,在許雄風的別墅裡,一口氣幹掉哪麼多的CIA特工,美國政fu不瘋才怪呢!他淡然笑了笑,立刻下令,車隊調轉方向,不去機場,改去長島的沿海地區,同時又給黃坤打去電話,實施他的第二套計劃——偷渡出美國。   對於偷渡,美國洪門是十分在行的,那也是他們的主要財源之一,只是,他們平時一般都是將其他國家的人偷渡到美國,而從美國向外偷渡到不常見。   長島,沿海海灘。   到了與黃坤的約定地點之後,眼前到處是礁石,向海上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正當眾人四處張望的時候,一塊巨大的礁石後面突然竄出一人。   嘩啦啦!眾人反應極快,幾乎同一時間將槍指了過去。   「別開槍,自己人!」來者是名年歲不大,二十出頭的青年,到了眾人近前,說道:「我是黃老爺子安排接你們上船的,船都已經準備好了!」   謝文東打量他幾眼,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頭看向為己方開車的那十數名司機。這些司機都是黃坤派給他的,對美國洪門裡的人,他們當然是在熟悉不過了。   見他詢問的看著自己,眾司機立刻會意,紛紛點頭,示意是自己人沒錯。   謝文東不再懷疑,問道:「船停在哪裡?」   「在岸邊,隨我來!」說著話,青年向眾人招招手,率先向岸邊走去。   此處並無正規碼頭,甚至連海灘都算不上,礁石林立,極為難走,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岸邊,這時定睛一看,只見岸邊還站有數名青年,旁邊停靠著數艘快艇,謝文東眉頭大皺,疑問道:「難道我們要坐快艇離開美國?」   「撲哧!」幾名青年聞言都笑了,帶路那名青年說道:「當然不是!大般在海上,靠不了岸,我們得用快艇送你們過去!」   哦!原來如此!謝文東也笑了,點點頭,向身後的眾人一甩頭,道:「上船!」   謝文東等人分批坐上岸邊的幾艘快艇,隨後,美國洪門的青年紛紛啟動馬達,向黑茫茫一片的大海中央駛去。   謝文東經歷過的事情很多,但偷渡還是頭一回,心中並不慌張,只是覺得很新鮮,又很刺激。   快艇在海面上行駛了大約二十分鐘,前面隱約出現亮光,等快艇逐漸接近後,眾人才看清楚,那是一艘大型的貨輪。   很快,快艇在貨輪邊緣慢慢停靠,貨輪上立刻有人扔下軟梯,眾人手腳並用,紛紛爬了上去。 第一百一十章   貨輪的船長是名三十歲左右的漢字,皮膚粗糙、黝黑,相貌粗野,滿面的橫肉,一副窮凶極惡的摸樣,但為人倒十分和氣,至少對謝文東是十分客氣的,看到謝文東爬上船來,他急忙上去攙扶,笑容滿面地說道:「謝先生,慢點、慢點……現在海上風浪打,站穩了!」   謝文東翻過欄杆,跳上甲板,長噓口氣,同時舉目向四周環視,甲板上的貨物沒有多少,但船員倒挺多,身上皆別有槍械,此時正拉著己方的人員上船。最後,他將目光落在船長的臉上,含笑問道:「你是……」   「謝先生,我叫常鴻遠,是這艘船的船長。黃老爺子都已經交代過了,謝先生不用客氣,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就當到自己家一樣。」船長笑呵呵地說道:「我對謝先生可是慕名已久了,今日得見,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呵呵--」   船長明顯是個粗人,可非要裝出文縐縐的樣子,讓人覺得很搞笑。謝文東與他握了握手,說道:「我的兄弟們都餓了,先幫我們弄點吃的吧!」   「沒問題!」船長常鴻遠高聲招呼道:「大家都到船艙裡吧,我已經在那裡準備好酒菜了!」   「多謝常兄了!」   「哎,謝先生客氣!」   說話間,眾人跟隨常鴻遠進入船艙。貨輪在外面看便已十分龐大,進入其中,空間更是寬敞,船艙的餐廳內,顯然被精心收拾過,清潔異常,桌面擦拭得乾乾淨淨,好似鏡面,上面擺滿了菜餚和啤酒,菜品是以粵菜為主。   知道謝文東是東北人,常鴻遠不好意思地說道:「謝先生,船上的廚師是福建人,如果不合你的口味,還請多擔待。」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換個口味也不錯!」頓了一下,他面色一正,問道:「常兄,我們這次的路線是怎麼走的?」   常鴻遠忙答道:「先去拿騷,路程可能需要三天左右,等到了拿騷之後,就可以坐飛機到其他地方了。」   謝文東挑起眉頭,疑問道:「拿騷,那是什麼地方?」   常鴻遠一愣,隨後笑道:「是巴拿馬的首都。」   「哦!」謝文東點點頭,喃喃說道:「那裡應該沒有去往中國的飛機吧!」   「沒錯!中國沒有和巴拿馬建交,想回中國,得先由巴拿馬去往其他的國家。"暗道一聲麻煩,謝文東在餐桌旁慢慢而坐。似乎看出他對己方路線不滿,常鴻遠急忙解釋道:」由紐約去拿騷,算是一條非常安全的路線,一是路途較近,期間不會發生變故,再者,我們對那邊的環境比較熟悉,而且也有自己的勢力,靠岸容易。」   謝文東恩了一聲,笑道:「由拿騷做飛機去往澳大利亞沒問題吧?」   「沒問題!」常鴻遠連連點頭。   也好!自己要安置許雄風和他的夫人,早晚也是要去澳大利亞的,正好趁這次機會過去把此事辦妥!謝文東淡然笑了笑,隨即轉頭看向許雄風,問道:「許長老沒事吧?」   謝文東歉然說道:「這次給許長老帶來如此多的麻煩,我很抱歉。」   許雄風張大嘴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謝文東竟然向自己道歉,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由於在爆炸ZG同躲藏在儲藏室內,這讓謝文東對許雄風多少生出一些患難與共的感覺,現在,老頭子中的股票被自己奪走,連家也被炸成廢墟,又受到CIA的追殺而不得不隨自己逃亡,謝文東心中有些歉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沉默了好一會,也直勾勾看了謝文東好一會,覺得他臉上的歉然不像是裝出來的,許雄風歎了口氣,無奈道:「遇上你,算我倒霉吧!當你,北洪門的人沒少死於我手,現在,你是連本帶利的找回去了,唉,這可能算是報應吧!」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這話用在此時的許雄風身上很貼切。)   貨輪在海上足足航行了三夜兩天,才抵達巴拿馬的首都----拿騷。   美國洪門的人早已在拿騷做好了準備,並提前為謝文東定下去往澳大利亞的機票。與常鴻遠臨分手時,後者顯得頗為戀戀不捨,握住謝文東的手,搖頭感歎道:「我對謝先生可真是一見如故,相見很晚啊!謝先生這一走,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唉!」   他說著撇較的成語,偏偏又一幅長噓短歎,唏噓不已的樣子,引得謝文東等人一陣暗笑。   常鴻遠與謝文東第一次見面,之間相處充其量還不到三天的時間,根本談不上什麼情義,只是他從黃昆的口風能聽得出來,老爺子對謝文東異常看重,甚至有將美國洪門交由謝文東來打理的意思,,如此以來,他對謝文東可不敢怠慢,如果謝文東日後真接掌了美國洪門,這次可正是自己表現的大好時機,把謝文東伺候好了,自己的飛黃騰達也就指日可待了。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這幾日麻煩常兄熱情款待和照顧,實在不好意思,日後若有機會,我定會重重答謝。」   聽完這話,常鴻遠臉上的橫肉笑得都直顫,連連擺手道:「什麼謝不謝的,謝先生太客氣了!」   和常鴻遠分手之後,謝文東坐飛機去往澳大利亞。   一行人等先是到了澳大利亞的首府堪培拉,然後又轉機去了達爾文。   到了達爾文,就等於到了文東會的天下。達爾文是去往吉樂島的必經之地,也是最後一站,文東會的人員在達爾文早已紮下根,眼線密佈,而且謝文東在這裡還有規模龐大的白道生意。平安抵達達爾文之後,連日來眾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回到原位。   聽說謝文東回來,達爾文的文東會人員早已在機場外準備好汽車。   坐上汽車,謝文東讓下面的兄弟先開車去往酒店。   一路上,許雄風不時的觀望道路兩旁的風光。   謝文東一笑,問道:「許長老覺得這裡如何?」   聞言,許雄風回過神來,神色一正,清清喉嚨,裝模作樣地說道:「還算不錯吧!」   達爾文是海濱城市,景色優美,空氣清馨,是澳大利亞的旅遊勝地之一,這裡雖然沒有紐約那樣繁華,也不像紐約那樣現代化,但卻寧靜、典雅,充滿了祥和的氣息,比那些喧囂的大都市更適合人類居住,特別是象許雄風這樣的老年人。   當然,這話是許雄風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如果許長老對這裡不滿意,那我就在堪培拉幫你挑選一處別墅吧!」   「不用了!」許雄風連忙擺手,隨後他疑問道:「你在這裡有別墅?」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反問道:「許長老想去看看?」   「好!」學雄風答應得乾脆。   文東會在達爾文確實建有別墅。謝文東曾經在沿海地區買下一塊地皮,當初的目的是為了建造一片休閒度假區,結果建好之後,由於種種原因,特別是高山清司對吉樂島的偷xi,使文東會在達爾文的人員激增,大批兄弟無處安置,謝文東便將他們暫時安排在度假區裡居住,此事也一直拖到現在。   到了度假區以後,許雄風和他的夫人紛紛下車,舉目一瞧,眼睛頓時都直了,看著眼前這一片巨大的建築群,以及度假區內連綿數里長的迷人海灘,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許雄峰結結巴巴地問道:「謝先生,著……這些都是為我準備的?」   撲哧!五行兄弟忍不住笑了,這許雄風還真夠貪心的,他有那麼大的身子住這麼大的地方嗎?   謝文東淡然說道:「裡面的dl別墅很多,許長老可以任選一間。」   「哦!」許雄風老臉一紅,舉目又看向度假區,呆呆地點了點頭。   回到酒店,謝文東將姜森、劉波、靈敏等人聚到自己的房間,他抽出香煙,點燃,說道:「這次我們成功取得洪天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可算是旗開得勝,小敏,接下來還有誰,給大家說一說!」   靈敏點點頭,在口袋裡拿出一台掌上電腦,從中調出洪天集團股東的名單,說道:「姜維濤,原南洪門長老,手中有洪天集團百分之八的股份,現定居荷蘭,李軍,原南洪門堂主,有洪天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現定居在英國··"靈敏依次讀出洪天集團股東的名單,人員大約有7,8號之多,所掌握的股份大多是再百分之五左右,謝文東敲敲額頭,說道:「老森,老劉,這些人手中的股份,由你們去弄,不管用什麼辦法,總之要把它們手中的股份弄到手,有問題嗎?」   姜森和劉波相互看看,皆皺起眉頭。   此事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卻難,畢竟要去一個陌生的國度辦事,困難重重,一個不小心,事情未辦成,反倒把命搭上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姜森和劉波雖然不怕死,但也不想做無所謂的犧牲。這次來美國奪取許雄風手中的股份,如果不是有美國打大力協助,己方這些人恐怕誰都別想活著離開美國,現在東哥讓自己二人接手這件事,實在太棘手,沒有必勝的把握。   他二人的顧慮,謝文東悠然一笑,說道:「讓你們去做,我自然會為你做好安排,不給你們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與歐洲各地區的洪門老大有過同盟協議,在你們行動之前,我會和他們大好招呼,讓他們盡可能的給予幫助。」   聽完這話,姜森和劉波相互看了一眼,皆長出口氣,如果有當地的洪門幫忙,那就再好不過了,做起事來也會事半功倍,其實也不需要他們提供多大的幫助,只要能拿出一些武器供己方使用就可以了。姜森說道:「如此最好!那我和老劉也就有信心完成任務了。」   「嗯!」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點頭。現在,南洪門那些股東手裡的股票份額加在一起差不多百分之三十五,自己必須得爭取全部拿到手,才有把握壓倒向問天,如此一來,也不需要在收夠散股方面花費太多資金了。   他手指輕輕敲打桌面,低頭沉思,此事一定要快,絕不能讓向問天察覺到任何風聲,不然南洪門一旦做好準備,自己再想下手,可就難比登天了。想到這裡,他站起身形,走到房間的窗台前,隨即拿出手機,給黃坤掛去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謝文東首先開口,感謝黃坤對自己這次大力援助,隨後又關切地問道:「黃老爺子,我是離開了美國,但你那邊有沒有麻煩?」   黃坤哈哈一笑,含蓄地說道:「我和你又沒有什麼關係,那些人怎麼會找上我呢?」   謝文東也笑了,頓了片刻,他切入正題,說道:「最近洪門發生的事情很多,也很亂,同時還涉及到望月閣的一些問題,我想把我門當初組成聯盟的各老大招集到澳大利亞,開一次碰頭會,黃老爺子,你覺得如何`?   「哦……」黃坤吟衣半晌,說道:「望月閣已經被文東你搞定了,舉辦一次會議也是應該的。」頓了一下,老頭子笑問道:「想必,其中還有其他的原因吧?」   謝文東歎了口氣,人老成精,想瞞住黃坤這樣的老jianghu實在太難了。他微微一笑,說道:「是的!確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希望歐洲各地區的洪門大哥能協助我取的洪天集團的股份。擁有股份的南洪門人員現在都定居在歐洲一帶,我獨自去做,畢竟難度太大,若有他門幫忙,效果就不一樣了。   黃坤點點頭,考慮半晌,他歎了口氣,說道:「文東,你來召集這次會議,那些洪門大哥多少要給你面子,會來參加,但是想讓他門無條件的幫你,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   黃坤解釋道:「其實,這些人最為看重的並不是什麼同盟情義,而是利益。他我們幫你奪取洪天集團的股份,你從沖賺取好處,而他門卻一無所獲,你認為他門會那麼傻甘心白白出力嗎?」   「分?分多少合適呢?分得多了,你不划算,分得少了,那些洪門大哥們也不會同意。」   這方面的事,謝文東還真沒有考慮過到。聽黃坤說完,他暗暗點頭,覺的老頭子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黃坤與金老爺子關係深厚,他肯無條件的幫助自己,但那並不代表其他的洪門大哥也會這麼做,想找他門幫忙,事情還真不簡單。   謝文東思前想後,一時間也找不到太合適的辦法。   見他不說話,黃昆哈哈而笑,問道:「文東,你奪取洪天集團的股份,目的為何?」   謝文東說道:「當然是搞垮他們。」   「是啊!要搞垮洪天集團。」黃昆說道:「只要洪天集團一垮,其股份一分錢不值,你留在手裡又有什麼用?想讓那些洪門大哥幫你,你乾脆大方一點,將奪來的毒分統統讓給他們,作為交換,是他們都要站在你這一邊,搬到男洪門對洪天集團的控制權,改由你來掌控,等日後洪天集團垮台了,他們手中的那些股份只不過是一沓廢紙而已。」   謝文東眼睛一亮,暗道一聲高明,何謂老奸巨猾,現在他是見識了,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有些不妥,苦笑著說道:「如此一來,我也就等於是得罪了那些歐洲的洪門大哥。」這樣,只怕會對自己日後的發展產生障礙。這點謝文東不得不考慮。   黃昆笑道:「那也不一定。歐洲洪門並不是鐵板一塊,各大哥之間存在種種的矛盾個利益糾紛,你只要計劃好該拉攏誰,該針對誰,利用好這次機會,以你的頭腦和手段,不難將他們之間的矛盾激化,從中或許還能撈得一些好處。」   謝文東多聰明,一點九頭,聽完這話,心情豁然開朗,哈哈而笑,說道:「多謝黃老爺子的忠告和意見,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文東是聰明人,我相信你能把此事處理得很好。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召集各洪門大哥開會?」   「近期!我想先準備兩天。到時,黃老爺子也會來吧?」   「當然!我人雖老了,但是喜歡湊熱鬧,到時我一定會來參加。」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黃老爺子能來,那是再好不過過。」黃坤在洪門內可德高望重,頗有威信,可礦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能使自己便容易的獲得其他洪門大哥的信任。   與黃坤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走回到椅子上,垂頭沉思,仔細盤算起來。   歐洲紅孔的老大中,他印象最深得是鍾亞柏,意大利洪門的大哥,當初他提議組建洪門聯盟的時候,鍾亞柏和黃坤一樣,都是最積極相應的,對於此人,自己倒是可以爭取,至於其他人,就不怎麼瞭解和熟悉了,得等到自己見到他們的時候再留意觀察。   想著,他抬起頭,環視眾人一眼:我要在澳大利亞舉辦一次洪門峰。」   剛才,在他與黃坤的通話中,眾人已聽明白了大概。姜森等人急忙點頭,說道:「明白!」   靈敏問道:「東哥,用不用把老雷和長風他們招徠幫忙?」   謝文東想了想,搖頭說道:「沒有必要!社團裡的事務也需要他們來管理。」   靈敏應了一聲,又道:「東哥,我覺得應該讓周天過來,有望月閣這塊金字招牌,會讓我們舉辦的峰會變得名正言順。」   謝文東仰面而笑,道:「那樣一來,動靜就太大了。這次峰會,我只想找歐洲的個洪門大哥以及黃老爺子參加,若是望月閣參與近來,而不去找其他的洪門大哥參與,肯定卻引起他們的疑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哦!我明白了!」靈敏暗讚東哥考慮周全,點頭應是。   謝文東等人很快便將舉辦會議的時間和地點敲定下來,隨後他親自給各洪門大哥打去電話,邀請他們來澳大利亞參加會議。   正如黃坤所說,謝文東親自發出邀請,各洪門老大基本都都會給他面子,記下時間和地點之後,皆滿口答應下來,到時一定參加。   事情進展得順利,得到歐洲各地的洪門大哥應允之後,謝文東暗除了口氣。   當天晚上,謝文東坐上直升飛機回往吉樂島。   已有段時間沒有回來,島上的情況發生了顯著的變化,首先是房屋的數量急劇增加,其次,無論是居住著還是守衛,都比以前增加了許多。   這些新來的居住者,基本都是極樂島守衛人員的家屬。他們負責極樂島的安全,短時間內還好說,可時間一長,難免思念過努的親人,為了穩定人心,謝文東索性統一安全人員可以把家屬接到島上一同居住,所需費用,皆由社團出。   這樣一來,雖然花消甚大,可也使極樂島的情況更加穩定和鞏固,同時也使極樂島變得更加熱鬧。   隨著大量的普通首位的家屬的大量出現,極樂島現在更像是座小城鎮,各種各樣的商店如同雨後春筍,在島上蜂擁出現,以前封閉的小島,現在看起來也開放了許多。   出現這樣的景象,倒是令謝文東始料不及的,他沒有想到,那些守衛的家屬們為了增加額外的收入,竟然會開起商店,當然,這種狀況,他暫時還看不出是好還是壞,但他的父母倒都表示十分歡迎,覺得現在極樂島比之以前更加溫馨,不會再有冷冰冰的感覺。   看到父母臉上的笑容,謝文東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又聊了一會,方起身回到自己的別墅。   彭玲早已聽說他回來的消息,在家中準備晚餐,當謝文東進來時,她正在廚房裡忙前忙後。   謝文東深吸口氣,笑呵呵地躡手躡腳走到她的身後,一把將她環腰抱住。 第一百一十二章   突然被別人抱住,彭羚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嗅到身後傳來熟悉的氣息,她臉上頓時露出釋懷的笑容,身子向後一仰,自然的靠在謝文東的懷中,雖然兩人誰都沒說話。但卻都能感受到這一刻流淌在彼此之間的溫暖和甜蜜。   過了好一會,謝文東貼在彭羚的耳邊。低聲說:「好久沒有回來,想不到島上的變化這麼大。」   「是啊!」彭羚笑了,說道:「比以前熱鬧多了,現在買東西也方便了,不用在跑到達爾文,在島上就能直接買到。」   謝文東瞇眼而笑,說道:「可能再過不了多久,吉樂島就要變成城鎮了。」   彭羚問道:「那樣不好嗎?」   「。。。。。」謝文東有他的顧慮,隨著人員越來越多,吉樂島也會越來越開放,到時外人增加,危險係數就會隨之提高,如果以來,又要增加經費來提高吉樂島的安全保障!想到這裡,他無奈的搖頭苦笑,頓了片刻,他緊緊摟住彭羚纖細的小蠻腰。低聲說道:「時間可以流失,環境可以改變,但有一點不會變。」   「什麼?」彭羚半轉回頭,好奇地看著他。   「我對你的感情。」謝文東看著她明媚的雙眼,低聲說道。   彭羚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玉面通紅,心裡甜滋滋的,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今天嘴巴抹蜂蜜了吧!」   謝文東仰面而笑,脫掉外套,挽起袖子,在水池前邊洗手邊說道:「還有什麼沒做的,我幫你。」   「算了吧!你什麼都不會做。」   「誰說的?至少還會一樣。」   「什麼?」   「炒雞蛋嘛!」   「。。。。。。」彭羚大翻白眼。   吉樂島變的繁華,令謝文東覺得好處最大的就是,自己的兄弟終於不用全都擠在自己家中當電燈泡了,可以去旅店休息。和彭羚吃過晚餐後,二人挽手出去散步,走在柔軟的沙灘上,迎著涼爽的海風,嗅著潮濕而清馨的空氣,看著日落在海平線上的美景,謝文東忍不住舒適地歎了口氣,連日來的疲勞一掃而空,感覺自己身上沒一個毛細孔都舒展開來,如沐浴春風。他伸展筋骨,拉著彭羚席地而坐,看向天邊的落日,說道;「我們好久沒有這樣平靜的一起看海了。」   「你總是有事在忙。」彭羚幽幽而歎,轉頭看著謝文東問道;「這次,你在島上呆幾天?」   謝文東想了想,遙遙頭,說道;「恐怕不會太久,也許是三天,也許是五天。」   "是的。國內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相信過不了多久,事情就能處理妥善,到時,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回來陪你了。」謝文東看著落日,自然聯想到了南洪門。   彭羚深深帝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追問,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關切地問道;「蓉蓉怎麼樣?有沒有好轉一些?」對於金蓉受傷,彭羚始終有種愧疚之情,對金蓉的病情他也異常關心。   提到金蓉,謝文東的臉色暗談了許多,他仰面苦笑,說道;「醫生說有好轉,可是我沒有看到好轉在哪裡。。。。。。」說這話,他的眉頭擰成個疙瘩。   謝文東可以算計一切,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對金容的病情,他卻實在是無能為力,甚至是無助,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他相信自己肯定努力去應對,就一定可以克服,但對現在的金蓉,他無論怎麼努力,都是白費。金榮的病情,也不會因為他的意志而發生改變。   看到他的臉上的落寞和痛苦之色,彭羚倍感心痛,慢慢抓住他的手,抓得緊緊的。   第二天,清晨,一位叫何喜的漢子找上謝文東。何喜是現在吉樂島的安全負責任,文東會虎堂出身,三十出頭的摸樣,身材高大健壯,為人忠厚,頗講義氣,但頭腦也極為精明,心思周密,看到謝文東,他先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然後開始一板一眼的講述起吉樂島的佈防狀況。   這事馬虎不得,關係到吉樂島的生死存亡,謝文東聽得十分用心。見他滿面的認真,何喜立刻將吉樂島的佈防圖拿了出來,鋪在桌子上,對每一處要點何哨點都進行詳細的闡述。吉樂島目前的固定守衛人員在一千左右,若是算上流動的安全人員,其數量將會曾加一倍有餘,另外,文東會目前加大對吉樂島的開發,砍伐樹木,讓出空地修建新房,所以島上有不少的工作人員,這些人大多出自文東會,拿起武qi便可衝鋒陷陣,再算上他們,守衛數量將達到三千多人,如此龐大的人力,守衛吉樂島可算是綽綽有餘了。謝文東邊聽邊點頭,等何喜講完之後,他沒有發現太明顯的破綻和漏洞,滿意地點頭一笑說道:「何兄做的不錯,辛苦了。」   何喜笑容滿面地說道:「多謝東哥誇獎,這是我分內之事。」   「恩!」謝文東含笑點著香煙。   何喜繼續道:「另外,我還有兩件事想和東哥商量。」   謝文東楊頭道:「什麼事?說吧!」   何喜伏下身來,在地圖的上方和左側分別指了指,說道:「東哥,目前島上的防yu屬於被動防yu,一切設施和要塞都在島上,若是遭到攻ji就算能把敵人打退,島上也會遭受一定的損壞,我想,我們能不能把防yu向外邊延伸,在島的北部和西部不遠處各有一座小島,這裡可以作為我們的前沿陣di,一旦遇xi,這兩處小島都率先發動進gong,阻ji敵人。只是,這兩處小島都屬於澳大利亞,我不敢在上面隨意建造設施,東哥,你看我們能不能把這兩個小島一併買下來?」   謝文東敲敲額頭,沉思半響,點頭道:「你的意見不錯,這件事,我會向澳大利亞zf那邊申請。」   何喜應了一聲,又繼續道:「第二件事,是大家想選舉一個鎮長。」   「什麼意思?」謝文東疑惑地挑起眉毛。   何喜忙道:「居住在島上的人越來越多,吉樂島也變成了一個小城鎮,不過,這麼多人現在卻是一盤散沙,若是有人出來管理,那就再好不過了,當然,這也是大家的要求。」   聽聞這話,彭鈴來了興趣,含笑走過來,坐在謝文東的身旁看他如何決定。   謝文東暗到一聲麻煩,人多就是麻煩,以前沒有這些事現在卻要搞什麼鎮長?!他仰面沉思片刻,笑呵呵地看向彭鈴,說道:「小玲以前也是警察,為人公正,就由小玲做這個鎮長吧!」   彭玲連連搖頭,不滿地說道:「那怎麼行,大家要民主來選,你怎麼開始內定了呢?」   謝文東撇撇嘴,說道:「吉樂島是我買下的,我說選誰就選誰,天經地義,有什麼錯?就這了定了,要選鎮長,就選小玲,不然就別搞了。」民主是好,那得分用在什麼地方,吉樂島早已被謝文東視為大本營,怎麼肯輕易的交給外人來管理?!   何喜一笑,點頭道:「既然東哥定下了,那就這麼決定好了!」說著話,他看著彭玲道:「嫂子,以後吉樂島的事務,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喂、喂、喂!」彭玲急道:「我還沒同意呢!」   「我同意,何兄同意,二比一,這就是民主的結果。」謝文東站起身形,邊拿外套,邊對何喜說道:「紙上談兵已經看過了,我們現在去轉轉。」   「是,東哥!」何喜面色一正,急忙忙站起身形,跟在謝文東的身後,向外走去。   「文東--」彭玲還要爭辯,可謝文東已不給她機會,快步走出別墅。   白天,吉樂島要比晚上熱鬧的多,房屋之間竟然出現了許多平整清潔的街道,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而街道兩旁,時而能看到販賣各種商品的小商店。謝文東苦笑,恐怕用不了多久,吉樂島真的會變成一座城鎮,成為澳大利亞的國中之國。   謝文東和何喜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才把吉樂島上的各種設施巡查一遍,當然,所謂的巡查也是走馬觀花,若是把每處要塞和哨卡都走到,即便花費一整天的時間也看不完。   中午十分,謝文東正打算去趟達爾文,突然接到西脅和美的電話。   接通之後,他笑呵呵地問道:「西脅小姐找我有事嗎?」   西脅和美半開玩笑半撒嬌似的說道:「難道我沒事就不能給謝先生你打電話嗎?」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如果西脅小姐想找我聊天,那麼我們得換個時間,現在我有事情要忙。」   西脅和美歎了口氣,嘟囔道:「真是個死板的人。」說著話,她語氣一正,問道:「謝先生認識鬍子峰這個人嗎?」   終於說到重點了!謝文東兩眼彎彎,笑瞇瞇地敲敲額頭,裝模作樣的沉思好一會,方喃喃說道:「鬍子峰?聽起來似乎有點耳熟……」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曾經是日本洪門的堂主,難道謝先生沒有印象了嗎?」西脅和美疑問道。   謝文東的裝傻是很懂得掌握分寸的,明白若是裝得太過,便顯得太假。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說道:「我想起來了,日本洪門曾經有過這麼一號,不過,他是我洪門的叛徒,早已經叛逃出洪門,聽說已經投靠到入江楨的麾下!」   西脅和美輕歎口氣,說道:「沒錯!他確實投靠了入江楨,不過,他倒是忠誠得很,入江楨已死,其勢力已經瓦解大半,惟獨這個鬍子鋒冥頑不化,依然和我們作對!」   「哈哈!」謝文東大笑,試探性地說道:「你也說了,入江楨的勢力已瓦解大半,難道你們還會在乎一個區區的鬍子鋒嗎?早點把他幹掉,也算是幫我消滅一個叛徒。」   「沒有那麼簡單。」西脅和美正色說道:「鬍子鋒狡猾的很,根本不和我們做正面衝突,行蹤詭秘,神出鬼沒,總是能抓到我們最薄弱的地方進行偷襲,很是難纏。」   謝文東聽後暗笑,要說當年日本洪門最有能力的人,就屬鬍子鋒了,他不僅僅身手高強,膽識過人,而且頭腦靈活,異常聰明,是難得的帥才。這次西脅和美為了他而給自己打電話,也恰恰說明高山清司一繫在子鋒手裡吃了不少虧。他眼珠轉了轉,淡然說道:「鬍子鋒這人確實狡猾,和他為敵,應當多加提放,謹慎行事。」   西脅和美問道:「謝先生看人較準,而且還和鬍子鋒接觸過,不知道謝先生有沒有打敗他的良策?」   「這個……」謝文東沉思片刻,說道:「你可知道,當初鬍子鋒為何叛逃洪門?」   「嗯?」西脅和美聞言一楞,對於這點,他還真不清楚。她搖頭說道:「願聞其詳。」   謝文東說道:「當初,日本洪門大哥李威逃走之後,按理說,鬍子峰是最佳的繼承人選,但是由於我的介入,日本洪門大哥則由我的人來接手,這是鬍子峰叛變洪門的直接原因。」   西脅和美緩緩的點了點,幽幽說道:「原來是這樣。」謝文東說的事實,接管日本洪門的新任大哥劉思遠是來自於北洪門,這點山口組曾經調查過。   謝文東聳肩道:「所以說,鬍子峰對我的敵意很深,我和他也沒有太多的接觸過,對他更談不上瞭解,不過從他敢冒險叛離洪門,另起爐灶這點來看,此人的性情剛烈,看重臉面,也喜追逐權欲。」   他這話是旁敲側擊,言下之意是按時西脅和美對鬍子峰應一招降為主。只是這話他不好直接挑明。   西脅和美多聰明,聽完謝文東這話,眼睛一亮,馬上就想出了應對之策,她笑問道:「如果我們肯開出優厚的條件招降鬍子峰,謝先生認為他肯投降嗎?」   謝文東嗤笑一聲,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   西脅和美嬌聲笑道:「若是鬍子峰真投靠了我們,恐怕謝先生會對我們心生不滿吧?」   謝文東大笑,說道:「鬍子峰早已不是我洪門的人,他是生是死,也和我沒有關係,至於他投不投降,西脅小姐應該去問他,而不是來問我。」說著話,他又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到這裡吧!我還有事要去忙,再見!」   他語氣不善地幾匆匆掛斷電話,還是流露出一絲不滿的情緒,當然,這是謝文東故意而為的,是為了進一步表明自己和鬍子風之間毫無瓜葛。   和西脅和美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立刻給鬍子鋒打去電話,通知他近期放緩對高山清司一系的進攻,對方可能會對他展開和談,目的是為了勸降。   鬍子鋒聽後大喜,這段時間以來,他和高山清司的作戰十分艱苦,對方正面的進攻己方根本抵擋不住,只能去尋找對方的弱點予以偷襲,如此以來,費時費力不說,其中還充滿著凶險,一不小心,己方便會陷入全軍覆沒的境地。現在聽說高山清司要和自己和談,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謝文東叮囑道:「不要太快的接受高山清司開出的條件,一定要拖,拖的時間越長,對你就越有利!」   鬍子鋒呵呵笑道:「東哥儘管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去做。」   「嗯!」謝文東對鬍子鋒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鬍子鋒懂得如此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如果說以前的山口組是鐵板一塊,那麼筱田建市的死則使山口組陷入內戰,入江禎和高山清司的爭鬥極大的消耗了山口組的整體實力,現在,入江禎身亡,鬍子鋒有了自己的勢力,如果他真能成功混入高山清司一系,日後的山口組對自己便毫無威脅而言,而且正相反,自己對山口組下手的機會將會有很多。   想到這裡,謝文東幽幽而笑,兩眼射出明亮的精光。   謝文東帶上靈敏等人去了達爾文,經過精挑細選,最終還是將這次洪門會議的地點定在己方自己的酒店內。   這麼做,其目的主要是為了安全,畢竟他得罪的是cia,雖然在達爾文己方的眼線眾多,但並不敢保證cia的特工就一定混不近來,若是在會議進程中他們突然發難,無論傷到自己還是傷到前來參加會議的各洪門大哥,後果都很嚴重。   兩天後。   黃坤以及歐洲各地的洪門大哥相繼抵達達爾文。謝文東對其熱情款待,他們的吃住行全部由他包下,招待得眾人皆十分滿意。   當天晚間,眾人在酒店的會議廳內舉行會議。   到場的,都是各地洪門的老大以及心腹,黑道中的風雲人物,隨行人員眾多,會議室內的長老會桌旁做滿了人,而各自身後的心腹隨從更多,再向外看,會議室外面的走廊裡人滿為患,放眼看去,黑壓壓的都是人,其中花人佔了絕大部分,可也不缺少白與黑人。   「聽說謝先生消滅了望月閣,這可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阿!」會場內,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笑呵呵說到。這是五官深刻,雖然是黑頭髮,黑眼睛,但卻和外國人很像,顯然是混血。他向左右看了看,又笑道:「以後,我們每年都可以省下一比會費了,哈哈!」   謝文東舉目看向說話的這名青年,覺的眼生的很,他笑問道:「這位兄弟是……」   坐在青年身旁的荷蘭洪門老大趙成傑說道:「這是我的兄弟顏學文。」   顏學文是荷蘭洪門的二把手,上次洪門峰會的時候,他沒有參加,謝文東自然也沒有見過他。   在歐洲的各洪門分會中,荷蘭洪門的實力算是較強的,荷蘭國內黑社會組織猖獗,排外的思想也很強,國外社團想在荷蘭立足,並不容易,而荷蘭洪門能成為荷蘭幾大規模最大的黑幫之一,其實力也就可想而知。   謝文東淡然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我想這位兄弟有些誤會了,望月閣只是被我挫敗,而不是消滅,日後,會費還是要交的,洪門的規矩也不能被打破。」望月閣是被他控制了,但裡面的人可是不少的,這些人要吃要喝要用,都需要錢,謝文東當然不想獨自出這一大筆龐大的費用,得和各地的洪門一起來分擔。   顏學文哈哈大笑,幽幽說道:「謝先生,望月閣的閣主都死在你的手裡了,難道還不算消滅嗎?」   謝文東表情不變的說道:「可是現在已有人接替閣主的位置,望月閣依然存在。」   「那~~~~恐怕是謝先生扶植起來的吧?」   「如此說來,就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望月閣內部的事物,我是無權插手和過問的,新選出來的閣主也是望月閣內德高望重的長老,和我粘不上關係。」謝文東笑咪咪的說道:「如多兄弟覺得日後沒有必要再交納會費當然也可以那麼做。「顏學文聞言,咧著而笑。   可很快,謝文東又繼續說道;「不過,提前是把你們社團洪門的名頭拿掉,身為洪門的組織,舊的遵守洪門的規矩,若是誰想破壞這個規矩,要麼就是想與我整體洪門為敵,要麼就主動退出洪門。」   顏學文臉上的笑容猛然僵住,頓了半天,他為笑著說道;「謝先生現在用洪門的規矩來壓我,那我倒想問問,擬合望月閣開戰,是不是也破壞了洪門的規矩了?」   謝文東正色說道;「洪門早有規定,望月閣不得查收洪門內務,可是這次望月閣的閣主焦開洋一意孤行,強逼我退位,我與之交戰,有什麼錯?現在焦開洋已死,其閣主一職又長老周天擔任,並放棄對洪門事務的插手,我繼續尊崇望月閣,又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話,合情合理,直把顏學文說的無言以對。   見他面色通紅,趙成傑急忙站出來打圓場,呵呵一笑,說道:「學問性格比較衝動,想什麼就說什麼,如果有得罪謝先生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既然望月閣依然存在,大家還是像以前那個每年繳納會費,我們荷蘭洪門也不會搞特殊化,該交多少,還是會繼續上交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這時,黃坤哈哈大笑,隨後點頭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大家都同屬洪門,對老祖宗當初定下的規矩,大家還是應該遵守的,不然,今天你破壞一條,明天他破壞一條,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們洪門就面目全非了,到那時,我們也就毫無凝聚力而言,而這點上,我是支持謝文東的."黃坤這麼說了,其他人也都不話可講,而且每年對望月閣所交的那點會費,對在座的眾人來說,其實是微不足道的.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不管怎麼說,望月閣被我挫敗是千真萬確的,現在我們繼續對它尊崇有加,又肯每年上交會費,望月閣對我們自然也要給幾分顏面,日後,我們再多外擴張,吞併其他分會時,非但不會遭到望月閣的反對,甚至還能得到它的支持,這一點對我們很重要,相信各位應該明白."聞言,眾人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趙成傑笑道:"謝先生現在想對哪家分會動手?既然大家是同盟,有好處也應該大家一起分嘛!""是啊,是啊......"其他的老大們紛紛附和.   謝文東正在考慮自己該如何開口,現在好了,趙成傑主動幫自己挑起話茬,他含笑說道:"各位老大的洪門分會都很太平啊,無論在哪個國家,都只有一個洪門組織,可我就不一樣了,在中國大陸,有兩個洪門,你們說該對誰下手?""當然是南洪門了!"鍾亞柏歎口了氣,說道:"南北洪門之爭已有數十年了,你們沒有打累,我們這些看熱鬧的倒是都看累了.""沒錯,南洪門."謝文東重重點下頭,環視眾人一眼,問道:"各位可想助我一臂之力?"顏學文笑道:"謝先生開口,我們理所應當是要幫忙的,但南洪門在大陸,我們在那邊又沒有勢力,即便是想幫謝先生,也無能為力啊!"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有一件事,各位不需要到大陸來,便可以幫上我一個大忙.""哦?"眾人聞言,精神皆是一振,紛紛看向謝文東,眼神中充滿疑惑之色.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南洪門的白到企業是洪天集團,價值數百個億的大企業,與南洪門交ZHAN之前,我想先把它的白道企業收入囊中,這樣一來,很大程度上能削弱南洪門的財源,日後在鬥爭中,我也能佔據主動."眾人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覺得他的話有道理.   顏學文不解地問道:"謝先生要收購洪天集團,那我們又能幫上什麼忙呢?頓了一下,他眼珠轉了轉,笑問道:"謝先生不是想向我們取資金吧?"謝文東搖頭,說道:"洪天集團的大股東基本都是南洪門的長老,他們早已不理南洪門的事務,退休在家,而他們現在定居的地點皆在歐洲各國,我希望各位老大能把他們手中的股份弄過來,如此一來,我變便可以控制住洪天集團顏學文琢磨片刻,嗤笑一聲,說道:"謝先生倒是會算計啊,我們冒著風險區幫你弄到洪天集團的股份,最後,你成了洪天集團的大股東,而我們卻一無所得,這實在是說不過去了吧?"謝文東笑咪咪地看著他,沒有馬上答話,不過心中卻已暗生不滿,覺得此人甚是討厭,乖張狂妄,話中帶刺,對自己沖們了敵意,反觀他身旁的趙成傑,一言不發,好像顏學文是荷蘭洪門大哥,而他是二把手似的.   哼!心中冷哼一聲,謝文東含笑說道:"我並沒有說過讓各位老大白白去做."說著話,他環視眾人,柔聲說道:"我可以提供南洪門各長老的詳細資料,並派出人手協助各位,搶奪下來的股份,我一成不會要,不過,作為交換條件,我只要各位能夠支持我,幫我得到洪天集團的控制權即可,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公平呢?"等他說完,眾人忍不住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   謝文東開出的條件無疑是很誘人的.有他來提供資料,有派出人力協助,哪麼這件事情自己根本不用花費多大的力氣便能輕鬆搞定,何況,一旦搶奪小賴洪天集團的股份,謝文東還一成不要,這等於是讓自己白白揀錢嘛!   眾人不敢相信向來狡猾、詭計多端的謝文東會這次竟會如此大方,即便是處處與謝文東為難的顏學文也皺起眉頭,沉思不語,會場內先是嗡嗡了一陣子,隨後安靜下來,誰都沒有表態,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黃坤知道,現在該是自己帶頭的時候了.他低咳一聲,問道:"文東,你說話算話?真的肯提供資料,並派出人手協助,而且還是分文不取?"他的問話,也正是眾人想問的.黃坤說完,眾人豎起耳朵,兩眼眨也不眨地直視謝文東.   謝文東愣了愣,然後哈哈而笑,說道:"在座的各位,都可算是洪門的前輩,既然我已當眾說出來,若我日後食言豈不是成了大家的笑柄,只怕我在洪門也沒有立足之地了!"黃坤大笑,道:"文東如此大方,這筆買賣倒是划算的很,我接受."見黃坤點頭同意了,鍾亞柏隨之急忙說道:"這買賣,也算我一份!"有黃坤和鍾嚴柏二人挑頭,其他老大不再猶豫,紛紛說道:"我們也同意."眾人相繼表態,惟獨荷蘭洪門這邊的趙成傑沒有說話,他和顏學文低頭私語,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謝文東看著他二人,笑瞇瞇的也不催促,靜靜等他倆商量完,其他人也皆把目光投在他二人身上.   過了好一會,趙成傑抬起頭,清了清喉嚨,笑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我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不過,我也不想占謝先生的便宜,如果真成功得到洪天集團的股份,我會拿出來和謝先生平分."趙成傑和顏學文不知道謝文東在搞什麼鬼,平白無故變得如此大方,弄不好其中有詐,但其他人都已經接受,若自己不同意,就顯得太格格不入了,臉面也說不過去,所以他二人便想出個折中的辦法,即幫謝文東,己方又有嫌頭,同時不佔他的便宜,如此一來,不怕他日後找自己的麻煩.   想不到趙成傑竟然會這麼說,謝文東怔了一下,隨後搖頭笑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說一成不分,便一定不會多拿一分錢,這次合作,是我與各位老大的第一次合作,洪天集團的股份,就算是我送給各位老大的見面禮.""哈哈!"黃坤大笑道:"文東太客氣了,這份見面禮,可真夠大的."謝文東含笑向黃坤以及其他人點點頭,隨後臉色一正,說道:"這件事,希望各位老大能保守秘密,消息一旦走漏出去,引起南洪門的警覺,我們想得手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這點即便謝文東不說,眾人也都明白該怎麼做,畢竟,洪天集團是資產雄厚的大公司,其股份的價值更是不菲,涉及到自己切身的利益,他們哪會兒戲.   "謝先生儘管放心,我們一定嚴守秘密!"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恩!"謝文東正色說道:"行dong的時候,我希望各位能統一聽我的指揮,一起動手,不要單獨行dong,其目的,也是為了封suo消息.""好的,沒問題!"眾人答應的乾脆.   謝文東見狀,撫掌而笑,說道:"南洪門各股東的資料都在我的手裡,過幾天,我會交給各位,同時,還會派過去一些兄弟,到時候各位老大要大力配合,行動成功了,對我,對大家都有好處.我的原則一向是你幫我,我幫你,大家一同發財!""哈哈!謝先生真實爽快!和謝先生合作有意思,真有意思!"鍾亞柏心情暢快,仰面大笑.   眾人互相看看,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會議進展的順利,奪得洪天集團股份的事,謝文東成功的分攤給各地區的洪門老大.本來,這件由各地的洪門單獨完成便足可以了,只是謝文東不放心他們的能力,怕行動失敗,影響自己的大計,正因為有這種考慮,他才甘願費力,派出人手與各地的洪門聯合行動.   謝文東考慮的很清楚,只要行動成功,自己將以大股東的身份掌握洪天集團的控制權,到那時,無論將李曉雲還是將愈超調派到洪天集團,以他二人的能力和經驗,都能在極短時間內將其掏空,讓它成為一個空殼集團,賺取利益的還是自己,而各洪門老大手中的股份,僅僅是幾張沒有用的票據而已.   看著各洪門老大臉上的笑容,謝文東也笑了,而且他笑得比任何人都開心.   不過,在高興之餘,謝文東也沒忘偷偷觀察各洪門大哥之間的關係,可以說從會議一開始,他就一直在留意這一點,正如黃坤所提醒的那樣,他準備拉攏一批,然後再著手對付一批.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眾老大中,鍾亞柏可算是最有人緣的,為人也隨和。誰都不得罪,這可能和他身在意大利有關係,意大利的黑手黨是舉世文明的,鍾亞柏的洪門想在意大利生存,很大程度上需要周遍地區洪門的大力支持,所以養成他左右逢源的個性,說白了,此人是牆頭草,無法重信。而一趙成傑、顏學文為首的荷蘭洪門是比較強硬的,從他們對其他老大的高傲姿態中能看出一二,由此可見,其實力是很強的,不過卻不遭人待件,沒有親密的朋友,也沒有太明顯的敵人。法國洪門老大唐億鵬與英國洪門老大劉天剛關係比較親近,會議中,每逢遇到要做出決策的時候,他二人總會先私下商量一番,看得出來,這兩家社團關係緊密。至於西班牙和德國的洪門則是相對比較獨LI的,尤其是前者,自進入會場以來,便沒有看到其老大與其他地區的洪門大哥交談過,關係顯得十分疏遠,而德國的洪門大哥宋卓與唐、劉二人關係近一些,對趙成傑倒是有許多的不滿和敵意。   謝文東在邊與眾人閒聊的過程中,邊在心裡總結出一副藍圖,在他看來,首先值得自己去親近的是英法兩國的洪門,另外也可捎帶上德國洪門,至於要針對的,荷蘭洪門和意大利洪門是最佳人選,尤其是前者。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在態度上可沒有絲毫的流露,謝文東對每一位洪門大哥都是笑臉相迎,任誰都看不出來,他心裡是暗藏鬼胎。   會後,謝文東招待眾人去了一家在達爾文最為豪華的夜總會,他早已將此處包下,並雇來數十名舞小姐,讓眾人無需顧慮,可玩得盡興。   黃坤年事已高,不太適應這種場合,在夜總會坐了沒多久,便起身告辭,回酒店去休息了。   謝文東又陪眾人花天酒地了一會,以有事需處理為借口,也匆匆離開了夜總會。   有事是假,他要去見黃坤才是真。對這些歐洲地區的洪門大哥們,黃坤可比他要瞭解得多,謝文東希望從黃坤那裡得到更多的信息。   去了酒店,在黃坤的房間裡面兩人見面。似乎早知道他要來,黃坤絲毫不覺得以外,招呼謝文東坐下之後,他含笑問道:「文東,你心中可有成型的計劃了?」   謝文東歎了口起,搖頭道:「成型倒談不上,知識有些雛形。」   黃坤一笑,道:「說說看!」   謝文東說道:「我想拉攏唐億鵬、劉天剛、宋卓這三人,說服他們對趙成傑和鍾亞柏二人動手。」   黃坤愣了一下,隨後仰起頭,沉思不語。過了好一會,他芳說道:「唐億鵬和劉天剛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想必這點文東已經看出來了,趙成傑勢力雖然強,但卻傲慢霸道,勢力比較孤立,鼓動其他洪門大哥聯手對付他,相對容易一些,至於鍾亞柏。。。。。打他可不就那麼容易了,並非他的實力有多強,而是他為人圓滑,跟誰的關係都不錯,對他動手,非但不會得到支持,還容易引起洪門大哥對他的戒心。」   「噢!」謝文東皺皺眉頭,凝問道:「黃老爺子,那你的意思呢?」   黃昆一笑,說道:「你去聯合唐、宋、劉三人,是可行的,他們三家洪門分會,都是實力強筋的大社團,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不要急於求成,目標只需定在荷蘭洪門身上一家即可,荷蘭的毒品生意異常興旺,分割荷蘭這塊大蛋糕,他們三家肯定會贊同,如果最終成功,嘗到甜頭,擴張的腳步將不會在停止,到那時,即便你不鼓動,他們也會像其他的洪門實力發動進攻,到那時,歐洲地區洪門實力動盪,你也可以安心對付南洪門,自然也不必再擔心洪天集團股份的事了。」   謝文東邊聽邊點頭,等黃坤說完,他悠悠而笑,薑還是老的辣嘛!黃坤的策略十分可行!我正色道:「我明天便去找他們三人去詳談此事。」   「嗯!」黃坤□首而笑。   一夜無話,翌日,中午,謝文東單獨約出唐億鵬,劉天剛,宋卓在海邊會面。   對謝文東邀請自己出來,三人都很以外,不知出了什麼事。當三人坐著文東會提供的汽車,抵達約定地點時,謝文東已到了好一會。   看到他們三人,謝文東含笑迎上前去,笑呵呵地與之一一握手,打招呼。   三人在回禮的同時,也在偷眼觀瞧周圍。只見沙灘的四周站有為數眾多的黑衣大漢,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面容冷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三人心中皆有些吃驚,不知道謝文東究竟要幹什麼。   宋卓忍不住,首先開口問道:「謝先生約我們出來,所為何事?」   謝文東一笑,向旁揚揚頭,說道:「我們邊走邊聊吧!」   三人沒有意見,與謝文東並肩在沙灘上漫步。   過了一會,謝文東淡然地笑了笑,問道:「三位老大覺得這裡環境如何?」   唐億鵬哈哈而笑,說道:「很不錯!環境和氣候都很適宜。」   謝文東伸手向海中指了指,說道:「在那邊,一百六十海里之外,我買了一座小島,環境比這裡更加優美,無論是自己還是家人,定居在那裡都是一件美事,像這樣的小島還有很多,三位也應購一座,到時我們就可以成為另鄰居了。」   謝文東在澳大利亞買下一座島嶼的事情並不是秘密,在洪門內,也早有傳聞,劉天剛問道:「謝先生當初購買島嶼花費了多少資金?」   「大概三千萬美金左右吧!」謝文東輕描淡寫的憨笑說道:「現在,價格可能有提高了,恐怕過不了多久,澳大利亞會限制島嶼的出售,所以各位要買要買的盡快。」   三人互相看看,皆歎了口氣。他們是洪門大哥,每個人的資產都很龐大,但還沒龐大到可以一下提出三千萬來的程度。劉天剛苦笑說道:「謝先生是有錢人啊!我們和你可比不起啊!」   「沒錯!」宋卓說道:「我即使便是砸鍋賣鐵,也弄不出三千萬來啊。」   「哦!」謝文東裝摸做樣的歎了口氣,柔聲說道:「其實,歐洲的黑道應該很賺錢才對!」   沒等他說完,唐億鵬搖頭道:「謝先生,我們並沒有向你哭窮。」   謝文東點頭,道:「這點我明白,歐洲是塊大蛋糕,只是是,分割這快蛋糕的人實在太多了,歐洲當地的黑手黨就不說了,單單華人社團就不計其數,而我們洪門也是分裂成數家甚至十數家,這麼多的社團,組織,黑幫來分這塊感到,即使蛋糕再大,分到每人手裡的利潤也少的可憐。現在歐洲都在向一體化發現,難道三位老大就沒有想過簡化歐洲地區的洪門組織嗎?」   聽完這話,三人皆是一怔,個個驚訝地看著謝文東。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如果,能把歐洲的洪門只簡化到五家,甚至三家,各位第年收益將會翻上數倍,到那時,什麼橛的島嶼買不起?什麼時候還能感到襄中羞澀?」謝先生的意思是……   擴張與吞併,簡化洪門組織,利益集中化,到那時,各位不公能賺得盆滿缽豐,而且還能具備與歐洲當地大黑手黨相抗衡的實力,三人大吃一驚,面面相窺,相繼咽口葉沫,皆沒有答言,謝文東的話太具有震撼性了,也是將他們三人心中所想卻一直沒敢說出口的話直接講了出來。謝文東扭頭環視三人一眼,笑道,黑道生意中,最暴利的就是毒品買賣,這點相比各位老大都明白,而荷蘭無意是毒品生意的天堂,具我所知,阿姆斯特丹的軟毒品交易是合法,樣的地方,連我都向入不已,只可異我的勢力不歐洲,無法進入,而各位老大不一樣,與近在咫尺……   宋卓臉色沉了下來,咬牙說疲乏,謝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們的勢力不是沒有進入過荷蘭,只是進入之後,卻被芬蘭洪門分會聯合當地的黑幫打了出來,沒有得到好處不說,反而死作囝許多兄弟,竟然有這樣的事,謝文東心中暗笑,難怪宋卓對趙成傑敵意十足,原來是有這樣的過節,事情看起來更加簡單了,他挑起眉毛,不滿地說道,這,就是荷蘭洪門不對了,荷蘭這塊蛋糕,他們又一口吃不下,難道寧願與當地黑幫平分,也不分給同門兄弟嗎?媽的,宋卓老臉漲紅,氣得很很握拳頭,低聲咒罵一句。   唐億鵬和劉天剛二人的臉上也露出憤憤不平之色。   謝文東優遊說道:「兄弟不仁,我們也可以不義嘛!既然荷蘭分會不願意各位老大的勢力進入荷蘭,那麼就掃平障礙,強行進入!」   「啊?」此言一出三名老大的臉色同是一變。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宋卓雖然對趙成剛有強烈的不滿情緒,但真說要對其手下宣戰,還是被嚇了跳。他有些結巴的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們對荷蘭洪門宣戰?」   謝文東仰面輕笑,並未直接回答,劇目看向前方,不遠處有座小碼頭,碼頭邊緣停泊著一艘白色的豪華遊艇,他笑呵呵地說道:「我們到遊艇上談吧,裡面已經準備了酒菜。」說話間,謝文東將三人領到遊艇上,幾人的手下人員也紛紛跟了上去。   進入遊艇後,謝文東打聲招呼,遊艇緩緩啟動,在船艙內,謝文東為自己和唐億鵬三人倒滿酒,笑道:「算起來,我和各位老大已經不是第一次喝酒,客氣話我也不多說了,這一杯,祝願我們之間的友誼天長地久,乾杯!」   「乾杯!「唐億鵬、劉天剛,宋卓紛紛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謝文東重新將酒杯一一斟滿,隨後拿起杯子,走到甲板上。唐億鵬三人相互瞧瞧,忙跟了出去。遊艇在茫茫大海中行駛,天是淺藍,海是深藍,海天幾乎連成一線,享受著陽光的沐浴,清涼海風撲面吹來,每個人的心情都在不經意間舒緩了許多。   謝文東依靠甲板的欄杆,轉回頭來,笑呵呵地看著三人,柔聲說道:「沒有人會討厭錢多,尤其我們混黑道的,所做的一切,都靠金錢來支撐,錢越多,勢力則越大,反之,將難以生存。荷蘭是塊聚寶盆啊,進入其中,好處多多,難道三位真的願意眼睜睜看著別人大發橫財嗎?」   宋卓輕歎一聲,說道:「荷蘭洪門分會在荷蘭已打拼數使年,勢力早已根深蒂固,並且完全融入到當地的黑幫中,我們若是強行打進去,恐怕難以討到便宜,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師出無名,為了利益,同門相殘,不僅會遭到同門的恥笑,甚至會引起其他洪門分會的圍攻,費力不討好不說,最後落得一身的罵名!」   唐億鵬和劉天剛在旁大點其頭,表示宋卓的話沒錯。   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師出無名?怎麼會呢!有了望月閣的支持,就是是師出有名了,其他的洪門分會也說不出什麼。」   望月閣支持?三人先是一驚,隨後恍然大悟。謝文東雖然說他和望月閣沒有關係,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望月閣已在他的控制之中,這也是顏學文為什麼反對再繼續交納會費的原因所在。既然謝文東提出來要向荷蘭洪門動武,他當然有辦法獲得望月閣的支持。   唐、劉、宋三人暗暗吸了口氣,慢慢垂下頭來,考慮其中的利害關係。沒錯,荷蘭這塊地方確實誘人,誰都想踏足進去插一腳,分幾勺羹,可同時荷蘭也不是那麼好進的,當初他們就是太衝動,雄心勃勃的進入荷蘭,最終卻灰頭土臉的被人打出來,吃過一次虧,三人現在都變的謹慎了許多。   看著三人猶豫不決的表情,謝文東已將他們的心思猜測出個大概,但他並不著急說服,而給三人時間,讓他們靜靜去考慮清楚,而且這種事十分敏感,逼的急了,反而適得其反。   過了半晌,唐億鵬安然一笑,疑聲問道:「謝先生為什麼要幫我們?而且還費那麼大的力氣讓望月閣來支持我們?」   謝文東一笑,說道:「因為,我也想進入荷蘭!」   「哦?」三名老大齊刷刷地挑起眉毛。   謝文東含笑說道:「我們聯手,共同出人出力,敲開荷蘭的毒品市場,所得利益,亦由我們共同平分,荷蘭僅僅是開始,我們所要做的是,控制歐洲的所有洪門分會,然後在著手對付和打擊當地的黑手黨,使我們成為歐洲地區最大的黑幫組織,到那時,歐洲地區的地下規則將由我們來制定。」見唐億鵬三人驚訝得目瞪口呆,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更濃,幽幽說道:「聽起來,這像是天方夜譚,其實,我們有這個實力,歐洲各地區的洪門組織實力都不弱,如果真能整合到一起,其力量更是驚人,在歐洲也沒有任何一個黑手黨能於之相抗衡。」   不知過了多久,劉天剛首先回過神來,喘息說道:「如果我們真做的那麼大,只怕歐洲政府也容不下我們了。」   謝文東笑道:「如果歐洲政府想整你,即便你沒有做大,他們依然會去整你。只要我們自己做大,做強,他們就算想整也整不動!何況,不要忘記那句古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在全世界通用,時間上很少有金錢搞不定的事!」   劉天剛吸氣,轉頭看向唐億鵬,低聲問道:「唐兄,你的意思呢?   「進攻荷蘭,我是不反對,但是要去搞其他洪門分會,這個……」唐億鵬為難地說道:「恐怕不太好吧……」   劉天剛和宋卓皆點點頭。   謝文東正色說道:「不毒不丈夫!想做大,就必須得下狠心,不然,我們今天就算能打進荷蘭,弄不好明天又會被後來者消滅或者趕出去,還是那句話,只有我們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別人才會在乎你,不敢輕易的來動你。」   每個人都有野心,唐億鵬當然也不例外。他兩眼猛然射出精光,沉默良久,重重地點點頭,低聲說道:「謝先生的話有道理!」說著,他轉頭看向劉天剛和宋卓二人,問道:「劉老弟,宋老弟,你倆是什麼意思?」   劉天剛說道:「唐兄,我聽你的,你說怎麼幹,我就怎麼幹!」   宋卓揉揉下巴,沉思片刻,即沒有同意,也沒有明確反對,低聲說道:「打荷蘭,算我一份,至於其他,日後在說吧!」   謝文東目光幽深地看著他片刻,淡淡而笑,沒有在多說什麼舉起杯子,笑道:「為我們五家能合作愉快,乾杯!」   「五家?」唐億鵬、劉天剛和宋卓三人同時一怔,在場的老大,總共是四位,怎麼又弄出第五家了呢?「謝先生,除了我們之外,還有誰?」   「還有我!」   隨著一聲蒼老的話音,黃坤端著酒杯,從遊艇後面慢慢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微笑,頷首與謝文東四人打招呼。   「黃老?」看到黃坤,唐億鵬三人嘴巴大張,驚訝道:「怎麼……怎麼你老也在這?難道,你也要插手這件事?」   「既然有利可圖,哪能不算我一份呢?」黃坤大笑道:「別看我上了些年歲,可是我的心可沒老哦!」   眾人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無不在心裡長出一口氣。   如果說只和謝文東一人合作,他們三位心中都沒有底,其一,謝文東的勢力畢竟不在歐洲,派人手過來並不會那麼順暢,他出力最大的可能就是控制望月閣,為已方創造言論上的優勢,其二,謝文東的狡詐是出名的,現在說得好聽,可日後會怎樣,誰都無法估計。但有黃坤的加入就不一樣了,黃坤掌管的洪門分會在美國可是上數的大社團,實力極強,其勢力進入歐洲也方便,而且黃坤德高望重,名聲在外,他絕不會做出反覆無常,背信棄義的事,再者,以黃老爺子的聲望,會使已方更有把握壓住其他洪門分會的口舌,無論怎麼說,黃坤的加入,對已方是有利而無一害的。   「哈哈!」唐億鵬首先大笑出聲,說道:「黃老爺子老當益壯,在我們這些晚輩們眼裡,可是年輕得很啊!」黃坤和金鵬是同一輩分的,對於其他洪門大哥來說,確實算得上是前輩。他繼續道:「有黃老爺子進入,荷蘭就如同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哈哈——」   說著話,他忍不住又是一陣長笑。看得出來,黃坤的加入,像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劉天剛和宋卓也是欣喜異常,一個個笑容滿面,神采奕奕。   謝文東看得清楚,暗暗歎了口氣,黃老爺子的聲望確實是自己遠遠無法匹敵的,他出來根本沒說什麼,但已讓唐億鵬三人心悅誠服,由此可見,聲望這種無形的東西在關鍵時刻所能起到的作用勝過千言萬語。   「從現在開始,我們五家,將是最緊密的聯盟,歐洲這塊大蛋糕,也將由我們五家共同來平分!」謝文東笑瞇瞇地舉起酒杯,笑道:「各位老大,祝我們在荷蘭能一帆風順,馬到成功,乾杯!」   「乾杯!」   在一陣陣撞杯聲中,五人紛紛將杯中酒喝得乾乾淨淨。   隨著他們五家聯盟的出現,直接導致歐洲的黑道陷入一場極大的動盪之中,首受其害的,便是以趙成傑和顏學文為首的荷蘭洪門。   他們五家都很默契,對於相互之間進一步聯盟的事,誰都沒有對外提起過,在表面上,表現得依然是不遠不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當天下午,謝文東送黃坤、唐億鵬等四人回到達爾文,晚間,和前日一樣,謝文東繼續邀請各洪門分會的老大去夜總會玩樂。   夜總會豪華,裝飾得五光十色,整個場子都已被謝文東包下,場內,不時可見衣著性感的金髮女郎穿梭在眾人中間,在台上,還有專業的脫衣舞女大跳艷舞,整個夜總會內熱鬧非凡。   謝文東臉上始終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當他坐在吧檯旁喝著飲料的時候,顏學文走了過來,似有心又似無意地含笑問道:「謝先生今天把唐老大他們找出去,所為何事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謝文東一愣,轉頭看著顏學文,笑道:「只是喝酒聊天而已。」   「哦?」顏學文在謝文東身邊坐下,別有所指詭笑道:「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吧?」   「那顏兄認為還有什麼事呢?」謝文東笑瞇瞇反問道。   「我正是不知道所以才來問謝文東你嘛!」顏學文皮笑肉不笑說道:「如果謝先生想拉幫結伙,那一定要算上我一份啊。這種事情,我最喜歡了!」說著,他兩眼直視謝文東,端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酒。   謝文東搖頭而笑。淡然說道:「顏兄是誤會了,我並沒有拉幫結伙,也沒有那個打算!」說著話,他站起身形,作勢要走。   厭學文放下酒杯,一把將謝文東的胳膊牢牢抓住,目光幽深,冷笑說道:「現在各洪門分會在歐洲的局勢很穩定,我希望,這種穩定能一直堅持下去,而不想看到現在的秩序遭到任何破壞!」說著,他手上加力,將謝文東的胳膊抓得緊緊的。   謝文東雙目冷然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猛的一震手臂,同時側身倒退半步。他的爆發力之強,是常人遠遠無法比擬的,顏學文毫無準備,也沒有想到謝文東突然之間會爆發出如此強悍的力氣,在椅子上坐立不住,直接被帶了下來,一頭摔到上。   嘩!周圍的眾人見狀皆大吃一驚,以為發生了衝突,一個個暗摸身上的武器,紛紛圍上前來,查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瞄了一眼紛紛走過來的眾人,眼中的精光頓時消失,取而代之是滿臉的笑容,彎下腰來,笑瞇瞇將坐在上,滿面驚容的顏學文拉起,笑道:「沒事。沒事!顏兄的酒喝多了,一不小心從椅子上滑下來,哈哈!」   眾人聞言,暗鬆了口氣,看著滿面漲紅的顏學文,哈哈大笑兩聲,隨即又各自散開。   顏學文吃了暗虧,可是又無法解釋什麼,兩隻眼睛惡毒看著謝文東,一句話也沒說。   謝文東含笑,柔聲說道:「顏兄,以後可要坐穩了,喝酒更要量力而行,不然,丟了臉面不說,把自己摔傷可就不好了!」說著話,他淡淡然一笑,晃身走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顏學文狠狠咬了咬牙,心裡冷聲道:謝文東,看你還能得意到多久!   翌日。洪門各分會老大紛紛啟程,返回自己的國家。這次由謝文東組織的洪門會議,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不僅選定了對手,同時還成功聯合到英、法、德三的洪門分會,這一點對他日後將勢力延伸到歐洲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各分會老大離開的當天晚間,謝文東便開始著手分派人力,去往歐洲各國,配合當的洪門分會,搶奪洪天集團股份。   他派出的人員,都是出自血殺和暗組,一是血殺、暗組人員的辦事能力強,謝文東對他們比較放心,再者,也是為了向歐洲各洪門分會顯示自己的實力,利用血殺和暗組的精銳對各洪門老大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   至於總體行動,他交由姜森和劉波二人來指揮。在他看來,有當的洪門來配合,行動應該是萬無一失,用不著自己多加費心。   哪知,血殺和暗組人員在抵達歐洲的第二天,就突發變故。   這天上午,謝文東吃過早餐,悠閒去海灘散佈,見天氣不錯,便讓五行兄弟幫忙支起太陽傘,並搬來睡椅,躺在上面,邊乘涼邊看書,此時難得的舒服自在讓謝文東倍感珍惜。   可是書還沒看上幾頁,他的電話突然響起。謝文東輕歎口氣,慢慢將書放下,拿起電話一接,是姜森打來的。   「老森,有什麼事嗎?」謝文東眼睛半張半閉,懶洋洋問道。   「東哥,出問題了。」   「怎麼?」   「荷蘭洪門方面不聽我們的指揮,準備現在就動手!」姜森語氣急迫的說道。   謝文東皺皺眉頭,人也隨之精神了不少,他看眼手錶,說道:「你沒有通知過他們明晚動手,與其他區一起行動嗎?」   姜森忙道:「我說過了,可是他們不聽,今天他們剛剛和我們派過去的兄弟接上頭,拿到資料之後,便準備立刻動手,我們的兄弟根本攔不住他們,而且荷蘭洪門說了,根本不需要我們這邊的人員配合!」   該死的混蛋!」謝文東咒罵出聲。別的方都沒有問題,偏偏荷蘭洪門搞特殊,鬧亂子,個自己製造事端。他深歎口氣,說道:「我給趙成傑打電話,老森,你等我消息!」「是,東哥!」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沉思片刻,隨即給趙成傑打去電話。   他打的是趙成傑的手機,可接電話的卻是顏學文。似乎早料到謝文東會打來電話,顏學文絲毫沒有表現出以外,笑吟吟問道:「謝先生,有什麼事嗎?」   謝文動瞇了瞇眼睛,說道:「我找趙兄!」   「今天老大有事不在,有什麼話,謝先生就對我說吧!」   謝文東撲哧一聲笑了,點點頭,他問道:「聽說,你們現在就要動手,去搶奪洪天集團的股份?」   「沒錯!謝先生的消息很靈通嗎!」   「顏兄不會這麼快就忘記我們在會議上的約定吧?搶到的東西歸你們,但行動歸我指揮。」   顏學文嘿嘿一笑,反問道:「謝先生現在在哪?」   「澳大利亞。」   「是啊!你在澳大利亞,距離我們這邊十萬八千里呢!相距這麼遠,你的指揮難免會出現偏差,一旦行動失敗了,你也就是損失點錢,可前面卻要搭上許多兄弟的姓名,所以說,具體怎麼行動,還是由惡魔自己做主的好,謝先生就不必操心了,我可以保證,一定圓滿完成任務!」   謝文東暗暗握拳,為什麼要統一行動?就是為了控制消息!各一起動手,就算有消息傳到向問天那裡,後者在發出警報也來不及了。現在顏學文搶先行動,消息一旦走漏出去,引起其他那些股東的警覺,明天晚上的行動計劃也就徹底沒用了。   顏學文現在明顯是在拆自己的後台!想到這裡,謝文東的拳頭握咯咯作響,既然對方是有意而為,現在再和他多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暗暗吸了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笑瞇瞇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祝顏兄成功了!」   「哈哈!借謝先生吉言!」   和顏寫文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有股摔碎手機的衝動,不過他的意志力很強,即便心中恨得牙癢癢,在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露。   他敲了敲額頭,再次給姜森打去電話,直截了當的說:「老森,看起來我們的計劃得有些變動了。」   「東哥,怎麼了?」   『荷蘭洪門現在在壞我們的事,老大趙成傑躲了起來,把顏學文推出幫他擋著,既然攔阻不住他們,我們只能改變自己的計劃,你立刻傳令下去,讓各的兄弟不要再等到明天晚上了,現在馬上動手,至少不能落在荷蘭洪門之後。」   「是,東哥!」事關重大,姜森急忙應了一聲。   「還有,」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讓在荷蘭的血殺和暗組兄弟配合顏學文的行動,另外,也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出現任何變故,馬上傳回消息!」   「明白!」   下達完命令之後,謝文東將手機拍在一旁的小圓桌上,然後站起身形,雙手掐腰,向一旁走去。   跟在他後面的五行兄弟互相看看,急忙跟上前去,金眼小心翼翼的問道:「東哥,出了什麼事情?」   謝文東仰起頭,幽幽苦笑,說道:「我還沒有著手去對付荷蘭洪門,他們先和我玩陰招。」   「啊?」五行兄弟聽完,紛紛張大了嘴巴。   「雙線作戰,是最不可取的。」謝文東喃喃說道:「本來,我是想解決掉南洪門這個大ma煩之後,再把主要精力放在歐洲,現在看起來,不能等那麼久了,至少荷蘭洪門分會,必須得及早解決掉,不然,日後不知道又會給我制早出什麼樣的麻煩·!」   涉及到社團的事務,五行兄弟不好插手過問,一個個跟在謝文東的深厚,慢不做聲第聽著。   謝文東背著手,在沙灘上慢步而行,手指來回鉤動著,繼續自言自語道:「得找個適合的人選負責歐洲那邊的事務……」   說著話,他突然停駐身形,回頭看著五行兄弟,問道:「你們說,誰去比較合適?」   五行皆是一累,沒想到東哥會來徵求自己的意見,猶豫了半晌,金眼低聲說道:「派社團的高級幹部過去,恐怕會影響到社團自己這邊的事務,若是派一般的幹部過去,只怕還難以勝任,這個人選,不太好定!」   「是啊!是不太好定!」謝文東搖頭而笑,繼續低頭漫步。   他現實的勢力,已算是做到極大了,在大陸、香港、日本甚至安哥拉都有他的組織,可是,越是做大,就越能感覺到人才的重要性,現在謝文東想將勢力向歐洲方面滲透,但在人員方面已經開始顯捉襟見肘。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由於荷蘭洪門的變故,謝文東不得不改變計劃,將原定在隔日晚間的行動提前到現在馬上開始。事出緊急倉促,行動的細節當然不會像原來計劃中的那樣盡善盡美,而且行動還是在白天進行,其風險性大大提高。   各地消息有劉波源源不斷的傳送回到謝文東這裡。先是英國消息傳回,稱已方和英國洪門以成功扣住洪天集團的股東之一李軍,並以強迫手段逼他交出手中的股份,但是撤退過程中與聞訊趕來的警方展開激烈交火,兩名血殺兄弟以及三名英國洪門分會人員受傷,不過最終總算成功逃過英國警方的追捕。沒有人身亡,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謝文東也暗暗鬆了口氣。可英國方面的行動卻是進展最順利的,隨後,德國,法國等地也紛紛傳回消息,雖然大多都以得手,但傷亡卻很大,到最後,累計下來,血殺陣亡的兄弟超過十五人,而暗組也有五人折損,至於各地洪門分會的人員死傷更是慘重,連帶著,還有一披人員被警方逮捕。   聽的連連傳回的噩耗,謝文東在自己的別墅內連連徘徊,走動個不停。靈敏等人則站在一旁,亦是臉色陰沉,將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猛然停住身形,對靈敏道:「怎麼還沒有荷蘭方面的消息?」   靈敏身子一震,忙說道:「東哥,我這就去問!」說著,她拿出手機,給劉波打去電話。   由於都是負責情報方面,靈敏和劉波的配合較多,之間的關係也很熟悉。電話接通之後,靈敏向門口方向快走幾步,隨後低聲問道:「老劉,荷蘭那邊情況怎麼樣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東哥已經著急了!」   「這……這……」性格向來乾脆的劉波這時候卻猶豫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話。   靈敏見狀,心中一顫,知道肯定是有意外發生了。他咽口吐沫,低聲急道:「老劉,有話你倒是快說啊!」   劉波長歎口氣。   荷蘭那邊的情況,恐怕比其他地區的總和都要嚴重。定居在荷蘭的洪天集團股東是原南洪門長老薑維濤,這人現在雖然已經退出南洪門,但手底下還有一大批心腹手下,其保鏢隨從多達二十多號,而且個個都攜帶有q械。按道理說,想制服他得好好計劃佈置一番,可顏學文倒一點沒客氣,率領麾下幫眾,大張旗鼓地找上門去,而血殺和暗組人員有配合他們行動的任務,無奈之下,只能跟隨前往。   結果雙方在姜維濤居住的別墅展開異常兇猛的交戰。無論在人數上還是在武器方面,荷蘭洪門都佔有絕對的優勢,加上有血殺和暗組的配合,戰鬥力可謂極強。但是姜維濤那邊有地利的優勢,又處於防守,強行進攻,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擊敗的。   在付出十多號人員傷亡的情況下,顏學文一眾算是成功突擊進去,在別墅內,又與殘餘的敵人交火,在這過程中,又付出不小的傷亡,包括血殺和暗組在內。   當他們成功抓到姜維濤的時候,警察也隨之趕到,並開始對別墅進行包圍。   顏學文立刻下令,命手下幫眾連同血殺,暗組人員做正面衝擊,突圍出去。而他自己,則帶上被制服的姜維濤,悄悄從後門偷逃。   藉著警方集中精力攔截正面突圍的眾人,顏學文是成功跑掉了,可是,在警方密集凶狠的火力下,做正面突圍的荷蘭洪門幫眾以及血殺,暗組人員哪裡能突得出去,在被打死打傷十多人後,最終無奈只好選擇撤退,全部退回到別墅內與警方對抗。   經過這一番耽擱,別墅周圍彙集的警方人員越來越多,並隨之將別墅團團包圍住,地面,有不計其數的警察,而空中,又盤旋著直升飛機,困在裡面的人,可謂是插翅也難飛。   被困眾人唯一的優勢就是手裡有姜維濤的家人做人質,使警方頗有顧慮,不敢草率地突破進來,可警方進不來,他們也同樣出不去,雙方展開漫長的對峙。   這就是目前荷蘭那邊的狀況。   等劉波講完之後,靈敏倒吸口冷氣,忙問道:「老劉,我們在荷蘭。。。共有多少人?」   劉波嗓音沙啞地說道:「血殺,有二十名兄弟,暗組,也有十名兄弟!」   「總共三十人。。。」靈敏問道:「都。。。都困在姜維濤的別墅裡了?」   「是的!」劉波低低地應了一聲。   「我。知道了。」靈敏慢慢放下電話,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其他地區的行動,血殺和暗組總共陣亡的兄弟也沒有超過三十號,而荷蘭這一處,血殺和暗組竟然被困了三十號人,而且當地警方已全面出動,下場凶多吉少,靈敏此時在考慮該如何把這個消息轉達給謝文東。   她在愣神,可謝文東沒有。見她打完電話,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一動沒動,謝文東皺起眉頭,問道:「小敏,荷蘭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哦。。。」靈敏回過神來,急忙轉回身形,看著謝文東,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謝文東臉色陰沉得嚇人,只看靈敏的樣子,他便已經預感到事情不妙。   「是。。。是這樣子的。。。」靈敏無奈,只好把劉波的介紹原原本本地向謝文東講述一遍。   聽完她的話,謝文東的腦袋嗡了一聲,好像被一隻巨錘恨恨砸了一下似的。   他面無表情地退兩步,隨後走到窗前,目視遠方,手下意識地摸出香煙,抽出,點燃,可是他夾煙的手卻微微哆嗦著,顯示出他的心情遠沒有臉上那麼平靜。   血殺和暗組人員可算是他手下精銳中的精銳,隨便挑出一個,都是經過千錘百煉,能以一頂十的硬漢,但是,在一天的時間裡,竟然折損了這麼多,其損失已不是用金錢能衡量得出來的。三十名血殺和暗組人員被困,這個消息就像鋼針一般,紮在謝文東的心頭,另他心痛得快滴出血來。   別墅內,其他人的心也在急速的向下沉,一直沉到無底的深淵。   這時候,甚至連控制都彷彿凝結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上氣。   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轉回頭,看向靈敏,沉聲問道:「現在派人去營救,還來的及嗎?」   靈敏先是一楞,隨後暗歎了口氣,這個問題,不應該是東哥能問得出來的。她低聲答道:「那邊已經被警察包圍了,如果派人去營救,就算來得急,其成功的希望……也幾乎是零。」不是幾乎是零,而根本就是零,不會有任何成功的希望。想在人家眾多警察的眼皮底下將人救出來,除非是具備把荷蘭正規軍隊打敗的實力。只是靈敏沒有好意思這麼說罷了。   謝文東默然,又轉回頭,繼續望著窗外,沉悶地吸著煙。   過了一分鐘,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謝文東終於把一根煙吸完,他長長噓了口氣,將煙頭掐滅,隨後,手指敲著額頭,又不停在別墅內徘徊起來。直聞片刻,他穩住身形,對靈敏道,給老劉打電話,讓他通知被困的兄弟們,放棄抵抗,繳械投降,並轉千兄弟們儘管放心,三個月內……,頓了一下,謝文東搖搖頭,兩眼精光四射地振聲說道,不,一個月內,我保證在一個月內將他們安全救出。靈敏等人聞言後是一振,看著謝文東明亮的雙眼,堅定的目光,眾人的心情一瞬間也恢復過來。謝文東的心情能直接影響到身邊每一個人的情緒,當他慌亂的時候,眾人無疑會隨之失去了主心骨,而他信心十足的時候,人們便會堅信,沒有什麼困難能壓倒自己。這,就是謝文東的魔力。一個月內,要如何將這些血殺和暗組兄弟眾荷蘭警方手中解救出來,謝文東現在根本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但這個時候,他只能這麼說,有困難,他也只能獨自去承擔,因為他是老大,而這些也是一個老大應該去做的。   靈敏臉上泛起一層光彩,心裡暗鬆口氣。   她以及周圍的眾人對謝文東的話絲毫不會感到懷疑,一直以來,謝文東說過的話向來沒有做不到的,他說一個月內能把人救出,便一定能有辦法救人出來,人們對他的信任,是長時間一點一滴積累出來的。   靈敏掏出手機,說道:"東哥,我這就給老劉打電話!""恩!"謝文東點點頭,隨後又道:"讓兄弟們把武器能銷毀則銷毀,不能銷毀,便塞給荷蘭洪門的人,當警方問起他們時,一口咬定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無論警方怎麼逼問,只需咬定這一點即可,至於其他的事,我會去處理。""明白了!"靈敏含笑答應了一聲,隨即快速地給劉波打去電話。 第一百一十九章   聽完靈敏的話,劉筆苦笑出聲,死不承認就能擺脫關係了嗎?荷蘭警察也不會那麼白癡的!他幽幽說道:"那一有什麼用?"靈敏笑道:"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不過,這是東哥的意思。""知道了!"劉波應了一聲,隨後掛斷電話,將謝文東的意思傳給荷蘭那邊的血殺和暗組兄弟。   接到劉波的命令之後,被困的血殺和暗組人員立刻作出回應,決定馬上投降,他們明白,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對峙下去,己方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是想向荷蘭警方投降,可荷洪門的人卻不同意,他們還抱有一線希望,想利用自己手中的人ZHI,威逼警方做出退讓,好使己方成功逃脫,另外還有一點,顏學文不讓他們投降,他還希望利用姜維濤的家人逼他交出手中的股份。   雙方在這一點上發生爭執,最後,血殺和暗組人員沒有辦法,只好再次給劉波打去電話,徵求他的意見,劉波聽完,沉思片刻,當機立斷,說道:"按照東哥的意思行事,如果對方硬是不同意,那就直接幹掉他們!"有了拘留波的交代,血殺和暗組人員的態度強硬了許多,和荷蘭洪門又爭執不下時,血殺和暗組突然下了死手,將對方眾人乾脆利落地全部幹掉,然後,擦乾淨WU器上的指紋,將其塞到屍體身上,帶著姜維濤的家人,走出別墅,向警方投降了。   在警方的審問中,血殺和暗組口徑一致,一口咬定自己和此事沒有關係,之所以到荷蘭,是聽說有人要對姜維濤不利,所以前來對其進行保護,荷蘭警方當然不會想他們的話,但是又審不出別的什麼,便暫時將他們扣押在警局內。   吉樂島。   血殺和暗組人員向荷蘭警方投降的消息已傳回,靈敏瞄了瞄左右眾人,隨後在謝文東身旁低聲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去荷蘭,想辦法救兄弟們出來!」謝文東沉聲說道。   此次行動如此不順暢,損失如此之大,罪魁禍首就是荷蘭洪門。如果顏學文肯按照當初的計劃行事,哪會生出這麼多的事端。謝文東又氣又怒,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可他還沒有給荷蘭洪門那邊打去電話,顏學文倒先給他打來了。   「謝先生,你的人為什麼要投降?而且還把姜維濤的家人交了出去!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我就逼不出姜維濤手中的洪天集團股份了!這件事情,你應該負責!」顏學文倒是惡人先告狀,將謝文東大肆數落了一番,「還有,我手下的兄弟怎麼統統死光了?是不是你安排你的手下人做的?」   謝文東眼中寒光閃爍,幾乎能凍死一頭大象。他冷笑著說道:「兄弟們都被警察困住了,顏史跑得倒是挺快嘛!」   「謝先生,你不要插開話題,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   「是!」   「好!我會親自去荷蘭告訴你一切。」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可說話時,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內而不自知。   「什麼?你要到荷蘭來?」顏學文吃了一驚。   謝文東淡然說道:「我的兄弟們都被扣在警察局裡,我必須得救他們出來!   顏學文愣了片刻,隨後哈哈大小,道:"救?怎麼救?難道謝先生要打劫警察局嗎?""也許可能!"謝文東深吸口起,說道:"先到這裡吧!我們,荷蘭見!"說完話謝文東將電話掛斷。   這時,靈敏急忙說說道:"東哥,顏學文這個對我們頗有敵意,這次又公然拆我們的台,居心叵測,如過東哥貿然前去荷蘭,恐怕有有危險!"這一點謝文東明白,所以,他不會傻到一個人過去,而是拉上了英,法,德三家洪門分會的大哥一同前往去救出被警察逮捕的己方兄弟只是一方面,同時,他還打定主意,將荷蘭洪門一起消滅。   荷蘭算是個比較另類的國家,有許多令人歎為觀止的規定。比如,同性戀在荷蘭是受法律保護的,可以登記結婚;妓女合法,妓院受法律保護;而軟毒品是可以公開銷售的,甚至國家會定期為隱君子提供du品,目的是為了維護社會穩定,連不少警察都會吸食da麻,在許多荷蘭人看來,吸毒要強於吸煙,原因很簡單,吸毒不致癌,而吸煙致癌。偉大的國度。   阿姆斯特丹。   雖然已與唐億鵬、劉天剛、宋卓三人約定好,但是謝文東確實第一個抵達荷蘭首府的。與他同來的,還有靈敏、五行兄弟、袁天仲以及格桑。另外,姜森、劉波統領的血殺、暗組人員已在前來的路上。   荷蘭的官方語言是荷蘭語,不過英語也一樣通用,大多數的荷蘭人都會講些英語。   荷蘭的紅燈區是全世界聞名的,異常繁榮和興旺,畢竟妓女是合法的,吸引著大量來在世界各的的遊客。   謝文東也去了當地的紅燈區,當然,他不是為了找樂子,而是想先瞭解一下荷蘭洪門在這裡的真正勢力究竟如何。   晚間,紅燈區熱鬧非凡,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充斥在街道每一個角落,閃爍的招牌懸掛在最顯眼的位置,街道上,行人眾多,人頭湧湧,而街道旁,皆是清一色的透明櫥窗,櫥窗後面總會站有一到數名的妙齡女郎,穿著大多性感暴露,有些甚至是辦赤裸著,在櫥窗裡擺出各種各樣誘人的姿勢,如同商品一般,供路人的行人挑選。   別說袁天仲和桑格看的目瞪口呆,即便是謝文東也有大開眼界的感覺。   靈敏走在謝文東身旁,玉面微紅,她畢竟是女人,對這種光明正大的糜爛和淫慾環境多少有些彆扭,低聲嘟囔道:「難怪那麼多人想出國呢」   謝文東聞言而笑,聳聳肩,沒有多說什麼,他目光掃來掃去,想找到一些當地的小混混,打聽一下荷蘭洪門的情況。   可是,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遊客就是滿街的妓女,根本找不到小混混模樣的人。   謝文東有些失望,在紅燈區,應該是黑道最猖獗的地方,怎麼在荷蘭卻偏偏看不到一個呢?走了一會,謝文東有些累了,正好看到路邊有家黑色招牌的舞廳,他向靈敏等人一甩頭,走了進去。   舞廳不是很大,但客人可不少,有男有女,熙熙攘攘,十分熱鬧。   謝文東等人挑了一張稍微大一點的空桌坐下,舞廳的服務員很快走了過來,打量他們幾眼,隨後說道:「幾位想喝點什麼?(英)」   謝文東一笑,低頭瞄瞄擺在桌子上的介紹單,笑問道:「你們這裡的酒品都含有du品麼?(英,以下略)」   服務生愣了愣,搖頭說道:「不一定!」說著,他指指介紹單,說道:「這些都是含有da麻的,在上面已經有明確標注了。」接著,他將介紹單翻到另一面,說道:「這些是正常的。先生想選擇什麼樣的都可以。」   謝文東對含有da麻的酒品十分感興趣,畢竟他本身就是做毒品生意的。他低頭看了看片刻,指著介紹單說道:「把這種叫迷幻空間的酒上九杯。」   「好的,先生請稍等!」服務員答應一聲,轉身走開了。   時間不長,兩名服務員走過來,將謝文東點的酒品送上。   酒是調酒,分上下兩層,一半綠色,一半透明,樣子怪怪的。   謝文東端起杯子,先淺淺嘗了一口,辛辣中帶些甘甜和芬芳,味道很獨特,他幽幽而笑,轉頭見周圍眾人都在乾坐著,誰都沒有動一下,他笑道:「都愣著幹什麼?喝啊!」   靈敏咧咧嘴,加重語氣道:「東哥,這裡面可是含有du品的。」   謝文東淡然一笑,道:「少量da麻,無關緊要,何況只是嘗嘗。」   聽他這麼說,格桑可不再客氣,拿起杯子,在手中搖了搖,接著大嘴一張,一口便將杯中酒喝個精光。蒙古小燒喝習慣了,再喝這種調製的洋酒,幾乎毫無感覺。格桑抹抹嘴巴,吧嗒兩聲,然後憨笑說道:「味道不錯!挺好喝的!」   說完話,他看向坐在他旁邊的袁天仲,隨後又瞧瞧袁天仲面前的酒杯。   袁天仲是習武之人,對煙酒接不感興趣,見格桑那副表情,他大翻白眼,伸出雙指,將酒杯向格桑面前一推,說道:「好喝,你就多喝點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話,格桑又把袁天仲的酒喝個精光。   放下杯子,他嘿嘿笑道:「這種酒,不到三十度,喝了幾十杯都沒問題……」話到一半,他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彷彿掙個時間圍繞自己旋轉起來,他揉揉眼睛,疑聲問道:「天仲,你總在我前面晃是呢麼?」   袁天仲頗感,莫名其妙,不過一看格桑那渙散的眼神,頓時明白了,他分手將格桑湊過來的大腦袋推開,說道:「你酒喝的少了,在多喝點,就不會看到我晃了!」   撲哧!他的話,把周圍眾人都逗笑了,這時,少飲幾口的謝文東也開始漸漸有個感覺,只是沒有像格桑哪麼嚴重,感覺身子輕飄飄的,彷彿飛在空中,所有的壓力和鬱悶好像在一瞬間統統消失,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這,就是毒品的效用。 第一百二十章   謝文東深吸了口氣,甩了甩有些發暈的腦袋,喃喃說道:「難怪有那麼多人選擇毒品呢!」在某種程序上講,毒品確實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煩憂的事情,迷失在幻覺當中,從而使人從對其產生迷戀而不能自拔,當認清楚這一點時,自己已經上隱了。   「東哥,你沒事嗎?」看著謝文東手中只剩下一半酒水的杯子,再瞧瞧他一安然無事的樣子,袁天仲忍不住疑聲問道。   謝文東搖搖頭,苦笑說道:「有事!」   「啊?」袁天仲皺起眉頭,看謝文東的模樣,絲毫不像有事的樣子,反觀格桑,倒是已經開始神智不清了。   沒等他再說話,幾名身材高挑纖瘦、年輕性感的白人女郎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問道:「可以和你們一起喝酒嗎?(英)」   謝文東仰起頭,環視幾名女郎一眼,隨後向旁挪了挪,拍拍身邊的空位置,含笑說道:「坐(英,以下略)」   靈敏、五行以及袁天仲皆在心中暗歎口氣,看起來,東哥確實有事,若在平時,他肯定不會搭理這些流鶯。   幾名女郎紛紛在眾人之間的空隙坐下,看得出來,在國外女人的眼中,身材魁梧、相貌粗曠的格桑更是要比其他人更有吸引力,兩名最漂亮的女郎都擠在他身邊,雖然他現在迷迷糊糊的,又不會英語。   坐在謝文東身旁的是名二十出頭、姿色平平、濃裝艷抹的年輕女郎,模樣一般,但是倒很健淡,問東問西,嘴巴說個不停。   她問道:「先生,你們是哪國的人?」   謝文東說道:「中國!」   「中國哦!」女郎一愣,隨後笑問道:「那你們是來荷蘭旅遊的嗎?」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做生意。」   女郎驚訝地看著他,說道:「真是看不出來,你還像個孩子。」東方人和西方人的眼光是有所差距的,如果是相貌清秀的東方人,即便三、四十歲,在西方人看來仍像是青年人。   謝文不仰面而笑,隨口問道:「你們想喝些什麼?」   「隨便啦!」女郎說得隨意,可點起東西來,卻一點沒客氣,專挑些貴的酒品以及點心,當然,這些東西在她看來是很昂貴的,但在謝文東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通過交談,那女郎知道謝文東幾人是第一天到荷蘭,好熱情地介紹道:「你們選好住的地方了嗎?我知道附近有家旅店,即便宜,環境又好,你們有沒有興趣?」   謝文東笑呵呵地看著女郎,沉思片刻,點占頭,說道:「好啊!」他不是個奢華的人,也不強求外出一定要住酒店,只是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落腳地不容易找,酒店是最佳選擇,既然現在有人介紹旅館,他沒有理由拒絕。   見他同意,女郎顯得很興奮,臉上的笑容更濃,連連向謝文東勸酒。   那杯『迷幻空間』,他只喝到一半便感到飄飄然,謝文東再不敢嘗試,將剩下的半杯推到一旁,向服務生要點些正常的啤酒,和女郎對飲起來。   謝文東和酒量雖然算不上是海量,但也絕對不差,時間不工,便有五瓶啤酒下肚。而他身旁的那名女郎已有了幾分醉意,滿面緋紅。靈敏、五行、袁天仲基本上沒怎麼喝酒,畢竟這裡是阿姆斯特丹,是荷蘭洪門的地盤,他們不敢太大意。   等到晚間十二點左右時,謝文東等人才從舞廳裡走出來。幾名小姐都沒有跟出,惟獨幫謝文東介紹旅館的年輕女郎跟隨眾人出。到了外面,謝文東長長吸了口氣,這時候,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許多,基本上沒什麼遊客,在大街上閒逛的都是挑選小姐的嫖客。   謝文東轉頭看向女郎,問道;「你說的旅館在哪?」   年輕女郎從手袋裡掏出手機,說道:「你等下!我叫他們派車過來接你。」   「哦……是啊!」年輕女郎反應很快,結巴一下,便笑道:「即便很近,但還是坐車方便一些嘛!」說著話,他撥打出電話。   靈敏皺皺眉頭,用中文對謝文東說道:「東哥,這個女人有點不太對勁。」   謝文東也看出來了,不過他倒想瞧瞧,對方究竟要幹什麼。他微微點頭,道:「靜觀其變。」   袁天仲不懂英語,不過聽到靈敏和謝文東的對話,他心中一震,狐疑地看了看打電話的女郎,開始小心提防起來。   女郎打電話的時說的是荷蘭語,語速還很快,嘰裡咕嚕地不知道說些什麼。隔了片刻,她把電話放下,對謝文東道:「好了!車子馬上就到!」   謝文東雙手插在口袋中,含笑點了點頭。   女郎這個很快,一等就是半個鐘頭,當眾人的耐性馬上要磨光的時候,一輛灰土土的麵包車,在眾人面前的路邊停下,接著,車門一開,從副駕駛座位上跳下來一名四十出頭的白人漢子,相貌平常,滿臉金黃色的絡腮鬍須,身材十分很壯實,足有一米九零開外。白人漢子的目光在謝文東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年輕女郎身上,兩人用荷蘭語打著招呼,接著又開始說起謝文東等人聽不懂的荷蘭話。   只交談了小會,那白人漢子將麵包車後面的車門拉開,對謝文東等人笑容滿面的說道:「上車吧!我們旅店價格便宜,而且剛剛裝修過,乾淨、舒適!」   這回他說的是英語。   謝文東笑瞇瞇的看看白人漢子,再瞧瞧一旁的年輕女郎,心思在急轉,直到現在,他也沒看出來對方究竟有什麼企圖,不過,他卻能感覺出來這個白人漢子不簡單,在他身上,有股濃濃的殺氣,這不是可以表現出來的,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   除了迷迷糊糊的格桑,靈敏等人也都感覺到了。   正常來說,既然感覺到不對勁,謝文東就不應該再做對方的車,可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微微點了點頭晃身準備上車。   靈敏見狀,吸了口涼氣,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低聲說道:「東哥,小心!」   謝文東一笑,說道:「我想弄清楚,他們究竟在玩什麼鬼把戲!」說著,他向眾人甩甩頭,坐到車內。   眾人相互瞧瞧,無奈的跟了上去。   那名白人漢子剛要轉身回車,年輕女郎拉住他,把手伸到他面前,像是在索要著什麼,那白人漢子應付兩句,強行將女郎甩開,大步流星回到車內。女郎在車旁高聲叫喊幾句,看她的表情,顯然像是罵人的粗話。   「怎麼回事?」謝文東看著副駕駛座位上的白人漢子,故作迷惑的問道。   白人漢子示意身旁的司機開車,隨後轉回頭,無奈的聳聳肩,說道:「她在向我要回扣,女人總是很貪婪的。」   「呵呵!」謝文東眨眨眼睛,仰面而笑。   旅館距離紅燈區很遠,紅燈區位於市中心,而旅館卻在阿姆斯特丹的郊區。   車行速度很快,但卻越走越偏僻,越走人煙越稀少,靈敏、五行、袁天仲的心也漸漸提了起來。   由於身上沒有武器,靈敏和五行比袁天仲緊張得多,到是格桑毫不在意,坐在最後面,放心大膽的呼呼大睡起來。   不用謝文東等人發問,那白人漢子回頭乾笑道:「快到了,就快到了!」   這句話,一路上他至少說過七八遍了。   過了良久,汽車終於在一處偏僻幽靜的地方停下,透過車窗,謝文東向外一瞧,路邊還真有一家旅館,名叫「野狼」。   白人漢子十分客氣,連連擺手,示意眾人進去。   謝文東向靈敏等人使個眼色,隨後,他雙手插在口袋中,從容的走進旅館內。   旅館並不像白人漢子說的那樣剛剛裝修過,裡面雖然收拾的很乾淨整潔,但卻像八、九十年代的設施,無論桌椅,都很破舊。在前台後,坐著一名五十多歲的乾瘦老頭,戴著眼鏡,頭髮稀疏,等謝文東等人進來之後,他抬頭瞄了一眼,用英語問道:「你們幾個住店?」   「九個!」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盯著老頭,平淡的說道。   「開幾間房?」   「九間!」   「哦!」老頭站起身,從身後的牆壁上摘下九把鑰匙,往前台上一扔,然後伸長脖子,衝著樓上叫喊了兩聲。   時間不長,旅館樓上跑下來一名青年,先用荷蘭語與老頭子交談幾句,接著對謝文東等人笑道:「我帶你們去房間!」   謝文東含笑道謝,隨著青年向樓上走去。   靈敏快行幾步,到了謝文東身邊,低聲說道:「東哥,這家旅店很古怪!」   「是啊!」謝文東點點頭:「古怪的旅店,古怪的名字,還有古怪的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雖然是在國外,雖然荷蘭很開放,但住旅館還是要壓些東西的,即便不壓證件,也需要交納押金,可是這家旅館,卻什麼都沒有收。謝文東和靈敏互視一眼,暗暗搖頭。   正向前走著,在前面引路的青年突然停住身形,回頭問道:「各位女士、先生,如果你們餓了,我們這裡有豐盛的晚餐,保證讓各位滿意。」   經他這麼一說,謝文東的肚子還真打起鼓來,自到阿姆斯特丹,他除了喝酒,還沒有吃過別的東西。他轉頭看看其他人,問道:「大家都餓了吧?」   原本毫無精神的格桑猛然一震,瞪大眼睛,抬起頭,大聲說道:「東哥,我是餓了!」   袁天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格桑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這家旅館充滿了古怪的殺氣,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他們的話,哪是那麼好吃的。   謝文東瞥眼格桑,對青年笑道:「好啊!我們都餓了,你們這裡有餐廳嗎?」   「當然!餐廳在二樓!」青年笑吟吟地答道。   上到二樓,長長的走廊裡只有一盞小燈泡,光線昏暗,空氣潮濕陰冷,又帶些腐臭的氣味,走在其中,好像有無數只小蟲子爬在皮膚上,讓人有股說不出難受的彆扭。   好不容易穿過走廊,青年將盡頭的一扇房門推開,頓時間,眾人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也明亮了許多。房門後,是一間大大的餐廳,數盞日光燈將裡面照得亮如白晝,一張長長的餐桌擺放在正中,兩旁放有二十多張椅子。   謝文東環視一周,嘴角挑起,笑了,他旁若無人地走入其中,拉出一張椅子,坐下,習慣性地摸摸桌面,上面一塵不染,可謂乾淨得徹底。青年笑呵呵地說道:「我到廚房招呼一聲,讓廚師給你們準備些牛排。」   謝文東仰頭問道:「還有別的吃的嗎?」   青年聳聳肩,道:「我們這裡只有牛排。」   謝文東點頭一笑,不再多言。看著青年向後廚房走去,他轉過頭對袁天忡使個眼色,後著會意,身形如電,毫無聲息地跟了過去。   餐廳是很乾淨,可後廚房都是髒的嚇人,油漬、污漬到處都是,地面上除了垃圾,還有些碎肉沫及骨渣,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血腥味。袁天忡站在廚房門口,透過縫向裡瞧了一會,沒有看到廚師,倒是看到青年在裡面忙前忙後。   袁天忡皺著眉頭觀察片刻,沒有看出別的什麼,躡手躡腳的走了回來,對謝文東搖了搖頭。   雖然只是一個人在做飯,但青年的速度倒是很快,時間不長,便將香噴噴的牛排一一送上。   青年的手藝不錯,牛排做的色香味俱全,餐廳裡頓時充滿了令人垂涎三尺的肉香。   看著面前紅燦燦。油汪汪的牛排,格桑艱難地嚥下口吐沫,抓起刀叉,準備開吃。   「咳!」謝文東低咳一聲,不滿地看向格桑。   格桑突突舌頭,戀戀不捨的慢慢將刀叉放下。   謝文東向水鏡點點頭,後著立刻將銀針拿了出來。水鏡是用毒的高手,自然是也辯人毒物的高手,將牛排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過了一會,她抬起頭,看向謝文東微微搖頭,示意牛排正常,沒有發現問題。   見狀,格桑迫不及待地再次拿起刀叉,大口吃起來,邊吃邊點頭,連贊味道不錯。   看他吃得香,袁天仲也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塊牛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只嚼了兩口,袁天仲臉上表情突然一僵,樸的一聲,側頭將口中的牛肉吐掉。   拿著刀叉還沒來得及吃的謝文東等人同時一愣,疑惑地看向袁天仲。   袁天仲又吐了幾口吐沫,低聲說道:「東哥,這肉不對勁!」   「怎麼了?」謝文東疑聲問道。   「不是牛肉,也不是豬、羊肉,味道古怪得很!」袁天仲眉頭深鎖地說道,不是豬、牛、羊肉,究竟是什麼肉,他也弄不清楚。說著話,他抓起桌子上的餐布,猛的摔在格桑的臉上,低聲喝道:「別吃了!」   「又沒有毒,你管它是什麼肉呢……」說著,見謝文東兩眼直勾勾地瞪著自己,格桑撇撇嘴巴,心不甘情不原的嘟囔一聲,不過,已不敢再繼續吃下去。格桑天不怕、地不怕,誰都不放在眼裡,但惟獨懼怕的就是謝文東。   謝文東拿起刀子在牛排上隨意切了兩下,隨後招呼道:「我們吃完了!」   聞聲,青年從廚房裡走出來,狐疑道:「這麼快?」   「是啊!是很快!」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   青年聳聳肩膀,將身上的圍裙解下,走上前來,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牛排,凝聲問道:"你們沒怎麼吃?"謝文東淡然道:"胃口不好。"青年盯著他片刻,哈哈一笑,說道:"我帶你們回房間休息!"旅館的房間很悶,有股發霉的味道,但還算乾淨。青年把他們領到房間便離開了,靈敏等人聚到謝文東的房間,紛紛猜測,這是一家什麼旅館。靈敏說道:"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碰到,也沒有一點聲音,好像這家旅館只有我們在住。"謝文東伸個懶腰,說道:"不管它了,只要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就不要生事!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老森,老劉以及那幾位洪門老大就會到達阿姆斯特丹,然後我們再去找趙成傑,顏學文好好算清這筆帳!""恩!"眾人紛紛點頭應是,回到各自的房間。   到最後,只有靈敏沒有走。謝文東一愣,疑問道:"小敏,還有事嗎?"靈敏面色一紅,垂下頭,小聲說道:"東哥,我總感覺這家旅館怪怪的,我。。。。。能不能留下和你一起住阿?""阿?"謝文東驚訝地看著靈敏,頓了片刻,他露出笑容,轉頭瞧瞧,說道:"你睡床上,我睡沙發。"一直以來,靈敏都很能幹,無論頭腦還是能力都有過人之處,謝文東也把她當成自己的得力助手,甚至自然而然的當她是兄弟,但是現在看到靈敏臉上為難的表情,他才恍然想起,不管平時表現得怎麼樣,靈敏畢竟是個女孩子,和男人還是有本質上的不同。想到這裡,謝文東的心裡突然生出幾分歉然的感覺。   「不用,不用,東哥,我睡沙發就可以了。。。。。。」靈敏急忙解釋道。   不等她把話說完,謝文東正色道:「男人哪有讓女人橋就的道理「說完。他不由分說,將靈敏推到床上,自己則和衣趟到沙發上。   靈敏還想說話,小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跟隨謝文東的時間不短,但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倒還是第一次,靈敏心情難以平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側過身偷眼瞧瞧謝文東,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見他一動不動靈敏忍不住低聲道:"東哥你睡著了嗎"靈敏噓了口氣,問道:「東哥,明天我們準備怎麼做?」   謝文東撓撓頭髮,雙手枕於腦後,說道:「先弄道槍再說。」頓了一下,他幽幽說道:「那幾個洪門分會的勢力動進入過荷蘭,對這裡的環境也比我們瞭解地多,他們應該有弄到槍的辦法。」   靈敏連連點頭,認為謝文東的話有道理,等有了槍之後,已方就不用懼怕荷蘭洪門了。。。。。。   邊想著,邊和謝文東聊著,靈敏不自不覺中進入夢鄉。   這一覺,他睡的並不安穩,身上總有種冰冷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靈敏突然感覺身邊有人在動,她嚇了一跳,本能反應的要翻身下床,突然,一隻手將她的腰身緊緊抱住,另只手死死摀住她的嘴巴。   靈敏大急,抬起胳膊,準備以肘臂後擊對方,突然,在她耳邊想起謝文東的聲音:「噓~!是我!」   啊?聽到謝文東的聲音,靈敏大吃一驚,回頭一瞧,黑暗中,躺在自己身後的人不是謝文東還是誰?她張大嘴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東哥半夜三更的上自己床上要幹什麼?難道。。。靈敏的面頰猛然間變得緋紅。   謝文東眨眨眼睛,撲哧一聲,笑了,收回手,在她臉上刮了刮,低聲說道:「別想歪了!下面有動靜!」說著話,他指指床鋪底下。   聽完他的前句話,靈敏玉面更紅,羞得差點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這也不能怪她,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這麼想的。不過謝文東的後句話卻讓她心中一顫,急忙收斂心神,靜心聆聽,果然,在床鋪底下,傳來一陣陣聲響,雖然聲音很低,但是仔細辯聽,還是能聽得出來。   靈敏臉色一變,細聲問道:「東哥,是什麼?」   「鬼知道!」謝文東喃喃說道:「希望不要從床下鑽出個人來。」   事與願違,還真被謝文東說對了,從床下真的鑽出來一個人。   隨著吱一聲清響,床下好像有扇暗門被打開,接著,傳來輕輕的喘息聲。靈敏躺在床上,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已豎起來,她下意識地向後靠了靠。緊緊貼在謝文東的懷中。謝文東一伸手,合住她的眼睛,在她耳邊道:「裝睡!」 第一百二十二章   靈敏暗咽口吐沫,急忙閉上眼睛謝文東慢慢將手下移,很自然地放在靈敏的腰身上,將她摟住,如果單從外表上看,兩個像是對感情深厚的情侶。   時間不長,床下黑影晃動,緩緩地鑽出一個黑衣人。   他小心翼翼地挺直身子,像是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地站在床前,手中拎有一把黑漆漆的大鐵錘。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暗暗打量對方,由於黑衣人背窗而站,是背光,謝文東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不過從感覺上譚,來者他沒有見過,即不是開車送他們來的司機,也不是做飯的青年。   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不過,他卻清楚地知道來人在笑,從他那張咧開得大大的嘴巴裡,能看到森白的牙齒。   謝文東明顯感覺到靈敏打個冷戰,他手上加力,在她腰間用力按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又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黑衣人慢慢伸出手,向靈敏的面頰摸去。   他的手又黑又粗糙,即使連指甲都是黑的,而且還帶有濃濃的血腥味。裝睡的靈敏看得清楚,也嗅得很清楚,她覺得自己的胃腸一陣翻騰,差點把昨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她似隨意地動了一下,翻個身,面對向謝文東。   她一動,把黑衣人嚇了一跳,急忙把手縮了回去,靜站好一會,見靈敏沒有醒,他方放下心來,隨後惡狠狠地看向謝文東,兩隻眼睛裡射出駭人的凶光。   他將身子向前傾斜,越過靈敏,然後將手中的大鐵錘高高舉起,對著謝文東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如果謝文東此時還在熟睡,對方這一記重錘足可以讓他腦袋開花,不過,謝文東現在是清醒的,而且是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看著對方的一錘砸來,他的身子猛然向下一竄,只聽彭的一聲悶響,對方的鐵錘重重砸在謝文東腦下的枕頭上,枕頭的外皮不堪重擊,支離破碎,裡面的鵝毛瞬間飛舞出來。   顯然沒有想到謝文東竟然在一瞬間躲開,黑衣人下意識地愣了一下,可就在他發愣的瞬間,謝文東從床上竄起,跨步便到了床邊,一把將對方的脖子扣住。   別看謝文東身材消瘦,但力氣卻大得驚人,黑衣人臉色頓變,嘴巴大張,嗓子裡發出咕咕的聲響,只是頃刻之間,他的臉已憋成醬紫色。他叫喊不出來,使盡渾身的力氣,將鐵錘輪出,橫著砸向謝文東的太陽穴。   謝文東暗吃一驚,急忙彎下腰身,呼的一聲,鐵錘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呼嘯而過。   他雙眼射出兩道幾乎比刀子還要犀利的寒光,心中暗道一聲:找死!   冷然,謝文東手上加力,猛的一捏,卡嚓,他的五指刺穿對方脖頸的皮肉,深深嵌入其中,連帶著,將對方的血管、氣管一併抓折。   無與倫比的強大爆發力,那一瞬間迸發出的力道強得駭人。   黑衣人兩眼翻白,張大的嘴巴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再看他的喉嚨,已變得血肉模糊,甚至連森白的頸骨都露了出來,斷裂開的血管、氣管向外不停地冒著帶有氣泡的鮮血。   謝文東跳下床鋪,捏住對方脖子,將其緩緩放在地上,黑衣人此時兩眼滿是驚駭之色,雙手捂著脖子,身體劇烈地抽搐著,生命隨著他的鮮血在急速地流失。   靈敏這時候也已翻身坐起,看著那瀕臨死亡的黑衣人,她長噓口氣。   又過了片刻,謝文東慢慢將手鬆開,手掌被對方的鮮血染紅,他厭惡地皺皺眉頭,將血污甩了甩,冷冷注視著對方。   黑衣人臉色蒼白,人已斷氣,只是身子還有一下沒一下地挺著。李模樣極醜,兩隻蛤蟆眼外翻,一臉的橫肉,上面還有不少疤痕,看衣服,或許好久沒有洗過,髒得看不出本來的臉色,黑一塊紅一塊,謝文東能辯論得出來,那是乾枯的血跡。   「這他媽是什麼人?」謝文東低聲哮囔道。   靈敏盯著屍體搖了搖頭,猛然,她想起什麼,急道:「不好!東哥,其他人是不是也遇襲了?」   謝文東眼中精光閃爍,正想出去查看,突然,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謝文東和靈敏的身子同是一震,他向左右瞧了瞧,隨後,將屍體手中抓著的那把大鐵錘拔了出來,拎在掌中,向房門口走去。   到了近前,他低聲問道:「誰?」   「東哥,是我!」外面傳來金眼的聲音。   謝文東鬆了口氣,急忙將房門打開,只見五行兄弟皆站在房門外。   「東哥,你沒事吧?」見謝文東滿手是血,手裡還抓著一把鐵錘,五行兄弟皆異口同聲地問道。   「沒事!」謝文東搖搖頭,身形一側,向房間裡的屍體弩弩嘴。五行兄弟看罷,臉色同是一度,驚訝道:「東哥,原來你也遇襲了?!」   謝文東挑起眉毛,看向他們五人,疑道:「你們也是?」   「是的!」   「進來說!」謝文東將五行兄弟讓進房間內,隨後將房門關嚴,巡視他們一眼,見無人受傷,他鬆口氣,可馬上他的眉頭又皺起,問道:「格桑和天仲呢?」   「格又昏睡,被對方抓走了,天仲現在已經追上去了!」   謝文東疑道:「為什麼不攔住對方?」   金眼苦笑道:「天仲說給格桑一個教訓,順便跟蹤過去,查看對方的老巢在哪!」   「呵呵!」謝文東笑了,他挽了挽衣袖,蹲下身來,在屍體身上亂摸,同時說道:「看衣著,對方不像是黑社會,這裡十之八九是家黑店,媽的,變態的地方,變態的人!」說著話,他從屍體的後腰上摸到一把手qiang,拿出來看了看,單夾裡的子彈是滿的,他隨手向金眼扔去,接著,又拎起鐵錘,說道:「我們也去看看,他們究竟把格桑抓到哪了,要幹什麼!」   說完話,他彎下腰身,趴在地上,向床鋪底下鑽去。   五行兄弟相互看了一眼,皆咧嘴笑了,金眼拿qiang,緊隨其後,也鑽到床底下。   在窗下的地板,有道暗門,暗門和地板是一模一樣,如果不仔細辯論,根本看不出來,謝文東向裡面望望,黑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他又探身形在裡面摸了摸,沒有見底,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他深吸口氣,回頭說道:「屍體身上肯定有手電,找出來!」   靈敏應了一聲。果然,在黑衣人的口袋裡有一隻小型的手電筒,她急忙拿出,遞給床下的謝文東。   謝文東將手電打開,向裡面照了照,下面竟然是一條一米高的隧道,他瞇了瞇眼睛,翻身跳了進去。   隧道很窄,只容得下一人通行,謝文東拿著手電前後照了照,然後毛腰向隧道的裡端走去。   隧道內空氣潮濕,腥臭味、霉味混在一起,令人想做嘔。   謝文東的眉頭擰成個疙瘩,暗到一聲見鬼的地方!他回頭低聲道:「小心一點!跟上我!」   「是!」靈敏和五行兄弟紛紛答應著。   隧道的岔道很多,顯然是通向不同房間的,謝文東沒有理會,只一個勁的向深處走。   越走,空氣中的血腥味越濃,大約緩慢行進了七、八分鐘,前方被堵死,再無路可走。   謝文東快步衝到近前,定眼一看,原來是扇小鐵門擋住去路,他把手放在上面,頓時,一股寒氣從鐵門傳到他的手掌上,謝文東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從骨子裡感到冰冷。他輕輕推了推,鐵門絲毫未動,謝文東吸氣,加大力氣,猛然又一推,彭,在輕響聲中,鐵門應聲而打。   他沒有馬上跳出去,而是呆在原地,默默先向外觀望,只見鐵門內是一間冷藏庫,不大,空間狹長,破破爛爛,而就在這和不大的冷藏庫裡,懸掛著十餘隻透明的塑料袋,像是豬肉一般掛在鐵鉤上,可裝在塑料袋裡面的不是豬肉,而是人。   一具具被扒的精光的屍體,有男有女,其中有許多具屍體已殘破不堪,皮肉已變的森白。   謝文東算是經過世面的人,但是這種景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目瞪口呆地從隧道裡慢慢走出來,看著懸掛的屍體,心中一陣陣發毛。   靈敏和五行兄弟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金眼連連吞著口水,低聲罵到:「C他媽的,比我們黑社會還狠!」   謝文東緊緊抓著鐵錘,一步步向前走著,過了良久,他才反應過來,巡視四周,除了屍體外,再見不到一個活人,更別說格桑和袁天仲了。   知道這裡還不是目的地,謝文東繼續向裡面走去,他小心翼翼地走出冷庫,眼前出現的是個偌大的倉庫,同時,耳中聽到連續不斷的叫罵聲,很熟悉,正是格桑的聲音。   謝文東精神一震,加快腳步,想衝過去看個究竟,當他距離格桑的聲音越來越近時,突然間,身旁的角落伸出一隻手,將他的手腕抓住,謝文東想也沒想,回手就是一錘,狠狠砸了過去。   「東哥,是我!」   暗中那人嚇得一縮脖,堪堪躲過這記重錘,隨後低聲驚叫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謝文東仔細一看,藏在陰影中抓住自己手腕的不是別人,正是袁天仲。他暗暗鬆了口氣,急忙蹲下身來,躲到他的身邊,低聲道:「格桑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東哥,跟我來!:袁天重拉著謝文東,向陰暗角落的深處走去,靈敏和五行兄弟也紛紛毛腰跟了上來。   過了一會,袁天仲停住身形,站直腰身,扒過前面堆積的破爛紙箱,向外望了望,壓低聲音說道:『東哥,格桑在那!」   謝文東隨之探起身形,向外觀瞧,可不是嘛!前方不遠的地方有塊空地,中央擺放一張椅子,純鋼鐵打製,看起來年代久遠,已經袑騑陷部A而格桑此時正被捆在椅子上,他的雙手,雙腳以及腰身都被椅子上自帶的鐵烤扣住,難以動彈分毫,身上還能活動的地方只剩下了嘴巴,此時他瞪圓環眼,正破口大罵,只可惜他不會英語,即便是罵,對方也聽不明白。在他身旁,站有兩人,這兩位謝文東都認識,其中一個是旅館前台的哪個老頭子,另外一個則是他們做飯又領路的青年。   不過,此時青年臉上的客氣早已消失的無影蹤,剩下的只有猙獰,他站在一個小平台前,不停的把玩著上面各種各樣的工具,有錘子,鉗子,電鋸,鐵鋸,手術刀等等一類的東西。   「其他人怎麼還沒有回來?」老頭子不耐煩地低頭看看手錶,狐疑地問道。   青年放下手中的工具,說道:「我去看看!」   「等一下!」老頭子撓撓如同曬乾了的橘子皮一般的面郟,向格桑弩弩嘴,道:「先把他解決掉!」   「嘿嘿!」青年聞言,咧著大嘴笑了,伸出手,在工具台上摸來摸去,回頭瞧瞧破口叫罵個不停的格桑,他將電鋸拿了起來,笑嘻嘻地走到格桑近前,在他眼前比畫了兩下。格桑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罵得更加激烈。   雖然言語不通,不過,對方要幹什麼他還是能看明白的,只可惜他渾身的本事和蠻力,現在手腳被制,一樣也使不出來。   "還挺厲害的!哈哈!"青年狂笑,伸手在格桑身上摸了摸,笑道:"殺你這樣健壯的人是最有意思的。。。。。"說著話,他將電鑽通上電,按動開關,電鑽的鑽頭旋轉起來,發出恐怖的嗡嗡的聲。   格桑咽口吐沫,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鑽頭,他怒吼道:"你他媽要幹什麼?"青年聽不懂他的話,目光在格桑身上掃了一遍,最後落在他的大手上,他臉上笑容加深,雙手抓著電鑽,直向格桑的手掌鑽去。   虎落平陽被犬欺。若是平時,這一老一少兩人,格桑兩拳就能打趴下,現在,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自己身上下毒手。豆大的汗珠子,在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格桑這輩子還沒怕過,但現在是真怕了。   正在鑽頭馬上要接觸到格桑的手掌時,忽聽身後一陣亂響,同時傳出話音:"朋友,你們的待客之道倒是很特別嘛!"聽聞話音,老頭子,青年以及格桑的身子同是一震,齊刷刷回頭望去。   只聽見伸手堆積的紙箱倒了一片,在其後面,緩緩走出一人,狹長的眼睛瞇縫成一條縫,臉上帶著似有似無噬血的微笑,挑起的嘴角露出白而尖尖的小虎牙。格桑看罷,興奮得差點從椅子上蹦起,尖叫道:"東哥,快救我!""你。。。。。你還沒有死?"老頭子和青年目露驚光,有些結巴地說道。   「是的!沒有死,不過你們的人,就沒有我這麼好運了!」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謝文東,說話間,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加深。   清然看看老頭子,慢慢放下電鑽,雙手下垂,凝聲問道:對方並不像是來荷蘭經商的普通商人。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同樣的問題,我也正想問你們,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暗害我們?」   青年突然哈哈狂笑,說道:「最近沒有新鮮的肉吃了!」說著話,他快如閃電的摸向後腰,剎那間拔出手槍,對準謝文東就要扣動扳機。   他的速度很快,當然,那時對於普通人來說但對謝文東而言,青年與他以前所遇到的強勁對手差得遠了。   就在對方拔槍的瞬間,謝文東猛然蹲下身來,手臂順勢向前一揮,一道金光在他袖口裡射出。   不金光去勢,豈是一個快字能形容。   青年的手指扣在扳機上,卻再沒有力氣按下去。他的左眼已變成了一個黑色的血洞,鋒利的金色的匕首自他的左眼射入,整個刀身都沒進他的腦袋裡,刀尖在其後腦探出,血、順著刀身上的血槽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身子前後搖晃幾下,青年一頭栽倒在地,四肢不規律地抽搐著,人也已斷氣。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死得無聲無息。   一旁的老頭子看得清楚,兩眼直勾勾瞪著同伴的屍體,猛的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顫聲叫道:「魔……魔法!」謝文東的金刀出手太快,一氣呵成,老頭子只看到空中金光閃過,而後同伴就倒地身亡,加上他本身的信仰,自然而然向到了魔法。   謝文東嗤笑出聲,用中文嘟囔道:"魔個屁!"他冷笑著向老頭子一步步走去。   老頭子大驚失色,向後蹭了兩步,隨後尖叫一聲,轉頭就跑。   他快,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袁天仲身形如箭,好似一隻鬼影,瞬間飄到老頭子的前方,擋住他的去路,同時單臂一伸,冷冷說道:"此路不通!"老頭子哪裡見過這個,甚至邊想都沒想過人的速度會如此之外。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如牛,半晌回不過神來。   謝文東走到他背後,伸腳踢踢老頭子的後腰,笑瞇瞇地問道:"你想死還是想活?"老頭子驚醒過來,怪叫一聲,急忙轉身,正好對著謝文東亮得嚇人的雙眼,他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謝文東抓著他的脖領子,微微用力,將其硬生生提了起來,柔聲問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你們又是誰?""我……我叫范哈爾克。「老頭子顫巍巍地問道:「你們……是聖使?」   「聖使?」謝文東一愣,冷笑出聲,道:「還天使呢!」他再次用力,將老頭子提到半空中,冷聲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們究竟是誰?」   老頭子連連搖頭,臉色漲紅,嘴巴哆哆嗦嗦,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謝文東沒有耐性和他糾纏,猛的將他向地上一摔,冷聲喝道:「殺掉他!」   他話音剛落,袁天仲猛的伸出鐵鉗一般的手掌,將老頭子的喉嚨扭住,作勢要講其喉頭軟骨捏碎。   這時,老頭子咽口吐沫,慌張道:「我們是「聖域」!」   「聖域?」謝文東擺擺手,阻止袁天仲下一步的動作,喃喃道:「聖域是什麼東西?」   沉思間,見走出來的靈敏露出愕然的表情,他疑問道:「小敏,你知道這個聖域嗎?」   靈敏點點頭,說道:「以前聽說過!是歐洲地區的荷蘭組織,聖域是他們自己的稱呼,外界稱他們為『黑彌撒』,涉及到許多人命案件和失蹤案件,早已被歐洲各政府通緝,屬非法的黑巫術派系。」說這,他面帶苦笑,又道:「想不到,竟然被我們碰上了!」   謝文東聽得頭大,眉頭大皺,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靈敏說道:「他們的象徵是倒十字架,身上應該有標記!」   袁天仲聽罷,雙手抓住老頭子的衣領,猛的一撤,只聽嘶的一聲,老頭子的衣服和領子被撕開,看其脖頸,果然帶有十字架的項鏈,只是十字架完全是倒過來的,向下看,他身上似乎有傷疤,袁天仲手上加力,乾脆將他的衣服完全撕開。   再看老頭子的胸腹,有個大大的六芒星標誌,那不是刺青,倒像是用刀子硬生生割出來的,傷疤又大又猙獰,讓人看後觸目驚心的感覺。   「荷蘭!」謝文東冷哼一聲,用英語說道:「范哈爾克,你們這裡還有多少教徒?誰是他們的頭領,一五一十告訴我,或許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老頭子坐在地上,說道:「外面還有十幾人,我。。。。。。我就是他們的頭領!」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讓他們近來!」   老頭子一怔,隨即站起身形,說道:「我這就去找他們!」   謝文東氣笑了,按住老頭子的肩膀,笑問道:「你看我像白癡嘛?」   老頭子沒明白他的意思,木然地搖搖頭。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沒好氣地說道:「大電話!難道你們荷蘭通信都是靠走路來傳遞的嗎?」   老頭子無力地又坐回到地上,慢慢將手機掏出來,綱要撥打電話,謝文東將手中的大鐵錘放到他的腦袋頂,含笑說道:「別和我玩花樣,除非你的腦袋想開花!」老頭子驚恐地看了他一眼,呆呆地點點頭。 第一百二十四章   老頭子按了幾個電話號碼,接著手指挺住,抬起頭看著謝文東說道:「我……我把他們叫近來,你,不會傷害他門吧?」   謝文東咪咪眼睛,嘴角挑起,笑了,他手中的鐵錘向旁一挪,接只五指鬆開,偌大的鐵錘下落下來,正砸在老頭子按在地面的手背上。啪!這一錘,幾乎將老頭子的掌骨砸碎,痛的他嗷的一聲,差點從地上竄起來。   謝文東一點也沒客氣,輪腿又是一腳,將老頭子踢出好遠,冷笑著說道:「我沒有好的耐性,如果你再廢話多,下一錘的目標就是你的腦袋!」說話間,他彎腰又把鐵錘重新揀起。   老頭子這時又驚又怕,血肉模糊的手掌傳來一陣陣磚心的巨痛把他疼得渾身直打哆嗦。平時,都是他使用各種殘酷的手段折磨別人,現在反而論到自己身上了,其滋味實在不好受。他再不敢多話,拿起手機,給同伴打去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老頭子嘰裡咕嚕的快速說起荷蘭話,謝文東聽不懂他講的是什麼,皺皺眉頭,一把將他的手機搶過來,冷聲問道:「你剛才向你手下說了些什麼?」   「嘿嘿……」老頭子神經質般地笑了起來,恐怖的笑聲配上他那張其醜無比的臉,讓人忍不住從心裡發毛。過了一會,他對謝文東說道:「我對我的同伴說,我遇到了襲擊,讓他們叫來更多的教友援助……」   「媽的!你找死!」不等老頭子說完話,謝文東一巴掌甩了出去,重重打在老頭子的面頰上。   袁天仲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忙問道:「東哥,怎麼了?」   謝文東搖頭說道:「他叫了援兵!」   「我殺了他!」袁天仲楞了一下,隨後便要對老頭子下死手。   謝文東攔住他,搖頭說道:「我們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人,留著他,或許還有用!」   袁天仲深吸口氣,點點頭,伸出去的手又慢慢收了回來。   這時候,五行兄弟早已把格桑鬆開,並從死去的青年手裡又撿來一把手qiang。現在五行兄弟有兩把手qiang在手,底氣也足了許多。格桑離開那張要命的椅子後,晃晃渾漿漿的腦袋,緩了片刻,目光落在老頭子的身上,他嗷的怒吼一聲,大步流星向老頭子走去,到了近前,抓著對方的脖子將其拎了起來,咬牙道:「想殺我?我摔死你!」說著話,他單手把老頭子高舉過頭頂,對著倉庫的牆壁就要扔過去。   謝文東歎了口七,沉聲喝道:「格桑!」   「東哥,這個老傢伙實在可惡,他……」   「放開他!他現在還有點用處,」謝文東淡然說道:「這也是給你個教訓,離家在外,時時刻刻都得提該警惕,一不小心,就會落得你剛才那樣的處境!」   格桑聽完,滿面羞紅,僵立了一會,垂下頭,哦了一聲,同時將老頭子放下。   謝文東向他揚揚頭,說道:「帶上他!我們出去看看!」   倉庫位於地下,通過一段長長的台階,才走到上面。推開房門,袁天仲第一個竄了出去,眼前是間小屋子,不大,裡面的東西又雜又亂,有衣服、有背包、有手機等等日常用品,向牆角的桌子上看,擺放有十多隻錢夾,裡面的照片各不相同,將一路上走過來所看到的情景聯想到一起,這些錢夾的主人,恐怕都已慘死在對方手裡了,袁天仲隨意翻看了幾隻,照片有男人的、女人的還有孩子的.   他握起拳頭,根根一砸桌面,低聲罵道:"畜生!"他抽出一張兒童的照片,回頭遞到老頭子的面前,凝聲問道:"你們連孩子也殺?"老頭子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過看了照片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怪笑到:"小孩子的肉最好吃.又嫩又可口,就在兩天前.我們還抓到一個嬰兒......""媽的,閉嘴!"謝文東想起晚間對方做過的那些'牛排',五臟六腑都翻騰起來,低聲怒喝道.   老頭子好像看不到他的怒火,繼續說道:"沒有經過洗禮的小雜種是送給撒旦大人最好的禮物,我們取出那個嬰兒的心臟,將他的身體分成六份,並在旁邊強姦他的媽媽......"謝文東回手一肘,正擊在老頭子的嘴上,頓時間,後者前面的四顆門牙全被打掉,牙齒混著血水流到地上,老頭子雙手捂著面門,連連慘叫,由於他是本格桑提著,兩腿懸空,在空中連連蹬踏著.   "感覺很爽把!"謝文東瞥了他一眼,向小屋外面走出.   出了小屋,眼前豁然開朗,竟然直接到了旅館的前台.直到這時他們才弄明白,原來前台後面的小物是通向地下倉庫的入口.   這時,旅館內靜悄悄的,一個人都看不到,觀望外面,車燈閃爍,在旅館門前的路上停有十多輛大小不一的汽車,而車前則站有許多穿著黑色衣狀的人,草草估計,至少也在二十號左右.謝文東走到窗前,向外仔細看了看,暗暗吸了口氣.轉頭向老頭子問道:"這都是你們的人?"老頭子咧開滿是血水的大嘴,笑道:"你們誰都跑不掉,哈哈。。。   「讓他閉嘴!」謝文東向格桑揚揚頭,後者立刻在老頭子的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後者的笑聲也隨之變成慘叫。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跨步向外走去,無形兄弟急忙上前,將他攔住,擔憂道:「東哥,外面都是對方的人,這樣出去太危險了。」   「不然怎麼樣?天知道他們的教徒還有多少,我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謝文東凝聲說道:「現在,只希望這個老傢伙在聖域裡的地位夠高,能掩護我們成功逃出去!」   五行兄弟相互看了看,皆歎氣,不再多言,小心戒備地歲謝文東走出旅館。   看到謝文東等人出來,外面的眾黑衣人眼睛皆是一亮。接著,呈扇形一步步向他們走過來。   「站住!」謝文東冷聲喝道。   在他左右的金眼和木子也同時將手中qiang抬了起來。   沒有人聽他的話,甚至對金眼二人手中的qiang都視而不見,那些黑衣人彷彿木偶一樣,仍然一點點向前逼近。   媽的,這是群什麼人?金眼暗暗心驚,低聲問道:「東哥,開qiang嗎?"謝文東默默搖頭,下意識後退兩步,回頭道:「把那個老頭帶出來!」   格桑跨步上前,越過五行兄弟,到了謝文東身旁,將老頭子向地上一按,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怒吼道:「誰他ma的再上前一步,我就踩碎他的腦袋!」   他的話對方聽不懂,但他的動作已經很明顯了。   看到滿臉、渾身都是血的老頭子,眾黑衣人得身子皆是一震,紛紛停住腳步,原本呆滯得目光紛紛變得犀利,冷冷注視著謝文東等人。   他們的目光很冷,冷得不像人類的眼睛,從中看不到一絲的人性。謝文東咬咬嘴唇,瞇縫著雙眼,幽幽說道:「讓你們的主事人出來說話。」   他一句話說完,對方竟然毫無反應。   謝文東疑問道:「你們聽不懂英語?」   「沒錯!他們聽不懂!」   隨著一句話音,謝文東面前得黑衣人紛紛向兩旁讓開,從其後面緩緩走出一名黑衣女人。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的的樣子,或許還不到,她身上穿著長袍,罩住腦袋,在月光小,只能看到她半張臉,顯得異常詭異。   通過周圍眾黑衣人對她的恭敬態度,這個黑衣女人的身份顯然很高。   謝文東上下打量黑衣女人幾眼,隨後嘴角挑起,含笑問道:「你是他們的頭領?」   「不是!」黑衣女人回答的乾脆。   「既然不是,你就走開,叫你們的頭領出來說話。」謝文東淡然說道。   沒等黑衣女人說話,被格桑踩在腳下的老頭子突然大叫道:「你們這些異教徒,不能對聖女無理···」   「聖女?」謝文東忍不住笑出聲來,暗中搖頭,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搞什麼聖女?!他歎口氣,說道:「聖女小姐,我和貴教沒有任何瓜葛,也不想有瓜葛,讓我們離開,大家相安無事,不然,我想對誰都沒有好處。」   黑衣女人看了看謝文東身後的靈敏等人,說道:「我們明顯要比你們人多,為什麼要對你作出妥協?」她說話時沒有任何語氣波動,死板而冷冰。   謝文東愣了愣,笑道:「聖女小姐,我的兄弟有qiang!」   黑衣女人冷冰冰道:「我們人人都有qiang,即便交huo,也不吃虧。」   謝文東哈哈而笑,道:「不過,聽說貴教是受到通緝得邪教,一旦交huo,吸引來警察,對於你們來講,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聽完這話,黑衣女人的臉色明顯一變,目光掃過謝文東,慢慢落在老頭子的臉上。   只是瞬間,老頭子的臉色變得蒼白,結結巴巴道:「聖女,我···我是不得已才告訴他們的,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只聽嗖得一陣急促破風聲,謝文東等人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老頭子的解釋已戛然而止,在他的額頭上,釘著半截黑色的雕翎。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頭子死了,死的乾脆利落,弩箭直接貫穿了他的腦袋。直到這個時候,謝文東等人才看清楚,在黑衣女人的長跑內,拿著一把黑漆漆的弓弩。   好狠的女人!如果她剛才這一箭是射向自己的腦袋......謝文東暗暗握緊拳頭,掌心中滲出汗水。   黑衣女人冷漠的說道:「他該死,不是嗎?」   謝文東看了屍體一眼,肯定的點點頭,道:「確實該死!」   黑衣女人嘴角挑動一下,兩眼直勾勾的看著謝文東。雖然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是謝文東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在看自己,他微微仰起頭,兩眼彎彎的也看向對方。過了好一會,黑衣女人突然說道:「你殺過很多人,你身上殺氣很濃。」   謝文東怔了怔,隨即笑瞇瞇道:「一直以來,很多人都喜歡找我的麻煩。」   黑衣女人冷然向前走了兩步,身子前探,在謝文東的身上嗅了起來。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謝文東渾身不自在,不過,他仍站在原地,動也沒動。   片刻,黑衣女人說道:「你不是警察,在你身上,我嗅不到警察的味道。」   謝文東呵呵笑了,反問道:「那你說我是做什麼的?」   黑衣女人說道:「恐怖分子、僱傭兵、黑社會或者殺手!」   謝文東聳聳肩,道:「該說的都讓你說了。」   黑衣女人話鋒一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謝文東想了想,沒有隱瞞,坦蕩說道:「謝文東。」   「你是中國人?」   「是的!」   「你的名字,我有些耳熟。」說著話,她轉過身形,向眾黑衣人的包圍圈走去,同時說道:「跟我來!」   謝文東頗感茫然,不知道這個黑衣女人要幹什麼,不過直覺告訴他,對方似乎沒有惡意。他晃身剛要跟過去,靈敏和五行兄弟等人紛紛衝上前來,靈敏急聲說道:「東哥,小心有詐!這個女人詭異得很,不簡單!」   靈敏能聽懂他倆的對話,五行兄弟英語水平很一般,只能聽明白大概,至於格桑和袁天仲,則由始至終都沒弄明白謝文東和黑衣女人在說什麼。謝文東一笑,說道:「再不簡單,也僅僅是個女人,不怕她會玩出什麼花招!你們在這裡等我!」說完話,他向眾人點點頭,隨後,大步向黑衣女人走去。謝文東考慮得很清楚,一旦發生變故,他第一時間將這個黑衣女人制住,以她的身份、地位,足可以保障己方這些人安全離開此地。   他跟隨黑衣女人走出人群,在一輛汽車前,女人停住腳步,伸手將車門拉開,坐了進去,見謝文東沒有跟入,她說道:「近來坐!」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對方一會,點點頭,從容地坐在黑衣女人身旁。他臉上從容,可暗中還是加足了小心,畢竟有時候,直覺也不是那麼可靠的。   黑衣女人從座椅下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同時說道:「我們有自己的資料庫,你的名字,我以前好像在上面看到過。」   很快,女人打開網頁,熟練而快速的登陸上去,網頁立刻發生變化,原本普通的網站變成了「聖域」的專門網站。女人將謝文東的名字輸入,很快,便查到謝文東的詳細資料。她只翻看了幾下,然後恍然大悟,略帶驚訝的說道:「原來,你是中國黑手黨的大頭目。」   謝文東看著電腦上關於他的英文介紹,搖頭而笑,說道:「想不到,我竟然這麼有名氣!」   黑衣女人跟著笑道:「我更加想不到,愚蠢的范加爾克竟然又幸運的把你騙到這裡來了。」   謝文東身子向後一竄靠,轉頭看向對方,問道:「這裡是你們聖域的總部?」   黑衣女人道:「不是。」   謝文東聳肩道:「聖女這個名頭似乎很大,既然這裡不是你們的總部,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黑衣女人說道:「因為儀式。」   "什麼儀式?""黑彌撒的儀式"黑衣女人說道:"兩天前,范加爾克弄到一個鮮活的新生嬰兒,那是送開聖主很難得的禮物,所以,我要趕過來主持儀式."謝文東西瞇了瞇眼睛,似問非問地說道:"你們殺了嬰兒,還強姦了他的母親."黑衣女人突然笑了,平淡說道:"他的母親是最好聖餐."她的語氣很淡然,但說出的話卻殘忍的讓人頭皮發麻,謝文東瞇縫著眼睛道:"見鬼的邪教!"聞言,黑衣女人的臉色頓時沉下來,冷聲說道:"你可以不理解我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們."侮辱?謝文東現在有痛扁她的衝動,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我不想拿自己和同伴的姓名開玩笑,他聳聳肩,沒有多說什麼,黑衣女人說道:"我想我們可以達成一個協議.""什麼協議?""我放你們離開!而你,為我們提供場所."謝文東挑起眉毛,疑問道:"什麼意思?"黑衣女人的語氣又恢復到原來的死板,說道:"歐洲國家在聯手打JI我們,這裡,已不再是我們可以長時間逗留的地方......"不等她說完,謝文東打斷她.冷笑道:"所以呢?""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中國為我們提供安全的場所,對於你來說,這並不難,不是嗎?""是不難!"謝文東笑了,氣笑了,聳肩說道:"我安排你們去中國,讓你們去中國吃人?強姦中國的母親,再殺掉她剛出生的孩子?"黑衣女人似乎沒有聽出他言語中的怒火,竟然大點起頭,毫不避諱的說道:"是的!"謝文東感覺對方簡直是在對自己進行一種侮辱,他手腕微動,金刀墜落,握於掌中,殺掉這個女人,很容易,只要自己手臂一揮即可,可是殺掉她之後怎麼辦?這一點謝文東不得不去考慮。他揚起頭,沉思片刻,他笑瞇瞇地說道:「我無法送你們去中國,我只能送你們去兩個地方,一個,是地獄,讓你們去見你們的聖主,第二,是非洲,那裡有個國家,叫安哥拉。」   黑衣女人良久無語,過了半晌,他慢慢將頭上的黑罩掀掉。   聽她低沉的嗓音,謝文東原本以為她有三十歲左右,現在看她的模樣,微微有些吃驚。女認的模樣很漂亮,皮膚光滑細膩,富有彈性,五官深刻精緻,看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年紀要比謝文東還小上好幾歲。   她直視謝文東,凝聲說道:「安哥拉?那是個什麼樣的國家?」   謝文東很快便從驚訝中恢復過來,暗暗而歎,美麗的外表,惡魔的靈魂,算起來自己已算是夠毒了,可這個歐洲女孩比自己更毒!他淡然而笑,說道:「那是一個美麗而自由的國度!」   黑衣女郎思慮片刻,伸出手來,笑道:「成交!」   想不到她答應得如此乾脆,謝文東含笑說道:「我雖然可以在安哥拉向你們提供場所,甚至提供保護,不過,你們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黑衣女郎愕然,疑問道:「什麼條件?」   「我會把你們這裡的情況通知給警察,恐怕用不了多久,警察就會趕來,希望到時你已經離開了,而其他的人還在。」謝文東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件事需要求助荷蘭警方幫忙,事情很棘手,如果拿他們去做交換,事情可能會變得容易許多。」謝文東含笑說道。   他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機會。聖域是歐洲深惡痛絕的邪教,拿他們去交換自己被警方扣住的兄弟們,成功希望很大。當然,這件事他也可以秘密來做,不用告訴對方,不過,在謝文東看來,聖域雖然是邪教,但卻有許多自己能利用上的地方,多留一條門路,對自己總是有力而無害的。   「你是要我犧牲這些教徒們?」黑衣女郎冷冰冰地問道。   謝文東說道:「也可以這麼說,當然,值不值得這麼做,還要看你的決定。」   黑衣女郎低頭沉吟,臉上帶著不合年紀的成熟與老練,片刻後,她說道:「我需要時間考慮。」   「好啊!」謝文東點點頭,道:「我最多可以給你三天的時間,現在,我要告辭了!」說著話,他伸出手去推車們。是非之地,他片刻也不願意久留。   黑衣女郎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凝聲問道:「你要去哪?」   「折騰了大半夜,我當然要去找家酒店休息了。」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我怎樣才能聯繫上你?「女郎問道。   謝文東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女郎,隨後笑道:「你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黑衣女郎沒有再多言,面無表情地坐在車內,暗暗記下他的電話號碼。   謝文東小心翼翼地下了車,眼睛始終盯著她的舉動,對方的思維不是能用常理可以推斷的,雖然兩人談得很好,但他還是擔心女郎會對自己突下毒手。   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女郎自始自終都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下了車之後,謝文東暗鬆口氣,他剛要離開,恍然又想起了什麼,彎下腰身,看著裡面的女郎,含笑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迪拉娜·萊恩!」女郎淡淡地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開了。走出沒幾步,他的手機突然響起,謝文東一愣,這個時候不應該有人給自己打電話!想頭,他轉回頭,只見坐在車裡的女郎正在把玩的手機,而眼睛卻在看著他。   狡猾的小妖女!謝文東心裡嗤笑一聲,沒有理會,繼續向已方眾人走去,而他的手機鈴聲也隨之停止。   見他安然無事地回來,靈敏等人紛紛圍上前去,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你和她談什麼了?」   「做了個交易。」謝文東將自己和女郎談話簡單講述一遍,隨後說道:「我們走!先離開這裡再說!」說著話,他向眾人一甩頭,按照來時的原路,向阿姆斯特丹的市區走去。原本那些圍站在左右的黑衣人紛紛側身,給他們讓開一條通道,不過無數只冷冰冰的眼睛在他們身上轉來轉去,讓人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不自在。   走路中,袁天仲低聲問道:「東哥,你把他們引到安哥拉,不等於把那裡的人害了嗎?」   謝文東苦笑道:「不然怎麼辦?我總不能真在中國找個地方來安置他們吧?何況,他們若是進入了安哥拉,就等於鑽進我們的掌心裡,一旦做得太過分,隨時隨地就能置他們於死地!」說著,他對靈敏問道:「這個聖域,究竟是個怎麼樣的教派?」即使到現在,謝文東也沒把對方弄明白,覺得他們做的事情,有太多太多自己不能理解的地方。   靈敏歎了口氣,道:「對於黑彌撒,我也只是聽說過一些傳聞,知道得也不是很詳細。他們信封撒旦,尊撒旦為聖主,反正一切的信條都是和天主教截然相反的,佩帶倒置的十字架,提倡同性相交,吃聖餐要粘上類便的人肉等等,反正他們的行為是正常人難以理解的。」   「哦!」謝文東撓撓頭髮,搖首而笑。   「還有,」靈敏繼續道:「天主教的聖女必須是聖潔的,而黑彌撒的聖女則必須是妓女。」   撲!謝文東差點被自己的的口水咽到。在他看來,那個名叫迪拉娜·萊恩的女郎還不到二十歲,充其量只有十七、八歲,很難想像,她竟然會是個妓女。謝文東仰面吸氣,幽幽說道:「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說話間,只聽身後的汽車轟鳴,燈光閃爍,眾人皆是一震,紛紛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道路上,一輛汽車正向已言的這邊急速而來。靈敏眉頭大皺,疑聲道:「難道黑彌撒不打算放過我們,追殺上來了?」   隨著她的聲音,金眼和木子也雙雙把手槍抽了出來,背於身後,兩眼眨也不眨地盯著駛來的那輛汽車。   時間不長,汽車到達眾人面前,緩緩停下,接著,車門一開,從裡面蹦下一名白人漢子。對於這位眾人都認識,當初從酒吧接他們到這裡來的人,正是他。   白人漢子依然是滿面帶笑,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是聖女派我來的!這裡距離市區很遠,路上又很難遇到車輛,所以聖女特意讓我來送你們回市區。」   聞言,眾人暗暗鬆了口氣,可是高懸的心並沒有放下,金眼和木子仍然緊緊握著手槍。   謝文東悠然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代我多謝聖女的好意!」   當初,眾人是坐著這輛麵包車來的,經過一翻波折,現在又坐著這輛麵包車返回市區。   車上,那白人大漢問道:「你們想去哪裡?」   「酒店!」   「哪家酒店?」   「隨便哪一家,只要不會在我們熟睡的時候悄悄從床底下爬出來人偷襲我們的就好。」謝文東半諷刺半挖苦地說道。   白人漢子老臉一紅,嘿嘿乾笑兩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進入市區之後,又行了好一會,麵包車在一家豪華的大酒店門前停下,等謝文東下了車,看清楚酒店的名字之後,長噓了口氣,他敢肯定,這家酒店絕對不會發生剛才在旅館裡那樣的事情,因為這家酒店的名字叫希爾頓,希爾頓企業和黑彌撒應該沒有關係。   把謝文東等人送到地點之後,那白人孩子打聲招呼後便急匆匆地走了。   進入酒店內,看著金碧輝煌,五彩繽紛的豪華裝飾,謝文東等人突然之間有種倍感親切的感覺,彷彿是從可怕的黑暗時代又回到了現代社會。   謝文東看看手錶,此時已接近黎明,他長歎一聲,悠悠說道:「現在,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是啊!」木子看眼靈敏,笑嘻嘻地陶侃道:「我們的靈大小姐也終於不用再和東哥擠一個房間了。」   他的話,立刻遭來靈敏『惡毒,犀利』的白眼。   雖然沒有靈敏和他擠同一間房,但謝文東睡得並不安穩,早上八點左右時,姜森和劉波雙雙抵達,與他二人同來的還有大批的血殺、暗組人員,而九點多時,謝文東的電話又響起,這次打來電話的,是從英國剛剛趕來的白浩。   白浩是謝文東插在英國的一股勢力,並不是很看重,對他也沒有給予過太多的支持,而白浩的能力卻很令人意外,他借助謝文東提供的自己以及小部分的人力,在倫敦迅速建立起自己的勢力,發展到現在,力量已不能小窺,另外,傑克就是因為白浩的緣故才投靠謝文東的麾下。   對於白浩的到來,謝文東很意外,在酒店見面之後,他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現在的白浩和以前變化了許多,當謝文東出次見到他時,他穿著流里流氣,衣服褲子又肥又大,頭髮花花綠綠,脖子上帶著粗粗的假金項鏈看起來和那些黑人的地皮流氓沒什麼兩樣。現在,他西裝革履,皮鞋擦得錚亮,一塵不染,精氣神十足。   他呵呵一笑,說道:「我許久沒有見到過東哥了,這次聽說東哥到了荷蘭,我就趕過來看看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謝文東笑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到荷蘭來了?」   白浩正色說道:「是英國的洪門組織告訴我的。」   「你認識他們?」謝文東挑起眉毛。   「以前是我認識他們,可人家不認識我。」白浩不好意思地說道:「後來,他們知道我是東哥的兄弟,給過我不少關照。」   英國洪門確實給過白浩一些幫助,那是在上海洪門峰會結束之後,英國洪門老大劉天剛與謝文東達成同盟,知道白浩是謝文東的小弟後,便幫過他一些忙,主要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問到:「你帶來多少兄弟?」   白浩一怔,壓低聲音問到:「東哥來荷蘭是打架的?」   「嗯!」謝文東毫不隱諱,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要幹掉荷蘭洪門!」   白浩吸了口氣,皺著眉頭道:「我不知道東哥要有這麼大的動作,這次我只帶來十幾名兄弟,如果東哥要人手,我現在就給家裡那面的兄弟打電話,讓他們立刻趕到荷蘭來!」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沒有過來就算了,搞得動靜太大,引起荷蘭洪門的疑心就不好了。」   白浩應了一聲,問到:「東哥,我們現在怎麼做?」   「等!」   「等誰?」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英國洪門老大劉天剛,法國洪門老大唐億鵬,德國洪門老大宋卓!」   白浩大吃一驚,劉、唐、宋三人都是一方的霸主,華人黑道中的大頭目,想不到會齊聚荷蘭,這次自己可趕上大熱鬧了!不過,這也是自己好好表現的最佳時機。他撓撓頭髮,在旁幽幽而笑,沒有說話。   當天下午,先是宋卓第一個趕到阿姆斯特丹,接著,劉天剛、唐億鵬也先後到達,同時,他們還各自帶來自己二、三十號的精銳手下,人員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上百人。   他們與謝文東等人齊聚在希爾頓大酒店。   大家都可算是熟人了,相互之間沒有太多的客套。看到白浩在場,劉開剛倒是很意外,含笑點下頭,算是與他打了招呼。隨後,他大步走到謝文東的近前,直切主題,迫不及待地問到:「謝先生打算好我們該怎麼了嗎?」   謝文東笑呵呵地擺下手,說道:「坐下說!」   等眾人紛紛坐下之後,見大家的目光都在注視著自己,他方收斂笑容,說道:「當前,最主要的問題是,要弄到槍,越多越好!」   三名洪門老大帶來的手下,加上血殺、暗組人員,合計不少於二百號,這麼多人,如果沒有武器,與荷蘭洪門為敵,也等於是找死。   「這個容易!」宋卓說道:「今天晚上我就去辦!」   謝文東追問道:「有把握嗎?」   宋卓點頭道:「謝先生儘管放心,我在這裡也有些朋友,太大的忙或許幫不上,武器方面還是沒問題的,只是需要花一些錢!」   唐億鵬回收道:「這點宋老弟不用擔心,我們四家做事,所花費用,自然由我們四家平攤。」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四家共同出費用,謝文東並不反對,現在花錢,日後分割利益的時候也好說話,見狀,宋卓暗暗鬆口氣,又問道:「謝先生,弄到武器之後,接下來怎麼辦?」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約趙成傑和顏學文出來,談我們勢力進入荷蘭的事,如果他們仍然反對,我們就幹掉他們。」   「如果他們同意了呢?」唐億鵬反問道。   「呵呵!」謝文東笑了,瞇眼說道:「無論他們同意與否,我們都不能手下留情,要做,就做的乾脆利落,不留任何禍患!」   唐、劉、宋三人同是一怔,互相看看,誰都沒有說話,不過在心裡卻暗點其頭,對謝文東的話表示贊成。   當天晚間,宋卓前去購買武器。   武器方面是重中之重,也涉及到己方這次行動能否成功,謝文東放心不下,親自跟隨他一同前往,與之同行的除了五行等貼身兄弟之外,還有白浩。   由於以前勢力進入過荷蘭,宋卓對阿姆斯特丹的環境十分熟悉,輕車熟路,直接帶著謝文東等人到了市區東部的貧民窟。   這裡在勢不可擋姆斯特丹屬於相對落後的地方,治安也是最差的,全市六成以上的犯罪事件都來至於此,與光鮮華麗的市區相比,這裡顯得又髒又亂,破舊的矮樓房隨處可見,牆壁上塗鴉得亂七八糟。街頭卷尾不時能看到閒散的無業青年三五成群,對陌生人和外來者投來充滿敵意的目光。   謝文東,宋卓等人是搭記程車過來的,在一處巷口停下,下了車,謝文東向前後望了望,凝問道,宋老大,你的朋友就住在這裡,在他印像中,做軍火買賣的都是有錢人。   宋卓看出他的疑惑,悠悠一笑,說道:「這裡雖然破爛不堪,但與市中心比起來要安全許多!」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范比克!」宋卓說道。   謝文東聽後眨眨眼睛,在旅館裡的那個聖域老頭名字裡也有范字,他隨口說道:「荷蘭人,似乎叫范什麼的很多。」   宋卓大點起頭,說道:「確實很多。」范在荷蘭有富貴,顯赫的含義,所以在姓氏中含有范字的很普遍。   兩人邊走邊聊,穿過半條小巷,在一棟兩層高的小樓門前停下。宋卓看了看左右,道:「到了!」說著話,他走到小樓的門前,輕輕敲了幾下房門。時間不長,門上的小窗口打開,裡面露出半張黑臉,大大的眼白和漆黑的面膛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黑人眼珠轉動,瞄了謝文東和宋卓等人一眼,隨後戒備十足地冷聲問道:「你們找誰?」   宋卓一笑,說道:「我找范比克,我是他的老朋友!」   「哦?」那黑人上上下下又將他仔細大量一番,語氣依然冰冷,說道:「你等一會!」說完話,啪的一聲,他將門上的小窗口重新關死。足足等了七,八分鐘,門內才再次傳出動靜,隨著一陣嘩啦啦的聲響,樓房的房門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名黑人青年,他直著背心,身上的皮膚黝黑發亮,肌肉高高鼓氣,十分健壯。出來後,他將謝文東等人又諑個看了一番,接著瞧瞧四周,沒有發現異常,才向宋卓一甩頭,道:「進來吧!」   樓內光線昏暗,滿地的垃圾,空氣中充斥著煙和汗臭混合的氣味,就在門廊的一角,還席地坐有兩人,一男一女,年歲都不大,正低著頭貪婪又享受地吸食著白粉。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抬起手來,輕揉下鼻子。   黑人青年的態度蠻橫粗魯,對宋卓說道:"其他人留下,你跟我上來!"說著話,便向樓上走去。   謝文東既然已經跟來了,宋卓哪好意思把他留在樓下,他呵呵一笑,拉著謝文東,說道:"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我倆要一同見范比克!"黑人青年瞪著宋卓半晌,轉頭再瞧瞧謝文東,見他瘦瘦弱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嗤笑出聲,道:"行!走吧!"謝文東象五行兄弟使個眼色,又暗打兩個手勢,方與宋卓跟隨黑人青年向樓上走去。   二樓要比一樓乾淨一些,光線也足了許多。一路上,謝文東留意觀察,合計下來,對方在樓內的人數在十到二十人之間,基本都帶有武器。   在一間辦公室的門口,黑人青年停住身形,敲了兩下房門,將門推開,探著腦袋說道:"老闆,人來了!"說著,他向宋卓揚揚頭,示意他進去。   謝文東和宋卓進入辦公室,房間不小,裡面擺放的東西也不多,一名四十多歲,身材肥胖的中年白人坐在辦公桌後,在他腿上,還坐有一位妖艷性感,濃妝艷抹的女郎。   等他二人近來之後,還沒開口,肥胖的中年白人首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宋,我們好久沒見了,你還是老樣子,哈哈。。。。。。"隨著一陣爽朗的大笑聲,他目光一偏,看向謝文東,疑問道:"這們朋友是。。。。。。"謝文東笑瞇瞇地點下頭,道:"我叫謝文東。""謝文東?"肥胖的中年人摸著厚厚的下巴,沉思說道:"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說完話,他直勾勾地打量著謝文東。   謝文東悠然而笑,輕描淡寫道:「我只是個無名小卒而已!」   肥胖中年白人哈哈大笑,不在理他,看著宋卓問道:「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的語氣雖然客套,但態度卻傲慢,由始至終,他坐在椅子上動都沒動,即便是坐在他大腿上的女郎也沒有任何要下來的意思,顯然沒把謝文東和宋卓二人放在眼裡。   宋卓似乎早已司空見慣,臉上神色沒有一絲的不自然,他含笑說道:「來找你,當然是要和你做筆交易了,大交易!」   「哦?」肥胖中年人眼珠轉了轉,疑問道:「是樣的大交易?說來聽聽!」   宋卓晃身,坐在辦公桌旁的沙發上,敲著二郎腿,笑道:「二百支短槍,五十支長槍,應該算是大交易了吧?!」   肥胖中年人眼睛頓時一亮,可隨後又面露疑惑地問道:「怎麼這次一下子要買這麼多?難道你又打算到荷蘭來做『生意』?」上次,宋卓勢力進入荷蘭,但很快便灰頭土臉的被當地黑幫聯手打了出去,這件事到現在他依然記憶由新。   提到當年的糗事,宋卓老臉一紅,嘿嘿乾笑兩聲,只點點頭,沒有多言。   肥胖中年人不再追問,話鋒一轉,狀似隨意地問道:「準備什麼時候提貨?」   「現在!」宋卓想也沒想,立刻答道。   肥胖中年人眼珠轉了轉,故作為難的說道:「宋,你這次來的很不巧啊,最近一陣子,貨源很緊張,而且需求量又很大,你現在又一下買這麼多,恐怕有些困難!」   謝文東心中嗤笑,對方用話探出宋卓急需槍械,便打算乘機敲詐了,十足的奸商。   宋卓臉色微變,疑問道:「范比克,你手中沒有貨嗎?」   「不是沒有,只是價格方面。。。要比以前貴一些。」肥胖中年人擦著大笑,呵呵笑道。   一聽這話,宋卓也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不過他並不在乎,所花費用,有四家平分,無論對方的槍械有多貴重,分攤到自己頭上也沒有多少,他點點頭,說道:」價錢不是問題,主要是有,貨的質量要好餓,而且,我現在就要帶走!」   「哈哈!」肥胖中年人大笑,拍拍女郎的腰身,後者識趣的從他腿上下來,走到一旁,中年人慢慢站了起來,向宋卓擺擺手,道:』我們是老朋友了,我可以讓你先去驗貨!「說著話啊,他晃晃悠悠的走出辦公室,向走廊裡面的小倉庫走去。   小倉庫有厚厚的鐵門鎖著,上下兩把鎖,肥胖中年人從口袋裡摸出鑰匙,將房門打開,裡面堆積著大大小小數十隻普通加電的大紙箱,他向跟在身後的黑人青年一甩頭,後者會意,快步走到倉庫的裡端,從裡面拖出一隻紙箱,將其打開,裡面有長條型的木箱,再次打開,箱中是清一色的M16式美制步槍。   肥胖中年人從木箱中拿出一支步槍,在手中熟練的把玩片刻,交給宋卓,同時說道:」這是M16A2型號的自動步槍,能單射,能三連發,還能連射,在美國也算是最先進的了,性能穩定,價格還便宜,在全世界都屬於搶手貨。」   宋卓拉動槍拴,槍體發出喀喀的響聲,會用槍的人,只聽聲音就能判斷好壞,宋卓連連點頭,問道;「多少錢一把?」   肥胖中年人嘿嘿笑道:「我賣給別人,都是三千美圓,你是我的老朋友,當然要算便宜一點給你,兩千五百美圓。」   兩千五百美圓?快合兩萬人民幣了,謝文東心中冷笑,在中國,這樣的步槍就八千人民幣左右,在台灣,那就更便宜了,不會超過五千人民幣,而這個胖子還真敢獅子太開口啊!   宋卓也感覺這個價格太快了點,他看向謝文東,低聲問道:「謝先生,你看。。。。? 第一百二十八章   謝文東沒有馬上答言,從宋卓手中接過步搶,邊退出彈夾邊說道:"搶是不錯,不知道用起來如何?"肥胖中年人笑呵呵地看著謝文東,頓了片刻,說道:"你可以試試。"謝文東將彈夾重新裝好,卡卡兩聲,乾淨利落地將搶上膛,隨後,搶口一偏,直指肥胖中年人的胸膛。後者臉色一變,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謝文東快速地扣動兩下扳機。   啪、啪!步搶發出頂針撞擊的空響聲。   雖然彈夾中沒有子彈,但還是把肥胖中年人嚇了一跳,那名黑人青年也下意識地將腰間手搶抽了出來,目露殺機的緊盯謝文東。   打了兩下空搶,謝文東突然哈哈大笑,將步搶向木箱子一扔,轉頭看看滿面愕然地宋卓,說道:「兩千五百美元一把,沒問題,我們要了!」   聞言,原本面帶怒色的肥胖中年人笑了,不管怎麼說,這筆買賣,他從中是大賺了一筆。   他看著黑人青年手中的搶,皺皺眉頭,又向倉庫裡揚揚頭。那黑人青年慢慢將手搶揣起,晃身又走到倉庫內,搬出一隻紙箱,裡面整整齊齊擺放二十個黑色塑料盒。肥胖中年人隨便拿起一個,打開,裡面擺放著格洛克17式手搶,配件齊全,除了配備有彈夾以及消音器外,連搶械的簡易清潔工具也有。包裝精緻,顯然是從奧地利直接偷運過來的。肥胖中年人將搶拿出來,笑呵呵說道:「格洛克17式手搶,可以裝十七發子彈,最先進的手搶,性能穩定,價格便宜,在全世界都屬於搶手貨啊!」他把推銷M16拿一套說辭又搬出來了。   「多少錢?」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   「不貴!才一千五百美元!」肥胖中年人感覺謝文東雖然沒有禮貌,但卻很好說話,他笑嘻嘻道。   謝文東瞥了他一眼,點點頭,道:「備貨吧!二百支手搶,五十支步搶,我們都要了!」   肥胖中年人心裡樂得快要開花,像謝文東這樣連價都不討的顧客實在少見,這筆買賣,他從中至少能賺二十多萬的美元。既然如此,他還是裝出滿臉的無奈樣,說道:「因為宋是我的老朋友,所以我才肯以這麼便宜的價格賣給你們……」邊說著話,他邊拿出計算器,辟里啪啦地按了一通,說道:「一共是四十二萬五千美元。」說著,他看了看兩手空空的謝、宋卓二人,笑問道:「這錢,兩位準備怎麼付啊?」   來時宋卓就已經把錢準備好了,只是沒有拿上來,他笑道:「在樓下,我現在就去拿!」   「好!」肥胖中年人對黑人青年說道:「多叫幾名兄弟過來,把貨準備好!」   宋卓一笑,除了價錢貴了一點外,事情進展的還算順利。他轉身剛要下樓,謝文東伸手將他攔住,說道:「宋老大,我去拿吧!」說完話,不等宋卓表態,謝文東已快步走下樓去。   宋卓和肥胖中年人紛紛聳聳肩,相視一笑,並肩走回到辦公室,邊等謝文東取錢的同時,邊閒聊起來。   且說謝文東快速地走下樓之後,見己方的人員都在門廊內等候,旁邊還站有兩名白人青年在監視他們。   他走到近前,對一名手提黑色皮包的青年說道:「把錢給我!」   那青年是宋卓的心腹,見狀一愣,問道:「謝先生,生意談妥了嗎?」   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現在只差交錢提貨了!」   「哦!」那青年應了一聲,琢磨片刻,慢慢將手中皮包遞給謝文東。謝文東雖然和宋卓已經達成聯盟,但彼此之間交流甚少,那青年也不放心把錢給謝文東,只是對方已經開口了,他又不好拒絕,只能迎著頭髮把錢遞過去。   謝文東在接過皮包的瞬間,另只手手腕一晃,金刀墜落,夾於指尖,猛的揮了出去。   嘶!隨著一聲輕響,血光迸射而現。   送卓手下那名青年傻了,摸摸噴在臉上的血跡,嚇得驚呼一聲,連連倒退,再看謝文東身旁的兩名白人青年,其中一個脖頸被劃開,血流如柱,人以貼著牆壁,緩緩滑倒,另外那名青年大驚失色,邊掏qiang,邊要喊叫,可是叫聲還沒來得及發出去,謝文東手中的金刀已經深深刺入他的心臟。   快如閃電又狠毒無比的兩刀,直接取了那兩名白人漢子的性命。   五行、白浩等人同時一驚,不明白東哥為什麼要突下殺手。宋卓的手下更是驚駭得面無血色,拿錢的那名青年顫聲問道:「謝,,謝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謝文東的目光掃過他,看向五行兄弟和白浩,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裡人,一個也留不得。」說著話,他將黑色皮包又仍回到青年懷裡,掏出手帕,擦拭手上和刀上的血跡。   五行兄弟聽道,不再多問原因,對於謝文東的命令,他們只需要去執行。   金眼向水鏡使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從鞋下取出銀針,直向牆角處那兩名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仍在專心吸毒的男女走去。。   五行兄弟的行動極快。只轉瞬之間。便將以後的對方人員全部清理乾淨。而且清理的無聲無息,號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等把一樓處理完之後,謝文東帶領眾人直接上樓去。   此時,那黑人青年正帶領三個手下從倉庫裡搬東西,見他突然帶這麼多人上來,幾人同是一愣。黑人青年皺起眉頭,問道:「你們都上來幹什麼?   謝文東笑瞇瞇地走上前去,同時說道:「當然是提貨了!"哦!黑人應了一聲,可很快感覺不對勁,疑問道:「你不是去取錢了嗎?錢還沒交,提什麼貨?」   「哈哈!」謝文東大笑,反問道:「誰說我沒交過錢!」   黑人青年撓撓頭,疑問道:「交過了,我怎麼沒看到。。。?」   正說著話,五行兄弟和白浩走上前來,在黑人青年還在茫然不解的時候。白浩猛一個健步,竄到他面前,手臂一伸,一把將其脖子摟住,同是手臂加力,狠狠的回收。   當黑人青年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反抗已經來不及了。白浩的胳膊如果一條鋼筋。任他如何掙扎,就是難以鬆動分毫,轉瞬間,黑人青年的那張大黑臉已經變成將紫色。手腳劇烈的揮動著。   同一時間,五行兄弟也齊齊出手,將另外三人擊昏在地。   感覺黑人青年的生命在自己的肘臂內消失,白浩這才緩緩鬆開胳膊,黑人青年像是一條無骨的泥鰍,靠著他的身體,軟綿棉的滑倒在地,舌頭伸出一塊,兩隻圓睜的眼睛幾乎要凸出眼眶了。   白浩看眼地上的屍體,長吁了一口氣,隨口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向他笑了笑,對著大紙箱努努嘴,說道:『裡面的手搶聽說很不錯,現在,試試它的性能如何!」   說著話,他彎下腰來,將紙箱打開,從裡面取出格洛克手搶,添滿彈夾,裝好消音器,接著,將搶塞進腰間。   五行兄弟和白浩跟著取出手搶,而宋卓那幾名手下兄弟皆在一旁看傻了,一動不動,好像木頭似的。   謝文東壓根沒指望上他們,他面無表情的說:「無行,你們去搜索一下各個房間,凡是能喘氣的,就讓他們不能再喘氣,白浩,你跟我走!」   「是,東哥!」五行和白浩齊齊低應一聲。   謝文東從懷裡抽出一跟香煙,點燃,叼在嘴裡,一手查兜,笑咪咪的向肥胖中年人的辦公室走去,路過那名拿錢的青年身邊時,順手將他手中的皮包抓過。   直到謝文東和白浩走進辦公室,宋卓那幾名手下還在震驚之中,他們從沒有見過這樣囂張霸道的人,初到一個國家,就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大開殺戒,在他們看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推開房門,進入肥胖中年人的辦公室,謝文東笑呵呵的走到辦公桌前,將手中的黑色皮包往桌子上一放,笑道:』錢已經取來了。」   看著份量不清的皮包,肥胖中年人笑了,笑的燦爛,嘴巴都合不住了,當然,如果他知道外面的情況,恐怕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他深吸口氣,身子前探,迫不及待的打開皮包,可手伸出一半,他又縮了回來,看向宋卓,笑問道:「這裡面是多少錢?」   「五十萬!」不等宋卓說話,謝文東搶先道:『美圓!」   肥胖中年人目露精光,說道:「你們帶來的錢可真不少啊!」   謝文東笑道:』本來還想買些其他的東西,只是范比克先生開出的價錢實在太貴了,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   對他的話,肥胖中年人似懂非懂,不過他不關心這個,他只關心如何將剩下的錢也弄到手,他笑道:「你們還想買什麼,儘管說出來,我可以以最低的價格賣給你們,我們是老朋友媽,哈哈!」   「哈哈!」謝文東也跟著笑了起來,道:「那我們就全都要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全要?」肥胖中年人吃驚地看著謝文東,半響沒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他笑道:「如果你們全要,那還得拿出幾百萬的美圓!」   謝文東笑道:「沒問題!」說著話,他拍拍皮包,說道:「錢都在這裡!」   肥胖中年愣了愣,哈哈大笑,轉頭對宋卓說道:「宋,你這位朋友真會開玩笑!」   宋卓在旁賠笑,不知道謝文東這是怎麼了,明顯在沒事找事嘛!如果真是在開玩笑,那他的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開玩笑?」謝文東笑了,笑得比肥胖中年人還燦爛,彷彿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他邊笑邊轉過身去,背對著肥胖中年人,笑聲不止,可手提起衣襟,將腰間的sho槍抽了出來,猛然間,他轉回身影,手臂一抬,槍口對準肥胖中年人的腦袋,撲,撲,撲,連開三槍。   安裝有消音器的sho槍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但三顆子彈卻顆顆要命,其中兩槍打中肥胖中年人的腦袋,另一強剛打在他的胸口上。致命的三槍。肥胖中年人聲都未來得及吭一下,臉上甚至還帶著殘留的笑容,一頭趴在辦公桌上,鮮血瞬間便流出好大一灘。   他旁邊的那年輕的女郎驚呆了,沒等他反應過來,謝文東身後的白浩拔出暗藏的sho槍,甩手就是兩槍。轉瞬間,女郎也步了肥胖中年人的後塵,到血泊當中。   謝文東瞄了一眼屍體,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只剩下陰笑,他拔掉嘴角的香煙,扔在煙灰缸裡,對一旁滿面呆相的宋卓笑道:「宋老大,現在好了,這裡的軍火隨便我們來拿!」   聞言,宋卓反應過來,他機靈靈打個冷戰,又驚駭地看著謝文東,結結巴巴地說道:「謝····先生,你怎麼把他殺了?你這是做什麼?   」   謝文東冷笑一聲,淡然說道:「此人利慾熏心,留他不得!我們購買武器的消息,必須得嚴守保密,消息一旦走漏出去,宋老大認為我們還能把趙成傑和顏學文二人約出來嗎?」   「哦,這個。。。。。」宋卓撓撓頭髮,為之語塞,過了片刻,他說道:「謝先生認為他會把消息告訴荷蘭洪門?」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說出去。」謝文東搖頭,冷漠道:「但我知道,行事必須得萬無一失,就算有百分之一可能性,我們也得杜絕!」   唉!宋卓心裡暗歎口氣,謝文東的頭腦固然精明,但為人實在太狠毒了!   謝文東拍拍桌子上的皮包,笑道:「不管怎麼說,殺掉他,錢是省下了,後患也沒有了,而且武器也弄到手了,一舉三得!」   事已至此,宋卓再埋怨謝文東也沒有用。他看眼肥胖中年人的屍體,搖了搖頭,與謝文東走出辦公室。   此時,整棟樓內已再找不到一個對方的活口,無行兄弟以及宋卓那些手下正在將倉庫裡的武器往外搬運,並將己方早已準備好的數十隻大帆布包打開,將槍xie去掉包裝,散放在裡面。   五十支長槍,二百支短槍,數量已經不少,謝文東走到近前,招呼道:「大家辛苦點,不要怕累,把我們能拿得動的又能用得上的,統統帶走!」   謝文東和宋卓他們將近二十人,到最後,每人各拿兩隻塞得滿滿的大帆布包,從破舊的小樓內出來。   到了外面,攔下幾輛出租車,眾人坐車,紛紛返回酒店看著滿載而歸的眾人,再瞧瞧裝在皮包裡一分錢沒少的五十萬美圓,唐億鵬和劉天剛二人皆楞住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雙雙走上前來,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回事?對方沒有要錢,白白送給我們這麼多軍火?」   宋卓苦笑,范比可克哪是沒有要錢啊,只不過他是有命要錢,沒命拿走啊!他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述一遍。   唐,劉二人先是一驚,隨後哈哈大笑,看向謝文東,連聲說道:「和謝先生合作不僅省錢,而且還很是痛快啊!」   宋卓白了他倆一眼,心中暗暗苦笑,痛快?謝文東如此毒辣,弄不好哪天就會在自己的背後下刀子呢!當然,這話他無法說出口,只能在心裡嘀咕著。   謝文東和宋卓帶回的武器不少,長槍,短槍,狙擊搶應有盡有,另外還有一大堆各種型號的手雷。   有了這些軍火,眾人的心情皆安穩了許多,現在,即便與荷蘭洪門正面交戰也不用怕了。   唐億鵬問道:「謝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做?直接約趙成傑和顏學文出來嗎?」   謝文東沉思不語,眼珠提溜亂轉。直接約他二人出來,恐怕對方會有戒心,未必能如願。想著,他微微一笑,說道:「現在給趙成傑打電話,告訴他,我們明天抵達荷蘭!」   唐億鵬一怔,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到荷蘭了嗎?想著,他馬上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那是欲蓋彌彰的疑兵之計!   他含笑連連點頭,贊同道:「好!謝先生,我現在就給趙成傑打電話!   唐億鵬給趙成傑打去電話,告訴他謝文東,劉天剛,宋晝以及自己會程坐明天上午的飛機,抵達阿姆斯特丹。   東會來,那是預料當中的,畢竟他的數十號手下全部被荷蘭警方抓獲,他來荷蘭想辦法救人是應該的,至於唐億鵬、劉天剛、宋卓三人要隨謝文東一同前往,倒令趙成傑很意外,他疑問道:「唐兄,你和劉兄、宋兄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謝文東會來,那是預料當中的,畢竟他的數十號手下全部被荷蘭警方抓獲,他來荷蘭想辦法救人是應該的,至於唐億鵬、劉天剛、宋卓三人要隨謝文東一同前往,倒令趙成傑很意外,他疑問道:「唐兄,你和劉兄、宋兄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唐億鵬一笑,說道:「沒什麼事,只是隨謝先生走一趟,看能不能幫上他的忙!」   「哈哈!」傑大笑出生,故意諷刺地說道:「文東做事,倒是盡心盡力得很啊!」   唐億鵬老臉一紅,氣得牙根直癢癢,不過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他強顏歡笑:「俗話說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嘛!由於謝先生的照顧,我們得到洪天集團的股份,幫他的忙,也是應該的,趙兄你說呢?」   提到洪天集團股份的事,趙成傑可謂是一肚子的怒火,別的地方,進展的順利,唯獨他這裡,麻煩重重,到現在,股份也沒弄到手。   當初,他搶先動手,打算在弄到洪天股份的同時,也算計謝文東一下,讓他沒那麼容易控制住洪天集團,哪知偷雞不成蝕把米,由於血殺和暗組向警方投降,姜維濤的家人全部落到警方的手裡,現在受到警方的嚴密保護,自己難以得手,而姜維濤又是個硬骨頭,無論怎麼嚴刑拷打,威逼利誘,他就是不肯把洪天集團的股份交出來,現在,其他洪門大哥都已經把股份弄到手,惟獨他還一無所獲,而且還把謝文東得罪了,弄個裡外不是人。   聽完唐億鵬的話,他冷哼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道:「明天,我會派人去機場迎接各位!」說完話,將電話掛斷了。   唐億鵬握著電話,直把手機抓得嘎嘎直響,冷聲喃喃說道:「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第二天,荷蘭洪門去迎接謝文東等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趙成傑的心腹副手,顏學文。   等飛機到站時,他還真把謝文東等人接到了,不濕謝文東他們剛剛從飛機上下來,而是他們提前買好機票,早已進入機場內,然後又跟著人流走出來,看起來,好像是剛剛從飛機上下來似的。   見他們四個老大,身邊只跟有十多人,顏學文毫無戒心,笑容面面的迎上前去,說道:"趙哥有要事在身,不能親自來迎接,還請各位老大不要介意!"謝文東哈哈一笑,說道:"顏兄太客氣了,我們怎麼會介意呢!荷蘭分會,家大業大,事務繁多,也是可以理解的!"他這話,連諷帶刺,不過顏學文可沒聽出來,笑呵呵地擺手道:"各位老大,外面請!"荷蘭洪門地車輛早已經準備好了,在機場外排了長長一趟,大車,小車都有,趙,顏二人本以為謝文東他們會帶來不少手下,哪知道一共才只有十來人,坐上車時,許多車都是空的。   顏學文直接講謝文東等人送到趙成傑地別墅。   一路無話,一個鐘頭之後,車隊抵達別墅,緩緩開進偌大地院中。   眾人相繼下了車,進入樓房,向裡面一看,唐億鵬,劉天剛,宋卓地鼻子差點氣歪了,趙成傑那裡有什麼要事,此時正四平八穩的坐在客廳沙發上,擺弄著他養的那只寵物蛇呢!好個目中無人的混蛋!他三人一齊在暗中咬牙。   謝文東笑呵呵地走上前去,說道:"趙老大,久違了!"聞言,趙成傑這才看向謝文東等人,好像剛剛只道他們進來似的,急忙站起身形,滿面帶笑地說道:「哎呀呀,想不到各位兄弟這麼快就到了,有失遠迎,見諒見諒啊!」他嘴上這麼說,臉上表情卻是毫不在乎的樣子。   沒等謝文東等人說話,趙成傑突然向前一近身,故作親人地拍拍謝文東的胳膊,笑道:「謝先生來得正是時候,我現在正為一件事煩心呢!」 第一百三十章   見趙成傑突然湊過來,謝文東暗皺眉頭。首先他不喜歡與人過於近身接觸,再者,趙成傑手臂上盤著的青蛇向他一個勁地吐舌頭,一副躍躍欲試,彷彿隨時會竄過來咬他一口。謝文東心中厭煩,臉上卻不動聲色,笑咪咪地問道:「趙老大在為什麼事煩心呢?」   趙成傑哈哈一笑,深深看眼謝文東,倒退兩步,坐回到沙發上,接著,他抬手拍了拍巴掌。   時間不長,別墅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來兩名彪形大漢,二人手中還拖著一個人,這人渾身上下血跡斑斑,衣服幾乎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向臉上看,鼻青臉腫,血水順著口鼻直流,眼神渙散,神智不清,如果不是有身旁的兩名大漢硬拖著,他恐怕一秒鐘都站不住。謝文東瞇眼打量著來人,看了片刻,他疑問道:「這人是誰?」   「姜維濤!」趙成傑冷聲說道:「這個賊老頭子,骨頭硬得很,無論怎麼拷打,就是不交出他手中的洪天集團股份。唉!」說著話,他歎了口氣,無奈說道:「他不交出手中的股份,我賺不到錢是小,影響到謝先生的大計是大啊!」   真是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謝文東冷笑,如果趙成傑真在乎自己的大計,也就不會暗中使壞,打亂自己的計劃了!   見他笑呵呵地不說話,趙成傑眼珠一轉,忙又解釋道:「關於行動提前的事,是學文擅作主張,我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了,如果謝先生不解氣,你現在就可以殺了他!」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槍,向茶几上一放,推到謝文東面前。   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他是在演戲。如果沒有他的命令,顏學文的膽子再大,也不敢私自行動。唐、劉、宋三人皆在心中冷哼一聲。謝文東笑瞇瞇的看了看面前的手槍,再瞧瞧一旁故作驚慌、實則鎮定的顏學文,謝文東仰面輕笑一聲,將手槍又推了回去,說道:「趙老大,你太多心了,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首先要做的事如何把事情圓滿解決,而不是對下面的兄弟做出什麼樣的懲罰!」   「謝先生真是深明大義啊!」趙成傑也就是做做樣子,如果謝文東真要殺顏學文,第一個站出來攔阻的肯定是他。他順理成章的將手槍重新放好,隨後問道:「謝先生,你看改如此逼姜維濤交出手中的股份呢?」   謝文東仰面想了想,說道:「動刑不行,就用其家人的性命要挾他嘛!」   顏學文在旁冷聲道:「沒有用了!他的家人現在都在警方的嚴密控制下,想強行動手,十之八九不會成功!」   謝文東歎了口氣,搖頭道:「如此來說,事情就麻煩了。」   趙成傑疑問道:「難道,連謝先生都想不出合適的辦法嗎?」謝文東苦笑道:「一時半會,確實想不到太好的辦法,此事得從長計議!」其實謝文東現在已經對姜維濤手中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根本不是很在意,能得到固然最好,即便得不到也沒關係,畢竟其他的地區的行動進展順利,他現在已經成功控制了洪天集團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在拉攏一些散股,使自己的控股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取得洪天集團的控制權基本就是萬無一失了。趙成傑不知道謝文東心裡在想什麼,見他這麼說,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這時,唐億鵬朗聲而笑,說道:「趙兄,我們一路趕來,十分辛苦,肚子空空。腦子也不靈光,你讓謝先生如何能想到好辦法?」聽了他的話,趙成傑笑了,連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我真是急糊塗了!」說著,他向左右的大漢揚揚頭,說道:「把這個老東西拖出去,給他看管好了,可別讓他死嘍!   "是!老大!"兩名大漢答應一聲,又像拖死狗似的把渾身是傷、迷迷糊糊的姜維濤拖出別墅。   等他們走後,趙成傑轉頭又對顏學文說道:「你去斯基波羅酒店定間包房,今天我要和各位同門兄弟好好痛飲一番!」   還沒等顏學文答言,劉天剛擺擺手,說道:「就不要去吃西餐了吧!既不合胃口,喝酒也不痛快,不如選家中餐廳。」   唐億鵬和宋卓二人急忙附和,紛紛點頭道:「是啊!西餐是在是吃夠了,還是吃中餐最合口味。奧林匹克廣場旁的斯洛特路上有一家不錯的china餐廳,我們到那邊去嘗嘗如何?」   見他們三人執意要吃中餐,趙成傑轉頭看向謝文東,笑問道:「謝先生,你的意思呢?」   謝文東滿面的淡然,隨意地聳聳肩,說道:「客隨主變!去那裡都沒關係。」   「既然這樣,我們就去吃中餐吧!」趙成傑問道:「你們說的那家中餐廳叫什麼名字?」   「福隆餐廳!」唐億鵬說道。   「哦!」趙成傑大點其頭,福隆中餐廳是經營時間比較長的中餐廳,在阿姆斯特丹很有名氣,趙成傑以前也去過那裡,味道雖然算不上十分地道,但和其他的中餐廳比起來,要強上許多。他毫無戒心,當即點頭,笑道:「我們就去那裡!」   趙成傑沒有戒心,也是有原因的,畢竟謝文東等人是第一天到達阿姆斯特丹,而且隨行的人員很少,加在一起,沒超過十五個,而他自己在阿姆斯特丹實力雄厚,那會將他們這點人放在心上,何況雙方還是同盟關係,從謝文東等人的態度上看,也沒有任何的第一。   眾人邊走邊聊,氣憤融洽,嘻嘻哈哈地走出別墅。   趙成傑的汽車是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轎車,豪華,漂亮,其價值至少得上百萬,由此也不難看出荷蘭洪門的富裕。   眾人相繼坐上汽車,直向奧林匹克廣場方向而去在路上,謝文東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趙成傑等人聊著天,這時,他的電話突然響起,拿出一看,是個陌生的來電,他微微皺眉,將電話接通「謝先生,還記得我嗎?」電話裡傳來女人沙啞的聲音。   謝文東只是楞了一下,立刻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他淡然一笑,說到:「原來是萊思小姐!」   「你的記憶力不錯!」   謝文東見同車的趙成傑都像自己看來,他含笑說道:「萊嘶小姐,我現在有事情要辦,等晚點在給你打電話。」   對方明顯楞了一下,沉沒片刻,問道:「謝先生,你可是在搪塞我?」   「呵呵!」謝文東淡淡而笑,說道:「我們已經有言在先。答應了的事情,我是不會反悔的!」   「希望如此!」女郎問道:「那你什麼時候給我打回電話?」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三個小時之後。」   「那好,我等你的電話,希望你能言而有信,不然厄運會找到你的頭上!」說完話,女郎把電話掛斷了。   哎!謝文東在心裡歎了口氣。   趙成傑在旁笑呵呵地問道:「謝先生,有人找你?」   謝文東輕描淡寫地說道:「一個女人。」見趙成傑還要發問,他扭頭一笑,說道:「女人總是很麻煩的。」   聞言,趙成傑會意地哈哈大笑,沒有再繼續發問。   時間不長,汽車抵達唐億鵬和宋卓所說的那家名叫富隆的中餐廳。   這家中餐聽的名字很符合實際,果然福星高照,生意興隆,餐廳外的停車場停滿了汽車,進進出出的客人絡繹不絕,進入其中,裝飾的風格是十足地china味道,各餐桌之間都有古色古香的屏風間隔,深棕色的實木雕刻事物隨處可見。   今天,餐廳內的客人極多,服務員穿梭其中,忙個不聽。   見謝文東、趙成傑等人進入,有名二十出頭的服務生立刻迎上前來,前前後後看了一遍,見他們至少有嗩吶十人開外,服務生面帶難色,賠笑說道:「各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客人很多,沒有那麼多的位置……」   不等他說完,顏學文走上前去,按住服務生的肩膀,冷笑著說道:「沒有位置,那你就想辦法擠出位置,我們是來吃飯喝酒的,你最好別給我們找不愉快!」說著話,他手掌加力,狠狠捏住服務生的肩胛骨。   服務生吃痛,臉上頓時變了,身子也軟了下去,結結巴巴地說道:「可……可是現在確實沒有……」   說話間,餐廳的經理走了過來。在阿姆斯特丹經營中的餐廳不是那麼容易的,其經理皆是熟悉黑白兩道,八面玲瓏的人。見到趙成傑和顏學文,他暗暗列嘴,快步上前,笑道:「哎呀,原來是洪門的兄弟來了,裡面請!快裡面請!」   顏學文冷哼一聲,嗤笑道:「不是沒有地方了嗎?」   經理滿面是笑地說道:「別人來了沒有地方,洪門的兄弟肯賞臉,哪會沒有地方呢!」   「哈哈!」顏學文得意的一陣大笑,向趙成傑點點頭,道:「趙哥,你先請!」   趙成傑恩了一聲,背著手,邁著四方步,慢悠悠地跟隨著經理上了樓。   在餐廳的三樓,經理為他們安排了一間大包房。   餐廳的包房一般是不對外開放的,主要是怕引起投訴。 第一百三十一章   西方和中國是有差異的,餐廳內一般不設有包房,花同樣的價錢,有些人可以坐在包房裡吃飯,而有些人要坐在大廳裡吃飯,很容易遭到客人的投訴。福隆餐廳設立包房主要是為了應急用的,比如現在。   荷蘭洪門依仗雄厚的實力,飛揚跋扈,蠻橫無理,餐廳的經理根本不敢得罪,而且今天又來了這麼多人,如果不能給他們疼出地方,以他們平日的作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餐廳的經理很幾怪,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平常生意雖好,但也沒像今天這麼火暴過,上下三層的餐廳,竟然人滿為患。   三樓的包房極大,看起來更像是個小飯廳,裡面可輕鬆擺下四張容十人吃飯的大圓桌。進來之後,顏學文環視一周,哈哈大笑,對餐廳經理說道:「想不到你們這裡還有這麼大的包房,正好適合我們。」   經理在旁賠笑道:「各位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我讓餐廳裡最好的廚師幫各位準備飯菜!」   顏學文點點頭,擺手說道:「準備四桌,另外有什麼拿手菜統統送上來……」他指手畫腳的招呼一番,經理連連點頭。   菜未做好,酒先送了上來,數名服務生抬著十多箱啤酒走進包房。眾人分別落座,開懷暢飲。謝文東、趙成傑、唐億鵬、劉天剛、宋卓五名老大連同各自的親信顏色學文等人同坐一桌,下面的眾兄弟分坐三桌,氣氛融洽熱鬧,碰杯聲不段。   時間不長,飯菜也一一送上,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由餐廳裡最好的出事做的,但味道卻很合口。這時候,包房裡的氣氛也變的更加火熱,聊天聲,嬉笑聲此起彼伏。   吃飯中,趙成傑問道:「謝先生,你手下那二十多號兄弟都落在警方手裡,你打算怎麼做?」   謝文東聞言,暗笑一聲正好,他不提,自己還想提呢!他輕歎口氣,說道:「當然是想辦法救出他們了。」   趙成傑一怔,疑問道:「謝先生打算用什麼辦法?」   謝文東輕描淡寫地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然是花些錢打點一二了!」   趙成傑愣了愣,看向顏學文,頓了兩秒鐘,兩人同時大笑起來。後者搖搖頭道:「謝先生,荷蘭可不比中國,錢也未必能夠通用,荷蘭政府講究的是高薪養廉,想拿錢打通,恐怕不太容易,而且還是這麼多人,又犯了這麼大的事情!」   謝文東故意皺皺眉頭,問道:「我會和警句的局長去談。趙老大應該知道局長的聯繫方式吧!」   「知道是知道,只是,我不認為會有太理想的效果!」趙成傑隨意地聳聳肩膀,笑呵呵地說道:「如果錢能好用,能把局長買通的話,我們在荷蘭的勢力早就做得更廣更大了,不過話說回來,收買一些下面的警員倒是很容易,不過此事鬧的太大,下面那些小警員是幫不上忙的。」他言下之意,是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想把謝文東的兄弟從警方手裡弄出來,只有靠他自己去想辦法了。   趙成傑這是實話,他確實幫不上忙,而且他還得離此事遠遠的,生怕惹火上身,而且就算他能幫得上忙,也未必肯幫。   謝文東從未奢求趙成傑能幫上自己,他沉吟片刻,含笑說道:「趙老大把局長的聯繫方式給我。」   「這沒問題!」趙成傑向顏學文點下頭,後者從懷中掏出一耷名片,從中抽出一張,遞交給謝文東,同時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說道:「謝先生,你去找ju長談的時候可要小心的,別到最後,事情沒有談妥不說,反把自己搭進去了!」   此言一出,唐億鵬、劉天剛、宋卓的臉色同是一變。   顏學文笑嘻嘻地輕拍自己的面頰,說道:「哎呀,你看看,我真是烏鴉嘴,自發一杯,還望謝先生不要介意哦!」說著,他拿起酒杯,咕咚一聲,將裡面的酒喝得乾淨。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他,未動聲色,沒有多說什麼,他掃了一眼名片,將其收入懷中,隨後他話鋒一轉,說道:「聽說,荷蘭分會的兄弟在荷蘭做的勢力很大,財源滾滾啊!」   沒明白他什麼意思,趙成傑笑道:「什麼財源滾滾,就是混口飯吃嘛!」   「趙老大太客氣了,你這個混口飯吃的,可比我們這些人要富足的多。」謝文東含笑說道。趙成傑愣了愣,隨即仰面大笑。   謝文東說道:「荷蘭毒品生意好做啊!誰都知道,毒品生意賺錢最快。荷蘭這快大蛋糕,趙兄一口吃不下,可不可以拿出來和大家平分?」   這句話,可以說是碰到了趙成傑的要害。荷蘭的毒品市場是大,荷蘭洪門遠遠沒做到壟斷的地步,但是要他們把這個市場讓出來,與其他洪門分會平分,等於在吃他們肉一樣。趙成傑和顏學文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兩眼直勾勾地瞪著謝文東。   原本熱鬧非凡的包房也隨之一下子安靜下來,人們紛紛扭過頭來,無數道米光集中在謝文東所在的這張餐桌上。   不知過了多久,趙成傑突然大笑出聲,疑問道:「謝先生這次大荷蘭來,除了要救出你的兄弟外,難道還想在荷蘭的毒品市場分一勺羹?」   謝文東正色說道:「華人在國外組建社團,本就容易遭到當地荷i幫的壓制,實力難以做大,但幾個社團若是捆在一起,抱成團,情況就截然相反了,到那時,不是別人來欺負我們,而是我們可以隨時去打擊別人。荷蘭也是一樣荷蘭的毒品市場這麼大,如果我們能壟斷下來,每年的收益將是個天文數字燈[火]書城貢獻,以趙老大勢力,恐怕還做不到這一點,但是如果加上我、唐老大、劉老大、宋老大四家的實力,我相信我們會成為荷蘭第一大社團,到那時,大家一起擠對其他的荷i幫,一起賺錢,一起發財,何樂而不為呢!」   「放屁!」顏學文第一個受不了了,他滿面怒色,拍案而起,怒聲說道:「別人口袋裡的東西要拿出來和你平分,天下哪有這些的好事?難道我們的勢力要進入中國,謝先生也會大力支持嗎?」   劉天剛氣的拿起酒杯重重砸下餐桌,冷聲說道:「顏學文,你他媽的說話要注意點,你在說誰放pi?!」   顏學問伸出手指,在謝文東、唐億鵬、劉天剛、宋卓的鼻子上一一指過,怒氣洶洶地說道:「我媽的就是你們!媽的,我說你們怎麼一起到荷蘭來了,原來是沒安好心,又想打我們荷蘭分會的主意,我實話告訴你們,在荷蘭,只會有一個洪門分會,那就是我們,你們誰要是敢他媽的闖進來……哼,已經有過前車之鑒了,結果如何,不用我在多說了吧?」   唐億鵬、宋卓臉色漲紅,劉天剛奕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向唐、劉、宋三人一笑,示意他們先不用動怒,他笑瞇瞇地對顏學文說道:「那是兩碼事!現在的中國,已經完全由南北洪門壟斷,荷蘭分會的兄弟進來,也撈不到什麼好處,但荷蘭的情況不一樣,你們也沒能作到可壟斷荷蘭市場的程度。」   說著,他看向臉色陰沉難看的趙成傑,笑瞇瞇地說道:「我覺得我的辦法很可行,也關係到洪門在ou洲大一同的趨勢,在這一點上,望月閣是絕對支持我的。」   趙成傑急喘了幾口粗氣,咬牙而笑,問道:「謝先生現在是搬出望月閣來壓我們荷蘭洪門了?」   「不是壓!」謝文東淡然說道:「而是為了你們、為了我們大家好!」   「呵呵!」趙成傑笑了,怒到極點的笑了,先是呵呵輕笑,隨後是仰面大笑,他邊笑著邊站起身形,猛然間,他雙手一台,將桌子掀了。   嘩啦啦!   餐桌上的韭菜一股腦地掉到地上,摔了個稀碎,荷蘭周圍洪門的人先是一驚,接著同時站起身形,紛紛身手入懷,抓住一下的手槍,只要趙成傑一聲令下,他們可隨時拔出槍來,將謝文東等人射殺在場。   趙成傑臉色煞白,陰聲說道:「是朋友、兄弟的,我好酒好菜的招待你們,如果是來和我作對、佔我便宜的,嘿嘿,可別怪我翻臉無認人,不講同門情誼!」說著話,他看向謝文東,喝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望月閣已被你控制了,無論你做什麼,望月閣都會支持你的,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少他媽拿望月閣來壓我,這一套過時了,實在不行,大家就一拍兩散,我就此退出洪門!」   「退出洪門?」謝文東大笑,搖頭道:「趙老大,你可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趙成傑咬牙說道:「這是被你逼的!」   謝文東點點頭,看向唐億鵬等人,道:「趙老大的話,給位都聽到了吧。現在他已經不認我們是同門兄弟了,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說著,他慢慢從椅子上站起,整了整衣襟,含笑說道:「告辭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想走?沒那麼容易!」顏學文橫跨幾步,攔住謝文東等人的去路,冷笑說道:「謝先生以為我們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嘛?」說著話,他把衣襟扯起,露出別在腰間的槍把,另只手壓在上面。   啊?唐億鵬、劉天剛、宋卓同是一驚,暗叫糟糕,如果這個時候動手,自己恐怕要受到殃及!   謝文東的臉上絲毫不見慌亂,他笑吟吟說道:「顏兄想要如何?」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誰都別想離開這裡!」顏學文冷聲說道。   「哦?」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你想怎麼樣?殺掉我們嘛?呵呵,我敢打賭,如果我們在這裡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同樣完蛋!」   他這話並不是虛張聲勢,謝文東本身的勢力就已不小,再加上另外三家洪門分會,實力更是龐大,如果現在殺了他們,其四家社團聯手與荷蘭洪門拚個你死我活,最後誰都沒有好處。   顏學文沒管那麼多,聽完謝文東的話,怒火中燒,作勢便要掏槍,一旁的趙成傑沉吟一聲,以眼色制止住他,隨後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你若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可是你若是想欺負到我的頭上,那我想你是選錯了對象。」   謝文東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點點頭,晃身走了出去,唐億鵬、劉天剛、宋卓以及下面那十幾名手下兄弟急忙跟了出去。   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顏學文急道:「趙哥,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趙成傑歎了口氣,反問道:「不然還能怎麼辦?殺了他們?真那麼做的話,我們就成了整個洪門體系的敵人,到那時,再弄不好全世界所有的洪門分會都來找我們的麻煩,後果不堪設想啊!」   「不過謝文東實在是欺人太甚!」顏學文握著拳頭,咬牙說道。   「他有囂張的本錢!」趙成傑苦笑道:「現在望月閣已經被他控制住了,日後,謝文東在洪門可呼風喚雨,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了,看起來我們確實應該退出洪門了……」說著話,他搖搖頭,環視一周,也向外走去。   顏學文忙跟上去,問道:「趙哥,我們現在去哪?」   「回家!」趙成傑乾脆利落的答應一聲。   謝文東等人前腳剛走,趙成傑就跟出來了,按理說應該看到謝文東他們才對,可出來之後,走廊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顏學文向前後瞧瞧,輕咦一聲,嗤笑著嘟囔道:「這幫傢伙走得倒挺快!」   眾人誰都沒有多想,趙成傑向手下人招呼道:「叫服務生過來,結賬!」   「是!老大!」一名青年頭目答應一聲,站在走廊裡,高聲喊道:「服務員!服務員——」喊了數聲,別說沒看到服務員,就算連個走動的顧客都沒有,靜悄悄、安靜得出奇的走廊透出一絲詭異。   「媽的!人都死哪去了?」青年頭目轉回身,向趙成傑一笑,聳肩說道:「老大,服務員都沒了,看來這頓飯錢是省下了!」   趙成傑心情不佳,隨意的擺擺手,默不做聲的向樓下走去。   顏學文感覺有點不對勁,微微皺了皺眉頭,對左右的手下人員說道:「你們先下樓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數名青年答應一聲,飛快地跑下樓去。   到了一樓,餐廳還是老樣子,客人進出個不停,各餐桌都坐滿了人。幾名青年相互瞧瞧,接著一起去找經理的身影。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經理在哪。   這時,趙成傑,顏學文業已走下樓來,幾名青年快步走上前,低聲都說到:「餐廳的經理不知道去哪了,沒有找到他。」   「算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顏學文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加速,隱隱約約中,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正當他們想穿過大廳,離開餐館的時候,足有二十多名吃飯的客人突然放下碗筷,猛然從桌椅底下掏出M16式自動步槍,槍口一致對準趙成傑和顏學文等人,扣動了扳機。   這變故出現的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誰都沒有想到,找些裝扮各異,平平常常的食客竟然會是暗藏殺機的槍手。二十多支步槍同一時間開火,密集的子彈編織成一張死亡之網。眾人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便已有七八名漢子被打成了馬蜂窩,骨斷手機文字版燈~[火&書.城貢獻筋折,身首異處,渾身是血地倒在地毯上。   趙成傑走在後面,避開了子彈最密集的地方,加上他身邊的人員眾多,幫他當下了不少子彈,總算躲過了這一劫,他嚇得臉色劇變,媽呀一聲,連滾帶爬地退回到樓梯間內,他的速度雖然快,可是肩膀和大腿還是各種一槍,跟隨他退回來的五名心腹手下除了一人之外,其餘的也都中了槍。   而顏學文反應最快,當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已趴伏到地上,並未被流彈打中。   「噠、噠、噠——」連續的槍聲還在繼續,這時候,餐廳內已亂成一團,那些普通的客人嚇得尖叫連連,抱頭鼠竄,瘋狂地向餐廳外跑去。顏學文見機會難得,猛地從地上竄起,混進人群中,跑出餐廳。   這時候,他哪還顧的上趙成傑的死活,他心裡只有一個年頭,就是平安無事地離開此地。   跟隨人群到了外面,顏學文立刻向停車場跑去,可是到了近前他才想起,自己沒有開車過來。   正在這時,一名身穿西裝的青年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車鑰匙,看起來像是要開車。   顏學文眼睛一亮,快步上前,一把將青年手中的車鑰匙搶過來,厲聲說道:「你的車在哪?」   青年嚇了一跳,看著顏學文,結巴著問道:「你……你想要幹什麼?」   「媽的!你的車在哪?」顏學文抽出手槍,盯著青年腦袋,兩眼通紅,急聲咆哮道。   青年似乎是被嚇呆了,倒退兩旁,指著不遠處的一輛轎車,顫聲說道:「在……在那裡!」   顏學文猛地一揮手,將他推開,邊向那輛轎車跑邊按動車鑰匙。連按幾下,轎車毫無反應,顏學文到了近前,氣急敗壞的又狠狠按動數下,可依然一點回應沒有,他將鑰匙扔在地上,回頭怒聲道:「你的車鑰匙怎麼……」   他的話到一半,頓住了,眼來那名青年竟然無聲無息的跟到自己身後,他轉回頭時,正好與青年打了個照面。   「鑰匙不好用是嘛?」青年笑道:「因為我的車根本沒有停在這裡,它現在在英國!」說著話,他猛地一近身,冷然抓住顏學文拿槍的手腕,接著,另只手向前一遞,擊在顏學文的小腹上。   顏學文的身子先是一震,隨後僵住了。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只見對方的手中握著一把黑漆漆的軍刺,而軍刺的鋒芒已完全沒入到自己的小腹內。   「你……你……」顏學文嘴唇顫動著,說不出話來,他覺得自己身體裡的力氣在急速地流失著,而肚中傳來的巨痛感幾乎讓他昏死過去。   「這一刀,是我替東哥送給你的!」說著話,青年暗暗用力,猛的將軍刺抽了出來,接著,又狠狠在顏學文的胸口插了一刀,含笑低聲繼續道:「這一刀,是為我自己的,希望你的死,能換來我的飛黃騰達!」   他這兩刀都很致命,話還沒說完,顏學文便已絕氣身亡,柔軟無力的身子緊緊靠在青年的胸前,兩人的模樣看起來像是擁抱在一起的老朋友,只是鮮血順著兩人的衣襟滴滴答答的流淌到腳下。   青年向左右看了看,見慌亂的人群都在逃命,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他這才將顏學文的屍體慢慢放下,然後脫掉粘滿血跡的外套,往屍體的腦袋上一扔,順便將軍刺蹭了蹭,揣回到口袋裡,晃身向亂成一片的中餐廳走去。   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來自於英國的白浩。   跟隨謝文東這幾天,白浩將目前的情況已分析得很透徹了,謝文東的勢力進軍荷蘭已成定居,隨後便是進軍整個歐洲,連帶著,他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助手來幫他管理歐洲勢力,白浩看得出來,謝文東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人選,這正是他表現的最佳時機。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每個人都是有野心的,白浩當然也不例外,也十分希望自己能成為謝文東在歐洲的代言人。當然,成功是要自己去爭取的,而不會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砸到自己的腦袋上。   此時,餐廳內的情況異常混亂,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食客與服務生,槍聲、尖叫聲連成一片,空氣中充斥著硝煙和血腥味。   趙成傑在兩名手下的攙扶下踉蹌著向樓上跑去,另外三名手下則留在樓梯口處,阻擊追殺過來的槍手。   可是,雙方在人數上、武器上根本不成正比,他們三人哪裡能頂得住蜂擁而來、手持步槍的眾多槍手們。   時間不長,先是一人中彈身亡,隨即,另外兩人也跟著被打成重傷,昏死過去。   衝上前來的槍手們殺紅了眼,到了近前,沒管那麼多,對著屍體和傷者連掃數槍。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且說趙成傑,他被兩名手下兄弟連扯帶拽,退回到三樓,再想向上退,已經無路可走。此時他的情況可謂是慘到極點,肩膀和大腿的兩處傷口血流不止,衣服凌亂,血跡斑斑,臉色蒼白,滿面的驚慌。再看他的兩名手下,情況也好不到哪去,皆有傷在身,猶如驚弓之鳥。趙成傑靠著走廊的牆壁,喘著粗氣,對手下急聲說:「快!快打電話,叫兄弟們過來營救!」   「啊,是!是!」一名大漢慌慌張張地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打出電話,剛一接通,他立刻尖聲叫道:「老大在福隆中餐廳遇到殺手伏擊了,你們趕快帶上傢伙過來支援......」   緩了一會,趙成傑總算稍微靜下些心,他向左右看了看,疑問道:「學文呢?他沒有跟上來嗎?」   兩名手下人齊齊搖頭,低聲說道:「沒有看到大哥,可能......可能剛才已經中彈了......」   「該死!」趙成傑強忍著疼痛,從腰間伸出手槍。「老大,我......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名大漢顫聲問道。趙成傑暗中哀歎,他強裝鎮靜,向包房方向努努嘴,說道:「我們先進包房裡躲一躲,只要能把敵人阻個一時半刻,增援的兄弟們就趕到!」其說的倒是容易,可是做起來會這麼簡單。不過此時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兩名大漢只好扶著趙成傑,快速地向包房裡退去。   推開房門,三人剛要近入,可抬頭一瞧,皆是一愣。他們剛才離開時,包房已經空無一人,而現在,裡面卻或坐或站又二十多人,除了先行一步謝文東,唐億鵬等人,又多出十名黑衣漢子。趙成傑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問道:「你們不是已經走了嗎?   看到滿身鮮血,狼狽不堪的趙成傑,唐億鵬,劉天剛,宋卓三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心中暗道:你也有今天?!   宋卓笑道:「是啊!我們是走了,不過先咽喉回來了!」其實,剛才他們離開的時候根本沒有下樓,而是躲藏到走廊裡裡端的一間休息室裡。也正因為這樣,所以趙成傑等人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趙成傑不是傻子,見對方的神態輕鬆自在,心中頓時明白了。他驚駭道:「外面的殺手,是……是你們安排的?」   「沒錯!」唐億鵬點點頭,冷笑說道:「那都是我們的人。」   狡猾多端,現在,我終於領教了!」說著話,他突然舉起手中的槍,吼叫道:「我就算死,也會拉上你一起死的!」   「彭!」槍聲在包房內響起。   不過開槍的人不是趙成傑,而是站於謝文東身後的金眼。在趙成傑手指扣動扳機的瞬間,金眼的槍先開槍,一槍將對方的腕骨打碎,趙成傑的手掌扭曲這搭拉下去,手中的槍也隨之掉在地上。他尖叫一聲,捧著斷腕,發出撕聲裂肺的嚎叫。   他的2名心腹手下見狀眼睛都紅了,怒吼出聲,剛要開槍,從其身後的房門處突然竄出一條黑影,石火電光般刺出2道寒芒,再看他2人,雙雙頹然倒地,在其後心處,各有一處深深的傷口。   竄出來的這條黑影正是袁天仲,掌中的軍刺滴淌著鮮血,他出手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趙成傑看看手下兄弟的屍體,再瞧瞧滿面殺氣的袁天仲,最終,他將目光投向謝文東,咬牙說道:「謝文東,你就算殺了我,你也跑不掉,我的兄弟都在趕來的路上,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到了!」   援軍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希望能以此來要挾住謝文東,保住自己的性命。   哪知謝文東聽完,悠然而笑,唐億鵬等人也都笑了。   「你們笑什麼?」趙成傑凝聲問道。   「笑你傻啊!」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如果你不叫來援兵,我想消滅你麾下的精銳人員還真得花費不少心思,不過現在不用了,你已經幫我把他們引出來了。趙老大,你不用再指望他們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他們全都來不了了。」   「為什麼?」趙成傑又驚又怒,原本蒼白的臉色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他厲聲吼道:「為什麼要殺我?我們可是同門兄弟……|」   不等他說完,端坐在眾人中的謝文東微微一笑,打斷他的話,悠然說道:「趙老大,你剛才不是已經決定退出洪門了嗎?既然如此,我們現在便已經不再是同門兄弟,自然也不需要再講什麼同門情誼了!」   「啊?」趙成傑暗暗吸氣,嬸子不由自主地倒退兩小步,頓了片刻,他突然笑了,是怒極而笑,連連點頭,說道:「原來,你們早已經算計好了!事先在這裡埋伏下殺手,再把我引到這裡來,接著逼我退出洪門,然後再把我殺掉,你們……好毒啊!」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淡然說道:「埋伏殺手是真的,引你過來是真的,要殺你也是真的,不過,退出洪門可是你自己說的。而且,無論你今天退出不退出洪門,我們都不會讓你活著離開,不與我們合作,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趙成傑兩眼死死瞪著謝文東,說道:「難怪傳聞都說你謝文東「怎麼?你……」「我已在路上設下埋伏!」   「那不可能!」趙成傑駭然道:「你……你不可能有那麼多人在荷蘭……」謝文東站起身形,淡然笑道:「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說著,他側頭,冷聲道:「殺掉他!」   「等……」趙成傑還想說話,可袁天仲已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搶步上前,鋒利的軍刺在空中劃出一道電光,劃國趙成傑的喉嚨。   撲!電光逝去,血光飛濺,趙成傑的喉嚨瞬間被割開,鮮血噴射而出,濺出好遠,他單手摀住脖子上的傷口,想把血壓住,可是已經太晚了。   瞄了一樣還在做垂死掙扎的趙成傑,謝文東看向唐億鵬三人,含笑說道:「我們該走了,不出以外,警察也該到了。」   「對,對,對!」唐億鵬等人紛紛站起身形,跨過趙成傑的身體,快步走了出去。   眾人下樓,在樓梯件內與白浩以及衝殺上來的眾槍手碰個正著,這些槍手,除了血殺和暗組人員外便是另外三家洪門分會的精銳,看到謝文東等人,眾人精神皆是一振,白浩問到:「東哥,趙成傑呢?」謝文東指指頭上,輕描淡寫地說道:「死了!」   「哦!」白浩臉色一喜,趙成傑和顏學文都死了,那群龍無首的荷蘭洪門離垮台也就不遠了,己方勢力進入荷蘭已成定局。他心中欣喜,忙說道:「顏學文狡猾得很,剛才趁亂混進人群中逃出餐廳,不過在外面已被我解決掉了!」   謝文東哈哈一笑,拍拍白浩的肩膀,讚道:「幹得好!」說著,他向眾人甩下手,道:「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我們快走!」   眾人應是,出了餐廳,迅速地坐上臨時的租賃的汽車,風馳而去。   車上,唐、劉、宋三名老大皆是滿面是笑,容光煥發,心中又是興奮又是激動,嘴唇都直哆嗦,連聲歎道:「痛快!這回打得真是痛快啊!趙成傑和顏學文都已經被我們幹掉,荷蘭的市場,將會是我們四家的了!」   垂涎已久的荷蘭市場終於要到手,三人感覺自己彷彿在夢中。   謝文東看著三人,微微笑了笑,拿出手機,給埋伏在半路、伏擊對方援軍的姜森打去電話,詢問他那邊的情況如何。   很快,電話接通。「東哥,行動進展得如此順利,現在只剩下零星的敵人還在抵抗!」   「嗯!速戰速決,不要拖得太久!」   「明白!東哥!」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對唐億鵬三人說道:「各位老大,現在,我們可以放心大膽的將兄弟們大規模的向荷蘭調派了,我們要做的是吞併和接受荷蘭洪門的全部勢力,而且動作一定要快,既不能給對方留下任何的喘息的機會,也不能讓其他的黑幫佔便宜!」   此時唐、劉、宋三人對謝文東已心悅誠服,對他的話也是言聽即從,問言,三人連連點頭。   謝文東又道:「我們對荷蘭洪門勢力,要剛柔並濟,對於我們有敵意的,堅決消滅,反之,當以收復為主,這樣可以省去我們不少的麻煩!」   「嗯!」三人齊齊點頭,對他的話表示贊同。   謝文東環視三人,然後笑瞇瞇地看向窗外。   勢力進入荷蘭,只是他敲開歐洲大門的第一步,接下來的目標,便是其他的洪門分會。唐,劉,宋三人倒是可以利用。也確實能幫上自己很大的忙。不過,自己的勢力在坐大的同時,他們的勢力也同樣在坐大,等到日後,自己想收復他們可就不容易了。   謝文東現在必須得倚仗他們,可又擔心他們的實力會越來越大,這本身就是個十分矛盾的問題。   哎!他在心裡暗歎口氣,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就暫時不去考慮,不然只會引得自己煩心。他再次拿起手機,給迪拉娜.萊恩打去電話。 第一百三十四章   「謝先生很守信啊!」接到謝文東的電話,迪拉娜?萊恩看看手錶,剛好還沒到三個小時。   謝文東一笑,直接問道:「萊恩小姐,對於我上次提出的條件,你們有何決定?」   迪拉娜?萊恩傲然說道:「這件事我已經和教主談過了,他願意接受你開出的條件。另外,他還希望能見到謝先生,當面詳談!」聖域雖然是xie教,在O洲各地也倍受打ya,處境艱難,不過教徒卻不少,遍佈O洲各地,頗具實力,其教主的地位更是顯赫,他願意見謝文東,在迪拉娜?萊恩看來,是給足了謝文東的面子。   謝文東淡然而笑,道:「見面可以,不過地點要選在阿姆斯特丹。」在他看來,聖域裡的人行徑都很怪異,常人思維難以理解,其教主就更不用說,見面後,沒準會發生意想不到的意外,相對而言,在阿姆斯特丹,情況還能稍微好一些,自己也更安全,畢竟這裡有大批的兄弟和盟友。   「好的,我會將謝先生的意思轉達給教主。」   「多謝!不出意外,今明兩天我就會去與荷蘭警方聯繫,你們在郊外的那處小旅館,也將會受到警方查封,萊恩小姐要及早離開,免受牽連!」   「那是自然,這就不勞謝先生操心了!」   「呵呵!」謝文東含笑把電話掛斷。   等他收起手機後,唐億鵬好奇地問道:「謝先生,你要在阿姆斯特丹見什麼人?」   謝文東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道:「聖域的教主!」   「聖域?!」唐、劉、宋三名老大聞言,皆感茫然,不知道聖域是個什麼樣的黑幫組織。見狀,謝文東補充說道:「聖域是個zong教組織,不過已被O洲各國政fu認定為xie教,受到各國政fu的通j!」   經他這麼一說,三人恍然大悟,都想起來了。宋卓驚訝道:「我轉達了,聖域是黑彌撒組織,以前O洲各媒體都詳細報道過,其教pai異常詭異,難道謝先生和他們之間還有瓜葛?」   謝文東將自己初到阿姆斯特丹那天發生的事情大致講述一遍,隨後,幽聲而歎,說道:「幫他們在安哥拉找個榮身之所很簡單,對我而言很簡單,也沒什麼,我只希望能利用他們在阿姆斯特丹的場所以及人員換回我那些被警方扣押的兄弟!」   「原來如此!」唐億鵬點點頭,道:「O洲各國對聖域都是深惡痛絕,希望能將其徹底根除,謝先生若是拿聖域的線索和警方做交換,成功的希望很大啊!」   「希望如此吧!」謝文東笑了笑,對於此事,他並沒有百分百的信心。   劉天剛問道:「謝先生打算什麼時候去見警局的局長?」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不急!先看看警方的動靜在說!」   趙成傑和顏學文是荷蘭洪門的首腦,他倆突然被殺,事情非同小可,警方調出大量的警員,對此事展開調查,同時,又加派人力,在全市增強巡邏力度,杜絕因趙、顏二人的死而爆發黑幫之間搶奪地盤的械鬥。   很快,事情查清楚了,趙、顏二人的被殺,與洪門之間的利益衝突有關係,並涉及到中、英、法、德四國的洪門組織以及老大,只是暫時還找不到確切的證據。   沒等警方找上謝文東等人進行調查,後者倒先主動聯繫上了警察局的局長。   當天晚間,局長正坐車回家,手機響起,接通之後,對方直截了當地報著名號:「局長先生,你好,我是謝文東!」   局長名叫迪鮑爾?霍斯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他很是意外,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若在以前,他根本不知道謝文東是誰,但是由於趙成傑遇害的事,在調查的結果中他看到了一些關係謝文東的資料。   「謝先生有什麼事嗎?」迪鮑爾?霍斯特心中雖然驚訝,臉上卻不動聲色,平淡問道。   「我想和局長先生談談!」謝文東含笑說道。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有很多!比如,趙成傑,還有下落不明的姜維濤。」   聞言,迪鮑爾?霍斯特倒吸了口氣,他凝聲問道:「你現在在哪?」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就在局長先生的後面!」   迪鮑爾?霍斯特又吃一驚,急忙回頭觀瞧,只見自己的汽車後方,跟有一輛普通的雪弗萊轎車,至於裡面坐著什麼人,他就看不清楚了。他眉頭皺了皺,將車速降下來,隨後,在路邊緩緩停下。   他倒想看看,謝文東究竟要做什麼。   他停下來的同時,身後那輛轎車也隨著停了下來,接著,車門一開,從裡面下來一名東方青年,看年歲,只有二十出頭,穿著筆挺合身的中山裝,將略微消瘦的身材顯得更加修長。向臉上看,皮膚白淨,五官清秀平平常常,只是一雙細長的眼睛異常的明亮,轉動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精光。   等青年到了汽車近前,迪鮑爾?霍斯特將車門推開,但卻並沒有下車。   過來的這位青年也不介意,滿面微笑,從容的做到他的車上。   在資料中,迪鮑爾霍斯特看過謝文東的照片,覺得他平常的很,現在看到他本人,突然覺得有許多東西是照片裡沒有呈現出來的,比如他身上的靈性,還有那股陰柔有獨特的氣質。   他暗噓口氣,打量了青年半晌,疑問道:「你,就是謝文東?」   青年笑道:「沒錯!有假包換。」這位青年,正是謝文東,別看此時他只是一個人坐在鮑迪爾霍斯特的汽車裡,而周圍卻暗藏有無數的血殺、暗組人員,只要稍微有不對勁,這些人會隨時衝殺出來。   迪鮑爾霍斯特點點頭,撲哧一聲笑了,說道:「謝先生,你好大的膽子,我正想派人帶你回警局接受調查,你倒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因為我沒什麼好顧慮的嘛!」   的寶兒霍斯特挑起眉毛,疑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說,趙成傑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謝文東大點起頭,到:「當然,我是一名合法的商人。」   「呵呵」迪鮑爾霍斯特冷笑兩聲,問道:「那謝先生來找我,所為何事?」   謝文東毫不隱諱,直接說道:「前幾日,我有些朋友被警方所抓,所以特意前來找局長先生幫忙!」   迪鮑爾霍斯特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他是說姜維套別墅內放生的拿起暴li事件。他聳肩說道:「幫忙?不知道我能幫謝先生什麼忙?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釋放我的那些朋友。」   迪鮑爾霍斯特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聲道:「什麼?放人?我想謝先生可能有些誤會,這裡是荷蘭,而不是中國,對於那些不法之徒,我們事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即便是你謝先生做了違法的事,一旦讓我們抓到證據,我們也會照抓不誤!」   謝文東含笑的敲了敲額頭,說道:「規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通融,我那些朋友事無辜的,理應釋放,另外,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和我的朋友們都是合法的商人!」   「哼!」迪鮑爾霍斯特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沉默片刻,謝文東問道:「如何能讓局長先生放人?」   「那是不可能的事」   「兩百萬美金可以嗎?」彷彿沒有聽到迪鮑爾霍斯特的話謝文東柔聲問道。   迪鮑爾霍斯特臉色頓便,猛地將謝文東身旁的車門打開,怒生喝道:「滾出去」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原本柔和的目光慢慢變得陰冷夏利,直視著迪鮑爾霍斯特,彷彿兩把刀子。   迪鮑爾,霍斯特做了一輩子的警察,見過的厲害任務也算過多了,但還沒見過誰有象謝文東這樣犀利的眼神,感覺不像是在聽著自己,而像是一條致命的眼鏡蛇。   頓了一會,謝文東瞇縫起眼睛,又笑了,說道:「難道,局長先生不像找到姜維套嗎?」   恩?迪鮑爾,霍斯特精神一振,疑聲問道:「你知道姜維濤的下落?」   「我想,我的培養能過查出來」謝文東含笑說道:「前提是,局長先生先釋放我的那些培養!」   迪鮑爾霍斯特凝視謝文東,沉默無語。   關於姜維濤被劫的事情,鬧得很大,電視、報紙都已經做過大篇幅的報道,可是至今仍沒有破案,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警方的壓力很大,如果能把姜維濤或者就出來,警方的壓力一下子就會變成鋪天蓋地的表彰,反過來,日子將變得很難過。   間迪鮑爾霍斯特臉色變幻不定,態度不相那麼堅決,謝文東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如果局長先生肯釋放我的朋友們,我不僅可已送局長先生二百萬美元作為禮物,還會把姜維濤送到你手裡,另外,還有一條關於聖域的消息可以給你。 第一百三十五章   「聖域?」聽到這個詞,迪鮑爾·霍斯特的眼睛猛然一亮。   謝文東心中暗笑,聳聳肩,說道:「如果局長先生對我說的這些都不感興趣的話,那麼,我就告辭了!」說著話,他作勢就要下車。   這時,迪鮑爾·霍斯特突然將謝文東的手腕抓住,用力的向回一拉,凝聲問道:「你所說的聖域,是哪個聖域?」   謝文東一笑,手腕微微一晃,沒見他如何用力,卻輕易間將對方的手震開,然後,他反問道:「在歐洲的邪教組織裡,還有幾個聖域?」   「啊?」迪鮑爾·霍斯特倒吸口冷氣,急忙問道:「謝先生知道關於它的消息?」聖域早以被歐洲各國一致認定為邪教組織,多年來一直對其進行打擊,只是始終不見效果,也沒有破獲過有關於聖域像樣的案件,現在聽到謝文東的話,身為警察局長的迪鮑爾·霍斯特馬上的意識到事情重要性,要說心中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知道一些。」謝文東淡淡一笑,悠然說道。   「知道些什麼?」迪鮑爾·霍斯特追問道。   「關於他們在阿姆斯特丹的組織,以及活動的具體地點!」謝文東說話間,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迪鮑爾·霍斯特,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聞言,迪鮑爾·霍斯特臉色頓變,瞪大雙目,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在阿姆斯特丹有聖域組織,甚至他們還有活動?」聖域竟然流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當然很驚訝,要命的是,一直以來他始終沒有聽說過關於這方面的消息。   謝文東肯定地點點頭,說道:「當然!」   直勾勾地看了他半晌,迪鮑爾·霍斯特連連搖頭,說道:「那不可能!而且,就算聖域在阿姆斯特丹,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險些死在他們的手裡!」謝文東的表情冰冷下來,冷冷笑著說道:「阿姆斯特丹的治安,可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好!」   「什麼意思?謝先生可不可以詳細講講!」迪鮑爾·霍斯特問道。謝文東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讓我把關於他們的那些情報給你,沒有問題,不過,局長先生必須得先釋放我的那些朋友。」   「這個……」迪鮑爾·霍斯特猶豫起來,思前想後了好一會,他挑起眉毛,應付著說道:「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我可以考慮你的要求,將那批政國人釋放,不過……」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的語氣肯定的說道:「我可以保證我的一切是真的,並且可以協助警方去偵破聖域在阿姆斯特丹的活動地點,但有一點,局長先生比較得保證一定放任,而不單單是考慮,我現在在等你確切的答覆!」   此時,迪鮑爾·霍斯特是真有些為難了。那些投降的中國人,身上雖然沒有武器,但肯定和姜維濤被挾持的事情有關係,若是放人,就等等放跑fan罪分子,這和他的職業道德相衝突,可是聖域在阿姆斯特丹,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事關重大,必須得立刻偵破,而謝文東又恰恰知道關於他們的一切,自然現在得議長他提供線索和情報,這可如何是好?   他左右為難,猶豫不決。   謝文東並不給他太多的考慮時間,他說道:「如果局長先生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算了,我們改日在談!」說完話,他又裝模作樣的準備離開。   迪鮑爾·霍斯特大急,皺皺眉頭,將心一橫,點頭沉聲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條件,第一,你交出姜維濤,第二,告訴我關於你所瞭解的聖域的一切!「他只要這兩個條件,至於謝文東提出的二百萬美圓,他隻字未提。   正如趙成傑以前所說那樣,荷蘭政府實行的高薪養廉,政府的公務員,除了沒月的高薪外,在退休後還有一筆數額巨大的退休金,可是一旦發生了貪污時間,不僅會被停職,其退休金也隨之打了水漂,所以公務員即使心存貪念,也不敢輕易收取賄賂。   謝文東嘴角慢慢挑起,瞇眼而笑,說道:「成交,但局長先生要先放人!」   迪鮑爾·霍斯特大皺眉頭,日後我會經常到阿姆斯特丹,畢竟趙成傑死了,洪門組織在荷蘭群龍無首,必須得有個人來接管嘛!」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一聽這話,迪鮑爾·霍斯特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他心中敢肯定,趙成傑和顏學文雙雙遇害,這事十有八九是謝文東做的。不過,就算謝文東不會跑,只憑他空口的一句話,自己就放人,也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謝文東看出他心中的顧慮,微微一笑,說道:「姜維濤被劫的事,都是趙成傑一手策劃和做的,與我的那些朋友沒有任何關係。他此時就關押在趙成傑的別墅裡,如果現在局長先生去救人,一切都來的及,若是在耽擱下去,恐怕他就凶多吉少了。等局長救出人後,釋放我的朋友,然後,我們在談聖域的事!」說著話,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送給迪鮑爾·霍斯特,說道:「這是我的名片,局長先生可隨時與我聯繫!」說完話,他再不耽擱,推開車門,走下車去。   「等一下····」迪鮑爾·霍斯特還想叫住謝文東,可後者已快速上了自己的轎車,飛馳而去。   愣了好一會,迪鮑爾·霍斯特長噓了口氣,拿出手機,給警局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直接說道:「我是迪鮑爾·霍斯特,立刻調派所有的警員,去往趙成傑的別墅!」   趙成傑死了,他的別墅已亂成一團,其家人以及手下人員又是悲傷又是惶恐,一邊著手調查研究是誰下的du手,一邊在準備他的喪事。   可正在這時,警察趕到,將別墅團團包圍,隨即警方亮出抽查令,對別墅展開全面搜索。   警察突然的到來,把別墅裡的人斗弄蒙了,知道警方在地下密室中找到了渾身是傷的姜維濤時,他們才算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當警方要對他們執行抓捕時,雙方展開激烈的交火。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qiang戰,別墅裡趙成傑的手下人員要麼被打死,要麼被活捉,一個都沒有跑掉。   看到成功救出的姜維濤,懸在迪鮑爾·霍斯特心中的大石頭落下了一半,他暗暗點頭謝文東果然沒有欺騙自己,姜維濤還真被關在趙成傑的別墅裡。   他讓手下的警員立刻將身負重傷的姜維濤送往醫院,並派專人保護,同時,他當即下令,將前些日子所逮捕的血sha、暗組人員全部釋放。他是警局的老大,對他的命令,沒有人會去質疑,何況在已經找到了姜維濤,並抓獲為數眾多的嫌疑犯。   連日來的一件懸案告破,警方上下都很興奮,撤回到警局之後,有人提議出去慶賀一番,不過馬上被迪鮑爾·霍斯特攔住了,他滿面凝重地說道:「今天的事情沒有結束,我們還有任務要去做!」   眾警員相互看看,皆是滿面茫然,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任務。   迪鮑爾·霍斯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看手錶,已經接近晚間十二點,他拿出謝文東的名片,給他掛去電話。   「謝先生,姜維濤已經在趙成傑的別墅內找到了,你的人我也已全部釋放,接下來,謝先生是不是可以把聖域的情報告訴我了?」   聖域的事情,才識迪鮑爾·霍斯特最最關心的問題,甚至在他心中,聖域的案件要比姜維濤的案件重要十倍、百倍,若是真能成功破獲,他不僅會大出風頭,其前途也會是一片光明,正是因為這樣的考慮,他才肯冒險按照謝文東提出的條件將血sha、暗組人員全部釋放。   這時,謝文東已從劉波那裡得到己方兄弟被釋放的消息,他呵呵一笑,說道:「在市區的西郊,有家名叫野狼的小旅館,那裡就是聖域在阿姆斯特丹的據點,裡面至少有二十多具被聖域殘害人員的shi體。」   「什麼?二十多具shi體?」迪鮑爾·霍斯特的冷汗流了出來。   「那只是個保守數目,聖域似乎有吃人的習慣,被他們吃掉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呢!」謝文東說道:「他們將市區的遊客騙到郊外的旅館內,其人員在半夜時從密道裡鑽出,趁人不備,暗中下手,我當初也是被騙到旅館裡的,只是我的運氣比較好,僥倖逃了出來,至於其他受騙的人,恐怕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邊聽謝文東的講述,迪鮑爾·霍斯特邊擦虛汗,不自覺地連吞口水,謝文東這些話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不清楚,不過最近幾年,阿姆斯特丹失蹤的案子確實很多,不過大多是懸而未破,看起來,這些失蹤案件有相當一部分與聖域有關係。   過了好一會,他按住話筒,對身旁的副手急聲說道:「快去查!西郊有沒有一家叫『野狼的旅館!」   見他面色陰冷鐵青,下面的警員嚇了一跳,急忙答應一聲,匆匆走出辦公室。 第一百三十六章   等自己的副手離開後,迪鮑爾/霍斯特問道:"謝先生可以不可以帶我們去?"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可以!但是我不想露面!""那沒問題!對了,謝先生可知道那裡有多少聖域教徒?"迪鮑爾霍斯特關切問道.   在旅館,單單是自己看見的,就不少於二十人。謝文東說道:"應該有數十人吧!不過他們都佩帶有槍械。"啊?迪鮑爾霍斯特吸口氣,楞了一下,對著窗外的同僚們連揮手,一名探員飛快的走到辦公室門口,疑問道:'局長,有什麼事?""立刻向防暴部部隊發出請求,讓他們準備人力,隨時聽候調遣!"迪鮑爾/霍斯特摀住話筒,果斷的下打命令。   "是!"探員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既然要調動防暴部隊,肯定有大案件了。   說話間,他那名副手匆忙的走到辦公室,門也沒敲,直接走了進來,說道:'局長,在西郊確實有家叫野狼的旅館!"迪鮑爾/霍斯特精神大震,猛的一拍桌面,喝道:"全體人員,立刻出發!"剛折騰了大半夜的警方在警察局還沒有休息多久,又馬不停蹄的向西郊走去。   半路上,遇到等在路邊的謝文東,迪鮑爾/霍斯特立刻下次,將他請到自己的車上。這回,他對謝文東的態度可比上次客氣多了,說話時的語氣也緩和許多,不再那麼充滿敵意,他含笑說道:""這麼晚打擾謝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啊!"謝文東哈哈輕笑,說道:「局長先生太客氣了,聖域不僅是邪教組織,更是恐怖組織,我也深受其害,既然現在能出一份力,自然責無旁貸!」他的話,說的既大氣又漂亮,讓人聽後,倍感舒服。   迪鮑爾·霍斯特暗暗點下頭,覺得謝文東雖然狡猾,但卻比趙成傑強上許多,他至少能幫得上自己的忙,而後者只會給自己製造麻煩。   前去逮捕聖域的教徒,警方上下異常重視,甚至驚動了市政府,這次出動的警員達到一百多號,另外還有為數眾多的防爆te警,一路上聲勢浩蕩,車隊在公路上拉成長龍。   時間不長,警方抵達西郊的野狼旅館。   看著黑漆漆、靜悄悄,沒有任何燈光的小旅館,眾警員都不自覺的拉緊神經,迪鮑爾·霍斯特也緊張的睜大眼睛,不由自主地走下車來,環視周圍的動靜。   謝文東坐在車裡沒有出來,臉上笑瞇瞇的,滿面的輕鬆,不過他的心情並不舒緩,即使周圍有這麼多的警察,再次來到小旅館,他仍然有種冷颼颼的感覺,而且這次動靜鬧得這麼大,萬一迪拉娜·萊思出爾反爾,將旅館裡的人員和屍體撤的一乾二淨,自己的處境可就麻煩了。   他心裡七上八下,可警方沒有耽擱,先是全副武裝的特警快速的衝到旅館門前,接著,站出來兩名身材粗壯的漢子,手中提著撞門專用的鐵桶,對著房門,狠狠地砸了下去。   咚!隨著一聲巨響,房門應聲而開,帶著夜視鏡、手持微型衝鋒1、身穿防dan衣的特警蜂擁而入,緊接著,裡面傳出密集的槍聲,以及人們的尖叫聲。   聽到槍聲傳出,謝文東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回到原位,他長出一口氣,看來迪拉娜·萊思沒有欺騙自己,她確實在旅館內留有人員。   旅館內的交火異常激烈,而且是長時間的延續,很快,進入其中的第一隊特警就頂不住了,不停的對外呼叫增援,局長迪鮑爾·霍特斯特手中的對講機裡除了密集的q聲,還不時傳出一陣陣嘶吼和慘叫聲,可見旅館內戰鬥的慘烈程度。   迪鮑爾·霍斯特伏在汽車之後,轉頭大聲叫喊,將第二、三隊特警一同派了進去,戰鬥也變得更加激烈,連續不斷的q聲打破郊外的死寂,在深夜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正當警察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小旅館的時候,身後破舊的居民樓裡突然走出三名身穿黑衣,頭帶黑罩的大漢,這三人出來之後,從黑袍裡抽出三把自動步q,對著毫無防備的警察展開了瘋狂的掃射。   只是瞬間,便有五名警員被子彈掃中,慘叫著摔倒在地,沒有死的傷者直痛得滿地翻滾。   迪鮑爾·霍斯特大吃一驚,急忙叫道:「後方!後方有敵人!」   不用他招呼,眾警員也看見了,警察、探員齊齊轉回身,對著來人開q還擊。   只是眨眼工夫,那三人被無數的子彈打成了篩子,長長的黑袍上滿是槍眼。   隨著三人的倒地身亡,居民樓的數扇窗戶伸出q口,與警方又展開了對射,整個場面,豈是一個混亂了得。   前方的旅館內有敵人,後面的居民樓裡還有敵人,而且皆拿出重武器,迪鮑爾·霍斯特都不真鯛自己現在該往哪邊躲好了,他蹲在車旁,對裡面的謝文東吼道:「你……你不是說聖域只有幾十人嗎?怎麼現在看來他們像是有一支部隊在這裡?」   謝文東此時趴伏在車椅上,苦笑著說道:「我當時看見的有幾十人,誰知道暗地裡還藏著有多少聖域的教徒!」   「媽的!」斯斯文文的迪鮑爾霍斯特這時候也冒出了髒話,不過他不是罵些文東,而是在罵聖域。特警已經全部派進旅館,只憑警員手中的輕武器很難與對方的重武器抗衡,無奈只下,迪鮑兒霍斯特拿出手機,再次向特警部隊請求支援。   他剛把電話打完,突然,車裡的謝文東猛的鑽了出來,什麼話都沒說,拉住他的衣服,向一邊滾去。   他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在地上□轆得灰頭灰臉,剛要起身質問謝文東,冷然間,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接著,一團巨大的火球在車隊中騰空而起,隨後是撲面而來的燒熱的氣浪,那滾燙的空氣幾乎要燃燒,吹在人的臉上,讓人覺得自己的皮膚都快起火來,鐵皮與碎片在頭頂呼嘯而過,發出颼颼的刺耳破風聲。   迪鮑爾霍斯特緊緊的爬在地上,等氣浪過去之後,他慢慢抬起頭,定睛一看,只見自己所做的那輛汽車此時以變成一堆黑黝黝的鐵架子,烈火將殘破不堪的車體燒的劈啪做響,在汽車的周圍,到處都是受傷的警員和橫七豎八的屍體。   看罷,他傻眼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映過來,這放意識到,如果不是謝文東在關鍵時刻把自己及時拉開,現在自己已和那輛汽車一樣,捎成灰碳了,想到這裡,他的冷汗流了出來,轉頭看向謝文東,聲音不自覺的顫抖著,說道:「謝謝!」   謝文東甩了甩頭頂的灰土,瞥了迪鮑爾霍斯特一眼,淡然說道:「你是警察,而我不是,希望下次是你能救我脫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我來救你!」   迪鮑爾霍斯特老臉一紅,尷尬著苦笑,連連點頭。   兩人慢慢的從地山爬起來,迪鮑爾霍斯特拍了拍衣服,隨即大聲對手下警察下達命令:「消滅居民樓裡的敵人!立刻突擊進去!」   「是!」在答應聲中,十數名身著便裝的探員率先發起了衝鋒,突入居民樓內,與裡面的聖域教徒開戰交火。   看看面前的居民樓,再瞧瞧後身的旅館,迪鮑爾·霍斯特搖搖頭,對謝文東說道:「真想不到,聖域既然在阿姆斯特丹發展出一股這麼強的勢力!」他現在感到一陣後怕,如果不是謝文東將聖域的消息通知給自己,恐怕還會任由他們發展下去,日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大亂子呢!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又有大批的特警加入戰鬥。隨著他們的到來,警方得到強有力的支持,終於控制了場面的局勢,壓制住瘋狂的聖域教徒,將其割裂開來,逐個擊破,殲滅。   槍戰又進行了半個鐘頭左右,漸漸接近尾聲,密集的槍聲也慢慢變成零星的q響。   這時候,大批的記者也趕到了現場,又是採訪又是拍照,鎂光燈閃個不停,場面並沒有因為聖域教徒的減少而冷卻,反倒變得更加熱鬧。   很快,戰鬥在警方的全力猛攻下而結束,清理現場時,抬出的聖域教徒屍體足有四十多具之多,另外,警方的死傷也超過二十人,不僅如此,在旅館的地下密室中,還找到了二十多具殘缺不全的屍體,那都是殘死於聖域教徒手中的被害者。   做為這次警方行動的主導。警局局長迪鮑爾·霍斯特自然接受矚目,被無數的記者包圍,長短不一的麥克風一齊推到他的面前,迪鮑爾·霍斯特顯得有些應接不暇。   見煤體越聚越多,市裡的官員也到了,謝文東悄悄的溜出人群,退到場外。   他剛出來,場外看熱鬧的人群立刻走出數人,將他圍住,來的這幾位,正是他的貼身保鏢,五行兄弟。   看他衣服上不滿灰塵,金眼緊張地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瞇眼笑了笑,搖頭說道:「我很好!」說著,他回頭瞧瞧,又道:「看起來,迪鮑爾·霍斯特的感覺也很好,日後,我們在阿姆斯特丹的發展自然一定會更好!」說完,他仰起頭來,悠悠而笑。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成功的消滅聖域組織在阿姆斯特丹的一處據點,迪鮑爾·霍斯特可謂是大出風頭,不過他還是在電視上公開向全體市民致歉,同時也向已死於聖域教徒手中的那些無辜的受害者們表示了哀悼。   對於謝文東,迪鮑爾·霍斯特是萬分的感謝的,不僅因為他提供了聖域的線索,而且在行動過程中,謝文東在救了他的性命。   為此,他主動邀請謝文東去酒吧喝酒,並向他表示了謝意。   在酒吧的閒聊中,謝文東覺得迪鮑爾·霍斯特的為人十分直率,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屬於豪爽熱情的那種人,同時,後者對謝文東的印象也大為改觀,覺得他的言談舉止,溫文爾雅,身上絲毫沒有像其他黑幫大哥那樣的桀驁和飛揚跋邑。   經過一次合作,兩人之間的關係倒是親近許多,酒無疑成為了二人的催化劑。   謝文東端起酒杯,含笑說道:「這次,局長先生釋放了我的朋友,我是很感激的。」   聽聞這話,迪鮑爾·霍斯特連連擺手,說道:「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就當沒有發生過。」   謝文東連連點頭,喝了口酒,將酒杯放下,隨即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紙片,向迪鮑爾·霍斯特面前一遞,說道:「不管怎麼說,局長先生幫了我的忙,我總是要有所表示的。這是一點回報!」   迪鮑爾·霍斯特接過,將紙片展開一看,那是一張二百萬美金的支票,看罷,他暗吃一驚,臉色頓變,連聲說道:「謝先生,你這是……」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含笑說道:「我知道你們荷蘭政府官員的規矩,不過這僅僅是我的一點心意而已,錢雖然不多,但還望局長先生務必收下。支票賬戶的資金我是不會動的,局長先生無論什麼時候有需要,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之後,都可以把錢取出來,另外,這件事也沒有人會知道。」   謝文東有一個堅定不移的信條,那就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和政府官員打交道,什麼感情、情誼,統統都是扯蛋,想讓他們盡心盡力的為自己做事,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對方與自己同流合污。   兩百萬美圓,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小數目,即便是領著高薪的迪鮑爾·霍斯特。   他拿著這張兩百萬的支票,手指微微顫抖著,心中正處於天人交戰的階段。   他知道這張支票一旦收下,從此以後自己和謝文東便扯不開干係了,他想拒絕,可是手卻好像不聽他的指揮,怎樣也推不出去。畢竟聽到數字和真拿在手裡是兩種不同的概念。當謝文東提出要給他兩百萬的時候,他能乾脆的一口回絕,但現在把錢塞到他的手裡,他反而開始猶豫不決了。   對於世界上大多數人來說,拒絕二百萬的美金的勇氣,並向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機扳的勇氣要小。   迪鮑爾·霍斯特也不例外。   謝文東閱人無數,這樣的經歷也太多了,只看迪鮑爾·霍斯特的表情,就將他的心思猜出個大概。他微微一笑,輕輕抓住迪鮑爾·霍斯特的手腕,控制他的手掌,將支票揣進他的上衣口袋裡,然後笑瞇瞇地說道:「局長先生放心,沒有『緊急』的事情,我是不會麻煩局長你的!」   迪鮑爾·霍斯特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半晌,過了好一會,他艱難地嚥下一口吐沫,抓就酒杯,咕咚一聲,將杯中的酒全部灌進肚子裡,當然,揣進他口袋裡的那張支票也沒有在想外掏。   謝文東心中暗笑,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國外的孤雁也並不比中國的白。   混黑道的,如果不能把警方那層關係搞定,那麼無論做到多大,都是白費。見到迪鮑爾·霍斯特收下自己的錢,謝文東長出口氣,日後,自己在阿姆斯特丹的發展將會更加順利,今天付出的代價,明天也會加倍拿回來。   接下來的兩天,是阿姆斯特丹動盪的兩天,趙成傑、顏學文的死,一擊謝文東等一干新洪門勢力的進入,打破了當地黑道的平衡,這時候,勢力強勁的黑幫組zhi紛紛站出來,搶奪荷蘭洪門的地盤,想趁著這個動亂的世紀撈到好處。   如此一來,謝文東等人不僅要對付荷蘭洪門的殘餘勢力,同時還要應付其他黑幫的掠奪,應接不暇,舉步為艱。   晚間,謝文東、唐億鵬、劉天剛、宋卓開了一次碰頭會,參加會議的,除了他們死人的信服手下外,還有一個名叫楊春正的青年。楊春正是荷蘭洪門的人,自趙、顏二人身亡後,荷蘭洪門第一個向謝文東等四家洪門分會投降的高級幹部就是他。   會議中,唐億鵬等人皆是眉頭深鎖,對目前混亂的形式一籌莫展,他們原本以為殺掉趙成傑,接下來的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哪知道,會有目前這樣的結果。   宋卓看向謝文東,苦笑著問道:「謝先生,你有什麼辦法?」他明白,自己和唐、劉二人的頭腦即使捆在一起,也未必比得上謝文東,如果連他都沒有解決目前困境的辦法,那己方恐怕又得重蹈覆轍,呆著手下兄弟被迫退出荷蘭。   謝文東環視三人,滿面輕鬆地悠然一笑,說道:「攘外必先安內!我們現在要做的即使,在最短的時間內,首富整個荷蘭洪門,消滅異己,至於其他,就不要再管了!」   「可是,」唐億鵬幾聲說道:「其他的黑幫在搶奪荷蘭洪門的地盤,我們現在不阻止,就算收服了荷蘭洪門,恐怕地盤也剩下不了多少了!」   眾人紛紛點頭,認為他的話有道理,尤其是楊春正,連聲附和道:「謝先生,我想現在要做的是,應該守住地盤,然後再謀其他!」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守住地盤?幫誰守?記住,我們現在還沒有徹底控制住荷蘭洪門,其地盤也不是我們的,現在就開始地盤之爭,肯定會得罪其他的黑幫,到時候,弄不好整個荷蘭的黑幫會一起聯手,與我們為敵,各位說,那時我們在荷蘭還能呆得下去嗎?」   聞言,唐億鵬等人的臉色同是一變,相互看看,誰都沒有說話。   謝文東笑道:「各黑幫去搶地盤,就讓他們去搶好了,正好可以幫助我們消滅荷蘭洪門裡的異己,使我們的圖並進城會大大加速!等我們把荷蘭洪門徹底吞併之後,在荷蘭站穩了腳跟,呵呵,誰拿了我們的,我們不僅讓他吐回來,還會他加倍常還!」   眾人吸氣。宋卓問道:「謝先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靜觀其變好了。」謝文東淡然笑道:「不過。加派忍受還是要繼續的,無論到什麼時候,人力是基礎,想成大事,沒有人手是不行的!」   「嗯!」唐億鵬、劉天剛、宋卓皆點點頭。   這時,楊春正可急了,騰的站起身形,說道:「謝先生,那我得地盤你可不能不管啊,我已經投靠了你們!   唐,劉,宋,三人齊刷刷將頭轉向謝文東,看他如此表態,楊春正可是已方收攏的第一個荷蘭洪門幹部,如果連他都攏不住,就更別談其他幹部了。   「管!當然會管!」謝文東笑呵呵的說道:「我會保證你的地盤一偏太平。」   「啊?」楊春正愣住了,眨眨眼睛,滿面狐疑的問道:「謝先生憑什麼做出這樣的保證?」   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日後你自然會明白!」   他這話並不是搪塞楊春正,而事實的確如此。   楊春正的地盤上始終沒有發生過械鬥,更沒有黑幫前來搶奪。不是荷蘭黑幫都聽謝文東的話,而是警方在楊春正的地盤上巡邏的太密集,一天二十四個小事不間斷,總是有大批的警察在那裡的街頭巷尾巡視,黑幫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當然,這完全是迪鮑爾。霍斯特的功勞,謝文東拿出的那二百萬美金這時候開始發揮出了它的效用。   間接得到警方的庇護,令楊處長呢橫驚訝不已,同時也暗暗佩服謝文東的神通廣大,剛剛進入荷蘭,便和警方高尚關心,令人無法想像,不可思議。   翌日。   迪拉娜。萊恩給謝文東打來電話。   「謝先生,對我們的安排,你還滿意嗎?」他沙啞的嗓音依然冷漠。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很滿意!不過一下子讓貴教損失這麼多的教徒,我實在很過意不去。」   「謝先生不用過意不去,只要你能好好履行當初的承諾就好。」迪拉娜。萊恩正色說道:「按照謝先生的要求,教主已抵達阿姆斯特丹,告訴我你住哪裡,我會派人過去接你!」   哦?聖域的教主還真敢冒險到阿姆斯特丹來見自己了,由此可見,聖域對自己為他們的提供安置之所是異常重視的,也能看的出來,聖域在歐洲的處境確實很艱難,他微微一笑,說道「直接告訴我貴教主在哪裡即可,我可以親自去找他!」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行」迪拉娜萊恩拒絕的乾脆,他直接了當的說道:「那樣風險太高」   他的意思很明顯,聖域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新人謝文東,生怕將教主的安身之地告訴他,會引來警方的圍剿。   謝文東也不介意,淡然的笑了笑,說道:「好吧!半個小時之後,你們到希爾頓酒店的門口等我!」   「沒問題!」迪拉娜萊恩應了一聲,隨即將電話掛斷。   聖域再提防謝文東,後者也同樣在提防著他們。   此次前去會見聖域的教主,謝文東絲毫不敢大意,除了要帶上五行兄弟、格桑、袁天仲隨自己一同前往外,還交代姜森和劉波再暗中隨行,進行保護。一番交代過後,再看看時間,已差不多了,謝文東這才帶人從酒店裡走出來。   聖域的汽車再酒店門已等候多時,看到謝文東出來,車門一開,快步走出兩名青年,擺手說道:「謝先生請上車!」   謝文東打量他二人,覺得眼生得很,隨口問道:「你們是……」   「是聖女派我們來接謝先生的!」   點點頭,謝文東不再多問,坐上對方的汽車,袁天仲緊跟其後,也坐了上去,五行兄弟和格桑則快速地坐著己方的汽車,跟在謝文東等人的車後。   汽車沿著阿姆斯特爾河,一路南行,漸漸遠離市中心,向路邊看,高樓大廈消失,兩旁皆是田園美景,碧草茵茵,彷彿在地面上蓋了一張巨大的綠色地毯,慢慢轉動的風車,偶爾可見得農莊,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安詳和優美。   荷蘭的綠化程度是許多國家遠遠比不上的。   汽車足足形勢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算抵達目的地。   那是一處不大的小農舍,兩層樓高,佔地面積不到一百平,莊捨似乎已有些年頭,顯得破舊,再捨外,佔有幾名農夫打扮的青年,邊喝著咖啡邊悠閒地聊著天,汽車的到來,似乎絲毫未影響幾人的興致,不過,他們的手都已下意識地放在後腰上。   汽車再莊捨的門口緩緩停下,車門一開,副駕駛座位的青年走下車來,到了那幾名青年近前,低聲說了幾句,其中有人點點頭,轉頭瞄了瞄坐在車內的謝文東,然後快步走進莊捨之內,時間不長,他從中返回,身後還跟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孩,她正是迪拉娜萊恩。   看到她,謝文東推開車門,也走了下來,臉上帶著燦爛又善解的微笑,頷首說道:「萊恩小姐,你好!」   迪拉娜萊恩目光轉動,先看看謝文東,再瞧瞧跟在他身後的五行等人,隨後面無表情的說道:「你還帶來了手下人?」   謝文東愣了愣,笑問道:「萊恩小姐可沒有告訴過我不可以帶啊!」   迪拉娜萊恩冷著臉轉過身去,道「你可以叫我聖女。跟我來。」說著話,她向莊舍內走去。   對方行事的古怪,謝文東已司空見慣,聳聳肩,沒有再多說什麼,邁著四方步,閒庭信步般地跟在迪拉娜萊恩身後。   到了莊捨的門口,迪拉娜萊恩突然停住身,頭也沒回地說道:「你的手下不能進去,他們必須得留在外面。」   謝文東沉吟片刻,笑瞇瞇地說道:「我只帶一個人應該可以吧?畢竟,,有些事情我也需要和兄弟們商議。」   迪拉娜萊恩皺皺眉頭,不滿地看著謝文東,過了一會,他不耐煩地說道:「只帶一人。」   謝文東笑了笑,回頭向五行等人使個眼色,低聲說道:「你們在門口等我,天仲,你隨我上去!」   「東哥,小心……」五行兄弟滿臉戒備地掃視左右,小聲道:「這裡看起來詭異得很!」   其實,莊捨很尋常,並不詭異,但是和聖域塔上關係,立刻便變得隱身恐怖,讓人從骨子裡生出一股寒氣。   「沒事!」謝文東悠然而笑。   外面看,莊捨破舊,進入其中,也好不到哪去,不過裡面收拾得很乾淨,除了桌椅,別無它物。迪拉娜萊恩在前引路,穿過客廳,直接走向樓上,到了二樓,她來到一間房屋的門前,輕輕敲了幾下房門。   房間裡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請近」   迪拉娜萊恩深吸口氣,慢慢將房門推開。   頓時間,一段煙霧在房間內迎面撲了出來,站於迪拉娜萊恩身後的謝文東眉頭大皺,差點被嗆著咳出來,他急忙摀住鼻子,盯眼向房間內觀瞧。   房間不是很大,一張大床幾乎要佔了三分之二地面積,兩扇本就不打的窗戶上當者厚厚的黑布窗簾,是房間內的光線一場昏暗,透過繚繞的煙霧向床上看,正中躺著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金髮藍眼,五官深刻,看起來,摸樣倒也算得上十分英俊,只是一張臉白得嚇人,沒有半點的血色,此時他側臥於床上,正吞嚥吐霧,拿著鉑紙在酒精燈上烤來烤去,吸食著上面白粉,在他左右,各伏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女郎,年歲不大,看起來和迪拉娜萊恩差不多,不超過二十,渾身上下,寸絲未掛,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和白面中年人一起享受著白粉帶來的刺激和快感。   謝文東暗笑,沒來之前,他本以為聖域的教主應該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畢竟下面有那麼多的忠誠教徒,其人肯定不簡單,哪裡知道,原來是個病怏怏的癮君子。   袁天仲可沒想那麼多,此時他的臉已紅得像塊紅布,雖然跟隨謝文東的時間已不短,但這樣香艷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到。   好像沒有看到謝文東和袁天仲這兩個外人似的,白面中年人以及他身邊的兩名女郎依然在貪婪地吸著白粉因高溫而產生的煙霧。   迪拉娜萊恩輕輕地清下喉嚨,低聲說道:「教主,謝先生已經到了。」   「嗯!」白面中年人閉著眼睛應了一聲,足足過了兩分鐘,他才慢慢坐起身,睜開眼睛,打量著謝文東。   只看了片刻,他呵呵笑了起來,搖搖頭,又伏下身子,問道:「你看起來,怎麼還像是個孩子?」   聽了他這話,謝文東差點氣笑了,想不到對方的開場白竟然是一句這樣的狗屁話。   他笑瞇瞇地說道:「教主先生看起來,和街頭的癮君子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此言一出,迪拉娜萊恩以及床上的兩名赤裸女郎臉色同是一變,眼中皆射出駭然的精光。袁天仲心中一震,暗叫一聲要糟!下意識地將手提到腰間。   只一句話,頓時讓房間內的空氣緊張起來,謝文東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白面中年人倒是絲毫沒有動怒,反而哈哈大笑,擺擺手,說道:「謝先生請進來坐!」   謝文東是進來了,可是環看一圈,也沒有找到自己能坐的地方,無奈地歎口氣,他走到牆邊,倚牆而站,笑呵呵地看著白面中年人。   「我聽迪拉娜說,你能在安哥拉安排一處安全的住所。」說話間,白面中年人示意兩名女郎將毒具收起。   「是的!」謝文東點頭道:「那是我的承諾。」   白面中年人緩緩從床上走下來,他上身赤裸,下面穿著一條白色的睡褲,邊伸展筋骨,邊走到謝文東近前,笑道:「僅僅是承諾,那可遠遠不夠,我需要你確實能做到這一點。」   謝文東含笑說道:「我當然可以做到。」   白面中年人問道:「什麼時候能安排好?」   謝文東說道:「三個月後!」   愣了一下,白面中年人哈哈大笑,說道:「你的資料,我已經看過,我知道,你在安哥拉頗有勢力……」頓了一下,他收斂笑容,兩眼直視謝文東,正色說道:「我希望即可就走,謝先生幫我安排吧!」   「這麼快?」謝文東吃了一驚,聽說聖域在歐洲各地的信徒極多,大規模的遷移,少說也得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對方現在就要他去安哥拉,令謝文東很意外。想了一會,他說道:「我雖然在安哥拉有些門路,但短時間內還無法找到那麼大的地方來安置貴教!」   白面中年人一笑,說道:「謝先生只需為我找一座像樣的別墅即可。」   謝文東揚起眉毛,問道:「難道教主先生打算一個人前去安哥拉?」   「是的!」白面中年人反問道:「謝先生以為我會把我教的所有教徒都帶走?」   謝文東苦笑地點點頭,當初,迪拉娜萊恩對他說起此事時,即使這個意思。   白面中年人的腦袋搖的像波浪鼓似的,哈哈大笑說道:「那謝先生是誤會了,去安哥拉,只有我以及教內的一些高級幹部,至於我教的眾多教徒們,還會繼續留在偶卓,我會在安哥拉那邊進行遙控指揮!」   謝文東這才徹底明白,他暗暗而笑,如此說來,事情就更簡單了,只安置這個隱君子的教主可比安置聖域所有教徒要方便許多。他點頭說道:「這沒問題,等會我會向安哥拉那邊的朋友打聲招呼,讓他們為教主準備好住地,並派專人保護你的安全,教主先生亦可隨時前往安哥拉!」   「嗯!」白面中年人點點頭,笑道:「很好!」 第一百三十九章   聖域的教主只打算帶著心腹人員前去安哥拉,其目的是為了避難,歐洲各國對聖域的打ji力度太大,他若繼續留在歐洲,其處境十分危險,也狠艱難,即便逃到歐洲之外的其他國家,仍有受到制裁和逮捕的危險,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找上謝文東的原因所在。他知道謝文東收夠了安哥拉國家銀行,在那裡勢力極大,甚至ZF都謙讓他三分,自己受到他的庇護,在安哥拉可以高枕無憂。不過,他可不打算把教徒全部帶走,首先聖域的教徒眾多,他們的死活,他並未放在心上,其次,若是把教徒全部帶走,聖域在歐洲將勢力盡失,隨之也將失去影響力,再想在歐洲招收新教徒可就困難了,沒有新教徒,他的財路也就徹底斷了,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得到謝文東滿意的答覆,中年人顯得十分高興,招了招手,半臥在床上的兩名女郎立刻就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幫他穿衣服。謝文東在旁邊看得暗笑不己,這位教主的處境可謂是危險之極,不過,著教主的派頭可不小。   穿上筆挺的高級西裝,中年人展開手臂,拍拍身旁兩名渾身赤裸的女郎,笑道:「她們都是我教的聖女,謝先生如果喜歡,可以任選其一。」   謝文東本就不熱衷女色,對別人的女人,更加不感興趣。他含笑遙了遙頭,說道:「多謝教主先生的美意,我心領了。不過貴教的聖女,還是跟隨教主先生去安哥拉的好。」   「哈哈!」見謝文東婉言拒絕,中年人仰面而笑,沉吟片刻,指了指迪拉娜·萊恩,說道:「迪拉娜就留在謝先生的身邊吧!一是她能力出眾,可以幫的上你的忙,再者,也方便你我之間的聯繫和溝通,謝先生就不要再拒絕了。」   聽完這話,謝文東才算明白,對方並不是好心的把身邊的女人讓給自己,而是想在自己身邊安插一個眼線,說好聽點是幫自己做事,說難聽點就是為了監視自己。他瞇縫著眼睛,眼珠亂轉,仔仔細細想了一番,覺得迪拉娜·萊恩在自己身邊,利大於弊,隨即點頭,說道:「既然教主先生如此盛情,我若是再拒絕,就顯得太嬌情了!」   中年人滿意地笑了笑。兩眼精光閃爍,說道:"我叫大衛。布加拉,謝先生以後可以叫我大衛。我當謝先生是朋友,希望謝先生也能當我是朋友。"謝文東瞇了瞇眼睛,笑呵呵說道:"當然!教主先生當初能接受我開出的條件,我便已經當教主先生是朋友了。""哈哈。。。。"中年人又是一陣大笑。   當天中午,謝文東給安哥拉那邊的東尼打去電話,讓他在安哥拉得首府羅安達安排一處別墅,給大衛。布加拉容身。   東尼聽完很是奇怪,不知道這個大衛。布加拉是何許人也。他在連連點頭答應的同時,疑問道:"謝先生,這個人是誰啊?我們為什麼要給他別墅?"謝文東一笑,將大衛。布加拉的身份以及自己與他做交易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東尼聽後,恍然大悟。他不知道大衛。布加拉,但是卻聽說過聖域。他笑道:"我對聖域可是久仰大名了,想布到竟然能見到他們的教主,哈哈,難得啊!"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你也知道聖域?""當然!"東尼歎道:"美國也有聖域的教徒,很瘋狂,比我們還要瘋狂,設計很多起惡性案件。"謝文東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聖域倒是厲害,發展得也夠廣的,不過他們發展到哪裡,就能把臭名傳到哪裡,這也算是難得了。他敲敲額頭,說道:"東尼,你幫我看好他們,不要讓他們在安哥拉惹是生非,更不要讓他們在那裡大規模得招收教徒,不然,他們弄出亂子,我們也脫不開干係。"「謝先生儘管放心,有我在,他們肯定不敢也不可能亂來的。」   東尼答應得乾脆,可是,日後惹出是非的恰恰就是他。   大衛。布加拉自到安哥拉之後,交上的第一個朋友就是他,東尼。威克多。東尼和大衛。布加拉這二位可算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兩人都有同樣的喜好,女人,毒品,權欲,湊到一起去,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在安哥拉為所欲為,無法無天,當然,這是後話。   大衛。布加拉在荷蘭並沒有多耽擱,當天晚間,便啟程直奔安哥拉。   他走後,那位聖域的聖女迪拉娜。萊恩也就順理成章地跟上了謝文東,在他左右,片刻不離,似乎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了似的。   對這位聖女,謝文東身邊的人都是敬而遠之,畢竟她是聖域出身,即便年輕漂亮,可眾人總覺得她身上帶股邪氣,當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時,自然而然地想到旅館地下冷庫中那些殘缺不全的屍體,毛骨悚然感隨之油然而生。   謝文東之所以要留下迪拉娜。萊恩,也有他的考慮。聖域在歐洲屬於一支黑暗勢力,遍佈的區域極廣,他感覺日後自己肯定有用得上聖域的地方,有這位聖女在自己身邊,利用聖域的教徒變得更加方便。   送走聖域教主之後,謝文東領帶眾人返回酒店,回到自己房間之後,見迪拉娜。萊恩也跟了進來,他挑起眉毛,笑問道:「萊恩小姐不是想和我一起睡覺吧?」   迪拉娜。萊恩面無表情地說道:「教主讓我跟隨謝先生!」   謝文東撓撓頭髮,笑道:「你倒是很聽你們教主的話!」頓了一下,他又問道:「既然如此,那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麼都行?」   「是的!」迪拉娜·萊恩想了一會,點頭說道。   謝文東笑瞇瞇地思慮片刻,隨即說道:「你們在阿姆斯特丹還有教徒嗎?」   迪拉娜·萊恩愣了一下,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要問這個。她並不隱瞞,說道:「還有!只是已經不多了。為了滿足謝先生的條件,已經損失了我們在這裡的大多數教徒。」   謝文東問道:「具體還有多少人?」   「二十多人左右。」   「哦!」謝文東點點頭,沒等他繼續發問,手機突然響起。   謝文東將手機掏出,低頭一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低低嘟囔一聲:「麻煩來了!」   打來電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向問天。這個時候向問天給自己打來電話,肯定是為了洪天集團股份的事。謝文東瞇縫著眼睛,走到窗邊,將電話接通。   「謝兄弟,你現在在哪?」向問天沒有客套話,語氣冰冷,開門見山地發問。   謝文東咧嘴一笑,說道:「我現在在荷蘭。」   「荷蘭?!」向問天道:「姜維濤在荷蘭受人挾持,對方逼他交出洪天集團的股份,謝先生應該很清楚這件事吧?」   暗道一聲果然!謝文東含笑道:「知道!那時荷蘭洪門做的,現在警方已經把案子破了。」   「呵呵!」向問天笑了,說道:「謝兄弟,你倒是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啊!好,你說這件事是荷蘭洪門做的,那麼許雄峰許長老在美國突然失蹤,以及退居歐洲各地長老們紛紛遇xi,被迫交出手中洪門集團的股份的事,又是誰做的呢?」   「哦?有這樣的事?」謝文東故作驚訝,說道:「向兄弟不應著急,我會幫你調查此事的!」   「不用了!多謝謝兄弟的好意!」向問天冷聲說道「有人想打洪門集團的主意,背地裡下黑手,搶奪我洪門集團的股份,欺辱得到集團的控制權,呵呵,只怕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說完話,向問天哼笑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謝文東吸了口氣,暗暗皺眉,向問天果然還是知道了這件事,不用問,問題肯定chu在姜濤身上。現在。自己所能控制的股份還沒有超過百分之五十,我而且向問天又知道了這件事,他肯定會和自己爭搶散股,這樣只會把洪門集團的股票值越抬越高,自己即便最後占的上風,所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他背著手,低著頭,在房間裡來回徘徊,過了好一會,他走到房前,拉開房門,對守門的金眼說道:「把宋卓那三位老大請來,我有事和他們商量!」   時間不長,唐億鵬、劉天剛、宋卓相繼來到謝文東的房間。突然看到房間裡還有一個陌生的洋人女孩,三人同是一愣,打量片刻,暗道一聲漂亮,劉天剛笑問道:「謝先生,這位小姐是。。。。。。」   如果他知道迪拉娜。萊恩是聖域的聖女,肯定笑不出來,也肯定不敢在她身上亂看。   自己和聖域之間的關係,是高度機密,一旦洩露出去,自己在歐洲也就寸步難行了。謝文東一笑,輕描淡寫地隨口說道:「是我的朋友。」   「哦!」劉天剛答應一聲,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   謝文東年輕,又有錢有勢,現在到了荷蘭,身邊多個洋人女孩,也算不了什麼。宋卓問道:「謝先生,你找我們過來有什麼事嗎?」 第一百四十章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荷蘭洪門的事,我們必須得及早解決,不然夜長夢多,恐怕會生出變故!」   唐、劉、宋三人聽完,皆是一驚,相互看看,異口同聲地疑問道:「謝先生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了?」   謝文東沒有聽到消息,而是要打算回國了。   他原本打算放任荷蘭當地的黑幫與荷蘭洪門的殘餘勢力去爭鬥,他們鷸蚌相爭,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最後可兵不血刃地吞併荷蘭洪門,可惜,向問天已經知道自己搶奪洪天集團股份的事,這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謝文東也擔心向問天先自己一步轉移洪天集團的資金,等自己掌握到足夠多的股份可以控制洪天集團時,其集團只剩下一個空架子,自己先前所附出的種種努力都成了無用功,所以,他現在別無選擇,必須得及早回國,加快收購的步伐,不給向問天過多的時間。但是現在己方在荷蘭還沒有打開局面,就這樣回國,他放心不下,也不甘心,出於種種考慮,他只能改變計劃,立刻對荷蘭洪門動手。   他正色說道:「現在荷蘭洪門有兩股勢力最強,其一是以楊明為首的一系,其二是以孫開為首的一系,只要我們能收服這兩個派系,荷蘭洪門也就基本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   頓了一下,他環視三人,又說道:「現在,他們這兩個派系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若是等得時間太長,兩派系迫於形勢而合併到一處,我們再想收服,可就要多費許多的手腳了!」   唐億鵬等人暗道一聲有理,連連點頭,問道:「謝先生打算怎麼辦?」   謝文東一笑,說道:「我們幹掉了趙成傑和顏學文,使荷蘭洪門群龍無首,四分五裂,收服這兩個派系,也可以採用相同的手段,殺掉楊明和孫開二人!」   直接幹掉對方勢力的頭目,是最直接最有效最省事、省時的手段,不過做起來也相對較難。   宋卓說道:「楊明為人囂張、高調,幹掉他倒是很容易,可想殺孫開就不那麼簡單了。」他以前與荷蘭洪門有過許多接觸,對其主要的幹部也都很瞭解,宋卓憂心憧憧地繼續說道:「孫開為人謹慎,頭腦精明冷靜,頗有心計,很是難纏啊!」   謝文東仰面想了想,說道:「那就拿楊明開刀,先把楊明派系吞併,剩下孫開一系,也難有大的作為!」   「謝先生所言極是!」唐億鵬、劉天剛、宋卓三人皆不反對,點頭同意。   楊明、孫開、楊春正三人同為荷蘭洪門的堂主,每人的勢力都不小,有自己的地盤和手下。自趙、顏二人死後,荷蘭洪門立刻陷入混亂之中,三位堂主各自為政,誰都不聽誰的指揮。內部混亂,外部有以謝文東為首四家洪門分會大兵壓境、虎視眈眈,還有荷蘭當地的大黑幫落井下石,搶奪地盤,形勢危急。楊春正第一個受不了目前的困境,站出來主動向謝文東投降,雖然名聲難聽,面子難看,不過卻成功保住了自己的勢力,而楊明、孫開二人則還在苦苦地支撐著。   通過一番商議,謝文東四人很快定下一個暗殺的計劃。   翌日凌晨兩點左右時,以楊春正為首的上百號荷蘭洪門的黑幫分子對楊明的地盤突然發起猛攻,這些人手持刀棍等利器湧入楊明的場子裡,對其看場人員猛打猛殺,楊明手下寡不敵眾,很快就被打得四散奔跑。   聽聞消息,楊明立刻派出大批的人手前來增援,深夜中,雙方互不相讓,針尖對麥芒,在一條小巷內展開激烈血腥的廝殺。五行兄弟埋伏在暗中,手持狙擊步q,靜等楊明出現,好將其射殺,結果,他們由始至終也沒有看到楊明的身影。   原來,楊明狡猾的很,一直躲藏在住所內,對爭鬥進行遙控指揮。   最後,由於警方趕到,雙方這才草草罷手,爭鬥也隨著雙方的各自撤退而收場。   這場火拚,楊春正佔得了一些便宜,不過對楊明的暗殺行動卻沒有成功,謝文東等人也只好再從長計議。   楊明住所裡的守衛人員不少,而且都是他手下的精銳人員,戰鬥力很強,想直接衝殺進去,將其幹掉,那太難了,可是楊明又狡猾得很,想引他出來也不容易,謝文東、唐億鵬等人皆是一籌莫展。   歸心似箭的謝文東要比其他人焦急得多,荷蘭這邊的事情不能解決,拖的越久,對自己就越加不利。   看出他的煩心,眾人互使眼色,默不做聲地退出房間。   一夜無話,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白浩拿著報紙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環視一周,沒有看到謝文東,湊到靈敏旁邊坐下,疑問道:「東哥不來吃早餐嗎?」   他們這一大群人,幾乎將酒店早餐餐廳的一半都給佔下來了,放眼看去,都是洪門的人。   靈敏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東哥睡得很晚,現在還沒有起床。」   「哦!」白浩應了一聲,無奈苦笑,嘟囔道:「想不到,要幹掉這個楊明,比幹掉趙成傑還難!」   坐在對面的宋卓搖頭,說道:「我們幹掉趙成傑,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對方毫無防備,當然很容易,可是現在楊明已經如同驚弓之鳥,時刻小心提防,再想殺他,自然很難辦了!」   「嗯!」眾人點點頭,皆心事重重地歎了口氣。   白浩屬於樂天派,看看左右的眾人,笑呵呵地說道:「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是會有辦法解決的!」說著,他邊吃著點心,邊看起報紙。   荷蘭報紙大多都是荷蘭文,白浩看不懂,不過他有看懂圖,他買的報紙是如娛樂性質的,裡面有許多明星的彩照,他倒也有看得興致勃勃,還不時指著上面的性感女明星與身邊的眾人品頭論足。   翻著翻著,他眼睛一亮,笑道:「呦!荷蘭還有華人女星呢!」說著,他將報紙遞在靈敏近前,笑道:「怎麼樣,這個女人很漂亮吧!」   靈每低頭瞥了一眼,聳聳肩,不置可否。   坐在對面的宋桌長脖子,仔細瞧了兩眼,笑了,說道:「她叫燕月,確實是華籍,以前我見過。」   白浩哈哈大笑,說道:「你見過?宋大哥,你開玩笑吧?」   宋桌揚揚眉毛,道:「她充其量也就是個三流的女星,不值一提。聽說,她是楊明的情婦,在荷蘭能小有名氣,也是楊明花費重金捧出來的。」   「哦?」白浩精神一振,瞪大眼睛,疑問道:「宋大哥怎麼知道?」   宋桌隨口說道:「以前我參加荷蘭洪門舉辦的宴會時,見過她和楊名在一起,親密得很呢!」   白浩點點頭,幽幽說道:「原來是這樣,那現在呢?她和楊明關係怎麼樣了?」   關係怎麼樣了?」   「鬼知道!」宋卓搖搖頭,繼續吃他的早餐。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白浩覺得這倒是個好機會,或許,這個女人能利用的上。   等到飯後,他找到袁天仲,將其拉到一旁。袁天仲很奇怪,他和白浩關係不熟,不知道他找自己要做什麼。看著她臉上的莫名其妙,白浩拿出報紙,指指上面燕月的照片,笑道:「袁兄,你覺得這個女人如何?」   袁天仲皺著眉頭,說道:「不錯啊,很漂亮。」   白浩向四周瞅了瞅,見沒有旁人,她低聲說道:「我們把她抓住如何?」   袁天仲眉頭大皺,說道:「抓她幹什麼?」   「你沒有聽見宋卓說的嗎?她是楊明的情婦,把她弄到手,就有辦法置楊明於死地了!」   「呵呵!」袁天仲笑了,搖頭說道:「算了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向楊明那樣的黑道人物,都花心得很,誰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早就另有新歡了。何況,她現在即使還是楊明的情婦,抓到她也沒有用,你認為楊明能為了她肯犧牲自己嗎?」   白浩笑道:「他當然不會,不過,我們可以逼她為我們做事。」   「怎麼逼?」   「別忘了,她是明星,明星最看重什麼?」   「什麼?」   「臉面」   袁天仲眨眨眼睛,仍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白浩歎了口氣,暗道一聲這人看起來挺機靈的,怎麼就這麼笨呢!他伏在袁天仲的耳邊低聲細語了一陣。   袁天仲聽完,臉色一變,疑問道:「這樣行嗎?」   「肯定行!」白浩語氣堅定的說道。   袁天仲沉思了好一會,說道:「我看,還是先和東哥商議一下吧!」   「不用!我們自己先去做,失敗了,沒有什麼,也不會受人責備,成功了,還能給東哥一個驚喜。」說這話,白浩眼珠轉了轉,說道:「不過,我們還需要找一個人幫忙!」   「誰?」   「劉波劉大哥!」白浩說道:「你和他關係熟,比我好說話。袁兄,你去找劉大哥幫忙,讓他為我們提供情報!」   白浩喜歡表現,袁天仲也是這樣的人,他倆湊到一起,可算是"天作之合" 第一百四十一章   白浩和袁天仲悄悄找上劉波,邀請他幫忙,提供情報,協助他倆抓住燕月。劉波聽完笑了,對袁天仲說道:「天仲,你們可不要亂來,萬一鬧出亂子,東哥怪罪下來,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袁天仲連連搖頭,正色說道:「劉兄儘管放心,對方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不會出事的!」   劉波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對,沒有再多言,隨即點頭同意了。劉波有個很好的習慣,無論他走到哪裡,便會把暗組的情報網絡發展到哪裡,這次荷蘭也不例外。通過一番秘密調查,很快,劉波聯繫上一名娛樂記者線人。這類線人是專門把有關明星的各種內幕消息販賣給記者換取報酬的一類人,他們通過各種渠道對明星的動態瞭如指掌,通過他,劉波知道燕月家的住址,另外他還知道她會在今天下午去卡爾弗爾大街購物。   得到這個消息,白浩和袁天仲喜出望外,這簡直是天賜良機,若不下手,還等待何時。兩人謝過劉波,回去準備,等到中午時,他倆連午飯也沒吃,直接坐車去了卡爾弗爾大街。   到達之後,兩人下了車一看,都傻眼了,這條大街,是阿姆斯特丹最有名氣的購物大街,街道兩旁皆是大大小小的商場,商家店舖林立,街道上繁華熱鬧,人潮洶湧,熙熙攘攘,只憑他兩人,想從中找到燕月,無疑是大海撈針。   白浩咽口唾沫,轉頭看向袁天仲,說道:「怎麼樣?!」   袁天仲一愣,皺著眉頭問道:「什麼怎麼樣?」   白浩笑道:「多虧咱倆明智,先來一步,探明情況,不然,今天什麼都幹不成了。」說著,他推推袁天仲的胳膊,說道:「快給劉大哥打電話,讓他派暗組的兄弟們過來,幫咱們找燕月!」   「嗯!」袁天仲大點其頭,暗道一聲有理,拿出手機,給劉波打去電話。   劉波並沒有派人過來,那麼大的一條購物街,又有那麼多的行人,即便現在把他的全部手下都派過去,也未必能找得到燕月。他只派出兩名兄弟,直接到燕月才出了家門,在一名女助理的陪同下,坐車直奔卡弗爾大街。暗組人員立刻開車跟上,將燕月的行程源源不斷地回報給劉波,然後再由他轉告給白、袁二人。   白浩和袁天仲只站在原地,並對燕月的所處的方位瞭解得清清楚楚。白浩輕鬆地笑道:「暗組的兄弟真是厲害有可他們,做起事來方便多了。」   對於暗組的妙用,袁天仲早就深有體會,他苦笑著說道:「讓暗組兄弟追逐一個女人,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白浩兩眼放光,幽聲說道:「也許這個女人真能幫我們立大功呢!」   時間不長,燕月抵達卡爾弗大街,通過按組人員,白浩和袁天仲輕鬆地找到她,在其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悄悄跟隨,尋找下手的機會。   街道上的行人太多,兩人根本無從下手,只好耐著性子跟下去。燕月和她的助理倒是耐性十足,逛完商場逛專門店,出來之後再繼續逛商場,就這樣一直溜躂到傍晚七點多,天色也已見黑,白浩和袁天仲的耐性也都已被磨得所剩無幾。   袁天仲臉色陰沉,握了握拳頭,說道:「你我直接衝上去,將她抓走算了!」   白浩連連搖頭,說道:!不行!這裡人太多,萬一失手就糟糕了,就算讓路人看到我們的樣子,那也是大大不妙的!」   袁天仲咬牙道:「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就陪她倆一起逛下去?」   白浩笑了,說道:「袁兄不用著急,再等等,我們有動手的機會。」   「等到什麼時候?」   「她倆不會逛一輩子的,終究是要回家的。」白浩陰陰一笑,說道:「在她倆去取車的時候,就是我們下手的時候!」   袁天仲深吸一口氣,只好再耐著性子繼續等下去。   晚間八點,白燕和女助理的瘋狂購物終於告一段落,可她二人沒有要回家的意思,拎著十多隻時裝袋子,又去了一家法國餐廳,開始吃晚飯。這頓飯,她二人吃了快兩個小時,接近十點的時候才從餐廳裡出來,邊走邊聊,嘻嘻哈哈地去停車場取車。   這時候,無精打采的白浩和袁天仲二人皆是精神大振,兩眼放光,知道下手的機會終於到了。   他倆跟隨二女身後,也向停車場走去。   當燕月和助理打開車鎖,正準備坐上汽車的時候,白浩急忙快步兩步,疑聲問道:「請問,你是燕月燕小姐嗎?」   名叫燕月的女郎很漂亮,大概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皮膚白淨,五官精緻,身材修長,再配上高跟鞋和迷你群,更顯得性感迷人。聞言,她一楞,轉頭看向白浩,見走來的是位斯斯文文、衣著考究的亞籍青年,她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我是!」   白浩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含笑走到燕月的近前,說道:「我是你的影迷,能不能請你幫我簽個名?」   他的這個搭訕,是任何一個三流女星都無法拒絕的。當紅的女性將簽名當累贅,而三流的女性卻視簽名為榮譽的象徵。聽聞他的話,燕月十分高興,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白浩地下頭,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遺憾地說道:「哎呀,我身上沒有帶筆。」   「我這裡有!」燕月毫無防備,拿起隨身攜帶的小手提包,從中去找筆。   白浩眼中寒光一閃,側頭向自己身後的袁天仲使個眼色,後者會意,身形如電,只兩個箭步,便竄上前來,猛然一拳,直打在燕月身旁那名女助理的肚子上。他這一拳的力道恰倒好處,不給對方造成太大的傷害,剛好使其『胃昏迷』。   女助理兩眼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袁天仲一把將她接住,隨後毫不停頓。拉開一旁的車門,將她推了進去。   這時候,燕月也剛好找出筆來,見自己的助理被人打暈,她張開嘴巴剛要驚叫,白浩跨步上前,一把將她的嘴巴摀住,同時,另只手亮出匕首,抵在燕月的肚子上,語氣冰冷地低聲道:「如果你不想死,就給我老實一點!」   看到刀子,燕月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本就不小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白浩不等她反應過來,按著她的腦袋,將其硬塞進車內,隨後向四下望了望,對袁天仲一甩頭,道:「走!」   他二人挾持著燕月和那名女助理,開著她們的車,揚長而去。說來慢,實則極快,由始至終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兩人早已知會過楊春正,讓他為自己安排好一處僻靜的小房間,兩人開車,直向那裡行去。   車行半個多鐘頭,平安抵達目的地。   這裡是一處犯zui率很高的落後貧民窟,白天還能看到些行人,等到晚間,路上行人罕見。   兩人將車停好,還沒等下來,路旁的陰暗角落裡突然跑出來數人,帶頭的一位,正是楊春正。   到了近前,他伏身向車裡看了看,笑道:「白兄弟,怎麼這麼晚才到啊!」說著,他目光轉動,看向被袁天仲死死制住的燕月,咧開大嘴嘿嘿笑了,隨即又說道:「房間已經安排好了,快把她帶過去吧!」   「嗯!」白浩應了一聲,與袁天仲拉著燕月下了車,在楊春正的引路下,鑽進了一座破舊的小樓內,在其走廊的最裡端,楊春正將房門推開,眾人魚貫而入。   撲通!燕月和那名昏迷的女助理被扔到底□,前者猛然看到了楊春正,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急忙上前,拉著他的胳膊,顫聲問道:「楊……楊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楊春正哈哈大笑,伸出手來,在燕月的臉上摸了一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等會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一直以來,楊春正對楊明的這位漂亮的情婦眼饞不已,只可惜他有非分之想,卻不敢付之於行動,畢竟楊明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在荷蘭洪門內,他可算是勢力最強的堂主,現在聽說白浩和袁天仲要對燕月下手,以她來要挾楊明,楊春正喜出望外,想也沒想便同意協助他二人,一是給謝文東面子,二是自己可得償夙願,睡上楊明最寵愛的情婦。   想不到平日裡對自己客客氣氣,嘴裡大嫂長,大嫂短的楊春正敢對自己輕薄無禮,燕月大吃一驚,連退數步,看看白浩,袁天仲,再瞧瞧楊春正,一切都明白了。他尖聲說道:「你們……是一夥的?」   「沒錯!」楊春正笑嘻嘻地點點頭,目光在燕月身上上一眼,下一眼的看個不停。   在他赤裸裸地目光下,燕月覺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她又連續倒退數步,直退到牆角出,雙手摀住胸前,哆嗦地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白浩傲傲一笑,說道:「想請燕小姐幫個忙。」   「做什麼?」燕月緊張地問道。   「對於你來說,其實狠簡單,幫我們殺掉楊明!」白浩笑吟吟地悠然說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白浩說得輕描淡寫,可燕月聽完他的話,臉色頓時白了,身子哆嗦個不停,嚇得說不出話來,劍她滿面呆相,良久無言,白浩笑問道:「不知燕小姐意下如何?」   燕月猛的打個激靈,從震驚中反映過來,連連搖頭,說道:「我……我做不到……」   「怎麼會呢?」白浩說道:「你楊明的女人,他會提防所有人,卻不會提防你,你下手的機會有很多。」   「不……不行……」燕月嘴唇顫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她執意不肯合作,白浩也沒有辦法,他轉過頭來,看向楊春正,笑問道:「楊兄,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當然!」楊春正一笑,向手下人員一招手,馬上跑過來一名小弟,將一名高像素的相機遞到他的手上。他結果,邊在手中把玩邊笑嘻嘻地說道:「兩千萬像素,拍起來絕對清晰!」   白浩點點頭,說道:「那就動手吧!   楊春正向手下人員甩頭示意,頓時間,他那幾名手下混混一擁而上,如同老胡撲食一般,發了瘋似的撕扯燕月身上的衣服。燕月尖叫連連,不停的躲閃和掙扎,可是在狹小的房間內,她哪裡能逃得過五、留名壯漢的魔掌,而且她身上的衣物又少又薄,在一陣撕拉聲中,只眨眼功夫便被幾名壯漢扒的乾乾淨淨,燕月也隨之變成一絲不掛。   看著他雪白、嬌美近乎於完美無暇的赤裸身軀,房間裡的人眼睛都直了,包括白浩和袁天仲在內。   最終還是白浩最先反映過來,下意識地清清喉嚨,轉頭一瞧,只見楊春正拿著相機,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如同羊羔似的燕月,兩隻眼睛幾乎要飛出去,嘴巴張開,口水也要流淌出來,白浩翻翻白眼,沒好氣地捅捅楊春正的胳膊,說道:「楊兄,你孩子等什麼?」   楊春正這才驚醒過來,看眼白浩,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隨後拿起相機,對著燕月,一個勁地按動快門。   閃光燈閃個不停,燕月的尖叫聲也變得更加淒慘,她很清楚自己現在這幅樣子若是被拍照,一旦流傳出去,下場不堪設想,她掙扎著跑上前去,想搶奪楊春正手中的相機,可是哪裡能搶得到,周圍的幾名混混將她抓得死死的,無論她如何掙扎,都難以移動分毫。   照了好一會,楊春正方收起相機,對著白浩笑道:「白兄,照得差不多了。」   「嗯!」白浩兩眼放光地點點頭。   直到這時,幾名大漢才將燕月放開,她退到牆角處,蹲在地上,身子縮成一團,人業已哭得泣不成聲。白浩走到他近前,彎下腰來,輕輕扶了扶她的肩膀,柔聲說道:「燕小姐,只要你啃幫我們解決麻煩,我可以保證,這些照片會永遠消失!」   「我……我殺不了楊明……」燕月抬起頭,哭得如同雨打的梨花,搖頭道:「楊明已經好久沒有找過我了……」   白浩皺起眉頭,疑問道:「你不是他的情婦嗎?」   燕月哽咽道:「他的女人有很多,根本不止我一個……」   「原來是這樣!」你擺好面帶疑問,回頭看向楊春正,後者聳聳肩,表示燕月說得沒錯,楊明的女人確實是不少。   白浩歎了口氣,如果是這樣,那自己抓住燕月,拍她的裸照,就變得毫無意義了。他眉頭深鎖,兩眼射出寒光。   他滿面殺機的樣子,把燕月嚇了一跳,他急聲說道:「不過……不過我知道楊明的一個秘密,或許對你們能有幫助。」   「哦?」白浩精神一振,含笑問道:「什麼秘密?」   「我……我如果說了,你們不能殺我,也要把剛才拍的那些照片給我!」燕月產生說道。   白浩笑道:「沒問題!如果你說的那些真有價值的話。」   燕月垂下頭,沉思良久,生意低低地說道:「我,知道楊明的毒品倉庫!」   啊?白浩、袁天仲、楊春正皆是一驚,要知道楊明最主要的收入就是販賣毒品,其毒品倉庫獨一他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白浩一把抓住燕月的手腕,急聲問道:「在哪裡?」   「在市西南的斯洛疼區……」燕月將其地址詳細地說出。   白浩直視著她,手上加力,ning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是以前我和楊明在一起時,無意中聽到的。」燕月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白浩抓折,滿面痛哭地顫聲說道。   白浩眼珠提溜亂轉,過了一會,他站起身形,哈哈大笑。   楊春正上前,問道:「白兄弟,我們現在怎麼做?」   「當然是去見東哥了!這個消息很重要,必須得馬上同志給東哥!白浩正色說道。」   「嗯!」陽春正忙點點頭,頓了一下,他看向燕月,疑問道:「白兄弟,那她呢?」   白浩目光下垂,看著赤裸裸的燕月。嘿嘿一笑,說道:「既然已經抓來了,就好好享受一番嘛,不然豈不是太浪費了?」   「哈哈——」他的話,立刻引來房間內的一片笑聲。。。。   晚間十二點左右,白浩、袁天仲、楊春正坐車回到酒店,三人直接上樓來到謝文東的房門前,只見五行兄弟中的木子和土山守在門口,他們忙快步上前,低聲問道:「東哥休息了嗎?」   「是的。」木子點點頭,環視三人,疑問道:「有事嗎?」   白浩說:「有件十分重要的事得通知東哥!」   「哦!」木子面漏難色,謝文東有低血糖的毛病,他休息的時候,是最討厭別人打擾的,不過現在白浩,袁天仲三人的臉色,又確實像是有緊急的事情,沉思了一會,木子點點頭,硬著頭皮去敲謝文東的房門。   過了一會,房門同時打開,謝文東面無表情的站在房間內,目光幽深的注視著門外的眾人。   白浩見狀,嚇了一跳,心中嘀咕:東哥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不會是知道自己幾人剛才做過的「好事」了吧?他心裡七上八下,恭恭敬敬深施一禮,說道:「東哥好!」   謝文東歎口氣,邊轉身回到房間內,邊問道:「有什麼事嗎?」   白浩站在原地沒敢動,一旁的木子拉了拉他的衣袖,又向房間內揚揚頭,似乎他進去。白浩這才慢慢走進房間內,袁天仲和楊春正也隨之跟了進來。進入房間,白浩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東哥,我們剛剛抓到了楊明的情婦燕月,從她的嘴裡,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   「嗯?」謝文東一怔,問道:「什麼消息?」   「楊明的毒品倉庫所在地!」白浩正色道。   謝文東聞言,原本睡眼朦朧的雙目猛地睜圓,隨後又瞇縫起來,眼中精光閃爍,沒有馬上說話。   「東哥,楊明的收入主要就是靠毒品,其毒品倉庫對他自然異常重要,如果我們去襲擊那裡,楊明就算是屬烏龜的,也會把腦袋伸出來,倒是,我們就有下手的機會了!」在來時的路上,白浩就已經在心裡深思熟慮,想好了行動的策略。   謝文東揉著下巴,覺得白浩的計謀不錯,他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你們是怎麼抓到楊明情婦的?」   白浩忙將事情的經過向謝文東詳細講述一遍,當然,他將最後凌辱燕月的這事隱去未說,講完後,他又再次施禮,說道:「對不起,東哥,這件事情我們沒有通知你,而是私下裡獨自行動的。」   謝文東擺手一笑,讚賞的看著白浩,袁天仲,楊春正三人,笑道:「很好!這件事,你們做得很好!那個燕月現在怎麼樣了?」   「還被我們關在小屋子裡。」白浩問道:「東哥,你看怎麼處置她?」   謝文東迷了瞇眼睛,幽幽說道:「雖然拍了她的裸照但是那並不能保證他就一定不會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最可靠的辦法只有一個,殺掉她!」   白浩,袁天仲,楊春正三人互相看看,暗道一聲可惜,雖然殺掉燕月很可惜,不過,也有好處,死無對證,自己在她身上干的醜事就再也沒人知道了,也不用擔心會傳到東哥的耳朵裡了。   楊春正點頭說道:「東哥儘管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妥當的。」   「嗯!」謝文東眨眨眼睛,深深看了三人一眼,隨即拿起外套,說道:「我們現在去楊明的毒品倉庫,春正,你準備人手,對那裡進行偷襲,對了,人員不需要太多,也不要一下子把對方打垮,只要能把楊明引出來就好!」   「明白!」楊春正精神抖擻,乾脆利落的答應一聲。   按照白浩所講述的地址,謝文東帶領眾人,立刻前往。   斯洛騰區唯一阿姆斯特丹的西南,屬工業區住宅較少,工廠極多,白天很熱鬧,車來車往,帶了晚間,便顯得冷冷清清。   楊明的低頻倉庫位於一座小型工廠內,外表看來,普普通通,和其他的小工廠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仔細觀瞧,院內巡視的保安人員很多,幾乎每隔五六分鐘便有一波保安巡視走過,戒備之森嚴,如同一座軍工廠。   到達附近之後,謝文東等人隱藏在暗中,用望遠鏡觀望了一會,便感覺出此處的不尋常。 第一百四十三章   白浩心中暗暗竊喜,看來燕月果然沒有欺騙自己,這裡確實是楊明的重地!他心情爽快,按鬆口氣,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們現在就動手嗎?」   謝文東看看手錶,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早,再等等,等到凌晨三點再動手也不遲!」說著,他看向楊春正,問道:「春正,你的兄弟都到了嗎?」   楊春正忙答道:「謝先生,他們在路上。」   「一共來了多少人?」   「三十多號!」   謝文東暗暗盤算片刻,點頭說道:「差不多夠用了!」說完話,他安排姜森,將血殺的兄弟在周圍埋伏好,然後又交代劉波和靈敏,放出眼線,監視工廠周圍的動靜,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坐回到車內,耐心等候。   白浩跟著坐上汽車,低聲說道:「東哥,這件事不好單獨由我們來做,最好是把唐,劉,宋那三位老大及其手下的人員一同拉上,等會和楊明動起手來,他們也能幫我們分擔一些壓力。」   謝文東瞇眼笑了,這點他剛才也考慮過了,雖然說拉上宋卓等人可以減輕己方的負擔,但是卻得不償失。畢竟這次偷襲的是楊明的毒品倉庫,只見對方守衛如此森嚴,便知道裡面的毒品數量肯定不再少數,這是自己大賺一筆的時候,謝文東可不想和另外三個老大共同來分享。他淡然而笑,指指工廠的方向,說道:「那裡面裝的都是錢,當然是行動的人越少越好了!」   「啊!」白浩恍然大悟,原來東哥是想吃獨食,他呵呵輕笑,點頭道:「東哥,我明白了!」   「嗯!」謝文東沉思片刻,說道:「等會動手的時候,你和楊春正一同行動,無論如何,要把他們拖在外面,不能讓他們接觸到裡面的毒品!」   看來東哥對楊春正也不是很信任!白浩連連點頭應是,道:「東哥放心,我記下了!」   等到凌晨三點左右時,謝文東向楊春正下達動手的命令。   本來後者不打算親自上陣,畢竟此次行動十分危險,他只想讓手下人員在前面衝鋒陷陣,自己在後面坐享其成,可是白浩硬把他拉到前方。楊春正心中十分不痛快,不滿地問道:「白兄弟,我要上你就自己上好了,幹嗎非得拉上我?」   白浩一笑,說道:「楊兄,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雖然投靠東哥,不過東哥並未看到你的能力,這次可是你大顯身手的好時機,以後你能不能受到東哥的重用,也就看今天這一戰的表現了!」   楊春正聞言,細細一琢磨,暗道一聲有道理。他含笑點頭,不過轉念一想,說道:「這裡是楊明的重地,對方不僅人多,戰鬥力也強,打起來可是十分的危險阿!」   白浩大笑,道:「你我在後面虛張聲勢,擺擺樣子也就算了,難道還真衝到最前面不成?」   楊春正嘴巴咧開,向白浩笑個不停,說道:「白兄弟真是聰明!」   白浩和楊春正帶領三十多名手下悄悄潛伏到工廠的圍牆下,隨著二人的一聲令下,眾人紛紛縱身跳起,翻過牆頭,跳進院內。   他們幾乎是剛進來,就被工廠裡的保安發現了,頓時間,工廠內人仰馬翻,亂成了一團,雙方人員手持刀片、棍棒以及槍械,撕殺到了一起。   在武器上,白浩、楊春正等人並不吃虧,人數上也是旗鼓相當、加上他們來的突然,裡面的守衛毫無準備,被打的措手不及,場面上也顯得十分被動,被楊春正的手下人員打的節節敗退。   工廠裡的頭目見對方是有備而來,己方漸漸有些招架不住,立刻給楊明打去抱急電話。   此時,楊明正在家中睡覺,冷然接到自己毒品倉庫遇襲的消息,他驚出一身的冷汗,睡意全無,急聲問道:「對方是什麼人?是警察嗎?」   「不……不是警察!明哥,敵人都是楊春正的手下!」   「楊春正?」楊明皺起眉頭,又問道:「只是楊春正的手下,再沒有其他人了?」   「是的!」   「這個該死的混蛋!」楊明怒罵一聲,道:「你們先給我頂住,我馬上就到!」說完話,他掛斷電話,邊穿衣服邊暗罵楊春正的祖宗十八輩。這臭不要臉的狗東西,老大剛剛遇害,他便第一個向謝文東投降,現在又來打自己毒品的生意,真應該將其千刀萬剮。   不過話說回來,楊春正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毒品倉庫的呢?   楊明百思不得其解,恨的牙根直癢癢,如果現在楊春正站在他面前,他定能撲上前去咬他幾口。不過恨歸恨,自己的毒品倉庫可萬萬不能有何散失,那可是他全部的家當,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楊明片刻也沒敢耽擱,帶上一大批手下,坐車直奔工廠而去。   剛到工廠的附近,還沒等進去,坐在車裡的楊明就聽見工廠內傳來陣陣的喊殺聲。他倒吸了口涼氣,暗叫糟糕,爭鬥打得如此激烈,就算己方能把楊春正的人打退,只怕也會把警察引來,到時,非但自己的毒品保不住,自己也要搭進去。   媽的!楊明暗罵一聲,心急如焚,到了工廠門口,他直接從車裡蹦出來,指揮手下人員,對衝進工廠內的楊春正手下展開圍剿。而他自己則帶上幾名心腹手下,急匆匆向工廠深處的一間小倉庫跑去。   楊春正的手下還沒有打到這裡,加上工廠內的保安都跑到前面參加戰鬥了,此處顯得格外的安靜,放眼望去,靜悄悄、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楊明招招手,叫來一名心腹手下,說道:「你去開過來一輛卡車,我們必須得把毒品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是!明哥!」事關重大,那人答應一聲,轉身正準備離開,可是腳還沒邁出去,身子搖晃幾下,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楊明等人大吃一驚,忙低頭一看,只見那人躺在地上,手腳抽搐,在其胸口處有個拇指大粗的血窟窿,正向外汩汩地流著血。   「哎呀!有敵人!」   眾人反應過來,紛紛拔槍,同時向四周觀瞧,尋找敵人的身影,可是四周皆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人,正當眾人四處亂看的時候,又有一名大漢仰面倒地,這回,他是眉心中彈,死得更乾脆,聲都未吭一下。   楊明看得清楚,直被嚇得魂魄出竅,足底生風,他怪叫一聲,轉頭就要向外跑,可是他此時已經暴露在對方的槍口下,哪裡還能跑得出去?!   他奔出沒有兩步,突然左腿一麻,整條腿瞬間沒了知覺,他慘叫出聲,向前撲倒,躺在地上,回頭一瞧,只見自己的大腿被射來的子彈打穿,前後兩個洞,連帶著,腿筋也被打斷。這時候他才感覺到鑽心的巨痛,慘叫一聲,抱著大腿,撕聲哀號。   剩下那幾名手下人剛要上前來搶救,可是皆被暗處射來的子彈擊中要害,相繼倒地身亡。   楊明痛嚎了好一會才漸漸緩過這口氣,他強忍著疼痛,慢慢抬起頭,向左右張望,只見自己的幾名心腹手下都已倒在血泊之中,皆被一槍ji中要害畢命。看罷,他驚駭得面無血色,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敵人?怎麼槍法如此精準?   正在他琢磨的時候,只聽身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接著,在暗中走出五人,四男一女,手中皆提著裝有削音器、冒著青煙的手槍,滿面肅殺,表情陰冷,殺氣逼人。   「你。。。。。。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殺我?"這五人,楊明一個都不認識,他敢肯定,對方絕不是楊春正的手下。   「五行!」五人緩緩走到楊明近前,將其圍在當中,其中的一位青年冷聲說道。   五行?楊明兩眼瞪圓,驚叫道:「你們是謝文東的人?」   楊明就短再孤陋寡聞,也聽說過謝文東身邊有五名極為厲害的貼身保鏢,我們的名字就叫五行!難道,就是這五人?想到這裡,他臉上的冷汗流得更多更急了。   如果他們真是謝文東的保鏢,那謝文東也就距離這裡不遠了。楊明這時候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沒錯,他們是我的人!」隨著話音,從後面走出來一名二十出頭的情面,白面、細眼,身穿筆挺的中山裝,笑吟吟的年輕面孔上寫滿了無害。   看到他,楊明身子一震,脫口尖叫道:「謝文東?」   「呵呵!「青年笑道:」原來楊先生認識我。」   這位青年,正式謝文東,那五名殺氣凌人的槍手,也正他是他的貼身保鏢,五行兄弟。他們是跟隨楊明潛進來的,隨著楊明帶來的手下人員進入戰鬥,白浩=楊春正以及手下那三是多人立刻陷入被動,謝文東沒有耽擱,馬上令姜森帶領血殺加入戰團,而他自己則帶上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悄悄跟上楊明等人。   為了掩護謝文東穿過戰場,袁天仲選擇留下殿後,將追sha過來的敵人全部擋住。有了袁天仲的掩護,謝文東和五行兄弟暢通無阻,直接跟隨楊明來到倉庫附近,然後隱藏在暗中突然sha手。   五行兄弟本來就槍法精準異常,加上對方毫無防備,只是扎眼的功夫將楊明的一干心腹手下殺的精光。 第一百四十四章   楊明又是驚恐又是慌張,加上腿筋被打斷,自己身邊的心腹都已中毒身亡,他汗如雨下,看著謝文東,顫巍巍地問道:「你……你想做什麼?」   謝文東笑道:「只想殺你。」   「別……別殺我……」楊明此時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半趴在地上,連連擺手,急聲說道:「我願意像楊春正那樣,歸順謝先生……」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搖頭打斷道:「如果你早這麼說,我們可能會成為兄弟,但是現在,晚了!」說完話,他向五行兄弟一揚頭,聲音冰冷地說道:「幹掉他!」   「別……」楊明還想求饒,可是僅僅說出一個字,下面便沒聲了,金眼一槍將他的太陽穴打穿,神仙也難救的一槍。   謝文東走過屍體,來到小倉庫的門前,見門上有鎖,他掏出手槍,對著門鎖連開兩聲,啪啦,鎖住房門的鐵鏈應聲而斷,謝文東緩緩將房門推開,然後走了進去。   倉庫內黑咕隆咚的,昏暗無光,跟隨進來的五行兄弟急忙拿出手電筒,向四周照射。時間不長,將倉庫的電燈開關找到,點著之後,隨著一針砰砰聲,倉庫內的電燈齊明,頓時間亮如白晝。   謝文東和五行兄弟舉目一瞧,這裡還真是一間倉庫,裡面堆放著數不清的半人高大木頭箱子,一層層,一排排,將倉庫大半的空間都佔滿。如果箱子裡都是白粉的話,估計得有數千噸,謝文東皺皺眉頭,他不敢相信,楊明會有這麼多的毒品,別說是他,就算是金三角也產不了這麼多。   他低頭在地面上找了找,很快,在木箱的縫隙中發現一根鐵釬子,他提在手中,走到一隻木箱前,將鐵釬插進木板縫隙中,猛地一用力,只聽嘎巴一聲,木箱的蓋子被他硬生生的啟開,低頭向裡面一看,裡面除了堆滿防撞用的泡沫外,還有一具潔白的石膏雕塑,不算精緻,但也不粗糙,顯然是裝飾用的藝術品。謝文東將裡面零碎的泡沫取出,想找到藏匿其中的毒品,可是箱子裡除了泡沫和石膏雕塑外,別無它物。   該死!謝文東暗罵一聲,將鐵釬扔在一旁的箱子上,轉頭對身後的五行兄弟說道:「去看看,其他的箱子裡有沒有毒品?」   「是!」五行兄弟各找傢伙,紛紛上前,一連掀開二十個木箱,和謝文東掀開的那只一樣,裡面只有泡沫和形態單調的雕塑,沒有找出一包白粉,那怕連白粉沫都沒翻出來。   這時候,謝文東開始撓頭了,楊明在這座工廠裡安排眾多守衛,發生爭鬥,他更是在第一時間帶人趕過來支援,而且急匆匆地往倉庫這邊跑,謝文東敢肯定,倉庫裡肯定是有毒品的,可問題是毒品在哪呢?   現在他有些後悔了,不應該把楊明殺得那麼早,帶他進來找到毒品之後再幹掉就好了!他正琢磨著,倉庫外傳來陣陣的腳步聲,五行兄弟皆是一驚,幾乎同一時間回手抬槍,槍口對準門外。   看清楚來人之後,五行兄弟鬆口氣,紛紛將槍放下。   來的正是劉波、靈敏、以及十數名暗組人員。看到謝文東,劉波和靈敏急步上前,急聲說道:「東哥,我們必須得馬上離開這裡,警察差不多也快到了!」說著話,兩人都看到啟開箱蓋的箱子裡裝放的石膏雕塑,眉頭微皺,疑問道:「東哥,那是什麼?」   謝文東歎了口氣,苦笑道:「這裡沒有找到毒品,倒是有一堆破垃圾!」說著話,他暗暗咬牙,提起腿來,狠狠踢了一腳木箱。   木箱雖然結實,可是也架不住謝文東含憤的一腳,卡嚓,木板折斷,裡面的石膏雕塑也掉了出來,摔在地上,支離破碎。謝文東看看手錶,感覺時間也確實耽誤夠長了,他無奈搖了搖頭,向眾人一甩頭,道:「撤!」   他走出沒兩步,突然,劉波驚叫一聲:「這是什麼?」   謝文東一怔,轉回頭來,只見劉波快步走到破碎的石膏塑像前,蹲下身來,在石膏的碎塊中,拿出一隻巴掌大小的透明塑料袋,裡面裝著象麵粉一樣的白色粉末。   啊?謝文東先是以驚,接著精神大振,走上前來,將劉波手中的小塑料袋接過,用指甲劃開,挑出一點塞進口中。謝文東不吸毒,但確實個品毒的高手。他只略微嘗了嘗,立刻判斷出這是白粉,而且還是純度很高的白粉。   他兩眼射出精光,隨後一瞇縫,悠悠而笑,對劉波等人輕聲說道:「是上等貨!」   劉波,靈敏和五行兄弟聽完,無不喜出望外,只頓了一下,五行兄弟齊齊分散開來,將剛才楸開的木箱掀翻,將裡面的石膏塑像摔碎,果不其然,每座石膏塑像都有一到兩隻裝有白粉的塑料袋。   「東哥。這裡有!」   「東哥,這裡也有!」   「。。。。。。」   現在,謝文東明白了,原來楊明是將毒品裝在石膏塑像裡,真虧他想得出來啊!他笑瞇瞇地點點頭,舉目望了望,說道:「立刻安排人手和車輛,將這些箱子統統帶走,一個不留!」   這時血殺兄弟都已投入到前面的戰鬥中,能用上的人手只有暗組人員。時間不長,劉波將暗組的所有兄弟全部調集到倉庫這邊,同時又在工廠內找到兩輛大卡車,一同開過來,將倉庫裡面的箱子快速向外搬運,全部裝到卡車上。   暗組人員精銳,無論是刺探情報還是衝鋒陷陣,都是好手,而做起搬運工來,效率也不低。眾人齊動手。連謝文東都加入其中,前後沒用上十分鐘的時間,便將倉庫裡的木箱搬運一空。   這次行dong的兩個目的都已達到,楊明死了,其毒品也都落在自己手中,謝文東坐上卡車,離開工廠的同時,當即下令,全體人員不要再與對方纏鬥,立刻撤退。   血殺撤退倒是好撤,人員方面也基本沒什麼傷亡,反觀楊春正的那些手下可慘了許多,幾乎個個都帶傷,即便沒衝在最前面的楊春正也未能倖免,在亂戰中挨了一記悶棍,額頭腫起好大一個青包,鮮血直流。   白浩比他們強一些,只是胳膊上有些劃傷,問題不大。   離開工廠好一段距離,到了一處偏僻幽靜的小巷裡,謝文東下了卡車,交代劉波和靈敏,讓他倆帶領暗組兄弟把木箱裡的毒品取出三分之二,並收藏好,剩下的三分之一運到楊春正那裡,讓他找地方安置。   劉、靈二人點頭應是,立刻指揮暗組人員,在小巷內開始動手。   謝文東和無形兄弟剛坐上轎車,返回酒店。   他剛到酒店不久,姜森、白浩、袁天仲、楊春正也紛紛跑了回來,接著,唐億鵬,劉天剛,宋卓三位老大也聞訊來到謝文東的房間,查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這下好,謝文東的房間裡擠滿了人,有帶傷的,有喘粗氣的,有問東問西的,亂成一團。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大家先安靜一下。知道他有話要說,眾人紛紛收聲,直勾勾地看著他。   微微一笑,謝文東走到楊春正近前,先是仔細看了看他額頭上的傷口,謝文東將手帕掏出來,遞給他,關切地問道:「春正,你的傷怎麼樣,嚴重不嚴重?」   他的話雖然簡單,單卻流露出關心和對楊春正的看重,後者心中感動萬分,連連搖頭,忍者額頭上的疼痛,笑道:「謝先生放心,只是小傷而已,沒事的!」   「辛苦了!」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舉目對眾人說道:「這次我們能成功殺掉楊明,春正立下了首功!」   楊春正聽完,心中暢快,簡直有些飄飄然了,額頭上的疼痛也忘了,站在原地,嘿嘿傻笑不已。   可是一旁的白浩心中不是滋味,暗暗撇嘴,東哥怎麼只誇獎楊春正,而不提我呢?這次如果不是我提議抓住燕月,事情哪會進展得這樣順利?和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袁天仲。看著得意洋洋的楊春正,他倆相互看了一眼,無奈苦笑。   唐,劉,宋三名老大大吃一驚,張大嘴巴,驚問道:「謝···謝先生你說什麼?你們把楊明殺掉了?」   三名老大到現在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擺下手,示意等會再和他們談,他收斂笑容,對楊春正正色說道:「現在楊明已死,麾下肯定混亂,這是我們吞併其勢力的最好時機,春正,你多辛苦一些,立刻指揮你的手下,向楊明的地盤進攻,速度要快,得搶在其他黑幫之前將其地盤全部接收過來,明白嗎?」   「謝先生儘管放心,我現在就去辦這件事!」楊春正鬥志昂揚的躬身施禮。   「嗯!」謝文東點點頭,含笑說道:「把楊明的地盤吞併過來,就由你來負責管理!」說著,他又看向姜森,白浩,袁天仲,說道:「你們幫春正,助他一臂之力!」   「是!東哥!」姜森,白浩,袁天仲點頭應是。   楊春正樂呵呵的剛要走,謝文東恍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從楊明那裡搶下來的毒品還在路上,等會我讓車上的兄弟聯繫你,春正,你安排一處安全的地方,將毒品收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哦!是、是!」楊春正先是愣了一,隨後明白了,原來謝文東已經把楊明的毒品搶到手。他心中歡喜,謝文東讓自己找地方安置毒品,看起來自己也能從中分到不少的好處,他連連點頭,急聲答應。   等姜森、楊春正等人離開之後,謝文東這才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向唐億鵬、劉天剛、宋卓三人講述清楚。當然,他不會說自己之所以沒有叫上他們三人,是因為他想私吞毒品,而是稱時間來不及了。唐、劉、宋三人聽候,方才恍然大悟,三人又驚又喜,想不到謝文東這麼快就把難纏的楊明給幹掉了,還搶了他的毒品倉庫,另人不得不萬分佩服。宋卓驚歎口氣,搖頭而笑,讚歎道:「謝先生手下的白兄弟好聰明啊!昨天吃早飯的時候,他向我問起過燕月的事情,當時我還沒在意,想不到他卻利用這個女人,這麼快就把問題解決了!實在了得,哈哈!」   「嗯!」謝文東也在暗暗點頭,這件事,白浩確實做得很好,不僅沉著冷靜,而且反應敏銳,能抓住任何一個微乎其微的機會。通過這件事,謝文東對白浩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欣賞不已。才所以誇讚楊春正,僅僅是做做樣子罷了,畢竟現在能用得上他。   他韋維爾笑,話鋒一轉,說道:「這次,在楊明手中搶來的毒品不少……」   文言,三名老大的精神都是一振,兩眼冒著精光,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畢竟毒品就是錢,誰能對錢不敢興趣呢?只可惜毒品是被謝文東搶去的,和自己沒有關係。三名老大又是眼饞,又是惋惜。   謝文東將三名老大的反應盡收眼底,他仰面一笑,說道:「既然我與各位老大已經達成聯盟,所得的東西當然不能由我來獨享,從楊明那裡搶來的毒品,我會與各位老大平分!」   他今天的心情很興奮,不僅是因為除掉了楊明,搶了他的毒品,更主要的一點是,他找到了一條發財之路。   一直以來,謝文東控制著金三角毒品的走向,手中的毒品極多,可是他對外銷售卻很被動,基本都是國外勢力主動來找他,在中國將毒品買走,他倒是也想向外運輸,主動販賣到別國,但是國際艦隊毒品的搜查十分森嚴,他不敢輕易冒險。今天看到楊明將毒品藏在石膏雕塑中,另他茅塞頓開,自己完全可以借鑒和消防這種方法,將自己手中的毒品賣到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謝文東心中的喜悅也正是來源與此。   他的話,把唐億鵬三人都驚呆了,緩了好一會,方反應過來,齊聲問道:「謝先生……說的是真的?真的要與我們平分?」   謝文東心中暗笑,和你們平分是不假,前提是,我已經扣下了三分之二。他淡然笑問:「當然!難道各位老大賺少了不成?」   「哎呀,謝先生說得哪裡話?!」劉天剛急忙賠笑道:「謝先生如此大方,實在是另我佩服,佩服啊!」   他激動得滿面是笑,心中暗道:「誰說謝文東奸詐狡猾,現在看來,他是很講義氣的鈉!自己搶到的毒品都要拿出來與大家平分,單單是這份心胸就是常任比不了的。想著他偷眼看向宋卓。他們私下裡交談的時候,只有宋卓一直對謝文東不以為然,覺得他是在利用已方。   看到劉天剛投來的眼神,宋卓明白他的意思,老臉忍不住一紅,這次謝文東竟然如此大方,另他也是意外。   利用從楊明那裡搶來的三分之一的毒品,謝文東很輕鬆地便僅僅攏住唐億鵬、劉天剛、宋卓的心,使其聯盟關係便得更加牢靠,對方三人也對他更加信任。   楊明死了,連帶著他的一批心腹手下在工廠的爭鬥中也非死即傷,其勢力正處於混亂恐慌之中,這時候,楊春正和姜森發起全力猛攻,勢如破竹,將其人員打得節節敗退,只用了半個晚上的時間,便順利搶下楊明勢力大半的地盤。   第二天,楊春正和姜森的進攻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楊明勢力殘餘再抵擋不住,主動出來,繳械投降了。   幾乎沒費多大的力氣,楊春正便把楊明的勢力全部吞併,他的地盤不僅擴張了將近一倍有餘,而且還收納了楊明的大批手下,其勢頭之強勁,科如日中天。   接下來,不用謝文東下令,楊春正自己便開始著手準備向荷蘭洪門最後一名堂主孫開下手。   孫開是個低調的人,或者說是個比較孤僻的一個人,年歲不大,未到三十,性情冷漠,雖然是荷蘭洪門的堂主,但從不拉幫結伙。   還沒等楊春正主動開戰,找上孫開,後者倒先來找上謝文東了,向他以及唐、劉、宋三名老大發出邀請,請他們到自己的地頭議事。   接到孫開的邀請,謝文東立刻把唐、劉、宋以及楊春正等人找到自己的房間,將孫開的邀請向眾人說明,看大家意思如何。   眾人相互看看,紛紛搖頭。   唐億鵬撓撓頭髮,冷哼一聲,說道:「議事?平白無故,議什麼事?而且還要在他的地盤上,我看議事是假,想除掉我們是真!」   「嗯!」劉天剛、宋卓大點其頭,表示贊同唐億鵬的話。   吞併了楊明勢力的楊春正,現在腰板可挺直了許多,底氣也足了,雖然腦袋纏著紗布,但精氣神十足,兩眼倍亮。他嘿嘿一笑,說道:「謝先生,我看就不用去了,我帶兄弟們直接打過去,滅了孫開就得了!」   他的話雖然狂妄,但是他覺得自己現在有這個實力。   楊明的手下現在都被自己收納了,人手充足,加上有血殺協助,幹掉孫開一系,不成問題。   謝文東搖搖手,含笑說道:「能不動手,就盡量不動手,如果孫開真想與我們和談,我看還是有去一趟的必要!」   唐億鵬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謝先生,這樣可不妥啊!我們若是去了,萬一孫開暗藏禍心怎麼辦?」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孫開找我們議事,十之八九是為了主動投降,暗害我們的可能性很小。」   「不行、不行!」唐億鵬依然連連搖頭,說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謝先生千萬不要草率行事啊!」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沉吟片刻,笑道:「如果三位老大不相信孫開,那我就自己去好了。   什麼?唐、劉、宋三人大吃一驚,紛紛擺手攔阻。   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我已經決定了!要麼,是我自己前去,要麼,是我們四人一同前往,各位老大意下如何?」   唐、劉、宋三人傻眼了,心裡暗暗低估著,可是無論怎麼想,都覺得此行太凶險,你說孫開沒有暗算之心,可你拿什麼證明?可況乙方現在形勢佔優,根本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嘛?三人相互看看,心裡拿定了主意,要去,你就自己去好了,別來上我們跟你一起去送死!   想到這裡,三人都不言語了,低著頭,沉默無語。   見狀,謝文東也不再意,微微一笑,說道:「那好,就這樣吧。我自己前去會見孫開!」   孫開的勢力範圍,與楊明相臨,在格曾費爾德區一帶,佔有不少的繁華場子,其每月所銷售的毒品。在三個堂主中也屬最高的。   他安排的會面地點,是位於格曾費爾德區西部的一個場子,那裡相對比較偏僻。在唐億鵬等人看來,那裡也是適合暗中下殺手的地方。   按照孫開約定的時候,晚間十點,謝文東帶人前往。   雖然他嘴上說孫開沒有殺心,可是在心裡,他也不敢十分肯定,不過他卻不怕,自己身邊有五行兄弟,有袁天仲,格桑,還有以姜森,劉波為首的血殺和暗組,有這些保護這自己,裝備齊全,彈藥充足,別說是去孫開的場子,就算眼前是龍潭虎穴他也敢向裡面跳。   至於唐億鵬等人沒有隨自己前往,謝文東根本不在意,在他看來,有他們不多,沒他們不少,隨自己來了,反而礙手礙腳。   會面的場子是座舞廳,由於地角偏僻,場子也顯得很冷清,門前偌大的停車場只孤零零地停著兩輛破舊的轎車,與市中心比起來,這裡的路邊連妓女都少得可憐。街燈昏暗,站在路邊向左右觀望,街道上空空蕩蕩。   應自己之邀,謝文東單獨來了,孫開很是意外,聽說謝文東以及他的手下人員已經到了舞廳的門外,孫開帶上幾名心腹手下親自迎了出來。   到了外面,只見路邊有一名青年,他穿著中山裝,背手而站,夜風中,烏黑略長的頭髮輕輕舞動,年輕的面容帶著燦爛的笑容,冷眼看去,和普通的學生沒什麼兩樣,可他身上又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陰揉氣質。   再看他的左右,站有不到十人,有男有女,衣著各異。   孫開看罷,深吸口氣,快步走到謝文東的近前,冷漠的臉上掛起一絲笑容,點頭施禮,同時伸出手來,說道:「謝先生,你好!」   謝文東打量眼前這位青年,相貌平常,身材雄壯,長得虎背熊腰,高大威猛,他微微一笑,問道:「你就是孫兄嗎?」 第一百四十六章   「正是!」威猛青年忙點點頭。   謝文東這才和他握手問好。兩人客套了幾句,孫開身形一讓,客氣地擺手說道:「謝先生,裡面請!」謝文東頷首而笑,滿面的從容,大步走進舞廳之內。孫開在旁看得連連點頭,暗道一聲不錯!單是謝文東這份氣魄,就是常人遠遠比不上的。   要知道,他們現在並不是朋友,而屬於敵對,到了對方的地頭上,謝文東表現得如同到自己家似的,哪能不讓孫開心折。   謝文東的從容不迫,也是有底氣的,首先他的身邊有五行、袁天仲、格桑、白浩以及那名聖YU的聖女迪拉娜·萊恩,在暗中,還有姜森、劉波、靈敏等人的保護,到了孫開的地盤,看似危機重重,實際安全得很。   謝文東和孫開肩並肩的走進舞廳之內,穿過客人寥寥無幾的舞場,孫開讓他進一間包房內。看起來他是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包房裡收拾得乾乾淨淨,茶几上擺放不少的小點心及酒水。包房面積很大,謝文東、孫開以及二人各自的手下坐在其中,仍顯得十分寬敞。   又閒聊幾句,孫開首先切入正題。   「很高興謝先生能賞面親自來到我這裡,這是我的榮幸,同時我也很感激謝先生對我的信任。」孫開邊說著話,邊為謝文東倒酒,又說道:「謝先生知不知道我邀請各位老大來此的目的?」   謝文東笑瞇瞇地搖搖頭,說道:「願聞其詳!」   倒完酒,孫開放下酒瓶,輕歎口氣,說道:「謝先生、唐先生等四家洪門分會聯手進入荷蘭,先後殺了趙哥、顏哥以及極明,使社團內動盪不安,異常混亂,現在看來被吞併的命運也不能改變,事情也已成為定局,我也不想螳臂當車,再和謝先生你們幾位老大作對下去,所以,我打算放棄抵抗,歸順你們。」   果然!謝文東微微一笑,孫開果然是為了歸順一事!他含笑問道:「孫兄要歸順我們,主動說出來就好了,何必這麼麻煩,非找我們到你這裡來呢?」   孫開若笑,說道:「主動提出,那叫投降,讓謝先生你們來找我,這才叫歸順,雖然都是同樣的結局,不過,在臉面上,對於我來說至少能過得去!」   謝文東笑了,孫開這麼說,可真是大實話,把心裡所想的都說出來了。   孫開又道:「另外,我也想看看你們四位老大值不值得我去歸順。邀請各位,如果沒人敢來,連這份氣魄也沒有的話,日後也未必能容得下我,我就算拼上一死,也與各位死戰到底,最後落個好名聲。不過,現在謝先生親自來了,我很感動,所以我願意歸順的是謝先生,而不是另外那三位老大!」   聽聞這話,謝文東吃了一驚,看著這位外表粗曠威猛的孫開,將他重新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人不可貌相,此人好精明啊!並不是那種行事鹵莽、目光短淺之輩!就連他身旁的五行和白浩等人也是目露驚光,暗歎孫開這人不同尋常。   謝文東愣了好一會,宛然仰面哈哈大笑,抓住孫開的胳膊,笑道:「有孫兄幫我,日後荷蘭的黑道,如我囊中之物!」   孫開精神一振,騰的站起身形,躬身施禮道:「我願意為東哥效犬馬之勞!」   謝文東接受孫開的邀請,冒險到他的地頭來議事,非但沒有出現唐億鵬等人估計的危險,反而把孫開收為己用。孫開為人忠厚有勇有謀,心思周密,遇事冷靜,這次被謝文東的氣魄所折服,忠心輔佐,日後和白浩兩人在O洲南爭北戰,為謝文東立下了汗馬功勞,當然,這是後話,晢不贅述。   隨著孫開的歸順,謝文東、唐億鵬、劉天剛、寧卓也徹底吞併了荷蘭洪門分會。在名譽上,他們四人都是荷蘭分會的代理老大,而實際上,社團真正的管理者是楊春正和孫開。   荷蘭這塊市場是唐、劉、宋三人垂涎已久的,現在終於大功告成,吞併了荷蘭洪門,成功敲開了荷蘭市場的門戶,他三人哪能不高興,一個個喜出望外,眉開眼笑,樂得嘴吧都合不攏。   為了慶賀這次進軍荷蘭的勝利,唐億鵬等人資金積累組織一場威大的宴會,犒勞各自手下以及歸順的楊春正和孫開等兄弟。三人一齊找上謝文東,將提議一說,謝文東想也沒想,馬上點頭同意。   唐億鵬笑道:「謝兄弟,我看就把宴會的地點設在咱們現在住的希爾頓酒店吧!」現在,唐、劉、宋三人與謝先生的關係親近了許多,對他的稱呼,也由生硬的『謝先生』改成了更為新近的『謝兄弟』。   謝文東擺擺手,笑道:「不好!在這裡太拘束了,我看不如定在我們自己的地頭上,想怎麼吃喝玩樂都可以,豈不是更痛快!」   「嗯!」唐億鵬三人大點其頭,齊聲而笑,道:「就依謝兄弟的意思辦!」   他們包下荷蘭洪門地盤上的一家酒吧,將各自的手下以及楊春正、孫開統統找過來,一起慶賀。   酒吧內,酒水點心統統免費,眾人吃喝玩樂,異常痛快,吆喝之聲不絕於耳,氣氛好不熱鬧。   直玩樂到凌晨的一點多,酒吧內的氣氛依然沒有降溫,眾人一個個喝得滿臉通紅,皆有七八分的醉意。   謝文東、唐億鵬、劉天剛、宋卓、楊春正、孫開幾人圍坐一桌,幾人的酒也都是沒少喝。   唐億鵬放下酒杯,笑道:「我們之所以能在荷蘭大獲成功,楊兄弟功不可沒啊!」   今天晚上,他沒少誇讚楊春正,其目的當然是為了拉攏他。現在做主荷蘭洪門的有四人,而掌握實權的卻是楊春正和孫開,唐億鵬希望能把他拉攏到自己的身邊,使自己在荷蘭的勢力將變得更加牢固。   劉天剛和宋卓也連連點頭,對楊春正讚不絕口。   楊春正現在心裡美得不得了,本來他只是個被迫歸順的人,現在反而成了香餑餑,幾名老大都競相向自己示好,他得意的快樂把屁股翹到腦袋上面。   謝文東含笑點頭,贊同道:「春正的功勞是很大啊!」   「東哥太過獎了,為各位老大做事,是小弟的榮幸!」楊春正笑呵呵地端起酒杯,說道:「我敬各位老大一杯!」   謝文東等人紛紛舉杯暢飲。   放下杯子,謝文東清了清喉嚨,笑瞇瞇地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洪門也有洪門的規矩。」   提到家規,眾人紛紛把杯子放好,收斂笑容,靜靜地等謝文東繼續做下去。   謝文東環視眾人,繼續說道:「洪門家規裡,有幾條死規矩,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犯的,比如背信棄義、自家兄弟相殘、姦淫婦女等等,這幾條,無論犯上哪一條,依照家規都應處死!」   「嗯!」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謝文東說得沒錯。   謝文東歎道:「家規不可破壞,大家應引以為戒,行事務必謹慎,三思而行!」   唐億鵬看著謝文東,笑道:「看來謝兄弟的酒真是喝多了,不做老大,倒是做起家教了!這些洪門家規,我們誰不瞭解啊!哈哈——」說著話,他放聲大笑。   其他人紛紛大笑起來。   謝文東沒有笑,反而搖頭歎了口氣,頓了一下,他目光挑起,看向坐在他對面的楊春正,說道:「春正,抓住燕月之後,你做了什麼?」   本來正悠閒喝酒、心裡美滋滋的楊春正沒有想到謝文東會突然問自己,他愣了一下,茫然道:「啊?我對她做了什麼?」   他沒反應過來,可站於謝文東身後的白浩和袁天仲二人的臉色瞬間白了。   聽聞楊春正的話,謝文東差點氣笑了,說道:「是啊!我在問你呢,你都對她做了些什麼?」   「哦,這個……」楊春正撓撓頭髮,然後又醉眼朦朧地看看謝文東身後的白、袁二人,搖頭說道:「沒……沒做什麼啊……」   他話音剛落,謝文東猛的一拍桌子。   啪!   這一聲脆響,在酒吧裡如同平地炸雷,熱鬧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人們紛紛停止談笑,驚訝得齊刷刷扭過頭看過來。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冷聲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們以為行事隱秘,別人就不知道了嗎?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他的話,字字如刀,直把白浩和袁天仲聽得汗如雨下。   楊春正可沒有他倆那麼緊張,呵呵一笑,拿起酒杯,滿不在乎地說道:「啊!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是做了些不該做的是,誰叫她那麼漂亮呢?!嘿嘿,東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何況這事都過去了,我敬你一杯,就當我向你賠不是了!」   說著話,他將杯子衝向謝文東。   「你不應該向我賠不是,而應該向家規賠不是!」謝文東瞇縫著雙眼,沒有理會楊春正,轉頭看向唐億鵬,問道:「按照家規,姦淫婦女當如何論處來著?」   唐億鵬驚呆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大嘴巴,喃喃說道:「應……應當處死!」   「好!」謝文東扶案而起,同時回手從腰間拔出手槍。 第一百四十七章   謝文東將手槍掏出,向前一指,槍口直對楊春正的腦門。他突然掏槍,酒吧裡的眾人都驚呆了,坐在一旁的唐億鵬等三名老大傻了眼,一個個瞪圓眼睛,張開嘴巴幾乎能塞進一隻雞蛋,又驚又駭茫然地看這謝文東。   楊春正當然也嚇了一跳,他連忙站起身,看看謝文東,再看看周圍的眾老大,他咽口吐沫,乾笑說道:「謝先生不會因為這事就要殺了我吧?」   謝文東淡然說道:「我剛才說過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洪門有洪門的規矩,無論是誰觸犯了家規,無論他的身份如何,一律家法論處!」說話間,他兩眼瞇成一條細縫,可是那擋不住其中精光四射的寒芒。   看他那對充滿殺機的眼神,楊春正終於感覺問題的嚴重性了,他滿面驚慌,連聲說道:「東……東哥,我、我只是強姦個女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當時不僅我一個,還有……」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斷喝一聲,將他的話打斷,冷聲說道:「既然你已承認,還何需辯解,留給閻王說去吧!」說完話,他手指扣動扳機。   彭!   槍聲想起,如同炸雷,直將酒吧震得靜悄悄,聲息皆無。   楊春正眉心中彈,鮮血由後腦濺出好遠,身子震動,一屁股坐在地上,血,順著他的腦門流淌滿面,兩眼仰視謝文東,臉上還帶著惶恐和不信之色。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謝文東明明對自己讚賞有加,在殺掉楊明之後,還當眾誇獎自己立下了首功,怎麼就因為一個女人把自己殺了呢?他像不明白,他也沒有機會再去想明白。   在地上足足坐了三秒鐘,楊春正才仰面而倒,死了。   嘩-不知道過了多久,酒吧裡的眾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頓時間,酒吧裡像是炸開了鍋,尖叫聲,驚呼聲,喝喊聲連成一片。尤其是楊春正手下人員,看著老大被殺,一個個滿臉怒色,怕按而起,作勢就要掏槍。   他們快,可是有人更快,血殺,暗組以及孫開手下的人員搶先一步,紛紛將衣下的槍械掏出,將其統統逼住。   謝文東環視眾人,正聲喝道:「楊春正觸犯家規借條,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就其就地正法,理由應當,誰若不服,誰若想拿洪門的家規借條當成一直玩笑,現在就他嗎的給我站出來說話!」說完,啪的一聲,他將手裡的槍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坐在餐桌兩旁的唐億鵬,劉天剛,宋卓還有站於謝文東身後的白浩袁天仲皆是被震得一哆嗦。   謝文東一句話,只把當場的眾人說得啞口無言,楊春正的手下本來還想躍躍欲試,跳出來找謝文東質問,甚至想拔出武器來殺掉他為老大報仇,可是聽完他這番話,再瞧瞧周圍的血殺,暗組等人,以及他們手中的傢伙,一個個慢慢垂下頭去,叫嚷聲消失,大氣都不敢喘,皆焉了。混亂成一團的酒吧又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相鄰近一些的人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謝文東雖然狡詐,但甚有發火的時候,平常總是笑呵呵的,典型的殺人不見血,笑裡藏刀,現在突然發威,聲勢也夠駭人的,唐劉宋三人此時在旁如坐針氈,感覺頭髮跟一陣陣發麻,暗吸冷氣。   他目光如刀,緩緩的掃過在場諸人,陰沉的表情緩和一些,不過語氣依然冰冷,他指著地上的屍體,沉聲說道:「這是一個教訓,楊春正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希望各位能引此為戒,日後誰若再敢觸犯家規,一律嚴懲不貸!」   說完,謝文東轉過頭,深深的看了白浩和袁天仲一眼,然後問道:「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是。。。。是!聽明白了,東哥。。。。。」不等別人答話,白浩和袁天仲搶先顫抖著聲音回答。   「哼!」謝文東沉哼一聲,坐回到椅子上。   謝文東對楊春正讚賞有加,並將他大肆誇獎一番,可是他死了。對白浩和袁天仲的功勞,謝文東隻字未提,但他倆卻沒有受到任何懲處。所以說,被謝文東誇讚,未必是件好事,沒被他讚揚,也未必是件壞事。   他殺掉楊春正,多少有些借題發揮,畢竟大家混的不是當年的江湖,而是現在的黑道,玩弄個女人,是很平常的事。   但謝文東卻有幾個理由必須得殺掉楊春正。   首先,姦淫婦女是他不喜歡的,連帶著,他也不喜歡手下人這麼做,這次他雖然殺掉的是楊春正,其實也是在殺雞儆猴,敲山震虎,給白、袁二人一個警告。其次,是重振荷蘭洪門的門規,自己想到荷蘭做大,必須得使社團紀律嚴明,上下齊心,不然只會變成一團散沙,難成大器,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點,楊春正控制著荷蘭洪門額大部分實權,而他並非是自己的嫡系,除掉他,荷蘭洪門的實際管理權自然會落到孫開的身上,可孫開則是向自己效忠的,也就是說,孫開掌權,他和自己掌權是一個概念。   正是因為有這三點原因,才促使謝文東下定了除掉楊春正的心。   本來氣氛熱鬧的慶功宴會,結果因為楊春正的死而鬧得不歡而散。不管眾人對謝文東怎麼想,荷蘭洪門的實權最終還是落到孫開的手裡。   唐,劉,宋。三人並不知道孫開是謝文東的人,對於讓他來管理荷蘭洪門的事務,三人也沒提出反對意見,荷蘭洪門的三個堂主已經死掉兩個,現在只剩下孫開一個,不讓他來管理,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   從酒吧回到酒店,謝文東剛到自己的房間,屁股還沒做熱,敲門聲響器,隨後,金眼敲門而入,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白浩和天仲要見你!」   謝文東抬起頭,向門外看,只見白浩和袁天仲二人站在房門口,耷拉著腦袋,好像兩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他暗歎口氣,對著門外的兩人說道:「既然來了,就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吧!」   聞言,白袁二人相互看看,從外面慢慢蹭到房間內,沒等謝文東開口文化,普通一聲,兩人雙雙跪倒,聲音顫抖著說道:「東哥,我們。。。知錯了,請你原諒我們吧。。。。」說著話,兩人眼淚流了出來。   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兩人這時候都後悔了,東哥對自己向來大方,在金錢方面從未猶豫過,自己的口袋鼓鼓的,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圖一時的痛快?!   看著他二人,謝文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背著手,在兩人面前走了兩趟,雖偶向一旁的五行兄弟擺擺手,說道:「快,把他倆拉起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還有把門灌上,讓被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把他們倆怎麼著了呢!」   撲哧一聲,五行兄弟忍不住都笑了,紛紛將白,袁二人扶起,同時小聲說道:「行了,快起來吧,聽東哥的語氣,估計沒事了!」   見五行這麼說,白,袁二人在心裡長出口氣,邊抹著眼淚,邊從地上站起,咧嘴苦笑,可是一看謝文東冷峻的表情,馬上又變成哭喪臉,這兩位,哭哭笑笑,滿面漲紅,摸樣讓人忍俊不禁。   謝文東也想笑,可還是將臉板起,冷聲說道:「自此一次,下不為例!」   白浩和袁天仲精神一振,驚道:「東哥,真。。。真的可以原諒我倆了?」   謝文東白了他二人一眼,終於呵呵笑了出來,說道:「我要是沒有原諒你們倆,在宴會上,你們倆早就布楊春正的後塵了!」從心裡來講,謝文東根本就捨不得殺掉這兩名得力的助手。自家兄弟,哪有死在敵人的手裡,反死在自己手上的道理?白浩和袁天仲喜出望外,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放回到肚子裡,他兩連聲說道:「多謝東哥,多謝東哥。。。」   「行了!」謝文東不耐煩的揮揮手,指著他二人,說道:「如果還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明白,明白!東哥儘管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再有下次。」說著,白浩又補充了一句:「以後想都不會再想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這才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白浩和袁天仲相互看了一眼,機靈的一個去倒水,一個去端茶,看著他二人慇勤的樣子,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   他殺掉楊春正,換來自己對荷蘭洪門的實際控制權,他放過白浩和袁天仲,換來兩人對他更加鞏固的忠誠,這就是謝文東做事的風格,使用主義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將白浩端上來的茶水放在茶几上,說道:「向問天已經知道了我收購洪天集團的事,近期我打算回國,先將此事搞定。」   「啊!」眾人神情一震,面現正色。靜靜的聽謝文東說下去。   謝文東又道:「我走了,荷蘭這邊的事情需要有人來打理。」他抬頭看向白浩,問道:「白浩,你說由誰來替我管理為好!」   白浩撓撓頭髮,說道:「東哥不是已經安排了孫開嗎?」 第一百四十八章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只是他一個人來管理,恐怕還不夠!」   白浩嘴角動了動,想要說話,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謝文東在歐洲不能久留,白浩早已經預料到了,成為謝文東在歐洲的代言人,是白浩一直夢寐以求的,他想毛遂自薦,主動請纓,不過自己剛剛犯下一個大錯,差點被東哥執行家法,他現在哪還好意思開口。   只看他那副急迫的表情,謝文東便將他的心思猜出個大概,心裡暗笑,話鋒一轉,說道:「白浩,你和孫開配合,共同管理荷蘭洪門如何?」   聽完這話,白浩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兩眼張圓,直勾勾地看了看謝文東半響,見他不似在開玩笑,心中忍不俗語欣喜若狂,他連謙讓都未謙讓,急忙躬身施禮,大聲答道:「多謝東哥栽培,我定會傾盡所力,不負東哥所托!」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拍了拍肩膀,說道:「白浩,以後你在荷蘭就代表我,不要讓我失望,明白嗎?」   「是!東哥!」   「我會從社團調派兄弟過來,供你指揮,你與孫開要多親多近,如果遇到困難,兩人共同商議解決!」   「明白!東哥!」   「嗯!」謝文東滿意的點點頭,對白浩的能力,謝文東已經瞭解得很清楚了。白浩的心思敏捷,充滿激情,而孫開心思周密,沉穩冷靜,他二人的性情剛好是互補的,只要能親密合作,在荷蘭應該足可以應付任何問題。   把正事都交代完了,謝文東緩了一口氣,看看白浩,再看看袁天仲,他說道:「有錯,就要罰。你倆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   白浩和袁天仲暗暗吐舌頭,本已放鬆的心情又緊張起來。白浩壯著膽子問道:「東哥準備怎麼處罰我和袁兄?」   「出點血吧!」謝文東笑道:「今晚的酒,大家喝得都不太順利,我看你和天仲就合夥坐莊,請大家出去重新喝頓酒,如何?」   啊!白浩和袁天仲放下心來,原來東哥是這個意思啊!白浩哈哈而笑,說道:「沒問題!無論大家想吃什麼山珍海味,想喝什麼名酒,我都請了!」   由白、袁二人請客,從人就近在xi爾頓酒店又痛飲一番。第二天,眾人休息一天,翌日,謝文東起程回國。   回國之前,他找來唐億鵬、劉天剛、宋卓,將自己即將回國的事告訴三人。唐億鵬三人還真有些懼怕謝文東,聽說他要走,三人心裡都不自覺地鬆了口氣,表面上裝出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謝文東心中暗笑,他說道:「我離開之後,白浩體權負責我這邊的事務,三位老大若有事情,可以找他商議,另外,白浩年輕,沒什麼經驗,希望三位能多多照顧他。」   「哈!謝先生說得哪裡話,你儘管放心吧!」三名老大正色說道。   與唐億鵬三人告別之後,謝文東坐上去往北京的飛機,起程回國。   他這趟荷蘭之行,不僅殺掉了暗中與自己作對的趙成傑、顏學文,吞併了荷蘭洪門,而且還收下一名得力干將孫開,又從楊明手中搶來不少DU品,從中大賺一筆,並學會親的運輸DU品的辦法,可謂是收穫頗豐。   要說有遺憾,就是姜維濤手中那百分之五的洪天集團股份沒有弄過來,不過,謝文東現在已沒有時間再去管這些。   飛機到達北京後,謝文東馬不停蹄,立刻回了T市,與李曉芸。喻超。王海龍三人會面。聽說謝文東已經回來,並找自己見面,他三人第一時間趕到他的辦公室,尤其是李曉芸,滿面關切,進來之後,將謝文東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無恙後,方暗暗鬆了口氣。   見三人到齊,謝文東立刻問道:「我們現在對洪天集團散股收購得怎麼樣了?」   三人互相看看。皆搖了搖頭。   喻超開口說道:「現在洪天集團已經有所警覺,開始大量收購自己的股份,使其市值一路走高,現在每股達到二百多塊錢,比以前增長了四倍還多,我們現在想大規模收購,也收不動了,一是沒有那麼多資金,二是市面上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散股了。」   「啊!」謝文東歎了口氣,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他沉思半響,抬頭問道:「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喻超苦笑道:「沒有!除非洪天集團爆發大的危機,使其散戶對它失去信心,將手中的股份大規模的拋出,只有這樣,我們或許還有希望。」   謝文東問道:「如何才能讓它出現危機?」   李曉芸歎了口氣,說道:「能想到的辦法,我們都想到了,不過洪天集團的結構還是很牢靠的,我們想破壞它,太難了。」   謝文東揉了下下下巴,哦了一聲,他看向王海龍,問道:「洪天集團的負責人是誰?」   「洪天集團的董事長是向問天,CEO是孔世恆,當然,向問天只是名譽上的負責人,真正領導洪天集團的是孔世恆。」王海龍急忙答道。   「哦!」謝文東笑問道:「如果幹掉了這個孔世恆,洪天集團自然就會出現危機。」   「是這樣的。」王海龍點點頭。   謝文東一笑,說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去做呢?」   王海龍滿面苦相,他說道:「謝先生,我不是沒去做,而是做了卻沒有成功。這件事,我早就向老雷知會過了,老雷也確實派出社團內的精銳兄弟前去廣州暗殺孔世恆,結果派出的十名兄弟一個都沒回來,如同石沉大海,現在孔世恆仍活得好好的……」   「原來是這樣。」謝文東皺起眉頭,慢慢站起身形,走到窗前,凝視遠方,沉思不語,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腦袋在急轉,琢磨應對之策。   過了好一會,他轉會身形,嘴巴張開,還沒等他說話,李曉芸搶先說道:「文東,你不是想親自去一趟吧?」對謝文東的性格她現在是太熟悉了,他打定主意要做一件事,無論有多少困難,他一定會堅持到底,如果他的屬下不能完成,他一定會親自前去完成,而且越是危險的事,他的興趣似乎就越濃。她搖頭說道:「那絕對不行!太危險了。東心雷已經派出過十人,結果都失蹤,想必已是凶多吉少!」   「蛤蛤!」謝文東輕鬆地笑了,搖頭說道:「他們沒有做成的事,並不代表我也做不成。」   麗曉芸兩眼直勾勾地瞪著他,眼神中又是氣憤,又是擔憂。喻超和王海龍亦是連連搖頭,都覺得謝文東親自去廣州,實在不妥。   謝文東看出他們的擔心,擺擺手,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我這次去廣州,不會悄悄前往,而是光明正大的去,找向問天談談心,至於除掉孔世恆的事,可以在暗中秘密進行嘛!」說著,他看向身旁的姜森,笑道:「老森,你覺得有困難嗎?」   姜森一笑,道:「東哥儘管放心,就算那個孔世恆長了三頭六臂,我也有辦法致他於死地!」   「嗯!」謝文東仰面而笑。自己的兄弟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是論氣魄來,可比這些高才生們強得多。他看看手錶,說道:「老森,你和老劉去準備下,我準備明天動身!」   「是!東哥!」姜森答應一聲,走出辦公室。   見謝文東剛回T市,又要冒險去廣州,李曉芸的心都快揪成一團,可是她也明白,謝文東決定的事別人很難去阻止。   謝文東在T市僅僅逗留了一天,便又動身去廣州,他是做飛機去的,而姜森、劉波等人則坐車而去,一是為了隱藏形跡,二是也為了帶武器方便一些,當然,他們的速度比謝文東要慢上許多。   聽說謝文東突然來到廣州,南洪門上下十分意外,尤其是陸寇、蕭方等人,無不在心裡暗暗盤算,猜測謝文東前來的目的為何。   在向問天的辦公室裡,蕭方沉聲說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謝文東老子野心,妄圖吞併我們的洪天集團,北洪門前前後後派過來數波殺手行刺阿恆,結果都未成功,我看謝文東這次來,也是為了此事。」   張居風搖搖頭,說道:「我看未必吧!謝文東要親自動手暗算阿恆,他也得悄悄前來,哪能這麼大張旗鼓的跑過來?」   周挺點頭,覺得他的話沒錯。   蕭方哧笑一聲,說道:「也許這是他的欲蓋彌彰之計!」說著,他轉頭看向陸寇,問道:「老陸,你說呢?」   陸寇笑了,聳肩說道:「反正不管謝文東前來目的為何,總之,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為安好心。」   這時一名二十七、八的青年人說道:「陸兄所言極是,謝文東狡猾奸詐,做事皆有目的,他這次來廣州,向大哥要多做堤防啊!」這名青年,名叫孟旬,在南洪門內屬高層幹部,現在已被提升為八大天王之一,與陸寇、蕭方等人平起平坐。 第一百四十九章   與孟詢一起提升上來的還有三人,分別是那偉,柴學寧和賈洪剛。他們四人,在南洪門內皆屬於最有能力的高級幹部,立下過無數的戰功,論身手,可衝鋒陷陣,論頭腦,可鎮守一方,獨擋一面。隨著青幫的慘敗,退回台灣,南洪門頓時壓力驟減,趁機休養生息,擴充實力,現在人員齊整,兵多將廣,財力充足,內部穩定,勢力得到顯著的提升。東心雷想暗算南洪門的白道負責人孔世恆,哪是那麼容易的,何況向問天早已算到這點,加足了小心。北洪門派出的殺手剛剛進入廣州,還沒展開行動,便被南洪門的眼線發現,扼殺在搖籃之中,慶幸的是還好東心雷只派來十人,不然損失將會更大。   謝文東這次來廣州,可是光明正大來的。到廣州後,不用南洪門的眼線向向問天報告,他直接給向問天打去電話,由於謝文東沒有故意隱藏行跡,他剛從T市動身,向問天就聽到了消息,此時接到他電話,絲毫不感到意外,他笑問道:「謝先生到廣州有何貴幹?」   謝文東哈哈一笑,說道:「許久未見向兄,我甚是想念,所以特意過來探望向兄,一是敘敘舊,再者,有件事也想請向兄幫幫忙。」   哦?向問天不知道謝文東這次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心中十分奇怪,他問道:「謝兄弟有什麼事需要我來幫忙?」   謝文東笑道:「電話中說不方便,等見面之後再詳談吧!」   「好!」   和向問天打過招呼,謝文東帶領隨行人員,立刻坐上出租車,動身前往向問天的住所。   他大張旗鼓的來到廣州,也是有自己想法的,畢竟廣州是南洪門的大本營,眼線眾多,他來就算是想隱藏行跡也未必能藏得住,何況偷偷摸摸的反而更加危險,不如光明正大點,以向問天的性格,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到了向問天的別墅,謝文東下車一看,忍不住心中感歎,好大的排場啊!只見向問天的別墅周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在街道上來回巡視的黑衣漢子不計其數,向院內看,南洪門人員更是眾多,守衛之森嚴,恐怕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和謝文東同來的任長風撇撇嘴,低聲嗤笑,說道:「南洪門還真夠誇張的,即便知道我們來了,也不至於搞出這麼大的場面嘛!」   那位聖域的聖女迪拉娜。萊恩隨謝文東回到了中國,他本來也想跟來,被謝文東攔下了,他語言不通,在中國寸步難行,跟隨自己到南洪門的地頭上,幫不上忙不說,反而礙手礙腳,謝文東令她留在T市,先學好漢語再說。   謝文東等人走到別墅門前,和南洪門的守衛招呼一聲,時間不長,別墅大門打開,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眾人走了出來。見面之後,謝文東和向問天親密的握了握手,互相寒暄問候,閒聊幾句,向問天將謝文東讓進別墅內。邊往裡走,謝文東邊偷眼觀瞧,只見向問天旁邊除了有陸寇,蕭方,周挺和張居風之外,還有四名摸樣陌生的漢子,看年歲,都在三十左右,有身材高大威猛的,也有矮小瘦弱的,不過精氣神一個比一個足,眼睛亮的只閃精光。看起來,向問天的心腹手下不少又增加了不少啊!謝文東暗暗歎了口氣,南洪門是成型的大社團,黑白兩道都已個成體系,即便是受到了重創,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想將其擊敗,就得一口氣將其壓死,不能留有任何喘息之機。   心裡默默琢磨著,謝文東與向問天走進別墅之內,兩人分賓主落座,二人的手下各自站到己方老大的身後,一個個威風凜凜,精神百倍。   很快,南洪門的小弟送上來茶水,向問天招呼謝文東邊飲邊談。   又說了一通無關痛癢的閒話,向問天首先切入正題,好奇地問道:「在電話中謝兄弟說有事要我幫忙,不知究竟是什麼事?」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放下茶杯,說道:「是這樣的,我與幾家洪門老大聯手除掉了荷蘭老大趙成傑,現在荷蘭洪門已被我們幾家所控制,想必這件事向兄已經聽說了吧?」   他還真問對了,這一陣子,向問天確實很關注謝文東在荷蘭的舉動,對他與唐、劉、宋四人合夥幹掉趙成傑,吞併荷蘭洪門的事,向問天已瞭解的清清楚楚。他微微一嚇,說道:「聽過一些耳聞,原來都是真的。謝兄弟好厲害啊,不僅發展得快,而且手還伸得遠,現在勢力已經觸及到了歐洲,令人佩服啊!」   「只是僥倖而已。」謝文東笑道:「論才幹,我比起向兄來可差遠了。」   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荷蘭的市場很不錯啊,現在我控Zhi了荷蘭洪門,想利用這個便利,在中國與荷蘭之間做些生意,可惜,我的名下沒有國際貿易公司,而且我對這方面也不熟悉,所以就想找向兄幫忙,用貴公司幫我在中國與荷蘭兩地間運運貨物。」   「哦!」向問天點點頭,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蕭方在旁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就這麼一點小破事,也值得你堂堂的北洪門老大親自跑來廣州一趟?這話騙鬼鬼都不信!估計謝文東找已方幫忙是假,趁機想暗中某算阿恆是真!別看謝文東年歲不大,確實個成了精的老狐狸。蕭方皺了皺眉頭,暗中拉拉向問天的衣角,言下之意,是要他乾脆利落的答應謝文東,把他打發走,看他還以什麼樣的借口留在廣州。   向問天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剛要說話,只見站在門旁的以為青年向自己連連搖頭。   定眼一看,這位年輕人不是旁人,整是剛剛被提拔為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向問天很是奇怪,不知道他為什麼阻攔自己,不過現在又不好開口詢問,他沉吟片刻,對謝文東笑道:「謝兄弟,你這個忙,我理應是該幫你的,但是現在公司的業務也很忙,只怕無暇分身,這樣吧,我讓手下兄弟前去查看一下,等明天再給你準確的答覆,怎麼樣?」   他的話合情合理,謝文東當然不好在強求,他呵呵一笑,說道:「那就麻煩向兄了!」   向問天沒有提洪天集團的事,謝文東自然安也不會把話題往這方面引,在這點上,兩人似乎很有默契,可是,在暗地裡卻鬥智鬥勇,各顯神通。   本來向問天打算留謝文東一同吃頓飯,但後者婉言拒絕了,向問天也就沒有強留,又少坐了一會,謝文東起身告辭,向問天一直把他送出別墅。   等送走謝文東之後,向問天回到別墅,找來孟旬,問道:「小孟,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幫謝文東這個忙?」   陸寇,蕭方等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向他,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見大家都在注視著自己,孟旬輕歎口氣,反問道:「向大哥可知道謝文東為什麼要致阿恆於死地?」   不等向問天說話,蕭方說道:「阿哼是我們洪天集團的負責任,他若是被害,集團肯定你個陷入混亂,市值股份自然也會大跌,這就等於給了謝文東可乘之機!」   「是啊!」孟旬點點頭,說道:「謝文東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洪天集團。他這次來廣州,其實用的是連環計.」   「啊?」眾人聞言,皆大吃一驚,面面相覷。   向問天忙問道:「小孟,此話怎講?」   孟旬正色說道:「他找我們公司幫他在中國與荷蘭之間運輸貨物,以此為借口來到廣州,其目的是為了暗中謀劃,殺害阿恆,如果不出意外,謝文東派來的殺手可能已在來往廣州的路上!」   眾人皆大點其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這一點,蕭方也想到了,他說道:「整因為這樣,我們才應該及早答應他,把他打發走,讓他再沒有借口留在廣州!」   「如果這麼做的話,我們就大錯特錯,中了謝文東的詭計!」孟旬說道:「謝文東向來詭詐,十之八九也算計到了這一點。我們弱是真去幫他運送貨物,那他在貨中暗藏毒品怎麼辦?中國海關我們熟悉,早已打通了關係,可是荷蘭海關我們熟悉嗎?一旦在荷蘭發生意外,將會引發國ji問題,我們集團難逃其咎,肯定會收到嚴厲查處,不管結果如何,這都會給我們集團帶來大危機,其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股票市值的大跌,散戶們會爭先恐後的拋出我們集團的股票,謝文東想要的就是這一點,好趁機大規模收購,以此來取得我們集團的控制權!」   啊?哎呀!聽完這番話,在坐的眾人無不倒吸口涼氣,驚訝的張大嘴巴。   能嗎?看謝文東當時說的可是輕描淡寫,其中能暗含這樣的玄機嗎?眾人紛紛垂下頭來,沉思不語,包括向問天在內 第一百五十章   孟旬看出眾人的想法,苦笑道:「謝文東城府極深,我們以前也沒少吃他的虧,這次不能不防啊!」   「嗯!」向問天點點頭,環視左右眾人,說道:「小孟說得有道理!你看我們該怎麼辦呢?」   孟旬搖搖頭,說道:「我能猜到謝文東的詭計,至於怎麼提防他,我就不知道了,這點向大哥可以問蕭兄!」孟旬是個極為聰明的人,該提醒向問天的一定要提醒他,至於解決辦法,他已胸有成竹,只是不說,畢竟自己剛剛升為八大天王,不想太出風頭,遭人厭煩。   蕭方聞言大笑,讚賞地看眼孟旬,說道:「小孟已經看出謝文東的心思,提防起來就簡單多了。他找我們幫忙的事,向大哥就以事務繁忙、無暇分身為由拒絕他,至於他呆在廣州,企圖謀算阿桓,那就更簡單了,我們把阿桓保護好,不露破綻,無論謝文東再怎麼狡猾多端,也會無計可施!」   「好!」向問天撫掌而笑,說道:「就按小方的意思行事!」   謝文東找向問天幫自己做國際貿易,真的暗有圖謀嗎?孟旬預料得一點沒錯,正如他說得那樣,謝文東打算借國外的官方搞垮洪天集團。南洪門在國內神通廣大,門路通天,無論是警方還是海關,都不能把他們怎麼樣,但是在國外,情況可就不一樣了,若是讓洪天集團的貨船被荷蘭海關查出cang有海咯因,將會引發國際案件,國際刑警亦會涉入,到時洪天集團本事再大,百口莫辯,不死也扒它一層皮,自己就有機可乘了。   他算計得很好,哪知自己的計謀會被孟旬看穿。   他本以為向問天為了及早把自己打發走,會滿口答應這件事,哪成想第二天一大早,向問天打來電話,將他提出的請求婉言拒絕了。謝文東吃了一驚,向問天做出這樣的決定,大出他的意料,他不甘心地問道:「難道向兄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我嗎?」   「不是不肯幫,而是公司近期實在太忙,沒有多餘的精力來幫謝兄弟你啊!」向問天不痛不癢地笑呵呵說道。   謝文東大皺眉頭,說道:「貴公司什麼時候能不忙?我可以等!」   向問天大笑道:「也許是十天二十天,也許是幾個月,我看謝兄弟就不用苦等下去了!」   對方拒絕的如此乾脆,謝文東也無話可講。他淡然一笑,說道:「那我就多逗留幾日,看看情況再說吧!」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暗暗吸了口氣,背著手,在房間內來回的跨步,同時心思也在急轉,難道向問天看出自己的計謀了?不應該啊!他對向問天、蕭方等人的頭腦很清楚,感覺他們不可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可是那又為什麼拒絕自己呢?難道……   想到這裡,謝文東眼睛一亮,難道是向問天身邊的那幾個陌生人給他出的主意?   他走到窗前,輕輕敲著額頭,陷入深思。   一旁的任長風等人不明白怎麼回事,低聲問道:「東哥,怎麼了?」   謝文東搖頭而笑,感歎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的向問天,可和以前不一樣了,也不像以前那麼好糊弄了!」   當天晚間,以姜森和劉波為首的血殺、暗組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廣州。他們剛到,還沒得到空閒去休息,謝文東立刻找來劉波,讓他展開調查,查探清楚向問天身邊又多出哪些新人。見他表情急迫,劉波連忙點頭答應,著手去做。   事隔一日,第二天,劉波將查獲的情報一一報告給謝文東。知道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南洪門內有新添了四名頂級幹部,分別是孟旬、那偉、柴學寧、賈洪剛,他們私人與陸寇、蕭芳、周挺、張居風重組為八大天王,聽到這個消息,謝文東吃了一驚,看來這新添的四名天王裡有高人啊!   他盤算了半晌,又另劉波去查探孔世恆的情況,既然一計不成,那就只好鋌而走險,在孔世恆身上動手了。   在謝文東看來,自己身邊有血殺和暗組這兩張王牌,除掉孔世恆雖然不會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也絕不會很難,可是當劉波那會情報之後,等謝文東聽罷,久久不語。   原來孔世恆這幾日已不在家中居住,而是搬到向問天的別墅裡,與向問天,同住,向問天受到什麼樣的保護,他就受到什麼樣的保護,別說謝文東現在身邊的血殺、暗組兄弟不多,就算吧人手湊齊了,也未必能殺掉孔世恆。   這下又打出了謝文東預交之外,正當他對南洪門的表現吃驚不已,蕭芳找上門來。   今天蕭芳的心情格外的清爽,笑吟吟的走進謝文東的房間,裝模作樣的環視一周,笑道:「這酒店的環境還是蠻不錯的嘛謝先生豬的還很舒服?」   看他搖頭晃腦的樣子,謝文東笑了,點點頭,說道:「不錯!我住的很舒服」   蕭芳搖頭,說道:「外面住得再舒服,也不如自己家裡舒服啊」說著,不用謝文東招呼,他大咧咧的做到沙發上,余重伸長的說道:「謝先生,我看你還是早點打道回府的好啊,不然,就算留在廣州,也難有所成,還讓人家笑話,哈哈……」說著,他仰面而笑。   站於一旁的任長風氣得直咬牙,恨不得想衝上前去,狠狠揍他兩全,將它那副討厭的笑臉打成肉餅。   謝文東倒是沒有生氣,至少他臉上看不到任何怒色,他面前湊了湊,疑問道:「我很奇怪,不知道貴幫是誰給向兄出得主義,使向兄不來幫我」   「幫你」蕭芳仰面大笑,說道:「幫你就是害了我們自己」   啊?謝文東心中一震,果然!對方果然看不了自己的計謀。   蕭芳直勾勾的盯著謝文東笑道:「謝先生想不到吧,我們南洪門內有能看穿你心思的人」   說到這裡,謝文東也米有必要再裝糊塗了,他點點頭,笑道:「確實沒有想到,他是誰?』   蕭芳笑著站起身形,擺手說道:「今天我路過這裡,沒有其他的事,只是順路來向謝先生打個招乎,告辭了」說完話,他晃身向外走去,到了門口,他身形停住,回頭一笑,悠悠說道:「他叫孟旬」   孟旬!謝文東在心裡暗暗念叨一遍這個名字,點頭而笑,現在與南洪門鬥,越來越有意思了!   謝文東還真聽蕭方的勸,準備動身返回T市,至於這次廣州之行,是屬於白來一趟,自己的目的一個也沒達到。   見謝文東讓暗組的兄弟去買機票,任長風急道:「東哥,難道我們就這樣走了?」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不然還能怎麼樣?人家已經把我們的計謀都看穿,並做好了防範,再留下來,只會自討其辱。」   "話雖如此,可是實在讓人不甘心啊!"任長風緊咬牙關狠聲說道。   謝文東也不甘心,不過現在已別無它法,只能回T市再從長計議。   下午,暗組人員將謝文東等人的機票買好,謝文東帶領隨行人員,退了房間,走出酒店,剛要坐上的士去往機場,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荷蘭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打電話的不是旁人,正是白浩。   電話剛一接通,白浩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東哥,告訴你個好消息,姜維濤手中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已經弄到手了!""哦?"白浩這句話,令謝文東精神大振,本已經去拉車門的手又收了回來來,他忙問道:"怎麼弄到手的。"白浩哈哈大笑,說道:"沒有打打殺大,沒動一刀一槍就弄過來了"原來,自謝文東離開荷蘭之後,做為他的代言人的白浩就一直在心裡琢磨,怎麼才能表現出自己的能力,讓東哥對自己刮目相看,現在荷蘭洪門的形式已基本穩定,正平穩發展,唐,劉,宋三個人正與當地的黑幫積極搞好關係,為日後能扎根在荷蘭打好基礎,白浩覺得實在難有施展拳腳的機會。   他找到孫開,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孫開輕笑,問道:"你說東哥當初為什麼到荷蘭來?""當然是為了荷蘭洪門了!""那是根本的原因,直接的原因呢?"「這個……」白浩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孫開。   孫開說道:「直接原因,是為了姜維濤。白兄弟想展現能力,只需要幫東哥把姜維濤手中紅天集團的股份搶到手,就算是立下大功一件了!」   白浩聽完,一拍巴掌,仰面大笑,說道:「對啊!我怎麼把這個老頭子給忘了!我現在就去找他!」   白浩是急性子,想到什麼,立刻就去做。孫開急忙將他攔住,連連搖頭,說道:「你直接去找他,肯定不行!現在,姜維濤受到警方的監護,很難對他下手,而且他骨頭硬的很,就算把他抓住也沒用,上次趙成傑抓了他數天,也嚴刑拷打了數天,結果一無所獲!」 第一百五十一章   經孫開這麼一說,白浩也想起了此事,想逼姜維濤就範,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撓撓頭髮,又坐回椅子上,問道:「孫大哥,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孫開沉吟片刻,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仔細查過姜維濤找個人。他有個兒子,是個平平庸庸、坐吃山空的敗家子,很不討姜維濤的喜歡,不過他兒子的女兒卻很聰明,對這個孫女,姜維濤視為掌上明珠,寵愛得很,只要把她抓住,別說姜維濤手中的那些股份,就算是要他的老命,他都能毫不猶豫的交出來!」   「哦?」聽完這話,白浩立刻來了精神,他忙問道:「孫大哥,姜維濤的孫女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我立刻去把她抓來!」   孫開搖搖頭,說道:「這事急不得,因為她不在荷蘭。」   「在哪?」   「在英國倫敦上大學。」   白浩楞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興奮道:「這可真是天足我也!」   孫開只知道白浩是謝文東的手下,對他的身份,來歷並不瞭解,見他興奮的模樣,他微微一怔,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白浩笑問道:「孫大哥,你知道我是在哪混的嗎?」   孫開搖頭。   白浩笑道:「就是英國!對倫敦我太熟悉了,我的兄弟都在這裡!」   孫開聽完也笑了,這事倒是巧了!他說道:「如此說來,事情就簡單多了。」說著話,他把他所知道的關於姜維濤孫女的資料一一講述給白浩。   姜維濤的孫女名叫姜影,還有個英文名叫朱莉,今年十九歲,就讀於倫敦的帝國理工學院。姜維濤對這個孫女確實十分寵愛,而姜影聰明伶俐,模樣又漂亮,討人喜歡。將姜維濤的詳細資料講述一遍,孫開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照片,交給白浩,說道:「這就是她的照片!」   白浩接過,低頭一看,暗道一聲好漂亮;!他將照片小心收好,奇怪地看著孫開,笑道:「原來孫大哥早已經調查過她了?!」   孫開淡然一笑,說道:「我們為東哥做事,有寫事情不用東哥開口,我們自己就應該主動去做,幫東哥分憂解愁!」其實,就算白浩不來找他,孫開也已打算向姜維濤下手了。   白浩暗暗點頭,心中讚歎:孫開這人真不簡單!看來自己以後做事,真應該向他多多請教。他深歎口氣,站起身形,說道:「孫大哥,餓哦這就動身回英國一趟,親自去辦此事!」   「嗯!」孫開點點頭,隨即也站起身,將他所查姜影的所有資料全部拿出來,交給白浩,說道:「這件事,本應該我陪你走一趟協助你完成,不過荷蘭這邊我實在走不開,若是跟你去了英國,只怕會引起唐。劉。宋那幾名老大疑心,白兄弟,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謹慎行事!」   「明白!」白浩一笑,結果資料,說道:「孫大哥儘管放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白浩說走就走,從孫開這裡得到姜影的資料後,片刻動身回了英國。   姜維濤以為自己的孫女不在自己身邊,便會沒有危險,可是他哪裡知道,孫開早已經盯上她了。   白浩回到倫敦之後,立刻著急自己的心腹兄弟,詳細又周密地謀劃了一番。   第二天,晚間,當姜影從學校返回自己住所時,早在路邊埋伏好的白浩而突然內一擁而上,只是幾秒鐘是時間,變便將她強行拖到路邊的汽車上,然後飛馳而去。   看過照片,就覺得她跟漂亮,現在見到真人,更是覺得糟糕女還沒的不可方物。不過現在的白浩是有色心可沒色膽,謝文東發起威來不是開玩笑的。他和手下的兄弟將姜影安置在一處隱蔽的小屋裡,並未為難她,態度倒是十分客氣,等安排妥當了之後,白浩拿著姜影的手機給姜維濤打去電話。   聽說孫女落入其他只手,姜維濤如受五雷轟頂,騰的站起身,僵站了幾秒鐘,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兩眼翻白,心中有急又駭,險些當場暈死過去。   正如孫開所說,抓住了姜影,別說讓老頭子交出手中的股份,就算要他的老命他也肯給。   就這樣,白浩聽從孫開之計,兵不血刃,順利得到姜維濤手中那百分之五的洪天集團股份,隨後立刻給謝文東打來電話,向他報喜。   聽完白浩的講述,謝文東欣喜異常,頗有一種撥開陰雲見天日的感覺。   自己已經控制了洪天集團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現在再加上姜維濤這手中這百分之五,終於達到了半數,自己已不需要再費腦筋想什麼辦法了,可直接發起董事會,強行取得洪天集團的控制權。想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讚道:「白浩,做的好!」   白浩呵呵而笑,說道:「多謝東哥誇獎,其實這次孫大哥幫了我很大的忙,而且我之所以能夠將姜維濤乖乖交出股份,也多虧了孫大哥出的注意!」   聽他這麼說,謝文東十分高興,點點頭,笑道:「這次你倆都立下了大功!」將白浩和孫開二人開獎一番,謝文東收起手機,然後向後倒退幾步,轉身向酒店內走去。   見狀,他身邊的任長風和五行兄弟等人糊塗了,不知道東哥這是怎麼了,明明是要去機場,為什麼又往回走呢?   任長風急忙跟上前去,問道:「東哥,我們不去機場了嗎?」   「不去了!」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看起來,我們要在廣州住上一段時間了!」說這話,他悄悄額頭,又道:「把我們剛才退的房間重新再訂下來,還有,給老雷打電話,讓他帶著老喻、曉雲、海龍他們統統來廣州,另外,再多帶些兄弟們。」   任長風驚訝道:「東哥,這……是要做什麼?」   謝文東笑道:「我們準備接收洪天集團!」   「啊?」任長風,五行兄弟等人都忍不住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的一舉一動,皆著南洪門的眼線的監控之內。   剛開始,聽說謝文東派人去機場頂下機票,連酒店的房間都退了。看樣子是準備打道回府,向問天等人都很高興,蕭方更是樂得嘴巴和不隆,笑道:「看來我去勸說謝文東還真有效果,他果然要走了。」   向問天看向孟甸,說道:「這些都是小孟心思周密,看穿了謝文東的計謀!」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認為乙方終於出了一位在頭腦方面可與謝文東一較長短的人物。   聽到大家的讚揚,孟旬連連擺手,不好意思的面紅耳赤,急忙說道:「不行,不行!我與謝文東比起來差得遠呢!」他這並不是謙虛,以前,孟旬沒少聽過謝文東的事跡,對他的頭腦,打心眼佩服。   可是眾人還沒高興多久,眼線的消息又傳了回來,謝文東根本沒有離開廣州,出了酒店後,還沒等坐上車,反而把本剛剛退掉的房間又定了下來,現已住回酒店內。   這個消息,令在場的眾人同時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謝文東不是要走了?怎麼又回來了?這次在玩什麼花招?眾人不解,紛紛將目光投向蕭方和孟旬二人,蕭方的眉頭擰成個疙瘩,垂下頭沉思不語。   夢尋再聰明,畢竟不會未卜先知,也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低聲說道:「恐怕,事情出現了令我們意想不到的變故!」   接到謝文東的通知,東心雷立刻著手準備,將社團的事物交代一番,然後帶上喻超、李曉芸、王海龍以及手下的大批精銳兄弟啟程趕往廣州。   謝文東現在的心情可謂是輕鬆暢快,可是也不敢太大意,這裡畢竟是廣州,不是自己的地方,尤其是自己取得洪天集團的控制權之後,很可能會引來南洪門的全力追殺,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東心雷多帶些兄弟過來的原因所在。   當天晚間,謝文東在酒店裡呆不住。帶上五行兄弟到外面去散心。   廣州的夜景繁華漂亮,尤其是商業區,熱鬧非凡,街道兩旁的額店舖張燈結綵,路上的行人車輛川流不息。   謝文東想去逛逛廣州的小吃街,五行兄弟急忙阻攔他,低聲說道:「東哥,那裡太亂了,恐怕不太安全。」   五行兄弟哪裡放心讓謝文東去閒逛。向問天雖然光明磊落,但不代表他手下的兄弟也是如此,尤其是蕭方等人,都把謝文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謝文東只是在酒店附近的街道上溜躂,別已讓五行兄弟提心吊膽,那還敢讓他去小吃街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   謝文東擺手一笑,說道:「放心吧!現在南洪門不會把我們怎麼樣,但是等我們控制了洪天集團之後,情況可就不一定了!」說完話,他悠然輕笑幾聲。   五行兄弟相互看看,皆是面帶難色,金眼見無法阻攔謝文東,掏出手機,說道:「那我給長風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   「不用!」謝文東含笑的搖了搖頭。 第一百五十二章   謝文東對廣州談不上熟悉,但也絕對不陌生,他以前曾在此處與南洪門聯手共同對付過青幫,打下過一些地盤,只不過後來又都歸還了南洪門。   廣州的小吃街很多,比如石牌東路、十甫路以及上、下九路等等路段,都雲集著各種各樣的特色小吃。   謝文東和五行去的地方是石牌東路。這裡可算是廣州各小吃街裡人最多的,也是最雜的,可同樣,小吃是最豐盛、最有特色的。   即便是在晚上,石牌東路仍是熱鬧非凡,人潮洶湧,絡繹不絕,人聲鼎沸,唯一的缺點就是顯得雜亂了一些。   在五行兄弟的伴隨下,謝文東緩步而行。混在人群中的他,顯得平凡無齊,相貌平平,身材平平,和普通人沒什麼分別。路過一處豬手麵攤前,他停住腳步,只覺得一股令人口舌生津的香味直往鼻孔裡鑽,謝文東回頭向五行一笑,說道:「我們就在這家吃點東西吧!」   五行沒有意見,只是隨意地點點頭,目光可都在警惕地注視著周圍。   由於天氣悶熱,店舖的客人又很多,謝文東沒有進入裡面,在店舖外面的大排檔坐下,五行兄弟圍坐他的左右。時間不長,小店的一名服務同走過來,笑問道:「你們想吃點什麼?」   「上你們這裡最有特色的,不用太多,夠我們六個人吃就行了!」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   服務員看了他們一眼,含笑點頭,說道:「我們這裡的豬手面最好吃,給你們上六碗,再加些小菜怎麼樣?」   「好!」謝文東答應得乾脆。   服務員記下之後,面帶憨笑走開了。   時間不長,服務員將六碗麵以及幾碟小菜一一送上。謝文東拿起筷子嘗了兩口,覺得味道不錯,隨即大吃起來。正在吃飯中,忽聽街道前方轟鳴聲陣陣,傳來急促的摩托聲。謝文東沒有理會,繼續吃自己的面,可做在他對面的木子揚揚頭,低聲說道:「東哥,你看!」   謝文東放下筷子,轉回頭一瞧,只見一輛摩托車飛速地行駛過來,隱約能看到車上坐有兩人。本來車速極快,可是快到謝文東所在的這家店舖時,車速突然緩慢下來。五行兄弟互視一眼,皆不留痕跡地將手摸向腰間。   不過,他們的緊張是多餘的,對方根本不是衝著他們來的。當摩托車行過路邊一名少婦身旁時,車上突然伸出一隻大手,一把抓住少婦的背包,猛的一拉,啪,包帶被其拽斷,隨後,嗡的一聲,摩托車加速,直向街道盡頭駛去。   直到這時候,五行兄弟也看明白,原來對方是在廣州極為猖獗的搶包一族。   此時,那名少婦反應過來,尖聲大叫道:「搶包!有人抱包啦!快抓賊啊!」   抓賊?沒人願意多管閒事,街道上的行人雖多,卻眼睜睜地看著摩托車在眼前開過,沒有一人願意上去阻攔。   木子冷笑一聲,先是向左右瞧了瞧,等摩托車馬上要穿過已方在在的店舖時,他突然一腳,將身邊的一隻塑料凳子踢了出去。凳子在地面滾了幾滾,正好□轆到摩托車的輪前。   太快了,畫上的人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只聽卡嚓一聲,摩托車將塑料凳子攆個稀碎,可摩托車也隨之傾斜栽倒,坐在車上的兩名青年順勢翻滾下來,摔出好遠,哼哼啞啞地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這突然變故,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人們伸直連是誰踢出的凳子都沒看清楚,一個個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摔躺在地上的兩名青年。   過了一會,那兩人從地上呲牙咧嘴的爬起,頭上,胳膊上到處都是擦傷,鮮血直流,他倆顧不上身上的傷勢,見周圍聚集的行人越來越多,兩人面露猙獰,各自抽出B首,在眾人面前連連揮舞,嚇的路人急忙退身避讓,兩名青年趁機扶起摩托車,抓起剛搶的小包,奪路而逃。   木子冷哼一聲,剛要站起身,上前追趕,謝文東按住他的胳膊,搖頭輕聲說道:「不要多管閒事,我們不是警察!」   聞言,木子深吸口氣,撓撓頭髮,挺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低頭繼續吃他的面。   這時,那名少婦跑了過來,對謝文東等人急聲說道:「快幫我攔下他們啊!他們要跑了,我的包還在他們手裡呢!」   謝文東皺皺眉頭,淡然說道:「我們不是警察,你找了對象。」   「可是。。。。你剛才你們明明已經打倒他們了啊!。。。」   謝文東一怔,抬頭打量少婦,她年歲不大,大概有二十五,六的樣子,雖然算不上漂亮,但皮膚白淨,成熟風韻,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姿色,只是身上的衣服顯得土舊了一些,給人的感覺年歲稍大。他聳聳肩,含笑說道:「你想你是看錯了。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趕快去報警!」   少婦哭喪著臉說道:「我的手機放在包裡。我能不能借你的電話用用?」   暗道一聲麻煩,謝文東看向身旁的五行兄弟,金眼會意,忙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遞給少婦。   少婦倒是一點沒客氣,趕快接過,撥打『110』,語氣急迫地把剛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她的聲音又細又輕,十分好聽,略帶著南方口單,但卻不濃,聽起來有些怪異。   五行在旁兄弟暗歎口氣,在廣州,每天像她迷樣被搶包的不知道有多少,警方想管都管不過來,發生這樣的事,只能自認倒霉了,看著少女焦急的樣子,五行兄弟倒是很同情她。   時間不長,少婦打完電話,將手機遞給金眼,金眼會在謝文東的旁邊,少婦遞還手機時,手剛好伸到謝文東的面前。   她的手很白,皮膚也很嫩,玉指如蔥,又細又長,十分漂亮,再配上長長亮亮的指甲,更顯迷人。謝文武就也忍不住心裡暗讚一聲漂亮。   金眼剛要去接手機,少婦又開口問道:「我可不可以再給家裡打個電話,向家裡人說一聲?」   「呵呵!」金眼笑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謝謝!謝謝!」少婦連聲道謝。   可是這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少婦是以四指拿著手機的,小手指始終是扣在掌心的,在她與金眼說話的時候,她小手稍微動了動,長長的指甲裡突然散出一縷幾乎用肉眼看不出現的白色粉末,飄落在謝文東面前的碗中。   她這個動作實在在隱蔽了,另說現在是黑天,就算是在光線充足的的情況下,眼睛一管不眨地盯著她的手,也未必能看得出來她這一個小動作。白粉落在碗中,瞬間便與麵湯融化到一處,少婦拿著手機,又向家裡打過一個電話,簡單說了幾句,將手機持斷,還給金眼,然後又是一番道謝,方快步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五行兄弟面帶苦笑,隨後看向謝文東,說:「廣州的治安可比我們T市差的遠了!」   謝文東只是搖頭淡然地笑了笑,並沒有多說神秘。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婦有些古怪,可是古怪在哪裡,他一時又說不上來。   他拿起筷子,夾起麵條,剛要繼續吃他的面,這時他的電話突然響起。   謝文東愣了愣,將夾起的麵條放下,掏出手機,接通。   電話市劉波打來的,不等謝文東說話,他開門見山的問道:「東哥,你現在在石牌東路嗎?」   謝文東一怔,即心中明瞭,他笑道:「老劉,我只是出來逛逛,你也不用派暗組的兄弟來監視我嘛!」   他還真說對了。謝文東外出,五行兄弟放心不下,江森和劉波也同樣不放心,後者安排暗組人員,暗中跟蹤謝文東,對其進行保護。   劉波這時候可沒時間開玩笑,急聲說道:「東哥,石牌東路那裡聚集許多國外的洋人,身上可能藏有暗Q,也許市衝著東哥來的,你要小心啊!   「哦?」一聽這話,謝文東皺起了眉頭,疑聲問道:「對方是什麼人?能查出身份嗎?」   「暫時還不知道!『劉波顧慮的說道「我擔心對方市CIA的特工,可能追到中國來了」   謝文東吸了口氣,放下筷子,本能的向自己四周望了望,目光所及指出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什麼都看不出來,他向五行兄弟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們附近又危險,多加小心,然後對劉波說道:「我知道了。」   劉波說道:「不管對方是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東哥最好馬上離開這裡!」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將電話掛斷。不怕萬一,只怕一萬,CIA的特工都不市等閒之輩,若是真在這裡埋伏好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收起手機後,將面飯向前一推,苦笑道:」看來這頓飯市吃不消停了,我們走!「說著話,他站起身形。   五行隨即起身,疑聲問道:」東哥,出了什麼事?」   謝文東道:「剛才老劉來電話,說這裡可能又CIA的特工,讓我們馬上離開!」   「啊?!」五行兄弟大吃一驚,本能地將手放道衣下,同時散開來,護在謝文東的前後左右。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金眼從口袋中抽出兩張百元的鈔票,扔在餐桌上,然後護著謝文東,快速地向街口方向走去。   可是剛走出沒有幾步,突然間,謝文東只覺得鼻尖上一涼,接著,血流淌了下來,於此同時,他右手邊的大排檔裡忽然有人驚叫倒地,鮮血順著額頭汨汨流淌出來。   呀?謝文東吸口氣,忙向自己的左側方向一瞧,只見一名白人漢字站於街道的另一邊,手中拿著裝有消音器的手槍,此時正與一名咱組兄弟扭打到一處。顯然,多虧那名暗組兄弟及時出現,奮不顧身的拖住對方,才使那人的一槍打偏,子彈僅僅是劃傷謝文東的鼻尖,沒有打中他的腦袋。   五行兄弟也看明白了一切,木子顧不上那麼多,也管不了什麼駭世驚俗,立刻抽出手槍,對準那名被暗組兄弟死死纏住的白人漢字,連開兩槍。   這兩槍,全部擊中對方的腦袋,幾乎將其頭顱打碎,鮮血和腦漿濺了那名暗組人員的一臉。   那人顧不得擦拭,推開屍體,然後轉過頭看,對著謝文東大喊道:「東哥快走!街口有我們的車!」   謝文東這時候想走,那裡還走得出去,隨著槍聲,街道上已經亂成一團,驚慌失措的行人四散奔逃,尖叫聲此起彼伏,一時間,小吃街人仰馬翻,人們相互踐踏,慘叫連天。   這時,數不清的西方人混在人群中,拚命的向謝文東所在的地方擠,在其手中,皆提有明晃晃的槍械。五行見眼前場面混亂,生怕亂中出錯,被對方傷到謝文東,金眼當機立斷,招呼另外四人一聲,然後護著謝文東一點點向後倒退,直退到路邊的一家店舖裡。   剛近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滿面驚恐的從裡面跑了上來,顫聲問道:「外面發生什麼事?」   五行兄弟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穿著打扮像是飯店的老闆,隨口說了一句:「發生槍戰了!」   「啊?」中年人嚇得一哆嗦,低頭再瞧,正好看到五行手中的手槍,他臉色頓變,倒退兩步,接著尖叫出聲,直向後廚房跑去。他去得快,回來得更快,中年人挑起門簾,剛跑進後廚房,緊接著又摔了出來。   再看中年人,胸口出現三團猩紅,在潔白的襯衫上顯得格外刺眼。   糟糕!金眼看得真切,暗叫一聲不好,急忙拉著謝文東撲到在地,同時叫道:「後門來敵人了!」   隨著他的話音,五行兄弟對著後廚房齊齊扣動板機,子彈擊穿門簾。將其打得千瘡百孔,隨之裡面傳出『撲通』,『撲通』重物倒地的聲音。過了片刻,五行兄弟紛紛停止射擊,邊更換彈擊a,金眼邊說道:「我進去看看!」   木子攔住他。說道:「你保護東哥,我去吧!」   可他話音未落,冷然間,後廚房裡傳出撲撲撲的悶響聲,密集的子彈將本就佈滿彈眼的門簾徹底打爛,掉落在地,只見裡面站有數名穿著休閒裝的漢子,端槍向飯館內連續掃she,在地上,還躺有兩位,渾身上下都是血。   對方的活力極猛,五行兄弟根本不敢當其鋒芒,拉著謝文東連連後退。對方的掃she好像是永無止盡,直把飯館內的餐桌,椅子,碟碗打得支離破碎,謝文東和五行被ya制得抬不起頭,只好邊零星還擊邊匍匐著向大門外爬去。   此時飯館的門外更加熱鬧,暗組也已與對方交上火,雙方展開激烈的槍戰,可是對方人員太多,暗組拖不住全部,扔有大批的殺手向謝文東和五行躲藏的小飯館方向衝來,同時連連射擊。   謝文東等人本想出去,結果被對方瘋狂打來的槍林彈雨又壓了回去。   "該死!"前方後方都有敵人,己方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謝文東低聲咒罵一句,隨之也將槍拔了出來。   在槍戰中,謝文東是不輕易拔槍的,並非他的槍法太高,要大將壓後陣,而是槍法太差,與五行比起來,他的射擊更像是在浪費子彈。可此時情況太危機,有槍在手,謝文東的心情多少能平穩一些。   面對如狼似虎的敵人,五行兄弟被迫分成兩波,金眼和水鏡頂在前門,攔阻外面衝殺過來的敵人,另外三為則頂住後面,攔擊廚房裡的敵人衝鋒。五行槍法固然精準,可是無論在人數上還是在武qi上,都與對方相差懸殊,場面顯得十分被動。   可是對方想突破五行的阻擊直接衝殺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雙方你來我往,展開了相持戰,激烈對she了足足持續了兩分鐘,正當謝文東苦想脫身之計時,對方的火力突然漸漸弱了下去,時間不長,已感覺不到對方的射擊。   謝文東暗吃一驚,先是向正門外望望,街道上已看不到殺手的影子,再回頭瞧瞧廚房,裡面亦是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看不見。謝文東深吸口氣,試探性地慢慢從地上站起,然後向廚房方向走去。五行急忙竄上前去,拉住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危險!"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他們先不要說話,他側耳聽了一會,一點聲響也沒聽到,隨即緩緩向廚房裡走去。   廚房裡的硝味味更濃,其中還是夾雜著血腥,裡面靜悄悄地,安寂得可怕。謝文東緊握手槍,高抬腿,輕落足,小心翼翼地走入其中。在裡面,橫七豎八躺有四具屍體,其中兩具穿著白色衣服,像是飯館的廚師,另外兩具則是兩個白人漢子。   再環視周圍,已空無一人。   謝文東蹲下身形,在白人漢子的身上摸了摸,想找到他們的證件,可是仔細摸了一番,兩人口袋裡什麼都沒有,空空如洗。謝文東皺了皺眉頭,對方很是專業,人雖然徹底撤了,沒有帶走屍體,可同樣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讓人根本查不出他們的身份。   槍戰來得快,去得更快,只是轉瞬之間,殺手們便撤離的一乾二淨,只是留下幾具中彈身亡的屍體。   這時,暗組人員也紛紛從外面跑了進來,看清楚謝文東除了鼻尖有擦傷外再沒有其他地方受傷,皆長出一口氣,其中一名小頭目快走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東哥,殺手們已經全撤了,我們也趕快離開這裡吧!」   「嗯!」謝文東點點頭,問道:「我們有兄弟受傷嗎?」   聞言,那頭目臉色黯然下來,低聲道:「傷了兩名兄弟,其中一個兄弟恐怕是不行了……」   「哦!」聽完這話,謝文東心中傷感,暗歎口氣,同時又充滿了自責,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到這裡來閒逛,暗組的兄弟也不會出現傷亡。他能算到向問天不對他下手,可是卻沒算到還有其他人想要致他於死地。   五行和暗組兄弟的保護下,謝文東走出小飯館。   到了外面,再看街道,已是滿目狼藉,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小吃街此時人去樓空,道路中,又是桌椅,又是雜物,好像剛剛受到過一場颶風的洗禮。   剛剛在偶偶到街口,謝文東等人還沒有坐上汽車,道路上,飛快地行來一排車隊。   五行和暗組人員都是一驚,急忙抽出槍來,掩護好謝文東,做出迎戰的擊ashi。   眨眼工夫,車隊到了近前,在距離眾人不願地地方停下,接著,車門齊開,從裡面跳出數十號衣著統一的漢子。為首的兩位,不是旁人,正是蕭方和周挺。   他倆先是望望破爛不堪的街道,然後再瞧瞧如臨大敵的五行和暗組人員,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的身上。   謝文東現在的摸樣可謂是狼狽至極,衣服上佈滿了灰塵,臉上則是血跡斑斑,擦傷的鼻尖還在不斷地滴著鮮血。   蕭方和周挺看罷,先是一愣,後者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   五行兄弟的眉頭擰成個疙瘩,火焰怒聲喝道:"你TM笑什麼?"周挺不把他的怒火放在心上,笑呵呵地說道:"我笑老天開眼啊!""你。。。。。。"火焰大怒,雖然知道這次來襲的殺手和南洪門應該沒關係,但是看周挺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他氣不打一處來,猛然將手中的槍抬起,對準周挺的腦袋,後者也不相讓,理科掏出槍來,反指向火焰。   他倆一動槍,連帶著,下面的人員也紛紛把槍舉了起來,頓時間,場上的氣氛急速升溫,雙方劍拔弩張,爭鬥一觸即發。   雙方上下數十號人,站在街道上舉槍互指,聲勢也夠駭人的,將過往的車輛直嚇得老遠就停下,紛紛掉頭,繞路而行。   謝文東和蕭方幾乎同一時間擺手,示意以方人員把槍放下。   蕭方拉小周挺的胳膊,然後對謝文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聽說謝先生受了襲擊,向大哥特意派我們過來支援,現在……見謝先生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謝文東心中冷笑,你們會有那麼好心?不在背後給我兩槍就算不錯了!心中這麼想,可臉上沒什麼表露,他聳聳肩,含笑道:「替我多謝向大哥的好意,只是小問題而以,哪值得麻煩各位親自跑來一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們哪敢不來啊?!」蕭方幽幽說道:「萬一謝先生誤以為是我們做的,我們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嗎?」見到謝文東安然無事,蕭方心裡多少有些失望,謝文東如果能死於他人之手,那是再好不過了,只可惜。。。。   「呵呵!」謝文東笑了,仰頭說道:「蕭兄儘管放心,誰對友善,誰對我暗藏殺機,我心裡清楚的很。告辭了!」說完飯,他向身邊眾人一甩頭,準備上車離開。   聽完他這不痛不癢的話,蕭方暗中撇撇嘴,冷哼一聲,表面上依然裝出恭敬的樣子,含笑說道:「謝先生慢走!」恍然又想起什麼,他忙又說道:「謝先生儘管放心,警方那邊我會幫你打理的!」   「還用你。。。」火焰剛要怒聲喝罵,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坐在車裡,對外面的蕭方點頭一笑,說道:「那就麻煩蕭兄了。」   「謝先生客氣!」   說完話,謝文東示意司機開車。開車的是名暗組人員,他見謝文東血流滿面,低聲說道:「東哥,附近有座醫院,我們過去先把你臉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吧!」   謝文東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他雖然不注重外表,但是像現在這樣血流不止還是很麻煩。   車上,副駕駛座位上的火焰冷哼一聲,嘟囔著說道:「南洪門來的倒快,比警察還快。。。」   「當然了!」謝文東一笑,說道:「他們應該早知道殺手準備暗算我。」   「啊?」車裡的諸人聽完這話皆是一驚,南洪門知道?他們怎麼會知道?火焰驚叫道:「東哥認為那些殺手是南洪門找來的?」   謝文東搖搖頭,肯定地說道:「絕對不是。」   如果是南洪門找來的殺手,沒把自己殺死之前肯定不會撤得那麼乾脆,勢必要與自己拚個魚死網破。   對方顯然是一群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同時又怕暴露身份,見短時間內解決不掉自己,生怕陷入重圍,便主動退了下去,即便留下幾具屍體,也查不到任何的線索。如果對方是CIA的特工,那就很好解釋了,他們潛伏到ZG來暗殺自己,要冒著很大的風險,一旦身份暴露,將會涉及到很多方面的總是,甚至能直接影響中美兩國之間的關係,所以他們才不敢耽擱得太久,即便展開行動也是速戰速決,無論成功與否,都將在短時間內撤退。   見眾人疑惑地皺起眉頭,謝文東解釋道:「雖然不是南洪門找來的,但這些人潛伏到廣州,又弄到那麼多的武q,南洪門哪會不知道?他們明明知道卻又不來提醒我們,說明南洪門也是居心叵測,這次蕭方和周挺第一時間趕過來,只怕支援是假,落井下石才是真。」說著話,他歎了口氣,身子向後一靠,疲憊地半躺在車椅上。   「原來是這樣!」火焰怒聲道:「我就知道,南洪門的免崽子們沒安好心!多虧我們這邊人手夠多,不然,豈不是給了他們可剩之機?」   謝文東輕輕敲打額頭,沉思不語。   很快,汽車抵達小吃街附近的醫院,到了這裡,眾人仍然不敢掉以輕心,生怕周圍還埋伏有殺手,先是暗組兄弟下了車,在醫院周圍仔細巡視了兩圈,沒有發現異常之後,才通知謝文東等人下車。   謝文東鼻子上的擦傷不是很嚴重,經過醫生一番處理,便無大礙,只是鼻尖上貼著一條細長的白布,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當醫生為他清理傷口的時候,姜森、劉波、任長風、袁天仲、格桑等人也趕到醫院裡,等謝文哀從病房裡出來時,只見走廊黑壓壓的站著一片人,都是已方的兄弟。看罷,他撲哧一聲笑了。   眾人紛紛圍上前來,皆面露緊張之色,同聲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笑呵呵地指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沒事!只是小傷。」說著話,他對姜森和劉波說道:「讓兄弟們都到外面等候吧!這麼多人聚在醫院裡不好!」   「是!」姜森和劉波答應一聲,將血殺和暗組的兄弟派到醫院外JIE備。   見謝文東手中還拿著醫生開的藥單,袁天仲上前接過,說道:「東哥,我幫你去領藥。」   「嗯!」謝文東點點頭,隨即看向劉波,問道:「查清楚對方的身份了嗎?」   劉波搖搖頭,說道:「對方很有經驗,根本沒留下任何的線索,即便是使用的槍械,也都是我們國產的。除了知道來者是外國人,其他的一無所知,不過在國外,我們只得罪過CIA,而且殺掉他們那麼多人,加上MEI國在安哥拉有許多地方要看東哥的臉色行事,所以CIA有理由也有動機來暗算東哥。」   謝文東覺得劉波分析得有道理,他心中也是這樣猜測的,不過僅僅是猜測沒有用,他說道:「必須得查清楚,找到確實的證據,只有這樣,我才好向美G發難。」謝文東是個計仇的人,美GZF想致他於死地,他若毫不表示,那就不是謝文東了。   他雖然不能跑到MEI國BEN土去搞破壞,但卻有能力讓美G在安哥拉毛都撈不到一根,當然,那樣做也就與美G之間的關係徹底決裂,所以他現在必須要查到殺手是CIA的準確證據。「我明白了,東哥,我會抓緊去調查的。」劉波沉聲應是。   「要兄弟多加小心,這次的對手非比尋常……」說著話,謝文東臉色黯然下來,幽幽說道:「我不想再看到兄弟們出現傷亡。」   看出謝文東在為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自責,劉波正色說道:「東哥,殺手既然找上門來了,早晚都會下手的,即便沒有這次,還有下一次、大下一次,也許那時我們死傷的兄弟更多,這回雖然有兩名兄弟一死一傷,但我們總算知道危機的存在,以後可以做好提防了。」   「唉!」謝文東長歎一聲,搖頭苦笑。   他抽出香煙,叼在嘴裡,剛想點燃,又拿了下來,對劉波叮囑道:「做好安排,把死傷的兄弟送回家,傷者好好休養,死者,也要落葉歸根!」   一聽這話,劉波眼圈一紅,差點落淚。暗組的兄弟有傷亡,文東傷心,劉波更傷心,他收下的兄弟,都是由他手把手辛苦培養出來的,相處數年,親如手足,無論誰死誰傷,他都感心痛。   這時,眾人的臉上也都露出悲色。   時間不長,袁天仲提著幾盒消炎止痛藥回來,謝文東等人這才向醫院外走去。   走到一樓大堂的時候,眾人還沒有出去,突然聽到有人驚呼道:「原來你們也在這裡,好巧啊!」說話間,一位女人向謝文東走了過去。   姜森和劉波不知道怎麼回事,雙雙上前,將那女人攔住,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   他倆不認識來人,謝文東和五行可認識,她就是在小吃街提包被槍,向金眼借手機的那個少婦。   沒等謝文東開口,五行皆笑了,暗道一聲是很巧!他們攏目觀瞧,之間少婦還是剛才那身打扮,只是胳膊上打折石膏,半隻手臂都裹進石膏裡,看起來似乎受了傷。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談不上認識。」說著,他雙手背於身後,走上前來,看了看少婦的胳膊,疑問道:「你的手臂受傷了?」   「是啊!剛才街上發生槍戰啦,場面太混亂,我被擠倒,胳膊也摔傷了。。。。」看到謝文東等人,少婦顯得很喜悅,源源不斷的講述襲來,說話時,她身形微側,將石膏證明對準謝文東,好像要特意讓他看似的。   謝文東眨眨眼睛,向少婦周圍瞧瞧,疑問到:「就你自己嗎?」你家人沒來?」   」是阿!「少婦無奈道:」我電話丟了嘛,還沒有來得及給家裡打電話呢!」   「哦!」謝文東點點頭,背於身後的手連連鉤動手指。   這是個暗示,準備動手的暗示。五行兄弟大驚,不明白為東哥為什麼要向一個少婦動手?!他們覺得奇怪,可任長風,袁天仲,格桑沒管那麼多,呼啦一聲,疾步上前,瞬間便將少婦圍在當中,尤其是格桑,兩開外的他站在少婦身旁,如同半截鐵塔,他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什麼,只是站在那裡便足可以給人一股強大的WEI捨力。   少婦臉色一邊,原本對準謝文東的石膏馬上偏開,故作驚訝的打量周圍的眾人,問道:「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啊?」   謝文東含笑說道:「是我的兄弟!過ming的兄弟!」   「哦!」少婦應了一聲,強笑道:「你的兄弟好有意思啊!太晚了,家人還在等我,我先走了!」說著話,她急匆匆的想從任長風等人之間這偶過去,可是他們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直勾勾的看著她片刻,謝文東一笑:「問道: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郭鳳琳!」少婦疑問道:「你問我名字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謝文東笑瞇瞇的向任長風等人一仰頭,後者會意,讓開一條通路,少婦這才滿面疑惑的慢慢走開了。   她前腳剛走,五行立刻上前,說道:「東哥。。。。。」   謝文東抬起手來,打斷他們下面的話,對劉波使個顏色,說道:「跟上她!」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除了謝文東之外,誰都沒有看出這個模樣丰韻的少婦有什麼異樣,尤其是五行兄弟,眉頭皆擰成個疙瘩。謝文東下令,劉波不敢怠慢,忙道:「東哥,我這就讓兄弟跟上她!」說著話,快步向外走去。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老劉,你親自走一趟吧!」劉波心中輕夷了一聲,狐疑地看著謝文東,對方只是個女人,還需要自己親自去跟蹤嗎?謝文東淡然一笑,低聲說道:「我懷疑她和那些外國殺手有關係!」   「哦!」劉波聞言,楞了片刻,再不耽擱,直接快步走出醫院。   劉波前走剛走,謝文東又叫來姜森,說道:「老森,去醫院查看一下,看有沒有叫郭鳳琳的女人在這裡打過石膏。」   「是!」姜森點頭應是,轉身走開了。   五行兄弟再也忍不住,上前問道:「東哥,哪個女人究竟那裡有問題?」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太確切的我也說不上來,不過,總覺得這個女人和平常人不太一樣。:頓了一下,他喃喃說道:「她的包被搶,誰都沒找,偏偏找上我們;她前腳剛走,殺手立刻現身;我們到醫院的速度算是夠快了,可是又遇到了她,天下哪有這麼多的巧合?!而且她的包明明被搶了,又沒有家人來過,哪來的錢看病?」   聽他這麼一說,五行兄弟相互看看,心裡都開始嘀咕起來。金眼疑道:「也許……也許她的錢沒有放在包裡……」   謝文東嗤笑一聲,道:「如果她的錢放在身上,當時可以用公用電話,但是她卻厚著臉皮來借我們的手機,這不是更有問題嗎?」   啊!金眼細細一琢磨,點了點頭,這時他也感覺出事情不尋常了。他急道:「東哥,若是這樣,剛才我們應該把她留下,盤問個清楚。」   謝文東搖頭說道:「這樣女人不簡單!若真有問題,恐怕我們很難從她嘴裡問出什麼。不如讓老劉暗中探察,火狐能查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哦,原來如此!五行兄弟皆咧嘴笑了。   時間不長,姜森走了回來,到謝文東近前,輕輕搖下頭,說道:「東哥,我已經查問過了,剛才根本沒有叫郭鳳琳女人來醫院看過病!」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低聲說道:「果然有問題!」說著,他對姜森道:「給老劉打電話,讓他多帶些兄弟,不要單獨行動,對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多加小心!」   「是!東哥!」謝文東急,姜森更急,邊說話邊把手機掏了出來,給劉波打去電話。   眾人從醫院裡出來,坐上汽車,直接返回酒店。一路上再未發生變故,平安抵達下榻的酒店。由於劉波還沒有回來,謝文東心情難安,在房間來回踱步。等了大約一個鐘頭的時間,謝文東手機響起,他精神一震,立刻接通。   電話確實是劉波大來的,不過令謝文東失望的是,劉波沒有查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只是跟蹤那名自稱郭鳳琳少婦到了一家旅店,一路上,他未與任何人接觸過,到了旅店之後他就回她的房間休息了,再沒有出來。   聽完劉波的講述,謝文東暗皺眉頭,雖然沒有從少婦身上查出那些殺手,但少婦住的是旅店,和她的講訴不相符,更加能確定她是有問題的。見謝文東沉默不語,劉波問道:「東哥,用不用我帶兄弟們直接衝進去把她抓住!」   「不用!」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盯緊她!我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明白!」劉波答應一聲,掛斷電話。   一夜無話,第二天中午,東心雷等人抵達廣州。這次東心雷帶來的手下還不少,上上下下足有二百之眾,這些兄弟都是在北洪門總部裡精挑細選出來,二十歲往上,三十歲往下,一個比一個精狀。   與東心雷同來的還有靈敏,以及喻超、李曉芸、王海龍、當他們見到謝文東時,同時一愣,只見他鼻子上貼著一條白布,摸樣十分好笑。東心雷擾擾頭髮,問道:「東哥,你的鼻子怎麼了?」   謝文東苦笑一聲,說道:「如果當時子彈再偏一點,我的鼻子就掉了,再多偏兩點,我的腦袋就沒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眾人聽得卻是暗流冷汗,李曉芸急忙走上前來,下意識的抓住謝文東的手,關切的問道「文東,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李小雲表現的如此親近,謝文東有些不好意思,他老臉一紅,用指尖劃下李小雲的掌心,然後輕輕的把手抽出來,含笑說道:「沒什麼,不用擔心,一直以來想要我腦袋的人都很多。」   東心雷沒有注意到他們指尖的小動作,他瞪大眼睛,冷聲問道:「東哥,可是南洪門做的?」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是,現在還沒有查出殺手的確切身份。」   「啊!」東心雷握起的拳頭又慢慢鬆開,頓了片刻,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謝文東說道:「這裡不是我們的地頭,只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想把殺手查出來,那太難了,不用管這些,先得到洪天集團的控制權才是主要的。」說著話,他看向喻超。問道:「現在我已經控制了洪天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取得管理權沒有問題吧?」   喻超想了想,說道:「理論上還是有問題的。」   「怎麼?」謝文東挑起眉毛。   喻超笑道:「現在,向問天手中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他能把另外百分之三十的散股全部收購,剛好跟你勢均力敵。」見謝文東挑起眉毛,他忙又笑道:「當然,這種情況只存在於理論上,實際上是做不到的,別說市面上沒有那麼多的流動散股,就算有,因為價格過高,向問天想收購也一時間找不到那麼多的資金。」   「嗯!」聽聞這話,謝文東頷首而笑。   他抽出香煙,點燃,說道:「我打算出其不意,不給向問天任何準備的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洪天集團的管理權,然後將其掏空!」說著,他看向喻超,李曉芸和王海龍,笑問道:「你們三人聯手,掏空洪天集團應該沒問題吧!」   王海龍深吸口氣,說道:「向問天手中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有權對公司的決策進行監督。。。」   喻超揮手一笑,說道:「那不用擔心,只要我們的動作合法,他抓不到把柄,就拿我們沒有辦法,畢竟我們手裡的股份佔有絕對優勢,決策權在我們這裡!」   李曉芸含笑說道:「用合法的方式架空一家集團,雖然需要花費很多的精力,手腳以及時間,但不是不可能做到。」   喻超打個指響,仰面大笑,說道:"李大美女說的不錯!"喻超為人玩世不恭,成天嘻嘻哈哈的,這些日子由於經常與李曉芸`王海龍接觸,關係變的很熟,說話時也常常開些不傷大雅的玩笑。他悠然說道:"以前一直都是費腦筋把公司做好`做大`做強,這次突然要搞挎一家公司,還真有些不太習慣呢,哈哈——」   李曉芸和王海龍深有同感,也紛紛笑了起來。   謝文東兩眼彎彎,一手按住喻超的肩膀,一手扶住王海龍的肩頭,說道:「你們三位是我的財神爺,這次是對付洪天集團,我就徹底依仗三位了!」   「東哥儘管放心,我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喻超和王海龍正色說道,李曉芸也想想他連連點頭。   「哈哈!」謝文東悠然大笑,可笑到一半,他的臉便皺了起來,鼻尖上傳來的陣陣疼痛使他的心情有跌到谷底,那些暗藏的殺手絕對是個極大的隱患,自己若不能妥善解決,日後的安全恐怕就是個問題了。   唉!想到這裡,他心中暗歎口氣。   喻超看看手錶,說道:「今天是十三號,後天就是十五號,十五是個好日子啊!東哥,我有個主意。」   「哦?」謝文東一怔,看者他問道:「什麼主意?」   喻超說道:「東哥可以在十五號那點直接去洪天集團的總部,發起股東大會,在取得實權的同時,也罷免掉向問天以及現任CEO孔世桓的權利。」   謝文東揉著下巴,沉思片刻,點點頭,說道:「好,老喻,就依你的辦法去做,我這邊需要做那些準備?」   喻超一笑,說道:「既然是股東大會,那麼洪天集團的所有股冬自然要統統到場了。」   現在洪天集團的股份都在那些洪門分會老大的手裡,他們自然成為洪天集團的新股東了,兩天的時間,把他們統統找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謝文東略微一琢磨,點頭笑道:『沒問題,等會我就個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握有股份的老大門馬上動身來廣州來。」   「如此就再好不過了!」喻超笑呵呵的說道。   謝文東要發起洪天集團的股東大會,而實際上更像是洪門峰會,各地的洪門老大接到謝文東的通知,紛紛起程趕往中國。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受邀而來的共有七名老大,其中有英國的洪六門老大劉天剛、法國的洪門老大唐億鵬、德國的洪門老大宋卓、意大利洪門老大鐘亞柏等人,另外還有謝文東在荷蘭的代言人白浩。這些老大都是在謝的協助下得到了洪天集團的股份,好處不小,受他的恩惠,現在接到謝文東發出的邀請,他們皆在第一時間趕到廣州。   這些老大帶來的手下不多,到達廣州之後,行事十分低調,剛下飛機便各自找酒店住下,未與謝文東見過面,雙方始終靠電話聯繫。   時光飛逝,轉眼間到了十五號那一天。   早上八點,謝文東給各位老大打去電話,定下時間,約在洪天集團總部的洪天大廈門前集合。隨後,他通知東心雷等人,招集兄弟,準備出發。   交代妥善後,謝文東回到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地將鼻樑上的白布條撕掉,傷口雖然還沒有完全癒合,不過已經止血,他不想去洪天集團的時候還帶著這個可笑的東西。照著鏡子仔細看了看,謝文東感覺還算滿意,接著,從衣櫃裡拿出一套嶄新的中山裝。正在他換時間,外面傳來敲門聲。   謝文東繫好腰帶,整了整襯衫,說道:「請進!」   隨著他的話音,房門打開,李曉芸從門外走了進來。她面露憂容,走到謝文東近前,將床上的外套拿起,幫他穿上,同時低聲道:「這次去洪天集團,是不是很危險?」   自己要去搶奪洪天集團的控制權,等於觸碰到了南洪門的根基,南洪門上下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誰都猜測不到。謝文東淡然笑了笑,並不隱瞞心中的想法,點頭說道:「是的!危險肯定有,不過我能應付得來,放心吧!」   李曉芸體貼地為他繫好中山裝的扣子,輕聲說道:「我不是擔心我自己,而是在擔心你!」   她的話,令謝文東動容。李曉芸雖然聰明過人,又頗有心計,但是對自己卻是實心實意、盡心盡力。人非草木。她對自己付出的種種,謝文東哪能不受感動,只是,他覺得自己的感情世界麻煩已經夠多的了,不敢再輕易的去接受她。暗暗輕歎口氣,謝文東將擺弄自己衣扣的兩隻小手拉下,含笑說道:「我自己來吧!」他邊繫著扣子,邊說道:「我這個人,惜命得很,沒有十足地把握,我是不會是冒險的。」   他這話,無疑是在安慰李曉芸謝文東所做的事,十之八九都是充滿危機和凶險的,有時候還不得不拿自己的性命去搏,之所以能活下來,除了他有過人的頭腦外,還和運氣有絕對關係。   李曉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出來他在安慰自己,心情沒有鬆緩,反倒是更加緊張了。   八點半。謝文東帶領手下眾人,傾巢而出,他把能帶上的人手都帶上了,看樣子不像是去談判的,倒更像是去拚命的。   他這邊出現異動,緊盯他舉動的南洪門眼線立刻將消息傳給蕭方,蕭方馬上意識到出問題了,沒敢耽擱,急匆匆去找向問天,同時,又給陸寇等人打去電話,讓他們皆到向問天的辦公室集合,有要事相商。   陸寇、周挺等人幾乎是與蕭言不分先後到的,在辦公室的門口,眾人遇到,周挺忍不住問道:「小方,出了什麼事?」   蕭言搖了搖頭,說道:「進去再說吧!」說著,他輕敲幾下房門,然後推門而入。   見自己麾下的幾個天王都到了,向問天很是奇怪,疑問道:「怎麼了?」   「向大哥!」蕭方正色說道:「有消息回報,謝文東帶上大隊人馬正向我們洪天集團的總部方向進發!」   「什麼?」這句話,使辦公室裡的眾人都大吃一驚,謝文東帶人去洪天集團總部?他要幹什麼?周挺怒聲道:「C他媽的!謝文東是不是看我們把阿桓保護得太嚴密,沒有機會動的入想來個霸王硬上弓啊!」   向問天皺起眉頭,問道:「洪天集團總部那裡有我們多少兄弟?」   陸寇答道:「有二百多號。」   蕭方接道:「剛才,我又派過去一批兄弟,現在已經足夠五百人了。」   「嗯!」向問天點點頭,沉思片刻,突然笑了,搖頭說道:「不可能!謝文東肯定不會強行對阿桓下手,除非他瘋了。」   這裡是廣州,是南洪門的天下,謝文東帶來的那點人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一旦真交起手來,他和他那些手下恐怕一個都跑不掉。向來狡猾多端的謝文東哪能看不出這一點,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眾人細細一琢磨,紛紛點頭,覺得向問天的話沒錯。   蕭方說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謝文東既然敢大張旗鼓地帶人去往集團總部,肯定有大事發生,向大哥,我們是不是也過去一趟?」   向問天琢磨片刻,點頭道:「好!我們去看看,謝文東究竟要做什麼?!」   且說謝文東等人,一路上浩浩蕩蕩,暢通無阻的來到洪天大廈。沒等下車,就看到洪天大廈的門前密YAYA地站有上百號穿著白色西裝的漢子,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一個個滿面的肅殺之氣,目光如電,冷冷注視著謝文東等人的車隊。   嘎吱!   謝文東等人所坐的數十輛汽車在大廈門前的路邊停下,隨後車門齊開,以東心雷為首的北洪門眾率先走下汽車,然後直向大廈的大門走去。   沒等上台階,白色西裝的大漢們一擁而上,將台階堵死,其中一位帶隊的頭目走了出來,滿面陰沉地掃了東心雷等人一眼,冷聲說道:「你們要幹什麼?這裡可不是你們能隨便進的!」   「哦?」東心雷笑了,問道:「我們為什麼不能進?」   「這是私人地方……」   不等對方說完,東心雷仰面大笑,突然一伸手,將對方的衣領子抓住,冷笑道:「什麼狗P私人地方,給我滾開!」說著話,他的手臂向旁猛的一扯。   那頭目哪裡是東心雷的對手,而且他也沒想到對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己方這麼多人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動手。他站不住,身子一踉蹌,橫得摔了出去。多虧周圍的手下人手疾眼快,急忙紛紛上前將他扶住,不然非得趴地上不可。   頭目臉色漲紅,勃然大怒,怒聲吼道:「NTM敢動手?」   「動手怎麼的?」東心雷哪將他這樣的小角色放在眼裡,高大魁梧的身軀一晃,橫著膀子便硬往大廈裡面闖。   「給我拿下他!」那頭目嗷的大吼一聲,張牙舞爪地率先向東心雷飛撲過來。   東心雷微微側知,避開對方的鋒芒,隨後大手一伸,將對方的後腰帶抓住,順著那頭目前撲的慣性,順勢再一加力,低聲喝道:「滾他嗎的一邊去吧!」   只聽嗖的一聲,那名頭目直接從台階上飛了下來,東心雷身後的北洪門眾人生怕被砸到,急忙閃身躲避,啪的一聲悶響,頭目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這一下可摔的不輕,他鼻口竄血,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就好像一起折斷似的,痛得直哼哼,趴在地上半響爬不起來。   頭目被對方打傷,南洪門眾人哪裡肯讓,一擁而上,只向東心雷壓來,北洪門眾人針鋒相對,也齊擁上去,與對方頂了一起。   由於實在白天,又是在鬧市區,雙方都沒敢動用傢伙,不過這數百號人擁擠在一處,叫喊連天,罵聲不斷,聲勢也夠驚人的,街道上的車輛以及行人紛紛駐足,嚇得不敢上前,生怕受到殃及。   南洪門這上百號人,居高臨下,佔有不曉得優勢,可是北洪門這邊皆是個頂個的精銳強悍,又有二百之眾,由下而上發力,直把對方擠得連連後退。   時間不長,位於後面的南洪門人員幾乎要被迫退到大廈門內,這時,大廈裡又湧出來數百號之眾的南洪門幫眾,將其退勢穩住。   雙方這回是針尖對麥芒,旗鼓相當,誰也無法將對方逼退,場面上變成了相持之勢。   很快,唐億鵬,劉天剛等老人按照謝文東約定的時間到達洪天大廈,離老遠,他們就被洪天大廈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只見一黑一白兩群人,足有數百號之多,在大廈的門前擠成一團,相互較力,吶喊聲連天。   這是怎麼回事?眾老大紛紛下車,站在台階下,仰著頭,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見他們都已經到了,安坐在車內的謝文東這才含笑走了出來,笑吟吟的說道:「各位老大很準時罵!」   「啊!原來是謝先生!」眾人聞言先是一驚,急忙轉頭,看到是謝文東後,紛紛上前握手問好。   宋卓直指擠在一起的南北洪門眾人,疑問道:「謝先生,這。。。這是怎麼了?」   謝文東一笑,擺手說道:「各位不用擔心,僅僅是南洪門的兄弟歡迎客人的方式與眾不同罷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謝文東說得輕鬆,可是眾人看著眼前如此激烈火爆的場面都在心裡暗自打鼓,直流冷汗,南洪門的人至少得有數百號,自己要強行往裡闖,不是以卵擊石,自找苦吃嘛!見眾老大面帶難色,白浩湊到謝文東身邊,低聲問道:「東哥,對方的人不少,我們恐怕輕易衝不進去啊!」   「呵呵!」謝文東笑了,低頭看看手錶,說道:「會有人幫我們開道的。」   「啊?」白浩一愣,問道:「東哥還有幫手?」   正說著話,只聽街上傳來一陣陣的警笛聲。謝文東則頭瞄了一眼,笑道:「幫手來了!」   白浩和眾老大紛紛尋聲望去,只見街道上飛快地行來數輛警車,由於附近的公路已經堵塞,警車離好遠就停了下來,隨後車門一開,跑出十多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迅速地向南北洪門爭鬥的地點跑來。   雖然看到警察來了,南北洪門的幫眾皆沒有罷手的意思,南洪門在廣州土霸王,有所依仗,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裡,而北洪門這邊因為沒有聽到謝文東的命令,所以也沒有停手,雙方的幫眾依然擁擠在一處,一個個使出渾身的力氣,大有不把對方擠趴下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是怎麼回事?」警察來到爭鬥現場,見沒有人理會自己,一名隊長模樣的警官扯脖子大吼一聲。   謝文東見狀,感覺也差不多了,他微微一笑,高喝一聲:「老雷,回來!」   隨著他的話音,東心雷片刻也沒有猶豫,立刻帶領北洪門眾人退了下來。   他們退了,但一直被他們壓制的南洪門可不幹了,數百號人,不依不饒,紛紛怒吼著,拉開架勢便追了過去,同時略胳膊,挽袖子,看樣子是準備要動手。   若在平時,警察對南洪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不會管他們的事,但是現在可不行,周圍圍觀的觀眾太多,這要是讓他們群毆起來,警方對外也不好解釋。   「住手!住手!你們要幹什麼?!」十多名警察擠到南北紅門之前,伸開雙臂,將他們隔住。   這時候,謝文東笑呵呵的走上前來,說道:「警察先生,這些穿著「孝服」的人是在太霸道了,我們要回自己公司,可是他們卻不讓我們進去,你說這是該怎麼辦?」   啊?一聽這話,警察傻眼了,眾人紛紛轉頭看眼南洪門的人,南洪門幫眾服裝整齊,上下一身白,還別說,倒是挺像傳孝服的,有幾名年輕的警察忍不住笑出聲。警察隊長狠狠白了他們一眼,隨後上下打量謝文東。   他不認識謝文東是誰,但是卻知道紅天集團是南洪門的企業,怎麼突然變成前面這個青年的公司了?警察隊長眉頭擰成哥疙瘩,伸長脖子,問道:「你說紅天集團是你的公司?」   謝文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含笑說道:"準確來說,是我們的公司!」說這話,她指了指唐億彭等人。   沒等警察隊長說話,那位摔得灰頭土臉的南洪門頭目不知道從哪擠了出來,蹦到謝文東近前,大聲叫罵道:「放你媽個屁,外貿紅天集團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   謝文東絲毫不動怒,臉上依然是笑瞇瞇的樣子,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外貿是紅天集團的大股東,當然就是紅天集團的主人了。」說這話。他從懷中陶出一踏折疊的文件,向警察隊長手中一遞,說道:「這是紅天集團百分之十五股份的持有證書,警察先生請過目。」   那警察隊長狐疑地接過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仔細看了一遍,可是卻有看沒有懂,他做了十來警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在查看的同時,他也在偷眼觀瞧謝文東的表情,只見他滿面笑呵呵的,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再看另外幾人,皆從懷中取出同樣的文件,看起來,他說得不像是假的。   哎呀!警察隊長在心裡暗暗嘀咕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轉頭看向那名小頭目,說道:」既然-----既然人家是洪天集團的股東,你們得讓他們進去啊!」   誰知道他們拿的這東西是真還是假?」那頭目臉色難看地冷聲說道。   謝文東一笑,說道:」如果你不認識,可以讓孔世桓出來看看這究竟是真是假。」   那頭目冷哼一聲,咬了咬牙,回手叫來一名小弟,剛想要讓他去找孔世桓,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他早就聽說北洪門的人來到廣州陰謀暗算孔世桓,現在把他叫出來,豈不是養入虎口?!難道對方是故意引孔世桓出來?   想到這裡,小頭目激靈靈打個冷戰,正想搖頭拒絕,這時候,大廈門內傳出話音:」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隨著話音,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走了出來。   他個子不高,身材瘦小,向臉上看,長的眉輕目秀,白白淨淨,典型的南方人模樣。看到他,那頭目臉色頓變,驚聲道:」孔先生,你怎麼出來了,他們是北洪門的人,來到這裡可能就是為了暗害你的------?   他一著急,把心裡所想的都說出來了。瘦小青年聞言輕笑,說道:"有謝先生在這裡,還有各位警察大哥,殺手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現身了!"說話間,青年分開南洪門眾人,走下台階,來到謝文東近前。   謝文東將來者打量一番,暗暗點頭,不用問,這個青年肯定就是孔世桓了!他雖然算不上是黑道人物,模樣也平凡無奇,不過身上倒是有股子高傲和強硬得氣魄。   孔世桓是洪天集團得首席執行官,但對黑道還是有些瞭解的,謝文東得照片他看過不好,加上聽說過許多關於他模樣得傳言,所以一眼就把他辨認出來。   「閣下就是孔世桓先生?」謝文東含笑問道。   「沒錯!我是!」孔世桓笑容滿面得伸出手來,與謝文東親熱地握了握手,說道:「久聞謝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孔世桓是典型的生意人,早已練就喜怒無心於本色的本事,即便心裡把謝文東恨得牙癢癢,表面上依然能表現得十分熱情。   直到這時,那位警察隊長才知道,原來眼前這位身穿中山裝,面貌清秀,眼睛倍亮的青年就是鼎鼎大名的北洪門老大,謝文東!他手指一哆嗦,手中的股份持有證差點掉到地上,他急忙抓穩,雙手有些顫抖地將其遞還給謝文東。   謝文東沒有接,而是向孔世桓揚揚頭,說道:「請交給孔先生檢驗一下吧!」   警察隊長咽口唾沫,又將文件遞向孔世桓。   孔世桓含笑接過,只簡單翻看兩眼,隨後還給謝文東,說道:「謝先生得持有證沒有問題。」他臉上表情平靜,可是心裡卻在翻江倒海,上下翻騰。沒有人比他跟清楚,洪天集團的股份落到謝文東的手裡,將會給集團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再吃驚再擔心也沒有用了,目前只能盡快想出應對之策。   「既然沒有問題,那裡我們現在要進自己的公司了。」謝文東笑瞇瞇地環視左右,然後問道:「誰還想阻攔我們?」   問話時,他犀利的目光如同兩把刀子,刺在那名南洪門頭目的臉上。後者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臉上的橫肉突突直跳。   見無人答話,謝文東輕笑一聲,揮手將面前的小頭目推開,然後旁若無人的大步走進洪天大廈。   他進去了,身後的五行,任長風,白浩等人急忙跟上,唐億鵬等幾名老大相互看看,最後心一橫,腳一跺,硬著頭皮也跟了進去。   見己方人員基本都進去了,東心雷將大部分兄弟留在外面守候,自己則帶上五十名手下小心翼翼地緩緩走入其中。   這下真要出大問題了!孔世恆歎口氣,三步並兩步,快速追上謝文東,笑呵呵地問道:"不知道謝先生今天來此,是所為何事?   "謝文東挑起眉毛,說道:"我是洪天集團的大股東,難道非得有事才能來嗎?""當然不是。"孔世恆笑道:"只要謝先生願意,隨時都可以來參觀。""呵呵!"謝文東笑了,衝著孔世恆點點頭,話鋒突然一轉,說道:"我決定今天召開股東打會。:"哦?:孔世恆暗皺眉頭,強顏歡笑,說道:"召開股東大會是件大事,謝先生應該提前打聲招呼,讓我們也好做足準備。。。。。。"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手,回頭看眼唐,劉,宋等人,笑瞇瞇地說道:"不用做什麼準備了,各位大股東現在都已經到場,只差向兄一人而已。"好個狡猾詭詐的謝文東,原來他早把一切安排好了!孔世恆緊咬牙關,臉上的笑容也顯得不像剛才那麼自然。他乾笑道:"謝先生請到我的辦公室稍坐片刻。""不用了。:謝文東笑道:"我看直接去會議室就好。":這個。。。。。。:"孔先生還有什麼顧慮嗎?"孔世恆身子一震,含笑道:"沒有!"說著,他躬身擺手,說道:"謝先生,這邊請!"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孔世桓剛把謝文東等人領到電梯間,還沒有向裡面進,忽聽身後一陣大亂,孔世桓心頭暗驚,急忙轉回頭,定睛一看長出了以口氣,原來,是向問天以及南洪門的八大天王都到了,同時還帶來一大群南洪門的幫眾。   在門口,他們已聽過小頭目的講述,瞭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當他們聽到謝文東等人帶著洪天集團的股份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來,眾人便預感到大事不妙,急匆匆的沖了近來。   謝先生來我們公司做客,怎麼能招呼都不打一聲呢?這太沒有禮貌了吧?   蕭方疾行幾步,走到最前面,在謝文東面前站定,不冷不熱的說道。   呵呵!謝文東悠然輕笑,說道:你們公司?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而是我們大家的公司!說著話,他瞥眼孔世桓,說道:洪天集團的股份持有證,我剛才已給孔先生看過了,蕭兄也想過目嗎?   蕭方看看臉色不自然的孔世桓,衝著謝文東冷哼一聲,疑問道:你想怎樣?   說話間,幾部電梯都道了,謝文東以笑,背著手走入其中,同時淡然說道:到會議室在談!   眼睜睜看著謝文東以及身邊的眾人坐上電梯,蕭方站在原地,拳頭握的嘎嘎直響,這時候,向問天等人也走了過來,蕭方深皺眉頭,說道:向大哥,謝文東既然敢如此高調的找上我們,握估計他手中的股份數量已經在我們之上了。   向問天目光幽深的慢慢點了點頭。   孟旬在旁,低聲說道:握擔心,持有集團股份百分之五十,隱居在歐美各地的長老們都已經著了謝文東的道。   什麼?"蕭方身子一震,驚訝道:"小孟,你是說謝文東手中的股份達到百分之五十了?""他自己未必會有這麼多,不過他卻能控制這麼多。"孟旬說道:"謝文東借助歐洲各地洪門分會的實力搶奪我們集團的股份,雖然在荷蘭失敗,事情敗露,不過,我估計在其他的地房卻全都成功了,其股份也都落到那些分會大哥的手裡,現在,他們明顯是聽命令於謝文東的意思行事,這也是他們為什麼在這裡出現的所在!"蕭方擦擦額頭的冷汗。搖頭說道:"若是這樣,我們就糟糕了!"向問天,孟旬等人皆都默然。一個個心事重重,沉默無語。   會議室。   謝文東等人進入會議室後,紛紛落座,孔世桓款待的倒是很熱情,讓手下人又是端茶,又是倒水,還弄些水果上來。眾人此時坐在洪天集團的總部裡,哪還有心情吃喝東西,一個個都把心提到嗓子眼,生怕發生沖圖,自己便再也走不出去。   鍾亞柏向左右瞧了瞧,然後身子前探,湊向謝文東,先是嘿嘿笑了笑,接著低聲問道:"謝先生,你說這次南洪門不會狗急跳牆,對我們用強啊?"這個問題是所有老大最關心的,只是誰都沒好意思問出口。   謝文東一笑。環視周圍眾人,說道:"鍾老大不用但心!我們這次來得高調,光天華日之下,與南洪門發生大規模沖圖,鬧得滿城皆知,南洪門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如果我們走不出去,南洪門也脫不開干係。"說著話,他看向站於一旁的孔世桓,笑問道:"我說的沒錯吧,孔先生?"孔世桓呵呵乾笑,不冷不熱的說道:謝先生頭腦過人,你說沒事,當然就會沒事嘍!   大家在聊什麼這麼熱鬧?向問天在手下幫眾的簇擁下,擁進會議室內,他面帶微笑,與眾人一一點頭示意之後,方坐到會議桌的正中間,每次召開股東大會,那都是他鐵打不動的位置。   向問天畢竟是大幫之主,氣度遠勝與常人,雖然心已經揪成一團,可是表面上依然氣定神閒,毫無表露。   謝文東兩眼瞇縫,仰面而笑,說道:鍾老大在擔心,我們這次來,向兄會不會對我們下黑手?不過,在我心中向兄可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這麼可能做出這種宵小之輩才會幹的事呢?其實,南洪門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謝文東心中也沒底,所以向問天剛一出現,他便用話把它壓住。   蕭方等人自然能聽出他話中有話,紛紛冷哼一聲。   向問天不動聲色,從容說道:朋友來了,我自然熱情招待,不過,若是強盜來了,欺負到我的頭頂上了,我也不會坐視不理,任憑他胡作非為的。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還好,我們都不是強盜。   說這話,他又把股份持有證拿了出來,然後向眾老大揚頭示意,眾人明白他的意思,也紛紛拿出各自的股份持有證,放於桌面上,謝文東說道:我們手中有洪天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現在,我們決定重組董事會,另選董事長,另外也要重新選出集團的CEO。   謝文東開門見山,直接發難,令陸寇,蕭方等人的臉色同是一變。   向問天看看謝文東,再瞧瞧周圍的眾分會老大,臉上雖然還帶著微笑,可是心裡已急如火燒,若是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去做,那麼洪天集團就得毀在他的手裡,可是他們現在佔有大多數的股份,自己又無權阻止,這可如何是好?向問天想不出應對之策,嘴上應付著說道:"一直以來,洪天集團都是由阿桓擔任CEO他在職期間,盡心盡力,所做的大小決策,從未有過失誤,使集團的實力變得更加雄厚,現在謝先生要更換CEO,恐怕不妥吧!   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謝文東想要的就是洪天集團跨台,哪能容得下孔世桓的存在。   他淡然一笑,目光一轉看向唐億鵬,劉天剛等幾位老大,眾人明白他的意思,剛要開口說話,'牆頭'草鍾亞柏搶先哈哈大笑,說道:"向兄弟認為孔世桓能力過人,我們卻不這麼覺得,我們現在是洪天集團的大股東,讓誰來做CEO,我們當然有決定權!罷免孔世桓的職位,是我們大家共同商議的結果,就不用再多說了。   向問天咬咬嘴唇,心裡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彷彿要他的心臟壓炸。   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他身後突然有人哈哈大笑。   眾人同是一愣,紛紛尋聲看去,只見在向問天身後站著一名青年,年歲不大,二十六七的樣子,身材很高,將近一米八零。卻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瘦的象只骨頭架子,好像鳳稍大點就能把他吹飛似的。   對於這位,謝文東等人不認識,可南洪門眾人卻清楚的很,他就是剛剛成為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   自己剛說完話,就被人當眾恥笑,鍾亞柏哪裡能受得了,何況對方只不過是向問天的一名乳臭未乾的屬下。他老臉一沉,冷聲問道:"小子,你笑什麼?""笑你!笑你們!"孟旬伸出手來,在每個老大的身上都指了一遍。   「啪」!鍾亞伯氣的一拍桌案,怒聲說道:「向兄弟,你的手下太沒有禮貌了吧?!   向問天也是暗皺眉頭,回頭看向孟旬,示意他這時候不要惹是生非。   孟旬向他微微一笑,暗示向問天不用擔心,隨後他振聲說道:「難道各位老大認為不可笑嗎?」眾人臉色皆是一變,剛要怒斥,他又繼續說道:「各位有沒有想清楚,謝先生為什執意更換洪天集團CEO,為什麼執意要控制洪天集團?」   聞言,眾人皆是一楞,相互瞧了瞧,最後又都把目光落到孟旬臉上。   孟旬含笑說道:「因為他想斬斷我南洪門的經濟基礎,切斷我們的經濟命脈,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搞跨洪天集團。各位老大現在幫他做事,更換懂事長,CEO,可是用不了多久,洪天集團就會被謝先生搞垮,到時候,各位老大手中的那些股份持有證就是廢紙一張。各位老大都是聰明人,現在怎麼突然犯了糊塗,難道被人家賣了還要幫人家去數錢嗎?」   此言一出,會議室裡一片嘩然,各老大面露驚色,一個個交頭接耳,切切私語。   謝文東也吃了一驚,奇怪的看著這位弱不禁風的青年,暗道一聲好厲害!他竟然能看穿自己的心事,一言便打到了要害!   向問天等南洪門眾人也都是又驚有喜的看向孟旬,連連點頭/孟旬將眾人的反應一一看到眼裡,心中暗笑,然後又動情的說道:「洪天集團是我們南洪門一手創建的,我們視它如自己的孩子,誰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毒手呢?洪天集團只有掌管在我們手中,才能更快更猛的發展和壯大,各位老大手中的股份價值也會步步高陞,另外,沒年都會得到豐厚的分紅,反之,集團若是落在謝先生的手裡,非但拿不到什麼分紅,其價值也會變成零,各位老大好好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吧!」   「這個。。」   經他這麼一說,眾老大面面相覷,開始猶豫起來,同時在心裡暗暗盤算,是不是還應該站在謝文東那一邊。他們手中的股份雖然是謝文東幫得到的,對謝文東也是感激有加,不過,誰又願意眼看著發財的機會在自己手中流失掉呢?!   這時候,眾人的態度皆出現了動搖。 第一百五十九章   孟旬一番話,就像一把刀子,正中謝文東的軟肋,立刻使這些原本支持謝文東的眾老大出現動搖,態度也不像剛才那麼堅決。謝文東以及他的手下更是大吃一驚,不知道從哪冒出這麼一個難纏的人物。   謝文東千算萬算,整件事情的安排不可謂不周密,結果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突然卻風回路轉,要功敗垂成,要說心中不急,那是騙人的。心中急,可他臉上卻不急,依然是副笑瞇瞇的摸樣。   他磚頭含笑看向唐,劉,宋三位老大,這三人,可是在眾老大裡與謝文東關係最親近的,合作也是最密切的。   見他向自己看來,三人急忙收斂心神,剛剛升出的貪念又壓了回去。與荷蘭市場比起來,洪天集團的那點股份簡直微不足道,他們可不想因為這方面的原因而破壞自己與謝文東的關係。劉天剛清了清喉嚨,看著孟旬,嗤笑一聲,道:「一派胡言!我們與謝兄弟的感情,豈是你能挑撥得了的?」   「沒錯!』唐億鵬和宋桌異口同聲地說道:」謝兄弟儘管放心,我們是絕對不會聽信旁人的挑撥,無論謝兄弟做出什麼決定,我們都是支持的。」   「是的,我……我也支持!」做在謝文東身旁的白浩也開口說道。他酸是坐在這些人裡身份最低的一個,不過他弄到了姜維濤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也算是洪天集團的股東了,只是在眾多洪門老大面前,他說話時多少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唐,劉,宋三位老大支持謝文東,可鍾亞伯與另外兩名老大卻不這樣想,他們和謝文東之間沒有利害關係,得到洪天集團的股份,都當成了寶貝,指望它能讓自己大發一筆橫財,現在聽完孟旬的話,意識到再繼續支持謝文東,恐怕自己連跟毛都撈不到一根,相反,若是支持,燈,火,書,城南洪門,自己的好處可是多多啊!鍾亞伯的性情本就優柔寡斷,反覆無常,屬牆頭草那種人,現在他又是第一活心的。他衝著謝文東乾笑一聲,說道:』謝先生,人家……人家這位兄弟說得也在理啊!我看,這……這個CEO就不要換了吧,大家和平長處,都有好處嘛……」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深厚的東心雷猛然斷喝一聲,這一嗓子,把會議室裡的眾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鍾亞柏,身子一多所,差點從椅子上出溜下去。東心雷怒道:「好個不要臉的東西,你也不想像,你手中的度分是怎麼弄來的?如果沒有東哥幫你,你什麼都得不到!現在竟然還有臉說出這樣的狗屁,你可知道羞恥二字?!」   東心雷的身份是不低,可鍾亞柏也是一幫之主,被他如此訓斥哪能受得了,老臉一陣紅,一陣白,想要發作,可礙於謝文東的面子又忍了下去,將腦袋向旁一偏,裝作沒聽見,根本沒大力東心雷。   「老東西,把股份還給我們!」說著話,東心雷跨步上前,就要強搶鍾亞柏面前的股票持有證。他也是氣糊塗了,股票持有證就算被他搶到手也沒有用,沒有轉讓合同,鍾亞柏依然是股份的持有人。   他東怒上前,簫方心頭竊喜,向周圍的手下人員一甩頭,只聽嘩啦一聲,十數名南洪門幫眾掏出槍來,將東心雷逼住,喝道:「你要幹什麼?」   他們掏槍,北洪門的眾人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紛紛亮出槍械,指向對方,見狀,其餘的南洪門人員也將槍械抽了出來,頓時間,會議室裡多出上百把槍,空氣中一下子充滿了火藥味,在的眾人感覺房內的氣溫好像上升了好幾度。   向問天擺擺手,說道:「都住手!」說著話,他看向謝文東,含笑說道:「謝兄弟,我這裡雖然算不上龍潭虎穴,但是也由不得旁人耀武揚威,動起手來,相比吃虧的肯定我們吧!」   那些分會老大此時也都嚇得面如土色,聽向問天這麼說,紛紛說道:「是啊、是啊!大家有話慢慢談,何必動刀動槍,傷了和氣呢?!」   謝文東笑瞇瞇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過了好一會,他兩眼閃爍著駭人的精光,看向鍾來柏,嘴角挑起,微微點了點頭,隨後沉喝一聲:「老雷,回來!」   東心雷怒哼一聲,喘著粗氣退回到謝文東身後。南、北洪門人員也隨之紛紛收起手槍,這時,會議室內緊張的氣氛總算稍微有些緩解。   「這麼說,鍾老大是不肯站在我這一邊了?」謝文東目光如電,緊盯鍾亞柏,柔聲問道。   鍾亞柏不敢正視謝文東的眼睛,垂下頭來,緊張地搓著手,乾笑說道:「謝先生,你也得理解我的苦處嘛!最近社團的資金實在緊缺,所以……所以我看此事再從長計議吧!」   另外兩名老大紛紛點點頭,顯然是贊成鍾亞柏的話。   該死的!謝文東在心裡恨得牙根癢癢,他恨鍾亞柏,更恨向問天身後的那名青年。   向問天微微一笑,說道:「看起來,股東之間出現了分歧,謝先生是不是還要執意罷免阿桓的職務呢?」   「沒錯!」   「既然如此,那我們只好通過投標來決定了!」   根本就不需要投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謝文東、唐億鵬、劉天剛、宋卓、白浩是一派,現在掌握著洪天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而另一邊,鍾亞柏等三名老大投到向問天那一邊,有意思的是,他們也同樣掌控著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如此一來,雙方旗鼓相當,所持股份相同,誰也動搖不了誰。   對眼前的形式,謝文東心中明瞭,看來今天想要達到目的是不可能了,只有讓一步,退而求其次了!想掃這裡,他看向鍾亞柏三人,目光流轉之間,變得柔和許多,他意味深長地說道:「鍾老大,難道你們真相信他們的話嗎?」   在謝文東面前,鍾亞柏多少顯得有寫尷尬。他添添發乾的嘴唇,說道:「南……南洪門總不會搞垮他自己的公司吧?」   謝文東一笑,說道:「誰說不能?不要忘記,洪天集團的大部分股份都落到我們這些外人手裡,若是換成鍾老大你,你會怎麼做?」   「這……」鍾亞柏無言以對。   謝文東繼續說道:「誰敢保證他們不會轉移洪天集團的資金,另起爐灶呢?到那時,我們手中的股份仍然還是一堆廢紙。」   「啊?」   鍾亞柏和另外兩名老大聞言皆是面色一變,暗暗吃驚不已。沒錯!謝文東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而且是很有可能發生,自己的公司,股份全部落入外人之手,賺來的錢要與外人甚至敵人平分,誰會願意?   見他們三人又開始猶豫起來,向問天心中暗叫要糟!此時鐘亞柏所做出的決定,無疑將關係到洪天集團的命運。   向問天剛要說話,蕭方搶縣說道:「我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轉移資金……」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含笑說道:「如果我是你們,我現在也會這麼說的。」   蕭方眉頭大皺,怒聲喝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不罷免孔先生得職務,可以!」謝文東含笑說道:「可是若繼續讓他一個人擔任CEO,我不放心,不如這樣,我再出一個人,與孔先生共同管理洪天集團的事務,同時也可以起到相互監視的作用,這樣豈不是更穩妥?」   「嗯!」聽了這話,鍾亞柏等人大點其頭,覺得謝文東這個建議很好。另外,他們三人也不好意思再與謝文東唱對台戲,既然不損壞自己的利益,支持他,賣他個人情還是不錯的。   沒等向問天表態,鍾亞柏搶先說道:「謝先生的主意很好!我支持!」   他這一說,事情幾乎成了定局,向問天再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蕭方冷笑一聲,反問道:「再安排一個人?謝先生難道想在一個公司裡安排兩個CEO不成?」   「那又有何不可?」謝文東笑道:「至少這樣可以讓大家都放心嘛!你說呢,鍾老大?」   鍾亞柏點點頭,含笑說道:「是是是!謝先生所言極是!」   蕭方還想爭辯,向問天向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事情能發展到這一步,已算是很不錯了!他問道:「你知道謝兄弟想安排何人呢?」   謝文東回手指了指喻超,說道:「就是這位兄弟,名叫喻超,以後要在一起共事,還望孔先生多多照顧!」   孔世桓滿面是笑,說道:「一定一定!」   「既然如此,事情就這麼定可,我們也不打擾了!」說著話,謝文東站起身形,隨意地揮揮手,邊向外邊說道:「告辭了!」   眾老大見狀,紛紛站起身,急忙跟隨謝文東的身後向外走去。出門時,當鍾亞柏碰到唐、劉、宋三人時,他滿面帶笑,上前說道:「這次我們沒有白出來啊!」   對這個結果,謝文東和向問天都不滿意,不過唐億鵬幾人卻是很開心,不過在回憶上鍾亞柏已經得罪了謝文東,他們必須得和他劃清界線,三人故意冷著臉,衝著鍾亞柏重重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走出房門。 第一百六十章   謝文東出了洪天大廈,長出一口氣,本來好好的計劃,卻因為鍾亞伯等人的臨時變卦而變得面目全非。他在車前站定,猛的一回身,兩眼冒著精亮的寒光,直勾勾的看著鍾亞伯。   鍾亞伯本就感覺到了眾人對自己的態度變的冷漠許多,心裡七上八下的,現在見謝文突然目露凶光的看著自己,其手下眾人也對自己怒目而視,更是嚇的一哆嗦,整個人彷彿陷入了冰窖中,他慢慢走上前來,顫聲說道:「謝先生,我。。。我剛才。。。」   看著臉色蒼白,支支吾吾的鍾亞伯,謝文東沉默了幾分鐘,隨後撲哧一聲,突然笑樂道,笑的燦爛,真誠,也笑的眾人莫名其妙。他點點頭,柔聲說道:「俗話說人不為己,天株地滅嘛!鍾老大為自己的利益著想,也是無可厚非的。」   想不到謝文東會說出這樣的話,鍾亞伯以及周圍眾人都驚訝的張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謝文東收斂笑容,環視眾人,正色說道:「我們現在在廣州的處境很不安全,既然南洪門已經知道我們佔有那麼多股份,他們隨時都可能對我們下殺手。」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認為謝文東說的沒錯,一個個也皆露出擔憂之色。劉天剛急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馬上離開廣州吧。」   「嗯!」謝文東說道:「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我會派兄弟護送各位老大盡快離開廣州!」   「哎呀!那。。。。那實在是太感激謝先生了!」鍾亞伯生怕謝文東會置自己於不顧,急忙開口道謝。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道:「鍾老大客氣!」   謝文東這會倒是真的說到做到了,回到酒店之後,立刻安排兄弟幫各位老大訂好了機票,先是派出大批的北洪門人員把唐億朝,劉天剛,宋卓以及白浩送走,然後又送走另外兩名老大,最後,只剩下鍾亞柏一個人。   著時候,鍾亞柏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謝文東說的很好聽,可是誰知道他會不會按照他說的那麼做?對謝文東的為人,他可是早有耳聞了。眼睜睜地看著其他老大相繼離開,鍾亞柏在自己的房間裡坐立難安,最後實在忍耐不住,帶著兩名隨行的心腹手下,壯著膽子去找謝文東。   謝文東此時正在房間與喻超,李曉芸,王海龍等人商議對策,隨著敲門聲,鍾亞柏走了近來,滿面的乾笑,點頭施禮,道:「謝先生,我……我是不是也該去機場了?」   看到他,謝文東笑了,他低頭看著手錶,點點頭,說道:「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鍾亞柏剛要說話,謝文東對身旁的東心雷說道:「老雷,你親自走一趟,帶些兄弟,送鍾老大去機場!」   東心雷楞了一下,送鍾亞柏?送他幹什麼?鍾亞柏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直接幹掉他算了?心裡這麼想,可嘴上不敢這麼說,畢竟東哥已經發話了。他瞄了鍾亞柏一眼,點頭應是,然後陰沉著臉,揚頭說道:「鍾老大,走把!」   見謝文東真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鍾亞柏好一陣感動,同時又覺的十分不好意思,對謝文東千恩萬謝。   謝文東微微一笑,衝著東心雷使個眼色,後者會意,強行把鍾亞柏拖出房間,冷聲說道:「如果你再廢話多,誤了飛機,你可別怪我們不幫你!」   聽了這話,不用東心雷拉,鍾亞柏滿面驚慌地快步走出出房間。   等他離開之後,任長風冷哼一聲。問道:「東哥,鍾亞柏壞了我們的大事,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他的問題,也正是房中眾人都想問的。   謝文東歎了口氣,搖頭說道:「我們現在剛剛進入歐洲,勢力遠未到到根深蒂固,許多地方還需要依仗當地的洪門分會,如果我們現在殺了鍾亞柏,只怕會引起歐洲各洪門分會的反感,以後我們在歐洲就寸步難行了,會喪失很多利益,得不償失。」   他所考慮的,要遠比東心雷、任長風等人周全得多。   「哦!原來是這樣!」任長風撓撓頭髮,又說道:「東哥就算不殺他,也無需讓老雷護送他離開廣州嘛!鍾亞柏若是死再南洪門的手裡豈不是更好?」   謝文東呵呵笑了,說道:「我倒不是怕南洪門殺他,而是擔心南洪門再殺他之前會搶走他手中的股份,既然不能讓周亞伯落入南洪門之手,我們還不如表現得大方一些,安安全全的把鍾亞柏送上飛機。這樣,還可以在歐洲各洪門分會面前展示我們以德報怨、仁慈忠厚的一面。」   「哈哈!」任長風聞言,心情豁然開朗,連連點頭,讚道:「東哥高見!」   喻超等人再旁聽得也是暗自佩服,論起耍心機、玩手段,謝文東確實不是平常人能比的。   謝文東深吸口氣,回過頭來,看向喻超三人,問道:「老喻,把你安插進洪天集團,究竟能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在洪天集團總部,謝文東要求把喻超安插進洪天集團,那是無奈的決定,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他不想一無所成、兩手空空的回來,不過這麼做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起到什麼樣的作用,謝文東還真沒有仔細考慮過。   喻超笑了笑,說道:「起碼能杜絕洪天集團的暗帳。」   謝文東挑起眉毛,疑問道:「什麼意思?」   喻超說道:「每個公司都有兩本帳,尤其是與黑道掛鉤的公司。雖然我沒有查過他們的帳目,但是我敢肯定,洪天集團每年有相當多的一部分收益沒有錄入帳面,而是暗中轉到了南洪門旗下,成為南洪門的資金。」   聞言,王海龍大點其頭,他是北洪門白道公司洪武集團的負責人,對其中的暗箱操作再熟悉不過,洪武集團每年為北洪門秘密提供資金是個天文數字,以支持社團的正常運做,想必洪天集團流入南洪門的資金數額更是龐大。」   喻超說道:」我若是進入洪天集團,可以將他們的帳目查得清清楚楚,讓洪天集團變成乾乾淨淨的公司,與黑道社團扯不上任何關係,日後,南洪門別想從洪天集團這裡提到一分錢!」   聽完這話,謝文東兩人閃出精光,這樣做,也差不多是相當與切斷南洪門的經濟命脈了,不過……他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顧慮重重地說道:「若是這樣,老喻,你因為可就成了南洪門的眼中釘,肉中刺,何況你還要留在廣州,隨時都可能遭到南洪門的毒手,那太危險了!」   喻超仰面大笑,說道:」東哥,你放心吧,我不怕!」   「可是我怕!」謝文東咬咬嘴唇,仔細一琢磨,覺得這樣確實不妥。   喻超是自己東興集團的負責人,若是出現散失,損失可就太大了,再者說,萬一喻超在廣州沒幾天便被南洪門暗殺掉,起不到任何作用,還害自己損失一名商業天才,豈不是賠了夫人有折兵?   看出謝文東的顧慮,王海龍一笑,說道:「東哥,我倒是有個辦法!」   「哦?說來聽聽!"王海龍笑道:「喻老弟不一定非要呆在廣州,可以先在洪天集團掛個名,然後就回T市或者東北,僱傭一些財務稽核人員派到廣州來,隔三差五的去洪天集團總部查賬,或者乾脆就常駐在洪天集團總部,喻老弟遙控指揮,反正我們現在是洪天集團的大股東,有權利這麼做。南洪門要下殺手,我們就僱傭一批,殺到最後,恐怕警方就坐不住了,會找上南洪門的。」   謝文東邊聽邊琢磨,等王海龍說完,他仰面哈哈大笑,說道:「此計甚妙!薑還是老的辣啊!」說著話,他看向喻超和李曉芸,問道:「兩位覺得王兄這個計謀怎麼樣?」   「很實用!不過也很毒!」李曉芸直言不諱地說道。   王海龍老臉一紅,苦笑著說道:「這也是迫不得已的無奈之舉啊!」   謝文東打個響指,說道:「就按照王兄的意識做!」   很快,謝文東幾人便將計劃敲定下來,向南洪門交代一番後,謝文東等人開始著手準備啟程,離開廣州,返回T市。   臨行之前,謝文東來找劉波,問道:「殺手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劉波搖了搖頭,面帶苦澀地說道:「依然毫無頭緒!在那個叫郭鳳琳的女人身上,查不出任何的線索。」   謝文東暗暗吃驚,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郭鳳琳有問題,可以劉波親自去查,都查不出來線索,可見對方不僅機警謹慎,其經驗也是十分豐富的。他沉思片刻,說道:「我們近期便要離開廣州,此事不能再拖拉去了,老劉,既然暗中差不出來,乾脆就使用強制手段,將她抓住,逼問個清楚,若是撬不開她的嘴巴,就直接殺掉!   劉波精神一振,忙道:「是,東哥!」   他剛要轉身離開,謝文東又把他叫住,說道:「叫上老森,動手時,你倆聯合行動!」   「明白!」 第一百六十一章   當日晚間,姜森,劉波二人帶領血殺和暗組的精銳人員前往郭鳳琳入住的旅店,打算強行突入,將其擒住。而謝文東則帶領一干黑白兩面道的幹部去了機場。在機場內,謝文東問身邊的靈敏道:「南洪門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靈敏搖搖頭,說道:「毫無動靜!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   謝文東瞇眼一笑,說道:「南洪門還真能沉得住氣,看來是不打算截殺我們了!」說著話,他看看手錶,又說道:「給老森他們打個電話,問問他們那邊的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是!」靈敏答應一聲,拿出手機,給劉波打去電話。   且說姜森和劉波二人的行動。   他倆帶著十數名血殺和暗組人員進接沖支旅店內。旅店的老闆不知道怎麼回事,見突然來了這許多人,急忙迎上前來詢問,可還沒等他開口,一名血殺兄弟快步上前,一手摀住他的嘴巴,一手抓著他的衣領,將其拖到一旁。   姜森和劉波二人暢通無阻,直接到了郭鳳琳的房門前,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姜森深吸口氣,猛然一腳,重重踢在房門上。   小旅店的設施很一般,房門也是木製的,哪裡架得住他這勢大力沉的一腳。只聽咚的一聲悶響,房門應聲而開,姜森和劉波一馬當先,闖上房間之內。近來之後,二人定睛一看,皆傻眼了,原來房間裡空無一人房間是單人間,就是一間小屋,連衛生間都沒有,空蕩蕩的空間根根本cang不了人。姜森在裡面快速走了一圈,來到床前,雙手扣住床板,猛的用力一掀,轟隆一聲,床鋪翻了個,下面依然空空,連隻鬼影子都沒看見。   姜森眉頭擰成了個疙瘩,疑惑地看向劉波,如果換成別人,他這時候早就要破口大罵了。   劉波倒吸口涼氣,搖了搖頭,低聲嘟囔道:「這不可能啊!」他對上姜森的目光,語氣肯定地說道:「我是親眼看著她進入房間的。」   姜森聳聳肩,雙手攤開,沉聲說道:「可是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是啊!劉波也在心裡暗暗嘀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房間就這麼大,沒有cang人的地方,而且還是一樓,窗戶上都裝有鐵欄杆,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在房間裡平白無故地消失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皺著眉頭,在房間裡慢慢走動,他走路時,不時的用腳磕打地面,同時又用qiang把敲打牆壁,想看看房間裡有沒有暗道或者暗室,可惜他仔細查了一遍,仍是毫無所獲。最後,他走到窗前,單手扶住窗稜,沉思不語。   姜森咳了一聲,清清喉嚨,問道:「老劉,我們現在怎麼辦?」   劉波轉回頭,沉聲說道:「我確實親眼看著她進入這個房間的!」   姜森點點頭,同時白手說道:「我相信,我當然相信你!可是我們該怎麼向東哥解釋,說一個大活人在旅店的單人間裡蒸發消失了?」   「媽的!」劉波臉色陰沉,緊握拳頭,狠狠的砸下窗稜。   他這一拳力道不小,整扇窗戶都為之一震,忽然聽到噹啷一聲脆響,最左側的一根鐵欄杆竟然脫落下來。劉波的眼睛猛的張圓,將鐵欄杆拿起,在窗戶上比量幾下,然後再看看平滑的斷口,他忍不住苦笑出聲。   姜森走了過來,看看劉波手中的鐵欄杆,在瞧瞧窗戶,一切都明白了。原來,郭鳳琳並不是憑空消失,而是截斷鐵欄杆,跳窗戶跑了。看其鐵欄杆的斷口,也不是剛剛截斷的,顯然已有些時日,也就是說,這幾日來,劉波盯梢的房間一直都是空房,表面上看,劉波對她的行跡瞭如指掌,而實際上,劉波和他的暗組一直被人家玩弄在股掌之間。   「該死的!」劉波怒火中燒,一把將手中的鐵欄杆仍在地上,他做夢也想不到,那個摸樣風韻,白白淨淨的少婦竟然如此狡猾多端。他急喘了幾口氣,對姜森說道:「我上當了!」   姜森這時候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心裡有好氣又好笑,同時也不得不暗讚一聲厲害!劉波是偵察兵出身,偵察技能是一等一的,這些年來又一直負責暗組工作,更是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對方竟然能埋過他的眼睛,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正在這時,劉波的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正是靈敏給他打來電話。   對自己的疏忽,他毫不隱瞞,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   靈敏聽後也暗吃一驚,急忙轉達給謝文東,後者聽後,只是輕輕哦了一聲,並無太多的反應,他接過靈敏的手機,對劉波說:「老劉,這件事先到此為止,不要再查下去了,你和老森帶上兄弟馬上回T市,別耽擱!」   「……」這麼就走了,劉波是真不甘心,暗組的表現一直都是出類拔萃的,所接任務,沒有不能完成的,這次,他親自負責帶隊,竟然出了這麼大的漏子,他那能甘心?!不過謝文東已經發話了,他不好再多說什麼,沉默了好一會,他房低聲說道::是!東哥!我們這就撤離廣州。」   掛斷電話之後,靈敏忍不住問道:「東哥,你看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對劉波的能力,靈敏也是十分瞭解的,她實在很好奇對方的身份。   謝文東苦笑一聲,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cda的精英。」   「啊!」靈敏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又幽幽地點點頭。   這次廣州之行,謝文東雖然沒有達到預想中的目的,控制住洪天集團,但把喻超弄進洪天集團的管理層,也算有所收穫,不虛此行,真正讓他感到憂心的是那些至今仍未查出確切身份的殺手們,這次的殺手不同往常,非但行動周密,而且形跡隱蔽,狡猾謹慎,經驗豐富,異常的難纏。現在,他們倒成了謝文東的心腹大患。   謝文東現在倒是希望殺手能對自己窮追不捨,只要他們敢跟到T市,自己就有辦法將其一網打盡。   不過他們會追到T市嗎?謝文東沒有把握。   一路無話,謝文東等人坐飛機平安抵達T市。   T市。   謝文東回到T市,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他找來喻超、李曉芸、王海龍,讓他們三人立刻著手僱用財務人員,派往廣州,一是監視洪天集團的動靜,再者,也要將洪天集團的賬目詳細查核一番。   交待完此事以後,他又找來靈敏,令她派出眼線,在T市搜尋所有的可疑人員,尤其是外國人。等把這些事情都安排完,謝文東暗鬆口氣,在辦公室裡沒休息幾分鐘,敲門聲響起,東心雷和任長風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著他二人,謝文東疑問道:「有事嗎?」   不等東心雷開口,任長風搶先說道:「東哥,社團已經休整的差不多了。。現在又準備在洪天集團內安插我們的人,等於斷了南洪門的一條主要財路,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對南洪門下手了?」   聽完這話,謝文東點點頭。   他也正在考慮此事,現在社團無論是人力還是在地盤上都對南洪門有優勢,若是開戰,己方不會吃虧,不過他現在還有顧慮,一是南洪門的實力在這段時間也提高許多,尤其是核心成員,又增加了四位,其中不乏頭腦精明之人,其次,自己在歐洲那邊的實力剛剛起步雜跟未穩,還需要自己花大力氣去培養,一旦與南洪門開戰,自己就無暇估計,恐生事端。他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再等等吧!」   東心雷和任長風互相看了一眼,大失所望,異口同聲的問道:「東哥,那我們什麼時候?」   謝文東敲敲額頭,說道:「先看看這次派去洪天集團的效果如何,如果能直接查出他們賬目上存在問題,那當然是好,若查不出來,就把人員長期駐紮在洪天集團,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讓他們沒有機會做暗帳,時間一長,南洪門的資金肯定不夠用,那時便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如此說來,可能要等上幾個月甚至一年半栽呢!"任長風皺著眉頭說道。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不需要那麼久!南洪門不涉及黃和毒,只靠經營賭廠和收取看場費那點費用,根本支撐不起南洪門這樣龐大的社團,切斷洪天集團對它的資金幫助,只要兩三個月,南洪門恐怕就挺不住了。""恩!"東心雷和任長風一齊點點頭,都樂了。   謝文東笑道:「只要南洪門一亂,我們馬上就動手,沒有金錢支撐,南洪門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   「東哥高見!」   東心雷和任長風聽得心血澎湃,只要擊垮南洪門,那麼己方在中國就是真正的獨樹一幟,再無對手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喻超、李曉芸、王海龍的動作很快,未出三天,就在T市僱傭了十數名財務稽核人員,派往廣州。   由於他們是以喻超的名義前去的,而喻超又已經進入洪天集團的管理層,他們連薪水都省下了,所需費用,皆由洪天集團自己的帳目,喻超三人可謂算計到了骨子裡。這個啞巴虧,南洪門不得不吃下,畢竟洪天集團的股份控制在旁人之手,他們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就安全性來說,開放的上市公司遠遠不如封閉的家族企業那麼穩固。   這天,謝文東正坐在辦公室裡辦公,突然接到鬍子鋒的電話。   鬍子鋒開門見山的說道:「東哥,我現在已經歸順到高山清司。」   「呵呵!」鬍子鋒笑了,說道:「正如謝文東所說,我先讓他吃些苦頭之後再去投靠他,他對我非常重視,也十分禮遇,並安排我做山口組的副總本部長。」   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山口組副總本部長的職位可不低,在山口組內,可算是核心的核心,能排進前五名了。   他連連點頭,又問到:「你筆下那些若眾如何?」這是謝文東最為關心的問題,如果鬍子鋒做了副總本部長,而那些若眾都被排擠掉,就算他職位再高,也是光桿司令,難有作為,再想培養出自己的嫡系,那得花費太多的精力和極為漫長的時間。   鬍子鋒正色說道:「他們全部回歸山口組,繼續做若眾。」   他說的簡單,可是為了此事,鬍子鋒沒少和高山清司周旋。   按照高山清司的本意,是要把這些忠於入江禎的若眾全部殺掉,最次也要永久排除在山口組之外,不過鬍子鋒可沒忘記謝文東的叮囑,他在高山清司談判投降條件時,提出的第一條就是維護這些若眾的利益,他自己可以不要高官厚祿,但是強烈要求高山清司必須得保證這些若眾們的安全,並保留他們在山口組的職務。   經過一番漫長的拉鋸ZHANG,高山和西脅見鬍子鋒態度極為堅決,最終還是妥協了,接受他開出的條件,同時也十分佩服鬍子鋒的有情有義,對他更加看重,並誠心將他收攏到旗下。至於那些先跟隨入江禎後又跟隨鬍子鋒的若眾們,對鬍子鋒更是感恩帶德,死心塌地的願意跟隨他。   「太好了!」謝文東心中歡喜,問到:「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二十七人。」鬍子鋒答道。   謝文東笑瞇瞇地喃喃說道:「嗯,二十七名若眾,實力不能小看啊!」   他們的實力確實不小,不然也不可能與高山清司抗衡那麼久,最終逼得高山不得不放低姿態去招降他們。他沉吟片刻,又說道:「子鋒,你現在要好好攏住這些人,日後再想辦法拉攏其他的若眾,到時,你便可以在山口組自成一系,即使高山清司想動你也不容易了。」   鬍子鋒笑道:「多謝東哥提醒,我明白該怎麼做。」   「很好!」對鬍子鋒的能力,謝文東現在越來越有信心,有他這支奇兵潛伏在山口組內,日後肯定能為自己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在謝文東看來,亞洲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有兩個社團,其一是RB的山口組,其二是俄羅斯的ZHANG斧,後者有黑帶牽制,對自己威脅還稍小,山口組無疑是最大最直接的敵人,現在有了鬍子鋒,等於在山口組內部埋下一顆定時炸彈,只要時機成熟,自己將其引爆,必能把山口組炸得粉身碎骨。   與鬍子鋒通過話不久,相隔兩天,西脅和美給他打來電話。   「告訴謝先生一個好消息,我們已經成功收服了鬍子鋒。」西脅和美的證據很歡快。   由於提前已經接到鬍子鋒的消息,謝文東絲毫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怎麼?謝先生好像有些不太高興?!」西脅和美好奇地問道。   「呵呵!」謝文東冷笑一聲,明知故問道:「你們如何安置鬍子鋒啊?」   西脅和美說道:「鬍子鋒這人還是很有能力的,我和高山仔細商議過,初步決定,讓他做副總本部長。」   謝文東沉默片刻,陰聲說道:「你們可要小心啊!」   「小心?小心什麼?」   「鬍子鋒當初能背叛我洪門,日後也能背叛你們山口組。」   聽完這話,西脅和美先是一怔,隨後咯咯嬌笑起來,說道:「哎呦,謝先生的話聽起來怎麼酸酸的啊!咯咯!」頓了一下,她說道:「子鋒是有雄才也有雄心的人,謝先生當初任人唯親,不能滿足子鋒,導致他叛離洪門,可不代表我們也會這樣做……哎呀,我這樣說,謝先生不會介意吧?!」   「哼!」謝文東氣得哼了一聲,好像心情極為不爽,不過如果站在他在面前,能看到他高高挑起的嘴角,還有那對笑得彎彎的雙眼。   「這些事都是陳年舊事,不要再提了。」西脅和美感覺出謝文東不高興,馬上話鋒一轉,說道:「我們這次平定山口組之亂,大獲全勝,和謝先生的支持是離不開關係的,所以,高山和我都希望能邀請謝先生到RB來,參加我們的慶祝宴會。」   「哦!」謝文東沉吟片刻,興趣缺缺地問道:「什麼時候?」   「三天之後。」   「好吧!屆時我會到場的。」謝文東猶豫好一會,才給出答覆。   「那好,我們恭迎謝先生的大駕。」西脅和美笑呵呵地把電話掛斷。   與西脅和美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長出一口氣。   前面談話時他冷漠的態度是裝出來的,可後面在接受西脅和美邀請時顯得猶豫卻是發自內心的,他倒不是擔憂山口組會借這次邀請暗算他,山口組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那麼做,現在雙方的關係很友好,他真正擔心的是那些形跡詭秘的殺手們。殺手能潛伏到ZG暗殺自己,誰能保證他們不會潛伏到RB去。不過,山口組的邀請他又必須得去,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和高山清司商議。   按照當初合作的條件,自己通過RB洪門幫高山清司搞定入江禎,事成之後,搬弄是非者要協助他征服亞洲各地的洪門分會,現在該是商討些事的時候了。   謝文東背著手,在辦公室裡徘徊了一會,然後叫來江娣,讓她把東心雷、任長風等人全部召集到自己的辦公室,有事情商議。   江娣答應一聲,快步走出房間。   她前腳剛走,迪拉娜。萊恩推門而出,進來之後,也不和謝文東說話,摸摸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雖然來到了ZG,她還是老樣子,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整天穿一身黑袍,寬大的頭罩幾乎把她的半張臉都遮住,無論什麼時候看到她,都會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   謝文東笑呵呵的打量她幾眼,問道:「迪拉娜,在ZG的感覺怎麼樣?」   迪拉娜垂首而坐,聽聞他的問話,頭都未抬,冷漠說道:「不怎麼樣。」   「哦!」謝文東瞇眼而笑,在心中又補充一句,可能是因為沒有大活人給你吃吧!他含笑又問道:「那貴教的教主在安哥拉生活的如何呢?」   「很好。」迪拉娜這次倒回答得乾脆痛快。   聖域教主大衛,布拉加在安哥拉怎麼能生活的不好?!   聖域在歐洲教徒雖多,可是卻受到各國ZHENFU的YANLI打JI,大衛,布拉加始終過著東躲西CANG,提心吊膽的生活,可到了安哥拉,這些擔憂不用考慮,很快便於懂go搭到了一處,一張謝文東在安哥拉的SHI力,連政FU都不放在眼裡,吃喝玩樂,無拘無束,過著神仙般的生活。   通過地那拉的語氣,謝文東能判斷的出來大衛,布加拉在安哥拉生活的不錯,他也沒有多想,點點頭,便不再追問。   時間不長,東心雷,任長風,靈敏都到了,同來的還有姜森和劉波。   由於謝文東等人是坐飛機回來的,經森和劉波帶領血殺和暗組開車回來,時間晚了許多,他二人是剛剛抵達T市不久。   見人來得差不多了,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道:「剛才西協和美給我打過來電話,邀請我去RB參加山口組的慶祝宴會。」   「東哥答應他了?」眾人紛紛問道。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們要利用山口組的地方還有很多,我必須得親自去一趟。」   他的話剛說完,靈敏立刻敏銳的說道:「東哥,此行兇險!先不說山口組不會對東哥不利,我擔心那些殺手也會跟蹤到RB,藉機下手。RB不是我們的地頭,一旦發生問題,情況不容樂觀。」   眾人大點其頭,表示靈敏說的沒錯。   謝文東一笑,說道:「這點我也考慮過了,所以才把大家找來,商議一下啊應對之策。」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東哥,怕什麼?!」任長風冷笑一聲,說道:「殺手不現身也就罷了,若是敢冒頭,他們來多少就殺他多少。何況,思遠現在是ri本洪門的老大,和他打好招呼,他會排出人來保護東哥的安全。」   「話不能這麼說。」靈敏搖搖頭,說道:「這次的殺手非同尋常......"說著,他看眼一旁的劉波,有繼續說道:「就連老劉的暗組都沒有查出他們的行跡和線索,可見其厲害之處,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任長風撇撇嘴,說道:「這也怕,那也怕,那麼我們乾脆坐在家裡不要出門好了。」   靈敏皺起眉頭,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何況東哥找我們來,不就是為了商議對策嘛!」   見任長風還要和靈敏鬥嘴,謝文東擺擺手,攔住他二人,他輕輕敲了敲辦公桌,幽幽說道:「山口組舉辦的宴會要在三天之後進行,我打算在這三天的時間裡,解決掉這些sha手!」   眾人聞言同時一驚,劉波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搶先問道:「東哥要怎麼解決?」   「引蛇出洞!」謝文東說道:「對方想要sha我,我就給他們一個sha我的幾乎。小敏,等會你對外秘密放出消息,就說我明天會到郊外去散心,如果sha手埋伏在T市,聽到消息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東心雷等人身軀一震。紛紛勸阻道:「東哥,這樣太危險了吧?!」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未雨綢繆嘛!」歎了口氣,他又苦笑道:「有防備的危險,總比無防備的危險要強的多!」   姜森和劉波相互看了一眼,同聲說道:「東哥,我今晚就把人手埋伏到郊外去!」   「嗯!」謝文東點點頭,然後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務必小心,敵人狡猾的很,不要露出馬腳!」   「東哥儘管放心,這回絕不會再出意外!」劉波振聲說道。   上次在廣州,他負責監視郭鳳琳,結果一番折騰下來,毫無所獲,他覺得自己受到對方的愚弄,這也是對自己莫大的羞辱,他一直在心裡憋著這口氣,這次謝文東要引蛇出洞,劉波暗下決心,一定要將對方全部消滅,一雪前恥。   他鬥志昂揚,神情激奮,也感染了其他眾人,任長風仰面大笑,拍拍劉波的肩膀,說道:「老劉,我和你一起去!」   很快,計劃就定了下來,謝文東將地點選擇在T市的南郊,不過距離金鵬的郊外別墅還有一段距離,這是為了一旦發生交戰,不波及到老爺子。   當天晚上,劉波,任長風帶著大批暗組人員先走一步,悄悄來到定下的地點,潛伏下來。   這一回,劉波可是動了真本事,事先做了萬全的安排,不僅將暗組人員的武器配發齊全,長,短槍應有盡有,另外有弄來了不少潛伏用的道具,僅是草網就有數十張之多。草網類似魚網,在上面系有密密麻麻的青草和樹枝,當人趴在草地裡,將草網向人身上一蓋,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人還是草,就算走到近前仔細觀察也未必能發現破綻。   到達郊外之後,劉波親自選地址,根據手下兄弟每個人的特點,將其安排到不同的地方,槍法精準的狙擊手佔據高位,耐性強的兄弟潛伏到樹上,性格勇猛的適合衝鋒陷陣的兄弟潛伏在靠前的草地中,這一番安排,可謂周密到了極點,等他全部安置妥當之後,任長風都記不清楚哪些地方埋伏了人,那些地方沒人,他那這夜市望遠鏡仔仔細細環視一周,楞是沒看出任何破綻,他大點其頭,衝著劉波挑起大拇指,讚歎道:「厲害!太厲害!」   劉波苦笑一聲,說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方不是簡單的殺手,我不得安排的穩妥一寫。」   任長風悠然輕笑,說道:「別說對方不知道這裡埋伏了人,就連我這個親眼看著你做埋伏的,現在都找不出來你把人都安排哪了。」   劉波聞言,也笑了。   長話短說,一夜無話。第二天,謝文東早早起床,吃過早餐之後,他帶上姜森,靈敏,五行七人前往郊外。由於對方都是槍手,又是在郊外的空曠地,不適合近身格鬥,所以他沒有帶格桑和袁天仲。   為了裝扮更像一些,謝文東臨出門又叫來幾名北洪門的兄弟和他一同前往。   一行四輛汽車,都是一輛比一輛豪華的高級轎車,行在公路上,時常引來兩旁行人以及過往的車輛的注目。   路上未發生意外,汽車順利開到南郊,在謝文東事先定好的地方停下。   這裡是處開闊地,一面臨路,有樹木隔擋,穿過樹林,放眼望去,鬱鬱蔥蔥,碧草茵茵,藍天,白雲,輕風,翠草,好一片美景,醉人心魄。謝文東雖然暗藏心事,可是來到此處,心情也不自覺地開朗許多。   地面綠草濃密厚實,踩在上面,軟綿綿地,好像走在一張巨大的地毯上。謝文東漫步了一會,轉頭輕聲問身後的靈敏:「小敏,消息都已經放出去了嗎?」靈敏搖搖頭說:『沒有!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車輛跟蹤我們。』   謝文東吸口清逸的空氣,微微一笑,說道:「對方很高明!也許有跟過來,只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   靈敏眨眨眼睛,沒有在說什麼。   謝文東笑呵呵的又走了一會,向前後左右望了望,低聲說道:「老劉在這裡已經埋伏好了吧?」   是的。!姜森答道:「今天早上老劉給我打電話,說只要殺手敢來,便一個都跑不掉。」   "呵呵!"謝文東仰面輕笑,歎道:「我沒有看到有人埋伏的任何跡象。」   姜森也笑了,環視周圍,點頭說道:「東哥,我也沒看出來。想必,老劉這次用了大力氣來準備了。」   「恩」謝文東含笑點頭。   他們邊散步邊閒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始終未見到殺手們現身。走走停停,歇歇走走,轉眼間以至中午,可是直到這時,依然風平浪靜,別說殺手,即便是普通的遊人也沒有看到一位。   謝文東臉上輕鬆,可心裡卻焦急得很,不時的低頭看著手錶。   這時候眾人也都等得不耐煩了。有是謝文東沒有發話,他們只能耐著性子跟謝文東閒逛下去。   等到下午兩點時,謝文東等人的肚子都開始打鼓,靈敏再忍不住,快步上前,小聲說道:「東哥,我們已經在這裡呆了幾個小時了。殺手還沒有現身,我看是不會來了。」頓了一下,她又皺著眉頭說道:「也許,殺手就根本沒有進入T市」   謝文東沉吟一聲,輕輕歎了口氣,這是他心中也沒底了,他再次看看手錶,說道:「再等等!」   「是!東哥!"時光飛逝,一小時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表針已經指到下午三點的位置,謝文東最後的一絲耐性也隨之被磨光,他臉色陰沉,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停住腳步,轉頭,對眾人揮手說道:「不等了,走」   見他臉色不好看,眾人誰都沒敢多問,默默地跟隨謝文東的深厚,向草地邊緣的公路走去。   來到路邊,謝文東坐上汽車,等在裡面的司機忙回頭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回總部」   「是!」司機答應一聲,啟動汽車,按照原路返回。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姜森說道:「東哥,也許。。。殺手在廣東的行動失敗,便沒有繼續追蹤東哥,這是一件好事!」   他的話明顯是在寬慰謝文東.   謝文東當然能聽得出來,聳肩冷笑,說:「也許,是殺手太狡猾,沒有上我們的當。」   姜森連連搖頭,說道:「那應該不太可能!由始至終我們都沒有留出過破綻。」   謝文東微微搖頭,道:「老劉跟蹤郭鳳琳也不會露出破綻,可還是被對方發現了。這次的對手,很不簡單啊!」說著話,他長歎口氣,身子向後一仰,疲憊的閉上眼睛。   車行了好一會,謝文東才想起來劉波和任長風還埋伏在草地那邊,他說道:「老森,給老劉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都撤回來把!」   「好的!」姜森立刻掏出手機,給劉波打去電話。   郊外車輛不多,車行速度極快,時間不長,便進入市區內。   進了市區,眾人的希望也徹底破滅,殺手就算有天大的膽,也不可能在市區內下手。   當汽車接近北洪門的總部,大約還有十分鐘的車程時,行到一處十字路口停下,邊等紅等過去,姜森邊笑呵呵地回頭說道:「東哥,我看這些殺手也不足為慮……」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冷然間,頭頂上空傳來一聲脆響,只聽啪的一聲,車頂多出個小窟窿,接著,一道血濺在轎車的前窗戶上。 第一百六十四章   車棚突然出現個窟窿,與此同時,司機的肩胛骨應聲被擊碎,鮮血噴射而出,撲的一下濺滿在車窗上。   「啊---」司機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摀住肩胛骨處的傷口,在座位上左右翻滾。   謝文東和姜森同時驚叫一聲,喝道:「有殺手!」兩人話聲未落,啪的一聲,車棚又多個窟窿,這一次子彈幾乎是貼著謝文東的大腿而過,直接打在車底,將轎車底盤打出個大窟窿。   「東哥,不好,快下車!」姜森猛的轉回頭來,尖聲叫道,同時他推開車門,繃身躍了出去。   他的腳尖剛剛落地,地面上就多出個槍眼,姜森嚇得一機靈,三步並兩步,起向路邊的牆根底下跑去。   隨著姜森的下車,確實將火力吸引開,只不過僅僅吸引開幾秒鐘,但對於身手靈活的謝文東來說,這幾秒鐘足夠用了,藉著姜森奮不顧身為他創造的機會,謝文東從轎車的另一邊跳了下來,雙腳粘地,片刻也未停頓,他順勢一□轆,直接滾到側後方的一輛公交車的底下。   他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對方的火力立刻追擊過來,連續兩槍打在公交車的車身上,打得鐵皮辟啪作響。對方明顯使用的是狙擊槍,威力極大,子彈貫穿車體,打到地上。躺在車下的謝文東只覺得一股硝煙味傳來,扭頭一瞧,只見自己身旁不遠的地面多出兩隻小黑洞,正向外冒著青煙。   媽的!謝文東心裡咒罵一聲,急忙向旁蹭了蹭,逼開對方的射擊點,他身子剛移開,一顆子彈追射過來,正打在他剛剛趴伏的地面上。   對方雖然使用的是狙擊槍,並連開了十數槍,不過由始至終都沒有發出過槍聲,顯然槍上安裝有消音器。直到這時,公交車裡的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聽到車身啪啪啪的響個不停。   這時,坐在後面三輛汽車裡的靈敏和五行等人業已急忽忽地下了汽車。   靈敏前去救援躲到公交車下的謝文東,五行兄弟則以汽車為掩體,尋找殺手的隱藏地點。正在他們四處觀瞧的時候,躲在牆根底下的姜森大喝一聲,將五行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指了指頭頂的斜上方。   五行兄弟一驚,仰起頭來,順勢望去,只見公路旁一座二十多層高的大廈頂端伸出一隻長長的槍向,隱約能看到對方的腦袋在槍後晃動,槍口不時的噴出濃煙。   「在那!」金眼怒吼一聲,回手將槍掏了出來,抬手對著樓頂連開兩槍。金眼的槍法可謂是精準致,只可惜雙方的距離實在太遠了,加上他拿的是手槍,威力較小,子彈在空中飛行難免出現偏差。   他打出的兩槍皆打在大廈天台的牆沿處,子彈撞擊牆體,石屑飛濺,不過對方連躲都未躲,也沒有掉轉槍口,居高臨下,依然猛擊謝文東躲藏的那輛公交車,本已接近公交車的靈敏亦被對方猛烈的射擊逼得不敢靠近,只能蹲到一輛轎車的後面隱蔽。   隨著五行兄弟的開槍還擊,人們這時候才知道,此地發生了槍戰。瞬時間,公路上一片混亂,有人捨棄汽車,落荒而逃,有人則急踩油門,駛離此地,一時間,公路上的叫喊聲、鳴笛聲還有陣陣的槍聲連成了一片。   謝文東本在公交車底下躲得好好的,哪知道一陣馬達聲響起,公交車快速地行駛出來。這下倒好,直接把謝文東「晾」在公路上了。   不遠處的靈敏看得真切,大聲叫道:「東哥小心……」   不用她喊,謝文東也知道危機的臨近,他暗暗歎口氣,腰眼用力,就地一滾,又向另一邊的汽車底下躲去。   他的速度快到了極點,可是殺手緊追不捨,謝文東連滾帶爬□轆出三米遠,身後地面也多出五隻彈G洞。   見謝文東處境危機,姜森、靈敏、五行以及北洪門的兄弟紛紛怒吼一聲,合力向樓頂的殺手射擊,雖然距離較遠,但他們畢竟人多,鋪天蓋地地流彈還是給對方造成一定的威脅。那名殺手表現得異常沉著冷靜,不慌不忙地提槍蹲下身來,一國家煙草專賣局躲避密集而來的子彈,一邊有條不亂地更換狙擊槍的彈夾。   等裝好之後,那人深吸口氣,又臂用力,將狙擊槍又架到天台上,向下一看,只見樓上的公路已亂成一團糟,四散奔逃的人群與橫七豎八的汽車混在一起,哪裡還有謝文東的身影,殺手瞇縫著眼睛快速掃視一遍,接著槍口一偏,對著樓下向他射擊的姜森和五行等人開始了點射。   他佔有地利的優勢,加上有威力強大的狙擊槍在手,直接把樓下的五行等人打得陣腳大亂,在狙擊槍面前,汽車的車體顯得不堪一擊,能被輕而易舉地擊穿,時間不長,便有兩名洪門的人員被對方打倒在地。   謝文東這時候與靈敏躲藏在路邊的一輛空汽車後面,他卷腿坐在地上,連擦著頭頂的冷汗,邊問道:「對方來了多少人?」   他剛才一直被殺手追射,逃命都來不及,哪還有機會去查看對方,所以直到現在都沒弄明白對方的人數,也沒搞清楚對方所處的位置。   靈敏咽口吐沫,說道:「只……只有一個。」   「什麼?」謝文東挑起眉毛,驚訝道:「只有一個?」對方只一個人,便把已方逼得如此狼狽,就算事出突然,可也太說不過去。   「是的!」靈敏指指大廈的天台,說道:「就在那裡!」   他揮了揮拳頭,揮手將身上的手槍掏了出來,轉回身,小心翼翼的探出頭,順著靈敏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搭訕頂端的天台上,音樂能看到一人站在上面,只露出個腦袋,和長長的槍筒,向下看,姜森和五行等人正在與那名前夫在樓頂上的殺手展開對射,激烈交戰,可是情況卻不容樂觀,常常被對方逼得慌忙而退,謝文東咬了咬嘴唇,本想也打上兩槍,可是轉念一想,有作罷了。以姜森和五行的槍法都奈何不了對方,自己就更不用說了。   觀望了一會。他又坐回到了車後,說道:「對方的優勢就在於所處的位置好,武器比我們先進,這麼打我們太吃虧了!」說著話,他衝著靈敏揚揚頭,說道:「小敏,你其那副到大廈裡面去,能抓對方法最好,實在不行,就幹掉他!」   靈敏點點頭,可轉念一想,又擔憂的問道:「東哥,那你呢?」   「我在這裡很安全,沒事的!」謝文東呵呵一笑,滿面從容的說道。   他話音剛落,這時候,在十字路口的另一側飛快的行來兩輛麵包車,汽車在路口,隨後車門齊開,從裡面跳出來十數名頭戴黑罩的大喊,各個手中提著槍,分散開來,直向這邊衝殺過來。   靈敏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準備重進大廈內部,將對方擒住,可剛站起身,立刻飛奔過來的十數名大漢,她反應極快,馬上又來了十多名殺手,我摩恩得馬上離開這裡!」   謝文東暗吃一驚,看來對方是早有預謀的在此處設下埋伏,不過對方為什麼不在空曠的郊外對自己下手,反而選擇在鬧市區動手呢?難道他們知道自己已在郊外佈置伏兵?活著看出了什麼破綻?謝文東想不明白,現在也沒時間多想,他與靈敏站起身形,直響路邊的一笑小便利店衝去。   大廈天台上的那名阻擊手已經讓姜森和五行等人忙與應付,現在突然又殺來上十多名殺手,局勢顯得更加被動,不得以,只好邊打邊退,各找掩體躲藏,在提防頭頂的同時,還要阻擊後衝殺過來的殺手門。   就在眾人被壓得不敢露頭的時候,剛剛從郊外撤回,以劉波為首的暗組人員趕到。   看到如此混亂的槍戰現場,劉波、任長風以及眾暗組人員都被嚇了一挑,沒時候多考慮,劉波嘟囔一聲:「糟糕!出事了!」即使拔出槍來,正準備指揮手下兄弟作戰,這時,忽聽有人叫喊他的名字。   劉波扭頭一看,只見姜森躲藏在街道對面的一條小胡同口,正向他連連揮手。劉波精神一振,問道:「老森,東哥呢?」   「不知道!打散了!」姜森指指大廈的頂端,叫道:「老劉,快把上面的殺手解決掉,他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   劉波一愣,抬頭一瞧,這時候他才看到原來頭頂上還潛伏著一名敵人。   他冷哼一聲,令手下兄弟頂住衝殺過來的殺手,而他自己則繞到汽車後,打開後備箱,直接沖裡面台出一隻阻擊槍。   由於在郊外撤退的匆忙,阻擊槍還未來得及拆卸,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劉波提槍,放下支架,直接架到車棚頂端,瞄準大樓頂端的殺手。   隨著同伴的出現,天台上那名殺手的壓力頓減,旁若無人地站在天台上,肆無忌憚的向五行兄弟連連射擊,直將五行逼得不敢現身,他槍口一偏,透過瞄準鏡,在街道上又開始尋找其他的「獵物」,正在這時,他正好看到一隻阻擊槍架在轎車的車頂,而槍口對準的方向正是自己. 第一百六十五章   阿?那名殺手就算是再太沉著冷靜。看到黑洞洞的槍口,也是嚇得臉色頓變,身軀為之一震。   通過准鏡,劉波將對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嘴角隨之高高挑起,手指猛的扣動在扳機上。   彭!這聲槍響,如同炸雷,怒射的子彈穿膛而出,不偏不正,剛好擊在那殺手的眉心處。好霸道的一槍!那名殺手聲都未吭一下,撲通一聲,仰面載倒在大廈的天台上,再看他的腦袋,天靈蓋已被子彈硬生生的掀掉,鮮xue與腦漿濺灑了一地。   一槍斃命,劉波冷冷哼了一聲,沒有多看一眼,抬起阻擊槍,槍口掉轉,對上從街口那邊衝殺過來的殺手們,猛的又是一槍。   「啊——」隨著慘叫,一名殺手胸部中彈,整個身子倒飛出三米多遠,重重跌在地上,只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天台上的殺手被幹掉,姜森頓覺得壓力倍減,見劉波舉著阻擊槍大開殺戒,其手下的暗組兄弟也瘋狂地向對方連連掃射,他急聲叫道:「老劉,要留下活口!」   劉波聞言,哦了一聲,甩手將阻擊槍扔掉,抽出手槍,率領暗組人員迎殺了上去。   對方顯然沒想到謝文東的援軍能來得如此之快,而且人員精銳,裝備極佳,被打得措手不及,現在見己方的阻擊手被打掉,對方又反衝過來,剛才的銳氣頓時消失大半,其中一名中等身材的猛面人感覺情況不對,立刻招呼其他人撤退。   這時候他們再想撤,哪裡還來得及。   姜森,劉波,五行以及暗組人員隨便挑出一位都是槍法一等一的高手,現在殺手開始潰敗,他們可不會放國這個機會,槍械齊射,不打對方的要害,轉挑殺手的雙腿,只是瞬間,便有五,六名殺手中彈倒地,兩腿被打得鮮xue林淋漓。   剩下的幾名殺手見勢不好,急忙各找掩體,躲避起來,阻擊姜森和劉波等人的追殺。   原本停在路口的那兩輛麵包車招呼都未打一下,也沒管盛夏那些殺手的私貨,快速地駛離現場,揚長而去。   且說躲藏在便利店的謝文東和靈敏,他二人透過窗戶將外面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見劉波帶領暗組趕到,並將殺手打得節節敗退,死傷慘重,兩人心中同是一喜,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老劉來的正是時候!」說著話,他向靈敏甩下頭,說道:「走!現在正是棒打落水狗的時候!」說完,他含笑向外走去,同時將口袋裡的香煙掏出來,叼在嘴裡。   走到便利店收銀台的時候,只見店員呆站在原地,雙眼又驚又駭地看向門外。   謝文東愣了愣,順著她的視線一瞧,兩眼彎彎,笑了。   只見一名頭帶黑罩的漢子蹲在便利店的門口,探著腦袋,正向外連連開槍射擊。   這可真是巧了,竟然躲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來了!謝文東回頭瞄了一眼靈敏,然後悄然無聲地走到那人的身後。   那名殺手此時正全神貫注地與暗組人員對射,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突然來人,他又連開幾槍,槍械發出空響聲,他急忙縮回頭,快速地倒出空單夾,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新的按上,動作異常熟練,一氣呵成。   等他準備再開槍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在背後拍自己的肩膀,那人嚇得激靈靈打個冷戰,不自覺地驚叫出聲,急忙轉回頭來。   他沒有看清楚來人,卻是看到一隻迎面而來的拳頭。   彭!這一拳,打得可謂結結實實、實實在在,那人的腦袋受其衝擊力,重重的撞在身後的牆上,他只聽頭腦翁了一聲,眼前金光閃閃,隨後兩眼發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見對方搖晃著倒地,謝文東冷笑一聲,側頭看靈敏,後者會意,快步上前,將對方拖進便利店內,將其鞋帶解下來,把那人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這時,街道上傳來警笛聲,十數量警車從街道的兩邊飛快行駛過來。   其實警察來的速度並不慢,只是整件事發生得太快,當他們趕到現場時槍戰基本到了尾聲。   警方迅速地將整條大街封鎖,隨後真槍實彈的特警蜂擁而上。   特警可辨認不出來那些事殺手,哪些是北洪門的人,衝上來之後,將劉波、姜森、五行等人的槍統統繳掉,眾人也不與警方爭辯,只等對方的領地過來。   時間不長,警方帶隊的隊長來到現場,他不認識姜森等人,卻認識任長風。   謝文東不再T市的時候,任長風就是北洪門的二把手,屬於北洪門的頂尖人物。那名隊長大吃一驚,驚訝道:「喲?任兄弟,怎麼是你?」   任長風瞄了他一眼,只冷漠地哼了一聲,什麼話也沒說。   他為人平素就高傲,誰都不放在眼裡,那隊長也是司空見慣,絲毫不介意,對手下人急聲說道:「快、快、快!把任兄弟的手銬打開!」說完話,他環視亂七八糟的街道,疑惑問道:「空間是怎麼回事?」   「有人暗殺東哥!」   「東哥?」隊長皺皺眉頭,疑問道:「哪個東哥?」   任長風臉色陰沉地ning視著他,反問道:「你說我們洪門還有幾個東哥?!」   哎呀!是謝文東?!隊長聽完大吃一驚,忙四下張望尋找謝文東的身影,同時急聲問道:「謝……謝先生沒事吧?」謝文東是北洪門的老大,同時又是政治部的高官,別說他一個小小的警隊長,即便他上面的局長,再上面的市長也惹不起人家。   「我正要去找東哥,卻被你的手下人給扣住了!」任長風冷聲說道。   「我……我……」那名隊長滿面緊張,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身為警察,被黑幫嚇成如此模樣,不是他沒有膽量,而是北洪門的勢力實在太大了,尤其是在T市,和土皇帝沒什麼區別。   正在說話間,謝文東和靈敏從便利店裡慢慢走出來,手裡還拖著那名半昏半醒的殺手。   看到謝文東安然無事,任長風、姜森等人長出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隨之放了回去,那名警隊的隊長也如釋重負,抹把額頭上的虛汗,急忙快步上前,滿面獻媚地笑問道:「謝先生,你沒事吧!」說著,他目光一低,看向那名殺手,疑聲問道:「這人是……?」   「是想要我性命的殺手!」謝文東說道:「這個人,我要扣下。」見隊長面露難色,似乎有話要說,他擺擺手,說道:「我知道要給你個交代,好讓你交差。」說道,他指了指那些受傷的殺手們,道:「這些人你可以帶走,不過,有需要的話,我會去警局裡提走他們!」   「啊……好、好、好!就按謝先生的意思去做!」警隊隊長連連點頭。   警察在清理現場的同時,北洪門的大隊人員也趕到了現場,謝文東將剩下的瑣事交給東心雷去處理,他自己帶上一幹幹部以及那名被自己生擒的殺手,返回北洪門的總部。   回到北洪門之後,謝文東首先把靈敏派遣出去打探消息,隨後與姜森、劉波親自去審問那名殺手。   北洪門的幫眾早已將殺手帶到封閉的審訊室裡,將其捆綁在椅子上。當謝文東、姜森、劉波近來時,殺手的頭罩已被拽掉,可人仍然處於半暈半醒中,剛才謝文東給他的那一記重拳顯然份量不輕。謝文東站在他面前,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   殺手大約在三十多歲的年紀,西方人,五官深刻,相貌粗曠,滿面的胡茬。   謝文東抿抿嘴,對北洪門的小弟問道:「在他身上,搜到什麼東西了嗎?」   「東哥,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又是這樣,和上次如出一轍!謝文東暗暗點頭,下令道:「澆醒他!」   「是!東哥!」一名北洪門漢子提著一桶涼水,走到那人近前,高舉水桶,只聽嘩的一聲,對著殺手腦袋,當頭澆下。   「哎……」   那殺手激靈一下,幽幽轉醒,先是痛苦地呻吟一聲,隨後一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謝文東,他兩眼瞪圓,劇烈掙扎幾下,可惜被捆綁的死死的手腳難以移動分毫。   謝文東冷笑出聲,用英語問道:「你是哪國人?」   「……」殺手左右巡視,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咽口吐沫,垂下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謝文東微微一笑,向剛才澆水的那名大漢使個眼色。   後才會意,掄起拳頭,對著殺手的肚子,狠狠打了兩記重拳。   「啊——」殺手痛叫出聲,腦袋垂得更低,整個人幾乎要佝僂成一團。   「說!你是哪國人!」謝文東再次冷聲問道。   「美國!」那人痛得五官扭曲,從牙縫裡擠出一個詞。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拉住對方的頭髮,使他雙眼能對視到自己的目光,然後凝聲問道:「你可是CIA的特工?」   這次,那人不再開口說話,在謝文東的示意下,北洪們漢子又在殺手身上連打十數拳,後者雖然痛得快把牙齒咬碎,可就是一句話不說。   見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姜森擺擺手,將漢子攔住,對謝文東說道:「東哥,讓我來試試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姜森向北洪門的兩名小弟低聲交代一番,那二人連連點頭,等交代完之後,姜森含笑讓到一旁,而那兩名小弟則走到殺手近前,其中一人拿起一塊塑料布,不由分說纏在殺手的嘴吧上。   他纏得很緊,不給殺手留出用嘴呼吸的餘地,等他纏好後,退後兩步,另外那人提腿一腳,正踹在殺手的胸口處,後者悶哼一聲,身子後仰,椅子承受不住衝力,傾斜而倒,連帶著,被死死捆於椅子上的殺手也重重摔在地上。   現在,他成了頭上腳下,躺在地上,驚恐地睜大雙眼。他似乎已經看出對方要使用什麼手段來對付他了。   那名纏塑料布的小弟提起水桶,到了殺手近前,慢慢向他的面門倒去,殺手現在嘴吧被堵死,只能用鼻子吸氣,可是他吸不到空氣,所吸到的都是水,水順著他的鼻孔源源不斷進入他的體內,加之嘴吧被封,肚腹中的水吐出去,僅僅半分鐘的時間過後,嚴刑拷打都不吭一聲的殺手受不了了,兩眼睜得又大又圓,五官扭曲,劇烈地掙扎起來。   姜森擺擺手,招呼一聲,示意那名小弟停手。   隨後,他走到殺手近前,一把將他嘴上的塑料布扯掉,只聽哇的一聲,殺手側頭噴出一大口水,接著劇烈地咳嗽起來看他的樣子,好像要把肺子都咳出來,原本漲紅色的臉隨之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姜森暗暗點頭,若是正常人,在這種酷刑下十秒鐘就受不了了,殺手能挺到半分鐘,其意志力要比常人強得多。   他使用的刑法名叫水刑,起源於美國的CIA,CIA經常用這種不傷身體又簡單有效的「人道刑法」審問恐怖份子,據說在這種刑罰下挺過時間最長的是四十多秒。水刑殘酷不在於折磨人的身體,而是摧殘人的神經,行刑時,在人體內氧氣耗乾之後使人產生盲目而強烈的溺水恐懼感。   姜森蹲下身來,問道:「你是什麼人?」姜森的英語水平遠不如劉波,也沒像劉波那樣用心學過,說話時,語調也比較怪異,也就是傳說中的中國英語。   不過殺手還是明白了,他眼睛渙散,斷斷續續的說道:「CIA……」   姜森聞言,笑了,站起身形,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和劉波互相看一眼,暗道一聲高明,姜森用刑,前後未到一分鐘,便把殺手的嘴巴敲開,實在了得。姜森笑道:「CIA研製的刑法用在他們自己身上,效果更佳。」說著,他瞥了殺手一眼,冷笑道:「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嗯!」謝文東點點頭,叫來一名兄弟,向他低頭說了幾句話,那人連聲答應,轉身走出審訊室,時間不長,他走了回來,手中拿著一台DV。謝文東又令人將殺手扶起,姜森在旁問話,並將DV將過程錄製下來。   此時,殺手已經道了崩潰的邊緣,再無隱瞞,姜森問一句,他答一句,將他的身份以及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   殺手確實是CIA的特工,也專門是為了暗殺謝文東才潛伏到中國來的,這次謝文東去郊外散心,他們聽到了消息,只是他們很小心,而且知道謝文東狡猾多端,生怕中了他的圈套,並未馬上行動,而是靜觀其變,後來一商議,決定在被洪門的總部附近設下埋伏,如果謝文東身邊的保鏢太多,就暗藏不動,等下次再找機會。結果謝文東等人是坐著四輛轎車出去的,回來是也是四輛轎車,看起來,確實毫無防範,所以CIA決定動手。   可是他們哪裡知道,在郊外埋伏的劉波等人並未隨謝文東一同回來,而是路行過半時趕到,確立的優勢瞬間化為烏有,慘敗的一塌糊塗。   這就是事件事情的經過。   謝文東聽後,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可沒有算計到殺手敢在北洪門的總部附近暗算自己,之年以未帶劉波等人隨他一同回來,當時確實是把他們給忘了,想不到,這樣一來反而起到奇效,將CIA的特工成功地引了出來,雖然,當時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   姜森和謝文東所想的一樣,也笑了出來,隨後他又追問CIA其他特工的下落。   殺手搖頭,表示不知道。原來他們並不是住在一起,而是分散開來,裝扮成外國的旅客或商人,住在各地,之間沒有任何聯繫,也聯繫不上,一旦要行動時,是他們上級直接給他們打電話,聚在一起,而他們的上級,正是那個名叫郭鳳末的年輕少婦。姜森聽後,追問他郭鳳琳的電話號碼。殺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隨後說道:「我是M國ZF的人員,按照國J規定,你們要把我送到M國大使館……」   姜森可沒有把他的送走的意思,而是送他一嘴巴。   得到電話號碼之後,劉波立刻著手去查,只要對方還使用這張電話卡,只要她還開手機,通過電信尖端,便可以查到她準確的位置。   劉波急匆匆地走了,謝主東和姜森則回到辦公室,將錄製的DV看過一遍,覺得效果還不錯,他拿起電話,給安哥拉那邊的東尼打去電話。   CIA暗算自己的證據確鑿,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再客氣了!電話接通之後,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東尼,你要在安哥拉那邊把凡是與M國有關係的公司全部搞定,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手段,弄垮它們!」   東尼一愣,忙問道:「謝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謝文東冷笑道:「美國派出cia潛伏到中國來暗殺我,我必須得給他們一個回敬,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是!謝先生!」東尼乾脆的答應了一聲,隨後笑道:「這件事交給我了,十天時間,我會讓美國在安哥拉的所以公司都關門大吉,哈哈。。。。!」   「嗯!」對於東尼的瘋狂,謝文東很瞭解,安排他去搞破壞,他肯定能勝任,他沉思片刻,又說道:「我抓到一名CIA的特工,他把一切都交代了,我這邊做了錄像,等會讓人傳給你,當美國大使找上你的時候,就把這段錄像讓他看!」   「明白,謝先生,你就放心吧!」東尼笑道:「需不需要我一起把美國大使也一併幹掉?」他是不怕事大,在安哥拉,他有自己的武裝勢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有謝文東罩著,就算捅出天大的窟窿,自然會有謝文東去頂著。   謝文東瞇了瞇眼,微微一笑,柔聲說道:「我讓你做什麼,你就最好做什麼,別給我節外生枝,也不要給我招惹麻煩,除非,你還想回金三角去過『舒坦』日子!」   東尼聽完,激靈靈打個冷戰,臉色頓時變白,咽口吐沫,乾笑著說道:「謝。。謝先生說的哪裡的話,一直以來,都是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我哪敢違背你的意思?」東出金三角避難的時候,快把他憋瘋了,能活動的地方就一點點,再向外走是雷區,與安哥拉比起來,簡直一個是天堂,一個地域,就算現在打死他他都不想再回金三角了。   如此最好,辦好這件事,有獎,辦不好,或者給我辦砸了,你也不用在留在安哥拉了!」   聽聞這話,東尼的神經不自覺的拉緊,收起輕視之意,連忙應是。   打完電話之後,謝文東將錄像帶交給手下的兄弟,讓他們傳給安哥拉那邊的東尼。   等他們這邊安排完之後,劉波打回電話,稱殺手交代的那張手機卡已經關機,可能是被棄用了。   聽到這個消息,謝文東有些失望,同時又在預料之中。對方如此狡猾奸詐,又有那麼多多人被抓,更換電話卡也是可以理解的。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好了,老劉,不用再查了,如果不出意外,CIA的人現在可能早已離開了T市!」   「哦!」劉波應了一聲,暗歎口氣,即不甘心又無奈地把電話掛斷。   等謝文東放下手機後,姜森在旁邊問道:「東哥,我們怎麼處置那個殺手?」   「幹掉他!」謝文東說道:「還有那些被警方帶走的殺手們,一併除掉,不要留下痕跡。」   「是!東哥!」姜森應了一聲,轉身走出辦公室。   這時,辦公室裡只剩下謝文東一個人,他來回徘徊了一會,最後走到窗前站定,凝視遠方,默默沉思。   他希望通過破壞美國在安哥拉的利益,逼美國就範,讓他們停止對自己的追殺,當然,能不能起到效果,謝文東也心中無底。   這件事情,暫時是告一段落,接下來,謝文東著受準備前往R本,赴山口組之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前往日本,謝文東帶的人手不多,除了五行之後,還有任長風、格桑以及袁天仲,一行只有九人。   但在日本那邊,負責保護他安全的人可不少,以劉思遠為首的日本洪門派出大批的精銳,保障謝文東的安全,加上聽說最近有殺手預謀暗算謝文東,劉思遠更不敢大意,他和手下兄弟都加足了小心。   謝文東身份特殊,加上勢力龐大,已成為跨國組織,山口組那邊也十分重視,現在身為山口組二把手的西脅和美也趕到機場,親自迎接謝文東。   當謝文東等人下了飛機,進入機場,一看便看到劉思遠和西脅和美並肩而站。倒不是他倆有多扎眼,而是站於二人身旁的人員太多,草草打量,足有二、三十號之多,山口組和日本洪門的著裝倒出奇的統一,皆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裝,站在機場內,想讓人注意不到都難。   看到謝文東,他二人同是一笑,齊步上前,與謝文東握手致意。謝文東含笑回應,相互寒暄幾句,西脅和美說道:「謝先生,汽車我已經安排好了,外面請!」   「請!」   三人並肩走出機場,在外面,山口組和日本洪門的人還有二十多號,側站在機場大門的一旁,三五成群,說說笑笑,見到他們出來,眾人馬上停止交談,齊刷刷挺直身軀,躬身施禮。劉思遠和西脅和美各自揮了揮手,數十號大漢這才紛紛坐上汽車。山口組與日本洪門兩排車隊直向山口組的東京分部而去。   山口組的東京分部,謝文東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此處雖然位於東京相對比較偏僻的地方,但每次來都能看到一副車水馬龍、繁華熱鬧的景象。   今天是山口組剿滅叛逆的慶賀宴會,分總門前更加熱鬧非凡,前來參加的人員除了組內上百號的高級幹部,還有大批的黑白兩道人物從外地專程趕來,此時分部裡簡直人滿為患,門前不寬的街道上停滿大大小小的車輛。   高山清司和入江禎不一樣,也不像後者的架子那麼大,聽說謝文東已到分部附近,他親自帶人迎接出來。   見面後,高山清司哈哈大笑,快瞳上前,熱情地與謝文東握了握手,笑道:「多日未見謝先生,我心裡想念得很啊,快,裡面請!(日)」西脅和美在旁將他的話翻譯成中文。   謝文東也笑了,隨高山清司說說笑笑的走進分部裡。   高山清司對謝文東客氣有加,也是有理由的,首先,他曾做過謝文東的俘虜,在心裡,他十分佩服謝文東,日本人就是這樣,想讓他對你服氣,只有堂堂正正的在戰場上打敗他。其次,謝文東勢力壯大的太快,已不僅在亞洲有影響力,現在已經發展到歐洲甚至非洲,高山清司認為,亞洲唯一能與山口組並駕齊驅的黑幫只是謝文東這一系。再次,以高山清司為首的派系之所以能在山口組的內戰中大獲全勝,與謝文東的支持離不開干係,他扭轉劣勢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日本洪門的倒戈。正是由於這三點原因,他對謝文東異常的禮遇。   當然,謝文東也是十分欣賞高山清司的為人。進入山口組分部之後,謝文東感覺與上次來時相比,這裡的孌化較大。那是因為入江禎叛亂時,曾在東京分部內展開過一場激烈的拚殺,設施損壞大半,現在重新做過一番細緻的裝修。   分部外人多,裡面的我更多,而且都是在日本有頭有臉的人物。   對謝文東,在場的眾人都是久聞其名,但始終從未見過本人,現在聽說他到了,紛紛上前與之打招呼。   謝文東笑臉相迎,對每個人都很客氣。雖然他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這是人群一分,鬍子峰走了過來,人未到笑聲先傳過來。   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謝先生啊,稀客稀客!鬍子峰在幾名若眾的簇擁下走上前來。   見到他,謝文東臉上頓時沉下來,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番。   鬍子峰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與高山清司交戰時,他以哀兵連連挫敗對方,創下威名,現在有榮升山口組的副本部長,年紀輕輕,精神煥發,英氣逼人,任誰見了他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謝文東冷然一笑,說道:「胡兄在山口組大展宏圖,可喜可賀!」哪裡哪裡,與謝先生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呢!   當然,就算你再風光,充其量也只是個叛徒!你先是背叛洪門,投靠入江禎,現在又背叛入江禎,投靠高山先生旗下,你這也算是三姓家奴了吧!   聽完這話,連西協和美臉色都是一變,再看鬍子峰,白面已經成紅臉,目光如霜,死死盯著謝文東。   他們說什麼,那些若眾聽不懂,但看鬍子峰的表情,傻子也能猜得出來,謝文東沒說好話。   其中有兩名脾氣暴躁的若眾怒吼出聲,唰的一下,從肋下拔出短dao,作勢便要抽dao。   他倆動作快,可是有人比他動作還快,就在他二人拔dao的瞬間,謝文東身後的袁天仲箭一樣射了出去,轉瞬到了二人近前,失火電光般連踢兩腳,這兩腳正中二人抽刀的手上,只聽啪啪兩聲,抽出一半的刀被袁天仲硬生生踢回到鞘內,那兩名若眾受其衝擊力忍不住各自倒退好幾步,只覺得手掌又漲又麻,再使不上勁。   啊。。。   袁天仲這一動手,可把那些忠於鬍子峰的若眾們氣壞了,怒由心生,唰!唰!唰!只是眨眼功夫,便有十多人拔出刀。要上前跟袁天仲一較長短。   鬍子峰偷眼觀看,只見高山青絲臉色難看,陰沉得嚇人,而其他讓人都已經驚呆嚇傻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他覺得事情鬧到這種程度已經差不多了,再過,就等於是討高山的厭煩,他深吸口氣,怒哼一聲:「你們幹什麼,把刀都收起來。!」   入江禎死後,麾下的若眾一直都是受鬍子峰的領導,對他的才能以及為人,是打心眼裡喜歡和佩服,聽聞他的話,眾人不敢違抗,一個個咬著牙,狠狠地瞪了眼謝文東等人,這才不甘心的把刀收起來。   鬍子峰環視一周,突然大笑,用日語說道:「誤會,這是誤會!現在沒事了!   原本靜悄悄的會場頓時又恢復原來的熱鬧,不過許多人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討論謝文東跟鬍子峰之間的關係究竟存在什麼樣的恩怨。   鬍子峰能使大體,關鍵時刻放下個人恩怨,高山青絲很是滿意,暗中點點頭,這是山口組的慶賀宴會,前來的客人都是大有來頭,一旦動起手來,鬧起事端,簡直是在打山口組自己的耳光。   深知他二人的恩怨,為了避免相互之間的尷尬,高山清司乾脆把謝文東讓到分部的內宅。   外面亂亂哄哄,這裡倒是異常清淨,基本沒有外人,站立在四周的都是山口組的守衛,這些人,一個個站得腰板溜直,看到高山司清,離老遠就鞠躬施禮,直到他走出好遠,下面人吧身體挺直,單單是這份紀律,就是平常社團遠遠比不上的。   謝文東看在眼裡,心中暗歎,與山口組作戰,想在正面徹底擊垮他們,那實在太難了,若想取勝,唯一的手段就是從其內部著手,兵法有雲,合則離之,老祖宗的經驗之談,百試不爽。   在一房間門前,高山司清停下,輕輕將房門拉開,含笑說道:「謝先生,請!」   「請!」   兩人脫鞋,走進房內,任長風、劉思遠、兩肋和美等人也隨之紛紛進入。   謝文東和高山清司在一隻黑棕色的小木桌前席地而坐,很快,一名女郎走了近來,為二人緩緩倒茶。   高山清司端起茶杯,向謝文東示意一下,後者拿起,與高山清司淺嘗一口。   放下茶杯,高山清司含笑說道:「剛才子峰實在太無禮了,有得罪之處,我代他向謝先生賠不是。」   「呵呵!」聽完西肋的翻譯,謝文東笑了,擺手說道:「高山先生說得哪的話?!這樣講倒是顯得我太斤斤計較,小雞肚腸了。」   兩人這一相互謙讓,氣氛更顯得融洽。   看得出來,高山清司今天很是高興,他推推茶杯,對跪在一旁的女郎說道:「把茶撤掉,換酒來!」   「是!」   女郎答應一聲,端起托盤,走了出去,時間不長,換回一壺酒來。日本的酒不像中國那麼濃烈,是清酒,二十度左右,當然,喝起來也沒什麼滋味。   高山清司與謝文東開懷暢飲,相談甚歡。   幾杯下肚,高山清司的臉色紅潤起來,他笑道:「這次本組的局勢能這麼快的穩定下來,真是多虧謝先生的鼎力相助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高山先生客氣,我們是盟友,你有難處,我盡我所能,是應該的。」謝文東的言下之意,是高山清司幫自己對付亞洲各地的洪門分會,也是應該的。   「呵呵!」高山清司多聰明,哪能聽不出來他話中的隱意,微微一笑,並未接著話題說下去,話鋒一轉,身子前探,說道:「我有一個非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謝文東笑道:「願聞其詳。」   高山清司含笑說道:「我對謝先生仰慕已久,希望能與謝先生結拜為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謝文東一楞,沒有想到高山清司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表面上裝出茫然不解地看著對方,暗中心思在急轉。   高山清司歎道:「謝先生兌現了承諾,幫我打垮入江禎,接下來,我自然也要兌現自己當初定下的承諾,協助謝先生去征服亞洲各地區的洪門分會,此事事關重大,耗費的人力、財力、精力也會極多,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你我兩家合作,如果關係不緊密,過程中難免會種種的矛盾,產生分歧,甚至會有矛盾激化演變成爭鬥的危險,我們交戰,對我們兩大社團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所以,我想與謝先生結為兄弟,你我兩家,永遠交好,情如手足!」   高山很聰明,他的聰明之處不僅僅是頭腦精明、靈活,更在於他有自知之明,看人極準。   他深知謝文東的為人,陰險狡詐,表面上和你親密無間,背地裡卻可能暗藏刀劍,與他合作,無疑是與虎為謀,更要命的是,他自認論心計,遠不如謝文東,為了避免自己日後吃虧上當,更避免日後出現一個可怕的勁敵,乾脆就放下身段,願與謝文東結為兄弟。謝文東雖然對朋友不怎麼樣,但對兄弟卻向來義氣,只有與他義結金蘭,高山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他這麼一說,等於是把難題踢給了謝文東。   謝文東臉上是笑呵呵的,心中卻是大皺眉頭。與高山清司結為兄弟,那自己以後還怎麼對山口組動手?若自己現在不答應他,就等於承認自己心懷叵測,山口組不僅不會幫自己去征討各洪門分會,能不能讓自己活著走出日本都不一定呢!這個高山清司,實在是狡猾得很啊!   他沉默,高山清司緊緊盯著他,他足足沉默了兩分鐘,高山清司也足足盯著他兩分鐘。   他倆無方,房間裡更無人敢說話。   靜!站滿人的房間裡靜得可怕,人們甚至能聽到彼此之間的喘息聲,就連空氣也彷彿凝固,壓得人心頭沉甸甸的。   兩分鐘過後,謝文東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被對方給氣笑了。見他突然笑了,高山清司一愣,隨後又是一喜,問道:「謝先生可是接受我的請示了?」   「高山先生能如此看重我,是我的榮幸,我怎麼可能會回絕高山先生的好意思呢?只是事出突然,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罷了!」謝文東滿面笑容地說道。   呼!高山清司暗吐了一口氣,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興奮之色流出言表,他騰的站起身形,拉住謝文東的手,笑道:「走!我們去結拜!」   結拜為兄弟,本是一件喜事,可謝文東卻滿嘴的苦澀。   在香案前,謝文東與高山清司並肩而跪,聽著後者嘴裡唸唸有詞,嘟嘟囔囔地說起沒完,謝文東感覺自己的頭大了好幾圈。   等高山清司說完,西脅和美將他的話翻譯給謝文東,不外乎結義時的那些場面話,什麼同甘苦、共患難,什麼永結兄弟之情,一旦背叛,天誅地滅等等的話。   接下來,輪到謝文東,他深吸口氣,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豎起雙指,指天盟誓,振聲道:「蒼天在上,黃土在下,我謝文東今天願與高山清司結為異姓兄弟,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省略若干句)……只要有高山清司做主山口組,我永不侵犯,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西脅和美伏在高山清司的耳邊,謝文東說一句,她翻譯一句,後者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說完,他哈哈大笑,向手下人招了招手。   馬上走過來一名黑衣大漢,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放著兩碗酒,和兩把匕首,走到近前,他首先在高山清司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然後將托盤向前一遞。高山清司將袖口扣子解開,挽了幾下,接著拿起匕首,在手腕上劃過,匕首鋒利,過膚即破,頓時間,高山清司的手腕血流如柱,他眉頭都未皺一下,將手腕伸到兩碗酒的上方,分別將血滴入其中,隨後放下匕首,從托盤上拿起手巾,將手腕上的傷口簡單纏了纏。   等他完事之後,那黑衣大漢站起身形,又走到謝文東近前,依然是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將所端托盤緩緩遞到謝文東的面前。   已經發過誓言,這時候謝文東也不再猶豫,效仿高山清司,也將手腕割破,滴入酒碗之內。   最後,高山清司端起盛有兩人鮮血的酒碗,正色說道:「兄弟,喝了這碗酒之後,你我便是兄弟了!」   謝文東也拿起酒碗,向高山清司面前一遞,說道:「願我們的兄弟之情,天長地久!」   「好一個天長地久!干!」   「干!」   兩人撞杯,雙雙仰頭,將碗中的酒血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高山清司看看自己的碗,再瞧瞧謝文東的碗,仰面哈哈大笑。   就這樣,謝文東與高山清司結拜成了兄弟,後者年長摟兄,前者年幼為弟,謝文東與山口組的關係隨之進入了關未長久的『蜜月期』,兩大社團關係的友好程度也在這段時期內達到了頂點。   結拜之後,高山清司對謝文東的態度已不僅是客氣,簡直是親密,真如同兄弟一般。   他含笑說道:「兄弟,無論你想怎麼對付那些洪門分會,我都會支持,只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交代,我一定傾盡全力幫你!」   「實在感謝高山大哥!」謝文東笑吟吟地說道。不管怎麼樣,利用山口組為自己做事的目的總算達到了。   說話間,兩人重回剛才的房間,盤膝而坐,談笑風聲。   「子峰原是兄弟你的人,如果你心裡系有疙瘩,我將他還給你如何?」高山清司笑問道。   謝文東先是一怔,隨即大笑,擺手說道:「已脫離洪門的人,我是不會再收下的,多謝高山大哥的好意了。」   「哦!」高山清司無奈地點點頭,心裡卻暗鬆口氣。他這麼說,也僅僅是客氣而已,他還真怕謝文東來者不拒,借竿往上爬,將鬍子峰要走呢!打心眼裡講,他是十分看重鬍子峰的,真要讓他把鬍子峰交出來,他是捨不得的。   山口組的這次慶賀宴會,作為主角的高山清司只是在開場的時侯露了一面,其餘的時間便不見人影,他一直都在內宅陪伴謝文東,在他看來,外面那些人加在一起,也沒有一個謝文東對自己來得重要。   他這次幫謝文東對付亞洲各地的洪門分會,自己也打算借這次機會,重振山口組在各地的雄風,他相信,只要自己和謝文東聯手,在亞洲再無敵手。   宴會臨近結束的時候,謝文東起身告辭,高山清司急忙攔住他,說道:「兄弟,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用再客氣了,也不用再住到別處,就在我這裡住下吧,當成自己家一樣!」   謝文東覺得在山口組有諸多的不方便,他含笑說道:「我許久未來日本,洪門那邊的情況我還要仔細查看一番。」   聽他這麼說,高山請司也不好再強求,親自把謝文東送出分部,才揮手到別。   本來西協和美打算送他離開,被謝文東婉言拒絕了,他坐上日本洪門的轎車,離開山口組的東京分部。   坐在車上,謝文東伸個懶腰,長長出了口氣。   與他相鄰而坐的劉思遠顯得十分興奮,笑道:「東哥與高山清司拜為兄弟,日後亞洲已再沒有能對我們構成威脅的敵人了!」他是日本洪門的老大,對山口組的實力最有瞭解,同時,也受著山口組最直接的威脅,現在好了,謝文東與高山清司結拜,兩家結成更加鞏固的聯盟,他在日本已再無顧慮,可高枕無憂。   坐在前面的任長風冷哼一聲,說道:「我看東哥就不應該與高山那小日本結拜,現在結為了兄弟,我們以後還怎麼對山口組下手?」   劉思遠沒好氣地白了任長風一眼,心中不滿地嘟囔一聲,說道:「對山口組下手?山口組的實力強大得駭人,它不對我們下手我就謝天謝地了。。。。。。」   任長風皺起眉頭,轉回頭,看著劉思遠,說道:「思遠,我發現你自從做了洪門的老大,別的沒見長,膽子倒是越來越小了。」   劉思遠老臉一紅,暗暗一琢磨,覺得自己剛才的話確實有些過分了,他不好意思的低頭說道:「以前我是老哥一個,爛命一條,現在,我得對下面成百上千的兄弟們的性命負責。」   看著他二人,謝文東悠然而笑,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謝文東幽幽說道:「不管怎麼說,現在都不是與山口組動手的時候。」現在,他要想南洪門動手,要向亞洲各地的紅門分會動手,很大程度上要依仗山口組的幫助,而在這些都沒有解決之前就與山口組爭鬥,那是很不明知的舉動。   路上無話,謝文東等人安全到達日本洪門的總部。   他略微向劉思遠瞭解一下日本洪門的情況,見天色太晚,遍回房休息去了。   正當謝文東熟睡正酣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過了好一會,謝文東才反應過來,他躺在床上沒有動,也沒有睜開眼睛,只希望鈴聲能早些結束,讓自己繼續安心睡覺。可惜,打來電話的人好像專門為了和謝文東作對似的,鈴聲足足響了一分鐘,才算告一段落,可謝文東剛翻個身,鈴聲又響,他懷疑如果自己不接電話,鈴聲會一直這樣響下去。   他低聲詛咒一句,睡眼微睜,猛的從床上坐起,然後一把抓起電話,怒聲問道:「誰?找誰?」   對方顯然被謝文東的語氣嚇了一跳,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方略帶結巴地問道:「是……是東哥嗎?」   聽話音,謝文東一愣,心裡暗道一聲他怎麼給自己打來電話了呢?而且還是這個時候。他疑問道:「張一?」   「是……是我!東哥,打擾你休息了,實在不好意思啊!」打來電話的這人,正是張一。   謝文東語氣平淡地問道:「你那裡現在是幾點?」   「凌晨兩點……」   「我這邊是一點。」謝文東眉頭凝成個疙瘩,語氣不善地問道:「這麼『早』打來電話,有什麼事嗎?」   「東哥現在不在國內?」張一現在擔任北洪門朱雀總堂堂主,地位最高,但遠離總部,對謝文東的行蹤並不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是!我現在在日本,究竟有什麼事?」謝文東不耐煩地問道。   「是這樣的。」張一咽口塗抹,說道:「今天凌晨,南洪門向我們發起了進攻。」   「哦!」謝文東此時迷迷糊糊的,聽完張一的話,只是淡然的哦了一聲,頓了兩秒鐘,他身子一震,朦朧的雙眼猛的睜大,從中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他眼珠連轉,最後又慢慢密封起來,凝聲問道:「南洪門向我們發動進攻?你沒有搞錯吧!」   也難怪謝文東驚訝,以現在的形式來看,北洪門對南洪門佔有很大的優勢,謝文東正準備對他們動手,而對方卻率先發難,搶先出擊,哪能不讓人震驚。謝文東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南洪門確實打過來了,不僅在上海,還有江蘇、江西等地都突然向我們的堂口發動進攻!看其規模,還有行動的統一程度,肯定是早有預謀!」張一急聲說道。   聽得出來,張一不像在說謊,而且他也不敢拿此事來開玩笑。謝文東翻身下床,在地上走了兩圈,問道:「我們的情況怎麼樣?」   「不樂觀!」張一說道:「我們毫無防備,而對方卻有備而來,攻勢如潮,規模也大,各地的堂口都在告急!」   「該死!」謝文東握了握拳頭,走到窗前,說道:「別的地方我不管,你一定要把上海的地盤給我保住。」   張一苦然說道:「上海是遭遇南洪門衝擊最猛的地方,那……那裡的兄弟已經被迫撤退了。」   「什麼?」謝文東兩隻眼睛瞇成一條,半晌無語。上海,無論是對北洪門還是對南洪門多是至關重要的一處地方,上海若有失,對北洪門來說等於拔掉了埋葬在南洪門腹地的一根釘子,對南洪門而言等於使己方的門戶大開。   六九,謝文東冷聲問道:「就連……文東會那邊的兄弟也被南洪門擊敗了?」   「哎呀,東哥,現在文東會的幹部根本不在上海,不是都被你安置在望月閣了嗎?」   謝文東是急糊塗了,聽張一這麼一說,才恍然想起,自己讓三眼、高強、李爽他們到望月閣做長老並協助周天消滅異己去了。現在文東會的兄弟在上海群龍無首,哪頂得住對方?他又問道:「我們在上海的負責人呢?」   「已經戰死了……」   「……」謝文東聞言頭痛,抓頭不語。   「雖然我們前期的損失較大,不過東哥不用擔心,我們現在已經派出援軍趕往上海,另外,又派出淮北分堂主歐陽洛前往上海指揮兄弟們作戰!」張一還是比較沉著冷靜,現在己方被人家打得措手不及,劣勢很大,不過他的調遣依然有板有眼,絲毫不見慌亂,頗有大將之風。   謝文東點點頭,讚道:「做得好!」頓了一下,他又問道:「如此說來,我們從南洪門那裡爭取來的五市也被對方搶佔回去了?」   張一歎口氣,低聲說道:「九江那邊手打的進攻在五市裡是最強烈的,先前還有告急,現在已經聯繫不上了,恐怕……凶多吉少了。」   「好、好、好!」謝文東點點頭,連聲說了三聲好,最好他問道:「阿一,你現在在哪?」   「在南京!」   「我會盡快回國,趕到南京。你現在不要輕舉妄動,盡量穩住局勢還有,上海對我們很重要,上海的旳地盤,無論如何也不能有失,至少,不能全部丟失……」謝文東深吸口氣,說道:「好了,就先這樣吧!」說完話,他把電話掛斷。   放下手機,謝文東仰起頭來,長長出了口氣,心情也隨之慢慢平穩下來。南洪門似乎好像預感到自己要對他們下手,他們反而使個先下手為強,這招實在是太犀利了,打得自己毫無防範,看來,與南洪門的決戰,不得不提前進行了。   只是,率先進攻不像是向問天的性格,不知道又是誰想他出的謀、劃的策?謝文東搖了搖頭,快速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在門口負責守衛的木子,見謝文東衣服整齊地從房間裡走出來,他嚇了一跳。驚訝地問道:「東哥……你是要幹什麼去?」   「家裡那邊出事了,我們必須得馬上回國!」謝文東眉頭深鎖,見木子滿面的迷茫之色,他又簡介的解釋道:「南洪門突然向我們發動進攻,許多分堂口已經支撐不住。木子,立刻召集所有人集合!」   「啊!是……是!」木子也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南洪門突然向己方進攻,此事非同小可,他答應一聲,急匆匆地跑開了。   時間不長,任長風等人紛紛快步跑來,同時,劉思遠也聞訊趕到,眾人皆是滿面驚慌,到了謝文東近前,紛紛問道:「東哥,究竟是怎麼回事?南洪門向我們進攻了?」   恩!」謝文東點點頭,對劉思遠說道:「思遠,你派人去查一下,現在有沒有回國的航班。」   「是!」劉思遠沒有指派別人,掏出手機,立刻給航空公司打去電話查詢。時間不長,得到回復,他放下電話,對謝文東說道:「東哥,凌晨兩點有去北京的航班。」   「很好!」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訂下九張機票,我現在就走!」說完話,謝文東拿出手機,給身在望月閣的三眼打去電話。   現在的三眼,高強,李爽等人在望月閣裡悠閒自在,望月閣本就是「養大爺」的地方,有洪門分會供養著,自己不用幹活,卻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萬事皆不用操心,他們住在望月閣這段時間,真好像度假一樣。   此時三眼正睡的很香,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他很是意外,迷糊的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張哥,南洪門突然發動進攻,上海那邊的兄弟節節後退,恐怕要守不住了!」   「啥?」三眼打個激靈,睡意全無,猛的從床上竄起,驚訝的問道:「東哥,什麼時候的事?」   「我是剛得到的消息。」謝文東說道:「我現在要趕往南京,張哥,你帶著強子和小爽他們也要立刻返回上海,將那邊的局勢穩定下來!」   「東哥放心,我。。。我馬上就起程·」   「辛苦了~!」   「東哥客氣!」   打完電話之後,謝文東再不單個。坐上人本洪門的汽車,飛速地去往機場。   謝文東來時匆忙,走的時候更快,神智都沒有來得及和山口組打招呼,帶著一干手下連夜回國。   抵達北京時,已接近凌晨5點,他幾乎沒有停頓,在機場直接購買去往南京的機票,又趕到南京。   飛機雖然快,但長時間連續乘坐,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當謝文東到達南京的時候,感覺腦袋沉沉的,渾身上下,使不出力氣。   早已經接到謝文東趕來的消息,張一帶領手下幹部以及數十號北洪門的幫眾在機場迎接。   謝文東折騰了半宿,看得出來,張一也是累得夠嗆,滿面的疲憊。   在機場見面之後,以張一為首的北洪門幫眾急忙躬身施禮,齊聲道:「東哥好!」   謝文東隨意地揮揮手,快步向機場外走去,總人互相看了一眼,誰都沒敢說話,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章   在眾人的注目下,謝文東坐上汽車,張一急忙跟了上來,他現在是南洪門作戰的總負責人,對目前的形勢最瞭解,既然謝文東到了,他必須得把情況講清楚。坐在謝文東的身旁,張一一五一十的介紹起目前的情況。   首先是上海,北洪門的勢力地盤基本被打光了,所有人員全部退回到從白紫衣那裡購買的十來家場子裡,監守不出,不敢露頭,另外,歐陽洛已經坐飛機趕到上海,其他援軍還在前往的路上。謝文東邊聽邊點頭,按時間推算。三眼等人這時候可能剛剛出雪山。   接著,張一又開始講述起從南洪門那裡要來的五市情況。九江、彭澤、胡口、常德、岳陽皆屬於南洪門勢力地盤的門戶,十分重要,所受到的攻擊,也是僅次於上海的,就現在所瞭解的情況是,九江和常德都已被南洪門打下,兩地的分堂主一死一傷,下面人員已經敗退出市區,至於彭澤、胡口、岳陽,三地都在告急,張一已派出援軍前往。   接下來,張一又大概講了講其他地區受到攻擊的形勢,以及已方面臨的困境。   等張一說完,汽車也抵達分堂口。謝文東聽得是一個頭兩個大,暗暗叫苦,南洪門突然動手,大出已方意料之外,已方毫無防備,被打得措手不及,現在調遣人員也顯得捉襟見肘,前線人力不足,戰鬥力很弱,而後方人滿為患,卻一時間調派不上來,回到分堂的辦公室,謝文東居中而會,任長風,張一等一幹幹部相繼跟了進來,草草一看,足有二十多號,一個個沒了往日的威風,忙得焦頭爛額。   謝文東環視眾人一遍,隨後說道:「給老雷打電話,讓他把總部的人力調派到南京。」   張一點點頭,說道:「東哥,我已經知會過了,雷哥此時正在籌集人員。」   「嗯!」謝文東讚賞地看眼張一,隨後垂下頭來,點著香煙。邊吸邊敲著額頭沉思不語。   他不說話,眾人也不敢多言,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從人皆垂首站立在兩旁,大眼瞪著小眼。   謝文東正在琢磨著南洪門的戰略意圖。   就整體實力而言,南洪門肯定比不上已方,長期對峙下去,勢必吃虧,這次搶先發難,估計是一種變守為攻的策略。設身處地地站在南洪門的立場考慮,這確實是最可行的辦法,如果只是一味的防守,等北洪門做足準備,集結起優勢的人力,借助九江、彭澤、胡口、常德、岳陽這五處門戶,大舉侵入南洪門的地盤,再憑借上海這塊跳板,直接縱深到南洪門的腹地,到那時,南洪門難以招架。如此看來,南洪門全面也擊是假象,他們也不會舉傾幫之力與自己打對攻,而且他們也拼不起,南洪門真正想要的應該是上海以及九江等五市。   想到這裡,謝文東眼睛一亮,抬起頭來,目光如電,緩緩掃過眾人,說道:「南洪門想要的不是全面開戰G,而是想打下上海、九江、彭澤、胡口、常德、岳陽這處地方,一旦被他們得了去,我們日後再想要進攻南洪門恐怕要多費許多周折,所以,我們當前要想盡一切辦法,集中所有能集中的兄弟,將這六處地方守住,至於其它區域,暫時可以不用考慮眾人相互睢瞧。皆暗暗歎了口氣,其中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疑聲問道:「東哥,目前我們凡是與南洪門接壤的地區都在遭受攻擊,如何能看出南洪門只想打上海等六地?」   謝文東眨眨眼睛,搖頭一笑,說道:「看不出來,我是猜的。」   「嘩!」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猜的?萬一猜錯了怎麼辦?已方把前線的人員都集中到上海六市,其他地方棄之不理,萬一南洪門趁機長驅直入,矛頭直指已方大本營T市怎麼辦?幾乎同一時間,有五,六名幹部站了出來,連連搖手,說道:「東哥,這樣不行,太。。。太危險了。。。。。」   張一點點頭,他和眾人考慮的一樣,謝文東猜對了還好,已方能迅速扭轉劣勢,若是猜錯了,會使已方徹底陷入被動,練後方都危險了,這樣做,太危險了。   他們能感覺出來危險,謝文東當然更清楚,不過兩幫交戰,除了鬥智鬥勇之外,還要鬥鬥運氣,想方設法的猜透對方心思,而又不讓對方猜透自己的心思,這是取勝之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什麼的都有,反正大多是認為謝文東的策略不可行。   謝文東被他們嚷嚷的頭大,深吸口氣,猛的一拍桌案,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人們的舌頭隨之僵住,一個個張口結舌,又驚訝又駭然的看著謝文東。   「你們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不要再商量了,按我的意思去做,把前方所有能動用的兄弟全部投入到我剛才說的六處地方,不計一切代價,把失地奪回來!此事就這麼定了,誰再有牢騷,誰在廢話多,就給我回家睡覺去,別在我面前礙眼!」謝文東兩眼瞇縫著,說話時,從中射出幽幽的寒光。   這話一出,眾人嚇得不敢在多言,一個個垂手而立,按擦冷汗。   講民主,也是要分時候的,和平時期,民主很好,大家靜下來,共同商議,可定出最佳方案,可是亂時,民主遠不如集權來的方便,這時候再講什麼民主,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已見,不知道得什麼時候能同意意見,可能最後意見統一了,而戰機也早就失去了。   謝文東力排眾議,沒管那麼多,直接把眾人的口舌封住,將自己的策略執行下去,不管他的策略是對還是錯,種植沒有耽誤到任何的戰機。   謝文東發威,眾人不敢不從,既然策略無法更改,眾人只好順著謝文東的主意去商議。   初步計劃,張一決定再增派兩名高級幹部前往上海,協同歐陽洛與南洪門交戰。   至於,九江,彭澤等地,張一也紛紛指派高級幹部前往增援,而其他的地方,則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棄之不理了。   聽完張一的計劃,謝文東點點頭,按理說,自己應該親自前往上海的,那裡是重中之重,可是想必南洪門已料到這一點,事先做足了準備。。。。沉思了好一會,他說道:「阿一,你坐鎮南京不要動,我親自去躺九江,協助那裡的兄弟作戰!」   「啊?」張一吃了一驚,九江目前是交戰最幾列的地點之一,已方人員已被打出市區,形勢十分被動,謝文東前往,那太危險了。   他急忙主動請纓,說道:「東哥,你留在南京坐鎮,讓我去吧!」   「哎?」謝文東擺手一笑,說道:「啊一,你的大局觀好,臨陣不亂,各項調派都有條有理,由你坐鎮,我很放心,何況你是總堂主,對各地的情況比較瞭解,只會起來也方便,得心應手,這方面我可比不了你,這這樣定了!」   現在,張一可深知謝文東的『說一不二』了,本想再爭辯幾句,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隨著謝文東的到來,北洪門很快做出相應的戰略調動。   杜佳,辛海帶領北洪門一千援軍,去往上海,配合歐陽羅與南洪門交戰。   王素華、金巖帶領一千援軍,前去支援常德。   鄧德臣、徐偉偉帶領八百援軍,前去岳陽支援。   霍文強帶領八百援軍,前去胡口支援。   至於九江,則由謝文東親自前往,另有任長風以及張一筆下的高級幹部張躍傑陪伴,帶領八百北洪門兄弟前往。   現在張一是把他手邊能調動的兄弟都調派出去了,除了南京還有兩千來人外,其他地方的人力都已經被抽調空了。   軍令一下,上下齊動,數千之眾的北洪門人員分散成六支,向上海、九江等地趕去。   北洪門這邊出現異動,南洪門的眼線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回給向問天。   此時,向問天練同手下的八大天王都坐陣上海。依他們估計,上海告急,謝文東肯定不能坐視不理,會親自趕過來,他們已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打算與謝文東大幹一場,結果謝文東去的是九江,當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南洪門這次進攻,確實謀劃已久的,尤其是謝文東的廣州之行,更加堅定了南洪門先下手為強的想法。   長期以來,南洪門一直在把人力悄悄向前調派,不急也不慢,日積月累,前方所集結起來的人力早已達到數目龐大的程度,這次進攻,就好像憋了幾千、幾萬年的火山突然爆發一般,南洪門幾乎是以大半個社團的實力進攻北洪門的一個毫無防備的總堂口,哪能不大獲成功。   聽完眼線的情報,周挺哈哈大笑,說道:「我看北洪門是瘋了,把前方所有人力都派往上海、九江等地,其他的地方不管了麼?」說著,他看向問天,振聲說道:「向大哥,既然如此,我們可不要錯過這個好機會啊!咱們就直搗黃龍,殺進北洪門的總部T市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向問天和陸寇聞言都笑了,蕭方眉頭深鎖,孟旬則在旁邊連連搖頭。   見自己一番慷慨激詞說完,竟沒有一個人表示支持,周挺老臉一紅,等著孟旬,疑問道:「小孟,你在那裡搖什麼頭,我這注意不好嗎?   孟旬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不好!」   周挺一愣,想不到他說的如此乾脆,不給自己留一點情面,他疑聲問道:「怎麼不好?」   「難道周兄忘了請幫之敗」孟旬反問道。   周挺愣住,琢磨了好一會,他方倒吸一口冷氣。   當初青幫在大陸可謂是如日中天,兵多將廣,錢足,即便是與南北洪門兩大社團同時敵對,依然屹立不倒,兩大社團拿他們沒有辦法,可是最終他們卻落得個支離破碎,眾叛親離,損兵折將,灰頭土臉的回到台灣,其失敗的直接原因就是貿然對北洪門發動總攻,北洪門地盤太大了。塘口數以百計,當青幫前期勢如破竹,深入北洪門腹地之後,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深深選入對方的重圍當中,進不能經,退不能退,導致最終的慘敗,想在正面直接打垮北洪門,其實力至少得比北洪門高出一倍,甚至兩倍,目前南洪門當然不具備這個實力。   經孟旬這麼一提醒,周挺也反應過來了。驚出一身冷汗,暗暗點了點頭。   蕭方冷哼一聲,說道:「也學謝文東是故意賣給我們個破綻,引我們去打。如果我們沉不住氣,真去進攻北洪門的總部,恐怕就要重蹈青幫的覆轍了。」   周挺撓撓頭髮,怒道:「好歌狡猾的謝文東,如果不是各位兄弟提醒,我可能就上了他的當了。」   孟旬輕歎口氣,幽幽說道:"謝文東並非平常人能比,與他交戰,應該時刻提高警惕,小心小心再小心!"周挺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孟旬想了想,說道:"先靜觀其變!查探出北洪門的六路援軍都是由誰指揮,然後再謀應對之策!"九江。   北洪門在這裡遭到南洪門迎頭痛擊,打的可謂異常慘烈,分堂主張宇業已戰死,麾下的幫眾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折損大半,目前只剩下兩,三百殘兵敗將,躲藏在郊外,嚇的不敢露頭。   當謝文東,任長風,張躍傑等人帶隊趕到九江郊外時,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支敗兵找出來,眾人一看他們的摸樣,都差點氣笑出來。這兩三百人,大多都是從當地招收上來的小混混,服裝談不上統一,穿什麼的都有,其中不少都已掛了彩,一個個盔歪甲斜,滿面的愁容,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謝文東的眉目擰成個疙瘩,問道:"你們現在的頭目是誰?"眾人現在已經知道面前的這個年歲不大,相貌平常,但眼睛卻亮的嚇人的青年就是己方老大,謝文東,其中一名二十五,六的青年從人群裡走出來,雙手緊緊抓著褲腿外側,緊張的說道:"東哥,我。。。。我是!"「不……不足三百人。」   「對方有多少人?」   「足有兩千之眾」   「由誰領隊?」   「據說是南洪門一名高級幹部,名叫張晟。」   青年雖然有些緊張,但是問必打,對情況十分瞭解十分清晰。謝文東大致瞭解一番情況,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說道:「郭棟,你先帶著兄弟們去休息把,剩下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經過一天一宿的戰亂,郭棟早已疲憊不堪,不過這時候他哪還有心思去休息,聽謝文東這麼說,他急忙問道:「東哥,你……你這次帶來多少兄弟?」   「八百?」郭棟吃了一驚,連連搖頭,急道:「東哥,人手太多少了。南洪門那邊的人力至少在兩千往上,你只帶八百來,哪……哪能是人家的對手啊?!」   謝文東呵呵笑了,說道:「爭鬥中,不是二就一定比一大,主要還得好看應用,只要應用得當,一不僅能打敗二,還能吃掉二!」   郭棟暗歎了一聲,他對謝文東的說辭沒抱太大希望。他說道:「讓下面的兄弟們去休息把,我還是跟在東哥身邊好。畢竟我比較瞭解九江這裡的情況。」   謝文東一想,他說得也有道理,自己確實需要一個熟悉情況的人。他問道:「你不累嗎?」   「沒關係,東哥,我能挺得住!」郭棟打起精神,正色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笑道:「辛苦了,兄弟!」   已方敗的一塌糊塗,想不到謝文東來後非但沒有任何的責怪之意,反而對自己如此客氣,自己的頂頭上司張宇平時也沒有這樣過,郭棟顯得多少有些不大自然,手足無措。他結巴著說道:「東哥,我們隱藏的地點就在附近,那裡還是比較安全的,我帶你過去休息吧!」   「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謝文東悠然一笑,說道:「等打敗南洪們之後再休息也來得及。」   撲!聽完這話,郭棟差點吐血,以方現在的人員加到一起才一千來人,怎麼與士氣正旺的兩千南洪門幫眾去打?要打敗他們,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難道東哥就一直不休息了?只是這話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謝文東看出他的想法,淡然而笑,問道:「張晟這人如何?」   「很勇猛!」郭棟想也沒想,立刻答道:「張宇張大哥就是在與他單條的時候被他殺死的!」說著話,他的臉上露出悲憤有無可奈何之色。   謝文東眼珠連轉,等他說完,微微點了點頭,問道:「郭棟,你的膽子夠大嗎?」   郭棟不明白謝文東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撓撓頭髮,說道:「東哥讓我做什麼,請儘管吩咐,我一定完成!」   「嗯!」謝文東贊贊地看了他一眼,仰面哈哈大笑,說道:「你從我帶來的這八百兄弟挑選出三百,然後帶領他們殺到九洲市區去!」   聽完這話,郭棟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下,險些當場趴在下上。   他兩眼瞪的又大又圓,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瞅著謝文東,暗道一聲「老大,你這是讓我去死啊!我現在躲都躲不及,哪裡還敢主動找上人家?就算要去,你也得給我派出一些人手啊,只帶三百人,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呢!轉念一想,他明白了,東哥雖然嘴上沒責怪自己,心裡還是暗暗記恨,所以才給自己這麼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郭棟心裡百感交結,胡思亂想,整個人楞在原地,一句話也沒說。   謝文東剛要接言,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擔心,我給你的任務,你肯定能完成!」   「啊!是啊,是啊!」垛棟入夢初醒,賠笑著連連點頭,心裡暗道:「能完成才怪呢!   謝文東說道:』進入市區之後,你們要打著為張堂主報仇的口號,若遇到小股敵人,便使出渾身的本事,與其硬拚一場,若是對方人數太多,料不能勝,就原路撤回,記住,不是只你們自己回來就完事了,要想辦法把所遇到的敵人也引過來,任務完成的好,我給你獎勵升職,完成的不好,你就回家抱孩子,不用再回來了。」   啊!直到這時候,郭棟才算弄明白,原來東哥是讓自己佯攻啊!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長出口氣。這回他放下心來,笑道:「東哥儘管放心,我肯定能完成任務!」   「嗯!去吧!」謝文東頷首而笑,揚了揚頭。   謝文東領人在這邊如何安排站且不提,且說郭棟。   郭棟在謝文東領來的這八百人裡精挑細選,選出三百名最精銳的兄弟,剛要離開,任長風和張躍傑走了過來,看了看挑的人員,兩人皆大搖其頭,連聲說:「不好,不好,你挑的人手不行,我們幫你挑吧!」   不等郭棟說話,任長風和張躍傑把他剛才挑選的三百兄弟又領回來了,他二人也仔細挑選了一番,帶出來三百人,不過這三百人和剛才那三百人比起來可差遠了,要麼年歲太小,要麼太大,要麼身才太瘦,要麼太矮,總之是群弱兵。   把這三百人交給郭棟,任長風嘿嘿笑了笑,說道:「行了,帶這些兄弟去把!祝你馬到成功,別讓東哥失望!   郭棟看看這三百人,艱難的嚥了口唾沫,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心裡大罵任長風和張躍傑兩人不是個東西。給自己下半子,不過,張躍傑是總堂張一的手下,任長風更是東歌的手下,都比他大好幾級,人家嘴大,他嘴小,郭棟是敢怒不敢言,沒有辦法,只好帶著這三百歪瓜劣棗,奔九江市區去了。   臨走之時,他戀戀不捨的回頭望望,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感。   看著遠處的郭棟一步三回頭的摸樣,任長風走到謝文東身邊,擔憂的問道:「東哥,就這麼讓他去,能行嗎?」   「究竟能成為炮彈,還是成為炮灰,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謝文東笑咪咪的柔聲說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   郭棟帶著這三百人提心吊膽的進入市區。   此時天色已大黑,加上這兩天的動盪,街頭毆鬥時有發生,路上的行人平不多。正往前走,前方路旁的胡同裡突然竄出十餘條黑影,走在前面的郭棟下的一哆嗦,一邊急匆匆的拔刀,一邊大聲喝問道:「誰?是誰?」   「郭哥,別動手,是我們!」知道那十餘條黑影已走到郭棟近前,後者顫抖的手還沒有把刀拔出來,等他定睛看清楚來的這十來號人,心中長出口氣,原來是被大散的自家兄弟。   北洪門的分堂口被南洪門打得只剩下兩百多人,死傷畢竟是少數,大多都打散了,三五成群地躲藏在九江使內,這十來人便是其中一波。他們隱藏於此本來是為了躲避南洪門追捕,見郊外突然來了一大群人,為首的是郭棟,眾人驚慌了一天可算見到親人,壓抑不住心中興奮,迫不及待地紛紛竄了出來。   聽他們講完,郭棟哀歎一聲,問道:「其他人的兄弟都藏到哪去了,你們知道嗎?」   那是愚人紛紛搖頭,其中有人問道:「郭哥,你待人回來要幹什麼?」   郭棟苦笑。說道:「找南洪門算賬,為張大哥報仇!」   「啊!」眾人聽了這話又是興奮又是激動,不過看郭棟帶的這點人,人們又有些洩氣了,只這麼幾百人,能打得過來勢洶洶的南洪門?剛才說話那人眼睛一亮,急聲說道:「郭哥,咱們的人太少了,打不到堂口那邊,不過前面不遠有個場子,裡面有南洪門五十來號人,咱們可以先拿這些人出出氣!」   讓郭棟直接衝到分堂口,起與南洪門的主力拚命他也不敢,聽兄弟們這麼一說,正和心意,這裡位於市區的邊緣,敵人少,離郊區也近,就算敵人大隊人馬來支援,自己逃跑起來也方便。想著,他哈哈大笑,說道:「好!你按你說的做,我們殺過去!」   那青年說的場子在這一帶算是規模比較大的,正因為這樣,南洪門才在那裡留了五十多人。現在,他們正與場子的老闆談判,商議由南洪門接受場子後每月所上交的保護費數額,他們正商議著,以郭棟為首的三百多號北洪門的人到了。   郭棟膽子最小,但頭腦十分靈活,沒帶人直接衝進去,而是將手下兄弟分成兩波,一前一後,堵住了場子的前後門,然後又派出十來人進裡面去挑釁。   這十多名漢子都是相對比較健壯的,膽子也打,一個個拎著片刀,大步流星直接衝進場子裡。裡面南洪門的人沒想到已經慘敗的北洪門還敢找上門來,他們剛進來,立刻有兩名南洪門人員迎上前來,問道:「喂!兄弟,你們是哪……」   兩人的問話沒等說完,十餘名北洪門漢子齊刷刷將片刀舉了起來,呼啦一聲,一擁而上,將這兩名南洪門的人包圍,片刀齊落,只聽一陣片刀切骨的卡嚓聲,再看那兩人,身中數十刀,雙雙倒在血泊中。   「啊?」   場子內其他的南洪門人員無不大吃一驚,不知是誰最先喊了一嗓子:「敵人!是敵人殺來啦!」   頓時間,場子亂成了一片,五十多號南洪門幫眾反應過來,各操傢伙,迎著北洪門這十來人就殺了上來。   見對方人數眾多,一個個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十來名北洪門漢子相互看看,互相揚下頭,轉頭就往外跑。   己方的兩名兄弟被敵人砍得渾身是血,不知死活,南洪門眾人哪肯放他們離開,隨後便追,等他們退出場子,來到外面的大街,舉目一瞧,只見街道上都是人,草草打量,至少在二百開外,手中皆拿出片刀、鋼管、鐵條等利器。   哎呀,糟糕!南洪門這邊帶隊的小頭目暗道一聲不好,碰以對方的大股部隊了!   見下面兄弟說得果然沒錯,敵人確實只有五十多號,郭棟這下可來了精神,回手將衣襟扯開,從腰間拔出片刀,氣勢如宏,豪氣沖天,片刀向前一揮,大吼道:「兄弟們,為張堂主報仇,殺!」   嘩——隨著他一聲令下,二百多北洪門幫眾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而上,與南洪門打在了一處。雙方人數相差太懸殊,即便南洪門這邊的戰鬥力再強,畢竟又拳難敵四手,時間不長,就有五、六人被砍翻在地,揮舞著滿是鮮血的雙手,大聲嚎叫。   南洪門頭目見勢不好,立刻下達撤退的命令,南洪門剩下的四十多人掉頭就向場子裡跑,可是還沒見幾個人,只聽場子裡呼啦一聲,湧出來上百號北洪門的人,將這先進來的幾個倒霉蛋打翻在地,從其身上踏過,將場子的大門堵得死死的。   這許多人,一人踩一腳就夠那幾伴同斷筋折的,他們根本沒弄明白怎麼回整理我沒有想清楚這許多敵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就慘死於北洪門幫眾的腳下。現在,可苦了外面的南洪門幫眾,街道上有二百多敵人,而場裡內又有上百號敵人,逃不能逃,退不能退,打又打不過,直被逼得上天無路,他媽的。他媽的下地無門,在北洪門的前後夾擊之下,抱頭鼠竄,哭爹喊娘。   南洪門的頭目預感到大難臨頭,藉著手下兄弟的掩護,他雙手顫抖著掏出手,給南江門在九江的負責人張晟打去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聲失力竭地大吼道:「晟哥。。。晟哥!不好了,我們遇到北洪門的大隊人馬了。。。。」   他大聲呼叫,別人沒放在心上,可混在人群中的郭棟卻嚇了一跳,急忙將手中的片刀向那頭目所在的方向一指,大喊道:「兄弟們,給我殺了他,殺了他,別讓他打電話求救!」   「殺---」現在北洪門佔有壓倒性的優勢,下面的幫眾也氣焰高漲,聽郭棟這麼一說,嗷嗷怪叫著湧殺上去。   這場圍殲戰,郭棟可謂是嘗到了甜頭,他心裡琢磨好了,自己就帶人在市區的周邊晃悠,碰到小股的敵人就消滅,碰到大股的就躲一躲,估計晃悠一圈,也能消滅不少敵人,既不危險,又能給東哥一個交代,不過對方要是把援兵引來,自己的計劃可就完蛋了,所以見到南洪門頭目打電話求救,像是踩到他尾巴似的,帶頭衝殺了過去。   等他們衝開南洪門眾人,來到那小頭目近前,後者的電話也已打完,揮舞著片刀反衝上來。   小頭目不找旁人,直向郭棟而來,人到,刀也到了,片刀掛著刺耳的破風聲,惡狠狠地向郭棟的腦袋劈來。   郭棟暗吸口涼氣,看對方五官扭曲的樣子,明顯是來和自己拚命的,他心中膽怯,連連後退,同時向手下兄弟招呼道:「殺了他!快殺了他!」   他怕,可周圍北洪門的幫眾們不怕,迅速地將那小頭目圍在當中,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亂刀。   南洪門頭目雖然勇猛,可他渾身是鐵又能捻碎幾根釘,在無數北洪門幫眾的圍攻下,他渾身上下至少有數十條刀口,鮮血將衣服染紅,順著衣角直往下淌,最後,一名青年由他身後刺出致命的一刀,刀尖由其後心入,前心出,南洪門頭目慘叫一聲,身子搖晃幾下,撲通跪倒在地,絕氣身亡。   他一死,下面人敗得更快,時間不長,相繼倒在北洪門的刀口下。   等戰鬥結束,看著滿地的屍體,傷者以及鮮血,郭棟抹抹額頭的虛汗,嘿嘿乾笑兩聲,說道:「痛快!這仗打得真叫痛快……」   沒等他發表完感慨,一名北洪門小弟由街口跌跌撞撞的跑回來,到了郭棟的近前,音調都變了,尖聲叫道:「郭哥,不好了,南洪門的大隊人馬到了!」   「什麼?」   郭棟嚇得一哆嗦,手裡的片刀差點掉地上。舉目一瞧,只見街口處空蕩蕩,敵人沒有看到,倒是聽到了陣陣的馬達轟鳴聲。   在心裡驚叫一聲,郭棟雙臂齊搖,扯脖子大吼道:「撤!兄弟們,快撤啊!」說完話,他掉頭就跑。   北洪門許多人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到老大跑了,他們糊里糊塗的也跟著跑。   這下好,三百來人在大街上算是跑開了。打仗的時候看不到郭棟的身影,逃跑的時候可是當仁不讓,他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甩開兩條小短腿,連竄帶蹦,倉皇如喪家之犬,剛才的威風勁早到九霄雲外了。   可是兩條腿哪裡能跑得過車□轆,時間不長,只見街口方向車燈閃爍,飛快行駛過來二十輛大小不一的汽車。   轉瞬之間,車隊在出事的場子門口停下,只見滿地的傷者和屍體,橫七豎八,慘不忍睹。   一名三十出頭的壯漢從車裡蹦出來,快步跑到一名傷者近前,抓住他的衣領子,大聲喝問道:「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敵···敵人···」那傷者顫顫巍巍敵說了一聲,然後指指郭棟等人逃跑的方向,隨後側頭昏死過去。   「啊---」   那名壯漢順勢扭頭一瞧,隱約還能看到街尾有人影晃動,他氣得暴跳如雷,哇哇怪叫,縱身竄進車內,高聲咆哮:「追!追上他們,一個不留!」   他媽的他媽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北洪門的人雖然已跑出好遠,可是南洪門這邊車隊速度太快了,時間不長,便追了個首位相連,落到後面的北洪門人員嚇得魂飛破散,也顧不上再繼續跟隨郭棟,掉轉方向,衝著路邊的犄角、旮旯、胡同四散奔逃。   前面的郭棟正跑的來勁,忽聽身後傳來一陣陣的尖叫聲,他速度不減,扭回頭一看,冷汗頓時流了出來。   本來他手下有三百多人,現在再看,勉強還能剩下一百來號,其他的人都跑散了,再往後看,只見南洪門的車隊兜著屁股直衝上來,不少大漢從車窗探出上半身,手裡揮舞著片刀、鋼管,一個個橫眉立目,彷彿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凶神惡煞。   哎呀我的媽呀!郭棟腳下一滑,差瞇卡到地上,後面的北洪門眾人急忙跑上前將他扶住,邊喘著粗氣連顫聲問道:「郭桃李,看來我們是甩不掉南洪門的人了,現在怎麼辦啊?」   怎麼辦?郭棟也不知道怎麼辦,他嚥下一口吐沫,急喘了幾口氣,咬咬牙,沉聲喝道:「既然跑不掉,我們就和他們拼了!」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揮舞著手中的片刀,倒是也表現出幾分的氣魄,當然,這份氣魄是硬被逼出來的。   他們停住身,南洪門的車隊也隨後趕到近前,在距離他們五六米開外的地方停下,接著,車門齊開,從裡面跳出五、六百號壯漢,為首的一位,正百南洪門在九江的負責人,張晟!   看著眼前這些北洪門的殘兵敗將,他恨得牙直癢癢,分開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高聲喝問道:「你們是頭是他媽誰?給我滾出來!」   張晟是南洪門的一員猛將,身高一米九掛零,膀大腰圓,相貌兇惡,胳膊伸出來,差不多有小孩的大腿粗,站在那裡,不用動手,聲勢就夠駭人的。   唰!見DI人的主將出來了,北洪門眾人下意識地紛紛倒退,隨後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郭棟。   郭棟心中暗氣,你們這幫傢伙都看我幹什麼?生怕對方不知道我是頭?這時候,他想裝小兵也裝不下去了,壯著肚子從人群中慢慢蹭出,底氣不足地說道:「我……我是!你想怎麼樣……」   他話音未落,張晟高唱一聲:「我要你的命!」說著話,手中的大砍刀斜肩就劈了下來。   刀未到,風先至。   郭棟只覺得自己的面頰火辣辣地疼痛,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別說是他,就連他的老大張宇都被擋得住人家五刀。此時見對方勢力沉的一刀砍來,郭棟嚇得頭皮發麻,連招架都未招架,一屁股坐在燈~火,書城地上,片刻也未停頓,轉過身來,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向外跑。   場內,不管是北洪門的人還是南洪門的人,都沒想到郭棟會如此狗熊,連手都沒伸就被對方一刀給嚇跑了。北洪門眾人張目結舌,看著郭棟落荒而逃的背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嘩一聲,隨著他也跑了下去。   這可真應了『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那句話,北洪門幫眾本還打算與對方拚個你死我活,現在郭棟一跑,誰還願意和對方去拚命,跑得一個比一個快,直恨爸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倉皇如喪家之犬。   看罷,南洪門眾人哄堂大笑,樂得肚子都疼,張晟沒有笑,鼻子都快氣歪了,就這麼一群混蛋打死打傷自己五十多號兄弟,這事多冤啊!他怪叫一聲,提著大砍刀就追了下去。   見老大追過去了,南洪門幫眾作勢要跟去,可跑出沒兩步,又都回來了,紛紛坐回到車上,同時招呼道:「晟哥,坐車追他們!」   「嗯!」張晟臉色陰沉著,收住腳步,當一輛轎車從他身邊開過時,他直接竄了進去,車門也沒關,半個身子露在車外,砍刀向前連指,喝道:「快!快!快!追上帶頭的那個小子,我要生切了他!」   眼看著南洪門的人越追越近,馬上就接近郭棟等人的時候,突然間,只見前方人影晃動,從道路兩旁湧出三百名左右的青年,看衣著,都是北洪門的人。   郭棟先是一驚,隨後彷彿見到救星似的,急跑了幾步,衝進人群中。   讓過郭棟連同他手下的眾人後,這些北洪門人員紛紛將早準備好的三角釘扔到地上。三角釘擋不住人,但卻能擋住車輛。   南洪門這邊,開車的司機見對方在地上灑滿了明晃晃的三角釘,嚇得直踩剎車,將車停住。張晟也看得清楚,等車停下後,他提刀蹦了下來,見對方人數不少,而且比剛才自己追的那波人要精悍許多,他沒敢大意,將砍刀向前一指,喝道:「兄弟們,給我殺上去!」   隨著他的話音,南洪門幫眾一擁而上,揮舞著武器,與對方站在一處。   正如他看到的那樣,這群北洪門幫眾的戰鬥力很強,雖然人數比不上南洪門,但在場面上絲毫不落下風。眨眼的功夫,雙方數百號人打到一處,只見場上刀光劍影,鮮血噴射,喊殺聲連成了一片,只是接觸的瞬間,雙方皆有人受傷倒地,戰鬥得異常激烈。   這時,從北洪門的陣營中突然竄出一人,二十多歲的樣子,相貌英俊,卻滿面的殺氣,手中握有一把又窄又長的、似刀非刀似箭非劍的利刃,所過之處,總有血光乍現,傷在他手裡的南洪門幫眾不知有多少。   張晟在後面看的清楚,倒吸口涼氣,暗道一聲好厲害啊!這人是誰?   那青年再南洪門的人群中如入無人之境,左突右殺,銳不可擋,他又急揮幾刀,連劈三人,直把周圍的南洪門人員嚇得驚慌而退。青年提刀,環視左右,滿面傲氣,哈哈大笑,振聲喝道:「我是任長風,誰敢出來與我一戰!」   任長風!張晟聞言,眉頭擰成個疙瘩,難怪此人如此厲害,原來他就是北洪門的任長風!   「我來取你的腦袋!」   隨著話音,張晟掄刀上前,對準任長風的腦袋,力劈華山就是一刀。   任長風冷笑出聲,橫起手唐刀硬接。   見狀,張晟心中暗笑,你這是找死啊!他以力大見長,一刀劈下,就算陸寇和周挺這樣的高手都未必敢硬接,見身材消瘦的任長風卻要硬接自己這一刀,他哪能不高興。他雙臂加足力氣,使出十二分的力道。   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雙刀接實,火星亂冒,再看任長風,安然無事,粗氣都未多喘一下,反觀張晟,倒是被震得虎口有些發麻。   啊?張晟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對方的力氣如此之大,沒等他回過神來,任長風的刀已斜著刺了過來。張晟嚇得急忙閃身避讓,他這一讓,等於把先手讓給了任長風。   任長風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刀接著一刀,一刀快過一刀的向他週身的要害招呼,未走過五招,張晟的冷汗便流了出來。   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的身後很不錯,不過現在他明白了什麼叫強中自有強中手。在任長風面前,他只有招架之功,豪無還手之力。   任長風的刀法以快見長,刀走偏鋒,刁鑽詭異,奇快無比,看似隨意的一招,其中總是變化無窮。   十招過後,張晟已被逼得手忙腳亂,見自己遠不是任長風的對手,心生退意,他虛晃一招。作勢要走,可是他的速度那裡必得上任長風,後者猛地一個箭步,直接竄到他的身後,手中的唐刀順勢向後一遞,只聽撲哧一聲,唐刀由張晟的後脖根刺入,在其頸桑咽喉探出。   撲通!   張晟兩眼等的滾圓,臉上還帶著茫然,龐大的身軀已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任長風轉過身形,嘴角微挑,冷笑一聲,單刀扣住刀柄,提腿一腳,踩在張晟的後心上,順勢將唐刀抽了出來。   哧——血箭自張晟的前後脖頸射出,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斃命。   嘩!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直被嚇得肝膽欲裂,魂飛魄散,不用任長風找上他們,他們已經跌跌撞撞的連連後退。   任長風甩了甩刀上的血跡,喝問道:「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敢來?」   此言一出,南洪門眾人退的更快,北洪門人員趁機全力衝殺,直將南洪門打得節節敗退。   任長風正要提刀上前去衝殺,郭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到了近前,低頭一看,愣了片刻,隨後大喜道:「任大哥,你把張晟給殺了!」   「張晟?」任長風楞了一下,用刀尖一指地上的屍體,問道:「他就是張晟?」   「沒錯,沒錯!」郭棟連聲說道:「張大哥就是死在他的刀下……」   「哼!」任長風哼笑一聲,嘴角快撇到耳朵下,傲氣十足的說了句:「無名小卒!」說完話,再不耽擱,指揮手下的兄弟,向遣敗得南洪門幫眾追殺過去。   本來郭棟還有些怨恨任長風,可是現在,恨意全消,看著任長風矯健的背影,他心中除了佩服便是崇拜和感歎。   主將已死,南洪門幫眾亂成一團,無心再戰,紛紛掉頭便跑,正在這時,只見後方道路兩旁又湧出二百左右的北洪門人員,將其退路封死,為首的一人,漲勢張躍傑。他站在路中,高喝一聲:「都給我站住,此路不通!」 第一百七十四章   見退路之上又出現許多的敵人,南洪門徹底慌了手腳,在被前偶夾擊的情況下,只能被動應戰,結果在任長風與張躍傑的聯手打擊下,群龍無首的南洪門敗得一塌糊塗,死傷無數,最後全部放棄抵抗,繳械投降了。   這一場火拚打得暢快淋漓,直接幹掉了南洪門那邊的頭目不說,還抓了數百的俘虜,謝文東片刻也未停頓,立刻下達命令,讓任長風和張躍傑二人帶領五百兄弟衝進市區內,將南洪門的幫眾全部趕出九江。   這次,張晟帶來兩千餘人,現在只是被北洪門吃掉幾百人,還有一千多兄弟在市內,如果他們能聚到一起,任長風和張躍傑也拿他們沒辦法,可是現在張晟已死,南洪門上下一片混亂,這一千來人分散在市內的各個場子,各自為戰,哪裡還是人家的對手。   北洪門的反撲迅猛又犀利,將南洪門勢力逐個擊破,一晚的時間過去,已基本控制了九江的形勢。   郭棟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他原本以為謝文東當初說要消滅敵人才肯去休息,這是大話,哪裡想到,南洪門在謝文東的手底下敗得如此之快,簡直象群烏合之眾,不堪一擊,想對一比較,就顯得己方這邊實在太無能了。   清晨六點左右,謝文東已經做近分堂口的辦公室裡,聽著各自傳回來的戰報,彭澤、胡口、岳陽三地的情況都不錯,這三處分堂口都未被南洪門打下,只是形式吃緊而已,援軍趕到之後,立刻便將情況穩定了下來。   上海那邊的形勢也相對不錯,姜森和劉波雖然不是以統帥之裡見長,但畢竟是文東回的高級幹部,到達上海之後,很快將文東會兄弟們的情緒穩定下來,家上各路援軍源源不斷的趕到,反攻或許力量不足,但監守還是沒問題的。   情況最不樂觀的是常德。   此處已被南洪門打下,王素華,金巖帶領一千援軍趕到,當晚便與南洪門開了戰,結果首戰告負,王素華在與對方頭木單挑時被殺,南洪門趁機攻殺,北洪門這邊陣腳大亂,抵擋不住,金巖帶領手下人一路敗退,等甩掉南洪門的追擊之後,再清點人數,不足五百人,一戰過後,戰死一名主將不說,下面兄弟折損過半,情況危機。   聽完常德那邊傳回的戰報之後,謝文東眉頭微皺,輕輕歎了口氣。看起來,自己還要去往常德一趟,不過九江剛剛打下,形勢還不穩定,萬一自己離開,南洪門展開反擊怎麼辦?多線作戰,讓謝文東也感覺到人手不足。   這時,任長人、張躍傑以及郭棟走了近來,見謝文東正坐在椅子上沉思,任長風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苦笑一聲,說道:「常德那邊形勢危機,剛剛派過去的援軍又吃了敗仗。」   「啊!」任長風點點頭,便沒了下文,若論衝鋒陷陣,他一個頂倆,但是出謀劃策,他可就不在巷了。   郭棟眼珠一轉,忙上前一步,說道:「東哥,常德和九江一樣重要,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失,我看。就得東哥親自走一趟了!」   謝文東反問道:「我走之後,九江怎麼辦?」   郭棟胸脯一挺,底氣十足地說道:「東哥儘管放心,就把這裡交給我吧,九江絕對不會再出現散失!」   謝文東看著他,暗暗苦笑,讓郭棟來守九江?只怕南洪門打過來,一走一過,就吧堂口給踏平了。不過,他有句話說得沒錯,常德無論如何也不能有失!謝文東這時候可真為難了。   見他猶豫不決,郭棟再次請纓,正色說道:"東哥,如果我守不住九江,就提著腦袋去見你!"他看出來了,現在是自己陞官的最好實際,如果這時候不去爭取,憑自己的這點能力,日後再想高昇就勢比登天。   "唉!"謝文東思慮半晌,長歎口氣,說道:"好吧!郭棟,由你暫時代理張堂主的職務,管理九江,你剛才說了,九江如果有失,你也就別活了!"郭棟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東哥竟然真的同意自己管理九江了,雖然只是個代理分堂主,只要不出現大問題,以後自己肯定就是分堂主了!他滿面的驚喜,心花怒放,好像生怕謝文東反悔似的,連聲說道:"多謝東哥!多謝東哥!多謝"見他那副手舞足蹈的摸樣,任長風的雙眉擰成個疙瘩,讓這種人做分堂主,看來東哥現在真是無人可用了!   謝文東轉頭看向張躍傑,說道:"躍傑,你留在九江,協助郭棟,我不想看到九江這裡再有以外發生,有問題嗎?"張躍傑躬身施禮,振聲說道:"沒問題!東哥哥!""好!"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今天下午五點,我去常德!"說完話,他打個哈欠,起身去休息了,謝文東已經一天兩夜沒有休息了,早就累得筋疲力盡,現在只是強打精神,任長風,五行等人也是如此,在分堂口就地找了幾個房間,先去補上一大覺。   九江的慘敗的消息傳回到南洪門那邊,這時候,向問天業已基本弄清楚了北洪門各路增援的情況。   "謝文東沒有來上海,竟然去了九江,這倒很讓人以外!"會議室裡,蕭方含笑說道。   向問天歎了口氣,說道:"可惜張晟也因此陣亡於九江了。"蕭方點點頭,眼珠轉了轉,說道:"謝文東去了九江,對我們也有好處,如果能把他拖在那裡就更好了。"向問天一楞,疑問道:"如何能拖住他?"蕭方笑道:"我們再派一隊兄弟去進攻九江,逼著謝文東無法脫身,只要把他困在那裡,我們就可以在其他地方放開手腳,再無顧慮了。"孟旬大點其頭,附和道:"蕭大哥的主意不錯,也十分可行!"見自己兩大智囊都這麼說,向問天自然也不會再反對,他問道:"可是,派誰去好呢?謝文東詭計多端,常人去了,只怕拖不住他不說,還會搭上性命,張晟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他話音剛落,呼的一聲,站一名大漢,沉聲說道:"向大哥,屬下願去九江與謝文東決一死戰!"眾人扭頭一瞧,只見這位身材高大威猛,黑面,環眼,獅子鼻,四海口,若是身上長毛,和成了精的狗熊差不多,這位就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的那偉,其人殺法驍勇,異常善戰,論身手,不在陸寇和周挺之下。   見他對謝文東西毫無畏懼,主動請令,向問天滿意一笑,隨後將目光看向蕭方和孟子旬二人。   孟子旬坐在椅子上,毫無反應,蕭方卻搖了搖頭,暗示向問天此人不妥。   那偉雖然勇猛,但為人衝動,和謝文東作ZHAN,非比尋常,其主將必須得能沉得住氣,不管謝文東如何挑釁,如果"勾引"都能穩如果泰山,不受誘惑,那偉顯然不是這樣的人,這個道理,孟旬也知道,只是他為人比較小心謹慎,而且剛剛升為八大天王之一,也不想太招搖,更不想得罪人,所以心裡反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露。   若是孟旬反對,那偉可能與他爭辯,但見蕭方搖頭,他沒詞了,黑臉漲紅,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向問天一笑,問蕭方道:「小方你說誰能勝任?」   蕭方轉頭看向坐在末位的一名中年人,笑道:「我看柴兄可以!」   他推薦的這位中年人,正式八大天王中年歲最大的柴學寧。   聞言,柴學寧笑了,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連聲說道:「蕭老弟太抬舉我了,我遠不是謝文東的對手。」   「唉?」蕭方揮下手,笑道:「柴兄,這次讓你去,不是為了打敗謝文東,只要能拖住謝文東就行!」   柴學寧苦笑,就算是拖住謝文東,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向問天暗暗點頭,他也覺的柴學寧是最佳人選,他又看向孟旬,詢問他的意思。孟旬見狀,忙笑道:「蕭兄推薦的人選,肯定不會有錯的。」   「好!」見自己兩位智囊都同意,向問天不再猶豫,給柴學寧兩千兄弟,讓他前往九江,與謝文東交戰。   南洪門也是紀律森嚴的大社團,命令一下,上下齊動,只過了一個多小時,便準備妥當,柴學寧帶領兩千精銳兄弟,前往九江。   上海離九江不算遠,也絕對不近,坐車而去,差不多要一天的時間。   可是南洪門這邊做夢也想不到,柴學寧抵達的同時,謝文東也離開了九江,幾乎是插件而過。   還好,謝文東離開時沒有帶走一兵一卒,只有任長風,五行,格桑,袁天仲八人相隨,不然,他們的舉動肯定瞞不過南洪門探子的眼睛。   謝文東走了,郭棟興奮的幾乎要飄到天上去,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會有做堂主的那一天。可是他還沒高興多久,眼線的消息傳了回來,稱南洪門一支大隊人馬抵達了九江郊外,人數至少在兩千開外。聽完這話,本來彷彿置身在雲端的郭棟,一頭從雲頂上栽了下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什麼?南洪門的人又打過來了?」郭棟的兩隻小眼睛此時瞪得又大又圓,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停頓了幾秒鐘,撲通,又坐了回去,同時冷汗流了出來。他本以為有謝文東在九江,南江門根本不敢再派出所人過來打,可哪知道,謝文東前腳剛走,南洪門的人就動了,這南洪門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很快,情報一條接著一條傳了回來,南洪門在郊外立足,重振旗鼓,將張晟手下的殘兵敗將收攏,集結起三千餘眾,其為首的大頭目正是南洪門八大天王這一的柴學寧。   每一條情報傳回來,者夠驚天動地出郭棟一身冷汗的,等聽完這一切,他已汗如雨水,神態委靡不振,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南洪門有三千之眾,而已方現在算上謝文東帶來的那八百兄弟才勉強夠一千人,敵我雙方人數相差三倍,這伏還怎麼打?更何況人家是由八大天王之一的柴學寧領隊,那可是比張晟要厲害許多的人物。如果不是身邊有張躍傑,他這時候怕要下令撤出九江了。他艱難地咽口吐沫,衝著張躍進傑沒笑硬擠笑,問道:「張哥,這。。。這。。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躍傑是張一的屬下,他可不像郭棟那麼軟弱,聽完他的問話,他冷笑一聲。說道:「什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既然敵人找上門來了,我們就主動出去迎戰!」   「啊主動迎戰?」郭棟身子一軟,差點從椅子上出溜下來,連連搖頭,急聲說道:「不行、不行!我們以膛能守得住者是個問題,怎麼還能主動出去迎敵呢?肯定不行!」   張躍傑哼了一聲,暗道一句沒用的東西!不知道東哥怎麼會選他做代理堂主?!他沉聲道:「如果你不敢去,那好,我去!」說道話,他站起身形,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見狀,郭棟也坐不住了,他哪能放心讓張躍進傑出去迎敵,目前自己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了,若是他戰死,自己也就完蛋了,他急忙追了出去,繼續勸阻張躍進傑,可後者看他就心煩,根本不聽,到了堂之外,帶上五百兄弟,就奔南洪門落腳的郊外去了。張躍進傑一意孤行,險些把郭棟急哭了,最後一把牙,最跺腳,把心一橫,硬著頭髮跟著張躍傑一起去了,同時把剩下的五百來人全部都帶上。   北洪門這邊傾巢而出,一路上浩浩蕩蕩,直本南洪門所在的郊外殺去。   此時,柴學寧剛在郊外找到一處廢棄的小工廠安頓下來,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眼線來報,北洪門的大隊人馬殺過來了。   柴學寧愣了一下,隨後悠然而笑,自言自語地說道:「北洪門的氣勢好足啊,我們剛到,他門就殺上門來了……」   他的手下頭目紛紛起身,說道:「寧哥,北洪門氣焰囂張,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們出去迎戰把!」   「哎?」柴學寧連連搖頭,說道:「你們可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   「是北洪門啊!」   「他們由誰來指揮?」   「謝文東啊!」   「對啊!是謝文東!謝文東向來狡猾多端,神鬼莫測,他既然派人來打,其中肯定暗藏殺機,我們出去迎敵,弄不好就會中他的詭計。」柴學寧嘿嘿一笑,說道:「傳我命令,所有人員,監守不出,如有違令,家法論處!」   一聽這話,他手下那些情緒激昂的幹部們都洩氣了,一個個相繼坐回到椅子上,耷拉著腦袋,沉默無語。   長話短說,張躍傑和郭棟主動出擊,來到南洪門落腳的小工廠,張躍傑一聲令下,發動了進攻。   一方攻一方守,雙方在小工廠的大門處展開了激烈的交手。南洪門人數眾多,再加上地利的優勢,北洪門根本就攻不進去,打得時間不長,南洪門沒覺得怎樣,反倒是北洪門這邊損兵折將,傷亡慘重。   郭棟在後面看著心驚肉跳,連連拉扯張躍傑的袖口,急道:「這樣打下去,我們的損失太大了,撤。。。還是撤退吧!」   「為什麼要撤!」張躍傑一把將郭棟的手甩開,怒聲說道:「你沒看到南江門畏懼我們不也出戰嗎?這群該死的縮頭烏龜!」說著話,他抽出片刀,親自上陣,衝了過去。   見張躍傑上陣了,郭棟也想上去試試,可轉念一想,自己這點本事,上去就是個死,還是留在後面壓陣的好。   且說張躍傑,分開己方的兄弟,衝到爭鬥的焦點處,將手中的片刀掄開了,見人就砍,遇人便劈,兇猛異常,聲勢倒也狗駭人的,直把南洪門的幫眾砍殺的連連後退。正在這時,柴學寧手下的兩名得力干將迎了上來,與張躍傑戰到一處。   若是單挑,他倆可能誰都不是張躍傑的對手,但是現在兩人合力打張躍傑一個,後者頂不住了,時間不長,身上便掛了彩,不過張躍傑彪悍,負傷卻不退,仍與對方死拼,亂戰中,不知從哪砍來的一刀正中他的腳後跟,這一刀,直接把他的腳勁挑斷。   張躍傑痛叫一聲,戰立不住,栽倒在地,還沒等他站起身,與他對戰的那兩名南洪門幹部雙雙上前,一人掄到砍在他的脖子上,另一人豎刀刺金他的胸膛,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哪會錯過這個機會,蜂擁而上,片刀揮舞,在張躍戒的身上一頓亂砍。   可歎張一麾下得力的猛將,就這麼慘死在南洪門的亂刀之下。   在後觀戰的郭棟看得真切,直嚇得魂飛魄散,嗓子都變音了,尖叫道:「撤!快撤!馬上撤退!」   嘩——主將死了,己方又久攻不下,傷亡慘重,北洪門幫眾無心戀戰,聽郭棟這麼一喊,如同潮水般撤了下去,坐上己方的汽車,掉頭就跑。   「哈哈——」   那兩名南洪門的幹部站在張躍傑的屍體旁,哈哈大笑,將手中的刀片向前一指,喝道:「給我追!」   「吼——」南洪門幫眾齊聲吶喊,兜著北洪門的屁股都追殺上來,可是跑出沒幾步,柴學寧從工廠內飛快地跑出來,喝道:「站住!都給我站住!」   「啊?」見老大發話,眾人紛紛停住腳步,茫然不解地看著他。   柴學寧吁了口氣,暗道一聲好險!他喝道:「你們追什麼?知道不知道這若是追下去,就中了謝文東的詭計?哼!謝文東這回肯定又使引蛇出洞的手段,我是不會上他的當的!"說完話,他大手一揮,道:「退回來!」   南洪門眾人面面相覷,本來打了一場勝仗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結果柴學寧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眾人都蔫了。   敗退燈`火.書城貢獻回到堂口之後,郭棟嚇得臉色難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慌張下令,所有人員退回堂口內,閉門不出,堅守堂口。安排完之後,他琢磨了好一會,思前想後,實在找不到解決的辦法,迫不得已,只好給寫完耳朵打去電話「東哥,九江出大事了!」   此時,謝文東還在去往常德的路上,聽完這話,他暗吃了一驚,問道:「出了什麼事?」「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的柴學寧帶大隊人馬打過來了,對方足有三、四千人,另外,張耀傑張大哥非要去應敵,我勸阻不住他,結果。。。。。結果張大哥北南洪門的人給殺了,屍體都沒搶回來。。。。。」說著話,郭棟聲淚俱下,他倒不是哭張躍傑,而是哭自己怎麼能首得住九江?   張躍傑戰死?謝文東的心也是一翻個,兩個小時前,張躍傑還為自己送行,結果現在卻天人想隔了。。。。。。哎呀!謝文東忍不住直揉額頭,心頭又是悲傷,有事著急。現在該怎麼辦?自己是該繼續去常德海是該返回九江?   這兩地都很重要,哪個都不能有閃失!謝文東這時候是真犯愁了。   見他久久不語,郭棟急問到:「東哥,我。。。。。我到底該怎麼做?守還是不守?」   謝文東深吸口氣,反問道:「你當初怎麼說的?就將守不住,你就提頭來見我。那麼,你說守還是不守?」   「我。。。。。」郭棟下的一縮脖,沒詞了。   謝文東打定主意,說道:「能守得守,不能守也得守!九江守不住,你也不用活了!」   「噢。。。。。。是、是是!東哥!我明白了。。。。。」   「另外,我會通知張一張總堂主給你增派援軍,你坐守堂口,靜心等候即可!」   「噢!」郭棟聽完這話,高懸的心總算稍微往下放了放,有援軍來支援,自己就不用怕了。他喜到:「多謝東哥,多謝東哥!」援軍到了之後,堂口守不住,我不怪你,可是在援軍到達之前你就把堂口丟了,我為你試問!   「是是是,東哥放心,援軍沒到之前,我肯定能守住堂口!」   恩謝文東應了一聲,把電話掛斷。   坐在他旁邊的任長風很是奇怪,疑問道:「東哥,張一那裡只剩兩千來人,再無援軍可調了嗎?」   「是啊!」謝文東仰面長歎一聲,說道:「所謂的援軍,只是一張空頭支票而已!」 第一百七十六章   坐鎮南京的張一早已沒有援軍可以調動,目前他手邊只有兩千人,這是守衛南京最幾本的人力,如果連這些兄弟也都派出去,南京也就變得岌岌可危了,若讓南洪門把南京再奪去,北洪門的形勢將更加被動。   謝文東向郭棟承諾的援軍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他只是給郭棟一個希望,讓他守護堂口更有信心,至於他能不能守住,謝文東心中沒底。不過,已方在九江兩次戰敗,敗亡兩員主將,而郭棟都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說明他的運氣很好,謝文東默默祈禱他的運氣能一直好下去。   路上無語,車行一宿,謝文東,任長風等人平安抵達常德。   北洪門在常德慘敗,被南洪門打得落花流水,領隊的頭目之一王素華陣亡,人員損失大半,只剩下金巖一人帶領著殘兵敗將在常德郊外安下身,期間,南洪門來打過兩次,金巖報著一死的決心,豁出性命應戰,主將尚且如此,下面的兄弟也就同仇敵愾,浴血奮戰,經過兩場驚心動魄的廝殺,總算將敵人的兩次攻擊勉強打退,不過北洪門這邊的人員也已所剩無幾,本就不到五百的兄弟此時還能戰鬥的只有三百,就算這三百人,大多數都是有傷在身,身心疲憊,士氣低落,看著已方的慘狀,金巖此時連自殺的心都有了。正在他一籌莫展,苦心思慮該如何抵禦南洪門下一輪進攻的時候,謝文東等人到了。   謝文東來的突然,就連金巖事先都未聽到任何風聲,好像他是從天上掉下來似的。當手下兄弟將消息報告給他時,金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兩眼瞪得又大又圓,足足僵立了半分鐘,才驚呼一聲,急匆匆跑出去,迎接謝文東。   來到外面,定睛一看,面前站著的不是謝文東還是誰?看到他,金巖彷彿看到了親人,眼圈一紅,疾步上前,躬身施禮,道:"東哥。。。。。。你,怎麼到常德來了?'謝文東打量金巖,在南京時金巖也算是個精神倍足,豪氣沖天的漢子,可此時已判若兩人,渾身的血污,衣服多處破損,往臉上看,僅僅過了兩天,人好像瘦了一圈,滿面的憔悴和疲憊,兩眼無神,面色灰暗。唉!謝文東在心中暗歎口氣,仰頭說道:「進去再說!」   由金巖相陪,謝文東等人走進北洪門的落腳點。他們落腳的地方是郊外一座未蓋完的別墅,看起來停工許久,裡面到處都是垃圾,向四周觀望,只見北洪門的人員東倒西歪,有躺著的、坐著的、趴著的,一個個愁容滿面,毫無生氣,身上都掛滿血跡,不少人都有傷在身。   聽說有自己人到了,他們還以為來了援軍,結果定睛一看,僅僅來了九名陌生人,為首的一位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消瘦的身材,平凡的模樣,渾身上下沒有出奇的地方,眾人看罷,皆大失所望,原本挺起的腦袋又耷拉下去。   進入別墅裡端,金巖連連謙讓,說道:「東哥,坐!快請坐!」   謝文東左右瞧了瞧,根本沒有自己能坐的地方。地面是水泥地面,牆壁是紅磚牆壁,到處都是灰塵和泥土。他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金巖不用客氣。   金巖也知道自己選的這處落腳點不怎麼樣,老臉紅了紅,話鋒一轉,好奇地問道:「東哥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是小敏傳回的情報!」   北洪門的眼線早已撒下來了,各地的戰況,靈敏掌握的一清二楚,每次得到重要的新消息,她都會第一時間傳給謝文東。   「哦!原來是這樣!」金巖苦笑著說道:「東哥,我們在這裡打得很慘……」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戰況我都已經瞭解了。   」說著話,他背手徘徊幾步,說道:「把受傷的兄弟都送到醫院,不要留在這裡!」   金巖臉色一變,他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這些受傷的兄弟,如果把他們送走,手底下已無人可用了。他急道:「東哥,現在人手實在不足,但凡有辦法,我肯定不會讓受傷的兄弟繼續戰鬥,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受了傷,就要去醫治,天經地義,何況,他們就算留下,僅僅能充個人數,毫無戰鬥力可言,幫不上實質的忙。還有。讓受傷的兄弟繼續戰鬥,會引發他們的怨氣,而且還會傳染給其他人,使整體的戰鬥力都下降。送走他們吧!」謝文東正色說道。   他的命令,金巖不敢違背,無論是對還是錯。   金巖硬著頭皮組織手下兄弟把傷員送往醫院,他們一走,他手下的人手只剩下一百多號,用一百多人去抗衡對方一千多人,金巖只是想想就感覺心寒,更何況對方那一千多人不是泛泛之輩,更不是街頭的小混混,而是紀律嚴謹、戰鬥力不次於己方的南洪門幫眾。   站在窗前,看著被一車車拉走的手下兄弟們,金巖眉頭擰成個疙瘩,心中暗問,這仗還怎麼打?   謝文東也在琢磨這個問題,現在己方唯一的優勢恐怕就是自己來到常德,南洪門那邊還不知情。如果能利用這個優勢,將對方的頭目幹掉,那就再好不過了。想著,他問金巖道:「南洪門前來進攻時,帶隊的頭目是誰?」   金巖想了想,搖頭說道:「不認識,是個年歲不大的青年。」   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那麼南洪門在常德的負責人是誰?」   「是樊□!」金巖這回脫口而出,說道:「一個又老練又難纏的對手,很是厲害!」   謝文東眼珠連轉,心思急轉,暗暗思考應對之策。   金巖看看手錶,擔憂地說道:「東哥,如果不出意外,南洪門的進攻恐怕又快來了,我們現在……是不是先出去避一避?」   謝文東搖手,微微一笑,道:「不用!讓兄弟門做好準備,全力迎敵!」   迎敵?已方就這麼點人,怎麼迎敵?金巖的心已經揪成一團,只是沒好意思問出口,答應一聲,把謝文東的命令傳令下去。   北洪門這一百來號人聽完命令,都有些傻眼了,剛才見老大把傷員送走,以為已方是要撤退了,眾人在心裡無不長出口氣,暗暗慶幸,這場噩夢終於要結束了,哪知,老大根本沒有撤退的意思,反而還要與對方作戰,以現在的情況,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北洪門幫眾表面上不敢說什麼,私下裡議論紛紛,不過看他們的表情,每個人都很絕望。   金巖看在嚴厲,心中苦澀,已方要人沒要,要士氣沒士氣,就這麼一百多號精疲力盡的哀兵,等會如何抵禦住南洪門的進攻?   這話他沒敢直接問謝文東,委婉地說道:「東哥,下面兄弟們的士氣太低落了,就算我們人數比對方多,也未必能打贏,更何況現在只這麼點人……」   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不用擔心,打著打著,士氣自然就提上來了!」   「……」金巖無語,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   果不其然,正如金巖所料想的那樣,沒過多久,南洪門的人又殺來了。   南洪門那邊也聽到消息,說北洪門把傷員都撤走了,只留下一百多人,南洪木哪能錯過這個大好時機,由樊□手下的心腹幹部孫旭帶領五百多幫眾,浩蕩的衝殺上來。   先前雙方已經經過兩場大戰,彼此知道底細,見面之後,別無二話,拔刀就殺在一起。   北洪門守在別墅裡,佔有一定的優勢,只可惜人太少,倒下一個,立刻便出現空缺,而南洪門那邊倒下一個,會有兩三個人來補位,如此一來,優劣頓現。見北洪門的戰鬥力已弱的可憐,孫旭心中大喜,在後面咆哮一聲,提刀向前衝去,打算帶領手下兄弟一鼓作氣將北洪門這點人全部消滅。   他還沒有擠進人群,突然,別墅的二樓傳來一聲斷喝,接著,一道黑影急速墮落下來,落地後,片刻也沒停頓,直向他衝來。   什麼人?速度怎麼這麼快?   孫旭被突然竄出的黑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連連後退,同時打量來人。只見來者是名青年,和自己年歲相仿,一身的黑衣,手中提出一把長劍,寒光閃爍,刺熱眼目。向臉上看,對方的鼻下蒙有一快黑布,遮住嘴巴,看不清楚他的全貌。   這時,有兩名北洪門人員擋在孫旭身前,攔住黑影的去路,同時片刀高舉,作勢要向黑影劈出。   只可惜與黑影比起來,他們的速度太慢了,只見兩道電光閃過,那二人心口中劍,高舉的片刀再也無力砍下。   黑影如同旋風一般,在兩人的中間閃過,眨眼工夫,到了孫旭跟前,什麼話都沒說,把劍當刀使,當頭就劈。   孫旭嚇了一跳,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抬刀招架。   似乎早料到對方會使這招,黑影下劈之勢不變,只是手腕一翻,使劍面朝下,說是砍,如此一來,就變成了拍。 第一百七十七章   似乎早料到對方會使這招,黑影下劈之勢不變,只是手腕微微一翻,使劍面朝下,說是砍,如此一來,就變成了拍。   噹啷!劍身正磕在刀刃上,發出一聲脆響,孫旭本以為這樣就把對方的砍來一劍防住了,可哪裡想到,對方的劍身竟然是軟的,如同彈簧一般,順著刀刃,猛的折了下來,直向他的面門劃去。   啊?孫旭大吃一驚,可這時候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嘶的一聲,鋒利的劍尖在他的臉上斜著劃出一條深可及骨的大口子,瞬時間,血流如柱,孫旭慘慘叫,丟棄片刀,雙手掩面而退,猩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汩汩流淌出來。,他退,對反可沒打算放他活者離開,黑影兩腳蹬踏地面,身子彷彿離弦只箭。嗖的一聲竄到孫旭近前,手中的長劍順勢向前一遞,同時大聲喝道:「你給我在這吧!」   撲哧!   這一劍,正點在孫旭的喉嚨上,慘叫聲隨之嘎然而止,他身形晃了幾晃,接著,仰面摔倒在地,出氣出,入氣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說來慢,實則極快,只是幾秒鐘發出聲的事,周圍的南洪門幫眾想出手救援都沒來的及。   此時見老大被對方刺殺,無不大驚失色,,紛紛怒吼一聲,掄刀想黑影衝殺過來。   黑影哪把他們這些小角色放在眼裡,手中的長劍揮舞開開,只聽一陣陣叮丁噹噹的脆響聲,周圍砍來的片刀不僅被他一一招架住,反而連續刺倒對方三人,趁對方驚駭之機,他高聲吶喊道:「南洪門的頭目以死,兄弟們,殺啊!   這黑影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   小樓內。謝文東聽到袁天仲的吶喊聲,面漏喜色,從口袋中掏出手帕,繫於鼻下,隨後撿起一把片刀,對金眼喝道:「金兄,隨我殺出去!」說完話,不等金眼答話,他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任長風、無行、格桑紛紛效仿謝文東,掏出手帕,繫在鼻下,各操傢伙,隨後跟了出去。   金眼這是簡直都嚇傻了,東哥的手下竟然單槍匹馬把南洪門的帶隊的頭目給殺了,而現在東哥竟然又親自上陣去衝殺,這要是出了差池那還了得。金眼不明白謝文東等人為什麼要蒙住嘴巴,本來他也想學學,可是在身上摸了一遍,也沒找到手帕,沒時間細找,舉起片刀,高哄一聲,跟著殺了出去。到了門口處,謝文東分開己方眾人,頂到最前面,剛過來,迎面便砍來三把片刀,接著,下面狠狠提出一腳。   咚!   這一記重踢中她面前大漢的胸口,那人怪叫一聲,仰面而倒,只聽嘩啦一聲,大旱倒下去的身軀又撞到敵人,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看吧皆下了一跳,想不到這個身材消瘦的蒙面青年竟然如此力大,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謝文東掄起片刀,突入南洪門的陣營之內。   許久沒有參與過這種赤裸裸的火拚,謝文東這回也使出了渾身的本事,雙手持刀,猛砍猛劈,只是眨眼的功夫,片刀就砍得捲了刃,雪白的刀身幾乎變成紅色的。   「殺----」   領隊的頭目雖然被殺,但南洪門議長人多,仍然作最後的抵抗,無數的南洪幫眾將突殺進來的謝文東圍在當中,隨後片刀齊舞,劈頭蓋臉的朝他身上亂砍。   這樣的混戰,沒有誰可以保證自己不受傷,即便是袁天仲也沒有那個把握,更何況是謝文東呢!若果不是有防彈衣護體,這時候他身上不知道得被挑開多少個口子了。打鬥中,謝文東也在暗暗點頭,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的南洪門幫眾,戰鬥力異常強勁,顯然都受過專門的訓練。   沒時間細想,周圍鋪天蓋地而來的刀棍令謝文東忙於抬架。   趁著對方一輪進攻停歇的空擋,謝文東猛然加力,砍出一刀。撲!這一刀正中一名青年的肩膀,可是刀是看進去了,再想拔,卻已然拔不出來,他手中的片刀早已經卷刃,如果鋸條一般,試了幾次,皆為拔出,直把對方那名青年痛得嗷嗷怪叫,這時,周圍的片刀又到了,謝文東無奈,只得放棄抽刀,身子向下一低,從面前青年的胯下鑽過,接著來個惡虎撲食,撲到一名大漢,不等對方掙扎,這一下,力道十足,直接把大漢的鼻樑撞塌,趁著對方吃痛哀號的時候,謝文東順勢奪過他的手中的刀片,又與周圍的敵人打到一處。   這次近身搏殺可謂又血腥,又驚險,命懸一線,打著打著,謝文東回手將腰帶扯了出來,一手刀,一手腰帶,與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展開你死我活的廝殺。   這時候,任長風,五行,格桑也都紛紛殺到,五行殺出一條血路,來到謝文東近前,保住他的左右,而任長風與格桑則衝進南洪門的陣營內,像是兩把利刃,銳不可當,直把南洪門幫眾殺得狼哭鬼嚎,哭爹喊娘。   只謝文東九人,便將南洪門的陣營攪得大亂,金眼心中大喜過望,對手下的兄弟高聲吶喊道:「兄弟們,南洪門不行了,隨我殺出去!」   「吼——」   別看北洪門這邊只有一百來號人,可士氣已經被帶動起來,其勢如宏,如同潮水一般從別墅內衝殺出來,這時候,南洪門徹底頂不住了,加上無人指揮,上下一片混亂,被北洪門衝擊下成片成片往下倒。   時間不長,南洪門這邊出現了潰逃,隨後像是瘟患似的,迅速蔓延開來,成批的南洪門幫眾放棄抵抗,掉頭向市區內奔逃而去。   失去了士氣,失去了鬥志,人數再多也成了擺設,在謝文東和金眼等人的帶領下,北洪門人員足足將南洪門追殺出半里地,放收住腳步。   金眼樂的嘴巴都合不攏,正面拚殺,己方以一百人力大破南洪門五百幫眾,這仗打的豈是一個痛快了得。   他跑到謝文東近前,滿面興奮的問道:「東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看著南洪門幫眾落荒而逃的背影,謝文東喘了兩口氣,抹抹濺在臉上的血跡,微微一笑,扔掉手中的片刀,然後把鼻下的手帕扯下來,說道:「南洪門這次打敗,對方肯定會重組人力,再次攻打過來!」   「啊?」金眼吃了一驚,剛才這仗己方雖然勝了,不過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恐怕受傷的兄弟又不下數十號。他驚慌道:「那……那我們先避避敵人的鋒芒?」   謝文東眨眨眼睛,說道:「先把受傷的兄弟送到醫院去。」   「然後呢?」   「然後?」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然後我們就殺進堂口裡去!」   金眼聽完,整個人愣住了,驚訝地張大嘴巴,半晌回不過神來。   等這次再把傷員送走之後,北洪門上下只剩下六十來人,而且個個疲憊不堪,金眼巡視了一遍,最後又找到謝文東,疑問道:「東哥,我們就這麼點人,直接去打對方的堂口,能行嗎?」   謝文東說道:「南洪門再次攻來,肯定會傾巢而出,堂口必定空虛,我們就趁機打他一下!」   「可是···可是兄弟們都太累了!」金眼為難地說道。   「我們累,南洪門只會更累,我們讓他們疲於奔命,難免露出破綻,只要一出破綻,我們抓住機會,必定能一擊破敵!」謝文東含笑說道。   「哦!」雖然覺得這麼做未必妥當,但見謝文東態度堅決,金眼也不好再說什麼,隨即點點頭,說道:「那好吧!就聽東哥的!」   謝文東一笑,又吩咐道:「準備幾輛麵包車,不要太多,以免引人注意,只五、六輛就可以,讓兄弟們都上車休息,另外再弄些吃的和喝的,我看大家也都餓了。」   何止是餓了,簡直是又累又困又餓!現在金眼覺得自己的肌肉都是又酸又痛,使不出力氣,其他的兄弟更不用說了。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金眼讓手下兄弟弄來五兩麵包車,然後留下十餘人在別墅內外裝樣子,其餘人等都擠進車內,分批進入市區。   當快接近堂口的時候,麵包車紛紛停靠在路邊,靜靜等候,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北洪門眾人快速地吃過東西,坐在車裡,呼呼大睡起來。   下面的兄弟可以休息,但謝文東卻不敢,他所坐的麵包車就停在堂口的正門不遠的地方,瞇縫著雙眼,仔細觀察的對方的一舉一動。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聽說己方被北洪門打得大敗,而且自己的心腹手下被對方斬殺,坐鎮堂口的樊□氣得暴跳如雷,大罵這些敗逃回來的手下沒用、飯桶,罵了一陣,他下令集結人力,親自帶人前往郊外與北洪門決一死戰。   很快,南洪門集結七百餘人,傾巢而出,坐著大車小車二十餘涼,旁若無人的向郊外進發。   見敵人大部隊出動了,謝文東推推身邊的金眼,說道:「通知守家的兄弟們,先找僻靜處避一避,再等十分鐘,我們就殺進堂口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金巖對謝文東言聽計從,連連點頭答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十分鐘後,感覺南洪門的人走的已經夠遠了,謝文東向金眼一甩頭,拉開車門,從麵包車裡蹦了出來,隨後,解開衣襟,將襯衫撕下一條,蒙於臉上,其他人見狀,紛紛照做。這些人,一個個滿身xue污,拎著xue跡斑斑的片刀,數量雖然不多,但殺氣十足,兩眼冒著凶光,在大街上急速向堂口跑去。   堂口外有南洪門的守衛,見跑來這麼一群人,皆嚇了一跳,本能的倒退兩步,齊聲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殺人的!」謝文東答了一句,首當其衝,跑了上來,到近前後,再不多話,掄刀就砍。他的速度太快,一名青年躲閃不及,胸前被劃開一條尺長的大口子,慘叫一聲,仰面摔倒,謝文東片刻也未停頓,掄刀又砍向其他人。   知道這個時候,南洪門的守衛才意識到來人士北洪門的幫眾,頓時都嚇懵了,不知道這幫北洪門的人是哪裡冒出來的,老大明明已經帶人去打嗎,他們怎麼跑到堂口來了呢?   留在堂口內的南洪門人員本就不多,加上毫無防備,哪裡是謝文東等人的對手,很快,謝文東等人就突破了堂口大門,如同下山的猛虎,直衝進堂口之內,逢人就砍,見人就劈,直把南洪門幫眾砍殺的慘叫連天,苦不堪言。   負責守衛的小頭目見己方實在頂不住了,立刻給樊□打去電話,接通後,他迫不及待的顫聲說道:「□哥,不……不好了,北洪門的人打進堂口了……」   北洪門的人打進堂口了?聽完這話,樊□的鼻子差點氣歪了,根據線報,北洪門的人明明還在郊外,什麼時候潛伏到堂口那邊去了?他怒生呵斥道:「不要胡說,你是眼睛花了還是在做夢?」   「□……□哥,是、是真的,北洪門真的打過來……」   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邊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然後,便是一片嘈雜的聲音,時間不長,電話裡響起忙音。   樊□拿著手機,倒吸一口冷氣,聽起來,堂口那邊真的亂了,不過根據線報,北洪門的人確實都在郊外,那麼偷襲堂口的人是哪來的?難道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哎呀!樊□急得抓耳撓腮,立刻下令:「停止前進!撤退!全體撤退·回堂口!」   且說謝文東等人,簡直如同一股旋風,風捲殘雲一般將南洪門留在堂口內的守衛消滅得乾乾淨淨,隨後將南洪門留在堂口內的貴重東西搬運一空,最後,倒上汽油,一把火將堂口點著了。   謝文東是打定了主意,以已方現在的人力根本守不住堂口,可是也不能白白讓給南洪門,乾脆燒個乾淨,大家誰都別搶了,至於以後已方打回常德後,再重建堂口也不遲。   北洪門這邊時間掌握得很好,放完火後,坐上汽車,前腳剛走,樊□等人隨後也就到了,離老遠,樊□就看到堂口這邊紅彤彤的,火光沖天,到了近前再看,大火由內向外,由上向下,火借風勢,風助火威,整棟小樓都淹沒在火海之中。   「啊——」樊□跳下車來,驚叫一聲,想上前去救火,可邁出幾步,又退了回來,火勢實在太大,不用到近前,就感覺到一陣陣灼熱的氣浪迎面撲來,吸進身體裡,肺都快要燃燒。   撲通!樊□傻眼了,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堂口,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   倒不是堂口的這棟小樓對他有多重要,而是他這次帶來的物資以及現金都存放在堂口內,現在堂口著火,一切都要化為灰燼,他如何向老大解釋,又如何再開口管向問天去要?可是沒有錢,沒有物資,已方這許多人如何能生活?   樊□又氣又急又怒,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他的手下人剛要過來攙扶他,樊□嗷的一聲,從地上蹦起,大聲喝問道:「北洪門的人在哪?北洪門的人都跑到哪去了?」   他手下這些人哪知道北洪門的人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面面相視,一個個垂下頭,誰都沒有答話。   「氣死我了!」樊□暴跳如雷,可是抓不到背洪門的影子,他渾身的本事,也沒有用武之地。   琢磨了好一會,他沉聲下令,道:「上車!」   「□哥,我們現在去哪?」   「去郊外!,找北洪門的雜碎算賬!」反正堂口這場火是撲不滅了,樊□一琢磨,留下來也毫無用處,等會消防和警方人員都會到場,自己解釋起來還得多廢口舌,不如暫時離開,先去端掉北洪門在郊外的老巢在說。   堂口遇襲,又被對方點了一把大火,南洪門眾人氣悶,垂頭喪氣地坐上車,剛才殺向郊外時的雄心壯志這時候已所剩無幾。   一路無話,等樊□帶著手下人員來到郊外,到了北洪門落腳的那棟未完工的別墅裡一看,哪還有北洪門人員的影子,裡面空蕩蕩,早已人去樓空。   「這幫該死的混蛋!」樊□氣極,在別墅裡揮舞著拳頭大罵北洪門。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電話又響,接起一聽,己方在市內的數家場子同時遇襲,請求他派人去支援。   樊□只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他怒吼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可,,,,,,可能是北洪門的人。。。。。。」   「什麼叫可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主要是因為對方都蒙著面,我們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判斷不出來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笨蛋!一群笨蛋!」   掛斷電話之後,樊□又帶人急匆匆地往市內趕去,等到達出事的場子之後,對方已跑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狼籍以及己方十多名傷號。長話短說,這一個晚上,要麼是城東出事,要麼是城西遇襲,樊□帶領一干手下疲於奔命,累得筋疲力盡,苦不堪言。   等到天色放亮的時候,對方的偷襲總算告一段落,樊□也隨之長出一口氣。   他百思不得其解,對方明顯是北洪門的人,可是北洪門那邊帶隊的頭目是金巖,自己和他打過交道,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厲害,狡猾多端,把自己打得暈頭轉向,何況金巖也並未得到北洪門的增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想不明白,也沒有心思再去想,此時他又累又困,只想找個地方舒舒服服的大睡一覺。他滿面疲憊地對手下人交代道:「折騰一晚,大家也累了,都去休息吧!」   他手下人相互看看,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離開。   見狀,他疑問到:「你們還站這裡幹什麼啊?不想休息麼?」   「老大,我……我們去哪裡休息啊?堂口都已經被燒沒了。」   聽了這話,樊□火往上撞,怒聲道:「堂口燒沒了,難道整個常德也燒沒了嗎?遍地的旅店,你們不會找地方住嗎?這種事情也來問我,都他媽豬腦子啊?!」   「老大,關鍵……關鍵是兄弟們口袋裡都沒錢了……」手下人壯著膽子低聲說道。   樊□眨眨眼睛,愣了片刻,張開的嘴巴又慢慢閉上,他摸摸口袋,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收下兄弟,苦笑道:「我這裡還有幾萬塊錢,都提出來分給兄弟們,讓大家省著點花。」   「老大……」   樊□的脾氣雖然暴躁,但是為人不錯,十分大方,對收下的兄弟也很好,頗得手下人的愛戴,正因為這樣,他這波南洪門的人員戰鬥力也十分強勁,前去打北洪門郊外別墅時,如果不是帶隊頭目被袁天仲幹掉,北洪門那邊想打退南洪門的進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此時見老大把自己的家當都拿出來了,收下人無不感動,樊□擺擺手,說道:「快去吧,我也要休息了!」說完話,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坐上汽車,帶上一干心腹手下,前往就近的酒店。   他想休息,可謝文東這邊並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   下面的兄弟雖然少,但驍勇善戰的幹部多,任長風、格桑、袁天仲、金巖等等,隨便跳出一個,都是以一頂十的悍將,謝文東將他們分散開來,其他人休息,他打完了,格桑繼續打,其他人繼續休息,格桑打完,袁天仲接著,如此循環,徹底讓南洪門摸不著頭腦,感覺好像滿城都是南洪門的人。   清晨時,任長風、格桑、袁天仲、金巖等人都折騰了一夜,他們去休息了,不過謝文東卻開始準備上陣了。   他身邊,除了五行兄弟之外,還有十來名北洪門人員,經過一晚的休息,此時都養足了精神。   根據靈敏提供的情報,謝文東等人坐著一輛麵包車,去了市區城北的一家酒吧。   南洪門在這裡安排了二十來人,不多不少,剛好能被謝文東這波人輕鬆吃掉。   此時天色大亮,酒吧也快要打烊,緊張一晚上的南洪門人員都準備去休息了,可他們剛從酒吧出來,只聽嘩啦一聲,停靠在路邊的麵包車車門突然拉開,從裡面蹦出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手中提刀,直向他們衝殺過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非常時期,南洪門幫眾的警惕性也都很高,聽到聲音不對,急忙回頭觀瞧,見突然殺來一隊蒙面人,無不色變,剛想逃跑,可仔細一看,對方人數不多,只十來個,衣服又髒又亂,一個個污頭垢面,和叫花子差不多,南洪門幫眾放下新裡,二十來人紛紛冷笑一聲,拔出衣下的片刀,做出準備迎戰的架勢。   他們沒把對方這十來人放在眼裡,可是一交上手,情況和他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對方雖然衣著不怎麼樣,身材也不出眾,但異常凶悍,出手狠毒,只是在剛剛接觸的頃刻之間,便將南洪門這邊砍倒數人,見勢不秒,剩下的十多人轉身要跑,可是這時候再想跑,哪能跑得掉。謝文東和五行幾個箭步追上對方,片刀揮舞,刀光閃爍,只砍得鮮血四濺,慘叫連連。   南洪門這二十來號人,根本未做出像樣的抵抗,便被打得東倒西歪,渾身刀傷,爬不起來。謝文東抓起一名受傷的南洪門人員,喝問道:「你們的頭是誰?」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那人又驚又怕又疼,身子直哆嗦,伸出手來,顫巍巍地指了指他旁邊不遠處的一名大漢。   謝文東轉頭一瞧,將這人放開,然後走到那名漢子近前,問道:「你是他們的頭目?」   那漢子胸前受傷,被劃出一條大口子,此時鮮血直流,臉色蒼白,爬伏在地上,直喘粗氣。他仰頭看了謝文東一眼,怒聲喝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偷襲我們?」   「北洪門,!」謝文東用刀面拍拍他的腦袋,冷聲說道:「給樊□打電話,就說此處告急,讓他帶人來支援!」   「別做夢了,我是不會聽你的……啊……」   他話還沒有說話,。謝文東的刀下移,落到他的肩膀處,猛的向前一遞,片刀刺進那大漢的肩胛骨內,把他痛的慘叫一聲,險些暈死過去。謝文東垂首盯著他,陰陰地笑了笑,說道:"如果不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下一刀,我會刺進你的心臟!"等了片刻,風大漢光哼哼呻吟卻不答話,謝文東沒有耐性和他耗下去了,單腳踩住宅區對方的胸口,手臂回收,只聽嘶的一聲,將片刀從大漢的肩膀硬生生的拔出,隨後,片刀繼續下移,刀尖落到大漢的心口窩。   謝文東吸了口氣,身子傾斜,手臂剛要加力刺下去,那大漢急聲叫道:"別……別殺我……我打,我打電話!」   說著話,他手掌哆嗦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樊□打去電話。   此時,樊□剛剛找到一家酒店,正準備先洗個熱水澡再睡覺,手機響起,接起一聽,又是告急電話,他氣得腦袋嗡嗡直響,覺得自己簡直要被北洪門逼瘋了,他不明白北洪門究竟是幹什麼,不停的進攻己方的場子,而自己一去,立刻便逃,根本不和自己正面接觸。」我知道了!「樊□怒吼一聲,掛斷電話,將剛剛脫下的衣服穿好,快速出了房間,然後把自己手下的兄弟統統叫出來,準備向出事的場子趕。   見他兩眼都是血絲,樊□的一名心腹兄弟說道:」□哥,你不要去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帶些兄弟過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估計又是北洪門在騷擾我們。」   樊□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北洪門已經騷擾己方整整一晚上了,都是小股人員,自己到不到場也無關緊要,想罷,他點點頭,叮囑道:」好!吳勝,你代我去吧!不過務必要小心,今天的北洪門有點邪門!」   「□哥儘管放心!」那名叫吳勝的頭目呵呵一笑,轉身向樓下走去。   南洪門由一名小頭目帶著百十號人趕來,謝文東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本來他是想把樊□以及他手下的幫眾全部引來,讓他們疲於奔命,現在對方沒上當,只派來一名小頭目,令他有些失望,可轉念一想,既然對方來的人少,自己就好好招待他們一番。   眼珠轉了轉,謝文東嘴角挑起,將手上的血跡擦了擦,拿出手機,給任長風和金巖等人打去電話,讓他們把全部的兄弟都帶到此處來,己方在這裡設下埋伏,將南洪門派來的這一百來號人幹掉。   正所謂兵不厭詐,虛虛實實,你看是實的,很可能是虛的,而你看是虛的,那又可能是實的,這套早已被謝文東應用得如火純青。   接到謝文東的命令,任長風和金巖等人馬上行動,紛紛向謝文東這邊趕。   樊□的心腹手下吳勝帶領一干南洪門幫眾來到出事地點,先觀望了一番,一個人都沒發現,只是看到地面上有片片血跡。   他暗暗點頭,果然,北洪門又是來騷擾的,打完就跑了!心裡琢磨著,他帶人走進酒吧裡,裡面光線昏暗,空氣中隱隱約約能聞到血腥味,不過奇怪的是,裡面一名工作人員也沒有,就連己方的兄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皺皺眉頭,滿面狐疑,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都到哪去了?」   他話音剛落,忽聽酒吧裡端傳來笑聲,「哈哈,我不是人嗎?」   吳勝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吵,手隨之下意識地摸到腰間,同時攏目觀瞧,只見酒吧裡的角落裡坐有一人,由於光線太暗,他進來時沒有注意到他,現在定睛細看,也只是隱約看到個人影,至於對方長什麼樣子,他看不真切。   只是一個人,那十之八九應該是已方的兄弟,他噓了口氣,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疑問道:「這裡只有你嗎?其他的兄弟呢?」   「都在後面,正等你呢!」對方含笑說道。   「哦!」吳勝精神一振,看了那人一眼,剛要向酒吧的後面走去,疑聲說道:「我以前好像沒聽過你的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隨著他的問話那人慢慢從椅子上站起,然後緩緩走出角落,直到這時候,吳勝才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他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劉海略長,快要遮住眼目,相貌平凡,只是一雙細長的眼睛亮得驚人,尤其是在黑暗中,簡直像是兩盞小燈泡。   吳勝打量了他一番,暗暗吸了口氣,他敢保證,自己以前從未見過這個青年,那他究竟是什麼人?   他正琢磨著,那青年仰面笑道:「你肯定不願意知道我的名字。」   「哦?」吳勝心中雖然驚訝,不過對方只有一個人,而自己身邊足有二十多號兄弟,酒吧外面還有數十號,他當然無須顧慮,他呵呵笑了,說道:「這倒有意思,若這麼說,我還真想聽聽你究竟叫什麼?」   「你過來!」青年向他招招手。   吳勝用眼角瞥了瞥自己周圍的兄弟,嘴角掛著冷笑,大咧咧地走到青年近前,腦袋向前一湊,笑道:「說吧!」   青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叫……謝文東!」話音還未落,一把匕首自青年的袖口中掉落,抓在掌中,對著吳勝的肚子就是一刀。   沒有人能想得到,在己方這麼多人面前,那青年敢對吳勝下殺手,包括吳勝自己在內。   撲!這一刀,刺得結結實實,匕首的刀身完全沒入吳勝的肚子裡。   「啊——」   吳勝怪叫一聲,踉蹌而退,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一是因為青年給自己的這一刀,也是因為青年在自己而邊的話。   正在眾人被眼前所發生的突變驚呆的時候,外面突然一陣大亂,人聲鼎沸,喊殺連天,接著,只聽嘩啦一聲,酒吧的捲簾門落下,卡嚓,外面又傳來脆響,顯然有人在外面將房門鎖死。   「哎呀!我們中了埋伏!」   一名南洪門的大漢最先反應過來,尖叫出聲,人們紛紛驚醒,有上前攙扶小腹中刀的吳勝,有人前去包圍那名青年,酒吧內頓時亂成一團。   青年含笑急退幾步,身形一側,震聲喝到:「殺!一個不留!」   嘩——隨著他的話音,酒吧後面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接著,蜂擁跑出十多號人,為首的一位,手持唐刀,正是任長風,在其身後,還有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等人。這十餘人,好像惡魔一般,將手中武器揮舞開來,如同割草一般砍殺著進入酒吧的南洪門眾人。   這些南洪門的普通幫眾哪裡能招架得住他們的衝殺,轉瞬之間,便有十多人受傷倒地,其餘眾人等拉著負傷的吳勝想跑,可是大門被鎖死,任憑他們將卷鏈門敲得震天響,外面也無人答言。   不是外面的南洪門幫眾不管他們了,而是此時已自身難保,在金巖的只會下,格桑的衝擊下,他們被數十號突然殺出的北洪門幫眾殺的大亂,潰不成軍,四散而逃。   可憐吳勝和他帶進酒吧的那二十來號人,就這麼被活生生的憋在酒吧裡,任人宰割。   吳勝中計而亡,手下兄弟折損大半,消息很快傳回到樊□那裡。   樊□這時候剛剛洗完澡,躺在床上,正準備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噩耗傳來,直把他驚得從床上摔下來。 第一百八十章   無聲被殺,樊□在酒店離也無心再睡。連續折損兩名心腹,讓他有是吃驚有是心疼,迫不得已,只好強打精神,親自帶人前往。   且說北洪門這邊,打敗吳勝之後,謝文東等人剛從酒吧出來便聽到下面的眼線回報。樊□已經帶領手下傾巢而出。向這邊敢來。眾人剛剛打了個勝仗,時期正盛,聽聞這個消息,任長風笑道:「東哥,我看我們就來個故伎重演吧,繼續設下埋伏,讓樊□也交待這裡!」   謝文東搖頭,南洪門雖然連吃敗仗,不過人數依然幾多,至少在四百往上,而己方連連取勝,可傷員也不少,經過這一戰,有送走了二十多名弟兄,現在可用之人勉強能有無視,就算埋伏的再巧妙,也對付不了人家,他一笑,說道:「打是要打的,樊□這個人也是要除掉的。但是不是現在,我們走!」   「去哪?」任長風莫名其妙地問道。   「先去泡個澡,然後找地方睡一覺!」謝文東伸了個懶腰,笑呵呵地說道。   現在常德畢竟在南洪門的控制之下,謝文東等人沒敢去洗浴中心那樣的地方,而是在一座小區離找了一家平平常常的浴池。   在進去之前,謝文東讓手下眾人把沾滿血跡的外套都丟掉,即便如此,眾人身上,臉上也都夠髒的,進了浴池之後,老闆還以為來了一群民工,橫眉冷目,不給好臉色看,謝文東也不介意,世態炎涼,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以貌取人的人大有人在。   洗完澡後,謝文東讓任長風帶領幾名機靈的兄弟去商場買些衣服回來。都要正裝,給兄弟們換上,任長風領令而去,謝文東在浴池的休息室離找來金巖,問道:「現在下面還有多少兄弟?」   金巖苦笑道:「還有五十人整!"謝文東仔細琢磨了一會,點點頭,說道:「夠用了!」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交個金巖,說道:「這是南洪門幫眾落腳的地址,他們在長興街包下兩家想鄰的小旅店,等到晚上十而點左右時,你帶兄弟們過去。」   金巖吃了一驚,疑問道:「東哥是讓我帶兄弟們偷襲他門?」   「沒錯!」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   「他們有多少人?」金巖有些緊張地問道。   「他們有多少人?」金巖有些緊張地問道。   「大概在三,四百左右吧!」謝文東說道。   「這麼多人!」金巖吸氣,自己手下只有五十兄弟,如果去與對方三,四百人抗衡!就算是偷襲,也難有取勝的把握,把嘴巴張了張,想說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不說,謝文東也知道他的顧慮,淡然一笑,說道:「金巖,你放心,我不是讓你去送死的。你帶兄弟們到達之後,先躲藏起來,凌晨一點過後,南洪門的幫眾肯定會大亂,從旅店裡跑出來,到時你帶兄弟們突然殺出,定能大敗南洪門,另外,我會讓格桑協助你。」   經過連續的激戰,金巖早以領教了格桑的本事,有他助自己,當然再好不過了,可是……他滿面孤疑地問道:「東哥,為什麼凌晨一點過後,南洪門大亂?」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不用問那麼多,你先帶兄弟們去休息,晚上十二點,按照我給你的地址,準時趕過去即可。」   「是!東哥!」金巖不再多問,點頭領命。   相隔一個小時,任長風帶人回來,每人都提著兩隻大帆布包,裡面裝著都是高級西裝,隨便挑出一套,也值個千八百的,眾人在浴池裡換好衣服,相繼離開,謝文東讓金巖帶著兄弟們找地方去休息,而他自己則帶上任長風,五行和袁天仲,去了樊□下榻的酒店。   這家酒店在常德是比較不錯的,急乾淨有豪華,只進入大堂,謝文東連連點頭,感覺很滿意。他滿面輕鬆,可任長風的等人卻把心提到嗓子眼,樊□就住在這裡,身邊的手下極多,這若是碰上,可就大事不妙了。   謝文東在前台訂下幾個房間,然後向任長風等人一笑,說道:「這回,我們可以舒服的睡上一覺了!」   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任長風在他身旁低聲說道:「東哥,我們該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這裡……太危險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嘛!」謝文東那著鑰匙,邊向電梯方向走邊回頭笑道。   進入房間,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現在是十點,我們睡到凌晨一點,然後動手。」「動手?」任長風不解道:「向誰動手?」   謝文東指指腳下,說道:「當然是下面的樊□了。」   啊?任長風,無行和袁天仲同是一楞。   謝文東含笑解釋到:「折騰了這麼久,我們累,南洪門肯定更急更累,這一覺,足夠他們睡到第二天早上的,這正是個下手的好機會……」   謝文東來到樊□下榻的酒店休息,而樊□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正在外面收拾殘局,處理吳勝的後事。   幾次交鋒,他損兵折將,拿北洪門毫無辦法,處理完一切之後,他硬著頭皮給向問天打去電話,向他請求增援自己,派不派人來是小事,關鍵是要把資金問題先解決,現在己方這麼多兄弟在常德,要吃要喝要穿要住,沒有錢,什麼都行不通。   接到他的求助電話,向問天那邊也很吃驚,樊□手下人力佔有優勢,前期又大敗過北洪門,應該輕鬆穩定局勢才對,怎麼情況突然急轉直下,向自己告急了呢?甚至連堂口都讓人家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向問天疑問道:「小□,北洪門那邊帶隊的頭目是誰?」   樊□苦笑道:「是個叫金巖的人。」   「金巖?」向問天聞言,仔細想了一會,然後看向蕭方,詢問他北洪門是不是有這麼一號人物。   蕭方對北洪門的情況十分瞭解,見向問天詢問自己,他搖頭而笑,說道:「金巖是張一的手下,在北洪門,只能算是個中低層幹部!」   北洪門一個中低層燈.火.書城幹部竟然把自己的心腹手下打得如此之慘,是北洪門的人太厲害了,還是自己的手下太無能了?向問天苦笑,輕輕歎了口氣。   他雖然沒有責怪樊□,但這聲歎息,比責罵樊□一千一萬句還要難受,後者的臉也隨之變得通紅,握著電話的手直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向問天沉默片刻,說道:「好吧!我讓人帶些現金過去,另外,再給你增派二百兄弟!」   「多謝向大哥!」樊□急忙道謝。   等掛斷電話之後,向問天連連搖頭,在他認為最不應該出現問題的地方卻偏偏出了漏子,不知道樊□是怎麼搞的。   現在,東心雷已經把北洪門的人力從總部調出,恐怕用不是幾天就會抵達南京,到那時,雙方勢均力敵,再想討到好處,可就不那麼容易了,必須得趁真現在洪門人力緊缺的時候多佔些便宜,以向問天當初的本意是拿下九江常德等五市,封住北洪門向己方地盤滲透的門戶,同時再打下上海,拔掉北洪門在己方內部埋下的釘子,然後再與北洪門全面交鋒,己方就算實力不如對方,處於守勢,也不吃虧。   但現在情況進展得並不順利。   北洪門和文東會在上海安置了大批的幫眾,龜縮到從白家買來的場子裡,即不露頭,也不出戰,自己拿他們沒辦法,而九江,常德等五市,更是與預計中的目標相差太遠,彭擇,岳陽,湖口戰況膠著,惟獨常德這邊大獲全勝,結果現在又出危機,整體情況不容樂觀。   想問天這時候那能不愁?!   蕭方皺著眉頭,幽幽說道:「向大哥,我覺得常德那邊的情況不太正常。」   「哦?」向問天轉過頭來,直視著他,問道:「怎麼說?」   蕭方說:金巖僅僅是個北洪門的小幹部,各方面都還不錯,但也沒有太出奇的地方,以他的本事,不應該勝得了樊岷,我想~~他身邊是不是有高手協助?」   向問天點了點頭,問道:」你以為是誰?」   蕭方笑了,說道:除了謝文東,我再想不出其他人。」   」可謝文東不是在九江嗎?」   」也許悄悄蜷伏到了常德。」   向問天低頭沉思,久久未語。   蕭方說道:「謝文東究竟在不在九江,一試便知!」頓了一下,他又說:「向大哥可以先讓柴兄試探著打一打,如果謝文東在九江繼續讓柴兄與之相持,若是不是,我們就一鼓作氣,拿下九江再說。」   「嗯!」向問天點頭,覺得蕭方說得有理,隨即給柴學寧打去電話。   現在,柴學寧在九江郊外按兵不動,他不主動出擊鎮守堂口的郭棟更不敢去招惹他,雙方雖然近在咫尺,卻相安無事,九江風平浪靜,誰都看不出來這裡正處於兩大黑幫的交戰中。   接到向問天的電話後,柴學寧可犯愁了,去做試探,說得簡單,可是萬一中了謝文東的圈套怎麼辦?這不是把試探的兄弟往火坑裡推嘛? 第一百八十一章   見接完電話之後,柴學寧愁眉不展,他手下兄弟心中奇怪,紛紛上前,詢問道:「老大,出了什麼事?」   柴學寧說道:「向大哥傳下命令,讓我們去試探一下,看謝文東在不在九江。」   眾人聽後,皆是面露喜色,己方自到九江以來,就一直監守不出,眾人都快憋壞了,可是每次向柴學寧請求出戰,都被他乾脆的駁回,現在好了,掌門大哥親自下令,己方這回肯定要出戰了。見手下眾人一個個喜笑顏開,柴學寧雙眉檸成個疙瘩,訓斥道:「你們高興什麼?以為這是好事嗎?我告訴你們,如果謝文東真在九將,誰去試探,誰就是去送死!」   「老大,你不用擔心,讓我去吧!」   隨著話音,一名大漢走了出來,這人一米八零開外,大鼻子大嘴大耳朵,偏偏長了一隊綠豆大的小眼睛,他名叫陸壽,跟隨柴學寧多年,屬柴學寧的鐵桿心腹。陸壽知道自己這個老大,沒有別的毛病,就是生性多疑、謹慎,典型一個悶葫蘆,一刀子紮下去見不到出血,兩巴掌拍下去打不出個屁來,缺少血性,估計也正是因為這樣,掌門大哥才把他派來對付謝文東。   柴學寧看看陸壽,腦袋搖著象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自他加入南洪門那天起,陸壽就跟隨他,多年來,不管他是起是落,陸壽始終對他不離不棄,之間感情深厚,情如手足,讓陸壽去冒險,他打心眼裡捨不得。   琢磨了一會,他輕歎了口氣,說道:「既然是向大哥的命令,我們肯定要執行。」說著話,他看向一名二十多的青年,說道:「王平,你準備一下,帶五百兄弟前去九江市裡,試探性的打一打,看北洪門有什麼反應!」   陸壽不怕謝文東,可不代表旁人都不怕。這名叫王平的青年聽完,心中一翻個,倒吸口涼氣,暗罵柴學寧不是東西,任人唯親,他的心腹主動請令,他不派,而自己沒說話,反而派到自己的頭上,這不是欺負人嗎?   心中這麼想,可嘴上不敢這麼說,他躬身施禮,必恭必敬地說道:「是!柴哥!」   柴學寧不放心的叮囑道:「進入九江之後,務必小心,一旦發現情況不對,馬上退回,不要戀戰,我和兄弟在後給你壓陣!」   「多謝柴哥!」王平連連點頭,心不甘、情不願的領令回去。   聽眼線回報,南洪門有異動,一波人進入市區,郭棟嚇得直打冷戰,看起來南洪門還是坐不住了,前來進攻九江,自己手下就這麼一千來人,能打得過人家嗎?他急著直搓手,在房間裡連連轉圈。   他焦急,手下人也跟著緊張起來,紛紛小聲問道:「郭哥,我們現在掌們辦?」   郭棟心煩意亂的揮揮手,喝道:「我怎麼知道?」   一句話,把手下人都說得沒詞了,相互看了看,紛紛低下頭,不再言語。   郭棟又在房內轉了好一會,終於停下身形,急聲說道:「快、快、快!趕快傳令,把所有兄弟都抽調回堂口,集中所有能集中的兄弟,死守堂口,無論如何,也……也不能讓南洪門的人把堂口搶了去!」   「啊……是!郭哥!」手下人立刻照辦,按照郭棟的意思,把北洪門分散在各個場子的人員全部調回堂口內,拉開架勢,準備要與南洪門死拼到底。   如此一來,北洪門這邊堂口的人力是增多了,防禦也加強了,可同時也就等與九江的所有場子都讓了南洪門,若這時候南洪門大舉來攻,郭棟這些人就得活活被困死在堂口裡,可是,顧慮重重的南洪門並沒有那麼做。   王平帶領手下人員進入市區,他們走得真可謂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每走一段距離,都會令車隊停下,派出下股人員到前方去試探。   一路上,風平浪靜,別說沒有遭受到北洪門的攻擊,就連北洪門幫眾的人影子都未看到,在南洪門眾人感覺,九江市內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坐在車內,王平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畢竟他所面對的對手不是旁人,而是謝文東,別說是他,就連八大天望之一的蕭方當年都在謝文東手裡連連潰敗,最後急吐了血越想,他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胡思亂想。   又向前慢行了許久,派出的兄弟把路過的場子都探察遍了,也沒發現有北洪門的人,好像北紅們一下子就在九江蒸發掉了。   "平哥,再往前走,就要到北洪門的堂口了,我們還走不走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副手回頭問道。   王平剛要說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暗道這該不會是謝文東的誘敵之計吧?故意引自己深入九江,然後再把自己的退路封死,將己方困在九江之內想到這裡,他激靈靈打個冷戰,急聲喝道:"撤!馬上撤退!"他打算先撤到市區邊緣,佔下幾個場子,以此為據點,再看北洪門作何反應。   隨著他的命令,頓時間,南洪門的後隊變前隊,所坐汽車紛紛掉頭,原路折了回去他們撤退,消息很快傳到堂口內部的郭棟那裡,後者一聽,面露喜色,南洪門肯定是見自己的堂口防禦森嚴,無機可乘,佔不到便宜,所以就暫時撤退了,既然如此,自己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他馬上下令,全體人員追殺。   郭棟雖然膽小懦弱,可是懂得的東西卻不少,還知道趁敵人撤退需隨後掩殺的道理。   王平正領人返回,突然聽眼線回報,北洪門的大隊人馬從後面追殺上來了。   哎呀!王平驚叫一聲,雙手連連抖,怎麼樣,自己就猜北洪門的異常是謝文東的誘敵之計,果不其然,現在見自己不上當,謝文東氣急敗壞,追殺出來,這還了得,他緊張的站起身,忘了自己還在車裡,咚的一聲,腦袋撞在車棚上,可是現在他已不知道疼了,對司機連聲叫道:「快!趕快加速,全體撤退!立刻撤退!」   「平哥,我們還占市區邊上的場子嗎?」副駕駛位上的副手疑問道。   「還搶個屁!馬上退回去,與柴哥匯合!」   「是!」   南洪門來時小心翼翼,走的時候倒是快,一路飛馳,倉皇而退。   郭棟追了一陣,見南洪門又撤回到郊外,這才得停止追趕,滿面的得意,對身旁的手下笑道:「南洪門也不過如此,不堪一擊嘛!一會向東哥報捷,就說我們剛剛大敗南洪門!」   眾人一聽,暗自發笑,連手都沒動,也叫大敗?這仗打得可真容易!不過報功是件喜事,真得到東哥獎勵,大家都有好處,眾人連連點頭,齊聲應是。   郭棟帶人得意洋洋的返回堂口,暫且不提,且說王平,倉皇逃回郊外的小工廠,見到柴學寧,不等後者開口,他先急聲說了句:「好險啊!我差點中了謝文東的全套!」   「啊?」此言一出,柴學寧連同身旁的眾幹部都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回事?」   王平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番,當然,其中免不了添枝加葉,猛誇謝文東的誘敵之計如何高明,實則暗讚自己目光獨到,頭腦靈活,沒種謝文東的詭計。   最後,他說道:「等我撤出市區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路上還有北洪門的不少伏兵,幾乎把我攔在市內,還好我見機得快,即使撤退回來,不然,我和下面這五百兄弟,恐怕就凶多吉少,誰都不出來嘍!」   聽完王平的評述,柴學寧按擦冷汗,仰面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誇讚道:「王平,這次你表現的不錯,辛苦了!」說完話,他看向其他人,問道:「現在,誰還願意與去九江和北洪門作戰?」   眾人聽後,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出來請戰了。   證件事情,被王平那麼一說,眾人雖然沒有親自前往,身臨其境,卻也在暗暗心寒,佩服謝文東的計謀過人,名不虛傳。   見狀,柴學寧連連搖頭,說道:「我一直在說,謝文東狡猾多端,與他交戰,必須得謹慎再謹慎,可你們不聽,總以為我膽小怕事,現在怎麼樣,不過不是王平前往,換成旁人,恐怕就中了謝文東的圈套,能不能活著掏出來都不一定呢!」   說完話,他拿出手機,給向問天打去電話,以身份肯定的語氣說道:「向大哥,謝文東確實在九江,我剛剛已經試探過了!」   聽完柴學寧的回報,向問天看向蕭方。   蕭方眉頭緊皺,忍不住抓了抓頭髮,謝文東還在九江,那麼是誰在常德幫助金巖呢?現在,臉如此聰明的蕭方都被弄的暈乎乎的,摸不著頭腦。   他沒主意了,轉頭看向孟旬,詢問他的意思。   蕭方和孟旬同為智囊,相互之間瑞安談不上有矛盾,但暗中競爭還是存在的,現在是關鍵時刻,蕭方已顧忌不了那麼多,問道:「小孟,你怎麼看?」   想不到蕭方會問自己的意見,孟旬忙向他點頭示意,想了片刻,說道:「以我之見,先不要管謝文東究竟是在九江還是在常德,我們得把另外三市盡快拿下,至少得在北洪門的援軍趕到之前,拿下那裡!」 第一百八十二章   孟旬主張拿下彭澤,岳陽,胡口三地,可是說來簡單,具體要怎麼做呢?那裡的zhan事正處於膠著狀態,雙方實力相當,不分勝負,誰都很難將對方徹底打出市區。蕭方仔細斟酌了片刻,搖頭說道:「那恐怕不太容易,還得再增派人手過去!」   「嗯!」孟旬大點其頭,說道:「現在不是節約人力的時候,再拖延下去,北洪門的援軍一到,我們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   向問天覺得孟旬說得有理,點頭道:「好!小孟,就按你的意思,你看派多少援軍前往合適?」   孟旬伸出兩根手指,含笑說道:「至少兩千人。」   「那麼讓誰領隊呢?」   「呵呵!」孟旬笑了,整了整衣服,站起身形,說道:「向大哥,讓我去吧!」   嘩-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孟旬是智囊沒錯,但是他年紀輕輕,加入南洪門的時間又不算太長,以前也從未領過兄弟作zhan,在陸寇和蕭方等人看來,麼孟旬是個出色的智囊,不過統帥力很一般,讓他紙上談兵,出謀劃策可以,但是真帶兄弟上zhan場去廝殺,他恐怕就不行了。   眾人議論紛紛,最後,將目光都集中在向問天身上,他是老大,拍板定釘還得靠他,而且孟旬主動請ming,大家身份相同,誰都不好多說什麼。   向問天含笑不語,他也在琢磨讓孟旬前往合不合適,思前想後,他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小孟,這次就拜託你了,不過,我擔心你經驗不足,讓小寇和你一同前往如何?」   聽完這話,孟旬眨眨眼睛,看看陸寇,再瞧瞧向問天,撲通一聲,他又坐回到椅子上了,什麼話都沒說。   眾人見狀一愣,感覺向大哥這麼安排再妥當不過了,陸寇智勇雙全,統帥力極高,加上孟旬的頭腦,他二人在一起合作,簡直堪稱完美,怎麼孟旬好像不太樂意呢?向問天也不解,笑呵呵的問道:「小孟,你覺得不合適嗎?」   「是的!」孟旬點了點頭,正色說道:「如果向大哥信任我,就讓我去,如果向大哥覺得陸兄比我更勝任,就讓陸兄前往,讓我兩一同前去,不妥當!」   眾人聽完,皆笑了。陸寇在旁,撲哧一聲也笑了,在他記憶中,還是第一次有人覺得自己礙手礙腳呢!   孟旬也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說顧慮,他承認,陸寇文武雙全,才華橫溢,不過,他可是八大天王之首啊,向問天說讓他配合自己,可是到了前線,誰聽誰的啊?如果到時自己說往東,而陸寇偏偏說往西,那張就沒法打了。只是這話不好直接說出口,乾脆把問題踢回給向問天,讓他在自己和陸寇二人中選一個,別把二人都派過去。   向問天都聰明,馬上領會了孟旬的意思,他點點頭,不再猶豫,說道:「小孟,彭澤,岳陽,胡口三地的事,就全部交給你了,我給你兩千兄弟,另外,那三處的兄弟也歸你調遣,你意下如何?」   「多謝向大哥!」孟旬再次起身,躬身施禮。   等會議過後,孟旬私下裡找到陸寇,滿面陪笑,連連道歉,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解釋給陸寇聽。   陸寇並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為人玩世不恭,整天嘻嘻哈哈,聽完孟旬的話,仔細一想,夜市這麼回事,他急忙擺手:「小孟你的顧慮很有道理,不用在乎我的想法,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就好了!另外,如果與北洪門作zhan時,遇到不能解決的困難,儘管來問我,實在不行,我帶兄弟趕過去助你一臂之力!」   孟旬不僅頭腦過人,而且也會做人,只簡單幾句話,便打消了彼此之間的隔膜。   聽完陸寇的話,孟旬十分感動,對他千恩萬謝。   當天晚間,孟旬動身,前往岳陽。   他走時,並沒有把向問天給他的兩千人帶上,而是讓他們化整為零,分散開來,向彭澤、岳陽、胡口三市潛伏。他身邊,僅僅帶了一名兄弟。另外,他選擇岳陽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首先岳陽位置重要,湖南的門戶,另外,他與常德相鄰較近,只要已方得下樂陽,就算常德那邊作戰失利,也可從岳陽這裡直接威脅對方。   此時,南北洪門在岳陽打得混亂不堪,雙方佔據的地盤犬牙交錯,激戰了數日,誰也奈何不了誰。   南洪門在岳陽的頭目名叫楊雙,是名驍勇善戰的悍將。孟旬到時,已是旁邊,以楊雙為首的南洪門幹部正在開會,商議對策,突然聽說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到了,眾人皆是滿面的驚喜,看起來混站的局面要結束了,掌門大哥既然把孟旬派來,肯定又增派了不少援軍。   眾人紛紛起身,一同接了進來,看到孟旬之後,眾人在他的前後左右仔仔細細巡視了一番,隨後,大家都洩氣了。   本以為跟隨孟旬前來的會有不少援軍,結果看了一通,只找到一人,而且這個孟旬的摸樣也很讓人失望,二十多歲的樣子,皮膚白淨,文質彬彬,不像是混黑道的,更像是個大學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上八大天王的。   這些幹部,在南洪門屬於底層,大多數都沒見過孟旬,也沒有見過其他的天王,所以見了孟旬之後大失所望。   楊雙可不敢怠慢,不管孟旬年不年輕,但身份在哪裡擺著呢!   他急忙將孟旬讓進自己落腳的小旅館,隨後問道:「孟天王這次到岳陽,不知有何貴幹?」   孟旬笑了,擺擺手,說道:「楊兄不必客氣,你比我年長,叫我小孟或者孟老弟就可以!」   「那···那怎麼好意思呢···」楊雙雖然是個粗人,但洪門的禮節還是懂得,他乾笑道:我就叫你孟哥吧,這樣既不壞了規矩,也不顯得疏遠。」   「蛤蛤!好,好,好!」孟旬仰面而笑,隨後,話鋒一轉,言歸正傳,說道:「我這次來,是遵照向大哥的意思,統帥彭澤,岳陽,胡口三地的兄弟,戰勝北洪門!」   聞言,楊雙大喜,忙問道:「不知···孟兄帶來了多少援軍?有什麼打算?   孟旬微微一笑,沒有馬上答話,而是看向周圍的眾幹部們。   一看他的表情,楊雙馬上明白他的意思,急忙笑道:「孟哥,這些兄弟都是我的心腹,絕對信得過,優化儘管直說!」   孟旬含笑搖了搖頭,依然沒有說話。   哎,這個小天王也夠小心的!楊雙心裡暗歎口氣,隨即向手下人一揮手,眾人會意,紛紛退出房間。   等他們離開以後,孟旬身子前探,在楊雙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   楊雙聽完,臉色頓變,驚訝的張大嘴巴,看著孟旬,結巴道:「這···這···」   「你先不用擔心,我還沒有說完呢!」孟旬在他耳邊又低聲說楊雙認真聆聽,漸漸的,臉上露出笑容,等孟旬說完,他細細又琢磨了一會,疑問道:「孟哥,北洪門能上當嗎?」   孟旬哈哈大笑,說道:「如果是謝文東在,我不敢保證,謝文東若不在這裡,我保管他們中計!」   楊雙面色一正,忙道:「我可以保證,謝文東絕對不在樂陽。」   「那好,既然如此,就按照我交代的做吧!」   「孟哥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孟旬想了想,說道:「讓兄弟們還修整兩、三天,也讓局勢先穩定下來。」   「好!小弟就按照孟哥的意思去做!只是下面的兄弟可能會損失慘重……」   「一將成名萬古枯!為了成就大事,只能做出一些犧牲了!」   樣雙歎口氣,點了點頭。   常德。   晚間凌晨一點,謝文東準時起床,先是伸展一下筋骨,然後快速的穿起衣服。這時,門外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謝文東將房門打開,只見外面,任長風,五行,袁天仲眾人都到齊了,齊刷刷的站在房門外。   謝文東笑了,將他們統統讓進房間之內,然後拿出紙筆,邊畫邊講解,將樊□以及手下所居住的房間一一點明,然後說道:「長風和五行去解決樊□的那些手下人,我和天仲去找樊□!」   任長風皺起眉頭,說道:「東哥,樊□的手下倒是好說,不過樊□這個人可不簡單,聽說身手十分厲害!」   謝文東輕笑,回頭看眼袁天仲,說道:「他身手再高強,也肯定敵不過天仲吧!」   任長風顧慮道:「如果他有qiang怎麼辦?」   謝文東拍拍腰間,信心十足地說道:「我也有qiang!不用怕他!」   見他已經打定主意,任長風不再多言,他明白,再多說也沒用。   謝文東看看手錶,已經一點零五分,他向眾人點點頭,說道:「馬上動手!」   眾人精神一振,紛紛從衣下掏出傢伙,然後以手帕蒙面,默不做聲的走出房間,未坐電梯,從安全通道下樓,直奔樊□所在的樓層而去。   而此時,樊□正在睡夢中,這兩天,連續受北洪門的騷擾,不得休息,身心疲憊,現在北洪門終於告一段落,他和手下人難得的睡一宿好覺,可是他哪裡想到,厄運已經悄悄地降臨到他的頭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凌晨一點左右,酒店內已鮮少有人走動,只是走廊裡偶爾能看到一、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那是正在尋找生意的流鶯、小姐。   樊□及其手下住在酒店的十三樓,連續六個房間都被他們包下,樊□單住一間,另外五間則住著十六人,他們皆是樊□的心腹,身手都不簡單。   當謝文東等人來到十三樓的時候,向前沒走出幾步,一名小姐像是只嗅到魚腥味的貓,快步而來,邊走還邊嬌聲問道:「先生,需要小姐……」話只說到一半,下面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了。   只見謝文東幾人都是蒙著臉,手中提有閃爍著寒光的刀劍,在走廊燈光的映射下,顯得格外的刺眼,一行人,殺氣騰騰,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出來來者不善,更何況是精於世故的風塵小姐。那女人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謝文東冷笑一聲,連理都未理,回頭向眾人使個眼色,隨後直接走到樊□的房前。   酒店的房門是厚重的實木門,極其結實,若是有格桑在,可輕鬆撞開,可惜現在格桑正與金巖在一起。謝文東回頭看向袁天仲,後者會意,來到門前,深深吸了口氣,接著提起腿來,對著房門,使盡全力踢了一腳。   只聽得咚的一聲巨響,房門震顫,彷彿連地面都在跟著抖動似的,回音在寂靜的走廊裡久久不散,不過,他這一腳下去,並未將房門踢開,袁天仲老臉一紅,再次出腳,這一回,他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咚——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隨著巨響,房門的門鎖再承受不住重擊,應聲而開。   在房門打開的瞬間,謝文東和袁天仲身行如箭,幾乎同一時間竄進房間之內。   房間是四人包間,裡面並非樊□一個人,還睡有一名年輕漂亮的小姐。由於袁天仲兩腳才把房門踢開,給了樊□做準備的時間,當謝文東和袁天仲進來時,樊□已滿面驚訝的坐在床上,手裡拿有一把黑漆漆的手Q。   見突然闖進來兩名黑衣蒙面人,那名小姐已嚇得哆嗦成一團,尖叫連連,樊□也是又驚又駭,只不過他畢竟是混黑道的,見過風浪,表面上顯得還算從容,他高舉著手QIANG,對準謝文東和袁天仲二人,冷聲質問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暗道一聲麻煩,謝文東笑呵呵地問道:「樊□,你不認識我嗎?」說著話,他把鼻子的手帕扯掉。   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見他只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忍不住暗皺眉頭,在他印象中,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青年。他疑聲問道:「我不認識你,你究竟是誰?」   「謝文東!」謝文東含笑,一字一頓地說道。   謝文東?聽到這三個字,樊□雙目猛的瞪圓,定睛細看,白面、細目、中山裝,沒錯,眼前這個青年的模樣和傳說中的謝文東幾乎一模一樣,他此時再掩飾不住心中的驚訝,脫口驚叫出聲:「啊?」   就在他驚叫的一剎那,謝文東的身形猛然蹲了下去,同時一道金光從他袖口中彈射而出,直取樊□的頸嗓咽喉。樊□在南洪門雖然算不上高級幹部,不過也是善戰的好手,反應極快,見金光射來,想閃躲已然來不及,出於本能的,他舉臂格擋。   只聽撲哧一聲,金刀刺進他的小臂,這一刀力道十足,深深釘進他的骨內,樊□痛得怪叫一聲,下意識地盲目開了兩槍。   彭、彭!   這兩QIANG大失準頭,即未打中謝文東,也未打中袁天仲,全部射在牆壁上。   沒等他舒緩過來,袁天仲如同鬼魅一般閃到他的旁邊,手腕一抖,軟劍由下向上挑去,快似閃電,卡嚓,隨著破骨的脆響,樊□拿QIANG的手掌齊碗折斷,連QIANG帶手,一同掉落在床上,鮮血自斷碗處噴射出來,濺出好遠,也濺滿床鋪。   一旁的小姐哪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血液凝固,汗毛豎立,兩眼向上一翻,咯嘍一聲,。嚇得暈死過去。   次時,樊□一隻手被切斷,一隻手被金刀刺中,雙手幾乎全廢,即便是像他這樣的漢子,也痛得死去活來,慘叫連連,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滴滴答答往下掉。   見他拿QIANG的手被袁天仲折斷,謝文東暗中長出口氣,他慢慢從地上站起,笑瞇瞇地說道:「樊□,你可知道我此來的目的?」   樊□身子劇烈地哆嗦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兩眼猩紅,惡狠狠地瞪著謝文東,尖叫聲道:「是為了殺我!」   「更是為了常德!」謝文東含笑說道。   「你,。,,,,你早就悄悄潛伏到了常德?」   「剛到兩天!」   難怪!難怪這兩天北洪門出奇的反常,變得那麼難以對付,原來是因為謝文東在這裡!這麼說來,自己這兩天所面對的敵人並不是金巖,而是北洪門的老大,謝文東!想到這裡,樊□突然發了瘋似的仰面狂笑,說道:「好-、好,謝文東,你做得好啊!   不過你以為你現在能殺得了我嗎?:外面還有我十多個兄弟呢,,,,,,」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笑道:「不用再指望他們來救你了,這時候,他們應該正在黃泉路上等你呢!」   「什麼》:」   聽完這話,樊□臉色頓變,強忍雙臂的疼痛,側耳傾聽,果然,房外已經亂成一團,喊殺聲、慘叫聲時有傳來。   這時候,樊□徹底明白了。原來謝文東是早有預謀的有備而來。他牙齒交得嘎嘎作響,牙齦都滴出血來,他吼道:「謝文東,你有本事就在戰場上堂堂正正打敗我,使用暗殺,耍小手段,算什麼本事?」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兵不厭詐!這話你沒聽過嗎?何況,我已經打敗你了!」   不等樊□說話,謝文東繼續說道:「逼你出城,燒了堂口,讓你無安身之地,如此一來,你不得不被迫去找安身之所,事出倉儲,難免會露出破綻!連續騷擾,讓你和手下疲於奔命,得不到休息,身心疲憊,疏於防範,如此一來,漏洞更多/正因為這樣,我今天才能輕鬆的致你於死地,難道這還不算打敗你嗎?」   樊□聞言,嘴巴大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原來,從堂口被燒那一刻起,自己就一步步走進謝文東設計的全套中。。。。。想著想著,樊□搖頭苦笑,幽幽而歎,喃喃說道:「人人都說你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我,我現在是領教了,,,,,我輸了,動手吧!」   謝文東暗暗點頭,什麼叫漢子,像樊□這樣的人才能稱得上是漢子。   「如果你在北洪門,我想我們會成為好兄弟,可惜,你不在北,而在南!」說完話,謝文東向袁天仲微微揚了下頭,後者心領神會,手中軟劍一抖,在樊□的脖頸處飛快地劃過。   嘶!   血箭自樊□的喉嚨處射出,像是一道鮮紅絢麗的噴泉。   撲通!樊□聲都未吭一聲,當場身亡,屍體從床上栽倒到地上。   謝文東走到屍體前,低頭看了一眼,輕歎口氣,收回金刀,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再不耽擱,對袁天仲說道:「走!」   兩人出了房間,這時,外面還在激戰,任長風和五行正與樊□的一干心腹正在混戰在一處。   知道樊□有了危險,這些南洪門的幹部已經急得兩眼通紅,想衝過去保護,可惜去路被任長風和五行聯手封死,難以跨前一步,他們像是瘋狗似的,不要命的猛衝猛撞,即便身中數刀,已不能站起,躺在地上依然頑固的向前爬行。   出來之後,看到這般場景,謝文東也為之動容,他皺了皺眉頭,向任長風和五行招呼一聲,急速向樓梯間方向退去。   知道事已得手,任長風和五行也不再戀戰,紛紛抽身而退,畢竟樊□這些手下不能全部殺掉,不然就沒有人向住在旅館那邊的南洪門幫眾報信了。   他們退走,兩名南洪門幹部不依不饒,提刀追了過來,可剛到樓梯間,眼前突然閃出兩道人影,一位是任長風,一位是袁天仲,可憐這兩位南洪門幹部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楚,便到在血泊中,再也站不起來。   另一邊,長興街。   格桑、金巖帶領五十名北洪門兄弟潛伏在暗處,眾人手中握著片刀,神經緊張,兩眼緊盯著南洪門幫眾下榻的那兩家旅館。嘶!   血箭自樊□的喉嚨處射出,像是一道鮮紅絢麗的噴泉。   眾人都很焦急,可最急的當屬金巖。   他連連看表,不時的抹抹額頭上的汗水,低聲嘟囔道:「南洪門的人怎麼還沒出來,已經過一點了!」   格桑在旁翻了翻大環眼,不滿地說道:「我說金兄弟,你這話已經說過不下十遍了吧!?」   「我著急啊我!」金巖急聲道:「東哥交代了,一點一過,南洪門的人肯定會傾巢而去,我們趁機殺出,必定能大敗對方,可是……可是現在都一點十分了,對方怎麼還沒動靜?」   「放心吧!東哥說的話絕對不會有錯,耐心再等等!」向來四肢強於大腦的格桑這時候反而安慰起金巖來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唉!金巖看眼格桑,輕輕歎口氣,除了耐心等下去,也實再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又過了十分鐘,對於金巖來說,簡直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一點二十左右,正在他等得抓揉腸的時候,兩家旅館同時傳出動靜。   此時是凌晨深夜,城市一片寂靜,所以有點聲音能傳好遠。   躲藏在暗處的金巖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這時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太緊張出現了幻覺,轉頭看向身旁的兄弟,見眾人也都是面露驚喜之色,他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正如東哥所說了,南洪門要有所行動了。   僅僅過了三、四分鐘,靠近金巖等人藏身之處的這家旅館房一開,從裡面率先跑出三名青年,這三人都是光著膀子,邊穿衣服邊往外跑,到了外面,回頭向裡面高聲招呼道:「快、快、快!動作都快一點,老大那邊出事了,先找到車再說!」   隨著話音,南洪門的人三五成群,不時的從旅館內跑出來,一個個皆(他媽的,16k,Cn更新最快)是衣衫不整,有些人連腰帶都未來得及扣上,提著褲子就出來了。時間不長,在兩家旅館門前已聚集起兩百多號南洪門幫眾。   見時機也差不多了,金巖深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又激動又緊張的心情,回頭低聲說道:「兄弟們!社團能不能在常德立足,我們能不能徹底打敗南洪門,就看這一仗的了,東哥信任我們,委以我們重任,我們可不要讓東哥失望!」   嗯!眾人心裡皆憋著一口氣,沒有人搭言,卻齊刷刷地重重點頭。   金巖咬了咬牙關,將手中片刀慢慢高舉,大喝一聲:「兄弟們!隨我殺!」   「殺啊——」   嘩!頓時間,以金巖和格桑為首的五十名北洪門兄弟吶喊著從旅館不遠處的小胡同裡殺出來,金巖這時候真豁出性命了,一馬當先,沖在了最前面。   南洪門眾人正處在混亂之中,老大樊□被殺的消息,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些人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聚集在旅館門前,有人議論紛紛,有人高喊找車,有人呼籲眾人去報仇,說什麼的都有,亂成一團。   正在這時,北洪門的人突然殺出,南洪門幫眾皆嚇了一跳,許多人看著衝殺上前的北洪門眾人,皆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來。   金巖速度極快,轉瞬間到了南洪門陣營前,二話沒說,掄刀就砍,卡嚓,隨著刀鋒切骨的聲音,一名青年胸口中刀,慘叫著倒地。   「啊!敵人!是敵人!北洪門的人殺過來啦……」   本就混亂的南洪門陣營變得更亂,許多人跑出來的倉促,身上連武Q都沒帶,這時候見北洪門來偷襲,想拿武Q去迎戰,結果一摸身上,什麼都沒有,只是接觸的瞬間,南洪門這邊就有十多人被砍翻在地,整個場面像是炸開了鍋,人聲鼎沸,人爺馬翻,數十名帶有武Q的南洪門幫眾聚在一起,拉開架勢,準備迎戰北洪門,突然間,聽到前誶以來一聲吶喊:「兄弟們,都給我讓開!」   隨著話音,北洪門的人像潮水一般,向左右分散開來,中間讓出一條通道,在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中,南洪門幫眾看到在夜幕中,一條二米多高,好像一堵牆似的黑影向已方急速衝來。   這是什麼東西?南洪門眾人大驚失色,許多人身子都僵住了,片刀舉在空中,怎麼也落不下來。   轉眼間,那黑影到了南洪門眾人的近前,只聽叮叮兩聲,兩把片刀被磕飛,黑影速度不減,硬生生地撞進南洪門的陣營之內。   頓時,南洪門陣營裡鬼哭狼嚎,傳來一片慘叫聲,只見來著在南洪門陣營之內,簡直如入無人之境,雖然赤手空拳,但是兩隻大拳頭掄開,刮到誰身上都是骨斷筋折,再看這人,身高二米開外,像是下山的狗熊成了靜,銳不可當,南洪門剛剛提升起來的那點鬥志瞬間被撲滅得乾乾淨淨,人們相互擁擠、推搡,只想盡快逃離此處。   見狀,金巖大喜,格桑真稱得上己方的第一猛將啊!他將手中的片刀一揮,高喊道:「兄弟們,隨格桑大哥殺!」   「吼——」   別看北洪門這邊只有五十人,但有身先士卒的金巖做主將,有彷彿天神下凡的格桑做先鋒,就算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怕,五十人,士氣如宏,氣勢沖天,揮舞片刀緊隨格桑之後,兜著屁股殺了上去。這是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火拚,在人數上,雙方相差七、八倍,不過這是一場一面倒的火拚,三、四百人的南洪門被五十人的北洪門殺的哭爹喊娘,潰不成軍,一瀉千里。   如果不是樊□身亡在前,讓南洪門幫眾失去了主心骨,如果不是南洪門毫無準備、倉促迎戰,如果沒有格桑,南洪門又不缺少武器,恐怕火拚絕對不會是這個結果。當然事實就是事實,沒有那些如果,全無鬥志的南洪門幫眾被殺得大敗,死傷無數,一些沒有受傷的幫眾也都被打散了,不知道跑到何地。   這一場拚殺,南洪門輸得一敗塗地,毫無還手之力。   等激戰結束之後,金巖拎刀站在場中,看著滿地的南洪門傷者,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的。   他發呆,手下人可沒發呆,上來兩名大漢,拉著金巖,急聲說道:「老大,快走了,警察馬上就跑了!」   聞言,金巖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說道:「對!撤、撤、撤!兄弟們,全體撤退!」   嘩!   北洪門來的快,退的更快,帶上己方受傷的兄弟們紛紛跑進小胡同裡,眨眼工夫,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是在跑路,金巖樂得嘴巴都合不攏,連聲說道:「我在黑道混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有打過這麼爽快的仗,哈哈!」   「哈哈——」北洪門眾人也都笑了。   格桑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聳肩說道:「我跟隨東哥,習慣了!」   「……」眾人看著他,皆無語。   南洪門在常德遭遇慘敗,老大樊□被殺,麾下幫眾折損大半,剩下的殘兵敗將再無勇氣在常德逗留,悄悄的退出城去。南洪門退了,北洪門這邊更是缺兵少將,上上下下,加在一起只有幾十號,想控制常德,那也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己方的援軍未到之前是不可能的。   不過總算把南洪門打跑,這也算是一件振奮人心的大喜事。   金巖還沒有高興多久,興奮的心情就隨著謝文東的離開而跌落到谷底。   他想不明白,在這個關鍵時刻,東哥怎麼能棄常德而不顧呢?若是南洪門反撲回來怎麼辦?那己方先前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謝文東當然能看出他的心思,他苦笑著說道:「我們現在就這麼點人,就算有我在常德,也擋不住南洪門的反撲!這次我之所以來常德打敗南洪門,其實只是拖延之計,在我們的援軍沒趕到之前,讓南洪門也無法在這裡立足,為日後的取勝打下基礎,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何況南洪門這時候已經知道我在常德,九江那裡肯定危在旦夕,我必須得趕回去,不能讓兩個地方都有閃失!」   「哦!原來是這樣!」金巖幽幽的點了點頭。   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金巖,你也不要留在常德了,跟我一起去九江。」   聽聞這話,金巖大喜,能跟隨在謝文東的左右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他連連點頭答應。   在南洪門撤離常德不久,謝文東等人也悄悄撤走,回了九江。   樊□被殺,己方潰敗,消息很快傳回了向問天那裡,南洪門高層無不震驚,同樣,此事也傳回了岳陽。   凌晨五點多,孟旬正在楊雙安排的房間裡休息,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看眼手錶,才五點左右,他暗歎口氣,下床將房門拉開,只見,楊雙站在門外,滿面的驚慌之色。   一看他這個表情,孟旬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他問道:「楊兄,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孟哥,大···大事不好了,樊□在常德被北洪門斬殺,我方大敗,現已被迫退出城區!」楊雙有些結巴的急聲說道。   「啊?」聽完這話,孟旬也是大吃一驚,樊□竟然死了?這可不是小事,如此看來,謝文東並未像柴學文所說的那樣在九江,而是秘密潛伏到了常德,而常德距離岳陽可不遠啊!等北洪門將常德的形式穩定下來,誰都不敢保證謝文東會不會又悄悄潛伏到岳陽來!想到這裡,孟旬吸了口氣,說道:「楊兄,現在情況有變,計劃必須得提前!」   「是!」楊雙大點其頭,說道:「孟哥,我都聽你的,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出擊!」孟旬斬金截鐵的說道。   楊雙皺皺眉頭,沉思了幾秒鐘,隨即深深點下頭,說道:「是!」   常德的一場慘敗,逼得孟旬這裡也不得不更改計劃。   當日凌晨五點半左右,以楊雙為首的南洪門幫眾傾巢而去,直向北洪門的堂口撲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現在,北洪門在岳陽的人力不少,接近兩千之眾,為首的是分堂主辛尚以及趕來增援的何敘榮。他兩天前不太熟悉,不過這次在一起配合卻很愉快,共同挫敗過南洪門多次進攻。這回,楊雙率眾,傾巢而出,他兩人早早就得到了消息。   二人在堂口匯合,見面之後,皆笑了,辛尚說:「常德大勝,打得南洪門落花流水,看來這個楊雙也沉不住氣了,趕過來找你我拚命。」   「哈哈!」何敘榮大笑,點頭說道:「沒錯!樣雙這回是著急了!」   辛尚說道:「常德打了大勝仗,我們也不能丟臉,這次楊雙來攻,我看就是個機會,讓他有來無回,一鼓作氣,消滅南洪門勢力!」   何敘榮連連點頭,贊同道:「辛兄說得有道理!你有什麼主意?」   辛尚一笑,說道:「何兄,你帶一部分兄弟,留在堂口,抵禦南洪門的進攻,而我則帶一部分兄弟,潛伏到南洪門身後去,等你和南洪門打到膠著時,我在他們後面殺出,你我前後夾擊,必能大破南洪門!」   何敘榮聽後,撫掌大笑,說道:「好主意,就按照辛兄的意思做!」   他倆人商議妥當,由於南洪門已經打來,辛尚片刻也不敢耽擱,帶上五百手下兄弟,悄悄從堂口後門溜出,繞了一個大他媽的。準備潛伏到南洪門身後。   且說楊雙,帶領手下的全部幫眾,一路勢如破竹,浩浩蕩蕩穿過北洪門地盤,順利抵達堂口,到達之後,立刻下令,全體人員展開猛攻。   這時候真看出來南洪門已經拼了命,無數的幫眾蜂擁著向堂口內衝殺。何敘榮不急不忙,從容迎戰,指揮手下人員,抵擋南洪門的進攻。   短兵交接,勇者勝!   南洪門佔人和,北洪門佔地利,在整體局面上看,雙方實力相當,這種針尖對麥芒的硬戰,沒有任何技巧而言,比拚的就是誰的意志力更強,誰能把鬥志堅持到最後。很快,雙方全面接觸,亂戰到了一處。   這場大規模的撕殺,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見己方無法短時間內取勝,再打下去只是浪費時間,把警察引來更加麻煩,楊雙暗歎口氣,正準備下令撤退,突然間,身後喊殺聲四起,楊雙嚇得一哆嗦,回頭一瞧,只見以辛尚為首的數百北洪門幫眾竟從己方,書城的屁股後面衝殺上來。   哎呀!楊雙暗中驚叫一聲,嚇得魂飛魄散,高聲叫道:「後面!注意後面!北洪門在後面殺上來了!」   激戰打到這種程度,喊殺連天,震耳欲聾,他的叫聲又能有幾人聽到?   很快,辛尚帶領五百名北洪門人員衝殺到近前,在後面對南洪門展開的瘋狂的砍殺,與此同時,堂口內的何敘榮見時機已經成熟,率眾從堂口內反殺出來,這一前一後的夾擊,直把南洪門打得暈頭轉向,苦不堪言。   見勢不妙,楊雙扯脖子大叫:「撤!撤退!馬上撤退!」   不用他指揮,南洪門這時候也已抵擋不住,如同潮水一般敗下陣來。   楊雙正叫喊著,很快引來辛尚的注意力,他定眼一看原來是南洪門的主將楊雙在那裡嚎叫,他眼睛一亮,嘿嘿冷笑兩聲,提刀衝向楊雙,到了近前,二話沒有說,掄臂就是一刀,同時喝道:「別喊了,你全我在這吧!」   這一刀來得又快又突然,若是換成旁人,真就交代在這了,不過楊雙可是南洪門的悍將,反應快得出奇,幾乎下意識地橫刀招架,噹啷啷,他是把刀架住了,不過人業已震得倒退數步,還沒等他穩住身形,辛尚又衝上來,手臂向前一遞,惡狠狠地向他脖子刺去一刀,楊雙嚇得頭皮發麻,急忙閃身,脖子是讓過去了,可肩膀被辛尚的刀刺個正著,只聽撲哧一聲,楊雙慘叫,再次後退,再看他的肩膀,血流如柱,半邊衣服都被染紅,若不是他們心腹手下上前,拚命擋住辛尚,他連性命恐怕都難保。   哎呀!楊雙又氣又急,不敢再停留,在數名手下的保護下,坐上車子,直向城外而去。   正所謂一招錯,招招錯!   南洪門這一敗,北洪門隨後掩殺,直把南洪門殺得潰不成軍,傷亡無數,他們一口氣退出城,可是再看已方先前辛苦打下的那些地盤,基本都被北洪門趁機搶了去了,整個岳陽,已都在人家北洪門的控制之內。   楊雙仰天哀歎。   他身邊的心腥急聲說道:「雙哥,你受傷了,先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去醫院?還去什麼醫院,地盤都被打沒了!」說著話,他深吸了口氣,說道:「傳我命令,把敗退回來的兄弟集結好,然後繞過岳陽,去打去溪,斷了北洪門的退路!」   「雙哥。我們還打啊。」手下人聽完他的話,滿面哭喪。   楊雙怒道:「不然怎麼辦?地盤都丟了,你讓我如何向大哥交待?」   「可是。。。。。。可是。。。。。。雲溪與岳陽近在咫尺,我們如果去打哪裡,北洪門追殺過來怎麼辦?剛剛吃過大仗敗仗,兄弟們士氣低落,根本打不過北洪門啊!」   「不然怎麼辦?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進攻雲溪!」   楊雙打定主意,不聽手下人勸阻,旁人也沒有辦法,只好英著頭皮趕往雲溪。   雲溪是岳陽的一個區,相距只有二十公里,座車還不用半個鐘頭,只是幾腳距離。但是北洪門並未在那裡安排人力,為了保證市區的安全,北洪門基本放棄了周邊,將人力全部集中到市區內,做出死守堂口的姿態。   若是雙方在市區勢均力敵,北洪門當然無心顧及驟變,但是現在北洪門在市區內大獲全勝,擊垮南洪門的主力,得回乙方被搶佔的地盤,上下一片振奮,氣勢之威,如日中天,以辛尚和何敘榮為首的北洪門眾人哪還把南洪門放在眼裡。   聽說楊雙帶領南洪門的殘餘向雲溪去了,辛尚哈哈大笑,斷言道:「楊雙在市區內吃了敗仗,就退而求其次,去取雲溪,打算斷掉我們的退路!」   "嗯!"何敘榮點點頭,認為辛尚分析得沒錯。   辛尚冷笑道:"幫打落水狗,乘勝要追擊!楊雙沒有被我一刀刺死,算他的運氣好,現在我怎能還給他在岳陽周邊活動的機會!"說著話,他對何敘榮正色道:「何兄,咱倆呆著兄弟們追殺過去,這次,勢必將楊雙一舉殲滅!」   何敘榮聽後,暗暗皺眉,不是他覺得己方打不過楊雙殘眾,而是自己和辛尚都追出去,堂口有失怎麼辦?   可轉念一想,楊雙已受傷了,麾下幫眾折損無數,剩下的人員業已隨楊雙去了雲溪,周邊地區再沒有像樣的南洪門勢力,對方想動已方的堂口也基本沒有可能。想到這裡,他放下心來,含笑應道:「好!辛兄,這次我聽你的,消滅楊雙一眾!」   北洪門剛剛搶回被南洪門佔去的場子,還未來得及穩定局勢,兩名主將辛尚和何敘榮帶領北洪門的主力又追出城去,直撲雲溪。   北洪門有眼線,南洪門也有。   他們這百年出動主力,向雲溪殺來,消息傳到楊雙那裡,後者聽完,臉色頓變,身子僵硬,半餉反映不過來。   「雙哥……」見楊雙傻了,手下人心急如焚,輕聲呼喚。   直叫了數聲,楊雙才明白過來,他仰天長歎,看看自己身邊的心腹,再瞧瞧下面已方的兄弟,許多人都是身上掛綵,狼狽不堪,看罷,楊雙眼圈一紅,哭了,他說道:「北洪門追大過來,我們上下,毫無士氣,難以抵擋,這場仗,我們輸了,各位兄弟都回上海,去找向大哥把!」   「雙哥,那你呢?」   「我?」楊雙蒼茫的苦笑,說道:「你我職位不同,職責也不同,你們可以走,但是我不能走,向大哥看重要,臨危授命,付與我重任,現在慘敗到如此地步,我哪裡還有臉回去見向大哥,我要留下,與北洪門死戰到底,你們回去見到向大哥,就說我楊雙沒有辱沒南洪門的名聲……」   一聽這話,南洪門上下幫眾皆都哭了,一時間,抽泣之色此起彼伏。   楊雙手下的心腹兄弟亦是淚流滿面,眾人咬了咬牙關,紛紛抹去臉上的淚水,振聲說道:「雙哥視我們為兄弟,有福已經同享,有難自然也該同當,我們現在要是棄雙哥而去,哪還算是個人?我們願意留下,與雙哥同生死,共進退!」   隨著他們的話音,南洪門幫眾也跟著齊聲說道:「對!我們都願意留下來與雙哥同生死,共進退!」   「北洪門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和他們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對,拼了!」   本已毫無鬥志的南洪門幫眾這時候一個個憤概激昂,齊聲吶喊,士氣就在相互之間的打氣中又不知不覺地提升起來。   看到這,楊雙深受感動,眼淚又掉了下來,如果說剛才的眼淚是硬擠出來的,那現在可是真的。他哽咽著說道:「謝謝,我謝謝各位兄弟,只要我楊雙今日不死,日後,凡是我,也就是各位兄弟的!」   「雙哥,你就下令吧!我們和北洪門拼了!」   「拼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在楊雙半真半假的帶動下,南洪門上下振奮,皆抱著與北洪門拼一死戰的決心。   辛尚和何敘榮並不知道這些,在他二人看來,自己剛剛挫敗南洪門的主力,剩下的殘兵敗將,根本不值一提。兩人有仗無恐,帶領著大批北洪門的幫眾浩浩蕩蕩趕到雲溪之後,片刻也未耽擱,直接找上門去。   仇敵見面,分外眼紅。雙方皆無二話,見面之後就動上了手,又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這械鬥。   這一回,南洪門的表現和剛才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上下一心,浴血奮戰,士氣高漲,戰鬥力強得嚇人。   反觀北洪門這邊反而有些慌亂。   在市區裡,與南洪門交戰打得很輕鬆,接觸時間不長對方就潰敗了,而現在對方只剩下一些殘餘,應該更好解決才對,北洪門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己方殺過來,一走一過就把對方擺平了,可哪想到,南洪門這時候表現得又剛烈,又堅韌,極難對付,心裡落差太大,所以北洪門這邊慌了手腳。   辛尚與何敘榮親自督戰,對場面上的形式看得很清楚,二人也在暗暗皺眉,想不明白南洪門經過一場大敗,怎麼戰鬥力沒有下降,反而提高了呢?   北洪門上下,包括辛尚和何許容再內,都把一句話忘了,窮寇莫追,哀兵必勝!南洪門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敗,死傷的人員是不少,可是未傷及元氣,楊雙一眾的主力與核心仍在,此時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殊死反抗,其戰鬥力要遠勝於未戰敗之前。   看了一會,辛尚有些忍不住了,何敘榮說道:「何兄,你在後面壓陣,我先上去頂一頂,爭取速戰速決!」   何敘榮聽後,點點頭,然後又不放心地叮囑道:「辛兄,務必小心啊!南洪門現在有點瘋狂!」   「你放心吧!」辛尚滿不在乎地說道:「只是一群手下敗將而已!」   即便到現在,北洪門在場面上絲毫未佔上風,辛尚依然未反對方放在眼裡。   他提刀衝到雙方爭鬥的焦點,剛到近前,就看到一名南洪門的幹部勇猛異常,連續砍倒已方數名兄弟,殺得渾身是血,滿面猙獰。辛尚咬了咬牙,怒吼一聲,舉刀到了近前,刀助人勢,人借刀威,他對準那人的腦袋,狠狠的劈下一刀。   那人嚇了一跳,急忙橫刀招架,噹啷啷,隨著脆響聲,那人身子連晃,忍不住倒退兩步,看著辛沿,心中驚駭,暗道一聲:「好大的力氣啊!不等他緩過這口氣,辛尚再次衝到他近前,掄刀再砍,那迫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硬接。   當!震響聲傳出,那人身形晃動,再次倒退數步。   辛尚得理不饒人,一刀跟著一刀,一刀快過一刀,直把那人逼得連連倒退,手腕被震得又酸又麻。   最終,在辛尚的一記重刀下,那人再承受不住,只聽嗖的一聲,手中的片刀被撞飛出去,他驚叫出聲,轉身要跑,辛沿哪肯給他機會,揮又手是一刀,同時喝道:「別他媽跑了,給我在這吧!」   只聽撲哧一聲,那人慘叫著摔倒在地,再看他的身上,一條刀口子從其左肩一直切到右側軟肋,這條大口子,足有一尺多長,肚皮都給劃開,腹中的內臟一股腦的流了出來,腥臭沖天。   辛尚看都未看地上的屍體,揮刀大吼道:「兄弟們,給我殺!」一個不留,殺光南洪門的雜種!」   「吼--」   見主將如此勇猛,北洪門的士氣又上了,一個個嚎叫著跟隨辛尚,瘋了似的向南洪門衝殺。   南洪門針鋒相對,以更加瘋狂的姿態迎戰,雙方的械鬥隨之演變成更加慘烈血腥的搏命廝殺。   正當辛尚帶領手下兄弟與南洪門浴血奮戰的時候,突然間,對方陣營一分,從中走出一名大漢,辛尚定睛細看,咧開大嘴笑了,他傲氣十足的說道:「楊雙,剛才在市裡一刀沒刺死你,算你小子走狗屎運,現在我看你往哪裡跑?!」   從南洪門陣營走出來的這人,正是楊雙。他手中提刀,肩膀的傷口用一條破布簡單的纏著,看看辛尚,他嗤笑出聲,說道:「辛尚,你想取我的性命是嗎?有種的你就來吧!」   「我還怕你不成!」辛尚火往上撞,掄刀與楊雙廝殺在一處。   辛尚的身手,在北洪門算不上出類拔萃,只能說是中上,而楊雙的身手在南洪門可是一等一的,向來以驍勇善戰著稱,在市內,之所以被辛尚刺傷,假裝的成分很大,現在他再無顧慮,使出全身的本事,這樣一來,雖然他肩膀有傷,但辛尚還是難以招架。   打了幾個回合,欣賞的臉色就變了,暗道一聲厲害啊!楊雙不僅力氣比自己大,反映比自己快,出招也比自己迅速,只幾個回合下來,自己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那剛才在市內他怎麼被自己刺傷了?難道是故意的不成?   想到這裡,辛尚心裡沒底了,他的身手本就及不上楊雙,加上現在心中慌亂,身形和招法更顯得笨拙。   又打了三個回合,辛尚一個不留神,正被楊雙的一記重腳踢在膝蓋上。   這一下可夠要命的。   只聽卡嚓一聲,辛尚膝蓋破碎,整條腿倒彎下去,他哎呀慘叫一聲,仰面摔倒在地,痛的滿地翻滾,抓心撓肝。   北洪門幫眾無不大驚失色,剛要上前搶救,只見楊雙一腳踩在辛尚的胸口,片到也隨之落到後者的脖頸,嘿嘿冷笑一聲,說道:「我看你們誰敢上前?」   嘩——見對方以辛尚的性命相要挾,北洪門幫眾嚇得連來年後退。這時候,北洪門陣營中傳來一聲吶喊:「住手!」說話間,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從人群中跑了出來,這位不是旁人,正是何敘榮。   看看楊雙,再瞧瞧他腳下的辛尚,何敘榮的心揪成一團,只見辛尚,臉色煞白,滿面是汗,他的右腿膝蓋處,白白的斷骨刺穿皮肉支了出來,顯然膝蓋骨已碎,就算保住性命,人也廢了。   何敘榮和辛尚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卻交下頗深的感情,此時見他如此悲慘,心痛如針扎一般。他兩眼噴火,怒視著楊雙,大吼道:「楊雙,你放人!」   「放人?哈哈!」楊雙大笑,說道:「放人可以啊!不過,你得先自我了斷,然後我才能放人!」   「你他嗎放屁!」何敘榮氣急,破口大罵,道:「你要是算個漢子,就過來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一場!」   楊雙仰面狂笑,說道:「既然你不肯自殺,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了!」說著話,他手腕加力,片刀的刀鋒立刻割破辛尚脖頸的皮膚,鮮血順著刀刃低落下來。   「啊——」以何敘榮為首的北洪門眾人又驚又駭。   楊雙的刀劃的很慢,一點點的割破皮肉,又一點點的割斷辛尚的氣管與靜脈,就在何敘榮和北洪門幫眾的面前。   辛尚的身子劇烈抖動著,大量的鮮血從他脖頸的傷口汩汩流出,其狀慘不忍睹。   「哎呀——」何敘榮再也忍不住,高聲怒吼,掄刀向楊雙衝去。   楊雙見狀,不急不忙的收回刀,與何敘榮又戰在一處。   等交上手之後,何敘榮後悔了,現在,他也明白辛尚為什麼會敗在他的手裡,楊雙的身手太厲害了,別說一個自己,就算三、四個自己捆在一起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這仗沒法打了!只戰了三個回合,何敘榮已汗如雨下,拼盡全力掄刀攻出一招,隨後抽身而退,逃回到己方陣營內,對手下眾人吶喊到:「兄弟們,一起上,殺了楊雙,為辛尚報仇雪恨!」   「殺啊!」北洪門眾人齊聲吶喊,一擁而上,南洪門更加不甘示弱,也衝了上去,雙方由主將的單挑又演變成群毆廝殺,不過,現在再打起來,北洪門已沒有任何優勢而言,反觀南洪門那邊,處處佔據上風。   這……這仗怎麼打成這種效果?何敘榮邊擦著臉上的汗水,邊觀察場面的形勢,己方本是主動出擊的一方,現在反而處於被動挨打中,而且辛尚還被楊雙所殺,這可如何是好?   漏屋偏遭連夜雨。   正當何敘榮一籌莫展的時候,堂口打來電話。「何……何大哥,大、大事不好了,南洪門大舉進攻堂口,堂口要守不住了……」   「啊?」   聽完這話,何敘榮腦袋嗡了一聲,身子晃了幾晃,險些栽倒在地。   堂口遭到進攻?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可是南洪門哪來的人?主力不都在這裡嗎,而且楊雙也在,那又哪來的人去進攻堂口的呢?何敘榮想不明白,他厲聲問道:「你沒看錯?」   「何大哥,這……這怎麼能看錯呢,南洪門人數眾多,兄弟們抵擋不住,對方馬上要衝進堂口裡了……」   「別說了!」何敘榮又氣又急,把手機摔了個稀碎,隨後高聲叫喊道:「兄弟們!撤!全體撤退!」 第一百八十七章   聽說堂口遭到襲擊,何敘榮頓時嚇呼哧一身冷汗,再無心戀戰,急忙下令撤退。   他們來時順暢,一路暢通無阻,可現在要撤退,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楊雙殺掉辛尚,士氣正盛,見北洪門要撤退,他馬上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心中興奮,片刀向前一揮,大喝道:「北洪門敗了,兄弟們加把勁,別放他們跑了,殺!」   「殺啊——」南洪門群情激奮,哪肯輕易放北洪門撤走,隨後掩殺。   北洪門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老大下令撤退,澤被打得更慘了。   許多人來不及逃走,連滾帶爬地鑽進附近的犄角旮旯,甚至路邊的汽車底下,不過,其中大部分人都被南洪門抓頭髮、扯衣服,硬揪了出來,按在地上,就是一頓亂刀。只見街道上血光非濺,慘叫聲四起。   何敘容在後面是撤走了,不過至少有四成的北洪門人員沒有跟上車隊,落在後面,或被南洪門圍毆,或躲cang到隱蔽處不敢露頭。這一仗打下來,不但辛尚陣亡,折損的人員更是不計其數,但現在何敘榮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堂口無論如何也不能有失。   楊雙見北洪門的主力坐車跑了,他不依不饒,令手下兄弟全部上車,隨後追殺。   且說何敘榮,帶領著北洪門殘眾急匆匆折回市區內,快接近堂口的時候,他不住的四處張望,同時疑問道:「南洪門的人在哪?南洪門的人都在哪呢?」   別說是他,他的手下人也沒看到南洪門的人躲cang在哪裡,堂口門前的街道空蕩蕩的美好鄉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看罷,何敘榮額頭的冷汗更多了,他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堂口剛才明明向自己告急,怎麼現在又風平浪靜了呢?要知道自己倉促逃回,可是犧牲了上百號的兄弟!想到這裡,何敘榮牙關咬的咯咯作響,等到了堂口門前,他氣憤的推開車門,怒氣沖沖地向裡面走去。   沒等他進入堂口,裡面突然走出數名漢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冷聲說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誰讓你們往裡進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對方連珠炮似的發問把何敘榮問蒙立刻,他怒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何敘榮!」   「何敘榮?」說話那名大漢沉思片刻,隨後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北洪門是有你這麼一號,得了,既然來了,你就在這吧!「他話音未落,袖口中唰的一聲落下一把匕首,對著何敘榮的肚子,惡恨恨的刺了下去。   何敘榮本以為這幾名漢子是己方的兄弟,只是自己到達岳陽不久,對方不認識自己罷了,可哪裡想到,對方聽完自己的名字竟然會突下毒手。   他哎呀驚叫一聲,還好,何敘榮反應夠快,盡力將身子想旁閃了閃,那大漢襲來的匕首沒有刺中他的要害,卻將他肋下的皮肉劃出一條大口子。   「啊!」何敘榮疼得悶哼一聲,手摀住傷口,滿面驚駭,急步而退,同時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南洪門!」那大漢嘴角跳起,收起匕首,接著不慌不忙的從衣下抽出片刀,向前一指,高聲喝道;「兄弟們,殺啊!」   嘩!   隨著他的話音,堂口內瞬時間炸開了鍋,喊殺聲四起,人聲鼎沸,只眨眼功夫,從裡面湧出數百名南洪門幫眾,一個個高舉著片刀,棍棒,直向何敘容以及他手下的眾人撲來。   見到這番場景,何敘容直嚇得魂魄出鞘,不用問,堂口現在已經被南洪門攻佔了!這還了得?!他的嗓子都變了音,尖聲咆哮道:「南洪門把我們的堂口搶了,兄弟們,快奪回堂口!」   不用他發話,此時北洪門的幫眾也已迎上南洪門人員,廝殺到了一處。   正在交手時,何敘容忽聽到身後馬達聲陣陣,回頭一瞧,整個人呆住了。   只見,身後車燈閃爍,以楊雙為首的南洪門一眾已經追殺上來。就在不久之前,也將在堂口之外,楊雙一眾被北洪門的前後夾擊殺得大敗,可何敘容做夢也想不到,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輪到自己頭上了,而且自己現在處境比南洪門那時還要艱難十倍,百倍。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何敘容仰天長歎,直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自己由始至終都未犯下錯誤,為什麼會輸得如此徹底?   他沒有應對之策,沒有心思再打下去,也沒有與敵人拚個魚死網破的勇氣,所以他選擇了最沒骨氣的一種方式,逃跑。   未打任何招呼,也未做出像樣的抵抗,他悄悄坐上車子,只帶上幾名心腹手下,狼狽而逃,離開了岳陽。   兩名主將,一死一失蹤,剩下北洪門眾多的幫眾,群龍無首,在南洪門的前後夾擊之下,被打得奇慘無比,傷亡的兄弟躺蠻街道,這一場混戰,足足持續了半個鐘頭,一面倒的半個鐘頭,對於北洪門幫眾而言,是地獄般的半個鐘頭。   只此一戰,北洪門在岳陽的主力徹底被消滅,兩千之眾,非死即傷,其餘人等也被打敗了,整個戰況,何止一個慘敗能形容。   南洪門大獲全勝,一鼓作氣打垮北洪門在岳陽的勢力,楊雙興奮得身子都直哆嗦,他大步走進北洪門的堂口之內,仰天長笑。   這時,向何徐榮出刀偷襲的那名大漢走了過來,點頭施禮,說道:「楊大哥,我叫杜佳,是孟哥派我們來搶佔北洪門堂口的!」   「啊!原來是杜兄弟,你好你好!」   南洪門的勢力龐大,人員也眾多,相互之間不可能認識,楊雙還是第一次聽說杜佳這麼一號,不過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這次打敗北洪門,杜佳以及他的手下的兄弟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楊雙顯得十分客氣,急忙與其我了握手。   簡單聊了幾句,楊雙向四周望望,尋找孟旬的身影,看了一圈,也未找到孟旬,他疑問道:「孟哥呢?怎麼沒有看到孟哥?」   杜佳苦笑一聲,說道:「孟哥已經走了!」   「什麼?走……走了?」楊雙滿面的莫名其妙,己方大勝,他走什麼啊?他急問道:「去哪了?」   杜佳說道:「孟大哥安排完我們的潛伏之後,見北洪門的主力追出城,他就斷言大局已定,沒有必要留下來,他說另外還有彭澤和湖口兩地需要他趕過去支援,沒有時間親自向楊兄辭別,所以就先走了一步了!」   「哦!原來是這樣。」楊雙歎了口氣,衝著杜佳挑起大拇指,心悅誠服道:「除了向大哥,我楊雙還沒服過誰,不過今天我服了,孟哥真是神人啊!」   當初,孟旬向他獻策,以己方失利,換來北洪門的驕傲,己方失利,屬哀兵,而對方得利,屬嬌兵,雙方爭鬥,實力相當,哀兵必勝,而驕兵必敗。   北洪門打了一場打勝仗,肯定再容不得己方去搶佔雲溪,從而截斷他們的退路,所以楊雙去佔了雲溪,北洪門必定會傾巢而出,挾獲勝之威,前去進攻。   這是,北洪門的堂口空虛,正是己方得手的好時機。   楊雙一種雖然全部去了雲溪,可是,孟旬來岳陽並非只帶來一人,暗中還潛伏過來數百名的南洪門援軍,這些人正好派上用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佔北洪門的堂口,到時,北洪門在雲溪作戰的主力肯定無心戀戰,必定撤回援救,那是楊雙一眾沉寂反殺和追擊,追北洪門的人到達堂口,裡應外合,前後夾擊,定能大勝。   事情還沒發生,孟旬便已把證件事情算計妥當,他就像一名導演,將整個情節按照他實現安排的那樣,一步步地發展下來,事實證明,孟旬實踐預料的毫無遺漏,好像能未卜先知似的,楊雙當然是心服口服,打巡演裡佩服孟旬的計謀高深。   杜佳聽完他的花,大點其頭,也笑了,感歎道:「有孟哥在,我想我們真的不用再怕北洪門了!」   岳陽一戰,沒人記住辛尚、何徐榮,也沒人記住楊雙與杜佳,人們只記住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孟旬。   正所謂一戰成名,至此以後,北洪門上下都知道了南洪門出了個極為難纏的大人物,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   何徐榮被南洪門打得心驚膽寒,臨陣脫逃,沒敢去九江找謝文東,而是直接去了南京,見他的頂頭上司張一。   在他看來,自己是張一的老部下,多年來一直跟隨張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自己這次雖然輸得灰頭土臉,不過張一仁厚的性格,可能會饒自己一命。   結果何敘榮到了南京之後,張一根本就沒有見到他,岳陽那邊的慘敗,他已經瞭解的清清楚楚,打輸了,是對方太狡猾,張一並不怪何敘榮無能,關鍵問題是,他臨陣脫逃,棄兄弟們於不顧,這是張一最不能容忍的。   他直接下命令,何敘榮執行家法。   可憐的何敘榮沒有死在南洪門手裡,結果落得個臨陣脫逃的罵名死於自己人手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張一處死何敘榮之後,也是非常難過,心裡悲憤交加,如果他不是總堂主。如果他不需要坐鎮南京,這時候恐怕要親自趕往岳陽去會會南洪門了,思前想後,張一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將此事向他做了匯報。   謝文東此時已經回了九江,關於岳陽的事,他已經從靈敏那裡得知一二,現在聽完張一詳細的講述,他暗暗吃驚,想不到南洪門內還有如此善於謀略,他問道:「南洪門在岳陽的負責人是誰?」   「是楊雙!」張一答道。   「楊雙?」這個名字都是陌生得很,謝文東眉頭微皺,疑問道:「這一切都是出去他的計略?」   張一搖頭,說道:「不是!據可靠線報,南洪門在岳陽的策略是出自於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   謝文東楞了片刻,馬上把這個人想起來,上次在廣州爭奪洪天集團控制權時,就是這個人簡單幾句話,將幾名洪門大哥說變了心,那時他就覺得此人不簡單,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他沉思片刻,問道:「孟旬現在還在岳陽嗎?」   張一苦笑著說:「對不起,東哥,孟旬現在的確切下落我還沒有弄清楚,不過我會著手去查這件事。」   「嗯!」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何敘榮脫逃,你是如何處置他的?」   「以被我執行了加法!」   謝文東輕輕歎口氣,幽幽說道:「此時我們正與南洪門全面交戰,處境艱難,這時候處死我方的幹部,對大家的士氣有影響。」   張一點點頭,說道:"東哥,這點我明白,不過,不殺何敘榮難以正法,如果養成臨陣逃脫的風氣,日後我們恐怕要吃大虧。""沒錯!"謝文東笑道:"張兄,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做的很對。""多謝東哥!""好了,就這樣吧!:說完話,做我的把電話掛斷,隨後看向身旁的郭棟,還別說,郭棟這人雖然沒有真才實學,但自己交給他的任務,他都能圓滿完成,離開數日,他一直把堂口守得固若金湯。   當然,郭棟也能感覺到謝文東看自己的眼神和先前不太一樣,他心中得意,也流露在臉上,腦袋始終揚得高高的,心中暗道:以不足千人,與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柴學寧及其麾下三千餘眾相持數日,嚇得對方不敢跨近雷池一步,也就是自己吧,換成旁人,早完蛋了!   謝文東看了他一會,笑問道:"郭棟,這些天南洪門來打過幾次?"郭棟想了想,說道:"大規模的只有一次。"笑問道悠然說道:"然後他們就一直按兵不動?""沒錯!"郭棟連連點頭。   笑問道揉著下巴,喃喃說道:"按理說,這個時候,對方也該動手了。:"……"雖然現在笑問道已經回了九江,郭棟變得更加有仗無恐,不過,還是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畢竟已方人力太少,南洪門真全力攻打過來,如何應對,是個問題啊!   另一邊,九江郊外,南洪門佔據的小工廠內。   此時,南洪門的眾多幹部門都在向柴學寧請令出戰,現在,已得到準確消息,謝文東身在常德。並刺殺了樊□,大敗已方勢力,而且,另有消息傳來,孟旬在岳陽大勝北洪門,戰績輝煌,一舉成名,他們的心氣也被激發起來,皆想上陣立功。   環視請戰的眾多幹部,柴學寧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晚上!現在出戰,已經太晚了!我們都能看出來現在是進攻九江的好機會,難道謝文東會看不出來嗎?我估計,謝文東現在已經不在常德了,而是秘密的潛回到了九江,我們一旦前去進攻,必會中他的詭計,所以,還是按兵不動的好,再等等把!等有更適合的機會再動手!""哎呀,我的老大啊!謝文東在常德取勝,安定局勢也得花費五、六天的時間,最短也得兩、三天,這時候我們不進攻,還等待何時?動手把!""是啊!動手把,老大!機會難得啊!"眾人現在簡直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抓耳撓腮,面紅耳赤。   看著眾人,柴學寧歎了口氣,說道:"我和你們說過,與謝文東交戰,得謹慎、謹慎、再謹慎,萬一中了人家的圈套怎麼辦?難可是會讓我們全軍覆沒的。哎!這事還得從長計議。"說完話,他們拿起紙杯,吱吱地喝起了涼茶。   涼茶去火,即使他不喝,眾人也在他身上找不到什麼火氣。看著自己這位一刀紮下去不見血、兩巴掌拍出不個屁來的老大,眾人面面相覷,撲哧,皆洩氣了。一個個心中哀歎,同為八大天王,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人家孟旬上來就大刀闊斧的取得一場大獲全勝,再看自己這位天王,在九江蹲了數日,硬是連門都沒敢出,這仗還怎麼打?   哎呀!眾人心中哀歎,耷拉著腦袋,默默走開了。沒等他們走遠,柴學寧放下紙杯,高聲叮囑道:「沒有我的命命令,誰都不可以出戰,若有違令者,無論是勝是敗,一律家法論處!」   唰、唰、唰!眾人聽完,紛紛加快腳步,向外走去,胸口裡窩的火都快把心肺氣爆炸了,他們怕自已再多呆一會,恐怕要忍不住罵娘了……   瞄了一眼背影,柴學寧嘿嘿笑了,拿起紙杯,繼續喝他的涼茶。   他和眾人的起法不一樣,責任也不一樣,他們可以圖一時的痛快,撐一時的威風,草率出擊,贏了固然是好,輸了大不了搭上爛命一條,可是柴學寧不敢,因為他背負著三千兄弟的性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不敢輕易涉險。   另外,他本身的性格也是個悶葫蘆,謹慎多疑,做事瞻前顧後,顧慮重重,不能說他的性格不好,也不能說好,不過用來對付謝文東,他卻是最為合適的人選,這也是為什麼蕭方和孟旬都同意讓他來九江的原因所在。當然,做他的部下,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是那些性格暴躁的人。   南洪門按兵不動,這倒頗出謝文東的意料,對方倒是能沉得住氣啊!   目前在人力上北洪門確實不如南洪門,但是謝文東不怕,兵貴精而不貴多,他手下有任長風、格桑這兩員悍將,還有袁天仲這樣的高手,南洪門即便攻打過來,只會吃虧,不會討到便宜,不過對方龜縮不出,倒是令人頭痛,謝文東可沒有時間與柴學寧在九江乾耗下去,許多地方還需要他趕過去增援,不過,有柴學寧這個威脅在九江,他離開也不能安心,謝文東打算及早解決此學寧這一眾。   既然對方不出,那就想辦法將對方引出來。   謝文東思前想後,最後,注意都打在郭棟頭上。   在辦公室裡,他把郭棟找來,含笑說道:"郭棟這幾天,你在九江守得很好。"郭棟乾笑兩聲,心安理得的把謝文東的誇讚接受了,還厚顏無恥地說道:"這……這時東哥的眼光好啊!:言下之意,是謝文東選他做代理堂主是選對了。   謝文東眨眨眼睛,嘴角上挑,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夠強,這時候恐怕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能忍住,一旁的任長風等人卻忍不住了,紛紛撲哧而笑,打量著這個郭棟,暗道一聲有才!社團裡真是不缺少有才之人,郭棟能算上一個。   見任長風等人看著自己笑了,郭棟還沒明白怎沒回事,彬彬有禮的向他們微微點了點頭。   "哈哈——"任長風等人見狀,仰面大笑。   謝文東深吸口氣,請咳一聲,以眼神制止任長風等人的笑聲,然後說道:「郭棟,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哦?」郭棟精神一振,恭恭敬敬地說道:「東哥有事儘管吩咐。」   謝文東幽幽說道:「柴學寧一眾,虎視耽耽,對我們的威脅很大,必須得把這股勢力消滅,不過他們嚴守不出,我們若去強攻,損失太大,所以,我打算讓你前去引誘,將他們勾出來,然後我們再將其一網打盡,你能作到嗎?」   聽完這話,郭棟嚇得一縮脖,身體裡的血液都幾乎凝固,人家不來打自己,就謝天謝地了,怎麼東哥還要自己主動去招惹人家,這不是找死嗎?自己去勾引人家,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想罷,他冷汗流了出來,結結巴巴道:「東哥,這……這……恐怕不太妥當吧,對方那麼多人,正面接觸,我們根本打不過……」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笑呵呵地說道:「郭棟,你以為我回九江,沒有帶回援軍嗎?」   啊?郭棟精神大振,驚訝道:「東哥還……還帶回援軍了?我怎麼不知道,有多少人?」   「此事重要,得出奇制勝,當然不能讓他們暴露目標了。」說著話,謝文東含笑伸出手掌,說道:「這個數!」   郭棟看了看,狐疑道:「五百?」   「不是,是五千!現在全部潛伏在郊外!」謝文東正色說道:「只要你能把南烘門引出來,我就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五千人?」郭棟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滿面正色地點點頭,說道:「郭棟,我們這次能不能取勝,能不能將柴學寧一眾全殲,關鍵就要看你的了!」   郭棟心中的恐懼感一掃而空,急忙施禮,樂道:「東哥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東哥帶回五千援軍,那還有什麼好怕的,這麼多人,一走一過就能把南洪門趟平,真把他們引出來,保證能把他們殺得大敗,自己又立下大功一件。想到喝裡,他不自覺地嘿嘿笑了起來。   東哥現在哪有五千的援軍,那是他信口胡說的而已,只是給郭棟吃個定心丸罷了。   但郭棟不知道這些,信以為真,心裡打定主意,雄心勃勃的準備要大幹一場。他說道:「東哥,今天晚上我就把堂口裡的兄弟帶走,到郊外去挑釁!」   謝文東擺擺手,任長風,格桑,袁天仲再勇猛,也得需要下面的兄弟的協助,郭棟把人都帶走了,自己還拿什麼去對付南洪門?他暗暗琢磨了一會,笑呵呵地說道:「郭棟,不要帶那麼多人去,只需二百就足夠了。」   「只……只帶二百兄弟?」郭棟驚訝道。   「帶得人太多,南洪門就看出我們人力雄厚,更不敢出來迎戰,所以還是只帶二百人的好。人數少,對方容易上當,你帶兄弟們撤退時也更方便一些!」明明是騙人,但謝文東仍能把因果講述得合情合理,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郭棟聽完,細細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他笑道:「東哥,我明白了,今天晚上,我帶二百兄弟過去!」   「好!此事就拜託你了!」   「東哥客氣,儘管放心!」   等郭棟走後,任長風上前,問道:「東哥,讓郭棟只帶二百人前去做誘餌能行嗎?只怕他沒把南洪門的人引出來,就先被南洪門給吃掉了!」   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不用擔心,郭棟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不過保命的辦法還是很多的。」   任長風恩了一聲,又問道:「郭棟帶走了兩百人,堂口裡剩下的人還不足八百,就算真把南洪門引出來,我們也不會那麼容易取勝的。」   「這點不用擔心,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就算不能取勝,我們也不會吃虧。」謝文東胸有成竹地說道。   任長風等人聽完,不再多言。   且說郭棟,從堂口裡帶出二百兄弟,底氣十足地坐車直奔郊區的南洪門據點而去。他和張躍傑來過這裡一次,只不過那次敗得很慘,張躍傑也被人家殺了,這回他可加足了小心,到達之後,沒敢發起進攻,而是站在小工廠外,叫囂著讓南洪門的人出來迎戰。   很快,南洪門的守衛將消息回報給裡邊的柴學文,這時候,南洪門的眾多幹部們也聽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來,看柴學文如果應對。現在,北洪門已經找上門來了,就算老大再沒有血腥,再能忍,這時候,恐怕也得出去迎戰了吧!   哪知柴學文只是哈哈一笑,並未多說什麼,揮揮手,把守衛打發走,隨後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吸著煙。   眾人互相看看,皆有些沉不住起了,最後,眾人將目光一起投向陸壽。   陸壽是柴學寧得心腹,他說話份量也最重,現在還得由他出面去勸說。   見大家都看向自己,陸壽明白眾人得心思,暗歎口氣,清清喉嚨,說道:「老大,北洪門欺人太甚,竟然只派兩百多人上門來,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不出去迎戰,日後兄弟們也無法抬起頭來了!」   見其他人紛紛附和,連連點頭,齊聲說道:「是啊、是啊,老大,出去迎戰吧!」   「誒!」柴學寧歎氣,身子前探,指指自己得額頭,說道:「我說各位兄弟,你們不是新人,都算的上是老jiang湖了,用腦子好好想想,無緣無故,北洪門來挑什麼X啊?而且只來二百多人,這不是找死嗎?你們認為北洪門得人都活膩了嗎?不可能!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我們出去迎戰,必定會上他們得惡當。」   經柴學文這麼一說,眾人也感覺有些不尋常,相互之間,低頭竊竊私語來。   陸壽課沒考慮那麼多,他說道:「老大,北洪門上下充其量只有一千來人,我們卻有三千之中,怕什麼啊?就算他們有陰謀詭計,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他們嗎?」   柴學文擺手道:「你們不要把謝文東看簡單了,他手裡得一千人,比旁人手中得一萬人還要難對付,好了,別受對方得誘惑,大家都會去休息吧!」說完話,他疲憊得站起身形,伸展筋骨。   見老大下了逐客令,眾人無奈,紛紛告辭。   他們這次有時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不過大多數人都覺得柴學文分析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心裡琢磨著,忍就忍了吧,保險起見嘛!   旁人都忍了,惟獨陸壽心理憤憤不平,出來之後,他找到王平,說道:"王兄,走,我們去前面看看!"王平嚇了一跳,急忙抓住陸壽的衣袖,說道:"陸兄,老大已經說了,對方可能有埋伏,你可不要衝動啊!""哎?!"陸壽擺擺手,說道:"我只是上前面去看看,又不是要出去迎戰,放心吧!""哦!"王平點點頭,苦笑道:"希望如此!"他二人結伴而行,來到小工廠的正門處,離老遠,就隱隱約約聽到叫罵聲,走得越近,聲音就越清楚,等到近前時,兩人也看明白了,只見數十名北洪門人員站在大門前十數米開外的地方,正扯脖子叫貢獻罵,罵達異常難聽,什麼爹啊,媽啊,祖宗啊的,這些人一個個還都拎著礦泉水瓶子,罵累了,還知道喝口水,潤潤喉嚨,然後繼續開罵。   王平看了,沒什麼感覺,只是覺的可笑,可陸壽卻怒火中燒,火氣從腳底一直燒到腦門,牙關緊咬,拳頭握的嘎嘎作響。   該死的混蛋!陸壽轉頭問一旁的守衛道:「北洪們的畜生在這裡一直叫罵嗎?」   「是啊!自來了,他們的嘴就沒閒著!」   「你們就這麼一直聽著,任憑他們罵?」   守衛們一聽,嚇的一哆嗦,急忙答道:「老大有令,不允許我們出戰,所以。。。。。。」   「行了,別說了!」陸壽對王平說道:「王兄,你去帶五百兄弟。。。。。。不,兩百兄弟就行!不把這些北洪門的狗崽子殺個落花流水,滿地找牙,難消我心頭之恨!」   「啊?」王平大驚,急忙搖手,勸阻道:「陸兄,算了、算了,就讓他們罵吧,反正對於我們來說也不疼也不癢。。。。。」   不等他說完,陸壽怒聲喝道:「可是我嚥不下這口氣!讓你去,你就去好了,出了事,我頂著,快去!」   「好、好、好!我去!」王平聳聳肩,轉身快步離開了。   若是換成旁人,這時候肯定會向柴學文匯報,讓他想辦法祖師陸壽,可是王平並沒有。   這兩天他一直心生不滿,為柴學文讓他去市區試探北洪門的那件事。   那次陸壽主動請令,柴學文擔心他的安全,沒有同意,反而叫自己去,這不是任人唯親嗎?他的心腹是人,難道自己就不是人了嗎?雖然最後他有驚無險的逃了出來,不過心理卻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現在好了,陸壽要違令出去和北洪門交戰,王平心中暗笑,看柴學文最後怎麼處置這位心腹!   時間不長,王平帶出來兩百號兄弟,來到陸壽近前,擔憂地說道:「陸兄,老大可是禁止出去迎戰了,你。。。。」   「得了!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要是害怕,就回去吧!」說完話,陸壽對兩旁的守衛喝道:「打開大門,我倒要看看,北洪門到底有什麼本事!」   「啊。。。。。。是!」   知道陸壽性格暴躁,不按他的意思做,自己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眾人沒敢多說什麼,立刻打開門鎖,將小工廠的大門推開。   嘎吱吱!   在一陣刺耳的聲響中,兩善鐵柵欄門打開,見狀,北洪門眾人紛紛停止罵聲,嚇得調頭叫跑,去找後面的郭棟報信。   此時,郭棟正半躺在汽車裡,翹著二郎腿,悠閒自在地聽著音樂。那幾十面名北洪門人員跑到近前,迫不及待地說道:"郭哥,不好了,南洪門的人殺出來了!""什麼?"郭棟大吃一驚,嚇得一哆嗦,急忙坐起身,只見小工廠衝出來二百來號人,為首的一位,是名身材魁梧雄壯的大漢,手中拎有一把大號的砍刀,渾身上下,殺氣騰騰,兩隻充血的眼睛好像在燃燒似的。   呵呵!郭棟暗鬆口氣,原本只出來這麼幾個人,還以為南洪門的主力殺出來了呢?他沒好氣地白了左右眾人一眼,隨後不慌不忙的站起身,還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後對兩旁眾人喝道;」讓所有兄弟過來集合,今天,我們要與南洪門大幹一場,在東哥面前露露臉!」 第一百九十章   北洪門眾人一聽郭棟的話,都來了精神,暗道一聲真不容易啊!咱們老大也能這麼有骨氣!眾人一個個擦拳磨掌,只等郭棟一聲令下,全部衝殺上去。   郭棟從容地解開衣扣,慢慢從肋下抽出片刀,向前一指,喝問道:「帶頭的出來說話!」   陸獸正含憤在心,見北洪門陣營裡站出來一名青年,中等身材,相貌平庸,沒有出奇之處,可態度傲慢,語氣不小。他向前急行幾步,快速來到郭棟近前,鼻子哼了一聲,說道:「我是!你是誰?」   「我?」郭棟哈哈大笑,腰板挺了挺,說道:「我是九江分堂的堂主,郭棟!」   呦!陸壽一怔,想不到這個青年竟然是堂主,身份不低啊!活該自己今天立功!   郭棟不知道陸壽心裡怎麼想的,見他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愣愣發呆,臉上表情更加得意,大笑道:「小子,你只帶這點人很出來,不是我的對手,我指給你一條生路,你現在趕快回去,多帶些人出來,只有這樣……」   他話還未說完,陸壽猛然舉起大砍刀,對著郭棟的腦袋,使勁全力就是一刀,同時喝道:「你給我躺下吧!」   嗡!   這一刀,破風聲沉重、刺耳,彷彿一塊巨石砸下來似的。郭棟見狀,嚇得脊樑溝冒涼氣,頭皮發麻,他怪叫一聲不好,急忙向旁閃了閃,只聽卡嚓一聲,這一刀沒把他掛上,卻在地面砍出一條深溝。   啊?郭棟氣悶,暗罵陸壽不是東西,竟然出售偷襲自己!他雙手持刀,高舉過頭頂,對著陸壽的腦袋也劈了一刀。   陸壽心中冷笑,將砍刀由下向上的猛然撩起,不偏不正,正砍在郭棟砍來的片刀上,噹啷啷,在脆響聲中,郭動覺得自己雙腕發麻,虎口疼痛,掌上一輕,再看手中的片刀,已被人家硬生生地砍飛出好遠,他虎口也隨之震裂,流出血絲。   我的媽呀!郭棟嚇的魂飛魄散,雙手哆嗦著,兩臂發麻,哪裡還敢繼續打下去,轉身就跑。   他剛跑出去的瞬間,只聽後腦生風,本能地向下一低手,刷!大砍刀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掠過,切下一縷頭髮。郭棟暗暗咧嘴,這漢子太厲害了,十個、八個自己困在一起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保命要緊,先跑吧!   想到這裡,他再不耽擱,甩開兩條腿,使勁全力,向汽車停靠的地方跑去,邊跑還邊大喊道:「敵人扎手,撤、撤、撤,全體撤退!」   嘩——北洪門幫眾的信心被郭棟的表現摔了個細碎,不用他招呼,眾人已經開始往車裡跑了。   陸壽看罷,氣得暴跳如雷,這叫什麼堂主,只和自己過了一招就跑!已經到嘴邊的鴨子,陸壽哪裡能看著他飛走,沒有追上去,而是帶人調頭向工廠內跑,近來之後,王名急忙上前,含笑說道:「恭喜陸兄,旗開得勝,一刀就把北洪門的人給嚇跑了……」   不等他說完,陸壽一把將他推開,喝道:「給我讓開!」說著話,他招呼二百名兄弟坐上汽車,全速追了出去。   王平被他推得靠牆而站,看著數輛汽車飛馳而去的背影,他心中冷哼,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北洪門耍的是誘敵之計,而你陸壽看不出來,活該你倒霉!   且說陸壽,帶人坐車追出,遠遠的,看到北洪門的車隊在前方全速行駛,他嘿嘿冷笑一聲,對開車的司機吼道:"加速,加速,幾天絕對不能讓對方跑了!"老大勇猛,下面人也氣威,司機腳踩油門,不停的加速,兩隊汽車,在郊外的公路上展開了追逐戰,時間不長,雙方的距離只剩下二十多米,看樣子再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追個首尾相連.   正在陸濤興奮不已,不停催促著司機加速的時候,忽然間,前方道路旁邊竄出來數條人影,讓過郭棟等人的汽車,然後將手中的帆布兜向路旁一甩,只聽嘩啦一聲,無數只三稜釘灑在路面上.   嘎吱!南洪門這邊的司機們反應極快,急忙踩剎車減速,即使這樣,仍有數量汽車壓在了三稜釘上,但好在已經降速,若是全速開過去,非翻車不可.   "媽的!"陸濤推開車門,從撤離跳出來,先是低頭看著深深刺進輪胎裡的鐵釘,再瞧瞧邊路站著的數人,喝問道:"你們是誰?"這時候,南洪門眾人也紛紛下了車,手裡提著傢伙,一個個怒氣沖沖,兩眼噴火,看樣子恨不得撲上前去,狠狠咬那幾人兩口.   路邊的數人中,走出一名相貌英俊的青年,手中握有細長的傢伙,他嗤笑一聲,說道:"閣下連我都不認識,還出來混什麼?"陸濤舉目打量這名青年,見他年歲不大皮膚白淨,濃眉大眼,相貌堂堂,只是臉上那股氣勢凌人傲氣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彆扭.陸濤還針灸不認識這名青年,他皺皺眉頭,冷聲問道:"你他媽是誰啊?報名!""任、長、風!」英俊青年一字一頓的傲然說道。   呀?聽完這個名字,陸壽暗吸口涼氣,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任長風,既然他在這裡,那麼謝文東也在九江了!驚歸驚,可陸壽並不怕,反而希望謝文東能在這裡,自己打包包圓,將他們全部幹掉。他用手中的砍刀指指任長風的鼻子,說道:「你走,我不想和你打,你讓謝文東出來,我要和他決一死戰!」   「哈哈!」任長風仰面大笑,說道:「想和東哥動手?真是可笑,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說著話,他微微揮了揮手,只聽嘩的一聲,道路兩旁湧出來數百號北洪門人員,將陸壽一眾圍在當中。   啊!北洪門還真有埋伏!陸壽環視周圍,心中雖驚,可臉上依然是滿不在乎的樣子,笑道:「我以為你們埋伏有多少人呢,原來就這麼幾個蝦兵蟹將,想動手,哪就來吧!」說著嘩,他回頭招呼一聲,拉開架勢,做好迎戰的準備。   任長風點點頭,暗道一聲不錯!此人雖然囂張,不過倒是有點氣勢。他向前走了兩步,說道:「我給你個機會!來和我打,贏了,你帶著手下走,輸了,可就別怪我們以多欺少,不給你們活路!」   「好!任長風,你想單挑,哪就來吧!」   「我刀下不死無名之鬼,報名!」   「陸壽!」   「哦!」任長風點點頭,又搖搖頭,冷笑道:「沒聽說過!」   「!看到!」   陸壽性如烈火,哪能忍得住任長風的奚落,搶刀上前,對準任長風的腦袋就是一記重劈。   任長風不慌不忙,連刀都未拔出來,舉刀鞘向上一塘,噹的一聲,陸壽暗只一驚,任長風果然名不虛傳,好強的臂力啊!他收到橫掃,與任長風戰在一處。   過招就如下棋,和高手下棋,是種享受,和庸手對峙,則是煎熬。由於袁天仲這個先天條件,任長風哪能放過,沒事便去找他切磋,學得許多技巧和知識,刀法日益增進,現在和陸壽交手,便覺得索然無味了。   他見招拆招,和陸壽打了十幾個回合,始終沒有還手,陸壽剛開始還心寸畏懼,現在一看,任長風也不過如此,他猛的急出數刀,分襲任長風的脖頸和胸口,後著嗤笑,身形微微晃動,讓過對方的鋒芒,接著,手臂向前一探,突然刺向陸壽的心口窩。   陸壽大驚,暗道一聲好快,他再想招接,已然來不及,只能將身形盡力地向旁側了側。   嘶!   任長風這一刀,貼著陸壽的腋下而過,將其也驚出一身冷汗,不過陸壽反映倒快,順勢將手臂手灰,緊緊夾住任長風的刀身,變被動為主動,然後高舉砍刀,準備辟砍任長風的腦袋。   正在這時,任長風手腕一翻,只聽喀嚓一聲,刀把傳出脆響聲,隨後唐刀自刀鞘中彈射而出,任長風將刀順勢向上一撩,撲哧,這一刀,正從陸壽的下巴刺入,刀尖從其天靈蓋探出。   致命的一刀,也陰狠無比的一刀。   陸壽高句的砍刀再也無力落下,人僵站了三秒鐘,隨後龐大的身軀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任長風緩緩將唐刀從陸壽的腦袋裡抽出,冷笑著說道:「你輸了!」說著話,他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跡,揮了揮手,喝道:「殺!」   「哄!」   周圍的北洪門幫眾士氣高漲,大呼小叫,蜂擁而上,與被困在中間的南洪門眾人打在一處。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拚殺,陸壽帶出的這二百號人,幾乎沒跑幾個,全部交代這了。   這時候,謝文東、五行、格桑、袁天仲等人也從路邊走了出來,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袁天仲讚道:「好刀法!」   任長風一笑,說道:「可是仍比不上你的劍法!」   袁天仲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說以前任長風和他向差有十萬八千里,現在,這個差距已經被大大縮短了。   說話間,剛才跑過去的郭棟折了回來,見南洪門已經和己方打在一處,他急忙下令,讓自己手下的這二百兄弟也加入戰團。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看到郭棟,謝文東笑了,問道:「怎麼南洪門只出來這麼幾個人?」他設下埋伏,本來是打算用來對付南洪門大隊人馬的,結果郭棟只引來二百人,令謝文東大失所望。   郭棟老臉一紅,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被陸壽嚇跑的,他結巴道:「對方的頭目非常厲害,是。。。。。。柴學文的心腹手下,我看到柴學文沒有出來迎戰的意思,只好先把他引來了!」其實,陸壽是不是柴學文的心腹,郭棟根本不知道,甚至他連陸壽的名字都不知道,不過,事實還真被他蒙對了。   謝文東歎了口氣,搖頭說道:「經此一戰,再想對付柴學文,就更難了!」說完話,他轉身向一旁走去。   任長風急忙追上來,說道:「如果這個陸壽真是柴學文的心腹,防他容易,可是攻他卻很難!」   正如謝文東說的那樣,當南洪門的殘眾跑回工廠,向柴學文報信,己方追擊北洪門,中了人家的圈套,不僅兄弟們折損大半之後,而且陸壽還被北洪門的任長風所斬殺。聽完這個消息,柴學文驚若木雞,頓了良久,才反應過來,他兩眼一紅,眼淚掉了下來,心中又是氣憤又是難過,他不僅一次叮囑過手下眾人,謝文東陰險狡猾,不要中他的詭計,可是陸壽偏偏不聽,結果搭上了自己和許多兄弟的性命,這簡直就是無謂的犧牲,不該出現的損失!   南洪門眾幹部也得到了消息,紛紛來找柴學文,再次向他請戰,去與北洪門拚命,為陸壽報仇。柴學文擦擦眼角的淚痕,眼睛一瞪,怒視眾人,怒喝道:「你們也想落得和陸壽同樣的下場嗎?都不要說了,以後誰在提議迎戰,一律家法論處!」   聽完這話,眾人嚇的一縮脖,再不敢多鹽。   隨著陸壽的身亡,南洪門這邊更加緊閉門戶,監守不出,這回不論北洪門怎麼來挑釁,南洪門上下都打定了主意,就是視而不見,不理不問。如此一來,來連鬼主意最多的謝文東都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只能與南洪門乾耗下去。   這邊相安無事,風平浪靜,可猛旬卻沒有閒著,先打下岳陽之後,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彭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那裡的北洪門勢力擊敗,最後到了湖口。   猛旬的到來,如同一陣旋風,席捲已方勢力,所以披靡,銳不可擋,如果說他在岳陽的得勝是靠運氣,難道在彭澤也是靠運氣嗎?坐鎮南京的張一這時候坐不住了,親自趕往湖口,打算在這裡與猛旬一較長短。   也正在這個時間,以東心雷為首的北洪門援軍抵達南京,另外,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幹部達到了上海,隨著這兩波人的到來,北洪門已從整體上開始扭轉劣勢,將危急的情況逐步穩定下來。   張一馬上下令,派出自己的第一心腹手下於虎帶領一部分援軍先去搶佔常德,那裡是要地,而且自從謝文東在常德打敗南洪門勢力手,雙方的人員都撤離的市區,已成為無主之地,現在援軍到了,這個地方最快希望你訪問當然不能給南洪門。   事情緊急,於虎沒敢耽擱,立刻帶人前去。   現在東心雷到來,正好有人接替自己,坐鎮南京,張一馬上將手邊的事交代給他,隨後親自帶領一千之眾,去了湖口。   張一和猛旬在湖口的碰撞是很激烈的,也很精彩,他兩人都是以善於謀略見常,不過相對而言,孟旬的思維更加敏銳,而張一的經驗要更多一些,兩人旗鼓相當,各自統帥已方的部下,在湖口鬥得天昏地暗。   另一邊,上海。   隨著三眼等人的回歸,上海的形式也開始驟然緊張起來。回到上海滯貨,三眼等人一瞭解侵略,聽說己方的地盤僅僅剩下十餘家場子,其他的地方都已被南洪門搶走,三眼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己方準備反攻。   聽說三眼要反攻,北洪門的幹部歐陽洛已經杜佳、辛海三人急忙阻攔,勸阻道:「三眼哥,不行、不行,我們絕對不能主動出擊,現在南洪門的高層都在上海,我們出戰,恐怕佔不到便宜,還會吃大虧!」   「哈哈!」三眼大笑,自文東會南調以來,他和青幫、望月閣都交過手,唯獨沒有和南洪門打過,在他看來,南洪門弱於青幫,而自己當初連青幫都沒放在眼裡,還懼怕它南洪門?他說道:「你們怕南洪門的高層,我可不怕,如果你們覺得有危險,那麼就留下在場子裡守家好了,我帶問動會的兄弟們出戰!」   「這……這……」歐陽洛被三眼頂沒詞了。他目前是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但是他能管北洪門的人,卻管不到文東會的頭上,而且換成旁人,還好說,但三眼是謝文東的兄弟,別說責備,就連深說一句都不敢,見三眼執意出戰,他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行了,你就在家聽好消息吧!」說完話,三眼等著文東會一眾幹部離開。   「哎!」看著他們的背影,歐陽洛連連搖頭,長歎一聲,轉頭瞧向杜佳、辛海二人,問道:「兩位,你們看我們該怎麼辦?」   杜佳嗤笑一聲,說道:「三眼依仗他是東哥的兄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他願意打,就讓他打去好了,等他吃了虧,就知道南洪門的厲害了!」   歐陽洛白了他一眼,怒道:「這叫什麼話?!我們和文東會都是同一個老大,大家便是兄弟,哪有看兄弟去冒險,而我們坐視不理的道理?」   辛海點點頭,覺得歐陽洛說得有道理,他看著杜佳,正色說道:「別忘了,我們當初和青幫作戰,文東會的兄弟可是幫了不少忙的。」   杜佳聳聳肩,說道:「那你們誰怎麼辦?人家根本不聽我們的。」   歐陽洛又歎口氣,到:「見機行事吧!三眼他們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三眼執意出戰,不過他可不會盲目的跑出去在南洪門的地盤上亂打一通。他把文東會的眾幹部聚到一起,開會商議進攻的計劃。   由於姜森和劉波是先到上海的,對這邊的情況也比較瞭解,三眼首先說道:「老劉,先把上海這邊的狀況詳細講一講!」   劉波點點頭,將他所瞭解的狀況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   等他說完,三眼仔細琢磨了一會,然後看向張研江,你看我們該怎麼打?」   三眼有個好習慣,沒遇到大事的時候,他總會先問問張研江的意見,他明白,論頭腦,張研江比自己厲害得多。   聞言,張研江笑了,說道:「那得看三眼哥想取得什麼樣的戰績。」   「徹底打敗南洪門,將其勢力逐出上海!」   「就我們現在的人力以及整體勢力而言,這基本不可能,所以,不用考慮了!」張研江慢悠悠地說道。   「那搶回我們失去的地盤呢?」   「如果我們有那個實力,那麼把南洪門實力逐出上海的機會就很大了。」張研江笑呵呵地說道。   三眼聽完急了,說道:「我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還怎麼打?我剛才在北洪門幹部面前說的話豈不是成了放屁?」   張研江歎口氣,說道:「不要小看北洪門的幹部,他們在上海被人家打得不敢露頭,南洪門肯定有其過人之處,你一回來就說要搶回咱們失去的地盤,這話有點過了。」   三眼聽完,細細一琢磨,也是這麼回事,他苦笑道:「不管怎麼說,話已經說出去了,我們必須得出去打一仗,而且還得打勝,研江,你幫我拿個主意。」   張研江笑道:「想取得一場小勝,很容易,現在上海幾乎都是南洪門的地盤,隨便找個場子,偷襲一下,肯定能取勝!」   三眼的鼻子差點氣歪了,社團的主要元老都聚在這裡,隨便挑出一個放回東北,都是跺一腳黑道顛三顛的人物,來到上海,就去偷襲人家一間場子,若傳出去不得笑掉人大牙啊?他為之氣悶,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   李爽在旁不耐煩地嚷嚷道:「研江,你出個現實點的主意好不好?」   張研江笑道:「那就打距離我們最近的南洪門據點好了。」   劉波吸了口氣,說道:「據我所知,我們附近的據點,與其他地方的據點比起來,實力是最強的!」   張研江問道:「對方人多?」   劉波搖頭,說道:「嗯!人多是一方面,另外,這些人皆是南洪門的精銳,戰鬥力十分強勁,另外,鎮守據點的人也很厲害,是南洪門八大天王的第一號,陸寇!」   「啊!是陸寇!」張研江點頭而笑,說道:「聽說過,南洪門裡比較難纏的人物就有他一個!」   三眼撇撇嘴,他和陸寇見過,還交過手,只是那次打個平手,想不到現在在上海又遇到了。想著,三眼沉聲說道:「好!我就打他!」 第一百九十二章   劉波皺了皺眉頭,擔憂地數道:「那恐怕不太容易1南洪門對我們的實力瞭解得很清楚,既然把陸寇放在距離我們最近的據點,肯定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張研江一笑,說道:「明的打不過,就用暗的。」說著,他看看劉波,再瞧瞧姜森,笑呵呵說道:「現在我們即有血殺,又有暗組,人員齊備,只要能把陸寇引出來,保管他有來無回!」   三眼眼睛一亮,忙問道:「研江,怎樣能把陸寇引出來?」   「這個就得看三眼哥你的了。」   「哦……?」   白天無話,深夜,凌晨三點左右,三眼帶著二十多號文東會兄弟直奔南洪門管轄的一家夜總會,這家夜總會剛好位於南洪門據點與北洪門據點地盤之間。車行時間不長,眾人抵達,三眼帶人下了車,舉目瞧瞧夜總會的大牌匾,微微笑了笑,向眾人一上甩頭率先走進夜總會內。   見突然來了這許多客人,服務生急忙迎了上前,笑文道:「獻身們幾位?」   三眼沒有搭理他,直接走了過去,同時舉目打量左右。   由於時間已晚,夜總會裡的客人並不多,加在一起大約有十幾位,分散坐在四周。三眼觀察了片刻,直向不遠的一桌走去,那桌坐有四名中年人,西裝革履,衣冠楚楚,中間還夾著三面妖艷的女郎,此時正在喝酒談笑,幾名中年人不時在女郎身上動手動腳。   走到近前,三眼旁若無人的硬擠出個位置坐下。他的到來,令眾人皆是一愣,幾名中年人相互看看,滿面茫然,誰都不認識他,其中有位帶眼鏡的中年人面露怒色,喝問道:「你是誰?我們不認識你,你馬上離開!」   「走得不是我,而應該是你們,這裡要關業了!」說著話,三眼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和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後一飲而盡。   幾名中年人臉色都是一變,帶眼鏡的中年人問身旁的小姐道:「他是你們夜總會的?」   那小姐連連搖頭,低聲說道:「我……我不認識他!」   「你給我馬上滾開!」帶眼鏡的中年人模樣挺斯文,不過脾氣倒是不小,騰的站起身形,指著三眼的鼻子大聲喝道。同時,他的喊聲也吸引了夜總會裡其他人的主力力。   三眼依舊是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他不急不忙的解開衣扣,將衣襟向後一甩,露出肋下黑漆漆的槍把,幽幽說道:「這裡要關業,無關人等,立刻離開。」   看到槍,帶眼鏡的中年人表情僵住,兩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剛才張牙舞爪的勁頭一掃而光,另外幾名中年也也隨之驚恐地站起身,面面相靚,誰都沒有說話,紛紛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急匆匆向外走去,嚇得連頭都未敢回一下。那幾名小姐更是尖叫著跑開。   等他們一走,三眼將肋下的手qiang拔出來,重重向桌面一拍,隨後悠然地自斟自飲。   這時,夜總會裡的其他客人也都看明白了一切,知道有事要發生,弄不好會發生qiang戰,生怕遭受威脅,也皆都起身結帳,快速地離開夜總會。   見狀,服務生不幹了,一起走到三眼的近前,其中一人質問道:「你要幹什麼?是來找茬的嗎……」   他的問話還未說完,一名文東會兄弟快步而來,從測面踢來一腳,正中那服務生的腦袋上,撲通,服務生痛叫一聲,載倒在地,見對方動了手,其他幾名服務生又驚又怕,紛紛尖聲叫喊道:「不好了!有人來砸場子啦——」   隨著他們的尖叫聲,十餘名大漢從夜總會的一間包房裡跑出來,有人敞著懷,有人光著膀子,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一看他們的模樣就像是混黑道的。   帶頭的是位光頭黑面漢子,身材不高,又矮有胖,兩隻小眼睛骨碌骨碌亂轉,胸口有文身,脖子上掛著又長又粗的金項鏈。出來之後,他快速得環視一周,然後走到幾名服務生近前,疑問道:「怎麼回事?」   「他……他們來找茬!還動手打人!」   那名被踢倒的服務生一手捂著面夾,一手指著三眼等人,顫聲叫到。   「哦!」即使不用他說,光頭漢子也看明白了一切,將文東會眾人打量一遍,最後,他走到三眼近前,在他旁邊坐下。先是瞄了瞄桌子上的手qiang,然後再看看獨自喝酒的三眼,含笑問道:「兄弟是混哪裡的?如果想喝酒,儘管招呼一聲,我請客,我別的不好,就喜歡交朋友!」   三眼又倒滿一杯酒,轉頭看了光頭漢子一眼,嘴角微微挑了挑,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乾,放下杯子,他抹了抹嘴巴,說道:「我就是來找朋友的,可惜不是你。」   「兄弟要找誰?」   「陸寇!」   「啊?」光頭漢子大吃一驚,驚訝地打量三眼,疑問道:「你是……?」   三眼笑呵呵地說道:「你給陸寇打電話,就說他的老朋友三眼要見他!」   三眼?光頭漢子不認識三眼,可是卻聽說過這個名字,想不到文東會的二號人物竟然找到自己的地頭上了。他心中一顫,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牽強,他急忙站起身形,說到:「請……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打電話!」   光頭漢子在南洪門屬於最底層的小頭目,哪能聯繫到陸寇,他先給自己的頂頭上司打電話,然後再由其上司將消息轉達給陸寇。   此時,陸寇早已經休息,突然接到電話,說三眼跑到己方的場子裡,要見自己,這事倒是新鮮,陸寇翻身從床上坐起,問道:「三眼帶了多少人?」   「二十多個。」   「就這麼點人?」陸寇有些奇怪。   「沒錯!已經仔細查過了,確實只有二十幾個!」   「好!我知道了!說完,陸寇把電話掛斷,他快速地穿起衣服,同時令人召集手下的幹部們。   時間不長,據點裡的南洪門頭目們紛紛趕到陸寇的房間,眾人低聲交談,不知道陸寇這麼晚找自己過來是所謂何事。   等陸寇穿戴整齊,梳洗已畢之後,他方把三眼找自己的事說出來。眾人聽後,紛紛大皺眉頭,暗暗吸氣。其中有人說道:「好端端的,三眼為什麼找陸哥,我看其中肯定有詐!」   陸寇說道:「對方只有二十多人,而且口口聲聲說要見我,若我不去,豈不是會被人恥笑?」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驢臉漢子正色說道:「估計,三眼也正是抓住陸哥的這種心裡,想引陸哥上鉤,我們不能不防啊!」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看這樣吧,由我先去探探虛實,無論三眼是不是來談判的,陸哥都帶大批兄弟隨後殺到,若是能把三眼擒下,對我們十分有利啊!」   陸寇眼珠提溜亂轉,沉思了好一會,點點頭,說道:「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好吧!由你先去,探清楚情況,不過,要多加小心,文東會並不比北洪門容易對付!」   「我明白!陸哥儘管放心!」這名驢臉漢子名叫周昌順,無論身手還是槍法,都算得上出類拔萃,本來他也是八大天王的候選人之一,只可惜孟旬的到來把他給比了下去,本來他心中還有些不平,不過隨著孟旬在岳陽的大勝,他現在算是服氣了。   周昌順帶領數十名手下,坐著十輛轎車,出了南洪門據點,直奔三眼所在的那家夜總會。   在南洪門據點的不遠處,潛伏著兩個人,這兩位不是旁人,正是高強和李爽。按照張研江的交代,高強和李爽帶領文東會的主力秘密潛伏到南洪門的據點周圍,只要陸寇一離開,他們展開突襲,一鼓作氣拿下據點。   此時見據點裡開出十輛汽車,李爽心中大喜,急忙掏出手機,說道:「我給下面的兄弟們打電話,讓他們做好準備,進攻據點!」   高強可比李爽沉穩得多,微微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出來的人是陸寇,等老劉得到準確的消息後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李爽撇了撇嘴,嘟嚷道:「不是陸寇?那還能是誰?」   高強冷漠的一笑,說道:「陸寇不簡單,而且在南洪門裡,他的身份僅次於向問天,前去見三眼,他不會只帶這麼幾個人,就算他有這個膽量,下面的人也不會同意的。」   「你的意思是說,走的這一波人裡沒有陸寇?」   「十之八九!」高強冷靜的說道:「不出意外,這一波就是炮灰。我們等著看好戲好了。」說這話,高強向角落裡退了幾步,蹲下身來,抽出香煙,悠悠的吸了起來。李爽也跟這退回,一把將高強嘴上的香煙搶了過去,深深吸了兩口,笑道:「如果我們這次能打下南洪門的據點,風頭可就出大了。」   高強輕歎氣,又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幽幽說道:「只是掙回一點面子罷了,影響不到大局,如果老劉和老森那邊能把陸寇幹掉」說這話,高強撲哧笑了,把玩著火機,喃喃道:「那我們可就出了名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周昌順坐在車裡,不時地摸摸衣下的手搶,臉色陰沉。三眼不是普通的小角色,那是文東會的二把手,他這次高調現身,沒準打著什麼鬼主意呢,自己此行可是十分凶險的。等到達夜總會之後,只見門前的街道上冷冷清清,隱隱約約瀰漫著蕭剎之氣。周昌順下了車,舉目觀瞧片刻,暗暗皺眉,回頭低聲說道:"兄弟們,把傢伙都準備好!""明白,周哥!"眾人齊聲答應著。   周昌順點點頭,叮囑道:"一有不對,我們要率先出手,把三眼擒下再說!""是"等都交代完之後,周昌順這才帶領一干人等進入夜總會。   別看夜總會門外冷清,可裡面卻很熱鬧,氣溫好像要高出幾度。只見文東會的人站在三眼身後,而南洪門的人則站於光頭漢子左右,雖然雙主的老大並未表現出敵意,但下面人卻都在怒目對視,氣氛緊張。   見周昌順來了,光頭漢子急忙站起身形,走到他近前,躬身施禮,道:"周哥!""嗯!"周昌順應了一聲,目光越過他,看向安坐在椅子上的三眼,冷冷一笑,晃身走了過去。到了三眼近前,他低頭打量幾眼,問道:"你就是三眼?""有話坐下說!"三眼淡然說道:"我不習慣仰視著和人說話!"聞言,南洪門眾人無不面露怒色,一個個看著三眼直咬牙,尤其是周昌順帶來的那些手下,將手都摸向衣下的無漆,只要周昌順一聲令下,他們便一擁而上,將三眼按住,周昌順深吸口氣,沒有表態,在三眼對面慢慢坐下,隨後問道:"你找陸哥有什麼事嗎?"三眼笑了,抬起頭,看著他,說道:"我找的是陸寇,並不是你,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周昌順冷笑道:"以陸哥的身份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見的,不然以後那些阿貓阿狗都要見陸哥,豈不是亂套了嗎?"他話音剛落,南洪門眾人看著三眼,皆哈哈放聲大笑。   三眼也笑了,搖頭說道:"陸寇膽小,不敢親自來見我,就派你這個無名小輩來探我虛實,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行意的"周昌順收起笑容,身子前探,說道:"有事,你就直說,我既然來了,就完全可以代表陸哥。""也好!"三眼點點頭,正色說道:"你們和北洪門之間有什麼矛盾,我不管,也管不著,不過,貴幫趁我不在的時候,把我們文東會的地盤搶走了,這做得太過份了吧,我並不想和貴幫為敵,前提是,你們得把搶了我們的地盤吐出來!""哈哈!"周昌順聞言,愣了一下,看看三眼,再瞧瞧不起他身後那二十來人,突然仰面大鵝毛大雪,搖頭道:"三眼,你也不照著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你們文東會的地盤,你們文東會在上海有個狗屁地盤?我實話告訴你,你文東會虎最快希望你訪問虎別人還可以,但想在我們面前呈威風,差得遠了!"三眼挑了挑眉毛,雙眼之間的豎疤充血,變得紅潤,他嘿嘿笑道:"若是在東北,只憑你這一句話,你的腦袋就沒了。""可惜,這裡不是東北,而是上海!在上海,也輪不到你們文東會站出來囂長!"周昌順身子向後靠,敲著三郎腿悠悠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三眼語音未落,雙手托住桌案,猛地向上一掀,嘩啦一聲,桌子上的酒瓶連同酒杯等雜物一起向周昌順砸去。   後者反映也快,身子急忙向旁一閃,避開鋒芒,同時回手將手槍拔了出來。他快,三眼也不慢,兩人幾乎同一時間亮出手槍,又有片刀,一時間,夜總會內的氣氛怒劍拔張,激戰一觸即發。   「三眼,你他媽的果然沒安好心,想把陸哥引來,趁機暗算是吧?!」周昌順怒聲喝問道。   三眼聳聳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環視一周,笑道:「我看,我們現在還是不要動手的好,不然,對誰都沒有好處!」說完話,他把手槍放下,慢慢向外走去。本來他想引的是陸寇,結果來了這麼一個倒霉蛋,三眼臉上難掩失望之色。   看著三眼離開,南洪門眾人都急了,紛紛對周昌順小聲說道:「順哥,我們就這麼放三眼走了嗎?」   周昌順也不甘心,可是,他沒有忽視文東會眾人手中的槍,夜總會內空間狹小,正如三眼所說,真動起手來,大家誰都好不了,弄不好就會被流彈擊中要害,要動手,也得到外面解決。他臉色陰沉著,一句話也未說。他不表態,其他人也不敢擅做主張。   等三眼出了夜總會,文東會眾人這才慢慢向後退去,不過手中的槍依然指向周昌順等人。   眼睜睜看著文東會眾人全部退出夜總會,周昌順牙關一咬,目露凶光,喝道:「追!」   隨著他的話音,三名大漢率先拎槍向外跑去。三人出來之後,四下張望,外面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好像三眼等人就憑空消失了似的。三人相五看看,皆是滿面的莫名其妙,三眼等人就算走得再快,也不可能快的沒影了。   正在三人迷茫不解的時候,突然間,站於中間的那人身子猛然一震,無聲無息的仰面倒了下去。   另外兩人皆嚇了一跳,紛紛扭頭查看,只見那人額頭中彈,躺在地上,已絕氣身亡。   「啊!有埋伏……」兩人齊聲尖叫,轉身剛要往夜總會裡跑,只聽撲通、撲通兩聲,二人雙雙倒地,鮮血順著他倆的腦袋汩汩流出,顯然都是頭部被擊中。   眨眼的功夫,先出來的三人死了個乾淨,後面的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繼續向外跑,等到夜總會的大門處,見先出去的三名兄弟都已倒在血泊中,同是一愣,可也就是在愣神的瞬間,外面至少又射來十七、八發子彈,打在人群中,紅霧噴射,血光飛濺,慘叫聲不斷。嘩--南洪門幫眾又驚又駭,嚇得連連後退。   等退回到夜總會裡面之後,他們探頭再向外觀瞧,只見夜總會的大門處,橫七豎八躺有五、六名己方人員,眼看是活不成了。   「啊?」南洪門眾人無不變色,其中有人急忙對周昌順說道:「對方在門外埋伏了殺手,火力很猛,我們已經掛了八、九個兄弟!」   「什麼?」周昌順耶暗吃一驚,殺手?不用問,那肯定是文東會派來的殺手,而文東會的殺手組織只有一個,那就是……血殺!想到血殺,周昌順激靈靈打個冷戰,暗道一聲糟糕,預感到形勢不妙,他急忙給陸寇打去電話,剛一接通,他就急聲說道:「陸哥,你現在在哪?留在據點裡千萬不要過來,這裡有血殺的埋伏!」   「血殺?」陸寇眉頭擰成個疙瘩,急忙問道:「昌順,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不過傷亡了幾個兄弟!」   「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我馬上派人過去支援你!」   「好!」   他這邊剛打完電話,夜總會外面的殺手們也開始了行動。   只見,十數名黑衣漢子從道路兩旁的各個陰暗角落裡走出來,手中拿有清一色的微型衝鋒鎗,槍筒處帶有消音器,向臉上看,黑巾蒙面,看不清楚模樣。這些人,配合得異常默契,一部分佔據要點,以火力YA制住夜總會裡的人,另一部分人,則展開了衝鋒。   密集的子DAN由外面鋪天蓋地的掃射進來,把夜總會裡的南洪門眾人YA制得根本不敢露頭,場面十分被動。   且說三眼等人,他們不是神仙,當然不可能憑空消失,此時都躲藏在夜總會左側的胡同裡,這裡直接通向夜總會的後門。另外,人群中還多出一個人。見前門已經動上手,三眼歎了口氣,說道:「真可惜,來的人不是陸寇。」   姜森一笑,說道:「陸寇雖然未來,但來的這位想必在南洪門也不是小角色,困住他,不怕陸寇不顯身!」   「嗯!」三眼應了一聲,向姜森揚揚頭,說道:「你去忙你的吧,後門交給我了!」   「好!」姜森點頭答應,琢磨了一下,又不放心地叮囑道:「三眼哥,我們先不要殺進去,把對方困住之後,看看南洪門有什麼反應!」   「我知道!」三眼點點頭。   眾人早已分工明確,以姜森為首的血殺控制夜總會的正門,而以三眼為首的二十多號文東會兄弟控制住後門,劉波的暗組則全面監視南洪門的動靜,另外高強和李爽帶領文東會的主力埋伏在南洪門的據點附近,等待時間發動進攻。   這一切都是張研江設計的,可謂是巧妙。只要陸寇真被三眼引到夜總會,那麼就等於鑽進了文東會佈置的口袋裡,他插翅也難飛,陸寇被捆的消息一旦傳到南洪門的據點,裡面必定大亂,這時李爽高強二人趁機展開進攻,必定能大破對方,佔領據點。   到那時,據點也拿下了,陸寇也死了,已方大獲全勝,可重創南洪門。   計劃得很巧妙,可是陸寇卻並沒有上當,主動請令的周昌順做了他的替死鬼。 第一百九十四章   周昌順被困夜總會,陸寇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他立刻派出一隊精銳手下前去增援,隨後,又給向問天打去電話。南洪門的普通幫眾想破血殺,那太難了,就算能成功,最後的損失也不小,陸寇只好求助向問天,請他出動紅葉。   紅葉是tw洪門的殺手組織,tw洪門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唯一能引以為傲的就是紅葉。在被青幫打敗之後,TW洪門逃到大陸,一直依附於南洪門,這次正好能派上用場了。   周昌順在南洪門的地位並不低,不然也不會成為八大天王的侯選人,聽說他被困,向問天也很著急,立刻同意陸寇的要求,他把紅葉的老大素有『侯爺』之稱的侯小雲派到陸寇所在的據點,讓他全力配合陸寇,救出周昌順。   吃人家的嘴短,那人家的手短,現在TW洪門寄人籬下,根本沒有zizhu權,對向問天的調派,侯小雲即使不願意,也只能遵從照辦。   知道事關緊急,侯小雲沒敢耽擱,立刻派出十名紅葉殺手前望周昌順被困的夜總會前去久遠,同時他自己帶上二十名紅葉成員,趕往陸寇所在的據點,和他同來的還有周挺和張居風二人。   經文東會這麼一鬧,整個南洪門都動了起來,事態也變得越來越不可收拾。   且說潛伏在據點附近的高強和李爽。見據點裡又出來一波人,急匆匆地向夜總會那邊趕去,李爽眼睛大亮,嘿嘿輕笑,對身旁的高強說道;「強子,這回應該是陸寇出動了吧?!」   高強目視著南洪門的車隊離開,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說道;「還無法確定!」   李爽聞言大急,說道:「現在還不動手,等南洪門的增援趕來,就沒有動手的機會了!」說著話,他又把手機拿了出來,試探性地說道:「強子,你不上,我可要上了!」   高強此時也在暗暗琢磨。現在到底要不要動手,李爽有句話說得沒錯,事情越鬧越大,弄不好南洪門真會派來增援,等到那時,己方再想動手可就難了,現在是個機會,無論陸寇有沒有在據點裡,都應該打一下,試它一試!   想到這裡,他點點頭,看著李爽說道:「好!我們一起動手!」   「這就對了嘛!」李爽哈哈大笑,連連拍打高強的肩膀。後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兩人紛紛給手下兄弟打出電話,完事之後,從暗處走出來,邊向據點那邊走,李爽邊笑嘻嘻地問道:「咱倆誰打前,誰打後?」   無論對手是誰,前門的防禦總是最強的,安排人員也會做多,當然,打起來也最危險。高強冷哼說道:「我前你後!」   李爽笑了,說道:「每回遇到危險高的事,你都搶著去做,而且你每回都受傷,讓人擔心,我看這次換換,我前你後吧!」   高強瞥了李爽一眼,嘴角挑起,漠然說道:「不要和我爭。」   李爽笑嘻嘻道:「別嚇唬我!以前我總是讓著你,這回我爭定了!」說完話,他加快腳步,兩條小短腿搗騰得飛快,直向南洪門據點的正門而去。   「小爽!」高強這時再想攔住,依然攔不住了。   轉瞬之間,李爽跑到了據點的門口,什麼話都沒說,大咧咧的就要向裡面闖,沒等進去,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喂、喂、喂!你誰啊你,就往裡近,幹什麼的?」南洪門的守衛不認識李爽,也沒看出來他是敵人,就這麼一個小胖子,任誰都不會把他放在眼裡「我是來砸場子的!」李爽笑呵呵地說道。   南洪門的守衛一愣,上下打量他一番,隨後哈哈大笑,過了好一會,他們才收住笑聲,其中有人開口道:"行了,兄弟,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是哪個堂口的!」   「虎堂!」   「虎堂?沒聽說社團裡還有這麼一個堂口……」正在南洪門眾人迷茫不已的時候,李爽悠悠地從後腰抽出開山刀,笑呵呵道:「文東會,虎堂堂主,李爽!」話音未落,手中的開山刀也掄了出來。   撲!這一刀,結結實實地砍在一個人的胸口上,半個刀身幾乎都砍了進去。「啊——」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中刀的漢子仰面倒下,李爽pian刻也未停頓,反手又是一刀,只見寒光如電,一閃而過,又名大漢倒下。   李爽順勢將手中的開山刀向前一指,大聲喝道:「虎堂的兄弟隨我殺!」   這一聲斷喝,如同晴空炸雷一般。   「嘩——」   南洪門的守衛再看李爽的身後,可了不得了,無數的黑衣人從據點的不同角落裡一同竄了出來,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好像潮水似的,向上看,則是一片白芒,無數的片刀在月光的映射下閃閃生輝,散發令人心寒的冷光。   「啊?敵襲!敵人來襲擊了——」南洪門剩下的守衛哪裡還敢停留,轉頭就向據點裡面跑,李爽率眾,隨後掩殺,一路暢通無阻,直接穿過大院,向樓內攻去。剛上台階,裡面的南洪門幫眾也反殺出來,雙方展開了短兵交接。   狹路相逢勇者勝!李爽一馬當先,銳不可當,手中的開山刀每次掄出都彷彿有千斤之力,把正前方的南洪門幫眾逼得連連後退,虎堂想來都是以作戰剛猛著稱,善於硬碰硬,這種正面的直接交鋒方式是他們最喜歡的,也是最熟悉的。   亂戰一開始,便無法阻止,雙方皆有傷亡,獻血順著台階直往下流。   正門打得熱鬧,後門也亂了起來,以高強為首的龍堂,飛鷹堂由後門向裡衝殺,南洪門在哪裡的人員少,防禦也弱,不過打得卻是異常慘烈,雙方在狹小的後門你爭我奪,互不相讓,雙方的人員倒下一波又一波。   據點前後門同時遭遇襲擊,坐鎮據點的陸寇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臉上絲毫不見緊張之色,反而哈哈大笑,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文東會是另有所圖!」說著話,他站起身形,邊整理衣服,邊問道:「對方領隊的頭目是誰?」   「陸哥,只知道進攻正門的是文東會的李爽,後門是誰領隊暫時還沒查出來!」   「嗯!」陸寇點點頭,笑道:「我去會會李爽!誰願意去後門禦敵!」   「陸哥,我去!」   「我去,我去……」   嘩啦一聲,陸寇的手下幹部站出來一片,他擺手一笑,說道:「對方只不過是群東北出來的莽夫而已,用不著興師動眾。」說著,他用手一點站在最邊上的青年,說道:「子鳴,你去後門迎敵!   「是!陸哥!」青年領令而去。   這青年名叫徐子鳴,南洪門的新人,身手頗為厲害,陸寇也十分欣賞他,只是加入社團的時間太短,沒有得到過什麼功勞,陸寇打算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他立功,好加以提升。   這時,防守據點正門的南洪門幫眾已漸漸抵擋不住虎堂的衝擊,節節後退,現在退到大堂裡。   陸寇帶領一幹幹部下來之後,正好看到己方被動的局面,只見對方一名身材又矮又胖的青年手持開山刀,衝在最前面,依仗自身力大,刀口鋒利,異常勇猛,不時有己方兄弟倒在他的刀下,不用問,這人肯定就是李爽。   陸寇身後的一名大漢怒火中燒,猛然大喝一聲:「李爽,不要猖狂,你的死期到了!」說著話,他嗷的怪叫一聲,竄了出來,分開己方人群,直奔李爽而去。   李爽正殺得興起,見對方陣營裡突然竄出來一名身材魁梧威猛的漢子,乍人一背,高人一頭,手中提有一把又寬又厚的砍刀。   看罷,李爽咧嘴笑了,說道:「又來了一個找死鬼!」說著話,急步上前,當頭一刀,惡狠狠劈了下來。   嗡!開山刀破風,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那壯漢暗吃一驚,剛才在旁邊看著,沒覺得李爽如何厲害,但是現在這一交手,感覺對方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有過人之處。他收起輕視之意,橫刀招架,可哪知道,李爽這一記重劈只是虛招,當刀與刀要接實的時候,他的開山刀猛的一收,接著脖子一縮,身子好像一個大肉球,重重撞在壯漢的身上。   這簡直就是街頭無賴用的下三爛招式,不過無法否認,由李爽用起來很實用。   他身材不高,但份量可不輕,加上衝擊力,只把大漢撞得怪叫一聲,仰面而到,腦袋嗡嗡作響,眼前金光閃爍,半響會不過神來.   李爽哪會給他恢復的機會,而且在他的字典裡也沒有什麼光明正大,乘人之危,只要能打贏,能取得勝利就行。壯漢掙扎著還想站起,李爽箭步上前,手起刀落,撲通這,一刀,正插在壯漢的心口窩,可憐大漢渾身的本事,還未來得及發揮,就糊里糊塗的做了李爽的刀下鬼,見了閻王。   「啊——」隨著壯漢的慘死,南洪門眾人無不大驚失色,陸寇身後的幹部們又是拔刀,又是抽qiang,準備將李爽置於死地。 第一百九十五章   雖然是在激戰中,不過李爽的眼睛可沒閒著,早已看到陸寇站在大堂的裡端,他暗暗吃驚,陸寇還真沒上當,這人倒是挺聰明的!   此時見陸寇背後的人群中有人掏槍,李爽哈哈大笑,故意高聲道:「兄弟們,對方不動槍,我們也不動,對方要是想玩槍戰,咱們就奉陪到底,大家誰也別想好!」   「是!」虎堂兄弟齊聲答應。   陸寇聽得清楚,按皺眉頭,現在場中有這麼多人,一旦展開槍戰,那還得了,不知得死多少人,事情鬧大,正府追究下來,己方和文東會統統完蛋!他轉回頭,看著手下幾名拔槍的人,狠狠一瞪眼,低聲喝道:「把槍統統收起來!」   南洪門眾人嚇得一縮脖,紛紛將槍收好,然後急聲說道:「陸哥,李爽殺了阿仁,我們得為阿仁報仇啊!」   「是啊!陸哥,讓我去殺了李爽!」   「陸哥,我去!」   南洪門眾幹部紛紛請令,陸寇搖了搖頭,別看李爽胖乎乎的,滿面呆相,不過通過他剛才的打鬥不難看出,他的外表是騙人的,實際上是個極為難纏又狡猾的傢伙。想著,他解開衣扣,甩掉外套,抽出一把一尺長的短刀,說道:「你們給我壓陣,我去會他!」   見老大親自上陣,南洪門眾人紛紛停手,齊向後退。   李爽也看出敵人的主將下場了,並未讓手下兄弟追擊,擺擺手,示意眾人都退後,而他則大搖大擺的迎著陸寇而去。他見過陸寇,不過這時卻裝作不認識,大圓腦袋向上一揚,傲慢十足的說道:「來者通名!」   陸寇差點鼻子氣歪了,心說李爽,你裝什麼大瓣蒜,你會不認識我?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陸寇!」   「噢!」李爽長長噢了一聲,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陸先生,久仰久仰!」   陸寇的眉頭擰成個疙瘩,雙目如電,冷冷地注視著李爽,過了好一會兒,他嗤笑出聲,說道:「打贏我,這處據點,我拱手相送,若是打不贏我,你,還有你的手下,恐怕都跑不掉!」   李爽撓撓頭髮,笑嘻嘻的說道:「陸先生,我們只是過來熱熱身,活動活動筋骨,幹嘛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   南洪門眾人聽完,氣得只咬牙,暗道這小胖子實在是可惡至極。   「陸哥,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不知是誰帶的頭,南洪門幫眾齊聲吶喊,振臂高呼,聲浪一陣高過一陣,無數道犀利的目光射在李爽身上,好像要把它生吧活吞了似的。   陸寇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眼中卻閃爍著洶洶的光火,彷彿要燃燒起來,他嘴角挑起,突然笑了,說道:「李爽,我們,開始吧!」   「開始?」李爽撓撓胸脯,笑道:「開始就開始!」   他話音未落,冷然出手,對著陸寇的前胸,狠狠刺去一刀,陸寇身形一轉,輕鬆閃過,同時回手一刀,直取李爽的後腦。聽到後腦惡風不善,李爽嚇得急忙低頭,刷,短刀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掃過,同時也將李爽驚出一聲的冷汗。   單憑身手而言,陸寇在南洪門是數一數二的,李爽固然勇猛,但卻不是陸寇的對手。不過後者想在短時間內贏他,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兩人你來我往,戰到一處,短刀對上開山刀,拼得叮噹作響。   文東會和南洪門眾人在旁壓陣,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掌心裡捏著一把冷汗。   主攻後門的高強已與南洪門的徐子鳴交戰在一處,剛開始,高強並未將對方放在眼裡,等交上手之後暗吃一驚,此人好厲害的身手啊,不過以前並未聽說南洪門有這麼一號!相對來說,高強打得比較輕鬆3,還有心思琢磨其它,反觀徐子鳴很是吃力,全神貫注,盡力應戰。   二人打鬥時間不長,高強手機突然響起,不知道怎麼回事,高強急攻幾招,抽身而退,徐子鳴不依不饒,還想上前追擊,高強回身一腳,將對方逼了回去,然後乘機掏出手機,再退幾步,方將電話接通。   電話是劉波打來的。「強子,你現在在進攻南洪門的據點嗎?不要打了,馬上撤退·南洪門的增援到了,另外,增援中還有紅葉的殺手!」   啊!高強皺了皺眉頭,沉吟片刻,說道:「知道了,我這就撤退!」他剛要掛斷電話,劉波又說道:「我剛才給小爽打電話,但他始終未接,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強子,你趕快過去接應!」   「好!我這就過去!」   聽完劉波這話,高強可急了,正門難攻,遇到的反擊也最猛,而李爽性情又衝動,萬一發生危險……高強不敢再想下去,他衝著不服不憤的徐子鳴高喝一聲:「小子,來日方長,我們改天再戰!」說完話,他將手中的開山刀一揮,高喝道:「撤!」   軍令如山。聽完高強的命令,嘩的一聲,文東會眾人如是同潮水般撤了下去。   下面的人撤了,可是高強帶領的一部分心腹並沒有撤,他知道,對方肯定不能善罷甘休,會隨後追殺,已方的損失肯定很大,果然,見文東會撤退,徐子鳴面露喜色,揮舞砍刀,吼道:「兄弟們,別讓文東會的人跑了,殺!」   南洪門在據點後門的人並不多,之所以能擋住高強,只不過是依仗房門俠小,高強這邊人數雖眾,但卻發揮不出威力。他們這一追出來,正好讓高強抓住機會,迎頭痛擊,打得南洪門節節敗退,稀里花啦敗退回去。   見對方已無威脅,高強這才追悼會已經撤退的兄弟,向據點的正門處跑去。   此時,李爽和陸寇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不過,誰優誰劣已見分曉。   只見李爽,漸漸有些招架不住陸寇的攻勢,鼻凹鬢角都是汗,累得氣喘吁吁,刀法也遠沒有剛開始時那麼犀利。   南洪門的幹部見狀,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向前擠,他們看出來,李爽戰敗只是時間問題,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跑掉。   又過了十幾招,陸寇突然大喝一聲,唰、唰、唰,連出三刀,將李爽逼得手忙腳亂,趁他應接不暇的時候,陸寇下面一記掃堂腿,喝道:「躺下!」   撲通!   李爽倒也聽說話,雙腳踝被陸寇掃個正著,站力不住,身子後仰,倒在地上,不等他起身,陸寇手臂一揮,刀也到了,直取李爽的脖頸。   躺在地上,李爽的眼睛可沒閒著,看得清楚,見陸冠一刀來勢洶洶,嚇得尖叫一聲,身如皮球,就地翻滾,別看他身材肥胖,查滾起來可比任何人都靈巧,奇快無比。   喀嚓,陸寇一刀沒有砍中李爽,重重劈在地面的大理石上,火星四濺。   見陸寇一刀不中,李爽身如皮球向文東會陣營那邊滾,左右的南洪門幹部齊刷刷的亮出片刀,亂刀齊出,直向李爽身體砍去。   李爽能躲過陸寇的一刀,但卻躲不過四周鋪天蓋地而來的亂刀。   撲、撲、撲!   僅僅是眨眼的工夫,李爽的身子便中了十數刀,尤其是他的小腹和背部,中刀最多,傷口也最深,當他骨碌回己方陣營時,渾身上下都是血,人也已經真不起來的。   「哎呀!」虎堂眾人直嚇得魂飛魄散,嘩啦一聲,湧上來十數人,先將李爽護住,另有十數人攙扶著他,急沖沖向外跑去。   「為阿仁報仇!」「對,別讓李爽跑了!」   群情激奮的南洪門眾人已不聽陸寇的指揮,瘋了似的向外追去,與虎堂人員戰在一處。   堂主身受重傷,生死不明,虎堂兄弟也無心戀戰,邊打邊退,如此一來,南洪門那邊氣勢更盛,此消彼長,虎堂漸漸有些亂了陣腳。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高強帶人趕到,剛到正門,就看到數名虎堂兄弟抬著李爽跑出來,再看李爽,渾身都是刀口,血流如注,臉色蒼白,和個死人差不多。高強看罷,腦袋嗡了一聲,急忙衝上前去,此時,就連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的高強這時候臉色也變了,急聲喊道:「小爽!小爽!」   看到高強,虎堂兄弟可找到主心骨了,幾名大漢眼圈一紅,皆哭了,結結巴巴道:「強哥,堂……堂主他被南洪門的人砍了幾十刀……」   哎呀!   高強身子一晃,幾乎栽倒,雙目充血,把劉波的警告拋到九霄雲外,提刀就準備向據點裡沖。   他身上剛走出去,突然手腕一緊,他回頭一看,只見李爽血跡斑斑的大手將他腕子抓住,兩隻小眼睛半睜半閉,正看著他,氣喘如絲,顫巍巍說道:「南洪門的傢伙……不講信譽……明明是單挑……CTM的群毆……」   高強反手將李爽的手抓住,說道:「嗯!我知道了,我幫你去理論!」   雖然身受重傷,但李爽的腦袋還靈光,高強哪裡是去理論,那簡直是要找人家拚命去,自己已經這樣了,高強要再有個三長兩短,那豈不是完蛋了?他連連搖頭,說道:「還……還理論個P啊……快……快送我去醫院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見李爽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高強又好氣,又好笑,又是心疼,不過看他神志還清晰,心情總算平靜了許多,舉目一瞧,虎堂的兄弟還在苦苦應站,他對那幾名抬著李爽的大漢說道:」你們馬上送小爽去醫院,我隨後就到!」   「是!強哥!」這名大漢答應一聲,出了據點,剛要找車,一輛包面車急速駛來,在幾人身邊停住,車門一開,一名青年探出頭來,邊招手邊說道:」兄弟,上車,快!」   幾名大漢皆不認識這個青年,戒心十足地問道:」你是誰?」   「暗組的!」說著話,那青年將文東會特有的信物黑帖亮了出來。   「啊!」幾名大漢一看,放下心來,急忙抬著李爽上車。   另一邊,高強帶領手下人加入站團,及時穩住虎堂的慌亂的陣腳,他衝著裡端高喝一聲:」南洪門給我聽著,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走著瞧!」說完話,傳下撤退的命令。   高強作站,向來穩健,穩紮穩打,不會給對手可乘之機,即便是撤退,也不像其他人那樣不管不顧的掉頭就跑,而是會留下一部分人斷後,當然,負責斷後的人常常就是他自己。   這次也不例外,讓過撤退下來的虎堂兄弟,他帶領一部分飛鷹堂故人堵住據點的大門,抵禦南洪門幫眾的追剎。雙方免不了又是一場血戰,等高強見己方人員都撤得差不多了,這才帶著飛鷹堂兄弟撤退下去。   重商了李爽之後,陸寇再沒有親自參戰,只是在後觀望,看著文東會的調度,他暗暗點頭,即使是戰敗,他不慌亂,看來文東會在東北的崛起並非偶然,確實有其過人之處。   「陸哥,文東會的人逃跑了,我們快追吧!」南洪門的幹部一個個急得滿頭大漢。   陸寇擺擺手,說道:」不用追了,追上也佔不到什麼便宜」說著話,他深深看了一眼周圍的眾幹部,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向樓上走去。自己和李爽單挑,他們突然出手,雖然重傷了李爽,不過陸寇的心裡很不痛快,只是大家都出於好意,他不好就此事深究。   眾人也感覺到了陸寇的不滿,相互看看,皆垂下頭未敢多言。   高強和李爽強攻南洪門的據點,打得一塌糊塗,沒有佔到便宜不說,李爽反而身受重商,住過醫院,算起來,文東會邊邊倒是比南洪門的損失大得多。   消息很快傳到三眼那裡,一聽李爽身中數十刀,他也大吃一驚,整個心提到了嗓子眼。   黑道的撕剎,有時候一刀都致米,何況是數十刀,這還了得?!當然,虎堂的人也有些誇張,實際上李爽當時挨了十幾刀。   三眼又氣又急,把抓揉腸一般,他本是要封堵夜總會的後門,這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當即下令,向裡面衝剎,所遇敵人,一律格剎勿論。   三眼一馬當先,從後門直接衝了進去。   此時,周昌順帶領手下人正抵禦夜總會正門外的血剎,突然間身後大亂,回頭一瞧,只見防守後門的數名兄弟紛紛被人射倒在地,以三眼為首的二十多名文東幫眾已經沖剎近來。   「啊!後門進人了!」周昌順驚叫一聲,回手就是兩槍,三眼反應極快,未等他開搶,人便已閃了出去,可惜他身後的一名文東會兄弟反應稍慢,胸口連中兩槍,撲通倒地,當場身亡。   已方兄弟的慘死,更是刺激到文東會眾人的神經,人們紛紛找掩體躲避,同時探頭開槍還擊,一時間,夜總會內硝煙四起,沉悶的槍聲連成一片。   三眼的槍法不錯,當然,也僅僅是不錯而已,比不上姜森,甚至連血殺的普通成員也比不上,他手下這些文東會幫眾的槍法也就可想而知了。   另一邊的南洪門眾人也好不到哪去,雙方雖然是混黑道的,但一直都是拿槍出來嚇唬人,像現在這樣展開激烈的槍戰,誰都沒有多少經驗,大多時候都是盲目的射擊,能打中對方就算不錯,更別提瞄準擊中對方的要害了。   雙方的槍都沒少開,但真正被流彈擊中的卻沒有幾個。   夜總會外面的姜森聽裡面聲音不對勁,知道肯定是三眼發起衝擊了,他暗暗皺了皺眉,既然三眼動上手,他這邊也無法再坐視不理,向手下人下令,全面進攻。   隨著血殺的加入,戰況徹底發生了扭轉,論槍法,南洪門哪裡是血殺的對手,加上又要應付身後的三眼等人,前後夾擊之下,很快便頂不住了,許多人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躲藏在掩體後,抱著腦袋,哆嗦成一團。   周昌順見勢不妙,再這樣下去,不僅自己完蛋,帶來的這些兄弟也都完蛋了。外面的殺手異常厲害,已方肯定是衝不出去了,唯一的出路只能突破後面的三眼,從後門逃走。想罷,他大喝一聲:「不想留下來等死的就隨我向外衝!」   說著話,他率先探出身來,對著三眼等人連開數槍。周昌順的槍法很厲害,連射數槍,雖然沒有傷到文東會的人,卻成功將他們的火力YA制住,隨後帶領南洪門一干人等直接衝殺過來。   三眼躲藏在掩體後,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深吸口氣,隨手抓住身旁一把椅子,猛然怒吼一聲,將手中的椅子掄了出去。   「彭、彭、彭——」   在一陣密集的槍聲中,椅子被打得千瘡百孔,乘著南洪門火力被吸引的短暫空檔,三眼縱身形竄躍而出,沒找別人,扣住周昌順拿槍的手腕,而後者亦抓住三眼握槍的手掌,兩人在地上翻滾,撕打,扭成一團。   就在被三眼耽擱的瞬間,血殺人員也已衝進夜總會內,對著南洪門幫眾連連開火,在被打倒數人之後,剩下的南洪門人員再也無心交戰,紛紛扔掉槍械,舉手投降了。   當姜森進來的時候,夜總會內只剩下三眼和周昌順還在地上撕打,沒有招法而言,和地痞無賴打架無異。   姜森深吸口氣,對著左右的血殺兄弟揚揚頭,說道:「拉開他們,這像什麼樣子!」   「是!」兩名血殺人員跑上前去,想分開三眼和周昌順二人,可兩人使出吃奶的力氣,愣是未將二人分開。   見狀,又有數名血殺成員跑了過去,在眾人合力之下,才算把三眼和周昌響勉強拉扯開,這時再看他倆,周圍眾人都憋不住想笑,三眼的臉上都是爪痕,被撓出數條血淋子,周昌順也沒好到哪去,鼻青臉腫。   血殺將周昌響制住,然後問姜森道:「森哥,怎麼處置他?」   沒等姜森說話,三眼暴跳如雷的喊道:「殺!殺!殺了他!」   血殺不聽三眼的指揮能命令他們的只有兩個人,其一是姜森,其二便是謝文東。見他們毫無反應,只等姜森發話,三眼氣得一瞪眼,回手掏出開山刀,毫無預兆,轉過身來,惡狠狠就是一刀。   撲!   這刀刺得實成,由周昌順的前腹捅入,刀尖從其後背探出,直接紮了個透心涼。   當姜森看明白三眼的意圖,再想阻止,已然來不及,他急得直跺腳,雙手一攤,說道:「三眼哥,你怎麼把他給殺了,留著他,就算不能要挾南洪門,也能挖出一些情報啊……」   不等他把話說完,三眼喝道:「我不管,以後凡是遇到南洪門的人,統統都要殺光!」說著話,他彎下腰來,揀起剛才掉落的手槍,邊換彈夾邊說道:「老森,你知不知道小爽和強子那邊怎麼了?」   姜森聞言一愣,疑問道:「怎麼了?」   「小爽被南洪門的人砍了數十刀,剛送到醫院,現在還生死還未卜呢!」三眼兩眼通紅,怒聲說道。   「啊?」姜森聽完這話,整個人都呆住了,半晌沒回過神來。   三眼咬牙說道:「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小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滅了南洪門全家!」說著話,他提槍走到已經投降的那些南洪門幫眾近前,抬起手來,對準他們的腦袋,什麼話都沒說,連續扣去扳機。   「彭、彭、彭---」   這不是槍戰,而是癡裸裸的槍決,南洪門的人業已投降,一個個毫無抵抗能力,眨眼工夫,全部倒在血泊中。   姜森歎了口氣,連他自己此時都有殺人的衝動,更何況與李爽關係更為深厚的三眼呢!他說道:「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我們趕快撤!」   「嗯!」連續殺了周昌順以及他的那些手下,三眼胸中的悶氣總算清了一些,他將手槍收起,晃身向外走去。姜森急忙跟上,同時回頭對血殺的兄弟說道:「東哥不在,善後做的完美一點,別留下尾巴!」   「明白,森哥!」血殺眾人齊齊點頭答應。   三眼走到門外,拿出手機,剛想把已方的汽車叫過來,冷然一聲槍響,三眼只覺得自己身子一震,半邊身子都麻木了,他反應極快,立刻意識到自己已經中彈,抽身後退,只退出幾步,又是一聲槍響,三眼的身軀又是一震,已站立不住,跌倒在地,再看他的身上,左肩和右腹同時流出血來。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三眼身上兩處中槍,摔倒在地,跟在他後面出來的姜森驚出一身冷汗,急忙伏下身來,探出胳膊,一把抓住三眼肩膀處的衣服,將他硬拖進夜總會裡,這時,外面槍聲又起,數發子彈穿射近來,幾乎都是貼著三眼的身體而過。   「有殺手!」三眼額頭滲出冷汗,臉色泛青,強忍疼痛,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子。   姜森點點頭,他已經得到劉波的報信,說紅葉的殺手正趕過來,只是沒有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   三眼身中兩槍,肩膀那處不要緊,最要命的是小腹那一槍,姜森將三眼拖到安全之處,將其衣服扯開,查看一番所傷的位置,看完以後,臉色凝重,將衣服脫下來壓在傷口處,對身旁的血殺眾人說道:「留下五人,其他兄弟護送三眼哥去醫院,從後門走!快!」   「是!」人命關天,更何況受傷的是三眼,血殺眾人片刻也不敢耽擱,抬起三眼,飛快的從後門跑去,三眼帶來的那二十多名文東會兄弟這時才醒悟過來,滿面急色,驚叫連連,緊隨血殺眾人身後,也跑了出去。   等他們走後,夜總會裡只剩下姜森和五名血殺兄弟,姜森退後幾步,挺真身子,雙手持槍,瞄準房門,另外五人,各佔有利位置,槍口對準窗戶,姜森目光緊盯門外,頭也沒轉,冷聲說道;「分出兩人,收拾殘局!」   「是,森哥!」兩名血殺兄弟端槍,慢慢退後兩步,接著蹲下身形,將早已準備好的汽油桶拿出,擰掉蓋子,將裡面的汽油撒在屍體以及夜總會各處。   他倆在忙,但姜森和另外三名血殺人員眼睛都未轉動一下,舉槍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彷彿四快石頭一般。   突然間,房門外有黑影閃動,而同一時間,姜森也扣動了扳機。   那黑影速度急快,只是從夜總會房們的左側竄到右側,乘機查看裡面的情況,可是姜森反應太快了,對方剛剛一露出身形,他的手指也扣動了扳機,子彈離膛而出,精準的擊在那人的胸口處,只聽撲通一聲,黑影撲倒在地,再也沒爬起來。   顯然,姜森這不可思議的一槍把外面的殺手震住,好半晌沒有動靜,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的左側又跳出一人,他手中的槍剛好對準姜森,可後者已先一步擊中他的腦袋,兩槍,連殺兩人,姜森依然站在原地,腳下沒有移動分毫,如果不是槍口冒出青煙,好像剛才那兩槍就根本不是他開的。另外三名血殺兄弟都未看一眼,他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窗外,好像他們的世界裡只剩下這扇窗戶,其他任何事情也不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相隔時間不長,先前兩名負責收拾殘局的血殺兄弟返回,低聲說道:「森哥,完事了!」   「好!」姜森點點頭,低聲下令道:「撤!」   隨著姜森的命令,眾人一步步向後退。   似乎聽到裡面的腳步聲了,外面的殺手沉不住氣,在同一時間,房門和窗戶各竄出兩條人影,還未等他們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姜森六人手中槍齊齊噴出火焰,六聲槍響過後,四條人影緩緩倒地,要麼是眉心中彈,也沒就是心口。每一處槍傷都是致命的。   等了一會,遲遲不見對方有行動,姜森等人這才加快腳步,由夜總會的後門退了出去,最後出來的那名血殺兄弟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燃之後,向門內一仍,啪,打火機落地,呼的一聲,火焰升騰,像是一條火蛇,由後門門口一直燒到夜總會裡,只是轉瞬之間,夜總會便陷到了一片火海之中。   想不留痕跡,想不留下任何尾巴,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一把火將其燒個乾淨。   文東會這次的進攻,表面看並未落的下風,在南洪門據點與對方打了個平分秋色,又殺了南洪門的高級幹部周昌順,不過隨著三眼和李爽的雙雙受傷,使戰局徹底發生了轉變,也使文東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直到這個時候,文東會才算是真正認識到南洪門的實力,那和他們在東北對付的社團,幫派有著本質的區別。   本來東心雷的援軍到達之後,讓謝文東長鬆口氣,九江的人力得到補充,形式基本穩定下來,他打算前往湖口,與張一聯手搞定孟旬,結果計劃沒有變化快,三眼和李爽身受重傷,住進醫院,使謝文東不得不改變行程,改道去往上海。   自從南洪門主動發動進攻之後,謝文東一直都在馬不停蹄的滿世界跑,打完東邊打西邊,打完西邊又打東邊,當他心急如焚的趕到上海時,已是身心疲憊,頭腦昏沉,臉色異常難看。   聽完謝文東抵達上海的消息,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的幹部前去機場迎接,見面之後,眾人都被謝文東的臉色嚇了一跳,大家相互看看,然後紛紛急步上前,齊聲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輕描淡寫的擺擺手,環視一周,見兄弟門幾乎都到了,他迫不及待的問道:「張哥和小爽的情況怎麼樣了?」   姜森忙答道:「小爽身中十三刀,不過大多都是皮外傷,縫了七十多針已經沒有大礙,麻煩的是三眼哥的傷,小腹中的一槍傷及內臟,現在子彈已經取出,不過人還處在昏迷中,暫時未脫離危險。」   「哦!」謝文東暗鬆口氣,不幸中的萬幸,兩名兄弟,總算有一個沒事了。他邊向機場外走,邊說道:「帶我去醫院!」   「東哥,你。。。你的臉色很難看,我看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之一杜佳低聲說道。   謝文東轉過頭來,雙眼瞇縫著,兩道精亮的目光彷彿兩把刀子,直射到杜佳的臉上。   後者激靈打個冷戰,急忙垂下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歐陽洛見狀,忙打圓場,結巴說道:『東哥是重兄弟情義的人,當然。。要先去醫院看兄弟了!」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未在多言,臉色陰沉著快步走出了機場,坐上汽車,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的保護下,直奔醫院而去。   從心裡來講,謝文東對歐陽洛和杜佳等人很不滿,三眼他們或許不清楚南洪門的實力,但他們不會不清楚,當三眼他們決定貿然出擊的時候,歐陽洛等人為什麼不出來阻止?為什麼任由事態演變成現在這樣?   若在平時,謝文東心中即使有不滿,也不會表露在臉上,但現在,他實在太累了,加上心裡焦急,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高強,姜森,歐陽洛與謝文東同坐一車,三人皆感覺到謝文東的怒火,好長時間,三人都是一言不發。   等汽車快接近醫院的時候,姜森清了清喉嚨,低聲說道:「東哥,這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責任在我們自己。」   「嗯!」謝文東淡淡應了一聲。   姜森又道:「歐陽兄弟阻止過我們,可是我們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以為憑自己第力量就能搞定南洪門,至少能搞定他們的一處據點,結果。。。我們預料錯了。。。」   歐陽洛在旁聽著甚是感動,東哥的怒火,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是出在他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就此事情根本沒法解釋,說的越多,錯的越多,姜森這一句話,頂過自己上百,千句話。   他衝著姜森苦笑著點點頭,然後擺了擺手,正色說道:「東哥,三眼哥和李兄弟出事,和我有脫不開的關係,我。。。我願意受罰。!」   看著歐陽洛,再瞧瞧姜森,謝文東忍不住長歎一聲,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歐陽洛只能勸阻,卻無權對三眼等人發號施令,出了這樣的事,把責任都推在歐陽洛身上很不公平,不過胸中的這口悶氣卻像是一塊石頭,壓的他喘不上氣來。   他幽幽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再追究誰的責任又有什麼用?我只希望,張哥能平安無事!」   見謝文東的語氣平緩了下來,歐陽洛暗暗擦了一把冷汗,他說道:「東哥放心,吉人自有天向,相信三眼哥會沒事的!」   到了醫院,謝文東在北洪門,文東會眾人的簇擁下進了醫院,雖然已經留下了一部分人,但跟隨在謝文東身邊的人還是不少,打眼看去,至少有三四十號之多,而且一個個皆是西裝革履,渾身上下,一身黑色。不用說話,這些人舉手投足之間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肅殺之氣,引來醫院裡許多人的注目。   謝文東首先去探望三眼,三眼現在住在加護病房,眾人只能隔著窗戶在外觀瞧。   看著三眼孤零零的躺在諾大的病房裡,臉上毫無血色,呼吸微弱,身上插著數根導管,謝文東心中不是滋味,眼圈一紅,淚眼產點掉下來,看了一會,他向主治醫生瞭解三眼的病情,醫生和姜森說的差不多,一再強調自己已經盡力了,但現在還不能確認三眼是否有危險,需要時間觀察。   醫生摸稜兩可的答覆,並不能讓謝文東滿意,他直截了當的說道:「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能保我朋友平安,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不過,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很多人都會倒霉,但是你第一個!」,三點了,總算更完了,可以睡得著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醫生早就看出謝文東,三眼這些人的身份不簡單,聽完謝文東的話,他頭髮根都發麻,連連點頭說道:「我肯定會盡力,肯定會盡力。。。。。」   謝文東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在多言,轉身向李爽的病房走出。李爽雖然脫離危險,但也住在加護病房區,享受著醫院最好的醫療設備。李爽身中十三刀,雙臂的傷口最多,那是他在翻滾時用手護住腦袋時留下的。   當謝文東看完渾身纏滿紗布的李爽時,心中發酸,眼淚再也止不住,奪眶而出。   李爽比他上次見到的時候瘦了一圈,臉色煞白,嘴唇暗青,那是因為失血過多引起的。不過他的精神狀態不錯,躺在床上不能動,眼珠卻滴溜溜的轉個不停,見謝文東到了,他眼睛一亮,咧嘴笑了,當然,他沒有忽視謝文東臉上的淚水,這讓他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哪怕在多挨幾刀,他也心甘情願,「東哥,你來了,哭啥,我沒事!」   李爽的大嗓門這時候也虛弱了許多,顯得有氣無力。   謝文東點點頭,聲音低沉的說道:「沒事就好。」   李爽現在還不知道三眼身受槍傷正在急救的事,他憤憤不平的說道:「我當初明明和陸寇說好是單挑,可是南洪門的人他媽的不講信譽,上來群毆,砍了我一身刀傷,東哥,這口惡氣無論如何你也要幫我出了啊!」說完話,他眉頭皺起,五官都快揪到一塊,嘴唇哆嗦著,好像是因為說話太多,觸動了身上的某處傷口,他這是裝的,只想激謝文東盡快去找南洪門算賬,報復這十三刀之仇。   兩名最好的兄弟住進醫院,一個重傷,一個生死未卜,就算李爽不裝模作樣,謝文東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嗯了一聲,在病床邊輕輕拍拍李爽的肩膀,說道:「小爽,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不用想那麼多,我既然來了,就會處理妥善的。」   「嗯!」李爽哀號一聲,慢慢閉上眼睛。   謝文東在病床邊靜靜站了一會,方轉身要走,這時候,李爽突然抓住謝文東的手腕,聲音低微的說道:「東哥。。。。」   「嗯?」謝文東小聲疑問。   「我疼。。。。。」   李爽只說了兩個字,不過這兩字比千言萬語都要命,至少對於謝文東來說是這樣的。他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某根本就已經拉的緊緊的神經發生斷裂,往事種種,一起浮現在腦海中,他閉上眼睛,將眼淚硬忍了回去,男人流血不流淚,淚水已經流過去一次,第二次,應該留給敵人。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深深歎了口氣,用手指敲敲李爽的手背,輕聲說道:「我知道了。」說完話,他再不停留,轉身走出病房。   出來之後,謝文東看看手錶,然後對高強,姜森,歐陽洛等人冷聲說道:「讓下面兄弟做好準備,今天晚上,我們要在打一次陸寇的據點!」   眾人相互看看,冷汗流了出來,已經打過一次,在南洪門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已方依然損兵折將,現在又要去打,南洪門那變更是會做足防禦,怎麼可能會佔到便宜呢?看起來,東哥現在是真氣急了。   高強心中暗暗埋怨李爽,他現在躺在醫院裡,不怕事大,一個勁的裝可憐,間接逼著東哥為他報仇,可是南洪門哪是那麼好打的,一個不小心,就連東哥自己都會有危險。不僅高強這麼想,其他人也同樣是這樣想的,只是現在謝文東在氣頭上,眾人誰都不敢開口勸阻。   見自己一句話說完,竟然五人答言,謝文東挑起眉頭,反問道:「你們沒聽清我的話嗎?」   「是、是、是!已經聽清楚了,我這就讓下面兄弟去準備!」歐陽洛急聲說道。   「很好!」謝文東深深環視眾人一眼,舉步向電梯間走去。   謝文東到達上海的消息,南洪門那邊也知道了,坐鎮據點的陸寇悠悠而笑,當即給向問天打去電話,讓他抽調更多的兄弟來增援自己。現在,據點裡的人並不少,而且高級幹部也多,除了陸寇之外,還有周挺、張居風以及紅葉的老大侯小雲。   等陸寇打完電話之後,周挺疑問道:「陸哥,現在據點裡的人力已經不少了,怎麼還管向大哥要增援?」   陸寇笑道:「三眼和李爽被我們打進醫院,以謝文東的性格,肯定會替兄弟報仇,來找我算賬,與謝文東作戰,得謹慎小心一些,多調些兄弟過來,不是壞事。」   周挺等人皆吃一驚,問道:」謝文東還會打來?」   「絕對會的。」   「什麼時候?」   「不知道!不過不會太久,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也許,就是今天晚上!」陸寇吸著煙,悠然說道。   張居風皺著眉頭,說道:「剛剛吃了虧,難道謝文東不長教訓,還會再次來碰壁?」   陸寇正色道:「謝文東的性格,向來是有仇必報,想來這次也不會例外,他一定會打過來,而且肯定會傾盡全力,只要我們安排妥當,不但不會有損失,還能重創謝文東,真要是那樣,我們就給其他地方作戰的兄弟們創造機會了。」   「呵呵!」侯小雲苦笑一聲,搖頭說道:「和謝文東作戰,我心裡還真沒底呢!」   侯小雲與謝文東交過手,那時候,紅葉如日中天,要殺的人,還沒有殺不成的,謝文東就是第一個例外,在暗算謝文東行動中,紅葉損失慘重,最後不得不放棄參與南北洪門的爭鬥,退回台灣,到現在,侯小雲仍對當初的往事記憶猶新。   「侯爺不用擔心!這次要打破謝文東,我還得多多依仗侯爺你呢!陸寇笑呵呵地說道。   另一邊,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齊動,全體人員都在積極備戰,準備晚上繼續進攻南洪門的據點。   下面的兄弟還好點,不過上面幹部們的鬥志卻不高,眾人皆對這次進攻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高強、姜森、張研江等文東會的幹部以及歐陽洛、杜佳等北洪門幹部不約而同聚在一起,相互看看,長吁短歎。現在,兩大社團之間的幹部少了許多罅隙,出了幾分親近,這本是好事,不過現在誰都高興不起來。   「咳!」歐陽洛先是低咳一聲,首先開口說道:「近段時間,南洪門顯然經過精心的籌備,實力發展得很強,上海被他們視為重地,人員更是眾多,尤其是與我們相鄰的據點,那更是重中之重,加上還有陸寇親自坐鎮,東哥今晚要打,恐怕……」下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   張研江點頭,說道:「我也認為,現在不是採取主動進攻的好時候。」   姜森等人亦大點其頭,眾人的意見,出奇的一致。   姜森說道:「我們應該去勸阻東哥。」   張研江苦笑道:「只怕東哥不會接受,而且我們這些人一起去,那就不像是勸阻,更像是在逼著東哥做事。」   眾人點頭,覺得讓他的提醒沒錯。江森幽幽說道:「那就選出一個人做代表好了,不過,這個人要與東哥的關係親近。」說著話,他轉頭看向高強。   嚴格算起來,他們都是謝文東的心腹,與其十分親近,但還是比不上三眼、高強、李爽三人與謝文東的親近程度,包括江森、張研江在內。現在三眼和李爽都在醫院,唯一能勸阻謝文東的人就只有高強了。   明白江森的意思,高強搖頭說道:「只怕,我也無能為力了。」   江森說道:「如果強子你都勸阻不了東哥,那我們也就不用再商議,白費勁了!強子,你就去試一試吧!」   「唉!」高強長歎一聲,站起身形,默默向外走去。   走到謝文東房間的門口,見五行兄弟都在門外守候,高強沒有直接敲門而入,而是低聲問道:「東哥在裡面幹什麼?」   木子小聲說:「好像在某算今天晚上的進攻計劃。」   「哦!」高強應了一聲,這才舉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時間不長,裡面傳出謝文東的話音:「進!」   高強推門而入,只見謝文東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鋪著一張南洪門據點的地圖,他在上面,不時的勾勾畫畫,左一個圈,又一個叉的,將地圖畫得亂七八糟。高強回手將房門輕輕關嚴,走到近前,先是低咳一聲。   謝文東抬頭一看,來人是高強,笑了,擺手道:「強子,坐!」   高強慢慢在謝文東的身邊坐下,還沒等他開口,謝文東目視地圖,邊勾畫,邊說道:「你是來勸我放棄今晚的進攻上的吧!」   一句話,把高強說愣了。大家都說,東哥現在在氣頭上,頭腦發熱,非要前去進攻南洪門的據點,不過現在看來,東哥的頭腦清醒的很,自己還沒說來意,他就猜出來了。   高強幹笑,點點頭,依然一言未發。   啪!   謝文東將手中的筆放下,轉過頭來,看著高強,眼神很複雜,有些激動,又有些埋怨。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張哥,小爽還有我,是最早聚在一起的,雖然沒有形式上的結拜,但早已情如手足,即為兄弟,自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小爽重傷住進醫院,張哥生死未卜,作為兄弟,應該為他兩做些什麼,就算不能血刃仇敵,也應該奮力一搏,為兄弟討回公道。」謝文東有感而發,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頓了片刻,他又繼續說道:「旁人,誰都可以來勸我,但是,強子,唯獨你不該來。」   聽完這話,高強垂下頭,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衣襟上出現了點點的濕潤。   「兄弟能為我兩肋插刀,我為他們冒些風險,又算得了上面呢?兄弟之情,曾經的出生入死,我片刻都不敢淡忘。」謝文東深深的看了高強半響,幽幽長歎一聲。   這一聲歎息,如同一把刀子,插進高強的心口。   不知過了多久,高強站起身形,說道:「東哥,我明白了。」   由始至終,高強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深施一禮,退出房間。他前腳剛走,謝文東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也隨之響起,他急忙收斂心神,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接聽電話,邊聽邊用筆在地圖上勾畫,語氣幽深的喃喃道:「哦?紅葉分出一部分人到了據點之外,如此來看,陸寇打算利用紅葉在外圍牽制我們···老劉,調查的好,繼續探查···對了,南洪門增派援軍的數量調查清楚了嗎···那好,我繼續等你的消息,抓緊時間···」   謝文東並不是衝動的人,雖然他決定要進攻陸寇所在的據點,不過卻不是盲目的進攻,事先已經安排劉波去查明一切,現在南洪門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在暗組的視線之內,謝文東也做到了心中有數。   高強出了謝文東的房間,來到外面,只見姜森等人都在走廊的不遠處站著,焦急等候。   見他出來,眾人紛紛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問道:「強子(強哥),東哥怎麼說?有沒有勸服東哥?」   高強面色一正,目光掃過眾人,正色說道:「東哥所做沒錯!今晚行動,我願打頭陣,哪怕流乾最後一滴血!」說完話,他分開眾人,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啊?」高強一句話,把眾人說傻了,不明白他的轉變怎麼這麼塊,沒進東哥房間之前,還認為此事不妥,怎麼片刻工夫,出來之後態度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判若兩人呢?難道被東哥施了什麼魔法不成?   大家相互瞧瞧,歐陽洛拍拍額頭,苦然說道:「完了!完了,完了···連強哥也站到東哥那一邊了,我看今晚的行動,是肯定無法避免了···」   「····」眾人皆無言。   白天無話,深夜,謝文東集結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眾幹部開會。大家心知肚明,這是東哥要部署進攻的行動了。眾人想法不一,紛紛來到謝文東的房間。由於地盤被搶的所剩無幾,現在北洪門這裡連個像樣的據點都沒有,更別提會議室了,謝文東只好把自己的房間定為臨時會所。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謝文東開門見山的說道:「南洪門那邊已經預料到我們近期會有所行動,所以陸寇的據點那邊已經坐下了嚴密的安排。」   眾人聞言,無不驚訝,既驚南洪門的反應之快,又不解東哥是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向身旁的金眼揚下頭,後者會意,將南洪門的據點地圖拿了出來,撲在茶几上,眾人紛紛圍攏過來,低頭看了一眼,頭都大了,上面畫得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微微一笑,謝文東在旁指點道:「這是南洪門的據點,在據點的左側,有紅葉的人潛伏,在據點右側,有以張居風為首的一眾埋伏,如果我們莽撞前去進攻,兩翼會受到紅葉殺手和張居風一眾的騷擾和進攻。到時據點裡的陸寇和周挺以及紅葉的老大侯小雲率領幫眾反攻出來,我們必敗無疑。」   見謝文東對敵人的狀況瞭如指掌,如數家珍,眾人心中同是一喜,歐陽洛暗噓口氣,心說東哥既然已經知道其中的危險,想必就會放棄今晚的進攻了……哪知他正琢磨著,謝文東又說道:「想戰勝路口,成功打下南洪門的據點,我們必須得把據點外的張居風、紅葉兩股勢力消滅掉,這樣就等於斷了陸寇的兩隻手臂。」   他說來簡單,實際上困難重重。   姜森皺著眉頭,說道:「就算我們能打垮這兩股勢力,陸寇堅守不出,我們想強攻進入,也是很困難的。」   「為什麼要強攻?」謝文東笑了,圍而不攻,那是要幹什麼?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圍點打援!陸寇據點被困,向問天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必定再派援軍來增援,到時,我們不攻據點,專打南洪門的增援,在陸寇身上佔不到便宜,我們可以從其他地方討回便宜,打痛他幾次,向問天便不敢再派增援,時間不長,據點裡的人員也會感覺到自己孤立無援,時期必定低落,那時我們再強攻進去,必定能大破據點,消滅陸寇一眾!」   哎呀!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東哥並沒有被氣憤沖昏頭腦,實際上,已經想好了周全的辦法。   大家相繼起身,紛紛說道:「請東哥儘管安排,我們必定全力對敵!」   「很好!」謝文東頷首而笑,拿起筆來,在地圖上邊勾畫邊安排人員主攻哪裡,防禦哪裡,埋伏哪裡。一番交代下來,已經是半個鐘頭之後。感覺都安排妥當了,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現在是晚上六點,大家先回去休息、準備,凌晨兩點,準時集合!」   「是!東哥!」眾人齊聲應是,紛紛告退。   謝文東伸出手來,叫住姜森,說道:「老森,你等一下!」   姜森一怔,滿面好奇,疑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嗯!」謝文東沒有馬上說話,等眾人都離開之後,他方與姜森小聲商議起來。   侯小雲分出三十名紅葉的殺手,潛伏在據點左側的一大片區域裡,佔據各處要點、高點,武器裝備齊全,只要謝文東來攻,他們可在暗處展開突xi,以擊斃對方的高級幹部為主要任務,使其陷入混亂之中。   而張居風率領二百南洪門人員埋伏在據點右側的一家酒吧裡,這些人,都是個頂個的精銳,以一擋十的好手,謝文東若來攻,他們可在激戰膠著的時候突然殺出,攪亂謝文東的後方,使其首尾不能相顧。   陸寇的安排,不可謂不巧妙,但是再精妙的計劃也怕走漏消息,當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到暗組的眼睛裡時,所有的安排,都變得十分可笑。   對付紅葉,沒有誰會比血殺更在行,惡人需有惡人磨,殺手也需要有殺手來消滅。謝文東給姜森安排的任務就是消滅這股紅葉勢力。只是此事不能拖到凌晨去做,殺手和普通人不一樣,凌晨時,那是殺手門警惕性最高的時候,很難得手,所以他讓姜森立即行動。   如何行動,謝文東已經幫姜森籌劃好了,接下來的事,就是姜森和血殺按照謝文東的安排一板一眼的去照做就好。   那三十名紅葉人員,為首的頭目叫、沈發奇,土生土長的台灣人,這次被侯小雲安排在據點外做伏擊,他感覺很輕鬆,畢竟他不需要直接面對敵人,只需藏在暗處放冷槍即可。   晚上無事,他帶上兩名心腹兄弟在潛伏的地點閒逛,一是散心,二是查看手下人員在各處埋伏得怎麼樣。巡視了一圈,感覺很是滿意,正準備回到自己的住所,他那兩名手下提議去附近的舞廳逛逛,反正現在時間尚早,謝文東就算來打,也不可能這時候來。   沈發奇聽完覺得有道理,點點頭,沒說什麼,便和兩名手下結伴而去。   他們去的這家舞廳距離南洪門的據點不遠,屬南洪門的場子,安全性自然無需擔心。三人到達之後,裝作普通客人,點了幾瓶啤酒,找個空桌坐下,邊喝酒,邊聊天,同時也邊觀望舞場內隨著悠揚音樂慢舞的紅男綠女。   沈發奇沒有別的毛病,就是喜歡女色,此時坐在椅子上,嘴裡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可眼珠卻是提溜溜的轉個不停,在場內巡視,尋找中意的目標。   正在觀望間,沈發奇眼睛猛然一亮,被不遠出臨桌的一名女郎所吸引。   這個女郎皮膚雪白,金髮碧眼,和其他的歐美人一樣,她五官深刻,不過卻異常嬌艷美麗,看年歲,並不大,似乎還未到二十,皮膚光滑而富有彈性,身材也出眾,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玲瓏有致,雖然衣著普通,更談不上暴露,不過穿在她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性感和迷人。   在上海,歐美的年輕女孩並不少,但像這個女孩這麼漂亮的卻沒有見過幾個。沈發奇看罷,眼神像是被吸鐵石似的,再拔不出來,左一眼,右一眼,在女孩身上打量了千八百遍還有餘。 第二百章   對沈發奇的喜好,他那名心腹手下再瞭解不過,見說話時他心不在焉,目光總向一旁瞟,兩人順勢看去,皆笑了。其中一人說道:「奇哥,對她有意思嗎?」   「啊!」被他突然這麼一說,沈發奇還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他老臉一紅,連連擺手,打個哈哈,笑道:「啊,哈哈……沒有、沒有!」   「奇哥,如果有興趣,就邀她到這邊來坐嘛!」   「是怕她男朋友回來,會惹出麻煩。」   「她沒有男朋友!」   「你怎麼知道?」   「看!」說話間,一人指了指女郎的桌子,說道:「桌子上只有一支杯子,說明她是一個人。」   「哦!」沈發奇拍拍自己的腦袋,暗道一聲糊塗,自己竟然連這麼明顯的事情都忽視了。他哈哈一笑,再不客氣,端起酒杯,向那女郎走去,在其周圍轉了一會,然後「信步」起到女郎旁邊,用英語說道:「小姐,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女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含笑說道:「當然可以!」女郎的聲音甜美,說得一口純正的英語。   沈發奇沒話找話,不停的和女郎搭訕,女郎倒是也健談,和沈發奇聊得熱火朝天。過了一好一會,女郎的杯中河水已盡,她站起身形,說道:「和你聊天很開心,但是現在,我得走了!說道時,她向沈發奇眨眨眼睛,沒有出正門,而是向舞廳的後門而去。   她的媚眼,無疑是對沈發奇最直接的邀請。   沈發奇的心裡像是長了一隻小手,抓得直癢癢,看著女郎的身影穿過舞場,只奔後門,他一仰頭,將杯中酒喝乾,然後來到兩名手下近前,低聲說了一句:「你倆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說完,轉身也向後門而去。   他去幹嗎,那兩名剎手當然明白,本來想提醒他多加小心,可轉念一想,根本沒有必要,這裡是南洪門的地盤,絕對安全,而且那女郎是外國人,想來和北洪門、文東會也不會有瓜葛。想罷,二人相視而笑,衝著沈發奇說道:「奇哥,不用著急,去去就回多沒意思啊!」   「媽的,這兩個臭小子!」沈發奇回頭白了他倆一眼,笑呵呵地急步向後門走去。   來到後門,剛出來,眼前人影一閃,他的脖子被人纏住。   沈發奇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準備掏搶,突然鼻中滿是迷人的幽深,定睛一看,原來是那美妙的女郎抱住自己,軟肉溫香抱滿懷,任誰都會心猿意馬,更何況早已對女郎垂涎三尺的沈發奇呢!   他想也未想,反手將女郎擁住,腰身一轉,猛的一用力,將女郎頂在牆上,隨後伸長脖子,將腦袋壓了過去,狂吻著女郎的香唇,品嚐著其中的香甜,他的手也沒有閒著,從女郎的衣服下伸了進去,又捏又抓,上下游動。   正在沈發奇慾火焚身,無法自制的時候,突然下身一痛,低頭一看,只見女郎白皙的小手不知何時抓住他發硬的下踢,他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原來你等不急了,我這就來!」說著話,他邊喘著粗氣邊迫不及待地解開腰帶。   舞廳的後門是條又黑又髒又亂的狹長胡同,白天都沒人在這裡走動,更別說晚上了,沈發奇此時憶被慾火燒暈頭腦,見左右無人,便想在胡同裡和女郎親熱。   他的腰帶剛解開,下體的疼痛也越來越強,女郎的小手像是一隻鋼爪,幾乎要將他的下體捏碎。   「哎?」沈發奇痛得驚呼一聲,連聲說道:「小姐,不要抓這麼緊,我可受不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那女郎嘴角挑起,露出一絲陰陰的詭笑,她抓住沈發奇下體的手是鬆開了,不過膝蓋猛的抬器,狠狠撞擊在沈發奇的小腹上。   吭哧!沈發奇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年歲不大的歐美小姑娘竟會對自己突然下手,毫無防備,悶哼一聲,身子吃痛,本能地彎了下去,別看女郎身材高挑纖瘦,不過力氣可不小,趁著沈發奇還沒緩過這口氣,雙臂用力一拉,將其拉倒在地,接著身子飛撲上去,騎在沈發奇的身上,幽幽發笑,也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正當沈發奇想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時,女郎猛然伏下身子,張開小嘴,對準沈發奇的脖子,惡狠狠地咬了下去。   撲!這一口咬得可算是結結實實,將沈發奇疼得嗷的一聲,他雙手扣住女郎的肩膀,吃出渾身的力氣,向外一推,女郎是被他推來了,連帶著,他脖子上的一塊肉也被女郎撕咬下來。   「哎呀——」脖子處鑽心的疼痛幾乎讓沈發奇劉出眼淚,眼前發黑,腦袋嗡嗡作響,叫道:「CNMD,你瘋了,我殺了你!」   就在他給槍上膛的時候,忽然,腦後一涼,用硬物頂住,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在想殺人之前,先得管好你自己的性命。」   沈發奇經驗豐富,不用回頭,他也知道自己腦後頂著的是一把槍。   他的動作僵住,兩眼現露出驚光,過了片刻,他雙手慢慢抬起,同時說道:「朋……朋友,這其中可能是有誤會,我和他之間可什麼都沒有發生。」直到這時候,他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還以為來者是女郎的朋友。   「哼!你回頭看看我是誰!」   沈發奇緩緩轉回身形,舉目一看,頓時心涼半截。站於自己身後並非只有一個人,而是五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或許,他們本來就潛伏在胡同裡,只是自己沒有發現罷了,舉槍指著自己腦袋的是名青年,身材不是很高,但十分敦實,相貌也不出奇,卻滿面的殺氣,兩隻眼睛,錚明倍亮。   不認識旁人,但沈發奇可認識這位,文東會血殺組織的老大,姜森!雖然沒有見過姜森的本人,但是沈發奇看到他的照片,而且侯小雲交代過,姜森是一級目標,自己在伏擊時,一旦發現姜森現身,不用匯報,可當即幹掉。   只是,現在的情況截然相反,自己已在姜森的槍口下。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沈發奇傻眼了,話都說不完整,結結巴巴,可轉念一想,他馬上就弄明白了,這個女郎肯定是和姜森一夥的,故意把自己引到這裡,想著,他轉回頭,看向女郎,驚問道:「你們……你們……」   「嘿嘿!」女郎沒有說話,只是連聲冷笑,不時用舌頭舔拭嘴邊的血跡。   姜森點頭道:「你猜對了,她是我們的人。」   這個女郎,不是旁人,正是聖域的盛女,迪拉娜·萊恩,當然,姜森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命令她來幫自己做事,這一切都是謝文東安排的,之所以安排迪拉娜·萊恩,也正是看中她是外國人的身份,不會引起沈發奇的疑心。   看著又驚又駭的沈發奇,姜森冷笑問道:「你想死還是想活?」   「想死如何?想活又如何?」   「想死,簡單,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想活,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   「你要我做什麼?」   姜森拍拍他的口袋,含笑說道:「先給你那兩名手下打電話,讓他倆都過來。」   「你……你要對他們做什麼?」沈發奇駭然問道。   「想活,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要問為什麼。」說話間,姜森扣動手QIANG的擊垂,只要食指在輕輕一鉤,沈發奇的腦袋就得立刻開花。   沈發奇的冷汗流了出來。身為殺手,他殺過很多人,可越是這樣,越是畏懼死亡。他僵立了三秒鐘,慢慢抬起手來,將口袋中的手機掏出,給身在舞廳內的兩名心腹打去電話,讓他倆馬上來舞廳的後身。   他那兩名心腹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為沈發奇自己享受完了,沒有忘記兄弟,讓自己也過去快活。兩人心中歡喜,面露喜色,不約而同地看看手錶,同聲說道:「奇哥的速度可真夠快的…。。哈哈……」   兩人嘻嘻哈哈地從後門走出來,可剛到外面,沒等看清楚是什麼情況,便被數名血殺兄弟用QIANG逼住,隨後二話沒說,將兩人打翻在地,拉肩頭、攏二背,將兩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兩人被捆綁著倒在地上,這時候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看著站在一旁的沈發奇,驚呼道:「奇哥,你……這是什麼回事啊?」   沈發奇哀歎一聲,連連搖頭,說道:「兄弟,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行了,別說那些廢話了!」姜森面無表情,看著手錶,隨後掏出手機。給手下人打去電話。   時間不長,胡同口傳來馬達聲,一輛白色的麵包車靠了過來,緊貼著胡同口停下,隨後車門一開,從裡面探出一名青年,拿著手電筒,向胡同裡面直照。   姜森點點頭,對著手下的眾兄弟甩頭說道:「帶上他們,我們走!」   他們來得快,去得更快,連拖帶拽的把沈發奇三人推上麵包車,然後急速而去。 第二百零一章   姜森帶著沈發奇三人,坐車並未走遠,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座小區裡。   汽車剛到達,一名青年快步跑了過來,站在車窗旁,低聲說道:「上呢哥,房子已經準備好了!」   「恩」姜森點點頭,向手下人揮揮手,拉著沈發奇三人下了車,跟著那名青年,快速地走進一棟居民樓內,來到一樓,青年掏出要是,將房門打開。這間房不小,裡面空蕩蕩的,什麼擺設都沒有,到是滿地的雜物和垃圾,牆壁許多地方都掉了皮,顯然好常時間沒人裝修過。   把沈發奇帶近來之後,姜森暗出了一摳氣,這才閘過頭來,用半生不熟的英語對迪拉娜·菜恩說道:「這次真是多謝菜恩小姐了;!」   迪拉娜·菜恩微微一笑,目光轉動,看向沈發奇三人,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對於迪拉娜·菜恩的出身,姜森很清楚,對於聖域的所做所為,他也十分瞭解,看著摸樣嬌美的迪拉娜·菜恩,姜森從骨子裡生出一股寒意,不過並未表現在臉上,微微一笑,說道:「現在,他們還能用得上,等把問題解決了之後,這些人該如何處置,東哥會做出決定的。」   迪拉娜·菜恩道:「呵呵,如果想殺掉他們,我很願意效勞。」   「……」姜森眨眨眼睛,什麼話都沒說,心裡卻嘟囔一句:妖女!   等都安置妥當之後,姜森走到沈發奇面前,掏出他的手機,向其面前一遞,說道:「你再打一個電話。」   「打給誰?」   「給你的另外二十七名手下!」姜森說道:「讓他們統統過來集和。」   聽聞這話,沈發奇激靈靈打個冷戰,如果自己真按照他的意思做了,那結果可是不堪設想啊!弄不好自己完蛋,還會連累所有兄弟一齊完蛋,更要命的是,自己這一眾無聲無息的消失,很可能會影響到南北洪門在上海的戰局,那可不自己能承擔得起的。他顫生說道:「這……這點我恐怕做不到……」   「做不到?」姜森笑了,又把手槍抽了出來,邊安裝消音器,邊幽幽說道:「那你是想死了?!」   沈發奇看著姜森手中的槍,臉色煞白,結巴著說道:「如果……我按照你的意思做,那算你不殺我,侯爺也饒不了我!」   「嗯!」姜森點點頭,說道:「配合我,你還有機會活下去,致勝有機會躲藏起來,過隱姓埋名的生活,不配合我,你現在就得死!」說著話,冷然間,他甩手就是一槍。這一槍,沒有打向沈發奇,而是打向跪在一旁的一名殺手。   撲!裝有消音器的手槍並未發出多大的聲響,那人連聲未吭一下,直挺挺第道在地上,兩眼瞪得又大又圓,卻滿是死灰之色,身子只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啊--」   另外那名殺手看得清楚,直被嚇得尖叫連連,劇烈地掙扎著,可惜他的手腳被捆綁得結實,掙脫不開絲毫。   姜森槍口一偏,又對準了這人,對沈發奇冷聲說道:「剛才是他,現在是他,接下來的就會是你,究竟要不要和我們合作,你自己看著辦吧!」   生死攸關之時,什麼臉面,統統都可以不顧。未等沈發奇說話,剩下的那名殺手已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顫聲叫道:「奇哥,答應他吧,奇哥,救我啊!」   沈發奇看著心腹兄弟的屍體,聽著另外兄弟的慘叫聲,心中又急又怕,汗如雨下,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正當姜森沒有耐性再等下去,準備開槍射擊的時候,沈發奇終於說話了,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道:「好!我打電話!」   「呵呵,這才對嘛!」姜森笑著把手機交給他,道:「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你,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你不僅會死,而且還會死得很慘。」   沈發奇手掌顫抖著接過電話,常常吸了口氣,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方給手下的殺手們打去電話,告訴他們此處的地址,讓他們立刻趕過來集和。   他手下的那些殺手們都很奇怪,不知道沈發奇突然如集自己要幹什麼,不過他是老大,對他的命令,眾人只能無條件的服從和執行。   從殺手不明原由,接完沈發奇的電話之後,紛紛趕來,可是他們哪裡想到,自己趕去的地方早已經被血殺布了天羅地網,其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眾殺手們,來一個,便被擒一個,候小雲安排的這三十名殺手,一個都沒有跑掉,被以姜森為首的血殺抓了個齊整。   更可怕的是,他們這邊出了事,候小雲以及南洪門那邊毫無察完,還以為他們依然隱藏在潛伏地點。   翌日,凌晨兩點。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眾人紛紛到謝文東的房間集和。見眾人都已準備妥當,謝文東一聲令下,全體人員出發。   兩大社團一起出動,即便時間安排的再晚,動靜也夠大的,南洪門眼線馬上將情況回報給據點裡的陸寇。   聽聞這個消息,路寇片刻也未敢耽擱,立刻召集眾人,開了個簡單的碰頭會,商議對敵之策。   由於早有提防,陸寇很是輕鬆,滿臉的笑意,說道:「謝文東果然坐不住了,帶人來打我們,只是時間比我預想中的要早一些。」說著話,他看向張居風,說道:「張兄,這次你的任務很重要,能不能攪亂謝文東的後方,就看你的了!」   「呵呵!陸老弟儘管放心,我這就去準備!」   「嗯!多加小心!」陸寇點點頭。   張居風帶上自己的幾名心腹,當即出了據點,與埋伏在據點之外的二百名精銳兄弟匯合,做好戰鬥準備。   他前腳剛走,陸寇又問侯小雲道:「侯爺,紅葉的殺手都已經佈置妥當了吧?」   「萬無一失!」侯小雲拍著胸脯保證,含笑說道:「我剛剛打去電話查問過。」   「為了安全起見,侯爺還是再打遍電話,確認一下的好!」陸寇正色說道。   明白他的意思,陸寇想親自確認自己的手下是否已準備好。侯小雲暗笑陸寇太小心,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拿出手機,給領隊的殺手頭目沈發奇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裡面傳來沈發奇迷惑的問話聲:「侯爺,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問問,你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   「已經安排妥當,兄弟們都已到位。侯爺,你不是剛剛才問過嗎?」   「哈哈!我想再確認一下,好了,沒有別的事了,你們做好準備,謝文東的人可能快要到了!」   「是!侯爺請放心!」   「嗯!」   掛斷電話之後,侯小雲含笑看著陸寇。   陸寇點頭,笑道:「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嘛!」說完話,他又對周挺說道:「小挺,據點的後門就交給你和子鳴了,上次高強來攻,雖然沒有佔到便宜,可是這回的對手是謝文東,務必要謹慎從事啊!」   「哈哈!」周挺仰面而笑,說道:「老陸,你就放心吧!後門交給我了!」   陸寇一口氣把人員都安排完,前前後後又仔細斟酌了一番,確認沒有漏洞之後,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謝文東向來狡猾多端,不過,這次自己倒要看看,你如何能破我的據點!在心裡,陸寇早就憋著一口氣,這回終於又能與謝文東正面碰撞,心裡也是很激動的。   長話短說,謝文東一眾直撲南洪門據點,達到之後,他馬上下令,兵分兩路,由高強、任長風進攻後門,由歐陽洛、格桑等人主攻前門,前後雙擊,齊攻南洪門的據點。   據點後門處,高強和任長風領隊的一眾使出了全力可是在正門,謝文東這邊並未用全力,歐陽洛和格桑為首的眾人雖然攻得很猛,但許多人員沒有加入戰團,而是聚集在正門的前方,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他們擠不上前,實際上則是在準備應付由側翼殺出的張居風一眾。   這一次,後門的激戰比前門要慘烈的多。   任長風是善戰的好手,打仗不要命,一個勁的向前衝殺,而高強雖然沉穩,但受了謝文東一番話的刺激,急於為三眼和李爽報仇,也憋足了勁向裡突,兩名主將如此,下面的兄弟自然不用多說,緊隨其後,氣勢沖天,豁出性命拚殺。   由於後門狹窄,走廊也是又窄又長,想衝殺進去,實在太難了。雙方人員根本沒有搏鬥的空間,兩邊人緊緊擠在一起,一邊是想把對方擠出去,另一邊是想把對方擠進去,雙方數百號人,在後門內外擠成一團。   在雙方接觸的中心地帶最為血腥,雙方人員緊貼在一起,沒有空間掄刀劈砍,只能以刺為主。   只聽場內撲,撲,撲之聲不絕於耳,面前一批人被激的渾身刀口,倒下後,後面馬上有人補上,要沒刺死對方,要麼被對方刺死,如此擁擠的情況,比的就是誰的手更快,比誰更能挺的住,就算眼睜睜看著對方一刀刺來,也沒有閃躲的空間,只能硬挺著。   這樣的撕殺,對雙方而言都異常殘酷,人員倒下一批又一批,鮮血很快流成了小河。 第二百零二章   在高強和任長風等人的猛烈衝擊下,南洪門漸漸有些支撐不住,整體在慢慢後撤。原本坐鎮在後面指揮在百忙之中的周挺和徐子鳴見勢不妙,互相看了一眼,後者說道:「周哥,這樣打下去可不行,我到上前面頂一頂!」   「嗯!」周挺點點頭,說道:「多加小心!」   「明白!」徐子鳴答應一聲,拎刀衝了出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徐子鳴終於擠到前方,高喝一聲:「你們的頭目是誰,讓他出來說話!」   此時,任長風和高強兩人剎得渾身是雪,如同雪人一般。見南洪門陣營裡突然出來一個領隊的頭目,任長風精神一振,作勢便想剎上去,可高強卻先他一步,來到徐子鳴近前,冷笑一聲,說道:「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徐子鳴上眼,下一眼,打量了高強好一會,才把他辨認出來。   他撇嘴角,嗤笑道:「我道是認,原來又是你!高強,上次你見機得快,被你跑掉,這次,你還敢來找死,可就沒那麼好運了!:說話間,他將手中的砍刀高高舉起,對準高強的腦袋,惡狠狠地劈了下去。   他的砍刀又寬又長,份量極沉,下劈時,發出嗡嗡的破風聲。高強大喝一聲:「來得好!」抬起開山刀,橫刀招架。   噹啷!雙刀碰在一處,火星四濺,發出刺耳的金鳴聲。雙方幫眾下意識地連連退讓,給他倆讓出一塊足夠單挑的空間。   高強和徐子鳴你來我往,撕剎在一處,場面上,高強佔些優勢,可徐子鳴也不白給,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落敗。任長風在旁看得手心直癢癢,觀望了片刻,他舉目看向南洪的陣營,高聲喝道:「南洪門的小子們給我都聽著,誰願意出來與我一戰!」   南洪門的普通幫眾並不認識任長風,加上他現在渾身是雪,衣服被挑開多條口子,看模樣,好像渾身都是傷,誰會把他放在眼裡。   「我來!」隨著一聲斷喝,南洪門陣營中跳出一名大漢,出來之後,也不多話,提刀直奔任長風,到了近前後,將力氣鉚足了,對著任長風的腰身橫掃了一刀。   還不知道對方的虛實,上來就大劈大砍,明顯是外行。   任長風冷哼一聲,將唐刀向外微微一撩,當,那大漢勢大力沉的一刀竟被他輕鬆的擋開,隨後他身子猛然向前一竄,快如閃電,整個人撞進大漢的懷中,連帶著,手中的唐刀也深深刺近大漢的胸膛。   撲!   任長風抽刀,雪光噴射,大漢龐大的身軀搖晃幾下,頹然倒地,當場氣絕,沒有多餘的花哨,任長風只一刀便解決了對方的性命,南洪門幫眾看罷,無不大驚失色,嘩的一聲,眾人下意識地連連退後。   反觀北洪門和文東會這邊眾人,歡呼雀躍,扯脖子大吼,為主將加油助威。   任長風的為人本就高傲,這時,更是得意洋洋,眼睛快抬到腦袋頂上去,眼前這些南洪門的人,他一個都沒放在眼裡。   正在這時,南洪門陣營後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任長風,你別猖狂,我來會你!」說話間,南洪門幫眾左右分開,周挺從人群中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對北洪門,周挺最討厭的人是謝文東,最看不順眼的人就是眼前這位,眼高過頂的任長風,同樣,任長風也怎麼看周挺怎麼覺得彆扭,好端端的一個男人,偏偏長副俊俏模樣,男生女態,看了後直覺反胃。   「任長風,你也算得上是北洪門的頂級人物了,難道只知道拿下面的小兄弟逞威風嗎?」說著話,周挺聳肩而笑,點點頭,道:「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只配在小兄弟面前逞逞威風,擺擺譜!」   任長風聽完這話,鼻子差點氣歪了,手中唐刀一抬,指著周挺的鼻子罵道:「你TM算什麼東西,娘娘腔一個,在這裡大言不慚,殺你,我都怕髒了我的刀!」   自己長什麼模樣,自己最清楚,周挺這輩子最討厭也最痛恨別人說他是娘娘腔,現在任長風當眾辱罵,他哪能受得了,怒火中燒,臉色漲紅,憋了好一會,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CNM……」   任長風和周挺算得上老相識了,不過從來都不說話,以前南北洪門是聯盟關係,兩人還能克制,現在變成敵對,見面之後,無疑是冰火相碰。   二人基本沒什麼談話,就激戰到了一處。這兩人打起來,比高強、徐子鳴那對還精彩,看模樣,兩人都拼了命,恨不得一刀就致對方於死地,打得極其凶險,周圍眾人無不為各自的主將暗捏一把冷汗。   據點的後面由雙方的群毆演變成單挑,場面上平穩了許多。   再看前門,激戰還在繼續,而且越打越白熱化,歐陽洛在後方指揮大局,格桑領人在前衝鋒陷陣,這種打群仗是格桑最喜歡的,雖然他沒有固定的武器,但是依仗力大,抓起什麼,就當什麼是武器,直把南洪門幫眾打得狼哭鬼嚎,苦不堪言。   陸寇看得清楚,暗暗歎了口氣,像格桑這樣的猛將,實在是太難得,只可惜,他是敵人,而己方卻沒有一個這樣勇猛的悍將。想著,他抬起手來,轉頭先對身旁的侯小雲說道:「侯爺,是時候該讓你手下的兄弟動手了。」   「是!」侯小雲應了一聲,給沈發齊打去電話,通知他立刻動手。   沈發齊連連點頭答應著。可是光答應,卻不做,不是他不想做,而是根本做不到,他現在是落入血殺之手,自身性命都難保,哪還有機會去暗算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   另一邊,陸寇給張居風打去電話,令他馬上從側翼出擊。掛斷電話之後,他又招呼身後的眾頭目,讓他們做好準備,只要對方的後側一亂,立刻展開全面反擊,衝殺出去。   眾人心中興奮、喜悅,一直以來,己方都是被謝文東壓著打,現在好了,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一個個擦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就殺出去,暢快淋漓的大敗謝文東一次。   接到陸寇的電話,埋伏在據點不遠處的張居風帶領二百名難洪門的精銳悄悄潛行出來,當他們快要接近戰場的時候,張居風突然高喝一聲:「兄弟們,殺!」   嘩——隨著他的喊聲,南洪門幫眾從暗處湧了出來,在側翼猛攻謝文東一眾的後方。   若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即便是有謝文東親自壓陣,北洪門這邊恐怕也得大亂,可惜的是,謝文東有準備,而且準備的很充分。   坐在車內,聽著衝上前來南洪門幫眾的喊殺聲,謝文東悠悠而笑。眼皮都未挑一下,默默地吸香煙。   副駕駛座位上的袁天仲眼睛一亮,樂道:「東哥,暗組的情報沒錯,南洪門果然在側翼有埋伏,我出去看看!」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天仲,找到張居風,將他擒下!」   「是!東哥!」袁天仲答應一聲,快速地下了車。   這時候,杜佳和辛海已經帶領手下的北洪門幫眾迎住對方,雙方在南洪門的據點之外展開一場激烈的廝殺。   由於北洪門這邊早有堤防,準備的十分充分,南洪門這二百號精銳的突然殺出,非但沒有佔得便宜,反而被無數的北洪門人員團團包圍住。剛開始,張居風還沒有察覺,只是十分不解,為什麼自己突然殺出,而北洪門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呢?   可是越打,張居風越覺得不對勁,對方的攻擊實在太猛烈了,超出想像。   他抽出空擋,翹起腳,伸長脖子,定睛向四周觀瞧,不看還好點,這一看,張居風頓時間被嚇出一身的冷汗,只見四面八方,鋪天蓋地都是北洪門的人,才交戰這麼短的時間,己方兄弟就倒下三十號之多。   哎呀,糟糕!張居風身為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也是經驗豐富的老將湖啊,只是打眼一瞧,便感覺對方已早有準備。   謝文東可定已算到己方會在側翼埋伏,所以事先做了堤防,這下可完蛋了!曾經做過北洪門俘虜的張居風早就被謝文東打怕了,現在情況突變,更是六神無主,指揮手下兄弟作戰也變得慌亂無章,東指一下,西指一下,把手下人都指揮蒙了,不知道這位天王究竟是讓自己往哪邊衝殺。   張居風尚且這樣,這仗打得就可想而之了,南洪門這二百多號人雖然精銳,但好虎還架不住狼多,在無數北洪門幫眾的圍攻下,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去。   正在張居風向手下人員大聲吼叫的時候,突然間,人群中射出一條黑影,如同一道旋風,來到張居風近前,喝道:「你就是張居風?」   沒等張居風答話,他左右的幾名貼身心腹見對方是個陌生青年,顯然不是己方的人,一擁而上,紛紛掄刀向青年砍去。   那青年身法又快又詭異,身子向下一低,不可思議的從眾人縫隙中穿出,身形如箭,直向張居風射去,同時掌中寒光四射,多出一把閃爍森光的軟劍。 第二百零三章   冷染見對方穿過人群,一劍向自己刺來,張居風嚇快了一掏,急忙抽身閃躲,只聽唰的一聲,軟劍的劍身幾乎是擦著他的脖頸而過。張居風臉色頓變,暗道一聲好快,可他還未來得及還招,那青年的劍又到了,直向他的軟肋刺來。   「啊?」張居風忍不住驚叫出聲,他來不及細想,就地一滾,□轆出好遠,當青年在想追殺他時,張居風的那些心腹又欄了上來,現在他們可知道眼前這個青年人身手極為厲害,收起輕視之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對。   南洪門據點內。   陸寇手下的幹部都聽到北洪門陣營後傳來陣陣的喊殺聲,亂成了一團,知道張居風和紅葉已經開始動手,他們再不耽擱,一個個抽出武器,帶領南洪門的幫眾向外反殺出去。   正常情況下,北洪門後方大亂,在前方作戰的人應該已無心戀戰,應撤退回援,可是現在情況截然相反,北洪門的人非但未亂,更未撤退一步,其進攻反而變得更家兇猛。先衝出來的三名南洪門幹部正好碰上格桑,雙放多無二話,見面就打。   三名南洪門的幹部合力圍攻格桑一人,可場面上絲毫不佔上風,反而被格桑逼得連連後退。這時,另一名南洪門幹部悄悄繞到格桑的身後,舉起手中的片刀,對著格桑的後腦,無聲無息,狠狠就是一刀。   格桑沒看見身後來人,但是後面的北洪門人員卻看到了,人民紛紛大喊道:「格桑,小心身後……」   聽聞話聲,格桑精神一震,身子微微向旁偏了偏,後腦是閃開了,不過對方那一刀重重砍在他的肩膀上。   撲!   刀鋒入肉及骨,痛得格桑一咬牙,不等對方手刀,他一把將肩膀上的片刀抓住,轉回身來,氣極怒吼。   「嗷——」   格桑這一嗓子,直把對方震得耳膜嗡嗡作響,看著仿如天神下凡一般的格桑,那人嚇得撒刀要跑。他快,可格桑更快,伸手將其脖領子抓住,向上一提,另只手扣住他的腰帶,用力一掄,喝道:「小人,給我出來吧!」   嗡!那南洪門頭目的身子掛著勁風,橫著向與格桑正面交戰的三人撞去。   那三人倒是想接下他,不過見其來勢太快,慣性也太大,三人肩膀動了動,誰都沒有把手臂抬起來,紛紛閃身躲避。   只聽咯的一聲脆響,那人沒撞中他們三位,倒是重重撞到門框上,隨著一陣骨頭折斷的聲響,那人整個身子倒彎成『U』型,肚皮都被撐開,內臟流了一地,也掛了一門框。   「啊——」眾人雖然都是混跡黑道多年的老手,可也被眼前的慘景嚇了一跳,就在他們看闐扭曲的屍體愣神之時,格桑仰天怒吼一聲,像是一隻發了怒的野獸,腦袋向下一低,直向他們三人撞來,更嚇人的是,他的肩膀上還掛著那把血跡斑斑的片刀。   這他媽還是人嗎?三名南洪門頭目嚇得肝膽欲裂,只倒退出兩步,格桑便已衝到近前,雙齊出,隨著兩聲彭彭的悶響,兩名南洪門頭目慘叫著倒飛出去,連帶著,撞倒後方一大片南洪門的幫眾,再看他二人,前胸塌陷,口吐鮮血,出氣多,入氣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剩下那人嚇得媽呀一聲,再無勇氣和格桑對戰,連滾帶爬的調頭就跑。   只是眨眼工夫,三名幹部死於非命,在據點大廳內向外觀望的陸寇看得清楚,蟬蟬咽口吐沫,轉向對倨小雲說道:「侯爺,讓你的手下不用管別人,先把格桑幹掉,他的存在,對我們的威脅實在太大了!」   「好!」侯小雲也不白給,當然能看出來格桑對雙方戰局的影響有多大,他當即掏出手機,又給沈發奇打去電話,讓他立刻通知下面的兄弟,放冷箭解決掉格桑。後者依然如故,滿口的答應,可就是不去做。   等了一會,見手下遲遲沒有動靜,侯小雲終於感覺到不對勁,雙眉緊鎖,偷看了陸寇一眼,見他沒有注意自己,然後悄悄退到一旁,再次給沈發奇發出電話,語氣變得十分冰冷嚴厲,沉聲問道:「小奇,你在幹什麼?為什麼還不動手?」   「兄······兄弟們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什麼合適的機會?」不等沈發奇說完,侯小雲怒道:「兄弟們潛伏的地點,至少有三處可以打到格桑,你們究竟在幹什麼?」   紅葉殺手潛伏的地點,都是侯小雲親自選的,哪裡是盲點,哪裡是有效射程,他心中很清楚。   「哦······哦······這個······」沈發奇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在幹什麼?」侯小雲這時候是真急了,怒聲吼問道。   這是,電話那邊的人突然變了,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是侯小雲侯爺吧?對不起,沈發奇恐怕不能按照你的命令做事了!」   「為什麼?」侯小雲大吃一驚,忙又問道:「你是誰?」   「文東會,血殺,姜森!」   等候小雲聽完這話,腦袋嗡了一聲,驚若木雞,半響回不過神來。   「侯爺你是聰明人,應該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希望,紅葉的殺手也不要在向外派了,你選的那些要點,現在已被我所佔,你的手下若是出來,只會送死!」   「你。。。。。。。」   「好了!就說到這裡,大家都是同性,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還有很多,再見!」說完話,電話裡傳出了嘟的一聲芒音,隨後,一片寂靜。   侯小雲傻眼了,拿著手機,站在那裡,好半響都是一動未動。著時候,陸寇也注意到侯小雲,見他表情不對勁,暗皺眉頭,走上前來,疑問道:「侯爺,發生了什麼事?」   陸寇的問話讓侯小雲驚醒過來,他表情呆滯,喃喃說道:「我。。。。。。我在外面安排的手下。。。。。。都落入到血殺的手裡了。。。。。。」   「啊?」陸寇不聽這話還好,一聽完,整個身子都為之一震,瞪圓眼睛,張大嘴巴,看著侯小雲,久久無語。他現在還指望紅葉的殺手出彩呢,打算依靠他們,幹掉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一些幹部,攪亂對方的陣營,保障已方全面獲勝,可是哪裡想到,紅葉的殺手竟然落入血殺之手。。。。。。過了好一會,陸寇猛然抓住侯小雲的胳膊,急聲問道:「全部麼?全部人手都被血殺控制了?」   侯小雲有氣無力地苦笑道:「恐怕是的。」   完了!陸寇心中哀歎,本以為自己安排的足夠巧妙,可還是沒有騙過謝文東,既然謝文東早有防備,這場仗,恐怕又會以自己的失敗而告終。想到這裡陸寇拍拍腦袋,仰天長歎,好厲害,好狡猾的謝文東啊!   據點外。   張居風的一干心腹攔住持劍青年,雙方只打了兩個照面,便有兩人中劍倒地,其他人見狀,紛紛後退,再不敢上前來阻攔,青年冷笑一聲,看都未看周圍眾人一眼,在南洪門的陣營裡,如入無人之境,直奔張居風而去。   張居風心裡清楚得很,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是這個青年的對手,他不敢應敵,只是一個勁的四處逃竄。可是他的身法哪裡能比得過青年。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袁天仲最厲害的其一是犀利的劍法,其二便是詭異的身法。   跑了時間不長,張居風便被袁天仲追上,後者牙關一咬,對準張居風的後心,將軟劍根根刺了下去。   聽身後惡風不善,張居風明知道對方下了死手,可是再想全身而退,已然來不及了。他只是盡量把身子向旁一扭,撲!袁天仲這一劍沒刺到他後心上,卻刺在張居風的脊髓骨處。   骨肉連心。這一劍,把張居風刺得嗷怪叫一聲,撲通一聲,想前撲倒,躺在地上,叱牙咧嘴,半晌爬不起來,這還多虧謝文交代要活口,袁天仲手下留了情,不然張居風非得交代在這不可。   即使如此,他業已失去行動能力,渾身乏力,後背的脊椎骨疼痛難忍。   見老大受傷倒地,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無不變色,患呼啦一聲,湧上前來五、六名漢子,想把張居風拖走,袁天仲箭步上前,提腿連踢,喝道:「都給我滾開!」   「啪、啪、啪——」   在一陣脆響聲中,數名大漢中腳,疼叫著跌到一旁,袁天仲趁機一把抓住張居風的衣領子,向上一提,冷笑說道:「閣下,東哥要見你,你和我走一趟吧!」 第二百零四章   張居風連點像樣的反抗都未做出來,就被袁天仲生擒活捉,見老大被敵人抓住,南洪門幫眾無不大驚失色,紛紛上前急救,袁天仲將手中的軟件想張居風的脖子上一架,喝道:「都別動!誰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嘩——」   南洪門的人見狀,嚇得節節後退,袁天仲仰面輕笑一聲,挾持著張居風,一步步向外走去。由於老大落入敵人手中,南洪門的幫眾根本不敢阻攔,本來他們就陷入重圍之中,情況危急,現在加上老大又被擒,一個個慌手慌腳,六神無主,場面上變得更加被動,許多幫眾乾脆放棄了抵抗,舉手投降。   有張居風做護身符,袁天仲順利走出南洪門陣營,隨後快步向謝文東所做的汽車而去,到了近前,將手中的張居風向地上重重一扔,然後對裡面的謝文東說道:「東哥人已經帶來了!」   謝文東讚賞的看了袁天仲一眼,點點通,笑道:「做得好!天仲。」   說這話,他把車門推開,但並未下車,坐在車內,含笑看著伏地呻吟不已的張居風,幽幽說道:「張兄,我們有見面了,而且,有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一句話,把張居風羞臊的滿面通紅,一個人,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很不幸,張居風就恰恰被謝文東生擒了兩回。如果現在有條地縫,他肯定能迫不及待的鑽進去,可惜沒有,他強忍著後背的疼痛,艱難的抬起偷,看了看謝文東,嘴角微動,什麼話都未說出口,長歎一聲,把頭又垂了下去。   謝文東沒有忽視張居風背後脊樑骨的傷口,轉目看向袁天仲問道:「天仲,你傷了他?」   袁天仲急忙答道:「這個傢伙太能跑了,沒有辦法,所以只好先吧他刺傷……」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含笑說道:"兩方打仗,受傷是難免的,長兄雖然是南洪門的人,不過為人不錯,天仲,你安排兄弟,先把張兄送到醫院吧!"袁天仲愣了一下,奇怪的看著謝文東,隨後點頭應是.   張居風滿面吃驚,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謝文東,結結巴巴的問道:"謝謝先生不殺我?"謝文東一笑,說道:"你我只是所站的立場不同罷了,私下裡並無恩怨,我為何要殺你?"聽聞這話,張居風心中甚是感動,人人都說謝文東心狠手辣,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到,自己兩次被捉,謝文東兩次都未難為自己,單單是這份胸懷,就令人佩服.他暗自歎息,垂著頭,更感無地自容.   等張居風被下面的兄弟送走之後,袁天仲不解的問道:"東哥,為什麼還要留下他?今天不剷除張居風,日後還會成為禍患!"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現在,我們對南洪門的情況瞭解不多,需要有個知道內情的人,張居風就是最好的人選."袁天仲疑道:"他能配合我們?"謝文東大笑,說道:"人有臉,樹有皮,張居風一定會的!"張居風被擒,他手下那二百多南洪門的精銳也一個沒跑掉,都成了北洪門的俘虜,謝文東看看手錶,感覺打得也差不多,再打下去,動靜太大,難免出些亂子.想著,他傳下命令,全體人員理科撤退.   軍令如山.隨著謝文東的命令,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如同潮水一般撤了下來,不過卻未扯走,而是聚集在南洪門據點的周圍,圍而不攻。   且說據點內。陸寇先是聽說張居風被抓,手下二百兄弟一個沒跑掉,都被北洪門扣下,他又驚又急,冷汗也隨之流了出來。下面的兄弟被抓幾個倒是無所謂,那也好說,關鍵是張居風被擒,此事可太大了,要知道張居風也是八大天王之一,身份極高,落入到謝文東的手裡,後果不堪設想民主不僅是對己方實力上的打擊,更會影響到社團上下的整體十七,而這一切的責任,都在自己一人身上,如果不是被謝文東看穿自己的計謀,又哪會出現這許多的意外?   正在陸寇心急如焚,在據點內直轉圈圈的時候,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突然撤走了,聽聞手下人的報信,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跑湖據點親自查看,出來一瞧,可不是嘛,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撤得乾乾淨淨,場面上只留下一片狼籍。   陸寇看罷,頗感莫名其妙,謝文東在明明戰優的情況下,為什麼要主動撤退了呢?難道其中又暗藏著什麼詭計不成?很快,下面又有兄弟回報,稱對方並未撤走,而是聚集在據點的四周,現在,據點已經被對方團團包圍。   「啊?」陸寇眉頭檸成個疙瘩,沉思半晌,揮揮手,問身邊的手下人道?「向大哥派來的增援到了嗎?」   「還沒有,現在應該在路上!」一名南洪門的頭目忙答道。   陸寇眼珠轉了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通知向大哥,把增援撤回去。」   「哦?」那小頭目大吃一驚,現在己方形勢如此被動,偷被對放包圍,為什麼陸大哥不要增援呢?他想不明白,忙問道:「陸大哥,這是為什麼?」   陸寇解釋道:「現在,謝文東對我們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我擔心增援還未到,就會中了謝文東的埋伏。」   「那……那可能嗎?」小頭目滿面狐疑地說道。   「我們已經打成這樣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陸寇沉聲說道:「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那些廢話!」   「啊!是,陸大哥!」見陸寇發火,小頭目不敢在多言,急忙退到一旁去打電話。   這時,周挺從後門處也已撤了回來,和任長風一戰並不輕鬆,他身上也有多處劃傷,只是不太嚴重罷了,看到陸寇,離老遠他就大聲問道:「老陸,怎麼回事,聽說我們的張大天王又被謝文東抓走了?」   陸寇抬頭一看,來人是周挺,頭痛地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走到近前,見他表情苦澀密植到陸寇正在為此事自責,周挺反而哈哈大笑,安慰他道:「沒事,老張也不是第一次做謝文東俘虜了嘛!勝敗是常事,等以後我們重振旗鼓,把他再救出來也就是了。」   陸寇心中苦笑,再把張居風救出來,哪是那麼簡單的,想從謝文東手裡救出人來,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不過這話他不好說出口,而且也太傷己方的銳氣,他點點頭,說道:"也只能這樣了!說著話,他大量周挺一番,見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衣服許多處都有口子,忙問道:"小挺,你受傷了?"周挺低頭看看,擺手而笑,說道:"小意思,沒事,不過,任長風的身手比以前厲害許多,以後遇到他,可不能再大意了!"陸寇知道,周挺是最看不上任長風的,現在他能這麼說,顯然任長風的身手已今非昔比,他甩甩頭,舉目觀瞧,只見周圍到處都是己方受傷的兄弟,一個愁眉苦臉,士氣低落,這場仗竟然打到這種程度,實在令人難以理解,陸寇認為自己的策略沒有錯,可結果偏偏以慘敗告終,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他想不明白,難道自己就真的打不贏謝文東,這是夙願不成?   現在雙方雖然停止撕殺,可是爭鬥還遠遠沒有結束,對陣陸寇,謝文東絲毫不敢大意,令手下人聚集在幾處要點,封鎖住南洪門據點的出路,等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他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聽到南洪門增援的消息.   正在他奇怪不解的時候,劉波打來電話,稱向問天派出的增援已半路折回,並沒有趕過來支援陸寇.   謝文東先是一驚,隨後悠悠笑了,看起來,自己圍點打援的計劃已被對方看穿,不過這樣也好,困住陸寇,就等於綁住向問天一條手臂,看他如何應付?   這一站,南洪門打得很苦,北洪門這邊也並不輕鬆,受傷的兄弟不少,就連那麼驍勇善戰的格桑身上也多出負傷,謝文東組織人員把受傷的兄弟送到醫院急救,隨後看看手錶,時間已經不早,馬上就要天亮,雙方不可能再發生大規模的衝突,這才帶上五行兄弟返回住所休息 第二百零五章   等到天色放亮時,南洪門據點的周圍已看不到北洪門的人,負責守衛的頭目馬上將消息稟告給陸寇。   後者聽完,暗暗吃驚,難道謝文東不打算圍困自己,已經撤退了?心裡剛有些激動,可轉念一想,暗道一聲不對!他招招手,叫來一名手下,說道:"你帶上幾名兄弟,出去好好探察一番,看北洪門的人究竟都到哪去了!""是!"那人領令而去,按照陸寇的意思,帶上十幾名南洪門的人員,小心翼翼的走出據點。不用他們去找北洪門的人,剛出來,只聽嘩啦一聲,在據點對面不遠處的一家小飯館裡突然竄出二十多號人,一個個手提片刀棍棒,直奔他們而來。   那人見狀嚇了一跳,立刻帶人轉身退回據點,然後又從後門出去,結果一樣,剛出來還沒走上幾步,北洪門的人就會從各個犄角旮旯裡鑽出來。很快,情況探明,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並沒有撤退。只是白天扎眼,不敢太明目張膽的招搖過市,全部隱藏在據點的周圍,一有動靜,馬上便會衝出人來。   探明情況之後,陸寇苦笑,他就知道,以謝文東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果輕易的善罷甘休,可怎麼樣才能破敵呢?陸蔻這時候已毫無辦法,一籌莫展。   見他眉頭緊鎖,候小雲走過來,幽幽說道:"陸到弟,你在為目前的困境擔心?"看來人是侯小雲,;陸蔻點點頭,說道:"是的!現在北洪門將我們保衛,情況岌岌可危。。。。""哎?"侯小雲一笑,說道:"陸老弟不用擔心,想突圍,很容易,現在是白天,北洪門有所顧慮,不敢大刀闊斧的和我們全面爭鬥,這時候,只要陸老弟帶上全體兄弟向外突殺,肯定能突破對方的包圍!"這一點,陸寇已經考慮過了,他苦笑著說道:"侯爺,你說得:「多樣侯爺賞賜,陸某感激不盡!我這就給向大哥打電話!」   看著興奮不已的陸寇,侯小雲心中感慨萬千,喃喃說道:「我出謀劃策,你能聽,可我在自己社團裡出的主意,卻無人問津,實在是諷刺得很啊!」   對台灣洪門的狀況,陸寇瞭解一些,由於紅葉的名氣比台灣洪門的名氣還要大,作為紅葉老大的侯小雲在社團裡的處境很尷尬,下面人怕他,上面人防他,也就應了功高蓋主那句話。他出的主意就算是對的,台灣洪門的高層往往也不會採納。   現在當然不是談論此事的時候,而且陸寇也不是那種在背後說人閒話的人,雖然他很同情侯小雲的處境。他看著侯小雲,只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隨即拿出手機,給向問天打去電話。   他不找向問天,向問天這時候也要找他,想詳細瞭解一下他那邊的狀況,實在不行,向問天準備親自帶領南洪門的朱麗倩去救援。一處據點是小,陸寇、周挺以及下面那麼多兄弟的性命是大。   接到陸寇的電話,向問天急忙問道:「小陸,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危險?我打算現在就帶兄弟們過去支援你!」   「情況是很糟糕!」陸寇咬咬嘴唇,沉吟半晌,說道:「下面兄弟們的死傷倒是不太嚴重,不過……張兄卻被謝文東所擒,有消息說,張兄負傷,現被謝文東送到醫院去醫治!」   「這事我也聽說了,要救居風,那是以後的事,現在得先想辦法解你那邊之圍!」   「嗯!」陸寇點點頭,紅這臉說道:「向大哥,我確實需要你的支援!」   每錯,想突圍確實很容易,不過,我們不走,這裡怎麼辦,這處據點肯定會落入謝文東的手裡,對謝文東的為人,我太清楚了,別看這裡只是一處據點,只要被他所佔,用不上多久,他便會周邊打下一大塊地盤,我們好不容易才取得優勢,將他們的勢力逼迫到十幾家場子裡,一旦讓他們緩過這口氣,並搶佔我們大片的地盤,日後再想打敗他們可就難了。何況,我也不能讓社團在前期所付出的努力和辛苦都毀在我一個人的手裡。」   侯小雲聽完這話,暗暗點頭,難怪南洪門勢力龐大,看看人家的高級幹部,在如此危機的情況下,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正個社團的利益,反過來再瞧瞧自己的台灣洪門,一遇到困境,人人自危,想到的不是社團,只會為自己日後的出路謀算,打著各自的小算盤。兩者相比較,高低立見分曉。想著,他長歎一聲,頓了好一會,他正色說道:「陸老弟,我到是有一計,或許能解決目前的險境!」   「哦?」陸寇聽膃肭,精神為之一振,他現在心已亂,腦袋裡渾槳槳的,而侯小雲作為紅葉的老大,經驗豐富,為人精明,用老奸巨滑來形容他絕對不為過,他想出的主意,肯定錯不了。陸寇喜道:「侯爺請講!」   「圍魏救趙!」侯小雲說道:「現在,謝文東把其手下都調派到這邊,家裡肯定空虛,陸老弟可給向老大打電話,讓他對北洪門在上海的那十幾家場子發動進攻,進攻其次,火攻為主,要知道這些場子都是北洪門自己的產業,也是目前北洪門在上海的最後一塊落腳點,一旦被燒燬,不僅在經濟上能給北洪門造成極大的損失,而且還會令他們在上海失去立足之地,事關重大,北洪門不可能不回救,如此一來,我們的被困之危,也就應刃而解了。若是他不回救,那更好了,我們就算把這處據點讓給他們也不吃虧,反過來,我們集中優勢力,來個反包圍,講他們困死在據點裡,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謝文東要麼被迫撤出上海,要麼就坐在據點裡等死!」   哎呀!聽完侯小雲這番話,陸寇頗有茅塞頓開的感覺,心中暗道一聲高明!好高明的一招圍魏救趙!他向侯小雲施一禮,笑道錄寇能親自開口說需要支援,可見處境之困難,向問天想也沒想,當即說到:「小陸,不用擔心,我這就過去!」 第二百零六章   聽完任長風的話,謝文東差點氣笑了,說道:「按照我的意思去做,馬上撤退!」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劣勢,為什麼要撤退,給陸寇喘息的機會?」   「現在,向問天已經派出南洪門的主力來進攻我們的場子,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回來防守。」謝文東正色說道:「打下南洪門據點的機會以後還會有很多,但我們的場子一旦被南洪門破壞,上上下下的兄弟可就都在上海沒有安身之地了。」   想不到家裡遭受攻擊,聽完這話,任長風心中也是一震,怔了片刻,他歎了口氣,大失所望,無奈說道:「好吧!東哥,我。。。。。。。這就帶兄弟們撤退!」   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撤了,撤的又快又乾淨,一個人都未留下,恐怕就連出謀劃策的侯小雲都未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   被困之圍已解,據點裡的南洪門幫眾自然歡呼雀躍,陸寇當然也有高興地理由,只是他現在還高興不起來,謝文東是撤了,可是張居風還在人家的手裡。是由於自己的失誤造成張居風的被捉,陸寇覺得自己有責任把他解救出來,可如何去救,他暫時想不出可行的謀略,這時候,他又想到了侯小雲。   陸寇找到侯小雲,私下裡和他商議,如何能安全的把張居風解救出來。   如何搭救張居風,那麼聰明的侯小雲一時間也想不出來穩妥的辦法,現在,張居風被謝文東安置在醫院,強行衝進去救人很容易,可是,救出來的人是死是活就不一定了,真把北洪門的人逼急了,很可能會來個玉石俱焚,這點是最令人頭痛的。   想著,他說道:「不管怎麼樣,強行闖到醫院去救人是肯定不可行的,最好的辦法,是在暗中突然下手,不給北洪門反應的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人就出來!」   侯小雲想法倒是與陸寇不謀而合,後者也正是這樣考慮的,他輕輕歎息,說道:「侯爺說得沒錯,不過,行動的兄弟必需得精銳,社團上下一時間很難挑選出合適的人選,所以,我希望請侯爺幫忙,用紅葉的兄弟前去救人。」   「哦!」侯小雲這才明白,路口來找自己,繞了一個大他媽的,其實是要自己派出手下幫他去打酒張居風。他微微一笑,說道:「陸兄弟不用客氣,既然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自然會鼎力相助!」   「多謝侯爺!」陸寇大喜,躬身深施一禮。   由於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員快速退回到己方各處場子,做好防禦,加上陸寇之危機已解,向問天隨即傳下命令,讓消方等人帶領南洪門的主力撤回,在他看來,現在己方士氣不威,還不是與謝文東全面交戰的時候。   蕭方等人沒有意見,接到向問天的通知,立刻停止前進,後隊變前隊,原路返回。   直到這個時候,南北洪門在上海的爭鬥才算告一段落,緊張的形勢稍未得到緩解。   這場仗,北洪門雖然佔得許多便宜,但真正的目的並沒有達到,算不上取勝。   任長風、高強等北洪門、文東會的幹部齊聚在謝文東的房間內。   未等旁人說話,任長風首先開口說道:「這仗打得實在是窩火,如果我們的兄弟再多一些,能把家守好,這回肯定就把陸寇的據點打下來了。」頓了一下,他問道:「東哥,老雷不是帶援軍了嗎?能不能向上海調撥一些人手?」   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不行!老雷來得倉促,帶來的援軍也不是很多,現在前來增援的兄弟基本都已分派給急需要援助的地方了,沒有多餘的人手,想要增援,只能再等後續的援軍。」   「唉!」任長風歎了口氣,憤憤不平地說道:「如果不是南洪門突然襲擊,我們準備得太不充分,他們哪能在我們身上佔得便宜?」   謝文東擺手而笑,說道:「兵者,詭道也。是我們自己太大意,沒有做出任何的提防,這不能怪南洪門狡猾。」   任長風點點頭,又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先去休息,然後,到醫院探望受傷的兄弟,順便再去瞧瞧張居風!」   白天無話,謝文東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五點左右,從床上起來,感覺精神飽滿了許多。他剛剛穿好衣服,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謝文東揚頭說道:「請進!」   房門一開,金眼從外面走了近來,到了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中午時,醫院方面打過電話,說三眼哥已經度過危險期,只是我們看你還在休息,就沒有近來打擾。」   「哦?」聞言,謝文東精神大振,這可算是他到上海以來,聽到的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之一了。   本來他就打算去醫院,現在心情更急,帶上五行和袁天仲,急匆匆向醫院趕去。   當謝文東到時,高強,張研江以及任長風等人都早已到場,看到謝文東,眾人紛紛見禮。謝文東問道:「張哥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高強說道:「醫生說已經度過危險期,剛剛醒過,現在又睡著了。」   由於做過大手術,三眼的身體很虛弱,短暫的甦醒過一次,但很快又處於昏睡中。   依然不允許進入病房內探望,謝文東只好在外面隔著窗戶觀望,看起來,三眼和昨天似乎沒什麼區別,臉色依然蒼白,氣息依然微弱,謝文東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既然脫離了危險,總算是一件好事,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回到原位。   半晌過後,謝文東回過神來,轉頭問任長風道:「長風,張居風的情況怎麼樣了?」   「很不錯!」任長風一笑,說道:「天仲那一劍刺得並不重,現在傷口已經處理,人也沒什麼事了。」   「我去見見他!」謝文東含笑點頭,心情舒緩,悠然說道。   張居風的病房是雙人間,除了他之外,同房的還有另外一位病號,這位不是旁人,正式格桑。經過一場激戰,格微笑裝堅強桑身上多出負傷,好在他皮堅肉厚,傷口多出是皮外傷,未傷及要害,他和張居風同住一間病房,一是療傷,再者,也是為了看守張居風。   同一間病房裡的兩個人,精神狀態卻截然不同,格桑精神百倍,兩眼倍亮,反觀張居風,滿臉苦相,萎靡不振,兩次被北洪門生擒活捉,連他自己想想都覺得臉紅,無面見人。   謝文東進入病房,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   他心中暗笑,先是向格桑點點頭,隨後走到張居風的病床前,故作關切地問道:「張兄,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見來者是謝文東,張居風忙答到:「很好、很好!多謝謝先生」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張兄不用客氣,我說過,你我只是立場不同,私下裡並無個人恩怨,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嘛!而且,這是張兄失手,責任並不在你,而在陸寇,所以,你也不用感到難為情。"不管謝文東的話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令張居奉風十分受用,他苦笑道:"我只是謝先生手裡的一個俘虜而已……"謝文東擺擺手,笑道:"不要說這些了。"話鋒一轉,他切入主題,說道:"這次,貴幫展開突然進攻,倒是出人意料,實在明顯得很,不知道,是誰給向兄出的主意?"張居風眨眨眼睛,明知道謝文東在套自己的話,可他還是實話實說道:"是孟旬。""哦?"謝文東揚起眉毛。   張居風說道:"孟旬早就向向大哥提過,北洪門現在正在養精蓄銳,積攢實力,早晚有一天會大張旗鼓打過來,到那時,我們再想抵禦,可就困難重重了,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變守為攻,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雖然向大哥並未聽從他的意見,不過,卻一直在積極準備,擴充人力,上次,謝先生到廣州企圖奪取洪門集團的控制權,讓本來還未下定決心的向大哥終於打定了主意,接受孟旬的主張,主動展開進攻!""原來如此!"謝文東連連點頭,對孟旬的瞭解又多了一些,他乾笑一聲,說道:這個孟旬,到是很厲害啊!不過,以前並未聽說過北洪門有這麼一號。"張居風說到:"孟旬加入社團的時間並不長,不過由於頭腦精明,謀事精準,很快就被提升上來。""也難怪,像他這樣的人,是埋藏不住的。"謝文東又問道:「孟旬的為人如何?」   張居風想也未想,直接說道:「是個好人。雖然他聰明過人,但為人十分厚道,從不和兄弟們耍心計,而且對社團也忠心耿耿,另外,孟旬非常孝順,做人也正真,現在已是八大天王之一,收入不菲,但很少見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張居風對孟旬讚不絕口,這倒不是恭維孟旬,而是出於真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謝文東把張居風的話,牢年記在腦海裡,對孟旬這個人,他又是佩服又是喜歡,心中暗道:「若是能把此人收入旗下,對自己而言,無疑是如虎添翼! 第二百零七章   謝文東又向張居風瞭解了一番南洪門的情況。當然,他問的都不是什麼太機密的事,張居風也就知無不言,一一如實以答。   離開醫院,在返回的路上,謝文東坐在車裡,始終一言未發,沉默無語,他倒沒有考慮南洪門的事,而是在想孟旬,越想這個人越是喜歡,若能手入己用,不僅南洪門不在話下,對自己日後的成就也能起到相當大的幫助,而且,現在自己身邊什麼樣的兄弟都有,有獨擋一面的,有驍勇善戰的,但惟獨缺少一個能與自己的腦袋不相上下上人,所以許多重要的事情他必須得親歷親為,勢力越大,他越是要東奔西跑,勞累不堪,若有孟旬,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可怎麼能把此人招入旗幟下呢?謝文東這回是真動了頭腦,一條一條的計謀在他腦海裡浮現,但很快又被他一條一條的否定,到最後,他想得頭皮都痛.   回到自己入住的場子,剛剛近來,還沒等坐下,電話響起.謝文東接起一聽,原來是秦雙打來的.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秦雙會給自己打電話,謝文東一笑,問道:「小雙,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肯定有事吧?!」   「恩!我是通知你一個好消息.」   「哦?什麼好消息?」   「金小姐醒了.」   「什麼?」謝文東身子一震,正個人都怔住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話也不說,擔負泥塑木雕一般.見狀,周圍人都嚇了一跳,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人們相互看看,心中好奇,可誰都沒敢多問.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幾分鐘,又好像有幾個世紀那麼長,謝文東終於回過神來,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疑聲問道:「金……小姐,哪個金小姐,你說的可是蓉蓉?」   「是的!」即使不用站在謝文東面前,秦雙現在也能猜到他此時的表情,心中有酸有甜,可謂五味俱全。   「太好了!太好了......」謝文東連續說了幾個『太好了』,隨後放下電話,仰天長笑。   這一笑,都周圍眾人都笑愣了,在他們的映像中,謝文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很少有這麼失態的時候,一個個心中都清楚,肯定是出了意想不到的大事。任長風實在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謝文東近前,低聲問道:「東哥,怎麼回事?」   好一會,謝文東收住笑聲,神情激動地說道:「蓉蓉甦醒過來了!」   「啊?」任長風聽後先是大吃一驚,隨後欣喜若狂,眼睛睜得提溜圓,哎呀,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文東會的人感覺不是很強烈,但是北洪門上下無不為這個消息興奮雀躍,他們大部分人雖然對金蓉不是很熟悉,但卻清楚金蓉的身份,她是金鵬的孫女,又是謝文東的未婚妻,社團兩任掌門大哥都和她有緊密的關係,現在終於甦醒,眾人哪會不高興。以歐陽洛為首的北洪門幹部紛紛上前,向謝文東施禮道喜:「恭喜東哥,賀喜東哥,金小姐終於平安無事了......」   「哈哈——」連續數日來,謝文東的心情從未像現在這麼舒暢過,甚至連身子都覺得輕飄飄的,好像隨時能飛起來,他響著眾人連連點頭,悵然而笑。過了半晌,他恍然想起什麼,對任長風急聲說道:「長風,馬上訂機票,我響著就要趕回T市!」   「明白!」任長風點頭,轉身就走。   聽謝文東要走,歐陽洛等人臉上的笑容僵住,東哥走了,那自己怎麼辦?沒有東哥在上海,只憑自己這些人能抵擋得住南洪門嗎?不過大家見謝文東在興頭上,誰都不敢上前阻攔,一個個原本笑得燦爛的眾人,此時臉上皆變成了苦笑。   「哦……」旁人可以裝聾作啞,但歐陽洛不能,他硬著頭皮在旁乾笑兩聲,然後問道:「東哥,你離開之後,我們如何抵禦南洪門?」   謝文東人在上海,心卻已飛回T市,聽了歐陽洛這話,飄飄蕩蕩的心思又被拉回到現實,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認真思考了片刻,說道:「堅守不出即可,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無論南洪門怎麼挑釁,你們都不要出去迎戰就好。另外,把張居鳳放掉。」   把張居鳳放掉?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巴,要知道張居鳳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身份顯赫,己方好不容易才把他捉住,為什麼要把人放了呢?眾人不解,紛紛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反問道:「你們覺得張居鳳的能力如何?」   歐陽洛想了想,撓頭說道:「說句不客氣的話,他的能力很一般,八大天王裡數他的年歲最大,但能力卻最差,之所以能成為八大天王之一,一是因為他是向問天的心腹,在向問天剛剛成為南洪門老大時,出過不少力,再者,也是靠混資歷混上去的。」   「是啊!」謝文東點頭而笑,說道:「他的能力很一般,我們留著它根本沒用,既然留著無用,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殺掉,要麼放掉,張居鳳雖然沒什麼能力,但畢竟是八大天王,殺掉他,很可能引起南洪門的群情激奮,你們在上海更難防守,再者,沒有張居鳳佔八大天王的位置,南洪門再搞出個像孟旬這樣的人才出來做天王,我們就更難應付了,還是放他回去的好,這樣還能顯示我們的寬厚仁慈,以德報怨嘛!」   眾人聽後,皆忍不住笑了。歐陽洛連聲歎道:「東哥高明!就這麼辦吧!」   北洪門這邊出現異動,兩個爆炸性的消息先後傳到南洪門那裡。   向問天,陸寇等人先是聽說謝文東帶領一干心腹離開上海,返回調試,皆吃驚不已,好端端的,謝文東怎麼走了?很快,南洪門的眼線在調試查到準確消息,說因受傷而變成植物人的金蓉突然甦醒,眾人這才弄明白謝文東匆匆返回塌實的原因所在.   陸陋喜笑顏開,樂道:"金蓉醒得太是時候了,謝文東不在上海,這對我們來說正是個大好的機會"說著話,他看向向問天,說道:"向大哥,我覺得趁這個機會,應該先把張兄救出來,計劃我已經和侯爺想好了,用紅頁的兄弟前去救人,保證萬無一失!""恩!"向問天大點其頭,既然謝文東已不在上海,離開的一倉促,現在不救人,還等待何時?他正色道:"好,小陸地,這件事,就交給你和侯爺,不過,無比要小心,謝文東雖然不在,但北洪門和文東會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向老大,你儘管放心好了!"侯小雲在旁大笑道:"謝文東不在上海,其他人我都不放在眼裡."他們正說著話,下免得一名小兄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略到結巴地說道:"張......張大哥回來了!""啊?"眾人一聽,都愣了,目光一齊聚集在他身上,疑問道:"哪個張大哥?""就是張居風大哥啊!""呀?"聽聞這話房間裡的眾人忍不住都站了起來,包括向問天在內,周挺性急,幾個大步,來到那小弟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問道:"你沒有開玩笑?"那小弟又驚又怕,差點哭了,連連搖頭,說道:"這......這事我怎麼敢開玩笑,是前真萬確的,張大哥現在就在門口「哎呀!」   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幹部們紛紛向樓下走去,等他們來到堂口的大門處,向外一看,可不是嘛,之間張居風拄著枴杖,在兩名北洪門人員的攙扶下,正站在大門口。   呼啦一聲,眾人圍上前去,將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大量了一番。周挺撓著頭髮,不解的問道:「老張,你……你怎麼回來了?我們正商議如何救你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回來了,我也不知道謝文東為什麼要放我!」張居風臉色難看的說道。   現在,張居風心裡滿是怨氣,他不怨恨謝文東,倒是埋怨起陸寇來了,他覺得,如果不是陸寇非要自己在據點外做什麼伏兵,自己哪會被謝文東生擒活捉,丟人顯眼。   陸寇沒有感覺到張居風對自己的怨氣,不過對他被擒的事,他心理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他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張居風,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裡面去說話!」說著,他目光一轉,看向張居風身邊的那兩位青年,疑問道:「你們二位是……」   兩名青年一笑,說道:「我們是東哥的人,老大安排,讓我兩負責送張天王回來!」   「哦!」陸寇點點頭,又問道:「你們老大為什麼要放人?」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上面人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一名青年從容不迫的說道:「現在人已送到,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再見!」說完話,兩人轉身就走。   「等一下!」周挺冷著臉把他兩叫住,哼了一聲,道:「不把話說清楚,就想走嘛?」   張居風大皺眉頭,不滿地說道:「小挺,他只是北洪門的小弟,不要為難他倆。」   陸寇在旁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錢夾,抽出一沓鈔票,遞給兩人,含笑說道:「奪下兩位小兄弟送我們的朋友回來!」   兩名青年也不客氣,含笑接過,心中暗笑:這差事不錯,不但沒有危險,還有錢拿…… 第二百零八章   謝文東走的很匆忙,離開上海時,僅僅帶走了五行和袁天仲六人。一路無語,抵達T市時夜已是深夜。T市這邊並不知道謝文東回來,無人來機場迎接,出來時,他們打了兩輛出租車,直奔洪武醫院。   現在的洪武醫院很是熱鬧,停車場以及醫院的門前,停滿了車。   金蓉甦醒,不僅金鵬來了,北洪門大大小小的幹部也都趕過來道賀,距離醫院還有一段距離,汽車便開不進去了,的士的司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覺得奇怪,嘟囔道:「咦?這麼晚了,醫院門前怎麼這麼多車,平時不是這樣的。。。。。。」   謝文東心知肚明,微微一笑,對司機說道:「好了,在路邊停下就行了!」說著話,他從錢包裡掏出一張鈔票,遞給司機,甩了一句:「不用找了!」說完話,急匆匆地下了車。   謝文東、五行、袁天仲幾人在汽車之間的縫隙中穿行,時間不長,便來到醫院正門前,剛要往裡近,幾名身穿保安制服的漢子攔住了去路,打量幾眼謝文東等人,語氣不善地說道:「幹什麼的?今天醫院停業!」   由於謝文東不經常在T市,為人也十分低調,北洪門的人大多數都不認識謝文東,這些洪武醫院的保安都是北洪門底層的小弟,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青年是何許人也。   不等謝文東說話,袁天仲跨前一步,低聲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這位是誰嗎?」說著話,他指指謝文東,說道:「他就是東哥!」   「東哥?哪個東哥?」保安們還沒反應過來。   袁天仲眉頭擰成個疙瘩,正要呵斥,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和顏悅色地對幾名保安說道:「我叫謝文東,我來這裡不是看病的。」   「啊,你叫謝文東。。。。。」一名保安還邊點頭邊念叨謝文東的名字,猛然間,他激靈靈打個冷顫,兩眼瞪得像兩盞小燈泡,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叫什麼?謝文東?」   「有假包換!」   我的媽呀!幾名保安反應過來,其中一人二話沒說,轉頭就往醫院跑去,向裡面報信去了。今天上面特別交代過,醫院停止營業,非洪門人員一律禁止入內,面前的這個青年自稱是謝文東,那還了得,保安不敢確定,急匆匆去找自己的上司。   時間不長,從醫院裡跑出一群人,基本上都是北洪門的中低層頭目,出來定睛一瞧,其中有些人見過謝文東,只見醫院門口站著的青年不是謝文東還有誰嘩---眾人快步上前,紛紛鞠躬施禮,齊聲道:「東哥!」   見狀,那幾名保安傻眼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悄悄的退到了一旁,大氣不敢喘一下。謝文東向眾人擺擺手,強壓住心中的激動,讓自己的語氣盡量的平和,問道:「蓉蓉醒過來了?」   「是的,是的,東哥,老爺子也到了!」   「嗯!」謝文東臉上的表情雖然平靜,可心裡卻已翻江倒海,顧不上其他人,大步流星向醫院裡走去,袁天仲走到幾名保安身旁的時候,冷哼一聲,說道:「以後眼睛放亮點!」   聞言,幾名保安身子一震,嚇的差點趴在地上現在,袁天仲在北洪門的時間越來越長,功勞越積越多,人脈關係越來越廣,為人也越來越輕狂,但他的狂和任長風的狂不一樣,任長風只對敵人狂,對自家兄弟卻很收斂,但袁天仲不管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人,除了幾個核心人物之外,誰都不放在眼裡。   謝文東回來的消息很快在醫院傳開了,更多的北洪門的幹部紛紛下樓來迎接,雙方在電話間相遇,眾人紛紛施禮,放眼望去,躬身的有一大片。謝文東現在心急如焚,只是簡單和眾人打過招呼,便走向電梯內。   一路上,北洪門的守衛到處都是,可謂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謝文東走過去,守衛的問好聲此起彼伏。   很快,到達金蓉的病房,到了這裡,人群反而少了,站在門前,謝文東心跳加速,深深吸口氣,推門而入。   病房裡,人並不是很多,除了金蓉之外,還有金鵬、秦雙以及兩名早已退了休的北洪門的長老。   此時,金蓉正半躺半坐,兩隻大眼睛睜著提溜圓,正向房門處張望。由於長時間躺在病創傷。雖然身上許多地方的肌肉還是萎縮引種,尤其是腳步的肌肉,現在人是醒過來,但還不能下地行走,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   這時,看到走進病房的斜紋對,金蓉兩眼頓時蒙起一層水霧,顫聲喚道:「大哥哥……」   多麼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謝文東站在那裡,久久未動,他簡單會議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夢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文東緩緩走到病床前,嗓音沙啞地輕聲說道:「蓉蓉……」本來有千言萬語,可能在時候,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一切的思念和掛懷,都融入到「蓉蓉」這兩個字中。   金鵬、秦雙以及兩位長老相互看看,眼睛也都濕潤,但臉上卻帶著笑,相互使個眼色,走出病房,給謝文東和金蓉兩人留出單獨的空間。   「大哥哥------」金蓉握住謝文東的手,虛弱地說道:「我好想你!這些日子,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夢裡很黑,很冷,許多人我都想不起來了,但是我一直愛想念大哥哥你,也一直在找你,可是怎麼也找不到------」   謝文東反握住金蓉有些冰涼的小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掉下來,說道:『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做同樣的夢!」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四目想對,雖然都沒有是說話,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半晌。   金蓉小聲問道:「大哥哥,我------還是你的未婚妻子嗎?」   「是!」謝文東恍然想器什麼,忙把手伸進口袋中,掏出一隻戒指,這枚戒指正是他和金蓉的訂婚戒指,這麼長的時間裡,他一直帶在身上,每當想念起金蓉的時候,他總會拿出來看看,暗物思人,想念之情更甚。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金蓉的手,將戒指慢慢帶在她的中指上,輕聲說道:「噩夢,沒有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看著這枚熟悉的戒指,金蓉的小臉上又有了欣慰,又有喜悅,更控制不住淚水,如同斷弦的餓珍珠,滴滴答答的流出來。   謝文東伏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下去,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好像眼前的金蓉是個瓷娃娃,一不小心就會將他碰碎。   在濃濃的幸福感中,金蓉閉上眼睛,睡著了,她並不像睡覺,因為還有許多話想說、想問,問大哥哥現在過得怎麼樣,問他為什麼比以前更加消瘦,問他臉上為什麼還帶著青青的胡茬,可是,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沉重的眼皮,帶著滿足和幸福,進入了夢鄉。   謝文東坐在病床旁,靜靜的看著金蓉熟睡,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秦雙進來時,他保持一個動作的身子都幾乎僵硬住了。   秦雙漫步走到近前,先看眼金蓉,然後拉拉謝文東的衣襟,小聲說道:「金小姐睡著了,她剛剛甦醒,身子還很虛弱,不要打擾她,出來吧!」   謝文東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可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微微點下頭,站起身形,隨秦雙走出病房。   到了外面,見金鵬仍在,謝文東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和老爺子打招呼,他面色一紅,深深施禮,恭恭敬敬地說道:「老爺子!」   「文東!」金鵬一笑,說道:「路上辛苦了,聽說你正在傷害與南洪門交戰。」   「是的。」謝文東苦笑著說道:「不過蓉蓉醒過來,就算天大的事,我也得趕回來的。」   金鵬欣慰地點點頭,問道:「上海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謝文東歎了口氣,道:「南洪門突然發動進攻,事先已經籌備很長時間了,準備很充足,我們倉促迎戰,難免處處吃虧,交戰艱苦,是預料之中的。」   金鵬也看出謝文東瘦了一大圈,滿臉的憔悴,心有感觸,歎道:「文東,實在是辛苦你了。」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老爺子,這本就是我的責任嘛!」   「文東,你打算什麼時候再回首楊海?」   「過一段時間吧!我打算在T市好好陪陪蓉蓉!」   「嗯。也好!」金鵬點點頭,說道:「蓉蓉剛醒,需要你在她身邊陪伴,不過,與南洪門交戰的事你要安排妥當,前期不要吃太多的虧,不然,以後處處受制。」   「老爺子儘管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謝文東正色說道。   金蓉甦醒,北洪門在T市這邊喜氣洋洋,但在前方。北洪門的人卻高興不起來,南洪門趁著謝文東不在的這段時間,加緊攻勢,雖然北洪門這邊的援軍源源不斷的向前方調派,可仍解決不了被動的局面。 第二百零九章   謝文東在T市陪伴金蓉,金蓉的恢復很快,前些日子還需要坐輪椅,但時間不長,便可以拄著枴杖慢慢行走,當然,這也是她自己努力的結果。   時光飛逝,日月穿梭,轉眼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半個月的時間裡,謝文東徹底輕鬆下來,將一切都拋到腦後,不去管,也不去想,安心陪伴金蓉,舒舒服服過了一段,美好暇意的日子。可是,與南洪門的交戰的前線卻越來越吃緊,東心雷坐鎮南京,統管全局,但在能力上,與向問天還是有些差距的,許多地方難以做到盡善盡美,而張一則被孟旬死死纏在湖口,難以脫身,其實也多虧張一在湖口,不然這裡在就成了南洪門的地盤,另外幾處南洪門的主要交鋒地方,也多是北洪門處於劣勢,告急的信息一個接著一個傳到總部。   這天晚間,謝文東剛陪金蓉吃過飯後,坐在別墅的客廳裡閒聊,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   這人名叫孫習雨,是北洪門的青年精英之一,負責總部內務的幹部。   進來之後,見謝文東正在和金蓉聊天,他臉色陰沉著走上前來,說道"東哥!""恩!"謝文東轉過頭來,看清楚來人,他含笑問道:"習雨,有事沒事嗎?"孫習雨皺著眉頭,沉聲說道:"東哥,剛剛得到消息,南洪門的勢力已經滲透到南京,現在,連雷哥的處境都已岌岌可危!""哦!"謝文東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知道了。"每次向謝文東稟告告急的消息,他都是以"我知道了"這句話來應付,現在又聽到這話,孫習雨怒火中燒,不過礙於身份,他不好發作,他疑聲問道:東哥可有應對之策?   謝文東笑道:相信老雷會有辦法解決的。   如果雷哥有辦法,就不用向總部告急了!孫習雨猛的跨前一步,把謝文東和金蓉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他,孫習雨冷聲說道:東哥陪金小姐是應該的,但先不是時候,前方吃緊,一天到晚的告急電話都快排滿了,難道東哥為了一個女人,就不管社團的死活了嗎?   這話說的太重了,無行和猿天仲臉色同是一變,尤其是後者,兩眼冒著凶光,回手扣住腰帶,指按卡簧,同時向外一帶,只聽「沙」的一聲,軟劍亮出一半,看樣子,隨時有撥劍斬殺孫習雨的可能。   謝文東楞了楞神,並未生氣,擺手說道:沒有那麼嚴重。。。。。。   未等他說完,孫習雨又道:怎麼沒有那麼嚴重,東哥,紅顏禍水啊,說著,他目光一轉,看向謝文東身邊的金蓉。   放肆!   猿天仲再忍不住,抽出軟劍,手腕一抖,劍如靈蛇,直接抵在孫習雨的喉嚨上,多虧無行兄弟反映夠快,及時把猿天仲攔住,不然,他真能一劍把孫習雨刺死,猿天仲和孫習雨不熟,但無行兄弟和他相處多年,深知此人的秉性,孫習雨沒別的毛病,為人不壞,對社團也忠心耿耿,就是性格太直,想什麼說什麼,口無遮攔,社團上去被他得罪的人不在少數,現在倒好,跑到東哥這裡來大放其詞了,這不是自己找死嗎?真被猿天仲殺了,那也是白殺,沒地方講理去。   謝文東沒有說話,只是笑瞇瞇的沉默無語,從他臉上,也看不出是生氣還是高興。   不過金蓉可大皺眉頭,下意識的抓住謝文東的胳膊,好像生怕他會飛走似的,秀眉快擰成個小疙瘩,撅著嘴,氣洶洶的對著孫習雨說道:「你說我是禍水?大哥哥這段時間已經很累了,人都瘦的不像樣子了,我讓他休息一段時間有錯嗎?」   「好啊!」孫習雨氣的臉色漲紅,沒管那麼多,對頂在自己喉嚨處的劍尖視而不見,也不管對方是誰了,怒聲喝道;「休息吧!再休息一段時間,以後就可以永遠都休息了。南洪門都要打到家門口了,我們大家一起舉手投降,那樣不是更痛快,大家統統都休息!:金蓉聞言,嬌小的身軀直哆嗦,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圈一紅,淚水在眼睛裡打轉。   金眼頭大,抬手搓了搓腦門,走到孫習雨身邊,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低聲說道:」兄弟,你就少說幾句吧,你真想死啊?!   「我不管,東哥做的不對,我就是要說。。。」   他話還沒說完,金眼向木子一甩頭,後者會意,和金眼一人架著孫習雨一隻胳膊,將他硬拖了出去,即使如此,孫習雨的嘴也停下,向左右兩人看了看,咆哮道:「你們拉我做什麼?東哥,前方告急,不能再在T市逍遙自在了,不然。。」   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等孫習雨被拖走之後,金蓉氣的呼哧呼哧直喘氣,憤憤不平的說道:「大哥哥,這個人實在可惡,你應該懲罰他!」   謝文東笑了,反問道:「怎麼罰?」   「他叫起來那麼厲害,應該罰他扮小狗!」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要說道:「胡鬧!殺了他如何?」   一聽要殺人,金蓉打個冷戰,將謝文東的胳膊抓得更緊,低聲說道:「他只是可惡,不至於要殺特那麼眼中拔?」說完話,看到謝文東眼中的笑意,她這才知道,原來謝文東在和她開玩笑。她故作生氣的甩開謝文東的胳膊,嘟起紅潤潤的小嘴。   隔了一會,他恍然又想起什麼,正色問道:「我們……真被南洪門打得那麼慘嗎?」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很不樂觀。」   金蓉不甘心地問道:「難道非要大哥哥親自過去才成嗎?」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別人去,恐怕都解決不了問題。」   「哦!」金蓉落寞地應了一聲,戀戀不捨地看著謝文東鼓足胸鰭,下了最大的決心,方輕聲說道:「大哥哥,那……你還是不要陪我了!不然很多人都會說我是紅顏禍水的,」雖然心裡十分說不得謝文東離開,但金融業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知道孰輕孰重。   謝文東暗歎了口氣,握住音容的手,什麼話都沒說。   他是想趕到前方去,只是金蓉才痊癒不久,而且他覺得自己虧欠金蓉太多,這話不好意思說出口,現在好了,經常孫雨這一鬧,不用他開口,金蓉便主動體了出來。他沉吟片刻,說道:「蓉蓉,你不是一直想去海邊玩嗎?本來我想過段時間再陪你去,現在看來,恐怕是不行了,我明天帶你去怎麼樣?」   「好哇!」金蓉聽完十分興奮,可只高興了一回,笑容又從臉上消失,小聲問道:「是不是陪完我之後,你就要走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必須去應付的。」   金蓉一笑,說道:「那好吧!明天我們就去玩個痛快!」   第二天,謝文東一大早抽空去了北洪門的總部,本來以為自己好久沒到辦公室裡,裡面的灰都要落得厚厚的一層了,不過進來一看,辦公室裡依然潔淨,一塵不染,桌子擦的亮如鏡面。他坐下,先將數日來的告急信息仔細查看一番,做到心中有數,然後,讓金眼把孫習雨找來。   一聽東哥要找自己,孫習雨暗道一聲完了!昨天晚上東哥沒有發威,看來現在是要找自己算帳了,他毫無懼色,也不多問,跟隨金眼,快步來到謝文東的辦公室。   進來之後,他直接走道辦公桌前,正色說道:「東哥,你找我?」   「是的!」謝文東低頭還在看著文件,頭也沒抬起應了一聲「昨天晚上,是我太失禮了,對東哥和金小姐有所不敬,不過我覺得我做的和說的都沒錯,如果東哥懲罰我,那我也沒有怨言!」孫習雨理直氣壯地說道。   謝文東放放下文件,看著孫習雨笑了,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家法裡有明確規定,以下犯上要嚴懲。」說著話,他看向金眼,問道:「需要什麼刑法?」   情節輕者,打三十棍子,情節重者,要處極刑!」金眼邊說著話,邊心裡暗暗討道:要壞事了!昨天晚上,孫習雨不僅是頂撞東哥,簡直是怒斥,而東哥是掌門大哥,這還了得,真追究下來,孫習雨必死不疑。   孫習雨這時候也感覺到自己活不成了,乾脆豁出去了,又向前幾步,身子前探,說道:"東哥,你要殺我,我認了,不敢你真不能在T市逍遙下去了,前方的兄弟在浴血奮戰,而你卻在後方逍遙快活,你如何能服眾,如何能讓前方的兄弟心甘情願的去賣命。。。。。。   謝文東被他吵的頭大,這個道理,不用孫習雨提醒,他心裡明白的很,本來他把孫習雨找來,希望他說說軟話,這事也算了,可這人明顯不通事理,還在跌得不休,自找皮肉之苦,他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拖出去,打!打三十棍子!   "是'五行兄弟聽完,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東哥沒有殺了他,只是打三十棍子,這個處罰夠清的了。   孫習雨也沒有想到謝文東的處罰會是這樣,瞪大眼睛,愣住了。   生怕他還多言,五行兄弟急忙托著他向外走去。   到了門口,謝文東突然說道:"等下" 第二百一十章   眾人同是一驚,紛紛轉回頭來,不解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含笑說道:「哦,差點忘記說了,習雨,這次多謝你了!「說完話,他笑呵呵地點點頭,然後垂著又看起文件。   五行和孫習雨皆滿懷莫名其妙,走出辦公室之後,後者皺著眉頭,疑聲問道:「東哥……剛才謝我了?」   「是啊!」五行兄弟點點頭。   「為什麼?」孫習雨撓撓頭髮,撲哧一聲笑了,說道:「我還以為我剛才聽錯了呢!」   五行兄弟聳聳肩,紛紛搖頭,苦笑著說道:「天知道。」   「我們現在去哪?」   「刑堂。」   「可是東哥剛剛謝過我。」   「嗯!但是東哥也說過給你三十棍子!」金眼笑道:「我覺得這個懲罰算是夠輕的了。」   「……」   謝文東打了孫習雨三十棍子,可隨後又立刻令人獎賞他二十萬的現金。獎賞他,是因為孫習雨的進言是正確的,他說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卻無人敢說,惟獨他敢,勇氣可嘉,忠心可鑒;懲罰他,是因為他不懂分寸,口無遮攔,若是不做出懲罰,日後恐怕人人都敢指著掌門大哥的鼻子破口大罵。另外,謝文東也是給他個教訓,希望他能吃一塹長一智。   果然。在刑堂挨了三十大棍之後,又接到謝文東派人送來的獎勵,孫習雨細細一琢磨,馬上便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至此以後,他直言不諱的毛病收斂了許多,為人也變得圓滑了些,當然,這也讓他少得罪了很多人。   處理完一些連日來累積的事務,謝文東看看手錶,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起身,返回別墅。   剛剛走進大廳,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立刻迎上前來,滿臉都是恭維獻媚的笑容,在謝文東面前又是點頭,又是哈腰,連聲說道:「聽說今天東哥和金小姐要去海上遊玩,遊艇我已經安排人準備好了,東哥隨時可以動身。」   這位中年人名叫周明,是北洪門在塘沽區的負責人。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老周,多謝了!」   「東哥客氣!」嘴裡說著客氣,可是他比誰都客氣。   上午十點,謝文東、金蓉以及五行、袁天仲、周明等人從別墅出發,向塘沽而去。塘沽區屬T市,位於T市以東,相距有四十多公里,臨海,風景優美,氣候宜人,是旅遊勝地,內有多個度假區和海濱浴場。   一路無話,謝文東等人抵達塘沽區,車隊在臨近海邊的一處私人度假區停下,這裡是北洪旗下產業,不大,可也不是以贏利為目的,平時過來休閒玩樂的大多都是北洪門的幹部。   從車裡出來,吸著海邊潮濕又清馨的空氣,每個人的心情都在不知不覺中舒緩開來。   金蓉還沒有徹底痊癒,行動不是很方便,謝文東體貼的把她扶下車。看著眼前一片碧綠的大海,金蓉深深吸了口氣,小臉上佈滿喜悅和幸福,自然而然地挽住謝文東的胳膊,笑道:「好久沒上海邊玩了,感覺真舒服!」   謝文東笑道:「你喜歡就好!」   周明快步上前,來到金蓉身旁,手指東測小碼頭停泊的遊艇,討好地說道:「金小姐,遊艇就在那邊,雖然已經買回兩年多了,但一直沒怎麼用過,裡面的設備基本都是新的……」他在旁喋喋不休地介紹起沒完。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周明下面的話,笑道:「老周,你去查查周圍的警衛佈置得怎麼樣!」   「東哥儘管放心,我早上就查過了,絕對是萬無一失!」周明拍著胸脯保證。   眨眨眼睛,謝文東深深看著周明,加重語氣道:「再去查查!」   周明急了,正色說道:「東哥,真的沒問題……」話到一半,見謝文東翻起白眼,心思一轉,這才弄明白他的意思。他啊了兩聲,連連點頭,笑道:「是、是、是!我這就去!」說著話,他向周圍北洪小弟們一擺手,說道:「大家都隨我來!」   這些人都是周明的手下,他們相互看看,紛紛跟隨周明而去,走出一段距離,有人低聲問道:「大哥,我們不是要保護東哥嗎?」   「你豬腦袋啊!沒聽明白東哥的意思嗎?是讓我們別在這時裡做電燈泡了!」   「哦!原來是這樣!」   等周明等人走後,五行兄弟和袁天仲也都自學地向外走出一段距離,給謝文東和金蓉留出單獨相處的窨,幾人邊閒聊,邊注視周圍的動靜。雖然外面的警衛很嚴密,可他們還是不敢太大意,現在是非常時期,明裡的敵人有南洪門,暗裡的敵人有CIA,無論是哪一方,萬一滲透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謝文東和金蓉在沙灘上席地而坐,雖然烈日當頭,不過陣陣海風帶來絲絲的清涼。   金蓉將頭靠在謝文東的肩膀上,問道:「大哥哥,我昏迷不醒的時候,你有沒有想我?」   謝文東聞言笑了,幽幽說道:「這個問題,我回答你不下二十遍了!」   「可是我想聽嘛!」金蓉看著他,掘起紅嘟嘟的嘴唇。   「嗯!」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   「哼!」金蓉不滿的說道:「我問你二十多遍,你就恩了二十多聲!」頓了一下,他又好奇的問道:「如果我和玲姐同時有了危險,而你有只能救下一人,你會去救誰?」   謝文東一怔,還沒等說話,金蓉又忙說道:「不許想,要立刻回答!」   他搖頭而笑,反問道:「為什麼要立即回答?」   金蓉說道:「在你心中第一個想到的那個人,就是你最喜歡的人!」   「哦!」謝文東點點頭。   「喂,大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金蓉追問道。   「這個問題····」謝文東笑呵呵的說道:「等我想好了再回答你!」知道這個答案肯定不能讓金蓉滿意,剛說完話,他立刻轉移話題,說道:「走!我們到船上去轉轉!」   「你這明顯是耍賴嘛!」果然金蓉開始不滿的嘟囔起來。   正如周明所說,遊艇確實很新,無論是外觀還是內部。   遊艇是奢侈品,一艘的價值在二千萬左右,而養護一條遊艇的費用,日積月累下來更是昂貴,單單是僱傭清潔人員,服務人員,養護人員以及廚師,船員的費用,就不是普通的富人所能承擔的起的,當然,對於家大業大的北洪門來說,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   眾人來到小碼頭,正向遊艇上走,突然間,從遊艇上慌慌張張的跑出一名青年,面帶急色,看到謝文東等人,招呼也沒打,直接快步跑了過去。   諸人同是一楞,五行兄弟看著青年的背影,慢慢皺起眉頭。   這時,又有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從遊艇上走了下來,到了謝文東近前,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說道:「東哥,金小姐,裡面請!」   「嗯!」謝文東擺下手,然後回頭瞧瞧那位已跑出好遠的青年,問道:「他是怎麼回事?」   「哎!」那漢子搖頭歎了口氣,解釋道:「他是咱們遊艇上的服務員,年歲不大,但確實老人了,已干了兩年多,小伙子人不錯,也挺勤快,不過他家裡剛剛打來電話,說他母親病危,如果有失禮的地方,還請東哥多多見諒!」   「哦!」謝文東點點頭,沒有再追問,只是隨口道:「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就盡量幫幫!」說完,便和金蓉並肩走上遊艇。   遊艇很大,甲板更是寬敞,上面擺放著巨大的太陽傘,傘下有桌椅,兩旁則是數張躺椅,顯然,經過一番精心的佈置。   那名漢子是遊艇的負責人,自謝文東和金蓉上來後,便前前後後的招呼著,忙個不停,又讓人送果汁,又是讓人準備水果和小點心。   忙了好一會,感覺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他方問道:「東哥,現在可以開船了嗎?」   謝文東含笑說道:「可以!」   漢子應了一聲,回頭向著駕駛室裡的船員拍拍巴掌,在一陣馬達的轟鳴聲中,遊艇緩緩啟動。   站在海邊,和馳騁在大海之上,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眾人心情舒暢,在甲板之上,或躺或坐或站,談笑風生。   時間不長,遊艇的速度提了上來,遠離岸邊,到達大海的深處,這時候,碧綠的海水已變成蔚藍色,海的深藍雨天的淺藍連成一線,時而還有成群的海鳥在頭上飛過。   天近中午,烈日悅來越足,眾人紛紛換上泳裝,就連謝文東也是脫掉上衣,摘掉腕上的金刀,赤裸著上身。   金蓉只穿一件粉紅的泳衣,趴在睡椅上,舒適的半瞇縫著眼睛,像是一隻小懶貓,謝文東坐在旁邊,含笑看著他,心有感觸,如果沒有這樣那樣的爭端,就這樣一直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如何能沒有爭端,只有沒有敵人,如何沒有敵人,只有消滅已知的對手和壓制那些未知的對手,這需要強大的實力做後盾·····他正想起,突然之間,轟轟隆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乍然想起。 第二百一十一章   這一聲巨響,如同平地炸雷,由遊艇內部升起一團巨大的火球,   有廳內的人瞬間便被燒為灰燼,而甲板上的謝文東等人亦被洶湧而燒熱的氣浪甩飛了出去,直接墜入大海內,就連反應那麼塊的謝文東也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一黑,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袁天仲不會水,不過他眼疾手快,掉入大海的瞬間,一把將身旁的一把木頭躺椅樓抱住。使身子能浮在海面上,他舉目再瞧遊艇,已變成火艇,熊熊的烈火離好遠都能讓人感覺到灼痛。   哎呀!袁天仲驚叫一聲,轉頭向四周觀瞧,海面上到處都是遊艇的碎片,正在這時,他聽到有人在呼救,仔細一聽,原來是金容的聲音,袁天仲手腳並用,尋聲游去,之間不遠處金容在海水中起起伏伏,使勁渾身的力氣在掙扎,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見狀,袁天仲更急,手腳一齊拍打著海水,只可惜他不會游泳,越是心急,速度反映就越慢,當他接近金容的時候,後者已經看不劍了,顯然是沉到海裡。   袁天仲激靈靈的打個冷戰,這要是沉下去,人基本就沒救了。而且哦俄大海茫茫,連個屍首都找不到。   他急得直拍打手中抓著的椅子,最後把心一橫,暗道一聲:拼了!隨著,他長長吸了口氣,鬆開椅子,身子猛的沉了下去。   一個不會水的人,在茫茫大海中放棄救命的東西,選擇沉入深不見底的大海內,那需要極大的勇氣。這時候,也真看出袁天仲豁出性命了。他使出千斤墜,使自己下沉的速度加劇,剛開始,海水還明亮,可漸漸的,越來越黑。像是永無止境的深淵。   正在袁天仲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強的時候,猛然看到自己的腳底下,金容正在一動不動的往下沉。袁天仲大喜,加快下沉的速度,到了金容的進前,管不了那麼多,深受將她的頭髮抓住。隨後雙腳連等帶踹,一個勁的向上竄。   度,到了金蓉近前,管不了那麼多,伸手將她的頭髮抓住,隨後雙腳連蹬帶踹,一個勁的向上竄。   若只是他一個人還好說,但現在還要拉著金融,上浮的速度很慢,時間過得並不長,袁天仲便覺得自己肺裡的氧氣已干,恐懼與焦急加速了氧氣的流失,從他的鼻孔和嘴角冒出一連串的氣泡。   這時也就是袁天仲,若換成別人,恐怕都要絕望了,多年的習武養成他堅韌的性格,求生的本能將它的潛力刺激到了極限。他屏住口鼻,就算此時肺子憋得快要爆炸,也不讓自己吸上一口氣,他明白,這時候只要是一吸氣,自己和金蓉都完蛋了。   頭頂的光線越來越強,這也成為唯一能激發袁天仲堅持下去,不肯放棄的原因。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哪麼長,他拉著金蓉終於浮到海面上,當他的腦袋探出海水之後,他張大嘴巴,貪婪大口吸食著空氣,呼哧呼哧之聲,像是拉開的風箱,他沒敢耽擱太久,將金蓉強拉上來,接著,他抓住金蓉的腰身,使盡渾身的力氣向上一拖,將金蓉硬舉到那張躺椅上。   天仲這時,不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喚聲,袁天仲急忙轉目觀瞧,只見金眼摟著水鏡,木子和火焰拖著土山龐大的身軀,正在距離自己七八米開外的地方,向他連連揮手。看到他們,袁天仲長長出了口氣,拉著躺椅,快速的向他們劃過去。   等兩波人聚到一起,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沒事吧?   袁天仲定睛查看,只見水鏡肩膀殷紅,像是受了傷,不過人還情形,精神很足,但土山可就不樂觀了,雙眼緊閉,人業已昏迷不醒,不知道傷的是輕是重,他急忙問道:土山怎麼了?他沒事吧?   「沒事,只是震暈過去了。」金眼應了一聲,看看躺椅上的金蓉,驚問道:「金小姐怎麼樣了?」   袁天仲回手摸摸金蓉脖頸處的靜脈,脈搏雖然微弱,但卻均勻,他搖頭苦笑道:「應該沒有受傷,只是喝了一肚子的海水,人應該是驚嚇過度昏迷的。」   「哦!」五行聽完,長出一口氣。   袁天仲看向停泊在大海中央還在焚燒的遊艇,他咬牙道:「該死的!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五行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看起來,己方的遊艇似乎遭受到攻擊,可是海面上空空蕩蕩,即使飛機也無船隻,對方從哪下手攻擊的呢?總不會是動用潛艇那麼誇張吧?五行想不明白。正在這時,金眼冷聲喝道:「哎呀!東哥呢?」   「啊?東哥?」袁天仲聞言,臉色頓變,驚問道:「東,東哥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沒有啊!」五行的臉色也變了,一個個蒼白無血,金眼急得兩眼通紅,說道:「我。。。。我還以為東哥和你在一起呢!」   「哎呀,遭了!」   袁天仲驚叫一聲,把躺椅交給金眼,長吸口氣,直挺挺的又向海底沉去。   金眼現在那還有心思管金蓉了,把躺椅轉手交給水鏡,說了句:「鏡,你照顧金小姐,我去找東哥!」   隨後,腰眼用力,腦袋向下,一個猛子扎進大海內。別看袁天仲的身手比金眼厲害許多,但論起水性,便差得遠了,兩人一起向大海深處沉,尋找謝文東的身影,可是在茫茫大海中,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想到一個人,那簡直是太難了,這可真印了大海撈針的成語。   兩人一遍遍的潛入大海之內,可又一遍遍的無功而返,後來,木子和火焰將土山一併交給水鏡,加入尋找謝文東的行列中。   眾人心裡都清楚得很,找到謝文東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但是他們都不甘心,找,至少還有一絲絲的希望,若不著,東哥就沒救了。   幾人都不記得自己一共潛進海中多少次,但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謝文東毫無蹤跡,到最後他們幾個都已筋疲力盡,即便是水性那麼好的金眼,這時候若不把浮一些漂浮物,在海中也浮不起來了。   在盲目、緊張的搜尋中,轉眼之間過去兩個小時,最終,眾人浮在海上,皆傻眼了。沒有人說話,沉默,死一般的沉寂,人們沒有氣力也沒有心情再多說出一句話,耳中只能聽到海浪聲和相互之間的喘息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的海平線上出現一直白色的小點,漸漸的,白色的小點越來越大,很快,眾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一艘遊艇,和自己剛才所坐的那艘差不多一個摸樣,那是北洪門的遊艇。   落入大海之中,看到己方的遊艇,可以平安得救,笨應該是件值得興奮激動的事,可是現在,眾人都高興不起來,因為謝文東沒了。   時間不長,遊艇接近眾人,速度慢慢緩了下來,只見甲板上站滿了人,為首的正是周明。   還沒等到近前,周明便扯著脖子,大聲叫喊道:"大家沒事吧?不用著急,我這就來救你們!」說這話,他向周圍的手下人跳腳到:「快放梯子,快點放梯子!」   北洪門的小弟們手忙腳亂的把軟梯甩了下去,周明看看,又覺得不妥,手指周圍眾人,叫道:「你們統統下去,把東哥他們就上來,快!」   周明這時候急得滿頭是汗,下面人有動作慢的,被他一腳直接從遊艇的甲板上踢了下去。   在北洪門的眾多小弟的幫助下,金蓉、五行、袁天仲幾人被拉到遊艇之上,周明在甲板上指揮,一會令人搶救金蓉,一會令人給水鏡包紮傷口,一會又讓人準備食物和水,等眾人皆上了船後,周明還在向下觀望,等了好一會,他疑問道:「沒。。。。。。沒人了?」   「是啊!大哥,下面已經沒人了!」   「那。。。。。。那、那東哥呢?」   「東哥?不知道啊?」   北洪門的小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地滿臉茫然,扶著欄杆,向遊艇四周觀望,可那裡有謝文東的身影。   北洪門的小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地滿臉茫然,扶者欄杆,向遊艇四周觀瞧,可那裡有謝文東的身影。   周明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了一聲,茶點坐到甲板上,他看向精神狀態相對來說還算不錯的金眼,顫聲問道:「金眼哥,東```東哥怎麼不見了?還有其他那些人呢?」   金眼面無表情地依靠欄杆而坐,目光發直,臉色死灰,語氣死板得毫無起伏,喃喃說道:"我們遭到攻擊,東哥下落不明````""啊,啊"周明兩隻眼睛蹬得像兩盞小燈泡,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他這了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來,猛然間,他怒視著周圍的小弟,聲失力竭地咆哮道:"你們都他媽的上來幹什麼?快給我下去找東哥啊!"「啊?是,是,是!」   在一陣撲通,撲通聲中,北洪門的小弟跳下去一大片。   這時候,金眼慢慢站起身,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周明身邊,問道:「有槍嗎?」   周明楞了一下,隨後連連點頭,說道:「有,有,有!」說著話,他將別在後腰上的手Q拔出,遞給金眼。   金眼面無表情的接過,退出彈甲,見裡面子彈是慢的,這次重新裝上,雙手一挫,將槍上膛,隨後,他毫無預兆的猛然抬起手來,槍口直接對準周明的腦袋,咬牙說道:「周明,你害死東哥,我要你償命!」 第二百一十二章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聽完金眼的話,周明嚇呆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又驚又急,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金眼哥,我……我要是作出對不起東哥的事,我全家都死光!」   謀害掌門大哥這可不是小事,周明這時可真急了,這個屎盆子若扣在自己腦袋上,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會死得很慘。   他顫聲說道:「金眼哥,你好好想想,我老周在洪門二十多年,就算每天功勞,但有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洪門的事,你……你怎麼能說是我害死東哥的呢?」說著話,周明鼻子一酸,眼淚流了出來。   周圍的北洪門幫眾紛紛上前,急道:「是啊!金眼哥,我們都可以作證,周哥確實每天作出對不起東哥和社團的事!」   看著老淚縱橫的周明,再瞧瞧周圍眾多的同門兄弟,金眼手中的槍並沒有放下,他冷冷說道:「海面上沒有敵人,遊艇會發生火暴火乍,肯定不是來自外部的攻擊,而是出於內部,一直以來,都是由你負責對遊艇進行管理,裡面安裝有火乍彈,你不知道,你竟然敢告訴我你不知道!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也罪不可恕!」   一聽這話,周明的臉色蒼白如紙,暗道一聲完了!   遊艇內安裝有火乍彈?怎麼會有火乍彈?這是哪個王八蛋安放的?現在再追問這些已經沒用了,正如金眼所說,自己未能確保遊艇的安全性,導致東哥遇害,的確罪不可恕!想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腦袋低垂,徹底焉了。   金眼冷眼看著他,過了片刻,他問道:「我問你,你怎麼知道遊艇出事了,趕過來救援?」   周明目光呆滯得說道:「遊艇上安裝有衛星定位儀,所處在什麼位置,我們都能看到,可是在不久前,遊艇的顯示突然消失了,我就知道,肯定出問題了,所以帶兄弟們趕過來查看個究竟。」   金眼點點頭,目視海面,那艘燃燒的遊艇此時早已沉入海底,他幽幽說道:「東哥……還有一些東西放在遊艇裡,你讓兄弟們潛到海底打撈上來,另外,把其他的人的屍體也弄出來!落葉歸根,別讓他們葬身在海底。」   「是,明白!」周明連連點頭。   「這些事,你交代給手下人去做就好,你,得和我走一趟!」   遊艇火暴火乍,東哥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這事還了得,必須得把周明帶回去,讓社團的幹部們查問清楚,不能只因為他一句不清楚、不知道就沒事了。   周明自己也明白,這次他是好不了了,十之八九,性命難保,只要不牽連家人,就謝天謝地。   眾人坐著遊艇,快回到岸邊的時候,金蓉悠悠轉醒,此時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的是水鏡。看到水鏡,金蓉立刻翻身坐起,舉目瞧瞧周圍的環境,一時間沒弄明白自己在哪裡。水鏡急忙扶住金蓉,低聲說道:「金小姐,你醒了,快躺下,再休息一會!」   「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金蓉覺得自己的頭很痛,忍不住用力敲了敲頭,猛然間,她想起來了,遊艇發生了火暴火乍,大哥哥和自己都被氣浪從甲板上甩下來了,想到這裡,她左右張望,急聲問道:「大哥哥呢?文東呢?」   水鏡眼圈一紅,無言以對。   她作為五行之一,是北洪門裡最早跟隨謝文東的人,隨謝文東南征北zhan,由東北到金三角,由北洪門到南洪門,由香港到非洲,由美國到歐洲,一起出生入死,已記不清闖過多少風浪,克服過多少困難,面對過多少生與死,早已培養出深厚的感情,現在,謝文東生死渺茫,她哪能不悲傷難過,而且,金蓉是謝文東的未婚妻,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把這個噩耗告訴她,所以,水鏡沉默無語。   她的無語,讓金蓉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她一把抓住水鏡的胳膊,叫道:「水鏡姐,大哥哥他……他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水鏡低著頭,依然不說話,但一滴滴的水珠落在衣襟上……   「那……是大哥哥傷的很重?」金蓉急得玉面通紅,急道:「你說話啊!快告訴我啊!」   聽聞話音,守在外面的金眼和袁天仲等人紛紛走了進來,看著花容失色、心急如焚的金蓉,再瞧瞧黯然傷神、默默流淚的水鏡,眾人同是歎了口氣。袁天仲上前幾步,低聲說道:「遊艇發生火暴火乍,東哥……下落不明,現在還沒找到,不過金小姐不用擔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東哥不會有事的……」話未說完,袁天仲自己反而說不下去了,從心裡來講,就目前的情況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謝文東還有生還的希望。   「大哥哥他下落不明……在大海裡下落不明……」金蓉騰地站起身,說道:「我要去找他!」說著話,她邁步就向外走,可是剛走出兩步,她雙腿一軟,人也軟綿綿得倒了下去。袁天仲眼疾手快,急忙將她扶住,低頭一看,金蓉兩眼緊閉,嘴唇發青,又昏死過去。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袁天仲把金蓉交給水鏡,雙手連攤,東哥出事,笨就夠讓人心亂如麻的,現在金蓉又添亂,更是讓他慌手慌腳。   眾人上岸之後,北洪門早就在度假區裡安排好房間,讓眾人休息,可是這時候誰還有心情去休息,金眼等人直接坐上汽車,返回T市。   眾人剛回到別墅,秦雙便在第一時間趕過來,看到金眼,急聲問道:「謝先生怎麼樣了?」   秦雙不是外人,對她沒有隱瞞的必要。金眼搖頭,說道:「下落不明,在海上失蹤了。」   聽完這話,秦雙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把抓揉腸一般,不過臉上依然是冷冰冰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表露,她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說道:「聽說金小姐昏迷不醒,我去看看!」說完話,她快步向樓內走去。等到了二樓,見左右無人,秦雙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無助嘴巴,無聲的痛哭起來。   時間不長,北洪門在T市的幹部們基本都到了,身份高的,可以進入別墅大廳,身份低些的,只能聚在別墅的院子裡,身份再低些的,根本就進不了別墅,只能在外面等候裡面的消息,人們議論紛紛,胡亂猜測,不過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謝文東出事了。   「必須得封鎖消息!」別墅大廳內,北洪門負責內務的高級幹部邱培玉正色說道:「現在,我們與南洪門交zhan得很艱苦,若是讓前方的兄弟知道東哥出事……那後果不堪設想,恐怕兄弟們都無心戀戰了!」   「沒錯!培玉說得對!」另一名高級幹部贊同道:「這個消息,對內對外,都要封鎖!」   「可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能封鎖得住?」   「對啊!現在兄弟們都知道東哥出了事,如果不讓他們看到謝文東,只我們說東哥沒事,恐怕沒人會相信的!」   北洪門的高級幹部們在別墅大廳內展開激烈的討論。   像這種商議社團內務的大事,五行和袁天仲根本插不上嘴,而且他們也不善於出謀劃策,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個不停,他們都感覺頭大如斗,一籌莫展。   「唉!若是雷哥還在就好了,至少能有個管事人!」金眼皺著眉頭,低聲喃喃說道。   這是,以為名叫孫健的中年人突然問道:「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在大海中失蹤,生還的希望……還能有多少?」   「恐怕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沒錯!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做作最壞的打算,萬一……萬一東哥不在了,我們該怎麼辦?該怎樣與南洪門作戰!」   聽完這話,眾人的臉色同是一變,此話雖然有些大逆不道,可是無法否認,他說的這個問題,是個很實際的問題。   有人問道:「孫兄有什麼主意嗎?」   「東哥一旦不在,消息肯定封鎖不住,不僅下面的兄弟會知道,南洪門也會知道,到那時,南洪門的進攻會變得更加瘋狂,而我方兄弟會變得毫無鬥志,此消彼長,形勢堪憂,以我之見,趁現在消息還未擴散,我們應該主動向南洪門提出談和。」   「南洪門肯和我們談和嗎?」   「只要我們把以前所佔南洪門的那些地盤還給他們,相信南洪門會接受和談的!」   「嘩——」   隨著孫健的話,眾人議論紛紛,有人贊同,有人反對。   說別的事,五行和袁天仲插不上嘴,但說到對南洪門作戰,還要主動妥協,並以讓出己方地盤為條件,幾人都受不了了。   「啪!」   袁天仲猛的一拍茶几,騰地站起身形,指著孫健得鼻子,破口大罵:「放屁!你TM的出的這叫什麼狗屁主意?你這是叛變,是賣國賊!」他又是激動又是氣氛,不知道該罵孫健點什麼好了。   「袁天仲,論打仗,我承認你在行,但論起社團的策略,你還是閉嘴的好!哼!鼠目寸光之輩!」孫堅毫無懼色,與袁天仲針鋒相對。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以前,北洪門的人對袁天仲禮讓三分,一是由於有望月閣,二是因為謝文東,現在望月閣成了傀儡,謝文東又十之八九命喪大海,人們對袁天仲的態度自然急轉直下,不再把他放在眼裡。袁天仲自出道以來也沒受過這種氣,沙的一聲,將軟劍抽了出來,對孫健怒喝道:「我殺了你!」   見他亮劍,孫健冷笑一聲,把槍抽了出來,怒聲說道:「想殺我,那你就過來試試!」   見狀,五行怕袁天仲吃虧,也紛紛把槍拔出,冷眼瞪著孫健。這下倒好,北洪門的高層出現分歧,怒劍拔張,隨時會產生械鬥。   「大家住手!」邱培玉急得滿頭是汗,連連擺手,說道:「現在內憂外患,我們應該團結才對,怎麼能窩裡鬥呢?」   袁天仲深深吸了口氣,將手中劍向下放了放,說道:「社團的地盤,都是東哥辛辛苦苦打下來的,誰要是想利用社團的地盤保自己的腦袋,就算我同意,我手中的劍也不同意!」   孫健氣道:「你是豬頭啊?!如果現在不能向南洪門求和,以後,不僅搶他們的地盤會被奪回去,我們自己地盤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呢!」   北洪門的許多頭目紛紛點頭,覺得孫健的話很有道理。現在東哥不在,南洪門的勢頭又如日中天,己方根本沒有人能抵擋的住南洪門,現在作出妥協,讓出小利益,抱住大利益,還是很正確的。就連許多被謝文東一手提拔上來的青年幹部也皆都認為孫健的主意可行。   五行和袁天仲環視眾人,將大家的表情盡收眼底,暗暗心急,若是他們一致同意與南洪門和談,自己這幾人根本就攔不住,要命的是,東心雷和任長風都不在,沒人能壓得住他們。   「現在和談,是唯一可行的辦法,穩定局勢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孫健見大多數人都支持自己的想法,底氣更足,說話時,搖頭晃腦,連正眼都不看袁天仲。   媽的!袁天仲暗暗咬牙,可是又拿孫健這些軟骨頭的投降派沒有辦法。   正在這時,眾人頭上傳來話音:「現在誰敢提和談,誰就是社團的叛徒,一律家法論處!」   眾人聞言,同是一驚,紛紛抬頭上看,只見,金蓉在水鏡和秦雙的伴隨下,緩緩從樓上走下來,小小的娃娃臉此時陰沉似鐵,眼圈雖然還很紅潤,可眼中流露出明亮的精光,冷然看去,感覺金容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許多。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以前,有金鵬照顧她,後來又有謝文東接班,北洪門兩代大哥都把金蓉當成寶,碰在手心裡怕嚇著,含在嘴裡怕化了,這自然養成金蓉嬌生慣養、長不大的個性,現在謝文東下落不明,對金蓉的刺激很大,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對象,人也彷彿一下子長大了。   對旁人,孫健敢無禮,但對金蓉,他可不敢,金蓉不僅是金鵬的孫女,也是謝文東的未婚妻,換句話說,她現在的身份就是北洪門的大嫂,謝文東不在,她的話,可以和謝文東同樣有份量。   「金小姐!」眾人紛紛躬身施禮。   金蓉冷著臉,走下樓梯,來到眾人近前,環視大家,秀氣的眉毛皺起,不滿的說道:「現在還沒有確定文東遭遇不測,你們就鬧得不可開交,是不是以為從此以後社團再沒有人能震得住你們,所以心生叛逆之意?」   此言一出,把眾人皆嚇得一哆嗦,孫健的冷汗也流了出來,他連忙賠笑,說道:「金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大膽!」金容兩眼一瞪,突然大聲呵斥,冷聲道:「孫健,你好大的膽子,你在說誰亂說話!」   「不、不、不……」孫健雙手連搖,急忙解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絕對沒有對金小姐不敬的意思,我是說,現在東哥不在,社團形勢危急,我們應以大局為重,向南洪門和談並非是背叛社團……」   金蓉發威,把那麼囂張的孫健也嚇得手足無措,連說話都是顛三倒四。   白了他一眼,金蓉說道:「與南洪門交戰,絕對不能退讓,這是東哥的意思,以後,誰再敢提和談,就是背叛文東,背叛社團,背叛那些在前方浴血奮戰的兄弟,無論是誰,嚴懲不待!」說完這話,她環視眾人,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走回樓上。   金蓉這一番話,勝過五行和袁天仲的千言萬語,把在場的那些主張和談的幹部都說的沒詞了,一個個面面相覷,耷拉著腦袋,沉默無語。   這下,袁天仲可來了精神,正色說道:「好了,金小姐已經發話,各位,我覺得現在不是討論對南洪門應使用什麼政策的時候,而應該去全力搜尋東哥的下落!」   「是!天仲所言極是!」邱培玉點頭附和。   金蓉露面,並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被逼無奈的。   水鏡在樓上偷聽樓下的談話,見妥協派占於上風,心急如焚,轉念一想,便想起了金蓉,她是金鵬的孫女,又是東哥的未婚妻,這時候,她說話自然最有份量,能壓住在場的眾人,果然,金蓉把水鏡教她的話一說,把眾人都震住。   回到自己的房間,金蓉長噓一口氣,攤開手,掌心裡都是汗,她急問水鏡道:「水鏡姐,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   水鏡笑了,連連點頭,說道:「金小姐做得很好!」   她這是實話,天生孩子氣的金蓉剛才能表現得那麼有氣勢、那麼有威嚴,也很出她的意料。   「我……我心裡其實都快怕死了……」金蓉緩緩坐下,眼圈一紅,眼淚又流了出來,目視窗外,喃喃說道:「大哥哥,你現在究竟在哪裡啊?」   為了找尋謝文東,北洪門把能用上的人力都用上了,甚至把T市ZF的海上搜尋大隊都用上了,但結果依然是毫無所獲,一整天的時間過去,結果僅僅拿回謝文東在遊艇上的手槍,金刀以及那件長年穿於身上的防彈衣。   另外,還在沉船上找到十多具燒得焦爛的屍體。   睹物思人,看著謝文東這些貼身的東西,金蓉和五行等人更加傷心難過。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第二天,搜尋依然繼續,一天,兩天,三天,連續過了三天,可是謝文東仍渺無音信,眾人也由一次次的失望逐漸變成了絕望。   謝文東在海上失蹤的消息是封鎖不住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很快便傳到了前方,而且越傳越離譜,最後,竟然穿成謝文東已被炸得支離破碎,只在海上找到胳膊和腿,軀幹已經找不到了,這事不僅東心雷、任長風、張一等人知道,就連南洪門那邊也知道了。   聽完這個消息,北洪門這邊一片哀歎,反觀南洪門那邊,上上下下,無不歡呼雀躍,蕭方樂得嘴巴都合不攏,這可真是天隨人願、天助人也啊!   他第一時間找到向問天,向其進言,趁現在這個機會,調動己方所有能調動的人力,一鼓作氣,全面壓倒北洪門。   陸寇,周挺,張居風等人的意思和蕭方一致,都覺得此時是全力猛攻北洪門的大好時機。   見手下兄弟都這麼說,而且說的確實有道理,向問天點點頭說道:「就按大家的意思辦!」   他話音剛落,電話響起,向問天拿起一看,原來是身在湖口的孟旬打來的。   向問天精神為之一振,急忙把電話接通。   未等他說話,孟旬搶先說道:「向大哥,謝文東在海上被炸身亡的消息你已經聽說了吧?」   「是的!怎麼?小孟,你認為這是個假消息嗎?」   「不!聽其言,觀其行,以北洪門現在的樣子來看,消息不像是假的。」   向問天含笑點點頭,連孟旬也這麼說,看起來消息是沒錯了!他說道:「小旬,下面的兄弟都主張現在向北洪門發動全力進攻,你意下如何?」   孟旬輕歎口氣,說道:「向大哥,我打來電話,就是為了這件事!」頓了一下,他微笑道:「謝文東死了,兄弟們根本覺得這時候是進攻的好時機。」   「嗯?小旬,你可是覺得不妥?」   「沒錯!是不妥,發動全面進攻是沒錯的,但不應該是現在,正相反,我們現在應該加強防守,提防北洪門的進攻!」   「哦?」   「謝文東遇害,這個消息肯定會讓北洪門上下又是悲哀又是激憤,作戰時,上下人員肯定會拼上性命,我們與之硬碰硬,很難討到好處,就算取得勝利,損失也必然很大,所以,我覺得應該等一等,等北洪門這口悲憤的氣洩掉,我們再動手也不遲,另外,謝文東被殺,北洪門十之八九會把這筆賬算在我們頭上,不出意外,肯定會全力來攻,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做好防禦,只要頂住北洪門的這輪攻勢,以後,他們便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哦!」向問天點點頭,笑道:「小旬,你提醒的好,我知道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向問天是打算按照孟旬的意思去做,不過以蕭方為首的眾人都不同意,覺得孟旬太過於膽小謹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實在沒有必要。   向問天經過反覆思量,覺得孟旬的策略是最穩妥的,但是不出戰,蕭方等人又不服,於是他想出個折中的辦法,令蕭方等人先在上海採取進攻,看效果如何,如果效果好,那麼己方就全面出擊,如果效果不好,就老老實實按照孟旬的辦法,先做好防守再說。   蕭方等人同意,當天就做好了準備,等到晚上後,南洪門對北洪門和文東會在上海的那十幾家場子發動大規模的攻擊。   結果還真被孟旬料對了,由於謝文東「遇害」,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正處於悲憤交加中,聽說南洪門來攻,他們立刻把謝文東被害的這筆賬算在南洪門頭上。哀兵必勝,這是從古至今不變的道理。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一心,豁出性命與南洪門作戰,蕭方等人非但沒有佔到半點的便宜,反而遭到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迎頭痛擊,直被打得落花流水,唏哩嘩啦敗退回來,損兵又折將,打這以後,蕭方等人再不敢請戰出擊,心裡對孟旬的頭腦也越加佩服。   謝文東真遇害了嗎?當然沒有。   當他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是事發後的第四天。   他慢慢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黑黑的天棚,耳朵裡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喊:「醒了,醒了,他醒了!」接著時間不長,他頭頂上方出現一張大黑臉,很黑,和鍋底差不多,兩隻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眼白和黑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罷,謝文東暗歎口氣,又把眼睛閉上了,看來,自己是真死了,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黑無常吧……   他心裡正嘀咕著,突然身子一輕,感覺自己好像飄了起來,他急忙睜開眼睛,定睛一看,自己還真飄了,不過卻是被那「黑無常」提在半空中,還不時的晃來晃去,謝文東本就頭腦昏沉,被他這一晃,只覺得胸口發悶,胃腸彷彿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酸水。   「哎?我說你這人,明明已經醒了,老子過來一看你,你怎麼又裝昏啊!」那「黑無常」不知道操著什麼地方的口音,不滿的對謝文東說道。   「我……我沒有死嗎?」謝文東虛弱地問道。   聽了這話,「黑無常」哈哈大笑,撲通,又把謝文東扔到床上,說道:「我以為我就夠笨了,你比我還笨,你聽說過死人有開口說話的嗎?」   原來我還沒死!謝文東咽口吐沫,覺得嗓子眼發乾,快要著起火來,他問道:「那你又是誰?」   「我叫裴子元!」「黑無常」悶聲悶氣地說道。   原來他也不是黑無常!謝文東想坐起身,可是卻毫無力氣,試了幾次,皆沒有坐起,而且肩膀處火辣辣的疼痛,他側頭一瞧,這才發現,自己的肩膀上纏有破布條,上面還有不少血跡。   那黑臉大漢似乎看明白他的意圖,抓著他的腰身,沒見怎麼用力,便將謝文東拽起,讓他依靠床邊的牆壁而坐。謝文東這才舉目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間不大的小屋子,如果能算得上屋子的話。牆壁的牆皮早就脫落沒了,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向上看,棚頂也是黑乎乎的,千瘡百孔,估計等到下雨天,這房子肯定倒大霉。   再看站在床邊的這位黑臉漢子,由於臉太黑,也看不出多大年紀,中等身材,衣服破破爛爛,從他敞開的衣襟能看到裡面高高鼓起的結識的肌肉,當然,他的身上和他的臉是同樣黑的。   謝文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更不知道面前這個黑臉漢子是什麼人,剛要發問,這時門簾突然一挑,從外面走進來一位老太太,看年歲,好像有七八十的樣子,人已經羅鍋,臉上佈滿皺紋,老態龍鍾,此時她手裡端著一隻破碗,碗裡飄著幾片菜葉,來到謝文東近前,咧嘴笑了,露出兩排又黑又黃的牙齒,說道:「渴了吧?這有湯,你快趁熱喝了它!」   謝文東低頭看看又髒又破的碗,口舌生津,他艱難的咽口吐沫,看眼老太太,說道:「多謝……多謝……」   「我媽讓你喝,你就喝吧,哪來那些廢話!」黑臉漢子在旁憤憤不平的喝道,聲音之響亮,如同炸雷一般。   謝文東苦笑一聲,不再客氣,接過破碗,也顧不上是不是骯髒,管不了是不是燙嘴,一口氣,將碗裡的湯喝的乾乾淨淨,一滴未剩。   喝過湯後,謝文東覺得自己的精神頭強了一些,身體裡也似乎有些力氣了,他長長吁了口氣,說道:「大娘,這裡是哪?」   「這裡是岐口!」   岐口?自己怎麼跑到岐口來了?謝文東暗暗皺眉。   岐口是座臨海的小縣城,位於T市南部,距離塘沽不遠,由塘沽到岐口和由塘沽到T市的距離差不多。   謝文東問道:「我為什麼會在這?」   名叫裴子元的黑臉漢子叫道:「你都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   「是我救了你!」說著話,裴子元撓撓頭髮,又說道:「是我和我老闆一起救了你,不對,是我救你的。」他說話時顛三倒四,別說旁人不明白,估計他自己也不會明白。   「你老闆?」謝文東越聽越糊塗,他現在只記得自己和金蓉出海,突然有爆炸聲,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挺了挺腰身,說道:「朋友,你能不能詳細說一下!」   「幾天前,我和老闆出海打漁,回來時,看到你在海上飄著,本來我們都以為你是死人呢,結果,把你勾上來一看……」   未等裴子元說完,謝文東打斷道:「等等!鉤?」   「是啊!鉤!」說著話,裴子元指指謝文東的肩膀,說道:「鉤到那了!」   啊!直到這時,謝文東才明白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原來是被他們鉤的!他點點頭,又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們看你流血了,再仔細一看,發現你還活著,於是我們就把你帶回岐口。老闆本來是把你丟在大街上的,可是我覺得這樣做不對,非讓老闆把你送到醫院,老闆聽了我的話,就把你送去了……他怕花錢,就把你扔在醫院門口跑了。」   「該死的老闆!」謝文東嘟囔一句。   「是啊!老闆很小氣。」裴子元又說道:「本來醫院是要搶救你的,可是卻要交三千元的住院押金,我身上可沒有那麼多錢,你身上也沒有錢,最後,醫院也不管你了,就把你丟在外面!」   「這該死的醫院!」謝文東咬牙嘟囔道。   「是啊!醫院也很小氣,上次我媽有病,就因為沒錢,醫生死活不給看病。」裴子元繼續說道:「沒有辦法,我又不忍心看你在醫院處等死,就把你帶回我家了,這幾天,一直都是我媽照顧你,給你吃的喝的,你要是有錢,一定記得要還啊!」   謝文東笑了,看看裴子元,再看看一旁的老太太,暗暗歎了口氣。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當今的社會,都是以錢當先,就連醫院也不例外,什麼救死扶傷,什麼醫德,統統都是狗屁,如果沒有錢,醫院能看著你死,這種事也是屢見不鮮的。   好在自己遇到這兩位心地善良的母子,不然,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別看裴子元這人傻乎乎的,心地倒是不壞。想到這裡,他笑問道:「你想要多少錢?」   他這麼一問,裴子元反而不好意思了,抓了抓胸口,說道:「怎麼……怎麼也得五百吧!」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我給你五萬!」   撲!裴子元聽完差點吐血,愣了好一會,推了推謝文東的肩膀,笑道:「你別吹牛了。五萬?把你賣了也不值五萬!」   謝文東笑了笑,也不和他爭辯,頓了一下,他正色說道:「我現在急需要打個電話。」他有許多事要弄明白,另外,自己都這樣了,不知道蓉蓉、五行、天仲他們是不是有危險。   裴子元搖搖頭,說道:「我家沒有電話。」   「那……附近有公用電話嗎?」   「有!街尾有!」   「好!」謝文東含笑說道:「你扶我去!」   「扶你幹嗎?!」說著話,裴子元一拉謝文東,直接把他夾在肋下,轉身就往外走。   老太太見狀,急忙叫道:「子元,你小心點,沒傷到他!」   「沒事,媽!我當初就是這麼把他帶回來了的,那時都沒事呢,現在人都醒了,更不會有事了!」裴子元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不在乎,可苦了謝文東,他現在渾身乏力,想掙扎都沒有力氣,連聲說道:「等一下,等一下!」   裴子元停住腳步,問道:「怎麼了?你不是要打電話嗎?」說著話,他還是把謝文東放在地上。   謝文東只覺得頭腦一陣陣發昏,拉住裴子元的胳膊,將搖搖欲墜的身形穩住,喘了口氣粗氣,說道:「你還是扶著我去吧!」   「嘿!你這人,真是毛病多,暈的時候比清醒好,至少沒這些毛病!」裴子元無奈,只好扶著謝文東,一步步地慢慢向外走。   出了房門,謝文東不放心地問道:「打電話的錢你有吧?」   「有!記住,你可得要還的啊!」   「……」 第二百一十五章   出了裴子元的房門,謝文東定睛一瞧,眼前哪是什麼街道,就是一條又窄又髒的小胡同,地面坑坑窪窪,到處是積水和垃圾,隱隱約約還能看到白色的東西在水邊蠕動,空氣中瀰漫著腐臭,令人作嘔的氣味。   回頭再看,裴子元的家裡面已經夠破的了,從外面瞧,更是落魄不堪,遙遙欲墜,彷彿風大點就能把房子吹倒,周圍的房子也都是差不多一個摸樣,這裡顯然是城鎮裡最見不得光,正府最不願意看到的貧民窟。   看罷,謝文東暗暗歎了口氣,自己在這裡連續住上幾天竟然還能活著走出來,真是福大命大啊!在裴子元的攙扶下,謝文東一步步向胡同尾走去,到了進22,果然有個公用電話,一扇破爛的窗戶下擺放這一隻坐機。   謝文東苦笑一聲,剛拿起電話筒,還沒等撥打,窗戶裡突然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翻,然後如同唸經一般,一口氣說道:「長途八毛,本地兩毛,手機四毛,自備零錢,概不找零!」   「嗯!」謝文東點點頭,向身旁的裴子元揚揚頭,後者到是大方,手伸進口袋裡,嘩啦一聲,抓出一把硬幣,往窗台上一拍,說道:「你打吧!隨便打!」   看他那副「我有錢」的模樣,謝文東忍不住笑了,他抱著試試看得心理給金眼打去電話,令他興奮的是,電話竟然有回音。此刻,別說北洪門眾人對謝文東生還已不報多大希望,就連五行兄弟也幾乎絕望。電話撥出去好一會,那邊才接通,傳來金眼語氣不善的聲音:「是誰?什麼事?」   「是我!」謝文東收斂笑容,正色說道。   他說完話,電話那邊沒聲了,過了好一會,放聽到話筒裡傳出呼哧呼哧的粗氣聲。謝文東眨眨眼睛,故意開玩笑地說道:「金眼,你怎麼了?患上哮喘了嗎?」   「不、不是!東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金眼激動地語無倫次。   「不是我還是誰?!」謝文東想看看手錶,可抬起手腕一瞧,表沒了,他敲了敲額頭,說道:「我現在在岐口,讓兄弟們過來接我!」   「好、好、好!東哥,我馬上就過去……我先讓岐口那邊的兄弟先過去,我隨後就到!」金眼說話時,聲音顫抖的厲害,隨後又追問道:「東哥,你沒事吧?這幾天你在哪,我們一直在找你,可是怎麼也找不到……」   不等金眼把話說完,謝文東打斷他,反問道:「你們都沒事吧?蓉蓉還好嗎?」   「都好!大家都沒事!」   「那就好!」謝文東安心地點點頭,說道:「其他的話,等見面在說吧!」   「是、是!東哥,你在岐口的哪裡?我現在就讓那邊的兄弟向趕過去!」   謝文東向四周望了望,小胡同裡根本沒有街牌,他看向身旁的裴子元,問道「這裡叫什麼街?」   「嘿嘿!」裴子元憨憨地笑了,說道:「這裡哪有街名啊?就算有,我也不知道。」   唉!謝文東歎息一聲,眼珠轉了轉,摀住話筒,笑問道:「我的朋友要來接我,我請你和伯母吃飯,你們最想去哪兒吃?」   裴子元愣了愣,疑問道:「去哪兒都行嗎?」   「嗯!」謝文東點頭。   裴子元想也未想,脫口說道:「我最想去『福聚緣』吃飯!」   「那裡是……」   「是岐口最好的飯店,我一直向帶我媽去哪裡吃頓飯,可是那裡實在太貴了……」   謝文東頷首而笑放下手,對金眼說道:「讓兄弟們到峌口的一家名叫福聚緣的飯店來找我!」   「沒問題馬上就到!」   等他斷電話之後裴子元較過電話費,問道:「你真想請我媽和我去福聚緣吃飯啊?」   「當然!」謝文東含笑說道。   「那你當初承諾給我的錢還給嗎?」   「給!」謝文東回答得乾脆。   「你是個好人!」裴子元咧嘴笑了。   做好人,很簡單,做壞人,也很簡單,好與壞只在一線之間,有時候是很難分得那麼清楚的。   正如裴子元所說,福聚緣在峌口這個不大的小縣城裡,的確算得上是比較豪華的大飯店。門前停泊的都是當地高檔的轎車。在來此的路上,謝文東和老太太閒聊了許多,對裴子元也有所瞭解。   裴子元父親早亡,靠母親一人拉扯大,沒讀過多少書,一是他腦袋笨,二是家裡太窮,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不過裴子元有一身好力氣,平時靠幫人打漁為生。本來下海打漁是件很危險的工作,工錢應該很高,可是裴子元的薪水卻少得可憐,老闆也看出他頭腦不靈光,百般壓搾,每月總能找出這樣那樣的借口來扣他的工錢,每月賺的那點錢,只夠維持母子倆的基本花銷。   閒聊中,老太太最常所的一句話就是:"我兒子腦袋笨,沒讀過什麼書,總是挨人家欺負!"聽著老太太的話,再看看走在前面,樂的嘴巴合不攏的裴子元,謝文東暗暗感歎。   老太太看起來有七,八十歲的樣子,實際上,只有五十出頭而已,多年的操勞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走路時,她手裡還拿著一隻大袋子,許多地方都破了,用鐵絲繫上,每看到路邊有空瓶子,都會撿起,小心翼翼的放進袋子中。   邊走邊聊,謝文東也不覺的時間漫長,不知過了多久,前面的裴子元停住身形,手指前方的一隻大牌匾,對謝文東笑道:"到了,就是那裡!"說完話,又恍然想起什麼,憂心忡忡的問道:"你的朋友一定會來吧?"謝文東點頭笑道;「一定會的!我們進去吧!」說著,他拍拍裴子元的肩膀,直像飯店大門走去。   剛走到大門口,還沒等往裡面進,忽然聽到路邊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鳴笛聲,扭頭一看,只見一輛黑色的寶馬轎車飛速開來,謝文東反應極快,身形往旁邊一側,讓了過去,但是後面的老太太沒有他那麼靈活,慢了半步,轎車幾乎是擦著她的身體穿過。   嘎吱!在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中,轎車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青年光頭,上身白色襯衫,下面是黑色西褲,衣扣未系,露出脖子上粗粗的金項鏈。下來車後,他先是瞪眼老太太,隨後低頭查看車身,見車身側面被劃出一道細細的白痕,那是老太太躲閃不及,被他手中大袋子上的鐵絲掛的。   「你他媽瞎拉,還是耳朵聾了?沒看到車嗎?沒聽到鳴笛啊?」   見車身被掛懷,青年兩眼瞪得滾圓,走到老太太近前,指著鼻子,破口大罵。   老太太這時候嚇得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直往後退。   見狀,裴子元不幹了,上前幾步,擋在老太太身前,對青年怒目而視,氣道:「你怎麼罵人啊?你不許罵我媽!」   「她是你媽?」青年指指老太太,再看看裴子元,咧嘴笑了,點頭道:」那好了,你媽媽把我新買的車掛花了,你賠吧!」   「賠就賠,多少錢?」   「不多!五千!」   若是換成旁人,五千塊或許不是很多,但對於裴子元來說,他就算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五千塊錢,聽完青年的話,他咽口唾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小子,剛才你說話不是挺囂張的嗎?拿錢吧!」   「我。。。我沒錢!」   「沒錢?沒錢也行,跟我去公安局吧!」說著話,青年拉著裴子元就走。   一聽去公安局,老太太和裴子元都慌了,老太太急忙攔住青年,哀求道:「你。。。你的車是我刮的,別把我兒子帶到公安局去。。。」   你給我滾邊去吧!「說著話,青年甩手就給老太太一個耳光,這巴掌打的不輕,老太太只覺得頭暈眼花,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起不來。   」你他媽敢打我媽!「裴子元這下可急了,兩眼通紅,一把將青年的脖子抓住,另只手抬起,作勢就要打下去。   老太太看的清楚,坐在地上,連連搖手,叫道;」子元,不能打,快向人家賠禮。。。咳。。。咳。。」話沒說話,老太太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媽!」裴子元一把推開青年,搶步跑到老太太跟前,將她扶住,急問道:「媽,你怎麼了?哪受傷了?」   老太太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連連咳嗽,滿面充血,已說不出話來。   青年被裴子元推的連連後退,險些趴在地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一把摀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指著裴子元,叫道;「小子,你打我?我草你媽的這事沒完!」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走到裴子元旁邊,低聲說道:「子元,刮壞敵人的東西,是要賠的!」   裴子元轉頭看向謝文東,又氣又急的說道:「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錢。。。」   「我有!」謝文東含笑說道:「他向左右看了看,見路邊有只垃圾筒,眼睛一亮,甩手一指,問道:「看到了嗎? 第二百一十六章   「看到什麼了?」裴子元看看謝文東是手指的方向,隨後有茫然不解的看著他。   謝文東笑道:「那個垃圾桶。」   「嗯!」裴子點點頭,疑問道:「看垃圾桶幹什麼?」   謝文東說道:「拿起它,砸了他的車!」   撲!裴子元聽完,差點吐血,就算他腦子不靈光,可以知道這事做不得,把人家的車刮花了一點,就要五千塊,若是把車砸了,那還了得?他腦袋搖的像波浪鼓似的,老太太聽完謝文東的話也驚呆了,可也不在咳嗽。   謝文東淡然說道:「去砸!出問題,算我的,天塌了,我頂著!」   裴子元直勾勾盯著謝文東,半晌,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讓!」   「人家要賠錢,你賠?」   「嗯!」   裴子元深吸口氣,騰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向路邊走去,一把將垃圾桶抓住,沒見怎麼用力,只用一隻手便將其提了起來,指向那位不停叫罵的光頭青年走去。   「哎、哎?小子,你要幹什麼?」見裴子元黑著臉,滿面凶相的走了過來,光頭青年慌了,連連後退,大聲質問。   「滾開!」出事有謝文東頂著,裴子元什麼都不怕了,揮動手臂,將青年扒拉到一旁,然後舉起垃圾桶,對著那輛黑色寶馬轎車的車棚,惡狠狠的砸了下去。   「彭!」隨著一聲巨響,整輛轎車都為之一振,車棚也頓時間凹下去好大一塊,裴子元沒有停頓,掄起垃圾桶,對著轎車這同亂砸,時間不長,一輛嶄新的黑色寶馬轎車已被砸的不成樣子。   光頭青年反應過來,眼睛都急紅了,急忙上去阻攔,可是他哪有裴子元力大,後者只是一甩胳膊,就把他推出好遠,見自己攔不住對方,青年氣的臉色發青,從口袋掏出手機,給見公安局打去電話。   所過時間不長,數量警車飛速行駛過來,可當警察倒時,裴子元已將車砸的差不多了,連垃圾桶都變成了一堆廢鐵,周圍圍觀的群眾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本來有所依仗還很囂張的裴子元見來了這麼多的公安,嚇得臉色一變,急忙將手中扭曲成一團的垃圾桶扔掉,跑到謝文東近前,顫聲說道:「這下可糟了,警察來了,怎麼辦啊?」   「我說了,天大的事,我頂著,無論誰敢動你,你就拿垃圾桶,雜破他的腦袋!」謝文東笑呵呵的說道。   「那……那能行嗎?」   「我的命就是你救得,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他的話,狗屁不通,不過裴子元聽完卻覺得有道理,心裡琢磨著:是啊!他的命都是自己救得,怎麼可能騙自己呢!想罷,他的底氣又足起來,重新把垃圾桶撿起來,站在破碎不堪的交車前,撇著嘴,臉上帶著十個不服,八個不忿的表情。   很快,數名警察下了警車,來到近前,先看眼轎車,然後又瞧瞧光頭青年,幾名警察面露詫異之色,疑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CNM的,這小子把我新買的車給砸了!」   「啊?」幾名警察大吃一驚,對這位光頭青年,他們都認識,家裡有權有勢,是岐口一霸,他的車竟然有人敢砸,這事倒是新鮮。幾人一扭頭看向裴子元,將他打量了一番,暗暗覺得好笑,問道:「這車是你砸的?」   「是!」裴子元回答的響亮。   警察一愣,嗤笑出聲,說道:「行了,小子,真有種,跟我們走一趟吧!」說著話,一名警察從後腰拿出手銬,要給裴子元帶上,這時候裴子元想起謝文東的話,誰敢動自己,就砸破誰的腦袋,見警察走上前來,他猛地把垃圾桶高高舉起。   見狀,那警察嚇了一跳,急忙而退,驚叫道:「小子,你幹嗎?還想xi警麼?」   雖然謝文東說出事他頂著,但出手打警察,還是不太敢,心裡發虛,垃圾桶舉得挺高,卻遲遲不敢落下。   這時候,謝文東走上前來,拍拍裴子元的肩膀,,示意他沒事,看都沒看警察一眼,問青年道:「你的車,多少錢買的?」   「兩百萬!」光頭青年打量謝文東,他早就看出他倆是一夥的,不過看模樣,這個白臉清瘦的青年可比那個黑臉的愣頭青好對付。他說道:「你問這個幹嗎?」   「你的車,我買下了。兩百萬是嘛?我一分錢都不會少給你。」   「啊?哈哈……」光頭青年愣了一下,仰面大笑,指著謝文東的鼻子,說道:「小子,你吹什麼NB,你有那些錢麼?」   「有!」   這話不是謝文東說的。   人群外,突然傳來一聲斷喝,接著,圍觀的人群左右分開,從外面走進來二十多號黑衣大漢,這些人,一個個都身穿筆挺的黑色西裝,為首一位。是個身材魁梧威猛的漢子,此時他滿臉的激動,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恭恭敬敬深施一禮,顫聲說道:「東哥!」   這名大漢,是北洪門在岐口地區的負責人,身份並不高,他認識謝文東,可是謝文東卻不認識他,不過從衣著也能辨認出是自家的兄弟,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   「東哥,我們都以為你出了事,現在你安然無恙,實在太好了!」壯漢激動得兩手直哆嗦,說話時,不停的抓著褲腿外側。   「我們事!很抱歉,讓兄弟們擔心了!」謝文東低聲說道。   「哎呀,東哥客氣!」壯漢急忙頷首說道,頓了一下,他回頭瞄了光頭一眼,問道:"東哥,他找你麻煩嗎?」   謝文東擺擺手,笑道:「沒事!」說完話,他越過壯漢,來到光頭青年近前,道:「剛才我說過了,你的車,我一分不少,都會賠給你,不過,她使我的救命恩人……」說著,他回手指指仍然坐在地上的老太太,繼續道:「你打傷她,就等於打傷我一樣,你說得陪多少合適呢?」   「這……這……」   這時候,光頭青年有點傻眼了,謝文東是何許人也,他不知道,但是這些北洪門的人他可是見過的。   北洪門的人在岐口不經常露面,黑道上的事,也基本上不參與,不過他們一旦出面,肯定有人要倒大霉,現在這些北洪門的人對謝文東畢恭畢敬的模樣,知道自己這回肯定惹到茬子上了。他掩口塗抹,陪笑說道:「這……是誤會,是場誤會!」   「不管是不是誤會,總之,我的救命恩人讓你打了,我也不管你要多,兩千萬,少一分錢,我就在你身上割下一塊肉下來!」說完話,他轉目看向那些警察,問道:「你們在這裡還有事嗎?」   「哦……」眾警察支支唔唔,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冷笑一聲,向裴子元揮揮手,笑道:「我們吃飯去!」接著,又對那壯漢說道:「接下來的事,交給你來處理,就按我剛才說的辦,還有,從社團提出兩百萬給他!」   「是,東哥!」壯漢躬身施禮,隨後向手下人一甩頭,分出十多號人保護在謝文東左右。   「小兄弟,你別走啊,有話咱們好商量……」   不等他說完,那壯漢疾步上前,揮手就是一嘴巴,罵道:「你他ma和誰稱兄道弟呢?誰他ma是你小兄弟!」   「我……」   光頭青年被打得面紅耳赤,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警察在旁邊看得清楚,卻無一人敢上前去管。北洪門的人,別說是他們,就算是他們局長來了也照樣沒轍,不敢過問。   若是在平時,破衣爛衫的裴子元想進飯店吃飯,就算有錢,人家都不會讓他進,現在好了,沒有人能幹阻攔,剛才飯店門口發生的事,服務員看的清清楚楚,此時見他們進來,圍前圍後,招呼個不停,就連飯店裡的經歷都親自出來,笑臉相迎,熱情款待。   坐在飯店裡最大的一間包房裡,裴子元邊好奇的四處張望,邊疑問道:「你究竟是幹什麼的啊?」   「干很多事。」謝文東喝著茶水,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隨後道「子元,你的力氣那麼大,以後跟我啊!」   「跟你?」裴子元一愣,問道:「跟你有什麼好處?」   謝文東含笑道:「至少,不用再過苦日子,至少以後沒人敢欺負你們娘倆!」   裴子元自己拿不定主意,看向老太太,問道:「媽,你說呢?」   老太太的見識是比裴子元多一些,不過對黑道也不是很瞭解,但看出謝文東有錢有勢,連警察都怕他,兒子跟他,肯定不會吃虧。老太太說道:「子元,人家既然請你,你就趕快謝過人家!」   裴子元大笑,對謝文東道:「我媽讓我謝你!」   「哈哈!」謝文東被他的話逗笑了,說道:「我應該謝你才對,你救了我的命,以後,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的!」說這,他拍拍裴子元的肩膀,正色道:「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兄弟!」   飯店上菜的速度很快,時間不長,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被意義送上。   裴子元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甩開腮幫子,旁若無人的大口吃喝。 第二百一十七章   等飯吃的差不多時,包房外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接著,房門一開,金蓉首先走進來,往後面看,五行,袁天仲以及北洪門有頭有臉的幹部們都到了,放眼望去,包房內,走廊裡黑壓壓的一片。   「文東!」金蓉一眼便看到謝文東,一瞬間,悲喜交加,心中五味具全,驚呼一聲,隨後飛快的跑到近前,一頭撲進謝文東的懷中,放聲大哭,把連日來的種種憂慮,擔心,痛苦一股腦的發洩出來。   謝文東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釋然之色,抬起手,輕輕扶住金蓉的肩膀,笑道:「蓉蓉,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文東,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話到一半,金蓉再說不出口,伏在謝文東的懷中,兩隻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好像一鬆手,他又會消失不見似的。   蓉蓉!看著金蓉臉上的淚水,謝文東倍感窩心,反手將她的腰身環住,仰起頭來,深深地吸口氣,周圍的北洪門眾人見謝文東安然無恙,又驚又喜,想上前說話,可又不敢打擾,一個個站在後面直搓手。   冷然見到近來這許多人,原本還在吃飯的老太太和裴子元都驚呆了,兩人下意識地站起身形,想退到一旁去。   謝文東一手輕扶金蓉消瘦的香肩,一手向他二人微微擺了擺,示意母子倆不用緊張,過了好一會,見金蓉哭得差不多了,自己的衣服業已快被濕透,謝文東這才慢慢把金蓉扶起,同時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裡這麼對人,哭哭啼啼的還像小孩字,不讓大家看笑話嗎?"金蓉玉面一紅,回頭瞧瞧眾人,果然,眾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她,金蓉不好意思地將頭貼在謝文東的肩膀上,剛要說話,忽然感到謝文東的衣服裡有股腥臭難聞的味道,低頭仔細一看,差點笑出聲來,只見謝文東身上的衣服又寬又大,而且破破爛爛,看起來和街頭要飯的沒什麼區別。   謝文東落海的時候沒有穿上衣,現在穿著這件是裴子元的,當然不會合身,而且裴子元的衣服也當然不會好到哪去。   金蓉低聲問道:「這件衣服是從哪裡撿來的?」   謝文東淡然而笑,還沒有說話,裴子元在旁邊憨聲憨氣得不滿道:「是我的!」   直到這個時候,金蓉才注意到包房裡還有兩個陌生人,她打量裴子元幾眼,然後皺皺眉頭,看向謝文東,問道:「大哥哥,這個人是誰啊?」   謝文東將金蓉向外推了推,然後站起身影,目視周圍眾人,正色說道:「這位兄弟救了我的命,這位是他的母親,以後他倆會在T市生活,各位要幫我好好照顧他們娘倆!」   「東哥儘管放心!」眾人齊聲說道。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柔聲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社團怎麼樣?」   不等旁人說話,金蓉搶先說道:「大哥哥,你不在的時候,許多人都無法無天了,還有人主張向南洪門頭像呢!」   一聽金蓉這話,以孫健為首的妥協派眾人兩腿一軟,都差點坐地上,紛紛垂下頭來,汗如雨下,大氣都不敢喘。   金蓉不依不饒,伸手向人群一指,說道:「帶頭的就是……」   不等她把人名指點出來,謝文東先一步將她的小手拉下,仰面一笑,說道:「我出事,大家都以為我死了,社團群龍無首,有兄弟主張向南洪門妥協,也不無可厚非的,而且,那也是當時最可行有效的出路,既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也不用再提!」   「可是,大哥哥……」金蓉還想說話。   謝文東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暗示她不要多言。謝文東可比金蓉掌握分寸,看眾人的表情,他就知道,當初主張投降的人不在少數,而且都身居要職,你能懲罰一個,兩個,還能把所有人都懲罰嗎?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與南洪門交戰異常艱苦,正是需要社團內部穩定的時候,如果因為此事鬧得人心惶惶,得不償失。還不如誰都不罰,等到日後再慢慢算帳。所以金蓉要點出人名的時候,謝文東搶先把她的嘴封上,而且表現出毫不在意的樣子,讓眾人寬心。   聽完謝文東這番話,眾幹部們心中甚是感動,無論是不是當初主張投降的幹部,都在暗暗點頭,讚歎謝文東心胸寬廣,有容人之量。孫健暗暗鬆口氣,急步上前,低聲說道:「東哥,這裡不是講話之所,我們還是快回總部吧!」   「嗯!」謝文東含笑點點頭,正準備起身向外走,北洪門在歧口的負責人群中擠出來,雖然他身材魁梧,可這時候也擠得滿頭是汗,喘著粗氣到了謝文東近前,問道:「東哥,魏剛毅拿不出兩千萬,您說怎麼辦?」   「魏剛毅?」謝文東挑起眉頭。   「就是那個光頭小子!」壯漢急忙解釋道。   「哦!」如果他不提,謝文東差點把這事忘了。他微微一笑,問道:「我剛才是怎麼交代你的?」   「少……少一分錢,就割他身上一塊肉!」壯漢邊說邊暗擦冷汗,兩千萬,那得割多少刀啊?」   謝文東仰面大笑,隨口說道:「割肉,就算了。手打斷,腿打折,給他個教訓!」   「是!東哥!」壯漢虛口氣,若真讓他去一刀刀的割肉,他還真下不了手呢!   「東哥,這是怎麼回事?」周圍的北洪門眾人聽得莫名其妙,紛紛問道。   「沒事!只是小問題!」謝文東擺擺手,與眾人出了飯店。   到了外面一看,飯店門前都是汽車,幾個停車位早已張不下,許多車輛排到大街上,由於很少能看到這樣的場面,過往的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站在周圍駐足觀望,有些人還拿著手機,不停的拍照。   北洪門眾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將謝文東和金蓉圍在當中,把他倆護送到車上後,眾人才紛紛上了自己的汽車,車隊緩緩啟動,直奔T市而去。   正當謝文東身亡的消息越傳越離譜之時,謝文東回歸的消息又隨之傳來,這時候,前方作戰的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簡直都快麻木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哪條消息是真的,哪條消息是假的?   反觀南洪門,那邊也搞不明白了,暗暗奇怪,這謝文東究竟在幹什麼?怎麼一會死一會又活的?   很快,雙方都得到準確的消息,謝文東確實沒有死,而且已經回到T市總部。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興奮不已,自不用多說,南洪門上下,卻無不大失所望,本來以為是老天開眼,讓謝文東葬身大海,結果還是空歡喜一場。   謝文東失蹤期間,眾人都全力搜索他的下落,沒有人有心情去查遊艇為什麼會發生爆炸,現在謝文東平安回來,眾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到原位,把此事自然也想起來。謝文東剛回到別墅不久,北洪門責任塘沽度假區的周明也隨之被帶了進來。   周明現在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此事,遊艇一直是他負責管理的,上面有炸dan,他的嫌疑肯定是最大的。   進來之後,看到謝文東,不用旁人說話,普通一聲,周明跪倒在地,拿膝蓋當腳用,跪爬到謝文東近前,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說道:「東哥,我冤枉!真的不是我幹的啊!」   謝文東被他弄楞了,疑惑地看向周圍眾人,金眼忙上前解釋,「東哥,遊艇內安裝有炸DAN,兒周明一直都是負責管理遊艇的,這件事,十之八九和他脫不開干係!」   哦!聽完金眼的解釋,謝文東這才明白怎麼回事,看看哭得一塌糊塗的周明,謝文東暗暗好笑,他欠起身,雙手將周明攙起,歎道:「周兄受驚了,這邊坐吧!」   「東哥,我……」   周明不敢站起,還想解釋,謝文東擺擺手,硬把他拉起,讓他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謝文東對周明雖然談不上很瞭解,可也知道此人膽小如鼠,指望不上他做出大事,可他也沒有膽量敢暗殺自己,而且就算真是他做的,肯定也早跑了,哪還能被抓。   他微微一笑,說道:「周兄不用擔心,我知道這件事肯定和你沒有關係。」   「哎呀!東哥明鑒,東哥明鑒啊!」周明做在沙發上,本就是屁股搭個邊,現在一聽這話,身子向下一出溜,又跪倒地上,連聲說道。   謝文東歎口氣,再次攙起他,說道:「穿上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有炸DAN,既然不是周兄所為,那麼肯定另有其人,周兄幫忙想想,這個人會是誰?」   「這個……」   周明額頭直冒汗,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有值得懷疑的對象,他早決來了,哪還會撐到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沒有任何可疑的人,直接管理遊艇的,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兄弟,另外那些工作人員,也都是在北洪門工作多年的老員工,而且這次出海,他們都也被炸身亡,這些人總不可能是自己安炸Dan炸自己吧?   「遊艇上十六個人,都是百分百可靠,我……我實在想不出誰會幹出這種事……」 第二百一十八章   「哦!」謝文東揉著下巴,沉思不語。   一旁的金眼皺皺眉頭,疑問道:「十六個人?不對啊!打撈上來的屍體,只有十五具。」   「什麼?」周明楞住,喃喃道:「十五具屍體?不可能!那天我是親自核對過人樹的,確實是十六人沒錯!」   金眼還想說話,謝文東擺擺手,恍然想起一件事,記得那天自己在登遊艇的時候,突然慌慌張張跑下一名青年,對自己招呼也未打,急匆匆地擦肩而過,在遊艇上的責任人說那青年是遊艇裡的服務員,社團裡的老員工,因為家中發生意外,臨時離開,自己當初並未在意,現在想來,問題應該就出現在此人身上。想著,謝文東搖頭苦笑,對金眼說道:「你可記得,我們上遊艇的時候,有一名服務員突然離開?」   經謝文東這麼一提醒,金蓉,五行和袁天仲都想起了此事,金眼沉默片刻,倒吸口涼氣,連連點頭,說道:「沒錯,確實有這麼回事!」   周明精神一振,急忙問道:「那個服務員長什麼樣子?」   金眼將那青年的容貌詳細描繪了一番,周明聽完,想也未想,脫口說道:「他叫陳青福,不過,不應該啊!」周明雙眉擰成的疙瘩,說道:「他在社團工作,有兩年多了,和東哥做掌門大哥的時間差不多,要害東哥,也不至於潛伏這麼久嘛!」   謝文東問道:「他的家人也在T市嗎?」   「沒錯!」周明正色說道:「他是本地人,當初僱傭他,也正是看重這一點,知跟知底,容易掌握。」   金眼忙道:「把他家的地址給我,我去找他!」   「是、是、是!」周明連連答應,隨後咽口吐沫,說道:「他的詳細資料我都存在電腦裡了,得去我辦公室去取!」   金眼不敢自己決定,轉頭看向謝文東,後者微微點了點頭。金眼這才帶上周明,先去往塘沽,到了他的辦公室之後,將陳青福的詳細資料提出來,然後再上一群兄弟,又急匆匆的向陳青福家中趕去。   本來金眼並未抱有多大希望,認為此時就算真是陳青福干的,人也早跑路了,結果到了陳青福家中之後,將其讀了個正著。不僅陳青福在家,家裡還有他的父母以及一個十多歲的妹妹。金眼沉著臉,讓其他人等在外面,看好周明,自己只帶兩名兄弟進去。   陳青福的家並不富裕,裡面的擺設也很簡陋,無論傢俱還是家電,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   此時,陳青福及其家人正在吃飯,看到來人是金眼,陳青福的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垂下頭來,他的父母都愣了,好奇的打量金眼三人,疑問道:「你們是……」   「他們是我的同事!」不等金眼等人說話,陳青福搶先說道。   「哦!」原來是青福的同事啊,快坐,一起吃吧,別客氣!」陳青福的父母年歲已經不小,但為人到很熱情,搬出凳子,又添上來新碗筷,招呼著金眼三人一塊吃飯。   金眼坐在陳青福的身旁,向陳青福的父母以及一旁的小女孩含笑點了點頭,隨後,拿起碗筷,大口的吃了起來,另外那兩名和他一同進來的北洪門漢子相互看了一眼,皆默默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陳青福邊吃飯邊打量金眼等人,不只不覺間,額頭已滿是汗水。金眼並不說話,只是悶頭猛吃。很快,一碗飯吃的乾乾淨淨,一顆米粒也未剩下,這才將碗筷放下。陳青福的母親笑問道:「吃飽了嗎?我再給你盛一碗吧!」   金眼含笑擺了擺手,隨後,扭頭看向陳清福,似隨意地問道:「那是,是你做的吧!"陳清福臉上的虛寒更多,抬起手臂,用袖口在臉上抹了抹,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跟我回去見東哥,向東哥解釋」金眼掏出手帕,擦著嘴角。   聽完這話,陳清福眼圈紅了,他明白,自己這一去,十之八九是回不來了,他顫聲說道:「我。。。我的爸媽。。還需要有人照顧。。」   金眼默然,他慢慢解開衣扣,露出腰間的qiang把,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必須得跟我走一趟!」   陳清福目光下垂,看到手qiang,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金眼輕聲說道:「兄弟,別逼我在老人跟孩子面前動手。」說這話,他看看手邊,站起身形,笑道:「我在外面等你,你有五分鐘的時間,」說完話,向另外兩名北洪門的漢子一甩手,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只剩下滿臉的陰沉,嚴重還透出一絲無奈。   陳清福很準時,五分鐘後,從家裡走了出來。只見他臉色如同死灰,雙眼毫無生氣。   剛到外面,還未等生車,兩眼通紅的周明嗷的怪叫一聲,撲了上去。一把將陳清福的脖子抓住,破口大罵:「他媽的md。我差點就被你害死你知道不知道!」說這話,輪拳就要打,金眼跨前一步,將他抬起的手腕抓住,皺著眉頭說道:「周明,有話回去再說,別在這裡動手!」   金眼把周明喝陳清福帶回別墅,見到謝文東,陳清福身子乏力,雙腿一軟,撲通,跪坐在地上,顫聲說道:「東哥,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們說,如果我不做,就殺了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妹妹,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謝文東看著他,柔聲問道:「你說的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陳青福搖頭,邊抹著臉上的淚水,邊說道:「他們都是外國人,為首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模樣很漂亮,看起來是個亞裔,中國話說的也很好,那些外國人都聽她的!」   啊!原來是她!   聽陳青福這麼一說,謝文東和五行、袁天仲馬上明白此時是誰策劃的了,對方肯定是CIA,陳青福說的那個女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在廣州暗算謝文東未成,化名為「郭鳳琳」的少婦。   又是他們!謝文東暗暗咬牙,看起來,CIA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作對到底了。他點點頭,看著淚流滿面,嚇得哆哆嗦嗦的陳青福,說道:Joy22:32:08「他們拿你家人性命做威脅?」   「使得!如果我不按照他們的意思做,他們會殺了我的全家,我是迫不得已才……才暗算謝先生的……」說這話,陳青福忍不住嗚嗚痛苦出聲。   謝文東暗暗歎口氣,心生惻隱。   還未等他發話表態,孫建進步上前,正色說道:「東哥,此人大逆不道,膽敢某害掌門大哥,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於情於理,都留他不得!"「沒錯!」就連脾氣耿直的孫習雨夜練練點頭,贊同孫建的意見,直言不諱道:「不殺此人,難言家規,身為洪門的人,暗害掌門大哥,是罪不可恕的,東哥萬萬不能手下留情啊!」   謝文東本有意放人,可聽他倆這麼一說,反而猶豫起來。   這回,周圍其他的北洪門幹部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都贊同處死陳青福,以正家法。   一人這麼說,兩人這麼說,大家都這麼說,謝文東就算想放人也放不了了,他看向金眼,說道;"你看著辦吧!」   他把這個難題踢給了金眼,按照他的本意,金眼就算把人放了,有他頂著,旁人也說不出金眼什麼,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雖然金眼也憐憫陳青福,但是他暗殺東哥是事實,正如孫建所說,於情於理都留他不得。他回手從肋下抽出手qiang,走到陳青福的身後,暗歎一聲,正色說道:「兄弟,我送你上路,你的家人,日後我會幫你照顧,安心去吧!」說完話,對著陳青福的後腦,猛然就是一qiang。   彭!   qiang聲響起,鮮血噴射,陳青福聲都未吭一下,腦袋中彈,當場斃命。   謝文東先是一驚,隨後瞇縫起眼睛,暗暗搖頭,連金眼都認為應該處死陳青福,看起來,這次到是自己的心太軟了。謝文東的心狠手辣是出名的,不過那要看是對誰,對自家兄弟,他從未做過一件過分,不合情理的事,這也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跟隨他的原因之一。   金蓉甚少有看到這種血腥場面的時候,下的急忙捂眼睛。   而一旁的裴子元已經徹底驚呆了,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體會到謝文東這群人的本質,他們是黑社會,徹頭徹尾,殺人不眨眼、黑到骨子裡的黑社會!還好,他的母親不在場,一到T市就被送到醫院,不然老太太看到這樣的場面,得嚇昏死過去。   謝文東緩緩站起身,指指地上的屍體,說道:「他是死在CIA的手裡。我們迫不得已,要自家兄弟相殘,這都是拜CIA所賜,以後,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把CIA的人給我挖出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手段,總之,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屍!」說完話,他一甩袖子,上樓了。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雖然謝文東的語氣並不犀利,但在場的人都能看的出來他在發火。不過,CIA行跡異常隱秘,該如何把他們找出來呢?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籌莫展,誰都拿不出個可行的辦法.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事有湊巧,合改孫建立功。   離開謝文東的別墅。回到自己住所之後,孫建長吁短歎,不為別的。就為CIA的事犯愁,他在屋中來回徘徊,絞盡腦汁琢磨怎麼才能把CIA的人查出來。讓自己在東哥面前好好表現一下。謝文東遭襲,他主張投降,雖然謝文東回來之後沒有追究此事,可孫建心裡一直繫個疙瘩,擔心以後東窗事發,謝文東拿自己開刀,這次正是個將功補過的好機會,可惜,CIA人太狡猾,連負責社團情報部門的靈敏都拿他們沒有辦法,自己想在他們身上查到線索,實在太難。   正在他苦思良策的時候,手下人給他打來電話,稱他弟弟被人打傷,現住進醫院。孫建的弟弟叫孫康,在北洪門裡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頭目,說白了,就是個酒囊飯袋,如果沒有孫建,他恐怕連北洪門的邊都粘不上,聽完手下人的報信,孫建大吃一驚,急忙感到醫院,見到他弟弟以後他又好氣又好笑,只見孫康鼻青臉腫的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也不知道都嘟囔什麼。孫建暗歎口氣,他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乃同胞,只見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自己怎麼就有個這麼窩囊的弟弟,不過他又覺得奇怪,在T市,基本沒有人敢和北洪門作對,那麼誰這麼大膽子敢把自己弟弟打成這樣呢?   他上前一問究竟,才明白,原來孫康所住的公寓裡,同樓層新搬來個女鄰居,摸樣美艷,身材豐滿,很是迷人,孫康見過幾次,但雙方並未講話,今天孫康喝朋友喝酒後,醉醺醺的回家,在電梯裡,正好喝那位漂亮女鄰居相遇,若是平日,孫康即便有非分之想,也不敢表現出來。不過今天不同,哪裡知道,這位女鄰居厲害得很,出了電梯之後,不僅把他卡油的手的兩根手指硬生生掰斷了,還將其同扁一頓。   孫建聽完之後,鼻子差點氣歪了,指著孫康,不知道該罵他點什麼好了,怒聲道:「你他女馬的堂堂一個大男人,被個女人打成這樣,你。。。你。。。。」孫建氣的連連跺腳,這也就是自己親弟弟,若換成旁人,他早上去狠狠甩倆耳光。   「哥,你得替我報仇啊!那個女人不簡單,明顯學過工夫,可。。。。。可他媽厲害了!」孫康叱牙咧嘴,邊哭邊說道。   孫健見弟弟這個樣子,心也軟了,同時也覺得就算是他做的再不對,你教訓一下也就是了,何必把人打成這樣?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護短的,孫健也不例外。他隨口問道:「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住在多少號?」   孫康說道:「她大概三十歲左右,卷髮,南方口音,眼睛很大,胸也很大。。。。。。住在我家的斜對面,九零三號。」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聽完孫康的描述,孫健暗暗吸了口氣,怎麼弟弟說的這個女人,和那個CIA的郭鳳琳一個模樣?不。。。。。不會這麼巧合,是同一個人吧?孫健甩了甩頭,對孫康說道:「你好好養傷吧,這個公道,我會幫你討回來的!」   說完話,他轉身走出病房,給手下的心腹打去電話,讓他們統統趕過來,並帶上傢伙。   孫健現在並不能確認對方的身份,不過把自己弟弟打成這樣,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女人,現在過去找她理論,還是小心為上。   等一干心腹來到醫院的門口之後,孫健帶領眾人,直奔孫康所住的公寓。公寓位於T市南部,地腳算不上偏僻,可也遠離市中心,但大廈建得非常不錯,裡面裝飾得也十分漂亮,總共二十層,每層約有二十家左右的住戶,孫康住在九樓。   上來之後,孫健把帶來的心腹兄弟安排在樓梯間畢竟對方只是個女人,如果不是郭鳳琳,自己帶這許多人前來,實在太沒面子了。安置完手下人之後,他獨自來到九零三室的房門前,深吸口氣,臉色陰沉著按動門鈴。   時間不長,裡面傳出女人的話音:「請問,你找誰?」   她的聲音很柔和也很甜美,帶著南方口音,說不上是哪地方的人。   孫建心中動了動,不耐煩地說道:「我是找你來理論的,剛剛被你打傷的那個人,是我的弟弟!」   卡嚓!隨著一聲脆響,房門打開。只見房門內站著一個女人,正如孫康描述的那樣,女人很漂亮,現在身穿睡衣,將豐滿的身材顯得更加凸凹有致,引人遐想。看臉上,卷髮,大眼,鼻樑高挺,下面一張菱形小嘴。   孫建不看則以,這一看,頓時間驚出一身冷汗。他並未見過郭鳳琳本人,不過,靈敏和五行等人對郭鳳琳的描述,他聽得實在太多了,這個女人,和靈敏他們描述的女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無論年歲、身材還是容貌,半點不差。   他在打量女人,女人也在打量他,女人一手扶門,一手背於身後,笑呵呵地看著他,滿臉的從容。   兩人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四目相對地乾站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分鐘,又好像有幾個世紀那麼長,孫建突然尖叫一聲,拉起衣襟就準備掏槍,他快,可女人的動作更快,就在孫建的之間接觸槍的瞬間,女人背於身後的手猛的抬起,在其白皙纖細的掌中,握有一把黑黝黝的手槍。   「彭———」   槍聲冷然響起,孫建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什麼重擊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倒退數步,一直撞到身後的走廊牆壁上,他慢慢低下頭,只見自己的左心窩上多出個血窟窿,鮮血正流淌出來。   「啊——」   孫健驚叫,聲音都變了,身子在倒下去的同時,順勢將手槍拔出,瞄都未瞄,抬手就連續扣動扳機。   「彭、彭、彭——」槍聲連續響起,回音在走廊內久久不散。   可是連續數槍,皆為打中女人,那女人在開完槍之後,人已迅速地跑回到房間裡,並把房門甩上。   這時,孫健帶來的一干信服也已聽到槍聲,知道出事了,急匆匆地跑過來,見孫健倚牆而坐,鮮血順著衣服直往下淌,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衝上前來,驚駭道:「健哥,你受傷了?」   「別······別管我!」孫健咬著牙,艱難地指指關閉的房門,虛弱地說道:「東哥······要找的女人就在房間裡,無論如何,也······也要抓住他,無論死活,必須抓住······」   「是!」   眾人一聽對方是掌門大哥要抓的女人,都來了精神,原本攙扶孫健的兩名大漢不約而同的鬆開手,啪嗒,把孫健又扔地上,隨即掏出手槍,大呼小叫地向門前擠。   此時,早有人把房門的門鎖打壞,將房門拉開,呼啦一聲,爭先恐後地衝進去三、四名大漢。   剛進入房間,還沒穿過玄關,只見裡屋突然探出一隻手槍和半個女人的腦袋,對準門外的來人,連開數槍。   精準異常又無比迅猛的槍法。先進入房間的四人,幾乎同一時間中彈倒地,有兩人當場身亡,另外兩人離死也不遠了,四肢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著。   「哎呀?」見對方一下子幹掉已方四名兄弟,孫建這些心腹才感覺對方的厲害。有人大喊道:「點子扎手,快叫增援!」   孫健一眾的告急電話先是打給手下人,隨後,消息很快傳到總部謝文東哪裡,聽說孫健一眾不僸查到郭鳳琳的下落,還把她堵在房間裡,謝文東大喜,當即派五行兄弟,前去增援孫健一眾,並叮囑他們五行,能抓活口,當然是最好,若對方實在難纏,將其幹掉亦可,關鍵是保護自己的安全。   五行兄弟連連點頭,領令而去。   當他們到時,公寓的內部已都是北洪門的人,人山人海的北洪門幫眾將整座大廈圍了個水洩不通,別說郭鳳琳堵在房間裡出不來,就算是衝出,也別想再活著走出大廈。   公寓九樓。   郭鳳琳的槍法確實很厲害,基本彈無鬚髮,每一槍都能命中目標。而北洪門這邊就是採用人海戰術,仗著已方人多,想把對方活活磨死。   一波又一波的北洪門幫眾不間斷的向裡沖封。可是進去一波,倒下一波。抬出一批,有衝進去一批,很快,郭鳳琳的五隻蛋夾都打空了,手中僅僅剩下最後一隻單夾。   這時候,她也看出來了,自己想衝出去已然不可能,但不管怎麼樣,自己絕對不能落入對方之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打定主意,留下最後一顆子蛋送給自己。   剛剛打退有一波人,還未得到踹息之機,外面腳步聲又起,顯然,又有人衝殺近來,郭鳳琳深深吸口氣,猛然探出手臂,想開槍射幾,突然間,對方人群中傳出有一聲槍響,她只覺得自己掌中一麻,手中的槍脫手而飛,彈出好遠。   啪!手槍落地,劃到牆角處。郭鳳琳暗道一聲糟糕,急忙把身子縮了回去。 第二百二十章   郭鳳林站在門旁,依靠牆壁,剛才拿槍的那隻手微微顫抖著,血珠由虎口滲出。剛才飛來的子蛋雖然沒打在身上,可強大的衝擊力還是將她的虎口震裂,手掌疼痛難忍。郭鳳林喘著粗氣,扭頭看向落在牆角處的手槍,目光漸漸變得幽深,想衝過去將其撿起,可是剛剛露出半邊身子,門外槍聲又起,她忽然覺得肩膀發麻,急忙退了回來,再看肩上。被子蛋劃出一條血口子。   哎呀!郭鳳林暗暗驚叫,看起來,對方來了極為精準的高手。   「你還是乖乖投降的好,可以剩去很多皮肉之苦!」門外傳來陰沉的話音。   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金眼。   見裡面遲遲沒有動靜,他向木子等人一揮手,隨後慢慢的走進房間內,金眼在前,木子和火焰在後,水鏡,土山在原地端搶掩護,五人心意想通,配合起來滴水不漏。雖然打掉了郭鳳林的槍,但五行不敢確定她手中已沒有其他的武器,所以前進時顯得小心翼翼。   當金眼接近屋裡的門前時,突然,裡面傳來一聲嬌詫聲。接著,一道寒光向他胸口刺來。   由於面對的是CIA的精銳,金眼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加足了小心,見寒光射來,他反應極快,身子向旁一閃,躲了過去。同時側腿一腳,反踢向對方的小腹,這一腳又快又猛,對方無奈。只得抽身而退。   把對方逼退。金眼站直身軀,舉目一瞧,眼前的女人正是自己在廣州遇到的郭鳳林,那時他身穿又土又舊的衣服,打扮得土裡土氣。而現在的模樣雖然狼狽,但穿的卻是睡衣,打扮的妖艷。看起來性感十足。他嘴角微微挑起,說道:「郭小姐,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哼!"郭鳳玲冷哼一聲,將手中的匕首一抬,怒喝一聲,又向金眼衝去,匕首直取他的脖頸。   金眼冷笑,一甩手中的槍,只聽彭的一聲,怒射而出的子蛋精準地打在匕首的刀身上,郭鳳玲驚叫出聲,手中的匕首也隨之落地。   槍沒了,刀也沒了,現在的郭鳳玲身上已沒有任何武器。   金眼冷視她片刻,回頭向北洪門下面的兄弟揚揚頭,喝道:"把她給我拿下!"嘩啦!隨著他的話音,湧上來數十號北洪門的漢子。   上來的第一個,被郭鳳玲一腳踢在肚子上,翻身倒地,第二個,被她一記手刀砍在脖子上,臉色憋得通紅,差點被過氣去,可是郭鳳玲身手再厲害,也架不住北洪門這邊人多,到最後,數十名大漢一起衝進裡屋,郭鳳玲縱然有渾身的本事,也施展不開了,被大漢們按倒在地,拉肩頭,攏二背,捆了個結結實實。   北洪門眾人被郭鳳玲打慘了,死傷的兄弟加起來快有二十號之多,現在把她制住,哪能客氣,拳頭,皮鞋一起上,這通亂打,辟啪之聲不絕於耳,只眨眼工夫,郭鳳玲身上的睡衣都被打碎,人也已渾身是血,如同血人,眼神渙散,神志不清。   見打得差不多,再打下去要出人命,金眼這才命令眾人住手,抬起半昏半醒的郭鳳玲向外走去。   這次能成功抓捕郭鳳玲,孫健功不可沒,雖然他險些被郭鳳玲一槍斃命。   將郭鳳玲帶回到謝文東的別墅之後,又專人進行輪番的嚴刑逼問,想撬開她的嘴巴,得知CIA其他人的下落,但郭鳳玲受過專門的訓練,意志力堅強得很,無論受到什麼樣的酷刑,就是一聲不吭。後來,五行把姜森常用的水刑也用上了,結果依然不能令郭鳳淋開口說話,最後,眾人都沒轍了,不得以,只好打電話給姜森,向他請教。   接到五行的電話,聽完事情的經過,姜森笑了,說道:「每個人的身體都有臨界點,當他到達臨界點的時候,意志便會崩潰,既然酷刑不通,就換個方式,用寫柔和點的手段。」   姜森說的柔和點的手段是不讓郭鳳琳睡覺。   睡眠是人體的基本需求,一天、兩天不睡覺,或許還能堅持,但連續三天、四天甚至更長的時間不睡覺,人的身體便承受不住了,到那時,不吃食物也不覺得餓,不喝水也不知道渴,人就想如同傻子一般。   五行將郭鳳琳關在小黑屋子裡,周圍用強光照射,不打也不罵,按照姜森的意思,就是不讓她睡覺,只要她一閉眼,北洪門這邊又是澆水,又是用針扎,只幾天下來,郭鳳琳便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到最後,意志恍惚,已分不清楚那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幻覺。   五天過後,受過CIA專門培訓過的郭鳳琳意識也崩潰了,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說了出來。   從她口中,五行兄弟得到許多重要的線索,包括CIA在T市隱蔽人員的下落以及日後行動的計劃,甚至還得知了CIA在中國的總聯絡人的聯繫方式。   弄明白這一切之後,謝文東隨即下令,抓捕所有的CIA人員,死活不論。   CIA人員行跡隱秘,相互之間基本都是單線聯繫,好處是難以讓外人查出線索,但壞處是相互之間缺少照應和溝通。郭鳳琳被抓五天,隱蔽在T市的CIA特工竟然毫不知情,被有備而來的被洪門人員逐個消滅。   北洪門上下齊動,發起雷霆之勢,只一天的光景,便將CIA在T市潛伏的人員掃蕩一空,打死五人,活捉十二人,隨後,謝文東又令人通過CIA在中國總聯絡人的聯繫方式查出他的具體身份,很快,北洪門的情報部門查探清楚,對方是美國駐中國大使館的一名官員。   詢問謝文東的意思,該如何對付此人。   謝文東想也未想,直接了黨地說道:"殺無赦!"麗日晚間,北京。   那名美國大使館的官員剛剛參加完宴會,坐車返回大使館時。在大使館的門口遭遇襲擊,一名潛伏已久的青年手持AK47突然衝出,對著轎車狂掃,將一瑣子子蛋全部打光,當大使館內的警衛衝出來時,轎車裡的三人都被打得千瘡百孔,血水順著車門的縫隙流了一地,那持槍的青年沒有跑,也沒有反抗,見警衛把自己保護,乖乖地仍掉槍,繳械投降了,被押到警車上時,青年用腦袋連連撞著車窗,嘴裡瘋狂地大喊著為在南斯拉夫被炸死的同胞們報仇雪恨,青年被逮捕之後,不久,醫院開出證明,青年患有嚴重的精神病,至於槍械是怎麼來的,把就不得而知了,青年是精神病,從精神病患者的口重能知道什麼準確答案?不過此事一時間也鬧的沸沸揚揚。   對中國醫院認定青年是精神病的說法,美國政付當然不滿意,結果經過檢查,複查,最終核查,結論都一樣,青年時間精神病患者,鬧到最後,此事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不了了之。但是當局者都心知肚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至於那位化名郭風林的女人,以及CIA被捉的十二名特工,統統被北洪門打個包,腰上繫了一快大石頭,扔進大海,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在中國,cla想和謝文東正面抗衡,那是不現實的,一旦行跡暴露,其結果也就可想而知。   北洪門對cla的打擊,如同風捲殘雲一般,犀利又瘋狂,這也直接引發cla高層的震動,連帶著,一批高層被更換,如此一來,cla對謝文東的態度也有所轉變。美國大使館官員被殺後第三天,cla派出高級官員,前往T市,來找謝文東,尋求和解。   這時候,謝文東已把T市的事情交代妥當,準備前往上海一帶,指揮兄弟們和南洪門作戰。   突然聽下面兄匯報,一名外國人要見自己,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細細一琢磨,笑了。暗道;「十之八九,是cla的人來了,估計,他們還不知道被自己抓的那些cla特工已經葬身大海了。   他含笑點點頭,對報信地兄弟說道;」讓他進來!」   經過層層的檢查,那名cla官員被帶進謝文東的辦公室。   謝文東倒是很客氣,滿臉的笑容,起身相迎,笑問道;「請問閣下是。。。。」   「我叫彼得。昆伯。皆屬與美國cla!」這人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魁梧健壯,相貌剛毅,雖然西裝革覆,但身上自然而然地流漏出一股嚴肅之氣。很顯然,他即便是cla的高官,也是做特工出身,身上有股血腥的味道。   「哦!原來是cla的朋友,哈哈。。。。。請坐!」謝文東大笑。說道「我和cla是老朋友了,早在安哥拉時就打過交道,建下了深厚的友誼。」   這倒是實話,在安哥拉時,cla卻是主動向謝文東示好,雙方那時的關係很融洽,但是後來,謝文東在安哥拉的影響越來越大,這才引起cla的殺心彼得。昆伯暗暗頭疼,謝文東只說他和cia交好的事,交惡的事卻隻字未提,這樣倒是很麻煩。他正考慮該如何開口的時候,謝文東笑問道:「昆伯先生來此找我,有何見教?」   彼得。昆伯急忙說道:「我是來找謝先生和解的。」   "哦?和解?」謝文東笑道:我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啊,何談和解?」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們對謝先生有過一些過激的行為,可是謝先生也讓我們損失慘重,付出很大的代價,雙方算是扯平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臉上笑容漸漸受緊,瞇縫著雙眼,幽幽說道:」過激的行為?你說得可太輕鬆了吧?你們處心積慮的想要我的腦袋,現在吃了虧,又來與我談和解,這實在是很搞笑!」   彼得·昆伯說道:」如果我們繼續為敵,對雙方恐怕都沒有好處。」   謝文東點點頭,冷笑著說道:」以前,CLD的官員也這麼對我說過,可惜,你們言而無信。」   彼得·昆伯歎口氣,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向前一遞,正色道:」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這個,請謝先生收下。」   謝文東沒有接,眼簾下垂,只是淡然地撩了一眼,然後看著彼得·昆伯,笑而不語。   感覺他犀利的目光彷彿直接看到自己的內心伸出,彼得·昆伯暗暗吸氣,強作鎮靜,繼續說道:「另外,我們希望謝先生能放了我們的人。」   「呵呵!」謝文東搖頭輕笑,說道:「你們的人,不應該向我要,他們並不在我的手裡。」   「可是。。。。。。」   「昨天,我的兄弟看到一群外國人坐船出海,結果船上發生爆炸,他們都墜海了,至於是死是活,那就不清楚了。他們不會是你們的人吧?」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彼得·昆伯聽完臉色頓變,過了好一會,方回過神來,暗歎一聲,自己還是來晚可一步啊!謝文東已經對他們下了毒手。暗道聲可惜,他強顏而笑,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與謝先生和解的心意是不會改變的。」說著話,又將支票向前遞了遞。   謝文東目光幽深的看者他,過了一會,突然哈哈大笑,將支票接過,笑道:「昆伯先生替我多謝貴方高層的好意,你們的禮物,我收下,以後大家還是朋友!」謝文東不是衝動的人,既然CIA願意主動和解,他當然願意接受,畢竟受CIA追殺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的,無時無刻都得提防,實在令人頭痛。   見他收下支票,彼得·昆伯很高興,繼續說道:「那安哥拉那邊的事……」   這段時間以來以東尼為首的武裝力量對美國在安哥拉的企業大肆襲擊和破壞,打死打傷不少人不說,也使大多數的企業無法正常運做,損失很大。那些企業的幕後大老闆大財閥們對此事十分不滿,他們所造成的壓力,也是成為CIA高層大規模更換的主的原因之一。   安哥拉那邊會沒事的,大家是朋友嘛,當然一起賺錢嘍!「謝文東含笑說道。   彼得。昆柏鬆了口氣,自己這趟總算沒有白來,解決了安哥拉那邊的事,也算了完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他微微欠身,笑道:「那就多謝謝先生了!"」不用客氣!"幾經波折,謝文東喝CIA雙方在經過數次的明爭暗鬥之後,再次言歸於好,當然,這種有友好只是暫時的,也是喝你脆弱的,一旦發上利益上的衝突,雙方還是會隨時演變成仇敵。   一番談判下來,雙方皆大歡喜,謝文東令人好生寬帶彼得。昆伯,第二天,他便啟程前往南京。   本來,謝文東是打算在南京住一宿,先瞭解這段時間的戰況,然後在去往上海,與南洪門的主力作戰,可是到達南京之後,他臨時改變了注意,不去上海,改去湖口。   在湖口,南北洪門雙方的主將分別是孟旬和張一。這兩人都是一善於謀略著稱,各有所長,前期,雙方一直都是勢均力敵,誰都在對方身上佔不到便宜,可是近端時間,形式去發生改變。   張一利用以退為進的戰術引南洪門深入,結果孟旬是進來了,可暗中也加足小心,做好堤防,當張一率眾展開偷襲的時候,早已做好準備的南洪門從容應戰,給了張一迎頭痛擊,北洪門強攻了幾次,非但沒有取得進展,反而損兵折將,在混戰中,張一也受了傷,無奈之下,北洪門只好選擇撤退。   當雙方對峙勢均力敵的時候,孟旬為如泰山,而現在南洪門佔據優勢,張一又受了傷,他則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下令手下人員全面反擊。   在南洪門的犀利攻勢下,慌亂的北洪門抵抗不住,一腿再退,最後,其主力全部龜縮到堂口內,張一帶傷上陣,及時穩住己方的潰敗勢頭,可既便如此,形式仍岌岌可危。   在這種形勢下,謝文東來到湖口。   其實,張一的傷勢到並不嚴重,只是肩膀被砍了一刀,縫過針,上過藥,做過處理之後,調養一段時間便會沒事,可要命的是在南洪門連續不斷的瘋狂猛攻下,張一得不到休息,只能咬牙堅持,傷勢不見好轉不說,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當謝文東見到張一的時候,被後者蒼白的臉色,消瘦的樣子嚇了一跳,見張一要向自己施禮,他急忙上前將他扶住,關切的問道:"張兄,我看看你的傷口!'「哎?「張一連連擺手,笑道:」不用,東哥,只是小傷而已。」   「哪是小傷?」張一旁邊的手下紛紛說道:「張堂主的傷本來是小傷可是縫針之後又崩裂,崩裂之後又縫針,現在。。。已經惡化得很嚴重了!」   聞言,謝文東心中一顫,臉色沉了下來,正色說道:「張兄,讓我看看!」   見壯,張一無法再推遲,將衣服向下拉了拉,露出肩膀,傷口上包紮著紗布,不過紗布卻都是滲出來的血水,紅通通的一大片,即便不用拆開,謝文動也能感覺出傷口的嚴重。他眉頭擰成個疙瘩,對下面兄弟說道:「你們帶著張兄去醫院,不把傷口處理好,就不要回來。」「是!」眾人早就有此意,可是他們說話,張一根本不聽,現在東哥發話,眾人臉上都露出喜色。   張一嘴角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謝文東不滿地看著他,問道:「你還想說什麼?有傷就要治,你這樣拖下去,不是在幫社團,而是在讓社團出現不必要的損失。」   張一笑了笑,垂下頭來,不再堅持,在手下兄弟的攙扶下,去了醫院。以前不去,是因為他走不開,擔心萬一自己不在,南洪門乘機來攻,無人主持大局,情況就糟糕了,現在謝文東到了,有他坐鎮堂口,萬無一失,他也就不再勉強。   看著下面兄弟送走張一之後,謝文東這才向堂口裡的人瞭解湖口的詳細形勢。   湖口現在的狀況一片混亂,雙方的勢力犬牙交錯,不過從總體上來說,南洪門已佔有一定的優勢,北洪門的主力全部退縮的堂口內,另外一部分幫眾還在死守各處據點,咬牙堅持著,南洪門攻勢如潮,一到晚間,進攻不斷,彷彿永無止境。   邊聽著下面人講解,謝文東邊點頭,做到心中有數,等下面兄弟講述完,他低頭沉思起來,琢磨破敵之策。   現在所面對的敵人並非平凡之輩,而是南洪門的新起之秀,孟旬,連張一都在他手裡吃了虧,可見其列害之處。   謝文東正在琢磨的時候,負責守衛堂口的兄弟慌慌張張跑近來稟報,南洪門對堂口的進攻又開始了。   謝文東點了點頭,揮手說道:「迎戰!」說著話,隨眾人一同向外走去,他也想看看,在湖口的南洪門人員戰鬥力究竟如何。   當他們出來時,雙方已在堂口的大門處交上手,南洪門前來進攻的人並不多,說是進攻,倒更像是試探,打了一陣子,見討不到好處,邊倉皇敗退下去。   此時,有掌門大哥親自坐鎮,北洪門上下的鬥志都很旺盛,見對方撤退,許多頭目紛紛槍命,要追殺下去,一掃連日來的窩囊氣。   謝文東還未表態,從人群中走出一名漢子,阻止道:「不行!南洪門明顯是詐敗,故意引我們去追,不追還好,一追出去肯定上當!」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皆都洩氣了,一個個張開的嘴巴紛紛合上,腦袋也耷拉下來。   謝文東扭頭定睛一看,笑了,這位漢子不是旁人,正是張一對湖口調派的第一波援軍的負責人,霍文強。   他暗暗點頭,這人倒是機敏,很會打仗,按理說,己方在湖口的實力並不弱。要人有人,要將有將,可張一最終還是吃虧,實在讓人費解。他微微一笑。隨手指了兩名幹部,問道:"你倆可看出對方來了多少人了嗎?""最多一百!""恩!"謝文東含笑答應了一聲,說道:"你二人各帶一百兄弟,前去追擊,務必將對方一網打盡!""是!東哥!"兩名幹部聽完。精神抖擻,申請激動,偷偷白了霍文強一眼,各自帶領一百兄弟,從堂口追殺出去。   哎呀!霍文強暗中驚叫一聲,想要阻攔,已然來不及,他急忙轉身,對謝文東說道:"東哥,不馱啊!孟旬狡猾,詭計多端,這些兄弟追殺下去,必定會中對方的圈套!"。 第二百二十二章   謝文東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是啊.南洪門一定會有埋伏,所以我讓他倆帶二百兄弟去打頭陣,其目的是把對方的埋伏引出來,文強,你帶大隊兄弟隨後跟上,南洪門沒有埋伏也就罷了.若是有,盡全力打垮他們,我在後面給你壓陣!"原來如此!霍文強鞠身施禮,正色道:"是!東哥!"兩百號北洪門人員前腳剛走,霍文強帶大隊人員隨後跟去.緊接著,謝文東在五行,袁天仲以及堂口內一幹幹部們的陪同保護下,也出了堂口.   謝文東和霍文強二人的預料沒有錯,南洪門的確有埋伏。沖在罪前面的二百北洪門幫眾眼看要追上倉皇而逃的南洪門人員時,對方突然停住腳步,一百號人站在街道中央,拉開架勢,做出迎戰的準備。   那兩名受到謝文東指派的幹部見狀樂了,你一百號人,想和己方二百人打,不是想找死嗎?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將手中的片刀想前一揮,高聲喝道︰「兄弟們,給我上,東哥交代了,狠狠的打,一個不留!」   「殺——」二百北洪門幫眾士氣高漲,如同潮水一般,一擁而上,直向南洪門人員撲殺上來。很快,雙方便混戰到了一團,最後倒在亂到之下。   正在爭鬥一面倒的時候,突然,周圍喊殺聲四起,接著,道路的兩旁,前後蜂擁跑出無數南洪門人員,放眼望去,身穿白色衣裝的人白花花的一大片。北洪門帶頭的兩名幹部正殺得興起,泠然見四周殺出這許多敵人,冷汗同時流了出來,異口同聲地叫道:「哎呀,上當了,有埋伏!果然有埋伏!」   是啊怎麼可能沒有埋伏,夢旬不是傻子,好端端的能讓一百兄弟前去北洪門的堂口送死嗎?這時候,兩百北洪門幫眾再想撤退長噓口氣。   完了!看來今天是插翅也難飛了!兩名北洪門幹部都幾乎絕望,眼睛也長長了,一個個臉色蒼白,六神無主。   正在他倆考慮是打是降的時候,忽聽南洪門的外圍喊殺聲四起,兩人精神大振,雙雙登到高出,龍目觀瞧,只見己方的主力人員在南洪門的屁股後面衝殺上來,直把南洪門打得措手不及,看罷,兩人的臉都差點笑開花了,高聲吶喊道:「兄弟們,不要慌,不用怕,我們的援軍到了!」   北洪門兩撥人,一波在外,一波在內,與南洪門展開了大規模的火拚。   謝文東拿著望遠鏡,在後方觀戰,場面上,北洪門的人能略微多一些,但優勢也不是十分明顯,想一口氣擊垮南洪門並不容易,觀望一會,對南洪門的戰鬥力有所瞭解,謝文東放下望遠鏡,叫來一名堂口的幹部,說道:「給文強打電話,讓他帶領兄弟們撤吧!」這種大規模的正面直接拚殺是謝文東最不喜歡的方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打到最後,誰都討不到好處。   「是!東哥!」那人怔了怔,還是點頭答應,給霍文強打去電話,讓他立刻帶領兄弟們撤退。   由於是謝文東的命令,霍文強不敢怠慢,將被困的二百兄弟接應出來,隨後,帶領手下人退了下去,霍文強很會打仗,即便是退,也不是全退,而是前面的兄弟先退下來,後面的兄弟守在原地不動,以斷對方的追殺。   「嗯!」謝文東邊看邊點頭,向周圍人一揮手,說道:「回堂口吧!」   他以為爭鬥基本結束了,可是根本沒那麼簡單。   當霍文強帶領大隊北洪門幫眾向下退的時候,突然間,前方胡同裡傳出一陣吶喊,緊接著,殺出一隊南洪門人員,霍文強嚇了一跳,急忙帶領先退下來的兄弟上去應戰,經過一番你死我活的廝殺,終於把南洪門的人打撤了,可向前沒走幾步,道路的另一旁又殺出一波南洪門幫眾,雙方再次混戰到了一處,最後,把那麼精明的霍文強都打得暈頭轉向,分辨不清東南西北,好在有謝文東接應,不然能不能撤回堂口都是個問題,即便如此,回到堂口內再清點帶出去的兄弟,打沒了四成,這些人基本都是被南洪門的伏兵衝散,不知道躲藏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了消滅對方,只想探清虛實,所以沒有上前,而直至天色放亮,那些被打散的北洪門人員才三五成群、垂頭喪氣得敗回堂口。   且說謝文東,接應霍文強回到堂口之後,眉頭一直微微皺著,他能猜到孟旬有埋伏,卻沒有料到孟旬在己方的退路還設下層層伏兵,多虧自己的目的不是是留在後方觀戰,不然,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呢!   經此一戰,謝文東才算真正見識到孟旬的高明之處。   他低頭琢磨了一會,抬頭一看,只見以霍文強為首的幹部們都沒有離開,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後續命令。謝文東雙眉舒展,笑了,說道:「這場仗,我們輸了南洪門一籌,今天就到這裡,大家都去休息吧!」   「是!」眾人相互看看,紛紛低下頭,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默默離去。   本來他們都對謝文東報以厚望,認為他來了,己方便能扭轉劣勢,可哪裡想到,謝文東剛到湖口,就吃了敗仗,帶出去的兄弟竟然打沒了四成,簡直是要命的損失。   眾人哪裡有心思去休息,私底下聚在一起,長吁短歎,愁眉不展,好在天色放亮的時候,那些被打散的兄弟逐一返回堂口,令眾人長噓口氣。   這時,張一也從醫院回到堂口,剛回來,就聽說了己方慘敗的消息,詳細聽完之後,他悠悠而笑,安慰眾人道:「多虧東哥選擇在後壓陣,若是換成旁人,草率衝殺上去,恐怕就不是損失大小的問題,而是要全軍覆沒了!」   張一來到謝文東的房間,敲門進來,見謝文東還沒有睡覺,正低垂著腦袋,仔細查看著地圖。   他微微一笑,走上前了,說道:「東哥,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謝文東抬頭瞄了張一一眼,又把頭底下,隨口說道:「這段時間,我在T市休息得太多了。」   張一聞言,笑而不語。   看著地圖,謝文東突然發覺張一笑得有些詭異,他再次抬起頭來,片刻之後,他也笑了,說道:「在我沒來湖口的時候,一直催促你速戰速決,趕快解決南洪門在湖口的勢力,現在我到了,反而一來就吃了南洪門的敗仗,張兄,你現在是不是很像挖苦我幾句?」   「哦,屬下不敢!」張一忙鞠躬施禮,臉上卻笑吟吟地說道,嘴上說不敢,實際上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謝文東搖頭苦笑,手指輕輕敲打地圖,說道:「這個孟旬,實在狡猾得很。」   「是!我早已見識過了。」張一點頭。   「如此說來,你和他對峙這麼久,也是很不容易的。」謝文東挑起眉毛張一躬身道:」多謝東哥誇獎.」「靠!」謝文東罵了一聲,看著他受傷的肩膀,問道:」傷都處理好了嗎?」   「恩!」這回縫了二十五針!」張一側頭看著肩膀,輕歎口氣.   「剛受傷的時候縫幾針?」謝文東抽出香煙,然後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張一過來坐.   張一坐下,苦笑道:」十二針.」   「……」謝文東無語.為了應付孟旬,張一的傷勢一拖再拖,到現在,等於無形中又多挨了一刀.   「東哥,孟旬這人不僅狡猾,而且為人十分謹慎,我們在時刻提防上他的當的時候,想讓他上我們的當,也同樣不容易.」張一收斂笑容,正色說道.   謝文東恩了一聲,問道:」你有何對策嗎?」   張一搖頭,說道:」能用上的辦法,我都用上了,孟旬一直不中計,而正面拚殺,我們又不佔優勢,這仗很難打!」   「呵呵!」謝文東笑道:」難打也得打,硬著頭皮也得上!」說著,他低頭沉思片刻,說道:」現在我們不要急於求成了,想一口吃掉南洪門在湖口的勢力,基本不太可能,先穩紮穩打,搶回一些地盤再說.」   「恩!我也這樣考慮過,但南洪門在堂口周圍安置了大量的伏兵和眼線,只要我們一出動,他們定會察覺,做好準備等著我們,到最後,只怕是派出去的兄弟都會有去無回啊!」張一憂心憧憧地說道.   謝文東輕歎一口氣,幽幽說道:「明的不行,就用暗的.」說話是,他眼珠地溜亂轉,頓了一會,又道:「我們在塘口外還有一部分兄弟是嗎?」   「是啊!」張一點頭。   「可以讓這些兄弟秘密潛伏到南洪門堂口周圍,展開偷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逼南洪門抽調在我們周圍安置的伏兵回去支援。」 第二百二十三章   張一認真聽著,等謝文東說完,他默默地搖了搖頭。   謝文東疑問道:「張兄可是覺得不妥?」   張一正色說道:「南洪門的堂口是重地,雖然大批的幫眾都派在外面,不過其防守也是非常強的,而我們留在外面的兄弟雖多,不過真正有能力的頭目卻沒有,他們去偷襲南洪門的堂口,只怕起不到逼南洪門人員回縮的目的,反而還會白白搭上性命。」   謝文東一笑,說道:「指派幾名幹部出去指揮就可以了嘛!」   張一問道:「東哥想派誰?」   謝文東揉著下巴,說道:「兩個人。天仲和文強!」   袁天仲和霍文強一武一文,算起來應該是不錯的組合。張一考慮半響,說道:「若是這樣,或許還可以一試!」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翌日晚間,深夜,袁天仲和霍文強二人悄悄潛伏出堂口,組織北洪門在堂口以外的人員,上上下下家在一起,大約有五百號人左右,在袁、霍二人的帶領下,悄悄向南洪門的堂口而去。   說是堂口,其實僅僅是臨時的大據點而已,南洪門在湖口的主要幹部都聚於此地,包括孟旬在內。正如謝文東和張一算計的那樣,南洪門人員大多都已外派出去,留守堂口的人不超過四百。   潛伏到南洪門堂口的附近,袁天仲作勢便準備發動進攻,一旁的霍文強急忙將他攔住,連連搖頭,說道:「不妥,小心有詐!」   袁天仲皺起眉頭,充滿疑惑地看著他。   霍文強沉思片刻,看看手錶,說道:「現在時間尚早,我們晚點再動手不遲,另外,動手的時候可先派出一部分兄弟去探南洪門堂口的虛實,如果裡面敵人不多,防守薄弱,周圍又沒有伏兵,我們再殺出去,反之,還是撤退為好。」   聽完這話,袁天仲雖然不以為然,可還是點點頭,說道:「好吧!就按你的意思辦!」   等到凌晨三點左右,這時是城市裡最寂靜的時候,萬物具寂,一片安靜,天色漆黑,昏暗無光,再適合偷襲不過。霍文強見時機已經成熟,向袁天仲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頭,首先派出一百多號北洪門人員前去進攻南洪門的堂口。   很快,北洪門人員便和南洪門守衛碰上面,雙方別無二話,見面就打在一起,頓時間,南洪門的堂口象炸開了鍋一般,人仰馬翻,叫喊聲四起,時間不上,從堂口內湧出數百號南洪門幫眾。   袁天仲和霍文強並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在暗中觀望,確認對方堂口的人數不多,周圍也沒有伏兵後,這才帶領其餘人員殺出。有袁天仲在前面衝鋒陷陣,北洪門這邊士氣高漲,加上人數上佔有優勢,勢氣更是逼人,漸漸的,南洪門這邊開始抵擋不住。   謝文東安排袁、霍這波奇兵偷襲南洪門堂口,確實大出南洪門的意料之外,堂口內的幹部們這時都有些慌了手腳,紛紛聚集到孟旬的房中,詢問他的意思。孟旬不急不忙的穿好衣服,目光一轉,看向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問道:」老王,你說北洪門的人為什麼會打到我們的堂口?」   這位被孟旬稱為『老王』的中年人是南洪門在湖口負責情報的頭目,聽完孟旬的問話,冷汗流了出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孟哥,北洪門堂口的人絕對沒有出來。。。。。。」   「那外面的這批人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這個……」中年人張口結舌,嘟嘟囔囔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孟旬皺起眉頭,直勾勾地看著他,問道:「你確定這波北洪門人員不是出自他們的堂口!」   「是的!這點我可以用腦袋擔保!」中年人急道:「我手下絕大多數兄弟都潛藏在北洪門堂口周圍,他們若是調派出人力,下面的兄弟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哦!」孟旬點點頭。   「孟哥!」這時,一名青年從人群中站出,說道:「北洪門來勢洶洶,不僅人員眾多,而且帶隊的頭目是袁天仲,異常厲害,下面這點兄弟根本抵擋不住,我看……還是把前方的兄弟回撤支援我們吧!」   「呵呵!」孟旬笑了,搖頭說道:「謝文東搞出一支奇兵偷襲我們堂口,其目的就是逼我們把前方的兄弟抽調回去,好給他可乘之機,我怎能上他的當!」   「可是,不調回前方的兄弟,只憑堂口裡這點人,抵禦不住對方啊!」   「抵禦不住就撤嘛!」孟旬抬起頭,環視眾人,說道:「大家現在都去收拾一下,把重要,便於攜帶的東西都帶走,至於其他,就不要管了。」   眾幹部聽後,無不變色,一個個兩眼瞪得溜圓,相互看看,異口同聲地問道:「孟哥的意思是……我們把堂口讓給北洪門?」   孟旬含笑反問道:「不行嗎?」   「哎呀!孟哥,萬萬不可!」數名南洪門幹部一起進言,急得臉色通紅,連聲說道:「堂不僅是我們的樞紐,而且還是我們在湖口的標誌,一旦被北洪門得了去,只怕。。。只怕下面的兄弟們已就無心再戰了。」   「哈哈——」孟旬仰面大笑,說道:「你們太小家子氣了,這裡只是一處落腳點而已,彈丸之地,沒有各伴說得那麼重要,讓給北洪門也無關輕重。」見眾人還要說話,孟旬正色說道:「立刻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要再多說,另外,我可以向各位保證,北洪門即便佔了這裡,在明晚之前,他們肯定還得乖乖還給我們!」   「什麼?」堂口被北洪門佔去,他們還會還?除非北洪門的都信佛了,不過見孟旬信誓旦旦,而且孟旬料事,向來都精準無比,眾人也就將信將疑,按照他的命令,紛紛將堂口內的重要物件簡單收拾一番,隨後,南洪門上下放棄抵抗,跟隨孟旬撤離堂口。   南洪門的人是撤了,吵過在撤退的時候,孟旬又傳出命令,讓已方人員對北洪門的各處據點展開進攻。   負責情報的頭目已說,對方來襲的人員不是出自北洪門的堂口,孟旬想念他的話,若是這樣,那麼,這波人一定是來自北洪門堂口之外各處據點裡的人員,現在他們都來打自己的堂口,對方各處據點必定空虛,自己不抓住這個機會還等待何時?   以已方的一處堂口,換回北洪門的湖口的全部據點,怎麼算都是對方更有利,另外,已方的堂口位於已方的腹地,就算被北洪門搶了去,他們敢留下來死守嗎?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死守就等於自欺欺人尋死路,以謝文東的頭及,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孟旬頭及聰明,將一切都已分析得透徹,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敢在眾人面前拍著胸脯保證,北洪門就算佔了已方的堂口,最終還是會讓出來的。   另一邊,袁天仲和霍文強帶隊,對南洪門的堂口展開猛攻,沒有想到,南洪門根本不堪一擊,打到正激烈的時候,對方洩氣了,上上下下數百號人,撤得一干二靜,將整個堂口都讓給了已方。   袁、霍二人自然喜出望外,對南洪門送出的這份大禮自然照單全收,心安理得地指揮手下兄弟進入,將南洪門的堂口佔領,隨後,袁天仲給謝文東打去報喜電話,稱已方未遇到太大的障礙,已順利佔領南洪門的堂口。   按照常例來說,聽聞這個消息,謝文東應該高興才對,可是袁天仲說完之後,他眉頭擰成個疙瘩,慢慢放下電話,長歎一聲。   一旁的張一見狀,知道事情不妙,忙問道:「東哥,南洪門沒有上當?」   謝文東苦笑道:「是啊!南洪門已經棄掉堂口,人員都撤退了。」   哎呀!張一暗暗驚叫一聲,隨後,垂下頭來,沉思不語。過了片刻,他桄然想起什麼,驚道:「不好!孟旬既然沒有上當,肯定是看穿了我們的計謀,我們在外面的各處據點恐怕要遭到攻擊!」說著話,他急忙掏出手機,想給下面的各處據點的兄弟打去電話,提醒他們小心提防。   謝文東擺擺手,苦笑說道:「恐怕來不級了,讓兄弟們都撤退把,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張一臉色頓變,深深地看著謝文東一眼,點點頭,給已方各處據點的幹部們打去電話,令他們立刻帶領全部兄弟撤退回堂口。   他的電話剛剛打完,下面眼線一連串的回報便開始了:「東部據點遭到南洪門的襲擊!」「南部據點遇襲」「南洪門的大隊人員正向北部據點前進。」   聽著眼線一個接一個的回報,謝文東搖頭苦笑,喃喃說到:「好厲害個孟旬啊,真是靜如泰山,動如狡兔,一旦抓住機會,雷厲風行!」說完話,他轉頭看向張一,眨眨眼睛,笑道:「我們似乎又棋輸一招!」   都這個時候了,張一不知道謝文東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他忙問道:「天仲和文強那邊……」   「讓他們撤回來吧!」謝文東敲著額頭到:「只他們這點人,哪能在南洪門的腹地守住堂口。 第二百二十四章   張一苦笑道:「東哥說的沒錯,我這就給天仲他們打電話。」說著,他作勢要撥打電話。   謝文東轉念一想,搖了搖手指,說道:「等一下!」   「怎麼了?東哥」張一不解地看著他。   謝文東說道:「孟旬那麼精明,能看穿我們的計謀,而且撤退得那麼乾脆,估計他已經算到我們即便佔領他的堂口,也守不住,最終還得撤退。」   張一聽完,點了點頭,贊同道:「很有可能。」   「既然如此,我們就逆其道而行之!」謝文東笑道:「不調回天仲和文強,堅守南洪門的堂口,只要南洪門強攻三天不下,人心必定動盪,到那時,我們全面反擊,能打破南洪門!」   張一暗自苦笑,清了清喉嚨,說道:「東哥所言沒錯!可關鍵的問題是,天仲和文強手底下只有五百兄弟,一旦逼得南洪門全力圍攻,非但守不住,只怕,性命也難保啊!」   這倒是個問題!謝文東眼珠亂轉,過了好一會,問道:「如果我親自去呢?」   「啊?」張一大吃一驚,愣了片刻,連連搖頭,急道:「不行!東哥,那實在太危險了……」   謝文東擺擺手,苦笑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我們在戶口的地盤都已被南洪門搶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堂口一地,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與其全面潰敗,不如冒險一搏。我去南洪門的據點,與兄弟們並肩作戰,兄弟們自然士氣高漲,只要能頂住南洪門攻擊,時間一長,南洪門上下定亂,孟旬也不得不把將安插在我們堂口周圍的南洪門人員回撤,傾盡全力進攻,這時候,你帶兄弟們反攻出來,不僅能搶回我們的失地,或許還可能一鼓作氣將南洪門打出戶口。」   「東哥的主意是好,可是,你……你怎麼能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守住堂口?」張一急問道。   謝文東笑道:「連我這個親自涉險的人都有信心,你還有什麼顧慮?」其實,他心中也沒底,可是目前形式危急,如果不去冒險,就不能扭轉己方的劣勢。   張一默然,沉默半響,說道:「東哥,不如讓我去……」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你的份量,沒有我重,這段時間,你還是在堂口裡好好養傷吧!」   謝文東執意前往南洪門據點,協助袁天仲和霍文強等人死守,張一攔不住他,其他幹部更攔不住。   晚間一戰,北洪門雖然把南洪門的堂口佔領,可是他們的大部分據點也已成為南洪門的地盤,各有所得,也各有所失,不過總體來說,南洪門還是佔些便宜。不過,堂口是標誌,也害死社團在湖口的象徵,落入對方之手,南洪門上下多少顯得有些慌亂,好在孟旬當初說的好,北洪門人員會在今晚天黑之前把堂口讓出來,眾人耐心等候,只盼著天色能早黑下來,自己好能返回堂口。   奪下北洪門的多出據點,孟旬忙著安排人力防守,同時,他也不時的追問負責情報的幹部,北洪門的人員有沒有撤離己方的堂口。孟旬表面上輕鬆,實際上心裡也很緊張,他當然明白堂口的重要性,長時間被北洪門佔領,己方的軍心必定動盪不安。   他每次問完,得到的結果都是一個,北洪門毫無動靜,看不出任何要撤退的意思。   孟旬暗暗吸氣,感覺又吃驚又好笑,對方只有五百人,卻遲遲不肯撤離,難道謝文東認為這點人能擋住己方在入夜時的反擊嗎?實在可笑至極。他只是淡然地點點頭,也沒忘心裡去。   時間如流水,飛逝而過,轉眼間,表針已指到晚八點,天色業已大黑,可佔據在南洪門堂口裡的北洪門人員仍是按兵不動,這時候,南洪門眾幹部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這位盟大天王算計的也不是那麼準嘛!他說北洪門會在天黑之前撤離,結果到現在也沒有看出人家要撤走的意思,看起來孟大天王也有失誤的時候。   晚間十點。孟旬組織南洪門幹部開了一次碰頭會,會上,他環視眾人,含笑說道:「各位不用擔心,北洪門霸佔我們的堂口不走,是他們不自量力,自找苦吃,今晚,我們就給他們一點教訓。反攻回去,奪回堂口,誰願意打這個頭陣?」   他話音剛落,呼啦一聲,下面站出來數名壯漢,紛紛請令道:「孟哥,我去!」「孟哥,讓我去吧!」   見兄弟們鬥志高漲,孟旬心裡十分高興,笑道:「對方的頭目是袁天仲,此人出身於望月閣,伸手十分厲害,我擔心各位請令積極,去了卻白費力氣!」   此言一出,南洪門幹部們的臉面都有些掛不住了,眾人心中憤憤不平,一個個沉聲說道:「孟哥儘管放心,此戰如不成功,奪不回堂口,我們提頭來見你。」   孟旬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只要大家的心氣激發起來,不怕袁天仲的身手高強,就算他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根釘?他點點頭正色說道:「我先預祝各位能馬到成功,若能順利得回堂口,我會給各位記憶大功,若是能取下袁天仲的腦袋,我會向掌門大哥申請,讓各位提升一級!」   嘩——聽了這話,南洪門幹部們的士氣被激發到了頂點,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就過去與袁天仲拚命。   孟旬看看手錶,說道:「現在是十點,大家先去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日凌晨三點,準時集he!」   "是!"眾人齊聲領令而去.   南洪門堂口內.   袁天仲和霍文強都未想到謝文東能秘密前來,看到他之後,兩人截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你怎麼來了?"謝文東和五行的手都未閒著,每人拎了兩隻大帆布包,說話時,袁,霍二人急忙上前,將謝文東手中的帆布包接過,感覺沉甸甸的,打開一看二人皆笑了,裡面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都是些吃和喝的.   袁天仲一咧嘴,問代:"東哥,你帶這些做幹什麼?"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我是來協助你們與南洪門做戰的."說著話,他指指帆布包,繼續道:"今晚恐怕不會太平,這些東西是大家的夜宵,添飽肚子好有力氣與南洪門做戰.   啊?!霍文強忙問道:"東哥認為南洪門今晚會進攻?   "一定會的."謝文東正色到:"而且他們不來則以,一來必定犀利異常.""既然如此,東哥更不應該過來!"霍文強看看謝文東身後的五行,說道:"而且,東哥只帶來五行幾個兄弟,實在太危險了.   謝文東擺擺手,淡然一笑,說道:"兄弟們在前面出生入死,我怎麼能安心呆在後面坐想其成,而且這次防守很重要,我必須得趕過來與各位並肩做戰.   他的話,令眾人都十分感動,心裡暖洋洋的,有種說不出來的舒坦,別的老大,一有危險都躲得遠遠的,而自己的這個老大卻不一樣,哪有危險往哪去,怎麼能不讓兄弟們死心塌地的跟隨?!   555見謝文東眼睛有些發紅,知道他肯定也沒有休息好,袁天仲體貼地說道:「東哥樓上有現成的房間,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謝文東點點頭,對眾人笑道:「凌晨兩點之前,應該不會有事,大家趁這段時間也趕快去休息。」說完,他又輕輕歎了口氣,道:」後半夜的日子,只怕不會好過。」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晚上無事,風平浪靜,知道凌晨兩點時,眾人紛紛起床。謝文東和五行帶來的吃喝不少,可是架不住五百張嘴,大家一分,便什麼都不剩了。   凌晨兩點半,袁天仲和霍文強來到謝文東的房間,見他正站在窗前,目光幽深地向外觀望,從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心事,兩人悄悄走上前,低聲說道:「東哥,現在還沒有發現南洪門有什麼動靜。」   「嗯!」謝文東點頭,看著窗外的黑夜,幽幽說道:「我有預感,南洪門的人就在外面,他們的進攻,快要開始了!」   袁天仲和霍文強相互看看,隨後一齊將目光投向窗外,攏目仔細瞧,可是目光所及之處,儘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待總是難熬的,這個時間,眾人的心情比火拚還要緊張。   過了一會,謝文東看看手錶,轉過身形,對袁天仲霍文強二人說道:「走,我們下樓看看去!」   「是!」袁天仲和霍文強紛紛答應一聲,跟隨在謝文東身後,向樓下走去。   到了一樓大堂,這裡都是北洪門的人,一個個都已經吧片刀亮了出來,有些人乾脆將片刀繫在手上,做好拚殺的準備,見到謝文東下來,原本或蹲或坐的眾人齊刷刷站起來,挺直腰板,躬身施禮,齊聲道:「東哥!」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眾人不用客氣,看著眼前這些生龍活虎的小伙子們,他暗暗感歎,今晚過後,不知還能剩下幾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謝文東心有感觸,走到人群中央,環視周圍的眾多兄弟,正色說道:「這次戰鬥,非同往常,我們不佔任何的優勢,敵人的數量回事我們的幾倍,一旦交上手,我們只有一條路,就是堅守到底,沒有其他退路。」   此時,大堂內人數雖然多,但卻鴉雀無聲,人們都在默默聽著謝文東講話。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這場爭鬥將會超出想像的艱苦,不過,我會與各位兄弟並肩作戰,堅持到底,聽過這關,我們兄弟在酒桌上見,若過不去這關,我們在黃泉路上再見,來世還做兄弟!」   聽完這話,北洪門眾人又是心驚,又是感動,心中五味俱全,紛紛低下頭。   霍文強心中以顫,振聲說道:「東哥儘管放心,我們定將傾盡全力,以報東哥知遇之恩!」   謝文東微微點了點頭,看著眾人,見大家情緒有些低落,撲哧一聲笑了,問道:「各位兄弟可是害怕了?」   眾人身軀一振,皆搖頭說道:「東哥,我們不怕!」   「那你們比我厲害,我現在倒是很害怕!」謝文東笑呵呵的半開玩笑道。   「哈哈——」眾人聞言,都被都笑了,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謝文東朗聲說道:「只要我們能在這裡堅持三天,不讓南洪門踏進堂口,外面的兄弟便會展開全面反攻,到那時,必頂能大勝南洪門,我們究竟是成功還是成仁,就在此一戰了!」   「我們願與東哥備戰到底!」「對!有東哥在,我們什麼都不怕!」   北洪門眾人的鬥志被激發起來,群情激動,紛紛大聲說道。   正在這是,從外面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名北洪門的而小弟,到了堂內,快步走到謝文東近前,躬身施禮,隨後急聲說道:「東哥,外面發現了南洪門的人,大規模的南洪門幫眾!」   果然來了!謝文東瞇了瞇眼睛,振聲喝道:「各位兄弟,準備迎戰!」   「是!」北洪門幫眾齊聲回答,各抄傢伙,紛紛向外走出去。   南洪門的人確實來了,而且正如謝文東所說,不來則已,一來便是主力。謝文東走到堂口門前,向外觀瞧,之間塘口之外,密密麻麻拍了數十輛大小不一的汽車,在車隊兩旁,白花花的一片,皆是南洪門的幫眾,而坐在車內沒有出來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   沒等動手,南洪門表現出來的氣勢就夠驚人的。   正在他觀望的時候,南洪門陣營中走出一名大漢,來到堂口門前,挑腳大罵,不找旁人,指名點姓讓袁天仲出來送死,手裡一把比普通刀片大三號的砍刀揮舞得霍霍生風。   論單挑,袁天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冷笑一聲,分開己方的兄弟,從人群中緩緩走出,在那壯漢三米開外的地方停下腳步,將對方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挑起,冷聲問道:「你找我?」   「你就是袁天仲?」袁天仲在打量壯漢,後者也同樣在打量他。   壯漢沒有見過袁天仲,但對他的名字卻如雷貫耳,常常聽說此人的身手如何了得,在他想來,袁天仲就算沒長三頭六臂,也必有驚人之處,可今天一見,原來只是個二十多歲、相貌俊俏、身材細高的普通青年,打心眼裡沒看得起他,認為傳言難免言過其實。   「正是!」袁天仲乾脆答道。   「小子,我奉勸你,還是乖乖地讓出堂口,帶領你手下的兄弟繳械投降,我們孟天王向來仁慈,也許一發善心,就把你們饒了,不然,只憑你們這點人,哼哼,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你們統統踏平!」壯漢腦袋仰的好高,用眼角餘光掃視袁天仲,堂而皇之的開始勸降。   袁天仲被他的話氣笑了,搖頭說道:「朋友,要動手,就儘管來吧,說這些廢話幹什麼?!」   「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旁人了!」說這話,壯漢猛然咆哮一聲,高高舉起大砍刀,直向袁天仲衝去,到了近前,雙臂用盡全力,惡狠狠的一刀劈了下來。   「啊?」   北洪門眾人在後面看著無不倒吸口冷氣,即使離得這麼遠,應能聽到場上傳來的刺耳破風聲,可見壯漢的力道之猛,這一刀的份量之重,眾人不自覺地握起了拳頭,暗暗為袁天仲捏著一把冷汗。   可是他們的擔心無疑是多餘的。   見對方兇猛的一刀砍來,袁天仲不慌不忙,將身形微微一側,輕鬆避開鋒芒,壯漢還未來得及收刀,只見袁天仲肩膀一晃,手掌在腰間一劃,頓時間,掌中寒光乍現,軟劍已被他抽出,緊接著,袁天仲將手中的劍向前遞出。   太快了!這一劍簡直像是一道利電,壯漢根本沒看明白怎麼回時,劍尖已割破他的肌膚,深深刺進他的喉嚨裡。   「咯……咯……」壯漢瞪大雙眼,眼神裡充滿著迷茫和難以置信,嗓子裡發出不自然的呻吟聲,隨後,龐大的身軀搖晃幾下,帶著一股血箭,轟然倒地。   袁天仲抖動手腕,將劍上的血珠甩掉,收劍,轉身,頭也不回地向己方陣營走去,同時冷聲說道:「收屍吧!」   嘩……這下子,南北洪門的陣營同時炸開了鍋,那駭世驚俗的一劍令北洪門上下一片他媽的,歡呼聲此起彼伏,而南洪門那邊除了吃驚便只剩下驚駭,一個個覺得背後生風,從腳下板開始冒涼氣。   「兄弟們上啊!為劉大哥報仇!」   幾名南洪門幹部最先反應過來,他們看出,論單挑,己方這些人誰都不是袁天仲的對手,乾脆就群毆吧,沒必要捨長取短,更沒必要講什麼道義。在他們的命令下,南洪門的幫眾一擁而上,與北洪門人員戰到了一處。   這一場廝殺,雙方都拼盡全力,也都下了死手,而且同樣的雙方都沒有退路可選。   南洪門這邊堂口被人佔領,必須的及早奪回,不然時間一長,下面的兄弟將失去鬥志和信心。而北洪門這邊更是已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而且連掌門大哥都親自前來參戰,並抱著一死的決心,下面兄弟哪還會有貪生怕死,無不豁出性命浴血奮戰。   這一場大廝殺已不能用激烈來形容,簡直就是慘烈,充滿了血腥和死亡的氣息。   堂口的大門成為雙方你爭我奪的焦點,之間場中刀光劍影,鮮血噴射,喊殺之聲與慘叫聲連成一片,衝在前面的人員一批批地倒了下去,後面的人員源源不斷的填補上,這中硬碰硬的攻堅戰毫無投機取巧可言,雙方都在用鮮血來爭取最終的勝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之間,已激戰了十多分鐘,見己方兄弟被擠在外面死活衝不進去,南洪門的數名幹部都急了,額頭冒汗,兩眼通紅,他們在孟旬的面前已信誓旦旦地許下承諾,若攻不下堂口,將提頭去見,這要是攻不下來,有何臉面再去見孟旬。   「哎呀!」一名青年跺了跺腳,牙關一咬,大喝一聲:「我去前面指揮兄弟們進攻!」說著話,提著刀便向堂口正門而去。   見狀,另有幾名南洪門幹部也沉不住氣了,紛紛上前,喊到:「我們一起來!」   隨著幾名南洪門幹部的親自參戰,南洪門這邊的進攻變得犀利許多,北洪門幫眾漸漸招架不住,被逼得慢慢後撤。   大堂內,五行兄弟看得真切,見己方形式不對,齊聲向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們去支援前面的兄弟吧!」   謝文東目光幽深地盯著戰場,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用著急,再等等!」   五行兄弟長處是用槍,對這種近身的撕殺並不在行,何況還是大規模的群歐,另外,五行兄弟一現身,無疑預示著自己也在堂口之內,這麼快就暴露自己的行跡,謝文東並不希望這樣,另外,現在的情況也沒危機到非要用五行上陣那麼嚴重。   見謝文東反對,五行無奈,只好耐著性子在後面默默觀戰。   且說指揮大局的霍文強,見南洪門的攻勢變得越來越凌厲,心中不解,定睛一看,明白了,原來是南洪門的數名幹部混在人群中,正大聲吆喝著,指揮和督戰南洪門的群眾。他臉色陰沉,側過頭來,對袁天仲說道:「袁兄,南洪門的幾名幹部加入戰常,對我們的威脅很大……」   不等他說完,袁天仲冷笑一聲,道:「我去幹掉他們!」說完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袁天仲的身法絕對是一流的,只是在人數眾多的混戰中難以施展,所以他並不喜歡參與這種群仗,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也沒有其他人可用,他只能硬著頭皮上陣,這時候,他倒是懷念起群敵之中猶如無人之境的格桑,只可惜格桑現在正在上海養傷。   「沖,沖,衝!兄弟們加把勁,北洪門要頂不住了,奪回堂口,人人有攻!」那名最先上陣的南洪門青年混在己方的前面,不時地向周圍幫眾大聲叫喊,手中的片刀一個勁得向前指。   袁天仲兩眼緊盯著他,擠出己方人群,直奔青年而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南洪門的人那裡能讓袁天仲靠近。見他衝殺過來。立刻有五。六名大漢舉刀向他猛砍。袁天仲皺皺眉頭。腳下一滑。側身從眾人之間的縫隙中穿過。同時手臂左右甩動,掌中軟劍好似靈蛇。點在倆人的軟肋處。   "啊--"隨著兩聲尖叫聲,那二人手捂肋下。琅嗆而退。   雖然傷了兩人。卻引來更多的南洪門人員圍殺。穿過率先發難的幾名大漢。袁天仲身子還沒站穩。冷然間迎面又砍來一刀。他身子提留一轉。衫到一旁。軟劍順勢由下向上挑出。只聽撲哧一聲。對方持刀的手掌被他一劍斬斷'袁天仲這回使出了全力。軟劍施展開來。左拼右殺,只是轉瞬之間。傷在他劍下的就有十多人'這邊的混亂。引起那名南洪門青年幹部的注意。他定睛一看。原來是袁天仲突殺到己方陣營之內'他先一驚。隨後大喜。暗暗叫道:"這是你自己找死啊!想擺。他並不逼讓。反而向袁天仲那邊擠去。大聲叫喊道:"兄弟們。圍住他。別讓他跑了。誰能砍下他的腦袋。我重重有賞'袁天仲劍法犀利,好像殺人的魔王。即使沒有獎賞。南洪門幫眾為了自保也會傾盡全力。現在聽了他的話。更是大呼小叫的向他這邊圍攻。人員越聚月多。袁天仲漸漸顯得有些招價不住。時間不長。已只剩下招架只功。毫無還手之力。鼻凹鬢角都是汗。   青年幹部都看得清楚。心中更是喜出望外,心道:"這可真是合該自己立下大功。   本來他的位置就靠近袁天仲。現在他見他快要不行了。生怕被旁人搶去功勞。更是猛得勁的向前擠。很快。他就到己方人群的邊緣。看著氣喘吁吁的袁天仲,他兩眼放光,舞動著手中片刀。大叫道""大家在加把勁。殺掉袁天仲。他一死。北洪門這點人也就完蛋了!快!快殺了他!"袁天仲雖然不善於打群價,但體力也不至於如此不濟,他狼狽的模樣僅僅是裝出來做樣子罷了,其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對方靠近自己,現在見時機已經成熟,他猛然大喝一聲,軟劍在身體周圍劃出幾道電光,隨著叮叮數聲脆響,將周圍砍來的片刀一一擋開,隨後,身形如劍,直向青年幹部射去。   青年幹部身前戰有兩名南洪門人員,這兩人還就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只覺得脖頸一涼,接著眼前閃現出紅光,那是從他倆自己脖頸處噴出的血霧。   隨著二人搖晃倒地,袁天仲一個箭步衝到青年幹部近前,手軟劍,探左手,一把將青年的喉嚨扣住,向上一提,將其舉到半空中,厲聲喝道;」誰敢再上前來,我就殺了他!」   「嘩~~~~」   這個變故太突然,直把南洪門眾人嚇得滿面驚恐,不自覺地連連後退。   那青年幹部人在半空,喘不上氣,臉色憋得漲紅,他使勁渾身的力氣小弟弟17:35:51,將手中的片刀向袁天仲腦袋砍去,後者冷笑。軟劍搶先出手,不偏不正,剛好點在青年的手腕,後者吃痛,悶哼一聲,片刀隨之脫手落地。   請幫被擒,引得南洪門陣營一陣打亂,前方作戰的人員也都慌了手腳,如此一來,給了北洪門反擊的機會,不禁止住退敗之勢,而且還趁機反壓出來,直將南洪門幫眾衝殺的連連後退。   有南洪門的青年幹部在手,袁天仲的壓力頓時小了喝多,喘了幾口粗氣,提著青年,一步步向乙方陣營退去,怕傷及青年的性命,南洪門幫眾不敢阻攔,紛紛退讓,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這時,另外及名南洪門幹部看清情況,不約而同的紛紛喝道;「攔住他!不能讓他跑掉!」   「可……可是,我們的人還在他手上呢!」   「不能管那麼多了!總之要殺了他,必須得殺了他!」孟旬當初說的好,誰砍下袁天仲的腦袋,誰便可高昇一級,這個誘惑力太大了,南洪門的幹部已顧不上兄弟的死活,一個個聲失力竭地連連大吼。   聽到他們的命令,南洪門幫眾無奈,只要再次圍堵上來。   袁天仲偷眼關瞧,見自己距離以方陣營已經不遠,他冷笑一聲,用力將手中的青年向前一仍,喝道:「你們接著吧!」   眼看著青年的身體掛著勁風向自己飛來,南洪門幫眾皆不敢退讓,咬牙準備硬接。   嘩啦拉!青年飛來的力道極大,直接將眾人砸倒一片,趁著南洪門陣營混亂之機,袁天仲身如鬼魅,一溜煙地串出重圍,回到已方陣營之內。   再看那青年幹部,被眾人七手八腳地扶起之後,腦袋不自然地想一旁的耷拉著,眾人壯著膽子一探他的鼻息,人已絕氣身亡,哪裡還有半點呼吸,原來,他在被袁天仲甩出的瞬間,脛骨被後者硬生生的捏碎,死得無聲無息。   「啊?」看明情況,南洪門幫眾無不大驚失色,一個個站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   其他幾名南洪門幹部擠到近前,定晴一看,又急又悔地連連跺腳,這下好,非但沒殺掉袁天仲,還把已方一名兄弟性命搭上了。過了一會,幾人反應過來,見周圍幫眾還在乾站著,他們一起怒吼:「你們還站在這裡趕什麼?快給我上啊!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啊!是!」南洪門幫眾回神,各操傢伙,又加入站團。   這一晚上,雙方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大小的撕殺能有十多起,可南洪門以優勢的人力就是衝不進堂口半步,一晚上拚殺下來,傷亡不少兄弟不說,還折損兩名幹部。南洪門的幹部們皆是長噓短歎,滿面的愁容,對方明明只有五百人,可為什麼就這麼難打呢!   他們愁,北洪門這邊更愁。   一夜的拚殺下來,五百兄弟,折損過半,沒傷的和輕傷的人員只剩下二百五、六十號。看著大批的傷號,謝文東覺得一陣陣頭痛,這僅僅是第一個晚上,已方就減員這麼嚴重,接下來還怎麼打?另外南洪門這晚進攻受挫,下一次,肯定會調派來更多的人手,進攻也將更加犀利,已方剩下這點兄弟還能挺得住嗎?   他心中憂慮憧憧,可是並未表現在臉上,他知道,如果連自己都慌了,下面兄弟也無心再戰了。   等天亮之後,謝文東令人將受傷的兄弟送往醫院,並派人去買些食物、衣服、藥物等必需品。   這時候,街道上人來人往,南洪門也不敢再發動大規模的拚殺,看著北洪門的車隊從堂口出來,南洪門大多數人都名字,那是對方在向外運送傷號。   送走受傷的兄弟,堂口內一下子冷清了許多,經過一晚上的激戰,兄弟們都已疲憊不堪,各找地方休息去了,堂口內安安靜靜,只是偶爾能聽到鼾聲。謝文東、袁天仲、霍文強、五行幾人在堂口內漫步巡視。   前前後後看過一邊只後,霍文強低聲說到:"東哥,我們現在只有二百多兄弟,今晚這仗,恐怕……很艱難!」他本想說乙方為必能挺過今晚,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謝文東理解地點點頭,輕歎口氣道:「是啊!」   霍文強沉吟半晌,說道:「不如······東哥趁現在天亮,南洪門不敢發難先離開此地吧,我堅持到最後!」   謝文東轉過頭來,瞇縫著眼睛看著他。   霍文強心中一震,急忙將頭低下。   謝文東看了他一會,笑道:「我走之後,你能守得住堂口?」   「哦······」霍文強正色說道:「雖然未必能守得住,但是我願與堂口共存亡。我若戰死,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也無關大局,但東哥不一樣,你若是在這裡······有個三長兩短,恐怕整個社團都危急了!」   「兄弟,人命沒有貴賤之分,你的命和我的命一樣值錢!」謝文東拍拍他肩膀,正色說道:「我冒過很多次險,但從來沒有退縮過,這次也不會例外,我會與大家堅守到底,而且南洪門想打敗我們,並不容易。」說這話,他詭異地笑了笑。   聞言,霍文強先是一愣,隨後精神大振,疑問道:「東哥,你還有其他的安排嗎?」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悠然說道:「天機不可洩漏!」說完話,他笑呵呵地背著手,走開了。   袁天仲和霍文強都傻眼了,看向一旁的五行兄弟,疑問道:「難道東哥還有後手不成?」   無形兄弟也很奇怪,現在己方唯一的援軍就是張一正了,可是張一正正被困在己方堂口內,根本指望不上,哪還有什麼後手?無形兄弟默默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另一邊。   南洪門強攻堂口一晚,毫無進展,孟旬聽聞消息之後,暗暗吃驚,親自趕到堂口這邊,和下面的兄弟們匯合。   來到之後,他先是巡視了一番,看名下面兄弟的狀況之後,眉頭大皺,下面兄弟不僅減員嚴重,而且士氣低落,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毫無鬥志而言,這樣下去,別說一個晚上打不下來,就算十個,二十個晚上也別想奪回堂口。   他眉頭擰成個疙瘩,面色冰冷,將幾名南洪門幹部統統找來,開門見山地問道:「各位,這場仗,你們是怎麼打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孟旬為人平和,說話也斯斯文文,在手下人面前向來少有發火的時候,可現在,他臉色陰沉著,面沉似水,說話時的語氣也十分冰冷。眾幹部聽後,紛紛把頭低下,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當初他們可是誇下海口的,而且在他們看來,北洪門只有五百人,自己看著眾多兄弟一走一過就把他們踏平了,可哪裡想到,這五百的北洪門人員竟然這麼難打,整整一個晚上下來,毫無進展。   見眾人無語,孟旬深吸口氣,強壓怒火,又問道:"現在下面未受傷的兄弟還有多少?"「只……只剩下八百左右。」一名大漢壯著膽子說到。   孟旬握了握拳頭,有種想罵人的衝動,他吹下眼目,頓了好一會,才把心情平靜下來,點點頭,說到:"從其他據點再點七百兄弟過來,今天晚上,無論如果,給我拿下堂口,我親日督戰,如果有必要,我親自上陣也可以,期望各位兄弟也都能盡全力應戰!」   眾言一出,眾幹部們羞臊得面紅耳赤,好像今天凌晨一戰他們沒有盡全力似的,其實,他們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只不過對方的鬥志太強,戰鬥力太猛,自己確實毫無辦法。等孟旬說完話後,眾人的腦袋垂的更低了,相互之間偷眼瞧瞧,皆在暗暗咧嘴。   孟旬親自參戰,非同小可,一聲令下,上下齊動。   當天傍晚,南洪門從各處據點抽調過來的七百號幫眾便已到位,與原來的八百號人彙集到一處,工有一千多人,人員之多,勢頭之猛,氣勢之強,都如日中天,就連那幾位打得快要失去信心的幹部們也來了精神,覺得這回一戰,勢必能把北洪門全部殲滅,順利奪回堂口。   南洪門積極準備,北洪門那邊卻很安靜,上上下下都在抓緊一切時間休息,儲備體力,好應付凌晨即將展開的新一輪爭鬥。   晚間無話,凌晨兩點,孟旬下達攻擊的命令。   這一次,南洪門沒有強攻一點,而是將人員散成兩次,一在前,一在後,採用兩面夾擊的策略。   為了應付對方的進攻,背洪門這邊也不得不把本就不多的兄弟分成兩部分,一守前門,一守後門,如此一來,人員的調配上更顯得捉襟見肘。   謝文東安排袁天仲帶五十兄弟看守後門,後門相對來說好守一些,又有袁天仲坐鎮,雖然人數不多,但卻比較穩固,反倒是前門的壓力很大,本不擅長爭鬥的霍文強業已上陣,頂到最前面,親自指揮下面的兄弟作戰。   這一場撕殺,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短段十分鐘的時間,雙方傷亡都不少幾十號,坐鎮後方觀望戰局的孟旬悠然而笑,看起來,北洪門在前面作戰的人只有二百號左右而已,而且一旦出現傷亡,沒有後續的補充,招這樣發展下去,對方最多還能頂住一個鐘頭就算不錯。   想著,他招招手,叫來南洪門的幹部,含笑說道:「各位,你們統統頂到前面去,一鼓作氣,給我衝破北洪門,殺進堂口!」   「是!孟哥!」由於己方佔有絕對的優勢,幾名南洪門幹部這時候也是士氣高漲,紛紛振喝一聲,提刀而去。   他們的加入,使南洪門的進攻更具威力和侵略性,只剩下一百多號的北洪門人員再也堅持不住,被逼的齊齊向後潰敗。   霍文強急的滿頭是汗,卻毫無辦法,他指揮作戰的能力雖強,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雙方在人數上的差距實在太大。   他的嗓子幾乎都快喊啞,但對戰局的影響甚微,正在他打算以死抵擋南洪門前壓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拍他的肩膀,他急忙回頭,定睛一看,原來是五行的金眼站在他的身後。金眼滿面從容,說道:「東哥有令,讓你帶著兄弟們退回大堂!」   「啊?」霍文強大吃一驚,退回大堂?那豈不是把堂口的正門拱手讓給南洪門了嗎?那樣一來,就等於讓南洪門的一隻腳踏進堂口,己方的形勢也更加危急。他艱難地咽口唾沫,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東哥的命令?」   「是的!」金眼回答得乾脆。   「為什麼?」霍文強驚道:「難道東哥打算放棄堂口了嗎?」就算是放棄,現在也晚了,此時外面都是南洪門的人,己方要撤,也沒地方可退啊!   金眼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別問我為什麼,這是東哥的命令,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我只需按照東哥的意思去做即可。」   霍文強足足愣了幾秒鐘,突然想起謝文東在白天說過他還留有後手,難道,這是東哥的計謀?想罷,他不再猶豫,將手一揮,大聲喝道:「各位兄弟,隨我撤!」   一聲令下,嘩的一聲,北洪門人員放棄大門,全部退回到大堂之內。   他們說退就退,反而把南洪門這邊的人員弄愣了,好端端的,不知道北洪門幫眾為什麼要撤退。那幾名南洪門的頭目,站在堂口的大門前愣愣發呆,心中正琢磨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北洪門在玩什麼花招吧?   「大哥,北洪門的人都退了,咱們衝進去嗎?」老大沒有發話,下面人也不敢私自決定,擁擠在堂口門前,齊刷刷地看著那幾名南洪恩幹部。   「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名大汗眉頭皺著,看著近在咫尺毫無防守的堂口,低聲嘟囔著。   「也許北洪門的人在故弄玄虛,我們衝進去看個明白!」另一名大漢沉聲說道。   「不妥,小心有詐!」   「哼!北洪門就那麼幾個人,有詐又能如何?!」那大漢轉頭瞧瞧另外幾人,說道:「你們若是害怕,就留在外面好了,我帶兄弟們進去!」說著話,他向身後的南洪門眾人一甩頭,喝道:「兄弟門,隨我衝!」   說著話,他率先竄了出去,他是進去了,可後面卻無人跟上,相反的,南洪門的幹部以及幫眾們都在想後退,一個個兩眼瞪著滾圓,呆呆地注視著堂口的台階上,兩隻腳不自覺地一個勁後蹭。   見身後沒有動靜,大漢轉回頭一瞧,鼻子差點氣歪了,怒聲喝罵道:「你們都他媽聾了嗎?跟我上啊!」   沒有人答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的台階上,臉上有吃驚,也後駭然。   大漢皺皺眉頭,慢慢回過頭來,舉目一瞧,只見台階之上,不知何時擺放了一張椅子,而椅子上,端坐有一人。   這人二十出頭的年歲,相貌清秀,身材消瘦,身穿筆挺合體的中山裝,看起來毫無出奇之處,只是一雙狹長的眼睛明亮得嚇人,漆黑的眼眸轉動之間,自然折射出道道的寒光,好像一把把形的刀子,另人心寒。   看到這位青年,大漢的腦袋翁了一聲,暗叫道:「我的媽呀,是謝文東!?   他衝近來的快,退出去的更快,不過衝近來時氣勢十足,出來時,幾乎都連滾帶爬出來的,不過此時沒人看他的笑話,人們的注意力都落在端坐在椅子上的青年身上,眾人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會在這裡,其中究竟暗藏著什麼玄機?   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的出現,一瞬間便震住了南洪門所有人。   他的忽然顯身,呆板後面觀戰的孟旬都嚇了一跳,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定睛仔細再看,那不是謝文東還是誰?   哎呀!孟旬在心中驚叫,難道下面兄弟打不下來堂口,原來謝文東在這裡,這……這……   這時候,連孟旬都心裡沒底了。   端坐在椅子之上的確實是謝文東,他居高臨下,俯視下面的眾多南洪門幫中,談談染的一笑,擺手說道:「你們不用近來,我等的人也不是你們,你們回去,換孟旬過來!」   他說得隨意,可南洪門眾人卻聽得心驚膽寒,謝文東言下之意,明顯是堂口裡有埋伏,自己這些人,人家根本看不上眼,他想要的是孟旬的性命。   聽完這話,南洪門幫眾不近反退,一個個面如土色,又驚又駭。包括剛才那位自告奮勇的大漢。   足足退出堂口大門五米開外的地方,南洪門才算穩住陣腳,上下人員,紛紛回頭,把目光都投向了孟旬。   如此一來,孟旬想站不出來都不行了。   他暗暗吸氣,挺身而出,分開己方的眾人,緩緩走到堂口的大門前,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謝文東的臉,想從也的表情上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惜他失望了,謝文東笑瞇瞇的臉上,幽深如無底深淵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謝先生,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孟旬不卑不亢地點頭施禮。   謝文東含笑看了看他,也點了點頭,招手道:「孟兄不是想奪回堂口嗎?現在堂口就在你面前,我拱手相讓,你近來接收吧!」   呀?孟旬吸氣,目光機警地掃視左右,產在原地,面色微變,良久不語。   好一會,他嘴角微微挑起,臉上掛起從容的微笑,幽幽問道:「謝先生的這招空城計,倒是挺高明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謝文東仰面而笑,連連點頭,說道:「孟兄好厲害的眼力,竟然能看出我用的是空城計,不過,我卻敢打賭,你不敢踏進堂口。」   「哈哈!」孟旬大笑,朗聲說道:「明明是故弄玄虛,耍的空城計,我為何不敢進堂口?!」   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那你就進來試試啊!」   孟旬注視著謝文東半響,哼笑一聲,抬腿就要往裡進,可腳是提起來了,卻遲遲沒有落下,心中靈光一閃,猛然打個冷戰,暗道不對!現在謝文東明顯是在用激將法,激自己進入堂口,他為什麼敢如此有恃無恐,難道其中當真有埋伏不成?   想到這裡,孟旬倒吸口冷氣,根據自己對謝文東以往所作所為的研究,此人用計,陰險詭詐,神鬼莫測,若其中真有埋伏,自己進去,無疑是羊入虎口,同時還會連累許多兄弟搭上性命。他眉頭深鎖,尋思半響,抬起的腳又慢慢收了回去,倒退兩步,目光幽深的盯著謝文東,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有多說,轉回身形,揮手喝道:「撤!」   軍令如山倒。她一聲令下,南洪門幫眾如同潮水一般,嘩的一聲,退了下去。   看著孟旬帶著南洪門幫眾撤走,站在謝文東身旁的霍文強跺了跺腳,搖頭說道:「東哥,孟旬竟然撤走了,實在太可惜了……」   「是實在太險了!」謝文東虛了口氣。   「什麼?」霍文強睜大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謝文東慢慢站起身形,走到她近前,貼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孟旬猜得沒錯,我確實用的是空城計,其實,沒有什麼後手,更沒有什麼埋伏,多虧她撤了,不然,我們恐怕統統都要做南洪門的俘虜了。」   說完話,他輕歎口氣,笑瞇瞇的走開了。霍文強站在原地久久未動,臉上還掛著殘留的笑,冷汗卻順著他的鬢角滴滴答答流淌下來。   孟旬撤退,回到己方的一輛麵包車裡,沉默無語。他手下的眾幹部們紛紛跟上來,坐到孟旬的周圍,想要問話,但見他臉色不對勁,誰都沒敢開口,一個個皆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孟旬低著頭,沒有看眾人的表情,也知道大家心裡在想什麼,他淡然說道:「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孟哥,難道謝文東真在堂口內設下了埋伏了?」負責情報的中年頭目小心翼翼的問道。   抬頭看了他一眼,孟旬說道:「這個問題,我應該問你才對!北洪門當初來攻堂口時,只有五百人,後來有沒有增援進入,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哦……」中年幹部心中一顫,沉吟半響,說道:「孟哥,不是我對下面的兄弟沒信心,而是謝文東實在太狡猾,而且以往也有過很多次的教訓,明明眼線沒有查處北洪門的人,但到關鍵時刻,北洪門的大隊人馬卻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所以……所以下面的兄弟雖然沒有查出北洪門有過增援的跡象,但是我不敢確認就真的沒有。」   「是啊!我也是這樣考慮的。」孟旬苦笑著點了點頭,他閉上眼睛,心思急轉,過了好一會,他說道:「想知道謝文東用的究竟是不是空城計,唯一的辦法,就是進裡面去試探一下!」   聽完這話,眾人皆忍不住一哆嗦。   試探?怎麼試探?去的人少了,根本試探不出來,如果去的人多了,萬一有埋伏怎麼辦?去試探的兄弟恐怕一個都出不來。   眾人心裡琢磨著,腦袋垂得一個比一個低,生怕孟旬點到自己的名字。   看到大家心驚膽寒的模樣,孟旬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他也理解眾人的心情,沒有誰會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就連自己都不敢踏進堂口一步,更何況其他的兄弟呢?!這個狡猾的謝文東真是給自己出了道難題啊!   孟旬這回是真動了心思,眼珠提留亂轉,考慮應對之策。   「孟哥,我看咱們就放一把火,把謝文東這群人統統燒出來,看看他究竟有沒有伏兵!」一名幹部說道。   「燒?你想把消防隊引來嘛?而且你別忘了,堂口是我們的,你見過有自己燒自己堂口的嘛?」令一名幹部針鋒相對的嘲諷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出個主意!」   「我沒有主意,但是我也不會出餿主意!」   「……」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激烈的爭論起來,孟旬被他兩炒得頭大,擺擺手,不滿地說道:「要吵架,你倆就給我出去吵,別再我面前製造噪音!」一句話,把兩人都說得沒詞了,雙雙閉上嘴巴,不敢言語。   孟旬看向中年幹部,微微一笑,說道:「你和湖口當地的警方關係不錯,是吧?」   「是的,孟哥!」那中年幹部急忙點頭。他是負責情報的頭目,和警方的公關也屬他的職責之一。他正色道:「為了獲得警方的支持,並從他們那裡得到情報,我沒少給湖口警方高層好處。」   「嗯!」孟旬含笑說道:「讓我們兄弟去試探謝文東,那太危險了,而且也沒有誰願意去!」說著話,他笑呵呵地環視周圍眾人。南洪門的幹部們皆紅著老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剩下乾笑。孟旬繼續說道:「不如,讓警方出任進去試探,由於這裡最近常有大規模的火拚,警方前來調查,再正常不過,謝文東阻攔不住,警方進去,定能探明北洪門在堂口裡究竟有多少人,不知。,大家認為這個主意如何?」   等他說完,數名幹部一齊翹起大拇指,心悅誠服地讚歎道:「高!孟哥實在是高!」   中年幹部連連點頭,笑道:「孟哥,這個主意可行,我這就去聯繫公安局長,讓他出人!」   孟旬頷首:「速度要快!」   「明白!」   南洪門做起事來,也是極有效率的,並不比北洪門差。那名督責情報的中年幹部馬上給警察局長打去電話,說明此事,請他幫忙,雖然這麼晚被吵醒,局長很不高興,但還是滿口答應下來。   俗話說的好,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他收了南洪門不少好處,現在人家有事相求,他哪能拒絕,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難事。   局長答應的乾脆,可是當警察到堂口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多,天邊泛起魚肚白,有了亮光。   孟旬對警方的來遲很不滿,但好在還是來了,他讓中年幹部交代幾名警察一番,然後坐到車上等消息。   他考慮好了,若是堂口裡真有埋伏,自己從長計議,另做打算,若只是謝文東虛張聲勢,那麼不管是不是天亮,都要一口氣打進去,不管旁人,先把謝文東生擒活捉,也算是報了掌門大哥的知遇之恩。   警察旁若無人,橫著棒子走進堂口之內,南洪門的人則在外面拉好架勢,做好準備,隨時待命,要一鼓作氣衝殺到堂口裡。   警察來了,北洪門的眼線早早的就把消息傳到堂口之內。   袁天仲,霍文強皆是一愣,警察怎麼突然來了?不過他們來倒也好,至少南洪門不敢明目張膽地發動進攻,這晚總算能安然無事地挺過去。   聽完消息他們還挺高興,謝文東卻冷笑一聲,說道:「這些警察,來者不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孟旬找來的。」   「啊?」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巴,原本心中的喜悅頓時消失的無影蹤。   謝文東說道:「孟旬心中沒底,不知道我們究竟是不是在用空城計,他又不敢派南洪門的人進來試探,就把警察找來了。!」   哎呀!眾人聽完這話,無不變色,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玄機,那己方的處境豈不是危險了?現在警方站在南洪門這邊,若是硬往堂口裡闖,己方根本攔不住,真被他們探出虛實,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候,眾人都急了,紛紛問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一笑,說道:「警察要來,攔是攔不住的,那就大大方方的讓他們進來好了!」   「可是,他們進來之後,我們豈不就露餡了嘛?」霍文強急出一腦門子的汗。   謝文東笑道:「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霍文強眨眨眼睛,實在想不出謝文東會用什麼辦法遮住警察的眼睛。   時間不長,數名警察來到堂口門外。   由於此時堂口大門已無人看守,警察暢通無阻,直接走了進來,上了台階,到了大堂之內,舉目一瞧,皆嚇了一跳,只見大堂內黑壓壓的都是人,至少也得有上百號之眾,雖然手裡沒拿傢伙,單一個個對他們怒目而視,倒也挺嚇人的。   「你們這多人再這裡幹什麼?非法聚會嘛?誰是你們的頭,讓他給我出來說話!」說話的警察已四十開外,肩章上兩槓三星,是位級別不低的隊長。   「警察先生,我們都是合法的生意人,並不是非法聚會!」隨著話音,霍文強從人群中走出來。   「生意人?」幾名警察皆嗤笑出聲,那名隊長看著他,冷聲問道:「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 第二百二十九章   霍文強笑道:「是的!」   「你們這麼多人聚在這裡幹什麼?」   「開會。」   「開會?大半夜的開什麼會?」警察隊長橫眉冷目地說道:「我們接到舉報,這裡發生毆鬥,所以要進行搜查!」說完話,他大步流星地向樓上走去。南洪門那邊交代的好,讓他進來詳細查看裡面有多少人。只在大堂裡就聚集了一、兩百號之眾,樓上只不定還有多少人呢!他要上去親自看個清楚。   霍文強哪能容他上去,急忙跨步,將其攔住,含笑說道:「警察先生,這裡是私人地方,你強行向裡闖,不妥吧!」   警察隊長一挑眉毛,冷聲反問道:「有什麼不妥的?你給我讓開,想妨礙司法公證嗎?」說著話,他猛的一推霍文強的肩膀,後者站立不住,踉踉蹌蹌退出好遠。警察隊長冷哼一聲,旁若無人地繼續向樓上走。   剛上到台階,還沒走幾步,只見樓上下來一群人,為首的是名青年,背著手,大咧咧地站在樓梯中央,將他去路攔住。警察隊長沒把在場的任何人放在眼裡,到了青年近前,話也沒說,還想把他推開,哪知後者笑瞇瞇地一伸手,輕鬆地將他手腕扣住。   別看青年身材消瘦,但力氣卻大得出齊,警察隊長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鐵鉗夾住一般,疼痛欲裂。他暗暗咬牙,瞪著青年,怒聲問道:「你想幹什麼?快放手!」   青年笑道:「我倒想問你要幹什麼?」   「我要上去搜查。」   「搜查什麼?」   「參與斗歐的罪犯!」   「不用搜查了,我可以告訴你,樓上一個人都沒有。」青年含笑,輕描淡寫地說道。   警察隊長急了,怒道:「你給我讓開,我就是要上去看看。」   「對不起,那做不到。」   「小子,你很囂張嘛,難道你要襲jing不成?」警察隊長呲牙咧嘴地說道。   「襲jing?哈哈,打你又能如何,給我滾下去!」青年話音剛落,下面冷然一腳,直接踢在警察隊長的前胸上。   「哎呀!」警察隊長驚叫一聲,略顯肥胖的身軀像是皮球一般,從樓梯上直接摔滾下去,到了下面,又□轆出好遠才算停住,這時候再看這位隊長,警帽摔沒了,額頭破了,鼻子也出血了,模樣狼狽不堪,周圍的北洪門眾人見狀,不無哈哈大笑,拍手稱快。   在幾名警員的攙扶下,警察隊長勉強站起身,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渾身上下,沒有不痛的地方,他連續呻吟了好幾聲,算是把這口氣緩回來,隨後勃然大怒,回手將槍抽了出來,尖聲叫道:「我他媽的m的,我斃了你!」   他剛把槍伸出去,抬頭一瞧,青年已經從樓梯上走下來,到了自己近前,他臉上仍帶著微笑,兩眼精光四射,彷彿兩盞小燈泡。青年打量一眼情緒激動近乎於瘋狂的隊長,再瞧瞧其他幾名憤憤不平的警員,微微一笑,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特麼管你是誰?!」隊長說話時,用槍尖連點青年的腦門。   青年看都未看他手中的槍,笑瞇瞇地說道:「我叫謝文東,隸屬中央政治部,你現在用槍指著我的頭,我隨時都可以以判國罪將你就地正法!」   他說得輕寫淡寫,可那警察隊長聽完這話,手掌一哆嗦,啪的一聲,掌中槍掉落在地,同時,臉色如灰,身子僵硬,兩眼睜得又大又圓,嘴巴張成『O』型,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青年,半晌回不過神來,也忘了身子上的疼痛。   謝文東?北洪門的老大謝文東?他。。。。。。他怎麼在這?警察隊長暗中叫苦,另又大罵南洪門不是東西,他們根本沒有向自己交代過謝文東在這裡!謝文東不僅僅是北洪門的老大,而且還是中央政治部裡的官員,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警察隊長,哪能惹得起政治部?正如謝文東所說,他現在真要把自己殺了,那也是白殺,沒地方講理去。想著,他驚出一身冷汗,打骨子裡冒出一谷寒氣,兩隻腿顫抖得厲害,怎麼也站不直輖虷玾部A好在左右有警察扶著他,不然,這時候恐怕得坐到地上。   臉上依然是笑瞇瞇的樣子,謝文東慢慢將衣襟撩起,亮出肋下別著的手槍,含笑說道:「你最好馬上離開,不然,你恐怕會死得很慘!」   警察隊長抹抹臉上的汗水,想賠笑,卻笑不出來,五官扭曲在一起,比哭還難看,他嘿嘿乾笑兩聲,急忙說道:「走,我走,謝先生不要生氣,我馬上就走!」這時候涉及到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哪還顧得上幫南洪門試探什麼虛實,推開左右攙扶他的兩名警察,連連向後倒退,同時還滿面驚恐地看著謝文東,生怕他突下殺手。   當他快走到大門時,謝文東冷聲說道:「等一下!」   完了,就知道謝文東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警察隊長暗暗咽口吐沫,抬起頭,沒笑硬擠笑,問道:「謝。。。。。。謝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指了指霍文強,含笑說道:「他是我朋友。」   「是,是,是,我知道了!」警察隊長連連點頭。   「而你剛才卻打了他,我若是這樣放你走,太對不起我的朋友了。」說話時,謝文東的眼神冰冷下來,雙目如電,冷冷注視著警察隊長。   警察隊長打個冷戰,忙快步走到霍文強近前,躬身施禮,說道:「朋友,剛才多有得罪,還望你千萬別見怪。」   此人剛才還耀武揚威,眨眼工夫,變得必恭必敬,轉變的也太快了!霍文強有些不知所措,還沒等他接話,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如果犯了錯誤,只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的話,那這個世界上也就不需要你們警察了。」   警察隊長汗如雨下,滿臉的為難,不知道謝文東究竟要怎樣處治自己。   謝文東淡然說道:「當年,韓信能受胯下之辱,你今天何不效仿古人呢?」   「我?」   聽完這話,警察隊長差點哭出來,謝文東言下之意,是讓他鑽霍文強的胯下,自己是警察,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去鑽黑社會的褲襠,這……以後還怎麼混啊?他哭喪著臉,大嘴都快咧到耳朵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直搓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著他那副為難的樣子,連霍文強都有些過意不去,殺人不過頭點地,東哥讓一名堂堂的警隊隊長鑽自己的褲襠,實在有些過火了。他清清喉嚨,乾咳一聲,正想說話,謝文東看出他的意思,擺下手,用眼神制止他。   他看著隊長,笑呵呵的抽出手槍,雙掌交錯,將手槍上膛,隨後幽幽說道:「看起來,你的臉面比你的性命更終於,那好,我就成全你!」說著話,手臂向前一伸,槍口對準警察隊長的腦袋,作勢便要扣動扳機。   撲通!警察隊長兩腿一軟,不爭氣地跪倒在地,雙手上舉,大聲喊道:「別開槍,我鑽,我鑽啊!」   在生死面前,警察隊長丟掉臉面,在周圍北洪門眾人無數道目光的註釋下,他手腳並用,在霍文強的胯下鑽了過去,隨後老臉羞如紅布,什麼話都沒說,逃也一般向外走去。正在這時,一名北洪門人員從群中走出,來到霍文強旁邊,問道:「強哥,天就要亮了,我們現在可以訂餐了嗎?」   「嗯!」霍文強點點頭。   「還是八百份?」   「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那名已經出了大門的警察隊長正羞臊得無地自容時,聽完這番對話後,精神為之一振,北洪門訂八百份餐,不用問啊,肯定他們有八百號人藏在此處。自己沒有能力找謝文東報今日的胯下之辱,只能指望南洪門幫忙了。   想著,他牙關咬著咯咯作響,出了大堂,他邊下台階邊把警帽帶好,順勢將帽簷向下壓了壓,擋住額頭上的傷口,然後再把鼻子下的血跡擦拭乾淨,感覺一切都正常之後,他方對身後的幾名警員沉聲說道:「今天的事,你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明白嗎?如果誰給我傳出去,小心你們身上的警皮!」   「隊長,你放心吧,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說的!」幾名小警員哪敢得罪自己的頂頭上司,紛紛表態。   「嗯!」警察隊長滿意地點點頭,出了堂口,直向南洪門的車隊走去。   此時,南洪門眾人都在等他們的消息,見警察們出來,中年幹部最先迎上前去,急切地問道:"怎麼樣?查到了嗎?""查清楚了!"警察隊長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道:"那裡面,北洪門的人不下一千之眾,如果你們想打敗他們,我看最少也得需要兩千人。""啊?"中年幹部驚得倒吸口涼氣,暗暗驚歎,謝文東可是神通廣大,還竟然真的神不知鬼不覺把增援弄進堂口裡去了。他不放心地問道:"可是你親眼所見?""當然!我是親眼看到的,難道你還不信我嗎?"警察隊長哪好意思說自己在裡面根本沒上到樓上,而且還受了人家胯下之辱,他只是根據北洪門的定餐數,然後又誇大了一些,希望南洪門能集結起足夠的人力,將北洪門一網打盡,同時也把那該死的謝文東幹掉。 第二百三十章   謝文東之所以要讓警察隊長受胯下之辱,也是算準他為了顧及顏面,不會說出實情。事實上確實如此,警察隊長隻字未提他受到謝文東阻攔未上到堂口樓上的事,在向南洪門的那位中年幹部講述一番之後,他便帶著幾名警員急匆匆離開了。   中年幹部沒敢耽誤,急忙將消息轉達給孟旬。   後者聽完,暗暗吃驚不已,本來按照他的估計,堂口裡的北洪門幫眾最多剩下三百,想不到一下多了五百之眾,這也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他低著頭,喃喃說道:「北洪門憑空多出五百人,這些人從哪來的?又是怎麼進入堂口的?」   孟旬想不明白,南洪門的其他幹部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中年幹部低聲說道:「孟哥,北洪門雖然還有八百人,但數量也不是很多,也沒有強大到我們攻不下來的程度,關鍵是他們佔有地利的優勢,以我們目前的人力來看,強攻有些困難,不如,再抽調更多的兄弟過來吧!」   這一點,孟旬已想到了,不過,南洪門在湖口的動機人員基本都在這裡,再調,就得從前方抽人,如此一來,只怕會給北洪門可乘之機。   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謝文東之所以要冒險強佔己方的堂口,其目的就是逼自己把前方的兄弟回撤,自己若真這麼做,豈不是正中謝文東的詭計,可是不這麼做,以目前自己這邊的人力來看,還真是奈何不了謝文東一眾。   唉!孟旬暗歎口氣,眉頭擰成個疙瘩,心中感到十分為難。   足足沉默了兩分鐘,他深吸口氣,下定決心,沉聲說道:「將圍困北洪門堂口的兄弟撤回一部分。」   孟哥,不可!」聞言,馬上有人阻攔,一名青年幹部急聲說道:「我們好不容易把北洪門的主力困在堂口裡,若是把人力回撤,只怕````北洪門會反攻出來,我們前期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   孟旬點點頭,含笑說道:「兄弟,很多時候魚肉和熊掌是難以兼得的。與區區幾處地盤比較起來,謝文東的腦袋無疑更值錢,既然我們明知道謝文東現在在堂口,就絕不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務必要把他擒下或幹掉!」   眾人聽後,精神同是一振,眼睛倍亮,重重點下頭,紛紛領命而去。   南洪門這邊大規模抽調人力,動靜極大,北洪門哪會毫無所聞?!   張一聽到消息之後,細細一琢磨,暗道糟糕,立刻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說道:「東哥,你必要得馬上離開南洪門的堂口,現在南洪門已經從前方調人,看起來要大規模的圍攻堂口了。」   謝文東眼睛一亮,悠悠而笑,說道:「南洪門果然沉不住氣了,張兄,我們的機會來了,今天晚上,就是反攻的時候!」   「哎呀,東哥,先別管什麼反擊不反擊了,你的安全最重要,先撤離堂口再說!」張一急切地說道。   「現在離開,恐怕不行!」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目前,堂口周圍都是南洪門的人,我若是一走,南洪門肯定會有所察焦,所以我必要得留下來,至少在我們展開反攻之前,不能走!」   張一額頭見汗,急道:「可是,當我們展開反擊的時候,東哥你再想走,就來不及了!」   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孟旬是個難纏的敵人,想取勝,必須得冒些風險。」   張一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懇求地說道:「無論如何,還是請大哥以大局為重,先撤離堂口吧!湖口一地的勝負,與東哥的安危比較起來,微不足道……」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含笑說道:「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我就是要在湖口與孟旬分個高下!」   他執意不肯撤離堂口,張一也沒有辦法,在房間裡坐立不安,急得滿頭是汗,可是又毫無應對之策。   白天,南洪門將圍困北洪門堂口的人員撤回一部分,用於圍攻謝文東,另一部分側向後撤退,與各據點的兄弟組成堅固的防線,組織北洪門的主力前去救援謝文東,孟旬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只等到晚上,對謝文東發動致命一擊。   天色漸暗,氣氛一隨之越來越緊張,南北洪門的幫眾都在為今晚的爭鬥全力籌備著。   南洪門堂口內。   北洪門眾人明顯感覺堂口外南洪門的人數在增多,僅僅是車輛就排成長龍,像是要把堂口團團纏住。謝文東找來袁天仲和霍文強二人,像窗外揚揚頭,問道:「你倆看現在南洪門能有多少人在圍困我們?」   袁、霍二人齊齊搖頭,苦笑著說道:「看不出來,總之很多。」   謝文東低手看眼手錶,說道:「孟旬已經上當,將南洪門的主力抽調到這邊,今晚十二點,張兄會在堂口那邊展開反攻,到時,南洪門這邊也會向我們發動全力猛攻。」   霍文強看看窗外,艱難地咽口吐沫,說道:「東哥,以目前的形式來看,只怕南洪門一輪猛攻,就能直接殺進堂口之內,下面的兄弟肯定阻擋不住!」   「是啊!」謝文東點點頭。現在己方這邊的兄弟只有二百,就算佔有地利的優勢,但認輸上的差距太懸殊,根本沒有可能頂住南洪門的進攻。他說道:「所以,我們要趕在南洪門發動進攻之前,先撤離堂口。」   霍文強驚訝地問道:「東哥的意思是要我們突圍出去!」   「沒錯!我們必須得在十二點之前,衝殺出去,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謝文東面露正色,目光幽深地說道。   突圍?只怕那比防住南洪門的進攻容易不了多少。霍文強暗中歎口氣,現在外面鋪天蓋地的都是南洪門的幫眾,己方這麼點人,怎麼向外突?他心中一點底都沒有。別說是他,謝文東自己心裡也沒底。   晚間十一點半,謝文東集結己方所有的人員,坐上汽車,從堂口的後門悄悄溜了出來。   此時,堂口外異常安靜,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寂靜得聲息皆無。   數輛汽車正悄悄向前潛行,只行出十多米遠,突然間,道路兩旁喊殺聲四起,只見無數身穿白裝的南洪門人員從暗處衝殺出來,同時將早已準備好的三角釘,碎鐵片扔在道路中央,隨著一陣彭彭的暴胎聲,行在最前面的那輛汽車四隻輪胎全憋,好在車行速度不快,沒有導致翻車,不過如此一來,車隊也無法繼續前進。   「哎呀!南洪門早有準備,東哥,現在怎麼辦?」看著周圍鋪天蓋地的南洪門幫眾,霍文強慌了手腳,急聲問身旁的謝文東。   「棄車!」謝文東邊開車門邊斬金截鐵地說道:「步行衝出去!」   謝文東等北洪門人員紛紛下車,各操傢伙,拉開架勢,準備強行突殺出去。   南洪門陣營中站有一名大喊,他朗聲大笑,高喝道:「孟哥早已料到你們會選擇突圍,安排我在這裡等候多時,謝文東,今天你插翅也難飛了!」說著話,他將手中刀向前一揮,喝道:「兄弟們,給我殺!」   「嘩--」   隨著他一聲令下,周圍的南洪門幫眾一齊殺了上來。雙方別無二話,頓時便戰在了一處。   謝文東手邊只有二百人,而南洪門那邊的人數則數以百計,雙方實力相差懸殊,不成比例。   到了這個時候,北洪門眾人除了拚死一戰,已別無他法,甚至連謝文東與五行都提刀上陣。   這一長撕殺可謂是驚天動地,雙方皆拿出看家的本事。   袁天仲手持軟劍,在前開道,謝文東和五行、霍文強緊隨其後,其他的幫眾則護住左右,直接殺進南洪門的陣營內。   知道袁天仲身手厲害,南洪門的幹部躲得遠遠的,遙控指揮。   袁天仲身手再強,畢竟是人不是神,體力終究有限,而南洪門的人員好像永無止盡,被殺倒一批,馬上又補充一批,時間不長,他已累得氣喘吁吁,汗如雨下。見袁天仲的壓力太大,有些難以支撐,謝文東提刀衝到他身旁,與他並肩作戰。   見謝文東頂到前面來了,南洪門的幫眾越發瘋狂,一波又一波的人員嚎叫著衝殺過來。   謝文東許久沒有參與這樣的大規模火拚,而且還是在雙方力量如此懸殊的情況下,看著眼前人山人海的南洪門幫眾,也是暗暗心驚不已。   可是南洪門人員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瞬間,衝上來十數人,到了近前,舉刀就砍。   謝文東瞇縫著雙眼,橫刀造假,只聽見噹啷一聲脆響,他雙手持開山刀,將迎面劈來的三把片刀一同架住,接著,運足力氣,猛地將刀向前一劃,撲哧,那三面南洪門人員的胸口齊齊被劃開,鮮血噴射,踉蹌而退,失去戰鬥力。   剛傷了三人,從側面突然又刺來一刀,謝文東閃也未閃,回手便是一刀。   撲、撲兩聲,對方那一刀正刺中他的軟肋,可他反手一刀也砍到對方的脖頸。   謝文東有防彈衣護體,刀鋒近不了身,反倒是對方,被砍了個結實,半個脖子被劈開,當場斃命。 第二百三十一章   謝文東上前,與袁天仲並肩作戰,使後者的壓力小了許多,而且一上來就連傷對方死人,令袁天仲的鬥志旺盛起來,他大喝一聲,手臂震動,接連挽出三多劍花,銀光閃過,血霧噴射,三名南洪門人員躲閃不及,中劍哀號倒地。   這兩人在前衝鋒,加上五行兄弟在左右拚死保護,南洪門人員雖眾,但卻抵擋不住,衝殺上來的一批批人員要麼受傷倒地,要麼被嚇得連連後退,一時間,整個陣營顯得慌亂異常。   南洪門幹部在後面看得暗暗心驚,對方只這麼點人,若是真被他們突圍出去,自己哪還有臉面去見孟旬了。想著,他向身後的小頭目們一揮手,喝道:「你們統統給我頂上前面去,無論如何,也要給我拿下謝文東,死活不計!」   「是!」這群南洪門的小頭目紛紛領會,各提傢伙,加入戰鬥。   他們的深厚雖然算不上厲害,但是比普通幫眾要強得多,隨著這些小頭目們的到來,南洪門的進攻更加猛烈。、許多北洪門人員在對方的夾擊之下被砍得渾身刀口,紛紛倒地。   衝在最前面的謝文東和袁天仲,五行等人更不用說,所受到的攻擊最多,殺到後來,人幾乎失去了理智,放棄思考,只剩下簡單的劈,砍等肢體動作,就連謝文東都記不清自己已經更換了幾把刀,只知道在自己手中,光折斷的片刀就要三把,至於卷刃的則更多。   在他門的殊死拚殺下,從南洪門的陣營裡硬是殺出一條血路,衝出重圍之後,眾人顧不上休息,拔腿就便跑。   南洪門幫眾哪肯放他們離開,隨後掩殺,可是追了一陣子,南洪門的人員便防追趕,紛紛收住腳步,駐足觀望,眼睜睜看著他們逃脫直到這時,謝文東等人總算得到片刻的喘息之機,轉回頭看再清點人數,霍文強差點哭出來。   原本跟隨自己一同衝出來的二百號兄弟,經過一場混戰,現在只剩下二十多人,其他的兄弟要麼打散了,要麼被人活捉,要麼就是中刀爬不起來了。他心中哀歎,喘著粗氣來到謝文東近前,問道:「東哥,現在我們想哪邊跑?」   謝文東舉目向四周望了望,還沒等他下命令,前方喊殺聲又起,在一名南洪門壯漢的帶領之下,道路兩旁又殺出一波南洪門幫眾,數量依然有數百之眾,那為首的壯漢提刀放聲大笑,說道:「謝文東,你來得好,我已等候多時了,哈哈……」   「哎呀,這裡還有伏兵!」霍文強驚叫出聲,急忙問道:「東哥,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抹抹臉上還未乾的血跡,苦笑著說道:」還能怎麼辦?我們沖吧!」   說著話,他甩掉已佈滿刀口的中山裝,拎刀迎著南洪門幫眾而去。   剛開始,他僅僅是快走,時間不長,便成了衝刺,身形如箭,直向南洪門眾人竄來。那南洪門頭目見謝文東獨自衝殺上來,心中大喜,自己要是殺掉謝文東,那功勞可就立大了。想到,他將手中片刀舉起,迎著謝文東跑去。   兩人逆向奔跑,速度都極快,只眨眼功夫,便碰撞到了一處。   猛然間,只聽場內傳來」當朗朗「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接著,隨著」卡嚓「的脆響,謝文東手中的刀片應聲而斷,對方刀勢不變,直向他的腦袋壓來。北洪門眾人見狀,無不到吸口冷氣,皆都驚叫出聲:」東哥,小心。。。」   無須他們提醒,謝文東反映極快,腦袋急忙向旁一偏。   撲!對方那一記重刀,正砸在他的肩膀上,謝文東咬緊牙關,硬挺著受了一刀,同時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對方持刀的手腕,另只手臂彎曲,用胳膊肘狠狠向前擊去。只聽彭的一聲,這一肘,正頂在壯漢的胸口上,伴隨骨頭破碎的聲音,壯漢慘叫著踉蹌而退,謝文東趁機將他手中刀硬奪過來,片刻也未耽擱,反手一刀,直取對方的腦袋。   那壯漢胸口受到重擊,肋骨斷了兩根,還沒緩過這口氣,只覺得眼前寒光閃過,隨後,天旋地轉,原來,他的腦袋已被謝文東硬生生砍了下來。   「啊?」   南洪門幫眾看罷,無不驚駭,一個個大驚失色,下意識地連連後退,誰能想到,壯漢一刀將謝文東的刀砍折,已佔有絕對優勢,可轉瞬之間,卻被謝文東劈了個身首異處,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也太嚇人了。   後面的霍文強眼睛大亮,對方的頭目被東哥斬殺,現在不沖,還等待何時?他將手中的片刀向前一指,高聲喊道:「兄弟們。殺啊!」   「殺——」   別看北洪門這邊只剩下二十幾個人,卻氣勢如宏,咆哮著壓了上來。   由於老大上來就被人家幹掉,南洪門幫眾顯的信心不足,只是影著頭皮迎戰。   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這句話用在此時正合適。   南洪門雖然群龍無首,但在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北洪門這氣勢雖威,但打起來仍然異常吃力。   謝文東。袁天仲,五行,霍文強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左突右殺,一個個渾身是血,已分不清是對方的還是自己的,這一張亂戰,殺到最後,眾人總算衝出一條血路,從南洪門的包圍圈內闖出,當然殺出來的也僅僅是他們幾人,其餘那二十名北洪門人員一個都未能跟出來。   仗打到這種程度,謝文東幾人已是快要筋疲力盡,渾身上下都是刀口。   甩掉南洪門的追兵之後,謝文東等人已站立不住,紛紛坐在路邊,呼哧呼哧大口喘著粗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可正在他們停歇的時候,前方道路兩旁喊殺聲再次響起,只見白茫茫的南洪門幫眾由兩側的小胡同裡鑽出,同時前方道路車燈明亮,遠遠看去,好像一條火龍,時間不長,前方道路已擠滿南洪門的幫眾以及車輛,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孟旬。   孟旬背著手,站在人群前方,看看謝文東等人,突然仰面大笑,郎聲說到:「謝先生,我們久違了!」   啊?看到這般場景,別說五行等人嚇得變色,徹底絕望,就連謝文東也暗暗吸了口涼氣,對方明顯是準備得非常充分,看起來,孟旬已經酸到自己會選擇突圍,事先做好周密的安排,連續設下三處伏兵阻攔自己。唉!好厲害的孟旬啊!   此時,謝文東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快抽筋,又酸又痛,原本輕輕的片刀,現在提起來彷彿有千斤之重,他暗暗歎了口氣,艱難地站起來,含笑說道:「孟兄,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   孟旬連連點頭,讚歎道:"謝先生好厲害的手腕,空城計被你使得出神入化,你的伏兵在哪裡?你的那八百兄弟又在哪裡?'謝文東撲哧笑了,說道:「上次你親自來攻,我就已經告訴你我用的是空城計,要你進來接收堂口,可是你不敢,怪不得旁人。」   孟旬恨的直咬牙,不過沒有表現在臉上,他笑道:「你的計謀成功了,也確實把我騙住了,現在我已把前方的兄弟抽調回來,給了你們可乘之機,張一正帶領你們的人瘋搶地盤呢!」   謝文東淡然笑道:「這早在我的算計之內。」   孟旬臉色一沉,反問道:「你以為你贏了嗎?就算張一把整個湖口搶去又能如何,你現在還不是落入我的手裡。」說著話,他向左右看了看,說道:「現在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和你身邊的這幾個人,瞬間就能被砍成肉泥。」   謝文東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不下命令?」   「難道,你不怕嗎?」   「我有伏兵在你身後,我怕什麼?」謝文東底氣十足的說道。   什麼?孟旬聽完這話,暗吃一驚,下意識的回頭瞧瞧,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自己的兄弟,哪裡有敵人的影子?沉思片刻,他哈哈大笑,說道:「謝文東,你又在虛張聲勢,同樣的計謀,你還想騙過我兩次嗎?」   謝文東垂首說道:「既然你不信,那你就試試吧!」說話時,他眼珠提溜亂轉,琢磨脫身之計。正如孟旬所說,他此時確實是在虛張聲勢,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伏兵,他只是盡量把時間拖得長一些,好讓自己想出脫身的辦法。   孟旬注視著謝文東,見他滿面輕鬆的樣子,心裡多少也有些沒有底,開始轉念一想,又暗暗搖頭如果謝文東真有伏兵的話,早就讓他們出來接應了,哪還會打到現在這樣狼狽的程度。   想罷,他冷笑出聲,暗道謝文東,你還真會演戲!他慢慢抬起手來,振聲喝道:「各位兄弟給我聽好了,活捉謝文東一眾,如有抵抗者,格殺勿論!」   「嘩----」   他的話音剛落,南洪門陣營後方突然間一陣騷亂,接著,人喊馬嘶,亂成了一團。   孟旬駭然,急忙轉身回形,向身後望去,同時下意識地疑問道:「難道謝文東真有伏兵?」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只見由南洪門的後方,突然殺出一群黑色衣裝的大漢,人群並不是很多,在三百左右,但一個個卻精銳異常,手持狹長彎曲的倭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加上這些人又下手狠毒,直把南洪門幫眾砍殺得叫喊連天。   由於毫無防備,當南洪門人員回過神來,再想調頭迎戰時,被對方砍倒的人員已有數十號之多。   哎呀!這些敵人是從哪鑽出來的?孟旬看罷之後臉色頓變,急忙命令身旁的眾幹部們,喝道:「給我攔住他們,絕不能讓他們把謝文東救走!」   「是!」眾人齊齊答應一聲,拿起武器向後走,可沒走出幾步,就看到一名黑衣青年殺得渾身是血的直衝過來,南洪門眾幹部暗吃一驚,對方好快的速度啊!一名南洪門大漢迎上前去,大聲喝道:「小子,給我站住,報姓名!」   那青年沒有說話,走到大漢近前,揮臂就是一記重刀。   大漢急忙橫刀招架,噹啷,隨著金屬碰撞聲,大漢身子連連搖晃,最後忍不住還是倒退兩步。   正在他驚訝對方力道剛猛時,青年反手橫掃一刀,直取大漢的胸口。暗道一聲好快,後者來不及招架,忙抽身後退,可是卻慢了一步,只聽沙的一聲,青年的刀鋒在他的胸前衣服上劃開一條大口子。   大漢嚇得倒吸口涼氣,暗道一聲厲害,不敢繼續迎站,轉身就要跑,他快,可青年的速度更快,一個箭步追到大漢身後,手中的刀借真身體前衝的慣性惡狠狠遞了出去。撲!這一刀,刺得又準又狠,由大漢的後心而入,刀尖在胸前探出。   「啊——……大漢只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人便已兩眼翻白,跪倒下去,青年握刀,提腳瞪在屍體的後背,順勢將倭刀抽出,接著,片刻也未停頓,繼續向前衝殺,這位青年,不僅身手過人,為人也勇猛,在南洪門的陣營中,猛著勁的向前衝,竟無人能檔。   孟旬以及南洪門眾人無不駭然,這青年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厲害!只是眨眼功夫,那青年已經快要衝到孟旬近前,南洪門的幹部紛紛退了回來,保護住孟旬,紛紛急道:「孟哥,對方厲害,我們還是避一避吧!」   「對方是什麼來頭?」孟旬陰沉著臉問道。   「不清楚!」負責情報的中年幹部搖頭說道:「看起來,他們……他們不像是北洪門的人。」   「那是文東會?」   「也不像!」   「那究竟是誰?」孟旬臉色陰沉,難看的嚇人,直視中年幹部,後者嚇得一哆嗦,暗暗掩口吐沫,小說說道:「對不起,孟哥,我……我確實看不出對反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冒出來的……」   「哎呀!」孟旬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拳頭緊緊握著,指甲都扣入肉中,眼看著自己要把謝文東生擒活捉,可是半路上片片殺出個程咬金,壞了自己的大事,這可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他心裡正琢磨著,青年已到近前,數名南洪門幹部心中雖怕,但為了保護孟旬的安全,還得硬著頭皮往上頂。三八片刀,直向青年的頭頂掛著勁風襲來,青年眼睛都未眨一下,身子就勢一倒,躲過對方的鋒芒,身如皮球,,在地上翻滾,直接滾到正中那人的腳下,同時倭刀向前一遞,只聽撲哧一聲,刀鋒有那人的小腹刺了進去,隨後青年站起身,不管其他人,一手握刀把,一手抓著那人胸口的衣服,推著他向前猛衝。   後面的南洪門人員見狀,直嚇得紛紛閃避退讓,不敢抵其鋒芒如此一來,青年更是暢通無阻,時間不長,便衝到南洪門陣營的邊緣,他手臂向後一帶,將諉刀爸出,隨著一股血箭噴設,中刀的那人跪坐在地,絕氣身亡。   直到這時,青年方站穩腳步,環視周圍的南洪門幫眾。此時他的身上、臉上已都是血,看不清本來的相貌,只是一雙眼睛透出陣陣逼人的寒光,血面、冷目、渾身的殺氣直衝雲霄,使青年看起來格外駭人。   青年目光所及之處,南洪門幫中無不覺得背後生風,下意識地紛紛倒退。青年環視一周之後,看到不遠處的謝文東,眼睛為之一亮,大步流行地快步走過去。他周圍的南洪門人員都站得遠遠的,拿著片刀直比畫,但見他直奔謝文東而去,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南洪門陣營裡的混亂,謝文東等人自然也察覺到了,袁天仲、五行、霍文強先是一驚,隨後大喜,看向謝文東,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你真的安排了伏兵?!這是哪路兄弟?」   謝文東苦笑,自己哪裡安排過什麼伏兵啊,他也不知道進攻南洪門的這些人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肯幫著自己和南洪門作對。他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默默地注視著南洪門陣營的情況。   眾人正觀望著,只見從南洪門陣營裡突然走出來一位血人,說是血人,一點不過分,從其頭頂一直紅到腳下,走路時,血水順著他的衣服直往下淌。見他直奔己方所來,謝文東等人分不清他是敵是友,袁天仲急忙提劍迎上前去。   當青年到了近前時,袁天仲將手中劍向前一遞,喝道:「站住,你是誰,要幹什麼?」   青年停住腳步,目光躍過袁天仲,看向謝文東,隨後將諉刀向後一背,躬身施禮,恭恭敬敬地說道:「東哥,我是子峰!」   這時,青年將臉上的血水擦了擦,勉強露出本來的相貌,眾人一看,眼前這位青年不是鬍子峰還是誰?   包括謝文東在內,眾人做夢也想不到鬍子峰竟會來這裡,謝文東又驚又喜,急忙上前,疑問道:「子峰,你不是在山口組嗎?怎麼突然來中國了?」   沒錯,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日本洪門出身,後來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另立門戶,又轉投山口組的鬍子峰。   鬍子峰的身手異常厲害,只是不經常表現出來罷了,曾經,謝文東為救無名潛伏日本,為了幫謝文東隱藏形跡和滅口,鬍子峰只憑一人之力斬殺山口組數十號人,未留下一個活口,可謂是驍勇善戰的猛將。   他喘了口氣,說道:「東哥上次在日本不告而別,高山青司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派人一查才知道是南洪門突然發難,那時候,他就打算派人來中國協助東哥,使兩家的關係更加友好和緊密,後來,聽說東哥在海上遇襲失蹤,此事就暫時耽擱了下來,知道東哥沒事之後,高山青司隨即派西協和美與我帶領一部分山口組的精銳潛伏到中國,暗中助東哥一臂之力。」   「哦!原來如此!」謝文東搖頭而笑,又問道:「怎麼不事先打個電話通知我?」   鬍子峰嗤笑一聲,說道:「西協和美說要給東哥一個驚喜!而且周圍都是山口組的人,我沒有機會給東哥打電話。」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西協在哪?」   鬍子峰搖頭,聳肩道:「也許在哪個騎角旮旯裡藏著呢!他那麼『高貴』的女人是不會參與這種混戰的!」   說話中,能感覺到鬍子峰對西協和美的印象不佳。這次,高山清司之所以派鬍子峰來,也是為了借此機會化解他和謝文東之間的「恩怨」。至於鬍子峰和謝文東的真是關係,高山清司是不清楚的。   「東哥,此地不是講話之所,我帶你衝出去!」鬍子峰回頭望望南洪門的陣營,混戰還在繼續,高山清司派來的山口組精銳確實十分厲害,只三百人便把南洪門的陣營攪得大亂,當然,那主要也是因為出於偷襲的原因。   「好!」謝文東點點頭,振作精神,向袁天仲、五行等人一揮手,隨鬍子峰向外殺去。   雙方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連那麼勇猛的鬍子峰殺到後來也是累得氣喘吁吁,汗如雨下,臉上紅一道、白一道,成了名副其實的大花臉。   在山口組精銳和鬍子峰的拚死保護下,謝文東等人總算有驚無險的衝出重圍。   有了山口組的援助,謝文東輕鬆許多,他暗暗感覺好笑,自己出道時最大的敵人就是山口組支持的魂組,可以說自己一直都在與山口組為敵,誰能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和山口組並肩作戰,而且還需要後者幫自己脫離危險。   由此可見,自己花那麼大的力氣,顛覆山口組,先是聯合入江禎幹掉竹田建市,然後又支持高山清司剿滅入江禎,這步棋算是走對了!   出了南洪門的重圍之後,謝文東等人正向前奔逃,這時候,忽聽身後一陣大亂,眾人扭回頭一瞧,只見又有一波山口組人員突然殺出,將南洪門的追兵阻攔住,看罷,鬍子峰撲哧一聲笑了,說道:「西協和美終於出現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山口組的人員將南洪門的追兵攔下,這時,一名青年從路邊的胡同竄出來,三步並兩步,來到鬍子峰近前,用日語嘰裡咕嚕地說了一番話,後者點點頭,然後對謝文東說道:「東哥隨我來!」說著話,跟著那名青年鑽進胡同裡。   謝文東想也沒想,隨即也跟了進去。鬍子峰帶來的那些山口組人員並沒有進去,而是經驗豐富地分散開來,向四面八方逃散,如此一來,被堵截在後面的南洪門人員也分不清謝文東究竟向哪個方向跑了。   且說謝文東等人,跟隨鬍子峰和那名青年進入胡同,左轉右拐,東一頭西一頭的,到最後,謝文東都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足足走了十多分鐘,青年才在一座兩層土樓前停下身形,向左右望了望,回身一甩頭,率先進入土樓內。   上到二樓,青年在一間靠走廊裡側的房門前停下,有節奏地輕敲幾下房門,時間不長,房門打開,一條靚麗的倩影從房內走去,謝文東定睛一看,不是西脅和美是誰?!   知道鬍子峰把謝文東帶來了,西脅和美滿面帶笑,出來的同時,含笑說道:「謝先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面……」話只說到一半,她頓住了,疑惑地看看眼前眾人,秀眉皺起。原來,眼前的幾個人差不多一個模樣,滿臉滿身全是血,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謝文東。她環視眾人,疑聲問道:「謝先生在哪兒?」   聞言,謝文東差點笑出聲來,上前一步,苦笑說到:「西脅小姐,你好!」   如果謝文東不說話,此時西脅和美還真很難把他認出來。   她上上下下把謝文東打量了一番,撲哧一聲,笑了,半開玩笑地說到:「看起來,南洪門確實是很厲害,竟然把謝先生你弄得這麼狼狽!」   「我們可以進屋裡再說話嗎?」謝文東向西脅和美的身後揚揚頭。   西協和美笑道:」哎呀,實在不好意思,謝先生快裡面請!」說著話,她側過身行,將謝文東,鬍子峰等一行人讓進房間內。   房間算不上大,可也不小,大該有八、九十平的樣子,除了西協和美之外,裡面還有數名漢子,看年歲,都在三十左右,身材魁梧,滿面凶相,一個個,手匯總皆拿有倭刀。進了房間,西協和美小心的將房門關好,然後問道:」謝先生受傷了嗎?」   終於到了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謝文東長噓了口氣,嚴重透支的體力再也支撐不住疲憊不堪的身體,他搖晃著坐到沙發上,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不過我的兄弟們都掛了彩。」   西協和美向幾名大漢點點頭,那幾人去到裡屋,時間不長,拿出幾隻醫藥箱,幫五行,袁天仲,霍文強幾人包紮傷口。謝文東身上也有傷,只是並不嚴重,由於有防彈衣護體,他的傷多在兩臂處,而且傷口都不大。   西協和美親自拿起醫藥箱,在謝文東身邊坐下,讓他把襯衫脫掉,然後幫他處理手臂上的傷口,同時意味深長地含笑說道:」如果這次不是我和子峰及時趕到,謝先生恐怕很難脫身啊!」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事實上,我確實很感謝西協和美以及高山先生。」   「其實,謝先生最應該感謝的人是子峰才對,畢竟是他冒死從南洪門的包圍圈裡把你救出來的。」西協和美正色說道:」就算你和子峰以前有再深的積怨,也應該隨這次化解了吧!」   「哈哈!」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如果我再斤斤計較的話,豈不是顯得太小家子氣了嘛!」說著話,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鬍子峰,半是演戲半是出於真心地說道:」謝謝!」   「謝先生客氣!」鬍子峰面無表情地說道。由於有西協和美在場,鬍子峰對謝文東的稱呼又變成冷冰冰的『謝先生』。   很快,西協和美幫謝文東包紮完手臂的傷口,笑呵呵地說道:「上次,我遭到入江禎的追殺,謝先生救了我,這回,我們總算是扯平了。」   謝文東無聲而笑,搖頭說道:「那次事,我早就忘了。」   「可是我沒忘,我們山口組也向來是恩怨分明的。謝先生幫過我們,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不用你開口,我們自然會反過來幫你!以後,對付南洪門,我們山口組會傾盡全力,與謝先生聯手打敗他們。」西協和美笑吟吟地柔聲說道。   她說得客氣,話也漂亮,不過謝文東心裡卻不是滋味。他幽幽說道:「我視高山先生為朋友,你們當初與入江禎作戰,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插手嗎?」   西協和美一愣,疑問道:「為什麼?」   "因為那是你們山口組內部的事,我作為外人,不好插手過問。對付南洪門,也是這個道理,這是我洪門內部的事,所以,西脅小姐好意,我心領了。」有山口組幫忙,固然是好,可以緩解已方的壓力,減少損失,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山口組不是申油的燈,也不會平白無故地花費大力氣幫你,一旦讓他們的人力大規模進入大陸,打敗南洪門之後賴下不走怎麼辦?其勢力在中國做大怎麼辦?這些都是謝文東不得不考慮的。   西脅和美愕然,轉念一想,馬上便明白了謝文東的顧慮,她呵呵一笑,說道:「謝先生已經和高山結拜為兄弟,現在應該算自家人才對,何必分得那麼清楚。」   謝文東搖頭笑道:「我們中國有句俗話,親兄弟,明算帳!當然,如果我確實奈何不了南洪門的話,我一定會找高山先生幫我的,但是現在,問題還沒有嚴重到那樣的程度!」   鬍子峰暗皺眉頭,急忙倒退一步,正色道:「西脅小姐,我真的沒事!」   西脅和美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柔聲道:「那我幫你把臉上的血擦一擦!」說著,抬起手來,要幫鬍子峰擦臉,西脅和美表現得如此親密,她的心意,鬍子峰哪能不瞭解,不過鬍子峰秀聰明,也很冷靜,知道什麼樣的女人可以碰,什麼樣的女人不能碰,西脅和美就是那種絕對碰不得的女人。她是高山清司的人,自己和她右是搞出其他的關係,一旦讓高山清司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不住是小,恐怕還會影響東哥的大計。   鬍子峰再次倒退一大步,將西脅和美湊過來的手帕接過來,說道:「我自己來吧!」   西脅和美輕歎口氣,說道:"你,差點死在南洪門的手裡,這還不嚴重?"謝文東含笑說道:"這次僅僅是個意外,而意外不會經常發生的。"見他態度堅決,西脅和美也不好再強求下去,否則恐怕要影響雙方的關係。她聳聳肩,笑道:"隨便你吧!"說著話,她站起身形,向裡屋走去,路過鬍子峰身邊時,低聲說道:"子峰,你跟我進來!"不知道她有什麼事,鬍子峰看眼謝文東,默默跟隨西脅和美到了裡屋。等他進來之後,西脅將房門關好,隨後關切打量他,問道:"你哪裡受傷了?"鬍子峰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說道:"小意思,不礙事。""讓我看看!"說著話,西脅和美上前來拽鬍子峰的衣服。   見鬍子峰對自己態度冰冷西脅和美目光幽怨地看著他。   假裝沒看見她的目光,鬍子峰轉過身去,面向窗外,默默地擦拭臉上的血污。   毫無疑問,鬍子峰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年輕,英俊,能力過人,充滿了陽剛、豪爽之氣,而且無論頭腦和身手都是出類拔萃,他和以前的高山青司很像,每次看到他,西脅總是能在他身上找到高山青司曾經的影子。   現在,高山青司成為山口組的組長,對西脅也越來越依賴,但是這種依賴僅僅是在工作上,而在感情方面反而越來越淡了。西脅和美再強,畢竟只是個女人,何其他的女人一樣,也想找到依屬感,但是高山青司已不能給她這種感覺。謝文東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此人年紀輕輕,卻異常老成,城府太深,每次見到謝文東,西脅和美都會由內心感到絲絲的寒意,雖然,謝文東笑得即真誠又燦爛。後來鬍子峰出現,馬上吸引了她的目光,由剛開始的感興趣,逐漸變成關注,有好感,直到現在的被其吸引。   此時看著鬍子峰的背影,西脅和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冷然間,她從後面緊緊將鬍子峰抱住。   鬍子峰嚇得一哆嗦,身子僵硬住了,過了片刻,他沉聲說道:「高山組長當我是兄弟,我希望西脅小姐也能這樣,望你自重!」說道話,他猛的轉回身,將西脅和美推開,接著,將手中的手帕向地上一扔,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房間。   西脅和美站在房間裡,目光呆zi地看著房間方向,久久一動不動。   出了房間,鬍子峰像是沒事人似的,表現得和平時一樣,旁人沒看出來什麼,但眼尖的謝文東察覺出他的異樣,心中一動,緩緩步走到鬍子峰身旁,輕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第二百三十四章   鬍子峰白面羞紅,微微搖頭,輕聲說道:「沒什麼!」話雖然這樣說,不過他窘迫的樣子明顯就是說明有問題,謝文廣東省多聰明,心中明白了大概,搖頭笑了笑,便沒有再繼續追問。   他們這邊打得天昏地暗,而另一邊,以張一為首的北洪門幫眾卻勢如破竹,趁著南洪門人員撤回的機會,由堂口反殺聘為,長驅直入,不僅將己方先前失去的地盤重新奪回,而且還順利搶回許多南洪門的場子和據點,其勢頭直逼南洪門的堂口。   對於這樣的局勢,孟旬早已經料到了,本來他打算用己方的地盤換謝文東的腦袋,結果現在謝文東跑了,地盤也沒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盤。   他恨得牙根直癢癢,不恨北洪門,也不恨謝文東,只恨那群突然殺出、救走謝文東,壞了自己大事的神秘人,他責令中年幹部,無論如何要把對方的份身查出來,還有,找到他們的落腳點。中年幹部領令而去,結果好一番打探下來,毫無所獲。   經此一戰,南洪門由全面主動立刻轉變成了全面被動,處處挨打,四處碰壁,時時受到北洪門的騷擾,人員折損無數,更要命的是,由於落差實在太大,上下幫眾的士氣已低落到了極點,這時候,即便是那麼聰明的孟旬也沒有了應對之策,無奈下,只好做出暫時撤離湖口,退守到效外的決定,連在湖口的堂口都不要了,一旦沒有了士氣,下面的兄弟們失去了鬥志,這仗也沒法再打下去,若是強行應戰,只會讓己方的損失更大。   謝文東兵行險著,雖然差點丟了自己的性命,但總算以最小的代價換來了己方在湖口的大獲全勝。當然,這場勝利與山口組的支援是脫不開干係的。謝文東感謝歸感謝,但對山口組的戒心也更加強烈。   私下裡,他找到鬍子峰,和他商議山口組的事。   謝文東首先開口說道:「子峰,你現在是山口組的副總本部長,職位已經不低,而且也有自己的一干心腹若頭,不過,這還不夠,你覺得高山清司有沒有把你提升為總本部長的可能?」   鬍子峰認真思考了片刻,說道:「當初,入江禎就是以總本部長的身份叛變的,高山清司對這個職位很敏感,所以一直都是空缺,如果要提升我,除非他已對我足夠信任,這至少得許多幾年的時間。」   「在山口組,總本部長是組長之外最具有實權的人,如果你能做到這個位置,對我們很有利,但是要等上幾年的光景,那實在太長了。」謝文東幽幽說道。   鬍子峰苦笑一聲,說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組內是由高山清司說了算的,而我又非他的嫡系,想取得他的信任,很困難。」   謝文東理解地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笑道:「我看西脅對你倒是很有意思。」   鬍子峰老臉一紅,撓撓頭髮,尷尬笑道:「東哥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謝文東正色說道:「能在高山清司面前說得上話的,而且說話最管用的,就是西脅和美,好好利用她,她在高山清司面前的一句話,完全可以省掉你幾年的時間。」   鬍子峰倒吸口涼氣,緊張地說道:「可是……她是高山清司的女人……」   謝文東擺手一笑,打斷他的話,道:「我只是讓你去和她處好關係,又沒有讓你和她發生那種關係,而且,就算發生了,只要不讓人知道就好,這點,西脅會比你更小心的。」說完話,見鬍子峰面紅耳赤,手足無措,他又半開玩笑道:「何況,西脅還是很漂亮的嘛!」   對於這點,鬍子峰倒是很承認,他認真地點點頭,垂首喃喃說道:「是很漂亮,也很吸引人……」   西脅和美和鬍子峰等山口組人員並未在中國多做逗留,不是他們不想繼續呆下去,而是謝文東並沒有表現出挽留的意思。雖然他的嘴上一直都在對山口組的幫助千恩萬謝,但暗地裡卻安排收下兄弟,早早幫他們訂好返回日本的機票,這實際上就等於下了逐客令。   西脅和美可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對於謝文東的『熱情』歡送,她只好接受了。   臨分手時,希望的笑容滿面地對西脅和美說到:「這次,實在太感謝各位千里迢迢趕來中國幫我的忙,等事情解決了之後,我會到日本登山拜謝高山兄的!」   「呵呵!」西脅和美笑道:「不知道,那要等到什麼年月呢?!」   謝文東信心十足地說到:「會很快的。」   「希望如此吧!」西脅和美無奈說道。   送走山口組眾人之後,謝文東也總算可以靜下心來,細細考慮坡地之策。南洪門的人雖然撤離湖口,但並不代表沒有危險了,對方目前還滯留在湖口郊外,虎視眈眈,一旦有機會,還有可能碎石殺回來。   表面上看,北洪門這次大獲全勝,而實際上,孟旬病沒有輸,如果不是山口組突然殺出,救走謝文東,最終的結果怎樣,那還不一定呢!對孟旬這個對手,謝文東是真的感到頭痛了,如何才能打敗此人?又如何能把他收為己用呢?   謝文東直想得頭髮任發疼,也沒想出個太好的辦法。   張一自然能看出謝文東的心事,不過對孟旬早已無計可施,不然也就不會在湖口與之對陣這麼久了。他安慰謝文東道:「東哥,對付孟旬,急不得,還是慢慢來的好!」   謝文東苦笑說道:「孟旬對我們是個極大的威脅,托得時間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說著話,他揉著下巴,即像對張一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道:「無論是誰,都會有弱點,孟旬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弱點究竟是什麼呢?」   張一無語,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突然間,謝文東腦中靈光一閃,想起自己在上海時,曾與張居風有過一次詳談,哪次也說起過孟旬,當時張居風曾說過,孟旬是個孝子,為人極重孝道。想到這裡,他眼睛一亮,看向張一,問道「孟旬是廣州人嗎?」   「是的!」張一點頭,隨後疑問道:「東哥,你問這個幹什麼?」   謝文東幽幽而笑,說到:「我要請孟旬到南京!」   「啊?」張一大吃一驚,呆呆地看著謝文東,幾乎懷疑東哥是不是太勞累已經神志不清了,孟旬不傻不呆,怎麼可能會去己方最重要的大據點南京呢?除非他瘋掉了!   謝文東的動作一向很快,想到便去做,他將湖口這邊的事簡單交代一番,教給張一負責,讓他以守為主,不要草率出擊,隨後,他動身趕往南京,路上,又給劉波和靈敏二人打去電話,讓他倆也一同到南京過來一趟,有要事商議、當謝文東趕回南京的時候,劉波和靈敏皆已經到了,在北洪門的堂口內,謝文東見到他二人,另外還有坐鎮於此的東心雷。   東心雷、劉波、靈敏三人都很奇怪,不知道東哥究竟要有什麼要緊的事。   見面之後,憋了一肚子話的靈敏忍不住,先開口說道:「東哥在湖口的作戰我已經聽說了,當時的情況實在太危險了……」話到一半,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不過從眼神中能看出靈敏的埋怨之意。   謝文東不僅僅一個人,而且還是整個北洪門的支柱,湖口只是區區的一個小城鎮,如果為了湖口把命搭上,對於北洪門來說,其打擊是致命的。   聽靈敏這麼說,東心雷也劉波的精神一振,齊齊點頭。湖口那邊的戰況,他兩人也早已知道,雖然己方勝了,可贏得太險,或許說是贏在運氣上,若當時沒有山口組的人突然殺到,謝文東能不能活著衝出南洪門的包圍圈還真不一定呢!   謝文東眨眨眼睛,環視三人,見這三位都有對自己不滿的意思,心中苦笑,找他們來南京,是要商議事情的,現在倒好,要改成批判大大會了。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做的也確實有些過火。   他點點頭,老臉一紅,毫不推卸責任,主動承擔錯誤,歎口氣,說道:「誒,是我當時太衝動了,也太小看了孟旬所以才有了湖口被困之險,讓各位兄弟擔心,實在不好意思!其實,我當時是不應該和南洪門執氣的,穩紮穩打也不見得處於劣勢,吃一塹,長一智嘛,以後我會記住這個教訓。」   見一向固執的老大都說出這樣的話了,東心雷三人反而不好再多說什麼。   怕謝文東尷尬,東心雷急忙打個哈哈,將話頭插開,笑問道:「東哥,孟旬真的就那麼厲害嗎?」   謝文東撇撇嘴,笑呵呵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了,不過……也難搞定。」   眾人聞言,差點笑出聲來,一個個低下頭,將笑聲強嚥了回去。   謝文東說道:「這次我找老劉和小敏,也正是為了此事。」   「東哥是要我們暗中幹掉孟旬?」劉波正色問道。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我想讓你倆去趟廣州!」 第二百三十五章   「去廣州?」劉波和靈敏皆為之一怔,疑問道:「東哥有什麼事要安排?」   「兩件事。」謝文東說道:「第一,你們查出孟旬家人的住所,然後想辦法把他們帶走,不管去哪,只要離開廣州就行,第二,找機會挾持住向問天的女朋友。」   聽完謝文東的話,劉、靈二人不約而同的倒吸口涼氣。   東哥這次安排的任務,可算得上夠艱難的,挾持孟旬家人相對來說還簡單一些,但想挾持向天問的女朋友,可太難了,尤其還是在廣州,這就像在T市想挾持金蓉一樣困難。劉波和靈敏默默點了點頭,面色表情都很凝重。   謝文東一笑,說道:「廣州是南洪門的大本營,人員雖多,但防衛未必周密,尤其是現在南洪門佔優的情況下,總部的守衛可能會更加鬆懈一些,你們潛伏到廣州,如果覺得人手不足,可讓老森給予支援。」   「是!東哥!」劉波和靈敏齊聲答應。   東心雷在旁低聲問道:「東哥,我們這麼做有什麼目的?」謝文東一笑,仰面輕歎口氣,說道:「挾持孟旬的家人,我是要逼他南京,挾持向問天的女朋友,我是要逼他回廣州。」   東心雷、劉波和靈敏三人相互看看,仍未徹底弄明白謝文東的意圖。   事出緊急,時間緊迫,劉波和靈敏沒有敢耽擱,聽完謝文東的交代之後,立刻帶上暗組和北洪門情報部門的精銳人員,喬裝改扮,化裝成各種身份,秘密向廣州潛伏。而謝文東也沒有在南京多做逗留,劉波和靈敏前腳剛走,他也動身去了上海。   這段時間裡,自從蕭方等人的進攻被北洪門和文東會重挫了一次之後,上海一直很平靜,南北洪門未在發生大規模的衝突。對上次被謝文東生擒活捉一事,張居風始終耿耿於懷,無法釋然,數日來,他的心情一直很沉悶,晚上經常一個人去酒吧喝悶酒。為此,陸寇和蕭方等人都勸過他數次,可是效果皆不明顯,張居風反而認為那是他們在對自己幸災樂禍。今天晚上,他依然如故,又去了常去的酒吧喝酒解悶。一個人喝酒,總是更容易醉的,幾杯威士忌下肚之後,張居風已有寫飄飄染,這時候,酒吧裡響起節奏歡快的音樂,張居風心煩的皺皺眉頭,將酒杯一推,對酒保說到:「兄弟,結帳!」「先生,你是酒錢已經有人付過。」酒保是名二十出頭的青年,笑呵呵地說道。「哦?「張居風一楞,酒吧裡的人他剛才已經看過了,沒有熟人,誰會幫自己付帳呢?」是誰幫我結的帳?「酒保向酒吧裡端一指,說道:「就是裡面二十二桌的那位客人!」「哦!「張居風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形,伸長脖子向酒保所指的方向看去,由於酒吧內燈光昏暗,他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隱隱約約看到一人背對著自己,慢悠悠地喝著東西。張居風抹了抹嘴角的酒跡,然後一步三搖地走了過去。走到近前,定睛一看,本是四人坐的小方桌旁此時坐有一人,看到身材十分消瘦,桌子上有一瓶威士忌,還有兩隻杯子。張居風站在那人身後,伸出手來,拍拍對方的肩膀,問到:「朋友?我們認識嗎?」應該算得上認識!隨著話音,對方坐在椅子上沒有動身,慢慢轉過頭來,接著把臉一楊,笑瞇瞇地看著張居風。   不看此人還好,一看到此人的模樣,張居風激靈靈打個冷戰,原本七分的醉意至少嚇沒了六分,他忍不住倒退一步,又驚又駭地說道:「謝。。。。。。」   「張兄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過來坐吧!」說話間,青年含笑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然後又將空杯子向前退了退。   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謝文東。張居風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看到謝文東,既然他在這裡,那麼。。。。。。想著,他急忙向左右觀瞧,只見五行正坐在不遠處的地方,皆是一隻手探出懷中,十道陰森的目光正冷冷注視著他。   張居風身手十分了得,但他不是鐵人,而且深知五行兄弟槍法的厲害,如果此時他們突然發難,自己必死無疑。想著,他的冷汗流了出來,愣了片刻,緩步走到謝文東的對面,小心翼翼地坐下,沒笑硬擠笑,說道:「好巧啊!竟然在這裡碰到了謝先生。。。。。。」   謝文東幫他倒酒,笑呵呵地說道:「不是巧合,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聽完這話,張居風的冷汗流得更多。他乾笑一聲,疑問道:」   謝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和顏悅色地柔聲說道:「我待你怎樣?」   「什麼?」張居風一時間沒弄明白謝文東話中的意思。   「我們的立場雖然是敵對,但我卻視張兄為朋友。你雖然兩次被我活捉,我可有過虧待你嗎?」謝文東端起杯子,含笑問道。   張居風身子一震,正色說道:「謝先生從未虧待過我。」這倒是實話,它雖然做了北洪門兩次俘虜,但是北洪門對他一直禮遇有加,不打也不罵,反而照顧得很周到。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這次,我來找張兄,是請你幫我一個忙。」   不用多問,張居風也能猜出來,謝文東找自己幫忙,十有八九是和南洪門有關係。他沉吟一聲,說道:「謝先生雖然對我不錯,但我畢竟是南洪門的人,如果謝先生要我做出對不起南洪門的事,那我恐怕。。。。。。。。無能為力!」   謝文東淺淺地喝口酒,笑道:「難道,張兄的心裡,南洪門真的就那麼值得眷戀嗎?」   張居風臉色一變,看著謝文東,沒有說話。   「張兄雖然兩次遇俘,但不是你的能力不行,而是指揮你的人有問題第一次是蕭方,第二次是陸寇,我看他倆沒把你當兄弟,而是拿你當qiang使,犧牲你一個,來成全他們的功績。」謝文東幽幽說道。   他的這番話,正說到張居風的心坎裡,這也是他這陣子為什麼一直悶men不樂的原因所在。   他暗暗歎口氣,拿起面前的酒杯,一揚頭,將杯中酒喝個乾乾淨淨,臉色也陰沉難看。   見狀,謝文東暗笑,看起來自己是說中了張居風的痛處,他繼續說道:「張兄身為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卻屢次受挫,聲望大受影響,時間一久,不僅那些後起之秀不會再把張兄放在眼裡,社團裡的其他幫眾恐怕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尊敬張兄你了。」   張居風吸口氣,或許是由於心裡作用,自從他第二次被擒之後,確實感覺到周圍人對自己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而且似乎總會在自己的背後說三道四。這會,不用謝文東給他倒酒,張居風心煩意亂地抓起酒瓶,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咕咚一聲,又喝個一滴不剩。   謝文東看在眼中,又道:「這樣的社團,留下來還有什麼意思,保它又有何用?如果張兄願意的話,可以到北洪門來,我可以保證,在這裡,你的身份還會像在南洪門那樣的高貴,而且每個人都會當你是兄弟。不知張兄意下如何?」說完話,他兩眼射出駭人的精光,直勾勾地看著張居風。   張居風沒有注意到,現在,他只想喝酒,拿著酒瓶不鬆手,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臉色由白慢慢變紅,又由紅轉成白色。   足足等了五分鐘,見一整瓶的威士忌已被張居風喝得差不多了,謝文東從身旁的椅子上拿起一隻紙兜,打開之後,他不緊不慢地從裡面抽出一本合同書,向張居風面前一遞。   後者楞住,先看眼謝文東,然後再悄悄面前的合同書,感覺兩眼有些發花,他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定下心神仔細一看,原來是本訂房協議書。看罷之後,張居風滿面茫然,不解地看著謝文東,沒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笑道:「我知道張兄並不缺錢,我也不想用錢來收買張兄。這是新天地的一處房產,本來我想買下來自己住的,不過如果張兄願意,我可以轉贈給你!」   啊?張居風大吃一驚,雖然他對上海並不是很熟悉,可是知道新天地的房價在上海是數一數二的,而且能被謝文東看上眼的房產,面積不會小,其價值怎樣也在數百萬左右。好大的手筆啊!為了拉攏自己,謝文東可真敢花本錢!   雖然明明知道謝文東是在收買自己,不過張居風心裡還是很感動,也很舒服,堂堂的北洪門老大謝文東都如此看重自己,說明自己並不是廢物,還是有實力的。他精神為之一振,慢悠悠地問道:「謝先生要把這處房產送給我?」   「是的!上海是個好地方,也是個大都市,以後把家人接到這邊來住,我覺得自己是個不錯的選擇,張兄認為呢?」謝文東含笑說道。   「說吧!謝先生,你要我做什麼?」張居風再不由於,把心一橫,直接了當地問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謝文東收買人心的本事很厲害,也很獨到,他兩次生擒拿張居風,雖然有降伏之意,但是卻隻字未提,他知道,在被俘的情況下,以張居風高傲的性情,寧願一死也不會投降,現在張居風好端端的回到南洪門,謝文東反而突然欠降,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他的出手也足夠大方,讓人心動。以張居風幾乎未做出太多的心理鬥爭便妥協了,這不僅使謝文東多了一員得力干將,也讓他在南洪門安插了一支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奇兵。   劉波,靈敏悄悄潛伏到廣州,正如事先預計的那樣,挾持孟旬的家人很簡單,但想挾持向問天的女朋友,卻太難了。   向問天的女朋友叫於秀珍,她本人到是沒什麼,只是弱女子一個,不過他身邊的保鏢可不少,無論在家還是出行,前呼後擁,身邊的南洪門高手極多,如果強行動手,不僅成功的希望很渺茫,己方的傷亡還會很大,劉波和靈敏對此頗感頭痛,在廣州足足潛伏了三天也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不過,經過這三天的盯梢,二人也不是毫無所獲,至少查清楚一件事,於秀珍有個閨中密友,名叫李月萍,她二人私交極好,盯梢的三天裡,李月萍來過於秀珍的家裡兩次,劉波和靈敏私下一商議,決定先對李月萍下手。   挾持於秀珍很難,但挾持李月萍就太簡單了,他二人帶上所有的手下人員,悄悄潛伏到李月萍所住的別墅中,將她連同她的家人一起制住,然後脅迫李月萍給於秀珍打電話,邀請她到自己家中來做客。   性命悠關之際,而且又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李月萍幾乎被嚇傻了,沒有辦法,只好乖乖按照劉波和靈敏的意思做。   接完好友的電話,於秀珍不疑有它,當即坐車前往李月萍的別墅。   由於南洪門的人都瞭解她倆的關係,雙方之間又常有往來,於秀珍身旁的保鏢雖多,可是警惕性都不足,而且跟隨她進入別墅的只有兩人,其他保鏢全部留在外面守護。   於秀珍和兩名保鏢剛踏進別墅的房門,早已埋伏在其中的暗組和北洪門人員一擁而上,乾脆利落地將那兩名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保鏢制服,隨後又用qiang將於秀珍逼住。想不到事情會發展的如此順利,劉波、靈敏心中喜悅,二人令於秀珍給外面的保鏢打電話,說明別墅裡的情況,然後讓南洪門的人來解救她。   消息一傳出去,南洪門立刻炸開了鍋,老大的女朋友被人抓住,這還了得?一時間,南洪門上下齊動,還沒過十分鐘的時間,便有數百號人員將李月萍的別墅圍了個嚴實合縫,放眼望去,車隊夾著人,人群夾著車,裡三層外三層,就算一隻蒼蠅也別想從別墅裡飛出去。   換成旁人,肯定會被南洪門的龐大氣勢和風馳電掣的速度所嚇倒,但劉波和靈敏卻一點不擔心,二人在別墅內,又吃又喝,談笑風聲,他倆都明白,只要於秀珍還在自己的手上,南洪門就不敢輕舉妄動。   果然,南洪門顧忌於秀珍的安危,不敢採取強攻,人員雖眾,卻圍在別墅外面乾著急,沒人敢跨進雷池一步。南洪門前後派出三波談判人員,來和劉波、靈敏談條件,希望他們能放人,結果三波人都被他倆乾脆利落地打發出來。   最後南洪門被逼得沒辦法,而且覺得此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一旦於秀珍有個三長兩短,向問天怪罪下來,誰都吃不了兜著走,南洪門頭目無奈之下,只好將此消息傳給向問天,明確說明,綁架於秀珍的就是北洪門的靈敏和文東會的劉波。   聽完手下人的傳報之後,向問天大吃一驚,當場變色,急忙問道:「對方想要什麼條件?」   「他們沒說!我們派出和他們談判的人,都被他們趕出來了,向大哥,你看……此事該如何是好?」   向問天是個感情專一的人,一直以來,他只有秀珍這一個女朋友,早已把她視為自己至親的親人,現在她落到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手上,而且,自己現在又在和他們交戰,一個不好,小珍就得傷在他們的手裡。   越想,向問天越擔心,連他這麼冷靜的人此時都流出了冷汗。正所謂關心則亂。向問天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他方寸大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過了好半晌,他沉聲說道:「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我馬上趕回廣州,和你們匯合!」   「是、是、是!」南洪門的幹部聽完,連連點頭答應,心裡也長出一口氣。向大哥趕回來親自處理此事,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那時於秀珍再出現任何的閃失,就和自己沒關係了。   聽說向文天要廣州,陸寇、蕭方等人皆是大吃一驚,不明白總部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以他二人為首的幾名天王紛紛趕到向問天的房間,見他正在焦急地收拾東西,陸寇首先開口問道:「向大哥,聽說……你要回廣州?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不來,向問天也要去找他們,聞言,他頭也不地說道:「小珍被文東會和北洪門的人綁架了,為了不讓小珍受到傷害,我必須得趕回去,親自處理這件事!」   啊?眾人聽完,皆為之變色。怎麼會這樣?己方的兄弟明明已經重點保護於秀珍了,怎麼她還能落到文東會和北洪門的手上。陸寇眉頭大皺,說道:「向大哥,只怕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對方在這個時候綁架于小姐,十有八九就是想引向大哥回廣州!」   「是啊!」眾人也覺得陸寇的話有理,紛紛點頭附和。   這個道理,經驗閱歷豐富、頭腦機警靈活的向問天哪能看不出來?不過他沒有其他的選擇,即便明知道這可能又是謝文東的鬼主意,他也只能立刻回到廣州,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珍傷在人家手裡而自己坐視不理吧?!   向問天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但是我只能這麼做,不是嗎?」說著話,他抬起頭,看看陸寇,有瞧了瞧蕭方。   陸寇無言,蕭方則垂下頭。旁人或許不知道向問天和於秀珍之間感情,他與他私交深厚的蕭方是再瞭解不過了,而且他也很喜歡於秀珍這個女人,視她為妹妹,現在她被敵人綁架,蕭方也是心急如焚。   見眾人無言以對,向問天繼續說道:』我走之後,這邊的事情就有老陸和小方代我掛你,如有要事,你倆商議解決和處理!」   見他倆都為答言,向問天挑起眉毛,反問道:」沒聽明白嗎?」   「是,向大哥!」陸逗和蕭方齊齊答應一聲。   說完話,陸寇仍然覺得此事不妥,他低聲說道:』向大哥,我看,可不可以先問問小旬的意見!」   「你們去問吧!我先走了!」說著話,向問天將收拾好的簡易行李包一拉,分開眾人,快步走出房間。   :向大哥……」眾人大驚,紛紛追了出去。   此時,另一頭的孟旬也好不到哪去,他比向問天還要緊張,而且是緊張十倍甚至百倍,因為,謝文東剛剛給他打過電話,稱他的餓父母現在在南京,謝文東語氣之中肯地邀請他到南京去做客,並且要求必須是一個人。有不讓將此事向任何人洩露,不然,他的父母的性命,謝文東不敢保障。   剛開始,孟旬以為謝文東是在開玩笑,嚇唬自己,的感通過電話之後,他立刻給廣州的家裡打去電話,結果接電話的餓是個陌生的男人,語氣陰冷地說道:」孟旬,你的父母現在不在家,在去南京的路上,如果你想見到他們,就去南京吧!」說完話,啪的一聲,那人把電話掛斷。   孟旬再撥打電話,已無人接聽。   這時候孟旬總算感覺到問題真的嚴重了,他頭腦過人,聰明絕頂,之所以要加入南洪門。一是為了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二也是為了保障家人的安全,可是哪裡想到,自己的家人竟然在已方社團的總部被人綁架,而且綁架二老的人還是差點死在自己手裡的謝文東,這實在太要命了。   孟旬是個聰明冷靜的人,這時候也變得糊塗衝動了。他立刻給謝文東撥去電話,說話時連音調都變了,急聲問道:「謝文東,你想怎樣?」   「我只要你來南京!」   「如果我去了呢?」   「我馬上放你的家人。」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好!謝文東,你在南京等我!」   通過電話,孟旬在湖口郊外片刻也未耽擱,甚至連他走後的事務由誰來負責都未顧得上交代,親自開車,直奔南京。   他已經考慮清楚了,就算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絕不能讓家人在謝文東的手裡受到傷害。   謝文東派出劉波和靈敏兩員心腹手下潛伏到廣州,只此一招。可謂是正中要害,攪得南洪門上下一片大亂,這也成為南北洪門優劣關係逆轉的關鍵。 第二百三十七章   向問天執意要回廣州營救他的女朋友於秀珍,南洪門眾多幹部誰都攔不住,陸寇見狀,急忙掏出手機,給孟旬打去電話,想詢問孟旬的意思,時間不長,電話接通,陸寇幾聲說道:「小旬,有間重要的是要和你商量……」   為等他說完,只聽電話那端傳來孟旬不耐煩的聲音:「可是社團的事?」   「是的!」   「那就等一等再說吧,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處理,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再打給你!」說完話,孟旬把電話掛斷。現在他只關心自己的父母安慰,至於其他,他已經顧不上去管,也懶得再去管,如果因為自己的關係,而使父母受到傷害,甚至是喪命,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如果說向問天的心已經亂了,那麼孟旬的心幾乎是要碎掉了。張居風有句話說的很對,孟旬是極重孝道的人。   聽著毫無聲息的電話,陸寇半響沒反應過來,他瞭解孟旬的為人,什麼叫『如果還有機會的話』?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他愣愣發呆,時鐘留意他舉動的張居風在後面走上前來,疑問道:「小寇,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   陸寇看了一眼張居風,感覺他今天精神了許多,滿臉榮光,一掃數日來的陰霾。沒心情考慮其中的原因,陸寇歎口氣,說道:「沒什麼,我剛才給小旬打去電話,發覺他有點怪怪的,而且莫名其妙的掛了我的電話,張兄,湖口那邊不是已經停戰了嗎,最近又發生了什麼戰事了嗎?」   張居風一愣,沉吟片刻,肯定的搖搖頭,說道:「沒有!湖口那邊絕對沒有發生什麼戰事!」   「這就奇怪了!」路口嘟囔一聲,搖了搖頭,隨後快步向走在前面的向問天追去。   張居風急忙跟上前,正色說道:「也許,只小旬剛剛吃過敗仗,心情不佳吧!」   陸寇哦了一聲,點點頭,隨即釋懷,道:「有可能!」說完,他有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斤斤計較,年輕人還需要多多磨練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張居風臉上沒有表露出什麼,心中卻恨得牙癢癢,陸寇這番狗屁話,怎麼聽著怎麼像是在諷刺自己,受了謝文東的挑撥,張居風現在已經神經過敏到了幾點,其實無論陸寇說什麼,他都不會覺得好聽。   向問天最終還是走了,坐上飛機,急匆匆的干會廣州。   已經返回南京的謝文東聽聞這個消息,哈哈大笑,說道:「不出我所料,向問天還是離開上海!」   他身邊的東心雷苦笑道:「東哥,向問天雖然走了,不過南洪門在前方的實力還在,並沒有被削弱,我們也很難逃到便宜,反倒是老劉和小敏在廣州的處境卻危險了!」   「哎?」謝文東擺擺手,笑道:「放心吧!老劉和小敏的經驗都很豐富,有向問天的女朋友在手,肯定不會有性命之憂,他倆會處理妥當的。」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向問天回了廣州,負責前方事物的肯定是陸寇和蕭方,陸寇為人玩世不恭,雖有能力,卻不愛管事,實際負責事務的人一定是蕭方,蕭方這人雖然聰明,但卻謹慎多疑,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什麼機會?」東心雷疑惑地問道。   「逼反孟旬的機會!」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啊?」東心雷倒吸了口氣,兩眼瞪地提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向問天一走,就能把孟旬逼反?而且東哥把孟旬逼到南京,難道是不想殺他嗎?在琢磨謝文東心事方面,東心雷遠遠比不上張一。   晚間,十點,孟旬一路風塵僕僕,趕到南京。   路上無人阻攔,汽車一直開到北洪門在南京的堂口大門前,孟旬剛把車熄火,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連車也未鎖,直向堂口內衝去,剛到大門處,立刻有兩名保安模樣的青年把他攔住,喝問道:「哎?你是幹什麼的?誰讓你往裡近了?」   「我找謝文東!我叫孟旬!」   「……」   聽說孟旬已經到達堂口的大門外,裡面的謝文東哈哈大笑,暗暗點頭,張居風沒有騙我,孟旬果然來了!想罷,他沒著急去見孟旬,先是給張一打去電話,令他現在馬上帶弟兄去進攻南洪門所在湖口郊外勢力。   張一聽後精神大振,多餘的話沒有問,領令之後,立刻帶上已方的主力人員,像龜縮在郊外的南洪門幫眾展開全力猛攻。   湖口,郊外,南洪門據點。   聽眼線傳報,北洪門大舉進攻,來勢洶洶,南洪門的幹部們都慌了手腳,紛紛去見孟旬,詢問他有何應對之策。   可是到了孟旬的房間一看,裡面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眾人又紛紛出來,去其他地方尋找,結果找了一大圈,依然毫無所獲,正在眾人大感奇怪、不知這位孟天王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的時候,負責守衛的一名小弟跑進來匯報,說孟旬早在中午的時候就獨自開車離開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眾人聽後,無不大吃一驚孟旬中午離開?現在已經是晚間十點多了,怎麼還沒有回來?!他們齊聲問道:「孟哥去哪了?」   "不清楚!孟哥沒有說!""這......這可如何是好!"這時候,眾人的眼睛都長長了,孟旬什麼時候出去不好,偏偏趕到這個節骨眼出去,這可怎麼辦?有頭腦機靈的幹部馬上掏出手機,給孟旬打去電話,結果電話打過去卻是關機.   這一下,南洪門的幹部沒有轍了.   "孟哥去哪了?能回來嗎?""不知道啊!""只憑我們,能不能抵yu得住北洪門?""兄弟,我看玄!""那.....咱們怎麼辦?""別愣著了,快給上海那邊打電話,問上面的意思吧!唉!"南洪門幹部們慌手慌腳地給上海分部打去電話,接到電話的頭目一聽湖口現在的狀況,嚇得哆嗦,沒敢耽擱,馬上跑到蕭方的辦公室,將電話轉給他,此時,陸寇,周挺,張居風,那偉,賈洪剛幾人都聚在辦公室裡,與蕭方商議掌門大哥不在期間己方的策略.   聽說湖口打來告急電話,眾人同時一驚,暗暗奇怪,有孟旬在湖口,雖然剛剛吃過敗仗,也不至於這麼快又告急了,蕭方同樣不解,他接過電話,直截了當地問道:"怎麼回事?什麼情況?""你是......""我是蕭方!""哎呀,蕭大哥,可不好了,現在北洪門大舉來攻,而孟哥又突然下落不明,只靠我們這些人恐怕敵不住北洪門,蕭大哥,你看現在應該怎麼辦啊?""什麼?"蕭方本來是坐在椅子上,一聽這話,騰的站了起來,大聲質問道:"你說什麼?孟旬下落不明?"一句話,把在場的眾人皆嚇了一條,滿面茫然地相互看看,紛紛皺起眉頭.   "是......是的!""到底是怎麼回事?"蕭方急聲問道打電話的幹部將孟旬在中午急匆匆離開的一五一十講述一遍,隨後說道:"現在已經是十點了,而且孟哥的電話又關幾,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所以才向分部打電話求助!"哎呀!孟旬這是在幹什麼,太不知道輕重了,現在己方喝北洪門正處在交zhan最緊張時刻,你有再大的事情也不應該現在急著去處理嘛!而且還關機,不帶手下,簡直目無家規法紀!他深深吸了後氣,掏出手機,打給孟旬,果然如下面兄弟所說,孟旬的手機已關機,根本打不通,他頭痛地敲敲額頭,說道:"你們先監守,不要出去迎zhan,我這邊會盡快想好應對之策答覆你!""是!多謝蕭大哥!"南洪門的幹部千恩萬謝.   蕭方說的很好,可是怎麼想應對之策啊?他對湖口那邊的情況毫無瞭解,甚至不知道己方有多少人,對方有多少人,己方目前郊外的落腳點有哪些地利,有哪些不利,他雙眉擰成個疙瘩,背著手,在辦公室裡急得來回跺步,走了兩趟,他停住身形,雙手一攤,氣道:"孟旬這個傢伙撂挑子突然玩起罷gong了,仍下湖口這處爛攤子,現在北洪門前來進攻,我們應該怎麼辦?"他這是氣話,也有責備孟旬不顧大局的意思.   眾人紛紛撓頭,相互看看,誰都沒有說話,心中暗道:"連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們就更不用說了!   張居風這時候突然說道:"對了.....說著,他又把下面的話嚥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說了一半,沒有下音了,周挺性急,忙問道:"老張,你'對了'什麼,繼續說啊!""這個......"張居風沉吟片刻,說道:"我覺得今天小旬有些不太正常."蕭方眨眨眼睛,疑問道:"有什麼不正常? 第二百三十八章   張居風說道:「具體我也不好說,不過,今天小寇給他打去電話,話只說到一半,他就匆忙把電話掛斷了,我感覺有些反常!」   「哦?」蕭方一愣,轉目看向陸寇,後者默默點頭,表示確有其事。蕭方的眉頭皺著更緊,喃喃說道:「這個孟旬,究竟在搞什麼鬼?!」   偷眼瞧瞧其他眾人,張居風滿面顧慮地說道:「他。。。。不會是。。。。。。」話剛出口,他又不繼續往下說了。   周挺急道:「我說老張,你今天怎麼回事,總是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說吧,這裡又沒外人!」   張居風清清喉嚨,說道:「我擔心,孟旬是不是已經私通了謝文東啊!」   啊?聽完這話,眾人紛紛吸氣,臉上皆露出驚駭之色。   見狀,張居風忙又說道:「當然,我也僅僅是猜測而已,並沒有確實的證據,大家可以當我剛才沒說!」   蕭方暗暗握緊拳頭,表情時陰時晴,變幻不定。   在孟旬沒出現之前,蕭方是南洪門裡無可爭議的首席智囊,但是自從有了孟旬,他的地位受到了極大的挑戰,現在,向問天在很多時候對孟旬的意見明顯比他的意見更加看重,要說不妒忌,心裡不發酸,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蕭方並不是個以公徇私的人,而且孟旬對社團的重要性他是明白的,不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草率定他與謝文東私通的罪名,這不僅不負責任,而且對社團來說將是個極大的損失。   他搖了搖頭,說道:「那應該不可能,一直以來,孟旬都對社團忠心耿耿,而且就在不久之前,謝文東差點死在他的手裡,所以說,他和謝文東私通……不太現實!」   張居風歎口氣,說道:「最令我起疑心的,也正是這一點。」   「哦?怎麼說?」   「小方。你想想,以孟旬的頭腦,在把謝文東團團困住的情況下,竟然會讓他安然無恙的逃脫,這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呢?」張居風正色問道。   「哦……」蕭方垂下頭來,沉思不語。   陸寇接道:「當時不是突然殺出一支神秘人,把謝文東救走了嗎?」   張居風早知道有人會提起這件事,想也沒想,直接反問道:「這批神秘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為什麼眼線毫無察覺?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查不出來對方準確的身份?其中疑點重重啊!」   他連珠炮似的發問,把陸寇也說的沒詞了,是啊,這其中確實有很多讓人想不明白又難以理解的細節,只是大家都是八大天王,相互之間極為信任,就算有不解的地方,也沒人好意思問出口,在孟旬的傷口處火上澆油,現在張居風把問題提出來,眾人紛紛點頭,覺得他說的不是沒道理。   蕭方疑問道:「張兄,你怎麼看這件事?」   張居風說道:「我懷疑……當然,這僅僅是我個人的懷疑,那些神秘人可能是孟旬自己搞出來的,在謝文東被困的期間,孟旬有可能和謝文東達成某種默契,趁後者突圍之機,暗做手腳,故意將其放走!現在,孟旬不見蹤影,他為什麼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趕到北洪門來攻的時候失蹤呢?這其中值得深思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嘩——」張居風一番話,引來眾人一片嘩然。   俗話說得好,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張居風這混亂猜測的幾句話,在眾人心中都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蕭方暗暗咧嘴,如果真不幸被張居風言中,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見眾人都面色凝重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他心煩意亂地擺擺手,說道:「好了,大家就不要再亂猜了。當務之急,是把孟旬找到問個清楚,還有,讓湖口那邊的兄弟先脫離險境!」   張居風說道:「我們對湖口的情況毫不瞭解,根本無法指揮,我看,還是令兄弟們先撤一撤,避開北洪門的鋒芒再說吧!」   眾人點頭,對他的意見表示贊同。   蕭方琢磨了一會,苦笑說道:「為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說著話,他拿起手機,給湖口郊外的南洪門幹部打去電話,令他立刻組織下面的兄弟撤退。   北洪門已經出動,這時候再撤退,哪還來得及?   南京,北洪門堂口。   對孟旬,謝文東可是十分看重,聽說他已到門外,他親自出來迎接。   正在孟旬在門口焦急等待的時候,堂口大門一開,從裡面走出數十號人,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謝文東。   「孟兄大架光臨,我有失遠迎,實在抱歉!哈哈!」說笑間,謝文東走上前來。   看到謝文東,孟旬的雙目頓時冒出火光,兩眼彷彿要噴火來似的,大步流星便走上前去。   見他滿面殺氣,目露凶光,周圍的北洪門人員急忙迎上前,將謝文東護住。謝文東笑瞇瞇揮揮手,示意眾人無事,並讓他們讓開。   孟旬來到謝文東近前,咬牙問道:「謝文東,我的父母呢?」   謝文東滿面輕鬆地向四周瞧瞧,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談!」   孟旬哪有心情和謝文東繞彎子,凝聲說道:「我只要見我的父母!」   「這個。。。。。現在恐怕做不到!」謝文東輕聲說道。   「怎麼?你。。。。。你把他二老怎麼了?」孟旬臉色大變,人也幾乎快要瘋了。   謝文東從容說道:「你放心,我並沒有傷害他們,想知道他們怎麼了,就進來說話!」說完,謝文東不再管他,轉身向堂口內走去。孟旬被逼無奈,只好耐著性子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上到二樓。進入謝文東的辦公室,後者笑容滿面的坐下,隨後讓人端上茶水,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看著站在辦公桌前一動不動的孟旬,笑道:「孟兄一路辛苦,用不用先吃點東西?」   「謝。文。東——」孟旬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從牙縫中擠出謝文東的名字。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看起來,孟兄是不餓了!」   就在孟旬要抓狂的時候,謝文東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出一串電話號碼,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笑呵呵地說道:「把電話給伯父伯母,孟兄弟要和他二老通話!」   「是!」   謝文東將話筒向前一遞,含笑看著盟旬。   孟旬想也未想,一把將話筒搶過來,急忙叫道:「爸?媽?」   「是小旬啊!」話筒中,傳來孟旬父親的聲音。   對這個聲音,孟旬再熟悉不過了,他心中長歎一聲,聽起來,父親的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應該是沒受到傷害。他激動的顫聲問道:「爸,你和媽都沒事吧?」   「我們能有什麼事?T市這邊不錯,挺好玩的,你安排的朋友也很照顧我和你媽,現在正在酒店,環境很好,對了,你讓你的朋友不用花那麼多錢,住一般點的旅店就行了,何必這麼破費……   孟旬一怔,聽起來,自己父母不僅未受到傷害,反而還很高興。他心中充滿疑惑,疑聲問道:「T市?」   「是啊!不是你讓你的朋友接我們來T市旅遊的嗎?你怎麼忘了?」   「哦……」孟旬滿面狐疑地看向謝文東,後者回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隨即又點了點頭。孟旬多聰明,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謝文東派出的手下肯定是打著自己的旗號,把父母接到T市去了,手段雖然狡猾,但總算沒嚇到爸媽,不幸中的萬幸!想著,他苦笑一聲,說道:「那您和媽就在T市那邊好好逛逛吧,我還有事,等會再打電話給您!」   「好、好、好!」   掛斷電話,孟旬長出一口氣,可提到嗓子眼的心並沒有放下去,雖然父母現在沒有受到傷害,但畢竟是在謝文東的手裡,始終還是不安全的。他看著謝文東,冷聲問道:"你究竟想怎麼樣?"謝文東不再打啞謎,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要你放棄南洪門,投入我的北洪門的旗下!"孟旬愣住,停頓了三秒鐘,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說道:"謝文東,你別白日做夢了,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我絕不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難道,你也不在乎你的父母的安危嗎?""謝文東,我現在在這了,有種的你就衝我來,江湖事,江湖了,波及家人,你算什麼本事?"謝文東聳聳肩,搖頭說道:"謀略並沒有正邪之分,講究的就是如何能達到目的,不是嗎?"見孟旬還要說話,謝文東繼續說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其一,是你繼續忠於你的社團,但卻要和你的家人一起去死,其二,你和你的家人不受到任何的傷害,而且比以前生活得更好,但你要叛離你效忠的社團,你,自己選擇吧!"一邊是良心,一邊是家人,這個選擇,實在令人左右為難。 第二百三十九章   謝文東默默地看著正在做思想鬥爭的孟旬,一句話也沒有說,辦公室裡鴉雀無聲,人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個人身上,他現在做出的決定,可以讓他成為這裡的一員,也可以讓他成為在場每一個人的死敵。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孟旬終於開口說道:「謝文東,如果你殺了我的家人,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但是要我背信棄義,對不起,我做不到!」   眾人聞言,無不大點其頭,暗暗挑起大拇指,好一個孟旬,看起來是個文質彬彬的弱書生,想不到竟然如此有骨氣和膽魄,只可惜,他不是自己人。佩服歸佩服,但是立場不同,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他話音剛落,辦公室裡嘩啦一陣脆響聲傳出,在場的北洪門眾人劍出匣,刀出鞘,只等謝文東一聲令下,將孟旬斬殺於此。   謝文東直勾勾地看者孟旬半晌,想殺他,但從心裡來講又捨不得。他眨眨眼睛,突然呵呵笑了,向周圍眾人擺擺手,示意大家把武器都收起來。隨後打了個響指,像兩旁的手下揚揚頭。一名北洪門的小弟搬過來一把椅子,放到孟旬身後。   謝文東含笑說道:「請坐!」   孟旬也不客氣,看都未看四周如同凶神惡煞般的北洪門幫眾,旁若無人的坐下,毫無畏懼地直視謝文東,說道:「想殺我,現在就動手吧!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動我的家人,我就算做鬼也和你沒完……」   謝文東大笑,搖頭道:「鬼神之說,無稽之談,如果世界上真有鬼的話,我身邊的冤魂都能組建一支軍隊的了!」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找你來南京,不是為了殺你,只想和你聊聊。」   孟旬愕然,不知道謝文東究竟在耍什麼鬼把戲。他皺著眉頭,反問道:「你想聊什麼?」   「我想知道,在你看來南北之爭,誰能笑到最後?」   「你!」   「哦?」   「因為你比向大哥更狡猾,更陰險毒辣,更不擇手段,所以,你能笑到最後。」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雖然孟旬沒有說他一句好話,但是他卻笑得很開心,一直以來,謝文東都沒有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何況孟旬也為誇大其詞。他對孟旬的眼光倒是很佩服。他點點頭,面帶笑意,問道:「既然明知道南洪門最終會輸,你為何還要死心塌地的站在它那一邊?」   孟旬正色說道:「向大哥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向大哥給我的,我欠他的,就一定要還!」   謝文東說道:「哪怕是最後你和南洪門一起灰飛煙滅?」   孟旬乾脆地答道:「沒錯!」   謝文東笑道:「好!非常好!」他含笑抽出香煙,點燃,深吸了一口,說道:「現在,你可以走了。」   聽聞這話,別說孟旬大吃一驚,就連北洪門的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聽錯話了。人們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謝文東,滿面的茫然之色。這次好不容易把孟旬逼到了南京,正是除掉這個心腹大患的最好時機,東哥怎麼要把他放了呢?   「東哥……」東心累大急,跨步上前,還沒等開口,謝文東揮手將他下面的話打斷。   孟旬皺著眉頭,疑問道:「你……真肯放我走?」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你最好馬上離開!」謝文東幽幽說道。   看著他,孟旬緊緊地握了握拳頭,倒退兩步,猛然轉身向門外走去。   由於沒有謝文東的命令,周圍眾人雖然急得直跺腳,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已經走到房門口,見真的沒人阻攔自己,孟旬突然又停住腳步,走了回來,到了辦公桌前,冷聲問道:「你為什麼放我走?如果你故意做作,想打動我,那你是打錯了主意!」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你誤會了,我只是捨不得殺你,僅此而已。另外,我現在若是殺了你,以後,我就會少了一個得力的好兄弟!」   孟旬像是停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連眼淚都快笑出來,好一會,他方收住笑聲,搖頭說道:「謝文東,你別做夢了,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轉投到你的麾下!」   「我們走著瞧好了!」   「哼!」孟旬冷哼一聲,他實在搞不清楚,謝文東為什麼每時每刻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當他被自己圍困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既然你肯放我走,那麼,也請你放了我的父母!」   「這一點,我做不到!」謝文東搖頭,拒絕得同樣的乾脆。   「如此來說,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孟旬咬牙說道。   「你又誤會了。我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你好!」見孟旬剛要發怒,謝文東又道:「我現在若是放了你的家人,就等於害了他們。」   孟旬暗驚,疑聲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說道:「因為他們會死在南洪門的手裡。」   「放屁!」孟旬氣得腦袋嗡嗡直響,怒聲說道:「我的兄弟們為什麼要殺害我的家人?簡直一派胡言!」   「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賭你的那些兄弟們要殺你!」   「哈哈!」孟旬氣極,臉色漲紅,大喝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我?」   「別問為什麼,你敢不敢和我賭?」   「有何不敢?!」   「好!如果他們不想殺你,就算你贏,到時,我一定把你的父母安安全全的送回廣州。如果他們想殺你……」   不等謝文東說完。孟旬急道:「如果我的兄弟們想殺我,就算你贏,到時候我退出南洪門,心甘情願的投靠於你!」   謝文東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這句話,不過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露,表情依然平淡,說道:「好!我們一言為定!」說這話,他伸出手掌。孟旬想也沒想,對著他的手連拍三下,與謝文東擊掌為誓。   在孟旬想來,南洪門的人要殺自己,簡直比笑話更加可笑。先不說自己為社團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立下過不少的功勞,單單自己是八大天王之一的身份,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來殺自己?除非那人是想zaofan。   正因為這樣,孟旬根本未把與謝文東擊掌盟誓放在心上,他冷笑著說道:"希望謝先生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恩!我希望孟兄也會如此!""哼!告辭了!"說完話,孟旬哧笑出聲,轉身向外走去,這回他再未停留,直接走出北洪門的堂口,坐到這的車上,先是加滿油,然後直奔湖口。   這時候,湖口的郊外已經打得天翻地覆。   因為接到蕭方的直接命令,南洪門幫眾開始全部撤退,前文已經提到,以孟旬為首的南洪門人員雖然在湖口戰敗,撤到郊外,但那是孟旬主動下令撤退的,人員方面損失並不大,現在,聚集在郊外的南洪門幫眾極多,全部撤退哪是那麼簡單的,就算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沒有一,兩個小時也撤不完,何況現在事出倉促,整個南洪門據點簡直亂成了一鍋粥,人仰馬嘶,叫喊聲,吆喝聲以及汽車馬達的轟鳴聲連成一片。   還沒等他們離開據點,以張一為首的北洪門主力就到了。   本來張一還打算抵達之後調整一下再發動進攻,結果,遠遠的便看到南洪門的據點裡已亂得不成樣子,有人向外搬東西,有人往汽車裡硬擠,還有人手舞足蹈地像是在指揮什麼,見狀,與張一同車的霍文強等北洪門幹部們都笑了,紛紛疑聲說道:"南洪門這是在幹什麼?不過了嗎?""哈哈!"張一也樂了,點頭說道:"東哥讓我們這時來進攻果然沒錯,確實是最佳時機啊!管他南洪門在幹什麼,現在不進攻還等待何時?!"說著話,他傳令下去,全力猛攻!   一聲令下,北洪門的幫眾紛紛下車,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向南洪門據點衝去。   有兩輛汽車根本沒有停,向南洪門據點的大門直接撞過去,隨著卡嚓一聲巨響,兩扇鐵柵欄門應聲而倒,緊接著,車裡北洪門人員提刀跳出來,見人就砍,遇人便劈,這痛亂殺,直把南洪門殺得一塌糊塗。   以南洪門這麼多人,若是強守,就算沒有孟旬坐鎮,北洪門想從外面突破進來也不容易,但是現在,連南洪門的幹部門都無心戀戰,只想著及早的撤離此地,下面的人員的鬥志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可真應了兵敗如山倒,擋都擋不住,由於正門都是北洪門的人,南洪門幫眾見衝不出去,趕快紛紛掉頭向後跑,從後門往外撤,已坐上汽車的幫眾還好點,可苦了那些沒坐上車的,一個個倉皇如喪家之犬,只恨爸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 第二百四十章   北洪門這邊已經很久沒有打過如此爽快的順風仗了,此時見南洪門人數雖多,但卻不堪一擊,北洪門上下幫眾一個個斗聲昂揚,憋足力氣,都不想浪費這個棒打落水狗的好機會。   這一場在郊外發生的驚天動地的大混戰,直把南洪門打得一瀉千里,苦不堪言。到最後,真正逃出去的人員只有四成,其他的幫眾基本都被困在據點裡,成了北洪門的俘虜。張一帶領霍文強等人並未停歇,兜著那些落荒而逃的南洪門幫眾的屁股便追了出去。   這一追,直追出十多里地,張一一眾又佔到許多便宜,連砸南洪門數輛汽車,這方收住已方陣營,高高興興的得勝而歸。   再看南洪門這邊,豈是一個慘字能表達?   幫眾們一個個衣衫不整,盔歪甲斜,許多人逃跑得匆忙,連身上的傢伙都跑去了,每個人的臉上,都面如土色,表情麻木,眼神絕望,雜亂無章的席地而坐,場中的只有呼哧呼哧的粗氣聲,卻無一人說話,包括那些南洪門的幹部們。   北洪門撤了,南洪門終於得到喘息之機,此時已是深夜,無法再去尋找落腳點,僥倖逃出來的這些殘兵敗將只好窩在汽車裡休息。南洪門的幹部再清點人數,差點哭出來,原來浩浩蕩蕩的數千幫眾,現在僅僅剩下五百來人。這一仗,竟然把已方大半的兄弟都打沒了。南洪站的幹部們聚在一起,私下商議對策,眾人的意見一致,這仗沒法再往下打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撤退,或撤到上海,向掌門大哥去請罪,或撤到二十公里外的九江,投靠那邊的柴學寧一眾。   有幹部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又給孟旬打去電話,這次,那邊總算是沒有關機,傳回嘟嘟的等待音,南洪門幹部們面露驚喜之色,急聲說道:「通了!孟哥的電話通了!」   「啊?」其他人精神皆是一振,紛紛圍上前來,側耳傾聽。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話筒晨終於傳出孟旬的聲音:「兄弟,什麼事?」   「孟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如果不是心情不好,孟旬這時恐怕會被氣笑了,他疑問道:「到底什麼事,快說!」   「孟哥,大……大事不好了,我們剛剛遭到北洪門的偷襲,結果……敗了,敗得很慘,現在已被徹底打出湖口,下面的兄弟,也只剩下五百人了……」話未說完,南洪門的幹部已哭得泣不成聲。   「什麼?」聞言,孟旬心中勯動,暗吃一驚,想不到自己僅離開幾個小時的時間,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北洪門也太會抓機會了吧?而且這又有些不太可能,雖然自己不在,以已方那麼眾多的兄弟,就算不能戰勝北洪門,但抵禦住他們的進攻還是沒有問題的啊,怎麼會敗得如此之慘?他語氣不善地問道:「這仗你們是怎麼打的?」   「孟哥,我們本來想找你商量對策,可是你不在,電話又關機,我們沒有辦法,只好向上海那邊打電話詢問,蕭大哥給我們的答覆是撤退,避開北洪門的鋒芒,結果我們還沒有退出據點,北洪門的人就到了,兄弟們幾乎沒做出抵抗,就被……北洪門打散了……」   「哎呀!」孟旬聽完,急得直跺腳,長歎一聲道:「糊塗啊!簡直糊塗透頂!」   蕭方現在在上海,遠在已方千里之外,你向他詢問,能問出什麼良策?再者說,蕭方令你撤退你就真撤退嗎?他不清楚這邊的形勢,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在場敗仗吃的,不僅是慘,而且是窩囊至極!   在電話裡,孟旬不好深說什麼,他簡短問道:「你們現在在哪?」   「我們帶著兄弟們已經退出湖口,暫時落腳在南部十五里開外的公路上,孟哥,你趕快回來吧,我們……已經堅持不住了……」   「我知道,在天亮之前,我會趕回來!」說完話,孟旬把電話掛斷,加足馬力,猛著勁的向湖口方向急行。   書說簡短,路上無話,天色還未亮,孟旬便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到南洪門落腳的地方,下了車,走到近前一瞧,心涼半截,給自己打電話的那位兄弟一點沒誇張,已方的模樣確實夠慘的,由上到下,看不到半點的生氣,一個個無精打采,滿面死灰,像是要面臨世界末日一般。   見孟旬回來,南洪門的幹部以及下面的幫眾們一起圍上前來,紛紛說道:「孟哥,你可算回來了,你到底去哪了?」   「我……」孟旬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處理了一件很重要也很棘手的事!」   「什麼重要的事啊?」   「去見謝文東!」   「啊?孟哥,你……你為什麼去見謝文東啊?」   「這也是被逼無奈……」說著,孟旬把自己父母被謝文東綁架,後者以此要挾自己去南京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眾人聽後,無不驚出一身的冷汗,急聲說道:「孟哥,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   孟旬倒是也想說,可是他心裡明白,自己若是說了,下面的兄弟肯定不會讓自己去冒險,而自己父母的安危又經不起耽擱,所以乾脆招呼也沒打,直接開車去往南京,可是哪裡想到,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裡,竟然發生如此重大的變故。   「唉!」孟旬長歎一聲,搖頭未語。   負責情報的中年幹部說道:「孟哥,就算你一定要去見謝文東,也不用關機啊,我們……想找你都找不到……」   孟旬苦笑,當時他已經心亂如麻,根本沒心思再去管社團的事,接完陸寇的電話之後,心煩意亂、抱著一死之心的他乾脆把手機關掉,直致出了北洪門的堂口,他才重新開機,他苦笑說道:「這件事,責任確實在我,若是掌門大哥責罰下來,一切由我去承擔!」   眾幹部聞言,紛紛急道:「孟哥,我們不是想推卸責任……」   孟旬擺擺手,理解地點點頭。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中年幹部正色問道。   孟旬環視眾人,心中苦澀,現在要人沒人,要鬥志沒鬥志,想和士氣正盛的北洪門去打,甚至打贏,那已基本沒有可能。他幽幽說道:「這場仗,我們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只能選擇撤退!」   這一點,倒是和眾人的商議不謀而合。有人問道:「孟哥,我們退到上海嗎?」   孟旬搖頭,已方這一波殘兵敗將,此時已不堪一擊,去上海路途遙遠,路上再發生變故,可就大事不妙了。想著,他說道:「去九江吧!和柴兄匯合,只有借助他下面的兄弟,我們才有可能重新殺回湖口,扭轉敗局!」   眾人聽後,精神同是一振,在內心裡又燃燒起希望的火苗,他們對孟旬是有信心的,覺得只要有孟旬在,那麼一切皆有可能,甚至過不了多久,已方還能重返湖口,將北洪門打得大敗,以報今天之仇。   隨著孟旬的回歸,他們又有了信心和希望,不過,他們的希望卻永沒有實現的那一天。   孟旬一夜未睡,現在已和兄弟們匯合,正想趁機休息一下,等到天色大亮後再向九江進發,正在這個時候,北洪門的追兵突然到了。   效外一戰,南洪門已被殺破了膽,現在看到北洪門的人,從內心深處向外冒寒氣,孟旬也看出眾人毫無鬥志,根本未下令抵抗,馬上傳出命令,全體撤退。   現在撤退倒是方便了,南洪門的人都龜縮在車裡,完全不用準備什麼,踩上油門就走。   本來以為北洪門追上一會便會撤退,哪知,這回北洪門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在後面窮追不捨,開在前面的幾輛汽車車窗打開,數名漢子從裡面探出身,大聲吆喝著:「站住!前面南洪門的朋友,快站住!我們老大有話要說——」   開車的南洪門司機鼻子差點氣歪了,站住?這時候誰站住誰他媽的才是傻子呢!聽了後面的北洪門幫眾的吆喝聲,南洪門的車隊反而開得更快了。   坐在車裡的孟旬也隱約聽到後面的叫喊,他回頭查看。由於他所坐的汽車在車隊前方,回頭觀望半晌,什麼都沒看清楚,他疑惑地問身旁的兄弟道:「後面怎麼回事?誰在叫喊?」   聽到他的詢問,有名南洪門幹部急忙掏出手機,給車隊後方的兄弟打去電話,問道:「兄弟,出了什麼事?誰在喊話?」   「是北洪門的人!說是讓我們站住,他們的老大有話說。這肯定是騙人的,鬼才相信他們的話!」   「哦!」那名幹部應了一聲,把電話掛斷,然後將下面兄弟的原話轉達給孟旬。   孟旬聽完,暗皺眉頭,不知為什麼,他猛然想起自己和謝文東的約定,以及謝文東信誓旦旦地說,南洪門的人要殺自己……   琢磨了一會,他甩甩頭,覺得自己的神經太過敏了,他把眼睛一閉,說道:「讓他們喊吧,我們走我們的!」   「是!孟哥!」   湖口和九江相臨,僅有二十公里。 第二百四十一章   己方在湖口以慘敗告終,身在傷害的陸寇,蕭方等人已聽到消息,眾人一各個深鎖眉頭,沉默無語,房間內的氣憤壓抑得讓人喘不上氣來。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名南洪門幹部面帶急色,快步走進房間,直接來到蕭方近前,聲音不大地說道:"蕭大哥,我們得到準確消息,孟~~~孟哥正在趕回湖口的路上。""哦!"蕭方輕輕應了一聲,心中十分不痛快,孟旬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己方剛剛大敗,他到是趕回來了,現在來還有何用?見南洪門幹部匯報完情況仍站在自己身邊沒走,他挑起眉毛,疑問道:"還有其他事嗎?""這個~~~~~~~~"南洪門幹部猶豫片刻,低聲說道:"孟哥雖然在湖口的路上,不過,他卻是由南京出發的。""什麼"他的聲音不大,可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清楚了。   孟旬由南京出發的?他去南京幹什麼?那裡可是北洪門的要地啊!蕭方同樣不理解,暗暗吸口氣,凝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哦~~~~~~~孟哥失蹤的這段時間,是~去了北洪門在南京的堂口!"南洪門幹部結結巴巴地說道。   "啊?"此言一出,諸人無不變色。現在正是己方和北洪門敵對時期,孟旬跑到北洪門的堂口幹什麼?這簡直就是投敵嘛!眾人心中這麼想,卻誰都沒敢說出口。蕭方楞楞發呆,沉默了好一會,方疑問道:"確定嗎?""是的!是下面的眼線親眼所見!""什麼時候發現的?"璀心狂舞~~   南洪門幹部說道:"當孟哥趕到北洪門堂口時,下面的眼線兄弟就發現了,而且當時是謝文東親自出來迎接的,只是事關重大,兄弟們還不敢確定,後來找來我們在南京的眼線負責人,親自潛伏在背洪門堂口的門外盯梢,當孟哥離開堂口時,負責人百分之百的確認,那確實是孟哥,現在已親自跟蹤了。」   「哦!原來是這樣!」   蕭方心中悵然,痛苦地閉上眼睛,混黑道的,沒有什麼是比兄弟背叛更令人失望和痛苦的事。半晌之後,他放回過神來,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蕭大哥!」南洪門幹部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退出房間。   等他離開之後,蕭方抬起頭,環視眾人,問道:「各位,你們怎麼看?」   「這還用問嗎?孟旬投靠北洪門,私通謝文東,這已是不爭的事實!」旁人未說話,張居風第一個站出來發表意見,他苦笑著說道:「真是不幸,竟然還真被我先前的猜測言中了……」   蕭方點點頭,鐵證如山,尤不得他不相信。他苦笑說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關鍵的問題是,我們要如何應對!」   陸寇吸了口氣,面色凝重,搖頭正色說道:「現在就下結論,我覺得為時尚早,而且,以小旬平時的為人來看,也不是那種為了利益就背叛社團,背叛兄弟的人!何況,他如果真投靠了謝文東,那麼還回湖口幹什麼?」   眾人聞言,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點點頭,認為陸寇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他去南京見謝文東又如何解釋?」張居風疑問道。   「這一點我也說不清楚,不過,其中肯定有我們所不瞭解的原因。」陸寇說道。   張居風沉吟片刻,猛地吸了口氣,驚聲問道:「湖口距離九江有多遠?」   蕭方說道:「應該只有二十公里左右。」   張居風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冷戰,說道:「如果孟旬真投靠了謝文東,那麼,他回湖口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配合北洪門,圍殺身在九江的柴兄一眾!」   「呀?!」眾人剛剛落下的心,隨著張居風的話又提到了嗓子眼,若真像張居風所說,那事態可就嚴重了,弄不好,會直接導致己方在各地的全面潰敗。   陸寇連連擺手,說道:「我們現靜觀其變吧,不要再胡亂猜測了。」   張居風苦笑道:「我也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的……」   這一晚,陸寇、蕭方等人都未睡覺,齊聚在房間裡,關注著湖口那邊的一舉一動。消息由南洪門的眼線一條條的傳回,先是得知孟旬已和湖口那邊的殘眾會和這一晚,陸寇、蕭方等人都未睡覺,齊聚在房間裡,關注著湖口那邊的一舉一動。消息由南洪門的眼線一條條的傳回,先是得知孟旬已和湖口那邊的殘眾匯合,正在重整旗鼓,很快,又有消息傳來,稱北洪門出動數百之眾,前來追殺。   眾人一聽,皆笑了,看起來北洪門真是被勝利沖暈了頭腦,竟然派幾百人來追殺,已方雖然剛剛敗落,但餘眾也有五、六百人,加上孟旬回來親自指揮,破敵根本不稱問題。正在眾人興致勃勃等待交戰結果的時候,前方消息又傳了回來,孟旬未做出任何的抵抗,直接向九江方向撤退。   陸寇連連擺手,說道:「我們現靜觀其變吧,不要在胡亂猜測了。」   張居風苦笑道:「我也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的……」   這一晚,陸寇、蕭方等人都未睡覺,齊聚在房間裡,關注著湖口那邊的一舉一動。消息由南洪門的眼線一條條的傳回,先是得知孟旬已和湖口那邊的殘眾匯合,正在重整旗鼓,很快,又有消息傳來,稱北洪門出動數百之眾,前來追殺。   眾人一聽,皆笑了,看起來北洪門真是被勝利沖暈了頭腦,竟然派幾百人來追殺,已方雖然剛剛敗落,但餘眾也有五、六百人,加上孟旬回來親自指揮,破敵根本不成問題。正在眾人興致勃勃等待交戰結果的時候,前方消息又傳了回來,孟旬未做出任何的抵抗,直接向九江方向撤退。   頓時間,房間裡鴉雀無聲,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張居風身上,心中暗暗說道:這回不會是又被他言重了吧?!   張居風打個冷戰,急對蕭方說道:「小方,趕快查查九江那邊北洪門的動靜!」   經他一說,蕭方反映過來,對啊,如果孟旬真和北洪門串通,假意向九江敗退,那麼九江那邊的北洪門一定會配合他的行動。他急忙下令,讓負責情報的頭頭立刻聯繫九江那邊的眼線,看北洪門現在在幹什麼。   時間不長,消息傳回,稱北洪門的人力都在向其堂口集結,似乎正準備有所行動。   張居風聽完,環視眾人,重重地歎口氣,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時,就來年一向為孟旬說話的陸寇也沒詞了,臉色陰沉著,低頭不語。   張居風恍然想起什麼,說道:「孟旬的家人。。。。。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廣州。。。。」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蕭方忙給廣州那邊打去電話,令兄弟們去孟旬家去看看,當然,他沒有直接說明自己懷疑孟旬已叛變,要軟禁他的家人,而是說現在廣州不太平,對孟旬的家人要加以保護。結果南洪門的人去了之後,孟旬家裡早已人去樓空,一個人都沒有。南洪門幫眾查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第一時間向蕭方稟告情況。蕭方聞言,腦袋嗡了一聲,騰的站起身,沉聲喝道:「你說什麼?」   「孟哥家裡沒有人!」   「哎呀!」蕭方又驚又氣,啪的一聲,將手機拍在身旁的茶几上。眾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紛紛問道:「怎麼了?」   「孟旬的家人現已不在廣州!」蕭方這回是徹底相信孟旬有問題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看來,事實就是象張兄說的那樣,孟旬已背叛社團,背叛向大哥和我們這群兄弟,他媽的投靠了北洪門!」   「嘩——」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顆炸蛋,頓時間,房間內像是炸開了鍋,人們議論紛紛,爭論不斷。   孟旬不僅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而且頭腦極為精明,他若是叛變社團,以他對社團情況的瞭解,再加上他的頭腦,對南洪門來說打擊是致命的,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慌了手腳。   現在該如何是好?眾人基本上都相信孟旬確實背叛了社團。   本來嘛,目前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這一點。與北洪門交戰這時,孟旬突然招呼也不打,悄悄跑到南京去見謝文東,而北洪門趁機對湖口發動進攻,直接導致己方大敗。現在他已回來,見到北洪門的小股追兵,連打都不打,卻引著追兵向九江方向敗退,而同一時間,北洪門在九江的勢力又在蠢蠢欲動,明顯是要和孟旬配合,前後夾擊,共同圍剿柴學寧一眾,更要命的一點是,孟旬的家人已不在廣州,這分明是孟旬早有預謀,生怕事情敗露後會牽連到家人,所以先一步把家人接走了。   蕭方氣得在房間裡直打轉轉,走幾步,停下來,衝著眾人揮舞著拳頭,嘴巴一張一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眾人都能感覺得到,蕭方已被氣昏了頭。   周挺突然站起身形,說道:「小方,我去趟九江!我倒要看看,孟旬究竟要幹什麼!」說完話,大跨步向外走去。   蕭方急忙追上前去,一把將周挺的胳膊抓住,跺腳說道:「小挺,你就別添亂了好不好?等你到九江得什麼時候,那時黃瓜菜都涼了!」   "那怎麼辦?"「這個。。。。。。。」蕭方頭痛地搓著腦門,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張居風在旁說道:「我倒有個主意!」   「哦?」眾人精神一振,齊聲說道:「張兄,快說來聽聽!」   張居風微微一笑,說道:「孟旬不是被北洪門追殺,向九江方撤退嗎?」   「是啊!」   「我們現在給老柴打去電話,讓他親自去接孟旬!」   「那怎麼行?孟旬預謀不軌,躲還躲不及,哪能讓柴兄親自去接他?那不是羊入虎口了嗎?」蕭方正色道。   「這時就得先下手為強了!」張居風說道:「只要老柴一見到孟旬,什麼話都不用說,立刻下令把他幹掉,然後擊退北洪門的追兵,再轉回頭來對付九江的北洪門勢力,想必以老柴的謹慎和心機,能應付好此事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以蕭方為首的南洪門頂級幹部們對孟旬產生懷疑,其歸根結底來說,還是對孟旬沒有足夠的信任,這主要也是孟旬加入南洪門時間尚短的原因造成的。如果今天發生的事換成陸寇、蕭方、周挺甚至張居風的身上,人們恐怕得出的結論會是另外一個結果。   見張居風提議要柴學寧斬殺孟旬,沒有一人提出反對意見,陸寇急聲說道:「不妥!現在事情還沒有徹底弄清楚,若是如此草率的把人殺了,萬一釀成大錯怎麼辦?」   蕭方皺眉問道:「陸兄,那依你之見呢?」   「我看,還是先把人擒下,調查清楚再說吧!」陸寇說道。   「還有那個必要嗎?」蕭方冷笑一聲,氣極說道:「現已證據確鑿,孟旬就是投靠了謝文東,直接把他處死,已經算是便宜他了。此人可惡之極,在最關鍵的時刻,他背叛的不僅僅是社團,同時也辜負了我們大家對他的信任!」   陸寇歎口氣,正色說道:「還是,再調查調查吧!」   陸寇雖然不像蕭方那麼喜歡管事,但畢竟是吧大天王之首,身份擺在那裡,此時他堅持己見,蕭方也不好再強求,默默地點了點頭,接受了他的提議。   且說孟旬一眾,雖然全速向九江前進,但是後面的追兵卻越來越近了。畢竟南洪門這邊車少人多,就是提到全速,與北洪門的速度比起來還是慢了許多,見狀,孟旬暗暗哭歎,看起來,想把後面的追兵甩掉不可能了,與其被追上,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停下來,迎擊對方。想罷,他下令車隊停止前進,全部人員做好ZD準備。很快,雙方車隊在相距十米左右的地方相繼停下,兩方皆都拉開架勢,準備拚死一戰。   這時,北洪門的陣營分開,從人群中走出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出了人群,又向前走出兩步,方停住身形,含笑說道:「南洪門的朋友,請孟兄出來說話!」   孟旬就在己方的人群中,他翹著向前一看,只見北洪門的陣營裡走出來的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張一。孟旬微微一笑,剛要走出去,周圍的南洪門幹部紛紛阻攔道:「孟哥,小心有詐!」   孟旬擺擺手,笑道:「放心!張一和我一樣,都不是以身手見長的!」說著話,他分開前方眾人,緩步而出。   張一和孟旬在場地中央碰面,前者笑容滿面,點下頭,笑道:「孟兄,我們久違了!」   「哼!」孟旬冷笑一聲,說道:「手下敗將!你找我要幹什麼?想和我單挑?」   「哈哈!」張一被他的話逗得大笑,搖頭說道:「以你我二人的身手,若是打起來,恐怕會被兩邊的兄弟們笑掉大牙啊!」說著話,他突然向前湊了湊,貼近孟旬,笑道:「現在戰敗的好像不是我,而是你孟旬啊!」   「如果不是謝文東用詭計騙我離開,你怎麼可能勝我?」孟旬說道:「有話快說,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裡浪費口舌!」   張一點點頭,問道:「你現在要去哪?九江?」   「沒錯!」   「投奔柴學寧?」   「沒錯!」   「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去了。」   「怎麼?」「因為柴學寧要至你於死地!」   「笑話」孟旬氣樂了,反問道:「柴兄問什麼要殺我?」   「這你得去問他,而不應該來問我!」張一含笑說道。   「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個?』   「是的!」   「那好,現在你說完了吧?我們可以動手了!」   「等一下」張一搖頭說到:「我追你,並不是要和你打架的,僅僅是勸你不要去找柴學寧。」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那我陪你」   「什麼?」孟旬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說道:「你陪我?」   「這是東哥的意思,」張一說道:「別忘了,你和東哥之間有過約定,如果你死了,那當初的約定也就變的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孟旬哼笑出聲,道:「替我多謝謝先生的好意,你可以幫我告訴他,準備安排人手,把我父母送回廣州吧!」說完話,孟旬在不多言,轉身回到己方的陣營,正要上車,他轉頭,高聲問道:「你現在真的不和我打?」   「是的」張一點頭,說道:「東哥既然有令,我就一定陪你去九江」   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孟旬深深看了張一一眼,不再問話,向手下眾人一揮手,喝道:「上車,走!」孟旬考慮得很清楚,只要張一真跟隨自己到九江,自己便可以借助柴學寧的手下,讓他有來無回。   這時,南洪門眾人都有些傻眼,他們本來已做好與北洪門決一死戰的準備,哪裡想到,孟哥對北洪門的頭頭張一嘰裡咕嚕的一陣嘀咕,竟然把北洪門說得不打了,心中無不長處一口氣,同時暗暗佩服,孟旬果然了不起,簡直就是神人。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雙方皆回到車上,南洪門在前,北洪門在後,竟然相安無事的一起向九江而去。北洪門這邊是謝文東不讓打,而南洪門那邊是不敢打,雙方各有顧慮,才弄出這樣的奇怪的現象。   暗中跟蹤孟旬的南洪門眼線不明白怎麼回事,立刻將消息傳達回上海。   此時,蕭方正準備按照陸寇的意思,給柴學寧打去電話,讓他帶領兄弟去『接應』孟旬,但見面之後,什麼話都不用講,直接把他拿下即可。他的電話還沒打出去,眼線的電話先大進來了,說孟旬和北洪門的總堂主張一經過一番交談,竟然兵合一處,一起向九江進發。   聽完這話,蕭方身子一哆嗦,臉色蒼白,嘴唇發青,咬牙怒吼道:「孟、旬……」   掛斷電話之後,蕭方氣得兩眼噴火,把陸寇的交代拋到腦後,立刻給柴學寧打去電話,接通之後,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柴兄,孟旬現在正向你那邊潰敗!」   「是的!我已經聽說了!」柴學寧現在依然在九江的郊外,安安穩穩地鎮守著己方的據點,由於九江距離戶口不遠,消息傳遞的也快,所以他對湖口那邊的情況也很瞭解。他笑道:「我正打算去接應小旬,想不到蕭老弟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是!你應該去接應孟旬。"蕭方冷聲說道:"多帶些兄弟,把傢伙準備充足,和孟旬見面之後,先把他穩住,然後,出其不意,將他至於死地,至於下面的那些兄弟以及北洪門的人,一個不要放過,統統幹掉!""好!"柴學寧慣性地答應一聲,隨即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蕭方的命令不對勁,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忙追問道:"蕭老弟,你剛才說什麼?""幹掉孟旬!""啊?"柴學寧臉色大變,略帶結巴地驚訝道:"幹掉小旬?為。。。。。。為什麼?就算他在湖口失利,也罪不至死啊。。。。。。"蕭方氣道:"你知道什麼?!"頓了一下,他將整個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然後沉聲說道:"孟旬賣主求榮,現已背pan社團,背pan大哥,投靠了北洪門,你若是不能殺掉他,他便會殺掉你,所以說,柴兄,你和孟旬見面之後,什麼話都不用說,直接幹掉他即可!""啊!我。。。。。我知道了。"柴學寧怔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他輕輕應了一聲,把電話掛斷,腦袋裡嗡嗡直響,亂做一團,孟旬叛bian?這可能嗎?可是若沒有確實的證據,蕭方肯定不會讓自己去殺他,唉,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種兄弟相殘的地步?!   柴學寧心中長噓斷歎,不過既然蕭方已經下令,他只能去執行,畢竟現在向問天不在,蕭方是代理老大,而且從心裡來講,他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也沒有太多的顧慮,一是他和孟旬的關係不深,二也是孟旬最近的表現太扎眼,相比較,也顯得他太無能,除掉孟旬,對他來說,可以減少一位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接完蕭方的電話之後,柴學寧默默J坐兩分鐘,將心緒穩了穩,隨即下令,帶上手下的主力幫眾,前去接應孟旬一眾。   南洪門的據點裡有三千之眾,此時傾巢而出,大小車輛鋪天蓋地,其勢頭銳不可擋。   接近九江地界,離老遠,就看到前方道路上燈光明亮,仿如白晝一般。孟旬攏目觀瞧,笑了,只見周圍車輛,都是身穿白衣的已方兄弟,看來是柴學寧已聽說自己向九江撤退的消息,特來接應,想到這,他暗暗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跟在後面的張一也看到前方的情況,心中一顫,倒吸口冷氣,他經驗豐富,只是打眼一看,便將南洪門的人數判斷出個大概。以那密密麻麻擁擠在一起的車輛看來,對方至少在兩千人以上,自己和孟旬手下加起來也不足一千,如果真香東哥所說,柴學寧會突然發難,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看到己方的接應,孟旬心中喜悅,一塊大石頭也總算放了下來,到了南洪門的車隊近前,剛要下車,手機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張一打來的。"孟旬,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然你和你的兄弟們都得完蛋!"聽著張一緊張急迫的口氣,孟旬氣樂了,這個張一,到是執著得很啊!不過話說回來,他還真敢跟自己到九江,一路上並未動手,此人倒也不壞。   想著,他正色說道:"張一,我倒是該勸你,你現在應該立刻調頭回湖口,不然,就算我不想動你,柴兄也不會放過你!"說完話,他不再多言,把手機掛斷,下了車,笑呵呵地向南洪門陣營內走去。   此時柴學寧一眾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己方的車隊與北洪門的車隊首尾相連而來,他心中一顫,暗道蕭方所說果然沒錯,孟旬確實預謀不軌!心裡這麼想,可是臉上沒有任何表露,見孟旬走向自己這邊,他含笑迎上前去,在孟旬面前站定,笑道:"孟老弟,你這是被北洪門打來的,還是被他們送回來的?   孟旬沒想太多,聳肩說道:"這群北洪門的人不知是死活,硬跟在我的後面,我也沒辦法。""哦!"柴學寧大點其頭,心中卻在暗罵,孟旬,你簡直當我是傻子,如果你不和北洪門串通一氣,他們會跟你一起來九江?除非腦子進水了!他強壓怒火,沒笑硬硬擠出笑,雙手背於身後,身子向前傾,低聲問道:"孟老弟,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解決這些"不知死活"的北洪門幫眾呢?"璀心狂舞"這裡是九江,當然是由柴兄做主了!"孟旬客氣的說道:"既然他們自己主動送上門來,我看咱們也就別客氣了,將他們留在這吧!"「嗯!有道理!」柴學寧連連點頭,笑容滿面地說道:「我看,你就和北洪門的兔崽子們一起留在這吧!」說話間,他背於深厚的手猛的伸了出來,在其掌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毫無預兆,對著孟旬的小腹,惡狠狠的便刺去一刀。   孟旬和柴學寧貼得很近,根本沒有看到他出手突襲,不過,跟隨在後面的南洪門人員可都看到了,眾人無不驚呼出聲,脫口叫道:「啊?孟哥,小心!」   他們這時候再提醒,已經來不及了。   孟旬頭腦雖然精明無比,但身手太差,反映速度也慢,聽到手下兄弟驚叫聲,他雖然意識到不好,可具體是怎麼回事,根本不清楚。只聽撲哧一聲,柴學寧這一記黑刀刺得結結實實,孟旬只覺得小腹一陣巨痛,接著,身體裡的力氣好像被急速抽空一般,兩腿發軟,已戰立不住。   「啊----」他驚叫一聲,踉蹌而退,後面的南洪門幫眾急忙上前將他扶住,尖叫道:「孟哥,孟哥。。。。。」   孟旬張大嘴巴,線是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腹,只見一把匕首插在上面,整個刀身都已經沒入到自己的身體裡,只剩下刀把露在外面,鮮血將衣服染紅好一大片,看罷,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著面前不遠處的柴學寧,結結巴巴地說道:「柴兄,你。。。。你為什麼。。。。。」   「為什麼?」柴學寧臉上的笑容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猙獰和暴怒,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背叛社團,背叛兄弟,串通北洪門,現在有想致我於死地,我倒是想問你為什麼?孟旬,今天就是你這個反覆無常的小人的死期!」說著話,他將手一揮,指點前方,高聲喝道:「兄弟們,給我殺,將著些叛徒以及北洪門的兔崽子們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軍令如山。下面人可不管那麼多,也不管前面的人是不是自家兄弟,上面有令,他只管執行。柴學寧這些手下人一擁而上,掄開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對本就已經疲憊不堪、折騰一夜的孟旬手下人員下了死手。   這不是鬥爭,而是一面倒的屠殺,孟旬的手下本就不多,本以為看到自己人前來接應處境終於安全了,哪知道對方竟然會對自己突下殺手,一時間,這群南洪門幫眾都被打蒙了,有許多人連刀都沒拿出來,還在愣愣發呆的時候就被砍倒在地。   數名南洪門幹部拚死拖著孟旬,倉皇向後面撤,同時驚駭地叫道:「孟哥,你怎麼樣?這······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人怎麼打起自己人來了?哎呀······?」   孟旬此時已心灰意冷,眼神中透出絕望,自己位社團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想不到,最後竟然落得這樣的結局,實在是諷刺得很。他任由手下人拖著,一動也不動,一句話也不說,一是他已沒有了力氣,再者也是失去了求生的慾望。   南洪門的幹部們拖著孟旬向後跑,哪裡比得上追兵的速度,時間不長,數十名柴學宇的手下追上前來,見孟旬還沒有斷氣,十數人齊齊吶喊一聲,掄刀上前。   一名大漢見跑不了了,他對左右眾人急道:「你們帶著孟哥快走,我上去頂一頂!」說這話,他疾步上前,伸開雙臂,將那十數人攔阻,大聲叫道:「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趕盡殺絕,我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們?」、「孟旬是叛徒,你們也是!」   「叛徒?我可以指天發誓,孟哥和我們都是忠於社團的,絕對沒有背叛社團!」   「哼!誰聽你的狡辯!」   一名青年舉刀上前,猛然就是一刀。   卡嚓!這一刀砍得結實,正中大漢的手臂,整只胳膊應聲而斷。大漢疼的怪叫一聲,手捂傷口,彎下腰去,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滴滴答答向下淌,即便是這樣,他仍顫聲說道:「誤會!一定有誤會!我們真的沒有背叛。。。。。。'沒人聽他的嘟囔,十幾名南洪門的人員相互看看,有人大叫一聲,衝上前去,將大漢打翻在地,接著,舉刀便砍,其餘十幾人不落其後,齊跑上去,亂刀齊揮,直把大漢砍得血肉模糊,鮮血四射。   只眨眼工夫,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大漢已變得不成人形,像是一灘血肉躺在地上,十幾人紛紛抹了把臉上的血跡,抬起頭,看著走出不遠的孟旬等人,發出像野獸般的怪叫聲,提著血淋淋的片刀,又衝了上去。   已經有一位兄弟慘死於對方的刀下,剩下的南洪門幹部再不敢上前去辯解,看著渾身是血,好像惡魔一般,視自己為仇敵的自家兄弟們,有兩名南洪門幹部再忍受不住,絕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那十幾名青年不管這些,上前之後,又是一陣亂刀,解決掉兩名南洪門幹部之後,齊刷刷看向重傷的孟旬,嘴角挑起,露出嗜血的陰笑。   "孟哥,我們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啊?'剩下的兩名南洪門幹部絕望的搖晃著孟旬,大聲叫喊到。   孟旬此時已經呆了,眼神渙散,毫無光澤,小腹上的傷口雖疼,可是心卻更疼。看著周圍那些曾經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一個個的倒在自己人的刀口下,他萬念俱灰,欲哭無淚,他喃喃說道:「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   就在那十幾名南洪門人員走到孟旬近前,舉刀要取他性命的時候,忽聽孟旬身後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這聲吶喊,如同炸雷一般,直把南洪門人員以及孟旬幾人嚇得一哆嗦。   眾人一齊抬頭,只見孟旬後方湧出來數百號身穿黑衣的北洪門幫眾,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手提一把大砍刀,一馬當先,衝了上來。   「是北洪門的兔崽子上來了!」   南洪門幫眾驚叫一聲,舉刀對著衝來的壯漢狠狠劈去。   孟旬這邊的人不敢和他們動手,但北洪門的人可不管這些,那壯漢將手中的砍刀掄圓了,猛的向外一揮,噹啷啷,數把砍來的片刀被他一齊彈後,隨後片刻也未停頓,反手又是一揮,頓時間,慘叫聲傳出,三名南洪門幫眾胸口噴血,仰面摔倒。   那壯漢左右開攻,對著南洪門幫眾猛砍猛劈,十幾名南洪門人員竟招架不住,眨眼工夫倒下一半,剩下的幾人被嚇破了膽,怪叫著轉頭便跑。   看著他們的背影,壯漢冷笑一聲,也不追擊,低頭看看孟旬,說道:「小子,東哥勸你你不聽,一哥勸你你也不聽,現在怎麼樣,吃虧了吧?!」   若在平時,聽了這樣的風涼話,孟旬肯定會針鋒相對的回頂幾句,現在,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思,看都未看壯漢一眼,把眼睛一閉,等死了。   以前看到北洪門的人,南洪門的幹部們都像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現在看到了卻覺得很親切,兩名南洪門幹部顫聲說道:「朋友,孟哥要不行了,救救他吧!」   這時,張一從北洪門的人群中快步走到出來,到了孟旬近前,低頭看看他的臉色,再瞧瞧他小腹上的傷口,暗暗咧嘴,整把刀都刺進去了,南洪門的人下手也夠毒的,看樣子,人恐怕是要不行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哎!張一暗歎口氣,伸手想把孟旬抱起,可是用了用幾次力,都沒抱起來,他轉頭向伸向身旁的壯漢揚揚頭。   後者會意,上前沒費什麼勁,輕鬆抱起孟旬,隨後大步向己方的汽車走去。見他們只想救走孟旬,那兩名南洪門幹部急了,雙雙上前阻攔,哀求道:「北洪門的兄弟們,我們還有這些兄弟們呢,求求你們,把他們也一起帶走吧!」   壯漢冷笑一聲,一把將他二人推開,嘟囔道:「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我們可沒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閒工夫!」   張一看看戰場,只見孟旬這些手下被柴學寧的人殺的潰不成軍,哭爹喊娘,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其實一個慘字能形容。張一是個仁厚心軟的人,看到這番場景,心中有些不忍,而且,他覺得這時候也正是己方表現寬宏大度的好時機。   他點點頭,將心一橫,下令道:「救人!」   隨著北洪門數百好人的參戰,一邊倒的情況改善了很多,不過,即便是北洪門和孟旬的手下聯手,也依然無法與柴學寧一眾相抗衡,場面上還是十分被動,畢竟柴學寧這邊的人實在太多了。   好在張一這邊不是想和對方拚個魚死網破,他指揮北洪門的兄弟,帶上孟旬的手下,邊打邊撤,在北洪門幫眾的殊死抵抗下,總算將大部分還能動的孟旬手下人員救了出來,不過,這是靠北洪門犧牲掉數十號兄弟換回來的。   帶著孟旬的手下人員上了車之後,張一再不敢耽擱,立刻下令,全體向湖口方向撤退。   沒有親眼看到孟旬的屍首,柴學寧哪肯善罷甘休,見北洪門帶著孟旬以及一部分手下人跑了,更確定二者之間存在私通,他當即也坐上車,帶領手下,追了上去。北洪門車隊帶上許多南洪門人員,速度一下子慢了許多,眼看著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北洪門的幹部們紛紛想向張一說道:「一哥,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們的速度都被南洪門的人給拖累下來了,我看還是把南洪門的人都扔下車吧!」   坐在麵包車尾端的那兩名南洪門幹部一聽這話,嚇得一哆嗦,急聲哀求道:「不能啊!他們要是下車,一個都活不成了,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媽的!不把他們扔下去,我們統統都得死!」北洪門的幹部們也急了,指著兩名南洪門幹部的鼻子怒聲大吼。   張一心煩地鄒鄒眉頭,擺手說道:「好了,不要吵了,既然我們已經把人救了,就救到底吧!」說完話,張一把頭一低,看著暈暈沉沉、命在旦夕的孟旬,不再多言。   他的這番話,讓兩名南洪門幹部甚是感動,一個勁的抹眼淚,上面的頭頭們都說北洪門的人混蛋,但是看看現在,自家兄弟相殘,對自己窮追不捨,非要趕盡殺絕,反倒是北洪門的人不顧生死,拚殺相救其實,張一也是有所依仗的,知道後面的追兵追不了多久,不然,就算打死他,他也得先保自己人,那還顧得去管上南洪門幫眾。   果然。後面的柴學寧一眾正追得興起,眼看要趕上北洪門的車隊,這時候,柴學寧電話響了,他接起一聽,原來是自己據點裡兄弟打來的。他不耐煩地問道:「什麼事?」   「柴哥,大事不好,北洪門的大隊人馬已出了堂口,正向我們的據點進發!」   「什麼?」柴學寧大吃一驚,隨後又暗叫一聲僥倖!還好自己第一時間『刺殺』了孟旬,不然,孟旬和北洪門聯手,將自己拖在這裡,家裡那邊就保不住了。想罷,他冷笑一聲,傳令下去,停止追擊,後隊變前隊,返回據點,抵禦北洪門的進攻。   九江那邊,率隊進攻南洪門據點的不是旁人,正式被謝文東笑稱為『福將』的郭棟。   郭棟確實很有福氣,雖然沒什麼能力,又膽小又怕事,但每回都能化險為夷。九江吃緊的時候,有謝文東幫他,後來謝文東走了,援軍又到了,加上柴學寧太謹慎,不敢貿然出擊,他鎮守的九江一直平安無事,也是所有鬥爭焦點最為穩固的一地。   這次他領隊前去進攻南洪門據點,雖然是謝文東安排的,可他還是派人打探再三,確認南洪門的主力確實不再,這才從堂口出來,小心翼翼地向南洪門據點進發。   本來他以為自己這回又能立下一件大功,可剛出九江,便聽到眼線回報,柴學寧一眾正帶領南洪門的主力回撤。聽完這話,他嚇得一哆嗦,己方和南洪門雖然在人力上相差無幾,可對方的頭目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柴學寧,自己能打得過人家嗎?   越想越害怕,他乾脆下令,撤退!馬上返回堂口,南洪門的據點不打了。   他手下的北洪門幹部們紛紛阻攔,說道:「郭哥,現在可是哥好機會啊,我們怎麼能放棄呢?柴學寧一眾剛剛打過一仗,人員疲憊,只要我們能先一步將南洪門的據點打下來,對方必定人心動盪,到時我們便可以一舉大破柴學寧一眾了!」   郭棟聽得連連點頭,下面的幹部們都以為他接受了自己的意見,要下令進攻,哪想到,他慢悠悠地說道:「我做人,向來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還是問這點吧!先撤退再說!」   聞言,北洪門的幹部們都洩氣了,一個個紛紛白了郭棟一眼,都不再說話。   柴學寧帶領主力回了據點,郭棟也帶領回了據點,郭棟也帶領北洪門的人退回了堂口,本來是要展開異常驚天動地的激戰,結果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且說張一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湖口。雖然後面的追兵莫名其妙的撤退了,不過孟旬的傷勢卻越來越重,更要命的是,他自己已沒有求生的慾望,生命順著傷口流失的更快,氣喘如絲,面如死灰,看上學,和個死人差不多。   張一等人無法幫他處理傷口,由於匕首刺得太深,根本不敢拔出來,只能在旁眼睜睜的干看著。   "孟旬,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該勸你,我們都已經勸過你了,但你不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你自找的。'張一幽幽說道。   孟旬聽見他的話,慢慢睜開眼睛,臉色不自然的紅潤起來,他聲音低微地說道:「這······都是謝文東算計好了的······」   張一要把耳朵湊到他的唇邊才能勉強挺清楚他的話,他點點頭,說道:「是的!現在你應該明白東哥為什麼不把你的家人送回廣州了吧?」   孟旬想笑,可是他現在連笑得力氣都沒有,嘴角的肌肉只是抽搐了一下,低聲罵道:"混蛋!'如果不是謝文東謀算自己,自己又怎會落到這個地步?這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就是謝文東。   張一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在這一點上,你不能怨恨東哥,這是謀略,畢竟兵不厭詐,南洪門上當受騙,怪不得旁人。」頓了一下,張一又說道:「而且你自己有沒有想過,事情之所以發展到這一步,歸根結蒂還是你們自己內部之間缺少足夠的信任。」   「呵。。。。。」孟旬嗤笑,但在心裡卻歎口氣。   過了一會,他虛弱的問道:「有。。。。水嘛?」   由於失血過多,孟旬的嘴唇已經干了,臉色蒼白,虛汗直流,身體嚴重缺水。   張一不敢給他喝太多,只是稍微餵了他一點。吃過一口水後,孟旬的精神足了一些,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張一。後者被他瞅的渾身不自在,笑問道:「孟旬,你看什麼?'"你,人不壞!'孟旬看起來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不過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尤其是張一肯救己方兄弟這件事,他心中也很感動,雖然沒有表露出來。   聞言,張一咧嘴笑了,搖頭說道:"混黑道,哪有什麼好人壞人之分。。。。。。。'"所以,我只說你人不壞,而不會說你是好人。'"哈哈!'張一仰面大笑。看著直接坦誠的孟旬,他心中又突然一陣難過,默默祈禱孟旬能夠活下來,不過他日後會成為自己的兄弟還是敵人。像孟旬這樣的人才,死的如此窩囊,實在太可惜了。   孟旬輕輕說道:"你是我碰到過的最難纏的對手之一,而且你人又不壞,為什麼要跟著謝文東呢?'提到謝文東,張一臉上閃過幾分嚮往之色,他幽幽說道:"在你眼中,在你們南洪門眼中,東哥或許是個十惡不赦又陰險毒辣,詭計多端的大壞蛋,可是,有一點你不得不承認,東哥對兄弟如手足。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危機,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邊兄弟們安危。只要兄弟有難,他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之這一點,我們所有人就願意死心塌地的跟隨東哥,哪怕是流乾最後一滴血。離間計,對你們南洪門很有用,但是對我們,我可以肯定的說,毫無用處,只要有東哥在,北洪門的兄弟就是鐵板一塊,沒有人可以沖內部讓這塊鐵板出現縫隙!'張一的話,讓孟旬驚訝,也讓另外兩名南洪門的幹部動容。 第二百四十五章   見孟旬聽了自己的話似乎有所感觸,張一繼續說道:「能跟隨東哥那樣的男人,是我一輩子的幸福!」   「哦……」孟旬只是輕輕應了一聲,曾幾何時,他也認為自己加入南洪門,能跟隨向大哥那樣頂天立地的男人是自己的福氣,可是現在,自己沒有背叛社團,而社團卻無情的背叛了自己。想到這,孟旬心中哀歎,不知不覺中眼淚流淌出來。張一臉上自然而染流露出的幸福感令他嫉妒,也令他嚮往,如果還有機會的話,能再見謝文東或許也不錯……他緩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已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昏死過去。   回到湖口,張一立刻把孟旬送往醫院。   北洪門早已在醫院那邊聯繫妥當,急救人員也準備就緒,張一等人剛到,在北洪門幫眾虎視耽耽的目光下,數名醫務人員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推著床車跑了出來,動作嫻熟又快速地將孟旬放到床車上,然後又以同樣的速度跑回到醫院內,看得出來,醫務人員是盡了全力。接下來就是緊張的急救。張一關心孟旬的安危,連堂口都未回,一直守在急救室外等候消息。   南洪門那兩名幹部以及手下的幫眾們也聚集在急救室外的走廊裡,現在,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日後該何去何從。已方的兄弟要至自己於死地,而北洪門明顯是看著孟旬的面子上才肯收留自己這些人,不是長久之計,眾人皆滿臉的茫然和焦急,一個個長噓短歎,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孟旬能活下來,自己也能有所依仗。   上海,南洪門分部。   此時,陸寇,蕭方等人也得到消息,孟旬雖然被柴學寧刺成重傷,但卻未死,正在湖口的醫院急救。   蕭方急得直跺腳,這個柴學寧,辦事能力實在太差,既然已經動手,為何沒有當場幹掉孟旬,若是孟旬不死,日後必定會成為以方的心腹大患。事以至此,再沒有迴旋的餘地,必須得把孟旬及早幹掉,不然以他對已方的熟悉,再加上他過人的頭腦,對社團的威脅太大。他背著手,在房間裡來回徘徊,嘴裡喃喃嘀咕道:"必須得想辦法,除掉孟旬!"張居風聽到蕭方的嘟囔,眼珠轉了轉,說道:"現在湖口那邊北洪門的人員很多,我們想明目張膽的殺過去,恐怕不太可能,所以。依我之見,只能採用暗殺的手段!"蕭方琢磨片刻,點點頭,道:"張兄所言沒錯!"說著話,他轉頭看向陸寇。一是詢問陸寇的意思,二也是因為陸寇與候小雲交情莫逆,現在只有他能請得動紅葉。   陸寇暗暗歎口氣,他和蕭方相識那麼久,對他瞭解得很,後者一看他,陸寇立刻就明白了蕭方的心意。現在既然已經對孟旬動了手,不管孟旬有沒有背叛社團,此人都不留了,因為就算他真的沒有背叛社團,也會被柴學寧這一刀逼得背叛社團。而他一旦叛變,對己方的威脅恐怕要比謝文東還大,所以及早確定孟旬死亡還是有必要的。私交歸私交,欣賞歸欣賞,但在公事面前,陸寇可是一點都不含糊。他沒有說話,直接拿出電話,打給侯小雲,接通之後,他開門見山地將事情經過大致講述了一遍,然後說道:"侯爺,這次又要麻煩你幫忙了。""呵呵,小寇,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協助的就直說吧,不用客氣!""我希望侯爺能派出紅葉的精銳,潛伏到湖口,若是孟旬重傷不治,也就罷了,若是他沒有死,侯爺就好機會把他幹掉!"陸寇語氣冰冷地說道。璀心狂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很賞識孟旬這個人的,現在要我幹掉他,你捨得嗎?"陸寇聞言,苦笑一聲,無奈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只能這麼做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好!我明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在侯小雲看來,謝文東是很難對付,但除了他之外,北洪門的其他人都不值一提,不過,這回他卻錯了,張一的能力就算不如謝文東,可也相差不多,何況,在南洪門的內部還有謝文東安插的一顆棋子,張居風。   上次,紅葉被姜森一下子幹掉三十名成員,雖然為傷及元氣,但損失也不小,這一回侯小雲可『仔細』了許多,未派出大批的紅葉殺手,而且他認為也沒有那個必要,只挑選出十名精銳成員,秘密向湖口潛伏而去。   他以為己方的行動絕對隱蔽,北洪門的人不可能察覺,可哪裡想到,紅葉的殺手在上海一動身,張一那邊就得到消息,開始著手準備。   經過一晚的急救,孟旬的傷勢穩定下來,他算得上十分運氣,柴學寧那一刀雖然刺得又狠又深,但是為傷及腸系膜的上、下動脈,沒造成大出血,不然他就算有十條命也活不過來了。   清晨時,孟旬度過最危險的時刻,張一沒敢耽擱,指派霍文強等幾名心腹兄弟帶上一些醫務人員秘密將孟旬送出醫院,直奔南京。他們的動作很隱蔽,別說南洪門的眼線未發現,就連北洪門以及孟旬那些手下人都不知道這件事,還以為孟旬在醫院裡接受搶救。   當日中午,留在醫院裡的南、北洪門人員都已疲憊不堪,張一下令,讓他們全部回堂口休息,醫院裡只留下少兩人員守護。   下午兩點左右,紅葉殺手喬裝打扮,混進醫院內。   行動之前,他們早已調查清楚,孟旬在哪個病房,具體位置在哪,又有多少人看護等等。進入醫院後,他們分成五波,由不同路線去往孟旬所在的病房,令他們趕到意外的是,病房門口並沒有守衛,幾人奇怪地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接近病房門前,隔著窗戶向裡面一看,隱約看到病床上躺有一人,背對著房門,身上連有許多的導管,紅葉殺手看罷,心中竊喜,現在孟旬無人看護,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留下四人在外面望風,另外六名殺手推開房門,以最快的速度衝進病房內,進來之後,舉槍對準病床一陣亂射。由於他們的搶上都安裝有消音器,並未發出太大的聲響,幾輪齊射過後,床鋪已被打得千瘡百孔。   見病床上的人以絕無生還的可能之後,六人才紛紛停手,走到近前,將佈滿彈孔的床單一掀,定睛細看,只見床上躺著的哪裡是人,而是一隻捲成一團的棉被,棉被的頂端套上假髮,看起來和真人差不多。   紅葉殺手經驗豐富,看到這般場景,立刻意識到上當了,可此時再想退出醫院,依然來不及,只見走廊兩端衝出無數的北洪門的幫眾,有的拿刀,有的端槍,其中有人朗聲笑道:「紅葉的朋友,我們已經等候你們多時了!」   「啊?」   紅葉的殺手這時候都傻眼了,他們雖然都帶有武器,但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冷眼大量,至少也有數百之眾,他們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根釘?這十名紅葉殺手倒也乾脆,見己方中了人家的圈套,被重重包圍,已沒有逃脫的可能,乾脆放棄抵抗,全部繳械投降了。   可惜紅葉的殺手一身本事,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做了北洪門的俘虜。消息傳回上海,侯小雲又驚又駭,半響回不濄神來,陸寇和蕭方等人也傻了,事已至此,再想擊殺孟旬,基本已沒有成功的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陸寇長歎一聲,說道:「現在,我們的任何行動似乎都被謝文東瞭如指掌,處處受制,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啊。。。。。。。向向大哥稟明情況吧!」   鬼主意最多的蕭方這時也沒了主意,聽完陸蔻的話,他點點頭,無力的說道:"好吧"廣州。   在向問天想來,於秀珍落入敵方之手,就算沒有被殺,也肯定吃了不少的苦頭,他已打定主意,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也要把於秀珍從對方手裡救出來。   回道廣州之後,他第一時間趕到李月萍的別墅,現在,別墅周圍都事南洪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將別墅圍了歌水洩不通。到達之後,他顯示向南洪門的幹部們瞭解了一下情況,然後給別墅內打去電話,親自和劉波靈敏談條件。   接道向問天的電話,劉波和靈敏相視一笑,說道:"我們的條件很簡單,之希望向老大能進來一敘,至於你帶多少人,你自己看著辦把!"說完話,便將電話掛斷了。   向問天想也未想,當即就準備向別墅裡近,周圍的南洪門幹部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紛紛上前攔阻,勸向問天不要衝動,更不要中了對方的詭計。只一個於秀珍被對方挾持,就夠令人頭痛的了,如果掌門大哥再被對方挾持住,那事態就更加嚴重了,不可收拾了。   向問天心急女朋友的安危,對周圍眾人的勸阻根本聽不進去,帶上李典等幾名貼身保鏢,直向別墅內走去。   當然,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也不僅僅是簡單的衝動。 第二百四十六章   向問天和謝文東的雖然是敵人,但彼此之間卻很瞭解。謝文東年少老成,城府極深,給人一種十分陰沉的感覺,不過向問天明白,那只是謝文東的一面,另一面,他也有年輕人的血性和激情,他能體會得到,謝文東一直很想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打敗自己,而這一點和向問天不謀而合,雖然兩人是仇敵,而且都有很多次能直接幹掉對方的機會,但兩人都沒有那樣去做。這也似乎成了二人之間的某種默契。   至於劉波和靈敏二人究竟有什麼意圖,向問天一時間還猜測不出來,不過直覺上,他認為兩人不會對自己下殺手,何況,他身邊的幾名貼身保鏢也都不是擺設,真要動起手來,誰吃虧還不一定呢,所以向問天表現得並無顧慮,也不管其他眾人的勸阻,執意向別墅內走去。   原以為別墅裡早已經亂成一團糟了,可是進入之後才發現,裡面有條有序,絲毫沒遭到破壞,向裡看,於秀珍、李月萍等人都安然無恙的坐在沙發上,面色正常,神態也不顯得驚慌,靈敏在旁作陪,有說有笑,氣氛很是融洽。   看罷之後,向問天暗暗吃驚不已,但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向下落了落。   「向先生,裡面請!」接他進來的劉波笑呵呵的擺擺手,客氣地說道。   向問天環視周圍,別墅大廳的四周或坐或站,還有十多號漢子,神色冰冷,但手中並無武器。他深吸口氣,直向於秀珍走去。   看到向問天來了,於秀珍又驚又喜,急忙站起身,驚訝道:「問天,你怎麼回來了?」   向問天快步來到他身邊,環住她的肩膀,低聲問道:「小珍,你沒事吧?」   「沒事!」於秀珍點點頭,偷眼瞧瞧靈敏,再看看劉波,小聲說道:「他們並沒有難為我。」   「哦!」向問天邊上下仔細打量於秀珍邊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看向劉波和靈敏二人,含笑問道:「兩位挾持我的女朋友,現在又把我找過來,究竟要幹什麼?」   劉波咧嘴笑了,說道:「挾持?向先生肯定是誤會了!我和小敏只是許久未見到向先生,心裡惦記得很,這次剛好路過廣州,就順道過來做客,探望向先生。」   他說得輕描淡寫,向問天聽後,差點氣樂了,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竟然只是來『探望』自己,這樣的鬼話恐怕鬼都不信。他挑起眉毛,疑問道:」僅此而已?」   劉波反而被他的話問愣了,反問道:「不然還能有什麼?」   直勾勾地看看他片刻,向問天暗歎口氣,說道:「現在我來了,兩位也見到我了,還有別的事嗎?」   劉波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沒有了,能見到向先生,我和小敏就心滿意足了,那麼,沒有其它的事,我們。。。。。。就告辭了!」說著話,他走到窗前,向外望了望,搓手乾笑道:「只是,向先生的兄弟們似乎不太歡迎我們哦!」   向問天點點頭,說道:「他們確實不太歡迎你們。」   「我和小敏要走,他們似乎也不會同意。」   「恩!"(更新、更快盡在他媽的.他媽的,讓你愉快地閱讀)   "既然如此,不知向先生能不能親自送我們一程呢?」劉波笑呵呵地問道。說完話,見向問天沒什麼表情,他身旁的幾名保鏢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忙又改口說道:「當然,向先生很忙,沒時間送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至少也應該向你下面的兄弟打聲招呼嘛,不然鬧出誤會可就不好了。」   聞言,向問天笑了,劉波和靈敏這次潛伏到廣州,看起來確實沒有謀害自己的意思,似乎只想把自己引回來,如此來說,上海那邊恐怕將有什麼事要發生,可是若真有事的話,小寇和小方的電話早該打過來了,但現在還毫無動靜,令人難以理解。   向問天想不明白其中的玄機,不過劉波和靈敏沒有表現出惡意,而且也沒傷害於秀珍,向問天也不想難為他二人,沉思片刻,掏出手機,給下面的兄弟打去電話,說明事情已經解決,等一會文東會和北洪門的人離開別墅時,不要阻攔,也不要動手,讓他們走。   他是老大,他的話,下面沒人敢不聽,而且向問天的為人向來是說一不二,他既然表態肯放自己走,就絕不會反悔。   等他打完電話,劉波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連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先生和于小姐了!」說著,向周圍的手下兄弟擺手道:「我們走!」   劉波也真乾脆,說走就走。   從別墅裡出來,到了外面,抬頭一看,心頭暗顫,暗中驚叫一聲:好傢伙,南洪門好大的氣勢啊!從別墅裡向外張望,看得還不那麼真切,現在出來,只見別墅外人山人海,車輛一輛挨著一輛,真可謂是鋪天蓋地。   靈敏走在劉波的身旁,心已經提到嗓子眼,邊慢慢向南洪門陣營走去,邊低聲嘀咕道:「老劉,我們就算不挾持向問天,也應該把於秀珍帶出來做護身符!」   劉波搖頭,小聲說道:「那沒有用,不管帶向問天還是帶於秀珍,只會讓我們的處境更危險。」   「可是,現在南洪門要是對我們動手,我們可連點依仗都沒有。」   「所以只能賭一賭了,賭向問天講信用。」劉波嘟囔道:「東哥每次都能賭贏,我不相信我們的運氣會那麼差。」   「……」靈敏無言。   當他們接近南洪門陣營時,根本沒人給他們讓路,忽然,嘩啦啦一陣脆響聲,只見南洪門眾人劍出匣,刀出鞘,無數的幫眾各持刀槍,一個個瞪圓雙目,對他們怒目而視,看樣子,隨時有動手的可能。   南洪門的人太多了,真要是動起手來,就算劉波和靈敏這十來人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被人家踩成肉餅。見狀,靈敏暗叫一聲完了,她轉頭看向劉波,眼神中滿是埋怨。   正在這時,別墅的房門一開,李典從別墅裡走出來,站在房門口,背著手,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在那裡靜靜的站著,皺著眉頭觀望己方的眾人。   李典在南洪門裡身份不高,僅僅是保鏢而已,不過由於他是向問天身邊的人,沒人敢忽視他的存在。南洪門幹部們見他出來,不敢再違背向問天的意思,阻撓劉波等人離開,心不甘情不願地傳下命令,讓手下人閃開一條通道,讓對方離開。   有驚無險的出了南洪門的包圍圈,劉波和靈敏等人皆嚇出了一身的透汗,走出一段距離,身後已看不到南洪門幫眾的影子,眾人這才長噓一口氣,突然覺得身上亮颼颼的,低頭一看,原來衣服已被汗水濕透。   眾人相視而笑,心中無不暗道一聲好險!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的門口轉了一圈似的。   劉波,靈敏等人安全離開廣州,似乎整件事情也隨之告一段落。   不過,南北洪門之間的爭鬥遠沒有結束,隨著日後孟旬的倒戈,此消彼長,雙方之間的明爭暗鬥也被推向了高潮。   南京,醫院。   當孟旬悠悠轉醒的時候,覺得眼錢白花花的,有那麼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正身處在天堂裡,可很快,耳邊傳來的呼喚聲把他拉回到現實。   "阿旬。阿旬----"這呼喚聲讓孟旬覺得無比的熟悉,他慢慢轉過頭去,眼簾中出現兩個人,兩位五十左右的中年人,這二位,不是旁人,正是孟旬的父母。   看到二老,孟旬悲由心起,眼圈一紅,眼淚流了出來,顫聲叫道:"爸。媽----"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父母了。   "阿旬,你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孟旬的母親伏在床頭,看著他蒼白又憔悴的面郟,心如刀絞,也哭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孟旬的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這時候,方意識到自己在醫院裡,他打量四周,沒有看到其他人,只有自己的父母,他疑問道:"媽,這是哪裡?""是南京啊!""哦!"孟旬閉上眼睛,暗暗苦笑,自己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這裡。片刻,他睜開眼睛,又問道:"謝文東在哪?""謝文東?"孟旬的母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道:"啊,你說的是你的那位朋友吧?!剛剛他還來探望過你,見你沒有醒過來,又急匆匆的走了,說等會再過來!"孟旬點點頭,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見謝文東,是該恨他,還是感激他,恨他令自己在南洪門沒有容身之地,讓自己兄弟相殘,感激他救了自己的性命,又很好的照顧了自己的父母。   正在說話之間,病房房門一開,謝文東從外面走了進來,見病床上的孟旬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他先是愕然,隨後兩眼彎彎,嘴角上挑,露出真誠又燦爛的笑容,喜悅道:「孟兄,你終於醒了,讓我好等啊!」 第二百四十七章   看到謝文東,孟旬的精神一振,他想坐起身,可是剛一用力,小腹便傳來鑽心的疼痛。孟旬暗皺眉頭,冷汗隨之流了出來,牙關咬的咯咯作響。謝文東急忙上前,收斂笑容,按住他的肩膀,正色說道:「不要動,好好躺下休息!」   「呼!」孟旬噓了口氣,緩了好一會,小腹的疼痛才減輕了一些,他先是看眼謝文東,然後又轉頭瞧瞧了父母,有氣無力地說道:「爸,媽,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單獨和謝先生談談。」   孟旬的父母也是明白事理的人,點點頭,沒有多問什麼,默默離開病房。   二老出去之後,謝文東和孟旬都輕鬆很多。後者首先開口問道:「為社呢們要救我?」   「還記得我們之間打的賭嗎?」   「呵呵!」孟旬嗤笑一聲,說道:你救我,只是為了讓我轉投到北洪們。」   謝文東直言不諱地說道:「可以這麼說。」   孟旬道:「你倒是很直接。」   「一直如此。」謝文東笑道。   「我們當初打的賭根本不公平,你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所以你知道你一定會贏。」孟旬幽幽說道。   謝文東也不狡辯,點頭說道:「沒錯!」   頓了一下,他慢悠悠地說道:「我事先派人潛伏到廣州,明裡挾持向問天的女朋友,暗中接走你的家人,引向問天回到廣州,如次一來,負責傷害事物的人就會變成陸寇和蕭方,不過前者玩世不恭,又不喜爭強好勝,所以,南洪門的實際權利會落到蕭方一人身上,蕭方雖然頭腦過人,不過為人謹慎多疑,加上你加入南洪門時間不長,對你沒有百分百的信任也是可以理解的。利用你的家人把你逼到南京,和你打賭是次要的。主要上一做出一場好戲給南洪門的眼線看,讓蕭方心中起疑。沒有你的坐鎮,你的手下兄弟在湖口戰敗,那是意料之中的,你回去之後,也必定會向距離戶口最近的地方九江方向撤退,去與柴學寧一眾匯和,好重振旗鼓,我讓張堂主去追你,也是做樣子給蕭方上看的,加上九江那邊的兄弟開始大規模的集結,給人造成的錯覺更像是要與你、張堂主聯手共同進攻柴學寧一眾,如此一來,蕭方更會疑心重重,這時候,他一定會通知廣州的人員去控制你的家人,以此做為籌碼,當他得知你的家人已不在廣州之後,將不再是起疑心,而是確定你已叛變,到時,他一定會警告柴學寧,讓他小心提防,甚至,會直接下達命令,讓他幹掉你。柴學寧和你雖然都是八大天王之一,但他和你不一樣,他是南洪門的老人,深得蕭方的信任,對你和這個和他齊名又發出風頭的新人,心中難免有排斥之意,所以他對你下手,肯定不會顧及情面而手下留情,正因為這樣,我才讓張堂主勸你不要去見他,可是你卻不聽,好在,你只是受了重傷,並沒有性命之憂,不然,我心裡會很過意不去的。」   他前面說的那些話都是真話,至於萬一孟旬被柴學寧所殺,他心裡會不會過意不去,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孟旬認認真真的聽問,良久無語,好半晌,他長歎了一聲,喃喃說道:「好高明的離間計啊!」   他暗暗感歎,謝文東的頭腦,確實不是常人可比,整件事情,被他做到滴水不露,一環扣著一環,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和算計之中。   還有一點,謝文東隱去沒有說明,那就是收買張居風的事。   如果沒有張居風從中添油加醋,火上澆油,恐怕蕭方也不會那麼快就做出處死孟旬的決定。當染,謝文東現在還無法確定孟旬會不會投靠自己,而他還打算繼續利用張居風在南洪門內部為自己做事,所以,對張居風,他隻字未提。   「你謀劃這一切,只為了對付我?」孟旬挑起眉毛。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在戰場,我無法把你打敗,迫不得已,只好使些旁門左道的小伎倆了,不過,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小伎倆要比大謀略管用得多。」對孟旬的能力,謝文東還是十分肯定的,而且毫不掩飾自己的傾胚之意,即使在孟旬的面前,他也能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與孟旬正面交鋒上,並未處於上風。   (他媽的手機小說網手機訪問:他媽的.他媽的更快、更新,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看這坦誠的謝文東,孟旬忍不住笑了。   在南洪門時,向問天也十分看重自己的能力,然而即使是那麼坦蕩豪爽的向問天也從未說過他的能力不如自己,即便是讓一名普通人說出自己計不如人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更何況象謝文東這樣身份的人呢?   這時候,孟旬深刻體會到,每個人都有很多面,當自己和謝文東敵對的時候,看到的,想到的只是他最陰暗的那一面,實際上,他還有許多優秀,了不起的一面是自己以前從沒發覺到的。   現在,他總算有些能理解為什麼象張一那樣的人會死心踏地的跟隨謝文東了。   想到張一,他心中一動,幽幽說道:「北洪門裡,最讓我佩服的對手,就是張一。想在他身上佔到些便宜,實在是件很困難的事。」提張一,他是想試試謝文東的肚量是不是裝出來的,如果他只讚歎自己的能力,卻對張一評價一般,那他剛才的話無疑就是為了拉攏人心。   別看孟旬身受重傷,但挨了一刀的是他的肚子,而不是他的腦袋。   提到張一,謝文東神采飛揚起來,笑呵呵說道;「沒錯!張堂主確實是個很有能力的人,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我要強得多,無論對人對事,他比我要寬宏大量,作戰時,他也比我更加沉著。」說話時,他眼中閃爍著光彩,那種欣賞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從眼睛裡透著喜歡之情。   唉!孟旬暗歎一聲,如果自己當初投靠的人不是向問天,而是謝文東的話,想必自己也會像張一那樣死心塌地的輔佐他。   想著,孟旬側過頭去,看向另一邊,幽幽說道:「如果,我不顧當初的承諾,執意不肯投靠謝先生你呢?」   謝文東愣了愣,隨後微微一笑,說道:「這一點我已經想過了。現在,中國已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最好帶上你的家人先去國外先避一避,等我解決完南洪門,天下太平了,你再回來吧!」說著話,謝文東回過頭來招招手,站在後面的金眼立刻上前,將手中的紙袋交給謝文東。後者接過,放在床頭櫃上,笑道:「當初打的賭,只是一句玩笑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你好好養傷吧!」說完,他拍拍孟旬的肩膀,站起身形,向病房外走去。   直至他離開,孟旬這才轉回頭,看著床頭櫃上的紙袋怔怔發呆,不知道謝文東給自己的是什麼東西。   謝文東前腳剛走,孟旬的父母緊跟著走近來,關切地問道:「阿旬,你們談什麼了?謝先生這人很不錯的……」   孟旬苦笑了笑,伸出手來,費力地去拿床頭櫃上的紙袋,他母親見狀,急忙幫他拿起,打開之後,向外一倒,裡面是三隻暗紅色的小本子,孟旬看罷,笑了,那是三本澳大利亞的護照,另外,其中還夾雜著一張支票。   謝文東想得可真周到啊!而且這麼快竟然能為自己一家三口把護照辦下來,也夠神通廣大的。孟旬看著護照,心如潮湧,久久不能平靜。   雖然孟旬沒有答應投靠北洪門,但謝文東還是每天來探望他,相聊時,大多都是無關緊要的家常話,有時候也略微提提社團方面的事。   一連數日,都是如此。   幾天來,孟旬也在做著心理鬥爭,考慮自己究竟要不要投靠北洪門,和謝文東相處越深,他便越是欣賞這個比自己年歲還要小一些的北洪門老大,被其深深吸引,可是,自己若是真的投靠了北洪門。勢必要與南洪門為敵,那時,自己又有何臉面去見向問天呢?   孟旬想來想去,左右為難。   這天,一大早,謝文東像往常一樣,又來到醫院探望孟旬。隨著數日來的精心治療,孟旬傷勢恢復得很快,臉色也比剛到醫院時光潤了許多。   見他今天精氣神不錯,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看起來,再用不上幾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孟旬含笑點了點頭,他也不喜歡醫院的環境,覺得自己在這裡住得時間長了,沒病也會憋出病來,不過話說回來,出院之後,自己去那呢?廣州已經回不去了,南京是北洪門的天下,難道真要拿著謝文東給自己的支票,帶著佳人去澳大利亞?   笑著笑著,他又輕輕歎了口氣。   謝文東見他表情落墨,看在眼裡,卻沒有多問,話鋒一轉,說道:"今天,你的那些兄弟會到南京。""兄弟"孟旬一楞,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就是你的那些南洪門兄弟。"璀心狂舞孟旬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在九江時,除了自己被救,還有一兩百號手下兄弟也被張一帶回湖口,自己差點把他們都忘了。   想著,他疑問道:「他們現在···都還好嘛?」 第二百四十八章   「等你看到他們就知道了!」謝文東含笑揚頭說道。   謝文東對孟旬的手下人還是不錯的,本來他是想把他們打發走,他看重的是孟旬,而不是這些南洪門的普通幫眾和低層小幹部,可是孟旬遲遲不肯轉投自己這邊,謝文東無奈之下,只好暫時把這些人留下來,希望他們能感化孟旬。   當日下午,孟旬的那些手下人抵達南京,當然,這一兩百號人不可能都擠到醫院裡來探望他,只挑選出十人來做代表,為首的正是那兩名南洪門幹部。等他們到了醫院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孟旬後,眾人一齊圍上前來,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顫聲說道:「孟哥……」說著話,眾人嗚嗚的痛哭起來。   看到他們,孟旬五味俱全,表情複雜,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愧疚,畢竟是因為他的原因,才造成這許多兄弟有家不能回,他長歎一聲,問道:「大家怎麼樣?有沒有挨人家的欺負?」孟旬明白,他們在北洪門這裡是寄人籬下,肯定不招人待見。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眾人的腦袋都搖的像撥浪鼓似的,紛紛說道:「沒有!北洪門的人對我們很好,而且他們還分給我們錢,讓我們走,可是……我們實在不知道該上哪裡去……」   那位負責情報的中年幹部苦澀道:「現在我們真的是無家可歸了!南洪門已經把我們拋棄了,北洪門又不想收留我們,我們……我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說著,他垂下頭來,哽咽著再說不出話來。   孟旬默默環視眾人,這些兄弟是自己帶出來的,同自己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現在發生這樣的事,他有責任為他們找到一個歸宿。   中年幹部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兄弟都跟定孟哥了,孟哥去哪,我們就去哪!」   孟旬拍拍額頭,搖頭苦笑,他現在都未想好自己的去處呢!他問道:「你們跟我,已經如此之慘了,以後還想跟著我嗎?」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的正色說道:「孟哥對我們情如手足,我們兄弟也願意誓死效忠孟哥!」   如果說孟旬以前還有去澳大利亞避難的心思,現在聽了這話,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這許多兄弟怎麼辦?自己怎麼能忍心辜負他們的期望?想到這裡,他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心中卻已暗暗做出了決定。   一旦有了決定,數日來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整個人都輕鬆下來,他微微一笑,問道:「你們認為,北洪門怎麼樣?」   「不錯啊!」中年幹部看看其他人,搶先說道:「當我們被自己人追殺的時候,那麼危機的時刻,他們都沒有把我們扔下,只這一點,就很令人佩服了。」   「嗯!」孟旬點點頭,在這件事上,他也心有感觸,很感激張一。他又問道:「那麼,如果讓你們留在北洪門,你們願意嗎?」   「願意!我們當然願意!」眾人齊聲答道。   北洪門的實力只在南洪門之上,而不在其下,眾人混黑道,提著腦袋在刀口上生活,不外乎想找個好靠山,多賺些錢,南洪門是個好選擇,而北洪門則更好。   見眾人都表態同意,孟旬點頭而笑,悠悠說道:「我明白了。」說完這話,下面就沒詞了,眾人也不明白他到底明白什麼了,一個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等眾人離開孟旬的病房,向醫院外走的時候,在大堂裡碰到了謝文東。   在謝文東的左右,站有許多身穿黑色衣裝的大漢,面無表情,身帶殺氣,想不讓人注意到都難。看到他,眾人都顯得很緊張,這種緊張是發自內心的,也是由來已久的。在南洪門時,他們聽到的被提起最多的名字不是向問天,而是謝文東。   「謝先生!」眾人紛紛停住腳步,疾步來到謝文東近前,紛紛躬身施禮。   謝文東笑吟吟的擺擺手,故作隨意的問道:「孟兄都和你們說什麼了?」   那位中年幹部急忙又上前兩步,將孟旬和自己等人的談話詳詳細細地講述一遍。   謝文東也不嫌他囉嗦,認認真真的聽完,哦了一聲,隨後揚起頭來,眼珠轉了兩圈,隨即哈哈大笑幾聲,拍拍中年幹部的肩膀,樂道:「我也明白了!」說完話,他心情舒暢,背著手,邁著四方步,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看著謝文東帶著眾多的手下離開,中年幹部以及其他南洪門人員都傻眼了,不明白謝文東這又是明白什麼了,怎麼他和孟哥一樣的奇怪?   謝文東多聰明,聽完中年幹部的話,便已把孟旬的心思猜出個大概,聽起來,孟旬十之八九是以做出決定,要轉投到自己的旗下。謝文東的勢力越做越大,也隨之越來越求賢若渴,孟旬這個人,是他夢寐以求的人才,他此時的心情,就和一個普通人突然中了五百萬大獎的心情是一樣的。   第二天,清晨,謝文東還沒去醫院,孟旬便主動把電話打過來,找謝文東倒醫院一敘。   謝文東欣然前往,到了病房,兩人見面,孟旬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打算接受謝先生的邀請,加入北洪門!」   雖然早已經猜到孟旬的心思,但聽他親口說出這樣的話,謝文東還是顯得十分興奮和激動,他仰面而笑,說道:「我等孟兄這句話已經好久了。」   孟旬淡然一笑,繼續說道:「不過,我有條件。」   「好!有條件,儘管提!」   沉思片刻,孟旬說道:「加入貴幫,謝先生給我什麼職位什麼樣的報酬,我不在乎,不過,我的那些南洪門的兄弟們一定跟我。」 謝文東想也沒想,乾脆地答道:「沒問題!繼續說。」   「沒有了。」孟旬道。   「沒了?」謝文東挑起眉毛,他沒有想到,孟旬只開出了一個如此簡單的條件。   孟旬見他吃驚的樣子,笑道:「我相信,在很多方面,即使我不說,謝先生也會安排得很好!」   謝文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暗暗讚道:孟旬真是機靈啊!   若是換成旁人,談起條件來,一定會提到個人的待遇問題,不過孟旬卻隻字未說,因為他明白,謝文東花費那麼大的心思,把自己從南洪門挖到他的麾下,不會只想請自己做個小兵的,地位一定不會低,也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另外報酬問題,就更不用多說了,謝文東的大方是出名的,他不可能也沒有理由虧待自己身邊的兄弟。   果然,事實也正如他所料。   謝文東笑了好一會,方收住笑音,正色說道:「我在T市會幫你安排一棟房子,讓伯父伯母先搬到T市去住,當然,這也只是暫時的,等南洪門戰敗之後,如果覺得在T市不適應,還可以搬回到廣州去住。」   感覺謝文東設想的十分周全,孟旬連忙道謝:「多謝謝先生!」   「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不用在那麼客氣!」謝文東問道:「至於孟兄在社團的職務嘛……」他揉著下巴,沉思片刻,笑問道:「孟兄覺得做什麼職務比較合適呢?」   孟旬笑了,說道:「我既然投靠了謝先生,自然就是謝先生的手下,無論你怎麼安排,我都可以接受!」   「哦!」謝文東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並沒有給出實質性的答覆,笑道:「這個,等你的傷勢痊癒之後再談吧!」   「好!」孟旬點頭,沒有意見。   看的出來,謝文東現在的心情格外的好,連眼睫毛都在笑。   他拉過來一把椅子,在病床旁邊坐下,問道:「現在的南北之爭,還是處於膠著狀態,南洪門的主力雲集在上海,我想了很多辦法,就是找不到合適的主意能把上海得過來,孟兄,依你之見,我該如何去做?」   謝文東倒是乾脆利落,孟旬剛答應投靠,他便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上。   孟旬想了想,笑了,說道:「謝先生為何執意要取得上海?」   謝文東道:「那裡是南洪門的經濟重地,也是向南洪門腹地進軍的跳板,如果能拿下的話,無論在經濟上還是在士氣上,對南洪門都是個沉重的打擊!」   孟旬點頭,表示謝文東說得沒錯,他沉吟片刻,說道:「以目前上海的人力來看,無論謝先生用什麼計謀,都不可能把上海輕易拿下。我倒是覺得,謝先生應該把上海放一放,先搶佔其他地方,等穩佔優勢之後,再謀上海也不遲!」   謝文東正色問道:「不知孟兄所指的其他地方是哪裡?」   孟旬笑道:「當初,青幫戰敗之後,謝先生要的九江、彭澤、湖口、常德、岳陽這五處地方都很重要,這也是南洪門發動進攻時為何率先向這五處發難的原因所在,謝先生若把這五處地方的形式穩固下來,讓南洪門無機可乘,再與南洪門交戰,進可攻,退可守,便可以穩佔上風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覺得孟旬分析的十分透徹,謝文東連連點頭,表示贊同。等他說完,謝文東問道:「孟兄說得這五處提防是我們與南洪門交戰的中心,處處都在發生激戰喝惡鬥,你覺得改熱河能夠穩定形勢?」   「呵呵!」孟旬含笑地看著謝文東,他知道謝文東對整個局面的看法未必會沒有自己透徹,不過,他還是說道:「破其一,便能安定另外四地。」   「哦?」謝文東眼睛一亮,笑問道:「不知孟旬所說的這個其一是指哪裡?」   「九江。」孟旬說道:「雖然柴學寧自到九江以來,一直未主動挑起爭鬥,不過他的存在,對九江究竟是個極大的威脅,打敗他,不僅就能能變得安定,而且勢必會令另外四地的南洪門人員大傷士氣,同時又造成極大的壓力,到那是再發起全面反擊,定能擊退敵人。」   謝文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苦笑說道:「柴學寧這個人謹慎得很,正如你所說,自到九江以來,他從未主動出擊過,由此便可見一斑,很明顯,此人善守不善攻罵他縮起腦袋做烏龜,我們想打敗他,並不容易。」   孟旬哈哈大笑,暗讚歎一聲謝文東眼光獨到,看人還真準,柴學寧確實是個極善於防守的人,而且他的性格也保守。他反問道:「謝先生認為啥烏龜改怎樣去啥?」   謝文東一愣,笑嘻嘻地說道:「我沒殺過,願聞其詳。」   孟旬說道:「當烏龜的腦袋縮進龜殼的時候,得拿塊肉放在它的前面,引誘它吧頭伸出來,只要它一伸頭,一刀切下去,斬掉它的腦袋。」   謝文東聳聳肩,搖頭笑道:「柴學寧不是烏龜,他比烏龜要聰明得多,抗誘惑的能留也比烏龜強得多。」   "所以說,謝先生可得找一塊足夠吸引人的'肥肉'給他了。""什麼樣的肥肉?"孟旬微微一笑,話鋒一轉,說道:"謝先生可以把張一調離湖口,派到上海去,做出要強攻上海的樣子,張一一走,南洪門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決佳的機會,定會再派高層的核心人員來攻。"說著,他頓住,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滿面的認真,仔細聽著,不時的點點頭,認為有道理,見孟旬突然不說話了,他忙道:"孟兄,請繼續說下去。"見他虛心請教的樣子,不管是不是裝出來的,孟旬心中都很高興,興致勃勃又說道:"南洪門若進攻湖口,肯定是來勢洶洶,張一不在,湖口那邊應該抵擋不號喪,我們也不用硬拚,佯敗即可,裝出損兵折將,被迫敗退湖口的樣子,湖口遇險,與之近在咫尺的九江不能不管,只要九江一派出人員去救援,那九江內部的防守一定空虛,這便給了虎視耽耽的柴學寧可乘之機,到那時,柴學寧會主動進攻九江,就算他膽小不去打,蕭方也會逼他去的,如此一來,龜頭不就伸出來了嗎?擊敗柴學寧一眾,再與當初佯敗的兄弟們聯合一處,合攻湖口,重新奪回那裡,易如反掌!""哈哈-----"謝文東聽後,撫掌大笑,好高明的計謀,好厲害的一招引蛇出洞,嚴謹周密,毫無遺漏,他笑道:"恩,孟兄的主意實在棒得很,就按你的意思去做。"說著話,他站起身形,兩眼冒著精光,說道:"這回,我們一舉打掉柴學寧這只龜頭!"孟旬笑問道:"希望,謝先生不要誤會我公報私仇就好!"說話間,他下意識地摸了摸纏在小腹上的紗布。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正色說道:"無論於公於私,柴學寧都應該是我們的首選目標!」   孟旬輕歎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當謝文東從醫院回到堂口時,東心雷以及從廣州返回不久的劉波、靈敏紛紛找到他,他們已經聽說孟旬願意投靠的消息,見到謝文東之後,東心雷首先開口問道:「東哥,聽說……孟旬願意加入我們?」   謝文東一笑,點頭道:「是的!」(他媽的小說網,手機站他媽的.他媽的更新最快)   「東哥,南洪門的人狡猾得很,尤其是這個孟旬,更是詭計多端,他肯加入我們,會不會其中有詐啊?」東心雷充滿顧慮地擔憂道。   「不會!」謝文東搖頭,說道:「柴學寧刺孟旬的那一刀顯然是奔要他命去的,不可能是苦肉計。」見東心雷還想說話,謝文東擺手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南洪門已經吃了這個虧,我不希望我們內部也發生同樣的問題,既然歸順,就是兄弟,兄弟之間,應該存有百分百的信任,質疑孟旬的話,我只想今天聽到,以後誰都不要再提前。」   他的語氣雖然不凌厲,但卻很堅決。東心雷吐吐舌頭,瞧瞧劉、靈二人,不敢再多言。   謝文東微微一笑,轉移話題,說道:「對了,剛才孟旬給我出了個主意,各位聽聽怎麼樣。」說著,他把孟旬誘敵之計講述一遍。   東心雷三人聽完,皆倒吸口涼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孟旬這個人的頭腦實在很可怕,還好,他剛成為己方的敵人不久就被東哥用計逼反了,不然以後在戰場上碰面,說不定就會吃他的大虧呢!   劉波說道:「孟旬的計劃雖好,不過,其中也有不小的風險。萬一我們把湖口讓出去,而柴學寧那邊又不為所動,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嘛?」   謝文東搖頭說道:「不會,正如孟旬所說,即使柴學寧不敢打,南洪門的高層也會逼他去打的。孟旬倒戈,對南洪門而言,是個極大的損失,他們急需勝利來扭轉劣勢,再湖口取勝,會讓他們士氣高漲,九江一旦空虛,而且還空虛得合情合理,南洪門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劉波點點頭,經謝文東這麼一分析,他也覺得又道理。   東心雷咧開大嘴樂了,笑道:「事不宜遲,我就給張堂主打電話,讓他去上海。」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不僅張堂主要去,我們都要去,作出個樣子,讓南洪門以為我們要在上海與之決一死戰!」   「是!」三人齊齊點頭應是。   謝文東的動作一向很快,而且神出鬼沒,白天他還在南京,晚間便出現在了上海。   龍都夜總會,位於虹口區,屬南洪門旗下的場子,雖然算不上十分豪華,但經營已久,在當地很有名氣,不過常人所不瞭解的是,夜總會只是個幌子,而其中還隱藏著一座地下賭場,規模不是很大,但其利潤可比夜總會的要多得多,每天的進入帳都超過百萬。   謝文東去的地方就是這裡,他有兩個目的,一是來砸場子,當然,這是次要的,二是來告訴南洪門,我謝文東已經到上海了!這才是主要目的。   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根深蒂固,開賭場也有恃無恐,基本是半公開化。   來之前,謝文東對夜總會已做過周密的調查,詳細瞭解了南洪門的人數後,這才趕過來,與他們同行的人還有三眼,姜森,五行,袁天仲以及數十名血殺成員。由於人數太多,謝文東不可能把他們都帶過去,他把姜森和血殺兄弟留在外面,只帶三眼,五行,袁天仲進入夜總會。   今天他們都身著便裝,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別說看場子的南洪門小弟沒見過他們,就算以前見過,現在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由於是週末,夜總會裡的客人很多,熙熙攘攘,進出不斷。   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幾人找到一出寬城的空桌坐下。隨意的點了些酒水,邊喝邊觀察周圍的情況。   他們七男一女,加上點的酒水都不便宜,夜總會的坐台小姐們不會放過這樣的生意,時間不長便有幾名濃妝艷抹的年輕女郎走了過來。笑呵呵的搭訕道:」幾位先生,可以一起喝酒嗎?」   謝文東瞇眼笑了,她們不找上門來,自己還要去找他們呢,這回倒是方便了,他點點頭,擺手說道:「當然可以!請坐。"幾位女郎笑嘻嘻的在眾人中間坐下,沒話找話,又問他們是哪裡的人,又問他們來上海做什麼。   三眼是逢場作戲的高手,應付起來得心應手,爽朗的大笑道:"我們是東北來的,到上海做生意!"他的東北口音濃得很,即便不挑明,旁人也能聽得出來。   坐在他旁邊的一名女郎學著東北的口音,笑道:"俺也是東北來的。""哦?那我們是老鄉啊,哈哈!"三眼大笑,從口袋裡拿出錢夾,抽出幾百張百元鈔票,向那女郎領口裡一塞,笑道:「既然是老鄉,一點小意思,就當作個見面禮吧!」   想不到他出手這麼大方,拿女郎樂得嘴巴都笑不攏,一個勁的向三言勸酒。   三言也笑得同樣開心,來者不拒,有敬即喝,從骨子裡滲透出東北漢子的豪爽進。   不過五行和袁天仲卻再暗皺眉頭,女郎一笑起來,那張臉上塗抹的厚厚粉底都直往下掉渣,脖子賊黑臉賊白,真不知道三言是這麼笑得那麼開心,又是這麼吧酒灌進肚子裡的。   反觀謝文東,笑瞇瞇的表情一成不變,也看不出來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第二百五十章   和小姐們閒扯了一會,三眼笑說道:「上海哪裡都好,就是沒太好玩的地方。」   她身旁的小姐忙問道:「先生想玩什麼?」   「只要是刺激的就行!」說著,三眼爆發戶似的拍拍腰包,說道:「錢我得是!」   小姐眼珠轉了轉,突然眼睛一亮,問道:「不知道先生喜不喜歡賭博啊?」   「賭博?」三眼臉上露出喜色,說道:「喜歡啊!我在家的時候經常玩,這幾天到上海,一直手癢的很,可惜我在上海人生地不熟,找不到能能賭的地方。」   「我知道有一家賭場,很安全,有很公道。」   「哦?在那?」   「就在這裡!」   「在這?」三眼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   那小姐站起身形,笑呵呵說道:「如果各位先生有興趣,我可以帶大家過去!」   「好啊!」要的就是這個,眾人皆露出喜色。三眼笑道:「這裡還有賭場,怎麼不早說,快帶我們去!」   「跟我來吧!」幾名小姐帶著謝文東、三眼等人向夜總會裡面走去,上到二樓,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最裡端的房門前停下。門外站有兩人,其中一位年歲較大,約有四十多歲的樣子,見夜總會的小姐領來七、八號人,他迎上前來,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劉哥,我給你帶客人過來了!」說著話,小姐回頭衝著謝文東等人笑了笑,然後又小聲說道:「東北過來作生意的,都很有錢!」   「哦!」中年人聽完,點點頭,並未多想,像這樣的事多得是,賭場裡的客人都相當多一部分就是由夜總會的小姐們『牽』來的,當然,小姐『牽』來客人也是有提成的。中年人舉目看看眾人,將房門一推,笑道:「各位,請進!」   謝文東等一行人進入房間,頓時間,眼前豁然開朗,裡面的空間大約有二百多平,四四方方,聚滿了人,有人興致勃勃的大呼小叫,也有人搖頭歎氣坐在牆角愣愣發呆,人間百態,在賭場裡都能看到。   看過一圈,謝文東嘴角挑起,笑了,賭場算不上大,不過客人可不少,生意興隆火暴,想必每月下來能為南洪門創造不少收益,就是這裡了!很快,謝文東等人便混到了人群中。   賭場沒有籌碼,一律是現金交易,四張賭桌擺放在賭場內,每桌都圍有二、三十號人,玩的基本是梭哈、二十一點以及大老二。   文東會和北洪門也涉及地下賭場,謝文東對其中的門道一點不陌生,單以梭哈來說,他只是在旁默默看了一會,便敢肯定,在十多個玩家裡其中至少有三到四個人是和莊家一起的,之間有暗語交流,當莊家分到好牌的時候,他們提高賭注,推高價碼,當莊家牌不好的時候,他們要麼放棄,要麼就下重注,擠跑其他的玩家,如此一來,莊家自然大贏,而其他的玩家則輸多贏少。   不時就有人輸得精光,敗下陣來,可周圍圍觀的賭客們馬上便會有人站出來頂上,將口袋的大把鈔票掏出來,放在賭桌上去『燒』。可以說賭和毒一樣的坑人,沒有贏家,贏的只會是莊家,十賭九輸那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謝文東不玩,也不著急動手,只是笑瞇瞇地站在一旁,默默觀望。這時,三眼擠到他的身邊,看著賭桌上的牌局,嘴裡小聲說道:「東哥,快十二點了,可以動手了吧?」   微微搖下頭,謝文東也同樣低聲地說道:「聽說傷害的市局長又換新人了。」   「是啊!這不是常有的事嘛!東哥不是在擔心這個吧?」三眼滿不在乎地說道。   最近一陣,南北洪們在上海爭鬥不斷,治安動盪,原市局長在上海並未做多就就被調走,又換來一名新局長。由於沒有過接觸,謝文東不知道這位信賴的局長為人怎樣,所以他想先小心一點。他低聲說道:「不著急,等等在動手。」   三眼一笑,覺得東哥太小心了,不過也沒有在繼續多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凌晨三點左右時,賭場內的賭客已經少了許多。謝文東觀望的這桌也出現了不少的空位置,周圍微觀的人雖然還不少可大多都是輸的精光不願意離開的賭客,圍站在四周看者別人賭牌。   這時候,謝文東倒是有了一試手氣的興致,他拉開一把椅子,笑瞇瞇的坐了下去,幾乎同一時間,他旁邊的空座也坐下一人,一個女人,年紀不大,二十五,六的樣子,皮膚白淨,濃眉大眼,瓊鼻高挺,紅唇齒白,摸樣即漂亮又給人英姿爽的感覺。謝文東看了她一眼,剛好她也在看謝文東,二人目光相對了半秒鐘,隨即各自轉回頭來。謝文東不認識這個女人,不過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更有意思的是,這位女郎也有同樣的感覺。。。。。。   很快,新的牌局又開始了,隨著一輪輪的發牌,桌子上的鈔票隨之越來越多,這時,那幾名莊家的人又開始下了重注,謝文東心裡暗笑,看來莊家的牌並不怎麼樣,對方又在用擠走其他完家的小把戲想罷,他笑呵呵的將大把的鈔票仍出去,照跟不誤,就是不撤這時候,牌桌上只剩下謝文東。莊家私通和那三人。見沒有把謝文東擠走,三人的額頭都見了汗,繼續加大賭注,可是謝文東根本不吃他們這一套,他們加多少,他便跟多少,到最後,他把自己帶來的錢都壓上了,結果那三人堅持不住,紛紛撤了,當莊家和謝文東掀牌的時間,周圍傳來了一片驚呼聲,原來莊家的五裝牌中K最大,而謝文東的五張牌中則是A最大。那些膽小先退出的玩家無不疼心棘手,他們許多人的牌中還有對子,早知如此,剛才就不退出了。眾人哭喪著臉,皆是後悔不已的摸樣。坐在謝文東的女郎笑看著他,說道:你的膽子可真大,只這麼小的牌,就敢投入那麼多錢?!謝文東笑了笑,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伸手把桌子上小山一般的鈔票攬回來,然後掏出手機,給三眼發短信,話不多,只簡單幾個字:查查賭場內有沒扎眼的人。他吃一芡長一智,上次在澳大利亞的賭常時,西協和美就裝扮成普通的賭客接近過他,現在,身邊突然多吃以為年輕漂亮的女郎,他多少感覺有點渾身不自在。三眼看過短信後吃驚的看了眼謝文東然後或過頭去,向五行和袁天中幾人使個眼色,眾人會意,紛紛距容過來,三眼將手機向前一遞,眾人看過內容之後,什麼話都沒說,分散開來,仔細打量周圍人的動作。與莊家私通的那三人狠狠瞪著謝文東,恨得直咬牙,可很快,他們似乎收到莊家的暗示,紛紛站器身,離開賭桌,近接著,又有三人假如近來,身上都帶有皮包,裡面鼓鼓囊囊。接下來,眾人繼續開賭。一上來就大贏。隨後的幾輪謝文東並為在出風頭,牌好就跟幾圈,牌不好就直接撤了。   等他玩到第五輪的時候,看看手錶,已經凌晨三點半,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拿出手機,打算給外面的姜森打電話,讓他動手,可是他的電話還沒有打出去,姜森的電話卻先打來了。   謝文東皺皺眉頭,疑問道:「什麼事?」   「東哥,外面有警察!」   「哦?」謝文東暗吃一驚,警察?經常來這裡幹什麼?總不會是南洪門已經預料到自己要對這裡下手,把警察搬來保護吧?那不應該啊,先不說自己此次行動隱蔽,消息不可能外洩,就算南洪門真聽到了風聲,他們只會自己做好埋伏,怎麼會找警察,而錯過這個除掉自己的機會呢?真是讓人難以理解。謝文東苦笑,問道:「有多少人?」   「很多。基本都是便衣。」   「那就算了!」謝文東淡然說道:「我們回去!」說完話,他掛斷電話。   他並沒有故意壓低聲音,而且旁人聽了他的話,也根本感覺不出什麼。   他旁邊的女郎莫名其妙得看著他,笑道:「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你可是贏家啊!」   謝文東沒有理她,站起身形,剛要向外走,三眼快步走過來,伏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東哥,賭場裡似乎不對勁!」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們走!」   三眼愣住,他並不知道外面有警察的事,只是覺得己方既然已經來了,而且做了充分的準備,就算賭場裡有幾個扎眼的人,也不至於被嚇跑嘛!他正要說話,這時候,只聽『彭彭』兩聲悶響,接著,有人大吼一聲:「統統不許動!」   有人開搶!謝文東和三眼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只一聽響聲,馬上便判斷出來那是qiang聲,二人臉色同是一變,同樣變色的還有坐在旁邊的那名青年女郎。   「怎麼回事?」三眼反映極快,一把將謝文東扯到自己身後,另只手下意識地摸到後腰,舉目觀望。(PS:今天晚上看奧運,晚上的一章可能無法更新,請大家諒解!)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只見有兩名大漢站在堵場房門處,都在三十歲左右,其中一位是光頭,手持AK,另一人寸頭黑臉,拿著手槍,槍口還冒著陣陣的青煙,顯然剛才那兩槍正是他開的。   這突然的變故,別說把堵場裡的堵客驚呆了,南洪門看場人員也都是一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是。兩名南洪門青年從人群中擠出來,臉色陰沉,怒聲問道:"你們幹什麼?""不幹什麼!打劫!如果不想死的話,把錢統統放到桌子上!「光頭大漢大聲吼叫道。   兩名南洪門青年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打劫?這兩人估計是瞎了眼吧,竟然敢打劫到自己頭上,吃了熊心豹子膽,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知道我們是誰?」   「我他媽管你是誰?把錢放到桌子上!」   「媽的,我看你事找死!」說著話,兩名南洪門青年一起向光頭漢子衝去。   他倆只衝出兩步,那黑臉漢子將牙關一咬,舉起手槍,對這兩人,連續扣動扳機。「彭、彭!」隨著兩聲搶想,那兩名青年雙雙哀號一聲,仰面倒地,胸口鮮血噴射,倒在地上,滿地翻滾,時間不長,便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是暈死過去還是掛掉。   「啊?」   見兩人中槍,這下子賭場內徹底亂了,人仰馬翻,尖叫聲、驚呼聲、以及座椅碰撞的聲音連成一片。   三眼心頭一顫,看起來,是碰上亡命徒了,子彈無眼,萬一對方發起瘋來,傷到東哥,可就大事不妙了。想著,他作勢便要掏出槍,後面的謝文東將他手腕抓住,微微搖頭,低聲說道:「不著急出手,我們靜觀其變!」說著,他拉著三眼蹲下身來,以賭桌為掩體,探出半個腦袋,向外觀瞧。這時候,五行和袁天仲也竄了過來,護在謝文東的左右,袁天仲嘟囔道:「竟然能在這裡遇到打劫的,真是夠晦氣……」   同樣躲藏在賭桌下的青年女郎奇怪地打量著他們,正常情況下,遇到這樣的事,應該緊張驚慌才對,可是看他們,一個個滿面輕鬆,皆是滿不在乎的模樣。她在打量謝文東幾人,謝文東也同樣在偷眼盯著她,暗暗皺眉,心中敢肯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兩名南洪門幫眾中槍,另外的南洪門人員又驚又怒,幾乎同一時間,紛紛將傢伙掏了出來,不過他們身上並沒有槍械,大多都是刀片。南洪門的幫眾還沒去找那兩名大漢算賬,賭客之中突然又站起三人,將事先放在提包中的AK掏了出來,舉過頭頂,對著棚頂連連掃射,同時大吼道:「不許動,誰都不許動!」   在「噠、噠、噠」連續的槍聲中,棚頂被打出無數個黑窟窿,碎末飛濺,賭場內瀰漫著濃濃的硝煙味。見對方還有三名持有AK的同夥,南洪門的人員無不倒吸口涼氣,如果對方只有兩人,已方還有上去一拼的可能,但現在對方有五人,而且手中都有AK這類威力強大的步槍,衝上去就是送死,想罷,眾人皆洩氣了,紛紛扔掉手中的片刀,抱著腦袋,慢慢蹲下身去,大氣都沒敢喘一下。   五名匪徒,其中一人守住房門,防止外面的人進來,另有兩人端槍將賭場內的眾人逼住,最後兩人則將手中的AK向肩上一背,提起兜子,跑到賭桌前,將上面的鈔票大把抓起,裝進兜子裡。   謝文東,邊看邊點點頭,搶劫南洪門的地下賭場,看起來挺危險的,實際倒是不然。首先賭場疏於防範,防禦薄弱,武器也落後,其次就算出了事,南洪門也不敢去報警,只要警察不來,他們成功的希望就大了許多,再者,賭場裡的錢並不少,估計至少也有數百萬,提著腦袋搶一次,倒是也值了。想著,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青年女郎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問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好笑!」謝文東隨口淡然說道。   「你……不會是和他們一夥的吧?」女郎小心翼翼地問道。   謝文東眨眨眼睛,仰面輕笑,搖了搖頭,再不答話。   很快,兩名匪徒將賭桌上的錢全部拿光,兩隻兜子,皆塞得鼓鼓囊囊,拉鎖都快系不上了。再寸頭黑臉的大漢拿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只簡單說了兩句,便將電話掛斷,轉頭對兩名同伴說道:「還有時間,再多拿些!」   兩名匪徒面露喜色,咧嘴笑了,他倆知道,現在多拿一些,自己日後的生活就能好過一些,他二人這回不再揀賭桌和散落在地上的錢,而開始逼著賭客,讓他們把身上的錢統統交出來。其中一位來到謝文東躲藏的這張賭桌,伸手將一名中年人站了起來,厲聲喝道:「把錢拿出來!」   那中年人嚇得臉色蒼白,身子直哆嗦,顫巍巍地從口袋裡掏出兩沓鈔票,顫聲說道:「我……我只有這麼多了,再沒有……」   匪徒一手用槍逼著他,一手將中年人身上摸了摸,很快,就從他的內衣裡又找出兩沓鈔票,他低頭瞄了一眼,將鈔票塞進自己的口袋,隨後猛的一掄手臂,以槍托狠狠擊在中年人的腦袋上,只聽卡的一聲,中年人的額頭皮開肉綻,血流滿面,聲都未吭一下,直接暈死過去。   見匪徒手段凶殘,另有一名中年人嚇得媽呀一聲,從地上竄起,直向門外跑去,那匪徒見狀,雙眉豎立,大聲叫道:「站住!再不停下我就開槍了!」   那中年人已經嚇破了膽,哪還敢停下來,聽了匪徒的叫喊,跑得更快。   「他媽的,你自己找死!」那匪徒拉到槍栓,對著中年人的後背,連掃數槍。   「噠、噠、噠!」   中年人應聲倒地,只是瞬間,鮮血便將地面染紅好大一片。   謝文東等人看得清楚,暗暗吐舌,這幫亡命之徒下手倒是真夠狠毒的,絲毫不次於自己。   殺掉一人,匪徒兩眼通紅,哆嗦道:「看到了吧!誰再不聽話,這就是下場!拿錢,把錢統統給我掏出來!」   眾賭客們看得心驚肉跳,魂飛魄散,畢竟在生死攸關之際,錢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這回不用匪徒再來搜身,一個個乖乖把身上的錢掏出來,扔到自己的面前。   「嘿嘿!」匪徒咧嘴樂了,發出一陣怪笑,他彎下腰來,瘋了似的狂揀地上的鈔票,肩上背著的兜子已經裝不下了,他將一沓沓的鈔票往口袋裡塞,可很快,口袋也裝不下,他乾脆把衣服的兩角一系,直接將鈔票揣在懷中。   等他揀到謝文東旁邊的青年女郎近前時,見她面前沒有錢,咦了一聲,扭頭一看,眼睛頓時直了,剛才他還沒有注意到,直到現在才發現賭場裡竟然還有一位這麼漂亮的姑娘。他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向左右看了看,隨後貼近青年女郎,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小姐,你的錢呢?」   「我的錢都在桌子上,已經被你們拿走了。」青年女郎小聲說道。   「是嗎?」匪徒眼珠轉了轉,搖頭說道:「我不信,我得親自搜搜!」   像她這麼漂亮的女郎,平時土匪連想都不敢想,現在他哪能放過這個揩油的機會。說話間,他伸出手來,直向女郎的高高凸起的前胸摸去。   女郎已經到桌腿,再無路可退,眼看著對方的手伸到自己近前,又是驚嚇又是委屈,花容失色,急得香汗直流,在匪徒的槍口下,她不敢反抗,只好求助得看向左右的眾人。眾賭客們已自身難保,哪還敢去管她,正相反,他們倒是希望土匪能多在她身上揩會油,分散了注意力,就不會傷害自己了。   謝文東也沒有動,垂下頭,眼珠骨碌碌亂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倒是他身邊的三眼看不下去了,怒從心起,猛然一揮手,將匪徒摸向女郎胸前的手打開,怒聲說道:「朋友,錢你們已經搶了,現在欺負一個姑娘,算什麼本事?!」   啪!   匪徒的手背被三眼打個正著,雖然沒有受傷,但卻覺得火辣辣得疼痛。   「呀?」匪徒先是驚叫一聲,接著轉頭看向三眼,上下打量他兩眼,將AK向上一端,槍口頂在三眼的胸口,怒生罵道:「靠,你多管什麼閒事?不想活了嗎?」   三眼氣笑了,如果不是東哥讓自己別出手,就他這樣不入流的小角色,他早就將其打得滿地找牙了。「朋友,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沒等他說完,匪徒一槍把,正拐在三眼的面頰上,叫罵道:「你他媽的再廢話多,我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騰!頓時間,三眼的怒火直頂腦門,雙眉之間的豎疤也紅了,他抹下嘴角的血絲,身子一動,作勢就要動手,謝文東先一步將他的胳膊按住,微微搖了搖頭。 第二百五十二章   由於謝文東的阻攔,三眼將心中的怒火一壓再壓,最後乾脆把頭一低,也不看那匪徒了。見狀,劫匪滿意地笑了笑,用槍口點著三眼的腦袋,嗤笑道:「|這才對嘛!想活命,你就乖乖的給我老實一點!」說完話,他又把精力轉移到青年女郎身上。   「東哥,為什麼不讓我教訓他?」三眼將謝文東向旁邊拉了拉,憤憤不平地低聲聲問道。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不用我們動手,自然會有人教訓他。」   「誰?」三眼睜大眼睛,奇怪地問道。   謝文東將頭一轉,看向年輕女郎。三眼暗吃一驚,東哥竟然認為這個被已嚇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漂亮女郎身上上下其手,苦笑道:「我看她是自身難保。」   "不會!」謝文東肯定地說道:「她是警查。""啥?警查?」三眼驚訝的嘴巴張成『O』形,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把女郎又打量了一遍,也沒看出她哪裡像警查。他張口結舌地說道:"不會吧?東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笑道:「猜的!」   他認為女郎是警查,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僅僅是一種感覺而已。當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現在想想,才猛然發覺,她的氣質和彭玲很像,所以才會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真正引起他懷疑的是,當匪徒出現,甚至來到她面前時,她的表情雖然像旁人一樣驚慌失措,但是眼神卻異常的堅定,加上姜森已經提示過外面有大批的警查便衣,謝文東前後一聯繫,便將女郎的身份猜出個大概,只是他不明白,警方派出這麼多的便衣到南洪門的地下賭場幹什麼?難道他們早知道有人會來打劫賭場?或者是他們的目的就是來搗毀賭場的。。。。。。   三眼聳聳肩,低聲說道:"我看不太可能!"他話音剛落,那位正在大肆輕薄青年女郎的匪徒的身子突然僵住,兩眼瞪得溜圓,只見他的腦門處,多出一隻黑洞洞的槍口,而拿槍的不是別人,正是青年女郎。   別說匪徒傻眼了,就連周圍的賭科們也都驚呆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包括三眼和五行等人在內。   "你。。。。。。"不知過了多久,匪徒反映過來,他下意識的想把AK端起,可是女郎先一步扣動手槍的擊錘,表情冰冷,沉聲說道:"別動!"匪徒身子一震,去拿槍的手也隨知頓住,看眼腦門上的手槍,接著又看向女郎,顫聲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槍?""警查!"青年女郎臉上的驚慌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寒霜。   "嘩。。。。。"聽到警查二字,周圍傳出一片驚叫,眾賭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模樣嬌媚漂亮的姑娘竟然會是警查。匪徒的臉色也瞬間變的蒼白,驚若木雞,半天回不過神來。   三眼更大吃一驚,想不到東哥鋼材的猜測竟然是對的,她還真是個警查,他嚥下吐沫,看向謝文東,暗暗挑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他們這邊大亂,立刻引來另外四邊匪徒的注意力,由於有賭桌的阻擋,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看不清楚,他們紛紛扭過頭來,大聲喝問道:"來三,你那邊怎麼回事?"在女郎的槍口下,匪徒不敢亂動,他聲音顫抖的尖聲叫道:"老大,這。。。。。這裡有。。。。有警查!""什麼?"就在幾名匪徒一愣神的瞬間,忽聽嘩啦啦一陣脆響聲,賭場內又站起來三名青年人,手中皆拿有6四行號的手槍,對準匪徒,高聲喝道:"我們是警查,都不許動!""啊?"幾名匪徒做夢也想不到,在賭場裡還隱藏有警查,太不可思議了。別說他們難以理解,就連南洪門的看場人員也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警查和匪徒一齊來光顧自己這裡了。   "我CNMD,你們先把槍放下!"警查用槍指著匪徒,匪徒也用槍指著警查,雙方都在失聲力竭的咆哮著,讓對方先把槍放下。南洪門的看場人員以及賭客們嚇得縮成一團,抱著腦袋,頭都不敢抬一下,賭場內的氣氛充滿了火藥味兒,激戰彷彿一觸即發。   "東哥,我們怎麼辦?"三眼和五行。袁天仲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左後,目光一齊集中在謝文東的臉上。   謝文東現在有點哭笑不得,他本來是想砸場子的,呢想到,情況竟然變得這麼複雜,又是劫匪又是警查,場內亂的一團遭。他聳肩說道:"這裡沒有我們的事,等會有機會能走就走!"三眼等人還未說話,旁邊的青年女郎嗤笑出聲,正色說道:"什麼叫沒你們的事?你們誰都走不了,一會統統跟我回警局!"說著話,她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然後把被她用槍逼住的匪徒提起來,衝著另外的匪徒大聲喊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頭像,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去NMD最後機會吧!"那寸頭黑臉的大漢怒罵一聲,他垂下頭來,掃視左右,見不遠處有名賭客跪坐在地上,他上前一把將其抓過來,用槍口頂住那人的腦袋,對青年女郎吼叫道:「你馬上把我的兄弟放了,不然我就先殺了他!」   青年女郎臉色一變,秀氣的眉毛皺起,沉聲說道:「你不要再執迷不悟……」   還沒等她說完話,那黑面大喊咆哮一聲,扣動扳機。   彭!隨著車門的槍聲,被他提起的那名賭客腦袋開花,腦漿濺出好遠,當場斃命。   「啊!」周圍的賭客們嚇的差點尿了褲子,抱著腦袋,四處逃竄。   他們不敢向匪徒那邊跑,一個勁的往警查這邊擠,那三名警查的便衣背驚慌的人群擠得踉踉蹌蹌,站立不住,黑臉大漢見有機可乘,當即叫道:「兄弟們,打!」這時候,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生死關頭,皆都紅了眼,也不在乎那麼多了,扣動扳機,不管是警查還是賭客,瘋狂的連續掃射。   在一群密集的槍聲中,至少有十數人被打中,其中還包括兩名J察,只見場內人仰馬翻,驚叫聲四起,鮮血流了滿地。   想不到匪徒如此凶殘,毫無人性,青年女郎兩眼噴火,抬手連開三槍。   一名匪徒胸口中蛋,倒退兩步,搖晃著干栽倒在地。   不等他再繼續開槍。那名被她逼往的匪徒猛的怒吼一聲,身子向後全力一撞,將女郎頂開,然後轉過身形,發了瘋似的將女郎撲倒在地,一手將女郎拿槍的手腕扣住,另只手死死抓住女郎的脖子,運足力氣,想把她活活掐死。   青年女郎雖然被對方撞著眼前直冒金星,脖頸也被掐著喘不上氣來,不過她顯然受過專門的訓練,臨危不亂,雙腳高高提起,以膝蓋重擊匪徒的後腰眼。   匪徒只覺得腰眼一痛,接著,半邊身子都又麻又痛,他怪叫一聲,手上的力氣也小了許多。女郎趁機將他掐於自己脖子的手拉開,急喘了兩口氣,隨後伸出手來,在匪徒的臉上狠狠抓了一把。   這一把抓得很要命,匪徒慘叫出聲,雙手捂面,鮮血順著手指縫隙只往下淌,看起來,像是眼睛被女郎抓傷。   女郎哪會放過這個機會,抬起手槍,對準坐在自己身上的土匪,連開槍聲。   致命的兩槍。   匪徒胸口中蛋,受子蛋的衝擊力,身子直接從女郎的身上翻了下去,躺在地上,只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老三!」   另外三名匪徒看得清楚,驚叫出聲,瞪著血紅的眼睛,紛紛掉轉槍口,對著女郎齊齊開火。   「噠、噠、噠——」三把AK步槍集中向一點怒射,聲勢駭人。   女郎反應急快,就地一滾,又□轆到賭桌後面。   已有兩名兄弟慘死在對方手上,三名匪徒哪肯善罷甘休,並不停火,對著賭桌,盲目的亂掃。   只眨眼工夫,賭桌已被打得千瘡百孔,連帶著,慘叫聲一片,那些躲藏在賭桌下面的人有數名被流蛋射中。   謝文東本打算看熱鬧,可是這女警查偏偏把土匪的火力吸引過來,實在令人頭痛,畢竟子蛋無眼,這時候。連他都處於命懸一線的危機中。   他和三眼等人趴伏在地上。頭都抬不起來,散落下來的木削灑了滿頭滿身。謝文東暗暗咬牙,他舉目看著趴在自己不遠處的女郎,沒好氣的說道:"警查小姐,你能不能把匪徒幹掉之後再躲回來嗎?"青年女郎還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凶狠又擁有重武器的匪徒,臉色蒼白,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哆嗦著,不過她的表情還算是鎮靜,怒視謝文東一眼,沒有說話。   "東哥,我看咱們是不能再看熱鬧了!"三眼苦笑著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從肋下拔出手槍,說道:"幹掉他們!"聞言,三眼,五行暗鬆口氣,東哥終於發話了!幾人紛紛回手,將早已準備的手槍抽了出來。   看到他們拿出槍,青年女郎的身子一哆嗦,暗中驚叫到:怎麼他們也有槍?   ----------------------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們帶槍?你們是······」青年女郎下意識地將槍口對準謝文東眾人。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不用擔心,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那你們是什麼人?」青年女郎疑聲質問道。就算他們不是劫匪但隨身攜帶槍械,肯定也不是好來路。   「你的問題太多了。」謝文東對女郎手上的槍視而不見,趴在地上,雙掌交錯,將槍上堂,等對方疾風暴雨一般的掃設過後,正在更換單價的時候,他大喝一聲:「動手!」   隨著他的話音,三眼、五行隨謝文東齊齊站起身形,舉槍對準三名劫匪,連續扣動班級。   「彭、彭、彭」   手槍的搶聲雖然不像AK那麼清脆響亮,為例也相差甚遠,但是在如此進的距離下,殺傷力同樣是致命的,尤其是五行的槍法,幾乎是槍槍都命中了對方的腦袋。在他們的一輪齊設下,三名匪徒腦袋開花,當場斃命。   「哼!」三眼從賭桌後面走了出來,到了散居屍體近前看了看,冷哼一聲,一甩衣襟,將手槍別會後腰。   「不許動!」在三眼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斷喝。   他回頭一瞧,只見一名警方的便衣坐在兩名受傷同伴的身旁,舉著手槍,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己。   「TM的!」三眼咒罵一聲,大步向那便衣走去,同時說道:「老子剛剛救了你的命,你不感謝我,還TM地用槍指著我······」   「彭!」   三眼話到一半,便衣手中槍響,三眼只覺得面頰冰冷,慢慢抬手一摸,手指上都是血。   「我說了,不許動,你再敢過來,我就殺了你!」   這名警察便衣此時已如驚弓之鳥,加上同伴受傷,命垂一線,神經更是緊繃到了極點,見三眼走向自己,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扣動了班級,好在他現在驚慌失措,並未定下心神,不然這一搶可就不僅僅是劃傷三眼的面頰,而會讓他的腦袋直接開花了。   三眼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勃然大怒,多陷啊!自己險些讓對方暴了頭。他怒吼一聲,重新將手槍抽了出來,五行兄弟也紛紛提槍走到近前,槍口一致對準便衣的腦袋,表情陰冷,母露凶光。   青年女郎不知道謝文東等人的身份,生怕同伴吃虧,剛要抬起手槍,忽然,眼前寒光閃爍,接著脖頸冰涼,她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寒光閃閃的軟劍,而軟劍的主人,正是袁天仲。後者嘴角挑起,微微一笑,說道:「姑娘,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老實一點!」   女郎變色,倒吸口涼氣。她覺得自己的反應已經算夠快了,可對方與自己近在咫尺的情況下,他是如何拔劍又是如何出劍的,自己楞是一點沒看清楚。這些人究竟是幹什麼的?青年女郎滿頭霧水,又是好奇又是駭然。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接著,房門一開,從外面衝進來二十多號警察,一個個都是便裝,有男有女,手中拿著清一色的六4手槍。「不許動,都放下武器!」便衣帶隊的是名中年人,文質彬彬的模樣,帶著一副眼鏡,可嗓門卻不小,一聲喝叫,回音在賭場裡久久不散。   謝文東愣了愣,聳肩而笑,他將手槍收起,直向那中年人走去。   「別動!」見他走過來,眾多警察紛紛將槍口對準他。   謝文東抬起雙手,表示自己毫無惡意,淡然笑道:「各位不用緊張,我是自己人。」   啊?此言一出,警察們都楞住了,他是自己人?怎麼可能呢?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啊!那中年人也很奇怪,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謝文東,疑問道:「你是誰?」   謝文東走到他近前,站定,抬起手來,伸入懷中。以為他要掏傢伙,眾警察們皆是驚叫一聲,剛剛放下一些的手槍又抬了起來,二十多隻槍口,全部對準謝文東的腦袋。   不過,當他們看清楚謝文東從懷中掏出的東西之後,又暗暗鬆了口氣。他拿出來的並不是武器,而是一隻普通的小紅本。謝文東笑咪咪的將小紅本遞到中年人近前。後者驚訝的看著他,慢慢接過來,低頭定睛一看,臉色頓時為之一變,他急忙又打開,看清楚裡面的名字,他足足愣了三秒鐘,然後將小紅本合上,遞還給謝文東,臉上硬擠出幾分笑容,說道:「原來是謝……」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含笑說道:「我是路過此地,恰巧遇到了劫匪,就順便協助你們的人將其幹掉,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告辭了!」   「哦,這個……」   中年警察倒是想阻攔,可是一時間有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那個小紅本子不是別的東西,而是謝文東在正治部的證件,身為正治部的官員,普通的警員是管轄不了他的。   見他結結巴巴的不說話,謝文東挑起眉毛,反問道:「怎麼?你還想扣下我不成?」   「不敢!我當然不敢!」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說著話,謝文東回頭向三眼等人招招手,隨後旁若無人的分開警察,揚長而去。   三眼臨出門前,回頭望望剛才向自己開了一槍的那名警察,伸手指了指他,又點點自己臉上的血口子,嘴巴一撇,露出森白的牙齒,嘿嘿冷笑了一聲,然後方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呂隊長,你怎麼能這麼放走他們呢?」青年女郎見狀大急,飛快地跑到中年警察近前,甩下一句,作勢要追出去。   「安妮。別追了,我們抓不到他們!」中年警察無奈說道。   「為什麼?」   「你知道那個年紀不大的青年是誰嗎?」   青年女郎楞楞地搖了搖頭,反問道:「他是誰?」   中年警察苦笑著說道:「謝文東!」   「啊?」青年女郎大吃一驚,原來,他就是謝文東!?難怪自己剛才看到他的時候覺得很眼熟呢!她以前聽說過關於謝文東的傳聞,也見過他的照片,只是照片上的影像和真人畢竟不太一樣,前者是死的,而後者是活的,有許多東西是照片無法表現出來的。   「他剛才給你看的東西是。。。。。」   「那是正治部的證件。」   「那也是他的護身符!」   「沒錯!有正治部給他撐腰,他當然有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的本錢!」中年警察雙手一攤,表示無可奈何。   「哼!」青年女郎重重哼了一聲,喃喃嘀咕道:」早晚有一天,要把他繩之於法。」離開南洪門的地下賭場,謝文東看看三眼,擔憂地問道:」張哥,你臉上的傷怎麼樣?」   「小意思!」三眼拿出手絹,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走出夜總會時間不長,姜森以及血殺人員紛紛開車而來,在路邊停下,將謝文東等人讓上汽車上之後,飛馳而去。他們前腳剛走,十數輛警車對其進行封鎖和查封。   車上。   姜森先上查看一番三眼臉上的傷勢,見沒有大礙之後,放下心來,然後問道:」東哥,警方似乎是有意對南洪門的場子下手,你看這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搖頭,輕歎口氣,笑道:」鬼知道!」   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無須執意,就算換了新局長,新官上任要放三把火,也不至於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謝文東難以理解這個新市局長要幹什麼,他對姜森說道:」回去之後,派人好好查一下這個新局長的底細。」「明白!東哥!」姜森點頭答應一聲。   南洪門的一家夜總會連同隱藏在其中的底下賭場被警方查封,這在上海的黑道引起一場軒然大波,除了南洪門之外,所有的黑道社團都在看熱鬧,當然,他們也百分百的相信,這場熱鬧未必能堅持多久,那位愣頭青的新任市局長就得下台了。   回到已方的場子之後,謝文東簡單交代幾句,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天至中午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謝文東慢慢睜開眼睛,從枕邊摸起手錶,看了看,輕歎口氣,說道:」請近!」   房門一開,任長風打外面走了近來,到了床前,他輕聲說道:「東哥,外面有警察找你!」   「哦?警察?」謝文東眉頭擰成個疙瘩,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他們只是說市局局長要見你,至於什麼事,他們沒有說明。」   謝文東甩了甩還有些混漿漿的腦袋,沉吟片刻,說道:「新上任的市局局長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不過一到上海,就查封南洪門的場子,估計背景不會簡單既然找我,我就順便去會會他,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麼。」   「東哥,」任長風顧慮重重的說道:「其中,不會有危險吧?」   「呵呵!」謝文東仰面輕笑,滿不在乎的說道:「區區一個局長,想動我。除非他是瘋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受新上任的市局局長之邀,謝文東前往市局,按照他的意思,不需要帶太多的人過去,因為在他感覺,對方不會有惡意,而且也不敢有惡意,但是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眾人以及以東心雷為首的北洪門眾人皆都不放心,執意要帶大批兄弟跟隨前往,他們都是出於好意,謝文東也不好再多加阻攔,只好點頭同意了。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幫眾同時前往,聲勢浩大,僅僅是大小車輛就不下二、三十台,行在大街上,幾乎能鋪滿一整條的街道,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一輛桑塔納的警車行在文東會和北洪門車隊的前面,在前引路,坐在其中的幾名警察摘掉警帽,一個勁地擦額頭上的冷汗,他們也不知道這位新上任的局長要幹什麼,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惹南北洪門這兩大黑幫巨頭,這不是自找苦吃嘛?!   等到了市局,謝文東向窗外一瞧,好嘛,這裡更熱鬧。只見市局的大門外密密麻麻都是車輛,鋪天蓋地的,在車輛的周圍,都是身穿白衣的南洪門幫眾,草草打量,估計也有數百號之眾。   怎麼有這麼多南洪門的人在市局?謝文東暗暗皺眉,轉頭向身邊的東心雷道:「老雷,這是怎麼回事?」   東心雷也是滿面驚奇,他莫名其妙的搖搖頭,低聲說道:「東哥,我也不清楚,我讓下面的兄弟查一查!」說著話,他拿出手機,要給下面兄弟打電話。   謝文東擺下手,說道:「不用了!南洪門既然來了這麼多人,估計也是有大人物被市局長請到了市局。」   「東哥認為是……」   「除了向問天,誰還能擺出這麼大的場面!」說著話,謝文東微微一笑,推開車門,走下汽車。   南洪門幫眾早已注意到他們的到來,一個個都在暗自嘀咕,紛紛猜測誰到了,等謝文東下了汽車,南洪門陣營裡傳出一片驚呼聲,許多人都在低聲驚叫:"是謝文東!謝文東來了!""啊?謝文東什麼時候到上海了?""。。。。。。"南洪門陣營裡亂哄哄的,說什麼的都有。文東會和北洪門的人員搶先跑到謝文東的前面,站成兩大排,一是幫他開路,二也是進行保護,畢竟周圍南洪門的人太多,這時候萬一有人蹦出來謀害謝文東,後果不堪設想。   在下面眾多兄弟的團團保護下,謝文東滿面從容,帶上任長風,五行,袁天仲幾人,邁著四方步,笑瞇瞇的走進市局的大院內。文東會,北洪門和南洪門的幫眾齊齊聚在大門外,倒也相安無事,如果換成別的地方,場面上恐怕就不會如此太平了。   正如謝文東所料,向問天已經到了好一會,當謝文東近來時,他正在和一名坐在辦公桌後的中年人交談。另外,辦公室還有數名向問天的保鏢以及警察,凌晨時,突襲南洪門地下賭場的警察隊長以及青年女郎也在其中。   "哈哈"進入辦公室,謝文東環視一周,看罷之後,還沒說話,先是一陣大笑,隨後走到向問天近前,說道:"向兄,想不到我們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好巧啊!"以李典為首的幾名保鏢看到謝文東,一個個把眼睛瞪的溜圓,雙木噴火,怒目而視,恨的牙根都直癢癢。謝文東挾持向問天的女朋友,逼他回廣州,然後趁機策反孟旬,這招實在太陰險了,深知內情的南洪門保鏢哪能不恨謝文東。   向問天要比身邊的保鏢們沉穩的多,雖然他也怨恨謝文東,不過並未表露出來,他站起身形,與謝文東親熱的握了握手,笑道:"是啊!確實太巧了!"兩人相互寒暄一番,謝文東這才看向辦公桌後的中年人,含笑問道:「想必閣下就是局長先生吧!」   「我叫李天華,剛剛調任到上海,以後還望謝先生多多照顧!   」中年人相貌堂堂,白面無鬚,天庭飽滿,地閣放圓,濃眉虎目,滿面的容光,眼角眉梢,自然而燃流露出一股嚴正之氣,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呵呵!」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李局長實在太客氣了,以後要局長多多照顧我才是真的!」說著話,他提下褲腿,從容而坐。   看看向問天,在瞧瞧謝文東,李天華撫掌而笑,說道:「兩位可以說是在傷害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次能把兩位同時邀請來,實在榮幸得很。」   謝文東翹著二郎腿,腦袋向下一低,笑呵呵地沒有多說什麼。   向問天則寒暄道:「李局長客氣!」   李天華看著他,突然話鋒一轉,另有所指地說道:「今日凌晨,我們警方突襲查核了本市虹口區的一家名叫龍都的夜總會,從中查獲一座頗具規模的地下賭場,聽說,這家地下賭場由來已久,而且與向先生有很大的淵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向問天楞了楞,隨即哈哈而笑,搖頭說道:「我想李局長的消息可能有誤,我並不知道龍都夜總會的事,更不知道所謂的地下賭場!」   李天華也笑了,說道:「向先生不要介意,我只是順便問問而已。」說著,他轉頭又看向謝文東,笑問道:「謝先生,聽說警隊在查核地下賭場的時候你也在場,不知道謝先生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此言一出,不僅向問天等人直勾勾地看向謝文東,就連警察隊長和青年女郎也都直視著他,等他的解釋。   謝文東微微一笑,慢悠悠的掏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縷青煙。   眾人耐著性子等著,可等了好一會,謝文東愣是一句話沒說。   青年女郎第一個受不了,跨前一步,大聲說道:「謝……先生,局長在問你的話呢。我們大家也在等你的回答!」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她,反問道:「這可是審問?」   青年女郎一怔,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我為什麼一定要回答。」謝文東含笑說道:「何況,我們政治部做事,還需要向你們匯報嗎?」   「你……」青年女郎被謝文東一句話頂得沒詞了,玉面通紅,半晌說不出話來,這時候,她簡直有衝上前去將謝文東那張可惡的笑臉打碎的衝動。   李天華並不動怒,輕笑一聲,說道:"謝先生當然不需要一定回答,如果你認為沒有回答的必要的話。"說著,她環視辦公室李的眾人,笑容慢慢收斂,臉色也陰沉下來,他正色說道:"你們南北洪門之間有什麼恩怨,我不管,你們再別的地方打得如何頭破血流,我也不管,但是,再傷害,你們最好不要給我添麻煩。我既然被調道這裡,我就得盡我得職責,如果有誰再我就職期間,給我生出事端,惹出麻煩,甚至影響到我得仕途,那麼,對不起,就算他得後台再強再硬,我也嚴懲不待,絕不留情!謝先生,向先生,我得話可說得足夠清楚?"向問天暗自暗暗苦笑,點點頭,說道:"李局長得話說得很明白。   謝文東沒有答言,心中卻暗道:真是麻煩!看起來這個新上任的局長是塊硬骨頭,不好啃啊!   「明白就好!希望兩位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只要兩位能保證上海的治安,我就能保證兩位的太平,否則,我想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說著,李天華咧嘴又笑了,繼續道:「如果兩位對我有什麼不滿,或者看我不順眼,也盡可以來找我,當然,想搞我,也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呵呵!」   敲了敲額頭,謝文東突然站起身形,笑問道:「局長先生找我來就是要說這些嗎?」   「差不多!」李天華身子向後一靠,安坐在椅子上,毫無畏懼地對上謝文東那雙精亮的目光。   「如果只是這些,那麼我明白了。」謝文東含笑說道:「沒有其它的事,我先告辭。」   向問天也隨即站起身形,對李天華說道:「我也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能清楚感覺到他二人對自己的厭惡,李天華絲毫不在乎,笑道:「本來,我還打算邀請兩位一起吃午餐的。」   「哈哈!」謝文東大笑,邊向外走,邊頭也不回地說道:「局長先生的好意思,我心領了,不過,我和向兄的飯,你恐怕請不起!」   「哈哈——」聽完謝文東的話,向問天也朗聲大笑起來,接著他的話頭,繼續說道:「如果用公款,也是可以請得起的嘛!」   「是啊!正府很有錢嘛!」   謝文東和向問天說說笑笑,根本沒把李天華以及其他的警察放再眼裡,帶領各自得手下,走出局長辦公室。   「他們……簡直是可惡至極!」青年女郎氣得直哆嗦,對李天華怒聲說道。   李天華並不動怒,悠悠說道:」是以前得市局長以及市領導太無能,太昏庸,慣得他們目中無人,以後抓住機會,多教訓他們幾次,就不會再這麼囂張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謝文東和向問天確實沒把這位新上任的市局局長李天華放在眼裡。謝文東有政治部撐腰,自不用多說,而向問天在上海的勢力亦是根深蒂固,手眼通天,也不會把一個區區的市局長放在心上。   兩人在談笑間不自不覺走出市局大樓,謝文東試探性地說道:「這位局長大人明明知道你我的身份,還敢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他的來頭不小啊!」他想探探向問天的口風,看他了不瞭解對方的底細。   向問天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有可能。」   「向兄也不清楚他的背景?」   「呵呵!」向問天笑道:「最緊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我還沒有抽出時間去理會他。」說著,他話鋒一轉,問道:「謝兄弟突然到上海,不知要來處理什麼要緊的事?」   謝文東哈哈輕笑一聲,說道:「也算不上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我覺得上海這邊的事拖得實在太久,也應該做出個了結。」   向問天含笑問道:「謝兄弟想做個什麼樣的了結?」   謝文東說道:「一個上海,怎能容得下兩個人並立?最後能留下來的只要一個,至於另外一個人,要麼趴下,要麼撤走!」   向問天大點其頭,笑道:「嗯!謝兄弟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來看看,到底誰能成為站在最後的那一個人!」   「哈哈!」謝文東仰面長笑,擺了擺手,未在說話,快步上了自己的汽車。南北紅門的幫眾見己方老大已經回來,紛紛坐回車內,緩緩啟動,擁擠在市局大門前的無數車輛瞬間分成兩大隊,分向左右,背道而馳。   謝文東回到已方的場子,時間不長,劉波便匆匆走了過來,到了他近前,低聲說道:「東哥,李天華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   「哦?」謝文東揚起眉毛,笑道:「說來聽聽。」   「李天華這個人談不上有什麼背景,不過,他和公安部的部長關係莫逆,據說是同鄉,後來又成為戰友,感情深厚,關係交好……」劉波把自己調查的結果一五一十講述一遍。   「哦,原來如此!」謝文東點點頭,難怪李天華會如此霸道,原來是有公安部的部長做依仗。如此來說,這個人倒是挺麻煩的。謝文東可以不把普通警察放在眼裡,但是卻不敢輕視公安部的部長,不管怎麼說,那也是部長,職位擺在那裡。   謝文東沉吟片刻,隨後抬頭看向東心雷,問道:「老雷,張堂主什麼時候到上海?」   東心雷算了算時間,說道:「應該快了!最遲也不會超過下午五點。」   「嗯!」謝文東點點頭。   東心雷問道:「東哥,現在有李天華這個絆腳石。我們還要不要對南洪門發動進攻?」按照原定的計劃,他們來上海是要做出傾進全力和南紅們決一死戰的姿態,好引對方去偷襲湖口,現在突然多出個李天華,實在令人頭痛。   謝文東笑道:「打是一定要打的,等張堂主到了之後再做決定!」   下午三點多,張一抵達上海。隨著張一的到來,可以說北洪門高級幹部基本上都已經齊聚在了上海,人員齊整,幫眾眾多,此時看起來,還真有破釜沉舟和南洪門一決高下的架勢。   晚間,吃過晚飯,斜紋偶的那個把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級幹部們統統找來,開個簡單的噴頭會。等眾人都到齊了之後,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打算進攻南洪門的據點,就在今晚,大家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   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歐陽洛急忙說道:「東哥,自從我們上回進攻陸寇的據點之後,哪裡的防禦一直都很強,如果強攻過去,恐怕未必會佔到便宜。」   謝文東一笑,說道:「能不能佔到便宜無所謂,我們主要是為了讓南洪門見識下,這次,我們是真的要在傷害與之展開決戰!」   東心雷正色說道:「東哥,這一陣讓我去打吧!」   謝文東想了想,搖頭說道:「還是讓給張兄去好了,順便讓張兄在南洪門面前露露臉。」   張一笑道:「東哥,讓我去打頭陣,恐怕是不妥,而且我也不適合,不如這樣,老雷在前,我在後,兩面夾擊南洪門的據點,能打下來,固然最好,打不下來,我們也不和對方硬拚,就撤退下去,只要能讓南洪門的人知道我在上海即可。」   「嗯!」謝文東點頭而笑,說道:「好!張兄,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當晚無話,第二天凌晨兩點,北洪門的大批幫眾在東心雷和張一二人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向南洪門據點壓去。他們這邊剛出動,南洪門據點也得到了消息,鎮守據點的陸寇急忙組織手下兄弟,做好準備,抵禦北洪門的進攻。   雙方在南洪門的據點處展開了大規模的火拚,前後門成為雙方爭鬥的交點,可是,當雙方打到白熱化的程度,突然警笛響起,至少有二十多輛警車向這邊飛馳而來。   東心雷喝張一見狀大吃一驚,不約而同的傳下命令,讓下面的兄弟立刻撤退,本來一場昏天暗地的大廝殺,在警察的突然光臨下,草草結束了,不過警方可沒有就此善罷甘休的意思,分成兩撥,一波封鎖南洪門的據點,展開調查,捉拿參加械鬥的人員,而另一波去追擊逃跑的北洪門幫眾,結果在警方的窮追不捨下,北洪門這邊有四輛車被扣下,有100多號成員被警方拘留,和南洪門爭鬥損失並不大,倒是讓警方抓走一百多號兄弟,損失不笑,好在東心雷喝張一二人跑的夠快,沒有落到警方手裡,二人代理手下兄弟,好不容易甩開經費的追捕,返回己方的場子,剛向謝文東講明情況,屁股還沒坐熱,只挺外貌警笛聲四起,時間不長,一名小弟慌慌張張跑進來,顫聲說道:「東哥,不好了,外,外貌都是警察!」   謝文東皺皺眉頭,擺手一笑,輕鬆說道:「不用害怕,我出去看看!」   「東哥!」房間裡的東心雷等人紛紛站起身,又是緊張又是擔憂地看著他,現在警方顯然是動真格的了,一個個像是被打了興奮擠似的,不管南洪門還是北洪門,見誰咬誰,謝文東要是出去見警方,他們哪兒能不擔心,明白眾人的心思,謝文東無奈地聳聳肩,說道:「警方要找麻煩,躲是躲不過的,我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他們所在的這家場子是從白家那裡買來的十多家場子中最大的一個,上下三層的豪華夜總會。當謝文東等人下到一樓的時候,只見大堂內聚集著無數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在將夜總會裡的客人向外驅趕。   謝文東環視一周,還沒等說話,有兩名警員快步走來,到了他近前,冷聲喝道;「我們要調查這裡,暫時停業,你們去別的地方消費吧!」兩名警察不認識謝文東這些人,還以為他們是夜總會裡的客人。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我走不了。」   「怎麼?」   「因為這家夜總會就是我的。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哦!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啊」警察恍然大悟地上下打量謝文東幾名,隨後嘴巴一撇,嘟嚷道:「還真沒看出來。。。。。」說著話,他回頭大聲喊道;「呂隊長,夜總會的責任人在這裡!」   隨著他的話音,數名警察走了過來,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昨天在南洪門地下賭場與謝文東見過面的那帷中年警察隊長。今天他沒有穿著便衣,而是一身黑色的制服,在他旁邊,還有名青年女郎以及數名便衣。   「哈哈,謝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中年隊長笑呵呵地來到謝文東近前,語氣輕鬆地手道。不過每他身旁的那些警員們卻都對謝文東怒目而視。   謝文東看著笑容滿面的中年,差點氣樂了,他反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剛才,在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械鬥,我懷疑有參與械鬥的犯罪分子躲藏到了這裡,所以,我要進行搜查!「中年隊長一字一頓地說道。   謝文東笑了笑,伸出手來。   中年隊長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謝文東不耐煩地說道:「這裡是合法的娛樂場所,如果你要進行搜查,請出示搜查令!」   中年隊長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兩聲,向身旁的女郎甩下頭,後者上前兩步,順手從口袋重掏出搜查令,在謝文東面前一鬥,將其展開,隨後說道:「謝先生請過目吧!」   謝文東只打量了兩眼,隨後點點頭,看著中年隊長,笑道:「你們的動作倒是蠻快的嘛」正常情況下,對方不可能這麼快就請示下來搜查令,顯然是有備而來,甚至可以說就是針對自己而來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如果我們的動作不快點,又怎麼能搜查得了謝先生的夜總會呢?」青年女郎針鋒相對地說到。   謝文東笑呵呵地看著她,頓了一會,問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戴安妮!」青年女郎毫不在乎地坦然說道。   「哦!是戴警官!」謝文東念叨了一聲,點點頭,將手一伸笑道:「各位要搜,那就請吧!」   謝文東並不擔心對方能搜出什麼,可同樣的,警方也沒打算能從他這裡搜出什麼。。由一樓搜到三樓,又從三樓查到一樓,沒抓走一個人,倒是把夜總會的客人都趕出去了。足足折騰了半個鐘頭的時間,警方才收隊。   看著一隊隊的警察離開,謝文東雙手插進口袋裡,始終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沒有增一分,也沒有減一分。當中年隊長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身形頓住,又退了回來,在謝文東面前站定,,含笑打量他兩眼,方慢悠悠地說道:「希望謝先生以後不要再給我們添麻煩,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我們還想睡覺,如果你覺得這樣無所謂,那麼我們也不在乎,以後,我們會天天來光顧你的場子,我想,這樣對大家都沒好處吧?」   聞言,謝文東挑起眉毛,一名警隊的隊長竟然敢公然挑釁自己,這在以前是無法想像的,很明顯,對方有所依仗,而他的依仗是新來的市局局長,而市局局長依仗的是上面的公安部長。   「哈哈……」謝文東輕笑一聲,身子前探,貼近中年隊長的耳邊,低聲說道:「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也想提醒你一句,出門務必要小心,意外經常會發生。」   中年隊長面色微變,臉也隨之沉了下來,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再一句話未說,大步走出夜總會。   等警察都離開之後,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陰冷和冰霜,他握著拳頭,輕輕砸下牆壁,隨後轉身向樓上走去。   「東哥……」眾人皆露出憤憤不平之色,急忙跟了上來,剛要說話,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什麼都別說了,警方是要和我們作對到底了,這個麻煩,一定要解決!」   能看得出來,謝文東現在的心情極差,眾人相互瞧瞧,紛紛垂下頭來,默默跟隨在他身後。   走了一段台階,謝文東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對劉波說道:「老劉,幫我好好查下李天華的底細,包括他的親人以及和他關係親密的朋友。」   「是!」劉波急忙答應一聲。   說完話,謝文東繼續上台階,走出沒幾步,他又停下,說道:「明晚,我們還要去進攻南洪門的堂口!」"啊?還打?」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現在警方已經盯上自己這邊了,而且今天還被抓了一百多號兄弟,明天若是還打,不知道有得有多少兄弟被抓,東心雷急道:「東哥,這樣不妥吧?」   「呵呵!」謝文東冷聲一聲,說道:「沒什麼不妥的,這是機會,我們得好好利用。」   眾人頗感莫名其妙,被警方盯上還是個機會?是很麼機會?眾人相互看看,皆是一頭霧水,只有張一滿面笑容的點點頭,能理解謝文東的意思。   第二天,仍然是凌晨兩點多,以東心雷和張一為首的北洪門幫眾又出動了,目標未變,依然是南洪門的據點,結果,和昨天一樣,當雙方打到膠著時,警方再次出現,這回北洪門準備的比較充分,撤退的也快,即便如此,還是有三十多號兄弟被警方仍進了看守所。   不過,這一次警方可沒有就此善罷甘休,而是對謝文東展開了『軟』報復。當天晚間,警方大規模搜查了北洪門在上海的全部十多家場子,直接導致無法正常營業,而且警方方出話來,以後這樣的搜查會經常進行。   北洪門的幹部們一各個急得焦頭爛額,上海這十幾家場子的收入,對於龐大的北洪門體系來說微不足道,它們能不能正常營業,北洪門這邊根本不在乎,也不受影響,但警方若是天天來查,面子上太過不去了,這讓上海當地的其他社團怎麼看已方?肯定會大有聲望。   他們實在想不通,警方明明已經放出話來,為什麼東哥偏偏要頂風上呢?   謝文東自己並沒閒者,他給東方易打出電話,試探性地問到:"東方兄,上海這邊新調來一名市局長,名叫李天華,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東方易楞了片刻,隨後笑道:「他找你麻煩了是吧?」   「你知道這個人?」   「嗯!」東方易說道:「李天華以前是公安部於部長的高級助理,級別只是局級,現在調到上海做市局長,連跳兩級,成了廳級。可謂一步高昇啊,他找你麻煩,也是很正常的,你要知道,我們和公安部的關係不怎麼樣,而李天華又是於部長的親信~」   謝文東不想聽他這些沒用的廢話,乾咳了一聲,把他的話打斷,直接問道:「有沒有辦法弄走這個人?」   東方易苦笑,搖頭說道:「我沒有辦法,我想袁部長也不會有辦法,這只能靠你自己去解決了。不過,醜話我得說在前面,李天華是公安部的重要人物,而你又是我們正治部的人,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到公安部手上,不然,我們也保不了你!」   雖然東方易沒有直接說明,但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那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妄動李天華這個人。他嗤笑一聲,說道:「如此說來,東方兄是什麼忙也幫不上我了?」   「嘿嘿!」東方易老奸巨猾地笑了笑,說道:「正相反,我還指望你能幫我們忙呢!李天華是由於部長上下疏通,花了好大力調到上海的,只要你恩能夠把他搞掉,便能直接影響到於部長,如此一來,對我們正治部很有利。」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謝文東心裡暗暗嘟囔,不讓自己幹掉他,又讓自己搞掉他,怎麼搞?簡直在開玩笑。他不耐煩地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就這樣吧,對了,替我向袁部長問好!」說完話,他把電話掛斷。   放下話筒,謝文東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這下他可發了愁,該如何解決李天華?正治部這邊是指望不上了,想直接把他幹掉,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也不太可能,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冥思苦想應對之策時,房門一開,劉波從外面走了近來。   看到他,謝文東眼睛一亮,沒等劉波開口,他搶險問道:「老劉,查到些消息了嗎?」   劉波點點頭,說道:「東哥,李天華的家人並不在上海,現都居住在北京,跟他過來的只有他的兒子李明義,也是個警察,不過是做文職工作的,另外,跟隨李天華到上海的還有一批他的親信,這些人現在基本佔據了市局的主要崗位,上次帶頭來查我們的那名警察隊長就是其中之一,名叫呂豐,還有,那個叫戴安妮長得挺漂亮的女警察也是李天華從北京帶過來的,聽說他的兒子對她很有意思,正窮追不捨呢。。。。。。。」   謝文東對這些八卦的消息不感興趣,他疑問道:「那個李明義為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是個老實巴交的人。」   「有什麼愛好?」   「據說,沒什麼愛好!」   「靠!」謝文東笑罵一聲,抽出香煙,點燃,走到窗前,凝視遠方,邊敲著額頭,邊默默地吸著煙。煙過一半,他轉回頭來,苦笑問道:「如此說來,我們根本找不帶下手的機會了?」這個李天華,簡直把市局弄成鐵板一塊,無縫可鑽了。   劉波吧嗒吧嗒嘴,琢磨了好一會,搖頭說道:「如果東哥不打算用武力解決的話,想找到機會,基本上是沒有可能了。」   謝文東聽完,白了劉波一眼,囫圇不請地嘟囔一句,繼續眺望窗外。   他這邊一籌莫展,南洪門那裡正在展開緊急磋商。   蕭方找到向問天,給他出謀劃策,建議他現在立刻調派人力,去進攻湖口。   聽完蕭方的意見和分析,向問天覺的很有道理,但是事關重大,他不敢草率,立刻找來陸寇等人,共同磋商。   聽說要調派人員去進攻湖口,南洪門的高級幹部皆吸了口涼氣,周挺說道:「現在這個時候分出人手去進攻湖口,恐怕是不妥吧!」   蕭方一笑,問道:「小挺,為什麼這麼說?」   周挺說道:「謝文東現在把北洪門的主力都弄到上海來了,明顯是要和我們決一死戰,我們分出一部分兄弟去進攻湖口,能不能成功不一定,但上海這邊的實力肯定會被削弱,若是與謝文東交戰時吃了虧,得不償失。」   眾人聽後,皆都大點其頭,雖然周挺為人性急衝動,不過大家感覺這回他分析得還是很有道理。   蕭方大笑,說道:「我們現在去攻湖口,肯定能大獲全勝!」   「哦?我們可是剛剛在那裡吃了大虧啊!」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們之所以吃虧,是因為有謝文東和張一都已經到了上海,我們再派一名有能力又忠誠的幹部過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肯定能取勝。」蕭方信心十足得說道:「至於上海這邊的實力會被削弱,那就更不用擔心了,這次新上任的市局長可算是幫了我們的大忙,現在不管是誰,只要生事,警方一律嚴打,謝文東兩次派東心雷和張一來攻我們的據點,結果怎麼樣?還不是讓警方嚇得落荒而逃,被抓了上百號人,接下來這段時間,只要謝文東不解決掉於天華,他就不敢再對我們貿然發起進攻,否則,北洪門的人再多,也不夠警方抓的。」   聽完蕭方這番分析,眾人紛紛點頭,認為他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周挺仔細想了想,呵呵一笑,說道:「如此說來,現在倒還真是個我們進攻湖口的好時機。」   見眾人大多都贊同自己的觀點,蕭方轉過身形,看向向問天,正色說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向大哥,不要再猶豫了,趕快做決定吧!」   湖口慘敗,孟旬叛變,這對南洪門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事實上,現在的南洪門也確實需要一場勝利來提高己方的士氣。向問天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到蕭方身上,疑問道:「小方,你認為由誰去比較合適?」   還沒等蕭方答話,周挺搶先說道:「向大哥,讓我去吧!」   蕭方微微搖頭,周挺雖然驍勇善戰,但謀略方面略顯不足,雖然謝文東和張一不在湖口,可北洪門在那裡的人力並不少,這一戰也不是那麼好打的,要派就派個善於謀略,頭腦機靈的高級幹部。想著,他說道:「我看讓那位兄弟去比較合適。」   他推薦的人是那偉。那偉三十多歲,但在南洪門效力的時間卻有十多年,一直以來,忠心耿耿,對社團的忠誠不成問題。再者,那偉為人比較穩重,頭腦靈活,統率力也強,在蕭方看來讓他帶領兄弟們偷襲湖口,再合適不過了。   蕭方的想法和向問天的不謀而合,後者點頭一點,說道:「好吧!這次我們襲擊湖口,務必要一戰成功!」說著話,他看向那偉,說道:「那兄弟,此事就拜託你了!」   那偉剛剛升為八大天王之一,這次可以說是他當上天王之後的第一次重要任務,哪能不重視,他急忙躬身說道:「向大哥儘管放心,我必定會傾盡全力,拿下湖口!」   「好!」向問天點頭而笑。   一旁的周挺眉頭擰成個疙瘩,滿臉的不悅之色,心中不滿,自己主動請令,向大哥反而派了那偉前往湖口,這明顯是認為自己不如那偉嘛!   看出他的心思,蕭方眼珠一轉,笑道:「小挺,你還是留在上海的好,雖然有警方牽制謝文東,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是發生了事端,上海這邊還需要你坐鎮和出力呢。」   「哦!」聽了這話,周挺舒展眉頭,咧嘴笑了。   正如孟旬預料的那樣,得知謝文東、張一都到了上海,要與己方決一死戰,南洪門在上海坐不住了,在蕭方的提議下,向問天派出那偉帶領大規模的南洪門幫眾悄悄潛伏出上海,直奔湖口而去,打算藉著眼前的大好時機,一舉拿下湖口。   那偉剛剛離開上海,謝文東就得到了消息,這倒不是眼線查出來的,而是又張居風秘密通知他的。聽聞這個消息,謝文東哈哈大笑,孟旬所料毫無遺漏,南洪門果然上當。掛斷電話之後,他立刻把東心雷、任長風、張一、靈敏等北洪門的核心幹部找來。   他將那偉前去進攻湖口的消息一說,眾人皆都笑了,張一斷言道:「這次,南洪門必敗無疑!」   「恩!」謝文東點頭,說道:「南洪門已經上鉤,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說著話,他沉吟片刻,又說道;「最近警方把我們盯得很緊,我們正還利用這個機會,閉門不出,隱藏行蹤。」說完,他看向張一,繼續道:「張兄,今天晚上,你就秘密潛回湖口,指揮湖口那邊的兄弟,若那偉來攻,隨便打上幾仗,不求勝,只求敗,然後帶領兄弟退出湖口,但不要退遠,日後我們還要反擊回去!」   張一滿面正色,重重點下頭,說道:「明白!」   謝文東將頭一轉,又看任長風,說道:「湖口被佔,九江要去救援,援軍一走,九江空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九江郊外的柴學寧一眾必定會來進攻,長風,你潛伏到九江,帶領兄弟做好埋伏,柴學寧近城之後,不要理他,讓他盡情去強佔地盤,當他打到堂口的時候,你再帶領兄弟們殺出,必須記住,這次要讓他有來無回,無論如何也別讓他跑掉!」   「東哥儘管放心,柴學寧的腦袋就交給我吧!」任長風神采飛揚,信心十足地震聲說道。   "恩!"謝文東滿意地點了點頭,任長風一身傲氣,充滿了激情,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振奮人心的力量。安排完張一和任長風後,謝文東又看向靈敏和袁天仲二人,說道:"小敏,天仲,你二人作為機動人員,哪裡遇到困難,你倆就去支援哪裡!""是!東哥!"靈敏和袁天仲齊齊站起身形,鞠身領令。   謝文東把一切都交代妥當,然後又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斟酌了一番覺得沒有漏洞之後,方對眾人說道:"好了!事不宜遲,你們今晚動身!""是!"且說那偉,帶領南洪門的大批幫眾潛伏出上海,在郊外開始集結,等人員到齊之後,立刻下令,全速向湖口進發。   一路無話,凌晨五點多時,南洪門的車隊抵達湖口境內。   雖然他們是做車而來,但路上奔波的時間太長,上上下下都很疲憊,那偉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可是也不得不去考慮下面兄弟們的體力。他當即下令,將汽車開下公路,找掩體先隱藏起來,全體人員在車上休息。   白天,南洪門的幫眾安穩地睡了一覺,當晚,那偉一聲令下,全體出動,直向湖口殺去。   南洪門的幫眾來得突然,毫無預料,彷彿是從天上掉下來似的,湖口內的北洪門人員毫無察覺,倉促迎戰,哪是人家的對手。北洪門在湖口各處場子的人員被南洪門幫眾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紛紛向堂口方敗退。   那偉留了個心眼,並沒有隨下面兄弟進城,而是坐鎮在郊外,指揮大局,聽著手下兄弟紛紛傳回來的捷報,他非但沒有喜悅,反而暗暗皺起眉頭。   見狀,站於他周圍的親信人員皆感不解,疑問道:「那哥,北洪門不堪一擊,我們連連取勝,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麼````」   「唉!」那未歎了口氣,苦笑一聲,說道:「就算我們來得突然,打北洪門個措手不及,可對方也不至於如此不濟啊,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啊?」   聽他這麼一說,南洪門眾人也都犯了嘀咕,交頭結耳,竊竊私語。   正在這時,一名南洪門的小弟跑上前來,急聲稟告:「那哥,北洪門的主力從堂口出來了,由霍文強親自帶領,正向我們進城的兄弟們靠近!」   「哦?」聽完這話,那未精神一振,霍文強是北洪門在湖口的負責人,他既然出來了,說明對方動用了全力,他立刻下令,讓已方的兄弟不要再進攻北洪門的各處場子,立刻集結,迎擊霍文強一眾,下完命令後,那偉再也坐不住了,帶領一干心腹,衝進城內,親自是指揮下面兄弟作戰。   南北洪門的主力在湖口內展開一場大規模的撕殺,這一戰,雙方直打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可到最後,北洪門漸漸支撐不住,先是出現小規模的失利,可很快就演變成大規模的全線潰敗,縱然霍文強拚死指揮,仍改變不了殘敗的局面。   那偉看著清楚,知道北洪門已經不行了,他心中大喜,將身邊的所有人都調派上戰場,要一鼓作氣擊垮北洪門。   時間不長,場面上就成了一面倒的局勢,霍文強回天無力,最終只得下令撤退。   其實不用他下令,北洪門的人員也已像是絕堤的洪水,成片成片的向下退敗。   北洪門這一戰敗的徹底,也敗得一塌糊塗,直接從城內敗到城外,連續退出數里地,直至南洪門停止了追殺,才算收穩陣腳。   一戰成功,把北洪門的勢力徹底打出湖口,南洪門上下一片歡騰,這仗打得也太順利、太痛快了。那偉同樣喜悅,甚至比下面兄弟要更加興奮,他滿面的光榮,進入北洪門的堂口之後,環視一周,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仰面長笑數聲。   可是他現在哪裡想得到,這個湖口,是近來容易,而出去難! 第二百五十八章   現在北洪門在九江的負責人依然是郭棟.北洪門在湖口戰敗.消息很快傳到郭棟的耳朵裡.聽完之後.他心中一顫.暗暗列嘴.南洪門以巡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下湖口.下一步.恐怕就是自己的九江了.一個菜學寧就夠令自己頭痛的.若是再來援軍.自己哪裡還能抵擋得住?思前想後.郭棟做出決定.向謝文東告急.讓掌門大哥給自己增派支援.打定主意.他還沒給謝文東打電話.謝文東的電話反而先打過來了.   接到謝文東的電話,郭棟十分高興.迫不及待地說道:」東哥.大事不好了.湖口已經被南洪門打下來了...」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說道:」我已經知道了.湖口是我們很重要的據點.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到南洪門的手裡.郭棟.你現在馬上帶領兄弟們前去支援.務必將湖口搶回來.   「我……」聽完這話,郭棟眼睛直了,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心中叫苦,霍文強比自己強了不知多少倍,連他都抵擋不住南洪門的進攻,自己前去支援,不等於送死嗎?別看郭棟沒什麼能耐,但卻很有自知之明,心裡這麼想,可嘴上絕不能這麼說,他支支唔唔好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接口,急聲說道:「東哥,我……我去支援湖口,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啊?」   「怎麼不妥?」謝文東笑了。   郭棟忙道:「九江這邊也不太平,郊外還有個柴學寧在虎視眈眈,如果我帶兄弟們前去支援,萬一柴學寧來攻,九江……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柴學寧是只縮頭烏龜,就算你把所有兄弟都帶走了,他也未必敢踏進九江一步。」聽起來郭棟似乎還有話說,謝文東不耐煩地說道:「不用再說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奪不回湖口,你也就不用再回來了!」   「是!東哥!」郭棟無奈,垂頭喪氣地答應一聲,掛斷電話之後,他仰天長歎,自己的運氣一向很好,不過,這會似乎是凶多吉少啊!自己憑什麼能把湖口打回來?他長吁短歎,毫無鬥志,不過謝文東的命令他可不能不執行。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郭棟帶上九江的主力人員,直向湖口進發。   他這邊前腳剛走,另一邊,以任長風為首的北洪門幫眾便悄悄潛伏近了進來。這批北洪門幫眾是任長風直接由南京調出來的,人數並不是很多,但卻個頂個的精銳。他們潛伏到九江,別說南洪門那邊沒有發覺,就連郭棟都不知道,行動可謂隱蔽至極。   郭棟帶人大張旗鼓直奔湖口,哪能滿得過與之近在咫尺的柴學寧一眾。得知消息之後,南洪門幹部無不欣喜若狂,紛紛找到柴學寧,建議他馬上去進攻九江,千萬別再錯過這個好機會了。柴學寧看了看來前請令的眾人,琢磨了好半晌,微微搖了搖頭。   他這一搖頭,南洪門的幹部們有一大半都洩氣了,不用他說話,眾人便能將他下面要說的話猜出個大概。   果然。柴學寧說道:「現在去攻,恐怕,會上人家的當啊!」   「柴哥,北洪門的頭目郭棟都走了,而且北洪門的主力也帶走了,我們還能上什麼當?」   「嘿嘿!」柴學寧苦笑一聲,說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北洪門做事,向來穩重,這回怎麼突然草率起來了?湖口固然重要,但重要不過九江,北洪門棄九江而去顧湖口,實在莫名其妙,令人難以理解,不出意外的話,其中肯定有炸!」   「啊?」眾人面面相覷,都無話可說了,感覺在柴學寧的眼裡,北洪門的一舉一動都似乎暗藏殺機,這明明只是個簡單的增援,而且眼線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是郭棟帶著北洪門主力離開的,北洪門現在在九江內人力空虛,怎麼一被柴學寧分析出來,就變得那麼複雜呢?   一名青年幹部實在忍不住,沉聲說道:「柴哥,北洪門有沒有詐,讓我一試便知。我願意帶些兄弟先近九江,去探對方的虛實!」   眾人聞言,暗暗點頭,覺得他的計策可行,這回柴哥應該不會反對了吧?」   「哦~~~~」柴學寧看看青年,再瞧瞧其他眾人,依舊搖頭,說道:「不行!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做無謂的犧牲,哪怕是犧牲一名兄弟~!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守好自己的崗位,不要再提出出戰之事了!」   哎呀!南洪門眾人皆長歎一聲,頓足搖頭,滿面沮喪,默默的走開了。   任長風埋伏在九江,見郊外的南洪門幫眾遲遲不來進攻,他心中十分著急,這個柴學寧,還真夠穩重的,己方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他竟然還能沉得住氣。這可如何是好?己方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就是為了吧柴學寧引出來,如果不成功,前面所做的那些犧牲豈不都成了白費功?任長風急中生智,他叫來一名手下的小弟,小心叮囑他一番,然後將他打發走。   這名北洪門的小弟裝扮成眼線人員,前去郊外打探南洪門的動靜,在接近南洪門據點時,故意暴露行跡,被南洪門的守衛所擒。   聽說抓到一名北洪門的眼線,南洪門的幹部們非常重視,提著那名北洪門的小弟,去見柴學寧。   現在,柴學寧也急於知道北洪門的一些內情,他親自審問,基本沒怎麼費力,只是連虎帶嚇一番,那名北洪門的小弟便求饒了。   柴學寧問道:「郭棟真的去了湖口嗎?』   」是~~~是的,確實去了!」   「把你們的主力也都帶走了?」   「對!大多數的兄弟都北郭哥帶到湖口去了。」   「如此說來,你們在九江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人嘍?」   「是的。」   「哼哼!」柴學寧冷笑一聲,伸手指著那小弟的鼻子,冷聲喝道:「說謊!」   那小弟嚇得一哆嗦,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急聲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是真的,我確實沒有說謊,大哥,你……你饒了我吧……」   柴學寧看著哆嗦成一團的小弟,冷聲問道:「郭棟把你們的人都帶走了,難道,他就不怕我去進攻九江嗎?」   「怕!郭大哥很擔憂這件事。」   「哦?那他還敢去湖口?」   「聽說……這是掌門大哥的意思。」   「是謝文東的意思?」柴學寧一怔,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謝文東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倒是聽到一些傳言,不……不一定是真的,只是傳言……」   柴學寧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不說那些廢話,儘管說來!」   「是!」小弟咽口吐沫,嘴巴張了張,最後又合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他懦懦地說道;「我……我不敢說……」   眾人本就等著急,急於知道答案,想不到這個『眼線』還叼起胃口來了。柴學寧一皺眉頭,身子前探,怒聲說道:「你再不說出來,我馬上殺了你!」   那小弟嚇的差點尿了褲子,急忙說道:「掌門大哥說了,就算郭哥把九江的兄弟都帶走,柴學……柴老大也不敢來攻,因為……柴老大是縮頭烏龜,龜縮在據點裡,憋死都不會出來!」   撲!聽完這話,南洪門幹部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差點一起笑出聲來。一個個在心裡暗挑大拇指,讚道:高!謝文東看人是真高明啊!怎麼分析得那麼對呢?!縮頭烏龜,這四個字用在柴學寧身上簡直是再確切不過了。   柴學寧眨巴眨巴眼睛,環視周圍一個個皆垂著頭強忍不笑的手下幹部們,老臉先是一紅,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仰面哈哈大笑,說道:「謝文東罵我是縮頭烏龜?哈哈,罵的好,罵的高啊!」   南洪門眾人聽完,驚訝地看著柴學寧,簡直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灌水了,怎麼一點恥辱感都沒有,人家已經如此侮辱你了,你還笑得出來,還讚歎謝文東罵的好?   那名北洪門小弟也傻眼了,不知道這才南洪門的天王在發什麼神經。   柴學寧當然明白眾人的心思,他笑呵呵地說道:「激將法!哼哼……這招用在別人身上,或許管用,但用在我身上,不好使!」說著話,他低下頭來,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北洪門小弟,說道:「我不殺你,而且還放你走,等你回去之後,見到謝文東,替我謝謝他,他送給我這個『縮頭烏龜』的稱號,我收下了,不過想以此來激怒我,那不可能,我也不吃他這一套!」說完話,他揮了揮手,說道:「你走吧!」   那名小弟接受任長風安排的任務,本市抱著一死之心來的,想不到對方竟然這麼輕易放自己走了,簡直是是死裡逃生,他壯著膽子漫漫站起身,退後幾步,見真沒人出來阻攔,飛快地調頭就跑。   「哈哈—」看著他越跑越遠的背影,柴學寧背著手,仰面大笑。   他在笑,可南洪門的幹部卻想哭,一個個羞愧得無地自容,他們現在看出來了,在柴學寧的字典裡根本就不存在『廉恥』二字。 第二百五十九章   等北洪門小弟回到九江.找到任長風.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述一番之後.任長風也沒轍了.遇到象柴學寧這樣梁皮厚的對手.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   另一邊.郭棟帶領手下人員去了湖口.還沒等與霍文強一眾匯合.到是遭到了那偉的迎頭痛擊.郭棟只帶人打了一陣.見對方兇猛.彪悍.便草草敗下陣來.雖然沒什麼損失.可士氣低落.上下都沒有取勝的信心.包括郭棟自己在內.   上海.   聽說那偉不僅順利拿下湖口.而且還將北洪門的援軍打得大敗.南洪門軍心鼓舞.上下一片歡騰.出謀策劃的蕭方更是得意洋洋,孟旬久攻湖口不下,最後還投靠了謝文東,而自己只是略施小計,便把湖口奪過來,他心中哪能不高興。   得知北洪門的援軍是郭棟為首的九江一眾,蕭方心中大喜,急忙問向問天道:「向大哥,北洪門把九江的人抽調出來,去增援湖口了,不知道柴兄那邊有沒有抓住這個好時機,去進攻九江?」   向問天並沒有聽到這方面的消息,還沒等他說話,周挺接著:「我剛剛詢問過,老柴那邊一直按兵不動。」   「什麼?」蕭方聞言,大皺眉頭,疑問道:「為什麼?   周挺苦笑,搖頭說道:「聽說,是老柴怕中對方的圈套,所以沒敢進攻九江。」   蕭方氣道:「糊塗!這個柴學寧,實在謹慎得過了頭,北洪門能有什麼圈套?」說著活,他看向向問天,急道:「向大哥,現在北洪門忙於奪回湖口,正是我們收復九江的好時機,只要拿下九江,我們便可以把郭棟這一眾北洪門人員困死在九江和湖口之間,消滅這一股北洪門勢力,雖然不至於讓北洪門元氣大傷,但是也可以奠定我們在局部上的優勢,向大哥,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啊!」   向問天邊聽邊點頭,覺得蕭方的話甚有道理。他沉吟片刻,拿起手機,給九江郊外的柴學寧打去電話。   現在,南洪門的幹部們還在苦勸柴學寧,讓他別錯過機會,趕快進攻九江,可柴學寧不為所動,無論眾人怎麼說,他就是笑呵呵地不言語。這時,向問天的電話打來了。接到向問天的電話,柴學寧十分意外,他下意識地站起身形,畢恭畢敬地問道:「向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說北洪門在九江的郭棟已經帶著北洪門的主力去了湖口,是真的嗎?」   「哦……」柴學寧頓了片刻,說道:「聽眼線的回報,似乎是這樣子的。」   什麼叫似乎?湖口那邊的那偉已經證實了這一點。並不和他爭論,向問天直截了當地說道:「如此說來,九江目前非常空虛,柴兄應該抓住這個機會,立刻展開進攻才對!」   柴學寧暗暗咧嘴,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向大哥,這樣可不妥啊!北洪門向來狡猾,詭計多端,這次棄九江而顧湖口,毫無道理,如果我所料沒錯,其中必定有詐!」   「有詐?」向問天反問道:「你可有證據或者聽到了什麼風聲?」   「這個……倒是沒有。」   「你認為北洪門有詐,僅僅是你自己的猜測?」   「是……是的。」   向問天輕歎口氣,正色說道:「感覺未必是正確的,只有親眼看到的和親耳聽到的,柴兄,你立刻帶領麾下兄弟,進攻九江,不得有誤,這是命令,明白嗎?」   「向大哥……」   柴學寧還想爭辯,可向問天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用再多說了,按照我的命令去執行,如果有問題,一切有我來擔著!」   「是!」   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柴學寧才回過神來,再聽話筒,已一片寂靜,那邊的向問天早已掛斷了電話。   他仰面長歎一聲,晃晃悠悠的默默坐回到椅子上,表情僵硬,目光呆滯,一言不發。   見狀,周圍的南洪門幹部們都愣住,不知道這位柴大天王是怎麼了。有人探著腦袋,他地聲音,試探性的問道:「柴哥,出什麼事了嗎?」   柴學寧嘴角抽搐,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幽幽說道:「向大哥剛剛打來電話,命令我,立刻進攻九江!」   聽完這話,場面上頓時安靜下來,人們滿臉驚訝,面面相覷,足足沉默了半分鐘的時間,突然,嘩的一聲,場內一片他媽的和歡呼,南洪門的幹部們一個個高興的眉飛色舞,喜笑顏開,自己勸不動柴學寧,現在好了,老大親自打來電話下令進攻九江,柴哥再想推脫也推脫不掉了,眾人歡天喜地,欣喜若狂,可是柴學寧卻滿臉的哭喪,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過了好一會,他眼圈一紅,眼淚掉了下來。人們大吃一驚,紛紛收住笑聲,不解的看著他,問道:「柴哥,你……你哭什麼?」現在是要去進攻北洪門的一個空城,怎麼柴哥看起來像是上刑場呢?   柴學寧環視眾人,苦笑道:「我這次去九江,估計是再也回不來了,我的兒子才剛剛上初中。。。。。""哎!"眾人都氣樂了,紛紛說道:"柴哥,你實在太多慮了,連向大哥都不認為九江內有埋伏。那還能有錯嗎?""是啊!柴哥就不要擔心了,我們一定能大獲全勝!"這時,有數名南洪門的幹部站出來請令,說道:"柴哥,如果你擔心的話,我們願意先近城去做試探!"柴學寧看著他們,感激的點點頭,說道:"各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進攻九江時,我會親自前往,各位兄弟留在這裡,不要跟上。""柴哥。。。。。。"柴學寧擺擺手,打斷眾人,繼續道:"如果我在九江遇到了埋伏,各位不用前來支援,立刻帶領下面的兄弟返回上海。你我職位不同,職責也不同,向大哥既然下令,我不得不去,而你們沒有必要隨我一起去冒險。"眾人聽完,又好氣又好笑,同時又很感動,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柴學寧就那麼肯定的認為九江內會有埋伏呢?哎!眾人在心中皆歎口氣,相互看看,互使個眼色,誰都沒有說話,一個個皆低頭不語,看起來像是默認了。   不過他們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只要柴學寧前腳一走,他們馬上隨後跟上。   當天晚間,柴學寧迫於向問天的壓力,雖然心中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帶領一部分手下人員進入到了九江。   雖然他是進來了,可是卻走的小心翼翼,每走過一段距離,便下令停下,派出眼線到前方打探動靜,確認沒有埋伏之後,再繼續前行。   他是晚間十點多出發的,可一直到凌晨1點才進入九江城區內,真可謂步步為營!   進入九江後才學寧立刻下令,名手下兄弟分成數波,去掃蕩北洪門的各處場子。   郭棟早已經將北洪門的主力帶走,剩下的北洪門人員充其量只有一二百人,而且分散在全程的各處場子裡,有的場子,北洪門的人員只有兩三個,南洪門大舉來攻,他們哪裡能頂的住,南洪門幾乎兵不血刃,便連續拿下了十多家場子。   想不到進展的如此順利,柴學寧也暗暗吃驚,當他推進到市中心的時候,仍未遇到像樣的抵抗,同樣,也沒有發現任何埋伏,這時候,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起來了,難道自己真的判斷失誤,北洪門真的拋棄九江而顧餬口了!   一路打下來,南洪門順風順水,下面人員的士氣都已經推高到了頂點,正在柴學寧考慮要不要繼續深入的時候,後方突然一陣大亂,嚇的他一哆嗦,暗叫一聲:『糟糕!對方果然有埋伏!可還沒等他下令迎敵,一名小弟跑過來,興奮的說道:「柴哥,我們留在城外的兄弟門都跟上來了!」   「啊?!"原來是自己人!柴學寧長出一口氣。可轉念一想他有皺起眉頭,自己不是讓他們留在城外嗎?怎末現在都跑進來了。他正琢磨這,後面的南洪門人員追上來,為首的署名南洪門幹部一個個滿臉笑容的來到他門前,躬身施禮道:」恭喜柴哥,不辱向大哥所托,順利柴拿下九江!柴學寧擺擺手說,現在只是推進到市中心而已,還談不上拿下九江!他疑問道:我不是讓你門留在城外等候消息嗎?都跟進來幹什麼?   當然是協助柴哥控制九江了!   柴學寧掃了他們一眼,那能不明白他們的心思,他們是不想放過這個可立大功的機會!哎,柴學寧搖了搖頭,既然他們已經跟進來,自己也沒辦法把他們趕出去!   一名青年振聲道:「柴哥,北洪門現在在九江幾乎沒剩下幾個人,我們的動作還是快一點,直去堂口,在天亮之錢,向向大哥報喜吧!」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附和。   柴學寧沉思了好一會,一狠心,一咬牙,終於下定決心,道:「向北洪門的堂口進攻!」 第二百六十章   紫學寧率眾進攻北洪門在九江的堂口,等到抵達時,南洪門的幹部們搶先下車,向前觀望。   舉目一看,眾人都查點笑出聲來。只見北洪門的堂口大門前,希希拉拉的站有一百來號人,其中有不少人還是鼻青臉腫,身上關了彩,那是他們看場子時被南洪門幫眾打的。   看罷之後,南洪門的幹部們紛紛瞧向紫學寧,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在暗自嘲笑,怎麼樣?都說北洪門的主力已經離開了,你偏偏不信,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何話可說?   紫學寧沒有理會眾人,向前走了幾步,走到已方陣營前列,對北紅們幫眾大聲問道:「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想死守堂口嗎?」   「沒錯!」繃洪門陣營中有一位小頭目壯著膽子大聲答道。   「我看你們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趕快離開這裡,還有一條生路!」紫學寧慢悠悠的說道,眼珠卻在提留轉亂,不停地大量周圍和堂口裡的動靜。可是觀望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那小頭目正色說道:「郭哥臨走之前,把九江托付給我,我就要監守到底。」   「那你就會死!」   「無所謂了,要動手,你們就儘管來吧!」北洪門這邊雖然人不多,但骨氣都硬的很,面對無數的南洪門幫眾,沒有一人膽怯退讓。   「哼!」紫學寧冷笑出聲,點了點,將手一揮喝道:「上!殺無赦!」   隨著他一聲令下,南洪門的幫眾一擁而上,高舉著片刀等武器,大呼小叫的直向對方衝動。南洪門的人實在太多了。一百來號的北洪門人員和他們比起來,簡直變成了滄海一粟,不值一提,在柴學寧看來。只在已方的兄弟一走一過。就能把對方這點人踏平。   可正在這個時候,南洪門的陣營左側突然傳出一陣吶喊之聲,緊接著,在路邊的小胡同裡,暗中角落裡湧出數不清的北洪門壯漢,這些人,皆穿著北洪門標誌性的黑衣黑褲,手中清一色的片刀,一個個都在二十往上,三十往下,健壯如牛。   柴學寧臉色大變,還沒等他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聽右側又是一陣大亂。回頭觀瞧,又有一批北洪門的精銳人員衝殺出來,為首的一位,二十多歲,相貌英俊,手持一把狹長的戰刀,渾身是殺氣,直衝雲霄。   這青年一馬當先,只是幾個箭步,便衝到南洪門的陣營前,同時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斷喝聲:"柴學寧。你的死期到了。拿命來!"說話之間,他猛的一揮手中的戰刀,隨著兩道刺目的寒光,慘叫聲響起,兩名與之最近的南洪門人員胸口竄血,仰面倒地。   "啊?是。。。。。。是任長風?!"柴學寧也算是見多識廣,一眼便把任長風給認出來了。他又驚又駭,下意識地倒退兩大步。兩眼發直,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他發愣,可任長風沒閒著,衝入南洪門陣營內,如入無人之境,手中的唐刀揮舞開來,每一道利電閃過,總伴隨著血光飛濺。南洪門幫眾還沒遇到過如此凶悍厲害的角色,直被嚇得紛紛退讓,任長風三步並成兩步,直向柴學寧衝殺過來。   "哎呀!"這時候,南洪門的幹部們反應過來。如夢方醒般的尖叫道:"保護柴哥!快保護柴哥!"兩名柴學寧的親信幹部率先頂了上去,二人鋼刀並舉,分向任長風的腦袋和胸口襲去。   任長風大叫一聲:「開!」   他雙手持刀,運足力氣,猛的將唐刀向外一掃,只聽噹啷啷兩聲脆響。兩把勢大力沉的鋼刀竟北他一下搪了回去,還沒等那二人收回到,任長風一個箭步竄到其中一人近前,手臂順著慣性向前一遞,撲!唐刀由那人胸口刺入,從其後心探出,鮮血順著唐刀的血槽如流水一樣的向外淌。   「啊---」   那人剛發出慘叫,任長風身形一轉,也已將刀抽出,接著,片刻也不停頓,刀走偏鋒,對準另外一人的小腹,由下而上的斜挑出去。   哎呀!那人暗道一聲好快好霸道的刀法,此時想格擋已然來不及,只好使出全力,抽身而退,沙!他的動作雖快,但還是慢了半步,唐刀雖然沒有傷到他的皮肉,卻將他的衣服挑出一條兩吃長的大口子,雪白的肚皮喝前胸都露了出來。   那人嚇的魂飛魄散,再無鬥志,轉身要跑,任長風手起刀落,同時喝道:「你給我在這吧!"撲!這一記重劈,正中那人的後背,深可即骨的猴子在那人的背後足有半尺多長,那人疼得怪叫一聲,鋼刀脫落,撲到在地,滿地的翻滾。   只眨眼工夫,任長風連傷兩名南洪門的幹部,其他人看的無不心驚肉跳,哪還敢抵其鋒芒,臉色蒼白,雙腿哆嗦著紛紛向兩旁退讓。他們這一讓,正好給任長風讓出一條通路,他幾乎是暢通無阻地衝到柴學寧近前,將唐刀輪園了,對準柴學寧的腦袋,惡狠狠的全力劈了下去。   刀未到,風先至,那凌厲冰冷的刀鋒直逼得柴學寧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怪叫一聲」不好「,轉身向一旁急閃。   柴學寧的身手不錯,但是那要分和誰比,在任長風面前,根本不堪一擊。見自己一擊不中,任長風又急又怒,冷然喝了一聲:「呀——」   這一嗓子,把柴學寧嚇了一哆嗦,也正在他發愣的瞬間,任長風的刀又回來了,這一回,唐刀橫掃而至,掛著勁風,直取柴學寧的勃頸,當後者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唐刀已到近前,柴學寧處於本能的向下低頭躲閃,可惜還是慢了半步。   只聽撲的一聲,任長風這刀正砍在他的太陽穴上,勢大力沉的一刀幾乎將他半個腦袋削掉,唐刀4的刀身深深砍進柴學寧的鬧內。   致命的一刀。   柴學寧聲都未哼一聲,兩眼瞪的滾圓,鮮血順著額頭直往下淌,身子左右搖晃幾下,隨後頹然倒地,絕氣身亡。   「哎呀,柴哥?啊……柴哥死了,柴哥被人殺了!」   南洪門的陣營頓時亂成一團,絕大多數的幫眾根本沒看到怎麼回事,只是見左右殺出兩波伏兵,接著時間不長,老大就掛掉了。原本士氣高漲的南洪門幫眾被眼前放生的變故震驚得手足無措,頭腦發暈,不知該如何是好。   反觀北洪門這邊的伏兵,氣勢如宏,人心振奮,一個個牟足力氣,使盡渾身的本事,衝殺著南洪門人員,就連郭棟留在九江的那一百來號人這時候也來了精神,迎著南洪門幫眾反殺上來。   任長風單槍匹馬衝進南洪門的陣營裡,以最不可能最不可思議的方式直接斬殺了柴學寧,真可謂是在萬馬千軍中取敵將首級如囊中取物。   有任長風在,北洪門的戰鬥力往往都會提高一大截,即便他只是站在原地不動手,下面兄弟也會底氣十足,氣勢高漲,這就是一名優秀主將在戰場上所表現出的無形的作用。   隨著柴學寧的慘死,南洪門陣營混亂不堪,人們相互推搡擁擠,自相踐踏,如此以來,更加不是這批北洪門精銳的對手,許多人員根本還未動手,便六神無主的主動敗退下來,戰場上,一旦發生了死逃,就像溫疫一般,馬上蔓延開來,影響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就是所謂的兵敗如山倒。   本來雄心勃勃、人數眾多的南洪門幫眾沒做出像樣的低抗和戰鬥,便開始全面潰敗,先跑上車的坐車逃竄,未來的及上車的甩開雙腿,蹦著高的向四面八方跑。北洪門人員在任長風的帶領下,隨後掩殺,一口氣將南洪門追出九江。   等追到九江之外時,南洪門的主力徹底被打散了,沒剩下幾個人,不過任長風卻沒有絲毫要回頭的意思。   北洪門的幹部們不解,南洪門已經敗成這個樣子,己方沒有必要再追殺下去,他們問任長風道:「任大哥,我們還用追嗎?」   任長風嗤笑一聲,說道:「只剩下這些殘兵敗將,追他們幹什麼?」   「那我們要去哪?」   「湖口!」任長風慢慢擦拭著唐刀上的血跡,傲然說道:「那偉還在湖口,等我砍下他的腦袋呢!」   「哈哈--」北洪門的幹部們先是一愣,隨後齊齊的放生大笑,任長風的話雖然狂妄,但是沒有人覺得有錯,因為他有這樣的本錢。和任長風並肩作戰,豈是一個爽快能形容?!   北洪門的車隊出了九江,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奔戶口方向衝了下去。   兵貴神速,出奇制勝,北洪門的計謀和閃電戰都應用的精彩絕倫。 第二百六十一章   等任長風抵達湖口時,霍文強那邊而已重振旗鼓,而郭棟也聽說了柴學寧被已方斬殺,九江效外的南洪門勢力土崩瓦解的消息,膽層之意完全被興奮和激動所代替,低落的士氣馬上提高起來。   任長風、霍文強、郭棟,這三股shi力分成三個方向,共同進攻湖口的那偉一眾。縱然那偉渾身的本身,下面的兄弟再怎樣精銳,可好虎還架不住狼多,雙拳難敵四手,加上他剛剛搶佔湖口,別說還未站穩腳根,就連湖口當地的情況有許多他都沒弄清楚,現在三面遇敵,他是真的抵抗不住。   各處告急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進堂口,南洪門看守各處據點的幫眾源源不斷的敗退回堂口,形勢可謂是岌岌可危。那偉想不明白,已方明明已經穩穩佔據優勢,怎麼轉瞬之間,優勢就蕩然無存了呢?   他坐在堂口內,長噓短歎,一籌莫展,這時候,他手下的幹部們可坐不住了,不約而同地找到那偉,紛紛說道:「那哥,這場仗我們敗了,湖口也不能再守下去,不然,等北洪門殺到堂口,把我們重重包圍,恐怕……大家誰都走不了了。」   那偉環視眾人,疑問道:「大家的意思是,我們撤退?」   「是啊!那哥,現在還有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了,那哥早做決定啊!」   那偉沉思半晌,點點頭,無奈地說道:「給各處的兄弟們打電話吧,讓他們統統退回堂口,我們撤退!」   「這個……」眾幹部們相互看看,皆是面帶難色。   那偉見狀,挑起眉毛,疑問道:「各位還有什麼為難之處嗎?」   「那哥,外面的兄弟不能調回來了,如果沒有他們阻擋北洪門,我們……很難逃出去!」   那偉聞言,騰的站身形,怒視眾人,冷聲說道:「你們要我犧牲外面兄弟的性命,保全自己?」   眾人都是那偉的老部下,知道他甚重情義,聽到他的反問,一個個垂下頭來,大氣都不敢踹,沉默無語,同時也是表示默認了。   有一名跟隨那偉多年和他關係也最親近的青年低聲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那哥,我們早走一步,就能少犧牲一些兄弟,那哥,別在猶豫了,快走吧!」   那偉握著頭,冷冷瞪著青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不知過了多久,他冷峻的表情逐漸鬆緩下來,緊緊握著的拳頭也慢慢鬆開。那偉不是糊塗的人,細細一琢磨,感覺眾兄弟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只能犧牲一小部分來保絕大多數。   「唉!」他仰面長歎一聲,咬著牙做出決定,他緩緩抬起手臂,在空中停頓三秒鐘,猛的向下一揮,喝道:「撤!馬上!」   那偉一聲令下,佔據堂口的南洪門幫眾立刻展開撤退,他們是撤了,可是卻苦了那些還在前方與北洪門殊死博鬥的眾多南洪門人員。這些人,打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那偉顧全大局的犧牲品。   一夜之間,九江、湖口兩地全失,那偉一眾損失慘重,只帶著六成兄弟敗退回上海,而柴學寧一眾更慘,不僅主將柴學寧被殺,下面兄弟傷亡無數,為數眾多的南洪門幫眾基本沒剩下幾個人,大多被打散了。   當消息傳到上海的時候,出謀劃策的蕭方傻眼了,作出決定、認為蕭方計謀可行的向問天、陸寇、周挺等人也都傻眼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   南洪門的議事廳裡雖然從滿了人,但卻鴉雀無聲,場面上只剩下一個比一個沉重的喘息聲。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這種沉寂足足過了五分鐘,還是張居風率先打破沉默,他清了清喉嚨,乾咳一聲,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向大哥,各位兄弟,大家不用太難過!」   聽聞話聲,向問天反應過來,他連連搖頭,面露悲色,說道:「這是我的過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蕭方心中一顫,眼圈一紅,眼淚差點流了出來,他顫聲說道:「向大哥,你不用自責,是……我太低估了謝文東,中了他的連環計,如果不是我獻策,那兄弟不會慘敗,柴兄更不會慘死,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向大哥,你懲罰我吧,我認罰!」說完話,蕭方將頭一低,撲通跪倒在地。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懷念起孟旬,可以說南洪門上下,唯一能與謝文東的智謀一較高下的只有孟旬,但是他卻投了謝文東,現在,南洪門內已再沒有誰能與謝文東相抗衡,包括自己在內。蕭方心中苦澀,想著想著,眼淚掉了下來。   看著他悲傷難過的樣子,南洪門眾人心中都不好受,敗回上海的那偉緊跟著跪下,急聲說道:「我指揮無能,與北洪門交戰失利,向大哥也懲罰我吧!」   這個時候,向問天哪還忍心去懲罰他們,他走上前來,將蕭方和那偉一一攙扶起來,正色說道:「我說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沒有無能的下屬,只有無能的領導者,我,實在不配領導各位兄弟們啊……」   一聽這話,南洪門的幹部們都哭了,紛紛叫道:「向大哥……」   南洪門上下一片悲痛,反觀北洪門那邊,則是歡天喜地,就差張燈結綵了,幫眾們都在競相傳誦這一戰打得如何如何漂亮,而且越傳越離譜,到最後,眾人簡直快把任長風誇耀成神人了。   俗話說的好,禍不單行,福無雙至。   北洪門還沒高興多久,便被警方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晚間,警方又來掃蕩北洪門的場子,這明顯就是來找茬的,搜查一番,毫無所獲,倒是把場子裡的生意又攪和得亂七八糟。連日來,警方天天晚上來掃蕩,幾乎成了例行公事,北洪門十家場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平時,眾人也都忍了,但今天聽到己方大勝的消息,不少人都在興頭上,見警方又來搗亂,實在忍無可忍,頭腦一熱,便和警方發生了衝突。   警方要的就是這個,立刻趁此機會借題發揮,將與之發生衝突的五家北洪門場子全部查封,同時又逮捕了十多名北洪門的小頭目。   此時,謝文東正在場子裡和下面的兄弟們喝酒,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他勃然大怒,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咬牙說道:「警察簡直是欺我太甚!」   眾人皆有同感,一個個憤憤不平,滿面的怒色,得勝而歸的任長風士氣正盛,他冷笑一聲,說道:「東哥不用生氣,那個叫什麼天花的局長交給我了,今天晚上,我就去搞定他!」   謝文東皺皺眉頭,沉吟片刻,將桌子上的酒杯又端了起來,搖頭說道:「李天華是有背景的,後面的人很硬,幹掉他容易,不過若是生出事端,可就麻煩了。」   張一說道:「東哥,現在九江、湖口的形勢已經穩定,再無威脅,常德一直由我們所控,自不用多說,至於彭澤、岳陽兩地的交戰,也是我們穩佔優勢,掃平那裡的南洪門勢力估計用不了多久,只要那兩處一平定,我們便可立即對南洪門展開反攻,到時,上海便是心腹大患,所以現在必須得盡快解決上海,但上海警方一直在與我們為敵,這很麻煩,東哥得及早處理啊!」   他的意思也很明顯,是要謝文東趁早搞定上海這邊的警方。   這個道理,謝文東當然明白,只是該如何弄走李天華或者如何逼他妥協,他一時間還想不出穩妥的辦法。   他皺著眉頭,問道:「張兄,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張一苦笑,搖了搖頭,說道:「實在不行,咱們就得多出點本錢,拿錢砸得他就範。」   謝文東輕歎口氣,說道:「只怕,拿錢未必能買得動他!」謝文東明白,李天華之所以緊盯自己,處處與自己為難,可能還有另外一層的原因,那就是涉及到了政治部與公安部之間的矛盾。   不過,拿錢收買,通常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現在既然沒有其他的好辦法,謝文東也只能去試一試了。   酒席散後,謝文東帶上五行、袁天仲以及幾名北洪門的小弟前往李天華的住所,本來任長風也想跟去的,不過謝文東怕他衝動壞事,沒有同意,讓他在家好好休息。   李天華是由外地調到上海任職的,在上海並沒有房子,住的是ZF安排的公寓,說是公寓,實際上就是一座獨li的小別墅,雖然面積不大,看起來也有些陳舊,不過裡面的設備具全,大小家電,日常用品應有盡有。   和他同住的還有他的兒子、一名保姆以及兩名警衛員。保姆是上海當地ZF派來的,而警衛則是公安部直接派署的,其一切費用皆由ZF來承擔,畢竟他是廳級的幹部,和普通城市的市長是一個級別。   當謝文東等人到時,李天華還沒有休息,聽警衛說謝文東來見自己,心裡馬上明白了他的來意,哈哈一笑,對警衛說道:「讓他進來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在警衛的示意下,謝文東進入別墅,由於比想引起李天華的戒心和敵意,謝文東特意把無行兄弟以及幾名北洪門的小弟留在外面,只帶上袁天仲一個人。在別墅的大廳內,謝文東見到了李天華,還有李天華的兒子,黎明義。   「這麼晚了,謝先生還來登門拜訪,不知有何貴幹啊?」李天華迎上來,笑呵呵地問道。他見到謝文東,絲毫沒表現出拘謹的意思,似乎在他眼中,謝文東只是個普通人,而不是黑社會的大哥,也不是政治部裡的官員。   與之相反的是李明義,正如劉波調查的那樣,李明義是個比較內向的人,不喜歡說話,看到謝文東時,目光中雖然帶有好奇,只不過還是隱隱約約地流露出怯意,不停地搓著雙手,暴露出心中的緊張。   李明義的模樣和李天華很像,謝文東不用發問也能才出來他的身份。看罷之後,心中暗笑,真可謂是父是英雄兒狗熊。   他將目光落在李天華的臉上,含笑說道:「現在來拜訪,打擾了李局長那個的休息,實在不好意思啊!」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我想我和李局長之間存在許多誤會,我這次前來,就是為了化解這些誤會!」   「哈哈!」李天華仰面而笑,擺手說道:「謝先生請坐吧!」   兩人在大廳內分別落座,時間不長,保姆將茶水端了上來。   李天華拿起茶杯,向謝文東示意了一下,隨後笑道:「我們就不要打啞謎了嘛,謝先生這次來,應該是為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吧?」   謝文東也笑了,點了點頭,說道:「李局長好聰明啊,這麼快就把我的來意猜出來了。」   李天華喝口苦茶,沉思了片刻,笑容收斂,正色說道:「當我第一次見到謝先生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來上海,不想找麻煩,只想安安穩穩的做好我自己分內的事,不過,誰要是給我添亂,我也決不會姑息,謝先生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謝文東說道:「如果以前我的兄弟有得罪李局長的地方,那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哎?道歉就不必了!」李天華說道:「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大家互相理解,互相照顧,何樂而不為呢?!我還是那句老話,你們和南洪門之間有什麼恩怨,我不管,你們在外面打得如何天翻地覆,我也不管,但是在上海,必須得保證給我一片安寧的治安,不然,就是在打我的嘴巴,誰這麼做,我就讓誰倒霉,沒有例外!」   謝文東臉上在笑,心裡卻在暗皺眉頭。   李天華繼續說道:「今天晚上抓的人,我明天就可把他們釋放出來,查封的那幾家娛樂場所,我明天也可以解封,甚至,警方以後也不會再去天天騷擾謝先生的場子,但有一點,謝先生一定要作出保證,以後別再給我添亂,也別再當我說的話是放屁。」   李天華說話直來直往,一點沒客氣,謝文東能受得了,可袁天仲卻忍不住,他猛地跨前一步,冷說說道:「李局長說話時最好注意分寸!」   斜目白了袁天仲一眼,李天華哈哈大笑,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看起來你的兄弟可並沒有要道歉的意思哦!」   謝文東微微一笑,並未接話,話鋒一轉,悠悠說道:「我一直認為,做人最主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如果硬要你到而行的話,吃虧的早晚是自己。李局長也是聰明人,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你能改變,而有些事情,是你改變不了的,你有句話說得很對,我們只有相互照顧,互相幫忙,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反之,後果不堪設想。」說著話,他從口袋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支票,向茶几上一拍,直推到李天華的近前,含笑說道:「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李局長收下。」   李天華直勾勾地注視謝文東半響後,方將目光慢慢垂下來,將茶几上的支票拿起,定睛觀瞧。坐在他旁邊的李明義也好奇地伸長脖子,偷眼查看,看清楚支票上一場串的零時,他臉色頓便,不知不覺地把嘴巴張開。   「哈哈!謝先生好大的手筆啊!」看罷之後,李天華放聲而笑,還將支票舉起來,還裝模作樣的衝著燈光照照。可隨後,他雙手一分,只聽『嘶』醫生,支票分成兩半,李天華將支票在手中團了團,向茶几上一扔,笑道:「謝先生認為只有這麼點錢就可以收買我嗎?」   謝文東心中怒極,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露,他笑瞇瞇地問道:「不知李局長認為多少錢合適呢?」   「我的名節,至少也應該值個百八十億嘛!」   「如果李局長這麼說,就太沒有誠意了。」謝文東兩眼瞇縫著,從中折射出精光。   李天華點點頭,直言不諱地說道:「我覺得,當謝文東踏進我家門的那一刻起,就是在對我進行一種侮辱!」   謝文東凝視李天華,而後者也毫無畏懼地對上他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在空中幾乎要碰撞出火星,一時間,大廳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袁天仲手慢慢抬起,放到腰間,這時候,只要謝文東一聲令下,甚至僅僅是個暗示,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抽出軟劍,將李天華當場斬殺。   李明義也看出事態的嚴重,緊張得額頭直冒冷汗,可又不知說什麼圓場好,在旁急得一個勁的搓手。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謝文東突然仰面而笑,站起身形,語氣輕快的說道:「看起來,我實在不應該來。」   「沒錯!這裡也沒有人歡迎你來。」李天華隨即也站起來,滿面的冰冷,彷彿布了一層寒霜。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告辭了!」說完話,謝文東一甩袖子,大步流星走出別墅。   等出來別墅之後,謝文東氣的牙關咬的咯咯作響,兩隻眼睛閃動的寒光幾乎能凍死一頭大象。   袁天仲跟在他的身後,怒聲說道:「殺掉李天華,易如反掌,東哥,我現在就去做了他!」   謝文東很想點頭應允許,可最終還是理智佔了上風,沒錯,殺掉李天華確實很容易,只需天仲的寶劍一揮即可,可殺掉他,自己也脫不開干係,公安部若是盯上自己,政治部也沒轍,到最後,還是自己倒霉。   他抬起的手臂又緩緩放了下來,先是輕輕而歎,隨後撲哧一聲,又笑了。   他這一笑,把袁天仲笑得莫名其妙,疑問道:「東哥,你笑什麼?」   「在笑我自己。」謝文東搖頭說道:「我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對方只不過是個硬骨頭的局長而已,何必跟他執氣。天仲,你要記住,我們是瓷器,對方只是瓦罐,瓷器怎麼能傻到和瓦罐碰撞呢?換個角度想想,在瓦罐背後偷偷踢他一腳,讓他自己去碎好了!"聞言,袁天仲也笑了,感覺東哥這個比喻很有意思,也很貼切。   謝文東經常對身邊的兄弟灌輸這樣的思想,將己方形容為新貴族,無形中,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到自己的身價很高,也很重要。   袁天仲問道:「東哥有什麼對策除掉這個李天華。」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沒有多說什麼,只簡單說道:「李天華的兒子應該可以利用。」   這一次謝文東和李天華的私下裡接觸,由二人的不歡而散而告終,謝文東也徹底不再對李天華抱有任何的希望和幻想,下定決心,將其剷除。   第二天,一大早,謝文東坐車去找市委書記榮守旺,他和榮守旺的關係很不錯,當初榮守旺的妻弟吳天聰被青幫所殺,為了解決此事,謝文東可是出了『大力氣』,自那以後,二人的交情也算是結下了。   見面之後,兩人免不了一陣寒暄,客套話說話,謝文東首先切入正題,他問道:「榮書記,我這次來,是找你幫忙的。」   其實他不說,榮守旺也能猜出他的來意,後者笑道:「可是為了新上任的市局長一事?」   「沒錯!」謝文東苦笑道:「這位市局長不通情達理的很,一來便找我的麻煩,而且軟硬不吃,實在令人頭痛,希望,榮書記能幫我解決這個麻煩。」   榮守旺抽出香煙,點頭,沉默一會,反問道:「你是想讓我擠走李天華?」   謝文東說道:「不管是擠走還是調走,總之能讓他離開上海就好,哪怕是暫時離開!」   榮守旺吐出一口青煙,問道:「想必謝先生應該對李天華的底細很清楚了吧?」   他這麼問,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謝文東不瞭解李天華的底細,以他的實力,恐怕早就將其直接幹掉,不用來麻煩自己了。   謝文東淡然說道:「瞭解一些。」   榮守旺歎口氣,道:「既然如此,謝先生就能理解我的為難之處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吸了兩口煙,榮守旺正色道:「李天華是公安部直屬下派的,我沒有能力也沒有那個權利把他調走,想擠他走,唯一的辦法就是抓到他的把柄,然後以此來大做文章,也只有這樣,才能把他弄走。」   謝文東苦笑,想抓住李天華的把柄,這談何容易。   劉波曾仔細調查過,李天華的個人作風絕對沒有問題,而且自己也嘗試過,拿出那麼多錢,若是旁人看了,肯定會心動,可李天華卻視而不見,至於在工作能力上,李天華有沒有問題,自己就不得而知了,何況現在市局的重要崗位都已換成李天華的人,想抓住或者查出他的過失,基本米有可能。謝文東和榮守旺又談了一會,毫無所獲,客氣幾句,起身告辭。看的出來,榮守旺不是不想幫忙,而是去確實沒有辦法,他也不喜歡李天華這個人,只是畏於他背後的公安部,那他沒有辦法罷了。   在回去的路上,謝文東一直沉默不語,路行過半,他給劉波打去電話,然他調查李明義的行跡。   謝文東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在李天華身上找不到破綻,只好將目光瞄準其子李明義的身上。   正如劉波調查的那樣,李明義對女警黛安妮很有意思,只是後者對他毫無感覺,其實也可以理解,雖然李明義的家世不錯,可是為人比較沉悶懦弱,性情強勢的黛安妮又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呢!   中午,李明義找黛安妮一起去警局附近的飯店吃飯,後者欣然同意,她對李明義沒有感覺,但是也不討厭,不過飯到一半時,黛安妮接到局內的緊急電話,匆匆忙忙的走了。   進入飯店,青年先是環視一周,看到李明義之後,他狹長的雙目一亮,直奔李明義走去。   「李兄,好巧啊!我們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青年走到李明義近前,笑呵呵地說道。   李明義轉頭一瞧,嚇了一跳,驚訝道:「謝……謝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謝文東。   「呵呵!」他輕笑兩聲。說道:「今天我來市局辦事,事情沒辦妥,肚子倒是餓了,就過來吃點東西,想不到會遇到李兄。」說著話,他看看準備結帳的李明義,明知故問道:「怎麼?李兄要走嗎?」   「是啊!我已經吃完了。」李明義滿面的乾笑,在謝文東面前,他由心往外的感到一種恐懼。   「不用那麼著急嘛,既然碰了,我們就好好聊聊嘛!」見李明義似乎要推辭,謝文東搶先道:「我是誠心誠意想和李兄交朋友,李兄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一聽這話,原本打斷離開的李明義反而不好意思走了。他搓著雙手,連忙搖頭,說道:「怎麼會呢?!」   謝文東看著他笑了,笑得燦爛。   他讓服務生把桌子的菜飯全部撤掉,然後重新點了幾盤小菜,另外還加了數瓶啤酒。謝文東笑容滿面的給自己和李明義倒滿酒,然後端起杯子,說道:「這是我和李兄第一次喝酒,我先乾為敬!」說完話,他仰頭,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   李明義面帶難色,不是他不會喝酒,而是工作時間,不允許粘酒。他看著謝文東手中的空杯子,為難道「|謝先生,我下午還得上班。不能喝酒啊……」   「哎?」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笑道「|喝點啤酒算得了什麼,別人不會看出來的,再者說,你父親是市局長。別人看出來又能如何,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用太在意!」   李明義無奈,在謝文東連哄帶勸的「感情」下,將杯中的啤酒也喝了個一滴不剩。他會喝酒,但酒量實屬不怎麼樣,一杯酒下肚。臉色張紅的像是一塊紅布。   沒等吃飯,謝文東先和李明義乾了三杯,前者沒怎麼樣。後者都是有了幾分醉意,或許是酒精起了作用,李明義漸漸顯得不再那麼拘謹,話也慢慢多了起來。   謝文東不說正事,之和李明義扯些無關緊要的閒話,通過交談,李明義對謝文東的看法改變了許多,感覺他的談吐溫文爾雅,絲毫沒有黑社會的那種粗野和霸道。   不知不覺間,兩人邊吃邊喝邊聊,已過了半個鐘頭。   「唉!」謝文東突然歎了口氣,將端起的酒杯放下。   李明義一愣,疑問道:「謝先生在為什麼事情煩心嗎?」   謝文東苦笑,說道「李兄見多識廣,能和你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我很開心,如果你的父親也能像你這麼開明,不對我充滿敵意的話就好了。」   「啊,原來謝先生是為了這個!」   李明義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那麼厭惡謝文東,以前自己對謝文東不瞭解,今天一看,這人還是挺不錯的,並不像傳說中講的那樣奸詐狡猾。他說道「|可能是先入為主的關係吧!沒來上海之前,我爸聽了太多對謝先生不利的傳言,所以導致存有許多的誤解,如果有得罪之處,還望謝先生不要見怪。   李明義沒有繼承其父一丁點的風範,說話時慢悠悠,文縐縐的,像書生似的。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如果李局長能有李兄一半的通情達理,那他肯定會成為一個更「出色」的市局長。」   他話中有話,暗含嘲諷之意,可李明義毫無感覺,反而十分受用,在他印象中,這還是一次有人誇讚自己要強於父親。   他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動拿起酒杯,和謝文東對飲。   謝文東多聰明,閱人無數,眼睫毛都是空的,馬上便抓住了李明義的心理,順著話頭,繼續說道:「李兄年紀輕輕,但卻能力過人,我想如果你不在你父親的手下做事,可能早已有了更好的發展和更高的職位。」   這句話,正說到李明義的心坎裡。在他感覺中,自己的能力肯定沒有問題,平時周圍的同事和直屬上司時常誇讚自己,而只有父親常常訓斥自己。這裡做得不對,那裡又做得不好,總能挑出一大堆的毛病。當然,他也理解父親的用心良苦。那是在鞭策自己做得更好更完美,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能力處處都在受到父親的壓制,影響了自己的發揮,甚至,自己就是生活在父親的陰影中,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能理解這些,但卻沒能理解事情的另外一方面,平時周圍人之所以對他稱讚有加,那十之八九也是看到李天華的面子上。   現在聽完謝文東的話,他深有感觸,無可奈何地輕歎一聲,低聲嘟囔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說著話,他自己給自己灌了一杯酒。。   謝文東暗暗發笑,這就是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自以為是,實際上,兩頭尖尖,肚腹空空。他探起身形,拍拍李明義的肩膀,見他還要倒酒,謝文東將他手腕按住,說道"不要再喝了,微醉即可,再喝就成大醉了,讓李局長看到,李兄恐怕又要挨罵了。"李明義最討厭的就是被父親管制,不過聽完這話,還是暗暗打了冷戰,不敢再繼續多喝。他衝著謝文東感激的一笑,說道:"多謝謝先生提醒。"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對了,李兄這個禮拜有沒空?"李明義一愣,疑問道:"謝先生有事嗎?"謝文東笑呵呵地搖搖頭,說道:"沒什麼事!"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兩張明信片類的東西,向李明義面前一遞。   李明義不解,呆呆的問道:"這。。。。是什麼?""是演唱會的門票。"謝文東笑道:"週日有場演唱會,李兄可以帶上女朋友過去玩玩。"李明義聽完暗鬆口氣,笑了連連搖頭,說道:"我對那東西不感興趣。"謝文東道:"李兄不感興趣,不代表女孩子也不感興趣嘛,看演唱會,一般女孩子都會很喜歡的。"哦!李明義心中一動,眼睛發亮,暗暗嘀咕,帶上安妮去參加演唱會,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相必安妮也一定會喜歡的。。。。。。想著,他剛想伸手去接,可立刻又把手收了回來,李光華一直都在警告他,絕不能收旁人的東西,這次到上海來,李光華又是千叮嚀萬囑咐過這件事。   他看了看演唱會的門票,乾笑著搖了搖頭,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覺得我還是自己去買票的好。。。。。」   謝文東大笑,說道:「門票早已經賣光了,李兄現在想買可是買不到的。」說著話,他將門票硬塞在李明義手裡,正色說道:「我是實心實意的想結交李兄這個朋友,你就不用和我客氣了,何況,僅僅是兩張演唱會門票罷了,難道李兄認為我在賄賂你不成?」   聽完這話,李明義也忍不住笑了出了,是啊,只是兩張門票而已,自己實在太過敏了。   可是他哪裡知道,他正在一步步地走近謝文東安排好的全套中。 第二百六十四章   由於李天華上任以後實施高壓,南北洪門在上海徹底安靜下來。   北洪門不敢再輕易發起進攻,畢竟他們剩下的場子已經不多了,再繼續鬧事,恐怕在上海沒有落足之地,而遭受重挫的南洪門雖然報仇心切,可是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不想像北洪門那樣,被警方盯住不放。如此一來,上海的治安比以前好了許多,李天華的高壓政策也算是初見成效,得到公安部高層的讚賞。   警方一如既往天天來掃蕩北洪門的場子,不過力度小了許多,不再大張旗鼓的過來搜查,經常都是幾名警員像是巡邏一般查看一圈之後便自行離開。   既便如此,場子的生意還是一落千丈,到了晚間,裡面基本沒有幾個客人。   這天傍晚,謝文東在房間裡無所事事,下來隨便走走,到了夜總會的大廳內,舉目一瞧,忍不住笑了,偌大的夜總會裡,稀稀拉拉的只坐有十來個人,而且其中過半都是北洪門自己的人,舞台上的樂隊無精打采地表演著,表演舞蹈的性感女郎更像是在走時裝秀。謝文東歎了一聲,走到吧檯前,拉了一把高腳椅,坐下。吧檯內快要睡著了的酒保急忙過來,強打精神,笑容滿面地打招呼道:「東哥。""恩!」謝文東應了依聲,說道,給我一杯飲料。」   」是,東哥!「酒保答應了一聲,快速地倒好一杯檸檬水,恭恭敬敬地遞到謝文東面前。   謝文東舉目向四周望了望,問道:」今天警察沒有過來?」   酒保低頭看了看手錶,苦笑道:」看時間,也差不多該來了。"「哦!」謝文東點點頭,拿起杯子,一仰頭,獎盃中的檸檬水喝個精幹,然後向前一推,笑道;「兄弟,再來一杯。」   第二杯檸檬水上來後,謝文東還沒喝上幾口,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數名警察走了進來,同時,還跟進來幾名被紅們的小弟,一個個冷著臉,充滿敵意地注視著對方。今天帶隊的是「老熟人」黛安妮。她沒有穿制服,一身的黑色洋裝,看起來簡潔。幹練又漂亮。   見到謝文東在吧檯坐著,他微微一愣,接著,向身後的幾名警員一甩頭,特意加大聲音,說道;「今天查的仔細點。」   「是!」幾名警員齊齊答應著,快速地分散開來,到個出查看。其實夜總會裡就有那麼幾個客人,也沒什麼好查的。   黛安妮直向謝文東走去,到了近前,冷笑一聲,說道;「今天謝先生怎麼這麼有空?是不是最近心情太鬱悶了?!」   謝文東轉頭看了她一眼,他心中歎口氣,很漂亮的一個姑娘只可惜,說起話來太讓人討厭。他笑呵呵地反問道;「我有什麼好鬱悶的?」   黛安妮誇張地向左右瞧瞧,說道;「這麼大的夜總會,每月的花銷應該很大吧,如果是只有支出而沒有收入,日積月累下來,損失可不小哦!」   「呵呵!」謝文東仰面輕笑,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德沒錯,按照現在的狀況,一個月的損失算起來,應該有幾十萬。」   「吱吱!」黛安妮撇撇嘴,心災樂禍地感歎道:「如果我是謝文東先生,我也會很鬱悶。」   謝文東放下杯子,身子前探,貼近黛安妮,談然笑道;「幾十萬,對於你來所或許是個大數目,到對於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我絕對不會因為此時而感到鬱悶,所以,你也不可能成為我。」   說話時,他的七夕噴在黛安妮的臉上,淡淡的青草味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那是一股並不難嗅反而有些迷人的男人味。黛安妮皺起眉頭,剛想向後退避,謝文東已經把探過來的身子收了回去,繼續慢悠悠地喝他的檸檬水。   黛安妮覺得謝文東簡直是在戲弄自己,臉色陰沉難看,冷冷哼了一聲,嗤笑道:「你的黑錢是很多,但那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   「呵呵,」謝文東輕聲道:「我們走著瞧好了。」說這話,他打個響指,酒保快步走過來,謝文東指指身旁的黛安妮,說道:「兄弟,給這位警官小姐上杯飲料。」   酒保愣了,這些警察天天來查場子,就算撲上去咬他們幾口都不解恨,怎麼東哥還怎麼客氣,還請人家喝東西?見酒保久久未動,謝文東笑道:「來著是客,別管是什麼目的,既然到了我們這裡,就應該好好招待。」   「是!東哥!」酒保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一聲,又倒了一杯檸檬汁,遞到黛安妮的近前。   黛安妮不知道謝文東在玩什麼花招,瞄了杯子一眼,最後目光又落到他的臉上。   謝文東沒有看他,只是注視著手中的杯子,嘴裡卻說道:「這麼晚了,你還帶你的『兄弟』過來查場,也算是蠻辛苦的。放心的喝吧,裡面不會有毒藥,也不會有迷藥!」說這話,他轉過頭來,半開玩笑似的不懷好意地眨眨眼睛。   「撲哧!」黛安妮被他的話和表情逗樂了。如果除去身份,謝文東和普通的大男孩幾乎沒有什麼不同。烏黑略長的頭髮,細細長長的雙眼,白淨的皮膚,清秀的五官,笑起來時,由眼睛開始,像水暈一般,笑意慢慢擴散到整張臉上,給人的感覺既真誠又舒服。   只可惜,他並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具有放射性的黑帶內,大半個中國的黑道都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戴安妮笑了一下,可很快有把臉上的笑容收起來,拿起杯子,板著臉說道:「量你也不敢!」說著話,她舉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檸檬汁,然後繼續說道:「你現在做的很好,沒有再給我們找麻煩,如果不想讓我們天天來查場,你最好就像現在這樣保持下去。」   謝文東一笑,突然說道:「其實,你應該多笑笑,這樣才有助於養顏。」   「你。。」   「否則,豈不是白白糟蹋了老天對你的恩賜?」謝文東眼中含著笑意,幽幽說道。   戴安妮暗氣,覺得謝文東根本沒有聽過自己剛才的警告,同時心裡還有點異樣的感覺,他的言下之意,明顯是稱讚自己很漂亮。沒有哪個女人是不喜歡被人誇讚容貌的,戴安妮也不例外,何況說這話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謝文東。   她瞪著謝文東,良久無語,憋了半天,才說道:「流氓就是流氓!」   這時,搜查夜總會的警員們紛紛返回,來到戴安妮近前,說道:「戴隊長,沒有發現異常。」   「好!」戴安妮暗鬆口氣,放下杯子,放下杯子,然後從口袋裡取出錢夾,抽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放到吧檯上,又看了一眼謝文東,方對眾警員說道:「收隊!」   她帶著一幹警察向外走去,可還沒走出幾步,忽聽到身後的謝文東說道:「等一下!」   黛安妮站住,回頭充滿疑惑地看著他。   謝文東苦笑,指了指他放於吧檯上的鈔票,說道:「你……」   「我不會白喝你的東西!」不等他說話,黛安妮搶先說道。   「你誤會了。」謝文東含笑指指一旁桌上的價碼牌,說道:「我只是想說,我們這裡的檸檬汁,一直都是賣八十塊錢的。」   撲!黛安妮聽完,差點暈倒,羞得面紅如布,她快步走回來,拿起價碼牌一瞧,謝文東還真沒說謊,上面確實標注著檸檬汁八十元一杯。她氣呼呼地掏出錢夾,又抽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拍在吧檯上,嘴裡還嘟囔著:「賣這麼貴,活該你們這裡沒有客人!」說這話,見謝文東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她向前湊了湊,又羞又怒地壓低聲音說道:「剛才你為什麼不說?你是故意想害我出醜的吧?你給我記住了,以後千萬別犯事落在我的手裡,不然……」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笑道:「戴警官,不送了!」   「你……你……」黛安妮你了半天,還沒說出個下文,咬了咬銀牙,兩眼噴火,氣洶洶地帶著警員們走出夜總會。   「哈哈——」   直到她出了大門,還隱約聽到夜總會裡謝文東那討厭的笑聲.   等警察離開之後,北洪門的一名小頭目跑到謝文東身後,怒聲說道:」東哥,這個女人最能找我們的麻煩,實在可惡得很,我們動不了李天華,可以先拿他開刀!」   謝文東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冷冰冰說道:」誰動她,我就打折誰的腿!」   一句話,把那小頭目嚇的一縮脖,再未敢多言,耷拉著腦袋,灰溜溜的走開了,謝文東對戴安妮的印象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但由於彭玲的關係,在他的內心深處對戴安妮有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他在吧檯前小坐了一會,方慢慢站起來,邊往樓上走回自己的房間邊給李明義打去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   他笑呵呵的問道:」李兄弟,上週末的演唱會有意思嗎?」   一聽聲音是謝文東,李明義精神一震,忙說道:」很不錯!哎呀,我還沒有向謝兄弟道謝呢,實在不好意思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   「李兄不用客氣。」謝文東眼珠亂轉,笑呵呵說道:「這幾天,友誼商場在做促銷,東西賣得特別便宜,而且還有機會抽獎,李兄應該過去看看,隨便買點東西,或許還能中個大獎呢!」   「哦?」李明義一愣,隨即笑了,說道:「多謝謝先生提醒,哪天我抽時間就過去瞧瞧。」   「不用哪天了,我看就明天吧,正好我也想過去逛逛。」   「哦……好吧!」李明義並不想去,他對光商場實在沒興趣,不過謝文東熱情邀請,他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勉強答應下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謝文東又給李明義打去電話,約他再有一商場的門口相見。   當李明義到時,並沒有看到謝文東,倒是一位中年人滿面苗溶第迎了上來,連聲問道:「是李警官吧?!」   「你是……」李明義沒見過這個中年人,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是謝先生讓我來的。」中年人笑道:「謝先生臨時疣堙A不能趕來,所以特別讓我過來陪李警官。」   「哦!」李明義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笑道:「謝先生太客氣了……」   中年人笑呵呵地伸手說道:「李警官,裡面請!謝先生已經交代過了,讓我陪警官好好逛一下,如果李警官看上了東西部到五百元,皆由我來結帳,因為這不構成賄賂嘛,呵呵!」   李明義聽完也樂了,暗道謝文東倒是挺有心的。他隨後說道:「替我多謝謝先生的好意,不過,這點小錢,我還是能拿得起的。」邊說著話,他邊和中年人走進商場。   由於不是週末,商場裡的客人寥寥無幾,劇目望去各商家的促銷員要比顧客還多。李明義暗暗奇怪,怎麼看,這商場也想是搞活動的模樣啊!而且賣的東西也不便宜,甚至比其他的商場還要貴許多。逛了一會,他興趣缺缺,轉頭對身邊的中年人說道:「我實在找不到想要買的東西,我看改天再來吧!」說著話,他作勢要向外走。   中年人急忙拉住他,連連搖頭,說道:「既然來了,就比空手回去,買樣東西再走嘛!」   李明義收入並不高,友誼商場裡的東西對於他來說是很昂貴,可是他又不好說出口,最後硬著頭皮買了一台刮鬍刀,雖然是最便宜的,可還是花了三百多塊錢,走出商場,李明義正打算回家,中年人笑道:「李警官先別走啊,我們還沒抽獎呢!」   「抽獎?抽什麼獎?」李明義莫名其妙,剛才在商場裡逛了一圈,沒看到有抽獎活動的標語。   「在那!」中年人向右側指了指,李明義轉頭看去,只見商場大門的右邊搭有一隻簡易的小棚,裡面有幾名身穿商場制服的工作人員正在忙碌,在小棚後面,還拜訪了一太黑色的VOLVO豪華轎車。看罷之後,他愣住了,在他印象中,自己進商場的時候還沒有拜訪這些東西,怎麼逛了一圈出來就有了。這商場的工作要率也太高了吧?!他正覺得奇怪,中年人笑道:「李警官,看到了吧,一等獎是台轎車,走,咱們也去試試手氣!」   李明義是警察,深知商場搞抽獎活動其中的門道,普通的顧客能抽到小獎就算不錯,而大獎是絕對不是被顧客抽走的,至少,在活動沒有接近結束之前是不會被抽走的。他連連擺手,乾笑道:「算了吧!抽中大獎,和走在大街上被雷劈中的機率差不多,我是沒有哪個好運氣。」說著話,他又要走,中年人再次把他拉走,邊拽著他向抽獎處走邊說道:「就算抽不中大獎,中個小獎也好,試試有沒有關係!也不損失什麼。」   暗暗歎了口氣,李明義和中年人走到抽獎處。   抽獎處簡單的可以,除了上面的涼棚,下面只有一張桌子,桌上拜訪一隻抽獎箱,其他的再沒有什麼了。   李明義苦笑,這簡直就是糊弄人的嘛!他沒有報太大的希望,掏出買刮鬍刀的小票和發票,遞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台灣冷淡,接過之後,簡單看了一言,然後拿起筆來在上面胡亂畫了畫,向抽獎箱揚揚頭,說道:「抽一張吧!」   抽獎箱裡裝滿了小卡片,刮掉上面德鉑紙,笑呵呵地低頭一看,眼睛頓時直了,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僵住,只見小卡片上清清楚楚地印著一等獎。張明一簡單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他使勁地揉了揉,深吸了口氣,定睛再看,一點沒錯,確實是一等獎。他拿著小卡片,站了好一會方回過神來,看著商場的工作人員,問道:「你們這裡的……一等獎是什麼?」   工作人員頭也不回地向後面的轎車指了指,不耐煩地問道:「問那麼多幹什麼,你中了嗎?」   「是啊!我中了!」說著話,李明義雙手顫巍巍將小卡片遞到工作人員近前,後者急忙接過,仔細一看,臉上的冷並頓時消失,碎紙變成滿面的驚喜的色,歡呼道:「恭喜啊!你中一等獎了!你中了轎車啊!」   「……」   李明義是請假出來的,如果知道謝文東不能過來,他根本不回來。當他回到市局的時候,機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只是覺得身子輕飄飄,無論走到哪,都像踩著雲彩似的他一直都很喜歡汽車,也一直很想買一輛,可惜,他得拿點收入實在太少了。一輛豪華的VOLVO轎車,價值至少在五十萬元以上,這簡單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在自己頭上,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很快,他就在網上查到了轎車的型號,那是VOLVO的新款,價值是八十萬元左右。李明義腦袋向前伸著,臉幾乎要貼到電腦屏幕上,整個人已經傻了。   謝文東並沒有事,現在上海這麼太平,他能有什麼事?他一直坐在房間裡等消息。   中午時,那名中年人笑呵呵地回到場子,來見謝文東。   沒等他開口,謝文東先笑問道:「事情搞定了?」   「是的!東哥!」中年人說道:「李冰一那小子快要樂瘋了,看上去變得傻乎乎的。」   「嗯!」謝文東點頭而笑,這早寨他的預料之中,八十萬元,對於李明義這樣的文職警察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他說道:「把商場這邊弄得乾淨點,別留下小尾巴!」   「東哥請放心,我已經打點過了,肯定不會出漏子!」中年人急忙答道。   「做得好!」謝文東含笑誇讚道。   「多謝東哥誇獎!」   「呵呵!」謝文東背著手,幽幽而笑,喃喃說道:「八十萬的轎車,這回,李天華就算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嘿嘿!」中年人人連聲陰,獻媚似的挑起大拇指讚歎道:「東哥實在高明,只是略施小計,就把李天華這混蛋搞定了!」   「謝文東看了一言,聳肩說道:「僅僅是這樣,還遠遠不夠!」說著話,他揮了揮手,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走吧。」   「是!東哥!屬下告辭!」中年人收起笑容,必恭必敬地深實一禮,慢慢退出房間。   等他走後,謝文東找來東心雷,正色說道:「今天晚上我要在夜總會裡舉辦一場宴會,老雷,你去準備請帖,發給上海各大小社團的老大,把他們統統找過來,我疣堶n和他們商議。」   東心雷一怔,問道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笑道:「利用他們,把上海攪亂。」   在上海,謝文東的勢力絕對沒有南洪門那麼雄厚,不過,上海黑道上的每一個大哥可都不敢忽視他的存在,甚至對他的敬畏要遠遠超過向問天。向問天光明正大,看重名譽,級講義氣,而謝文東陰險狡詐,反覆無常,沒有人願意得罪像他這樣的人。   接到北洪門發出的請帖,除了南洪門之外,在上海有頭有臉、凡是能上得了檯面的黑幫大哥基本都到了。   剛到傍晚,夜總會的門前便已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放眼看去,車挨車,人擠人,老實說,自李天華擔任上海市局長以來,夜總會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等到晚間七點的時候,謝文東在五行、袁天仲等人簇擁下,緩緩從樓上走下來,到了一樓大廳。   見今晚的主角到了,各黑幫老大紛紛迎上前去,又是施禮,又是打招呼:「謝先生好!」「謝先生,久違了!」   這些人裡,有謝文東認識的,也有他不認識的,他笑容滿面地中眾人一一點頭示意,答聲說道:「大家都是同道兄弟,不用客氣,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儘管說,我在上海雖然窮得很啊,不過這點消費還是能請得起的。」   「哈哈——」   一聽這話,眾人皆都放聲大笑,氣氛十分融洽。   這時,二多名北洪門的小弟快步跑到場中,將中央的桌椅搬到一旁,換成長條型的大長桌,一個個工作嫻熟快捷,很快便佈置妥當。 第二百六十六章   謝文東作為地主,當仁不讓,在長桌正中央坐下,隨後擺擺手,笑道:「各位老大,都請做吧!」   眾人相互看看,紛紛道謝,分別在長桌兩旁落坐,白紫衣也為於其中,他剛要落座,謝文東拍拍聲旁的椅子,說道「白兄,不要客氣,請過來坐!」   謝文東親自邀請,讓自己坐在上手的位置,白紫衣頓覺臉面有光,環視左右眾人,哈哈大笑一聲,來到謝文東聲旁,傲然就坐。   眾老大落座後,北洪門人員魚貫而入,相繼送上水果,點心以及酒水等物,時間不長,便已擺滿了長桌,花花綠綠,豐富異常。   謝文東笑呵呵地看著,見眾人都坐在椅子上誰都沒有動,他含笑倒了一杯酒,慢慢端起,說道:「這次我邀請各位來,不是讓大家乾坐著的,有兩個目的,一是喝酒,二是聊天,現在,我們喝酒!」   他的話幽默風趣,把眾人皆逗樂了,老大們紛紛倒滿酒,高高舉起,說道:「我們敬謝先生!干!」   「干!」   在一陣撞杯聲中,眾人將杯中酒一飲而勁。   謝文東表現得十分平和,招呼各位老大又是喝酒,又是吃東西,場內的氣氛十分融洽,一團的和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謝文東這才放下杯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正色說道:「在坐的各位同道兄弟,有和我北洪門交好的,也有和南洪門叫好的……」   聽聞這話,眾老大的心皆是一震,許多人跟著放下杯子,臉色變幻不定,顯得有些坐不住了。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很不瞭解,用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來形容一點不為過,如果這時候謝文東突然發難,剷除異己,那些與傾向於南洪門的老大們恐怕都姓名不保。   將眾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裡,謝文東心中暗笑,繼續說道:「當然,嚴格老說,這只是個人的立場問題,連恩怨都算不上,我這次找各位其來,並不是為了追究此事,而是有一件正事要與各位相商。」   呼!聽到這,在場有一半的老大長噓口氣,暗中咧著嘴,悄悄抹了把冷汗。   白紫衣和謝文東關係交好,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在他看來,如果沒有自己,謝文東在上海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他不像旁人那樣對謝文東充滿畏懼,表現得比較隨意,笑問道:「謝兄弟,是什麼事這麼重要,需要把我們都找來商議。」   「哦。。。。。。」謝文東沉吟一下,說道:「最近咱們上海新來了一位市局長,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李天華?!哼!」   一提到李天華,眾人對謝文東的懼怕馬上轉變成了對警方的憎恨。李天華到上海之後,對黑道施行高壓政策,南北洪門雖然成為被打擊的重點,可其他黑幫也未能倖免於難,許多暗中經營黃,賭,毒的場子都被警方查封,凡是黑道上的人,基本沒有不對李天華恨得咬牙切齒的,但是由於他的背景太強硬,一直沒有人敢去動他。   「好端端的,謝先生提他幹什麼?」有名中年老大氣呼呼地嘟囔道。   謝文東一笑,說道:「我一直都認為,我們黑道之間的恩怨,就應該由我們黑道自己去解決,警方橫插一手,實在太過分了。」   眾人紛紛大點其頭,表示謝文東的話沒錯。   「可是現在李天華沒事找事,打亂了許多持續,讓人難以容忍。」   「沒錯!李天華這王八蛋……」場內的罵聲響起一片,幾乎將李天華的祖宗十八代都集體問候了一遍。   見各老大都是一副義憤膺填的模樣,謝文東很是滿意,他說道:「對於李天華的背景,大家應該都有所瞭解了,直接幹掉他很容易,不過隨後就很麻煩了,所以,我找大家來商議應對之策,看怎樣能解決這個麻煩。」   「依我看,我們直接找殺手幹掉他算了,反正他的仇人這麼多,警方也未必能查出來是誰幹的。」有老大提議道。   謝文東搖頭,笑道:「殺掉他?事情鬧大,警方的高層追究下來,我們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誰也佔不到便宜。」   「唉……」說話的那名老大歎口氣,撓撓頭髮,不再多言。   眾人七嘴八舌,出什麼主意的都有,到最後也沒找出個適合的辦法。白紫衣問謝文東道:「謝兄弟,在我們這些人裡,你的頭腦是最精明的,你說說看,我們該怎麼做?」   此言一出,眾人停止議論,齊唰唰將目光投向謝文東,一瞬間,場內也安靜下來,人們默默等著謝文東發表意見。   謝文東環視眾人,搖頭說道:「其實,與各位老大比起來,我的經驗應該算是最少的……」   「哎呀,謝先生就別再客氣了!」眾老大們紛紛說道。   謝文東笑了笑,道:「既然白兄弟讓我說,那我就說幾句。首先,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是搞定李天華這個人。只要有他在,我想我們大家恐怕都很難發財。」   「沒錯!」眾老大們異口同聲地點頭道。   李天華全力打擊黃、賭、毒,可這三樣是黑道社團贏利的主要手段,一旦把這三樣封死了,社團拿什麼去維持下面為數眾多的小弟?像南、北洪門這樣跨區域的大型社團基本不會受影響,首先他們有自己的白道企業作為支撐,其次,一地被封死財路,其他地方還可以正常運作,所以影響不大,可是對於傷害本地的這些中小型社團來說,斷了財路,就等於斷了生計,一天兩天還好說,天長日久,誰都受不了。   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謝文東又說道:「但是,我們若想直接幹掉李天華這個人,基本不太可行。」   「嗯!」眾人齊齊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就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想辦法將他擠出上海。」謝文東雙眼瞇縫著悠悠說道。   白紫衣好奇地問道:「我們怎麼才能把他擠出上海?」   謝文東反問道:「李天華是為何掉到上海來的?」   「哦,這個……」說起此事,白紫衣還真不清楚,其他請按人也滿臉的莫名,搖頭不解。   謝文東笑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傷害的治安太亂。大家想想,如果我們現在讓上海的治安比以前更亂,那結果會怎麼樣?到那時,不用我們多費手腳,警fang高層首先就會受不了,自然會把李天華調走,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眾老大聽完,頗有茅塞頓開的感覺,不少人都連連點頭,認為謝文東的分析和策略很有道理。   謝文東繼續道:「如果只是一家社tuan亂,效果不夠,而且也容易遭shou警方的ji中打擊,損失太大,所以就得我們一起來亂,越亂越好,攪它個天翻地覆,如此一來,法不責眾,警方即便想懲治哦我們,可我們有這麼多人,這麼多兄弟,他也懲治不過來,我可以向大家保證dong亂三天,李天華必走無疑!」   他把話說完,場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老大們都處於極度的震驚中,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嘩的一聲,夜總會李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叫喊聲。   「謝先生高見!」「謝先生出的主意好,我們就這麼做!」「對!就這麼做。。。。。。」   眾人沒有異議,一致同意。畢竟這時涉及到自己的實際利益,做為黑道的社團,沒有人想過被警方嚴重打ya的日子,也沒有誰是想和錢過不去的。何況,此事是謝文東提議的,真出了事,他自然首當其衝,以謝文東的頭腦,既然能出這樣的主意,那就是一定沒有問題。   出於種種的考慮,在場的眾多老大們沒有一人反對。   見狀,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如果大家認為可行,那麼此事就這麼定了,如果哪位兄弟認為這麼做太冒險,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幹,那麼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有人想退出嗎?"「沒有!」「謝先生,你就帶著我們干吧,這回我們大家都聽你的。」   「好!」謝文東扶案而起,雙目突然間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慢悠悠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大家就一同行動,不過醜話我先說在前面,如果誰打退堂鼓,甚至跑到警方那裡告密,那就是在拆我們大家的後台,到時,不僅我不會放過他,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也都不會放過他,希望在我們這些兄弟裡,不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白紫衣騰的站起身行,說道:「謝兄弟,你就放心吧,如果真有這樣的人,我白紫衣第一個和他拚命!」   他一帶頭表態,其他老大們紛紛起身,齊聲說道:「誰他ma做叛徒,我們就和誰玩命!」   謝文東倒滿一杯酒,哈哈大笑兩聲,舉杯說道:「我與各位同道兄弟首次合作,願我們這次能一舉成功!我先乾為敬!」說著話,他一仰頭,將杯中酒喝個乾乾淨淨,然後,將手中酒杯猛的向地上一摔,冷聲說道:「若誰言而無信,我必讓他猶如此杯!」 第二百六十七章   「敬謝先生!」眾老大紛紛舉杯,將酒引盡,隨後,效仿謝文東,齊刷刷將酒杯摔個細碎,振聲說道:「勢必讓他猶如此杯!」   謝文東和各社團的老大們立下君子協定,準備徹底搞亂上海的治安。雖然沒有南洪門參與其中,但北洪門的勢力已經不小,再加上這些黑幫社團,一旦集體鬧事,其結果也可想而之。一頓酒,直至喝到深夜才算告一段落,各老大們心情舒暢的與謝文東道別,打道回附等他們全部離開後,張一找到謝文東,滿面憂慮地說道:「東哥,上海不同於其他城市,一旦事情鬧大,恐怕難以收拾。」   謝文東笑了,說道:「有這些老大做我們的墊背,我們怕什麼?」   可是……我們是發起人,責任最大……」   「可誰會相信?」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我們嘴大,他們嘴小,他們說的話,沒人會相信,就算有人相信,我們也可以想辦法讓其不相信。」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而且事情如果真的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們完全可以協助警方,打壓他們,我們可是致力於維護社會穩定的好市民啊,哈哈!」   哈哈...」張一也笑了,連連點頭。   謝文東又道:「如果事情進展順利,我想那些傾向於南洪門的社團會有相當多的一部分轉投向我們,所以,無論成功與否,我們都不會吃虧。」   「東哥高見!」張一心悅誠服地讚歎一聲。   黑幫社團蠢蠢欲動,正醞釀這一次史無前例的大動薍,作為市局局長的李天華對此事毫無所知,不過,其子李明義突然中了一輛豪華轎車的事卻令他頭疼不已。李明義雖然懦弱,但絕對不傻,當李天華問起此事時,他絕口未提謝文東,只是說自己無意中在友誼商場買東西時恰巧抽中大將。隨後李天華給友誼商場打去電話,詢問此事,對方給出明確的答覆,商場確實搞了抽獎活動,抽中大獎的也確實是李明義。可即便如此,李天華還是隱約感覺不對勁,但是哪裡出了問題,他一時間又搞不清楚,看著停放在自家門口的VOLVO豪華轎車,怎麼看怎麼彆扭。價值七、八十萬的轎車,就這麼巧被自己兒子抽中了,天下哪有這麼的好事?   按照李天華的意思,立刻把轎車還回去,退給商場,避免麻煩,李明義一聽這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平時對李天華言聽計從的李明義這時候一蹦多高,跳腳反對。夫子倆為此事爭吵過數次,鬧得十分不快。   這件事情還未處理妥當,上海突然亂了,而且不是一般般的小亂,而是大亂。   先是一幫社會的小混混與某商場的保安發生爭執,隨後演變成械鬥,雙方在商場門外展開激烈的衝突,連帶著,商場的大門以及櫥窗都被砸了。   精紡剛派人感過去處理,另一邊又傳來消息,稱某工地發生大規模的通途,有十多人在爭奪中受傷。李天華還沒等派人過去,有消息傳來,西環路上發生一起針對遊客的惡性搶劫案件,有數名遊客受傷,新村一帶的社會無業人員與巡警發生痛楚,圍堵巡邏警車,三名巡警被困,兩名刑警在辦案中遇襲,強制被搶,其中一人身受重傷……   一起起的惡性案件象連珠炮似的連續不斷的傳到李天華那裡,即便是那麼沉穩的李天華,這時候也有些暈頭轉向,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把警局、各區分局連通防爆大隊的警力全部調派出去,雖然精紡人數眾多,但上海實在太大,就像翹翹板一般,壓住一邊,另一邊翹起,而壓住另一邊,這邊又翹起,精紡東奔西走,疲於奔命,可局勢仍沒有得到有效地控制。   白天過去,到了晚上,混亂的局面越演越烈,惡性的搶劫事件、鬥毆事件好像每分每秒都在發生,有針對路上行人的,有針對遊客的,也有針對小商店小買賣的,李天華坐在辦公室裡,忙的焦頭爛額,一籌莫展。   警方報警中心的電話已經練成了一片,只要把電話掛上,話機馬上就響,這個時候,警方確確實實是有些應付不來了。   動薍的幕後黑手謝文東此時正坐在自己的夜總會裡悠閒得喝著飲料,和張一談笑風生。夜總會的生意依然是冷冷清清,只有北洪門的人進進出出。這是,東心雷從外面走了進來,在謝文東旁邊坐下。   「亂!」東心雷倒了一杯水,咕咚一聲,喝了個乾淨,抹抹嘴巴,噓了口氣,笑道:「亂的厲害!這下可夠警方喝一壺得了,估計李天華現在要急瘋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將杯中剩下的飲料喝完,他站起身形,拉了拉衣襟,笑瞇瞇說道:「走,我們出去逛逛,也湊湊熱鬧。」   東心雷和張一二人緊跟著站起,前者說道:「好!東哥,我去叫些兄弟過來!」   「不用了,我們只看風景,不參與!」說這話,謝文東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四平八穩的向外走去。   坐在旁邊桌的五行和袁天仲相繼起身,跟隨在謝文東身後也出了夜總會。   一行人只乘坐一輛普通的麵包車,在街上閒逛。現在的情況確實很亂,尤其是遠裡市中心的邊遠地區,平均每路過兩三條街區就能看能到鬥毆的人群,警笛聲此起彼伏。   坐在車內,謝文東仰而輕笑,問身邊的張一道:「張兄,你說在這種局面下,李天華在局長的位置上還能坐多久?」   張一含笑手搖頭,說道:「他能做多久我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現在,他過的每一分鐘都是在受煎熬。」   「哈哈!」謝文東大笑,不再說話,兩眼閃動著幽光,默默看向窗外。   謝文東是此次動薍的發起人不假,但北洪門和文東會並未直接參與其中,即便是有參與,也都經過仔細的喬裝改扮,看不出本來的模樣。謝文東明白事情鬧大的嚴重性,他不會給任何人機會去抓住自己的把柄。   車行時間不長,東心雷的電話響起,接通之後,他應了幾聲,然後把電話掛斷,臉上帶著笑容,對謝文東說道:「東哥,寧夏路那邊鬧大了,聽說是兩家大工程公司幹起來了,好幾百號人參與呢!」   「哦?」謝文東樂了,揚頭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寧夏路位於普陀區南部,也是上海的一條主要交通公路,當謝文東等人趕到現場時,只見無數的民工正擁擠在一處剛剛的興建的工地裡,手中又是鐵鍬又是磚頭、棍棒的,雙方相互叫罵推搡,看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麵包車停在工地的大門外,眾人坐在車裡沒有出去,興致勃勃地向外觀望。   時間不長,只聽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吆喝,接著,場面上徹底亂了起來,雙方的人群撕扯在一起,傢伙齊舉,毫不留情地向對方身上招呼。只眨眼的工夫,場內便有四五人見了紅,一個個滿頭是血的從人群中爬出來,雖然已經出去了戰鬥力,不過還有數人對他們追打、猛打,下手狠毒,一個勁得向對方腦袋上打。   車內的東心雷笑呵呵地觀望側頭說道:「這幫民工下手也挺狠的,不次於我們嘛!」   大概惡戰了十分鐘左右,街頭傳來警笛聲,接著,三兩警車飛馳而來。   很快,警車趕到事發這點,七、八名警察跑了出來,大聲叫喊道:「住手!都住手!」   這時候,廠上雙方的民工都已打紅了眼,誰還聽他們的,警察的到來非但沒有讓爭鬥停止,而是變成更加激烈。   「咦,東哥,她也來了?!」東心雷手指警察,驚訝的說道。   謝文東定眼一看,原來戴安妮也在警察之中。他搖頭而笑,她還真夠積極的,不過帶來的人似乎少了點,只這麼幾個警察,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其實,警方現在的人力已經嚴重不足,各地都在不停的爆發惡性案件,雖然大多數的警察都已加班,可仍顯得捉襟見肘,難以應付見雙方的民工根本不聽己方的勸阻,警察們無奈,只好衝上前去,近身拉架。   他們不上前還好點,上前一來拉架,難免產生偏差,這回倒好,一邊的工程隊認為警察是對方找來的,偏向於對方,而另一邊的工程隊則也認為警察是對方找來的,雙方在爭鬥的同時,又開始對警察大打出手。   在拉扯中,一名警員摔倒在地,看著周圍如狼似虎、大呼小叫的民工們,嚇得六神無主,他下意識地掏出手槍,對著頭頂上方,連凱兩槍。   彭、彭!   隨著兩聲槍響,場面上頓時安靜下來,相互撕殺的民工紛紛停手,無數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那名警員身上。   「不許動!誰在動手,我就開槍了!」警員坐在地上,大聲吼叫道。   「不好了,殺人啦!警察殺人了!」人群中不知事故誰尖叫一聲,隨後,嘩的一下,數百的民工一起向警察圍攏過來。 第二百六十八章   那名坐在地上的警員還在用槍不停地指著周圍眾人,突然間,斜後方有民工摸樣的大漢掄起鐵楸,重重砍在他拿槍的手腕上。   鐵楸鋒利,加上份量沉重,真被掄圓了,和刀子差不多。只聽喀嚓一聲,那名警察的手腕被鐵楸硬生生的劈斷,斷手連同手Q一起掉落在地。   愣了一下,那名警察才反映過來,抱著血流如注的斷腕,仰天嚎叫,疼痛得滿地打滾,戴安妮連同其他警察都被嚇了一跳,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群民工竟然如此凶殘,如此膽大包天,竟敢重傷警察。他們齊刷刷把手Q抽了出來,一邊將受傷的同伴向外拉,一邊用槍指著眾民工,大聲咆哮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警察在嚇唬我們,大家不要怕,他們殺了我們的人,而且一直都欺負我們,我們要報仇!報仇!」雙方的民工中,都有混有黑幫成員,他們不怕事大,混在人群中不停的挑撥。   激烈的衝突已經讓民工們的理智所剩無幾,加上長久以來對警察的不滿以及黑幫分子的煽動,他們掉轉槍口,將矛頭齊齊指向了警方。   眼睜睜看著民工們一步步向自己逼來,戴安妮等人又驚又駭,雖然他們手中有槍,但卻不敢胡亂射擊,首先他們不可能把這些民工都殺掉,再者,對方已經紅了眼,一但開槍,事情將變得更加不可收拾,斷腕的警察就是個前車之鑒。   戴安妮一邊讓手下的警員請求支援和呼叫救護車,一邊隨著眾人一點點的向後退,很快,他們就被民工們逼出了工地大門。能看出來,已方這幾人不能控制局勢,戴安妮無奈之下,只得下令撤退,退回到警車裡,暫時躲避,等增援到了再說。   他們想走,可是民工們已經不肯放他們離開,看出他們要上車的意圖,民工們加快腳步,蜂擁而上,數百號人一齊向前衝,簡直如同潮水一般,即便是戴安妮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其他警員更不用說,一個個嚇的臉色蒼白,拿槍的手都直哆嗦。   有幾名民工跑得快,沒有奔人去,而是衝到警車近前,掄著鐵鍬和鐵鎬先把車輪砸了。見狀,戴安妮等人更是心驚不已,聲音急促又顫抖地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有黑幫份子在人群中起哄,高聲叫喊道:「這個女警察長的挺漂亮,拉到工地裡讓咱們哥們玩玩!」   「嘩----」隨著他的話音,人群裡又傳出一陣刺耳的笑聲。戴安妮聞言,臉色更白了。   幾名警察被民工們步步緊B,形式危急,坐在麵包車裡的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現在該是我們表現『警民一家』的時候了!」說著話,他一把將車門拉開,邊向外走邊說道:「兄弟們,上!」   東心雷回手從車椅下面抽出一把開山刀,興奮地問道:「東哥,把這幾個警察都幹掉嗎?」   謝文東回頭白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是救人!」   「啊?」東心雷提著刀sha眼了,救人?!救誰?救警察?   張一走到他身旁,笑呵呵說道:「沒聽東哥說嘛,警民一家,咱們要演場戲,證明我們和這事沒有關係!」   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兩聲。東心雷這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撓撓頭髮,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下了車之後,謝文東加快腳步,率先奔戴安妮等人走去,同時朗聲說道:「不要問他們要幹什麼了,很明顯,他們是要幹掉你們!」   忽聽後方傳來話音,已如同驚弓之鳥的警察們皆嚇得一哆嗦,急忙回過頭來,看身後來人是誰。不看還好點,等他們一看來人是謝文東,眼睛都長長了,在心無不哀歎一聲:完了!   戴安妮愣了一回,馬上將槍口對準謝文東,驚聲說道:「是……是你挑起這件事的?」   謝文東對指著自己的槍視而不見,來到她近前,笑咪咪地問道:「怎麼?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那麼十惡不赦的壞蛋嗎?」   「沒錯!」戴安妮回答得可謂乾脆。   謝文東不怒反無效,悠悠說道:「我跟這件事沒有關係,剛才湊巧路過這裡,看到你們處境危險,所以就趕過來幫忙,你可不要以小心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啊!」   撲哧!聽完他的話,戴安妮笑了!雖然現在並不是發笑的時候,不過她實在忍不住,謝文東稱自己是君子,就像希特勒說自己愛好和平一樣的好笑。   沒等她接話,這時,一名民工走到謝文東近前,上下大量他幾眼,見只個乳臭未乾、身材消瘦的小青年,哪將他放在眼裡,他怒聲說道:「這裡沒有你的事,你最好馬上離開,別惹麻煩。」說著話,他寬厚的手掌放在謝文東的將棒上,恨恨捏住他的肩胛骨。   謝文東沒有吃痛的表現,反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毫無預兆,他猛得一伸手,按在民工的胳膊肘上,接著寸勁向下一壓,後者痛叫出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斜,謝文東腦袋前伸,迎著對方用力撞去。只聽咚的一聲,他的天靈蓋正撞在那民工的面門上,隨著卡嚓脆響聲,那人鼻樑骨破碎,整個鼻子都塌陷了下去。   「啊--」   隨著慘叫聲,那民工口鼻竄血,雙手掩面而退,只退出幾步,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的呻吟了,站不起來了。   謝文東胡亂捋了捋頭頂的頭髮,對身邊的戴安妮笑問道:「我這算是故意傷人呢還是算正當防衛?」   戴安妮在旁看的心驚不已,她一直都認為謝文東只是頭腦過人而已,想不到他的身手也這麼厲害!雖然滿腹的驚訝,不過她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這時候,其他的民工們反應過來,一個個面帶怒氣和猙獰,紛紛叫喊道:「我草,你他娘敢打人!」M的,警察又找來幫手了!」大家別客氣,一起上吧。」「上。。。」   看著群情激憤的眾人,謝文東也暗暗冽嘴,沒錯,論身手,在場的民工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可是對方的人太多了,即使他渾身是鐵又能攆碎幾根釘?」謝文東垂下手臂,一把將戴安妮的手腕抓住。   戴安妮先是一怔,隨後玉面微紅,邊扭動手腕邊怒聲喝道:「謝文東,你幹什麼?」   謝文東沒有理會她,只是向前努了努嘴。   戴安妮抬起頭,正好迎上眾民工們那一對對幾乎要噴出火焰的眼睛,她心中一顫,冷汗流了出來,下意識的反將謝文東的手掌握住,顫聲說道:「這。。。這些人都瘋了,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謝文東幽幽說道:「當然是。。。跑路了!」話音未落,他轉過身形,拽著戴安妮,拔腿就跑。   「哎?」其餘的幾名警察見狀,紛紛尖叫一聲,接隨其後,跟在謝文東和戴安妮兩人的屁股後面也跑了下來。   「別讓他們跑了,不能讓他們跑了……」這回不用黑幫份子在暗中挑釁,民工們自動發了瘋似的猛追過去。   謝文東和戴安妮在前,幾名警察拉著那名受傷的警員在後,後面緊跟上數百號手持工具等武器的民工們,場面可謂是壯觀至極。   東心雷和五行等人剛下車,就看到這般場景,一個個皆是滿面的驚訝,急聲說道:"東哥,這是……""別問了,上車,快走!"謝文東急道。   東心雷等人愣了片刻,一蹦多高,立刻轉身,向車上跑去。   謝文東這邊有十多號人,而警察那邊也有七,八號,,雙方加在一起足有二十人,這許多人擠在同一輛麵包車裡,情況可想而知。   車內人挨人,人擠人,除了開車的司機那裡還算寬鬆外,其餘的地方再找不到一處落腳點,有兩名警察的半個身子都懸在車窗外外面。   可好在人總算都上了車。   看著飛馳而去的麵包車,民工們喘著粗氣,紛紛停下腳步,在後面破口大罵,聲音之大,讓跑出好遠的謝文東等人仍能隱約聽到。   此時,謝文東坐在臨窗的椅子上,而戴安妮被擠的直接坐到謝文東的腿上,看起來,倒像是他在抱著她而坐。   剛才的形勢太危急,戴安妮精神高度緊張,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現在脫離了險境,立刻意識到自己和謝文東的這個姿勢太曖昧,她想向旁邊挪一挪,可是旁邊已毫無空間,動了幾下,用了幾次力,也沒從謝文東的腿上下來,反而令後者『苦不堪言』。   謝文東不滿地說道:「戴警官,請你安安靜靜的坐一會,不要動來動去的好嗎?」   現在的姿勢已經令戴安妮感到很難堪了,加上一直以來對謝文東的敵意,她重重哼了一聲,說道:「我動怎麼了?這一切,肯定是你搞出來的……」   她這話是沒有經過思考的氣話,不過卻是事實。   沒等謝文東說話,旁邊的警察反而覺得不好意思,急忙說道:「我看應該和謝先生沒有關係,剛才那些民工明顯是不認識謝先生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哼!」這一點,戴安妮也能看得出來,只是她不想承認罷了。   又走了一會,見後面追趕己方的民工們已經被甩開看不到蹤影,戴安妮難受地又扭動幾下身子,說道:「我要下車,這裡已經很安全了!」   唉!謝文東暗暗呻吟一聲,現在的戴安妮坐在他的身上,屁股緊緊壓在他的下體,每動一下,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見沒人理會自己,戴安妮剛要發火,突然間,感覺屁股下面有個硬邦邦的東西在頂著自己,她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玉面騰的變得通紅,她急忙低下頭,本能的向下看看,然後又瞪大眼睛瞅著謝文東,又羞又怒地叫道:「你````」。   「噓!」謝文東忙豎起指頭,示意她禁聲。他此時也很難為情,老臉微微紅暈著,雖然他的意志力很強,不過卻控制不了身體的自然反應,他無奈地搖搖頭,低聲說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你應該能理解```」   別人不會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有坐在他腿上的戴安妮能聽懂。   聽完這話,戴安妮的臉色更紅了,而且一直紅到脖子根。本來她還想說話,可小嘴動了動,什麼話都沒說出口,像做賊似的往左右瞧瞧,見沒有人注意自己,她這才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把頭垂下來,面如火燒,更是坐立難安。   她越動,對謝文東造成的反應越強烈,身下的硬物也越堅挺,正在她又羞又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謝文東先受不了了,對開車的小弟急聲說道:「兄弟,在路邊停車!」   嘎吱!隨著剎車聲,麵包車在路邊緩緩停下來。被擠得像沙丁魚罐頭似的警察們都已快喘不上車來,見車停下,第一時間拉開車門,逃也一般從車裡跳出來,到了外面,紛紛仰天長吸口氣,一個個覺得自己的肺子快被憋炸了。   隨著警察們的下車,車內終於有了足夠的空間,戴安妮急忙從謝文東身上站起,這時候,兩人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忍不住好奇地看看自己剛才坐過地方,不看還好,看過之後,更加羞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謝文東也同樣很尷尬,下意識地將衣襟向下拉了又拉,清了清喉嚨,乾咳一聲,說道:「這```這位兄弟得馬上送到醫院!」   戴安妮一愣,順著他目光所視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名斷腕的警察躺在車椅上,奄奄一息,雙眼緊閉,氣喘如死,和個死人幾乎沒什麼區別。   哎呀!戴安妮暗中驚叫一聲,把剛才的羞愧和尷尬統統拋到腦後,三步並兩步,滿面關心地來到那名警察近前,先是摸摸他的脖頸,再瞧瞧他的傷口,感覺人快不行了。   既然已經做了好人,就好人做到底吧!謝文東暗歎口氣,說道:「現在叫救護車已經來不及了,我送他去醫院吧!」   「我也去!」說著話,戴安妮伏在車窗處,對外面的警察們說道:「你們先回市局,我現在送小王去醫院!」   「好!」眾警察們齊齊答應一聲。   謝文東載著戴安妮和受傷的警察直奔附近的醫院而去,車上,經過一段奇妙又特別的小插曲後,謝文東和戴安妮都顯得十分尷尬,可同時心裡還有些異樣的感覺。謝文東從口袋裡摸出香煙,點燃,目視窗外,默默地吸著。   坐在受傷警察旁邊的戴安妮偷眼打量他,謝文東和平常的黑道人物不一樣,他身上沒有那桀驁不遜種的飛揚跋扈,也沒有眼高過頂的盛氣凌人,柔和清秀的五官,陰柔而神秘的氣質,使他看起來平凡中又透著特別和異樣。   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戴安妮暗暗好奇,凡是接觸過謝文東的人,心裡都會存有這樣的疑問。她直勾勾地打量著他,心裡嘀咕道:他的眼睛最特別,很亮,幾乎能亮到人的心裡。他的笑容應該算是最迷人的,笑起來,從眼睛開始,慢慢擴散到整張臉上,給人的感覺很真誠`````戴安妮自己都未發覺,他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關注一個男人。   她正邊看邊尋思著,對著窗外抽煙的謝文東突然頭也不回地說道:「我臉上長花了嗎?」   戴安妮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瞬間又紅了起來,她忙垂下頭來,頓了片刻,又把頭抬起,針鋒相對地說道:「你的眼睛常在後腦勺了嗎?」   撲哧!此言一出,謝文東和戴安妮都笑了。   車裡的東心雷等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二人,不知道這兩位在笑什麼,發什麼神經。   很快,麵包車抵達醫院。當一名經驗豐富的中年醫生看過警察的傷勢之後,當即便搖了搖頭,對戴安妮說道:「命能保住,但手是廢了。」   戴安妮心中難過,眼圈也紅了,她很清楚,對於一名警察來說,手有多麼重要,失去一隻手,他的警察生涯可能就此中斷。   等受傷的警察被推進手術室後,戴安妮身心疲憊得滑坐在椅子上,眼淚不知不覺得流淌出來。   現在她不是一名警察,更像是一個無助的女孩。謝文東站在一旁,沒有上前安慰,甚至連句寬慰的話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得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手機響起,是留在樓下的張一打來的。「東哥,有很多警察到醫院來了!」   「知道了!」   謝文東應了一聲,掛斷電話,隨即對東心雷等人一甩頭,向樓下走去,路過戴安妮身旁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住身形,輕輕拍下她的肩膀,幽幽說道:「不幸之事,十之八九,所以做人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堅強!」   說完話,不管戴安妮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帶領眾人,走下樓梯。   戴安妮慢慢抬起頭,看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恍惚有種若有所失的感覺。   上海黑幫社團有組織有計劃得集體暴luan,將上海攪了個天翻地覆,被抓得黑幫分子不計其數,連看守所都裝不下了,而受傷甚至喪命的警察也不再少數,可是事態絲毫沒有平息下去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失kong,僅僅過去了一天,許多地方已出現打家劫舍的事件。   更要命的是,許多外地的不法分子也趁機流竄到上海,連連作案,想趁luan分上一勺羹。   警方對目前的態勢無計可施,一籌莫展,到第二天,連市委書記都坐不住了,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李天華,而是謝文東。   上午九點。謝文東剛剛吃過早飯不久,榮守旺便到了。   對他的到來,謝文東絲毫不感到意外,他滿面從容得在夜總會大廳內與榮守旺會面。   「哈哈!榮書記,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做客,不過夜總會現在還未開業,榮書記來的似乎不是時候啊!」   謝文東笑得燦爛,可榮守旺卻是滿面的愁容,看到謝文東之後,他急忙上前幾步,急聲說道:「哎呀,謝先生,我現在那還有心思喝酒玩樂啊!」   「哦?」謝文東一愣,疑問道:「榮書記在為什麼事犯愁啊?」   看著一臉茫然的謝文東,榮守旺心中暗道你還真會裝糊塗。他歎口氣,說道:「還不是為了這兩天動luan的事嘛?!」說著話,他搖了搖頭,說道:「上海的治安一直都很好,可是昨天一天爆發出的惡性案件要比全年都多,這……這實在太不應該了。」   聞言,謝文東呵呵笑了,疑問道:「榮書記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我?」   「是啊!」   「榮書記似乎找錯了對象。首先,上海是有市局長李天華,如何降低犯罪率,他是最有發言權的,其次,上海還有勢力龐大的南洪門,榮書記即便是去找向問天也不應該來找我啊!」謝文東悠閒得翹著二郎腿,含笑說道。   榮守旺苦笑,直視謝文東,說道:「我覺得找他二人,都不如找謝先生來得直接。」   謝文東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聽榮書記的意思,好像這一切都是我搞出來的。」   「不、不、不!」榮守旺急忙搖手,道:「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謝文東悠悠而笑,說道:「我和榮書記算是老朋友了,你有麻煩,我自然是應該幫忙的。」   榮守旺暗暗鬆了口氣,剛要道謝,謝文東又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解決眼前的危機。」   「哦?什麼主意?」   「上海的治安luan得一團糟,李天華肯定難逃其咎,我看只有更換個市局長,才能穩定現在的局勢。」   「唉!」榮守旺長歎口氣,說道:「謝先生,就這個問題我們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我不是不想調走李天華,而是我實在沒有那個能力啊!」   謝文東詭秘地一笑,說道:「以前不能,但現在卻是個機會!」 第二百七十章   「哦?」榮守旺精神一振,忙說道:「依謝先生之見,我該怎麼去做?」   謝文東說道:「黑道動薍,做為市局長的李天華毫無辦法,這實在太說不過去了,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收了人家的賄賂,玩忽職守,有意放縱……」   不等他把話說完,榮守旺的腦袋搖的象波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李天華這人的脾氣又臭又硬,即便是我想請他吃頓飯都很困難,他又怎麼可能會收人家的賄賂呢?」   謝文東一笑,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榮書記也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絕對,不派人去查一查,怎麼知道他沒有呢?」   咦?榮守旺心中一動,充滿疑惑地看著謝文東,不知道他執意讓自己去查李天華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榮書記請放心,我敢肯定,李天華這人絕對有問題!」   「謝先生的意思是……?」   「讓反tan局去查查,我想,結果一定不會讓榮書記失望的。」   見他說的如此肯定,榮守旺也有些將信將疑了,他眼珠轉了轉,試探性地問道:「難道,謝先生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笑而不語。   從謝文東這裡離開之後,榮守旺片刻也未耽擱,回到市正府的辦公室後,立刻叫來反tan局長,讓他仔細去查核李天華有沒有貪污受賄。反tan局局長名叫周曉青,未到四十,屬於比較青年的幹部,不過在官場多年,為人十分老練。聽完榮守旺的話,他感覺很驚訝,苦笑道:"李天華會貪污,這怎麼可能?他到上海才幾天啊?榮書記,我看這麼做有些不妥吧?!'榮守旺心裡也沒底,不過轉念一想,謝文東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讓自己去查,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微微一笑。說道:"周局長,我也是聽到有人舉報才讓你去查的,這件事,就麻煩你了。'反tan局並不屬於地方管轄,但與地方正府還是存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舉個簡單的例子,反tan局如果得不到地方正府的支持,他們辦起案來將寸步難行,甚至連最基本的工作都無法繼續下去。現在榮守旺開口,周曉青不好一再拒絕,他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好吧,榮書記,我會派人去查的!'榮守旺不放心的叮囑到:"這件事很急,希望周局長的動作能快一點,越快越好,最好是馬上!'"。。。。。。'周曉青無語。   對李天華的核查,周曉青並未抱有太大的希望,在他看來,李天華根本不可能有問題。   可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反tan局這邊的工作人員很快就把李名義放在家中的那輛豪華VOLVO轎車查了出來。李天華是市局長,每月的工資不低,可是想買一輛價值八十萬的轎車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這車是從哪兒來的?   當手下人像周曉青匯報完情況後,他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親自找到榮守旺,讓他解釋這輛VOLVO轎車的來路。李天華暗暗咧嘴,當初兒子把這輛車帶回家的時候,他就預感到這是個麻煩,果然,麻煩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李天華如實以告,說轎車是其子從友誼商場的抽獎活動中獲得的。周曉青聽完頗感莫名其妙,最近一陣,沒聽說過友誼商場搞過什麼抽獎活動啊,而且還是以八十萬的轎車做獎勵,這不上報紙新聞才怪呢!   他找到友誼商場的電話,打過去詢問,結果商場那邊失口否認,稱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搞過抽獎,更別說獎勵什麼八十萬的VOLVO轎車了。得到這樣的答覆,李天華可急了,這件事情若說不清楚,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馬上又給友誼商場打去電話,開門見山的說道:"前兩天,我剛剛向你們查詢過這件事,你們明確的告訴我。是有抽獎活動,而且中大獎的也確實是我的兒子李明義!""當時是我接的電話嗎?""哦。。。。。。好像不是!""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是商場的經理,商場有什麼樣的活動,什麼時候搞活動,我最清楚不過,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商場確確實實沒有搞過抽獎活動,至於你說的什麼VOLVO轎車,和我們商場沒有任何關係,好了。我還有事,要先去忙了"說完話,對立把電話掛斷。   這下倒好。友誼商場方面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   看著驚若木雞的李天華,周曉表心中暗笑。他和李天華沒有任何的交情,後者有沒有事,和他也沒關係,不過話說回來,李天華要是真的有問題,那自己這回的功勞可立大了,畢竟李天華是和自己同一級別的。他也將成為自己所查處的最高級別官員。   他冷笑說道:"據我所知,李局長的兒子李明義只是一名普通的文職警員,如果說有人對他受賄,或許也有可能,不過受賄一輛價值八十萬的轎車,那就太不可思議了吧?李局長對這件事解釋?""這個。。。。。"李天華無法解釋,現在他才徹底弄明白,這肯定是有人借自己的兒子故意陷害自己,一節都已經安排的天衣無縫,自己有口難辨。   見他一言不發,只是站在原地愣愣發呆,周曉青不再客氣,冷冷說道:「我看,李局長現在得和我走一趟了!」說是走,實際上就是雙gui。   李天華明白,他身子徽微一振,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周曉青,近乎請求地說道:「可不可以讓我等等再走,現在上海治安混亂,市局這裡離不開我!」   周曉青聳聳肩,面元表情地說道:「李局長,你是明白人,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做!」   唉!李天華在心裡長歎一聲,叫來自己的副手,市ju的副局長,簡單交代一番,跟隨周曉青而去。   李天華因為受hui被反tan局雙gui,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同時也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榮守旺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興奮地說道:「謝先生,反tan局在李天華的家裡搜出一輛八十萬的轎車。由於解釋不清轎車的來源,李天華已經被反tan局叩押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這一切本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笑道:「榮書記,我沒有騙你吧!李天華這個人果然有問題。」   雖然反tan局雙gui了李天華,可榮守旺還是不相信後者會受會,他嘿嘿一笑,問道:「李天華家裡的那輛汽車,應該和謝先生有關係吧!」   「呵呵!」謝文東悠然而笑,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箇中的原由,榮守旺自然也就心領神會了。   他暗暗佩服,謝文東的手段太高明了。雖然現在把那輛車查出來了。可是謝文東是怎麼把車塞給李天華的,榮守旺想不明白,心中不解,可也不多問,他清楚。即便自己問了謝文東也不會說,乾脆就不廢話了。   他笑道:「謝先生,李天華完蛋了,現在你應該幫我搞定傷害目前的局勢了吧?!」   謝文東微微一笑,淡然說道:「等我看到新上任的是局長再說吧!」   「這個。。。。。。」榮守旺額頭的冷汗流了出來,他急道:「等新上任的局長調過來,那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可上海的局勢一驚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我這個書記的職位,也就危險了,謝先生不會見死不救吧?」   謝文東說道:」榮書記有困難,我肯東會幫的,不過,榮書記自己也得多費費心,該催促公安部的就得去催促,你這邊一著急公安部那邊的辦事效率肯定會有提高。」   「好、好、好、我會追公安部盡快調來新任市局長的,那麼上海這邊。。。。。。」   「我也會盡力幫榮書記控制局勢的!」   「哎呀!多謝謝先生!」   「榮書記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嘛,你幫我,我幫你,大家互相幫忙。」   「呵呵,對、對!我們互相幫忙!」   掛斷電話。謝文東出了口氣,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總算搞定了李天華這個人。他花心思把車給李明義。就是栽贓給李天華一個無法解釋的證據,隨後挑起上海的動薍,則是給李天華一個貪污的動機,同時,也是給反tan局一個調查他的借口。   他還沒來得及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金眼從外面走了進來,到了謝文東身旁,低聲說道:「東哥,有警察來了。」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感覺很意外。上海的局勢現在這麼亂,警方的老大李天華也被雙gui了,他們竟然還有閒心到自己這裡來查場子?謝文東搖頭而笑,雙手向口袋裡一插,說道:「走,咱們去看看警察要幹什麼!」   從樓上下來,到了夜總會的大廳,只見四、五名警員站在吧檯前,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戴安妮。   又是她!謝文東心裡嘟囔一聲,雙手插兜,臉上帶著微笑走向戴安妮,笑道:「戴警官,如果你是為昨天晚上的事前來向我道謝的,我看就不用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戴安妮小嘴一撇.說道:」我這次來找你.並不是為了向你道歉的.」   」那是為什麼事?」謝文東興趣十足地含笑問道』   戴安妮向左右瞧了瞧.沉吟片刻.問道:」李局長被反貪局的人帶走.你知道這件事嗎?」   原來是為了這個.謝文東點點頭,說道:「略有耳聞.」   黛安妮直視謝文東半晌.走到他近前,低聲問道:「那輛轎車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在暗中搞鬼?」   謝文東笑了,說道:「你是警察」   黛安妮一愣,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對上他那對晶亮的目光,說道:「那又怎樣?」   黛安妮握了握拳頭,暗道一聲可惡!他皺著眉頭,說道:「明義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他說當初是你找他去的友誼上場,又是你暗中做手腳,弄出中獎的事,現在友誼上場那邊不承認,也是你暗中安排的,你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陷害李局長!」   這個李明義還不算太傻嘛,現在終於反應過來了!謝文東仰面而笑,悠然說道:「證據呢?既然他說是我搞鬼,那麼就拿出證據來,不然,他就是信口雌黃,無的放失!」   黛安妮氣道:「李明義是個老實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污蔑你.你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竟然連他這樣的人都欺騙,你還算是個人嗎?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他現在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天有不測風雲,命有禍夕旦福,他們的不辛,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話說回來,事事都有因果,如果沒有當初因,又哪來現在的果呢?」   戴安妮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臉色微微漲紅,怒聲說道:「你也相信因果循環嗎?難道你就不怕現在你所做的一切,會在以後遭到報應嗎?」   謝文東淡然說:「不怕!別說我沒做過錯事,就算我做過,我也相信我能勝天,而天不能罰我!」   戴安妮氣得說不出話來,同時又感無計可施。謝文東心思周密,說話嚴謹,想從他的嘴裡探出一些口風出來,那太難了。在來找謝文東之前,戴安妮已經做到了巧妙的安排,身上帶有微型的錄音機,只要謝文東的話稍微不對,她就可以此為證據,把李天華救出來,可是,謝文東的話毫無破綻,讓人抓不到任何的漏洞。戴安妮很失望,可同時心裡又暗暗鬆了口氣。   眼神中充滿著無奈,戴安妮注視謝文東良久,隨後重重地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轉身向外走去。其他幾名警員見狀也紛紛跟了出去。   謝文東看著她的背影,目光幽深地悠悠說道:「戴警官請慢走,不送了。」   當天晚間,謝文東給各社團的老大打去電話,讓他們皆都收斂一下各自的手下兄弟,別再把事情鬧大。眾人畏懼謝文東的實力,也佩服他的頭腦,同時他還是此次行動的發起人,自然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各社團的老大紛紛把派出去搗亂的兄弟抽調回來,隨著黑幫的收斂,上海混亂的局勢逐漸穩定下來,雖然搶劫案件還時有發生,但警方已經能控制局面。   李天華被雙貴後,連續兩日的動薍終於告一段落,不過誰都不敢保證,動薍還有沒有重新爆發的那一天。翌日,警局的副局長來到夜總會,求見謝文東。   這位副局長名叫劉雲偉,是上海的本地人,也是上海市局的老人。自李天華做市局長以後,他的權利就被架空了,本來他以為自己這個副局長的位置恐怕要不保的時候,突然福星天降,李天華被反貪局扣押。現在他成為代理市局長,覺得現在正是自己表現的好機會,他和榮守旺一樣,第一時間想到的人也是謝文東。   在夜總會裡,兩人見面。看到謝文東,劉雲偉搶步上前,一臉獻媚的乾笑,首先開口說道:「我冒昧前來,沒打擾到謝先生吧?!」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擺手說道:「劉局長請坐!」   「請、請、請!」劉雲偉連連點頭。   兩人落座之後,謝文東笑問道:「劉局長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劉雲偉搓著手說道:「前一陣子,李天華做局長,和謝先生搞得很不愉快,雖然我也對他的一些做法看不過眼,可是沒有辦法,畢竟他是一把手嘛!現在好了,李天華被反貪局雙貴,由我代理他的職位,希望謝先生能多多照顧!」   謝文東大笑,說道:「劉局長太客氣了,我需要你多加照顧才是真的。」   劉雲偉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大家互相照顧,互相照顧!」頓了一下,他又道:「謝先生,現在上海的局勢穩定下來,這種情況很好啊,我希望能一直保持下去!」   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幽幽說道:「保持下去應該沒問題,不過,聽說你們各處的看守所已經人滿為患了,不知道劉局長打算怎麼處置這些被抓的人?""哦。。。"劉雲偉心中一動,反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他們都沒有犯什麼重罪,該放就放了吧!"見劉雲偉面帶難色地想要解釋什麼,謝文東擺擺手,繼續說道:"不然,把這麼多人都抓起來,他們在外面的兄弟肯定不會安分,萬一哪天再動薍起來,可未必能這麼快平息下來咯!當然,這僅僅是我個人的建議,至於劉局長要不要聽,還得看你自己的意思。"說完話,謝文東彈彈煙灰,笑瞇瞇地端起茶杯,悠哉地喝口茶水。   他說得輕鬆隨便,可是劉雲偉能聽得出來,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黑道的動薍還會發生,想到這一點,他激靈靈打個冷戰,急聲說道:"謝先生請放心,等我回去,立刻把被抓的人都釋放出來。""哎?"謝文東笑道:"劉局長要弄清楚,我可沒有權利命令你去做事,我只是向你提出建議。""是,是,是!"劉雲偉忙道:"謝文東的建議很中肯,我照辦,一律照辦。   謝文東哈哈大笑,這個劉雲偉比李天華上道得多了,他抬起手來,打個指響。   時間不張,東心雷走了過來,手中還拿出一隻牛皮紙的大檔案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他向桌子上一放,發出彭的一聲悶響。   謝文東伸手按住檔案袋,向劉雲危面前一推,笑道:"以後,要劉局長幫忙的地方還有很多,一點小意思,劉局長請收下。""這個。。。"劉雲偉看著厚厚的檔案袋,兩眼冒出貪婪的精光,裡面裝的是什麼。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呵呵乾笑兩聲,搓著手說道:「我是來找謝先生幫忙的,哪還好意思再找謝先生的禮物呢?這。。。。。。這不妥啊!」   話雖然這樣說,可他的眼睛一直沒離開擋案袋。   謝文東笑道:「這算得了什麼,只要劉局長以後肯聽我的『勸告』,我可以保證,你以後得到的會比這多得多!」   「哈哈。。。。。。」   等劉雲偉心滿意足地離開之後,東心雷皺著眉頭走到謝文東身旁,小聲嘟囔道:「東哥,這個劉雲偉只是個代理局長,職位不會長久,收買他有什麼用?」   「不管他能做多久,至少現在是局長,我們能用得上他。」   謝文東雖然不是很小氣的人,可也不會大方到把錢隨意的白白仍出去,他已經考慮好了,機不可失,遲則生變,趁著李天華被扣押,新局長還未上任的這個空擋,將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徹底搞定,這就需要劉雲偉那邊多多配合了。   這時候,張一也走了過來,聽完謝文東的話,他心頭一震,問道:「東哥的意思是,馬上對南洪門動手?」   謝文東點頭而笑,暗讚張一頭腦聰明,自己只是剛開口,他便把自己的心思猜出來了,他說道:「沒錯!」   張一仔細琢磨了片刻,搖頭說道:「東哥,現在動手,會不會太倉促了?」   「不會!現在正是個好時機。」謝文東正色說道:「我們剛剛帶領上海各黑道社團發起動薍,搞掉了李天華,聲望正高,我們應該趁熱打鐵,盡可能多的拉攏那些原本傾向於南洪門的社團,讓他們轉投向我們,這樣以來,此消彼長,對我們十分有利,加上劉雲偉站在我們這一邊,會使我們打敗南洪門的機會大增!」   張一笑了,歎道:「原來東哥早已經考慮周全了!」   謝文東幽幽說道:「南洪門的勢力在上海,就如同眼中釘,肉中刺,必須得把他們驅趕出去,這也是我們最終能否戰勝南洪門的關鍵!」 第二百七十二章   李天華被扣押,因鬧事而被抓的黑幫份子也被警方釋放,各黑道社團幾乎沒什麼損失便把來勢洶洶,鐵面無私的李天華推翻,除掉了這個心頭大患,眾老大當然是興奮不已,打心眼裡佩服謝文東的頭腦。   當日,謝文東在夜總會裡舉辦慶功宴,把凡是參與動luan的社團老大們統統照過來。眾老大們不疑有他,接到邀請之後,紛紛欣然前往。   這一回,謝文東表現得十分客氣,早早出來接待眾人,與前來的老大一一握手、打招呼,氣氛異常融洽。   等眾老大們都到得差不多了,再看夜總會的大廳裡,黑壓壓的都是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過從中隨便挑出一位,在上海黑道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謝文東依然當中而坐,笑瞇瞇地環視左右眾人,清了清喉嚨,低咳了一聲。   知道他有話要說,人們停止交談,一個個坐直身軀,目光齊刷刷看向謝文東,靜等他發言。   謝文東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笑道:「李天華倒了,被抓的兄弟們也放出來了,我們大家都平安無事,可謂是圓滿結局,為我們的首次合作成功乾杯!」說這話,他把酒杯高高端起。   「乾杯!」   一時間,場內歡呼聲四起,撞杯聲不斷。   喝乾一杯酒,謝文東放下杯子,笑道:「我相信,我們的這次合作,僅僅是開始,而不是結束。」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同是一愣,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紫衣好奇的問道:「難道謝兄弟還打算繼續和我們大家合作?」   「沒錯!」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我們這次的目標是李天華,而下一個目標就是南洪門!」   「啊?」眾老大聽後,皆到吸口涼氣,驚訝的瞪大眼睛,怔怔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淺淺收斂,狹長的雙目射出兩道刀子般犀利的精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隨後,正色說道:「南洪門與我北洪門本事同盟關係,可是他們卻背信棄義,對我們突然發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是我們的前期損失很大,在無數兄弟們的努力下,才終於扭轉了局勢,變成現在這樣勢均力敵的對峙局面,但我們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南洪門的勢力一定要被擊垮,就從上海開始。我希望各位同道兄弟能站在我這一邊。」   鈍了一下,他有繼續說道:「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已根深蒂固,霸佔了最好的地盤,最好的場子,各位只能撿些南洪門吃剩下的殘羹剩飯,難道你們就真的心甘情願的做綠葉,做南洪門的陪襯嗎?我可以保證,如果各位兄弟能幫我打敗南洪門在是的勢力,他的地盤,我一寸也不要,全部交給各位去分,究竟站在那一邊,各位兄弟做決定吧!」   說完話,他身子向後一靠,似笑非笑的看著眾人。   在做的眾多老大,絕大多數都是請小雨向問天的,畢竟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太大也太深了,即便是魚謝文東關係最好的白紫衣也未敢公然和南洪門決裂,在向問天面前,依然是稱兄道弟的。   現在聽完這番話,眾人多有些傻眼,謝文東是厲害,北洪門文東會的勢力在全國算的數一數二,可在上海,黑道的王者無需置疑,就是南洪門現在謝文東要他們摒棄南洪門,轉而投靠北洪門,開出的條件雖然誘人,可是這等於提著自己的腦袋去賭,贏看來固然是好,但輸了怎麼辦?到時候謝文東拍拍屁股走人了,自己能往哪跑?一旦跟著北洪門戰敗,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就完蛋了.   沒有人願意去投靠謝文東,但眾人心裡這麼想,卻沒有敢說出口.   場面一下冷靜下來,偌大的夜總會大廳,鴉雀無聲,落針頭可聞.   就在眾人考慮應該如何拒絕謝文東時候,人群中一名三十出頭的大漢挺身站起,說道:"謝先生對我們很客氣,也很厚待,不過向老大給我們的實惠更多,可以說我文闖有今天,就是靠南洪門的兄弟支持得來的,謝先生現在讓我恩將仇報,投靠你們去與南洪門的兄弟為敵,對不起,我做不到."說著話,他回手將身後的椅子推開,道:"我想謝先生不會再歡迎我在這裡喝酒了,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他剛走出兩步,只聽嘩一是橫,從夜總會的門外,樓上,後門一齊湧進來數不清的北洪門幫眾,將所有出去的通路完全堵死,同一時間,站立兩旁的北洪門人員紛紛上前,伸手將大漢的去路攔住.   大漢臉色微變,停住身形,看看面前橫眉冷目的北洪門幫眾,接著回身又瞧瞧謝文東,聲音冰冷地問道:"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軟的用完了,就想來用硬的嗎?"這名怒氣沖沖的大漢謝文東並不認識,他笑呵呵地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身旁的歐陽洛.   歐陽洛是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對上海的情況也很瞭解,此人是什麼人,他應該很清楚.   看出謝文東的意思,歐陽洛伏在謝文東的耳邊,輕聲說道:"他叫文闖,曾經受過向問天的恩惠,是南洪門的鐵桿支持者,東哥想說服他們投靠我們,基本沒有可能。」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點點頭,衝著那名叫文闖的大漢擺擺手,笑道:「文兄弟請坐,有話慢慢說,慢慢談,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哼!」文闖冷冰冰的哼了哼,沒有再說什麼,不過還是拉回椅子,坐回到原位。   他的性格雖然爆裂,可是也不傻,這裡是北洪門的底盤,內外都是北洪門的人,他若是真的和謝文東當場鬧翻,討不到任何好處。   謝文東見他回座,悠悠而笑,慢慢站起,邊走動邊說道:「各位,現在什麼東西最重要?是錢!有錢你才能過上好日子,沒有錢,寸步難行,沒人會看得起你,甚至你連黑社會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小混混。剛才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只要各位幫我打敗南洪門的勢力,上海的所有的地盤都是你們的,到時候,各位老大的地盤擴大恐怕不止一兩倍吧?每月的收入也會成倍的增長,想想其中的好處,各位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文闖嗤笑一聲,說道:「謝先生的話我不贊同,除了錢之外,還有兩個字很重要,那就是義氣!沒有義氣,就算錢再多,又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白紫衣聽完這話老臉一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對謝文東說道:「謝兄弟,站在你這邊不是不可以,關鍵問題是……」他欲言又止的沒有把話說完。   謝文東哈哈一笑,說道:「白兄是擔心我們打不敗南洪門吧?」   此言一出,白紫衣和大多數的老大精神同是一振,這才是他們最最關心的問題。   謝文東看出眾人的顧慮,仰面大笑,傲然說道:「白兄,還有各位老大可以仔細想想,我和南洪門交戰過那麼多次,什麼時候吃過虧?雖然南洪門的主要幹部都在上海,可是由上往下數,哪一個不是我的手下敗將?南洪門的八大天王很厲害,可在第一次南北之爭的時候就被我折損一半。現在南洪門將八大天王補充完整,可才剛剛交戰,我就幹掉一個,降服一個,這麼多的例子擺在面前,各位老大還在顧慮什麼呢?」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覺得謝文東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與南洪門比起來,謝文東這邊確實更勝一籌。   別人沒有說話,又是文闖不滿地嘟囔道:「謝先生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有句話說得很好,樂極生悲。各位老大,我不得不提醒你們,在上海,北洪門對南洪門根本不佔優勢,不然謝先生也就不用花這麼大的力氣來拉攏我們了,現在作出選擇必須慎重,一旦走錯了路,後果可不堪設想啊!」   一聽他這話,原本有些心動的老大們又都洩氣了,覺得文闖的提醒也是很對的。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文兄弟太目光短淺了,沒錯在上海,如果僅僅是我們北洪門與南洪門交戰,確實佔不了上風,但你不要忘了,這裡還有文東會,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警方也會站在我們這邊,有了警方的幫助,再加上各位的協助,我相信,用不上一個月的時間,必定能大敗南洪門,徹底擊垮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其中固然有風險,損失固然也會很大,但是回報也是很豐厚的,有了地盤就等於有了錢,有了錢,損失再多的兄弟也能找的回來。我相信各位老大都不想一輩子被人壓著抬不起頭,現在就是個改變命運的好機會,只要站在我這一邊,以後的上海,就是你們的!」   嘩——隨著謝文東的話說完,場內響起一陣竊竊私語的討論聲。   他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太具蠱惑性了,讓眾老大們不得不去動心。 第二百七十三章   見眾人都被謝文東說得心活,文闖大急,震聲說道:「謝先生不要把我們都當成見利忘義的小人!」他這話,既是對謝文東說的,也是對在場的眾多老大們說的。   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我這個人向來是恩怨分明,站在我這一邊的,就是我的兄弟,而站在另一邊的,就是我的敵人,對兄弟,我視如手足,你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什麼,但是對敵人,我從未心慈手軟過!」   文闖哼笑說道:「謝先生這話,或許能嚇唬得了別人,但嚇唬不了我!」   謝文東走到文闖身後,單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吟吟說道:「文兄弟是真的打算和我作對到底了?」   「我不是要和謝先生作對,我也沒有那個實力,我只想對得起我的良心!」文闖針鋒相對,一絲一也不退讓。   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身子前探,越過文闖,從桌子上抓器一隻酒瓶,仰起頭來,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接著,毫無預兆,他將酒瓶舉起,對準文闖的腦袋,惡狠狠砸了下去。這一酒瓶,他用了全力,別說文闖沒反應過來。就連其他老大們也沒想到他會突下殺手。   耳輪中只聽卡嚓一聲,酒瓶子結結實實砸在文闖的天靈蓋上,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文闖慘叫出聲,滿頭滿臉都是血和酒水以及玻璃,他頭腦暈沉,下意識的剛要站起身形,謝文東先一步將他的頭髮抓住,用力向下一按,使他的面頰緊緊貼在桌面,同時,另只手握著只剩下一半的酒瓶,對著文闖的脖頸猛然刺了下去。撲!鋒利的玻璃殘片如同刀子一般,幾乎將文闖的脖子刺穿,連帶著氣管,靜動脈都被割斷。   「。。。。。。」文闖已發不出任何的叫喊,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四肢抽搐,胸口急促的起伏,可是他每喘口氣,便有大量的鮮血從他脖頸的傷口處汩汩湧出。   瞬間,夜總__;雙魚座。16:55:24會裡內變成死一般的沉寂,人們睜大眼睛,冷汗不知不覺間流淌出來,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呼哧呼哧急促的喘息。   謝文東慢慢鬆開文闖的頭髮,挺直身軀,拽起桌布的一角,胡亂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後環視周圍的眾人,幽幽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各位老大的興致,不過這人太可惡,你們說他該不該殺?」   「嘩」眾老大們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剎那間,大廳裡像是炸開了鍋,驚呼聲、尖叫聲連成一片。   「啊。。。」   站在一旁的文闖幾名手下兄弟一個個雙眼充血,嚎叫著抽出身上攜帶的武器,直向謝文東衝來。   還沒等他們衝到謝文東的近前,一條黑影從人群中突然射出來,只是眨眼功夫,便將文闖的手下人擋住。   老大被殺,文闖的手下又急又怒,眼睛都紅了,哪還顧得了那麼多,紛紛舉起騙到,向來人砍去。   他們快,可來人更快,腳步一個滑步,衝進眾人當中,身如游龍,左右飄忽不定,不時有寒光在他身邊乍現,雖然一閃既逝,但總能激起血光沖天。   周圍的眾老大們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文闖那幾名手下已紛紛倒在血泊中,低頭仔細觀瞧,他們皆是要害中招,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看眼都活不成了。   那黑影站定,甩了甩手中的軟劍,嘴角挑起,冷笑一聲,歡歡將劍收回道腰間,然後又慢悠悠地走回到人群當中。   「袁天仲!」   老大中,不知道誰驚叫了一聲,立刻又引來了一片嘩然。袁天仲深的望月閣的真傳,加入北洪門以來,隨謝文東南征北戰,立下無數戰功,名聲早已傳開了,現在親眼見識了他的伸手,眾老大們無不嚇得魂飛魄散,兩腿直哆嗦,好在他們都是坐在椅子上,不然不知道得趴下多少人。   謝文東將受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打個乾脆的指響。立刻有十數名北洪門幫眾泡上前來,不用謝文東發話,手腳麻利的將文闖以及手下的屍體向夜總會的後門抬去。北洪門的小弟的動作很快,處理後事也嫻熟,時間不長,屍體被搬走,連桌子、地上的血跡也被擦拭的乾乾淨淨,甚至還有人拿出空氣清新劑在空中胡亂的噴了噴.   「我一直都說,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不讓走錯了路,不進自己要倒霉,還會牽連很多人和他一起倒□,各位老大,你們說呢?」謝文東笑呵呵的柔聲說道。   「是、是、是!謝兄弟的話說的太對了!呵呵..呵呵」白紫衣臉色蒼白,沒有笑硬往外擠笑。   謝文東笑道:「現在好了,討厭的人沒有了,來,我們繼續喝酒!」說完,他回自己的座位,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端起酒杯,與眾人繼續喝酒。   這時候,眾老大們哪還有心思喝酒,一個個皆是強顏歡笑,心已經縮成一團。   兩杯過後,謝文東放下酒杯,笑問道:「各位老大,你們是願意投靠我們北洪門呢,還是願意繼續傾向南洪門?」   有了文闖這個前車之鑒,現在即使有人心向南洪門,可也不敢說出口,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如坐針氈。   還是白紫衣率先說道:「我一直都很佩服謝兄弟,現在你們與南洪門交戰,我當然是請想你了,如果謝兄弟有用得到我白某的地方,儘管開口!」   謝文東朗聲大笑,說道:「多謝白兄!」   白家是上海老牌的黑榜組織,聲望極高,勢力也龐大,所以在此時白紫衣的態度就顯得至關重要,有他帶頭,那些原本就有些心動又畏懼於謝文東的老大們跟著表態,表示自己願意站在北洪門這一邊。   沒有誰是不怕死的,也沒有誰願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在生死攸關之際,什麼仁義統統都拋到腦後。   場內這些上海本地的黑幫老大們無一例外,全部做出承諾,願意與北洪門並肩作戰,向南洪門發難。   謝文東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幹掉文闖,但卻不能幹掉這裡的所有人,如果眾老大們執意不肯站在他這一邊,他也沒有辦法,不過好在殺雞儆猴這招湊效了,省去他很多的麻煩。   謝文東心情爽快,與眾老大們頻繁喝酒,而且一再做出承諾,只要打敗南洪門,其他地盤他分毫不要,全部拿出來讓給眾人去平分。   眾老大們聽後也十分高興,畢竟這是最最實際的實惠。   不過他們忘記了一點,謝文東反覆無常,他的話雖然你說的好聽,但是否真的這麼做,只有天知道。   得到上海本地黑幫組織的支持,謝文東覺得時機已經成熟,開始著手計劃如何針對南洪門的勢力發起進攻。   第二天,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骨幹們齊齊被他找來。商議對策。   等人到齊之後,謝文東首先開口,說道:"我打算近期向南洪門發動進攻。"聽聞這話,眾人都來了精神,兩眼射出精光。   謝文東又道:"與我們最近的這處南洪門據點是必須得奪過來的,不然,對我們的威脅實在太大,但是這處據點有陸寇親自鎮守,而且他隨時都可能把紅葉的殺手調過來做職員,各位想想,我們該如何拿下此地?"三眼笑道:"紅葉的殺手倒是什麼什麼,有老森和他的血殺就組可以搞定了,不過陸寇這個人卻很麻煩,打仗也很厲害啊!"三眼曾經打過陸寇的據點,結果沒佔到任何的便宜,最後狼狽而退。   張一點點頭,說道:"有陸寇在,我們想短時間內拿下南洪門的據點,基本不可能,可是交站時間一長,南洪門的援軍便會趕來,最後變成不好打的對峙戰,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把陸寇引走,當我們前去進攻時,陸寇不在據點裡,這可以讓我們速勝。"眾人聽後,紛紛撓頭,張一說得到是輕巧,可是如何能陸寇引走呢?東心雷疑問道:"怎麼引?"張一搖頭,將目光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低著頭,揉著下巴,仔細琢磨著張一個建議,他說得沒錯,如果能把陸寇引走,據點便能垂手可得,但是如何去引陸寇,這倒一件傷腦筋的事。   他沉沒不語,眾人也都不說話,房間裡靜悄悄的,大家靜等謝文東的決定。   思前想後,謝文東把張居風想了起來,引走陸寇,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張居風了。   他眼珠轉了轉,突然問道:"在南洪門的據點周圍,還有哪些黑幫勢力?"歐陽洛想了想,說道:"沒有了!除了南洪門,就是我們。」   "稍遠一些呢?""哦。。"歐陽洛沉吟片刻,說道:"稍遠點,就是白家了,白家的場子很多,即和我們相臨,也和南洪門挨著!""白家?!"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好!就是白家了!能不能成功引走陸寇,就看白字衣的本事!" 第二百七十四章   百家能不能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一邊.謝文東以為這一點對自己的影響很大.而白紫衣的為人十分狡猾.典型的牆頭草.兩面倒.雖然口口聲聲說願意與自己共同對付南洪門.但到關鍵時刻會不會這麼做.那就不一定了.謝文東絕得自己正好利用這次機會.讓白紫衣與南洪門之間徹底決裂.不再給他左右搖擺不定的空間.   對當天下午.謝文東邀請白紫衣.到凱賓斯基酒店的茶餐廳一敘.   白紫衣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急忙前往。到了酒店的茶餐廳,見到謝文東,他不解地問道:「謝兄弟,你找我出來有什麼是嗎?」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喝白兄商議。」   哦?」白紫衣一愣,疑問道:「什麼重要的事?」   「呵呵!」謝文東一笑,說道:「白兄請先見一個人。」   「見誰?」白紫衣滿面的莫名其妙,向左右看了看,周圍除了謝文東貼身保鏢五行之外,再沒看到其他的人.   謝文東笑瞇瞇地抬起手來,微微擺了擺。這時候,坐在茶餐廳裡短的一名客人突然站起身形,走了過來.   這人的衣著很怪異,現在雖然不是盛夏,但上海的天氣依然很悶熱,而此人渾身上下卻包裹的像只粽子,頭上還帶著一定大大的太陽帽,將半邊臉都遮擋住.白紫衣直勾勾打量來人半天,也沒看出來此人是誰.   過了一會,他看向謝文東,充滿疑惑地問道:「謝兄弟,這位是..?」   「哈哈,白兄弟,你不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吧!」說話間,那人在謝文東和白紫衣的旁邊落座,將太陽帽向上抬了抬,露出臉部,笑呵呵地看著白紫衣。   看清楚此人的相貌,白紫衣腦袋嗡了一聲,幾乎是下意識地站起身形,滿面的驚訝,兩眼瞪得溜園,結結巴巴地說道:「怎麼是你?你。。。。。。你為什麼會在這。。。。。。」   。。。。。。   謝文東聯合上海黑幫,集題動薍,一舉搞掉了新上任的局長李天華,隨後又使用強迫手段,逼各大小黑幫站在他這邊,與己方為敵,南洪門早已知道這個消息,只是沒人往心裡去。首先他們根本看不起那些小社團小幫派,認為就算他們統統站在謝文東那邊,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對己方根本不構成威脅,另外,謝文東只是用武力讓他們口服而已,但心卻未服,南洪門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一旦交戰,這些黑幫真正能站到謝文東那邊的絕對不會很多。   所以,謝文東這邊折騰的熱火朝天,而南洪門那邊一直都沒有大的動靜,只是在靜觀其變。   這晚,深夜,陸寇已在據點休息,熟睡正酣之際,枕旁的手機突然響起。   響了好一會,他才翻了個身,皺起眉頭,正是張居風。他的口氣很急迫,周圍的聲音也特嘈雜,聽起來亂哄哄的。他大聲說道:"小扣,我被白家的兔崽子們包圍了,快來就我!」   「什麼?」聽聞這話,陸寇睡意全消,他從床上坐起,沉聲說道:「張兄,有話你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聽說白紫衣投靠了謝文東,但是他和向大哥的關係向來的很要好的,我今晚過來打算詢問其中的究竟,可是……哪想到白紫衣這畜生背信棄義,大罵向大哥和社團,說我們對不起他,我和他爭執起來,接過話不投機就動上了手,現在外面都是白家的人,我和下面的兄弟們被包圍了!」   哎呀!陸寇暗道一聲麻煩,好端端的,你去找白紫衣幹什麼?白紫衣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那是牆頭草啊!表面上和己方關係不錯,實際上矛盾重重,雙方之間早已存在裂痕。可是現在再埋怨張居風也沒用了,他問道:「張兄,你現在在哪?我馬上派人去接應你!」   「我……我就在你們據點的附近,好像叫作興旺夜總會……」   陸寇仔細想了想,距離據點不遠的地方確實有家名叫興旺的夜總會,而且也確實是白家的場子。他點點頭,說到:「張兄不用著急,十分鐘之內,我派過去的兄弟就能趕到!」   張居風還有話要說,可陸寇以急匆匆的掛斷電話,本來他想派自己手下的心腹幹部去支援張居風,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當,白家在上海還是有些實力的,當以安撫為主,派下面兄弟前去,弄不好就會把事情鬧僵,他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自己親自前去穩妥一些。陸寇身為八大天王之首,考慮事情得要比其他的高級幹部周全的多,一切皆以大局為重。   他帶上一百來號兄弟,親自趕往出事的地點,不過他也留了個心眼,在臨出發之前,特別安排下面的眼線,重點監視北洪門的舉動,一旦出現異動,立刻向他匯報。   他這邊前腳剛走,暗組的兄弟立刻把消息傳到謝文東那裡。聞言,謝文東哈哈大笑,陸寇果然上當了!他當即下令,讓早已經集結起來的兄弟們做好準備,隨時可能出發。   且說陸寇,帶領一干手下,坐車趕往出事的地點,到達興旺夜總會附近,舉目一瞧,好傢伙,夜總會的周圍都是人,估計不下二百之眾,但人員服裝並不整齊,穿什麼的都有,有不少青年看起來還未到二十,頭髮染的花花綠綠,一看就知道是剛如行不久的小混混們。場面雖大,但並不激烈,看起來也並未發生械鬥。   陸寇看罷,暗歎了口氣,讓司機停車,隨後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他帶領一百多號南洪門幫眾突然出現,立刻引起對方的注意,有數十名小混混迎了過來,手裡拿著的又是片刀,又是棍棒,滿臉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在陸寇等人面前站定,其中一名青年歪著腦袋,用眼角餘光瞄了瞄陸寇等人,高聲喝說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陸寇一笑,上前兩步,說道:「叫你們老大出來,我有話要和他說。」   「你他媽是誰啊?」   「陸寇!」   「哦!陸寇!」青年應了一聲,回頭問道:「兄弟們,聽說過有叫陸寇的嗎……」問完話,他猛然頓住,吧嗒吧嗒嘴,恍然想起,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不就是陸寇嗎?他臉色頓變,小眼睛睜的又大又圓,驚訝道:「南洪門那個陸寇?」   「正是!」看著對方驚訝的樣子,陸寇實在忍不住,噗笑出聲。   哎喲!青年暗暗驚叫一聲,下意識地退後兩步,直勾勾地看了陸寇一會,轉頭就往後跑。   時間不長,白紫衣在數十名大漢的簇擁下走了過來,人沒到,笑聲先傳了出來:「哈哈……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陸兄!」   看到白紫衣,陸寇台壓怒火,微微點了下頭,然後瞧瞧周圍,問道:"白兄大動干戈,帶出這麼多兄弟,不知是所謂何事啊?"白紫衣嘿嘿笑了,說道:"陸兄,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我看就有不用打啞謎。"頓了一下。他問前湊了湊,皺著眉闊大說道:"陸兄,不是我挑你們的理,你們的張大天王來勢洶洶,到我這裡來興師問罪,還說什麼我背叛了南洪門,我不知道他這個背叛是從何說起,。我白某可從來沒有加入到你們南洪門的旗下啊!"陸寇心中苦笑,暗道張居風實在糊塗,做事不加考慮,不過,自己人當然是向著自己人的。即便心中不滿,他也不會說出口。他點點頭,問道:"張兄現在在哪?""在夜總會裡!"白紫衣回手指指興旺夜總會的大門。   陸寇想也未想,邁步就向前走,說道:"我去見見他!""陸兄請!"白紫衣側身做出請的手勢。   "白昂客氣!"陸寇並不怕白紫衣,也不怕他算計自己,第一是他倆的關係太熟了,他對白紫衣的性格十分瞭解,知道他是表面強硬,實際上骨頭軟的很,不敢也不可能對自己下手,另外,他打心眼裡沒瞧得起白紫衣的這此手下,別說只有二百,就算來個五百。六百號都未必能打的過自己帶來的一百名兄弟。   與白紫衣走到夜總會的門口,陸寇停下身形,轉回頭,讓身後的手下兄弟留在外面,而他自己只帶上十幾名貼身的心腹走了進去。   夜總會裡空空蕩蕩,或許是因為發生爭鬥的原因,把客人都嚇跑了,往場內看,只孤零零站有十來個人,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張居風。   看到他安然無恙,陸寇暗鬆口氣,點頭示意一下,然後轉頭對白紫衣說道:"白兄,我們大家都算得上是老相識了,有什麼話就當面說清楚,如果非搞到動刀動槍,那就太沒意思了,白兄,你說呢?"白紫衣聳聳肩,狀似隨意的說道:"我無所謂,只要南洪門的朋友別再來找我麻煩,我當然樂於清靜。" 第二百七十五章   聽說陸寇已到了白紫衣的場子,謝文東再不猶豫,馬上下令,進攻南洪門的據點,見謝文東打算要親自前往,東心雷等人急忙上前阻攔,紛紛說道:"東哥,你還是在家裡等消息吧,陸寇已經不在據點,我們過去就能搞定。"謝文東搖頭,話雖然這樣說,可他仍感不放心,他說道此戰事關重大,必須得萬無一失,我還是和大家一起去的好!"見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態度堅決,眾人無法再橫加攔阻,跟隨謝文東直奔南洪門的據點而去。   北洪門的文東會幫眾一齊出動,聲勢浩大,由於距離不遠,很快,眾人便抵達了南洪門的據點,隨著謝文東的一聲令下,北洪門在前,文東會在後,兩面夾擊,對南洪門的據點展開猛攻。   謝文東來勢洶洶,即便是有陸寇在場指揮調動,南洪門想守住都很困難,何況現在他還不在。   一時間,南洪門的據點裡亂成一團,數名幹部站在大堂裡共同指揮,指手劃腳,扯脖子叫喊,一會指東,一會指西,下面的兄弟都不知道聽誰的號令好了。   此時,據點的正門塞滿了南洪門的人,許多人堵在後面根本靠不上前,而後門那邊形勢危急,為數不多的南洪門人員抵擋不住文東會如潮水般的進攻,更要命的是卻遲遲不見己方的增援,據點內的調動前後失衡,可謂是混亂之極。   幾名南洪門的幹部急的滿頭是汗,其中有人大聲問道:"給陸哥打電話了嗎,快叫陸哥回來啊!"據點遇襲,陸寇是知道的,甚至謝文東帶人剛剛出發,他就知道了消息。   在興旺夜總會裡,陸寇調節張居風和白紫衣之間的矛盾,二人的火氣總算是慢慢消了下來。   正在談話間,陸寇的手機突然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下面眼線兄弟打來的電話,眼線的聲音很緊張,急促的說道:"陸大哥,不好了,北洪門那邊有動靜,出來大批的人,看方向,似乎是向我們的據點而來~!""啊?"陸寇臉色微變,忙問道:"對方出來了多少人?""數不清楚,實在太多了,估計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全部出動了~!"哎呀!陸寇暗叫一聲不好,騰的一下站起身形,見狀,張居風和白紫衣都嚇了一跳,不知道他這是發什麼神經,張居風快步走上前來,問道:"老陸,發生了什麼事?"陸寇看看張居風,又瞧瞧白紫衣,臉色陰沉的說道:"謝文東趁我現在不在據點,已派人攻打過來了!""啊?"張居風張大嘴巴,滿面的驚駭之色,喃喃說道:"怎。。怎麼會這樣?~!"是啊,怎麼會這樣,陸寇也想不明白。自己一離開據點,謝文東就派人來攻,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不過,若說這是謝文東事先安排好的,那也不對勁,就算謝文東能指揮的動白紫衣,難道他還能指揮得動張居風嗎?   其中肯定有問題,但問題出現在哪裡,陸寇一時間還想不清楚。他皺了皺眉頭,邁步就要向外走,同時說道:"我得立刻趕回據點。"張居風急忙伸手把他攔住。   陸寇一楞,挑起眉頭,不解的看著他。   張居風正色說道:"老陸,你現在回去恐怕未必能趕到謝文東的前面,你只帶這麼幾個人,萬一與謝文東碰上,後果不堪設想啊!"這一點,陸寇當然明白,可是現在哪還能管那麼多,自己鎮守的據點十分重要,一旦被謝文東奪了去,對己方的影響真大,他拍拍張居風的肩膀,感激的說道:"據點重要,絕不能有失,張兄,我現在趕回據點,你立刻向向大哥稟報此事,讓他立刻派兄弟趕過來增援!""好!"張居風答應的乾脆,但是卻沒有讓開的意思。   陸寇頗感不耐煩,現在多耽擱一秒鐘,據點就多一分危險,他哪有時間在這裡乾耗。他急道:"我先走一步了!"說著話,他橫跨一步,打算越過張居風。可哪想到,他的動作快,可張居風更快,又把他的去路攔住。這會,陸寇是真動怒了,臉色沉下來,喝道:"張兄,你這是。。。""老陸,我送你一程!"說話之間,張居風的袖口裡突然掉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毫無預兆,對準陸寇的小腹,全力刺了下去。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他這下了死手一刀,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料,當然,白紫衣除外。   陸寇做夢也想不到,加入社團二十多年,與自己相處十餘載的兄弟竟然會對自己突下毒手。   也就是陸寇,換成旁人,恐怕連點反應也沒有就得當場斃命。   陸寇身手高強,反應也快,在匕首已刺到近前,幾乎要貼在他的衣服時,他腰眼用力,身軀盡力的向旁扭了扭,只聽撲哧一聲,張居風這刀雖然沒有刺中他的小腹要害,卻在他的左肋下深深紮了進去。   "哎-----"陸寇痛叫一聲,立掌為刀<對準張居風的腦門劈了下去。   張居風見陸寇避開了要害,而且還有還手之力,嚇的急忙抽身後退。   趁他退後之機,陸寇也連連倒退,一直退到桌旁,手扶桌案,才算把身子穩住,低頭再看,只見匕首的刀鋒已完全沒進自己的身體裡,只剩下刀把留在外面,鮮血順著衣襟,滴滴答答直往下躺。   「你。。你這是為什麼?」陸寇又氣又疼。五官扭曲,大聲咆哮道。   「為什麼?哈哈-----」   張居風仰面狂笑,好一會,才收住笑聲,怒吼道:"我在社團二十多年,我得到了什麼?向問天能做上掌門大哥,我居功至為,社團能有今天,我功不了沒,可是我他媽的得到了什麼?   在八大天王裡,我加入社團的時間最早,功勞最大,卻排名最後。你。蕭方這些後輩都可以命令我做事,你們說你們的能力比我強,好,我認了,可是你們的命令卻讓我屢嘗敗及,而且還被擒兩次,你們不覺得丟人顯眼,可是沒有沒考慮過我的臉往哪擺?你們考慮的只是你們自己,從來沒有替我著想過,還張口兄弟閉口兄弟,你們算是什麼狗屁兄弟?謝先生雖然抓過我兩次,但卻以禮相待,對我敬重有加,從未為難過我,與謝先生這個敵人比起來,你們這些所謂的我的兄弟們不覺得臉紅嗎?"事已至此,張居風也豁出去了,把心裡憋著的種種鬱悶,不滿一股腦的發洩出來。   陸寇驚呆,他從不知道,張居風心裡竟然有這多的怨恨他連連搖頭,說道:"這些話,你從來沒有說出來過。。」   「我想說!可是說了有用嗎?誰會去聽?說出來,只會成為你們變本加厲嘲笑我的本錢!」   「我們從來沒有嘲笑過你。」   「行了,陸寇,別裝成一副假惺惺的聖人模樣,實話告訴你,南洪門已經受夠了,我現在已是北洪門的人,謝先生是我的老大!」   聽聞這話,肋下的傷口甚痛,可陸寇覺得心裡更痛,本是同門兄弟,在一起並肩作戰多少年,本是情如手足,而現在,卻搞得手足相殘。他身子了陣搖晃,有些站立不住。陸寇那十幾名手下兄弟反應過來,一起上前,將他攙扶住,隨後,齊齊拔出身上的傢伙,兩眼噴火,怒視張居風,恨不得撲上前去咬他幾口。   「陸哥,我們趕快離開這裡!」一名青年急聲說道。   陸寇輕輕擺下手,搖了搖頭,對張居風說道:張兄,你雖然刺了我一刀,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你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社團的兄弟不會放過你,謝文東也不會放過你,他是不可能實心實意的收納你的,你快醒醒吧……」   「放屁!」不等陸寇把話說完,張居風怒吼了一聲,叫道:「我的命都是謝先生給的,他要是想殺我,早就殺了,何必等到今天,陸寇,你今天已是插翅難飛,看到多年相識的情分上,我給你指條明路,你現在馬上投降,謝老先生一高興,或許不會殺你,反之,你死無葬身之地!」   陸寇幽歎口氣,暗道一聲完了!他不是說自己完了,而是說張居風完了。張居風受謝文東的蠱惑已打定主意、下定決心背叛社團了,現在他不再是自己的兄弟,而是比敵人更可惡的背叛者。   這時,坐在一旁的白紫衣哈哈大笑,慢慢站起身,拉了拉胸前的衣襟,腰板挺得溜直,對張居風說道:「張兄,何必和他那麼多廢話,趕快動手吧,我們還要到謝先生那裡領功呢!」說這話,他將手臂高高舉起,猛的向下一揮,大聲喝道:「兄弟們,給我上!」   隨著他的話音,夜總會的後門以及裡端數間包房的房門同時打開,從裡面湧出來無數的小混混,這些人,都是白紫衣的手下,戰鬥力雖然不強,可是人多,手中拎著清一色的片刀,出來之後,嗷嗷怪叫,直奔陸寇等人殺去。   「哎呀,陸哥,夜總會裡還有埋伏!」   陸寇的手下兄弟驚得變色,護住陸寇,連連後退。 第二百七十六章   陸寇的十數名心腹想保護他離開,可是此時再想走,那裡還能走得出去,在謝文東的交代下,白紫衣早已做了萬全的安排,夜總會的後門被數十名小混混佔據,而前門跟是胡亂,白紫衣的手下和陸寇帶來的南洪門幫眾打在一處,無數的對方人員將前門堵了個嚴實合縫,現在的形勢真應了張居風的話,爐寇等人插翅難飛。   「山——」隨著一聲大喊,一名青年率先衝到爐寇等人近前,二話沒說,掄刀就砍。別看小混混們沒什麼辦事,但下手狠毒,沒輕沒重,不管是不是要害,只要是能砍中對方就算勝利。   噹啷!陸寇身旁的一名漢子橫刀招架,隨後下面猛然一腳,正中對方的肚子,那青年吭哧一聲,向後彈出半米多遠,棄掉片刀,臉色蒼白,雙手抱捂著肚皮,跪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   這僅僅是開始,隨著青年的倒地,白紫衣的大批手下蜂擁而至,揮舞著片刀,毫無章法,到了近前,就是一陣亂砍亂劈。   陸寇這十幾名心腹兄弟個個都算得上是驍勇善戰的箇中高手,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足狼多,加上陸寇身受重傷,還得分出人手專門保護他,如此一來,便顯得十分被動,打鬥時間不長,眾人變感覺抵擋不住,只好護著陸摳向後退。   有名大漢眼尖,看到通往樓上的樓梯口處沒人,他大叫一聲:「兄弟們,快向樓上撤!」   眼前都是敵人,根本衝不出去,眾人走投無路,唯一的退路也只有向樓上走。可是他們剛退到樓梯處,還沒等上去,只聽上方嗷的怪叫一聲,接著衝出來二十多號青年。好不容易退到這裡,眾人已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迎戰。   此時雖然形勢危急,敵我比例相差懸殊,不過南洪門眾人並未顯的十分慌亂,四名大漢將樓梯口賭住,阻止對方的大批人員追殺上來,另有四名大漢貼身護住陸寇,最後四名大漢則提起鋼刀,迎著樓上下來的敵人而去。   「殺!」四人面無懼色,齊齊吶喊,高舉起片刀,魚兒十多名青年站到一處。   雙方在樓梯道理打在一起,狹路相逢,短兵交接,在這種情況下動起手來沒有虛的,都是實在實的硬站,只見場內刀光閃爍,血漿四射,慘叫,哀號聲此起彼伏。   殺到最後,雙方都紅了眼,騙到拼沒了就手腳並用,近身撕打。雙方參與爭鬥的認識不多,客場免得楔形程度絲毫不弱於大規模的火拚。   隨著時間的推移,打鬥聲越來越小,負傷的陸寇艱難地抬起頭來,向上一看,樓梯通道理橫七豎八都是屍體和傷者,鮮血彙集到一起順著樓梯向下流淌,對方那二十來人都倒下了,可已方的四名兄弟也渾身是刀口,再也怕不起來。   陸寇看罷,悲由心生,這些兄弟都跟隨在自己身邊多年,不僅身手高強,而卻個個忠誠無比,可大風大浪闖過去了,今天卻在陰溝裡翻船。   折損再不成氣候的白紫衣手裡,怎能不讓人悲歎。   「陸哥,我們快上樓吧!」陸寇身邊的四名大漢奸兄弟們拼上姓名掃平障礙,眼圈也都紅了,但現在不是悲傷難過的時候,他們拉著陸寇,快速地向樓上退去。   等他們退到夜總會的二樓,夜裡頓時小了許多,畢竟擋住樓梯下的敵人比面對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的情況要容易得多。   「陸哥,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名大漢急聲問道。   現在他們雖然佔有地利的優勢,可也堅持不了多久,對方的人實在太多,想樓梯通道裡望,黑壓壓的都是大呼小叫的敵人。   陸寇手捂肋下的傷口,臉色慘白,汗如雨下,現在他連喘氣都費勁。他琢磨了一會,喘著粗氣,聲音微弱地說道:「跳窗跑!跳後面的窗戶!」   兩名大汗聞言,直奔通向夜總會後身的窗戶口跑去,到了走廊盡頭,兩人定睛一看,皆傻眼了,只見窗外鑲有拇指細的鋼筋欄杆,別說現在受傷沒有趁手的傢伙,就算此時有鋸,想鋸斷這麼粗的欄杆也很費勁,當然,也正是考慮到一點,白紫衣才只在二樓埋伏了二十來人防守。   「陸哥,這裡有欄杆,窗戶被封死了,我們出不去啊!」兩名大汗急得直跺腳,回頭大聲叫喊道。   陸寇艱難地向他二人招招手,兩名大汗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陸寇指下自己的後腰,斷斷續續地說道:「我身上有槍```拿出來,把欄杆打斷!」   「是!」一名大汗答應一聲,將陸寇後腰上別的手槍抽出,三步並兩步,來到窗戶近前,對著最走邊的那根欄杆側頭開了一槍。彭!子彈撞擊在鋼筋上,火星四濺。不過一槍下去並未將鋼筋打斷,只是打出個豁口。   大汗將牙關一咬,又連開兩槍,這才把鋼筋打斷,隨後他把槍收起,雙手抓住欄杆,使盡渾身的力氣,大吼了一聲:「呀———」   這大汗使出吃奶的力氣,額頭的青筋都蹦起好高。早一陣嘎吱吱的聲響中,欄杆硬是被他擰成L型,下面出現一個勉強能容一人側身鑽國的空間。   聽到二樓有槍響,白紫衣頓時急了,他以為陸寇等人是對自己的兄弟開槍,生怕下面人畏懼不趕上前,他在後面扯脖子大喊道:「沖,沖,衝!給我殺到二樓,無論是誰,殺了陸寇,我重賞他五十萬!」   俗話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猛夫。聽了白紫衣的許諾,下面眾人兩眼都冒出金光,向樓上衝殺的更加兇猛。   如此一來,頂在樓梯口處的六名大漢有些支撐不住了,在砍到一批批敵人的同時,他們身上的刀口子也越來越多,一個個渾身是血,如同血人一般,也分不清是對方的還是自己的。   打斷欄杆的大漢飛快跑回來,對陸蔻說道:「陸哥,行了,我們快走!」說著話,他目光一偏,見頂在樓梯口那麼的兄弟們支撐不住了,他兩眼一瞪,將槍交給攙扶陸蔻的那名漢子,急聲說道:「兄弟,你帶陸蔻快走,我到前面去頂一頂!」   誰都知道這時候頂到前面去,就等於性命難保。那名漢子沒有接槍,搖頭說道:「你帶陸哥走,我去頂。。。。。。""別他媽爭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那名大漢把槍硬塞過去,隨後抽出鋼刀,怒吼一聲,向樓梯口跑去。   到了近前,只見己方的六名兄弟已經有三位站不起來了,剩下的三位也是在苦苦支撐著,身子搖搖欲墜,只是機械性地揮動片刀,瘋砍眼前殺都殺不盡的敵人。   那大漢把心一橫,牙關一咬,大喝道:「兄弟,我們必須得掩護陸哥撤走,我先行一步了!」說著話,他縱身跳起,直向樓梯甬道裡的敵人竄去。   誰都沒有想到他會已這種方式衝下來,白紫衣的手下眾人又驚有駭,嚇得紛紛後退,只聽轟隆一聲,大漢龐大的身軀正砸在人群中,頓時間,連砸帶撞,衝倒一大片,那大漢從地上翻身而起,雙手持刀,對周圍的敵人猛砍猛殺。   他雖然凶悍,不過畢竟只是一個人,能擋得了前面卻擋不了後面,時間不長,他就被背後劈來的冷刀砍翻在地,周圍眾人見狀,一擁而上亂刀齊落,將大漢砍得不成人型。   大漢的慘死,刺激到另外三名南洪門漢子,不知身體裡又從哪迸發出來的力氣,三人齊齊怒吼,竟然反殺下來,一時間,倒也把白紫衣這些手下衝的大亂。   藉著他們的拚命奮戰換來的時間,陸寇在那名心腹的攙扶下,鑽出窗戶,跳了下去。   當陸寇從二樓跳下來時,震動了傷口以及插在其中的匕首,使其傷口變的更嚴重,這時,他眼前發黑,頭腦昏沉,業已站立不住,多虧大漢眼疾手快,將他抱住,見陸寇傷勢太嚴重,眼看著人要不行了,大漢將陸寇往肩膀上一扛,拔腿就跑。   跑出沒有兩步,夜總會的後門打開,從裡面追出來十多號人,大漢想也沒想,抬起手中槍,對準來人,連開三槍。   隨著兩名小混混中槍倒地,剩下來的十數人嚇的抱頭鼠竄,要麼退回到後門內,要麼找掩體躲避,再無人敢上前。   大漢心裡暗鬆口氣,再不耽擱,扛著陸寇,落荒而逃。   白紫衣的主要目標就是陸寇,見到逃脫,哪肯善罷甘休,立刻帶手下人員,打算坐車去追,可正在這個時候,聞訊趕來的南洪門援軍到達,白紫衣一聽南洪門的大隊人馬來了,嚇的連手也沒敢動,夜總會也不要了,帶上是全部的手下人員,掉頭就跑。   張居風氣的在心裡大罵白紫衣窩囊,不過他身邊沒有手下,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沒有辦法,也只好跟著白紫衣逃竄。   一場精心安排的埋伏,重傷了陸寇,雖然死傷了很多人,可那都是白紫衣的手下,謝文東坐享其成,順利打下南洪門的據點,可謂是春風得意,大賺了一筆。當然,他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那就是暴露了張居風。 第二百七十七章   謝文東利用張居風引走陸寇,他帶領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前後夾擊南洪門據點,幾乎沒費多大的力氣便將其中的南洪門守衛擊潰,順利搶佔下了南洪門的據點。隨後謝文東馬不停蹄,立刻又下令去搶佔據點周邊的場子,要徹底將南洪門勢力打出這一片區域。   至此,謝文東終於把距離乙方最近,威脅最大,如同眼中釘肉中刺的南洪門據點拔掉。北洪門,文東會士氣高漲,上下無不喜笑顏開,謝文東也是心情舒爽,走在南洪門的據點裡,東瞧瞧,西望望,覺得那裡都不錯。   正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穩定局勢,收拾殘局的時候,張居風,白紫衣帶著白家的一干人等到了。見到謝文東,白紫衣的臉快笑成了一團,疾步上前,躬身失禮,說道:「恭喜謝先生,一舉拿下南洪門的據點!」   謝文東看看張、白二人,仰面大笑,說道:「這次多虧了張緒兄和白兄鼎力相助。」頓了一下,他面露正色,問道:「陸寇已經死了嗎?」他是故意這麼問的,其實他早知道陸寇已被手下人拚死救出重圍。   「哦。。。。。。。」聽聞這話,張居風和白紫衣老臉同是一紅,尤其是張居風,沒好氣地瞪了白紫衣一眼,臉上滿是埋怨之色,心裡嘀咕,如果不是白紫衣膽小怕事,一見到南洪門的援軍就嚇得腿軟,哪能讓陸寇成功逃脫?!此人無能,也連累到了自己。他冷哼一聲,說道:「謝先生,我本已經重傷了陸寇,可是白兄上百的手下兄弟竟然拿不下陸寇身邊的十餘人,最後,還是被他跑掉了。。。。。。。」   白紫衣大急,急忙解釋道:「當時陸寇那些人身上都帶有QIANG械,火力十分兇猛,我手下的兄弟們雖然拚命往前衝,怎奈武器相差懸殊,哎。。。」   他這是信口胡謅,陸寇等人是有qiang,但qiang只有一把,而且在打鬥中基本沒怎麼使用,之所以被陸寇成功逃脫,基本原因還是白紫衣的手下戰鬥力太弱,當然,這話他自己也沒法說出口。   張颶風在旁重重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懶著看白紫衣。   謝文東一笑,悠然說道:「不管怎麼樣,能傷到陸蔻也是好的。想必,陸蔻得修養好一段時間吧?」   張居風正色道:「沒錯!我那一刀雖然被陸蔻躲開了要害,不過也夠他受的,估計沒有兩三個月的調養,他根本下不了床!」   "哈哈,如此甚好!「謝文東笑著點點頭。   他臉上雖然笑的陽光燦爛,但心裡想的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越看張,白這兩人越覺得彆扭。白紫衣屬於牆頭草,十足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而且兩頭尖尖,腹中空空,如果不是繼承白家的家業,以他的能力,估計只能是一事無成,至於張居風,謝文東更加厭煩,他既然能背叛南洪門,說不定哪天就能背叛自己,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無疑是安放了一顆定時炸憚。雖然張居風和孟旬同是從南洪門轉投到謝文東麾下的,但對二人的感覺卻不一樣,為了策反孟旬,謝文東可以說是費勁了心思,以當時的形勢來看,孟旬也只能走背叛這條路,但張居風不然,他的背叛,完全是他小肚雞腸在做崇,加上經受不起誘惑。謝文東喜歡他這樣的人,因為他能為自己所利用,但同時又很討厭這樣敵人,因為他不希望自己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   這個時候,謝文東便已對張,白二人起了殺心,只是時機不成熟,形式所迫,他暫時還不能這樣做而已。   他笑道:」兩位辛苦了,好好去休息一下吧!」   「是!」張,白二人齊齊點頭,轉身剛要走,謝文東又把他二人叫住,笑呵呵地說道:「我們剛剛打下南洪門的據點,並搶下周邊許多的場子,白兄安排手下兄弟們去接收一下吧!」   白紫衣聞言愣住了,眨眨眼睛,以後地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把這些場子都讓給我?」   謝文東笑道:「當然!我當初已經說過了,打下南洪門的地盤,我一寸都不會要,這次白兄為了幫我花費了大力氣,這些自然應該送給白兄你了!」   「哎呀,多謝謝先生!」白紫衣興奮得差點蹦起多高,樂的嘴巴都合不攏,臉都快開花,又是鞠躬又是道謝,看起來,人已飄了以來。   謝文東笑呵呵地柔聲說道:「白兄不用客氣,你幫了我,我自然會給你好處的。」   「謝謝、謝謝!」白紫衣千恩萬謝,心滿意足地歡快而去。   他是走了,可張居風沒有動,站在原地,沉吟半晌,說道:「謝先生,白紫衣這人難成大氣,把這些場子都分給他,實在……可惜了!」   謝文東大笑,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自有打算!張兄也去輕鬆一下吧,想吃什麼,想玩什麼,想要什麼,統統都算在社團的帳上!」   張居風聞言也樂可,說了聲多謝謝先生,然後轉身離開。   等張、白二人都走了之後,東心雷終於忍不住了,說道:「東哥,張居風說得沒錯,這些場子都是我們辛苦打下來的,為什麼要分給白紫衣那個窩囊廢,再者說,如果南洪門反攻回來,他能守得住嗎?」   「是啊!」其他幹部聽了東心雷的話,大點其頭,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謝文東環視手下的眾兄弟,輕歎口氣,說道:「把場子給白紫衣,有兩個目的,第一,是兌現我們當初的承諾,讓其他黑幫都看看,站在我們這邊,幫我們做事是真的有利可圖的,你們想想,看到白紫衣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的場子,其他社團能不眼紅嗎?第二,我們的人力與南洪門比起來並不佔優勢,所以就需要我們把能集中的兄弟統統集中起來,去逐個進攻南洪門的個個要點,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佔有優勢,如果把兄弟們都分散到各地去放手,我們的優勢瞬間就會蕩然無存,到那時,又變成了持久戰。所以還是把場子分出去,讓白紫衣幫我們去守為好,雖然他未必能守的住,但至少當南洪門來攻時,他們能給我們爭取到準備的時間。」   他一番話,說的眾人心悅誠服,佩服有加。   東心雷撓撓頭髮,不好意思地乾笑道:「原來東哥早已經算計好了啊!」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淡然說道:「南洪門不是簡單的對手,與他們作戰,我如履薄冰,如果不做到未雨綢繆,我們哪有取勝的希望?」   東心雷等人聽完這話,面色一正,皆都收起輕視之意。   三眼問道:「東哥,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先休整兩天,看看動靜然後再做打算!」   「是!」眾人紛紛點頭。   丟到一處據點,對南洪門而言基本不受太大的影響,但陸寇身負重傷,張居風背叛社團,這對南洪門的打擊太大了。與北洪門交鋒以來,雖然互有勝負,但八大天王卻折損了過半,柴學寧中計被殺,孟旬、張居風先後背叛,陸寇重傷住進醫院,原本大好的形式,彷彿轉瞬之間就消失殆盡,社團變得千瘡百孔。   南洪門接連遭受沉重打擊,鬧得人心惶惶,上下士氣都很低落,社團內的氣氛亦很沉重。   作為社團的首席智囊蕭方這時候不能不站出來說話。   他向向問天提議,立刻反攻被北洪門打下的據點,給謝文東造成足夠大的壓力,阻止他乘勝進攻,另一邊,對白紫衣展開報復,一是為陸寇報仇,再者也是殺雞儆猴,讓其他的黑幫社團看看,投靠謝文東那邊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聽完蕭方的建議,向問天久久沉默未語。   進攻北洪門的據點,他是贊成的,但是進攻白紫勢力,他倒是很為難,其一,他與白紫衣的私交很不錯,相識多年,另外,他深知白家在上海的勢力,若去進攻白家,只怕會讓己方陷入另一個泥潭裡難以自拔,如此一來,形式更不容樂觀。   見他皺著眉頭不說話,蕭方立刻明白了向問天的顧慮,他急聲說道:「向大哥,現在是白紫衣對我們不仁在先,我們對他不義也是理所應當的,早在他把白家的場子賣給謝文東的時候,我們和他就沒有交情可言了。白家在傷害雖然很有勢力,不過只是空架子罷了,根本不堪一擊,只要我們下定決心去打,用不上幾天,白紫衣就得垮台。何況,陸兄已被他所害,我們如果不作出反應,豈不是顯得我們太無能了嗎?到時,別說其他社團看不起我們,就連我們自己的兄弟在外人面前也難以抬頭,向大哥,別猶豫了,做決定吧!」   另外的那偉等人也是義憤填膺,紛紛說道:「是啊!蕭哥說得沒錯,向大哥,對白紫衣動手吧!」   所有兄弟態度一致,都要對白紫衣動手,向問天雖然心存顧慮,可是也不好再打擊眾人的積極性,他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好!就按小方的意思去做!」 第二百七十八章   南洪門的反應速度也算是夠快,據點被佔的第二天晚便展開了大規模的反擊。南洪門兵分兩路,其一,由那偉負責帶領,進攻北洪門的據點,另外一路,則由周挺負責指揮,進攻白家的場子,雙管齊下,來勢洶洶。   聽聞南洪門大舉來攻的消息,謝文東不急反笑,滿面的輕鬆,下面的高級幹部們也都未放在心上,任長風主動請令道:「東哥,南洪門既然打過來了,咱們也不用死守,我願意帶一部分兄弟出去迎戰!」   謝文東琢磨了一下,說道:「出去迎戰可以,不過要對方打到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再出戰!」   任長風不解,疑問道:「東哥,這是為什麼?」   謝文東笑道:「南洪門要來打我們這裡,必須得路過白家的場子,讓白家的人先去消磨他一下,然後你在出戰,以逸待勞,事半功倍!」   「哦!」任長風根本不在意有沒有別人幫忙,聽完謝文東的話,他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話。   劉波說道:「東哥,南洪門是分兩面出擊的,一波來打我們,一波去打白家,白紫衣恐怕未必能抵擋得住啊!」   他這番話剛說完,從外面走進來一名北洪門的小弟,見過禮後,說道:「東哥,白紫衣來了!」   謝文東打個指響,笑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讓他近來吧!」   「是!」北洪門小弟答應一聲,快步地跑了出去。時間不長,白紫衣急從外面匆匆走了近來,到了辦公室裡一看,好嘛,周圍已經站滿了人,而且沒有一個小角色,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級幹部。   他沒管別人,直接走到辦公桌錢,對安坐在椅子上的謝文東點頭施禮:「謝先生!」   謝文東故意裝糊塗,問道:「白兄這麼晚來找我,不知有什麼要緊的事啊?」   白紫衣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急聲說道:「大事不好了!謝先生,南洪門的人打過來了!」   謝文東點頭道:「是啊!我也聽到了消息,所以把大家都找來商議對策,我正準備派長風出去迎敵呢!」   白紫衣楞了一下,隨後連連搖頭,說道;「不……不是!我是說南洪門也來打我了,而且聽說是周挺親自帶隊,我有好幾家場子已經被砸,下面的兄弟手上無數,無論如何,謝先生要幫幫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啊!原來是這樣!」謝文東裝模作樣地揉揉下巴,沉思不語。過了好一會,他方慢悠悠地說道:「白兄,我這邊的人手現在也是很緊張的……」   一聽這話,白紫衣的臉色頓時白了,如果謝文東不肯幫自己,只憑己方的實力想與南洪門抗衡,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剛要說話,謝文東又繼續說道:「不過白兄有難,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我們既是朋友又是合作的夥伴嘛!」說這話,他將頭一偏,看向三眼,說道:「張哥,你帶著兄弟們去助白兄一臂之力,有問題嗎?」   三眼樂了,跨步上前,振聲說道:「東哥儘管放心,這就交給我了!」   白紫衣見狀,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長噓一口氣,對這謝文東鞠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躬,連聲說道:「多謝謝先生,多謝謝先生!」   謝文東擺擺手,正色說道:『事不宜遲,張哥和白兄這就出發吧!」   「是。是。是!」白紫衣好像謝文東反悔似的,連連點頭應事。   李爽和高強不甘寂寞,也跟隨三眼去了,等他們走後,東心雷冷哼了一聲,說道道:「東哥,白紫衣即使再不濟,也不至於被南洪門一夜之間擊垮,幹嗎現在就派兄弟們去救他?」   「還是那句老話,做樣子,給別人看!」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   南洪門來攻,北洪門做好了準備,尤其是任長風,躍躍欲試,只等南洪門的人殺到近前,他好衝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南洪門的人還沒到,倒是警察先來了,他的只有一個,戴安妮。想不到她會來已方的據點,謝文東很意外,將她讓進辦公室裡,看著一身警裝的戴安妮,謝文東笑問道「這麼完上,戴警官還沒有下班嗎?」   「謝先生不也是嗎?」戴安妮在辦公室裡慢慢走動,目光掃來掃去,同時挖苦第說道:「到現在謝先還在辦公室裡上班,可真是『辛苦』啊!」   謝文東大笑,不和她做口舌之爭,直截了當地問道:「戴警官有事嗎?」   「這裡的環境很不錯嘛,據不所知,昨天這裡還不是屬於謝先生的。」戴安妮別有所指地說道。   「有人主動把這裡讓給我,我哪有拒絕的道理。」謝文東聳肩說道。   戴安妮哼了一聲,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究竟給了劉雲偉什麼好處,為什麼他處處包庇你?」   謝文東愣了一下,隨後心中暗笑,不用問,戴安妮肯定是又想來找自己麻煩,結果被副局長劉雲偉攔下了,心中不平,便來找自己質問。他悠悠說道:「我和你們副局長的關係並不熟,何來包庇一說?」   戴安妮直勾勾地看著他一會,語氣肯定地說道:「你在裝糊塗!」   謝文東笑而未語,戴安妮和彭玲確實很像,同樣的聰明,同樣的倔強,一旦堅定立場便不肯動搖,不過她的脾氣比彭玲要火暴得多,做起事來也不像彭玲哪麼穩重。想著,謝文東突然有種愛屋及屋的感覺,他輕輕歎了口氣,正色說道:「戴警官,有句話我必須得提醒你,不該燙的渾水或不能淌的渾水,千萬別去涉足,不然,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你自己。」   戴安妮直視謝文東,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一直都相信,邪不能勝正!」   謝文東點頭,說道:「我也相信這句話,可是,何為邪,何為正?勝者為王,這事千古不變的道理,黑與白的界定,是由強者來劃分的,笑到最後的那個人,他就是正,反之就是邪,這個道理你不明白?!」   戴安妮問道:「你認為你會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人?」   謝文東眨眨眼睛,笑了,點頭說道:「我相信我是。」   「你這個人還真是不謙虛。」   「有時候而已。」   戴安妮撇撇小嘴,幽幽說道:「公道自在人心。」   謝文東搖搖頭反駁到:「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戴安妮沉思了片刻,在謝文東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有些人,看這個世界是光明的,而有些人看這個世界則是黑暗的,前者心如明鏡,而後者則是心理陰暗。你應該是屬於後者。」   謝文東道:「每個人的經歷不同,看到的事情也不同,世界觀自然也不會相同。」說這話,他擺擺手,說道「這個打道理,我們就不要討論了,你來找我只是為了說這些事?」   「當然不是!」黛安妮說道:「我是來提醒你,最近做事不要那麼過火,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你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   聞言,謝文東一怔,沒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他是有意嚇唬自己還是另有所指,他含笑問道:「什麼意思」   黛安妮嘴唇動了動,想說話,但又把話嚥了回去,改口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謝文東多聰明,聽完黛安妮的話,立刻就意識到將有自己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他眼珠轉了轉,含笑說道:「謝謝!」   黛安妮皺著眉頭反問道:「你謝我什麼?」   「哼!」黛安妮哼了一聲,沒有答言。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奇怪,自己問什麼要跑過來告訴謝文東這些,使他有所警覺,或許是因為上次他救了自己,自己想回報他吧!在是他自己對自己的解釋。   看著面色變幻不定沉默無語的黛安妮,謝文東得大腦也在飛速地旋轉,默默思考,自己栽贓李天華,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如果沒有人節外生枝,僅僅是個貪污的個案罷了,可若是有人借此大作文章,甚至想以此去供給公安部,將會直接導致公安部的高層震動。   想到這裡,謝文東倒吸口涼氣,會這麼做的,只有政治部,畢竟政治部和公安部的矛盾很深,而且政治部一向善於把芝麻大的事情說成天那麼大,這次華、東方易他們很可能借題發揮,將李天華貪污的事聯繫到公安部的部長身上,如此以來公安部的高層哪還能坐得住,弄不好會派高層人員到上來來專門調查此事,當然,也不可能放過自己。   僅僅是戴安妮的這幾句話,卻讓謝文東想起一堆的問題出來,而且這些問題是他以前並未考慮到的,當時,他只想著合情合理的搞掉李天華這個障礙,好讓自己有機會去進攻南洪門,至於深層的問題,他沒想像那麼多,現在經戴安妮一提醒,他統統考慮到了。   如果事情真是按照這樣的發展,那麻煩可就大了!謝文東率下頭來,漆黑的眼眸變得幽深,輕輕敲打著額頭。   戴安妮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兩人各懷心事,辦公室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寂靜得可怕。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不知過了多久,戴安妮首先回過神來,見謝文東目光深邃,正在低頭沉思,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戴安妮愣了一下,微微向前探著頭,問道:「你在想什麼?」   聞言,謝文東身子一震,恢復正常,對上戴安妮好奇的目光,含笑反問道:「你剛才在想什麼?」   兩人相互對視,突然間,不約而同的都笑了。謝文東說道:「我一直都以為你很討厭我,很感謝你來告訴我這些。」   「我是很討厭你!」戴安妮直言不諱地說道:「只是,我不想欠你一份人情。」   明白他這話的意思,謝文東仰面輕笑一聲,說道:「上次的事,我早已忘記了。」說著話,他抬起手,看了看手錶,說道:「現在已經詩意點了,你還沒有吃過夜宵吧?」   戴安妮笑問道:「怎麼?你想請我吃飯?」   「不是請,只想找你陪我吃飯。」謝文東和戴安妮雖然接觸不多,不過對她性格卻有所瞭解,如果直接說請客,戴安妮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既然是這樣,那就AA吧!但醜話說在前面,我可去不起太高檔的地方。」戴安妮理智一個勁地催促自己馬上離開,不要與謝文東產生太多的瓜葛,但嘴巴卻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竟然脫口答應下來。   謝文東聳聳肩,笑呵呵道:「對不起,我想去吃飯的地方恰恰很『高』檔,而且離星星很近!」   「啊?」戴安妮滿面茫然地看著他。   據點高四層,屬於是那種年代已經久遠的土樓,在其頂層,是個面積寬闊的平台,上面雜七雜八,堆有許多雜務和垃圾,雖然已經清理過了,但仍顯得很破爛。跟隨謝文東上到平台上,戴安妮向四周看了看,驚訝地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很高檔的地方?」   謝文東背手仰望夜空,天色暗藍,繁星點點,好像無數的寶石鑲嵌在一塊巨大的藍布之上,他笑道:「很高,離星星很近,不是嗎?」   「……」戴安妮無語。   時間不長,數名北洪門的小弟魚貫上來,有搬燒烤用的鐵箱的,有拿木炭的,有擔椅子的,還有端著烤肉等食物的,時間不長,便在天台上擺好,然後齊刷刷地站到一旁,看向謝文東。後者擺了擺手,眾人躬身施禮,又快速地走了下去。   謝文東十分熟練地拿過幾沓報紙,一一點燃,堆放在一起,然後將木炭放在其中燃燒,等木炭燒紅了之後,再用鐵鉤挑起,放在鐵箱裡,時間不長,大半的鐵箱已擺滿燒得紅彤彤的木炭,接著,謝文東將串好的肉類食品放在上面,認真地烤起來。   戴安妮在旁邊看著,有些不敢想念自己的眼睛,嗅著一陣陣誘人的肉香味,她不知不覺地張大嘴巴驚訝地問道:「你還會烤肉?」   謝文東盯著烤箱上的肉串,呵呵笑了,不時將調料撒在上面,同時說道:「以前口袋裡沒有多少錢,不可能成天去下館子,所以經常和兄弟們自己動手烤肉吃,現在想想,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好久沒自己烤肉嘍!」   看著忙得不亦樂乎的謝文東,戴安妮眼中充滿著茫然,突然感覺謝文東有許多面是自己還不瞭解的,而自己對他的知道,僅僅局限於公安部那些厚厚資料的記載。她輕歎口氣,走上前來,默默拿起一把肉串,站在謝文東的身邊,和他一塊烤起肉來。   喧囂的都市,深夜的寧靜,站在土樓的天台上,看著腳下的寬虹和頭上的星火相互輝映,別有一番滋味。這種奇妙的感覺,會讓人慢慢放鬆心底裡的防備,徹底放鬆下來,享受著眼前的美景和難得的安寧。   戴安妮的臉上不再是冷冰冰的樣子,漸漸有了笑容,看著謝文東手裡油汪汪的烤肉,她不時讚道:「好香啊!」   「差不多了!」謝文東將肉串從烤箱拿下來,分給戴安妮一把,笑道:「嘗嘗味道怎麼樣?」   戴安妮接過,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其實謝文東的烤肉絕對沒有外面專門以此為生的小販們烤的好吃,不過現在吃起來卻讓人覺得回味無窮,吃了一口,戴安妮連連點頭,隨後唰唰幾口,將一串的烤肉全吃進嘴裡,粉腮也高高鼓起,含糊不清的說道:「還不錯,就是有點老了!」   謝文東被她的吃相逗樂了,點頭道:「等會我再考嫩點!」   他二人,以為是黑社會的大頭目,譯為是公安部下派的警官,本是屬於天敵的兩個人,此時卻坐在椅子上,歡快地吃著烤肉,海闊天空地聊著,其樂融融,誰都未把對方當作敵人來看,反而,心裡還有種異樣的感覺。   當初,他兩人第一次在南洪門地下賭場見面時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謝文東覺得戴安妮像彭玲,或許戴安妮以前看過謝文東的照片,但那僅僅是一方面,人對人的感覺,有時候很微妙,也很難解釋,也許這就是緣分。   烤肉吃了一半,謝文東抹抹嘴巴,問道:「會喝酒嗎?」   戴安妮撇撇小嘴,笑問道:「你想灌醉我嗎?」   謝文東忍不住大笑,反問道:「灌醉你能有什麼好處?」   他這麼說,戴安妮反而臉紅了,不好意思地乾笑一聲.   謝文東回手打開紙箱,從裡面拿出兩罐啤酒,打開後,遞給戴安妮一罐,與之對飲起來.   「把酒當歌,人生幾何?」謝文東說道:「能與美女在一起喝酒,也算是一件快事!」   想不到謝文東也會開玩笑,戴安妮撲哧一聲笑了,說道:「你還挺油嘴滑舌的。。。。。。」   謝文東笑呵呵地起身,走到天台邊上,慢慢坐下,雙腿搭到樓外,懸在半空。上海的天氣悶熱,只有這個時候能感覺到絲絲的涼爽,他舒適地歎了口氣,邊喝酒邊問道:「你為什麼要做警察?」   戴安妮走到他身旁,向天台下面望了望,土樓雖然不高,只有四曾,但距離地面也有十米左右,她下意識地拉了拉謝文東的衣服,說道:「不要這麼做,太危險了!」   「怕什麼?!」謝文東非但沒有起身,反而抓住戴安妮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感覺到謝文東手掌的溫暖,戴安妮玉面緋紅,心跳得厲害,剛想把手抽出來,謝文東卻先一步放開了,他雙手拄著天台,身子後仰,眺望星空,幽幽說道:「我走的路,一直都充滿凶險,猶履薄冰,如走鋼絲。。。。。。」頓了一下,他又笑了,奇怪自己對戴安妮說這些幹什麼,他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戴安妮聳聳肩,說道:「沒有為什麼,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高考的時只想以後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所以就報考警校了!那你又是為什麼做黑社會的?」   謝文東學著她的語氣,笑道:「沒有為什麼,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沒錢的流氓是混混,有錢的流氓是黑社會,有錢又有權的流氓不是黑社會了。』   「那是什麼?」   謝文東笑而未語,只是伸手指指天。   「扯淡!」黛安妮沒好氣得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被他的話逗樂了。   這時候,土樓的遠處突然一陣大亂,接著,道路上燈光閃爍,遠遠望去,好像一條火龍隨著街道急速而來。   黛安妮看得清楚,臉色一變,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說完話,她扭頭ikan向身邊的謝文東。   謝文東好像沒看見似的,依然滿面的輕鬆寫意,慢悠悠地喝著酒。   時間不長,火龍地達到土樓的下方,那是一輛輛大小不是汽車,汽車在街道兩旁紛紛停下,接著,車門齊開,無數的白衣漢子從車裡湧出來,有天台上往下看,那人群好像密密麻麻的白色螞蟻一般,先是由分散聚到一起,又由一起分散開來,將土樓團團圍住,在土樓的正門前方,聚集的人數最多,白壓壓的大漢們手持利器,衝著土樓叫喊連天。   戴安妮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勢,而且也從來沒有在這個角度看過,也便是閱歷豐富的她這時候也有些控制不住心裡的震驚。   「你的仇家找上門來了!」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感覺出她的害怕,謝文東將酒罐交與左手,輕輕握住黛安妮的柔荑,輕聲說道:「人家給的東西不是白給的,拿人家的東西也不能是白拿的。不用擔心,這些只是草芥而已」   他說得3隨意,更像是在笑話,但卻感覺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他話音剛落,只聽土樓內突然傳出嗷的一聲怒吼,接著,無數的黑衣漢子從樓裡衝殺出來,為首的一位,速度奇快無比,手中拿有一把狹長的唐刀,這人幾個箭步衝進白衣漢子的陣營中,隨著刀光不停的閃爍,白色的人海中出現點點紅暈。   一時間,慘叫聲壓過了喊殺聲。   「哈哈——」謝文東坐在天台上仰天大笑,手指那揮舞唐刀的黑衣青年,說道:「那是我的兄弟!」 第二百八十章   南洪門的反擊打過來,早已在據點內做好準備等候多時的任長風一馬當先,率眾衝殺出去,由上往下看,可以將火拚的場面一覽無遺,也更加能體會到其中的血腥以及震撼人心的程度。   只見場上雙方一黑一白,經過短時間的接觸,便交織到了一起。黑與白混到一處,就如同光明與黑暗不能共存一樣,要麼是白色倒下,要麼是黑色臥地不起,但到最後,皆被血色代替。   這種短兵相接的正面對抗,沒有誰是勝利者,打到最後,雙方都是損兵折將。   謝文東坐在天台上,雙眼米成一條縫隙,笑瞇瞇的看著戰場上發生的一切,但戴安妮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握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掌心也有些濕潤。那是汗水,緊張的汗水。如果只看到謝文東此時的表情,任誰也察覺不出他是在緊張。這就是喜怒不形於色吧!戴安妮在心裡暗暗說道。   她正驚奇自己又發現謝文東的另一面時,後者突然鬆開她的手,挺身而起,站在天台上,衝著下面大聲喊道:"長風!用不用我下去祝你一臂之力?'聽聞叫喊聲,爭鬥的雙方人員齊齊抬頭,像樓頂望去。   剛才,雙方的精力都放在戰場上,誰都沒有注意到樓頂還坐著兩位,現在一看,北洪門的人無不神采飛揚,原來老大在親自觀戰呢!任長風更是激動,同時傲慢的個性也被激發到了頂點,他高聲回話道:"不用了東哥,你就在下面瞧好吧!'謝文東喊道:"我這裡有酒有肉,只等你上來了!'"哈哈--'任長風仰天大笑,隨後低下頭來,猛然大吼一聲,雙手持刀,在空中畫出一道寒光閃閃的半月,隨著兩聲慘叫,兩名南洪門幫眾身上的白衣被鮮血染紅,頹然倒地,任長風片刻也未停頓,踏著二人的屍體,疾步前衝,所過之地,血光四濺,慘叫連天。   只是雜眼功夫,南洪門便有十數人傷在他手裡,任長風如同一支利劍,深深插進南洪門的陣營內。見他兇猛無比,銳不可當,南洪門幫眾直被嚇得連連後退。   任長風雖然衝入敵陣深處,但周圍三米之內成了真空地帶,他向左衝,左邊的南洪門人員踉蹌而退,他向右衝,右邊的南洪門人員齊齊後撤,簡直是退潮一般。   見狀,任長風傲氣十足地哈哈大笑,正聲喝道:「我是任長風,誰敢出來與我一戰!」   聞言,南洪門幫眾臉色異常難看,可是即便如此,仍無一人敢站出來抵其鋒芒。   「哈哈!」天台上的謝文東放聲大笑,再次指指任長風,對戴安妮傲然說道:「這就是我的兄弟!」說話時,他滿臉的得意,好像是他嚇得南洪門幫眾不敢靠前似的。   看著榮光滿面的謝文東,戴安妮暗暗歎口氣,說道:「這時候,我應該去報警!」   謝文東楞了楞,隨後從天台上跳下,將酒箱啦過來,又遞給戴安妮一罐啤酒,笑說道:「現在報警沒用,喝酒有用!」   雖然是句玩笑,但也是句實話。劉雲偉現在傾向於謝文東,不然發生這麼大規模的火拚,正常情況下,警察早該到了。   戴安妮理解他話中的意思,無奈苦笑,將啤酒接了過來,卻已無心再喝下去。   任長風驍勇善戰,帶領北洪門的兄弟,大敗南洪門幫眾,南洪門那邊負責帶隊的那偉還沒擠到近前,前方作戰的兄弟便已經成片的敗退下來,這種情況下,如果再勉強作戰,損失必然很大,那偉不願用下面兄弟的性命去冒險,而且來時他的信心就不足,覺得已方這點人根本不足以攻佔對方據點,這時候,乾脆傳命下去,全體撤退。   南洪門戰敗,上下幫眾倉皇而退,有十多輛汽車沒來得及開走,成了北洪門的戰利品。   謝文東邊喝邊笑道:「怎麼樣,我剛才說什麼了,這些人只是草芥而已,不堪一擊!」   看著把酒言歡、談笑風聲的謝文東,戴安妮突然想起蘇軾的一句詞: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   這就是黑道大規模的火拚,這就是北洪門的實力!直到現在,戴安妮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戴安妮輕歎口氣,雙手搓著酒罐,正色問道:「你們南北洪門究竟準備鬥到什麼時候?」   謝文東想了想,微微一笑,直接說道:「要麼他完蛋,要麼我完蛋,總之南北已不能共存。」   「這種混亂的局面,恐怕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戴安妮幽幽說道。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公安部又要派人到上海來是嗎?」   戴安妮怔住,驚訝地看著他,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她這麼問,就等於是承認了。   謝文東苦笑,說道:「猜的。方便說這回來的是什麼人嗎?」   黛安妮說道;「他是公安部的副部長,而且也是最有實權的副部長,他既然要到上海來,那麼對李天華的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說這話,她看了看謝文東,下面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謝文東嗤笑一聲,說道;「所以我應該小心了是吧?」   「沒錯!」   「僅僅是個副部長嘛!」謝文東笑道;」沒什麼可怕的。」他說的輕鬆,可心裡卻已暗暗加足裡小心,提醒自己不能大意。   黛安妮見他滿臉的不在乎,想出言提醒,可這話又不好說出口,畢竟她也是警察,不管心裡願不願意,她覺得自己必須得站在警方的立場上。   看得出來她的為難,謝文東拍拍戴安妮的肩膀,笑呵呵道:「別說這些了,我們去烤肉!」   謝文東的笑容即真誠又燦爛,很有感染力,戴安妮也不直不覺的笑了起來,只是心裡卻越發沉重。世界上有意中人,靠他越近就會陷得越深,謝文東就是這樣的人,而戴安妮卻不知道。。。。。。   與謝文東聊天是件非常愉快的事,他沒有上過太多的學,甚至到了大學之後根本就沒上過幾堂課,但度過的書卻很多,知識十分淵博,天南地北的聊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戴安妮和他邊吃邊聊,沒覺得過太長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當她要喝第三灌微3的時候,謝文東把她的手按住,含笑搖頭,說道:「夠了!你今天已經喝得夠多了!」   戴安妮撇撇嘴,說道你:「你怕我會喝醉?」   謝文東搖頭而笑,道:「我不能送你回家,所以,還是不要喝太多的好。」   「哦!」戴安妮應了一聲,心裡突然有種落寞的感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失落感。   謝文東慢慢搖晃手中的酒灌,補充道:「雖然我很想也應該送你回去,但是為可避嫌,還是不送你回家了。」   原來是這樣!聽了這話,戴安妮的心情又一下開朗起來。她笑道:「你考慮的還很周全嘛!」   「習慣了!」謝文東道。   「。。。。。。」   只到接近凌晨三點,戴安妮才與謝文東道別,打算回家。臨分手時,謝文東笑道:「有空常來坐坐,我很歡迎。」   戴安妮心中苦笑,等胡玲霞到了上海之後,自己與謝文東私下裡見面的機會恐怕都沒有了,更別說到這裡吃飯喝酒。她暗歎口氣,無奈苦笑,道:「希望能有那個機會吧!」   「呵呵」謝文東笑了,擺手說道:「再見,安妮!對了,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戴安妮臉色淡紅,飛快的說句:「隨便你!」說完話,再不停留,轉身向外走去。   等她到了樓外,向死周望了望,只見街道上一片寧靜,地面乾淨得好像被雨水刷過似的。一塵不染,如果沒有看到前面發生的事情,黛安妮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械鬥。   好快速,好乾淨的收尾!北洪門收拾餐具的速度真夠快的。看罷,黛安妮連連點頭,難怪北洪門的勢力做得這麼大,通過這些不起眼的細節就可見一斑。   看著黛安妮漸漸遠去的背影,謝文東愣愣發呆,這時候,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回頭一看,原來是任長風,謝文東笑問道:「長風,怎麼還沒有去休息?」   「我睡不著!」任長風已經洗過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他走到希望都身旁,面向門外,衝著黛安妮消失的方向努努嘴,問道:「東哥,你想泡她?」   撲!希望都差點讓子的口水噎到,長風還真夠直言不諱的。他反問道:「你覺得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任長風隨口說道:「反正前面已經有一個彭羚了,現在也不在乎多一個她,都是警察嗎!」   「哈哈。。。」希望都搖頭輕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回手掏出手機。   任長風奇怪地問道:「東哥要給誰打電話?」   「東方易!」謝文東說道。   「可是,已經這麼晚了。。。。」   政治部裡的這群老傢伙不想讓我睡的安穩,我怎麼能讓他們睡的舒服!謝文東邊按著電話號碼邊沒好氣的嘟囔著。 第二百八十一章   謝文東把電話打過去,足足響了半分鐘,才被接起.話筒裡傳出東方易囫圇不清的話聲:「喂?」   「東方兄嗎?」謝文東笑呵呵的說道:「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   東方易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語氣不善的問道:「老弟,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李天華貪污的事,你們都知道了?」「當然!出了這麼打的事,我們怎麼會不知道。」「你們借此事攻擊公安部了?」「當然!我們和公安部的關係你是知道的嘛!李天華可是於部長力排眾議調到上海任職的,他出現問題,於部長難逃其咎,我們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謝文東歎口氣,幽幽說道:"那你知不知道李天華貪污是由誰搞出來的?"東方易嘿嘿賊笑兩聲,說道:"不出意外的話,當然是謝兄弟你了,這次你做的很好,袁部長也誇獎^""行了,別說那麼多沒用的了.」謝文東聲音低沉的說道:「既然知道是我搞出來的,你們還以此去攻擊公安部,難道認為那個於部長會坐以待斃嗎?」   「怎麼?出了什麼事嗎?」東方易疑問道。   謝文東說道:「公安部已經派出高官,準備到上海來調查此事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對於公安部內部的事,東方易也不是很瞭解,聽完這話,他眉頭大皺,喃喃說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沉默了片刻,他馬上緊張的說道:「謝兄弟,你那邊可得把事情做的乾淨些,別讓人抓到漏洞和破綻,不然,我們也都救不了你,而且,你所作的一切都屬於你自己的私人行為,和我們政治部,可沒有任何關係。」   謝文東差點氣樂了,好嘛,還沒怎麼樣的,東方易就開始急於與自己撇清關係了。他哼笑道:「如果我有事,大家誰都好不了,所以,你就在北京那邊祈禱我平安無事吧!」說完話,謝文東將電話掛斷。   有些話不用直接說明,政治部那邊自己就會著急。他給政治部製造壓力,政治部就會給公安部壓力,只要那個於部長一下台,什麼事都搞定了。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冷聲嘟囔道:「政治部這幫混蛋!」   任長風在旁聽明白了大概,他擔憂地說道:「東哥,公安部要派人來調查李天華貪污的事嗎?」   「嗯!」謝文東點點頭,幽幽說道:「所以我們不能留下任何的小尾巴被別人抓到。」說這話,他沉思一下,又說道:「商場那邊的人我不太信任,想辦法,把他們都搞定!」   任長風面色一正,應聲道:「是,東哥!我現在就去做?」   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現在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友誼商場的經理神秘失蹤了,他早上離開家門後,並未到商場去上班,打電話也不通,一個大活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與他一起失蹤的還有兩名商場的保安。此事十分怪異,警方進行調查,可毫無頭緒,也沒有任何的線索,結果查了一大通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此案成了一樁名副其實的懸案。   由於已經知道公安部要派人下來調查,謝文東打算低調一些,未再向南洪門勢力發動進攻,他這邊軟下來,南洪門倒是來了精神,不時對北洪門的據點以及白家的場子發起進攻。白家有文東會的協助,抵禦南洪門的進攻不成問題,北洪門的據點更是有重兵看守,南洪門也難以站到便宜,只是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很讓人頭痛。   最後,謝文東沒有辦法,只好清楚警方來協助。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做為代理局長的劉雲偉收了謝文東的好處,對他有求必應,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之後,立刻派出警員到北洪門的據點附近去蹲坑、蹲點,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巡邏查視,如此以來,南洪門是不敢來騷擾了,不過北洪門也遭到他們的大肆嘲笑。   據點內。北洪門的人員都沒什麼精神,心裡皆覺得此戰打得太窩火。   感覺到兄弟們的不滿情緒,張一找到謝文東,開口就直接說道:「東哥,我們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連日來,謝文東也在琢磨此事,他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隨口問道:「張兄認為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呢?」   「應當主動出擊!不然,這樣死守下去,不僅兄弟們士氣低落,就連那些已心動要站在我們這邊的本地社團們也會又佔到南洪門那邊去!」張一正色說道。   「主動出擊?」謝文東喃喃說道:「公安部的高管隨時都可能抵達上海,他們本就看我不順眼,這時候生事,豈不是自找麻煩?」   張一搖了搖頭,說道:「公安部所謂的高管什麼時候來上海,我們根本不知道,如果他們一年不來,我們還要等一年不成?現在陸寇身受重傷,對南洪門影響極大,我們應抓住這個機會,全力攻過去!」   「哦……」謝文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反問道:「張兄認為應該進攻南洪門的哪裡為好?」   張一想也未想,直接誒說道:「去打你那紅門在長寧區的據點。第一,那裡白家的場子很多,我們可以打著白家的旗號去進攻,就算有人查下來,也找不到我們的頭上,另外,長寧區與我們相鄰,打下來之後也便於我們防守。」   謝文東揉著下巴,沉默無語,張一的這個主意,他已經考慮過了,不過他讓暗組對南洪門在長寧的據點調查時,發現南洪門已經堤防了自己這一手。不僅派過去許多重要的幹部,而且還把陸寇那些戰敗的手下人全部調到哪裡,如此一來,南洪門在長寧的據點人力雄厚,自己想佔領,那太難了。他又仔細琢磨了一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紙條,交給張一,說道:「這是老劉對長寧據點的調查。」   張一滿面驚訝,看著謝文東,說道:「原來東哥早就想到了!」說這話,他把紙條接過,仔仔細細看過一遍,隨後驚歎道:「南洪門在這裡安置了那麼多人力?!」   「是啊!」謝文東苦笑,說道:「所以說,我們想速戰速決的攻佔下來,基本沒有可能。」   「唔……」這會張一也沒詞了。憋了半晌,他問道:「東哥可有應對之策嗎?」   謝文東笑道:「我也在考慮,是不是要打,如果要打,是不是改來一次狠的!」   張一精神一振,忙問道:「東哥所說的這個狠是什麼意思?」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是取勝的關鍵。」謝文東站起身形,背著手,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幽幽說道:「所以,我們要打的話,就應該打一出南洪門意想不到又對他們十分重要的地方。」   聽完這話,張一身子向後一仰,呆呆地看著謝文東,苦笑道:「東哥,哪有這樣的地方啊?""有一個!""是哪?""南洪門在上海的分部!""撲!"張一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疼的站起身,走到謝文大系的近前,瞪圓了眼睛,驚訝道:"去打南洪門的分部?打向問天在的地方?""直搗黃龍,應該算得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了."謝文東說道:"南洪門就算了頂我們的會進攻,也會以為我們是去進攻他們的據點,而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去進攻他們的分部,現在,南洪門的人力大量外派,把各據點都鞏固得固若金湯,讓我們沒有可乘之機,可如此一來,其內部也必定空虛,所以,我們若打過去,也必定能一擊成功,但關鍵的問題是....."「關鍵的問題是我們過不去!」張一說道:「我們派出大批兄弟想穿過南洪門控制的數個地區直達對方分部而不被其發現,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恐怕我們還沒到南洪門的分部,就已遭到南洪門各區域勢力的圍攻了!」   "是啊!"謝文東笑了笑,說道:"這也正是我所顧慮的,也是最令我頭痛的."一塊大蛋糕擺在面前,明明知道很香甜,但卻偏偏吃不到,這確實讓人很痛苦。   張一連連搓手,可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如何能掩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兄弟們突然殺到南洪門的分部去。   琢磨了好一會,張一眼睛猛然一亮,一拍巴掌,笑道:「東哥,有了!」   謝文東驚訝地看著他,笑問道:「張兄相處解決的辦法了?」   張一不好意思地乾笑一聲,低頭說道:"哦......我是想到孟旬了!他的鬼主意最多,此事問他,或許能找到好辦法."謝文東笑了,張一有一點最好,就是胸襟寬闊,從不妒忌比他有才能的人,關鍵時刻,還能主動推薦.   張一撓了撓頭髮,說道:"孟旬的傷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東哥哥現在應該把他叫到上海來,只是不知道他自己願不願意過來!"他考慮的比較周全,孟旬畢竟曾是向問天的手下,現在讓他來上海,與向問天直接為敵,難免讓人有些難為情. 第二百八十二章   孟旬體質很差,雖然年紀輕輕,不過傷勢痊癒的速度卻十分慢,雖然他的傷還沒徹底痊癒,但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之後,他還是來了上海。   在北洪門的據點裡,謝文東與孟旬見面後,見他臉色有點蒼白,謝文東忙問道:」孟胸,你的傷。。。」   不等他說完話,孟旬擺擺手,淡然笑道:「沒關係,只是身體還有點虛弱!」   謝文東讓他坐下,略帶責備的說道:「為什麼不在電話裡說清楚?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讓你趕過來了。」   能聽的出謝文東對自己的關心,孟旬心裡一暖,哈哈一笑,撫撫小腹,滿不在乎的說道:「小意思,我都不怕,東哥還怕什麼?!」說著話,他頓了一下,又正色說道:「在來上海的路上,我把東哥說的策略仔細的想了一遍,出其不意,。直搗黃龍,我覺得十分可行!」   這時,。張一在旁急道:「可行是可行,但關鍵的問題是,我們無法掩人耳目,把大批的兄弟送到南洪門的分部那裡!」   孟旬楞了楞,隨後反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派大批兄弟過去?」   謝文東和張一同是一楞,還沒等二人說話,孟旬又反問道:「這次東哥進攻南洪門的分部,是想把那裡佔領嗎?」   聞言,謝文東心裡一動,疑問道:「孟兄認為我們不能佔領那裡?」   當然!」孟旬笑道:「分部的周圍地帶都是南洪門的底盤,我們就算成功打下那裡,並且順利佔領,也會被南洪門團團圍住,進去容易出來難,弄不好會被困死在分部裡,如此一來,反倒是我們自己吃了大虧,成了人家的甕中之鱉。」   哎呀!聽完孟旬的分析,張一倒吸了口氣,同時也驚出一身的冷汗,孟旬的話不是沒道理啊!想著,他轉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也是連連點頭,尋思了半晌,問道:「那依孟兄弟之見,我們該怎麼做?」   孟旬呵呵一笑,說道:「如果依我之見,我們是要打的,但不要派太多的兄弟過去,而且派了也沒有用,人多目標大,我們肯定通過不了南洪門的勢力範圍,所以應當只派小股精銳,還得分散開來,化整為零,秘密潛伏到南洪門的分部附近,然後突然進攻,打它個措手不及,但我們不是以佔領為目的,也不是以殺傷對手為目的,而應該是以破壞為主,最好是能把分部燒燬掉,如此一來,對南洪門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對其他和幫來說,也顯示出了我們的實力。何況我們派出的兄弟數量少,打完之後,撤也好撤,就算撤不回來,我們的損失也小的多!」   一邊聽著孟旬的話,一張一邊衝著謝文東連連點頭,表示孟旬的主意甚是精妙,十分可行。   謝文東也大點其頭,不過,又暗暗覺得不妥。   孟旬用計,屬於特別狠的,典型是為了達到目的不計後果型的,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己方的小利益來換取更大的利益,這一點,從孟旬以往的謀略就不難看出一二,按照他的意思,派出小股兄弟去破壞南洪門的分部,如果想一戰成功,那麼這批兄弟必須得是精銳中的精銳,可是完成任務之後撤退將是個問題,孟旬能不顧慮他們的生命,但是謝文東不能不顧,這也是他一向的原則,兄弟們既然選擇了跟隨自己,就等於把性命交到了自己手上,自己絕不能讓他們白白去犧牲。   良久,謝文東低著頭,一句話不也說,孟旬和張一互相看看,皆不清楚他還在考慮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文東抬起頭來,看了看孟旬和張一,正色說道:「孟兄的主意很好,就按照孟兄的意思去做!」   得到謝文東的贊同,張一和孟旬的臉上都露出喜色。   可是謝文東接下來又說:「這次派出兄弟對南洪門分部實施突襲,由我親自帶隊!~」   「啊?」聽了這話,張一和孟旬都為之變色,兩人下意思的齊齊站起來,不約而同的急道:「東哥,你。。你不是看玩笑吧?」   謝文東搖了搖頭,說答:「這次行動,十分困難,若是讓旁人領隊前往,我擔心很難成功,由我前去,至少成功的希望能提高幾成!」   「東哥所說沒錯,可是。。可是那太危險了。。」孟旬滿面憂色的說道。   「是啊!·是很危險,不過下面的兄弟們都能豁出性命去冒險,我怎麼好意思呆在家裡坐享其成呢?」說著話,謝文東拍了拍孟旬的肩膀,笑答:「我一定要去!如果還想再見到我的話,就想個最佳撤退方案,好讓我活著回來!這,就交給你和張兄去商議吧!」說完話,謝文東哈哈一笑,拍拍肚子,說道:「都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張一和孟旬相視苦笑,誰都沒有說話。   謝文東的決定等於給孟旬和張一出了個大難題,本來孟旬根本沒考慮如何撤退的問題,在他看來,派去的兄弟就是去做炮灰的,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但現在謝文崠執意要前往,他不可能把謝文東也當做炮灰來用,必須得苦寺個安全有穩妥的後續計劃,這可讓孟殉犯了難。   正如謝文東當初想的那樣,收服孟旬之後,他可以輕鬆很多,因為有很多事情他可以不用費盡心思去考慮,交給孟旬去做即可。現在就是這樣。   這頓飯,謝文東吃的很開心,談笑風聲,滿面笑容,可孟旬和張一都是愁眉不展,食不知味,鮮美的菜餚吃到嘴裡就如同嚼臘一般。   等到晚上,孟旬和張一都不見了蹤影。   吃過晚飯,謝文崠無所事事,從房間裡出來,在據點裡面邊散步邊巡視,走過一圈,沒有見到孟張二人,向下面的兄弟一詢問,原來二人都憋在房間裡沒出來,連晚上也沒吃,謝文東聽後笑了,親自端了點飯菜,先去找張一。   張一的房間裡沒人,謝文東又去了孟旬的房間,推開門一看。只見孟殉和張一都在,兩人坐在地上,下面還鋪著一張地圖,正在上面勾勾畫畫同時做著討論。   見狀,謝文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他嘿嘿一笑,走進房間裡,將飯菜放在桌子上,隨後厚著老臉干問道:「兩位還在忙啊?先吃點東西吧!」   看到他來了,孟旬和張一紛紛見禮:「東哥!」說著話,二熱要起來,謝文東忙攔住他倆,笑道:「坐。坐,不用客氣,我就是過來看一看。」   說著話,他探頭看了一眼二人屁股下面畫的亂七八糟的地圖,笑道:「孟兄,張兄,你倆商議出個結果來了嗎?」   張一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明天早上應該可以給東哥一份可行的計劃·」   「好,好,好!」謝文東連連點頭,撫掌而笑,隨後拍了拍桌子上的飯菜,笑道:「吃的我都放這裡了,你倆趁熱吃吧,我就不打擾了!」說完話,謝文東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間,出了之後,把房門關嚴,伸了個大懶腰,對身旁的五行兄弟笑道:「回去!」睡覺·!   五行互相看了看,會心而笑。   在他們感覺裡,東哥似乎還沒有這麼早睡過,看起來,孟旬的加入,確實分擔了東哥很大的壓力,整個人也顯的輕鬆了許多,連走路都變的輕快起來。   難得可以好好睡一個安穩覺,謝文東痛快的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舒適的輕歎一聲。   不知不覺,謝文東進入夢鄉,正在他睡的正甜的時候,只聽外面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   好好的一場美夢被人打擾,謝文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敲門聲響了好一會,他才費勁的張開眼睛,嗓音沙啞的問道:「誰?」   「東哥,是我!」門外傳來張一小心翼翼的話音。   「該死的!」謝文東詛咒一聲,艱難的從床上坐起,甩了甩濕漿漿的腦袋,說道:「門沒鎖,進來吧!」   房門一開,張一和孟旬由門外走了進來。知道謝文東的心情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好,守在門外的金眼連頭都沒敢露,等孟張二人進來之後,急忙將房門關嚴;。   謝文東坐在床上,目光呆滯,直勾勾的看著孟旬和張一,問道:「有什麼事嗎?」   唰!   張一從身後抽出一張紙棍,將其展開,原來是張地圖,往床上一鋪,迫不及待的說道:「東哥,小旬和我已經想好了詳細的計劃了!」說著,他回頭看眼孟旬,揚頭道:「小旬,你來說吧!」   「還是張兄你說吧!」孟旬微微一笑。   「好!」張一不再客氣,也不管謝文東得神智是不清醒,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手指點著地圖,誇誇暢談起來。   張一顯得很興奮,語速也快,手指在地圖上東指一下,西畫一下,本就沒有清醒過來的謝文東眼睛都跟不上,只看到張一在地圖上鬼畫符似的比劃著。 第二百八十三章   終於等張一告一段落後,謝文東連連點頭,說道:「好!就按照你倆的意思,明天晚上動手!」   「。。。。。。」孟旬苦笑。   張一眨眨眼睛,說道:「東哥,小旬和我的計劃是早晨動手。」   「啊!那就明早動手。」   「不是等到明天,是今天早上。」張一撓撓頭髮,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你剛才有沒有聽到到我在說什麼?」   謝文東囫圇不清地嘟囔一聲,翻身下床,說道:「等我一下!」他去了衛生間,用涼水洗過一把臉之後拿起毛巾走出來,這時候,謝文東的甚至算是清醒了大半,他說道:「現在好了!把你們的計劃再詳細說一遍!」   張一看眼孟旬,無奈苦笑,這回他放慢了速度,將計劃又詳詳細細的講述一番。   孟旬和張一的計劃十分周詳,把能考慮到的都考慮從到了。   按照他倆的計劃,乙方首先以文東會和白家幫眾為先鋒,向南洪門在長寧的據點發動猛攻,這次進攻是實打,而不是詳攻,其目的是給南洪門造成足夠大的壓力,吸引其他地區勢力的注意力,並逼迫他們趕過來增援,製造一定的混亂。   等到凌晨四點時,謝文東與事先挑出來的精銳兄弟分散行動,向南洪門分部方向潛伏,凌晨六點左右,應該能夠全部到位,這時再發起突然襲擊,而且必須得讓一部分兄弟打進對方分部的內部,然後內外同時放火焚燒,撤退時,謝文東一眾不能向回撤,因為那時候後路很可能已被南洪門切斷,想撤也撤不回來,那時就順勢向反方向的東面逃跑,在南洪門分部東側,兩公里開外的地方有處公安分局,謝文東等人可以進入警局躲避,以謝文東和目前代理局長劉雲偉的關係,這應該沒問題,那時應差不多是七點多了,正趕上警察上班的高峰期,南洪門的追兵膽子再大,也不敢貿然追殺到警局裡面,如此一來,謝文東等人處境就安全了。   等張一全部將計劃講完之後,謝文東陷入沉思,久久未語。   知道他正在考慮計劃是否穩妥,孟旬和張一誰都沒敢說話,靜靜站在一旁等候。   兩分鐘的時間一閃即逝,謝文東長長噓了口氣,在這兩分鐘的時間裡,他將孟旬和張一的計劃在腦海中演練了數遍,覺得十分周詳,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他仰面輕笑,說道:"好!我們就這麼做!現在幾點?""凌晨一點!"張一看下手錶,正色說道。   謝文東道:"我現在就給張哥打電話,讓他難邊做好準備,聯合白紫衣,向南洪門據點發動進攻,張兄,你通知老雷,讓他幫我挑出二百兄弟,隨時準備出發!""是!"張一腰板一挺,重重點頭,答應一聲。   謝文東含笑看者孟旬和張一二人,頷首說道:"你倆辛苦了!""東哥客氣!"二人一笑,齊齊轉身向外走去。   謝文東拍板,計劃立刻實施,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齊動。首先是三眼那邊,按照謝文東的意思,他連夜找來白紫衣,將進攻的事情一所,白紫衣嚇了一跳,驚訝道:"進攻南洪門的長寧據點,我們能打下來嗎?聽說南洪門在那裡安置了不少人力啊!"三眼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東哥讓我們動手那就肯定不會有錯的。白兄,如果日後打敗南洪門,你想從中分得更多的實惠,現在可就是你表現的機會了!"他的後半句話,正說到白紫衣的心坎了,後者眼珠轉了轉,嘿嘿乾笑道:"什麼實惠利益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和謝先生之間交的是感情,既然謝先生已經吩咐下來,我肯定照做!三眼,說吧,這回讓我出多少人?""全部!""啊?""把能調ji起來的兄弟全部調ji起來,我們這回要一鼓作氣拿下南洪門的據點,到時,長寧區的場子差不多都是白兄你的了!"三眼笑吟吟地說道。   白紫衣也樂了,再不猶豫,揮手道:"沒問題!這回我也跟南洪門拼了!"三眼統帥的文東會和白紫衣的白家幫眾合力向南洪門在長寧的據點展開猛攻,其聲勢可謂驚天動地,還沒等交戰,只看對方的陣勢,鎮守據點的南洪門頭目就做不住了,立刻向其他據點的兄弟呼救,讓他們馬上派人給予支援。   謝文東會進攻長寧據點,蕭方已經算計到了,而且也做了提防,所以三眼和白紫衣大舉來攻時,南洪門並不顯得慌亂,該支援的支援,該防守的防守,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三眼這邊的進攻聲勢雖大,但攻擊力卻低的可憐,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文東會保存實力,盡量讓白家幫眾去打頭陣,可白紫衣手下人員戰鬥力遠遠不如南洪門,看起來人數是不少,但大多都是小混混,虛張聲勢、搖旗吶喊還行,真到硬碰硬的時候連骨頭都軟了。此時之間無數的白家幫眾將南洪門據點團團圍住,但交戰的中心地帶卻被人家打得連連潰敗,哭爹喊娘,豈是一個慘字能形容。   在後面觀戰的三眼等人無不搖頭,想不清楚白紫衣是怎麼在上海站穩腳跟的。李爽搖晃著大圓腦袋,說道:「三眼哥,我看白紫衣是指望不上了,咱們還是自己來吧!」   三眼搖頭,說道:「東哥讓我們保存實力。」   李爽不滿的說道:「可只憑白紫衣,根本打不下來南洪門的據點啊!」   三眼聳聳肩,道:「東哥沒有要求我們一起打下據點。」   李爽反問道:「那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三眼笑道:「幫白紫衣鼓勁唄!」   「我····」   文東會按兵不動,白紫衣久攻不下,據點裡的南洪門人員不敢草率的反殺出來,一時間雙方在戰場上形成了對峙局面。等到凌晨四點的時候,謝文東和東心雷精挑細選出來的二百精銳悄悄出動,從據點的前後門分批潛伏出來。   為了隱藏形跡,謝文東身邊只帶有兩個人,其一是任長風,另一位則是袁天仲,至於五行是跟隨另外那兩百兄弟走的,這樣是為了便於聯繫和指揮。   出了據點之後,手裡拎有一桶汽油的謝文東見左右無人,與任、袁二人飛快得穿過街道,跑到對面的胡同裡。三人在胡同裡轉了好一會,才慢悠悠得走出來,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直奔南洪門的分佈而去。   南洪門的分部與其他據點比起來要奢華得多,是棟18層樓的大廈,名叫洪天金鼎大樓,也叫金鼎大廈。在距離大樓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謝文東讓出租車司機停車,從車裡下來,舉目觀瞧,暗暗咧了咧嘴。   正如孟旬所說,想燒燬分部,必須得從內部動手。金鼎大廈和土樓不一樣,基本沒有木製的結構,皆是鋼筋混泥土打造,想著,他向任長風和袁天仲二人甩下頭,貓腰躲進路邊的暗處,先是默默觀察了一陣,然後掏出手機,分別給五行兄弟打去電話,問他們現在有沒有到達南洪門的分部。   金眼帶領的一批兄弟速度最快,已潛伏到了金鼎大廈的後身,另外四人也都在趕來的路上。   瞭解完大致的情況之後,謝文東與任、袁二人小心翼翼得向南洪門分部的後身而去,到了之後,定睛一瞧,面前是一條寬寬的小道,位置偏僻,十分幽靜,道邊也沒有路燈,黑咕隆咚的,隱約能看到滿地的垃圾,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餿臭味。   三人正在張望的時候,只見小道深處有人影晃動,任長風和袁天仲幾乎本能得將手按在刀、劍的把手上。   「是我!」等黑影到了近前,謝文東等人才辨認出來,來著不是旁人,正是金眼。   三個人同時鬆了口氣,向金眼身後瞧瞧,見空蕩無人,謝文東問道:「其他的兄弟呢?」   「都在裡面!」   「走!」謝文東點下頭,向小道裡面走去,近來後,眼睛漸漸適應了其中的黑暗,這時候向左右觀瞧,只見兩旁的牆根底下蹲有數十號人,皆是己方的兄弟,手裡握有清一色的片刀,隱隱散發出藍光,每人身邊還都有一大桶汽油。   看罷,謝文東瞇眼而笑,看看手錶,對金眼說道;「現在好好休息,等木子他們到之後,我們在六點準時動手!」   金眼重重地點下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木子,水鏡,土山,火焰等人相繼到達,小道裡的人也越聚越多,這時候,天色也漸漸大亮,再看小道裡,黑壓壓的站滿了人,擦試得錚亮的片刀閃爍出森森的寒光,肅殺之氣沖天,濃濃的汽油味將垃圾的臭味完全掩蓋。   此次深入敵人的腹地進行偷襲,可謂凶險至極,一個不小心,恐怕就得全部交代在這裡,每一個人的心裡都很緊張,臉色沉重,表情嚴肅,但謝文東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緊張之色,笑瞇瞇地再次看了看手錶,悠然地問道:「你們說,南洪門的人現在在幹什麼?」 第二百八十四章   「肯定在睡覺,而且還都睡得很香甜!」任長風斜著牆壁,幽幽說道。對於黑道的人來說,早上五,六點鐘確實是睡得正香的時候。   謝文東笑呵呵說道:「他們睡覺,而我們清醒,他們毫無防備,而我們準備充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人數雖少,卻怎能不勝?!」說著話,他含笑抽出香煙,悠悠點燃,謝文東的沉著和輕鬆,很快便感染了周圍眾人,人們眼睛閃爍著精光,臉上的ning重漸漸消失,反而還有了幾分笑意。   沙`沙`沙!   這時,道口方向突然傳來走路的聲音,在寧靜的清晨,聲音特別清楚。眾人的身子皆是一震,隨後,齊刷刷向胡同口望去。   時間不長,只見一位破衣簍餿的駝背老太太出現在路口,她一手提著破麻袋,一手還拿著一隻鐵鉤子,顯然老太太沒想到小道裡會站有這許多人,會有這許多錚明閃亮的刀子,她嚇得身子一哆嗦,腳下發滑,險些摔到地上,她身子僵硬,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嘴唇哆嗦著,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樣。   場面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只是無數道犀利如刀的目光一齊聚集在老太太身子,小道裡,只剩下呼哧呼哧濃重的喘息聲。   謝文東舔了舔略有些發乾的嘴唇,再次看了看手錶,隨後將手中的煙頭向牆壁一彈,回手從後腰拔出開山刀,聲音不大,但卻足夠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楚,「時間差不多了,動手!」   說完話,他一手提刀,一手臨著油桶,直奔道口走去。   依然沒有人說話,眾人緊隨其後,快步跟上。   看著這一群凶神惡煞般的黑衣人集體向自己衝來,那位老太太怪叫一聲,扔掉麻袋和鐵鉤,調頭就跑,模樣人理會她,謝文東一馬當先,出了道口,將提刀的手背於身後,飛快地向南洪門分部的正門衝去。   南洪門的人確實毫無防備,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能穿過己方重重的區域,突然殺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來,只見大廈的正門處有兩名保安模樣的青年正在無精打采的牆而站,由於熬了一夜,這時候他們精力最虛弱的時候,兩人滿帶菜色,連聊天的力氣都模樣。   突然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其中一名青年強打精神,懶洋洋地挑起眼目,尋聲望去,突然見來了這許多陌生人,而且一個個手裡皆提著大桶,青年迷糊了,向上頂了頂帽沿,皺著眉頭問道:「哎?你們是幹什麼的?」   走在最前面的謝文東笑容滿面,速度不減,嘴裡輕鬆地說道:「送水的!」   「送水?」保安伸長脖子看了看他們手中提著的大油桶,差點氣笑了,嘟囔一句『他媽的』,他嗤笑問道;「有拎桶送水的嗎?再者說,你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想幹什麼?」   另一名青年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滿面狐疑地打量了謝文東等人,一隻手下意識地按在腰間別著的對講機上。   趁著青年問話的空隙,謝文東已經走到近前,笑呵呵得把油桶放下,說道:「我們確實是送水的,你們的負責人剛剛給我們公司打過電話,對了。就是他!」說著話,他伸手向青年身後一指。   兩名青年不疑有他,出於本能的扭頭回望,二人的身後空空蕩蕩,哪有半條人影。就在兩人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謝文東將背於身後的開山刀亮了出來,對準開口問話的那名青年的脖子,惡狠狠就是一刀。   撲哧!這一刀刺的結實,直接從青年的喉嚨刺入,刀尖在其頸後探出,另外那名青年見狀,又驚又駭,啊的尖叫一聲,作勢要拿出對講機向樓內報警,他快,可有人的速度更快,之間謝文東身後電一般閃出一條身影,同時伴隨著寒光,直向那青年胸口射出。   青年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胸口已被一支筆直、狹長的唐刀刺穿。這條黑影不是旁人,正是任長風。   一刀刺死青年,任長風提腳抽刀,將青年的屍體踢到一旁,然後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殺進去嗎?」   「殺!」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陰森和冰冷,他從口袋裡抽出手帕,繫於鼻子,隨後提刀走上台階,進入大廈之內。   其他眾人見狀,紛紛效仿,有些沒帶手帕的乾脆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系到臉上。   由於時間太早,一樓的大堂裡根本沒有人,空蕩蕩,靜悄悄,只有一名保安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耷拉著腦袋打瞌睡。他睡得可謂是香甜,對門外發生的事竟然毫無察覺。謝文東冷笑一聲,抬起手來,點了點那名保安,然後快步向裡走。   有兩名北洪門的漢子快步上前,一人猛然摀住保安的嘴巴,另外一名對著保安的胸口連插數刀,致命的數刀,那保安還沒清醒過來就直接死在睡夢當中。   其實,南洪門的分部守衛是非常森嚴的,只是疏於防範,才被謝文東等人殺了個措手不及,順順利利得衝進大廈之內。   在大廈裡,到處都安裝有攝像頭,可直到謝文東等人全部進入了大廈之後,中控室裡的南洪門人員才發現有敵人入侵,著急慌忙得拉響警報。   一時間,嗚嗚的報警聲在大廈裡響成一片。   一樓走廊兩旁的房間裡都住有南洪門的守衛人員,此時人們都在熟睡,突然聽到警報,許多人都迷迷糊糊的,有些人衣服都沒穿,光著膀子,拖拉著拖鞋,拉開房門探頭向外觀瞧,嘴裡還含糊不清得罵道:「一大清早得就他媽的鬼叫,還想不想讓人睡覺了……」   叫罵聲此起彼伏,可很快就被撕心裂肺的慘叫所代替。   手持利器的北洪門人員哪能放過這個機會,對著毫無防備,身子是連武器都沒拿的南洪門幫眾展開了近乎於屠殺的打鬥。   大廈1樓走廊裡。到處都是鬼哭狼嚎的號角聲。南洪門的守衛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死者。傷這遍佈走廊。鮮血將牆壁和地面都快圖刷成紅色。打比的南洪門人員提著褲子向樓上瘋狂逃窗。   謝文東見一樓局勢已定。毫無猶豫。回有大喝道:"。兄弟們。隨我往樓上山。!   "嘩------"北洪門二百餘人。氣勢如宏。瞪著滾圓的眼睛。提刀開始向二樓衝殺。   相對而言。二樓的南洪門幫眾準備的要充分一些。當謝文東順著樓梯上到2樓時。仰面衝來十多明穿戴整齊的南洪門漢字。見到謝文東。二話沒說。舉刀就砍。   謝文東的身手雖然沒有經過嚴格訓練。單實戰經驗異常豐富。自身的反應也快的出奇。稱的上是出類拔萃的箇中高手。見十多把剛刀向自己砍來。他不慌不忙。沉著應戰。擋住砍向自己腦袋的片刀。至於砍向自己身上的。根本就不顧了。迎著片到。他不退反衝。貼進對方。手中的開山倒連揮。隨著數聲哀號。有三明大漢中刀到地。   同時他的胸前。背後的衣服也被挑開數條大口子。   正在男洪門眾人奇怪為什麼砍不到謝文東時。袁天仲和任長風這兩位殺神隨後就趕到。根本不給男洪門幫眾考慮的時間。上來之後。揮舞刀劍。猛砍猛殺。十餘名大漢。眨眼工夫便倒在血泊之中。   剛剛砍到這一批。走廊裡端喊殺身四來。只見無數身穿白衣服的南洪門人員高舉武器。直衝而來任長風面無懼色。反而列嘴大笑。手腕一翻。倒提唐刀。疾步迎了上去噹啷啷!   隨著一陣金屬的碰撞聲。任長風與南洪門幫眾殺到一處。場上只見刀光劍影。血光噴射。時間不長。便已分不清誰是誰了謝文東雙眼瞇縫著。提著油桶的手臂運足力氣,將油桶掄圓了,對著南洪門的人群,猛的砸了過去。   咚!   這一油桶,正中一名大漢的胸口,那人慘叫倒地,連帶著衝到一片南洪門人員,謝文東提刀向前一指,高聲喝道:「兄弟們,沖、沖、衝!」   「殺啊——」   二百北洪門人員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擁而上,衝殺上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種針尖對麥芒的正面衝突,比得就是誰更勇猛,誰更不要命。雙方在走廊內展開了血腥有激烈的大火拚。人喊馬嘶。場面豈是一個混亂了得。   任長風和袁天仲並肩作戰,在前衝殺,這兩位,從南洪門的陣營前列一直衝殺到陣營的後端,中出人群後一看,眼前沒人了,兩人互相胡對視一眼,見對方的臉上、身上都是血,如同被血雨淋過一般,二人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有掉轉回頭,從後往前殺。   北洪門的二百精銳就已經夠兇猛了,謝文東和五行兄弟的身手更是以一頂十,再加上任,袁二人衝殺,南洪門幫眾是真的頂不住了。   在死傷數十號人的情況下,南洪門幫眾開始向後頹敗,剛開始還是邊打邊退,到後來,乾脆打也不打了,爭先恐後的向後跑。   謝文東等人從走廊的左側樓梯口一口氣追到右側的樓梯口,一路上,砍死砍傷南洪門幫眾無數,留下一條鮮紅的血路。   這時候,任長風收住腳步,向通往樓上的台階望了望,轉頭問道:「東哥,我們還向上衝嗎?」   謝文東回答得乾脆:「沖!」 第二百八十五章   在南洪門的分部裡,越往上衝遇到的敵人自然也就越多越厲害,可謝文東發了話,任長風不管那麼多,即便前面是座大火坑也能毫不猶豫得向裡跳。他哈哈大笑一聲,倒提著唐刀,順著樓梯向上衝。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三樓的南洪門幫眾並不多,或許是由於一、二樓潰敗得太快,南洪門過於高估了謝文東這批人的實力,把人員都抽調到樓上去集中防守了。看著走廊裡為數不多的南洪門幫眾,任長風哪會放在眼裡,大喝一聲,直衝過去。   當他快要接近南洪門幫眾近前時,只見對方的人群突然向兩旁一閃,空出一條通道,緊接著,在其後方竄出一條人影,像是道旋風,迎著任長風而來,同時一道利電直掃任長風的前胸。   呀?!任長風暗暗吸了口涼氣,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只看對方的身法以及快的出奇的刀速,任長風便能感覺到碰上了高手。他來不及招架,猛然頓住身形,身子盡力向下一彎。   唰!一把三指寬的鋼刀幾乎是貼著任長風的後背掃過,險險劃掉一塊皮肉下來。暗道一聲好險!正當任長風想抬頭觀瞧來人是誰時,對方已收刀變招,對著他的腦袋,力劈華山又是一刀。   快,快得出奇,容不得人作出反應的一刀!若是換成常人,無論如何也閃不開這一刀,但任長風不是常人,他凝聲長嘯,下彎的身子就地而倒,隨後全力向後翻滾。耳輪中只聽得卡的一聲脆響,對方的刀正劈在地面的方磚上,火星四濺,大理石的方磚竟硬生生得被劈成兩半。   「小子,別跑!」連續兩刀不中,對方似乎也動了真氣,毫不停頓,疾步上前,對著任長風翻滾的身子,又是一記重劈。   這時,任長風已收起輕視之意,加足了小心,見對方的刀再次劈來,他橫起手中的唐刀,向上硬接。   噹啷啷---這聲鐵器的碰撞,只把周圍觀望的眾人震得耳膜嗡嗡直響,忍不住紛紛張大嘴巴,以緩衝聲波在體內的衝擊。   任長風的身子受其強大的慣性又向後足足滾出兩米才算勉強穩住,他喘著粗氣,臉色通紅,握著唐刀的手也有些微微發抖。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機會打量對方的模樣。只見面前站有一名大漢,看年歲,三十出頭的模樣,長得虎背熊腰,粗壯雄偉,與旁人比較,明顯得高人一頭,乍人一背,魁梧異常,向臉上看,稜角分明,濃眉大眼,下面一張獅子口,快要咧到耳朵根下,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   在打量對方的同時,任長風也順勢站直身軀,冷聲說道:「來者報名!」   「嘿嘿。。。。」那大漢怪聲一笑,反問道:「你不認識我?」   「沒錯!」   「八大天王,賈洪剛!」話因未落,那名大漢再次上前,掄起手中純鋼打造的大砍刀,直取任長風的脖頸。原來這位就是新提拔成為八大天王之一的賈洪剛啊!任長風冷笑一聲,毫不退讓,豎起唐刀,將對方這一招接下,隨後唐刀向裡一滑,猛刺大漢的脖頸。別看大漢身材粗壯,但卻異常靈活,大喝一聲:「來得好!」身子提留一轉,閃過唐刀的鋒芒,同時反手回敬一刀,狠劈任長風的腰身。   兩人你來我往,殺到一處,只見場內刀光閃爍,寒光凜凜,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   賈洪剛智謀一般,統帥力也稀鬆平常,他之所以能被提拔為八大天王中的一員,全憑超強的個人實力,由此看見他伸手的厲害。可任長風作為北洪門用刀的第一高手,也不是白給的,兩人足足惡鬥了二十幾個回合,未分上下。   這時候,謝文東、袁天仲、五行以及北洪門的幫眾都已經殺上前來,看著場上的激戰,眾人無不大吃一驚,不知道南洪門從那鑽出來一個這麼厲害的高手,竟然能和任長風大哥不相上下。   深入南洪門的腹地,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形式便會十分火急,謝文東可沒閒心在這裡等著任長風與對方單挑決出個結果,他向身後的袁天仲一甩頭,說道:「天仲,去助長風一臂之力!」接著,他又回頭對其他眾人說道:「兄弟們,都加把勁,跟我把這層清空!」「殺--」   眾人跟隨謝文東直接繞過任長風和賈洪剛二人,直向前方的南洪門幫眾撲去。   南洪門的人並不多,此時見謝文東等人一個個滿身的血跡,活像厲鬼一般,如狼似虎得向自己撲來,嚇得媽呀怪叫,連手都沒敢動,紛紛調頭就跑。   賈洪剛的智謀雖然不怎麼樣,但也不是傻子,見己方兄弟跑了個乾淨,四周都是對方的人,自己哪還能討到便宜?沒等袁天仲上前助陣,他虛晃一招,退出圈外,對任長風冷哼一聲:「小子,我們日後再戰!」說完話,甩開兩條大長腿,跑得比誰都快。   任長風和袁天仲二人剛要去追,被謝文東伸手攔住,他看看手錶,正色道:「到此為止!澆油,放火!」   隨著謝文東的一聲令下,北洪門眾人精神大振,將汽油桶的桶蓋齊齊擰掉,高舉著油桶,將汽油頃灑在走廊和兩側的房間裡。眾人從三樓灑到二樓,又由二樓灑到一樓,所過之處,汽油味衝鼻。   等到了一樓的大堂時,謝文東令人將剩下的幾桶汽油全部灑在大堂內,隨後他抬起頭,看了看頭頂上方的攝像頭,微微一笑,伸出拇指和食指,對著鏡頭做了個開槍的手勢,接著對周圍眾人甩頭道:「走!」   謝文東等人來得快,去得更快,只是眨眼的工夫,撤走得乾乾淨淨,連帶著,將己方受傷以及戰死的兄弟也一併帶走。任長風留在最後,手裡還拎著最後一桶汽油,一路灑到南洪門的分部之外,看向謝文東,眼睛閃動著興奮的光芒,問道:「東哥,燒嗎?」   謝文東舉目望了望眼前這座十八層樓高的金鼎大廈,嘴角向上挑了挑,幽幽說道:「燒!」   任長風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蹲下身形,將打火機點燃,笑呵呵得向地面的汽油上一扔。   只聽撲得一聲,汽油粘火就著,彷彿是一條火龍,從大廈的門外飛速得向大廈內部燒去。   等火龍到了大堂之內,嗡的一下,整個大堂陷入一片火海,通過一樓的窗戶,能明顯看到火海的擴散速度。   呼、呼、呼……   先是距離大堂最近左右兩扇窗戶被烈火包圍,接著是第三扇、第四扇……沒超過二十秒的時間,整個一樓已被烈火說掩蓋,火勢之猛烈,連鋼化玻璃都被燒化,烏黑的濃煙順著窗戶翻滾而出。   這僅僅是開始,火勢還遠沒有就此結束,火苗順著一樓竄上二樓,接著,又燒到三樓,遠遠望去,整個大廈的底盤火光沖天,好不駭人。即便是站出好遠的謝文東等人仍能感覺到一陣陣灼燙的熱浪迎面撲來,沖的人不得不連連後退。謝文東等人乾脆退到大廈門前街道的對面,望著眼前的『壯景』,眾人都驚呆了。謝文東幽幽說道:「這把火,應該夠南洪門喝一壺的!」   「何止一壺,東哥,我看夠他們喝七八十壺的呢!」任長風樂得嘴巴合不攏。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加深。   時間不長,大廈內有了動靜,只見四樓的窗戶被紛紛打開,探出無數個小腦袋,劇烈的咳嗽聲,嘶吼聲,怒罵聲驚天動地,接著,一床床的棉被被扔下來,很快,在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隨後,南洪門的幫眾像是下餃子似的,劈里啪啦的由窗戶上跳下來。   有許多人剛剛摔到棉被上,頭髮和眉毛就被燒焦了,哭喊連天,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抱著腦袋猛勁向外爬。   堂堂南洪門在上海的分部已亂成一鍋粥。   北洪門的人在對面觀望,不時暴出哄笑,「快看,快看,又跳下來一個,哎押,咂到自己人身上了,哈哈!」「看那,看那,那傢伙著棉被向下跳呢```」   此時的場面很有意思,一邊被燒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而另一邊則笑得前仰後合,手舞足蹈,過望的車輛以及行人詫異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甚至有人四處找攝像機,懷疑是不是在拍戲。   正在北洪門幫眾大看熱鬧的時候,南洪門其他區域趕過來的援軍到了。   首先來的這批人是由周挺領隊,一行十數輛麵包車。   遠遠的看到己方的分部已變成一片火海,黑煙直衝雲霄,周挺大驚失色,帶領手下眾人從車裡蹦出來,飛快地向分部方面跑來,到了近前之後,發現道理的對面站有一群渾身血污,破布條蒙面的北洪門幫眾,正在那裡幸災樂禍,拍手叫好,周挺看罷眼珠子都紅了,嗷的怒吼一聲,抽刀衝殺過去,南洪門的幫眾也都又氣又急,頭頂升煙,亮出各自的傢伙,跟隨周挺,高舉著片刀,拉開架勢要和北洪門的人拚命。 第二百八十六章   謝文東等人這次突襲之所以會成功,除了出其不意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南洪門的主要幹部都不在分部裡,由於謝文東聯合白家齊攻南洪門的長寧據點,不管取得的效果如何,聲勢可是夠大的,接連遭受打擊的南洪門已經受不起任何的損失,所以向問天和蕭方等幾名天王都去前方親自指揮作戰,而留在分部裡的最高頭目就是那位四肢強於大腦,並不善於領人作戰的賈洪剛,也正是因為這樣,才給了謝文東等人可乘之機。   此時,見以周挺為首的一群南洪門幫眾突然向己方殺來,任長風冷哼一聲,握住刀把,問道:「東哥,我們打嘛?」   謝文東搖了搖頭,分部遇襲,可不是小事,南洪門的援軍絕不會只來這點人,周挺是第一波,後面還不知道跟有多少人呢!更何況己方的兄弟雖然鬥志激昂,但畢竟是經過了一場生死惡戰,疲憊不堪,傷者眾多,真打起來,未必能佔到便宜。想罷,謝文東果斷的下令,道:「撤!」   北洪門眾人放棄打鬥,跟隨著謝文東,直向孟旬和張一事先計劃好的那座警局所在的方向快速跑去。他們想跑,可周挺哪肯善罷甘休,顧不上什麼駭俗驚世了,帶領一群手下,高舉的武器,在大街上就展開了追殺。   雙方一波在前,一波在後,皆有上百號人,叫喊聲不斷,所過之地,引來無數的行人駐足觀望。   正當謝文東等人往前狂奔的時候,前方又來了一行車隊,紛紛在路邊停下,隨後車門一開,從裡面竄出上百號身穿白衣的南洪門人員,為首的一位,是個陌生的漢子,手持鋼刀,向左右吆喝一聲,隨即帶領手下迎著謝文東等人殺來。   啊?謝文東暗吃一驚,前方道路被堵,這下情況可不妙了!在他身邊的任長他媽的氣也不像剛才那麼輕鬆,急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殺過去!」謝文東深吸口氣,猛然加速,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對方,他對的人正是對方帶領的頭目,那大漢建一個身材瘦弱的蒙面人率先衝向自己,他嘿嘿冷笑一聲,根本沒放在心上,揮動手臂,猛的就是一刀。   謝文東毫不退避,前衝的速度不減,橫刀招架。   噹啷啷!刀與刀的碰撞,撿起一連串的星火。那大漢做夢也沒想到對方的力氣會如此之大只覺得手臂發麻,雙腳站立不住,受其衝擊力,不由自主的連續向後退了三大步方把身形站穩,拎刀的手臂也無力的垂了下去。   謝文東根本不給他緩過這口氣的機會,全力的一刀將對方震退,接著,身子一側,藉著慣性,以肩膀根撞大漢的前胸。   速度太快了,大漢此時在想躲避,已然來不及。只聽彭的一聲,謝文東這一撞是撞的結結實實,大漢慘叫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摔出兩米多遠,躺在地上,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半晌站不起來。   說來慢,實則快極了,只是石火電閃般的事。   想不到剛一接觸,己方的頭目就讓人打到了,眾多的南洪門幫眾都顯得有些不知所錯,謝文東擊倒大漢,片刻也為停頓,掄刀有砍到兩名南洪門幫眾,接著,回頭對身後的眾人喝道:「兄弟們,殺啊!」   老大如此勇猛,銳不可當,下面的兄弟們哪能不受影響。北洪門眾人本已疲憊的身軀不知道從哪又迸發出強大的力氣,蜂擁上前,與南洪門幫眾打在一處。   再場面上,他們雖然佔優勢,可形式卻越來越危急,畢竟身後還有周挺一眾在追殺,而其距離越來越近,若是等他們再殺上前來,北洪門這些人恐怕跑不了幾個。   謝文東急揮數刀,逼退周圍的敵人,高聲喝道:「不要戀戰,跟我殺出去!」   現在,謝文東算是使出了渾身的本事,一手持開山刀,一手握金刀,猛著勁的向外突殺。   北洪門的其他眾人也都知道現在的形式不容樂觀,緊緊跟在謝文東的左右和身後,也全力向外衝。   正當他們要把南洪門的陣營撕開一條口子時,周挺領人到了,見場面上己方十分被動,人沒到,先是扯脖子大吼一聲:「兄弟們,都給我穩住,務必攔下他們,別讓這群兔崽子跑了!」說著話,他已衝到近前,隨著他手中的鋼刀連揮,兩名落在最後的北洪門漢子踉蹌倒地。   隨著周挺的到來,原本慌亂的南洪門眾人頓時來了精神,不再一個勁的退讓,開始向謝文東等人展開圍攻。   見周挺追了上來,謝文東暗暗叫苦,他當機立斷,對任長風說道:「長風,你帶兄弟們先殺出去,我在後面斷後!」   任長風聽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聲道:「東哥,你先走,我來斷後!」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別爭了,按我的意思做,快走!」說完話,謝文東向袁天仲一招手,喝道:「天仲,隨我來!」   謝文東帶上袁天仲,不向外突圍,反而向回跑,北洪門眾人不明白怎麼回事,可也沒敢多問。   很快,謝文東跑到己方的陣尾,之間周挺正輪著鋼刀,瘋砍己方的兄弟,謝文東兩眼瞇縫著,默不做聲地迎上前去,等他到了周挺的身側時,毫無預兆,招呼也沒打,惡狠狠就是一刺,直襲周挺的要害。   周挺感覺身側惡風不善,處於下意識的反應,向後退了一步,也正是這一步,使他躲避了謝文東那致命的一刀。   唰!   謝文東的一刀差不多是貼著周挺的肚皮而過,將其衣服刺出兩個大洞。   感覺冰冷的刀身貼在自己的肚皮上,周挺下的一哆嗦,不過他反應快的出奇,身子順勢一轉,緊接著,反手給了謝文東一刀。對陣周挺,謝文東不敢存有絲毫的大意,急忙抽到招架,只聽噹的一聲脆響,謝文東和周挺身子搖晃同事各向後小退半步。   周挺暗吃一驚,對方好大的力氣啊!想著,他抬起頭來,打量來人。雖然謝文東用手帕把鼻子下蒙住,不過周挺對他太熟悉了,即便只看一眼也能把他認出來。周挺身子一震,驚訝道:「謝文東?!」   北洪門偷襲己方的分部,而且一擊成功,周挺料到對方帶隊的頭目肯定不簡單,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是謝文東親自來了。   對方認出自己,謝文東不急反而笑了,說道:「呦!周挺,你的眼睛挺尖的嘛,這都能把我認出來!」   周挺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之色,他哈哈大笑,說道:「謝文東,你就是化成灰,我照樣能把你認出來!」說這話,他將手中的刀向謝文東一指,大聲喊道:「兄弟們,謝文東在這裡,大家都過來,把他給我留下,死活不計!」   隨著他的話,南洪門頓時間像是炸開了鍋,謝文東在這裡?這還了得,那可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老大啊,只要把他幹掉,己方就算贏了,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爭鬥也將就此結束!你很忙的幫眾們放棄的堵殺其他的北洪門人員,齊齊想謝文東這邊圍攏過來。   若是真被他們圍住,謝文東就算插翅也難飛,這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呵呵一笑,衝著周挺說道:「你想留下我,可是我卻不想留下,咱們回見!」說完話,他調轉方向,向道路的左側方向衝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周挺哪肯讓煮熟的鴨子飛掉,一個箭步,竄到謝文東的身後,手中的鋼刀掄圓了,斜肩帶背就是一刀。   他把注意力都放在謝文東身後,卻忘了謝文東身邊還站著一位,而且這位的伸手比謝文東可厲害的多。就在他出刀的瞬間,只見一道銀光向自己的小腹射來,速度之快,好似閃電。   周挺嚇得臉色頓變,急忙放棄追殺謝文東,抽刀閃躲。只可惜還是慢了半步,周挺覺得肋下一涼,低頭再看,自己軟肋處的皮肉被對方挑開一條半指長的小口子,雖然沒有大礙,可是也夠把周挺驚出一身冷汗的。   他又連退數步,方穩住身形,舉目看向對方,「是你!袁天仲?」   「沒錯!是我!」袁天仲手持軟件,身子直挺挺的站在周挺的面前,好像一面牆壁,死死攔住周挺的去路。   「你給我讓開!」周挺知道袁天仲出身望月閣,身手了得,可是他並不畏懼,掄刀上前,要與袁天仲搏命。   周挺不是撲通的小角色,袁天仲想把他兩三下擊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現在四周都是南洪門的人,袁天仲沒有時間魚他們周旋,冷笑一聲,說道:「想比伸手,我日後奉陪,現在,告辭了!」說完話,抽身便走,去追先退出去的謝文東。   周挺怒極,一邊死追不放,一邊連聲叫喊:「攔住他們,給我攔住他們!」   南洪門的人是想攔住,可是謝文東已不容易對付,再加上袁天仲在旁協助,哪裡能攔得住?! 第二百八十七章   謝文東與袁天仲合力向外衝殺,使出渾身的解術,總算是衝出一條血路,這時候再找任長風等人已經找不到了,謝文東反應極快,像是一條泥鰍,直溜鑽進路邊的胡同裡,袁天仲不落其後,緊跟著也竄了進去。   周挺在後面看的清楚,氣的兩眼直冒金星,現在可是幹掉謝文東的最好時機,這要是讓他跑了,自己還有何臉面去見向大哥!想著,他加足力氣,在後面窮追不捨,南洪門幫眾速度也不慢,一波人跟著周挺追擊,另一波上則向胡同的出口那邊繞行,想堵截謝文東。   且說謝文東和袁天仲,他二人對此處的地形根本不熟悉,在胡同裡東一頭,西一頭的瞎轉,跑到最後,連他兩自己都跑暈了,分不清東南西北,可是身後密集的腳步聲仍然未減。   看起來想在胡同裡甩掉對方是不可能了!謝文東一琢磨,不能再在胡同裡亂繞,拖得時間越長,南洪門的人就越多,自己越難以脫身。想著,他向袁天仲招呼一聲,順著一條較寬的小道,直向胡同外跑去。   到了胡同口,還沒出來,猛然間眼前寒光閃爍,一道利電直向他的脖子劈來。   「東哥小心……」袁天仲在謝文東身後,看的真切,可是此時想出手援助,已然來不及。   謝文東的反應並不比袁天仲慢,眼看著寒光掃向自己的脖頸,他全力後仰,撲通一聲,身子重重摔在地上,一把片刀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掠過。   好險的一刀!謝文東躺在地上,驚魂未定,還沒來得及起身,只見胡同口的牆後閃出兩名青年,手中皆拿有片刀,見謝文東躺在地上,兩人眼睛同是一亮,舉刀就劈。   他兩快,可有人更快,袁天仲憋足力氣,一個箭步上前,同時手中的軟件也遞了出去,深深刺入一名青年的心口窩,當他剛好抽劍幹掉另外那個青年時,眼前金光閃爍,謝文東的金刀先一步射出,直取對方的脖頸。   撲!這一記飛刀刺得又準又狠,正釘在那人的頸嗓咽喉。   轉瞬間幹掉兩人,袁天仲急忙將謝文東拉起,道:「東哥,我們快走!」謝文東剛剛起身,後面的周挺也到了,只聽彭的一聲,謝文東身子震動,胸口發悶,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槍!袁天仲來不及細想,一把將謝文東抱起,同時腳尖用力一勾,將地面的一具屍體向後甩去,然後片刻也未耽擱,身形如箭,竄出胡同,奪路而逃。   後面的周挺正全力猛衝,未想到袁天仲竟會以屍體為武器,閃躲不及,被飛來的屍體撞個正著,他踉蹌著倒退兩步,好不容易將身子穩住,接著抬起手槍向胡同口一瞄,前方哪還有人影?哎呀!周挺又急又氣,狠狠的跺下腳,提著手槍急追出去。   到了外面,周挺定睛一看,袁天仲已抱著謝文東跑出好遠,由於路上行人甚多,此時再想開槍擊中對方,基本不太可能。周挺咬了咬牙,提起衣襟,將手槍蓋住,甩開雙腿,猛追不捨,看起來周挺是已經打定主意,不把謝文東幹掉決不罷休。   等袁天仲跑出好一會,謝文東恢復過來,拍下袁天仲的肩膀,說道:「好了,天仲,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能跑!」   「東哥,你的傷……」   「小意思,沒事!」謝文東揉了揉胸口,搖頭而笑。   知道他有防彈衣護體,但被子彈擊中的滋味仍然不好受。袁天仲小心翼翼的把謝文東放下,問道:「東哥,我們往哪跑?」   如果是在南洪門的分佈附近,謝文東還能找到警局的方向和大致位置,但剛才在胡同裡一頓亂闖,現在已徹底分不清楚方向了,值得慶幸的是,眼前的商場很多,可以到裡面暫時躲避南洪門的追殺。   謝文東快速地掃視左右,指指不遠處的一座商場,說道:「我們躲到那裡去!」說著話,他率先跑了過去。   商場很大,但裡面的客人倒是不怎麼多,顯得冷冷清清。謝文東和袁天仲一口氣跑到商場的深處,看到轉角處有家服裝店,謝文東眼睛一亮,向袁天仲甩下頭,放緩腳步,走進其中。   服裝店裡只有一名年歲不大的女服務生,見近來兩名渾身血跡的蒙面人,嚇得頭皮發麻,張嘴剛要大叫,謝文東搶先一步,將她的嘴摀住,然後在衣架上胡亂地抓了一套衣褲,拖著女服務生躲進換衣間內。   袁天仲也緊跟著走了近來。   小小的換衣間裡一下子擠了三個人,使得空間變得更加狹小,三人幾乎要貼到一起。謝文東將房門輕輕推了推,開了一條小縫,瞇眼向外觀瞧,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數名南洪門人員出現在服裝店的門外,幾人邊喘著副氣邊東張西望。   感覺女服務生在扭動,謝文東將摀住她嘴巴的手扣的更緊,但眼睛依然緊緊盯著門外。   「他M的,謝文東跑到哪去了?」一名大漢氣急敗壞的吼道。   「剛才在門口的那個服務員已經說了,,他倆就是往這個方向跑的,我們再仔細找找!」   「該死的混蛋……」   他罵罵咧咧的詛咒聲中,幾名南洪門幫眾又向另一邊搜查而去。   等他們離開之後,謝文東長長吁了口氣,看著臉色蒼白、眼睛瞪得溜圓、嚇得面無血色的女服務生,他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不用緊張,我們不想傷害你,前提是,你要乖乖的不要聲張,明白嗎?」   女服務生呆呆點下頭。   謝文東慢慢將手從他嘴巴上你哦開,見她沒有叫喊,他這才快速的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   見狀,女服務生身子一哆嗦,臉色蒼白的小聲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謝文東看著她緊張、害怕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換衣服!」   他兩下將滿是血污的中山裝脫掉,然後換上剛才從服裝店裡拿的衣褲,快速的穿好,對著鏡子照了照,感覺還算合體,他隨手將鼻下的手帕撤掉,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現在他的臉是兩種顏色,鼻以上是紅色的,而鼻一下的是白色。   他搖搖頭,問女服務生道:「你們這裡有水嗎?」   「有……但、但是那是擦玻璃的髒水……」女服務生顫抖的說道。   「沒關係!」謝文東拉著女服務生的胳膊,慢慢走出換衣間,然後對袁天仲說道:「快把衣服換號!」   「是!東哥!」   在女服務生的指引下,謝文東找到裝滿污水的水桶,這時候,他已不顧上是否清潔,將臉上、等候上的血跡統統洗掉。   本來女服務生以為謝文東肯定是長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等他把臉上的血跡洗掉之後再一看,女服務生愣住了,他的模樣與她想像中差了十萬八千里,白白淨淨的皮膚,眉清目秀的五官,看起來和個大學生差不多。   「你……你是殺人犯?」人的外面就是一張最醒目的名片。看清楚謝文東的模樣,女服務生的恐懼感一下子小了許多,在旁小心翼翼的好奇問道。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身子向她面前一探,貼近女服務生,正色說道:「姑娘,不要問那麼多。還有,也不要把遇到我的事說出去,不然,對你只有壞處而沒有好處!」說完話,他從口袋中掏出錢夾,抽出一耷鈔票,數也沒數,直接塞到女服務生的手裡。   這時,袁天仲已換完衣服走了出來,和謝文東一樣,將臉上的血跡徹底清洗一番,又對著鏡子照了幾下,感覺沒有異樣後,方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這時,袁天仲業已換完衣服走了出來,和謝文東一樣,將臉上的血跡徹底洗一番,又對著鏡子照了幾下,感覺沒有異樣後,方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看來警局是沒有必要去了,一會出去,打車,回家!」   「……」袁天仲苦笑,正想說話,只聽服裝店門外傳來周挺的叫罵聲:「你們的眼睛都是用來喘氣的嗎?怎麼可能會找不到謝文東/謝文東就他M的躲在商場裡,難道還能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話說聲越來越近,聽起來,他向是往自己這個方向走的。   袁天仲剛有些輕鬆的神經一下子又緊蹦起來,看向謝文東,低聲說道;「糟糕!東哥,南洪門的人又回來了!」   若是掄身手,袁天仲並不怕對方,但要命的是,周挺等人已經用了槍,袁天仲對自己的身手再自信也沒有字信到可以抵擋得住子彈。   謝文東沉吟片刻,對女服務生說道:「追我們的壞蛋到了,你這裡又沒有倉庫,讓我們先去躲一躲!」   女服務生臉色也變了,她點點頭,指指後面牆角處的一扇小門,說道:「倉庫在那!」   謝文東抓住她的胳膊,直勾勾的看著他,沉默兩秒鐘,幽幽說道:「姑娘,不要對人和人說我們在這裡,以後,我會給你酬勞的,無論你想要什麼。」說完話,再不耽擱,放開女服務生,向袁天仲揮下手,推開小門,躲藏進去。   進入倉庫,定睛一瞧,裡面四面牆壁,是個封閉的空間,面積有七八平,堆滿了紙箱和衣物。袁天仲壓低聲音,問道:「東哥,這個服務生能靠得住嗎?」   謝文東苦笑,搖頭歎道:「天知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   周挺帶領一干南洪門幫眾來到商場的轉角處,向四周望了望,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林立的商舖,根本找不到謝文東的影子。周挺的脾氣本就暴躁,這時候更是幾得連連握拳。南洪門幫眾見周挺臉色陰沉得嚇人,一個個垂著頭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這時,周挺目光一轉,正好看到身旁服裝店的女服務員站在裡面呆呆地看著自己。他深吸口氣,分開己方眾人,走進服裝店裡,冷聲問道:「小姐,你有沒有看到兩名身竄黑衣的蒙面人?」   女服務員像是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也不說話。   周挺頗感不耐煩,提高聲音,喝道:「我他M問你話呢!你耳朵聾了嗎?」別看周挺模樣英俊,甚至比女人還要漂亮,但說起話來可一點涵養都沒有,髒字連篇。   在女服務員心中,謝文東和袁天仲二人就夠嚇人的,可眼前這些人比他倆更嚇人,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倒退兩步,連連搖頭,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看見……」   「沒看見你緊張什麼?」周挺隨後嘟囔了一句話,轉身剛要走,腳步已經邁了出去可又收了回來,他靜站了三秒鐘,倒退兩步,來到女服務員身側,目光如刀,冷冷地盯著她片刻,隨後轉過身形,直向試衣間走去。   到了近前,他一手扣住別在後腰的手槍,一手輕輕將房門推開。裡面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地上可扔著一堆粘滿血污和灰塵的衣物。   有兩名南洪門人員眼尖,飛快地跑上前來,將衣服揀起,展開一看,齊聲驚道:「周哥,沒錯,這是謝文東的衣服!」   周挺點點頭,再次來到女服務員近前,沒等說話,猛的一伸手,將女服務員的脖子抓住,俊美的五官佈滿猙獰之色,厲聲喝道:"他媽的md,騙我!說,謝文東在哪?"女服務員已嚇得哆嗦成一團,如果不是脖子被周挺抓住,她這時候恐怕早已癱瘓到地上,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女服務員劇烈地掙扎著,可她的力氣與周挺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周聽沒時間和她乾耗,怒聲道:"再不說,我就捏碎你的脖子!"女服務員已說不出話來,憋得滿臉通紅,伸出手指,顫巍巍地指指倉庫的小門.   周挺見狀,一把將女郎推開,隨後向周圍的手下一甩頭,大步流星直奔倉庫,到了近前,他先將手槍抽出來,又向手下人比畫幾個手勢,隨後,猛然一腳,踢在倉庫的小門上.   倉庫小門是由薄紙板製造的,哪經過得他的重踢,只聽咚的一聲,小門應聲而開,周挺以及數名南洪門的幫眾拎著手槍一起衝了進去.   "謝文東西,我看你還往哪裡......"周挺話到一半,頓住了,原來倉庫裡面空蕩蕩的,除了紙箱和散落的衣物,一個人都沒有.   小倉庫就這麼大,想躲人是不可能的,而那名女服務員已嚇傻了,不可能說謊,但事實上,謝文東確確實實不在裡面.   這是怎麼回事?周挺正琢磨著,無意間向上一看只見倉庫上方的天花板有一快被人移看,露出黑洞洞的大窟窿.   "哎呀!"周挺驚叫一聲,一切都明白了,謝文東和袁天仲肯定是由天花板上方逃走了.   想到這裡,他氣得一蹦多高,狠狠踢了一腳身旁的紙箱,回頭叫罵道:"tmd,謝文東跑了,你們都站這裡幹什麼?快給我出去找啊!"南洪門幫眾見周挺氣急敗壞的樣子,嚇得大氣沒敢喘,紛紛調頭跑出小倉庫,有幾人拿出手機,給商場外面的兄弟打去電話,讓他們加足小心,嚴守商場的各處出口。   從小倉庫裡出來,周挺一眼便看到了滿臉驚慌失措的女服務員,不看到她還好點,看到她,周挺越發窩火,他兩眼射出凶光,緩緩將手槍收了起來,來到女服務員近前,冷冰冰的說道:「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謝文東在倉庫裡,他根本跑不了!」   女郎結結巴巴的顫聲道:「我……我……」   「所以,你該死!」說話間,周挺回手抽出鋼刀,毫無預兆,對著女服務員的肚子就狠刺一刀。致命的一刀。   撲!   女服務員等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周挺,人也已緩緩倒了下去,可是雙手仍死死抓著周挺的袖子。   周挺一腳將女服務員踢開,走出服裝店,去搜尋謝文東。在偌大的商場裡想出一兩個人來,那實在太難了,何況要找的人還是向來以精明狡猾見常的謝文東。周挺帶著南洪門幫眾從商場一樓搜到商場的最高層四樓,然後又從四樓搜回到一樓,他們就差沒在商場挖地三尺,可是結果已然毫無所獲,最後,還是聽說警方趕來,周挺等人這才無奈而去,搜查也算隨之告一段落,但是南洪門的人並沒有就此離開,大批的幫眾都守在商場的周圍,一個個兩眼瞪著錚亮,緊緊盯著商場裡進出的人群。   且說周挺代人離開下倉庫之後的好一會,倉庫裡端的衣物突然動了動,接著,只聽呼的一聲,在衣物下方猛然站起兩個人,這兩位,不是旁人,正是謝文東和袁天仲。   原來,他兩人並未從倉庫的天花板上脫逃,之所以挪開一塊,那只是掩人耳目罷了。謝文東的隨機應變能力要遠強於常人,當周挺質問女服務生的時候,他雖然看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已預感到事情麻煩大了,他本來是想從天花板上方逃脫的,但關鍵的問題是,商場的天花板並不結實,萬一在上面向外爬的時候突然掉下來,那可就糟糕了,所以才想出這個聲東擊西的辦法,先是將天花板挪開一塊,給人造成他已從上方跑掉的假象,然後他和袁天仲則悄悄躲藏到倉庫的裡端,並用衣物把身體蓋住。   這僅僅是個小把戲,但在關鍵時刻,卻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也成功救了他和袁天仲一命。   謝文東二人小心翼翼地從倉庫裡走出來,這時候,南洪門的人已經走得精光,服裝店裡只剩下那名女服務員,她此時倒在血泊中,業已氣絕身亡。   看到她的屍體,謝文東暗暗吸了口氣,眉頭緊皺,眼目中流露出悲色。她和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卻因為自己而慘死於此……想著,謝文東從衣架上拿起一件衣服,蹲下身來,將女服務員的臉蓋住。   一旁的袁天仲也是又難過又氣憤,咬著牙說道:「東哥,我們現在應該馬上離開這裡!」   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整個商場,恐怕只有這裡是最安全的。」   「那我們……」   「在這裡等!」   「等誰?」   「等長風他們把警察引過來!」說著話,謝文東給拿出手機,給任長風打去電話。   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任長風迫不及待地問道:「東哥,你現在在哪?快要急死我們了!」在亂戰中與謝文東走散,任長風等人哪能不急?!   謝文東輕歎口氣,反問道:「你們已經到警局了嗎?」   「是的!已經到了!」   「警察有沒有難為你們?」   「沒有!估計劉雲偉已經交代過了,警察對我們很客氣!」   「那就好!」謝文東將蓋在女服務員身上的衣服挑起一角,看了看她胸前帶的牌子,說道:「我和天仲現在被南洪門的人困在凱旋商場的一樓。」   "東哥,我馬上帶兄弟過去救你!""你們不要單獨過來!"謝文東說道:"南洪門的人很多,你們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必須帶上警察,越多越好,讓警察幫你們開道!""明白!東哥!""恩!"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席地而坐,看著地上屍體,愣愣發呆,袁天仲望了望四周,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南洪門人員的叫喊聲,他低聲說道:"東哥,屍體不能放在這裡,萬一把保安和其他的服務員引來就不妙了."謝文東點點頭,疲憊地說道:"搬到倉庫裡去吧!""是!"袁天仲答應一聲,將女服務員的屍體抱起,,放到倉庫裡,然後將門關好,坐到謝文東的身邊,他喃喃說道:"南洪門的人下手實在太狠毒了……」   謝文東苦笑一聲,幽幽說道:「當事如果換成是我們,我們可能也會這麼做的。」   「……」袁天仲默然。   二十分鐘過後,十數名警察以及任長風等人到達商場。   當眾人在服裝店裡看到席地而坐的謝文東和袁天仲二人時,無不長出口氣,任長風和無形兄弟搶步上前,同聲問道:「東哥,你沒有受傷吧?」   謝文東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問道:「南洪門的人都撤走了麼?」   任長風冷笑一聲,說道:「沒有!還在外面盯梢呢!不過現在有警察在,想必他們是不敢再動手了!」   謝文東沉思片刻,道:「若換成別人,或許不敢動手,但對方帶隊的人是周挺,那還真不好說呢!」   任長風嗤笑道:「除非是周挺瘋了!」   周挺沒有瘋,而且看到警方來了人,也確實心存顧慮,不敢再輕易出手,但是有人可沒打算就這麼放謝文東離開。 第二百八十九章   陸寇身受重傷,為此最感憤怒和悲傷的當然是南洪門,另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候小雲。候小雲與陸寇私交甚好,感情也深,這次聽說是謝文東被困,他第一時間帶領紅葉殺手趕了過來。周挺孤寂jin方在場不敢動手,但是他卻敢。   在中國,來自於台灣的紅葉殺手都屬於黑戶,根本沒有身份,即便是受到jin方的通緝,對他們的影響也不大。   商場內。謝文東還是加了小心,他到不是算到紅葉的殺手已經來了,而是感覺周挺已陷入瘋狂的狀態,真的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他沒讓任長風等人隨自己一起往外走,而是混在jin察中,隨著jin察先走出商場,這時候,有jin察掩護可比任長風等人的保護要安全得多。   剛出商場得大門,謝文東還沒從台階下來,突然眼前一紅接著,臉上一陣滾燙。   是血!其他得jin察根本沒反應過來是真沒回事,謝文東立刻蹲下身去,一周圍的jin察做自己得掩體。撲通!隨著他下蹲的同時,一名站在他前方得jin員搖晃倒地,看他的腦袋,jin帽連同天靈蓋一同被掀掉,摔倒時,鮮血與腦漿濺了一地,觸目驚心得樣子讓人看了人忍不住會從心底生出寒意。謝文東經驗豐富,只看一眼便判斷出來,周圍肯定埋伏又狙擊手。   這時,其他的jin察也都反應過來,臉上頓變,驚叫連連,齊齊掏出手槍,東張西望,尋找殺手得影子。可商場周圍都是林立得樓群,以及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行人,根本找不到殺手的影子。   撲!又一名擋在謝文東身前得jin察坐倒在地,他的表情還充滿著茫然,但胸口卻多出一個血窟窿,向外淚淚流出鮮血。   糟糕!謝文東暗叫一聲,這樣下去,自己周圍的jin察都得讓對方幹掉。他大聲叫道:「退!馬上退回商場裡!」   他的叫喊聲令暈頭轉向得jin察如夢方醒,紛紛調頭向商場跑去,謝文東混在人群匯裡,身子都不敢站直,貓著腰跟隨著jin察們又跑回商場的裡端,眾人方才長出一口氣,感覺剛才好像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在看經常給們,一個個臉色蒼白,許多人都嚇得只打哆嗦。他們雖然是jin察,但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在鬧市得街頭,竟然有人敢向自己開槍,這時他們都未曾想過得,更要命的是,自己還根本找不到對方隱藏在那裡。   「謝先生,對……對方是什麼人啊?」jin方領隊的隊長驚魂未定地顫巍巍問道。   謝文東看了隊長一眼,再瞧瞧其他的jin察,苦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殺手應該是來自於紅葉!」   這時,任長風、袁天仲等人業已圍攏過來,見謝文東滿臉是血,緊張地問道:「東哥,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謝文東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血流,向商場門外望望,故意感歎了一聲,說道:「可惜,有兩名jin察兄弟卻交代在外面了。」說著話,她轉頭對jin察隊長說道:「快給市局打電話,派更多的jin察來救援我們,另外,也別放走外面的那些殺人兇手們!」   「對、對、對!」jin察隊長連連點頭應是,手掌顫抖著拿出手機,先給地區分局去了電話,然後又給市局打去電話。   趁他打電話的時候,謝文東向任長風等人一甩頭,緩步向樓上走去。   任長風等人急忙跟上來,雖然心中好奇,但沒敢多問。等坐上電扶梯,任長風忍不住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謝文東指指頭頂,低聲說道:「先到樓上躲一躲!」   「躲?躲什麼?」任長風滿面疑惑,不解地問道。   謝文東苦笑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紅葉的殺手就快殺進來了!」   「啊?」一聽這話,任長風等人的臉皆都露出驚色。   「狙擊在前,如果沒有取得成效,再近距離衝殺,這是紅葉行事的一貫作風。」謝文東幽幽說道。   「那……」任長風側頭看看樓下那些jin察,問道:「那他們怎麼辦?」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自謀多福吧!希望他們能堅持到jin方的大隊人馬趕來,那樣我們會省去很多力氣,不過,這似乎不太可能!」   「……」任長風無語。   袁天仲笑道:「如果紅葉把那些jin察都幹掉了,估計上海jin方就得瘋!」   謝文東說道:「是啊!那時候南洪門再想護著紅葉,就等於是引火燒身,只要紅葉一逃離中國,就等於又除掉了南洪門的一隻膀臂,這對我們很有利。」   聞言,任長風也笑了,不過,這些jin察畢竟是為了保護已方而來的,就這麼把他們出賣,他心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謝文東帶著眾人一直上到商場的四樓,先讓下面兄弟分散開來,隱藏到各個角落,然後,他帶上任長風、袁天仲,五行兄弟躲進衛生間裡,做好準備,以應付隨時可能衝殺而來的紅葉的殺手們。   時間不長,眾人便聽到一樓那裡隱隱約約傳出一槍聲。   袁天仲精神一震,面露微笑地低聲說道:「東哥,紅葉的殺手似乎真和jin方打起來了!」   謝文東淡然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他很清楚,以那些jin察的實力,與紅葉殺手根本沒法比,一旦交火,恐怕活不下來幾個。五行兄弟可不像袁天仲那麼輕鬆,紛紛把手槍亮了出來,站到衛生間的門旁,靜聽外面的動靜。   沒過五分鐘,槍聲消失了,商場內又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寧靜中。   金眼眼珠轉了轉,脫下外套,包裹到手上,走到鏡前,一拳將牆壁上的鏡子砸碎,拿下一聲,從房門的縫隙伸了出去,悄悄打量外面走廊的情況。   紅葉的殺手速度很快,一樓的槍戰剛剛結束,只過了兩分鐘,便有部分殺手竄到了四樓,提著裝有消音器的手槍,在各個商舖之間巡視。   金眼正拿著鏡子觀望,突然,感覺走廊入口處有人影晃動,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只黨風得手上一震,啪的一聲,鏡子已支離破碎。金眼嚇得急心把手縮了回來,指指門外,急聲說道:「殺手上來了!」   隨著他的話音,木子等人紛紛將槍上膛,作好迎戰的準備。   沙、沙、沙……   走良好裡傳來一陣低徽的腳步聲,聽得出來,對方正在向衛生間接進。   面對紅葉的殺手,即便是謝文東也很緊張,他手腕晃動,提前將金刀扣在掌中,以應不時之需。   腳步聲越來越近,五行兄弟的神經也越來越緊張,五人呈扇形散開,五把槍,齊齊對準房門。   沙!   腳步聲在衛生間門前停止,五行兄弟對視一眼,心間相通,不約而同的對準房門,連連開槍射擊。   彭、彭、彭……沉悶的槍聲連成一片,一時間,硝煙頓起,房門被打成千瘡百孔,佈滿了槍眼。   撲通!   門外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五行兄弟保持端槍的姿態,動也沒動,十道目光,依然緊緊盯著房門,將身子側到一旁,探出胳膊,將房門慢慢推開。   只見門外躺有一具身中數dan的屍體,但那不是什麼紅葉殺手,而是一名身穿商場保安制服的青年。   謝文東、任長風、五行等人看得清楚,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正在此時,只聽啪一聲脆響,接著,一個冒著青煙,圓柱形的東西從外面滾了進來。   「不好!」任長風並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不過本能的認為這肯定是對已方不利的,他想也沒想,手中的唐刀一揮,將圓柱體又打了出去。   幾乎不到一秒鐘的間隔,只聽呼的一聲,圓柱形的東西在衛生間門外的走方廊裡爆炸開來,彷彿是一瞬間有十來個太陽集中到一起放光似的,那強烈又刺目的光線在走廊內乍走,使衛生間和走廊只剩下一片花白,再沒有別的顏色。   「啊……」   衛生間和走廊同時傳出慘叫聲,任長風捂著雙眼,滿臉的淚痕,怪叫道:「C他媽的,是閃光dan!」   無處不在的dan光讓謝文東也未能倖免,感覺雙目像是被針扎一樣的疼痛,眼前不是白的,而一片漆黑。在場的人,沒有不受到波及的,包括走廊裡扔出閃光dan的紅葉殺手們。   頓時間,雙方的視力全部失明,皆成為睜眼瞎。這還多虧任長風反應夠快,第一時間把閃光dan打了出去,不然,只謝文東等人受到傷害外面的紅葉殺手衝進來,誰都活不成。   金眼強忍著雙目的疼痛,一手提槍一手摸索著到了房門前,閉著眼睛,只是憑感覺向外開數槍。   雖然只是盲目的射擊,但是還是傳回幾聲慘叫,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聽起來,對方正從走廊向外退。   金眼喘著粗氣,退出dan夾,隨後從口袋裡摸出新dan夾,快速的安裝上,上膛,繼續向外盲射。一連竄的動作之嫻熟,好像他的眼睛根本沒受到傷害似的 第二百九十章   商場四樓的槍聲很快把其餘的殺手紛紛吸引過來,先前那些紅葉人員眼睛being閃光彈晃花,但是後來這些人都沒事,如此一來,只靠金眼一人便難以應付。   外面射來的子彈越來越密集,雖然金眼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但也感覺到敵人的數量在集聚增多,子彈打在牆壁上,劈啪作響,灰屑飛濺,彈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金眼被壓制的不敢露頭,只好退縮回去。   聽到金眼的咒罵聲,謝文東邊抹著眼淚邊問道:「金眼,現在什麼情況?」   「東哥,我也看不見,不過敵人的數量很多,火力很猛!」金眼靠牆而坐,邊喘著粗氣說道。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謝文東暗皺眉頭,連金眼的眼睛也被閃光彈照花,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乙方人員眼睛皆都失明,而敵人卻能視物,就算五行的槍法再高明,任長風、袁天仲的伸手再厲害,恐怕也無法抵擋得住敵人。   想著,連那麼冷靜的謝文東都流出了冷汗,可見眼前的形勢之危機。   紅葉這邊也不輕鬆,他們判定謝文東及其手下就躲藏在衛生間裡,可是卻不知道剛才仍出的閃光彈閃到對方幾個人,但通過對方犀利的反擊來看,閃光彈的效果似乎並不大。他們以強猛的火力把金眼壓制的不敢露頭,可同樣的,他們也心存顧慮,不敢輕易向裡沖。   雙方對峙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拖得時間越長,自然對謝文東這邊越有利,首先他們的視力在漸漸恢復,一旦恢復到正常,紅葉那邊便不佔優勢,其次,大批的警方人員正在向商場這邊趕,等他們到了,紅葉行動也就徹底失敗了。   侯小雲沒有親自參加行動,而是坐在商場外的汽車裡面遙控指揮。得知乙方人員畏懼對方犀利的槍法不敢強衝,侯小雲急了,;立刻通過對講機給帶隊的頭目下令道:「既然已把謝文東困住,為什麼還不衝鋒?你是不是想拖到警察趕來?」   帶隊的頭目是名三十多歲的漢子,他緊了緊耳朵上掛著的而塞,正色說道:「侯爺,我是擔心兄弟的傷亡……」   「兄弟們的傷亡還輪不到你來關心,你的任務就是幹掉謝文東,無論付出多大的損失,都可以不記!」   「是,侯爺,我明白了!」HZ深深吸口氣,對周圍的手下人員急聲喝道:「兩人一組,給我往裡沖,第一組如果完蛋了,第二組跟上,再不行就第三組、第四組。。。總之,給我幹掉謝文東!」   明白侯小雲那邊已經下了死命令,紅葉成員皆把心一橫,抱著一死的決心,準備開始向前衝鋒.   如果他們的衝鋒真的展開,以目前形勢來看,謝文東身邊的這些人肯定抵擋不住,後果不堪設想。可正在這個關鍵時刻,那些隱藏在四樓各個角落裡的北洪門人員突然衝了出來,這些漢子,一個個高舉著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直向紅葉眾人殺來。   如果他們的衝鋒真的展開,以目前形勢來看,謝文東身邊的這些人肯定抵擋不住,後果不堪設想。可正在這個關鍵時刻,那些隱藏在四樓各個角落裡的北洪門人員突然衝了出來,這些漢子,一個個高舉著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直向紅葉眾人殺來。   紅葉人員皆嚇了一跳,本能的掉轉蹌口,開槍S擊。   撲、撲。。。   裝有消音器的手q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但密集的子D卻鋪天蓋地地向北洪門眾人罩去.只是瞬間,便有七、八名漢子中D倒地,非死即傷,慘叫聲連成一片.一邊用刀,一邊用q,雙方的武器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打起來也基本沒什麼懸念。   衛生間裡的謝文東等人聽得清楚,知道肯定是己方的兄弟在關鍵時刻衝殺出來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這是兄弟們在拿性命為自己贏得時間啊!   聽著外面一聲聲的慘叫,謝文東等人無不心如刀割。   金眼鼻子發酸,臉上的淚水分不清是因為閃光D的刺激還是為了外面不顧生死的兄弟們,他猛的側頭大喝道:「木子、小鏡。。。還擊!」隨著他的話音,五行兄弟以門框為掩體,集體對外面展開盲射。   彭、彭、彭!沉默的槍聲像是一聲聲悶雷,回音在商場內久久不斷。數名紅葉人員躲閃不及,被流彈擊中,哀號著摔倒在滴,疼得滿地翻滾,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刺激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神經。   紅葉人員紛紛怒吼一聲,又開始掉轉槍口,開槍還擊,對方經過短時間的對射,又以五行兄弟被壓制回去而告終。   他們這邊剛把五行兄弟打回去,另一邊,一名北洪門的大漢業已衝到近前,手中的片刀掄圓了,對準一名紅葉的殺手的腦袋就是一刀。   嗡~刀鋒掛風,在空中劃出一道利電,隨著卡嚓一聲脆響,那紅葉殺手身首異處,當場斃命,在其身旁的一名同伴嚇得驚叫出聲,抬槍剛要射擊,那大漢反手又是一刀,正中對方的手腕,在血光中,殺手的手掌連同手槍一同掉落在地,大漢見狀大喜,彎腰剛要去撿,紅葉的頭目手疾眼快,甩手就是一槍,正中大漢的胸口,大漢悶哼一聲,一屁股坐下去,不等他再掙扎,周圍的紅葉殺手們亂槍齊射,將大漢打成血篩子。   這僅僅是激戰中的一角,隨著北洪門幫眾出生入死的衝鋒,被紅葉打死打傷的人員不下數十號之眾,現場一片混亂,地上橫七豎八滿是屍體和傷者,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血腥味和硝煙味,紅葉殺手們的腳下幾乎鋪了一層空彈殼。   時間越托越長,外面的侯小雲也越來越不耐煩,璀心狂舞手打,不聽地在對講機裡追問道:「有沒有殺掉謝文東?有沒有殺掉他?」   北洪門以被打死打傷這麼多人,幾乎要血流成河,可其餘的幫眾像是中了魔咒似的,仍然毫無畏懼的向前衝鋒,明知道前衝是死,可就是不退後一步,不僅紅葉的殺手們被驚呆了,就連那帶隊的頭目殺到手軟,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回手將耳朵上嗡嗡叫個不聽的耳機扯掉,他這一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   「大哥,這……這些人都瘋了吧?」一名紅葉的殺手顫巍巍地低聲問道。   「如果不是他們瘋了,就是我們瘋了!」大漢喃喃地嘟囔一聲,見北洪門的人有快衝到近前,他高喝一聲:「給我……打!」這聲打,連他自己都喊得底氣不足,嗓音有些變音。   撲,撲,撲--紅葉殺手們的槍械再次噴出死亡的火焰,與此同時,北洪門的人群閃出無數道寒光,一把把片刀在空中打著旋,直向紅葉眾人飛來。   「小心……哎呀!」   帶隊的大漢剛想提醒兄弟們小心,。只見一道寒光向自己前胸飛來,他躲閃不及,只是避開了要害,那飛旋而來的片刀正砍在他的肩膀上。   力道十足的一刀,險些將他的鎖骨砍折,大漢慘叫出聲,踉蹌而退。   一時間,北洪門和紅葉兩群人都倒下一片。   北洪們眾人是中彈而倒,而紅葉眾人則是中刀而倒,雙方的慘叫和哀號融成一團,血腥的場面殘不忍睹。   這個時候,衛生間裡的袁天仲視力最先恢復正常,畢竟他習武多年,體質要強於常人。他站在窗邊,揉了好一會眼睛,然後慢慢環視左右,看到謝文東正閉著眼睛靠牆而站,他快步上前,攙扶住謝文東的胳膊,急聲問道:「東哥,你的眼睛怎麼樣?   「天仲,你能看見東西了?」   「是的!」   「別管我,我沒事,去幫外面的兄弟們!」謝文東艱難的睜開眼睛,但眼神卻沒有焦距,他眼圈紅潤,說道:「不能讓兄弟們都被紅葉的殺手殺光,也不要兄弟們的血白流!」   聽完這話,袁天仲身子一震,深吸口氣,重重的點下頭,說道:「東哥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說完話,轉身要走。   謝文東抬手又把他拉住,從肋下拔出他那把銀槍,遞給袁天仲,說道:「把槍帶上!」   袁天仲看著謝文東抵賴的手槍,甚是感動,在這麼危急的時刻,謝文東能把槍給自己,那是說明對自己的信任,也是把性命教導自己的手下。他心情激動,將手槍推了回去,說道:「東哥,我不會用這個,也用不著這個!」   說完話,他再不耽擱,身形一縱,從衛生間裡跳了出去。   紅葉的殺手們現在正自顧不暇,而且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會從衛生間主動殺出來,而且還是拎著冷兵器出來的。   袁天仲的速度極快,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他提起全力,只是幾個箭步,便衝到走廊口處,手中軟劍一抖,在空中畫出一道銀光閃閃的曲線,正纏著一名背對著他的殺手的脖子上,對方只是覺得脖子突然一涼,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袁天仲手臂猛地往回一拉。   只聽嘶的一聲,那名殺手的氣管連同血管一通被割斷,聲都為坑一下,兩眼瞪得溜圓,身子向前傾斜,先是撲通跪倒,接著,一頭搶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同伴莫名其妙的倒地身亡,左右的紅葉殺手們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頭查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已然來了敵人,要命的敵人。 第二百九十一章   袁天仲突然竄出,殺掉一人,緊接著衝進紅葉殺手的人群中,身如游龍,飄忽不定,手中的軟劍亦是殺招疊出,只是眨眼的工夫便連傷了數人。袁天仲貼身的近戰本領太厲害了,除非不讓他靠到近前,一旦近了身,無論對於誰來說都是一場可怕的惡夢。   面前那些不怕死的北洪門幫眾就夠嚇人了,現在又多出一個殺紅了眼的袁天仲,紅葉殺手們徹底慌了手腳,帶隊的大漢肩膀受了重傷,鮮血直流,被兩名手下人攙扶著退到一旁,觀望戰場的局面。   他邊看邊大皺眉頭,心中暗道這仗沒法再打下去了,北洪門的人集體發瘋,不要命的向前衝,連自己都殺得手軟,何況其他兄弟?而且以現在的形勢來看想短時間結束戰鬥基本不可能,已經拖這麼久,錯過了殺掉謝文東的最佳時機,若再拖下去,等警察趕來現場,恐怕己方這些人誰都走不了了!想罷,他咬了咬牙,當機立斷地下令道:「撤!」   紅葉殺手訓練有速,隨著大漢的命令,上下齊動,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從心裡來講,他們此時也確實不想再繼續進攻。   見對方撤了,北洪門的人還想上前追殺,可立刻被對方的反擊壓制下來,連帶著又死傷了數名兄弟。   在武器方面,紅葉殺手佔有絕對優勢,他們雖然是撤了,但身手那麼厲害的袁天仲都不敢草率去追。見兄弟們不依不饒,還向追擊,他大喝一聲道:「不要再追了,讓他們走吧!」   聽了這的話,北洪門眾人才紛紛收住腳步,一個個喘著粗氣,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離開。   等紅葉殺手退走之後,再看場內,北洪門眾人鼻子發酸,差點都哭了,只見場中滿地的屍體和傷者,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己方的兄弟,流淌出來的鮮血融匯到一起,像是一塊紅色的地毯鋪在地上。   袁天仲渾身乏力,拎著軟劍直挺挺地站在場內,幽幽長歎一聲。   這時候,衛生間的謝文東,任長風,五行也已恢復正常,慢慢走出來,到了走廊之外一看,也都驚呆了。   看到謝文東,許多北洪門幫眾再忍不住,嗚嗚的失聲痛哭起來,當初隨謝文東一起出來的二百精銳兄弟,到現在還能站著的只剩下幾十人,折損超過大半。   爭鬥沒有不死人的,爭鬥的時間越長,雙方死傷的人員便越多,之間的仇怨積累的也就越深。   南北洪門明爭暗鬥數十年,雙方死傷的兄弟皆不計其數,相互間的憎恨是長骨子裡透出來的,這也是南北洪門永遠也無法和平合併的原因所在,即便是謝文東和向問天達成同盟的時候,雙方也是貌合神離。   環視著周圍悲憤交加的己方兄弟,。謝文東也是鼻子發酸,喃喃說道:「我們和南洪門交戰,很多兄弟都會死,但現在我們還活著,活著的人總要為死去的人做點什麼,我們絕不能讓兄弟血白流。」   聞言,眾人紛紛抬起頭,向他看來。   謝文東繼續說道:「我一直都認為,想開闢一個新時代,需要一代人付出努力和犧牲,我們就是這一代人。為了一個統一的洪門出現,為了以後再沒有同門相殘的事情發生,為了讓我們下一代的兄弟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我們現在必須得和南洪門作戰到底,要麼它死,要麼我亡!」說到最後,謝文東兩眼突然射出駭人的精光,他猛地一甩手臂,金光乍現,只聽叮的一聲,金刀釘在他腳下的方磚上。   「我們誓與南洪門作戰到底---」   北洪門眾人因悲傷漸漸熄滅的熱血此時又燃燒起來,齊齊振臂高呼。就連在一旁的任長風、袁天仲等人也是熱血澎湃,鬥志激昂。   紅葉的殺手撤走時間不長,警察便到了。   無數的警車將商場圍了個水洩不通,等他們進入商場內一看,都傻眼了,隨任長風前來的那十數名警察都慘死在商場的一樓,再到四樓之後,場面更是慘不忍睹,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紅色的,空氣中那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作為代理局長的劉雲偉也來了,看到這翻場景,整個人都傻了,目光呆滯的巡視左右,張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剩下哧呼哧的喘息聲。   當他看到謝文東時,像是遇到救星似的,疾步上前,顫聲問道:「謝先生,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謝文東撇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怎麼回事?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南洪門聯合殺手組織紅葉集團企圖暗殺我,光天化日之下,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裡,大開殺戒,無法無天。」   「是、是!是無法無天了,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劉雲偉身子哆嗦著,腦袋連連搖晃,嘟囔了好一會,才怒聲吼道:「要嚴懲!一定要嚴懲!」   等救護人員到達,光是從商場裡搬出的就有數十具之多,如果再加上傷者,得有上百號人,此事太嚴懲,若是傳揚開來,得引起社會極大恐慌,劉雲偉第一時間下達了封口令,嚴禁屬下警員對外聲張此事。   警方這邊封了口,市zhenfu那邊更怕把事情鬧大,連媒體也被嚴禁報導此事。發生這麼大的惡性事件,第二天的新聞和報紙上竟然隻字都未提及。   事情雖然控制下去,可警方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畢竟十幾名警員的性命不是開玩笑的。在劉雲偉的命令下,警方除了嚴查紅葉的殺手,而且還盯上了南洪門,向問天和周挺倒是成了警局的常客。如果僅僅是有警方調查紅葉的下落,南洪門還不算太害怕,要命的是北門門和文東會也在查,而且一旦查出線索,立刻轉達給警方,然後協助警方追捕。如此一來,對紅葉的威脅實在太大,就連南瘩門都有些包庇不住。   最後,侯小雲在被迫無奈的情況下,只好選擇暫時離開大陸,回了台灣去避難。他雖然是走了,不過紅葉仍有大批殺手留在大陸,但相對而言,那對謝文東構成的威脅已然小了很多。   謝文東以傷亡一百多名精銳兄弟的代價燒燬了南洪門在上海的分部,並逼走了侯小雲,很難說得清楚這究竟是划算還是不划算,但優勢的天平正在向謝文東這邊傾斜。   堂堂南洪門的分部被襲擊燒燬,這可不是件小事,在上海黑道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直到這個時候,絕大多數的黑幫才相信,在上海謝文東確實有戰勝南洪門的實力。連南洪門的分部他們都能打掉,那麼南洪門的那些據點也就不在話下了。   分部被燒,對南洪門財力上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在聲望上的損失卻太巨大了。   很快,向謝文東示好的黑幫在集聚增多,反過來,與南洪門走得很近的黑幫則越來越少。   世態炎涼,人之常情。當你如日中天的時候,人人都爭先恐後的來巴結,可一旦等你落了難,走到低谷,不用指望別人來吝惜。畢竟世事就是這樣,雪中送炭的少,而落井下石的多。   正當南洪門處境困難,在黑白兩道處處碰壁的時候,事情突然來了轉機,公安部下派到上海的專員胡玲霞到了。   得知這個消息,旁人沒感覺到怎麼樣,但向問天和蕭方的精神皆為之一振。他二人都清清楚楚,謝文東是政治部的人,而政治部又和公安部矛盾頗多,這個胡玲霞對謝文東的印象肯定不會好,而且她這次來上海,十之八九可能就是為了對付謝文東的。   只要和胡玲霞搞好關係,那麼以後警方再不會難為自己這邊了,沒有了警方的威脅,已方也就根本不用再忌憚謝文東。   胡玲霞到上海的當天晚間,向問天便托人稍去口信,稱他想前來拜訪。由於初到上海,還沒有安排住所。胡玲霞暫時住在酒店裡。聽完向問天傳來的話,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多加思考,點頭同意了。   向問天並不認識胡玲霞,以前也從未見過面,在他想來,她既然是公安部的高官,貴為副部長,肯定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太太,可見面之後才發現,胡玲霞看起來很年輕,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樣子,臉上只著淡妝,模樣雖然算不上好看,可也絕對不難看,不過她身上那種高貴的氣質卻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我印象中,向先生可是個大忙人啊,怎麼有時間突然來拜訪我呢?」相互寒暄幾句之後,胡玲霞笑吟吟地問道。   向問天直言不諱,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是為了謝文東而來!」   「哦?」   「我和胡副部長都有相同的目標和目的,所以,我們我們應該多多合作,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胡副部長,你說呢?」   「呵呵!」胡玲霞笑容滿面地擺擺手,說道:「向先生,請喝茶,聽說你們黑道有個規矩,喝完茶就算是朋友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向問天不請自來,這正合胡玲霞的心意。胡玲霞這次來上海,一是為了調查李天華的案件,將事情弄個明白,洗刷於部長用人不當的過失,再者,也是專程來尋找謝文東的罪證,打算來個以彼之道,還使彼身,借謝文東去攻擊政治部。可是想抓到謝文東的罪證並不容易,胡玲霞覺得之憑自己的力量還很難做到這一點,於謝文東的死對頭向問天合作是個不錯的選擇,結果她還沒去找他,向問天卻主動來了。   有謝文東這個共同的目標,他倆人可謂是一怕即合。   胡玲霞到達上海之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劉雲偉這個代理局長撤換掉,其市局長的位置由與她同行到上海來的心腹人員暫時接管。隨後,她又開始著手全面整頓jing隊,大規模剔除掉那些曾經受過黑錢的jing員,來了一次徹底的大換血。   jing方那邊忙的不亦樂乎,雞飛狗跳,謝文東反而清閒了下來,公安部的高官到了上海,而且一來就搞出一連串的動作,他這時候在主動去挑起爭端,顯然是不明智的,謝文東也不會傻到去那麼做。   南北紅門的爭鬥也隨著胡玲霞的到來而暫時告一段落。   這天晚間,謝文東在自己的夜總會邊聽著音樂慢悠悠地喝著飲料。這段時間,由於jing察沒再來查場,夜總會的生意逐漸好了一些,客人也慢慢增多,雖然不至於熙熙攘攘,可到了晚上也從未間斷。   謝文東坐在高腳椅上,單肘拄著吧檯,敲著二郎腿,一副輕閒自得的謎樣。這時一名北洪門的小弟從外面快步走進來,到了謝文東近前,畢恭畢敬地低聲說道:「東哥,劉雲偉要見你!」   「哦?」謝文東挑起眉頭,笑呵呵地說道:「劉雲偉?他現在在市局是什麼職務?」   那小弟愣了一下,撓撓腦袋,說道:「好像被撤職之後就沒有職務了。」   謝文東仰面輕聲一笑,說道:「讓他近來吧!」   「是!東哥!」   時間不長,劉雲偉隨著北洪門小弟走了進來。   只是幾日未見,劉雲偉現在的模樣狼狽的可以,身上的西裝凌亂不堪,散發著難嗅的怪味,好像十多天都沒有更換過,腳下的皮鞋也不像以前那麼油光錚亮,上面布了厚厚一層的灰塵,向臉上看,整個人憔悴了一圈,面窩深陷,眼眶發黑,滿面的胡茬子,如果在大街上遇到,謝文東可能都認不出來他。   「呵呵,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劉局長,快請坐!」謝文東說得客氣,但態度可沒有一丁點客氣的意思,坐在椅子上,動也沒動,只是微微地擺了一下手。   撲通!沒等說道,劉雲偉在謝文東面前跪下了,他兩眼一紅,老淚縱橫,顫聲說道:「謝先生,救我啊,你得救救我啊!」   他突然下跪,引來周圍無數道驚訝的目光,許多客人都不明白怎麼回事,還以為乞丐闖夜總會了呢!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連聲說道:「起來,起來,別讓別人看到,成什麼樣子?!」說著話,見劉雲偉仍跪地不起,謝文東不耐煩地向一旁的小弟使了個眼色。那小弟十分機靈,立刻會意,上前強行將劉雲偉攙起,笑呵呵地說道:「劉局長,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好了,你這個樣子,明顯是讓東哥為難嘛!」   「唉!」劉雲偉哭sang著臉,哀歎一聲,搖頭說道:「我現在還算什麼局長?!胡玲霞那個死女人已經把我停職了……」   謝文東淡然說道:「能在家裡輕鬆地呆段日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謝先生,我哪能呆得住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子都靠我來照顧,可我現在被停職,沒有收入,我拿什麼去照顧家人啊!」劉雲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何況,當初我為了幫謝先生,已經得罪了南洪門,當我是局長的時候,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現在……我什麼都不是了,他們肯定會來報復我的,謝先生,無論如何你也得救救我啊!」   謝文東默默等他說完,隨後問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劉雲偉精神一振,急忙抬起頭來,說道:「給我一筆錢,幫我和我的家人辦份護照,無論去哪,總之不在國內就行!對於謝先生來說,這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吧?!」   沒錯,對謝文東來說這確實很容易辦到,不過謝文東可不是一個大手大腳的人。當你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可以對你很慷慨,可一旦你沒有了利用價值,謝文東是不會在你身上多花一分錢的。聽完他的話,謝文東悠悠而笑,說道:「給你一筆錢,再幫你辦出國的護照,這筆費用的數目可不小啊!」   「只……只需幾百萬而已……」   不等劉雲偉說完,謝文東擺手打斷他的話,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拉了道:「我的錢,每一分都是我的兄弟用性命拼回來的,我不會拿出來白白去打水漂,所以,對於你的請求,我無能為力!」   不等劉雲偉說完,謝文東擺手打斷他的話,慢慢從椅子上站起,拉了拉衣襟,隨後直挺腰身,冷冷地注視著劉雲偉,正色說道:「我的錢,每一分都是我的兄弟用性命拼回來的,我不會拿出來白白去打水漂,所以,對於你的請求,我無能為力!」   說完話,他一揮手,柔聲說道:「兄弟,送客!」   「謝先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謝先生……」劉雲偉坐在地上,放聲大叫,北洪門的小弟不管那麼多,走到他近千,一把將他的胳膊架住,『和顏悅色』地說道:「劉局長,東哥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還是請便吧!」說著話,他的手可一點沒客氣,強行拖著劉雲偉,向外走去。   正在這時,夜總會的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來三個人,兩女一男。這三位,不是旁人,正是胡玲霞、戴安妮以及李天華的李明義。   「呵!這裡還挺熱鬧的嘛!」胡玲霞身著一身黑色的洋裝,下面黑色閃亮的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精氣神倍足。她背手,走進夜總會內,正好看到劉雲偉坐在地上被北洪門的小弟強行拖著向外走,她先是一愣,隨後笑了,說道:「呦,原來劉先生也來這裡啊!」   看到她,原本坐在地上撒潑耍賴的劉雲偉立刻沒了動靜,身子僵硬,兩眼射出凶光,狠狠瞪著胡玲霞,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在他看了,如果不是胡玲霞到了上海,自己現在還舒舒服服地坐在局長的位置上,受著黑白兩道的恭敬,心安理得地大把收著黑錢,和年輕漂亮的情婦花天酒地,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了,皆是因為她的出現。   謝文東不認識胡玲霞,但卻認識戴安妮和李明義,他微微一笑,頷首說道:「戴jin官、李兄,你二位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呢?」說話時,他的眼角餘光一直打量著胡玲霞。   戴安妮沒有說話,李明義卻重重哼了一聲,看著謝文東的笑臉,他此時恨不得撲上前去咬上幾口,如果不是他利用自己,父親哪能蒙受不白之冤,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謝文東,可是最氣人的是,明明知道是他所為,卻偏偏拿他無可奈何。   「哦?你們認識!」胡玲霞手指謝文東,笑問道:「這位是……」   「胡副部長,他是……」   雖然已將對方的身份猜出個大概,不過聽對方親口道出名姓,謝文東還是微征一下,隨後與胡玲霞握了握手,笑道:「原來是胡大姐,你好、你好!你是公安部的,而我是政治部的,大家都屬同仁,相互之間就不必太客氣了。我叫你胡大姐沒關係吧?」   謝文東套近乎的說辭令胡玲霞啞然失笑,說起來,無論於公於私,還真就沒人叫過她胡大姐,這個稱呼聽起來倒是很新鮮,也很親切。胡玲霞笑道:「你能認得起我這個大姐,我可認不起你這個弟弟!」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   對謝文東的第一印象,胡玲霞的感覺並不壞,兒謝文東清清秀秀、如鄰家男孩的外表也確實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敵意。   胡玲霞轉頭看向劉雲偉,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劉局長只是喝多了。」說著話,謝文東象北洪門小弟揚揚頭,說道:「送劉局長回家!」   「是!」   北洪門小弟再不耽擱,死托硬拽,算是把劉雲偉拉了出去。   胡玲霞淡笑道:「謝先生對劉雲偉的稱呼該改一改了。」   「改成什麼?」   「他現在已不是局長。」   「哦!」謝文東輕歎口氣,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以後沒有人給你大開方便之門了?」   「呵呵……」謝文東瞇眼而笑。   胡玲霞話鋒一轉,突然說道:「我和李天華李局長是一同共事多年的同事,也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我希望他能平安無事,謝先生,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第二百九十三章   謝文東眨眨眼睛,聳肩說道:「李局長平安無事於否,   和我有什麼關係?」說著話,他看眼李明義,又笑瞇瞇地繼續說道:「想保李局長的平安,應該去求佛,而不是來求我!」   「謝文東,你。。。。。。」李明義疾步上前,伸手就要抓謝文東的衣領子,只是瞬間,就聽場內嘩的一聲,原本坐在椅子上好像客人模樣的十數名大漢齊齊站起身形,一個個伸手入懷,對李明義怒目而視。   見對方張牙舞爪的向自己而來,謝文東臉上掛著笑容,躲也未躲,倒是胡玲霞搶先一步,將李明義攔住,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對自己的這位長輩,李明義還是很懼怕的,嚇得一句話也沒敢多說,垂下頭去,伸出去的手也縮了回來。   胡玲霞的視線慢慢轉到謝文東身上,幽幽說道:「如此說來,謝先生是執意要與我們公安部為難了?」   謝文東含笑搖頭,說道:「我不想和任何人為難,不過有人想和我過不去,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胡玲霞直勾勾地看了謝文東半晌,點點頭,笑呵呵地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望謝先生好子為之吧!」說完話,她轉過身行,向戴安妮和李明義揚揚頭,隨後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戴安妮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想說話,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有是顧慮又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隨胡玲霞走出夜總會。   等他們離開之後,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重重地冷哼一聲。   這時,張一和孟旬一同從夜總會的裡端走出來。張一問道:「東哥,那個女人就是胡玲霞」   「沒錯!」   「她來此的目的是……」   「聽起來是希望我能幫忙解救李天華。」   張一愣了愣,沉思片刻,說道:「如果我們幫李天華脫罪,能換來公AN部對我們的好感,也是滿不錯的。」   謝文東聞言笑了,如果能像張一說的那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但是……他搖頭說道:「沒那麼簡單,官場比戰場要凶險得多,殺人不見血!如果我們真的信了胡玲霞的話,幫李天華脫罪,那麼無疑就是表明我們和此事有關係,公安部會以此大做文章,並借我去攻擊政治部,到時政治部為了擺脫關係,肯定會對我棄之不理,最後,倒霉的還是我們!」   聽完這話,張一和孟旬皆為之動容。他倆雖然頭腦精明過人,但對官場並不熟悉,在他二人感覺,胡玲霞是公AN部的副部長,屬頂級官員,不可能說話不算數。   見他二人狐疑的表情,謝文東笑了,搖了搖手指,說道:「我們可以相信任何人說的話,但絕對不要去相信政府官員對我們說的話!」   」......」張一和孟旬相互看了一眼,笑而未語.   謝文東從未指望過自己能和公安部搞好關係,畢竟政治部和公安部的矛盾太深,作為政ZHI部出身的他,一直都是公安部企圖進攻政ZHI部的理想媒介.所以胡玲霞放低姿態,主動來找他談和,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蹩腳的圈套.   隨著胡玲霞的到來,並將上海的公AN系統進行一次大換血,警方對謝文東的態度又回到了李天華做局長時的樣子,而且是變本加厲,警方似乎每時每刻都沒忘記對被洪門勢力的嚴打,例行的檢查更成為了家常便飯,一天三遍,十多家場子,剛剛有些起色的生意又被打入到了冰點.   而這段時間,南洪門樂於輕鬆,雖然未敢主動發起進攻,但隔岸觀火,看著北洪門勢力被警方翻來覆去的折磨,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本已傾向北洪門的SH黑幫勢力這時候又發生了動搖,逐漸向南洪門靠攏。   對於目前的這種困境,謝文東和張一、孟旬等人沒少商議,只是一時間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總不能讓兄弟拿起刀qiang和警方對著幹,也不可能吧胡玲霞連同她的那些心腹官元都暗殺掉,此事變得十分辣手。   這天,謝文東在據點的辦公室裡,又把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找來商議事情。等眾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沉默了好一會,方慢悠悠的說道:「目前我們的麻煩重重,而麻煩的中心就是胡玲霞,必須得想辦法將這個人搞定!」   「東哥的意思是讓我們把她幹掉?」任長風疑聲問道。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胡玲霞的身份比李天華還要特殊,殺掉她,我們可能會受到zhengfu的封殺,即便在沒有明顯證據的請款下。」他這是實話,如果他做的太過火,甚至膽大到去暗算副部長級別的官員,即使沒有證據表明是他幹得,只要ZF懷疑是他,也能將他置於死地,以前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發生,謝文東不敢冒這個險。   他皺著眉頭,喃喃說道:「是人,總是會有破綻的,每個人都有見不得光的秘密,胡玲霞也不會例外,她一定有可以讓我們有機可乘的弱點,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而已,我們對她這個人還是太不瞭解……」   聽著謝文東自言自語的嘟嚷,李爽笑了,說道:「東哥,俗話說得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越是外表高貴的女人性慾就越高,別看胡玲霞人五人六的,沒準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呢,何況她不到四十的樣子,就做了副部長,沒準和正部長有一腿。。」   看著他那一張一合的大嘴,三眼和高強氣的直咬牙,都有撲上前去把它大嘴巴封住的衝動。在北洪門的幹部面前,文東會的人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會被對方看不起,給謝文東和文東會丟臉,只有李爽滿不在乎,想什麼說什麼》信口胡謅。   三眼深吸口氣,目光幾乎能殺死一頭大象,他暗暗踩了李爽一腳,咬牙低聲說道:「小爽,你的傷是不是都好了?」   李爽不明白他的意思,摸摸前胸,嘿嘿憨笑道:「嗯!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三眼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   謝文東倒是沒有介意,仰面哈哈大笑,說道:「其實,小爽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嗎,誰知道胡玲霞背地裡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聽他這麼說,房內眾人都笑了。   過了一會,謝文東收斂笑容,對劉波和靈命正色說道:「老劉,小敏,仔細查查胡玲霞的為人如何,最好能從她身邊的人查起,還有,派些兄弟去北京,在那邊應該好查一些,也應該能多找到一些線索。」   「是,東哥!」劉波和靈敏齊齊點頭應是。   謝文東又轉頭對東心雷喝三眼說道:「最近讓兄弟們AN分守己,不要挑起事端,另外,也要提防南洪門的人來找茬,故意刺激我們出手,若是那樣,我們就中了對方的詭計了。」   「明白!」動心來喝三眼重重地點下頭,暗暗提起了小心。   謝文東又笑問道:「南洪門的分部被燒們現在他們把分部定在哪裡了?」   「君悅大廈!」身為北洪門情報負責人的靈敏對南洪門的舉動很瞭解,她聳肩說道:「南洪門在上海的實力太強了,燒了一棟大樓,對他們的影響不大,據我所知,目前在上海,屬南洪門旗下的大廈就不下八座,而君悅大廈就是其中之一。」   謝文東忍不住笑了,苦笑,說道:「也就是說,即便是我再把這棟JUNYUE大廈燒燬了,他們還有七個地方可以搬家?」   靈敏說道:「是這樣的。」   「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啊!」謝文東敲敲額頭,幽幽長歎一聲。   把改交代的都交代完,謝文東宣佈散會。   看看時間,也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他正打算向外走,電話響了。   接起來一聽,原來是許久未見的張婧打來的電話。「文東哥,我是小婧啊,你現在在上H麼?」   突然接到她的電話,謝文東感到很意外。他笑了笑,說道:「是的,我在上H,你怎麼知道……」   沒等他把話說完。張婧急道:「東哥,快來救我!」   謝文東一怔,愣了兩秒鐘,問道:「出了什麼事?」對這個自稱是自己妹妹的張Q,謝文東的印象並不壞,雖然她任性又刁蠻,不過謝文東對她有種親切感,或許是一看到她,就想到自己爺爺那一輩的人、「我……我曝光了一家秘密從事賣Y活動的夜總會,他們給我打來電話,說要殺了我還有我的家人。」   「哦?」謝文東皺了皺眉頭,說道:「那報警啊?」   「報警沒有用啊,治標不治本,警察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的保護我和家人啊!」張Q急聲說道:「文東哥,你趕快過來一趟吧,我現在好怕!」   謝文東琢磨了片刻,眼珠一轉,突然笑了,問道:「小Q,你不是又在騙我吧?」   以前發生過一次這樣的事,張Q為了騙他出來,謊稱遇到危險,謝文東上過一次當,這回自然加了小心。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不是、不是,這回是真的,我真的遇到危險了!」張婧急忙解釋。   她語氣急迫,充滿了緊張,聽起來倒也不像是假的。謝文東沉吟片刻,問道:「你現在在那?」   「我在家裡!文東哥,你快來吧!」   「好吧!我馬上到!」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輕輕歎了口氣,隨即站起身形,帶上五行兄弟,直奔張婧家而去。以前,他曾經去過張婧家做客,這回來也算是輕車熟路。來到張婧家的門前,謝文東抬頭一瞧,只見鐵門上不知被誰用紅漆寫了個大大的"死"字。   謝文東皺皺眉頭,看來張婧所言不假,她確實惹上了麻煩。他走上前去,輕輕敲打房門,過了好一會,房門才慢慢打開一條縫,只見張婧露出半個腦袋,大大的眼睛咕嚕亂轉,小心翼翼地大量著門外。   當她看清楚來著是謝文東之後,驚呼一聲,急忙將房門打開,然後一頭撲進謝文東的懷中,雙臂將他的腰抱得死死的,嘴裡不停地說道:「嚇死我了,文東哥,你可算來了!」   張婧抱得很緊,謝文東覺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緩緩將她推開,正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哎呀,一言難盡!」張婧把謝文東等人讓金房間裡,裡面還坐有一男一女,年歲都不大,於張婧相仿,看起來像是她的朋友或同事。謝文東環視一周,奇怪的問道:「張伯父、伯母都不在嗎?」   「我已經讓爸媽先去親戚家躲一陣子了。」張婧邊倒著茶水邊說道:「現在搞成這個樣子,還怎麼讓我爸媽在家裡呆著啊?!」說話間,她把倒好的茶水端上前來,然後一屁股坐到謝文東的身旁,同時環主他的胳膊,笑呵呵地說道:「現在好了,有可文東哥你在,我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聞言,謝文東抬頭看眼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無奈苦笑。   他從張婧的懷中把胳膊抽出來,端起茶水,淺飲一口,問道:「找麻煩的是些什麼人?」   「當然是黑社會了!」沒等張婧開口,那名謝文東沒見過的女郎搶先說道。   張婧解釋道:「前天晚上,我們去了一家名叫』名貴『的夜總會調查,發現這家夜總會秘密向客人提供賣yin的小姐,其中有許多還是未成年少女,第二天我們就把這件事登到報紙上,結果……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名貴夜總會的人還揚言要殺死我們。」   謝文東撓撓頭髮,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金眼。金眼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聽說過這家夜總會。上海的夜總會,沒有上千家也得有幾百家,即便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也不可能全部都聽說過,更何況謝文東和五行這樣的外地人呢!   「文東哥,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張婧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謝文東悠然一笑,喝口茶水,說道:「沒什麼,等他們再找上門來的時候,我去和他們談。」   「他們會聽你的話?」那名女郎猜疑地盯著謝文東,看他的眼神,顯然是對謝文東的身份還不瞭解,另外那名青年也是東滿面的不屑之色,嘴角快pie到耳朵根下面。舉目打量他二人,謝文東問道:「這兩位是……」   「是我的同事!那天就是我們一起去的名貴夜總會!」張婧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哦了一聲,看著張婧,再瞧瞧那對青年男女,暗暗歎了口氣,語重心長3地說道:「夜總會裡有小姐,小姐裡有未成年少女,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問題,可是報導這種問題的人並不多,為什麼,這首先是怕遭到人家的報復,其次,就算報導出來也收效甚微,畢竟能開夜總會的人都是有些門路的……」   沒等他把話說完,那青年冷哼一聲,說道,「按照你的意思,我們這次是不應該暴光此事了?」   謝文東毫不避諱,點頭道:「沒錯!」   「哼!你膽小怕事,可並不代表人人都膽小!」說著話,青年看向張婧,語氣中略帶不滿地說道:「小婧,你找來的這是什麼人啊?!」   張婧正要解釋,忽然,門外傳來咚、咚、咚急促又沉重的敲門聲。說是敲門,但聽起來更像是砸門。張婧身子一哆嗦,臉色也隨之變得蒼白,顫聲說道:「肯定是那……那幫壞蛋又回來了……」   「小婧,不用怕,我去和他們講理!」那青年騰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向房門走去。   「等……」張婧剛想伸手叫住他,但卻被謝文東制止住了。後者笑瞇瞇地搖搖頭,說道:「讓他去吧,不吃一塹,又怎能長一智呢!」這青年顯然是剛走出學校大門不久的愣頭青,一腔的熱血,一肚子的憤世嫉俗,他以為自己能改變整個世界,可在社會上漫談幾年之後便會發現,原來自己已被這個世界所改變。   青年去開門其實也就是裝裝樣子,想在女生面前表現一下自己並不畏懼對方,他知道,自己去開門,張婧一定會阻攔,結果謝文東把本想去阻攔他的張婧攔下了,這回倒好,青年站在房門前,手握著把手,騎虎難下,開門也不是,不開門也不是。   「你在想什麼?開門啊!」謝文東淡笑說道:青年緊張地咽口吐沫,環視房內眾人,有些結巴地說道:「那……那我可真開門了。」   謝文東感覺到身旁張婧的緊張,抓住她的手碗的手輕輕敲了敲她的手臂,暗示她安心,無須顧慮。張婧轉頭看向謝文東,見他笑呵呵地樣子,暗暗噓了口氣,緊張的情緒一下子輕緩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這或許就是謝文東的魔力。   見房內沒有一人勸阻自己,青年無奈,只好慢慢將門鎖打開。   他只是剛剛打開門鎖,還未來得及把房門拉開,只聽門外咚的一聲悶響,有人在外面直接把房門喘開,受到房門上傳來的衝擊力,青年踉踉蹌蹌倒退數步,險些跌坐在地。他面露駭然之色,向門外望去。   只見門外站有數人,有穿襯衫的,有穿T恤的,一個個打扮得流里流氣,看表情,皆是一副七個不平、八個不憤的模樣,吹鬍子瞪眼,就差在臉上直接寫上:我是流氓。   像他們這樣的小混混,若在平時,謝文東根本不會多瞅一眼。他沒把對方放在心上,但那青年卻滿面的慌張,不過硬裝出鎮靜的樣子,沉聲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到現在才開門,我他媽還以為屋裡都是死人呢!」沒有人回答青年的問題,幾名小混混罵罵咧咧走進來,環視一周,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和五行身上。其中一位年歲較大,身材也相對魁梧的小混混嗤笑一聲,說道:「呦,你們還找來幫手了,什麼意思,想和我們動手嗎?」   說道話,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蝴蝶刀,在手上甩來甩去,看到刀,張婧和那對青年男女皆嚇了一跳。   「你……你們這是私闖民宅!」青年憤怒地叫道。   「私闖民宅?那你他媽的去報警啊!」小混混頭目冷笑一聲,突然將手臂一伸,刀尖直指青年的鼻子,冷聲說道:「小子,你說話時最好給我注意點分寸。」   青年臉色頓變,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冷汗隨之流了出來,再不敢多言半句。   這時候,謝文東一笑,擺擺手,說道:「朋友,有話好商量,坐下來說話。」   見謝文東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年歲不大,派頭倒是不小,小混混頭目撇了撇嘴,探著腦袋,湊到謝文東近前,冷笑問道:「你TM是誰啊?」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解決問題的。」謝文東笑吟吟地說道:「曝光你們夜總會的記者,是我的朋友,我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有必要非得搞到誰死誰活的程度嘛!」   「我X,你說的可真輕巧。」小混混頭目看看謝文東,再瞧瞧他身後面無表情的五行兄弟,他點點頭,說道:「你是來做和事老的,也行,我可以給你這個面子。你的朋友把我們夜總會曝光了,生意不能做了,是不是應該陪我們一些損失。」   「嗯!」謝文東點點頭,問道:「確實應該。你們想要多少錢?」   「不多,兩千萬!」小混混頭目伸出兩個手指,在謝文東面前搖了搖。   謝文東笑了,對方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一張嘴就是兩千萬!   「你這簡直是訛詐!」張婧氣的直哆嗦,怒聲吼道。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多言,他問道:「你是夜總會的老闆嗎?」   「不是!」   「叫你們老闆來,我想直接和他談!」   混混頭目氣樂了,手腕一翻,將蝴蝶刀的刀鋒甩了出來,猛的向前一遞,幾乎是擦著謝文東的太陽穴刺進他身後的沙發上,他冷笑道:「你他媽裝什麼大頭蒜,我說兩千萬就是兩千萬,無論找誰來都是這個價!」 第二百九十五章   近在咫尺的一刀,謝文東眼睛都未眨一下,依然笑呵呵地說道:「我只想見你們的老闆!」   「C你媽的,你是腦子不好使還是耳朵又問題,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嗎?」混混頭目的臉快要貼到謝文東的臉上了,大聲咆哮道。   謝文東厭惡地皺皺眉頭,腰身一晃,站起身形,拍拍混混的肩膀,隨後把手放在上面,瞇眼說道:「給你們老闆打電話,讓他來一趟!」   「你他媽算是個什麼東西。。。。。。」混混頭目用力的晃動肩膀,想把謝文東的手甩掉,他不晃動還好點,這一晃,只覺得對方的手好像突然變成一把鐵鉗,死死扣進自己的肩胛骨。混混疼得悶哼一聲,嘴巴咧得好大,他又驚又怒,將插進沙發內的蝴蝶刀拔出,滿面猙獰,作勢要向謝文東的肚子捅去,後者微微一笑,手掌再次用力,只聽卡的一聲脆響,那混混頭目慘叫一聲,整只胳膊軟了下去,無力地下垂著。原來,謝文東以強橫的爆發力再藉著寸勁,將混混頭目的胳膊硬生生擰脫臼了。   這算不上重傷,可是其中的疼痛卻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得了的。混混頭目雙腿發軟,站立不住,撲通跪坐在地,另只手托著脫臼的胳膊,拚命嚎叫。其他幾名混混見狀,急忙想衝上前去救援,可是五行兄弟以先一步將他們擋住。   「我C。。。。。。你把我的胳膊弄折了。。。。。。」混混頭目臉色憋得通紅,兩隻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謝文東笑盈盈地說道:「給你的老闆打電話,讓他過來,現在!」   混混頭目抬起頭,咬牙切齒地瞪著謝文東,過了好半晌,他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惡狠狠的掏出手機,撥打出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混混頭目急聲教導:「老大,我讓人欺負了,就在那個女記者家裡,你快帶兄弟們來幫我。。。。。。」   打完電話之後,混混頭目衝著謝文東呲牙咧嘴地教導:「小子,你給我記住,等會我老大來了,你們誰都好不了!」   謝文東聞言忍俊不止,但張婧和青年男女聽完卻擔心不已。眼前這些流氓已經不好對付了,對方又找來許多幫手,那還了得,畢竟謝文東他們只有六個人。   「文東哥………「張靖站在謝文東的身旁,顧慮重重地拉了拉他的衣襟,笑臉寫滿了緊張之色。謝文東露出令人寬慰的笑容,並沒有多說什麼。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門外又傳出腳步,接著,從門外走進數名漢子,為首的一位,三十出頭,身材不高,但十分敦實,光頭無發,相貌兇惡。看到他,那幾名小混混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紛紛叫道:「老大!」   「嗯!」光頭漢子掃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胳膊脫臼的混混頭目身上,他撓了撓大光頭,疑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大,是他!」混混頭目手指謝文東,怒吼道:「就是他把我的胳膊弄折的!」   「哦?」光頭漢子又順勢向謝文東望去,上下打量幾眼,差點笑出聲來。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他都未從謝文東身上看出有何出奇之初。光頭歪著腦袋,笑罵一聲沒用,傲氣凌人地問謝文東道:「是你把他打傷的?」   謝文東聳肩道:「我只是想讓他安靜下來。」   「媽的!」光頭漢子指指張靖三人,問道:「你是他們的朋友?」   「沒錯!」   「你是來幫他們的?」   「是的!」   「好!你想幫他們,沒問題,我的親兄弟剛才應該對你說過了,賠償我們兩千萬的損失,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少一分都不行!」光頭漢子挑釁似的注視著謝文東。   「如果我們拿不出兩千萬呢?」謝文東含笑問道。   光頭漢子習慣性地又撫了撫頭頂,嘿嘿怪笑道:「那問題可就難辦了。」說道話,他又不懷好意地打量謝文東身邊的張婧,笑道:「這兩位記者小姐都很漂亮啊,想賺錢還不容易?出去賣啊,什麼時候幫我們賺到二千萬,什麼時候截止,至於你嘛,打傷了我兄弟的胳膊,我也不難為你,你自己把胳膊砍下一隻,咱們就算互不相欠,怎麼樣?」   張婧和她的女同事氣得不知道該罵他點什麼好,憋了好半晌,才吐出「混蛋」兩個字。   看著她倆氣得玉面緋紅,光頭漢子仰面大笑,伸手就向張婧的面頰摸去,同時說道:「老子玩過的女人多了,還真沒和女記者玩過,不知道在床上是什麼滋味……」   啪!謝文東手臂微微一揮,將他的手打開,隨後說道:「朋友,你要是這麼說,就太沒有誠意了。」   光頭漢子甩了甩火辣辣的手掌,怒視著謝文東,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謝文東將張婧推到一旁,隨後坐下身來,掏出香煙,點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說道:「暴光你夜總會的事,的確是我的朋友有不對的地方,我最多能賠你五十萬。」   「五十萬?」光頭漢子怒道:「我CNMD我的夜總會就值五十萬嗎?你的腦袋長屁股上了嗎?   」   五行兄弟的身軀一震,敢在東哥面前這麼說話的,這光頭算是第一個了。五人面色陰沉,眼目中射出令人心寒的精光。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說道:「這是我能開出的最高加碼,如果你不接受,我也沒有辦法——」   不等他說完,光頭漢子怒吼道:「去NMD最高加碼,我說了,兩千萬,少一分也不行!」   謝文東的脾氣再好,這時候也有些受不了了。他怒火中燒,眨眨眼睛,將怒火又壓了下去,柔聲說道:「如果你這樣說,我們恐怕就很難再談下去了——」   「談你媽啊!」光頭漢子一腳將茶几踢翻,兩眼噴火,叫道:「今天不把事情解決,你們誰TM都別想走!」   隨著他的話音,與之同來的幾名大漢紛紛將片刀抽了出來,其中還有人亮出一把土造的雙管獵槍。   看到槍,張婧喝青年男女嚇得驚叫出聲,連連後退。   謝文東皺皺眉頭,說道:「朋友,何必非得把事情搞到動刀動槍——」   「小子,你TM給我閉嘴!」光頭漢子回手勾了勾手指,拿槍的漢子會意,立刻將獵槍遞了過去。光頭漢子握住獵槍,回過身形,用槍尖指點謝文東的額頭,喝道:「你再廢話多,我馬上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啊——」張婧發出驚叫,她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地步,她找謝文東來是希望能幫自己解決麻煩,現在倒好,把謝文東也拉進危險當中了。張婧又急又悔,可是又不知該如果是好。   那位男青年這時候早已嚇傻了,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嘴巴大張,身子一動不動,好像木偶一般。   謝文東暗吸口氣,挑著眼目,直視對方,同時抬起手來,抓住槍筒,冷笑說道:「有種的,你就開槍!不過,你有那個膽量嗎?」   光頭漢子一愣,驚訝地看著謝文東,裝腔作勢地吼道:「小子,你他媽的不怕死嗎?」   「怕!但死的不可能是我!」說著話,謝文東的手臂用力向上一抬,將槍筒挪開,隨即站起身,一把將光頭漢子的脖子抓住,說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但是你不要,那可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他話音未落,抓住光頭漢子脖子的手猛的向外一推。   光頭漢子站立不住,驚叫一聲,連續倒退數步,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愣了片刻,他才回過神來,大聲怒吼,抬起手中的獵槍就打算向謝文東開火,可是他的槍才剛剛抬起,金眼一個箭步竄到他身旁,下面一腳,正中他的手腕,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光頭漢子手中的獵槍飛出好遠。   「啊?」想不到對方身手如此敏捷迅猛,光頭漢子臉色頓變,這時,與他同來的幾名大漢以及那些小混混驚醒過來,紛紛怪叫一聲,高舉著片刀,向金眼撲去。   他們衝過來的快,退後的速度更快,當他們將要衝到金眼近前的時候,五行兄弟幾乎同一時間把槍抽了出來,五把槍,五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大漢和小混混們,嚇得他們失聲怪叫,踉蹌而退,一個個滿面的驚訝,駭然地看著他們五人。   他們有槍?!光頭漢子這時候也傻眼了,剛才的囂張勁一掃而光,坐在地上,顫聲問道:「你……你們是警察?」   「哼!」謝文東哼笑一聲。   金眼在旁接道:「我們是洪武門下!」   光頭漢子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可仔細琢磨了片刻,猛然驚醒,驚駭道:「洪……洪門?」   「沒錯!」金眼含笑點頭。   哎呀!光頭漢子的腦袋嗡了一聲,知道自己這回可惹到茬子上了!他和洪門沒有接觸過,可也知道洪門的厲害。別說一個自己,就算十個八個捆在一起都頂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他臉色難看,倉皇地從地上爬起,看著謝文東,問道:「你……你們是南還是北?」 第二百九十六章   聞言,五行都笑了,不過謝文東卻沒有笑,就連這樣不入流的小混混都知道洪門有南北之分,這本身就是洪門的悲哀。他深吸口氣,正色說道:「我們不是南,也不是北,而是正宗的洪門正統!」   正統?光頭漢字迷糊了,他只知道洪門有南北之分,還從未聽說過什麼正統。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是……」   「我是謝文東!」謝文東冷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哎呦!光頭漢子本已站起,可聽完『謝文東』這三個字,兩腿一軟,又坐回到地上。人的名,樹的影,光頭漢子再不入流,再孤陋寡聞,可也聽說過謝文東這個名字。那可是堂堂北洪門的掌門大哥,虎居北方,霸佔長江以北的黑道,麾下的兄弟不計其數。自己和人家比起來,簡直連個屁都算不上,光頭漢子這回是徹底傻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目光呆滯,只剩下呼哧呼哧大口的喘息聲。他的那些手下兄弟也都又驚又駭的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那你的夜總會……」   「我……我認了!算我倒霉,我都認了!」此時光頭漢子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什麼夜總會,什麼錢,都已顧不上了,現在只想著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能在謝文東的手裡逃生。   謝文東瞇眼笑了,說道:「如果你早這麼說,事情不就簡單了嗎?」說著話,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支票,寫上50萬的金額,簽上名字,交給光頭漢子,說道:「這是50萬,用這些錢去買通關係,重新營業應該不是問題。」   光頭漢子看著謝文東遞到近前的支票,艱難地咽口吐沫,顫巍巍地說道:「謝……謝先生的錢,我、我、我不敢收……」   謝文東一笑,將支票疊起,硬塞在光頭漢子的上衣口袋中,說道:「就事論事,我的朋友確實有不對的地方,如果我的地頭上也發生的事,我會和你一樣很生氣。給我一個面子,此事到此為止,可以嗎?」   啊!光頭漢子在心中暗歎口氣,打心眼裡生出敬佩之意,感覺人家的勢力雖大,卻沒有絲毫欺負自己的意思,只這一點,就能看出大幫派的不同之處。他重重地點下頭,忙道:「謝先生請放心,謝先生的意思,我一定照做!」說著話,他又看向張婧等人首看著他,幽幽問道:「你還想要你的兩千萬嗎?」   「不……不想要了。」光頭漢子回過神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你以後還會找他們的麻煩嗎?」   「不,不會了!」,連連點頭表示歉意,說道:「以前有得罪各位的地方,太對不起了,實在抱歉……」   「現在,你們可以走了!」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好、好、好!謝先生,那我就不打擾了!再見、再見!光頭漢子從地上蹦起,向手下眾人連連揮手,快步向外走去,到了房門口,他停住身形,轉頭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我叫劉華!」   謝文東含笑點頭,說道:「以後遇到麻煩,可以來找我!」   「多謝謝先生,多謝謝先生!」光頭漢子連連應是。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張婧長長噓了口氣,現在她倒是來了精神,不滿地問道:「文東哥,既然他那麼怕你,你還給他錢幹什麼?」   謝文東淡然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他當然可以不給對方錢,強行把對方打發走,可是如此一來仇怨也就結下了,不管對方的實力強與弱,謝文東對付仇敵的手段只有一種,那就是將其直接剷除,可是現在形式不允許他那麼做,警方對他盯得太緊,他也沒有必要去冒那麼大的風險,所以採用懷柔的手段來化解恩怨。   他這本是不得已而為之,不過沒有想到這個名叫劉華的混子日後竟然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當然,這是後話。   「他們為什麼會那麼怕你?什麼是洪門?」那名女青年走了過來,不解地看著他。   她和那位男青年都是剛畢業不久的學生,對黑道方向的事基本沒什麼瞭解,既不知道謝文東,也不知道什麼洪門,不過身為記者,卻馬上敏感的意識到其中肯定大有新聞可挖。   謝文東衝著她笑了笑,悠然說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張婧拉住謝文東的胳膊,笑容滿面又頗為自豪地說道:「因為我的文東哥很厲害嘛!」說著話,她的表情又苦了下來,可憐巴巴地看著謝文東,小聲說道:「文東哥,以後我會想辦法把錢還給你的。」   謝文東愣了一下,隨後擺手說道:「不用了,只是小錢,無所謂!」說著話,他看看手錶,說道:「我要走了,如果那幫人還來找麻煩,告訴我,我會幫你處理的。」說完話,他作勢要走,張婧急了,忙上前拉住他,急道:「文東哥,你這回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怎麼樣也得等我請你吃晚飯再走嘛!」   看著她充滿期待的小臉,謝文東實在不忍拒絕,而且他的肚子也確實餓了。他看眼五行兄弟,無奈地笑了笑,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去吃飯!」   五行兄弟很小心,先一步從張婧的家裡出來,到了樓外,將周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來。   幾人坐車去了附近一家相對比較闊氣的飯店。吃飯時,張婧的同事似乎對謝文東很感興趣,問東問西,活像十萬個為什麼,謝文東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臉上是笑吟吟的,但心裡已頗感厭謝文東無奈地拍拍額頭,語重深長地說道:「這個世界,誰都不可靠,最能靠得住的人就是自己。」說完話,他揮了揮手,坐車返回據點。   等汽車快接近據點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據點門前站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一波人是已方的兄弟,而另一波人則是警察。雙方隔著半米左右,不時傳出喊喝之聲。謝文東坐在車裡,眉頭大皺,低聲嘟囔道:「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   當兩輛轎車開到近前時,由於據點的大門被警察和已方的兄弟堵死,開車的金眼沒管那麼多,手指按住車笛便不再鬆開。   「滴……滴……」   刺耳又連綿不絕的車備車首當其衝的令警察們皆大皺眉頭,紛紛回過頭來,同時有數名警員圍攏上前,拍打車身,怒吼道:「別按了,下車、下車!」   謝文東坐在車內沒有動,五行兄弟也沒有動。   卡嚓!金眼身旁的車門被一名警察拉開,那警察彎下腰來,狠狠瞪著金眼,怒聲說道:「我讓你們下車,沒聽見嗎?」   金眼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坐在後面的謝文東含笑問道:「你憑什麼讓我們下車?」   「我們要進行檢查!」   「檢查什麼?」   「檢查你們車上有沒有管警武器」   謝文東笑東了,點頭說道:「你們查著了,我們有!」說話間,他將衣襟挑起,露出衣下的手槍,然後慢悠悠地抽出,槍口直指那名警察的腦袋,說道:「你們要查的可是這個?」   「啊?」那警察驚叫一聲,嚇得連連倒退,足足退出兩米開外才把身形穩住,他回手掏出警槍,驚聲大叫道:「他們有槍!車裡的人有槍!」   隨著他的話音,其餘的警察們都是一驚,愣了片刻,隨後一齊把槍掏了出來,精神緊張,目不轉睛,槍口齊齊對準謝文東所坐的轎車。   「他媽的!」謝文東嘟囔一聲,推開車門,提槍從車裡走了出來,環視眾警察,冷聲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把槍放下,把你們手中的槍放下!」幾名造近謝文東的警員異口同聲地叫道。   謝文東嗤笑出聲,從口袋中掏出政治部的證件,說道:「我是政治部的少校,謝文東,我倒要看看,你們哪個有資格來繳我的槍!」   「嘩……」   此言一出,引赤一片驚呼聲:「是謝文東!」「啊?他就是謝文東啊?!……」   警員們議論紛紛,交頭接耳,嘀咕什麼的都有。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名中年警察,中等身材,黑面無須,相貌憨厚,他笑呵呵說道:「原來是謝先生,失敬失敬!」 第二百九十七章   別看謝文東平時總是笑呵呵的,實際上他的脾氣並不小,連日來,警方每日盤查北洪門的場子,生意無法維持,社團顏面掃地,兄弟們的士氣也大受影響,謝文東雖然沒有流露出氣惱的樣子,但心裡早已經怒火中燒,現在見警方居然又大張旗鼓地跑到自己的據點來找麻煩,數日來擠壓的怒火一齊爆發出來,當警員來盤查時,他一點沒客氣,直接依仗政治部官員的身份把槍亮了出來。   謝文東眼睛瞇縫著,面無表情地看著中年景觀,拎著因光閃閃的手槍,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不說話,中年景觀倒是顯得有些尷尬,向周圍的警員們擺擺手,示意他們把手槍都放下,然後對謝文東客氣道:「謝先生,我們是聽到舉報,說這裡非法藏有管制wq,所以我們才來盤查,如果有得罪的提防,還請謝先生多多見諒。」   「jb?什麼狗屁jb?!」謝文東冷冰冰地說道:「這裡根本沒有你說的所謂的什麼管制wq。」   中年警官嘿嘿憨笑一聲,說道:「我們得親自去檢查之後才能確認又還是沒有。」   謝文東雙目瞇成了細縫,但卻遮擋不住從中射出的精光,彷彿兩把刀子,狠狠刺在中年警官的臉上。他慢悠悠的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沒有。   中年警官暗暗歎氣,被謝文東盯得感覺面頰火辣辣的疼痛,他強裝鎮定,乾笑說道:」謝先生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既然已經接到了舉報,而且上級已經批准抽查,我們就必須得執行。這是奉命行事,謝先生應該明白和理解……」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幽幽說道:」我不明白,我不理解!「說話間,他跨前一步,一把將中年警官的脖領子抓住,往回猛地一拉,使對方貼近自己,然後手中一抬,把對方的警帽打掉,槍口頂住中年警官的額頭,嘴角挑起,露出嗜血的冷笑,語氣緩慢的柔聲道:「這裡已被我接管,也就等於被政治部接管,如果你不馬上離開,我就以你擅闖國家機密重地的名義讓你的腦袋馬上開花,你相信不相信?」   看著謝文東陰森駭人的目光,聽著手槍擊錘唄搬動時發出咯咯的輕響聲,中年警官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冷汗也順著額頭流淌下來。   謝文東繼續說道:「你死了,我敢保證你的什麼狗屁上司不會站出來為你說一句話!」說完,他猛地一展手臂,將中年警官推出好遠,喝道:「滾!」   謝文東突然發威,令眾警官們既尷尬又駭然,同時也令北洪門的幫眾們群情鼓舞。雀躍,一個個將胸脯拔得更高,看著警察的眼神也充滿了鄙夷之色,原本還有的幾份顧慮一掃而光。下面的兄弟向來都是隨老大而變,老大強,他們自然就強,而老大弱,他們想強也強不起來。   「謝先生,你……這、這……」中年警官退出好遠才把身子穩住,又急又怕,臉色通紅,滿頭大汗,支支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瞇眼看著他,淡然說道:「怎麼?我剛才的話你沒聽見嗎?」說著,他把手槍指向警察人群,說道;「我現在數三聲,不走,我就開槍!一……」   總年警官臉色變幻不定,一會紅,一會白,滿面的為難。   「二……」   謝文東不給他思考的時間,還是按照自己的速度數數。   「三!」   見中年警官依然沒有下令,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挑的更高。毫無預兆,猛的扣動班機。   「彭!」   沉悶的槍聲如同一聲悶雷,於此同時,一名警察慘叫出聲,仰面倒地,再看他的肚子,被子彈打出一個大窟窿,鮮血之流。   「啊——」   想不到謝文東還真感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著警察開槍,中年警官以及眾多警察們都毛了,嘩啦啦,無數的警槍被端起來,槍口一齊指向謝文東,北洪門幫眾見狀也不幹了,呼啦一聲,從門內湧了出來,瞬間邊將警察們團團圍了起來,雖然沒有人亮出武器,不過看場面,激戰還會一觸即發。   謝文東環視場內,突然喝道:「都給我回去,這裡沒有你們的事!」   北洪門幫眾們一驚,相互看看,又瞧瞧臉色陰沉的謝文東,一個嚇的直縮脖,又默不做聲地慢慢退回到據點大門之內,不過看著謝文東暴露在眾多警察的槍手之下,眾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   「我是政治部的少校,你們若敢向我開槍,就是國家的敵人!」說著話,謝文東看向中年警官,冷笑著說道:」如果你再不撤退,我就只好尋求軍方的保護了。若是引發軍警衝突,後果完全由你來負責!」   政治部和軍方是直接掛鉤的,這也是令警方最為忌憚的,現在謝文東把軍方搬出來,性命恐怕難保,可是自己若是這麼撤退,警界的顏面何在?自己又如何向上司交代?   哎呀!中年警官急著抓耳饒腮,左右為難正在他猶豫不決,不知所措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他急忙接聽,原來是局長打來的電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立刻退出被洪門的據點不搜查了。   他們這裡的一舉一動,胡玲霞和市局長那裡都瞭解的請清楚楚,謝文東的態度突然變的強硬,是他們史料不到的,也令他們措手不及。北洪門的據點不同於北洪門的場子,是非娛樂場所,如果謝文東影說那是政治部的要地,警方也沒有辦法,就直接向政治部總部查證,政治部也會和謝文東一個鼻孔出氣。政治部屬國家特殊機構,政治部的要地等於同於國家機密重地,警方沒有權利搜查的,如果直強行向裡闖,那麼謝文東真的可以調集部隊出來對進入其中的警查給我打擊,甚至是直接執行槍決。   胡玲霞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加上一名警察被謝文東打傷,看的出謝文東這回動真各了,無奈之下,她只好讓市局長下收隊,暫時避開,如果真讓謝文東把軍隊叫來,事情將一發不卡收拾,她也脫不開干係。   得到上級的指示,中年警察如釋重負,在心裡也長出了一口氣,現在他算是弄明白了,謝文東真的不好惹,他的底盤也真的不好查。   他當即下令,全體警察立即收隊,等警察門帶著受傷的警察坐回到警車裡。中年警察衝著謝文東強顏而笑,說道:「不好意思,謝。。。少校,看來這中間存在誤會,我們先告辭了!」說完話,他急匆匆的出去了,帶著一眾警察,急速而去。   看著警察門灰溜溜的離開,北紅門眾人爆發出一片歡呼聲。   謝文東看著已方眉飛色舞的兄弟,也笑了,只不過是苦笑,他知道,這件時警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但免不了要政治部老傢伙叨嘮。   「東哥,這就對了,你早就應該這樣教訓警方!」任長風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謝文東身邊笑呵呵地說道.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又瞅瞅喜笑顏開的眾多胸度,擺擺手,說道:"現在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是!東哥!"北洪門眾人笑容滿面地齊吼一聲,三五成群的分散開來,當然,謝文東槍擊警察的事成了大家議論的焦點.   果不其然,正如謝文東所料,他回到據點時間不長,政治部那邊便把電話打了過來,打來電話的是東方易.   "謝兄弟,這回你又給我們惹麻煩了!"東方易語氣不滿地說道.   謝文東敲敲額頭,故意裝糊塗,反問道:"麻煩?惹什麼麻煩了?""你還裝傻?你剛才沒有槍擊一名警察嗎?""啊!原來是這件事,我不是沒打死他嗎?""不管有沒有打死,性質是很惡劣......""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我們政治部爭臉嘛!不然,我在外面被警方欺負,我想袁部長和你老兄的臉面也不好看,東方兄,你說呢?"謝文東笑吟吟地反問到.   "愛!"東方易歎了口氣,說道:"只要你不藉著政治部的名頭惹事生非,我就謝天謝地了/""可同樣的,我給政治部爭光添彩的事也不少哦!""你.....你是有話說."「好了。」謝文東笑道:「我以後會注意的。對了,公安部的於部長你們什麼時候能搞定?不是說搞掉李天華,他也難逃其咎麼?」   東方易正色說道:「現在關鍵的問題是胡玲霞在上hai調查此事,在她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於部長的地位是不會動搖的。」   「如果她調查個一年半載,甚至更長的時間呢?」   「那我們就只有等了!謝兄弟,想扳倒一名部長,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哦!」   「行了,我說不過你,不過你自己加點小心,別弄太多麻煩的事情出來,把部長惹煩了,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謝文東一笑,說道:「多謝東方兄提醒!」 第二百九十八章   當著數十名警察的面槍擊一名警員.最後還把警方嚇的落荒而逃.謝文東在上H也算是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先河,雖然只是一個jing察被打傷.但此事對警方的心理所造成的震撼卻太強烈了.至此以後.警方雖然還是會來搜查北洪門的場子.但是在氣勢上已經軟了下去.不再像以前那樣飛揚跋扈.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像是例行公事一般.都抱著不引起任何事端的心理.反觀北洪門這邊.對警方的態度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以前不管心理怎麼不痛快,至少臉上還能裝出笑面相迎的模樣,但現在.皆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腦袋揚的一個比一個高.鼻孔都快抬到頭頂上.   此事之後,一連數日,都是風平浪靜.   這天.謝文東找來劉波和靈敏.詢問他二人對胡玲霞的調查只能樣了.劉波和靈敏相互看了一眼.苦笑搖頭.前者說道:」沒有查出什麼.只是知道胡玲霞和南洪門走得很近.與向問天常有往來.」   」哦!」關於這一點.謝文東早已知道了.他皺皺眉頭,頗感失望/林民說道:」想查出更多方面的事情,只有指望北京那邊的兄弟了!」   謝文東點點頭.應了一聲.沉思片刻.他又文道:」南洪門那邊什麼東靜?」   靈敏答道:「南洪門還在向上H這邊增派人員,看起來是打定主意和我們進行持久戰了!」   謝文東嗤笑出聲,不過也可以理解,南洪門向來對上H都是十分重視,而且他們在上H的利益也極多,一旦戰敗,南洪門就等於輸掉了一半。他轉頭問向一旁的張一,道:「張兄,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張一仔細想了想,說道:「問題的關鍵,還是jing方,如果jing方站在南洪門那邊,堅決和我們作戰,我們與南洪門交戰,基本沒有勝算。所以,胡玲霞這個女人,必須得及早解決掉!」   想著,他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仔細說明一下!」   張一仔細想了想,說道「文圖的關鍵,還是jing方,如果jing方站在南洪門那邊,堅決和我們作對,我們於南洪門交戰,基本沒有勝算。所以,胡玲xia這個女人,必須得及早決絕掉!   是啊!謝文東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胡玲霞不是普通的小jing察,機子不可能說打他一qiang就一qiang,但現在有查不出他的破綻和弱點,這可如何是好呢?想著,謝文東站起身形,在辦公室裡來回渡布,沉思不語。   劉波等人相互看看,一個個也都垂下了頭,不敢輕易發言。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力突然響起了悅耳的鈴聲。謝文東停住身形,向眾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看著來電,他的眉頭鄒得更深。   大來電話的不是旁人,正是身在AN哥拉的克裡斯,突然接到她的電話,謝文東感覺十分的意外,而且隱隱中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克裡斯是自己在AN哥拉的負責人,但一般情況下,他是很少給自己打電話的,和自己聯繫的人始終都市東尼。但是現在,他的電話打來了。   謝文東問道:"克裡斯有什麼事嗎?」   謝先生,AN哥拉這邊出了些意外。克裡斯的聲音聽起來很凝重。   "哦?「謝文東問道:「什麼意外。」   「東尼和大為在別墅機會的時候遭到jing方的X擊,現在他二人已經被羅AN達的jing方扣押。」   謝文東聽完這話,大吃一驚,懂你和聖域的教主J會,他倆搞什麼J會?而且還遭到jing方的X擊?以自己在AN哥拉的勢力以及關係,jing方保護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來X擊他們?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瞭解的隱情。   「哦……」克裡斯猶豫了好一會,才原原本本的事情的經過說明。   大衛。布加拉拜託謝文東幫忙,把他AN置到AN哥拉,本來愛他到AN哥拉是為了避難的,可是到了AN哥拉才發現,謝文東在那裡的勢力之大超乎相像,與當地的軍ZHENG雙方有密切的往來。FU責接待他的人是東尼。這兩人脾氣相投,見面之後,交談甚是投機,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在AN哥拉住了一段時間,大衛。布加拉漸漸發現,謝文東在AN哥拉勢力的主要FU責人就是東尼(實際上是克裡斯,但克裡思主內,東尼主外,讓不知內情的人看來,東尼更像是FU責人)對他越大拉攏,甚至把自己身邊的聖女拿出來與東尼共享。   良人的關係隨之越走越近,大衛。布加拉也慢慢變得有待無恐,肆無忌憚,他又把聖與域那一套拿出來在AN哥拉進行宣傳,可是在當地聽信他這一套的卻沒有幾個,不過東尼對他十分支持,依仗自己手中的WU裝力量,一WU力威逼當地群眾加入聖域組織,並對那些持意不加入聖域的人給予血腥殘BAO的報復。   他二人越做越過分,擔子也越來越大,到後來,甚至發展到強行挾持當地的少女,拉到別墅裡供他二人YIN樂,簡直已到了無法無天無人性的程度,好端端的別墅也成了他倆的YIN窩。當地jing方接到的報案已舉不勝數,只是畏於謝文東在AN哥拉的勢力才始終未家理會,但最近一段時間,東尼和大衛,布加拉變本加厲,選擇的目標也由貧民瞄向了官員和富人的家眷,至此,jing方終於忍不可忍,聯合羅AN達的軍方,共同行動,對他二人YIN樂的別墅展開一場突然打擊,當場擊斃了東尼手下的十餘名WU裝人群,同時,東尼和大衛。布加拉二人也被生擒活捉。   這就是整件事情的大致經過。克裡斯強壓著怒火。這十多分鐘裡,謝文東一句話也沒有說,手拿著電話,動也不動,只是臉色卻越發陰沉,到最後,幾乎都變成鐵青色了。   辦公室裡的劉波,靈敏,張一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他們印象中,謝文東的臉色還是很少有如此難看的時候,眾人相互看看,誰都沒敢說話,不約而同地微微搖了搖頭。   終於等克裡斯告一段落,謝文東方長出了一口氣,他拿著電話,轉身走到窗台前,手指敲打著玻璃,連續作了三次深呼吸,才將自己的情緒勉強穩定下來。他問到:「我們的生意有沒有受到影響?」   「沒有!」克裡斯急忙回答:「我已經和AN哥拉ZHENG府那邊打過招呼做了打點」   「嗯!」謝文東連連點頭,贊到:「很好!」頓了一下,他咬牙說道:「東尼實在可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就算被處死也是罪有應得」   只聽他的語氣,也能感覺到謝文東此時的怒火。克裡斯身子一震,急忙說道:「謝先生,對於這件事我也是責任的,我沒有管理好東尼``````」   「你能管住他嗎?」   謝文東雖然不在AN哥拉,但是也能猜出他二人平時的關係。以東尼傲慢的性格,克裡斯是根本管不了他的,反過來,他與克裡斯處處為難倒是真的。   「``````」克裡斯無言苦笑。過了一會,他問道:「謝先生,現在怎麼辦?如果不能及時把東尼和大衛·布加拉救出來,他倆真有可能被jing方處以極刑的!」   死了更讓人省心!謝文東差點把這話脫口而出,可是很快,他的理智又把衝動壓了回去。   大衛·布加拉不能死,不然的話,自己當初費那麼大的力氣與他接頭又把他弄到AN哥拉就變得毫無意義了,而且自己日後在歐洲的打拼還有許多地方得依仗聖域的幫忙。東尼也不能死,就算要死也絕不能死在AN哥拉的jing方手裡,那對己方在AN哥拉的威信和聲譽打擊太巨大了。   他長歎一聲,說道:「是得想辦法把他倆弄出來。此事不是小事,找旁人幫忙恐怕都不行,只能找費爾南多幫忙了!」   克裡斯吸了一口涼氣,急忙說道:「謝先生,我和費爾南多沒怎麼接觸過,想見他都很難,請他幫慢歸咎就更難了。」   這倒是個問題!一直以來,和費爾南多接觸的人就是他和李曉芸,但現在他倆皆在中國,而讓克裡斯去找費爾南多,那也確實不太現實。謝文東揉了揉發疼的額頭,默默沉思,如果擺脫曉芸去AN哥拉,就不如自己親自走一趟了,順便還可以將AN哥拉那邊的狀況好好整理一番。想罷,他正色說道:「克裡斯,你先拖住jing方,不出三日,我會趕到AN哥拉和你碰面!」   聽說謝文東要來,克裡斯精神為之一振,忙說道:「如此最好!」   「那好,就這樣吧,羅AN達見!」   「好的,再見,謝先生!」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咬了咬嘴唇,握起拳頭,重重砸了下窗台,隨後猛然轉回身形,環視眾人,說道:「我今天要動身,去趟AN哥拉!」   眾人聞言,無不大吃一驚。劉波急忙問道:「東哥,AN哥拉那邊究竟除了什麼事?」   他這個問題也正是眾人最想知道的,大家一起將目光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眨眨眼睛,突然咧嘴笑了,擺擺手,示意眾人AN心,他淡然說道:「沒什麼,只是出點小問題!」 第二百九十九章   謝文東呵呵而笑,說道:「那這次你就陪我去趟安哥拉吧,也順便瞭解一下在那邊的情況!」   聞言,孟旬精神為之一振。   當初為了收購安哥拉的國家銀行股份,謝文東可以說是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投進去,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在安哥拉有他最核心的利益,無論是文東會還是北洪門,除了少數的核心幹部外,大多數人對安哥拉那邊的情況都不是很瞭解,現在謝文東主動要求帶孟旬前往,無疑是表情已把他當成自己的心腹,願意把他帶近自己的核心,這一點孟旬十分激動。   孟旬深吸口氣,強壓心中的喜悅,面露難色,低聲說道。「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謝文東笑了,擺手說道:「沒什麼不合適的,你先回去準備一下。」   「是!東哥!」孟旬重重地點下頭,不自覺的流露出喜色,謝文東呵呵而笑,說道:「那這次你就陪我去趟安哥拉吧,也順便瞭解一下我們在那邊的情況!」   聞言,孟旬精神為之一振。   當初為了收購安哥拉的國家銀行股份,謝文東可以說是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投了進去,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在安哥拉有他最核心的利益,無論是文東會還是北洪門,除了少數的核心幹部外,大多數人對安哥拉那邊的狀況都不是很瞭解,現在謝文東主動要求帶孟旬前往,無疑是表明已把他當成自己的心腹,願意把他帶近自己的核心,這一點令孟旬十分激動。   孟旬深吸口氣,強壓心中的喜悅,面露難色,低聲說道:「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謝文東笑了,擺手說道:「沒什麼不合適的,你先回去準備一下。」   「是!東哥!」孟旬重重地點下頭,不自覺地流露出喜色,躬身告退.   以叛將的身份投靠謝文東,孟旬最想要的並不是謝文東能給他多少好處,而是得到謝文東對他的信任,本來特意為這需要很長的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他當然有喜歡的li由。   當日晚上,謝文東,孟旬,五行一行七人,啟程前往安哥拉。目前安哥拉局勢穩定,大多的航線都以恢復正常,去那邊也便捷了許多,不過路途遙遠,飛行在行程中還是需要加油兩次。   安哥拉首都,羅安達。   得知謝文東前來,克裡斯,傑克,關峰等人早已趕到機場等候。看到謝文東出了安檢口,眾人齊齊迎上前去,紛紛施禮問好,謝文東擺擺手,與總任意一打過招呼,隨後快步做出機場。到了機場外面,克裡斯招招手,一行轎車組成的車隊緩緩行駛過來。   安哥拉的基礎設施很差,即使施機場也顯得破爛不堪,但克裡斯等人做的轎車卻一兩筆一輛豪華,皆是世界頂級的名牌,隨便挑出一輛其價值都是不菲的。當然,在安哥拉這樣的國家,轎車就是門面,也是身份的象徵,越是豪華越是高貴,行在外面越是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   克裡斯將謝文東和孟旬讓近一輛加長的林肯轎車內,隨後傑克、關鋒還有他自己也跟了進去。   轎車內部十分寬敞,也異常舒適,裡面甚至還有酒櫃和電視。即便是在國內,謝文東也沒擁有過這樣的轎車。這可能就是東方人和西方人的差異,前者性情收斂,而後者性情張揚。   坐進車內,不等克裡斯等人說話,謝文東先拿出手機,給費爾南多打去電話。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費爾南多並不意外,東尼和大衛布加拉被警方逮捕的事他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這兩位都是謝文東的人。不過,謝文東此時已身在羅安達卻令他很意外。   謝文東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道:「我有兩個人被羅安達的警方扣押了,總理先生應該聽說這件事了吧?」   「是的!」費爾南多點點頭。   「我要這兩個人。」謝文東說道。   「這個。。。。。。」費爾南多顯得很猶豫,他說道:「謝先生,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他們把事情搞得太大了,已經引起民眾的極大不滿,如果我把他倆釋放,不僅無法對民眾交代,而且還會落給『某些人』   口實,這對我們整個政黨來說都是很不利的。」   謝文東一笑,說道:「事情總是會有辦法解決的,我現在去總li府,總li先生應該在吧!」   費爾南多哈哈而笑,道:「也好!我們見面再談吧!」   掛斷電話,謝文東看向克裡斯,問道:「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克裡斯忙點點頭,道:「帶來了!」說著話,他從車底下拿出一隻黑色的皮包,打開之後,從裡面拎出一隻黑色的小布袋,交給謝文東。後者接過,將布袋口的繩子解開,向外一倒,嘩啦一聲,從裡面滾出十多顆成品鑽石。   這東西,克裡斯、傑克、關鋒都已見的多了,幾乎沒什麼感覺,可一旁的孟旬下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這麼大的鑽石,感覺眼睛有些發花。   將亮晶晶的鑽石在手裡掂了掂,謝文東微微一笑,又放回到布袋裡,隨後繫好帶子,裝進口袋中,克裡斯解釋道:"謝先生,這些鑽石的價值至少有兩百萬美元了。""恩!"謝文東點點頭,幽幽說道:"大衛,布加拉的腦袋也直這個價了!""。。。。"克裡斯摸然。   總li府。   謝文東有費兒南多直接下的特殊通行證,到達之後,不受守護的阻攔,亮出通行證後,直接開車進入打院內去。   在會客大廳,謝文東與費兒南多見面,二人是老熟人了,相互之間熱情的握握手,簡單說了幾句,便直接進入主題。   費兒南多還是那個態度,並不直接說放,也不直接說不放,只是說詞事十分難,令他很為難。   謝文東多聰明,而且和費兒南多打過那麼多次的交道,對他的為人早已十分瞭解。他笑道:"放兩個人,對總理先生來說並不算難事,辦法也有很多,只需要找兩個替罪羔羊,隨隨便便就能把此事蠻過去!"費兒南多老臉一紅,嘿嘿乾笑,正如謝文東所說,這對他來講確實不算難事,只是他不想放過這個有利可塗的機會而已。   謝文東心中冷笑,不過臉上可沒有流露出來,他眨眨眼睛,想左右看了看。   費兒南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一喜,急忙向兩旁的隨從叫了出去。   等左右眾人都離開了會客廳之後,謝文東將黑不袋拿了出來,笑著向費兒南多前面一遞,什麼話都沒有。   費爾南多很奇怪,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急忙接過來,打開向裡賣弄一看,眼睛頓時直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裝出驚訝的樣子,正色問道:「謝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只是一點小禮物,總理先生不會不滿意吧?」   「哎呀,謝先生實在太客氣了,我……怎麼好意思收下呢?」話雖然是這樣說,但費爾南多的手已經第一時間把布袋抓緊,塞進口袋裡。   貪得無厭的傢伙!謝文東在心裡冷哼一聲,連勝確實笑容滿面,呵呵問道:「那我拜託總理辦的事……」   不等他說完,費爾南多搶先說道:「謝先生請放心,我們是老朋友了,你找我幫忙,我怎麼會不盡力呢?我一會就去安排,如果不出以外的話,今晚上就能把人放出來。」   錢通鬼神,此話不假,而且在世界各地都適用。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那就麻煩總理先生了。」   「謝先生客氣!對了,明天晚上我在府邸舉辦一場晚宴,謝先生可一定要來參加啊!」   謝文東愣了一下,隨後笑道:「一定一定!」   謝文東和費爾南多的矯情,是純粹赤裸裸的金錢交情。即牢固,也不牢固,當謝文東有錢時,他對謝文東會言聽計從,可一點謝文東沒錢時,費爾南多且對不會多看他一眼。謝文東並不喜歡這樣的關係,但是以目前的形式看來,想改變又不太可能。   又與費爾南多閒談一會,謝文東起身告辭。   當他從總理府向外走的時候,迎面走來以一名身穿戎裝的黑人軍官,這人身材不高,但卻十分壯實,黑黑的皮膚,簡直是煤炭一般,謝文東對黑人的相貌分得不是很清楚,只掃了對方一樣,覺得有些眼熟,可也沒往心裡去,當二人馬上要擦肩而過時,那黑人軍官突然停住身形,轉過頭來,驚訝地問道:"謝先生?"他說的是英語,但語調很怪異,好像剛學不久,謝文東一愣,停住身形,好奇地打量此人,看相貌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但看此人的肩章,卻是中將級別,他心中暗暗奇怪,在印象中,自己似乎沒與安哥拉的高官打過交道。   見他面有茫然之色,黑人將軍的臉流露出失望,他正色是或道:"謝先生,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叫皮龍。內貝!"哎呀!聽到'皮龍。內貝'這個名字,謝文東精神一振,才恍然想起這人究竟是誰。他又驚又喜,連連拍自己的腦袋,笑道:"原來是你!" 第三百章   這位皮龍。內貝不是別人,正是謝文東第一次到安哥拉時,負責幫他接收金礦石礦的那位獨L旅旅長。謝文東當初能打跑安盟,順利拿下金剛石礦,皮龍。內貝與他的獨L旅功不可沒,只是後來形勢穩定了之後,安人運ZF就把獨L旅抽調回了首都羅安達,金剛石礦失去了官方的保護,這也是為什麼謝文東要用傑克培訓自己在安哥拉獨L武裝力量的原因所在。   不過那時的皮龍。內貝只是一個上校,現在,他業已榮升成了中將,軍裝和氣質與以前大不相同,加上謝文東與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所以才沒能馬上把他認出來。   不管怎麼說,兩人當初有過一起出生入死的經歷,現在在總經理的府邸與他相遇,謝文東十分開心,頗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皮龍。內貝哈哈大笑,說道:「我還以為謝先生把我忘了呢!」說著話,他張開雙臂,給謝文東一個大大的擁抱。當初與謝文東的那段經歷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對謝文東的頭腦他也甚是佩服,知道現在仍記憶猶新。   對他的禮儀和熱情,謝文東有點不太適應,不過也還了皮龍。內貝一個擁抱,然後笑道:「真想不到,才這麼短的時間,你已經連升了好幾級!」   皮龍·內貝摘掉軍帽,撓著頭髮連連乾笑,用著半生不熟的英語說道:「我一直覺得,是與謝先生合作之後,謝文東帶給了我好運氣。」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他看看手錶,問道:「你到總理府有事?」   「嗯!」皮龍·內貝正色道:「有事情要向總理匯報!」   「哦原來是這樣,本來我還想找你出去喝酒呢!」謝文東惋惜地說道。   「謝先生請客我是當然要去的。」皮龍·內貝笑道:「就算你不請我,我還要請你呢!給我十分鐘的時間。」說著話,他滿面容光地揮了揮手,然後重新帶好軍帽,快步向樓上走去。   謝文東出了總理府大門,克裡斯等人立刻迎了過來,紛紛問道:「謝先生,怎麼樣?」   「應該沒問題了。」謝文東拍拍空空的口袋,笑道:「費爾南多已經把東西收下,他這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收了好處之後還是能辦些事情的。」   「哦!」克裡斯等人長出了一口氣,在他們看來,這件事十分麻煩,想不到謝文東一來,這麼快就搞定了。克裡斯苦笑說道:「實在不好意思,麻煩謝先生親自過來一趟,其實,這件事是應該由我去解決的。」   謝文東滿面笑容地拍拍克裡斯的肩膀,說道:「不用放在心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說完,他頓了一下,又問道:「我們在羅安達有落腳的地方嗎?」   「有!」關鋒搶先回答道:「東哥,我們在這裡有好幾處別墅,都是又大又豪華的。」   謝文東笑了笑,環視眾人,感覺他們在A哥拉的生活比自己在G內還要舒適。   克裡斯倒退兩步,擺手說道:「謝先生,請上車!」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等一下!剛才在總理府遇到了一位老朋友,這個人你也認識的。」   「哦?」克裡斯一愣,疑問道:「是誰?」   「皮龍。內貝。」謝文東笑道。   克裡斯想了一會,驚訝道:「是當初那個負責保護我們的獨L旅旅長?」   「沒錯!」謝文東說道:「現在他可不在是旅長,而是一名中將了。」   還沒到十分鐘,眾人正是說話的時,皮龍。內貝從總理府急匆匆弟地了出來,到了外面,立刻有兩名真qiang實彈的警衛員跟了上來。很快,他就看到了謝文東等人,走過來一瞧,大多都是熟人,克裡斯、關鋒他都是認識的。   眾人免不了又是一陣寒暄和問候。   謝文東說道:「中將先生,去我的別墅坐坐如何?」   皮龍·內貝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笑道:「謝先生還是不要叫我中將先生了,這聽起來也太彆扭了,就叫我皮龍吧!」   謝文東一笑,甩頭道:「上車!」   皮龍·內貝把身後的兩名警衛留了下來,小聲交代幾局,然後隨謝文東上了汽車。   一路上,皮龍·內貝把這陣子的經歷大致講了講。原來,他幫謝文東奪回金剛石礦,被抽調回羅安達之後,費爾南多就覺得他任務完成的十分出色,將之官升一級,隨後,他又帶領獨li旅參與對安盟的戰鬥,每到關鍵時候都能立下奇功,一路打下來,步步高陞,到現在,他已經是一個集團軍的總司令,很有可能升到上將級別。<戰爭時期,軍官的提升是最快的,非常的集團軍也遠沒有國內的集團軍那麼龐大。說完這些,他笑道:「說起來,我的轉運就是從認識謝先生開始的。」   「也不能這麼說。」謝文東說道:「當初與安盟打仗的時候我就開除你的指揮作戰很厲害,有今天的成就,是你自己實力的證明。」   沒有誰不愛聽恭維的話,尤其是出自謝文東之口,皮龍·內貝忍不主一陣大笑,說道:「我對謝先生佩服得很倒是真的。」羅安達城南區。   這裡是典型的富人區,雖然沒有林立的高樓大廈,但是環境十分有名優美,道路也清潔,車行不過幾分鐘就能看到長滿花草樹木的小公園,向路邊看,豪華的別墅一座挨著一座。   皮龍·內貝透過車窗向外觀望,羨慕的說道:「原來謝先生住在這裡,我一直都很想在這裡買棟房子,只可惜,現在還在努力拚搏中。。。。」   謝文東自己都不知道他在這裡還有房產,轉頭看向克裡斯。   沒等克裡斯說話,關鋒忙道:「這是在三個月前買下的。」說完,又補充一句:「是以東亞銀行的M義買的。」   謝文東點點頭,對皮龍·內貝說道:「喜歡哪棟房子,我送給你!」   「啊?」皮龍·內貝懷疑自己聽錯了,轉回頭看著謝文東問道:「謝先生你說什麼?」   「你喜歡這裡的哪座別墅,我送給你!」謝文東笑道。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皮龍·內貝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連搖頭,說道:「不可以,不可以,我怎麼能收謝先生的禮物呢,而且還是這麼貴重的……」   謝文東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正色說道:「皮龍,當初你幫我了很大的忙,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感謝你,這回既然相遇,你就不用再和我客氣了。」   他的話很真誠,也是出於真心實意,不過皮龍·內貝還是不好意思地連連擺手,黑臉暗紅,說道:「謝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何況我當初也沒幫謝先生什麼忙,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謝文東悠然而笑,見他態度堅決,也就不在勉強。   時間不長,車隊在一輛豪華的別墅前停下,這座大別墅,至少有半個足球場地大小,裡面不僅有靚麗的歐式風格洋樓,還有游泳池以及DU立的後花園,進入院內,道路兩旁是青青的草地,景色之美,幾乎讓謝文東覺得自己到了荷蘭的郊外。   「唔!」即便是孟旬也忍不住舒適地歎了口氣。   如果說有扎眼的東西,那就是在院內走來走去的保安人員,這些保安都是當地的黑人,一個個穿著白色的保安制服,身上明晃晃地背有AK式步q,無時無刻地告訴著人們,這裡是安哥拉,並不是荷蘭。   謝文東等人下了車,走進洋樓內。   推開大門,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巨大的客廳,金碧輝煌的裝飾比任何一家豪華的大酒店,地面的大理石亮的如同鏡面一般。   「呼!」謝文東吁了口氣,在客廳逛了一圈,瞧瞧這,摸摸那,最後,坐到軟綿綿地沙發上,他笑看看關峰,問道:「我們有必要這這麼奢侈的地方嗎?」   關峰臉色一正,說道:「當初絕對買下這裡,就是為東哥準備的。」   謝文東暗暗苦笑,心裡卻很是彆扭。   現在自己這邊的經濟狀況是有所改善,但是還沒好到可以胡亂花錢的地步,就算錢已經多得裝不下了,也沒有必要把錢浪費在這方面。不過關鋒是出於好意,加上有皮龍·內貝在場,他也不好在多說什麼。   關鋒隱隱察覺出謝文東的不痛快,他急忙向別墅裡端走了幾步,提高嗓門,用僅會不多的葡萄牙語說道:「把最好的酒送上來!」   隨著他的話音,兩名身穿白色衣裙的黑人女傭走了出來,手裡各端著一瓶十九世紀的葡萄酒以及數只酒杯。   女傭小心翼翼地將酒和杯子放下,在關鋒的示意下,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謝文東輕歎口氣,難怪大偉·布加拉剛到安哥拉不久就爆露出本性,難怪東尼會隨著他一起墮落,完全是自己這邊在安哥拉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簡直是皇帝一般的生活,要錢有錢,要勢有勢,吃穿不愁,萬事皆有女傭打理,每天都快閒出屁來,不想搞那些歪門邪道才怪呢! 第三百零一章   關鋒是幫謝文東倒酒,然後又為在場的眾人一一倒滿酒。酒是好酒,倒出來之後,滿屋飄香,迷人心扉。皮龍·內貝潛飲一口,隨後頓了好一會才長長歎了口氣,讚道:「好酒!」   眾人紛紛端起酒杯,含笑對飲。就水香甜純正,入口生津,令人回味無窮。在場的諸人,只有謝文東端著杯子,來回搖晃,滴酒未沾。關鋒見狀,甚是奇怪,忙上前問道;「東哥,你怎麼不喝?」   謝文東淡然笑了笑,看著杯中鮮紅的就水,幽幽說道:「看到這酒,我想到那些曾為了我們的事業流血犧牲的兄弟們!」   關鋒聞言,心神為之震動,突然想起曾經和他一同來安哥拉卻再也站不起來的那些死囚們,他垂下頭,神色安然,默默無語。   謝文東環視其他眾人,隨後慢慢拿起酒瓶,看了看出廠的年代,這是產於一八八五年的拉菲酒莊的葡萄酒,他暗歎一聲,繼續說道:「我們在國內,為了搶下一個場子,和青幫鬥,和南洪門鬥,還要和警方捉迷藏,不知得流多少的血,犧牲多少兄弟的性命,為了就是每月那區區幾萬元的保護費,可是那些錢還不夠買下這瓶酒的,你們說,這酒,我怎麼能喝下去,這簡直就是在喝兄弟們的血!」   謝文此言一出,場內除了皮龍1內貝聽不懂中文外,其他人無不動容變色。即便是和謝文東一同來安哥拉的孟旬也沒想到謝文東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說的這麼重。   頓時間,眾人皆覺得甜美的葡萄酒突然變得索然無味,甚至是苦澀,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有誰敢說話,一個個低著頭,默默將酒杯放到桌子上。   謝文東笑了,擺手說道:「喝~繼續喝~既然已經買下了,就不要浪費嘛!」   話雖然這麼說,可這時候誰還敢去喝酒。關鋒使勁地撓撓頭髮,小心翼翼地低聲說道:「東哥,我……我錯了!」   謝文東搖搖頭,柔聲說道:「我並不是在怪你,也不是在怪大家,只是突然覺得心有所感罷了。」他慢慢站起身形,拍了拍柔軟的沙發,舉目再瞧瞧四周數之不盡的高檔奢華的擺設和裝飾,說道:「沒錯,我們賺錢的確很快,很多,可是同樣的,風險也很高,正因為這樣,每一分錢我都不會亂花,因為那是兄弟們用血汗拼回來的,當然,我不能要求你們都像我一樣,但是我也希望各位能節省為你自己節省,也為我們的組織節省。」   「是!東哥(謝先生),我們記住了!」聽完他的話,關鋒等人頗有感觸,皆是耷拉著腦袋,低聲應是,包括克裡斯在內。其實,克裡斯是動不了錢的,他與謝文東的關係是僱傭關係,與關鋒等人不一樣,他如果要花錢都的進行報賬,不過他覺得謝文東的話很有道理,而且和他的想法一樣,但是關鋒等人是謝文東的直系,他們平時拿公司的錢去花銷,他根本管不了,也沒有資格管。   他們用中文交談,皮龍內貝根本聽不明白,只是看著關鋒等人像是做錯事情的樣子,一個個垂手站立,板著臉,大氣都不敢喘,感覺像是在接受謝文東的訓話。他看著謝文東,奇怪地問道:「謝先生,出了什麼事麼?」謝文東衝他一笑,說道:「沒事!我們喝酒!」說著話,他端起酒杯,然後又向其他眾人揮揮手,笑道:「節省是必須的,但今天是例外,都給我舉起杯子,喝酒!」   聽他的語氣輕鬆下來,眾人在心裡長處一口氣,一時間,叮叮噹噹的撞杯聲不斷。   謝文東和皮龍雖然不是非常熟,但彼此之間都很欣賞對方,相談甚歡,尤其說到當初合力打下金剛石礦的事,時而唏噓,時而大笑,像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眾人在歡快輕鬆的氣氛下共盡晚餐,直到晚間八點多的時候,皮龍·內貝才帶著濃濃醉意起身告辭。   臨分手時,謝文東從克裡斯那裡要來一顆本是樣品的鑽石,轉送給皮龍·內輩。後者看罷,本來的幾分醉意全失,驚訝道:「謝先生為什麼要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謝文東笑道:「我說過,當初欠了你的人情,現在我當然要還給你。」   皮龍·內貝連連搖頭說道:「如果謝先生這麼說,就太不把我當朋友了。」   「我正是把你當朋友才這樣做的。」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在我印象中,當初和我並肩作戰的那個獨LI旅旅長可是個十分爽郎痛快的漢子,現在怎麼變得如此婆婆媽媽?是不是職位升得越高,對朋友的戒心也就越重了?」   他這麼說,皮龍·內貝反而不好意思了,他呵呵憨笑兩聲,接過謝文東遞過來的鑽石,在袖子上蹭了蹭,越看越喜歡,拿到嘴邊親吻了一口,然後給了謝文東一個大大的擁抱,連聲道謝,這才告辭離去。   謝文東讓手下兄弟開車送他回家,等他走遠之後,轉身回到別墅內。   等他回來,關鋒上前小聲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已經有費爾南多了,幹嗎還要拉攏他啊?」   謝文東的話很漂亮,口口聲聲的說什麼感情,人情的,其實那都是騙人的。關鋒明白這一點。   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謝文東悠然說道:「費爾南多靠不住,但是皮龍·內貝卻能靠得住,而且,他的升值空間很大,對我們而言,也就很有潛力可挖。   關鋒也笑了,聽起來,謝文東簡直是把皮龍·內貝當成了一件商品,在他身上砸錢,更像是在投資。   謝文東可以說是典型的民族主義者,外國人像和他結交成真心實意的朋友很難,至今為止,只有一個,那就是無名,即便是東尼幫謝文東做了那麼多事他也僅僅是把他當成可供自己使用的工具罷了。至於克裡斯和傑克,謝文東也是存有戒心的,不然也就不會把關鋒這些閒人安排在安哥拉了。   他坐回到沙發上,抽出香煙,沉思片刻,突然問道:「如果東尼不在安哥拉,對我們的生意有沒有影響/」   克裡司一愣,仔細琢磨了一會,正色說道:「影響不大!現在客戶們已經與我們建立了比較穩固的關係,而且我們的名聲已經逐漸在國際上打響,即便不需要中間人聯繫,也經常會有大客戶主動找上門來!」   他們之所以能把鑽石賣出去,東尼是首要功臣,當初就是他聯繫到國際的大客戶來到安哥拉,對生產出的鑽石進行大規模的採購,一直以來,他在安哥拉主要就是負責這方面的事務,所以,東尼的工作一直都很輕鬆,但又十分重要。   謝文東點點頭,揉著下巴,沒有再說話。   克裡斯壯著膽子問道:「謝先生,你準備怎樣處理東尼和大衛·布加拉/」   謝文東抽口煙,幽幽說道:「大衛·布加拉這個人是不會安穩的,日後肯定還會興風作浪,給我惹麻煩,但是這個人又有利用價值,必須得留下來……」說著話,他輕輕敲打著額頭,又陷入沉思。   克裡斯和關鋒相互看看,正要說話,這時,門外跑來一名黑衣大漢,身材健壯,步伐也快,只幾個大步,便到了眾人近前。   傑克磚頭看向來人,仰頭示意。   那黑人大漢用生硬的英語說道;"維克多先生和不加拉先生唄警察從過來了!」   「哦?」眾人聞言,精神都為之一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眾人的目光皆集中在謝文東身上。他們估計,東尼二人這次惹了如此大的麻煩和風波,謝文東肯定不會輕罰的。   謝文東幽幽而笑,說道:「回來的正是時候,讓他們進來吧!」   傑克衝著黑人漢子點了點頭,後者應了一聲,又快步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別墅房門一開,東尼維克多和大衛布加拉從外面走了進來。   眾人舉目一瞧,差點都笑出來,平日裡,這兩位都是衣冠楚楚、威風八面,現在倒好,衣服也破了,臉也花了,隱隱約約中還能看到血跡,顯然在警局裡沒少收人家的「特別照顧」。   「哈哈……」   別人還沒發笑,東尼倒是先笑了,他快步來到謝文東的近前,說道:「我就知道我是不會有事的,關鍵時刻,謝先生一定會來就我的!」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他,反問道:「東尼,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出來?」   東尼笑道:「當然是因為我和謝先生的感情深受……」   「別和我談什麼感情!」謝文東打斷他的話,笑容變成了冷笑,他說道:「以你的所作所為,你被警方處決,沒人會為你感到惋惜,不過你死了不要緊,可丟人的是我們的大家,以後我們在安哥拉就別想再抬起頭來!」   東尼聞言,笑容僵住,面紅耳赤,不過他反應也快,厚著臉皮,硬擠出笑容,連連點頭,說道:「是!謝先生教訓的對!」 第三百零二章   謝文東幽幽問道:「當初,我對你說過什麼樣的話?」   東尼一楞,沒明白他的意思,驚訝地看者謝文東沒有說話。   謝文東站起身形,走到東尼近前,說道:「那時,我一再告戒你,在安哥拉要安分守己,不要給我惹是生非,不然的話,我會把你送回到金三角去!」   聽了這話,東尼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在金三角的生活與他在安哥拉的日子比起來,那簡直就如同地獄一般。在安哥拉,他要山民就能有山民,有樹不盡的金錢,有無數的異國美女等他享受,還有令大多數人望而生畏的權利,但在金三角,他山民都沒有。現在讓他回金三角,他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謝先生,這``````這次我的確做得太過分了,但我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也絕對不會再給謝先生你惹麻煩,我``````我可以發誓,無論如何,謝先生都要原諒我這一次。」東尼真急了,額頭見汗,結結巴巴地急聲說道。   謝文東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當初你也這樣向我保證過,可是,你並沒有遂現你的承諾,現在你的話已經無法再令我相信。」   東尼傻眼了,他轉目看著其他人,希望他們能站出來幫自己說句話,可是在場的眾人皆垂著頭,假裝沒看到他求助的目光,自然也沒有一個人為他去求情。東尼咽口吐沫,暗罵眾人該死,他大聲說道:「謝先生,你不能,不管怎麼說,我對你也是有功勞的,你讓我做的事,沒有一件是我沒能辦成的``````」   「嗯!」不等他說完,謝文東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即轉過身形,背對著東尼,了、柔聲說道:"s所以,你不用再回金三角了。」她將衣扣緩緩的解開,繼續說道:「你就留在安哥拉,哪裡都不要在去了···」   正當東尼對他的話感到了茫然不解的時候,謝文東猛然轉回身形,同一時間,將腰間的手槍抽了出來,沒有任何的預兆,對準東尼的前胸,彭彭連開兩槍。   致命的兩槍,近距離的射殺。   東尼毫無準備,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直至鮮血緩緩流出時才反應過來,她慢慢低下頭,看著前胸的兩處血洞,臉上有是驚駭有是痛苦,她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坐在地,然後抬起頭,兩眼圓睜,駭然的看著謝文東,顫聲的看著謝文東,顫聲道:「謝···謝先生,你···你這是····」   別說東尼無法相信,即便是周圍的眾人也都嚇了一跳,他們猜到謝文東會重罰東尼,但沒有猜到他會直接把東尼殺掉。   "你犯的錯誤不可原諒!」謝文東提槍走到東尼近前,眼簾低垂,對上他死灰的雙目,冷聲說道:「死,是你應付的代價!」說著話,他又將手槍抬起,頂住東尼的腦袋,不等他再次開槍,東尼的身體業已軟軟的癱倒下去,白皙的臉頰此事顯得更加蒼白,嘴唇泛青,五官猙獰,躺在地上,四肢只抽搐了幾下便一動不動。   確認東尼已死,謝文東抬起頭來,又直勾勾地向後面的大衛、不步加拉看去。他兩眼瞇縫著,像是兩條彎彎的弧線,但卻遮擋不住其中射出的駭人心魄的精光和殺機。   大衛、步加拉是聖域的教主,向來都是他讓別人恐懼,但是現在,他被謝文東嚇到了。在他那對犀利的目光下。   他的雙腿不受控制,倒退數步,接著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滿面的驚恐,呆呆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提起手槍,邁著四方步,緩緩的走到他的身側。笑瞇瞇地拍拍他的肩膀,和顏悅色地說道:「教主先生不要害怕,東尼的下場不會是你的下場,你畢竟是我的客人嘛!」   大衛。布加拉此時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整個心已被恐懼所佔據。在歐洲,他當然布懼怕謝文東,但在安哥拉,這裡是謝文東的天下,謝文東若想殺他,比殺死東尼更簡單。他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謝文東一笑,把玩手中的槍,悠悠問道:「東尼為教主先生安排的別墅還令人滿意嗎?」   「很好、很好!」大衛。布加拉下意識的連聲說道。那就好!」謝文東對一旁的傑克說道:「送教主先生回別墅!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教主先生就住在別墅裡不要再出來了,另外,我們也要派出專人好好「保護」教主先生的安全,傑克,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謝先生!」傑克的表情一成不變,依然冰冷,點頭應是,接著,拍了兩下巴掌,從外面走近來數名身.)ㄣ花滿天23:11:27背步槍的黑人漢字。傑克想他們一甩頭,指指大衛。布加拉,說道:「送教主先生回別墅!」   幾名黑人大漢紛紛點頭,快步走到大衛。步加拉的周圍,等他起身。   見他久久未動,傑克冷聲說道:「教主先生,請把!」   大衛。步加拉如夢方醒,看看謝文東,瞧瞧傑克,再環視周圍那些真槍實彈的大漢,一切都明白了,謝文東這是要把自己軟禁起來啊!他步願意也不想這樣,但是他卻沒有選擇,因為這裡是謝文東的地盤,他的話,自己只能服從。   他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再傑克以及數名大漢的挾持下,頭重腳輕的走出別墅,到了外面,他突感背後涼颼颼的,用手一摸,都是冷汗。受人軟禁的滋味固然不好受,但活著總比死了強,大衛。布加拉默默一琢磨,還是長噓一口氣,暗暗慶幸自己沒步東尼的後塵。看著大衛。布加拉消失的背影,謝文東冷哼一聲,將手槍收起來,然後對左右的眾人說到:「把屍體處理乾淨!」   「是!」   關鋒急忙答應一聲,跑到門口,叫進來幾名黑人保安,令他們把東尼的屍體抬出去處理掉。   這時,眾人的心情都不輕鬆,一個個提心吊膽。東尼在安哥拉的作用那麼大,立過那麼多的功勞,但只犯了一次錯誤,就被謝文東槍殺,眾人生怕他把怒火再發到自己頭上。   謝文東那麼乾脆的殺掉東尼,其另外一個目的也正是為了殺雞儆猴。他現在的重心畢竟是放在國內,無法經常到安哥拉這邊,想要鎮住這些人,並讓他們對自己服服帖帖,有時候也不得不採用些激烈強硬的手段把他們威嚇住。   「好的,謝先生,我來安排!」克裡斯立刻說道。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大家都可以去休息了!」   「是!東哥!」   眾人聞言,如釋重負,紛紛告退。時間不長,別墅裡只剩下謝文東,孟旬,五行兄弟七人。   這時候,孟旬低聲問道:「東哥對他們都不是十分信任嗎?」   謝文東輕歎口氣,說道:"相隔時間太長,人難免會被改變,適當的敲山震虎也所以必要的.""哦!"孟旬點點頭,不再多問.   第二天,一大早,克裡斯.傑克,關鋒等人紛紛趕到別墅,來接謝文東.   謝文東與眾人打過招呼後,問傑克道:"大衛.布加拉已經安置妥當了?""是的,謝先生!"傑克答道:"我已經派了專人看守他,都是精明強幹的人,即便大衛.布加拉本事再大,他也別想走出別墅半步!""很好!"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又問克裡斯道:"我們趕到盧安多需要多久的時間.""差不多要三個小時!""哦?那麼快!"在謝文東印象中,他上次從羅安達去往盧安多足足花費了大半天的工夫.   克裡斯笑道:"現在沒有內戰,許多道路也恢復了正常,不需要再繞路而行,速度自然比以前快了很多."謝文東說道:"費爾南多在今晚舉辦一場宴會,如此看來,我們是可以趕回來的."克裡斯想了想,正色道:"不出意外,晚上應該能趕得回來.   "好!"路上無話,眾人上車之後,直奔盧安多而去.   現在的盧安多可比以前變化了許多,金剛石礦原本是位於深山荒野中,可現在那裡已不算是荒野,周圍的樹林基本被砍伐光,出現了許多的房屋和小木樓,而且還有不少的酒館和小商店攙雜其中,看起來,更像是一座小城鎮.   這完全是金剛石礦和鑽石加工廠的功勞,由於工人多,需求大,而且人們口袋裡又有錢,商機自然很大,從各地跑過來做買賣的人不在少數.   謝文東先是到金剛石礦轉了一圈,現在的金剛石礦的規模也比以前大了不好,工人在數以百計,在金剛石礦不遠的地方就是鑽石加工廠,那是一座鋼筋混凝土的建築,四周豎起高高厚厚的圍牆,牆上轉有高壓電網,時常能看到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在四周巡邏查看 第三百零三章   進入鑽石加工廠的大院內,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巨大的廠房,廠房不高,只有上下倆層,灰黑色的牆壁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在數十名保安的伴隨下,謝文東等人來到廠房的門前,房門是密碼磁控門,需要有專門的磁卡和密碼才能將門打開。在高科技這方面,鑽石加工廠一點都不落後。   克裡斯在前面,動作熟練地將房門打開,然後站到一旁,將謝文東讓入其中。   進入廠房內,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座巨大的空間,偌大的地方擺滿了長桌,桌上擺放有各種各樣的專業設備和儀器,之間由透明的玻璃相隔,每張桌旁皆坐有一位身穿白褂的專業的鑽石加工人員對開採出來的金剛石加以打磨和加工。整個體系看起來即龐大又緊湊,是一條周密的流水線。   鑽石加工廠雖然建成已有一段時間,但這還是謝文東第一次到這裡來,看看著,瞧瞧那,對眼前的一切都很新鮮,同時又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自豪感,因為這一切都是屬於他的。孟旬和五行兄弟也同樣驚訝於加工廠規模的龐大,不是的暗暗咋舌。   克裡斯在前引路,邊對謝文東好奇的東西進行詳細的講解。從廠房的大門走到最裡端的盡頭,足足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到這後,克裡斯問道:「謝先生,要不要去看看我們的金庫?」   謝文東含笑點頭,他抬頭望了望,問道:「金庫在樓上嗎?」   「不!樓上試辦公區,金庫在地下!」說這話,克裡斯快步走到不遠處的電梯前,在刷過磁卡和輸過密碼之後,電梯開始緩緩啟動,時間不長,隨著嘩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這部電梯又高又寬敞,看起來更像是貨梯,估計容下二十個人都不成問題。   謝文東等人走入其中,近來之後才發現,電梯裡根本沒有按鈕,正在謝文東奇怪,不知該如何讓電梯啟動的時候,克裡斯抬起頭,衝著上方擺了擺手,同時說道:「去金庫!」   隨著他的話音,電梯門關閉,幾乎感覺不到震動,電梯已開始向下運行。這是謝文東終於看明白了,原來電梯的上方有微型攝像頭,不用問,電梯是由工廠的中控室直接控制的。   他暗暗點頭,鑽石加工長的安全性算的上試蠻高的,在外面,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有傑克培訓出的武裝人員緊密看守,在其內部,也是警惕性十足,外人想悄悄潛伏到金庫內,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時間不長,電梯停止,隨著電梯門打開,眼前的空間一下子小了許多。   金庫位於地下七八米的樣子,空間不是很大,在電梯外,有倆名身材魁梧的保安負責看守,穿過一條走廊,便可到達金庫的門前,金庫大門的開啟,比廠房大門要繁瑣得多,不僅要用密碼,鑰匙,而且需要指紋對照。   即便是克裡斯也費了好一會功夫才吧金庫大門打開。   進入其中,裡面一片明亮,無數的目光燈將金庫照的亮如白晝。金庫內擺放有數排鋼架,上下分三層,分層皆有醒目的標誌,上面放有一隻隻精緻的黑色布面盒子,謝文東隨即拿起一隻,打開一瞧,裡面皆是一顆顆尺寸相同,品色相當,亮的奪人眼目的成品鑽石。   鑽石很漂亮,尤其是如此多的鑽石擺在一起,亮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這還僅僅是金庫內無數盒子中的一隻,由此可見,整個金庫裡的鑽石價值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孟旬很久以前就聽說過謝文東在安哥拉有鑽石生意,只是沒有想到會做得這麼大,他看著謝文東手中那一盒鑽石,忍不住暗暗歎了口氣,這許多的鑽石,隨便拿出一顆就夠人舒舒服服享受好幾年的了。   謝文東愣了一會,方把盒子慢慢合上,放回到原處。關鋒在旁驕傲地說道:「東哥,這些鑽石還算不上一等品,真正頂級的鑽石都在裡面,我帶你去看!」說著話,他就要作勢向裡走,謝文東揮揮手,把他叫住,搖頭笑道:「算了,不看了,我怕看完之後會忍不住揣進口袋裡帶回家去,哈哈——」   關鋒一怔,說道:「東哥,這些本來就是你的嘛!」   謝文東擺手說道:「是公司的,不是我一個人的。」金剛石礦已經鑽石加工廠都是借東亞銀行的名頭成立的,雖然自成體系,但嚴格來說,仍屬於東亞銀行的旗下產業。當然,東亞銀行也是屬於謝文東的。   離開金庫,坐電梯回到一層,謝文東忍不住問道:「當初我們建造這座加工廠的時候一共花費了多少錢?」   安哥拉這邊的金錢支出一直都是由李曉芸和克裡斯在管,謝文東沒有插手問過,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去管這些。   克裡斯沉吟片刻,說道:「具體的數目,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得問李小姐,不過我記得李小姐當初說過,大概有三百多萬美金吧!」   「哦!」謝文東點點頭,笑道:「錢雖然不少,但建造一座如此完善的工廠,還是很值的,不貴!」   克裡斯也笑了,點頭說道:「確實不貴,李小姐的精打細算是很令我佩服的!」頓了一下,他又問道:「東哥,要不要去樓上的辦公區轉轉?」   謝文東道:「不用了!」他看了看手錶,此時已接近中午,他深吸口氣,正色說道:「以後,東尼所負責的事務,就交由關鋒來代理。」   關鋒精神一振,想不到東哥沒怪自己花錢大手大腳,反而還給自己升職了,這真是不可思議。愣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急忙躬身施禮,說道:「多謝東哥!」   他在道謝,可一旁的李治全兩眼都在冒火。關鋒、李治全都是當初隨謝文東一同到安哥拉來的死囚,兩人也都很有能力,但是謝文東重視關鋒明顯要多一些,沒有別的原因,關鋒為人是比較塌實的,能取得謝文東信任,而李治全的為人太滑,心計多、城府深,並不招謝文東的待見。不過在某些時候,他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謝文東繼續說道:「以後的花消,超過一萬美金,要知會克裡斯,得到克裡斯的批准,方能對外支付,超過十萬美金,則要知會李小姐,需得到李小姐的批准。我這邊也會不定期的讓東亞銀行的財務稽核人員過來查帳,若是帳目對不上,我首先要問的人就是克裡斯你了!」   呵呵!克裡斯暗暗苦笑,表面看起來謝文東是給自己增加了權限,可以控制資金的支出,實際上,是等於塞給自己一個爛攤子,這個權限可不是那麼容易使用的。他咽口唾沫,問道:「謝先生,我可以拒絕這個任務嗎?」   「嘿嘿!」謝文東悠悠而笑,隨後將笑容一斂,直截了當的說道:「不可以!」   克裡斯雙手一攤,無奈道:「那我只能接受了。老闆!」   「嗯!」謝文東半開玩笑的說道:「W付你薪水可是讓你來幫我做事的,而不是來和我討價還價的。」   「……」克裡斯無語。   「就這麼定了!」謝文東說道:「如果以後有人未通過你就把公司的錢拿出去亂花,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由我來處理。」   聽了這話,克裡斯鬆口氣,笑道:「如此當然再好不過了。」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謝文東打個響指,說道:「好了,參觀到此為止,我們回羅安達!」   「是!」眾人齊齊點頭。   回到車上,謝文東並沒有同克裡斯、關鋒、傑克唾沫同坐一車,而是孟旬和李治全叫了過來,讓他倆與自己同車。   們尋倒是沒感覺怎樣,李治全可是頗感受寵若驚,得到謝文東的示意,他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鑽進車內,臉上掛滿獻媚似的笑容。孟旬暗暗皺眉。心中大感厭煩,不明白謝文東把這樣一個人找過來同坐一車要幹什麼。   車隊緩緩啟動,車內,謝文東含笑問道:「治全,你在安哥拉生活的怎麼樣?還習慣嗎?」   「托東哥的福,一切都很好。」說這話,他又覺得不妥,馬上補充一句:「當然,我還是很想念在國內的生活,更希望能留在東哥的身邊做事。」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連他也很佩服李治全的油嘴滑舌和奉承拍屁的功夫,他點點頭,拍拍李治全的肩膀,說道:「治全,剛才人多,我無法直接說明,我希望在我不在安哥拉的時候,我能代我監督大家,我不想看到又家賊的出現。」   李治全眼睛一亮,原來東哥不是把自己忘了,還有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他問道:「無論是誰,都在我的監察範圍之內嗎?」   「沒錯!」謝文東點頭。   「如果我發現某人又問題呢?」   「可直接向我報告,我來處理。」   「明白了,東哥!」李治全樂得嘴巴何不攏,這個差事實在不錯,表面上看,克裡斯和關鋒的權限最大,而實際上,權限最大的人是自己才對,自己若是看誰不順眼,只要向東哥一說,便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第三百零四章   李治全固然油滑,善於阿諛奉承,但這個人心也最細,讓他去做監督的工作,再適合不過。著個時候,孟旬總算是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會心而笑,同時暗暗點頭,佩服謝文東用人之周全。   當謝文東等人返回羅安達的時候,已是下午四點多。他首先回到別墅,準備休息一下,等到晚上再去參加費爾南多舉辦的晚宴。他剛剛洗完澡,從房間裡出來,關峰急匆匆走了過來,說道:「東哥,大使館那邊剛剛打來電話,想和你見面``````」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不解地打斷道:「大使館?哪國的大使館?」   「啊!是我國的。」   謝文東一楞,挑起眉梢,問道:「有什麼事嗎?」   「大使館那不邊沒說。」   「想見面,就讓他們自己來好了!」謝文東聳聳肩,並未放在心上。   關峰問道:「東哥,那我現在就給大使館那邊大電話,讓他們過來了?」   「嗯,好!」   大使館的速度很快,關峰打過電話後,僅僅過了半個鐘頭,大使館的車就到了。得到謝文東的許可。別墅的電動大門緩緩打開,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緩緩駛進別墅的院內,在洋樓前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兩名身穿西裝的中年人。   看年歲,兩人都在四十左右,保養的很好,皆是一副紅光滿面的樣子。早大廳內,謝文東與二人見面。其中一位帶著眼鏡的中年人首先上前,含笑說道:「謝先生,你好,我叫陳榮,是中國使館商務處的處長?」   『哦,原來是陳處長,你好!』說話間,兩人熱情的握了握手。   陳榮指了指身邊那位中年人,說道;「這位是中石油安哥拉分公司的總經理。」   、那中年人笑容滿面的說道:「我叫孫瑞,初次見面,以後還請謝先生多多關照。」   謝文東擺手而笑,說道:「孫總太客氣了。」說著,又與這位叫孫瑞的中年人握了握手。   這兩位,一個是大使館的商務處處長,一個是中石油分公司的總經理,他倆來找自己,肯定是和商務有關係了!謝文東笑容滿面的應酬著,心裡也在暗暗琢磨他二人的來意,簡單的寒暄過後,三人分賓主坐下。等女傭送上茶水之後,謝文東端起杯子,笑問道:「兩位來找我,不知有何事?」   陳榮和孫瑞相互看了看,前者笑呵呵的笑道:「我主要是來作陪的。」說著,他對孫瑞說道:「大家都是中國人,有話儘管直說,我看就不要再轉彎抹角了。」   孫瑞點點頭,對謝文東說道:「現在的世界,是個能源的世界,誰佔有的能源多,誰的潛力就越大。謝先生也應該知道,我們的國家正在復興,正在發展,而這一切都需要能源來支持。雖然教科書說我國地大物博,而實際上,是地大物不博,單單是石油這一方面,我們就已經是世界上第二大進口國,如果得不到足夠的石油輸入,我國將會陷入癱瘓……」   謝文東聽的頭大,也不想聽這些不著邊的廢話,他擺擺手,微微一笑,說道:「孫總,我是東北人,說話喜歡直往直來,我想那些毫無意義的虛話就不用多說了,直接說你的目的吧!」   孫瑞老臉一紅,尷尬地笑了笑,沉思片刻,說道:「安哥拉的寬扎河口海域和本格拉海灣海域都新發現了大規模的石油田,其規模足足是安哥拉現有石油儲量的兩倍,可劃分出四十多個開採區域,我們想與安哥拉政F簽署開採協議,對其中五個以上的區域進行開發,可是競爭對手卻很多,許多國外的石油公司也都想擠進來,安哥拉政F搖擺不定……」   這人的廢話還真多啊!謝文東無奈而笑,直截了當的問道:「所以呢?」   「所以,我才拜託大使館的陳處長帶我來見謝先生,我知道謝先生在安哥拉神通廣大,而且與安人運政F關係莫逆,希望謝先生能幫我們這個忙,將開採權爭取過來。」   謝文東笑道:「你剛才也說了,新發現的石油礦可劃分出四十多個區域,你們中石油只大開採其中的五處,這還很難辦到嗎?」   「哎呀,謝先生有所不知,石油不僅代表是錢,對於許多國家來說,那更是生命線,安哥拉這次發現一塊大蛋糕,世界上有許多的國家、許多的公司都想來分一勺羹,爭取其中五處區域的開採權,那是在太難了,當然,如果有謝先生幫忙,我想能變得容易很多。」孫瑞乾笑著說道。   「哦!」謝文東揉著下巴,笑呵呵的表情一成不變,嘴角上挑,沉默無語,即末說同意幫忙,也沒說不想幫忙,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孫瑞見狀有些著急,又說到:「如果謝先生能促成此事,那可是我們的國家之幸,民族之幸,謝先生對國家的貢獻也就功不可沒了。另外,我們也不會讓謝先生白白幫忙的……」言下之意,是會給謝先生不少的好處。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幽幽說到:「孫總肯能是太高估我在安哥拉的實力了,其實,我遠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厲害。」   聽了這話,孫瑞臉色頓變,正想說話,謝文東揮下手,讓他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謝文東繼續說到:「當然,孫總既然來到我這裡,請我幫忙,我會死一定會幫的,但至於能不能成功,我就不敢保證了!」   「啊!」孫瑞長處了一口氣,騰的站起身,滿面的感激之色,深施一禮,正色說到:「太感謝了,實在太感謝謝先生了!」   「呵呵,孫總不用客氣,陳處長剛才不是也說了嘛,大家都是中國人。」   「哈哈……」   中石油打算開採安哥拉新發現的油田,國家也是非常重視的,不然大使館的官員怎麼也不可能會為他牽線搭橋。不過,他們越是重視,在謝文東看開,其中就越是有利可圖,等陳榮和孫瑞告辭離開之後,他在大廳裡來回踱步,不是地輕敲自己的額頭,他倒不是在考慮任何幫孫瑞搞到油田開採權,而是在埋怨自己,為什麼麼有提早些發現充滿了商機和暴利的石油生意。   在大廳裡轉了一會,他猛然停住身形,看向戰在一旁的五行,喃喃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海龍應該在安哥拉吧?」   五行同是一愣,琢磨了片刻,金眼說道:「東哥,最近社團的生意確實在大規模的向安哥拉發展,王兄也經常是國內、安哥拉兩邊跑,但他現在在不在安哥拉,我們也不清楚。」   謝文東點點頭,拿出手機,給王海龍打去電話。   王海龍是北洪門白道生意的負責人,對商場上的事,他比謝文要精通的多。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王海龍十分意外,忙問道:「東哥,有什麼事麼?」   「王兄,你現在在哪?」   「東哥,我在安哥拉……」   謝文東笑了:「巧了,我也在安哥拉。」   「啊?東哥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不久!」謝文東說道:「王兄,我現在在羅安達的城南區,如果你有空的話就過來一趟,我有事和你商議。」   「好,好,沒問題!」   謝文東把自己現在的地址告訴王海龍,然後掛斷電話。   王海龍與克裡斯,關鋒等人是認識的,只是相互之間並不熟悉,往來也不多,主要是因為雙方經營的方面毫無關聯。他來的速度很快。身邊還帶有數名保鏢。安哥拉是沒有了內戰,但治安並不像國內那麼太平,搶劫,綁架案件時有發生,到這裡經商的外國商人更是匪徒們的首選目標。   與他見面之後,謝文東開門見山地說道:「剛才,中石油安哥拉分公司的總經理找到過我,希望我能幫他們爭取到幾處油田的開採權。」   "哦?!"王海龍想了想,瞭解地點點頭,說道:"我也聽說了,安哥拉發現兩處大油田,石油儲量估計有一百多億噸。"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如果,讓我們拿下這兩處大油田的開採權結果會怎麼樣?""啊?"王海龍睜大眼睛,看著謝謝文東,久久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艱難的咽口吐沫,連聲說道:"那那固然是好"他嘴裡這麼說,可心裡卻以為謝文東在開玩笑,兩處大油田區都得到,那怎麼能?   別說謝文東的總資產加上來不夠買下的,就算夠,也沒有哪個國家的zf會把這麼大的油田區轉讓給個人,畢竟現在油田是搶手貨,安哥拉完全可以利用新發現的油田與別的國家談條件,爭取到更多的實際利益。   謝文東撇撇嘴,又略帶惋惜地說道:"只可惜,就算我們爭取下開採權,也開採不了啊!一是我們沒有這方面的技術和設備,再者說,石油公司在國內屬於壟斷企業,不允許私人成立石油公司。 第三百零五章   王海龍搖搖頭,含笑說道:「東哥,就事論事的話,其中還是有利可圖的,而且是大利、暴利!沒有技術不要緊,我們可以挖相應的人才過來,沒有設備可以去買設備,國內不能成立石油公司,我們可以在國外註冊成立石油公司,這些都不是問題,也都可以想辦法解決。」   「嗯!」謝文東揉著下巴,邊聽邊大點其頭,覺得王海龍的話很有道理。   王海龍繼續說道:「即使退一萬步講,東哥如果真有開採權在手,就算不打算自己呿做,也可以把開採權賣出去,賣給別的國家,或者別的大型石油公司,從中賺取高額利潤,而且還能夠每年抽取紅利,分割利潤。」   謝文東點點頭,長長哦了一聲,聽王海龍講完,他頗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笑呵呵地幽幽說道:「如此說來,這個油田開採權應該是爭取過來的。」   「那是當然,不過。。。。。。」王海龍苦笑著搖搖頭,沒有把下面的話繼續說下去。在它看來,謝文東想要爭取這兩大塊新有點的開採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謝文東也看出了他的意思,仰面大笑一聲,說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也沒有什麼東西是拿不到的,就看有沒有付出相應的代價。今天晚上,我會和費爾南多商談此事!」   王海龍眨眨眼經,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此時他心裡想的只有兩個字:瘋狂!   晚間七點。謝文東在克裡斯,關鋒、傑克等人的護送下來到總理府。由於謝文東的影響力,克裡斯他們在安哥拉也算很有地位的人,但是象費爾南多舉辦的晚宴,他們還是沒有資格參加的。謝文東吧他們留在外面,只帶五行兄弟進入。   晚宴是自助式的,在總理府邸的花園內,邊的地方擺放一張長長的桌子,上面有各種各樣的食品和水果,不時能看到身穿白色的黑人服務生手端托盤,穿梭在人群中,向有需要的人提供酒水,在院子的裡端,臨時搭建起一個檯子,有羅達安最出色的樂隊進行演奏,彈唱出輕緩的音樂,看向場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絕大多數都是衣著光鮮、安哥拉的達官顯貴及其家屬。   費爾南多曾經在英國留學,思想比較開放,平時也很樂於搞這樣的宴會,用來顯示他的權威,地位和不同尋常。今天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裡面是白襯衫,打著領結,衣冠楚楚,容光煥發,不過在謝文東眼裡,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謝先生,哈哈······」看到謝文東,費爾南多離老遠就放聲大笑,張開雙臂,快步走了過來,到了近前,給了謝文東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文東心中厭煩,不過表面上依然是笑瞇瞇的樣子,和費爾南多親熱地打著歡呼,不著邊際的寒暄。   在場的眾人紛紛將好奇的目光向他投來,他們絕大多數都知道有謝文東這個人,也知道他掌握著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是卻沒有幾個見過他本人的,今天得見,本來算是一件大開眼界的事,不過有少數人都感到很失望,感覺謝文東太平常,沒有出奇之處,與普通的亞裔青年基本沒什麼區別。   失望歸失望,但還是不很多人走過來與謝文東打招呼,寒暄,一會左邊冒出一句英語,一會右邊又冒出一句西班牙語,聽的謝文東頭大如牛。   他本來就不喜歡這種交際的場面,加上語言不通,更是頗感頭疼。等他又應付完一波上來搭話的人之後,對身邊笑容滿面的費爾南多低聲說道:「總理先生,我們可不可以進一步說話?」   費爾南多一愣,見謝文東面帶正色,知道他肯定有要事與自己商談,連連點頭,拍這謝文東的後背,笑道:「好!我們進房裡去聊!」   總理府邸很大,前邊是辦公樓,後邊是住宅試的小洋樓,那是費爾南多的居所,中間夾著花園,也就是謝文東現在所在的地方。費爾南多向後面的小洋樓走去。   他倆人並肩而行,緩步走入樓內。此時,小洋樓內的大廳也聚滿了人,聊天談笑之聲不絕於耳,人們見到費爾南多走來,立刻停止交談,一個個識趣的退到一旁。   「謝先生有什麼話直說吧!」費爾南多在大廳中央站定,含笑的看著謝文東他本來就不喜歡這種交際的場面,加上語言不通,更是頗感頭疼。等他又應付完一波上來搭話的人之後,對身邊笑容滿面的費爾南多低聲說道:「總理先生,我們可不可以進一步說話?」   費爾南多一愣,見謝文東面帶正色,知道他肯定有要事與自己商談,連連點頭,拍這謝文東的後背,笑道:「好!我們進房裡去聊!」   「哈哈!」費爾南多搖頭而笑,若換成旁人,他這時早就不耐煩拂袖而去了,但對方是謝文東,他只好強忍住心中的不耐,又與謝文東向樓上走去。   上了台階,剛走到一半,這時,樓上迎面下來一位身穿紅色晚禮服的黑人女郎。   她笑容滿面地走到費爾南多身旁,用西班牙語打著招呼。   費爾南多滿臉的寵愛之情,拉住女郎的手,親密地低語。   他二人都是用西班牙語說話,謝文東根本聽不懂他倆在說些什麼,可這二人又偏偏嘮叨起來沒完,令謝文東暗皺眉頭,正在他感覺不耐煩的時候,費爾南多轉過頭看,對他笑道:「謝先生,這是我的女兒,瑪利亞!」   「哦!」謝文東點點頭,原來她是費爾南多的女兒,看他二人親密的樣子,差點還以為這個女郎是他的情婦呢!他正想打招呼,女郎伸出手來,遞到謝文東面前,用比她父親還純正的英語說道:「謝先生,你好,我很久以前就聽到你名字了!」   謝文東一笑,握了握女郎的手,笑道:「桑托斯(費爾南多的姓氏)小姐,你好!」   女郎愕然,眨眨眼睛,再次遞到謝文東面前,含笑問道:「謝先生不懂對女士的禮儀嗎?」   謝文東一楞,隨後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在西方正式的場合,男士見到女士打招呼時都是去親吻對方的手臂,這也是顯示紳士風度最基本的禮儀。不過看著女郎黑糊糊的手背,白白亮亮的指甲,謝文東實在下不去口,他再次與女郎握了握手,含笑說道:「在我們中國,握手是禮儀!」   瑪利亞撲哧一聲笑了,沒有再勉強,縮回手,又用西班牙語對費爾南多說了一句話,不過眼睛還是看著謝文東。   這時候,謝文東突然感覺自己現在最討厭的語言就是這該死的西班牙語。   費爾南多與瑪利亞又低聲交談幾句,然後後者衝著謝文東擺擺手,笑呵呵地走下路去。   等她離開之後,費爾南多邊上路邊問道:「謝先生,我的女兒怎麼樣?」   在謝文東的眼裡,黑人的女兒幾乎都是一個摸子刻出來的,深眼窩,塌鼻樑,大嘴巴,厚嘴唇,分別不大,他區分黑人女人年歲的大小,很大程度是從對方皮膚的光澤度來判斷的,當然,如果對方保養的足夠好,在他看來,三十歲的黑人女人和二十歲的沒什麼分別。不過心裡是這樣想的,但話不能證明說,他客氣地笑道:「很不錯,也很漂亮!」   聽到謝文東的讚賞,費爾南多十分高興,哈哈大笑。像是隨口的問道:「瑪利亞想明天約你一起吃午餐。不知道謝先生有沒有時間?」   聞言,謝文東暗皺眉頭,臉上卻笑容滿面的說道:「總理千金有請,我當然有時間了!」   「哈哈,那好,等會我會轉達謝先生的意思!」   「呵呵,好!」謝文東也再笑,不過笑的很苦。   上到二樓,進入費爾南多的書房,將房門關好,謝文東這才話入正題,悠悠問道:「總理先生,我聽說寬扎河口海域和本格拉海灣海域最近都發現了新的大油田,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了!」費爾南多想也沒想,點頭說道。這並不算是秘密,即便是秘密,再謝文東面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道:「這兩處大油田的開採權我想買下來。」   「啊?」   他的這個要求是費爾南多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愣了好一會,他皺起眉頭,看著謝文東,喃喃說道:「謝先生要買下來……」   「怎麼?總理先生還有什麼為難之處嗎?」謝文東含笑問道。   費爾南多深吸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這……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謝文東反問道:「總理先生是怕我買不起嗎?」   「不、不!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費爾南多為難的說道:「這兩處區域的開發權,我們是打算向外出售的,但不是對個人或私人的公司,而是對國家出售,並想以此換來資金和大規模的投資,來促進整個國家的經濟。」   「這與把開發權交給我並不產生矛盾,由我去寬扎河口海域和本格拉海灣海開發石油,也會帶動那裡的經濟發展!」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何況,我佔有安哥拉國家銀行的部分股份,安哥拉經濟的繁榮與否,對我是有最直接利害的關係。」 第三百零六章   謝文東後句話的言下之意是不會給安哥拉的經濟帶來災難,也不會讓安哥拉的經濟衰落。費爾南多當然理解他的意思,不過仍然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即便是我同意將開採權轉讓給你,而實際上也未必能做到。」   「哦?為什麼?」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問道:「難道在安哥拉還有總理先生決定不了的事嗎?」   「當然!現在已不比以前。小事情我還有辦法解決,但是這種關係到國家經濟的大事,已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做主的了。」費爾南多正色道:「現在政府的重要決定,都要通過議會的表決,需要由國會議員投票來決定,即便是我同意讓給你,但是其他的國會議員未必會同意。」   謝文東皺皺眉頭,問道:「怎麼才能讓他們同意?」   費爾南多笑了笑,說道:「謝文東得想想辦法妥協安盟。現在安盟的議員占國會的三分之一席,只要謝文東能得到安盟的支持,這事才有能過的可能。」   「哦!」謝文東噓了口氣,想不到事情竟然這麼麻煩,還要扯到安盟身上。他和安盟的關係並不好,他的那塊金剛石礦就是從安盟手裡硬生生搶過來的。他幽幽說道:「我一直都認為安哥拉的政府是由你們安人運來做主導的。」   費爾南多說道:「這沒錯!政府各部門的重要官員確實大多都是出自於安人運,但國會不同,裡面各黨各派的議員都有,其中我們和安盟的議員佔絕對大多數,我能決定安人運議員的意見,但是卻決定不了安盟議員的意見,所以謝先生只要讓安盟妥協,此事也就十拿九穩了。」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現在安盟的領導者是誰?」   「安盟的主席,弗朗西斯柯。德拉柯。」   目前安哥拉的最大的兩下政黨就是安人運和安盟,作為執政黨,政府重要部門的官員皆為安人運的黨員組成,而作為最大的在野黨安盟,在安哥拉也是有一定的影響力,而且令安人運忌憚三分,畢竟兩大政黨相互之間是有競爭的,如果安人運執政混亂,在下次選舉起中,選民很可能會將選票投給安盟,如果一來,安人運作為執政黨的身份也會宣告終結。謝文東想要石油開採權,費爾南多若是力排眾議也是可以強行通過的,可一旦出了問題,安人運將會面臨極大的危機,並給了安盟可乘之機,所以他讓謝文東去與安盟談,讓他爭取安盟的支持,如此一來,就算日後有問題出現,安人運和安盟可以平攤責任,不會威脅到安人運執政黨的地位。   只不過這話他無法直接說明,只好借國會無法通過作為托詞來搪塞謝文東。   謝文東並不瞭解費爾南多的真實想法,不過也隱約感到其中的不對勁,但問題出在哪裡他一時間還想不清楚。由於沒有達到預想中的目的,謝文東十分失落,又與費爾南多閒聊了幾句,二人緩步走出書房。   對接下來的晚宴,謝文東也沒有興趣,他向費爾南多打聲招呼,婉言拒絕他的挽留,帶著五行兄弟走出總理府。正當他要出大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人用中文叫他。「謝先生,等一等!」謝文東一愣,轉回頭一瞧,只見身後快步走來一名身穿西裝,帶著眼鏡的中年黑人。對這位,他並不陌生,正是他初到安哥拉時,安人運第一個和他接觸的高級官員,帕非。馬戈伊。   「帕非。馬戈伊!」謝文東雙眼彎彎,笑了,說道:「原來是你,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哈哈,原來謝先生還記得我!」聽謝文東叫出自己的名字,帕非。馬戈伊顯得十分高興,來到謝文東近前,熱情地與他握手。寒暄過後,帕非。馬戈伊奇怪地問道:「宴會還沒有結束,謝先生怎麼這麼快就走呢?」   帕非。馬戈伊曾經在中國工作長達七年之久,對中文十分精通,口語交流毫無障礙,也正因為這一點,謝文東對他的印象特別深刻。   謝文東輕歎呼啦啦敢,搖頭笑道:「我並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不過總理先生已經邀請,我總是要來一趟的。」   「哦!」帕非。馬戈伊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只是別有深意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一愣,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含笑問道:「馬戈伊先生,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哦。。。。」帕非·馬戈伊沉吟片刻,試探性的說道:「剛才,我看到謝先生和總理在書房談了好久,似乎,謝先生對商談的結果不太滿意。。。。」   聞言,謝文東笑了,暗暗點頭,這個帕非·馬戈伊不愧是搞外交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不一般。他揚揚頭,對帕非·馬戈伊說道:「我們上車去說吧!只是不知帕馬戈伊先生有沒有時間。」   「當然有!」帕非·馬戈伊急忙答道,然後又伸手說道:「謝先生請!」   「請!」   上了車,謝文東讓司機開車回別墅,然後,他幽憂說道:」我知道寬扎河口海域和本格拉海灣海域都新發現了大油田,所以向總理先生來申請那兩地的石油開採權。。。。。」   沒等他說完,帕非·馬戈伊腦袋連連搖頭,說道:「總理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謝文東一怔,驚訝的看著他,問道:「馬戈伊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馬戈伊一笑:「說道:謝先生,這件事可是關係到安人運政黨的執政權啊!」頓了一一下,他詳細解釋道:「發現油田,肯定會帶動國家經濟發展,如果總理把開採權讓給謝先生,萬一經濟沒有起色,那麼安人運就會受到各在野黨的強烈抨擊,甚至會失去執政權,事關重大,總理是不會冒這個險的。如果總理硬是要幫謝先生,很可能首先就會遭到安人運內部的反對,從而產生內部分歧,更嚴重點說,他的總理地位將會因此難以保全。」   哦,原來如此!聽馬戈伊這麼一說,謝文東茅塞頓開,弄明白了為什麼這次費爾南多連條件都沒開,就直接拒絕了自己的請求。   馬戈伊繼續說道:「如果我猜測沒錯的,總理肯定是讓謝文東去找安盟,爭取安盟的支持,對嗎?」   謝文東眼睛一亮,不可思議的看著馬戈伊,含笑的點了點頭。   馬戈伊笑道:「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以謝先生和總理的關係,你去找他幫忙,他肯定會全力以赴,只不過這一次他確實是無能為力。對安人運執政地位威脅最大的就是安盟,如果謝先生得到了安盟的支持,那麼安人運內部成員也就都無話可說,到時總理把石油開採權讓給謝先生,也就是順利成長的事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多謝馬戈伊先生幫我分析,我受教了。」   「謝先生客氣,我只是比謝先生更瞭解安哥拉內部的情況罷了。」馬戈伊在中國工作期間,不僅學會了地道的漢語,還學會了中國人的謙虛。   謝文東笑道:「馬戈伊先生,你認為我去找安盟尋求支持,成功的可能性有幾成?」   馬戈伊琢磨了一會,說道:「那得看謝先生的誠意有幾分。」   「哦?」聽了這話,謝文東心中一動,從馬戈伊的話理意思來看,似乎自己也不是沒有機會得到安盟的支持。他忙問道:「馬戈伊先生請詳細說說。」   馬戈伊眼珠轉了轉,沒有繼續說下去,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謝文東笑問道:「馬戈伊先生有什麼話不好說的嗎?」   「謝先生,其實···我是有一個不情之請啊!"「什麼事?」   「我……我希望到謝先生的身邊,為謝先生做事,不知道謝先生能不能接受。」   謝文東怔住,驚訝地看著他。他初次見到馬戈伊的時候,他就已是安哥拉外交部的高級助理,職位不低,現在安哥拉已停止內戰,形勢穩定,他的職位也應該比以前更高,怎麼突然要到自己手下做事了呢?難道另有所圖不成。   見他久久未語,馬戈伊立刻明白了他的顧慮,急忙說道:「謝先生請不要誤會,我之所以想到謝先生的身邊做事,絕對沒有心懷叵測的意思。」   想不到他如此直接的挑明,謝文東悠然而笑,擺了擺手,隨後問道:「那是為什麼呢?」   「有兩個原因!」馬戈伊說道:「首先,我認為為謝先生做事,我能得到更大的發展空間,謝先生第一次見到我時,我是外交部的高級助理,現在,我仍然是,所以我有些灰心,想換個環境發展。」   「啊!是這樣啊!」謝文東哈哈大笑,拍著馬戈伊的肩膀說道:「馬戈伊先生肯來幫我,我很高興,我歡迎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不接受呢?!   安人運和安盟停止內戰,國家統一,原安人運官員的職位或多或少都得到了提升,像皮龍·內貝那樣麻雀變鳳凰的更不在少數,但這位帕非·馬戈伊卻倒霉的很,職位一直都沒有變動,被壓得死死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心灰意冷,將目光瞄向了在安哥拉勢力越來越大的謝文東。   他的到來,也為謝文東在安哥拉的地位帶來了新的飛躍。   用帕非·馬戈伊自己的話講,他會最大限度的利用謝文東手中現有的優勢將謝文東塑造成安哥拉的地下之王,左右安哥拉未來的命運。 第三百零七章   帕非·馬戈伊來投自己,謝文東非常歡迎的,目前他在安哥拉也確實缺少這樣一個人,另外還有最主要的一點,帕非·馬戈伊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思想也很中國化,這是謝文東最喜歡的。   見自己提出的要求馬上被謝文東接受了,馬戈伊也十分高興,連聲道謝,隨後,他說道:「安盟作為一個大的dong派,想要生存,甚至想要成為執政dong,必須得有雄厚的資金作為基礎,這也是安盟目前最缺少的,謝先生想得到他們的支持,其實很簡單,只要向他們提供足夠多的zhengzhi資金即可。」   「哦!」謝文東揉著下巴,陷入沉思,過了半響,他幽幽說道:「如此來說,是需要花費不少錢的。」   「呵呵!」馬戈伊笑了,說道:「如果謝先生真得到了石油區的開採權,其中的利潤可比安盟提供zhengzhi資金要多得多,而且謝先生每年都會通過國家銀行分得紅利,只需要拿出其中的一小部分,便足以讓安盟對謝先生言聽計從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   馬戈伊正色說道:「如果謝先生能信任我,我可以代謝先生先去找安盟商談此事,然後再將安盟就意思轉達給謝先生。」   「好!」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那麼,此時就拜託馬戈伊先生你了。如果你真能幫我促成此事,我會重重獎勵你的。另外,此事也越快越好,我想我在安哥拉逗留的時間不會太長。」   「我明白,謝先生儘管放心!」   現在,謝文東對馬戈伊還沒有百分百的信任,對他的能力也不是很瞭解,不過他既然主動提出要代替自己去和安盟談判,謝文東當然也不會反對,畢竟對他沒有任何的損失。   車行一半時,馬戈伊向謝文東告辭,然後下了車。等他走後,同在車內的克裡斯好奇的問道:「謝先生,這個馬戈伊值得我們新人嗎?」   謝文東一笑,淡然說道:「聽其言,觀其行,如果他真的另有圖謀,是隱藏不住的。」   回到別墅,謝文東給東心雷打去電話。按照他預想中的計劃,這次到安哥拉,最多呆三天,可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三天是遠遠不夠的,他估計至少需要一周或者更長的時間,要呆這麼久,他必須得先知會上海那邊一聲。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謝文東問道:「老雷,我走之後,上海那邊情況怎麼樣?」   「風平浪靜,就是jingcha討厭得很,還天天來查場子噁心我們!」東心雷笑呵呵地輕鬆說道。   「南洪門那邊沒有動靜嗎?」   「沒有……不對,有!」東心雷正色說道:「南洪門正把各處據點的人力大規模的抽調出來,全部調回到分部裡,看起來上回東哥偷襲南洪門分部的事對他們打擊很大,吃過一回虧,現在可是學乖了很多啊!」   「哦!」謝文東悠悠而笑,南洪門把各處據點的人力調回分部,這對已方來說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擔心南洪門會突然騷擾和偷襲已方了。他說道:「不用理會jing方,他們再能搗亂,也對我們產生不了太大的影響,主要是盯緊南洪門,小心留意他們的舉動,不要給他們可乘之機!」   「是,東哥!」   「我在安哥拉可能還需要多呆幾天,上海那邊沒問題吧?」   「東哥儘管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東心雷信心十足的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含笑掛斷電話。如果只有東心雷一個人在上海,他或者還真不放心,但是現在北洪門有張一、任長風等人,文東會有三眼、高強、張研江等人,這麼多兄弟都聚集在上海,就算南洪門再詭計多端,也難以讓已方吃虧上當,所以他現在還是很放心的。   第二天,上午十點,謝文東正在別墅的草地上散步,手機響起。接起一聽,裡面傳出女人的聲音,「是謝文東謝先生嗎?」   「我是!你是……?」   「我是瑪利亞!謝先生今天中午要陪我吃飯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啊!如果瑪利亞不打來電話,謝文東可能還真把這件事忘記了。他呵呵一笑,說道:「怎麼會呢?!桑托斯小姐現在在哪,我派人去接你。」雖然不喜歡這個黑人姑娘,但是看在費爾南多的面子上,謝文東的語氣還是很客氣的。   「不用那麼麻煩了,謝先生,我們在科斯塔酒店見面吧!」   「也好!」「中午十二點,不見不散!」「好!不見不散!」   掛斷電話,謝文東輕輕歎了口氣。走在他身旁,牽著一條大型獵犬的關鋒好奇地問道:「東哥,什麼事?」   「我要陪一個女人去吃飯!」謝文東無奈苦笑。   關鋒樂了,說道:「東哥,這是好事啊。。。。。。」   謝文東聳肩道:「她是一個黑人的女人。」   關鋒眨眨眼睛,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由於再安哥拉待的時間長了,關鋒也漸漸適應了,在他感覺,黑人女人也很漂亮,和亞裔的姑娘各有千秋。   謝文東目光下垂,看著關鋒牽著的獵犬,那又圓又大的腦袋比人的腦袋還大好幾圈,他笑問道:「它叫什麼名字?」   「刀鋒!」關鋒傲氣十足地說道:「東哥,這是純種的愛爾蘭獵狼犬,人的腿骨,一口就能咬斷,牙齒真的比刀鋒還鋒利,當初我可是花了不少錢才把它買下。。。。。。」說到這裡,他識趣地閉上嘴巴,不再望下說了,同時小心翼翼地看了謝文東一眼。   謝文東沒有介意,蹲下身來,看了看獵犬那對嵌在長毛內不時閃爍著凶光和敵意的眼睛,悠悠而笑,撫了撫狗頭上的絨毛,嘟囔一句:「我寧願和它一起吃飯!」說完話,他站起身形,雙手插進口袋裡,走開了。   關鋒看著謝文東的背景,喃喃道:「我是天天和刀鋒一直吃飯的。。。。。。」   科斯塔大酒店,安哥拉國有酒店,其規模在羅安達算得上數一數二。無需進入酒店內部,只在外面觀望酒店大樓,便能感覺到它的氣派和豪華。   當謝文東到時,瑪利亞已經再酒店大廳內等了好一會。她今天穿著休閒隨意的便裝,低胸的T恤,長長的牛仔褲,下面一雙黑色的運動鞋,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活潑許多,嘿嘿的皮膚更顯健康。再她左右,還站有兩名黑西裝的大漢,冷峻的臉上毫無表情,四目滴溜溜亂轉,不時jing惕地掃視左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是保鏢。   看到謝文東,瑪利亞快步上前,含笑說道:「我足足等了你十分鐘。」   謝文東一愣,看看手錶,說道:「我似乎並沒有遲到。」   是我早到了。」瑪利亞別有深意的說道:「要知道,平時都是別人等我的。」   「哈哈!」謝文東輕笑道:「桑托斯小姐這麼說,讓我即榮幸,又很不好意思啊!」   瑪利亞說道:「不要叫我桑托斯小姐,直接叫我瑪利亞好了!」   「好!」謝文東說道:「其實我也不喜歡這麼繁瑣的稱呼。」   倆人邊走邊聊,向酒店電梯方向走去。五行兄弟和瑪利亞的保鏢跟在二人身後。   進入電梯,謝文東問道:「我們去幾樓吃飯?」   「頂層的西餐廳很不錯的。」   「好!就去頂層!」謝文東含笑按下電梯。   酒店頂層的餐廳類似與中國的旋轉餐廳,是環形的,但卻不會轉,餐廳的面積很大,擺放的桌椅卻不多,中間都隔著很遠的距離,餐廳四周皆是由鋼花玻璃組成的透明牆壁,站在前面,可是俯視大半個羅安達城。   餐廳既高貴有奢華,當然,這裡的物價也是昂貴的嚇人,尤其是對於那些收入不高的安哥拉普通民眾來說。   謝文東不瞭解西方的禮儀,不過也是很有風度的,他幫瑪利亞拉開椅子,等他坐下之後,自己方慢慢悠悠地落座。   拿起桌子上的菜單,雖然上面是以西班牙文為主,但好在有英文註解,謝文東看起來並不費勁,他隨便點了一份牛排,又點了鵝肝醬,燒野雞這兩樣法國菜。瑪利亞和謝文東一樣,也點了一份牛排,不過加了一道芝華局蝸牛和一瓶朗姆酒。   坐在對面地謝文東臉上是笑呵呵的,心裡卻在暗暗皺眉,他不敢確定當蝸牛擺到自己面前時,自己還有沒有食慾能吧東西吃下去。   等服務生走後,瑪利亞笑問道:「謝先生也喜歡吃法國菜嗎?」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我最喜歡吃的是中國菜,可惜這裡沒有,至於其他,我就無所謂了。」   「哦!」瑪利亞拄著下巴,好奇的問道:「我從來沒去過中國,那裡是什麼樣子,有安哥拉漂亮嗎?」   謝文東揉揉額頭,笑道:「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去看一看的好,我想是不會令你失望的。」   「好啊!你既然邀請我去,我一定會去的。」   「····」謝文東突然覺得這個黑人姑娘是屬蛇的,順桿就往上爬啊!自己只是讓她去中國,什麼時候邀請他去中國了? 第三百零八章   「聽說你還沒有結婚?」瑪利亞突然問道。   謝文東一愣,含笑點點頭,說道:「是的!」   「那你有女朋友嗎?」瑪利亞絲毫不掩飾她對謝文東的興趣,又直接又露骨的連番追問。   謝文東毫無隱諱,笑呵呵地說道:「是的。」   「哦!」瑪利亞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可很快又釋然,如果象謝文東這樣的人沒有女朋友,那才令人奇怪呢!她探著頭,兩隻黑漆漆地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說道:「我聽說,你在中國是H手檔的大頭目,這是真的嗎?」   撲!謝文東差點被口水噎到,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你認為這是真的嗎?」   瑪利亞打量著他,搖搖頭,說道:「我看你不像。」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未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通過交談,他對瑪利亞的看法有所改變,感覺她的問題雖然很多,但性格非常直率,想什麼就說什麼,痛快不痛快都表現在臉上,毫無心機,不像中國人那麼善於偽裝自己。   時間不長,餐廳的服務生將二人點的酒菜一一送上。餐廳的價格雖貴,但是味道十分正宗,飄香可口,不過謝文東對那盤蝸牛還是不敢輕易嘗試,看著瑪利亞細嚼慢咽的吃著,他倒是覺得一陣陣反胃。   吃飯中,瑪利亞笑問道:「謝先生對安哥拉的印象怎麼樣?」   謝文東放下餐具,端起酒杯,說道:「景色很漂亮,尤其是羅安達,靠近大海,空氣也清新,很適合居住。」   聽他這麼說,瑪利亞顯得十分高興,說道:「那謝文東有沒有興趣到安哥拉來定居呢?」   這一點謝文東還真沒有考慮過。他微微一笑,隨口應付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長住一段時間試試的。」   「好啊!」瑪利亞臉上寫滿了興奮。謝文東卻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   飯過一半,謝文東賜了個半飽時,手機突然響起,他向瑪利亞歉然一笑,說道:「不好意思!」說著話,他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形,走到餐廳無人之處,將手機拿出接聽。「謝先生,是我,馬戈伊!」   「哦!」謝文東心中一動,問道;「什麼事?」   「謝先生拜託我的事,我已經和安盟那邊談過了,安盟的主席弗朗西斯柯·德拉柯想和謝先生當面會談。」馬戈伊強壓住心中的興奮,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   謝文東心中一震,暗道一聲好快!真沒想到,馬戈伊辦事的效率竟然這麼高。他笑問道:「什麼時候?」「現在!」   「好,我馬上就去,地址在哪?」   「安盟的總部。。。。」   和馬戈伊通過電話,謝文東快步走回來,對瑪利亞說道:「瑪利亞,實在不好意思,有件急事需要我馬上去處理!」   瑪利亞先是一驚,隨後難掩失落,問道:「不能。。。等吃完飯再去嗎?」   「事出緊急,耽誤不了那麼長的時間。」謝文東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先行一步了!」說完話,他快步向外走去。五行兄弟見狀齊齊站起身,緊隨謝文東之後。到了餐廳門口時,謝文東恍然想起還沒有付賬,向身後的金眼使個眼色,後者會意,掏出錢夾,抽出幾張鈔票遞給站在門口的服務生。   看著謝文東消失的背影,瑪利亞咬著嘴唇,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動。。。。。。   安盟的總部位於城市的中心地帶,不過並不漂亮,相反,倒是帶有幾分落魄。一座四層高的樓房,牆體上有不少戰亂時期留下的還沒來得及修復的彈孔,舉目望去,白一塊、紅一塊的,與周圍雄偉華麗的建築物比起來,更顯寒酸。   在安盟總部的大門前,兩輛轎車緩緩停下,謝文東從中走出來,舉目觀望,暗暗歎了口氣,這就是安盟高層人員所在的地方!正在他打量的時候,樓內傳出呼喚聲:「謝先生!」隨著話音,馬戈伊快步走出來,在他身後,還有兩名中年人,一高一矮,年紀都在四五十歲之間,神采奕奕,精氣神都很足。   看到他,謝文東悠悠而笑,隨後又向馬戈伊身後瞧了瞧,並不認識那兩名中年人是誰,但看二人走路的派頭,似乎在安盟的身份也不簡單。   馬戈伊來到謝文東近前,笑道:「謝先生,你好!」說道話,又忙為謝文東做介紹,他首先指指身材魁梧的那名中年人,說道:「這位是安盟的副主席赫雷羅先生!」又指下矮個的中年人說道:「這位是加威爾先生!」   「你好、你好!」謝文東笑容滿面,分別與二人握手問好。兩名中年人對謝文東也顯得十分客氣,笑得燦爛,雙方的氣氛非常友好,在門口寒暄好一會才並戶走近樓內。   一直上到四樓,來到會客室,開門一瞧,裡面坐有十多名安盟的高級要員,為於正中間的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頭子,謝文東估計這位應該就晃安盟的主席,費西斯柯-德拉柯。   果然。等謝文東進來之後,黑人老頭首先站起身形,迎上前來,用西班牙語笑呵呵地說道:「歡迎謝先生大駕光臨,我是費西斯柯。德拉柯。」   馬戈伊將他的話翻譯成中文(以下略)。謝文東含笑與老頭子握了握手,說道:「德拉柯主席,你好!」   在說客套話的同時,謝文東也在悄悄打量左右,看架勢,安盟簡直就是和自己來談判的。   眾人在會議桌旁紛紛落座。   馬戈伊作為雙方的牽線人,首先說道:「謝先生與安盟在以前可能存有許多的誤會,但我想這些誤會也應該隨著內戰的停止而消失了,現在安盟是安哥拉最大的在野黨,而謝先生又是對安哥拉經濟舉足輕重的人物,我想大家應該多多合作、屏棄前嫌、共謀發展才對,也只有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   安盟眾人聽後,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德拉柯說道:「我同意馬戈伊的話。」頓了一下,他看向謝文東,問道:「聽馬戈伊說,謝先生想得到新發現的那兩處石油礦區開採權?」   「沒錯!」謝文東點點頭,笑呵呵的說道。   「謝先生還想得到我們安盟的支持?」   「是的。」   「呵呵」老頭子笑了笑,別有深意的說道:「安盟的實力雖然沒有安人運那麼雄厚,也不是執政黨,不過,對於有些事情,我們的態度也是很重要的,想必謝先生應該瞭解到這一點了吧?」   他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說安盟來支持謝文東,石油區的開採權根本就是得不到的,這麼說也是為了等一會的討價還價增加籌碼。   聽完馬戈伊的翻譯,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我承認安盟在安哥拉確實有一定的影響力,但是你們畢竟不是執政黨,各項決議仍然是有安人運來制定,你們的態度只是有參考價值,而沒有決定價值。」   眾人聽完這話,臉色接是一變,德拉柯的臉色也略微沉了下來,老頭子冷笑一下,反問道:「既然這樣說,謝先生來找我們又是為了什麼啊?不是多次一舉嗎?」   「你錯了!」謝文東正色道:「在野黨不會永遠都成為在野黨,執政黨也不會永遠都是執政黨,我相信貴黨的作為,終究有一天會取代安人運的執政黨,貴黨支不支持我得到開採權是小事,我與貴黨之間關係的修復才是大事,德拉柯主席,你說呢?」   "呵呵!"德拉柯的臉色緩和下來,悠悠而笑,謝文東的話明顯是避重就輕,但聽起來又合情合理,令人佩服,尤其是對急於取得執政權的安盟來說。德拉柯笑問道:「謝先生認為我們會取代安人運,成為執政黨?」   「當然!我非常確信這一點。」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尤其是得到我的支持之後。」   德拉柯挑起眉毛,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繼續說道:「執政之爭,權利的叫喚,比拚的是什麼?是錢!誰的錢多,誰肯花大力氣去宣傳去買通媒體,誰就會在民眾的心裡留下良好的印象,在未來的選舉中佔得先機和優勢。安人運政FU很有錢,支持他們的企業也數不勝數,反觀貴D這邊,就顯得勢單力孤了!   他這句話正中安盟的要害,隨著安運人執政的越來越穩固,安哥拉境內外的企業也越來越傾向安運人,甚至連一向支持安運人美國為了修復與安運人的關係,業餘安盟越走越遠,相應的資金援助也越來越少,對於一個大型的執政黨來說,失去資金的來源,將會寸步難行,如果這樣局面得不到解決,那麼在打的政黨也會面臨被瓦解的危險。   安盟現在就是這樣的處境。   德拉柯眉頭擰成個疙瘩,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良久,好半響,他身子突然前傾,一字一頓地問道:「謝先生願意支持我們安盟嗎?   唰!隨著他的問話,在場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謝文東,一個個屏住呼吸,靜等他的回答。 第三百零九章   在場的眾人都對謝文東的態度異常重視,他的傾向與否,很可能會影響到安盟未來的命運。   謝文東環視左右,兩眼彎彎,含笑說道:「如果我們不支持你們,我就不來這裡了。」   啊!此言一出,讓在場的眾人無不長處一口氣,包括德拉柯在內。   德拉柯身子傾前的更厲害,幾乎要趴到桌面上,他正色問道:「謝先生打算怎樣支持我們?」   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日後,我會對你們安盟各種活動的經費提供百分之三十的贊助,如果效果足夠理想,我甚至可以提供百分百的贊助!」   「嘩——」謝文東的話,令在場眾人一片嘩然。   像安盟這麼大的zhendang,若是舉辦活動,所需的資金極多,而且想要競爭執zhendang,各項活動也是異常頻繁的,日積月累下來,花費的資金將是個天文數字,謝文東獅子大開口,要全部包攔下來,怎能不讓人吃驚。就連馬戈伊也在暗暗咂舌,在心裡盤算謝文東得到石油開採權後所賺取的利潤夠不夠資助安盟的,可是越琢磨越覺得不划算,感覺這麼龐大的資金,謝文東根本承擔不起,即便是提供其中百分之三十,也是十分困難的。想罷,他眉頭緊鎖,在桌子底下輕輕拉了拉謝文東的衣襟,用漢語小心翼翼的輕聲說道:「謝先生,這裡不是開玩笑的地方,說話要三思啊,不要超越自己的能力範圍···」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笑呵呵的擺下手,滿面輕鬆地說道:「我說出去的話,我當然會有辦法兌現,馬戈伊先生不用擔心!」   「哦···」聽他這麼說,馬戈伊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心裡卻暗暗叫苦,不知道謝文東該怎樣兌現他自己的承諾。   德拉柯抬起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周圍眾人噤聲。見狀,眾人紛紛停止交談,亂嗡嗡的會場立刻又變得鴉雀無聲。   呵呵一笑,德拉柯看著謝文東,笑問道:「謝先生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吧?」   謝文東笑道:「如果貴dang不相信我的話,我們可以簽下合同,為期···暫時定為三年吧,我每年最少向貴dang提供百分之三十的經費!」   「此話當真?」   「當然!」   「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德拉柯想也沒想,當即說道:「如果真簽下合同,謝先生就是我們安盟最大的合作夥伴,你的利益,就算我們安盟的利益,我們不僅會為你爭取新油田的開採權,日後凡是涉及謝先生利益的,我們安盟也會全力為你爭取!」   「哈哈,好極了!」   謝文東和安盟各謀私利,可謂是一拍即合。安盟生怕夜長夢多,謝文東會反悔,當場擬定協議,與謝文東互相簽署。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是馬戈尹萬萬沒有想到的,他在一旁乾瞪眼,急得連連搓手,可想阻止謝文東,已然不可能了。   合作協議簽署完成,謝文東成為了安盟最大的合作夥伴,也就是最大的贊助商,草草估計下來,他每年至少要為安盟提供數億甚至十數億美元的zhen治資金,而他換來的是,安盟對他的全力支持。   謝文東來時,是由安盟的副主席赫雷羅迎接,離開時,則是友德拉柯連同所有安盟的高層送出來的。   出了安盟總部的大樓,馬戈尹覺得腳下輕飄飄的,感覺一陣頭重腳輕。隨謝文東坐上汽車好一會他才回過神,機械性得轉過頭,看著謝文東,問道:「謝先生,每年要向安盟提供那麼多的資金,你……你能拿得出來嗎?」   謝文東倒也實在,直截了當得搖了搖頭,笑道:「拿不出來!」   「那你還簽署協議?」馬戈尹急道:「簽署了協議,就會受到法律的保護,一旦謝先生拿不出那麼多的資金,安盟會向國家法院對你提出起訴,甚至,連你持有的國家銀行股份都保不住……」他越說越急,到最後,冷汗都流了出來,抓耳撓腮得說道:「哎呀,謝先生,這個協議簽的實在太衝動了!」   看著馬戈尹猴急的樣子,謝文東反而悠然得大笑,這可真應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見他一臉的輕鬆之色,馬戈尹心中一動,好奇得問道:「難道,謝先生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謝文東點點頭,笑呵呵得說道:「W一個人是拿不出這麼多錢的,就算有,也不會白白砸在安盟身上!」   「那謝先生的意思是……」   「找人來和我平攤這筆費用。」   馬戈尹臉色一變,驚訝得睜大眼睛,問道:「找誰?」   「我的『老朋友們』!」謝文東笑了,笑得兩眼彎彎,瞇成一條縫。   回到別墅之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謝文東立刻拿起電話,給他所謂的老朋友們打去電話,這些人,就是謝文東最大的債主,黑旗幫。黑旗幫很有錢,八大背後首腦隨便挑出一個都是億萬富翁,資產無數,只不過他們的錢都流動於暗中,不像李富豪那樣擺在明面上。   由於謝文東為他們打開便利之門,黑旗幫早已對安哥拉進行大規模的投資,對各個重要的領域都有涉足,表面上看,他們的公司名稱各不相同,沒人會把這些公司聯繫到一起,而實際上,卻是背地裡串通一氣,暗發橫財。比如在他們剛進入安哥拉的時候,發現羅安達、本格拉、納米貝等沿海城市經濟相對繁榮,旅遊業也興盛,隨即合力拿出巨額資金搶購這些地方的地皮,造成房地產的虛假繁榮,當國內外的地皮以高價賣出,隨後再一起撤資,從中獲得的利潤高達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兩百、三百!可是相應的,也造成了當地房地產業的ben盤,令無數的房地產公司血本無歸,甚至破產倒閉。這就是壟斷的力量,黑旗幫最善於的就是此道。   謝文東給黑旗幫打電話的時候,八位幕後首腦只有兩位在安哥拉,另外六位皆在香港。   他沒有轉彎抹角,直接說明,讓另外六人齊到安哥拉一舉,有要事相商。   現在,安哥拉已成為黑旗幫收入的主要來源地之一,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謝文東,對他的要求,黑旗幫的幕後首腦們不會不重視,雖然不知道要商議什麼事,不過還是齊齊動身,向安哥拉趕過來。   沒過兩天,以王學龍,康少華為首的黑旗幫八大首腦齊聚羅安達。   一時間,謝文東鎖住的別墅變得異常熱鬧,八大首腦,每個人身邊的保鏢都不下十位,只看別墅門口,停泊數十輛高檔的豪華轎車,在看院內,到處都是身穿黑色西裝、面帶墨鏡的大漢,其中有黃種人,有黑人也有白人,可謂三色具全。   在別墅大廳內,謝文東與眾人會面。   黑旗幫首腦加上各自的貼身保鏢,人數就已不少,而謝文東這邊也有孟旬、王海龍、五行、克裡斯、傑克、關鋒、馬戈伊等人,偌大的會廳,第一次顯得有些擁擠不堪。   謝文東環視眾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笑,眾人皆停止了交談,紛紛挑起目光向他看去。   謝文東站起身形,從身旁女傭端著的托盤地拿起一杯酒,笑道:「我與各位足有一年之久沒見了,一年的時間裡,各位前輩可一點都不顯老,反而更加精神了,顯然在安哥拉也都賺得盆滿缽豐把?」   「哈哈!」黑旗幫眾人仰面大笑,紛紛說道:「都是托謝先生的福啊!」   「呵呵,可喜可賀我們先乾一杯!」   「干!」   他們幾個人站成個圓形,齊齊碰杯,大廳裡發出清脆的聲響。   眾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周圍的女傭們立刻上前,一一為他們滿酒。   謝文東搖晃著杯子中的酒水,看向康少華,笑問道:「康兄借給我自己,這一年應該都賺回去了吧?」   「哎?」康少華連連擺手,笑呵呵地說道:「哪有那麼多,謝先生可太高估我了!」嘴上這麼說,他臉上的笑容可燦爛得緊,即便沒賺那麼多,估計也是差不多了。   謝文東點點頭,環視眾人,說道:「大家都賺錢,你們開心,我更開心,我還真擔心各位賠了,沒有兌現我當初的承諾,砸了自己的招牌呢!」   「謝先生太謙虛了!」康少華笑道:「當初我就說,投資在謝先生身上肯定不會錯的,怎麼樣,我當初說得沒錯吧?」說著話,他看向另外七人。   謝文東感到好笑,當初自己向黑旗幫借錢的實話,似乎只有康少華是最為反對的。   見寒暄的差不多了,他深吸口氣,收斂笑容,面露正色,說道:「我這次找大家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和大家商議。」   聽聞這話,黑旗幫眾人也都停止說笑,直勾勾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在眾人面前來回踱步,走了好一會,他猛然停住身形,目現精光,幽幽說道:「如果大家信任我的話,那麼,我們就合力在做一次投資,大投資!」 第三百一十章   聽聞謝文東的話,黑旗幫眾人同四怔,相互之間看了看,隨後異口同聲地問道:「謝先生是什麼意思?什麼大投資。」   謝文東悠然笑道:「投資安盟!」   「啊?」康少華臉色微變,眉頭擰成個疙瘩,問道:「謝先生和安人運關係不是很好嗎?怎麼現在又要支持起安盟了呢。」   謝文東環視眾人,正色說道:「安哥拉和中國不一樣,是個多政黨的民主國家,今天執政的黨派是安人運,明天也許就會變成安盟,如果我們不能和安盟搞好關係,一旦安盟上台,我們在安哥拉的處境將會全面告急,各位前輩難道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眾人皆都倒吸口涼氣,同時心思急轉,默默考慮謝文東的話。黑旗幫裡最有身份的王學龍這時候開口說道:「安盟的勢力與安人運比起來相差很遠,而且安人運現在執政穩定,安盟想取代它的執政地位,恐怕不那麼容易吧?」   黑旗幫眾人紛紛點頭,覺得王學龍的話很有道理。   謝文東一笑,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安哥拉的形式瞬息萬變,沒有什麼是一定的,也沒有什麼是不一定的,我們與安盟搞好關係,對我們只有利處而沒有壞處。」說著話,他頓了一下,問道:「難道,各位對目前的境況感到滿足了嗎?難道各位就沒有更大的追求了嗎?」   王學龍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們要成為安盟最大的資助者,也是他們唯一的資助者,不管安盟有沒有執政,我們要借助他們在安哥拉的影響力,再加上安人運對我們的傾向,擠走或者擠垮安哥拉境內所有的外國企業以及他們的本國企業,我們要成為安哥拉最大的經濟聯盟體,我們要壟斷安哥拉的經濟體系,以絕對優勢的經濟勢力來控制這個國家。」   謝文東走到眾人當中,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似笑非笑地說道:「到那時,我們的收益將會是現在的十倍,甚至幾十倍,上百倍,難道各位前輩不想達到這樣的成就嗎?不想體會這樣的感覺嗎?」   他的這番話,簡直像是一顆炸彈,炸的在場眾人目瞪口呆,良久說不出話來,就連孟旬等人也沒想到謝文東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一個個無不動容。   彷彿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王學龍才慢慢回過神來,雖然他的年歲在眾人當中是最高的,但聽了謝文東的話,仍忍不住心潮澎湃,心血他媽的。他聲音有些顫抖,問道:「謝先生認為我們能達到這樣的成就嗎?」   「我認為我們能,你們加上我,也具備這樣的實力,只是不知道各位前輩對我是不是足夠信任!」謝文東目現精光地幽幽說道。   「投資安盟,我們需要拿出多少錢?」王學龍深吸口氣,沉聲問道。   「每個人,每年至少兩億美金。」謝文東想也沒想,脫口說道。   「兩億美金!」王學龍笑了,點頭道:「不多!謝先生的信譽,也值這個價了。我信任謝先生,我贊同謝先生的提議!」王學龍並未說大話,兩億美金,對於旁人來說或許是個望塵莫及的大數目,但對於他來說,確實不多,而且他現在在安哥拉的收益,一年累計下來也差不多有兩億美金了,當然,這是拜謝文東所賜,也正因為這樣,才使他對謝文東建立了足夠的信任。。。。   王學龍在黑旗幫的威望最高,資力最老,他的決定,很大程度上會左右整個黑旗幫的決策。   聽王學龍已經表態支持謝文東,黑旗幫眾人緊接著相繼表態。   表示願意加入謝文東的計劃。   到最後,只剩下康少華一個人沒有說話。此時他顯得左右為難,首先他覺得謝文東的計劃太大膽,也太天馬行空,有些不靠譜,讓他每年拿出這麼多錢去幹一件虛無飄渺的事,他實在是不易安逸,可是,他又發現自己的同伴們都已決定加入謝文東的計劃,而自己若是不贊成,等於主動與眾人拉開界限,自己之所以能鑽前,就是因為有黑棋幫這個大財閥聯盟體,一旦出現鴻溝,只憑自己的實力,很難在想呼風喚雨,大發橫財。   康少華遲遲不表態,眾人的目光也隨之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不少黑棋幫的首腦已開始不耐煩地輕者喉嚨,示意康少華無論贊同與否,趕快說句話出來。   思前想後,權衡利弊,康少華最終還是妥協了,暗道一聲認了,哪怕是每年拿出兩個億打水漂,也不要與眾人顫聲隔膜。他強顏歡笑,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我是肯定不會反對的,而且,我對謝先生也是非常信任的!」   「好!王學龍點點頭,對謝文東說道:」我們黑棋幫願意與謝先生並肩合作,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對謝先生支持到底!」   謝文東心中甚是感動,他再次端起酒杯,震聲說道:」我很感謝各位對我的信任和支持,我相信,我們的合作只有成功,而沒有失敗!為了成功,乾杯!」   「乾杯!」   黑棋幫全體加入謝文東的計劃,這無疑是給謝文東打了一針強心劑,有了黑棋幫這個財閥聯盟體的支持,他的信心和野心也變得空前的高漲。在一陣撞杯聲中,周圍也隨之響起一片掌聲,孟旬、王海龍等人的興奮自然不用多說,就連馬戈伊此時也樂得嘴巴何不攏,不久之前,他還在為謝文東的決定懊惱不已,現在,他開始暗暗慶幸自已當初的決定,而且他也明確的感覺到,跟隨謝文東,確實比在安人運更有前途。   喝乾杯中的酒水,謝文東抹了一把嘴角,含笑說道:「現在,我們是一體的,黑旗幫這個名字,太地方化,我想應該改一改,至少在安哥拉,不應該再用這個名字!」   完美王學龍興趣十足地笑問道:「謝先生認為應該改成什麼為好?」   「改成。。。」謝文東笑瞇瞇地沉吟片刻,隨後說道:「就叫黑旗黨吧!安哥拉的政權由安人運和安盟去爭,而我們就在暗中做安哥拉的第一大黨,日後,誰來執政,將由我們來絕對!」   「黑旗黨,好名字,就叫黑旗黨!」   這一刻,黑旗黨在安哥拉正式誕生,謝文東以及黑旗幫的幕後八大首腦為黑旗黨最基本的成員,這時候他們都沒有想到,在未來的日子裡,謝文東那句半玩笑成分的話竟然變成了現實,黑旗黨不僅成為可以決定安哥拉未來命運的秘密黨派,而且也在安哥拉構建了自己的黑金帝國,這也成為謝文東黑金世界的起腳點。   事情進展之順利,超乎想像,隨著黑旗黨的成立,謝文東一下子獲得十六億美圓的巨額資金。   第二天,他聯繫到安盟的主席德拉克,並一次性為安盟的帳戶注入四億美圓的資金,同時又在東亞銀行裡抽調出財務人員,長期注入安盟,監視安盟對自己所提供資金的使用。   非洲的腐敗,比中國更甚,安哥拉也不例外,謝文東對安盟並不信任,他必須得派出專人形成監督,確認安盟高層沒有中飽私囊,他才能放心。   對於謝文東的提防,德拉克也是非常理解的,而且現在安盟的形勢不樂觀,好不容易找到謝文東這個大贊助商,他也不希望出現任何的散失,所以對謝文東的舉措十分配合,給予東亞銀行來的數名專員特權,讓他們可全程監督己方對資金的使用。   收到謝文東的首批巨款,令按孟上下一片歡呼雀躍,上下成員似乎有都看到了政黨未來的希望,士氣高漲,當天傍晚,安盟邊舉辦一場記者招待會,重申安盟對競爭執政黨的決心,並高調宣佈,準備向慈善基金會提供兩百萬美圓的捐款,以此來拉攏民眾得人心。。。。   德啦柯沒有食言,謝文東給予安盟政治資助金,安盟則給予謝文東全力的支持。   在接下舉辦的國會上,按人運首先提出將寬扎河海域和本格拉海灣海域兩處新發現的油田區的開採權權交給東亞銀行,由東亞銀行負責開發,安哥拉ZF收取其中百分之十五的利潤。   這項提議一經提出,在國會上引來一片嘩然,許多政黨的代表都憤怒到了極點,東亞銀行雖然佔有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但畢竟是外國銀行,將石油開採權交給東亞銀行,說嚴重些就等於是在賣國,更可氣的是,按照國際慣例,油田交給外國公司開發,國家收取百分之三十的利潤,而安人運竟然將利潤縮水了一半。   只是這些政黨實力太弱小,其代表在國會上也基本沒有發言權,他們將希望都寄托在第二大黨安盟身上,希望安盟能站出來反對安人運的提議。   安盟是展出來了,不過出人意外的是安盟非但沒有反對這項提議,而且權利支持,用安盟代表的話來說,東亞銀行與安哥拉的命運息息相關,對安哥拉的重建和復興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將新發現的油田區交給東亞銀行開發,是正確的選擇,也符合安哥拉國家的利益。   在安人運和安盟的全力支持下,國會以絕對過半的票數通過該項決議,儲量當處於目前安哥拉所有油田總量的兩大新石油礦區,其開採權就這樣順理成章地交到東亞銀行手裡。 第三百一十一章   東亞銀行取得安哥拉新油田的開採權,這不僅在安哥拉國內,也在國際上引起一場泫然大波。在當今的世界上,最重要的能源,戰略資源就是石油,對於任何國家來說,石油就相當於國家的血液,一旦失去了石油,國家將陷入癱瘓,崩潰。安哥拉發現儲量龐大的新油田,這件事早已引起國際社會的普遍關注,許多大型的石油公司都已躍躍欲試,想從中分得一勺羹,可是哪裡想到,東亞銀行卻捷足先登,將新發現的油田全部霸佔,令人眼紅,又令人氣惱,各大國際性質的報紙都對東亞銀行進行口誅筆戈,稱其在安哥拉境內大搞暗箱操作,非正當競爭云云。謝文東對這些謾罵和指責毫不介意,反而非常高興,感覺各國的媒體簡直就是在為自己的東亞銀行打出一份不花錢的廣告,令東亞銀行的知名度大增。   他可以不在乎國際方面的壓力,但是來自安哥拉境內的壓力卻讓他頗為頭痛。   當安哥拉國會通過該項決議的第二天,此事被公之於眾,立刻引來安哥拉民眾尤其是精英階層的強烈不滿,而且這種不滿的情緒越演越烈,到最後,演變成了民眾的抗議示威遊行,要求政府收回該項議案。   成百上千的安哥拉民眾湧上街頭,打著反東亞銀行的標語,並在東亞銀行安哥拉分行的大門前吶喊,抗議,這是令謝文東萬萬沒有想到的他以為搞定了安人運和安盟這兩大政黨便可讓自己得到實際利益,可是卻忽視當地民眾的情緒。   對於應付這樣的事,謝文東缺少經驗,一時間也顯得有些慌手慌腳。搞外交出身的馬戈伊並不像他那麼著急,他給謝文東獻策,讓他找軍方幫忙,對ky的民眾實施武力ZY,只要軍方插手,用不了多久民眾的遊行活動就會被驅散。   謝文東聽完馬戈伊的建議,#細細一琢磨,覺得不妥,他搖頭說道:「動用軍方的力量,使用武力,當然可以把民眾驅散回家,可是如此一來,難免會有死傷,民眾的積怨只會越來越大,他們不會記恨軍方或者政府,但絕對會記恨東亞銀行。」   馬戈伊一笑,說道:「其實,民眾是最好欺騙的,謝先生可以這樣...」他伏在謝文東的耳邊低低私語,嘀咕了好一會,等他說完,謝文東的臉色由陰轉晴,悠悠而笑,說道:「不錯!馬戈伊先生的辦法,我看可行!」   由於要求助軍方,謝文東直接找到與他關係不錯的皮龍。聽謝文東要他去鎮壓示威的民眾,皮龍十分為難,從心裡來講,他不想這麼做,但是謝文東開口求他幫忙,他又不好意思拒絕。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勉強說道:「此事重大,我無法做出決定,得先向總理申請。」   這一點謝文東早想到了,他含笑說道:「我已經向總理先生申請過了,總理先生也支持這樣做,盡快解決騷亂。」雖然對謝文東很信任,但是皮龍還是給費爾南多打去電話詢問此事,*得到確認回復後,他再無話可說,立刻調動麾下的兩個團的士兵入城,對示威的民眾展開鎮壓軍隊的天職就是執行,他們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要上級下達命令,他們就得無條件的執行。勸說無效的情況下,兩個團,將近三千人的士兵開始對民眾展開武力鎮壓,雖然沒有動用q械,但是盼頭的民眾那裡是訓練有素的軍方的對手。   還沒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示威的民眾就被徹底打散,在混亂之中,還有數人喪命,上百號人受傷,但是局面總算是有效地控制。   這個時候,王海龍代表東亞銀行站出來說話,對著當地無數的媒體記者,他聲淚俱下,為混亂中死去的民眾表示哀悼,以懇請的語氣請雙方冷靜下來,和平商談,不要再發生武力事件,更不要再出現不必要的傷亡。同時他%又大談東亞銀行為安哥拉的和平做過多少貢獻,又為安哥拉的重建工作付出過多少的努力和艱辛,希望安哥拉的民眾們能理解東亞銀行在安哥拉不是剝削者,而是造fu者,接下來,他表態,願意為死者家屬發放巨額撫恤金,並對傷害者提供免費救治,以及給予相應的補償。最後,他還對新油田開採權的事加以說明,表示東亞銀行是通過合法的手段取得開採權的,並承諾願意將收益的百分之二十拿出來,支援安哥拉的重建工作,造福安哥拉的民眾。   軍方充當打手,先給了民眾一嘴巴,東亞銀行立刻站起來充當和事老,給民眾一甜棗,這就是馬戈伊的策略,歹毒但卻有效的策略。   安哥拉多家電台對王海龍的記者招待會進行直播,看著電視屏幕淚流滿面的王海龍,安哥拉的民眾的怨氣已經被瓦解了一半,再加上他那番充滿人情味兒又大公無私的說辭,民眾的心裡防線徹底崩潰,覺得東亞銀行並不像別人職責的那樣是來到安哥拉剝削敲詐的吸血鬼。   正如馬戈伊所說的那樣,民眾是最好欺騙的,其實,王海龍的說辭根本經不起推敲。他說東亞銀行會將油田收益的百分之二十拿出來造福安哥拉,可是誰來監督,根本沒人監督,其收益的多少隨便他們自己去說,就算他們會拿出來一部分錢出來,支援安哥拉的戰後重建,但卻不是無常的,說白了就是在做投資,其根本目的還是為了盈利。   但普通的MZ很難從他的講話中挑出毛病,而聽出問題的精英階層再想鼓動民眾抗議,以無人聽他們的了。   一場風波,就在王海龍的淚水中成功化解。   通過這件事,謝文東也對馬戈伊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對他也越加重用。   騷亂平息的第二天,中shi油安哥拉分公司的總經理孫瑞又找上了謝文東,這回陪他來的人不再是大使館的上午處處長陳榮,而是大SHI館的總領事潘洪雲。由此也不難看出,隨著新油田的開採權到手,使謝文東的身價又提高好一大截"哈哈。。。。。。"見面之後,沒等說話,孫瑞先是疾步上前,握住謝文東的手,一陣大笑。   謝文東看著大笑不停的孫瑞,幾乎懷疑他是不是神經突然失常了,他揚頭看向後面的潘洪雲,後者苦笑,尷尬地重重咳了一聲。   孫瑞終於緩過神來,鬆開謝文東的手,連聲說道:"恭喜謝先生,賀喜謝先生,你這次可是為國家做了一次大大的貢獻。"聞言,謝文東眉頭擰成個疙瘩,聽他話中的意思,自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爭取到的新油田開採權感情是為它中石油爭取的。他淡然一笑,幽幽說道:"不敢當!我一直都認為,每一個工作的人,都是在為國家做貢獻。   "那是,那是,只不過他們的貢獻可沒有謝先生的貢獻大啊!"孫瑞笑容滿面地奉承道。   謝文東厭煩地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某些人少吃國家的一頓飯,少喝國家的一頓酒,少揮霍國家的一次公款,我想很多人都會比我的貢獻大得多!"孫瑞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看著謝文東,半晌沒說出話。   謝文東淡然說道:"當然,我沒有在指孫總,孫總來找我,有什麼話就儘管直說吧!""啊!好,好,好!"孫瑞咽口吐沫,說道:"潘大使和我這次來見謝先生,一是為了道喜,再者,也是想和謝先生磋商一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派出專家到寬扎口海域和本格來海灣海域這兩處地方去做實地考察,謝先生應該知道的,這兩處區域都很大,而且油田的分佈又非常分散,必須得考察清楚,才能為日後做出劃分,進行合理的統籌,以便於卡發。。。。。。"聽到這裡,謝文東實在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問道:"開發什麼?""當然。。。。。當然是對兩處區域的油田進行開發了!""由誰開發?""哦。。。。當然是由我們來開發了!""你們是誰?""中國石油公司啊!謝先生。。。。。。""我為什麼要把我的油田交給你們中石油來開發?""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說好了什麼?"謝文東冷笑,說道:"看起來,我不得不提醒孫總你,油田是我的,該怎麼開發,該交給誰開發,也應該由我來決定,至於你們中石油,僅僅是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也僅僅而已。   想不到謝先生如此翻臉不認人,孫瑞傻眼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見事情要談崩,潘洪雲急忙出來打圓場,笑呵呵地說道:"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嘛!謝先生不要誤會我們的來意,我們主要還是想和謝先生慢慢磋shang,畢竟大家都是中國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家應該多多合作嘛!"謝文東向潘洪雲一笑,說道:"潘大使,我絕對沒有針對你的意思!"說著話,他看向孫瑞,說道:"要商議,可以,但是我不想和你談,得換個人來和我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孫瑞驚訝道:「謝先生想換誰來談?」   謝文東笑道:「換你們的老大,中石油的老總。」   孫瑞愣了片刻,急道:「謝先生。。。。。。」   不等他說話,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只有這樣,我們才有談下去的必要,否則,就什麼都不要再談了!」說完話,他站起身形,伸個懶腰,說道:「我累了。」   孫瑞不甘心,還想繼續說下去,可是五行兄弟已經走了過來,站在孫瑞的左右,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世道目光冷冷地注視著他。潘洪雲見狀暗歎口氣,悄悄拉下孫瑞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多話了,趕快離開。   其實這兩天找上謝文東的國際石油公司確實並不少,其中有兩個公司較為重要,其一事美國最大的石油公司埃克森美孚公司,其次是歐洲最大的石油公司荷蘭皇家殼牌集團,這兩大石油公司都對安哥拉的新油田虎視眈眈,皆希望能以高價購買謝文東手中的開採權。兩家公司開出的價碼足夠誘人,也足夠讓謝文東心動,可是他卻不敢輕易賣出。首先安哥拉的民眾對東亞銀行取得開採權已經表示出強烈的不滿,若是他再把開採權轉賣給他人,那就太暴露商人的本性,甚至會引發安哥拉民眾對東亞銀行全面敵對的情緒。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中國政府現在看石油,眼睛都是紅的,如果他把這麼打的油田賣給國外公司,他在國內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太好過了,這是令謝文東最為忌憚,也不得不仔細考慮的。   所以,他沒有選擇,只能和中石油展開合作,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他要從中為自己牟取最大的利益和資本。   等孫瑞和潘洪雲離開之後,孟旬走到謝文東的身邊,笑問道:「東哥認為中石油的老總會來安哥拉嗎?」   謝文東笑了笑,信心十足地說道:「他一定會來的!而且會來得很快。」   「哦?」   正如謝文東亮相的那樣,在他拒絕孫瑞後的第三天,中石油的老總陳中遠親自趕到安哥拉,要求與謝文東會面。謝文東欣然接受,並與陳中遠定下會面的時間。當天傍晚,陳中遠就來到了謝文東所住的別墅。   陳中遠年近六十,但保養的很好,看起來只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他個頭不高,精氣神十足,說話時聲音也洪亮,帶著幾分領導者的威嚴。   雙峰見面之後,表現得都很熱情,握了握手,相互寒暄好一會,陳中遠方首先嵌入正題,他輕咳一聲,說道:「關於安哥拉油田的事,我已經聽小孫詳細地講述過,當初,小孫向謝先生請求幫忙的時候,謝先生可是應允下來的,不知道現在為什麼又反悔了呢?」   謝文東笑道:「當初我只是同意幫忙,但並沒有保證過一定能幫的上忙!」   陳中遠一笑,說道:「現在新油田的開發權已經落到謝先生的手裡,交由誰來開發,只需謝先生你的一句話而已嘛!」   「陳總說的沒錯,但是為了爭取開發權,我可是花了大精力,大經費,如果白白送出去,豈不是血本無歸嗎??」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不管怎麼說,在安哥拉我是個商人,商人沒有理由做賠本的買賣!」   「呵呵!」陳中遠悠然一笑,明白他的意思,語氣平緩地說道:「謝先生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如果能滿足謝先生的,我一定滿足」   謝文東揉著下巴沉吟片刻,說道:「我打算借雞下蛋!」   「啊?」陳中遠一楞,沒太弄明白他的意思。   謝文東含笑說道:「我這邊也查過一些專家的分析,寬扎河口海域和本格拉海灣海域的油田,大概能劃分出四十多處,按照你們中石油當初提出的要求,我可以將其中的五處交給你們來開發,至於具體的要求嘛,我們以後可以詳談。」   聞言,陳中遠悠悠而笑,連連點頭,覺得謝文東不像孫瑞說的那樣,對中石頭特別厭惡,現在自己還沒開口,謝文東便已主動提出要將五處油田交由已方開發,他這不是很好說話嗎?!   還沒等陳中遠表態,謝文東又繼續說道:「五處油田交由你們開發,沒問題,但是我也有個條件,你們中石油要向我提供專業的人員和設備,協助我開發其餘的油田!」   啊?聽完這話,陳中遠臉色頓變,睜大眼睛,看著謝文東,久久不能說話。四十多處油田,由已方協助謝文東開發,所需要的人員和設備是何其的龐大,其資金的消耗更為巨大,謝文東讓給已方五處油田的利潤恐怕還不夠資助他的呢!   陳中遠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這不可能!謝先生的這個條件也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謝文東擺手一笑,打斷他的話,笑道:「陳總先聽我說完嘛!我要你們向我提供專業人員和設備,並不是白白提供的,其人員的薪水,由我來出,其購買設備的資金,也由我來支付,對於你們來說,無需掏一分錢!」   「哦?」陳中遠心中一動,若是這麼說,倒還是可以接受的,同時他又十分的不解,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要這樣。他好奇的問道:「謝先生這是。。。。」   謝文東無奈的說道:「石油開採業,是由國家壟斷的嘛,我無法在中國註冊石油公司,但同時,我也不想去國外註冊,而且我想ZHENGFU也不願意看到我那樣做,所以就想到借雞下蛋的這個辦法,表面上,四十多處油田都有你們來開發,而實際上,你們只對其中的五處有管理權,另外的那些,則由我來管理,賺的利潤,自然也由我來支配,不知陳總意下如何?」原來是這樣!陳中遠心思急轉,眼珠轉個不停,感覺其中似乎有機可乘,還可以與謝文東繼續討價還價。想罷,他為難的說道:「這種事情,以前可是沒有先例,謝先生的要求,也實在令我很為難啊!」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根本不給陳中遠討價還價的機會,說道:「如果陳總覺得為難,那此事就此作罷!我這邊會找其他的石油公司去商談此事,我想,很多的石油公司都會對我的提議很感性區的,比如,剛剛找過我的埃克森美孚和荷蘭的皇家殼牌集團。」   本來陳中遠還想自抬一下身價,逼迫謝文東做出更多的讓步,可一聽完這話,他頓時急了,連聲說道:」哎?石頭是國家的重要資源,謝先生怎能去和別國公司分享呢!謝先生剛才提出的條件雖然令我很為難,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接受,只是,我。。。。我還需要再考慮。   謝文東笑道:「我是中國人,當然更希望與中國自己的公司合作,可是如果有人想拿這一點來脅迫我什麼,或者逼我做出某種的妥協,那他肯定錯了,我只能說,中國的公司是我嚮往的合作夥伴,但這並不是我唯一的選擇。」   陳中遠這回算是見識到了謝文東的強硬,也理解了孫瑞向他的叫苦,他暗暗搓手,強顏而笑,道:「謝先生請不要誤會,我們之間只有公平的合作,而沒有誰去逼誰。」頓了一下,他仔仔細細又琢磨了一會,繼續說道:「謝先生的要求,我可以接受,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謝文東笑問道。   「我們提供人員和設備,謝先生提供所需的花銷,但開採出來的石油要由我們中石油全部收購!」陳中遠正色說道。   謝文東略微想了想,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陳中遠噓了口氣,又說道:「另外,在價格方向,要比市場價低百分之三十。」   謝文東瞇縫起眼睛,無須說話,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滿之色。他冷笑一聲,說道:「看起來陳總似乎在國內定霸王條款已經習慣了。比市場價低百分之三十,開什麼玩笑,我最多能讓百分之十,再多一分,我們就只能免談了!」   「這個·····」陳中遠被謝文東說得老臉一紅,滿面的尷尬,不過話說回來,謝文東能讓力百分之十,也算是不錯了,這也是白白撿來的利潤。他沉思片刻,點頭說道:「好吧!就按照謝先生的意思做,我們將以市場價值的百分之九十收購開採出來的石油!」   「嗯!我沒有意見了。」   「那此事就這麼定了!」   「好!」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簽署協議?」似乎生怕謝文東反悔,陳中遠急聲問道。現在石油是搶手貨,全世界在看石油眼紅,甚至不惜發動zhan爭,而謝文東表現出來的又是典型的商人本色,一切皆以他自己的利益為出發點,陳中遠也怕夜長夢多,發生不可預知的變故。   謝文東看出他的心思,笑呵呵地說道:「隨時都可以!」   「那我明天就帶協議過來!」   「沒問題!」   通過談判,謝文東和陳中遠將此事敲定下來,這也是謝文東首次向石油領域進發,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很快他就從中品嚐到了巨大的甜頭,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當然,這是後話。 第三百一十三章   謝文東與中石油的協議很快簽署下來,隨後,由中石油派出專家,對石油礦區進行全面勘察,重新評估石油儲量。他們這邊進展得如火如荼,讓很多人為之眼紅,其中之一就有黑旗幫的康少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謝文東讓自己拿出兩億美金根本不是做什麼政治投資,而是在幫謝文東搞到安哥拉的新油田,現在謝文東賺了個盆滿缽豐,而自己連毛都沒撈到一根,他心理哪能平衡。這一天,在黑旗黨內部的會議期間,康少華首先提出此事,他環視周圍眾人,最後目光落到謝文東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就如何做人這一點,我看我們大家都應該向謝先生學一學。」   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冒出一句這樣的話,眾人同是一愣,謝文東雙手交叉,放在會桌上,含笑問道:「康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先生不懂?嘿嘿……」康少華冷笑一聲,說道:「謝先生明明是為了爭奪油田的開採權才讓我們出錢投資安盟的,現在謝先生的目的達到了,那麼多的油田都歸屬謝先生了,可我們呢?什麼都沒有!」   聞言,眾人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他們心裡也確實都有幾分不痛快。   謝文東早就知道自己會受到這樣的質疑,已有準備,滿面的微笑,沉著應對,笑瞇瞇地說道:「我想康兄你是誤會了!不要忘記,安盟不是執政黨,對油田開採權的歸屬根本沒有決定權,我之所以能得到開採權,完全是依賴於我與安人運深厚的感情和關係,和安盟沒什麼關聯。」安盟在國會上支持謝文東的事,外界根本不知情,謝文東也就順勢推了個一乾二淨,只提安人運,不提安盟,以此來消除眾人的不滿情緒。   對他的話,眾人紛紛大點其頭,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何況這並不是先例,以前謝文東已在安人運身上撈得許多不可思議的好處,位於LU安多的金剛石礦就是最好的證明。康少華臉色難看,雖然心裡還存有疑惑,可是沒有確實的證據,也無法再妄加推測。他深吸口氣,聳聳肩,乾笑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在安哥拉已經是一體的,以後謝先生再有類似的好處,也應該想想我們大伙嘛,把好處適當地拿出來一些讓大家平分,這樣,我想我們的關係會變得更加牢靠!」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連連點頭,說道:「康兄所言沒錯,這也應該是我們日後合作的共識!」說完,他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我在安哥拉的事情已了,而國內事務繁多,打算近期返回國內,所以我才把各位找來,再做一次商議,對我們日後的發展方向制定出個大致的計劃。」   眾人精神同是一振。   王學龍問道:「謝先生有怎樣的計劃?」   謝文東正色說道:「東亞銀行會繼續擴大銀行方面的業務,爭取在銀行領域做到壟斷,而東亞銀行的下屬企業,會大規模的投入資源開發方面,至於北洪門企業這邊,則會繼續擴大國際貿易的生產,我希望各位也能在安哥拉各領域方面繼續加大投入,依仗我們和zf良好的關係,擠壓和消滅同領域的競爭對手,做到領域壟斷的程度,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達到控制安哥拉經濟命脈的地步,讓我們的利益上升到國家利益的程度。」   「嗯!」王學龍重重點下頭,笑道:「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我願意冒一次險,把我的資產全部搬到安哥拉來!」   其餘眾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沒錯,這麼做確實很冒險,若是輸了,會輸得一塌糊塗,一無所有,但若是成功了,其回報也是不可估量的,他們都不想錯過這個可以改變命運的好機會。   謝文東咬了咬嘴唇,嘴角微微上挑,談談幽笑,說道:「我們在安哥拉有許多有利條件,只zf支持這一條就是用錢也買不來的,加上安哥拉現在處於ZHAN後CHONG建階段,百業待興,沒有根深蒂固的商場對手,天時-地利-人和-我們都佔了,沒有不成功的理由,我有十足的信心XIANGXIN,等我下次再到安哥拉的時候,我們黑棋黨已經成為安哥拉的第一大經濟體系!」   「呵呵----」眾人聽得心潮澎湃,紛紛相視而笑。   謝文東也在笑,笑得最開心也最燦爛。   會議最後,謝文東又做了交代,也正式向眾人介紹馬戈伊,說明自己離開之後,他就是自己的代言人,若有事情,可以直接找馬戈伊商議,他的意見和決定完全能代表自己的意思。   眾人聽後無BU暗暗吃驚,以前他們根本不知道有馬戈伊這麼一個人。謝文東的一句話,無疑是讓馬戈伊的身價倍增,同時也讓他成為了在安哥拉舉足輕重的一個人。   該交代的事情都已經交代完,謝文東開始為回國的行程做準備。他這次到安哥了,《完美》原計劃是待一周的時間,結果足足耽擱了一個月,不過這段時間卻大有收穫,也算是不須此行。聽說謝文東要回國的消息,費爾南多特意要為他舉辦一場宴會,但卻被謝文東婉言拒絕了,他為人比較低調,不喜歡太多風頭,尤其是費爾南多舉辦的宴會,參與者都是社會的名流,應付起來也頗費口舌。   見謝文東回絕,費爾南多隨即又將宴會改成家庭聚會,再次邀請謝文東。   費爾南多畢竟是安哥拉的總理,也是目前最具實權的人,謝文東也不好一再駁他的面子,勉強同意了。   總理府。   費爾南多沒有食言,與謝文東共進晚餐的確實都是他的家人,除了他的妻子和女兒瑪利亞之外,還有他的兩個兒子。謝文東和他的兩個兒子還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印象卻很壞,覺得這兩人都難成大氣。大兒子太懂規矩,整個人看起來死死板板,沒有一點的生氣,而二兒子截然相反,滿面的傲氣,眼睛快長到頭頂上,一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典型一執跨子弟。   吃飯中,瑪利亞突然說道:「謝先生,我打算和你一起去中國!」   「啊?」謝文東一愣。   沒等他說話,費爾南多的二子安力KUI嗤笑一聲,用西班牙語說道:「中國有什麼好去的?無聊!」   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麼,不過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是沒說好話,謝文東心裡冷笑,臉上可沒有顯露,對瑪利亞笑道:「我離開中國已有一個月的時間,積壓了很多要緊的事物需要我去處理,如果你現在隨我去中國,我恐怕很難抽出時間陪你遊玩!」   他的意思很明顯是在拒絕,只是說得非常委婉,不過瑪利亞似乎沒有聽懂,笑道:「我不用你來陪我,你忙你的,我自己逛也可以!」   謝文東暗皺眉頭,將目光轉向費爾南多,希望他能阻止瑪利亞。   哪知費爾南多哈哈一笑,說道:「瑪利亞去中國逛逛也好,開開眼界嘛!而且有謝先生照顧,我非常放心,如果謝先生不反對,事情就這麼定了吧!」   謝文東苦笑,這都什麼跟什麼嘛!他看看費爾南多笑呵呵的樣子,再瞧瞧瑪利亞充滿期待的表情,他輕輕歎了口氣,無奈說道:「好吧!」   「太好了!」得到他的首肯,瑪利亞興奮地歡呼一聲,握住謝文東的手,笑道;「你對我真好.」   「---」謝文東眨眨眼睛,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這頓飯,費爾南多一家都次得很開心,只有謝文東吃得很難受,而且坐在他對面的費爾南多從頭笑到尾,在別人眼裡,他笑的可能很真誠,可在謝文東看來,他笑得卻很賊。   第二天,下午.   謝文東起程回國。   他來安哥拉時,身邊只有孟旬,五行兄弟六人,而回國時,身邊卻多了十多號人。瑪利亞不是一個人去中國的,身邊的隨行人員太多了,僅僅手機傭人就有五六位之多,另外加上保鏢,助理,翻譯人員等等,足有十七八人之多。   在謝文東眼裡,女人一直很麻煩,現在看來,安哥拉的女人更麻煩,甩都甩不掉。   坐在飛機上,謝文東便已在心裡默默考慮,當自己回到上海和南洪門交戰的時候,這位總理的千金小姐該如何安置。   正皺著眉頭琢磨著,他無意中發現身邊的孟旬面帶微笑,而且笑得別有深意。   他疑問道:「小旬,你笑什麼?」   「我看這個非洲姑娘是喜歡上東哥你了!」   「哦!」謝文東對感情有些遲鈍,但不是木頭,他當然也能感覺的到。「總理似乎也很贊成。」   「嗯!」謝文東說道:「他當然贊成,他想拉一門政治婚姻。   讓我與他的關係變得更加牢靠。」   想不到謝文東嘴上沒說什麼,原來心裡都明白,孟旬悠然而笑,問道:「東哥是如何打算的?」   謝文東撓撓頭髮,說道:「我只知道結婚是件大事,關係著我後輩子的幸福,沒有人可以強迫我和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結婚!別說他費爾南多,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第三百一十四章   孟旬淡笑道:「我倒是覺得這個非洲姑娘不錯。」   謝文東挑起眉梢,笑道:「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幫你撮合!」   孟旬哈哈大笑,擺擺手,道:「免了吧!我怕我無福消受!」   兩人正談笑之時,瑪利亞突然走了過來,奇怪地看著他二人,問道:「你倆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看到她,謝文東和孟旬臉上的笑容消失,一本正經地異口同聲道:「沒什麼!只是隨便聊聊。」   上海。瑪利亞對中國的瞭解不多,當她從飛機裡進入上海機場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她興奮地拉住身邊謝文東的胳膊,笑道:「上海的機場真漂亮,甚至比倫敦的機場還要漂亮!」   謝文東淡然一笑,如果單從硬件上來講,中國的許多城市都已達到現在化的水平,與歐美那些國際性大都市比起來毫不遜色,甚至高樓大廈還會更多一些。他笑道:「不僅機場漂亮,等會你會發現漂亮的地方還有很多!」   正如謝文東所說,當他們坐車進入上海市區的時候,瑪利亞的眼睛都快不夠用了,看看這,瞧瞧那,覺得什麼都新鮮,眼神中不時流露出驚訝和感歎之色。以前,在她的印象中,中國只是人多,現在身臨其境才發現,不僅是人多,車多、樓多、興建的工程多,似乎什麼都多。   謝文東將瑪利亞一行人先安置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讓他們好好休息,等晚點他再過來,隨後他與孟旬、五行兄弟回到北洪門在上海的據點。謝文東走時倉促,回來時也很突然,當他站在據點門前的時候,北洪門的守衛們皆都大吃一驚,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將謝文東簇擁到據店內,時間不長,東心雷等人也聞訊跑了出來,看到謝文東,紛紛驚喜地說道:「東哥,你回來了!」   "恩!"謝文東向眾人連連點頭失意.   李爽從人群中擠出來,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下,樂道:"東哥這次去安哥拉,聽說又大發橫財了!"謝文東一怔,隨後笑問道:"小爽,你是怎麼知道的?""報紙上都報道了!"李爽笑嘻嘻地說道:"現在誰不知道東亞銀行收購了安哥拉新油田的開採權啊?!"想不到國內的消息如此靈通,謝文東含笑點頭,沒有多什麼,李爽興趣十足,湊到謝文東身邊,好奇地問道:"東哥,這回能賺多少錢?幾億?"謝文東笑呵呵地搖了搖頭,淡然道:"應該不止.""那.....是幾十億吧?!"謝文東笑道:"這道有些靠譜了."說著他看眼孟旬,疑問道:"把那些石油礦全部開採完,利潤應該能有幾百億美金吧?"孟旬搖搖頭,笑道:"最少也有這個樹木,一百多億噸的石油儲量,加上現在石油價格看漲,天知道其中的利潤能有多少."聽了孟旬這話,眾人無不喜笑顏開,作為社團中的一員,誰不希望社團能賺些錢,讓自己的日子比以前過得更滋潤?!李爽搓著兩隻胖乎乎的大手,笑道:"東哥,等下你再去安哥拉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帶上我啊!我現在也想去安哥拉見識一下了。」   謝文東含笑應道:「好!」   邊走邊聊,眾人回辦公室,坐到椅子上,謝文東深吸口氣,慢慢收起笑容,正色問道:「最近都發生了哪些事?」   東心雷上前一步,說道:「南洪門那邊除了把人力抽調回分部之外,便沒有其他的動靜了,不過。警方那邊倒是有些意外發生。」   謝文東疑問到:「哦?什麼事?」   「就在剛才,我聽說警方在友誼商場那裡找到一名重要的證人,可以證明抽獎的事是由商場的經理故意搞出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陷害李天華,而且還說友誼商場經理的失蹤,也和此事有關係,」東心雷小心翼翼的回到。   聞言,謝文東的眉毛擰成個疙瘩,他反問道,:「證人?證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當時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嗎?沒有留下任何的尾巴。」   「是啊!這件事我暫時也沒搞清楚」東心雷垂首說道。   謝文東又問道,:「那證人有沒有說出此事和我們由瓜葛?」   東心雷忙道:「這點倒是還沒有聽說」   謝文東目光一凝,冷聲說道:「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給李天華翻身的機會,也不能留下任何的破綻,想辦法,把警察找到的證人挖出來,幹掉他」   「明白,東哥!我這就去查!」說完話,東心雷轉身就要走。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又把他叫住了,說道:「等一下!」他輕輕敲著額頭,默默盤算,己方的兄弟做事向來很小心,不應該留下小尾巴才對,怎麼會突然冒出個重要證人呢/他問道:「這消息是從哪聽到的?」   東心雷答道:「是由警方內部傳出來的。」   謝文東的眉頭皺得更緊,喃喃說道:「此事事關重大,警方應該嚴守秘密才對,怎麼可能會對外洩露呢?其中該不會是有詐吧?」   這時,張一站出來說道:「東哥,我也覺得此事不對勁,我估計,可能是警方無計可施,便想出這招來引我們上鉤,一旦我們對那個所謂的『重要證人』下手,被警方抓了個現行,那麼一切都暴露了,東哥,這可不能不防啊!」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目光幽深地點了點頭。   東心雷反問道;「如果警方傳出的消息是真的呢?如果確實有這麼一個證人,我們若是不管不理,最後的結果不堪設想。」   謝文東再次點點頭,覺得東心雷的話也沒錯,他仔細盤算了一會,說道:「老雷,你去調查此事,但僅僅是調查,不要動手,無論遇到多好的機會,都不要輕舉妄動!」   東心雷一笑,覺得謝文東和張一都太小心了!他含笑說道:「我明白,東哥,你就放心吧!」他嘴上是這麼說的,可實際上卻完全沒這樣去做。   警方找到一名證人,這令謝文東十分意外,如果是真的,那麼事情就嚴重了『盜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的是小狗』。必須得把這個證人盡快幹掉,可如果是假的,那麼這個證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碰的,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他根本不知道此事有沒有暗藏玄機。   僅僅靠憑空猜測,是永遠也不會猜出個確切答案的。等眾人離開之後,謝文東眼珠連轉,心思急轉,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戴安妮,證人究竟是真是假,她肯定瞭如指掌,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對自己說明。   想著,謝文東拿起電話,給戴安妮打去電話。   「安妮,你好!」   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戴安妮十分意外,她笑道:「有一個月沒見到你了,我還以為謝先生失蹤了呢!」   「呵呵,我只是出了一躺差。」   「去安哥拉了?」   「當然!」戴安妮說道:「你的一舉一動,都在警方的嚴格監視之內……怎麼回事?為什麼剛回來就給我打電話?」   謝文東半開玩笑地說道:「我天天被查場都已經習慣了,一個月沒見到警官小姐,突然甚是想念。安妮,晚上有沒有空,我想和你見面。」   戴安妮說道:「我今天五點下班。」   「哦,那好,我去接你。」   「接我?到警局」   「警局又不是龍潭虎穴,我有什麼不敢去的。」   「算了吧,你不怕,我還要避嫌呢,我在時代廣場等你吧!」   「好!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和黛安妮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伸個懶腰,長處一口氣,心中有種莫名的興奮,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這種興奮是為了能從黛安妮的口中套出情報,還是單單為了能與她見面而高興。不過,這個時候,他完全把晚上去見瑪利亞的事給拋到了腦後。   下午,五點半左右,謝文東來到時代廣場和黛安妮約好的地方,等候時間不長,黛安妮也到了。   她今天沒穿警服,穿著一身時尚又漂亮的休閒裝,少了幾分英氣,卻多了幾分嫵媚和活潑。謝文東看在眼裡,暗道一聲漂亮,同時又暗暗警告自己,千萬不要陷進去……可是有些事情是理智無法kongzhi的。   「你看什麼?」見謝文東笑呵呵地打量自己,黛安妮玉面一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謝文東笑了,發自內心地讚歎道:「你今天很漂亮。」   聽了他的讚賞,黛安妮心裡十分受用,臉上卻裝出不滿的樣子,反問道:「難道我平時穿上警服就不漂亮了?」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也很漂亮,甚至更漂亮,只不過會給人一種難以逾越的距離感,但現在,這種距離感消失了!」   「嘿!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挺油嘴滑舌的!」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甩頭說道:「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去坐坐!」 第三百一十五章   黃浦江的夜景很美,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照在樓體上,使一座座龐大建築也變的五光十色,彷彿穿了一層光彩奪目的新衣,煞是漂亮。夜晚的黃浦江江邊遊人很多,謝文東和戴安妮並肩走在人群中,好不顯眼。五行兄弟不遠不近的跟在二人身後,看起來隨意,可是眼睛都沒閒著,不時地掃下左右。   「到上shang海這麼久了,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戴安妮挺住身形,手扶欄杆,遙望對岸,輕輕歎了口氣。   謝文東看著目光癡迷的戴安妮,微微一笑,說道:「這裡很漂亮的。」   「是的!」   「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可以經常陪你來逛!」謝文東淡笑著說道。   戴安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嘟囔道:「無事獻慇勤……」   「哈哈……」謝文東大笑,眨眨眼睛,半開玩笑地說道:「在你身邊獻慇勤的人一定不會少。」   戴安妮也笑了,說道:「是啊,不多你這一個。」   謝文東聳聳肩,話鋒一轉,切入正題,他看似淡然地隨口問道:「聽說,jing方在調查李天華那個案zi時取得了突破,又找到一個重要的證人?」   戴安妮先是一楞,接著,臉上的笑容消失,美目挑起,側視謝文東,反問道:「你找我出來,主要就是為了弄清楚這件事吧?」   「也是為了見見你!」謝文東並不否認,只是又補充了一句。   「哼!」戴安妮冷哼一聲,扭過頭去,幽幽看著對岸,沒有說話。   謝文東沉默了片刻,恍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摸出一隻精緻的小盒子,遞到戴安妮面前,含笑說道:「送給你。」   戴安妮一怔,打量小盒子,疑問道:「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謝文東含笑說道。   聞言,戴安妮狐疑地接過,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是一顆亮晶晶足有指甲大小的鑽石。鑽石很漂亮,尤其是在夜晚燈光的映射下,亮的勾人心魂。她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看著鑽石,久久無語。   謝文東在旁輕聲說道:「這次去安哥拉,本來想給你帶些特產回來,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就選了這顆鑽石,相信你會喜歡的。」   戴安妮回過神來,點點頭,說道:「沒錯!我是很喜歡,但凡是女人,都會喜歡的。」   「那就好!」謝文東笑得開心。   「這麼大的鑽石,應該很貴!」   「無所謂,只要你喜歡就行。」   啪!戴安妮將小盒子合上,隨後抬起頭,看向海城天宏20:05:05謝文東,令後者吃驚的是,她眼中根本沒有喜悅之色,倒是充滿了怨恨和怒火,她猛的一揮手,將小盒子直接仍進黃浦江裡,怒聲說道:「謝先生,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說完話,她眼圈有些紅潤,握了握拳頭,轉身就走。   謝文東做夢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效果,楞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他急忙快步追上前去,一把拉住戴安妮的手腕,說道:「安妮妮,你誤會了,送你禮物,是``````是出於我的本意,並不是為了收買你`````」   「請你放手!」戴安妮頭也沒回地說道。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賄賂你的意思````」   「我要你放手!」   握著戴安妮的手腕,他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謝文東正色說道:「你真誤會了``````」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謝文東從口袋裡掏出電話,看來電,隨後再舉目前望,戴安妮已經走出好遠,他抬起腿,想繼續追過去,可是猶豫了片刻,又把腿收了回來,現在戴安妮在氣頭上,他感覺自己再追上去也沒用,只會使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加激化。   他倒退兩步,身子靠在欄杆上,輕輕歎了口氣。這時,五行兄弟紛紛走了過來,站在謝文東的左右,相互看看,誰都沒有說話。   謝文東垂著頭,幽幽問道:「我是不是真的很可惡?」   五行兄弟同是一楞,金眼深吸口氣,小心翼翼地說道:「東哥`````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只是戴安妮確實比較另類,與眾不同。」   水鏡白了他一眼,正色說道:「如果我是她,我當時也會很生氣。」   謝文東和金眼等人齊刷刷抬頭向她看去,一口同聲地問道:「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改怎樣解釋,反正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愛錢的,有些女人更加看重的是感情。」   金眼搖頭:「我不懂!」   「你當然不懂了,因為你不是女人嗎!」水鏡聳肩笑道。   謝文東吁了口氣,沉默片刻,才意識到手中的手機還在響個不停,她將電話接通,語氣不善地問道:「誰?什麼事?」   電話那邊停頓一下,才傳出聲音:「謝先生,我我……我是瑪利亞!」   「哦!」謝文東此時心情不佳,心煩地皺了皺眉頭。   「謝先生,你不是說晚上要點酒店嗎?怎麼現在還沒有到?」瑪利亞是落地問道:「你不會不來了吧?」   謝文東揉揉額頭,本想說不去了,可是轉念一想,她又忍住,苦笑說道:「不好意思,我被些事情耽擱了,等會我就到。」   「太好了!我在酒店等你哦!」   「嗯!」   掛斷電話,謝文東向眾人一甩頭,說道:「我們走吧!」   「去哪?」   「香格里拉酒店。」   木子雙手扶著欄杆,談著腦袋向下四處巡視,說道:「那顆鑽石……」   謝文東停下腳步,目光有神,回頭直勾勾地看著木子。木子嚇得一縮脖,急忙快步走到謝文東的身後。   自黛安妮這一鬧,謝文東的好心情都消失的無影蹤了,坐在汽車上,一言不發,他不說話,別人也不敢多言,車內的氣氛十分沉悶。   到達酒店,謝文東剛進入酒店大廳還沒等向裡走,就聽到一旁的沙發上有人叫他:「謝先生,我在這裡!」   謝文東扭頭一瞧,只見瑪利亞坐在沙發上,正笑盈盈地看著他。在她左右,還各坐有一名黑人保鏢。   「瑪利亞!」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將心情整理一番,臉上露出面具般的微笑,走上前去,笑問道:「在酒店裡主的還舒服嗎?」   「很好!」瑪利亞連連點頭,站起身形,字然而然地挽住謝文東的胳膊,說道:「謝先生,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謝文東笑問道:「你想去哪?」「隨便那裡都好!」瑪利亞笑道。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酒店後身不遠的地方又有家舞廳,我們去那裡怎麼樣?」   「好啊!」瑪利亞-完美-答應的乾脆。   兩人走出酒店,步行向酒店後身的舞ting走去。   雖然此時是晚間,但shang海的街頭卻熱鬧非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瑪利亞的個子很高,穿上高跟鞋,比謝文東還要高出兩指,她的身材也好,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與謝文東並肩而行,常常引來路人的側目。   「想不到中國會這麼漂亮!」瑪利亞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嚴格來說,她的模樣並不難看,眼睛很大,鼻樑高挺,笑時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能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唯一令謝文東看不順眼的就是她黝黑的皮膚---   謝文東笑問道:「在你印象中,中國是什麼樣子的?」   瑪利亞說道:「在安哥拉,很少有中國境內的報道,當我在英國的時候,倒是看到過一些,不過都是關於中國哪裡哪裡發生礦難,哪裡發生災難的事,所以感覺中國應該是個貧窮落後的國家。」   謝文東點點頭,對於瑪利亞的話,他能理解,畢竟他也到過歐洲不少國家,那裡對中國的報道幾乎是沒有正面的,就便偶爾出現正面報道,其中也夾雜著一些負面的新聞做陪襯,給人造成的感覺是中國愚昧-落後,zhengfu獨才,min眾被xi腦等等。   他心有所感地說道:「其實,哪個國家都有好的一面,也都有不好的一面,你在英國看到關於中國種種災難的報道,其實大多都是真實的,只是,中國好的一面更多,而外國人不喜歡看到,所以媒體也就不會報道。」   「哦!」瑪利亞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不過確實滿臉的茫然,她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聳聳肩,苦笑著說道:「歐洲人一直都認為他們是世jie現在文明的代表,他們看東fang,也一直都是以俯視的姿態去看,如果有一天要平時或者仰視去看時,心裡當然有落差感,所以他們不願意zheng視。媒ti為了迎合min眾的心li,自然也就不會去報導。」   瑪利亞驚訝地看著他,笑呵呵地說道:「真令人意外,你懂得東西竟然這麼多。」   「哈哈---」謝文東搖頭苦笑。   兩人邊走邊聊,前方已隱約能看到舞廳的招牌,正在這時,迎面走過來倆名警察。   -本卷完結- 第十二卷 黑暗侵襲 第一章   兩名警察身穿筆挺的制服,看樣子不是普通的警察,更像是在外出執行任務的警察,腰間都掛有槍套。檔雙方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兩名警察突然收住腳步,齊齊看向謝文東,說道:「等一下!」   謝文東一怔,不明白這兩名警察什麼意思,他停下身形,雙手向後一背,含笑看著兩名警察,並未說話。   兩名警察走上前來,其中一位伸出手,面無表情地說道:「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看!」   謝文東微微皺眉,笑問道:「為什麼?我有什麼問題嗎?」   「我只想看看你的身份證!」那名警察板著臉,冷冰冰地說道。   見狀,五行兄弟正要上前,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緊張。她從口袋中掏出錢家,抽出身份證,向那名警察面前遞去。警察接過來,低頭看了一眼,點點頭,但是並未還給謝文東,抬頭看向一旁的瑪利亞,說道:「她的呢?」   「她不是中國人,沒有身份證,只有護照!」謝文東含笑說道。   「哦!」警察應了一聲,將身份證遞還給謝文東,趁著謝文東收起身份證的空機,哪名警察毫無預兆地回收掏出手槍,槍口向上微抬,對著謝文東的前胸,猛然就是一槍。   太突然了,突然道謝文東毫無準備,即便是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都沒來得及作出任何的反應。   彭!   槍聲再街頭想起,、謝文東身子一震,受子彈的衝擊力,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手中的錢夾也隨之落地。打完一槍,那名警察片刻也未停頓,槍口左偏,瞄準瑪利亞,作勢又要扣動扳機。   可正在這個關鍵時刻,原本中彈的謝文東猛地一聲喝,飛身撲了過來。警察下手餓動作可謂是即嫻熟又冷靜,可是他做夢也沒想到,謝文東在要害中槍的情況下,還能反撲過來,此時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他本能的將槍口對向撲來的謝文東,又開了一槍、噗通!謝文東的胸口再次中彈,可還是將那名警察撲到在地,他嘴角掛著血絲,一手將警察拿槍的手扣住,另只手則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將其死死壓在身下。另名警察此時也已經吧槍掏了出來,但他沒有打向壓在同伴身上的謝文東,而是將槍口對向瑪利亞。   可是他現在再想開槍,依然來不及了,隨著後方一聲清脆的槍聲,那名警察的警帽飛出好遠,後腦中彈,眉心多出一個圓圓的血洞。   整件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瑪利亞這時已經被嚇傻了,站在原地,表情呆滯,張口結舌。兩旁的行人則嚇得尖叫連連,四散奔逃,只是轉瞬之間,他們的周圍已經一個人都麼有了,成了真空地帶。   「保護東哥!」金眼大吼一聲,端著還冒著青煙的手槍,目光警惕地向四周巡視。   木子、土山、火焰也和金眼一樣,分別站於四個方向,之間保持三四米的距離,槍口下壓,緊張地盯著周圍慌亂的人群。那兩名黑人保鏢這時候也反映過來,三步並稱兩步,將瑪利亞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急速後退,將瑪利亞頂在路邊的牆壁,他二人則站於她的前方,以自己的身體將她完全護住。   水鏡趁機跑向謝文東。此時,謝文東仍死死地掐住那名警察的喉嚨,由於用力過猛,指甲都嵌入對方的皮肉裡,那名警察雖然掙扎得厲害,但兩眼已經翻白,面色紫青,眼看著是不行了。   這時,慌亂的人群裡走出一名帶著黑框眼鏡的青年,他緩步向金眼走去。   金眼目露寒光,立刻將槍口對準青年,厲聲喝道:「站住!」   「別……別開槍,我是記者,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青年連連搖擺著雙手。   現在情況緊張,金眼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再聲呵斥道:「少廢話!給我站住!」   青年對金眼的殺氣視而不見,依然慢慢向前蹭,同時說道:「我真的是記者,我有名片……」說著話,他伸手入懷,像是要把名片拿出來給金眼看。   金眼眼中的寒光更威,再不猶豫,對準青年的腦門,猛然就是一槍。   彭!隨著槍聲,那青年眉心中彈,仰面倒地,伸入懷中的手也掉了出來,同時一把黑漆漆的手槍也摔在了地上。   其實金眼並不知道對方是喬裝的殺手,只是此時他的神經已經緊繃到極點,不管對方是不是記者,只要考前,他肯定會開槍將其擊斃。   在青年倒地的同時,不遠處的人群中又突然傳出槍聲,金眼根本沒看清楚什麼情況,只覺得自己的肚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站立不住,倒退一步,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低頭再看,小腹的衣服已被鮮血濕透。   「老大!」木子距離金眼最近,冷然見他做到地上,小腹都是血,嚇得驚叫一聲,扭頭看向傳出的槍聲的人群,大喊到:「那邊還有殺手,老大中槍了!」   聽到木子的喊聲,與警察纏鬥的謝文東腦袋嗡的一聲,身體裡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力量,猛然大吼一聲,藉著一順間的爆發力,抓住警察喉嚨的手全力向外一扯,只聽嘶的一聲,那警察的喉嚨竟被他硬生生的撕裂,連脖頸處的肌肉都已斷裂。   警察的喉嚨血如泉湧,雙手捂著脖子,想把傷口按住,可是還哪能管用,身子激烈地抽搐幾下,變沒了動靜。   謝文東手刃警察之後,自己也忍不住,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箭。   「謝先生——」瑪利亞被兩名保鏢護住,但從二人的縫隙中還是看到了謝文東噴血那一幕,她臉色頓變,嚇得驚叫一聲,想把前面的兩人分開,可是用了幾下力氣,面前的二人如同鐵塔一般,文絲未動。   「你們快讓開啊!」瑪利亞氣極,用力地推搡二人。   其中一名黑人保鏢沉聲說道:「小姐,現在的情況太危險了,我們比得保護你的安全!」   「我不管,讓開,讓開……」瑪利亞只顧及謝文東的傷勢,根本不停保鏢的勸阻,像是瘋了似的對兩名保鏢的後面又打又撞。她正發著瘋,突然面頰一熱,好像有一股滾燙的液體灑在自己的臉上,她驚歎地伸手摸了摸,放下手一看,手指上都是血。「啊——」瑪利亞嚇得連聲尖叫,再看她面前的一名保鏢已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瑪利亞臉上的鮮血,正是由他腦袋裡噴出來的。   致命的一槍,但是又不知道從哪裡打出來了一槍。   該死的!一旁的謝文東看得清楚,顧不上身體中槍部位的疼痛,咬牙站起身形,快速的向馬利亞竄去。不管他對瑪麗婭的印象如何,但他絕對不能讓她在中國出事,因為這將直接影響到他和費爾南多的關係。   他剛剛衝到瑪麗婭的近前,是腳步還未站穩,只覺自己的後心一陣鑽心的劇痛,向前一搶,重重的撲在瑪麗婭的身上。   「謝先生,你……」瑪麗婭驚訝的看著他,黑面也隨之騰的紅了,只是她臉紅與否,謝文東根本看不出來,而且他也沒心思去看了,他感覺自己的雙腿發軟,有些站立不足,他使勁拽住瑪麗婭的衣服,拉著她與自己順勢一起倒地。   啪!   就在二人倒地的瞬間,瑪麗婭身後的牆壁多出一個窟窿,土屑飛濺,石塊濺飛。   「殺手在哪」謝文東趴在瑪麗婭的身上,測頭大吼。   殺手在哪裡,五行兄弟也在找,可是根本找不到,四周都是很亂的人群,而他們確留在空地內,殺手混在人群中,而他們卻暴露在殺手的槍口下,彷彿活靶子一般,。   小腹中的金眼躺在地上,對一旁的木子、土山等人顫聲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帶東哥快走……」   火焰一咬牙,對著周圍的人群胡亂的亂開了數槍,隨著幾聲慘叫,人群變得更加慌亂,火焰趁機毛腰跑到金眼近前,將他向肩膀上一抗,向眾人連連招手,叫道:「快走」   他話音剛落,土山又摔倒在地,只見他的小腿處,被子彈硬生生穿出兩個血窟窿。   哎呀!五行兄弟的額頭都見了汗。他們應該算得上是箇中高手,應付過無數次這樣的襲擊,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困難過,即便是與CIA特工交戰的時候。現在他們只是知道殺手隱藏在人群裡,至於具體是誰,大致在哪個方向,一無所知。   木子對火焰吼道:「你們帶著東哥先走,我和土山斷後。!」   火焰和水鏡無奈,這個時候也只能如此,水鏡衝到謝文東近前,將他和瑪利亞拉起,隨後向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岔道跑去,火焰扛著金眼緊隨其後。   剩下的那名黑人保鏢也想跟上,可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步。向前跑出去沒多遠,後心重擔,聲都未吭一下,撲倒在地,絕氣身亡。   木子爬到土山身邊,看了一眼倒地的黑人保鏢,暗歎口氣,嘴裡嘟囔道:「對方究竟是TM的什麼人?!」說著話,他瞄了一眼土山小腿肚子上的槍洞,感覺沒有傷及骨頭,他暗鬆口氣,拉著土山的衣袖,急問道:「還能走嗎?」 第二章   土山強忍疼痛,硬擠出一分笑容,說道:「差不多!」   「走!」木子一手持槍,不時地瞄向左右,一手拉住土山的衣服,向後急退。兩人正往後退的過程中,前方人群中突然快步走出一人,木子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本能的抬手就是一槍。槍聲響起,對方應聲而倒。還沒等木子喘口氣,人群中又竄出兩人,對著木子和土山連續開槍射擊。若是平時,木子肯定早已飛身撲倒,躲避迎面而來的子彈,但是現在他閃躲不了,因為他不能不管腿上有傷的土山。   當他把土山推到一旁,自己順勢撲倒在地的時候,只覺得左肩一麻,接著整條左臂都失去了知覺,木子經驗豐富,不用查看也知道自己的肩膀被子彈打中,他咬緊牙關,趴在地上,衝著對方二人連開兩槍。   彭、彭!依然是精準無比的兩槍,對方二人不知是誰驚叫出聲,雙雙仰面摔倒。   「木子,你中彈了?」土山趴在旁邊,看到木子身下流淌出鮮血,驚叫出聲。   「沒事,小意思!」木子退出彈夾,換上新的,舉目前望,人群已經跑出的更遠,整條街道,空空蕩蕩,看不到任何的敵人,但卻能清楚地感覺到濃濃的殺機,氣氛詭異而壓抑,讓人有種說不出的緊張和窒息感。   木子喘著粗氣,爬到路邊的一根街燈後,依靠燈柱而坐。土山則躲到不遠處的垃圾筒的後方,兩人側頭,相視而笑,木子說道:「還有敵人!」   「是的!」土山也感覺到了。   「看來我們是走不了了。」木子苦笑著說道。   土山說道:「你我都受了傷,即便是走,也能被他們追上,到時我們完蛋,東哥也有危險,不如......」   「不如留下來和他們死拼到底。」木子接道。   「沒錯!」土山應道。   「叮!兩人正在交談,一顆飛射而來的子彈打在燈柱上,隨著一竄火星,木子的面頰多出一條血痕。如果子彈再偏一分,恐怕就會把他的腦袋打穿。木子眼睛都未眨一下,也未管臉上的傷口,探出頭來,對準飛速跑過來的數條黑影連開兩槍,隨後片刻也未停頓,將槍口向上一抬,彭的一槍,把頭頂的街燈打碎。   與此同時,垃圾箱後方也傳出兩聲槍響,那是土山的還擊。   街燈破碎,木子和土山的周圍黑暗了許多,遠遠地,隱約能看到二人的身影,以及在黑暗中不時閃爍的槍火。   有他二人阻攔,對方一時間確實難以衝上前來,正在這時,一輛轎車飛速行駛而來,接近到木子和土山附近時,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直接飛馳而過,可就在穿過的一剎那,從車窗內伸出兩把黑洞洞的槍口,沒有清脆的槍聲,只發出一連串『撲、撲、撲』的悶響聲。   木子只覺得手臂以及肋下一陣巨疼,身子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土山大急,怒吼一聲,從垃圾桶後站起,對著轎車,連開數槍,在一陣嘩啦啦的聲響中,轎車的後車窗玻璃破碎,裡面同時傳出幾聲慘叫,接著,車頭一偏,直衝衝撞在路邊的一顆老樹上,發出轟隆的一聲巨響,聲音之大,慣性之猛,彷彿連地面都為之震撼。   開完槍後,土山看都沒看一眼,踉蹌踉蹌衝到木子身旁。叫道:「你怎麼樣?」   木子叱牙咧嘴的躺在地上,為了讓土山安心,強擠出笑容,說道:「他媽的,又中了兩槍!」   土山低頭查看,只見木子左肩、右肩以及右肋都流出鮮血,這樣的傷勢,就算沒傷及要害,光是流血,也能讓人失血過多而si。木子是為了搭救自己留下來才身負重傷,土山心如刀絞,這比傷在他自己身上更令他難受。他抓住木子的衣服,強行拖著他一點點的向後蹭,地面上也留下一條觸目驚新的血痕。這時,從街道兩旁的角羅裡齊齊走出數條人影,沒有話音,幾條黑影彷彿幽靈一般,走在街道上,只有唰唰的腳步聲。在路過那輛被撞得扭曲得不成樣子的轎車時,幾人同時停下身形,對著裡面受傷未死的人連補數槍,確認沒有活口之後,然後向木子和土山二人走來。「他媽的!」土山看得清楚,對方明顯是一夥的,但對自己人都如此殘酷,可見其凶狠的本性。他怒罵一聲抬起手槍,正要開槍射擊,走在最前面的那條黑影卻搶先出槍,彈射而出的子彈精準的打在土山的手腕上。   啪!   土山手中槍落地,鮮血順著指尖一滴滴的滑落在地,但他臉上沒有痛苦之色,而是佈滿了驚駭。五行兄弟的實力相差不多,都是以槍快見常,正面對敵,一直以來也沒有失手的時候,但這一次,他卻失手了,而且是在他抬槍在先的情況下失手的。   好快的槍!土山鬆開木子的衣服,直直站立,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   對方越走越近,土山也逐漸看清楚,走在最前方的那人是個毫不起眼的漢子,三十多歲,摸樣普通,身材也平平無奇,但皮膚卻黝黑發亮,不過他不是黑人,看相貌應該是純正的東方人。   「你……你是誰?」土山凝聲問道。   那人沒有答話,走到近前,看看土山,再瞧瞧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木子,他將手中槍向下一落,槍口對準木子的腦袋,用強調怪異的漢語說道:「叫謝文東和碼利亞回來,不然,我殺了他!」   不是中國人!只聽他的說話,土山立刻判斷出來。他喘息而笑,抬起手,抹抹額頭的汗水,搖頭說道:「不可能!」   那人面無表情,點點頭,槍口一偏,對準土山未受傷的那條腿,冷然就是一槍。   「砰!」   土山龐大的身軀應聲倒地,由於腿上鑽心的刺痛,連他這麼剛硬的漢子都疼得直哆嗦,即便如何,他仍例嘴而笑,搖頭說道:「殺吧!你即便殺了我,我也不會也不可能把東哥再叫回來!」   那人聳聳肩,冷哼一聲,槍口上抬,對準土山的腦袋,作勢要開槍,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只聽不遠處的岔口有人悠然笑了一聲:「呵呵,朋友,殺個手無寸鐵的人算什麼本事,有種的,衝我來啊!」   聞言,那人眉頭微皺,緩緩抬起頭,尋聲望去。   只見謝文東等人逃跑的岔口處緩步走出一名二十多對的青年,瘦瘦高高的身材,相貌帥氣,嘴角上挑,帶著冷笑,不過他兩手空空,未拿武器。   見壯,那人身後的數名殺手紛紛抬起手槍,槍口一直對準來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緊隨青年之後,岔口處又走出數名大漢,手中皆拿有槍xie,但卻很雜,有手槍,也有AK式自動步槍。   那人臉色頓變,眉頭也隨之皺的更深。他心裡明白,這是謝文東的援軍到了,此時再想完成任務,已然沒有可能。想罷,他暗暗歎口氣,人也下意識地向後慢慢而退。   青年現實地頭看看木子和土山,狠狠地握了下拳頭,隨後目光幽深地看著對方,說道:「你的槍很快,我想和你比一下!」   「他倆的槍法很厲害。」   「是的!」   「我剛剛打傷了他倆。」   「是的!」   那人看著青年空空的雙手,問道:「那你還想和我比嗎?」   「是的!」   青年連說了三聲是的,臉上的冷笑變得更濃烈,同時又多了一分鄙夷之色。   平時哪受過這樣的輕視,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火光,可轉念一想,又把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他深深吸了口氣,毫無預兆,身子猛的向下一蹲,接著雙腿用力前蹬,整個人嗖的一聲向後竄去。   「想跑?!」   沒見青年有什麼動作,只是手腕微微一晃,袖口裡掉出一把小巧的八四式手槍。對著那人甩手就是一槍。   「啊——」   隨著一聲慘叫,倒下去的並不是那人,而是站於他身後的一名殺手,那人的動作奇快,後退時,竄過己方人群的縫隙,然後飛快地向路邊的一間小便利店跑去。   青年剛想要追,但剩下的那幾名殺手已齊齊端起手槍,對準他的要害連連開槍射擊.   青年的身法十分怪異,只見他腳下一滑,斜著穿出兩米多遠,接著身子就勢到地,又□轆出數米,一顆顆流彈幾乎都是擦著他的身體穿過,但就是未能傷及他的身體一下,這時,那青年身後的數名大漢對準數名殺手連續掃射,ak步槍這時候發揮出威力,只是頃刻之減,便將幾名殺手掃射得渾身槍洞.   當青年從地上爬起時,抬頭再看,幾名殺手業已齊齊倒地身亡,再瞧剛人,已消失得無影蹤。   「跑得還真快!」青年嘟囔一聲,向身後的大漢們甩下頭,說道:「去便利店裡查查,對了,把我們的車也叫過來!」說著話,他走到木子和土山近前,低頭看了看他二人的傷勢,咧嘴一笑,對還清醒的土山說道:「沒事!都沒傷到要害,養個一兩個月,保證你倆都又能活蹦亂跳的!」   土山認出了來人,咧嘴苦笑,說道:「小博,你怎麼才出來?東哥怎麼樣了?」   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被謝文東送到望月閣修武許久的楮博.   「我也是剛到!東哥被老雷接走了,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楮博正色道:「我先送你倆去醫院再說!」 第三章   謝文東有防彈衣護體,但情況並不比受傷的金眼、木子、土山樂觀,尤其是小腹近距離被擊中的那一槍,已傷及到內腑,當東心雷帶人趕到的時候,他已處於半昏迷狀態。東心雷沒敢耽擱,連車都未下,直接把謝文東拉上來,飛速去往醫院。   前往醫院的途中,謝文東再堅持不住,徹底陷入昏迷狀態。   到達醫院,在急救的過程中,警察也到了。鬧事的街頭發生槍戰,而且出現十多人的傷亡,警方不可能不來調查,此時的急救室外面等候的東心雷等人一個個都是心急如焚,看到警察上來詢問,哪有好心情應對,雙方話不投機,很快就發生了口角,如果不是張一阻攔,很可能發生肢體衝突,最後,還是警方先軟下來,暫時收隊,他們對謝文東遭遇殺手的事也很意外,不知道是誰有這麼的膽子,敢在中國對謝文東大下殺手。從現場發現的屍體來看,殺手們沒有任何的身份,也無法判斷究竟是不是中國人。不少老警察心中都明鏡似的,猜測此事十有八九應該是南洪門所為。   警察收隊不久,一身便裝的戴安妮也聞訊急匆匆的趕到。她與謝文東分手還不到兩個鐘頭的時間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又是驚駭又是心急,原本對謝文東的怒火也隨之消失大半,在醫院的走廊裡看到北洪門眾人,她迫不及待的問道:「謝……謝先生的情況怎麼樣了?」   戴安妮也是警察,見她來了,憋著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洩的東心雷立刻挑起眉毛,晃身要上前將戴安妮罵走,一旁的水鏡急忙拉住他,輕聲提醒道:「東哥和她的關係不尋常!」   聞言,東心雷扎扎眼睛,心中暗道:不尋常?什麼意思?這個女警察不會成為第二個彭玲吧?!他深吸口氣,將怒火勉強壓了壓,沉聲說道:「東哥還在急救,具體什麼情況,現在還不清楚!」   「哦!」黛安妮輕輕應了一聲,還想繼續詢問,可是看到在場眾人對自己頻有敵意,她把到嘴邊的話又因了回去,走到牆邊,靠牆而站,默默無語。   有她在,眾人都覺得很彆扭,有許多話無法說出口,但東心類沒有表態,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一個個停止交談,用冷冰冰地目光注視著黛安妮。   不知過了多久,當謝文東從昏迷中悠悠轉醒的時候,睜開眼睛,只覺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他第一反應是,自己要麼在天堂,要麼在醫院,但憑自己的所作所為上天堂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是後者。   想著,他嘴角抽蓄了一下,這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緊繃繃的,好像內部在發漲,要把皮肉撐裂似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他忍不住微微呻吟了一聲,幾乎同一時間,就聽旁邊有人輕聲呼喚:「東哥,你醒了!」隨著話音,謝文東濛濛隴隆看到一張大臉湊到自己的面前,東心雷的大臉。   他吁口起,張開嘴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幹得厲害,只發出嗚嗚沙啞的聲音,他閉上眼睛,深深吸口氣,緩了好一會,用盡渾身的力氣,聲音微弱地問道:「瑪利亞……不能有事……更不能讓她死(在中國)……」後三個字他無力說完。   東心雷先是一怔,隨後理解地點點頭,急聲說道:「東哥,你放心,她沒事,現在已被兄弟們接到據點裡了!」   「那就好……」謝文東慢慢閉上眼睛,疲憊地又昏睡過去。   這時,戴安妮也在病房裡,本來見謝文東悠悠轉醒,她十分高興,可是隨著謝文東的話音,她的心情又跌入谷底。她沒有想到,謝文東醒來的第一件事不問他自己的傷勢怎麼樣,反而關心一個叫『瑪利亞』的女人。   她凝聲問道:「瑪利亞是誰?」   東心雷正擦著謝文東額頭上的虛汗,聽到黛安妮的問話,不耐煩的隨口說了一句:「安哥拉總理的女兒!」   黛安妮咬了咬嘴唇,心中苦澀,同時又一種難以言表的憤怒感,她什麼話都未說,站了三秒鐘,轉身走出病房。   光當!隨著房門唄關死的聲音,東心雷才回過神來,扭頭看了一眼,發現黛安妮已經走了,他莫名其妙的聳聳肩,嘟囔道:「這三八,發他媽的什麼神經……」   謝文東又是足足昏睡了一整天,才再次清醒過來,不過這次的甦醒可比上次要精神的多,狹長的雙目中也有了光彩,臉色已經不像上次那麼蒼白。他顯示喝了大半杯的會,長長歎了口氣,隨後看向左右,只見東心雷、三眼等一干兄弟都在,而且每個人兩眼都掛滿血絲,滿面的疲憊之色,他歉然的向眾人笑了笑,問道:「我睡了多久?」   「東哥,快兩天兩夜了!」三眼低聲說道.   「哦!」謝文東微微點下頭,恍然想起什麼,問道:「瑪利亞沒事吧?」   「她沒事,只是受了一些驚嚇!」   「那就好!她要是死在中國,我無法向費爾南多交代……」謝文東苦笑一聲,又問道:「查出殺手的身份了嗎?」頓了一下,他又幽幽說道:「我感覺這次殺手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我,而是瑪利亞!」   聽完這話,眾人同是意境,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東心雷細聲說道:「兄弟們查過殺手留下的屍體,沒有任何身份證明,身上也沒有任何標誌,甚至連這些殺手究竟是不是中國人暫時都無法判斷。」   這時,靈敏正色說道;「東哥,我剛剛向土山詢問過,他說打傷他的那名殺手的手腕下方,好像有鐮刀和錘子交叉的刺青,僅僅是好像,由於當時光線很暗,加上形勢危急,他也沒太看清楚,憑感覺像是這樣的圖案。但是在屍體身上,沒有發現這樣的刺青,而土山說的那名殺手也恰恰逃脫掉了。   「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鐮刀和錘子交叉的圖案,那不是前蘇聯的標誌嗎?難道說殺手是來自俄羅斯?   謝文東也皺起眉頭,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如果真如土山所說,那事情可就複雜多了……想著,他猛然睜大眼睛,問道:「土山也受傷了?」   靈敏點點頭,神色黯然地說道:「土山傷在雙腿和手腕,金眼小腹中彈,而木子的傷勢最重,尤其是軟肋的那一槍……」   五行兄弟竟然傷了三人,這是謝文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他緊張地問道:「那他們現在的情況……」   「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傷勢很麻煩……」靈敏咬著嘴唇,垂下頭來。五行兄弟和她都是同一批的北洪門青年精銳,相識多年,交情莫逆,感情也深厚,現在三人受傷,弄不好還會留下後遺症,她哪能不難過。   「唉!」謝文東痛苦地長歎一聲,五行兄弟隨他闖過多少的大風大浪,面對過多少次的生死存亡,可都從沒像現在這樣損失的如此慘重,竟然連傷了三人,這是用多少金錢都無法彌補的損失。   靈敏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小褚帶兄弟們第一時間趕到,恐怕,木子和土山的性命就……這次的殺手很厲害,不僅槍法準確,而且奇快無比,土山就是在正面對敵而且在前出槍的情況下被打傷的,對手卻安然無事。」   「什麼?」眾人對五行的槍法太熟悉了,在先出槍的情況下還能被對方打傷,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謝文東感覺額頭一陣陣的刺痛,他喃喃說道:「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殺手?!」   始終沉默未語的姜森突然開口說道:「也許土山確實是看錯殺手的刺青確實不是鐮刀和錘子。」   「哦?」聞言,眾人齊刷刷向姜森看去,包括謝文東在內,他問道:「老森,什麼意思?」   姜森苦笑著說道:「那或許是……鐮刀與十字架的交叉圖案。」   眾人眼中皆露驚訝之色。   姜森繼續說道:「據我所知,美國有個神秘組織,名叫死神聯盟,其組織的LOGOO就是鐮刀與十字架的交叉。外界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組織,但對其成立的時間、成員及其組織的性質卻毫無所知,不過有傳言說,美國前zong統肯尼迪的遇刺與這個組織有關係。」   「啥?」謝文東睜大眼睛,反問道:「老森,你的意思是說,當初刺殺肯尼迪的神秘組織現在來中國刺殺我和瑪利亞了?」   撲哧!聽完謝文東問完,在場眾人都忍不住笑了,感覺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談。   姜森聳聳肩,苦笑說道:「我聽說的這些也只是謠傳,其真實性也很小。如果不是土山說看到鐮刀與錘子的標誌,我也不會聯想到他們。」   東心雷正色說道:「謠傳畢竟是謠傳,不可信。據我估計,殺手是南洪門找來的可能性最大,東哥,南洪門已經欺負到我們頭頂上來了。我們這次也決不能沒所表示!」   謝文東問道:「老雷,你的意思呢?」   東心雷說道:「南洪門把人力都抽調回分部,明擺著是拉式等著我們去攻,我們就硬碰硬強攻它一次,倒要看看,南洪門除了耍些北鼻下流的小花招之外還有什麼本事?!」 第四章   張一聞言,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妥、不妥!現在去強攻南洪門分部,對我們有百害而無一利。首先,不管警方傾向誰,反正不會傾向於我們,貿然出手,警方對我們的打擊會很大,其次,我們明明知道南洪門的人力已經回縮還去強攻,圖一時的痛快,但到最後不知道得死多少兄弟,再者說,我們現在還沒有弄清殺手究竟是不是南洪門派出來的,怎能草率判定是南洪門所為呢?」   東心雷聽不進去,冷哼一聲,正想辯解,謝文東頭痛的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再爭了。張兄說得沒錯,現在確實不是與南洪門硬碰硬的時候,至少沒有搞定警方之前還不能這麼做。」   謝文東發話,東心雷無話可說,但心裡卻不以為然,同時還有不滿的情緒,覺得從東哥提升張一以後,對他的意見越來越重視,反倒對自己的意見越來越輕視,雖然謝文東沒有明說要張一取代東心雷的位置,但他自己去逐漸感受到危機的臨近。   謝文東不是神仙,也不可能察覺處自己身邊每個兄弟都在想些什麼。他感到有些疲倦,環視左右,問道:「小褚呢?」   「東哥,我在這!」褚博在人群的最後擠了出來。在場眾人的身份和地位都比他高,他自己也很識趣,沒有向前湊。   謝文東看著他,笑道:「你看清楚那名殺手了嗎?」   「是的!東哥!」褚博點點頭。   「做出他的畫像,傳給下面的兄弟,只要殺手還在上hai,就想辦法把他挖出來!」謝文東閉眼睛,幽幽說道。   「是!」褚博答應一聲。   謝文東想了想,又說道:「抓緊時間,將警方找到那個證人的底細查清楚,此事不宜耽誤。」   東心雷忙道:「東哥放心,我已經派人著手去做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累了,大家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眾人齊齊應是,東心雷探身說道:「東哥好好休息」   眾人相繼退出病房,到了外面,東心雷找到張一,試探性地說道「張兄,經過兄弟們的調查,警察對那名證人的保護並不嚴密,你說直接把他幹掉怎樣?」   張一愣了一下,反問道:「東哥不是說只查他的底細,麼?」   東心雷苦笑,說道:「你也不是沒看到,東哥已經傷城這個樣子了,有些事我們自己能解決的,就應該盡量自己解決,不用麻煩東哥操心。」   張一想了想,連連搖頭,說道:「不妥,這件事我覺得東哥的意思沒錯,先查明底細,然後在做決定,貿然出手,其中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嗯,張兄說得也有道理!」東心雷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完全沒有這麼想,而且更加堅定,就是要把警察找到的那名證人幹掉,他想看看,自己和張一的見解那個更正確。   當天晚間,東心雷從北洪門裡挑選出十數名精銳的槍手,跟誰也沒說,私密向那名證人的住所潛伏而去,據調查,那名證人名叫劉松江,是友誼商場的一名主管,家住新業小區,每天晚上,在其他住宅樓下都有兩名警察蹲坑保護。   到了小區附近,東心雷找到埋伏在那裡的眼線兄弟,問明情況,確認劉松江已經回家之後,向帶來的十數名槍手交代一番XD的計劃。   他先派出幾名兄弟到劉松江家的樓下閒逛,深更半夜,幾名大漢在小區裡遊蕩,力克引起車內兩名蹲坑的警察的注意,只是有任務在身,並未出去查問。過了大約半個鐘頭的時間,一名似乎是剛下晚班的少婦從樓前時,那幾名大漢一擁而上,搶過少婦的手包,拔腿就跑,看到這個,兩名警察可坐不住了,雙雙從車裡出來,飛快的追了出去。   等兩名警察跑開後,東心雷面帶冷笑,領著剩下的幾名兄弟從樓後轉了出來,邊向樓洞裡走邊低聲交代道:「等會動手的時候動作都快一點,記住,不准留下活口!」   「明白,雷哥,你就放心吧!」幾名北洪門漢子含笑應道。   幾人進入樓內,坐電梯上到劉松江住的樓層,快步來到他的房門前,東心雷邊將手槍裝上消音器編向身邊的兄弟甩甩頭。其中有人上前一步,輕輕敲了敲房門,裡面靜悄悄的,等了良久都無人說話,那人疑惑的看著東心雷。東心雷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向那人微微點了點頭。那名漢子回手掏出兩根細細的鐵條,在門鎖上捅咕了幾下,時間不長,只聽咯的一聲,門鎖應聲而開。東心雷順勢拉開房門,一馬當先衝了進去,房間裡黑漆漆的,他們一行人從客廳搜到臥室,又從臥室搜到衛生間,諾大的房間裡,空無一人。   正在他們奇怪不解,不明白為什麼沒人的時候,突然間,外面警笛聲四起,警燈閃爍,透過窗戶看了一下,幾個人都傻眼了,只見樓下,到處都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警車以及真槍實彈的警察,將真個大樓圍了個水洩不通。   「哎呀,糟糕!我們上當了!」東心雷驚叫出聲。可是他這時候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只聽門外腳步聲陣陣,接著,有人用擴音器大喊道:"房間裡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出來!」   聞言,眾人的冷汗都流出來了,那幾名北洪門的槍瘦齊刷刷的看著東心雷,問道:「雷哥,現在怎麼辦?」   東心雷喘著粗氣,牙關一咬,把心一橫,將手中的槍抬起,怒聲道:「咱們和警察拼了!」   「好!」這些槍手也都是亡命徒,聽完東心雷的話,紛紛將QX上膛,做出要與警方決一死戰的架勢。   可是還沒等動手,東心雷又冷靜下來,己方就這麼幾個人與警方硬拚,最後的下場要麼是死路一條,要麼是被警方生擒活捉,逃脫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自己死了是小,可是連累到東哥和社團怎麼辦?   想到這一點,東心雷可真急了,滿腦門子都是汗,他眼珠連轉,尋思片刻,把槍又放下了,向四周巡視,看到衛生間時,他眼睛一亮,回手從口袋掏出手絹,邊擦拭槍上的指紋邊說:「這場仗打不了,把槍上的指紋擦乾淨!」邊說這話,他邊走到衛生間,揚起頭,將上方的天花板搬開一塊,然後將手槍扔了上去。其他人紛紛走了過來,疑問道:「雷哥,你這是做什麼?」   「別問了!快!把槍先處理掉!記住,都別留下指紋!」   眾人不解他的意思,不過還是按著他的吩咐去做,紛紛將槍xie擦拭乾淨,隨後,扔進天花板上,見眾人把槍xie都處理完,東心雷又小心翼翼將搬開的天花板挪回到原位,同時叮囑道:「當警方問起時,要一口咬定我們沒有帶槍,明白嗎?」   「哦……是!雷哥!」   東心雷帶著一干兄弟投降了,沒做出任何抵抗,一個個兩手空空,高舉著雙臂,從房間裡慢慢走了出來。不過他還算聰明,懂得事先將多帶的槍xie都藏起來,要知道有槍和沒槍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雖然那根本就藏不住。   警方幾乎沒有費任何的力氣,便順理成章的將東心雷等人生擒活捉,當警察把他們押解到樓下時,胡靈霞在數名警方高官的簇擁下走上前來,看清楚被捉之人是東心雷,她先是一怔,隨後咧嘴笑了,悠悠說道:「真沒想到,竟然會勾上來一條大魚!」   東心雷冷笑一聲,說道:「胡副部長,我只是過來串門的。你至於調動這麼多的警察來抓我嗎?」   「串門?」胡玲霞大笑,反問道:「帶著槍,敲開門,強行闖進人家的家裡串門?要找借口,你也應該找個好點的借口嘛!」   東心雷笑道:「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第一,我沒帶槍,第二,門本來就沒鎖嘛!」   正說著話,有兩名警察從樓上下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紙殼箱,裡面裝著的正是東心雷等人藏到衛生間天花板上方的槍xie。   東心雷以及幾名手下人已經橫下一條心,不管警察怎麼逼問,就是不承認槍是他們帶來的。而且一口咬定房門是沒鎖的。   很快,東心雷被警方逮捕的消息傳到北洪門的據點,兩天沒合眼剛剛睡下的眾人一聽到這個消息,無不大驚失色,睡意全無。   老雷被抓?這還了得?!此事不僅驚動被洪門的幹部,也驚動了文東會的幹部,不用召喚,兩大社團的高層骨幹齊齊聚集在據點內的會議室,相互打聽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時,靈敏向眾人詳細講述,東心雷是去暗殺證人時中了警方設計的全套才被捕的。   聽完這話,眾人在心裡同時暗道一聲完了!這可不是小事,好端端的,你去暗殺證人,說明什麼,說明你肯定和李天華受賄的案子有關係,東心雷被抓是小,此事向上一查,肯定要算到東哥的頭上。   等靈敏說完話,偌大的會議室裡靜悄悄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全體高層幹部,沒有一個人說出話來,一個個都在暗擦冷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第五章   不知過了多久,任長風忍不住首先開口說道:「這件事,得立刻通知東哥!」   張一皺了皺眉頭,為難地說道:「現在時間太晚了,東哥應該還在休息,即便是要通知東哥,也應該等到明天再說。」   「可是老雷怎麼辦?」任長風急道。   張一吸了口氣,沉默無語。這時,孟旬在旁說道:「現在就算通知東哥,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我們要做的是應該先弄清楚老雷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他都和警方說了些什麼,只有知道了這些,我們才能想辦法應對!」   任長風說道:「警方是有備而來,為的就是抓住我們的把柄,他們怎麼可能會讓我們去見老雷?」   孟旬正色說道:「警方現在雖然由胡玲霞做主,但不可能是鐵板一塊,我們有錢,想辦法買通下面的警察,查探清楚情況還是沒有問題的。」   張一連連點頭,贊同道:「小旬的主意沒錯,我們就這麼做!」   正如孟旬所說,花重金買通下面的警員確實很容易,此事由靈敏親自去辦,等到天亮時,情況基本查明,東心雷連同那幾名被抓的兄弟嘴巴硬得很,無論警方怎麼逼問、怎麼引誘,就是咬定他們沒有攜帶槍械,也沒有翹門闖入,至於問到他們為什麼去那裡時,幾人都沒詞了,誰都不說話,沉默以對。   等到早晨八點時,眾人又齊齊趕到醫院,得知謝文東還在休息,誰都沒敢進入病房打擾,聚集在走廊外面,竊竊私語,小聲商議。   直到九點,謝文東才醒過來,透過房門的窗戶,見到門外人影晃動,似乎聚有不少人,他微微一愣,衝著門外招了招手,示意眾人都進來說話。任長風眼尖,看到謝文東已醒,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而入,進來之後,大步流星走到床前,急聲說道:「東哥,老雷……出事了!」   聽聞這話,謝文東嚇了一跳,兩眼睜圓,目光直直地看著任長風。   任長風將東心雷去暗殺證人,結果糟遇警方伏擊,最終被擒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說話間,其餘的眾人也紛紛走了進來,圍攏在病閒的左右。   等他說完,謝文東在心裡長長噓了口氣。當任長風說老雷出事時,謝文東見他滿面的ning重,以為東心雷碰到殺手的伏擊,遭遇了不測呢,現在聽完,原來是被警方逮捕了。不管怎麼樣,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輕輕歎了口氣,緩了片刻,謝文東回過神來,他本想坐起身,可腰眼剛一用力,腹背都傳來彷彿要撕裂般的疼痛。他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一聲,抬起的腦袋又無力躺到枕頭上。周圍眾人見狀紛紛欠身,扶住謝文東,異口同聲的喚道:「東哥……」   謝文東喘了兩口氣,苦笑著擺擺手,示意眾人不用擔心。他虛弱地說道:「老雷怎麼這麼糊塗,我一再告訴他,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先不要輕易動手,唉!」說著話,他仰天長歎一聲。   眾人相互看看,一個個垂下頭來。張一輕聲說道:「老雷雖然衝動,但好在最後處理得不錯,把槍械上的指紋都擦乾淨了,而且在警局裡一口咬定槍械不是他們的。另外,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老雷,警方實在太狡猾,抓住了我們的弱點。」張一是識大體的人,雖然能感覺到東心雷對他的排斥,但是在關鍵時刻還是會為他說話。現在他的身份不比從前,是北洪門最具實權的總堂主,如果他和東心雷之間存在不合,搞朋黨之爭,那麼整個社團弄不好都會一分為二。   「哦!」聽完張一這話,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若是這樣,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如果換成旁人,就算不承認槍械是自已帶去的,警方也可以根據合理的推斷而強行定罪,但是東心雷有謝文東做靠山,而謝文東為了保全兄弟和他自已,自然會全力向警言施壓,哪怕是耍無賴,也得強行將東心雷這幾人保出來。   他躺在病床上,閉上眼睛,心思急轉,沉默了好一會,他方緩緩睜開眼睛,對左右的眾人說道:「我得去趟警局,現在!」   「現在?」三眼驚道:「可是東哥,你的身體……」   「我若不去,沒有能把老雷從警方手裡弄出來,遲則生變,這件事拖不得。」謝文東輕歎口氣,說道:「就算推,也得把我推到警局去!」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謝文東身負重傷,別說走不了,連起來都起不來,如何能去警局?到最後,還真是按照他的話做了,三眼在醫院裡找了一台輪椅,眾人合力將謝文東抬起,輕輕放到輪椅上,然後推著他走出病房。   由於已遭遇過殺手的襲擊,這次北洪門和文東會對謝文東的保護可謂周密,前面的血殺、暗組的兄弟開道,謝文東身邊有任長風、袁天仲、褚博等人保護,在其後面,則是從兩大社團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兄弟,這許多我,前呼後擁,足有一百多號。   一行人,光是乘坐的大小汽車就不少於二十輛,浩浩蕩蕩來到市局門口停下,舉目望去,在路邊排成好長一排,幾乎佔滿整條街道。   在市局門外負責看門的保安人員都有經驗了,一看這麼大的陣勢就知道,不是南洪門就是北洪門的大頭目到了。反正不管是哪個社團的人來了,都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兩名保安站起原地動也沒動,只是瞪大眼睛看熱鬧。   等前後的兄弟都已下了車,確認周圍沒有危險之後,任長風才從車隊中央的一輛麵包車裡跳下來,隨合搬出輪椅,放好,再將謝文東小心翼翼地從車裡抱出來放在上面,推著他直奔警局大門而去。   他們在外面怎麼折騰,保安管不著,但見他們向院裡走,保安不能再坐視不理,兩人硬著頭皮雙雙上前,將道路攔住,沒笑擠笑,問道:「請問,你們要找誰?」   任長風冷著臉沒有說話。一旁的袁天仲低閒看向謝文東。   後者眼簾低垂,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微微揮了揮手。   袁天仲會意,快步來到兩名保安近前,片刻都未停頓,雙臂齊出,猛的向外一推,同時喝道:「給我滾開!」   他的出手太快了,別說保安毫無準備,就算是加足小心也閃躲不開。   二人齊齊驚叫一聲,登、登、登各自後退數步,然後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滿面的驚駭和茫然,看著眼前的謝文東眾人愣愣發呆。   作為市公安局的保安人員也都是在編的,平時向來是他們欺負別人,什麼時候被人家欺負過,而且還是在市局的大門口。對方若是換成旁人,兩人早就翻兒了,可現在,這兩位連屁都沒敢放一聲,坐在地上壓根就沒找算起來,心裡還暗暗琢磨著,摔了摔了吧,有麻煩就讓上面的人去解決,自已是管不了了。   任長風看都未看倒地的兩名保安,推著輪椅,繼續前行,緩步走進市局的大院之內。   快要接近市局大樓時,只聽裡面腳步聲陣陣,隨後湧出來數十名佩帶槍械的警察,一個個快速地下了台階,擋在輪椅的前方。   「呦,我道是誰來了,原來是謝先生,難怪這麼大的zhen勢,怎麼多日不見,你還坐起輪椅來了?這是你們黑道的新潮流嗎?」   隨著話音,一名警察隊長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謝文東面前,看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謝文東,幸災東禍的嘿嘿地乾笑個不停。   「我cao他媽的!」任長風哪受得了這個,對方諷刺謝文東,這比諷刺他更讓他難受十倍、百倍,他沒管那麼多,當著眾警察的面手指那名隊長的鼻子破口大罵,咬牙怒聲說道:「你他媽的說話給我注意點,小心你的孩子有人生,他媽的沒人養!」   此言一出,眾警察的臉色同是一變,不少人兩眼噴火,將手按在槍套上。   那警察隊長倒是能沉得住氣,笑呵呵地聳聳肩膀,說道:「zha滓就是zha滓!純粹的社團敗類!任長風,我實話告訴你,別人或許怕你們,但是我不怕,是有人應該小心一點,但不是我,而是你們,你們可千萬得小心,別哪天犯在我的手裡,哼哼!」   任長風冷笑一聲,身子猛的前探,抓住那警察胸前的警牌,看了看他的編號,隨後點了點頭,說道:「你他媽的給我記住了!」   警察隊長面無懼色,不再理他,垂首看著輪椅上的謝文東,問道:「謝先生,你帶這麼多人闖進公安局什麼意思啊?要幹什麼?」   見他們吵完了,謝文東悠悠而笑,聲音低沉又微弱地說道:「叫胡副部長出來說話。」   「對不起,現在胡部長很忙,恐怕沒時間出來見謝先生!」警察隊長含笑說道。   「若是這樣,我就只好親自去裡面找她了。」說完話,他腦袋向旁微一側,後面的任長風推著輪椅就向裡面走。   警察隊長臉色一沉,一把將輪椅按住,冷笑說道:「謝先生,市公安局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地方!」 第六章   謝文東有傷在身,看起來病泱泱的,說話也是有氣無裡的,但是他的話可是強硬得很。他嘴角抽搐一下,微微而笑,生硬虛弱緩慢的說道:「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市公安局,即便是市政府,我也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誰敢攔我?」   警察隊長表情一凝,冷冷說道:「可惜,這裡不是市政府,而是公安局!」   謝文東笑了一下,側頭說道:「你還是讓開的好,我作為政治部的少校,你根本沒有權利阻攔我,上次那個警察運氣好,沒有死,但是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也像他那麼好運!」   隨著他的話音,一旁的諸博靈機地從肋下抽出手,必恭必敬的放在謝文東的腿上。他到是想交到謝文東的手裡,可惜現在的謝文東連拿槍的力氣都沒有。   看到槍,警察隊長臉色頓變,暗暗打個冷戰,立刻想起上次在北洪門據點門口謝文東明明就是黑社會的大頭子,但是依仗政治部的身份將自己這邊壓得死死的,無法無天,作威作福,他實在想不明白,政治部作為國家重要,最享有特權的機關為什麼收納這麼一個社會的敗類。他站在原地,身子直哆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為難。   看到他此時的表情,謝文東將他的心思也猜出個大概,臉上笑容加深,聲音低柔地說到:「你很不服氣是嗎?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不公平,沒地方去講理。」   警察隊長此時的臉色比謝文東還要難看,氣得直喘粗氣,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正在這時,胡玲霞在市局局長的陪同下從樓內走出來。看清楚謝文東的模樣,他暗暗怔了一下,她雖然知道謝文東遭遇sha手襲擊的事,知識沒有想到他會傷得這麼重。   「胡部長!」見胡玲霞來了,警察隊長立刻閃到一旁,同時在心裡長噓了口氣。   胡玲霞衝著他含笑點了點頭,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謝先生的傷勢看起來不輕,怎麼不在醫院裡靜心治療,反而跑到我們這裡來了?」   「呵呵……咳……」謝文東輕笑一聲,隨後又劇烈地咳嗽幾下,笑容以變成了苦笑,幽幽說道:「我也想留在醫院養傷,可是有人卻在這個時候給我找麻煩,我在醫院裡也不能安心。」   胡玲霞不再轉彎抹角,直切正題,問道:「謝先生是為了疑犯東心雷來額吧?」   謝文東顎首說道:「沒錯!」   胡玲霞問道:「謝先生想怎樣?」   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要把他們全部帶走。」   胡玲霞搖頭,說道:「現在警方懷疑他們犯有私闖民宅,謀殺未遂以及陷害政府官員等數條重罪,謝先生想帶走他們不太合適吧?!而且,我們也不會允許謝先生那樣做的!」   謝文東深吸口氣,淡笑道:「你們警方也僅僅是懷疑而已,並沒有確實的證據,不是嗎?」   「現在還不好做出這樣的判定,案件正在調查當中……」   不等胡玲霞說完,謝文東打斷道:「不需要再做什麼調查了,這件事,從現在開始由我們政治部接手,今天我一定要把他們帶走。」   見胡玲霞還要說話,謝文東繼續說道:「如果胡副部長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向我的上面政治部總部去申述,但是現在,你必須把人交給我,別說他們沒有殺人,就算有殺人,我們政治要把人帶走,你也沒有權利阻攔。胡副部長應該是懂得國家規則的人,其餘的話,我不想多說了。」   胡玲霞微微變色,警方抓了北洪門的第二號人物,胡玲霞猜到謝文東回來發難,只是沒有想到他的態度這麼強硬,竟全然不管不顧了。她點點頭,說道:「當然,謝先生所為政治中的一員,當然可以將嫌疑犯帶走,不過我們必須得警告謝先生,你這麼做,會給政治部帶來很大的麻煩,出了問題,政治部保不住你,甚至連他們自身都難保····」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多謝胡副部長的好意,我現在在做什麼。我心裡清楚,不過我還是很感謝胡副部長的提醒。」   看著滿面病態但又神情堅定的謝文東,胡玲霞沉思了好一會兒,隨後猛的一轉身,下令道:「把嫌疑犯帶出來。交給謝少xiao!」說完話,她大步流星向大樓內走去。   「胡部長``````」   聽了胡玲霞的命令,jing方的局長、隊長以及下面的警員們都傻眼了,簡直不敢相信,堂堂的公安部副部長都被謝文東以政治部的身份逼得沒辦法,不得不就範。   「不要再多說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胡玲霞頭也不回地走進公安局的大樓內。   矣!警方眾人紛紛在心裡哀歎一聲,不管他們怎麼不滿,怎麼憤怒,但胡玲霞已經下令,他們只能照辦。   時間不長,東心雷以及那幾名北洪門的槍手帶著手銬,被數名警察帶了出來。   東心雷幾人眼睛裡都掛著血絲,顯然在公安局這一晚不是那麼好過的。但是幾人的精神還不錯,本來他們還很奇怪,不知道警方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等出來之後,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謝文東以及後面無數的己方兄弟,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用問,是老大來就自己了!   他們幾人臉上的頹廢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傲氣,東心雷哈哈大笑兩聲,將雙手向身旁的警察面前一提,?嗤笑說道:「小子,給老子解開!」卡嚓!警察們為東心雷等人一一解開手銬。   恢復了自由,東心雷更是旁若無人,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腕,笑罵道:「他媽的,你們昨晚把老子帶到這裡來,現在又把老子放了,是不是閒得沒事幹了?簡直是脫褲子放P,多此一舉!」他的話,令在場的眾警察們肺子都快氣炸,但有謝文東在場,皆是敢怒不敢言,連胡玲霞都拿謝文東沒辦法,他們還能怎麼樣呢?   說完話,東心雷快步下了台階,急行到謝文東近前,恭恭敬敬深施一禮,說道:「東哥!」   「嗯!」謝文東的臉上仍然帶著淡笑,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把手微微抬了抬。   明白他的意思,任長風調轉輪椅,向公安局外走去,同時偷眼向東心雷使個眼色,警告他先不要高興的太早,事情還沒算完呢!   東心雷和任長風相識多年,心意相通,只一個眼神就能理解對方的意思,他暗暗打個冷戰,抬頭瞧瞧謝文東的背影,急忙又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說道:「東哥,這次是我錯了,我實在太衝動,太鹵莽,才中了警方布下的圈套!」   謝文東到警察局就是強打精神,體力根本支持不住,他雖然是坐著輪椅,但背後的衣服早就被虛汗濕透,頭腦暈沉沉的。又痛又漲。連看東西都是在不停的旋轉。他已沒心思去聽東新雷的解釋,輕輕搖了搖手指,聲音微弱的說道︰「回去在說!」   、刊登謝文東此時蒼白的臉色,佈滿汗珠的額頭,東新雷也嚇一跳,急忙伸出手臂民用袖子幫謝文東擦了擦。隨後摧任長風,急道︰「快,快,快,趕快送東哥到醫院!」   眾人看著臉色焦急的東心雷,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如果你真懂得為東哥擔心,就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上惹麻煩,讓東哥操心!只是眾人礙於東心雷的身份,誰都沒好意思把這話說出口。   做上汽車,還沒等回到醫院,謝文東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任長風幫謝文東掏出手機,見他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不知道是不是睡找了,他低聲問道︰「東哥,有電話來了,接嗎?」   謝文動眼睛並沒睜開,只輕輕點下頭,喃喃說道︰「應該是ZZ部打來的。」   他身體難受,但心裡明鏡似的,知道自己以ZZ部的身份強行提走東心雷幾人,這事肯定完不了,胡玲霞也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去找ZZ部去說理。   果然,電話確實是ZZ部打來的,而且不是旁人,正是ZZ部部Z袁華任長風將電話接通,然後放到謝文東的耳邊,沒等謝文東說話,裡面便穿出大罵聲︰「謝文東,你TM究竟在搞什麼鬼?」袁華是軍人出生,為人和脾氣與他『圓滑』的名字剛好相反,又暴有烈。   謝文東被他高八度的喊聲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忍不只皺了奏眉頭,虛弱地說道︰「袁部長,你好!」 第七章   聽到謝文東的話音,袁華使分以外,平時謝文東說話都是底氣十足,可今天怎麼變得有氣無力的。他疑問道:「文東,你怎麼了?」   謝文東苦澀說道:「我遭到殺手的攻擊,挨了兩槍。」   「什麼?」袁華大吃一驚,驚訝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謝文東的身體本就虛弱,加上刻意裝扮,簡直像是已奄奄一熄的樣子。他緩緩說道:「雖然有防彈衣保護,但是距離太近,還是受了重傷,咳……咳……」話未說完,他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袁華愣裡會回過神來,又生氣又擔憂,怒聲說道:「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還給我惹事生非,你……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吧/」   謝文東喘了半晌,才把咳嗽壓下去,明知故問道:「袁部長是說我從警方手裡提人的事吧?」   「沒錯!」袁華沒好氣地說道。打電話時,他還是怒氣沖沖的,現在聽說謝文東受了槍傷,一肚子的怒火不知不覺中化解掉了一半。   謝文東歎口氣,說道:「人是我強行提走的,而且我也必須得提走,我知道這樣做會給政治部,給袁部長造成很大的麻煩,我也知道公安部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袁部長這次不用保我,他們對我有什麼樣的職責儘管衝著我來好了,如果我有事,安哥拉的油田就會有事,以前與中石油談你好的生意也會隨之一筆勾銷。這就是我能給出的答覆。」   袁華知道安哥拉新油田的事,那是關係到幾千萬噸的石油儲備,為了此事連中石油的老大親自去了安哥拉,政府對此也是異常重視,謝文東這次之所以敢這麼做,膽子如此之大,明顯是以此事做依仗,逼迫政府對他掙只眼,閉只眼。袁華說道:「原來你早已經算計好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以新油田做依仗,國家是不敢輕易動你,但是你這樣做,對我們政治部的影響很壞,讓我們的處境很艱難,別忘了,你畢竟是我們政治部中的一員!」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但是,也正因為我是政治部中的一員,才與中石油展開合作的,不然的話,我早就和那些開處的條件更優厚的國際大公司合作了,怎麼會選擇它中石油呢?」   這倒是實話!「唉!」袁華無奈而歎。   謝文東繼續說道:「而且這次的事,公安部也有些小題大做了,僅僅是幾名有私闖民宅的嫌yi犯而已,何況警方還沒有掌握確實的證據。」   「你說得倒輕巧,那幾個人關係到什麼,你比我更清楚。」袁華不滿地呵斥一聲。   「呵呵,對於給袁部長,政治部帶來的麻煩,我再次道歉!」謝文東含笑說道。   袁華無奈撓頭,謝文東耍無賴,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一副你愛咋辦就咋辦的姿態,他也沒轍了。憋了半晌,袁華才擠出一句:「只此一次,這次的麻煩,我會想辦法幫你搞定,如果下次再給我惹出這種事,你就立刻捲鋪蓋,從政治部滾蛋!」說完話,不等謝文東答覆,他氣洶洶的把電話掛斷。   謝文東吁了口氣,向任長風示意一下,讓他把手機拿開。   以新油田做免死金牌,也就只能用這一回,下次恐怕就失效了,政府的忍耐能力是有限的,它絕不會再給你第二次相要挾的機會,這一點謝文東很清楚。本來他打算好好利用這得來不易的本錢,哪知這麼快就用掉了,而造成這一切的,僅僅是因為東心雷的一次不必要的衝動。   要說心裡不生氣,不鬱悶,那是騙人的,(盜用壞蛋2吧手打是小狗。)可是又能怎麼辦呢/「事情已經發生了,對東心雷再打再伐也都於事無補。   「唉!」謝文東也發出一聲長歎。   雖然沒有聽到謝文東的責罵,但坐在一旁的東心雷心裡不是滋味,能感覺到自己給謝文東帶來的麻煩。他深吸口氣,微微欠身,說道:「東隔,如果我讓你難做了哦,我立刻就回去自首,把一切都欄下來,隨警方處置!」   謝文東看著東心雷,發出一聲苦笑,攬下來?說的容易,此事是一個人能攬下來的嗎?他微微搖頭,幽幽說道:「事情已經解決了,以後不要再提了,另外,老雷,希望你這次能長個教訓,遇事一定要冷靜,看似平常無奇的事,實際上卻可能暗藏殺機!」   東心雷連連點頭,聳拉著腦袋,低聲說道:「東哥,我知道了。」   謝文東不想懲罰東心雷,但眼角餘光掃到了張一,心思一動,改邊了主意,他說道:「犯錯就是要罰的,你說你這次該受到什麼樣的處罰?」   東心雷明白這回自己闖了大禍,若是不受到懲罰,恐怕難以服眾。他正色說道:「無論東哥怎麼罰我,我都認!」   謝文東閉上眼睛,尋思片刻,說道:「你收拾一下東西,回T市吧,到刑堂那裡,該接受什麼樣的處罰,就接受什麼樣的處罰,然後回家好好思過幾個月,你的職位,暫時由長風接替!」   嘩——坐在麵包車裡的,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級幹部,聽完謝文東的話,眾人一片嘩然。什麼叫回家思過?那簡直就是等於把東心雷開出社團了,這樣的懲罰實在太重了。   任長風也傻眼了,謝文東讓他去接替東心雷的位置,他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首先他和東心雷是相識最久的兄弟,不好意思去接替後者的職位,其次,他早已隨便慣了,不太喜歡負責實際性的事物,相對權利而言,他更喜歡去衝鋒陷陣,讓他去接替東心雷,每天都要沒完沒了處理社團的各項事物,他想想就頭大。   東心雷也沒想到謝文東對他的出發能這麼嚴重,坐在車椅上,表情呆滯,愣愣說不出話來。   隨著一片嘩然過後,車廂裡變得鴉雀無聲。眾人見謝文東伴者臉,一副正在氣頭上的樣子,加上他有傷在身,眾人誰都沒敢多言。   見狀,謝文東反而暗皺眉頭,目光掃向坐在前面的張一。   他的意圖,在場的眾人都沒看出來,只有孟旬領會到了。   坐在張一身邊的孟旬暗暗而笑,用胳膊肘輕輕推了一下張一。   張一還處於震驚當中,經孟旬這麼一碰,他回過神來,不解地看著孟旬。後者伏到他耳邊,只輕輕地說了兩個字:「求情!」   「哦!對,對!」張一反映過來,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躬著身,走道謝文東近前,正色說道:「東哥,老雷這次是犯了錯誤,但是,也不是不可諒解,無法解決的大錯誤,東哥的懲罰實在太重了,請東哥三思,叢輕處罰啊!」   聽了他的話,謝文東暗鬆口氣,他還真怕沒人來為東心雷求情,把自己晾在這了,若是真要把東心雷打發回家,謝文東第一個捨不得,而且來求情的人是張一,這也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選。   東心雷心匯總的感觸比謝文東要多得多,平日裡,他對張第態度並不怎麼樣,即使表面上和氣氣的,心裡也對他充滿了排斥感,可是自己現在有難,第一個站出來為自己求情的人就是張一,相對一比較,自己的心胸實在太狹小了,與人家張一比起來,何止天壤之別。   他心中五味具全,眼圈一紅,眼淚差點流出來,看著張一,顫聲說道:「張兄……」   這正是謝文東想要的效果,藉著張一的求情,來化解他二人之間的問題。   「這個……」謝文東故作猶豫,像是在考慮。   見他態度有些輕鬆,事情似乎還有挽回的地步,眾人都來了精神,紛紛欠身進言:「東哥,就原諒老雷一次吧!」「是啊!東哥,老雷對社團有功,功能抵過,東哥就別把老雷懲罰那麼重了」「……」   眾人七嘴八舌,皆都盡力為東心雷開脫。   東心雷心中感動異常,向眾人連連點頭,說道:「我謝謝張兄,也謝謝各位兄弟為我求情,這次我確實該罰,沒有怨言……」說著話,他又可憐巴巴看向謝文東嘴上這麼說,他心裡當然也是希望謝文東能網開一面。   謝文東裝模作樣,無奈地長歎一聲,點點頭,說道:「也就是張兄為你求情,看在張兄和各位兄弟的面子上,你就繼續留在上海吧!」   「啊?東哥……」東心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滿面的驚喜之色。   沒等他說完話,謝文東又說道:「但是罰還是要罰的……」他頓了一下,想了想,道:「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年底,你的薪水就別要了,全部上交社團,你看行嗎?」   「行,行,行!」東心雷連連點頭,想都未想,連聲答應。   謝文東笑了,隨後目光一轉,看向張一,讚賞地衝他點下頭。   張一這時候也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他要重罰東心雷,一是為了服眾,二也是在給自己創造機會,緩解自己與東心雷之間存在的問題。他暗歎口氣,東哥已經傷成這樣了,還能顧全這麼多,實在不容易,另外他也十分佩服孟旬,感覺在社團裡,頭腦方面最接近謝文東的就屬他了,所以他也最能領會到謝文東的心思。 第八章   這次由東心雷引起的一場風波總算在謝文東的親自出面下圓滿化解,不過眾人的心情都不輕鬆,首先,這件事引起了眾人的警覺,對胡玲霞這個女人越發忌憚,現在無論是北洪門還是文東會的幹部都有個一個新的共識,如果不能解決胡玲霞,那麼己方在上海將寸步難行,這回倒霉的是東心雷,下次還不一定是誰呢!另外,金眼,木子,土山三人接負重傷,五行折損三人,損失慘重,而那些偷襲的殺手至今還未找到任何的線索,這種隱藏在暗處的危機令人感到壓抑,難受.   回到醫院以後,謝文東已筋疲力盡,再挺不住,躺在床上昏昏睡了過去.期間瑪利亞來探望過他,在房間裡坐了良久,見謝文東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才失落的離開.   當謝文東甦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閉著眼睛,默默躺在床上,感受自己的身體,雖然說不出來具體哪裡疼痛,但就是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而且渾身上下異常的疲倦,用不上力氣,他在心裡暗歎口氣,慢慢把眼睛睜開,掃視左右.   房間裡空蕩蕩的,只是在角落裡坐著一個人,褚博.金眼三人受傷,水鏡和火焰要去照顧他們,負責保護謝文東的重任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沒有任何實際事務的褚博身上.褚博無疑也是最合適的人選.他是難得的全能型高手,槍法和身手同樣的出類拔萃,兩方面的技能都達到了一等一的程度,這可是十分少見的.   褚博年歲與謝文東相仿,由於出道時間晚,接觸黑道的事務極少,他不像其他人那麼老練,身上充滿了年輕人的朝氣與激情,這也是謝文東最喜歡他的一點.看到他,謝文東嘴角挑起,悠悠而笑,輕喚道:「小褚!」   褚博這時正在熟睡,而謝文東的聲音又極小,不過他還是猛然機靈了一下,立刻轉醒,這種五識超常的靈敏可能也是他在望月閣長期臥地養成的.見謝文東正含笑看著自己,褚博立刻起身,走上前來,輕聲說道:"東哥,你醒了!   「恩」謝文東微點下頭。問道:「你在這裡守了一夜?」   「{是的!」褚博含笑應道。   「{辛苦了,」「東哥客氣!對了。昨天瑪利亞來探望過東哥。不過東哥那時還在睡覺。」   「哦!」謝文東只是輕輕點點頭,頓了一下。話鋒一轉。說道:「小褚/幫我把小敏。叫來。我有事找她商量。」   「{是!東哥!」褚博拿出手機。調出靈敏的電話號碼。給她打去電話。   沒過多久。門外便傳來了竅門聲/得到謝文東示意。褚博快步走到門前。拉開一看,來者正式靈敏。這幾天。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骨幹們大多數都留在醫院裡。在謝文東所住病房的同層又包下幾間大病房。一是為了更好的照顧謝文東,再者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   靈敏走進病房內。先是施了一禮。隨後問道:「東哥/找我有什麼事」   謝文東喘了口氣,問道:「我讓你調查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靈敏先是一愣。然後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麼。不過她還是小聲地問道:「東哥是說調查胡玲霞的事!」「嗯!」謝文東道:「兄弟們在北京那邊調查了這麼久。有沒有結果?」   靈敏苦笑。搖頭說道:「真憑實據的結果還沒有。不過謠傳道是聽說過一些,但那都不可靠。」謝文東哦了一聲,有些失望,沉默片刻,她好奇的問道:「都聽了哪些傳言?說來聽聽。」   靈敏笑道:「都是一些關於胡玲霞的八卦消息。說她作為一個女人,又只是四十多歲,能做到了副部長的職位,肯定和公安部的於部長有一腿,另外還有傳言說,胡玲霞為人十分輕浮,為了打通關係,和許多高官都存有權色交易,還有說她保養男人,找男妓什麼的。」   謝文東聽完,頗感頭大,這種消息,基本不用分析就可判定是假的,再者說,就算是真的也沒有,因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抓到胡玲霞這方面的證據,他嗤笑一聲,挑眉看向靈敏,頗感興趣的問道:「女人應該最瞭解女人,小敏,你認為胡玲霞是個什麼養的女人?」   靈敏沉思一會,搖搖頭,說道:「東哥,我也感覺不出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想找出他的把柄就更不容易,除非……」   「除非怎樣?」   「除非是能敲開她親信的嘴巴。」靈敏正色說道。   聞言,謝文東暗暗點頭,胡玲霞的親信……誰是他的親信?謝文東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黛安妮的樣子,下意識的喃喃道:「安妮怎麼樣?」   靈敏笑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她說道:「就我感覺,戴警官和胡玲霞的關係應該不深,否則的話,這次警方大換血,戴警官應該得到重用才對,而她的職位似乎並未變動。」   「嗯!」謝文東覺得靈敏的分析有道理。他問道:「小敏,你認為誰會是胡玲霞的親信?」   「新任的代理局長,龐柳青!」靈敏語氣肯定地說道:「我對龐柳青這個人做過詳細的調查,此人出身得低,要能力沒能力,要文憑沒文憑,要背景沒背景,以前只是個幫胡霞玲開車的司機,過來兩年一步高昇,成了胡霞玲的秘書,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得到大學深造的機會,弄了個法學系專業的文憑,再後來,龐柳青仕途順暢,平步青雲,先是下派到地方做分局的副局長,再到局長,直到今天,已成為了上海市的代理局長,准廳級官員。一個這樣的小人物,又沒有過人的能力,卻爬升得如此之快,我想和胡霞玲的大力提攜肯定有直接的關係。」   謝文東連連點頭,在中國,這樣的例子並不少見,要知道與政府官員關係最親近的人就是他的司機,官員的一舉一動,作為司機是瞭如指掌的,包括一些見不得光的秘密勾當,有些事情,連官員的直系親屬都可能不清楚,但其司機卻可能知道,也正因為這樣,高官們的司機都被他們看成自己的貼心心腹,到最後也極可能得到重用。「嗯!」謝文東長吐了一口氣,覺得靈敏的分析和注意都不錯。只是如何能翹開龐柳青嘴巴這件事確實比較棘手,也很難辦。   栽贓李天華,謝文東已經惹來一屁股的麻煩,現在又要對龐柳青下手,找到證據還好,若是找不到,無疑是等於把自己又推到風口浪尖上,弄不好連政治部都不會在袒護自己。   可是不從龐柳青這裡下手,自己又確實難以搞垮胡玲霞,胡玲霞不完蛋,那嗎自己的勢力就勢必會在上海完蛋,打敗南洪門也就成了天方夜談。   哎呀!謝文東忍不住鄒起眉頭,左思右想,權衡其中的利弊。   想到最後,他的腦子亂糟糟的,沒有個頭緒,也拿不定主意.   看出謝文東的為難,靈敏急忙安慰道:「東哥,此事急不得,而且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可以慢慢的想辦法!」   謝文東搖頭,幽幽說道:「我們的時間恐怕不會太多,我對警方越是強硬,他們的反擊力度就會越大,如果因為這次的事,警方那邊真的急了,弄不好會聯合南洪門向我們發難,如此一來,我們在上海將再沒有立足之地!」   聽了這話靈敏倒吸口涼氣,垂下頭來,沉沒無語.   謝文東深深吸口氣,強迫自己的心情平穩下來,不再只考慮兩全其美的辦法,而是沉思事情的重點,如此一來,他很快就住了問題的核心,南洪門,只要南洪門還在,對自己就是一個莫大的威脅,家門口臥著一隻這樣虎視耽耽的猛虎,那麼自己在外面根本不能放開手腳,所以必須得打敗南洪門,不計任何代價,但打敗南洪門,上海一地是重中之重,所以自己必須得取得上海,而現在唯一的阻力就是胡玲霞,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把她扳倒.   想清楚這一點,他心中也就明朗了許多,自己必須得有所行動,哪怕是冒再大的風險,也得及早扳倒胡玲霞這個人,想到這,他將心一橫,不再猶豫,斬釘截鐵地說道:「想辦法,務必擒住龐柳青,不計任何代價!」   聽聞此言,靈敏和一旁的楮博皆大吃一驚,靈敏想了想,覺得其中的風險實在太大,她不好直接說這樣做不妥,而是轉了個彎,輕聲說道:「東哥,此事事關重大,是不是先和張兄和小孟商議一下,然後再做決定?」 第九章   謝文東搖頭說道:「不需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即可!」頓了一下,他又叮囑道:「行動要快,也要隱私,不要留下線索,更不能讓外界知道龐柳的失蹤和我們有關係,至少,沒有證據表明和我們有關係。」   「我明白了,東哥!」靈敏見謝文東主意已定,無法更改,臉色一正,點頭應是。   謝文東想了想,又補充道:「此事讓老森和老劉配合你去完成,他倆都很有經驗。」   「好!」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謝文東又感疲憊,緩緩閉上眼睛,說道:「去做吧!我等你們的結果!」   「是!東哥!」靈敏答應一聲,扎身離開病房。   出來之後,靈敏片刻也未耽擱,立刻找來姜森和劉波二人,商議此事該如何行動。聽完靈敏的話,姜森笑了,他說道:「這事簡單,只要你和老劉能給我提供準確的情報,由我自己去做就能輕鬆搞定!」   對於血殺的實力,劉波和靈敏都很瞭解,姜森的話雖狂妄,但並不誇張,血殺也當然有這個實力,劉,靈二人點點頭,後者尋思半響,說道:「我打算早上動手,趁龐柳青上班時半路下手,將其劫走!」   姜森想了想,點頭說道:「我看可行,就按照小敏的意思做吧!你倆給我龐柳青上班時的詳細路線以及時間,我在中途好設下埋伏!」   「沒問題!」劉波和靈敏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他們三人都是性情乾脆之人,三言兩語便將事情敲定下來,靈敏和劉波算是老搭檔了,彼此之間配合過多次,異常默契,而且調查龐柳青並不難,形跡很好掌握,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二人便將他平時上班時的路線以及具體時間查得清清楚楚。   兩人將調查的結果交給姜森,後者仔細看了一番,隨後哈哈一笑,說道:「兩位放心,這件事,我包下了!」   這天清晨,龐柳青像往常一樣,按時出了家門,坐上汽車,直奔市局。   剛剛行過一條大街,前方出現兩輛白色的麵包車,並肩而行,偏偏速度又極慢,擋住前方道路。為龐柳青開車的司機是名二十出頭的青年,年輕氣勝,加上龐柳青是市局長的身份,司機有所依仗,更養成了暴躁的脾氣,此時見兩輛麵包車在自己前方慢悠悠地緩行,他頗感不耐煩,一個勁的按喇叭,嘴裡還不乾不淨地嘟囔著。   但前方的麵包車依久,似乎根本沒聽見他的鳴鏑聲,正在司機氣得想罵娘的時候,兩輛麵包車突然齊齊停下,司機見狀,更是心中火燒,停下車子,放下車窗,探出腦袋,大聲叫罵道:「你們不走就趕快讓開,他媽的別擋別人的路!」   司機看得清楚,抱怨的罵聲戛然而止,兩眼大睜,表情僵硬,頓了片刻,他驚叫一聲,反應過來,幾乎出於本能的向後倒車。可是還沒等他踩住油門,身側的車門應聲而開,冷然間伸進一隻大手,抓住他的衣領,像伶小雞似的將其從車裡硬生生地拽出來,隨後向地上用力猛摔。   「哎呀!」青年司機痛的怪叫一聲,爬在地上,半晌沒站起來。此時再看車內的龐柳青,似乎明白自己遭遇了偷襲,嚇得哆哆嗦嗦掏出手機,想打電話告急,只可惜他剛剛按出一個號碼,一隻冰冷的槍口已經頂在他的腦袋上,同時傳出一聲更加陰冷的話音:「龐局長,如果你不想死,就乖乖給我把電話放下!」   「啊--」龐柳青哪見過這個,他這輩子還沒被用槍頂過腦袋,嚇得臉色頹廢,尖叫出聲,手掌發軟,手裡的手機也隨之掉落下來,他結結巴巴的顫聲問道:「你……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沒有人答話,兩面的車門同時被人打開,接著,龐柳青被兩名大漢一推一拉,強行扯下汽車,接著有人上前,將他的西服底部拉起,順勢向他的腦袋上一罩,連退帶拽的拉上前面的麵包車,然後幾名大漢齊齊竄回到麵包車內,疾馳而去。   這群黑衣人的動作之熟練,配合之默契,簡直令人乍舌,前前後後的時間加在一起還沒有超過一分鐘。當那名司機呻吟著從地上爬起時,龐柳青已被人擄走,再看那兩輛麵包車,已開出好遠,沒了蹤影。   遭了!青年司機這才明白過來,對方是衝著龐柳青來的。堂堂的市局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擄走,這還了得?!青年司機急得腦袋嗡嗡直響,倉皇拿出手機,打出報警電話擄走龐柳青的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以姜森為首的血殺組織。   做這種事,姜森確實很有經驗,行動起來,輕車熟路,滴水不漏。   兩輛麵包車開出一會,隨後拐進一條相對狹窄偏僻的單行道,這裡早有一輛攔著集裝箱的大卡車在路邊等候。見麵包車行來,守在卡車旁邊的身穿工廠制服的青年立刻彈飛手中的煙頭,三步並成兩步,來到卡車的後方,將集裝箱的大門打開。他這邊剛將鐵門敞開,麵包車也到時了,前面那輛速度不減,繼續前行,而後面那車剛在卡車旁邊停下,腦袋被西裝死死蒙住的龐柳青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回事,糊里糊塗的被幾名黑衣蒙面的漢子推下車,直接塞進集裝箱內。   工廠制服的青年片刻也未停頓,將集裝箱大門關好,然後用力拍了拍箱體的鐵皮,卡車緩緩啟動,行出幾條街道,又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下,幾名黑衣蒙面漢子將龐柳青拉下車,快步跑進酒吧裡,多一秒都未停頓,直接穿過酒吧,從其後門出來,在後門的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幾人將龐柳青塞進去,隨後紛紛坐進車內,飛馳而去。   前後兩次換車,一連串的動作緊湊而不慌亂,並且成功擺脫了警方的追蹤。   等黑色轎車開到大道上,不再急行,和普通的行車一樣,紅燈停,綠燈行,走得不急不慢。   直到這時,龐柳青腦袋上的西服才被扯下來。   終於恢復了視力,龐柳青臉色蒼白,左右巡視,這時他才弄清楚,原來自己並不是在麵包車裡,而是在一輛轎車裡,在他的左右,還各坐有一名蒙面的漢子,手裡握有明晃晃的手槍,j警察專用的64型號手槍。   龐柳青艱難地咽口吐沫,沒等他說話,他右手邊的蒙面大漢伸手將頭上的面罩扯掉,露出一張pin凡還略顯憨厚的臉。那漢子衝著龐柳青咧嘴一笑,聲音平緩地說道:「龐局長,你好,以這種方式請你,實在很抱歉!」   「是你?姜森?!」看清楚對方的相貌,龐柳青驚叫出聲。   「沒錯,正是我!」那漢子含笑點點頭。   「姜森,你好大的膽子!」弄明白對方是誰了,龐柳青的膽子似乎一下子大了許多,怒聲吼道:「我現在是SH市公安局的局長,你竟敢明目張膽的綁架我,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   姜森聳聳肩,笑道:「剛才我已經向龐局長表達了我的歉意!」   見他語氣柔和,龐柳青的膽子更大,呵斥道:「道歉有個P用,你現在馬上給我停車,放我離開,不然,別說你脫不了罪,你的老大謝文東也會和你一起倒霉!」   姜森搖頭,說道:「我們是要放龐局長走的,但不是現在,我們有幾件事需要向龐局長問個明白。」   「少說廢話,我現在就是要走,給我停車!」說著話,龐柳青一把將姜森的脖領子抓住。   他的身份是很嚇人,當然,嚇唬旁人可以,但嚇唬不住姜森,姜森臉上的笑容不減,一揮手臂,將龐柳青的手打開,隨後欠起身,猛的掐住龐柳青的脖子,另只手晃動,手中槍在他掌心旋轉半周,變成槍把在前,然後對準龐柳青的腦袋,惡狠狠地連擊數下。   這幾槍把砸的,直將龐柳青的腦袋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後者的慘叫幾乎不成人聲:「哎呀我的媽呀,打死我了!打死我了……」   見再敲下去,龐柳青的腦袋就要開花,姜森這才住手,他喘了口粗氣,將槍把上的血跡在龐柳青的西服上蹭了蹭,笑呵呵說道:「龐局長,說話不要那麼大的火氣嘛,我們有事好商量,嘿嘿,好商量!」   龐柳青滿面是血,雙手抱著腦袋,尖叫連連。   「閉嘴!」姜森皺起眉頭,說道。   龐柳青根本聽不進去,依然嘶喊個不停。   姜森再次欠起身,猛地拉下龐柳青的雙手,將qiang簡直塞進他的嘴巴,冷聲道:「他媽的m的,再叫一聲我讓你腦袋開花!」   看著滿面猙獰、目現殺機的姜森,龐柳青傻眼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體會到,謝文東的固然可怕,但他的手下人卻更加恐怖。   他的嗓子發出咕嚕嚕的怪響嚇得說不出話,只是呆呆的點點頭。   姜森臉上的猙獰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笑容,他笑呵呵得平和道:"這才對嘛!你聽話,我省些力氣,你自己也少受些皮肉之苦,何樂而不為呢?呵呵。。" 第一十章   黑色轎車在市區裡東拐西繞,最終在一家舞廳門前停下。由於是早晨,舞廳還沒有開業,加上地腳比較閉塞,門前冷冷清清的。轎車在路邊靜靜等了一會,車門才打開,從裡面走出兩名黑衣漢子,向四周巡視了一會,然後將車門拉開,隨之又走下來兩名黑衣青年,然後從車裡拉出一名手腳被制,嘴巴塞著破布條的中年人。幾名黑衣人的動作極快,拖著中年人像是一溜煙似的閃進舞廳的大門裡。   舞廳雖然是關業,但裡面的人可不少,為首的是一對青年男女,這兩位不是別人,正是劉波和靈敏。   看到姜森以及被他虜回來的龐柳青,二人會心而笑,齊讚一聲:「老森,幹得漂亮!」   「哈哈!」姜森笑得開心,聳肩道:「小菜一碟!」說話間,他向身後的血殺兄弟甩甩頭,幾名青年領會他的意思,將狼狽不堪的旁留情拉扯到舞廳的樓上,然後將其推到走廊最裡端的包房裡。   這間包房算得上市這家舞廳內最為豪華的一間,不僅設施齊全,裝飾豪華,而且隔音效果也好。就算裡面鬧翻了天,站在門口都未必能聽清楚。時間不長,姜森劉波靈敏魚貫而入,看著一頭血一身汗的龐柳青,三人悠然而笑,紛紛在他面前落座。   姜森打個指響,令人將塞進龐柳青嘴巴裡的破布條拿掉。   龐柳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驚恐地看著四周,最後,目光落在姜森三人的臉上,他臉色蒼白,嘴唇哆嗦這顫巍巍地問道:「你們究竟要幹什麼?想把我怎麼樣?」   「把你怎麼樣?"姜森樂了,笑道:「那就看要龐局長你自己的表現如何了!」   整說著話,外面傳來的敲門聲,江森起身,將房門拉開,從外面走進一群黑衣青年,他們手裡都沒閒著,有林水桶,有端火盆的,還有拿著各種各樣奇奇古怪東西的,等他們都進來之後,江森將房門管好,看了看擺再地上的各種用具,再看看臉色更加難看的龐柳青他輕聲說道:龐局長希望你不要讓我們難做,不然的話這些東西統統用在你身上。   龐柳青又驚又還,早已經嚇的說不除話來,只剩下連續喘息的聲。   江森見狀,滿意的一笑,衝著靈敏點點頭,後者起身,來到龐柳青近前,正色道「龐局長,我問你第一個問題,你和胡靈霞是什麼關係。   再眾人裡,龐柳青最能看順眼的就屬靈敏,不管怎麼說,靈敏是個女人,和周圍這些相貌兇惡的大漢比起來,她簡直就是天使,而是是個漂亮至極的天使,龐柳青掩口塗抹,顫聲道「沒····沒關係,我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   不對吧,靈敏宛然一笑,說道,據我所知,你們的關係可不是哪麼簡單,以你的能力,做到上海市局長的職位,應該和胡靈霞胡部長的大力提攜脫不開干係吧,按照靈敏的意思,是打算讓龐柳青承認他是胡靈霞的心腹,如此一來,己方就找到了胡令霞濫用職權,徇私舞弊的證明,這也是一中變相的瀆職罪。   哪知龐柳青的反應比他想像的要強烈的多,連連丫頭,幾聲說道:」不是····不是!不,不是~我能做局長,是和胡部長的提攜有關係,但是私人方面,我和胡部長絕對是清白的,沒有任何關係哦?此言一出,姜,劉,靈三人都楞住了,靈命只是問龐柳青和胡靈霞什麼關係,但是沒有問他兩再私人生活方便有什麼勾當,而他卻答非所問,他究竟再急於表白什麼呢?想到這,三人的眼睛同時一亮,看起來,這回倒是挖到了新東西,龐柳青和胡令霞之間可能還有更深層,更親密兒又不被人知道的關係姜森、劉波、靈敏這三位都是機敏到極點的人,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靈敏眨眨眼睛,心思急轉,笑呵呵地看著龐柳清,語氣肯定地搖頭說道:「龐局長,你沒說實話!」說著,她倒退兩步,轉目看向姜森。   「唉!」姜森歎了口氣,先是走到擺成一排的工具前,從頭到尾的掃視一遍,隨手拿起一把刀子,衝著龐柳清比畫幾下。後者嚇得尖聲怪叫,身子後仰,連連倒退,可剛退出沒幾步,周圍的黑衣漢子一擁而上,將其按倒在地。   姜森搖搖頭,把刀子放下,又拿起一把鐵鋸,看到這個,龐柳清的叫聲更加慘烈,鼻涕眼淚也隨之一起流了出來。姜森再次搖頭,把鐵鋸放下,抓起一把錘子,這回他點點頭,拎著錘子走到龐柳青近前,含笑說道:「龐局長,我建議你還是說出實情的好,不然。。。。。。你肯定不想知道後果會怎樣!」   龐柳清手腳被大漢死死按住,身子不能動彈分毫,他嗓音喊得沙啞,用乞求的語氣哭叫道:「我。。。。。。我真的和胡bu長沒有任何關係,真的沒有關係--」   不等他把話說完,姜森無奈搖頭,對一旁的黑衣漢子說道:「兄弟,把他的手張開!」   那漢子答應一聲,強行將龐柳清的手指搬開,按在地上,姜森又問道:「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沒...沒關係,真的...」姜森冷哼一聲,舉起錘子,對這龐柳清的手背,惡狠狠砸了下去。   啪!   這一錘子下去,可謂是砸的結實,骨骼破碎的聲音清晰傳出,龐柳清嚎叫一聲,兩眼翻白,當場暈死過去。「真沒用!澆醒他!」   隨著姜森的話音,一名漢子提起水桶,衝著龐柳清當頭澆下。   嘩...冷水淋頭,龐柳青激靈靈打個冷戰,幽幽轉醒,同時呻吟道:「哎呀,疼死我了……」   姜森伸出手抓住龐柳青的頭髮,用力一提,使他的腦袋高高抬起,然後將沾滿血跡的錘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問道:「說,你和胡部長究竟是什麼關係?」   「沒……沒有……真的沒有……」龐柳青這時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可是態度依然堅定。   姜森咬了咬牙,冷聲說道:「這是你自找苦吃,怪不得我了!」說著話,他掄起錘子對著龐柳青那只骨頭已斷的手掌,連續砸。啪啪啪……在一聲聲的脆響聲中,龐柳青的掌心變得血肉模糊,白森森的指骨都支出皮膚,觸目驚心的場面,任誰看了都會打心眼裡感到發毛。雖然對這種事情見得多了,不過靈敏還是別過頭去,不忍心看。   當龐柳青再次清醒過來時,姜森手中的錘子已經變成了一隻黑色的布包,在他面前像是書卷一般慢慢展開,展開到盡頭時,龐柳青看到裡面包著的又是手術刀又是小鉤子、小撓子的,那是給人做手術用的,本來是救名的東西,現在在龐柳青的眼裡,那簡直就是鐮刀、死神手中的鐮刀。   姜森將手術刀等物品一樣樣的抽出,同時笑道:「你說,你是準備讓我先挖你的眼睛,還是先翹你的指甲?」   嗡!龐柳青腦袋一沉,險些又昏死過去。   他像是發了瘋似的,聲嘶力竭地連聲叫道:「我說,我什麼都說!我操你媽的,我都說啊---」   當日中午,姜森,劉波,靈敏三人齊齊趕到醫院。在謝文東的病房門口,見聚集了不少己方的兄弟,三人同時一怔,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名小弟急忙答道:「警方的人剛剛離開,他們來找東哥詢問事情,看樣子,好像是出了大事。」   下面的兄弟不明白怎麼回事,可姜森三人心裡都明鏡似的。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笑,靈敏問道:「東哥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正在病房裡休息呢!」   「哦,知道了!」   劉波低聲說道:「東哥現在休息,要不我們等會再找東哥?」   姜森和靈敏齊齊搖頭,說道:「此事耽誤不得!」「嗯!」   三人分開己方兄弟,走到病房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   時間不長,房門打開,開門的正是褚博。   看到靈敏,褚博露出笑容,低聲問道:「敏姐,事情辦妥了?」   「嗯!」靈敏點點頭,隨後側身向裡望了望,見謝文東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他問道;「東哥還在睡覺?」   「沒有!進來吧!」   這話不是褚博說的。躺在病床上的謝文東突然睜開眼睛,含笑衝著靈敏三人招了招手。   三人急忙走近病房內,站在床邊,一個個皆是滿面微笑、見狀,謝文東心中明白了大概,他哈哈一笑,輕鬆說道:「剛才,胡玲霞像是瘋了似的來找我,問我究竟是不是我把龐柳青擄走的。看來,她對龐柳青這個人很看重的嘛!」   姜森咧嘴大笑,說道:"當然很看重,而且在床上會更看重他呢!」   「哦?」   聽聞這話,謝文東兩眼一亮,雙目射出兩道精光。 第一十一章   姜森笑道;「經過審問,龐柳青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了。他和胡玲霞之間竟然還存有不正的男女關係,看起來謠言也不一定都是假的,無風不起浪嘛!胡玲霞在私生活方面確實比較混亂,根據龐柳青的交代,胡玲霞真的跟她的頂頭上司於部長有一腿。」   「原來如此!」謝文東幽幽而笑,良久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他不放心地問道:「龐柳青交代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姜森,劉波,靈敏三人齊齊點頭,說道:「他不敢說謊,而且他的說辭很有條理,前後連貫,不可能是臨時編出來的謊言。」   謝文東點點頭,正色說道:「給我電話。」   靈敏忙掏出手機,遞給謝文東。後者接過,沉吟了片刻,按動號碼,給東方易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話筒裡傳出東方易心不在焉地疑問聲:「喂?什麼事?」   「東方兄……是我……謝文東……」謝文東臉上是笑呵呵的,但說話時聲音卻異常微弱,斷斷續續,好像隨時要短氣似的。   聽聞他的話音,東方易嚇了一跳,忙問道:「謝兄弟,你……你這是怎麼了?」   謝文東兩眼彎彎,嘴角上挑,虛弱地說道:「你還不知道嗎,我遇到殺手的伏擊,中了兩槍,這兩天傷勢惡化,恐怕……是不行了,你馬上到上海一趟,我有很多事情要向你交代……咳……咳……」話未說完,他開始激烈地咳嗽起來。   東方易的腦袋翁了一聲,他是知道謝文東遭遇殺手襲擊的事,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嚴重有性命之憂的程度。一時間,他也慌了手腳,結結巴巴地說道:「只……只是挨了兩槍而已,怎麼搞的這麼嚴重……   聽了他自言自語的嘟囔聲,謝文東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只是」挨了兩槍,感情東方易把自己當成神仙了吧?!他繼續演戲,顫聲說道:「快……晚了,東方兄恐怕就……見不到我最後一面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上海!」   掛斷電話,謝文東把手機還給靈敏,笑罵道:「這個傢伙,知道我挨了兩槍竟然還嫌少了!」   姜森等人皆忍俊不止,感覺謝文東不僅頭腦厲害,演戲也是一流。靈敏不解地問道:「東哥,你把東方易騙到上海來幹什麼?如果被他看到你安然無事,他可能不會善罷甘休的。」   謝文東一笑,說道:「龐柳青在我們手裡,他交代的事情由我們對外說,沒人會相信,包括政治部在內,讓東方易過來,就是讓他來做個旁證,他的一句話,比我們的一千句一萬句都管用!」   說著話,他悠然笑了笑,又道:「利用龐柳青這個人,完全能搞垮公an部的正,副兩個部長,這是政治部最想要的結果,東方易就算有天大的氣,也生不起來了。」   靈敏連連點頭,讚道:「東哥英明!」   得知謝文東傷勢嚴重,有性命之危,東方易真是急了,於公於私,他都和謝文東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兩人之間的感情一直都很不錯。接完謝文東的電話之後,他片刻也未敢多耽擱,推掉身邊的一切事務,帶上幾名隨行人員,第一時間坐上飛機前往上海。   當他趕到醫院,進入謝文東所在的病房時,裡面空空,竟無一人,再看病床,似乎預感到什麼,他頭腦暈沉,眼前發黑,哀歎一聲道:「謝兄弟,想不到我還是來晚一步啊……」說話間,他還留下幾滴眼淚。   正在他心頭感慨萬千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問話聲:「先生。不找誰啊?」   東方易扭回頭一瞧。只見自己身後站著一位年歲不大相貌平常的青年女郎,這個女人他認識。正是謝文東的貼身保鏢之一的水鏡。水鏡受裡伶著水壺。睜大眼睛。奇怪地看著他。當他看清楚來人是東方易時。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連忙笑道:「原來是東方先生。快裡面請!」   睹物私人!現在東方易是睹物思人。看到水鏡。他自然想起了謝文東。他滿面哀色。歎道:「水鏡小姐。我==我還是來晚了一步。沒見到謝兄弟的最後一面啊----」   撲!水鏡文言。差點吐血,不明白這位政治部的高官今天發什麼神經。突然跑道上海不說。還靜說莫名其妙的話。若是換成旁人。水鏡早發或了。但是礙於東方易的身份。他強壓怒火。廁身越過東方易。走進病房內。將手中的水壺重重防在桌子上。皺著眉頭說道:「東方先生說的是什麼話?東哥現在正在醫院後身的花園裡!」   「什麼?」東方易傻眼了,謝文東在花園裡?他沒有死?愣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急聲說道:「水鏡小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廢話!這種事情怎能開玩笑!」   「那--那你帶我去看看!」   水鏡無奈地歎口氣,甩頭說道:「跟我來吧!」   醫院後身確實有個小花園,不大,有涼亭也有座椅,供住院的病人休息散步用的。   遠遠的,東方易就看到謝文東神采奕奕地坐在輪椅上,正探著身,笑呵呵地看人下棋,在他左右,還站有幾名青年和漢子,顯然是負責保護他安全的人員。   看罷,東方易臉上的悲情和驚訝一掃而光,取兒代之的是滿面的憤怒,兩眼都快噴出火來。沒等到近前,他嗷的怪叫一聲:「謝文東!」   唰!這一嗓子,把在場的眾人皆嚇了一跳,包括下棋的那兩位病人。眾人齊刷刷轉頭,無數道目光一起落在東方易身上。   看到他,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連聲說道:「呦!東方兄,你來了,好快的速度啊!」   東方易一溜小跑,直向謝文東衝去。   在旁保護他安全的袁天仲.褚博等人同是一驚,紛紛上前,將東方易阻攔住。東方易正在氣頭上,哪還管面前的人是誰,一把將袁.褚等人推開,眾人臉色都沉了下來,正要發火,謝文東沉吟一聲,適宜他們不用緊張,全部讓開。   東方易來到謝文東近前,將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怒聲喝道:「謝文東,你不是快死了嗎?」   「啊!是啊!」謝文東笑道:「給你打電話時,情況挺危險的,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放你娘的屁!」東方易為人向來沉穩,斯斯文文,可這時候也又急又怒的罵了娘。他雙手掐腰,歪著腦袋,斜視謝文東,咬牙道:「你裝得還挺像嘛!你怎麼說的來著,『快......快來,不來......就見不到我最後一面了.....』,他媽的狗屁最後一面,你活得比我還活蹦亂跳!」   「嘿嘿!」謝文東發出一連串的乾笑,悠悠說道:「病危是假,但是急事找東方兄缺是真!」   「什麼急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東方易喘著粗氣,不耐煩的怒聲喝道。   謝文東向左右望了望,幫他推輪椅的那名大漢立刻會意,推著他走向花園深處,到了一塊周圍沒人的地方方停下來。東方易臉色陰沉,默默跟在後面。   「咳!」謝文東先是低咳一聲,隨後說道:「我抓了一個人,龐柳青!」   「那關我屁事····」話未說完,東方易突然頓住,怔了片刻,他雙目大睜,驚駭道:「你說什麼?你抓了誰?龐柳青?那個····上海市的公an局局長?」   謝文東含笑點頭,說道:「是的!」   東方易臉色頓變,連眉毛都豎立起來,伸手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嘴巴一張一合,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頓了半響,他猛的俯下身來,雙手按住輪椅,貼近謝文東,壓低聲音急道:「你瘋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你抓龐柳青做什麼?」   謝文東臉上沒有任何的緊張,反而輕鬆說道:「當然是幫政治部做事了!」   「別!別把這件事扯到政治部身上!」東方易腦袋連搖,說道:「這是你自己做的,和政治部沒有任何關係····」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連續說道:「我在龐柳青身上挖到許多重要的信息,比如他和胡玲霞之間存在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比如,胡玲霞和於部長的關係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純潔,等等諸如此類,當然,如果政治部沒興趣,那麼就算了吧!」   「等等!」東方易滿面驚訝,忙將謝文東攔住,興趣十足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胡玲霞和龐柳青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她和於部長竟然也……也有那種關係?」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東方兄,你不是對這些不感興趣麼?」   東方易扎扎眼睛,乾笑著說道:「那……那到不是,聽聽也無妨!」   謝文東仰面而笑,隨即將龐柳青交代的所有密聞一五一十向東方易講述一遍。   東方易越聽越緊張,也越聽越興奮,不知不覺,汗也流了出來,等謝文東講完,他迫不及待地問道「這些都是龐柳青親口說的?」 第一十二章   「當然!」謝文東含笑說道:「這種事情,我怎麼能亂編?!」   「龐柳清在哪?」東方易迫不及待地問道。   謝文東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笑道:「東方兄不氣我把你騙到上海來了?」   「哎呀,謝兄弟,現在就別在和我開玩笑了,快帶我去見龐柳青,這事太重要了!」東方易急得連連搓手。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讓東方兄來上海,主要是為了讓你聽聽龐柳青的說辭,但不是現在。東方兄一路辛苦,我的兄弟會帶你先去就餐!」「---」   直至晚間,東方易才在姜森等人的陪同下來到龐柳青被關押的那家舞廳。包房裡早已精心收拾過了,龐柳青身上的傷口也已經被簡單的做過處理,他頭上纏著繃帶,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那只幾乎被砸爛的手也被厚厚的繃帶包裹著,不過仍能看到絲絲的血跡滲出。   進入包房,東方易上上下下把龐柳青打量一番,隨後問身邊的姜森道:「他就是龐柳清?」   姜森含笑點頭,說道:「是的!」說著話,他上前幾步,走到龐柳青的近前。   後者現在見了姜森如同見了鬼似的,臉上的血色瞬間沒了,兩腿發軟,不由自主的連連倒退,最後,哆哆嗦嗦的身子站立不住,癱軟在牆角處。   「哼!」姜森冷笑一聲,伸出手來,拍拍龐柳青的肩膀。後者嚇的怪叫一聲,下意識的大叫:「別逼我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真的都說了---」   姜森笑道:「麻煩龐局長,請再說一遍!」龐柳青將他以前的那些說辭原原本本地又重複一遍。東方易在旁用心聽著,感覺哥謝文東說的基本上一致。他暗暗點頭,看來政治部和公安部的明爭暗鬥要告一段落了,而且這次又是會以政治部的大獲全勝而告終。只要把這個龐柳青帶回北京,將他的口供再上交到中央,不用政治部費什麼力氣,公安部的正、副部長得一起完蛋,連帶著公安部的高層也會來個大換血。到那時,政治部的地位會更上一層樓,而公安部將在政治部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   想著,東方易忍不住咧嘴而笑,他走到姜森旁邊,慢慢蹲下身來,看著又驚又怕的龐柳青,柔聲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龐柳青木然地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我叫東方易,隸屬政治部!」東方易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重重歎口氣,說道:「龐局長的話,我聽得很清楚,也感覺很震驚,作為國家的安全機構,安公部的高層竟然大搞淫亂關係,相互勾結,徇私舞弊,令人十分痛心!」   對他的話,龐柳青別的沒聽清楚,倒是挺清楚他的政治部的了。他先是一驚,隨後伸出那只好算完好的手,死死抓住東方易的衣服,急聲叫道:「我犯錯誤了,犯大錯誤,是政治錯誤,你趕快抓我吧,只要把握帶離這裡,我都交代,我什麼都對你們交代!」   東方易怔住,扭頭瞧瞧笑呵呵的姜森,心中奇怪,不知道他們對龐柳青用了什麼樣的酷刑,竟然把一個好端端的一個人折磨成這副德行了。   他點點頭,拍了拍龐柳青的手背,面帶微笑地說道:「龐局長請放心,你現在友們政治部所接收,沒有人再敢傷害你,如果你肯配合我們,我們還能保證你安然無事,就算有天大的問題,也能幫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然,前提是你必須得配合我們!」   "配合--配合!我一定全力配合!"龐柳情被姜森打怕了,現在只要能讓他離開這裡,讓他跪下磕幾個頭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照做。   東方易滿意地一笑,隨後看向姜森,說道:"我必須得馬上把他帶回北京!"姜森沉思片刻,問道:"東方先生準備怎麼帶他回去?如果被警方發現,事情恐怕就會節外生枝,又起波折!""哦--"東方易暗暗點頭,覺得姜森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他細細琢磨了一會,說道:"我帶他先去上海軍部,讓軍方出人力,出交通工具送我沒回北京!"姜森雖然對政治部不是很瞭解,但是也知道他們有這個能力指揮軍方為他們做事,他含笑說道:"如此當然是最好,那就萬無一失了!"東方易離開上海都未得及和謝文東告別,只是在電話裡打聲招呼,當天晚間,便帶著龐柳情乘坐軍方提供的小型飛機直返北京。   得知東方易已離開上海的消息,謝文東長出一口氣,此時,東心雷,任長風都沒有休息,齊聚在他的周圍,東心雷笑問道:"東哥,現在龐柳情被東方易帶回政治部,我們該做什麼?""什麼都不做。"謝文東笑道:"只要耐心等候就好了,等公安部發生變動,等胡玲霞被調回北京!"眾人紛紛點頭,相視而笑。   謝文東又琢磨了片刻,對一旁的東心雷和三眼說道:"讓兄弟門都做好隨時出站的準備,只要胡玲霞一被調離,我們就立刻對南洪門發動進攻!""是!東哥!"一聽這話,東心雷和三眼都來了精神,齊齊點頭應是,隨後東心雷問道:「東哥,咱們是直搗黃龍,前去進攻南洪門的分佈嗎?」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笑呵呵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是早就查明了嗎,南洪門已經把各處的人力大規模抽調回分部,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去硬碰硬,先把他們的各處據點攻佔了再說,他們若是出來救援,我們就集中力量將其打回去,若是不出來救援,那我們就趁機搶佔我們的全部據點,短時間內控制住南洪門在上海的所有地盤,最後將其困死在分部裡!」   東心雷連連點頭,笑道;「東哥高見!」   謝文東一笑,看向三眼,問道:「張哥,你的意思呢?」三眼忙道:「我看可行!」   謝文東轉目又看向張一、孟旬以及張研江這三位智囊,三人不約而同的笑道;「我沒有意見!」   見眾人都贊成,謝文東正色說道:「哪好!此事就這麼定了。大家都做好準備,隨時出戰。」「是!」   隨著謝文東的命令,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齊動,幫眾兄弟們擦拳磨掌,<祝完美群生日快樂>只等上面下達出擊的命令,更加令人振奮的是,格桑也傷癒復出,這另他們這邊的戰都力又提高了一大截,事情的一切似乎都在向著對謝文東有用的方向發展。   經過數日的精心調養,謝文東所受的內傷恢復了許多,雖然起身時內俯還有些隱隱做痛,但已能扶著東西慢慢行走,這天他剛剛吃過早飯,據點那邊的兄弟打來電話,稱瑪利亞來醫院探望他。   自從謝文東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之後,他一直沒有見過瑪利亞,雖然瑪利亞數次提出要來探望,他都以傷勢太重推脫掉了。本來這次他也想拒絕,可轉念一想,將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說道:「讓她來吧!不過要多派些精銳的兄弟保護,無論如何不能有失!」   「明白!東哥!」   在數十名北洪門精銳人員真槍實彈的護送下,瑪利亞坐車趕到醫院。當她在病房裡見到謝文東時,竟然像小孩子一樣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倒是把謝文東哭的手足無措,他連聲安慰道:「瑪利亞,我已經沒事了,你哭什麼?!」   瑪利亞邊抹著眼淚邊哽咽著說道:「你都是為了救我,才受傷住進醫院裡的,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   謝文東笑了,他看得出來,瑪利亞不是在演戲,而且她也不會演戲。經過接觸,他能感覺到她事個純潔又直率的姑娘,性格很討人喜歡,謝文東也很喜歡,單卻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沒有為什麼,他對瑪利亞就是沒有心跳的感覺。   他含笑說道:「瑪利亞,本來說好了,你到中國我會陪你好好逛逛的,可是卻發生了這麼的事讓你受到驚嚇,我很抱歉,沒有保障好你的安全,我更是自責。直到現在,殺手的身份以及行蹤都沒調查出來,我想你在中國的處境依然很危險,還是早日回安哥拉的好!我這邊會幫你訂好機票,另外,也會派出專人護送你回國,對於在中國所發生的這一切,我只能再次向你說聲抱歉!」   他的說辭很客氣,可能是過於客氣,顯得生硬而疏遠。瑪利亞是很傻很天真,可也不是呆子,從謝文東對她的態度上能感覺的出來他對自己的感覺,她十分想留下來,可是看到謝文東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她又退縮了,將心裡的話埋在心裡,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見她點頭同意,謝文東在心裡也暗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瑪利亞拒絕,強行留下來,到時自己不得不要為她的安全而分心,再者,他兩人之間不會有什麼結果,糾纏下去,到最後總有一方會很痛苦,這是謝文東不願意看到的。 第一十三章   等瑪利亞離開病房,謝文東坐在病床上,動也不動久久沒有說話。守在一旁的褚博見狀,慢慢走上前來,輕聲說道:「東哥不希望她走嗎?」   聞言,謝文東回過神來,眼珠骨碌碌luan轉,尋思片刻,突然問道:「東方易把龐柳青帶走幾天了?」   想不到謝文東會問出一句這麼莫名其妙的話。褚博差點笑出聲來,在心裡默默算了算,說道:「差不多有三天了」   「三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政治部做事向來很快,從不拖沓,三天的時候,應該足夠他們搞定龐柳青的了。」說著話,他嬸子向後一仰,i躺在床上,含笑說道:「傳說消息,就說我傷si加重,人快不行了。」   「啊?」褚博嚇了一跳,好端端的,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道理?他忙問道:「東哥,你。。你這是為什麼。。。」   謝文東悠悠一笑,說道:「按時間的推算,胡鈴霞在SH恐怕已呆不久,她若是被調走,南洪門必剩jin覺。。。」   褚博十分聰明,聽到這,他立刻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笑道:「所以東哥就再裝一次病,麻痺南洪門,好讓我們的進攻能夠順利展開!」   「沒錯!」謝文東讚賞地看著他,笑道:「小褚,你學的倒挺快嘛。」   褚博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乾笑道:「東哥誇獎;」   謝文東病重的消息有北洪門和文東會讀儀外洩,很快就傳開了,一時間在黑道上鬧的沸沸揚揚。   此時,北洪門和文東會對陣南洪門的形式很不樂觀,首先,雙方在SH的地盤比北洪門大得多,si力極其龐大,再者,jingfang明顯是站在北洪門的對立面,對北洪門的場子時常進行掃蕩和搜查,而且與南洪門越走越近,南洪門在SH本就實力雄厚,再加上謝文東病危,這無疑另北洪門雪上加霜,其崩潰之si已不可避免。   這說,SH黑道一些自認為有先見之明的老大們紛紛找上南洪門,向其示好,為了討的南洪門的歡心,有幾名老大甚至連當初謝文東組織他們聚眾鬧事,造成社會動luan。逼李天華下台的事也說出來。   這件事,即使不用他們說,南洪門也知道是謝文東組織的,不過現在他們主動承認,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南洪門可沒有打算放過這個能致謝文東死地的絕佳機會,立刻聯繫到胡鈴霞,將此事向她說明。這幾天,胡鈴霞正在為龐柳青被綁架的事忙的焦頭爛額(東方易帶走龐柳青是在暗中進行,JF並不知情),不過聽聞南洪門傳來的消息,還是令她精神為之一大振。勾結黑幫,聚眾鬧事,引發社會動盪,只這一條,就算謝文東有十個腦袋也承擔不起,並對他們做出保證,只要他們肯指正謝文東,她就會想辦法讓他們做污點證人,保他們平安。   公安部的副部長、南洪門的蕭方蕭大天王一起做出保證,幾名老大的心都活了,相互間簡單地商量了一下,隨即表示同意,願意協助jin方指證謝文東。   得到幾名老大的道肯,胡玲霞和蕭方自是大喜過望,這他二人看來,謝文東這次肯定是在劫難逃了,就算殺手那兩qiang要不了他的命,聚眾鬧事,危害國家安全這個罪名他也別想甩掉了。胡玲霞當即組織jin員,對幾名老大做了詳細口供,並且簽字、畫押。   一切都弄好之後,胡玲霞的底氣頓時足了許多,一方面將自己調查的結果匯報到公安部的總部,讓於部長做出決定,該如何處置謝文東,另一方面,她帶上大批的jin方,直奔醫院,準備對謝文東先行扣押。   胡玲霞還出發,劉波和靈敏就同時打探到了消息,兩人不約而同的急匆匆趕往醫院,在大門口碰了個正著,他倆異口同聲地問道:「你也聽到風聲了?」   兩人同時問出同樣的話,本來是件很好笑的事,但現在誰都笑不出來。劉波面色凝重,沉聲說道:「這回的問題可能嚴重了!」   靈敏邊向醫院裡走邊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只好讓東哥先到國外去避一避!」   謝文東裝病,計謀是很好的,可是卻引發出這樣的事端,是誰都預想不到的。   劉波點點頭,無奈的說道:「實在不行,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兩人邊說著話,邊進入醫院,來到謝文東的病房,舉目一瞧,不僅謝文東在,張一和孟旬也在,三人面帶笑意,正歡快的交談。   謝文東坐在病床上,一手拿著水果刀,一手拿著蘋果,見劉波和靈敏都來了,他先是一笑,不過看二人臉色都不太自然,又是暗暗一愣,疑問道:「老劉、小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東哥,是這樣的!」劉波疾步來到床前,低聲說道:「一些黑幫的老大得知東哥『病危』的消息,主動找到南洪門示好……」   這早在謝文東的預料之中,聽完之後,他仰面而笑,說道:「這沒什麼好意外的,何況只是幾棵牆頭草而已,改變不了大局。   「不過,關鍵的問題是……」劉波沉吟了片刻,才正色說道:「那些老大把東哥組織他們發起動luan的事講了出來,不僅是對南洪門說了,而且還對jin方說了,根據可媽的線報,jin方已對他們錄了口供,胡玲霞隨時都可能帶人找上門來!」   「哎呀!」   此言一出,病房裡的眾人無不大驚失色,這事可非同小可,想小都小不了,何況jin方正愁找不到謝文東的麻煩,現在出了這樣的事,jin方哪會善罷甘休。張一、孟旬以及一旁的褚博無不暗吸口涼氣,雙眉緊鎖,深思不語。   謝文東也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不過他沒有象眾人那麼緊張,反而撲哧一聲樂了,笑罵道:「這群王八蛋,我就知道他們不住,本來想收拾完南洪門再清理他們,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把我出賣了!」   聽出他話中有嬉戲嘲諷的成分,劉波急出一腦門子汗,急聲:「唉呀,東哥,你現在就別開玩笑了,快想想這件事情該如何應對吧,萬一jing方真找上門來,那……那可怎麼得了啊!」   眾人紛紛點頭,齊刷刷將目光集中到謝文東的臉上。   謝文東嗤笑出聲,向身上的床指了指,說道:「jin方找上門來就找上門來好了,我就躺在這裡,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眾人同是一怔,呆呆地看著謝文東,說不出話來。這……就是應對之策?怎麼聽起來更像是耍無賴呢?   謝文東冷笑道:「只要沒有政治部的命令,jin方就奈何不了我。」說著,他兩眼瞇縫著,又笑瞇瞇地說道:「何況我現在『病重』,如果jin方敢動我一下,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劉波怔怔地問道:「如果jing方強行要扣押東哥呢?」   謝文東撓撓頭髮,眨眨眼睛,聳肩說道:「如果他們真豁出去了,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了,不過,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做吧?!」   「……」聽著他似問非問、無法確定的話,眾人都無言了。   正在眾人沉默無語的時候,劉波和靈敏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拿出一瞧,手機發來的事同樣的短信:jing察已出動!   啪!二人雙雙將手機合攏,看向謝文東,緊張的說道:"東哥,jin察來了!"「哦!」謝文東只輕輕應了一聲,緩緩躺在床上,然後看了看左右,問道:「各位,我現在看起來像是病中嗎?」   眾人齊齊搖頭,異口同聲道:「不像!」   謝文東歎口氣,舉目看向靈敏,說道:「小敏,你身上有化妝品吧!把我的眼眶擦黑點,臉在擦白點,兩腮擦暗點,別讓人家看出破綻!」   靈敏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感覺這麼做太冒險了,謝文東簡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眾人和她的想法一樣,看著躺在床上故作痛苦狀的謝文東,皆是苦笑不得,擔憂不已。   劉波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說道:「東哥,趁著現在jin方還沒來,也沒下達通緝令,你。。。是不是先到香港,然後再去國外避一避。。。」   他話還沒說完,謝文東的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地,連聲說道:「不行、不行!我不走還好點,我若是一走,就等於承認和此事有瓜葛了。絕對不能這麼做!」   「可是那些老大們已經指認東哥是主謀了,東哥即便不承認也沒用啊!」   「他麼算是什麼東西,只是些不入流的混混,他麼的話誰會相信。」謝文東笑道:「瓦罐跳上檯面想和瓷器一爭長短,自不量力,簡直可笑!」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都沒詞了。對於謝文東的脾氣,眾人都很瞭解,他決定的事,基本上沒人能改變,而他決定下來的事又往往都是正確的。靈敏也沒有辦法,只好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從隨身的手提包取出小化妝盒,幫他修飾。 第一十四章   胡玲霞帶著眾多警察到了醫院,氣勢沖沖的去秒年裡秒毫興師問罪,戴安妮也在其中。沒等進入謝文東的病房,在走廊裡就被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給攔下了。   「你們要幹什麼?」人群前方,一名只著背心,皮膚黝黑的大漢雙手叉腰,斜著腦袋,冷眼瞪著眼前的警察們。   「你們統統讓開,別阻攔警察辦案!」於胡玲霞同來的警察隊長走上前去,盛氣凌人地大聲喝道。   「辦案?辦你他媽的哪門字案?這裡只有病人,而沒有犯人!」那大漢毫不退讓,而反與之針鋒相對。   警察隊長暗暗咬牙,這只是謝文東手下的一個沒有名號的小混混,就敢如此張狂,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裡,由此可見謝文東這一眾的黑社會勢力氣焰是何等的囂張,何等的飛揚跋扈!他深深吸了口氣,強壓怒火,冷聲說道:「我再說一遍,你們立刻給我讓開,不然,就按照妨礙公務,將你們全部拘留!」   「哈哈……」聽聞這話,北洪們和文東會眾人無不仰面大笑,為首的那漢子更是將雙手伸到警察隊長面前,說道:「拘留我們?好啊,動手吧!兄弟正愁沒地方吃飯呢!」說著話,他回手指了指,笑道:「我看這點兄弟還不夠,只要我一個電話,成百上千的兄弟我都能找來,不過就怕你們警局裝不下啊!」   等他說完,眾人更是大笑出聲,那警察隊長臉色一會紅,一會白,面子有些掛不住了。   「混蛋!」他怒罵一聲,伸手將大漢的衣領子抓住,另只手握起拳頭,高高舉起,作勢就要打下去。   大漢毫不畏懼,身子發一個勁的向前挺,笑道:「打啊!老子也想試試,警察打人是什麼滋味!」   那警察隊長氣的直哆嗦,咬牙道:「你當我真的不敢打你?!」說話間,高舉的拳頭惡狠狠向大漢的面頰掄去。   啪!他這一拳並未打在大漢的臉上,兒時在半空中被擋住了,被一隻想蒲扇大小的手掌擋住。   警察隊長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自己整個人都陷入黑暗中。他慢慢抬起頭,只見大漢身後不知何時站出一人,身高足有兩米開外,膀大腰圓,魁梧異常,站在那裡,高人一頭,扎人一背,真好像是半截鐵塔一般。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警察隊長也被嚇了一跳,提著又紅又腫的拳頭,下意識的倒退兩步,另只手本能地摸向腰間的槍,同事脫口而出問道:「什麼人?」為首的漢子轉頭看清楚來人,面色立即一正,躬身施禮,畢恭畢敬地說:「格桑大哥!」   這位高大威猛的漢子不是旁人,正是剛剛傷癒復出的格桑。他微微點下頭,咧嘴說道:「兄弟,退後!」說完,不等大漢做出反映,他像提小雞一樣的將大漢拉到自己的身後。   這時,在場的警察都反映過來。   原來這個人就是謝文東手下的第一號悍將,格桑。   格桑跟隨謝文東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屢立奇功,驍勇善戰,早已名聲在外。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看到格桑突然現身,眾警察都到吸一口涼氣。   「如果你們想見東哥,我們歡迎,如果你們想找麻煩,嘿嘿--」格桑怪笑兩聲,雙拳抬到胸口,彭彭互擊兩下,說道:「那麼對不起,可就別怪我的拳頭認血不認人!」   看著格桑那對碗口大小毛茸茸的拳偷,警察隊長忍不住激靈打個冷戰,暗暗咧嘴,這哪是人啊,簡直就是怪物!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對勁,自己是警察,而且還是隊長,怎能在副部長面前被黑社會嚇到,想罷,他將心一橫,牙關一咬,想上前理論。   這時,倒是胡玲霞擺了擺手,將他攔住。他慢步走到格桑近前,笑吟吟道:「我們並不想惹麻煩,只是想見見謝先生,說幾句話!」   她的身材並不嬌小,不過和格桑比起來,好似差了半截。格桑要看她,不僅得低著頭,而且還得彎著腰。他撓撓頭髮說道:「你想見東哥,沒問題,但東哥現在重病,你們這些人不能都進去,最多能進三個人!」   「可以!」胡玲霞想都沒想,點頭同意。   格桑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找麻煩,轉頭對身後的眾人說道:「兄弟們,讓路!」   嘩——隨著他的話音,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紛紛向兩旁的退讓,讓出一條勉強能容一人通行的路。   胡玲霞對警察隊長說道:「老許,你跟我進去!」   「是!」警察隊長硬著頭皮應道。他現在在心裡也沒底,謝文東這一股黑勢力太囂張,進入病房裡,萬一和謝文東鬧僵,自己和胡玲霞能不能站著出來還是個問題呢!,兩人整準備向裡走,黛安妮快步走到胡玲霞身旁,小聲說道;「胡部長,我跟你一起進去吧!」   胡玲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隨後點點頭,說道:「好吧!」他們一行人三人,穿過走廊兩側的人牆,緩緩走入謝文東的病房。   近去之後,他們三人同時一愣,並不是房裡有多少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而是謝文東的狀況比他們想像中要嚴重得多。這不是病重,而是病危。只見他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雙臂上插著數條管子,胸口處貼著測試心跳的儀器,想臉上看,他雙目緊閉,鼻上呆著氧氣罩,簡直感覺不出他有喘息的跡象,那蒼白的臉色因隱隱透出暗青,就連嘴唇也是白色的,整個人看起來都瘦脫相了,和個死人差不多。   在病床邊,由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在緊張的忙前忙後,再往旁邊看,則是一個個面帶急色和焦慮的北洪門、文東會的高級幹部們。偌大的房間裡,鴉雀無聲,只剩下心跳儀裡發出的嘀-嘀-嘀有節奏的聲響,這使得病房裡的氣氛更加壓抑,讓人有種呼吸困難心跳加速的感覺。   看到這般場景,胡玲霞和警察隊長只是感到意外,但黛安妮的心卻要擰成一團,身子微微顫抖著,看著病床上和死人無異的謝文東,她緊張的連指甲扣緊掌心都沒有任何的察覺。   她知道謝文東受了槍傷,本來她是很擔心的,只是心中賭氣,沒有前來探望,後來聽說謝文東的傷勢已無大礙,她這才放下心來,可哪裡想到,謝文東的傷勢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惡化成這樣子?!如果不是胡玲霞在場,他這時恐怕早已撲上前去了。   那名警察隊長的感覺和她截然相反,他心中暗暗慶幸,謝文東多虧是傷長這樣,估計他現在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了,自己也不必再擔心副部長和他談話會談蹦,從而引起爭鬥。忽!他長長出口氣。   胡玲霞盯著病床的謝文東半晌,隨即緩步上前,對那名四十多歲,帶著眼睛的中年大夫說道:「醫生,您好,我是公安部的副部長,胡玲霞!」   「啊?」那名大夫顯然被她的名頭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邊的工作,與胡玲霞我了握手,同時連聲到:「胡部長,你好-你好!」   胡玲霞沒心情和他客氣,目光轉向謝文東,問道:「醫生,他的傷勢很嚴重嗎?」   她這話擺明了是明知故問,聽起來更像是風涼話。   此言一出,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幹部們都有些受不了,臉上的悲色立刻轉變成怒色,有些人將手摸向背後,看起來要動傢伙。多虧三眼夠沉穩,也頗有大句關念。將大家攔住,只是他的兩眼也在冷冰冰地怒視著胡玲霞。   中年大夫奇怪地看了胡靈霞一眼,沉聲說道:「胡部長不是在開玩笑把?病人的傷勢根本不是嚴重--」   「那是什麼--」胡玲霞目露精光地追問到。   「而是已無力搶救,回天乏術了!」中年大夫歎口氣,無奈地搖頭說道:「現在只能勉強維持,至於病人還有多長時間,現在還不好說,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哎!」中年大夫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撲通!   胡玲霞還沒怎麼樣,在她身後的黛安妮卻突然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嚇人,臉上一片木然,毫無表情。   一旁的警察隊長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急忙將她浮起來,同時低聲埋怨道:「怕了?沒人讓你來,你自己卻偏要跟來,怎麼樣--?」   戴安妮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甚至她連自己失身跌倒,又被警察隊長扶起都不知道,此時她的心已被醫生的那段話無情的擊了個粉碎-   胡玲霞沒有看她,她的心思都在謝文東身上,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幽幽問道:"他只是受了兩處槍傷而已,而且當時他還穿有防彈衣,為什麼傷勢會變得這麼嚴重?"中年大夫搖頭到:「我對防彈衣的原理以及防彈的效果並不瞭解,不過,病人身上確實沒有明顯的槍傷,但內附卻受到了重創,當時。進行了急救,病人的情況也已穩定下來,本以為已經安然無事,可是沒有想到病人的肝臟等部分突然大出血,現在已經無法救治了!」 第一十五章   胡玲霞並沒有聽懂中年大夫的話,倒是謝文東明白了謝文東的傷勢已無法救治。她點點頭,垂首看著病床上的謝文東,輕輕呼喚道:「謝先生?謝先生?」   叫了兩聲,謝文東毫無反應,連眼皮都未挑動一下。胡玲霞慢慢伸出手來,想摸摸他的面頰,這是,一旁的三眼、東心雷等人再忍不住,齊齊上前,冷聲問道:「你想幹什麼?」   胡玲霞擺擺手,淡然說道:「各位不要誤會,我可沒有惡意!」說完話,她再次看眼謝文東,沉吟片刻,對警察隊長和黛安妮甩下頭,說道:「我們走吧!」   他這次來找謝文東,想親自問問他,對於那幾名黑道大哥的供詞他如何解釋,如果他給不出合理的說辭,那麼就把他強行扣押,可是現在謝文東傷成這樣,命在旦夕,人也處於昏迷狀態,根本無法說話,想扣押他也不肯呢個,以他現在的狀態,留在醫院都很危險,若是帶走,死的將會更快,胡玲霞也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等胡玲霞已經走出病房,戴安妮還站在原地發呆,警察隊長暗歎口氣,急忙返回來,強拽著戴安妮的胳膊,把她拉了出去。和眾警員會合之後,胡玲霞留下兩名精明強幹的警察,看管謝文東,隨時向她報告謝文東的情況。   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胡玲霞這才帶著一幹警察離開醫院。   他麼前腳剛走,那兩名留下李的警察就被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強行推進電梯間內,眾人即不打他倆,也不罵他倆,但就是不讓二人踏進走廊一步。   且說病房內。聽手下的兄弟回報胡玲霞已走,東心雷呵呵一笑,快步走到窗前,低聲說道:「東哥,胡玲霞走哦了!」   聞言,躺在病床上原本奄奄一息的謝文東猛地睜開雙眼,他的臉上難看的嚇人,但雙目中的電光卻亮得嚇人,形成鮮明的對比。即使有心裡準備,站在一旁的醫生和護士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倒退一步。   謝文東回手將鼻子上的氧氣罩拿掉,接著,又將雙不上的大小管子一併扯掉,咕嚕一下翻身做起,從枕頭下拿出一面小鏡子,對著自己的臉上找了幾下,咧嘴而笑,說道:「縱然對方再狡猾,也終究看不破我這瞞天過海之際!」說著,他沖靈敏一笑,又說道:「小敏化妝的技術真不錯,連那麼聰明的胡玲霞都被你瞞住了!」   靈敏苦笑道:"是東哥的演技高明!""哈哈"謝文東大笑兩聲,轉身看向一旁的中年大夫,說道:"王醫生。這次多謝你的幫忙,不過你放心,那個fubuzhang做不了多久,以後不會找你麻煩!"唉!中年大夫暗歎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苦笑道,:"希望如此吧!"靈敏恍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東哥,剛才帶警官也來過了!""哦。"謝文東只輕輕應了一聲,點點頭,目光幽深地沒有說話。   由於謝文東傷勢危急,胡玲霞也親自查看過了,現在再想找調查謝文東聚眾鬧事的案件已然不可能,此時她只能耐心等候,等部長那邊做出進一步的指示。未過兩天,公安部的總部那裡突然給她打來電話,急招她回北京。   胡玲霞十分意外,她在上海這邊進展的很順利,甚至已經做到可以指控謝文東的地步,怎麼又突然要調她回去呢?當她向北京那邊詢問時,對方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說是於部長直接下達的命令,讓她即可返回北京。   知道肯定是有要緊的事,她隨後給於部長打去電話,詢問其中的究竟,可奇怪的是,於部長的電話已關機,作為部長,手機是24小時開機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關掉,這時候,她隱隱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接下來,她又連續給數名身在北京,和她私交不錯的同事以及部下打去電話詢問,這些人也都回答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提到,於部長已經兩天沒來上班,期間政治部的人前來做過一些調查,至於調查的具體內容,他們都不知情。   聽完這些反饋回來的消息,胡玲霞暗暗吸了口涼氣,於部長兩天沒上班,政治部派人到公安部做調查,前後一聯繫,胡玲霞心裡基本明白了大概。此事十之八九是公安部的某些重要的把柄落到政治部的手裡,於部長沒來上班,很可能是被政治部控制住了,調自己回去,也極可能是接受政治部的調查。   可是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把柄會讓於部長都難以脫身?   自從打完電話之後,胡玲霞在辦公室裡坐立難安,雖然她婚約預感到事情不尋常,但是上級的命令她不能不服從。最後沒有辦法,只好找來警方的高層,開了一場短暫的會議,將她準備即可返回北京的事情說明,然後又做了一番詳細的安排,最後她不放心地叮囑與會眾人,自己不在期間,遇事務必小心,同時盯緊謝文東一眾,不可掉以輕心,更不能給他們可乘之機,她自己也會盡量縮短在京逗留時間,爭取在三、五日就能重回上海。   她說的很不錯,可是眾人萬萬沒有想到,胡玲霞去了北京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胡玲霞返回北京,前腳剛走,謝文東那邊就聽到了消息。   知道已方要有所行動,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齊齊趕往醫院。被胡玲霞留在醫院的那兩名警察在整個樓層裡唯一能活動的範圍就是電梯間。餓了,坐電梯下樓吃些東西,回來則要成對十數名虎視耽耽的大漢們,被逼得寸步難行。此時他兩人只聽到走廊裡腳步聲不斷,轟轟隆隆的,似乎出了什麼大事來了許多人,兩名警察伸長脖子,想看個究竟,可惜面前那十餘名大漢組成的人牆將他們的視線擋個嚴實合縫,什麼都看不見。   病房裡,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層幹部基本都已到齊,放眼看去,黑壓壓的一片。謝文東則坐在病床上,邊笑呵呵地喝著茶水邊與眾人一一打招呼。   見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東心雷首先開口說話:「東哥,胡玲霞已經回了北京,我們是不是可以對南洪門下手了!」   謝文東聞言,慢悠悠放下茶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目看向劉波、靈敏二人,問道:「南洪門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劉、靈二人表情一正,搖頭齊聲答道:「沒有動靜!看起來他們根本沒算到我們要趁這個時機去進攻他們!」   謝文東點點頭,這才看向東心雷,笑道:「機會既然來了,就不能錯過!今晚動手,先幹掉白家附近的南洪門據點,看南洪門那邊做何反應。」頓了一下,他又環視眾人,問道:「哪位兄弟願意前去打這個頭陣?」   他話音剛落,三眼,東心雷,任長風三人同時說道:讓我去吧!''說完話,三人互相看了看,皆都笑了。任長風首先搖了搖頭退後一步,指指東心雷,說道:"讓老雷去吧!''這回南洪門毫無準備,加上人力集中在分部,據點空虛,無論誰去進攻,都能很輕鬆的打下來,擺明了是一件不既費力又可以立下大功的事,若換了旁人,任長風還可以爭一爭,但對方是東心雷,他主動退讓,畢竟前一陣子東心雷闖下大禍,受到謝文東的懲罰,這次正好能趁次機會,重拾威風。   見任長風主動退讓,三眼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爭取,笑道:"好吧!這次就讓讓老雷吧!''他們二人相繼主動退出,令東心雷十分感動,沖二人連連點頭致意,輕聲說了句謝謝,隨後對謝文東道:"東哥,如果這次打不下南洪門的據點,我提頭來見你!''謝文東笑了,現在社團這種和諧的氣氛是他最想看到的。他想沒想,點頭道:"好!老雷這次南洪門的據點由你去主攻,既然發動,就務必成功,一定要拿下據點,不給南洪門喘息之機,另外張哥去聯繫白紫衣,在老雷進攻的同時,強佔男紅們周圍的場子,不要給他們留下殘餘勢力,至於長風,則帶領一部分兄弟做機動,如果南洪門從分部裡調動人力去支援,必須將其打回去!個位,有問題嗎?''謝文東笑了,現在社團內這種和諧的氣氛是他最想看到的。他想也沒想,點頭道:「好!老雷,這次南洪門的據點由你去主攻,既然發動,就務必成功,一定要拿下據點,不給南洪門喘息之機,另外,張哥去聯繫白紫衣,在老雷進攻的同時,搶佔據點周圍的南洪門場子,不要給他們留下殘餘勢力,至於長風,剛帶領一部分兄弟做機動,如果南洪門從分部裡調出人力去支援,必須將其打回去!各位,有問題嗎?」   「沒有!」眾人齊聲答道。   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現在是7點,等到明日凌晨2點,準時動手,動手時速度要快,爭取在JF趕到之前就解決戰鬥,另外老森你也配合一下,如果警察來的太快,你想辦法拖一拖,但別搞出人命,現在各位兄弟都先回去準備一下吧!」   "是!」   眾人齊齊答應一聲,紛紛向外走去。   看著兄弟們人離開的背影,謝文東深深歎了口氣,前期做了那麼多工作,先是搞垮李天華,隨後又是胡玲霞,自己假裝病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這一擊做準備,己方最終能不能成功掃平南洪門在SH的勢力,也就在此一戰了! 第一十六章   北洪門的據點裡風平浪靜。一切都和往常一樣。若大的據點裡聲息皆無。似乎裡面的人早早的就都休息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接到謝文東下達的命令。之後。東心雷。三眼。組織各自的兄弟。抓緊時間睡覺。養足體力和精神,好應對明日的凌晨的爭鬥。   三眼要比東心雷更忙一寫。除了安排兄弟門做好準備外。還喲啊與白紫衣聯繫。讓他配合自己搶佔南洪門的場子。   這幾天。白紫衣正舉棋不定呢。他也聽說了謝文東病危的消息。一旦謝文東死了。那麼自己的大靠山也就沒了。以後現在也南洪門節下仇怨,日後再想在上海生存無疑是上加難。正當他考慮自己是不是像其他老大一樣向南洪門嗜好的時候。三眼的電話打來。聽說要自己配合他去進攻南洪門的各處場子。白紫衣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連連搖頭。說道:「三眼。現在謝文東病危,警芳又對你們盯的那麼緊。這時候向南洪門進攻。是不是自尋死路。嗎?你們可別拉我下水啊!」   聽了他的話。三眼氣笑了。沉思片刻。將謝文東以及胡玲霞被調回北京的事講出來。最後。他說道:『胡玲霞不在,警芳根本不足為濾。現在南洪門的人力集中在分佈。據點空虛。我們必定能一己成功。他們各處的場子也勢必被我們所佔,如果白兄不想要,那麼我就去聯繫其他老大,我想很多老大大都會為此急迫腦袋的。」   「啊?」白紫衣大吃一驚。謝文東是裝並為。?   工安部的副部長也被他搞掉?這麼簡直太不可司儀了。他急聲問道:「三眼。你不是在騙我吧?」   三眼笑道:「這中事情怎麼能開玩笑?你怕死。餓哦們也怕死。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我們怎麼可能會去以軟擊石?」   「好-好-好!我配合你們。我一定權利配合!」白紫衣像是中了大獎似的。原來灰土土的臉色立刻展現出光彩。不過他也不是傻子。在接完三眼的電話之後,又悄悄給謝文東打去電話。一做確認。   電話中,謝文東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根本沒有半點病危甚至有病的意思,白紫衣簡單的問候了幾句,掛斷電話,這時候他才對三眼的話深信不疑,當即下令,集結下面的兄弟,準備對南洪門的場子發動進攻。   上一次與謝文東合作,他已佔得了許多的便宜,在謝文東的幫助下,霸佔南洪門的場子達到數十家之多,使他的實力在極短的時間大增,每月的收入提高數成,手下的兄弟也隨之增加許多,這一次,他明白又是自己擴充實力的好機會來了,他當然不會馬虎,傾盡全力,把他目前能集結起來的人力都叫來了。   白家出現異動,南洪門沒有發覺到,倒是與白家場子相鄰的一家夜忠會的老闆無意中發現了。   正當白紫衣野心勃勃的調兵遣將時,手下的一名小弟跑了過來,在他身邊低聲說道:「白大哥,有位名叫劉華的人要見你!」   「劉華?」白紫衣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這個劉華是誰,他問道:「這人是幹什麼的?」   「不知道!」   「不見,不見!」白紫衣現在的心思都用在如何搶佔南洪門的場子上,哪有心情去見與自己不相識的人,沒好氣地說道:「讓他馬上滾蛋!還有,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向我報告,我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見的嗎?」   「是!白大哥!」那小弟嚇得一縮脖,急忙答應一聲,快步跑了出去,凌晨一點整,東心雷和三眼齊齊出動,大批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默不作聲的出了據點,分成兩路,分別向南洪門的據點以及白家的地盤進發。   由於今晚的一戰至關重要,謝文東沒有睡覺,坐在病房裡等著前方不時傳回的消息。另外,張一和孟旬也陪伴在他的左右,若有突發事件,可隨時為他出謀劃策。   聽到三眼和東心雷已帶人出發的消息,謝文東淡然笑了笑,悠悠說道:「只要順利拿下南洪門的這處據點,我們在上海的勢力就將徹底穩固,到時即可全力去攻擊南洪門的其他據點,再無後顧之憂!」   張一和孟旬含笑點頭。前者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說道:「如果南洪門全力去救援,只怕長風未必能頂得住,必定他那邊的兄弟太少了,」不等謝文東答話,孟旬把手笑道:「就算長風頂不住,等南洪門的援軍衝破長風的阻擊時,他們的據點也已是我們的了。」   張一苦笑道:「如此一來,長風帶領的兄弟損失恐怕很大。」   孟旬搖頭說道:「想成大事,哪能斤斤計較,只要得到的實惠比付出的損失大,那麼就是成功!」   張一和孟旬有許多共同之處,若說不同,那就是張一做事喜歡十全十美,追求既不付出代價又能佔得便宜的策略,而孟旬用計較狠,對敵人狠,對己方的兄弟也很痕,只要能成功,能佔地便宜,根本不去計較已方會付出的代價。   謝文東對這二人都很喜歡,在理智上,他更喜歡張一,而在個人喜好上,他側更喜歡孟旬。   正當幾人交談之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眾人同是一愣,謝文東笑道:「請進!」   隨著他的話音,房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一名北洪門的小弟,來到謝文東近前,顯示深施一禮,然後說道:「東哥,有個叫劉華的人求見!」   "哦?"謝文東皺起眉頭,揉著下巴沉思不語。   孟旬見狀,低聲問道:「東哥認識這個人嗎?」   謝文東微微搖下頭,說道:「這個名字聽起來倒是很耳熟,可是在哪聽過又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孟旬提醒道:「東哥,現在不太平啊,對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能不見就不見!」他是在暗指謝文東遭遇殺手伏擊的事。   謝文東暗道一聲有理,剛要揮手說話,可腦中靈光一閃,猛然間把這個劉華響了起來。前些日子,張婧因暴光了一家夜總會老闆是個光頭,名字就叫劉華。只是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謝文東也沒往心裡去,所以記憶有些模糊。   難道會是他?謝文東是在想不明白,他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會是所為何事。他沉吟片刻,說道:「叫他進來吧!」   「東哥……」張一和孟旬都皺起眉頭。   謝文東擺擺手,笑道:「我記起是有這麼一個人,只是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見見無妨!」   「哦!」   時間不長,在數名北洪門小弟的陪同下,從外面走進來一名光頭漢子,這人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兇惡的五官,矮小敦實的身材,倒是一棵大光頭十分引人注意。謝文東看罷笑了,這位正是他在張婧家中見過的那位夜總會老闆。   看到謝文東,劉華急忙搶步上前,躬身施禮,說道:「謝先生,你好!你……還記得我嗎?」   謝文東笑了,反問道:「你們夜總會的事擺平了?」   「啊!原來謝先生還記得!」劉華面現驚喜之色,連聲說道:「托謝先生的福,事情早已擺平了,現在又已重新營業。」   「哈哈!那很好啊!」謝文東笑呵呵的看著他,又幽幽說到:「不過,像組織未成年少女賣yin的事以後還是少做為好,賺錢的辦法很多,這種缺得的事最好不要再碰」   「是、是、是!謝先生教訓的是」劉華的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瞄了在場眾人一點,連連點頭,尷尬的說道:「自從被謝先生的朋友曝光了以後,這事我就沒碰過。」   謝文東仰面輕笑一聲,道:「談不上教訓」說著,他擺擺手,笑道:「兄弟,請坐」   「是」   在謝文東面前,劉華顯得很緊張,小心翼翼的,說是坐,只是屁股在椅子上搭了個邊。   謝文東含笑問道:「兄弟這麼晚來找我,不知有何貴幹?」   「哦……」劉華沉吟片刻,看了看左右,小聲問道:「謝先生是不是準備去打南洪門位於白家附近的那個據點啊?」   呦?   此言一出,謝文東,張一、孟旬同時一愣,他們前去進攻南洪門的事,到現在雖然談不上機密,可也不是一個小小的夜總會老闆能知道的。他怎麼會清楚這件事呢?   見自己的話剛說完,謝文東的眼中猛然射出兩道犀利駭人的精光,劉華嚇得一哆嗦,兩腿一軟,本就搭邊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直接出溜了下來。   撲!謝文東啞然失笑,走上前去,將劉華扶起,隨後含笑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他這麼問,無疑是等於承認了確有其事.   劉華聽完,臉色頓變,忙反手抓住謝文東的衣袖,急聲說道:「謝先生,南洪門的據點可打不得啊!」 第一十七章   謝文東挑起眉毛,眼中精光更濃,笑瞇瞇的疑聲問道:「為什麼?」   劉華咽口吐沫,深吸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道:「前段時間,南洪門的人都撤離的據點,想必謝先生以為南洪門據點裡人力空虛吧?其實沒有。南洪門的人表面上看起來像是撤走了,實際上人力卻是增加了,只是他們的人沒有住在據點了,而是躲藏在周邊的各個場子裡。我偶的夜總會距離南洪門的據點那麼遠,裡面住進的南洪門幫眾還有五十多號,據點附近場子裡隱藏的人數也就可想而知,謝先生如果草率去打,只怕……就中了南洪門的圈套,有去無回啊!」   哎呀!等劉華說完,眾人的臉色皆都變了,無論是謝文東還是張一、孟旬,都沒算到南洪門竟然會使出假意龜縮防守、實際暗中增派人力的疑bing之計,只是這可能嗎?這個劉華說的話可信嗎?   謝文東笑瞇瞇的沉思片刻,隨後目光上挑,像是兩把刀子,直刺在劉華的臉上,久久未語。目光是無形的,但劉華卻能清楚感覺到面頰有種火辣辣的刺痛感,他不敢直視謝文東的眼睛,急忙低下頭去躲避。   過了良久,謝文東方慢慢抬起手臂,看了看手錶,現在距離亮點進攻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他猛然間跨前一步,貼近劉華,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甚至能清晰看到對方臉上的毛孔。他聲音低沉,幽幽說道:「兄弟,你不會是南洪門派過來,故意嚇唬我的吧?」   聞言,劉華身子一震,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火光,但很快又消失了。雖然很短暫,甚至連一秒都不到,可還是被謝文東敏銳的看到了。劉壞突然抬起頭,對上謝文東的目光,正色說道:「謝先生怎麼能這麼說我?上次的事,謝先生沒有欺負我,也沒有以大壓小,反而還給我錢彌補損失,對謝先生的為人,我劉華打心眼裡佩服,一直以來都希望能找到機會報答謝先生。這次,我覺得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謝先生,或許對你能有所幫忙,如果謝先生不相信,那就算了!告辭!」話是這麼說,可是劉華站在原地沒敢動,轉瞬之間,他冷靜下來,冷汗隨之流露出來,暗罵自己太衝動,怎麼能在人家的地頭上對謝文東如此放肆,只要人家動動下手指頭,自己的名就沒了。   謝文東沒有發愁,至少表面上看依然是笑瞇瞇的,她眨眨眼鏡,含笑問道;「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我要向南洪門據點動手的呢?」   劉華說道;「是因為我看到了白家的人力在聚集。上次白家聚集人力的時候就是聯合謝先生的兄弟對南洪門的據點發動進攻,結果是殘敗,自那以後,白家消停了好久,可是今天晚上我又發現白家再聚及人力,我估計可能是又要對南洪門的據點發動進攻了。我去找過白紫衣白老大,可是他沒有見我,搜易迫不得已,我才決定來找謝先生的!」   「哦!原來如此!」謝文東點點頭,對劉華的話,他相信了八成。謝文東對自己的察言觀色向來很有信心,在劉華的臉上,他沒有看到任何的破綻,而且他下意識做出的反應也合情合理,如果那時他假裝出來的,那他的演技就太高明了,另外,他只是個小混混,為了南洪門而跑到自己這裡扯淡,最後只是死路一條,他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微微皺起眉頭,在房間裡來回拍回來一會,隨後扭頭看向張一孟旬二人。   張。猛二人此時也是眉頭緊鎖,在心裡暗暗和記著,如果劉華的話若是真的,那麼東心雷一眾前去進攻,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他的話是假話,使乙方半途而廢,那就錯過了打敗男紅們的絕佳時機。   這時候,就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要麼強大,要麼撤退,不過做出選擇實在太難了,一旦選擇錯了,對以防造成的損失將是不可估量的。也正因為這樣,張一和孟旬都沒有說話,不想也不敢輕易表態。   謝文東明白二人的顧慮,背著手,又把頭扭回來,他心思急轉,眼珠亂轉,尋思片刻,他身形一頓,沉聲說道;「給張哥和老雷打電話,讓他二人帶領各自的兄弟原地待命,等候消息!」   「是」張一和孟旬不敢耽擱,急忙答應一聲,拿出手機,分別給三眼和東心雷打去電話。   他們的電話還未拔出去,謝文東又說道:「然後再打電話給老劉和小敏,我要知道,他們的情報是怎麼搞的,為什麼南洪門有這麼大的動作,他們卻一無所知!」   「啊?啊!是!」張一和孟旬又再次點頭應是。   此時,三眼和東心雷兩路人員都在路上,而且路程皆已過半,下面的兄弟們坐在車裡,都已把各自的傢伙掏了出來,有人擦刀,有人將刀把繫在手掌上,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只等到達目的地好也南洪門展天戰鬥。   突然接到謝文東停止前進的命令,三眼很意外,但沒有多說什麼,馬上照做,不過東心雷十分不解,急得臉都紅了,立刻追問道:「為什麼?」   給他打電話的是張一。由於時間緊迫,張一語氣很急,只簡單道:「老雷,不用多問了,事情有變你就按照東哥的意思做吧,肯定不會有錯的!」   「可是……可是我們的人已經出來了,南洪門那邊也肯定得到了消息,若是停在這裡等,不是等於給南洪門做好準備的時間嗎?」   「這……唉!」張一歎口氣,說道:「南洪門據點附近恐怕是有埋伏。好了,我不多說了,老雷,這次你可千萬別衝動,更別誤了大事!」說完話,他把電話掛斷了。   東心雷拿著手機,又急又氣,差點把手機砸了。南洪門的據點會有埋伏,怎麼可能?已方的眼線早在一個月前就查到了南洪門抽回人力的事,哪裡會來的埋伏?   如果沒有上次被jing方算計的事,東心雷這次或許還真的會不聽命令,強行去打,但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咬了咬牙,強行忍住了,傳令給手下的人員,全部靠路邊停車,休息待命。   醫院。張一和孟旬又分別給劉波靈敏打去電話,直接了當地問他二人,有沒有去核查過南洪門據點附近的場子,有沒有發現據點周圍隱藏有南洪門的伏bing。   聽完這話,劉、靈二人都是一驚。靈敏是北洪門情報網絡的負責人,對南洪門的情報也主要是由她來主要負責的。她遲疑了片刻,說道:「南洪門據點周圍的場子我沒有仔細查過,不過南洪門的人已撤回到分佈,這是千真萬確的啊!」   給她打電話的孟旬微微一笑,說道:「是的!可是南洪門表面撤退,暗中也可能增派伏bing啊!」   靈敏倒吸後涼氣,緊張地問道:「他們暗中增派伏bing了嗎?」   「是啊!我現在也正在問你這個問題呢!」孟旬嗤笑出聲。   靈敏臉色難看,憋了好一會,方低聲說道:「這個……我沒有做過調查,我以為他們既然選擇了撤退,就不會……」   「你認為?」孟旬苦笑,說道:「你認為的事情未必就是正確的,憑空猜測怎麼可能得出事情的真相?情報的錯誤,很可能會連累到無數兄弟的性能白白犧牲,這個責任,你能付得起嗎?」說著話,他歎了口氣,又說道:「立刻去查!希望現在去查還能來的及!」   靈敏在北洪門也算是響噹噹的高層人物,除了被謝文東訓斥過,還從沒有過旁人指責,即便是她犯錯的時候。孟旬算是開了先例。   被孟旬這麼一說,靈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什麼話都沒有多說,直接把電話掛死。不過氣惱歸氣惱,她片刻也未敢耽誤,立刻指派手下精明強幹的眼線兄弟,前去南洪門據點周邊的場子打探消息,另一邊,李波的暗組人員也出動了。   謝文東坐在病房裡等候劉波和靈敏二人的消息,時間隨之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到了兩點。這本應該是發動進攻的時候,但卻因為準確的情報遲遲沒有回報,不得不將進攻無限期的拖延。   張一還能沉得住氣,但孟旬卻忍不住了。他握了握拳頭,低咳一聲,打破病房內的沉悶,開口問道:「東哥,如果南洪門確有埋伏,我們這次還打不打他們的據點?」   謝文東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他沉思片刻,喃喃說道:「即便是那樣,我們也要和南洪門一較長短!」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疑問道:「小旬,你認為應該把計劃如果更改?」   孟旬說道:「老雷的進攻還將繼續,不過三眼和白紫衣的行動要有所改變,不能再去掃蕩南洪門的場子,而改是去接應老雷。一旦老雷進攻南洪門據點時,真遇到南洪門的埋伏,那麼三眼和白紫衣一眾就在外面來個反包圍,咱們與南洪門打一場真刀真槍的亂戰!」 第一十八章   謝文東沉吟片刻,又問張一道:「阿一,你的意思呢?」   張一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妥!這樣做風險太大了,一個不小心,老雷和下面眾多的兄弟就得都交代在南洪門的內外夾擊之下!」   不等謝文東說話,孟旬接道:「我說過了,我們還有後手,那就是讓三眼和白紫衣一眾做反包圍,對方能圍住老雷,士氣必定旺威,一旦被我們來個反包圍,心理落差將會極大,戰鬥力亦會大減,這勢必會讓老雷那邊的壓力減輕許多,另外,老雷處於南洪門的內外夾擊之下,已去退路,除了破釜沉舟一戰,再無它策,所以兄弟們自會上下一心,拼了命的去搶佔南洪門的據點,不管南洪門在據點周圍埋伏的伏兵有多少,但據點內部空虛是肯定的,老雷一眾若是拚命去打,還是可以在短時間內拿下的。」   張一依然反對,正色說道:「那麼危機的情況,兄弟們若是能抱有破釜沉舟的決心當然是好,不過還有另外一種情況也可能發生,那就是陷入絕境的崩潰,一旦兄弟們的士氣崩潰怎麼辦?老雷一眾將會速敗,到時候南洪門內外的人力兵合一處,殺個回馬槍,三眼和白紫衣一眾的處境也將危險!」   孟旬表情冷俊,直勾勾地看著張一,隨後撲哧一聲笑了,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既然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強攻,風險肯定是有的,絕境究竟是能激發出兄弟們的潛力還是會把兄弟逼成崩潰,那就得看老雷臨場指揮的本事了,我們說得再多,也只是紙上談兵。」   「沒錯!」張一點頭表示同意。   說著話,兩人齊齊看向謝文東,等他表態。   謝文東的目光從張一掃到孟旬,又從孟旬掃到張一,停頓了那麼五秒鐘,隨後說道:「按小旬的意思做,強攻!不過光有張哥和白紫衣做到接應還不夠,我也要去!」   「啊?」張、孟二人同時一驚,急忙道:「東哥,你……」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們的話,幽幽說道:「有我在,兄弟們的士氣肯定會大增,而南洪門的人又會都以為我病危了,我的突然出現,會給他們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這樣有利於我們的取勝!」   「可是太危險了!」孟旬擔憂地說道:「現在進行的將是一場亂戰,現在情況十分混亂,加上上次的殺手還未解決,東哥又有傷在身,一旦……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對於這一點,張一和孟旬的意見一至,雖然謝文東的出現確實會給已方造成一定的優勢,但其中的風險確實太大了。他連連點頭,表示同意孟旬的話。   謝文東哭笑道:「現在管不了那麼多,既然那麼多兄弟都在前方拚命,我自己去冒點風險又算得了什麼。就這麼定了!給張哥和老雷打電話,進攻!」   他們之間對話的語速極快,三言五語就把更改的計劃定了下來。一旁的劉華聽得頭大,思維都跟不上他們說話的速度,一會反包圍,一會內外夾擊,一會謝文東又病危(他只是聽說過謝文東中槍住院的事,但卻沒聽到過謝文東病危的消息),他聽得雲山霧饒,不明白怎麼回事。   謝文東的行動向來神速,一旦做出決定,就馬上實行。他讓儲博將自己扶上輪椅,然後向外而去。張一和孟旬邊打電話邊跟了出來,他倆還沒出房門口,謝文東示意儲博先停一下,然後對他二人擺擺手,笑問道:「你倆也要跟我去?」   「當然!」張一和孟旬一楞,隨後異口同聲地說道。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打仗那們不在行,去了只會圖增危險,沒有必要!」   「可是······」   「如果我有事,社團裡還有你們,我能放心,如果我們都有事,那麼社團就只剩下軀體,而沒有了大腦,所以,你們必須得六下來!」謝文東正色說完,又衝著他二人兩眼彎彎地笑了笑,然後想儲博點點頭,只奔電梯間而去。   這只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細節,但卻讓張一和孟旬而人甚是感動。   孟旬以前一直多很奇怪,謝文東既陰險,又狡詐,城府也深與常人,善於玩弄權術,按理說,他的性格是很不遭人喜歡的,但他的身邊卻偏偏凝聚了一大群了不起的人物,既有陰狠毒辣的梟雄,也有光明磊落的英雄,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不_&雨辰;覺被謝文東所吸引,現在,他突然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謝文東是很壞,但是他這些最陰暗的一面並不是用與為自己謀取私利上面,而是用在整個社團身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社團的利益而出發點,他的壞,對於敵人來說是噩夢,但對於已方的兄弟來說就是福音,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看著儲博推輪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孟旬幽幽歎了口氣,臉上不自覺地掛起一絲微笑,說道:「東哥,是個了不起的壞蛋!」   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張一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病房裡的劉華慢慢走過來,試探性的問道,請問兩位大哥你們還收人嗎?》。。。。。。   電梯間裡很熱鬧,出了有數十名被紅門的大漢以外,還有一名守業的警察。他正與北洪門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突然聽到輪椅嘩啦啦的聲音,她急忙伸長脖子張望,可惜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時間不長,人群分開,那警察攏目一看,只見謝文東好端端的坐在輪椅上,神采奕奕,精氣神備足,正含笑向自己點頭失意呢!   你。。。。你,。,,,那警察滿面驚色,手指謝文東,結結巴巴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楮博狠狠瞪了一眼,令後者識趣的把嘴巴閉上,這時,有北洪門的大漢搶步上前,將電梯門按開被楮博推進電梯的同時,見到那名警察正手忙腳亂地陶出手機,手指顫抖地想撥打電話,謝文東一笑,說道,不用查了,胡靈霞的電話是138.。。。。。。不過你打給她也沒用,雕刻時光她在北京會不來了,而且她的電話一定是關機。   你。。。我。。。。警察把胡靈霞的電話打出,結果話筒裡傳出提示音,你撥打的電話以關機或不在服務區,。警察兩眼瞪大,簡直是看怪物似的看著謝文東,謝文東衝著他眨眨眼睛進入電梯之後,楮博剛要關門,只聽外面有人大喊道,等一下,等一會。   只見一條黑影,像劍一般射了進來,等黑影在電梯裡站定,楮博才看出來原來是袁天仲。袁天仲衝著謝文東和楮博點頭一笑說道,東哥我要去觀戰,應該帶上我嗎,說話他按動電梯的關門按鈕當電梯的雙門在關閉的瞬間,只聽卡嚓一聲,從外面伸進來一個黑漆漆的棍子,電梯門受阻而重新打開,是那人劇目一瞧,站在在外面的任長風,手中提著帶著黑橋的唐刀。他向三人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即也走入電梯內。   任長風昂首挺胸,站在最前面,腦袋都未偏只是用刀鞘末端捅了捅電梯的雕刻時光關閉按鈕,當電梯雙門又要合攏時,只聽見一震轟隆轟隆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彭的一下,從外面伸進來一隻毛絨絨的大黑手,格桑滿面憨笑,撓著頭髮的從外面走進來。   我考,這還沒完沒了了,楮博不耐煩的擠到電梯門口,探著腦袋向外望望,確認沒有人跟來之後,辭小心翼翼的把電梯門關上且說東心雷,在接完張一繼續進攻的電話之後,他心中暗笑,先前讓自己停止前進,現在又要自己繼續打,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而且還白白耽擱了不少的時間。   雖然在電話中張一已提醒他小心南洪門的埋伏,但東心雷沒往心裡去,掛斷電話後,當即下令,全速向南洪門據點進發。   此時已過凌晨兩點,街道上的車輛寥寥無幾,他們一行車隊憋足力氣,全速進發,速度可謂是快的出齊。   未過一刻,車隊抵達南洪門的據點附近,這時候,東心雷下令減慢車速,緩緩前進。   當接近南洪門據點時,東心雷從車裡探出腦袋,舉目觀望,只見據點內黑漆漆的,燈光皆無,顯然裡面的人還在熟睡,他心中大喜,拿出對講機,對下面的頭目們命令道:「進攻,全體進攻!」   隨著他的命令,數十兩大下汽車在路邊停下,隨後,車門齊開,北洪門幫眾如同潮水般從車裡湧出來,黑茫茫的一大片,其中夾雜著寒光點點。   北洪門眾人暢通無阻,直接衝殺到南洪門的據點大門前,見周圍沒有守衛,氣勢如宏,直接衝殺到院內。   正在東心雷暗自慶幸進展順利的時候,突然之間,據點裡燈光齊明,一時間亮如白晝,只聽樓內,院子的兩旁喊殺聲大起,接著,無數身穿白衣的南洪門人員如同下山的餓猛虎,從暗處衝出來,直奔北洪門人員殺來。 第一十九章   南洪門的恩突然殺出。東心雷並不慌亂。只是稍微有些意外。原來南洪門還真有了準備。他不急不忙的跨前幾步。對方前的人員高聲喝道:「兄弟門。幹掉南洪門的雜碎。今天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拿下南宏門的據點:」   主將不亂。下面的兄弟也很快鎮靜下來。與南洪門的人打在一起。雙方沒有多餘的話說。各使出看家本領。用出輝身的劫數。直想致對方於死地。雙方在南洪門據點的院子內外展開了一場真刀真QIANG的大伙拼。   正在雙方打到最激烈的交著狀態。突然,東心雷的手機響了。他皺皺眉頭,將電話接起。只聽話筒裡傳來靈敏焦急的聲音:「老雷。南洪門據點的附近確實有埋伏。快撤!」   「啊?」東心雷吸了口涼氣,張一說有埋伏,他還有些不大相信,但負責情報的靈敏也這麼說,就由不得他不信了。他急忙回問道:「對方埋伏有多少人?」   「現在還弄不清楚,總之數量很多,老雷,千萬別錯過時機,能帶著兄弟們撤下來就馬上撤,若是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現在已經打到這種程度,敵我雙方混戰在一起,再想往下撤,那還怎麼能做得到?東心雷牙關一咬,仰面哈哈大笑,不等靈敏說完,他嗤笑一聲,道:「有埋伏又能如何?今天我就是要把南洪門的據點給打下來!」說完話,他把電話掛斷,隨即抽出開山刀,對周圍的手下兄弟大聲喝道:「別在外面和敵人纏鬥,都跟我殺進據點去!   「是···」   左右的北洪門眾人齊聲吶喊,憋住力氣,合力向南洪門的據點裡衝殺。據點裡南洪門的人數並不少,不過與東心雷一眾還有差距,戰鬥力也相對較弱一些,東心雷親自加入戰團,北洪門氣勢盛到極點,全體人員一起猛攻,這時候,南洪門開始漸漸抵擋不住。   正在南洪門形勢堪憂,被逼得節節敗退之時,東心雷忽聽身後一陣大亂,他心頭一震,急忙收刀倒退數步,回頭關瞧。沒等他看清楚,一名渾身是血的北洪門小頭目從後面跑過來,到了東心雷近前,喘著粗氣,急聲說道:「雷哥,不好了,南洪門的人突然從我們的後面殺出來了!」   由於已先後結果張一和靈敏兩人的提醒,東心雷並不感覺意外,他思了一聲,沉聲問道:「對方來了多少人?」   「數不清。數量太多了!」那小頭目滿面驚慌地說道:「雷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慌什麼?」東心雷冷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屯!」說著話,他交代自己身邊的幾名頭目,繼續帶領兄弟全力進攻南洪門的據點,而他自己則帶上十幾名精銳兄弟折返回來,打算阻擊南洪門的伏兵。   他的打算是很好,可是哪裡能阻擊得了,當東心雷一行人到了己方陣營的後方,舉目一瞧,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儘是南洪門的幫眾,許多留在後面的己方兄弟被幾倍甚至十幾倍的敵人包圍住,在寒光閃閃的亂刀下,倒在血泊之中。   「雷哥,敵........敵人的數量太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一名北洪門的小弟臉色蒼白的顫聲說道。   東心雷狠狠瞪了他一眼,怒聲道:「回?往哪回?現在我們前後都是敵人,除了拚死一戰,攻佔下據點,再無退路!我們必須得為兄弟們爭取時間!」說著話,他猛然大吼一聲,雙手持刀,直向南洪門幫眾最集中的地方衝殺過去。   十幾名北洪門漢子相互看了看,將牙關一咬,也紛紛怒吼出聲,跟在東心雷身後,衝殺過去東心雷身材高大,兩米掛零,加上體格雄偉粗壯,奔跑起來,如同一輛飛馳中的火車頭,僅僅是聲勢就夠嚇人的。見他直衝過來,許多南洪門幫眾不敢抵其鋒芒,紛紛向兩旁閃避,前面人都閃開了,可後面的人根本反映不過來,當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躲避,依然來不及。   耳輪中只聽喀嚓一聲,東心雷一刀正中一名大漢的肩膀,人助刀威,刀借人力,加上強橫的慣性,這一刀差點直接將那人斜著劈成兩截,刀鋒由其肩膀砍入,一直劈到內臟。那人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斃命。東心雷片刻也未耽擱,下面一腳,將屍體踢飛,同時順勢抽刀,隨著一道寒光,旁邊又有一名南洪門幫眾噴血倒地。這時侯,南洪門幫眾皆都反應過來,呼啦一聲,將東心雷圍在當中,對他展開兇猛的圍攻。   南洪門雖然人多,可是場面上卻不佔什麼優勢,東心雷的力氣太大,他一刀砍下來,基本上沒人能抵擋得住,時間不長,已有十數人受傷倒地,場內痛苦的哀號聲不絕於耳,數十成百的南洪門幫眾圍著東心雷一個人,包圍圈非但沒有縮小,反而越來越大。   南洪門這邊帶頭的是為壯年漢子,三十多歲,名叫於大鵬,在南洪門內算是中高層幹部,以作風強硬、爭根善鬥著稱。一開始,他見到對方反殺過來的人是東心雷,心中先是一驚,隨後又大喜,東心雷只帶著十幾人和自己硬拚,那不是自尋死路嗎?自己若是能把這個北洪門的二號人物殺了,那自己的臉可就露大了。可隨著戰鬥的展開,他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東心雷的戰鬥力太強,已方普通的兄弟皆都靠不上前。他在後方急得直措手,最後狠狠心,一跺腳,親自上陣了。   他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可也不傻,知道東心雷的霸道非自己能比,他暗中交代幾名心腹手下,讓人們混在四周的人群裡,當自己與東心雷單挑時,看準機會偷襲,只要能傷到對方,他就重重有賞。   安排完這些之後,他放深深吸了口氣,大喝一聲:「兄弟們,都給我讓開!」   隨著他的話音,南洪門幫眾紛紛停手,齊齊向左右退避,讓出一條通道。於大鵬挺胸抬頭,大步走近場內。   只看他那副耀武揚威的勁頭,東心雷就已猜到此人肯定是南洪門內的頭目。他嘴角挑起,冷哼一聲,同時趁著對方暫停進攻的空隙,急喘了幾口氣,恢復體力。   走到東心雷兩米開外的地方,於大鵬停住腳步,看著渾身血跡,幣自己高了一頭有餘的東心雷,暗暗咧了咧嘴,心裡害怕,可臉沒有表露出來,他壯著膽子問道:「你就是北洪門的東心雷嗎?」   「是!」東心雷將開山刀在胸前一橫,都懶著問對方的名號。   於大鵬嘿嘿笑了笑,說道:「東心雷,現在你和你手下的兄弟都已被我們包圍了如果你能主動投降,我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不等他說完,東心雷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於大鵬笑道:「你認為你還能打贏我們嗎?實話告訴你,向大哥早就料到你們會來偷襲我們的據點,派我們已在這裡埋伏多日,今天你來偷襲,算你倒霉,量你插翅也難飛!」   「哈哈!」東心雷大笑,說道:「你們設下埋伏,以為我們不知道嗎?既然我敢來,就根本沒把你們這些雜碎放在眼裡,廢話少說,動手吧!」說著話,橫在胸口的刀慢慢放下,拉開進攻的架勢。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聽東心雷說他們早知道已方的埋伏,於大鵬心中一顫,看東心雷坦然的表情,又不像在說謊,難道,北洪門還另有安排不成?   沒等他想明白,東心雷突然暴喝一聲,只是兩米的距離,他一個箭步就竄了過來,同時開山刀由下向上,挑了出去。   呦!於大鵬面露驚色,暗道一聲好快,他使勁全力,向後急竄。   沙!開山刀的刀尖幾乎是貼著他的衣服掠過。險險將他的肚皮跳開,於大鵬嚇出一身冷汗,怪叫出聲,論起手中片刀,直取東心雷的腦袋。   東心雷冷笑,橫刀招架。噹啷啷!   雙刀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鐵器聲。於大鵬覺得手臂發麻,忍不住倒退了一步,東心雷亦是身子一陣搖晃,也小退了半步。表面上看,雙方勢均力敵,而實際上,還是東心雷穩穩佔據上風,畢竟他是格擋的一方,比較吃虧,才被對方震退半步。   即便是這樣,東心雷也暗暗吃驚不已,想不到這人還真有幾分力氣。他哼笑道:「你也接我一刀試試!」說著話,開山刀高舉過頂,對著於大鵬的腦袋狠狠劈了過去。於大鵬咬緊牙關,暗道一聲拼了!   他橫刀招架,只聽噹的一聲金鳴,雙刀之間迸發出一連串的火星,於大鵬沒有被震退,而是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張臉憋成醬紫色,拿刀的手臂又酸又痛,無力下垂,血絲順著虎口流淌出來。   見狀,東心雷哪能錯過這個機會,大喊一聲,掄刀又劈。   正在這時,他忽聽身後惡風不善,東心雷高舉的開山刀沒有劈向於大鵬,而是改變方向,反手回砍了一刀。   卡擦!撲!   兩聲悶響,同時傳出。 第二十章   東心雷反手回擊,血光頓現,那其快無比的一刀直接將在其背後出手偷襲那人的半個腦袋削掉,而那人的一刀也將他的後背劃開一跳大口子,東心雷疼的咬呀關,轉回頭再看於大鵬,以連滾帶爬的跑出好遠。他心中火燒,大聲咆哮道:「你往那裡跑?」說著話,提刀就追。   他剛追出兩步,側方斜著竄出一人,同時一道電光向東心雷的胸口刺來。東心雷身字向旁一閃,避開對方的鋒芒,緊接著,猛的就是一拳,正中對方的下巴。這一拳打的結結實實,隨著卡的一聲脆響,那人的下顎被擊碎,滿嘴是血,雙手掩面,連聲嚎叫。這時,人群中傳出喊叫聲:「東心雷受傷了,大家快上啊!只要殺了他,老大重重有賞!」在一些於大鵬心腹的鼓動下,原本對東心雷心存畏懼的南洪門眾人又圍攏上來,無數把片刀,由四面八方齊齊向東心雷砍去。   見對方的圍攻甚是兇猛,此時再想追殺對方的頭目已然不可能,東心雷只好強壓怒火,小心翼翼應對周圍的敵人。當他沒受傷的時候,南洪門幫眾確實難以靠前,但現在他有傷在身,無論是力氣還是靈活度都大受影響,再應付起對方的群攻,漸漸顯得力不從心。   時間不長,又有數名南洪門的幫眾被東心雷砍翻在地,可是他自己也累的呼哧呼哧只喘,現在他每出一刀,背後的傷口都會被牽動,火辣辣的疼痛感令人難以忍受。可惜,對方根本不給東心雷喘息的空擋,他喘的越厲害,對方的攻擊就越密集越犀利,隨著兩聲怪叫,兩名南洪門大漢一前一後向東心雷同時發難,東心雷雙目瞪圓,身子猛的向前一竄,不等對方收刀再攻,東心雷搶先出手,一把將對方那名大漢的脖子掐住,手掌用力,猛的一捏,只聽喀嚓一聲,那大漢的喉頭軟骨應聲而碎。東心雷依然沒有鬆手,抓著對方的屍體,全力向身後甩去,呼啦啦,同時是有三四名南洪門人員閃躲不及,被飛來的屍體砸個正著,紛紛摔到。   想不到在受傷的情況下他還能如此勇猛,南洪門幫眾一個個心驚膽寒,又想退縮,見狀,混在人群裡的於大鵬急忙高聲喊到:「東心雷又受傷了,兄弟們我們人多,不用怕他,今天我們磨也把他磨死!只是殺了東心雷,我們大家都有好處,以後都能飛黃騰達,別錯過機會,上啊!」   「吼……」南洪門幫眾的鬥志又被於大鵬激發起來,黑壓壓的大漢們一個個瞪著猩紅的雙眼,如同惡狼一般,又向東心雷撲來。   東心雷明白,只要自己能幹掉那個南洪門的頭目,對方的士氣就會立刻垮掉,可是想在南洪門的人群中殺掉對方,談何容易。東心雷很清楚的知道於大鵬所在的位置,可是連續沖了數次,都被潮水般的南洪門幫眾給擋了回來,他又急又氣,哇哇怪叫,但卻毫無辦法。   圍攻仍在繼續,場內不時爆發出南洪門人員的大叫聲:「東心雷又受傷了!」「他快不行了,兄弟們加把勁啊!」「衝啊---」   與東心雷同來的那十數名北洪門大漢被數十名南洪門幫眾阻擋再場外,聽著南洪門一陣陣的歡呼聲,幾人都急了,東心雷要是被南洪門的人所殺那還得了,不僅激發的這些兄弟們都會完蛋,恐怕連整個社團也會大受到影響。   這數十名南洪門的漢子相互招呼一聲,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向東心雷被圍困的方向殺去。   可是,他們畢竟只有十幾個人,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卻不計其數,他們僅僅衝出數十米遠,就已倒下了一半人,剩下的幾位也只是強忍傷融,苦苦支撐。   就在他們幾乎絕望的時候,濡染之間,南洪門的陣營後方一陣大巒,由一南一北分別衝殺過來兩波人。   北面來的那波,速度快的出奇,人員的服裝和WUQI也齊整,清一色的黑衣黑褲,手中皆人寒光閃爍的片刀,人未到,肅殺之氣已先傳來。等他們到了南洪門陣營近前之後,沒有人下達進攻的命令,也沒有人多說一句話,整個場面沉默的出奇,不過他們卻極有默契,下手也一個比一個狠毒,看到南洪門的人呢,掄刀就砍。   而南面來的那波人則閒的十分鬆散,穿什麼衣服的都有,有些人大呼小叫的在前面衝殺,有些人則在後面虛張聲勢的搖旗吶喊,還有些人直接被眼前血腥的廝殺嚇傻了,身子哆嗦著,一步也不敢靠前。   隨著這兩撥人的突然殺到,南洪門陣營的後方陷入一片慌亂之中。混在人群裡正一心想著如何殺掉東心雷的於大鵬不明白怎麼回事,伸長了脖子,向後張望,同時喃喃道:「後面怎麼回事,為什麼亂?   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只見後面的兄弟哭爹喊娘的跑了回來。沒等他上前<完美>詢問是怎麼回事時,只見無數的黑衣青年兜著己方人員的屁股追殺上來。於大鵬看罷,冷汗立刻流了出來,失聲驚叫道:「北洪門也有埋伏?」   「啊?」隨著他的話音,周圍的南洪門人員無不倒吸口涼氣,一個個皆有些慌了手腳,那些圍攻東心雷的南洪門人員開始紛紛抽身後撤,拉開架勢,準備去迎戰新出現的敵人。於大鵬見狀大急,高聲喊道:「不要管他們,先把東心雷殺了再說」   他的話還沒喊完,那些黑衣青年已經殺到近前,為首的一名漢子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魁梧高大,眉心處有一條豎疤格外醒目,遠遠看去,彷彿長了三隻眼似的。沒看到這位,於大鵬還好點,看清楚這青年的摸樣,於大鵬腦袋翁了一聲,心中驚叫道;文東會三眼!   沒錯!這批黑人青年正是由三眼帶出來的文東會精銳。而那領頭的『三隻眼』的青年,也正是三眼。   三眼不找別人,只奔於大鵬而來,他雖然不認識此人,但是遠遠的就看見他在人群裡指手畫腳,一看就知道是對方的頭目,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沒人能比三眼更有體會。   這時,於大鵬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紛紛迎上前去,抵擋住三眼等文東會眾人。雙方針尖對上麥芒,展開短並交接的硬站,更一接觸,場面上就冒起團團的血霧,慘叫聲、吶喊聲連成一片。   隋著大批南洪門的人去迎戰三眼等人,東心雷的壓力頓減,此時,他身上的大小傷不下十來處,整個身子已經疼的麻木了,敵人的血與他自己的血融在一處,看上去,如同血人一般,他知道己方來了援軍,但是具體哪一波,他並不清楚,他也沒時間去仔細考慮和觀察那些,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突出重圍,帶領自己的兄弟拿下南洪門的據點。   趁著對方空虛的時機,東心雷猛然大吼一聲,急揮數刀,將擋在前方的數名大漢連續砍到三人,同時他的手臂和肩膀也各多出一條刀口。   眼看煮熟的鴨子要飛走,於大鵬那肯善罷甘休,咆哮一聲,隨後追殺,同時大喊道:「攔住他!快攔住他!誰要是讓東心雷跑了,我和他沒完!」   有名南洪門撞著膽子沒有退卻,看著東心雷向自己衝來,他幾乎是閉著眼睛向前刺出一刀。   撲!   面對對方一刀刺來,東心雷實在無力躲閃,只能側身避開要害,硬接了這一刀。   刀片的刀尖順著他的肩胛骨縫隙直刺進去,同時也疼得東心雷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ぼ├→傷ふ16:那南洪門的大漢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這亂刺的一刀竟然真能刺中東心雷,他又是驚訝又是興奮,張大嘴巴,剛要大叫,可眼前寒光一閃,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原來東心雷含憤的一刀已直接把他的腦袋削掉。   東心雷回手將刺在肩膀的片刀硬生生的拔出,隨後怒視左右的南洪門幫眾。此時在南洪門眾人的心裡,東心雷簡直不是人了,見他的目光掃來,一個個嚇得兩腿發軟,連連後退。   沒有理會他們,東心雷猛地一抖手,將片刀向身後甩去。   在後面窮追不捨的於大鵬突然見一道銀光在空中打著旋向自己飛來,嚇得媽呀怪叫一聲,就勢撲到在地,他是躲開了,可是身後的一面心腹手下被飛來的銀光打個正著,片刀的刀把正砸在他的面門上,只聽啪的一聲,那大漢哎呀慘叫,仰面翻到,趴在地上,撲的吐出一口血水,連帶著還有兩顆潔白的大門牙混在其中。   好險啊!於大鵬回頭看了一眼,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隨後飛快的從地上竄起身,叫道:「東心雷,你跑不掉了,拿命來!」說著話,又全速向東心雷直衝過去。 第二十一章   東心雷渾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刀口子,鮮血順著衣角滴滴答答直響下淌,如果不是他的身高異於常人,北洪門幫眾幾乎都快認不出來他了。   此時見東心雷被南洪門的人追殺,數十名北洪門人員立刻從據點內的戰場退出來,前來接應,可惜,他們的速度于于大鵬比起來,還慢了許多,只是眨眼功夫,於大鵬已快追上遙遙欲墜的東心雷。   東心雷似乎也感覺自己跑不過對方,他暗暗咬牙,將心一橫,猛然收住腳步,轉回頭來,衝著於大鵬張大嘴巴,高聲喝道:「不怕死的就儘管來吧!」   這一嗓子,東心雷使盡全部的力氣,如同平地炸雷一般,直把於大鵬震得耳膜嗡嗡直響。他滿面驚色,停住身形,目露駭光,直勾勾地看著東心雷怔怔發呆。   就在他停頓的這段時間,北洪門的人趁機衝到了東心雷的近前,嘩啦一聲,將他圍在當中,同時七嘴八舌的紛紛叫道:「保護雷哥!保護雷哥!」   見周圍都是己方的兄弟,東心雷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繃緊的神經隨之鬆懈,疲憊不堪,失血過多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左右搖晃了幾下,隨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啊!雷哥!」數名北洪門大漢齊齊伸手,將東心雷倒下的身子接住,然後拖著他向後急退,另外數十號北洪門人員則擋再於大鵬一眾的前方,生怕他上來追殺。   直到這個時候,於大鵬才看出來東心雷已是強弩之末,剛才那一嗓子只是虛張聲勢罷了。他急得連連跺腳,暗罵自己糊塗,他嗷的怪叫一聲,向前衝去,可是他現在想追殺東心雷,已錯過了最佳時機,北洪門的幫眾皆豁出性命,拚死將他攔住。   且說東心雷,被幾名大漢架著,直奔戰場外面跑,走出幾步,他感覺不對勁,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雷哥,你的傷勢太重了,外面得馬上送你去醫院!」一名大漢急聲說道。   「去他ma的醫院!」聽完手下兄弟的話,東心雷心中火燒,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伸手將左右的手下兄弟推開,身子搖晃幾下,總算穩住沒有摔倒,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兩眼冒著凶光,怒聲道:「今天不罷南洪門的據點打下來,誰他ma的都別想走!」說完話,他將殘破不堪的衣服撕下一條,將早已捲了刃的開山刀纏著手下。隨後分開眾人,直奔南洪門的據點而去。   看著已經傷成這樣卻還一心想著要打下南洪門的據點的東心雷,幾名背洪門的漢字都傻眼了。相互看了看。其中有人驚叫道:「保護雷哥》」一句話,使幾個人入夢方醒。紛紛跑上前去。護在東心雷的左右。   據點內爭鬥的激烈程度一點也不比外面差剛開始時。北洪門依仗人多。戰鬥力強穩佔傷風。可隨著南洪門的伏兵的突然出現,士氣大受打擊。同時有了後顧之優。再與南洪門打起來,難免縮手縮腳,發揮不出權利。如此一來。場面上變成勢均力敵的局面。可是當北洪門得制東心雷身受中傷。要撤離戰場時。原本就已不高的士氣一下子跌入帶了谷地。上下人員。皆都信心十足,雖然仍在咬牙堅持,但場面上已經全面被動。打入據點大樓內的人員一被南洪門逐步反逼出來。   東心雷進入據點時。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他兩眼瞪的滾圓。猛的咆哮一聲,大吼道:「你們都TAM的陽痿嗎?給我提器精神。打下據點。今天要是不成功。誰TAM都別回去了。」   他破口大罵,不過此時他的叫罵聲卻像是給北洪門的幫眾打了一針強心劑。上下人員先是一驚,隨後無不面露喜色,紛紛驚叫道:「雷哥沒走,雷哥還在!」雷哥沒事,沒有受重傷!」   「兄弟們,咱們和南洪門拼啦!」   雙方正面硬碰硬的對陣,比拚的就是心氣。狹路相逢勇者勝!隨著東心雷的現身,北洪門人員的士氣再次提升起來,無數的幫眾都來了精神,大呼小叫,奮力拚殺,不僅止住潰敗之勢,反而還對南洪門展開了最強勁的反擊。   只見場上刀光劍影,血光飛濺,到處都有叫喊聲,到處都有相互廝殺的人群。   南洪門一部分幫眾在據點內死守,東心雷一眾猛攻,而在其後方,南洪門的伏兵又與前來支援的文東會、白家幫眾打成一片,整個場面,何止一個亂字能表達。   也就在這個時候,謝文東、任長風、格桑、袁天仲、諸博等人趕到了戰場。   由於場面太混亂,汽車離戰場好遠就開不進去了。汽車停在路邊,諸博剛想把輪椅抬下去,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不用輪椅了!」   「東哥,你的身體·····」   「沒事!」謝文東悠然一笑,慢慢的走下汽車,對他的傷勢,諸博再瞭解不過,他急忙上前,將謝文東攙扶住,同時小聲提醒道:「東哥小心!」   謝文東含笑向他點了點頭。   他們一行只有5人,但沒有一個是小角色,隨便挑出一位,都是能獨當一面的悍將。   謝文東緩步走向戰場,邊走他仔細觀察,想看看南洪門這邊負責帶隊的頭目是誰,可是戰場太大,敵我雙方又混戰在一起,想短時間內把南洪門的頭目找出來太難了,甚至想找到已方帶隊的三眼都很困難。   他們剛剛接近戰場的邊緣,腳步還未站穩,迎面便跑過來數名身穿白色衣裝的大漢,那幾名大漢將打量他們一番,二話沒說,輪刀怒吼,衝殺上前。   南北洪門的人很好區別,單單從衣著上便能辨認出來。謝文東一行人都是黑色黑褲,即便不是北洪門的也是文東會的。那幾名白衣大漢此時已殺紅了眼,見來者不是自己人,都沒客氣,衝上前來就下死手,其中一人使盡全力,對著謝文東的腦袋,惡狠狠就是一刀。   沒等謝文東抽身閃躲,一旁的任長風先一步竄了過去,手中的唐刀一橫,將對方砍來的刀片擋住,不等那大漢收刀,他下面使出一記掃堂腿,同時喝道:「扒下!」   那大漢也聽話,啊的驚叫一聲,仰面摔倒,片刀也脫身甩出好遠。他剛要掙扎起身,任長風一腳將其胸口踩住,用眼角餘光瞥了他一眼,哼笑出聲另外幾名南洪門幫眾也被格桑和袁天仲迎住,由於雙方的身手根本不再一個檔次,沒用上幾秒鐘,全部被打翻在地,呲牙咧嘴、哼哼呀呀地爬不起來。   謝文東環視幾名一眼,搖頭而笑,悠有說道:「你們不要過來送死,叫你們的老大出來!」   「你他媽是誰?」一名南洪門大漢趴在地上,態度依然囂張,兩眼噴火,怒視著謝文東大吼道。   「我是謝文東!」謝文東含笑說道。   謝文東?幾名南洪門的幫眾聽了他的名字,身子皆都哆嗦一下,滿面的駭然,齊齊抬起頭,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張大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方有人驚聲說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哈哈······」謝文東忍不住仰面大笑,同時也暗暗感歎謠言的誇張程度,自己只是向警方裝成病危,可是傳到南洪門那裡,竟然變成自己已死!   他搖了搖頭,向任長風等人使個眼色,說道:「讓他們走吧!」說著話,他又對幾名南洪門幫眾說道:「你們已經中了我的圈套,抵kang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如果夠聰明,立刻拉上你們的老大,統統投降,不然的話,你們今天誰都走不了了!」   幾名南洪門大漢相互攙扶著站起身,呆呆地看著謝文東,又瞧了瞧左右,小心翼翼地慢慢退後幾步,見他們真的沒有攔阻自己的意思,然後紛紛尖叫一聲,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大聲叫喊道:「不好了,謝文東沒有死,謝文東來了,謝文東來了......」   他們驚慌失措的叫喊,等儀間接幫了謝文東大忙,隨著他們幾人「賣力」的宣傳,時間不長,整個戰場敵我雙方的所有人員都知道謝文東已經來到戰場.   這個消息,令北洪門,文東會以及白家幫眾精神大振,反觀南洪門這邊,都彷彿大難臨頭似的,一個個的表情無不是又驚又駭,心生寒意.   在如此大gui模的激戰,一個人所發揮出的實際作用是很有限的,但是所產生的心理震懾卻是無限的,南洪門的敵人並不少,但是無論面對哪個敵人,都沒象面對謝文東那樣,從未贏過,謝文東早已在南洪門幫眾的心目中留下深深的陰影,他的突然出現,對南洪門的心理所造成的壓力絕對是致命的。   首先是據點內南洪門幫眾受到了影響,原本他們還想與東心雷一眾拚個高下,可聽說謝文東到了,上下人員的鬥志洩了一半有餘,不約而同地放棄反攻,開始全面龜縮放手,可是防守永遠都是被動挨打的,他們越是退縮,北洪門那邊的士氣越是高漲,進攻也越是犀利,漸漸的,南洪門幫眾開始守不住大堂,紛紛向二樓敗退。 第二十二章   南洪門讓出大廳,就等於讓出了據點,北洪門這可以暢通無阻的自由出入,如此一來,北洪門的人都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一個個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更是拚命的向前衝殺。   東心雷此時已無力再參加戰鬥,還能站立住就很不容易了,不過他可沒放過鼓舞士氣的機會,在左右手下人的攙扶下走近大堂內,連聲叫喊道:「東哥已經來了,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給東哥丟臉!據點已經被我們打了這麼久了,沒有讓給別人的道理,絕不能讓其他的兄弟搶去了。兄弟們,都給我加把勁一鼓作氣,幹掉南洪門的這群雜碎!」   「衝啊!」在東心雷不停的鼓舞下,北洪門幫眾都紅了眼,爭先恐後的向前擠,在樓梯通道裡,與南洪門又展開了激烈的拚殺。   這時候,南洪門是真的抵當不住了,被逼得節節退敗,讓對方砍死砍傷的幫眾倒下一片又一片當他們全部退到二樓時,樓梯通道幾乎被南洪門的傷者撲滿了,令人都無處落腳,鮮血從人們的身體裡流出,順著台階不停得流淌下來,好似一條條紅色的河流。   撕心裂肺的陣陣慘叫哀號聲加上空氣中瀰漫的濃濃血腥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隨著激戰的越發慘烈,場上的人員也變得越發瘋狂,尤其是形勢佔優的北洪門這邊,對南洪門窮追不捨,上下幫眾瞪著充滿血的雙眼,毫無情感地揮動著手中的片刀,對著南洪門人員猛砍猛殺。   在激戰中,鬥志一旦被擊跨,勝負已無懸念。當南洪門被逼退到二樓之後,許多幫眾的神經已近乎崩潰,無心再戰,紛紛爬上窗戶,瘋了似的跳窗而逃,攔都攔不住,私逃的現象一旦出現,立刻像瘟疫一般蔓延開來,影響著在場每一個人。   見大局已定,己方再無勝算和抵禦的能力,南洪門那邊的頭目忍不住仰天哀歎,別人能逃,但是他卻逃不了,畢竟他是據點的負責人,據點有失,他得負首要責任,逃走是死,不逃也是死,乾脆就拚死一戰吧!   這位南洪門的頭目也算是條漢子,見北洪門的人員已衝殺上二樓,而己方的兄弟都在抱頭鼠竄的尋找退路,他將心一橫,猛的大吼一聲,掄刀迎向北洪門幫眾殺去。   他只是一個人,而北洪門的人卻數之不盡,只是一瞬間,這位南洪門的頭目就被淹沒在人海當中。   只聽見人群裡傳出叮叮鐺鐺的鐵器碰撞聲,同時還伴隨著刀鋒入肉的撲撲聲,不時有血箭噴射出來,時間不長,人群又恢復了平靜,當擁擠的人民蜂擁而過後,地上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不成人型的屍體和幾名受刀傷的傷者。   南洪門頭目被殺,下面人更是混亂,即使還想繼續戰鬥的人員,此時也失去了主心,隨波逐流地跟著其他人員一起跑[北洪門從大堂打到二樓,前後加一起只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南洪門便已徹底被擊垮,被打死,打傷俘虜的幫眾不計其數,而跳樓逃跑的人員則更多。   很快有名北洪門的小頭目滿面狂喜,連竄帶跳地從二樓跑到大堂,看到東心雷,搶步上前,聲音激動,有些顫抖地說道:「雷哥,南洪門的人完蛋了,據點現在是我們的了!」   聽聞這個消息,東心雷喜形於色。有可能是太興奮,,有可能是身體透支得太嚴重,他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多虧周圍的手下人手疾眼快,及時將他扶住。報信小頭目臉上的喜悅消失,取而代之地是擔憂之色,他急聲說道:「雷哥,你的傷--得趕快醫治,不然--就」   東心雷深吸口氣,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快把我們打下據點的消息傳出去,這樣能讓外面的兄弟省不少力氣。」   他經驗豐富,明白據點丟失,對南洪門的士氣將會造成極大的打擊,如此一來,己方前來增援自己的援軍就有了更多的可乘之機。   果然不出他所料,得知據點已被東心雷一眾打下來之後,南洪門伏兵的頭目於大鵬頓時慌了手腳,謝文東的突然出現已經令他不知所措,現在據點又被北洪門所佔,那自己豈不成了腹背受敵了嗎?若是繼續呆下去,恐怕要全軍覆沒的。   想罷,他的冷汗冒了出來,立刻掏出手機,給分部那邊打去電話,向向問天告急。接電話的人是不是向問天,而是蕭方。   於大鵬首先急道:「蕭大哥,我們的計謀完全被謝文東看穿了,北洪門那邊顯然早有準備,現在不僅據點失守,就連我也被文東會和白家的人給困住了,現在連謝文東都來了,我和兄弟們實在抵擋不住,你看·····我是不是先撤退啊?!」   「謝文東?」蕭方一愣,怒聲道:「你開什麼玩笑?他不是病危,躺在醫院裡嗎?」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他就是來了!蕭大哥,你快拿個注意吧!」   「你不用慌張,我已經派出兄弟前去增援你們了,只要你再堅持十幾分鐘,增援的兄弟就能趕到!」   「這···這恐怕····」   「沒什麼好商量的,據點絕不能有閃失,它是怎麼丟的,你就再給我怎麼搶回來,你諾是敢給我私自撤退,回來我要你的腦袋!」蕭方語氣冰冷,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於大鵬激靈靈打個冷戰,艱難的因口吐沫,點頭說道:「是!蕭大哥,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之後,於大鵬暗暗苦歎,平日裡,他的作風向來很勇猛,可是現在,他想勇猛也勇猛不起來,文東會像是下山的巍峨猛虎,白家使用人海戰術,現在背後又多了北洪門,自己如何能抵擋得住,此時他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援軍身上,希望援軍趕到的時候,自己還沒被打快。   他這邊有苦難言,謝文東這邊也不輕鬆。   雖然東心雷成功打下據點,讓謝文東的精神為之一振,可是在據點外圍的戰鬥卻遲遲不能結束,令他頻喂頭痛。   要知道目前他和警方的關係還是很僵化的,爭鬥拖得時間越長對他越是不利,一旦等警方趕到,那麼已方目前的所有優勢便會瞬間蕩然無存甚至就連東心雷辛辛苦苦拚命打下的據點也得被南洪門重新得回去。   禍不單行!就在他心急的時候,靈敏打來電話,稱南洪門的分部出來兩波援軍,看所行的方向,都是本他這邊來的。   謝文東料到南洪門會派出援軍,並且早有準備,任長風業已把機動人員安排妥當,只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會一下子派出兩撥人、他沒頭深鎖,疑問道:「知道對方帶隊的頭目都是誰嗎?」   「這個還不清楚!不過他們走的是南北兩條路線,一條是天山路,一條是延安路,以他們目前的速度來推算,恐怕二十分鐘之內就能趕到,東哥要及早準備啊!」   好狡猾的南洪門啊!分成兩條路線,明顯是為了防止自己半路狙擊嘛!   「好,我知道了!」   謝文東放下電話之後,長吐了一口氣,隨後背著手,垂頭沉沒無語.   見狀,任長風奇怪地問道:「東哥,怎麼了?」   「南洪門的援軍來了!」   「好啊!」聽完這話,任長風咧嘴笑了,傲氣十足地說道:「我還就怕他們做縮頭烏龜,藏在家裡不出呢!」說著話,他掏出手機,道:「東哥,我這就帶兄弟出去,前去迎戰!」   任長風去迎戰倒是沒問題,可關鍵是他能同時應付得了兩波人嗎?   何況對方走的還是不同路線,謝文東看著戰場,暗暗叫苦,南洪門不來援軍,己方想吃掉這批南洪門都有些難度,若是來可援軍,爭鬥恐怕就會被無休止地拖延下去,那麼最後敗的一定還是自己一方.   時間緊迫,容不得他過多考慮,他衝著任長風點點頭,說道:「南洪門走的是延安路,你帶兄弟去阻攔,能打則打,不能打千萬不要勉強,以拖延為主要目的!」   「哈哈!」任長風大笑,說道:「東哥。你就放心吧,如果不能把南洪門的人給打回去,我任長風的名字就倒過來寫!」說完話,他邊打電話調派手下的兄弟邊大步流星的走向一輛轎車,飛馳而去。   等任長風走後,謝文東又立刻向白紫衣打去電話,向他借人。   目前,他能動用的兄弟都已經動用上了,再無人可派,只能從白紫衣那裡暫時借些人手應急。   聽謝文東向自己來借人,白紫衣哈哈大笑,他答應的痛快,說道:「謝兄弟,你既然開口了,沒問題,說吧,你想借多少人?」   謝文東問道:「白兄現在在哪,我怎麼沒有看到你?」   白紫衣此時正坐在他的豪華轎車裡。自帶領手下的人到了南洪門的據點附近,他就坐在車裡沒敢出來,甚至連火都沒有熄滅,做好一切準備,一旦發現情況不對,他立刻就跑。聽謝文東這麼問,白紫衣老臉一紅,忙說道:「我在外面主持大局呢!」 第二十三章   在外面主持大局?謝文東心中冷笑,他哪會不明白白紫衣的為人,知道他向來膽小,肯定是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老大尚且如此,下面的人的戰鬥力可想而知。   不過現在他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調動白家的人來充當門面,忽忽南洪門的援軍。   白紫衣很好找,在戰場外,聚集小混混最多的地方就是他的隱藏之地。沒等謝文東等人過來找他,他倒是先迎了出來,滿面的堆笑,悄悄打量謝文東的臉色,笑道:「看到謝兄弟的傷勢沒有大礙,我這提到嗓子眼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來了,呵呵——」   看著他的假笑,謝文東頗感厭煩,他直接了當的說:「白兄能給我多少人?」   白紫衣奇怪不解的問道:「謝兄弟突然要人,不知所為何事?」   謝文東道:「南洪門的援軍正在趕來支援的路上,我必須得去阻幾他們」   聞言,白紫衣變色,緊張地問道:「謝兄弟要親自去嗎?」「是的!」   「那——那太危險了吧?」   「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南洪門在我眼裡只是烏合之眾,何懼之有?」   他這麼說,也僅僅是表面強硬罷了,同時也是在暗中諷刺了白紫衣的膽小魚怯懦。   白紫衣表情不太自然,連連點頭,乾笑道:「是啊,以謝兄弟的頭腦,即使是是個南洪門綁在一起,也抵不上你啊!」說著話,他招招手,叫來一名心腹的副手,與其低聲私語的幾句,然後對謝文東說道:「謝兄弟,我現在身邊的人手也不夠用啊,我只能在戰場上。幫你抽出一百精銳的兄弟,你看怎麼樣?「謝文東想了想,笑道:」好吧!那就麻煩白兄你了!""謝兄弟客氣!「白紫衣不放心地又問道:」謝兄弟真打算帶一百人去阻擊南洪門的增援?「嗯!一百人足夠!「謝文東臉上信心十足,心中卻在苦笑,悠悠地點點頭。   此時他想不帶白家這些人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南洪門的援軍趕到,使己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優勢化為烏有。   白家的成員都是些小混混、地痞裝腔作勢可以,真派他們去拚殺,便都成了軟蛋。對他們的戰鬥力,謝文東很瞭解,若真是派他們去阻止南洪門的援軍,去與人家硬碰硬,別說抵擋不住南洪門,弄不好連自己都會被他們害死。謝文東想發揮他們的長項,就是讓他們去裝腔作勢,能嚇唬跑南洪門,那當然是再好不過,若是嚇不跑,拖延一段時間也是不錯的。   白紫衣從站斗的現場抽調出一百名手下,給謝文東,後者舉目一瞧,好嘛,這批人大概都在二十歲左右,穿什麼衣服的都有,有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有帶著耳環鼻環的,還有斜叼著煙卷看誰都七個不服8個大品的。   將這些人前前後後打量了一番,謝文東暗歎口氣,一旁褚博也頗感頭痛,在他耳邊輕聲嘀咕道:「東哥,我估計這一百號人去迎戰南洪門,都未必能夠人家塞牙縫的。我看還是從文東會裡抽調一批兄弟前去迎戰吧!」   謝文東搖頭,說道:「那沒有用!抽調的人少了,依然打不過南洪門的援軍,而抽調的人多了,那邊的戰鬥力又會受到影響,難以取勝,所以,現在只能動用白家的人了。」   「可是,,帶他們過去,和沒帶基本沒什麼分別。」   「呵呵」謝文東笑道:「那就要看咱們怎麼應用這些人了?」   白紫衣對謝文東還是很配合的,不僅給了他一百號兄弟,同時還給了他好幾輛麵包車,供他們使用。謝文東沒有時間耽誤,坐上汽車,帶上白家這一百名所為的精銳,直奔天山路。在去往的途中,謝文東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給姜森打去電話,讓他派些兄弟來支援自己。   南洪門南洪門派出的兩撥援軍都不簡單,其中一路是由八大天王之一的N偉率領,走的是延安路,另一路是由八大天王之一的賈洪剛率領,走的是天山路,兩撥人員的數量都不少,來勢洶洶,頗有破釜沉舟與謝文東決一死戰的架勢。   先前,南洪門將各處據點的人力回縮,並不是沒有目的的,其一,他們確實是被謝文東的偷襲打怕了,生怕再來一次偷襲己方分部,那樣就損失太大了,其二,回收人力也是有意引謝文東來攻,尤其是白家附近的據點,位置重要,謝文東的首選目標,所以蕭方為向問天出了個主意,己方表面回縮人力,在暗中則向白家附近的據點增派人力,埋伏在四周,若是謝文東不去打,也就罷了,一旦拍人去打,就讓其有來無回。   向問天覺得蕭方的主意可行,隨即點頭應允。可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們的詭計沒有被謝文東看穿,也成功漫過了靈敏和劉波,卻偏偏被毫不起眼、誰也不會注意到的夜總會老闆劉華走漏了風聲,使謝文東有所防範,不然的話,東心雷這次主動請令出擊,恐怕就真變成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謝文東坐車,上了延安路之後,他立即給靈敏打去電話,告訴她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又詢問南洪門的援軍已經到了哪裡。   靈敏回復道:「南洪門的人還有五分鐘就能到東哥這邊!」   「哦!」謝文東暗暗吸了口氣,幽幽點了點頭,眼珠亂轉,尋思應對之策。   靈敏關切地問道:「東哥帶了多少人去阻攔南洪門的援軍?」   謝文東苦笑道:「不多,只一百人而已。」   「啊?」靈敏大吃一驚,駭然道:「東哥只帶一百人?!我估計,南洪門那邊至少也有數百之眾,東哥只帶那麼點人,如何能打得過對方?」   是啊,如何能打得過?謝文東也在頭痛。如果讓靈敏知道他帶的一百人既不是北洪門也不是文東會的兄弟,而是來自白家,恐怕靈敏得馬上抓狂。   「希望,能把對方嚇退吧!」謝文東無奈而歎,隨後掛斷電話。   又沉思了片刻,他將白家那一百號人統統叫過來。讓他們先將街邊的路燈打碎,使之周圍的光線變暗,然後又令這些人埋伏到大道的兩側,但不要聚堆,盡量分散開來,拉成橫排。   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但白家人員對謝文東都是又敬又懼的,沒有人敢多問,紛紛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時間不長,一百名白家幫眾紛紛在街道的兩側埋伏好,儲博和袁天仲不放心,前前後後巡視了一遍,最後回到謝文東的身邊,衝著他連連搖頭,說道:「這些人的經驗太差了,埋伏的亂七八糟,許多人都漏了馬腳,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謝文東聽後,非但沒有擔憂,反而哈哈大笑,說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啊?」褚博和袁天仲皆都露出茫然之色,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說賈洪剛一眾,正率領一干手下人員向據點方向急行的時候,突然間看到有數輛麵包車橫在路中,攔住去路,而在汽車的前方,則站有幾名黑衣人,由於光線太暗,他在車裡並未看清楚對方的相貌。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賈洪剛還是暗暗心顫,看對方黑漆漆的衣服,肯定不是己方這邊的兄弟,那麼就一定是北洪門的人了,想不到,北洪門竟然在這裡也做了安排,半路攔阻自己。   想到這,他深深吸了口氣,在距離麵包車還有十米遠的地方,下令停車,隨後,拎起一把砍刀,拉開車門,跳了出去,於此同時,南洪門的大批幫眾也紛紛從其它車輛裡鑽出來。站在麵包車前方的幾名黑衣人,正是謝文東,楮博,袁天仲,格桑四人。   看著南洪門人數眾多,白花花一片的幫眾,幾人心中同是一震,包括謝文東在內,他們此時都是暗暗咧嘴,這要是真打起來,恐怕自己這邊凶多吉少啊!   由於以前見過賈洪剛,,謝文東一眼便把他認了出來,他將心情穩了穩,不退反進,上前幾步,笑道:"賈兄別來無恙啊!"呦!見對方有人認識自己,賈洪剛一怔,他攏目觀瞧,可是仍未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也隨之上前幾步,定睛再看,只見對方為首的是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中等消瘦的身材,平凡無齊的相貌,但是在黑暗中,一雙狹長的眼睛卻亮得驚人,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和詭異感。"啊?謝文東?!"看清楚年輕人的模樣,賈洪剛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同時驚叫出聲。   如果說北洪門在路上阻擊自己,讓他意料意外,那麼謝文東西的突然出現,就大出他的意料了。   他滿面驚訝,下意識地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謝文東倒是滿面的從容,賈洪剛退兩步,他就進兩步,臉上掛著笑瞇瞇的笑容,反問道:"那賈兄認為我應該在哪呢?""在你——"看著謝文東的笑臉,賈洪剛才打心眼裡升起一團寒氣,從腳後跟一直涼到頭髮絲。 第二十四章   謝文東只是一個普通人,本身並沒有什麼可怕的,但關鍵的問題是他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雙料大哥,他在這裡出現,說明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精銳也可能都到了,令賈洪剛最畏懼的也正是這一點。   他滿懷顧慮地向謝文東的周圍掃了幾眼,目光所及之處,除了謝文東之外只有三個人,看罷,賈洪剛非但沒鬆口起,反倒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謝文東來阻擊自己怎麼可能就帶三個人嗎?那其他的人都哪去了?難道是都埋伏起來了?   他正胡思亂想著,謝文東笑瞇瞇地悠悠說道:「賈兄,我在這裡已經等候你多時,既然來了,怎麼不到近前說話?」說著,他想賈洪剛招了招手。   嘩——賈洪剛連同周圍的南洪門幫眾一個個臉色頓變,幾乎是出於本能的齊齊後退,同時目光驚慌地巡視自己的前後左右。此時的場面很有意思,謝文東那邊只有四個人,而賈洪剛這邊的人員則多達數百之眾,雙方實力可謂對比懸殊,但優勢的一方卻緊張不已,而弱勢的一方倒悠閒自如。   暗暗吞了口吐沫,賈洪剛直勾勾地注視著謝文東,心中嘀咕道:謝文東究竟在耍什麼花招?此人向來陰險狡詐,詭計多端,自己可千萬別中了他的圈套?!正在這時,賈洪剛的一名心腹小心翼翼地蹭到他的身後,聲音緊張微微有些顫抖地說道:「剛哥,周圍有埋伏,小心啊!」   啊?聽完這話,賈洪剛倒吸口涼氣,用眼角餘光悄悄向左右打量,由於街邊的路燈破碎,街道兩旁黑漆漆的,光線十分昏暗,不過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其中隱藏的殺機,甚至能發現部分黑影不輕意的慢慢挪動。   哎呀!賈洪剛心頭大驚,背後隨之流出了冷汗,謝文東陰險詭詐果然不假,他故意在身邊只留下三人,其目的就是為了引已方前去殺他,若換成一個性格鹵莽的人帶隊,草率衝殺過去,可就恰恰中了謝文東的圈套了。想著,他暗暗咧嘴,暗道一聲好險,同時又暗自慶幸自己夠沉穩,沒有上謝文東的惡當。他再次倒退幾大步,強裝鎮靜,哈哈一笑,說道:「深更半夜的,謝先生不睡覺,跑到這裡來,難道只為了等我嗎?」   「沒錯!」謝文東笑呤呤地說道:「不過賈兄總算沒令我失望,終於還是來了!」   賈洪剛身子一震,再次後退,一直退到他所做的汽車旁邊才算把身形穩住。他深口起,緩和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默默考慮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前面已經擺明了有埋伏的,至於埋伏多少人,暫時還看不出來,但從那蠢蠢欲動的無數黑影中不難判斷出來,對方的人數不少,自己若是衝上去,三面受敵,後果不堪設想,但自己若是不衝過去,又怎麼去援助據點那邊的兄弟。如果就這麼被謝文東嚇回去,如何向掌門大哥交代?   這時候,賈洪剛可為難了,進他不是,退也不是,不知改如何是好。思前想後,反覆掂量,他決定還是將自己這邊的情況告之向問天,由老大來做決定。想著,他退到南洪門的人群裡,然後快速掏出手機,直接給向問天打去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賈洪剛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向大哥,我現在去往據點的路上受到了北洪門的阻擊,對方帶……帶隊的是謝文東!」   「哦?」向問天暗吃一驚,謝文東?他不是在據點那邊嗎?怎麼現在又跑去了阻擊已方的援軍了呢?想著,他忍不住搖頭而笑,謝文東行事,還真夠神出鬼沒的。   見他表情異樣,一旁蕭方急忙問道:「向大哥,出了什麼事?」   向問天幽幽說道:「洪剛打來電話,說他受到了謝文東的阻擊!」   「嗯?」蕭方一楞,揉著下巴,眉頭深皺,眼珠連轉,沉思片刻,他對向問天說道:「向大哥,把電話給我,我來和洪剛說話!」   向問天含笑點頭,隨即將電話交給了蕭方。他對蕭方很有信心,也願意把社團的事情交給他去處理,不過,無論是在頭腦還是在經驗方面,蕭方都是比不過向問天的。只不過向問天很少表達自己的意見,又對蕭方又言聽計從,給人的感覺更像是蕭方是南洪門的實際負責人。   接過電話後,蕭方說道:「洪剛,我是蕭方,你說你在半路上碰到了謝文東?」「是的,蕭大哥!」別看賈洪剛年歲比蕭方大,但對他還是十分敬重的。他正色說道:「謝文東在半路阻擊,但身邊只有三個人````」   不等他說完,蕭方立刻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謝先生既然敢來阻擊,身邊不可能只帶三個人。」   「沒錯!對方雖然隱匿的很隱蔽,不過還是被我發現了,在道路兩旁,都是謝文東的伏兵,具體人數還不清楚,但數量肯定不會少,蕭大哥,你說我要不要衝過去?」   「這個````」蕭方滿面寧重,沒有馬上答話,謝文東半路設下伏兵,這並不稀奇,而且也符合他常用的手段。若是讓賈洪剛硬衝,弄不好便會請軍覆沒,到時己方沒有救援到據點不說,還損失了賈洪剛這員大將,那可得不償失了,想罷,他咬了咬牙,說道:「洪剛,別在那裡多耽擱,立刻撤退!」   「等一下!」   他話音剛落,向問天擺擺手,同時將電話接過來,對賈洪剛簡短地說道:「你原地待命,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等我再給你打電話!」說完,他將手機掛斷。   蕭方看著向問天,滿面驚色,說道:「向大哥,你為什麼要讓洪剛留在那裡等?謝文東不是已經布下圈套了嗎?為什麼不讓洪剛馬上撤退回來?「此時他心中充滿了疑問,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如果洪剛真鑽進謝文東的圈套裡,以後者的性格,早就發起進攻了,還會給他打電話來和我們商量的機會嗎?」向問天微微一笑,聳肩說道:「還是再等等吧!」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蕭方還是覺得不塌實,他追問道「|還等什麼?」   「等阿偉傳回消息!」   蕭方沉默片刻,腦中靈光一閃,驚問道:「向大哥認為阿偉那路也會受到對方阻擊?」   向問天輕輕敲著額頭,目光幽深地說道:「如果真遭到北洪門的阻擊,反而是件好事!」   「阿?」   蕭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向問天,懷疑他今天的腦袋是不是不正常了。賈洪剛這路援軍受到阻擊就夠要命的了,如果那偉也受到阻擊,那已方的兩路援軍都白派了,到時據點必丟無疑,怎麼向大哥還說是件好事呢?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賈洪剛打完電話還沒過兩分鐘,向問天的手機再次響起。   拿起一看,向問天的心懸了起來,打來電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偉。   他剛把電話接通,那偉就急聲說道:「向大哥,我這邊遭遇了任長風一眾的阻擊,對方人數極多,現在我們已經和他們打起來了,看樣子短時間內是無法衝破對方!」他說的還算比較委婉,實際上何止突破不了,能不能頂得住任長風瘋狂的進攻都是個問題。   他和任長風在湖口jiao過手,那是可謂是慘敗,那偉被任長風殺得潰不成軍,這回倆個人再次狹路相逢,對那偉來說應該是fuchou的一戰,結果與任長風jiao手了幾十回合,又敗下陣來,任長風趁機率眾衝殺,南洪門本事進攻的一方,此時卻變成了被動防守,形式極不樂觀。   「對方人很多嗎?」   「是啊!估計得有上千號人!」   「好,我知道!你頂住對方,不要被他們打退,只是能堅持住,回來我重重有賞!」向問天正色說道。   「是!向大哥!」聽完這話,那偉直搖頭,可是對向問天的命令,他只能執行,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和那偉通過電話之後,忘問他又給賈洪剛打去電話,什麼都未說,直截了當:「洪剛,立刻進攻,以謝文東為首要目標,能生擒是最好,不能生擒,則殺不赦!」   撲!賈洪剛在電話那頭差點吐血,等了半天,就等回這麼一條命令。還殺謝文東?恐怕自己殺不了他,反而被他所殺!他有些結巴,不確定地問道:「向大哥,你是讓我去殺謝文東?」   「沒錯!按照我的命令去執行,不得有誤!不得有誤!馬上!」說完話,他將電話掛斷。   他的這個命令,不僅令賈洪剛傻眼了,就連他身邊的蕭方、周挺等南洪門的高級幹部也都傻眼了,過了好一會,蕭方才反應過來,急聲說道:「向大哥,明知道謝文東設下埋伏,你還讓洪剛去殺他?」   「哈哈----」向問天仰天而笑,搖頭說道:「什麼埋伏,只不過是謝文東在虛張聲勢罷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變色,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向問天,說不出話來。 第二十五章   見眾人都目瞪口呆看著自己不說話,向問天呵呵一笑,解釋道:「北洪門和文東會在上海的人力就那麼多,攻擊我們的據點,北洪門和文東會已經派出了主力,為了阻攔阿偉的增援,任長風又帶出大批的北洪門幫眾,北洪門和文東會剩下的人力只夠勉強守家的,絕不敢再向外調動,那麼謝文東那邊無謂的伏兵是哪來的,天上掉下來的不成?再者說,阻擊增援和攻佔據點相比較,還是後者更重要,謝文東不在據點督戰,反而第一時間出來阻擊洪剛這邊援軍,只能說明他心虛的很,相倚仗自己的名望和我方對他的畏懼,嚇退洪剛罷了。」   聽完向問天的分析,別人沒覺得怎樣,蕭方倒頗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暗道一聲有道理!他眼珠骨碌碌亂轉,琢磨了一會,他說道:謝文東也可能冒險把守家的人力全部抽調出來,穩妥起見,我們應再派一波兄弟直擊北洪門的據點!謝文東要和我們打亂戰,虛虛實實,那麼我們就陪他打一場亂戰好了,看誰能笑到最後!   向問天仰面而笑,他也正有此意,隨即點點頭,笑道:「好,小方,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他話音剛落,周挺上前請令,正色說道:「向大哥,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吧!只需要給我兩百兄弟就足夠了。」   向問天沒有表態,而是看向蕭方。明白他又讓自己拿主意,蕭方仔細斟酌了片刻,點頭說道:「可以!小挺,此事就交給你了,另外我再給你加派個副手。」說著話,他轉頭看向一旁的一名青年,說道:「尤兵,你隨小挺一同前往!」   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吧手打「是蕭大哥!」那青年急忙點頭應是。這位名叫尤兵的青年屬南洪門新一代的精銳,身手雖然一般,但為人比較沉穩,頭腦靈活,屬心計多,城府深的那種人,蕭方知道周挺衝動莽撞,怕他單獨前去會有閃失,所以特意讓尤兵前去協助他。   對蕭方的安排沒有意見。向問天又不說話了,只是笑呵呵地暗暗點頭。   周挺和尤兵二人沒有耽擱,立刻行動,從分佈已所剩不多的人員裡跳出二百兄弟,直奔北洪門的據點而去。   現在謝文東和向問天都把各自的家底都掏了出來,本事局部上的一場爭鬥,到現在已演變成雙方的全面交戰。   且說賈洪剛,接完向問天的命令之後,他的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看著孤零零站在前方的謝文東四人,再瞧瞧黑漆漆不知埋伏有多少敵人的街道兩旁,賈洪剛一會握拳,一會咧嘴,臉上的表情也變換不定,時陰時晴。   周圍的南洪門人員見狀皆感到哭笑不得,不知道這位賈天王在發什麼神經。   憋了好一會,賈洪剛將心一橫,牙關一咬,終於打定了主意,對周圍的心腹手廈門低聲說道:「都提起經省,做好準備,聽我的命令,隨時向謝文東下手!」說完話,不等手下人答言,他分開眾人,從人群中走出來,直視謝文東,他試探性地大聲喝道:「謝文東,你以為你能攔的住我們嗎?今天你是自尋死路,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話,他側頭吼道:「兄弟,抄傢伙!」   不用他發話,南洪門眾人早已把各自的武器拿在手裡。隨著他的話音,眾人齊齊上前,一步步地向前方的謝文東緩緩壓去。   他們走的小心翼翼,提心吊膽,而另一邊的謝文東也在暗暗叫苦。剛開始,他見賈洪剛面露的懼意,本以為自己計謀得逞,能把他嚇退,沒想到此人並不上當,真打算強衝過來與自己決一死戰。   這下事情可難辦了!謝文東雙目瞇了瞇,背於身後的連打手勢,示意褚博、袁天仲、格桑三人準備迎戰。   等對方與他只有五米遠的時候,突然之間,謝文東哈哈一陣大笑。   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吧手打這一笑,直把南洪門眾人笑得心裡發毛,背後生風,剛剛前進了幾米,嘩啦一聲,又都退了回去,賈洪剛的腦門見了汗,他先是驚慌地左右望了望,隨後怒視謝文東,冷聲喝問道:「你笑什麼?」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我本敬重你是條漢子,想放你一條生路,可是你卻偏偏自尋死路,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說話間,他抬起手臂,啪的一聲,打個響指,同時喝道:「兄弟們,都出來吧!」   呼!   他話音剛落,只聽街道兩側沙沙聲四起,緊接著,無數的青年從陰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手中皆拿有明晃晃的傢伙,一個個瞪圓雙目,傲氣凌人,殺氣沖天,兩邊的人員皆排出二十米之遠,由於光線太暗,只能看清楚第一排,不過人員排出那麼長,草草估計,也得有數百之眾。   我的天啊!賈洪剛看罷,整個心都是一翻個,對方有那麼多人,而向大哥卻讓自己去殺謝文東,怎麼殺啊?   他急喘了兩口氣,回頭瞧瞧己方的兄弟,南洪門的幫眾們這時候也都是六神無主,滿面驚惶和駭然,腦袋像撥浪鼓似的,一會看看左面,一會又瞧瞧右面。   現在只能拼了!無論如何,自己都得去執行向大哥的命令!賈洪剛握緊拳頭,回頭呵斥道:「你們怕什麼?北洪門的人和我們一樣都是爹娘生的,今天我們就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說著話,他又看向謝文東,強裝鎮定,冷笑道:「謝文東,你能嚇唬得了別人,可你別想嚇唬住我!今天我要定你的腦袋了!」說著,將手中刀向前一指,大吼道:「給我殺,幹掉謝文東!」   他說的聲嘶力竭,豪氣沖天,可底氣卻是不足,這時候,賈洪剛的心腹人員發揮作用,那就堅定不移的執行他的命令。   數名南洪門的頭目齊聲吶喊:"幹掉謝文東!殺啊——」   說話間,這些人率先向謝文東逼去。南洪門幫眾見狀,只好壓下心中的膽怯,壯著膽子跟了上去。   正如謝文東所料,白家的人,裝腔作勢可以,直到了緊急關頭,全部成了軟蛋。   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吧手打此時見南洪門毫不畏懼謝文東,並且一步步逼了過來,白家人員都變了色,一個個在心裡暗暗打鼓,己方只一百號人,而南洪門卻又數百之眾,就算己方的數量是南洪門的幾倍,這仗還有的打嗎?   如果不是有謝文東在,震懾這他們,這時候,恐怕早有人落荒而逃了。   見對方已逼到自己近前,不能再干唱空城計了,謝文東,目光一凝,磚頭對桑格使個顏色,輕生說道:「上!」   「是!」   格桑大喝一聲,他不管那些,也不在乎眼前的敵人有多少,大步流星,迎著南洪門的幫眾就衝了過去。   嗡!剛到南洪門幫眾近前,幾乎同事有五把鋼刀向他身上猛砍過來。別看格桑身材粗壯魁梧,但卻異常靈敏,他斜跨一步,身子順勢一偏,輕鬆避開鋒芒,接著揮手就是一記重拳,那碗口大的拳頭快如閃電,正中一名大漢的胸口。   彭!啊--   隨著一聲悶響,大漢慘叫一生,倒著飛了出去,連帶著,撞到後面兩人。   「嘿!」與此同時,格桑的左右又分劈來一刀,他雙臂分開,用護腕向外一搪,只聽見噹啷啷兩聲脆響,雙刀砍在他的手腕處,火星四濺,就在對方被震得手筆發麻之時,格桑猛然大吼一聲,身子向前探去,雙手順勢將那二人持刀的手腕抓住,隨後腰眼用力,掐住兩人的脈門,將起身子硬生生掄了起來,接著大喝道:「滾出去!」   彭!轟隆!   兩名大漢,像是兩隻斷線的風箏,雙雙砸進南洪門的人群中,一時間,哀號聲四起,骨斷筋折、倒地痛叫者有數人。   「南洪門的小子們,儘管來吧!哈哈……」   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吧手打有好長一段時間,格桑都因傷調養,一直住院,現在傷勢痊癒,連日來憋得過剩的精力總算找到發洩的地方,衝進南洪門的陣營內,左右開弓,拳打腳踢,周圍無數的南洪門幫眾竟難以靠前,真可謂是銳不可當。   別說周圍的白家幫眾看的神采飛揚,就連在後觀戰的袁天仲與褚博二人也是熱血他媽的。   袁天仲雙手下垂,手指不停地顫動著,猛然轉頭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去助格桑一臂之力!」   「嗯!」謝文東點頭應允。他看得出來,白家人員都十分畏懼南洪門,讓格桑和袁天仲去壯壯他們的士氣也是好的。   得到謝文東的首肯,袁天仲長嘯一聲,直射出去,好似一道旋風,瞬間就到了南洪門的人群前,藉著身子的慣性,一把抓住一名大漢的脖子,以其身體做自己的擋箭牌,推著他衝進南洪門的陣營裡。   一個格桑就夠南洪門幫眾頭痛的,現在又多了一個更加難纏的袁天仲,南洪門的陣營顯然有些忙亂。許多幫眾大呼小叫的擠不上前,急得團團轉,而擠到前面的幫眾有畏懼兩人的本事不敢靠近,如此一來,更是給了格桑,袁天仲二人發揮版式的空間。 第二十六章   在混戰之中,袁天仲沒有格桑勇猛,但是他的頭腦可比格桑靈活許多,知道現在的情況對己方不利,想擊退南洪門,唯一的辦法就是幹掉對方的頭目賈洪剛。   所以在打鬥中,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向賈洪剛方向移動,可是越接近賈洪剛,周圍的南洪門的幫眾就越多,漸漸的,袁天仲已經深陷在敵陣當中。袁天仲是出招迅猛、身法靈巧見長,這種密集的圍攻是他最不適應的,看著周圍如潮水般的南洪門幫眾,他頗感吃力,心思一轉,故意露出破綻轉瞬之間,他躲避的動作稍慢,衣服被對方的片刀劃開了兩條大口子。   見狀,不遠處的賈洪剛大喜過望,先不說自己能不能幹掉謝文東,要是先把袁天仲幹掉,那也算是大功一件啊!想著,他邊向袁天仲那邊擠,邊高聲喝道:「兄弟們,都加把勁,先給我殺掉袁天仲!」   隨著他的叫聲,南洪門的幫眾更是憋住力氣想袁天仲強攻,把他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這時,賈洪剛已經擠到近前,滿面的激動和興奮,兩眼瞪得溜圓,一眨不眨地盯著場上的局勢。   見機會來了,賈洪剛已經在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內,袁天仲身子滴流一轉,軟劍在他身體的周圍畫出一道光亮的銀環,只聽一陣叮叮噹噹的脆響之聲,將周圍的片刀一齊彈開,緊接著,他雙腿彎曲,運足力氣,猛然大喝一聲,身子騰空而起,直向賈洪剛竄去,同時手中的軟劍遞去,斜刺賈洪剛的咽喉。   這一劍太快了,快到只是眨眼的功夫,劍鋒已經到了賈洪剛的近前。這時賈洪剛再想格擋已經來不及,想抽身閃躲,可周圍都是己方的人,將其閃躲的空間全部堵死,不過賈洪剛畢竟是南洪門的頂尖人物之一,身為八大天王,他的反應能力和經驗都要遠高於常人。   來不及細想,他猛地抓住一名己方的兄弟的頭髮,用力向後一拉,接著身子順勢急速蹲下去。耳輪中只聽撲的一聲,袁天仲那一劍沒有刺中賈洪剛,倒是刺進他前面那人大張的嘴巴裡,劍尖直接從腦後探出,一滴血順著劍身流淌下來,剛好滴在賈洪剛那張佈滿驚慌的臉上。   「啊——」   直到這時,賈洪剛才驚叫出聲。   該死的!袁天仲心中怒罵一聲,手腕一翻,將軟劍抽了出來,接著手臂連連揮動,軟劍在空中畫出數到銀電,連傷周圍三名南洪門幫眾,將左右的敵人逼退之後再找賈洪剛,已不見蹤跡,地上只留下一具表情駭然張嘴而亡的屍體。   「賈洪剛,你往哪裡跑?」袁天仲怒聲暴喝,目光如刀。向四周巡視,可是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人山人海的南洪門幫眾,根本看不到賈洪剛。   「殺!殺掉袁天仲,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別讓這小子跑了!」   南洪門的幫眾們紛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個個咆哮著又向袁天仲衝殺過來。   此時,袁天仲的形式已變得不太樂觀,短時間內,他或許能擋得住對方的圍攻,可是人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哪怕是他的本事再厲害,在這種情況下也堅持不了多久。   後面的謝文東見激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暗暗點頭,現在再不讓百家的人頂上去,格桑和袁天仲恐怕可就都危險了。他深吸口氣,大聲喝道:「南洪門的人也不過如此,兄弟們,給我上!」   有格桑和袁天仲這兩位在前面衝,還真把白家人員心中的畏懼感減輕了許多,聽完謝文東的話,紛紛高舉這傢伙,從街道兩邊嚎叫著竄了出來,與南洪門的人戰在一處。   隨著他們的出現,使格桑和袁天仲的壓力減輕許多。   正當格桑打得興起時,突然見到後邊的謝文東向自己連連揮手,示意他立刻退出來。   若是換成旁人,在亂戰中肯定看不到謝文東的手勢,但格桑人高馬大,兩米開外的身材在南洪門的陣營裡如鶴立雞群,看得很清楚。他才剛剛下場動手,感覺自己連筋骨都沒有活動開,這時讓他退出,心裡十分不痛快,不過他不敢違抗謝文東的命令,猛然抓起一人,衝著自己的退路扔了出去,隨著一陣人仰馬翻,人群被他砸出個大缺口,趁機急行幾步,這時側方衝出一人,對著他軟肋就是一刀。   格桑反映極快,站在原地根本沒動,只是抬起手腕,向下用力一砸,喝道:「撒手!」   他的護腕,正砸在刀片的刀身上,那人的虎口當場震裂,直疼得嗷的怪叫一聲,手臂酸軟,刀片落地。不等他退後,桑格順勢將其衣領子抓住,沒看見他如何用力,只是臂膀一晃,便將那人舉過頭頂,對著退路方向,又惡狠狠地扔了過去。彭!   那人的身體橫著撞在己方的人群,嘩啦一聲又倒下一片,格桑乘機又上前進幾步。   就這樣連續幾次,圍在格桑後面的南洪門人員被砸死砸傷十數人,到最後,南洪門人員都洩氣了,沒人再願意上前阻攔他,也沒人願意擋住他的退路,眾人似乎都有了默契,反正也圍不住他,乾脆就放他走吧!   見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紛紛退避,格桑咧開大嘴笑了,大搖大擺地從男模那個門陣營裡走了出來。   謝文東含笑看著格桑,連連點頭,越看越喜歡,像格桑這樣的猛將,那是用多少錢都換不回來的。他目光一偏,見格桑身旁空空,沒有看到袁天仲的身影,他眉頭大皺,疑問道:「格桑,天仲呢?」   「天仲?他剛才還在我身邊呢!」說著話,格桑回頭望了望,立刻看到陷入敵深處,正左突右殺卻苦無脫身之法的袁天。他身手一指,說道:「東哥,天仲被困住了,出不來!」   啊?!謝文東吸口氣,急道:「格桑,你去助天仲一臂之力,務必把他救出來!」   「沒問題!」格桑咧開大嘴,嘿嘿一笑,晃身又向南洪門的陣營走去,同時大聲說道:「小子們,我又回來了!」「----」   論單挑,格桑未必是袁天仲的對手,可是論這種群戰,幾乎每人能比得上格桑、見本已衝出去的格桑又折了又回來,南洪門的幫眾們又氣又怒,可是又拿他沒辦法。   有兩名大漢眼睛通紅,咆哮一聲,雙雙向格桑衝去,同時手中的刀片向他胸口惡狠狠的劈去。   格桑怪笑一聲,身子一偏,避開雙刀的鋒芒,然後雙手齊出,按在二人的肩膀,臂膀猛地一合,只聽砰的一聲,兩名大漢的身體狠狠的撞在一起,腦門也同時鼓起一個大包。   再看兩名大漢,眼神渙散,刀片脫手,站在原地直打晃,如果不是唄格桑抓住,兩人都得趴下。   格桑雙手掐住二人的後脖根,將其拎了起來,兩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在格桑手裡好像是兩隻小雞,毫無掙扎的力氣「還有哪個不怕死的,儘管來吧!」格桑邊說著話,邊向南洪門的陣營深處走、見己方的兩名兄弟被格桑提著,簡直輕如無物,南洪門幫眾好像見了鬼似的,一個個臉色大變,紛紛向兩旁躲避,不敢抵起鋒芒。格桑近一步,他們退兩步,數時號人竟被嚇得不敢靠前,逼得連連後退,這匯總狀況也算是十分罕見的。   等格桑快要接近袁天仲時,他大吼道:"天仲,向我這邊撤!"深陷重圍的袁天仲聽到格桑的叫聲,精神為之大震,他運起全力,急出幾劍,將前方的敵人逼退,然後縱身向後方衝去。   他剛剛跑出沒兩步,忽聽前方惡風不善,接著一團白影飛了過來。   什麼鬼東西?!袁天仲嚇了一條,急忙伏下身去。   只聽嗡的一聲,那團白影在他頭上掠過,正砸在他身後的追兵中,他回頭一瞧,這才清楚,原來不是暗器,而是一名南洪門的大漢飛了過來。   袁天仲噓了口氣,不用問他也知道,那一定是格桑仍過來的,他剛剛站起身形,突然擋在他前面的數名南洪門的人員紛紛尖叫著向他飛撲過來,袁天仲不明白怎麼回事,腳下一滑身子橫著竄出一米遠。抬頭再看,只見格子桑兩手空空的站在前方,正衝著他嘿嘿直笑。   笑歸笑,不過格桑對袁天仲的反映以及那比泥鰍還滑的身法也甚是佩服。   "走!東哥讓我們退回去!"格桑向袁天仲一揮手,轉身又向後方跑去。   呼!袁天仲做了兩個深呼吸,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不甘心地回頭望了望,最後還是隨格桑而去,本來他是想幹掉賈洪剛的,可惜後者太狡猾,也太陰險,竟然不顧南洪門人員的性命,拉人為他硬擋了一劍。   有格桑在前開路,袁天仲幾乎未費力氣,便輕鬆退回到謝文東身邊。   看著一身血跡,面色漲紅,氣踹連連的袁天仲,謝文東幽歎道:"天仲,辛苦了!""哎,東哥,可惜我沒能殺掉賈洪剛!"袁天仲表情落寞地說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第二十七章   謝文東注視著戰場,幽纓反問道:「白家的人能頂得住南洪門嗎?」   聞言,格桑、袁天仲、褚博齊刷刷向戰場上看去。   格桑和袁天袁殺入南洪門陣營裡如入無人之境,在白家人員看來,南洪門似乎也不過如此,可真當自己衝上近前,與南洪門交上手,手清楚的感覺到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南洪門和他們平時欺負的小混混、小無賴們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只有親自交上手才能感到人家戰鬥力的強悍。   隨著格桑和袁天仲的退出,南洪門把精力全部放在白家人員身上,數百的幫眾圍攻白家一百人,情況可想而知。   只同凶場內不時有白家人員中刀哀號倒地,有不少人被兇猛的南洪門幫眾嚇得癱軟在地,眼睜睜看著已方的兄弟被對方砍倒,卻不敢上前去援助,整個場面,很快就變成一面倒的形勢,白家人員雖然還在作戰,還在拚殺,但離全面的潰敗也不遠了。   白家低微的戰半力根本沒辦法指望!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暗暗感歎。   另一邊的賈洪剛和他們的感覺截然相反。   剛才他被袁天仲那一劍險些嚇破了膽,連滾帶爬地鑽到南洪門陣營後方,可很快,驚魂未定的他又看到對方的伏兵全部殺出,底氣更是不足,本打算率眾撤退可突然發現,這批北洪門的伏兵數量並不多,充其量也就百餘人,戰鬥力又奇弱無比,而且毫無群戰經驗,在以少敵多的情況下不聚堆作戰,反而分散開來打混戰,許多人被已方兄弟圍堵住,倒於亂刀之下。   看到這,賈洪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真的是北洪門的精銳人員嗎?怎麼如此不堪一擊!奇怪歸奇怪,見到軟柿子,他可沒有不根捏一把的道理。賈洪剛振作精神,大聲嘶吼著指揮手下人員作戰。   看到這,賈洪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真的是北洪門的精銳人員嗎?怎麼如此不堪一擊!奇怪歸奇怪,見到軟柿子,他可沒有不恨捏一把的道理。賈洪剛振作精神,大聲嘶吼著指揮手下人員作戰。   在他的調動下,白家人員敗得更快,幾乎一多半人被困在南洪門的陣營裡出不來,另外一些人被打得毫無鬥志,哭爹喊娘的敗逃下來。見己方優勢已定,賈洪剛哪肯放這些人離開,親自帶上數名心腹頭目以及數十號兄弟,隨後追殺。   敗逃下來的白家人員還想坐車跑,可是他們剛剛鑽進路中的麵包車裡,還沒等啟動,賈洪剛領著追兵也到了,先是將汽車的輪胎扎爆,接著將白家人員堵在車內,不由分說的就是一頓亂刀瘋砍。   一時間,場內慘叫聲四起,車裡血光崩射,鮮血順著鐵皮間的縫隙流淌出來,在車下彙集好大一灘。   自與北洪門交戰以來,賈洪剛很少打得如此痛快過,對謝文東的恐懼此時全部演變成了怒火與殘暴,他親自上陣拚殺,而其手下的幫眾們也是群情激奮,到處追殺著零散著白家人員,只將其逼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慘叫聲、哀號聲連成一片,這不是一場實力相當的火拚,而是一邊倒的屠殺。   將跑到車內的敵人全部解決掉後,賈洪剛長處一口氣,抹了抹濺在臉上的血跡,向四周望了望,隨後眉頭皺起,疑聲問道:「謝文東呢?」   謝文東?謝文東此時早就跑路了。當白家幫眾剛剛露出敗象的時候,他和褚博、格桑、袁天仲四人就跑了。謝文東不是棄兄弟於不顧的人,但他可從來沒有把白家人員看成自己的兄弟,這一百號白紫衣的手下人,在他眼中僅僅是阻擋南洪門的炮灰罷了。現在眼看著他們真的變成了炮灰,謝文東哪還會留下來等死。   為了不引起南洪門幫眾的注意,謝文東四人沒有坐車逃走,而是選擇了步行,悄悄又快速的退了下去,跑出五十多米遠後,見路邊有條胡同,謝文東想也沒想,率先走了進去。   雖然只走出幾十米遠,但他還是累的氣喘吁吁,覺得胸口一陣發悶,並隱隱作痛。他站在胡同口邊停歇,邊探頭向外觀望,看著白家的人員被南洪門幫眾殺的慘狀,他在心裡也暗暗歎了口氣。正當他絕望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   謝文東接起一聽,原來是靈敏打來的。   「東哥,南洪門的分部裡又出來一批人,看樣子,是衝我們的熱點來的。」   「哦!」謝文東眼珠轉了轉,立刻明白了南洪門的意圖。對方是打算趁自己大批抽調人力的這個空檔,想在據點那邊佔些便宜。   這點他倒不害怕,而且也不是沒有防備,文東會的一部份人員他還沒有動用,此時都在據點那裡,並有高強、李爽等文東會的骨幹坐鎮,南洪門佔不到便宜不說,若真去進攻,只會遭到迎頭痛擊。   他微微一笑,說道:「讓他們儘管去打好了,那裡迎接他們的只有片刀和棍棒!」頓了一下,他又問道:「小敏。老雷和三眼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據點現在已經成功打下來,情況很穩定,不過外面的爭鬥還沒有結束,仍有大批的南洪門人員在和我們交戰,白家的人中看不中用,戰鬥力實在墳弱,根本幫不上我們的忙!」靈敏語氣不滿地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他壓根也沒指望白紫衣,拉上他,只是充充場面罷了。   不過現在爭鬥遲遲沒有結束,這點倒是很麻煩,眼看著這邊的白家人員就要全軍覆沒,若是讓賈洪剛一眾暢通無阻地跑去增援,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妙了。想著,他問道:「那邊還有多久能搞定?」   「至少需要二十分鐘!」   謝文東接起一聽,原來是靈敏打來的。   「東哥,南洪門的分部裡又出來一批人,看樣子,是衝我們的熱點來的。」   「哦!」謝文東眼珠轉了轉,立刻明白了南洪門的意圖。對方是打算趁自己大批抽調人力的這個空檔,想在據點那邊佔些便宜。   這點他倒不害怕,而且也不是沒有防備,文東會的一部份人員他還沒有動用,此時都在據點那裡,並有高強、李爽等文東會的骨幹坐鎮,南洪門佔不到便宜不說,若真去進攻,只會遭到迎頭痛擊。   他微微一笑,說道:「讓他們儘管去打好了,那裡迎接他們的只有片刀和棍棒!」頓了一下,他又問道:「小敏。老雷和三眼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據點現在已經成功打下來,情況很穩定,不過外面的爭鬥還沒有結束,仍有大批的南洪門人員在和我們交戰,白家的人中看不中用,戰鬥力實在墳弱,根本幫不上我們的忙!」靈敏語氣不滿地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他壓根也沒指望白紫衣,拉上他,只是充充場面罷了。   不過現在爭鬥遲遲沒有結束,這點倒是很麻煩,眼看著這邊的白家人員就要全軍覆沒,若是讓賈洪剛一眾暢通無阻地跑去增援,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妙了。想著,他問道:「那邊還有多久能搞定?」   「至少需要二十分鐘!」   「該死的!」謝文東低聲嘟囔一句,隨即說道:「我知道了」   收起手機,他對褚博,格桑,袁天仲三人說道:"看來我們現在還不能走,必須得想辦法阻攔這波南洪門的人!'幾人臉色皆是一變,相互看了看,自己這邊就四人,而且謝文東還有傷在身,怎麼阻攔對方?   褚博愣愣的問道:"東哥,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想攔也攔不住啊!'格桑和袁天仲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謝文東一笑,說道:「硬攔當然攔不住,不過與支援據點比起來,殺掉我對南洪門的誘惑力更大!」   「東哥的意思是。。。。。。」   「我去吸引南洪門的注意力,引他們來追殺!」謝文東輕聲說道。   「啊?」褚博三人張大嘴巴,呆呆的看著謝文東。   不等他們做出反應,謝文東晃身從胡同口走了出來,對著已接近尾聲的爭鬥戰場大聲喝道:「南洪門的朋友好威風啊,只會欺負弱小,有膽的往這邊類!」   這一嗓子,聲音雖然不大,卻被賈洪剛聽了個清楚。他此時正愁沒有抓住謝文東呢,突然聽聞喊聲,急忙轉頭觀瞧,見不遠處的路燈下站有一人,正是不見蹤跡的謝文東,他眼睛一亮,精神為之大振,又驚又喜的叫道:「謝文東?!」   喊完話,謝文東片刻也未耽擱,轉頭就向路邊的胡同口裡跑去。   賈洪剛看的清楚,怪叫一聲,拔腿就追,周圍的南洪門幫眾急忙跟了上去,只是眨眼工夫,南洪門的幫眾就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跑回路口,謝文東靠著牆壁喘了幾口氣,回頭一瞧,只見南洪門的人鋪天蓋地的衝殺過來,他掩口塗抹對格桑三人之說了一個子「跑」   謝文東四人/鱉住力氣/向胡同深處跑去。   可是跑出沒兩步。謝文東的體力就開始支持不住。知覺得胸腹又悶又痛,熱血上湧,嗓子眼一陣陣的發甜,速度也隨之減緩下來。   格桑急忙停下身形,看著謝文東蒼白佈滿虛汗的面頰,驚道:"東哥,你的傷」   話到一般,只聽湖通口處腳步聲轟隆,人影晃動,不時傳出驚叫聲:"謝文東在這!""兄弟們,快!""別讓謝文東跑了,殺啊!"此時,以賈洪剛為首的南洪門人員都像是紅了眼的瘋狗,將速度發揮到了極限,高舉著片刀,掛著風聲衝殺上前。   格桑倒吸口涼氣,來不及多言,一伸手,直接把謝文東的腰身摟住,隨後臂膀用力,將其夾在自己的肋下,緊接著回身一腳,正踢在一名衝在最前面的南洪門大漢的胸口處,後著怪叫一聲,倒飛出去,連帶著撞倒後面兩三人。   不敢多耽擱時間,格桑夾著謝文東,甩開兩條大長腿,全速向湖通裡端飛奔袁天仲故意放慢速度,將格桑讓過去,留在最後,以短南洪門的追兵。   見對方有一人留下來,兩名大漢嚎叫著衝到近前,掄刀就砍。   袁天仲手腕一抖,軟劍出鞘,在空中畫出一道半月型的銀光,雖然他是後出手,但軟劍卻先一步將對方二人的胸口劃開。   撲!劍光飛逝,血光頓現,兩名大漢雙雙慘叫出聲,片刀撒手,踉蹌而退,可未等二人倒地,後面的南洪門業已衝殺上前,黑壓壓的人群像是一輛火車,重重頂在這兩馬那瓜大漢身上,兩名大漢又是怪叫一聲,受其衝擊力,反向袁天仲撲來。   雖然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效果,袁天仲躲閃不及,被兩名大漢撞個正著,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不過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藉著倒地時的慣性,又向後骨碌出兩米多遠,然後片刻也未停頓,身體如同彈簧一般從地上竄起,抬頭再看,只見南洪門的人群想瘋了似的向自己衝來,舉在空中的片刀如林,映射出森森的寒光,他心中一顫,也不敢在多加逗留,抽身便跑。 第二十八章   格桑夾著謝文東,與褚博、袁天仲在胡同裡快速地奔跑,由於地形不熟,幾人東一頭、西一頭的亂闖,結果慌不擇路,跑進了一條死胡同。   看著前面被堵死的胡同,幾人眼睛都長長了。還是褚博反應最快,看到左面一扇小門,也不管裡面是什麼,衝上前去,推門就想往裡進。可是小門在裡面被鎖死,推了幾下,文斯未動。褚博立刻讓道一旁,大吼道:「格桑!」   「我來了!」   隨著沉悶的話音,格桑衝上前來,同時抬腿一腳,正中房門的中心。只聽咚的一聲悶響,房門應聲而開,向裡面一望,是條黑乎乎的走廊。格桑片刻也未停留,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褚博緊隨其後,袁天仲留在最後。他剛剛進入小門,忽聽丁丁兩聲,兩把飛來的刀片齊齊砍在牆壁上,濺起兩團火星。袁天仲抬頭一瞧,南洪門的人也已經追到了十米開外的地方,他深吸口氣,回手將房門關上,快步向裡面跑去。   格桑衝在前面,當他馬上要跑出走廊時,牆角處突然伸出來一條腿,格桑沒有注意到,腳腕子被絆了個正著,夾著謝文東雙雙飛了出去。   噗通!嘩啦啦!   格桑龐大的身軀重重摔在一張鋼製的桌子上,原本擺放在桌子上的鍋碗瓢盆、酒杯酒瓶掉了一地,好在他披肩肉厚,並以自己的身軀護住謝文東,不讓以他這麼一摔的衝力,即便不把現在的謝文東摔死,也得摔沒半條命。   「啊?」房間裡傳出數聲尖叫。   格桑呲牙咧嘴的從地上坐起,抬頭環視四周,這才發現,原己闖入了一間後廚房裡,周圍站著的都是身穿白褂的廚師和服務生。而在走廊口的牆角處,則站有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看打扮是小混混。   那青年雖然把格桑絆了個跟頭,可他的腳踝也被撞得生疼,好像要斷了似的。青年慌慌張張地從口袋掏出一把匕首,又驚又恐地大聲喝道:「你……你們是誰?闖進來幹什麼?」   沒等格桑起身,隨後進來的褚博環視一周,立刻明白了情況,他出手如電,先是抓住青年持刀的手腕,另一隻手如鐵鉗一般,扣住青年的脖子,厲聲喝道:「媽的,我掐死你!」他在望月閣鍛煉了這麼長時間,無論是身手還是體力都得到很大提升,若是運足力氣,真能將青年的喉嚨捏碎。   這時,謝文東扶著桌子慢慢起來。仰頭說道:「小褚,不管他的事,我們快走!」   聞言,褚博瞪了他一眼,猛地一抖手臂,將青年推坐在地,然後衝到謝文東近前,將他扶起,順便拉起格桑。就在這眨眼的功夫,袁天仲衝了進來,滿面急色,對三個人連聲說道:「南洪門的人進來了,快走啊!」   格桑打個冷戰,不顧身上的疼痛,再次把謝文東夾起,在周圍眾廚師、服務生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直接穿過廚房,向外走去。從廚房出來,光線頓時一暗,外面又是一條走廊,再往外走,則是一座巨大的舞場,直到這時眾人才明白,原來是一家大型的夜總會,而剛才絆倒格桑的青年肯定是看場子的小混混。   別看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多,但夜我看總會仍然很熱鬧,舞場內聚集了黑壓壓的紅男綠女,在舞台上,還有數名衣著暴露的領舞小姐們。舞場內很熱鬧,溫度熱,氣氛也很火熱。   由於南洪門的追兵緊隨其後,四人在夜總會裡沒敢多耽擱,格桑在前開到,直將舞場內跳舞的男女撞得東倒西歪,叫罵連天,剛穿過舞場,還沒走出去,迎面站定數名打扮怪異的小混混,一個個橫眉冷目,對他們怒目而視,其中有人喝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是找茬還是來砸場子的?」   「去你MA的!」格桑哪有時間和他們廢話,腳步不停,順勢踢出一腳。   格桑的力氣本就極大,加上上前的慣性,這一腳的力氣不輕。當中那名小混混躲閃不及,正被他踢在肚子上,那人撲哧一聲,一屁股做在地上,身子在地面足足滑出三米多遠才停下來,隨後兩眼向上一翻,當場暈死過去。   想不到對方連招呼都不打,說動手就動手,另外幾名小混混都傻眼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格桑已夾著謝文東與其擦肩而過,褚博隨後也竄了過去,當袁天仲要過的時候,他們終於回過神來,怪叫連連,擋住袁天仲去路的同時,又是亮匕首又是抽片刀。   袁天仲哪將他們放在眼裡,速度不減,等到我看了近前之後,身子猛然騰空躍起,身手按住一名小混混的腦袋,直接從其頭頂翻了過去。他的身法快的出奇,加上舞廳內的燈光確實昏暗,小混混們只是覺得眼前一花,袁天仲就沒了。   原本已經翻過去的袁天仲跑出幾步,身子猛然頓住,抽身又走了過來,來到小混混身後,拍下其中一人的肩膀。小混混下了一跳,急忙轉回頭,就在他回頭的瞬間,袁天仲軟件突然出鞘,在他的脖根處電一般的劃過。   哧——頓時間,那小混混的脖頸像是噴泉一般,射出一團的血霧。袁天仲隨後又連揮兩劍,挑傷旁邊的兩名小混混,這才抽身而走。   他是走了,可是舞廳內卻亂翻了天,一時間人喊馬嘶,舞廳內的客人四處亂竄,不時有人尖叫道:「sha人拉!殺人拉——」   等南洪門的人隨後進入舞廳,眼前儘是相互擁擠,慌亂不堪的人群,想像格桑他們那樣輕鬆的穿過去已然不可能。衝在前面的賈洪剛看到這番場景又氣又急,連連跺腳,他高舉砍刀,大聲叫喊道:「閃開!都他M的給我閃開!」   這時候舞場內已經打亂,誰還聽他的了,砍刀又衝進來這麼多手持凶器的大喊,情況反而更加混亂,人們競相奔逃,直想著盡快逃出夜總會。   且說謝文東等人,除了夜總會之後,直奔大道上而去,想在路上攔輛出租車,可是此事夜深人靜,接到上空空蕩蕩的,連條人影子都沒有,更別說輛車了。   不行!看來還得跑!幾人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順著大道向下跑去。   他們足足跑出三十多米遠,賈洪剛等南洪門人員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夜總會裡衝出來。到了外面,賈洪剛砍刀謝文東等人落荒而逃且行處好遠的背影,眼珠子都紅了,手中的鋼刀向前一指,大吼道:「追!快給我追!」   在他看來,這時己方能SHA掉謝文東的最佳時機,這要被自己錯過了,他實在沒臉回頭想老大和兄弟們交代。   隨著他的話音,「嘩——」的一聲,大批南洪門幫眾蜂擁而上,隨後掩sha,雙方在大道上上演了一出追逐戰。謝文東死人在前,相隔幾十米,一百多號拎著明晃晃片刀的南洪門幫眾在後,雙方皆使出渾身的力氣,比拚著腳力。   賈洪剛可沒有敢追,邊跑的同時,他還邊給清理白家人員那邊兄弟打電話,讓他們馬上坐車趕過來,於謝文東相比,其他的北洪門人員已經變得不再重要。   桑格的體力是很好,但是由於身體所限,並不善於長時間長距離奔跑,何況他還夾著謝文東。   在大道上又飛奔了幾分鐘,格桑已累得氣喘吁吁,鼻凹鬢角都是汗珠子。   首先感覺到他體力不支的是謝文東,他急道:「格桑,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能跑!」   「沒事,東哥……」此時格桑已經累的肺都要炸了,可是嘴巴依然硬得很。他心裡清楚,以謝文東的傷勢,若是把他放下來,根本跑不出多遠就會被南洪門的人追上。   褚博靠到格桑旁邊,說道:「格桑,把東哥交給我!」見他不為所動,褚博急了,大聲說道:「別逞能了,你想把大家都害死麼?」   聽他這麼一說,格桑停下腳步,將肋下的謝文東放下,褚博沒有格桑那樣的蠻力,能一隻胳膊夾著謝文東跑,他蹲下身子,將謝文東背起,隨後轉頭對直傳粗氣的格桑說:「快走!」   格桑轉身向後望了望,見南洪門的人越追越近,他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先走,我留下,擋一擋!」   留下來,就是死路一條!   沒等褚博說話,謝文東氣道:「要走大家就一起走,要留下來就一起留下來,你別在我這裡搞什麼英雄主義!」   「對!」褚博和一旁的袁天仲同時點點頭。   格桑歎口氣,看著謝文東,苦笑道:「東哥……,我,我是在是有點跑不動了,我不想拖累你……」   「這叫什麼狗屁話?做兄弟的,哪有誰拖累誰的道理?!」說著,謝文東拍拍褚博的肩膀,說道:「小褚,你放我下來,格桑既然跑不動了,我們就留下來與他並肩作戰,雨南洪門死拼到底!」   「好!」褚博答應的乾脆,可實際上卻沒有那麼做,只是眼巴巴的看著格桑。   謝文東的話,令格桑甚是感動,心理面火辣辣的,似乎有東西在燃燒。他眼圈一紅,顫聲道:「東哥……」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愚鈍、木訥,並不討人喜歡,謝文東平時對他好,全因為他能打,現在他才明白,原來在東哥心中,他和其他人同樣重要,都被謝文東視為兄弟,但是這樣的話,謝文東平時卻從未對他說起過。 第二十九章   謝文東要留下與格桑並肩作戰,令格桑激動異常,不過如此一來,他即便不想走也不得不走了,因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謝文東陪他一起留下來等死。格桑拖著沉重的身軀又開始了無休止的跑路,不過背著謝文東的褚博速度慢了許多,奔跑起來十分吃力,時間不長,南洪門的追兵距離他們不足十米。   袁天仲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讓過褚博,再一次選擇留在最後,阻擊對方。剛把褚博讓過去沒幾秒鐘,南洪門的人也到了,袁天仲運氣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側踢一腳,直衝衝奔他而來的那名大漢手中的片刀還未KAN出,胸口已被袁天仲踢個正著,隨著骨骼破碎的響聲,那大漢慘叫而退,倒地不起。袁天仲收腿的同時,軟件再次劃出,只聽沙沙兩聲,隨後上來的兩名南洪門人員皆是肌肉被挑開一條口子,疼得咧開嘴巴,冷汗直流。   他還想繼續出招,卻見南洪門的大隊人馬已到,自己再不走,就得被其圍困住,連傷三人之後,袁天仲不敢戀戰,抽身便走。等跑出一會,南洪門又要馬上追到近前,袁天仲故技重施,停住身形,又連傷對方數人,使其速度見緩,然後快速退走。   如此這般,打打停停,南洪門被袁天仲連傷十數人,雖然都不致命,但是缺眼睜睜看著謝文東在前方逃命,可自己怎麼也追不上他。同樣的,袁天仲也不輕鬆,他這種打法最是勞累,身體幾乎時刻都處於緊張狀態,幾個來回下來,他也累得滿頭是汗。   正在賈洪剛氣的暴跳如雷,不時破口大罵的時候,忽聽身後馬達聲陣陣,車等閃爍,光線一下子亮如白晝。他急忙收住腳步,扭回頭一瞧,忍不住咧嘴笑了,原來在其後方來了一排長長的車隊。   當車隊行過賈洪剛身邊要停下時,賈洪剛連連揮手,指著前方的謝文東四人,高聲叫喊道:「別管我,先去攔住謝文東,無論如何也不讓他跑了!」   嗡!   聽了他的命令,汽車齊齊加速,直向謝文東等人行去。人的兩條腿哪裡跑得過車輪子,時間不長,數輛汽車就把謝文東等人超過,然後橫在路中,緊接著,車門齊開,從裡面蹦出四、五十號身穿白衣的南洪門幫眾,手中拿的是清一色的片刀,在月光的映射下,寒氣逼人。   哎呀,糟糕!謝文東四人皆都倒吸口涼氣,心中暗暗叫苦。光是賈洪剛一眾的追殺就夠讓人頭痛的,現在他們的車隊也到了,這還哪裡能逃的出去?   謝文東拍下諸博的肩膀,示意他吧自己放下來,先是回頭瞧瞧幾乎要追上前來的賈洪剛一眾,然後再看看前方的南洪門人員,將心一橫,暗道一聲:拼了!   這時,後面的賈洪剛邊跑邊高聲吶喊道:「謝文東,你今天事插翅難飛了,如果你夠聰明,就怪怪的投降,這樣還能保住你一條性命,若是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呵!」謝文東嗤笑出聲,突然間喝道:「衝!」   說完話,他率先向前方那四、五十號之眾的南洪門幫眾竄去。諸博、格桑、袁天仲三人身子都是一震,二話沒說,也跟了上去。   後面的賈洪剛看的清楚,冷笑一聲,高喝道:「兄弟們,謝文東要找死,就成全他,今天無論是誰,只要殺了謝文東,我連升他三級!」   聽聞他的許諾,南洪門幫眾哪會不賣命。數十號人,看著謝文東,紛紛大吼一聲,高舉片刀迎了上去。   嘩——幾乎是瞬間,南洪門幫眾就如同潮水一般衝到謝文東的近前,三把片刀,在空中畫出三道利電,齊齊向謝文東的腦袋猛劈過來。若在平時,他完全可以舉刀硬搪,可是現在身體的傷勢已不允許他這麼做。   謝文東的身法也是受過曲青庭親傳的,十分靈活,腳下一用力,身子好似陀螺,橫著轉了出去,躲開對方的三刀,與此同時,手腕晃動,金刀冷然出手,一道金光,沒入一名南洪門幫眾的脖子。他身子順勢向下一低,以肩膀頂住要倒下去的屍體,將爆發力發揮到及至,大喝一聲,推著屍體向前猛衝。   嘩啦啦!   在屍體的衝力下,有數名南洪門人員站立不住,踉蹌到地,連帶著,屍體也被謝文東定了出去,當他直起身時,發現四周亦都是南洪門的人。由四面八方砍來的片刀已讓他沒時間再去找格桑等人,他身子猛地向下一低,只聽撲撲數聲,至少有四把片刀重重砸在他的後背。   若是沒有防彈衣護體,這四刀,幾乎都是能撕肉斷骨的,即便如此,謝文東也疼得悶哼一聲,眼淚差點掉下來,在對方收刀的同時,謝文東一手收回金刀,另只手將小腹的腰帶接下來,緊接著全力掄了出去。   啪!   一名南洪門請你閃躲不及,正被腰帶的剛頭砸在太陽穴上。太陽穴是沒有頭骨保護的,這一剛頭又砸的結實,那青年叫聲都未發出,當場血漿迸射,倒地身亡。   「殺啊!」兄弟的慘死,更是激發起南洪門人員的凶暴,二十多人將謝文東圍在當中,拼了命的將手中片刀向他身上招呼。由於已看出他身穿護體的衣服,這回南洪門的人都學乖了,不再向他身上砍,將攻擊的主要目標都集中在他的頭上。有些人也時不時的在他的手臂和大腿處砍上幾刀。   謝文東參加過那麼多次真刀真QIANG的火拚,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吃力和凶險過,應付幾十號人,即便事身體沒受傷的時候都很困難,何況他現在的狀態是連走路都費勁.   時間不長,他的胳膊、腿皆以中招,被挑開的血口子火辣辣的疼痛,不過這鑽心的疼痛感也刺激他求生的本能。   聽到身後惡風不斷,知道對方又在自己背後下了黑手,謝文東牙關一咬,身子猛地蹲下,唰!兩把片刀幾乎同事貼著他的肉發掃過去,謝文東蹲在地上地上,運起全力,大吼一聲,像是一頭撲食的獵豹,向前竄去、擋在他前方的南洪門人員嚇了一跳,做夢也,沒想到他敢這麼直接的衝過來,那幾人明顯準備不足,只是慌亂之中處於本能的亂砍幾刀、這時,謝文東也算是拼了。他雙臂抬起,護住腦袋,硬接了對方數刀。好在對方出手倉促,沒有運住氣力,不然他的手臂得被砍斷成數節.   嘶、嘶!隨著手筆又多出幾條血口子,謝文東的身子橫著撞在那幾個人的身上。他與曼海姆人員齊齊摔倒在地,滾成一團,希望電腦藉著慣性,連身子都未站起,直接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向外咕嚕、哎呀!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北洪門老大這麼下三濫的招都使出來了,南洪門幫眾無不驚叫出生,隨後一齊衝殺過去、就在他們馬上要追上謝文東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斷喝:「誰敢傷我東哥!」隨著話音,咚咚咚沉重又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眾人下意識的扭頭查看,還沒等看清楚怎麼回事,只見一面黑牆撞了過來、彭、彭!嘩啦啦!   南洪門幫眾被這面『黑牆』撞到一片,一時間人仰馬翻,陣營大亂,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楚,來的不是什麼黑牆,而是格桑。   格桑雙臂掄開,呼呼生風,用起了'王八拳'這時候也談不上什麼章法,只是一個勁的對著南洪門的幫眾又打又砸,被他的拳頭打中的滋味不好受,而若是被他的護腕砸中,即便不死也是骨斷筋折.   有格桑在後斷路,謝文東在地上爬起來倒是沒有後顧之憂,出了南洪門的包圍圈後,他直接從一輛貨車底下爬出去,到了車隊的圍堵之外,他這才長出口氣,轉過身字,一頭倒在地上,累得連坐都坐不去來,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氣.   包圍圈內的激zhan還在繼續,不時能聽到賈洪剛高八度的叫喊聲:"謝文東呢?我他媽的m的,謝文東跑哪去了?"格桑,袁天仲,楮博三人還在敵陣之中苦苦堅持著,他們三人只想著為謝文東多創造一點逃跑的時間.   不過三人的本事再厲害,也畢竟是人,而不是神,面對著人山人海的南洪門幫眾,三人邊打邊退,由人群中一直退到了圍堵的車隊旁,然後被竄到車頂上,最後,又被逼下了車,見耽擱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三人轉身要走,可回頭一瞧,三人又都洩氣了.   原本以為謝文東在他們的阻攔敵人的這段時間裡早就跑遠了,可是現在一看他躺在地上就沒用動過,而且手臂和腿部皆有傷口,鮮血在地上已經流了好大一灘.   "東哥?!"楮博三人齊齊驚叫,同時圍上前去,想將謝文東扶起,可是又擔心他的傷勢太重,不敢輕易下手.   這時,只聽前方傳出一是橫怪笑,眾人舉目一瞧,賈洪剛站在車頂上,正俯視他們,滿面的興奮,連拿刀的手都直哆嗦,兩眼冒光地問道:"謝文東是不是死了?" 第三十章   賈洪剛問出這麼一句話,倒不是有意去氣褚博等人,完全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他是太希望謝文東死掉了,此時見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身上到處都是刀口子,鮮血在地上淌了好大一灘,看起來,真的和死人無異。   「放你媽的狗臭屁!」格桑破口大罵,怒吼道:「賈洪剛,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東哥是不會那麼容易!」說著話,他伏下身子,也顧不上謝文東的傷勢有多重,將其攔腰抱起,一步步地慢慢向後退。   聽格桑說謝文東還沒死,賈洪剛顯得有幾分失望,可很快他又嘿嘿一笑,說道:「沒死不要緊,我現在就親手殺了他!」話音落,他直接從車頂跳下來,與此同時,數百的南洪門幫眾要麼繞過汽車,要麼從車頂翻過,紛紛向格桑等人一步步逼壓過來。   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都已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再無力去與那麼多的敵人拚殺,被對方逼得連連後退。   見狀,賈洪剛忍不住哈哈大笑,環視三人,悠修說道:「我敬重你們是條漢子,更佩服你們的本事,謝文東執迷不悟,自尋死路,你們不會打算跟他一起共赴黃泉吧?只要你們肯投降,我保你們在向大哥摩下同樣飛黃騰達,怎麼樣……」   不等他說完,袁天促呵斥一聲,他的話打斷。此時他渾身鮮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看著洋洋得意、勝券在握的賈洪剛,再加上眼前的形式危急,謝文東身負重傷,他又氣又急,兩眼通紅,猛然間怒吼道:「要死,我們也拉你做墊背!」說著,他手臂全力向外一揮,掌中的軟劍脫手而出,在空中化成一道銀色的閃電,直向賈洪剛的頸嗓咽喉刺去。   啊——軟劍飛來得太快了,快到賈洪剛都來不及發出尖叫,他完全憑借本能的反應,將腦袋向旁偏了偏。   只聽唰的一聲,軟劍是擦著賈洪剛的脖頸而過,其鋒芒在他的脖子上劃開一條深深的大口子。撲哧!他是閃過去了,但身後的一名南洪門頭目躲閃不及,被刺了個正著,血箭噴射,當場斃命。   賈洪剛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驚魂未定地抬出手來,摸摸脖子上的傷口,直覺得掌中蔫糊糊的,都是血。「哎呀!」賈洪剛尖叫一聲,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持刀指向袁天仲幾人,聲撕力竭地大吼道:「給我殺!殺了他們,統統殺掉,一個不留!殺——」   嘩——南洪門的幫眾不再客氣,蜂擁而上,呈扇型向袁天仲等人圍攻過來。   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相互看看,心裡都明白,今天這個難關恐怕是闖不過去了。褚博深深吸了口氣,舔了一下發乾的嘴唇,幽幽說道:「今天能與兩位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如果還有來生,咱們再做兄弟!」說著話,他停止後退,腳步站定,將刀橫於胸前,做出與南洪門拚死一戰的架勢。   聞言,格桑和袁天仲也紛紛停住身形,目光陰森地凝視著衝殺過來的南洪門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你也不錯!下輩子,還做兄弟!」   其實他倆與褚博的關係並不熟,不過之間的情誼卻在這種同生共死、共進退的情況下不知不覺的變得深厚起來。   三人打定主意,要做最後一戰。這時,躺在格桑懷裡的謝文東突然動了一下,慢慢張開眼睛,聲音低微地說道:「你們在幹什麼?想死很容易,找根繩子就可以解決,不過你們想死,我還想活,別在這裡乾站著了,快撤!」   他突然說話,把並肩而站的三人皆嚇了一跳,他們原本以為謝文東早已暈死過去了,想不到他還清醒著。頓了一下,格桑苦笑搖頭,低聲說道:「東哥,南洪門有車,我們根本跑不過他們!」   謝文東的身子挺了挺,直視格桑,沉聲說道:「記住一句話,即使到了最後一刻,也不要輕言放棄!現在趕快走,如果讓對方把我們圍住,那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現在還有希望嗎?格桑其實已經絕望了,不過長久以來他對謝文東的言聽計從在這時候還是起了作用,他幾乎是機械性地邁動腳步,一步步地向後退。   袁天仲和褚博隨之也退了下來,護在格桑的左右。   「還等什麼,快動手啊——」見手下人員眼睜睜地看著謝文東等人後退,遲遲沒有與其交上手,賈洪剛在南洪門人群的後方,不停的焦急叫喊著。   隨著他的話音,一名南洪門大漢首先壓下心中的恐懼,將刀一舉,大喊道:「殺——」說著話,他第一個衝了上去。   褚博低身,閃過片刀的鋒芒,隨後反手一刀,將對方的肚皮挑開,只聽嘩啦一聲,那人的腸子從體內湧了出來……   「殺啊——」大漢倒地的同時,南洪門幫眾一起發動,高舉著片刀,圍殺過來。   正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候,格桑等人身後車燈大亮,從公路上飛速行來五輛外表陳舊的白色麵包車。   場上的人員皆是一愣,搞不清楚這又是哪伙的幫手到了。原本打算衝鋒的南洪門幫眾紛紛把刀收了回來,駐足觀望。   時間不長,麵包車到達格桑等人的身後。   格桑、袁天仲、褚博皆是一驚,紛紛將手中的傢伙抬起來,做出迎戰的準備。   卡!   隨著車門打開,五輛麵包車裡,跳出來六十多號漢子,這些人皆是黑衣黑褲黑皮鞋,手中帶著黑皮手套,向手中看,清一色的開山刀,精鋼在夜裡微微放射出藍光。   是自己人?格桑等人的心同是一震。說是自己人,看衣著象,可是他們又不敢肯定,因為這些人他們呢看起來面生的很,似乎從未見過。   在眾多的黑衣人中走出一名漢子,環視了格桑、袁天仲、諸博三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身上,見鮮血順著謝文東的衣褲不時向下滴淌,那漢子眉頭一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甩下頭,簡潔說道:「上車!送東哥去醫院,這裡交給我們了!」   說完話,見他們三人看著自己愣愣發呆,既不言語,也沒有個動作,那黑衣漢子的眉頭皺的更深,兩眼冒著凶光,怒視格桑,冷聲說道:「你想害死東哥嗎?」   格桑身子一震,由於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他哪敢輕易上他們的車,萬一是個圈套,後果不堪設想。袁仲天眼珠轉了轉,拉了拉格桑的衣襟,急聲道:「上車!」   他也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誰,不過情況再怎麼糟糕,也不會比現在更糟,若是不走,他們誰都活不成。   聽了袁天仲的話,格桑不在猶豫,抱著謝文東大步向麵包車裡走去。   他們要走,南洪門的人怎麼可能放他們離開呢?尤其是賈洪剛,急得快要蹦起來,大叫道:「別想他們跑了!攔住他們!快給我攔住他們!」   嘩----南洪門的人再次衝殺上來,諸博本打算留下來斷後,那黑衣漢子突然伸手狠狠扯下他的脖領子,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卻有不滿,也有憤怒,聲音低沉地說道:「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們這裡沒你的事了!」說這話,他一把將諸博推開,迎著南洪門幫眾快步走去。   南洪門人員雖多,但那黑衣漢子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懼色,而且動作從容不迫,不及不忙的從口袋中掏出一條黑布,繫於鼻下,然後拎著開山刀,先是慢跑,等與南洪門幫眾快要接觸的時候,身形突然加速,像是一道黑色的利電,直撲進去。   再看和他同來的那些黑衣人,臉上也都齊齊罩起黑巾,速度絲毫不慢於黑衣漢子,無須相互招呼,隊形自然而然的拉成橫排,呈反扇形衝殺向南洪門眾人。   也直到這個時候。諸博才弄清楚這些黑衣人的身份。   他們就是文東會棋下最精銳也最隱秘的組織----血殺,在他們獨特的面巾上,都袢菑ㄓj的血紅色標記。那是一個殺字。   :快幹掉這些北洪門的雜碎。攔下謝文東!快!」   架洪剛還在嘶喊指揮著,而且他根本沒有看得起這些黑衣人,把他們當成和白家人員一樣的好欺負。   可是一交上手。情況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那一馬當先的黑衣人衝進南洪門的陣營裡。舉刀就砍。隨著喀嚓的脆響聲。兩把片刀被削折。連帶著。一名大漢的半個腦袋也被他一刀劈掉。這僅僅是個開始。黑衣人漢字雙手持刀。左右開攻,對著周圍的南洪門幫眾下了死手。   更要命的是/其他的黑衣人戰鬥力也和他相差無幾。雙方剛剛一接觸。南洪門這邊的人員就被砍爬下一整排。   黑衣人的動作出奇的一致。齊齊踩著南洪門的人員屍體。跨前一步。然後舉刀再次狂劈。他們力氣大。開山刀的港口也好,片刀根本招架不住。隨著連成一片的慘叫聲,南洪門幫眾又倒下一整排。   傷者,屍體,折損的片刀鋪滿了一地,鮮血彙集到一起,像水暈一般慢慢擴大。   楮博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嘴巴不自覺地慢慢張開,六十餘人對幾百人,竟然全面佔優,這是什麼樣的戰鬥力? 第三十一章   見對方只有60來人。而已方有數百兄弟以為能輕鬆幹掉這些人。哪知道情況截然相反。剛剛交上手。已方的兄弟就被人家砍倒一片。   「他媽的!」眼看這謝文東坐上汽車。賈洪剛可急了。他邊向前既。邊高聲叫喊道:「你們是幹什麼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幹掉這些北洪門的雜碎,殺掉謝文東!」時間不長,他已擠到雙方交戰最激烈的中心。   賈洪剛站在南洪門的人群裡,一手捂著脖側的傷口,一手拎刀,眼珠亂轉,尋找出手的機會。這時,他看到一名黑衣人側身對著自己正與一名已方的小頭目交戰,暗到一聲機會來了!他想前靠了倆步,猛然出手,一刀砍在那黑衣人的後背上。   撲!鋒利的刀刃撕開黑衣人的衣服。在其背後。劃下一條接近尺長。深可及骨的大口子。那黑衣人痛的一咬牙。硬是一聲沒吭。下面快速一腳。將前面的南洪門小頭目踢開。隨後反手一刀。直取賈洪剛的腦袋。   想不到對方如此凶悍,在受了自己一記重刀的情況下還能反擊。他毫無準備,倉促地急忙向後仰身,可惜動作還是稍慢了半步,腦門被開山的刀尖劃到,頓時間,他腦門上多出一條長長的口子,流淌而出的鮮血將他的臉都快染成紅色。   「啊------」那黑衣人不依不繞,大聲怒吼,輪刀又衝過來,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又驚又駭,紛紛尖叫出身,出刀阻攔,撲,撲,撲。。。。。只是眨眼工夫,那黑衣人至少挨了十數刀,渾身上限都是口子,可即便如此,仍咬牙硬衝到賈洪剛近前,手中開山刀向前一遞,直刺他的咽喉。   看著滿身是血、如同厲鬼一般的黑衣人,賈洪剛心底生出絲絲的寒意,不敢抵其鋒芒,抽身而退,沙,黑衣人的一刀擦著他的肩旁而過,但刺完這一刀後,黑衣人的身子也已支撐不住,跪坐在地,賈洪剛還想上前去手刃對方,可是此時又有數名黑衣人咆哮著衝殺過來,幾把開山刀掛著勁風,向他身上的要害猛劈,猛刺。賈洪剛心中一顫,不敢大意,雙手持刀,小心招架,噹啷啷,隨著一連串的鐵器碰撞聲,幾把開山刀被他硬生生的架住,可是沒等他抽出機會反擊,對方的進攻又來了,而且一刀快過一刀,皆是奔他身上的要招呼。若是在正常情況下,賈洪剛完全可以一戰,但是現在他額頭被劃傷,雖然沒有大礙,但要命的是流淌出來的鮮血一個勁的向他眼裡淌,如此以來使他的視線大受影響,咬牙與對方又戰了幾個回合,賈洪剛一個沒留神,胳膊上又被挑開一條口子,他忍不住痛叫一聲,可是對方根本不給他調整的時間,數把開山刀又呼嘯而來。   見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賈洪剛無心戀戰,急出幾刀,隨後抽身後退,一直退到己方陣營的後方才把身形穩住。這時在看賈洪剛,起模樣豈是一個狼狽能形容。額頭上的大口子,將他的臉染成血面,脖子上的傷口仍在向外汩汩地流淌著鮮血,胳膊上的傷口雖然不大,但卻極深,皮肉外翻,觸目驚心!   賈洪剛一退出戰場,南洪門人人員都沒了主心骨,加上眾多的黑衣人異常兇猛,實在抵禦不住,整體陣營都在慢慢的向後撤。   抹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水,賈洪剛邊急促的喘息邊觀望戰場上的形勢,看著黑衣人在己方陣營裡簡直如入無人之境,而己方的兄弟卻如草芥一般成片的倒下去,他呵暗咧嘴,同時心中又十分不解,不明白北洪門究竟在搞什麼鬼,為什麼前後兩撥人的實力差距會如此之大。   如果他知道前面那撥是白家人員,而眼前這撥則是血殺組織的成員,心中就不會有這麼多疑問了。   血殺的厲害之處不僅在於整體配合默契,單兵的作戰能力也強,而且每個人的實力都很均衡,那些較弱的人員早已在訓練和實戰中被淘汰掉,而留下來的,都可謂是精銳中的精銳。這也是為什麼血殺一旦出現傷亡謝文東會倍感痛心的原因所在。   隨著血殺及時趕到出手援助,謝文東、格桑、袁天仲、褚博等人順利撤走,坐上麵包車,第一時間趕回到醫院。   謝文東離開醫院時,雖然有傷,但卻能談笑風生,精氣神也倍足,可是回來時卻是滿身的鮮血,人看起來也已奄奄一息。   經過院方的全力搶救,舊傷未癒又添新傷的謝文東總算抱住性命,出了手術室後又被送到了加護病房,有醫生和護士二十四小時看護。   謝文東阻擊賈洪剛的增援,導致他身受重傷,但他的這次冒險並不是毫無意義的,其回報是據點被東心雷一舉拿下,而據點外的南洪門伏兵則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前後夾擊之下,全面潰敗,就連帶隊的頭目於大鵬也被三言生擒活捉。   而另一邊,任長風阻擊那偉一眾雖然算不上輕鬆,雙方也各有傷亡,但卻沒讓對方跨過雷池一步,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   至於去襲擊北洪門據點的周挺那一波,則遭到文東會的猛烈反擊,周挺好勝本打算與文東會硬拚到底,可好在與他同來的尤兵足夠冷靜,看出對方實力不弱,己方的二百人根本佔不到便宜,強拉著周挺撤退下去。   南北洪門在上海的第一次大規模火拚就在一方監守一方撤退中草草結束,南洪門那邊雖然丟到一處據點,並且折損一名中層頭目於大鵬,可卻也重傷了謝文東,權衡其中的利弊,很難分得清誰占的便宜大,誰占的便宜小。   在這場爭鬥中,損失最大的可算是白紫衣。與文東會聯合進攻南洪門的伏兵,白家人員損失慘重,另外借給謝文東的一百人也幾乎全軍撫摸,這對於本就沒有南北洪門實力雄厚的白家來說,已算是大傷了元氣。   不過他還有指望,謝文東曾經向他許諾過,打下南洪門的據點之後,周邊的場子全部讓給他。場子就是錢,與利益比起來,下面人員的性命對他來說根本不足為道。   得知謝文又受重傷,已回到醫院接受治療,白紫衣立刻趕過來探望謝文東的傷勢。   現在他完全把謝文東當做自己的靠山,白家的勢力在上海能不能生存,能不能發展壯大也全都指望謝文東了,所以對謝文東的傷勢,他是除了北洪門和文東會之外最為關心的一個。   等他趕到醫院時,天業已大亮,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不少核心幹部都有在場。   白紫衣一眼看到身上還留有片片血污的任長風,快步走上前去,關切的問道:"長風兄,謝先生的傷勢怎麼樣了?"任長風對白紫衣沒有什麼好印象,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傲說道:"東哥,福命大,當然不會有事。""哦!那就好!"白紫衣聽後長噓一口氣,連連點頭。   當天中午,謝文東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沒等睜開眼睛,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腳緊綁綁的,他慢慢挑起眼簾,艱難的抬頭一看,只見自己的雙臂,雙腿都纏有厚厚的紗布,裹得想粽子一樣。   呼!謝文東噓了口氣,隨即腦袋又重重地躺在枕頭上。   "東哥,你醒了!"此時,病房裡只有張一,孟旬兩人,見他甦醒,雙雙圍攏過來,伏在床邊,關切地看著他。   謝文東微微點下頭,嗓音沙啞地問道:"格桑-他們怎麼樣了?"看出他的擔憂,張一忙道:"東哥放心,他們雖然負傷了,不過都不嚴重,現在傷口經過處理,都已經沒事了。""啊!"謝文東暗鬆口氣,又問道:"血殺的兄弟們呢?""哦-----"張一和孟旬還真不知道那些支援的血殺人員的狀況,沉吟了片刻,張一搖頭說道:"我還沒有時間去詳細問明情況,不過老森就在外面,我現在找他進來?"由於來人太多,而謝文東又需要清淨,所以大多數人員都留在病房外面等候。   "恩!"謝文東點頭。   時間不長,姜森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到病床前,他急忙蹲下身形,關切地看著謝文東,問道:"東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看到他,謝文東前強地一笑,經驗豐富地說道:"麻藥的藥勁可能還沒過,身子又麻又漲,但卻不疼。"此言一出,姜森的眼淚差點落下來,他垂下頭,說道:"東哥,這次都怪我,沒有及時把兄弟們派到,讓你又傷了這麼多傷--"當謝文東前去阻擊賈洪剛的時候,就已給姜森打去電話,讓他派出血殺的兄弟過來增援。   姜森第一時間就把人手派了出來,只是他沒有親自趕過去,當時他正配合劉波阻攔聞迅趕向據點那邊的警方人員,他覺得如果自己親自帶隊前往的話,速度或許會快一些,謝文東也就不會多受這麼多的傷。   謝文東搖頭而笑,低聲說道:"這叫什麼話,你不用自責,和你沒關係,對了,那些血殺兄弟都撤回來了嗎?""恩---"姜森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悲色,說道:"只是掛了五名兄弟--" 第三十二章   以六十多人去打幾百人,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死掉的兄弟雖然只有五名,但傷者卻超過半數,姜森心裡在流血,但是並未說出口。在他看來,自己是血殺的負責人,有損失,自然也是由自己去想辦法彌補,沒必要讓東哥跟著擔憂。   死了五名兄弟……哎!謝文東幽幽哀歎,慢慢閉上眼睛,他對血殺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多少次以身涉險的時候,是血殺兄弟們保護在他的左右,多少身陷危難的時候,又是血殺兄弟們拚死將他救出囫圇,這一次就是如此。每個血殺成員,在他眼中都是用多少錢都換不回來的無價之寶。過了好半晌,他才深深吸了口氣,調整一番自己的情緒,緩緩問道:「南洪門據點那邊的情況都已穩定了嗎?」   「是的,東哥!」姜森精神一振,正色說道:「不過老雷的傷勢很重,直到現在還在搶救,三眼哥留在據點那邊正在做佈置和安排,他怕南洪門隨時會反攻回來,不敢輕易離開,所以不能過來探望東哥,還請東哥見諒!」   謝文東理解地點點頭,沉吟片刻,目光一偏,看向另一旁的張一,苦笑著說道:「阿一,看起來我當初真應該聽你的話啊!」   南洪門預料到謝文東可能會去進攻白家勢力附近的據點,事先已做了周密的安排,在其周圍埋伏下重兵,謝文東和孟旬的意見一致,都認為即便南洪門有安排也應該去強打,但是張一出言反對,認為這麼做的風險太高,結果據點是成功打下來了,可傷亡的兄弟卻不計其數,連帶著東心雷身負重傷,血殺傷亡慘重,而謝文東這個老大也險些死於南洪門之手,為了一處據點,付出的損失如此之大,冒的風險如此之高,現在想想,實在得不償失,當初張一的提議不是沒有道理。   聽了他的話,張一心中十分受用,連忙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這次畢竟打下了一處南洪門的據點,根基更加穩固,日後也有了和南洪門分庭抗禮的實力,這對我們還是極為重要的,東哥冒險強攻,也是值得的。」   謝文東苦笑,過了一會兒,恍然又想起什麼,問道:「那個叫劉華的夜總會老闆呢?」   張一答道:「還在醫院!」張一和孟旬都是絕頂聰明的人,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把劉華放走,萬一他說的是謊話,故意來欺騙已方怎麼辦?   謝文東說道:「重賞此人!」說完話,他疲憊地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又睡過去。   這一戰,北洪門傷亡的人員多。南洪門那邊也不少,雙方的實力都隨之大受影響,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雙方皆都安穩下來,不敢再輕易挑起爭端。黑道上瀰漫的硝煙似乎也隨之變淡了許多。   這時候,那些夾在南北洪門兩大社團之間的小幫派們的立場又開始發生了動搖。大幫之爭,最累的可能就屬他們這些沒有實力的笑社團,左右搖擺不定,見誰佔優勢就傾向於誰,現在被洪門又打下南洪門一處據點,他們隨即也將注意力集中過來,紛紛向北洪門示好。   三日後,謝文東恢復了許多。其實他受的傷雖然多但並不麻煩,有防彈衣護體,傷口多在四肢,未傷及要害,當時之所以嚴重,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不過現在他是徹底不能下地行走了,至少在他腿上的刀口沒有完全癒合之前是不能的。   清晨,他半臥在病床,腿上放著報紙,由於手臂又傷,活動不便,坐在一旁的靈敏不時幫他翻動,時不時的還將裝有鮮奶的杯子涕到他嘴邊,餵他飲用。見他看完一頁,不用等他開口,靈敏己機靈地幫他翻到下一頁。   謝文東大致掃了一眼,興趣缺缺,嘟嚷道:「這頁沒意思,傳達什麼什麼大會精神,淨是些不著邊際的虛話。」   靈敏一笑,又下翻了一頁。   「這頁也沒意思,食品安全,看了即揪心又鬧心。」   「……」靈敏再翻一頁。   謝文東扭頭看看她,忍不住咧嘴笑了,說道:「有時候受些傷也是很不錯的!」   靈敏面露疑色,不解地看著他。   謝文東笑道:「要知道,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能讓靈大美從來親自伺候的。我這也是第一次啊!」   見他都傷成這樣還有心情開玩笑,靈敏啞然失笑,聳肩說道:「等會我去幫東哥找個專業的醫護人員吧!」聞言,謝文東的表情苦下來,向報紙弩弩嘴,故意有氣無力地說道:「下一頁。」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靈敏急忙站起身形,走到門口,將房門拉開一看,來者是名已方的兄弟。她低聲問道:「什麼事?」   「靈姐,白紫衣來了,要見東哥!」   「哦!」靈敏點點頭,說道:「你稍等一下。」說著,她轉回身,對謝文東說道:「東哥,白紫衣要見你!」   謝文東攤攤包紮著厚厚紗布的雙手,說道:「他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見我,而是向我要地盤的。」說著,他笑道:「讓他進來吧!」   「是!」   那小弟答應一聲,快步跑開了。   時間不長,白紫衣從外面走了近來,另外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位,一位年輕漂亮的女郎,他的妹妹白燕。白家的人都可算是一表人才,白紫衣為人不怎麼樣,但相貌英俊帥氣,而白燕的容貌也是千里挑一的,兩人站在一起,讓人看起來倍覺養眼。   「白兄,請坐、請坐!」謝文東坐在病床上,笑呵呵地晃晃胳膊。   看他這副樣子,白紫衣倒是沒什麼,裝模作樣地露出一臉的關切之色,而白燕先是一愣,隨後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又是好奇又感好笑地說道:「你……怎麼傷成這副模樣了,哈哈……真有意思!」   看她笑得花枝亂顫,謝文東滿面的無奈,而靈敏站在一旁,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白紫衣在心裡氣得直咬牙,轉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白燕。   見其兄長的眼睛裡射出快要殺人的目光,白燕總算是識趣地收住笑聲,但嘴裡卻嘟囔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說白紫衣還是在說謝文東。   「小妹,你……」   看得出來,白紫衣是真要發火了,謝文東搖首一笑,說道:「白小姐少不更事,白兄不要計較!」   「哎呀,謝兄弟,我這個小妹實在是被我寵壞了……」   不等他說完,白燕在後面沒好氣地嘀咕道:「你才少不更事呢!我年紀都比你大了!」   白紫衣暗歎一聲,當著謝文東的面,教訓她也不是,不教訓也不是,一張帥氣的白面憋得通紅。好在謝文東及時岔開話頭,笑問道:「白兄不來,我還想派人去找你的,這次成功的打下南洪門的據點,多虧白兄大力相助,同時也給白兄帶來很大的損失,我心中十分的過意不去啊!」   「哼!」聽了這話,白燕重重的哼了一聲。   她是喜歡向問天的,本來對謝文東也沒有什麼壞印象,但是隨著南北洪門爭鬥的加劇,謝文東和向問天的矛盾全面爆發,她對謝文東的感覺也越來越厭惡,甚至覺得其兄白紫衣與向問天的交惡也是受了謝文東的挑撥,現在,她想見向問天一面都變得很困難,她把這一切都歸罪在謝文東身上。   對這個妹妹沒有辦法,白紫衣只能對她的搗亂比耳不聞,對謝文東笑道:「謝先生太客氣了,我們是合作的夥伴嘛,我不幫你又去幫誰呢?」   「呵呵!」謝文東悠然輕笑,說道:「能聽到白兄這麼說,實在令我感動。」頓了一下,他切入正題,似隨意地說道:「這次我們打下南洪門不少的地盤,其中的場子至少有三十多家,不知白兄對此有沒有興趣?」   有!白紫衣在心裡急呼了一聲,他這次也正事為此事而來,心裡急,不過嘴上當然不會這麼說,他呵呵一笑,說道:「場子嘛,當然是多多益善了,我的場子多,勢力就大,實力就強,對謝兄弟的幫助也就越多。當然,我一切都聽謝兄弟安排。」   謝文東暗暗點頭,白紫衣能力不怎麼樣,單說起場面話來,卻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他悠悠笑道:「白兄對我有幫助,我當然不會忘記你的好處。那三十多家場子,日後就歸白兄你去管理和照顧了!」   聽聞這話,白紫衣精神大振,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身,連客氣都沒客氣,似乎生怕謝文東反悔似的,滿面笑容地說道:「多謝謝兄弟!」   謝文東淡然地點點頭,又晃了晃胳膊,示意白紫衣坐下,正色問道:」白兄這次損失不少兄弟吧?現在又多了這許多的場子,白兄應該盡早的召集人手,以備不時之需啊!」   「是、是、是!謝兄弟提醒得對!」白紫衣連連點頭,含笑說道:「對於此事,這兩天我已經抓緊去辦了。只要有錢,人還不是有得是嘛,我相信用不上幾天,不僅能把損失的那些人員補充上,而且還能比以前多出三、四成。」   「嗯!如此最好!」在謝文東看來,白家這些炮灰人員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   「對了,謝兄弟,我還有件事···」 第三十三章   謝文東一笑,說道:「白兄不用客氣,有事請講。」   「是這樣的……」白紫衣環視一周,然後又將謝文東上下打量一遍,說道:「我看謝兄弟這次的傷勢雖然不重,但是卻很麻煩,多是傷在手腳,行動不便啊,我想把小燕留在謝兄弟身邊,照顧謝兄弟幾日。」   聽了他的話,白燕氣的別過頭去,重重哼了一聲,顯然她這次來醫院探望謝文東也是被白紫衣強拉來的。靈敏則忍不住笑了,如果說以前她看不上白紫衣這個人,現在簡直就是瞧不起這個人,為了利益,把自己的妹妹都能向外賣的人,已無恥到了極點。她接著白紫衣的話頭,呵呵一笑,說道:「這樣實在太好了,剛才我正要為東哥找個醫護人員呢,現在有了白小姐,實在太合適不過了。」說著話,她滿面壞笑的看向白燕,見後者臉上露出怒意,她的笑容變得更濃。   謝文東可沒有靈敏那樣的好心情,現在他的確行動不便,一切都需要別人協助才行,包括解手、換衣等等比較隱私的事情。讓白燕來找過自己,那算什麼?即便是靈敏,也只是臨時來照料一下自己而已。何況他心裡很清楚,白燕喜歡向問天,對自己充滿敵意,讓她來照顧自己的起居,弄不好會在自己吃喝的東西裡下毒呢,這等於是把一個定時炸彈安放在自己身邊。至於白紫衣的意圖,他也明白,後者是想把自己和白燕撮合到一起,使自己和他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密和牢靠。他暗暗歎口氣,笑道:「白兄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白小姐似乎不太合適做這些事。」他說得很委婉,實際上是已明確拒絕了白紫衣。   白紫衣假裝聽不明白,急忙說道:「謝兄弟是不是以為小燕嬌生慣養,不懂得照顧人啊,這點謝兄弟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證,小燕比任何人都細心。」   謝文東晃晃胳膊,笑道:「呵呵,我不是這個意思,白兄誤會了,我是說……」   不等他把話說完。白紫衣搶先到:「既然謝兄弟不是這個意思。那麼此事就這麼定了吧~」   「哎謝文東正要說話。這時候。房門外面再次傳來敲門聲。   謝文東一怔。將下面的話戰時淹了回去。然後向靈敏使個眼色。   後者會意。快步走到房門外。拉開一看。外面是已方報信的兄弟。那小弟十分機敏。先是看了一眼房內的白紫衣和白燕。然後在靈敏耳邊低聲說道:」靈姐,外面又來了三個老大要見東哥。」   「哦?」靈敏紮起眉頭。   那小弟又繼續道:「都是上海本地黑幫的大哥。」   「嗯!」靈敏點點頭,厚道病房內,伏在謝文東耳邊,低語了幾句。謝文東聽完樂了,說到:「讓他們進來吧!」   「是!」   一旁的白紫衣不明白怎麼回事,疑問到:「謝兄,出什麼事了嗎?」   謝文東擺擺手,含笑到:「沒事!只是幾明老大來找我。」「哦!」白紫衣厭惡地皺皺眉頭。對於那些向謝文東來示好的老大門十分討厭的,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是自己競爭的對手。他們甚至可能會分割本來屬於自己的那份利益。   時間不長。三名西裝革履的人走進病房。   為首的一位四十多歲,是個又矮又胖的中年人,另外兩位都是三十出頭的摸樣,中等身材,相貌平平。對這三人,謝文東和白紫衣都不陌生。   他們三位不是旁人,正是謝文東假稱病危的時候,第一波向南洪門示好,又答應胡玲霞願意做污點證人,指證謝文東組織他們聚眾鬧事的那三位老大,年歲最長的名叫張遠勝,後面那兩位分別是方宇和梁紅松。   看到這三人,白紫衣在心裡冷笑一聲,謝文東還沒去找他們報復,這三位到好,主動送上門來了,真是自尋死路。   剛進病房之後,沒等謝文東開口說話,撲通一聲,這三名老大齊齊跪在病床邊,帶著哭腔說道:「謝先生,我們是想你負荊請罪的。」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雙目中射出兩道電光,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隨後他微微一笑,柔聲問道:「三位老大何罪之有?快,都起來吧!」   「是啊!俗話說的好,男兒膝下有黃金,各位老大的膝蓋難道就那麼不值錢嗎?」白紫衣嘿嘿輕笑,在旁說著風涼話。   三名拉襖大臉色難看,相互看了看,誰都沒敢起身。   張勝遠壯著膽子首先說道:「謝先生,我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無論如何,你也得原諒我們這一次。」   謝文東雙眼彎彎,故作糊塗,含笑問道:「各位老大何錯之有?」   「我們不該背著謝先生去討好南洪門,更不應該不守承諾,向警方告密,謝先生,我們知道錯了,只此一次,再……再沒有下次了……」   謝文東聽完這話,眼中殺機頓現,胳膊隨之抬了起來,如果現在他的手能動,這時候真恨不得衝上前去,捅這三人幾刀。這三人,典型的背信忘義之輩,甚至連白紫衣都不如,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可惡到了極點。   他凝視三人,久久無語。   病房裡靜悄悄的,鴉雀無聲,站在一旁的靈敏等北洪門人員都已將手伸入衣下,只要謝文東一聲令下,當場就能將這三人處死。看出情況不對,三名老大身字哆嗦的厲害,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直往下淌。   白紫衣本還想在旁煽風點火幾句,可見氣氛太沉重,嘴巴張了張,把話又嚥了回去,沒敢輕易發言。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又壓了下去。殺死這三人很容易,只需他一句話的事,但如此一來,就顯得他心胸狹小了,也等於是逼著其他的那些老大們投向南洪門那一邊,對自己十分不利。   生氣歸生氣,但身為社團老大,有很多時候都不能簡單的憑自己的喜好去辦事。   謝文東眼中的殺機慢慢消失,眼神逐漸變的柔和,他微微一笑,說道:「人非聖賢,熟能無過呢?這一回,我可以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是也僅此一次,如果還有下一次,就算有南洪門護著你們,我也會傾盡全力,將你們一網打盡!」說著話,他身子向後一仰,淡然道:「都起來吧,別讓我說第三次。」   「多謝謝先生,多謝謝先生!」   三名老大聞言如釋重負,一個個好像是在鬼門關門口轉了一圈似的,跪在地上,一邊擦著鼻涕眼淚一邊連聲道謝,然後方慢慢站起身。   白燕在旁看的暗暗心驚不已,這三人平時即便是見了自己的哥哥也都是耀武揚威的,但在謝文東面前,簡直連骨頭都軟了,活像是見了閻王,難道謝文東的實力真的那麼大?   她對黑道上的事情並不瞭解,對北洪門的樹立到底有多大也沒有一個很清楚的概念。但是現在,通過這三名老大對謝文東的態度,使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一些。   原來她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照顧謝文東,但是現在她改變了注意,倒不是她對謝文東的看法有改變,而是絕得對向問天來說,謝文東絕對是個極大的威脅,留在他身邊,或許能得到一些對向問天有利的情報。   見謝文東打算放這三人,白紫衣皺緊眉頭,在旁輕聲說道:「謝兄弟,你可要小心啊,他們可能出賣你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撲通又都跪下了,三人齊齊豎起指頭,不約而同的說道:「謝先生,這回我們指天發誓,如果下回再敢出賣謝先生,天打五雷轟,天誅地滅,天。。。。。。」   謝文東擺擺手,攔住他們,然後對白紫衣道:「每個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我們總不能連悔過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嘛」!   他特意用了『我們』這個詞,無形中使兩人的關係更加親密,令白紫衣十分受用,也成功賭住了他的嘴巴。白紫衣哈哈一笑,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得意之色,傲氣十足地對三名老大說道:「謝先生寬宏大量,你們還不謝過?」   三人對白紫衣恨的牙根癢癢,但見他與謝文東關係非同尋常,不敢3得罪,連聲說道「多謝謝先生,多謝白大哥!」   「嘿嘿。。。。。。」白紫衣悠悠而笑,看著平素飛揚跋扈的三人此時對自己也低聲下氣,感覺身子都有些飄飄燃了謝文東說道:"我希望各位老大能對北洪門有信心。對我有信心。能堅定不移的站在我們這邊。不要向牆頭草似的左右搖擺不定。我以前說過。我一定會打敗南洪門。最終取得勝利的一定是我們,到時,南洪門的底p隨便你們去分,對各位都有好處,可一直以來,相信我的話的只有白兄。所以。我打下的地盤也統統讓給了白兄。如果各位老大也希望分得一些利益的話。就要向白兄多多學習。在關鍵時刻給予我大力的支持和幫助!"謝文東說道:"我希望各位老大能對北洪門有信心。對我有信心。能堅定不移的站在我們這邊。不要向牆頭草似的左右搖擺不定。我以前說過。我一定會打敗南洪門。最終取得勝利的一定是我們,到時,南洪門的底盤隨便你們去分,對各位都有好處,可一直以來,相信我的話的只有白兄。所以。我打下的底盤也統統讓給了白兄。如果各位老大也希望分得一些利益的話。就要向白兄多多學習。在關鍵時刻給予我大力的支持和幫助!" 第三十四章   「是是是!謝先生說得是!」三名老大站在病床旁,連連點頭。   謝文東一笑,說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以後不要再提,從現在開始,我們還是相互合作的夥伴!」   「是!謝先生!」三人互相看看,同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對自己當初的選擇皆是後怕不已。他們本以為有警方幫著南洪門,謝文東就會大勢已去,可哪知道好景不長,公安部的副部長胡玲霞突然被調回北京,聽說是出了大問題,職位難保,連帶著整個公安部的高層都會發生重大變革,上hai這邊的警方也鬧得人心惶惶,那些被胡玲霞提升起來的官員現在都在尋求退路。沒有了警方制約的謝文東,南洪門還會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對手麼?果不其然,胡玲霞被調走不久,北洪門和文東會就聯手向南洪門發動了進攻,並一舉打下了南洪門一處重要的據點,此事對他們三人的震撼非常大,私下裡一商量,覺得謝文東的為人肯定不會和他們善罷甘休,與其坐在家裡等死,不如主動去找謝文東請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這回他們三人還真冒險對了,謝文東確實沒有多加刁難,很輕易的就表示了諒解,這讓三人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看著笑容滿面、一臉平和的謝文東,他們哪裡知道,其實謝文東心裡對他們恨得要死,只是強忍著沒有發作罷了。他們幫謝文東對付南洪門,就等於給自己挖好一塊寬敞的墳墓。   又與三人閒聊了幾句,謝文東裝出有些疲憊的樣子,見狀,三人識趣地紛紛告辭。謝文東也不挽留,含笑與他們一一道別。等三人走後,白紫衣隨即也起身,笑呵呵地說道:「謝兄弟傷勢還未痊癒,多多休息,改天我再來探望!」   謝文東點點頭,目光一偏,看向白燕,說道:「令妹……」   「小燕當然是留下來照顧謝兄弟了。」   謝文東苦笑,說道:「恐怕令妹自己不願意吧?」   「我願意!」他話音剛落,白燕立即接到。   聽了她的話,就連白紫衣都是一愣,不知道自己這妹妹在發什麼神經,怎麼轉變的如此之快,臨來醫院時,他不知道費了多少口舌才連哄帶騙的把她帶來,本以為讓她留下來照顧謝文東還得多費口舌,可沒想到現在他竟然如此乾脆的答應了。   白燕這麼說,謝文東反而不好再多推脫了,暗暗歎口氣,說道:「既然也同意,那……好吧!」   不知道妹妹在想什麼,但目的總算達成,白紫衣心滿意足,哈哈一笑,步伐輕快地走去病房。   等白紫衣走後,謝文東歪著腦袋,打量白燕。在他精亮的目光的注視下,白燕有些顯得手足無措,他不滿的質問道:「你看我做什麼?」   謝文東眨眨眼睛,好似另有深意又似開玩笑地說道「我想看看你的腦袋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白燕我看先是一愣,隨後撲哧笑了,彎下腰,腦袋向前湊了湊,問道:「那你看明白了麼?」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暫時還沒有。」   哧!白燕嗤笑一聲,將身子挺直,兩嘴角向下彎彎著。   下午,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來到謝文東病房,突然見到房間裡多了一個漂亮又陌生的女郎,褚博一愣,滿面的好奇,疑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你管我是誰?!」白燕坐在謝文東旁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捧著一本雜誌,抬頭沒好氣的白了褚博一眼,隨即把頭低下,繼續悠閒地看著他的雜誌。   「這位是白家大小姐,白紫衣白兄的親妹妹,白燕!」謝文東衝著諸博無奈笑了笑。白紫衣說的很好聽,讓白燕流下來照顧謝文東,而實際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她來這裡,更像是來養大爺的,甚至連飯都剩著出去吃了,直接和謝文東分食。   哦!原來他就是白紫衣的妹妹!諸博打量了白燕好一會,才把目光收回來,以前只是聽說過,但是從來沒見過,想不到白紫衣的妹妹如此漂亮。他目光一轉,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今天好一些了嗎?」   「好多了!」謝文東笑呵呵地晃晃手臂,說道:「就是纏著這些紗布太彆扭,醫生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可以拆掉?」   諸博搖搖頭,在床頭櫃上拿起一隻蘋果,邊削皮邊說道:「醫生倒是沒說,不過皮外傷,怎麼的也得養一、兩個月吧!」   袁天仲擺擺手,抓起一隻蘋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大口,說道:「用不了那麼久,最多一個月!以前東哥受傷的時候,都是不到一個月就能活動自如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讚道:「天仲跟我的時間長,都有經驗了。」   白燕抬起頭,看了他們幾人一眼,嘟囔道:「傻笑什麼?還挺得意呢!」   袁天仲差點讓嘴裡的蘋果卡到嗓子,連連咳嗽兩聲,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白燕。這丫頭膽子太大了吧,即便是她的哥哥也不敢在這裡如此無禮放肆!   「看什麼,沒見過美女嗎?」白燕坐在椅子上,翹起來的腿還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著。   好個沒家教的丫頭!袁天仲剛要發火,這時候,走廊外面突然一陣大亂。格桑、袁天仲、諸博同時一皺眉,袁、諸二人齊齊將手中的蘋果放回到果盤裡,說道:「東哥,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謝文東輕輕點下頭,他也很納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按理說,力在醫院裡的守護自己的兄弟並不少,應該沒人敢來這裡找麻煩才對。   袁天仲和褚博邊向外走,邊將衣扣解開,前者的手按在腰帶上,而後者的手則放在後腰上。出了病房,站在走廊裡一看,原本是己方自己的兄弟之間在發生爭執。其中一波是北洪門的兄弟,而另一波人則是臉生得很,但看衣著,又確實是自己人。   「怎麼回事?」袁天仲將按在腰帶上的手放下,一邊想兩波人中間走一邊沉聲問道。   看到袁天仲出來,北洪門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紛紛急道:「仲哥,你來得太好了,他們自稱是文東會的,可太欺負人!」「是啊!我們在這裡保護東哥的安我看全,他們卻讓我們回家!」「……」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把袁天仲的頭都吵吵大了。   等他和褚博走到兩波人中間,那波面生的黑衣人突然有人開口說道;「我認識你倆!」   隨著陰沉的話音,黑衣人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通道,接著,從裡面走出一人,這人也是渾身上下一身黑,身材談不上高大,但卻十分魁梧健壯,臉上不帶任何的表情,但卻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肅殺之氣。   看到此人,袁天仲和褚博的臉上都露出驚色。這位黑衣人,他倆都認識,正是那天謝文東和他們被南洪門追殺時,前來增援的黑衣人頭目,至於他叫什麼名字,二人還真不清楚。   怔了一下,袁天重嚇了,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血殺的兄弟。」   「啊?」   聽聞他的我看話,北洪門的幫眾們都是一驚,隨後竊竊私語起來,「原來他們就是血殺啊!」「哎呀,真看不出來啊……」對於血殺,雖然是自己人,但北洪門的人大多也是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心裡都充滿了好奇。   袁天仲在笑,而那領頭黑衣漢子依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伸出手來,環視北洪門眾人,冷冰冰地說道:「這些人,可以統統撤我看走了。」   「嗯?」袁天仲迷惑地皺起眉頭,疑道:「東哥似乎沒下過這樣的命令。」   「這是我們自己做出的決定。」黑衣漢子說道。   袁天仲搖頭說道:「那恐怕不行,你們的決定代表不了東哥的意思。」   黑衣漢子說道:「但是我們有權為東哥的安全著想。」頓了一下,他目光幽深地直視袁天仲,冷聲說到:「既然你們沒有能力保護東哥的安全,那麼就不要留在這裡佔著茅坑不拉屎,以後東哥的安全就由我們血殺全權負責,至於這些人,統統都可以走了,包括閣下在內。」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傻眼了。   諸博在旁,聽得是又氣又臉紅又頗覺無奈。那天血殺來救援時,這黑衣漢子的態度就極度惡劣,又是抓他的脖領子又是推搡,就差沒和諸博直接動手了,過後想想,諸博也能諒解,畢竟當時的情況太危急,而東哥又身受重傷,自己確實不應該耽誤時間,他態度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今天就實在太過分了,沒有東哥的命令,他私自行動不說,還把自己這些人扁的一文不值,讓人窩火。但他畢竟是文東會出身,和血殺同屬一脈,即便是心中有不滿,也沒辦法當著北洪門的面說出口。   見袁天仲沉默無語,黑衣漢子說道:「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嗎?」   「聽清楚了。」袁天仲冷笑一聲,道:「不過,ni也要清楚一點,該由誰來保護東哥,並不是由你做決定的,即便是你的頂頭上司姜森也做不了這個決定. 第三十五章   袁天仲的脾氣並不好,為人桀驁不馴,見對方態度強硬,他也隨之針鋒相對起來。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格桑走了出來,憨聲憨氣地問道:「怎麼回事?」   褚博看眼血殺眾人,以及那名黑衣漢子,無奈地搖搖頭,對袁天仲說道:「我去向東哥解釋。」說完話,暗歎口氣,快步走回到病房。見到謝文東之後,他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謝文東聽完,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說道:「讓血殺的兄弟進來。   「東哥,血殺雖然做得不對,但也是為了東哥著想……」褚博生怕謝文東責怪血殺,急忙幫其解釋。雖然那名血殺的頭目曾對他十分無禮,但是從心裡來講,他還是傾向於血殺的。嚴格算起來,他也屬於血殺中的一員。謝文東一笑,打斷他的話,說道:「不用多說,我心裡有數。」   聞言,褚博不好再過多解釋,又快步走出病房。一旁的白燕在裝模作樣的看雜誌,可耳朵沒閒著,一直在仔細聆聽他們的對話。   沒過多久,那名黑衣漢子與格桑等人紛紛走進病房。   在旁人面前,黑衣漢子表現得冷酷蠻橫,但見到謝文東,立刻變得必恭必敬,急忙躬身施禮,說道:「東哥!」   謝文東含笑點頭,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叫周曉生吧!」   想不到謝文動能一語道出自己的名字,黑衣漢子面色一正,垂首說道︰「原來東哥還記得我的名字。」   「當然記得。」謝文東幽幽說道︰「最早那一批血殺兄弟悶的名字,我都記得。只不過,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說著話,他臉上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悲傷。停頓了片刻,又擺擺手,含笑說道︰「坐吧!」   名叫周曉生的黑衣漢子顯得有些拘謹,忙道:"屬下不敢。」   謝文東笑了笑,也不勉強,問道:「聽說你帶兄弟們來是為了換防的?」   「是的!」周曉生點點頭。   「這是老森的意思?」謝文東疑問道。   「不!」周曉生說道:「此事和森哥沒有關係,是我們自己私下裡做出的決定。」他這是實話,不過他的這個「我們」卻包括了很多人。說話間,他向前進步,想直接走到謝文東的近前,旁邊的袁天仲眼睛一瞪,跨步上前,將其攔住,眼神中充滿了戒備之意。   周曉生凝視袁天仲,冷冰冰地說道:「你這算什麼,把我當成敵人嗎?我跟東哥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見他二人又要起爭端,謝文東忙打圓場,笑呵呵說道:「天仲,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不用見外,讓曉生近前說話。」   聽了謝文東的話,袁天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閃退到一旁,但看著周曉生的眼神依然充滿著敵意。   周曉生沒再理他,直接走到謝文東身旁,蹲下身子,看了謝文東身包紮的紗布,他深深吸了口氣,輕聲說道:「不到十天的時間,東哥已連續兩次受傷,兄弟們都很難過,即擔心東哥的身體,又擔心東哥的安全,我不想說北洪門的人對東哥的保護有多麼的不利,但是我覺得由我們來保護東哥,應該更安全,也更穩妥。」   還好,現在北洪門的核心人員都不在場,不然聽了他這話,得當場鬧翻了天。就連反應比旁人慢半拍的格桑此時也覺得面紅耳赤,渾身上下不舒服。周曉生這番話比打人,罵人還讓人覺得難受。   唉!謝文東在心裡歎息一聲,曉生的好意,他能理解,不過做的卻有些過分。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血殺,也代表著文東會,與北洪門發生爭執,弄不好會引起文東會和北洪門的不合,如此一來又不知得生出多少的事端和麻煩,也讓他苦心經營兩幫關係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如果換成旁人,謝文東肯定會狠狠訓斥一番,甚至直接下令懲罰,但對血殺的兄弟,他不忍心。   謝文東嘴角動了動,想說話,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正在他沉思琢磨的時候,任長風、靈敏、張一、孟旬等人聞訊紛紛趕到,進入病房之後,任長風沒好臉色地大量周曉生一眼,不等旁人說話,他現開口問道:「怎麼回事?我聽說血殺的兄弟過來換防?」   看到任長風,謝文東頗感頭痛,對任長風的脾氣,他太瞭解了。他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其中只是有些誤會。」「哦?」任長風挑起眉毛,冷笑說道:「原來這不是東哥做的決定,而是血殺兄弟私自行動啊!不過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換防這麼重要的事都可以不通過東哥而私自做出決定了?怎麼的,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我們不如你們?」當下面人向任長風報信的時候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其中難免有添油加醋的地方,任長風憋著一肚子火來的。   任長風在北洪門聲望高,可在文東會,基本沒人肯買他的賬。周曉生面無表情地冷漠說道:「事實如此!」   「操!」任長風怒罵一聲,雙眉豎立,怒聲說到:「你們厲害?你們厲害還把SH的地盤幾乎丟了個精光,被南洪門打得不敢露頭,好不容易出戰一次,接過還被人家打得大敗而歸?」   「你這麼說是純屬放屁,如果沒有我們在,你們在上海連立足之地都保不住!」   「你在說誰放屁?」   「我說得就是你!」   「他媽的,老子活劈了你!」任長風氣得滿面通紅,回手將要抽刀,可是一摸才發現,自己來時根本就沒帶刀。   周曉生嗤笑,挑起衣襟,露下衣下的手槍,冷聲說到:「收起你那一套吧,你能唬住別人,但別想唬得了我!」   「我……」任長風是真急了,回頭喝道:「天仲,把你的劍借我一用!」   他兩人怒劍拔張,看樣子皆有要動手的意思,謝文東躺在病床上一個頭兩個大。   北洪門和文東會比較是兩個獨立的社團,而且一個霸佔北方,一個霸佔東北,都是拳霸一方的大幫派,也都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捨我其誰的傲氣,在一起相處久了,雖然有謝文東的原因能使二者總體相處良好,但私下裡的摩擦也是時有發生。文東會認為北洪門消耗了謝文東太多的精力,使他越來越疏忽文東會,而北洪門則認為他們的實力要遠強魚文東會,文東會協助自己是理所應當的。   矛盾一旦產生,如果不能及時化解,只會月積越深,這一次任長風和周曉生大動干戈只是把隱藏的矛盾擺上了檯面罷了。   看到他二人要真刀真槍的動手,謝文東表情沉了下來,不滿低重重咳嗽了一聲。   張一也急忙走到任長風近前,將他攔住,低聲勸阻道:「長風,別衝動,要以大局為重!」   看到謝文東的不悅,加上有張一阻攔,任長風把怒火強壓下去,伸到袁天仲面前的手握了又握,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謝文東看了看眾人,眉頭微皺,沉默片刻,方幽幽說道:「我這兩次受傷,都是事出因,不能簡單的歸罪在誰身上,即便是換了旁人來保護我,也未必能過到更好的效果。」說著話,他看向周曉生,問道:「曉生,你明白嗎?」   心中雖然不服氣,可是謝文東這麼說,周曉生無法再多說別的。他垂下頭,沉默無語。   謝文東一筆,話鋒一轉,又問道:「上次你帶血殺的兄弟前來救援我,阻擊南瘩門的追殺,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六十二人。」周曉生答道。   「傷敵多少?」謝文東問道。   周曉生一怔,沉吟半響,搖頭說道:「這個……我沒有仔細計算過,估計至少在一直往上吧!」   「你沒有算過,但是我有統計!」謝文東說道:「上次一戰,你們幹掉南洪門幫眾三古餘人,傷者不計其數。」   啊?!北洪門眾人相互看著,皆都吃驚不已,暗道一聲好強的戰鬥力啊!任長風也是面露驚訝,重新打量起周曉生。   謝文東環視眾人,幽歎道︰「已六十二人,擊退南洪門樹百人,試問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現在大家應該能明白我平時為什麼不肯輕易動用血殺了吧?血殺一出,總能掀起腥風血雨,沒有必要的話,我不願動用,也不敢動應。」   他這番誇讚,令周曉生十分受用,臉上倍覺有光。   謝文動繼續說道︰「長風可算得上是社團裡最為驍勇善戰的好手,不僅身手過人。統帥力也出類拔萃,誰我南爭北戰,無論是對青幫還是南洪門,皆少有戰敗的時候,算得上是長勝將軍了!」   任成風雖然高傲,可聽到謝文動這麼誇獎。老臉還是忍不住一紅,不好意思意思地搓了搓手。   謝文動又指指格桑和袁天仲,說道︰「格桑和袁天仲則是能已一擋十,擋百的高手,無論拉到那裡都能獨擋一面。」   頓了一下,他語重深長地對眾人說道︰「他們就好像是我的左右手,根本就沒什麼內外遠近之分,即使現在在我們面前還有男洪門這個強敵,就算是沒有,我也不希望我的左右手互相打起來。你們是一個整體,你們合,這個整體則共興,你們鬥,這個整體則會弓亡,難道這個道理你們都不懂嗎?? 第三十六章   被謝文東這麼一說,剛才還要動刀動槍的任長風和周曉生二人都頗覺羞愧的垂下頭去。謝文東本來還想再說他倆幾句,可轉念一想,又把話嚥了回去。   他衝著周曉生伸了伸手,後者見狀,急忙將身子向前探了探。   謝文東纏滿紗布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正色說道:「兄弟們的好意,我能理解,大家對我的關心,我也打心眼裡感到窩心和感激,可是做事要懂得分寸,不能亂了規矩,更不能鬧得兄弟們之間不合。曉生,你是文東會的第一批兄弟,可以稱得上是元老了,新來的兄弟們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血殺是一把利刃,如果僅僅是留在我身邊做保鏢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也白白糟蹋了老森透天那麼多的精力和心血,曉生,你說呢?」   周曉生的頭垂得更底,眼圈微微紅潤,低聲說道:「東哥,我明白了,這次``是我做錯了!」   血殺名望極高,其成員更是一個比一個孤傲,身為血殺的高層幹部能主動承認錯誤已很不容易了,謝文東點點頭,由衷而笑,說道:「帶兄弟們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說著話,他又看向北洪門眾人,問道:「大家認為怎麼樣?」   謝文東做事周全,他不打算懲罰周曉生,當然也要先問問北洪門眾人的意思,他可不想落下護短的罵名,更不想使兩個社團的矛盾更加激化。   張一和孟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自然不會在這方面挑剔謝文東,任長風深吸口氣,看了周曉生一眼,苦笑道:「其實,周兄弟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近期對東哥的保護確實有疏漏的地點,周兄弟自做主張要求換防,也是出於好意。」   血殺的戰績,令任長風頗為佩服,謝文東的話讓他感觸良多,加上周曉生又已主動承認有錯,所以這時候任長風的態度也隨之軟了下來。   這是謝文東最願意看到的結果,他含笑衝著二人點點頭,對周曉生說道:「回去吧!」   「是!東哥,屬下告辭!」   周曉生帶著一干血殺人員走了,此事也告一段落,但是謝文東可沒有輕鬆下來,心裡反而多出個大疙瘩。這次任長風和周曉生的爭執並不是出於偶然,應該算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矛盾的縮影,要任何解決這方面的問題,謝文東頗感為難,目前來說也拿不出個合理的辦法,但是有點可以肯定,若是任由現在的狀況發展下去,雙方的矛盾肯定越積越深,弄不好哪天就會來個突然大爆發,後果不堪設想,此事必須得及早解決才是!謝文東在心裡默默提醒自己。   當聽晚間,謝文東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最後乾脆睜開眼睛,不睡了,躺在床上默默深思,今天負責守夜的是褚博,謝文東睡不著,他睡得倒是十分安穩,琢磨了好一會,謝文東輕聲喚道:「小褚!」   「````」   叫了一聲。見褚博毫無反應,謝文東加大聲音,再次喚道:「小褚!」   褚博從睡夢中驚醒,身子一激靈,條件反射似的站起身,先是向四周快速的巡視了一眼,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謝文東在叫他,他急忙走上前去,疑問道:「東哥,什麼事?」   「白燕呢?」   「已經去別的病房睡覺去了。」   「哦!」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幫我把阿一和小旬叫來,我有事和他二人商議,對了,不要打擾其他的兄弟,只叫他二人來叫行了!」   「是!東哥!」褚博答應一聲,轉身出了病房。   時間不長,張一和孟旬從外面走了進來。此時已接近凌晨一點,見謝文東精神倍足,兩眼倍亮,沒有絲毫的睡意,張、孟二人相視一眼,都笑了。不等謝文東開口問話,張一先說道:「東哥叫小旬和我過來,是為了白天發生的事情吧?」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晃下胳膊,示意二人落座,然後好奇得問道:「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兄弟只見問題很深嗎?」勢力越做越大,謝文東要處理的事務也越來越多,但人的精力畢竟有限,謝文東也不可能對一切都瞭如指掌,做得面面俱到。   張一沉思半晌,方低聲說道:「問題肯定是有的。其實雙方高層只見相互都非常瞭解,基本沒什麼問題,即使出現了矛盾,大家也都能忍讓,但是下面的兄弟們卻時常會鬧出些小摩擦,小矛盾,東哥也應該明白,現在大家生活在一處,但又畢竟是兩個不同社團,體系不同,結構不同,人員所處的地域以及行事的風格都不同,出現摩擦和矛盾是在所難免的。」   「哦!」謝文東點點頭,雖然他沒有親自去調查,但張一說的這些他都能夠體會。   謝文東眼簾低垂,久久不語,過了好一會,他說道:「小摩擦、小矛盾有時候也能演化成大問題、大亂子,此事拖延不得。既然大家在一起生活不習慣,相處有困難,我覺得將雙方分開是有必要的。對於此事我仔細考慮過,我打算讓文東會暫時撤回到東北,不知你倆怎麼看?」   張一想了想,雖然覺得這是下策,但也是可行的。   孟旬則搖頭,表示反對,他說道:「我們對南洪門並沒有太多的優勢可言,現在也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東哥要調走文東會,將使我們的整體實力大大被削弱,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要處於被動,另外,現在調走文東會,是不是會使文東會的兄弟們心理產生疙瘩呢?甚至會認為東哥重彼薄此,對東哥產生不滿的情緒。」   呦!被孟旬這麼一提醒,謝文東又陷入了沉思。仔細琢磨了一會,他覺得孟旬說得不是沒道理。他疑問道:「小旬,依你之見呢?」   孟旬一笑,說道:「東哥要把兩幫人員分開,這點肯定是對的,但不一定非要撤走文東會,這也太嚴重了。我們現在不是有兩處據點了嗎?這樣正好,洪門占一處,文東會占一處,兩幫各佔一邊,既能相互配合,又誰也管不到誰。雙方的矛盾雖然是有,但也不是不可調節的,如果東處理得當,甚至還能激起雙方的競爭情緒,使兩邊都能發揮出最大的潛力。」   謝文東連連點頭,展顏而笑,張一也在旁拍手稱讚,認為孟旬的這個主意甚佳。   孟旬繼續說道:「只要雙方都能夠取得輝煌的戰績,也就自然而然的會產生相互佩服之情,想讓雙方友好共觸,甚至有一天要合二為一,首先得讓雙方從心裡去尊重對方,而不應該像白天長風和曉生那樣,相互挑剔對方的無能和不光彩。」   「是啊!」迴響起白天時的情景,謝文東心有感觸,長長歎息了一聲。   張一哈哈而笑,衝著孟旬挑起大拇指,連聲讚道:「小旬對事情的見解真是獨到,我不如你啊!」   孟旬也樂了,笑道:「張兄太謙虛了!」   謝文東正色說道:「白家附近的那處據點,讓給文東會,另外一處據點讓給北洪門,啊一,小旬,你倆的意思呢?」   「沒有意見!」張一和孟旬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北洪門的人對白紫衣都沒有好印象,若是相處久了,肯定會有爭端,而文東會與白家配合過多次,雙方相互瞭解,合作默契,與白家相處起來也會更為融洽,讓文東會去守那邊的據點,再合適不過了。   見他二人沒意見,謝文東笑道:「那好!此事就這麼定了,明天就傳達下去。」   「明白!」   謝文東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老大,他已做出決定的事,基本沒人會對此產生質疑和議論,馬上就能被執行。   第二天,文東會和北洪門來個集體大搬家,上下齊動,文東會這邊人員全部撤出與北洪門共住的據點,搬到了白家勢力附近的那處新據點,而那裡的北洪門人員則全部被招回原據點。如此大規模的行動,雙方絲毫不顯得混亂,一切都進行得有序不亂。   對北洪門和文東會出現的大規模異動,南洪門十分意外,不明白他們在搞什麼玄機。真在南洪門高層百思不得其解相互討論的時候,向問天的電話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白燕打來的。   白燕將昨天她所看到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向問天,向問天聽後,大吃一驚。他原本以為北洪門和文東會是鐵板一塊,原來事實並非如此,之間也是存在諸多的問題,現在他就能理解北洪門和文東會之間出現的異動了。   他疑問道:"小燕,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白燕玉面一紅,將其兄白紫衣讓她留下照顧謝文東的事講述一遍,隨後忙又解釋道:"我自己是非常不願意,都是哥哥避我這樣做的,不過我留在謝文東身邊也好,至少能幫向大哥收集一些情報!"向問天聽完,眉頭大鄒,連聲說道:"不要那麼做,太危險了,一旦被謝文東發現,你的處境……"頓了一下,他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話鋒一轉,又說道:"你必須得馬上離開謝文東,他遠比你想像中的要聰明,白兄把你留在他身邊,簡直太糊塗了。" 第三十七章   聽了向問天這話,白燕心裡美滋滋的,非但沒有改變主意,反而更加堅定留在謝文東的身邊,爭取得到更多對向問天有利的情報。她含笑說到:「向大哥,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我當然是在擔心你!」向問天想也沒想,直接答道。不管他和白紫衣之間有多深的矛盾,但對白燕還是十分喜歡的,但他這種更傾向於兄長對妹妹的那種喜歡。不過他的話卻讓白燕充滿了甜蜜之感,嬉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了!向大哥,我不能和你多聊,讓謝文東那小子發現就糟糕了。」說完話,她隨即將電話掛斷。   向問天本還想多勸她幾句,讓她盡快遠離謝文東,可是白燕根本沒給他多言的機會。他輕歎口氣,將手機收起,隨即對周圍的手下人員說道:「這次北洪門和文東會出現的異動,並非針對我們,而是他們自己內部發生了問題。」說著話,他將白燕對他講述的事說了出來、眾人聽後,皆都大吃一驚,他們和向問天的感覺一樣,謝文東既然是文東會和北洪門的老大,兩個幫派應該是親密無間的,和一個幫派一樣,原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雙方還是分得很清楚的,而且時有矛盾產生,這次雙方分開,各守一處據點,估計也是謝文東的無奈之舉。   蕭方哈哈一笑,說道:「文東會和北洪門有矛盾,這是好事啊,我們應該好好利用這一點。」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蕭方說的有道理,但問題是該如何去利用呢?   蕭方邊揉著下巴,邊說道:「這就需要我們好好想個主意了,而且也需要有適當的機會……」   這天,中午,謝文東吃過午飯,坐著輪椅,由格桑推著,在醫院的小花園裡散心。此時沒有白燕在身邊,謝文東覺得清淨了許多,感受著陽光照在這就的身上,暖洋洋的,謝文東舒適低瞇起眼睛,仰起頭來,幽幽輕歎一聲。   逛得時間並不長,謝文東的手機突然響起。由於行動不便,格桑拿起電話,幫他接聽。   打來電話的原來是中石油安哥拉分公司的負責人孫瑞。在電話中,孫瑞的語氣顯得十分興奮,說道:「謝先生,我們對新油田的石油儲量已經探測完成,根據最新的報告,其石油儲量恐怕遠遠不止一百億噸!」   「哦?」謝文東笑了,雖然他不喜歡孫瑞這個人,不過這回倒是帶來一個好消息,石油儲量越多,他分的利益也就越高嘛!他笑問道:「那根據你們的評估,應該是多少?」   「應該要高出五到六成。」或許太激動,孫瑞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竟然高出那麼多。」謝文東也有些吃驚,不過就探測水平來說,中國當然要比安哥拉更具有權威性。他哈哈一笑,說道:「這可是件大喜事啊!」   「沒錯!」孫瑞說道:「近期我們就打算開始興建油田了,不知道謝先生這邊有沒有意見?」   謝文東回答得乾脆,說道:「我沒意見!具體的事項,我會安排人和你去洽談。」   「好的。我等謝先生的消息。」   和孫瑞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又分別給王海龍、李曉芸打去電話,讓他二人立刻去往按格朗,就新建油田方面的事宜去與孫瑞那邊溝通、協商。此事事關重大,王海龍和李曉芸都沒有推脫,立刻同意即刻動身。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謝文東還沒忘特別叮囑李曉芸,道:「根據我和中石油所簽署的合同,油田雖然是由他們去建,但是錢卻是由我們來出,而且其人員也由我們僱傭,這恐怕需要花費相當大的一筆資金,你那邊可一定要精打細算,仔細審核,能省則省,別把這筆生意作成賠本的買賣。」   李曉芸聽完這段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謝文東一愣,不明白她為什麼發笑,疑問道:「曉芸,你笑什麼?」   「我笑你太摳門啊!」李曉芸問道:「兩處油田區的石油儲存量有多少?」   謝文東說道:「安哥拉測量是一百億噸,但根據中石油的測量,估計大概有一百五、六十億噸。」   李曉芸笑問道:「你可知道那值多少錢嗎?」   謝文東一怔,不好意思地笑道:「應該值不少錢吧!」   直到這個時候,謝文東對手中的這兩塊大油田的價值還沒有一個準確的估量,只是知道它能給自己帶來不少的財富。   其實油礦就是錢礦,其生產的利潤幾乎是純利潤,等油田全面建起之後,每時每刻都能生產出巨額的財富。這也是這個世界的石油公司為什麼擠破腦袋都要強佔油田的原因所在。   聽了謝文東模稜兩可的話,李曉芸無奈的輕歎口氣,她正色說道:「現在一噸石油的價值超過三百美元(二00五年時,一桶原油的價格大約在四十美元左右),就算以一百億噸的儲量來計算,總價值有多少?」   謝文東倒吸了口氣,怔住好一會,方驚訝道:「價值三萬億美元?」   「沒錯!就算扣掉給安哥拉的分紅,種種的利益瓜分,中石油那邊的扒皮以及稅收,各種的損廢和消耗,所得的利潤也會是個天文數字,當然,如此大規模的儲量,不可能一下子開採完,可能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去開採,但是每年所產生的利潤,也足夠我們賺回好幾個現在投資所花費的資金了。這本來就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文東,你還擔心什麼?」   李曉芸的話,既是給謝文東吃了顆定心丸,也等於是給他吃了開心丸。他哈哈一陣大笑,說到:「這方面的事情,我遠遠沒有你在行,此事就全都拜託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你就坐等收第一桶金吧!」李曉芸含笑說道。   和李曉芸通完電話,謝文東顯得非常開心,向格桑示意將手機拿開,隨後晃動雙手,笑道:「今天真應該好好去慶祝一下,只可惜……」他看著纏滿紗布的雙臂,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格桑對經濟方面的事毫不關心,不過見謝文東高興,他也樂了,問道:「東哥為什麼事慶祝?」   謝文東笑道:「我們以後會變得很有錢啊!」   「哦!這確實值得應該慶祝一下!」格桑呆呆低憨笑道。   謝文東被他逗得又是一陣大笑。   這時,一名南洪門的小弟從後面快步跑了過來,到了謝文東近前,先是鞠身一禮,然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東哥,戴警官來了,你要見她嗎?」   黛安妮?謝文東一愣,他受傷以來,這還是黛安妮第一次專程來醫院探望自己呢!他轉過身,點了點頭。說到:「請她過來吧!」   「是!東哥!」那小弟答應一聲,快步走開了。   相隔時間不長,在北洪門小弟的指引下,一是很警服的戴安妮緩緩而來.   看到她,謝文東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安妮,好久不見了!"戴安妮站在謝文東面前,上下打量他,雖然他手腳都纏有繃帶,但精氣神卻很足,而且滿面光彩,絲毫不像有傷的樣子,看罷之後,戴安妮暗暗鬆了口氣,隨即又皺起眉頭,說道:"聽說你最近又受傷了?"不等謝文東答話,她又不滿地嘟囔道:"看起來,你是很喜歡住院裡呢!"謝文東嘿嘿乾笑一聲,晃了晃雙手,聳肩說道:"只是一些小傷而已."說著話我看,他話鋒一轉,又反問道:"你不生我的氣了?"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戴安妮白了他一眼,沉著臉,冷哼一聲,說道:"我為什麼要生氣?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堂堂的謝先生去趟安哥拉還能想著我這個區區的小警察,我怎能不高興呢?"聽他這麼一說,謝文東的肩膀塌了下來,知道戴安妮還在為上次那件事耿耿於懷,女人的心眼,通常都是很小的.   深吸口氣,戴安妮面色一正,說道:"我這次來見你,主要是向你辭行的."我看"哦?"謝文東一愣,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   戴安妮說道:"胡副部長不可能再回sh了,從北京調派過來的人員也要統統撤回去.   哦!原來如此!謝文東明白過來,理解的點點頭,胡玲霞出了問題,公安部發動大變動,像黛安妮這些從公安部直接下派的專員也自然要調回到北京,並接受政治部的調查。他輕歎一聲,說道:「你這次回北京,估計也不能再回sh了。」   「沒錯!」黛安妮應道,頓了一下,她突然一近身,貼近謝文東,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利用龐柳青攻擊胡部長,從而引發公安部高層的動盪,這是你搞出來的吧?你這招實在太狠毒了!」   謝文東一笑,淡然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他們不做錯事,我想搞他們也搞不了,不是嗎?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可以說是他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戴安妮近距離直勾勾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她方說道:「你說得沒錯,是他們自作自受!不過,他們也不是好人,可你更是個壞蛋!」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因為在這個世界,做壞蛋比做好人更容易,也更簡單。不像被人吃,只得先吃人。既然無法在陽光下做人,我就只能在黑暗中做鬼了。」 第三十八章   戴安妮搖頭,說道:「你的思想,太憤世嫉俗!!」   謝文東精神恍惚一下,隨後笑道:「以前也有人這樣說過我,和你一樣,也是個警察。」   「你是說彭玲?」   「你知道小玲?」   戴安妮點點頭,暗歎口氣,說道:「當然!不要忘記,在公安部有你的詳細資料,你是個記錄在案的人。」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如此說來,我應該感到很榮幸才對!」   戴安妮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有股苦澀的味道,她又瞅眼手錶,心不在焉地幽幽說道:「我要走了!坐今天下午三點的飛機。」   「嗯!我本應該去送你!」謝文東拍拍身下的輪椅,無奈說道:「可惜,我行動不方便,不過也沒有關係,即使你回了北京,我想我們還會很快再見面的。」   戴安妮笑了笑,沒有就此事多說什麼,她說:「你自己也要多保重是很體,如果再受傷了,恐怕不止坐輪椅了!」   說話時,她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關切之意,雖然很短暫,但還是被謝文東看到了,他點點頭,話鋒一轉,說道:「公安部發生變動,對你來說未必是件壞事,抓住這個機會,或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提升。」   怔了一下,戴安妮笑了,說道:「多謝你的吉言,不過,我對權利的慾望並不大。」說完話,她挺直腰身,再次看眼謝文東,揮了揮手,向醫院外走去。   目送她離開,謝文東突然有種不捨的感覺,甚至有種想叫住她的衝動,他的手臂已經抬起,可在空中停頓了一下,又慢慢放了下去,這時,忽聽身後有人問道:「她是誰啊?」   謝文東回頭一瞧,只見白燕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正充滿好奇地看著他,謝文東臉上掛著苦笑,隨口說道:「一個朋友。」   「朋友?」白燕撇撇嘴,哼笑一聲,說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謝文東笑了笑,轉回頭,不再理她。   南北洪門經過一場正面的直接交鋒,雙方皆有較大的消耗,人員傷亡不在少數,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雙方不約而同的都開始進入內部休整,未再大聲大的爭鬥,而警方這邊的情況則比較糟糕,隨著公安部高層東窗事發,主要負責人要麼被雙規,要麼被逮捕,加上下派的專員又被紛紛抽調回北京,上海這邊的警方權利出現真空,變得群龍無首,為了穩定局勢,最後還是由市委暫時委派一名代理局長,總算把形勢暫時穩定下來不過警方針對謝文東政策也隨之宣告終結。   新來的代理局長可一點沒繼承胡玲霞的作風,為人十分圓滑,上任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醫院探望謝文東,修復警方與北洪門之間關係,隨後又去拜訪了向問天,希望南洪門能繼續配合警方的工作,他對謝文的顯赫向問天的要求並不多,只希望二人別搞出大的動作,讓他的任期能在安安穩穩中度過。   隨著警方那邊的敵意消失,北洪門和文東會頓感壓力減輕許多,對陣南洪門時也變得更有信心。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謝文東、東心雷、五行兄弟的傷勢也在逐漸痊癒,由於這一陣子南北洪門相對平靜,白燕在謝文東這裡也再未弄到過重要情報,不過她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然死賴在謝文東身邊。   分開之後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一直相安無事,下面的人員也米有出現過摩擦,反而私交比較好的兄弟們還經常出來聚會玩樂,也行真的印證了那句話,距離產生美。   這天,清晨,謝文東早早起床,邊看報紙邊吃早餐。他手腳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並已經拆線,但胳膊和大腿上的較長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可也無大礙,人已經能活動自如。早飯還沒吃完,北京的政治部電話突然打來。打電話的人是東方易。   電話中,他先是將政治部調查公安部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隨後笑道:「謝兄弟,這次可算是幫你大忙了,如果公安部的高層不垮台,只李天華哪一件事就夠你受的。」   這倒是實話,可謝文東不會那麼輕易地被他用話拿住,嘿嘿一笑,說道:「別說得那麼好聽,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公安部一直找政治部的麻煩,如果沒有我,你們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抓住公安部的把柄,從而將其高層全部搞掉!」   聽了他的話,東方易暗暗頭痛,笑起來顯得比較尷尬。想在謝文東身上佔些便宜,撈點好處,那是一件很難的事。他這回倒是學謝文東無賴時的樣子,乾笑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確實幫了你的忙嘛!」   謝文東多聰明,挺東方易一個勁這麼說,肯定話裡有話,他眼珠轉了轉,笑道:「東方兄,有什麼事直說吧,別和我繞彎子了。」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謝兄弟你啊!」東方易電話那頭連連搓手,嘻嘻哈哈地好一會才切入正題說道:「接近年底了,審計局快來查賬,不過……」   「不過什麼?」謝文東心中一動,含笑反問道。   「不過我們的賬上有些虧空,審計局來查,有些不好解釋!」東方易支支吾吾地說道。   啊!原來是讓自己給政治部添窟窿!此事倒是小事,不過謝文東可不會那麼乾脆答應下來,他說道:「你可別說『我們』,政治部的錢啊,我是一分都沒有花過,再者說,政治部怎麼可能出現虧空?何況別的部門想討好都來不及,添上窟窿還不容易麼?」   東方易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忙說道:「別的部門的錢那是那麼好拿的啊?收了人家的錢就是要受制於人,而且我們的職責又要去核查人家。真出了什麼問題,不好應對啊,所以還是自己內部解決的好!至於帳面上的窟窿,原因有甚多,預算畢竟不是十分準確的,錢很容易就話超了,比如平時吃飯應酬,是需要很大花銷的,再比如出國考察一不小心,就比預算多了不少……」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接到:「是啊!出國考察,找個小姐都要發票嘛,得國家報銷是吧?」   「哎?這點我可以保證,我們政治部出國考察可是從來沒有找小姐要過發票的,那是其他部門官員的不道德行為!」   撲!謝文東差點笑出聲來,心裡暗歎口氣,不願意再問下去,否則連吃飯的食慾都沒有了。他直截了當地問道:「窟窿有多大?」   「也還不是很大啦,只是……兩千萬而已嘛!」   兩千萬!謝文東眨眨眼睛,這個數目對他來講不算多,可也不少,勉強可以接受,畢竟他依仗政治部的地方有很多,就當交保護費了。他心裡邊琢磨著,邊隨口說道:「政治部這麼大的權利,直接把審計局搞定不就行了?」   「關鍵是搞不定啊!」東方易嘟囔道:「審計局是特殊機構,連總理都管不了他們,何況是我們了」   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政治部的窟窿,我能幫忙堵一堵,但不會是全部。既然是政治部的事,就應該由政治部的全體人員來負責,如果只讓我一個人當冤大頭,那我做不到。」   「謝兄弟能堵多少/」   「最多一半!」   「行!就這麼定了!」東方易答應得可謂是乾脆。   一聽東方易的語氣,謝文東又後悔了,覺得自己的出價太高了點。不等他再說話,東方易又說道:「還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商議一下。」   怎麼這麼多的事啊!謝文東頗感不耐煩,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起豆漿,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問道:「還有什麼事?」   東方易沉吟片刻,說道:「最近一陣子,我們政治部在精簡人員。」   謝文東皺皺眉頭,放下杯子,沒有說話,等他繼續說下去。   東方易說道:「不過袁部長對謝兄弟卻很看重,非但沒有把你精簡掉,而且還向上面提報,將你的職位再提升一級。」   「哦?」這是好事啊!謝文東咧嘴笑了,他現在的級別是少校,再提升,就是中校了,雖然意義不大,但名頭倒是很好聽,更主要的是,會讓他在政治部的地位變得更加穩重,他笑道:「東方兄,替我多謝袁部長……算了,等一會我直接給袁部長打電話吧!」   「哎,哎,哎?」東方易急忙將其攔住,苦笑道:「袁部長那邊雖然是報了,但是上面卻沒有批准。」   謝文東聽完這話,鼻子差點氣歪了,挑起眉毛,疑問道:「東方兄,你在故意拿我尋開心嗎?」   「不是,不是!你聽我說啊!」東方易說道:「上面認為你的功勞太少,沒有理由提升這麼快!」   「他媽的!」謝文東嘟囔一句三字經,嗤笑說道:「我對政治部的功勞還小嗎?東尼?威克多的事,安哥拉的事,對付東突的事以及最近公安部的事,填補你們財政窟窿的事。」 第三十九章   「你說的這些事是對我們政治部有貢獻,但絕大多數是不能擺在抬面的,就是大家心知肚明但卻不能對外說出來的。」東方易笑道:「不過現在卻有個機會,只要謝兄弟能辦妥這件事,升職基本上上就可以板上定釘了!」   繞了一大圈,這才說到重點。有時候謝文東也不得不佩服政治部高層說話的技巧,有什麼事情從來不直接說明,而是先兜繞圈,等把你圈進去之後再說重點,讓你在幫它做事的時候還得心存感激。心中暗笑兩聲,謝文東歪著頭,問道:「是什麼事這麼重要?」   「不久之前,軍方的一名軍官將大量的機密文件賣給台灣,現在這個人已經逃脫,不過根據我們掌握的可靠情報,他並為離開中國,極有可能藏匿在上海,另外在他手中還掌握有大量的軍方機密,會在上海與別國的間諜人員接頭,當面交易,袁部長希望由你來搞定這件事,抓住那個人,截獲他手中的那些機密文件,當然,如果能捕獲另一方的間諜人員那就再好不過了,只要你能將此事辦得圓滿,袁部長也就好向上面交代,順利幫你提升了!」   聽完東方易的話,謝文東感覺挺新鮮,也很有意思,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想辦法抓獲這個人,可問題是怎麼抓?上海這麼大,人口一千多萬,再加上外來人口,不知得有多少人,想從中找出一個有心隱藏的人,談何容易。何況上海又不是自己的地盤,眼線網絡也不是很完善,挖出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再者說,抓捕間諜人員也是有一定危險性的。他搖頭說道:「對於這件事,我恐怕是無能為力,上海太大,人口又太多,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幫你們找這個人。」   「這個……」東方易猶豫一下,說道:「我們這邊會派出專人去協助你的,另外,我們會通知上海那邊的警方和軍方,全力配合你的行動。」   謝文東本來還想拒絕,可一聽東方易給自己指揮警方的權限,精神頓是一震,如果能控制警方,那他再與南洪門交戰時所處的形式就太有利了,至少能使己方處於不敗的境地。他眼珠溜溜亂轉,琢磨了一會,方慢悠悠地說道:「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對了,你說給我派來的專人是誰啊?」   「霹靂小組!」東方易說道。   聞言,謝文東眼睛一亮。他對政治部的編制還是很熟悉的,知道政治部下面有幾支可供政治部直接指揮調動的特種部隊,霹靂小組是其中之一,另外前文提過的迅雷小組也是。每支小組的人員雖然不多,但裝備精良,人員的能力也稱得上出類拔萃。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好!這事我接下了,先把詳細的情報給我!」   「這在電話裡不好說,我讓人直接帶給你吧!」   「可以!」   自加入政治部以來,謝文東單純的為政治部效力的事並不多,這回讓他指揮大局,算起來還是第一次。政治部用謝文東其實也是無奈之舉,首先政治部最近在糾察公安部的事情,高層人員基本都被拖住無法分身,另外謝文東就在上海,對那邊的情況比較熟,加上他頭腦精明,領導著兩個跨地域性的大社團,能力不成問題,所以袁華和東方易一商議,覺得此事交給謝文東去辦是最合適不過了。至於給他提升職位的事,那只是臨時想出來的托詞而已。   謝文東的效率高,政治部的效率也同樣的很高,早晨打完電話,剛到傍晚時,其派來的人員就已抵達上海,霹靂小組人員由軍區直接接待,趕到醫院來見謝文東的是一名政治部的官員和霹靂小組的組長。   這名政治部的官員謝文東沒見過,三十出頭的模樣,西裝革履,皮膚白淨,文質彬彬,霹靂小組的組長則截然相反,一米八零往上的個頭,身材又粗又壯,黝黑的皮膚黑得發亮,只看外面,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力量感。   謝文東從資料裡抽出張小波的照片,交給他二人,說道:「將這張照片多影印幾份,分發給下面的兄弟們,讓大家多加留意,查出此人的下落。」   劉波接過,看了一眼,交給身旁的靈敏,然後疑問道:「東哥,這人是……」   「販賣軍方情報的逃犯!」謝文東說道:「現在政治部將捉拿此人的任務交給了我,你們全力去查,盡快獲得一些線索!」   「是!」劉波和靈敏二人點頭應是。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現在就去做吧!」   劉波和靈敏沒敢耽擱,拿起照片,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們離開之後,沈青好奇地問道:「謝先生,剛才這兩位是……」   謝文東笑道:「是我的兄弟!」   「哦!」沈青應了一聲,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輕視之意。謝文東是黑道老大,他的兄弟自然也就是黑道人物了,張小波的下落連國家的安全機構都查不出來,只靠這些烏合之眾能查出來?沈青對此不以為然。他說道:「謝先生,我覺得現在應該依仗SH軍方的力量,讓軍方出人出力去查張少波的下落。」   謝文東想了想,搖頭說道:「讓軍方去查,固然是便捷,但如此一來動靜太大,恐怕會打草驚蛇啊!」   沈青說道:「此事拖延不得,必須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個結果,不然等張小波完成情報交易,我們就算把他的下落查出來也於事無補了。」   他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謝文東默默沉思半晌,心思急轉,突然問道:「你認為張小波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有哪些?」   沈青琢磨了一下,說道:「我估計……他肯定不想太引人注意,所以可能會藏在一些偏僻閉塞的邊遠地帶,至少會遠離市中心。」   謝文東聽完笑了,拿出手機,給剛離去不久的劉波和靈敏發去短信,讓他兩人多留意市中心的地方,特別是那些熱鬧繁華的高檔酒店。   他發短信的時候,沈青在旁留心查看,等他看完謝文東發出的內容後,滿滿的驚訝,充滿疑問地看著他,說道:「謝先生,你……你這是……」   發完短信,謝文東收起手機,呵呵一笑,解釋道:「你是軍方的人,張小波也是軍方的人,你能想到這一點,張少波自然也會想到這一點。而且他既然能向TW賣出如此多的情報,說明他是個極其機敏的人,警惕性也很高,為了擺脫軍方對他的追捕,很可能會逆其道而行之!」   哎呀!聽完這話,沈青暗吃一驚,這一點是他以前從未考慮過的。想不到謝文東的心思如此周密靈活!他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過好一會方喃喃道:「謝先生的猜測很有道理!」 第四十章   謝文東一句話,令沈青頗感意外和驚訝,也收起對他的輕視之意。當日晚間,由謝文東做東,邀請葉凡和沈青二人吃頓飯,飯後有特別為二人在酒店安排了房間,招待可謂周全。   翌日無話,到了第三天,暗組的消息傳了回來,稱在凱賓斯基大酒店發現一個和張小波頗為貌似的人,但從酒店查出的姓名確是張宇,同時劉波也把手機暗中拍攝的照片傳了回來。   能這麼快就查到線索,大出葉凡和沈青的意料,兩人急忙趕到謝文東那裡,接過暗組傳回的照片一看,二人都皺起了眉頭。由於是手機拍攝,加上又在暗處,角度和光線都不理想,效果很差,看起來也十分模糊。在照片裡,那個名叫張宇的是位中年人,至少模樣看起來是。中等偏上的身材,帶著一副眼鏡,唇上八字鬍,兩鬢有些發白,雖然和張小波的年歲相差很大,但看身材和相貌,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   看罷之後,葉凡猜測地說道:"按理來說,張小波在逃,為了迷惑視線,應該會化裝。"沈青語氣肯定地說道:"他一定會化裝!"說著話,低頭又看了一眼照片,咧了咧嘴,對謝文東苦笑道:"但是這照片實在太模糊了,根本判斷不出來。"謝文東點點頭,含笑說道:"我的兄弟已經在酒店內外埋伏好了,而且這回也帶去了專業的照相設備,只要那個張宇的人出來,就能拍攝出清晰的照片。""如此當然是最好,只怕他呆在房間裡不肯出來。"沈青頗有顧慮地說道。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人總是要吃飯的嘛!就算不出來,也是需要有人送餐的嘛!放心吧,機會一定會有的。"正如謝文東所說,當日晚間,暗組就把清晰的照片送了回來。   這回的照片雖然也是偷拍,但相素明顯高了許多,而且經過處理和放大,看起來十分清楚。葉凡和沈青也沒見過張小波本人,不敢確定照片裡的人就一定是張小波喬裝打扮的。二人立刻將照片掃瞄到電腦,直接傳回給政治部本部,讓北京那邊確認。相隔時間不長,北京就傳回了消息,經過處理和比較,認為照片裡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張小波本人,並對謝文東這邊的做事神速給予了讚賞。   既然可能性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那基本就不會有錯了!葉凡向謝文東提議,馬上調動霹靂小組,對『張宇』實施逮捕。   謝文東聽後,連連搖頭,笑道:「張小波只是條小魚,抓捕他是次要的,關鍵是要抓捕他背後的大魚。也就是要和他做交易的外國諜報人員。」   沈青聽完,兩眼放光,暗暗點了點頭,以前他對謝文東不是很瞭解。也基本沒怎麼接觸過,但現在看來,他能得到政治部高層的重用不是憑靠運氣,而是確實有實力。   正當沈青暗自琢磨謝文東這個人時,後者轉過頭來向他問到:「沈組長,現在你的隊員還住在軍區嗎?」   「是的,謝先生!」沈青急忙點頭應是。   謝文東想了想,搖頭說道:「那不妥!軍區距離市區太遠,調動起來不方便,這樣吧,我在市區幫他們安排地方落腳,隨時聽候調遣!」   其實,不用霹靂小組,謝文東也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把事情搞定,不過要抓捕的對象是諜報特工,對方很可能擁有Q械等武器,其中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現在既然有霹靂小組可以使用,他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再去冒險。   沈青不知道謝文東心裡在想什麼,倒是覺得他的安排合情合理,連連點頭,笑道:「那就有勞謝先生費心了!」   「呵呵!沈組長客氣!」謝文東兩眼瞇瞇,笑得燦爛有真誠。   將事情定下來之後,謝文動本打算將霹靂小組安排在酒店裡,讓其與葉凡和沈青二人同住,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太可惜,霹靂小組畢竟是特種部隊中的精銳,有許多地方是值得己方兄弟學習和借鑒的,特別是對血殺而言。   最終,他將霹靂小組安置在文東會所在的據點,並讓姜森與之多親近,尤其是注意他們所攜帶的裝備,只要是有用處,全部紀錄下來,己方日後也要配備。   姜森離開軍隊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已經不是正規的特種部隊出身,這次有機會能接近霹靂小組,他當然不會放過,加上有謝文東的原因,他接近霹靂小組也日期方便,不僅將霹靂小組所使用的裝備搞清楚了,而且還學得了不少新的知識和經驗。這也算是意想不到的。   接下來的幾日,流波和林名集中手下的人力,重點監視他名叫「張宇」的中年人,甚至在他房間的對面和左右各包下一個房間,對他進行二十四小組不間斷的監視。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張宇一直沒和別人接觸過,也很少出門,但是又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一天大多數時間都是憋在房間裡。   這樣無限期的等下去最是令人煩心,謝文東、葉凡和沈青都有些不耐煩。這時葉凡給謝文東出了個主意,讓他去利用警方,在上海各電視台以及報紙上刊登張小波的照片,對其進行全面通緝,逼迫他今日與外國的間諜進行交易。   謝文東仔細琢磨了一番,覺得葉凡的計劃可行,隨即親自去了市局,與那位新上人的代理局長會面。   這位代理局長名叫章宏軍,個四十鋤頭的樣子,見面之後,他對謝文東、葉凡、沈青這些政治部的官員都十分客氣,又是握手又是問號,羅佐之後,謝文東直接說明來意,讓他在各大傳媒刊登通緝張小波的告示,章宏軍已經接到北京那邊的指示,讓他無條件聽從謝文東的意見。   章宏軍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下來,說道:「這沒問題!謝先生要我什麼時間去辦?」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謝文東笑道:「最後就是今天。」   「好!我馬上就安排人去做。」說著話,章宏軍哈哈一笑,說道:「如此小事,謝先生何必親自跑來一趟,只需打個電話就好了嘛!」   謝文東笑瞇瞇地柔聲說道:「我是怕我在電話裡指揮不動章局長你啊!」   聽聞這話,章宏軍臉色頓變,滿面尷尬地看了看齊齊大皺眉頭的葉凡和沈青二人,急忙說道:「謝先生這是哪的話?!別說我已經得到上級的批示,就算是沒有得到,你來令我做事,我也不會不聽的。」   現在政治部下正在審查公安部的高層,章宏軍此時幾乎是一看到政治部的人腿肚子就轉筋,何況這次下派到上海的政治部人員肯定不簡單,回到北京,若是說他一個不好,自己這個代理局長恐怕也就不用做了。   謝文東淡然地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反倒是葉凡嘿嘿怪笑一聲,說道:「章局長,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不過,你要是給我們麻煩,明中使壞拖後腿,哼哼,那你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很難過。」別看葉凡對謝文東客客氣氣的,但在旁人面前可一點不留情面。政治部出身的人,見官司大三級,不管職位大小,可一個比一個的枉妄,葉凡也不例外。   「拖我們的後腿?」沈青站身形,拍了拍腰間的配槍,冷聲說道:「那除非是有人不想不活了!」   咕嚕!章宏軍兩腿一軟,茶點從椅子上出溜下來,看著面前這三位,暗暗嚥了吐沫,邊擦著額頭的虛汗邊連聲說道:「是、是、是!不敢,不敢!葉中尉太會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拖後腿呢,對付這種國家的叛徒,我……我協助還來不及呢!」   「最好如此!」謝文東雙手扶膝,站立身形,再次叮囑道:「章局長的動作要快,在今天晚間的新聞前後我就要看到通緝告示!沒有其他的事了!我們告辭!」說完話,他背著雙手,兩眼彎彎,慢悠悠地含笑走出局長辦公室,葉凡和沈青深深看了一言章宏軍,隨後也跟了出來。   謝文東親自來找章宏軍,是一為了交代此事,更主要的一點是來給他下馬威的,讓他不僅現在要聽自己的,就算等將來張小波事情完了,他也要繼續聽自己的安排,好能全力協助他去對付南洪門。   謝文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為自己創造有利條件的機會。   出了警局,坐上汽車,葉凡疑問道:「謝少尉,這個局長敢不配合我們的工作嗎?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給總部那邊打電話,想辦法公安部撤掉這個局長!」   謝文東笑呵呵地擺擺手,說道:「不用!我只是告誡他一下,以防萬一嘛!」現在好不容易碰傷一個軟骨頭的局長,謝文東可不希望把他撤換掉。   「哦!」聽完這話,葉凡才放下心來,聳肩說道「量他也不敢!」   謝文東和葉凡、沈青這一趟沒有白來,確實給章宏軍造成很大的壓力和威懾,當天晚間,在上海電視台轉播中央新聞的黃金時間段,播出了張小波的通緝告示以及他的照片。 第四十一章   葉凡出的這招還真有效果,自電視和報紙播出張小波的通緝告示之後,那個『張宇』外出活動的次數明顯增加了許多,倒不是為了見什麼人,二十坐車行出好遠去公共電話亭打電話,他這個異常的舉動,使得謝文東、葉凡、沈青更加確認他就是張小波沒錯。   這天早上,謝文東起床後叫來褚博,讓他把病房推掉。   褚博暗吃一驚,疑聲問道:「東哥,你的傷……」   謝文東晃晃胳膊,踢踢腿,笑道:「已經沒事了,放心吧!」雖然還有部分傷口沒有完全癒合,但確實已無大礙,而且他在醫院已經住了好長一段時間,雖然北洪門人員對他照顧的周到有加,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地頭,感覺太不方便,而且他也不喜歡醫院的環境和空氣中瀰漫的消毒水的味道。   謝文東出院,動靜可不小,北洪門上下齊動,該退房的退房,該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整個樓層隨處可見忙碌的人群。   在手下兄弟的簇擁下,謝文東出了醫院,坐進早已在醫院門口準備好的轎車。沒等他下令開車,車門一開,不請自來的又坐在一人,白燕。謝文東挑起眉毛,眼中帶著笑意,故意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後說道:「白小姐,我已經出院了!」   「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見了!」白燕嘟嘟嘴,不滿地說道。   「那你還跟著我幹什麼?」謝文東無奈搖頭,好奇地反問道。   白燕眼珠轉了轉,臉上頓時不滿虛假的笑容,靠近謝文東,和顏悅色的嬌滴滴說道:「哥哥讓我照顧你嘛!你雖然是出院了,但傷又沒有完全康復,我現在要是回去,哥哥一定會責怪我的。所以說,你可不能趕我走哦!」   她的那點小心眼,謝文東哪能看不出來,就算心機城府比她深十倍、百倍的老油條,謝文東也能一眼看穿。他仰面輕笑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拍下前面司機的肩膀,悠悠說道:「兄弟!開車!   出了醫院,謝文東面臨兩個選擇,是去文東會的據點住還是去北洪門的據點住。這點他早已經考慮過了,無論去哪邊住,都有可能會引起另一邊的不滿,最好的辦法就是哪邊也不去,自己找個單獨的落腳點。   當他將文東會和北洪門分開之後,在張一和孟旬的提議下他就已經開始著手選址,最終他看中了黃浦江東方小區的一棟獨力別墅。   首先這棟別墅的面積夠大,佔地足有幾百平方米,分上下三層,外面還有小院落,可容納己方不少的兄弟,其次,地角夠好,既能看到江面的美景又處於繁華的市中心地帶,無論去哪都比較便捷省時,另外。別墅距離當地的公安分局很近,由於處在南洪門的地盤上,隨時可能遭受到對方的攻擊,受到警方庇護是有必要的。出於這三點原因考慮,別墅的價格雖然昂貴了一些,但謝文東還是狠心咬牙買了下來,作為自己的住所和己方在上嗨的臨時分部路上無話,車隊暢通無阻,直接來到別墅。   自買下此地之後,謝文東還是第一次來,下了車,先是向四周望了望,隨後一笑,對身邊的張一等人說道:「我們將分部選在南洪門的地盤上,周圍一定埋伏了不少南洪門的眼線吧?」   張一面色一正,說道:「東哥請放心,我們的人在周圍也布下了暗哨,南洪門的眼線只要敢接近,兄弟們會立刻清理的."「嗯!」張一心思周密,為人謹慎,他做事,謝文東很是放心,點了點頭,含笑走進別墅之內,別墅內外都已作了精心的裝修,嶄然一新,精緻漂亮。院內雖然看不到幾個人,可進入樓內之後,裡面的人卻不少,文東會和北洪門的精銳加在一起有數十號之眾,而且身上都攜帶有槍xie。   謝文東在別墅上下巡視了一遍,也算是熟悉一下環境,看完之後,十分滿意,走回到大廳,剛剛落座,聞訊趕來的葉凡和沈青就到了。他二人自進來之後嘴巴就沒再閉上過,東看看,西瞧瞧,心裡暗暗驚訝不已,在寸土寸金的上海,這麼大的一座別墅得花費多少錢啊?!   見到謝文東之後,二人連稱歎,對別墅讚不絕口。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你們喜歡這裡,就從酒店搬過來住吧!」   沈青比較實在,聽完謝文東的話,想也沒想,連連點頭,笑道:「那就打擾謝先生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擺手說道:「談不上什麼打擾的,而且我們都有任務在身,住在一起,也便於溝通嘛!」   「對,對!謝先生說得有道理。」頓了一下,沈青疑問道:「謝先生,這麼大一座別墅,又位於市中心,得不少錢吧?」   「嗯,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接近一千萬吧!」謝文東語氣淡然地隨口說道。   撲!沈青和葉凡都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咽到。政治部的待遇雖好,灰色收入也多,但對他二人來說,一千萬還是個相當遙遠的天文數字。沈青搖頭苦笑,歎道:「謝先生真是有錢啊!」   葉凡是做文職的,對謝文東的瞭解比沈青多一些,他說道:「這算什麼,以謝先生在安哥拉的資產,買下十棟,百棟這樣的別墅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謝文東不是個喜歡炫耀的人,聽完只是搖頭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但一旁的沈青和白燕都驚訝地睜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謝文東。   過了一會,沈青歎道:「我這輩子,只要能有一棟這樣的別墅就知足了。」   謝文東心中一動,笑瞇瞇地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別有所指地含笑說道:"其實以沈組長的能力,這個願望,並不太難實現,關鍵是看你選擇走什麼樣的道路."沈青為人耿直,聽完謝文東的話,並沒有領會出他話中隱藏的意思,只是茫然的眨眨眼睛,憨笑一聲,搖了搖頭.   由於張小波遲遲不和間諜人員接頭交易,葉凡和沈青二人無所事事,不過好在有謝文東,這兩個人也不覺得寂寞,幾日來,在謝文東的款待下,他倆不僅將上嗨逛了個遍,也基本快玩了個遍,看起來不像是到上嗨工作的,更像是拉旅遊度假的.   這天上午,謝文東剛和安哥拉那邊的李曉芸通過電話,隨後就接到劉波打來的電話。劉波語氣很急,說道:「東哥,有人進入了張小波的房間!」   聽完這話,謝文東的精神頓時一振,瞇縫著演講,幽幽問道:「對方有幾個人?」   「三個!」   「張小波也在房間裡嗎?」   「好!知道了,我馬上就到!」總算是把張小波接頭的人等來了!謝文東放下電話,嘴角挑起,邊向外走邊給沈青打去電話,說明張小波已經和人碰頭,讓他馬上帶領霹靂小組的人員到凱賓斯基酒店的門口ji合,張小波等人實施逮捕。   他自己不打算直接參與行動,謝文東並沒有帶太多的人,身邊只有褚博和袁天仲兩位。   當他到達酒店不久,葉凡、沈青和霹靂小組的二十名隊員也都趕來,分別隱藏在停靠在路邊兩輛麵包車裡。麵包車是由軍方直接提供的,看起來和鈹銅麵包車沒什麼分別,只是稍微大了一些,裡面也十分寬敞。   謝文東鑽進葉凡和沈青所在的那輛麵包車,舉目一瞧,只見除了他二人之外,還有八名霹靂小組的隊員,一個個皆是面帶黑罩,頭戴黑色的鋼盔,身穿黑衣黑褲軍靴以及黑色的防彈背心,上下打量,他們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那一對黑漆漆的眼睛。   沈青和手下的隊員是同樣的打扮,斜跨著微型的衝鋒鎗,只是把面罩撩了起來,見到謝文東之後,他從口袋中掏出一隻類似藍牙的無線耳機,交給謝文東,通過這個,隨時可以和霹靂小組的任何一個隊員直接對話。   一名霹靂小組的隊員上前幫謝文東進行調試,妥當之後,謝文東帶上耳機,讓各隊員說了幾句話,感覺聲音非常清晰。他含笑點點頭,暗暗嘀咕這東西倒是不錯!   沈青將撩起的頭罩拽下來,沉聲問道:「謝先生,我們現在就行動嗎?」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先確認對方的身份。」   沈青疑道:「怎麼確認?」   謝文東笑道:「當張小波離開房間的時候,我的人已經在他房中裝上了竊聽器,現在正在監聽他們的談話,等到確認對方的身份之後,我們再行動也不遲!」   「好!我聽謝先生你的!」   「嗯!等我消息!」謝文東回手拉開車門,跳下了車,走進酒店之內。   來到酒店大堂,他走到一座單人的小沙發前坐下,隨後像是沒事人似的,翹著二郎腿,從一旁的暑假上抽出一本雜誌,滿面輕鬆,隨意地翻看起來。袁天仲和褚博則分別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目光機警地打量著來來往往的酒店顧客。   時間不長,謝文東的手機響起,他慢悠悠地放下雜誌,接聽。   打來電話的還是劉波,他說道:「東哥,現在已經確認了,來的那三人確實是和張小波做交易的諜報人員!」   「是的!他在!」 第四十二章   「嗯!很好!」謝文東讚了一聲,問道:「他們開始交易了嗎?能不能確認那些機密文件現在就在張小波的手裡。」   「還沒有開始交易,」劉波說道:「雙方正在親扯。現在也無法確定那些東西就在張小波的手裡。」   「哦!」謝文東瞇了瞇眼睛,道:「那就再等等!」說完話,他把手機放在面前的小圓茶几上,繼續悠閒隨意地翻看雜誌。   正在這時,一名正準備和酒店裡面走的中年人無意中看到謝文東,立刻停下身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緩步走過來。袁天仲和褚博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但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動,只是把手伸到衣下,默默注視著中年人,看到到底要幹什麼。   那中年人走到謝文東近關,呵呵一笑,說道:「你好!」   聽聞話音,謝文東放下雜誌,抬起頭來,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相貌陌生中年人,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不過還是禮貌性地回道:「你好!我們認識嗎?」   中年人搖頭一笑,坐到謝文東的對面,上一眼,下一眼,把他打量個仔細。被一個男人如此打量,謝文東渾身上下頗感彆扭,但臉上的表情依舊,笑瞇瞇地也不說話。過了好一會,那中年人才收回目光,伸手入懷。   見狀,不遠處的褚博和袁天仲二人幾乎同時站起身形,謝文東放在雜誌上的手微微擺了擺,示意他倆不用緊張,自己可以應付。   看到謝文東的手勢,褚,袁二人又慢慢坐了下去,不過兩人伸入衣下的手已婚各抓住槍,劍,一旦對方表現不對勁,兩人可立刻出手,擊殺此人。   中年人顯然沒意思到自己已處於危險當中,他在懷中墨了好一會,方把手抽了出來,同時指間夾著一張精緻的小名片,地道謝文東面前。   謝文東含笑接過,瞄了一眼,喃喃說道:「威世影業公司?」   「是的!」中年人問道:「小伙子,你是學生麼?」   謝文東搖搖頭,笑道:「我已經畢業了.」   中年人哦了一聲,說道:「我看你的氣質很好,也很特別!你有沒有考慮過向影視業發展?我手邊有一部電視劇,是名家編導,裡面有個角色很適合你,如果你去主演,一定會火!」   謝文東聽完,忍不住樂了,原來是碰上了星探。他覺得很有意思,也很意外,自己相貌平凡,屬於扔進人堆裡就找不到的那種,不知道這人怎麼會看上自己。他笑呵呵的搖搖頭,說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這方面並不適合我。   想不到他會拒絕,中年人一愣,隨後又急道:「你把我當成騙子了吧?那你誤會了,我可以保證,不收你一分錢,如果你肯和我們簽約,我們公司還會給你很大一筆簽約費……」   正當他滔滔不絕地勸說著,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謝文東向中年人擺下手,打斷了他下面的話,隨後拿起手機接通。   「東哥,交易開始了,對方正在向張小波的賬戶裡打錢!」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問道:「交易的東西都拿出來了嗎?」   「沒有!張小波很狡猾,執意要讓那些人把他安全送出國後,再把東西交出來!」   「這個王八蛋,還挺聰明的!」謝文東笑罵一聲。   「東哥,現在怎麼辦?」   「不能再等了!」說完話,謝文東邊站起身形,收起手機,邊按下掛在耳朵上的耳機,正色說道:「霹靂小組,動手!馬上!」說這話,他將衣襟挑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一把銀光珵亮的手槍。   「啊——」   看到槍,那中年人驚叫一聲,兩眼瞪得溜圓,滿臉的駭然,身子本能地向後仰著,坐在沙發上動也不敢動,兩條腿哆嗦得厲害。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一陣轟轟的腳步聲,二十名真槍實彈的霹靂小組隊員在沈青的帶領下衝進酒店內。   突然看到闖進來這些許多佩帶槍xie的蒙面黑衣人,酒店的服務生以及顧客們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嚇得尖叫連連,四散奔逃,有些則站在原地驚呆了,一動也不動。   酒店大堂副經理哆哆嗦嗦地從前台後走出來,顫聲問道:「你……你們這是……」   沈青端槍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將其推開。   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對方有四個人,正在房間裡進行交易,你們分成兩組一組坐電梯,一組走樓梯,務必將這四人全部抓獲,不能放跑一個人!」   「明白!」霹靂小組齊齊回答一聲,沈青轉回身,連續做了幾個手勢,二十名隊員熟練地自動分成兩隊,一隊向電梯間衝去,另一隊則由沈青親自帶領,爬樓梯往上跑。   當褚博和袁天仲來到謝文東身邊的時候,葉凡也從外面急匆匆走了進來,看著霹靂小組迅猛而去的背影,問道:「謝先生,我們也能上嗎?」   謝文東想了一下,點點頭,說道:「還是上去看看好!」說著,他扭過頭來,看向那名面如土色的中年人,微微一笑,說道:「朋友,你選錯了對象,這個機會,你還是留給別人吧!」說完話,帶上葉凡,褚博,袁天仲三人,也向電梯間走去。   可是剛走出沒幾步,他手機又再次響起。   「東哥,情況有變,對方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行動,正在向外跑,還有,樓下一定隱藏有他們的眼線在暗中報信!」   啊?聽完這話,謝文東暗吃一驚,那些間諜還有眼線留在下面?想著,他舉目四下查看,酒店大堂裡的人很多,而且每個人的臉上機會都是一個表情,那就是驚魂未定,想從中判斷出來誰是普通人,誰是間諜人員,根本沒有可能。   TMD!謝文東暗罵一聲,突然看到那名大堂副理正站在自己不遠的地方,他快步上前,冷聲問道:「你們酒店有幾處樓梯通道?」   「兩……兩處!」酒店大堂副理也只是個年紀不大,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臉色蒼白,說話是嘴唇直哆嗦。   謝文東沉吟片刻,對葉凡,袁天仲和褚博說道:「天仲,葉中尉,你倆守在樓梯間,等霹靂小組的隊員上去之後,立刻讓酒店方面把電梯全部停掉;小褚,你跟我走另一條樓梯通道上去!」   「是!」三人答應一聲。袁天仲皺了皺眉頭,滿臉顧慮地問道:「東哥,只你和小褚上去能行嗎?」   「沒事!」謝文東隨口應付可一聲,然後向褚博甩下頭,快步向另一條樓梯通道走去。   酒店的大堂光彩明亮,而進入樓梯通道之後,眼前頓時一暗,掛在棚頂上的小型感應燈發出昏暗的黃光。   謝文東舉目望了望又窄又長又暗的的樓梯甬道,暗暗歎口氣,邊向上走便按下耳機,說道:「對方已經知道我們的行動,而且很可能攜帶有武器,各隊員無比小心,若是發生交火,可直接擊斃對方!」   「明白!」耳機裡傳來沈青沉重的話音。   謝文東手持銀槍,和褚博一口氣連爬了三層,人已累得氣喘吁吁。本來他的體能不至於如此不濟,但畢竟有傷病在身,使身體大受影響。   看他額頭見了汗,身子直打晃,褚博急忙將他攙扶住,低聲說道:「東哥,我們先歇歇吧!」   「嗯!」謝文東噓了口氣,慢慢坐在甬道的台階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他在停歇,可霹靂小組沒有停。   耳機中首先傳出乘坐電梯那隊人員的話音:「隊長,我是霹靂二號,我們已經坐電梯上到九樓,準備衝入對方所在的客房,請指示,完畢!」   「衝進去!」   「是!」   「卡嚓!」「嘩啦啦!」耳機裡傳出重物撞門以及門體破碎的聲音,接著是一片混亂的腳步聲。   時間不暢,再次傳出話音:「隊長,房間裡沒有人!」   「明白!你們立刻撤下來,封鎖酒店的各條出口!」   「是!」   沈青話音剛落,突然彭的一聲,耳機裡傳出清晰的槍聲。謝文東身子一震,急聲問道:」「那裡開槍?   「我這邊遇到了敵人!」沈青那邊一片嘈雜,手槍的單發聲、微沖的連se聲,響成了一片。   謝文東聆聽了片刻,剛要說話,這時候褚博緊張地拉了拉他的衣襟,豎起食指,然後指了指頭上。謝文東多聰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由於耳機裡聲音太大太亂,他將耳機摘了下來,仔細聆聽。   只聽樓上的通道裡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雖然對方有意在放輕聲響,但是速度太快,加上樓梯通道裡異常安靜,所以還是能聽得很清楚。   謝文東雙目一瞇,下意識地將手中槍抬了起來,褚博也是滿臉的緊張,將手中槍慢慢端起,對準上方台階的緩步區。   咚、咚、咚——腳步聲越來越近,漸漸的,謝文東已能清楚地判斷出來樓上下來的不是一個人,至少是兩人或者兩人以上。   褚博端槍的姿態不變,轉頭看向謝文東,眼中帶著詢問的意思。   謝文東明白,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能留活口久留活口!」 第四十三章   就在謝文東叮囑之後的幾秒鐘,上方的緩步區突然有人影晃動,褚博的反映快得出奇,幾乎就是在人影出現的瞬間,他的手指也扣動了扳機。只聽彭的一聲,槍聲在狹窄的樓梯通道裡格外響亮,甚至震得人耳膜生痛。   隨著槍聲,衝到緩步區的那條人已應聲倒地,站在褚博身邊的謝文東急忙仰頭觀望,隱約之中,只見一名身穿西裝的人躺在地上,看不清楚哪裡中槍,只是痛得連聲呻吟,同時眼目上望,似乎在尋求上面同伴的幫助。   沒有露面的那人站在台階上沒有動,端槍的褚博目光堅定犀利,也是一動不動,兩個人在上,一個人在下,幾乎都保持著一個姿勢,而躺在二人之間緩步區的那人想動也動不了,估計褚博這槍就算不致命,也是傷及了他的要害。   整個場面安靜得出奇,只剩下傷者陣陣低微的呻吟,空氣中瀰漫的火藥味。   不知過了多舊,也許是幾秒鐘,又像是有幾個世紀那麼長,突然之間,謝文東和褚博頭頂上方傳出兩聲槍響。致命的兩槍。再看受傷者的那人,腦袋和胸口各中一槍,當場斃命,直到死,他的眼睛仍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著上面的同伴。   咚,咚,咚——隨著槍聲,上面再次傳來腳步聲,不過卻不是往下來的,而是在往上跑。   「該死!對方要跑!」褚博怒罵一聲,終身竄了出去,是多級台階,他三四步就跨了上去,來到緩步區,先是看眼被自己打傷的那個人,這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平平,此時已沒有了任何呼吸,中彈的額頭被子彈穿出個又大又圓的血窟窿。暗道一聲好狠,對方為了滅口,連自己的同伴都不防國。褚博咬了咬牙,稍微停頓了片刻,繼續往上追。謝文東也沒停留。緊隨褚博之後,同時拿起耳機,對霹靂小組的隊員大聲喊道:「兩一側的樓梯通道裡有敵人,快過來支援!」   且好所褚博,他的速度明顯要比對方快出一籌,只追出兩層樓,便已能看到對方一閃即逝的背影。   「站住!不想死的話就給我站住!」褚博邊追邊叫喊。   對方並不答話,回答他的是回手的兩槍。   「彭,彭!」   對方沒有瞄準,加上褚博反映靈敏,兩槍打出,沒有一槍擊中他的身體,皆打在牆壁上,賤起來的石塊,土屑倒是彈了他一臉一頭。「他M的!」褚博嘟囔一聲,甩了甩腦袋,也開始還擊,雙方都是急速的運動當中,加上看不到對方,開槍射擊都很盲目,主要起的是威懾作用。   追逐的時間不長,上方的咯體通道傳出密集的腳步聲,謝文東和褚博精神為之大振,知道那是霹靂小組的隊員趕過來了。   前面逃跑的那個人似乎覺得自己的逃路被封堵,不敢繼續往上跑,到了酒店的第六層時,身形一荒,直接將樓梯間的房門撞開,連滾帶爬的□轆出去。他顯然經過專業的訓練,身子異常靈活,倒地之後,又像彈簧似的竄了起來,由走廊的這端直向兩外一端奔去。   可他僅僅跑出十幾步,後面的褚博就追了上來,雙手持槍,對準那個人的後備,大吼道:「不許動!不然我開槍了!」   那人奔跑的身子猛然僵住,隨後像木頭樁子似的站在走廊的中間。   褚博向前進了兩步,再次喝道;「舉起手!」   那人停頓了兩秒鐘,還是慢慢的句起手來。   正當褚博要喊話讓他把手中槍扔掉的時候,那人猛然之見將拿槍的手放了下來,半轉回身,對準褚博就要開槍,他的動作太快了,也太突然,若是換成旁人,真會被他的突然反擊打個措手不及,但是現在站於他背後的人是褚博,無論是槍法還是反映都優於常人的褚博。   「彭!」   褚博先上一步扣動扳機,拖堂而出的彈精準無比的打在對方持槍的手腕上。   「哎呀——」啪那人痛叫一聲,手中槍隨之落掉在地。雖然傷了對方,可褚博絲毫不敢大意,拿著槍,慢慢向那人逼去。那人脫著中槍的手腕,鮮血順著手指縫隙滴滴答答地流淌出來,他猛的將整個身子轉了過來,圓睜的兩眼像要噴出火來,滿面猙獰,怒視著褚博。   直到這時,褚博才算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令他吃驚的是,對方並不是個外表凶殘極惡的人,而是一個女人,看年歲,不到三十,相貌雖然談不上漂亮,可也絕對不難看,稱得上端莊秀麗。很難想像,就是這個女人剛剛冷酷地殺了她自己的同伴。   「抵抗下去,你只會讓自己活受罪,投降吧,這是你唯一的活路!」褚博不願意去殺一個女人,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他面無表情地冷聲說道。   這時,他身後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接著,從樓梯的門外衝進來十名霹靂小組的隊員,一個個皆端著衝鋒qiang,看清楚形式之後,對那女人高聲叫道:「不許動!不許動!」   那女人深深吸了口氣,目光流轉,一一掃過眾人,隨後嘴角微微挑起,毫無預兆,她的身子突然下蹲,直奔落掉的手qiang撲去。   見狀,褚博心中一顫,暗道你這是找死啊!想著,他下意識地將身形一側,使自己的身體緊緊貼在走廊的牆壁處。   他這個躲避的動作無疑是非常明智的,就在那女人手掌抓住手qiang的瞬間,霹靂小組的十名隊員齊齊開槍,連續又密集的子彈鋪天蓋地罩向那個女人,只是一剎那,女人的身體就被打得千瘡百孔,成了馬蜂窩,滿是彈眼的身體像是一團破布,軟綿綿的癱倒在地上。   鮮血,如同水暈一般在她身下慢慢蔓延開來,將地面的地毯染紅了好大一片。   嘩啦啦……在一片空彈殼的落地聲中,連射停止,霹靂小組隊員緩緩走到屍體近前,有人伏下身來,摸摸女人的脖頸,確認已經死亡之後,這才示意周圍的眾人把槍口放下。   一旁的褚博看的清楚,心中暗道一聲可惜,他虛了口氣,將手中的槍揣回到肋下,問道:「你們從樓上下來,還碰到其他的人了嗎?」   知道他是謝文東的貼身手下,霹靂小組的人對褚博還算客氣,領頭的那名隊員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碰到其他的人,我們是聽到這邊傳出槍聲才趕過來的。對了,謝先生呢?」   他話音剛落,只聽身後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我在這!」   聞言,眾人急忙轉回頭,看清楚之後差點都笑了,只見謝文東手扶著樓梯間的門框,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鬢角都是汗珠子。褚博急忙走上前去,將謝文東攙扶住,關切的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剛才跟你跑得太急了!」謝文東苦笑著喘息道。說著話,他舉目向走廊裡端瞧了瞧,看到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之後,他疑問道:「他死了嗎?」   「是的,東哥!」諸博低聲說道:「她是個女人!」   「管他男人女人,現在就是個死人!」謝文東沒有再多看屍體一眼,摸了把臉上的汗水,按下耳機,說道:「沈組長,我這邊擊斃了兩人,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剛問完話,耳機裡就傳出沈青興奮的聲音:「兩名疑犯,都被生擒,包括張小波在內!」   「太好了!」   謝文東瞇眼而笑,雖然政治部那邊沒有要求一定要活口,單將其生擒,可比帶著屍體回北京要強得多。其他的霹靂小組隊員聽完這話,也都顯得很興奮,相互之間看了看,皆都咧嘴笑了,生擒兩人,擊斃兩人,算是圓滿完成任務,回去之後,他們每個人都會領到一筆不菲的獎金。   謝文東說道:「沈組長,現在立刻給軍區方面打電話,讓他們直接派軍隊過來,把犯人護送到軍區去!」他能看得出來,與張小波做交易的這波間諜人員不簡單,不僅行事周密,而且下手也狠毒,若是讓警方押解,他還真有些不放心。   「嗯!謝先生所言極是!不過這兩人都受了槍傷……」   「那不要緊,軍區有醫院,只要不嚴重,死不了人。」   「好!我這就給軍區那邊打電話!」   與沈青通完話之後,謝文東又向霹靂小組的隊員甩下頭,說道:「把屍體清理一下!」   「是,謝先生!」   謝文東是行動的負責人,霹靂小組對他的話當然言聽計從。分出兩名隊員,找到該樓層的服務人員,要了幾張被單,將屍體包裹住,隨後抬下樓去。   直到這個時候,走廊兩側的房門才紛紛慢慢地打開,從裡面探出許多小腦袋,又是膽怯又是好奇地看著霹靂小組人員清理現場,不時還有人低聲議論幾句。這隊霹靂小組帶隊的人就是那位霹靂二號,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大聲說道:「我們是軍人,在此執行任務,大家不用害怕。另外,大家暫時先不要出來,我們很快就清理完!」   一聽他們是軍人,不時持槍的匪徒,各房間客人們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相互之間的議論聲更大,對著殘留在地毯上的血跡指指點點,比比劃劃…… 第四十四章   出了酒店,謝文東在麵包車上看到了那兩名被捉的疑犯,這兩位,都是腿部被打傷,此時已做了簡單的包紮,平躺在車裡,臉色難看,但卻雙唇緊閉,一言不發。由於已經看過了張小波的照片,謝文東一眼便把他認了出來,微微笑了笑,在他身邊的車椅上坐下,隨後仔細端詳了他一會,笑道:「你就是張小波?!膽子不小,裝化的技術也不錯嘛!」說著話,他伸手去扯張小波鼻下的八字鬍。   他用的力氣不小,張小波疼得怪叫一聲,眼淚差點掉下來,不過那八字鬍卻沒被扯下來。   謝文東皺起眉頭,這時,沈青在旁含笑解釋道:「謝先生,不用拽了,他的鬍子是真的,剛抓住他的時候我也拽過……」   「哦?」謝文東先是一愣,然後悠然而笑,衝著張小波點點頭,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留這麼一個八字鬍需要不少時間吧?!看起來你為了逃跑也算是煞費了苦心啊!」   張小波凝視著謝文東,冷冷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你是謝文東,這次就是你作為行動的主導人來抓我的?」   他知道自己,謝文東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張小波也是軍方的,而且接觸過那麼多的機密文件,看過自己的照片,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為奇。謝文東聳聳肩,笑瞇瞇的說道:「沒錯!是我主導的這次行動。」   張小波滿面猙獰,目露凶光,陰毒兇惡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要撲上前去狠狠咬謝文東一口,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謝文東,你也不用高興的太早,你現在可以得意,但你的好日子也過不了多久,就快要到頭了!」說著話,他把眼一閉,再不多話。   恩?謝文東一怔,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接手的機密文件中有中央對自己不利的消息?想到這裡,謝文東心中一動,忍不住皺起眉頭,他轉目看向一旁的沈青和葉凡二人。這兩位也沒弄懂張小波的意思,滿面的茫然,衝著謝文東搖了搖頭。   謝文東垂下目光,看著張小波,故意冷笑低說道:「你在嚇唬我?」   「哼!」張小波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依然不說話。   謝文東的身子向下伏了伏,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他話剛剛問完,張小波猛然睜開眼睛,衝著謝文東撲地一聲,吐了一口塗抹。   謝文東反應極快,腦袋一偏,將口水躲開,但仍有幾滴吐沫星子濺在他的臉上。謝文東目光幽深,直勾勾地盯著張小波半晌,隨後直起腰身,拿出手絹,擦了擦面頰,邊往車下邊走邊說道:「沈組長,不要把他打死!」   沈青愕然,可很快就領會了謝文東的意思,嘿嘿一笑,說道:「謝文東請放心,這種事,我特有分寸!」說話間,他欠起身,對著張小波的腦袋就是一腳。   他穿的是軍用皮靴,邊角的鋒芒雖然比不上刀子,可也差不多,一腳下去,張小波嗷的怪叫一聲,臉上隨之多出一條大口子,皮肉外翻,鮮血淋漓。這只是開始,沈青彎著腰,站在車內,對著張小波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亂踢。   謝文東站在麵包車外,能清晰聽到車裡不時傳出來的慘叫聲,他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摸出香煙,點燃,幽幽抽了起來。   剛抽了兩口,麵包車車門一響,葉凡從裡面跳了出來,他臉色有些難看,仰面長長洗了口氣,然後對謝文東苦笑道:「太血腥了,我受不了……」他是做文職工作的,從來沒剪見過這個,所以感覺極不適應。   將手中的煙盒遞給葉凡,謝文東淡然說道:「這不算什麼,等回到北京,他落到安全局的手裡,那他就真的有苦頭吃了!」   上次謝文東被安全局的分支情報科所捉,被折磨了數日,雖然沒有受到一點皮肉之苦,但那種精神上的折磨比肉體折磨要難受十倍百倍,那種感覺即便是現在仍讓他記憶猶新。   葉凡抽出一根煙,說道:「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部背叛國家,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是啊!」謝文東若是有所思,悠悠應了一聲。   時間不長,軍區派來的車輛就到了。兩輛吉普車和兩輛軍用卡車。   軍方派來的士兵有五十多人,身上都背著裝有實彈的槍械,帶隊的是名『一槓三星』的上尉連長。他不認識謝文東,倒是認識葉凡和沈青。通過他二人介紹之後,連長這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相貌清秀的年輕人就是謝文東,他急忙走上前去,腰板筆直,敬個軍禮。   謝文東也回敬個禮,接著正色說道:「這兩名犯人對國家的安全很重要,你們在路上一定要保護好!」   連長是名二十多歲的漢子,聽完他的話,連連點頭,說道:「謝少校請放心,我確保絕對萬無一失!」   「嗯!」謝文東滿意的一笑,又對沈青和葉凡說道:「你倆也跟軍方的兄弟們走一趟吧,一是護送,二也是盡快吧這兩人帶回北京。」   「是!」沈青和葉凡答應了一聲,隨後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疑問道:「謝先生,你不跟我們一起會北京嗎?」   謝文東含笑搖了搖頭,說道:「不了,上海這邊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去辦,一時脫不開身!」   「哦!!」沈青和葉凡的臉上皆露出惋惜之色,戀戀不捨的與謝文東道別。這次來上海執行任務,謝文東對他倆的寬帶可謂是周到,禮遇有加,他二人對謝文東的印象也極好,覺得謝文東沒有任何架子,為人也平和,能力又強,皆有心與其深交,只可惜相處時間太短暫。   當霹靂小組的隊員把張小波從麵包車裡拖出來時,謝文東幾乎都快不認識了,只見他渾身上下都是血,尤其是腦袋,有好幾條血口子,鼻青臉腫,整個人業已奄奄一息。   站在謝文東身邊的沈青低聲說道:「他對謝先生的不敬,我下手稍微恨了點。」   「呵呵!」謝文東輕輕而笑,不過心裡卻對張小波的那番話始終繫個疙瘩。   等葉凡、沈青以及霹靂小組的隊員隨軍方離開之後,謝文東帶上褚博和袁天仲坐回到自己的車上,隨即他拿出手機,給東方易打去電話。   接通之後,沒等謝文東開口,東方易哈哈大笑,搶先說道:「謝兄弟,你那邊的結果我已經知道了,幹得漂亮,我就知道選你做這事肯定沒錯!」   「哼哼!」謝文東冷笑了一聲。   東方易聽他笑聲不對勁,疑問道:「謝兄弟,怎麼了?」   謝文東說道:「我為國家做事,在前面拚死拚活的賣命,國家不會在後面悄悄拆我的後台,捅我一刀吧?」   聽聞這話,東方易臉色頓變,語氣也沉了下來,說道:「謝兄弟,為什麼這麼說?你聽到什麼風聲了嗎?」   謝文東並不確定張小波所言的真假,但是這事可非同小可,他不能不認真對待。他將張小波那番話向東方易敘述了一遍,隨後他幽幽說道:「東方兄,以你我之間的交情,你可不能害我啊!」   「哎!」東方易歎了口氣,說道:「這根本就是沒影的話嘛!如果上面真要對你下手,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是無稽之談,謝兄弟不用太在意……」   「我怎麼會不在意?!」謝文東說道:「畢竟已經有過一次教訓。如果我一不留神,也許有天我的腦袋是怎麼掉的我都不知道。」   東方易語氣肯定的說道:「這次你放心,絕對沒事,我可以拿腦袋擔保!」   他既然這麼說,看起來是真的不知情了。謝文東點點頭,沉思片刻,又問道:「如果上面真的有動作,會不會有可能連袁部長都不知道?」   「這個……」東方易皺著眉頭,揉了揉下巴,喃喃說道:「這個應該不太可能吧?」   謝文東說道:「不管怎麼樣,張小波是準備回北京了,我希望東方兄能代我去審審他,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他只是想嚇唬我,那就算了,打個電話通知我一聲即可,如果其中另有隱情,你不好開口,那就不要打來電話,我明白該怎麼做。」   東方易苦笑一聲,歎道:「謝兄弟,你實在太多心了。」   謝文東幽幽說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   「好,等我消息!」   「嗯,多謝東方兄幫忙!」   "哎?我們之間,不用客氣."通完電話,謝文東長噓口氣,掐指默默算了算,對身邊的楮博和袁天仲說道:"如果五天之內接不到東方易的電話,我們.....就得回吉樂島去度假了!""....."楮博和袁天仲互相看了一眼,皆都沉默無語,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澀和壓抑,不管己方現在的勢力做得有多大,有多麼威風,多麼風光,都終究是見不得光的,連最起碼的生命都沒有保障,只要國家一句話,再龐大的社團也會瞬間瓦解,就連東哥都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想到這個問題,兩人在心裡都暗暗歎口氣/.   這不僅是謝文東一眾人人的煩惱,也是向問天,所有混在黑道眾人的煩惱,世界是公平的,你得到的越多,付出的自然也就越多. 第四十五章   謝文東本打算完成政治部這次的任務之後,就立刻對南洪門動手,可是現在他心存顧慮,不敢再輕易那麼做。   東方易並沒有讓謝文東久等,事隔兩日的第三天,他就給謝文東打來電話,但卻沒有提張小波的事,而是讓他立刻動身去北京,袁華為他提升一事已經得到上面的批准,需要他立刻趕回政治部總部接受新軍銜。   聽完這話,謝文東滿胸疑惑,前幾日,東方易還說袁華為他提升一事因為他的功績太少而遭到上級的拒絕,怎麼這麼快就又批准了呢?就算在抓捕張小波一事中他有功績,也不至於使上面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啊!再者說,以前他升職的時候並沒有要求一定得回政治部總部,怎麼這回卻偏偏要他回去了呢?種種的疑問使他疑竇頓生,嘿嘿嗤笑了兩聲,他另有所指地說道:「東方兄。你不是有意騙我回北京吧?」   東方易被他的這番話說得莫名其妙,轉念一想,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呵呵笑了出來,說道:「謝兄弟,如果我想害你,你還能活到現在嗎?退一萬步說,如果中央真想懲治你,還需要把你騙回北京嗎?只要你在中國,無論在哪,都一樣能治你,你說是不是?」   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謝文東眼珠轉了轉,暗暗點頭,語氣緩和了一些,疑問道:「袁部長要我什麼時候回去?」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今天就動身。」   「怎麼這麼急?」   「我也不清楚,這是袁部長的意思。」   「好,我明白了。」   和東方易通完電話,謝文東又仔細琢磨了一會,開始為自己的北京之行做準備。他沒有別的選擇,既然是袁華令他回去,他必須得回去,除非他想放棄政治部這面保護傘。當然,他不會毫無準備的去北京,還是暗中安排了後手,一是帶上大批血殺和暗組的兄弟,可在暗中保護他的安全,另外,他通知北洪門總部那邊,準備好船隻,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他可立刻從北京潛逃到T市,然後偷渡出中國。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又將□海這邊的事情做了一番周密的安排,由於東心雷身負重傷,他讓任長風暫時負責北洪門這邊的事務,張一和孟旬在旁協助,自己不在期間,對陣南洪門時不求有攻,但球無過,已穩為主。   任長風連連答應,拍著胸脯向謝文東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散失。對任長風衝動的性格,謝文東是一百二十個不放心,不過好在有張一和孟旬二人,使他安心了許多。   當天晚間,謝文東起程,坐飛機去往北京。與他同行的有三人,分別是格桑、袁天仲和諸博。在謝文東感覺,這是一次提心吊膽之旅,可是他玩玩沒有想到的是,真正提心吊膽的地方並不在北京,而偏偏是在□海!   北京。。   當謝文東四人到達北京的時候,已接近凌晨一點,他本打算先就近找酒店住下,可剛出了機場的檢票口,立刻有數名身穿軍裝的軍人迎了上來。謝文東先是一愣,等他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之後悠然而笑,幾名軍人,別人不認識,但為首的那位他太熟悉了,不是旁人,正是沈青。   「哈哈!謝先生,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在北京見面了!」沈青步伐飛快,走到謝文東近前,又是熱情又是歡喜地與他握了握手,隨後笑道:「那天我和小葉讓你跟我們一起回來,結果你不同意,現在怎麼樣,還不是被袁部長叫了回來,哈哈——」   他笑得有些幸災樂禍,當然,也是有開玩笑的成分在裡面,但謝文東卻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至少他明白沈青這些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他疑問道:「沈組長怎麼知道我這時會來北京?」   「是袁部長告訴我的!」沈青結果謝文東提的小旅行包,笑呵呵地說道:「袁部長讓我們來接你!」說著話,他回頭指了指身後的幾名軍人,繼續道:「這幾位兄弟都是迅雷小組、霹靂小組的精銳,袁部長讓他們負責保護謝先生的安全,可見對你的重視!」   哦?保護我的安全?謝文東倒是有些受寵若驚,算起來他來過北京次數也不少了,可還是第一次享受到特殊保護的待遇。   他環視眾人,這幾人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單眼睛格外明亮,轉動之間,神光自然流露出來。謝文東撓撓頭髮,暗中苦笑,說是保護,更有可能是為了監視自己吧!他笑呵呵地說道:「各位兄弟辛苦了!」   「謝先生不用客氣!」沈青擺手笑道:「車子在外面已經安排好了,謝先生請!」   「請!」   謝文東、格桑、袁天仲、諸博在沈青等人的伴隨下,走出機場,到了機場外舉目一瞧,果然,有數輛軍用吉普車停靠在機場的大門外。眾人紛紛上車,在沈青的示意下,幾輛吉普車飛快地奔馳而去。   這次,袁華的安排可謂周密,連住的地方都幫謝文東找好了,一家軍企的招待所。   這家招待所似乎已有些念頭,從外面看,模樣古板,牆體的顏色也很舊了,但進入其中,卻別有洞天,裡面的裝飾雖然稱不上豪華,但也莊重大氣,華麗非凡。見謝文東不時地左瞧右看,沈青解釋道:「這裡是專門給那些到北京出差的首長們準備的,不僅守衛森嚴,裡面的設施也好,不次與五星級的大酒店!」   謝文東燦著地上毛茸茸的厚地毯,略有體會地點點頭,只是心理想不明白,袁華這次威嚇如此厚待自己?   謝文東的房間在三樓,很難想像,在這棟總共才五層的土樓裡竟然還安裝有電梯。他的房間是套房,兩室一廳,裡面設備具全。而格桑等人冊被安排在他左側的房間,那幾名負責保護他的軍人則被安排在他右側的房間。   都安排妥當之後,沈青看看手錶,業業兩點多了,他丟謝文東含笑說道:「謝先生,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白還得去見袁部長呢!」   謝文東還有話想問沈青,可是轉念一想,問了也白問,沈青和他關係雖好,但在政治部裡遠遠算不上核心人員,所知甚少,從他身上根本問不出什麼,他含笑說道:「沈組長,這次實在是辛苦你了。」   「哎呀,謝先生說得哪裡話,我和小葉在上海的時候也沒少麻煩謝先生你嘛!」沈青憨笑說道。   兩人又寒暄客氣了一會,沈青方起身告辭。   等沈青離開之後,謝文東一頭倒在床上,瞪大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搞不懂袁華究竟要噶什麼,如果說他有惡意,以現在來看又不太像,如果說他真是想保護自己,那麼又是誰要加害自己呢?謝文東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最後想得惱人生痛也未想出個所以然來,他暗歎口氣,乾脆將被子往腦袋上一蒙,什麼都不去想,先睡上一大覺,養足精神再說。   他這一覺,一直睡上午九點多,直至有人敲門,他才悠悠轉醒。   披上衣服,謝文東拉開房門一瞧,門外站著兩為,都是老熟人,一位是昨天接他的沈青,兩一位就在政治部裡和他關係最為牢靠的東方易。   東方易滿臉掛笑,上下打量謝文東一番,問道:「謝兄弟在這裡休息的怎麼樣?」   「還不錯!」謝文東剛剛睡醒,腦袋裡渾漿漿的,隨口應了一聲,然後側過身形,將他二人讓進房間。   「看看我給你帶來什麼了?」說話間,東方易將上的一隻長扁扁的黑袋子提了提。   謝文東興趣缺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瞄了一眼,睡眼朦朧地瞇縫著,問道:「是什麼?」   「軍裝!」東方易將袋子的拉鎖拉開,然後將袋子扯掉,裡面露出一套嶄新的墨綠色的校官正裝。東方易將軍裝拿起,像謝文東懷裡一扔,說道:「等會見部長時你就穿這身衣服。!」   謝文東將軍裝提起,上下看了看,聳肩說道:「以前似乎從來沒給我發過這個。」   東方易笑道:「現在這不是給你補上了嗎?」   謝文東眨眨眼睛,疑問道: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東方易被他的話氣樂了,揚頭道:「今天沒什麼特殊的,快穿上,部長還在等你呢!」   謝文東無奈搖搖頭,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形,拿著軍裝走進臥室。   軍裝顯然是為他量身訂製的,穿起來十分合身。當他從臥室裡走出來時,東方易和沈青都覺得眼前一亮。他把那身常年在身,四季不變的中山裝脫下,換上這身軍裝,陰柔的氣質少了幾分,卻多了幾分陽剛之氣,整個人看起來也顯得十分精神,充滿了剛毅的朝氣。   見他二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發呆,謝文東愣了愣,走到鏡前,、伸展胳膊照了照。   筆挺的軍裝確實很合體,肩膀上的肩章是兩槓一星,左胸口袋上方掛有兩排的略章,謝文東也是第一次穿正統軍裝,感覺很新鮮,簡單調整裡下,然後看著東方易,指指肩章和略章,半開玩笑地說道:「肩章上的星星少了點,掠章上的槓槓窄了點!」 第四十六章   看著不知足的謝文東,東方易搖頭而笑,說道:「今天你就要多一顆星了!」說著話,他再次看看手錶,說道:「時間已不早,我們該出發了!」   謝文東隨東方易、沈青等人走出賓館,剛要上車,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快步追了上來,一個個皆是衣著齊整,看樣子似乎都打算跟隨謝文東一同前往。   東方易見狀皺了皺眉,衝著謝文東微微搖了搖頭。後者會意,對他三人低聲說道:「你們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東哥……」袁天仲不放心,滿面關切的向前近身,還想說話,謝文東含笑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不用擔心!」說完話,他毛腰鑽進軍車裡。   一路無話,一行人等直接來到政治部總部。剛進入總部的大院,就看到裡面停有數量軍用卡車,不時有身穿士兵在車輛間穿行。謝文東暗暗皺眉,不過臉上沒有任何表露,依然是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   進入總部大樓,來到部長辦公室的門前,東方易先與坐在門口的女秘書簡單說了幾句,那女秘書點了點頭,目光一轉,看向東方易身後的謝文東,嫣然而笑,說道:「你們請稍等!」說著話,她拿起電話,打進袁華的辦公室,等電話接通,她輕聲說道:「部長,謝上校他們到了!」   靜等了幾秒鐘,女秘書點頭道:「好的,部長!」她將電話放下,對謝文東和東方易說道:「部長請兩位進去!」   謝文東含笑道謝,敲下房門,隨後推門而入。   辦公室裡坐有兩個人,其中一位當然是政治部的老大袁華,至於另外一位謝文東也不陌生,正是和他在安哥拉有過一面之緣的中石油的老總,陳中遠。想不到陳中遠會跑到政治部來,謝文東先是一愣,接著瞇眼而笑,他沒有理會陳中遠,而是快步走到辦公桌前,對袁華先敬一禮,說道:「袁部長,你好!」   「呵呵,文東,你來了!」袁華滿面燦爛的笑容,上下打量謝文東一番,點了點頭,讚道:「嗯,不錯!這套軍裝很合身嘛!」說著,他看向坐在一旁的陳中遠,笑問道:「中遠兄,你看怎麼樣?」   陳中遠呵呵一笑,連忙說道:「俗話說的好,強將手下無弱兵。袁部長的手下能人輩出,謝上校可是其中的佼佼者啊!」   陳中遠在這裡,而且一看到自己就戴高帽子,其中的原因,謝文東即使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來。他在心裡冷笑一聲,臉上卻是笑吟吟的,悠悠說道:「陳總過獎了!」   「不是誇獎!」陳中遠連連搖手,笑道:「謝上校,我說的可是實話。」   「呵呵……」謝文東笑而未語。   袁華挺直腰身,看了看他二人,微微擺下手,說道:「文東,坐吧!」說著話,他又問道:「文東應該認識中遠兄吧?」   「是的,袁部長!」謝文東說道:「我和陳總在安哥拉見過面。」   袁華點點頭,說道:「中遠兄是我的老戰友啊!當年對越反擊戰的時候,我兩曾經並肩作戰。在戰場上,他可比我勇敢的多,也機敏的多,如果不是後來從商,他現在在軍方的成就可能要遠高於我!」   聞言,陳中遠哈哈大笑,搖頭說道:「袁部長,你這麼說就太過謙了,當年我立過戰功可遠沒有你的多啊!」   亂世出英雄。當初在對越戰中,確實湧現出一大批年輕的少壯軍官,二十多年過去,這些軍人也已經逐漸成為軍方的中高層,而選擇退役的那些軍人有不少在各個領域中取得了非凡的成就。袁華,東方易,陳中原都可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陳中遠竟然是軍人出身,而且還和袁華是戰友,參與過對越反擊戰,謝文東對此破感意外,驚訝的看眼圓滑又老奸巨猾的陳中遠,暗暗歎了口氣,袁華和陳中遠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顯然是另有目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為了來挖自己腰包的果然!袁華突然話鋒一轉,對謝文東正色說道:「中遠兄是中石油的老總,每年也是要完成中央的定額任務的,壓力很大,困難重重啊!作為老戰友,我有心幫忙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我希望文東你能盡量幫幫中遠兄,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袁華這番話可謂是夠客氣,同時,也等於給謝文東吃了一顆定心丸,從他的話中,謝文東能感覺到,袁華找自己來到北京雖然居心不良,但卻沒有要謀害自己的意思。他微微一笑,說道:「袁部長希望我怎麼幫陳總呢?」「哦……」袁華不好開口,也說不明白,轉目看向陳中遠。   陳中遠急忙說道:「謝少校,上次我已經和你談過了,我們中是由非常希望能與謝少校共同合作,開發安哥拉油田,同時並以地獄市場價百分之三十的標準收購,這個條件並不過分,但謝少校卻認為不合理,甚至還威脅說想把油田拿出去和國外公司聯合開發,這等於是之國家利益於不顧了嘛!」   他說話很有技巧,不說謝文東做的對與錯,倒是先把一頂大帽子扣在謝文東腦袋上。   袁華在一旁聽著,眉頭擰成個疙瘩,眼神中也隨之流露出不滿的意思,看向謝文東,謝文東氣樂了,說道:「陳總認為你開出的條件合理?」說這,他對袁華說道:「為了得到油田的開採權,我花了多少錢打通關係暫且不提,單單是讓利三成所涉及的資金有多少,袁部長知道嗎?"袁部長一愣,微微搖頭,他對這方面的事情本來就不熟悉,對安哥拉油田一事更是所知至少,只是陳中遠找上門來請他能幫忙,他拉不下臉拒絕,所以才特意安排謝文東和陳中遠在他的辦公室裡見面商談.   謝文東正色說道:"以安哥拉新油田的石油儲備是一百億噸來計算,總價值差不多有三萬億美圓,讓利百分之三十,就等於是讓利出一萬億美圓,而實際上,根據中石油的探測,新油田的儲備遠遠不止一百億噸,讓利三成,我會損失多少錢?   另外,按照國際管理,我還要分給安哥拉zf百分之三十的利潤,再加上投資油田以及原油加工的費用,僱傭工人的費用,還有我向安哥拉zf承諾在當地投資的費用,袁部長,這林林總總算下來,到最後我非但賺不到錢不說,還得向外掏錢,而且即便是吧我所有的身家都賠進去都未必能添堵上這個大窟窿,你說,我能接受陳總開出的這個「非常合理」的條件嗎?」   涉及到自己的根本ly方面,謝文東一點都不含糊,像連珠炮似的幫袁華算了一筆賬,其中半真半假,聽得袁華也是迷迷糊糊。   「哦……啊,是這麼回事!」袁華支支唔唔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最後,目光有看向陳中遠,苦笑說道:「中遠兄啊,你有難處,可是文東這邊也是有難處的,你看……」   「謝少校的難處我能理解,不過我聽說謝少校分給安哥拉zf的利潤並不是百分之三十,而是百分之十五……」   謝文東暗罵一聲,直接打斷他的話,心口胡謅說道:「表面上簽署的合同是百分之十五,而實際上,另外百分之十五是要分給安人運和安盟這兩大政黨的,其中的隱情,我不好直說,不過,陳總可以想一想,如果這兩大政黨沒有得到實際的利益,他們肯把油田的開採權給我嗎?」   他一番話,合情合理,把陳中遠也說沒詞了.   陳中遠眼珠亂轉,憋了好一會,方笑呵呵地說道:"謝少校,你我都是直接為國家工作的,個人的利益應該放一放,把國家的利益擺在前面嘛!當然,我也不想讓謝少校賠錢,這樣吧,你再讓利一成,只要再多讓利一成就行....."謝文東拒絕得乾脆,當即搖頭,說道:"不行!"一旁的東方易見事情要談崩,急忙拉了拉謝文東的衣角,示意他態度不要如此強硬.   "這......這......"陳中遠拿謝文東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求助地看向袁華.   袁華哈哈一笑,打著圓場說道:"文東,中遠兄既然這麼低三下四的開口了,你就稍微鬆一鬆嘛!這個.....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好了!"謝文東挑起眉毛,本想再繼續拒絕,可是轉念一想,又把話嚥了回去,袁華對自己可以算得上是至關重要,他肯這麼說,已經是極限了,如果自己再拒絕,讓他下不來台,那麼自己日後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何況,袁華主動說欠自己一個人情,這可非同小可,也許以後還真能用得上!   想著,他暗歎口氣,瞇了瞇眼睛,盤算片刻,幽幽說道:"既然袁部長開口,那麼,我無論如何也得做出讓步了,我最多可以讓利百分之十五,再多一分都不行!   自己拉下老臉找上袁華,結果才把價格壓低了百分之十五,雖然有些大失所望,不過看架勢,這也是自己所能佔到的最大實惠了,想罷,陳中遠站起身形,走到謝文東近前,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連聲道謝道:"多謝,多謝!多謝謝少校大力幫忙,實在是令我感激不盡. 第四十七章   袁華仰面大笑,對謝文東讓步以及所說的話都非常滿意,心裡也十分受用。過了好一會,他方對陳中遠笑道:「中遠對這個結果滿意嗎?」   陳中遠聞言急忙說道:「滿意,滿意,非常滿意!袁部長,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的鼎立相助啊!」即使他心中不是十分滿意,但是袁華畢竟已經盡力了,他也不好再多說別的,何況能讓謝文東讓利百分之五,也算是取得一個不小的結果。   「哎?大家都是老戰友了,何必這麼客套?」袁華擺擺手,沉吟片刻,說道:「中遠兄,我這邊還有些私事想和文東談一下。」   陳中遠多聰明,立刻明白了袁華的意思,他欠了欠身,說道:「袁部長,謝少校,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就先行一步了,日後有機會由我做東,請兩位痛快的暢飲一頓!」   袁華爽朗地大笑道:「好,好,好!中遠兄請客,我可是一定要去的。」   「那好,咱們先這麼說定了!」   談笑之間,陳中遠起身告辭,快步走出袁華的辦公室。   等他離開之後,袁華輕輕歎了口氣,看向謝文東,苦笑說道:「這次讓你損失了不少的利益,文東你不會怪我吧?」   肉已經割了,現在再說其他也沒用了,謝文東淡然笑了笑,說道:「袁部長說得哪裡話,我怎麼會怪你呢?」   袁華正色說道:「中石油的背景是國家,你的態度不好太堅決,適當的作出一作讓步,對你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謝文東心思轉了轉,理解地點點頭,說道:「我明白。」   沒有再多談此事,袁華話鋒一轉,說道:「我們與安全局已經對張小波做了審問,從他的身上也得到了不少重要的情報,包括DL與他接頭的TW間諜人員,還有cia的特工。」   謝文東一證,疑問道:「cia也和張小波有聯繫?」   「沒錯!」袁華說道:「他和一起被抓的那個人就是cia的特工,另外在行dong中被打死的那兩人也是。對我國國防的機密,美國非常重視,而且出價更高,所以張小波臨時改變了主意,想將手中的機密文件賣給cia,特此換取巨額的獎勵和美國綠卡,不過好在文東你這次行dong夠快,成功的將他捉住,替國家挽回了很大的損失。這次,要記你一大功啊!」   謝文東笑了,額首說道:「為國家效力,是應該的。」   袁華說道:「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不過了。」說著話,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隻寫有機密的文件夾,打開之後,取出一張文件,向謝文東前一遞,問道;「所聽說過這個組織嗎?」   謝文東狐疑的接過,低頭一瞧,雙眉立刻皺了起來。   文件上,即有文字介紹,也有圖案說明,圖案雖然是黑白的,但卻很精細,那是一把鐮刀與十字架的交叉,看到這個,謝文東還沒感覺怎樣,可是下面的文字說明卻有『死神聯盟』四個字。   看到這四個字,謝文東立刻想起來,當自己與瑪利亞遇襲的時候,姜森就提過這個組織。他目光一凝,喃喃說道:「死神聯盟?」   「嗯!」死神聯盟!」袁華說道:「一個比骷髏會更加神秘,甚至年代也更加久遠的組織。」   謝文東眼中衫過一絲茫然,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袁部長為什麼要對我提起這個組織。」   袁華說道:「張小波交代,他從cia那裡聽到過一些消息,是關於死神聯盟對你不利的消息。」   「哦?」謝文東忍不住笑了,搖頭說道:「據我所知,我從來沒和這個叫死神聯盟的組織打過交道,更談不上恩怨,他們為什麼要對我不利?」   袁華沉思片刻,說道:「骷髏會是個政治組織,成立一百多年裡,其組織裡產生三個美國總統,兩個最高法院大法官,以及數不清的議員和官員,而死神聯盟則是個涉及經濟的組織,也可以說是個世界金融寡頭的大聯盟,在某中意義上講,經濟比政治更要黑暗,政治本身就是服務於經濟的,所以,死神聯盟的名氣雖然沒有骷髏會大,而實際影響力卻要比之深遠得多。他們早已在世界上組建起自己的金融帝國,並牢牢控制著一些世界強國的經濟命脈,而一旦有新興起來的金融集團可以威脅到或者僅僅是觸碰到他們的利益時,他們會對其進行打ya,甚至會使用一些極端的手段,文東,現在你明白了嗎/」   哦!原來如此!聽袁華這麼一說,謝文東突然之間想明白了以前一直都不理解的事。   東亞銀行雖然成立的時間尚短,可是發展的速度已不能用迅猛來形容,先是在短時間內覆蓋了香港和DL,隨後又進軍到安哥拉,而且還一口氣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成為安哥拉的第一大私人銀行,擁有著安哥拉大量的國債,只要繼續發展下去,控制整個安哥拉的經濟也是遲早的事情。另外,東亞銀行還買下安哥拉新油田的開採權,有了穩定又龐大的資金來源,其勢頭如日中天,未來的前景也一片光明。而謝文東的目標當然不是只局限於安哥拉一地,進入歐美只是時間問題,到那時,東亞銀行必定會與死神聯meng的金融體系發生大碰撞,那是後者不希望看到的,所以將東亞銀行扼殺的搖籃之中在他們看來是有必要的,首先他們想到的就是破壞謝文東與安人運之間的友好關係,只要謝文東與安人員交惡,那麼就等於直接動搖了東亞銀行的基礎,後者對死神聯盟亦構不成任何的威脅,這也是為什麼謝文東和瑪利亞遭遇襲擊時,殺手的首選目標並不是謝文東,而是瑪利亞的原因所在。   單是很可惜,那次行動並沒有成功,死神聯盟也就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動用更多的力量去剷除東亞銀行的幕後老闆謝文東,以及東亞銀行內的一些核心人物。   謝文東的聰明非常人可比,袁華只是剛剛提了個醒,他便想明白了一連串的問題,同時也預感到問題的嚴重性。難怪張小波信誓旦旦的說自己的好日子快到頭了,原來不是指中央要對自己下手,而是在說這個!難怪袁華派出迅雷小組和霹靂小組的精銳來保護自己,原來不是為了監視自己,而確實是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   想著,他眉頭皺得更深,低頭細看袁華給他的資料,裡面是對死神聯盟的介紹,但卻很模糊,有大量『據說』、『傳言』等模菱兩可的詞彙,而且介紹得也很概括,根本沒涉及到具體的細節問題。   看罷之後,他將資料向辦公桌上一放,還給袁華,搖頭說道:「這份資料裡,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袁華聽完,忍不住苦笑一聲,不過謝文東所說的也是事實。   謝文東問道:「死神聯盟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另外,其主要成員都有誰?」   袁華聳聳肩,說道:「別說我給不了你準確的暗暗,即便是CIA也拿不出來確切的數據,不過據我所知,羅斯柴爾德家族應該身在其中。」   羅斯柴爾德家族?謝文東聽李曉芸提起過,只不過當時自己像是聽故事一般。想到李曉芸,他嚴重突然閃過兩道精光,急聲說道:「如果死神聯盟要對我下手,那麼曉芸也會危險,即便我死了,東亞聯盟也不會垮,但是曉芸若是也有事,東亞銀行可就真的要保不住了!""沒錯!"袁華點點頭,說道:"所以文東你要早做提防啊!"謝文東長出一口氣,正色說道:"多謝袁部長告訴我這些,我會小心安排的,不過,冰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管對方是什麼死神聯盟還是金融寡頭聯盟,只要主動找上門來,我就和它拼到底,絕不退讓."說話間,他眼中的精光更盛.   那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心裡激情的自然流露.   謝文東的性格就是這樣,遇強則強.   越是有強勁對手出現,越是讓他心跳加速的感覺,他就越有慾望去與之抗衡,與之鬥智鬥勇,甚至去征服,這也一直是他前進的動力,話說回來,如果哪天突然不再有對手出現,那麼也將是他現在退出的時候了.   袁華哈哈大笑,站起身形,轉過辦公桌,來到謝文東近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文東,你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老練與衝動同在,深沉與熱血能融為一體,但是,你也絕對不能太大意,死神聯盟和黑道的社團不一樣,也不同於你以前的任何一個對手,和他們抗衡,風險很大,危險很高,不過在必要的時候我會給予你幫助的,至少在國內還是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謝文東笑道:「只要有袁部長的支持,我就更加沒有後顧之憂了,也可以去放手一搏!」   「哈哈!」袁華仰面大笑,臉上充滿了讚賞之意。   同樣的,他對謝文東的喜愛也不是裝出來的。這一點東方易能感覺得出來。   呼!看著歡笑的二人,東方易在旁長長出了口氣,很多時間,他都能感覺到袁華和謝文東有許多相識的地方,比如說,兩人有時都很瘋狂,有時做事都不計後果,謝文東不用多說,至於袁華,他敢重用謝文東就算個典型的例子. 第四十八章   從袁華這裡,謝文東得到了重要的消息,也知道了自己日後將要面對一個新的敵人,死神聯盟。他和死神聯盟之間沒有任何的個人恩怨,有的只有利益上產生的衝突,而這種衝突卻恰恰比個人恩怨更難以化解。   不過謝文東並不畏懼對方的強大,反而有種衝動,去與對方正面碰撞的衝動。   袁華就喜歡像他這種充滿著衝勁和激情的人,這也讓他彷彿看到年輕時候的自己,對謝文東也越發欣賞。他向外揚揚頭,含笑說道:「文東,我們走!」   「袁部長,我們去哪?」謝文東奇怪不解地問道。   「呵呵!」袁華悠然一笑,但並未回答。   袁華帶著謝文東走出辦公室,下到一樓,進入一間寬闊的會場,謝文東舉目一瞧,只見會場的長桌兩邊坐滿了人,大多是都是身穿軍裝,不僅沈青位於其中,就連許久未見的張繁友也在。   這些人,在政治部裡皆可算是中、高層人物。看到袁華,眾人面色一正,紛紛起身敬禮。袁華滿面春光,含笑向眾人擺擺手,隨後帶著謝文東走到會場裡端,站定之後,面向眾人,說道:「各位,都請坐吧!」   嘩啦!隨著他的話音,眾人齊齊落座,動作整齊,聲音一致。袁華笑呵呵地指下謝文東,問道:「我身邊的這位兄弟,大家應該都認識吧?」在軍方,相互之間稱兄道弟是很常見的,這點倒是和黑道相似。   見他語氣輕快,說的話也是私下裡的家常話,眾人的神情都輕鬆下來,紛紛笑道:「當然認識,是謝少校嘛!」   坐在前列的張繁友說:「這陣子,在我們政治部裡頭風頭最緊的就屬謝兄弟了!」   他雖然是在誇獎謝文東,但語氣卻有些酸酸的。   一直以來,他都把東方易看成是自己的最大競爭對手,對謝文東這個人,他認為對自己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只是個隨自己擺弄的小角色罷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謝文東自從被袁華「請」回國後,職位升得比火箭還快,而且越來越受到袁華的賞識和重用,到現在,已隱隱有凌駕自己之上的趨勢,這是張繁友無法接受的,而且他的性格也決定了他只能去趕超別人,卻容忍不了別人來趕超他。   謝文東對張繁友還是比較客氣的,而且他倆一直都有利益往來,謝文東給過張繁友不少錢,而後者也幫過他不少的忙。他笑呵呵地說道:「張兄太客氣了!」   「嘿嘿……」張繁友怪笑一聲,不再多言。   袁華收斂笑容,正色說道:「是啊!這段時間裡,在我們政治部最為搶眼的就屬文東了,直接或間接地提高了我們政治部的地位,尤其是這次抓捕張小波,文東的主導的行動堪稱完美,使我們為國家挽回了很大的損失,也一下子將安全局比了下去,也再次印證了我們政治部的存在對國家的安全是至關重要的。所以,我決定將文東的軍銜提升一級,而且申請也得到了上面老爺子的批准。」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包括謝文東在內。   謝文東現在的級別是少校,再升就是中校,在政治部裡,能做到中校的寥寥無幾,擁有這個的級別,完全可以進入政治部的核心了。謝文東的意外,是他沒有想到東方易說的竟然是真的,袁華還真的把自己提升為了中校。   其實,袁華的申請早就上交了,而上面也早就批准下來,只是袁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通知謝文東,而這次無論謝文東抓捕張小波的行動有沒有成功,他的升職都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只是行動的大獲成功給了袁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會場內足足沉默了十秒鐘,還是沈青率先鼓掌,打破僵局,接著眾人才紛紛反應過來,掌聲也由開始的稀稀拉拉逐漸變成響成一片。   張繁友雖然也在鼓掌,但是臉色卻異常難看。他初見謝文東的時候,就已經貴為政治部的高官,而謝文東僅僅是個小混混,但到現在,謝文東的級別竟然已經和他一樣,竟已能和他平起平坐。他臉色陰沉,心裡更是又嫉又恨,牙根直癢癢。   眾人的掌聲剛剛告一段落,這時,東方儀從會場外走了近來,手裡還捧著一隻精緻的小盒子。   來到袁華的近前,他將盒子遞上。袁華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打開,裡面是嶄新的中校軍章和略章。袁華看罷,轉頭對謝文東正色說道:「文東,希望你以後能繼續努力,為政治部、為國家多做貢獻,盡自己該盡的一份力!」   謝文東的心潮一陣澎湃,袁華對自己的賞識更令他感動,他深深吸了口氣,身軀挺起,一字一頓地說道:「袁部長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嗯!」袁華看著他,欣慰地點點頭,隨後,伸手將謝文東肩膀上的少校軍章取了下來,換上嶄新的中校軍章,接著,又幫他換上了三排橫槓的略章。完事之後,袁華上下看了看,暢然而笑,說道:「文東,你現在已是中校,即便是放到部隊裡也是團長級別了,估計全軍上下,再找不到一個比你更年輕的團長了!」說完話,他哈哈大笑起來。   在場的眾人也都笑了,只不過大多數人笑得都很苦澀,看著如日中天的謝文東,要說心裡不眼紅,那絕對是騙人的。   不過眼紅歸眼紅,但現在謝文東得勢,他們在表面上都競相向謝文東示好,紛紛上前去表示祝賀,雖然真心實意的並沒有幾個。   政治部裡的人,都是善玩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箇中高手。   授完謝文東的新軍銜之後,袁華沒有多做逗留,很快就有事離開了,這時,張繁友笑嘻嘻地走到謝文東近前,裝模做樣的說道:「恭喜謝兄弟,現在你我是同級別了,咱們以後可要多親近啊!」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張兄太客氣了,日後我還要多多倚仗張兄你呢!」   「哎?用謝兄弟常說的一句話,我們相互幫忙!」   「對!相互幫忙!」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話,張繁友轉身而去,在他轉過身形的瞬間,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陰森和冰冷。   隨著他的離去,會場裡的人走了一小半之多。   看著張繁友等人的背影,謝文東笑在臉上,心中卻在冷哼,對張繁友的性格,他太瞭解了,自己升得越快,越是得到袁華的重用,他對自己的敵意也就越深。這個人,遲早會成為自己在政治部裡的大敵。   他正琢磨著,東方易和沈青二人走上前來,他倆上下打量一番謝文東,見他在愣愣發呆,東方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立刻瞭然於胸,含笑問道:「謝兄弟在想什麼?」   謝文東回過神來,隨意地擺下手,聳肩說道:「沒什麼。」   東方易被謝文東稱為老狐狸,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他zei笑道:「是在琢磨張繁友吧?!」   謝文東一怔,沒等他說話,沈青哼笑一聲,說道:「不用理會這個人,陰陽怪氣的,遭人煩得很!」沈青性格直率,想什麼就說什麼,而且他是霹靂小組的組長,屬於政治部的實戰官員,不接觸政治部內部的爭權奪勢,所以說起話來也毫不避諱,直來直往。   「呵呵——」謝文東被他的話逗笑了,轉頭對東方易道:「張繁友對我有敵意。」   東方易一笑,別有深意地說道:「他對所有能與他產生競爭的人都有敵意,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謝文東咋咋眼睛,立刻想起東方易和張繁友之間的明爭暗鬥,以前,他只是作為局外人看熱鬧,想不到現在自己也陷了進去。   東方易揮揮手,說道:「不提他了!」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笑道:「我說過什麼?你肩膀上的星星會增加,胸前的槓槓也會變寬,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謝文東雙眼一瞇,嘿嘿笑了,反說道:「東方兄,你把我瞞在鼓裡好久了吧?」   東方易撓撓頭髮,乾笑一聲,說道:「這也是部長的意思嘛!好了,不管怎麼樣,謝兄弟高昇是件值得慶賀的事,今天無論如何,也的由你做東,請大家出去大吃一頓!」   「對!」沈青急忙拍手附和,笑道:「最近部裡資金很緊張,我和兄弟們也好久沒開葷了,謝先生可不要吝嗇啊!」   沒等謝文東答話,另有一名身穿軍裝的少校軍官伸長脖子湊了過來,眼珠賊溜溜的亂轉,疑聲問道:「怎麼回事?聽說謝先生請客嗎?」   謝文東沒見過此人,眼中閃過一絲迷惑。   沈青幫忙介紹道:「這位是馬躍馬兄弟!哦,對了,他是迅雷小組的組長,手下的兄弟也很多,好像喝我們一樣,也很久沒開過葷了!」   「……」謝文東無語。這哪像政治部啊,簡直是快窮瘋了的土匪窩嘛! 第四十九章   政治部的實戰人員不像其他成員的權利那麼大,基本沒有灰色收入,在政治部裡的身份和苦工差不多,其收入的很大一部分是靠獎金,但是最近政治部財政出現空缺,獎金大幅度縮水,所以他們的薪水直接受到影響,日子也隨之不太好過。   看著沈青和馬躍閃著藍光的眼睛,以及東方易無可奈何的苦笑,謝文東暗暗搖了搖頭,說道:「好吧!今天中午由我做東,請大家出去喝酒,地方由你們選,酒菜任你們挑!」   「謝先生真是痛快啊!」沈青和馬躍相視而笑,異口同聲地說道。   謝文東一直以為特種部隊是貴精而不貴多,迅雷小組和霹靂小組的成員並不多,可是等他走出政治部的大樓,沈,馬二人分別把各自的隊員招集過來再看,好嘛,兩隊的成員站在一起人同湧湧,黑壓壓的一大片,其中的大半是戰鬥人員,另外一部分則是兩隊的技術人員,加在一起足有二百來號之眾。環視一周,謝文東誇張地咧咧嘴,對身邊的東方易笑呵呵說道:「怎麼有這麼多的兄弟?看起來我想找個小飯店糊弄過去是不可能了!」   他的話,立刻引來沈青和馬躍二人的哈哈大笑。   在政治部裡,基本沒有會重視這些沒有實際權利的戰鬥人員,但謝文東卻截然相反,有意和他們搞好關係,拉近彼此的距離,在他看來,這些實戰人員在關鍵時刻也能對自己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事實證明,他這麼做是十分明智的。   對方人數雖多,但請他們吃飯的那點錢,謝文東還不放在眼裡。眾人坐上軍車,找了一家十分高檔也很有名氣的五星級酒店,沈青和馬躍點起酒菜是一點沒客氣,專挑他們平時喝不起,吃不起的東西要,一桌的酒菜統計下來超過五千塊,這麼多人,加在一起得十多桌,費用當然也不小。   當沈青把點好的菜單和酒水拿給謝文東看時,後者連猶豫都未猶豫,直接說道:「行!如果不夠,大家在繼續點!」   一句話,把眾人皆說得喜笑顏開,同樣的,大家心裡也都心知肚明,這點消費對於謝文東來說也僅僅是九牛一毛罷了。   這頓酒,由中午十一點開始,一直喝到下午兩點。就算是酒量那麼好的謝文東也有了幾分醉意。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酒是能拉近感情的最價媒介。一頓暢飲下來,沈青,馬躍和謝文東的距離拉近了許多,對他的稱呼也由『謝先生』改為稱兄道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謝文東突然想起一件事,問身邊的東方易道:「東方兄,公安部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東方易一愣,反問道:「謝兄弟想知道哪方面的事?」   謝文東想了想,問道:「公安部有多少人有問題?」   東方易笑了,喝了口酒,悠悠說道:「仔細嚴查起來,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問題,關鍵是看我們能不能找到查他們的理由。現在謝兄弟已經給了我們一個最佳的理由,部長那邊覺得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會將公安部來個徹底的大清查,同時也會讓公安部來個由和到下大換血,至少讓他們在五年之內不敢再來找我們政治部麻煩!」   沈青和馬躍對這方面的事不關心,裝成認真的樣子,在旁聆聽了一會,頓感情趣缺缺,分別找各自的組員飲酒去了。   謝文東含笑說道:「東方兄,公安部的人都有問題,但有一個人肯定不會有問題。」   「哦?是誰?」東方易好奇地疑問道。   「她叫戴安妮。」謝文東笑呵呵地道。   「戴安妮?」東方易敲著腦袋,仔細想也沒想起有戴安妮這麼一號人,他問道:「這人在公安部是什麼職位?」   謝文東垂首沉吟,戴安妮在公安部什麼職位,他還真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職位並不高。他不確定的說道:「應該是普通職員一類的吧?!」   東方易聽完,哈哈大笑,說道:「一個普通職員,當然不會有問題了!」說著話,他挑起眉毛,別有深意地看著謝文東,含笑問道:「好端端的,謝兄弟怎麼提起了她?難道,你們之間……」   謝文東連忙擺擺手,笑道:「東方兄不要誤會,我這次能抓到胡玲霞的罪證,很大程度上是靠她的幫忙,所以,如果有能給她提升的機會,我希望東方兄就盡量替我幫幫她,拉她一把!」   能讓謝文東主動開口講情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至少在公安部就這麼一個。東方易來了興趣,倒是想見見戴安妮這個人。他含笑說道:「謝兄弟開口了,我一定會幫忙的!」說這話,他從口袋中掏出紙筆,邊寫邊問道:「她叫什麼來著,戴什麼?」   「安妮!」   「哦!挺好聽的名字嘛!」東方易將戴安妮的名字記下,然後揣入懷中,藉著酒意,笑嘻嘻地向前湊了湊,低聲問道:「她很漂亮吧?」   謝文東呵呵乾笑一聲,並不否認,點頭道:「是很漂亮!」   「行了,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對人家有意思!」東方易語氣肯定地說道。   謝文東老臉一紅,正想解釋,這時,沈青和馬躍雙雙和兄弟們喝完酒回來,耳朵尖的二人急忙坐回到椅子上,探著腦袋,充滿好奇地問道:「謝兄弟對誰有意思?」   東方易剛要說話,眼角餘光撇到謝文東『冷冰冰』的眼神,急忙改口說道:「沒事、沒事!我只是開玩笑呢!」   一直到下午兩點半,酒宴才終於結束,東方易,沈青,馬躍等人都已喝的搖搖晃晃,即便謝文東也是頭暈眼花,魚眾人出了酒店,一一打過招呼,這才在幾名特種部隊精銳的保護下,坐上汽車,返回賓館。   此時,格桑,袁天仲,諸博都在賓館的大門口處焦急的等候,不時地來回徘徊著。   在來BJ的時候,謝文東就一再表示這次BJ之旅不太平,危機重重,今天謝文東早上被ZZ部的人帶走,可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們哪能不擔心,一個個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坐立難安,緊張得抓心擾肝。   正在他們等著要發瘋的時候,謝文東終於坐車回來了。   看到他,三人皆都長長出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總算落回到原位,幾人齊齊圍上前去,可還沒等到靠近謝文東,就嗅到一股濃濃的酒味,定睛仔細一看,謝文東滿面紅光,哪有半點遭到迫害的樣子。   「東哥,你……沒事吧?」袁天仲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謝文東擺擺手,笑瞇瞇地說道:「只是酒喝多了點。」   諸博急忙上前,扶住謝文東,說道:「東哥,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嗯!」謝文東點點頭,在諸博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間。進入臥室之後,他什麼話都沒說,倒床就睡,,這一覺,足足睡了七個小時,直到晚間十二點的時候他才醒過來.   睜開眼睛,謝文東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要裂開的疼痛,嘴巴發乾,嗓子眼都快噴出火來,他痛苦地低低詛咒了一聲,目光一轉,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清水,他伸手抓起,一仰頭,將杯中水喝了精幹,又緩了好一會,他的感覺才稍微好一點.   低頭看看手錶,發現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多,他暗罵一聲該死,酒精確實誤事!他翻身坐起,邊揉著額頭,邊找出手機,給李曉芸打去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話筒裡穿出李曉芸懶洋洋的聲音:"喂?你好!(英)""曉芸,是我!""文東?""是的!""哦!現在你那邊應該是半夜吧?""沒錯!"李曉芸苦笑,問道:"大半夜不睡覺,找我有什麼事?"謝文東剛要說話,可轉念一想,又把話嚥了回去,關於死神聯meng的事,還是暫時不要讓曉芸知道的好,不然只會圖增她的擔憂,卻又於事無補,他裝出悠然的樣子,隨口說道:"你在安哥拉那邊怎麼樣?許久未見你,我很是想念!"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謝文東的話,令李曉芸倍感暖心,她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方低聲地說道:"文東,我也很想你!"謝文東柔聲說道:"盡快解決安哥拉那邊的事情,早日回國!""好的......"謝文東與李曉芸又閒聊了還一會,才各道珍重,將電話掛斷,隨後他片刻也未耽擱,立刻又給克裡斯打去電話,直截了當地說明現在的情況,讓他馬上通知傑克,派出自己那邊訓練的保鏢,對李曉芸以及己方的所有高層人員進行全面保護.   克裡斯曾經做過fbi和cia的探員,對死神聯meng也有一些瞭解,得知他們將己方視為對手,克裡斯也嚇了一條,沒敢多問其他,只是一個勁地連聲答應.   和克裡斯通過話之後,謝文東仍不放心,又給姜森打去電話,讓他派出部分血殺人員去往安哥拉,配合傑克,保護己方在安哥拉那邊的人員.   一連串的電話打完之後,謝文東深吸口起,仔細琢磨一番,沒有發現不妥之處,這才稍感安心. 第五十章   第二天,上午,謝文東決定前往公安部。   此時的公安部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隨著部長和副部長以及部分高層官員紛紛被政治部帶走,上上下下皆是人心惶惶,心驚膽寒,生怕政治部哪天找到自己的頭上。   在格桑、袁天仲、褚博以及幾名特種部隊隊員的保護下,謝文東來到公安部的大樓外。他這還是第一次到公安部來,下了車之後,背著手,駐足舉目觀望。公安部的大樓十分漂亮,也非常的龐大,樓體呈淺灰色,自然而然給人一種冷感,莊嚴、肅穆。   看罷之後,謝文東嘴角微微挑起,冷笑一聲,隨後漫步向院門走去。   沒等他進入,門口的小亭子裡立刻走出一名警員,將他的去路攔住。那警員先是將謝文東打量一番,隨後表情變得有些不太自然,臉上帶著牽強的笑容,太多異常客氣,恭恭敬敬的低聲問道:「請問,你找誰?」   為了行事方便,謝文東今天依然穿著軍裝,雖然他的模樣看起來很年輕,但肩膀上的中校軍銜可不是唬人的,何況現在的公安部,只要一看到穿軍裝的人前來,從心裡往外的打怵。   謝文東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政治部的證件,向前遞去。只是看到政治部證件的外皮,那警員就開始在心裡暗暗咧嘴,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他接過之後,只是大致瞄了一眼,隨後小心翼翼的遞還回去,什麼話都未敢多說,急忙回到小亭子裡,將電動門打開。   謝文東沒有上車,而是步行進入院內。   或許是最近情況特殊,公安部的院裡異常的冷清,基本看不到人,也沒有任何出入的車輛。穿過大院,走進大樓之內,眼前豁然開朗。從外面看,公安部的大樓很古板,但裡面的格局和裝飾卻極富現代化氣息。大樓裡的工作人員不少,穿行不斷,但看到謝文東這幾人,皆繞路而行,有多遠就躲多遠。   見狀,謝文東暗暗發笑,看起來這陣子ZZ部把公安部折磨得也夠可以的。他本想找人打聽一下黛安妮在哪個樓層工作,好親自上去找她,結果問了幾個人,對方都是搖頭表示不知道。最後謝文東沒有辦法,只好給黛安妮打去電話。   「當你離開SH的時候我不是說過嘛,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我現在在BJ!」謝文東含笑說道。   「哦?你竟然來BJ了?!」黛安妮先是一愣,藉著心中又是一陣歡喜,急忙問道:「你現在在哪?」   謝文東笑道:「在你工作的地方。」   「那是……」   「公安部!」   「你到公安部來了?」黛安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現在就在一樓的大廳裡!」謝文東說道。   黛安妮沉默了兩秒鐘,說道:「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到!」   時間不長,大概還沒到十分鐘,身穿警服的黛安妮便已步履匆匆地從樓上走了下來。等她看到身在大廳中央正四處尋望的謝文東時,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驚愕之色。謝文東身材雖然算不上高大,但體格修長勻稱,穿起軍裝來,顯得挺拔不凡,原本內斂的氣質變得張揚,使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換了個人似的。黛安妮還是第一次看到謝文東穿軍裝,難免有些驚訝和不適應,緩了片刻,才放慢腳步,走上前去.   聽到腳步聲,謝文東轉過身形,見來人正是戴安妮,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頓時佈滿了笑容,先是將黛安妮上下打量一番,方含笑說道:"好久不見了,安妮!""是啊!謝先生!"謝文東能來公an部探望自己,戴安妮十分高興,她很想熱情地和謝文東打招呼,可突然想去他對自己的'利用',心中的喜悅之情銳減,故意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謝文東並不理會,看了看左右,輕歎道:"公an部好有錢啊!你們的大樓不知道要比政治部要高級,豪華出多少倍!"戴安妮聳聳肩,說道:"那有什麼用?現在不還是被你們政治部查得苦不堪言,焦頭爛額,"說著話,她目光下落,無意中看到謝文東的肩章,眼中透出驚光,驚訝道:"你升職了?"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昨天剛剛提升的."戴安妮滿臉的難以置信,搖頭說道:"真想不到,政治部不但不把你開除,竟然還會給你升職!"在她看來,謝文東是黑道的大哥,稱得上無法無天,橫行霸道,無惡不做,但是她想不明白,作為國家頂級的安全機gou政治部為什麼會如此重用謝文東這個人.   謝文東看穿她的心事,微微一笑,說道:"我能升職,作為朋友,你應該替我高興才對,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感到無法理解和不可思議."聞言,戴安妮皺起眉頭,聲音冰冷地說道:"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朋友來對待."謝文東暗歎口氣,說道:"你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吧?我已經解釋過了,我當時並沒有收買你的意思,而是確實把你當成一個朋友。如果硬說確有居心叵測的成分,那麼,也只是想從你這個朋友身上得到一些關於警方的消息。」   他沒有再遮遮掩掩,而是將心裡話講了出來。   看著謝文東真誠又摯熱的眼神,黛安妮覺得自己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正在慢慢融化,她不敢正視謝文東的眼睛,垂下頭去,聲音低微的幾乎連她自己都快聽不到,輕輕問道:「是嗎?」   「當然,我保證!」謝文東正色說道。   「……」黛安妮咬咬嘴唇,沒有說話。   看出她的態度有些鬆動,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走!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坐坐!」   黛安妮一愣,說道:「可是我現在在上班。」   「可以請會假嘛!」   「主任不會同意的。。。」   「那就直接告訴她,你被政治部的人帶走了!」   「。。。。。」   黛安妮並不想跟謝文東走,但是卻壓抑不住心中的騷動,頭腦不由他控制鬼使神差的點頭同意了。當他跟隨謝文東等人向外走的時候,過往的公安部工作人員紛紛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好像她這一走就再也會不來了似的。   謝文東和黛安妮去了附近一家的咖啡店。謝文東和黛安妮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咖啡上來時,黛安妮雙手輕輕搓著杯子,看著謝文東的肩章愣愣發呆。   謝文東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笑了,問道:「你在想什麼?」   黛安妮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停頓了一下,她身子前探,好奇地問道:「我想不明白,ZZ部為什麼要重用你?而且還給你這麼高的軍銜,而你僅僅是個……」話到一半,她猛然頓住,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謝文東笑呵呵地接到:「而我只是個撈偏門的黑道混混是吧?!」   被他說出心事,黛安妮玉面紅了紅,但立刻又擺手道:「我……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嘛……」   「不用解釋,我明白。」謝文東敲敲額頭,幽幽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偏門做大了,會變成正門,而正門做小了,也會變成偏門。政治部重用我,說白了就是中央在重用我。黑道一直都很混亂,幫派間的矛盾、個人間的恩怨、利益上產生的衝突,導致拚殺不斷,這也是常年令國家感到頭痛的一個問題,打下去一批,又起來一批,好像永遠也消滅不乾淨。如果有個人能站出來結束這樣的局面,消滅零散的小社團,只保留一個大社團,那麼,黑道就會再無矛盾,變得太平,社會也會變得穩定,更主要的是,中央也更便於控制,想讓這個社團生就生,想讓它死就死,想讓它變白就變白,想讓它變黑就變黑。」頓了一下,他笑歎道:「多麼高明的一步棋!」   謝文東那麼聰明,哪會對局勢看不透徹?哪會不明白中央的意圖?!   說白了,他就是一顆棋子罷了,而中央才是棋手,可以決定他的命運。作為一顆棋子,想要擺脫棋手的控制,甚至反過來去左右棋手的決定,那麼,只能表現出足夠的份量。換句話說,也就是使他對國家能足夠重要。他不是乖乖任人驅使擺佈的人,一直都是努力做到這一點,他把全部家當拿出來冒險收購安哥拉的國家銀行股份,想盡辦法爭取安哥拉新油田的開採權,一方面是為了自身利益考慮,另外一方面則是希望能影響到中央對自己的重視程度。   而事實上,他在政枳部職位的連連提升也恰恰證明他所付出的這些風險和努力是極為正確的。   這些話,他沒有對黛安妮說,而且他覺得說得太多對黛安妮也未必是件好事。   黛安妮眨眨眼睛,驚訝地問道:「你就是被中央選中的這個人?」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謝文東搖頭苦笑道:「在這個問題,中ying的意思應該是不統一的,不然的話,南北洪門之間的爭鬥早就該結束了,南洪門也不可能支撐到現在。」 第五十一章   南洪門在中殃也是有門路的,有它自己的靠山,也有幫他們說話的人,如果中殃真鐵了心的扶植謝文東,南洪門恐怕連一個月都頂不住就被北洪門吞併掉。   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是戴安妮搞不明白的,她搖了搖頭,輕歎口氣,說道:「我總是覺得你現在的處境很不穩定,雖然你看起來是那麼的風光。」   她的話雖然不好聽,但確是實話,也說到謝文東的心坎裡。謝文東在安哥拉為國家爭取到的利益已經不少,但是他覺得還是不夠,他必須得把自己的金融勢力進一步擴大。他點點頭,含笑說道:「你說得很對!」頓了一下,他深吸口氣,說道;「不要再說這些了,說說你吧!」   戴安妮一證,愕然道:「說我什麼?」   謝文東笑道:「先說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吧!」   「哎!」戴安妮幽幽歎息,聳肩說道:「自從從上嗨回到北竟,我就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神經拉得緊緊的,好像加滿弦的發條,我想我就快要失眠了。」說話時,她的表情顯然很無奈,也很落寞。   說完話,她立刻又愣住了。這些事,就連對家人她都隻字未提過,但在謝文東面前,卻不知不覺中很自地將了出來。也許,自己的內心裡確實把謝文東當成朋友了吧!她這樣安慰自己。   謝文東兩眼彎彎地看著她,笑問道:「你緊張什麼呢?」   「還不是為了你們政只部?」戴安妮玉面紅潤,微微低下頭,看著杯子裡濃咖啡,低聲說道:「聽說被政只部裡的人都是又奸又詐,擺弄事非的高手,如果被他們找上,即使沒有問題也能被查出問題,輕者工作不保,重者被送進監獄……」正說得起勁,戴安妮突然想起坐在自己面前的謝文東就是政只部中的一員,她急忙把下面未完的牢騷又嚥了回去。(完美群)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反問道:「你擔心的就是這個?」   戴安妮瞪大眼睛,反問道:「難道這個還不夠讓人擔心的嗎?」   謝文東微微搖頭,輕聲說道:「不用擔心政只部,他們肯定不會找你的問題,另外,現在共安部的職位大量空缺,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就職位就會得到相應的提升。」   戴安妮滿面茫然,疑問道:「你怎麼知道?」   謝文東含笑說道:「我就是知道。」   戴安妮很聰明,看著信心十足的謝文東,再細細一想,驚訝道:「是你幫我走後門了?」   怕她再次誤會自己,謝文東忙搖手說道:「你不要多心,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我們政只部也決定不了你們共安部人員的調動。」他這話是半真半假,正常情況下,政只部和共安部是兩個獨裡的部門,的確互不干涉,但是現在並非正常情況,共安部正受到政只部的審查,後者的意見自然也就變得至關重要.   帶安妮沒想那麼多,覺得謝文東的話也對,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她是個好強的女人,即便是有升職的可能,她也希望通過自己的能力來贏得機會,而不是靠那些協門外道的本事和其他非正當的手段.   話是開心鎖.通過交談,帶安妮慢慢揭開心中對謝文東的疙瘩,態度也慢慢好了起來,變得有說有笑.不知不覺間,兩人在咖啡廳坐了將近兩個小時,帶安妮無意中一看手錶,驚呼一聲,說道:"哎呀,都快到中午了!"謝文東看看表,可不是嗎,指針馬上要指導十一點.他笑道:"正好!既然到了中午,我們去吃午飯."帶安妮面露難色,說道:"可是我中午已經有約了.""哦!"謝文東略有寫失落,不過臉上很快又露出笑容,點點頭,疏導:"那好吧!我現在送你回去."帶安妮笑道:"我們可以晚上去吃飯."謝文東笑容加深,頷首說道:"可以!"說這話,他站起身形,很有風度地繞過桌子,幫帶安妮挪開椅子.後者笑問道:"你不想知道我中午和誰有約嘛?"謝文東聳聳肩,說道:"如果你想說的話!"戴安妮一笑,說道:"那個人你也認識.""哦?是誰?""是李明義."李明義?李天華的那個白癡兒子?謝文東先是一愣,隨後悠悠而笑,輕歎到:"原來是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對你倒是很有意思的."戴安妮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問道:"那你呢?""我?我"謝文東語塞.   是啊!那自己呢?難道自己真的只把戴安妮當成普通朋友而沒有一點非分之想嘛?當然,答案是否點的.謝文東忍不住老臉一紅心中突然升起羞愧之意,對彭玲,對金蓉的羞愧.他咬了咬嘴唇,臉色變換不定.   看他不自然的樣子,戴安妮咯咯一笑,拉了拉他的胳膊,笑道:"不用緊張啦,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呢!我們走吧!"她在開玩笑,而謝文東卻沒有當成玩笑,送戴安妮回共安部大樓的路上,他一直在撫心自問,自己對戴安妮究竟是有什麼樣的感覺,可每一次多得出的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將戴安妮送回到共安部的大樓,謝文東與她道別.   出於女人的敏感,戴安妮覺得謝文東好似有心事,問道:"你怎麼了?""沒什麼."謝文東笑道,只是笑的很是牽強,他擺了擺手,說道:"再見!"說完話,再不停留,轉身做回到車上.   回到車內,謝文東忍不住歎了口氣,沉思了好一會,發現汽車還沒有啟動,他抬頭一瞧,只見格桑,袁天仲,褚博三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己,他撲哧一聲,笑了,仰頭笑道:"都看我幹什麼?走啊!"三人相互瞧瞧,還是袁天仲率先開口問道:"東哥見到戴警官,不是很開心嘛,怎麼突然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因為李明義那小子?"格桑說道:"他敢和東哥搶女人,我們可以馬上讓他消失."謝文東皺了皺眉頭,搖晃手指,說道:"不要那麼做."對於女人,他不會使用強迫的手段,何況,他真正憂心的並不是這件事.沉默了一會,他問袁天仲:"如果我和戴安妮發生進一步的關係,是不是很不道德."想不到他回問出這樣的話,袁天仲愣住,仔細琢磨了好一會,他方小心翼翼充滿'理性'地說道:"理論上是!不過東哥的身份特殊,有幾個女人也不算稀奇,何況目前已經是這樣了,並不差多出一個兩個的"聽完這話,謝文東頗感笑哭不得,搖頭笑道:"開車吧!""東哥,我們現在去哪?""我想回趟體市."許久沒有回到總部那邊,而且東心雷又不在,謝文東還真有些放心不下,想回去查看一番.   袁天仲點點頭,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說道:"東哥晚上不是和戴警官越好了吃飯了嘛?現在去體市,我擔心晚上趕不回來啊!"謝文東苦笑,幽幽感歎,說道:"既然是理論上不道德的事,還是不要去做的好,不然大家都回很痛苦,天仲,你說呢?""喔我沒有意見!"袁天仲一縮脖子,不再搭言,他覺得像個人感情這方面的事,自己還是少點參與得好,不然出了問題,自己裡外不是人.   謝文東沒有吃午飯,直接坐車趕回體市。目前在體市這邊暫時無人負責大局,有問題,所有幹部聚在一起商議解決。得知謝文東回來。北洪門的幹部們都十分意外,紛紛從總部大樓裡迎接出來,眾星捧月一般將他接進總部內。   大致看來一番,目前留守在體市的幹部他大多都不是很熟悉,由於正與南洪門交戰,有能力的幹部早已派遣到前方,剩下的這些幹部,要麼是太年輕,資歷尚淺,要麼是年歲太大,平時得不到重用之人。   看罷之後,謝文東心中苦笑。隨口問道:「最近總部這邊有什麼情況或者問題嗎?」   「沒有!」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東哥,一切都很正常。」   「嗯,那就好!」謝文東點點頭。   這時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擠上前來,開口說道:「東哥,我這邊倒是有一件事」   謝文東轉頭一瞧,原來是北洪門外聯部門的一名高層頭目,名叫馮昆。北洪門的外聯部基本沒什麼像樣的工作,主要就是搞公關,說白了,就是專門與正服官員打交到的一幫人。他微微一笑,說道:「馮先生有什麼事嗎?」   「啊,是這樣的,再過幾天,就是洪武集團的週年慶了,前陣子,王兄說要搞一場大型的宴會,我這邊也把市裡的各部門領導都聯繫好了,到時一定都會前來參加,可是現在卻聯繫不上王兄了。」馮昆攤了攤雙手,表現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說的王兄當然就是指北洪門白道生意的負責人王海龍了。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海龍現在應該在安哥拉吧!」   「聽好所幾天前就已經回國了。」 第五十二章   謝文東問道:"那他人呢?"馮昆搖頭,說道:"不清楚,找人不到,打他電話也是關機."電話關機?王海龍是北洪門的白道生意的負責人,責任重大,每時每刻說要處理的事務也多,電話應該是二十四小時開機才對,怎麼平白無故的會關機呢?謝文東猛然收起腳步,停下身形,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馮昆.   後者嚇了一跳,急忙底下頭去,緊張地說道:"東哥,我....我再多打幾遍電環聯繫王兄!""不用了!"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我來聯繫他吧!"說完話,他大步流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他本來想叫來張倩,問問這段時間內總部都發生了哪些重要的事情,可是他越想王海龍這事越來越不對勁,背著手,在辦公室裡徘徊了一會,隨即拿起電話,打給安哥拉那邊的克裡斯.   沒等謝文東開口,克裡斯已搶先說道:"謝先生,我已經和傑克把守護人員都佈置妥當了,保證萬無一失,請你放心.""很好!"謝文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疑問道:"克裡斯,王海龍現在在安哥拉嗎?""王先生?"克裡斯一愣,回想片刻,說道:"三天前,他就已經回國了."謝文東眉頭一鄒,輕輕哦了一聲,沉默無語.   克裡斯緊張地問道:"謝先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沒事!"謝文東回過神來,隨口說道:"最近可能不太平,安哥拉那邊的安全事務十分重要,這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放心吧,謝先生,我一定回盡力的."克裡斯正色說道.   "好了,就先這樣吧!"說完話,謝文東將電話掛斷.   隨即他又給王海龍的家裡打去電話,詢問他的家人,可是王海龍的家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這幾天正在四處打探他的消息.打了一連串的電話,結果對王海龍的下落依然毫無所知,這個時候,謝文東終於感到問題的不對勁以及yan重性.   王海龍掌管著北洪門的bai道生意,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說,他如果出了問題,或者發生意外,對北洪門所造成的損失將是極大的,也是無法彌補的.謝文東眉頭擰成個疙瘩,手指快速地敲打著桌案,沉思片刻,隨即將己方的幹部統統找來,讓他們全力去搜索王海龍的下落,隨後,他又給靈敏和劉波打去電話,讓他二人協助配合.   有謝文東直接下令,北洪門上下皆不敢怠慢,全體人員立刻展開大規模的搜索,查找範圍不僅是局限在T市,而是擴大到凡是北洪門所能涉及到的地方.整整一個下午過去了,雖然各地的電話不停打進謝文東的辦公室,可傳回來的消息卻是一樣的,毫無線索.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謝文東的心情也越來越煩躁,在辦公室裡來來回回地不停徘徊.這是一名北洪門的幹部敲門而入,快步走到謝文東近前,恭聲說道:"東哥,我們在T市已經查遍了,可是沒有發現一丁點的線索.....""啪!"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猛的頓住身形,用力地拍下桌子,兩眼射出精光彷彿兩把刀子,直刺在那名幹部的臉上.他咬著牙,沉聲說道:"王海龍既然已經從安哥拉回來,那麼就一定是回T市,怎麼可能找不到他的下落?!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辦法,總之,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屍,出去!"那名幹部那件過謝文東發火,嚇得一哆嗦,差點坐到地上,他大氣都沒敢喘,哆哆嗦嗦地倒退兩步,隨後急匆匆地走出謝文東的辦公室.   謝文東用力地握了握拳頭,臉色難看,表情陰森得嚇人.   站在一旁的北洪門眾人面面相覷,紛紛垂下頭,沒有一人敢上前出言相違.   正當他等消息的時候,手機響起,謝文東深吸口氣,將電話接聽,語氣不善地說道:"喂?""謝先生,是我!"打來電話的不是旁人,真是戴安妮.聽謝文東的話音不正常,她小心翼翼地道:"我現在已經下班了,晚上....."謝文東打斷她的話,說道:"不好意思,安妮,今天晚上我有要緊的事要去處理,恐怕不能陪你吃飯,我們換個時間!"戴安妮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覺得謝文東的語氣冷冰冰的,和上午時簡直判若兩人.她很想問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出口,拿著電話,久久不語.即便是沒事,謝文東也想避過這次晚餐,何況現在還出了王海龍這檔子煩心事.他歉然說道:"安妮,實在抱歉,我現在確實有急事,我們改日再聊.   "那....好吧!""再見!"謝文東講電話掛斷,同時在心裡也長長出了一口氣.   直到晚間十點的時候,北洪門這邊終於找到了王海龍,但是他們找到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冷冰冰,傷痕纍纍的屍體.嚴格來說,屍體並不是被北洪門找到的,而是被南洪門的人送回來的,在S海.   南洪門派出無名幫眾,開著麵包車,將王海龍的屍體送到北洪門在S海的據點的大門前.   王海龍失蹤的事,上海這邊已經知道了,他們也按照謝文東的命令去仔細找了一番,結果並沒有查到消息,正在任長風,張一,孟旬等人在據點內對此事互相討論猜測的時候,下面熱的小弟急匆匆跑進來匯到,說南洪門的人來了.   任長風聽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聲問道:"來幹什麼?找茬嘛?""不....不是!他們把王先生帶來了....""哪個王先生?""就是王海龍王先生,不過....."沒等那小弟說完話,任長風從椅子上竄起,滿臉喜色,笑道:"海龍回來了?!"說話間,他三布並兩步,大步流星向外走去.等他來到據點外,定眼一看,腦袋隨之翁了一聲.只見王海龍平躺在地,身上血跡斑斑,一張臉已經變成死灰色,哪還有半點的生氣.   "啊--"任長風驚叫一聲,下了台階,分開己方圍攏在四周的兄弟,幾個箭步竄上前去,伏下身形,摸了摸王海龍的脖靜脈,皮膚冰冷,早已沒有任何脈搏.任長風身子僵硬,差不多有半分鐘的時間一動未動,猛然間,他騰的站起身,回手抽出唐刀,向那五名南洪門人員面前一指,咬牙說道:"你們好狠毒的手段啊!我殺了你們!"那五名南洪門人員嚇得連連後退,雙手連搖,急聲解釋道:"貴方的王先生並不是我們殺的,當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放你媽的屁!"任長風快氣瘋了,兩眼通紅,怒吼到:"不是你們幹的,還他媽的能是誰?你們這群敢做不敢當的畜生!"說這話,他將手中的唐刀舉起,作勢就要劈下去.   這個時候,張一和孟旬雙雙上前,將任長風拉住,低聲勸阻道:"長風,不要衝動!他們只是南洪門的小弟,沒必要把氣出在他們身上,何況此事蹊蹺,我們應該從長計議!""恩....."任長風仔細一想,張一和孟旬說的也有道理,而且東哥走時也交代了,要自己多聽他二人的意見.他點點頭,深吸口氣,抬起唐刀慢慢放了下去,對那幾名南洪門人員說道:"你們滾吧!不過回去之後告訴向問天一聲,此事絕對不會就這麼不了了之,讓他洗干脖子,等我去取他腦袋!"那幾名南洪門的人員嚇得什麼話都沒敢多說,紛紛跑回麵包車上,落荒而逃.   等他們走後,任長風看著王海龍的屍體,安安咧嘴,他雖然和王海龍沒有什麼交情,但也知道他對己方的重要,現在他被害,這事可非同小可.任長風沒敢耽擱,當即拿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說明情況.   一聽王海龍已經被害的消息,謝文東腦袋發沉,搖晃著坐回到椅子上,半響無言.   過了好一會,那邊的任長風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東哥,你....沒事吧?""我沒事!"謝文東皺著眉頭,閉上眼睛,幽幽哀歎,說道:"長風,你派人把海龍的屍體運回T市,落葉總要歸根的.""明白,東哥!另外,這事肯定是南洪門干的,我們得報復...."此時謝文東心亂如麻,擺手說道:"好了,就這樣吧,再聯絡!"王海龍死了,謝文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心中又悲又痛又是自責,如果自己能早些提醒王海龍多加小心或者早點派出專人保護他的安全,也不至於他落得個客死異鄉的下場.他的死,完全是自己疏忽大意造成的.   坐在椅子上,他足足沉默了兩分鐘,隨後慢慢抬起頭,環視在場的眾人,此時,眾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通過謝文東和任長風的交談,他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些人面露悲色,有些人兩眼噴火,滿臉的怒火.   謝文東低聲說道:"通知海龍的家人,他....在S海遭遇了不測." 第五十三章   王海龍被害,此事對北洪門的震撼可不小,   另外,最受影響的莫過於北洪門的白道生意洪武集團。一個社團不可能沒有首領,一個企業也同樣如此,如果不及早選出一個有能力的人來接替王海龍的位置,洪武集團不知得亂成什麼樣子,其中的損失也不知道得有多少呢!   洪武集團內優秀的人才並不少,但能讓謝文東放心的卻基本沒有。   要成為洪武集團的負責人,首先這個人要有出類拔萃的領導能力,同時還得會做人,能協調好洪武集團和北洪門之間的關係,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得具有絕對的忠誠。   一時間,謝文東找不到一個這樣的人選。   由王海龍遇害,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謝文東也隨之被牢牢的拖在T市,無法分身。   另一邊,上嗨。   自把王海龍的屍體送往T市之後,任長風在據點就沒閒著,著手安排下面的兄弟們,讓他們做好準備,時刻等候出擊的消息,看起來,任長風是打定了主意,要與南洪門決一死戰。   張一和孟旬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一起找到任長風,張一先開口問道:「長風,你要幹什麼?」   「張兄,南洪門欺人太甚,不僅殺了海龍,還故意安排幾個蝦兵蟹將把他的屍體送回來羞惡我們,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口氣我一定要出!這場仗我也一定要打!」任長風眼睛布著血絲,牙關咬得咯直響。   張一和孟旬互相看看,紛紛搖頭,前者說道:「南洪門既然敢把王先生的屍體送回來,說明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怕我們去報復,你現在含憤草率出戰,恐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入南洪門的圈套裡!」   孟旬點點頭,在旁小聲勸慰道:「嗯!張兄說得不是沒有道理,長風應該謹慎行事。」   「哦,這個--」任長風細細一琢磨,眉頭皺得更深,不過還是暫時把怒火向下壓了壓。   他知道張一和孟旬的頭腦都不簡單,有時間連東哥都很佩服,現在兩人都認為去進攻南洪門有不妥之處,任長風不得不心存顧慮。   北洪門這邊鬧鬧哄哄的,而文東會那邊的據點卻格外的安靜。   死的人是北洪門的,和文東會沒有直接關係,三眼、高強、李爽、張研江等人也在討論此事,只不過事不關己,不疼不癢罷了。   正在這時,三眼的電話想起,接通一聽,原來是劉波打來的電話。   「三眼哥,一批南洪門的幫眾正在向據點這邊進發,看起來,像是來進攻的。」   「哦?」三眼挑起眉毛,樂了,自己還沒去打南洪門的人,對方倒是主動來了,這倒挺有意思。他問道:「對方來了多少人?」   「看樣子,有幾百人吧!」   撲!三眼差點氣笑了,只幾百人就來打自己的據點,這不是開玩笑嗎?南洪門的人腦袋是不是進水了?他無奈搖了搖頭,說道:「好了,老劉,我知道了!哦,對了,他們是從哪冒出來的?」   「長寧區的東據點」   三眼一怔,幽幽說道:「距離我們很近嘛!」   「是啊!我估計是南洪門看東哥不在,北洪門那邊又人心惶惶,想來我們這邊佔點便宜!」   「哈哈!」三眼仰面大笑,說道:「佔便宜?好啊!我看他們是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了!」說著話,他把電話掛斷,對左右的兄弟們笑道:「南洪門從長寧區據點派出幾百號人,正在向我們這邊進發,大家怎麼看?」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驚訝道:「幾百人?南洪門不是瘋了吧?」   李爽騰地站起,笑道:「這批人交給我吧,我們虎堂將他們包圓了!」   張研江低著頭,臉上掛著笑容,沉默無語。   三眼見狀,疑問道:「研江,你怎麼看?」   張研江一笑,說道:「南洪門派出長寧區東據點的人力來打我們,這是一件大好事啊!根據暗組的情報,南洪門在長寧東據點的人力並不多,但我們想強行打下來也不容易。現在他們抽調出幾百號人,對我們而言可是個大好機會,一舉拿下該據點的大好機會!」   三眼聽著兩眼放光,連連點頭,說道:「研江,你繼續說!」   張研江笑道:「我們不怕他們出來,就怕他們不出來,蹲在據點裡死守。既然現在對方主動出擊,我們也不用客氣,小爽可率虎堂兄弟迎敵,強子可率飛鷹堂兄弟去直接進攻對方的據點,三眼哥則率領龍堂兄弟坐鎮據點,指揮大局,哪裡遇險就去增援哪裡,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定能打下南洪門長寧東據點,到時,我們在長寧的地盤就能連成一片,勢力也將變得更加牢固,這也可以算是東哥不在期間我們送給東哥的一份禮物,同時也能起到穩定北洪門慌亂局勢的作用,可謂是一舉多個得!」   三眼聽得喜笑顏開,連連點頭。   這事經過張研江一分析,使三眼的心裡更加敞亮,他說道:」好!就按照研江的計劃辦!」說著,他轉頭看向李爽,說道:「小爽,頭陣就交給你了,俗話說得好,頭陣勝,陣陣勝,我們能不能成功打下南洪門的長寧東據點,就看你的了。!」   李爽搖晃著又圓又大的腦袋,說道:「三眼哥,你就放心吧!不把那幾百人打得落花流水,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三眼含笑點頭,想要說話,一旁始終沉沒無語的高強突然開口說道:「這次南洪門的舉動有些不太正常。三眼哥,東心雷為什麼會身受重傷,到現在還住在醫院裡,你不會忘了吧?」高強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將三眼體內他媽的的熱血淋了個冰涼,是啊,東心雷為什麼受傷,是中了南洪門的圈套,南洪門假裝據點防守空虛,故意引己方去打,而實際上,在據點的四周已經做下周密的部署,一下子使前去進攻的東心雷身陷重圍。   難道,這一次是南洪門的估計重施。   想到這,他心裡也沒底了,轉目又看向張研江。   張研江笑了,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強子的顧慮很有道理,我們也不能不防南洪門這一手。」   頓了一下,他正色說道:「三眼哥,現在應立刻讓老劉去查對方據點周圍的動靜,看看究竟有沒有伏兵。」   「對!」三眼應了一聲,掏出手機,給劉波打去電話。   吃一塹長一智。   吃過一次虧,這回劉波也變得聰明了,沒等三眼吩咐,他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當三眼打來電話詢問時,他語氣肯定地說道:「三眼哥請放心,我已經做過仔細的調查,南洪門長寧東據點的左右絕對沒有伏兵!」   三眼聽後,長出一口氣,同時心血又開始他媽的燃燒起來,掛斷電話後,對眾人正色說道:「老劉已經查過,對方並無伏兵,現在不動手,還等待何時?」   說著話,他站起身形,兩眼精光四射,殺氣自然流露而出,果斷地下令道:「小爽迎住對方前面進攻的人員,強子作為第一梯隊,前去進攻對方的據點,我作為第二梯隊,在後面隨時增援於你!現在立刻動手!」   高強雖然還是覺得此事蹊蹺,南洪門的舉動十分反常,但是哪裡出了問題又想不明白,只能按照三眼的命令行事。   三眼在文東會內的統帥力是無須質疑的,他一聲令下,上下齊動,首先是虎堂的兄弟,在李爽的帶領下率先殺了出去。   南洪門人員的速度很快,當李爽率眾出時,他們已經接近據點的附近,雙方在白家的底盤上相遇,沒有廢話,見面就打了一處。   在人數上,雙方是差不多的,都是有數百之眾,但在戰鬥力上,南洪門可差了許多,文東會的戰鬥力之強,就連北洪門都望塵莫及,何況虎堂還是文東會內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一個堂口,上下人員沒有白給的,異常的轎勇善戰。   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種直接對抗,沒有任何的偷機取巧,比拚的就是實力。   雙方剛剛一接觸,南洪門那邊的人員就被虎堂兄弟連砍帶撞,衝倒了一片。   突在前面的虎堂兄弟憋住了力氣向對方陣營深處沖,盡量為後面的兄弟贏得空間,而李爽更是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面,別看他身材矮胖,但衝勁十足,即便是數家榜大腰圓的漢子合力都未必能擋住他,時間不長,南洪門的陣營便在虎堂兄弟的衝擊下變得鬆垮。   從雙方交戰的開始,南洪門這邊就處於劣勢,而且這種劣勢一直無法扭轉,從開始到結束,始終被虎堂那邊壓著打。   實力上的差距還不算,正在雙方互相拚命搏殺的時候,白家幫眾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紛紛加入戰團,幫主虎堂圍攻南洪門幫眾,而且白家的人越出越多,到最後,整個戰場上幾乎看不到真正的主角,到處都是白家的幫眾。   正殺得興起的李爽見到這般場景,大感掃興,心裡暗暗氣悶,白家的人簡直像是蒼蠅一般,只要嗅到一丁點的腥味就蜂擁而至。 第五十四章   李爽帶領的虎堂兄弟本就已佔優勢,現在又是白家的協助,   優勢更加明顯,取勝知識時間問題。   而一邊的高強帶上的飛鷹堂的兄弟向南洪門的長寧東據點發動了進攻。正如暗組所查的那樣,南洪門在據點裡的人並不多,加上派出數百號之眾,現在留守的人員更是少之又少。   不過高強比較謹慎,並沒有立刻帶人全力壓過去,而是先派出一小部分手下兄弟去做試探。等雙方叫上手之後,在後觀戰的高強感覺對方人員確實不多,而且戰鬥力也相對較弱,另外最重要的是,四周並沒有動靜,顯然南洪門沒有在據點周圍設下埋伏。   雖然不明白南洪門究竟在耍什麼花招,但高強沒有理由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又等了一會,隨即亮出配刀,率眾衝上上去。   他只派出的那一小部分兄弟就已讓南洪門窮於應付的,現在他親自上陣,全力猛攻,南洪門再抵擋不住,交戰的時間不長,飛鷹堂的兄弟便將南洪門的防禦撕了個七零八落,大批人員湧入據點之內,與南洪門展開了全面的近身肉搏。   正在這時,飛鷹堂身後傳出一陣馬達轟鳴聲,接著車燈閃爍,遠遠望去,數十輛大小不一的汽車排成一列,正飛速地行駛過來。高強以及飛鷹堂的人員很快就把車輛認了出來,那是己方的汽車,不用問肯定是龍堂的兄弟來了。   果然,等車隊到達近前之後,從裡面湧出二百來號黑衣黑褲的文東會幫眾,為首的一人並不是三眼,而是一名龍堂的高級幹部,名叫馬岳山,他下了車以後,扯開嗓子,衝著前方正在作戰的飛鷹堂人員高聲喝喊道:「飛鷹堂的兄弟,我來祝你們一臂之力!」   說話間。他將手中的片刀向前一指。喝道:"兄弟們。隨我殺!"隨著龍堂人員的到來,飛鷹堂士氣更是高漲,上下兄弟無不爭先恐後的奮勇前衝,反觀南洪門幫眾,鬥志徹底被擊垮,大批的人員無心戀戰,紛紛敗下陣來,由據點的後門倉皇而逃,其中包括鎮守據點的南洪門頭目。   這還不算,很快,白家的人員也聞訊急匆匆的趕到,別看他們的戰鬥力弱,可一旦佔了優勢,有棒打落水狗的機會,這些小混混們可比文東會要狠得多,不依不饒,兜著南洪門逃兵的屁股隨後追殺,直接追出兩里多遠,又殺傷南洪門不少幫眾才算作罷。   這場仗,打得順分順水,乾淨漂亮,不僅將南洪門前來進攻的人員打了個落花流水,而且還一鼓作氣拿下了南洪門的長寧東據點,可謂是大獲全勝,戰果輝煌。   三眼坐鎮於據點之內,聽著前方不時傳回的消息,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不時向身邊的張研江點頭說道:「研江,你的分析果然沒錯,我們還真把南洪門的長寧據點打下來了,從此以後,長寧就是我們文東會的天下了,咱們也讓北洪門的小子們見識見識我們文東會的厲害,哈哈。」   張研江笑呵呵的點點頭,不過他心裡也開始覺得事情不正常,這仗打得實在太順了,按理說南洪門再不濟,也不至於如此的不堪一擊啊!只是看三眼正在興頭,他不好打擾他的興致,所以沒把心中的擔憂說出口。   張研江笑呵呵的點點頭,不過他心裡也開始覺得事情不正常,這仗打得實在太順了,按理說南洪門再不濟,也不至於如此的不堪一擊啊!只是看三眼正在興頭上,他不好打擾他的興致,所以沒把心中的擔憂說出口。   這時,一名文東會的小弟從外面跑了進來,說道:「三眼哥,白紫衣來了!」   「嘿嘿!」三眼會心的笑了,揚頭說道:「請他進來吧!」   「是!」那小弟答應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時間不長,白紫衣從外面走了進來,人還未到,笑聲倒是先傳了進來,看到三眼,他滿面的笑容,連聲說道:「三眼兄,這仗打得太漂亮了,雖然謝先生不在,但你卻如此輕鬆的打下了南洪門的據點,三眼兄的能力實在令人佩服,佩服啊!」   奉承話是人人都愛聽的,三眼並不例外,他仰面而笑,擺手說道:「白兄快請坐!」   白紫衣落座,笑容一斂,略帶不滿地說道;「不過三眼兄,你這次可做得不對啊!」   「哦?」三眼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去打南洪門據點,這麼大的事,你怎能不通知我一聲呢!」白紫衣正色說道:「我和謝先生的關係,想就沒必要再多提了,作為盟友,你們出戰,我理應全力配合才對,可是你卻不通知我,是不是怕我拖貴幫的後腿啊?」   謝文東和白紫衣的關係很不錯,這是三眼知道的,聽白紫衣這麼說,他急忙擺手,笑道:「白兄,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你人多勢大,肯傾力幫我文東會,我求之不得啊,怎麼可能向外推呢?當時是時間太緊迫了,我一時沒抽出時間通知白兄,當我想起時,白雄的兄弟們已經參戰了。」   「哦!原來如此!」白紫衣才不關心三眼很南洪門交戰時通不通知自己,他真正在乎的是打下那些南洪門地盤三眼肯不肯讓給自己。他咯咯一笑,忙說道:「三眼兄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這次打下南洪門的據點,周邊的場子應該不少吧?」   三眼笑道:「我現在還沒時間去清理那些場子裡的南洪門勢力,也沒時間去清查……」   不等他把話說完,白紫衣急忙搶過話頭,說道:「貴幫先集中精裡穩固新打下來的據點吧,至於周圍的場子,就由我幫忙清理,保證留不下一個南洪門的殘餘!」   他的心思,三眼哪能不明白,由白家去占那些場子,確實可以減輕己方的負擔,也可使己方的人力更加集中。   他點點頭,說道:「那就有勞白兄你了!」   白紫衣暗暗竊喜,笑道:「什麼勞不勞的,我們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哦……」他猶豫了一下,厚著臉皮說道:「謝先生對我可是一直很不錯的,以前,他可把打下的場子統統給了我,不知這次的場子……」   說到正題了!三眼雖然有心這次把場子讓給白紫衣,但是他不敢私自做出決定,他含笑說道:「白兄也知道,東哥現在不在上嗨,這次打下的場子,我不敢自做主張的處理,得先詢問東哥的意思,這樣吧,白兄,我明天給你答覆如何?」   「沒問題!」白紫衣答應的乾脆,說道:「我現在就著手去清理南洪門的殘餘勢力,先告辭了!」   「白兄慢走!」   「客氣客氣!」   送走白紫衣,三眼立刻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報捷。   成功打下一處南洪門據點,己方又沒付出多大的代價,按理說是一件大喜事,可是現在的謝文東卻高興不起來,與王海龍的死比起,區區的一處據點根本就不算什麼。   在電話中,他只是輕輕應了一聲,誇讚三眼做的不錯,並讓他注意防守,做好準備,以抵禦南洪門的反擊。   三眼連聲稱是問道:「東哥,新打下的據點的周邊場子怎麼處理?」   謝文東的腦子現在亂得厲害,毫無頭緒,他心不在焉的隨口說道:「張哥,一切就按你的意思去辦吧!」   「是!東哥!」   掛斷電話以後,謝文東看了看前面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一籌莫展。   這些文件,皆是洪武集團那邊急需要審批的重要文件,王海龍遇害,這些文件沒有人有權批閱,就全部搬到謝文東這裡,可是他對洪武集團的事根本就不瞭解,對企業的管理也屬於門外漢,看著一沓沓各種各樣等待審批簽字的合約,申請,意見他一個頭兩個大。   如果曉雲這時候能在T市就好了!這時候,謝文東自然而然的又想到可商業天才,李曉芸。   正琢磨著,他心中一動,拿起話筒,給李曉芸打去電話,他想如果安哥拉那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就把李曉芸暫時調回來,讓她接管洪武集團。   電話打過去之後,李曉芸首先關切的開口問道:「文東,洪武集團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你知道海龍的事了?」   「嗯!剛剛聽到的消息……怎麼會這樣?!」李曉芸和王海龍接觸較多,兩人之間的交情也十分不錯,王海龍遇害,李曉芸是打心眼裡感到難過和悲傷。   哎!謝文東歎口氣,幽幽說道:「就目前所瞭解的情況來看,是南洪門下的毒手可能性比較大!」不過,在謝文東看來,還可能有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死神聯盟,只是他無憑無據,也不好妄加推斷,引起已方的恐慌。   「你們的幫派之爭,海龍根本沒參與過,為什麼要把紛爭牽連到毫不相干的人頭上?」李曉芸憤憤不平的問道。   謝文東無言以對,沉默的良久,他才說道:「曉芸,海龍出了意外,現在洪武集團群龍無首,急需要有人來打理,可是我對這方面的事又一竅不通,你看你能不能抽出時間,從安哥拉回來?」   李曉芸搖頭說道:「肯定不行!現在東亞銀行和中石油有許多合同要簽,也有許多具體的事情需要商議敲定,我一旦回國,在安哥拉這邊,恐怕會損失很多我們應得的利益。」 第五十五章   謝文東聽後,沉吟片刻,說道:「若是這樣,曉芸,你還是留在安哥拉吧!」洪武集團這邊已經夠令人鬧心的了,如果安哥拉那邊再出現什麼問題,謝文東恐怕就得發瘋。   李曉芸一笑說道:「文東,我當然也想回國,不過岸哥拉這邊確實讓我走不開。但是,我倒可以向你推薦個人,來幫你管理洪武集團。」   謝文東精神一震,忙問道:「是誰?」   李曉芸正色說道:「文東,這個人你應該很熟悉才對,就是喻超!」   啊!聽完李曉芸的推薦,謝文東頗有一種拔開烏雲見天日的感覺,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忍不住搖首二笑,真是急則生亂,自己怎麼把喻超給忘了。喻超是金老爺子推薦給自己的,這麼多年來忠心耿耿,忠誠絕對沒有問題,而且自從他接管東興集團以來,企業蒸蒸日上,資產和效益每年都在成倍增長,能力毋庸質疑,由他來接替王海龍的位置,簡直再合適不過了,想罷,謝文東感覺壓在自己虛心頭上的一塊大石頭突然被掀掉,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他連連點頭,說道:「沒錯!老喻的確是最佳人選,都怪我,一時間倒是把他給忘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呵呵!」李曉芸笑了,說道:「文東,不要對喻超是我推薦的他。」   「哦?為什麼?」謝文東不解地問道。   李曉芸搖頭說道:「喻超要管理東興集團的業務,同時又要負責核查洪天集團的帳目,現在你再把洪武集團交給他來管理,累都要累死了,如果你說是我推薦的他,他很可能要找我拚命的!」   謝文東哈哈大笑,可轉念一想,又笑不出來,是啊,把這麼多的工作都壓在老喻一個人身上,對他實在是不太公平,可是自己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就目前來說,確確實實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他輕輕歎了口氣,無奈說道:「人才難球,值得信賴的人才更是少之又少,現在,也只能暫時委屈老喻,再沒有其他辦法了!」   謝文東的苦處,李曉芸也是能夠理解的,她關切地說道:「文東,你自己也不要太勞累了……」   「嗯,知道!了!曉芸,多多注意身體!」   兩人的互相安慰,使二人都倍感窩心。這個時候,謝文東突然之間感覺己方的儲備人才嚴重短缺,一旦發生了問題,不僅自己勞累,連帶著,使自己身邊的人也都跟著勞累。人才的儲備,急是急不來的,只能在日後多加注意,加強培養。與李曉芸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沉思了片刻,隨即又給喻超打去電話。   似乎預感到謝文東會打電話找自己,接到他的電話,喻超絲毫未感到以外。他笑呵呵地說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是這個樣子的,海龍發生了以外,洪武集團現在無人管理,我希望……」   「東哥希望由我來接管?」   「是的!」謝文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不知道老喻你願不願意。」   「無論我願不願意,我都得去做不是嗎/如果東哥還能找到其他合適的人選,就不會給我打電話了。」喻超無奈說道,自己有多忙,謝文東哪會不知道,如果不是到萬不得已,謝文東也肯定不會找到自己頭上的。   謝文東默然,他的心事正被喻超一語說中。   喻超並未讓謝文東為難,直截了當的說道:「東哥打算讓我什麼時候到T市?」   聞言,謝文東心中大喜,急忙說道,:「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要我把辦公室從東北搬到T市,東哥得多給我兩天的時間。」   「這個沒問題」謝文東答應的乾脆,正色說道:「老喻,那我就在T市等你了」   「明白,東哥」   喻超答應接受洪武集團,這讓謝文東長長出了一口氣,始終陰沉的表情也終於露出了笑意,知道這個時侯,他才有心情去關注王海龍的後事該如何料理,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好心情並未維持得太久。   文東會在上海取得一場大勝,順利拿下南洪門的一處據點,本來這是一件好事,可是北洪門這邊的人員都不服氣,認為文東會只是勝在僥倖和運氣。   尤其是任長風,本來就急於給王海龍報仇雪恨,現在又看到文東會成功打下南洪門的據點,他的心裡像是長了草似的,也想出去與南洪門大戰一場,可是張一和孟旬皆出言反對,認為現在並不是出戰的好機會,任長風無奈,只好吧出戰的慾望一壓再壓,他按兵不動,下面去留言四起,說什麼己方高層畏懼南洪門的實力。做縮頭烏龜不敢出戰,反而要靠文東會為被害的王海龍報仇,丟人現眼。   流言傳到任長風的耳朵裡,他可再也坐不住了,當即派人去調查,究竟是誰傳揚的這些話,可是查了一大通,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反倒使流言蜚語更威。   任長風對此一籌莫展,若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己方的士氣就要跌到谷底,人心若是一散,還如何去與南洪門交戰?任長風有心出戰,可是轉念一想,張一和孟旬肯定不會同意,思前想後,他拿定主意,自己悄悄行動。   他私下裡找來北洪門在上海的大頭目歐陽洛,杜佳,辛海等人,悄悄商議出戰的對策。一聽任長風要主動出擊,杜佳和辛海同是大喜,連聲說道:「任大哥,這麼做就對了,我們幹嘛要憋在據點裡死守?我們什麼時候怕過他南洪門,我們什麼時候被文東會比下去過?」   杜佳,辛海是土生土長的北洪門幹部,自投身社團以來,就在北洪門內打拼,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傲氣,誰都不放在眼裡。   歐陽洛可比他二人沉穩得多,在旁暗暗咧嘴,連連搖頭,說道:「任大個,這麼做恐怕是不妥吧?」   杜佳皺眉,不滿地問道:「怎麼不妥?」   「一哥和孟旬都是反對出戰的!」   「哎。」杜佳一揮手,說道:「一哥向來膽小謹慎,這點大家都是知道的。至於孟旬,他只不過是南洪門的一個叛徒,他反對出戰,誰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呢?」說著話,他又看向任長風,急聲說道:「任大哥,別猶豫了,打吧!再不打,下面的兄弟們都快要憋屈死了!」   「嗯!」任長風長長吸了口氣,臉色陰森如鐵,兩眼精光四射,環視左右滿臉期盼的眾人,將心一橫,牙關一咬,沉聲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去打南洪門在虹口區的一處大據點!你們都給我記清楚了,不得把這個消息傳出去,無論是對誰。」說著話,他目光一偏,瞄向歐陽洛,冷笑著說道:「如果有人膽敢把消息傳外洩,嘿嘿,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任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們誰都不會對外去傳,如果真有這樣的人,我們大家都不會放過他!歐陽兄,你說對吧?」杜佳,辛海雙雙站起身形,先用話將歐陽洛逼住。   歐陽洛苦笑,輕輕歎了口氣,無奈說道:「我保留意見!」   當日下午,任長風找來靈敏,讓他幫自己去調查一下南洪門在虹口區另一處的據點的情況。   靈敏和任長風私交深厚,彼此之間也特別瞭解,雖然覺得他去進攻南洪門有一定的風險,但靈敏還是不得不去幫他,不然的話,以任長風德衝動的性格,恐怕沒有任何情況下也能草率地殺過去。   嚴格來說,一下午的時候根本查不出什麼,加上任長風又怕張一和孟旬知道此事,特意叮囑靈敏不要搞出大動作,也不要聯繫文東會那邊,更不能讓暗組協助,如此一來,所得到的消息更是難以準確,傍晚時,靈敏傳回消息,稱南洪門據店內的人員沒有看出明顯的增加,周圍也沒有發現南洪門大批幫眾的埋伏。   聽完靈敏的消息,任長風精神大振,暗道一聲真是天助我也,此時不打,還等待何時?想著,他開始著手安排進功的計劃。   晚上無話,等到翌日凌晨兩點時,任長風帶上歐陽洛、杜佳、辛海等北洪門的幹部以及大批的幫眾悄悄從據點裡潛伏而出,直奔南洪門在虹口的另一處據點奔去。   歐陽洛坐在車上,越琢磨此事越是覺得不妥,眉頭始終擰成個疙瘩。   任長風見狀,頓感心煩,此次己方前去偷襲南洪門據點,定能一舉成功,可是仗還沒開打,歐陽洛就擺出一副哭喪臉,讓人看了心裡不舒服,他語氣陰沉,不滿的問道:『歐陽,你怎麼回事?如果你不願意去,現在就給我回家去」   歐陽洛撓撓頭髮,苦笑說道:「任大哥,你看這樣可不可以,我帶兩百兄弟留在後面殿後,如果任長風在前面打得順利,我和兄弟們在旁協助,可使任大哥如虎添翼,如果任大哥的進功不順利,或者遭遇到敵人的埋伏,我們也可作為後援,協助任大哥突圍……」   「不要說了」不等歐陽洛把話說完,任長風的眉毛都豎了起來,兩眼瞪得溜圓,怒沖沖的看著他。 第五十六章   埋伏?哪來的埋伏?靈敏那邊明明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看著愁眉苦臉的歐陽洛,任長風恨不得竄過去狠狠甩他兩耳光,只是歐陽洛也是北洪門的老人,他礙於情面不能這麼做罷了。他咬牙說道:「我已經調查過來,南洪門那邊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更沒有所謂的埋伏!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擾亂軍心,我……」說話間,任長風握了握刀把,身子僵住3秒鐘,隨後猛的一跺腳,將頭扭向一旁,懶得看他。   杜佳、辛海在旁暗暗發笑,不過還是暗暗拉了拉歐陽洛的衣角,示意他少說兩句,同時又向任長風暗使眼色。最後,還是杜佳笑呵呵地勸說道:「任大哥,我看歐陽兄的計劃也可行,咱們確保萬無一失嘛!」   任長風深吸口氣,臉色陰沉著,沉思片刻,轉頭對開車的司機喝道:「兄弟,停車!」隨著他的話音,司機急忙將車停在路邊。任長風將麵包車的車門一拉,對歐陽洛甩頭說道:「你要留下來殿後是吧?那你就殿後吧!下車!」   歐陽洛環視車內眾人,最後又深深看眼任長風,無奈搖頭,起身挑下汽車。   等他走後,杜佳笑道:「任大哥,其實歐陽兄就是膽子小了一點而已,也不用和他執氣,隨他去吧!讓他殿後也好,省得在我們身邊礙手礙腳,又一個勁的念喪經!」   任長風嘴角挑起,哼笑一聲,揮手說道:「開車!」   沒等到南洪門的據點,北洪門在半路上就一分為二,任長風帶著主力人員繼續飛快地前行,而歐陽洛則帶兩百號人放慢速度,落在最後,與任長風一從的距離越拉越遠。   南洪門的另一處據點右虹口區的北部,位於江灣附近。這處據點面積並不大,裡面也不可能安置太多的人員,不過地腳卻很僻靜,凌晨兩點多時,街道上別說看不到行人,即使是汽車也都碰不上幾輛。   很快,任長風帶領手下人員抵達南洪門據點附近。任長風實戰經驗豐富,深知偷襲的要領,他令車隊停到一條相對狹窄的小道上,隱藏起來,然後領著眾人,步行前進。他們這一行人,動作輕快,不顯山不露水的接近到南洪門據點的大門前。   任長風舉目觀望,只見據點門口空蕩蕩的,連個巡邏守衛的人都沒有,他心中暗喜,向身後眾人一甩頭,低聲喝道:「上!」   唰!隨道他的話音,北洪門眾人齊刷刷抽出傢伙,一個個bie住力氣,甩開雙腿,像是潮水一般向據點的大門蜂擁而去。只是眨眼工夫,他們便衝到據點的大門前,可還沒等向裡近,忽聽裡面傳出嗷的一聲怪叫,緊接著,口哨聲連成一片,只見成片的身穿白色衣襟的南洪門人員從據點裡反殺出來,這些人顯然是早有準備,手裡皆拎著利器,見面之後,別無二話,掄刀就砍。想不到對方竟然已有防備,本是偷襲的北洪門人員反而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倉促迎戰。   雙方在據點的大門口中展開了短兵交接,只見場面上刀光閃爍,人喊馬嘶,深夜的寧靜瞬間蕩然無存,場上亂成了一團。事已至此。任長風也不再考慮其他,手指前方,大專喝道:「兄弟們,隨我殺,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拿下據點!不能給咱們北洪門的名頭丟人!」   說著話,他提到唐刀,擠到雙方交戰的最中yang,先是一腳,踢翻一名南洪門幫眾,隨後甩掉刀鞘,揮舞著唐刀,對著面前的南洪門幫眾展開瘋狂的砍殺。   任長風刀法犀利,單挑強,群戰更強,而且多年來的南爭北戰也使他適應了群戰的特點,鋒利的唐刀被他掄開,在空中化成一道道的利電,每一道寒光閃過,總是能刁鑽地傷到對方的要害,引來血光一片,痛苦的哀號聲不斷。   其實據點內的南洪門人員並不少,和任長風這一眾的人數旗鼓相當,但是任長風的作戰太勇猛了,他在前方拚殺,直接就把南洪門的氣勢壓了下去,反觀北洪門這邊,士氣高漲,鬥志如宏,上下幫眾無不奮勇前衝。   此時雙方皆抱有拚死一戰的決心,爭鬥很快就進行到白熱化的程度。   雙方在前面爭鬥的人員皆是在刀光劍影中成片的向下倒,可是很快,傷者就被己方的人員拖到後面,立刻有新人填補上留下的空缺,隨著爭鬥的加劇,雙方都殺紅了眼,人們的理智業已所剩無幾,只知道機械性地揮動著手中的武器,瘋狂地向對方的要害又砍又刺,他們的腦袋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幹掉面前的所有敵人。   任長風也殺紅了眼,他甚至都記不清楚倒在自己唐刀下的敵人有多少,只是記得自己一共向前推進了十步。充滿著屍體、傷者和鮮血的十步。   「殺——」   見對方氣勢減弱,任長風猛然大吼一聲,將手中唐刀掄圓了,對著面前擁擠的南洪門人員就是一記重劈。南洪門幫眾真是被他嚇破了膽,見他一刀劈來,下意識地紛紛後退,同時有三人將片刀舉起,抵擋他的重劈。   耳輪中只聽卡嚓一聲脆響,三把片刀被唐刀一齊劈斷,可是同時唐刀自身也折為兩截,鋒刃早已變成鋸齒狀的唐刀再經受不住沉重的撞擊。   任長風反應極快,只覺得手中一輕,沒有扭頭查看,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的傢伙折了,他想也沒想,不退反進,同時將手中的半截唐刀向前用力一遞。撲!半截的唐刀深深刺進他正前方一人的胸口,力道之大,只有刀把露在外面。   不等他抽刀,身側立刻又一把片刀向他軟肋刺來,任長風扭動腰身,棄掉唐刀,回手一把將對方持刀的手腕扣住,另只手掄圓了,對準那人的面門就是一拳。啪!這一拳打得結實,那人慘叫一聲,雙手掩面,踉蹌而退。   任長風順勢將其手中刀奪過,不等其站穩,反手一刀,將其胸腹劃開一條大口子。   看著傷人無數,渾身是血的任長風,南洪門幫眾打心眼裡生出絲絲的寒意,如果不是上面傳下了死命令,這時候他們恐怕早就撒腿而逃,不再和任長風拚殺,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正在北洪門這邊逐漸佔據優勢的時候,突然之間,據點的後方飛快行來一列車隊,掛著呼嘯聲,風馳電掣一般急速而來。   當車隊接近據點時,一分為二,分別在據點的左、右側停下,接著車門一開,從裡面跳下數百之眾的南洪門人員。   為首的一位,身材高窕,瓜子臉,面白如玉,細眉大眼,鼻樑高挺,相貌俊秀,冷眼看去,幾乎讓人懷疑他是一個女人,在他身邊還站有一人,個頭不高,相貌清秀,不過身體卻瘦得可以,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這兩位,模樣漂亮的那個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周挺,二身材瘦弱的那個則是近期在南洪門內風頭正勁的新人,名叫辛丑。   下車之後,兩人望了望打得熱火朝天的戰場,隨後相視而笑。周挺笑罵道:「向大哥算得真準,我們讓給文東會一處據點,就把北洪門這群混蛋給勾來了,只是不知道鉤來的是條大魚還是小魚。」   辛丑雙手插兜,笑而不語。   周挺挑起衣襟,抽出鋼刀,側頭對身後的手下人說道:「兄弟們,加把勁,今天我們讓北洪門的小子們有來無回!殺!」   「殺啊——」   隨著南洪門幫眾震天的吶喊聲,分從一左一右向北洪門眾人殺去。這兩撥人的到來,無疑像是兩把刀子插進北洪門的軟肋,不僅使北洪門好不容易確立起來的優勢瞬間消失,而且還使其陷入三面受敵的危險境地中。   任長風正在前面殺得興起,突然聽到後方大亂,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急忙收刀,倒退兩步,向後張望,問道:「怎麼回事?」   與他並肩作戰的杜佳和辛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眼瞪小眼的四處巡望,時間不長,從北洪門的陣營後側跑過來一名小弟,他臉色蒼白,到了任長風近前,顫聲說道:「任大哥,不好了,南洪門的援軍從我們的左右殺過來了!」   「啊?」任長風聞言,大吃一驚,南洪門的援軍來了,自己為什麼沒有得到消息?想著,他下意識地摸出手機,低頭一看,好嘛,裡面至少有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靈敏剛剛打來的,可是在前拚命的他壓根就沒聽到手機響過。   哎呀,該死!任長風暗暗叫糟,冷汗也隨之流了出來。   杜佳和辛海見狀,輕鬆的一笑,說道:「任大哥,你別著急,對方不就是來了幾個援兵嘛,沒什麼好怕的,我倆帶些兄弟去攔住他們,你只管放心攻打南洪門的據點好了!」   恩!任長風聽後,大點其頭,叮囑二人道:「你倆要小心一些!」   「你就放心吧,任大哥!」   杜佳、辛海皆是滿臉上不在乎,根本沒把南洪門的人放在眼裡。他倆也確實有些狂妄的本錢,論身手,二人在北洪門內也算是驍勇善戰的好手。他二人擠出據點,到了外面一看,只見已方陣營後面的兄弟已經和對方打在一處,不過對方人多,又來的突然,已方的形勢不太樂觀。 第五十七章   看罷場上的形勢,辛海哼笑一聲,握了握手中的鋼刀,快步向交戰的最激烈處衝去,剛到近前,他手中鋼刀連揮,或劈或挑或刺,只是雜眼功夫,就連傷南洪門數人。看到己方的大頭目參戰,北洪門幫眾頓時有了主心骨,不再被動防守,開始向南洪門幫眾反擊,展開硬碰硬的搏殺。   隨著杜佳和辛海二人的及時回撤,還真把北洪門危急的形勢暫時穩定了下來,並給任長風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   觀戰的周挺看到清楚,眉頭大皺,用手中刀指了指在戰場上左突右衝的杜佳、辛海二人,疑聲問道:「這兩人是誰?」   在他身後的一名南洪門小頭目順著他刀指的方向望了望,立刻上前低聲說道:「周哥,那時北洪門的頭目,杜佳和辛海。」   杜佳、辛海?周挺仰面想了想,恍然而笑,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與北洪門交戰時,謝文東最先派到上嗨的援軍就是由這兩人帶領的吧?!」   「沒錯!」南洪門的小頭目連連點頭,說道:「他二人是張一手下的核心幹部,在北洪門內地位不低。」   「哼哼!」周挺冷笑兩聲,說道:「好啊!那我今天就先拿這二人開刀!」說著話,他提刀就要上前,這時,站於他身旁的辛丑呵呵一笑,將周挺攔住,悠然說道:「殺雞嫣用牛刀!周大哥只管在後坐鎮,這兩人,交給我吧!」   辛丑是南洪門的後起之秀,加入社團的時間很短,但提升的卻極快,尤其是蕭方,在向問天面前大力推薦此人,稱其身手過人,殺法驍勇,是難得的人才,這次向問天安排周挺做埋伏,蕭方還特意把辛丑派過來,說是讓他協助周挺作戰,而實際上是讓他來積累功績的。   周挺對辛醜的實力沒有多少瞭解,只是知道蕭方十分看重此人,此時見他主動請戰,周挺礙於蕭方的面子不好拒絕,不放心地叮囑道:「對方並不是小角色,你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輕敵!」   辛丑輕聲而笑,說道:「周大哥儘管放心,制服這兩人,不費吹灰之力!」   周挺這話,暗暗皺眉,這個辛丑其貌不揚,身材也瘦弱,好像風稍微大點就能將他吹飛,可說話的口氣倒不小,連自己都不敢如此輕視北洪門的幹部,而他卻大言不慚的未將對方放在眼裡。看來蕭方的看人有時候也未必是對的!心裡冷笑一聲,周挺將嘴一撇,不再說話。   看出他對自己不滿,辛丑也不介意,身行一動,晃晃悠悠地直響辛海走去。   辛海此時已將南洪門幫眾砍到一片,嚇得對方不敢上前,士氣正威,突然見對方陣營裡走出一位個頭不高,又瘦又弱的青年,他差點笑出聲來,暗道一句找死!隨即,他輪中手中的鋼刀,對著辛醜的腰身,橫著掃了過去。   在他看來,自己這一刀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是對方招架不住的,一刀下去,足可以讓其血濺當場。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毫不起眼的青年伸手異常靈活,見他一刀砍來,身子猛烈間蹲了下去。   唰!鋼刀在他的頭頂橫掃而過,只要他的動作再稍微慢一下,他的腦袋就得被劈為兩截。不等辛海收刀,辛丑乾瘦的身軀突然向前一竄,速度之快,好像一頭撲食的獵豹,辛海毫無準備,甚至連閃躲的意識都沒有,胸口已被辛醜的肩膀撞個正著。   「哎呀……」   別看辛醜的身材乾瘦,但撞擊的力度卻大得出奇,辛海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撞到,更像是被一頭奔跑中的犀牛所撞,他痛叫一聲,仰面摔倒,而辛丑也順勢壓在他的身上,同時手臂一揮,一記手刀,正中辛海的脖根處,後者連聲都未坑一下,直接昏死過去。辛丑站起身形,扣住辛海的腰帶,手臂上提,用力向後一甩,喝道:「捆了!」   撲通!失去知覺的辛海正落在南洪門幫眾的腳底下,眾人先是一愣,隨後呼啦一聲,齊齊圍上前來,將昏迷的辛海捆了個結結實實。   整個過程發生得太快了,前後加一起只有幾秒鐘的時間,辛海甚至連一招都沒走過就被對方生擒活捉,這是令杜佳以及北洪門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的,可此時再想出手搶救,已然來不及了!   「啊!小子,我活劈了你!」杜佳和辛海的交情最為深厚,此時見他被對方所擒,眼睛都紅了,咆哮一聲,掄刀向辛丑衝去。   看著怒火攻心,不管不顧的杜佳,辛丑嗤笑出聲,當杜佳衝到他近前,手中刀斜著劈下來時,辛丑雙腿用力,一蹬地面,整個身子如同彈簧一般向前高高躍了起來,在掠過杜佳頭頂時,他動作飛快地在手腕處摸了一下,接著,從袖口抽出一根極細的鋼絲,趁著身子的下落,他手中的鋼刀也套住了杜佳的脖子,落地之後,他手臂借力向前一拉,只聽嘶的一聲,鋼絲深深鉛入杜佳脖頸的皮肉中,鮮血順著劃裂開的皮肉緩緩流出。   直到這個時候,杜佳也不知道自己的脖子究竟是被什麼東西勒住,他兩眼圓睜,片刀脫手,雙手用力扣著自己的脖子,想把嵌入肉中的鋼絲拉出來,可是此時哪裡還來得及?呼吸越來越困難,杜佳的掙扎也越來越激烈,他的手指將皮肉都扣破,可是仍無法扯到那根要命的鋼絲。   漸漸的,杜佳的掙扎弱了下去,兩隻眼睛向外鼓鼓著,舌頭身出好長一段,身子也已變得癱瘓,時間不長,他已一動不動。   辛丑慢慢鬆開手,撲通,絕氣身亡的屍體在他身後重重摔落在地,他扭回頭瞄了一眼,隨後倒退兩步,用腳勾住杜佳的屍體,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北洪門幫眾面前一踢,冷笑道:「收屍吧!」   嘩···一瞬間,南、北洪門的陣營同時炸開了鍋。南洪門幫眾歡呼雀躍自不用多說,而北洪門這邊的人員無比心驚膽寒,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己方兩名大頭目,竟然被對方頃刻之間殺掉一個,生擒一個,這是身材乾瘦的青年還是人嗎?   此時沒就連在後方觀戰的周挺也是嚇了一跳,心中暗暗驚歎不已,好霸道的身手啊!周挺也算是目空四海的人,現在剪了辛醜的身手,連他都不得不承認,辛醜的身手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籌兩籌。   殺掉杜佳,辛丑收起鋼絲,接著拍了拍手,向身後的南洪門幫眾笑道:「兄弟們,還等什麼,快上吧!」   「殺!」   這回,南洪門幫眾彷彿都被打了一針興奮幾似的,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直向北洪門眾人撲去,而北洪門幫眾被辛醜的身手下破了膽,連帶著,鬥志也洩了大半,心生怯意的上前迎敵,哪裡還是人家的對手。   只是頃刻之後,北洪門後方陣營就抵擋不住了,被南洪門衝殺的混亂不堪,一片鬼哭神嚎。   在前衝殺已經深入南洪門據點的任長風還不知道身後的情況,這時,一名渾身是血的小弟從後面擠到任長風近前,舌頭打卷,結結巴巴地尖叫道:「不……不好了,任大哥,杜哥被南洪門的人殺了,辛哥被南洪門的人抓住了,後面的兄弟抵擋不住,就快被打散了……」   「什麼?」聽了這個消息,任長風腦袋嗡了一聲,杜佳死了?辛海被活捉了?這怎麼可能?任長風收刀,強作鎮靜,舉目看前方已經被己方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南洪門幫眾,轉頭再瞧瞧己方後面混亂的形式,他急著又搓手,又跺腳,暗叫一聲苦也!   此時由不得任長風過多考慮,必須得馬上做出決定,要麼繼續前攻,要麼撤退突圍。   若是繼續前攻,據點裡的南洪門幫眾雖然已被己方壓得節節敗退,但短時間內還消滅不了對方,到時,南洪門再從後面衝殺,己方前後受敵,必定大敗,而且就算自己能打下據點,也會被南洪門團團圍困,得不到好處,就目前的形式來看,唯一的辦法只能選擇撤退了。   想罷,他在心裡幽幽哀歎,他不明白,為什麼文東會打下南洪門的據點那麼簡單輕鬆,而輪到自己這邊,怎麼就如此費勁了呢?沒有時間過多耽擱,任長風簡單交代一番身邊的小頭目,隨後抽身向據點外跑去。   他剛剛衝出了據點大門,就看到南洪門的幫眾正在瘋狂的追砍己方的兄弟,他兩眼充血,大聲怒吼,掄刀上前,先是一拳,擊倒一名身材魁梧的南洪門大漢,接著,手中片刀甩出,隨著一聲慘叫,一名南洪門的青年又應聲倒地。   任長風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隨後從地上儉起兩把片刀,直接衝近南洪門的陣營裡,兩把刀片在他掌中掄開,只見刀光,難見刀身,直把南洪門陣營殺的大亂,頃刻之間,已有十數人中刀倒地。   任長風?!周挺看到任長風的身影,眼睛突然一亮,心中狂喜,真是冤家路窄啊!對方的主將竟然是任長風,今天若不除此大敵,以後可就未必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第五十八章   在北洪門的眾多幹部裡,周挺最討厭的就是任長風,現在正是應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那句老話。   見到任長風出來,周挺什麼話都沒說,提倒直衝上去。   任長風雖然正與南洪門幫眾拚殺,但也是眼觀六路,看到周挺向自己衝來,兩眼也瞪圓了,大吼一聲,迎著周挺反衝而去。   眨眼的工夫,兩人就碰到一起,任長風搶先出刀,以及力劈華山,直取周挺的腦袋,周挺冷笑出聲,單手持刀,用力向上一搪,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刀刃與刀刃的碰撞處濺起一團火星。任長風並不收刀,另只手的刀片橫坎出去,來個橫掃千軍,直取周挺的腰身。周挺反應也快,大喝一聲:「來的好!」他甚至提溜一轉,滑到任長風的左側,劈開鋒芒,隨即手中的鋼刀向前一劃,撩向任長風的面門。   快!奇快無比的一刀!任長風來不及細想,舌尖上頂,腰眼用力,向後猛的一仰身,唰,鋼刀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掠過,正當周挺打算繼續搶攻的時候,只聽一旁有人大笑道:「周大哥,如此小嘍囉,就交給我吧!」   像周挺、任長風這種身份的人都是極重臉面的,在他們單挑的時候,己方人員都會自動自覺的閃到一旁,絕不會出手相助。辛醜的突然殺到,令任長風大感意外,加上對方出腿極快,任長風被逼得連連後退,閃躲得有些狼狽,同時胸口處也被辛醜的鞋底蹭了三道灰印。   任長風又羞又氣,看看周挺,再瞧瞧辛丑,怒聲喝道:「好一群不要臉的南洪門畜生,想以多欺少是吧?哼哼,那就來吧!」說著話,他再次拉開架勢,做好迎戰的準備。   周挺老臉一紅,轉頭怒視辛丑,冷聲說道:「你回去,這裡永不著你!」   「哎?」辛丑滿面笑意,說道:「周大哥可是社團裡的天王,怎能隨便出手?這種小人物,還是由我來代勞的好,如果我不行了。周大哥再出手也不遲!」辛丑絕不是個僅僅身手高強的武夫,其頭腦也不次於他的身手,他很清楚自己目前在南洪門的處境,雖然有蕭方力挺,但那還遠遠不夠,想要在短時間內上位,必須得幹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若是能手刃任長風,那就再完美不過了,他哪會放過眼前這個絕佳的機會?!   辛醜的話,和和氣氣,有充滿敬重的意思。讓周挺想發火也發不出來。後者窩了一肚子火,但又不好發洩,根根瞪了一眼辛丑,倒退兩步,將任長風讓給他。   "現在你的對手換成我了,我叫···"辛丑笑嘻嘻地站在任長風的面前,搖頭晃腦的還想做個自我介紹,可任長風那有時間和他廢話,不等對方把話說完,他肩旁一晃,疾步上前,雙刀奇出,分取辛醜的脖頸和胸口。   好快的刀!辛丑暗暗讚歎一聲,他依仗奇快無比的速度,不退反進,身子幾乎是擦著刀鋒靠到任長風近前,胳膊朐順勢一拐,猛擊任長風的小腹。   這是什麼鬼招?任長風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對手,這兩個地方都是人體骨頭節的堅硬出,撞在一起,滋味都不好受,,趁著任長風受衝力而退的空際,辛丑強忍疼痛,急進兩步,順勢高高跳起,掠過任長風頂時,他故伎重演,又從袖口中飛快地扯出鋼絲,向任長風的脖頸圈去、不過,任長風畢竟不是杜佳,他的身手和反應也不知要比杜佳高出多少.   由於對方是從他頭頂上躍過,辛丑在半空中抽出鋼絲的動作他也沒看見,不過鋼絲下落的瞬間,他可是覺察到了,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任長風還是本能的將手中片刀一抬,將其擋住。   彭!辛丑在任長風的身後落地,同時收緊雙手,想用鋼絲將任長風活活勒死。任長風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是覺得豎起的片頭猛的談了回來,啪的一聲,片刀的刀背重重撞在任長風的面門上,疼得他鼻子發酸,眼淚差點掉出來。   他瞇縫著眼睛定睛細看,這才發現,是一根極細的鋼絲纏中自己的脖子,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夠快,及時將片頭豎起,將鋼絲擋住,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任長風心頭大驚,忍不住嚇出一聲冷汗。   辛丑沒有感覺到鋼絲勒肉的感覺,扭回頭一瞧,原來任長風竟然神奇般的用片刀將自己的鋼絲給擋住了。「呀?」辛丑頗感意外,忍不住驚叫出聲。「啊——」   好歌陰險卑鄙的南洪門狗崽子!任長風怒極,爆吼一聲,丟棄另只手的片頭,然後回手向身後一抓,五指正扣住辛醜的肩膀,他臀部後頂,上身猛地前傾,抓住對方肩膀的手臂全力向前一拽,喝道:「滾出去!」   任長風的爆發力也是大得驚人,辛丑乾瘦的身軀被他硬生生甩了出去。   辛丑足足飛出三米多遠,才摔落在地,不過落地時卻身如皮球,在地上又骨碌出一米多遠隨後好像彈簧一般,從地上彈起。他看了看雙手中的鋼絲,然後又瞧瞧臉色鐵青的任長風,連連點頭,笑嘻嘻的說道:「不錯、不錯!閣下的身手和反應都算得上是一流了!」   任長風揉了揉被刀刃撞得又酸又痛的鼻頭,怒視辛丑,兩眼都快噴出火來.   辛丑收起鋼絲,隨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慢悠悠說道:"看起來,對付你不用出點真本事是不行了!"說著話,他雙手在腰間一摸,緩緩抽出兩把匕首.辛丑身材又小又瘦,使用的武器也不大,兩把匕首皆不到一尺長,刀身極窄,一邊厚,一邊薄,中間且為鏤空,這種傢伙,看起來平常,但若是被其刺中,很容易造成大出血,傷口也極難癒合.   任長風經驗豐富,只一看對方的傢伙,就能判斷出來此人的招式是走輕靈一脈的,另外,這種人也是最難對付的.   一個周挺就已經讓人頭疼了,現在又多出一個比周挺更加難纏的傢伙,這漲還怎麼打?任長風按皺眉頭,舉目張望戰場,北洪門的數百兄弟全部擁擠到對方的據點把門口,進不能進,退不能退,被人家圍著打.   哎呀!直到這個時候,任長風才感後悔,對方顯然是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自己當初真不應該不聽張一和孟旬的勸告啊!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此時他再或會也已經來不及了.正在他心頭百感交加,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見右側的路口處車燈閃爍,足足行來三十餘輛大小不一的車,很快,這批車隊在周挺一眾的外圍停住,接著,從車裡湧出密集的北洪門幫眾,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隨任長風一起前來卻執意要留下來殿後的歐陽洛.   歐陽洛下了車之後,片刻未耽擱,上前幾步,高聲喝道:"歐陽洛下了車之後,片刻未耽擱,上前幾步,高聲喝道:"任大哥,不用害怕,我帶兄弟們來啦!"華...隨著歐陽洛一眾的到來,頓時迎來場上一片嘩然.只看那長長的車隊,估計前來增援的得過千人,南洪門的幫眾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許多幫眾停止爭鬥,連連後退,然後齊刷刷地看向己方的頭目,看上面做和決定.   對方來了如此多的援軍,周挺也十分意外,心裡暗暗琢磨,別洪門這許多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在如此危及的時刻看到歐陽洛以及他帶來的援軍,任長風彷彿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手指歐陽洛的方向,回頭對手下的兄弟大聲喊道:"兄弟們,都跟我向那邊沖!快!"不用任長風一哦聲令下,北洪門的數百幫眾如同潮水一般向歐陽洛的車隊衝去,這時候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大家心裡都明白,能沖吹重圍,就能揀回一條名,若是衝不出去,今天恐怕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不用任長風指揮,也不用他來鼓舞,出於求生的本能,北洪門幫眾將全部的潛能都發揮出來,不顧一切的向歐陽洛那邊突圍。   一夫拚命,十人不敵,何況北洪門這邊也有數百號人,南洪門幫眾是想阻攔,但卻想攔都攔不住,白洪門的人都像是發瘋似的,不管不顧。認可身上挨是幾刀,也都拚命向外瘋跑。   眼睜睜看著對方逃逸,周挺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他哪肯善罷甘休,一邊阻擋北洪門人員的敗逃,一邊指揮手下人去追擊。   任長風藉著場面的混亂,隨著已方的人群也成功逃出重圍,刊登歐陽洛之後,他心中五味具全,上去緊緊握著歐陽洛的手,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歐陽洛能理解任長風的心情,他急聲說道︰「任大哥,你先帶兄弟們快走,我留下來阻擋南洪門的最兵!」   任長風不解的說道︰歐陽,你從那找來的這些兄弟?」   歐陽苦笑,說道︰「任大哥你別官了,上車快走吧!」他強行把任長風推上車,然後,帶上身邊的兄弟。迎上以周挺為首的南洪門追兵。 第五十九章   表面上看,歐陽烙帶來的車輛是不少,但實際上那只是空架子罷了,多半的汽車都是空的,如此短的時間裡,他去那能找來這麼多的人,所帶來的車輛,都是任長風停在不遠處小窄道裡的那些,所帶來的兄弟,也僅僅是隨他殿後的那二百號人。   但是現在形勢緊迫,他沒時間過的解釋這些,歐陽烙掩護任長風以及衝出重圍的那些兄弟上車之後,帶領手下二百號人,迎著南洪門的追兵而去,雙方別無二話,見面就戰在一處,而且皆下了死手。只見場上刀光閃爍,血星四濺,雙方皆倒下一大片。   歐陽洛在北洪門那裡算得上是高級幹部,也是上海地區的負責人,文武雙全,此時情況危機,他也豁出了性命,身先士卒,並肩與手下兄弟浴血奮戰。很快,周挺就發現了衝在最前面的歐陽洛,此時他見任長風已然逃脫,眼睛都急得充了血,心裡積壓的怒火與懊惱全部發洩在歐陽洛身上。   他仰天咆哮,提刀衝到歐陽洛近前,猛然就是一記重劈。聽身側惡風不善,歐陽洛急忙倒身招架,當朗朗,在刺耳的鐵器撞擊聲中,歐陽洛被震得倒退,站住身形,舉目再看,這才發現,原來是周挺到了。   歐陽洛的身手是不錯但那要分和誰比,也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周挺比起來,他可是差了一大截。不過眼前的危機讓他壓下心中的恐懼,對陣周挺,竟也面不改色,毫無畏懼之意,吼叫一聲,掄刀反衝上去。   周挺見狀,咬牙怒道:「你這是自己找死!」說話間,他與歐陽洛戰在一處。   雙方實力上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歐陽咯這邊只有二百號人,而南洪門那邊則是他們的三,是、四倍之多,短時間還能支撐,但時間一長,劣勢頓顯,很快,北洪門這邊已毫無陣型可言,二百號人被對方衝殺得七零八落,分割成數塊,但每一波人都被南洪門幫眾所團團包圍,不得不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時間不長,場面上的形勢已變成了一邊倒,無數的北洪門人員在對方的亂刀下紛紛倒在血泊中。   且說與周挺交戰的歐陽洛,勉勉強強與其打了二十多個會合,身上卻已多了五條大口子,皮肉外翻,鮮xue淋漓,此時他之所以還能戰鬥,全憑著意志在支撐。周挺哪有時間和他耗下去,上面虛晃一刀,接著下面一記重踢,正踹在歐陽洛的小腹處。   歐陽洛痛叫出聲,仰面摔倒,周挺看著都沒看他,向周圍人員做個手勢,冷聲道:"幹掉他!"隨即,又站在不遠處的一名小頭目大聲喝道:"把我們的車統統開過來,隨我去追任長風!""是!"那小頭目急忙答應一聲,轉頭就跑。   同一時間,周圍的數十號南洪門幫眾一齊向倒地的歐陽洛衝去,一個個面目猙獰,片刀高舉,如同凶神惡煞一般。歐陽洛雖然被擊倒,但刀還沒有脫手,他身子就地一滾,躲開仰面砍來的一刀,不等對方再攻,他手中刀向前一地,正刺在對方的肚子上。   "啊--!"那名南洪門的幫眾慘叫這跪倒在地,可緊著,又竄上來兩人,隨後是第四個,第五個。。。。很快,歐陽洛的身影就被南洪門的人海淹沒。   周挺率眾桌上汽車,直奔任長風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此時的任長風,和來時形成鮮明的對比。剛出據點出來時,他是鬥志昂揚,意氣風發,大有一口氣吞掉南洪門據點的架勢,可現在,渾身xue跡,疲憊不堪,臉上也失去了光澤,頹廢無力。   但路程過半的時候,開車的小弟看著後視鏡,驚呼道:"不好,任大哥,南洪門的人追上來了!"聽聞這話,任長風身子一震,南洪門的人追上來了?如此說來,歐陽哪些兄弟他媽的他媽的想到這裡,他不敢再想下去,急忙扭頭觀望,果然,在己方的車隊後面又飛速行來一列車隊,速度之快,彷彿如旋風,看車輛的外表以及牌子,確實不是己方的汽車。   簡直欺人太甚!任長風怒火中燒,恨得牙根都直癢癢,用力地握了握拳頭,現在,他真想跳下車與南洪門拚個你死我活,可是再一看身邊哪幾位筋疲力盡的兄弟,他又洩氣了,自己一死不要緊,他不能再連累更多的兄弟拜拜犧牲了。   他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將胸中的怒火一壓再壓,然後沉聲說道:"開全速,甩掉南洪門的雜碎!"他想甩掉南洪門的追兵,可是那裡是那麼容易的,時間不長,雙發的距離非但沒有拉開,反而越來越近,首尾的車輛幾乎快到一起。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任長風等人的前方迎面又行來一列車隊,這行汽車,少說也有三,四十輛之多,放眼望去,光亮的車燈鋪天蓋地。   哎呀!任長風看罷之後,腦袋隨之翁了一聲,後有追兵,前有阻截,這讓自己帶這兄弟往那裡跑啊?   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前方那列車隊突然放緩速度,接著紛紛停在路上,同時中間讓出一條三米多的空隙。任長風呢一愣,攏目仔細觀瞧,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原來前方來的這列車隊並不是南洪門的,而是來自己方的。   這時,開車的小弟也看清楚了,驚喜道:"任大哥,是我們自己的人,是我們自己的車啊!"任長風重重地點下頭,說道:"衝過去!"他們一行車輛,片刻也未耽擱,直接從前方車隊的中央穿行而過,來到車隊的後面,這才緊急停下來。任長風拉開車門,匆匆忙忙地從車裡跳出來,到了外面,舉目觀望,別人沒看見,倒是看到站在車隊最後面的張一。   "張兄!"此時看到張一,任長風真有見了親人的感覺,向前急走了兩步,可身形又猛然頓住,臉色通紅,又羞又羞又愧地垂下頭。   張一看看任長風,再瞧瞧他身後哪些xue跡斑斑,受傷大半的兄弟,肺都快炸了,心中忍不住發出一聲哀歎。己方在S海對陣南洪門,本就毫無優勢可言,經此一戰,何止會陷入被動,就連己方辛辛苦苦打來的據點能不能守住都成了問題。若是換成旁人,張一可是破口大罵,連sha人的心都有了,但對方是任長風,他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罰不能罰。他臉色陰沉著,在原地足足僵站了十秒鐘,才算緩過這口氣來,走到任長風近前,盡量放緩語氣,問道:"長風,你沒事嗎?""我。。。。我。。。"任長風眼圈發紅,咬著嘴唇,半響說不出話來。   此時,周挺也看到北洪門的援軍到了,本來他還想上去與之一戰,可是一看對方的人數,站在路中密呀呀的一片,數之不盡,他娜娜琢磨,以自己身邊這些人就算強行打過去也難討到便宜,弄不好反吃對方的虧。   想罷,他跺了跺腳,果斷下達命令,後隊變前對,全體撤退。   南洪門的人追的快,測得更快,只是眨眼工夫,十幾台車輛便消息在道路的盡頭。   這一戰,南洪門可謂是精細之際,抓住謝文東不再S海的空機,先是用誘敵之計,引文東會來攻己方的據點,並有意示弱,讓文東會輕鬆攻下,隨後又用奸細在北洪門內部散發謠言,充分利用了任長風高傲,衝動的個性,激他也來進攻己方的據點。靈敏雖然查了據點周圍沒有南洪門的伏兵,但周挺一眾根本就沒有埋伏在據點附近,而是隱藏在和南洪門分佈的中間地帶,巧妙地騙過了北洪門的眼線。   如果不是張一率眾來得及時,任長風這波前去偷襲南洪門據點的恐怕就得全軍覆沒,誰都逃不出來。   此戰過後,北洪門可謂是大傷元氣,任長風帶出來的兄弟接近千餘人,可最終跟隨他敗退回來的不足兩百人,更要命的是,北洪門的大頭目歐陽洛,杜佳雙雙陣亡,辛海被南洪門生擒活捉,生死未卜,只此一戰,北洪門損兵折將,士氣也大受打擊,跌倒了最低谷。   跟隨張一回到據點,任長風可是霜打的茄子,徹底歪了。看著通啦腦袋,自責不己,欲哭無淚的任長風,張一和孟旬也無法再深說他什麼,畢竟他兩不是謝文東,嚴格來說,任長風還是他兩的上級。   對當前的形勢,張一和孟旬皆是一籌莫展。   孟旬低聲說道:「張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兩天內,南洪門必定會大舉進攻!」   張一點點頭,說道:「沒錯,小旬,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南洪門要麼不來,一來必定會傾巢而出,讓我們無法抵擋,唯今之計,只能依靠文東會那邊的兄弟幫忙了!」   孟旬搖頭,說道:「不妥!文東會現在防守兩處據點,人力本來就吃緊,若再分出一部分兄弟過來增援我們,它那裡也將遭受南洪門的攻擊,後果同樣不理想。」   「那怎麼辦?」張一急得直抓頭。   「我去向東哥請罪!」原本坐在椅子上默默無語的任長風猛的站起身形,大聲說道。 第六十章   任長風突這如其來的一嗓子把張一和孟旬皆嚇一跳,二人停止交談,齊刷刷扭頭,面帶驚訝地看著他。任長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再次說道:「這次的失敗,我由是引起的,我負全責,我去向東哥請罪!」說著話,他把手機拿了出來,要給謝文東打電話。   張一和孟旬先是一愣,隨後異口同聲地說道:「不要通知東哥!」   「啊?」任長風茫然地看著他倆,不明白二人是什麼意思,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向東哥請罪是應該的,為什麼又要攔阻自己?   張一正色說道:「海龍遇害,洪武集團群龍無首,東哥現在正在T市穩定大局,如果我們把上海這面的事告訴東哥,東哥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到時,洪武集團和上海的局勢都將很糟糕!」   孟旬點頭表示贊同,說道:「沒錯!而且就算東哥現在回到上海,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會太大,畢竟這一戰使我們的人員傷亡實在太大了!」   任長風默然,說來說去,還是自己惹出來的這個爛攤子無法收拾。   張一看著孟旬,問道:「小旬,你現在有沒有什麼好注意?」   孟旬低頭沉思,眼珠提留亂轉,想了好一會,他方幽幽說道:「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動退讓。我們放棄據點,退到長寧。文東會目前在長寧有兩處據點,聯合白家已基本控制了長寧地區,我們過去與文東會、白家齊心合力死守長寧,或許還能抵擋得住南洪門。」   主動讓出己方的據點?任長風聽完這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東哥離開時,特別將據點托付給自己,自己就算拼上性命都要死守此地,怎麼能不戰而退呢?不過他剛剛吃過了一場大敗仗,自知理虧,不好多說什麼。   「哦!」張一揉著下巴,仔細分析這孟旬的話,思前想後,覺得這樣做雖然讓人窩火,但機房目前確實再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他長歎一聲,說道:「迫不得已,我們也只能這麼做了!」   孟旬看看張一,再看看急的抓耳撓腮的任長風,目光低垂,呆呆地凝視地面。過了好一會,他眼睛突然地一亮,幽幽說道:「我剛才說得是下策,或許還應該有其他的好辦法。」   張一精神一震,忙問道:「什麼辦法?」   「兵行險著!我想我們應該冒一次險!」   「什麼意思?"「南北交戰以來,南洪門已經好久沒有取得過一場這麼暢快淋漓的大勝了……」孟旬的話,讓任長風的臉面倍感發燒,如果現在有條地縫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孟旬繼續說道:「此次獲勝,南洪門現在一定在大肆慶賀,我們現在趁機反殺回去,也一定會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令任長風和張一臉色同是一變。孟旬含笑說道:「南洪門做夢也想不到,我們在吃過敗仗之後還敢殺他們一個回馬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定能取勝。在哪裡跌倒,我們再從哪裡爬起,也定能挽回兄弟們的士氣!」   任長風和張一驚訝地張大嘴巴,後者疑道:「小旬,你的意思是……我們再去打南洪門的虹口北據點?」   「沒錯!」孟旬點頭,說道:「但不是我們去,我們去了也沒用,現在我們據點外面一定步滿了南洪門的眼線,我們一旦有風吹草動,也肯定會被南洪門所察覺,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那是讓文東會那邊的兄弟去打?」   孟旬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文東會出現異動,南洪門也同樣會知道,所以再去偷襲虹口據點,人員貴精不貴多,也只有這樣才能成功瞞過南洪門的眼線。所以,這就需要一批能以一當十的兄弟了!」   張一多聰明,聽完孟旬的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喃喃說道:「你是要借用文東會的血殺?!」   「是的!」孟旬沉聲說道:「我敢斷言,血殺只要肯派出五十人去打虹口據點,就定能一去成功。」   張一咧了咧,連連搖頭,他倒不是懷疑血殺的戰鬥力,而是南洪門那邊的人員太多了,就算血殺再如此精銳,也不可能以五十勝數百上千啊!他說道:「我看未必啊!南洪門那邊的人員可不少啊,而且還有周挺……」   「周挺以及他的手下人員現在一定不在虹口據點,取得勝利之後,他必會返回分部,去向向問天報喜,請功和祝賀,而虹口據點裡的人肯定還是原來的那些守衛,經過長風一頓猛攻,雖然沒有拿下據點,但也讓對方的防守人員損失不小,上下疲憊,所以我說現在去攻,肯能取勝!」   「可是……如果周挺沒有回分部,而是選擇留在據點裡了呢?」   「若是那樣,前去偷襲的血殺人員就都得交代了。」孟旬聳肩說道:「要麼怎麼說兵行危著呢?以劣勢戰優勢,不想冒險還想取勝,天下哪有那樣的好事?」   呼!聽完孟旬的分析,張一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只是風險性也是非常高的,一個不好,就得連累血殺損失數十號的兄弟,這更就像是一場賭博,勝負只在一線之間的賭博,贏了,可以為己方贏得與南洪門周旋的空間和餘地,輸了,將使血殺元氣大傷,甚至拖累到整個文東會。   琢磨了好一會,張一輕輕歎口氣,苦笑說道:「只怕文東會那邊未必會同意啊!」   「我和老森的關係很熟,由我去和他談,他肯定能幫我們的忙!」始終沉默無語的任長風突然開口說道。   張一和孟旬相互看了一眼,皆點點頭,張一說道:「長風,那就拜託你了!」   「張兄客氣!」   任長風片刻也未耽擱,當即給姜森打去電話。   北洪門這邊吃了大敗仗,文東會也知道了,本來他們那邊還想派人過來支援,結果人還沒有派出去,任長風就已敗退回了北洪門據點。接到任長風的電話,姜森十分意外,急忙關切地問道:「長風,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任長風搖頭,說道:「我沒事!老森,有件事我想拜託你幫忙?」   「哦?什麼事?」   「把你的血殺兄弟借我五十名!」   「……」姜森愣住,不明白任長風是什麼意思。   任長風隨即將孟旬的計劃以及分析詳詳細細地講述一遍,然後說道:「能不能彌補我所造成的損失,也就在此一戰了,老森,無論如何,你也得幫我這一次!」   讓自己派出五十兄弟去冒險,這簡直像是割姜森身上的肉,他是打心眼裡不願意,但是現在開口請他幫忙的人是任長風,他又實在不好拒絕。正如長風所說,他和姜森的關係太熟悉了,雖然屬於不同的幫派,但同在謝文東身邊並肩作戰多年,感情深厚,交情過命,也算得上是鐵桿兄弟了。   姜森皺著沒頭,良久無語。   任長風急道:「老森,這一次,算我求你了!」   「哎?」那麼高傲的任長風能說出這樣的話,令姜森動容,他身軀一振,,忙道:「我們兄弟之間,何談求與不求!你開口找我幫忙,我就算豁出性命去也要幫你!我是在想只派五十兄弟實在太少了,而且這麼點人也沒有取勝的把握,這樣吧,我出一百人,由我親自帶隊前去,你看怎樣?」   「老森……」任長風這時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患難見真情。他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連聲說道:「謝謝,謝謝……」   「你我就不要再客氣了,什麼時候動手?」   「越快越好!最好是馬上,趁南洪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擋出手!」   「沒問題!我這就行動!」   和姜森通過電話之後,任長風原本已經冷卻的心血又他媽的起來,他走到門口,叫來一名北洪門小弟,說道:「兄弟,去給我找一把唐刀來!」任長風可不想坐享其成,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姜森和血殺的兄弟去冒險,他要再去一次南洪門的虹口北據點,與血殺共同行動。   孟旬看出任長風的意圖,微微一笑,明知故問道:「長風,你要唐刀幹什麼?」   「啊,小旬,我也想去趟虹口據點。」現在,任長風可對孟旬的態度好了許多,說話時也是恭恭敬敬的.   「呵呵!」孟旬笑了,搖頭說道:「長風,你還是不要去了!」   任長風挑起眉毛,急道:「我不能只看著血殺去冒險,而自己什麼都不做……」   不等他把話說完,孟旬正色說道:「你有更重要的任務!」   「啊?」任長風呆呆的看著孟旬、孟旬說道:「據點受襲,南洪門肯定會出人支援,你的任務是,阻止前來增援的敵人,同樣的,為了瞞過南洪門的眼線,你帶的兄弟也不能太多,最多只能帶五十兄弟,其目的也不是為了殺傷對方,只要能阻止南洪門援軍的速度即可!」   「這沒問題!」任長風連連點頭,說道:「交給我吧!」   任長風剛剛吃了一場大敗仗,損兵折將,可是北洪門非但沒有死守。反而出動出擊,這確實是令南洪門萬萬沒有想到的。 第六十一章   孟旬主張動用血殺,還有另外一層考慮,血殺人員並不多和文東會幫眾的同住在據點裡,人員分散在上嗨的各地,讓他們去進攻南洪門的據點,不容易被對方的眼線所察覺,成功的幾率自然也大。   果然,正如孟旬所料的那樣,當姜森和百名血殺兄弟紛紛雲集到南洪門虹口北據點附近時,南洪門毫無發覺,據點裡是一片祥和,南洪門幫眾直到此時還處於極度興奮之中,受傷的人員早已被送到醫院,所剩不多的幫眾有部分已早早的休息,另一部分則在據店內暢飲,隔出好遠都能聽到據點裡的歡笑聲。   姜森和血殺兄弟就潛伏在據點一側大的小道中,聽著裡面不時傳出來的哄笑,姜森表情陰冷,眼中不時閃現出精光,他低頭看了看手錶,此時已接近五點,再等下去,天色大亮就不好動手了。想罷,他從口袋中抽出一條黑色布巾,在手中抖了抖,隨後繫於鼻下。   不用說任何話,只看他的動作,血殺眾人就知道要動手了,紛紛拿出各自的黑巾,和姜森一樣,遮住嘴巴,姜森回手,慢慢從腰間抽出一把閃爍著幽幽藍芒的開山刀,同時轉回頭,對手下眾兄弟說道:「分成兩隊,一前一後,動起手來,無需留情,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   「明白!森哥!」血殺眾人齊齊點頭。   姜森深吸口氣,甩頭說道:「動手!」   隨著姜森一聲令下,百名血殺兄弟自動發自覺的分成兩隊。一對隨姜森向據點的正門沖,一隊則向據點的後門沖。兩撥人,速度皆是奇快無比,相似潮水一般分散開來。   且說姜森,率領眾人跑在最前面,速度之快,好似一根離弦之箭。當站在南洪門據點門口的兩個守衛發現他時,姜森也到了二人近前。   不等那兩人發出呼喊,他先是伸手掐住一個人的腮幫子,另只手中的開山刀順勢甩了出去。開山刀在空中化成一道利電,正中另外那名守衛的喉嚨,只聽撲哧一聲,那名守衛都未吭一下,臉上還帶著茫然,人也已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姜森片刻也未停頓,身子提溜一轉,來到被他掐住腮幫子地那名守衛身後,手掌下移,以胳膊肘將那人的脖子死死掐住,接著猛然用力一收,卡嚓,隨著一聲脆響,那人地頸骨應聲而斷,腦袋也隨之自然向一旁拉下去。   說來慢,實則極快,姜森首刃兩人,只是石火電閃地瞬間。他推開屍體,快步走到另一具屍體前,彎腰將開山刀拔出,隨意地甩甩刀上地鮮血,大步流星向據點內走去。   此時,南洪門沒有一丁點防備,剛進入據點,迎面撲來一股怪味,酒氣,煙味,以及汗臭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姜森忍不住皺起眉頭,舉目一瞧,好嘛,大廳裡面大約聚集了二,三十號南洪門幫眾,大多都是席地而坐,地上擺著地東西可不少,又是酒瓶又是小菜,還有撲克,塞子等等地東西,但就是沒有武器。   看罷之後,姜森嘴角挑起,側頭喝道:「殺!」   他地話音不大,但也足夠大廳裡面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南洪門眾人紛紛抬起頭來,見從外面來了一群黑衣黑面地陌生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有幾人醉眼朦朧舌頭都打不開,囫圇不清地問道:「哎?你們十誰啊?」   沒有人回答,回答他們地是一片寒光閃閃,鋒利異常地開山刀。   撲,撲,撲他媽的他媽的原本吃喝玩樂地據點大廳頃刻之間變成了人間地獄,只見場內刀光閃爍,血箭噴射,慘叫聲,哀號聲連成一片,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有要命地刀鋒,血腥地味道壓過了一切。   大廳地混亂,很快就驚動了一樓走廊兩側房間了的人,隨著房門打開地聲音,十多號渾身赤裸只著內褲地南洪門幫眾從各個房間裡走出來,一個個打著呵欠,不滿地嘟囔著:「鬧什麼鬧?都他ma折騰一晚上了還沒鬧夠他媽的他媽的」   可當他們看清楚大廳內地狀況時,嘟囔聲戛然而止,眾人臉上地睡意全無,取而代之地茫然,驚訝喝駭然。   沒等他們徹底反映過來,忽聽身後地走廊傳來一陣密集又急促地腳步聲,他們急忙回頭觀瞧,只見一群黑衣人突然從走廊後面竄了出來,在其手中,皆是明晃晃地開山刀。   這是從後門進攻地那隊血殺人員。   南洪門幫眾既然是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都不是血殺的對手,何況現在他們毫無準備,甚至連手中的屋企都沒有。   這波血殺人員衝到近前之後,如同下山覓食的猛虎,將開山刀揮舞開來,遇人便砍,逢人就殺,直將南洪門幫眾殺的哭爹喊娘,四處亂竄。   時間不長,屠殺的場面就由走廊擴大到各處房間內,由於是一樓,窗戶都安裝有欄杆,可憐南洪門幫眾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但姜森等人把大廳清理乾淨之後,另一波的血殺人員也將各房間的南洪門人員清洗得一個不剩,雙方匯合到一處,姜森點點頭,直接向樓上一直,冷聲喝道:"上!"嘩--血殺兄弟馬不停蹄,又向樓上衝殺而去。   剛上到二樓,便碰到樓上數十號衣裳不整的南洪門幫眾,這些人,有拿刀的,有拿棍子的,,還有拎皮帶的,看樣子是想下樓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樓梯口處冷然碰上一群黑衣人,顯然他們很意外,臉上的表情大多的茫然和詫異。   他們在詫異,血殺眾人可沒有閒著,舉刀便砍,與之戰在一處。   數十號南洪門幫眾,在以姜森為首的一百名血殺兄弟的衝擊之下,連五分鐘都沒挺住,便已倒了一地,死者和失去戰鬥力的傷者幾乎鋪滿了二樓的樓梯口。   直到這個時候,鎮守據點的南洪門頭目才明白過來,知道己方受到了敵人的偷襲,而且來的還是很厲害的敵人。   他第一時間給分部打去電話,向上面告急,他的電話剛剛打完,姜森等人便也到了。   這名南洪門的頭目倒是很強悍,買你對血殺眾人並無懼色,還想上前壁畫幾下,結果被姜森一個重踢,正宗胸口,坐在地上半響站補起來,隨後衝上去前來的血殺兄弟不由分說,將其按在地上,捆了個結結實實。   這是一場典型血殺風格的閃電戰,從開始到結束,前後的時間加在一起沒到二十分鐘,令任長風打敗,北洪門損失慘重的南洪門虹口北據點就被血殺順利打下來。   最後,血殺清理戰場的時候一清數,南洪門這邊死了二十多號人,至於傷者,實在太多,不計其數,反觀血殺這邊,僅僅是有十餘人受了些輕傷罷了,此戰可謂是頑勝。如此戰果,固然和血殺超強的戰鬥力有關係,更主要的是,偷襲的時機、動手的時間都抓得恰當好處,正中南洪門的軟肋。   這也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   虹口據點竟然再次遭襲,蕭方沒有料到,向問天也同樣沒有料到,這大大出乎南洪門高層的預料,由於形勢緊迫,沒有時間過多商議,蕭方倉促之間派出辛丑,讓他帶領五百兄弟前去支援虹口據點。   辛丑知道,這又是自己立功的好機會來了,他領令之後,馬不停蹄地帶上五百南洪門幫眾,直奔虹口據點而去。   哪知他帶人剛剛走到政民路的時候就發生了意外,先是行在最前面的那輛汽車發生爆胎,接著是第二輛,第三輛……   當開車的司機意識到不對勁紛紛停車的時候,二十多輛汽車以及有六、七輛無法再繼續行駛。很快,南洪門人員就發現了大量鋪灑在地的三角釘。在辛醜的命令下,數十號南洪門人員急忙跑到車隊前方,開始七手八腳的揀鐵釘。   好不容易把路面的三角釘都清理乾淨,辛丑又讓人將爆胎的車輛拖到一旁,等把一切都忙完之後,已整整耽誤了十分鐘。   辛丑看了看手錶,暗暗咧嘴,當即下令,車隊全速前進。   這時候,南洪門是真著急了,趁著清晨路上車輛不多,也不再理會紅綠燈,橫衝直撞,向虹口急速奔馳。可是還沒有走出多遠,道路旁的胡同裡突然串出數條人影,每人手中都拿著燃燒的汽油瓶,對著南洪門的車隊連續砸了過來。   隨著一陣辟辟啪啪的爆炸聲中,5輛汽車被汽油瓶點著,車內的南洪門幫眾嚇得怪叫連連,抱頭鼠竄的從車裡蹦出來。   辛丑氣的牙根都直癢癢,急匆匆走下車後再找仍汽油瓶的人,那裡還有人家的蹤影。   眼看著己方又有5涼汽車報廢,他此時是一籌莫展。   剛才已經廢了六、七輛車,人員擠一擠還能繼續前行,可現在又廢了五輛,只剩下十輛車,如何能裝下五百號人?   這一連串的破壞雖然未傷到南洪門的人員。但卻使其前進的速度大大減緩,辛丑顯然應付這種情況的經驗不足,手忙腳亂的指揮一通,好不容易把人員分成兩波,打算一波坐車走,一波靠不行,可是還沒等他出發,蕭方那邊又打來電話,直接告訴他,據點不用增援了。立刻回撤。 第六十二章   回撤?聽了小方的命令,辛丑一肚子的莫名其妙,他忙問道:「蕭大哥?我們為什麼要撤?據點那邊不是已經告急了嗎?」   「是啊!是告急了!」簫方不滿的怒聲說道:「可是你在搞什麼鬼?為什麼遲遲沒有趕到?現在據點已經被對方打下了,裡面的兄弟都完蛋了,北洪門和文東會也都派人去了,你現在再去據點是去支援誰?別說那些廢話了,趕快撤回來,我們在從長計議!」   對簫方的命令,辛丑不敢含糊,對簫方的責罵,他跟不敢反駁,無奈之下,只好傳下命令,全體人員返回分部。坐在車裡,辛丑憋了一肚子火,這場戰答得可真夠窩火的,別說連手都沒有動,就是連個像樣的敵人都未看見,就這麼窩窩囊囊的車了回去。   逆境之中,孟荀的頭腦和謀略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記兵行險招的回馬槍自殺的南洪門方寸大亂,也徹底打亂了南洪門接下來一系列的計劃。任長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打下的虹口據點,就這樣被孟荀輕描淡寫的寫下來了,這也是謀略的可怕之處、得到這處虹口被據點,對北洪門可謂至關重要,不僅擁有了和南洪們周旋的餘地,同時也為自己贏得了補充人力的時間。   此戰過後,任長風對張一和孟荀是徹底心服口服了,尤其是對後者,更重要的是,這一戰在很大程度上化解了北洪門和文東會普通幫眾之間的矛盾和分歧,也使雙方對彼此更加瞭解和尊敬。文東會這邊佩服北洪門高層的用計謀略,而北洪門更是感激文東會在己方的危難之時出手鼎力相助。   直到北洪門和文東會將虹口據點形勢穩定了之後,張一才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將上海這邊所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講述了一遍。   聽著張一的講述,謝文東先是吃驚,隨後轉為憂慮和哀傷,最後臉上又露出喜色,等張一講完之後,他長長吁了口氣,喃喃說道:「這仗打得真是……」話到一半,他又頓住,不知該如何表達。   若說這仗打得精彩,可是己方的兄弟們傷亡得那麼慘重,就連歐陽洛那樣的高級幹部都陣亡了,若說打得失敗,而己方又強佔了南洪門兩處重要的據點,使自己這邊的勢力在上海一下子擴張到了兩個區。可以說沒有任長風的失策,就沒有孟旬的完勝。   「想不到我離開之後,上海竟然發生這麼大的變故。」謝文東幽幽說道:「僅僅為了一處據點,傷亡了如此多的兄弟……既然已經這樣,就不要讓兄弟們的血白流,四處據點,兩個區域,一定要想辦法守住,寸土不讓。我這邊還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和交代,但最多三天,我就能返回上海,張兄要幫我堅持三天!」   「是!東哥!」張一答應得乾脆,可是心裡也在暗暗發愁。守四處據點,倆個區,怎麼守?已方在上海的兄弟損失慘重,必須得從後方再重新抽調人員過來,但是這需要時間,可是南洪門會給已方這個時間嗎?   南洪門當然不會給北洪門喘息的機會,凌晨一戰過後,當天晚上深夜,南洪門就開始了大規模的反擊,而且還是傾巢而出的反擊。南洪門雙管齊下,分成倆路,分別襲擊北洪門在虹口的倆處據點。   章詒和孟尋沉重應對,再次借用文東會的力量,讓其幫忙監守虹口北據點,而北洪門則集中力量,死守虹口區中部的已方據點。   這一戰,南北洪門以及問東會把目前為止能動用上的人力都用上了。   孟旬有意和南洪門打混戰,盡力把戰線向外拉,使爭鬥的區域擴大,如此一來,雙方交戰的中心就不僅局限在倆處據點,而變成了全市範圍內的打混戰。   由於gui模太大,爭鬥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在警方的干預下草草結束,可是雙方為此付出的代價都不小,傷者不計其數,各區的大小醫院幾乎都被三大社團的傷號佔滿,警局派出所的拘留室裡更是人滿為患,叫罵連天,好不熱鬧。   打亂戰,固然是讓北洪門的據點暫時擺脫了被攻陷的危機,但所造成的人力減員也是十分嚴重的。南洪門人多勢眾,即使折損一些幫眾也不傷元氣,但北洪門可不一樣,連續的人員傷亡使其幫眾人數銳減,實力也大不如前。   T市。   謝文東現在正忙與處理洪武集團的各項緊要事務,不管不知道,現在參與進來才發現,洪武集團的事務竟然如此繁雜,而且每一項都直接或間接的和金錢掛鉤,不得不謹慎再謹慎,連日來枯燥又難懂的工作另謝文東倍感頭疼。此時,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於喻超身上,只等他能早日到來,好接手洪武集團。不過自從聽了張一匯報完上海的情況後,謝文東的心也提了起來,對上海那邊異常關心,不時打電話詢問劉波情況怎樣。   南北洪門,問東會在晚間進行的一場大混戰,謝文東也從劉波那裡有所瞭解,他先是問了一番敵我雙方的損失情況,然後暗暗吸了口氣,疑聲問道:「老劉,你說以我們目前在上海的狀況,能頂得住南洪門嗎?」   劉波苦笑,說道:「東哥,對策略方面的事情我是外行,不過。。。。我覺得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想守著四處據點,比較勉強,最多只能守得住倆處據點,如果硬是不放手,一味地堅持,只怕頂不住三天。。。」話說著這,劉波沒有再繼續講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哦!」謝文東幽幽地應了一聲,沉默良久,方說道:「好!老劉,我知道了!『說完話,他將電話掛斷。隨即,他推開手邊厚厚的文件,站起身形,背著雙手,在辦公室裡來回渡步。   一旁的格桑,袁天仲,褚博等人互相看看,都知道上海那邊的情況不樂觀,可是他們更想不出應對之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謝文東,心裡乾著急。   這時,辦公室裡的電哈突然響起。   由於思緒被打斷,謝文東皺了皺眉頭,走到辦公桌前,按下免提,問道:「什麼事?」   電話是他的秘書張倩打來的,「東哥,洪武集團那邊打來電話,要不要接近來?』   「唉!」謝文東歎氣。他現在只要一聽是洪武集團打過來的電話就頭痛,不用問,肯定又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來處理,但有不能不管。他無奈搖頭,說道:「接近來吧!」   來電話的是王海龍的副手,也是集團的副總經理,名叫門福成,很有能力的一個人,是以前被王海龍高薪挖過來的,由於加入洪武集團時間尚晚,暫時還得不到謝文東的重信,很快,電話由張倩轉進謝文東的辦公室。   「門副總,這回又有什麼事?」謝文東直載了當地問道。   「謝先生,你好!是這樣的,我這邊來了一名叫保羅.納洛科的外國人,字稱是高威集團的高級顧問,想和謝先生見面會談,不知謝先生要不要見見這個人!」   門福成和謝文東並不熟悉,也就是最近幾日才有了頻繁的接觸,雖然他對謝文東管理公司業務方面的能力嗤之以鼻,不過對他的態度卻是極為尊敬的,因為他長大,自己的大老闆實際上就是這個毫不起眼的年輕人。   謝文東揉著下巴,喃喃說道:「高盛集團,聽起來倒是有些耳熟,是個什麼樣的企業?」   撲!電話那邊的門福聽完了這句話差點吐血,撓撓額頭,幽幽說道:「謝先生,那是美國數一數二的大頭行啊!」   「啊!」經門福成一提醒,謝文東才恍然幾起,難怪名字如此熟悉,高盛確實是美國的一個知名的大集團!他忍不住也笑了,問道:「那個叫保羅·那洛克的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謝先生,他沒有說,只是要求和你見面。」   「哦······」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好吧,你安排人送他過來。」   「是!謝先生!」門福成答應一聲,掛斷電話。   謝文東心裡奇怪,自己和高威八竿子打不著,不知道他們的人來找自己幹什麼。琢磨了一會,謝文東也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來,甩了甩頭,慢步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凝視窗外,久久無語。   過了好半晌,他身吸了口氣,回頭向緒博招了招手。   楮博見狀急忙上前,低聲問道:「東哥,什麼是?」   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著窗稜,說道:「對上海那邊的事,我總是放心不下,小褚,你立刻動身,返回上海,另外,再帶一隊兄弟過去!」   褚博愣愣地問道:「帶隊兄弟?哪些兄弟?」   謝文東一笑,在褚博耳邊細語幾句。   褚博聽後,驚訝道:「那時間會不會耽擱地太久了?」   「沒事!」謝文東說道:「讓他們坐飛機直接從四川到上海,不出意外地話今天晚間就能趕到,另外通知那邊的堂口,立刻訂機票,能訂多少就訂多少,盡可能多的讓兄弟們趕過去!」   「是,東哥,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褚博面色一正,轉身剛要走,謝文東將他拉住,隨即又仔細交代和叮囑了一番。 第六十三章   謝文東不放心傷害那邊的狀況,決定讓褚博先回傷害,以解己方的燃眉之急。   褚博走後時間不長,門福成帶著保羅·那洛科也到了。與謝文東碰面時,門福成先是疾步上前,不放心地在謝文東身邊特意小聲叮囑道:「謝先生,高威可是美國金融領域的大集團,我們日後可能會與他們有許多業務上的來往,謝先生千萬不可得罪。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略微點了點頭,並沒說什麼。   保羅·納洛科四十出頭的樣子,個頭不高,皮膚白淨,帶著金絲眼鏡,頭髮整整齊齊地向後梳理,看起來斯文考究,典型的生意人。不過臉上卻帶著濃濃的傲氣,眼角眉梢中自然流露出輕視之意,顯然沒將在場的眾人放在眼裡,包括謝文東在內。   「閣下就是謝先生把·(英)」見面之後,保羅·納洛科上下大量一番謝文東,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地說道。   「沒錯!我是!(英,以下略)」謝文東含笑說道,隨後擺擺手,道:「納洛科先生請坐。」   保羅·納洛科倒也不客氣,晃身坐到謝文東對面的椅子上。   看著對方那副威氣凌人的樣子,謝文東差點氣笑了,他問道:「聽說納洛科先生是高威集團的顧問?」   「金融顧問!」保羅·納洛科糾正道,接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謝文東。後者接過,只是掃了兩眼,便扔到辦公桌上,笑問道:「不知納洛科先生來找我有何貴幹?」   保羅·納洛科沉吟片刻,說道:「我這才來見謝先生,主要是代表高威集團和謝先生商議一件事。」   謝文東挑起眉毛,來了興趣,笑呵呵地問道:「哦?什麼事?說來聽聽。」   「關於東亞銀行的事!」保羅·納洛科正色說道:「東亞銀行目前規模已經不小,但卻是個封閉型銀行,不知謝先生有沒有考慮過讓東亞銀行上市呢?」   謝文東暗暗皺眉,自己上不上市,和高威集團有什麼關係?   似乎看出謝文東的疑問,保羅·納洛科一笑,說道:「高威集團想和謝先生的東亞銀行進行融資,換句話說,就是高威集團想等東亞銀行上市之後收購東亞銀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至於收購金額這方面,謝先生儘管放心,高威集團的出價絕對會遠遠高出市價。。。。。」   保羅·納洛科還想滔滔不絕地說下去,謝文東擺擺手,將他的話打斷,笑咪咪說到:「納洛科先生,我想你有些誤會,東亞銀行暫時還沒有上市的打算。」   「不打算上市?」保羅納洛克皺著眉頭,看著謝文東疑問道:「謝先生不會不瞭解上市的好處吧?只有上市,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籌到大量的資金,以促進集團的發展,不上市,只想憑自身的資金尋求發展,無疑會使發展的速度大大減緩,在當今高速的時代,緩慢就是衰退,將會錯過許多機會,甚至難有生存的空間,難道謝先生想讓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銀行逐漸走向滅亡嗎?」   一旁的門幅成邊聽邊大點其頭,一個正常的企業,想要做強做大,上市是必經之路,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謝文東那麼排斥上市,洪武集團是這樣,東亞銀行也是這樣。   「呵呵!」謝文東笑了。上市對一個企業來說確實是有極大的好處,他曾經也考慮過這一點,可是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按照傳統的形式來發展最為穩固,也最為保險,尤其是在他爭奪洪天集團股份這件事上,更體會到上市企業遠遠沒有家族企業那麼的堅不可摧。   他抽出香煙,點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方柔聲說道:「我很感謝納洛克先生的關心,也很感謝貴集團對東亞銀行的看重,不過在上市與否這個問題上,沒有商量的餘地。」   想不到謝文東的態度會如此堅決,保羅納洛克皺著眉頭,沉默良久,隨後無奈地聳聳肩,說道:「既然謝先生已經打定了主意,那我也不好強求,不過即使謝先生不打算讓東亞銀行上市,高盛集團還是希望收購東亞銀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與謝先生成為合夥人。」   謝文東依然搖頭,說道:「關於東亞銀行,我沒有考慮過和任何人成為合夥人。」保羅納洛克臉色微變,不甘心地問道:「如果我們肯出八百億美元的資金收購呢?」   撲!坐在旁邊沙發上的門幅成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噎到,八百億美元?收購東亞銀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天下去哪找這樣的好事?他嘴巴大張,眼睛瞪得溜圓。呆呆地看著謝文東,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不過謝文東的話卻險些讓他當場氣暈過去。   謝文東斯條慢理地含笑說道:「八百億美元,這個數目是不小了,不過,對不起,我暫時還沒有那個意願。」   「如果謝先生嫌少,具體的金額我們還可以再商議……」   「不用再商議了!即使你在八百億後面再加個零,我也不會把東亞銀行的股份賣出去。」   這時候,保羅納洛克有些急了,他直勾勾地盯著謝文東,想看明白他是真心不肯害死在有意抬高身價,但是在謝文東笑瞇瞇的臉上,他什麼都看不出來。他臉色沉下來,語氣也隨之變得冷冰冰,說道:「如果謝先生冥頑不化,不想尋求合作,而且要按照目前的模式發展下去,那將會是一件很危險的事。」頓了一下,他又別有所指地說道:「謝先生旗下的洪武集團總經理的死僅僅是開始,而遠遠不是結束,一旦等血腥的序幕被拉開,謝先生即使想結束恐怕也由不得你了。」   聽聞這話,在場的眾人無不臉色大變。   眾人做夢也想不到,這個保羅·納洛科竟然會提到王海龍,他們一直都以為王海龍的死肯定和南轟門脫不開干係,但現在來看,事情似乎並非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謝文東臉上表情依舊,不過眼睛卻猛然間閃現出駭然的精光。那對突然之間亮的驚人的眼神,令保羅·納洛科都忍不住激靈靈地打個冷戰,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駭然。   關於王海龍的死因,只有謝文東考慮得最多,也只有他在心裡懷疑過究竟是不是南洪門所為,現在聽了保羅·納洛科的話,他終於算是找到了一絲線索。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但給人的感覺卻更加陰森、冷酷。   保羅·納洛科表情變得不太自然,強裝鎮定地站起身行,說道:「既然謝先生不和高威集團合作,那我就告辭了!」說著話,他作勢要望外走。   「呵呵……」謝文東突然笑了。用漢語說道:「沒有我的允許,誰都別想離開這裡!」   聽聞他的話,格桑悶哼一聲,甩開兩條大長腿,跨步擋在門前,同時端起拳頭,用力握了握,關節爆出一連串的脆香聲。   保羅·納洛科的個子並不高,在格桑面前就顯得更小了,看著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擋住自己的去路,保羅·納洛科嚇了一跳,急忙轉回頭,面帶怒色,問道:「謝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兩眼彎彎,瞇縫成兩條細縫,柔聲說道:「在話沒有說清楚之前,納洛科先生恐怕哪裡都去不了。」   「說清楚什麼?」   謝文東眼中精光更盛,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同時解開衣扣,從肋下抽出銀光閃閃的手搶,柔聲說道:「我想最多,我的總經理是被誰所害!」   看到明晃晃的手搶,保羅·納洛科身子一震,及吸了兩口起有鎮靜了下來,他不相信謝文東在光天化日之下能把自己這個高威集團的高層怎麼樣,傲氣又重新浮現在他的臉上,他搖頭冷笑道:「如果謝先生想用這種不友好的方式讓我開口,那麼我做不到!」   謝文東笑瞇瞇地走到他的近前,毫無預兆,對著他的大腿就是一槍。   彭!槍聲在辦公室裡乍響,回音久久不斷。   近距離的射擊,子彈直接打穿保羅·納洛科的腿肚子。   保羅·納洛科哪受過這個,嗷的怪叫一聲,隨後仰面倒地,整個人躺在地上,抱著大腿縮成了一團,疼的滿地打滾。   謝文東一腳將他的胸口踩住,同時抓起他的頭髮,向上猛然用力一提,牙關咬的咯咯作響,一字一頓地冷聲喝道:「CNM的,我再問你一句,是誰把我的總經理害死了?」   謝文東很少有發怒的時候,動怒罵人時就更少了,他此時的模樣是眾人以前從未見到過的,即使是久在他身邊的格桑和袁天仲也嚇了一跳。   至於門福成,這時癱坐在沙發上,看著受傷慘叫的保羅·納洛科以及滿面猙獰的謝文東,他腦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整個人業已嚇傻了。   謝文東這時候是真的急了,王海龍是洪武集團的負責人,也是他最看重的人才之一,他的遇害,讓謝文東的心都在滴血,現在好不容易找到線索,他哪肯防過。   「他……他不是我殺的……」保羅·納洛科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驚恐萬分地看著謝文東顫聲說道。 第六十四章   「廢話!」謝文東冷喝道。王海龍當然不會是保羅。納洛科殺的,這一點任誰都能看得出來。謝文東咬牙道:「那你說,是誰做的?」   保羅。納洛科此時臉色煞白,腿肚子上的搶傷疼得他直打哆嗦,鼻凹鬢角都是冷汗,他喘著粗氣,結結巴巴地說道:「據我所知,應……應該是……死神聯盟所為!」   「死神聯盟?!」謝文東目光幽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也懷疑過死神聯盟,可是根據袁華的所說,死神聯盟只是將自己的東亞銀行視為潛在威脅,但海龍是洪武集團的負責人,殺他幹什麼?這點他想不明白。   見謝文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保羅。納洛科以為他沒聽說過死神聯盟這個組織,他又急聲解釋道:「死神聯盟是個極端邪惡又狠毒的組織,它的幕後首腦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到目前為止,世界上沒有上市的大型私人銀行只有兩家,其一是羅斯柴爾德銀行,其二就是謝先生的東亞銀行。謝先生執意不肯讓東亞銀行上市,會被認為是效仿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模式,而且以東亞銀行發展的勢頭上看,也是全力向外擴張的,這勢必會與羅斯柴爾德家族產生衝突,所以,它控制的死神聯盟才對謝先生下手!」   他說的有部分倒是實話,羅斯柴爾德銀行雖然差不多成立了二百年,但始終是封閉型銀行,其銀行的高層也全部是由羅斯柴爾德家族成員組成,也正因為它一直沒有上市,所以不用每年公開財政報表,使外界對羅斯柴爾德銀行的實際資產一無所知,對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財富也只能通過推測去判斷。   謝文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保羅。納洛科,過了良久,他的目光才漸漸恢復成原來的柔和,這也讓保羅。納洛科長出一口氣,彷彿壓在心頭上的一塊大石頭突然消失了似的,謝文東輕輕敲打額頭,臉上的表情隨之緩和下來,他疑問道:「死神聯盟為什麼不找上東亞銀行,而去對付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這個……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保羅。納洛科有氣無力地說道:「也許,他們是沒從東亞銀行身上找到下手的機會吧,所以就把目標鎖定在了洪武集團,畢竟洪武集團也是謝先生的旗下產業,一直以來都是大力資助東亞銀行的,洪武集團一旦受到重創,東亞銀行肯定也會遭受波及。」   謝文東暗暗點頭,若是這麼說,倒也是合情合理了。   由於事先得到袁華的通知,自己早已提高警惕,並讓克裡斯和傑克將李曉芸以及東亞銀行的高層人員重點保護起來,以己方在安哥拉那邊的勢力,加上傑克培訓出來的大批戰鬥人員,死神聯盟確實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   唉!謝文東又在心裡暗歎口氣,自己算來算去,卻偏偏漏算了洪武集團,沒想到對方會把搶口對準王海龍。他低頭看了看保羅。納洛科受傷的腿肚子,然後挺直腰身,說道:「送納洛科先生去醫院!」「是!東哥!」立刻有兩名北洪門的小弟走上前來,將躺在地上的保羅?納洛克扶起,架著他向外走去,離處辦公室時,謝文東微微一笑,朗聲說道:「納洛克先生,剛才我有些衝動了,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也很遺憾!」   聽完這話,保羅?納洛科氣得想破口大罵,他費力的扭回頭,看看謝文東,再瞧瞧他手中拎著的手搶,心中一顫,到了嘴邊的狠話又不爭氣的嚥了下去。   等保羅?納洛科被帶走之後,謝文東看向坐在沙發上還在愣愣發呆的門福成:「門副總還有事嗎?」   「啊?啊,沒有,沒有事!」聽聞謝文東的話音,門福成才如夢方醒,下意識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急忙站起身形,手足無措地慌張道:「謝??????謝先生,那??????那我也告辭了!」   謝文東頷首,笑道:「門副總請慢走!」   「是、是、是!」門福成腦袋發脹,腳下發飄,連自己也怎麼離開謝文東的辦公室都不知道。他清楚洪武集團的背後是北洪門,也知道北洪門是黑道組織,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霸道,這麼的無法無天,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有恃無恐的搶擊外國人,而且對方還是高威集團的高層。   謝文東道是不擔心這個,他既然敢打傷保羅?那洛科,就有使自己脫身的把握。而且在調查死神聯盟這件事上,政治部會全力傾向於他的、辦公室裡沒有外人,謝文東這才坐回到椅子上,上手交叉,托著下巴,默默沉思起來。   現在看來,死神聯盟已經浮出水面,是擺明姿態要和自己作對到底了,既然如此便無法再退讓,只能針鋒相對地與之硬幹一場,拚個高下。想著,他拿起電話,打給李曉雲。   他並不畏懼死神聯盟,也不怕它背後的羅斯柴爾德家族,但最令他頭痛的是對方太神秘,他即使要反擊也得有的放矢,可是現在他根本找不到死神聯盟和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實體,反擊也就變得無從談起了。   他希望能從李曉芸那裡得到一些線索和啟示。   等電話接通之後,謝文東不再隱瞞,將高威派人來和自己談融資以及死神聯盟找上自己,甚至有可能暗害王海龍的事全盤托出。李曉芸聽後大吃一驚,不過她對死神聯盟的情況毫不瞭解,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她疑問道:「文東,你想怎麼做?」   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欠債還錢,血債血嘗,他們既然害了海龍,他總得要他們付出一些代價!」   「你想對他們下手?」李曉芸驚訝地問道。   「是的!只是我找不到死神聯盟,也不知道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企業有哪些,所以給你打電話,想問問你清不清楚。」   「哦!」李曉芸輕輕應了一聲,說道:「羅斯柴爾德的重心一直都是放在歐美,所以由它控股的大集團或企業也多數是在歐美。在對亞洲,他們涉及得並不多。據我所知,他們在亞洲唯一的辦事處就是設在香港,名字叫荷蘭銀行——羅斯柴爾德,不過這個辦事處只是掛著羅斯柴爾德名頭罷了,實際上主要股份還是掌握在荷蘭銀行手裡,和羅斯柴爾德家族的關係並不大。」   在香港有辦事處?謝文東眼睛突的一亮,沉吟片刻,說道:「若是這樣,我應該可以從那所辦事處裡找到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吧?」   明天他的意思,李曉芸笑了,搖頭說道:「肯定找不到!我說過了,實際上羅斯柴德家族和辦事處的關聯並不大,想從中找到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謝文東皺起眉頭,良久無語,過了好一會,他疑問道:「曉芸,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李曉芸想了想,說道:「除非你能對羅斯柴爾德家族在歐美實體企業下手,只有這樣,才能對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利益造成直接傷害,不過這麼做的風險性非常高,羅斯柴爾德家族在歐美的影響力也比你想像中大得多,在歐美和羅斯柴爾德家族交手,佔得便宜的可能性基本沒有,問東,你可要三思啊!至少在你沒有足夠雄厚的實力之前,不應該這麼做。」   李曉芸深知謝文東的性格,如果直接勸阻他,根本沒有,不如講明其中的厲害關係,讓他自己去考慮。   「依你的意思呢?」   「暫時不要和羅斯柴爾德家族交手,我們現在也沒有和羅斯柴爾德家族抗衡的實力。目前我們要做的就是快速地積累財富,增強實力,也只有這樣,才有機會和羅斯柴爾德家族一較長短。而且等到我們的實例足夠強盛時,便可以進軍歐美地區,到那時,自然會有人主動找上我們,與我們聯手對付羅斯柴爾德家族。」   「哦?」聽聞這話,謝文東精神為之一振。   李曉芸笑道:「比如說摩根家族!它是靠羅斯柴爾德家族起家的,但後來又背叛了羅斯柴爾德家族,現在已經成為羅斯柴爾德家族在美國最大的競爭對手了!只要我們的實力夠強,那些大金融家族才會把我們視為合作的夥伴,而不會像現在的高威這樣,直接赤裸裸地來和我們談併購!」   商場和黑道不一樣,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也極多,並且與政治直接掛鉤,對於這些,謝文東是外行,聽完李曉芸的分析,他的腦海中也漸漸有了思路。   沉默了一會,他幽幽說道:「安哥拉的油田能為我們帶來極大的財富,但問題是太慢了,我們不可能一下子把石YOU都開發出來賣出去。」   李曉芸點點頭,笑道:「文東,財富積累是急不得的,我們目前所抓住的機遇已經很好了,而且我相信在非洲還有更多的機遇等著我們。」   她的話,令謝文東心情敞亮了許多,他微微一笑,說道:「看起來,我現在只能做出忍讓了。」   「雖然這種感覺會令人很難受,但總比做無謂的犧牲要強!」李曉芸正色說道。 第六十五章   謝文東深吸口氣,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曉芸,多謝你了!」   「文東,不用客氣嘛!」李曉芸笑道:「現在我對公司的前景反而越來越有信心了,你要知道,可不是任何一家新興的企業都會被羅斯柴爾德家族盯上的,在說明我們有極大的潛力。甚至將會有可能直接威脅到羅斯柴爾德家族的金融體系。」   謝文東被他逗樂了,半開玩笑說道:「如此說來,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呵呵……」李曉芸也笑了。   和李曉芸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把王海龍報仇的心思暫時壓了下去,也暫時放棄了與死神聯盟,羅斯柴爾德家族拚個魚死網破的意圖。他並不是一個死鑽牛角尖,剛復自用的人,如果別人給他的建議有十足的道理時,他還會很認真的接受。   兩天之後,喻超抵達T市。喻超不是一個人來的,連帶著,帶來一幫東興集團的高層人員,他雖然接掌了洪武集團,但東興集團那邊的事也是要管的,他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喻超的到來,使謝文東終於脫離了苦海,將手邊洪武集團的各項工作統統塞給喻超,最後,他只是語重深長地手了一句:「老喻,洪武集團和東興集團就全交給你了,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至於該增加什麼薪水,你就自己去加吧,你認為應該加多少就加多少,我不過問!」   喻超抱著謝文東硬塞給自己那沓厚厚的待審,待簽的文件,只發出一聲無奈的苦笑。   上海南北洪門之間的爭鬥還在繼續,第一天,南洪門的進攻總算被孟旬的亂打戰勉強應付過去,可是到了第二天,北洪門這邊已再、沒有實力去與南洪門亂戰,只能聯合文東會做全面的放手。文東會這邊在人員上沒有出現過大的損失,比較齊整,加上有白家從中大力協助,南洪門的主攻目標又不在這邊,所以防守起來十分輕鬆。但北洪門兩處據點的情況卻十分危機,雖然文東會已經派過來打批的兄弟幫忙防禦,可仍有些招架不住南洪門傾盡全力的衝擊。   南洪門對北洪門兩處據點的進同如同潮水一般,一輪接著一輪,連續不斷,根本不給北洪門喘息的機會,就連向問天都親自上陣,在後督占,南洪門幫眾更是霍出性命的向前衝殺,表現出了強大的戰鬥力。   任長風此時早已經頂出去與南洪門拚命了,坐鎮堂口內的張一和孟旬對眼前的形式皆是一籌莫展,站在窗前,向外觀望,只見南洪門的車對將己方據點圍成一個大圓圈,車輛之間密密麻麻都是南洪門的人。   張一站在窗前,煙了一口吐沫,隨後又幽幽歎口氣,轉回身,看向孟旬,邊搖頭變問道:「小旬,你現在還有什麼對策嗎/」   孟旬看了看手錶,聳肩說道:「我現在只能指望下面的兄弟再堅持十分鐘。」   "10分鐘?"張一沒明白他的意思。   孟旬笑道:「在過10分鐘,南洪門就攻了半個小時,敬方那時也差不多該到了。」   張一默然,指望敬方,這叫什麼應對之策。敬方來了,確實能把南洪門逼退,可是敬方一走,南洪門的進攻還是會展開,到時,己方的形式依舊被動。他連連搖頭,說道:「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孟旬笑呵呵道:「實在不行,我們就只能放棄一個據點,集中人力,堅守一去,再不行,我們就把兩處據點都放棄,到文東會那理避難,張兄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   張一看這孟旬,心裡嘀咕到:你還真樂觀啊!這一點,孟旬和謝文東倒有些相像,都具有那種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氣度。張一幽幽說道:「可是東哥讓我們死守兩處據點的,我們若是側退,如何向東哥交代?」   孟旬挑起眉毛,接到:「以目前形式來看,堅持不撤就只有死路一跳!除非……有意想不到的轉機發生!」   張一精神一振,忙問到:」會有什麼樣的轉機發生?」   孟旬苦笑,仰面而歎,道:」我怎麼知道?!「不過東哥那麼聰明,安排我們死守,又想讓我們守的住,應該會在暗中做些安排吧!」孟旬不是謝文東肚子裡的蛔蟲,謝文東怎麼做,他也不清楚,之所以這麼說,既是在安慰張一,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哎呀!」張一咧了咧嘴,本想問孟旬如果東哥暗中沒做安排怎麼辦?可話到了嘴邊,他又嚥了回去。   據點大門處。   這裡和據點內的寂靜截然相反,南北洪門雙方的主要人力都集中於此,兩方的幫眾揮動著手中的武器,整做著你死我活的拚殺。任長風此時就在人群中,也以殺得滿身是血,就連新換的唐刀也砍成了鋸齒狀。   南洪門那邊久攻不下,也都急了,周挺、那偉輪番上陣,皆把吃奶的力氣使了出來。   不知又戰了多久,任長風忽然發現己方陣營一陣大亂,他扭頭一瞧,只見一名身材小巧靈活的南洪門青年手持兩把匕首,衝進己方陣營裡,已有數名兄弟受傷倒地。不看到這青年還好點,一看到他,任長風的眼睛都充了血,怒極咆哮一聲,提刀衝了過去。   這名南洪門的青年,正是讓任長風吃過大虧的辛丑,可以說杜佳和辛海都是交代於此人的手裡。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任長風衝到近前之後,招呼也不打,掄刀就砍。   這一記重刀,任長風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刀鋒破風,都發出了尖嘯聲,刀未到,已讓辛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他不敢大意,急忙抽身閃向一旁。卡嚓!任長風這刀,正劈在水泥地面上,彈出一團火星。   辛丑看得清楚,暗暗心驚,臉上露出殺機,向任長風身前急,手中的雙匕也順勢刺向任長風的左右胸口。任長風不多不善,手腕一翻,是刀刃向上,由下而上的挑了出去。他這是不要命的打發,就算對方把他胸口刺穿,他這一刀也足以讓其肚子開膛。   打起仗來,最令人頭疼的就是向任長風這樣不要命的。辛丑暗暗皺眉,放棄進攻,抽身全力後退。他退,任長風則進,一刀挑空,他雙手持刀,用力向前一遞,刀尖直刺辛醜的喉嚨。   除了對陣唐寅,任長風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麼難纏的對手,他深吸口氣,舌尖頂著上牙膛,噌的一聲凌空躍起,同時雙腳齊出,惡狠狠地替向辛醜的腦袋。   辛丑嘿嘿怪笑一聲,接著身體小巧靈活的優勢,輕鬆閃開,可還沒等他繼續出招進攻,周圍的北洪門幫眾也已反應過來,同一時間,有五把片刀從各個不同的方向向他劈砍過來,辛丑建在沒有便宜可佔,身子在地上一滾,連串帶跳地跑回到己方的陣營中。   任長風氣的哇哇大叫,拎刀便想去追,可就在這時,南洪門的後方突然傳來高喊聲:「撤退!兄弟們,全體撤退!」聽聞喊聲,南洪門幫眾先是一愣,相互看看,隨後紛紛後退。   南洪門撤退,這不僅讓北洪門幫眾覺得莫名其妙,就連任長風也愣住了,他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血跡,茫然的看著如退潮一般的南洪門幫眾們,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別說他不明白,就連南洪門的自己人也都不明白。指揮作戰的周挺和那偉滿面通紅,齊齊跑回到己方的車隊旁,找到向問天,異口同聲地問道:「向大哥,為什麼要把我們撤回來?北洪門已經不行了,估計再打個把小時就能把據點攻下來……」   向問天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眉頭深皺,聲音低沉地說道:「剛剛分部那邊打來告急電話,說是遭到敵人的大規模偷襲!」   「什麼?」周挺和那偉聽完這話,眼睛大張,下巴差點掉下來。   分部又遭遇偷襲了?是誰幹的?周挺第一反應是搖頭,急聲說道:「不可能!北洪門和文東會現在都已經被我們壓制得不敢露頭。怎麼可能還有餘力去偷襲我們的分部呢?何況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嚴密的監視之下,派出成員,我們的眼線肯定會發現的!」   「沒錯!」那偉在旁大點其頭,表示周挺說的沒錯,他疑道:「這不會是北洪門耍的什麼花招吧?!」   「不會!」向問天肯定地搖搖頭,說道:「因為,電話是小方打來的!」   南洪門這次進攻北洪門據點,向問天親自帶人出戰,不過他還是謹慎地在分部那裡佈置了安排,並留下蕭方鎮守,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北洪門故技重施,來偷襲己方的分部。可是令人以外的是,即使有蕭方坐鎮的分部還是打來了告急電話,可想而知,來襲敵人的實力是非常可怕的,其數量也絕對不在少數。 第六十六章   向問天、周挺、那偉等南洪門的高層都想不明白,偷襲已方分部的這隊敵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奇怪歸奇怪,不過分部遇襲,蕭方被困,他們不能不管,向問天沒有做過多考慮,當機立斷,分派那偉和辛丑二人帶領一隊南洪門幫眾返回據點,前去增援。   這次偷襲南洪門分部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未超過二百人,但卻大有來頭。為首的一位,正是被謝文東率先派遣回上海的褚博,而隨他一起作占的人員,則是那些被謝文東安置在望月閣接受訓練長達一年之久的文東會兄弟。   這批文東會人員差不多有五百之眾,在望月閣裡直接由其長老按照門徒的要求進行培訓,一年下來,無論是體能、反應以及身手的能力都突飛猛進,非常人可比。這次為了應對上海之危,謝文東在無奈之下,把這批精銳的人員抽調出來。   不過由於時間緊迫,機票有限,第一批從四川趕到上海的人員並不多,只有一百來號,但在褚博的帶領下,這一百多號人的戰鬥力也不可小覷,加上事出突然,直接將南洪門留守分部的幫眾殺得潰不成軍。   當蕭方親自出來指揮作戰的時候,南洪門這邊的損失已經極大。蕭方不同於張一、孟旬的地方在於他不是單純的智囊,而是難得的全能型人才,除了頭腦智謀過人之外,統帥力以及自身的身手都是十分厲害的。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雙方實力的差距太大,蕭方親自出戰也難以扭轉大局,經過一番激烈的惡戰,最終,他被迫帶領手下人員退回到分部的樓頂,做出破釜沉舟的架勢死守。   褚博帶人做了三次衝鋒,結果在南洪門幫眾的拚死抵禦下皆是無功而返,褚博靈機一動,也不再強攻,改為效仿謝文東當初使用過的辦法,用火攻。他剛要派人出去收集易燃的材料時,暗組的劉波打來電話,通知他馬上撤退,南洪門的大批援軍已經在返回分部的路上。   此時褚博已殺得性起,根本就不在乎南洪門的援軍,雖然得到了劉波的通知,但絲毫沒有撤走的意思,還是令人從分部裡找來一堆木製的桌椅、木板以及無數的文件、紙張等物,隨後將東西統統搬到一樓,一把火點著。   沒有汽油類的東西輔佐,火勢著得雖慢,但依然旺盛,等一樓的火已經著起,褚博這才興高采烈地帶領兄弟們撤出南洪門的分部。可是他這邊剛剛撤退出來,帶領援軍趕回支援的那偉和辛丑也到了。   碰面之後,那偉看看紅彤彤一片的分部一樓,再看看褚博等人,一切都明白了,他嗷的怪叫一聲,掄刀就向褚博等人衝殺過來。見狀,褚博冷笑出聲,跨步上前,頂住那偉,與之站在一處。   褚博跟隨曲青庭學藝許久,身手自然不差,但吃虧的地方在於戰鬥的次數少,實戰經驗不足,即使這樣,仍與那偉打了個半斤八兩。一旁觀戰的辛丑按耐不住,空手上前,與那偉合戰褚博。   他不上來,那偉還能和褚博打個平分秋色,而他一參戰,那偉頓感心煩,放不開手腳,仗也越打越彆扭,感覺辛丑不像是來幫自己的,倒更像是幫對方的,他氣得怒吼一聲,虛晃兩刀,退出圓外,不再打了,將褚博讓給了辛丑。   辛丑要的就是這個,把那偉擠走之後,他才開始使出了真本事,對褚博開始了急風暴雨般的搶攻。   他身法靈活,上竄下跳,左旋右轉,配合快如閃電般的出招,進攻異常犀利,剛開始,褚博並不適應辛醜的打法,好在他底子厚,場面雖然被動,手忙腳亂的應付,但並未吃虧,漸漸的,褚博心情穩定下來,見招拆招,見勢解勢,雖然傷不倒對方,但辛丑想把他拿下也不太容易。   兩人的爭鬥隨之變得膠著,那偉暗皺眉頭,隨即向身後南洪門幫眾一揮手,喝道:「都給我上!」   南洪門幫眾在那偉的帶領下直向文東會眾人撲去,雙方也由單挑演變成了大混戰。   可是混戰剛剛展開,還未全部爆發,街道盡頭就傳來的急促的警報聲,眾人心驚,紛紛停手,扭頭一瞧,警察倒是沒來,但是消防車卻聞訊趕到了。   褚博見狀,向後急退數步,看著辛丑,冷笑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下次再戰!」說完話,再不停頓,帶領文東會兄弟向街道的另一邊跑去。   辛丑並不認識褚博,在他看來,褚博只是謝文東手下一無名小卒,自己和他打了半天都沒拿下,臉面實在掛不住,現在見褚博跑了,他哪肯放過,吼叫道:「小子,要跑先留下命來!」說著話,倒提雙匕,就要追下去。   那偉搶險一步將他拉住,急聲說道:「你瘋了?!不要再打了,別給向大哥添麻煩!」   辛丑看著那偉,心中頗感不是滋味,自己和他搶什麼功啊?還不如把那小子讓給那偉,現在倒好丟臉的反倒變成自己了……   隨著消防警的到來,使雙方的爭鬥草草結束,也讓褚博在南洪門分部放的那把火沒來得及變成燎原之勢就被撲滅在萌芽之中。   但褚博發動的這次偷襲卻不是沒有效果,甚至可以說直接挽救了北洪門岌岌可危的據點。   向問天分出那偉、辛丑以及一部分南洪門幫眾回援分部,使北洪門這邊的壓力大減,也讓任長風、張一、孟旬等人終於得到了喘息之機。當向問天再次發動進攻時,威力和強度已小的許多,北洪門形勢也不再像剛才那麼吃緊。   這個晚上,就在雙方的打打停停中不知不覺的度過,等到第三在的頭上時,北洪門從其他地方抽調到上海的援軍趕到,另外,在望月閣受訓的五百文東會兄弟也都基本到齊,至此,北洪門總算是度過了最難熬的危機,南洪門也錯過了打敗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最佳時機。   隨著人力的充足,北洪門的底氣自然也足了起來,孟旬向任長風提議,現在已方扭劣為優,士氣旺盛,應該馬上對南洪門的勢力實施反擊.   反擊?任長風聽後大笑,他最喜歡聽到的就是這個,而且又是孟旬的建議,肯定錯不了。他連考慮都未考慮,當即點頭同意,問道:「孟先生,你說怎麼打,什麼時候打,我都聽你的!」任長風對孟旬是徹底服氣了,連稱呼也由小孟變成了孟先生。   孟旬笑了,說道:「打是肯定要打的,但是在打之前,我們得先做好一件事!」   「什麼事?」   「聯合上海當地的黑幫,邀他們和我們一起動手!」孟旬說道:「這也是東哥一貫的主張,減少我們自己的損失,盡可能多的讓無關緊要的人去做炮灰!」   孟旬提議雖好,但任長風心裡沒底,疑問道:「那些本地社團肯聽我們的指揮嗎?」   「以前或許不會,但現在肯定會!如此劣勢的局面我們都能成功扭轉,度過難關,天意如此,大勢所趨,由不得不服從我們!」   任長風眨眨眼睛,反問道:「萬一有人反對呢?」   孟旬笑呵呵地拍拍任長風手中的唐刀,說道:「若是那樣,長風,你就用刀割下他的腦袋!」   任長風一愣,隨後咧開嘴巴,幽幽而笑。   喻超到了T市接手洪武集團,把謝文東解放出來,本來他想盡快回到上海,但是聽說己方在上海那邊的形式已經穩定下來,而且孟旬正在著手準備對南洪門展開反擊的事宜,他反而不著急回上海了,有意讓孟旬放手去幹。   對上海的局勢有了詳細的瞭解之後,謝文東仰面而笑,對身邊的格桑和袁天仲說道:「當初我們花費那麼大力氣把孟旬挖到我們這邊來,這步棋算是對了。現在有孟旬在,我是真真正正感到輕鬆了!」   格桑聽完。只是呵呵傻笑,替謝文東感到開心,但袁天仲的心裡卻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覺得以自己的實力也應該被謝文東如此高看,只是一直缺少合適的機會表現。   袁天仲心中所想的'實力'並不是指他自身的身手,而是指他手下的那一批人.....   任長風按照孟旬的意思,向上海各黑幫的老大發出請帖,邀請眾人到北洪門的據點一聚.   北洪門的邀請,幾乎無人敢拒絕,尤其是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已經連續打下南洪門三處據點,勢力擴張一倍有餘,勢頭正旺之際,誰都不願意去得罪北洪門.   聚會當日,各社團的老大紛紛來到北洪門的據點,在外面沒看出什麼,據點一片祥和平靜,但是進入其中,便已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肅殺之氣.   只看這陣勢,各老大們都在心裡暗暗打鼓,預感到這次的聚會恐怕不會輕鬆.   坐鎮北洪門據點主持大局的自然是任長風,張一和孟旬在旁輔助,另外,文東會那邊的高級幹部也悉數到來參加. 第六十七章   謝文東不在,東心雷受傷在醫院,現在北洪門最高的頭目就是任長風。   此時他坐在會議室的正中央,左右分別是張一和孟旬,而在會場的四周,靠牆站立的都是北洪門的幫眾,一個個都是穿著板整的黑色西裝,雙手相握放在身前,看起來很明文,但仔細觀瞧,每個人的衣服下面都是鼓鼓囊囊的,顯然暗藏傢伙。   文東會的三眼、高強、李爽等人此時早已到了會場,但是很低調地坐到會桌的尾端。高強正巡視前來參與聚會而來的老大們時,身邊的李爽用胳膊拐了拐他。高強不解地看著李爽,後者滿面賊笑,衝著裡端的任長風努努嘴,低聲笑道:「看把他狂的!」   高強扭頭看去,愣了一下,忍不住也笑了。   之間任長風坐在椅子上,派頭十足,側著身子,翹著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會桌,腦袋高高仰著,目光如電,不停掃視左右的眾人。有剛剛進入會場的老大走上前來向他客氣地招呼時,這位大爺別說起身與之相互問候,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連眼睛都不抬一下,只是從鼻子眼裡發出『恩』的一聲,意思表示我知道你來了。   李爽在高強耳邊低聲嘟囔道:「不久之前求我們援助的時候可沒這麼一臉欠扁的樣!」   呵呵!高強暗笑,不過還是白了李爽一眼,低聲道:「別亂講!再說,你認識長風不是一天兩天,他不一直都是這樣嘛!」   「這倒是!」李爽嘀咕到:「雖然看他都好幾年了,但現在看起來還是令人很不爽!」   「……」   等會桌左右差不多都坐滿了人,任長風看看手錶,開口說道:「不等了!」說著話,他側頭看向張一,問道:「張兄,現在還有幾人沒有到場?」   張一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張長長的名單冊,對照名單,數了數在場的眾多老大,笑道:「還有三人未到。」   「媽的,我們哪有時間等他們!」任長風哼罵一聲,說道:「就算他們三個沒來,等我們解決完南洪門,接下啦再找他們算賬。」他的話雖然是對張一說,但卻是給在座的眾多老大聽的。眾人相互看看,暗暗咧了咧嘴,沒有一人搭言。   任長風環視在場的諸人,低沉地咳了一聲,隨後朗聲說道:「歡迎各位老大能來參與這次聚會!我們洪門的南北之爭,由來已久,尤其是在上海,大仗小仗打了無數起,掛掉的,受傷的兄弟更是不計其數,洪門內部自相殘殺不得安寧,在座各位老大的日子想必也不好過。但是現在,是該到結束的時候了。我們要對南洪門發動全面的反擊,而且我們也有把我能將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徹底清除乾淨乾淨。以前東哥承諾過,只要各位的老大肯站在我們這一邊,幫我們對付南洪門,那麼上海的地盤統統是你們的,任由你們去,東哥是這麼說的,同樣也是這麼做的,這一點白兄應該最有體會!」說著話,他看向坐在會桌上手位的白紫衣。   白紫衣現在也是盛氣凌人,臉上的傲氣絲毫不次於任長風。他已認定謝文東是他的大靠山,北洪門得勢,幾乎控制了兩大塊地區,手下的兄弟更是眾多,除了南轟門只外,他已不再把任何社團放在眼裡。   聽到任長風點到自己的頭上,他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掃視眾人,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跟著謝先生,當然有好日子過,誰他媽傻到去跟南洪門,最後可能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各位老大,現在是你們做出選擇的時候了,可要三思而性啊!」   他是打心眼裡不贊同這些黑春歸順北洪門的,這將會給他製造出極多的競爭對手,再分地盤時,他只能得到很小的一塊,但話卻不能這麼說,既然任長風問到他了,捧場的話還得說兩句的。   白紫衣現在的滋潤日子令人很羨慕,當然也很令人眼紅,只是沒人敢多說什麼。眾老大們一個個低著頭,各想自己的心事。   任長風滿意地一笑,繼續振聲說道:「白兄說得沒錯,現在是各位該作出選擇的時候了,究竟是跟我們,還是跟我們作對。我再說一次,我們現在有把握將南洪門的勢力打出上海,各位若是肯和我們並肩作戰,那無疑會讓我們如虎添翼,到時再與南洪門對陣,取勝更是十拿九穩。好了,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現在我問問大家,誰贊同,誰反對?」「我贊同!」   「我反對!」   任長風話音剛落,會場兩旁一下子站起四個人。   這四位,任長風認識其中三個,分別是張遠勝、方宇和梁紅松。張、方、梁三人就是前段時間為了向南洪門示好而暗中向警方揭發謝文東當初組織他們聚眾鬧事而後又跑去醫院向謝文東請罪的那三位。   他們三人覺得對謝文東有愧,雖然謝文東已明確表態原諒他三人,但還是怕北洪門解決完南洪門之後掉轉槍口報復他們,所以這時候表現得異常積極,三人齊刷刷起身,異口同聲地表態,大力支持任長風的決定,願意輔佐北洪門。   至於反對的那人,看年歲三十出頭,中等身材,其貌不揚,任長風並不認識。他瞪了眼睛,心中暗恨,真是什麼時候都有不怕死的鬼!上次東哥開會時是這樣,這回自己開會時也是這樣。真是討人厭啊!   任長風轉頭,目光帶著詢問,看向張一。   似乎早料到會有人站出來反對,張一微微一笑,表現得很從容,低聲說道:「長風,此人名叫馬裴元,是上海馬幫的老大,由於是從雲南過來的,手下有一批雲南的兄弟,倒是也有些勢力!」   「哦!」任長風應了一聲,冷笑著罵道:「我以為是什麼狗東西呢?!」說著話,他揚起頭,傲然地看著名叫馬裴元的漢子,問道:「你怎麼個意思?」   任長風的罵聲雖然不大,但也足夠讓在場第一個人聽清楚的。   馬裴元的臉當即變得通紅,若說這話的是旁人,他此時早就翻臉了,但對方是任長風,他心裡不能不忌憚幾分。他強壓怒火,正色說道:「任先生,當初謝先生組織我們鬧事,對付警方的時候,我是舉雙手表示贊同的,但是現在要我去打南洪門,我反對!我們馬幫在上海也有些歷史了,從未主動參與過幫派之爭,除非有人打到我們的頭上。這點在坐的各位老大都是知道的。你們南北洪門爭你們的,和我馬幫沒有關係,我即不會幫你們,也不會去幫南洪門,我想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等他說完,有許多老大都紛紛點頭。   任長風直勾勾地看著馬裴元,再看看其他眾人,嘴角慢慢挑起,問道:「依馬老大的意思,是想保持中立咯?」   「沒錯!」馬裴元點頭道:「我是這個意思……」   不等他把話說完,任長風嗤笑一聲,把他的話打斷,幽幽說道:「那麼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對不起,我這裡沒有什麼狗屁中立!還是那句老話,要麼跟我們去打南洪門,要麼就是我們的敵人,沒有例外!」   馬裴元聞言臉色頓變,沉聲說道:「任先生若是這樣說,是不是就太強人所難,以大壓小了?」   任長風哈哈大笑,手指著馬裴元的鼻子,傲氣十足地說道:「我就是以大壓小,你又能怎樣?」   「我……」黑道出身的人沒有幾個是好脾氣的,馬裴元更是如此,被任長風用話一激,胸中積壓的怒火幾乎快把肺子燒炸,不過他僅存不多的理智還在提醒他,不可衝動!他回手將身後的椅子推開,冷冰冰地說道:「看起來,今天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告辭了!」   說著話,他轉過身形,帶著幾名貼身的手下人員就要向外走。   「馬老大要去哪?」說話之間,任長風站起身形,冷道:「洪門的地方,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沒有我的允許,誰他媽都別想走!」   隨著他的話音,站於會場房門兩側的北洪門幫眾呼啦一聲,齊齊動身,將房門堵了一個嚴實合縫。   馬裴元再忍不住,猛的扭回頭,兩眼噴火地看向任長風,怒吼道:「任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把話說清楚,不把態度表明了,你別想走出這裡!」   「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如此說來,你是死了心的要和我作對了?」   馬裴元把牙關一咬,喝道:「任長風,你少他媽和老子來這套,老子要做幹什麼,還由不得你來替我做決定!」   「找死!」   任長風聞言,眼中殺機頓顯,雙手一扶桌案,騰地躍上桌案,騰地躍上會桌,隨後三步並成兩步,在會桌之上直接衝到馬裴元近前,手中的唐刀出鞘,順勢揮了出去。   那是只聞風聲卻不見其形的一刀!   快!但又豈是一個快字了得。隨著刀光乍顯,一道血泉隨之噴射而出。 第六十八章   馬裴元的身手並不壞,但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黑幫混子,和南征北戰經常參與幫派火拚的任長風比起來何止是天壤之別。任長風快如閃電的一刀,沒給馬裴元任何的機會,當場斬了個身首異處。   咕嚕嚕!   馬裴元的腦袋滾落在地,周圍的老大們看罷,直嚇得面無血色,身子下意識地後仰,紛紛驚叫出聲。馬裴元那幾名手下人員都驚呆了,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其中與馬裴元關係最為親密的一人怒吼大叫,瞪著血紅的眼睛,抽出片刀,對著會桌上任長風的雙腿就要砍去。   正在這時,從他側面突然飛來一隻煙灰缸。   純玻璃打製的煙灰缸份量極重,飛來時又急又快,那人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太陽穴上被煙灰缸砸了個正著,只聽啪的一聲,那人哎呦慘叫,仰面摔倒,鮮血順著他的太陽穴麗麗流淌出來,半邊臉都被染紅,此時躺在地上,出氣多,入氣少,身子抽搐著,眼看著時要不行了。   但周圍的北洪門幫眾可沒客氣,紛紛亮出傢伙,蜂擁上前,對著已離死不遠的那人又是一頓亂刀,只眨眼工夫,那人已被砍得不成人型。   任長風站在會桌上,嘴角撇撇著,垂目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然後又轉頭瞧瞧煙灰缸飛來的方向,只見李爽嘴巴裡叨著半截香煙,正向自己連連招手示意。任長風在心裡暗笑了一下,不過臉上可沒表露出來,依然是一副傲然冰冷的樣子。   他斜視著馬裴剩下的那幾名手下,此時,其餘的那幾人已又驚又駭地渾身發抖,別說掏傢伙和任長風拚命,發抖厲害的雙腿連站都快站不住了,哆哆嗦嗦地擠成一團。   哼!任長風暗暗哼笑,向左右的手下兄弟一甩頭,喝道:「把他們拉出去!」   「是!」眾人齊應一聲,有上前把馬裴元的手下帶走的,有過來清理屍體的,時間不長,會場內恢復了平靜,地面上清洗洗的乾乾淨淨,連血滴都未留下,不過空氣中瀰漫的刺鼻的血腥味是清洗不掉的,還在刺激著會場內每一名老大的神經。   或許血腥的氣味太令人難以忍受,一名四十多數的中年老大顫巍巍地從口袋裡摸出香煙,同時拿出打火機,可哆嗦的手連打兩下都沒把打火機點著,這時,任長風走到他面前,身子向下一蹲,接過他手中的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然後幫他把香煙點著。   「謝……謝謝任先生!」那中年老大額頭冒汗,顫聲說道。   「不用客氣!」任長風笑呵呵地說道,然後站起身形,站在會桌之上,府視周圍的眾人,又道:「只要各位老大能與我們洪門同心協力,剷除叛逆,那麼就是我洪門的兄弟,我們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反過來講,如果表面一套,說什麼保持中立,而背地一套,暗中勾結南洪門,呵呵那可就別怪我下手不留情面。剛才馬老大的下場各位都看到了吧?!」   會場內鴉雀無聲,靜得可怕。   孟旬見氣氛有些沉重,隨即笑吟吟地說道:「事實證明,南洪門氣數已盡,各位老大都是聰明人,應該能看出這點,即然前面有條陽關大道,誰又會選擇羊腸小路呢?各位老大就不要再猶豫了吧!」   說完話,他目光一轉,看向白紫衣,同時又微微點了點頭。   白紫衣見狀,知道又到了該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他急忙站起身形,說道:「是啊!孟兄弟的話沒錯。而且北洪門的兄弟重情重義,跟著他們保證不吃虧,大家就別猶豫了!」   「對、對、對!」張遠勝、方宇、梁紅松三人也跟著起身,先是對著任長風、孟旬獻媚般地笑了笑,隨後連聲說道:「我們早就對謝先生心服口服了,打心眼裡願意服從北洪門兄弟的領導!今天任先生提出的邀請,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啊!哈哈--」   任長風扮紅臉,孟旬扮白臉,還有白、張、方、梁這幾名老大跟著打圓場,場上的形勢已容不得其他老大做過多考慮,先是有一人起身說道:「我贊同!」緊接著,又站起第二人、第三。。。。時間不長,會場內的所有老大都已站起,表態願意接受北洪門的領導。   任長風居高臨下環視眾人,仰面哈哈大笑,揮手說道:「兄弟們,上酒來。」說著話,他甩了甩唐刀上的血珠,收刀入鞘,然後從會桌上跳下來,重新坐回到座椅。任長風側頭看了看身邊的張一、孟旬,張、孟二人衝著他微微頜首而笑,示意他做的不錯。   很快,北洪門幫眾從會場外拿進來數瓶香檳,還有數十支酒杯,分別放到各老大的面前,然後一一將酒杯倒滿。   任長風端起酒杯,高高舉起,大聲說道:「為了我們光明的前景,乾杯!」   「乾杯。」   眾老大們齊聲說道,隨後,跟著任長風,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任長風抹了抹嘴,放下杯子,眼鏡閃爍著精光,幽幽道:『喝了這杯酒,我們大家就是兄弟,如果日後有人膽敢背叛,背叛我們在座的各位兄弟,那我勢必滅他全家。「說著話,他提起唐刀,向桌面上用力一搐,隨著卡擦一聲脆響,刀鞘的末端將杯子壓了細碎。   眾人見狀,無不從心眼裡打了個寒戰。謝文東給人的感覺是陰沉、壓抑,你看不到他發怒,但恐懼感卻在不知不覺地生出來,而任長風截然相反,他張揚、桀驁、抬手就殺人,瞬間給人造成的心理負擔和衝擊力都極大。   這次的聚會,可以說達到了理想中的效果,成功的讓上海本地各黑幫的老大們俯首稱臣。聚會結束之後,各老大們紛紛向任長風告辭,離開北洪門據點。他們前腳剛走,任長風就傳下命令,派出一隊兄弟,前去剷除馬幫。   任長風跟隨謝文東那麼長時間,也學會了很多東西,其中之一就是斬草除根。他既然殺了馬裴元,那麼馬幫就是一個隱患,就算他不敢來找己方報復,也會投向南洪門那邊。為了省去日後的麻煩,及早除掉還是有必要的。   各黑幫老大是走了,但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幹部們並沒有離開,與任長風等人繼續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這時,會場內只剩下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層幹部,就連北洪門的小弟們都被打發出去。   李爽笑嘻嘻的看著任長風,說道:「長風,剛才那一道好漂亮啊。」   任長風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關係太熟了,之間的感情也親如兄弟。他哈哈大笑,說道:「小爽,你那一煙灰缸也很精準!」   「嘿嘿..."李爽賊笑。   三眼咳了一聲,說道:「好了!別扯皮了!現在談談正經事吧!」   聞言,任長風和李爽的面色皆是一正。前者扭頭看向孟尋,笑問道:「孟先生,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孟旬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自己,他笑吟吟地揉著下巴,說道:「我想對南洪門來個四箭齊發!」   三眼等文東會的幹部們對孟旬並不是很熟悉,只知道謝文東十分看重此人,不過這次對南洪門的作戰,他們算是見識到了孟旬的厲害之處。聽完他的話,三眼等人頓時來了興趣,疑問道:「怎麼個四箭齊發!」   孟旬從桌下拿出地圖,鋪在會桌上,眾人跟著圍攏過來。孟旬剛要說話,又頓了住了,對一旁的張一笑道:「張兄,還是你來說吧!」   孟旬的計劃,事先已和張一做了詳細的說明,兩人又細緻的商討一番之後,最終把計劃敲定下來。不過孟旬十分會做人,並不吝嗇露臉的機會,主動讓給張一來講。張一哈哈大笑,說道:「計劃是你想出來的,當然是該由你來說了!」   「好吧!」孟旬不再客套,手扶桌案,先是用手一指盧灣地區,說道:「我們的第一箭,就射在這裡!」說著話,他抬頭環視眾人,解釋套:「南洪門在上海的重中之重自然是黃浦區了,那裡也是南洪門分部所在地方,而盧灣與黃浦相連,也是南洪門人力部署最密集的地方之一,進攻這裡,等於直逼南洪門的分部,他們不能不管,一定會抽調主力人員,進行抵禦。所以,趁者南洪門派出人力的空機,我們的第二箭,就直射南洪門分部的所在地,黃浦區!」   眾人聽後,互相看看,暗暗吸了口涼氣。孟旬的這個設計太大膽了,這麼做,簡直就是要和南洪門做生死一搏。   三眼看著地圖,眉頭凝成個疙瘩,說道:「孟先生,你也說了,這兩處區域都被南洪門視為重地,人力極多,我們若去強攻,只怕佔不到太多的便宜!」   「沒錯!」孟旬含笑點頭,說道:「即使能佔到一些便宜,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那孟先生為何......」   「所以這個時候,就體現出白家以及上海那些黑幫的價值了!」孟旬笑呵呵說道:「前面這兩支箭,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也就是說,最先與南洪門硬碰硬的並不是我們!」 第六十九章   三眼驚訝道:「孟先生的意思是讓白紫衣和其他那些老大都去做炮灰?」   孟旬點點頭,含笑道:"這也正是他們唯一的價值所在。"頓了一下,孟旬又悠悠說道」東哥的意圖大家應該都看得出來。就算我們打跑南洪門。上海的地盤也不可能分給他們,與其那時侯動手。不如現在就把他們推進火坑。讓上海本地的黑幫先去與南洪門交手。無論輸贏。總是能對南洪門造成一定的消耗。然後我們再全力出擊。定能一擊必勝!」   三眼沉吟半響。皺眉說道:」白子衣就已算得上是烏合之眾了。而且他那些幫派與白家比起來更是不如。讓他們去他南洪門。恐怕沒等交手。就先被對方嚇散了!」   孟旬暗讚一聲。三眼的心思的確很周密。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一點。他笑道:」三眼哥提的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過了。所以我想從我們這邊挑出一名即有能力有有統帥力的人去領導他們。?」   三眼眨眨眼睛。瞧瞧高強。李爽等人。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說道:」孟先生不會連自己兄弟都想犧牲吧?」   」想成大升。有時候做出一定的犧牲是有必要的。「孟旬笑道:」而且這個人若是一但掛掉。相信東哥會很高興的。」   這回別說三眼等人吃驚,就是任長風也是一怔。好奇地追問道:」孟先生,你說的人是誰?」   孟旬先是環視眾人一眼。隨後慢悠悠的說道:」張居風·」   啊!聽到張居風的這三個字。眾人皆恍然大捂之感。南洪門高層人員叛逃到北洪門這邊的有兩人。,其一是孟旬,其二就是張居鳳。但謝文東對這兩人的感覺可截然不同。他對孟旬是打心眼裡喜歡和欣賞,但對張居鳳,就純粹是赤裸裸的利用,之所以還把他留在北洪門內,只是向南洪門那邊做樣子,表明北洪門是不會才還從南洪門那邊叛逃過來的人罷了。讓張居鳳帶領那些黑幫老大們去做第一輪的進攻,當然是再適合不過了,首先他在南洪門屬八大天王之一,其能力無須質疑,其二他若是不行戰死,那也正合,順理成章地為謝文東減少了一個麻煩,對己方也不會造成任何的損害。   眾人在心裡分析一番,隨後相互看看,皆都樂了。   任長風高挑大拇指,讚歎道:「高!孟先生的計劃,實在是高明的很!」除了謝文東之外,任長風還從來沒有如此佩服過誰。   孟旬和張居鳳雖然同是南洪門出身,又都叛逃到北洪門這邊,但他對張居鳳卻沒有一絲一毫心心相惜之情。在孟旬看來,自己的背叛是形勢所逼,不可奈何之舉,但張居鳳不然,他的背叛完全是其貪心所致,受不了金錢的誘惑。對這種人,孟旬也是最為厭惡的。所以他才主動提出來讓張居鳳去做炮灰,心中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   對任長風的誇獎,孟旬只是淡然笑了笑,隨即又正色說道:「現在我要和大家商議的是,這四箭齊發的先後順序。」略微停頓一下,他又說道:「我打算讓白紫衣首先去打南洪門的盧灣據點,張居鳳則帶領各黑幫老大的勢力去攻南洪門的黃浦分部,等雙方打得差不多時,文東會的兄弟接替白家,繼續強攻盧灣據點,而我們則去接替張居鳳那一眾,進攻南洪門分部,我們四箭齊發,兩頭出擊,不愁南洪門的勢力不破!」   三眼琢磨了一會,看向張研江,詢問他的意思。這也是三眼的好習慣,每遇大事,他猶豫不決時,都先問問張研江的意思,然後再做決定。   張研江面帶笑容,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見狀,三眼知道他肯定有話要說,身子向他那邊湊了湊,貼到張研江近前。後者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孟旬的計劃可行,不過箭頭應該互換一下,我們去打南洪門的分部,讓北洪門去占南洪門的盧灣據點。」   三眼多聰明,立刻領會到張研江的意思,支持作戰,可是己方大大露臉的好時機,若是南洪門的上海分部被己方打下來,那文東會不僅在全國出了名,即使在北洪門面前,也能高人一頭,日後,哪還會有人敢瞧不起文東會的兄弟.   想著,他暗暗點頭,挺直腰身,衝著孟旬一笑,說道:"我看孟先生的計劃十分周密,環環相扣,滴水不漏,不過,我覺得計劃應該稍微做個改變!""哦?"孟旬一愣,疑問道:"什麼樣的變動?"三眼搓著手笑道:"我看我們互換一下吧!北洪門的兄弟去打盧灣的據點,而我們文東會這邊的兄弟去打南洪門的分部!"他這話說完,張一和孟旬都笑了.這兩人都是精明透頂之人,自然明白三眼的意圖.   孟旬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和任長風,張一交頭接耳的低聲討論.   任長風自覺虧欠文東會的人情,雖然他是很想親自去打南洪門的分部,但現在三眼開口,他不好與之去爭.任長風衝著張一和孟旬點點頭,低聲說道:"既然三眼說話了,而且我們欠文東會的人情很多,這次就讓給他們吧!"孟旬擾擾了頭髮,沒有答言.   他對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界限不像旁人分的那麼清楚,在他看來,北洪門和文東會本來就是一體的,都聽令於謝文東行事,不過之前卻有遠近之分.文東會是謝文東一手創建起來的.感情之深,自不用多說,這次的計劃雖然周密,但強攻南洪門的分部還是有相當大的危險,一旦不好,就可能交代在那裡.萬一文東會的人在戰場上出現閃失,尤其是哪些核心幹部們,那自己也難逃其舊啊,畢竟計劃是自己提出來的.   如果真有這種情況發生,就算東哥不會責怪自己,但心裡會不會對自己繫個疙瘩呢?這一點是孟旬最未顧慮的.   作為判逃過來的人,孟旬在謝文東手下做事,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盡可能的考慮周到.   任長風倒是沒有想那麼多,見孟旬低著頭,也不言不語,以為他是不想把這次能露大臉的機會讓給文東會,反而勸說道:"孟先生,大家都是自己人嘛,文東會的兄弟也是咱們自家的兄弟,沒有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孟旬搖頭苦笑,他哪有這個意思,只是在考慮這話該怎麼說.他抬起頭,看向三眼,正色說道:"三眼哥,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不可小覷,現在我們要正面進攻南洪門的分部,恐怕....仗會很難打...."聽聞這話,三眼心裡有些不痛快,他反問道:"孟先生認為我們文東會打不下來,會給你們扯後腿?"孟旬怕就怕三眼這麼想,他連連搖頭,說道:"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呵呵!"三眼悠然一笑,說道:"孟先生儘管放心吧,論別的,我們或許不行,但論打架,我們東北人還沒怕過誰!今天我可以把話放在這裡,南洪門的分部交由我們去打,一定能打得下來!"見三眼態度堅決,孟旬無法再多勸了,現在即便說的是好話,沒準在三眼聽來還以為自己諷刺他呢!他哈哈大笑,說道:"文東會的兄弟的戰鬥力是有目共睹的,南洪門分部交給你們去打,我當然放心了!既然這樣,計劃...."說著,他又看向任長風和張一,試探性地問道:"那計劃就這麼定了吧!""沒問題!"「我贊成!」   任長風和張一同時說道。   三眼見任長風等人都同意了,他心意滿足地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高強和李爽二人的肩膀,笑道:「這一戰,就看我們兄弟的了!」   李爽十分興奮,樂得嘴巴合不攏,高強倒是無所謂,有需要他出力的地方,他一定會盡全力,如果人家不用自己,他也不會主動去爭。   「好!」見意見已經達成一致,孟旬合攏地圖,說道:「計劃就這樣定了,今天是十五號,我們再籌備倆天,十七號凌晨動手!」   「沒問題!」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至於張居風那裡,由誰去和他談?」孟旬疑問道。   任長風接道:「由我去和他談吧!」   張一一笑,道:「還是我去吧!」   任長風挑起眉毛,不明白這種事張一和自己爭什麼。   看出他的疑問,張一笑道:「長風說話太沖了!而且這次的任務不簡單,張居風不是傻子,當然也能看得出來,想讓他死心塌地的接受這次任務,得多費些口舌。」   任長風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而且這種事情他也不願意去做,等張一說完話,他隨即點頭道:「那好,張兄,這次就麻煩你了!」   張一笑道:「長風客氣了!」   通過商議,很快,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核心幹部們就把計劃敲定下來,同時雙方回去各座自己的準備。這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混戰的前奏。 第七十章   任長風和張一分頭行動。前者去聯繫上海各黑幫的老大,而後者則去找張居風。   張居風這段時間在北洪門的日子可謂是既悠閒又枯燥。由於謝文東對張居風的不信任,沒有給他實質的工作和權利,他現在就如同度假一般,不過可以白白領著北洪門的高額薪水,張居風也說不出什麼。   當張一找上他時,張居風十分意外,知道張一是目前背洪門內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他不敢得罪,十分客氣地把他請進自己的房間。張一沒有絲毫的架子,熱情地與張居風互相寒暄。他這倒不是裝出來的,張一對每個人都是如此。   兩人並肩而坐,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客套話,隨後張一首先切入正題,含笑問道:「張胸這段時間過的怎樣?」   張居風搖頭苦笑,無奈說道:「這不是瞎混嘛!一天到晚閒得沒事做,我看……謝先生也不會安排我做什麼要緊的工作,我打算過幾天到國外去旅遊。」   「呵呵」張一笑了,反問道:「你可知道東哥為什麼不給你實質性的工作?」   張居風心裡當然明鏡似的,是謝文東不信任自己。只是這話不能這麼說,他苦笑道:「可能是我能力不夠吧!」   「哎?」張一揮揮手,笑手道:「張兄在南洪門時貴為八大天王之一,如果說你的能力不夠,那恐怕就沒人算是有能力了!」   不管張一這話是不是出與真心,但聽在張居風的耳朵裡倍感舒心。他哈哈大笑兩聲,搖頭說道:「張先生太過獎了。」   張一收斂笑容,正色說道:「我倒是認為,東哥不重用張兄並非是認為你能力不夠,而是還沒有徹底信任張兄吧!」   聽聞這話,張居風暗暗吸氣。這本是他的心裡話,想不到卻被張一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由於這話太過敏感,張居風不好表態,垂著頭,沉沒不語。   見狀,張一心中暗笑,話鋒一轉,說道:「昨天長風招集上海各黑幫老大聚會的事,張兄應該知道了吧?!」   「嗯!」張居風點點頭,說道:「我聽說了,看起來咱們似乎要對上海地區的南洪門勢力發起總攻了?」他試探性地問道。   張一點點頭,直言不諱地說道:「沒錯!就定在十七號的凌晨。」   張居風一愣,總攻南洪門可是件大事,張一竟然會告訴自己?   似乎看出他的疑問,張一笑道:「東哥雖然不相信張兄,但是我信任,當張兄同意假如北洪門那一天,我就當你是兄弟了!」   啊!這番話,令張居風感動異常,激動著嘴唇直哆嗦,不知該說些什麼好。趁熱打鐵,張一從隨身攜帶的小黑包裡掏出一張地圖,鋪展開來,毫無隱瞞,一五一十的向張居風詳細講解孟旬所制訂的計劃。張居風在旁認真的聽著,邊聽不邊大點其頭,等張一說完之後,他連聲讚道:「利用白家和上海各黑幫幫我們去打頭陣,這計劃好啊,如此一來,不僅使我們取勝的機會大增,而且還能減少我們的損失!」   「沒錯!」張一含笑點點頭,說道:「不過目前有個關鍵的問題。白家那邊還好說,但上海那些黑幫是一盤散沙,想讓他們發揮出足夠的戰鬥力,就必須得他們凝結起來,這就需要我們得派出一名有能力的幹部前去領導他們。」   張居風仔細想了想,幽幽點頭,道:「是應該這樣做的。」   張一笑道:「我思前想後,最終覺得張兄是最佳的人選。」   「啊?」張居風大吃一驚,睜大眼睛看著張一,讓自己去領導那些烏合之眾,這……不是讓自己去做炮灰嗎?   張一解釋道:「首先,我百分百的相信張兄有這份能力,可以擔當大任,其次,張兄對南洪門的情況比較熟悉,交戰起來也能得心應手。另外,張兄一直未能得到東哥的信任,你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你的貢獻太少,無法取信東哥!」   張居風連連搖頭,說道:「我的貢獻還少?孟旬之所以倒戈,我功不可沒,陸寇身受重傷,更是由我一手設計的,難道我的貢獻還少嗎?」   張一搖手說道:「可別忘了,你的這些貢獻都是對人不對事!這次全面反擊南洪門的上海勢力可就不一樣了,是勢關南北雙方生死存亡的轉折點,一旦張兄在這時候立下大功,東哥對你不僅不會再有任何的懷疑,還會像對孟旬一樣將你提拔到北洪門的核心。張兄可以想想,等南北統一之後,我們就是全國最大的社團,到時你是想做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還是做個無所事事、碌碌無為的人呢?現在就是張兄扭轉命運的絕佳機會了!」   哎呀!張一的話,由不得張居風不動心,他眉頭深鎖,臉色時陰時晴,變換不定。張一的話雖然是很誘人,但讓自己帶領那些黑幫作為先鋒去打南洪門,危險性實在太高,如果自己死了,還談什麼以後威不威風?   他的心思,哪能瞞得過張一的眼睛。張一悠然而笑,問道:「張兄是在擔心自己無法活著回來吧?」   一句話正中張居風的心事,他老臉一紅,乾笑道:「張先生真是洞察人心啊……」   「這點張兄不用擔心,我們把那些黑幫當成炮灰,但張兄你不是啊!交戰時,張兄只管在後面指揮大局就好,若是形勢不對勁,張兄打不過,還可以跑得嘛!只要張兄能帶領各黑幫給南洪門造成盡可能多的損失,為後面的兄弟奠定好基礎,那麼首功仍然是張兄你的!如此輕鬆又便宜的美差,張兄你還在猶豫什麼呢?」張一這時算是把將他的三寸不爛攤子之舌發揮到了極至,直說得張居風面帶喜色,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   騰!張居風猛的站起身形。   張一在旁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傢伙突然發什麼神經。   只見張局風走到張一對面,深施一禮,正色說道:「多謝張先生能如此看得起兄弟,這次反擊南洪門,我定當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呼!聽聞這話,張一在心裡長長出了口氣,連忙跟著起身,笑道:「大家是自己兄弟,何必如此客氣!」   張一成功說服張局風。使他心甘情願的帶領上嗨各黑幫去與南洪門作戰,這一點對整個佔據至關重要。   另一邊的文東會也在積極籌備,三眼先去找白紫衣商談,當然,讓白紫衣做為先鋒去打南洪門的分部,也頻費了三眼一番口舌,最終還許下重諾,保證在打敗南洪門之後,將黃浦地區的所有地盤統統分給白家。   聽三眼這麼說,白紫衣才心得意滿的答應下來。其實讓他去打哪,根本就無所謂,反正在前面衝鋒陷陣的人也不是他,至於手下人的死活,白紫衣也根本不放在眼裡,只要能賺取最大的利益,讓他做什麼都行。   說服白紫衣之後,三眼將高強、李爽、張妍江、姜森、劉波、諸博等文東會的高級幹部們統統找來,商議進攻時的具體細節。   現在文東會的底氣十足,很大程度上是依仗謝文東從望月閣調來的那500精銳人員。早諸博帶領他們偷襲南洪門分部一戰中,三眼等人便已見識到了這群兄弟的戰鬥力,連指揮作戰能力那麼厲害的蕭方都被打得連連敗退,可見其實力之強悍。   這次進攻南洪門的分部,這批人員自然也成了文東會的撤手鑭,並依然由諸博全權領導。   眾人商討的計劃是等白家進攻南洪門分部的二十分鐘以後,不管結果如何,己方隨即展開全面的突擊,一李爽為首的虎堂在前,高強為首的飛鷹堂在後,三眼則指揮龍堂兄弟照顧大局,如果李爽和高強進攻不利,那麼三眼的龍堂向上頂,如果既然打不進去,那就由褚博接替正門,血殺接替後門,做破釜沉舟的一擊。   進攻的具體計劃完成之後,眾人又仔仔細細的研究一番,覺得再沒有不妥之後,隨即敲定下來。   正當北洪門和文東會積極備戰的時候,倒是發生了一段下插曲,南洪門將被俘的辛海送回了北洪門。   這倒令北洪門這邊多少感到些意外。   送還辛海的決定是向問天下達的,以前,謝文東兩次俘虜張居風又兩次釋放,雖然最後張居風叛變,但向問天還是覺得虧欠謝文東的人情,向問天的性格就是這樣,欠人家的他一定會想辦法還上去,這次力排眾議,釋放辛海就是個例子。   對於這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北洪門自然歡喜,不過張一馬上意思到這是一個好機會,他立刻向任長風提議,趁著這次機會,將己方所抓的那些南洪門人員統統釋放,歸還南洪門。   任長風聽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行,不行!我們就要全面進攻南洪門了,消耗他們來不及,怎麼可以歸還他們的人?"張一笑道:"這是欲蓋彌彰之計!"說著話,他在任長風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任長風聽候,轉憂為喜,笑道:"好!那就按張兄的意思去做!"[ 第七十一章   隨著南洪門歸還了辛海,北洪門這邊立刻做出了反應,一下子送還了不少被他們所擒的南洪門幫眾,而隨後,南洪門也歸還了一批北洪門人員,雙方禮尚往來,相互送返起俘虜來,敵對的情緒似乎一下子減輕了許多,至少表面上已沒有了怒劍拔張的火藥味,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肯定會以為南北洪門的關係開始走向緩和,可哪能想到,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全面進攻已經蓄勢待發,所謂的歸還俘虜,只是他們借竿上爬,假意示好的表象罷了。   張一的欲蓋彌彰之計起了一定的效果,在某種程度上麻痺了南洪門的神經,雖然南洪門知道任長風組織了各黑幫老大聚會,並要求他們與己方作對,但南洪門並未放在心上,首先他們沒看得起那些小黑幫,小社團,認為這些幫派成不了大事,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點,謝文東還在T市忙於處理王海龍的後事,並未來到上海,而北洪門的一貫作風都是一旦要發動大規模進攻時,肯定由謝文東親自指揮大局,既然他現在不在,那麼北洪門近期也不可能有大的動作。   出於這種心理,南洪門的提防之意並不濃。   直到十七日的晚間,北洪門這次突然給那些黑幫的老大們打去電話,令他們立刻集結全部的人力,到紹興路一帶匯合,之所以這麼晚才通知,就是怕走漏消息,現在即使讓南洪門知道也無關緊要了,這麼短的時間,他們不可能再從外地抽調出人員來上海增援。   張居風作為組織者和領導人,早早地趕到了紹興路,另外隨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剛剛被南洪門釋放的辛海,從中協助他,有辛海陪同自己,又令張居風放心許多,他知道,辛海可是張一的心腹,張一不可能連他也一同犧牲。   眾黑幫老大中,最為積極的就屬張遠勝,方宇,梁紅松這三位,不僅到的早,而且帶來的人員也多,皆拉來一百多號兄弟。即使沒有質量,但是有數量,聚集到一起,場面可也不小,很快,其他的老大以及手下人員隨之紛紛趕到,再看此時的紹興路,道路兩旁停滿了大小不一,款式各異的車輛,車內車外都是人,放眼望去,整整一條街聚滿了上海街的混混,地痞和流氓,眾老大對由張居風來領導自己這些人都還算是比較滿意,畢竟張居風不是普通的小角色,他曾經也是南洪門堂堂的八大天王之一,算得上是南洪門內頂尖級的人物。   等人都到得差不多,張居風再看手錶,距離凌晨已所剩不多的時間,他隨即下命令,全體人員,一齊向南洪門的盧灣據點進發。   這一列由上海各黑幫組成的車隊可稱得上是壯觀,人多,車輛也多,行在街道上,鋪天蓋地一般,進入某條街道時,往往前面的車已經過去了,而後面的車還沒行進來,轟隆的馬達聲連成了一片。   等他們抵達南洪門據點時,剛過凌晨,此時,南洪門那邊也已得到了消息,只見據點的大門外,站有數百之多的南洪門幫眾,亮開架勢,看樣子已等候多時了,為首的一名頭目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魁梧雄壯,略微有些發福。   這頭目站在南洪門陣營的最前方,手中提有一把大號的砍刀,滿面的傲氣,眾黑幫的人員雖多,可在南洪門看來,那只不過是群烏合之眾罷了,等各黑幫的人紛紛下車,聚集到據點門前時,南洪門的頭目冷喝一聲,道:「你們要幹什麼?」   那些黑幫人員依仗己方人多勢眾,此時對南洪門也不像平時那麼畏懼,有名小混混嬉皮笑臉地上前兩步,來到南洪門頭目近前,說道:「兄弟,識趣的話,你就帶著你的人趕快跑吧,這個地方,從今天起就歸我們了!」   南洪門頭目聞言,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在他身後的南洪門也是個個面露怒色,兩眼噴火地直視著說話的小混混。   「你他媽的算是個什麼東西!」南洪門頭目暴喝一聲,隨即單手輪起大砍刀,對著小混混的腦袋就劈了下去。   想不到他說打就打,那小混混嚇得臉色頓變,急忙橫刀招架,只聽噹啷啷一聲鐵騎碰撞聲,再看小混混手中的刀被硬生生的砸彎,刀面隨之重重拍在他的腦袋上。   小混混哎呦痛叫一聲,踉蹌而退,當後面人將他扶住時候,他滿面是血,眼神渙散,陷入半昏迷狀態。   「啊?」眾老大以及各自手下的混混們直嚇得倒吸口涼氣,下意識得連退數步。   「哼!」看著對方驚恐的樣子,南洪門頭目臉上的傲氣更盛,用刀尖環指眾人,喝道:「你們要是還有點頭腦的話,就他媽給我趁早滾蛋,別白白做北洪門的犧牲品,如若不然,我周生認人,可我手中的刀卻不認人!」   嘩!隨著他的話音,眾人又倒退了兩步。說這些小黑幫,小社團是烏合之眾,一點也不過分,與成組織、跨區域的南洪門比起來,何止是天壤之別。正在他們驚慌失措的時候,陣營中央的人群左右一分,從後面緩緩走出一人。   人未到,笑聲先傳了出來。   「哈哈!阿生,你好大的氣勢啊!你還認識我嗎?」   聽聞話聲,那叫周生的南洪門頭目舉目觀瞧,只見從人群裡走出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門的頭號大叛徒,張居風。不看到張居風還好點,一看到他,周生的眉毛都是豎立起來,他啊地大吼一聲,咬牙說道:"好你個不要臉的叛徒,你還有膽出來露面,去死吧!"說話間,周生提刀上前,就要與張居風拚命。   張居風單手背於身後,而在掌中,則倒握有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他另只手搖了搖,制止住上來要和自己拚命的周生,笑呵呵地說道:"阿生,先等一下再動手!"周生強壓怒火,收住腳步,充血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張居風,看他到底要說什麼。   張居風慢悠悠地說道:"你我在洪門共事有十年的時間了吧?"周生臉色鐵青,沒有答話。   張居風也不介意,接續說道:"算起來,你我二人的私交一直都很不錯,也在一起出生入死過好幾次了,算得上是過命的兄弟!今天我給你指條明路,南北一統,是大勢所趨,阻止不了的,北洪門勢大,人才濟濟,高過南洪門許多,也是不爭的事實,南洪門被吞併的命運無法避免。你聽我的勸,立刻帶著你的兄弟們投降,我哦保證在謝先生的面前幫你多多美言,到時,你可比現在要風光得多了。。。。。。。"不等他把話說完,周生的肺子都快炸開,他嗷地怪叫一聲,掄刀瘋砍張居風的腦袋。   張居風的身手可不是白給的,無論在北洪門還是在南洪門,排起來都是極靠前的。他身子一晃,輕鬆閃過周生的一刀,語重深長地說道:"阿生,我是把你當兄弟才說這些話的,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他媽沒你這樣賣主求榮的兄弟,你去死吧!"周生怒極,一刀砍空之後,接著又橫掃了一刀。   張居風不死心,仍不還手,倒退一大步,再次閃開鋒芒,急聲說道:"阿生,你真打算和我動手嗎?""少廢話,看刀!"周生使出了渾身的本事,左一刀,右一刀,連砍帶刺,攻出十幾刀,將張居風也逼退出兩,三米元。   見勸說已然無效,張居風本性頓露,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你執意尋死,那我就成全你!"他話音未落,背於身後的手忙地伸了出來,手中的鋼刀也隨之斜刺向周生的脖頸。   這一刀,又快又突然,周生兩眼瞪圓,不敢大意,急忙彎腰躲閃。哪知張居風這一刀只是虛招,真正要命的在下面的一腳。   一刀刺出之後,張居風又順勢一腳踢了出去,直撩周生的下陰。   這一腳他用了全力,如果真被他撂倒,那周生這人也廢了。   啊!周生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運起全力,橫著向一旁竄去。   不過他的動作還是稍慢了半步,左腋下被張居風踢了個正著,他痛叫出聲,倒退兩步,只覺得左邊的胳膊如同過了電似的,又麻又痛,不聽自己的使喚。   可還沒等他恢復過來,張居風又到了,手中的鋼刀刺插他胸口。   周生此時額頭見了汗,側身再躲已經來不及,但總算是避開了要害。   撲!   這記快如閃電的一刀正中他的肩胛骨處,刀尖刺入足有兩寸多深。周生疼的一機靈,他突然大吼一聲,將鋼刀的刀身抓住,隨後腦袋向前猛地一頂,直撞張居風的面門。   周生表現得如此彪悍,也令張居風頗感意外,也多少有些不適應,對方要拚命,他可沒這個心思,張居風當機立斷,撤開刀把,隨後身子向後一竄,閃開了周生這一頭。   周生本還想追過去繼續和張居風拚命,但南洪門幫眾們已紛紛衝上前來,將他扶住,同時大聲叫喊道:「周大哥受傷了,快處理傷口!」   張居風嘴角挑起,哼笑出聲,向左右的眾老大們看了看,說道:「你們還等什麼?快動手吧!」 第七十二章   張居風的刀被周生奪了去,可是他也成功傷到了對方。隨著張居風一聲令下,左右的眾老大們如夢方醒,紛紛轉回頭,對各自的手下兄弟高聲喊道:「兄弟們,上啊!」   「沖---」   嘩!一個烏合之眾,或許不足為懼,但一群烏合之眾聚到一起,其聲勢也是相當嚇人的。眾黑幫的混混們在得到老大的命令之後,齊齊舉起手中的傢伙,全部向南洪門幫眾衝去,只是眨眼的功夫,雙方就戰在了一處。   不過只剛一接觸,眾黑幫這邊就被南洪門的幫眾打到一排,可是後面的人絲毫不受影響,迎著南洪門的刀片依舊向前衝殺。這倒並非是混混們不害怕,而是他們想收住腳步也收不住,由於人數太多,前面的即便是心存畏懼不敢上前,也被後面的人擠的不得不上前拚命。   與混混比起來,南洪門的戰鬥力要高出一大截,但好虎架不住狼多,雙拳難敵四手,南洪門的戰鬥力再強勁,此時面對數倍於己方的敵人也發揮不出全力。隨著爭鬥的全面爆發,雙方混戰到了一起,這時人多的一方就顯示出了威力,只要有一名南洪門的人員被打倒,周圍頓時會圍過來一群小混混,手中的刀片,匕首,鋼管,鐵條劈頭幹練的就是一頓亂打,火拚的時間不長,黑幫混混這邊損失慘重,可南洪門那邊也傷亡不輕。眼看著形式對己方越來越不利,受傷的兄弟也越來越多,肩膀受傷的周生強忍著疼痛,掏出手機,給據點外圍各場子裡的兄弟們打去電話,讓他們立刻趕到據點這邊來增援。   南洪門在盧灣一帶的場子眾多,起零散人員加在一起也有數百之眾,聽到周生的求援之後,這些人不敢耽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隨著這批南洪門幫眾的殺到,黑幫混混佔優的形式瞬時間蕩然無存。   一方依仗人員眾多,一方依仗人員精悍,雙方開始了勢均力敵的大拚殺。   在後方觀戰的張居風眉頭擰成個疙瘩,按理說,南洪門人數並不多,與己方相差懸殊,爭鬥早就該結束,可惜這些小混混們的戰鬥力太差,兩三個都打不過人家一個,現在是勢均力敵,恐怕用不了多久,己方就得潰敗下來。   在他的身邊的辛海也看明瞭這一點,暗暗搖頭,對張居風說道:「張大哥,這樣下去,只怕我們引不來南洪門的援軍,就已被據點裡的這點人打敗了,咱們是不是也頂上去?」   「哎?」張居風連連擺手,說道:「不妥!戰場這麼混亂,一旦你我衝上去,弄不好就得交代在裡面,還是先看看形勢在說吧!   「哦……是!」張居風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呀既然這麼說,辛海也無話可講了。他被張一派過來,主要的目的並不是上陣去拚殺,而是為了監視張居風。   張一做事向來謹慎,考慮得也周全,張居風雖然是判到己方這邊來,可誰都不敢保證他再判回南洪門去,萬一形勢吃緊的時候,他帶領著那些黑幫混混們突然倒伐到南洪門那邊,將會直接導致己方接下來的一系列計劃都成了泡影。正因為有這點顧慮,呀才把辛海派到張居風身邊,一是穩定張居風的心,讓他明白自己並無意拿他當炮灰來用,第二,如果他一旦有倒伐之意,辛海可在他身邊突然下手幹掉他。   隨著盧灣據點這邊的鬥爭全面爆發,南洪門的分佈也在做著激烈的討論,向問天。蕭方等人正在猶豫,要不要向盧灣據點那邊派出援軍。   雖然周生並沒有打來求助電話,但根據南洪門的線報可知,現在爭鬥的規模不小,己方人員的損失也極大,就算最終能把對方擊退,元氣也將大傷,若是北洪門或者文東會隨後攻來,據點將肯定首不住。   但若是派出援軍,向問天和蕭方也有顧慮,擔心對方會趁此機會直取己方的分部,到時分部這邊人力吃緊,萬一有個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蕭方眼珠轉了轉,對向問天說道:「向大哥,不如這樣,我們先派小股的精銳兄弟過去,探探北洪門那邊的反應,然後再做應對之策!」   向問天仔細想了想,覺得蕭方計劃可行,問道:「小方,依你之見,派那些兄弟過去為好?」   蕭方想也沒想,直接說道:「讓辛丑帶二百兄弟前往,我想對付那些烏合之眾應該足夠了!」   不等向問天說話,辛丑跨步上前,振聲說道:「向大哥儘管放心,我若前往,定讓來犯的敵人有來無回!」   呵呵!蕭方咧嘴暗笑,辛丑是他強力推薦出來的,他表現的積極,蕭方臉上自然也有光彩。   向問天不再猶豫,點頭應允道:「好!辛丑,你帶二百精銳的兄弟前去增援,能把對方打退,減少我們這邊的損失,我就記你一大功。」   「多謝向大哥!」辛丑信心十足,振聲領令而去。   南洪門這邊調派出以辛丑為首的小股援軍,而北洪門那邊業已是箭在弦上,全體人員的出擊隨時都可能展開。目前最為輕鬆地就屬文東會這邊。三眼剛剛接過白紫衣的電話,笑呵呵對身邊的高強等人說道:「這次白紫衣倒是很積極啊,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問要不要現在就動手!」   李爽嗤笑一聲,道:「他當然積極了,三眼說等打敗南洪門之後,把黃浦區的場子都讓給白家,估計白紫衣做夢都會笑啊!」頓了一下,他又正色說道:「三眼哥,老劉剛剛回報了,南洪門分佈那邊已經派出援軍,我們現在是應該動手了!」   三眼搖頭,說道:「只是派出小股援軍而已,你急什麼?何況北洪門那邊還沒行動呢,我們現在得能沉得住氣!」他現在十分輕鬆,只那些黑幫的進攻就把南洪門的援軍吸引過去,一旦等北洪門的人壓上去了,那南洪門派出的援軍豈不是得更多?到時己方順勢出擊,一舉拿下南洪門的分部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想著,三眼悠然輕聲,對身邊的張研江說道:「孟旬的這個四箭齊發很是厲害啊!只第一箭就把南洪門攪亂,我想我們這次真的有可能大獲全勝。孟旬的頭腦不簡單啊!」   「呵呵!」張研江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反問道:「三眼哥以為這個四箭齊發的策略是孟旬想出來的嗎?」見三眼面露茫然,他含笑說道:「其實,這是東哥的策略,而且東哥也一直都在做著這方面的準備。東哥大力拉攏白紫衣,不時敲山震虎得威懾那些黑幫老大,又花費大力氣搞定警方,以及把我們留在望月閣的那五百兄弟派過來,都是在為這一戰能大獲成功做準備。現在只不過是東哥沒有出面,由孟旬把他的策略執行下去罷了,取勝也只是在預料之中的事!」   眾人聽後,皆有撥開烏雲見天日的感覺,齊齊大點其頭。   三眼開玩笑地說道:「如此說來,孟旬也不過如此嘛!」   張研江搖頭,說道:「他能看穿東哥的心思,能把東哥的意圖堅持下去,而我和張一都做不到這一點。另外,當任長風戰敗的時候,他的那招回馬槍確實很了不起。在冒險的膽量和氣魄上,我和張一也不如他!」   「哈哈!」三眼仰面大笑,他欣賞張研江的原因之一就是有才而不自傲。他拍拍張研江的肩膀,笑道:「我沒頭腦,但你有頭腦,你沒膽,但我有膽,所以你我即便頂不上東哥,也能頂得上一個孟旬吧!」   說著話,三眼收斂笑容,環視眾人,正色說道:「這次,我們一定要一鼓作氣拿下南洪門的分部,也一定要打出我們文東會的威風,別讓北洪門把咱們比下去!」   「三眼哥你就放心吧!如果打不下南洪門的分部,我們今天就都不回來了!」眾人齊聲喝道。   三眼滿意地點點頭,側頭對一旁的手下兄弟說道:「把酒都帶上,明天,我要和兄弟們坐在南洪門的分部裡暢飲!」   「哈哈——」   他一句話,把眾人都逗笑了。   三眼最強的就是統帥力,他懂得如何起鼓舞人心,如何起激發起身邊眾兄弟的心氣和士氣,這一點也讓即使沒有謝文東直接領導的文東會仍能凝而不散,在拚殺中表現出最強的戰鬥力。   向問天派出辛丑前去增援南洪門的盧灣據點,可是辛丑還沒有到達,張居風領導的那些眾黑幫們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大批的混混們敗退下來,這還算好的,有許多混混被場面上的血腥嚇破了膽,連自己的老大也不顧了,撒腿跑得無影蹤。   張居風這時候可有些急了,如果在沒有把南洪門援軍引來之前自己就敗了,那自己就錯過了立下大功的最佳時機,正在他琢磨著該怎麼樣扭轉局面的時候,只見一名老大滿面是血的跑了回來,到了他近前,顫聲叫到:「張大哥,不行了,我……我的兄弟們都快打光了,我實在頂不住了!」   這名老大還算是比較盡力的,連自己都親自上陣了。可張居風眼珠一轉,什麼話都沒說,掄起手中的片刀,對著那老大狠砍了下去。 第七十三章   那老大做夢也想不到張居風居然會對自己突下毒手,毫無提防之意,當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閃躲,已然來不及了。隨著一聲慘叫那名老大胸口中刀,仰面摔倒,四肢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一刀將這名老大斬殺,張居風臉色陰森恐怖,他猛的抬起頭,怒視退敗回來的眾人,厲聲喝道:「現在誰他嗎敢不盡力,貪生怕死,這就是下場!」   「啊?」   敗退下來的老大和混混們看得真切,無不又驚又駭得臉色大變,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兩眼之勾勾地看著張居風。   此時,張居風凶相畢露,滿面的殺機,拎著滴血的片刀,怒吼道:「我再說一遍,誰要是在這時候給我做軟蛋,我他嗎的幹了他全家!」   看著發了瘋似的張居風,眾老大皆都傻眼了,心中暗暗打了個冷戰,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轉回身,對各自地手下混混高聲喝道:「不准跑,不准往回撤,都給我頂上去!上啊!」   張居風的突然發狠,起到了效果,原本無心再戰的眾老大們又硬著頭皮反殺回去,繼續與南洪門作戰。這場大火拚並沒有因為雙方傷亡的加劇而停止,反倒變得更加激烈和殘酷。被逼無奈的混混們這時候也發起了狠,使出吃奶的力氣與南洪門幫眾拚殺。   見己方的潰敗之勢已經頂住,辛海在心裡暗暗點頭,同時對張居風一笑,說道:「張大哥領人打仗果然厲害!這麼一群烏合之眾也能被你激發出如此的戰鬥力,實在了不起啊!」   奉承話雖然好聽,但是解決不了實際問題,這時候張居風也只能報以苦笑,他將手中的片刀收起,搖頭說到道:「用武力威逼所能起到的效果是有限的,持續的時間也不會太久。。。。。。。」說著話,他舉目觀望戰場,無奈地歎了口氣。   正在這時,張遠勝從戰場上慌慌張張地跑了下來,邊向張居風這邊跑邊大聲叫喊道:「張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張居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皺著眉頭,疑惑地看著他。   等張遠勝跑到他近前之後,邊喘著粗氣邊顫聲說道:「張兄,大事不好了,南洪門的援軍到了!」   啊?!聽完這話,張居風非但沒有擔心,反而精神為之大振,跨步上前,一把將張遠勝的胳膊用力捏住,問道:「南洪門的援軍到了?來了多少人?帶隊的頭目是誰?」   「對方的人數……很多,數都數不過來,至於有誰帶隊,我……我沒看清楚……」張遠勝結結巴巴地說道。   其實,南洪門的援軍僅僅是辛丑那二百號人,人數並不多,張遠勝心中膽怯,誇大其詞倒是真的。他急聲說道:「我們本來就吃累,現在南洪門援軍又到了,張兄,我門……還是趕快撤退吧!」   南洪門的援軍到來,讓張居風心中有了底,現在他的心情反而相緩下來。他仰面而笑,說道:「南洪門來了援軍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繼續打我們的!」   「可是……這樣下去,兄弟們都打拼光了!」張遠勝急得滿頭大汗。   他們的死活,張居風根本不在乎,他看重的是自己如何能在這次行動中圓滿地完成張一交代的任務,立下一件大功。他嘴角一瞥,斜視著張遠勝,冷聲說道:「能打要打,不能打也得打!下面的兄弟拼光了,那你就親自頂上去,總之,沒有我的命令,誰敢退後一步,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下手不留情面!」說著話,他目光想下一低,故意看向腳下的那具屍體。   張遠勝激靈靈打個冷戰,不敢再多言,連連點頭,急匆匆又重返戰場。   辛丑一來,直接就殺進黑幫混混的陣營內,一走一過之間,又刺又挑,連傷十數人,頓時引來混混們的一陣大亂。而那二百名南洪門的精銳人員,更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對混混們展開了瘋狂的砍殺。   而周生一眾見己方的援軍已到,士氣頓威,展開的全面的反擊。   這時候,各黑幫是真的頂不住了,成片成片的向下潰敗,雖然張居風又連砍了數人,可仍無法制止住己方頹敗的趨勢,他在心裡一合計,自己的任務已完成的差不多了,現在再不走,弄不好自己就得交代在南洪門的手裡。想罷,他向身邊的辛海一甩頭,急道:「兄弟,我們已經盡了全力,接下來,就交給後面的兄弟們解決吧!我們快撤!」   「好!」辛海點頭答應。   可沒等兩人轉身上車,這時,只見己方敗退下來的人群一陣大亂,人仰馬翻,慘叫連連,時間不長,從四散奔逃的人群中竄出一條矯健靈巧的黑影,等這人看到張居風和辛海之後,怪笑兩聲,喝道:「兩位,你倆還想往哪裡跑?」說話之間,那黑影直向張、辛二二人衝來。   張居風不認識此人,沒感覺怎麼樣,可辛海看到這人,臉色立刻漲紅,兩眼噴火,身子直囉嗦。   見狀,張居風頻感奇怪,疑問道:「兄弟,你認識此人?」   「沒錯!」辛海緊盯這來人,微微點了下頭,說道:「他就是辛丑!」   哦!原來此人就是辛丑!張居風離開南洪門時,辛丑還沒有加入,所以他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現在聽完辛海的話,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看到此人辛海會是如此憤怒又畏懼的表情呢!   說是遲,那是快。辛丑幾個箭步竄到二人近前,目光在兩人的臉上轉了轉,冷笑道:「一個是我的手下敗將,一個是社團的叛徒,你倆湊到一起了真應了蛇鼠一窩這個詞!嘿嘿,今天碰到我算你倆倒霉,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這話間,他手中的雙匕猛的向前一銻,分刺張居風額和辛海的胸口。   張居風沒領教過辛醜的本事,對他也談怒上什麼畏懼,見他一刀刺來,不躲不閃,將手中的片刀由下往上的一撩,想將他的匕手拔開,哪知他的片刀還沒碰到比手的刀身,辛丑突然收招,身子提留一轉,如同鬼魅一般,直接繞到張居風的身後,對著他的後心,猛的就是一刀。   哎呀!想不到他的身手如此之快,張居風在心裡驚叫了一聲,急忙向前搶出一步,才算堪堪將這刀避開,可他還沒有完全轉回身,辛丑接下來的殺招又到,雙臂猛的大張,接著,齊齊回收,手中的雙匕分襲張居風的後背和小腹。   張居風根本擋不住辛丑犀利的進攻,只好再次後退閃躲。兩人剛一照面,辛丑就搶得了先手,直將張居風逼的連連後退,左躲右閃,額頭見汗,表情慌張,好不狼狽。   若是旁人將張居風殺得如此毫無還手之力,辛海一定會坐視不理,但現在對方是辛丑,他心中的屈辱感勝過了理智,在旁猛然大吼一聲,揮刀向辛丑劈去,辛丑哪將辛海放在眼裡,身子向下一蹲,劈開他的鋒芒,隨後向上一腳,正中辛海的胸口。   「哎呀!」   辛海驚叫一聲,龐大的身軀竟被身材瘦小的辛丑一腳踢飛回去。摔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半晌緩不過這口氣。   不過他的出手,打斷了辛丑對張居風的連續追殺,總算另後者得到了難得的喘息之機。   張居風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暗道一聲好險,真想不到自己離開南洪門之後,社團裡竟然冒出個如此厲害的高手!他此時來不及多想,大吼一聲,衝到辛丑近前,輪刀就砍。   見他來勢洶洶,似乎用出了全力,辛丑也不敢大意,抽身跳向一旁,先逼其鋒芒,一招搶下先機,張居風並不追擊,三步並成倆步,跑到辛海近前,將他從地上拉起,急聲道:「兄弟!辛丑厲害,我們快跑!」   這倆位,此時也顧不上顏面了,甩開倆條腿,順著黑幫混混們遠跑的方向,奪路而逃。   辛丑不在乎辛海跑不跑,他的目標是張居風,他覺得自己若是能把張居風這個叛徒擒下,可就又為社團立下一件大功,弄不好向問天會直接把自己提升到八大天王之一呢!   見二人想跑,辛丑哪能放過,在後面窮追不捨。   張居風和辛海專往混混人多的地方擠,還不時地大叫道:「擋住他!快攔住後面的敵人!」   他倆以為混混人多的地方會對辛丑造成一定的威脅!使他不敢繼續追殺,可是,辛丑根本就不把這些混混們放在眼裡,闖近人群裡,簡直如入無人之境,而話說回來,混混們此時早已被嚇破了膽,都恨爹媽少給自己聲了倆條腿,跑得一個比一個快,沒人聽張居風的指揮,更沒有願意停下來攔阻辛丑。   正在張居風和辛海被辛丑追殺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時候,只見前方車燈四起,馬達聲轟隆震耳,舉目觀瞧,原來是北洪門的大隊人馬趕到了。看到了自己人,張居風和辛海同時長出一口氣,而後面追殺的辛丑側臉色為之一變。 第七十四章   見對方又來了大隊人馬,辛丑向自己的周圍望了望,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敵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追的太突前了。眼看著張局風和辛海二人跑到前方的車隊之中,辛丑恨得跺了跺腳,可還是未敢繼續追上去,抽身退了下去。   北洪門的這次進攻,可謂是傾巢而出,把能派上用場的人員都派上來了,就連張一和萌旬這兩位並不擅長搏鬥的智囊都上陣。   看到敗逃回來的張、辛二人,任長風急忙將他二人讓進車內。張局風喘了幾口粗氣,隨後說道:「我已經把南洪門的援軍引過來了,但帶隊的是辛丑,此人甚是厲害,我和辛兄弟都不是他的對手。」   「嗯!」任長風應了一聲,點頭而笑,說道:「真是冤家路窄,我和他打過兩次,可惜都半途而廢,未分出個輸贏,今天我勢必要取下他的狗頭,為死在他手上的兄弟報仇雪恨!」說這話,對開車的死機喝道:「兄弟,把車開全速!」   此時路上都是潰敗的小混混,死機為難的說道:「任大哥,路上的人太多了!」   「管他們幹什麼?給我撞過去!」在任長風嚴重,這些黑幫混混門本來就是己方的跑回,現在利用完了,也不再有任何的價值。   他是老大,他下令死機不敢不聽,腳踩油門,幾乎是閉著眼睛向前開。他們一列車隊橫衝直撞的奔向南洪門據點,直把路上逃亡的小混混們嚇得紛紛向街道兩旁躲閃,一時間叫罵聲練成了一片。   南洪門好不容易將各個黑幫的勢力擊退,還沒來得及緩口氣,處理傷員,北洪門的主力就到了。周生見狀,冷汗頓時流了出來,可此時害怕也沒有用,敵人揖讓衝到眼前,硬著頭皮也得上。周生只是把肩膀的傷口簡單包了一下,隨後帶領著手下眾人,迎上北洪門幫眾。   北洪門和那些黑幫混混們可不一樣,論起單兵的戰鬥能力只在南洪門之上,而不在其下,加上來著眾多,在人數上佔有壓倒性的優勢,而南洪門這邊剛剛經過一場惡戰,傷者不少,人員疲憊,這時再交手,南洪門哪裡還能抵擋得住北洪門的衝擊。   雙方交占的時間不長,南洪門這邊便已堅持不住了,大批的人員要麼被打倒在地,要麼被打退下來,一時間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任長風一馬當先,帶領著一隊北洪門的精銳兄弟直接殺進南洪門的陣營之內,雙手持刀,左右砍殺,每一次揮刀,總能伴隨出對方的慘叫聲。   當他突到南洪門陣營中心地帶時,正好和周生碰了個正著,任長風不認識他,但見他對周圍的南洪門幫眾指手畫腳的連續下達著命令,猜測他應該是南洪門這邊的頭目。任長風提著血跡斑斑的唐刀,一個急衝刺就到了周生近前,招呼也不打,論刀就劈。   任長風現在已殺的渾身是血,周生冷然間也沒把他任出來,只是見他這刀來勢洶洶,心頭暗驚,不敢大意,急忙橫刀招架。   別看任長風身材高挑清瘦,但是力氣卻大得驚人,加上唐刀鋼口鋒利,這一刀下去,直接將周生手中的大砍刀劈出一個大豁口,同時震地後者手筆發麻,虎口崩裂,血絲流淌出來。   「哎呀……」   周生怪叫一聲,受起震壓之力,他登登登倒退三步,然後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不到來人如此了得,他仰起頭,目光驚駭地看著任長風,驚聲問到:「你……什麼人?」   任長風哪會和他廢話,手臂向前一遞,一招仙人指路,刀鋒直取周生的頸嗓咽喉。   快!這一刀豈是一個快字能表達。   周生從骨子裡激靈靈打個站,腦袋急忙向旁一片,總算是躲過著要命的一刀,可是還沒等他作出其他的反應,任長風手腕一抖,刀鋒又像周生的脖頸橫劃過去。這一次。周生是再也閃躲不開了,只聽撲的一聲,唐刀將周生的脖子硬生生地撕開,血管,氣管連同肌肉齊被斬斷,只剩下頸骨相連。   連喊聲都未來得及發出,周生仰面倒地,兩眼瞪得又大又圓,身子不自然地激烈顫動著。   任長風一個箭步上前,唐刀向下又是一次,直接貫穿周生的心臟,直到這時,他方大聲喝道:「你給我記清楚了,老子是任長風!」說話之間,他猛地把唐刀八處,連帶著,一股血劍從周生的胸腔裡噴射出來。   嘩---周圍的南洪門幫眾都已驚呆嚇傻,甚至都忘了上前去搶救周生,誰能想到,那麼驍勇善戰的周生竟然連人家的一招都沒擋住,就直接了斷了。本來眾人就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一聽到「任長風」這個名字,南洪門幫眾雙腿不聽使喚地連連後退。   反觀北洪門這邊,士氣高漲到了極點,尤其是根在任長風深厚的那批精銳人員,分封高聲叫喊道:「任大哥把敵人的頭目殺了,兄弟們上啊!快上啊!」   周生的死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南洪門的幫眾的士氣受到沉重的打擊,大半的人員無心再戰,驚慌失措地向據點內敗退,而另有一部分幫眾則兩眼通紅,豐樂寺的要找北洪門人員拚命,只可惜他們的數量太少,被北洪門的大隊人馬一衝就徹底淹沒在人海當中。   場上的局勢變化的太快,南洪門由劣勢瞬間變成了敗勢,舉目觀望戰場,任長風得意的哈哈大笑,甩了甩唐刀上的鮮血,然後向前一指,大喝道,兄弟們,別給南洪們任何機會,都給我想據點裡沖~。   吼任長風領人打仗,根本不需要統帥力,他在前面的衝鋒陷陣就是鼓舞己方士氣最好手段,有他在,北洪們人員往往能發揮出百分之一白二的戰鬥力。   正在這時,任長風的側面突然凌空竄來一條黑影,兩道利電。   直劈他的左右脖根任長風眼中精光一閃,大喝一聲「來得好」,接著手雙持刀,向外硬搪。   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兩團火星在唐刀的刀身上冒出來,任長風沖其衝力,向後連續倒退數步,而那黑影落地之後,也受反彈之力,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   任長風舉目再看,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門的後起之秀,辛丑!   「原來又是你!好、好、好!」任長風眼中精光更威,連聲說了三聲好,揮刀與辛丑戰在一處。   這兩人針尖對上麥芒,瞬時打到一處。   辛丑雖然是擋住了任長風,但改變不了南洪門這邊整體的敗勢,據點的正門在交戰不長時間就被北洪門所攻破,雙方在據點內部又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混戰拚殺。   各黑幫的混混們敗退;北洪門的大隊人馬突然殺到;盧灣據點全面吃緊;大批北洪門幫眾已湧入據點之內······一連串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回到南洪門的分部。   直到這個時候,向問天和蕭方等人才終於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一次進攻,而是早有預謀的一戰,北洪門甚至已搬出全部的家底,要與己方做破釜沉舟的對決。   周挺和那偉等人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如果盧灣據點被北洪門所佔,那麼整個盧灣地區就都危險了,一旦盧灣地區落到北洪門的手裡,那麼他們以後再偷襲己方的據點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完全可以暢通無阻地直搗黃龍。   他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後齊齊站起身形,對向問天說道:「向大哥,盧灣據點絕對不能有失,現在北洪門已經動用了全力,我們不能再坐視不理,必須得去增援!」   蕭方也跟著點頭表示贊同。   向問天皺皺眉頭,環視眾人,低聲說道:「我們如果派出主力前去增援,一旦有人來偷襲我們的分部怎麼辦?」   「這···」聽聞他的話,眾人都是一驚,垂下頭來,沉思不語。   那偉急道:「應該不太可能吧!畢竟北洪門已經把主力都帶到了盧灣地區!」   向問天搖頭說道:「可別忘了,北洪門那邊還有個文東會,勢力也不能小覷!」   「文東會會來打我們的分部?這不太可能吧!白小姐不是說北洪門和文東會有矛盾嗎?而且即使要來打我們的分部,也得是北洪門來打,怎麼能輪得到它文東會呢?」那偉滿腹的疑問。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向問天站起身形,仔細琢磨了半天,方幽幽說道:「盧灣據點是一定要增援的,但我們不能動用分部這邊的人手!」   「啊?」眾人聞言皆愣,不動用分部的人,那動用哪的人?   向問天當即傳下命令,讓那偉和賈洪剛從其他地區抽調已方的兄弟,兵分兩路,趕往盧灣據點,前去增援。   蕭方急道:「向大哥,我們已把大部分的兄弟都抽調回分部了,再去調人,恐怕籌集不了多少兄弟!」   向問天正色說道:「能籌集多少就籌集多少,總之,分部這邊的人力不易輕舉妄動,而且,北洪門這次進攻顯然是早有預謀,恐怕不會那麼簡單,我們還是應小心提防才對!」 第七十五章   南洪門眾人對向問天的顧慮不已未然.不過向問天的意思他們可不敢違背.那偉和賈洪剛雙雙領令而去.兩人把南洪門控制的所有地區的零散人員全部收攏到一起才勉強湊出千八百人.各帶一半.分走兩條路線.奔盧灣據點而去.   他二人走後時間不長.暗組立刻將情報匯報給文東會.稱南洪門已把各地的零散人員調走.前去增援盧灣據點.   三眼聽後.暗暗點頭.南洪門沒有主動用主力去救援.看起來就是在防著己方偷襲他們分部/這一手.不過現在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顧慮不了那麼多了.三眼給白紫衣打去電話,令他立刻帶領手下人員去進攻南洪門的分部。   白紫衣早已等得不耐煩,接完三眼的電話之後,片刻也未耽擱,立刻帶著白家的大隊幫眾,做為文東會的先鋒,浩浩蕩蕩向南洪門分部壓去。   現在的白家已今非昔比,對謝文東的討好和投入也終於換回了高額回報,他們目前的場子比以前多了數倍,而手下的人員的數量耕是激增猛進,倒也稱得上是聲勢浩大。   文東會這邊並沒有象北洪門那樣在後面坐等結果,白紫衣前腳剛走,文東會的主力隨後也出動了。   三眼的龍堂-高強的飛鷹堂-李爽的虎堂-以及姜森的血殺,褚博率領的五百在望月閣受訓的兄弟組成一支規模龐大的車隊,實力之強,與北洪門比起來都有之過而無不及。   文東會的隨後跟上也讓衝在前面的白紫衣有了足夠的底氣和信心,變得更加旁若無人,有待無恐。狐假虎威這個成語用在此時的白紫衣身上正好合適。   由於南洪門的人力全部集中到分佈和盧灣據點,白家和文東會暢通無阻,直接到達南洪門的shang海分部.   白紫衣以及白家幫眾紛紛下了車,舉目館瞧,只見南洪門的分部門前也已聚滿了人,白花花的一大片,一個個箭上弦,刀出鞘,嚴陣以待。   向前看,南洪門陣營為首的有兩人,其中一位是蕭方,另一位則是周挺,這二人,臉色陰沉難看,眼中不時閃爍著火光。與那農門幫眾站在一起,濃烈的蕭殺之氣直逼人的魂魄。   看罷之後,白紫衣心中一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暗暗掩口塗抹,轉回頭一瞧,只見文東會的車隊就停在己方的後面,有文東會這個大靠山在,令白紫衣心中的畏懼減輕了許多。   他深吸口氣,分開自己的手下,從人群裡緩緩走出來。不過他可沒敢走出太遠,只想前進了兩步便停住身形,衝著蕭方和周挺哈哈一笑,說道:「蕭兄,周老弟,久違了!」   蕭方面帶嘲笑,鄙夷的看眼白紫衣,連話都懶著和他說。周挺性如烈火,沒有蕭方那樣的好脾氣,他嗤笑一聲,喝道:「白紫衣,你少他媽說客套話。你糾結文東會的人來這裡是什麼意思?想做文東會的馬前卒,和我們動手嗎?」   白紫衣先是暗怒,隨後又樂了,聳聳肩,說道:「蕭兄,周老弟,你們南洪門在shang海大勢已去,我看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乖乖撤出shang海,這樣,你我兩方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做兄弟,不然的話,免不了兵戎相見……   「放你娘了個屁!」周挺手指著白紫衣的幣子,破口大罵,說道:「你他媽的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敢和我們稱兄道弟,你他媽的也配?!」   若是以前,周挺這麼辱罵白紫衣,他只能忍了,但現在白紫衣要實力有實力,要靠山有靠山,哪還受得了周挺的嘲諷和怒罵。   聽完周挺的話,白紫衣氣的差點一蹦多高,怒聲咆哮道:「周挺,別給你臉你不要臉,我是看在多年相識的情分上才出來勸你,可你不聽,那我也沒辦法了,俗話說得好,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今天可你是自找的,怪不得我了!」   說完話,白紫衣將身形一讓,對這手下人員大聲喝道:「統統給我上,往死裡打!」   「是!」白家幫眾齊聲吶喊,隨後,紛紛嚎叫一聲,高舉著手中五花八門的武器直向以蕭方和周挺為首的南洪門幫眾衝殺過去。白紫衣得以的嘴角上挑,不進反退,一直退到文東會的車隊前,看三眼後,屁顛顛的跑上前去,獻媚的笑道:「三眼哥,我的兄弟可都頂上去了,文東會的兄弟是不是也該出手了?」   三眼一笑,說道:「還不急,先看看情況再說!」三眼才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和白家幫眾一起並肩作戰呢,白家的戰鬥力太弱,和他們一起動手,非但起不到協助己方的作用,反而還會礙手礙腳,影響己方兄弟的發揮.   聽他這麼說,白紫衣也不好勉強,笑呵呵地站在三眼旁邊,背著手,和文東會的幹部們一起觀起戰來。只見白紫衣滿面的輕鬆,好像在前方拚命搏殺的根本不是他的手下兄弟,而是在看一場與己方毫無相關的火拚。   且說戰場。白家人員前衝,南洪門幫眾也不退讓,在周挺的帶領下也反衝上來。雙方剛一接觸,周挺先出腳,仰面摔倒,周挺出刀挺快,手腳的同時,鋼刀也隨之劃出一道半月形的銀光。   只是眨眼的工夫,周挺刀腳棄用,連續擊倒白家十餘人,士氣之威,鬥志之強,令後方觀戰的文東會幹部們無之不為之動容。   周挺在前突擊,蕭方在後指揮大局,這二人的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南洪門幫眾在他倆的帶動下,發揮出超強的戰鬥力,直將白家人員打的人仰馬翻,慘叫聲四起。   隨著爭鬥的加劇和延續,周挺的體力好像絲毫未受到影響,反而越打越驍勇,越打越精神,由於沖的太靠前,周挺幾乎是孤身一人殺近白家陣營當中,可是卻如無人之境,周圍人山人海的白家人員竟然無人能攔得住他。   又向前突了一段距離,周挺舉目再瞧,前方的白家人員已所剩無幾,再往前望,就是文東會的車隊了。看罷之後,他的精神隨之大振,連揮數刀,將面前的幾個白家人員砍翻在地,隨後從白家的陣營裡緩緩走了出來。   「上啊!」   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又有十數個白家人員圍攏了過來,周挺側頭,張大嘴巴,猛然大伸後腳他這一嗓子,如同憑空炸雷,只聽呼啦一聲,那幾十名白家人員嚇得踉蹌而退,再不感靠近周挺一步.   周挺見狀,哈哈大笑,判若無人的向著文東會的車隊方向又走了幾步,然後伸出拳頭,大拇指向下比畫兩下,接著,他轉回身形,又重新殺回到白家陣營內.   周挺那捨我其誰的氣魄令人心寒,也同樣很令人佩服.白紫衣表情難看的嚇人,臉色陰沉著,一句話都說不出.在人家眼中,他的手下人員如同草芥一般,他此時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發燒,心中又羞又怒,可是又拿周挺無可奈何.   李爽看著周挺消失在白家的陣營中的背影,嘿嘿一笑,興奮地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扭頭對三眼說道:"三眼哥,周挺好囂張啊!我想去會會他."沒等三眼表態,白紫衣在旁連連點頭,應道:"沒錯!周挺目中無人,簡直未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是應該給他點教訓!"說話時,他還不是用充滿期待和鼓勵的眼神看向李爽.   三眼微微一笑,手指前方,對李爽說道:"小爽,那只不過是只不知死活的秋後蚱蜢而已,和他執什麼氣?等會,你會有機會和他動手的."李爽聳肩,摸了摸別再腰間的開山刀,沒有說話.   場上的爭鬥還在繼續,而且已經打到白熱化的程度.雙方的人員廝殺在一處,都如同發了瘋的野獸,放眼看去,人群上方是一片銀白色的刀光,其中還不是夾雜著一道道噴射而出的血泉.   文東會眾人此時早已等得不耐煩,摩拳擦掌,不時的看向三眼,只等他下令,好一鼓作氣衝殺上去。   三眼雖然是滿面的平靜,其實他的心裡比旁人都要著急,在他看來,白家幫眾早就應該敗下陣來,好由自己這邊的兄弟接上,可是事實上,白家在這一站又偏偏發揮的極佳,表現十分凶狠,而且還多了頑強的鬥志,打到這種程度,仍在和南洪門纏鬥起來沒完沒了。   他暗皺眉頭,斜目看看白紫衣,這時後者似乎也開始著急了,看著戰場,時而握拳,時而發出囫圇不清的嘟囔聲,看他的模樣,好像自己親自上陣了似的。   有白家人員在前面礙手礙腳,三眼再急,也只能耐著性子等下去。   張研江明白三眼的心思,緩緩走到他身邊,伏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實在不行,就讓白紫衣先把他的人撤下來!」 第七十六章   三眼想了想,搖頭說道:「還不用!」白家人員雖然耽誤了已方進攻的時間,但是盡可能多的消耗南洪門那邊的實力也是一件好事,既然他們還能堅持,就讓他們堅持吧!   看得出來,白紫衣對麾下人員的戰鬥力以及戰鬥意志進行過細緻的訓練和培養,而且在實戰中也確實見到了成效,但是想以白家幫眾打敗由蕭方、周挺共同率領的南洪門幫眾,那是不可能的事。這點文東會幹部們看得出來,白紫衣當然也心中有數。   眼看著已方的人員越打越少,場上形勢越打越吃緊,白紫衣急得連連搓手,不時地看向身旁的三眼,見後者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他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道:「三眼哥,現在是不是該讓文東會的兄弟們上了,再等下去,恐怕我的人就要頂不住了!」   三眼只是淡然一笑,什麼話都沒說,繼續持觀望態度。   白紫衣急得兩眼要冒火,怎奈三眼不為所動,他也沒辦法。   場上,雙方又惡戰了十多分鐘,這時候,白家幫眾終於支撐不住了,開始全面向下潰敗。白紫衣見狀,老臉憋成醬紫色,他本來對這批手下人員抱以厚望,希望在與文東會的配合中能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哪成想文東會還就沒和已方進行配合,自己這邊的兄弟就被南洪門打得落花流水了。他深吸口氣,轉過身形,張開嘴巴,剛想要埋怨三眼幾句,突然見三眼解開衣扣,亮出肋下的開山刀,向前方用力一指,同時大聲喝道:「兄弟們,上!」   「是!」   在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中,作為文東會第一梯隊的虎堂和飛鷹堂兄弟率先衝了上去。   以李爽為首的虎堂衝殺在最前面,讓過敗退下來的白家人員,迎上南洪門的追兵,展開了狹路相逢的短兵交接。   李爽在文東會內是出了名的驍勇好戰,而他麾下的虎堂兄弟也是個頂個的勇猛,若論單兵作戰能力,虎堂絕對是文東會各堂口中最彪悍的。李爽一馬當先,率先與南洪門幫眾接觸到,對著迎面劈來的數把片刀,他面不改色,腦袋一縮,短胖的身軀好似一顆大肉球,直接撞進南洪門的陣營裡。只聽嘩啦一聲,李爽這橫衝直撞的蠻力直接將三名南洪門的大漢頂翻,緊接著,手中的開山刀向外一揮,隨著「撲撲」刀鋒切肉的悶響聲,又有兩名南洪門大漢哀號而倒。   虎堂兄弟也不落其後,尤其是前排人員,都是虎堂內最最精銳、強悍的兄弟,他們依仗體壯力大的優勢,當雙方剛一接觸時,就將南洪門幫眾撞倒一大排,他們毫不停頓,直接從倒地人員的身上跨過,迎上後面的南洪門幫眾,而倒下的那些人還沒等爬起來,就被隨後趕到的虎堂人員的一頓亂砍亂刺,可憐這十多名南洪門的大漢再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這就是虎堂戰鬥的風格,如果沒有經驗,初次和他們交手,往往回吃他們的大虧。這一次南洪門就是如此。連續被虎堂兄弟撞倒三排幫眾,後面的蕭方才感覺出不對勁,立刻下令所有人員馬上回撤,集中人力,排出密集陣型來抗衡虎堂的凶悍的衝擊力。   蕭方臨陣的應變能力可算得上是超一流的,他這一招極為奏效,成功制止住了虎堂的衝撞,雙方幫眾擁擠在一處,人挨著人,人擠著人,手中的片刀根本輪不起來,只能單純的向前猛刺,這在火拚中也是最為要命的,寬寬的片刀一旦刺進人體內所造成的上海極大,雙方人員的傷亡都呈直線上升。   但是面對虎堂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蕭方暗暗咋舌不已,可是他沒有其他的選擇,虎堂也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只能硬著頭皮與對方死拼到底。   另一邊以高強為首的飛鷹堂沒有參與進來,而是繞過戰場,直接衝向南洪門分部的後方。   蕭方只看對方前進的方向,立刻便明白了飛鷹堂的意圖,文東會是想前後夾擊己方的分部!他不敢大意,衝著前方的周挺高聲叫喊道:「小挺!快帶兄弟們去後門,文東會的人去後面進攻了!」   周挺本還有心和李爽大打出手,聽完蕭方的話,他驚出一身的冷汗,不敢耽擱,急忙帶上一部分南洪門人員急匆匆的返回到分部內,來到後門處,排好陣勢,準備迎敵。時間不長,飛鷹堂兄弟抵達,雙方沒有二話,立刻就鬥到了一處。   飛鷹堂不像虎堂那麼凶悍,打鬥起來也中規中矩,沒有亂七八糟的怪招。不過飛鷹堂也繼承了堂主高強的個性,那就是沉穩,無論場面是佔優還是處於劣勢,很少能看到飛鷹堂有慌亂的時候,上下兄弟皆能穩紮穩打,步步為營。   很快,南洪門和飛鷹堂雙方的主將就在戰場上碰到一處。   周挺與高強交手過兩次,深知他身手霸道,非常人可比。   周挺心思一轉,搬出激將法,想先將高強激怒,然後再尋找速勝的機會。   他持刀怪笑一聲,衝著高強高氣十足的說道:「高強!上次你我一戰,算你小子跑得夠快,撿回一條狗命,但這一次,我看你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識相的,你趁早乖乖投降,不然的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高強沉默無語,死板的面孔沒有任何的表情,看著周挺的眼神也如同一潭死水,沒有絲毫的波動,好像此時站在他面前大聲叫囂的根本不是一個人,是石塊,是木頭,反正就不是人。   見了他如此反應,周挺自討個沒趣,下面一肚子挑釁的話也之嚥了回去。心中暗罵了一聲,他不再多說廢話,猛然大吼著衝向高強。   當朗朗!兩把鋼刀撞在一處,發出刺耳的金銘聲,周圍的雙方幫眾直被震得耳膜作痛,不約而同的紛紛罷手,退回到己方的陣營中,觀望高強與周挺之間的單挑。   兩個人,兩把刀纏鬥在一起,打得天昏地暗,不可開交。   周挺兇猛,而高強沉穩,兩人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轉瞬之間就惡戰了十餘個回合。   別看高強表面鎮靜,其實心中急的很。   他明白今天這一戰可算是己方與南洪門破釜沉舟的一戰,已把全部的賭注都壓上了,若是勝不了對方,等南洪門緩過這口氣來,那己方在上海將全面告急,難有立足之地。南洪門分部的正門有蕭方統領南洪門的主力鎮守,小爽想強行如破進去,那實在太難了,所以突破南洪門防守的關鍵就在後門,如果自己攻不進去,將直接拖累到己方整個戰局。   高強心中正琢磨著,突然,周挺大吼一聲,一刀直向他肋下刺來。高強兩眼寒光一閃,竟放棄了躲避,反手一刀,直削周挺的腦袋。   他這一命換一命的打法顯然大出周挺的意料,後者並不收刀,而是急縮腦袋。   嘶!   由於做出了閃躲,周挺出招的動作有些變形,一刀沒刺中高強的軟肋,卻將他遙胳膊劃開一條大口子,可還沒等他來得及高興,高強下面的一記重踢正點在他的胸口處。   「哎呀!!」   高強用盡全力的重踢其力道可謂極大,周挺怪叫一聲,仰面跌倒,坐在地上,臉色漲紅,感覺胸口好像壓了一塊巨石,憋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此時,高強哪能放過這個機會,他強忍胳膊上傷口的疼痛,向前疾進,同時手中的開山刀狠狠劃向周挺的脖頸。   周挺看得清楚,心中一顫,他牙關緊咬,就勢倒地,唰一聲,高強的一刀又是擦著他的頭皮掠過。   周挺什麼時候被人打得如此狼狽,這時他也拼了,人在地上,不再起身,而是順勢滾到高強腳下,手中的鋼道也隨之劃向高強雙腿。   撲!   這一刀下去,高強的兩條大腿各被挑個一條三寸長的大口子,連皮帶肉都翻了起來,高強站立不在湖,雙腿發軟,跪坐在地,可他手中的刀沒閒著,藉著倒地的慣性,猛的向下一揮。   撲哧!   他這刀不偏不正,正中周挺的後背,深深的刀口都已抵到骨頭,直將後者疼得嗷的怪叫一聲,差點從地上竄起來。   高強和周挺二人都豁出去了,如同著了魔,發了瘋似的,你給我一刀,我再還你一刀,只是眨眼工夫,二人皆都各中了四,五刀之多,渾身上下鮮血淋漓,順著衣角,滴滴答答流淌了一地。   如此血腥殘酷的場面,文東會和南洪門的幫眾都沒見過,一個個目光呆滯看著場內血拼的二人,皆有些反應不過來.   撲通!   周挺最先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強提著開山刀向他走了兩步,隨後身子一陣搖晃,也無力的坐倒在地,兩人此時都傷的像血葫蘆一般,可充血的眼睛仍在死死盯住對方.   "搶救周大哥!""快救強哥!"南洪門的文東會的幫眾幾乎同時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分救各自的老大. 第七十七章   周挺和高強在單挑中拼了個兩敗俱傷,分被各自手下的兄弟拖回己方陣營。   他二人的身上的傷口雖多,可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要害的地方,怛大量出血若是不急救還是能致命的,飛鷹堂的兄弟馬不停蹄,直接將高強送往醫院。而南洪門這邊處於被圍困的狀態,想將周挺送出去已然不可能,南洪門幫眾只好把它抬回到分部內,進行簡單的處理和包紮傷口。   他二人受傷,令雙方的老大都大吃一驚。首先是三眼開始坐不住了。動身要去往南洪門分部的後門。張妍江急忙將他攔住,明知故問道:「三眼哥要幹什麼去?」   「強子受傷了,我當然得去接替他。」三眼心急如焚,大聲說道。   張妍江搖了搖頭,說道:「飛鷹堂的兄弟向來沉穩,強子雖然受傷,但對飛鷹堂的戰鬥力沒有多少影響。三眼哥還是留在這裡指揮大局的好。」說著話,他目帶憂慮地看向前方爭鬥的戰場。   此時虎堂兄弟和南洪門幫眾已經打到白熱化的程度,在你死我活的近身廝殺中,雙方傷員都在急劇增多,場上形勢異常緊張,戰況瞬息萬變,隨時都有意想不到的可能發生,哪裡能容得了三眼離開?   順著張妍江的目光,三眼看向戰場,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三眼用力地握了握拳頭,深思片刻,方對張妍江急聲說道:「研江,強子不在,我實在放心不下飛鷹堂的兄弟,這樣吧,你代我去過去,指揮飛鷹堂的兄弟們繼續作戰。」   張妍江想了想,點頭說道:「這沒問題。」說完話,他片刻也未耽擱,立刻去往南洪門分部後方。   向問天得知周挺受傷的消息之後,他比三眼還要急,目前,南洪門分部內的幫眾很多,但幹部卻很少,大多都去支援盧灣據點與北洪門作戰了,現在周挺受傷無疑是雪上加霜,向問天哪能不急?他一邊親自趕過去查看周挺的傷勢,一邊又派出頭腦機敏的尤兵,讓他去往後門。   周挺和高強的一場單挑過後,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將都受傷退下陣去,雙方暫時皆變成群龍無著的狀態。這個時候,飛鷹堂的沉穩發揮出了作用,雖然沒有高強在場指揮,上下兄弟毫不慌亂,繼續有條不紊的發動著進攻。   反觀南洪門這邊,情況開始不太樂觀,周挺的受傷下陣直接導致南洪門幫眾心慌意亂,鬥志不足,再應對起飛鷹堂的進攻,不知該哦進還是該退,縮手縮腳,相互之間的配合也顯得混亂起來。   在飛鷹堂的步步壓制下,陣腳大亂的南洪門幫眾被逼得連連後退,雙方的交戰的中心也由分部的後門之外逐漸推進到後門之內。這時候,南洪門幫眾若是再退,飛鷹堂的兄弟們便可以趁機大量的湧入到分佈的內部。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機,尤兵及時趕到,穩定了南洪門幫眾的情緒,並成功阻止了已方的潰敗之勢。   時間不長,張研江也趕到了飛鷹堂這邊,雙方隨之又開始了艱苦的拉鋸戰。不過張研江和尤兵都不是以武力見常的,兩人都不善於衝鋒陷陣,皆躲在已方陣營的最後面,戰場上火暴的場面隨著他倆的到來反而變淡了許多。   南洪門分部的正門。   這邊的激戰還在延續,衝在前面的李爽渾身是血,已分不清是自己人還是對方的。仗打到這種程度,連他都變得麻木了,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   唰!李爽正向前推進著,迎面又刺來一刀,這時候根本沒有空間閃避,他只是本能的將開山刀在胸前一立,只聽叮的一聲,對方的片刀正刺在開山刀的刀身上。不等對方收刀,李爽掄起拳頭,惡狠狠的砸了下去。   他的大手正拍在對方那人的面門上,隨著一聲脆響,那人的鼻樑骨頓時折斷,連帶著兩顆大門牙也被打掉,鼻口同時竄出血來。   李爽順勢向前近身,一把將把人的脖子摟住,接後猛的向後一拉,以對方的身體做自己的擋箭牌,撲,撲,撲!只市眨眼的工夫,那人就幫李爽擋了三,四刀。李爽嘿嘿怪笑一聲「啊——」   在一片慘叫聲中,有數名南洪門的大漢被他刺中,痛叫著摔倒在地。周圍的虎堂人員見狀,紛紛效仿李爽,只要有機會,就把南洪門的幫眾抓過來,以其身體幫自己擋刀,爭鬥的場面也隨之變得更加血腥、殘暴。   這種貼身群戰是虎堂比較熟悉的,打起來也得心應手,但南洪門那邊明顯不適應,在虎堂人員兇猛的衝擊下,南洪門幫眾倒下一批又一批,就連指揮作戰能力那麼強的蕭方都一籌莫展,想不出應對之策。   由於場面佔優,李爽士氣更盛,憋住力氣向前衝殺,還不時的給周圍的兄弟鼓勁。   這時候,南洪門逐漸露出改勢,隨著大批幫眾的傷亡,開始有部分人員心生怯意,不但不敢繼續上前作戰,反而嚇得連連後退。時間不長,李爽等人就已壓到正門處。   眼看著對方的人員越來越少,已方已逼近正門,李爽心血他媽的澎湃,高聲叫喊道:「兄弟們,南洪門要不行了,都給我加把勁,衝啊!」   「沖——」   虎堂兄弟在李爽的帶動下,合力又做了一次大規模的齊衝。   眾人在一瞬間所產生的爆發力融合到一起,其力道之大令人咋舌,南洪門的整體陣營都向後退出好大一批,前方人員倒是沒怎樣,而最後面的幫眾則被擠倒下一片,身在分部大廳內蕭方看著倒了一地的兄弟,額頭見了汗水,若是這樣下去,只怕文東會的人很快就能突殺近來。   他暗歎口氣,看起來現在只能動用備用人力了!想著,他剛要下令,準備用的兄弟調出來,可是心思一轉,他又忍住了,揮手叫來兩名小頭目,對他二邊小聲叮囑一番,那兩名頭目連連點頭,等蕭方交代完後,二人分向左右跑去。   時間不長,李爽已經率眾壓到了南洪門分部的大門處,到了這裡,李爽可是看到了勝利的曝光,他急刺了兩刀,將面前的兩名南洪門大漢刺翻之後,急喘了幾口氣,接著大聲吼道:「兄弟們,都隨我衝進去!」   嘩啦!   隨著他的話音,虎堂人員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連打帶擠,直把南洪門的幫眾全部逼進大廳之內,連帶著,虎堂人員也如同潮水般湧了進去。   在外觀戰的三眼直看得眉飛色舞,想不到南洪門如此不濟,只小爽的第一輪進攻就把對方的防禦擊垮了,看起來已方計劃的多輪進攻也沒有用武之地,三眼搖頭而笑,是自己和兄弟們太高估南洪門的實力了!   他高興,一旁的白紫衣更是興奮,樂得嘴巴合不攏,手舞足蹈地連聲叫到:「南洪門要完蛋了,南洪門就要完蛋了!」此時他只想著南洪門一垮,自己就能擁有黃浦地區的全部場子,到時自己將成為上海街最大的社團老大,欣喜若狂的他哪還顧得上自己現在是不是失態了。   虎堂一口氣壓垮了南洪門的防禦,衝入對方的分部內,姜森、劉波、褚博等人自然也激動異常,一個個握緊拳頭,紛紛看向三眼,只等他下令,好帶領兄弟們統統殺進去。   且說李爽,他帶領虎堂人員進入分部的大廳後,一眼便看到了在大廳裡氣急敗壞、連聲喝叫的蕭方,李爽哈哈大笑,吼道:「蕭方,你拿命來!」說話間,他狂揮開山刀,直向蕭方衝去。   南洪門幫眾早已被虎堂打得心驚膽寒,信心不足,鬥志全無,這時見李爽直衝過來,無不嚇得紛紛退讓,如此一來,倒是給李爽創造了方便,暢通無阻地衝到蕭方近前,開山刀輪圓,使勁全力狠劈下去。   嗡!   開山刀破風,發出令人心寒的悶響聲。   蕭方倒也強硬,並不退讓,雙手持刀,向上招架,和李爽比拚起蠻力。   噹啷啷——這一聲金鳴聲,直將周圍的眾人震得耳朵嗡了一聲,耳膜像是撕裂開般的疼痛。   再看蕭方,登登登連續倒退三步,直到身子頂住牆壁才算止住退勢,他心頭一顫,暗中驚叫一聲好大的力氣啊!   一刀震退蕭方,李爽臉上笑意更濃,緊接著又是一記重劈。   蕭方仍不閃避,橫刀再次招架。   兩人的刀碰撞在一處,但並未分開,而是緊緊貼在一起,李爽邊用力前壓,邊衝著蕭方咬牙道:「蕭方,今天我要你的腦袋!」   蕭方邊頂住李爽的壓力,邊陰森說道:「李爽,你這有四肢沒大腦的東西,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說話間,他猛然大吼一聲,運起渾身的力氣,將李爽連人帶刀地推開一點,隨後抽身跳到一旁。   不等李爽繼續進攻,忽聽大廳兩側的走廊裡傳出一片的喊殺聲,隨後無數的南洪門幫眾蜂擁而出,他們並不與虎堂人員交戰,而是齊齊衝到正門處,將虎堂在大廳內外的人員隔斷。 第七十八章   眼看著大批的虎堂兄弟湧入南洪門的分部之內,三眼強壓心中的興奮,正要下令全面進攻時,突然發現虎堂兄弟衝不進去了,反而被對方頂了出來,時間不長,白壓壓一片的南洪門幫眾反從分部的大門裡反殺出來,與虎堂兄弟在大門外又混戰在了一處。   哎呀!三眼看罷,臉色頓變,立刻意識到己方中了人家的圈套,大批的兄弟被隔斷在分部之內,更要命的是,李爽也在其中。高強受傷,李爽又陷重圍,三眼是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側頭喝道:「龍堂的兄弟,統統跟我上去!」   「殺——」隨著三眼一聲令下,文東會最大的堂口龍堂終於上陣了(自東北之亂以後,龍堂和小龍堂已合二為一)。三眼拎刀,首當其衝,離老遠就高聲喝道:「虎堂的兄弟統統撤下來!」   由於堂主李爽以及己方大批的兄弟被困在南洪門的分部裡,門外的虎堂人員都已紅了眼,拚命與南洪門幫眾廝殺,怎奈對方人數太多,放眼望去,人頭湧湧,根本衝不進去。聽到三眼的喊聲,虎堂人員雖然心有不甘,但三眼是老大,只能服從他的命令,紛紛撤退下來。   南洪門幫眾不依不饒,隨後掩殺,很快便與衝上前來的龍堂打在一處。一方是南洪門的預備人員,一方是始終未上戰場的龍堂人員,雙方的體力都十分充沛,剛一交戰,場面就十分激烈。   且說李爽,他和五、六十號虎堂人員被圍在南洪門的分部內。蕭方這時候可來了精神,也不再和李爽直接接觸,退到一旁,不時地命令著周圍的手下人員上前去圍攻李爽等人。想不到對方的潰敗只不過是『請君入甕』之計,李爽此時向四周觀望,除了身邊一小部分兄弟之外,周圍都是南洪門的人,幾乎把整個大廳都佔滿了。   「爽哥,現在怎麼辦?」   面對如此眾多的敵人,虎堂兄弟心中都沒底了,圍攏到一處,紛紛將目光投降李爽。   是啊,現在該怎麼辦?李爽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心裡急,臉上倒是輕鬆,咧嘴嘿嘿一笑,環視眾人,說道:「怕什麼?!大不了就和南洪門的雜種拼了!跟著我殺!」說這話,他手腕一翻,猛然大喝一聲,又向蕭方殺去。   蕭方多聰明,馬上看出李爽的意圖,他是想先控制住自己,然後脅迫己方的兄弟放他們出去。蕭方哪會給李爽這個機會,不進反退,同時對周圍的手下人大聲說道:「攔住他們,給我往死裡打!」   嘩——數不清的南洪門幫眾衝殺上前,擋住李爽的去路,並同時猛砍過來數把片刀。李爽無奈,只能收住腳步,身子向下一蹲,將砍來的片刀閃躲開,可是他剛剛避開這一輪的片刀,另一輪的片刀也到了,由上而下,一齊向他的腦袋猛砍。   李爽瞪圓小眼睛,大喝一聲,舉起開山刀向外硬架。   當朗朗……在一陣鐵器碰撞聲中,數把片刀被他橫起的開山刀一同架住,李爽舌尖上頂,腰眼用力,藉著存勁,兩退猛然伸直,手中的開山刀順勢向上猛推,大喝道:「開!」   嘩啦啦!數把片刀被他一推之裡齊齊彈開。   想不到這小胖子如此力大,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同時一驚。可就在他們停頓的瞬間,李爽開山刀橫掃而出,隨著三道血箭噴射,有三名大漢仰面摔倒,另有兩名大漢回過神來,吼叫著衝著李爽的身軀又劈又刺。   李爽先是架住上邊的一刀,接著,肥胖的身軀靈巧的一轉,將下邊刺來的一刀也閃了過去,不等對方二人收招,他高舉的開山刀橫著劃了出去,正中一名大漢的面門,緊接著,他身子向前急靠,以肩膀頂住那人的胸口,啊的吶喊了一聲,硬頂著那人推出三大步。   隨著嘩啦一陣倒地聲,南洪門幫眾被他的蠻力撞倒了一大片。   可是倒地的人還沒等爬起,立刻又有無數的南洪門幫眾補充上來,揮舞著片刀,繼續對李爽猛砍猛殺。   這仗沒發打了!即便是那麼凶悍的李爽此時面對著人山人海的南洪門幫眾也是一籌莫展,打倒對方一批還有一批,南洪門的人好像永無止境,而自己身邊的兄弟卻越來越少,看著蜂擁而至的南洪門幫眾,李爽暗暗搖頭,這樣下去,別說自己完蛋,嬗變的這些兄弟們一個也活不了。想著,他側轉身形,對後邊的虎堂人員喝道:「向外衝殺!」   以目前的形式來講,李爽等人無論是向外突圍,還是向內去制服蕭方,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大廳的裡端和門口都是聚集南洪門幫眾最多的地方,密密麻麻,嚴陣以待的南洪門人員不計其數,蕭方既然好不容易把李爽困住,還哪能給他輕易逃脫的機會?   當前的危機,令李爽心急不已,而外面的三眼更是急得把抓揉腸。他和李爽平時雖然常常打鬧,甚至有爭吵,但感情卻最為深厚,此時李爽被困,生死未卜,三眼是真著急了。   總目到南洪門幫眾近前之後,三眼長嘯一聲,掄刀就砍。見他來勢凶凶,一名南洪門人員急忙橫刀招架。噹啷!卡嚓!兩聲脆響幾乎同時響起,再看那人,手中片刀斷為兩截,連帶著半邊腦袋也被三眼一刀削掉。   屍體倒地,鮮血,腦漿濺了一地。   「啊?」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看罷,心中皆是一寒,接著紛紛怒吼一聲,向三眼殺來。   三眼的身手即剛硬又靈巧,打鬥起來顯得從容不迫,動作瀟灑飄逸,只過了數個照面,被他砍死砍傷的南洪門人員已有十多號之多。龍堂本就在人數上佔優勢,加上戰鬥力強悍,雙方交戰時間不長,南洪門幫眾便開始頂不住了,被逼得接連而退。   可是此時大廳裡面也都是南洪門的人,正在圍攻李爽一眾,外面的南洪門幫眾想退都退不進去,只好硬著頭皮強頂著三眼等人瘋狂的進攻。   一方救人心切,另一方做背水一戰,雙方都發揮出了自己最大的潛能,爭鬥也變得越來越血腥。   上海這邊打翻了天,T市那邊的謝文東也沒有睡覺,正在關注上海的戰局。   由於是進攻南洪門的據點,北洪門並未遇到太多的阻力,雖然向問天後後派出兩波援軍,但人數並不多,北洪門應對起來也比較輕鬆。   而文東會這邊則不一樣,進攻南洪門的分部,遇到了對方主力幫眾強有力的阻擊,雙方直打得天昏地暗,損失折將,南洪門那邊的損失可不小,可謝文東會付的代價也是極大的,而且高強受傷退出,李爽又被困於南洪門的分部之內,形式不容樂觀。   通過劉波和靈敏即時傳回的信息,謝文東雖在上海的千里之外,但對戰況的發展卻瞭如指掌。   李爽陷入南洪門的分部,必須得及早救出來,多耽誤一秒鐘,就多一分危險。謝文東知道三眼已帶龍堂兄弟壓過去了,不過正門肯定是對方防守力量最強的,等三眼衝破進去,小爽在裡面的情況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想著,謝文東拿起電話,直接打給褚博,要他不用再等了,立刻帶上在望月閣受訓的那五百兄弟,從後門衝殺。隨後,他又給姜森打去電話,令他立刻帶上血殺兄弟,全力配合三眼,無論如何,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南洪門在正門的防禦擊垮。   謝文東親自下令,文東會頓時上下齊動,姜森帶人在前,褚博帶人在後,雙雙加入到戰團之內。   隨著這兩撥人員的上陣,文東會已把能動用的人力都用上了。   先說褚博一眾,到了後門處,舉目觀望,只見敵我雙方正在對分部的後門你爭我奪,打得不可開交,不過後門狹窄,雙方的人數雖多,但真正在前面動手的卻沒有幾個。   指揮飛鷹堂作戰的張研江看到褚博等人到來,吃了一驚,急忙迎上前去,疑問道:「小褚,你怎麼過來了?」按照計劃,只有等飛鷹堂這邊頂不住了,褚博一眾才會頂上,而現在正大道膠著時,飛鷹堂根本就沒露出任何的敗跡。   褚博忙道:「張大哥,爽哥被困在南洪門的分部裡了,東哥要我馬上從後面突進去,解爽哥之圍。」   哎呀!張研江暗暗吸了口氣,李爽竟然被圍困在對方的分部裡了,這還了得?他連連點頭,說道:「我這就讓兄弟退下來!」說話間,他抬手剛要喊話,褚博急忙把他攔住,看著爭鬥的戰場,苦澀說道:「張大哥,後門如此狹窄,就算由我去打,短時間內打進去也不容易啊,你看,是不是先把……」   未等他說完,張研江眼睛一亮,接著他的話說道:「先把敵人引出來,然後你在向內突擊!」   褚博點點頭,疑問道:「不知道這樣是否可行?」   「知道不可性?好辦法啊!」張研江立刻招手,叫來兩名飛鷹堂的兄弟,在其耳邊交代一番。   這兩人先是一驚,等張研江說完之後又面露喜色,齊齊點頭說道:「張大哥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南洪門的人給引出來!」 第七十九章   兩被飛鷹堂的頭目在張研講的示意下,雙雙擠到前方爭鬥的交點,各抄傢伙,與南洪門幫眾展開惡鬥。可交戰時間不長,其中一名頭目突然慘叫一聲,雙手抱著肚子,踉蹌而退,由於場面太混亂,而且殺得渾身是血,誰都看不出來他究竟哪裡受了傷。另一名頭目驚叫道:「老三,你受傷了?」說著話,他瘋了似的向南洪門幫眾搶攻數刀,在砍倒兩名南洪門幫眾之後,他的胳膊和肩膀也各被挑看一條口子。   這名頭目誇張地向後仰身而倒,多虧後面的飛鷹堂兄弟手疾眼快,急忙將他產婦住,紛紛急聲問道:「鐵哥,你怎麼樣?」   那頭目裝模做樣地喘著粗氣,顫聲說道:「撤!快撤!」   「對,對,對!」第一個受傷的頭目也跟著叫道:「全體撤退!快!」   飛鷹堂眾人不明白怎麼回事,見己方兩位大頭目都受了傷,而且同時要求撤退,雖然感覺己方並不處於劣勢,但不敢抗令,紛紛向後急退。由於雙方打得膠著,想退那是那麼容易的,許多飛鷹堂的兄弟都在撤退中受了傷,一時間陣型也便得混亂不堪。   南洪門那邊的頭目尤兵感覺十分意外,對方打得好好的,怎麼說退就退了呢?該不會是其中有詐吧!他正琢磨著,一名小頭目從前面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到了尤兵近前,急聲說道:「兵哥,文東會開始撤了,我們追擊吧!」   尤兵暗暗吸了口氣,搖頭喃喃說道:「追擊?萬一追出去中了對方的圈套怎麼半?」   「兵哥,我看文東會不像詐敗,你就別再猶豫了,快追吧!」那頭目回頭望望,急得連連直跺腳。   尤兵舉目觀瞧,可不是嘛,在己方的反擊下,文東會退得狼狽至極,前方的想後撤,而後面的還在向前擠,前後人員動作不協調,導致整個陣營變得混亂不堪。尤兵握了握拳頭,將心一橫,拿定主意,沉聲喝道:「全體兄弟,立刻出擊!」   「是!」那名頭目興奮地大喝一聲,接著衝著左右高聲喊道:「兄弟們,文東會的人不行了,都衝啊!我們殺出去!」   「殺——」   始終被壓著打的南洪門終於抓到反擊的機會,上下幫眾的氣勢和鬥志升到了頂點,兜著飛鷹堂兄弟的屁股就追殺了出來。   見成功把對方引出,那兩位受傷已奄奄一息的飛鷹堂頭目頓時間來了精神,將攙扶他倆的兄弟推開,然後沉著指揮下面人員撤退。在他倆的調動下,飛鷹堂慌亂的形式很快就穩定下來,邊打邊退,有條不絮,時間不長,業已全部退出南洪門分部的大院。   南洪門這邊是鐵了心的想趁文東會撤退時多佔些便宜,不依不饒,緊跟著追了出來。   正在這時,只見方面跑的文東會陣營突然向左右分開,接著,從人群中迎面衝出來的一波青年,這波人數量可不少略略一看,至少也有數百之眾,看年歲,一個個都不大,手中清一色的鋼刀,為首一人,相貌俊秀,中等身材,略顯消瘦,但手中的鋼刀卻比旁人都要大一號.   南洪門幫眾並不認識此人,碰面之後,別無二話,掄刀就砍.   他們快,那青年更快,面對著迎面衝來的三人,他收住腳步,等對方到了他近前,手中片刀已高高舉起,正準備向下劈的時候,他搶先出腳,動作之快,好似閃電,腳尖正中中間那名大漢的下巴.   那大漢聲都未吭一下,高舉過頂的片刀落地,身子搖晃幾下,接著眼前一黑,暈死過去,這時另外兩名大漢的片刀落下來,青年身子向旁一斜,避開鋒芒,接著右腿順勢掃了出去,繃直的腳面重重踢中伊人的脖子上。   那人吭哧一聲,身子如同一隻破沙袋,受其衝力,橫著飛了出去,與另一名大漢撞在一起,雙雙摔倒,手中的片刀也隨之扔出好遠,躺在地上,二人哼哼啞啞,半響怕不起來。   說來慢,實則快極。只是眨眼的功夫,首先衝上來的三名大漢就被青年兩記重腳踢翻。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跟隨曲青庭學藝許久的褚博。他這兩腳也大有名堂,是曲青庭傳他的『蹶子腿』。很快,南洪門追殺出來的幫眾就與褚博為首的五百文東會兄弟站在一處。   雙方人數相當,可戰鬥力卻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剛剛一交上手,雙方頓分高下。只見文東會這邊,雖然人人手中都有武器,但並不單一的使用,拳打、腳踢、肘擊,膝掂,身上的任何部位都可以當成武器來用,只接觸的剎那,南洪門那邊就被擊倒了一整排。   跟隨這手下人衝出來的尤兵見狀,嚇了一跳,心中驚叫道:這些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厲害?場上的局面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南洪門衝在前面的幫眾被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唏哩嘩啦的敗退下來,而後面的人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個繼續吶喊著向前猛衝,此時倒是南洪門這邊的陣營開始亂了套。   尤兵一看,不能再打了,對方的戰鬥力太強,在開闊地帶,己方不佔任何的優勢,只有退會後門,依仗地利才有可能抵禦住對方。想罷,他高聲喊道:「退會分部!所有兄弟立刻退會分部!」   此時戰場上已亂成了一團,人喊馬嘶,能聽到他叫聲的南洪門幫眾寥寥無幾,撤回來的人員更是少之又少,但尤兵的叫喊倒是把褚博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只看尤兵指手畫腳的樣子,不用問,肯定是南洪門那邊的頭目。褚博心中冷笑一聲,拎刀就向尤兵跑去。   尤兵身邊的南洪門幫眾不少,見褚博氣勢洶洶的跑來,立刻紛紛上前去圍堵。   當雙方距離還有三米遠時,褚博腳下加力,猛的一用勁,身子隨之高高躍起,藉著下落的慣性,一刀也順勢狠劈了下來。   首當其衝的那名南洪門漢子臉色頓變,急忙橫刀招架。   褚博並不是以力氣見長的,不過他身軀下落的慣性太大了,加上他自身的發力,這一刀的力道何止百斤,常人哪裡能抵擋得住。   「噹啷!」   在一聲刺耳的金鳴聲中,那大漢鋼刀脫手,整個人被震的坐在地上,臉色漲紅,兩隻手臂象過了電似的不聽使喚。不等他從地上爬起,褚博緊接著一腳踢中他的太陽穴,大漢悶哼一聲,倒地昏厥。見褚博勇猛,周圍的南洪門幫眾一擁而上,開始了群攻。   南洪門幫眾雖多,但對褚博的威脅並不大,他應對起來也十分輕鬆,時而出刀,時而出腿,周圍的大漢非但沒有傷到他絲毫,反被褚博打傷數人。   尤兵看的直咧嘴,文東會的勢力比北洪門更加可怕,簡直深不見底,竟然連那麼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都如此厲害。他心生寒意,不敢再多加逗留,一邊高聲吶喊,讓手下人撤退,一邊快速地向分部後門跑去。   戰鬥中的褚博看得清楚,心中大急,自己好不容易把對方的頭目找了出來,若是不能趁機將其幹掉,等會對方全部龜縮回去死守,自己和兄弟們不知得多費多少的手腳。   想著,他單手持刀,拳腳並用,連出數招,又打到數名大漢,可身邊的南洪門幫眾並未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眼看著尤兵就快進入分佈的後門,褚博猛然大吼一聲,向前一個箭步,直接用腦袋頂翻一人,隨後,他使盡全力,將手中的鋼刀狠狠地甩了出去。   嗖!   鋼刀穿過南洪門幫眾的人群,掛著勁風,在空中打著旋,直向尤兵的後心射去。   太快了!別說尤兵不擅長身手,而且又毫無準備,就算他身手不錯,又是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也未必能閃躲得開,耳輪中只聽撲的一聲,接著又傳出一聲慘叫,褚博的一記飛刀,正刺在尤兵的後背,由於力道太大,整個刀身都沒近尤兵的身體裡,沾滿鮮血的刀尖在他的胸膛探出。   致命的一刀。   尤兵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兩步,跨進分佈的後門,可剛進來,人也已靠著牆壁軟綿綿地倒了下去。人當時就不行了,出氣多,入氣少,身子抖動幾下,便沒了動靜。   後門處的南洪門幫眾們都驚呆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紛紛尖叫著撲上前去。   「兵哥!兵哥——」   只見尤兵兩眼圓翻,鼻孔和嘴角都流出血絲,人已絕氣身亡。   「啊!兵哥死了!兵哥被文東會的人殺死了!」南洪門幫眾紛紛尖聲叫著,不過他們的叫喊對正在作戰的南洪門人員來說,打擊是致命的,這回不用再下令撤退,心慌意亂的南洪門幫眾主動敗下陣來,彷彿一群沒頭的蒼蠅,爭先恐後的向分佈後門裡面擠。整個陣營亂成了一鍋粥。   諸博見狀,神采飛揚,側身閃過後面襲的一刀,接著身子向後一靠,貼近對方的身體,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肩膀順勢向後一定,一個背摔,將後面出手偷襲的那人摔個仰面朝天,不等那人起身,他一記重拳擊在那人的面門上。   啪!那人雙手捂面,疼的滿地翻滾。   諸博不再理他,挺直身軀,向前方一指,大喝道:「大家跟我一起殺進去!」 第八十章   尤兵被褚博一記飛刀乾淨利落地取了性命,南洪門群龍無首,上下幫眾都在拚命的忘分部的後門擠,如果有秩序的進,他們這些人用不上多久就能全部進入,但是互相一擠,很容易就被卡住,現在正是如此,十多號南洪門幫眾被狹窄的後門死死卡在當中,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叫罵聲,痛叫聲連成一片,整個場面豈是一個亂字能表達的,褚博和手下的五百文東會兄弟可不管那麼多,隨後衝殺上來,連片刀帶拳腳,直將憋在門外的南洪門幫眾打得哭爹喊娘,潰不成軍。   張研江見狀,立刻意識到有機可乘,當即又傳下命令,飛鷹堂的兄弟全部調頭,反殺回去。   在褚博一眾和飛鷹堂兄弟的雙重衝擊之下,後門外的南洪門人員被徹底打散了,一個個抱頭鼠竄,四面而逃,正在這時,白紫衣帶著白家的殘兵敗將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轉到後門這邊來,見到逃竄的南洪門幫眾,白紫衣兩眼帶著惡毒的凶光,嘿嘿笑了,將雙手向前一揮,喝道:「給我上!抓住南洪門的人,無論是誰,往死裡給我打!」   人就是這樣,對越是恐懼的東西,一但得了機會,就會越加殘忍的包袱,白家的蝦兵蟹將們這時候可得了報仇的機會,分散開來,四處追打南洪明年逃跑的幫眾,場面變的更家熱鬧。   且說衝在前方的褚博一眾,將後門外的南洪門人員擊垮,毫不停頓,立刻又向分部內發起衝擊,人員折損大半的南洪門此時哪裡還能抵禦得住,被褚博等人逼得連連後退,大批的文東會兄弟也跟著殺近分部之中。   再說前門,三眼正與南洪門幫眾惡戰,忽聽身後一陣大亂,他不清楚怎麼回事,急忙虛晃一刀,退回到己方陣營之內,回頭觀瞧,只見血殺人員衝了上來。他對著衝在最前面的姜森疑聲喝問道:「老森,你上來幹什麼?」   姜森分開龍堂眾人,來到三眼近前,說道:「三眼哥,剛才東哥打來電話,讓我帶著兄弟們助你一臂之力!」   這不能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三眼聽後,卻老臉漲紅起來。東哥讓老森幫助自己,那明顯是認為自己進攻不利,無法解小爽之憂啊!想到這裡,他狠狠的一跺腳,什麼話都未再說,怒吼一聲,雙手持刀,又重新向南洪明年幫眾殺去。   接連劈倒對方三名大漢,三眼方深深吸了口氣,挺直腰身,高聲吼道:「凡我龍堂兄弟,都給我往前衝,誰要是膽小不敢上前,可別怪我三眼翻臉不認人!」說話間,他眉心處的豎疤都因充血而邊的猩紅。   看得出來,此時的三眼是已急火攻心了,龍堂兄弟哪敢不盡力,一個個皆都豁出性命,牟足了勁向前擠壓。   三眼帶領龍堂兄弟展開三次齊攻,本就處於劣勢,抵擋不住的南洪門幫眾頓時減員啦數十號人,見剩下的那些南洪門幫眾的已面漏懼色,鬥志全無,三眼吧眼睛瞪得滾圓,大喝道::再給我衝鋒一次,這次無論如何也要給我殺進去。」   "殺"龍堂兄弟齊聲吶喊,又開始發動啦第四次齊攻。   這一輪猛攻對南洪門造成的打擊是十分致命的,人員又倒下一片不說,就連帶隊的小頭目也是混戰種挨拉數刀,慘死於血泊。見狀,三眼不再客氣,又頂啦上去,雙手握著開山刀,大吼道:「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   說話間,他向前急衝,看著好像猛虎下山似的三眼,南洪門幫眾徹底洩氣啦,僅存不多的人員嚇得紛紛向兩側退讓,三眼一路暢行,直接來到正門前,舉目一瞧,剛好看到又兩名大漢背對著自己,他疾步上前,手中的開山刀連揮,隨著卡嚓兩聲,那兩名大漢雙雙慘叫倒地。   姜森站在原地沒有動,默默觀望在前衝殺的龍堂人員。這時,血殺核心人物之一的周曉生來到姜森身旁,邊將手術的黑皮手套繫緊,邊說道:「森哥,我們也上把!」   「不急!」姜森擺擺手周曉生一愣,說道:「東哥不是已經下令了嘛,讓我們協助龍堂的兄弟。」   「呵呵!」姜森苦笑,現在就算衝上去也沒用,前面擠滿了龍堂的人,己方根本就打不到南洪門,而且現在若是插手,估計三眼就得馬上發瘋,沒準鬧出什麼事呢!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曉生,讓弟兄們再等等。相信即使不用我們出手。三眼哥也會把麻煩解決的。」   「噢!」周曉生奇怪地看眼姜森,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然後轉會身形,衝著後面蓄勢待發的血殺眾人擺下手,示意他們先不用上前。   直到這個時候,大廳內的南洪門幫眾才意識到正門已被文東會衝開了。   當他們紛紛轉身準備迎敵的時候,三眼帶著龍堂兄弟已經突殺近來,渾身是血的三眼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手中的開山刀化成了招魂幡,刀光閃爍之後,總是會伴隨出撕心裂肺的哀號聲和噴射而出的血箭。   三眼一邊砍殺面前人山人海的南洪門幫眾,一邊瘋狂地大叫道:「小爽?小爽?你他媽的給我答應一聲!」說話之間,在他的側面猛然刺來一記暗刀。   他將身子一擰,片刀貼著他的肚皮掠過,不等對方收招,三眼反手一刀,將出手偷襲那人砍翻在地,他抹了一把濺到自己臉上滾燙的鮮血,咬牙嘶喊道:「南洪門的雜碎,我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統統償命!」周圍南洪門幫眾被三眼臉上的猙獰和殺機嚇得背後直冒涼氣,不由自主地齊齊後退。   正在這時,忽聽南洪門的陣營裡傳出響亮的吼聲:「三眼哥,是你嗎?我在這邊!看到我了嗎?」   聽到那熟悉的比常人高八度的嗓音,三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刀喊道:「你再說一遍!」   「我在這!他媽的,死三眼,關鍵時刻耳朵怎麼這麼背……」   沒錯!是小爽!這回三眼可聽清楚了,肯定那是李爽的聲音。他欣喜若狂,心中一暖,眼圈紅了,眼淚差點掉出來,他忍不住舉刀哈哈長笑,回頭對龍堂眾人叫道:「我兄弟沒事!兄弟們,再給我繼續衝殺,咱們今天要砍下向問天的腦袋!」   「殺啊——」   李爽的平安無事,讓文東會眾人皆都長出一口氣,鬥志變得更加昂揚,衝殺起來也更加有勁。   這時候,蕭方是真沒辦法了,雙方在人數上,實力上的差距不是靠超凡脫俗的指揮能彌補的。   望著殺紅了眼的龍堂人員,還有不停潰敗的己方兄弟,他心裡第一次意識到己方以前的認知有很大的錯誤,其實北洪門並不是己方最大的威脅,而真正的最大威脅恰恰是來自於以前被己方看不上眼的文東會!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蕭方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從後面慌慌張張又跑來一名南洪門的小頭目,到了蕭方近前,聲音顫抖著叫道:「蕭大哥,大……大事不好了,兵哥被殺,文東會的人要從後門殺進來了。」   「啊?」蕭方聽完這話,腦袋一沉,險些坐到地上。現在南洪門的狀況正應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這句話。蕭方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說不出話來。   時間不常,大堂的後面一陣大亂,喊殺聲連天,那名小頭目身子一哆嗦,急忙拉了拉蕭方的胳膊,顫聲叫道:「蕭大哥,敵人殺進來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完了!己方在上海苦心經營的勢力是徹底完蛋了!蕭方閉上眼睛,幽幽苦歎,過了好一會,他長長吸了口氣,轉身邊向樓上走,邊傳令下去,面無表情、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道:「讓兄弟們放棄抵抗,統統退回到頂樓,死守!」   蕭方走了,而且傳下撤退的命令,早已被打得心驚膽寒的南洪門幫眾哪還肯繼續作戰,一窩蜂似的向樓上跑。   南洪門跑路的速度可謂極快,轉眼工夫,大堂內的南洪門幫眾已跑得一乾二淨。   三眼並不追擊,二十舉目四處亂看,尋找李爽的身影。   可是大堂裡除了傷者和屍體之外,再就是己方的兄弟,哪裡有李爽的影子。三眼環視一周,心中大急,扯脖子喊道:「小爽?老肥?」   喊了兩聲,無人答言,三眼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悶棍,耳邊嗡嗡直響,正在這時,他面前不遠的地方突然伸出一隻手,同時傳出微弱的聲音:「三眼哥,別找了,我在這!」   三眼身軀一震,呆了兩秒鐘,急忙搶步上前,低頭一看,只見李爽像血葫蘆似的,躺在地上,正衝著自己咧嘴、「他媽的!」三眼又驚又喜,笑罵一聲,深受抓住李爽的勃領子將其從地上硬拉了起來,喘著粗氣,嗓音哽咽,但臉上卻帶著笑容地說道:「原來你藏在這裡,我還一位你讓南洪門掛了呢!」   李爽也想笑,但卻笑不出來。 第八十一章   深陷南洪門的重圍。李爽早已經拼的筋疲力盡。完全靠著求生的本能和超強的意志力在支撐。此時南洪門撤退。三眼等人到了。危機解除,他嚴重透支了體力在也堅持不住,李爽扶住三眼的肩膀。勉強站住。然後扭頭巡視四周。看了半響。喃喃說道:」和我一起殺起來的那些兄弟們都完了----」   三眼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悲色。過了一會。他輕拍下李爽的胳膊。說道:」血債血嘗!小爽。你先去休息。去醫院陪陪強子/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了!「說著話。他向身旁的龍堂兄弟甩下頭。   左右眾人立刻會意,紛紛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李爽,說道:"爽哥,我們送你去醫院!"李爽本不想走,還打算繼續參與戰鬥,可是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的身體不受他的控制,在龍堂眾人的護送下,李爽被送往了醫院。   等李爽離開之後,三眼握了握拳頭,振作精神,一邊指揮下面兄弟運走己方的傷員,一邊開始著手佈置接下來的進攻。   這時候,楮博和張研江等人也從後門殺了進來,雙方在大廳碰面,兵合一處。   南洪門分部的頂樓。   現在南洪門人員基本都聚幾在這裡,包括向問天,蕭方在內的南洪門核心,對於目前緊迫的局勢,南洪門的幹部們皆都一籌莫展,現在分部的大廳完全落入文東會之手,恐怕用不了多久,文東會便能控制分部頂樓之外的所有樓層,己方想突圍出去,成功的希望少之又少,若是坐在這裡死等援軍,那也不太現實,若從上嗨的周遍地區幾合起大量的援軍,再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至少也得需要兩天的時間,文東會根本不會等那麼久,以己方岌岌可危的狀況,也支撐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突圍不行,等也不行,南洪門的幹部們一個個急得抓耳撓腮,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出眾人的心思,蕭方暗暗歎了口氣,對向問天說道;「向大哥,我們在上嗨這場仗--已經打輸了,我們不能再留在這裡,應該盡早離開!」-完美群-   旁邊的眾幹部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可關鍵的問題是,己方怎麼撤走?   向問天轉過身形,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扶床稜,俯視窗外,面無表情,久久無語。   要撤出上嗨,向問天是真的不甘心,也不願意,他明白,以謝文東的作風,一旦將己方逐出上嗨,以後再想返回,那是絕不可能的事。南京就是個最好的例子。他幽幽歎了口氣,忍不住抬起手來,揉著又痛又漲的額頭。   蕭方見狀,上前一步,面露急色,但還是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低聲說道:「向大哥,別再猶豫了,快做決定吧!」這時候,一分一秒都是寶貴的。文東會和北洪門的這次全面進攻,明顯是早有預謀,說不定對方的大批援軍正在前往上嗨進發的路上,若是等對方的援軍趕到,自己這些人就徹底走不出上嗨了。   向問天咬了咬嘴唇,拳頭握得緊緊的,又沉默了片刻,猛地一錘窗面,側轉回頭,沉聲說道:「小方,給警方打電話吧!」   蕭方聽聞著話,精神為之大振,深深看眼向問天的背影,隨後掏出手機,給警方打去電話。   向問天和蕭方心裡都清楚,目前能幫己方脫圍的只有警察。   蕭方直接給局長章宏軍打去電話。南北洪門大戰,警方哪敢閒著,雖然沒有趕過來,但大多數的警員都留在警局裡值班,徹夜未眠。章紅軍也不例外。突然接到蕭方的電話,他十分意外。蕭方直截了當的說明自己的意圖,讓他立刻帶上全部的警察,趕到南洪門分部這裡,壓制住文東會,保障己方安全離開。   章宏軍聽完他的要求,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那不行!我若是幫了你們,文東會,北洪門還有謝文東,都不回放過我的。」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蕭方冷聲說道:「要多少錢,你開價吧!   「這可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關係到……」   不等他把話說完,蕭方打斷道:「兩百萬美金,送我們離開!這麼多前,你一輩子也賺不到,你完全可以帶上你的家人離開中國,無論去哪,都可以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你若是不幫我們,你和你的家人也同樣活不成。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章宏軍語塞,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做警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職位越高,所要面對的方方面面也就越多,有時候外界的因素會逼得你不得不同流合污。   蕭方沒時間和章宏軍多耗,繼續說道:「趁現在謝文東不在上嗨,你趕快決定。不然,我們完蛋。你將成為我們第一個陪葬品!」   章宏軍激靈靈打個冷戰,沉思良久,方低聲說道:「那···你們把錢準備好!」   蕭方嘴角挑了,陰陰而笑,然後將電話掛斷。   警方的車隊剛出警局大門,暗組的眼線就把消息傳給了三眼。   在這個關鍵時候警方來了,三眼恨的牙根都直癢癢,本來他還想對頂樓的南洪門殘部發動最後一擊,但現在砍來是不可能了,他立刻下令,讓兄弟們處理南洪門的死者和傷員,同時清洗現場的血跡。   當警方趕到南洪門分部時,內內外外已被文東會人員清理乾淨,地上擦得錚亮,一塵不染,空氣中飄蕩的血腥味也被空氣清新劑和煙味所覆蓋。不知內情的人若是看了此情此景,做夢也想不到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規模浩大的黑幫火平。   下了警車,章宏軍與眾警察們走進南洪門分部之內,環視四周,暗暗感歎,文東會收拾殘局的效率之高,簡直令人咋舌。   這時,三眼從文東會的人群中走了出來,到了章宏軍面前站定,歪著腦袋,打量他幾眼,冷聲問道:「局長先生帶著這麼多的警察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呵呵!」知道三眼的身份,章宏軍不敢得罪,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剛剛接到舉報,說這裡有黑幫火平,所以過來查看一下!」   三眼眨眨眼睛,向前湊了幾步,貼近章宏軍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說話就不用拐彎抹角了。文東會做事,局長先生最好不要管。」   咕嚕!章宏軍艱難的咽口吐沫,滿臉的乾笑,他是不想管,可是不管不行,南洪門那邊也在用他和他家人的性命在要挾他。唉!章宏軍在心裡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衝著身後的眾警察們一甩頭,說道:「你們去樓上看看!」   警察們不管那麼多,隨著章宏軍一聲令下,齊齊動身向樓上快步走去。   見狀,三眼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兩眼凶光畢露,惡狠狠的盯著章宏軍,陰色說道:「局長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在幹什麼!」   章宏軍苦笑道:「這……我這也是沒辦法啊!」說著話。他擦著三眼的肩膀而過,也向樓上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三眼雙眉豎立,右手抬起,摸向肋下的開山刀。   張研江嚇了一跳,生怕三眼衝動誤事,急忙來到他的身邊,將他抬起的胳膊按住,低聲說道:「三眼哥,別衝動!」   張研江倒是多慮了,三眼雖然衝動,但也是顧全大局的人,他不會傻到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警察局長給一刀劈了,抬手摸刀只是他含憤作出的下意識動作罷了。   三眼深吸口氣,點點頭,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張研江鬆了口氣,小聲安慰道:「向問天現在還不能死,就算要殺死他,也不應該是由我們動手。」   三眼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張研江笑道:「應該是由東哥動手!」   三眼輕輕哦了一聲,知道張研江這麼說只是在給自己吃寬心丸。   時間不長,在眾多警察的『押解』下,南洪門眾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舉目觀瞧,南洪門人數雖多,但不少都有傷在身,一個個臉色蒼白難看,士氣低落,毫無鬥志,三眼在旁直看得連連跺腳,以南洪門現在的狀態來看,如果警察不來,自己只需一輪猛攻就能把南洪門輕鬆擊垮,只可惜……想著,三眼更恨章宏軍,看著他的眼神幾乎都能凍死一頭大象。   章宏軍暗暗咧嘴,頭都未抬,更不敢去看三眼,步履飛快,急匆匆地走出南洪門分部。   當向問天和蕭方走過三眼面前時,後者重重哼了一聲,說道:「這回你們依仗警察,得以脫身,我看你們下次還怎麼辦?」   向問天沒有理會三眼,蕭方倒是扭過頭來,看著他,冷笑說道:「你別得意太早,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我們走著瞧!」   「哼!」三眼針鋒相對地說道:「靠著警察脫身的縮頭烏龜,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大言不慚!什麼狗屁南洪門,我都替你們覺得臉紅。」   這次把警察找來做護身符,確實不夠光彩,蕭方老臉一紅,不再多言,只狠狠瞪了三眼一眼,隨著向問天走了出去。 第八十二章   與文東會這一戰,南洪門輸得可算是一敗塗地,後起之秀尤兵陣亡,周挺身負重傷,下面的幫眾連死帶傷,加上逃跑者,損失的人員不計其數,如果最後沒有把敬察搬出來救駕,向問天、蕭方、周挺等南洪門的核心人員恐怕一個都活不成,到時南洪門也得陷入崩潰境地。   只此一戰,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徹底被擊垮,其社團的主力也遭到重創。南洪門慘敗的原因還有很多,除了準備不足之外,其中的重中之重絕對要算是上海本地黑幫的倒戈。這些原本被南洪門看不上眼的小社團、小幫派卻偏偏在爭鬥的初始時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極大消耗了南洪門實力的同時還還使得文東會和北洪門實力得以保存。此消彼長,使勝利的天平逐漸傾向於文東會和北洪門這一邊。   南洪門忽略了一點,敵人看重的,往往就是對己方最為重要的。謝文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去拉攏上海本地的黑幫,並不是毫無道理的。   在敬方的護送下,向問天等人悄悄撤離出上海市區。另一邊,與北洪門經過一場惡戰卻未佔到任何便宜的那偉、賈洪剛、辛丑等人亦帶著各自的手下急匆匆趕過來與向問天匯合。南洪門在上海的幫眾足有數千號之多,可到現在,被他們帶出來的兄弟卻只剩下區區的幾百人,其狀甚是悲慘。   蕭方看著向問天,低低地問道:「向大哥,我們現在……暫時撤到杭州嗎?」南洪門現在距離上海較近又勢力雄厚人員眾多的地方只剩下杭州了。   向問天反問道:「青幫最終失敗的地方在哪?」   蕭方先是一怔,隨後垂下頭來。青幫最後失敗的地方就是在杭州,那麼不可一世的傲天也恰恰是喪命在那裡。這雖然和南洪門沒有直接關係,但心理上卻多少會有些陰影。   向問天長歎口氣,落寞地說道:「我打算先回廣州。」上海對南洪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除了廣州本部之外,南洪門最看重的要點就在上海,苦心經營了數十年才達到目前的規模,可惜一場慘敗,使之以前所付出的種種努力都付之東流,向問天覺得愧對南洪門的歷代掌門大哥,他此時也有些心灰意冷。   蕭方當然能理解向問天現在的心情,本想勸他兩句,可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點頭說道:「好,向大哥,我們....就回廣州,重整旗鼓,以後尋找機會再和北洪門、文東會一戰!」   向問天看眼蕭方,報以苦笑,重整旗鼓,談何容易啊!   正在說話間,突然南洪門的眼線傳回消息,稱北洪門的大隊人嗎已追殺過來了。   聽聞這個消息,南洪門眾人皆是一驚,緊接著,那偉暴跳如雷地怒吼叫道:「北洪門欺人太甚,向大哥,我們就和他們拼了吧!」   向問天和蕭方齊齊搖頭,他倆都明白,以己方目前的狀態哪裡是士氣正盛的北洪門的對手,如果硬拚,搞不好就會全軍覆沒。蕭方舉目環視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辛醜的臉上,試探性地問道:「辛丑,你帶兩百兄弟留下來殿後,掩護我們大家離開,可以嗎?」   辛丑看看向問天,在瞧瞧其他的眾人,沒有過多的考慮,點頭說道:「蕭大哥,沒問題!」   蕭方暗暗點頭,關鍵時刻,還得是自己推薦的兄弟能頂事,此時留下來殿後,等於是要攔阻北洪門的主力,一個不小心就得把性命搭上,危險至極。蕭方拍拍辛醜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務必要小心,我在廣州,等你回來!」   「嗯!」辛丑重重地點下頭。   向問天,蕭方等人急速而去,留下了辛丑以及二百名南洪門的幫眾,南洪門眾人此時都是提心吊膽,沒等開戰,手腿都已經開始哆嗦起來,辛丑倒是滿不在乎,正所謂藝高人膽大,他認為以自己的本事,就算在不濟,逃命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大概等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只見前方的公路出現兩道燈光,接著是四道,八道,時間不長,再觀望公路,鋪天蓋地都是汽車,好像是一條長長的火龍,等車隊行近時,那馬達齊響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即便是辛丑看到這番陣勢,也是暗暗吃驚不已,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   北洪門的車隊在辛丑等人十米外的地方紛紛停下,接著車門齊開,從車裡跳出黑壓壓一片北洪門幫眾,舉目觀望,人頭湧湧,數都數不過來。   「哈哈——」   隨著一聲長笑,在北洪門的陣營裡走出一位青年,此時身材高挑,相貌英俊,手中握有一把狹長的唐刀,烏突突的刀鞘仍難以掩隱其中的鋒芒。此人正是任長風,他提刀上前數步,打量一番辛丑,隨後又瞧瞧他身後的二百南洪門幫眾,將嘴角一撇,腦袋高高抬起,冷聲說道:「向問天就留下你們這點人來送死嗎?」   辛丑心思急轉,如果拼群戰,己方這點人恐怕都不夠北洪門塞牙縫的,想要拖延時間,必須得先把任長風制住,想罷,他靈機一動,面露輕蔑之色,嗤笑說道:「任長風,你狂什麼?你們北洪門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只會依仗人多取勝罷了。」   任長風目露殺機,臉色陰沉著,冷冷注視著辛丑,一句話都未說。   辛丑伸手指著任長風的鼻子,挑釁似的說道:「有本事,你就過來與我一戰,若能把我打贏,我後我後面的這些兄弟隨便你擺佈。。。」   不等他把話說完,任長風怒吼一聲,拎刀上前,喝道:「和你單挑又能如何?"說話間,手中的唐刀橫掃向辛醜的脖子。   辛丑要的就是這個,見任長風上當,他暗笑一聲,腦袋向下一縮,身子急向任長風的胸腹撞來。任長風和辛丑交手過數次,對他的招式有所瞭解,見對方撞來,他不慌不忙,收刀向下猛刺,直取辛醜的天靈蓋。   大喝一聲「來得好」,辛丑身子貼在地皮提留一轉,輕鬆地將任長風的刀閃開。   任長風出手如電,唰唰唰又連刺了三刀。   辛醜的身法異常靈活,身子仿如泥鰍,滑不溜湫,避開任長風的前兩刀後,眼看著第三刀刺來,他腰身一擰,讓開鋒芒,接著胳膊肘向回急縮,剛好將任長風的刀身死死夾住,他片刻也未停頓,另只手一晃,袖口中彈出一把閃爍著藍光的匕首,惡狠狠刺向任長風的胸口。   任長風冷笑出聲,握著刀把的受猛的按到卡簧,只聽『唱啷啷』一聲,唐刀離鞘,接著手腕一翻,將辛丑刺來的匕首挑開,隨後唐刀又在空中畫出三道利電,分取辛醜的上、中、下三路。   辛丑不敢抵其鋒芒,雙腿用力向前一蹬,身如落葉,輕飄飄退出一米多遠,躲開了任長風的三刀。   站穩之後,他將肋下夾著的刀鞘抽了出來,翻看兩眼,沖這任長風咧嘴一笑,突然一抖手腕,同時喝道:「還給你!」隨著他的話音,刀鞘放佛變成一根離弦箭,直直射向任長風的咽喉。   任長風將刀向外一揮,噹啷,刀鞘受力,在空中打著旋飛刀一旁。   可是他剛把刀鞘擋開,辛丑雙手持匕也到了任長風的近前,現在他是使出了真本事,與任長風幾乎是身子貼著身子,雙匕揮舞開來,向任長風展開了疾風暴雨般的強攻。   辛醜的出招太快了,兩隻匕首上下翻飛,別說出招招架,幾乎讓人目不暇接,看都看不清楚。   就連性格那麼高傲的任長風都忍不住被逼得連連後退,左躲右閃,好不狼狽。   若是在以前,以任長風的本事,這時早就受傷了,在和袁天仲在一起的切磋讓他受益匪淺,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招架不住。時間不長,他的衣服被劃開十多條口子,雖然未傷到皮肉,但其狀已狼狽之極。   在後觀戰的孟旬心中已顫,暗道一聲厲害!他見過的身手高強之人並不少,但還從來沒見過誰的招法能像辛丑這麼快的,看樣子,兒茶酚可能隨時會傷到辛醜的手理。想到這,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微微擺了下手,周圍的幾名北洪門立刻會意,紛紛將各自的傢伙抽了出來、這時,張一反倒向眾人連連搖手。   孟旬不解,奇怪地看著他。   張一說道:「現在讓兄弟們動手,長風肯定會怪你。」   孟旬皺著眉頭,看著戰場上形勢岌岌可危的任長風,顧慮地說道:「若是不出手,我怕長風會傷在辛醜的手裡。」   張一沒有說話,只是輕歎口氣。   果不其然。   正在說話間,任長風一個沒留神,被辛醜的反手一刀傷到了大腿,傷口不深,也不長,可仍疼得任長風直咧嘴。   他動作稍慢,辛醜的刀又到了近前,任長風勉強提刀格擋,可是擋住一隻匕首,卻擋不住另外一隻。嘶地一聲,辛丑一刀過去又將任長風的肩膀挑開一條小口子。 第八十三章   「太慢了!太慢了!你的動作太慢了!」辛丑邊瘋狂的出刀邊連聲喝喊。   任長風何時受過如此羞辱,肺子都快氣炸了,怎奈實力確實比不上辛丑,被後者連續搶攻,一直逼退到己方陣營的邊緣。   這時不用張一和孟旬下令,北洪門的兄弟嘩啦一聲,紛紛掄刀衝上前去,將任長風護住,辛丑暗皺眉頭,任他身手再高強,也拼不過如此眾多的北洪門幫眾,無奈之下,只好抽身退回己方陣營。   北洪門眾人再看任長風,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得有二十多處,傷到皮肉的也是四,五處之多,鮮血順著外衣的裂口流淌出來。眾人心驚不已,齊齊出手,將任長風攙扶住,七嘴八舌地問道:「任大哥,你怎麼樣?任大哥……」   任長風揮手將身邊的眾人推開,一張白面此時變成了大紅臉,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也不知道他是累的還是氣的,兩眼死死盯著站在南洪門陣營前面的辛丑,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良久說不出話來。   他身上的幾處傷口都不嚴重,最大的傷口也未超小手指長,而且僅僅是劃傷了表皮而已,這倒不是辛丑有意手下留情,恰恰相反,他非常希望自己能殺死任長風,或許能將其擒下,不過任長風的反映太快,辛抽在短時間內根本拿他無可奈何。   任長風憋了好一會,方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再衝動地去和辛丑單挑,將手中的唐刀響前一揮,喝道:「殺!一個不留!」   北洪門眾人就等著他這句話了,任長風話音剛落,周圍響起一片吶喊聲,北洪門的幫眾如同潮水一般,直向南洪門幫眾湧去,向上看,一把把高高舉起的片刀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光,組合到一處,好像一面巨大的鏡子。   辛丑暗吸口涼氣,未能幹掉任長風,又沒把他擒下,這戰想要盡可能多的拖延時間是不可能了!想罷,他振作精神,側頭喝道:「兄弟們,為了保護向問天,為了社團,我們今天只能拚死一戰了,上吧,和北洪門的兔崽子們拼了!」   、「拼了——」人就是這樣,當恐懼超出極限之後便不再恐懼,看著眼前鋪天蓋地地衝殺過來的北洪門人員,南洪門在二百號人也豁出去了,非但沒有被嚇退,反而主動衝殺過去。不過,這也是自殺式的主動出擊。   南洪門這二百號人,和北洪門那邊剛一接觸就被淹沒在人家的人海之中,舉目觀望戰場,到處都是身穿黑衣北洪門兄弟,而身穿白衣的南洪門人員被困在人海當中,只能聽到喊殺聲,卻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雙方的人數,實力甚至鬥志,氣勢都相差懸殊,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前前後後加在一起只用了十多分鐘,當北洪門眾人退下去時,再看場內,留下滿地的南洪門傷員和死者,痛苦的哀號聲,求救聲此起彼伏,聲音之慘烈,彷彿來自地獄。   任長風向身邊的那幾名北洪門頭目一甩頭,喝道:「給我把辛丑揪出來!」   幾名北洪門頭目齊齊領令,在南洪門的傷者與死者中仔細查找了一番,卻沒有發現辛醜的蹤跡,幾人又重新找了一偏,仍一無所獲,隨即相互看看,紛紛返回到任長風近前,說道:「任大哥,我們沒……沒發現辛丑!」   任長風面露茫然,正要親自去搜查,張一和孟旬同時將他攔住,異口同聲地說道:「不用找了,辛丑甚是狡猾,他剛才肯定是趁亂跑了!」   「跑了?」任長風一驚,仰頭向公路的左右望望,路邊都排滿了高大的樹木加上現在又是深夜,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他氣得直跺腳,怒聲叫道:「這他媽的混蛋,跑得倒快,我去追他……」說話時,他把目光看向張一和孟旬,似在詢問他倆的意思。   張一和孟旬相視而笑,雙雙搖頭,後者說道:「長風,你知道他是往哪個方向跑的嗎?」   「這個……」長他媽的塞。頓了一下,他又說道:「那我們繼續去追殺向問天。」   張一看眼手錶,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已經耽擱了差不多半個鐘頭的時間,現在向問天早已經跑遠了,而且就算追上也沒有用,南洪門其他地區的援軍很可能已經趕過去支援向問天了。」   任長風記得一拍巴掌,說道:「張兄,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和辛丑單挑耽誤時間了!」   張一苦笑,幽幽說道:「你根本就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   是啊!任長風和辛丑剛碰面,話都未說上兩句就打到一處,當時張一要喊他回來,以任長風的性格哪裡會聽。他老臉一紅,看著張一,不好意思的搓手乾笑兩聲。   任長風和辛丑一戰,為南北洪門在上海的爭鬥畫下一個句號,向問天雖然成功拜託任長風的追殺,但那也是靠犧牲二百兄弟性命的代價換回來的,好在辛丑比較機敏,在爭鬥的剛開始就逃之夭夭,沒有成為犧牲品、南洪門撤出上海,最忙的就要屬北洪門了,上海太大,場子也多,要想徹底清空南洪門的殘餘勢力,也得破費一番手腳。張一臨時從己方的其他堂口抽調來大批兄弟,全面接收南洪門流下來的場子。   只幹這一件事,北洪門就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   至此以後,上海地區的一山二虎之勢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北洪門一家獨大。上海對南北洪門雙方來說不僅是地域要點,而且也是經濟重地,上海的失敗,對南洪門本就不太樂觀的經濟來說無疑又是一次雪上加霜的打擊。   上海一戰也成了南北洪門的對決轉折點,南洪門從局部佔優勢的局面開始逐漸轉變成全面的被動,而且這種被動的局面直到南北洪門一統之前也再沒有逆轉過來,成功佔下上海之後,謝文東似乎沒有任何想要回來的意思,仍逗留在T市度假,北洪門這邊還是由任長風全權負責大局。   好在有張一和孟旬兩人助他,任長風倒是也不怎麼勞累,但有件事情頗令他感到頭痛。   謝文東和任長風都曾在召集上海本地黑幫老大的會議上許下過諾言,稱一旦將南洪門的勢力逐出上海,起地盤和場子全部交由上海本地的黑幫去瓜分,北洪門一寸不要,但慶幸的是南洪門還真被北洪門和文東會打出上海,各地黑幫老大也順理成章的找上門來。要求分得屬於自己的那塊地盤,當然,他們不會去找文東會要,幾乎每個老大都不約而同的找任長風。   任長風嘴討厭的就是應付這種要費口舌的事。   這天,任長風是在被絡繹不絕找上門來的老大們煩的快發了瘋,他請來張一和孟旬,直接了當地問道:「現在南洪門的地盤都已經被我們接收了,而東哥曾經許諾過,打下南洪門地盤都分給那些上海的各黑幫,你倆說,這地盤到底給不給他們?」   張一眨眨眼睛,笑道:「東哥說給,當然就要給了。」   任長風直勾勾地看著張一半晌,說道:「南洪門的地盤,可是我們和文東會兄弟用血,用汗硬拚過來的,白分給那些烏合之眾的老大們,對不起,我做不到!我想東哥也做不到這一點。」   「哈哈!」孟旬突然哈哈大笑。   任長風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十分客氣地疑問道:「孟先生,你笑什麼?」   孟旬反問道:「現在我們打下上海,長風你說東哥應不應該回來主持大局?」   「當然應該回來!」任長風想也沒想地說道。   「那為什麼東哥沒回來?」孟旬笑問道。   「哦……這個……」任長風也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琢磨了一會,好奇問道:「孟先生知道其中的原因?」   孟旬點點頭,說道:「東哥是承諾過要把上的地盤分出去,不過那只是為了拉攏黑幫老大向我們倒戈的一張空頭支票罷了,實際上,東哥非但不會把我們手裡的地盤讓出一分一厘,而且還會反把以前給出去的那些地盤連本帶利的拿回來。但東哥是一幫之主,說話不能言而無信,否則難以服眾,也會讓社團的名譽掃地。不過,若是有下面人私自做主,把事情搞定了,那性質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不會影響到東哥和社團的聲譽。」   「啊!原來如此!」聽完孟旬的分析,任長風恍然大悟,喃喃說道:「孟先生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東哥的意思!」孟旬用手指指任長風,笑呵呵說道:「長風,你就是那個人哦!」   「我明白了!」任長風連連點頭,說道:「那我就再召集一次各黑幫的老大們。」   孟旬含笑點頭。   任長風冷聲說道:「如果還有人向我索要地盤……」   孟旬接道:「那你就再用你的刀,砍下他的腦袋!」   「哈哈……」任長風仰面大笑。   看著笑得開心的任,孟二人,張一暗暗搖頭,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並不恰當但又貼切的詞:狼狽為奸! 第八十四章   上海對南洪門而言是重地.對北洪門也是如此.若是將底盤分割出去.北洪門在上嗨的勢利根本不可能穩固.一旦有個散失.那所付出的種種努力和犧牲都白費了,所以於情於理.北洪門都不可能把搶佔下來的底盤分給那些黑幫.   對於這一點.張一心知肚明.謝文東不回上嗨主持大局.他也能理解.不過出爾反爾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當然更沒什麼可笑的.若單論為人這方面.張一可比任長風和孟旬正直的多.   傍晚.任長風去了醫院.一是探望在火品中己方受傷的兄弟.再者也是慰問文東會那邊的傷員.文東會的傷員要比北洪門這邊多的多,尤其是虎堂和飛鷹堂,人員的傷亡都超過了半數.當任長風看到身上纏滿繃帶的躺在床上的高強時.他心中感動.眼圈也隨之紅潤起來,此時,三眼.李爽等文東會的高級幹部們也都在病房裡.看到任長風.紛紛起身相應.   任長風連連擺手.示意大家不用客氣.然後關注地問道:"強子的傷勢怎麼樣?"不等旁人說話.躺在病床上的閉著眼睛似在睡覺的高強突然把眼睛睜開.列嘴一笑.說道:"我沒事,好得很!"他這倒不是裝出來的.高強的傷勢看起來嚴重.身上的到處都是繃帶.而實際上傷口都是皮外傷.未傷及筋骨.只需要短時間的修養便無大礙.   見高強臉色雖然蒼白.但說話時底氣十足.眼中還不時流露神光.任長風放心了.快步走上前.握住高強的手.欣慰的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任長風和文東會的幹部們相識多年.感情甚是深厚.看到高強平安無事.喜悅這請自然流露出來.他做在病床邊與眾人和高強說了一會閒話.隨後切入主題.說道:"我打算這兩天再次召集上嗨地區的那些黑幫老大們開次會!"他不提此事,三眼也正要提.聞言,三眼笑文道:"長風.你不是真要打算開始分割地盤了吧?"「嘿嘿……」任長風陰森森一笑,說道:「分地盤?沒門!我一寸地盤都不會分出去的。正相反,開會的時候,誰他媽的敢開口向我要地盤,我當場就做了他!」   三眼點點頭,想了一會,問道:「白紫衣那邊怎麼辦?這兩天,他可是追著我要黃浦地區呢!」   任長風說道:「我也想說說這件事。把黃浦地區的場子都讓給他,簡直是白日做夢。白紫衣的地盤太大了,我們當初給他的好處也太多了,我覺得現在是到了該收回的時候,三眼哥,你的意思呢?」他話中的意思很明顯,是準備向白紫衣下手,不過任長風也不知道,三眼和白紫衣交往的不錯,他要對白紫衣下毒手,還得問問三眼的意思,防止到時大家鬧得不愉快。   三眼為人比較重情義,和白紫衣合作那麼久,之間也是有些感情的。他垂下頭來,叼起一根香煙,但並未點燃,沉思了片刻,說道:「能不能給他一條活路?」   任長風苦笑,幽幽說道:「我想給他活路,只怕向東哥那邊無法交代。東哥的為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一旦結下仇怨,就絕不會再手下留情,一定會斬草除根。」   若是搶了白紫衣的地盤,他又怎能不怨恨謝文東?放白紫衣活命,他也一定會暗中想辦法進行報復,流下來是個大麻煩。而謝文東又是個怕麻煩的人,所以做起事來向來很乾淨,不留任何的餘地和遺漏。   三眼當然深知謝文東的作風,搖頭呵呵笑了,深吸口氣,說道:「這件事上,我沒什麼異議,長風,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得到了三眼的首肯,任長風也在心裡鬆了口氣,走上前來,拍拍三眼的肩膀,說道:「三眼哥,其實白紫衣一開始就是我們去利用的對象而且對他這種人,也沒有必要講什麼情意,如果真把他流下來,那就等於是在咱們自己身邊安放了一顆頂時咋蛋。   三眼也笑了,點頭說道:「沒錯!」三眼是識大體的人,有些事情一點就通。   和三眼協商妥當,任長風這才開始著手發出請柬,邀請上海各黑幫的老大一起來北洪門的分部聚會。   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都在上海設立了分部,南洪門跑路了,他們流下來的分部也順理成章的被北洪門和文東會所霸佔,現在兩個社團都搬到了一處,不過雙方下面的兄弟可不再像以前那樣矛盾重重,而是相敬如賓,互相敬畏有加。   這個讓謝文東感到為難的問題就在雙方的並肩作戰中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接到北洪門請柬的黑幫老大們都十分興奮,北洪門又發起聚會,不用問,這次聚會的主要目的肯定就是分割南洪門遺留下來的那些地盤。接到請柬的老大們一個個喜出望外,而沒有接到請柬的老大們則垂頭喪氣,只能乾瞪眼看著人家眼紅,暗暗埋怨自己當初顧慮太多,沒有出力去幫北洪門的忙。   兩日後,聚會在北洪門的分部如期舉行。   這一天,北洪門分部的大門前熱鬧非凡,車水馬龍,人流不斷,進進出出的北洪門人員一個個都是滿面的喜慶之色,將每一位前來參加聚會的老大都客客氣氣的請進分部裡。   如果單從表面上看,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次聚會會變成一場地獄之旅。   會場之內。   現在北洪門分部的會場可謂是闊氣至極,不僅空簡大,設備也齊全,裝飾的更是漂亮非凡,富麗堂皇,走在厚厚的地毯上,給人一種輕飄飄的舒適感。   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要幹部們暫時都沒有到場,負責接待眾老大的是張局風。   今天張居風顯得格外精神,衣冠楚楚,紅光滿面,孟旬向他交代過,說今天不僅是召集黑幫老大們的聚會,又是北洪門的慶功會,在組織和領導個黑幫與南洪門的作戰中,他居功至偉,功不可沒,定會得到大大的提升.   有了孟旬在他耳邊吹風,張居風哪能不高興,見誰都笑,一張大嘴,自聚會開始就一直未合上過.   "張大哥,哈哈--"隨著一陣大笑聲,張遠勝,方宇,梁紅松這三位老大從會場外並肩走近來,看到張居風,三人快步上前,又是握手,又是打招呼寒暄,顯得和張居風十分近乎.   等左右暫時沒人時,張遠勝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張大哥,我們兄弟能分到哪個地區的地盤,你現在知不知道?"這些事,張居風根本就毫不知情.他故作神秘,搖頭晃腦地說道:"等到時候就知道了.放心吧,少不了你們兄弟的.""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張,方,梁三人放聲大笑,謝過張居風,各自找位置坐下.   眾老大們心情愉快,坐在會桌的兩旁,嘻嘻哈哈地相互打招呼,說笑,氣氛融融,一片和氣.   正在這時,只聽彭的一聲,原來只被打開一扇的會場大門這時全部打開,從外面走近來一群黑衣青年和漢子,大致數數,少說也有三四十號之多項式,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臉上稜角分明,充滿著剛毅,尤其是眉心處的一道豎疤,讓人冷眼看去還以為他長了三隻眼,渾身上下、舉手抬足之間自然流露出一股逼人的霸氣。   「是三眼!」   「文東會!」   眾老大們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說笑,一個個在心裡暗暗嘀咕著,眼巴巴地看著近來的這些人。   他們心裡都很清楚,文東會的實力雖然沒有北洪門大,但那是謝文東身邊的「近衛軍」,他們的舉動完全能代表謝文東的意思。   沒錯!近來的這些人確實是文東會的人,為首的那位霸氣十足的青年也正是三眼,他走到會桌的最末一端,站定,自動自覺地閃到一旁。   三眼、李爽等人相繼落座。   發現自己近來之後會場內突然變得鴉雀無聲,眾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己,三眼忍不住呵呵笑了,擺手說道:「各位老大,你們繼續聊,我既不是吃人的老虎也沒有真長了三隻眼,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   「哈哈——」三眼一句話,把眾人都逗笑了,各老大們皆都站起身形,向三眼施禮問好。   這次打敗南洪門,基本上就是以文東會作為主力,眾老大們也算是見識到了文東會的真正實力,打心眼裡感到畏懼和佩服。   三眼揮手,含笑向眾人還禮。   這時,原本坐在會桌前端的白紫衣湊到三眼的附近坐下,探著腦袋,小聲問道:「三眼哥,這次會議,長風能把黃浦的場子交給我吧?!」   李爽白了身邊的白紫衣一眼,你連自己的腦袋都要保不住了,還一心想著H浦區的場子,這人也真是無藥救了。   三眼看著白紫衣,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微微笑了笑,模稜兩可地說道:「該是你的,就是你的,白兄急什麼嘛!」 第八十五章   白紫衣被三眼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搓手乾笑不已。   文東會眾人到了不久。以任長風為首的北洪門眾人也到了。   任長風春光滿面,邁著四方步,不急不緩得走入會場之內,眾老大見狀,紛紛起身相迎,爭先恐後得打招呼道:「任先生好!任先生好!」   他們對任長風的態度,恐怕要比對謝文東都尊敬。俗話說得好,現官不如現管。現在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是任長風,自己能分得多少地盤、多少場子,都是任長風說的算,眾老大們對他哪敢有絲毫的怠慢。   任長風性格本就傲慢,現在受到眾人的尊捧,眼睛快抬到腦袋頂上,背著手,衝著眾人微微點頭示意。   等任長風、張一、孟旬等北洪門的幹部們落座之後,眾老大們才相繼坐下,有任長風在場,他們又是緊張又是興奮,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只等任長風首先開口說話。   任長風環視眾人,微微一笑,說道:「各位老大辛苦了,這次我們能大獲全勝,各位老大可都沒少出力啊!」   「任先生實在太客氣了!」眾人急忙笑道:「為北洪門效力,是我們的榮幸,呵呵呵……」   任長風點點頭,目光一轉,看向站在一旁前後招呼的張居風,笑道:「張兄也辛苦了!」   張居風精神一振,笑呵呵得說道:「長風說得哪裡話來,我們是自家人嘛!」   任長風聞言,臉上的微笑突然消失,板起面孔,幽幽說道:「不過,據我所知,張兄是出人未出力啊!」   「啊?」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張居風說楞住了,未明白任長風的意思,滿滿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答言。   任長風繼續說道:「這次與南洪門交戰,至關重要,關係到我們在上海的生死存亡,我們和文東會的兄弟都已把全部的實力用了出來,在戰場之上,每一位兄弟都在浴血奮戰,可是據我所知,張胸在戰場上連手都未動一下,導致最後我方的大敗而逃!」   聽完這話,張居風嚇得一激靈,急忙說到:「長風,這是誰說的?根。。。。。。根本就沒有這事,南洪門據點的頭目周生就是被我傷的,這……這事大家都清楚,辛海兄弟也應該清楚!」說著話,他將目光投想辛海,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幾句話。   辛海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好像沒看到張居風似的。   任長風冷笑一聲,說道:「以周生的本事,你既然傷了他,為什麼不殺了他?為什麼要偏偏手下留情?」   「我沒……」   不等張居風說完話,任長風打斷,繼續說到:「各位老大帶領著兄弟們在前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在後面坐享其成,畏縮不敢上前,這直接導致戰局的潰敗,也讓各位老大們都付出了巨大的損失,你還有何話講?」   當時張居風組織眾人進攻南洪門據點時,手段可謂冷酷,有名老大敗退下來時被他直接一刀砍了,當他得勢的時候,眾人可都不再客氣了,紛紛大點其頭,表示任長風的話沒錯。   張居風這時候傻眼了,有口難辯,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任長風將頭一偏,看向身旁的張一,問道:「張兄,按照家法,在作戰中畏懼不前、臨陣退縮者應該如何處置?」   張一正色說道:「依家法,當處死!」   「哦!」任長風點點頭,手臂抬了抬,對站於自己身後的手下兄弟們說道:「張總堂主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們還在等什麼,動手吧!」   聽聞任長風的命令,從他身後走出來四名北洪門大漢,來帶張居風近前,不由分說,將其按到在地,捆住他手腳的同時,順便也將他身上的武器卸掉了。   哎呀!直到這個時候,張居風才算明白任長風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他是真要對自己下毒手了。   他驚出聲,抬起腦袋,衝著任長風大聲喊道:「長風,長風!你不能……不能這樣對我,我沒有犯錯,我對社團有功啊!」   任長風嗤笑一聲,微微揮下手,冷喝道:「拖出去!」   「是!」四名大漢制住張居風的手腳,直接向會場外抬去。此時是生死存亡之刻,張居風是真急了,先是衝著張一喊道:「張兄!張堂主!你當初找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怎麼現在如此待我?」說著話,他又看向孟旬,繼續大叫道:「孟旬,你我是同門同根出身啊!你得救我啊,快求情救我啊…『」   張居風被抬出會場,聲音也隨之越來越小,冷染間,走廊外傳出一聲槍響,接著,一切都安靜了,鴉雀無聲地安靜。   聽到槍聲,在座的眾老大們都是身子直哆嗦,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互相看看,隨後紛紛垂下頭來,心中暗暗嘀咕,任長風這小子真是狠啊!   處死了張居風,等於是去了任長風的一塊心病,也等於是除掉了謝文東的一根眼中釘,肉中刺。任長風笑呵呵地看著眾人,悠然說道:「這時候我處理社團的家務,影響到各位的興致,實在不好意思啊!」   他是在道歉,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丁點的歉意,反而得意洋洋。   「哪裡、哪裡!任先生客氣了。」眾老大們紛紛賠笑,只是笑得很勉強。   任長風暗哼一聲,話鋒一轉,笑道:「好了!現在我們該談談正經事了!」說著話,他彈了個響指,一名北洪門小弟拿出一張巨大的上海地圖,展開之後,高高舉起。任長風扭頭看了一眼,探著腦袋,笑呵呵地說道:「我們洪門說話是算話的,既然承諾過要把上海的地盤分給各位,就一定要兌現承諾。」說著話,他站起身形,順便把唐刀也提了起來,走到地圖前,用刀一指,說道:「盧灣區,好地方啊!為了打下這處據點,我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知犧牲了多少兄弟,各位老大,你們認為這裡應該分給誰好啊?」   不等旁人說話,張遠勝搶先抬起胳膊,激動的聲音略有些顫抖,說道:「應該給我……不、不、不!」說著話,他又連指身旁的方宇、梁紅松二人,笑道:「應該分給我們兄弟!」   「哦?」任長風笑了,疑問道:「為什麼?」   張遠勝緊張地說道:「在與南洪門作戰中,我們三兄弟都是拼盡了全力的,出人最多,損失的兄弟也最多……」他開始連綿不絕的邀功,一根三寸不爛之舌直把他們三人誇得天花亂墜,好不英雄。   方宇、梁紅松二人亦在旁大點其頭配合,表示他說的沒錯。   許多老大對張遠勝的說辭嗤之以鼻,只是現在不好表態,強忍著沒有發話,看任長風是什麼反應。   見張遠勝嘮嘮叨叨,一時半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任長風頗感覺不耐煩,揚頭打斷他的話,說道:「張老大、方老大、梁老大!嗯,你們三人要是不露頭,我還真差點把你們給忘了!記得當初東哥組織聚會的時候,你們對東哥那可真是敬畏有加,搖頭擺尾的,可轉過頭又是怎麼做的?向南洪門去示好,在警方那裡告發東哥,暗中給我們使絆子、穿小鞋,CNM的吃人飯不干人事,你們現在還他媽的有臉向我要地盤?還有臉在我面前邀功?」   任長風越來越來氣,說到最後,白面都氣成了紅面。   張方粱三人嚇得一哆嗦,臉色隨之變得異常難看。張遠勝急忙辯解道:「這……這件事我們已經向謝先生請罪過來,而且謝先生也原諒我們了……」   「那又如何?」任長風大步流星走到張遠勝近前,怒聲說道:「東哥原諒你了,不代表我也原諒你了!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給我在這吧!」說話間,他猛地把唐刀抽了出來,對著張遠勝的肚子,猛的就是一刀。   張遠勝倒是想躲閃,怎奈任長風的刀太快,他連躲閃的動作都未來得及做出,只聽撲哧一聲,任長風一刀將他刺了個透心涼,刀尖在他的後腰露了出來。   「哎喲!」   這下子,整個會場都像是炸了鍋,眾老大們無不又驚又駭,下意識地紛紛站起身。   再看方宇和梁紅松二人,臉都白了,毫無血色,呆站了片刻,猛然間媽呀一聲,調頭就跑。可是此時想跑,又哪能跑得出去,數名北洪門的幫眾衝上前來,二話沒說,將兩人雙雙打翻在地,隨後片刀齊舉,對著二人就是一頓猛刺。   在殺豬般的慘叫聲中,這兩位大哥也步了好兄弟張遠勝的後塵。   一下子又幹掉了張方梁三人,任長風長出一口心中的惡氣,甩了甩唐刀上的血跡,也不把刀收鞘了,直接用刀尖再次點了點地圖,疑問道:「還有哪位老大想要盧灣一區?」   「……」   偌大的會場,眾多的老大,再無一人接言。   北洪門這哪裡是來分割地盤的,簡直是來要人命的,這才多大會的工夫,已經掛了四條人名了!眾人們都在心裡暗暗咧嘴。 第八十六章   問了一遍,見無人答言,任長風挑起眉毛,笑問道:「怎麼?那麼好的盧灣區都沒有要嗎?   「……」眾老大們依舊沉默無語。他們當然知道盧灣區的場子好,來錢快,誰都想插一腳,可是場子固然是好,但是性命更重要,看任長風拎刀的那副架勢,簡直就像誰敢說要他就立刻會給誰一刀似的。   見還是無人答言,任長風聳聳肩,無限惋惜地說道:「看起來各位老大對這塊區域都不感興趣,那麼,只好由我們暫時接收了。」說話時,他還苦笑著搖搖頭,滿面無奈的樣子。隨後,他將刀尖旁移,說道:「靜安區!這裡也是好地方啊!」繁華,場子即多規模又大,哪位老大對這裡有興趣?」   停頓了那麼幾秒鐘,一名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來,說道:「任先生,可……可不可以把靜安區的地盤分給我一部分?我的場子都在這裡,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任長風上下打量這名中年人,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罵:還真它馬的有不開眼的!他側過頭,問身旁的一名小弟,道:「這人是誰啊:」   「任大哥。這人是仁義堂的老大,名叫朱青山,手底下有一百來號人。」   「哦!」任長風點點頭,衝著中年人笑道:「眼來是朱老大!我冒昧的問一句,與南洪門交戰時,朱老大帶來多少兄弟?」   那中年人支支吾吾了半晌,方小聲說道:「有三十多號兄弟!」   「三十多號兄弟!」任長風哈哈大笑,邊笑邊走到中年人的身旁。   後者見狀,急忙要站起身,任長風按住他的肩膀,笑道:「朱老大不用客氣,坐、坐、坐!」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聽下面的弟兄說朱老大的手下可不少啊,足有一百多號人呢,怎麼和南洪門交戰時,就只帶來三十多號?」   其實,眾老大們心中都有數,讓自己和南洪門去打,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帶的人再多也是做炮灰的命,所以每個老大或多或少都有些保留,誰都沒傻到把全部的兄弟都帶出去。朱青山當然也不例外。   現在聽到任長風的質問,他結結巴巴地不知該如何作答。   任長風嗤笑一聲,說道:「為了打敗南洪門的勢力,我們和文東會的兄弟們都用出了全部人力,兄弟們不知流了多少血、多少汗,而你,只知道渾水摸魚,濫竽充數,坐享其成,現在還好意思向我提要底盤嗎?」   「這……」朱青山被任長風說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任長風按住他的肩膀的手猛的用力一推,喝道:「不出力,還想要好處,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給我他媽的滾出去!」   「任……」朱青山還想說話,任長風用刀一指會場的大門,厲聲喝道:「滾!」   朱青山站起身形,滿面的羞愧和難色,舉目看向其他的眾老大,希望他們能為自己說幾句話。眾老大們一個個垂著頭,對朱青山求助的目光假裝沒看見,他們現在連自己的那份應得的利益都未必能拿得到,哪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閒事。   正在這時,一名三十出頭的漢子站起身形,沖任長風說道:「任先生,當初你邀請我們幫你們北洪門的忙,可是以上海地區的全部地盤分給我們大伙作為條件的,現在你挑三揀四,明顯是出爾反爾,不想把場子分給我們大家嘛!北洪門作為一個全國性的大社團,竟然不講信譽,我也無話可說,既然這樣,我想我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告辭!」說著話,這名漢子晃身就要向外走。   當他走過任長風身邊時,後者突然一抬手,用唐刀攔住那漢子的去路,笑呵呵地說道:「你走可以,不過得把話說清楚了。沒錯,當初我是承諾過,把上海的底盤都分給你們,但作為的交換條件是,你們得出全力來幫我們,如果有人暗中保留實力,那麼講了說不起,我一寸底盤都不會分給他!」   那漢子看了看橫在自己面前的唐刀,再看看任長風,搖頭說道:「你當初並不是這麼說的,也沒有給我們訂下什麼條件。」   任長風含笑說道:「那你一定是記錯了!」   「我肯定沒記錯!」   「看來,得讓我幫你想想了!」說話間,任長風手臂一揮,掌中的唐刀直想那漢子胸口劃去。漢子似乎早有提防,見任長風一刀劃來,急忙向後急退。可是他只退出三步,只聽撲哧一聲,他的身子猛的僵住,而眼睛瞪得又大又圓,慢慢的底下頭來,只見自己的胸前透出一隻到尖,猩紅的鮮血順著刀身上的血糙流汩汩出。   他想轉回頭,看看是誰在自己的手後暗下毒手,可惜腦袋只扭到一半,眼前發黑,身子無力,人已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在他身後站有一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辛海,他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陰笑,彎下腰來,在漢子的屍體上蹭了蹭刀身上的血跡,然後將刀收起,又坐回到椅子上。   看著屍體,任長風聳聳肩,無奈地歎口氣,笑呵呵地說道:「人的記性很重要,一旦不靈光了,下場肯定會很悲慘,各位老大,你們說是不是?」   現在的會場簡直快變成了屠場,地上已經躺著四具屍體,空氣中瀰漫起濃濃的血腥味。   眾老大門皆是如坐針氈,他們也都看出來了,北洪門招集的這次會議,根本沒有打算分割地盤的意思,他們只是想殺人滅口,現在,眾人都後悔了,後悔當初不該聽北洪門的花言巧語,更後悔自己今天到北洪門分部來。可惜,此時後悔也沒有用了,他們連逃離此地的機會都沒有,剛剛被殺的那名老大就是前車之鑒。   沒有人回答任長風的問話,會場內靜得只剩下眾人呼哧呼哧喘粗氣的聲音。   任長風對眼前的效果,對眾老大們的反映都很滿意,他沉沒了一會,恍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朱請山,疑問道:「看起來,朱老大是不想走嘍?」   「不,不,不,我走,我馬上就走!再見!任先生再見!」朱青山連聲驚叫,語無倫次地邊說話邊向任長風鞠躬,然後逃也一般地跑出了會場。   現在,眾人反倒羨慕朱青山。   看著朱青站離去的背影,任長風悠悠而笑,隨後又走到地圖前,再次指了指靜安區,疑問道:「哪位老大還想要靜安的地盤?」   「……」任長風移動刀尖,又指向下一個區,問道:「哪位老大要譜陀區的地盤?」   「...」   「閘北區呢?」   「...」   任長風每指一個區,每問一遍,可是每次發問皆都無人呢答話。最後,任長風的唐刀指到了黃浦區,坐在三眼附近的白紫衣也隨之興奮起來。任長風問道:「黃浦區!上亥最繁華的街區,我想這裡肯定會有人要吧!」   他話音剛落,白紫衣滿臉從容的站起身,說道:"任兄,這裡你就不用再問了,三眼哥早就承諾過,要把黃浦區給我!""讓給白兄你?!"任長風故意裝糊塗.   "似的,呵呵!"白紫衣輕聲而笑,同時還不忘衝著三眼連連點頭.   任長風抬手就殺人,別人怕,可白紫衣不怕,首先,他覺得自己對謝文東有恩,北洪門在上海最危急的時刻,自己幫過他們,而謝文東也一直與自己稱兄道弟,任長風再囂張再張揚,不能不給謝文東面子,所以不敢對自己怎樣.第二,他與文東會合作過多次,之間常有往來,與三眼也算得上是"交情莫逆",所以任長風就算要對自己動手,文東會的幹部們也會阻攔的.   正因為有這兩點依仗,白紫衣才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情,主動站出來索要黃埔地區.   任長風看著白紫衣,點了點頭,說道:"進攻南洪門的分部,白兄可謂是傾盡全力了."這倒是實情.打南洪門分部時,白紫衣真把自己最精銳的兄弟都動用上了.   白紫衣大點其頭,正色說道:"沒錯!我是謝先生的好朋友,當然也是北洪門,文東會的好朋友,為了幫你們,我什麼都不在乎,這一點上我和其他老大們可不那一樣,對洪門,我從來沒有保留過什麼!"說話時,他還得意地環視了一周在座的眾老大們.   論起講場面話,白紫衣絕對是一流的.   任長風垂下頭,疑問道:"白兄可認識高強?""當然認識!"白紫衣莫名其妙地看著任長風.   任長風說道:"他是我的兄弟,但現在卻躺在醫院裡.文東會的很多兄弟都躺在醫院裡.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你作戰不利,沒有起到有效的輔佐文東會,牽制南洪門的作用,才導致那麼多的兄弟們出現傷亡!"他根本就找不到正正當當除掉白紫衣的借口,現在是胡亂找托詞,沾邊就往上賴,想改白紫衣來個欲加之罪. 第八十七章   聽了任長風這話,白紫衣哭笑不得,他說道:「我就這麼大的本事,已經全使出來了,打不過南洪門,那我有什麼辦法?我有什麼責任?」   「你當然有責任!」任長風冷笑一聲,說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你身為白家的老大,做不到身先士卒,下面人哪個能拚死去戰,白家人員作戰不利,責任當然都在你這個老大身上!」   「這···你···」白紫衣被任長風說到痛處,臉色漲紅,憋了好一會,方說道:「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任兄,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就直說吧!」   任長風正色道:「一直以來,我們給你們白家的好處都是最多的,可是你們非但幫不上我們的忙,反而處處拖累我們,若是這樣還把黃浦地區的場子分給你們,怎能讓其他老大們服氣?所以說,黃浦區惡毒場子白兄還是不用要了,另外,我們以前分給你的那些地盤也應該統統還回來,起其他老大們去分享,白兄,你意下如何啊?」   「放你M了個屁!」   白紫衣氣的肺子都快炸了,指著任長風的鼻子,跳腳大罵道:「北洪門怎麼出了你這麼個白眼狼?!任長風,我告訴你,我和謝先生是好朋友,你能欺負得了別人,但別想欺負得了我!」   說著話,他又看向三眼,怒道:「三眼哥,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當初可都是說好了的,我幫你,你把黃浦的地盤讓給我,現在怎麼即不給我黃浦的地盤,還要收回以前給我的那些場子?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三眼沉默無語。一旁的李爽聳了聳肩,說道:「上海地區的場子如何分割,我們文東會是不管的,此事由北洪門的兄弟全權負責。如果北洪門那邊不同意把黃浦區分給白兄,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你···你們···你們這簡直是欺詐!」白紫衣真急了,扯開衣扣,從懷中掏出手機,怒吼道:「我這就給謝先生打電話,我倒要看看,謝先生會不會和你們一樣蠻不講理!」說著話,呀就開始按到電話號碼。   「放肆!」任長風冷喝一聲,向會場四周的北洪門幫眾甩下頭。   隨著呼啦一聲,湧出來數名大漢,來到白紫衣近前,其中有人一把將他的手機奪了去,白紫衣大驚失色,吼道:「你們要幹什麼···」   沒等他說完話,另名漢子掄圓胳膊,一巴掌甩在白紫衣的臉上。啪!這嘴巴打得可謂是結結實實,白紫衣熬的怪叫一聲,踉踉蹌蹌到推出數步才算把身形穩住,再看他的半邊面頰,腫起好高,嘴角也流出了血絲。「你們……竟然敢打我?」白家在上海也是老牌的家族勢力,根深蒂固,白紫衣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和羞辱?但是由於這次聚會北洪門明確要求過前來參與的老大們都不准帶手下,而眾人也沒想到北洪門會突然翻臉不認人,所以白紫衣現在連個幫手都找不到。   任長風哼笑一聲,說道:「白兄,看在你我多年相識的飛情分上,我給你指條明路。你,還是走吧!離開上海,越遠越好,無論去哪,永遠都不要再回來,至於你們白家的地盤,由我們洪門暫時來幫你接管!」   「我TM用你來接管?」白紫衣氣極大吼道:「任長風,你想霸佔我白家的家業,沒門,我哪都不會去,我就要留在上海……」「若是如此……」任長風兩眼寒光頓露,幽幽說道:「那白兄可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說著話,他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   得到他的暗示,北洪門的人再次圍到白紫衣的身旁,冷然見,在他身後的一名大漢抽出匕首,對準他的後腰,惡狠狠刺了下去。   撲!   匕首鋒利,穿過白紫衣的衣服,直刺入他的體內。「啊……」白紫衣哀號痛叫,扭回頭,看到插在自己後腰上的匕首,他又哇的咆哮一聲,揮手將身後的那名大漢打開,然後沖任長風打交道:「任長風,你敢殺我?」   他話音未落,側面又刺來一記匕首。撲哧!這一刀正中他的軟肋。看出任長風是針對自己下死手了,白紫衣強忍疼痛,瘋了一般推開眼前眾人,直衝到三眼金錢,普通跪倒在地,抓住三眼的衣服,急聲哀求道:「三眼哥,三眼哥快救我啊……」   三眼面無表情的別過頭去,看都沒看白紫衣一眼。   「三眼哥……你……你不能見死不……」話到一半,幾名北洪門大漢齊齊衝到他的背後,幾把匕首齊落,皆刺在白紫衣的後背上,其中插入他後心的那刀最為致命,直到死,白紫衣的雙手仍死死抓著三眼的衣服,兩眼瞪得大大的……   眾老大們眼瞅著白紫衣慘死於北洪門的亂刀之下,一個個皆彷彿身處於冰窖之中,從骨子裡生出寒意,心中暗暗打著冷戰。   白紫衣是什麼人啊?那是除了南北洪門之外上海最大的黑幫社團,地盤大,兄弟多,而且一直與北洪門關機交好,在南北爭鬥中,也幫過北洪門數次大忙,可既便如此,任長風還是處死了白紫衣,其心之狠毒,簡直勝過蛇蠍。   此時會場內,人人自危,眾老大們臉色慘白,連喘粗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具具沒了魂魄的行屍走肉。   「呵呵——」任長風發出一陣陰笑,凝視眾人,大聲問道:「白家的場子,誰還敢要?」   他現在連裝都裝不了,本色畢露,在眾老大面前公然叫囂起來。   「不要了,不要了!」會場內的老大已沒剩下幾個,其中有人顫巍巍地站起身形,衝著任長風連連擺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任長風見狀,仰面大笑,手指這幾名老大,說道:「這才是聰明人嘛!」頓了一下,又振聲說道:「如果各位都沒有異議的話,那麼,會議就到此結束吧!」   一聽這話,會場內的眾人都有一種如釋負重之感,有數名老大迫不及待地起身,衝著任長風連連失禮,說道:「任先生,我們告辭,我們先告辭了!」說著話,幾人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任長風突然冷喝一聲。   哎呀!他這一句『等一下』,直把那幾名老大嚇得險些尿了褲子,雙腿連顫,站都快站不穩,一個個五官扭曲,滿臉是汗地轉頭看向任長風。   任長風變臉如翻書,含笑說道:「出去以後,我向各位老大應該明白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如果有人在暗中給我使壞,嘿嘿,那他就得小心自己肩膀上的那顆腦袋了。」   「不,不,不!」幾名老大齊齊搖手,說道:「我。。。。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會說!」   「那就好!各位,請吧!」   隨著這幾名老大走出會場,剩下的其他老大們也都紛紛起身,先是向任長風客氣地告辭,然後逃命似的小跑出會場。   等著眾老大都離開之後,任長風收起臉上的笑容,對坐在自己左右的張一和孟旬問道:「張兄,孟先生,我做得還不錯吧?」   「嗯!」孟旬大點其頭,含笑說道:「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   任長風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問道:「去剷平那些被殺老大和白家的勢力?」   「沒錯!」孟旬說道:「既然已經做了,就做得乾淨徹底點,別留下麻煩,尤其是白家,在上海是老社團,根子深,底子厚,更不能手下留情!」   「孟先生的意思是。。。。斬草除根?」   "嗯!"這時,文東會幹部中的褚博站起身形,疑問道:"那白燕呢?"任長風一愣,是啊,白紫衣還有個親妹妹白燕呢!他轉目看向孟旬.   孟旬咋咋眼睛,說道:"留下來是個麻煩."褚博皺著眉頭,不滿地說道:"她只是個女人."孟旬冷酷道:"有時候,女人比男人跟麻煩."褚博見過白燕,對她的美貌也印象深刻,現在見孟旬執意要辣手摧花,褚博雄性激素上湧,怒聲說道:"我反對!一個女人,能有什麼作為,對一個女人下手,算什麼本事?"褚博年輕,血氣方剛,說起話來也衝勁十足.   孟旬看看褚博,不再說話了,對謝文東身邊的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任長風這時候也為難了,在理智上,他是贊同孟旬的,但在感情上,他又是支持褚博的,思前想後,他歎口氣,說道:"那....那就先吧白燕擒住,等東哥親自發落吧!"他把此事推給謝文東,如此一來,眾人都無話可講了,褚博點點頭,也坐了下去.   孟旬頗感佩服看眼任長風,暗暗讚歎他的反應夠快.   任長風招收叫來數名北洪門的頭目,一一指派他們去進攻各黑幫的勢力,最後,他看向辛海,說道:"小海,白家的勢力就交給你了,下手一定要乾脆,別留下任何的遺漏,明白嗎?""嗯!"任長風點點頭,他對辛海做事的手段還是很放心的.都交代妥當之後,他悠然而笑,說道:"這是我們在上海的最後一戰,大家都提起精神來,等東哥回來的時候,我們要給東哥一個太太平平,固若金湯的上海!""是!"北洪門眾人齊聲吶喊. 第八十八章   北洪門和南洪門打起來十分困難,雙在實力上可以稱的上是棋逢對手,但打這些上嗨本地的小黑幫、小社團可就非常容易了,何況這些社團的老大們先被任長風乾掉,再打起來,而洪門如同風捲殘雲一般,根本沒費什麼手腳,就將那些小黑幫清理得乾乾淨淨。   至於辛海這邊,也基本沒遇到什麼阻力,白家精銳人員在與南洪門一戰中折損大半,加上白紫衣身亡,麾下人員群龍無首,在辛海的打擊下,偌大的白家勢力土崩瓦解,從此在上嗨黑道除名,成了歷史。   白紫衣的妹妹白燕也沒能逃出北洪門的魔掌,被辛海抓了個正著,帶回了北洪門分部。白燕此時已然知道白紫衣慘死於北洪門之手,在北洪門的分部裡,她不哭不鬧,整個人如同木樁子似的,坐在椅子上,給人一種哀大莫過於心死的麻木感。   期間褚博倒是來探望過她幾次,只是白燕毫無反應,看到白燕這副模樣,他既感憐惜又覺得難過。   北洪門做事的效率極高,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便把一切都圓滿的解決。   那些未受到北洪門供給的黑幫無不膽戰心驚,嚇得縮在家裡不敢不露頭。   他們原本以為南洪門跑了北洪門來了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哪知狀況還不如從前,南洪門在上嗨時,雖然霸佔了絕大多數地盤,但和談到倒也相安無事,現在由北洪門做主倒好,自己簡直連命都快保不住了。   當北洪門清理完白家和各黑幫勢力的殘餘之後,謝文東這才從T市返回上嗨。   謝文東離開上嗨時雖然算不上是悄悄走的,但也是十分低調,畢竟那時有南洪門這個大敵存在,現在謝文東回來,北洪門將聲勢弄得可謂是大張旗鼓。   北洪門和文東會前去迎接的人員加在一起足有一百多號,聲勢浩大,這許多人,衣著齊整,皆是西裝革履,一身的黑,站在機場之外,無需喧嘩和聲張,只是靜靜站在原地就足以讓進出的行人目瞪口呆,退避三尺的。   以任長風為首的北洪門幹部和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幹部齊聚在機場內,南到謝文東從檢票口出來,眾人一起迎上前去,一個個面露喜悅之色,紛紛躬身施禮道:「東哥好!」   在T市休息這段時間裡,謝文東吃得好、睡得香,身上的舊傷害恢復得十之八九,人也養得紅光滿面,看起來神采奕奕,格外的精神。他含笑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當他看到張一和孟旬二人時,臉上笑容更濃,讚道:「我不上嗨的期間,真是辛苦兩位了!」   謝文東明白,北洪門表面上做主的是任長風,而實際上出謀劃策的是張一和孟旬二人,北洪門在上嗨之所以能大獲全勝,也全是出與他倆的謀略。   張一和孟旬聞言,精神同為之一振,紛紛垂首先說道:「東哥太客氣了!」   謝文東環視眾人,笑呵呵地揚頭道:「走!咱們會分部再談。」   「是!東哥!」在眾人前呼後擁的伴隨下,謝文東走出機場。   北洪門早已在機場門口準備好了車輛,剛出機場大門,謝文東就被任長風讓進一輛黑色的轎車內。等他上車之後,任長風和三眼雙雙向下面的兄弟招呼一聲,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眾多兄弟也紛紛上了車,十餘輛汽車組成的車隊直向北洪門分部行去。   一路無話,謝文東等人順利回到北洪門的分部。   下了車,站在分部的大門前,謝文東駐足舉目觀望,心中感觸頗多。南洪門遺留下來的分部在高樓大廈林立的shanghai算不上氣派,而且由於縱火和連反的爭鬥,不少地方已被損壞,但它是個標誌,南北洪門誰在shanghai取得最終勝利的標誌。   謝文東暗暗感歎,為了佔下此地,自己不知在shanghai費了多少心思,用盡了多少努力,才終於走到今天這一步,那是多麼的不容易,前前後後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汗,犧牲了多少兄弟。   想著,他心潮一陣湧動,轉回頭,對三眼,任長風等人正色說道:「今天我們佔下這裡,以後,我們就要在這裡扎根,無論是誰,無論他用什麼樣的手段,都別想再把我們逼走!這裡,從今以後就是屬於我們的天下!」他雖然手指的是分部大樓,而實際上指的是shanghai。   眾人的心情也都很激動,相繼點頭,正色說:「東哥儘管放心,若是南洪門打回來,我們就算拼盡最後一滴血,也要死守shanghai,絕不退讓一步!」   謝文東點頭而笑,說道:「各位兄弟能有這樣的決心,我就放心了!」說完話,他背著手,緩步走進分部之內。   眾人相互看了看,急忙跟了進去。   有張一和孟旬二人打理,shanghai這邊沒積壓什麼事物,一切都管理的井井有條,絲毫不亂。謝文東坐在任長風為他準備的辦公室裡,先是瞭解了一番shanghai大致的狀況,感覺還算滿意。任長風見狀,忙又說道:「東哥,張居風已被我找了個理由幹掉了。」   「哦!」謝文東只是微微點了下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任長風一楞,以為謝文東對自己的做法不滿意,急忙問到;「東哥,難道我做的不對麼?」   謝文東笑了,目光一轉,看向張一。後者多聰明,暗中拉了拉任長風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多問了。這種事情,以謝文東的身份哪好說的太多。更不可能誇讚任長風做得好,只要他沒責備任長風,基本就是讚許了。   任長風也不傻,得到張一的暗示,心中也就明白了大概,嘿嘿一笑。停止發問。   謝文東裝摸做樣的歎了口氣,說道:「人死不能復生,死了就死了吧!好好安置他的家人,做到我們應盡的義務!」   上嗨這邊,只有件事是和謝文東的意願不太一樣。按照他的本意,將南洪門的勢力逐出上嗨之後,上嗨本地的黑幫統統都要幹掉,一個不留,省的日後生出麻煩,可惜任長風和孟旬還都沒有陰狠到謝文東那種程度,留下相當一部分的本地黑幫。   不過好在解決了白家勢力,等於除掉謝文東一塊心頭之患。至於白燕,他倒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任長風做事向來乾脆利落,怎麼這回偏偏留下個小尾巴讓自己解決。   他挑起眉毛,疑惑地看著任長風。   任長風跟隨謝文東多年,自然能察覺出他的疑惑。任長風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什麼話都沒說。當然,他之所以沒直接殺掉白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諸博的強烈反對,只是這話他不好直接說出口。   沒等謝文東追問,諸博主動站了出來,說道:「東哥,這件事不怪任大哥,是我要求把白燕留下來的。」   「哦?」謝文東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諸博。   諸博面色微紅,略有些結巴地說道:「我覺得她一個女孩,現在又孤身一人,不會威脅到我們什麼,所以,就求任大哥把她留下來了。」   謝文東聰明的頭髮絲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哪能哪能看不出諸博的心思。他暗中皺起眉頭,諸博要是對白燕動了真情,那可就麻煩了。若是換成旁人,謝文東肯定會責備他幾句,然後將白燕一殺了之,但是對諸博,他是打心眼裡喜歡和欣賞,不忍那麼做。   他反問道:「小諸,依你之見我們該拿白燕怎麼辦呢?」   「我···」諸博低著頭,說道:「我希望東哥能放她走···」他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了。   謝文東點點頭,沒有直接表態,對任長風說道:「等會把白燕帶到辦公室來,我想見見她!」   「是!東哥!」任長風急忙答應。   謝文東話鋒一轉,說道:「現在上嗨還剩下一些黑幫,他們已經領教到我們行事手段的毒辣,肯定人人自危,一旦南洪門反攻回來,這些黑幫肯定會向南洪門倒戈,暗中和南洪門串通,在上嗨內部給我們惹是生非!」   哎呀!任長風聞言,激靈靈打個冷戰。他側頭偷眼觀瞧孟旬,後者此時也是緊鎖雙眉,低頭沉思任長風說道:"東哥,他們敢嗎?我……我覺得我們已經做到殺雞儆猴了!"謝文東搖頭而笑,幽幽說道:"既然已經做了,為什麼不做的乾脆一點。"說著話,他一手托著下巴,一手輕輕敲打著桌案。   聽出謝文東有埋怨的意思,任長風急道:"東哥,那……那我現在就帶兄弟們去手勢他們!"謝文東搖了搖頭,輕笑一聲,說道:"現在再去清理哪些黑幫,就不是好時機了。"說著話,他看向孟旬,笑問道:"小旬,你說對不對?" 第八十九章   孟旬明白謝文東的意思,現在北洪門剛剛取代南洪門,在上嗨立足未穩,並不適合展開大規模的爭鬥,若是能將那些老大一併幹掉,上嗨的本地黑幫將會全部群龍無首,陷入混亂當中,那時北洪門再乘機發動進攻,並不需要太多的力氣就能將這些黑幫全部掃平。   而現在留下相當一部分黑幫老大,再對他們下手,將頗費一番手腳,弄不好南洪門趁亂反殺回來,將使北洪門在上嗨的局勢變得相當被動。孟旬暗歎口氣,現在他想通了,可是為時已晚,他連連點頭,低聲說道:「東哥,在這件事上我確實有疏忽的地方,考慮的也不周全,請東哥責罰!」   謝文東看著孟旬笑了笑,擺手說道:「雖然有疏漏,但不是無法彌補,只是比較麻煩一點。」   孟旬抬起頭,疑問道:「東哥的意思是……」謝文東笑咪咪地說道:「只能由我再發起一起聚會了。」   孟旬驚訝道:「東哥想親自殺掉他們?」   謝文東仰面而笑,搖頭說道:「這件事由我來做就不合適了!既然強硬地手段已經用過,那麼接下來只好用些懷柔的手段,讓那些老大們對我們心服口服,不生異心。」   「哦!」孟旬應了一聲,可是他還是沒有弄明白謝文東這個懷柔的手段究竟是在指什麼。   下午。白燕被褚博領到謝文東的辦公室。   看到她,謝文東忍不住一怔。在他的印象中,白燕是個古靈精怪、活潑異常的女孩,可是現在她的模樣和以前比起來,簡直像是換了個人。原本充滿靈光的眼睛此時已變得毫無神采,死灰一般的空洞,紅撲撲的面頰亦是慘白得毫無血色,整個人看上去比以前瘦了整整一圈,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生氣,有的只是頹廢和自暴自棄。   啊!僅僅才幾天的時間,那麼刁蠻任性的白燕竟然變成這幅樣子,謝文東心中也是五味俱全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   進來之後,諸博細心的在白燕身邊低聲叮囑道:「白小姐,東該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向東哥多說點好話,東哥肯定不會你的。」   不知道是諸博的話起了作用,愛是因為謝文東的緣故,白燕原來毫無表情的面容突然出現了波動,她慢慢的向謝文東走了過去,到了辦公桌前,並未聽下,而是直接繞了過去,向謝文東近前走來。   站於一傍的袁天仲皺起眉頭,一個箭步串上前來,擋在謝文東的身前,兩眼充滿警惕的盯著她。對白燕這樣一個弱女子,謝文東還不放在心上,他輕輕拍下袁天仲的胳膊,示意不要緊張,讓到一旁。   博下了一跳,急忙上前去,手也隨之摸想身上的武器,可是轉念一想,又覺的不對勁,急忙把手放了下去。   白燕緩步走到謝文東近前,靜靜的站立了三秒鐘,突然間普通一聲,她跪倒在地,雙手用力的抓住謝文東的胳膊,眼淚簌簌流淌出來。   她如此舉動,別說把袁天仲和諸博嚇了一跳即便是謝文東也大出意料。後者急忙欠起身形,去攙扶白燕,同時說道:「白小姐,你這是做什麼?來,快起來!」   白燕連連搖頭,哽咽著顫聲說道:「不!我不起來!謝先生,我雖然不瞭解哥哥平日裡的所作所為,但我知道哥哥的死,一定是因為他做錯了事。哥哥現在已經去了,我希望謝先生能原諒他,無論他生前做過多少對不起謝先生的事,也希望謝先生能放過我們白家的人···」   他邊說邊哭,說道最後,人已泣不成聲,蒼白的小臉上是淚水,彷彿雨打的梨花。   她這一番哭訴,就連那麼鐵石心腸的袁仲天都為之動容,旁邊的諸博更是聽得把抓柔腸,眼圈也不自覺地紅潤起來。   謝文東被她說的老臉一紅,嚴格來說,白紫衣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正相反,白紫衣在上嗨一直都是處處幫他,幫助北洪門,只是為了更好的利用白紫衣,謝文東不得不時刻給他好處,到最後,白家的勢力發展的太大太快,收都收不住,這也使得謝文東下定決心要除掉他以及他的家族勢力。   此時,他被白燕用話一逼,反而無法說出別的了,謝文東點點頭,哀然長歎一聲,說道:「對於白兄的死,我也很過意不去,我一直當白兄是好朋友,想不到我不在上嗨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過這樣的悲劇,唉!」   頓了一下,他瞇縫著眼睛,直視白燕,好似隨意的說道:「白小姐以後又什麼打算?」   「我···」白燕面露痛苦之色,眼淚流的更多了,她顫巍巍地說道:「我只想離開上嗨,離開中國,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哦!」謝文東眼中射出兩道精光,可轉瞬之間就消失了,垂下頭來,揉著下巴,沒有說話。   白燕說道:「我們白家在上嗨還有許多產業,我如果走了,這些產業無人照料,肯定會荒廢,我不想看到白家幾輩人的努力都毀在我的手裡,所以···所以···」她欲言又止地沒有把話說下去。   謝文東正色道:「白小姐有什麼話儘管直說,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盡力幫你。」   白燕忙道:「如果謝先生肯幫忙,那我就放心了!我打算把這些白家產業都賣給謝先生,不過謝先生不用擔心,價格方面我不會多要求什麼,一共···一共五千萬就可以!」   白家在是老牌家族,家大業大,旗下的產業少說也有二、三十處之多,其中就舞廳、酒吧、洗浴中心以及夜總會等等的娛樂場所,隨便挑出五、六家,其價值恐怕就在五千萬之上了,現在白燕把全部賣給謝文東才要五千萬,價格可謂是便宜到了極點!   她能這麼做,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料。就連坐在沙發上始終沉默無語的張一和孟旬二人也是面露驚色,難以置信的看著白燕,懷疑她是不是受到刺激過度而導致神經錯亂了。   謝文東愣了一會,噗哧一聲笑了,疑問道:「白小姐不覺得這個價位太便宜了嗎?」   白燕茫然反問道:「謝先生肯幫我,我讓一些利給謝先生有什麼不對嗎?」   謝文東搖頭而笑,點點頭,很乾脆的說道:「沒問題!白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做過戶手續?」   「越快越好!最好是現在!」白燕好像生怕謝文東反悔似的,急聲說道。   其實,真正怕反悔的人應該是謝文東才對。   能得到白家在的全部產業,而且又是以如此低廉的價格,這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謝文東哪能不動心。他當即讓張一和孟旬二人著手去草擬合同,同時又派人去詳細調查白家產業的數量和規模。   白燕雖然說得很好聽,但謝文東可沒傻到馬上放她離開,而是繼續將她軟禁在北洪門的分部裡。   等白燕被北洪門的小弟帶走之後,任長風和三眼雙雙聞訊趕到。兩人幾乎是不分前後的走進辦公室,看到謝文東,異口同聲的問道:「東哥,聽說白燕要把白家的產業全部賣給咱們?」   謝文東目光幽深的點點頭。   任長風和三眼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不可思議,兩人又狐疑的問道:「她有這個權利?」   謝文東仰頭想了想,說道:「白燕是白紫衣唯一的親人,也是白紫衣唯一的法定繼承人,現在白紫衣死了,白燕有權決定如何處置白家的產業!」   聽聞著話,二人臉上齊齊露出喜色。任長風興奮的說道:「她是以五千萬賣給我們的?」   「沒錯!」   「如此說來,我當初把她留下算是留對了,這個便宜我們可是佔大了,白家產業那麼多,只賣五千萬,便宜!真是便宜啊!」說著話,任長風忍不住哈哈大笑。   三眼沒像他那麼高興,而是冷靜地問道:"等待續辦妥之後,白家就徹底完蛋了,白燕對我們也構不成任何的威脅,這回東哥該會放她離開吧?"他的問話,也是褚博最為關注的,等三眼說完,褚博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謝文東,等他回答.   謝文東站起身形,背著手在辦公室裡來回徘徊,沉默良久,突然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白燕和以前不太一樣了?"眾人先是一愣,隨後皆都笑了.   任長風聳肩笑道:"當然不一樣了!出了這麼打的事,要是還能和以前一樣才有鬼呢!我看她現在是心灰意冷,和行屍走肉不了多少!從她變賣白家產業這件事上看,白燕似乎連腦袋都不靈光了."他的話,立刻招來褚博的一個大大的白眼,雖然在的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   謝文東環視眾人,瞇逢著眼睛微微搖頭,說道:"我並不這麼看.等交易一完成之後,立刻殺掉白燕,絕對不能姑息!" 第九十章   謝文東一句話,使在場眾人同是一驚,尤其是褚博,臉色都變了,看了看其他人,隨後忍不住急問道:「為什麼?東哥,白燕即不記恨我們,又肯把白家的產業那麼便宜的賣給我們,為什麼還要殺她?」   皺著眉頭,謝文東直視褚博,反問道:「如果有人殺了你唯一的親人,你還能在這個人面前下跪哭訴,甚至把自己全部的家產都轉賣給這個不同戴天的仇人嗎?」   聞言,褚博傻眼了,其他人也都紛紛到吸口涼氣,互相對視一眼,垂下頭來,沉思不語。經謝文東這麼一提醒,眾人的頭腦都冷靜下來,細細思考,覺得謝文東的話不是沒道理,白燕的舉動確實太反常了。   謝文東繼續說道:「即使是我,我相信我也做不到這一點,而白燕卻能做到。我說她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並不是指她變呆變傻了,二十指她變得可怕了,與以前我認識的那個白燕已判若兩人,現在在她面前,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一種出奇的冰冷感。與性命比起來,區區的幾處家產算得了什麼,一旦我放她離開,白燕脫離論文我們的控制,以白家的積蓄再加上我們給她的五千萬,她日後必會成為我們的心腹之患!」   哎呀!任長風剛才的興奮一掃而光,兩眼瞪圓,殺機頓現,急聲說道:「東哥,我現在就去殺了這個賤人!」任長風是火暴的脾氣,說什麼就做什麼,話音剛落,他轉身就向外走。   「長風!」謝文東伸手將他叫住,含笑說道:「人轉變的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變成神仙!白燕想要和我耍心機,還差得遠呢!要殺她,也得等她把白家的場子讓給我們之後再殺。白燕自己要尋死,我們得讓她死得有些價值。」   「嘿嘿!」任長風精神一振,收住腳步,陰森而笑,點點頭,說道:「東哥,我明白了!」   謝文東磚頭看向褚博,說道:「小褚,白燕這個女人你碰不得,在她身上也不要再打任何的心思了,你明白嗎?」   褚博低垂著頭,沉默無語。   見他如此模樣,謝文東真有些放心不下,輕歎口氣,正色說道:「你只需記住一點,我當你是兄弟,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害你!」   謝文東這句話讓褚博甚是感動,他鼻子發酸,緊咬著嘴唇,默默地點了點頭。   謝文東有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想在他面前掩飾任何的蛛絲馬跡,那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白紫衣的死,對白燕的打擊確實太大了,也讓她在極短的時間變得成熟,深沉,有富有心計和城府,但她畢竟不是老油條,忽略了一點,戲演得太過,就顯得假了,她能騙歌過所有人,卻騙不了謝文東。如果見到謝文東之後,他又哭又鬧,又打又罵,拉出要和謝文東拚命的架勢,後者反倒有可能放她一條活路。   不過,在這件事上,謝文東也漏算了一點,那就是褚博對白燕的感情之深要遠遠超出他的預計,也正因為這一點,才引發後面的一連串事端。   褚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辦公室,此時,他比白燕更像是行屍走肉,在分部大樓裡毫無目的地亂走。當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站在關押白燕的房間門前,門口的兩名北洪門守衛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褚博暗暗吸了口起,強打精神,說道:「我要進去和白燕說幾句話。」   他是謝文東身邊的兄弟,北洪門的小弟哪敢阻攔他,雙雙後退一步,將房門讓開。褚博推門而入。白燕所在的房間的條件還是非常不錯的,和酒店裡的單間差不多,各種設備應有盡有,另外還有獨立的衛生間。   房間裡不止白燕一個人,另有一名北轟門的小頭目貼身看管,畢竟白燕身份特殊,北洪門對她的監控還是很森嚴的,見褚博近來,白燕做在窗邊的椅子上一動不動,那名北洪門的頭目急忙起身,滿面笑容第說道:「博哥,你來了!」   「嗯!」褚博應了一聲,低聲說道:「兄弟,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單獨和她談談!」   褚博一天來探望白燕有好幾次,傻子都能看出他對白燕有意思,那北洪門頭目慧心一笑,說道:「哎喲,我今天正好拉肚子,現在要去廁所,博哥,你不用要緊,儘管慢慢聊!」說著話,小頭目笑呵呵地走出房間,順手將門口的兩名守衛也帶走了。褚博走到白燕近前,站定,他雖然對白燕有意思,但後者卻對他視而不見,現在也是如此,好像他是透明一般,白燕目視窗外,表情一成不變,頭都未回一下。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回答我,我馬上就走!」褚博幽幽說道。   「……」白燕依舊無言,頭也依舊沒轉過來。   褚博並不在乎,或者說他已習慣了白燕對自己的冷漠,他頓了片刻,凝聲問道:「你在東哥面前究竟是不是在演戲?你是不是想騙東哥讓你離開之後再尋找機會報復?」   這句話,令白燕身軀為之一震,臉上也隨之露出驚駭之色,只是她背對著褚博,後者看不到她的表情。   白燕慢慢轉回頭來,沙啞的聲音疑聲問道:「這是誰說的?」   「不管是誰說的,我只問你,是,還是不是!」   白燕看著褚博,從他那雙火辣辣的眼神中,她立刻領會到了一些東西。她心理急轉,但臉上卻露出哀色,垂下頭,眼淚流出,顫聲說道:「我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你們……你們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她的眼淚,令褚博心碎。他喘了口氣,搖頭說道:「是東哥這樣說的。是東哥說你在故意演戲欺騙他!」   白燕心中大駭,她感覺自己沒露出任何的破綻,謝文東是怎麼看出來的?這下糟糕了!只是一瞬間,她的冷汗流了出來。白燕急忙抬起雙手,摀住自己的臉,看起來像是傷心而泣,實際上是掩飾她臉上又驚又怕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她才慢慢將手放下,淚眼朦朧地看向褚博,聲音顫抖地說道:「我說我沒有,你相信嗎?」   褚博心中一陣恍惚,那一刻,彷彿有種魔力將他的理智吸得一乾二淨。他的腦袋不由自主地點了點。   白燕站起身形,雙手自然地搭在褚博的雙肩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可是我也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才一直對你很冷漠……」說著話,她靠近褚博的懷中。   她突如其來的親密,令褚博不知所措,香軟投懷,嗅著白燕身上那一陣陣幽幽的體香,他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為好。   白燕見狀,更進一步,緊緊抱住褚博,仰起頭,目光迷離地說道:「你……一定要幫我……」   此時的褚博,大腦已一片空白,好像失了魂似的,機械性地點點頭。   白燕嘴角露出一閃即逝的笑容,隨後踮起腳來,親吻上褚博的嘴唇.   在這一吻中,褚博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雙手猛地反抱住白燕,擁著她倒在床上,在親吻中,他雙手顫抖著解開白燕的衣扣.   「輕一點……溫柔一點……我還是第一次……」   白燕此時嬌滴滴的聲音成了最美最誘人的催化劑,褚博瘋狂地扒掉白燕的衣服,然後兩三下將自己的衣服也甩掉,看著躺在床上修長、白皙、美艷地不可方物的胴體,褚博喘著粗氣,重重壓了上去。   男人總是會犯錯誤的。孟旬說過,有時候女人比男人更可怕,也是很有道理的。   褚博悄悄和白燕發生肉體關係,謝文東並不知情,現在他一邊在忙買下白家產業的事,一邊又向上海各黑幫老大發出請貼,請他們再到北洪門分部一聚。   如果請貼的署名是任長風,估計這回沒有哪個老大再敢來,但現在請貼的署名是謝文東,眾老大們就算再害怕,也不敢不給謝文東面子,硬著頭皮來參加北洪門舉辦的聚會。   這一回,在謝文東主持的聚會裡沒有發生任何的流血事件,會議一開始氣氛就很融洽。謝文東對自己不在上海期間,任長風的所做所為向眾多的老大道了歉,表示此事的錯誤全在己方身上。   身為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雙料大哥能當眾道歉,這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也令在場的眾多老大們甚感佩服,在心裡暗暗挑起大拇指,讚歎謝文東和他下面的人就是不一樣,有大幫之主的氣度和作風。   另外,謝文東還裝模做樣地當眾懲罰了任長風。扣他半年的薪水,外加五杖棍。   不管這五棍打得重還是不重,反正任長風挨打後齜牙咧嘴的怪模樣讓眾老大們頗感好笑。   最後謝文東老調重彈,再次把割分上海地盤的事搬了出來。一談到這件涉及切身利益的事,任長風立刻又凶相畢露,站在謝文東的身後,衝著在場的老大們吹鬍子瞪眼,時不時的還拍拍他手中的唐刀,就差把刀直接拔出來在眾人的脖子上比畫了。   有他在場嚇唬,哪個老大還敢不長眼說想要地盤,聽完謝文東的問話,一個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異口同聲道:「不要!」同時還在心裡補充一句,要你們北洪門的地盤,就是要命啊! 第九十一章   眾老大們一致表態不要北洪門分割的地盤,而且態度十分堅決,謝文東見狀露出無可奈何的樣子,不過,最終他還是分給每個老大兩到三間場子,分出去的不多,但卻讓眾人驚喜異常。   要知道對於這些小幫派,小社團來說,能突然多出兩到三間場子,每月將會增加一筆不菲的收入。這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誰會不高興。眾人無不對謝文東千恩萬謝,同時打心眼裡感激和佩服,對他的態度變得更加敬重。   任長風召集他們開會,離開時各老大們都是愁眉苦臉,心驚肉跳的,而現在離開北洪門分部時,一個個皆是喜笑顏開,相互討論時,也是大讚謝文東很講信譽,是個值得深交和信任的人。   而謝文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要這些黑幫老大們不僅怕他,忌憚他,同時還得尊敬他,佩服他,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站在自己這一邊,當南洪門反攻回來時,他們依然會是已方的馬前卒。   謝文東的小恩小惠,任長風的武力威脅,組合到一起就成了最佳的恩威並施,這讓眾黑幫老大們對北洪門服服貼貼,成功穩定住了人心。做完此事之後,謝文東又立刻開始著手和白燕簽署白家產業的轉讓合同。   只要合同草擬完成,雙方皆無意見,簽署下來還是很快的白燕接過謝文東給他的合同,只是大致看了看,隨後抬起頭來,可憐西西地看著謝文東,問道:「我簽完合同,謝先生就會放我走嗎?」   謝文東含笑點頭,說道:「當然!我說話向來是說到做到的。」   他是會放白燕走,但並不代表他不會派人去殺他。說話間,謝文東笑瞇瞇地將辦公桌上的電腦一轉,對向白燕,柔聲說道:「我已把五千萬的資金打到你提供的帳戶上,白小姐,你現在可以查一查。」   看著他臉上的微笑,白燕恨得牙根都直癢癢,如果不是通過褚博瞭解到了實情,只看謝文東現在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她沒準還真相信他會放自己走呢!   白燕深吸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強壓下去,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人見憂憐,她微微搖了搖頭,聲音低微又顫抖地說道:「不用查了,我相信謝先生的為人!」說著話,她拿起筆來,連猶豫都未猶豫,直接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等她一一簽完成之後,謝文東將合同轉交給他特意找來的專業人員查看,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更濃,另有所指地問道:「白小姐現在打算去那裡?」   「我想……先回家去一趟……把需要的東西收拾整理一下,然後去國外。」白燕垂頭說道。   「哦!也對!」謝文東點點頭,側身對一旁的任長風說道:「長風,你辛苦一趟,送白小姐回家!」說話時,兩道駭人的精光在他眼中突然乍現。   任長風立刻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這是東哥要自己送白燕上路啊!他點頭應道:「是!東哥!」   謝文東竟然派出任長風來殺掉自己?!白燕心中一寒,急忙搖手說道:「謝······謝先生不用那麼客氣,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哎?」謝文東擺手而笑,瞇縫著眼睛,笑呵呵地說道:「那怎麼可以!白小姐是我的貴客,而且現在上海的治安又不太平,本應該由我親自護送白小姐回家才對,可是我手邊的事務太多,難以分身,只能讓長風代勞,白小姐就不要再推辭了!」   白燕現在是看出來了,謝文東是打定主意要至自己於死地,字說的再多也沒用,反倒會引起謝文東的疑心。想罷,她露出滿面的感激之色,衝著謝文東說道:「謝先生如此盛情,實在讓我很感動!」說著話,她又看向任長風,說道:「任先生,那就麻煩你了!」   任長風嘿嘿陰笑一聲,擺擺手,說道:「白小姐,不用客套,請吧!」   在任長風的「保護」下,白燕終於離開了北洪門的分部,坐車去往自己的家中等任長風和白燕離開之後,謝文東拿著白燕簽署的合同翻看,但只看幾頁,他頓感一陣心煩意亂,總覺得有不妥當的地方,但哪裡出了問題,他一時間又想不出來。他放下合同,站起身形,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見他此時有些煩躁,張一和孟旬互相看看,皆沒明白謝文東在為何心煩,張一試探性地問道:「東哥,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謝文東停住身形,腦中靈光一閃,環視左右,疑聲問道:「小褚呢?」   張一和孟旬滿面的茫然,一旁的袁天仲說道:「今天一天我都沒看到他。」   「哦……」謝文東沉思片刻,晃身又坐回到椅子上。   且說任長風,他護送著白燕回到白家別墅,白家在上海稱得上是老派旺族,平日裡前來拜訪的人極多,門前車水馬龍,人流不斷,進進出出,好不熱鬧,而現在,白家已變得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前後落差如此之大,給人一種書哦部出的悲涼感。   白燕下了車,舉目觀望別墅,心也隨之抽搐了一下,她強忍著把眼淚逼了回去,打開別墅的院門,走了進去,任長風和兩名北洪門的小弟跟在後面,手也下意識地按在腰間,只要白燕一有逃跑的意思,他們第一時間將其攔下斬殺。   穿過荒涼的院落,白燕走到別墅的小樓前,打開房門,走入其中,眼前的一景一物都是那麼的熟悉,毫無改變,但人事卻已全非。睹物思人,白燕象棋白紫衣對自己的矯寵,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淚簌簌流出。   看著動情的白燕,任長風頗感不耐煩,在後邊催促道:「白小姐還是趕快收拾東西吧!」   白燕猛然回過神來,轉過頭去,怒視任長風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快步向樓上她自己的房間走去。   進入臥室,白燕從床底下拉出一隻空皮箱,然後將她的衣服,瑣物等等東西快速的裝進皮包裡.任長風在旁冷眼看著白燕忙碌的身影,心中暗暗發笑,他抬起手錶,瞄了一眼,隨後,向身旁的兩名手下使個眼色.   那兩名小弟會意,齊齊向臥室走去,其中一人堵住臥室的房門,另外一人則下樓守在別墅的大門口放風.   任長風斜靠著牆壁,輕輕搖晃手中的唐道,含笑問道:"白小姐離開中國之後準備去哪??"白燕邊收拾東西邊冷聲回答道:"我現在還沒想好!"等她把東西都收拾好之後,白燕環視房間一周,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她和白紫衣的合影時,她的身軀一震,走上前去,慢慢將相架拿起,臉上露出濃濃的悲意.   任長風悠悠說道:"既然還沒有想和襖,我看,白小姐就哪都不要去了,留在中國,留在上海吧!"聞言,白燕臉上的悲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仇恨,她知道,哥哥就是直接被任長風害死的.如果說謝文東是幕後黑手,那麼任長風就是那只黑手上的刀子.她牙關咬的咯咯作響,身子也哆嗦的厲害.   看罷,任長風冷笑出聲,說道:"白小姐,你心裡一定很恨我吧!"白燕再也忍不住了,猛然回身,厲聲道:"沒錯!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啃你的骨頭!"任長風和站在臥室門口的北洪門小弟同是一楞.過了片刻,任長風連連點頭,含笑說道:"看來東哥說得果然沒錯!你確實一直都在演戲,不過,沒關係……「說著話,他緩緩將唐刀抽了出來,陰笑著說道:」白家大院的風水不錯,我看白小姐以後就住在這裡,哪都不要再去了!」   他話音未落,提著唐刀,直向白燕走去。   不管心裡怎麼憎恨任長風,但白燕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裡能是任長風的對手,現在看他直奔自己而來,白燕心跳加速,氣血上湧,豆大的汗珠子順著她白皙的面頰滴落下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又好像只過了一瞬間,任長風來到白燕近前,站定,手中的唐刀微微一晃,架在白燕的肩膀上,刀鋒直逼她的脖頸。任長風看著她,搖頭說道:「對不起了白小姐,我也不想這麼做,但你卻逼我不得不這麼做。這是你自找的!」   說著話,任長風手腕加力,就要把唐刀橫切下去。   正在這時,忽聽門口傳來彭的一聲悶響,任長風一愣,急忙回頭查看怎麼回事。   只見褚博不知何時已站在臥室的門口,而負責堵門的那名小弟卻躺在他的腳下,雙眼緊閉,顯然已暈死過去。   任長風見狀倒吸了口氣,兩眼精光四射,大聲質問道:「小褚,你怎麼來了?你這是要幹什麼?」   褚博不敢正視任長風的目光,垂下頭來,低聲說道:「我……我只是希望任大哥能放白小姐一條生路!」   任長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過了片刻,又轉回頭看向白燕,只見後者的嘴角挑了挑,露出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賊笑。任長風心中怒火頓起,他冷聲喝道:「小褚,你開什麼玩笑,殺不殺白燕,你不應該來對我說,而應該去向東哥求情!」」 第九十二章   褚博頭垂得很低,細聲說道:「我知道如果我去求東哥,東哥……肯定不會答應我的請求。任大哥,這一次……算我是求你了!」   任長風心中又氣又恨,氣褚博鬼迷心竅,恨他的不爭氣,要知道褚博在龍虎隊的時候,是由姜森和任長風聯手培訓的,算起來,任長風也是他半個師傅。他怒聲喝道:「小褚,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褚博說道:「我知道。我……只是想救她!」   「對不起,這一點,我無法答應你!」說著話,任長風手上加力,鋒利的刀鋒瞬間割破白燕脖頸的皮膚,鮮血順著刀身緩緩滴淌。   白燕激靈靈打個冷戰,急忙舉目看向褚博,顫聲說道:「阿博,快……快救我!」   褚博看著清楚,也聽得清楚,腦袋隨之嗡了一聲,忍不住發出驚叫,只見他肩膀一晃,瞬間手中便多出一把漆黑的手槍,隨後將手抬起,槍口對準任長風,拿槍的手哆嗦著,大聲說道:「住手!任大哥,你……你別逼我……」   該死的!看到褚博掏出槍來,任長風直是要氣蒙了,他怒聲咆哮道:「褚博,你他媽的為了這個賤人要向我下手嗎?」   「我……我……」褚博說不出話來,拿槍的手也哆嗦得更厲害。   白燕見狀,急忙說道:「阿博,快殺了他,然後我們遠走高飛,到一個沒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   「閉嘴!你這個賤人!」任長風看出來,褚博之所以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是受了白燕的引誘。他怒道:「老子先殺了你!」說著,他身子前壓,手臂加力,可沒等把刀揮下去,只聽身後卡嚓一聲,褚博已把手槍的擊錘搬開,現在只要他手指微微鉤動板機,任長風就會血濺當場。   任長風的身子僵硬住,沒有回頭,眼睛看著白燕,對褚博道:「你,真要下手?!」   褚博喘著粗氣,顫聲說:「我只要任大哥你給她一條生路」   「......」任長風不再說話,她嘴唇發青,氣得已說不出來話。   白燕衝著任長風得意的一笑,抬起手來,慢慢將任長風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推開,隨後向褚博走去。   任長風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出手去阻攔,在他的世界中,在沒有什麼能比兄弟的背叛更令他痛苦的了。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擔心的是褚博,如果褚博真把白燕領走了,那他將會受到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聯手追殺,這個人也就算是廢了。   白燕走到褚博近前,順勢入他的懷中,輕聲說道:「師傅!快!快殺啦他,不殺掉任長風,我們根本走不了。」   褚博是受到白燕的迷惑,但他本性忠厚善良,要他對任長風下毒手,他做不到。聽完白燕的話,呀連連搖頭,急聲說道:「不行!小燕,我絕對不能殺害任大哥!我不能......」   看著他慌亂的樣子,白燕在心裡暗罵一聲笨蛋,爛泥扶不上牆!她臉上帶著關切和憐惜,輕輕撫摸一下褚博的面頰,然後手指下滑,順著他的胳膊,摸到褚博的手掌,把他手中的槍拿了過來,接著,舉起手槍,對準任長風。   任長風轉回身,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毫不懼色,只是目光冰冷又陌生地看著褚博。   褚博心中一驚,急忙忙拉住白燕的手腕,驚聲問道:「小燕,你要幹什麼?|」   「既然你下不了手,那麼就由我來了!」白燕柔聲說道。   「不行!」褚博想也沒想,用力地把白燕的手腕按了下去,說道:「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你傷害任大哥,同樣,我也不會讓任大哥傷害你!」   白燕心中暗恨,不過看褚博態度堅決,他也無法強行向任長風開搶。   她臉上露出無奈的樣子,點點頭,對褚博輕聲說道:「那好吧!阿博,我全聽你的。我們走。」   「嗯!」褚博看著『善解人意』的白燕,欣慰地點點頭,舉目對任長風說道:「任大哥,剛才我對你無禮,實在對不起,等你見了東哥,讓東哥就……就當從來沒有過我這個兄弟……」   他話音未落,耳輪中忽聽『彭』的一聲搶響。噹啷!一隻空彈殼掉落在地板上。任長風和褚博的身子同是一震,緊接著,後者倒退兩步,身子靠著門框,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褚博喘息著坐在地上,再看他的肚子,正汩汩流淌出鮮血,小腹的衣服被染紅好大一片。二白燕手中的搶正冒著青煙。   「小褚——」任長風輕叫一聲,雙目充血變得通紅,他提刀就要上前,之間白燕猛然將手中搶一抬,對準了任長風的腦袋,冷笑著說道:「再往前來一步,我就打碎你的腦袋!」   任長風打了個冷戰,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白燕,想不明白,堂堂的白家大小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陰險毒辣。   褚博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上的搶傷,也在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白燕,聲音微弱地喃喃問道:「這……這是為什麼?」   「謝文東該死,任長風該死、你也該死,你們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統統都該死,你們都是害死我哥哥的麾子手!」白燕這時已再無掩飾,本色畢露,瘋了似的搖頭嘶喊道。   褚博閉上眼睛,露出痛苦之色。身上的傷痛,遠遠比不上他的心痛。他喃喃說道:「可是你從來沒有對我哦說過這樣的話??????」   「如果我告訴你了,你今天還會來幫助我嗎?你真是個豬頭!」白燕陰笑著說道。   「那??????那天你跟我??????也是??????」   不等他說完,白燕打斷他的話,直言不諱地點頭道:「沒錯!那天我和你上床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不給你一點甜頭,你怎麼可能會聽我的話呢!」   直到這時候,褚博才終於弄明白了,原來白燕一直都在利用自己,而自己則像是個傻子一樣聽她的擺佈,可是現在明白也晚了,他感覺身體裡的力氣正在急速地向外流失,眼皮也越來越沉重,雖然他心裡很清楚,只要自己一閉眼,恐怕再也睜不開了。   「白燕,我殺了你。」任長風怒極,揮刀再次向白燕撲去,白燕嚇了一跳,準備不足,倉促開搶,彭!又是一聲搶響,子彈正打在任長風手中的唐刀上,隨著噹啷一聲脆響,唐刀折中而斷,任長風的虎口也被震裂,手臂發麻,忍不住倒退一步。   突然,房間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名在外放哨的北洪門小弟聽到搶聲,不明白怎麼回事,跑回來察看。   他和站在臥室門口的白燕正好碰了個正著,想不到她還活著,那北洪門小弟一愣,沒等他反映過來,白燕搶先開搶。   這一搶,正打在那名小弟的胸膛,後者倉促而退,大眼大張,直挺挺的仰面摔倒。   白燕此時已殺紅了眼,衝著任長風吼道:「你的兄弟都死了,你也去死吧?」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就在白燕準備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只聽嘩啦啦一聲脆響,從窗外突然蹦進來一人。這人身法奇快,是直接撞碎玻璃硬衝進來的,到了房間,他一個箭步,重重撞在任長風的身上。   幾乎在同一時間,白燕手中的搶也響了。   啪!子D沒有擊中任長風,倒是打在他身後的牆壁上。   見對方又來了幫手,雖然沒看清楚是誰,但白燕能感覺出來者不簡單,她倒也乾脆利落,片刻都未停頓,轉身就往樓下跑。   任長風被來著撲倒在地,抬頭一瞧,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他又驚又喜,問道:「天仲,你怎麼來了?」   「東哥懷疑這邊會出事,所以就派我來支援!」   「哎呀,來得正好!」說著話,任長風舉目一瞧,臥室門口空空如也,白燕已不見了蹤影,他大叫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急聲說道:「快!快追白燕!」   他話音剛落,袁天仲矯健的身影已如一根離弦的箭似的竄了出去。任長風怕他有失,在後面急聲大喊道:「天仲,白燕手裡有搶,你要小心啊!」   當他跑過房門口時,看到已經昏死過去的褚博,任長風忍不住發出一聲哀歎,這真是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啊!有袁天仲去追白燕,任長風反倒不急了,他摸了摸褚博的脖靜脈,感覺還有心跳,暗暗鬆了口氣,蹲下身子,攔腰將他抱起,飛快地向別墅外跑去。   他剛剛下到一樓,就見袁天仲象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任長風邊向外走邊大聲問道:「天仲,找到白燕了嗎?」   「他媽的,人一眨眼的工夫就沒了!」   「別著急,跑不了她!你留在別墅,我馬上叫兄弟們過來增援!」   「好!」袁天仲點頭答應一聲。   任長風抱著褚博,出了別墅,快速地跳進車內,對開車的兄弟打聲招呼,立刻開車去醫院,接著脫下衣服,胡亂地團了團,壓在褚博肚子上的傷口上,隨後摸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第九十三章   一件事,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也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白燕因為白紫衣的死,大受打擊,從潑辣嬌蠻的白家大小姐變成一個陰險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而褚博卻偏偏喜歡上了白燕,他對白燕的愛有多深,受到的傷害就有多深,不止肚子上的那一槍,在他的心上,也深深的割了一刀,而這無形的傷口比有形的傷口更難醫治,更難癒合。打這次後,原本性情開朗活潑的褚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陰沉,冷漠,寡情,抬手就殺人,殺人白眨眼的褚博,外界送他一個形象的綽號『褚瘋子』,他也憑借自己的身手,槍法和冷酷的作風成為謝文東麾下頭一號殺手。當然,這是後語。   褚博沒有死,被忍長風送到醫院之後,經過搶救,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又被成功的救了回來。白燕最終也沒有被抓住,當北洪門大批人員趕到白家別墅,經過仔細的搜查,才發現儲藏室裡還有一個地下室,直接通往別墅小樓的後身,顯然白燕就是從這裡跑的。   謝文東隨即在全城下達了追殺令,凡是北洪門和文東會以及所有的黑幫組織,一但發現白燕,格殺勿論。不過,在偌大的上海,人口超過千萬,想從中找出一個故意隱藏形跡的人,那實在太難了。而且這個人還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兩天後,白燕的下落依然渺茫,褚博卻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此時已是深夜,謝文東正在熟睡,聽聞這個消息,他精神一振,睡意全無,當即從床上翻身站起,快速的穿起衣服。這時,三眼和任長風一同來到他的房間,什麼話都沒說,大眼瞪小眼的默默站到一旁。   謝文東邊系衣扣,邊瞄了他倆一眼,笑問到:「你倆有事?」   「哦……」三眼和任長風互相看看,沉吟一聲,皆未說話。最終,還是在三眼連番的示意下,任長風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東哥這次打算怎麼處罰小褚?」   謝文東一楞,問道:「他私自串通白燕,算不算背叛社團?」   任長風的心一翻個,暗暗咧嘴,垂下頭來,低聲說道:「算!」   謝文東又問道:「拿槍指著兄弟,算不算兄弟相殘?」   任長風聞言有些洩氣了,看起來,東哥這次是不準備輕饒褚博了。他點頭說道:「算……算是吧!」   謝文東聳聳肩,沒有再說話,穿好衣服,走過三眼和任長風身邊時,他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含笑說道:「不用瞎操心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們去醫院吧!」任長風和三眼輕歎口氣,跟著謝文東走出房間。   醫院,褚博的病房。   有人倒是比謝文東先來一步探望褚博,東心雷。上次進攻南洪門據點一戰,東心雷守了傷,現在正在醫院調養,雖然傷勢還沒有完全癒合,但被人攙扶著下地行走已經沒有問題了。他是近水樓台,得知褚博情形過來,第一時間趕到。   整件事情,東心雷也通過身邊的兄弟瞭解了大概,看著臉色蒼白,嘴唇鐵青的褚博,他暗暗歎了口氣,走上前去,輕聲問道:「小褚,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褚博兩眼無神,空洞,呆呆的看著病房的白色棚頂,見東心雷來了,他馬上痛苦的閉上眼睛,暗暗哀歎,自己怎麼不死了呢?現在,自己還有何顏面見社團的兄弟們,還有什麼臉去見東哥?想著,他的眼淚留了出來。   他躺在病床上無聲淚流,東心雷的心裡也不好受,在旁輕聲安慰道:「小褚,事情我都知道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別再想太多了……」   正在東心雷勸解褚博的時候,謝文東、三眼、任長風等人也到了。推開房門,謝文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看著褚博眼角的淚痕,他反而撲哧笑了,問道:「小褚,你只是挨了一槍而已,也不至於像個女人一樣哭哭啼啼吧!」   「東哥!」   「東哥……」   見刀謝文東,東心雷急忙挺直腰身,躬身行禮,而躺在病床上的褚博慌張睜開眼睛,眼圈通紅,顫巍巍的打聲招呼。   謝文東先是來到東心雷近前,拍拍他的胳膊,笑問道:「老雷,這段時間調養的怎麼樣?」   東心雷咧開大嘴樂了,說道:「在醫院裡呆的骨頭都快生蚺F!」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先把身體養好在說,以後活動筋骨的機會還多著呢!」   東心雷連連點頭,隨後側頭看向深厚的褚博,衝著謝文東輕搖下頭。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頷首,繞過東心雷,來到病床邊,低頭看著褚博。   謝文東不來,褚博還能稍微控制自己的情緒,而現在他到了,褚博再忍不住,所有的委屈、痛苦、羞愧一股腦地湧了出來,將他的理智擊潰。他猛的欠起身子,一把摟住謝文東的胳膊,放聲嚎啕大哭,哭得像是個在外面受盡了委屈的孩子突然看到了自己家人似的。   唉!謝文東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他抬手抱住褚博的肩膀,心中感歎:自己的兄弟,那麼剛強的漢字,在戰場上流血流汗都能從容面對,現在竟然被折磨成這樣,哭成這樣,感情這種東西,真是威力無窮!   過了良久,謝文東突然柔聲說道:「只此一次!」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褚博說愣了,他收住哭聲,茫然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幽幽說道:「這一次,你可以在我懷裡哭個痛快,但這也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有下一回,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哭成這副模樣,我……一定會打你P股!」說話之間,他的眼中也有淚光在閃動。   「東哥……」   謝文東的話,像是一股暖流,將褚博原本已變得冰冷、麻木的心又溫暖了過來,又有了知覺,他身子一顫,緊緊抓住謝文東的胳膊,忍不住再次痛苦出聲。   一旁的三眼、東心雷、任長風看得又是感動又是難過,一個個也都是眼圈猩紅,鼻子發酸,心緒澎湃激動。謝文東對他身邊兄弟的感情,更像是對他的家人,想盡辦法的呵護和照顧,不讓他們受到哪怕是一丁點的委屈。-完美群-   在這一點上,恐怕沒有哪個老大會像謝文東這樣。他說三眼護短,騎士最護短的人恰恰就是謝文東自己。他可以談笑之間殺人如麻,但對忠於他的兄弟,無論犯了多大的過錯都不忍去責罰一下。   三眼向東心雷和任長風使個顏色,然後悄悄地走出病房,東、任二人會意,靜靜地跟了出來。出了病房,將門關好,任長風長吁口氣,抹了抹眼睛,含笑欣慰地說道:「看來,東哥是不會重罰小褚了!」   是啊!三眼在心裡有感而歎,話說話來,東哥什麼時候重罰過身邊的兄弟們?自己當初犯下那麼大的過錯,東哥都能原諒,何況褚博只是一時犯了糊塗!   病房內。   等褚博又大哭了好一會,謝文東微笑說道:「行了,小褚,哭得也差不多了,有再多的委屈,現在也應該哭沒了吧!」   聞言,褚博終於止住了哭聲。   謝文東掏出手帕,遞給他。褚博咬著嘴唇結果,胡亂地在臉上擦了擦,然後還給謝文東。後者含笑接過,接著用手帕擦起他的衣袖。褚博一瞧,老臉頓時一紅。剛才他抱著謝文東的胳膊大哭,-完美群-眼淚鼻涕都抹到謝文東的袖子上,粘糊糊的一大片。他知道謝文東是愛乾淨的人,急忙說道:「東哥,對不起……」   「呵呵!」謝文東笑了,悠悠說道:「只要你不哭,我把衣服脫下來給你接眼淚都可以啊!」   褚博被他的話逗笑了。   謝文東眨眨眼睛,搖頭看著他,嘟囔道:「一會哭,一會笑,像個小孩子似的。」   褚博老臉更紅。   謝文東邊擦衣袖邊說道:「年輕人,本就衝動,尤其是在感情方面,誰都有可能會犯錯誤,記住教訓就好,不用太難過。記得,文東會在H市剛剛起步的時候,我也犯過錯誤,瘋狂的喜歡上一個警察。」   褚博本就是文東會出身,對文東會的發展史太瞭解了。他知道謝文東說的那個警察是指彭玲。   謝文東繼續說道:「其實,她和白燕一樣,都不是我們應該喜歡上的人。只不過,我比較幸運,她對我是真心的,不然的話,我的下場只會比你更慘,現在也就不會再有文東會,北洪門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諸博低頭小聲說道:「玲姐是個好女人!」   「是啊!」謝文東點點頭,有感而發地說道:「有時候我倒希望她沒有那麼好,這樣的話,我心中的愧疚就會少一點。」   謝文東和諸博說話,就像是大人和孩子講話,而實際上,他倆的年齡相差不多,嚴格算起來,諸博比謝文東還有大點。不過,謝文東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那是正常人可能幾輩子都不曾有過的經歷,正因為有這些種種的經歷使他變得異常成熟,老城得與他實際年齡不相符。 第九十四章   褚博從來沒聽謝文東談過這些私人感情方面的事,聊到最後,褚博突然問道:「東哥,你……能原諒我嗎?」   謝文東先是一愣,隨後挑起眉毛,假裝不滿地反問道:「如果我沒原諒你,我還會跑到這裡來和你費這些口舌嗎?」   褚博笑了,隨後兩眼一閉,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白燕最終還是沒有被抓到。數日後,靈敏帶回消息,稱白燕現在已到廣州,並投奔南洪門。聽到這個消息,謝文東好奇地問道:「向問天把她接收了?」   靈敏奇怪地看著謝文東,聳肩說道:「當然!向問天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她啊!」   謝文東皺起眉頭,喃喃說道:「接收白燕,,對南洪門來說未必是件好事啊!如果不出意外,首受其害的就是向問天的女友於秀珍!」   他以前去廣州時曾經接觸過於秀珍,感覺這個女人很單純,賢惠、善良。而白燕是對向問天是有意思的,她一旦在南洪門紮穩腳跟,那麼一定會想言設法除掉於秀珍,為她自己鋪平道路,而於秀珍怎麼可能會是現在心計歹毒城府深沉的白燕對手呢?   靈敏沒想過這麼多,聽完謝文東的活,她頗覺得不可思議。   上海一戰過後,南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的傷亡都很大,雙方之間的爭鬥暫時告一段落,兩邊皆在埋頭修養調整,為接下來的爭鬥做著準備。   這段時間裡,中石油在安哥拉的油田已初具規模,並開始大規模的開採,隨之而來的是大量的資金源源不斷地湧入東亞銀行。   有了大規模資金的輸入,東亞銀行的整體實力變得更加雄厚,分行不僅開設到安哥拉各地,隨之開始向非洲的其他國家進入。   分行開得越多,吸納的資金就越高,發展的也就越快,名聲也就越大,這是一種良性循環,至此,東亞銀行在非洲進入了高速發展時期。   也直到這個時候,謝文東才終於在石油領域裡品嚐到了甜頭,隨即安排李曉芸在安哥拉註冊一家石油公司,取名為東方石油集團,主要負責競爭非洲各國油田的開採權,其公司的設備和技術仍由中石油來提供。   這天,謝文東突然接到李曉芸打來的電話,寒暄過後,李曉芸問道:「文東,你聽說了嗎,現在贊比亞在鬧饑荒。」   謝文東莫名其妙,隨口反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曉芸笑道:「贊比亞現在的糧食儲備有大量缺口,政府資金嚴重短缺,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個好機會。」   謝文東來了興趣,疑問道:「什麼好機會?」   李曉芸說道:「我們給它經濟援助,做為交換條件,其政府要允許我們進入贊比亞勘探油田,如果一旦有發現,需給我們頒發開採證書。」   現在只要一聽到石油,謝文東立刻兩眼放光,精神倍增,他沉思片刻,問道:「贊比亞國內有油田嗎?」   「當然有了!」李曉芸說道:「只不過贊比亞現在有的油田都由他們本國的公司在開採,但是贊比亞的石油勘測技術非常落後,在其國內肯定還有未發現的新油田,所以我們應想辦法進去勘探!」   謝文東在心裡默默核計了一會,反問道:「如果贊比亞國內沒有新油田怎麼辦?到時我們給它的援助豈不是打了水漂?」   李曉芸咯咯笑了,說道:「這當然就像賭博啦,贏了,我們可以賺個缽滿盆豐,若是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損失一、兩千萬美元而已。再者說,贊比亞這次的饑荒確實很嚴重,國家糧食儲備難以支撐三個月,據估計,如火已現狀發展下去,贊比亞十分之一的人口將會陷入極度饑荒,到時不知得餓死多少人,給他們援助,就算你做些好事了嘛!」   謝文東越聽李曉芸的話越覺得不對勁,似乎她幫助自己找油田是次要的,而援助贊比亞,救那裡接的貧民才是主要的目的。謝文東覺得好笑,他連贊比亞是個什麼樣的國家都不清楚,八竿子打不著,為什麼要白唄去援助他們。何況自己本民族同胞的溫飽都沒有徹底解決,卻拿著大筆金錢就解決別國民眾的溫飽,這種『大無謂的國際注意犧牲精神』只有中國政府能幹得出來,他可做不到。他笑呵呵地說道:「如果確認了贊比亞確實有未開採的油田,我可以考慮給他們援助,如果沒有,那麼對不起,我一分錢都不會贊助他們。」   聽了這話,李曉芸無奈地歎了口氣,幽幽說道:「我們在非洲賺的錢已經很多了,適當地回報一下也是應該的。」   謝文東搖頭笑道:「即便要回報,我也應該回報給安哥拉,而不是什麼贊比亞。好了這件事就不要再多說了!」   他的態度堅決,李曉芸也沒辦法,畢竟他是老闆,在動用這麼一大筆資金的問題上,她必須得聽從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對這件事並未放在心上,而李曉芸在和孫瑞的接觸中談過此事。說者無意,聽者倒是有心。聽完李曉芸的話,孫瑞離開把這件事記了下來。隨後,他從中石油派遣了一批石油勘探的專家前往贊比亞,悄悄探查那裡究竟有沒有新的石油儲備。   石油勘察是個需要長時間來完成的工作,當然也需要碰運氣,這批勘探人員到了贊比亞,沒有展開實地考察,便聽說科帕一帶又石油的傳言,而科帕位於贊比亞北部,贊比亞在非洲算是個貧窮落後的國家,而科帕在贊比亞又屬於最落後的地區之一,沒有什麼現代化,就和原始部落一樣,更別談什麼公路了,顛簸的土路和山道令人苦不堪言。   這些勘探專家在科帕一呆就是一個月,最後傳回確切的小時,稱這裡確實有油田,但儲量是多少,他們查不出來。畢竟他們到贊比亞只帶來簡單的勘測儀器,那還是通過走私的聚到秘密運過去的。(贊比亞又嚴格規定,禁止國外石油公司在國內做石油勘探)   即使如此,在聽聞這個消息後,孫瑞還是喜出望外,立刻將消息回傳給中國石油的總部,並要求由總部派人去和贊比亞政府談判。按照李曉芸的辦法,向贊利比亞政府提供資金援助,但作為交換條件,是可以中石油進入贊比亞國內進行石油勘測,一旦探出油田,允許中石油進行開採。   可是沒有想到贊利比亞在這方面的態度十分強硬,一口就拒絕了中石油提出的請求,無論中石油再怎麼向上加價,贊比亞那邊就是不同意。   自己這邊無法搞定,孫瑞再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又想到了謝文東,希望通過謝文東行事獨特的手段來解決此事。   孫瑞知道謝文東隊自己的印象不怎麼樣,沒敢直接給他打電話,而是先將此事告訴了李曉芸。   李曉芸當初讓謝文東資助贊比亞,並稱已勘探石油作為條件,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想不到中石油這邊還真在贊比亞勘探出了新油田。   看著滿面笑容的孫瑞,李曉芸心中感歎,這人可真夠狡猾的。如果贊比亞答應了中石油的條件,那自己的主意就等於是為中石油鋪路了。   李曉芸知謝文東的性格,對有利可圖的事,他一定會去做的,並一定會想辦法作好,使自己得到最大的實惠。李曉芸再次給謝文東打去電話,這回她直截了當地把中石油在贊比亞的勘探結果說明。   謝文東聽後,暗暗吃了一驚,隨後樂了,事情可真巧啊,原來贊比亞還真有新油田。他揉著下巴,說道:「若是這樣,此事倒值得考慮考慮了!」頓了一下,他又問道:「對了,曉芸,你說中石油已經先去和贊比亞政府談判過了是吧?」   「是的!」李曉芸點頭說道。   「……」謝文東憋了好一會,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字:"奸商!」   不用問,中石油肯定是和贊比亞的政府沒談出個所以然,在毫無對策了之後才想到自己的.不過話說回來,中石油都沒談出個結果,自己去談又能有什麼用呢?   謝文東這時候又開始動起腦筋,把一切可能用到的手段都想到了,可又一一被他自己否掉,最後,他想到了安哥拉政府安哥拉和贊比亞是鄰國,雙方在邊境上時有衝突,就在不久之前,贊比亞的安全部隊在邊境擊斃了十名越境的安哥拉士兵.雖然邊境時有摩擦,但兩國之間的關係整體還是良好的,如果由安哥拉政府出面去與贊比亞談判,或許成功的機會能大一些.   當天晚間,謝文東便給費爾南多打去電話,讓他派出專員,去與贊比亞政府接觸,還是以提供資金援助做為條件,換取安哥拉石油公司在贊比亞的石油勘探權和開採權.謝文東的東方石油集團是在安哥拉註冊的,自然也屬於安哥拉本國的石油公司,一旦談判成功,東方石油集團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入贊比亞了.   見謝文東現在把主意又打到贊比亞身邊,費爾南多倒是沒什麼意見,十分乾脆地答應下來,同意派出讓外交人員去往贊比亞政府談判. 第九十五章   費爾南多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做了,結果令人失望,贊比亞政府依然不接受這個條件。費爾南多前後派出三波外交人員去與贊比亞進行交涉,最終皆是無功而返。這回連謝文東也沒轍了,對這種涉及到外交方面的事務,他是一竅不通。   正當謝文東一籌莫展、準備放棄的時候,馬戈伊給他打來電話。馬戈伊曾經是安哥拉外交部的人,後來投奔到了謝文東旗下,展現出超乎常人的能力和才華,謝文東對他也十分賞識和看重。   「謝先生想將石油公司發展到贊比亞?」在電話中,馬戈伊直截了當地問道。   謝文東點頭,說道:「沒錯!我是有這個打算,只是贊比亞政府的態度強硬,我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恩!」馬戈伊點點投,說道:「石油的勘探和開採,涉及到一個國家的根本利益,甚至能影響到這個國家的發展前景,其政府是不可能輕易讓給別國公司的。」   謝文東頓了片刻,隨後疑問道:「馬戈伊,你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馬戈伊笑了,說道:「以現在的國際形勢來看,是沒有哪個國家或國際組織會給贊比亞政府資金援助了,其國的糧食儲備也不會再增加,謝先生再等等,等兩三個月後,贊比亞的饑荒大規模爆發,然後再做打算。」   謝文東疑問道:「等饑荒爆發之後,贊比亞政府會被迫接受我提出的條件?」   「不會!」馬戈伊回答的乾脆,笑呵呵地說道:「不過,謝先生可以使用另外一種手段。」   「什麼手段?」   「有段很經典又很實用的話不知道謝先生有沒有聽過。」馬戈伊說道:「當外交官的舌頭已不能把冰塊融化,那就用將軍的牙齒把它嚼碎!饑荒爆發時,正是贊比亞國力最虛弱的時候,一邊是饑荒,一邊是戰爭,會很快將一個國家拖垮,到時,贊比亞政府即使不願意接受謝先生的條件,也不得不接受了!」   戰爭!聽完馬戈伊的話,謝文東眼睛一亮,頗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其中有不妥的地方。自己有能力逼迫安哥拉對贊比亞發動戰爭,可是,這種赤裸裸的入侵一定會受到國際社會的譴責,弄不好許多國家會插手進來干涉,如果最終把自己揪出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想著,謝文東打了個冷戰,幽幽地道:「對贊比亞發動戰爭,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可是現在並沒有。」   馬戈伊陰森森的一笑,說道:「沒有理由,可以創造理由。要知道安哥拉和贊比亞的邊境是經常有衝突的,如果安哥拉的邊防站突然遭受贊比亞的襲擊,又死了幾個或者幾十個人,那安哥拉就有十足的理由進行報復行動了!」   在饑荒爆發的時候,贊比亞會主動攻擊安哥拉的邊防站?那當然是不可能的。謝文東轉念一想,馬上明白了馬戈伊的意思,他是要安哥拉自己攻擊自己,然後嫁禍給贊比亞,創造一個合理入侵的理由。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點頭讚道:「好主意!只是要犧牲那麼多的邊防軍,不知道安哥拉政府會不會同意。」   馬戈伊笑道:「趁著饑荒侵入贊比呀,對安哥拉來說也是大有利益可圖的,一是可以解決雙方的領土糾紛問題,逼迫贊比亞政府做出讓步,二是可以在z爭中領奪大量的資源,三。。。。。總之利益有很多,在政z面前,犧牲幾名士兵的SM根本不算什麼。」   黑社會黑暗,但遠沒有政治黑暗,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會比政治更能草菅人命的了。   謝文東深吸口氣,凝思片刻,瞇縫著眼睛問道:「安哥拉能打得贏贊比亞嗎?」   「這一點應該是沒問題的,當然,如果謝先生能從中國運來大批的武器,那就更穩妥了!」馬戈伊信心十足的說道。   「嗯!」謝文東含笑點頭。   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力早已補充充足,接下來本是要對南洪門發動全力猛攻的,但是由於此事,進攻的時間暫時推遲了。謝文東親自去趟安哥拉,與安人運和安盟的高層秘密接觸,商議此事。   安哥拉的軍方都是這兩大政黨的人,只要安人運和安盟同意,哪麼此事也就板上定釘了。   謝文東現在是安盟政黨的最大資金贊助商,安盟對他的依賴性非常高,對他的要求自然言聽計從。   至於安人運,雖然不像安盟哪麼依附謝文東,但是謝文東手中握有安哥拉大量的國債(這是東亞銀行買下安哥拉國家銀行股分所帶來的實惠和好處),按人運也不敢得罪。   萬一謝文東將他手中的國債全部拋出,直接會導致安哥拉貨幣大幅貶值,連帶著社會出現高通貨膨脹,將使安哥拉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經濟瞬間崩潰,國家面臨破產。當然,謝文東也是不肯呢個輕易這麼做的,安哥拉一旦破產,他當初花費巨資買下的國家銀行股份也就成了一堆廢紙,所以謝文東和安哥拉使共榮共存、共衰共亡的關係通過一系列的商談,謝文東和安人運、安盟最終將此事秘密敲定下來,等贊比亞國內一旦爆發饑荒,安哥拉這邊便會立即展開武力侵入。   正如馬戈伊所說,這件事對安哥拉和謝文東都有好處。謝文東能在戰爭中得到他想要的油田,而安哥拉則可以乘機解決它和贊比亞之間一系列的糾紛,並且達成對自己有利的協議。   隨後,安哥拉已訪問的名義排除外交團來到中國,很實際上暗中選購武器,而謝文東也通過黑帶組織,直接從俄羅斯偷運軍火,走私到安哥拉。   在內戰期間,安哥拉儲備的軍火本就過盛,現在又得到大量的補充,即便是應對長期的戰爭都沒有問題。   吧這些事情都搞定了之後,謝文東返回國內,只等著贊比亞的饑荒能早日爆發。   正常人棋盤的是世界和平,穩定。而利益集團們則恰恰相反,只等著出現亂世,自己好能乘機瓜分巨額利潤。   而這個世界卻又偏偏很不幸的被操控在這些,那些的利益集團手中,所以即使全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祈禱和平,而這個世界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和平過。愚昧,慾望,貪婪所導致的戰火和硝煙從來就沒離開過地球。   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兵強馬壯,有了足夠資金的補給,人力補充的速度極快,另外,東心雷,高強,褚博以及北洪門和文東會大批的傷員也相繼康復出院,使其實力更為壯大。   反觀南洪門那邊,經濟方面的劣勢逐漸顯現。   此時南洪門和當初的青幫一樣,都面對著同一個困境,那就是資金緊張。   由於洪天集團有了喻超指派專人的看管,大大縮小了洪天集團資金向南洪門的流入。而上海的失落,又使得南洪門許多重要的經濟體系赤裸裸地暴露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面前,在這兩這的連續騷擾和搗亂之下,這些經濟體繫在上海根本無法生存,最終只得被迫撤出,這對經濟狀況本就不樂觀的南洪門更是雪上加霜。   這段時間裡,南洪門不是沒想過反攻回上海,但是受其實力所限,最終還是放棄了,只能擺出死守一搏的架勢。   從安哥拉回國之後,謝文東沒有閒著,立刻開始著手計劃如何向南洪門勢力再發動一次致命的打擊,很快,他就將目標鎖定在了杭州。   杭州曾經是青幫在大陸的總部,戰敗之後,被南洪門所戰局,南洪門在那裡接收了大批的青幫殘餘,人力眾多,實力雄厚,而且南洪門能直接威脅到上海安全的也只有杭州這波南洪門勢力。   謝文東想要穩固己方在上海的局勢,自然將杭州的這波南洪門勢力視為眼中釘了。   他召集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一起商議,提出自己要進攻杭州的想法之後,眾人一致表示贊同。   但是就如何去打杭州,眾人的意見不太一樣。以任長風、李爽為首的好戰派都主張以己方優勢的人力強壓過去一鼓作氣,掃平南洪門勢力。   而張一聞言,連連搖頭,表示不同意,他說道:「南洪門的人力雖然沒有我們眾多,但也是不少的,而且還占又地利的優勢,如果我們去強攻,弄不好會像打上海一樣,變成無限期的拉鋸戰。不僅拖的時間長,傷亡的兄弟也會痕多,所以強攻絕對是個下策。   謝文東點頭表示贊同,疑問道:「張兄有什麼好辦法嘛?」   張一想了想,別有深意的看向孟旬。   孟旬看除張一的意思,雙手搖晃,笑道:「南洪門在杭州的責任人名叫王克強,我和他關係不熟,想勸他臨陣倒戈是不太克能了。」   「哦!」張一應了一聲,垂下頭來,沉思無語。   孟旬一笑,說道:「強攻確實不是上策,但卻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只不過在進攻之前,我們應該先做完一件事,這樣再去打杭州,就事半功倍了!」 第九十六章   孟旬的話立刻勾起了眾人的興趣,謝文東也挑起眉毛,好奇地問道:「小旬,你說我們應該先去完成哪件事?」   微微笑了笑,孟旬說道:「在沒出動人力之前,先秘密幹掉王克強,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攻過去,南洪門群龍無首,不打已自亂,如何還能抵禦得住我們的進攻,所以,只要先除掉王克強,我們必能在杭州取得速勝!」   恩!眾人暗暗點頭,明白孟旬出的策略是『斬首』之計,稱得上是簡單有效。而且這段時間裡,己方一直在上海按兵不動,南洪門那邊準備不足,防心不強,如果突然實施暗殺,成功的希望很大。   任長風笑問道:「孟先生,你認為該派誰去做這件事比較合適呢?」說話時,他還特意將胸脯挺了挺,明顯是讓孟旬推薦自己。   孟旬搖頭而笑,說道:「長風在戰場上是驍勇善戰的猛將,但是刺殺這種事情,並不合適你去做。」說著話,他看向姜森,說道:「此事由血殺兄弟去完成,那就再穩妥不過了!」   他提到了血殺,任長風也沒話可講了。不管怎麼說,搞暗殺就是血殺的老本行。   聽完孟旬的推薦,謝文東點頭表示贊同,正準備說話,這時,褚博站起身形,衝著謝文東正色說道:「東哥,這次的任務交給我去做吧!」他槍傷初癒,臉色還略顯蒼白,但從氣質上已和原來完全不同,少了陽光和活潑,卻多了些成熟和穩重,好像在兩個多月的時間裡一下子長大了十好幾歲。   謝文東一怔,打量著褚博一會,關心地說道:「小褚,你身上的傷……」   「東哥請放心,我已經沒事了!」褚博面無表情,加重語氣再次請求道:「東哥,就讓我去做吧!」   謝文東明白,因為白燕的事,褚博一直心存內疚,雖然自己並未處罰他,但褚博卻急於為社團立功贖罪。謝文東理解他的心思,略微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吧!小褚,此事就交給你了!」   「多謝東哥!」褚博聞言,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喜色。   怕他經驗不足,獨自行動會有散失,謝文東又說道:「另外,我讓老森去協助你如何?」   褚博一楞,感覺出謝文東對自己有些不放心,他說道「多謝東哥的好意,不過,我覺得我自己可以做得很好!」   他倒是乾脆。直截了當地把謝文東的好意拒絕了。既然他當眾這麼說,謝文東也不好再強求讓姜森去協助他,沉吟片刻,他含笑說道:「那好,由你自己去做,從望月閣調回來的兄弟,仍然歸你指揮!」   「是!東哥!」褚博重重地點下頭。   從望月閣抽調回來的文東會動地都算得上是箇中的高手,而且認數眾多,戰鬥力極強,不過在褚博看來,作用並不大,畢竟他去杭州要在暗中行動,帶的人太多,反容易暴露目標,使行動失敗。   會議過後,褚博找到劉波,讓他幫自己刺探對方的情報。自家兄弟開口,劉波想也沒想,當即點頭同意。   王克強在男洪門算是能力比較不錯的幹部,尤其是在指揮作戰方面,絕對稱得上一流。上海失守之後,南洪門主力南撤,這時候王克強就預感到,自己這邊將會成為北洪門的下一個重點打擊目標,連日來,他一直在積極籌備,不僅將人力補充到最大限度,而且還向南洪門總部那邊發出了援助請求,而向問天也並未讓他失望,很快便把最近風頭正勁的辛丑派了過來,輔佐他鎮守杭州,他這邊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只等北洪門和文東會來攻,哪知謝文東那邊一直按兵不動,不最帶在做什麼打算。   一天,兩天是這樣,一個月、兩個月還是這樣,人的神經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保持著高度緊張,漸漸的,王克強也鬆懈了下來,認為謝文東的攻擊目標可能不是在杭州。   而辛丑則不然,始終在他身邊提醒,務必要小心北洪門的偷襲,謝文東、張一,孟旬都是奸猾狡詐之輩,沒準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打過來。   他的叮囑,剛開始還能起到敬示的作用,時間一長,王克強也煩了,到最好,他連理都不理辛丑,他這個態度,下面人對辛丑也是不像以前那麼尊敬,現在,由南洪門總部直接下派的辛丑在杭州的處境反倒是很尷尬。   暗組混入杭州秘密打探時,發現王克強這個人在生活上很低調,基本沒什麼愛好,一不賭,二不色,三不玩,幾乎每天都憋在南洪門的杭州分部裡不出來,如果想想對他實施暗殺,那就必須潛入南洪門分部的內部,難度太大,風險也太高。   劉波將消息轉告給褚博,後者也暗暗吃了一驚,若是這樣,事情可難辦了,就算他有渾身的本事,也得能找到下手的機會阿!   褚博經過深思熟慮,決定親自前往杭州。既然王克強這人低調,那自己就得抓住每一次機會,如果留在上海,即使有機會出現,自己也未必能趕得上。另外,褚博不相信,王克強能一直憋在分部裡不露頭,只要他能出來,自己就有下手的機會。   不過出人意料的時,王克強真的能在分部裡呆得住。褚博在南洪門的分部附近連續蹲坑守了三天,只看到南洪門的人員進進出出,至於王克強,連影子都沒看到。   這一下,褚博是真著急了,雖然謝文東沒有規定他在多少時間內完成任務,也沒有打來電話催促他,課褚博心裡明白,大家都在上海對自己翹首以待呢,只等著他這邊幹掉王克強,好對杭州發的強攻,自己若是這麼耽擱下去,那就把社團的大事給耽誤了。   他急,劉波也在著急。   劉波知道孟旬頭腦靈活,而且對南洪門的幹部十分瞭解,他私下裡找到孟旬,問他有沒有好的辦法。   對他的到來,孟旬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等劉波說完話之後,他好像恍然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然後滿面歉意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笑道:「哎呀!這件事也怪我,竟然沒有把王克強這人的秉性和特點告訴小褚。王克強確實比較低調,平日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何況現在又處於緊張時期,他憋在據點裡不出來當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的話中有歉意,不過他的臉上卻是笑呵呵的,沒有任意歉意的表現。   孟旬頭腦過人,他既然出了要暗殺王克強的主意,早就料到了此事不容易完成,只等人家找上門來想自己來問主意,果然,劉波來了。   說話間,他皺起眉頭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方幽幽說道:「不過這個個喜交朋友,對朋友很是看重,如果一旦有他的朋友前去杭州拜訪,那他肯定會盡地主之誼,帶著他的朋友在杭州好好逛逛,這樣一來,小褚就有下手的機會了!」   劉波巴巴地看著孟旬,他說得倒是輕鬆,可是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褚博一去殺王克強,他的朋友就正好來杭州了?   孟旬當然能看出劉波的滿腹疑問,他笑呵呵地說道:「這點劉兄不用擔心,我們可以想辦法將他的朋友弄到杭州去嘛。」   劉波茫然問道:「怎麼弄?」   孟旬笑得詭異,悠然說道:「我和王克強不熟,但並不代表我和他的朋友也熟!」   他提到的這個『朋友』名叫張軍,並不屬於南洪門,和王克強是發小,兩人的父親曾同在軍方任職,熟得不能再熟。張軍沒什麼本事,但為人油滑,善於口舌奉承,有錢的時候,天南地北的胡玩,沒錢的時候,時常來找王克強蹭飯吃或是借錢。而王克強對這位朋友倒也有求必應,借出去的錢從來沒往回要過,當然,張軍更沒有主動還過。更有甚者,張軍能在酒桌上把王克強灌醉,然後偷偷拿走他身上值錢的東西變賣亂花,王克強酒醒之後雖然會大發脾氣,但過後依然和張軍交情依舊。(不要不相信,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   孟旬其實和張軍並沒什麼瓜葛更談不上交情,僅僅是見過幾面罷了,之所以對這人有印象,還是曾經聽蕭方向他嘮叨,說王克強交在不善,有這麼一個朋友,日後肯定要吃大虧。蕭方甚至懷疑王克強是不是有什麼把柄握在張軍手上,也曾經問過他,被王克強一口否認了,最終蕭方得出一個結論,這就是命,一物降一物!   前段時間,南洪門剛撤離上海不久,有一次孟旬隨任長風、張一等人去夜總會消遣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張軍,孟旬十分機敏,馬上意識到此人日後可能對自己有用,急忙上前去打招呼,通過交談,張軍才想起南洪門似乎是有孟旬這麼一號人,自己好像還見過他兩次。   張軍並不是南洪門的人,也沒有深接觸過,更不知道孟旬早已判到北門那邊了。   當時兩人並沒有深談,最後只是禮貌性地互留了名片.現在,張軍給孟旬的名片終於派上了用場. 第九十七章   孟旬給張軍打去電話,說有筆生意和他談。張軍最喜歡聽的就是這個,聽完孟旬的話,他急忙說道:「好、好、好!孟先生,你現在在哪?我馬上就過去找你!」孟旬笑了笑,隨即將北洪門分部的地址給了他、張軍來得很快,剛到北洪門分部的門口,就看到孟旬背著手,在門旁來回徘徊。張軍快步上前,與孟旬熱情地打招呼,並握了握手,隨後問道:「孟先生,你要介紹什麼聲音給我?」   孟旬薇薇一笑,說道:「此處不是談話之所,我們進去聊!」說著話,他領著張軍走進北洪門的分部內。   在外面看,北洪門的分部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是座平凡無奇的樓房,可是張軍剛近來之後再看,只見大廳之內站滿了黑衣漢子,一個個皆是陰沉著臉,橫眉冷目地怒視著自己。張軍嚇得一哆嗦,他雖然對黑道上的事瞭解不多,可也看得出來這些不是南洪門的人。他結結巴巴地問道:「孟……孟先生,這……這是怎麼回事?」   孟旬笑道:「張兄不用擔心,這些都是我的兄弟。有筆生意我要介紹給你,能讓你在一天之內輕輕鬆鬆地賺五十萬!」   「啊?五十萬?」張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貪婪的慾望立刻壓倒心中的恐懼,他忙問道:「孟先生,究竟是什麼生意?」   「我只要你去趟杭州,到你朋友王可強那裡去做客。」孟旬含笑說道。   「那……」張軍問道「:那然後呢?」   「沒有了!」孟旬乾脆地說道。   「沒···沒有了?」張軍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孟旬,懷疑他是不是在發神經。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自己只是去趟朋友那裡做客,然後就能輕輕鬆鬆的拿到五十萬?!   孟旬笑呵呵地說道:「當然,也是有要求的,張兄到了王克強那裡,不要提我,也不要提今天的事,當他問起你時,你只需說路過到杭州順道來看看即可,其他的不要多言。」   張軍疑問道:「就···就這麼點要求?」   「沒錯!」孟旬說道:「如果張兄做得好,等你回來,我立刻給你五十萬,如果做得不好,把事情說露了,那麼···」說著話,他聳了聳肩,側身看向周圍的眾人。隨著嘩啦一陣脆響聲,大廳內站著的黑衣大漢們紛紛亮出各自的傢伙,其中既有片刀也有搶械。   張俊看罷,兩腿一軟,差點坐地上。   孟旬拍拍他的肩膀,笑吟吟說道:「張兄,你用不著緊張,只需按照我的交代去做就好,我說話一定算話,等你回來,將五十萬一分不少的給你,如果你沒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或者沒有做好,那麼,對不起,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的這些兄弟們也會追上你,並會以最殘忍的方法殺掉你,另外,你家人的處境將會比你更危險。」   他說話時聲音柔和、平淡,但張軍卻聽得冷汗直流,下意識地連連點頭。最後,他壯著膽子問道:「孟先生,你這···這些兄弟都是什麼人?」   「北洪門、文東會!」   「·····」   張軍幾乎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只能接下孟旬給他的這筆生意。   直到去往杭州的路上,他仍沒想明白孟旬讓自己這麼做的目的究竟為何。不過他轉念一想,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孟旬只要求自己去王克強那裡去做客,即不暗害他,也不在背後壞他,自己在沒有對不起朋友的同時還能賺上一大筆錢,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自己何必再去琢磨那麼多呢!   這麼一想,他反倒輕鬆了下來,嘴角也隨之不自不覺的挑了起來。   上嗨距離杭州很近,只需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可以進入了杭州區。   王克強沒想到張軍會來,十分意外,也顯得非常高興,見面之後,熱情地把張軍讓進自己的辦公室裡,隨後歡快地暢談起來。   聽說張軍現在在做生意,而且賺了不少錢,王克強替他感到高興,並拍著胸脯說道:「以後如果遇到困難,儘管來找我,我雖然到杭州的時間不長,但混得還不錯,大錢不敢打保票,但小錢保準你能花不完!」   張軍聽完,樂得嘴巴合不攏,連聲說道:「那好啊!以後我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肯定來杭州找你!」「哈哈——」王克強仰面大笑,隨手拍了張軍一巴掌,說道:「你這兔崽子,有錢的時候從來想不起我,今天怎麼突然想到我這裡來了!」   「我在上嗨做生意嘛,這次正好路過杭州,就順道過來看看!」   「在上嗨做生意?」王克強臉色微微一變,皺起了眉頭。   張軍見狀,疑問道:「阿強,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王克強回過神來,連連擺手,他知道,張軍和黑道基本沒什麼接觸,南北洪門間的爭鬥也和他沒瓜葛,但即便如此,還是感覺他在□海做生意不太安全。他關切地問道:「阿軍,你在□海的生意做得很大嗎?」   「還可以吧,也算不上很大,只是混口飯吃唄!」張軍隨口說道。   王克強正色說道:「如果生意做得小,就放手吧,到杭州這邊來,由我罩著你,做生意也容易一些。」   張軍挑起眉毛,笑嘻嘻地說道:「我靠!你現在真混得挺牛的,連說話的語氣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聽他這麼一說,王克強老臉一紅,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   聊了好一會,王克強看看手錶,見已到傍晚,他站起身形,說道:「走!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張軍跟著站起身形,說道:「找家好點的飯店,今天我請客。」   王克強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搖頭笑道:「能聽到你說出『請客』這個詞,實在太難得了。」   張軍憤憤不平地嘟囔道:「以前我沒錢,現在我有錢了嘛!」   「好、好、好,你請、你請!」王克強也不和他爭,伸手摟住張軍的肩膀,笑呵呵地向外走去。   等出了南洪門的分部,張軍立刻對自己剛才的豪言壯語後悔不已,只見王克強身後跟出一大幫人,往少說也有二十來號,這要是一起請吃飯,得花多少錢啊?他的小心眼哪能瞞過王克強的眼睛,後者仰面大笑,拍著張軍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你來杭州,我能讓你請客嗎?這頓飯無論如何也得讓我來請。吃過飯了,我再帶你去玩玩,杭州這一片,你隨便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讓你玩個痛快!」   後面的南洪門眾人相互看看,暗暗撇嘴,看的出來,今天強哥是真高興了,只不過他這個朋友實在不怎麼樣,油嘴滑舌的,給人的感覺不是很實在。   王克強身邊的隨從太多,前呼後擁,暗中的褚博難找下手的機會,他給劉波打去電話,讓暗組的兄弟盯緊對方的去向。其實不用他提醒,暗組的眼線早已將王克強一眾追上了。   王克強帶著張軍,先是到了一家在杭州地區十分有名氣的大飯店吃飯,一頓飯下來,足足吃了四個多小時,隨後他們又去了一家夜總會繼續喝酒玩樂。   此時已接近凌晨十二點,褚博感覺最佳的下手時機已到,他坐車趕到夜總會的門口,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閃到夜總會側身的一條小胡同裡。   時間不長,一條黑影也閃了進來。   黑影在褚博面前站定,後者定睛一看,對方是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材不高,相貌平平,屬於混在人群裡就找不到的那種。   這青年走近褚博,低聲說道:「博哥,對方一共有二十五個人,在夜總會裡訂下三個相鄰的包房,王克強就在中間的那間,除了他和張軍之外,包房還有五名南洪門幫眾,以及七八個夜總會的小姐,左、右兩側的包房各有七、八名左右的南洪門人員,另外還有兩人坐在夜總會的大廳裡,還有,這間夜總會是南洪門的場子,看場的小弟估計有十多號,全部加在一起,對方人數在四十往上!」   暗組的查探可謂是詳細至極,那青年邊說邊在地上畫著草圖,將包房的位置、對方人員的位置都標注得十分清晰,褚博即使不用進入,也能對夜總會的佈局以及南洪門人員所在方位瞭解得清清楚楚。   說完之後,那青年問道:「博哥,你都記下來嗎?」   褚博點點頭。   青年皺著眉頭,低聲疑問道:「對方人數不少,你確定要一個人動手?」   褚博面無表情,幽幽說道:「你也說了,對方在大廳裡留有很多眼線,動手的人一多,對方肯定會有察覺。」頓了一下,他又問道:「兄弟,身上帶搶了嗎?」   青年點點頭,隨即從後腰處取出一支手搶,遞給褚博。   褚博接過,揣入懷中。   他身上是有搶的,只是對方人數太多,為了預防萬一,他又多帶了一把。將搶收好之後,他拍下青年的胳膊,說道:「辛苦了,兄弟!」說完話,晃身向胡同外走去。   「博哥小心!」   青年深吸口氣,伸出腳來,將地上的草圖抹掉。 第九十八章   褚博走進夜總會,雖然不是週末,但裡面的客人依然很多,男女老少,龍蛇混雜,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在這裡都能找到。褚博穿著筆挺高檔的西裝,面帶微笑,斜著煙卷,加上他年歲不大,看起來像是個富家的闊少爺。   他走到夜總會的吧檯前,坐下,然後點了一瓶啤酒,邊喝邊看偷眼尋找王克強留在大廳裡的兩名眼線。由於暗組的兄弟已經將對方的位置幫他指明,時間不長,他便看到坐在吧檯不遠處的兩名身穿白襯衫的漢子。這二人看起來和普通的客人沒什麼分別,如果細留意,會發現他倆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面前的酒杯上,而是兩隻眼睛不停得骨碌碌亂轉,打量每一個進出夜總會的客人。當然,褚博進來時他二人看到了,只是沒放在心上,因為褚博的模樣並不扎眼,何況又是一個人。   看清楚南洪門兩名眼線的位置之後,褚博目光旁移,又向夜總會的包間望去。包間區位於夜總會的裡端,長長的走廊兩側皆是大大小小的包房,王克強此時就在其中。   將大致的情況搞清楚了之後,褚博暗暗點頭,做到心中有數,隨後拿起酒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他剛把酒瓶放下,忽嗅道一陣香風飄來,接著,一條苗條纖細的倩影坐在他身邊的空椅子上,同時傳來嬌滴滴地聲音,先生,一個人嗎?」   褚博聞言,舉目打量。來者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長得什麼模樣實在看不出來,臉上濃裝艷抹,打了厚厚的粉底,眉毛描得又彎又長,假睫毛高高上翹,像兩隻小扇子。這種風塵女子冷眼一看很漂亮,卻經不起細瞅。   點了點頭,褚博心思一轉,含笑說道:「小姐也是一個人?」   「是啊!」   「我請你喝酒!」   「好哦!」女郎眉開眼笑,手掌也隨之親密地搭在褚博的肩膀上,後者也不介意,向酒保又要了一瓶啤酒,與女郎對飲,喝酒時,他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摸向女郎的腰間。   時間不長,夜總會的燈光一暗,舞場內響起輕柔舒緩的音樂。   褚博精神一振,攬著女郎的腰身,說道:「我們去跳舞!」說著話,向舞池裡走去。   在文東會時,褚博就是看場子的小弟出身,當時在場子沒少玩樂,跳起舞來也當仁不讓,該輕盈的時候輕盈,該有力的時候有力,令女朗心儀不已,當音樂緩慢下來時,她將面頰趴伏在褚博的肩頭,輕聲說道:「今天晚上,你可以帶我出去吃夜宵。」   褚博明白她說的吃夜宵是什麼意思,悠悠而笑,說道:「何必要等,現在就行!」說著話,他摟著女郎的腰身直向包房區走去。   到了走廊口,立刻有服務生模樣的青年走了上來。沒等對方開口說話,褚博揚頭說道:「給我開間包房!」   見褚博派頭十足,衣著也考究,知道是有錢人,服務生連連點頭,問道:「先生要大包,小包?樓上還是樓下的?」   「就要一樓,大小隨便。」   「沒問題!先生請跟我來!」服務生滿面笑容地在前引路,褚博擁著女郎在後,當走過王克強的包房時,他突然頓住身形,伸手就要去開門。門前引路的服務生嚇了一跳,急忙伸後將他攔住,說到:「先生,這間包房已經有人了····」   「我知道!」褚博笑呵呵地說道:「我的朋友在裡面嘛!」   「啊?」服務生一驚,上下打量諸博,疑問道:「你是強哥的朋友?」   「何止是朋友,更是兄弟!」諸博笑道,同時在心裡又補充一句:「只不過不是南洪門的強哥,而是文東會的強哥。」   見他說話時底氣足得很,不像是虛張聲勢,服務生臉上立刻露出敬畏之色,忙道:「我去和強哥說一聲!」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說著話,諸博推開房門,摟走女郎走了進去。   正如暗組兄弟調查的那樣,包房內,除了王克強和張軍二人外,還有五名南洪門人員以及七名年輕漂亮的坐台女郎。此時他們在包房內正嘻嘻哈哈的喝酒,諸博和女郎突然走進來,令眾人都是一愣。   一名坐在門口,喝得紅光滿面的南洪門漢子隨之站起身形,大量了諸博片刻,隨後挑起眉毛,疑問道:「你是誰啊?」說著話,又看向後面的服務生,不滿地罵道:「他媽的!你們怎麼搞的?什麼人都往裡放嗎?」服務生嚇得一哆嗦,急忙說道:「他····他說他是強哥的朋友····」   「朋友?」知道王克強朋友多,而且雜,那漢子沒有馬上發言,狐疑地瞅了諸博兩眼,然後轉回頭看向王克強。   王克強也在打量諸博,只是翻遍腦海的每一個角落也沒記起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位年輕人。他撓了撓頭髮,問道:「小伙子,我們認識嗎?」   與諸博一同進來的女郎是這家夜總會的小姐,對王克強當然不陌生,她似乎生怕褚博吃虧,急忙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說道:「先生,你可能人錯人了,我們趕快走吧!」   褚博非但沒有理他,反而摟著女郎直向王克強走去,同時說道:「強哥,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麼快就把我忘了?   王克強迷糊,一旁的張軍也是莫名其妙。   當褚博走到茶几前,還想繼續近身的時候,兩名南洪門大漢齊齊站起,伸手攔住他,冷聲說道:「朋友,強哥並不認識你,識趣的趕快滾蛋····」   不等他二人說完話,褚博手腕抖動,袖口裡突然掉落出一把64型號的小手搶,毫無預兆,對著那兩名大漢的胸口,彭彭各開一搶。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兩名大漢雖然已有提防之意,可還是沒來得及做出閃躲的動作,已被褚博打了個正著。   精準的兩搶。兩名大漢皆是心臟中彈,當場斃命。   「啊····」   另外三名南洪門漢子大驚失色,其中站於門口的那名大漢反映最快,當即從腰間拔出手搶,可他剛要瞄準褚博,被褚博回手一搶,正中他的眉心。   這時,王克強也明白過來了,對方是要自己命的殺手!   他趁著褚博開搶射殺自己手下人的空機,掏出手搶,對著褚博就是一搶。   諸博反應極快,當他開搶的瞬間,他將摟抱的那名女郎向自己懷中一帶,彭,隨著搶響,王克強一搶沒打中諸博,子彈倒是正中那女郎的胸口。   女郎聲都未吭一下,身子就立刻軟了下去。   楮博順勢將她推開,隨後抬起手來,將搶中僅存的兩顆子彈都「送給」了王克強,其中一搶打中他的小腹,另一搶打穿他的腦袋,那麼厲害的王克強,堂堂南洪門的杭州分堂堂主,就這麼死了個不明不白。   這時,一旁的張軍還有門口處的服務生早已嚇傻了,前者兩眼發直,癱坐在沙發上,後者身子哆嗦著靠著牆壁,看樣子隨時有昏倒的可能。   "呀····"隨著一陣尖叫聲,、包房裡的小姐們清醒過來,一個個嚇得怪叫連連,有些抱著腦袋躲到牆角處縮成一團,有些踉踉蹌蹌向包房外面跑。   剩下的兩名南洪門的大漢見勢不好,也想往外逃,箭步諸博上前,順手抄起一隻酒瓶,身形如電,衝到一名大漢的近前,手中的酒瓶也順勢落了下來,只聽啪一聲脆響,那大漢頭頂開花,只是瞬間,血流滿面,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楮博手中半隻瓶子順勢向前一捅,撲!正刺進那大漢的脖頸。   大漢雙手捂著脖子,嘴巴大張,想叫也叫不出來,只是搖晃幾下,身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諸博毫不停頓,剛解決完這人,又衝到另一個人的身後,抓住那人的頭髮,將他從包房外硬拉回來,接著手中的搶一轉,搶把在前,搶筒在後,對著那人的額頭,惡狠狠連砸數下。   64手搶雖然小,但也是實鐵製造,人的頭骨拿能受得了,只是幾搶把掄下去,那大漢的腦袋就開了花,鮮血腦漿濺了一地諸博這時方站起身形,環視包房,確認再沒有活口了之後,他走到茶几前,看著臉色蒼白的張軍,陰陰的一笑,說道:「你幹得不錯!」說著話,他抓起茶几上的煙盒,倒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點燃,接著將煙盒仍向一旁。   他僅僅吸了一口,只聽包房外突然一陣大亂,接著傳來急促地問話聲:「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隨著話音,一名白衣漢子從外面衝了進來。   諸博肩膀一晃,手瞬間的摸入懷中,倒出手搶,看都未看,抬手對著房門就是一搶。   彭!   隨著悶響聲,那名白衣漢子應聲倒地,白色的胸襟上出現一塊紅潤,漸漸得紅潤越來越大。   諸博斜叼著香煙,手中拎著手搶,幾個大步走出包房,到了走廊內一瞧,包房的左右都是白衣大漢。   顯然沒想到殺手會突然衝出來,南洪門眾人同是一愣,諸博深吸口氣,猛的吐飛嘴中的香煙,另只手抽出腰間的開山刀,直向後門方向的人群衝去。 第九十九章   褚博剛衝到人群前,迎面便砍來兩把片刀,他連躲都未躲,反手將刀掄了出去。對方先出手,而他是後出招,但雙方的速度卻不能相提並論。只見褚博一記橫掃千軍,刀光如電,一閃即逝,先一步將對方二人的喉嚨劃開。   隨著嘶的一聲,兩道血泉從那二人的脖頸處噴出,濺了褚博滿臉滿身,他片刻都未停頓,身子向下一低,在對方還未倒地時,便從兩人之間的縫隙中穿了過去,接著,側身就是兩腳,踢在兩具屍體的後背上。   受其衝力,兩具屍體齊齊飛了出去,正撞在從後面衝殺上來的南洪門人群中,在一陣驚叫聲中,南洪門的人群倒下一片。   可是沒等褚博緩口氣,前方又砍來一刀,掛著勁風,直取他的面門。褚博手腕翻轉,倒提開山刀,然後將手臂向上一舉,只聽噹啷一聲,對方的刀正砍在開山刀的刀身聲,沒等對方收招再攻,褚博另只拿槍的手重重捅在對方的肚子上,那大漢吃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彎了下來,褚博手中槍順勢向上一挑,正頂在那人的下巴處,緊接著,彭的一聲,這一槍,從大漢的下巴打入,子彈由其天靈蓋飛出,鮮血和腦漿濺起好高。   只是頃刻之間,褚博刀槍並用,下手無活口,已連殺數人。   南洪門幫眾心驚膽寒,卻無人退縮一步,仍不斷地向褚博強壓過去。   畢竟是在對方的地盤上,褚博不能戀戰,反手一槍,將後方的敵人暫時逼退,隨後用憋住力氣向前猛衝。見他直向自己而來,一名南洪門大漢兩眼通紅,運足渾身的力氣,對準褚博的肚子狠狠刺了一刀。   在衝刺中,褚博腰身一擰,身如泥鰍似的,閃過對方鋒芒的同時,手中的開山刀也狠劈了下去。   卡嚓!這一刀正中對方的肩膀,由於力道太大太猛,整支刀身都幾乎沒入大漢的身體裡,那大漢發出如同殺豬般的嘶吼聲。毫無預兆的,褚博身形猛的急蹲下去,幾乎在同一時間,只聽彭的一聲,從他身後射來的子彈正打在他面前那人的腦袋上,嘶喊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褚博在望月閣期間養成的好習慣之一就是能在戰場上做到眼觀六路,分心兩用,在應付前方敵人的同時,他眼角餘光還緊緊盯著身後的動靜。   就在對方那人見自己誤殺己方人員的一怔之機,蹲於地上的褚博回手一槍,將其打翻在地,隨後用肩膀頂住面前的屍體,運足了全力,大吼一聲,向前急衝。   數名南洪門幫眾被褚博頂著屍體撞得連連後退,隨著嘩啦一聲,夜總會的後門被頂開,兩名南洪門大漢收力不足,也隨之從裡面跌了出來。   那二人坐在地上,還沒等站起身,褚博也從後門裡竄了出來,擦過那二人身旁,一走一過之間,他手中刀也乾淨低落地割斷了二人的喉嚨。   到了夜總會後身的胡同,褚博再不停頓,拔腿就向胡同外面跑。可他跑出沒兩步,裡面的南洪門人員也追了出來,褚博想也沒想,手臂一抖,手中的開山刀回甩出去。   一名剛剛出來的南洪門大漢閃躲不及,被飛來的開山刀正貫穿胸膛,慘叫著倒退數步,靠著牆壁軟綿綿地滑倒。   這一記要命的飛刀,直把後面沒來得及衝出後門的南洪門眾人皆嚇了一跳,下意識收住腳步,不敢貿然追出去。   頓了幾秒鐘,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齊聲大吼,互相鼓勁,接著,硬著頭皮一起湧出後門。   當他們衝出來時,褚博已跑到胡同口處,正在這時,一輛白色的破舊小轎車飛快地開了過來,行到褚博面前時車速放緩,車門也被人從地面推開,褚博想也沒想,毛腰竄進車內,那小轎車連停都未停,等褚博坐上之後,急速地飛馳而去。   整個過程太快了,南洪門這邊措手不及,當他們追出胡同,跑到己方的汽車前時,那輛載著褚博的小轎車已經跑得無影蹤了。   王克強被人刺殺,這對南洪門的杭州勢力無疑是當頭一棒,辛丑聽聞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沒敢耽擱,立刻將消息通知給向問天。   向問天聽後,足足有數秒鐘沒有說出話來,過了許久,他方急聲說道:「杭州那邊不能無人管理,辛丑,你現在馬上接手杭州分堂!」   「是!」辛丑精神一振,應聲領令。   向問天讓辛丑接管杭州分堂,也是事出倉促的無奈之舉。   王克強被暗殺,不用問,事情肯定是謝文東那邊的人幹的,既然王克強已死,不出意外的話,北洪門和文東會一定會趁機大舉來攻,己方的杭州勢力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哪能頂得住,現在,在杭州他唯一能重用的就只有辛丑。   若是論起身手,辛丑絕對比王克強高出無數倍,但是論起指揮作戰的統帥力,他就和後者相差甚遠了,何況杭州勢力那麼龐大,哪是說接手就能接手的。辛丑在杭州的時間雖然不算短,但和王克強相處不來,後者也沒有安排他任何實際性的事務,對南洪門在杭州的具體情況,辛丑瞭解的並不多,另外,杭州勢力的幹部們都是王克強的心腹手下,受他的影響,也都對辛丑看不上眼,現在聽說上面要辛丑來接替強哥的位置,每個人心中都不服氣,願意接受他指揮調遣的更是寥寥無幾。   這一點,辛丑自然也能看得出來,如果自己指揮不動這些中低層幹部們,己方仍然是一盤散沙的局面。   他和向問天通過電話之後,立刻趕到堂口分部,打算召集己方的全體幹部們進行緊急磋商,順便拉攏人心。   可是他剛剛到達,意思還沒傳達下去,就聽到上海那邊的線報回傳,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已經出動了,看其前進的方向,是沖杭州而來。   辛丑聽完,腦袋嗡了一聲,心中苦歎一聲:謝文東的動作好快啊!   這時候再開會商議、再想拉攏人心都已經來不及了,辛丑無奈,傳令下去,要己方的幹部們將人力統統回收,退回到堂口,集中力量抵禦對方的進攻,同時等候總部那邊的增援。   他設想得不錯,可是根本沒人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王克強遇刺,他的心腹頭目們無不又悲又憤,一個個義憤填膺,對謝文東恨得牙根都直癢癢,即使北洪門不來打,他們還打算去上海找謝文東算帳,現在聽說對方打過來了,幾個大頭目私下裡一核計,乾脆豁出去了,拉出兄弟們和北洪門拚個你死我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氣暈了頭的幹部們紛紛帶上各自的兄弟,浩浩蕩盪開出杭州城去迎敵了。   辛丑還坐在堂口裡等下面人員回撤,可是等了好半晌連一個撤回來的人都沒看見,正當他覺得奇怪的時候,突然聽說己方的大隊人馬出了杭州,要去與北洪門的主力在正面大幹一場,為王克強報仇雪恨。   聽完這個消息,辛丑鼻子都差點氣歪了,留在杭州,己方還有地利的優勢,可一出了杭州,天時、地利、人和己方就都不佔了,如何去拼北洪門?   他大罵一聲『混帳』,想給那些頭目們打電話叫他們帶兄弟們立刻撤回,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如果只在電話裡講,他們只會當自己的話是放屁,沒人會聽。   辛丑當即叫人準備車輛,帶上堂口裡的兄弟親自追了出去。   他的動作不能說不快,但剛出了杭州城區就聽到前方回報,己方人員已和北洪門接觸上了。   哎呀!辛丑心中暗叫一聲遭了!   他對北洪門的戰鬥力太有體會了,己方在人數上、實力上都處於劣勢,恐怕剛一接觸,己方就得潰敗下來。   他正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去接應那些不長頭腦的笨蛋時,突然前方又回報,在激戰中,北洪門被擊退了,現在正在向上海方向敗逃。   辛醜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說真是在絕境之下,使己方的兄弟爆發出超乎尋常的戰鬥力?   他略微琢磨了一下,馬上對開車的司機叫道:「全速!開全速趕上去!」   司機這時候也來了精神,不時的按動喇叭,對前方的車輛示意,全速前進。   辛丑一眾正飛速趕向戰場之時,眼線又傳回消息,稱己方在追殺北洪門的殘兵敗將時中了對方的圈套,現在全體人員被北洪門和文東會合力圍困住,急需救援。   「啊!」   辛仇在車裡一蹦多高,腦袋差點撞在車棚上,他雙手抖動,連連跺腳,怎麼樣,北洪門哪是那麼容易被擊敗的,現在好了,己方那麼多人員被困,這讓自己如何是好。   他正琢磨著,突然之間,前方的公路上車燈亮起,舉目觀望,只見道路中央整整齊齊排列有二十餘輛大小不一的車輛,在車輛前放,站有二、三百號之多的黑衣大漢。   為首的一位,年紀輕輕,中等偏瘦的身材,穿著筆挺的立領中山裝,看長相,模樣清秀,平平淡淡,但是一雙狹長的單鳳眼卻格外的醒目,兩眼之中,不時閃動出驚人心魂的異光。站在人群之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陰柔氣質顯得與周圍眾人格外的不同,讓人一眼就發現他的存在。 第一百章   謝文東!辛丑雖然沒見過謝文東本人,但聽到過的傳言多了,此時對方陣營裡為首的這名青年和傳說中的謝文東簡直一模一樣,不是他還會是誰?辛丑心中一震,又是激動,又有些驚恐。他激動的是謝文東身邊的人不多,自己若是能趁這個機會sha掉他,那就等於是自己憑借一己之力扭轉了整個南北洪門的戰局,他的恐懼是,謝文東的名氣太大了,與他對陣時,每個人都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自己的心頭,辛丑也不例外。   南洪門車隊緩緩停下,辛丑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緩下來,等了片刻,他推開車門下了車。隨他同來的二百號南洪門幫眾也紛紛從車裡跳了出來,聚集在辛醜的身後,一個個瞪大眼睛注視著前方的敵人。   辛丑上前兩步,站定身軀,振聲喝問道:「前面的可是謝文東謝先生嗎?」   沒錯!站於眾多黑衣人前方的青年正是謝文東。沒等他開口答話,位於他側後方的張一急忙上前,在謝文東耳邊輕聲說道:「東哥,這人就是辛丑,身手十分厲害,最近一段時間裡,在南洪門裡可算是出盡了風頭。」   「哦!」謝文東點下頭,輕聲應了聲,重新大量眼前這個其貌不揚,身材瘦小的青年,如果不是張一提醒,他還真看不出來此人能具有如此厲害的身手,連任長風都拿他沒辦法。他微微一笑,說道:「我是謝文東!閣下就是辛丑?」   「正是!」辛丑回答得乾脆,再次向前跨了幾步,向謝文東連連招手,大聲喝道:「謝先生,聽說你的身手也十分了得,我十分想領教一下,不知道謝先生肯不肯賞臉或者說有沒有膽量敢與我比個高低?」   辛丑是非常希望能把謝文東叫下陣來的,這樣自己就有機會sha掉他,甚至擒住他。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他多聰明,哪能看不出辛醜的意圖,雖然他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可還沒自信到能戰勝辛醜的程度。不過他並不直接說明自己不願意下場一戰,而是搖頭笑道:「區區一個南洪門的毛賊,也配向我挑戰?簡直是笑話。」說著話,他側回頭,疑問道:「哪位兄弟願意出去與辛丑一站?」   「我來!」   謝文東話音剛落,在他身後躥出一人,此人身材勻稱修長,相貌俊朗剛毅,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他面帶冷笑,毫無懼色,大步流星直向辛丑走去,同時說道:「小子,想挑戰東哥,得先過了我這關!」   只看袁天仲走路時的輕盈,辛丑便將他的身手判斷出了大概,心頭暗暗一驚,討道:此人的身法極有根基,可見身手也差不了,看起來,他應該就是謝文東麾下的袁天仲了。想罷,他疑聲問道:「來者可是袁天仲?」   「少廢話,看招!」早就聽說辛丑厲害,連sha己方兩名高級幹部,傷亡在他手中的兄弟更是不計其數,袁天仲心中憋著一口惡氣,現在碰面,多餘的廢話沒用,上來就是兩拳,雙手齊出,合擊辛醜的雙耳。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見對方出招的力道和迅猛程度,辛丑明白今天自己算是遇到勁敵了,他不敢大意,憑借靈巧的身法,在地上提溜一轉,瞬間閃到袁天仲的身後,剛要出招猛擊他的後腰,哪知袁天仲早有準備,一個蠍子擺尾側踢橫掃,惡狠狠踢向辛醜的太陽穴。   大喝一聲『來的好』,辛丑身子向下一低,避開鋒芒,接著雙手如電,一把將袁天仲的腳踝扣住,別看他身材又矮又瘦,但力氣大的出奇,猛然斷喝一聲,竟將袁天仲掄了起來,作勢要向地上猛摔。   想不到辛丑出招如此之快,又如此之怪,袁天仲也有些意外,不過他的根基太好了,雖然被辛丑所制,但卻毫不慌亂,另只腳繃直,狠狠點向辛醜的手腕。   在他的腳尖點中辛丑手腕的同時,後者已急忙將他仍了出去。   登.登.登!   袁天仲在空中打個空翻,落地之後,受其慣性,忍不住向後退了三大步,這才勉強將身形穩住,感覺被辛丑剛剛抓住的腳踝骨一陣疼痛,顯然那是被對方捏的。   而辛丑也沒佔到什麼便宜,手腕被袁天仲狠狠踢了一下,腕骨疼痛欲裂,手腕子又紅又腫。   一個照面過後,兩人平分秋色,這回,雙方皆收起輕視之意,開始集中精力,全神貫注的小心對敵。   二人凝視對方片刻,還是袁天仲率先出手,這回他不再客氣,從腰間拔出軟劍,手腕一抖,挽出三多劍花,直向辛丑而去。   他快,辛醜的速度也不慢,亮出雙匕,見招拆招,見式解式,與袁天仲惡戰在一處。   他二人,都是以身法靈活見長,纏鬥在一起也煞是好看,只見場內二人轉個不停,你來我往的出招都是在一瞬間完成,不時有寒光在場內閃起,往往伴隨著鐵器的碰撞聲。   謝文東在場外默默觀望,暗暗點頭,辛醜的身手名不虛傳,確實厲害,不自覺的,他也為袁天仲捏了一把冷汗。   張一在一旁含笑說道:「東哥不用緊張,我看天仲現在已經佔了優勢!」   事實上,袁天仲一上場就拚命搶攻,把辛丑逼得上串下跳,甚是狼狽。但是打鬥這麼長時間,袁天仲有這麼大的優勢,卻偏偏拿辛丑無可奈何,別說沒有傷到他,就是連人家的衣服邊都沒沾到一下。   其實,袁天仲場面佔優勢並非是因為他的實力高出辛丑,而是辛丑在有意保留罷了,他放任袁天仲盡情的強攻,只是想先摸清他的招式套路之後再謀取勝之法,只是他越打越不是滋味,感覺袁天仲的功夫極雜,招式也多得數不清,連綿不斷,好像永遠也使不完似的。   要知道望月閣的功夫都是互通的,袁天仲是曲青庭的徒弟,可從其他長老那裡也學到不少的絕活,其中又劍法,也又刀法,棍法等..只不過現在都被他融入到劍法裡,龐雜但卻不精。   總是被動挨打,畢竟不是辦法。又打了十多個回合,袁天仲非但沒有力氣不濟,反而越戰越勇,直打神采飛揚,辛丑大吼一聲,先是揮刀將他前刺過來的軟劍彈開,接著,另只匕首橫掃袁天仲的面門,直取他的雙耳。   袁天仲嚇得一激靈,急忙收劍,仰頭躲避對方匕首的鋒芒。   他進攻這一頓,讓辛丑順利拿到先機,隨之展開了急風暴雨般的搶攻。   雙匕在他掌中,真好像是化成了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上下翻飛,在夜色之中,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和妖媚。漂亮歸漂亮,但對於場上的袁天仲來說,辛醜的雙匕卻是要命的,每一招都是奔著自己的要害而來,一個不小心,若被其粘傷,不死也重傷。   袁天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應對。   辛丑雙手齊舞,嘴上也沒閒著,不停地刺激袁天仲,冷笑道:「你的劍不是很快嗎?現在怎麼不行了?快點.快點,再快點,你的出招太慢了!」   袁天仲哪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怒吼一聲,拼盡全力,冒著與對方兩敗俱傷的風險,強行攻出一劍,阻止住對方搶攻的同時也把先手奪了回來。   他掄開軟劍,把壓箱底的功夫都用上了,只想一劍將對方刺斃。   可是他越是心急,招法就越亂,辛丑打起來就越輕鬆。   見狀,辛丑心中暗喜,知道袁天仲這人受不了激將法,他的嘴巴更是不閒著了,一邊躲閃袁天仲的進攻,一邊連聲笑道:「慢,慢,慢!太慢了!這樣的速度怎麼能傷得了我,你趕快回家再練十年吧!」   哎呀!   袁天仲恨得牙根都癢癢,銀牙快被咬碎,連番的搶攻沒有傷到對方,反倒受了一頓奚落,心中又是氣惱又是火急,不知不覺間汗水流了出來。   唉!在後觀戰的謝文東輕歎口氣,感覺袁天仲的身手雖然不至於強於對方,但至少能與辛丑不相上下,但他現在卻受了辛醜的激將法,看起來佔有優勢,但恐怕用不了多久,局勢會變得不太樂觀。   想著,他沖格桑一甩頭,說道:「格桑,你去把天仲換下來!」   「是!東哥!」   格桑答應一聲,晃動龐大的身軀,甩開兩條大長腿,直向場內走去。   人未到,他沉悶的喊聲先傳了過來:「天仲,碰到這麼有意思的對手你不能一格人獨佔,換我來試試!」   袁天仲聞聲,虛晃一招,跳出圈外,先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然後皺著眉頭,不滿地舉目看著格桑,自己達得好好的,你現在過來搗什麼亂?   格桑和袁天仲相處時間最長,對他的個性也最瞭解,來到袁天仲近前,他低聲說道:「是東哥要我換你下來的."「哦!」袁天仲老臉一紅,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有再多說,收劍而退。二次見自己好不容易把袁天仲引上勾,他卻偏偏撤了,辛丑大急,冷笑說道:「袁天仲,你怕我了嗎?」燃燒「你tm的小猴崽子,廢話真多,先吃我一拳!」格桑的大拳頭幾乎又辛丑半個腦袋大,從上而下的砸下來,聲勢大得驚人。 第一百零一章   格桑接替猿天仲,與辛丑站在一起,二人身材相差懸殊,看上去,格桑差不多要比辛丑要高出半截似得,兩人打起來,更像是一頭大熊和一隻靈猴在打.   論群戰,幾乎無人能比上格桑,但掄起單挑來,格桑要相對稍差一些,加上辛丑身法靈活,十分克制格桑,後者打起來頗為吃力.   與辛丑只打了二十餘回合,格桑一個沒留神,肋下的衣服被挑開一條口子.謝文東見狀生怕格桑有失,急忙叫回了本陣.   見單挑不行,謝文東也不和他客氣,將手一揮,真生喝道:"兄弟們一起上!"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北洪門齊齊撲上去,與辛丑及其手下人員打在一起.   雙方人數相當,但戰鬥力卻相差許多,南洪門只有辛丑身手了得,能獨當一面,而北洪門這面高手眾多,僅僅一個格桑就已讓南洪門幫眾頭疼不已的了,再加上猿天仲,五行等人,很快就讓南洪門人員招架不住,整個陣營連連向後敗退.   見己方形式不利,辛丑倒也乾脆,他在此攔路只是為了擋住南洪門的支援罷了,其實真正的目的在於全殲後面被己方兄弟團團包圍的南洪門的主力.   謝文東和辛丑這邊展開的混戰只是雙方小規模的衝突,雙方真正的大規模激戰在後方.   以東心雷、任長風為首的北洪門幫眾和以三眼、高強、李爽為首的文東會幫眾將從杭州出來迎戰的南洪門主力圍堵在公路中央,前後夾擊,雙管齊下,打得南洪門只有招架之攻,毫無還手之力,剛剛取勝的喜悅早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亂。   別說王克強已死,就算他在的時候,也不敢貿然帶領手下人跑出杭州去迎敵。剛開始南洪門報仇心切,氣勢凌人,與北洪門接觸時確實取得了小勝,可是他們哪裡想到,那只是北洪門順水推舟的誘敵之計,當他們乘勝追擊的時候,遭遇到了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聯手伏擊,此時被困,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真應了「走投無路」這個詞。   隨著爭鬥的全面展開和加劇,南洪門的劣勢越來越明顯,成批的幫眾被打翻在地,成群的人員被嚇得抱頭鼠竄,時間並不長,南洪門的劣勢就徹底變成了敗勢。   混亂之中,王克強的兩名心腹大頭目一個被擒,一個重傷,本就形勢危急的南洪門這時候徹底垮掉了,幫眾們放棄抵抗,要麼投降,要麼四處逃竄,頃刻之間,人數那麼眾多的南洪門主力已潰不成軍。   當辛丑領人敗退回杭州堂口,屁股剛剛坐到椅子上,噩耗就隨之傳來,已方出戰的主力人員中了對方的圈套,在北洪門和文東會夾擊之下,全軍覆沒。聽完這個消息,辛丑又急又氣,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急暈過去。   不過這一次辛丑倒沒有選擇逃跑,而是將已方在杭州的全部零散人員都集中到堂口之內,做出一副監守到底、誓與堂口共存亡的架勢。同時,他又給廣州總部那邊打去電話,將杭州的情況說明,讓總部馬上調人來杭州增援。   即使他不開口,向問天那邊也已經在著手調集人力來杭州了,只是事出突然,調動的人員又多,哪是那麼容易趕過來的。在電話中,向問天要求辛丑堅持兩天,只需要兩天的時間,已方的兄弟就能趕到。   辛丑聽後,忍不住暗暗叫苦,現在自己身邊上上下下連打雜的人員都加上勉強湊出幾百人而已,就這麼點人,如何能抵禦得住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別說兩天,就算是兩個小時都難啊!   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手下人突然來報,說堂口外來了一群陌生人,自稱是紅葉的。辛醜聞言,精神一振,對於紅葉的殺手他是早有耳聞,如果紅葉的主力能來為自己助陣,那自己倒真有可能抵擋一陣子。   想罷,他面露喜色,急聲說道:「快快有請!」說完話,不等傳信的小弟向外走,他已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到了堂口大門口,辛丑定睛一看,大失所望,他本以為是紅葉的主力從台灣趕過來了,可是在堂口之外,只是孤零零地站著那麼五、六個人。暗歎口氣,辛丑強顏歡笑地迎上前來,疑聲問道:「各位是紅葉的兄弟?」   「沒錯!」這六名大漢皆是黑衣打扮,身上皆背有長長的帆布包,裡面鼓鼓囊囊,向下墜著,顯然裝有沉重的大傢伙。為首的一名黑衣漢子上前說道:「朋友就是辛兄弟吧!」   「是的。」辛丑點點頭。   那大漢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按照白小姐的意思,過來助辛兄弟一臂之力的。」   白小姐?辛丑先是一怔,隨後馬上明白了,對方說的白小姐肯定就是白燕。白燕自從由上海逃到了廣州之後,雖然依附在南洪門,可是她一直沒閒著,藉著白家雄厚的積蓄,積極的招兵買馬,只不過她招收的可沒有簡單的小角色,而都是出類拔萃的殺手。紅葉遺留在大陸的殺手們就是她的首選目標。白燕以優厚的佣金,將一大批紅葉殺手挖到她那邊,想來這幾名漢字就是白燕挖紅葉牆角的成果。   「唉!」辛丑輕歎口氣,衝著幾人點了點頭,說道:「我謝謝各位能趕過來幫我,不過……」說著,他欲言又止的把話頓住。   為首的黑衣漢子微微一笑,說道:「嚴格說來,我們來此也算不上是為了幫辛兄弟你而是為了完成白小姐交代給我們的任務。」   「什麼任務?」   「殺掉謝文東!」   「啊?」辛丑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黑衣漢子。   黑衣大漢笑了笑,向堂口內揚揚頭,說道:「辛兄弟,我們近去說吧!」   「好、好、好!裡面請,裡面請!」辛丑回過神來,急忙側過身形,將幾人讓進堂口之內。   進了辦公室,分賓落座後,幾名黑衣漢子紛紛將背包放下,傳出咚咚一陣悶響。   辛丑心中奇怪,不知道裡面裝得是什麼東西。   為首的黑衣大漢含笑將腳下的帆布包拉開,隨後將包口一扯,讓辛丑看清楚,後者伸長脖子向裡面一瞧,這才看清楚,裡面裝的是一支重行號的狙擊步槍。這支步槍的口徑比他見過的所有搶械都要大的多,槍口竟是正方形的。   黑衣大漢解釋道:"這是重ju,四厘米厚的鋼板都能打得透,就算謝文東身上有防彈衣,就算他穿有兩、三件防彈衣,只要被我們當中任意一個人打到,他也照樣會一命嗚呼,不過前提是辛丑兄弟得把他引出來!""引出來?"辛丑喃喃疑問。   「是的!」黑衣大漢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很快就會闖進杭州,也一定會來進攻堂口,我和兄弟們埋伏道堂口的樓頂之上,只要謝文東一露面,我們就有下手的機會了。謝文東一死,我們的任務順利完成,北洪門和文東會也必定大亂,道時辛兄弟就可以輕鬆守住堂口,向向大哥交差了!」   辛丑邊聽邊點頭,等黑衣大漢說完,他仰面悠然而笑,說道:「兄弟儘管放心,如果讓我打退對方,我不敢保證,但是引謝文東出現,這一點我還是有信心能做到的!」   黑衣大漢笑道:「如此當然是最好了。希望我們能一舉成功!」說著話,他伸出手來。   辛丑與他合擊一掌,臉上隨之露出濃濃的笑意。   紅葉殺手的到來,讓辛丑吃了一顆定心丸,也對他們抱以了厚望,如果謝文東真被紅葉殺手所殺,那自己便可趁亂帶領兄弟反殺出去,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殺個大敗,再立下奇功一件。   另一邊。   正如紅葉殺手預料的那樣,在圍殲了南洪門的主力之後,謝文東帶領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眾多兄弟們長驅直入,進入杭州,隨之開始在全城範圍內的清掃南洪門勢力。   南洪門在杭州的主力已經在城外一戰打沒了,剩下的零散人員也都被辛丑集中在堂口之內,南洪門的勢力好像一瞬間在杭州城消失了似的,北洪門和文東會沒廢吹灰之力便順利搶佔了南洪門的幾處大據點以及旗下大大小小眾多的場子。   士氣如弘的北洪門和文東會片刻也為當擱,控制住杭州的大部分區域之後,又立刻向南洪門的堂口蜂擁而去。   對他們的速度之快,辛丑暗暗吃驚,傳令下去,所有人員監守堂口,一步也不准出去。   他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向外觀望,只見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車輛不時的飛速行來,一輛,兩輛,三輛......越來越多的車輛在堂口前拉成了長排,幾乎要將整個堂口都圈起來。 第一百零二章   辛丑看得暗暗咧嘴,討道:看對方的架勢,謝文東不會把他在上海的手下全部都拉出來了吧?   正如他所料,謝文東確實毫未保留,把能動用的人力都動用上了,全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杭州,不和南洪門打持久戰。同樣的,只要把杭州打下來,上海的局勢就變得更加穩固,這也是變守為攻的最佳策略。   坐在去往南洪門杭州堂口的車內,謝文東笑呵呵的問身邊的張一道:「南洪門堂口裡有多少人?」   張一笑道:「應該不會超過五百人。」   謝文東仰面,悠然大笑道:「只這麼點人,如何能擋得住我們的衝擊?!」   聞言,車內的張一和孟旬都樂了,他二人和謝文東一樣,皆感覺這次己方進攻南洪門堂口應是輕而易舉就能拿下的。   謝文東又問道:「辛丑現在還留在堂口裡嗎?」   「應該是的!」張一正色說道:「如果辛丑不在,以南洪門目前的形式,人員早就散了,根本凝聚不起來。」   「嗯!」謝文東點點頭,認為張一所言有理,他臉色隨之沉了下來,瞇縫著眼睛,雙目中射出兩道冰冷的寒光,他幽幽冷笑一聲,說道:「今天我定要取此人的狗命,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聽聞這話,張一神色黯淡下來,眼中也流露出恨意。雖然他很欣賞辛醜的身手,不過他的心腹兄弟卻是死在他的手上,要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當謝文東趕到南洪門的堂口時,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已經聚集得差不多了,只等進攻的命令傳下來,好一齊對堂口發動進攻。   謝文東所坐的汽車開進己方的車隊裡,沒等他從車內出來,任長風先跑了過來,彎著腰,問道:「東哥,可以開始了嗎?」   安坐在車內的謝文東微微點下頭,說道:「如果能生擒辛丑,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擒下他,那就務必致他於死地!」   「是!東哥!」任長風答應一聲,隨即便向前方走,便拿出手機,快速的撥打出電話,簡潔的說道:「動手!」   電話剛剛打出去,前方早已按耐不住的北洪門幫眾紛紛吶喊一聲,率先向堂口的正門衝殺過去。有數名北洪門漢子速度最快,衝在最前面,剛剛踏入堂口的院內,便和南洪門的幫眾碰撞在一處。雙方剛一接觸,這幾名北洪門的大漢就連續砍到數名南洪門人員,正在他們覺得對方不堪一擊的時候,南洪門人員一分,從後面竄出一條靈巧的黑影,瞬間到了幾名近前,只見寒光閃過,兩名北洪門大漢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胸口各被插了一刀,慘叫著摔倒在地。   這條突然竄出來的黑用不是旁人,正是辛丑。此時敵眾我寡,形勢危急,他使出了全力,上來就連下殺手,刺死刺傷北洪門幫眾十餘名。堂口的大門並不寬敞,加上有辛丑在這裡阻攔,使北洪門的進攻大大受阻,絕大多數的人員被擠在後面,根本靠不上前。   在前督戰的東心雷牙關緊咬,又等了片刻,見辛丑越戰越勇。己方前面的兄弟成片的受傷,紛紛敗退下來,他受不了了,大吼一聲,分開己方的兄弟,輪刀與辛丑戰在一處。   辛丑認識東心雷,見他上陣,氣勢更勝,殺招疊出,與東心雷硬拚之下,非但毫無掠勢。反而將東心雷逼得接連後退。交戰中,辛丑虛晃一招,縱回己方陣營,衝著東心雷冷笑一聲,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回去換謝文東上來與我一戰!」   東心雷怒級,咆哮一聲,揮舞著雙刀又衝上來。   論實力,他根本就不是辛醜的對手,現在心中火燒,方寸更是大亂,與辛丑打鬥時間不長,被後者一記飛腿,正踹在胯骨上,東心雷悶哼一聲,身子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龐大的身軀將後面的兄弟撞到兩人才算堪堪穩住,只覺得胯骨好像要裂開般的火辣辣的疼痛,他暗暗咬了咬牙,硬是一生沒吭。   這一腳辛丑用上了全力,若是換成旁人,骨頭都能被踢碎,好在東心雷身體雄壯,比常人能抗得多,沒有受到多大傷害,既便如此,他仍驚出一身的冷汗,如果對方的腳再微偏一點,踢到自己的下體,那自己就廢了。   人人都說辛丑功夫了得,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看東心雷被北洪門的幫眾攙扶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辛丑仰面哈哈怪笑,故意放大聲音喝道:「謝文東,你不要讓你的手下人出現丟人現眼了,有本事,你出來與我一戰,怎麼,你連露面的膽量都沒有嗎?堂堂的北洪門、文東會的雙料老大也不過如此嘛!」說著話,他側頭看向身後的己方兄弟,問道:「兄弟們,你們說謝文東是不是縮頭烏龜?啊?」   「是!」南洪門眾人倒也配合,齊聲吶喊,說完話,一個個又哈哈大笑起來,伸脖子大喊道:「謝文東被辛哥嚇得不敢路面了!」「什麼狗屁老大,就是只臭烏龜!」「……」   南洪門眾人罵開了,而且越罵越難聽,說什麼的都有。反觀北洪門這邊,上下人員無不義憤填膺,可是同時又在心裡暗暗奇怪,為什麼東哥這時候還不出現,只要東哥能站出來,不用上前,兄弟們自然會奮勇殺敵。   謝文東此時正坐在車內,在他感覺,己方的優勢實在太大了,攻佔南洪門的堂口只是手到擒來的事,根本不用自己出去督戰,可是等了片刻,發現爭鬥的焦點還在堂口的大門,己方人員仍沒有攻進去,正在他皺著眉頭沉思的時候,忽聽前方一陣大亂,叫罵聲連天,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放下車窗,問守在車外的五行兄弟道:「前面怎麼回事?」   剛剛傷癒復出的金眼在車外看得清楚,也聽得清楚,他伏下身來,低聲說道:「辛丑和雷哥單挑,贏了半招,現在正叫囂著要挑戰東哥,南洪門的人也跟著起哄!」   「哦!」   謝文東撲哧一聲笑了,搖頭嘟囔道:「匹夫之勇而已!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談單挑,讓兄弟們不要顧及什麼規矩,一起上,幹掉辛丑,拿下堂口!」   「哦……」金眼嘴角動了動,露出一副似要說話,又有不好開口的樣子。   謝文東挑起眉毛,疑問道:「怎麼了?」   金眼小心翼翼地說道:「東哥,現在辛丑士氣正盛,把我們的氣勢壓了下去,我覺得東哥應該出面,穩定一下我方的情緒。」   「嗯!」謝文東點點頭,暗道一聲有理。   他伸出手來,正想推開車門下車,突然心臟一陣急跳,隱約中有種不好的感覺。沒有為什麼,謝文東也沒有看到任何的危機存在,但心中就是有種強烈的不舒服感。這種感覺在他身上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可是每當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往往都預示著有隱藏的危險存在。   謝文東的手抓住門把手,本已經拉動車鎖,卻遲遲沒有推開,臉色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   他的異樣,金眼以及車內的張一和孟旬都看到了,幾人同時一驚,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你怎麼了?」   謝文東回過神來,伸出去的手彷彿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急忙縮了回來,眉頭深皺,臉色陰沉,微微搖了搖頭,疑聲問道:「可查過堂口附近有沒有埋伏南洪門的伏兵?」   眾人同時一怔,隨後,張一腦袋擺的想撥浪鼓似的,肯定的說道:「絕對沒有!小敏和老劉都已經仔細的查實過了!何況,南洪門在杭州的主力已經被我們打散,他們現在的人力守堂口都不夠用又怎麼可能會安排伏兵呢?」   是啊!張一的話極有道理,可是謝文東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令人生厭的感覺。他喃喃說道:「這就奇怪了!」   「東哥,到底怎麼了?」   謝文東對危險的奇妙預知感是常人所沒有的,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也是任何理論都解釋不清楚但有真實存在的,張一。孟旬沒有這種預知感,自然也無法體會到謝文東現在的感覺。   很快,謝文東將心情穩定下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搖頭說道:「沒什麼!金眼,傳我的命令,讓兄弟們不要理會辛醜的挑釁,合力全攻!」   見謝文東臉色不對,金眼不敢再多言,急忙掏出手機,分給前方的東心雷和三眼打去電話,讓他二人不計任何代價,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攻佔南洪門堂口。   此時,辛丑連同他的手下人員在陣前叫罵正歡,什麼難聽罵什麼,直將謝文東連同北洪門、文東會罵了個體無完膚。   辛丑編碼邊張望,始終未見到謝文東的蹤影,他在心裡暗暗咬牙,謝文東是真能忍啊,自己都把他罵成這樣了,他還能沉得住氣,愣是連頭都不露一下。可是,謝文東不出現,埋伏在樓頂的紅葉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自己更難抵禦如此眾多的敵人,這可如何是好?   正是他苦想的時候,忽聽北洪門陣營裡有人高喊一聲:「兄弟們,殺啊!」 第一百零三章   聽到前方喊殺聲陣起,車內的張一和孟旬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們出去看看!」   「嗯!小心點!」謝文東點下頭,隨後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張一和孟旬應了一聲,下了車之後,向前走出一段,來到一處相對較高的位置,舉目觀望,此時北洪門和文東會已開始向南洪門堂口發動了齊攻,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堂口裡身穿白衣的南洪門人員根本就看不到身影了。   辛醜的身手是很厲害,可好虎還架不住狼多,面對如此眾多的敵人,他亦是被逼得連連後退。   時間不長,先是主攻堂口後身的文東會人員率先衝入堂口的大院,接著,堂口的正門也隨之宣告失守,南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的人在堂口內廝殺到一處,叫喊生此起彼伏,整個場面豈是一個混亂能形容。   己方的進攻迅速、猛烈又見成效,直將南洪門人員打得節節敗退,謝文東非但沒有鬆口氣,心裡的不舒服感反倒是越來越強烈。他心煩意亂地輕輕敲打著自己的額頭,垂首沉思了片刻,隨後拍下司機的肩膀,說道:「兄弟,開車!」   司機一愣,疑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不管去哪,先離開這裡再說。」頓了一下,謝文東又補充說道:「就去市中心逛逛吧!」   「好!」司機心中覺得奇怪,可也不敢多問,向車外的五行兄弟招呼一聲,隨機啟動汽車。   五行兄弟不明白怎麼回事,見謝文東要離開,急忙鑽進他前方和後方的兩輛車內,打算跟著他走。正在這是,汽車剛剛開出還沒有兩米元,冷然間一聲沉悶的槍聲突然響起。   這聲槍響,如同炸雷一般,回音久久不散。   槍聲來自於堂口的樓頂之上,而開槍之人,正是事先埋伏在那裡的紅葉殺手。   身在堂口的上方,居高臨下,紅葉殺手們對整個場面看得比較清楚,也大致判斷出謝文東坐在哪輛車裡。他們的槍口早已瞄向那輛汽車,只等謝文東從裡面出來,好將其射殺。只是辛醜的表現令他們大失所望,因為他根本就沒把謝文東引出來,後者始終坐在車裡沒露頭,這讓他們難以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   此時,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已經衝殺到堂口之內,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到頂樓,加上謝文東所坐的那輛汽車又有要離開的跡象,紅葉殺手們實在等不下去了,在被迫無奈的情況下,對著謝文東的汽車展開了盲射。   他們手重的bu槍是狙擊槍中威力最大的反器材重狙擊槍,殺傷力極大,即使在一公里之外都能打穿裝甲車的護甲,何況是打汽車。   開車的司機根本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從上方射下來的子彈直接貫穿他的腦袋,子彈速度不減,又將車後坐打出個大窟窿,擊穿整個車體,深深丁入車下的地面中。   子彈擊穿車後坐的地方距離謝文東的大腿只有幾厘米的差距,後者驚叫一聲不好,本能的伏下身子。幾乎在同一時間,又是一聲槍響,隨著槍聲,轎車的車體都為之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從車棚到車底又多出兩個大窟窿。   「對方埋伏有槍手!」   不知是誰驚呼一聲,五行兄弟等一時間毛腰從車裡竄了出來,通過槍聲,他們都已經判斷出對方就藏身在南洪門堂口的樓頂上,紛紛以車為掩體,掏出手槍,向樓頂展開連射。   隨著五行兄弟的開槍還擊,整個戰場已不僅是雙方的火拚,更變成了一場槍戰。紅葉的殺手們站在樓頂的天台,六枝反器材阻擊槍架在欄杆上,對五行兄弟的還擊視而不見,只市連續的向謝文東所坐的那輛轎車開槍。   尤其是為首的那名黑衣服漢子,開槍的速度級快,才扣動完一下班級,立刻就拉下槍拴,退掉空彈殼,裝彈,繼續射擊,一連串的動作一氣,顯然經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由於距離較遠,五行兄弟又是用手槍,對他們的威脅不大這也使得紅葉殺手門更有恃無恐的瘋狂涉及時間不長,謝文東所坐的那輛轎車已經變的千創百孔,鮮血順著轎車的縫隙和被子彈打穿的窟窿裡緩緩流淌出來車內,坐在前面的司機首當其衝,屍體被連射下來的子彈穿得體無完膚,鮮血飛濺的滿車都是,趴伏在後面的謝文東也未能倖免,被一顆流彈擊中的肩膀,狹長的狙擊bu槍子彈輕而易舉地打穿了他身上的防彈衣,好在沒有碰到骨頭,不然以子彈強大的衝擊力,足可以將他的骨頭擊個粉碎。   正在紅葉殺手盲目亂射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天台的鐵門被人從裡面一腳踢開,緊接著,一條矯健的身影竄到天台上。   那名為首的黑衣漢子反應最快,他想也沒想,雙手托槍,掉轉槍口,回身就是一槍。   他快,對方的出槍更快,在他轉回身的一瞬間,來者已先一步扣動板機。   彭!彭!   兩個槍聲幾乎同一時間響起,只是黑衣漢子的一槍僅僅打在對方腳下的地面,而對方的那一槍卻直接貫穿了他的腦袋。受子彈的衝力,那大漢的身軀向後一仰,連人帶槍,一起向樓頂摔落下去。   「大哥……」   另外五名紅葉殺手大驚失色,紛紛棄掉手中笨重的反器材狙擊槍,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要向來人射擊。   可是來者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沒給他們射擊的機會,兩個箭步竄到眾人身前,掄起手中槍,對準一人的額頭很很砸了下去。   啪!這一槍把砸得結實,那殺手聲都未哼一下,頭破血流,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來這片刻也圍停頓,緊接著身子向下一伏,躲開對方的槍口,隨後由下而上,連開三槍。精準異常的三槍。   三名殺手的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卻再沒有力氣勾動,鮮血順著他們的腦門流淌出來,身子搖晃幾下,相繼摔到在地,最後兩名還能站立的殺手已被來者奇快無比又凶狠異常的手法給嚇呆了,而當他兩回夠神來的時候,面對的是一隻黑洞洞的槍口。   兩人提槍的手陣陣顫抖著,目光驚恐地看著來人,顫聲說道:「別……別……」   來者是名年輕人,帥氣的臉上此時已佈滿殺機,臉色陰沉得嚇人,突然間,他眼中寒光一閃,冷聲說道:「活口,留一個就夠了!」說著話,猛的扣動兩下扳機。   彭、彭!   沒有任何慘叫,隨著槍聲過後,那兩名殺手亦是腦袋開花,步了前面同伴的後塵。   衝上天台的這位身法極快、槍法有准的出奇的青年,正是剛剛殺掉王克強的褚博。   環視天台一周,確認在沒有殺手之後,褚博這才慢慢走到欄杆前,衝著下面大喊道:「這裡的殺手我已經解決了,東哥現在怎麼樣?」   聽到褚博的喊聲,五行兄弟這才收起手槍,急匆匆的跑向謝文東所坐的汽車查看。   到了近前,看清楚轎車被打的慘狀,五人的心同時一顫,七手八腳地將車門拉開。   車門剛被打開,裡面立刻湧出濃重的硝煙和血腥味。   之間車廂內都是血,前面的司機已被打得不成人形,而後面的謝文東則趴在車廂之內一動不動,衣服上、臉上佈滿血跡,不知是死是活。   「東哥!」   五行兄弟異口同聲的大聲呼喚,金眼壯著膽子伸出手來摸了摸謝文東的脖頸,感覺還有心跳,這才急忙將他從車裡抱出來,掉頭就向停在一旁的汽車跑。   上了車之後,金眼對車內的司機尖聲叫道:「開車!快去醫院!」   司機看著渾身是血的謝文東已然嚇傻了,在金眼吼叫第二聲的時候,他猛然反應過來,啊、啊地叫了兩聲,然後啟動汽車,橫衝直撞的將車開出車隊,衝向距離南洪門堂口最近的醫院。   謝文東的模樣很嚇人,不過身上的槍傷只有一處,就是肩膀上中的那一槍。雖然沒有傷及到要害,可是也著實不輕。   北洪門和文東會順利佔領了南洪門的杭州堂,本來是一件喜事,但卻由於謝文東的意外受傷,沒人還能高興得起來了。   謝文東被送到醫院不久,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也紛紛趕了去,到達醫院,看到金眼之後,眾人齊齊圍上前,問道:「東哥傷得怎麼樣?嚴……嚴重嗎?」   金眼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清楚,醫生正在急救!」   眾人相互看看,皆都垂下頭來。   「他媽的^」   東心雷突然怒罵一聲,兩眼瞪圓,吼叫道:「難怪辛丑那小子一直叫嚷著讓東哥出來與他一戰,原來他在堂口裡早已埋伏了槍手,媽的,這個卑鄙無恥的畜生,我定讓他不得好死……」正叫罵著,他話音頓住,環視眾人,疑問道:「對了?你們可把辛丑殺了?」   眾人相互看看,皆都搖頭。   進攻堂口的時候,由於場面太混亂了,眾人想找辛丑卻沒有找到,現在堂口是已方攻佔了,但因為謝文東受傷,眾人又第一時間趕到來醫院來,根本沒時間去清理堂口那邊的殘局和查找辛醜的下落。 第一百零四章   見眾人如此反應,東心雷喑叫一聲糟糕!辛丑那麼狡猾多端,已方的主要幹部現在都在醫院,只留下面的兄弟在堂口打掃殘局,弄不好就給辛丑可乘之機,使他成功逃脫掉。   想罷,他忙對任長風說道:「長風,我們進攻的時候,南洪門並沒有人突圍出來,辛丑肯定就在堂口裡,可是我擔心下面的兄弟對付不了他,你馬上趕過去,帶領兄弟們把他找到。」   任長風當然明白辛丑對已主的威脅,他連連點頭,應了一聲,快步而去。雖然他也擔心謝文東的安危,可是他就算留在醫院裡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如去抓捕導致謝文東受傷的罪魁禍首。   任長風從醫院裡又急匆匆趕回剛剛被已方佔領的堂口,但到了堂口近前一看,任長風有些傻眼,北洪門人員做事速度太快,些時,堂口內外已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就連地面上的血跡都洗刷完了,場面上一片安寂寧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唉!任長風用力地握拳頭,快步向堂口走去,到了門口處,看到已負責守衛的兄弟,上前急問道:「南洪門的人呢?都弄哪去了?」   一名北洪門的小頭目見來人是任長風,急忙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然後正色說道:「任大哥,南洪門的死者、傷者還有俘虜都已經被兄弟們拉往城外去做處理了!」   「啊?!」任長風聽完,又急又氣,眼前都直冒金星,他急道:「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的?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   「這……這……」那小頭目被任長風的反應嚇了一跳,心中還在奇怪,這叫什麼自作主張,已主不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嗎?知道任長風脾氣不好,小頭目不敢反駁,懦懦地伸身向北方指了指,說道:「剛……剛走時間不長,向那邊走的!」   任長風什麼話都沒說,當即轉身回到車上,順著北方出城的道路追了下去。   預感到有事發生,那名小頭目也沒敢耽擱,帶上十多號兄弟也上了車,跟著任長風追了下去。   大概追出二十多分鐘,只見前方道路上行有數量大貨車,任長風精神一振,腳踩油門,全速衝了過去,隨著他越來越接近,看得也越發清楚,很快就確認了這幾輛火車正是己方的車輛,他隨機連連按動車笛,示意火車馬上停下來。   時間不長,幾輛大貨車靠近路邊緩緩停下,接著,車門一開,從車裡竄出十多號身穿黑衣的漢子,手中有拎片刀的,還有那鐵棍的,下了車之後,一個個殺氣騰騰,直奔任長風所坐的轎車而來。   剛到近前,一名漢子掄起片刀,重重砍到車棚上,喝問道:「你他媽的按什麼喇叭?給我滾下來!」   卡嚓!任長風推開車門?走了出來。十數名黑衣漢子一齊圍上前來,剛要拉扯任長風的衣服,可攏目一看,伸過去的手象過了電似的趕忙收了回去,眾人面露驚愕,喃喃說到:「任。。。。任大哥?」這些北洪門的小弟顯然沒想到追上前來找麻煩的人竟然會是任長風,楞了片刻,紛紛將手中的傢伙放下,悄悄收好。任長風沒時間和他們廢話,伸長脖子,望了望停在路邊的大貨車,隨後問道:「南洪門的人都在車上嗎?」   「是的!」眾人急忙點頭。   任長風又追問道:」裡面可有辛丑?」   「哦。。。。。」眾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紛紛搖頭,表示沒看到。   唉!任長風暗歎一聲,喝道:「把車門都打開,讓裡面南洪門的人統統出來,你們給我挨個查看,務必找到辛丑,即便是死人也不能放過!」   「是!任大哥!」   見任長風臉色凝重,北洪門眾人不敢馬虎,分散開來,便招呼其餘的兄弟下車邊打開貨車的後門,將裡面的南洪門幫眾連拉帶扯的拽下來。   任長風正皺著眉頭觀望著,忽聽後方有人叫道:「任大哥!」   聽聞喊聲,他扭回頭,只見數名己方的兄弟正站在最後一輛貨車旁指手畫腳的討論著什麼。   任長風眉頭皺的更深,走上前去,同時問道:「怎麼回事?」   走到近前,任長風細細查看,可不是嘛,車門外的車鎖已經扭曲的變了形,就連平平的門板此時也向外凸起著,很顯然,是有一股極大的力道由車內將車門強行撞開。看罷,任長風眼中閃出精光,他向其他人示意一下,接著退後兩步,以唐刀的刀尖慢慢將車門挑開。   開門的一瞬間,一股血腥味迎面撲來,任長風下意識地捂下鼻子,向裡觀望,只見車內橫七豎八躺著十多名南洪門人員,其中有死者,也有傷號,流淌出來的鮮血在車內彙集成一片,好像鋪了一層紅色的地毯。   任長風看了一會,轉目又狐疑地看向周圍的小弟們。   此時眾人臉上都帶著驚訝之色,其中一人喃喃說道:「裡·······裡面的人都跑了·······」   「什麼?」任長風一把將那小弟的胳膊抓住,大聲喝問道:「你說什麼?車裡還有什麼人?」   那小弟結結巴巴地說道:「還有一些被我們抓住的南洪門俘虜,可……可是現在都沒有了。」   哎呀!任長風一把將他推開,隨後縱身跳進車廂裡,環視了一周,用唐刀指著一名傷勢不怎麼嚴重的漢子,咬牙問道:「車裡的人呢?都跑哪裡去了?」   那大漢躺在車廂裡,五官扭曲,強忍著痛苦衝著任長風發出一陣嘿嘿的怪笑聲,幽幽說道:「他們都已經跑了……」   「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   「辛丑是不是在裡面?」   「哈哈……」那大漢只是神經質般的大笑著,並不回答任長風的話。   任長風眉毛豎立,手中的唐刀猛的向前一刺,只聽撲的一聲,刀尖深深刺去那大漢的喉嚨裡。他狠聲說道:「笑!我TM讓你笑!」說著話,任長風心中餘怒未消,順勢又是一刀,將那大漢的腦袋生生砍了下來。   「啊……」   車廂內的其他傷者看罷,直嚇得魂飛魄散,哆嗦成了一團。   任長風揮動唐刀,甩掉刀身上的血跡,又將刀鋒抵住另一名傷者的脖子,冷冰冰地說道:「如果你不想和他一樣腦袋搬家的話,就回答我的問題,跑的那些人都他媽的哪去了?辛丑在不在其中?」   這名南洪門的傷員沒有剛才那位骨頭硬,看著□轆到自己眼前的斷頭,他險些嚇昏過去,這人驚恐萬分地看著任長風,雙手連搖,顫聲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去哪了,不過辛大哥確實在裡面,也正是辛大哥帶著他們跳車跑的!」   嘿嘿,自己還真是晚來了一步!任長風在心裡後悔不已,他隨口問道:「你們他媽的怎麼不跟著辛丑跑啊?」   「我們身上都有傷,車又開得那麼快,如果跳下去,就算不摔死,人也廢了……辛大哥嫌我們累贅,所以……所以……」   「所以就把你們拋下了!」任長風冷哼一聲,又問道:「他們跑了多久時間?」   「大概不到五分鐘吧!」   任長風扭頭瞧瞧車外,只見己方的兄弟都圍站在車門的門口,正大眼瞪小眼地向裡面張望。他心中火燒,怒聲喝道:「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快去追啊!快去找啊!」   「啊?啊!是是是!」   北洪門眾人如夢方醒,有的去開車,有的打電話,有的向回去的路上跑。   任長風深吸口氣,凝聲問道:「你可知道辛丑會躲藏到哪裡去嗎?」   「我也不……不清楚,不過辛大哥剛到杭州不久,對杭州的狀況不是很熟悉,既然跑了,應該會離開杭州吧!」   他這話等於沒說。任長風暗歎口氣,貓腰從車廂裡跳出來。   那南洪門傷員顫巍巍地叫道:「大哥,我把我知道的全說了,你……你饒了我吧!」   「饒了你/哼哼!」任長風側頭說道:「幹掉這輛車裡的人,一個不留!」   「是!」守在車門口的兩名北洪門小弟掏出片刀,雙雙跳進車內,隨手將車門關上了,緊接著,裡面便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任長風動用了北洪門的全部人力,先是將出杭州的主要道路設下暗卡,接著指揮眾多兄弟在全城搜捕辛丑。   可是從凌晨三點多鐘一直搜到中午十分,硬是連辛醜的影子都未找到,令任長風稍感舒心的是醫院那邊傳回消息,稱謝文東經過搶救已安然無事,傷勢很穩定,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   折騰一晚,任長風是真累了,他在堂口裡找一處空房間,躺下剛想休息一會,突然有電話打來,說己方的一名小頭目在剛剛佔下的場子裡遭遇了襲擊,不幸身亡,而出手偷襲的人正是辛丑。 第一百零五章   任長風聽完這個消息,急忙從床上爬起,帶上一干兄弟,直奔出事的地點。當他趕到時,那名遇襲身亡的小頭目的屍體已經被拉走,連帶著,還有數名兄弟受了重傷,至於辛丑,早已跑得連影子都看不見了。任長風想不明白,辛丑為什麼要冒險出手偷襲這處場子,打完之後,又什麼都不做立刻逃跑。   很快,答案就浮出水面。辛丑像是幽靈一樣,在杭州城內四處亂竄,只要遇到合適的機會下手,他馬上出手,以擊殺北洪門低層頭目為目的,給北洪門製造恐慌辛醜似乎也打定了注意,就是藥留在杭州和北洪門打游擊,暗中搞破壞,讓北洪門不得安寧。   一處,兩處場子遇襲,對北洪門構不成影響,折損五六名小頭目,對北洪門也算不了什麼,可是北洪門架不住辛丑沒日沒夜,沒完沒了的折騰。一連兩天下來,北洪門傷亡在辛丑手裡的人員已超過二十人,鬧得北洪門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下面負責看場子的小頭目們。更是一個個惶惶不刻終日。生怕辛丑找到自己的頭上來。   這種被動的局面是北洪門難以忍受的,東心雷和任長風氣的幾乎藥發瘋,但是卻只能乾瞪眼,對身手高強,頭腦機敏同時又來去無蹤的辛丑束手無策,就連頭腦那麼聰明的張一和孟旬一時間也想不出合適的辦法,能至辛醜死地。   醫院。   今天謝文東的精神比昨天充足了許多,眼神中也透出了光彩,他躺在病床上,伸手摸了摸肩膀上包紮厚厚的紗布,忍不住搖頭苦笑,在他印象中,黑帶送給自己的那件防彈衣還是第一次被人打穿傷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他琢磨這的時候,金眼走了過來,伏下身行,問道:「東哥,你醒了?」   「嗯!」謝文東微微點小頭。   金眼問道:「東哥現在感覺怎麼樣?」   謝文東嘴角挑了挑,說到「比昨天強多了。」   「哦!」金眼應了一聲,邊將窗簾拉開,邊說道:「小諸昨天已把殺手的身份確認清楚了,那六名殺手都是紅葉出身,後來投到白燕旗下。」   謝文東一愣,疑問「白燕?」   金眼點頭道:「是的!」頓了一下,他又說道:「白家的積蓄可能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多得多,另外,東哥還給了她五千萬,以白燕現在所掌握的資金,足可以招收一大批一等一的頂尖殺手。現在,白燕是真的成了氣候!」   原來如此!謝文東點下頭,隨後又笑了。最不起眼的人,卻偏偏有可能成為你日後最大的敵人。若是以前,謝文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那個嬌生慣養的白家大小姐日後能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麻煩和如此之多的事端來。   現在白燕逃到廣州,有南洪門的庇護,又有足夠多的資金招兵買馬,此時再想除掉她,已難上加難了。   說話間,任長風、張一、孟旬、袁天仲等人紛紛從外面走了進來,見今天謝文東的精氣神很足,眾人臉上同是一喜,圍站在病床兩側,又是打招呼又是問候。謝文東仰頭環視眾人一眼,含笑擺擺手,笑道:「都快坐下吧,別站著了,這樣說話,你們累,我也累。」   眾人相視而笑,紛紛找椅子坐下,在對手眼中,謝文東是個狡猾難纏的敵人,而對自己人來說,他沒有絲毫的架子,和他相處也是件很輕鬆的事。   簡單聊了幾句,任長風首先切入正題,說道:「東哥,辛丑沒有被我們抓到。」   謝文東眨眨眼睛,幽幽說道:「放虎歸山,必成後患。」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這隻老虎沒有歸山。」任長風撓撓頭髮,苦澀說道。   謝文東一怔,茫然的看著任長風。   任長風隨即將這兩天辛醜如何和己方打游擊,如此行蹤飄忽不定的偷襲己方場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謝文東聽後,揉著下巴,略微想了想,笑道:「看起來南洪門對杭州的戰敗並不甘心,還打算反攻回來嘛!」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辛丑一個人留在杭州搞破壞能有多大的作為?對我們的實力根本構不成消弱,但卻能影響到我方的整體士氣,導致下面的兄弟們人心惶惶,一旦等南洪門集結完人力,反攻回來時,我們在氣勢上就已先輸了人家一籌。」「哦!」聽他這麼一說,眾人都有種恍然大悟之感。任長風急道:「東哥,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謝文東敲了敲頭,說道:「問題的關鍵還是在辛丑身上,必須得及早把此人解決掉。」   任長風看了看左右的眾人,語氣中充滿無奈地說道:「可是我們根本就抓不住他,甚至連他的行蹤都無法掌握,再者說,即使下面的兄弟發現了他也沒用,以辛醜的身手,兄弟們很難能傷到他,更別提殺他或者抓他了。」   謝文東點點頭,這確實比較難辦。他看向袁天仲,問道:「天仲,如果你和辛丑交手,可有取勝的把握?」   袁天仲老臉一紅,微微搖了搖頭。   謝文東問道:「論身手,誰能贏得了他?」   袁天仲想也沒想,直截了當地說道:「望月閣的長老,還有就是····唐寅。」   「唔!」   謝文東輕輕撓著下巴,沉思不語。現在望月閣被自己所控制,調動長老過來幫忙很容易,可是有一點,望月閣是不直接插手洪門內部事務的,自己一旦動用望月閣的長老,那望月閣在洪門的聲望就徹底破碎了,而自己日後去征服其他地區的洪門組織,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利用望月閣的聲望幫自己造勢,不能也沒有必要因為一個辛丑而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既然不能動用望月閣,那就只能找唐寅幫忙了,可問題是,去哪找唐寅呢?   唐寅行蹤飄渺,神出鬼沒,作為國家A級通緝犯,連全國的精察都找不到他的下落,一時間讓謝文東去哪裡找他。   見謝文東久久無語,袁天仲已猜出了他的心思,疑問道:「東哥是想找唐寅來對付辛丑吧?」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是有這個打算。」   袁天仲試探性地問道:「唐寅沒給東哥留下聯繫方式?」   謝文東搖頭而笑,唐寅的電話經常更換,以前的電話號碼哪還能保留到現在?不過他還是示意金眼將他的手機拿過來,他調出唐寅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時間不長,話筒裡便傳回該用戶已停機的提示音。   放下電話,謝文東又沉思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對任長風說道:「長風,你安排各地的兄弟們一齊傳出消息,就說我們在杭州遇到了頂尖級的高手,身手十分厲害,數百人都捉不住他!」   「啊?」任長風聽完這話楞住了,過了一會方回過神來,驚訝說道:「東哥,這麼傳出消息不是長人家威風而滅我們自己的銳氣嗎?」   「只要辛丑一死,天大的威風也會隨之灰飛湮滅了。」謝文東笑悠悠的說道:「我瞭解唐寅的為人,想引他來杭州,想引他站出來幫我們,就必須得拋出一個能足夠讓他心動的誘餌。雖然有些誇大其詞。」   「哦!」任長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孟旬對唐寅不是很瞭解,不明白眾人為什麼會如此看重此人,甚至包括謝文東在內。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任長風讓各地堂口的兄弟們傳出消息,稱己方在杭州遇到大敵,身手十分了得,厲害的可怕,己方數百的兄弟都圍困不住他一個人。   傳言一經傳開,立刻就走了樣,經過重重的添枝加葉,傳到後來,成了南洪門請到一名絕世高手,在杭州憑借一己之力,竟抵擋住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雙重進攻。   傳言越傳越離譜,很快就傳到了南洪門的耳朵裡,南洪門雖然知道是北洪門放出的消息,但卻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圖,而且這種傳言對己方是有利的,至少在氣勢上取得一定的優勢。   事隔僅僅兩天,晚間。   謝文東正在病房裡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商議接下來的行動時,一名北洪門的小弟敲門而入,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先是深施一禮,然後恭恭敬敬的說道:「東哥,外面有人求見、」   心中一動,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是誰?」   「他說他叫唐寅」   一句話,讓病房裡的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果然來了!謝文東喜上眉梢,兩眼彎彎,忙到:「快請他進來!」   「是~東哥!」   那小弟答應一聲,快步走出房間,時間不長,小弟返回,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名青年,這人二十五六歲的摸樣,面膛白淨,相貌英俊,有意思低是他長得是一種面帶微笑的,嘴角天生上挑,即使是他板著臉的時候,也給人一種面帶微笑的感覺。   不瞭解內情的人,會覺得他臉上的笑容很帥氣,可瞭解他為人的人只會認為他的笑容很邪、很冷、很毒…… 第一百零六章   這就是唐寅?病房裡,只有孟旬對唐寅最陌生,不僅從未見過他,甚至此前裡秒年聲都未聽過他的名字,等唐寅進入病房之後,孟旬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感覺此人除了相貌帥起一點外,並沒有其他出奇的地方,反過來說,他臉上似有似無的微笑讓人感覺很溫暖,也很平和。   唐寅顯然也沒想到病房裡會有這許多人,而且大多都是『老熟人』,他稍微怔了一下,隨後看都未看周圍眾人一眼,直接走到病床前,瞄了一眼謝文東肩膀上包紮的紗布,幽幽說道:「你受傷了?」   「小意思!」看到唐寅,謝文東顯得十分高興,將蓋在身上的白被單一撩,翻身坐了起來。周圍眾人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將謝文東攙扶住,紛紛關切地說道:「東哥!」   謝文東向眾人擺手示意無事,然後看向唐寅,明知故問地笑呵呵說道:「唐寅,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杭州看為了呢?」   唐寅笑道:「北洪門這陣子在瘋狂的外傳消息,說什麼杭州出了個絕世高手,可以以一擋百,以一頂千,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人?你知道我喜歡比武,更喜歡和高手比武,故意放出這樣的消息,自然是想把我引到杭州來了。現在如你所願,我來了。」說著話,唐寅身形一偏,靠著窗頭櫃,半倚半坐。   謝文東笑呵呵地看著唐寅,暗暗歎了口氣,如果唐寅不發瘋的時候,他的頭腦實在很精明,竟然能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笑問道:「既然明知道我是故意引你來杭州,你還上當?」   唐寅聳聳肩,含笑說道:「你能想到我,肯定有令你束手無策的事。如果還有什麼事能令你束手無策,我也很感興趣。   謝文東聞言,仰面而笑。   唐寅也笑了。其實,只要是謝文東找他,他是一定會來的,他視謝文東為朋友,到目前為止他唯一的朋友,唐寅很珍惜,朋友若是有難處,他一定會出手幫忙。   這時,任長風在旁說道:」雖然傳言有些誇大其詞,但對方確實很厲害,至少,我不是他的對手。」任長風性格極為高傲,能讓他主動開口說出自己技不如人,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也恰恰證明了對方的不凡。   唐寅雙臂環抱,半仰著頭,只是輕輕哦了一聲,再沒有下文,眼皮都未挑一下。在他眼中,任長風的身手根本就不算什麼,他打不贏的人實在太多了。   見他如此反映,任長風恨得直咬牙,可是又拿他無可奈何。   袁天仲接道:「我和他交手的時候,他能一邊打鬥一邊嫌我出手太慢。」   唐寅撲哧樂了,看著袁天仲,笑呵呵地點點頭,說道:「這倒是事實。」   聽完他這話,袁天仲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映過來,整張臉都變綠了。   沒等他發火,唐寅問道:「那個人在哪?」   「我們暫時還沒查清楚。」東心雷將這段時間辛丑對己方的騷擾大致講述一遍。唐寅默默地聽著,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等東心雷說完,他點下頭,說道:「我明白了!」說完話,他身軀一晃,挺直腰身,垂首看著謝文東,問道:「你的傷,就是他弄的?」   謝文東苦笑說道:「雖然不是他直接動的手,不過算起來應該和他有關係吧!」   「哦?」唐寅一笑,說道:「看傷口的位置,應該不是很嚴重,如果是我,最多一個月就能痊癒,換成你,可能會稍慢一點。」他說著話,邊向外走去。   謝文東問道:「唐寅,你去哪?」   這時唐寅已經走到病房的門口,頭也沒回地說道:「他既然傷了你,我就去取他的腦袋。」   「你去哪找他……」謝文東還想伸手叫住唐寅,想出個合適的辦法引辛丑出來,可後者已經快速地走出病房,只轉瞬之間,身影便消失在走廊盡頭。看著空蕩蕩的房門,謝文東輕輕歎了口氣。   任長風嘟囔一聲,「這個笨蛋!他連辛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對了,他是不是連辛醜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眾人無語。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不要小看唐寅,他剛到杭州就能查出我住在這家醫院,難道還查不出辛醜的模樣和名字嗎?」孟旬疑問道:「東哥,他……這能殺了辛丑麼?」   謝文東抬起手臂,枕於腦後,含笑說道:「辛丑是很厲害,不過比起唐寅來,恐怕還有點差距。關鍵的問題是,得看唐寅能不能找得到辛丑。」   唐寅並沒有傻到四處去尋找辛醜的下落。北洪門和文東會那麼多幫眾,黑白兩道通吃,如此都找不到辛醜的下落,他只是一個人,如何能找到?他選擇了守株待兔的辦法,找到一處場子,然後在裡面坐等辛醜的出現。只是他選的這間場子很有技巧。   當東心雷當他講述情況的時候,唐寅記得很清楚,對方偷襲的目的是為了盡可能擴大範圍的引起恐慌,所以對一個場子他只會下手一次,另外,對方十分狡猾,而且消息也異常靈通,對北洪門暗暗佈置重兵埋伏的場子碰都不碰,所去偷襲的場子都是防守非常薄弱的。   根據這些因素,唐寅找到一間北洪門旗下的小酒吧,首先這裡從未遭受過辛醜的襲擊,其次,酒吧的位置比較偏僻,距離北洪門的杭州堂口也遙遠,一旦發生意外不適合救援,第三,在這裡的北洪門人員不多,可也不少,差不多有二十來號,應該是對方可以應付的範圍之內。   唐寅覺得如果自己是辛醜的話,他一定會把這間酒吧作為自己下手的目標。所以,他來到這裡,而且一等就是三天。   這三天的時間裡,他每天晚上八點準時出現,一直在酒吧裡坐到第二天早上六點方離開。天天如此,比上班都準時。   有一次,晚間十二點的時候,就在酒吧南側一百米左右的夜總會遭遇辛醜的襲擊,酒吧裡的北洪門人員大呼小叫的向外跑,趕過去增援,可唐寅在椅子上連動都未動一下,他就是要等辛丑找到這裡的時候再出手,他就是要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當然,他也認為等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再出去找對方已然來不及了。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衝出去支援的北洪門小弟們隔了時間不長又都回來了,一個個罵罵咧咧,抱怨著對方跑得快,他們過去的時候連人影都沒看到,另外,己方這回又有兩名兄弟受了重傷等等……   第三天的晚上,凌晨兩點。這時候,酒吧裡的客他人已寥寥無幾,就連酒吧請來的樂隊都下班回家了,店方用碟片應付著,酒吧裡的服務聲和北洪門的小弟們也都提不起精神,三五成群,或玩撲克,或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而唐寅則坐在吧檯前,看著手中的酒杯愣愣發呆.   幾日來,酒保已經認識他了,對他又是好奇有是佩服,他常常看到唐寅保持一個動作能長達兩三個小時之久,坐在椅子上,象木頭樁子似的動也不動,周圍過往的形形色色的人似乎對他構不成絲毫影響,無論是清純漂亮的女學生還是花姿招展的坐台小姐或者財大氣粗叫喊連天的爆發戶,都不會讓他眼皮撩動一下.   或許是今天的客人實在太少清閒得無聊,或許是心中實在太好奇,酒保來到唐寅近前,閣著吧檯,邊擦桌子邊問道:「先生似乎很喜歡來我們這間酒吧。   「嗯!」唐寅輕輕答應一聲,目光仍是呆呆地看著杯中的酒。   「為什麼?我們這裡的條件很一半啊!」酒保不解地小聲問道。   「我要等一個人。」唐寅幽幽說道等人?等什麼人需要連等三天?酒保記得很清楚,眼前這帥氣又怪異的年輕人已連續三天來這裡喝酒了。他試探性地問道:「你等的人還沒有到?」   「是的!」   「如果他一直不來,你就這麼一直乾等下去。?」   唐寅笑了,和他臉上平時掛著的微笑不一樣,而是那種很燦爛的笑容。他迎上酒保的目光,語氣堅定地說道:「他一定會來。」   說話時,唐寅眼中自然而然地閃爍出精光,那在普通人看來,是非常驚人的.   酒保心中一顫,下意識地垂下頭,擦桌面的手也不自然地加快了頻率.   頓了好一會,酒保的心情才算山為舒緩了一些,壓抑不住心中的疑問,忍不住問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唐寅嘴角挑了挑,幽幽說道:"我只是一名過客."說著話,他垂下頭來,又開始看起他手中的酒杯.   過客?這是什麼意思?酒保還想追問,這時,酒吧的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來兩名衣服打扮普通隨意的青年,進來之後,這兩人先是攏目環視了一周,然後慢悠悠地走到一處空桌坐下. 第一百零七章   唐寅看了下進來的青年一樣便不再多瞧,只看他們走路的姿態,他就知道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這兩名請年向服務生點了四瓶啤酒,然後咕咚咕咚地大喝起來,時間不長,四瓶啤酒只剩下空瓶,兩名請年又點了四瓶,喝得依然很快,沒過十分鐘,這四瓶啤酒也都下肚了.此時,這兩位臉色漲紅,面露醉態,說話時舌頭也打不開捲了,囫圇不清。   其中一人伸長脖子大聲叫嚷了幾下,見酒吧沒人理他,這青年嗷的怪叫一聲,一把將桌子掀翻,桌面上的酒瓶、酒杯、煙灰缸散了一地,隨即青年破口大罵起來。   原來閒得無聊的北洪門的小弟們正愁沒事打發時間,見突然有人來找茬,楞了片刻,然後紛紛冷笑一聲,站起身形,圍攏過來。其中一位不到三時的漢子拍拍那青年的肩膀,問道:「朋友,怎麼回事?」   「滾開!」那青年看起來是真喝多了,對眼前十多號北洪門的人員視而不見,一把將漢子的手打開,叫喊道:「你們這樣的服務員太差了,我喊了幾聲都沒人理我,我看你們以後就不要再開什麼狗屁酒吧了......」   「操!」漢子氣笑了,不過沒有馬上發作,疑問道:「朋友,那你是怎麼個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說著話,青年對他的同伴說道:「我們走!」兩名青年晃晃悠悠地就要向外走,一旁的服務生急了,跑上前去,將他二人攔住,說道:「兩位先生,還沒買單呢!」   「買單?我買你M的單!」青年怒聲罵道:「你們就這服務態度還讓我買單,去你M的!」說話間,他掄起巴掌,對著服務生面頰就是一嘴巴。   啪!這記耳光打得結實,服務生被打得尖叫出聲,踉踉蹌蹌退出三步才把身子穩住,再看他的面頰,又紅又舯,浮現出一道清晰的手掌印,血水順著他的嘴角和鼻孔流了出來。服務生捂著被打的面頰,又驚又駭道:「你......你打人......」   「老子就他M的打你了,你能怎樣?!」青年氣焰囂張,手指著服務生的鼻子,作勢上前,看樣子還想動手,這時,周圍的北洪門人員受不了了,為首的那位招呼一聲,眾人一擁而上,其中一名北洪門小弟經驗豐富地跑到青年身手,提腿一腳,踢在青年的膝彎處,後者站立不住,撲通跪倒在地,其他的北洪門人員撲上前去,不由分說,將其按倒在地後掄起皮鞋就是一頓暴踢,情年的同伴也未能倖免,跟著他一同吃鍋烙,被北洪門人員按倒狠揍。   時間不長,那青年已被打得滿頭滿臉都是血,這時候,囂張的氣焰消失的一乾二淨,他抱著腦袋,縮著身子,不停地大喊道:「哎呀,不好了,殺人啦……」   他越是叫嚷,北洪門人員下手就越用力,只一會工夫,兩名青年已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連喊聲都發不出來。北洪門為首的那名漢子見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將左右的兄弟們喝住,然後冷聲說道:「拖出去!」   「是!」數名北洪門小弟答應一聲,拽著兩名青年的衣服,將其硬生生扯到酒吧外。   那漢子深吸口氣,環視酒吧一周,對其餘的客人連連擺手,說道:「大家請繼續,剛才只是來了兩個不長眼的地痞流氓,現在沒事了!」說著話,他又走回到座位上,繼續和他的手下兄弟玩撲克。   吧檯前的唐寅垂下頭來,露出一副苦有所思的樣子。   兩名青年被拖出去後,過了將近半個鐘頭的時間,從酒吧外又進來一人,這人身材不高,而且十分瘦弱,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好像走以外面風稍徽大點就能把他吹飛似的,他一身黑色衣裝,相貌看起來倒也清秀。   看到他,唐寅眼睛突的一亮,隨即目光下落,看向來者的雙腳,停頓那麼兩秒鐘,方收回目光,繼續看著他手中的杯子。   如果剛才他還有些疑惑,那麼現在他都明白了,剛剛找茬的那兩名青年應該是南洪門的人,找茬是假,來探北洪門的虛實是真。這兩名青年以挨一頓暴打的代價換來確認北洪門未在此處安排伏兵的信息,然後辛丑便可以放開手腳,有待無恐的實施偷襲。想罷,唐寅仰面無志而笑,這個辛丑,倒確實很謹慎,也很狡猾。   站於吧檯內的酒保被唐寅的自歡自笑弄愣了,又湊上前來,小聲問道:「先生,你笑什麼?」   唐寅深吸口氣,接著,取也錢夾,抽出兩張鈔票,放在吧檯上,幽幽說道:「我要等的人,來了。」   「啊?」酒保怔怔地環視酒吧內。   身材瘦小的青年進入酒吧之後,片刻也未耽擱,直奔看場子的那些北洪門人員走去。北洪門眾人都坐在牆角處,圍坐兩桌,一桌在玩撲克,另一桌則在邊喝酒邊瞎侃,冷熱見來了一個陌生的青年,眾人同時一愣,茫然地看著他。   瘦小青年在桌前站定,疑問道:「你們是洪門的朋友?」「沒錯!」坐在桌邊的一名青年應了一聲,隨後站起身形,上下打量一番,疑問道:「你有什麼事啊?」   「沒事。沒事!」瘦小青年突然笑了,連連擺手,說道:「我只是隨便問問."北洪門青年哦了一聲,剛要坐下,又突然覺得不對勁,他彎下去的身子又重新挺直,皺著眉頭不解問道:」你是什麼知道我們是洪門的?」   「哈哈!」瘦小青年雙手交叉,仰面大笑,說道:「我就是知道!」   「嗯?你他媽是來找茬的吧?見來者態度輕狂,青年挑起眉毛,不滿地狐疑問道。   瘦小青年毫無畏懼之色,反而含笑點了點頭,就在對方愕然的瞬間,他交叉的雙方猛的分開,雙掌之間多出一根極細的鋼絲,毫無預兆,一下套在青年的脖子上,接著倒退一步,用力回拉,只聽嘶的一聲,鋼絲深深嵌入青年脖頸的皮肉中。   青年喘不上來氣,雙手在脖子上用力地摳著,想吧鋼絲拉出來,可是此時哪還能拉的出來?   只是頃刻之間,青年便已雙眼翻白,舌頭外吐,眼看要不行了。   「啊?」周圍的北洪門眾人回過神來,紛紛驚叫出聲,為首的那名大漢反應最快,脫口叫道「是……是辛丑!」說著話,他立刻回手摸向後腰,想要掏道,他快,辛丑更快,後者一把將癱軟在自己懷中的還沒有嚥氣的青年推開,他的目標是對方的頭目,而不是這些毫無價值的小弟們。   沒等那大漢將片刀拔出來,辛丑肩膀一晃,袖口內落下一把匕首,他握住刀把,順勢向前一遞,直刺那漢子的前胸。   漢子反應也算是夠快的,來不及抽刀格擋。只能將身子盡力的向旁偏了偏。   撲哧!   辛醜的一匕首沒有刺中大漢的胸口,卻深深刺入他的肩膀處。大漢只覺得一股鑽心的巨痛襲來,他忍不住哎呀痛叫一聲,踉蹌而退。可是他剛一後退便被身後的座椅絆倒。連人帶椅摔成一團。他正想爬起,忽然眼前寒光一閃。辛醜的匕首又快如閃電般的刺來,此時,他是再也閃躲不開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脖頸。   正在這個千鈞一髮之際。橫刺裡猛然掃過來一道寒光,不偏不正。剛好到在辛丑刺出的匕首的刀身上,隨著噹啷啷一聲脆響,辛丑刺出去的匕首被打偏。連帶著,他手腕一嘛,虎口生痛。掌中的匕首查點脫手而飛。   啊?   辛丑大驚失色,他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是從哪發出來的,甚至不清楚是誰出的手,他心中駭然,下意識的向後連竄了兩大步,然後扭頭攏目觀瞧。   只見在自己剛才所站的地方哪個旁邊不知合適來了一名青年,中等偏上的身材,體型勻稱修長,向臉上看,面白如玉,劍眉虎目。兩眼晶亮,好似朗星,兩邊的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在其手中,有一把殘月形狀的彎刀,顯然,剛才出手阻攔自己的就是此人出手偷襲過這麼多次,辛丑還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想不到今天卻被這個奶油小生模樣的陌生青年給破壞了。辛丑強壓心中的震驚和憤怒,冷聲問道:「小子,你是北洪門的人?」   無聲無息接近到辛丑金錢的這名笑面青年自然就是唐寅。   他笑呵呵地看著辛丑,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不是被洪門的人,那麼此事和你沒關係,你最好讓到一旁去,如若不然……」辛丑從鼻子眼裡發出一聲哼笑,沒有把話說完。   唐寅臉上的笑容加深,反問道:「不然怎樣?」   辛丑怒道:「不然我就先拿你開刀!」   「哈哈--」   聽完他的話,唐寅仰面大笑,雖然還不知道此人伸手怎樣,不過囂張、跋扈的性格他倒是很喜歡。過了片刻,他收住笑聲,點點頭,說道:「閣下,出招吧!」   「你真想和我動手?」辛丑兩眼噴火,滿面的猙獰,咬牙質問道。 第一百零八章   沒錯!」唐寅點點頭,說道:『我必須得和你交手。我在朋友面前已經打下包票,要取你的腦袋。「頓了一下,他聳聳肩,含笑說道:「我不能對朋友食言。」   辛醜聞言,鼻子都快氣歪了,聽對方話中的意思,好像自己的腦袋就是他說取就取,手到擒來似的。辛丑自出道以來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猛然怪叫一聲,另只手晃動,掌中又多出一把匕首,看樣子他是動了真氣,打算要和唐寅拚命了。   這時,那名肩膀受傷倒在地的漢子已被手下人攙扶起來,他看看辛丑,隨即又充滿感激地看眼唐寅,接著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出電話,向堂口那邊請求支援。   見狀,辛丑暗皺眉頭,對方已經請援了,自己若是在此多耽擱,弄不好就會被對方的援軍圍住,難以脫身。性罷,他惡狠狠瞪了唐寅一眼,退後兩步,同時狠聲說道:「小子,我集注你了,今天咱們的仇怨算是結下了,,日後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說完狠話,他再不停留,轉身就向酒吧外跑去。   辛丑對自己的身法絕對有信心,出道以來,他還沒見過誰能在身法上勝過自己,包括袁天仲在內。他正向外跑著,突然,身後傳來嗡嗡的破風之聲,而且越來越近,他心中一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飛襲』過來,急忙將身形一側,然後扭頭回望。   在他身後,空蕩蕩,什麼都沒有,正當辛丑暗暗納悶的時候,只聽前方有人輕笑道:「閣下可是在找我嗎/」   辛丑激靈靈打個冷戰,急忙回過頭來,定睛一看,腦袋隨之嗡了一聲,只見在他面前站定一人,正是剛才的那位笑面青年,此時對方兩眼彎彎,嘴角高挑起看著他。對方是什麼時候追上自己的,又是什麼時候超到自己前面的,辛丑根本就沒感覺,心中男能不驚駭,他兩眼瞪得滾圓,盯著對方,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唐寅悠悠說道:「我說過了,我要取你的腦袋,時間有限,我們開始吧!」說話間,他雙手自然而然地背於身後。   辛丑喘著粗氣,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唐寅。當他面對著北洪門高級幹部的單挑時,他心中毫無恐懼,當他面對人山人海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圍攻時,他也依然恩能夠從容應對,可是此時面對唐寅,他怕了,那是不由自主,從內心最深處生出的恐懼。   「你……叫什麼名字?」   「唐寅!」   「唐寅?」沒聽過!辛丑心中不解,北洪門什麼時候出來一個如此厲害的高手,怎麼以前從未聽人提起過。現在他已看出來了,喲啊不把面前的這個笑面青年幹掉,自己是走不出去酒吧了。想著,他壓下心中的恐懼,怒喝道:「你是自己找死,可別怪我下手不留情面了!」說著話,他猛的向前近身,雙匕齊出,分刺唐寅的左右軟肋。   唐寅背於身後的手未動,身形只是微微一晃,變輕易將辛醜的雙匕避開。   暗道一聲厲害,辛丑呵斥一聲,又使出了怪招,整個人身子半側,直衝衝向唐寅的懷中撞去,同時右手刀隱藏於軟肋下,暗襲唐寅的小腹。   如果真被他撞到,辛醜的衝擊力暫且不提,但是他那記暗刀就能把唐寅的肚子挑開。   唐寅也從未見過如此打法,不知其底細,也未敢抵其鋒芒,身子再次向旁一閃,避開鋒芒,當辛丑直撞過來的身子與他擦肩而過時,唐寅將雙腿高高提起,猛然向下一落,腳後跟正砸在辛醜的後背上。   說來慢,實則極快。兩人交手過招就是石吼電閃般的速度,一旁的北洪門小弟和服務生包括吧檯內的酒保此時早已經看傻了,身子僵硬,毫無動作,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   當辛丑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躲閃已然來不及,他將牙關一咬,硬挺著挨了唐寅這一腳,只聽普通一聲,辛丑前撲的慣性加上唐寅這一腳之力,足足飛出五,六米遠,然後方重重摔倒在地,其慣性又讓他滑出兩米多遠才停下來。   感覺背後的骨頭都要碎了似的,辛丑疼得眼淚差點掉出來,他抬頭一瞧,酒吧的大門已就在自己的面前,他趴在地上的身子猛然用力一撲,直接撞開房門,滾了出去。   呵!本事沒有多少,跑得倒是挺快!唐寅暗笑,縱身追了出去。似乎早料到他會追出來,衝出酒吧的辛丑身子剛剛落地,緊接著,手臂向回一甩,掌中的匕首疾射而出。   當唐寅縱身出酒吧的時候,飛來的匕首剛好到了他近前,若是換成旁人,這一刀是無論如何也別想閃開,但唐寅的反映太快了,動作也太快了,幾乎是想都未想,背於身後的手閃電般地抽了出來,殘月形的彎刀豎在他的胸前。   噹啷啷!   辛丑射來的匕首正釘在彎刀的刀身上,匕首的鋒芒與刀身撞出一團火星,受其反彈之力,匕首在談起好高,然後在空中打著旋,掉落在地。   「呼!呼!呼——」   辛丑站在酒吧門前的街道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臉色也變得煞白,自己發出這麼突然又這麼快的飛刀沒有傷到對方絲毫,此人的身手簡直已達到了可怕的程度,其反映速度似乎已超出了人類的極限。   呼!辛丑驚駭,唐寅也暗吐出一口濁氣,暗道好險,自己差點還真著了對方的道!他深吸口氣,臉上的笑容加深,用腳尖一跳地上的匕首,喝道:「還給你!」他話音未落,匕I首化成一道電光,直射向辛丑。   辛丑側身形,大喝道:「來得好!」說著話,伸手將飛來匕首的刀把握住,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道也隨著傳來,辛丑不由自主地連退兩步,剛把身形穩住,距他數米開外的唐寅也已衝到他近前,手中不知道數米時候多出兩把彎刀,上來之間,展開了急風暴雨的強攻。   唐寅的招法並未特別之處,但就是一個字,快!一刀接著一刀,一刀連著一刀,之間毫無停頓,幾乎練成一線。   辛丑不得不使用全力進行招架,可即便如此,他仍感覺異常的吃力,感覺招架不像是面對一個人的進攻,而像是三、四個高手的聯合合計。   辛醜的身手是不錯,但和望月閣的長老比起來,要稍差一些,而唐寅現在的身手,即便是同時魚兩名望月閣的高手過招都未必吃虧,兩者的差距也就可想而知。   討厭搶攻十數招,辛丑也在道路上連退了十幾步,見對方在招架的猛攻下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唐寅忍不住大失所望,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冷聲說道:「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你的出招實在太慢了!只這樣如何配做我的對手?!」   嗡!   唐寅用辛丑最常說的話反過來刺激他,辛丑哪能受得了,他覺得腦袋一沉,肺子都差點憋炸了,嗷的怒吼一聲,使勁吃奶的力氣,連出數刀,化解唐寅進攻的同時,還成功反擊了兩刀。   見狀,唐寅這才面露喜色,邊招架邊反攻的同時,笑道:「這樣還差不多!快點、快點,再快點,只這樣是傷不到我的。」   辛丑把十二分的力氣都使出來,他堪堪與未盡全力的唐寅打個平分秋色,而如此以來,也是最消耗體力的,辛丑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見對方滿面是汗,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鬢角直流,喘氣聲越來越沉重,似乎有力盡的可能,唐寅嘴角翹了翹,突然急出三刀,前兩道被辛丑勉強擋開,可最後一刀辛丑再擋不住,只聽嘶的一聲,他的臂膀被劃開一條血口子。   「你只有這麼點本事嗎?快把你的真功夫使出來!」   唐寅急功三刀之後,又將攻勢放緩。   或許是受了唐寅的刺激,或許是臂膀的疼痛將辛醜的求生慾望以及內在的潛力統統激發出來,他咆哮怒吼,雙匕施展開來,發起了又急又猛的反擊。   不錯!唐寅暗中讚歎,舞動彎刀,小心應付。   可人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時間不唱,辛丑又有力氣耗盡的趨勢,唐寅猛攻數刀,在辛醜的肋下有挑開一條口子,喝道:「繼續!你的速度又慢了,快點、快點!」   哎呀!辛丑又痛又急,又恨又氣,他這輩子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厲害和變態的對手,他發了瘋似的嘶喊著,再次搶攻。   如此這般,每到辛丑後力不濟的時候,唐寅就在他身上劃出一條口子刺激他,連續數次,辛丑已被折磨的筋疲力竭,連拿匕首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再看他的身子,橫七豎八都是刀口,鮮血順著衣角滴滴答答直向下流只一會功夫,血水就在他腳下彙集成好大一灘。   唐寅與辛醜的交戰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交鋒,更像是場貓戲老鼠的遊戲。   撲通!   又過了幾個回合,遍體鱗傷的辛丑實在站不住了,雙膝發軟,重重的跪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似乎也變得有千斤之重,無力的垂在地上,支持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第一百零九章   「僅僅如此?!」唐寅看著奄奄一息的辛丑,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時,道路兩旁車聲陣陣,接著,飛快地行來二十多輛轎車,堵住街道的兩頭,接著,車門齊開,從裡面湧出二百來號黑衣漢子,這些都是被洪門的幫眾,看到場上的局勢同時一楞,不明白怎麼回事。   眾人中,為首的一名大頭目正是辛海,他也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過,看到辛丑渾身是傷的跪在地上卻令他精神為之一振,隨後驚訝地看著辛丑對面的唐寅。唐寅去醫院探望謝文東時,他並不在場,所以也不認識他。   那名肩膀受傷的酒吧小頭目飛快的跑到辛海近前,急聲說道:「海哥我們遭遇了辛醜的襲擊,多虧這位兄弟出手相助,不僅救了我,而且還把辛丑傷成這樣!」   「哦?」這樂呵呵的笑面帥氣青年竟然能把辛丑傷成這樣?辛海疑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哦……」小頭目想了想,頓了片刻,猛然記起,說道:「他說他叫唐寅!」   哎呀!辛海沒見過唐寅,可是卻聽說過他的名字,原來此人就是唐寅。   場內,見北洪門的援軍已到,唐寅不想再耽擱下去,緩步向辛丑近前走去,同時用食指輕輕敲打彎刀的刀身,指甲與刀面碰撞發出叮叮的輕響聲,他說道:「到此為止吧!該結束了。」   當他走到辛醜面前還有三步遠的時候,跪在地上搭拉著腦袋的辛丑猛然大吼一導報,把體內隨後一絲力氣使了出來,雙手齊抖,兩隻匕首像是兩支離弦之箭,飛射向唐寅的咽喉和胸口。   沒人會想到辛丑在受這麼多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做出最後一博,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也幾乎沒人能把辛醜的最後一擊閃開,但唐寅卻閃開了,腳下一個滑步,橫著飄出小半米遠,飛向他胸口的那馬由他腋下穿過,射向他咽喉的那刀貼慎他的面頰而過,匕首的刀把在他的臉上劃出一條紅淋子。   發出這兩刀之後,辛醜的最後一絲力氣也隨之耗盡,他看著唐寅,笑了,是苦笑,有無可奈何,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   唐寅抬起胳膊,用袖子在面頰蹭了蹭,承即聳聳肩,在辛醜面前站頂,說道:「再沒有其他的本事了嗎?」   「你……如果殺了我……會有人找上你……為我報仇……」   唐寅撲哧一聲樂了,反問道:「你認為我會怕嗎?」   「……」辛丑無言以對,碰上這樣的對手,他還能說什麼呢?   這時,場外的辛海走了過來,手中提著明晃晃的鋼刀,邊向辛醜面前走邊咬牙狠聲道:「辛丑,你也有今天?!你記得當初你是怎麼殺害我兄弟的嗎?你記得當初是怎麼羞辱我的嗎?今天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說話間,辛海的身子直哆嗦,臉色又恨又氣變得煞白。   當他走到辛丑近前,正想著該如何下手的時候,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脖頸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死死勒住,他急忙轉目一看,只見唐寅一手握著雙刀,另只手將自己的脖頸扣住,他心中一顫,驚訝道:「唐寅,你……你這……」   「他是我的!」唐寅說首話,掐住辛海的手臂向上一舉,一百好幾十斤重的辛海竟被他輕易之間單手舉到半空,後者脖子被掐住,手腳亂舞亂蹬,臉色由白轉青,看樣子隨時有斷氣的可能。   「啊?」周圍的北洪門眾人又驚雙愣,現在都想不明白唐寅到底是哪頭的。   「你給我回去!」唐寅腰眼用力,手臂順勢向外一推,嗖的一聲辛海的身軀向後倒飛出三米多遠才重重摔在地上,隨之又滾了幾滾,才算停下來,當他捂著脖子從地上爬起時,衣服也亂了,手中的刀也摔沒了,一張臉時而紅,時而白,瞪著唐寅說不出話來。   唐寅沒有停頓,扔出辛海之後,回手抓刀,同時一腳踢在辛醜的胸口,辛丑受力,身子後仰,還沒等他摔倒在地,唐寅的刀也由半空中劈了下來。只聽喀嚓一聲,辛醜的腦袋被唐寅一刀削下,如柱的血全順著斷頭的腔子噴射而出。   由於他的身子是後仰,血也是向後噴射,沒有濺到唐寅身上一滴,卻噴在辛海身上不少。   辛海心中的憤怒頓時被驚駭所代替,下意識地連連後退,低頭看著□轆到自己腳底下的斷頭,他的呼吸也隨之變得凝重。唐寅收刀,看眼辛海,柔和的一笑,向地面的斷頭怒了努嘴,說道:「這才是你的!」   說完話,他彎下腰神,以刀尖挑開辛醜的衣服,找到他口袋裡的手機,然後拿起,在電話簿上翻了翻,發現有個電話號碼被標注成『大哥』的名頭,唐寅一笑,快速地發出短信,只有六個字:殺此人者,唐寅!   發完短信,唐寅一揮手,將手機甩掉,然後轉過身形,大搖大擺向場外走去。   過了好半響,辛海和場上的眾人才回過神來,看著身首異處的屍體,眾人心中有同一種感覺,唐寅是真狠啊!多虧不是己方的敵人,不然他得比辛丑可怕十倍、百倍,也要難對付十倍、百倍。   當他們反應過來時,唐寅已經走到場外,看酒吧場子的小頭目跑到辛海近前,衝著已走出好遠的唐寅揚揚頭,問道:「海哥,就這麼讓他走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辛海掏出手絹,厭惡地擦著衣服上的血跡。   「他殺了辛丑,我們……應該感謝一下他吧?!」小頭目結結巴巴地說道.   辛海沒好氣的說道:「你看他那牛逼哄哄的樣還需要我們感謝嗎?」他邊擦著血跡邊嘟囔著罵道:「這他媽的混蛋。。。。」   唐寅走出街道,剛轉了一個彎,一輛轎車飛速行來,在他身邊緩緩停下,隨後,車門一開,一名青年從裡面走了出來。   「唐先生,你好!」對方滿面笑容地打著招呼。   唐寅看了看他。微微一愣,疑問道:「你是。。。?」   青年笑道:「唐先生不認識我了?我們在東哥病房見過的,我叫孟旬。」   唐寅的頭腦很聰明,記憶力也超強,只是對他不關心的人和事從不記在心理,在這點上,他和謝文東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他比謝文東活得灑脫,而謝文東則要比他累的多。可同樣的,他與謝文東取得的成就也不能相比。世界是公平的,只要付出努力,就一定會收穫回報,而體力的付出也永遠沒有腦力付出所取得的回報大。   「哦!」輕輕應了一聲,唐寅笑道:「孟先生有什麼事嗎?」   剛才唐寅手刃辛醜的情景孟旬也看到了,實在很難想像,這個總是保持著微笑的青年竟然下手如此之狠毒。他深吸口氣,疑問道:「唐先生不準備回醫院去見東哥了嗎?」   唐寅搖搖頭,說道:「他請我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何必還回去?」   孟旬苦笑,感覺唐寅的性格實在是難以理解。明知道謝文東騙他來杭州,他還是千里迢迢地趕來幫忙了,現在事情做完,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要走,搞不清楚他心裡在想什麼。其實,唐寅之所以不去見謝文東,是不想讓謝文東覺得自己在回來討要人情。他幫謝文東,是因為視他為朋友,既然是幫朋友,他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殺掉辛丑,也不需要朋友回報他些什麼。而這些,孟旬確實是無法理解的。   孟旬問道:「那唐先生現在要去哪?」   「機場!」   「現在很難找到車,我送你過去吧!」孟旬熱情地說道。   唐寅看了看他,再瞧瞧夜半三更空蕩蕩的街道,點點頭,晃身坐進孟旬的車。   孟旬隨後也坐了進去,同時心思急轉,眼珠骨碌碌亂轉,心裡默默打著主意。去往機場的路上,孟旬隨口問道:「聽說唐先生正受到國家的A級通緝?」   唐寅淡然笑了笑,毫不在乎地說道:「好像是你。」   孟旬好奇地問道:「那你在酒吧裡連等了三天,不怕被警察發現?」   唐寅搖搖頭,說道:「警方沒有我的照片,只有畫像而已。」說著話,他轉頭直視孟旬,問道:「你在我的臉上能看到了什麼?」   看到什麼?孟旬被他說得莫名其妙,看著唐寅俊朗的五官,他什麼都沒發現,琢磨了好一會,他無奈說道:「我只看到你在笑。」   「是啊!我在笑!」唐寅說道:「我即便板著臉的時候,別人也是看我在笑。警方是不會美化通緝犯的,在他們的畫像裡,我是板著臉,一臉嚴肅的。這當然和我本人不一樣,所以,即使我和警察面對面聊上一天,他們也認不出我來。」   「啊!」孟旬這才恍然大悟,仰面而笑道:「看起來,長一副笑面也是很有好處的。」   唐寅抱以微笑,表示贊同。   當車接近機場的時候,孟旬話鋒突然一轉,說道:「其實,導致東哥受傷的人並不是辛丑。」 第一百一十章   孟旬正色說道:「是那些埋伏在暗中的槍手們!他們現在雖然死了,不過,幕後的罪魁禍首還活著,那個人的名字叫白燕,一個詭計多端又惡毒無比的女人,她現在就躲藏在南洪門的總部廣州!」   那麼聰明的孟旬抽出時間送唐寅去機場不是沒有目的的,他希望能挑動唐寅去廣州找白燕報仇,如果他能成功殺死白燕,那當然最好,等於除掉己方一塊心頭之患,如果不能,或者他被白燕所殺,那對己方也沒什麼損失,反而還除掉了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唐寅的性格太隨意,也太難以駕御,誰都不敢保證日後就一定不會成為己方的敵人,尤其是當謝文東不在或者發生意外的時候。   孟旬的思想是有些極端的,在他的觀念裡,不是自己人,就有可能是敵人,就有可能成為己方的威脅,能解決,當然就趁早解決。他和北洪門的幹部們私下商議過,張一是反對的,而東心雷和任長風都是贊同的。這也是孟旬之所以悄悄來找唐寅的原因所在。   白燕!唐寅目光一凝,低頭深思,拳頭也隨之握了起來。   見狀,孟旬心中暗喜,又說道:「如果白燕不死,她日後還會派人來暗算東哥,東哥的處境依舊很危險,東哥能躲過這劫,卻未必能躲過下一次……」   唐寅哦了一聲,停頓片刻,反問道:「可是謝先生讓你來找我的?」   孟旬一震,別的他敢胡說,但涉及到謝文東他也不敢亂講,急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做主張來找唐先生的。」   「呵呵!」唐寅笑了,說道:「如果當我是朋友,有困難,他自然會來找我,若是不來找我,就說明他自己可以解決,我如果硬要插手,即便是出於好意,也不是朋友所為,更是對朋友的不尊重。」說完話,唐寅點下頭,說道:「多謝孟先生送我到機場,告辭了!」說完話,他推開車門,下了車,直奔機場大門而去。   「唐……」孟旬還想伸手叫住他,可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對正常人的心思,他能猜測出個八九不離十,而對唐寅,他確實看不透,也猜不著。孟旬將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暗暗搖頭,心中幽幽自語道:希望,日後唐寅不會成為己方的敵人……   辛丑被唐寅所殺,使北洪門在杭州的形式徹底穩定下來,不再擔心有人前來騷擾,可以放心大膽的集中精力應對南洪門的反撲。而辛醜的死,對於南洪門無疑又是一大噩耗,直接導致集結人力反撲杭州的計劃流產。   唐寅用辛醜的手機發出的那條短信正發到向問天的手機上,看到『殺此人者唐寅』這幾個字,向問天腦袋嗡了一聲,相隔時間不長,準確的消息就傳了回來,眼線只知道辛丑被殺,但卻不知道被何人所殺。向問天心知肚明,可是又拿唐寅無可奈何,現在南洪門勢力衰弱,加上唐寅行蹤飄渺,南洪門已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和人力去找唐寅報復了。   北洪門這邊佔下杭州之後,也沒有再展開大的行dong,一是需要從後方調集更多的兄弟來保證前方的人力夠用,二是謝文東受傷,雖然不嚴重,但卻需要在醫院裡修養一段時間。   得知謝文東受了槍傷的消息,身在英國的金蓉急匆匆返回國內,趕到杭州探望謝文東。   自金蓉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之後,在國內調養了一段時間便又到了英國繼續完成學業,由於落下課程甚多,本來她打算整整一年都不回國的,但知道謝文東受傷的消息之後,她還是忍不住回來了。   金蓉回來的突然,令謝文東十分意外,派人把她接到醫院之後,倆人在病房裡見面。   此時此景,讓謝文東突然生出一種熟悉感,只是角色調換了一下,曾幾何時,躺在病床上的是金蓉,而去探望的人是他。   看著一臉關切,從外面疾步走進來的金蓉,不等她先開口,謝文東搶先說道:「蓉蓉,我沒事,不用擔心!」   金蓉來到病床前,將謝文東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面帶幽怨地說道:「怎麼那麼不小心,又受傷了!」   謝文東苦笑,這和自己小不小心是沒關係的,勢力擴張的越大,仇家自然也就越多,人家要致自己於死地,他也沒辦法。他笑了笑,安慰著金蓉說道:「以後我會多加注意的。」頓了一下,她又豎起雙指補充到:「我保證。」   金蓉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在病床邊緩緩坐下,說道:「這回我向學校請了長假,打算陪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   「啊?」沒想到金蓉要留在自己的身邊,謝文東多少有些愕然,他隨口問道:「請了多長的假?」   「一個月。」金蓉說道:「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再多申請兩個月。」   謝文東苦笑,自己到杭州又不是度假的,而是要和南洪門做好最後一搏的,自己的處境本就夠危險了,金蓉若是留在時間身邊,萬一出個意外,那還得了?他連連擺手,說道:「一個月的假期就夠長了,不用再多申請了嘛!」   金蓉嘟起小嘴,不滿地說道:「你就那麼不希望我陪在你身邊啊/」   謝文東微微搖頭,幽幽說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發生意外,我的心也經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   他的話,令金蓉的心暖暖的,也甜甜的。她輕聲說道:「正以為你的處境很危險,我更要留下來陪著你,照顧你。」   瞭解金蓉的脾氣,謝文東知道此時再多說也沒用,反而容易激起她的叛逆心情。他只是笑了笑,說得:「好吧,隨便你!」   金蓉聞言,喜笑顏開,說得:「以前一直想到杭州來玩,等你傷好了。我們在杭州好好逛逛。」   「好」謝文東答應的乾脆。   或許是由於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又或許是年級的增長,謝文東感覺金蓉比以前成熟多了,少了幾份刁鑽和嬌蠻,多了幾份善解人意和體貼,感覺彷彿一下子長大了好多,由一個活蹦亂跳的小丫頭變成了大姑娘。   金蓉的轉變讓謝文東甚是欣慰。   謝文東的傷勢不嚴重,而且沒有傷到重要的位置,只過了十幾天,便能活動自如。不過受傷肩膀那邊的胳膊還不能動,綁著繃帶。黑帶送他的那件防彈衣被打出了兩個窟窿,著倒是讓他覺得很惋惜,由於製造的材料特殊,無法修補,謝文東給黑帶打去電話,希望花錢買一件。不過黑帶的答覆卻讓他大失所望,黑帶那邊再也沒有這種貼身的防彈衣,而且也沒有製造的材料,謝文東無奈,只好令人簡單的將彈洞補上。   又隔了兩天,謝文東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再留在醫院的必要,隨即推掉病房,回到堂口居住。   回到堂口的當天,他幾乎毫微耽誤,立刻召集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幹部聚到一起開會,商討對南洪門下一步。   謝文東心裡很清楚,現在己方對南洪門具有很大的優勢。如果不能抓住機會,留給南洪門喘息之機,以南洪門的基礎和勢力,很快就能修養過來,將人力天不充足,到時已放再動手,想打敗南洪門就變得困難了。   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也都這麼考慮的,只是見謝文東有傷在身,沒好提出來罷了,現在見謝文東主動說起此事,眾人皆大點其頭,一致表示同意,認為現在確實是好機會,應馬上對南洪門的採取進攻,繼續保持強有力的壓制。   這種社團性質的會議,謝文東是不希望金蓉多參與的,不過後者這回倒是很堅持,執意要來旁聽,謝文東拗不過她,也就同意了,此時金蓉坐在謝文東的身邊,還裝模作樣的拿著一個本子,在上面勾勾畫畫,記錄眾人談話的內容。   謝文東看著她,覺得好笑,用手指支著腦袋,無奈的搖頭。   這時,張一說道:「東哥,杭州既然已被我們所佔,我覺得我們應該繼續南下,去打溫州,南洪門在溫州的企業也很多,一旦被我們所佔,那將會對南洪門的經濟造成進一步的打擊,也使我們的形勢變得更加有利。」   沒等他開後,任長風欠了欠身,說道:「東哥,我倒是覺得另一處地方更值得我們去進攻。」   「哦?」謝文東一怔,想不到勇猛過人的任長風也能給自己出謀劃策了,他笑問道:「長風,你說的地方是哪?」   「雲南!」任長風也沒想,脫口而出,繼續說道:「南洪門在遇難的勢力遭受過我們和金三角那邊的聯手打擊,一直都沒有興盛起來,我們覺得現在去進攻正是時候,而且金三角在雲南的勢力也會協助我們的,打下雲南,就可以直取廣西了,而南洪門在廣西的勢力也是偏弱的,那裡少數民族眾多,排外的心理很強,以前我們在南京和南洪門作戰時,那裡就發生過動亂,導致向問天不得不去解決麻煩,我們餓若是以雲南為基礎,聯合廣西的勢力,合擊南洪門,那麼南洪門在廣西肯定站不住腳,廣西一沒,南洪門就等於後院起火,那時我們既可直搗黃龍,進攻南洪門的總部,也可以趁南洪門主力去救援的機會在其他地方搶佔南洪門的地盤,反正主動權已被我們牢牢控制住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任長風一番話,直將在場的眾人都說得一愣一愣的,一個人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包括謝文東在內。實在難以相信,任長風竟然會有這樣的戰略眼光,而且還能想出這麼一套如此完善成型的策略。謝文東目光一偏,看向坐在任長風身旁的孟旬,只見後者笑呵呵地正微微點著頭,似乎在對任長風的計劃表示讚賞。謝文東多聰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這哪是任長風想出的計劃,肯定是孟旬的主意。只是孟旬會做人,又不貪功,把他自己的主意借任長風之口說出來罷了。   見自己一番話說完,眾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任長風心中得意異常,嘴也隨之咧開,露出兩排小白牙,他笑道:「這就叫做釜底抽薪之計!」   謝文東心知肚明,但也不點破,撫掌大笑,讚歎道:「好一個釜底抽薪之計!」說道話,他轉頭看向左右的眾人,問道:「大家對長風的計劃有什麼意見嗎?」   眾人紛紛搖頭,皆表示毫無問題,李爽垂頭嘟囔道:「計劃好是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長風自己想出來的。」   他說話聲不大,但也夠在場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任長風老臉一紅,沒好氣地看著李爽,有些結巴地說道:「當……當然是我想出來的,有本事你也想出一條計劃說給我們大家聽聽」   李爽聳聳肩,搖晃著大搖頭說道:「我沒你厲害,我也想不出來,嘿嘿……」   任長風氣呼呼地還要申辯,謝文東擺擺手,將他下面的話打斷,他說道:「長風的提議還是不錯的,我認為也十分可行。」說道話,他垂下頭,敲著額頭沉思不語,過了好一會,他方悠悠說道:「既然我們現在佔優,就應該把優勢發揮到最大限度,不然豈不是浪費了?!我看阿一和長風的策略可以一起實施。我們分成兩路,一路去佔去南,一路南下去攻福州,讓南洪門著尾不能相顧,大家認為如何?」   不等旁人答話,孟旬搶先說道:「這個辦法雖好,但風險太高!」   謝文東挑起眉毛,揚頭說道:「小旬,詳細說來聽聽。」   孟旬正色道:「我們目前對南洪門是佔優勢,但優勢還沒有大到能兵分兩路而且兩路都能輕鬆取勝的程度。萬一南洪門集中主力對付我們其中的一路,恐怕那一路的兄弟就要吃緊,弄不好就要敗下陣去,如此一來,我們的優勢就消耗沒了。」   眾人聽完大點其頭,覺得孟旬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   謝文東也點點頭,沉吟片刻,笑了,他說道:「分成兩路,不一定是將我們的實力對半來分,可以一路強,一路弱。強的那邊去進攻南洪門的正面,福州,弱的那邊可以去進攻南洪門的後院雲南,這樣就可以不用擔心被南洪門各個擊破了」   孟旬說道:「南洪門在雲南的勢力不強,但也是相對於其他地區而言的,如果只派小股兄弟過去,只怕也難有大的作為。」   謝文東仰面而笑,反問道:「如果我去呢?」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孟旬眨眨眼睛,喃喃說道:「如果東哥親自前往,勝算或許能多幾分。」   他話音剛落,謝文東說道:「那麼,此事就這麼定了吧。。。」話還沒說完,他就覺得衣襟一個勁的在動,低頭一瞧,只見金榮在旁猛拉他的衣角,同時滿面擔憂地看著他。謝文東笑了笑,輕輕握住她的小手,微微搖頭,表示沒事。   他認為沒事,可是其他人不這麼想。   「我反對!」幾乎同一時間,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都有人起身表態,認為謝文東只帶小股人員去雲南和南洪門交戰太冒險,更何況,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痊癒。   謝文東理解地看著眾人,微微一笑,說道:「想要迅速取勝,難免要冒些風險的,何況,這風險還不是很大。正如長風剛才所說,南洪門在雲南的勢力不強,而且金三角在那邊的勢力也不能小窺,何況,文東會在那裡也是有不少兄弟的,就算是我只身前往,都能和南洪門周旋,何況我還是要帶兄弟的呢?!」   他說的倒是實情,文東會在雲南確實有些兄弟,那是為了方便與金三角做交易留下的人員,不算多,可也不少,而且個個都是精明強幹的兄弟,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大家相互看看,有人依然搖頭,有人沉默無語。   謝文東深吸口氣,說道:「好了,不用再討論,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去雲南,只需要帶一部分文東會這邊的兄弟即可,另外,」說著話,他看向孟旬,輕聲問道:「小旬,你隨我一同前往怎麼樣」   孟旬面色一正,急忙答道:「沒問題,東哥!」   謝文東頷首而笑,繼續說道:「至於杭州這邊,由老雷和張哥率領兩幫的兄弟,向南洪門的福州發動進攻。」   「是!」東心雷和三眼雙雙領令。   雖然他倆也不放心讓謝文東親自前往雲南,但同時又毫無辦法,他倆人跟隨謝文東那麼久哪能不明白他的個性,他做出決定的事,旁人是很難改變的。   很快,謝文東將大致的計劃敲定下來,會議隨之結束。   金蓉跟著謝文東向會場外走的時候一臉關切地問道:「文東,是不是去雲南很危險啊?怎麼我看大家都反對呢?如果一兩個人反對,可能是見解不同,如果人人都反對,那肯定是你有不對的地方了。」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一件事情,由民主決定的結果未必就是正確的,多數人的意見也未必就是對的,不是有句話嗎,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不過這次去雲南確實有一定的風險,大家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是不能因為有奉賢我就什麼都不去做。」頓了一下,他輕歎口氣,幽幽說道:「有些事情,遲早都要解決,有些危險,也遲早都要去面對,早點去做,風險可能會少一些,拖得越晚,奉賢則會變得越大,也來得越凶險。蓉蓉,你明白嗎?」   金蓉不明白,她不關心社團方面上的事,也不關心南北之爭的結果,她在乎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謝文東。   她疑問道:「那麼說,你一定要去?」   「是的」   金蓉深吸口氣,語氣堅定的說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謝文東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了,他正色道:「你得回英國,或者回T市。   「我不!」   「蓉蓉!?」   「我就不!」   「……」謝文東無言,看著一臉倔強的金蓉,他是沒轍了。他能指揮命令手下一個比一個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兄弟,但是卻拿這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無可奈何。   正在二人相持不下的時候,孟旬剛好走過來,見到這番場景,心裡明白了大概,他笑容滿面的走到近前,打著圓場說道:「金小姐不是想在杭州逛逛嗎?這幾天社團正好沒事,我看東哥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找時間去趟西湖玩玩?」   聽聞這話,金蓉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偷眼查看謝文東的反應。   謝文東眨了眨眼睛,琢磨片刻,點頭說道:「也好!蓉蓉,我看就定在明天吧!」   金蓉喜笑顏開,可隨後又故意板起臉來,似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囔一聲:「好吧!」說著,她可馬上補充一句:「玩歸玩!但去雲南,我一定要跟去!」說完話,她鼓著腮幫子,快速走開了。直至走出好遠,她才心滿意足的露出笑容,背著小手,哼起小曲。   看著金蓉的背影,謝文東輕輕歎了口氣。   孟旬在旁小聲說道:「金小姐脾氣倔強,東哥如果硬是逆著她,效果可能不太好。」   謝文東瞥了他一眼,疑問道:「難道我還真把蓉蓉帶到雲南去不成?」   孟旬笑道:「東哥可以先穩住金小姐嘛!等去雲南的時候悄悄的走,當金小姐發現東哥不見了,想追也追不上了。」   謝文東搖頭而笑,似問非問的說道:「我怎麼感覺像是在做賊啊!?」   孟旬聳肩,表示無奈。   第二天,謝文東帶著金蓉去西湖遊玩。   全國的西湖共有三十六座,其中最為出名的自然就屬杭州西湖了。江南多雨,西湖雨更多。很不巧,謝文東和金蓉出遊的整天剛好又下起了濛濛細雨。他二人同撐一傘,而五行兄弟。袁天仲等隨行人員為了不影響他倆的興致,則遠遠跟在後面。   西湖很美,雨中的西湖多了一絲朦朧,看起來則更美。毛毛細雨中,遊人的數量絲毫未見減少,走在蘇堤上三五成群的遊客依然很多,舉目望去,熙熙攘攘。   金蓉喜歡人多熱鬧,更喜歡雨中的美景,神采飛揚,加上穿著一身俏麗的休閒裝,整個人顯得十分活潑。謝文東倒是很隨意,不過看金蓉開心,他的臉上也是笑呵呵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行在蘇堤上,舉目遠望,首先映入眼簾的並不是西湖,而好似一座黑鬱鬱的打上,在山下才是碧綠蔥蔥的湖水。金蓉手指遠處的山脈,問道:「文東,那是什麼?」   謝文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瞇眼笑了,說道:「是山。」   「我當然知道那是山了!」金蓉小臉通紅,急道:「我是問那是什麼山!」見謝文東臉上燦爛的笑容,這才明白他在逗自己,氣呼呼地重重哼了一聲。   謝文東說道:「那是南屏山。」   金蓉一怔,好奇地問道:「文東,你來過西湖嗎?」   謝文東輕輕搖頭,表示沒有。   金蓉好奇地問道:「那你怎麼知道山的名字?」   謝文東笑道:「聽說過罷了。」剛進入杭州之時,為了抓住辛丑,北洪門和文東會可謂是煞費了苦心,就連南屏山都從上到下地自習搜查了一番,謝文東在地圖上看過此處,現在到了實地,與地圖一結合,也就猜出了個大概。   金蓉喜歡謝文東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點可算是謝文東知道的東西又多又雜,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瞭解的,這也讓金蓉對他十分佩服。走出蘇堤,再向前不遠就是岳廟。岳廟亦是杭州重要的景點之一,佔地龐大,建築宏偉肅穆。   當謝文東和金蓉逛到東照壁前,看到牆上刻著的『精忠報國』四個大字時,謝文東輕輕歎了口氣。金蓉在旁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也輕輕歎息了一聲。   謝文東回過神來,含笑看著她,笑問道:「蓉蓉,你為什麼歎氣?」   金蓉用手指了指盡忠報國的國家說道:「刻字的人不會寫字嘛!國字少了一點。」   壁上的字是敏體,國家裡面確實少了一個點。謝文東含笑,暗讚金蓉心細,說道:「國地尚未收復,國而不國,國字就自然就少了一點。」   「啊?」金蓉沒想到還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寓意,驚訝地瞪大眼睛,注視了好一陣,方點點頭,喃喃說道:「原來是這樣。」頓了一下,她好奇地問道:「文東,那你又為什麼歎氣?」   謝文東笑了,不過卻是苦笑,轉身邊向一旁走過幽幽說道:「盡忠報國?!我不知道該為誰盡忠,又該為誰報國……」   如果一個國家的公民在本國都會淪為二等公民,這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外國遊客乘坐的火車晚點,鐵道部能出車送他們去機場,可是鐵道部的大爺們什麼時候因為列車晚點而送過中國人去機場?對著外國人搖尾乞憐但卻對自己的同胞橫眉冷對的民族何談自強,又如何能在國際上贏得尊重?想不被人歧視,道先得做到不歧視自己。   逛完岳廟,謝文東和金蓉又去了中山公園。二人一直遊玩到下午六點多才坐車返回北洪門堂口。   相隔數日,謝文東悄悄開了一次會議,對分頭行動的計劃又做了詳細的說明。這次他不想帶太多的兄弟去往雲南,人員貴精不貴多,一是怕晚暴露目標,失去了出奇制勝的效果,再者,他認為對付南洪門在雲南的勢力也不需要太多的人手,不如把兄弟盡可能多的留下,以保持已方對南洪門的正面壓制。   他經過深思熟慮,選了又選,決定除了孟旬,五行、袁天仲、格桑之外,再帶上褚博以及二百名在望月閣受訓過的文東會兄弟,以及姜森和劉波為首的部分血殺、暗組兄弟。   他之所以選中孟旬,並非是因為後者聰明,能為他出謀劃策,而擔心孟旬頭腦太精明,使已方在與南洪門作戰的過程中突進得太快,反容易陷入被動,這時候,他黨風得應重用張一,讓他發揮穩紮穩打的特點,使已方在推進中能步步為贏,同時也能最大限度的吸引南洪門的注意力,為自己在雲南的行動創造機會。   經過這次的會議之後,眾人都做到了心中有數,也明白了下一步該如何行動,一系列的籌備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剛過兩天,首先是任長風帶領的大批的北洪門幫眾南下,直撲溫州,接著,文東會的人員也開出杭州,向溫州進發,最後留在杭州的只剩下東心雷和張一等北洪門的主力幫眾。北洪門和文東會大舉南下,直奔溫州而來,南洪門那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向問天沒敢耽擱,當即派出周挺和那偉二人,前往溫州,協助當地的堂口抵禦對方的進攻。見堂口裡的「熟人」少了好多,金容雖然不清楚他們都去了哪了,但也猜到謝文東可能要開始行動,對他盯得更緊,幾乎變成了形影不離,生怕他悄悄前往雲南,把自己丟下。   現在己方的兄弟已成功吸引南洪門的注意力,謝文東確實打算動身去往雲南。   這天,晚間,謝文東和金容去了天鴻飯店吃飯。   名字叫飯店,其實就是酒店,客房,卡拉OK廳,健身房,洗浴中心應有盡有。這裡的油爆蝦很有名氣,味道也獨特鮮美,謝文東幫金容點了許多,見她邊吃邊讚不絕口,謝文東在旁欣然而笑,隨機又點了一瓶紅酒,與金容邊吃邊對飲。   金容的飯量不大,滿桌子的菜餚每樣只吃幾口就飽了,很快,她放下筷子,胡亂抹了抹油乎乎的小嘴,拿起酒杯,咕嚕喝了一大口。謝文東在旁看著直皺眉,急忙將她攔住,說道:「慢點喝!」   「渴了嘛!」金容吐吐舌頭,紅撲撲的小臉更顯得迷人,可愛。   謝文東搖頭笑了笑,順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金蓉放下酒杯,看著他問道;「文東,你是不是最近就要去雲南了?」   謝文東愕然,這方面的事他沒有像金蓉提起過,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的。   見狀,金蓉得意的賊笑道;「你是騙不了我的。我看最近樓裡一下子少了很多人,肯定他們已經先過去了。」   謝文東忍不住笑了。   金蓉抓住他的胳膊,說到;「你答應我,走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我。」   謝文東眼中流露出一絲愧意,可很快就消失了,他含笑點點頭,說道;「好!」   金蓉笑容滿面的說道;「這是你答應的,到時不能反悔啊!」   「嗯!」,謝文東點點頭。謊言不一定都是別有用心的,有時候也是善意的。   得到謝文東的首肯,金蓉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隨之落地,心情更加愉快,與謝文東邊聊邊喝酒。時間不長,一瓶紅酒就放他二人喝個精光,當然,主要都是進了謝文東的肚。可即便如此,金蓉也沒少喝,臉色看起來更是紅暈,像是一隻熟透了的蘋果,讓人有咬一口的衝動。   謝文東就有這種衝動。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搖首而笑。   見他笑的詭異,金蓉莫名其妙地問道:「文東,你笑什麼?」   「沒什麼!」謝文東急忙搖頭。   金蓉探著包帶,直勾勾地看著他片刻,隨後哼了一聲,說道:「不說就算了,誰稀罕知道?!」   看金蓉小女生的憨態畢露,謝文東又是喜歡又覺得珍惜,在被逗得大笑的同時,心裡也在默默保證,絕不能再讓蓉蓉受到哪怕是一丁點的傷害。這也讓他更加堅定不能帶金蓉去雲南。   飯後,謝文東和金蓉並肩走出飯店。   杭州的晚間並不涼,夜風吹來倒的十分涼爽。酒精見風發□,金蓉被風一吹,倍感頭暈,身子也自然而然地靠在謝文東身上。   謝文東伸手將她扶住。   金蓉眨眨眼睛,感覺眼前的東西都在飛速地旋轉著,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仰起頭來,對謝文東說道:「文東,我可能喝醉了。」   她的醉態,吐氣如蘭,令謝文東的心一陣騷動。他下意思地將懷中的金蓉抱緊,輕聲說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難得謝文東有空,金蓉實在不想這麼早回去,可是此時眼皮好像吊了兩隻大鉛球,讓她怎麼睜也睜不開,她無奈地點點頭,紅暈的面露出無奈之色,撅著嘴,可憐西西地說道:「那好吧!」   被謝文東攙扶上了車,金蓉還在和體內一陣陣襲來的倦意做著鬥爭。她囫圇不清地說道:「聽說雲南也有好多的旅遊勝地,我們去雲南的時候正好能順便遊玩一番。」   謝文東點點頭,拉著金蓉的小手,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聲說道:「會的。不僅是雲南,以後有時間,我們把全世界都逛一圈。」   「真的嗎?」金蓉勉強地瞪大眼睛,醉眼朦朧地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謝文東用力地點下頭。   金蓉憨笑,雙手搭住謝文東的腰身,將他抱得更緊,聲音低得如蚊音,小聲說道:「可不可以……就我們兩個人……」   「嗯。」謝文東輕聲應道。   「那我們先去西藏,然後再去埃及,然後……然後……」金蓉低語著,漸漸地沒有了下文。   謝文東低頭一瞧,小丫頭已在他懷中睡著了。   怕她著涼,謝文東慢慢脫下外衣,小心翼翼地蓋在她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回到堂口,謝文東將金蓉抱回她的房間,輕輕將她放到床上,然後拉了一把椅子過來,悄悄坐在旁邊,端詳著熟睡中的金蓉,默默發呆。金蓉睡得沉穩,只是時而嘴角挑動一下,似乎夢到了什麼好事。看著她,謝文東不知不覺地笑了。有時候,他也會覺得很累,忍不住想停下腳步,好好的休息一下,不過隨著勢力越做越大,跟隨的兄弟越來越多,這些像是化成了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後面推著他,讓他不得不繼續走下去。這或許也印證了「人在江湖啊,身不由己」這句話。   「大哥哥....你得帶我一起走....」睡夢中的金蓉喃喃地夢語這,小眉頭也鄒了起來。   謝文東身子一震,慢慢伸出手來,將她鄒起的眉頭揉平,輕聲說到;「等解決完這件事,我一定抽出時間陪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金蓉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小嘴上翹,露出微笑。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謝文東深吸口氣,站起身形,將房門打開。敲門的是金眼。他低聲說到;「東哥,登機時間快到了。」   「嗯!稍等我一下!」謝文東點點頭,重回房間,在寫字檯上找到一張紙,提筆寫了兩行字;蓉蓉對不起,這次又騙了你!雲南我一定要去,但是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走,我也不能讓你陷入危險當中。看到你受傷的樣子,我的心很疼,這匯總感覺,我只想經歷一次...   寫完之後,謝文東將紙拿起,放到金蓉的枕,站在床前,他邊撫揉著金蓉的頭髮,邊看著她的酣睡的容顏。楞了半響,謝文東振作精神,轉身走出房間,同是將房門仔細關嚴。走廊裡站了不少人,除了五行兄弟,還有東心雷和張一,孟詢等人。   見他出來,眾人齊齊上前,異口同聲地說到;「東哥....」   謝文東豎起食指,放到唇前,示意眾人禁聲,然後又喵了喵金蓉的房門。眾人會意,一個個立刻閉上嘴巴,不敢在多言。走出了走廊,下了樓,到了一樓大廳,謝文東這才交代道:「老雷,我走之後,你派些精幹的兄弟送蓉蓉回T市,一定要注意安全!」   「東哥,我明白!」東心雷重重點頭。   謝文東稍感放心,隨即又說道:「等長風在溫州和對手交上手之後,你和阿一就開始向福州進發,溫州和福州並攻,讓南洪門忙於應付,這樣我在雲南那邊就好做了。」   東心雷和張一面色一正,急忙答道:「是!東哥!」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謝文東這才帶領他挑選出來的眾人去了機場。與謝文東同行的有姜森、劉波、孟旬、諸博、五行、袁天仲和,格桑。至於下面的兄弟,則隨後坐車趕往雲南。   謝文東對雲南並不陌生,曾經數次到過這裡,也在這裡和麻風、南洪門都經歷過連番的惡鬥,用樣,這裡還有一個令他感到愧疚一輩子的女人。   沒上飛機之前,謝文東先給老鬼打去電話。老鬼與謝文東的交情是過命的,對他也毫無隱瞞,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明自己將動身去往雲南。老鬼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興奮說道:「兄弟,你要來雲南?這可巧了,我現在就在昆明!」   謝文東也樂了,說道:「那好!等會我們昆明見!」   老鬼急忙問道:「幾點的飛機?」   謝文東說道:「我這邊是八點的飛機,到昆明得凌晨十二點。」   「知道了!機場見!」老鬼樂呵呵的掛斷電後。   從杭州到昆明,坐火車需要兩整天的時間,可飛機僅僅是四個小時便可到達。   昆明巫家壩機場謝文東一行人等剛出檢票口,便看到一身筆挺西裝的老鬼帶這兩名青年站在機場的大廳裡,正翹腳張望。   看到謝文東,老鬼離老遠就咧開大嘴,哈哈大笑這迎上前來,與謝文東相互擁抱一下,連聲說道:「兄弟,我們可是有好久沒見了。」   點點頭,謝文東含笑說道:「差不多有一兩年了。」說這話,他上下大量老鬼。許久未見,老鬼的身材又有些發福,肚子向前腆腆這,可能是日子過的太滋潤,看起來紅光滿面,一臉的肥肉。   「仔細算算。可不是嘛."老鬼握著謝文東的手,唏噓不已,過了片刻,他目光一偏,掃向謝文東身後的人,其中有不少他都不認識,比如孟旬,褚博,袁天中等人。他呵呵一笑,說道:「兄弟這回帶過來不少新人啊!」頓了一下,他壓低聲音,疑問道:「老弟,你這大忙人突然道雲南,有什麼要緊的事嘛?」謝文東看了看左右,揚頭說道:「我們出去談吧.」   「對、對、對!」老鬼拍打兩下自己的腦袋,然後急忙將謝文東等人讓出機場。   在機場的大門口,老鬼已把車輛安排好,三兩破舊不堪的麵包車。麵包車在外面看不怎麼樣,可進入其中會發現裡面的設備都是嶄新的。與老鬼沒接觸過的孟旬等人都是面露驚訝,不過謝文東明白,那是金三角一貫掩人耳目的手法罷了。   老鬼令人開車,直接去了他在昆明的落腳點。   他們落腳的地方遠離市中心,但距離機場倒是很近,車行時間不長,三輛麵包車便開進了一座像是倉庫的廠房。   廠房裡擺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老鬼在前引路,七轉八繞,將眾人引到倉房的裡端,他打開牆角處的一扇小鐵門,走了進去,並不時的回頭提醒到:「這裡黑,兄弟們注意腳下!」   謝文東邊小心翼翼地跟著老鬼走邊暗暗而笑,老鬼照得棲息之所,通常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犄角旮旯,這也是他常年呆在中國的生存之道。進入鐵門之內,裡面空間不到,有條通向地下的狹窄樓梯。順著樓梯走到下面,又穿過一條掛滿粗細不一鐵管子的走廊,眼前才豁然開朗。這處空間像是倉庫的設備間,十分寬敞,裡面的設備早已被清空,正中央擺放一張大桌子,上面滿是雜物,有吃的有喝的,還有用的,地上亂七八糟都是垃圾,向牆邊看,擺有不少床鋪。   在房間裡還有六、七名漢子,有人坐在床上擺弄著搶械,有人則圍坐在一起玩撲克,見到老鬼帶著謝文東一行人回來,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身形。老鬼向眾人擺擺手,然後指著謝文東介紹道:「這位是我兄弟,也是咱們金三角最大的生意合格夥伴,謝文東謝先生!」   「謝先生好!」眾人聞言,皆露出笑容,衝著謝文東點頭問好。   謝文東念笑說道:「各位兄弟不用客氣!」簡單客套兩句,他和老鬼在桌旁落座。謝文東正色說道:「我這次來雲南,只有一個目的,掃平這裡的南洪門勢力。」   「哦!」老鬼點點頭,心裡已猜出個大概。   謝文東說道:「鬼兄,我這次帶來的人手不多,你得多幫幫我。」   老鬼拍著胸脯說道:「兄弟這麼說就太見外了,什麼幫不幫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吧,要我怎麼幹?」   謝文東笑了,說道:「先弄些搶械來。我身邊的兄弟門現在還都沒搶呢!」   「這事情好辦嘛!」老鬼笑了一聲,招招手,說道:「兄弟,把咱們的傢伙都搬出來。」   隨著老鬼的話音,四名漢子翻身下床,從床鋪下拉出兩隻木頭箱子,四人合力,將箱子抬到桌面上,向上一放,發出彭彭兩聲悶響,顯然份量極重。四人將箱蓋打開,裡面滿滿一下都是搶械,其中手搶居多,型號也雜,即有國內生產的,也有國外造的。   看到這麼多搶械,姜森,劉波,褚博,五行都來興趣,紛紛圍上前來。   老鬼開著玩笑地說道:「各位兄弟,隨便挑,隨便拿,不花錢啊,都算在我帳上!」   眾人被老鬼的話都逗笑了,挑選各自喜歡又順手的搶械。   老鬼指指外面,有補充道:「想驗搶的話就到外邊試試,這裡方圓幾里都沒人,放心大膽的打,沒事!」   看著熱情招待的老鬼,謝文東悠然而笑,他拍拍老鬼的肩膀,說了聲多謝,隨後問道:「南洪門在雲南的實力怎麼樣?」   老鬼想了想,說道:「算不上強,可也不算弱,他們與當地的敬方關係還是很不錯的,不過話說回來,這邊的敬察,誰他媽的給錢多就和誰關係好。」   謝文東冷笑一聲,又問道:「他們在昆明的勢力應該是最強的吧?」   「嘿嘿!」老鬼怪笑一聲,說道:「恰恰相反,南洪門在昆明的實力是最弱的,在些小地方的實力反倒是很強。」   謝文東不解地挑起眉毛,興趣十足地笑問道:「這是為什麼?」   老鬼說道:「一是這裡的幫派又多又雜,不少都是亡命之徒,凶悍得很,南洪門想大規模的進來不容易,另外,昆明的敬方不好買通,南洪門在這裡有大的動作非常難。」 第一百一十四章   「哦,原來是這樣。」謝文東揉著下巴,低頭沉思。   老鬼繼續說道:「其實,我對南洪門在雲南的情況也掌握得不多,兄弟可以抓幾個南洪門的人問個明白。」   謝文東挑起眉毛,疑問道:「去哪找南洪門的人?」   老鬼賊笑道:「我知道幾家南洪門在昆明的場子,人手都不多,下手十分方便。」   謝文東眼中精光一閃,隨後瞇縫起眼睛,笑瞇瞇地點點頭。頓了半晌,他恍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秋小姐現在的近況怎麼樣?」   秋小姐?老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可看到謝文東臉上一閃既逝的落寞時,他立刻明白謝文東說的人是誰了。他說到:「兄弟,你說的是秋凝水吧?」   「嗯!」謝文東點點頭。   「呵呵!」謝文東和秋凝水之間的種種瓜葛,老鬼瞭解的最為清楚。他苦笑一聲,說到:「我也好久沒有見過她了。不過,我知道他現在已經不做警察了。」   謝文東一怔,忙問到:「那她現在……」   老鬼說到:「秋小姐在蓮花池那邊開了一間小酒吧,離學府路很近,周圍學校也多,生意還不錯,大概是半年多前我曾去過一次。」   "哦「原來秋凝水已辭職做了老闆娘。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突然說道:「我想去看看她。」   老鬼點頭,說道:「沒問題。等明天我帶你過去/」說著話,他看了看四周,滿面尷尬地問道:「謝兄弟,今天晚上你在我這裡對付一宿?」他主的地方實在落魄的很,說完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謝東東含笑擺下手,說道:「我們如果住在這裡,恐怕就得把鬼兄和你的兄弟們都擠出去了。」頓了一下,他問道:「機場附近應該有酒店吧?」   「有機場賓館/條件還算不錯,是四星級酒店。」   「好。我帶著兄弟們去那邊住。」   這時,姜森來到謝文東身邊,輕聲說道「東哥,我就不過去了,!我先到市內,去聯繫我們留在雲南的兄弟。」   「嗯!」謝文東點點頭,叮囑道:「小心點。」「明白,東哥。」   從老鬼這裡補充了槍械,少坐了一會,由老鬼出車,送謝東東等人去往機場賓館,而姜森則坐車去了市內。一路無話,到達酒店之後,眾人訂下幾個房間,紛紛住下,老鬼與謝東東又聊了好一會,才帶著手下兄弟離開。   等他走後,孟旬笑道:「東哥,想不到金三角的人也都是挺平和的嘛!」以前,孟旬對金三角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今日得見,覺得也沒什麼,一個個和普通人差不多,說起話來也是斯斯文文、和和氣氣的。   謝東東一笑說道:「他們在我們面前是這樣,若換成旁人,恐怕就不會如此客氣有加了。」他這是實話,金三角的人大多出身與緬甸散軍,性情暴虐,六親不認,殺人不眨眼,典型的不怕死的亡命之徒,什麼人都不放在眼力。他們之所以對謝東東等人客氣。那也是看老鬼的態度。   五行在旁大點其頭,聳肩說道:「金三角的人做事,可比我們狠毒多了。」   「哦!」孟旬連連搖頭,至於從表面上,他還真看不出來什麼。   翌日。老鬼早早的趕到賓館,找上謝文東。此時,謝文東還沒有起床,看著神采奕奕、精氣神倍足的老鬼,他輕歎口氣,說道:「鬼兄,你不用來的這麼早吧!」   老鬼不好意思地搓手給給乾笑,說道:「我想帶你在昆明逛逛,順便熟悉熟悉環境嘛!」   謝文東邊穿衣服邊嘟囔道:「對昆明,我知道的地方並不比你少多少。」   老鬼笑道:「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我帶你去秋小姐的酒吧。」   提到秋凝水,謝文東將嘴邊的怨言嚥回到肚子裡,點頭應了一聲。眾人先是在酒店的餐廳簡單吃過早餐,然後謝文東只帶著褚博一人坐上老鬼的汽車,去往市區。畢竟是去見『老朋友』,他覺得沒有必要弄得大張旗鼓的。   路上,老鬼輕歎口氣,幽幽說道:「我覺得秋小姐也是怪可憐的。」   謝文東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他。   老鬼愣了一下,連連擺手,說道:「我可沒有別的意思,謝兄弟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她一個女人獨自在外面闖蕩,還開酒吧,實在很辛苦,何況她曾經還有過那樣的經歷……」說著話,見謝文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老鬼暗罵了自己一聲笨蛋,趕快閉上大嘴巴,不再多言。褚博在旁聽的莫名其妙,可是見謝文東表情陰沉,也沒敢多問。   時間不長,麵包車開到建設路,在一間門面不大卻裝飾十分精緻的酒吧前停下。老鬼噓了口氣,笑道:「到了!邊說著話,他邊拉開車門,跳了出去,謝文東和褚博跟著下了車。   站在酒吧門前,舉目大量了片刻,謝文東暗暗點頭,酒吧門面的裝飾和秋凝水的性格很像,即不張揚,又精細別緻。看著,他的心跳不自救而地開始加快,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一種緊張感。   老鬼衝著他一甩頭,笑道:「兄弟,進去吧!」   謝文東深吸口氣,向前走了幾步,推門而入。   酒吧不大,而且只有一層,裡面裝飾的顏色多以暗色為主,顯得深沉而又神秘。   此時由於是清晨,酒吧裡早已沒有客人,處於休業狀態,裡面的椅子都已搬到桌上,有兩名服務生正在清掃地面的垃圾。見到謝文東、老鬼、褚博三人進來,一名服務生直起腰來,無精打采得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現在已經關業了。」   謝文東邊打量酒吧的佈局邊說道:「我想要見你們的老闆。」   那服務生一愣,疑問道:「你是……」   「我是你們老闆秋小姐的朋友。」謝文東柔聲說道。   「哦!」那服務生將信將疑得打量謝文東,在他印象中,老闆娘的朋友很少。而且他以前也從來沒見過眼前的這個相貌清秀的年輕人。他搖搖頭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老闆已經回家了,如果你有急事,就打她的電話吧!」   回家了……謝文東的臉上露出失落之色,點點頭,說道:「啊,是這樣。那不好意思,打擾了。」說著話,他向老鬼和褚博一甩頭,轉身向外走去。   服務生忙又問道:「請問先生貴姓?等晚上老闆來的時候我告訴她一聲。」   「不用了!」謝文東頭也沒回得說道:「我晚上再過來。」說著話,他已走出酒吧。   到了外面,老鬼苦笑說道:「真是不巧啊!」   謝文東聳聳肩,沒有表態,看眼手錶,話鋒一轉,說道:「時間還早,鬼兄,你帶我去南洪門的那幾處場子轉轉。」   「好!」老鬼將謝文東讓上車,衝著司機一揚頭,說道:「去客運站那邊。」   秋凝水的酒吧在昆明的北側,而老鬼所說的客運站則在南側,眾人坐車,足足走了半個多鐘頭的時間才到達。老鬼沒有讓謝文東下車,畢竟他們人太少,又是在南洪門的地頭上,萬一謝文東被對方認出來,老鬼也不好保護。   老鬼讓司機在客運站附近慢行,走出不遠,他手指著路邊的一間門面不大的洗浴中心說道:「這是南洪門的場子,我去過兩次,裡面南洪門的人不多,應該沒超過十個。」   謝文東邊聽老鬼的講解邊用心記下。   南洪門的場子比較集中,基本都在客運站這一帶,又走出時間不長,老鬼指著前方的一家娛樂中心,說道:「這也是南洪門的場子,不過這裡的南洪門人員最多,估計不是他們在昆明的堂口,就是據點。」   謝文東問道:「大概有多少人?」   老鬼聳聳肩,說道:「我沒有仔細查過,不過每次到這裡,對方都不少於二十來號人,而且人員還都部一樣,估計幾十號是有了。」說話間,麵包車路過娛樂中心的大門,謝文東攏目向裡觀瞧,別的沒看見,只看見人了,只見裡面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男女老少都有,進進出出,熱鬧非凡。   謝文東嘴角微微上挑,笑道:「好熱鬧啊!」   老鬼解釋道:「說是娛樂中心,實際上就是遊戲廳。裡面大大小小的遊戲機得不下兩百台,其中一部分是正常的,另一部分是賭博機,不然的話,客人哪能這麼多。還有,」他喘了口氣,又說道:「遊戲機其實也僅僅是擺設罷了,真正令南洪門大發橫財的是裡面暗藏的地下賭場。我沒進去過,但聽朋友談起過,這裡面的賭場規模不小,每天給南洪門帶來個幾百萬收入輕輕鬆鬆」   南洪門不碰黃賭毒,但所開設的地下賭場極多,其賺錢的速度,要比黃和毒都來得快,不知有多少人在南洪門的賭場裡輸得傾家蕩產。南洪門偌大的規模,如果單單靠正規公司支撐,早就垮台了。   「地下賭場?!」謝文東仰面而笑,幽幽說道:「南洪門除了搞這個,好像也不會別的什麼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鬼把他所知道的南洪門的場子都帶著謝文東光了一遍。所走的地方是不大,但南洪門的場子可不少,得有七、八家之多。   逛完之後,謝文東提議去南洪門看場人員最多的娛樂中心轉轉。   老鬼聽完,腦袋連搖,擺手說道:「這可不行!那裡是人家的地盤,萬一兄弟你被人家認出來情況可就不妙了。」如果謝文東在他的眼皮底下真有個三長兩短,老鬼別說無法向金三角那邊交代,就連他自己這關都過不去。   謝文東一笑,說道:「放心吧!雲南這邊的南洪門人員對我不熟,認出我來沒那麼容易。」說著話,他身子向前一探,從老鬼的上衣口袋裡將他的墨鏡抽了出來,帶在自己的臉上,然後笑道:「這樣就更認不出來了!」   老鬼的墨鏡是黑超墨鏡,謝文東帶上,顯得多了幾分帥氣和神秘。老鬼無奈搖頭,拗不過他,不滿地嘟囔到:「好、好、好!如果不讓你去,你說什麼都不會死心的。」說完之後,他彎下腰,從車椅底下拽出一隻黑兜子,打開,在裡面掏出兩把手槍,別再後腰,然後整了整衣襟,小心地把搶這蓋好。   三人下了車,直向娛樂中心內走去。正如老鬼所說,娛樂中心就是間大型的遊戲廳,只是現在的遊戲機和謝文東所熟悉的那些已完全不同,大多的都是仿真機。射擊、競技、模擬類和跳舞機受到年輕人的追捧,而聚集在賭博類機器周圍的大多都是三十歲以上的中年人。   賭bo機也是眾多遊戲機裡吃錢最快的,只見不時有人將一把把買來的遊戲幣投入機器裡,時間不長,一個都沒剩下,被機器吃了個乾淨。人人都明白,玩這種賭博機十賭九輸,可是為了那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獨贏的機會依然會奮不顧身的向裡砸錢,而數千越多的人砸錢的程度就越狠。賭博像吸毒,此話不假,一旦陷入其中,多數人都將會喪失理智,只想著一心翻本,變得難以自拔,不可理喻。   老鬼與謝文東並肩而行,在他身邊輕聲說道:「現在的賭博機做的都像休閒遊戲似的,其實變標不變本,性質都一樣,這麼多機器,我覺得一天給南洪門帶來個十幾二十萬的收入不成問題謝文東點點頭,看著賭博機錢黑壓壓的人群,又有說道:「有時候人如飛蛾,明知是火坑,還要偏向裡面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們要送錢給人家,誰都沒辦法。可是話說回來,如果沒有這些人,我們拿赦免大發橫財?」說著話,他瞇眼而笑。   謝文東是靠文東會起家,而文東會正是靠著毒和賭迅速累積起雄厚的財力。   老鬼聞言也笑了,點點頭。   有多少人在此賭博,這不是謝文東關係的,他想弄清楚的是南洪門在這裡究竟有多少人力。   他讓褚博換了一把遊戲幣,然後再娛樂中心裡四處亂逛,同時仔細留意其中的看場人員。   逛了兩圈,謝文東基本掌握了大概情況。南洪門在這裡看場子的人員分為兩種,一種是明面上穿著制服的保安,人數不多,只是六,七個,另一種是穿便裝的南洪門幫眾,分散在娛樂中心的各處,表面上看起來和普通的客人差不多,但仔細留意,還是能發現他們的不同。這波人數量不少,單單是謝文東能辨認出來的就有二,三十號人之多。只是在明面上便已有這血多人,暗中的人數好不知道有多少,看起來,此地確實是南洪門在昆明的一處大要點。   謝文東,老鬼,褚博三人只是在遊戲廳裡閒逛,並不玩遊戲,很快就引起了保安人員的警惕,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意圖,一名保安人員不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盯著三人的一舉一動。   褚博最先發現,心中一顫,在謝文東身後緊張的低聲說到;「東哥,對方把我們墜上了。」   謝文東先是一愣,隨後悠悠而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老鬼拉緊神經,眉頭緊鎖,悄悄說到;「兄弟,我們還是快走吧。。。。」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聳肩到;「如果現在走了,不就恰恰說明我們有問題嗎?」他滿面輕鬆的向老鬼使個眼色,說到;「既然來了,就好好玩玩嘛!」說著話,他帶頭走到賭博機前,稍站了一會,見有人垂頭喪氣的離座,他馬上接了上去。   在這裡,想贏錢不容易,想輸錢那是擋都擋不住。   只一會的工夫,謝文東讓褚博幫他換的遊戲幣已輸的一乾二淨,隨即,他故作不滿的拍拍機器,又讓褚博多換些遊戲幣過來。   老鬼在旁看得暗暗吐舌,身為南洪門死敵的謝文東,身邊只帶一名兄弟,卻敢在南洪門幫眾雲集的地頭上輕鬆自在的玩得興高采烈,實在是一件很難想像的事,這種膽魄也是常人遠遠達不到的,如果讓向問天知道此事,恐怕下巴都得掉下來。   不過謝文東的這招很快見了效果,那名保安在遠處默默注視了一會,隨即咧嘴笑了笑,默不作聲地走開了。   又少玩了一會,謝文東將褚博第二次換來的遊戲幣也輸了個精光,隨後「氣憤」得離坐而去,帶著老鬼和褚博走了。   等出了娛樂中心,上到自己的麵包車,老鬼長長噓了口氣,抹把額頭的冷汗,隨後看向神態依舊的謝文東,問道:「兄弟,你看這裡怎麼樣?」   謝文東找掉臉上的墨鏡,還給老鬼,笑道:「是南洪門的要點,如果要動手,首先就打這裡!」   老鬼吸了口氣,擔憂地說道:「南洪門在這裡的人可不少啊,而且周邊都是南洪門的場子,增援的速度將會很快。」   「是啊!」謝文東笑道:「所以這就需要我們得好好想個穩妥的注意了,現在,首先要坐的是。。。。。。」   話到一半,他頓住。   老鬼急問道:「首先要做的是什麼?」   謝文東兩眼彎彎,悠悠笑了,說道:「首先是把肚子添飽!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老鬼聽完差點吐血,低頭一看表,現在還真到中午了。他搖頭苦笑,不無擔憂地提醒道:「謝兄弟,南洪門在昆明的實力雖然不強,但你也不能等閒視之啊!」   謝文東說道:「重視對手,不是表現在臉上或者嘴上,而是要在這裡。」說著話,他指指自己的胸口,隨後身子向後一仰,雙手枕於腦後,悠然說道:「我們先去吃飯吧。」   老鬼帶著謝文東,就近找了一家清潔乾淨的東北餐館,只是味道令人不敢恭維,好在謝文東對吃的東西不挑剔,只要能添飽肚子,吃什麼都無所謂。   飯後,姜森給謝文東打來電話,稱已經聯繫上了已方的兄弟,問謝文東要不要過來看看。   謝文東想了想,既然下午無事,過去和兄弟們見一面也可以。他點頭應允,又向姜森要了地址。   文東會在昆明是沒打旗號的,行事異常低調,當地的黑道也不清楚文東會的勢力有近入昆明。文東會的人在昆明西南部的新農村開了一間規模不小的旅店,緊挨著二環,並非是以贏利為目的,而是為已方前往邊境與金三角做生意的兄弟提供一個安全的住宿場所。   不過由於旅店的位置極佳,生意一直十分興隆,客源不斷。   當謝文東等人到時,姜森和幾名文東會人員迎了出來,將他們接進旅店之內。   進來之後,老鬼不時地打量周圍的擺設,嘖嘖稱奇,連連搖頭,說道:「想不到你們還在這裡開一家旅店,口風守得可真嚴啊,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謝文東笑道:「鬼兄,別說是你,我也是剛剛知道社團旗下還有這麼一間旅店。」   旅店的負責人是名三十多歲的漢子,他邊在前引路邊必恭必敬地小聲說道:「買下這座旅店,是三眼哥的意思,主要目的是為了給過往兄弟一個方便,萬一出了事,也還有個照應。」   謝文東點點頭,暗讚一聲三眼心細,他問道:「這麼這裡有多少兄弟?」   漢子答道:「共有二十五人。」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隨後看向姜森,問道:「老森,等兄弟們到了昆明,安置在這裡怎麼樣?」   姜森想了想,說道:「應該沒問題。不過,我倒是覺得讓兄弟分散開來更好一些。另外,這裡是不是暫時不要暴露的好?」   謝文東擺擺手,道:「沒有必要再隱藏下去,一但和南洪門交上手,我就是要讓他們和當地的黑幫知道,我們文東會已大張旗鼓地進入昆明瞭。」   老鬼皺著眉頭說道:「謝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昆明黑道的格局在已定了型,你一但高調進入,恐怕會被不少黑幫敵視,到時候不僅和南洪門為敵,還會受到其他黑幫的排擠!」   謝文東冷笑一聲,幽幽說道:「誰擋我的路,我就滅了誰。何況現在還有鬼兄你在幫我,我沒什麼好怕的。」   老鬼暗暗苦笑,謝文東就是這樣,表面看起來沉悶低調,而實際上,也是有張揚的一面。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鬼看著謝文東,連連擺手,說道:「兄弟,你也別把我捧得太高,讓我幫你打打下手還行,但是要我幫你應付社團方面的紛爭,這我可就不在行了。」   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有鬼兄幫我打下手,就足夠用了!」   「……」老鬼聳肩無語。他心裡清楚得很,論頭腦,謝文東比自己聰明得多,他怎麼交代,自己怎麼去做就好,至於其他的事,自己也不用過多操心。   謝文東轉頭對姜森說道:「老森,給老劉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退掉酒店的房間,都到這裡住。」   「是,東哥!」姜森答應一聲。   謝文東喃喃嘟囔道:「既然有自己的地方,就不用在外面花那份冤枉錢了……」   老鬼直勾勾地盯著謝文東,憋了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兄弟,你還真省啊!」   謝文東心安理得地含笑道:「用錢的地方有很多,該花的要花,不該花的能省就省嘛。」   他的話,老鬼理解不了,搖頭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找個好地方安安穩穩地享清福去了。有那麼多錢,還爭什麼名,爭什麼利?」   「所以,你不是我。」謝文東笑呵呵地眨眨眼睛。   下午,劉波,孟旬等人趕到旅店。   找了一間閣音比較不錯的房間,謝文東將眾人聚到一起,然後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地圖,邊勾畫,邊講解南洪門各處場子的位置。   都標注清楚了之後,他點了點娛樂中心的位置,說道:「這裡我剛剛去探察過,應該是南洪門的一處要點,要對南洪門動手,我打算首先進攻這裡,各位兄弟怎麼看?」   眾人圍攏在左右,紛紛低頭看著地圖,沉思無語。娛樂中心在南洪門各處場子的中心,一旦受到襲擊,周圍的場子都可以在第一時間趕過來增援,這點倒是比較麻煩。過了好一會,劉波首先開口說道:「要攻擊這裡,首先得想辦將南洪門其他場子的援軍阻擋住。」   姜森慢慢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這次帶來的兄弟不多,想堵住這麼多的路口,恐怕不太容易。」   這時,孟旬伸出手來,仔細數了數標注出來的場子數量,一共是八家,他說道:「如果這些是南洪門在昆明的全部場子,那事情好辦,堵路口阻止對方的增援,這是下策,我們的人手雖然不多,但卻精良,完全可以對八家場子一齊展開進攻。但問題是,如果南洪門的場子不止八家,當我們動手時又鑽出來援軍,那情況可就不秒了。」   恩!謝文東暗暗點頭,覺得孟旬的顧慮很有道理。他揉著下巴,幽幽說道:「看起來必須得抓幾個南洪門的人問個清楚了。」說著話,他看向劉波,說道:「老劉,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等暗組的兄弟趕到昆明之後,想辦法弄幾個俘虜,將情報搞清楚。   「明白。」劉波重重的點下頭。   隨著謝文東等人的到來,旅店對外掛出停業的牌子,在自己的地頭上,眾人顯得輕鬆了不少,來回走動時,有手有笑,身上也不必時刻都揣著硬綁綁的傢伙。   等到晚間,謝文東帶上老鬼和褚博二人又去了秋凝水開的那間小酒吧。   當他們到時,天色業已大黑,這時的酒吧可比白天時熱鬧得多他早已練就了喜怒不行於色的本事,心裡亂糟糟的,可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老鬼看不出來他心裡在想什麼,只是苦笑地搖了搖頭.沒有多言.   門面招牌上的霓虹燈不停的閃爍,門前還停有幾輛小轎車,看得出來,酒吧的生意很興旺.   謝文東三人下車,慢步走入酒吧內,和想像中的一樣,酒吧的生意很好,雖然地方不大,但裡面的客人少說也有六,七十號之多,幾名服務生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   剛進來,就有一名年歲不大的服務員迎上前來客氣地笑問道:"先生,請問你們幾位?"這個服務生不是早晨謝文東來時碰到的那個,自然也不認識他們.   謝文東點下頭,說道:"三位!""先生這邊請!"服務員發服務很到位,將謝文東三人領到一處空桌,然後問道:"三位先想點什麼?"謝文東隨意地點了三杯啤酒和幾盤小點心,服務生一一記下,隨後說了一句先生請少等,作勢要走,謝文東將他叫住,問道:「小兄弟,你們老闆來了麼?」   服務生必有深意的看著謝文東,點頭說道:「來了!先生要找我們老闆麼?」   「不!」謝文東一笑,說道:「我只是隨便問問」   「哦~」服務生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走開了老鬼看著服務生的背影,疑問道:「謝兄弟,你不是要找秋小姐嗎?」   謝文東暗歎口氣,搖頭說道:「不急,我想坐下來先等等……」這麼長時間沒有簡單秋凝水,謝文東不知道她現在已經變成什麼樣子,更不知道自己見到他時候該說什麼好,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早已練久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心裡亂糟糟的,可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老鬼看不出來他心裡想什麼,只是苦笑低搖了搖頭,沒有多言時間不長,服務生將謝文東點的啤酒和點心送上來謝文東一手拄著桌子,一手端起酒杯,聽著酒吧裡清還悠揚的音樂,默默地喝酒發呆不知過了多久,坐在旁邊的老鬼急忙拉他的衣袖,說道:「來啦,來了」   「什麼來了?」謝文東回過神來。不滿地看著老鬼,後者向吧檯方向努努嘴,說道:「秋小姐來了」   聞言,謝文東精神一振,抬起頭來。順著老鬼的目光望去。   吧檯前稀稀拉拉坐在好幾位客人,在最裡端,有名女郎半靠著吧檯而戰。她穿著合體的衣裙,亮面的高跟鞋,一身黑色使本就修長的身材更顯得挺拔、『勻稱,她衣著並不暴露,但是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性感和神秘。向臉上看。瓜子臉,白面如玉,黛眉彎彎,大而明亮的杏核眼透漏出幾份懶洋洋的感覺,而這眼色恰巧能刺激到男人身上某種神經,激發起磁性的佔有慾這名性感漂亮的女郎不是秋凝水還是誰?   那一瞬間,謝文東覺得自己的整個心都燃燒起來,血液流轉加速,望向秋凝水的眼色也由幽深變得炙熱只可惜秋凝水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對周圍那些火辣辣的眼色她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她此時端著高腳杯,神態懶散,慢悠悠地喝著其中的紅酒。   見謝文東看著秋凝水發呆,老鬼賊笑了一聲,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了他,小聲說道:"怎麼了?兄弟,你也看直眼了?我和你一樣,覺得現在的秋小姐可比以前漂亮多了,有種.....說不出來的韻味,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我早就去追她了,嘿嘿......"謝文東從失神中驚醒過來,緩緩垂下頭,同時長長噓了口氣.   頓了片刻,他點點頭,幽幽說到,沒錯,她確實變化了許多,我幾乎快認不出來!"說著話,他仰頭,將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雖然只是遠遠看著,雖然她的模樣並沒有太大變化,但旗幟已完全不同,現在的秋凝水卻讓謝文東有一種陌生感.   老鬼抽出香煙,點燃,正色說道:"人總是會變的嘛!在這種地方,要應付行行色色的人,如果她還能像以前一樣,這才出鬼了呢!"這個道理,謝文東當然明白,只是心中還是有些失落,尤其是看到秋凝水對那些不懷好意,上前搭訕的男人笑臉相迎的時候,他心裡隱隱做痛.   老鬼多聰明,只看謝文東那對陰森的眼色,就基本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拍下謝文東的肩膀,說道:"兄弟,你是不是覺得秋小姐不應該在這種地方?"謝文東疑惑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老鬼說道:"我有個主意,可以讓秋小姐放棄這家酒吧."謝文東一怔,疑問道:"什麼主意?"老鬼笑道:"很簡單,你把她娶回家,由你來養她,自然就不需要在外面拋頭露面了."聽了這話,謝文東老臉頓時紅了,沒好氣的斥道:"亂講什麼?!"老鬼收起笑容,凝聲說道:"我一直都覺得,她不單是你的朋友,更是你的一紛責任,她受到的傷害,有由你造成的,是男人,就應該承擔起來."我......"謝文東語塞,他不是怕承認責任的人,他當時也對秋凝水說過同樣的話,可是後者並沒有依靠他.   這時,有服務生在他身邊走過,謝文東伸手將服務生拉住,說道:"小兄弟,再拿三杯啤酒.""好的,先生.""才三杯啤酒?我看你是要少了."老鬼賊笑著向前方努裡努嘴.   謝文東舉目望去,只見一名年輕帥氣的青年不知何時站到秋凝水的身旁,兩人態度親密的有說有笑.   沒見到秋凝水的時候,謝文東對她的感覺只有懷念,可是現在,他心裡突然有種酸溜溜的味道,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忍不住搖了搖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老鬼確實很喜歡現在的秋凝水,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是拉蛤蟆想吃天鵝肉,不過他得不到的,他願意讓自己的兄弟得到。   見謝文東臉色難看,他說的更起勁了,看著與秋凝水有說有笑的帥氣青年,繼續嘟囔道:「我看這小子對秋小姐肯定是沒懷好意,別有用心。兄弟,如果我是你的話,我馬上就衝過去。將那小子的鼻樑打塌,讓他在秋小姐面前永遠消失。」   謝文東似乎沒聽見老鬼的話,只是面無表情地幽幽喝著酒。   看他對自己的話不為所動,老鬼急了,說道:「像秋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追求者多得數不過來,你要是不抓住機會,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謝文東放下酒杯,低聲說道:「只要能看到她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老鬼還想開導他倆句,很快就把話頓住,臉上漏出笑意,興趣十足地望著前方吧檯。   只見吧檯前,不知何時多了一群混混,為首的是名三十出頭的漢子,身上只穿背心,胳膊、後背、胸前漏出大片的文身,光頭無發,滿臉的橫肉,只看他的摸樣就知道他不是好老路。   此時,他站在秋疑水和那帥氣青年近前,皮笑肉不笑的向前探著腦袋,目光不停地在秋疑水和青年身上掃來掃去,看了一會,說道:「秋小姐,我已經連續好幾天邀請你出去吃飯了,可你一直都說沒空,怎麼陪小白臉聊天有時間,陪兄弟我吃頓飯就沒空呢?」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麻煩,有漂亮女人的地方,麻煩一定不會斷。現在,麻煩來了。   被對方說成小白臉,那帥氣青年臉色漲紅,皺著眉頭,怒聲喝道:「你說話放尊重點!」   不怕他生氣,就就怕他不生氣。光頭漢子見青年漏出怒色,腦袋伸得更靠前,嘿嘿怪笑道:「不然你能把我怎麼樣樣?」   見青年還想和對方爭執,秋疑水經驗豐富地將他攔住,然後衝著光頭漢子嫣然一笑,說道:「關大哥不要急嘛,等哪天有時間不用你請客,由我做東,請關大哥和你的兄弟吃飯。」   「呵呵!」秋疑水的話讓光頭漢子聽得舒心,一雙眼睛在他身上轉了轉去,越看越喜歡,越打量越是心癢難耐,恨不得馬上撲上前把她摟在懷裡。他笑無好笑地說道:「何必等哪天,我看就今天吧!」   秋疑水眨眼明媚的大眼睛,像柄小扇子的睫毛能把任何男人都扇得暈忽忽,她柔聲說道:「可是我今天確實沒空嘛!」   他絕美的五官、傾城的笑容、嬌媚的眼神,讓光頭漢子眼睛都看直了,呆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暗岸吞了口口水,伸出手來,摸向秋疑水的腰身,喘者粗氣說道:「今天晚上,我就要你陪我!」   「喂!請你放尊重點!」光頭漢子的手還沒粘到秋疑水的衣服,就被一旁的帥氣青年憤怒地打開,他又氣又怒的沉聲喝道:「秋小姐的話你聽不懂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她今天不會有時間,以後也都不會有時間。」   光頭漢子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漲紅,倆眼冒者凶光,直視帥氣青年。   後者倒也強硬,對他的怒火根本沒放在心神,毫無畏懼地對上他的目光。過了好一會,光頭漢子甩了甩被打的手掌,笑著點了點頭,對帥氣青年說道:「小子,你TM真有種。」說著話,他半轉回身,看樣子是知難而退要走了,可突然直接,他輪起拳頭,毫無預兆的對著帥氣青年面暇就是一記重拳。   這拳打得太快,也太突然,帥氣青年毫無防備,也沒想到對方敢對自己動手,當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閃躲已然來不及了。   只聽啪的一聲,光頭漢子的這記老拳正打在青年的下巴上,後者驚叫一聲,站立不足,連退了三大步,隨後身子搖晃幾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兄弟們,給他打!"光頭漢子側頭吼道。   歲著他一聲叫喊,在他身後的三名小混混一擁而上,對著坐在地上還沒緩過來的青年就是一頓亂踢亂踹。   見狀,周圍的客人們紛紛站起身來觀望,看熱鬧的大有人在,可上面阻止的卻無一人。   這時候,秋凝水臉色也變了,正要上前將小混混們拉開,那光頭漢子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嘿嘿笑道:"怎麼?看小白臉挨打急了?只要你答應今天晚上陪我,我馬上讓兄弟們放過他!"秋凝水臉色難看,嬌斥道:"你放手!""我不放又能怎樣:"光頭漢子嘻皮笑臉地反而將大腦袋貼近秋凝水的面頰。   別看秋凝水外表柔弱,但筆記是正規警校出身,受過專業的訓練。   他深吸口氣,手腕用力猛的一翻,使出反擒拿手,反將光頭漢子的手腕抓住,向側面用力一掰,後者痛叫一聲,身子隨之蹲了下去,秋凝水一把將他推開,然後來到三名小混混近前,將其推搡到一旁,把帥氣青年從地上拉起。   此時的青年已經毫無帥氣而言,衣服凌亂,被扯出不少的口子,向臉上看,鼻青臉腫,額頭還被踢開一條口子,鮮血直流。秋凝水關切地問道:"你。。。。。。你怎麼樣?"青年喘息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邊說著話,他邊掏出手機,惡狠狠地瞪著幾名小混混,快速地撥打出電話。   沒有人理會他,光頭漢子和小混混的目光都集中在秋凝水身上,前者目露驚訝,將秋凝水上上下下仔細大量一番,隨後咧開大嘴笑了,連連點頭,說道:"想不到秋小姐不僅模樣漂亮,身材好,還會些身手呢!"說著,他手向後腰上一摸,抓住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見他動了傢伙,另外三名小混混也紛紛從口袋中掏出彈簧刀,啪的將刀身彈出來,在秋凝水面前笑無好笑地比畫著。   看對方動了刀子,秋凝水玉面微白,眼中也露出驚詫之色。   察覺出她的畏懼,光頭漢子得意洋洋,搖頭晃腦地說道:"今天你不和我走,事情就完不了!"滿面是血的帥氣青年打完電話,站在秋凝水的身邊,安慰道:"秋小姐,不要擔心,我已經打過電話叫人過來了,不用怕他們!"去你媽的!」光頭漢子最恨就是這個礙眼的青年,他向手下人一揚頭,冷聲說道:「還叫人?老子先給你放放血!」說著話,他大步來到青年近前,手臂向後一縮,作勢就要將匕首捅出去。   「嘿——」   光頭漢子想把刀捅向青年的肚子,可是手臂彷彿被凝固了似的,怎麼用力也捅不出去。同一時間,他的三名手下以及面前的秋凝水和帥氣青年齊刷刷地將目光看向他的身後,尤其是秋凝水,眼睛都直了。   光頭漢子慢慢轉過去,只見在自己身後不知何時來了一名中等消瘦身材的青年,此人只而是出頭的模樣,相貌平平,白淨清秀,倒是一雙狹長的單鳳眼顯得與眾不同,很亮,亮得像是一把刀子,能直接刺入人的內心深處。   沒來由的,光頭漢子激靈靈打個冷戰,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眼前這名青年即貌不驚人,身材又不出奇,自己為什麼會感到恐懼呢?   青年的手掌像是一隻鐵鉗,緊緊扣出他持刀的手腕,但目光卻沒在他身上停留一下,似當他透明,漆黑幽深的雙眸直勾勾地看向秋凝水。   「凝水,好……好久不見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謝文東。老鬼和褚博就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   看著謝文東,秋凝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再見到謝文東的。那一瞬間,她心裡築起的堤壩崩潰,所有的思緒一股腦地湧了出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倒退兩步,淚如雨下。   在她身旁的青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見他香腮掛淚,如雨打的梨花,急切問到:「秋小姐,你怎麼了?那裡受傷了嗎?」   秋凝水並不答話,也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這時候,在她的世界裡周圍的人彷彿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個人,謝文東。   時間好似凝固,秋凝水和謝文東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又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   「小子,你它媽的快給老子放手!」光頭漢子眼睛都紅了,怒視著謝文東,叱牙咧嘴的怒聲吼叫道。   他的喊聲,終於將謝文東飄出好遠的思緒又拉回到勒現實,他幽幽輕歎一聲,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光頭漢子,說道:「可不可以以後不要再來找麻煩?」   「放屁!你快鬆開老子!」光頭漢子怒極,對站在一旁的三名手下叫道:「你們還傻站著幹什麼,動手啊!」   三名小混混如夢方醒,拎著匕首向謝文東而來。   謝文東輕輕搖了搖頭,沒見他如何用力,只是肩膀晃動一下,接緊著,卡嚓一聲脆響傳出,那光頭漢子的手腕被他一個寸勁硬生生的折斷,森森的白骨刺穿皮肉露了出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啊——」腕子被折斷,光頭漢子哪裡能受得了,整個身子跪倒在地,同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這一下,酒吧裡炸開了鍋,人們無不變色,紛紛驚呼出聲。再看光頭漢子的三名手下,都傻眼了,又驚又駭地看著謝文東,想上前但又不敢過去,站在原地,只是拿著B首直哆嗦。   謝文東鬆開光頭漢子的斷腕,拍著他的肩膀,柔聲再次問道:「可不可以不要再來找麻煩?」   光頭漢子此時就剩下喊叫了,根本聽不見謝文東在說什麼。謝文東皺了皺眉頭,兩眼閃爍出駭人的精光,挺直腰身,雙手隨之插進口袋中。看出他動了殺機,這時,秋凝水急叫一聲:「文東!」   這一聲『文東』令謝文東身子一震,他抬起頭,露出笑容,只是笑得很牽強。   秋凝水緩緩向他走過來。   不認識謝文東,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不過他出手的陰狠卻令帥氣青年心中生寒,怕秋凝水有失,他急忙跨前一步,將她的手抓住,同時滿懷戒備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深。   秋凝水拉掉青年的手,輕聲說道:「沒事的,他是我的朋友。」說著話,她走到謝文東近前,喃喃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昆明?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或許是許久未見的關係,或許時間真的會令人改變,現在,他倆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陌生感,隔膜像是一者看不見但有真實存在的牆壁擋在二人中間。   謝文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最近過得好嗎?」   秋凝水臉上露出笑容,點點頭,道:「很好,也很自在。」   聽她這麼說,謝文東即欣慰,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本有肚子的話想說,有許多問題想問,但一時間又不知從何說起、從何問起。   正在這時,酒吧外突然傳來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聲,接著,隨著凌亂的腳步聲,一群手持片刀、棍棒的漢子部了近來,這十多號人進入酒吧後,怒氣沖沖地環視一周,看到那名受傷的帥氣青年時,一個個殺機更感,齊齊擁到他近前。其中為首的一名魁梧大漢怒聲喝問道:「是誰幹的?是他媽誰動的手?」   看到這許多凶神惡煞的漢子,三名小混混嚇得腿都軟了,紛紛將手中的B首收起來,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連大氣都不敢喘。手腕折斷的光頭漢子這時也不叫喊了,驚恐地環視對方眾人,顫聲說道:「誤會!大哥,這……這純粹是一場誤會!」   聞言,那魁梧大漢心裡明白了大概,向手下眾人一甩頭,喝道:「拖出去!」承著他的話音,眾大漢們紛紛上前,不由分說,抓著光頭漢子的脖領子就往外拉,另外那三名小混混也未能倖免,亦被大漢們連推帶拽地年了出去。   魁梧大漢威氣凌人,但對帥氣青年的態度卻十分恭敬客氣,低聲問道:「阿品,你看怎麼處置他們?」   「楊哥,你看著辦就行!」   「好!哦……我叫兄弟送你去醫院?」   帥氣青年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謝文東在旁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他側頭看看身後的老鬼。後者會意,走上前來,先是衝著面前的秋凝水一笑,然後在謝文東耳邊說道:「我也不認識這些人,估計是本地挺有來頭的黑B吧!」   真看不出來,那個青年既然還挺有背景,和自己屬於通道中人,剛才出售救他,還真是多此一舉。謝文東淡笑地搖了搖頭,看向面前的秋凝水,問道:「你和他很熟?」   秋凝水搖搖頭,說道:「算不上很熟,只是他經常來酒吧裡喝酒,漸漸就熟悉認識了。」   正說著話,帥氣青年走了過來,先是對謝文東語氣生硬四說道:「朋友,剛才多謝你出售幫忙了。」說著,他又多秋凝水柔聲說道:「秋小姐,你放心吧,那些人以後絕對不會再來找麻煩。」   秋凝水嫣然一笑,感激地看著帥氣青年,說道:「多謝你了,鄭先生。」   這位青年叫鄭品,他本身算不上是黑道中人,不過他的父親到是昆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黑白兩道通吃,暗中經營黃、賭、毒的勾當,家財雄厚,下邊的打手,馬仔數以百計。這些被鄭品叫來的大漢們就是他父親的手下。不過鄭品為人並不霸道,也從來未藉著其父的名頭四處炫耀,這次也是被逼無奈才讓他父親手下趕過來幫忙的。   看著秋凝水,鄭品含笑說道:「秋小姐不用客氣。我看你剛才好像受了驚嚇,不如我送你回家休息吧!」他送秋凝水回家是假,看她和謝文東站在一起覺得礙眼倒是真。雖然謝文東的外表並不出眾,但是鄭品就是覺得他能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威脅。   不等秋凝水答話,一旁的老鬼不滿地說道:「秋小姐受沒受到驚嚇和你有什麼關係,用你在這裡多事嗎?」   鄭品被說得臉色微變,表情也隨之沉了下來。   那名魁梧大漢走上近前,手上還拎著片刀,歪著腦袋問道:「怎麼回事?」說著話,他目光在謝文東和老鬼身上掃了掃,問向鄭品說道:「啊品,他們找麻煩嗎?」看他的樣子,好像只要鄭品點下頭,他就要動手似的。   鄭品搖搖頭,手指著謝文東,說道:「沒有!他剛剛還幫了我。」   「哦!」魁梧大漢輕蔑的看了一眼謝文東,從鼻子眼裡發出一聲冷哼。   謝文東對他的輕視豪不在意,他經歷過的風浪太多了,見過的大人物也太多了,像魁梧大漢這樣的小角色,他還是沒放在眼裡的,若在平時,他甚至都不會多看他一言談。   秋凝水沖著鄭品笑了笑,說道:「我沒事的,不用回家,何況酒吧的生意也扔不下啊!哦,對了,剛才那些流氓把你傷的不輕,你還是先到醫院看看吧,不然出了問題就不好了。」、聽她這麼說,鄭品不好再強求,點了點頭,又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邁步向外走去,魁梧大漢跟在鄭品的身後,與謝文動擦肩而過時。他發出一聲冷笑.   對方盛氣凌人的態度,謝文東能忍住,可諸博卻已怒到了極點,拳頭握得緊緊地,關節咯咯作響,等鄭品和魁梧大漢離開酒吧,他向前進身,低聲說道:「東哥,我想出去一趟!」   自己兄弟什麼意圖,謝文東哪能不明白。他含笑衝著諸博搖下頭,輕聲說道:「只是幾個上不了檯面的瓦罐而已,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恩···」諸博含恨沉吟了一聲,強壓怒火,退後一步,不再多言。   謝文東感覺秋凝水的變化大,後者也同樣感覺他的變化很大。現在的謝文東,要比以前更加成熟,或者說更加老成,更加的喜怒不形於色,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陰柔但有強烈的霸氣,那是常年發號施令者身上才有的氣質。   見她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謝文東暗歎口氣,說道:「凝水,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秋凝水點點頭,說道:「去我的辦公室裡坐坐!」   酒吧不大,她的辦公室也很小,裡面擺放一張辦公桌,一張會客用的沙發,再加上幾把椅子,已將房間擠得滿滿的。謝文東跟著秋凝水進入辦公室,諸博還想跟進去,老鬼手疾眼快,一把將諸博抓住,微微搖了下頭。   諸博立刻會意,邁進辦公室的腳又收了回來,同時心細的將房門關好。站在辦公室的門外,他看著老鬼,好奇的問道「鬼哥,東哥和這個秋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老鬼笑了笑,拉著諸博,蹲在辦公室的門口,幽幽說道:「這說起來話就長了···」   辦公室裡。   謝文東坐在沙發上,舉目打掃了一周,隨後掏出香煙,剛要點燃,將打火機又放下,舉目看向秋凝水。   秋凝水被他的拘謹都樂了,眨眨眼睛,說道:「在買菜幾年不見,你變得像不認識我了似的?」   謝文東也笑了,將香煙點燃,聳肩說道:「只是見你不穿敬服,我有些不太習慣了。」   秋凝水垂下頭,頓了好一會,她方慢慢挑起目光,看著謝文東,問道:「你對現在的我失望嗎?」   謝文東搖頭,正色數對哦奧:「沒有。只要能看到你開心,只要能看到你過得幸福,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失望,反而會很高興。」   秋凝水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支煙盒,抽出細長的香煙叼在嘴裡,點燃。   謝文東眼中先是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又釋然了。   沒有忽略他眼神中的變化,秋凝水說道:「剛做酒吧不久的時候,我就學會了抽煙。」   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以前做敬察,我感覺很累,也很壓抑,開了這間小酒吧,本以為日子會輕鬆一點,可是沒想到比做敬察更累,不過好在不壓抑,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可以忘掉很多煩惱和不開心的事。」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個女人,獨身想在社會上立足本就不容易,更何況還要獨自支撐一間酒吧。秋凝水的難出,謝文東能夠理解,同時又隱隱有心痛感,他想說以後由自己來照顧她,可話到嘴邊,他終於還是嚥了回去,只是幽幽歎了口氣。   秋凝水看著他,展顏而笑,說道:「好端端的,歎什麼氣?「彈下煙灰,她又笑道:「好了,別只是說我了,說說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吧!」   「我?」謝文東半開玩笑半自嘲的說道:「我這幾年裡,總結起來就八個字。東奔西跑。顛沛流離。」   「呵呵!」聽了他的話,秋凝水忍不住樂了,好像恍然想起什麼,她站起身形,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兩隻杯子和半瓶紅酒。各倒一杯。然後遞給謝文東,謝文東含笑接過,先是輕品了一口,感覺辛辣香甜,他讚道「好酒」   秋凝水說道:「有時候太累了。喝些酒能緩解壓力」   謝文東點點頭,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凝水,你有沒有考慮過換個環境發展?」   秋凝水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謝文東笑道:「比如換個地方開酒吧。去T市、北京或者上海等等,這樣離我近一些,我……也方便照顧你。」說話間,謝文東老臉紅了紅,隨之低下頭來,注視著手中的酒杯。   秋凝水含笑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謝文東的好意,輕聲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昆明,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如果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就算有你來照顧我,我可能也會覺得不習慣、不適應的。」   謝文東露出一絲苦笑,秋凝水看起來似乎變化很大,不過骨子裡的東西還是沒變,依舊是那麼的倔強,那麼的獨立,不依靠任何人。他略帶難為情地輕聲問道:「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嗎?」   秋凝水怔了怔,含笑反問道:「不然還能有幾個人?」她喝了口酒,聳肩說道:「以我的條件,高不成,低不就的,想找到歸宿也是很難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秋凝水的話,謝文東反而暗暗鬆了口氣。   「你呢?」秋凝水問道:「這次來昆明要待多久?」   謝文東搖頭,實話實說道:「暫時還不清楚。如果事情順利,只會待幾天的時間,如果事情不順,可能會超過十天或者更久。」   秋凝水眨動眼睛,問道:「是為了黑道的事而來?」   謝文東並不隱瞞,說道:「是的。」   「這麼久了,你還在做這些打打殺殺的事。」秋凝水的語氣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幽怨,同時也透出她的關心。   「有些事情,遲早都是要解決的,與其拖下去,不如集中起來全部處理完。」謝文東苦笑道:「我想我是天生的勞碌命吧!」   經過短暫的生疏,兩人都有彷彿又回到從前的感覺,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時間如水,流逝的飛快,不知不覺中,兩人已聊了好幾個小時,當謝文東意識到時間已不早的時候,再看手錶,已經十二點多了。   謝文東抬起頭來,對秋凝水含笑道:「凝水,我得回去了,兄弟們還在等我。」   秋凝水頓了一下,沒有挽留,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站起身說道:「我送你。」   「何必客氣,改天我還會再來。」謝文東與秋凝水並肩走出辦公室。等在外面的老鬼和褚博早已疲憊不堪,終於看到他二人出來,兩人精神一震,皆長出一口氣。到了酒吧門口,謝文東與秋凝水各道珍重。   站在酒吧門口,直至看著謝文東等人上了車,緩緩離開,秋凝水這才幽幽輕歎一聲,轉身回到酒吧。謝文東的到來,無疑是讓秋凝水原本平靜的生活突然起了一絲波瀾。   車內。老鬼別有深意地注視著謝文東,嘿嘿怪笑問道:「兄弟,你和秋小組在小屋裡談什麼談了這麼久?」   見他笑無好笑,謝文東哪有不明白他話中隱藏的意思。挑起眉頭,他反問道:「不然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麼?」   「好幾個鐘頭,完全可以做很多事嘛!」老鬼酸葡萄心理,幽幽打趣地說道。   謝文東搖頭,笑而未語。老鬼向來被謝文東奚落,現在好不容易抓到奚落他的機會,哪能放棄,張開大嘴巴還想追問,猛然間,只聽到吱嘎一聲尖響,開車的司機急踩剎車,謝文東和老鬼,褚博三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搶去。好在他們坐的是麵包車,前面有車椅擋著,不然以剎車產生的慣性,三人得從車裡活生生射出去。   將身形穩住之後,老鬼的臉陰沉似鐵,怒聲喝道:「阿召,你怎麼開車的?想害死我們嗎?」   開車的青年臉色漲紅,結結巴巴地說道:「鬼哥,前面有人擋路!」   「什麼?」老鬼一怔,打開車窗,伸長脖子,探頭觀望。可不是嘛,只見前方有幾輛麵包車橫在路中,攔住己方的去路。   「這他媽的在搞什麼鬼?」老鬼邊怒哼著,邊拉開車門從車裡走下來,謝文東和褚博對視一眼,跟著也下了車。   前方的幾輛麵包車皆無車牌,周圍也沒有人,孤零零地停在路上。老鬼剛要走上前去查看,謝文東伸手將他拉住,並微微搖了下頭。老鬼反應極快,見狀,立刻意識到危險的臨近,他機警地環視四周,可是觀望了一圈,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謝文東正色說道:「麵包車裡有人。」   老鬼沒好氣地說道:「當然有人,不然還能是鬼把車開到這裡的了嗎……」   謝文東繼續說道:「而且車裡的人不多。」   老鬼暗吃一驚,攏目仔細觀瞧,前方的麵包車車窗上都貼有擋光膜,有外向裡看,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他狐疑地問道:「謝兄弟,你怎麼知道?」   謝文東笑了笑,悠悠說道:「看車胎啊!」   老鬼和褚博聞言,齊齊將目光下移,只見幾輛麵包車的輪胎都壓得扁扁的,顯然車身的份量極重。   哎喲!二人齊吸口氣,同時又在心中暗讚謝文東心細。   正在他們說話之間,隨著幾聲嘩啦啦的脆響,數量麵包車的車門相繼打開,接著,從裡面竄出二十來號漢子,一個個皆是手提片刀。鋼管等利器,為首的一位,謝文東,老鬼褚博三人都認識,正是酒吧內,趕來為那名帥氣青年幫忙的魁梧漢子。   謝文東三人多聰明,一看到他,立刻便明白了對方的來意。老鬼咧嘴樂了,轉頭對謝文東說道:「兄弟,你的麻煩來了。」   謝文東無奈苦笑,說道:「該來的遲早都會來."說著話,他毫無懼色,直向對方走去。老鬼和褚博怕他有失,緊緊跟在他的左右。   見對方不但沒被己方這些人嚇跑,反而還想前湊,魁梧大漢暗自一愣,最後嘴角高挑,領著一干手下迎向謝文東三人。當雙方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三米遠的時候,不約而同的收住腳步。謝文東含笑問道:「朋友是專程等我們的吧!」   「不錯!」那魁梧大漢倒也直接,大點其頭,說道:「小子,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是幹什麼的,我也不想知道,不過,我要送給你一個忠告,離秋小姐遠一點,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人倒真是囂張的可以!謝文東撲哧笑了,搖搖頭,柔聲說道:「我不明白。」   魁梧大漢老臉一沉,歪著腦袋問道:「你是耳朵聾了還是你聽不懂中國話?」   謝文東聳肩說道:「我只是不明白,我憑什麼對我說這些話。」   「憑什麼?」魁梧大漢冷笑道:「就憑我們老大的公子看上了秋小姐了。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狗屁理由。」謝文東嘟囔一聲。他聲音雖然不大,但也夠在場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那二十多名大漢的臉色同事一變,隨後,一個個叱牙咧嘴,凶相畢露,摩拳擦掌,只等老大下令,好衝上前去大打出手。謝文東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說道:「這些話,應該是貴老大的公子親自來向我說,那我或許還能考慮考慮,而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另外,我也送你一句忠告,做人應該懂得怎樣去做人,做狗也要明白如何去做狗!」   「!」魁梧大漢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氣得臉色漲紅,一蹦多高,指著謝文東的鼻子,怒聲喝道:「小子,我看你也像是道上混的,才來對你好言相勸,可是你他媽的不知好歹,自找倒霉,那可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你待怎樣?」謝文東的怒火也被勾了起來,只是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來,他邊解開衣扣邊含笑看著對方。   「兄弟們,給我幹,打死了,算我的!」   隨著魁梧大漢的一聲令下,下面那早已按耐不住的二十餘人紛紛高舉在手中的傢伙,向謝文東衝殺過來,其中一人速度最快,第一個衝到謝文東近前,二話沒說,掄刀就劈。 第一百二十章   大漢的刀劈下來的瞬間,謝文東的腳隨之也踢了出去。   對方出刀在前,他出叫在後,但他的腳尖卻先一步點中對方的下巴,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出刀的那名大漢下巴被踢了個正著,滿嘴是血,腦袋後仰,連退出數步,隨後一屁股坐倒在地,手中的片刀脫手摔落。   見狀,後面的眾人同時一驚,想不到眼前這個身材並不出奇反倒顯得十分消瘦的青年出手竟然如此之快,就在他們發愣的時候,謝文東兩三下脫掉外衣,順勢向外甩出,張大的衣服正好罩住一名大漢的腦袋,未等對方反映過來,謝文東箭步上前,雙手抓住對方的腦袋用力下按,同時膝蓋猛的向上一抬,隨著彭著悶響聲,那名大漢沒弄清楚怎麼回事,腦袋上還罩著謝文東的衣服便暈死了過去。   「哎呀!」   謝文東出手如電,連傷兩人,魁梧大漢以及他手下人都亂了分寸。   這時候,褚博合老鬼也衝上前去,二人合謝文東一樣,並未亮出傢伙,不過僅僅是拳腳也夠對方受得了。論打架,金三角出身的老鬼絕對算得上是一流的,而且下手極狠,也熟知人體的要害所在,被他的拳頭掄上,十之八九都會失去戰鬥力,至於褚博,潛伏在望月閣學藝一年多,其身手比謝文東有過之而無不及,合這些黑幫混混打起來更不在話下。   謝文東、老鬼、褚博三人手腳並用,時間不長,對方已倒下一片,有骨頭斷的、有脫臼的,還有抽筋的,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痛苦地哀號聲此起彼伏。   剩下的幾名大漢嚇得連連後退,再不敢靠前,那名還沒來得及動手的魁梧大漢這時候更不敢上前動手了,滿面驚駭地看著謝文東三人,嘴巴一張一合,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從地上將自己的衣服撿起,謝文東隨手抖了抖,然後向肩膀上一搭,直向魁梧大漢走去,他兩眼微微瞇縫著,卻遮擋不住其中發出的光芒,洗禮的目光如同兩把刀子,直刺進魁梧大漢的心窩。他幽幽說道:「閣下怎麼還不出手?你不是要給我教訓嗎?」   「你……你們究竟試什麼人?」對方只三人,卻頃刻之間將自己帶來的二十多號兄弟打趴下一大半,這時候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來謝文東他們的身份不簡單。魁梧大漢的威風不在,見謝文東一步步走來,雙腿不由自主地向後慢退。他退,他身邊的那幾名手下退得更快,幾乎都縮到他身後去了。   「呵呵!」這時老鬼悠然樂了,指著對方的鼻子,又好氣又好笑地罵道:「你們這群小王八蛋,也真他媽的會挑人招惹,你說你們惹誰不好,偏偏惹北……」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猛的轉過頭,如電光一般的眼神落在老鬼的臉上。既然老鬼和謝文東的關係那麼熟,可此時也試被他的目光嚇得一哆嗦,急忙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閉上大嘴巴。   謝文東怒火已起,哪是那麼容易消的,他嘴角微挑,柔聲說道:「不用管我們試什麼人,我只要你出手!」他話音未落,一個縱身,竄到魁梧大漢近前,兩人臉對著臉,鼻尖快碰到一起。   「啊……」魁梧大漢嚇得驚叫出聲,完全試處於本能的反應舉起手中的片刀,可沒等他的刀往下落,謝文東腦袋微微後仰,接著猛地向前一撞,腦門正磕在魁梧大漢的鼻樑上。   軟骨組織的鼻樑哪經受得住天靈蓋的硬撞。魁梧大漢只覺得鼻子又酸又痛,眼淚止不住地流淌出來,他悶哼一聲,手捂著鼻子,踉蹌而退,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緩緩流淌出來。   看出謝文東動了真火,站於後面的褚博想也沒想,回手就要掏槍,準備解決掉眼前這些人。   老鬼可比年輕氣盛的褚博冷靜得多,現在還沒等和南洪門交戰就大開殺戒,與本地黑幫結下仇怨不說,而且還會過早的暴露身份,使南洪門生出警覺。他急忙將褚博摸槍的手按住,微微搖頭,隨後,他把自己的槍抽了出來,搖頭晃腦底走向對方,行到謝文東身旁的時候,他拍拍謝文東的肩膀,笑道:「行了,兄弟,給他們點教訓就可以了嗎」說著話,他越過謝文東,來到魁梧大漢等人近前,若無其事地把玩手中的槍,笑呵呵問道:「你知道我們是誰麼?」看到槍。捂著鼻子的魁梧大漢以及他的那幾名手下都驚呆了,一個個茫然地看著老鬼老鬼嗤笑一聲,說得:「回去告訴你們老大,這事是我們金三角幹得,如果不服氣,讓他儘管來找我好了」   人的名,樹的影,在雲南一帶,金三角的名氣可比南北洪門以及文東會大得多。老鬼把金三角的名頭向外一涼,魁梧大漢只覺得眼前一黑,她心中叫苦不迭,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惹上誰不好,怎麼偏偏惹上金三角的人呢?難怪對方如此厲害,難怪他們沒講自己這些人放在眼裡,想吧,魁梧大漢擦著鼻血,邊擠出笑容,結結巴巴地說得:「原來……是金三角的朋友啊!誤會!這真是一場誤會,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各位兄弟務必原諒」   魁梧大漢的態度轉變的也快,剛才還耀武揚威,現在立刻變得點頭哈腰,滿是獻血的手顫抖著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遞到老鬼面前老鬼向外一推,說得「既然是誤會,那麼此事就這麼算了吧」他是在對魁梧大漢說話,實際上是在問謝文東,說話時他也不時的回頭看向謝文東使者眼色謝文東眨眨眼,隨後深吸一口氣,將肩膀上的衣服扯下來,轉回身,直向自己的麵包車走去。   老鬼看著魁梧大漢嘿嘿一笑,別有深意地說道:"這次短你們走狗屎運!"說著話,他將手槍收起,跟著謝文東回到車上.   經過一番較量,被打倒十餘人,現在又知道對方是金三角的人,魁梧漢子再不敢發難,目送著謝文東等認得麵包車離開,直至看不到蹤影,他身子一晃,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連連抹著鼻血,對兩旁的手下人嚎叫道:"快!快送我去醫院!""......"麵包車內,在謝文東身邊坐了一會,老鬼再耐不住寂寞,嘿嘿怪笑著問道:"兄弟,你是在為對方找茬生氣,還是在為對方因秋小姐而來生氣?"謝文東歎吸口氣,緩緩轉過頭,瞇縫著眼睛看著老鬼,說道:"鬼兄,我一直都覺得你的能力要比你的嘴巴強得多.""我......"老鬼吧嗒吧嗒嘴,老臉一紅,不再多預.   直至回到己方的旅店,下了車,老鬼才開口問道:"兄弟,用不用我去查查那些找麻煩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聞言,謝文東打個指響,悠然而笑,拍拍老鬼的肩膀,說道:"鬼兄,你今天終於說對了一句話!"說完,心情已恢復平靜的謝文東笑呵呵的走進旅店.   老鬼愣了一會,急忙追過去,同時不滿地嘟囔到:"不至於吧......"次日在望月閣受訓的文東會二百名兄弟以及血殺,暗組人員紛紛趕到昆明,隨著天門冬到來,原本冷坑清清的旅店一下就變得熱鬧起來,店門雖然大關,但裡面卻是人來人往,不時傳出嘻嘻哈哈的說笑聲.   隨著手下兄弟的趕到,劉波開始著手完成抓捕南洪門俘虜的任務,由於南洪門毫無防備,悄悄抓捕幾個人對於暗組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事,當天深夜,暗組就將兩名南洪門的幫眾綁了回來.   另一邊,老鬼也將魁梧大漢的身份條查清楚,找到謝文東,向他做了詳細說明.   魁梧大漢的老闆,也就是老大,名叫鄭德言,手下的打手,小弟甚多,但並沒有成立幫派,在昆明屬於頗具實力的本地家族,至於他的兒子鄭品,和黑道基本沒有什麼瓜葛,目前在市人民法院擔任法官助理一職.   法官助理其實就相當於見習法官,以鄭德言的能力,鄭品日後做上法官自然是早晚的事.   聽到這裡,謝文東忍不住樂了,說道:"父親是撈偏門的,而兒子卻是法院的,這倒是個不錯的組合,以後鄭品做了法官,鄭家豈不更無法無天了?"老鬼愣了愣,心裡嘟囔道:"人家是不是無法無天和你有什麼關係?只是這話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謝文東看穿他的意思,笑瞇瞇地斷言道:"潛在的競爭對手,也同樣算得上得是敵人,以後我想在昆明立足,鄭家一定會成為我的阻力之一."鄭家會不會成為謝文東的敵人,老鬼不知道,不過謝文東想致鄭品於死地倒像是的,這明顯是'公報私仇'嘛!老鬼想說出心裡話,大嘴巴張了又張,在謝文東如炬目光的注視下,到了嘴邊的話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 第一百二十一章   暗組捉來的那兩名南洪門小弟被捆綁在兩張椅子上,關押在一間封閉的儲藏室裡。   沒等文東會的人動刑,兩人便已嚇得渾身直打哆嗦,目光驚恐地看著周圍的眾人。   謝文東進入房間,看了看兩名臉色蒼白的南洪門青年,微微一笑,問道:「你倆知道我們是誰嗎?」   見對方眾人對這個剛進來的青年態度十分恭敬,知道他肯定是對方的頭目,兩名青年互相看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氣,其中年歲相對較長的青年強裝鎮定,喘著粗氣問道:「我.......我不管你們是誰,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謝文東含笑說道:「很簡單,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青年滿面的茫然。   「你們是南洪門的人?」謝文東問道。   「是....是又怎樣?」青年暗暗列嘴,對方明知道自己是南洪門的人,還敢綁架,明顯是大有來頭。   謝文東腰下腰身,貼近青年,笑瞇瞇地說道:「那你告訴我南洪門在昆明有多少場子,多少人手?」   青年身軀一震,赫然地連連搖頭,顫聲說道;"我....我並不清楚這些.....」   只看他因慌亂而漂浮不定的眼神,謝文東就能判斷出來他在說謊,他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不過給人陰冷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青年激靈靈打個冷戰,急聲說道:「你們……最好馬上放了我倆,不然,我的兄弟會找上你們……」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側身將手伸到背後,同時手指勾了勾。文東會的人會意,一名漢子快步上前,將手中的傢伙遞給謝文東。那是一根兩指粗細的鋼管。接過鋼管,沒有任何的預兆,謝文東猛然間狠砸了下去。   只聽啪的一聲,鋼管重重砸在另一名青年的膝蓋上,那人根本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只是覺得膝蓋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他嗷的一聲大叫起來,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疼得直蹦,可惜被綁得結結實實手腳難以移動分毫。   謝文東提著鋼管,咬了咬嘴唇,貼近說道的那名青年,柔聲說道:「如果你不想像你的同伴一樣,就最好告訴我實情。」   聽著身邊兄弟撕心咧肺的慘叫聲,那青年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面頰流敞下來。謝文東瞇眼看著他,頓了片刻,鋼管在他的膝蓋上劃了劃,幽幽說道:「看起來,你也想嘗嘗膝蓋被活活敲碎的滋味!」說著話他將手中的鋼管再次舉了起來。   如果身邊沒有那個痛不欲生的同伴,青年此時還不會感到多少恐懼,但是現在他是真的怕了,同伴的痛苦的嘶喊聲讓他緊繃的神經快要拉斷。他艱難地咽口吐沫,緩緩cui下頭來,小聲問道:「如果我說了,你……你們會放了我嗎?」   謝文東回答得乾脆,笑道:「當然!不過首先是,你說的都是實話。」   青年嘴唇動了動,又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究竟是誰?」剛說完這話,他立刻又後悔了,自己一旦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他們怎麼可能還會放過自己?想著,他又連連搖頭,語無倫次地急聲道:「我……我不想知道了……」   謝文東看穿他的心思,悠然而笑。其實,無論說不說出自己的身份,他都不可能放這二人活著離開。   「我們在昆明的場子一共有十五家,上下的兄弟加在一起估計得有三百來人吧,不過郊外的兄弟要相對多一些,具體有多少我也不清楚,反正幾百號人是有了,我們的地下賭場也基本上都設立在郊外……」   果然!南洪門在昆明的場子果然不止七、八家那麼少。青年正滔滔不絕地說著,謝文東突然打斷他的話,疑問道:「你們設在客運站附近的那家娛樂中心裡面不也有地下賭場嗎?」   想不到對方連自己這邊的情況如此瞭解,那青年怔了一下,隨後連連點頭,說道:「是的!那是我們在市內的唯一一家賭場,也是市內聚集兄弟最多的一家場子。」   「你們的堂口在哪?」   「堂口不在市內,在郊外。」青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謝文東,低聲說道。   原來如此!謝文東點點頭,示意手下兄弟將青年身子的繩子解開,然後拿出地圖,將他把南洪門在昆明的堂口以及市內、市外的場子統統都標注出來。   南洪門在昆明市內實力並不強,相對而言,郊外的人力反而更多一些。   由於不知道對方知道己方多少底線,青年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將他們所知道的南洪門腸子在地圖上全部上畫標記,並將場子的名稱寫上。等他寫完之後,謝文東結果地圖,大致看了看,隨後點點頭,扔掉手中的鋼管,轉身向外走去「大……大哥,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說了,你……你應該放我走了吧?」青年顫巍巍地問道。   謝文東一笑,說道:「我會放你走,但不是現在。」說完,再不多言,讓手下兄弟看緊這二人,隨即出了房間。到了外面,他找來劉波,然後將地圖交給他,說道:「老劉,按照地圖上標注的位置去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這些場子,另外,也順便查一下各場子的人數。」   「是!東哥!」劉波接過地圖,小心地揣好,隨後帶上幾名貼身的暗組兄弟,快速離開旅店。   那名南洪門青年並沒有撒謊,所標注的那些場子也都是真實存在的。暗組人員分頭去查,很快就將情報弄清楚了。正如老鬼所言,南洪門在市內的場子主要集中在客運站一帶,共有十家之多,另外的五家則集中在黃家莊,兩處位置相距不遠,一旦發生爭鬥,相互支援起來也方便。至於南洪門在郊外的場子,人員雖然眾多,不過比較分散,相距也遙遠,一旦受到攻擊,短時間內南以得到援助。   等暗組將情報查明了之後,謝文東再次召集手下的眾兄弟們開會,商議具體的行動計劃。   姜森首先開口說道:「東哥,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去進攻南洪門位於郊外的堂口,對方在那裡的人員不多,我們又來得突然,出其不意,很容易得手,一旦成功佔下南洪門的堂口,我們的進攻就等於是成功了一半。」   眾人聞言,皆都大點其頭。   只有謝文東皺著眉頭,沉思不語。   見狀,孟旬疑問道:「森哥的主意非常不錯,東哥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謝文東幽幽說道:「先打郊外,固然是好,成功的希望也很大,但是有一點,如此一來,我們就等於把南洪門的人力都逼到市內的場子裡去了。咱們剛到昆明,人生地不熟,與警方也沒什麼往來,很難在市內展開大規模的火拚。到那時,我們想攻佔南洪門在市內的場子可就不容易對付了。」   眾人聽後,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垂下頭來仔細琢磨他的話。謝文東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把南洪門位於郊外的場子全部搶下來,其人力自然會向市內雲集,到時己方以出來乍到的身份與南洪門在市內交戰,實在太吃虧了。   姜森問道:「那以東哥的意思呢?」   謝文東說道:「由於我們人力不足,不可能同時進攻南洪門在市內、市外的全部場子,既然只能選擇其中的一處,取其輕重,還是應該先取市內,等我們在昆明有了一塊立足之地以後,再圖其他,也就相對容易了一些。」   眾人皆無異議,齊齊點下頭,表示贊同。   見無人反對,謝文東繼續道:「南洪門在市內的場子大致分成兩塊區域,一塊是客運站一帶,一塊是黃家莊一帶,我和褚博帶領200兄弟主攻南洪門實力最強的客運站這帶場子,而老森則帶血殺兄弟去進攻黃家莊那片的場子,各位認為怎麼樣?」   沒等旁人說話,老鬼搶先道:「兄弟,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雖然我手下的兄弟不多,但是也能幫上點忙嘛!」   謝文東仰面一笑,說道:「鬼兄,我怎麼會忘了你呢?這次能否取勝,主要還得依仗鬼兄的兄弟們呢!」   「哦?」老鬼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興趣十足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南洪門的那家娛樂中心,由你我以及你手下的兄弟們去打,當然,我不會讓金三角的朋友白白冒險的,如果成功打下哪裡,娛樂中心裡以及地下賭場裡的錢我分文不要,全部交由你下面的兄弟們去分。」   「嘿嘿!」老鬼聽完笑了,要知道南洪門的娛樂中心不會有多少錢,但地下賭場裡的錢一定不會少,謝文東全部給自己,這倒是筆合適的買賣,也值得去冒風險。他笑道:「兄弟,你說東,我絕對不會說西,你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好!」謝文東仰面笑道:「有鬼兄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謝文東辦事乾脆,會議開得很快,時間不長,便將進攻的細節一一敲定下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謝文東將進攻的任務分派得很明確。黃家莊的五家南洪門子場子由姜森為首的血殺去搞定,南洪門在客運站一帶的場子由褚博帶領二百文東會兄弟去進攻,他和老鬼以及金三角人員則去打擊聚集南洪門人員最多,也是在市內最大最為重要的一處大據點,娛樂中心,至於劉波的暗級負責情報,也負責隨時增援任何進攻失利的一方。計劃敲定下來,眾人各自去著手準備。   事隔一日,第二天的晚間,深夜,謝文東這邊的行動開始悄悄展開。   謝文東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目光幽深地注視著窗外,同時在心裡最後一次核計著,計劃有無不妥之處。房間裡還有老鬼、孟旬、袁天仲、格桑、五行。他們知道謝文東在沉思計劃有沒有破綻,房間裡人員雖多,但卻鴉雀無聲。這時,只見窗外燈光大亮,接著,馬達聲轟鳴。孟旬走到謝文東的身旁,看著窗外,幽幽說道:「森哥那邊已經開始行動勒。」   謝文東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他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戶,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頓了一會,轉回頭,對格桑說道:「格桑,你去協助小褚。」已方的三波進攻,他對自己這邊放心,對姜森那邊更放心,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褚博這邊,相對而言,褚博所要應付的南洪門人員最多,進攻時已方的兄弟也最分散,讓驍勇差善戰的格桑葚去助他一臂之力,謝文東覺得還是有必要的。   格桑葚聞言怔了怔,並沒有多問什麼,當即應勒一聲:「是!東哥!」說著話,轉身走出房間。   過勒十幾分鐘,旅店外車燈又亮起,隨後又是一陣馬達的轟鳴聲,一輛接著一輛的汽車開出旅館的大院,快速地行上二環,飛馳而去。   謝文東心裡清楚,褚博那一隊兄弟也出動勒。他深吸口氣,轉回身走到老鬼身邊,拍下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鬼兄,現在該輪到我們勒。」   老鬼笑呵呵地站起身形,伸開雙臂,舒展下筋骨,說道:「早就等你這句話了,我現在就讓兄弟們趕到娛樂中心去。」邊說著話,他邊掏出手機。   「嗯!」謝文東點點頭,向眾人一甩頭,率先向門外走去,出了房間,來到外面,謝文東腳步不停,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孟旬說道:「小旬,看家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孟旬善謀不善武,讓他跟去也沒有用,若是萬一有個閃失,那損失可就大了。   孟旬明白謝文東的意思,苦笑著點點頭,不放心的說道:「東哥小心!」   「不用擔心!」謝文東悠然而笑。   一輛麵包車早已停在旅店門口等候多時,謝文東,老鬼,袁天仲,五行出了旅店大門,立刻鑽進車內,直向南洪門的娛樂中心而去。   路上無話。車行二十分鐘左右,謝文東等人到了娛樂中心的門外。麵包車停下之後,他們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坐在車裡向外觀望了一番。此時已接近凌晨十二點,可娛樂中心裡的熱鬧程度仍不減白天,裡面人滿為患,遊戲機的音樂聲,人們的嬉笑聲不時從娛樂中心裡傳出來。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轉目看向老鬼,問道:「你的兄弟都到了?」   老鬼點點頭,說道:「都混到裡面去了。」「總共來了多少人?」   「不多,只十個兄弟。」老鬼笑道。   「是不多,但夠用了。」如果來的是小混混,就算來個上百號也未必能打得過南洪門,但來的是金SJ人員,雖然只有十位,但謝文東覺得已經不少了,畢竟金三角人員的戰鬥力他是見過的,對其驍勇善戰也深有體會。   他磚頭又對五行兄弟說道:「我和鬼兄。天仲先進去,你們等五分鐘之後再進。」   「是·」五行紛紛點下頭。謝文東深吸口氣,拉開車門。與老鬼。袁天仲下了車。緩步走如娛樂中心內。   怕引起對方的注意。剛近來。老鬼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白元大鈔。到前台換了一把遊戲幣。謝文東在旁舉目觀望。只見遊戲廳裡到處都是玩遊戲的客人,而且大多都玩的很盡興/他環視了一在周。除了南洪門的看場人員之外。他連一個扎眼的人都沒看出來。謝文東暗暗點頭。金三角的人果然善於偽裝,混到人群裡就找不出來,等老鬼換好遊戲幣之後。衝著謝文東咧嘴笑道:「兄弟。咱們先去熱熱身怎麼樣?」   謝文東沒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挑起眉。只見老鬼向一旁冒擬射擊遊戲機怒了努嘴。見狀,謝文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點了點頭,搓手道:「其實射擊我或許不如你,但玩遊戲你可未必能比得過我。」   老鬼嗤笑出聲,忍不住撇撇嘴,他對謝文東的嗆法太有體會了,近距離內,連開數嗆卻打不中對方的,除了謝文東再找不到第二位。二人走到遊戲機近前,投入遊戲幣,老鬼邊將仿真的遊戲嗆拿起來說道:「剛才我交錢的時候,發現收銀台裡的現金可不少。」   謝文東端嗆笑道:「收銀台的錢再多也多不到哪去,真正有錢的地方在金庫裡。」說話間,遊戲已經開始,謝文東沒管老鬼,卡卡卡的連續扣動扳機。   老鬼心不在焉,只打了幾嗆,便停了下來,疑惑道:「你說這裡有金庫?」   「當然!」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斜叼著煙卷,邊開搶邊說道:「以遊戲廳的興隆來看,一天收入十多萬肯定不成問題的,這麼多錢,怎麼可能都放在收銀台裡,何況,裡面還有地下賭場,想來每天幾百萬的收入也是有的,這許多錢當然存放在金庫裡才安全,等到第二天早上,南洪門會將現金或轉移別處,或存到銀行。當然,這是一般賭場的程序,如果南洪門不走尋常路,那我就沒辦法了。(背背姐是好人)不過金庫一定是有的,儲備金也一定不會少。」   老鬼對地下賭場的程序不瞭解,但對謝文東說的話卻百分百的相信。等謝文東說完,他呵呵笑了,眨著眼睛說道:「兄弟模擬說話可要算話啊?」   謝文東茫然地看著他。   老鬼先是瞧了瞧左右,然後小聲說道:「一會弄開金庫,裡面的錢可都歸我?」   謝文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嗤道:「你就窮成這樣了嗎?你認為我會見錢眼開騙你嗎?」說著話,他狠狠開了兩搶,打倒遊戲裡衝到近前的一隻殭屍。   「嘿嘿!」老鬼被謝文東說得不好意思,老臉通紅,撓著大腦袋乾笑了兩聲。當他再看遊戲屏幕的時候,發現自己這邊已經顯示『GAMEOVER'的字樣了。   老鬼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嘟囔道:「我靠,我這麼快就掛了?」   還在堅持的謝文東另有所指地笑道:「貪財的人,往往掛得都很快,鬼兄,你可要小心了。」   "唉!"老鬼歎了口氣,放下遊戲搶,趴在遊戲機平台上,幽幽說道:"不是我貪財,畢竟我下面有十幾個兄弟,我也要為他們以後的生活著想嘛!"謝文東微微皺眉,說道:"我一直都認為你們金三角並不缺錢。"「是啊,是不缺錢,但是大多數的錢都在將軍那裡,我們這些小人物分不到多少,下面的兄弟就更少得可憐了。大家現在年輕,可以拎著腦袋闖天下,可不能一輩子都這樣,終究有退下來的那一天,那時要養家餬口,要過舒適平穩的日子,不都需要錢啊!」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如果想到我這邊來,也只要你一句話。」   老鬼貪婪歸貪婪,但從不要人家的施捨。他感激地看眼謝文東,說道:「有兄弟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算沒白交。我想,我這輩子是離不開金三角了。」頓了一下,他看看手錶,說道:「兄弟。咱們不是不該動手了?」   謝文東邊玩遊戲邊笑道:"急什麼?南洪門的看場子人員還都在呢!等他們走了之後我們再動手也不遲。""他們會走?"老鬼驚訝的問道。   謝文東信心十足地悠悠說道:"當然!不然只靠你帶來的那十幾個人怎能夠用?南洪門門十五家在市內的場子,其中十四家受到攻擊,你認為這裡的看場子人員還能呆得住嗎?"老鬼先是一愣,最後呆呆地看著謝文東,搖頭說道:"原來你早已算計好了,讓另外兩路兄弟先動手,把這裡的南洪門人員引走之後我們再下手······"謝文東無耐地放下遊戲搶,看著老鬼,苦笑說道:"真是難以相信,你竟然現在才弄明白。"老鬼拍拍自己的腦袋,也露出苦笑,說道:跟你在一起時,我的腦袋總是不太靈光。"謝文東被他的話氣樂了。正在這時,他突然將放下的遊戲搶又拿了起來,輕聲說道:"老森和小諸博那邊已經動上手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老鬼聞言,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謝文東輕歎口氣,目光向兩旁掃了掃,說道:「麼拉美媽媽就拚命和睦的看場人員。」   老鬼偷眼觀瞧左右,之間原本在娛樂中心內閒逛聊天的難紅門幫眾們這時候都是面露急色,有的在打電話,有的伸長脖子在東張西望,看的出來,對方的反應十分反常。老鬼看罷,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沒錯!看來另外兩邊是動上手了。」   果然。間隔時間不長,大批的南洪門看場人員開始急匆匆地向外跑去。謝文東雖然在玩遊戲,但眼角餘光一直在盯著對方的舉動,見對方人員大量的湧出,他嘴角挑起,露出一絲微笑。頭也,沒轉地看向老鬼,說道:「鬼兄,讓你的兄弟們準備動手。」   「好的!」老鬼邊答應邊拿出手機,給手下兄弟發出短信。,隨著大批南洪門幫眾離開娛樂中心,在遊戲大廳裡能見到的南洪門人員只剩下幾個穿著制服的保安。謝文東稍微抬下手,打出個響指,不遠處的袁天仲呵五行兄弟紛紛湊了過來,圍在他左右。   謝文東快速說道:「五行,等會動起手,你們不用管其他,先去控制住南洪門的金庫,鬼兄天仲跟我走。」   |「明白!」眾人低低地答應一聲。   謝文東看著手錶,又說道:「再等一會,五分鐘之後行動。」   「是!」眾人答應地乾脆,又分散開來。   時間過得飛快,見時機已經差不多了,謝文東向老鬼,袁天仲甩下頭,然後大步流星地向娛樂中心的裡端走去。南洪門在此處的地下賭場位於二樓,樓梯設在裡面,那裡有保安人員看管,餅掛有『閒人免進』的標示。   老鬼邊跟著謝文東向裡面走,邊連續打著手勢,不用他開口大聲招呼,一路上,不時有衣著各異的壯年漢子從人群裡鑽出來,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當謝文東走到樓梯口近前時,老鬼身後也齊刷刷多了十名漢子,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不過皆是面無表情,其中有二人還背著大大的帆布包。   見這許多人直向樓梯口走來,守在那裡的兩名保安急忙迎上前去,冷著臉,沒好氣地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走在前面的謝文東腳步停下,悠然說道:「來這裡,當然是賭博的嘛!」   兩名保安一怔,異口同聲地疑問道:「那把你們的會員卡拿出來。」想進南洪門的賭場,必須得有他們對外發放的憑證,負責守衛的保安是認卡不認人。謝文東等人身上哪有那東西,說話之間,他們已走到保安近前。謝文東含笑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們沒有你們的會員卡,是朋友介紹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你們不能進去,得先和我們經理談!」說著話,一名保安拿起對講機,看樣子想叫他們的經理過來。   謝文東含笑說道:「我看沒有那個必要吧!」說著話,他微微測了側身,向身後的諸人使個眼色。   光當!   一名金三角的大漢將肩膀上背的帆布包仍在地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接著,他低下頭,手腳麻利地將帆布包的拉鎖拉開,隨之把包口向兩把一扯,在燈關的映射下,只見裡面白花花的一片。   兩名保安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好奇地伸長脖子,向裡面一看不看還看點,這一看,兩名臉色皆變了,只見包裡裝的是清一色的大砍刀,一把把磨得錚亮,寒光閃爍,就在兩人一愣之機,老鬼以及手下的兄弟紛紛圍上前去,沒人抓起一把砍刀,直向保安衝去。   「啊」   兩名保安只來得及發出半生驚叫,老鬼等人已經到了他們近千,砍刀齊洛,只是瞬間,那兩人的身上都看砍出數條血淋淋的大口子,其中一人當場就不行了,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另外一名保安傷勢稍輕,邊退邊大喊道:「偷襲!有人來偷襲了!」   他喊聲未落,一名金三角的大漢眼睛一瞪,手中的砍刀猛地向前一遞,正刺中保安的脖子,其叫聲也隨之戛然而止,附近的遊戲廳客人們看到這番場景,直下的魂飛魄散,哪還敢繼續玩遊戲,紛紛尖叫著向外跑去。   謝文東並不理會他們,甚至都沒多看一眼,帶頭向樓上跑去。袁天仲、老鬼已經十名金三角大漢緊隨其後,也都紛紛跑上樓梯,聽到下面聲音不對,樓上的南洪門人員下樓查看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在樓梯通道裡,與謝文東等人剛好碰個正著。   由於不認識他們,南洪門眾人皆是一愣,為首的一位下意識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謝文東回答的乾脆,說話之間,早已提在手中的開山刀隨之惡狠狠刺向對方的肚子。   謝文東這刀刺得有狠又快,加上那名南洪門漢字喊無防備,當他一是刀不好的時候,在想躲閃,依然來不及了,耳輪中只聽噗哧一聲,謝文東手中的看山道幾乎整個刀身都沒入對方的肚子裡,那人又是驚駭又是痛苦地嚎叫一聲,之喊出一句:「是敵人!」隨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並不停頓,謝文東一腳踢在他的軟肋,順勢將開山刀抽了出來,隨後掄起刀,向前方的南洪門眾人猛砍猛殺雙方在狹窄的樓梯間裡站到一處,場上刀光劍影,慘叫聲,嘶喊聲不斷,隨著撲通撲通的悶響,不時有人中dao倒地,金三角的人員確實彪悍,而且受過軍方的專業訓練,近身搏殺的本事極強,經驗也豐富,只十幾名南洪門幫眾哪能頂得住他們的衝擊,時間不長,便已經全部砍翻在地很快謝文東等人,衝到二樓,直奔走廊裡端的大門,。那裡正是賭場的位置所在南洪門的場子受到襲擊,娛樂中心確實派出不少人員去增援,可是娛樂中心是南洪門的要點,流下來首家的幫眾依然不少正在謝文東等人想穿過走廊的時候,走廊兩側的房門紛紛打開,裡面湧出來二三十號南洪門的大汗,手中清一色的片刀這時候,謝文東老鬼等人都已殺紅了眼,見到對方出來,二話沒說,輪到就看,雙方在走廊裡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混戰謝文東一馬當先,憋足力起,只跑出兩步,迎面便有一把片刀橫掃過來,。謝文東目現精光,身子一低,避開鋒芒,接著身入泥鰍,,直接從對方的腋下鑽了出來,出刀的那名青年,還沒清楚怎麼回事,突然眼前寒光一閃,袁天仲的劍已經到了他的近前,撕,薄如紙片的軟劍在他喉嚨上劃過,大漢身子一僵,手中刀落地,。他雙手握著脖子,練練後退,靠到牆壁上,慢慢滑倒,只抽搐幾下就沒了動靜有袁天仲喝老鬼在他身後保駕護航,謝文東衝的又快又順利,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快接近到賭場的房門前。   這時賭場的房門打開,一名大漢露出頭來,臉上還帶著疑惑,不滿的問道:"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亂?」   當他看清楚走廊裡血腥殘酷的廝殺時,頓時傻了眼,雙目睜,半晌回不過神來,沒等他反應過來,謝文東手臂一揮,將掌中的開山刀惡狠狠甩了出去,他的槍法或許真的不怎麼樣,但飛刀的手法絕對是一流.   開山刀在空中打著旋,化成一道利電,正中對方的腦門.   撲!這力量十足的一刀,將大漢的額頭刺穿,那人聲都未哼一下,仰面倒地,絕氣身亡.   謝文東三步並兩步,到了房門近前,提腿一腳,將沒關嚴的房門徹底踢開.   彭!   隨著悶響,賭場大門應聲而開,舉目向裡面一瞧,好嘛,只見賭場內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湧湧,都是天南地北的賭客,別看走廊不寬敞,但賭場的面積級大,相當於一座籃球場大小,裡面大大小小的賭桌得不下二十張之多,服務生加上賭客們亦有兩,三百人之眾.   看罷,謝文東幽幽而笑,走過地上的屍體時,他腰身微彎,從其腦門處拔出開山刀,另只手則抽出手qiang,毫無預兆,對著天棚,彭彭連開兩qiang,隨即大聲吼道:"我是警察!"這一嗓子,直將賭場裡的賭客們嚇得差點尿褲子,要知道在場的眾人裡,除了有富商,爆發戶之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本地或外地的zf官員,這要是被警察抓個現形,職位不保不說,還有可能還有牢獄之災.   一瞬間,整個賭場安寂下來,若大的空間,黑壓壓的人群,變得鴉雀無聲,突然間,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嗓子:"跑啊!快跑啊!"隨著喊聲,賭場好像炸了鍋子,無數的賭客們瘋了似的向謝文東衝來,連當在賭桌上的鈔票都不顧了,更有些人是毛著腰,混在人群裡,用衣服蒙著臉向外跑。   謝文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而且他對付的是南洪門的人,不想傷及無辜,何況這些無辜裡沒準就有本地的達官顯貴,他不想在己方勢力還沒在昆明紮下根基的情況下就過多的結下仇怨。 第一百二十四章   謝文東讓開門口,閃到一旁,有意放驚慌失措的眾多賭客以及賭場內的服務生們離開。此時場內的眾人作鳥獸散,時間不長,就跑得乾乾淨淨,只留下滿場的狼籍以及孤零零的幾個南洪門幫眾。這幾名南洪門人員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己方受到了攻擊,真以為是警察來了,他們心裡還覺得奇怪,自己這邊明明已經將警方買通了,警方即使要突擊檢查,也應該有人通知一聲啊!   過了半晌,其中一名四十多歲出頭的中年人才回過神倆,舉目望向房門處,只見門內站有一名青年,身穿中山裝,相貌清秀,一手提著開山刀,一手拎著槍,而在門外,正有十數名漢子向場內走來,一個個滿身是血,還有不少人身上都帶著刀口子。   這哪是警察,明顯就是黑幫嘛!中年人腦袋嗡了一聲,駭然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邊向那名中年人走去,邊說道:「文東會!」   「啊!」中年人對文東會並不熟悉,頓了片刻才明白過來,忍不住倒吸口涼氣。老鬼走進門內,環視左右,看著滿桌滿桌散落的鈔票,他兩眼放光,學著謝文東的語氣說道:「金三角!」   再聽到金三角的名頭,中年人徹底暈了,搞不懂文東會和金三角的這些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他下意識地倒退兩步,顫聲說道:「我們和金三角的朋友無冤無仇,閣下為什麼來砸我們的場子?」   老鬼笑而不答,加快腳步,越過謝文東,到了中年人近前,掄刀就辟。   中年人是南洪門賭場的負責人,也算是經過風浪的人物,見老鬼一刀來勢洶洶,不稿抵其鋒芒,急忙抽身而退,同時將手摸向後腰,快速地拔出手槍,厲聲說道:「金三角的朋友不要欺人太甚,否則我可不客氣……」   沒等他把話說完,後方的一名金三角漢子將砍刀交於左後,抽出手槍,抬手就打。金三角並不太平,經常爆發族系之間的戰爭,其中人員都是經過無數次戰火的洗禮,其槍法早已煉得精準異常。   大漢這一槍,不偏不橫,正打在中年人持槍的手腕上,後者痛叫出聲,手槍應聲落地,不等他把身形站穩,老鬼疾步來到他近前,手中的砍刀也隨之高高舉起,臉上帶著陰笑,作勢就要砍下去。   「等一下!」謝文東出聲將他叫住。   老鬼手腕一翻,刀是落下去了,不過卻是刀面朝下,只聽啪的一聲,刀面重重拍在中年人的額頭上,後者只覺得腦袋一沉,眼前直冒金星,站立不住,失身坐倒在地,半晌回不過身來,在他身後的幾名南洪門人員紛紛驚叫一聲,有的拔刀,有的亮槍。   「鬼哥,讓開!」聽到身後兄弟的叫嚷,老鬼反映也快,就勢倒地,□轆到一旁。就在他讓開的一瞬間,只聽場內傳出連續的槍聲,金三角的數名大漢齊齊開槍射擊,眨眼的工夫,幾名南洪門幫眾皆是身中數彈,紛紛倒在血泊中。   對方若是不動槍,為了避免麻煩,金三角的人也不會動槍,但對方若是拿出槍來,他們也不會再客氣,更不會去計較後果嚴不嚴重。   看著對方眾人皆被打倒,老鬼嘿嘿笑著從地上爬起,拎著刀,在場上慢悠悠地轉了一圈,看到沒死的馬上過去補一刀。等將南洪門幫眾都處理完,他走到滿面驚駭的中年人近前,滴血的砍刀在中年人的面前來回比畫著,問謝文東道:「兄弟,為什麼要留下他?」   謝文東一笑,說道:「如果你想進入金庫,必須得靠他老鬼眼珠轉了轉,連連點頭,說道:「有道理,有道理,!哈哈……」   他在笑,中年人臉色倒是變了,顫聲說道:「金……金三角的朋友如果缺錢,向我們招呼一聲,要多少我們都會給,何必鬧……鬧到動刀動槍的底部呢?」老鬼嗤笑一聲,甩手一記耳光,重重打在中年人臉上,怒聲罵道:「我他媽的要你施捨嗎?」說著話,他伸出手來,抓著中年人的脖領子將其硬拽了起來,喝道:「走,帶我去金庫!」說著話,他用力指著手下眾人,說道:「這裡的錢別浪費了,給我統統帶走!」   聽聞這話,金三角眾人的嘴巴都咧開了,即便是身上挨了幾刀的大漢們也忘記了疼痛,嘩啦一聲,湧到賭場內,開始滿地、滿桌的撿錢。這時候真開出金三角的人員動作神速了,一個個雙手並用,不時地將一把把鈔票向懷裡塞,他們一走一過,如同風捲落葉,毛都剩不下一根。老鬼提著中年人在旁看著,不時地發出嘿嘿的怪笑聲。   大概等了兩分鐘,謝文東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向老鬼一揚頭,說道:「好了,我們該走了!」   老鬼咽口吐沫,看了看還沒來得及撿走的鈔票,頗為捨不得,不過既然謝文東開了口,他不會不聽,對手下諸人說道:「兄弟們,行了,撤!」   金三角的人訓練有素,不管他們有多貪財,不管眼前還擺有多少鈔票,聽完老鬼的話,一個個挺起身形,迅速地撤了回來。老鬼提著中年人邊向外走,邊問道:「兄弟,這裡怎麼辦?」   謝文東笑了笑,乾脆說道:「燒!」   他一句話,金三角人員立刻行動,另一名背著大帆布包的漢子將包打開,從裡面拿出十數瓶準備好的汽油,分給其他兄弟,然後眾人紛紛掏出打火機,將汽油點燃,對著賭場內的桌布,窗簾等等依然的東西猛砸過去。   隨著一陣陣的汽油瓶爆炸聲,偌大的賭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中年人看的清楚,臉都白了,身子劇烈的掙扎著,連勝喊道:「不能燒,不能燒啊......」   「喊你媽呀!」老鬼的一記老拳,捅在中年人的肚皮上,後者的叫喊聲立刻變成了痛苦的呻吟聲、老鬼將砍刀在他脖子上劃了劃,冷聲說道:「如果不像死的話,立刻帶我去金庫。馬上!」   老鬼發起威來,臉上的橫肉都直顫,模樣也夠嚇人的,中年人心底一涼,暗淡口氣,將心一橫,說道:「我。。。我帶你去金庫可以,不過裡面的錢要分我一部分。。。」見老鬼滿面殺氣的皺起眉頭,中年人忙又說道:「我帶你們去了,社團不會放過我的,我只能逃走,可如果沒有錢,我哪都去不了,所以,你們要是不答應,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帶你們去的!」   嘿嘿!老鬼心中暗笑一聲,點頭說道:「行!只要你帶我們去金庫,裡面的錢,我分你三成!」   「你說話可要算話!」   「廢話!我們金三角的信譽你還信不過嗎?」   聽他這麼說,中年人放下心來,按鬆口氣,帶著謝文東、老鬼等人直奔金庫而去。   娛樂中心的金庫就在二樓走廊的另一端,此時無形兄弟皆提著槍守在門外,但卻進不去,金庫的大鐵門重達百斤,如果沒有烈性炸藥,像強行突進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中年人來到金庫的門前,顫巍巍的掏出鑰匙,將門鎖打開,然後又彎腰,在密碼鎖上按了一串密碼,只聽大鐵門內傳出卡嚓一聲脆響,中年人抓住門把手,用力外啦,可試驗了數次皆沒拉動,老鬼不耐煩,一把將他退到一旁,他來到門前,雙手握住門首,猛地一用力,隨著嘩啦一聲,沉重的鐵門被他緩緩打開。   金庫的房間不大,裡面空蕩蕩的,只在牆角處拜訪了一台立式的保險櫃。中年人回頭望望,見賭場內的火已經完全燒了起來,火苗子和濃煙順著房門直向外貿,他打個冷戰,快速地跑到保險櫃前,拿出鑰匙,將保險櫃的鐵門打開。   他喘著粗氣,兩眼直勾勾地頂這裡面。   老郭哪有時間和他乾耗,揮手將他推開,來到保險櫃前一看,裡面整整齊齊擺放的都是成捆的百元鈔票,一羅羅,呈正方形擺放,足有一尺高,老鬼這輩子還沒見過如此多的先進,眼睛也直了。   謝文東見他目光呆滯,只差流出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在胖推了他一把,問道:「鬼兄,你還在等什麼?!」   老鬼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又是激動又是想笑,面部的肌肉都快抽筋了。他回頭看著和他剛才表情一樣、兩眼發直的眾多兄弟們,沒好奇的喝道:「他M的,都沒見過錢嗎?快給我裝啊!」   「啊?啊!是,鬼哥!」   金三角眾人反應過來,將兩隻空空的帆布包放在地上,七手八腳地把保險櫃裡的現金向帆布包裡裝。   站魚一旁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說道:「這裡的現金大概有六百多萬,你……你剛才答應要分給我三成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給你三成?」老鬼笑了,衝著身邊的一名兄弟伸了伸手,後者會意,立刻摸向後腰,將手槍拔了出來,交給老鬼。   老鬼接過,手臂一抬,槍口直指中年人的腦門。中年人臉色頓變,身子下意識地向後一仰,重重撞在牆壁上,他顫聲說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你剛才答應我要分你三成的,現在怎麼……你們金三角不會不講信譽吧?」   老鬼笑了,只是笑得陰森,他說道:「我們當然講信譽,只不過會對活人講信譽,對死人嘛,嘿嘿……」說話間,老鬼冷然扣動扳機,隨著彭的一聲悶響,中年人眉心中彈,應聲倒地,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   讓此時早已財迷心竅的老鬼和他講信譽,甚至還要分給他二百多萬,這本就是一件很搞笑的事。   將保險櫃裡的先進全部裝進兩隻大帆布包裡,老鬼看看手錶,感覺時間已不早,而且這時走廊裡,金庫裡都是濃煙,嗆得人快喘不上氣來,他揉了揉熏得通紅的眼睛,對手下眾人急聲說道:「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   謝文東,老鬼等人將金庫裡的先進席捲一空,一個個用袖子捂著鼻子快速地下了樓。一樓的遊戲大廳裡此時也早已人去樓空,隨著爭鬥的展開,特別是最後又是發生了槍戰又是放火,玩遊戲的客人們早被嚇跑。謝文東等人一路暢通無阻,快步走出娛樂中心的大門,接著迅速地鑽進停在路邊的麵包車裡。當他們都坐上車之後,賭場裡的大火已蔓延到走廊,只見整個娛樂中心的二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走廊窗戶的玻璃被燒化,裡面不時傳出卡卡的脆響聲。   老鬼探著腦袋觀望著片刻,笑道:「這把火可夠南洪門受的了!」   「呵呵!」謝文東含笑,揚揚頭,說道:「我們該走了!」   「對,對!」老鬼連聲答應著,對開車的司機喊道:「兄弟,開車!」   車內。謝文東掏出手機,給劉波打去電話,詢問姜森和褚博那邊的行動怎麼樣了。劉波立刻答道:「東哥,行動進展得很順利,基本沒費多大力氣,南洪門在各場子的人員都被我們打散了,兄弟們一頓狠砸,估計個把月內是無法正常營業了。」   「很好!」謝文東稱讚一聲,隨即將電話掛斷。   這時,坐在他身邊的老鬼裝滿現金的兩隻帆布包拎到自己近前,打開之後,看著裡面裝得滿滿的鈔票,樂得嘴巴都合不攏,過了好一會,他轉頭對謝文東說道:「兄弟,南洪門的錢比我預想中要多得多,咱倆二一添做五,一人一半,怎麼樣?》」   謝文東仰面輕笑一聲,搖頭說道:「我並不缺前,你還是自己都留下來吧!」   老鬼聽完,滿面憨笑,說道:「那怎麼好意思呢?」   謝文東笑道:「你就算把這些錢都讓給我,對我而言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實際性問題,相對而言,它隊你更有用處,鬼兄,你就不要再謙讓了!」他說的是實話,耳聞內東會,北洪門以及他白道生意的規模都已經做得極大,五六百萬對他來講,實質性的用處確實不大。   聽他這麼說,老鬼不再推讓,說道:「兄弟,那我可就不客氣,全都收下了。」   「嗯!」謝文東含笑點點頭。   他們一行人坐車回到文東會的旅店,時間不長,姜森和褚博也帶著兄弟們相繼返回。這一次出其不意的偷襲,效果極佳,可謂是大獲全勝,在南洪門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打垮了南洪門在昆明市內的勢力,而謝文東這邊除了有些兄弟受了傷,再沒有其他的損失。   翌日,謝文東安排孟旬,找到南洪門旗下的那十餘家場子的老闆,與他們協商,只要他們肯將場子讓給己方看管,他們的損失,皆由文東會來賠償。   那些娛樂場所的老闆們對由誰來看場並不關心,他們真正在乎的是能有一個安穩太平的環境,能讓他們安心經營賺錢,現在南洪門被打跑,文東會來勢洶洶,主動找上門來,而且還願意出錢包賠自己的損失,這樣的好事去哪找?十餘個老闆幾乎沒有經過太多的思考,立刻點頭同意。事情進展的順利,文東會這邊順理成章的將南洪門在市內的場子接收過來,雖然要拿出一部分錢賠償各場子的損失,但在謝文東看來,這點花銷能換回己方在昆明市內紮下腳跟,也是十分值得的。   文東會以一場偷襲大張旗鼓的進入昆明,在當地黑幫引起一番不小的騷動,由於當地黑道的形式相對穩固成型,突然出現一支外來勢力,很容易引起排斥感。   當地的黑幫對文東會大多抱有敵意的心裡,但由於文東會勢力大,並有北洪門做靠山,又有金三角這樣強勢的合作夥伴,眾黑幫雖然有心將文東會擠出昆明,但卻沒有敢輕舉妄動。昆明市內的黑道形勢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實際上暗流滾滾,一個不好,就可能引發全面的爭鬥。   謝文東搶佔了南洪門在昆明內的場子,有了一塊屬於自己的立足之地,但卻並不穩固,何苦現在首要的敵人南洪門還在,他也擔心當地的黑幫向自己突然發難,如此一來,己方的形勢就極為被動了。   這時候,他拜託老鬼,讓他去各黑幫遊說,表明文東會只將南洪門視為對手,也只會對南洪門發動進攻,至於本地的黑幫,文東會秋毫不犯。   老鬼對謝文東言聽計從,接到他的吩咐,立刻行動,分別招商昆明當地的幾個大黑幫,賺大了謝文東的意思。   黑幫老大們聽完老鬼的話,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確實十分高興,身在黑道,圖的就是利益二字,只要文東會不來找自己的麻煩,願意和平相處,他們也不想發生爭端,畢竟,文東會自身以及背後的實力都不弱。   將本地的黑幫的情緒穩定下來,謝文東按鬆口氣,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可以放手取對付南洪門。其實,南洪門在昆明的勢力若是徹底崩潰,接下來倒霉的就是本地黑幫,文東會和北洪門從來沒有與哪個黑幫在同一處地方和平相處過,要麼臣服要麼就是敵對。   偷襲完南洪門的第三天,下午,數量警車突然來到旅館的門外,停下之後,跑出了二、三十號警察,為首的一位年僅五十,身材肥胖,進門時看不到人,先能砍刀他那鼓得高高的啤酒肚。   這位中年人,正式昆明的市局長,洪尚彬。   南洪門和當地的警方常有往來,對這位主管治安的市局長更是沒少賄賂,現在他們遭受刀了謝文東的突然襲擊,損失慘重,想靠自身的理想將損失奪回來,基本不可能,但若是從外地抽調援軍,還需要時間,這時候他們就想到了警方,希望用警方拖住謝文東,為己方爭取刀足夠的時間。   洪尚彬來此的目的也是受南洪門所托,來找謝文東興師問罪的。   身為市局長的洪尚彬對謝文東的瞭解不算少,來時他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畢竟謝文東可是不好惹的角色,只是他收受南洪門的好處太多,現在南洪門提出要求,他無法不從。   等警察們都下了車,旅店裡仍是一片平靜,沒有任何的聲響,也沒有迎出來一個人。   洪尚彬深吸了口氣,向身邊的警員一甩頭。兩名警察掏出配槍,小心翼翼地接近旅店的房門,慢慢將門打開。   旅店外一片沉寂,裡面也是一樣,只是在門口的櫃檯後面坐有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正翹著二郎腿,無精打采地翻看著報紙。   見狀,兩名警察同是一愣,將手中槍向下放了放,隨後語氣冷冰地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謝文東的客人?」   櫃檯後的漢子放下報紙,看著兩名警察,眉頭皺了皺,聳肩說道:「對不起,我不清楚。」   「你給我站起來!」   一名警察厲聲喝道。   那大漢倒也強硬,對他的喊聲置若罔聞,不為所動。警察面露怒色,隨之將手槍抬了起來,再次喝道:「我讓你給我站起來,你沒聽見嗎?」   「呵呵!」那名漢子咧嘴笑了,指指自己的腦門,問道:「你喊什麼?有本事的你就開槍,向這兒打!」   「你……」警察被漢子用話激得騎虎難下,臉色也隨之變得異常難看。   這時候,洪尚彬以及眾警察們紛紛湧入旅店之內,先是大致打量了一番,接著,他對漢子說道:「我是市公安局的局長洪尚彬,我找謝先生。」   那漢子正是旅店名以上的老闆,他雖然是文東會的人,但在昆明生活已經有短時間了,自然認識洪尚彬這個人,在電視上也沒少看過。他呵呵一笑,連忙說道:「原來是洪局長,洪局長大家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抱歉啊!」   見對方的態度比較客氣,洪尚彬疑問道「你是……」   「我是這裡的老闆!」漢子笑道:「洪局長要找謝先生麼?」   「沒錯」   「那請稍等一下!」說著話,漢子拿起櫃檯上的話筒,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知道電話那邊的謝文東說了什麼,漢子點頭答應了兩聲,隨即放下話筒,對洪尚彬笑道:「洪局長,謝先生在一一六房間,請你進去。」   呵!謝文東的架子可真是不小啊!洪尚彬心中暗氣,可也沒多說什麼,直向走廊裡端走去,邊走邊查看兩面各房間的牌號。眾警察們隨後跟上,剛才那名騎壺難下的警察臨走時狠狠瞪了旅店老闆一眼,冷聲說道:「小子,以後你給我小心點。」   「呵呵!」老闆滿面堆笑,針鋒相對地幽幽說道:「以後誰該小心點還不一定呢!不要忘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沒準哪天,霉運就會降臨在你的頭上。」   那警察肺子都快氣炸了,可是現在又拿對方也無可奈何,怒沖沖走開了。   且說洪尚彬,在走廊裡端他找到了一一六號房間,剛要抬手敲門,房門卻先打開了,洪尚彬只覺得眼前一黑,在他前面多出一位彪形大漢,這名大漢身高兩米開外,又粗又壯,又高又猛,活像是狗熊成了精似的,不用說話,也不用露出威色,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即便是見過世面的洪尚彬也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大漢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倒退兩步,氣勢頓時間洩了一半。他看著大漢,又瞄了瞄對方碗口大的拳頭,咽口唾沫,強擠出笑容,問道:「謝先生在嗎?」   「東哥已等你多時了!」大漢身材雄壯,說話時嗓音也洪亮,震人耳膜。他將身形一側,讓開房門,等洪尚彬進入之後,他又立刻站在門口處,將房門堵個嚴實合逢,後面的警察們都憋在外面,一個也進不來了。   進入房間,洪尚彬舉目觀瞧,房間不小,裡面或坐或戰,有七八名青年和大漢,在正中央的沙發上端坐一人,年紀不大,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兩隻單鳳眼彎彎瞇縫著,嘴角上挑,臉上掛著微笑,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陰柔但又強烈的氣勢。   打量了一番這名青年,洪尚彬走上前來,問道:「想必閣下就是謝先生吧?」   洪尚彬認得沒錯,坐在沙發上的青年正是謝文東。看到洪尚彬,他連屁股都沒抬,依然坐得安穩,只是含笑擺擺手,揉聲道:「洪局長請坐吧!」   暗暗皺了皺眉,洪尚彬慢慢走到沙發旁,坐在椅子上。沒等他開口說話,謝文東問道:「洪局長專程來找我,不知有何貴幹?」   洪尚彬洗氣,停頓片刻,說道:「我是特意來向謝先生求證在見事情。」   「哦?有事請講!」   「兩天前,客運站附近的鴻運娛樂中心突然遭受到一群匪徒的襲擊,他們打死打傷數十名娛樂中心的工作人員,而且還搶了大量的現金,最後又一把火將娛樂中心燒了個乾淨,不知道謝先生是否清楚此事?」說完話,洪守喪彬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謝文東,查看他的反映。   哪知謝文地突然仰面大笑,說道:「這件事,我很清楚,嚴格來說不僅是清楚,其實那就是我幹的。」   撲!站於一旁的老鬼聽完謝文東的話差點吐血,沒錯,瞭解內情的人基本都明白這事就是謝文東做的,但卻不能主動承認啊,而且這不是小事,畢竟設計到十來幾條人命呢!想著,老鬼急得直搓手,連連向謝文東使著眼色,而後者卻假裝沒看見。   想不到謝文東如此直截了當,毫無隱晦,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把事情承擔下來了。洪尚彬也是一證,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映過來,也說不出心裡是驚訝還是喜悅,故意將老臉一沉,冷聲說道:「謝先生身為政治部的官員,卻知法犯法,我雖然有心幫忙,但卻也無能為力,看來,謝先生要跟我去趟警局了。」   「然後呢?」謝文東含笑問道。   「啊?」洪上彬沒明白他的意思,茫然的看著謝文東。謝文東笑呵呵的問道:「我跟你去公安局,然後怎麼辦?」   洪尚彬正色的數對哦奧:「謝先生請放心,我是不會對你動用私刑的。我會將你上交給公安部,對你如此處置,那自然會有公安部和政治部的高層進行調查和決定..."沒等他把話說話完,謝文東接到:「送我去公安部?好啊!洪局長是想讓我將你接受南洪門賄賂,以至於南洪門在你的眼皮底下肆無忌憚的大設底下賭場的事全部說給公安部的高層聽是嗎?胡玲霞的事,已讓公安部的高層倒台一大批人了,現在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在出了你這檔子醜事,那你真是火上澆油,罪加一等了。」   聽了這話,洪尚彬的腦袋翁了一聲,下意識的站起身形,兩眼瞪得滾圓,結結巴巴的說道:「謝先生,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   「血口噴人?」謝文東哈哈大笑,猛然間,他將笑容一斂,目光如電,好像兩把刀子,直射在洪尚彬的臉上,冷冰冰的說道:「洪尚彬,你敢說你沒有收過南洪門的賄賂嗎?如果你真是清白的。可有膽量跟我去趟政治部接受調查?」   「我...."洪尚彬沒詞了。政治部是什麼地方,那裡是好進不好出就算沒有錯誤,也能被他們活活的不出錯誤來,更何況他還真沒少收過南洪門的錢,他身子僵硬站在原處,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怎麼?洪局長不敢跟我走一趟嗎?」謝文東挑起眉毛,凝聲問道.   撲通!洪尚彬兩腿一軟,站起來的身子又坐回到椅子上了,他臉色變換不定,過了半晌,衝著謝文東沒笑硬擠笑,乾笑說道:"謝先生,我這次前來拜訪,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僅僅是聽謝先生到了昆明,所以特意過來打聲招呼罷了,僅此而以,僅此而已......"洪尚彬見風駛舵之快,令人咋舌.   "恩!"謝文東含笑看著他,向前探了探身子,拍著洪尚彬的肩膀,笑道:"如果洪局長這麼說,我們就什麼都好商量,以後,你繼續做你的局長,我也繼續做的該做的事,井水不犯河水,至於南洪門那邊,洪局長就不要多管了,那是只火藥桶,洪局長若是插手太多,不僅會惹火燒身,弄不好還會被炸個粉身碎骨呢!"聞言,洪尚書彬的冷汗流了出來.   南洪門的時,我豈能是說不管就不管的?他收了人家那麼多錢,現在想置身事外,哪是那麼容易的,弄不好就會遭到南洪門的報復.   看穿他的心事,謝文東輕鬆地笑道:「洪局長不用擔心南洪門那邊,我可以保證,他們在昆明的日子已所剩不多,只要將他們趕走,南洪門自然也就找不到洪局長的頭上了,當然,想短時間內解決南洪門的問題,還需要洪局長你多多幫忙啊!」   「是,是,是!」洪尚彬連連點頭,苦笑不已。   他本來是找謝文東興師問罪的,連抓捕謝文東的人手都帶來了,現在倒好,情況截然相反,他反被謝文東牽著鼻子走,無從招架。   看著汗流浹背,如坐針氈的洪尚彬,謝文東笑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洪局長就請回吧!」   洪尚彬如釋重負,急忙站起身,剛要開口告辭,謝文東恍然又想去什麼,衝著他笑瞇瞇地說道:"對了,我這個人做事很公平,等我取代了南洪門之後,他們每年給洪局長多少好處,我一分都不會少給,而且還會加倍."洪尚彬愣住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連連搖手,急忙說道:"謝先生的好處我哪裡敢要......""哎?"謝文東揮下手,隨即站起身形,走到洪尚彬近前,說道:"我對朋友,一向都是很慷慨的,當然,如果洪局長願意做我朋友的話.""哎呀,謝先生如此看重,實在是鄙人求之不得的事.""呵呵"謝文東看著能屈能伸的洪尚彬,柔和而笑.   想讓對方對自己服服貼貼,言聽計從,必須得恩威並施,謝文東對這一點都已應用的如火純青.   等洪尚彬必恭必敬的告辭之後,帶著一干手下警察離開旅店,老鬼擦了一把冷汗,快步走到謝文化東近前,高挑大拇指,讚歎道:"高!兄弟的反將一軍實在是高得很啊!"謝文東搖頭笑了笑,說道:"如果洪尚彬真是清白,我想將也將不住他.""沒錯!"老鬼點頭,道:"俗話說,蒼蠅不叮沒縫的蛋嘛."謝文東斜著白眼,冷冷看著他.   老鬼拍拍自己的嘴巴,衝著謝文東不好意思地嘿嘿乾笑兩聲.   其實,洪尚彬不來找謝文東,後者也正想去找他,畢竟他要想在昆明立足,警方這關他必須的過。現在倒好,洪尚彬主動送上門來,省去了不少麻煩,洪尚彬走後不久,謝文東找來劉波、孟旬等人,直接問道:「我們現在去攻打南洪門的堂口,有無問題?」   劉波說道:「現在南洪門已經知道東哥來到了昆明,旗下人員大多都集中到了堂口。估計幾百號是有了,以我們目前的人力,強攻過去,恐怕損失也不小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聽完劉波的建議,謝文東點點頭,幽幽說道:「強攻確實不是上策。無論做什麼事,終究都會有個最妥善的辦法,關鍵是看我們能不能想得出來。」頓了一下,他對劉波說道:「老劉,查清楚南洪門堂口的情報,越詳細越好!」   「好的,東哥,我盡力去辦!」劉波應了一聲。   現在,謝文東要處理的事情很多,隨著他接管了南洪門的十多家場子,身邊的人手已嚴重不足,急需要更多的兄弟趕過來幫忙,北洪門的人力基本全部用在對南洪門正面壓制上,謝文東只能從東北抽人,可東北與雲南位於中國的兩頭,路途遙遠,差異極大,在他看來,肯願意過來的兄弟未必會很多,不過結果卻大出他的預料,自聽說謝文東召集人員去雲南與南洪門交戰,報名想前往的兄弟極多,只一天的工夫,就超過了千餘號。   要知道現在的文東會早已經定了型,在東北一家獨大,毫無戰事,身處底層的人員就算再有能力,想獲得向上提升的機會也少得可憐,現在能直接跟隨著謝文東去作戰,無意是個表現自己的能力的千宰難縫的好時機,所以積極報名的人員很多。   當何浩然向謝文東說明情況時,後者十分意外,搖頭笑道:「我要不了那麼多人,只需要無百兄弟就足夠,浩然,你那邊幫我挑選一下,然後盡快安排兄弟們過來。」   「沒問題,東哥。」何浩然答應得乾脆。謝文東,三眼等人都不在東北,文東會的各項事物的管理自然落到何浩然身上,他為人穩重,處變不驚,做事不急不躁,將文東會管理的井井有條,十分穩定。當然,這也是謝文東放心把文東會交給他來管理的原因所在。   文東會的人在向昆明趕來,南洪門的援軍也源源不斷的來到昆明,只是人數不多罷了。   為了應對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正面衝擊,向問天已把南洪門的機動人力都頂上去了,可即便如此,仍顯得捉襟見肘,確實再沒有多餘的人力派往雲南,趕到昆明的援軍多是南洪門在雲南其他地方的勢力派出的,即不精良,數量也少得可憐,只能充蟲場面而已。   由於己方人員暫時還未到位,謝文東也沒再向昆明郊外的南洪門勢力發動進攻,雙方一個在市內,一個在市外,相安無事。   這天晚間,謝文東抽出時間,幽去了秋凝水的酒吧。這次他身邊的人更少,只帶了褚博一個人。酒吧的生意依然很興隆,人來人往,顧客不斷。   近來之後,謝文東和褚博坐到了吧檯。由於上次謝文東幫秋凝水解決過麻煩,又和她在辦公室裡長聊了好幾個小時這對秋凝水來手可是破天荒頭一次,所以酒保對他有印象,見謝文東,酒保笑容滿面的迎上前來,客氣地問道:「先生,今天又是來找我們老闆的嗎/」   謝文東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淡然說道:「請給我來兩杯啤酒。」   "好的!"酒保爽快地答應一聲,拿起杯子,回身接了兩杯扎啤,遞給謝文東和楮博,喝了一口酒,謝文東向四周瞧了瞧,沒有看到秋凝水的身影,他問道:"秋小姐還沒有來上班嗎?""老闆已經來,好像正在辦公室裡理帳,先生,用不用我幫你去叫一聲?"酒保對謝文東顯得很熱心,他年歲不大,但是酒吧工作的時間可不短,自秋凝水開酒吧以來,他就一直在這裡上班,所見過追求秋凝水的人如同過江之鯽,但他總感覺那些人華而不實,只有眼前這個相貌清秀的青年和秋凝水一起時最登對,而且他給人的感覺也最塌實。   謝文東含笑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先在這裡坐一會。""好的!"酒保點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當謝文東邊喝酒邊坐等秋凝水出來的時候,一名四十出頭,面帶眼鏡,斯斯文文的中年人緩步走了過來,並在謝文東身邊的空椅上坐下。謝文東只是瞄了他一眼,便沒有再多看,他不認識這個人,也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敵意和殺氣。   他不理會對方,但那中年人卻主動向謝文東近前湊,一旁的褚博眼中寒光閃爍,作勢就要起來,將對方趕走,謝文東伸手按住他的胳膊,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別在這裡惹麻煩。」謝文東的脾氣並不好,但在秋凝水的酒吧裡還是比較收斂的。褚博聞言,挺起的腰身又彎了下去,不過還是狠狠瞪了中年人一眼。   那中年人看出對方對自己的不滿,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在謝文東身邊小聲問道:「你是謝先生吧?」   一句話,把謝文東問愣了,疑惑地看著對方,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是誰的。   見他如此表情,中年人忙說道:「謝先生不要多心,我叫于飛鵬,並沒有惡意,之所以能認出謝先生,是因為我的消息比較靈通罷了。」   「哦?」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你的消息有多靈通」   「別的不敢說,但在昆明一帶,若是發生個大事小情我還是都能瞭解一二的。」中年人信心十足地說道。   謝文東狐疑地看著他,笑問道:「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中年人向左右看了看,見沒有扎眼的人,低聲說道:「謝先生到昆明瞭,應該是為了對付這裡的南洪門勢力吧?」   謝文東笑道:「于先生,你不是說你的消息很靈通嗎?我想這個問題你根本不需再來問我了吧?」   「呵呵!」中年人樂了,點點頭,說道:「謝先生一口氣將南洪門在昆明市內的場子都打光了,連南洪門最大的地下賭場也被燒了個乾淨,我只是想不通,謝先生為什麼遲遲還不向郊外的南洪門勢力下手呢?」   此人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謝文東心中一動,隨即笑問道:「這和閣下來找我有關係嗎?」   「當然有!」中年人慢悠悠地分析道:「謝先生是大忙人,黑道買賣做得大,白道買賣做得更大,既然親自來了昆明,肯定是想和這裡的南洪門勢力分個高下,但對方就在眼前,謝先生卻遲遲不動手,想來是遇到些困難了吧?!我很喜歡幫助別人,也願意幫別人解決問題和麻煩,如果謝先生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幫助。」   謝文東眼中閃過一絲驚色,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淡然問道:「你能幫我什麼?」   「比如說提供南洪門的情報,或者別的什麼。」   「你知道南洪門的事?」   「呵呵,我剛才已經說了,別的地方我不敢打保票,但在昆明這一畝三分地,很少有我不瞭解的事。」   謝文東眨眨眼睛,揚頭到:「你說說看。」   中年人呵呵乾笑到:「謝先生,現在錢很難賺,我又不是靠此為生的……謝先生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謝文東當然懂,眼前這個中年人十之八九是個情報販子,想在自己這裡敲上一筆。他喝了口酒,慢慢悠悠的說道:「如果你提供的情報足夠有用,好處我當然不會少給你!」   中年人再次向左右看了看,靠近謝文東,伸出拇指和食指,低聲說道:「這個數!」   謝文東看了一眼,疑道:「八萬?」   「謝先生真會開玩笑,既然是對你有用的情報,再找也不可能只值八萬嘛!一口價,八十萬!」   「哈哈!謝文東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說道;」閣下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你連是什麼情報都沒告訴我,就敢開價八十萬,簡直是在開玩笑。」   中年人面露正色,說道;「我可以向謝先生保證,我提供的情報絕對物有所值。」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道;「那你說說!如果真有價值,我一分錢都不會少給你。」   「謝先生說話算話?」   「當然」   中年人深吸口氣,說道;「這裡人多眼雜,我們可以出去再談!」說著話,他將手中的酒杯放在吧檯上,連帶著抽出張百元鈔票和一張名片,放下之後,起身離開。   他沒有在酒吧停留,直接走了出去。謝文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微瞇了瞇眼睛,隨即,將他放在吧檯上的名片拿起。   褚博在旁問道;:「東哥,對方來意不明,你要小心啊!」   他話音未落,秋凝水不知何時已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到了謝文東近前,含笑問道;「文東,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見到她,謝文東忙站起身形,說道;「剛到。」   秋凝水目光一轉,看向酒吧門外,疑問道;「你認識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人?」   謝文東搖頭,說道;「不認識!是他主動找上我的。」   「哦!」秋凝水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嘴角動了動,似想說話,但最終又把話嚥了下去。   謝文東多聰明,見狀,馬上問道;「凝水,你認識他嗎?」   秋凝水點頭,說道;「是的!我知道他姓于,而且經常來酒吧喝酒,「談生意。」 第一百二十八章   談生意?」謝文東搖頭而笑。   秋凝水以為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釋道:「其實,他就是個中間人,所談的生意都是見不得光的。文東,對這種人,你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聽她這麼一說,謝文東反而放下心來,看來,這個于飛鵬倒沒有欺騙自己。想著,他淡然一笑,說道:「凝水,你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先出去一會,去去就回!」說完話,不等秋凝水表態,轉身走出酒吧。褚博急忙跟了出去。   到了酒吧外,謝文東將于飛鵬給自己的名片拿了出來,撥打上面的電話號碼。剛剛打過去,電話就被接通。   「是謝先生吧?!」   「是我!于先生現在在哪?」   「謝先生請往左看。」   聞言,謝文東扭頭向酒吧的左側看去。在酒吧的左面,有一條狹窄的小胡同,此時于飛鵬就藏身在胡同之內,探著腦袋,向他這邊張望。謝文東暗笑一聲,邁步走了過去。他毫無忌憚,可是褚博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跟在謝文東的身後,搶已然握在掌心,用袖口遮蓋住。   胡同幽深漆黑,于飛鵬在前引路,走了一會方停下身形,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請放心,我給你提供的情報絕對有價值,對你也絕對有用處,你的錢是不會白花的……」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直接打斷道:「不要說這些沒有用的廢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于飛鵬壓低聲音,說道:「南洪門在昆明的人員大致分為兩部分,哦……不對,現在已經是三部分了。其中一部分是由南洪門總部直接派過來的人員,另外一部分則是南洪門在本地招收的混混,還有一部分是剛剛從雲南各地趕過來支援的南洪門幫眾。這三部分人員當中,實力最強、人數最多的就要屬昆明當地的黑幫混混們了,他們也是為南洪門做事的主要人力。南洪門在昆明的總負責人名中陳海,其人奸猾、貪財又好色,他在昆明包養了好幾個情婦,其中最得他喜愛的是名年青漂亮的女模特,陳海也經常去她那裡過夜,另外,負責那些本地混混們的頭目名叫呂偉建,雖然他不是昆明本地人,但現在已在昆明安了家,並結婚生子,家就安置在市內。這是他倆的詳細狀況。」說著話,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疊得板板整整的A4紙,遞到謝文東近前。   謝文東目光幽深的慢慢接過,然後展開,由於胡同內光線昏暗,為了讓謝文東看清楚,于飛鵬機靈的掏出打火機,在旁點燃,為謝文東照亮。謝文東藉著打火機發出的微弱亮光,將文件仔細看了一遍。   裡面記錄的確實很細緻,陳海那幾名情婦的個人信息以及地址都有詳細的描述,特別是對那名女模特的介紹,也特意加粗了字體,另外,上面還有呂偉建的詳細信息。見謝文東看得認真,于飛鵬笑呵呵的說道:「掌握了這些信息,謝先生就有辦法除掉這二人,只要他倆一死,南洪門在昆明的堂口群龍無首,謝文東擊垮南洪門在昆明的勢力也就變得易如反掌了。」   聽著他的話,謝文東幽幽笑了,將紙疊好,揣進口袋裡。   「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我提供的信息,絕對值八十萬這個價。「于飛鵬兩眼放光的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據我說知,南洪門的堂口正處於高度戒備之中,陳海以及手下的親信已經連續數日沒有踏出堂口一步,他們不出來,我就算得到這些地址也毫無用處,于先生,你說呢?」   于飛鵬臉上的笑容僵住,他實在沒有想到,謝文東所掌握的消息也是蠻多的,他本來還想利用這一點再敲謝文東一筆錢。   息也是滿多的,他本來還想利用這一點再敲謝文東一筆錢。   見狀,謝文東搖搖頭,說道:「看起來,你賣給我的情報根本不值八十萬,毫無用處的的消息,一分錢都不值!」   眼看著生意要談崩,到手的錢要落空,于飛鵬大急,暗暗咬了咬牙,將心一橫,無奈說道:「那我就再另外加送謝先生兩條消息吧!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陳海對那名女模特很寵愛,只要她肯主動邀請陳海到她那裡,陳海一定會忍不住過去。至於呂偉建,那就更簡單的,不管多忙的時候,每週的星期六晚上他是一定會回家和家人一起過週末的。謝先生,現在你覺得我提供的情報怎麼樣?」   謝文東邊聽邊在心裡快速地分析著,只是一瞬間,他腦海中浮現出好幾條計謀。停頓片刻,他悠悠而笑,說道:「如此說來,你的消息倒是有些價值了。」   于飛鵬說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謝先生了,謝先生,你看……」知道他現在想要錢,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只是不知道你說的消息是否準確?」   于飛鵬急忙拍著胸脯說道:「這點我可以保證,消息絕對準確,絕對沒問題。」   「我只相信事實。」謝文東說道:「錢我會給你,但不是現在,付錢的前提是,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于飛鵬想了想,重重地點了下頭,說道:「我相信謝先生的為人,而且你這樣的大人物總不會為了這點小錢欺騙我這個小人物,敗壞你的名聲,是吧?呵呵……」他奸笑著聳了聳肩膀。如果謝文東硬是不給錢,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先用話將謝文東將住。頓了一下,他又說道:「等謝先生確認了我的消息之後,再給我打電話,另外我還可以為謝先生提供別的服務,比如說,謝先生有不好親自動手解決的人,我可以找人幫你解決。」   謝文東淡然地笑了笑,深深看了一眼于飛鵬,說道:「你提供的服務還挺多的嘛!不過,多謝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自然會打電話找你。」說完話,他向諸博甩下頭,向胡同外走去,邊向外走他邊說道:「確認你的消息之後,我會給你一百萬,八十萬是你提出的加碼,另外二十萬,買你這幾天閉嘴,如果你把賣給我消息的事傳出去,你最終的下場將不會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于飛鵬聞言,身子先是一震,隨後急忙說道:「謝先生請放心,行有行規,我們這行,首先講究的一點就是嘴緊。」   「這樣最好!」說話之間,謝文東已經走出小胡同。   于飛鵬在後面搓手笑道:「謝先生,我們下次再見。」   謝文東回到酒吧時,秋凝水正坐在招呼來往的客人,看到謝文東,他抽身走上前來,問道:「文東你剛才去哪了?」   「沒事!」謝文東含笑,輕描淡寫地說道:「只是出去轉了轉。」說著話,他舉目環視酒吧,只見酒吧裡已人滿為患,幾名服務生穿前穿後,忙得腳打後腦勺,他笑道:「今天的客人挺多的嘛!」   「是啊!」秋凝水說道:「今天是星期五,客人是一周裡最多的一天。」說著話,他扶了扶額頭的虛汗。   謝文東樂了,挽了挽袖口,說道:「需要人幫忙嗎?」   秋凝水先是一楞,隨後撲哧笑了,問道:「你要幫我?」   謝文東挑一眉毛,低頭看了看自己,反問道:「難道我不行?」   秋凝水連連搖頭,湊到他近前,低聲說道:「讓你這個老大幫我端茶倒水,我實在過意不是去,橫礦如果讓你的兄弟們知道,那成何體統?」   她貼近時,一股淡淡的幽香鑽進謝文東的鼻子裡,忍不住神智為之一蕩。只是片刻的失身,謝文東立刻又清醒過來,笑呵呵地說道:「放心吧,他們是不會知道的。」說著話,他轉頭對諸博說道:「小諸,你也來幫忙打個下手!」   諸博苦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這雙手,這雙手端過刀,端過槍,還就是沒端過盤子,看來今天是得破例了。   酒吧十點到十二點是最忙碌的時候,客人們進進出出,穿梭不停。   論起身手,謝文東和諸博二人都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現在端酒端盤子,也是不在話下,手腳比幹了多年的服務生都麻利。   有他二人幫忙活,秋凝水以及服務生們的壓力減輕了許多,眾服務生們笑的和不攏嘴,他們雖然不知道謝文東是什麼人,和秋凝水是什麼關係,但對他的印象卻極佳。   一直幫秋凝水到十二點,這時候,酒吧裡的客人才逐漸穩定下來,而謝文東和諸博也都忙的一頭汗。   抽出空閒,謝文東和諸博靠在吧檯旁,用袖口擦,抹臉上的汗水。後者沖謝文東一笑,說道:「東哥,在這裡幹活,簡直比經歷幾場e站都累。」   「是哦!』謝文東身有體會,幽幽說道:『所以說,幹哪行都不容易,」   正說著話,秋凝水拿著兩條乾毛巾走了過來,分別遞給謝、諸二人,含笑問道:「辛苦你倆了,想不到今天客人這麼多。」頓了一下,她笑問道:「你們想喝點什麼?我請客!」謝文東和諸博異口同聲地說道:「蘇打水」 第一百二十九章   忙碌過後,謝文東和秋凝水坐在吧檯前,聽著酒吧裡輕緩悠揚的音樂,邊喝水邊輕聲聊天,此時,兩人的心裡都有一種輕鬆和暇意感。看著坐在自己身邊談笑風生的謝文東,秋凝水暗暗而歎,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當然,這事她心裡的念頭,卻無法說出口。   知道凌晨一點多,謝文東才向秋凝水告辭,帶著褚博離開酒吧,返回旅店。回來之後,他立刻去找劉波。這時,劉波早已經睡下了,聽到有人敲門,披著衣服走了出來,見來者事謝文東,他睡意全無,疑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拉著劉波走進房間,隨後,將于飛鵬賣給他的情報原原本本的講述一遍,最後,又將那張紙拿出來,交給劉波,說道:「老劉,盡快查清楚此事,確認一下消息是否準確,如果真如于飛鵬所說的那樣,我們今天晚上就得行動了。」   劉波吸了口氣,明白事關重要,連聲應是。   謝文東想了想,又道:「現在時間已晚,也查不出什麼,等明天一早去辦,下午我等你的消息。」   「好的,東哥」   交代妥當之後,謝文東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等到天色剛一透亮,劉波就按照謝文東交給他的地址,安排手下兄弟一樣樣去對照核查,最後調查的結果表明,上面的記載都是真是的信息,和于飛鵬的說辭幾乎一摸一樣。   得到劉波的確認之後,謝文東大喜,當即著急己方的兄弟們開會。等眾人都到齊了之後,他直截了當的將情況說明。聞言,眾人皆是面露喜色,能除掉南洪門的兩名頭目,那南洪門堂口就十分好打了,己方也不用再等援軍,可立刻去記。   孟旬悠然而笑,問道:「東哥,你決定怎麼做?」   謝文東說道:「今天晚上就動手。我們分成三路行動,由我和老鬼去陳海的情婦那裡,逼她將陳海引過來,另行一路,則由老劉負責,帶暗組兄弟潛伏到呂偉建的家中,等他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趁機把他幹掉,最後一路,由老森和小褚,格桑,五行帶領全部的兄弟,埋伏在南洪門的堂口附近,只要陳海和呂偉建二人一死,立刻向堂口發動進攻。大家認為這樣做如何?」   眾人紛紛大點其頭,覺得謝文東的策略十分可行,也毫無遺漏,包括孟旬在內。見無人提出異議,謝文東正色說道:「那好,事情就這麼定了,大家回去先做準備。」   "是!東哥!"雙方對壘,情報至關重要,于飛鵬找上謝文東,賣出南洪門的情報給他,立刻使雙方對峙的局面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白天無話,等到傍晚的時候,謝文東找來老鬼以及幾名金三角人員,帶上袁天仲,坐車直奔陳海的情婦家而去。   正如于飛鵬所說,陳海對這名情婦寵愛的很,基本是有求必應,平日裡花在她身上的錢也不計其數。為了討她歡心,陳海還特意在市中心的位置給她買了一套高檔的公寓。此時,謝文東和老鬼等人來的就是這裡。   公寓所在的小區並不大,但裡面的樓房卻漂亮至極,綠化也好,小區門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時看守。   坐車到達之後,謝文東並沒有馬上進入,而是讓金三角的司機將車停在小區門口的不遠處等候。等到傍晚六點多的時候,潛藏在南洪門堂口附近的暗組兄弟傳回消息,稱呂偉建已經坐車出了堂口,看方向,應該是向他自己家裡去的。   「兄弟,我們該進去了!」   金三角的司機應了一聲,啟動汽車,直向小區的打門開去。如果他們坐的是一輛高檔豪華轎車,小區的保安肯定連問都不會問就讓他們進入,但老鬼提供的汽車偏偏是又破又爛,剛到小區的大門,就被保安攔住。   保安是名二十多歲的青年,臉上帶著鄙夷之色,走上前來,敲了敲車窗。等金三角的司機把車窗放下時,他問道:「你們是這裡的住戶嗎?」   沒等司機開口說話,老鬼拉開後面的車窗,探出腦袋,說道:「我們是找人的。」   「找人?你們找哪一戶?」   老鬼皺了皺眉頭,對方只是一名小區的保安,現在弄得卻像警察盤查似的。他老臉一沉,罵道:」媽的,你管我們找哪一戶?讓開!「「如果你說不清楚,我不能讓你們進去!」保安底氣十足地說道。   他媽的!老鬼暗罵一聲,回手就要摸刀,一旁的謝文東將她的手腕按住,把他拉到一旁,她挪到車窗前,將政治部的證件套出來,向窗外一遞,幽幽說道;「我們是警察,過來辦案的。」   保安身子一震,急忙走了過來,接過謝文東的證件,翻看了一遍也沒看明白個所以然來,她饒著腦袋,疑聲問道:「這裡。。。。。有人犯案了?」   「是的!」謝文東含笑說道;「不過你得保密,不能對外聲張!」   保安面露正色,將證件還給謝文東,連連點頭,說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說的。」   「多謝!」   謝文東笑瞇瞇地將證件收好,隨後對司機揚頭道:「開車!」   等進入小區之後,老鬼氣呼呼地很聲說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謝文東了,拍拍老鬼的肩膀,說道:「你們的汽車也確實破了點。」   「那是我們故意弄得嘛。。。。。。   」   按照于飛鵬給的地址,謝文東等人順利找到陳海情婦家的樓下。這棟大廈共有二十五層,按照酒店式管理的模式,進入大門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寬敞有豪華的大廳,在前台做有小區物業的管理員。   謝文東,袁天仲,老鬼等人加在一起將進十人,這許多陌生人之重重地向裡走,無業人員先是一愣,隨後起身大聲質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怎麼這麼麻煩?!老鬼實急脾氣,被三番五次的盤問,心裡早就不耐煩了,她猛的轉回頭,倆眼冒著凶光,冷聲大喝道;「怎麼了?你有事嗎?」等了一會,裡面傳出女人的問話聲:「誰啊?」   謝文東隨口說道:「我是海哥派來的,接周小姐去吃飯!」   「吃飯?」房內女人的語氣有些吃驚,說道:「吃什麼飯?怎麼沒有事先通知我一聲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也許海哥要給周小姐一個驚喜吧!」謝文東說話時,面不紅,心不跳,表現十分自然。   女人雖然覺得奇怪,還是將房門打開了。   就在她開門的一瞬間,躲在門後的老鬼猛的一伸手,將門把手握住,接著用力一啦,蟛的一聲,房門完全敞開,兩旁的金san角人員隨之一擁而入。   門內的女人根本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一黑,嘴巴已被一隻大手摀住。   「嗚。。。。。。嗚。。。。。。」   女人意思到不好,可這時候再想掙扎,依然來不及了。   金san角的大漢們將他的手腳、嘴巴死死按住,不由分說,拖進房間之內。謝文東、老鬼、袁天仲三人也隨之走了進來,進入之後,老鬼探著腦袋向門外左右望了望,沒有發現什麼,方將房門輕輕關好。   看著這一群木陌生人,女人徹底驚呆了,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在看這眾人,眾人也同樣在大量她,看清楚女人的模樣,眾人皆暗暗點頭,陳海還真是有眼光啊!   女人年歲不大,看模樣二十五六的樣子身材纖瘦、高窕,得有一米七五左右,尤其是睡衣裙下那雙白哲的長腿,格外的迷人。她不僅身材出眾,模樣也漂亮,秀髮烏黑飄長,披錘香肩,皮膚白淨,一對美目,大而清澈,看人時,自然而然給人一種眉目傳情之感。   老鬼注視著女郎,半晌後才回過神來,暗道一聲漂亮,轉頭對謝文東說道:「兄弟,這次我們可有福了!」說著話,金三角眾人也都不懷好意地笑了,目光在女郎單薄的睡衣上上下下游動。   謝文東沒有理會老鬼,走到女郎近前,問道:「你叫周妍潔吧?」   女郎覺得對方這些人都是面目可憎,只有眼前這名相貌清秀的青年還算正常,她呆呆地點了點頭。 第一百三十章   謝文東露出微笑,說道:「你不用害怕,只要按照我們的意思去做,我們絕不會傷害你!」   聽他的口氣,像是這些人的大哥,周妍潔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急聲說道:「大哥,只要你不傷害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很好!」謝文東向制住周妍潔的那幾名金三角漢子甩了甩頭。那幾人相互看看,慢慢將抓住周妍潔的手放開。謝文東環視房間,走到牆角處的桌前,向周妍潔招了招手,柔聲說道:「你過來一下!」   周妍潔不知道謝文東要幹什麼,可是又不敢不聽他的話,畢竟周圍那些大漢都在虎視眈眈地瞪著她,好像她稍微說個不字,這些人就能馬上撲過來將他撕個粉絲。她身子劇烈地哆嗦著,顫聲說道:「我……我可以進房間先穿件衣服……」   不等她把話說完,謝文東揚起眉毛,兩眼電光四射,悠悠說道:「我讓你過來!」他眼中流露出精光,那犀利的眼神比任何人都可怕。周妍潔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不敢再多言,慢慢走到謝文東近前。金三角的那幾名漢子就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見她站在自己近前,謝文東的目光又變得柔和,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的話筒,遞給周妍潔,柔聲說道:「周小姐,你現在給陳海打電話,不論你用什麼辦法,我只要你把他交到這裡來,做得到,我不會讓他們碰你一根汗毛,若是做不到,呵呵……」說話之間,他含笑將衣襟提起,抽搐衣下的手Q,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冷,道:「那不用別人動手,我就會殺了你!」   看到Q,周妍潔本能地尖叫一聲,雙腿一軟,險些坐到地上。怎麼膽子這麼小?謝文東微微皺眉,將手Q背於身後,另只手拿著話筒塞進周妍潔的懷中,面無表情地說道:「現在就打電話!」   「好……好……」周妍潔又驚又嚇又怕,接過話筒,眼淚流了出來,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撥打陳海的電話。她只按了一般電話號碼,只聽啪的一聲,謝文東先一步將電話按死,隨後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她。   「大、大、大哥,怎……怎麼了……」周妍潔驚恐地看著謝文東,結結巴巴地說道。   「小姐,你可不可以先把你的心情調整好!以你現在的語氣,就算是傻子都能聽出來有問題!」謝文東沒好氣地說道,接著看向老鬼,說道:「鬼兄,你來教他該怎麼打電話吧!」說完話,他先閃到一旁去了。   老鬼笑了,走到電話機旁,伸手扶住周妍潔的肩膀,邊輕輕揉捏邊說道:「不用緊張,只要你把事情辦妥,我們不僅不會傷害你,沒準還會給你一大筆錢……」   沒興趣聽老鬼的花言巧語,謝文東走到窗台前,掏出香煙,邊看向窗外,邊慢悠悠地抽了起來。   別看老鬼的模樣長得不怎麼樣,但哄起女人來還是很有一套的。在他的連騙帶哄下,周妍潔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最後深深吸了口氣,給陳海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話筒裡傳來陳海不耐煩地聲音:「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   平時,陳海對周妍潔嬌慣的很,說話時也是細聲慢語的,可是現在他的心情糟糕透頂,市內的場子被文東會打光了不說,就連謝文東都親自到了昆明,此時他已預感到自己可能要大難臨頭了,正琢磨著到底是監守堂口好,還是臨陣脫逃好。   周妍潔雖然對陳海的語氣很奇怪,可也沒多問,只是說道:「海哥,你能不能到我這裡來一趟?」   「妍潔,我現在很忙!」   「我都好幾天沒看見你了,我想你了嘛!」周妍潔故意用撒嬌的語氣說道。一旁的老鬼和金三角眾人皆聽得心裡直癢癢,骨頭一陣酥麻,看著只著睡衣的周妍潔,眼神變得更加火熱。   陳海長歎一聲,頓了片刻,他說道:「妍潔,我今天確實是太忙了,等會還有些......朋友要從外地趕過來,我得等他們,實在脫不開身。這樣吧,我明天去你那裡,行嗎?」若是別人,陳海早就沒耐心多說了,可對周妍潔,他還是耐得性子解釋了半晌。   周妍潔心中大急,若在平時,不用自己打電話,陳海天天往自己這裡跑,可今天,他卻偏偏脫不開身,他要是不來,眼前的這些人怎麼會放過自己呢?她急得滿面通紅,故作生氣地說道:「我現在就要你過來!你要是不來,以後就別找我了!」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實在脫不開身。。。。。。」   不等他把話說完,周妍潔語氣強硬地問道:「我不管那些,我只問你今天要不要到我這裡來?」   「不行,我現在肯定去不了!先這樣吧,等會我再給你打電話。」說完話,陳海將電話掛死、聽著話筒傳出的嘟嘟的茫音,周妍潔站在桌前傻眼了。見她如此表情,老鬼奇怪地從她手中接過電話,慢慢放到耳邊聽了聽,緊接著臉色沉了下來,將話筒放在電話上,兩眼冷冷的注視著周妍潔,說道:「陳海把電話掛了?」   「是。。。。。。是的!」周妍潔身子一震,眼淚又流了出來,可憐巴巴地看著老鬼和周圍眾人。   「你究竟和他說什麼了?陳海不是很寵愛你嗎?為什麼掛你的電話?」老鬼連珠炮似的發文。   周妍潔連連搖頭,急聲說道:「我。。。。。。我根本就沒說什麼,而且我和他說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他說他今天他忙,來不了!」   周妍潔和陳海之間,就是赤裸裸的金錢關係,她貪圖陳海的錢,而後者貪圖她的美貌,雙方各取所需罷了,對陳海,她的感情真不深,也正因為這樣,謝文東和老鬼等人要她把陳海勾出來,她連猶豫都未猶豫。只是今天的陳海有些不太正常,根本沒受她的引誘和威脅,這讓周妍潔也無計可施了。   老鬼盯著她半響,轉身在此把話筒拿起來,遞給周妍潔,說道:「再給他打便電話,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叫過來!」   周妍潔映著頭皮,再次給陳海打去電話,這一次,兩人的談話更快,只說了幾句話,陳海又把電話掛斷了。這下老鬼可真急了,如果周妍潔不能把陳海引過來,吶謝文東在身後安排的一系列計劃都沒用了。   他喘了口粗氣,拿著話筒,硬塞給周妍潔,沉聲喝道:「再打!」   「我……」   這時,站在窗台前的謝文東突然轉回身,對老鬼說道:「不要再打了,再打電話,陳海定會生疑。」   「可是……可是陳海不來,我們就幹不掉他了!」老鬼急道。   是啊!這可怎麼辦?謝文東按死煙頭,垂首沉思,眼珠骨碌碌的轉個不停。過了好一會,他自言自語地說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旱路不通,那就只能走水路了!」說著話,他快速地掏出手機,給劉波打去電話。   按照計劃,劉波帶著暗組的兄弟們去了呂偉建的家裡,準備趁呂偉建回家的時候,突下殺手,將其做掉。現在,陳海不上鉤,謝文東只能把接下來的計劃也改變了。電話剛剛打出,那邊的劉波就把電話接起,壓低語氣,問道:"東哥?什麼事?""老劉,你那邊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幹掉呂偉建了嗎?""還沒有!我和兄弟們已進入他的家,並制住了他的老婆和孩子,只要他一回來,我們馬上就動手!""不行!"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現在計劃有變,不能對呂偉建下手,也不要傷害他的家人,先把他擒住之後再說。另外,我馬上趕過去!"說話之間,他向一旁的老鬼使個眼色,示意他已方眾人該走了。   劉波想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要改變計劃,心中大感不解,可是他一句話都沒有多問,乾脆利落地說道:"是,東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掛斷電話,謝文東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老鬼隨之跟了出來,他們走了,可是金三角的人卻沒有走,將周妍潔圍在當中,一個個滿面的yin笑,只兩三下就將她身上單薄的睡衣扯掉,看著赤身luo體、身材姣美的周妍潔,眾人慾火中燒,馬上有人開始急不可待的救自己的褲腰帶。   本已要開門出去的謝文東聽到尖叫聲,轉回頭一瞧,臉色頓時陰冷下來,他頓住腳步,提著手Q又反了回來,只想大廳裡的眾人走去。到了近前,一名金三角的大漢正跪在周妍潔的雙腿中間,脫著自己的褲子,謝文東什麼話都沒說,提腿一腳,重重踢在那名大漢的後背上。   漢子哼哧一聲,身子前槍,腦袋重重撞在地板上。   不知道誰在自己背後下的手,大漢怪叫一聲,急轉回頭,迎入眼中的是一隻黑洞洞的Q口,他呆住,周圍其的其他人也都呆住,包括老貴和袁天仲在內。 第一百三十一章   謝……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那漢子愣愣地問道。   「如果你是我的兄弟,我早一槍打爆了你的頭!」謝文東冷聲說道:「要找女人,就他M到外面花錢去找。」說著話,他側頭又道:「天仲,你留下來,看緊他,一旦陳海打來電話,你教她該怎麼說,絕不能讓陳海起疑心。」   「是!東哥!」袁天仲走上前來,他不管那些,手臂一揮,將金三角的人推開,然後拉起躺在地上哭得如同雨打犁花的周妍潔,並脫下他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金三角的人面面相覷,最後,齊刷刷地看向老鬼。老鬼明白謝文東的為人,雖然心裡不已為然,但嘴上卻不能這麼說。他白了眾人一眼,罵道:「丟人顯眼的東西,沒見過女人嗎?都跟我走!」   老鬼發話,金三角的漢子們紛紛搭拉著腦袋,一個個默不做聲的向外走去。等眾人出了房間,老鬼衝著謝文東乾笑兩聲,說道:「兄弟,只不過是個女人嘛,幹嘛鬧到動刀動槍的,傷了和氣。」   謝文東正色說道:「直到現在,我仍對凝水曾經受到的傷害記憶由新。」   「哦!」老鬼暗歎口氣,什麼都沒再多說,拍了拍謝文東的肩膀,說道:「兄弟,我們走吧!」   留下袁天仲看管周妍潔,防止陳海打電話時無人接聽,令他起疑,謝文東,老鬼以及金三角眾人離開小區,坐車去往呂偉建的家中。路程剛行出一半,劉波打來電話,稱呂偉建已經回家,現被他制住。   謝文東讚歎一聲好,讓金三角的司機加快車速。   路上無話,謝文東等人趕到呂偉建的家中,近來一瞧,劉波和幾名暗組的兄弟守在房內,另外,在牆角處還捆綁著三位,正是呂偉建和他的妻兒,他們三人被綁得結實,嘴巴堵著,尤其是呂偉建,捆得像是粽子一般。   謝文東看看手錶,從傍晚折騰到現在,已經八點多了。他和劉波打過招呼後,深吸口氣,走到呂偉建近前,伸手將塞在他嘴裡的手巾拔掉。剛能說話,呂偉建立刻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沒時間和他廢話,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謝文東!」   呂偉建本來還想憑借自己的身份威脅對方幾句,可是一聽到謝文東這個名字,頓時象洩了氣的皮球,蔫了。   他足足呆了五秒鐘,才回過神來,臉上隨之布起一層死灰,他顫聲說道:「江湖事,江湖了,不要連累到家人,今天我落到謝先生的手裡,要殺要剮我都認了,不過,我希望謝先生能放過我的妻子和孩子。」   謝文東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江湖上的事,從來都沒有只在江湖上了過。想保住你家人的性命,想保住你自己的性命,並不難,我現在可以給你指條明路。」說著話,他頓了一下,又問道:「如果我所知沒錯的話,你在昆明堂口是負責管理昆明本地人的吧?」   呂偉建一愣,不明白謝文東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慢慢地點下頭,表示沒錯。   謝文東幽幽說道:「我現在回堂口,帶著你的兄弟們,殺掉陳海!」   聽了這話,呂偉建身子一哆嗦,像是過了電似的,下意識地連連搖頭,說道:「我做不到……」   謝文東面無表情,慢悠悠得說道:「你一定得做到,不然,你的老婆和孩子都會死。」說著話,他伸手入懷,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提起筆來,沉思片刻,快速得寫下一串數字,然後向呂偉建面前一遞,說道:「這是一百萬,事成之後,你拿著錢,帶上你的家人,到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過得舒舒服服。」   一邊是家人的性命以及數額不小的金錢,另一邊是背叛,這就是謝文東給他的選擇,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都會選擇前者,呂偉建無疑是個正常人,而且他沒有鋼鐵般的意志,對南洪門的忠誠更沒有達到不可動搖的地步。   在這種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妥協了。呂偉建看著謝文東遞到他眼前的支票,良久,緩緩抬起頭,看著謝文東,問道:"如果我按照謝先生的意思做了,你真的會放過我的家人?"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沒錯。"喘息了幾口氣,呂偉建扭頭又看看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妻兒,將心一橫,說道:"好!我答應你。"直到這時,謝文東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微笑,他向劉波點下頭,後者走上前了,順便抽出匕首,將呂偉建身上的綁繩挑斷。恢復自由的呂偉建快速地站起身形,活動幾下手腳,不放心的又對謝文東說道:"我現在是豁出去了,謝先生可一定要說到做到。"謝文東淡然一笑,道:"我沒有必要騙人,更不會因為這點小錢騙你。"呂偉建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然後對他的妻子說道:"不要擔心,事情已經談妥了,他們不會傷害你們,我去去就回!"說著話,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剛到門口,謝文東叫住他,含笑說道:"你的動作最好快一點,不要讓我等得太久,我的耐心很有限。""多謝提醒!"呂偉建冷啍一聲,走出家門。   等他離開之後,謝文東眼球轉了轉,對劉波和老鬼揚頭說道:"我們也先離開這裡。"然後指了指呂偉建的妻兒,又道:"帶上他倆!"劉波和老鬼同是一怔,已方在這裡呆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冒險出去呢?   謝文東做事向來小心謹慎,他有他的顧慮。雖然呂偉建答應得很乾脆,但是謝文東也怕他狗急跳牆,若是他把南洪門的幫眾或者警察引來,已方就這麼幾個人,困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形勢十分不利,換個地方,就多幾分安全。   眾人心中不解,可也沒敢多問,提起呂偉建的老婆和孩子,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門,下樓之後,快速地鑽進已方的車輛。老鬼問道:「兄弟,我們現在去哪?」   謝文東眨眨眼睛,沉吟了一下,悠然而笑,說道:「去南洪門的堂口,看呂偉建有沒有按照我們的意思去做!」   老鬼含笑點頭,衝著司機喝道:「兄弟,開車!」   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呂偉建很清楚,用陰險根毒、殺人不眨眼來形容絲毫不過分,現在自己的家人落到他的手裡,呂偉建打心歸里發毛,也不敢不按照他的安排去坐。他開車飛速地回到南洪門堂口,看守大門的南洪門人員還覺得很奇怪,每週星期六的晚上,呂偉建肯定是要回家的,今天本來已經走了,怎麼又突然回來了呢?   呂偉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在房間裡琢磨了好一會,他找來自己的幾名手下頭目,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得到準確的消息,海哥已和文東會私通,打算背叛社團!」   「啊?」此言一出,幾名頭目皆驚得一哆嗦,臉色也都變了。   陳海要去投靠謝方東了?這還了得,他是堂主,如果他帶頭叛變,堂口立刻就完蛋,到時他繼續在謝文東下面享受榮華富貴,可讓下面這些兄弟們怎麼辦?   一名頭目緊張地問道:「建哥,這……這是真的嗎?」   呂偉建暗吸口氣,將心一橫,正色說道:「這種事情怎麼開玩笑?是陳海和謝文東打電話時,我親耳聽到的。」   哎呀!這一下,小頭目他都毛了,相互之間議論紛紛。   呂偉建敲了敲桌子,沉聲說道:「不敢怎麼樣,我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我打算先把他擒下,將事情問個清楚,各位兄弟,你們認為如何?」   這些人都是昆明的本地人,自加入南洪門那天起就在呂偉建手下做事,對他言聽計從,而且在平日裡他們就看不上陳海的為人,現在陳海犯事,他們驚訝歸驚訝,心裡隱隱約約還有幸災樂禍之感。此時,眾人異口同聲得說道:「建歌,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好,不愧是我的兄弟!」呂偉建沉聲說道:「你們現在去召集下面的兄弟們,能召集多少就召集多少,然後立刻到辦公室來找我!」   「是!」   眾人答應一聲,紛紛轉身離開。   等他們走後,呂偉建摸了摸身上的鋼刀,咬著牙關,喃喃自語到:「海哥,你可別怪兄弟我不仁義,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說著話,他走到保險櫃前,打開,將裡面的現金、存折、股票單據等統統揣進口袋裡,最後,從裡面拿出一把手槍,呆著片刻,別到後腰。   這是他自己的小金庫,現在他要背叛南洪門,殺死陳海,自然不會再留下一分錢。   該帶上的東西都帶上之後,呂偉建走出辦公室,在外面等候時間不長,就聽走廊裡腳步聲陣陣,接著,幾名小頭目紛紛返回,連帶著,還帶來了五、六十號南洪門的幫眾。   呂偉建環視眾人,心中哀歎,這些人都是自己手下的兄弟,可是現在,他卻要將他們往火坑裡退,如果還有其他的選擇,他絕不會這麼做,但是現在,他實在是沒辦法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呂偉建帶著一干手下,直奔陳海的房間而去。   現在陳海確實很忙,由於有一批新來的援軍到了堂口,他正接待帶對的頭目。守在門外有幾名南洪門的小弟,遠遠的看到呂偉建帶著眾多的兄弟氣沖沖而來,他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跑上前去,詢問道「建哥,出了什麼事了?是文東會打來了嗎?」   「沒你們的事,閃到一旁去,我找海哥!」   「哦……海哥正在接待新到的兄弟,現在沒空……」   「那來那些廢話?滾開!」呂偉建預期不善,面沉似水,猛的一揮胳膊,將他正前面的一名南洪門小弟推開。見他動了手,他身後那些手下也都不客氣了,一擁而上,老兩拳並舉,對著幾名守衛就是一頓狠捶。好在都是自己人,他們並沒有下死手,不然就算渾身是貼也得被這許多人砸扁了。   制服了幾名守衛之後,呂偉建來到房門前,提腳一腿,將房門踢開。   咚!隨著震二欲聾的悶響聲,房間內的眾人皆嚇了一哆嗦。此時,房間裡坐在陳海對面的有兩人,皆是從其他堂口趕過來的大頭目,二人和陳海相談正換,冷然間看到一群彪形大漢衝進房間,本能反映地站起身形,手也隨之摸向身上的傢伙。陳海也沒想到自己在接待客人的時候會有人闖近來,他扭頭一瞧,來人是呂偉建,他愣了片刻,方疑聲問道:「啊建,你怎麼來了?」   呂偉建沒有理會他,瞄了瞄陳海以及他對面的兩人,冷聲喝道:「統統給我拿下!」   他手下的那些人不管那麼多,呂偉建是他們的直屬上司,他們只聽他的命令行事。新到的兩名大頭目嚇得連連後退,驚訝地看著陳海,疑問道:「陳堂主,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海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感覺呂偉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又驚又氣,怒聲吼道:「阿建,你他媽的瘋了嗎?」   他話音剛落,呂偉建手下的一名頭目掄起拳頭,對著陳海的面頰就掄了過去,同時喝道:「閉嘴!你這叛徒!」   這拳打得結實,陳海吭哧一聲,仰面而倒,嘴角破裂,血水流了滿嘴。浪名增援的頭目見狀大驚失色,不約而同地拔出身上的片刀,這時,呂偉建的一名手下剛好到了二人近前,他倆想也沒想,揮刀就砍。   那小弟躲閃不及,被雙到辟了個正著,哀號著倒在地上,只是頃刻之間,流淌而出的鮮血將他的衣服染紅了好大一片。本來呂偉建的手下都沒動傢伙,主要是想把他們抓住,好查清楚痕海到底有沒有私通文東會,現在見對方動了刀,還傷了己方的一名兄弟,眾人的眼睛都紅了,不知是誰大喝一聲,:「兄弟,抄傢伙!『隨著這聲喊叫,呂偉建的手下眾人有拔B首的,有抽片刀的,拿什麼武器的都有。   那兩名頭目身手是不錯,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在呂偉建數十名手下的圍攻下,很快就招架不住,先是一人被砍翻在地,另外一人心中大急,一個沒留身,被側面輪來的椅子重重砸在腦袋上,他聲都為發出一下,直接昏倒,打紅了眼的眾人不依不饒,衝上前去就是一頓亂砍亂刺。   哎呀!眼看著兩名前來增援的頭目死於己方的亂刀之下陳海又急又怒,都不知道手點什麼好了,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水,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衝著呂偉建大聲咆哮道:「阿建,你到底怎麼了?你這是在幹什麼?」   陳海畢竟是堂口裡的老大,呂偉建的手下對他還算有些忌憚,不敢私下殺手,人群走出幾名小頭目,將陳海的雙臂扣住,說道:「海哥,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兄弟們只能對不住你了!」   陳海聽得莫名其妙,茫然地問道:「什麼調查?什麼事情?」   沒等幾名小頭目開口說話,呂偉建走上近前冷聲說道:「海哥,你就別裝糊塗了,你私通文東會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我私通文東會?」陳海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你們開什麼玩笑?這是聽誰說的?根本沒有的事嘛……」   不等他說完,呂偉建哼笑一聲,說道:「陳海,你還在裝糊塗,這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難道還能有假嗎?現在大敵當前,你不謀應對之策,卻暗中投敵,自己去享受富貴了,但將眾兄弟們的性命都拋到腦後,你還是人嗎?」呂偉建的話,在情在理,眾人聽完之後,臉上皆露出義憤填膺之色。   陳海這時候有些發蒙,呂偉建手得好像是真事似的,可自己什麼都沒干啊,更別說和文東會私通了。   他剛要解釋,可是呂偉建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說:「你背叛社團,背叛兄弟,按家法當處死!陳海,你可別怪兄弟下手不留情!」說話之間,他將刀掏了出來,毫無預兆,對著陳海的肚子,惡狠狠捅了過去。   撲!這一刀,正中陳海的要害,後著慘叫了一聲,兩眼瞪得滾園,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呂偉建。直到死,他都沒想清楚呂偉建為什麼要害自己。   呂偉建的手下人也沒想到他就這麼不陳海殺了,可當他們反映過來,再想阻攔,已然來不及,看著陳海躺在地上直抽搐,鮮血流了一地,幾名小頭目幾得直垛腳,連聲說道:「建哥,你在把他給殺了?」   「我留這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做甚?」呂偉建冷冰冰地反問道。   「就算陳海該死,也應該由上面人來處決,你現在把他殺了,沒辦法向上面交代啊!」   還交代什麼?自己馬上就要走了!呂偉建心理這麼想,可嘴上不能這麼說,他歎了口氣,搖頭說道:「是我太衝動了!」   他話音剛落,門外突然一陣大亂,眾人同時一愣,這時,一名小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到了呂偉建近前,他急聲說道:「建哥,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人!」   他說的沒錯,外面確實來了好多人。呂偉建有自己的手下,可身為堂主的陳海手下更多,守在門外的那幾名南洪門小弟雖然挨了一頓揍,但並沒有傷到要害,見呂偉建帶著一群人衝進陳海的房間,時間不長就發出了打鬥聲,幾人認定是呂偉建率眾造反,嚇得調頭就跑,到了外面,放聲大喊,叫來上百號兄弟,反殺回來。   這一下,南洪門的堂口徹底亂翻了天,陳海被殺,自己人又和自己人打了起來,有許多不明究竟的南洪門幫眾都不知道自己該站在哪一邊了。   這時候,謝文東等人業已到了南洪門堂口的附近,聽著裡面不時傳出的喊殺聲,謝文東瞇眼而笑,看起來,呂偉建果然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了。他當機立斷,給姜森、褚博、袁天仲、五行等人一起發出短信,令他們馬上帶領兄弟向南洪門的堂口發動進攻。   姜森、褚博等人接到謝文東的短信之後,片刻都未耽擱,立刻帶領著早已經埋伏好的手下兄弟們從暗中衝殺出來,直向南洪門堂口攻去。   隨著文東會的突然殺到,原本就混亂不堪的堂口變得更亂了,裡面在打,外面也在打,到處都是相互廝殺的人群。喊聲、慘叫聲、打鬥聲連成了一片。   南洪門堂口裡的人力至少在七、八百人往上,但是現在卻全然發揮不出威力。陳海的死,使南洪門群龍無首,更要命的是還在發生內鬥,這不僅極大消耗南洪門的精力,也讓上下人員的士氣跌到了谷底。   沒過多長時間,在文東會精銳連續不斷的衝擊下,南洪門堂口外圍的人員便開始抵擋不住,成批成批的向下潰敗。   見對方如此不堪一擊,文東會這邊的士氣更勝,姜森、褚博等人一馬當先,突在最前面,很快,他們就突到南洪門堂口的內部。   南洪門是在內鬥,可是文東會不管那些,他們不分清楚哪邊是陳海的人,哪邊是呂偉的人,進入堂口之後,不管是那邊的,見人就打,逢人就砍。   到了這個時候,南洪門是真頂不住了,敗的潰不成軍。   殺得渾身是血的呂偉建見形式不妙,對身邊的兄弟連招呼都沒打,悄悄退到房間內,拉開窗戶,雙手搭在窗外,猛的跳了下去。   三樓的高度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呂偉建落到地上之後,值覺得雙腿發麻,腳底生痛,倒退了數步,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還沒等他站起身,冷然間,他的兩旁各竄出一條黑影,不由分說就將他按倒在地。   呂偉建試著掙扎了一下,可是對方的手如同鐵鍬一般,根本掙脫不開分毫,見對方身穿黑衣,知道肯定是文東會的人,他急的大聲道:「兄弟,別誤會,我是為謝先生做事的……」   那名黑衣青年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對這呂偉建的肚子就是一記重拳,左邊那青年冷聲喝道:「媽的,跳下來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兩名青年的拳頭極重,呂偉建痛的暗暗咧嘴,感覺自己的肚子都快要抽筋了,他緩了片刻,喘口粗氣,隨即急道:「我叫呂偉建,真的是為謝先生做事的,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問謝先生!」   見他說話的模樣不像撒謊,兩名青年對視一眼,接著將他架起,同時在他身上嘻嘻翻查一遍,搜出不少的現金和單據,另外還有一把手槍。確認他身上再沒有武器了之後,兩名青年這才提著他去找謝文東。   此時謝文東已和老鬼等人佔到車外,滿面的輕鬆,雖然他沒有親自參加站口,但對戰場的情況瞭然於胸,知道己方已勝券在握。看到己方的兩名兄弟提著呂偉建走過來,他臉上的笑容加深,悠然說道:「呂先生,辛苦了。」   看謝文東確實認識此人,兩名青年面色一正,忙將抓著呂偉建胳膊的手鬆開。呂偉建不理二人,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說道:「謝先生讓我做的事,我已經做到了,現在謝先生該兌現承諾,放了我的家人了吧?」   謝文東點點頭,向身後指了指,含笑說道:「他們就在車裡。」   說話間,老鬼回身,對著車內的兄弟點點頭,兩名金三角大漢將呂偉建的老婆和孩子從車裡提出來。看罷,呂偉建精神大震,越過謝文東,搶步上前,將驚慌失措的娘倆緊緊露在懷中。謝文東伸手入懷,手指夾著剛張開的一百萬支票,回頭一遞,說道:「這是你應得的,帶著錢,走吧!」   呂偉建愣了片刻,緩緩伸出手來,接過支票,看也沒看,直接揣進懷內,低聲說道:「多謝謝先生!」   這時,兩名文東會青年也將在他身上搜出來的東西統統還給了他。呂偉建生怕謝文東反悔,片刻都沒敢逗留,帶著家人快速的走了出去。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老鬼疑問道:「兄弟,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謝文東一笑,說道:「這個人對我不構成任何的威脅,不是嗎?」   「那倒是!」老鬼聳肩道:「只是白白浪費了一百萬,這筆錢,本來是可以省下來的、」按照他的意思,將呂偉建一家三口都做了,即方便又省錢。別看老鬼在謝文東面前有說有笑,態度十分客氣,但為人也是十分惡毒的。   謝文東笑了笑,沒有多言。謝文東做事雖然也狠毒,但他有自己的原則,凡是對他無關緊要的人,他向來沒有下過毒手。   爭鬥時間不長,姜森從南洪門的堂口走出來,身後還跟著數名血殺的頭目。來到謝文東近前,他低聲說道:「東哥,裡面打得差不多了,南洪門的主力已經散了,現在小諸正在裡面清理對方的零散人員。」   「做得好!」謝文東點點稱讚一聲,隨後拿出手機,給袁天仲打去電話。接通之後,他令袁天仲馬上趕過來。袁天仲疑問道:「東哥,那周妍潔呢?」   "讓他永遠閉嘴!"周妍潔和呂偉建不一樣,她只是個普通人,而且對不瞭解,也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一旦把她放了,她肯定會去報警,雖然警方奈何不了自己,但留下她始終是個麻煩,能解決當然就得解決掉了.   電話那邊袁天仲半晌沒說話,顯然他覺得殺掉周妍潔有些可惜了,畢竟後者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袁天仲難免對了憐香惜玉之意,過了半晌,他方幽幽說道:"是東哥,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等謝文東掛斷電話之後,見站在自己身旁的老鬼直咧嘴,他笑問道:"鬼兄,你哪裡難受嗎?"老鬼拜拜胸口,說道:」這難受!那麼漂亮的女人,殺了也是殺了,何必不先讓兄弟們享受一番呢?」   謝文東揚起眉毛,說道:「現在你有錢了,再漂亮的女人你也能找的到。」   老鬼苦笑。心思一轉,他又點了點頭。倒不是認為謝文東說的有道理,二十在感歎謝文東的心思之機敏,應變能力之強,令人咋舌,本來他已把一系列的計劃都安排還了,但誰都沒有想到中間會發生變故,陳海並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輕易上鉤。這時乳溝換成是他,恐怕就得把計劃停止了,或者只幹掉呂偉建一個人,可謝文東的反映他快了,立刻將斬首計劃改變成了策反計劃,逼迫呂偉建為他做事,所以取得的效果,簡直比直接殺掉陳海都好。這在一次印證了一個道理,身手再好,都不如頭腦好。   老鬼一會點頭,一會歎氣、謝文東唄逗樂了,拍怕他的肩膀,笑道「走!我們去南洪門的唐口坐坐。。。不,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堂口了!」說著話,笑眼彎彎,背著雙手,慢悠悠的走向堂口的大門。   南洪門的在昆明的戰敗,直接影響到了他們在真個雲南的實力,昆明堂口受到謝文東的直接攻擊,南洪門其他的堂口紛紛調配過來自己的機動人員,本想協助昆明這邊於謝文東打一場強硬的攻堅戰,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人家還沒來打,自己這邊到先打起來了,還沒來得及發揮出真正的實力,堂口內的主力就被擊垮了,失了昆明不說,來帶著牽連其他堂口的機動人員全軍覆沒,使其整體實力大大折扣。   昆明這邊的情況傳回到南洪門的總部,向問天和下面的幹部們皆看得頭痛,眾人心中都明白,若是按照這樣的狀況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己方在雲南的勢力就得垮台。   南洪門在雲南的勢力雖然不強,但確實賺錢的,不說走私,單單是地下賭場,每月累積下來就是一筆巨額的資金,而他們在雲南的人手並不多,物價也便宜。開銷極小,所以每月上交到南洪門總部的資金也是很多的。   現在南洪門資金緊張,如果雲南這邊的勢力再垮掉,對南洪門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更要命的是,謝文東如果順利佔下雲南,下一步就可以直接進入廣西,而廣西這個後院一直都是令向問天比較頭疼的問題,南洪門在這裡的勢力始終都沒有穩固下來。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雲南是南洪門丟不起的,可現在要讓向問天向雲南增派幹部和人手,他實在不清楚該派誰過去,他自己要留下後方壓陣,而蕭芳以及其他的幾名天王都已頂到前方與北洪門和文東會交戰了,現在他身邊只剩下一些能力不強的中低層幹部,派他們過去對付謝文東,等於是讓他們去送死,這時候,向問天是真感到為難了,正在他沒主意的時候,陸寇在一名手下兄弟的攙扶下,前來見他。   他從上次中了張居風的圈套,他身受重傷,差點一命嗚呼,知道現在都沒有徹底痊癒,身體依然虛弱,臉色看起來也是不正常的慘白。   他是聽說雲南受到了謝文東的襲擊,主動來找向問天請纓的。   對南洪門的現狀,陸寇太瞭解了,知道不派人去增援,雲南肯定保不住,而此時向問天身邊又實在無人可派,就目前的形式來看,只能由他前往了。   聽陸寇說她要去雲南,向問天連連搖頭,說道:「小陸,你的傷還沒有好,不適合遠行,更何況要和謝文東交戰,實在太凶險了」他這不是客氣,而是實在不忍心派出傷勢還未痊癒的陸寇,也是打心眼裡心疼他。   聽了他的話,陸寇笑了說道:「大哥,現在我不去,誰去啊?別說我身上沒事了,就算有事,我也得去啊,社團有難處,我拼了老命也得頂上去!   向問天心中一顫,眼圈紅了,陸寇現在是真的在為社團,為自己去拚命啊……他輕輕歎了口氣,柔聲說道:「你再養養吧!」   「來不及了!」陸寇將身邊的兄弟輕輕推開,正色說道:「雲南吃緊,而且謝文東在那裡,多耽擱一天,對我們來說就多幾份不利,我必須得及早趕過去。向大哥,你就別猶豫了,讓我去吧!」   「這……」向問天垂下頭,久久未語。   讓陸寇前往,他既不放心,又捨不得,可不讓他去,那派誰去呢?向問天左右為難。   瞭解他的心思,陸寇一笑,說道:「向大哥,你就放心吧,如果形勢不對,我馬上就返回。」   向問天聞言,精神為之一振,頓了片刻,抬頭看向陸寇,正色說道:「小陸,這是你說的,如果吃緊,千萬不要和謝文東對抗到底,一定要撤回來!」   「呵呵!」陸寇笑了,點點頭,說道:「向大哥,我說到做到。」   他說得很好,可實際上卻不是那麼做的魚謝文東在雲南的一戰,也成了陸寇的最後一戰。   南洪門這邊本已無人可掉,可是向問天為了保障陸寇的安全,在總部裡抽調出二百兄弟給他。   南洪門總部裡的人,可以算是南洪門最後的一道防線,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戰鬥力極強,而且對社團也最為忠誠。無論面對多麼艱難的情況,向問天都沒有調動過這些兄弟,可是現在,他一下子就抽調出二百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陸寇帶領南洪門總部的援軍前來增援,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雲南,人心惶惶的南洪門幫眾聽了這個消息,無不歡呼雀躍,在他們看來,有陸寇在,別說謝文東只是把文東會帶來,就算是把北洪門一同帶過來他們不怕了。在南洪門內,陸寇的聲望之高可能僅次於向問天了。   南洪門對陸寇的到來興奮不已,而謝文東截然相反,聽完消息之後,他在辦公室裡背著手,來回踱步。走了一會,他停下身,皺著眉頭嘟囔道:「陸寇上次受的傷不是很重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站在一旁的劉波報以苦笑,上一回陸寇是傷得很嚴重,但畢竟過去這麼長時間了,現已痊癒是很正常的事。他沒有說話,屁股斜坐在辦公桌上的老鬼嘿嘿怪笑一聲,說道:「陸寇來了就來了吧,兄弟你怕什麼?就算此人再難纏,畢竟嗨有我們金三角在協助你呢!」   唉!謝文東暗歎口氣。陸寇哪是那些烏合之眾可比,此人即聰明又善戰,帶人打仗也是一流,難得的全才,想再他手底下討到便宜,不知道得多費多少周折。老鬼手下那十幾號人,在大規模的黑幫衝突中根本就不算什麼。謝文東幽幽說道:「好在我們已先搶佔了昆明,不然的話,仗就難打了。」說著話,他看向劉波,問道:「現在陸寇到了雲南的哪裡?」   劉波搖搖投,說道:「我正在著手去查,暫時還沒有查清楚。」   謝文東說道:「盡快搞明白陸寇的下落,這點對我們很重要。」   「我知道,東哥!」劉波點頭應道。   這時,孟旬等人也聞訊來到謝文東的辦公室。現在,從東北抽調的兄弟已經到了雲南,謝文東身邊的幹部們也多了起來,不過其中『新人』偏多,十之八九他都不熟悉,只是先記住了他們的名字。文東會眾人對陸寇並不忌憚,但孟旬對他太瞭解了,也深知他的厲害之處,等見了謝文東之後,孟旬直截了當得說道:「東哥,現在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將昆明周邊地區的形式穩定下來,只有這樣,才能進可攻,退可守,沒有後顧之憂。」   現在謝文東已把昆明市內和郊外的南洪門勢力清掃一空,但周邊的縣鎮依然存在南洪門的勢力,而且實力都不弱。聽著孟旬的話,謝文東連連點頭,沉思片刻,隨後問道:「小旬,你說我們該先打哪一處?」   「安寧!」孟旬想也沒想,當即說道。安寧原來是昆明的一個區,後來升級到了縣,再後來又升為了市,但仍歸昆明管轄。它距離昆明及近,只有二十多公里,坐車還用不上半個鐘頭。孟旬說道:「在我們周圍,威脅最大的就屬安寧。如果陸寇沒來,我們暫時還可以忽略它,但現在陸寇來了,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將周圍的不穩定因素全部清理趕緊。」   「嗯!」謝文東垂首沉思。   劉波在旁附和說道:「南洪門在安明沒有堂口,只有一處大據點,上上下下的人力加起來不超過一百,若是強攻過去,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會費太大的勁,而且短時間內能夠結束戰鬥。」   謝文東沉吟片刻,隨即拿出地圖,仔細查看。昆明周圍的縣鎮不少,除了安寧之外,還有呈貢,宜良等地,這些地方都有南洪門的實力,而且都能對己方構成極大的威脅。思前想後,謝文東點下頭,喃喃說道:「不僅安寧要打下來,呈貢,宜良等地也都要打!」說著話,他抬起頭,環視眾人,問道:「誰願意去取安寧?」   聞言,文東會的幹部中一下子站出來三位,皆是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東北漢子,異口同聲地說道:「東哥,我願意去!」   兄弟們信心百倍,既有士氣,又有鬥志,謝文東十分高興,悠然而笑。這三位,他都認識,是文東會龍堂的小頭目,但他對三人卻不是很瞭解,對他們的能力所知也不多,他正色說道:「我們現在的人力不多,若去打安寧,我最多只能分出一百號兄弟。」   「東哥,別說一百名兄弟,即使給我五十號人,我就有信心能把安寧打下來!」   三名漢子正中央的一位振聲說道。這人身材雄壯高大,相貌粗狂,氣宇不凡,說話時底氣也足,聲音洪亮。他名叫方天化,加入文東會的時間並不長,屬龍堂旗下。在東北,負責看管一條街五、六家的場子。   他此言一出,另外兩名主動請纓的小頭目都不言語了,雙雙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這裡是雲南,不是東北,已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要關係沒關係,要後台沒後台,強攻南洪門勢力,人力相當的情況下打起來都不容易,現在要在人力相差一倍的情況下去打,那更是難上加難了。兩名小頭目對方天化的狂言極為不滿,暗暗冷笑,心裡不約而同地嘟囔道:「你吹什麼牛?!只帶五十人,能打下安寧打怪哪!」   謝文東等人也都驚訝地看著他,辦公室裡靜悄悄的,半晌無人說話。頓了好一會,謝文東方慢悠悠地說道:「俗話說得好,軍中無戲言,我們雖然不是軍隊,但是社團之間的爭鬥不能隨便開玩笑噢!」   方天化腦袋一揚,正色說道:「東哥,我並沒有開玩笑,如果我帶五十兄弟打不下安寧,提頭回見東哥!」   謝文東笑了,只不過是苦笑,在他看來,方天化的口氣也太狂了點。謝文東轉頭看向孟旬,詢問他的意思。   孟旬眨眨眼睛,思慮片刻,微微一笑,衝著謝文東輕輕點了下頭。謝文東對方天化不瞭解,他就更不熟悉,不過他看此人不傻也不呆,而且目露精光,既然現在他底氣如此之足,應該是有過人的本事吧!   他的想法和謝文東一樣,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那好,天化,我給一百名兄弟,你打算幾天拿下安寧?」   方天化說道:「多謝東哥,不過,我剛才以及就能夠說了,只需要五十兄弟足夠,至於多少天嘛,最多三天。」   「是!東哥!」方天化大聲領令。   隨後,謝文東又安排其他的頭目進攻呈貢、宜良等地。但後面這幾波人,誰都沒印象方天化那麼狂妄,只帶五十兄弟去打,每波人都沒少於一百。這些報名來雲南的文東會頭目,每個人的本事都不弱,但像方天化那麼狂妄的還沒有。   等把人員紛紛派出去之後,謝文東令劉波散出暗組兄弟,緊盯各路人員與南洪門交戰的狀況,最後,他不放心的又讓劉波親自去監督方天化,如果他作戰順利,那就算了,一旦失利,好掩護他退回來。   等把這些都交代完,謝文東又仔細琢磨了一會,覺得沒有任何不妥之處,這才長出口氣。隨後,他給何浩然打去電話,詢問他方天化這個人的能力如何。   何浩然一愣,不明白謝文東怎麼突然問道他,他笑道:「這人是龍堂的兄弟,由於加入社團的時間短,又沒有負責過重要的事務,能力究竟如何暫時還看不出來,不過他的為人卻不怎麼樣,口碑也不好,和上機以及平級的兄弟都相處不來。」   謝文東理解的笑了,這人確實不怎麼會做人,就算他再有能力,就算他真能以五十兄弟拿下安寧,可也不應該當著眾多兄弟的面口出狂言,無論是在社會上還是在黑幫裡,這樣的人都是最不招人待見的。棒打出頭鳥嗎!   他含笑道:「我知道了。」   謝文東總共派出五波人,分別去攻擊安寧、呈貢、宜良、富民、嵩高五地的南洪門勢力。且說方天化這波,他去打的安寧,那裡的南洪門實力最強,而他帶的人卻最少,一行五十來號人,只坐了四輛麵包車,到了安寧之後,別的地方沒去,直奔南洪門的據點。   他心裡很清楚,自己這邊人力少,和南洪門打起拉鋸戰不可能佔上風,最佳的辦法就是直搗黃龍,先把南洪門的據點打下來再說。   南洪門在安寧的大據點位於在市區邊緣,一個十分弊腳又偏僻的地方,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家飯店,實際上,南洪門在安寧的大多數幫眾都住在這裡。平日裡,飯店裡就冷冷清清的,進進出出的都是南洪門的人,現在文東會打到近前,南洪門處於高度戒備時期,據點裡顯得更加安寂、沉悶。   等車輛快到南洪門據點時,已接近傍晚,方天化下令讓車輛拐進路邊的小胡同裡,隱藏起來,隨後,把五十號兄弟統統召集到自己近前,說道:「我要帶一部分兄弟先進入南洪門的據點,其餘的兄弟在外面做好準備,等我把他們引出來之後,你們一起上,往死裡給我打,明白嗎?」   「明白!」眾人齊齊點頭。   「誰願意跟我進去?」   文東會眾人相互看看,誰都沒言語。   南洪門據點哪是那麼好近的,恐怕到最後沒把對方引出來,自己反倒是被困在裡面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等了半晌,見無人答言,方天化皺了皺眉,用眼角餘光瞥了瞥眾人,疑聲問道:「怎麼?就沒有一個兄弟敢跟我進去嗎?」   他這一問,眾人紛紛低下了頭。又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名青年小心翼翼得說道:「方大哥,現在天還沒黑,這時候動手是不是太早了點?」   「一點都不早!」方天化說道:「現在正是時候!得手之後,還有一次打南洪門伏擊的機會!」   「打南洪門的伏擊?」眾人聞言皆都愣住,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方天化不耐煩得問道:「到底有沒有人敢跟進去的?怎麼各位在東北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威風,現在出了東北,就變成窩囊廢了?」   被他用話一激,眾人都是面紅耳赤,羞得無地自容。他話音剛落,立刻有五名文東會人員挺身而出,說道:「方大哥,我們願意跟你去!」   見狀,方天化的臉這才露出笑模樣,他點點頭,說道:「嗯!這樣才像話嘛!」說著話,他一揮手,說道:「你們跟我走,其他兄弟在外面做好準備,只要一看到我們退出來,你們立刻就上!」   「是!」眾人齊齊點頭應是。   方天化帶著五名手下兄弟先從胡同裡走出來,向四周望了望,沒有看到扎眼的人,隨後晃身直奔南洪門的據點走去。飯店白天就沒什麼客人,現在到了飯口時間,裡面的食客依然寥寥無幾。當然,南洪門根本沒指望這家飯店賺錢,那只是為他們做掩飾的擺設罷了。   進了房間,方天化等人舉目一瞧,好嘛,偌大的飯廳裡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靜悄悄的。心中暗笑了一聲,方天化大聲問道:「這裡有人嗎?」   他的聲音不小,嗡嗡迴盪,可是飯廳裡連點動靜都沒有。「,這他媽叫什麼飯店,難怪沒人光顧呢!」方天化不滿得嘟囔一聲,隨即走到一張桌前,用力的一拍桌案,提高嗓音,大喝道:「這裡的人都他媽的死光了嗎?」   「你嚷嚷什麼?」直到這時,一名青年才懶洋洋得從飯店的裡屋走出來,他上身穿著花襯衫,下身是短褲,腳下趿拉一雙懶漢鞋。方天化上下打量他一番,問道:「你是這裡的服務員?」   「是!」青年看了看方天化等人,歪著腦袋問道:「我是怎麼了?」   呵!這小子簡直比自己還橫,好像別人都欠他錢似的,有人敢在這裡吃飯才怪呢!方天化深吸口氣,說道:「拿菜單來,我要吃飯!」他這倒不是演戲,而是真餓了,想先吃飽喝足之後再動手,至於等在外面的兄弟,就讓他們餓著吧,誰讓他們膽小怕事呢?   「吃他M什麼飯嘛!」有人來吃飯,顯然惹得那名青年極為不滿,罵罵咧咧得嘟囔一聲,回身在櫃檯上拿起一張菜單,衝著方天化一扔,說道:「你自己點吧。」   菜單打在方天化的胸口,隨後落在地上,在他身後的無名文東會人員皆露出怒色,在東北,向來都是文東會欺負別人,何時被人如此欺負過。他們齊齊看向方天化,只要後者一聲令下,他們馬上衝過去先狠揍這小子一頓。   這時候,方天化倒比手下人沉著得多,他笑呵呵得從地上揀起菜單,喃喃說道:「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誰讓咱們餓了呢!」說著話,他拿起菜單,拉了把椅子坐下,大致看了看,說道:「來盤鍋包肉,再來……」   「鍋包肉沒有了!」青年回答得乾脆。   方天化眨眨眼睛,說道:「那來鍋蘆魚頭!」   「也沒有了。」   「地三鮮?」   「沒有!」   「家常涼菜!」   「沒有!」   方天化問了一大通,結果青年連頭都沒點過一下。他歎了口氣,將菜單放下,問道:「那你們這裡還有什麼?」   「就剩下饅頭和涼白開了!要嗎?」青年用鼻子哼哼道。   方天化怔了一下,接著站起身形,向青年招了招手,笑呵呵說道:「你來!」   青年一臉的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樣子,大咧咧得走到方天化近前,冷聲問道:「你讓我過來幹什麼?」   「幹啥?」方天化氣笑了,猛然間伸手抓住青年的脖子,咬牙道:「他干你媽!」說話之間,他手臂猛地一用力,只聽彭的一聲,他捏著青年的脖子,將其腦袋重重砸在桌面上,隨後抬起手來,對著青年的太陽穴就是一記重拳。方天化身材魁梧,力氣也大的出奇,這一拳,重重砸在青年的腦袋上,只聽卡嚓一聲脆響,青年腦袋下的木頭桌子都被他這一拳的力道震碎,再看那名青年,滿頭是血,倒在破碎的桌子中,一聲不吭,不知是死是活。   看到這般場景,周圍的文東會眾人無不目瞪口呆,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方天化出手,也被他一身的蠻力嚇了一跳。   似乎聽到飯廳的聲音不對勁,從裡屋又走出來幾名青年,穿的衣服和倒在地上的青年差不多,有兩個腳下還穿著拖鞋。這些青年到了飯廳,定睛一看,只見己方的同伴倒在地上,滿頭都是血,眾人的臉色皆都變了,其中一名上身赤膊的漢子怒聲問道:「這是誰幹的?」   「是我!」方天化挺直身軀,振聲答道。   「那你是找死!」那大漢三步並成兩步,到了方天化近前,沒有二話,揮拳就打。他出手快,方天化更快,手臂微微一抬,用手掌將對方的拳頭擋住的同時猛地一抓,順勢側身向旁一帶,使出了擒拿手。   大漢的胳膊被背到身後,只覺得骨頭關節像是要斷裂般的疼痛,他哎呀怪叫一聲,可嘴巴依然不饒人,怒聲喝罵道:「小子,你他媽的快給我放手……」   不等他把話說完,方天化冷笑出聲,手臂用力一掰,只聽卡的一聲,大漢的肘關節被他活生生擰斷。這一下大漢可受不了了,臉色漲紅,死命的嚎叫,疼的差點從地上蹦起來,方天化提腿,對著他的軟肋就是一腳,同時喝道:「給我滾出去!」   那大漢倒特挺好,腰身彎著,登登登直向門外撞去。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響,那大漢破門而出,一頭摔到飯店之外。   見對方已連傷自己這邊兩人,南洪門眾人這時都沉不住氣了,這些人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有些人沒帶武器,將一旁的凳子抓了起,皆向方天化衝了過來,一個個怒目圓睜,齜牙咧嘴,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方天化面不改色,虎目一瞪,側頭對身後的兄弟喝道:「動手!」   隨著他一聲令下,五名文東會小弟一齊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片刀亮了出來,迎上前去,與對方戰到一處。   南洪門那邊準備不足,沒想到對方會隨身帶著片刀,更沒想到他們是有備而來,幾名南洪門青年只拿匕首和板凳,哪是人家的對手,雙方剛一接觸,就有兩名南洪門人員被砍翻在地,其他眾人見抵擋不住對方,剛才的氣勢一掃而光,不約而同地退了下去,同時連聲吼叫道:「敵襲!不好了,有敵人來偷襲啦--」   見對方叫得歡,方天化心中暗氣,隨手在牆邊抓起一隻酒瓶子,衝到對方近前,先是側身閃過迎面拍了的一板凳,接著回手就是一瓶子。酒瓶正砸在那名青年的腦袋上,啪的一聲,酒瓶破碎,方天化抓著瓶底,順勢向前一捅。   撲!瓶把的殘片如同一把刀子,正刺在對方的喉嚨上。那人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扔掉手中的凳子,雙手捂著脖頸,踉蹌而退。   幾名青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酒被方天化等人打得倒地不起,有幾人被砍的渾身是口子,鮮血濕透了衣服,但人還清醒著,趴在地上,拚命地哀號著。   這時,只聽飯店的樓上響起一陣腳步聲,時間不長,從樓梯口處湧出來數十號手持利刃的大漢,到了樓下一看,什麼都明白了,紛紛怒吼一聲,舉刀衝殺,其中有兩名大漢速度最快,眨眼功夫就到了方天化近前,雙刀齊落,都是奔他腦袋劈來的。   方天化此時業已將隨身的剛到抽出,面對兩把呼嘯而來的片刀,他大喝一聲,橫刀招架,噹啷啷,隨著兩聲鐵器的碰撞聲,兩把片刀被一同彈開,方天化機會沒受到任何的影響,片刻也未耽擱,反手刀猛然揮出。   隨著撲撲兩聲,兩名大漢的胸口皆被他挑開一條大口子,在慘叫聲中,對方二人臉色慘白著緩緩倒了下去。   這僅僅是激戰的開會死,隨著兩名大漢的受傷,更多的南洪門幫眾衝到方天化和五名文東會小弟近前,幾十把片刀組合到一起,刀光霍霍,晃人眼目。   只抵擋了一會,方天化就向身邊的兄弟喝道:「撤!」   他是能頂得住,但是隨他一同進來的五名兄弟卻頂不住這麼多的敵人,聽到他撤退的命令,五人如釋重負,紛紛急砍了幾刀,然後掉頭就跑。   南洪門吃了大虧,幫眾們那肯輕易放他們離開,見對方已跑,氣勢更勝,隨後追殺出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洪門的幫眾追出來容易,可再想退回去可就難了。   方天化待人跑出不遠,便收住腳步,轉回身,冷冷注視著對方。南洪門幫眾先是一愣,隨後便心中大喜,暗罵一聲:你們這是最後偶愛死啊!想著,一個個更是使出全速,向方天化等人衝來。可是,剛剛到了他們近前,突然之間,在他們的左右以及後方喊殺聲打起,由角落裡、暗處衝殺出無數的黑衣漢子,由於此時天色已黑,他們也分辨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只明白自己中了對方的圈套。   瞬間,南洪門上下皆慌了手腳。方天化見此正是動手的好時機,高吼一聲:「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話音未落,他提到先衝上前去,臂膀運足力氣,一記斜劈掄出。   首當其衝的南洪門大漢躲閃不及,應聲倒地,隨著方天化的動手,雙方在街頭上拉開了廝殺的序幕。   一方是準備充分,呈包夾圍攻之勢,一方是心慌意亂,倉促迎戰,雙方所體現出來的戰鬥力自然也不能相提並論。其實兩邊相差的人力並不多,只是南洪門吃虧在準備不足,陣營混亂,加上方天化在戰場上的確驍勇,時間補償,便有十數名南洪門幫眾被砍翻,如此一來,雙方實力相差更大,南洪門再抵擋不住,無心戀戰,只顧著找機會逃跑。   但四周都是文東會的人,他們根本沒地方可跑,南洪門幾十名幫眾,在文東會的圍攻下,不時傳出慘叫聲,隨著閃爍的刀光,迸射而出的鮮血隨處可見。   火拚來的快,結束的也快,前前後後沒有超過十分鐘的時間。再看追殺出來的那些南洪門人員,除了少數幾個僥倖逃脫,其餘的皆被砍的遍體鱗傷,趟在地上奄奄一息。等戰鬥結束之後,方天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長出一口氣,隨機派出一名手下,開車送己方的兄弟回昆明,然後又指揮其他眾人將南洪門的傷者全部扔進飯店裡,交代完之後,他帶上七、八名手下先衝進飯店內,清理南洪門殘餘的人員。   飯店裡剩下的幾名南洪門幫眾對外面發生的火拚看得一清二楚,知道是文東會大舉攻來了,哪還敢逗留,早嚇跑了,方天化帶人搜了一遍,沒看到一條人影子,他冷笑著嘟囔道:「南洪門打仗不怎麼樣,跑路倒是挺快!」   這一戰打得輕鬆又痛快。文東會的小弟們也都是神采飛揚,對自己這位領頭的大哥有了新的認識,也對他有了信心和尊敬。眾人紛紛附和道:「是啊,方大哥,南洪門的人實在不怎麼樣,和那些地痞小混混們也差不了多少。」   「哼!」方天化哼笑一聲,帶人回到飯店的一樓,這時,文東會眾人已經把南洪門的傷者都拖了進來,舉目望去,南洪門傷者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哼哼聲、呻吟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見眾人從樓上下來,文東會眾人也擦著手上的血跡邊圍攏過來,紛紛問道:「方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撤!」方天化回答的乾脆。   撤?此言一出,剩下的四十號文東會的兄弟皆都愣住,己方現在已經佔了南洪門的據點,為什麼還要撤退呢?他們想不明白,疑惑不解地看著方天化。後者揉著下巴說道:「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南洪門的援軍正在從市內趕過來,我們若是死守據點,或許也能頂住對方,但年沒意思,要干,咱們就幹點大的。」   聽了這話,眾人的精神皆是一振,兩眼放光。   方天化向四周瞧了瞧,看到牆邊擺放的啤酒箱,他嘴角慢慢挑起,立刻對手下眾人說道:「你們趕快找些空酒瓶,弄些燃燒彈,最起碼人手一瓶!」   「方大哥,這是為什麼?」   「別問那麼多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燃燒彈做起來十分容易,只需要三洋東西,酒瓶、汽油和布條,酒瓶飯店裡有現成的,汽油他們所坐的麵包車上有,至於布條,那就更簡單了,或是從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一條或者將南洪門傷者的衣服拔下來。   在一番忙碌過後,方天化帶領手下一行人又退出南洪門的據點,然後埋伏在據點左側道路的兩旁。潛伏在小胡同裡,方天化身邊的一名小弟低聲問道:「方大哥,你認為南洪門的援軍會走這條路嗎?用不用拜託暗組的兄弟幫我們查查?」「不用查了!」方天化搖頭說道:「對方一定會走這條路!此地閉塞,從市內趕過來,只有這條路能走。」   「哦!」見他信誓旦旦,文東會的小弟也不好再多問。   眾人在路邊的暗處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鐘。忽見街頭燈光亮起,漸漸的,眾人看清楚了,街頭行來的六輛大小不一的汽車,方天化精神一振,回頭對手下的兄弟們說道:「大家做好準備,等會對方到了近前,先把燃燒瓶給我砸出去!」   眾人相互看看,暗暗吐舌。其中有一名青年壯著膽子問道:「方大哥,我們現在……還沒確認這幾輛汽車裡坐著的就是南洪門的人,萬一燒錯了怎麼得了……」   「燒錯了?」方天化挑起眉頭,說道:「如果真燒錯了,那只能算他們倒霉,咱們點背了!」   我靠!這叫什麼打發嘛!眾人在心裡有是擔憂又覺得好笑/很快,幾輛汽車就接近了方天化等人潛伏的地點,後者回頭喝道:「都做好準備!」   他的話,令眾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現在他們也管不了來的是不是南洪門的車輛了,只能按照方天化的命令行事,一個個皆把口袋裡的打火機拿了出來,打火機的著火點對準汽油瓶上蘸過汽油的布條。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幾輛汽車行到眾人的正前方。   方天化猛的高喊一聲:「給我砸!」   隨著他的叫喊,只聽沙沙沙周圍響起一片點燃打火機的聲響。接著,火光頓起,黑夜之中,好像點點的繁星。   「扔——」   方天化的斷喝,立刻引來連鎖反應,立刻撞個粉碎,裡面的汽油一股腦地流出,接著隨之燃燒起來。只是一瞬間的工夫,路上的六輛汽車就邊成了「火」車,車頂,車身,車窗上都是火。   「卡嚓!呼!」汽油瓶砸在車身上,立刻撞了個粉碎,裡面的汽油一股腦得流出,接著隨之燃燒起來。只是一瞬間的工夫,路上的六輛汽車就變成了『火』車,車頂,車身,車窗上都是火。   汽車一但著了火,那還了得,只要有一丁點的火星燒到油箱,就能立刻引發汽車的爆炸。這時候,車裡的人哪還能坐得住。   六輛汽車不約而同地急急停下來,隨著一陣陣呼天喊地的怪叫聲,無數的大漢,青年從汽車裡跑出來,有些人手裡還拎著片刀。   看到這番景象,方天化異常激動,下意識得對身邊的兄弟連聲說道:「看見了嗎?對方有刀,是他媽南洪門的人,咱們沒燒錯!」說著話,他大吼道:「兄弟們,上啊!」   方天化帶著文東會眾人又道路兩旁衝殺上來,先前下車的南洪門人員還好一些,可憐的是那些後下來的人員,被車內也熏得頭昏眼花,可到了外面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呼嘯而來的片刀又砸回到車內。一時間,街道上像是炸了鍋,火光、刀光、血光摻雜到了一起。   在最前面的那輛轎車裡,連滾帶爬得從車裡□轆出來兩人。   一名是二十多歲的青年,另外一名則是三十出頭的漢子,二人從地上爬起來後,看著火光沖天的場面,都有些傻眼,過了片刻,那名大漢先反應過來,連聲大叫道:「兄弟們,不要亂,穩住,都給我穩住!」   他的叫喊,在人聲鼎沸的戰場裡顯得微不足道,根本沒幾個人能聽得見,但這沒幾個人裡卻偏偏包括了方天化。   遠遠的見到大漢指手畫腳的那副模樣,方天化立刻意識到這人可能是對方的頭目,他心中一動,連猶豫都未猶豫,直接提刀跑了過去。   那大漢還在指揮手下人員,突然見到一名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漢向自己衝來,他嚇了一跳,倉促得拔出片刀,向前一指,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說話間,方天化已到了大漢近前。掄刀就砍。   看他來勢洶洶,青年一個沒留神,被方天化一刀挑在肚皮上。這一刀直接將他的小腹劃開,肚子裡的零碎一股腦得流了出來,青年慘叫一聲,一頭栽倒,旁邊的大漢看的真切,臉色頓變,再不敢停留,更顧不上手下兄弟的死活,轉頭就跑。   方天化甩開兩條長腿,只急竄了幾步就追到大漢的身後,一不做,二不休,鋼刀順勢向前一捅,喝道:「你給我在這吧!」   撲!這可真應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句話。他一刀刺在大漢的後心,刀尖從其胸口探了出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方天化一刀下去,可謂是乾淨利落,沒給對方任何的機會,直接將其刺死。這名大漢正式南洪門在安寧據點的大頭目,隨著他一死,南洪門幫眾更沒了主心骨數十號人無心在戀戰,除了重傷倒地不起的,其餘人員都跑的一乾二淨。   方天化裝模作樣的率眾隨後又掩殺了一番,然後下令收隊,一清點人數,他咧嘴笑了。偷襲南洪門據點時,文東會這邊傷了將近十號人,現在擊垮南洪門的援軍,下面只傷了五名兄弟,顯然這仗打得更為輕鬆。   雖然打散了南洪門的增援,可是方天化沒有任何要回據點的意思,他帶著文東會剩餘的三十來號人,坐車直接趕往市內。在他看來,打鐵要趁熱,乘勝得追擊,現在己方兄弟士氣旺盛,而南洪門在安寧的主力已被己方打散,現在不去掃蕩南洪門的場子還等待何時?   正如他所料那樣,南洪門在安寧的主力確實被打垮了,基礎看場子的看守人員都所剩無幾,方天化待人殺到,基本沒費太多的周折,便輕鬆將南洪門的幫眾打跑。   安寧一戰,可謂讓方天化一戰成名,只帶五十名兄弟,卻在南洪門的地頭上打垮進百的南洪門勢力,這在許多人看來,將知識不可想像的。方天化這邊告捷,另外的四路人員同樣沒讓謝文東失望,基本完成了當初預定的目標,接連掃平了呈貢,宜良,富民,嵩高四地的南洪門勢力。   這些低層頭目們的盡力表現,謝文東也同樣沒讓他們失望,不僅重賞了五名帶隊的頭目,而且對五人的職位做了相應的提升,其中升的最高的就當屬方天化了,直接被謝文東提升到了龍堂的分堂主,可統管文東會旗下的一座城市的全部場子。   順利掃平昆明周邊的南洪門勢力,而且沒取到任何阻力,這點反倒令謝文東感到很茫然,陸寇既然到了雲南,怎麼會對自己的擴張視若無睹,沒有相應的對策呢?這似乎也不符合平日裡陸寇的風格。   由於孟旬曾和陸寇共事過,謝文東特意把他找來,推測陸寇現在究竟是在做什麼,想什麼,有什麼意圖。陸寇毫無作為的看著己方擴張,孟旬也覺得十分器官和不解,不過他十分肯定的說道:「陸寇頭腦十分精明,雖然現在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動作,但我敢肯定他一定在暗中圖謀著什麼!」   謝文東笑了,搖頭說道:「他能圖謀什麼?我們在雲南,就只有昆明這一處落腳點,他再圖謀,也只能圖謀道這裡。」   「是啊!」孟旬輕歎了口氣,說道:「南洪門能對我們展開反擊的,也只有昆明瞭。。。。。。」說著話,他垂下頭來,沉思不語。   謝文東轉身走到窗台前,自然而然地掏出煙來,點燃,默默的註釋著窗外。   他們現在依然住在文東會的旅店內,一是這裡健全又方便,畢竟是自己的地方,想怎麼搞就怎麼搞,別人管不著,第二,旅店交通便利,由於臨近二環,無論區哪都十分容易。現在,由於人員的增加,南洪門的勢力亦被打出昆明,文東會眾人都顯得很輕鬆,旅店呢個三五成群,進進出出。   當謝文東向窗外觀望時,發現院內圍站了不少人,時不時的還有哄笑和加油聲傳出。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衝著背向自己、靠近窗前的一人連招呼兩聲。   那人回過神來,轉頭一瞧,見是謝文東自愛窗戶內向自己連連擺手,那名小弟面色一正,急忙跑到窗台前,問道:「東哥,你叫我嗎?」   謝文東趴在窗台上,指指院內的人群,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哦,原來東哥問的是這個!那小弟明顯鬆了口氣,笑呵呵地說道:「是方大哥在和兄弟們比試摔跤呢!他已經連續摔倒三位兄弟了!」   「哦?」聞言,謝文東悠然而笑,來了興趣,伸手向前方指了指,說道:「讓那個前面的兄弟向兩邊讓一讓,我也想看看!」   那名小弟連聲答應,隨後跑到人群前,連連推搡圍觀的文東會人員。他的舉動,立刻引來了眾人的不滿,有人怒聲說道:「推什麼推?各自不夠高,就猜椅子看嘛!」那小弟嘿嘿一笑,底氣十足地說道:「不是我要看,而是東哥要看!」聽了這話,不滿的嚷嚷聲頓時消失,眾人回頭一瞧,可不是嘛,只見謝文東站在一樓的房間裡,隔著窗戶向他們連連招手。這回不用那小弟說話,眾人自覺的向兩邊躲閃,讓出一條寬寬的通道,好能讓謝文東看到人群之內。   謝文東攏目觀瞧,只見場內,方天化正和一名身材和他相差不多的兄弟摟抱在一起,一個摟著對方的腰身,一個抓著對方的肩膀,正相互叫著力氣,向臉上看,皆憋的紅色脖子粗,嘴巴咧開,牙關咬的蹦蹦緊。   謝文東聽劉波談起過方天化的伸手,劉波對他可是讚賞有加,認為此人有勇有謀,是難得的人才。謝文東對他的破格提升,也和劉波的進言有直接關係,此時,他來了興趣,想看看方天化的伸手究竟如何了得。   現在,場上二人形成了頂牛之勢,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不過仔細留意,不難發現方天化要更輕鬆一些,對方那名大漢微微有些氣喘。   似乎感覺到對方的氣消耗嚴重,方天化有意示弱,身形不穩,故意向後退了兩步,那大漢沒有他那些心眼,真以為他力氣已盡,大喝一聲,使出吃奶的力氣,壓住方天化的雙肩,想把他按倒。   可方天化的雙手將他的腰身抱的死死的,無論他怎麼用力,就是按不倒他,時間不長,那大漢的腦袋,鼻尖都是汗水,可在表現上看,他還是佔有相當大的優勢。圍觀的文東會眾人分成兩個陣營,一邊為大漢加油,另一邊則為方天化鼓勁。   又對峙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大漢力氣耗盡,抓著方天化的手由於用力過猛直打突突,這時,方天化開始發動了反擊。   只見他的雙臂將大漢的腰身摟的更緊,胳膊上的青筋和血管都鼓起好高,猛然間,他張口大喝一聲,將那膀大腰圓的大漢硬生生的抱了起來,接著腰眼用力一擰,雙臂用力順勢地向上一甩,只聽撲通一聲悶響,大漢被他以令人咋舌的蠻力摔倒在地。   場內寂靜了片刻,隨後響起了一片歡呼聲,無論是不是支持方天化的兄弟,這時都在為他鼓掌。   方天化滿面興奮,喘著粗氣,抬起胳膊,高舉著拳頭,看他那副樣子,簡直比得了奧運會冠軍還高興。   顯擺了一會,方天化邊擦汗邊走到坐在地上的大漢前,將它拉起,笑道:「不錯,兄弟,你的力氣可真不小啊,不過你不懂得技巧,也不會使用你的力氣,改天有機會我得好好教教你!」   那大漢也是文東會的頭目,被他當眾一說,更羞得面紅耳赤,沒好眼神的瞪了他一眼,隨後氣呼呼的走開了。   看著對方的背影,方天化還沒忘記奚落對方,笑呵呵地說道道:「改天咱們再比啊!」   等大漢走遠之後,方天化環視周圍,笑問道:「哪位兄弟還想和我比試?」   眾人紛紛搖頭,在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和方天化比試摔跤,這時,方天化看到人群外,謝文東正趴在窗台上,兩眼彎彎,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他精神一振,急忙走出人群,來到窗台前,驚訝道:「原來東哥也在看我們摔跤?!」   看著身材出眾,力氣過人的方天化,謝文東心裡喜歡的很,讚道:「有力氣,有技巧,真不錯!」   方天化聞言,咧開嘴,樂呵呵的撓撓頭。   心裡得意了一會,突然撇到謝文東眉頭深鎖,方天化疑問道:「東哥有什麼心事嗎?」   想不到方天化如此心細,還能看出自己有心事,謝文東忍不住笑了,微微搖了下頭,本想說事,可轉念一想,又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隨口問道:「天化,你帶兄弟們去打安寧的時候有什麼感覺?」   方天化迷惑的眨眨眼睛,不明白謝文東這麼問是出於什麼意圖,他搖了搖頭,說道:「東哥,我沒什麼感覺啊!」   「你沒有覺得這仗打的太順利了嗎?」   經他這麼一提醒,方天化連連點頭,說道:「是太順利了!本來我以為帶五十兄弟過去,能完好無缺的地帶回十人就算不錯了,沒想到,除了十幾名兄弟受了點傷,在沒有其他損失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南洪門八大天王之首陸寇現在已到雲南,此人精明狡猾,不應該眼睜睜看著我們將勢力做大而置之不理。」   方天化隨口說道:「也許他是在有意放縱我們,俗話說得好,驕兵必敗!對方可能是想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來個突然反擊,一戰即使決戰。」   謝文東吸了口氣,方天化別的話他沒聽進去,但是「有意放縱」這個詞卻讓謝文東的心思為之一動。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意放縱!謝文東的目光芒慢變得幽深,是啊,陸寇現在的確是在有意放縱己方,但目的究竟是為何呢?難道真如方天化所說,想趁己方不注意的時候突然發起總攻?   謝文東暗暗搖頭,不對,自己向來冷靜沉穩,根本就不存在『驕兵』的時候,陸寇當然也明白這一點。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謝文東想不通,乾脆設身處地的站在陸寇的角度上去想。   己方目前的弱點有很多,但總體來講,最大的弱點可算是人力不足了。陸寇若是放縱己方擴張,所佔的地區越多,人力也就越分散,如此一來,人手更加不足,漏洞也隨之自然更多。   想到這裡,謝文東眼睛一亮,一切都搞明白了。自己這邊的人員不多,陸寇那邊的人員也不多,不然的話,他完全可以依仗地利的優勢,一股做氣將己方打出雲南,現在,他無力丟自己發動進攻,雙方主裡碰撞,南洪門那邊也不佔優勢,所以就來個有意放縱,等己方人手足夠分散的時候,他再趁機發動進攻,無論是採取各個擊破的戰術還是集中人力猛攻一點,取勝的機會將大增。   原來如此!好一個陰險狡詐的陸寇!謝文東思緒如飛,一瞬間,腦中千思百轉,將對方的意圖猜測出個大概。   見謝文東久久無語,面無表情,只是目光時而幽深,時而明亮,方天化不明白怎麼回事,可也沒敢開口詢問,默默地站在窗台前。   沉思了半晌,謝文東回過神來,見方天化還站在窗前看著自己,他微微一笑,又問道:「天化,你說我們下一步進攻哪裡為好?」   方天化怔怔地說道:「我覺得應該去打曲靖。」   謝文東挑起眉頭,笑問道:「為什麼?」   方天化正色說道:「一是那裡距離我們比較近,打起來方便,再者我們應該盡力向東擴張,只有這樣,才能對南洪門造成足夠的壓力。」   謝文東聽得大點其頭,讚道:「嗯!有道理!」說著話,他眼珠連轉,頓了片刻,扭回頭看向孟旬,問道:「小旬,你覺得打曲靖如何?」   孟旬幽幽說道:「我認為在沒有搞清楚陸寇的意圖之前,我們不應該輕舉妄動。」   謝文東依靠著窗台,笑呵呵地斷言道:「我們若派出大批的兄弟去打曲靖,陸寇一定會來進攻昆明,我們現在就是要把他引出來。」   孟旬怔住看著謝文東,細細琢磨他的話。孟旬多聰明,一點就透,沉思了片刻,腦中靈光一閃,馬上領會了謝文東的意思笑道:「東哥認為陸寇在故意縱容我們擴張,好分散我們的人力?」   「沒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如果我們站在陸寇的立場上來考慮,這可能也是南洪門反敗為勝的唯一手段。」   「嗯!」孟旬連連點頭,暗道一聲有道理。他接著說道:「我們去打曲靖,動用的人力一定不會少,到那時昆明必會空虛。而陸寇不會去支援曲靖,以現在南洪門岌岌可危的局勢,即使消滅我們下面幾百兄弟也解決不了實際的問題。他們的目標應該只有一個,那就是東哥你,所以他們現在故意放縱我們去擴張,然後集中人力來個突然襲擊,直搗黃龍,如果東哥真出了個意外,那可就不僅僅關係到雲南這一處地方,而是能影響到整個戰局。」   謝文東展顏而笑,暗歎一聲聰明!和孟旬談話,根本不用接著多說什麼,只要提出個話頭,他就能把下面的事情琢磨清楚。   他二人的對話極快,若是換成旁人,根本聽不明白,但方天化思維機敏,完成能跟的上謝文東和孟旬的思路。站在窗外,聽著謝文東和孟旬的談話有些入了迷,過了好一會,突然感覺十分彆扭,這才發現自己還站在窗戶外面。   對於社團高層之間的商議以及計劃的制定,他也十分想參與進去,但是以他現在的身份還不足以參加。屋內的謝文東轉回頭,瞧瞧滿面難色的方天化,馬上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甩頭說道:「天化,別站在外面了,進來說話!」   聽到謝文東的招呼,方天化心花怒放,連忙答應道:「好!」說著話,他一手抓住窗稜,就想從外面直接跳進來,可轉念一想,立刻意識到這樣不妥,也太沒禮貌,他將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衝著謝文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快步回到旅店內,到了謝文東的房間前,敲門而入。   此時,謝文東和孟旬已將陸寇那邊的舉動分析出來個大概,接下來,就是制定出具體的計劃。   去打曲靖,引陸寇現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派出去的人員若是太少,陸寇一定會不為所動,而且少量的兄弟去了曲靖,一事無成不說,還會遭到對方的圍攻,鎩羽而歸還算好的,一不小心就全軍覆沒,但若是派出去的兄弟太多,那就真的造成昆明的空虛,到時陸寇真來偷襲,己方以什麼去抵擋對方?   思前想後,謝文東決定採取真攻擊真守之策。   在外界看來,文東會的幫眾是沒有區別的,但瞭解內情的人都清楚,文東會普通幫眾和那些曾經在望月閣受訓過的幫眾,在實力上相差極為懸殊。旅店內的人員本來是以望月閣受訓的那批兄弟為主,後來從東北調派過來的兄弟為輔,而現在,謝文東悄悄將前者調了出去,而將後者調了回來,在表面上,旅店內的人數基本沒有變化,但夠成已完全不同。   三日後,人員的調整基本在暗中悄悄完成了。這時,謝文東召集手寫愛的幹部們開會,決定進攻曲靖。   至於由誰負責去進攻,謝文東沒有多費腦筋,方天化毛遂自薦,謝文東想也沒想點頭應允,並且當眾許下承諾,如果方天化在曲靖作戰得利,他將在給他升一級,讓他成為龍堂副堂主,龍堂是文東會的最大堂口,由於東北之亂,原來的幾名副堂主已經紛紛下台,其副堂主職位暫時是空缺,方天化若是能成為龍堂副堂主,那可是一步高昇,雖然未必能進去謝文東的權利核心,但在文東會內,已經絕對算得上是核心人員。   聽了謝文東的許諾,方天化精神大振,又拍著胸脯保證,若是打不下曲靖,他提頭會見謝文東和眾多兄弟。   謝文東喜歡他做事信心十足這一點,當即將從東北抽調過來的那五百好兄弟全部分給他,當日晚上,方天化將旅店內的所有兄弟統統帶了出來,坐上汽車,浩浩蕩盪開除了昆明,直奔曲靖而去,這許多人,僅僅是車輛就不下二,三十台。其中一部分是向老鬼借得。另有一部分是臨時租來的,出了旅店,行在大道上,聲勢可謂浩大之極。   文東會的大隊人馬大張旗鼓的出了昆明,南洪門的眼線哪會看不到,消息第一時間傳回到了陸寇那裡,陸寇此時確實已經到了雲南,而且距離昆明並不遠,就在昆明西部四十公里外的祿豐。那距昆明四十多公里,距離安寧更近,方天化進攻安寧的動作,可以說就是在陸寇的眼皮底下進行的,只不過當時陸寇並未出手援助,不然的話,別說方天化打不下來安寧,他自己能不能活著回昆明都是個問題。   方天化無意中說的話很對,陸寇確實在故意放縱謝文東,竟可能多的讓他擴張勢力,引他將集中在昆明的人力分派到各處,然後他在帶領手下眾兄弟一鼓作氣直取昆明,攻佔是其次,首要目標就是謝文東。   這一點和謝文東、孟旬的推測簡直一模一樣。   現在聽說謝文東派出主力人員去打曲靖,陸寇笑了,暗道一聲謝文東果然上當了!   他手下的情報頭目說道:「寇哥,文東會在昆明的總人力大約有七百來人,現在他們將主力派出,以其車輛來判斷,估計至少得有五六百人之眾,目前在昆明的人力最多不會吵過二百,我覺得現在正是我們去進攻的好時機!」   陸寇眼珠轉了轉,慢慢搖了搖頭,幽幽說道:「謝文東向來狡猾,詭計多端,你敢肯定他們派出去的車裡都有人,而不是用的佯攻之計?」   「哦……」   情報頭目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變,垂下頭來,沉默無語。   陸寇正色說道:「我和謝文東交手過幾次,深知他的為人,對陣謝文東,只要有稍微的疏忽,就可能功虧一簣。」說著話,他歎了口氣,說道:「再等等!等文東會的主力到了曲靖,和那邊的兄弟們交上手之後再說。」   這時,他身邊的一名小頭目不解地問道:「寇哥,為什麼要等到那個時候,萬一這期間文東會又來了增援,我們豈不是錯失良機?」   陸寇搖頭而笑,說道:「文東會的援軍那是那麼好來的?昆明魚東北路途遙遠,每調派一個人過來,都得多花費不少錢呢!現在文東會形勢佔優,謝文東沒有必要也不會再抽調人力的,既然要抽調,也會等他們成功佔領曲靖之後。」 第一百三十九章   見手下眾人紛紛點頭,陸寇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等曲靖那邊打起來,文東會是真攻還是佯攻也就立刻見了分曉,如果是真打,那時我們再動手一點都不遲,而且他們派出的人力還會被曲靖那邊的兄弟們死死纏住,短時間內無法回來救援。」   聽完他的話,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相視而笑,說道:「原來寇哥早已經算計好了。」   陸寇苦笑,說道:「和謝文東對戰,必須得多費點腦子啊!」   事隔一天,消息傳回,文東會的主力已和曲靖那邊的南洪門勢力交上手,眼線稱對方人員眾多,戰鬥起來也強悍,尤其是帶隊的頭目,十分難纏,竟和己方在曲靖市內打起了亂戰,雙方人員已交織到了一起,現在,只要是己方的場子就有文東會的人來找茬,負責曲靖的大頭目已忙的焦頭爛額,急需增援。   得到這個消息,陸寇非但沒有擔憂,反而心中歡喜,如此看來,文東會是真把主力派出去了。他不放心的又讓負責情報的頭目去打探謝文東居住的旅店,查清楚哪裡究竟還剩有多少人。負責情報的頭目想都沒想,立刻就回答道:「寇哥,裡面的文東會人員大約只有一百到兩百隻間。」   這段時間裡,南洪門的眼線幾乎是不分日夜的守在文東會旅店的周圍,二十四小時監視著裡面的一舉一動,只要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南洪門眼線都能立刻掌握。自從文東會將主力抽調出去後,旅店裡已人力空虛,雖然陸續又招回了一些兄弟,但總體來說人員仍不是很多。   陸寇看著情報頭目,挑起眉毛,疑問道:「消息準確?」   「絕對錯不了!」情報頭目語氣肯定地說道:「而且,文東會那邊將剛打下來的安寧、呈貢、宜良、富民、嵩高五處地方的人員大多都調回到昆明市內,顯然,對方去進攻曲靖已導致昆明市內的人力不足。」   陸寇點點頭,覺得他分析的不是沒有道理,垂首又琢磨了好一會,可還是覺得不放心。他是真被謝文東打怕了,謹慎的到了膽怯的程度。半響過後,陸寇慢慢抬起手來,眾人都以為他要下達進攻的命令,精神皆為之一震,瞪大眼睛,等著他發話。   他是下令進攻了,但不過目標卻不是昆明。陸寇將手臂猛的一揮,說道:「先派出小波兄弟去進攻……安寧!試試文東會那邊的反應,如果謝文東肯派人出手援軍,說明他身邊的人已足夠用,若是沒有派出人來,那才說明他在昆明是真的人手不足了!」   眾人聽後,都有些大失所望,寇哥來到昆明都好幾天了。結果憋住力氣,卻只是打個小小的安寧。情報頭目深吸口氣,乾笑地說道:「寇哥,安寧根本不用去打,直接去拿過來就可以了,現在文東會哪裡根本沒剩下幾個人,我們一走一過就能趟平對方。」   陸寇看了他一眼,正色說道:「小心使得萬年船!不用再多說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他這麼講,眾人都無言樂了,按照陸寇的意思,裝模作樣的派出幾十號南洪門的小弟,去了安寧。陸寇並沒有做等消息,而是帶著全部的人手悄悄跟在後面,靜觀文東會的反應。   正如情報頭目所說,文東會在安寧根本就沒剩下幾名兄弟,一聽說南洪門反擊回來的消息,連抵抗都未抵抗,直接嚇跑了。而昆明市內的文東會勢力也毫無反應,顯然是準備放棄安寧了。一條條的消息傳回到陸寇的耳朵裡,直到這時,他才對文東會人力不足確信不疑,再不猶豫,當即下令,全體人員已全速向昆明進發,直取謝文東的安身之所。   陸寇帶來的南洪門幫眾足有五百之眾,其中有三百是南洪門在雲南本地的幫眾,另外二百則是向問天從總部抽調給他的精銳人員,這批南洪門人員無論在身材還是在精氣神上,都比普通幫眾強出許多,隨便挑出一個,都是格鬥火拚的能手。   也正因為有這二百兄弟在,陸寇才敢大張旗鼓的直接找到謝文東的頭上。   謝文東所住的旅店位於二環西南,可以說進入昆明市內走出不遠就能到達。南洪門的車隊加足馬力,風馳電掣一般而來。他們剛剛抵達郊外,暗組人員便將消息傳到謝文東那裡。此時的謝文東已是嚴陣以待,當南洪門進攻安寧的時候,他就算對準對方的大舉進攻快要來了。   果不其然,謝文東安坐在房間內,在其左右,孟旬、姜森、劉波、褚博等高級幹部都在,他們正做著最後的安排。按照謝文東的計劃,褚博以及他所率領的二百文東會精銳兄弟留在旅店內負責防守,姜森帶領血殺兄弟埋伏在外面,一旦等己方頂不住或者對方要敗退的時候再突然殺出來,打南洪門個措手不及。眾人對他的計劃總體來說沒有異議,但有一點眾人的口徑倒是很一致,他們皆希望謝文東能先退出旅店,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暫時躲一躲。   謝文東聽了眾人的建議,仰面而笑,問道:「你們讓我去哪躲?」   坐在一旁的老鬼突然說道:「可以去秋小姐的酒吧嘛!說起來你一直在忙社團的事,也有段時間沒去了,女人總是要哄的嘛,這麼長時間不露面,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擺擺手,含笑說道:「等解決完此事之後再去也不遲。何況讓兄弟們留下來抵禦陸寇,我實在放心不下。」謝文東這一點是最的人心的,無論到什麼時候,無論面對多麼困難的處境,都不會臨陣退縮,願意和身邊的兄弟們同甘苦,共患難。   老鬼抿了抿嘴,不再多言。老實說,他並不想留在旅店內,但是謝文東不肯走,他也沒辦法離開。   可能感覺出老鬼的心思,謝文東衝著他一笑,說道:「鬼兄,社團之間的爭鬥你不熟悉,而且也沒有用武之地,我覺得你倒是應該帶上你的兄弟們出去避一避!」   謝文東話音剛落,老鬼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聲說道:「兄弟,你把我當成什麼人?我是那種不顧朋友的貪生怕死之輩嗎?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可別怪我更你翻臉。」   謝文東笑了笑,不再勉強他。   將計劃再重申了一遍之後,眾人紛紛離開,去做準備。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以陸寇為首的南洪門車隊氣勢如虹的到了旅店大門前。   車輛紛紛在路邊停下,舉目望去,一輛挨著一輛。在路邊以及旅店的大門前排成了長龍,隨著南洪門幫眾紛紛從車裡跳出來,再看場內,白花花的一片,眾人衣服是白的,手裡拎著的片刀更是閃爍出白茫茫的寒光。   此時,旅店的大門內也站滿了人,為首的一名青年,正是褚博。他手裡握著開山刀。默默注視著眼前越聚越多的南洪門幫眾,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冷笑。   陸寇坐在車裡,暫時沒有下來,他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痊癒,身體仍然很虛弱。他向身邊的一名兄弟要來望遠鏡,透過車船,向旅店內望了望,只見裡面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看起來,少說也的有一百號人,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對方的臉上沒有絲毫遇到偷襲時驚慌失措的表情。觀望了好一會,他放下望遠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文東會的架勢,似乎不像是倉促應戰,更像是早有準備,難道謝文東料到自己會來偷襲?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見陸寇的表情不大自然,他身邊的心腹頭目頗感茫然,疑問道:「寇哥,怎麼了?」   陸蔻苦笑說道:「我看對方好像對我們的偷襲早有準備。」   那名心腹頭目呵呵一笑,說道:「寇哥,文東會現在已經控制了昆明,眼線肯定也遍佈全市,發現我們來偷襲,那是很正常的,不過我們畢竟人多,他們人少,打起來,還是我們佔有絕對我優勢!」   「嗯!」陸蔻點點頭,認為身邊兄弟說得有道理,而且謝文東向來都很擅長虛張聲勢。   這時,守在車外的一名小頭目彎著腰身,小聲問道:「寇哥,現在可以動手了嗎?」   陸蔻深吸口氣,沉聲道:「動手!」   那小頭目點點頭,隨後挺直身板,給前方的兄弟打去電話,簡潔地說道:「干!」   他剛剛撥打完電話,只聽南洪門的人群裡突然有人高喊一聲:「兄弟們,殺!」   隨著他的喊聲,南洪門眾人齊齊向旅店的大門壓去,其中一名大漢步伐飛快,眨眼工夫來到褚博近前,上下看了看他,猛然間抬起提刀的手臂,作勢就要很劈下去。   可是他的刀還沒有落下來,褚博一個箭步到了他的近前,隨之順勢一拳,正擊在大漢的鼻樑上。那大漢鼻樑骨被擊垮,滿嘴都是血,嚎叫著踉蹌而退。   並沒有追擊對方,褚博振聲喝道:「你不行!讓陸蔻過來會我!」   「殺雞焉用牛刀?小子,你狂什麼!」南洪門陣營裡傳出一聲斷喝,隨之跑出來一名大漢,直向褚博衝去。 第一百四十章   大漢到了褚博近前,一刀電光也隨之橫掃向他的腰身。   褚博不慌不忙,將手中刀微微一提,擋住對方的鋒芒,下面順勢一腳,直撩那大漢的肚皮。想不到對方出售如此迅猛,大漢臉色微變,急忙抽身閃躲。   他快,褚博更快,在對方閃避的瞬間,他肩部跟上,手中的開山刀也隨之揮了下去。   這一刀,又快又突然,大漢閃躲不及,脖子被刀刃劃了哥正著,只聽嘶的一聲,大漢的喉嚨被割開一條三寸長的口子,後者悶哼一聲,扔掉手中片刀,雙手捂著脖子,搖晃著倒退兩步,接著一頭栽倒,手腳只不自然地顫動兩下,變沒了動靜。   「啊!」己方的一名頭目連一個照面都沒有走過去就被對方斬殺,南洪門幫眾無不倒吸口涼氣,從心底深處生出死死的寒意。   生怕兄弟們的時期被對方壓下去,人群中一名南洪門頭目高聲喝道:「兄四門別和他單挑,大家一起上!」   「嘩————」   南洪門幫眾壓下心中的恐懼,易用而上,如同潮水一般向褚博等人壓去。面對如此眾多的敵人,褚博也不敢大意,抽身退回到己方陣營之內,與手下兄弟並肩作戰,抵禦南洪門的衝擊。很快,雙方人員就接觸到了一起,只見交戰的中心出片刀揮舞,喊殺沖天,不時有人受傷倒地,如此擁擠的場面,文東會人員伸手號的特點根本發揮不出效果,打了片刻,褚博果斷地下令道:「兄弟們,撤!」   隨著他一聲令下,文東會眾人讓出旅店的大門,群不退回到大院裡。見狀,南洪門那邊以為文東會已堅持不住,氣焰更盛,上下人員都想都沒想,直接衝入院內,繼續作戰,到了大院裡,爭鬥的空間變大,文東會身手好,戰鬥力強的特點也徹底發揮出來。   這時在動起手來,南洪門的上網開始直線上升,人員倒下一批有一批。雖然兄弟們的傷亡慘重,可南洪門依仗人多,沒有絲毫撤退的意思,拼了命的向旅店內沖,他們都明白,謝文東就在裡面,只要殺了謝文東,不經爭鬥會隨之結束,而且自己還會成為社團的救星,名揚天下。在名與利的驅使喜愛,南洪門幫眾都紅了眼,鍥而不捨,寧折不退。他們都只十足,可在外面觀戰的陸寇卻眉頭深鎖,此時他已看出文東會的不正常,心中十分奇怪,怎麼這批文東會的人員戰鬥力如此之強,只一百來人,對抗己方三百凶死,場面上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反而問問戰局著優勢。他心煩意亂的揭開脖領子的一口,對身邊的兄弟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讓總部那邊的二百兄弟也頂上去,無論如何,一定要給我打進旅店內部。」   「是!寇哥!」坐在陸寇身邊的那名青年答應一聲,隨即推開車門下了車,邊向旅店大院走去便揮動手臂,將向問天派給陸寇的二百精銳人員全部帶上,其實鄉下的夜生活就是如此的殺進旅店的大院裡。隨著這批人員的加入戰鬥,不僅讓南洪門的人力更多,而且戰鬥力隨之提高一大截,以諸博為首的文東會眾人雖然身手都十分厲害,可面對如此眾多又強悍的敵人,也有些難以招架。時間不長,文東會開始被迫向後撤退,最後面的人員也已退到旅館之內。   正在這時,忽聽旅館內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前面的兄弟都給我讓開!」   文東會眾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一股強大的外力橫推過來,眾人不由自主的向兩旁退讓。只見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大漢貓著腰從旅店裡走了出來,兩隻手臂像是鐵棍一般,向人群中一插,接著往兩旁一分,人群便像潮水一般散開。   這名大漢正是格桑。他走出人群,在南洪門幫眾面前一站,嘿嘿笑道:「有哪個不怕死的,儘管過來好了!」   看到格桑,南洪門眾人心中都是一顫,一個個在心裡暗暗琢磨著,這人長的怎麼這麼高,這麼壯?南洪門陣營只是愣了片刻,隨後,有兩名漢子按耐不住,輪刀向格桑砍去。格桑將雙臂抬起,接住雙刀。   只聽啷啷兩聲,那兩名大漢感覺自己這刀不像是砍在人身上,更像是砍在石頭上,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原來格桑手脖子上帶有一對厚厚的純銅護腕,還沒等二人把刀收回去,格桑向前大跨一步,瞬間到了二人近前,抬起的雙臂順勢向下落去,隨著啪啪兩聲,他的雙護腕正砸在二名漢子的腦袋上,這兩位,連聲都沒來得及哼一下,頭破血流,兩眼翻白,當場暈死過去。「哈哈——」格桑大笑一聲,幾個大步衝進南洪門的人群裡,雙臂輪開,只聽卡嚓、啪、彭之聲不絕於耳,眨眼功夫,他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已被打倒一片。   格桑的勇猛,令南洪門幫眾心驚膽寒,反觀文東會這邊,則士氣高漲,諸博哪會放過這個機會,高喊一聲:「兄弟們,殺啊!」   在諸博的招呼下,文東會展開了反擊,一百多號兄弟又衝殺上前,與南洪門人員戰在一處。格桑的出現,很大程度上吸引了南洪門的注意力,也無疑讓文東會兄弟的壓力頓減,這還沒算完,時間不長,袁天仲也由旅店內竄了出來,在南洪門的人群中,身如游龍,四處亂竄,但所過之處,總能引起一片腥風血雨和連續不斷的慘叫聲。   由於作戰的艱苦,陸寇已早有準備,看著場上的形式,感覺這麼打對己方來講太吃虧,畢竟己方人多,許多兄弟擠不上前,無法發揮出作用。他當即拿出手機,給前方的一名心腹兄弟打去電話,命令他帶領一百名精銳兄弟繞道旅店的後身,由後進攻,讓文東會首尾不能相顧。   南洪門的執行力是十分強的,隨著他的命令,南洪門的幫眾立刻分出一百號人,悄悄退出旅店的大院,向其後身繞去。   別看旅店前方打得熱火朝天,而後身卻靜悄悄的,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   南洪門帶隊的頭目心中暗喜,讚歎寇哥真會鑽空子,一下就找到了對方的死穴!此時不動手,還等待何時?那名頭目回頭低喝一聲:「兄弟們,上!」   眾人紛紛衝到院牆之下,由幾名大漢搭起簡單的人梯,接著,上百號南洪門幫眾快速的翻過院牆。他們的動作又熟練又敏捷,快得出奇,上百號人,翻過兩米多高的院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可是還沒等他們向旅店內部發動衝鋒,忽聽旅店裡一陣喊殺聲傳出來,接著,旅店後身的窗戶齊開,從裡面跳出來數十號身穿黑衣的文東會人員。   對於南洪門的前後夾擊之策,謝文東和孟旬都預想到了,而且也做了相應的防備,在望月閣受訓的那二百兄弟中,有一百五十人被安排在旅店的前方,負責守衛旅店的正門,另外五十人,則被安排在旅店的內部,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南洪門從己方後身偷襲。   結果這個提防還真防對了,南洪門果然選擇了前後夾擊的戰術。   見事情敗露,南洪門帶隊的頭目將心一橫,也不再遮遮掩掩,將手中刀向前一指,高喝道:「兄弟們,對方人不多啊,給我殺啊!」   這是文東會與南洪門一場精銳與精銳的直接碰撞。從單兵作戰能力上,文東會要高過對方一籌,而在人數上,南洪門則比文東會多出一倍,雙方各佔所長,打起來也是勢均力敵,別看旅店後身的戰場比前面要小很多,但其激烈的程度要遠勝過正面戰場。   旗鼓相當的爭鬥向來都是最艱苦的,無論對於哪一方來講。   隨著雙方的全面交戰,場面上只能用血腥來形容,為了各自的目標,雙方人員皆下了死手,你砍我一刀,我回刺你一刀,有許多人員都是同時重傷到底,鮮血將地面的黑土快染成看紅土,在這種無法後退,只能死抗到底的爭鬥中,雙方的眾人幾乎沒有誰是安然無恙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一些人已傷得遍體鱗傷,滿身的血口子,可依然瘋狂得揮舞著手中的片刀,往對方身上招呼,嘴裡同時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昏暗無光,黑漆漆的後院,血腥味已瀰漫了全場。   南洪門的正面進攻受阻,而後面的偷襲又被識破,這次的突然進攻優勢蕩然無存。坐在停靠在公路道邊轎車內的陸寇此時一籌莫展,現在,明知道謝文東就在旅店內,與他近在咫尺,可是卻偏偏殺不進去。這種看得見但又摸不著的滋味讓陸寇的肺子都快憋炸。   他的身體本就不好,現在偷襲不利,又是著急又是上火,頭腦突然間一陣昏沉,隨後連聲咳嗽起來。   開車的死機以及副駕駛座位上的南洪門頭目皆是嚇了一跳,急忙轉回頭,關切得問道:「寇哥,你怎麼了?」   陸寇連連嚥著吐沫,勉強將咳嗽壓了下去,隨後揉揉生痛的腦袋,微微搖頭說道:「沒事!我沒事……」 第一百四十一章   見陸寇咳得兩眼通紅,前面的司機急忙將杯子拿出來,遞給他,輕聲說道:「寇哥,先喝點水壓一壓吧」   陸寇點點頭,感激地看向司機,接過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水,這才感覺胸口稍微舒服了一些,他放下杯子,拖過車窗,望著戰場,幽幽歎了口氣。誰都能看的出來。陸寇現在對局面失望至極副駕駛座位上的那名南洪門頭目小聲說道:「哥,你不要太擔心了。現在場面上還是我們佔有優勢。也許……也許等一會兄弟們就能打進去」說完這話。連他自己都有點不相信,何況是陸寇陸寇面帶苦笑,默默搖了搖頭。他和謝文東交手多次。後者哪能不瞭解,謝文東是最有承受力的。如同蟑螂一般,如果第一次打不死他,那麼截下來再想之他於死地,已是難上加難這次如果殺不掉謝文東,只怕,社團日後就再難有度過這次危機的機會了。陸寇垂下頭,幽深的目光中流露出痛苦之色。前面二人互相看看,同在心裡歎了口氣。感覺陸寇真是不容易,都上成這樣了,還親自趕到雲南,可是他們想幫助陸寇一臂之力,卻有心無力戰鬥還在繼續,而且變得越發血腥,無論是文東會,還是南洪門,受傷的兄弟都在直線上升,這一場面衝突的惡戰,對雙方都很難熬陸寇在發愁,謝文東也同樣不輕鬆。此時,他身邊凡是能用的人都已經頂出去了,包括他最貼身的五行兄弟,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他、孟旬還有老鬼,看著窗外廝殺的戰場,謝文東心裡緊張,可臉上依然輕鬆,目光緊緊注視著窗外,輕聲說道:「這波南洪門的人真不錯,戰鬥力強不說。鬥志也頑強,如果南洪門上下都能像他們這樣,我們恐怕根本打不下來上海」   孟旬可沒有謝文東那麼好的定力,他雖然沒有親自上戰場,但雙拳緊緊地握著,掌心裡都是汗,他皺著眉頭,憂聲說道:"南洪門內有一批精銳人員,大概在四,五百人之間,負責保衛總部,我看陸寇帶來的這批人員,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就是從總部調派過來的.""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悠然說道:"向問天為了阻擊我們,可真是下了血本啊!"說話之間,他口袋裡的手機響起,謝文東接聽,電視是姜森打來的,這已是姜森連續第三次打來電話,詢問謝文東現在要不要他帶領血殺兄弟頂上,姜森以及血殺眾人就埋伏在旅店外圍不遠處,雖然看不到戰場,但劉波不時將戰況同志給他,姜森越聽越著急,照這樣打下去,下面的兄弟都要拼光了.   "哦......"聽到姜森的再次詢問,謝文東也猶豫了起來,現在血殺要是頂上來,的確能將南洪門的擊退,減少兄弟們的傷亡,但卻失去了出奇制勝的效果,謝文東目標可不僅僅是抵禦住南洪門的偷襲,他真想要是殺掉陸寇.   但是由始始終陸寇沒有現身,躲藏在南洪門的車隊之內,劉波也沒有查出來陸寇究竟在哪輛車裡.   見謝文東沉吟無語,電話那邊的姜森急,一旁的孟旬和老鬼更急,恨不得直接把謝文東手裡的電話搶過來,告訴姜森,趕快讓血殺的兄弟出來援助,過了片刻,謝文東默默地咬了咬嘴唇,幽幽說道:"再等等吧!""東哥,再等下去,兄弟可就......"話到一半,姜森頓住.   謝文東說道:"想要一批鋼鐵般意志的兄弟,得有血的洗禮,這次正是磨練兄弟們的好機會,老森,不要再多說了,按照我的意思做!"姜森無奈,放下手機,掛斷電話。   仗打到這種程度,雙方比拚的已不再是實力,而是意志,誰能堅持下去,誰就能站到最後。房內的謝文東慢慢將衣扣解開,隨後活動幾下胳膊,推,感覺沒有繃掛之處,轉身向外走去。孟旬和老鬼同是一驚,雙雙上前,疑問道:「東哥(兄弟),你去哪?」   謝文東隨手將刀抽了出來,笑呵呵地說道:「我的兄弟們在外面拚命,我得和他們並肩作戰。」   「哎呀!」老鬼哀歎一聲,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再說那些場面話了,南洪門的目標就是你,你出去不等於自己找死嗎?」   謝文東笑道:「你認為我只是在說場面話/」頓了一下,他正色說道:「現在爭鬥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也是生死存亡的關頭,這時候兄弟若是能看到我在場,鬥志一定會大增,所以,我必須得出去!」說著話,他從二人中間穿過,直向旅店外走去。   孟旬,老鬼見狀,哪裡放心得下,也急得跟了出去。   在旅店的門口,有十幾名文東會的兄弟在負責守衛,冷然見看到謝文東走出來,眾人都是一愣,張口結舌地問道:「東哥,你……你怎麼出來了?」   謝文東輕鬆地說道:「外面打得這麼熱鬧,我在房間裡實在坐不住了。」說著話,他向前走出幾步,高聲喝道:「兄弟們都加把勁,讓南洪門的人有來無回!」   他這一嗓子,讓敵我雙方的人員同是大吃一驚。文東會眾人紛紛驚呼道:「是東哥!東哥出來了!」而南洪門幫眾也下意識地驚叫道:「是謝文東,真的是謝文東!」   謝文東的出現,不僅刺激了文東會這邊的神經,同樣也把南洪門幫眾的神經狠狠刺了一下,原本有些筋疲力盡的雙方人員這時候又都重燃鬥志,許多原本已重傷倒地的人這時候常又重新站起,爭鬥的場面變得更加激烈和血腥。   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效果,謝文東也十分意外,不過並不慌張,畢竟比眼前再多的敵人他也見識過。他提刀上前,加入戰團。   謝文東下了戰場,對於雙方來說都像是打了一針興奮劑,南洪門幫眾拚命的向他這裡突,一心想著殺掉謝文東,而文東會眾人也向他這邊擠,將他團團圍住,加以保護。   本來他下場是想施展拳腳的,現在倒好,身前,身後都是自己的兄弟,謝文東忍不住笑了,說道:『大家不用保護我,別忘了,我就是這麼一打打過來的!」說著話,他分開己方的兄弟,提刀與衝上前來的三名南洪門大漢戰到一處。   謝文東的身手雖然算不上出色,但也絕對不壞,至少十幾二十個的黑幫混混是圍不住他的,而且他的爆發力十分驚人,常常能發揮出比自身力量大出一兩倍的力道。   硬接住對方砍來的三刀,謝文東猛然大喝一聲,手中的開山刀反劈回去。這一刀,直取正中那名大漢的面門。那大漢進他的刀快得出奇,不敢大意,急忙橫起片刀格擋。   耳輪中只聽卡嚓一聲脆響,大漢手中的片刀應聲折斷。   大漢驚叫一聲不好,抽身想退,可謝文東不給他機會,手中刀順勢向前一劃,在大漢的臉上斜著劃開一條大口子。   「唉呦~」大漢通聲號叫,雙手掩面而退,只見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汩汩流淌出來。   另外兩名大漢大驚,雙雙怪叫一聲,一個舉刀劈砍謝文東的腦袋,另一個則探刀刺他的前胸。   還沒等謝文東躲閃,他身邊人影晃動,隨之射來一道銀光。   這道光芒,快得令人咋舌,眨眼即逝,不過兩名大漢的刀卻再已落不下去了,頓了片刻,只聽嘶的一聲,兩名大漢的脖頸齊齊被挑開,鮮血如同紅色的水霧一般噴射而出。   撲通,撲通!   隨著兩名大漢倒地,謝文東身邊站定一人,正是以快見長的袁天仲。   袁天仲這時也拼得渾身是汗,衣服彷彿被血洗了一遍似的,也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子,看著謝文東,邊喘粗氣邊問道:「東哥,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太危險,你趕快回房間裡去!」   謝文東還想和對方二人活動幾下筋骨,結果卻被袁天仲『捷足先蹬』,知道他是出於好意,謝文東也不見怪,笑呵呵地說道:「沒事,天仲,你去幫幫其他的兄弟,不用管我!」   他說得好聽,可袁天仲那敢那麼做,現在戰場這麼混亂,萬一謝文東有個三長兩短那還了得。動不動謝文東,可袁天仲也不離他的左右,一旦有大波的南洪門人員衝殺過來時,袁天仲會第一時間頂上前去。   謝文東給南洪門帶來的的刺激很短暫,見無論怎麼衝殺都難以靠到謝文東的近前,漸漸的南洪門幫眾都有些洩氣,心氣也不像剛才那麼足,反倒是文東會這邊,開始越戰越勇,戰場的局勢也由剛才的旗鼓相當變成文東會的步步推進。   戰鬥的局勢對南洪門越來越不利,陸寇看得清楚,眉頭擰成個疙瘩,他拍拍前方頭目的肩膀,沉沒片刻,方說道:「給前方的兄弟打電話,撤退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面對這種殘酷的爭鬥,陸寇先頂不住了,他擔心再打下去,手下的兄弟們就得打光。文東會那邊或許能消耗得起,可南洪門已沒有那麼多的財力去打這種消耗戰,而且就目前的形勢分析,陸寇根本就看不到取勝的希望。   此言一出,副駕駛座位上的南洪門頭目先是一怔,隨後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不過嘴上還是說道:「寇哥,現在選擇撤退是不是太可惜了?」   陸寇搖搖頭,說道:「打電話吧!」   謝文東在戰場上正與南洪門幫眾激戰,突然之間,發現對方開始大規模的後撤,他心中一動,難道南洪門要跑了?可是直到現在仍沒有看到陸寇的身影。他停住身形,看著對方的主力已開始向旅店的大門外退,他掏出手機,給姜森打去電話,剛一接通,他就直接了當的說道:「老森,南洪門的人可能要撤了,你現在帶著兄弟們馬上繞到他們前面去,無論如何,也得把他們攔住,更不能讓陸寇逃脫!」   姜森以為這場爭鬥謝文東根本不想動用自己呢,現在聽了他的話,精神為之一振,正色說道:「是,東哥!」   接完謝文東的電話,姜森片刻也未耽擱,立刻帶上左右的血殺人員,快速的移動到南洪門進入昆明的路上,隨之將車輛堵在路中,人員則埋伏在道路兩旁。   再爭鬥中,撤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看出南洪門幫眾是真準備撤走,文東會眾人哪肯罷手,在後面緊追不捨。只受輕傷的南洪門幫眾還能好一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擠進己方的車內,而那些傷勢嚴重的南洪門幫眾想跑都跑不了,被隨後追上前來的文東會人員或是撞翻在地或是亂刀砍到,其狀悲慘。   陸寇帶來的五百幫眾,真正上了車退走的已不足原來的一半。可是汽車剛走出沒多遠,就見前方道路上停有數量汽車,將道路堵得嚴實合縫。南洪門的車隊被迫停了下來。這時候,道路兩旁喊殺聲四起,早已埋伏在那裡的血殺眾人衝殺出來。   想不到文東會竟然會在這裡設下埋伏,別說南洪門幫眾顯得驚慌失措,就連陸寇都大吃一驚,臉色頓變。只見對方的人員異常凶悍,很快就將南洪門前面的兩輛麵包車推翻,對著爬出來的南洪門幫眾揮刀亂砍,只是眨眼的功夫,南洪門的傷亡已不下二十餘人。向後面看,文東會的追兵也已要到近前,若是等對方追上前來,那是南洪門將會陷入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險境。   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陸寇反應也快,立刻給前方的頭目打去電話,令他加足馬力,就算是硬撞也要撞出一條豁口。   此時到了生死關頭,南洪門的幫眾也豁出去了,一輛大貨車繞開前面被推翻的車輛,啟動全速,直向堵在路中的車輛撞去。猛然間,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慣性十足的大貨車直接將橫在路中的兩輛轎車橫飛出去,連帶著,大貨車也傾斜倒地,在公路上足足劃出十多米遠。   不過它總算是不辱使命,還真撞出一個豁口。後面的幾輛南洪門汽車再不耽擱,開全速衝出缺口,飛速而去,逃之夭夭。   姜森見狀大急,如果不是準備倉促,若是事先準備了三角頂,南洪門的汽車一輛都跑不了,他不管殘留下來的南洪門人員,立刻組織兄弟們上車,作勢要追下去。這時,隨後趕到的謝文東將他攔住,看著已經逃出好遠的南洪門車隊明天微微一笑,說道:「不用再追了!這一戰,我們雖然損失不小,可南洪門那邊更慘重,就算有陸寇在,想短時間內向我們發難已不可能!」   姜森心有不甘,無奈得歎了口氣,幽幽說道:「這次算他們走運!」   這一戰鬥,陸寇沒能殺掉謝文東,而謝文東也未能擊殺陸寇,不過雙方的傷亡都不小,尤其是南洪門那邊,突圍出去的人員已不足二百,而他從總部帶來的二百精銳則折損大半,傷亡慘重,正如謝文東所說,此戰已令陸寇大傷元氣,文東會這邊也好不到哪去,二百的精銳兄弟,大半掛綵,其中傷勢嚴重的多達數十號人。只是文東會人力充沛,即使有損失,也能立刻補充,而且謝文東前期的投入這時得到了體現和回報,源源不斷流入他旗下的資金已完全可以支撐他打這種消耗戰。而南洪門則不然,洪天集團的資金受到喻超派出的專人嚴格看管,使氣流入南洪門的資金大幅縮水,加上地盤丟失嚴重,經濟重地上海又落入謝文東之手,征戰連連,南洪門的財力已到了難以支撐的地步,現在是入不敷出,在吃以前積累的老本。昆明一戰打的慘烈,而方天化在曲靖的爭鬥則是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雙方打得是亂戰,根本就沒有主力之間的碰撞,兩邊都是東一波人,西一波人,糾纏在一起,打到後來,連雙方的主將都搞不明白已方的兄弟都散佈在哪一塊。   現在方天化有些發暈,南洪門的頭目更暈,雙方還從來沒有碰到這樣的對手,根本就毫無戰術而言,好像是在瞎胡亂打,但這種怪招卻令他頭痛不已,難以招架。   方天化的手下兄弟都已散佈在市內各處,他身邊只剩下六名小弟,帶著這六人,方天化流竄到南洪門在曲靖的大據點。本來他想打個突然襲擊,可是進入據點才發現,裡面根本沒有人,看守據點的頭目以及南洪門幫眾似乎出去參與火拚了。   方天化大失所望,看看手錶,此時已經凌晨兩點多,他嘟囔一聲:「據點裡沒有人,咱們也不能讓南洪門好過了,找些汽油來,把這燒了!」   下面的小弟苦笑,搖頭說道:「方大哥,我們去哪找汽油啊?在市內轉了一天,油箱都空了。」   「哦!」方天化撓撓頭髮,想了片刻,向六名小弟一甩頭,說道:「走!」   眾從一愣,齊向道:「我們去哪?」   「先去吃點東西,然後給車加滿油,回來再燒它!」   眾人一聽都樂了,這仗打得有意思,南洪門在曲靖最重要的地方竟然無人防守,而在爭鬥中,老大還有心情帶著自己去吃東西……眾從皆無意見,紛紛跟隨方天化出了據點,坐在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在據點周圍亂轉此時已是深夜,大多的飯店都已關門,轉了一大圈,眾人正四處亂看的時候,只見前面煙霧繚繞,順著敞開的車窗,飄來一陣陣肉香。   不嗅到香味還好點,現在一嗅,眾人的肚子都開始咕嚕嚕的叫喚,一個個忍不住咽口吐沫。   方天化咧嘴笑了,說道:「兄弟們,咱們的運氣不錯,看起來前面有家燒烤店,快,趕快過去!」   他說得沒錯,簽名確實有家燒烤店,而且生意好得出奇,靜悄悄的大道上,停有數輛大小不一的汽車,由於天氣炎熱,燒烤店的設備簡陋,悶熱得很,客人們將桌子都搬到外面,一邊乘涼,一邊喝酒吃肉。   看到這般場景,方天化樂得嘴巴合不攏。他有個喜好,那就是愛酒,他可以一天不吃飯,但卻不能一天不喝酒。在路邊把車停下之後,方天化亟不可待的拉開車門跳了出來,走到燒烤攤近前,對著正在烤肉的老闆叫道:「老闆,先給我們來一百個羊肉串,再來十瓶啤酒。」   燒烤店的老闆是新疆人,帶著小圓帽,滿臉的絡腮鬍須。見又有客上門,他心中暗喜,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深更半夜的,生意卻比白天都好。他連連點頭,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好好,你先找地方坐一會,烤好了叫你!」   「行!」   方天化乾脆的答應一聲,找了一張空桌坐下,隨後,六名文東會的小弟也圍攏過來,紛紛拉了把椅子,坐下之後,又是甩胳膊又是揉腿。今天這通折騰,仗沒像樣打過一回,但路倒是沒少跑,腿都快溜細了。   方天化見燒烤店只有老闆一個人,根本沒人給自己拿酒,拍拍身邊的小弟,向飯店裡面揚揚頭,說道:「兄弟,先去把就拿出來!」   「好!」有兩名小弟答應一聲,跑進飯店,時間不長,各拎了四瓶啤酒出來,方天化也不客氣,結果之後,隨手在桌子上抽出一根方便筷子,將瓶蓋啟開,咕咚咚一口氣喝了小半瓶,這時,他長噓一口氣,嘟囔道:「他媽的,今天快累死老子了!」   知道這時候,他才打量起坐在另外幾桌的客人。   看了兩眼,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這些人,大概有二十號多少,有光膀子的,有只穿著背心的,一個個都帶著粗粗的金項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好多人身上刺著大片紋身的,臉上帶著傲氣,顯然,這是當地的地痞混混。   方天化摸了一把嘴邊的酒漬,面露輕視之色,嘴角快撇到耳朵根下,對身邊的幾名兄弟笑道:「咱們兄弟有錢就是有錢,沒錢就是沒錢,從來沒見過誰把破銅爛鐵掛著脖子上硬充他媽的金項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其實方天化的為人很不錯,對朋友、兄弟也夠仗義,但就是這張嘴討人厭,看到不順他意的事,他一定會說出來,也不管對方是誰,正因為這樣,他在文東會裡很不討人喜歡,更遭他上級頭目的厭煩,不然以方天化的能力,怎麼可能只管幾個場子。   現在,他又犯了老毛病,大放厥詞,說三道四。   距離他最近的那桌混混聽到了他的話,七八名大漢當即轉過頭,一個個怒目瞪著方天化,其中有一人冷聲喝道:「小子,你在說誰?」   方天化不怕惹事,更不怕別人來找自己的麻煩,他呵呵一笑,悠然說道:「我說誰,誰心裡清楚,何必裝糊塗。」   「CN媽個逼,我看你是找到!」隨著說話那名漢子咬牙怒罵,周圍眾人齊齊站起身形,拉開架勢,看樣子有上前動手的意思。方天化挑起眉毛,剛要起身,他身邊的文東會急忙將他攔住,低聲說道:「方大哥,現在還是不要惹事的好。」   隨著眾人的話,他挺期待腰板又彎了下去,心裡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必經自己的目標是南洪門,沒必要和這些地痞流氓大動干戈,弄不好還會暴露自己,引來南洪門的大隊人馬。   這時,另一桌的漢字扭過頭來,看著站起身的眾人,問道:「怎麼回事?」這名孩子是三十出頭,白面無鬚,模樣白淨斯文,看起來有幾分儒雅之氣。   「明哥,這小子找麻煩,罵我們帶的金項鏈是假的。」   那漢字聽完忍不住笑了,坐在椅子上額沒有動,順勢看向方天化笑問道:「朋友,你怎麼知道我們帶的項鏈是假的?」   方天化老神在在的聳聳肩,說道:「我猜的,怎麼了?」   「哦!」那大漢也不動怒,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笑道:「聽口音,你們像是從東北過來的,離家在外不容易,說話也最好注意一點。」說完,他轉回頭,繼續吃喝。   「東北人都他媽的瞎了眼!」那些大漢顯然對那個明哥十分尊敬,他沒有示意動手,眾人沒有一個敢上前的,但嘴都沒閒著,罵罵咧咧地坐回到椅子上。   方天化本想就這麼算了,可對方叫罵個不停,而且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聽得他似懂非懂,但也明白絕對不是什麼好話,他心中火氣,猛的將手中的酒瓶子向地上一摔,回頭喝道:「都他媽在的在我面前罵罵咧咧的,誰要是不服,那就站出來,咱們到外面去單練。」   「媽的,你以為老子們還真怕你不成!」   隨著話音,連另外一桌的混混們都氣不過站起身形,手也隨之提到腰間,摸向隨身攜帶的傢伙。那位叫『明哥』的漢子顯然不想和方天化這幾人動手,他皺了皺眉頭,環視眾人,不滿地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別惹麻煩!」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道:「這小子太囂張了,明哥,應該給他點教訓瞧瞧!」   『明哥』看著憤怒不已的手下兄弟,微微一笑,慢慢起身,來到方天化近前,問道:「朋友是存心來找我們麻煩的嗎?」   「哈哈!」對方十分客氣,但方天化卻不領情,大笑一聲,說道:「找你們麻煩?你們恐怕還不配!」   這小子說話是夠難聽的!『明哥』暗皺眉頭,不過他的休養可比手下人強得多,含笑問道:「那朋友認為誰陪?如果說連我們洪門都不配,那麼天下恐怕就沒人了吧!」   洪門?方天化大吃一驚,坐在他左右的文東會兄弟們身子也是一震,紛紛扭頭向『明哥』看去。見對方目瞪口呆的樣子,以為是被自己的名頭嚇到了,明哥笑呵呵地拍拍方天化的肩膀,說道:「我說過了,出門在外不容易,說話最好要小心。」   方天化回過神來,對方自稱是洪門的,那麼不用問,肯定是南洪門的人了,這些混混們都叫他『明哥』,想必是南洪門的頭目。想罷,他心中暗暗竊喜,事情還真夠湊巧的,自己吃飯的時候竟然還能碰到了南洪門的人。   他先是衝著身邊的幾名兄弟使個顏色,示意他們準備動手,然後隨手抓起一隻酒瓶,不過為了避免誤傷,他還是笑呵呵地試探性問道:「兄弟,據我所知洪門是有南北之分的,不知道你們是北面的,還是南面的?」聞言,『明哥』大笑,說道:「看起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實話告訴你,我們是南面的。」   「哦!這麼說來我是找對了。」方天化笑道。   『明哥』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茫然道:「找對什麼了?」   "找對你們的麻煩了!"他話音未落,拎在手中的酒瓶子順勢砸了下去。   '明哥'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下重手突襲自己,準備不及,措不及防,被方天化這一酒瓶子正砸在腦袋上。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酒瓶應聲破碎,再看'明哥'的額頭,被砸開一條大口子,鮮血流了滿面。   "啊,明哥。。。"周圍的大漢們看得清楚,紛紛驚叫出聲,可是這時候再想上前去搶救,已然來不及了。方天化一酒瓶將'明哥'砸得滿頭是血,暈頭轉向,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方天化另隻手已電一般的從衣下拔出鋼刀,對準'明哥'的肚子,惡狠狠的連刺數下。   他這幾刀,幾乎刀刀都是要命的,'明哥'連躲閃的動作都未來得及做出來,血濺當場,一頭栽倒在地,出氣多,入氣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這一下,眾大漢們可炸了鍋,有人上前搶救'明哥',有人則亮出片刀,向方天化衝殺過去。一時間,整個大排檔裡亂成了一鍋粥,桌椅板凳倒了一地。燒烤店的老闆此時已嚇呆了,當雙方戰到一處時他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扔掉手裡拿著的那把半生不熟的羊肉串,撒腿就跑。   方天化作戰驍勇,身手過人,二十名南洪門幫眾根本不入在心裡,手持鋼刀,只一會工夫,便連砍帶刺,傷了對方數人。有他頂住大部分的敵人,另外六名文東會兄弟則十分輕鬆,在方天化的左右協助他作戰。   雙方火拚雖然規模不大,但卻異常激烈,南洪門幫眾如同瘋了似的,不要命的與方天化等人對砍,但這無疑是飛蛾撲火,無論他們再怎樣勇猛,但在實力上畢竟遠不如方天化,時間不長,二十名南洪門幫眾已倒下大半。   剩下的幾人見勢不好,不敢戀戰,其中有名大漢背起奄奄一息的'明哥',轉頭就跑。   方天化也不追擊,站在原地仰面大笑,郎聲說道:"碰上我,只能算是你們自己倒霉了!"在方天化看來,這個明哥只是個南洪門的普通小頭目,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刺死的這個'明哥'可是大有來頭,不是別人,正是南洪門在曲靖的大頭目,李業明。   李業明被文東會的亂戰打得發蒙,從傍晚一直忙活到深夜,這時候混亂的局勢稍微穩定了一些,文東會的進攻也不像剛開始那麼猛烈,他這才鬆了口氣,帶著忙碌了大半天的兄弟們離開據點,來到據點附近的燒烤店吃夜宵。這也是方天化帶人到達南洪門據點時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的原因所在。   但事有碰巧,李業明帶著兄弟們吃燒烤的時候,恰恰方天化也來了,但雙方誰都不認識對方,如果相安無事,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波折,可方天化的『臭嘴』偏偏引起南洪門幫眾的極度不滿,導致雙方的對罵,也讓李業明等人的南洪門身份曝露。   李業明被方天化所殺,這對南洪門在曲靖的勢力來說是致命的。   現在南洪門的形勢本就不樂觀,對比文東會,他們在人力上處於絕對的劣勢,之所以還能支撐,完全是靠著地利的優勢以及李業明的調度,現在李業明遇刺,等於是斷了南洪門的中樞神經,也直接導致了各地的南洪門人員連接中斷,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困境。   由一場耗不起眼的小紛爭卻引發出如此嚴重的後果,這是雙方人員誰都無法預料到的。   直到這個時候,方天化的亂戰之策才開始發揮出真正的威力,群龍無首的南洪門勢力漸漸的難以招架,成批的南洪門人員被文東會隔斷,陷入重圍之中,在對方的強烈猛攻下,敗得慘不忍睹。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南洪門偷襲昆明失敗,現在曲靖被又打得一塌糊塗,陸寇損兵折將,退回到祿豐。   回來之後,他是滿面的陰鬱,愁眉不展。現在的形式,任誰都高興不起來。他的心腹頭目見陸寇沉沒寡言,生怕他憋壞了,在旁安慰道:「寇哥,雖然沒殺掉謝文東,但也沒什麼,我們主動進攻不行,死守還是沒問題的嘛!」   陸寇苦笑,說道:「現在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那名心腹頭目說道:「想死守,曲靖是重中之重,現在文東會雖然把曲靖佔了,但腳跟還沒有站穩,形式也沒有徹底穩定下來,我句的當務之急是寇哥應當把我們的主力調到曲靖那邊,與文東會打一場時間的拉鋸戰。」   陸寇琢磨著小頭目的話,暗暗點了點頭,現在自己這邊的勢力已遠遠不如對方,想在全雲南與文東回打一場對攻戰,已然不太可能,集中力量,死守一點,雖然是下策,但也是唯一可行的策略了。想罷,他長歎一聲,說道:「好吧!我們……去曲靖!」   方天化以一場亂戰成功拿下曲靖,並殺了南洪門在曲靖的頭目李業明,這讓他在文東會的地位又提高了一大截,並一躍成為龍堂的副堂主,其提升之快,猶如坐火箭一般。謝文東對他也是十分賞識,並加以重用。   現在,暗組已經探名陸寇的下落,知道他就在祿豐。   孟旬建議,趁南洪門剛剛吃了敗仗,人員折損嚴重,士氣低落的時候,己方應馬上去進攻祿豐,打陸寇一個措手不及。謝文東認為孟旬的提議有道理,隨即帶著姜森,劉波,褚博,方天化等人直攻祿豐。   結果他們到了祿豐,發現陸寇根本不在,南洪門的主力也不在,這時候,曲靖那邊的兄弟打來告急電話,稱他們在曲靖遭到了南洪門的大舉進攻。聽到這個消息,謝文東先是一驚,隨後笑了,對身邊的眾人說道:「想不到堂堂的陸寇竟然也會和我們打游擊戰!」   他在笑,別人可都很緊張,姜森說道:「東哥,曲靖吃緊,我們應該馬上去援救!」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不著急,讓他們打去好了。陸寇不敢和我們正面碰撞,說明他現在的實力已不如我們,他佔的地方越多,實力就越分散,對我們也越有好處。」   「嗯!」眾人相互看看,紛紛點頭。   由於沒有援軍,謝文東又下令讓曲靖那邊的兄弟且戰且退,很快,曲靖又被南洪門得了回去。   隨後謝文東派人發動了兩次試探型的反擊,結果都被人多勢眾的南洪門幫眾打灰回去。南洪門露出一副死守曲靖的架勢,謝文東非但不著急,發而感到很輕鬆,既然現在對方將主力都集中在曲靖,那麼正是己方去搶佔其他地區的好時機,他當即分派出人手,進攻南洪門在雲南其他地區的場子,人手派了出去,結果捷報頻傳,各路讀弟兄都取得了勝利,這時候謝文東已然看出來了,南洪門是準備放棄其他地區,只守曲靖這一地。   己方在雲南作站的順利讓謝文東的心情非常痛快,這天晚間,他閒來無事,又去了秋凝水的酒吧。今天和平常一樣,酒吧的客人依然很多,到了之後,他沒有看到秋凝水的身影,隨即問吧檯後面的酒保道:「秋小姐今天不在嗎?」   酒保現在和謝文東已算是很熟了,他搖搖頭,看了看左右,神秘西西地說道:「老闆正在辦公室和幾個黑道上的人談價錢呢!」   「談價錢?」謝文東愣住,看著身邊的褚博,茫然問道:「談什麼價錢/」   「保護費啊!」酒保小聲說道:「這條街的娛樂場所對偶式由一個叫群狼會的黑幫控制的。他們看酒吧的生意好,想提高保護費,現在老伴正和對方商量呢!」   「哦!原來是這樣。」謝文東嘟囔一聲:「有什麼好商量的,我去看看。」說著話,帶著褚博就向秋凝水的辦公室走去。   酒保並不瞭解謝文東的身份,生怕他年輕衝動,和黑道上的人發生衝突,急忙伸手想叫住他,可謝文東走的飛快,對他的叫聲至若王偉,時間不長,身影就小時在酒吧的裡端。   到了秋凝水辦公室門前,謝文東先是輕敲幾下房門,隨後推門而入,辦公室裡,除了秋凝水之外,還有三名大漢,個頭雖然都不高,但是很壯實,一個個西裝革履,衣冠楚楚,如但看外表是很難讓人把他們和黑道聯繫到一起的。這三人正在和秋凝水交談,猛然間見走進來兩名青年,三人同時一愣,疑惑的看向秋凝水,可還沒等秋凝水說話,謝文東搶先說道:「我是秋小姐的朋友,你們繼續談你們的,不用在意我!」   聽著他的話,秋凝水無奈而笑,謝文東這時候進來,她已大致猜出他的意圖,衝著他微微搖了下頭,示意他不用插手自己的事。   見到秋凝水表情泰然,三名大漢看出這名突然闖入進來的青年所言不假,確實秋凝水的朋友,也就不再理他,正中那名漢子繼續說道:「秋老闆,最近物價上漲,你們酒吧的東西也在漲價,保護費上漲也是理所應當的嘛!」   秋凝水搖頭,說道:「可是夥計們的工資也都漲了,我實際賺到的錢並沒有增加,你們一下子要我把保護費上漲兩萬,我承受不起。」   「呵呵!」漢子笑了,說道:「秋老闆把生意做的這麼大,區區兩萬快錢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嘛!」   秋凝水依然搖頭,道:「據我所知,你們對其他娛樂場所的保護費並沒有上漲,但卻只漲我這一家,這太不公平了吧?」   漢子另含深意地看著她,幽幽說道:「這是虎哥的意思,其中有什麼樣的原因,我想秋老闆應該比我更瞭解。」說著話,他瞥了一眼正背著手,東瞧起望的謝文東,壓低聲音說道:「虎哥對秋老闆可是實心實意的,只要秋老闆和虎哥好了,那你以後就是我們的大嫂,別說什麼保護費了,就算是不給我們一分錢,我們也會天天守在這,保你生意太平。」他邊說著話,邊悠悠而笑。   秋凝水搖搖頭,說道:「那是不可能。」   聞言,漢子臉色沉了下來,聳肩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無哈可說了,每月保護費調兩萬沒得商量,如果秋老闆不打算給,那你的這間酒吧,恐怕在這條街是開不下去了。」說完話,他站起身形,說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到底要怎麼做,就看秋老闆你自己怎麼解決了。我們走!」   漢子帶著兩名兄弟轉身向外走。   秋凝水坐在辦公桌後,臉色異常難看。女人開酒吧,不容易,漂亮的女人開酒吧就更不容易了,方方面面的人都想在你身上佔點便宜,卡點油。如果能隨波逐流,那倒也沒什麼了,但秋凝水性情剛烈,也不是那種隨意的女人。她能走到今天,已算是很不容易了。   當三名大漢要走與謝文東擦肩而過的時候,後者突然伸出手來,將他攔住。   三人同時一怔,齊齊轉頭看著他。   謝文東笑瞇瞇的柔聲說道:「回去,告訴你們那個虎哥,就說這間酒吧的保護費,以後不會給他交納一分錢,全部又我收下了」   「你說什麼?」   一句話,將三名大漢氣得眼冒金星,他們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正中間的大漢疑惑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謝文東笑道:「這裡的保護費,以後我來收」   「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那漢子勃然大怒,指著謝文東鼻子,怒聲喝罵,隨後轉過頭去,看來秋凝水一眼,說道:「小子,看著秋老闆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計較,以後最好別再讓我看到你」   說完話,他怒氣沖沖走出辦公室等他到了門外,謝文東又說道:「朋友,請把我剛剛的話帶到」   唉?漢子神吸了口氣,原本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瞪著謝文東冷聲說到:「你是存心找麻煩的吧」   謝文東淡然說道:「我不想找任何人的麻煩,秋小姐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幫她」   「幫她?嘿嘿……」漢子怪笑一聲,又走回辦公室,腦袋向前探著,上下打量謝文東,問道:「就憑你?打算怎麼幫她?」話音未落。猛的一拳,直向謝文東的面頰。   謝文東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什麼樣的高手沒碰到過,對他的一拳,視若無睹,只是微微抬下手,張開手掌,將他的拳頭接住,消瘦的身軀連晃都沒晃一下,他再次說道:「該說的話沒,我已經說完了,至於你的那個虎哥要怎麼做,讓他自己看著辦吧,至於你嘛,還是趁早滾蛋的好!」說著,他抓住漢子拳頭的手猛的向前一推。   漢子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道傳了過來,他站立不住,踉蹌著退出辦公室。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他媽的敢打我?」漢子在本地一帶橫行霸道慣了,何時受過人欺負,何況現在欺負他的還只是個毫不起眼的青年。他怒吼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總目著謝文東的面門就劃了過去。謝文東哪將他放在眼裡,腦袋微微一仰,閃過鋒芒,隨後啪的一聲,將漢子的手腕抓住,沒見他如何用力,那漢子突然怪叫一聲,匕首脫手落地,他搖晃著倒退兩步,低頭再看自己的手腕,多出五隻清晰的指印,又紅又腫。   想不到這青年的力道如此之大,他驚訝地抬起頭來,又驚又駭地看著謝文東,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究竟是幹什麼的?」   「路見不平專踩不服的。」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   「他媽的!」另外兩名漢子見同伴吃了虧,忍耐不住,作勢就要上前,謝文東懶著和他們動手腳,而且在秋凝水的酒吧動手也不太好,他隨手把衣服撩起,將手槍抽了出來,向前一指,對向兩名大漢的腦袋,笑咪咪地說道:「再上前一步,我就打暴你的腦袋!」   我的媽呀!做夢也沒想到對方身上竟然有槍,三名漢子嚇得臉色頓變,相互看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卻不約而同地轉頭就跑。   謝文東在後面不叮囑道:「慢點跑,別撣到酒吧裡的客人!還有,記得把我的話帶到。」等他把話說完時,三名大漢已跑得無影蹤了。他搖頭笑了笑,嘟囔道:「只這麼大的小膽兒,還充什麼黑社會,收什麼保護費……」   這時,秋凝水走了過來,滿面擔憂地看著他,口氣中略帶不滿地說道:「幹嗎嚇唬他們?」   謝文東說道:「這事你就不用了。」   秋凝水搖頭說道:「我……只是不想你因為我招惹麻煩。」   謝文東眨眨眼睛,暗歎口氣,心中說道:「是我給你帶來麻煩才是真的。心裡這麼想,可他嘴上沒有這麼說。男人對女人,是有許多話無法說出口的,但那不代表他心裡不明白的。他含笑說道:「他們對我來說,還算不上是麻煩。」   秋凝水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就此事多言,她話鋒一轉,邊招呼謝文東進屋坐下邊問道:「好幾天沒看到你了,這陣子在忙什麼?」   「唉!」謝文東長歎一聲,說道:「真正能給我帶來麻煩的人出現了,這一陣子都在應付這個人。」當然,他說的那個人就是陸寇。   秋凝水笑了,問道:「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令你頭痛的人嗎?」   「當然了。」謝文東自嘲道:「而且還不少呢!」說道話,他將手背於身後,向褚博做出個打電話的手勢。謝文東對黑道小混混太瞭解了,平日裡飛揚跋扈,一旦受了人欺負,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剛才他拿槍嚇跑了那三名漢子,對方一定會找來更多的搖兵過來報復,謝文東雖然不怕,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叫些兄弟過來保險一些。褚博多聰明,一看謝文東的手勢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旁拿出手機,給下面的兄弟發去短信。   謝文東和秋凝水談笑風聲,但腦海裡卻在算計著別的事,這也是謝文東的可怕之處,即便他與你面對面坐著,他也看不透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預料的很準,那三名漢子確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回到他們的據點之後,見到虎哥,將他們在秋凝水的酒吧裡遇到謝文東的事講述了一遍,其中難免有些添枝加葉的地方,把謝文東描述的十分囂張,而且不蠊他和秋凝水的關係很親密。   虎哥全名叫石一虎,河口人,靠白粉起家,生性暴烈彪旱,聽說對方打了自己的兄弟,他已心生憤怒,再聽對方和秋凝水關係親密,他更是受不了了,勃然大怒,大罵一聲:「該死的!」說著話,他站起身形,招呼一聲,作勢就要找對方去算帳。   三名漢子急忙攔住他,紛紛說道:「虎哥,你先別總目動,對方……對方身上有槍!」   「什麼?有槍?」石一虎暗吃一驚,沉默了片刻,狐凝地問道:「他是警察嗎?」他知道秋凝水以前是警察,有幾個警察朋友也是很正常的,如果對方真是警察,那自己可就動不了他了。   「應該不是。」一名漢子連連搖頭,說道:「這一左一右的警察我們都認識,而且年對方的樣子,也不像是警察,倒像是在道上混的。」   「那就好說了。」石一虎晃身走到保險是,拿出鑰匙,將其打開,從裡面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另在後腰上,冷聲說道:「他要是敢動槍,老子也不是白給的。」   三名漢子對視一眼,皆都笑了,對方只有兩人,而虎哥帶著自己這麼多兄弟,而且還拿了槍,制服對方應該是沒問題了。   當他們到酒吧裡,裡面的客人很多,幾乎是人滿為患,放眼望去,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此時謝文東正和秋凝水、褚博坐在酒吧裡端的桌旁,邊喝飲料邊聊天。一名漢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謝文東,向那邊一指,急聲說道:「在那!虎哥,你看秋小姐正和那小子喝酒呢!」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石一虎舉起目望去,果然秋凝水正和一名青年有說有笑,十分歡快地談著什麼。他深吸口氣,強壓怒火,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他帶來的十多號人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一個個也是滿面陰沉,殺氣騰騰。   石一虎突然到來,在謝文東的意料之中,卻令秋凝水非常驚訝。看到他陰森的表情以及身後的眾人,立刻明白了他所來的目的。他站起身,客氣地笑道:「石先生,今天你怎麼這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做客了?想喝點什麼,我請客!」   "我不是來喝酒的,而是來找人的。"說話時,石一虎兩眼緊緊盯著謝文東,雙眼充滿著火花。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是來者不善。但謝文東和褚博都很輕鬆,安坐在椅子上,甚至連眼皮都未向上撩一下。   見狀,石一虎更是氣悶,他對秋凝水說道:「秋小姐,這裡沒有你的事,你最好先讓到一邊去。」   對方有十多好人,而且又是有備而來,秋凝水擔心謝文東會吃虧,那肯離開。她強笑著說道:「石先生,你是為剛辭的事而來的吧?!剛才那只是一場誤會,如果我的朋友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多包涵。。。。。。」   「你閉嘴!」石一虎厲聲喝道:「我讓你走開你沒聽見嗎?」秋凝水越是護著謝文東,石一虎就是越生氣,若在平時,他對秋凝水說話時和顏悅色的,但現在,他已經偽裝不起來了。   秋凝水還想想說話,,這時,謝文東抬起頭來,雙眼彎彎,笑瞇瞇地看著石一虎,笑問道:「相比閣下就是虎哥把?」   「你小子少他媽跟我套近乎!」石一虎沒好氣地冷聲說道:「聽說你打了我的兄弟!」說著話,他抓著秋凝水的胳膊,強行將他拉到一旁去,隨後,他在秋凝水的位置上坐下,面沉似鐵,咬牙瞪著對面的謝文東。   「嗯!」謝文東老神在在地點點頭,說道:「沒錯,那是我幹的。」   石一虎氣笑了,狠聲說道:「你在我的地頭上打我的兄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謝文東笑道:「有那麼嚴重嗎?」   他是在開玩笑,不過在石一虎等人看來他更像個白癡。石一虎深吸口氣,突然悠悠說道:「你是秋小姐的朋友把?」   「沒錯!」   「那好,既然是秋小姐的朋友,沃野不難為你,不過打傷了人,總得要陪點醫藥費,不多,先拿五十萬吧!」石一虎從口袋裡掏出香煙,嗲然,隨後輕描淡寫的說道。   「五十萬?!」謝文東笑了,點點頭,說道:「是不多,我可以給你五十萬。。。。。。」   沒想到對方這麼輕易就答應了,石一虎以為自己遇到了凱子,剛要開口,謝文東又據需說道:「另外,我還要加送給你兩條路。」   石一虎一怔,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挑起眉毛,疑問道:「你說什麼?」   謝文東說道:「第一條路,是死路,如果你選擇這條路,那我們只能刀槍相見了。第二條,是活路,只要你肯向我們臣服,那你我就是兄弟,別說五十萬,只要你有能力,五百萬,五千萬我都可以給你。」   石一虎聽完這話,鼻子差點氣歪了,怒聲說道:「五百萬,五千萬?你吹什麼牛逼?向你們臣服,你們又是個什麼狗屁東西?」   他的辱罵,引來褚博的強烈不滿,他的眉頭隨之皺了起來,眼中亦流露出凶光。酒吧周圍的客人們這時候也紛紛轉過頭來,向他們這邊張望著。   謝文東並未動怒,至少臉上還是笑呵呵的模樣,他悠然說道:「我們並不是你口中的那個『狗屁東西』,我們的名字叫文東會!」   「文東會?!」石一虎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腦袋嗡了一聲,驚訝的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半晌說不出話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文東會的名頭,石一虎哪能沒聽過,若是在以前,他也感覺不到什麼,畢竟相隔遙遠,對方的實力再強,也和他沾不上邊,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文東會在雲南一帶可謂是風頭正勁,直打得南洪門落花流水,苦不堪言。難道,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青年會是文東會的人?但聽口音,不像是東北來的。石一虎在心裡暗暗琢磨著。要知道謝文東走南闖北,接觸的人也多,東北的口音早就磨沒了,現在,就連自己都說不上來自己的口音算是哪裡的。   "文東會的名頭很大啊,只是不知道朋友在文東會裡是做什麼的?你又是什麼名字?"石一虎小心翼翼地問道。   謝文東說道:"你不用管我叫什麼,也不用管我是做什麼的,只需要告訴我你的選擇就好。要麼將你的群狼會並如我們的文東會,要麼你們成為我們的敵人。"石一虎暗暗咧嘴,沒有誰願意被人吞併,自己做老大和在別人手下做事那完全是兩個性質,他現在好端端的,又沒有走投無路,幹嗎要投奔文東會?可要是拒絕,就等於把文東會給得罪了,臉色瞬息萬變,半晌無語。謝文東也不催促他做出決定,笑呵呵地端起杯子,慢慢喝著飲料。過了好一會,石一虎方開始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現在無法做出決定,可不可以緩幾天再答覆?"謝文東搖頭,說道:"不行!我現在就要你的決定。"石一虎吸了口氣,看著謝文東,疑聲說道:"朋友若是這樣說,就有點欺負人了吧?也太不講道理了。""那又如何?"謝文東放下杯子,含笑反問道。   "什麼?"石一虎楞住。   謝文東說道:"我就是欺負你又如何?這條街,我要定了,當然,你可以說不,不過那樣你會死的很慘,你的群狼會也會跟你一起完蛋!"石一虎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心中火燒,不過礙於文東會的實力,他還是將怒火一壓在壓,聲音有些激動地說道:「文東會的朋友,你要是這麼說就太過分了,沒錯,你們的實力是很強,不過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果做得太過火,引起昆明本地各社團的不滿,我想對你們文東會也沒有好處吧?!」說完話,他見謝文東低著頭沒有說話,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他隨即站起身,順水推舟的說道:「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我以後不會再追究。不過。也希望你以後別來找我談合併的事,我對那些不感興趣。告辭了!」知道對方來自文東會,本是怒沖沖而來的石一虎在耍不起微風,現在他只想盡快的離開此地。   謝文東含笑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在沒有給我你的答覆之前,你哪都去不了。」隨著他的話音,只聽呼啦一聲,原本周圍那些喝酒的客人們站起一大片,往少說也有二十號之眾,每個人的連傷都佈滿寒霜,手也伸到衣服下面,看樣子,隨時都有掏傢伙動手的可能。   石一虎等人被這番場景嚇了一跳,就連一旁的秋凝水也是一怔,她只是覺得今天的客人多得出奇,但卻沒有想到其中有如此多的人竟然是謝文東的手下。看看目瞪口呆的石一虎,謝文東含笑說道:「還是那句話,給我你的選擇,死路、活路到底選擇哪一條?」   環視周圍,石一虎楞了片刻之後,下意識的伸手入懷,想掏出手槍,可是他剛一動,那些站起來的青年紛紛將衣襟向上提了提,露出下面漆黑的槍把。看到這個,石一虎頓時洩氣了,他只一支槍,如此能打得過對方二十把槍。現在,他對謝文東的身份已在不懷疑,冷汗也隨之流了出來。哎呀,自己惹誰不好,怎麼偏偏惹上了文東會呢!想著,他怒目等著向自己報信的那三名手下,後者三人這時早已經驚呆嚇傻,站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石一虎兩腿發軟,渾身乏力,撲通一聲,又重重坐回到椅子上。他咽口吐沫,忍不住將衣領子的口子解開,苦笑著問道:「朋友,你究竟是誰?你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謝文東悠然說道:「你為了生存和發展,會去收取高額的保護費,而我為了生存和發展,只能不停的去吞併其他黑幫,這時生存之道,沒有為什麼。」「我……」石一虎被謝文東說的沒詞了,憋了好一會,他方說道:「我……需要考慮。」   謝文東笑道:「我現在正在給你時間。」   石一虎衝動歸衝動,可也不笨,自己的群狼會在昆明本地都只能算是個小黑幫,而文東會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大社團,自己如何能抗衡得了人家?南洪門這麼樣,在昆明做得那麼大,結果不還是被文東會給打跑了嗎?   琢磨了好一會,石一虎在心理暗歎一聲,唯今之計,也只能暫時答應對方了,先把對方穩住,再謀其他的辦法。想著,他咧嘴笑了,說道:「文東會的朋友能看得上再下,這是我的榮幸,邀請我加入文東輝,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我……答應了,願意併入文東會。」   謝文東兩眼閃爍著精光,直勾勾的看了他片刻,說道:「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絕不反悔!」是一呼底氣十足的正色說道。   謝文東悠悠而笑,說道:「很好,你先回去準備一下,近日,我要派人全部接收你的群狼會。」   「哦……是!」石一虎聽得心裡這個彆扭,不過卻不敢多說半個不字。他再次問道:「朋友,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謝文東站起身形,向秋凝水微微點下頭,然後便向外走遍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叫謝文東。」   「啊!啊?」石一虎聽完,身子猛地一震,彷彿過了電似的,坐在椅子上,驚若木雞。直至謝文東走出酒吧,周圍的眾多文東會人員相繼離開,他仍沒回過神來。   別看石一虎是打贏了謝文東,願意併入文東會,可他心裡是一百二十個不樂意。時候,他第一時間找上了在昆明算得上古董級的黑道大哥,現已七十開外,據說他在建國之前就已經在黑島上摸爬滾打了。黃老雖然早已金盆洗手,但由於他聲望極高,名氣大,黑道上有解決不了的紛爭,雙方都願意找他出面調解,而黃老也是熱心腸,遇到這種事情,他也願意出力幫忙。   現在石一虎走投無路,只能找黃老出面了。帶了上一份厚重的見面禮,他指直接找多黃老所住的別墅,見面之後,沒等開口,石一虎先哭了,隨後開始數落文東會欺人太甚。自己沒有招惹對方,可是文東會卻要吞併自己,若是這樣下去,自己恐怕僅僅是個開始,文東會很快就會對整個昆明毒手。   文東會屬於外來勢力,昆明本地黑道本就對他們新村方案,黃天彪也不例外,只是礙於文東會勢力強盛,而且一來就專打南洪門,不主動招惹其他黑幫,眾黑道大哥對其也就睜隻眼閉只眼,不聞不問。   仙子啊聽說文東會開始調轉道口,想昆明本地的黑幫發難了,黃天彪怒火頓起,連聲說道:「不懂規矩!文東會在不守規矩了。在職如此,當初真應該聯合南洪門,將他們打出昆明!」老頭子一把年歲,但脾氣依然火爆,肝火旺盛。   石一虎連連搓手,帶著哭腔道:「黃老爺子,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您說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黃天彪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石一虎,眉頭大皺,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他沒好氣的說道:「哭什麼?文東會現在不還是沒有接受你群狼會嗎?不要理他們,如果敢用強的,我幫你出面化解。」   「哎呀!」石一虎最想聽的就是這話,他破涕為笑,腦袋連點,忙道:「那我就多謝黃老爺子了,多謝黃老爺子了,黃老爺子你放心,事成之後,我絕對不會虧待。。。。。。絕對會重理相送,以表謝意!」   「免了吧!」黃天彪滿臉不在乎地隨口說了一句,不過心理倒是很受用。其實,他並不缺錢,常年在黑道上的打拼,已讓他積累下雄厚的家資,不過他卻很喜歡受這些晚輩們的尊敬,他人是退出江湖了,而心卻沒有退出。   石一虎得到黃天彪的支持,底氣頓時足了許多,要知道黃天彪可是老江湖了,大哥中的大哥,現在昆明黑道上大幫派的老大們,有許多都屬於他的門生,黃天彪支持自己,就等於昆明大多數的黑幫都支持自己,他的心氣能不足嗎?   很快,謝文東就派出專門來查核群狼會的帳目,準備接手這個不大不小的黑幫。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文東會的人來接手群狼會,石一虎突然一反常態,態度變得蠻橫強硬起來,根本不讓文東會的人進入他們的據點,雙方爭執不下,最後文東會的人沒有辦法,只好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詢問他的意思。   想吞併一個社團哪是那麼簡單的,謝文東預想到事情不會那麼順利,在電話裡,他直接讓手下人退了回來,隨後,他親自給石一虎打去電話。此時接到謝文東的電話,石一虎心裡已不是那麼畏懼,他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謝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在他看來,謝文東肯定是詢問自己為何沒讓文東會的人接手群狼會,哪知謝文東對此事隻字未提,而是說道:「石兄弟,現在你帶著你的群狼會到我這邊來,至於你看管的那條街,我會找人接替。」   石一虎聽完,恨得直咬牙,自己當初為了控制這條街,和四、五個黑幫打了大仗小仗數十起,拼了性命算是把對方給打跑了,現在倒,謝文東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想讓自己打整條街給讓出來,真是豈有此理!他冷笑一聲,說道:「這樣恐怕不太合適吧?」   「怎麼」   「我在這裡已經好幾年了,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謝先生如果派其他人來接手,恐怕不僅管理不好,而且還會生出事端,引發亂子,所以,我看還是繼續由我來看管吧!」石一虎說話時還算是比較客氣,至少在表面上給足了謝文東面子。   謝文東呵呵一笑,說道:「石兄弟,我現在不是在請求你做事,而是在命令你做事。別忘了,你當初已經答應我加入文東會,難道,你想抗命不從,我必須提醒你,一旦是那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多謝謝先生的提醒,我心裡很清楚該怎麼做,如果謝先生沒有其他的事,那麼,就這樣吧!」說完話,石一虎惡狠狠地把手機按死,同時怒罵道:「該死的謝文東,該死的文東會,想他媽的欺負老子,沒門!」   對方竟然直接把自己的電話掛斷了,謝文東拿著手機,愣了片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他搖晃著手機,看著身邊的眾人,笑呵呵地說道:「石一虎竟然掛我的電話,看起來,他是不打算和我們做兄弟了。」   「東哥!」隨著一聲震喝,方天化走上前來,沉聲說道:「把這小子交給我吧,我來取下他的腦袋!」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隨後又補充道:「先不要殺他,畢竟他當初答應加入社團,也算是我們的兄弟,他可以食言,我們不可以,擒住他,回來家法處置!」   「明白了,東哥!」方天化答應一聲,轉身向外走去到了外面,只帶上十名精銳的兄弟,坐著一輛麵包車,直奔群狼會的據點而去。   石一虎和謝文東翻了臉,知道事情不會就此算完,猜到對方一定會來報復,只是沒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   現在,他正給黃天彪打電話,說明自己已直接拒絕了謝文東,請求黃天彪給予自己援助。黃天彪答應的乾脆,而且已開始著手去做了,老頭子一下子找來好幾名昆明黑幫的大哥,商議如何對謝文東的事。   打完電話,石一虎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不過靜下心來,仔細一琢磨,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得罪了文東會可不是開玩笑,一旦對方找上門來,而黃老頭又沒趕過來,自己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暫時先到完面去避一避,看清楚形式再說。   他本打算回家鄉河口,實在不行,還可以往越南那邊躲,可是還沒等他動身離開,方天化就到了。麵包車在群狼會的據點門口停下,接著車門一開,從裡面蹦出十來號手持片刀、黑巾蒙面的漢字。現在是白天,這一群玲刀的蒙面大漢出現,摸樣也夠嚇人的。   守在門口的兩名群狼會小弟先是一怔,隨後急聲問道:「你們是。。。。。。」   話只問道一半,以方天化為首的眾人已到了兩名青年的近前,伸手向前一按,眾人摀住兩名小弟的嘴巴,直接將其拖進據點之內,還沒等停下身形,片刀以隨之狠狠落了下去,只聽撲撲兩聲,兩名群狼會的小弟肚子被刺穿,雙雙悶哼一聲,倒在血泊中。   方天化等人片刻一不停頓,幹掉兩名看門的小弟,然後直接向樓上跑去。他們來得太快了,而且也太突然了,群狼會上下幾乎毫無準備。當方天化等人衝上二樓的時候,剛巧一名群狼會的小頭目從石一虎的辦公室裡出來。冷染間看到這許多的陌生蒙面人,他嚇得一哆嗦,不過小頭目反應也快,立刻意識到是敵人偷襲,邊驚聲尖叫道:「有人砸場子了,有人砸場子了!」邊慌慌張張的向轉頭重新往石一虎的辦公室裡跑。方天化虎目圓睜,想也沒想,運起全力,將手中的刀向那名尖叫連連的小頭目甩了過去。他力氣大的出奇,現在又是用了全力,鋼刀脫手而出,飛在空中,發出了尖銳的破風聲。耳輪中就聽得撲哧一聲,那名小頭目的叫聲隨之戛然而止,再看他的胸前,多出一隻命晃晃的刀尖。方天化這力道十足的一記飛刀,直接將他的身體貫穿,後背上,只留下刀把。撲通、光當!小頭目倒地的同時,也一頭將石一虎辦公室的房門撞開。   「啊?」石一虎看到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兄弟在轉瞬之間就死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他大驚失色,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他立刻意識到不好,拉開抽屜,就準備掏裡面的手槍,可是他的手剛剛碰到槍身,在他的辦公桌前已多出一人,一名身材魁梧的猛面大漢。   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摸樣,但露在完面的那對眼睛卻陰森得嚇人,不時閃爍出絲絲的寒光,在其手中,還柃著一把血跡斑斑的鋼刀。   「哎呀!」石一虎身子一震,一把將抽屜裡的手槍握住,隨後向上一把,對準對方。   這名猛面大漢正是方天化,見對方動了槍,先是一怔,可他反應也快,單手一抓辦公桌的桌案,猛的向上一抬,喝道:「去你媽的!」   嗡!偌大的實木辦公桌竟被他單手提飛起來,直向後面的石一虎砸去。   石一虎哪見過這個,嚇得盲目的連開了兩槍,他也只能開出兩槍,隨著彭的一聲悶響,辦公桌將他重重砸倒,壓在下面,一瞬間,石一虎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像碎了,怪叫著,槍也隨之脫手。   方天化走到他近前,對著號叫不已的石一虎的腦袋,重重就是腳,同時罵道:「操你媽的,還敢開槍!」   「彭!」   他的腳尖正踢在石一虎的額頭上,後者連哼都沒哼一下,眼前一黑,當場暈死過去。   方天化彎下腰身,將壓在石一虎身上的辦公桌一扯,將其拽到一旁,隨後抓著石一虎的衣服,想拎小雞似的將其提了起來,隨後大步流星地走到辦公室外。在外面的走廊,他帶來的十名兄弟已和群狼會的小弟交上了手。   雙方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群狼會的小混混們納什文東會精銳的對手,只打鬥之間不長,群狼會的人就散了,留下幾名身受了刀傷跑不動的,其他人員一哄而散。方天化舉目瞧了瞧,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與南洪門相比,群狼會簡直不堪一擊。   他們來的快,出去的更快,前前後後沒超過十分鐘。到了外面,方天化將昏迷不醒的石一虎向車內一扔,然後帶著兄弟們快速地上了車,飛馳而去。   回到文東會的旅店,方天化提著石一虎向謝文東交差,後者在心中暗暗讚歎,方天化辦事能力之強,即使和李爽、高強等兄弟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實在是名難道的幹將。   謝文東淡然問道:「會內兄弟,不聽調遣,應當如何處置?」   方天化面色一正,說道:「應當按照背叛論處。」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那就做吧!不過,要讓他死個明白!」   「是!東哥!」方天化答應一聲,又提著石一虎走出房間。   文東會平掉群狼會,速度可謂迅猛之極,黃天彪還正和昆明黑幫的老大們商議對策呢,突然傳來消息,稱群狼幫已經垮台了,老大石一虎被文東會所擒,現在生死未卜。   「什麼?」一聽完這個消息,老頭子當即站起身形,足足呆了半分鐘,方又默默地坐回椅子上。   周圍的眾拉大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問道:「黃老,怎麼了?」   黃天彪喃喃說道:「就在剛才,文東會把天狼會給滅了,石一虎被文東會的人給抓走了。」   「啊?!」眾人相互看看,皆都倒吸口涼氣,群狼會雖然算不時上有實力的大社團,但老大石一虎也算是名凶狠彪悍的漢子,手下也有那麼幾個能打強幹的兄弟,怎麼剛剛才來電話,這一眨眼的工夫,就讓文東會給滅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沉默了半響,黃天彪環視眾人,正色說道:「各位,看起來我們得一起去躺文東會了!」   見眾老大們皆露出疑惑的表情,黃天彪又解釋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文東會的人把石一虎給殺了,若是那樣,我們昆明黑道的臉可就都丟盡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認為他說的有道理。眾老大們紛紛附和,說道:「黃老,我們都聽你的。」   黃天彪帶著眾老大們怒氣沖沖的直奔文東會的旅店,去找謝文東理論。聽說數名昆明本地黑幫的大哥來找自己,謝文東頻感莫名其妙,轉念一想,猜測他們可能是為了群狼會的事而來。他沉思了片刻,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時間不長,黃天彪和眾老大們被文東會的兄弟讓進謝文東的房間。謝文東的房間在旅店裡應該屬於最大的一間,不過擠進這許多人來,還是顯得有些狹小。等眾人進來之後,他客氣地起身相迎,笑容滿面的與眾人一一打招呼。   眾人以前只聽說過謝文東,但卻沒有見過,想不到他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一個個皆是面露驚訝之色。做為發起人的黃天彪也是暗暗吃驚,不過他可沒忘記此行的目的,直截了當的說道:「謝先生,我們是為了石一虎石兄弟而來。」果然。謝文東心中暗笑,只是臉上裝出莫名其妙的樣字,搖頭表示不理解他的話。   你倒是會裝糊塗。黃天彪暗氣,正色說道;「如果石兄弟有得罪謝先生的地方,我代他向謝先生道歉,希望,謝先生能及早將石兄弟放了。」:「呵呵!」謝文東笑了,反問道;「黃老,放是從何說起?」   黃天彪挑起眉毛,疑問道:「難道石兄弟不是被謝先生所抓嗎?」   「不是抓,而是調!」謝文東收斂笑容,說道:「當初,石一虎可是決定加入我文東會的,這一點他手下的兄弟都可以證明,既然是我文東會的兄弟,我身為老大,調他回來有何不對?」   石一虎當初是答應謝文東加入文東會了,這個黃天彪也是知道的,但那是被迫的無奈之舉。黃天彪沉思了片刻,說道:「可是據我所知,石兄弟後來又不想參加貴幫·····」   沒等他把換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眉頭微皺,幽幽說道;「黃老,你應該算是老將湖了,難道上了年歲就把江湖的規矩都忘了嗎?一入社團,便是兄弟,天下哪一個社團能讓你想進就進,想退就退的?」   他這番話,直將黃天彪說沒詞了,臉色隨之變得異常難看。謝文東繼續說道:「至少,我文東會還沒有這樣的規矩,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   黃天彪老臉為之一紅,其他老大們面面相覷,亦是無言以對,別看謝文東年歲不大,但說的話卻正中要害。頓了好一會,黃天彪方說到:「謝先生的話是沒錯····現在,我想見見石兄弟!」   「來不及了!」謝文東乾脆低落地說道。   「什麼意思?」黃天彪驚訝地瞪大眼睛。   謝文東裝模做樣的輕歎口氣,說道;「身為文東會的兄弟,他不聽調遣,已被我按照蓄意謀反殺,以家法處置了。如果黃老非要見他,也只能見見他的屍體了。」   「什麼?」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引得黃天彪以及眾老大門都變了色,眾人臉上皆露出又驚又怒的表情。黃天彪更是氣得臉色煞白,身子直哆嗦,當初他接了石一虎的禮物,答應要保護他,現在倒好,石一虎直接被謝文東所殺,這讓他的臉面和威信往哪擺?這又讓他如何去面對其他的同道中人,老頭子手指顫抖的指著謝文東的鼻子,怒聲道:「謝文東,你······你好狠啊!」   謝文東依然是那副平淡漠然的表情,悠悠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時形勢所逼,我也只能去做一些我不願意去做的事,」現在,謝文東對昆明的黑道已經有了一些瞭解,也知道黃天彪雖然德高望重,但卻沒有實際性的權利。他沒有理會老頭子,而是看向眾老大們,輕聲說道:「各位老大,我和秋凝水的關係,想必你們都應該有所耳聞吧?」   眾人臉上的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愕然,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突然要問這個。當然,謝文東和秋凝水之間的事,他們也是聽說過一些的,也大致有所瞭解,謝文東繼續說道:「我虧欠她很多,理所應當要照顧她,可是這個石一虎依仗他是當地的地頭蛇,有貪圖秋小姐的美貌,對她百般刁難,想逼她就範,我我如何能放過他?殺他,滅他的群狼會,可以說就是為了秋小姐我才這樣做的,此事和各位老大沒有關係,也希望各位能夠理解。」   謝文東坦誠的說出實話,這比一百一千句的場面話都管用,眾老大們相互看看,紛紛歎了口氣。謝文東都這麼說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可況,真要讓他們和文東會翻臉,他們也不願意,畢竟其中的風險實在太大了。   黃天彪可不管那些,怒聲道:「即便如此,石一虎也罪不至死啊!」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沒錯,他是不至於死,我也給過他機會,可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那我就沒有辦法了」說著話,他走近黃天彪,說道:「黃老爺子,你已經退出江湖了,就應該回家安享天年,有許多事情你不應該管,而且也管不了。」   「你。。。。」黃天彪又急又氣,一張老臉憋成醬紫色,眾老大們見狀,生怕他氣壞身子,更怕他和謝文東起衝突,連累到自己,紛紛圍上前來,安慰道:「算了、算了,黃老,謝先生說得也有道理,何況石一虎確實答應了人家加入文東會,就算被處死,也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們管不了啊!」   「你們……真是膽小怕事!」老頭子怒沖沖的看著眾人,說道:「今天謝文東殺了石一虎,你們縱容,以後他殺到你們的頭上,我看你們還怎麼辦?》」氣急敗壞的黃天彪將眾老大們集體數落了一頓,然後又調轉槍口,衝著謝文東怒吼道:「謝文東,這裡不是東北,由不得你們文東會胡作非為……」   不等他說完,有兩名老大上前將老頭子拉住,低聲說道:「黃老,我們還是走吧!」說著,也不管黃天彪同不同意,將他硬拉出旅店。   這一場鬧劇在這樣草草收尾。等黃天彪和眾老大們都出了旅店,方天化怒聲說道:「東哥,這老傢伙太囂張了,這麼放他走,實在便宜了他!」   謝文東淡然笑了笑,說道:「黃天彪雖然沒什麼實力,但在昆明黑道上威望很高,我們若是殺了他,只怕會引起黑道幫派的眾怒。現在咱們立足未穩,還是應該少惹麻煩。」   「嗯!」方天化低低應了一聲。在理智上,他同意謝文東的話,但在感情上,難出這口惡氣。   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理會他們,你現在帶些兄弟,去接手群狼會的地盤,至於看場費嗎,俊朗會收多少,我們就收多少,不會加價,另外,秋小姐的酒吧……」   方天化機靈的說道:「是不收保護費的!」   謝文東樂了,微微點下頭。   方天化笑道:「東哥你就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了,另外那邊一左一右的酒吧,我都會想辦法將他們攪黃的!」   「呵呵!」謝文東含笑叮囑道:「別鬧出事端來。」   「明白!」   滅掉群狼會,文東會順理成章的將其地盤全部接收過來。群狼會的地盤並不大,只有區區一條街,方天化哪裡滿足現狀,很快就將目標瞄準到附近的街區,不時帶著手下人到其他黑幫的地頭上找麻煩。   如果對方忍了,他會再想其他的辦法,如果對方沒忍,和他動起手,方天化立刻招來大批的兄弟,對其展開毀滅性的打擊。剛開始,他還算是比較收斂,後來見謝文東對他的擴張持縱容態度,而其他黑幫也沒來找自己的麻煩,漸漸的,他的膽子越來越大,在短短一周內,連續平掉周邊的數家小黑幫,使其地盤擴大了好幾倍。   謝文東對方天化的所作所為是瞭如指掌的,不過他並沒有阻止,也樂意見到己方的勢力在昆明快速的擴張,不過,他可並不是毫無行動的,而是一直在幫方天化擦屁股。方天化每滅掉一個社團,謝文東都會找老鬼出面,去安撫那些本地的大社團,而且每次他都能找出許許多多的裡有出來。   各大黑幫們一開始不願意管文東會的事,可是,當他們想管的時候才突然發現,文東會已在昆明打下了一片大大的區域,人數激增,其中一部分是從東北調派過來的,另一部分則是在本地增收的。   這時候他們再想管,已然管不了了,文東會已在他們各掃門前雪的態度下形成了一股實力極強的勢力。 第一百四十九章   在文東會大肆擴張的時候,只有黃天彪四處奔波行走,找到各大黑幫老大,讓他們聯合起來,抗衡文東會,不能任由他們在昆明做大,一旦那樣,昆明本地的社團也就沒有了生存的空間。   黃天彪的說辭和老鬼的安撫,也讓昆明的黑幫老大們舉棋不定,不知道該聽誰信誰的話,不過內心深處來講,他們還是不想也不敢向文東會發難的,所以真正相應黃天彪的沒有幾個。   謝文東放手讓方天化去擴張,另一邊,他開始著手去進攻南洪門在雲南一處要地,曲靖。   他派出文東會一名頗有能力的幹部,讓他帶二百兄弟前去曲靖,並不是要就他能大白那裡的南洪門勢力,是要能先給己方打下一塊立足點救星。   那名頭目領命而去,臨走時還覺得東哥給自己的這項任務太簡單了。要知道文東會進入雲南以來,一直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個場戰鬥都順分順水,就是陸寇率眾偷襲的那一仗打得比較慘烈,但最終還是己方獲勝了,在文東會眾人看來,南洪門也不過如此,其戰鬥力甚至不如一些稍強一點的黑幫。這名頭目也不例外,他是打心眼裡沒看得起南洪門。   他帶著一干兄弟,連隱藏性急的舉動都沒有,大張旗鼓的去了曲靖。可是還沒進入市內,在郊外就遭遇到了南洪門的伏擊。與他想像中的南洪門完全不一樣,這波南洪門人員戰鬥力極強,作風也彪悍,加上準備充分,有事出手偷襲,直將他帶隊的文東會幫眾大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場面就變成了一邊倒的局勢,那頭目見勢不好,急忙下令撤退,可是沒推出多元,又有一波南洪門幫眾殺出,將其退路封堵住。   次長只能用一塌糊塗來形容,那名頭目費了九牛二虎治理,總算是衝出重圍,直奔昆明方向,落荒而逃。,。他去時,是呆著二百兄弟,可他回來時,身邊的兄弟只剩下二十幾個號,而且各個身上都掛綵,只差一點全軍覆沒。   看著垂頭喪氣腦袋上海纏著紗布的小頭目,謝文東也沒有太對在怪他,讓他回去休息。表面上謝文東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心裡又是氣憤有事惱怒,隨即看向周圍的兄弟,問道:「誰還願意再去一趟曲靖?」   他話音剛落,褚博和方天化一起站了起來,齊聲說道:「東哥,讓我去吧!」謝文東想了想,對方天化說道:「天化,昆明這邊的場子都是由你來打理的,這邊離不開你,還是小褚去比較合適。」方天化暗道一聲可惜,不過他自己也明白,他手邊的那些瑣事不是說讓別人接手就能接手得了的,而且南洪門的主力都聚集在曲靖,這一去,短時間內恐怕很難完成任務。他點點頭,衝著褚博一笑,說道:「褚兄弟,這趟差事就交給你了。」   褚博嘴角挑了挑,只是輕輕點下頭。   謝文東隨即又派給褚博二百兄弟,並派出以劉波為首的暗組人員從中協助他。   第一次謝文東分出去的二百兄弟大多都是在昆明臨時增收的人員,戰鬥力確實不強,遭遇了人家的伏擊,被打得大敗他也無話可說,現在他分給褚博的這二百人,可都是從東北調過來的社團老人,單兵作戰能力無須質疑,這一回他算是下了血本。   由於有過一次教訓,褚博可小心了許多,將二百兄弟分成數批,化整為零,向曲靖市內混。文東會的人是成功混進去了,但在市內彙集到一處的時候,被南洪門遍佈全市的眼線所發現,沒等褚博做出任何的舉措,大批的南洪門幫眾倒是先殺來了。雙方經過短暫的接觸,見南洪門人員太多,無奈之下,褚博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帶領著一干兄弟又退回了市內,直至到了郊外才算紮穩腳跟。想不到對方的消息這麼靈通,硬拚又拼不過對方,褚博一籌莫展,他找到劉波,商議對策。   劉波也沒有太好的主意,他皺著眉頭想了半晌,說道:「根據下面兄弟的探察,南洪門在市區的西南部有一處據點,不大,裡面的人員也不多,距離我們還很近,如果能打下來,那是再好不過了,但是南洪門在曲靖的眼線太多,一旦我們出動大批的兄弟,肯定會被對方的眼線察覺。」說著話,他眉頭擰成個疙瘩。   褚博看了看劉波,正色說道:「劉哥,你告訴我確切的地址,還有裡面的詳細信息,我帶小股兄弟過去。」   「小股兄弟?」劉波一驚訝,疑問道:「你打算帶多少人?」   褚博說道:「只帶十人。」   劉波連連搖頭,正色說道:「那處據點的南洪門人員雖然不多,可也有數十號之眾,你只帶十名兄弟,怎麼能打得下來?」   褚博笑了,說道:「沒問題的。我離開昆明的時候,特別帶來了十名曾在望月閣受訓過的兄弟,人是不多,但戰鬥力可不弱,應付幾十名南洪門幫眾還是可以的。」   對那些在望月閣受訓過的兄弟,劉波深為瞭解,他仔細琢磨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若是這樣,或許還有得一打。」   褚博笑著連連點頭。南洪門在曲靖西南的據點位於城市的近郊,地點十分偏僻,一座半荒廢的小工廠,雖然不是南洪門旗下的產業,但卻被南洪門長時間霸佔,這裡既是南洪門的據點,同時也是他們的一處地下賭場,雖然沒有設備,但由於安全,有一大批固定的賭客。   暗組將該地點調查得十分詳細,並繪製出了草圖,將南洪門的明哨、暗哨都標注清楚。由於是地下賭場,南洪門的暗哨特別多,而且遍佈的範圍也大,安插最遠的暗哨竟然達到兩里開外的地方,這倒不是為了防止其他黑幫來偷襲,而是為了預防警方的偷襲檢查。   晚間,過了凌晨兩點,褚博帶上十名兄弟,坐車悄悄前往南洪門的據點。擔心己方的行跡被南洪門的眼線所發現,在距離據點還有一里多遠的時候,褚博就讓司機把車停下來,然後帶上眾人,步行前往。   按照劉波給他的草圖,褚博等人成功躲過據點外圍的暗哨,神不知鬼不覺的潛行到據點的附近。   他們躲藏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向據點方向觀望,遠遠地,隱隱約約能看到兩條黑影在工廠的大門口晃動,最醒目的是他們嘴上叼的香煙,在黑漆漆的夜裡,兩隻小紅點格外的刺眼。   褚博邊觀望邊對照草圖,等了好一會兒,將他手下眾人招攏過來,指點著草圖,低聲說道:「這兩處地方有暗哨,得有人先去解決掉。」他剛說完,立刻有一高一矮兩名青年說道:「博哥,我去!」   看了看他二人,褚博點點頭,說道:「動作要快一點,也要狠一點,別暴露行跡。」   「明白!」兩人齊齊點頭。   楮博說道:「事成之後,打我電話晃我一下,去吧!」   兩名青年各自答應一聲,隨後雙雙貓腰跑了出去,分別向南洪門的兩處暗哨跑去。   論起伏擊的本事,文東會絕對是有一套的,而且文東會也正是靠這起家的,可謂是輕車熟路。兩名青年走後,沒過十分鐘,二人的電話分別打了回來。楮博看過手機的來電,確認無誤之後,向另外的八名兄弟一甩頭,說道:「我們走!」   說著他,他率先走了出去,直奔工廠的大門。   工廠的大門外站有兩名南洪門的守衛,此時已接近凌晨三點,兩名守衛皆是無精打采的,倚靠著院牆,啞巴皮向下耷拉著,二人的腳下也都是滿地的煙頭。   等楮博走近時,兩人並未發現,不過楮博倒是先低咳了一聲。   深夜中,他這聲咳嗽格外的清楚,那兩名南洪門守衛同時一激靈,原來垂下去的頭馬上抬了起來,驚訝地大量著楮博等人。   「今天有局嗎?」楮博邊走上前來邊問道。這是堵場的暗語,就是在問今天有沒有賭局。   一聽這話,兩名南洪門幫眾以為來了熟客,低頭看眼手錶,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有是有,不過你老兄來得可真『早』的!」現在已經凌晨三點,算起來是夠早的。   楮博年歲輕輕,後面卻跟著一群彪形大漢,兩名南洪門守衛也不覺得意外。由於這是地下賭場,賭局開得也大,又是在晚上開局,每名賭客來時基本身上都著百八十萬的現金,身邊跟有保鏢是常有的事,他們早已經司空見慣。   「少囉嗦,快開門!」楮博沒好氣地嘟囔一聲。   見他歲不大,架子可不小,一名守衛不滿的挑起眉毛,剛要回敬幾句,他的同伴拉了他一把,失意他別惹麻煩,隨後從口袋裡掏出要司,將院們的大鎖頭打開。剛想將楮博幾人讓進去,他又恍惚想起什麼,向楮博一伸手,說道:「讓我看看你的卡。」   楮博先是一楞,馬上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那是在要自己的會員卡。他身上可沒有南洪門的會員,不過還是裝模做樣的將手伸進口袋裡,冷冰冰地說道:「在這!」 第一百五十章   褚博說著話,將手從口袋裡掏了出來,那名守衛低頭一瞧,他拿出來的根本不是會員卡,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意識到不好,剛想後退,可褚博已箭步上前,一手抓著他的肩膀,另隻手已電一般將匕首插進守衛的脖根。   撲!隨著一聲悶哼,那守衛兩眼翻白,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見到這般場景,另一名守衛大驚失色,正想尖叫,站於褚博身手的幾名大漢一擁而上,有人將他的嘴巴摀住,同時有六,七把匕首在他胸前和小腹刺了進去。   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兩名守衛眨眼的工夫就死於非命,令手下兄弟將屍體拖到牆角處,然後褚博大步流星的走進工廠。裡面的根本不知道遭遇了襲擊,還像往常一樣,該巡邏的巡邏,該賭博的賭博。   在外面看,工廠是不大,可進入其中,褚博也有些發暈,劉波雖然給了他草圖,但並沒有註明各個建築物都是幹什麼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走,他正四下巡視的時候,有三名身穿白衣的青年從一座庫房模樣的建築物後身轉了出來,雙方相距不遠,碰了個正著。三名白衣青年同是一怔,異口同聲地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褚博反應極快,幾乎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出來上廁所。」   「出來上什麼廁所,裡面不是有嗎?」為首的一名白衣青年象庫房裡面指了指。   褚博聳聳肩,說道:「裡面沒人告訴我。」   「裡面的傢伙在幹什麼,都睡著了嗎?」白衣青年沒好氣的嘟囔一聲,向褚博一甩頭,說道:「跟我來!」他倒是熱心,帶著褚博等人來到庫房的小門前,伸手將門推開。快法在外面烏漆抹黑的,可是裡面卻別有洞天。   只見裡面他媽的通明,亮如白晝,不是很大的空間裡,卻擠了三、四十號人,煙霧籠罩,其中大半都是賭客,另外還有十來號南洪門的幫眾依舊五、六名穿著暴露的年輕小姐穿插在人群當中,不時為提出要求的賭客們端茶、送水。   由於庫房的窗戶已被南洪門封死,所以裡面雖亮,但在外面什麼都看不見。   守在門口兩側有兩名南洪門幫眾,見自己這邊的兄弟帶著一群彪形大漢進來,以為是他帶來了熟客,只是瞄了一眼,並沒有多問,他二人的漠視,也讓白衣青年以為褚博等人是從這裡出來。他不滿的瞥了一眼門口的那二人,什麼話都沒多說,伸手向庫房裡端的牆角處一指,說道:「在那邊!」   褚博多聰明,見兩波南洪門人員的態度各異,他立刻明白對方是誤會了,心中暗暗而笑,這樣也好,能混進來動手總比強攻進來要好得多。他笑呵呵地衝著白衣青年點點頭,說道:「多謝了。」   「沒事!」白衣青年隨口應了一句,轉身剛要離開,可又把腳步收住了,沉思片刻,冷聲說道:「你倆是木頭啊!客人想找廁所,那麼不能說一聲嗎?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讓他們在外面瞎逛,萬一產生誤會怎麼辦?」   那兩名南洪門人員被他責備的一頭誤水,互相看來一眼,隨後雙雙挑起眉毛,歪著腦袋說道:「你什麼意思啊?想找茬是嗎?我們什麼時候讓客人出去瞎逛了?」   白衣青年氣笑了,事實擺在眼前,這兩人還敢嘴硬不承認,他伸手一指赤膊,問道:「那他們是怎麼出去的?穿牆出去的還是挖地洞出去的?」   褚博暗道一聲不好,看來事情要敗露了。   那名那洪門幫眾滿面茫然,看看褚博等人,反問道:「他們不是你帶進來的嗎?:「啊?」白衣青年怔住,卡還沒等他反映過來,褚博向旁邊的幾名兄弟使個眼色,緊接著,幾乎在同一時間裡眾人齊齊拔出身上暗藏的片刀,猛然掄起,對方兩筆南洪門人員惡狠狠砍下去。   當兩撥南洪門幫眾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格擋和退讓,已然來不及了。褚博的刀最快,刀勢如風,瞬間在那白衣青年的脖頸上劃過。只聽嘶的一聲,當他把刀收回來之後,那白衣青年脖頸上的血痕才噴射出一道血霧,另外兩名白衣青年和兩名守衛也紛紛在文東會眾人的快刀下倒在血泊之中。   他們這邊一動起手來,整個賭場頓時亂了套,人仰馬翻,尖叫聲不斷。   裡面的那十幾名看場人員紛紛拿起傢伙,直向褚博這邊跑過來。   他們不來,褚博還得找他們,對方主動過來,倒是省去他不少麻煩。他冷笑一聲,手持鋼刀,將那十幾人迎住。褚博槍法過人,身手也是出類拔萃。與對方接觸上之後,先是低頭閃過迎面砍來的一記片刀,腳步不停,直接從對方的腋下鑽了過去,接著手中刀向前一探,刺中第二名南洪門人員的胸口,隨之立刻將刀抽出,向上一提,擋住橫砍而來的一刀,同時下面猛然一腳,將對方踢退,疾步上前去,沒等對方緩過這口氣,他的刀鋒已從那人的喉嚨上抹過……   他從南洪門陣營的前端一直殺到對方的最後,這一走一過之間,有五名南洪門幫眾倒在他的刀口下,再也怕不起來了。剩下的那幾人無不駭然,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迅猛又下手這麼狠毒的高手。褚博站穩身形,側頭對身後的兄弟喝道:「殺!不要放跑一個!」   他話音剛落,八名文東會兄弟又衝殺上前,與南洪門的幫眾戰在一處。對方的實力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現在人數相當,南洪門眾人又先被褚博嚇得心底生寒,再打起來,哪裡還是人家的對手,雙方爭鬥時間不長,剩下的幾名南洪門幫眾也紛紛步了前面同伴的後塵,被砍殺得滿身刀口,倒在地上直抽搐。   褚博甩了甩刀上的鮮血,舉目環視四周,見再沒有一名南洪門幫眾,他這才鬆了口氣,看著這些被嚇得臉色蒼白、哆哆嗦嗦是的賭客們,他眼珠轉了轉,說道:「這裡沒你們的事,帶上你們的錢,快點滾蛋!」   此話一出,眾賭客們如釋重負,這時候他們哪裡還顧得上錢了,聽完褚博的話,紛紛尖叫一聲,抱著腦袋向外跑,褚博暗笑,向手下眾兄弟甩了下頭。   賭場遭遇了偷襲,距離庫房不遠的廠房裡的南洪門幫眾聽聞消息,紛紛跑了出來,為首的一位,正是南洪門在此處的負責人,一名三十來歲的兇惡漢子,他上身赤膊,拎著片刀,穿著短褲就出來了,到了庫房近前,沒等往裡面進去,只聽彭的一聲,房門先被人從裡面撞開,接著,從裡面跑出來無數的賭客們。   兇惡漢子氣得暗暗咬牙,伸手抓住一名驚慌逃命的賭客,厲聲問道:「是誰砸我的場子?他們人呢?」   那賭客又驚又嚇,回手向庫房裡一指,結結巴巴的說道:「在……在裡面呢……」   「媽的!」兇惡漢子一把將他推來,回頭對手下眾人喝道:「兄弟們,隨我殺進去,別他媽的放跑一個!」   「是!」南洪門幫眾齊聲吶喊。   由於房門狹窄,裡面的賭客都在一窩蜂似的向外跑,南洪門眾人想進也進不去,只能站在房門兩邊乾等著。   那兇惡漢子又急又怒,站在門旁,罵不絕口。正在這時,一名跑出來的青年重重撞在他的身上,對方的速度奇快,力氣又大得出奇,漢子毫無準備,踉踉蹌蹌倒退數步才把身形穩住,隨之勃然大怒,吼道:「你他媽瞎了眼嗎……」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不對勁,低頭一看,他臉色頓時變了,不知何時,他的肚子上多出一把匕首,整個刀身已沒入他的腹內,只剩下刀把留在外面,鮮血順著匕首的血槽撲撲向外噴射著。   必看還好點,這一看,兇惡漢字字腦袋嗡了一聲,體內的力氣也隨之消失,他哀叫慘豪,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片刀脫手,上手放在肚子上方,也不知道他是想把傷口摀住還是想把匕首拔出來。   撞他的那名青年,不是旁人,正式褚博,漢子小幅的這一刀,也正是赤膊藉著撞他的一瞬間刺出的。   觸摸頭腦靈活,應變能力也極強,知道自己偷襲完賭場之後,墾地呢會把工廠裡的其他守衛引過來,己方由內向外打不划算,不如借這些點可悶作掩護,悄悄混出去,殺對方的措手不及。   如果凶悍漢子不叫嗎,出渤海注意不到他,聽到對方罵聲不斷,褚博也沒管他是誰,先給他一記陰刀。   要害中道,兇惡漢子很快就不行了,這時候,南洪門的幫眾紛紛尖叫著圍攏過來,定睛一看他的傷口,皆傻眼了。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名青年反應過來,大喊道:「不好了,敵人混出來了——」   可是這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隨著青年的叫聲,出壁燈文東會眾人紛紛亮出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直向他們猛撲過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幾乎沒有遭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褚博只帶十名兄弟就順利打下了南洪門位於曲靖西南的據點。   消息很快傳到陸寇那裡,聽完之後,他暗吃一驚,睡意全無,由於西南據點比較偏遠,又是地下賭場,他在那裡安插的兄弟並不少,怎麼突然之間被文東會給搶佔了呢?文東會的人是從哪來的,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陸寇想不明白,可是也沒耽擱,立刻派出兩名心腹兄弟,趕過去救援。可是當南洪門大隊人馬趕到時,劉波帶領文東會的二百兄弟已經進入據點。雙方於凌晨四點多,在小工廠內外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火拚,雙方人力相差不多,實力相當,但文東會這邊處於守勢,打起來相對輕鬆一些。   這場激戰從凌晨一直打到天邊泛起魚肚白,見久攻不下,天色又漸亮,南洪門頭目被迫無奈,只好選擇撤退。這一戰,雙方受到的人員都超過三、四十號,打得疲憊不堪。   終於熬到天亮,劉波提醒褚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到入夜,南洪門一定會再來進攻,現在應馬上給東哥打電話,讓昆明那邊派出更多的援兵過來增援,否則的話,他們這百十號人恐怕很難熬過這一晚。   褚博邊聽邊連連點頭,暗讚劉波心思周密,說得很有道理。等劉波說完,他當即拿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要謝文東增派給他更多的人力。謝文東一聽褚博那邊已在曲靖打下一處南洪門的據點,連猶豫都未猶豫,立刻同意,又想曲靖那邊增派了三百兄弟,同時將受傷的兄得替換下來。   劉波的預料一點都沒錯,當時晚間,深夜,南洪門果然又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反撲,人員之多,接近五百之眾,聲勢浩大。   看著工廠外圍白花花一片的南洪門幫眾,褚博暗暗咧嘴,心中一陣後怕,如果沒有劉波提醒自己,只靠手下包括受傷的兄弟在內的二百人,難能頂得住這麼多南洪門幫眾的衝擊。   文東會和南洪門又打起了一場規模更大的攻堅戰。   由於文東會人力充足,人員的實戰經驗豐富,南洪門雖然發動了數次進攻,結果都是一一被擊退。打到凌晨兩點時候,筋疲力盡的雙方總算告一段落。南洪門首先退了下去。可到了凌晨四點左右。南洪門去而復返,又開始猛攻,雙方打打停停,一直持續到早上六點,南洪門才徹底退了下去這一戰,雙方傷亡的人數更多,皆超過了百餘號。昆明那邊的謝文東又派過來一百號兄弟,將受傷的人員換下。他現在不怕這樣的消耗戰,而且他有足夠的第七能消耗的起,他反倒是擔心南洪門不敢一直和自己這樣耗下去事實上確實如此,這種敵傷一千我損八百的仗,陸寇打不起,也不敢再打下去,他手邊的兄弟就這麼多,想從總部或者其他的地方得到增援是不可能的,現在,他打沒一個兄弟就少一個兄弟,連續兩晚的惡戰已然讓他傷筋動骨,心痛不已了連續兩晚鬥爭過後,南洪門對該處據點徹底放棄了,再沒有組織過反撲。如此一來,文東會也終於算是在曲靖強行佔下了一處立腳點。見形式也逐漸穩定,謝文東開始將手邊的兄弟大批向曲靖那邊增派,同時,他又再次從東北抽調文東會的兄弟,另外,又讓方天畫加快速度在昆明本地增收新成員。   現在,文東會在昆明的事物已經完全是由方天畫在搭理,謝文東也有意放手讓他去做。一名得力的人才,不是只會帶人打架就可以了,畢竟社團大多時候都是太平的,能打天下也得能守天下,管理社團的事物可不是那麼輕鬆和簡單的。   方天畫打起仗來生龍活虎,稱得上一流,但管理起社團的具體事物就顯得稍微弱了一些,不過好在有謝文東在,他心理底氣也足,每遇到自己不懂或者拿捏不準的事,都會主動向謝文東請教。   最近一段時間,方天化將周邊的一些小社團都清掃一空,再向外擴張,將要面對兩個實力強大的大社團,南邊的是坤幫,東邊的名叫天海幫,這兩個黑幫地盤大,人手多,尤其是坤幫,其老大名叫李天鵬,曾經是黃天彪的門徒,也頗受黃天彪的照顧,在昆明眾多社團中可稱得上既有威望又有實力。   坤幫所佔的地盤位於市中心,看管的場子大多也是全市最好的,規模大,人氣旺,每月僅僅是保護費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這令方天化眼紅不已。他有心對坤幫下手,可是他心裡也明白,坤幫和那些小幫派不一樣,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幹掉的,而且一個不好還可能引發當地黑幫對己的圍攻。   為了此事,他特意去找謝文東,詢問他的意思。如果能得到謝文東的支持,方天化也就可以放開手腳去幹了。   現在謝文東將主要精力都放曲靖那邊,而且近期就準備親自前往,聽完方天化的詢問,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我把昆明的事務已經交給你了,只要你認為可行,就去做吧!」   謝文東對他的重信和重用,讓方天化心裡倍感受用。他沉吟了片刻,口氣略帶疑慮,說道:「李大鵬是黃天彪的門徒,我對他下手,那個老傢伙肯定不會坐視不管,一定會去聯合其他黑幫,一齊來對付我們。」   輕歎口氣,謝文東抽出香煙,邊點燃邊瞇縫著眼睛說道:「對那些礙眼的人,可以先解決掉嘛。」   方天化一愣,疑問道:「黃天彪威望那麼高,我們幹掉他,豈不會引起眾怒?」   「要怒造就怒了,何必等到現在?」謝文東笑呵呵的說道:「當你解決那些小社團的時候,其他黑幫沒有一個站出來說句話,這是為什麼,說明他們對我們心存顧慮,幹掉黃天彪,既是解決掉一個絆腳石,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威懾作用。」   方天化邊聽邊點頭,暗道一聲有道理。   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今天是九號,我準備明、後天就動身去往曲靖,那時昆明那邊的事就徹底由你來負責了。先幹掉黃天彪,如果能引來坤幫為他報仇,那就再好不過了,可以名正言順地將其解決掉。如果他們不來報仇,也沒什麼,你可以隨便造個借口,向他們發難,以我們在昆明的實力,幹掉坤幫應該沒問題。這時候不要再向外擴張吞併,對外宣佈,只要肯臣服我們,文東會願與個幫和平相處。如有不從者,接下來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就行。」   聽完他的話,方天化暗暗打個冷戰,原來東哥早就把一切都計劃妥當了。   他頓了好一會,忙連聲說道:「是!東哥,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黃天彪並不知道謝文東要向自己下手,他從來也沒往這方面想過,在他看來,自己是昆明黑道的元老,德高望重,文東會再猖狂,對自己還是會有幾分顧慮的。這幾天文東會將周邊的小黑幫逗滅乾淨了,老頭子更加賣力地奔波行走,四處遊說,希望能把昆明所以的大幫派聯合到一處,對付文東會。   其中最支持他的有兩名老大,一名是深受他提攜的坤幫老大李大鵬,另一個就是天海幫老大閻飛。   這兩人之所以大力支持黃天彪,還有另外一層原因,就是他們的地盤和文東會相鄰,有這麼一個虎視眈眈的鄰居,兩人逗實實在在地感覺到威脅和壓力。   不果除了他二人之外,其他的響應者卻寥寥無幾。   這天一大早,黃天彪又早早地出了家門,約好魚一名黑幫大哥共吃早茶,順便也談談文東會的事。   他剛出家門,坐車沒走出五分鐘,在行果一處十字路口時,被斜刺裡突然衝出來的一輛麵包車撞了個正著。在震耳欲聾的巨響聲中,黃天彪所做的轎車足足被橫推出數米之外,重重撞在路中的安全島上。   還沒等車裡的人徹底清醒過來,那輛麵包車裡突然跳出兩名蒙面的黑衣漢子,疾步衝到已被撞變形的轎車近前,向裡一看,只見黃天彪滿頭滿臉都是血,倒在車裡不知死活,那兩名大漢沒管這些,對著昏迷不醒的黃天彪連開數槍這幾槍,幾乎槍槍都是要命的。   打完之後,二人轉頭就跑,飛快地鑽進不願的一處小胡同裡。直到這時,十字路口的交警才反映過來,當他們坐上車去追的時候,人家早已跑的無影無蹤,現場只留下一輛毫無線索的破舊二手麵包車。   黃天彪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暗殺,這在昆明的黑白兩道可是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明白人都清楚,以黃天彪的為人,幾乎沒有什麼仇家,何況他早已退出江湖了,真正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文東會。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方天化拜託血殺人員幹掉了黃天彪,並沒有引來昆明各黑幫的群起而攻之,反倒是令各黑幫們對文東會更加畏懼。   有個人卻是例外,坤幫的老大,李大鵬。身為一名大幫派的老大,他的頭腦也不簡單,看得出來文東會殺死黃天彪就是在為滅自己的坤幫鋪路。就算現在他不站出來,文東會早晚也會找到他的頭上。   在黃天彪出事的當天,李大鵬就找到了天海幫的老大閻飛。他二人的關係本不怎麼樣,由於地盤相鄰,之間常有摩擦,現在出現了文東會這個共同的敵人,讓他倆倒是屏棄前嫌,聯合到一處。   見面之後,經過簡單的客氣話,李大鵬直切主題,正色說道:「今天早上,黃老爺子被人暗殺,這事閻兄已經知道了吧?」   看著李大鵬的那對大環眼,閻飛點點頭,說道:「已經聽說了,這事肯定是文東會幹的。」   「沒錯!」李大鵬說道:「文東會擴張勢頭那麼猛,早已將我兄弟瞄上了,這次暗殺黃老爺子,就是為他們除去一個絆腳石。我想恐怕用不了多久,文東會就會對我們下手了。」   閻飛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等李大鵬把話說完,他的臉色還是為之一變。低下頭來,沉思半晌,他苦澀說道:「文東會雖然進入昆明的時間短,但實力擺在那裡,比我們更強得多,如果他們真對我們下手,我們根本就抵擋不住。」   「是啊!」李大鵬長歎一聲,說道:「連黃老爺子那麼德高望重的前輩他們都敢下毒手,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如果只靠你我的力量,確實不是文東會的對手,但是若能把整個昆明的幫派都聯合到一起,那我們不僅能擋得住文東會,也許還能把他們趕出昆明。」   閻飛眼睛一亮,可很快又暗淡下來,苦笑說道:「現在道上人心惶惶,都在各顧各的,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聯合到一起的?」   「如果這時候還不能團結,大家只能一起等死了,誰他媽都別想好過。」李大鵬氣洶洶說道:「你我分頭行動,去找各幫的老大講明厲害關係,只要能先拉上幾個關係交好的老大,其他老大們自然也就會跟著我們一起幹。」   對李大鵬的計劃,閻飛根本沒抱太大希望,不過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還不如奮力去搏一下,弄不好還有一線生機。他點點頭,說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李大鵬拍拍閻飛的肩膀,說道:「咱們也是從大風大浪裡闖過來的,如果這時候不盡力,以後想盡力都沒機會了。你我兄弟能不能在昆明混下去,也就多此一舉了!」   「恩……」閻飛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李大鵬和閻飛密謀,各自去聯繫與其關係緊密的黑幫,打算聯合到一處,抗衡文東會的擴張。談完之後,李大鵬先走了,又去找其他黑幫的老大密談,閻飛在房間裡琢磨了一會,正打算動身出門,這是一名手下的小弟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疾步上前,低聲說道:「飛哥,文東會的方天化來了。」   「什麼?」聽完小弟的話,閻飛下意思的一哆嗦。激靈靈打個冷戰,心中暗道一聲完了,文東會怎麼這麼快就打上門來了?!他愣了片刻,隨後急聲問道:「對方來了多少人?我們現在有多少弟兄?   小弟怔了怔,隨後明白過來,閻飛肯定是誤會了!他說道:「飛哥,方天化只待了五六個人,看樣子也不像是來打架的。」   「啊,原來如此!」閻飛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頭,發現腦門上出了一層虛汗。   他連聲說道:讓……讓他們進來把!不過,多找些弟兄,以防萬一。「雖然對方只帶了幾個人過來,但閻飛仍覺得心裡沒底。而且文東會目前在昆明的負責人就是方天化,他親自找上門來,肯定不簡單。   時間不長,方天化和幾名文東會小弟從外面走了進來。到了房間裡一瞧,好嘛,滿屋子裡都是人,至少也有二三十號之多。方天化微微一笑,毫無懼色,環視一周,朗聲問道:「哪位是閻飛閻老大?」   「我是閻飛!」閻飛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閻飛算得上是比較年輕的社團老大,只有三十多歲,其貌不揚,但身材十分壯實。從上到下打量一番,方天化笑呵呵地走上前,伸手說道:「閻老大,兄弟冒昧來訪,沒有打擾到您吧?」   聽對方說話客氣,不像是來找麻煩的,閻飛暗鬆了口氣,連連搖頭說道:「怎麼回呢?我對兄弟可是仰慕已久,想請都請不來,今天方兄大駕光臨,是兄弟的榮幸啊,哈哈……」說著話,與方天化熱情的握了握手。   又簡單地客套了幾句,方天化突然話鋒一轉,含笑說道:「我聽說坤幫的老大李大鵬剛剛來找過閻老大。」   方天化幹掉黃天彪之後,一直在緊盯各幫各派的反映,尤其是對坤幫和天海幫,進行了嚴密的監視。李大鵬找上閻飛,他確實是知道的,而且閉著眼睛也能猜出來李大鵬的目的。他肯定是要聯合天海幫,與自己抗衡。方天化深知其中的厲害關係,如果坤幫和天海幫真聯合到了一處,又找上各自關係緊密的黑幫做呼應,那自己想滅到坤幫就很困難了。合離之。他來此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分化閻飛和李大鵬之間的關係。   閻飛聞言,暗暗咧嘴,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阿!   他正琢磨著該怎麼回答方天化時,後者又笑道:「李大鵬來此,應該是想聯合閻老大一起來對抗我們文東會吧?」   「哦……」閻飛臉色頓變,周圍他的手下人也都是一驚,有些人乾脆將手摸向衣下的武器,只要一有不對勁,就可馬上抽出傢伙動手。   話已經說開了,閻飛也無法在隱瞞,他點點頭,說道:「李老大來找我,確實有這個目的。」   方天化挑起眉毛,笑問道:「那閻老大可是答應了?」   閻飛還沒有傻到承認這一點,搖頭說道:「我還在正考慮。」   方天化看著他,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隨後正色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根本就沒什麼好考慮的。今天我可以告訴閻老大你一個實底,我們文東會就是要吞併坤幫以及他旗下的場子,至於其他社團,並不在我們的目標之內,包括你的四海幫,當然,前提是你肯向我們文東會表示臣服,這對閻老大你來說並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損失,只是個名頭罷了。如果閻老大執迷不悟,執意想和李大鵬一起幹,那也沒什麼,我們文東會也不在乎多出一兩個敵人,不過,這麼做,對你們天海幫可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弄不好,最後還會落得個幫毀人亡的下場,閻老大,你說呢?」   他的語氣雖然平和,但說出去的話卻像刀子一般,字字都紮在閻飛的心窩裡。   閻飛隨手拿出茶几上的小手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同時藉著這個空擋,仔細琢磨著方天化的話,考慮其中有哪些是真的,有哪些是假的。   過了好一會,他將手巾放下,幽幽說道:「方兄說貴幫沒有把我們天海幫視為吞併的目標?」這個問題是他最關心的,也是和他有直接利害關係的。   「當然!」方天化回答得乾脆。   閻飛笑了,探著腦袋疑問道:「方兄這麼說,不是在有意安撫我吧?」   方天化老臉一沉,露出不悅之色,說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閻老大把我方天化當成什麼人了?何況我們這麼大的文東會,會因為這麼點小事而自毀名譽嗎?」   閻飛心裡苦笑。這對你們文東會或者真是小事,但對自己而言,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他哪能馬虎。見狀,他急忙擺手,說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更不敢懷疑方兄的話。」略微頓了一下,他說道:「我對貴幫是即仰慕又敬重,能以貴幫馬首是瞻,得到貴幫的提攜,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怎麼可能會反對呢?」說著話,他拿出手機,當即表態道:「我現在就給李大鵬打電話,拒絕他提出的聯合計劃。」   「呵呵!」看著急於擺明態度的閻飛,方天化悠悠而笑,伸手將閻飛的手腕抓住,搖頭說道:「不要打了,讓李大鵬自己去搞吧,他搞的動靜越大,我就越容易找到對他下手的機會!」   閻飛愣了愣,隨後點點頭,獻媚似的說道:「方兄怎麼交代,我就怎麼做!」   「嗯!很好!」方天化笑道:「只要閻老大肯配合,我們文東會不僅不會秋毫不犯,而且滅掉坤幫之後,少不了得給閻老大一些實惠。」   閻飛表面上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心裡卻暗暗感歎,只要文東會不吞併自己,就謝天謝地了,至於他們的好處,自己可不敢要啊!   李大鵬本已和閻飛商議妥當,誰知道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方天化的到來令閻飛態度來個徹底的大轉變,從答應與坤幫聯合一下子又轉而投向了文東會那一邊。這是李大鵬始料不及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得到方天化的口頭承諾,閻飛將他與李大鵬的約定忘到腦後,轉而投向文東會。   另一邊的李大鵬還在四處奔走,遊說與他關係較好的黑幫,讓他們與自己聯合,共同對抗文東會。   可是方天化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當天晚間,以方天化為首的文東會就對坤幫的場子展開了進攻。   沒有想到他們回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坤幫即使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都未必能抵擋得住,何況現在根本是毫無防範。一夜之間,坤幫連丟了三條街區,十多家場子,旗下幫眾受傷的多達數十號人。這時候李大鵬可真急了,他給閻飛以及與他約定好的那些老大們打電話,請求他們速來支援,結果閻飛以需要人力防範自己的場子為理由推脫掉了,而其他黑幫真正趕來增援他的只有兩個,而且派過來的人員少得可憐。   第二天晚間,李大鵬組織手下兄弟,東拼西湊算是集起二百來號人,想把寄放丟掉的場子搶過來,結果前去進攻時,與方天化為首的文東會主力碰個正著,雙方在大街上展開一場激烈的火拚。文東會這邊大多都是新招收的會員,戰鬥力不是很強,雙方在打鬥大約有半個鐘頭,警方聞訊趕到,最後沒有分出個結果,各自撤退了。等警方離開之後,雙方繼續惡戰,這一回,方天化把家底搬了出來,從後方調來一百號文東會的老兄弟。這批人皆是東北的,驍勇善戰,打起仗來下手也狠,這一下,坤幫抵擋不住,直被打得落花流水。只此一戰,坤幫的主力幫眾折損大半,再無力向文東會發起像樣的反擊,開始被動的全面防守。   方天化作戰以勇猛見長,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何況現在他們還佔有絕對的優勢。第三天晚間,他又向坤幫的腹地發動進攻,這一次,坤幫已毫無還手之力,敗得一退再退,成片的地盤和場子被文東會搶佔了去。   李大鵬此時已沒了主意,一副欲哭無淚、大難臨頭的模樣,他的心腹手下還算冷靜,向他建議,現在己方慘敗已成定局,其他黑白也沒有要來增援的意思,再留在昆明只有死路一條,不如先出去暫時避一避,等過了這陣風頭再想辦法回來。   李大鵬心裡清楚,再回來?談何容易。自己若是一走,恐怕就再沒有機會回昆明瞭,可若是不走,留下來又能做什麼呢?等文東會砍掉自己的腦袋嗎?思前想後,他長歎了一聲,幽幽說道:「我交了那麼多的朋友,可到了生死關頭,卻連一個為我出頭的都沒有,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啊!」   李大鵬準備逃離昆明,帶著一干心腹手下,回到家中,將金銀細軟,凡是能帶的全部帶走,然後帶著他的老婆和孩子,坐上汽車,直向巫家壩機場而去。就在去往機場的路上,李大鵬一眾遭遇了文東會的襲擊。他的一干心腹連同他自己在內,一個沒跑調,要麼戰死,要麼被擒。好在方天化為人狠歸狠,但還有心軟的一面,沒有難為他的家人,將其放走。隨後帶著被擒的李大鵬回到堂口,什麼話都沒有問他,直接下令處死。   偌大的坤幫,在文東會的全力打擊下,沒有撐過三天,便隨之土崩瓦解,其社團的老打也死於非命,連屍體都找不到。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在平滅了坤幫之後,方天化的對外擴張算是告一段落,接著開始大張旗鼓的逼迫昆明各大小黑幫對其臣服,每月上供。   現在的昆明眾黑幫們,一提起文東會,頗有談虎色變的感覺,要他們做文東會的附屬幫眾,他們是打心眼裡不願意,不過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畢竟人家的實力擺在那裡,他們招惹不起。   當文東會剛進入昆明的時候,眾黑幫們漠視不理,對其嗤之以鼻;當文東會平掉南洪門時,他們心有餘悸,暗暗驚歎對方的實力;當文東吞併群狼會的時候,他們暗自慶幸,文東會沒有找到自己的頭上;當文東會大肆擴張的時候,他們心存顧慮,一再妥協,暗暗祈禱只要文東會別找上自己就行;而現在,文東會已欺負到了他們頭頂上,他們也拿文東會再無辦法,只能忍氣吞聲的受著。   這就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心態所釀成的惡果。方天化在昆明的行動可謂是順風順水,可是謝文東在曲靖那邊的作戰並不順利。   謝文東到了曲靖,與褚博匯合之後,立刻開始著手向南洪門的其他據點展開進攻。   剛開始的進攻還算順利,沒有經過太多的波折,可是到了後來,南洪門將人力都集中在剩下的幾處據點內,這時候再去打,已不像剛開始時那麼容易,另外,陸寇已經下定決心,就算是拚死也要死守曲靖,他都是這種心態,下面兄弟自然也不含糊,一個個的鬥志都極為旺盛,亮出與文東會拚死一站的架勢。   目前文東會就被卡在城死的一處據點。   這處據點並不大,但其中的南洪門幫眾卻聚集了二百多號,文東會的兩名頭目對其發動了兩次進攻,結果全都無功而返,後來褚博帶領下面兄弟發動一次猛攻,結果扔沒打下來。   如果說前兩名兄弟能力不強,倒也可以理解,那麼褚博親自上陣都毫無建樹,那就太令人驚訝了。   謝文東頗感莫名其妙,親自帶領了南洪門城西據點前面查看。那是一座不大的土樓,沒有院落,一二樓的窗戶上都鑲有粗粗的鐵柵欄,想進入裡面,唯一的出路就是土樓的前門,那裡也是聚集南洪門人員最多的地方。   這麼一座封閉的小圖嘍,想強行大禁區是不太容易。謝文東變難看邊琢磨,對身邊的褚博說道:「如果強攻不行,咱們可以換種方法,像個主意,把裡面的人引出來!」   褚博愣愣的問道:「怎麼恩那個把他們引出來?」   謝文東笑呵呵地拍拍自己的額頭,說道:「我也正在想啊!」   謝文東有一點很可取,就是無論面對多麼困難的情況,他都會表現的從容不迫,毫不急躁,這直接能影響到他身邊兄弟們的情緒。   聽完他的話,本不苟言笑的褚博也忍不住樂了,因沒有完成任務的尷尬也減輕了許多。   謝文東回頭問孟旬道:「小旬,你有什麼辦法把對方引出來?」   孟旬想了想,笑道:「對方現在處境很艱難,防範心理也自然很強,想把他們從據點裡引出來,恐怕不太容易,我看不如這樣,我們繞過何處據點,直接去進攻南洪門的堂口。」   南洪門在曲靖本沒有堂口,但隨著陸寇帶領南洪門在雲南的主力到了這裡以後,便將以前的最大據點臨時改成了堂口。   聽完孟旬的話,謝文東還沒有表態,褚博搶先問道:「如果我們在進攻對方堂口時,這出南洪門人員突然從我們背後殺出來怎麼辦?」   孟旬哈哈大笑,說道:「這不恰恰把裡面的人員給引出來了嗎?」   褚博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讚道:「孟先生高見!」說著,他轉頭看向謝文東,笑道:「東哥,我看孟先生的主意不錯,咱們繞過此處,直接去攻對方的堂口,如果對方不出來增援,我們就一打到底,如果對方出來增援,我們就讓他們出來的人有來無回,接著再打下據點,消除我們的後顧之憂。」   謝文東邊聽邊點頭,覺得孟旬的主意很好,褚博分析得也不錯,隨即說道:「好!就按照小旬的意思辦,咱們繞過這裡,直接去攻對方的堂口。」   南洪門的一處據點已不好打,而由陸寇親自鎮守的堂口就更難打了。   裡面的南洪門幫眾要比據點裡多得多,也精銳得多,謝文東讓手下人做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結果遭到南洪門的迎頭痛擊,險些連帶隊的小頭目都沒撤回來。   看出對方的防守很強,謝文東沒有再下令進攻,而是讓手下兄弟都先去休息,等到凌晨之後再做行動。   凌晨三點,夜深人靜,這也是整個城市最為安寂的時候。謝文東將他身邊能動用的兄弟全部動用上,向南洪門的堂口發動了全力猛攻。   看得出來,南洪門那邊也是早有準備,從容應戰,雙方在堂口內外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火拚。   文東會在正面的進攻由褚博帶領,後面的進攻則由姜森統領,兩邊的攻勢可算是犀利。   可是南洪門的人員卻異常頑強,咬緊牙關,堵住要點,死活就是不後退一步。   這仗打得血腥,也拼得艱苦。見前方兄弟久攻不下,只會作戰的褚博大急,他將外衣甩掉,只著襯衫,親自頂到前方。他剛接觸到雙方交戰的中心地帶,頓時便感到對方的凶狠。幾乎同一時間,有三把片刀向他的身上招呼過來。   由於前後左右都是人,褚博無處閃躲,只能橫刀招架,擋完這三刀,立刻又有更多的片刀呼嘯砍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在這種雙方人員眾多又一場擁擠的戰場上,再好的身手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褚博頂到最前面時間不長,身上便掛了彩,衣服上被劃開數條口子。又打了一會,褚博見對方的抵抗依然強硬,己方難以推進,只好無奈地退下去。   雙方激戰了半個鐘頭的時間,文東會這邊不僅毫無進展,反而人員的傷亡較大,謝文東見狀,令疲憊不堪的手下兄弟們暫時退下,同時又安排人手將受傷的兄弟送往醫院,休息了一個鐘頭的時間,文東會這邊再次發動猛攻,雙方的激戰又隨之宣告開始。   南洪門現在已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只能死抗到底,根本無路可退,絕境的壓力激發出南洪門幫眾最大的潛能和鬥志,頂在前方的人員即使身中數刀依然能繼續戰鬥,反過來看,文東會那邊的意志沒有像南洪門這麼強烈。   在前作戰的兄弟們傷一批,撤一批,文東會的人力開始暴露出不足,觀戰的謝文東明白,現在自己這邊苦。南洪門那邊更苦,此時比拚的就是耐力。誰能多堅持一分鐘。誰的勝算就能多一分。   人手不足,無法對南洪門造成足夠的壓力,會使對方得到喘息之機,謝文東問身邊的孟旬道:「我們現在還有沒有人手了?」   孟旬搖頭,說道:「能用上的我們都已經用上了,在需要人力,只能從昆明那邊抽調。」   謝文東搖頭,道:「來不及了,我現在就得用,」說這話,他眼珠一轉,疑問道:「我們不是還有一批兄弟留在對方的城西據點嗎?」他說的沒錯,文東會確實還有一批人員埋伏在南洪門的城西據點,那是為了預防據點裡的人員增援南洪門堂口而特意設下的埋伏,如果在文東會進攻堂口時,他們敢出去增援,那些文東會的伏兵即可以對其展開伏擊,也可以趁機攻佔城西據點,消滅這個埋在自己身後的釘子。   聽完他的話,孟旬暗暗咧嘴,擔憂得說道:「東哥,如果把那批兄弟抽調過來,對方據點裡的人若乘機從我們背後殺來。我們可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險境了。」   這個道理謝文東當然明白,可是現在他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他琢磨了片刻,問道:「老劉,南洪門的城西據點有動靜嗎?」   劉波搖搖頭,說道:「毫無反應」   謝文東點下頭,幽幽說道:"我們進攻南洪門的堂口這麼久了,對方竟然毫無反映,看起來是心存顧慮,不敢出來,既然對方不出來,我們把那麼多兄弟安插在據點附近也屬浪費,不如調過來繼續強壓堂口。"孟甸低頭沉思,過了半晌,方小心翼翼地說道:"或許,這樣也可行!"只是風險太大!他在心裡又默默補充了一句。   見他表示贊同,謝文東不再猶豫,當即給埋伏在城西據點附近的兄弟打去電話,讓其立刻趕到自己這邊增援。他是老大,他的命令誰敢不聽,接到他的電話之後,據點那邊的文東會人員沒敢耽擱,立即向南洪門堂口這邊趕來。   謝文東的做法是很冒險,但富貴險中求這句話令謝文東嘗過不少甜頭,這一回他打算再冒次險,一旦賭贏了,他不僅能順利拿下曲靖,還可以一舉擒下陸寇。   當這批文東會的生力軍趕到之後,文東會對南洪門堂口的進攻立刻又充滿了活力,攻勢變得更加凶狠,這時候,堂口內的南洪門守衛開始有些抵擋不住。看著前方一步步向南洪門堂口推進的兄弟,謝文東喜上眉梢,只要把南洪門的堂口拿下,對方在曲靖的其他勢力根本不值一提。   正在他暗暗慶幸自己的冒險又再次成功時,他身邊劉波的電話響了,後者接起來一聽,臉色頓變。   謝文東在旁看得清楚,眼中的喜色消失,眉頭微皺,只看劉波的表情,他便已將電話的內容猜出個大概。等劉波放下電話之後,謝文東目視著前方的戰場,幽幽問道:"老劉,是據點裡的南洪門人員從我們背後殺過來了吧?!"劉波枯澀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是的!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怎麼辦?謝文東心中暗歎口氣。看著前方的兄弟節節勝利,可偏偏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南洪門的人員從自己身後殺出,還能怎麼辦?謝文東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仗打不了了,讓前面的兄弟們撤退吧!"雖然這個結果很難讓人接受,但也確實沒有其他的良策,若是再耽擱下去,等南洪門的援軍殺到,與堂口的敵人聯合一處,那時己方想撤都撤不下去了。   很快,撤退的命令傳達到前方,以姜森、褚博為首的實戰人員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帶領各自的兄弟退了下來。見到謝文東之後,拼的渾身是血的姜森和褚博二人異口同聲得問道:「東哥,南洪門的堂口眼看就頂不住了。怎麼這個時候要我們撤退?」   謝文東心裡更是煩亂,只是隨意得擺擺手,說道:「不要問那麼多了,呆著兄弟們先撤離此處再說!」   文東會撤退,原本龜縮在堂口裡死守的南洪門人員反而衝殺出來,在文東會的屁股後面開始追擊掩殺。見到這般場景,文東會眾人無不大怒,還沒等他們向謝文東去請戰,這時候,斜刺裡又殺出一波南洪門幫眾,這批人,正是城西據點裡趕過來的援軍。   側面有敵人,背後還有敵人,這仗文東會徹底打亂了。謝文東倒是臨危不亂,當機立斷,留下格桑等小批文東會的精銳兄弟斷後,大隊人馬則向己方攻佔的據點裡面退。   由格桑斷後,這是最佳的選擇。格桑勇猛,也適合與大批的敵人作戰,他帶領數十名文東會的精銳人員堵在大街上,南洪門那邊的數百之眾竟然死活衝不過去。抵擋了十分鐘後,格桑接到謝文東的電話,讓他立刻撤回來,格桑這才帶領一干兄弟,邊打邊退,回到己方據點。   這一場爭鬥由一開始的攻堅戰轉變成了追擊戰。雙方誰都不是贏家,皆都損兵折將,傷亡慘重。   在據點裡穩住陣腳之後,謝文東清點下己方的人數,基本已折損過半,現在大多躺在醫院裡。   這仗打得令人窩火,眾人皆是臉色陰沉,一個個垂頭不語。   謝文東環視眾人,撲哧一聲笑了,歎道:「陸寇很聰明啊,竟然能算到我們在他們的據點附近埋伏了伏兵。當我們把埋伏的兄弟抽調過來時,他又能抓住機會,讓據點那邊的人員趕過來支援,從我們背後進攻。陸寇的頭腦固然不簡單,想來這也和南洪門遍佈在曲靖的眼線離不開關係!」   眾人紛紛歎息,看著笑呵呵的謝文東,不知道他現在還怎麼能笑得出來。   南洪門的堂口和據點都安排了眾多的人力,呈犄角之勢,互相呼應,攻擊一處,另一邊就來增援,而文東會現在的人力又無力對兩處地方同時發動進攻,這仗把以謝文東為首的眾人都給難住了。   姜森說道:「東哥,我看還是應該從東北抽調更多的兄弟過來。」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抽調兄弟是一定的,只是這段時間裡,南洪門的人力可能也會增加。爭鬥拖得越久就越不利。」說著話,他垂下頭來,眼珠亂轉,考慮用什麼辦法能使己方速勝。   問題的關鍵在陸寇身上,只要陸寇一完蛋,南洪門的新奇和鬥志也就徹底垮了,可是陸寇憋在堂口裡,怎麼才能之他於死地呢?謝文東思前想後,想破了難帶也沒有想起個合適的辦法。他仰起頭來,喃喃說道:「怎樣才能除掉陸寇呢?」   重任呢聞言,相互看看,誰都沒有說話。陸寇是南洪門在雲南的負責人,有事南洪門八大天王之首,身邊的保鏢隨從眾多,現在又龜縮在南洪門的堂口,想殺他,那簡直太難了。即使是以暗殺見長的姜森和褚博都雙雙搖頭,表示不太可能。   這時候,劉波突然開口說道:「東哥,我倒是聽說一個消息,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哦?」謝文東精神一振,問道:「什麼消息,說來聽聽。」   劉波說道:「我聽說,陸寇的身體並不怎麼好,好像有舊傷在身,還沒有完全痊癒,自到雲南之後,身體更差。如果真是這樣,我想他肯定會有去醫院的時候,只要我們能抓住機會,就有肯呢個將其幹掉。」   聞言,謝文東眼睛一亮,是啊,上次張居風的暗算確實把離開傷的很重,差點連命都沒了,本來他還覺得奇怪,陸寇怎麼這麼快就痊癒了,原來他是帶傷來雲南的。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南洪門和己方的幾場關鍵之戰都沒有看到陸寇的身影了。想著,他不放心地追問道:「老劉,這消息準確嗎?」   劉波搖搖頭,說道:「消息是從被我們抓到的南洪門小弟嘴裡知道的,至於準不準確,我也無法確定。」 第一百五十五章   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想辦法,把此事查清楚了。」   劉波點點頭,正色說道:「好的,東哥,我這就安排兄弟著手去查。」   「恩!」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眼珠骨碌碌亂轉,琢磨這個消息的準確性究竟能有多大,如同陸寇真的有舊傷在身,自己又該如何去做。   這一戰過後,文東會暫時沒有再發動進攻,南洪門更不會主動攻出來,雙方之間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表面上是風平浪靜,而實際上,文東會這邊可沒閒著。謝文東一邊從東北繼續抽調人力,一邊從昆明調集兄弟來曲靖,另外暗組也在緊盯南洪門的一舉一動。   幾天來,陸寇始終沒有出堂口,倒是南洪門的幫眾們經常出來,或是買些日常用品,或是買些吃的東西,帶回堂口。劉波暗暗心急。抓不到陸寇的形跡,就確認不了他是否有傷在身,而東哥那邊還在等自己的消息,這要是一直拖下去,自己如何交差?   這天下午,劉波接到手下兄弟的電話,稱南洪門的人又出來購物了,劉波興趣缺缺,他對這些出來買東西的南洪門小弟沒興趣,就算抓住對方,也得不到確切的情報,他應了一聲,剛要掛斷電話,下面兄弟又說道:「劉哥,他們去的是藥店。」   「哦?」劉波心中一動,暗暗琢磨,經過一場惡戰,南洪門的傷員肯定不會少,傷重的他們肯定已送往醫院了,傷勢輕的有可能繼續留在堂口,需要藥品很正常,不過止血止痛的藥南洪門應該準備很多才對,何況爭鬥都過去好幾天了,怎麼還出來買藥?想著,他急忙說道:「盯緊他們,探明清楚他們買的是什麼藥,然後給我電話。」   「是!」暗組兄弟答應一聲,隨即將電話掛斷。   所過時間不長,暗組兄弟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稱南洪門買了大量的紗布,另外還有一些止咳藥,劉波眼珠轉了轉,隨即說道:「先制住對方,我馬上趕過去!」   南洪門每次出來購物的人都不多,一般不會超過五人,這次也不例外,只有三名青年,開著一輛普通的小貨車。他們在藥店裡買了兩大包的紗布。另外還有兩盒止咳片,剛出了藥店的大門,橫刺裡突然衝出一名大漢,穿過他們身邊時,一把將期中一名青年手中的紗布包搶走,隨後飛快的向前跑去。三名青年被嚇了一跳,楞了一下之後,隨即勃然大怒,東西雖然沒有幾個錢,但身為黑道中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搶劫,在臉面上太過不去了。回去也沒辦法向上面的頭頭交代。   「操你媽的!」那名被搶的青年怒罵一聲。隨即甩開雙腿,快速地追了下去。另外兩名南洪門小弟也是滿面氣惱,隨後跟了上去。遠遠的。見那大漢鑽進路邊的一條小胡同裡,衝在最前面的那青年想也沒想,立刻跟了進去。   可是他剛剛跑到胡同口,冷然間,迎面快速地打來一記重拳。這拳來的突然,青年毫無準備。正被擊在面門上。只聽啪的一聲,青年鼻口竄血,掩面而退。他的身子只是剛剛想後一仰,對方一把將其衣領子抓住,往回一帶,將其硬拉進胡同裡。沒等他站穩身子,胡同內又竄出兩名大漢,期中一人手機的拿著麻袋。順勢套在青年的腦袋上。說來慢。實則快。整個過程只是石火電閃般的事。   那青年被幾名大漢輕鬆制服,他的兩名同伴也跑了過來。見青年腦袋上套著麻袋,倒在地上直哼哼。周圍還站有數名黑衣漢子。兩人立刻意識到不好。可是這時候他們再想退走。已然來不及了。那些大漢的身手極快,幾個箭步,便竄到二人的身後,堵住胡同口。將其退路斷掉。   見此情景。兩名南洪門青年的冷汗流了出來。其中一位顫聲說道:「幾位大哥,這……這是場誤會吧。我們之間可沒什麼恩怨……」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幾名黑衣大漢連傷的表情一致,皆是陰冷深沉。   胡同裡面的一名大漢扭了扭脖子,什麼話都沒有,從衣下抽出一根圓圓的木棍,另外幾名大漢也將隨身的棍子抽了出來,沒有人說話,幾名大漢不約而同地疾步上前,掄起棍子,對著兩名青年就是一棍亂拍。   這頓棍子下去,直把兩名青年大的皮開肉綻,頭破血流,時間不長,雙雙陷入半昏迷狀態。幾名漢子互相看了一眼,將手中的棍子扔掉,其中一人出了胡同,向外面招了招手,時間不長,一輛集裝箱的大貨車行了過來,幾名大漢提起三名青年,箱集裝箱裡扔,隨後紛紛跳了上去,關上車門,貨車疾馳而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前後時間加在一起還不到兩分鐘,其配合之默契、經驗值豐富,可見一斑。這幾名大漢,正式劉波旗下的暗組兄弟。   貨車行出幾條街區,在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接著,副駕駛座位上的一名漢子跳下了車,身子依靠著車身,有限的抽著煙。大概過了五六分鐘,一輛黑色的轎車行駛過來,在貨車不遠處停下。   抽煙的那名漢子看起來悠閒,但眼睛卻尖的很,看到轎車之後,他面色一正,立刻將手中的半截煙頭扔掉。轎車車門一開,劉波從裡面走了出來,先是向四周望了望,隨後走到貨車近前。   那名大漢深深的點下頭,隨後有節奏地拍拍集裝箱的大門,低聲說道:「劉哥,人在裡面。」   「嗯!」劉波應了一聲,再為多話。   隨著卡的一聲輕響,集裝箱的大門打開,劉波一手抓住門稜,縱身跳了上去。隨後回手將門關好。集裝箱經過專門的改造,裡面有點燈,也有通風口,既不顯得湖南,也並不悶熱。此時裡面空蕩蕩的,沒有擺放其他的雜物,只有那三名被綁架的南洪門小弟和幾名暗組的大漢。   劉波先是瞧瞧自己的兄弟,隨後走到坐在地上的三名青年近前,一一將罩在他們腦袋上的麻袋扯掉。   三名青年此時皆滿頭是血,被拿掉頭罩之後,驚慌地環視周圍,見自己被關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而周圍又是陌生的兇惡漢子,一個個又驚又怕,臉色蒼白。   「不用擔心,我不會為難你們!」劉波首先開口,柔聲說道。「不過前提是你們得配合我。」   三名青年沒有答話,不過目光一起集中哎劉波的臉上。   劉波看了看他們身邊裝滿紗布的大包,疑聲問:「你們堂口裡的紗布不夠用了嗎?」   青年互相看了一眼,聽對方話裡的意思,好像知道自己是南洪門的。其中一人裝著膽子低聲問道:「你。。。。。。你們究竟是誰?」   他話音剛落,一名暗組漢子搶步上前,掄起手掌,對準文化那青年面家就是一耳光。   啪!隨著脆響聲,青年的面頰頓時腫起來老高,血水也順著嘴角流淌出來。大漢目光陰森死盯著他,冷聲說道:「你只需回答問題。」   青年手腳被捆,東也不能懂,感覺自己的半張臉都已經麻木了,耳朵裡嗡嗡直響。   劉波微微一笑,道:「回答我的問題。我的兄弟不是每次下手都這麼輕的。」   這還叫客氣?看著同伴的臉都快腫成豬頭狀,另外兩名青年暗暗打了個冷戰,靠邊的南明青年咽口唾沫,顫聲說道:「堂口裡的紗布還有很多,但是用的太快,老大讓我們多準備一些。」   劉波點點頭,笑問道:「你們的老大是誰?」   「是冰哥!韓冰!」青年答道。   劉波暗暗搖頭,不記得南洪門裡有這麼一號,想來應該是名底層的小頭目。問完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劉波開始切入正題,拿起他們買的止咳藥,在三人面前晃了晃,問道:「這藥是為誰買的?」   三名青年皆是一愣,隨後齊齊搖頭,異口同聲道:「不知道。」   劉波最討厭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他挑起眉毛,嗤笑了一聲,接著倒退兩步。   周圍的大漢們立刻會意,隨手從集裝箱的角落裡各抓起一根鋼管,一步步向三名青年圍攏過來。   見狀,三人立刻明白他們要幹什麼,一個個急得面紅耳赤,急聲喊道:「大哥,我們真的不知道啊,這藥是老大讓我們買的,我們也不知道是給誰用……」   他們話還沒說完,幾名大漢手中的鋼管已惡狠狠得落了下去,劈頭蓋臉,不管腦袋還是身子就是一頓亂砸。   「啊……」   三名青年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可惜他們的手腳都被制,連閃躲和防護的機會都沒有。   只一會的工夫,三人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神智有些模糊。   劉波向大漢們擺擺手,接著又走近三人,柔聲說道:「告訴我實話,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除非,你們想死在這裡。」   「我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真的不知道這藥是給誰用的……」三名青年有氣無力得哀聲說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見幾名青年的表情不像是說謊,劉波凝思了一會,突然話鋒一轉,問道:「最近陸寇的身體如何?」   三名青年先是一愣,隨後左右兩邊的青年雙雙看向中間的那人。   劉波心中一動,也向正中那名青年看去。後者明白,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有隱瞞,那自己真的會被活活打死在這裡了。他顫巍巍地說道:「寇哥自到雲南以來,身體一直不好,也不經常露面,像我們這些小弟,平時根本見不到寇哥。」   劉波含笑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陸寇身體不好的?」   「我是司機。要經常開車去接一位老中醫為寇哥看病。」   「哦?」劉波眼珠連轉,暗道一聲原來如此。難怪一直聽說陸寇身體不好,卻始終查不到他外出看病的消息,原來南洪門一直都是把大夫接回來為他看病的。想著,他拿起那盒止咳藥,仔細查看,很快他就發現,藥盒雖然精緻,和西藥差不多,但其成分可都是甘草、羚羊角等中藥。想來這藥也應該是為陸寇買的。   查了這一大通,直到現在才算是有點線索。劉波暗鬆口氣,又問道:「你去接的那個老中醫在曲靖嗎?」   「是的!他就是曲靖的本地人。」   「告訴我他的地址!」劉波說道。   青年不敢隱瞞,將老中醫的地址一五一十講述了一遍。旁邊的暗組人員立刻將青年說出的地址、姓名一一記錄下來。等他說完,劉波點點頭,笑著說了一句,「很好!」接過下面兄弟記錄的紙條後,他轉身向外走去。   見他要走,三名青年急了,那名司機說道:「大……大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放我們走吧!」   劉波什麼話都沒說,連頭都沒回,打開車鎖,跳了出去。到了車外,等在門口的那名漢子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劉哥,裡面的人怎麼處理?」   「留下他們,就等於給我們作戰的兄弟增加三個敵人。」劉波說道:「現在先不要動手,等確認了他們給我消息之後,再幹掉他們。」   「明白了,劉哥!」那名大漢點點頭。   給陸寇看病的老中醫是曾經市中醫院的老大夫,現已退休在家,不過人可沒閒著,時常到各大藥房去坐診,每月下來,也能賺到不少的收入。在暗組人員的調查下,劉波很快就將老中醫的家庭住址以及現狀查得清清楚楚。隨後立刻轉告給謝文東。聽完劉波的調查結果後,謝文東精神大振,陸寇果然有傷在身,這對自己來說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想著,他立刻找來姜森,在他耳邊細細叮囑一番。   姜森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說完,他微微一笑,說道:「東哥,你就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了。」   姜森做事,謝文東向來很放心,他含笑點點頭,說道:「此事能否成功,對我們至關重要,速度一定要快。」   「明白。」   翌日,週六,姜森接到劉波的電話,稱老中醫又去藥房坐診了。掛斷電話之後,姜森片刻也未耽擱,帶上幾名兄弟,沒有去老中醫坐診的藥房,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家裡。老中醫名叫周福來,兒女早已成家,現在家裡只有老伴一個。   周福來坐診的時間一般都不長,只是在上午九點到十一點之間,但由於他的醫術高明,慕名而來的人極多。今天也和往常一樣,忙完了一上午,診治七、八個病人,等到中午時,老頭子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打道回府。   雖然只忙了兩、三個小時,但是藥卻沒少開,他在藥房坐診,除了坐診費之外,還有一項更多的收入,那就是賣藥所賺取的提成。老頭子心情不錯,出了藥房之後,先到市場買了些肉菜,隨後步伐輕快地回到家中。   剛進家門,周福來就來看三名陌生的漢子坐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房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周福來一愣,在他印象中,他從來沒見過這幾個人,他們是怎麼跑到自己家裡來的?他脫掉鞋子,帶著滿腹的疑問,道:「你們是……」   「老先生就是周大夫吧?!」坐在沙發上的三名漢子紛紛站起身形,正中間的那名漢子身材不高,但卻十分壯實,衝著周福來含笑問道。   「我是。」周福來莫名其妙地點點頭,隨後問道:「我們認識嗎?」   那名敦實漢子搖了搖頭,說道:「以前或許不認識,但現在我們就認識了。」說著話,他向前近身,伸出手來,說道:「我叫姜森。」   周福來茫然地與他握了握手,在於其握手的同時,他能清楚地感覺對方掌心和手指不由一層厚厚的老繭,那是長干體力活的手,不過看對方的穿著,皆是西裝革履,衣料考究,怎麼看也不相識民工或者工人。周福來正覺得奇怪時,腦中靈光一閃,馬上知道對方不簡單,很有可能是黑道上混的。他行醫多年,接觸的人又多又雜,各行各業都有所涉及,所以之和姜森握了一下手,就將其身份才出了大概。   他面容一正,不動聲色的問道:「姜先生找我有事嗎?」   姜森笑了笑,說道:「聽說周大夫正在接待一位病人。」   周福來皺起眉頭,他每天接待的病人很到,不知道對方指的是哪一位。沒等他文化,姜森繼續說道:「那人姓陸,名叫陸寇。」   啊!聽完這話,老頭子心中一驚,呀不隱瞞,點頭說道:「沒錯!我是為陸先生做過護理。」   「護理?」姜森笑呵呵地說道,「周大夫能詳細講一講嗎?」   「哦。。。。。。」周福來猶豫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行醫也有行規和職業道德,關於病人的病情以及個人信息,是不能外傳的,希望姜先生能夠理解。」   姜森搖了搖頭,說道:「完事總有個例外嘛!周大夫這回就應該例外一次。」說著話,他慢慢解開衣襟,露出別再腰間的手槍。不需要多說話,他的動作已把他的意思表現的很明白了。   看到槍械,老頭子面露驚色,這時候他一是到對方來者不善。他向四周觀望,想找到他的老伴兒,可是看了一圈,也沒找到老太太的身影。   姜森看出他的意圖,笑道:「走大夫不用擔心,周夫人仙子啊正子啊禮物,有我的兄弟照顧她,肯定沒事的,不過,如果周大夫不打算和我合作的話,那周夫人會不會不小心從出阿泰跌吸取,可就不一定了。」   「你```周福來大怒,可是看著對方眼中的冷光,以及腰間黑漆漆的手槍,他把怒罵的話又嚥了回去。頓了半響,他疑問道:「你們究竟是誰?到底要幹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只需回答我的話就好,陸寇的病情怎麼樣,你為他做什麼樣的護理?」姜森不緊不慢地坐到沙發上,敲起二郎腿,柔聲問道。   老頭子咽口吐沫,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他暗歎口氣,說道:「陸先生的傷本沒什麼,只是以前的傷勢太重,元氣還沒有恢復過來罷了,但他長途跋涉,到了雲南,水土不服,引發了久傷,加上他遇到不少難事,急火攻心,使傷勢變得嚴重了。我為他做針灸護理,過一兩個月也就沒事了。」   原來如此!姜森暗暗點頭,琢磨了片刻,他笑問道:「你為他配藥嗎?」   周福來點點頭,說道:「是需要用藥輔助的。」   「那很好!」說著話,姜森伸手入懷,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瓶子,往茶几上一放,含笑說道:「周大夫下次再為陸寇配藥時,請把這個加進去。」   周福來臉色頓變,急忙走上前去,將小瓶子拿起一看,身子一震,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忙又將小瓶子放下,驚駭道:「氰化物````」   他雖然是中醫大夫,但是也知道氰化物是劇毒,不需要這麼一瓶,只是零點一克就可以致人死亡的了,而且氰化物這種東西致人死亡的速度極快,甚至只需十秒鐘,人就沒救了。   姜森笑呵呵地說道:「下次為陸寇配藥的時候。你把瓶子裡的東西倒進去即可。」   「不``不行!」周福來想也沒想,顫聲說道:「你````你是讓我去害人去殺人啊`````````````」   姜森聳聳肩,說道:「我既然找上了你,就沒有給你選擇的餘地,你只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然的話。,很多的人都會死。」說著,他拿起擺放在一旁的相架,那是周福來全家福的照片。他手指在上面連點,同時說道:「也許是他,或者是他````等等。周大夫,我想你應該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吧?何況你的小孫子,小外孫年紀還都很小。」   「你混蛋!」   周福來再忍不住,直向姜森衝去,想把照片搶回來,在姜森左右的兩名大漢先一步將他擋住,其中一人只是輕推下周福來,後者站立不住,登登登連退數步,險些摔倒在地。 第一百五十七章   姜森看著臉色蒼白的周福來,柔聲說道:「周大夫,我讓你做的事並不難辦,只需要你稍微動下手即可。」說著,他將手槍掏出,向茶几上輕輕一放,接著,又眾口袋裡抽出一張支票,放在手槍的一旁,他攤了攤手,說道:「周大夫,死路還是財路,你自己選吧!」   一邊是赤裸裸的直接威脅,另一邊是誘人的金錢,這是謝文東最常用的手段,文東會的人早已學會以了他這一套,不過這種一面天堂一面地獄的手法也向來管用得很,幾乎無堅不摧,攻無不破。   看著茶几上的手槍和支票,周福來的冷汗順著額頭流了出來。他雖然喜歡錢,但也從來沒因為錢而去害人,何況現在要他去殺人。   見他久久無語,只是一個勁的擦冷汗,姜森頗感不耐煩,說道:「周大夫,看起來你是不像和我們合作了,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周夫人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說著,他側頭對身邊的兄弟低聲道:「把老太太先扔下去!」   姜森只是在嚇唬周福來,但血殺的人可不管那麼多,只要是姜森的命令,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他左手邊的那名大漢面色一正,冷聲道:「是!森哥!」說完話,他挽了挽袖口,帶著滿面的殺氣,大步流星向裡屋走去。   周福來見狀馬上慌了手腳,搶步上前,將那名血殺漢子死死攔住,老頭子急得滿面通紅,大聲哭喊道:「不是,不行啊——」   「行不行,現在不是由你說了算。」姜森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猙獰,凶相畢露,他冷聲說道:「老太太摔死了,也是因你而起,是你袖手旁觀,不去救她!」   他話音剛落,那名血殺的漢子一晃胳膊,一把將周福來推開,接著直衝沖繼續走向裡屋。   眼前這些人身上都逞槍,明顯是黑道的亡命之徒,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如果自己不答應對方,他們可能真會把老伴扔出去。想罷,老頭子狠心咬牙,跺了跺腳,幾乎是尖叫著喊道:「我去!我去做!」   姜森挑起眉毛,向走到裡屋門口的兄弟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來,接著,他笑呵呵地看著周福來,柔聲說道:「周大夫,這樣才對嘛!跟我合作,我們大家都有好處。」他站起身形,順便將茶几的小瓶子拿起,來到周福來近前,將小瓶子塞進他的手裡,說道:「周大夫,此事就交給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對了,不要想著逃跑,因為你根本跑不掉,再者說,就算你跑了,你的家人們都會跟著遭殃。」他回過頭來,衝著身後的另名漢子揚揚頭,後者從口袋裡拿出一沓文件,扔在茶几上。   該說的話都說完,姜森帶領著一干手下兄弟慢悠悠地走出房門。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老太太從裡屋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滿面驚容地問道:「福來,剛才那些人是誰啊?」   「唉!」周福來長歎口氣,見老太太沒事,什麼話都沒說,走到茶几前,將血殺人員扔下的文件拿起一看,老頭子傻眼了。上面有他以及家人的詳細資料,甚至連他孫子孫女年上的學校,在哪個班級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看完這個,老頭子腦袋一沉,身子搖晃了幾下,隨後站立不住,重重摔在沙發上。老太太雖然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周福來大難臨頭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不簡單。她急步走到電話前,邊拿話筒邊說道:「我們還是報警吧……」   她還沒說完,周福來像是過了電似的,一下子又從沙發上竄了起來,一把將老太太手中的話筒搶了去,尖聲道:「你瘋了?打電話報警,不僅會害是我們,而且還會前牽連到我們的兒孫啊!」   「……」老太太驚呆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周福來這個樣子。   周福來被姜森逼得無路可走,只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當他為陸寇煮藥的時候,悄悄把姜森給他的那瓶氰化物放了進去。氰化物是劇毒,比砒霜要厲害得多,國際上的間諜幾乎都隨身攜帶這種東西,一旦被抓,可第一時間了結自己的生命。   老頭子在陸寇的藥裡沒下一整瓶,只倒了半瓶,不過即使如此,一旦陸寇喝了,即使有十條命也得交代。氰化物呈苦味,而中藥更苦,所以混在裡面,即使是味覺再敏銳的人也品嚐不出來。周福來在藥店裡將中藥煎完,並用塑料袋塑封上。看著眼前這幾包下了劇毒的中藥,心裡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他的嘴裡比中藥更苦。   這天上午,周福來又像往常一樣,到藥房去坐診,等到接近中午時,南洪門派過來一輛轎車,一名胖乎乎滿面和善的南洪門青年將周福來接進車裡。在去往南洪門堂口的路上,那青年笑道:「周大夫的醫術很高明,寇哥這兩天的身體好多了。」   「哦,是嗎,那就好,那就好……」周福來強顏歡笑,勉強應付著,他的兩腿現在哆嗦的厲害。   胖乎乎的青年沒有注意到周福來的不自然,他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們兄弟對周大夫的醫術都很佩服,有機會也想找周大夫幫我們檢查檢查,看看身體有沒有問題。」   「好的……」   一路上,周福來心裡七上八下的,眼皮也突突地跳個不停,心煩意亂,魂不守舍。   好不容易到了南洪門的堂口,當上台階時,老頭子腳下一沒留神,差點搶到地上,一旁的青年急忙將他扶住,笑道:「哎喲,老爺子,你慢著點!」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陸寇的舊傷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還不如在廣州的時候,正如周福來診斷的那樣,到了雲南之後,他水土不服,而且連連受挫,現在又受到文東會圍攻之勢,他又是著急又是上火,若是正常情況下,倒也沒什麼,但他有傷在身,使身體更加虛弱,平時總是咳嗽不斷。   自從接受了周福來的治療,身體確實好轉了許多,陸寇身邊的兄弟們無不打心眼裡高興,對周福來亦是恭敬有加。   在南洪門青年的指引下,周福來來到陸寇的寢室。   當他到時,陸寇正在和一群心腹頭目們開會,看得出來,會議的氣氛很凝重,每個人的臉都板得死死的。   看到周福來,陸寇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笑容滿面的迎上前去,客氣的說道:「周大夫,你來了,我已經等你多時了。」說著話,他看了看房間內的其他眾人。南洪門眾頭目們自動自覺的站起身形,紛紛告退。   時間不長,房間裡只剩下陸寇,周福來以及幾名南洪門的保鏢。   二人分賓主落座,陸寇笑道:「周大夫,我感覺現在的身體強了許多,你的針灸和開出的藥方確實很有效!」   周福來笑了笑,應承道:「藥理是外因,關鍵還是陸先生年輕力壯,內因起了作用。」   「哈哈!」陸寇仰面大笑,問道:「周大夫看我還需要多久能徹底痊癒。」   「這得看陸先生的具體情況而論。」周福來說道:「如果以陸先生現在的恢復速度來看,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月,就能徹底恢復,而且不留病根。」   「兩個月……」陸寇幽幽而歎,露出一絲苦笑,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在曲靖能否堅持兩個月。下面的眼線業已查明,文東會正在從東北大批的抽調人力,恐怕過不了多久,謝文東的身邊就會積累出為數眾多的文東會幫眾,到時若權利來攻,自己如何抵擋。   想著,他默默地搖了搖頭,頓了一下,他話鋒突然一轉,問道:「周大夫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他隨口的一問,卻令周福來的身子一哆嗦,差點從沙發上出溜到地上。他清了清喉嚨,掩飾自己的緊張,說道:「還是老樣子了,每天去藥房坐診。」   看著強裝鎮靜的周福來,陸寇笑呵呵的說道:「周大夫也是一大把年紀了,不用那麼拚命嘛,錢夠用就行了,在家安享晚年多好啊。」   周福來苦笑道:「賺不賺錢是小事,年輕時勞碌慣了,突然退休回家,實在受不了,人都快憋出病來了。」   陸寇大笑,說道:「這是老年人的通病啊!」   周福來怕陸寇在多問,急忙把話頭插過去,邊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裡掏出腕枕邊說道:「陸先生,我先為你診診脈。」   「好!」陸寇身手,將手腕放在腕枕上。   周福來現在哪還有心思為陸寇診脈,裝模作樣的把了一會,點點頭說道:「陸先生恢復得很好,比上次我來的時候強多了。」說著。他將皮包裡的及塑料包拿了出來,說道:「這是陸先生這兩天的藥,海河往常一樣,早、中、晚各服一包。」   陸寇接過,連聲道謝。他看看手錶,現在已經是中午,笑道:「正好,現在就該喝藥了!」說這話,他拿出一袋藥,交給手下的兄弟,說道「拿去熱一熱!」   「是!寇哥!」那名保鏢答應了一聲,拿著藥走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那名南洪門的保鏢將中藥倒在碗裡,加熱好了,回到房間時,周福來已經開始為陸寇針灸。只見陸寇赤裸上身,趴在躺椅上,錄出滿身結實高高鼓起的古銅色肌肉,還有栩栩如生、躍躍欲飛的青龍刺青。   周福來在他身後,將一根根又刺又長的毫針慢慢刺入他背後的各個穴位。   那名保鏢來到陸寇身旁,畢恭畢敬的輕聲說道:「寇哥,藥已經熱好了。」   「嗯!」陸寇閉著眼睛,眼皮都未挑一下,只是微微旁了下手,說道:「放下吧!」   「是!」保鏢應了一聲,輕輕將藥碗放到一旁的小平台上。騰騰冒著熱氣的中藥散發著刺鼻的藥味,一個勁的向陸寇鼻孔裡鑽。他皺了皺眉毛,說道:「今天藥的氣味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哦····」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周福來捏著毫針的手隨之一哆嗦,連帶著,陸寇背上的那塊肌肉也是一抽搐。   周福來嚥了口唾沫,乾笑著說道:「怎麼會呢?今天的藥和往常一樣,沒有變化。」嘴上這麼說,他心裡也沒底,雖然他明明知道光靠氣味,是根本辨別不出來裡面的氰化物。   「哦!」陸寇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只是眉頭皺的更深。他向來就討厭吃藥,何況中藥也實在太難以下嚥。   過了四十多分鐘,針灸終於結束。周福來將刺在陸寇背上的毫針一一取下。都弄完了之後,他在心裡長出一口氣。   陸寇翻身坐起,活動了幾下筋骨,接著神個大大的懶腰,感覺渾身上下,有股說不出來的通透感。   他舒適的歎了口氣,接著,他向一旁的兄弟招了招手,不用他說話,一名保鏢立刻將他的襯衫遞了過來,陸寇穿上,邊系扣子邊說道:「周大夫,我感覺今天的藥味確實和往常不太一樣,會不會是把藥方配錯了?」   周福來兩腿直打突突,不過嘴巴依然強硬,正色說道:「絕對錯不了,藥都是我自己抓的,又是我在旁親自監督煎的,不可能出錯。」   陸寇別有深意的眨眨眼睛,聳肩說道:「難道是我嗅錯了?」說著話,他拿起藥碗。   見狀,周福來的心也跟著藥碗提了起來,一直提到嗓子眼,好像一張嘴,就能從心裡跳出來似的。他兩眼瞪圓,直勾勾的看著陸寇,兩隻拳頭握得緊緊的,掌心裡都是汗。看他這副樣子,陸寇將遞到嘴邊的晚放了下來,柔聲問道:「周大夫,你哪裡不舒服嗎?」   「沒!沒有!我····我好得很!」周福來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呵呵!我還以為周大夫你不舒服呢!」陸寇笑了笑,再次將藥碗放下,湊到鼻下,提鼻仔細嗅了嗅,搖頭說道:「藥味確實不對,周大夫,要不你先來嘗嘗?」   一聽這話,周福來兩腿發軟,差點坐地上,他身子哆嗦著,顫聲說道:「陸先生,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陸寇雙目突然射出精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鼻子,向來靈敏,如果我沒嗅錯的話,這裡面應該有毒藥,而且是劇毒!」   這句話,就像一個悶雷劈在周福來的腦袋頂上,他再堅持不住,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坐在地,兩眼呆呆地看著陸寇,傻了!   此時,周圍的保鏢們都是一楞,周大夫在寇哥的藥裡下藥,這簡直是不敢想像的事,不過看周福來木然的表情,又不像是假的。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紛紛反應過來,呼啦一下,將周福來圍住。   陸寇向眾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緊張。他看著周福來,說到:「周大夫,就你個人而言,你是不會害我的,肯定是有人逼你這麼做的吧?」   陸寇不是神仙,當然不會只憑味道就能嗅出藥裡有毒。前兩天,南洪門外出買東西的三名兄弟突然失蹤,其中還有一名接送周福來的司機,那時陸寇就生出了警覺,擔心文東會會找周福來下手。他讓手下的兄弟去查過,只是沒查出個所以然。今天,當周福來進入房間的時候,他就發覺對方的表情不自然。周福來雖然已一大把年紀,但他畢竟是名大夫,而不是城府深沉的老油條,他裝得再像,也瞞不過老奸巨滑陸寇的眼睛。這時候,陸寇還不敢確信他有問題,直到當周福來為他針灸時,他出言試探,明顯感覺到對方手指的震動,直到這時,他才肯定周福來帶來的藥確實有問題。結果他開口一詐,立刻就把周福來詐了個原形。周福來作在地上,老淚縱橫,結結巴巴得說道:「陸先生,我。。。。。。我不是有心害你的,是。。。。。。是他們逼我的。。。。。。他們說要是我不做,他要殺我的家人,我。。。。。。我實在沒辦法了!」   果然!陸寇皺著眉頭,打斷他的話,問道:「他們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不過,他們身上帶著槍,對了,其中還有一個人自稱叫姜森!」   「姜森!」陸寇咬緊牙關,冷聲說道:「原來是他!」   周福來睜大眼睛,驚訝地問道:「陸先生認識他?」   「怎麼可能會不認識!」陸寇扭過身去,走到沙發前,慢慢坐下。這時,周圍的眾保鏢們一起看向他,等他如何發落周福來。周福來也知道事情敗露的嚴重性,顫聲說道:「陸先生,看在我為你治病這麼久的情分上,你。。。。。。你就饒了我吧。。。。。。」   「若是這麼放你走,我如何向下面的兄弟們解釋!」陸寇面無表情得垂下頭,抽出香煙,點燃,默默地抽起煙來。   他不說話,別人也都沒言語,房間裡只剩下周福來呼哧呼哧喘粗氣的聲音。煙過一半,陸寇將半截香煙按死,拿起外套,邊向外走邊說道:「喂他喝藥!」說完話,他人已經離開房間。   聽聞這話,周福來的臉上頓時加上一層死灰色,呆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嚎叫著向外跑去,可是周圍眾多的南洪門保鏢哪裡能讓他跑得出去,其中快步上來兩人,一把將周福來按倒在地,有一人將藥碗拿了過來,翹開周福來的嘴巴,將碗裡的中藥一股腦地硬灌進他的肚子裡。   聽聞這話,周福來的臉上頓時蒙上一層死色,呆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嚎叫著向外跑去,可是周圍眾多的南洪門保鏢哪裡能讓他跑得出去,其中快步上來兩人,一把將周福來按倒在地,有一人將藥碗拿了過來,撬開周福來的嘴巴,將碗裡的中藥一股腦地硬灌進他的肚子裡。   剛把藥灌完,周福來就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同時呼吸困難,瞳孔放大,時間不長,人就沒了呼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幾名保鏢相互看看,其中一人蹲下身子,摸了摸周福來的勃頸,頓了片刻,衝著其他眾人搖了搖頭,說道:「死了!」   「啊?」眾人無不倒吸口涼氣,這剛把藥灌了進去,人就死了,可見其中的毒藥之猛。眾人唏噓的同時,心裡又忍不住一陣後怕,如果不是寇哥鼻子靈敏,嗅出其中味道不對,那後果還真就不堪設想呢!   他們不瞭解實情,還真以為陸寇是靠鼻子把毒藥嗅出來的。   周福來被迫去毒害陸寇不成,結果謀害不成,反被他自己下的劇毒毒死。很快,暗組的兄弟就把消息傳回謝文東那裡,稱周福來進了南洪門的堂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而南洪門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波動。   謝文東聽完,搖頭苦笑。   周福來只進未出,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他把陸寇毒死,被南洪門幫眾所擒,要麼是事情敗露,被南洪門的幫眾所殺。不過陸寇若是死了,南洪門的堂口得鬧翻了天,怎麼可能還是風平浪靜,如此來看,陸寇肯定是沒事,那麼不用問,定然是事情敗露了。   姜森、劉波、孟旬等人也都明白,紛紛低下頭來。沉默了片刻,姜森沒好氣地罵道:「這沒用的東西,有那麼還的機會都殺不掉陸寇。。。。。。」   謝文東沒有發怒和惋惜,反倒是笑了,說道:「殺不掉陸寇很正常嘛!如果周福來真把陸寇殺了,那才叫奇怪呢!大家都別忘了,陸寇可是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首啊!」   話雖然是這麼講,但錯失一次除掉心腹大敵的好機會,眾人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   謝文東環視眾人,笑道:「我們現在的人手越來越多,要殺陸寇,也不需要再使那些小伎倆,可以正大光明的打過去。」說著話,他停頓以下,對孟旬說道:「小旬。一會你去幫我寫張請貼,我想約陸寇出來吃頓飯。」   「啊?」他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你和陸寇吃什麼飯?」   謝文東笑瞇瞇地隨口說道:「陸寇是個難得的人才,如果他能和我們成為兄弟,那就再好不過了。」   眾人相互看看,心裡皆不以為然,陸寇是什麼人?那是對向問天最最忠誠的死黨,如果他能背叛向問天,那南洪門裡任何人都可能會背叛了。雖然心裡覺得謝文東這麼做是多此一舉,不過眾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孟旬笑道:「只怕陸寇不敢出來和東哥吃飯啊!」   謝文東幽幽說道:「陸寇一定會接受邀請,有機會近距離接觸我,他一定不會放過。」 第一百五十九章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孟旬給陸寇寫了一封請貼,派下面的兄弟送到南洪門的堂口。   接到謝文東發來的請貼,南洪門眾人都十分驚訝,頭目們紛紛向陸寇進言,認為謝文東肯定是別有用心,預謀不軌。陸寇卻搖了搖頭,說道:「謝文東是想殺我,但是不會使用這樣的手段,他得顧及到他自己的名聲。」   眾人相互看看,依然搖頭,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陸寇有個三長兩短,那南洪門在曲靖,在雲南也就徹底沒希望了。看出眾人的顧慮,陸寇含笑說道:"謝文東想不想謀害我,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想利用這次機會去幹掉他!""啊?"南洪門的眾頭目們都是面帶驚色。   陸寇幽幽說道:"想化解社團目前的種種危機,謝文東是關鍵,只要他一死,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寇哥的意思是。。。。。。""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和謝文東同歸於盡!"陸寇拿起請貼,目光變的幽深,長歎一聲,道:"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頓了一下,他轉回頭,問道:"來送信的人還在嗎?""是的,寇哥!"一名南洪門頭目急忙答道:"那人已被下面的兄弟控制住了。"陸寇點點頭,說道:"不要難為他。讓他回去,告訴謝文東,一起吃頓飯沒問題,但是時間和地點要由我來選。""是!"那名頭目答應一聲,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那名文東會的人員在回到己方據點之後,將陸寇的話轉達給謝文東時,後者悠然而笑,陸寇要提出這樣的條件,早在他預料之中,而且他算準陸寇會利用這次與自己會面的機會,對自己下毒手。他找來劉波,細細叮囑道:"老劉,這幾天你要盯緊南洪門的堂口,不要錯過任何風吹草動,明白嗎?""沒問題,東哥!"劉波急忙點頭答應。   為了謝文東的這次會面,陸寇可謂是下足了工夫,而且特意給廣州那邊的白燕打去電話,借用她旗下的殺手人員。白燕一聽陸寇是想暗殺謝文東,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本來她自己也想趕到雲南,只是一想到謝文東在這裡,心中頓生懼意,沒敢親自來涉險,不過她倒是派過來十多名精銳強幹的殺手,協助陸寇。她不在乎陸寇的死活,只要能成功殺掉謝文東就行。   很快,陸寇這邊就給了謝文東確切的答覆,稱三天後,在黃山飯店會面。   黃山飯店距南洪門的堂口不算遠,而離文東會的據點也很近,剛好在二者之間,將會面的地點定在這裡算得上是即公平又合理。   會面的當日,陸寇帶領大批的南洪門幫眾先到一步,然後將人員分派下去,在飯店的內外作好埋伏。至於白燕派到曲靖這邊的殺手們卻是非常神秘,行蹤詭異,只到現在陸寇都沒見過他們一面,更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在給白燕打電話詢問時,後者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說道:"陸大哥不用擔心,你做你的,我做我的,這次你我來個雙保險,無論如何也要除掉謝文東。"陸寇苦笑,現在白燕已非惜日阿錳,變的陰險,狡詐,難以控制,同時又讓人琢磨不透。   等南洪門都安排妥當之後,過了還久,謝文東才帶著十來名貼身的手下人員來到黃山飯店。   他是踩點來的,看起來像是毫無防備,實則不然,以姜森,劉波,芻博為首的三波人員早已經到了飯店附近,劉波的暗組負責全面刺探,姜森的血殺負責保護謝文東,而儲博帶領一部分精銳兄弟做為機動人員,負責全面的巡視。   陸寇在飯店的二樓定下一間大包房。說是包房,更像是會場,空間極大,裡面可輕鬆容納四、五張十人的飯桌。   在南洪門小弟的指引下,謝文東帶著五行、袁天仲、格桑以及幾名隨行的小弟走進包房內。   進來之後,舉目一瞧,之間包房裡站有二十多號南洪門的幫眾,皆是身材魁梧高大的壯實漢子,面沉似鐵,表情陰冷,渾身上下散發出濃濃的殺氣,向正中看,謝文東差點樂出聲來,路口的架子不小,大咧咧地坐在飯桌旁,看到之間進來,別說起身相迎,連欠身打招呼的意思都沒有。   若是以前,謝文東肯定心生不滿,與其針鋒相對,但現在他已不在乎那些了。   謝文東背著手,邁著四方步,笑瞇瞇地走到陸寇近前,上下看了看他,笑道:「陸兄,這次你做的不對啊!」   陸寇被他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轉過頭來,依然沒有起身,仰面疑惑地看著謝文東。   後者呵呵輕笑一聲,說道:「本來說好由我請客的,現在反而讓陸兄你破費了,我怎麼好意思呢?何況,貴幫現在資金緊缺得很啊,包下這麼大一間包房,恐怕得花不少錢吧?!」   看著謝文東那一臉怪笑得意的樣子,陸寇以及周圍的南洪門眾人鼻子都差點氣歪了。陸寇冷哼一聲,說道:「社團資金緊不緊張,我心中有數,這但無需謝先生掛心。」   「那倒是!」謝文東笑瞇瞇地拉了一張椅子,在陸寇身邊不遠的地方坐下,同時悠悠說道:「誰苦誰甜,我們大家心裡有數嘛!」   陸寇臉色難看,他嘴不笨,不過在謝文東面前,卻顯得不太靈光了。他話鋒一轉,問道:「謝先生約我見面,有什麼事要談嘛?」   謝文東並未接話,反倒是笑道:「陸兄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啊!想必是舊傷在身,還未痊癒吧?」   陸寇冷笑,說道:「謝先生何必明知故問呢?」周福來都唄謝文東逼得來毒害自己,他肯定已對自己的舊傷瞭如指掌了。   謝文東裝模作樣地輕歎口氣,說道:「看起來,張居風那次是把陸兄傷的不輕啊,不過,張居風現在已死,算是我幫陸兄了去了一塊心病吧!」   聽了這話,陸寇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要知道張居風的背叛,就是受了謝文東的鼓動,而謝文東倒好,利用完了張居風之後,隨便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將其處死了。其心之毒,實在是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陸寇還沒開口說話,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胸腹中生出,直衝他的腦門,嗓子眼也隨之開始發癢,他忍不住咳數聲,將桌子上的茶杯拿起,一仰頭,將其中的茶水喝了個乾淨,這才勉強將渴感壓了下去。   謝文東見狀,關切地說道:「陸兄的傷還沒有徹底痊癒,何必跑到雲南來,在廣州養傷不是很好嗎?幹嘛這麼拚命?」   陸寇深吸口氣,凝聲說道:「這都是拜謝先生你所賜啊!」   謝文東點點頭,微微一笑,他身子向前探了探,問道:「陸兄認為我們在雲南之爭,誰能笑到最後呢?」   陸寇另有所指地說道:「就算我堅持不到最後,我也會讓你笑不出來。」   謝文東笑瞇瞇的看著他,輕歎口氣,說道:「南洪門大勢已去,這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的,陸兄何必在這一條路上走到底呢?我現在可以給你指條明路,只要陸兄肯到我這邊來,我保你的地位與在南洪門比起只高不低……」   沒等他說完,陸寇已氣得滿面通紅,猛的一拍桌案,怒聲喝道:「閉嘴!謝文東,你把你陸寇當成什麼人?你以為我是像張居風、孟旬那樣的宵小之輩嗎?」   在謝文東身後的五行、袁天仲等人相互看看,心中暗道:怎麼樣?東哥想策反陸寇,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的事,陸寇這人就算燒成灰,骨子裡都刻上『南洪門』這三個字。   謝文東對陸寇的反應不例外,也不生氣,只是含笑擺了擺手,說道:「陸兄不用動怒嘛!俗話說的好,良禽擇木而棲。像陸兄這樣的人才,我覺得實在沒必要跟著向問天一起完蛋。」   陸寇兩眼猩紅,咬牙說道:「謝文東,你認為你贏定了嗎?」   謝文東聳聳肩,反問道:「貴幫現在還剩下了什麼?論地盤,南洪門縮水了一半有餘,連經濟生地上海都打沒了,上下幫眾全部龜縮到廣州一地。論人力,南洪門的八大天王死了多少?現在還剩下幾人?我來進攻雲南,堂堂的南洪門卻只派來陸兄這麼一個病號來和我對陣,實在是可笑至極。論資金,你們黑道地盤縮水,而白道生意的股分又大多掌握在外人的手裡,受到嚴格的看管,現在已是捉襟見肘,嚴重不足。陸兄,你說南洪門還剩什麼?還有何實力配和我抗衡!」   他這番話,字字如刀,句句都像割在陸寇的心窩裡。要命的是,他說的這些還都是實話。   隨著他的話,陸寇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由紅變紫,又由紫變白,等謝文東說完,他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   謝文東不客陸寇是什麼感受,心裡是什麼滋味,他繼續說道:「所以說,貴幫的垮台只是遲早的問題,現在陸兄叛到我這邊還算是個好時機,等日後大局已定,陸寇就算想歸順,那時我會不會收納還是個問題呢!」 第一百六十章   謝文東根本無意收服陸寇,而且他心裡明白的很,陸寇是不可能背叛向問天反來投靠自己的,如果陸寇真背叛到自己著邊,那肯定是他居心不良。他約陸寇見面,想把他氣倒才是真的。   通過劉波的調查,他知道陸寇有舊傷在身,而且他打電話專門為此事咨詢過,瞭解到陸寇現在的狀況最怕的就是著急、上火、動氣,這會引發舊傷的加重。在謝文東看來,如果能把陸寇氣倒,甚至直接氣進醫院裡,那是再好不過了,自己拿下曲靖,控制整個雲南也就變得容易了許多。   他的幾番化說下來,的確讓陸寇又怒又氣又是窩火,咳嗽不已。   另一邊,櫧博帶著三名兄弟在飯店的周圍慢慢走動,他可不是在閒逛,而是在尋找有沒有危險的存在。當他轉到飯店對面的一家棋牌室的時候,他停住腳步,看了看棋牌室的樓上,回頭又瞧了瞧飯店,他皺了皺眉頭,對身手的幾名兄弟甩頭說道:「我們進去看看!」   棋牌室和飯店剛好相對,而且樓上也對著樓上,如果棋牌室的二樓暗藏著殺手,那麼可以直接從棋牌室的窗口發射冷槍,打到飯店包房內的謝文東。為了安全起見,櫧博還是想上去巡查一番。   進去之後,棋牌室的服務生立刻迎上前來,笑問道:「先生們幾位?」   櫧博邊環視左右邊說道:「四位!」   「一位十八,先生著邊交款!」服務生將櫧博引到收音台,隨口問道:「先生想坐樓上還是樓下?」   在一樓裡,櫧博沒有看到扎眼的人,他邊掏錢邊說道:「偶上。」   「好的!」   交完錢後,服務生將櫧博等人引到樓上,接著記下他們點的飲料,然後轉身離開了。   櫧博帶著三名兄弟,在桌椅之間的過道中慢行,看起來是在尋找空桌位,實際上是邊走邊觀察坐的沒一個人。   棋牌室的生意很好,客人也多,尤其是二樓,比一樓要熱鬧得多。十八塊錢一位,雖然棋牌室的價格不菲,但店家提供免費的飲料、玩具以及場所,也算是物有所值。穿過長長的過道,櫧博來到靠窗口的位置,身行頓住。   靠著窗口的桌旁坐有四名年輕人,看樣子都未超過三十,四人皆都是寸頭,衣著比較隨意零散,不過他們的表情可不像其他玩牌者那麼投入,一各個皆是冷著臉,面無表情,手裡拿著撲克牌,眼睛卻不時地瞄向窗外。   櫧博抬頭,攏目向窗外瞧去,一街相隔的黃山飯店清晰地出現在眼前,通過巨大的落地窗,能清晰看到二樓包房內的情況。此時,謝文東正在和陸寇交談,只不過通過窗戶,看不到謝文東的身影,經驗豐富的無行兄弟齊齊的站在謝文東的左手邊,擋在窗戶那一面,將謝文東護的死死的。   看罷,櫧博暗暗點頭,讚歎無行兄弟不愧是S手出身,明白那些位置最危險,最容易受到攻擊,看似隨意的站位,卻完全隔斷了外界可能發生的襲擊。   櫧博沒有答言,目光下落,看想四人腳底下長長的黑兜子。四人沒有忽視他的目光,靠邊的兩名青年不約地伸出腳,將兜子向裡面推了推。櫧博目光一凝,隨後咧嘴笑了,衝著那名問話的青說著話,他轉身走到一旁相鄰的桌前,一屁股坐下。這桌正有兩對青年男女在嘻嘻哈哈的邊玩撲克邊聊天,見一名陌生的青年坐了過來,四人同是一怔,隨後一名男青年說道:「這裡已經有人了。」   褚博板著臉,兩眼冒著陰陰的寒光,直視那青年,冷冰冰道:「我就是要坐在這裡!」隨著他的話音,三名文東會的兄弟也圍上前來,冷冷注視著對方。   一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不是好來頭,四名青年男女露出懼色,什麼話都沒說,紛紛拿起自己的東西,讓到遠處的空桌。把他們嚇跑之後,褚博等人紛紛落座,時間不長,有服務員送上他們剛才點的飲料以及撲克。   褚博將撲克的包裝皮撕掉,倒出來,對三名兄弟說道:「我們來試試手氣。老規矩,五塊錢底,上不封頂。」   三名文東會人員笑了,點頭說好。他們心裡都明白,玩撲克耍錢是假,盯緊臨桌的那四名青年才是真。說話之間,他們紛紛將衣扣解開,將腰間的手槍挪到即隱蔽又能一下子掏出來的地方。他們玩的是「拖拉機」,五塊錢的底是不大,但上不封頂可就大了,一百兩百、一千兩千的都可以向裡面砸。表面上看他們玩得盡興,而實際上,四人的目光一直沒離開旁邊的那幾名青年。   同一時間,另外一邊的姜森帶著血殺兄弟進入飯店,一波兄弟上到二樓,而他自己則帶另一波兄弟來到一樓。他們這許多人將一樓飯廳的位置基本佔了一半,而另一半則被陸寇安排的南洪門人員所佔,雙方雖然未直接說話,可是心裡也都明白對方的身份。   整個飯廳,座無虛席,但一邊黑、一邊白,場面異常壯觀。他們都不吃飯,只點茶水,但是卻把飯店的座位都給霸佔了,正常來吃飯的客人無法就坐,只能紛紛搖頭離開。   飯店的經理看到這番景象,一個勁的擦冷汗,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來和自己搗亂,攪和自己不能正常做生意。不過看對方的架勢,那逼人的肅S之氣,又讓經理不敢上前詢問。   一樓飯廳的人雖然多,但卻安靜的出奇,沒有說話,也沒有人妄動,雙方只是默默地相互注視著。   就算是素昧平生的兩個對視久了,都可能產生敵意,何況他們本身就是水火不容的地人。   很快,一名南洪門漢子首先打破沉默,手把著距離他最近的血殺人員,怒聲罵道:「操你媽的,你看什麼?」   血殺人員雖然低調,但名聲在外,從骨子透出高傲,哪受過這樣的辱罵?那人哼笑一聲,仰頭說道:「我看你怎麼的?不服嗎?那咱們就出去比畫比畫,我讓你十個的。」   「他媽的,老子還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說著話,南洪漢子挺身站起,血殺那位也不相讓,隨即起身。見他倆要動手,呼啦一聲,飯廳裡的眾人齊齊起身,一各個將手摸向腰間,抓住衣下的武器。   看對方在場上怒劍撥張的樣子,激戰似乎一觸即發。   姜森可比下面的兄弟們沉得住氣,他低咳了一聲,未意眾人不要衝動,全都坐下。   得到姜森的暗意,血殺人眾人強壓怒火,冷著臉,慢慢又坐回到椅子上。   南洪門那邊由於還沒有得到陸寇的授意,也不敢私自動手,其頭目連連擺手,將手下人穩住。   雙方相繼落座,場面上又恢復了剛才的平靜,但場上的火藥味卻更濃,無形的硝煙正在眾人之間蔓延開來。   外面門得明爭暗鬥,包房內,謝文東和陸寇這兩個主角之間也是暗流滾滾,各耍心計。   謝文東想激怒陸寇,讓他的傷勢變得更重,而陸寇也明白謝文東的心思,盡量不讓自己發火,只是,在謝文東言話的刺激下,陸寇很難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   見陸寇咳嗽得厲害,臉色也蒼白,謝文東心中暗笑,接著前文,繼續說道:「陸兄,我看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也沒有必要陪著向問天一起做炮灰。」   陸寇喘著粗氣,凝聲說道:「謝文東,你不要再白費口舌,如果你找我出來只為了說這些,我看我們的談話可以到此為止了!」   說著話,他將手伸進口袋裡,悄悄按了下發射鍵。   那是給他手下兄弟打去的電話,也是動手的暗號。   好不容易有了能把謝文東引出來的機會,陸寇哪能輕易放過,這時候他連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至於名聲也根本就不顧了。   謝文東沒看見他的小動作,含笑說道:「即然陸兄執意如此,那我也沒辦法,不過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陸兄硬是和我作對,無疑是螳臂當車,何況你我相識已有數年,爭鬥那麼久、那麼多次,你何時羸過我?一直都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現在整個雲南都被你打光了,只剩下曲靖這一地,你還拿什麼來和我抗衡?」邊說話,謝文東邊站起身,作熱要走,恍然又好像想起什麼,對陸寇聳肩說道:「說起來你現在也算是半殘之體,勝你我也覺得不光榮,看起來南洪門真是無人可用了,竟然把陸兄這樣的病號派到雲南來。南洪門的日子,是真的長久不了了。」   說完話,他還故意長歎了一聲,連連搖頭。   哎呀!氣死我了!陸寇的肺子都快憋炸,胸中無名火起,直頂腦門,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幾下,有短信傳了進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短信是陸寇的手下兄弟發來的,稱文東會的大批精銳幫眾已聚集在飯店的內外,正和己方兄弟對峙,如果強行動手,未必能殺的掉謝文東。   陸寇看罷,眉頭隨之擰成個疙瘩。當謝文東來時,眼線查明謝文東只有十幾個人,當時陸寇心裡還暗自慶幸了一番,哪知一番談話之後,文東會的人不知道從哪又都鑽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放謝文東走,陸寇不甘心,但若是動手,他又沒有十足的把握。   陸寇左右為難,臉色也變幻不定,謝文東看得清楚,細細一琢磨,心裡也就明白了大概,他暗中冷笑一聲,仰頭垂視,笑瞇瞇的說道:「怎麼?陸兄還有話要和我繼續談嗎?」   「這·····」陸寇語塞,手指在手機的發射鍵上摸來摸去,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他在猶豫不絕,可是潛伏在對面棋牌室裡的殺手卻找到了下手的機會。謝文東站起身來,五行兄弟已無法將他完全遮擋住,在其縫隙之間,正好能看到謝文東的腦袋。靠著二樓窗邊的四名青年眼睛同是一亮,不約而同的意識到機會終於來了。   其中一名靠窗青年衝著另外三人點了點頭,隨後,幾人提高音量,彷彿正玩得盡興,而那靠窗的青年則悄悄放下手中的撲克牌,一手垂於桌子,慢慢將腳邊長唱的黑兜子拎了起來,放於自己的雙腿上。   他的動作十分隱蔽,皆是在桌下進行,既有桌面隔擋旁人的視線又有三名同伴為其做掩護,普通人根本注意不到他的行動。不過諸博和三名文東會人員可都不是普通人,四人雖然在打牌,可眼角的餘光一直沒離開過他們,也將那青年的小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諸博利用對面的兄弟作掩護,一手拿著牌,一手放於腰間,慢慢將手槍抽了出來,同時打開保險,將擊錘搬開。另一邊,臨窗的青年也已將黑兜子的拉鎖緩緩開了,從裡面拿出一隻狹長又漆黑的八五式阻擊步槍。   諸博是正對著對方,看的比較清楚,當青年掏出步槍的時候,他雙目之中射出兩道駭人的寒光。坐於他對面的兩名文東會兄弟即使不用回頭,只看諸博的表情,就將身後的情況瞭解了大概。二人臉上笑呵呵的,繼續談論著牌局,可是放於桌下的手也隨之槍搶抽了出來。   熱鬧非凡,氣氛融融的棋牌室裡,不知不覺間已瀰漫起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毫無預兆,冷然間,那名抽出步槍的青年站起身形,面對著窗口,端起步槍,眼睛看著瞄準鏡,對準目標謝文東的腦袋,手指隨之扣到扳機上。他的動作又快又突然,可是卻有人更快。   「彭!」   隨著一聲沉悶的槍聲,那青年的手指剛要扳動扳機,身子猛地一震,斜著撞到身邊的牆壁,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手裡死死抓著狙擊步槍,臉上帶著茫然,他奮力的還想站起身,可是卻怎麼站也站不起來,在他的右太陽穴上多出一個黑洞洞的血窟窿,子彈已直接將他的腦袋貫穿,鮮血濺到雪白的牆壁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諸博的一槍,要命的一槍。   幾乎在他開槍的同一時間,他身邊的三名文東會兄弟齊齊起身,手裡端著手槍,對著鄰桌的另外三名青年連續扣動扳機。   「彭、彭、彭——」   密集的槍聲響成了一片。這是近距離的射殺,對方毫無反應,更沒有作出任何躲閃和還擊的動作,三人得腦袋和胸口皆中了數槍,當場斃命。   「嗷……」   槍聲、硝煙、血腥、死亡瞬間淹沒了棋牌室裡的一切。   玩牌的客人們哪見過這種血琳琳的陣勢,一個個嚇得臉色巨變,尖叫著向樓下跑去,一時間,房間內亂成了一團。正在這時,人群裡突然又傳出槍聲,褚博只覺得臉上一熱,再看左手邊的兩名兄弟,已搖晃著摔倒在地。   「啊?還有殺手!」褚博反應極快,向前一撲,將他前面那位還沒反應過來的兄弟撲倒在地。就在二人倒地的一剎那,槍聲再起,瘋狂掃射過來的子彈將桌子上的玻璃杯子打了個細碎,撲克牌都被捲起好高,像碎紙片一樣散落下來。對方的火力兇猛,褚博和那名文東會人員被壓制在桌子下面,根本不敢露頭。兩人邊換彈夾邊扭頭看向一旁倒地的同伴,只見二人皆是身側中彈,腦袋、肋下鮮血直流,瞪大的眼睛裡還帶著不懈,人也已絕氣身亡。   剛才還和自己打撲克、談笑風生的兄弟轉瞬之間就變成了兩具冷冰冰的屍體,誰能不難過,誰又能受得了?   「我操你媽的!」那名文東會人員的眼睛都紅了,猛然站起身形,衝著子彈打來的方向連開數槍。可惜,他沒有打中殺手,倒了波及倒一片無辜,有數名跑慢的客人背後中槍,慘叫著撲倒在地,可是隱藏在客人當中的殺手們卻沒有放過他,在人群的縫隙中,同時傳出數聲槍響,那文東會人員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胸口連中數槍,倒退兩步,身子一直頂到牆壁,才軟綿綿地滑倒在地,身後的牆壁上也隨之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不要……」   當他站起身的時候,褚博就意識到不好,伸手想拉住他,但是卻沒來得及,可就這一眨眼的工夫,這命兄弟也死於非命。   褚博經歷過的爭鬥並不少,但眼睜睜連續看著兄弟們在自己面前斃命的時候卻沒有,這是第一次,他心中又悲又怒,也想站起來和對方拼了。可是他的理智卻制止住了他的衝動。   他躲在桌子底下一動不動,其實對方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兩名身穿T恤的青年殺手分從左右小心翼翼地走過來,他二人很謹慎,手裡端著槍,一步一停,幾乎是步步為營。   楮博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或許是精神的高度集中和緊張起了作用,洶湧澎湃的大腦突然間變的空明,思緒飛轉,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頭。他悄然無聲地趴下身子,將手槍壓在身上,隨後抓拉幾把身邊兄弟流淌出來的鮮血,在自己臉上,身上胡亂抹了抹,兩眼一閉,開始裝死。   這是他賭命的辦法,如果對方過來,發現破綻,直接給他補上一槍,他將死的糊里糊塗,但反過來將,對方真被他所蒙騙,疏忽大意,他便可乘機出手偷襲,消滅對方。這是一面天堂一面地域的賭博。   褚博趴在地上,閉著眼睛,但耳朵可是支著的,仔細聆聽對方的動靜。隨著腳步聲到了近前,他的心跳也開始不自覺的加速。   沙!   腳步聲消失,在他身邊站定,這時候,褚博的心跳已快到了幾點,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個世紀那麼漫長,他聽到一聲低沉陰冷的聲音:「二哥,點子都死乾淨了。」   「哦!」在棋牌室氣的前端又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能看出對方是什麼人嗎?」   「不認識,可能是文東會的小弟。」   「那不可能!文東會的普通人身上不可能槍,而且也不可能打得那麼準,一出手就連殺我們四名兄弟!」隨著話音,又有腳步聲傳來,這次的腳步聲比較雜亂,褚博緊貼地面,仔細辨認,心中默默數著:一,二,三。。。。。。六!   聽腳步聲,對方又走過來先前的六個人,加上先前的二人,說明對方至少有八人。   褚博暗暗咧嘴,他的64手槍只有七顆子彈,就算槍槍能斃敵,可對方還是會剩下一人。。。。。。   對方根本不給他對價思考的機會,很快,那六名殺手也已走了過來,到了近前,發出彭的一聲悶響,對方似乎在用腳踢開屍體。   「媽的臉都被打花了,還真看不出來熟睡!」中年男人的聲音再次傳出。   褚博牙關要的緊緊的,身子的手死死的抓著手槍。他眼皮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眼前的地面多出一雙皮鞋,擦得很乾淨,鞋面又黑又亮,一塵不染。   「看看這小子是誰?」   隨著中年那字的話音,一隻皮鞋伸到褚博的身下,用力一勾,褚博的身子受力翻滾,時期面部朝上。   也正在這時,他猛的睜開眼睛,在他的頭頂上方,多出一顆腦袋。一顆中年人的腦袋,一張滿是詫異和愕然的臉。   不等對方回過神來,褚博手中的槍已然響起。   彭!   這顆子彈,直接從中年人的下巴打入。貫穿腦袋,將其天靈蓋整個前掉,猩紅的鮮血和百花湖的腦漿一起撒了出來。 第一百六十二章   褚博出手偷襲,一槍射殺了中年殺手。這個突變出乎所有殺手的意料,就在眾人一怔之機,褚博腰身一挺,如同泥鰍,貼著地皮從一名殺手的胯下鑽了過去。   直至這時,眾殺手們才回過神來,尤其是那名被褚博從胯下鑽過的殺手,怒吼一聲,喵也沒瞄,憑著直覺,回身就是一槍。褚博早有準備,沒等對方開槍,他的身子已閃到一旁,那殺手沒有擊中褚博,倒是將身後的同伴一槍打倒。   「啊----」眼看著誤殺了自己人,那殺手又驚又駭,兩眼圓睜,嘴巴大張,驚叫出聲。可是他的叫聲很快就在一聲沉悶的聲響中嘎然而止。閃到一旁的褚博並沒有閒著,更未停頓,一槍擊中那名殺手的面頰。   褚博若是和對方展開遠距離的對射,由於殺手人多,他確實不佔優勢,但是等雙方進行貼身接觸時,褚博伸手好,出槍快的優點就顯現出來。幾乎是眨眼的工夫,八名殺手已有三人中彈身亡。   一名距離褚博最近的殺手等著猩紅的雙眼,舉槍對準褚博的腦門,正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褚博身子猛的向下一低,雙腿全力一蹬地面,整個人好像一根離弦之箭,想前急射而去。   只聽彭的一聲,褚博的腦袋重重定在對方的肚子上,那人吃疼,嗷的怪叫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彎了下來。   褚博隨即使出一招蠍子擺尾,左腳支地,右腳後溝,腳點重重點在哪殺手的天靈蓋。殺手坑和一聲,四肢大張,趴到在地。   褚博順勢滾了出去,身子還未停頓下來,手指已連續扣動扳機,連開四槍。   迅猛絕倫又奇準無比的四槍,站在另外一邊的四名殺手正在舉槍瞄準褚博,可是四人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無再無力勾下去,其中有兩人額頭中彈,另外兩人則是胸口中槍,四人皆是要害被子彈擊中,身子搖晃了幾下,隨後不分先手的摔倒在地。   當那名肚子被撞了一下,腦袋又愛了一腳的殺手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的時候,再看場上,他的七名同伴都已倒在血泊中,絕氣身亡「哎呀!」那殺手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叫,下意識地踉蹌向後倒退,可他僅僅退出兩步,只覺得太陽穴一涼,一支黑洞洞又冷冰冰的槍口已頂住他的腦袋。   「再動一下,我就讓你的腦袋開花!」褚博的聲音在殺手的身側傳出。   殺手身子一震,整個人僵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不是他的膽子小,而是褚博的厲害超出他的想像。他們這批到雲南的殺手,都可稱得上是出類拔萃的個中佼佼者,哪知在人家面前,如同草芥一般,只頃刻之間己方的同伴就死了個乾淨,他心裡哪能不驚,哪能不怕?   「你們是南洪門的人?」褚博用槍逼著對方,冷聲問道。   「是……是的。」   「是誰派你們來的?」   「哦……」那名殺手猶豫著沒有接話。   喀嚓!楮博搬動擊錘,冷道:「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立刻告訴我實情!」   「是……是白小姐……」   褚博目光變得幽深,凝聲問道:「白燕?」   「是的。」   「我明白了!」褚博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沒等對方接著說話,他已狠狠扣動了扳機。槍中的最後一顆子彈怒射而出,冷酷地擊穿那名殺手的腦袋。   撲通!隨著屍體倒地,褚博也長長出了了一口氣。   另一邊,黃山飯店內,一樓大廳。以姜森為首的血殺眾人正和南洪門對峙著,雙方的氣氛本就緊張,激戰一處既發,只是雙方都在用最後一絲理智克制著。   雙方相互怒視的時候,飯店對面的棋牌室突然傳出連續的槍聲。雙方人員同是一驚。姜森反應極快,騰地站起身形,衝著南洪門眾人怒聲喝道:「你們在對面埋伏了槍手?」   南洪門包括陸寇在內都不知道白燕派過來的殺手是隱藏在對面的棋牌室裡,聽完姜森的質問,南洪門的額頭目拍案而起,咬牙道:「你他媽的倒會惡人先告狀!」   「兄弟們,上!」不明白怎麼回事的姜森和南洪門頭目不約而同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雙方本就看對方不順眼,現在兩邊的頭目又發了話,下面的兄弟哪還會客氣。只聽沙沙的拔刀聲不絕於耳,眨眼工夫,雙發幫眾箭上弦,刀出鞘,場內閃出一片刺眼的寒光。   「殺——」不會自誰首先大吼一聲,拉開了雙方火拚的序幕。   血殺和南洪門眾人揮舞著手中的片刀,凡是身旁礙事的桌子。在飯店大廳內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撕殺。   這僅僅是開始,撕殺很快蔓延到了二樓和飯店外,二樓的血殺人員和在外面巡視的文東會人員隨即也和南洪門幫眾交起手來,偌大的飯店,一樓、二樓以及飯店的周圍到處都是拚殺的戰場。褚博在棋牌室與殺手們的交火,成了直接點燃雙方戰火的導火線,使整個場面變得失控和瘋狂。   包房裡,謝文東和陸寇同樣被對面的槍聲嚇了一跳,在第一時間裡,無行兄弟護住謝文東,陸寇則被身邊的眾多保鏢護住。謝文東瞇縫著眼睛,衝著陸寇冷笑道:「陸兄,看起來你是明的打不過我,就想用陰招了!」   事情已經敗露,陸寇也豁出去了,他冷笑一聲,說道:「殺你何必用陰招,兄弟們,動手!」   隨著他一聲話下,陸寇周圍的保鏢們同時亮出隨身攜帶的槍械,而無行兄弟更快,搶先將手槍掏了出來,雙方在空間龐大的包房裡各找掩體,開始了你來我往的對射。   這種直接交鋒的搶戰,對袁天仲、格桑二人來說最為不利,兩人渾身的本事卻毫無用武之地,反倒是無行發揮出特長,每一次開火,對南洪門眾人來說都無疑是一次來自地獄的召喚。   南洪門雖然人多,可無行兄弟的槍法過於犀利,時間不長,南洪門那邊已有五人中槍到地,正在雙方激戰正酣的時候,外面隱約傳來警聲的鳴叫聲。   糟糕!眾人心裡同時暗叫一聲不好,南洪門的保鏢們首先沉不住氣,掩護著陸寇先退了下去。撤退就等於暴露目標,被動挨打。經驗豐富的五行兄弟哪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連續開槍射擊。南洪門保鏢掩護陸寇退出包房,短短十餘步的距離,卻使其又交代了五人。   見對方已然退走,五行兄弟還想繼續追上去,謝文東攔住他們,搖頭說道:「別追了,我們也得趕快撤,不然等警察到了我們也會很麻煩!」   五行兄弟點點頭,金眼隨手抓起一把椅子,猛的向包房的窗戶砸去,隨著嘩啦的一聲脆響,落地窗的玻璃應聲而碎,眾人護在謝文東的左右,掩護從窗戶跳出去。   雙方爭鬥得快,撤得更快,激戰的時間前前後後沒有超過二十分鐘,雙方人員便已撤得一乾二淨,只留下滿場的狼藉,以及還有未來得及帶走的屍體。   這一戰雖然因為警方的及時趕到而草草結束,但雙方的損失可都不算小,尤其是南洪門那邊,與血殺交手的幫眾們僅僅是受傷的就超過了四十多號,另外陸寇的貼身保鏢也在槍戰中折損十數人。至於文東會這邊,傷亡相對較輕一些,只是在與殺手交鋒的時候,死了三名在望月閣受訓過的兄弟令謝文東趕到惋惜不已。   交戰的雙方是跑了,但事情並沒算完。   曲靖的市局長分別找上謝文東和陸寇二人,請求他倆不要讓類似的槍戰再發生,他的話雖然很委婉,但語氣中也透出強烈的不滿,言下之意,文東會和南洪門不讓他這個局長好過,那他也不會讓文東會和南洪門消停了。   在黑道的火拚中是很少發生大規模槍戰的,這一點幾乎是黑道的共識,但這一次的事件發生得比較偶然。   市局長的態度不是很友善,但他的難處,謝文東和陸寇也都能理解,在市局長面前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   時隔一日,謝文東對南洪門的據點展開了一次報復性的進攻。這次進攻,文東會傾盡了全力,龜縮數百人的南洪門據點也被打得很慘,雖然最終抵禦住文東會的衝擊,但人員傷亡極大,據點的防禦也變得搖搖欲墜。   沒等謝文東發動第二次進攻,南洪門據點裡的人員主動撤退了,全部退回到堂口,與陸寇一眾匯合,看得出陸寇現在是打算集中所有的人力,死守堂口這一點。   如此一來南洪門的堂口所面臨的壓力更大,而謝文東也沒了後顧之憂,可放開手腳專心對付南洪門堂口這一點。   自從與謝文東會面之後,陸寇的舊傷進一步加重,尤其到半夜,劇烈的咳嗽聲常常會將隔壁的兄弟抄醒。   對陸寇每況愈下的身體,南洪門眾人都擔憂不已,可是有毫無辦法,有人主張讓陸寇住院接受治療,可立刻被陸寇拒絕了,他若是一走,本就岌岌可危的堂口也就很難保得住了,那他來雲南的目的就徹底以失敗告終。   他無法也不能眼睜睜放任謝文東將整個雲南搶佔過去,好給謝文東兩面夾攻廣州的機會。 第一百六十三章   曲靖的戰局在向著謝文東越來越有利的方向發展,他心中喜悅的同時,也隱隱有些擔憂,那就是已逐漸強硬、壯大起來的白燕勢力。   白燕的發展方向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走殺手路線,她出售的次數雖然不多,只有兩次,但每一回都給謝文東帶來莫大的威脅。第一次白燕派出的殺手幾乎要了謝文東的命,就連他最貼身的防彈衣都被打穿了,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而這一次他雖然沒有象上回那樣受傷,可其中的凶險卻更大,如果不是褚博等人巖尖,又冒著生命危險前置柱殺手,結果如何,還真不一定呢?這時候,謝文東對白燕升出幾分忌憚,也很像除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可是對方藏身在南洪門的老巢廣州,謝文東鞭長莫及,奈何不了對方。   想殺白燕,必須得先破南洪門,只要南洪門一垮台,白燕也就失去了靠山,其勢力自然會崩潰。算來算去,眼前的陸寇還是重點,陸寇不死,有他擋在自己面前,已方就難成夾擊之勢,使南洪門速忘。   謝文東找來流波,詢問他陸寇最近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暗組時常能抓到一些南洪門的眼線以及普通的幫眾,從他們的嘴裡,劉波掌握了不少南洪門的情報。聽完謝文東的文化,劉波搖頭說道:「不太樂觀;現在南洪門的堂口都是由陸寇一人在支撐著,加上有傷在身,身體越來越差。」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搖頭苦笑。沒錯,陸寇是個人才,可是南洪門也不應該往死用,如果陸寇真被累死,對南洪門的損失,何止一處雲南能彌補得了的?謝文東幽幽說道:「南洪門的幹部儲備已經嚴重不足,只要我們能在雲南這邊幹掉陸寇,會立刻導致南洪門塌陷半邊天。   劉波點頭,表示贊同,他說道:「東哥,我們現在的人手足夠充沛,一鼓作氣,強攻堂口,應該是可以攻破的。」   謝文東咬咬嘴唇,搖頭歎道:「若是那樣,我們不知得要傷亡多少兄弟。強攻是下策,最好能想到其他的辦法。」   劉波疑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揉著下巴,思緒飛轉,自言自語第喃喃說道:「雖然有陸寇坐鎮堂口,但以現在這麼危機的情況下,南洪門真的會是鐵板一塊嗎?如果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我們便可以用老辦法,策反!」說著話,謝文東眼睛一亮,猛然想到一個人,情報販子於鵬。   于飛鵬自稱是昆明的萬事通,不知道他對曲靖的情況了不瞭解,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謝文東找出于飛鵬曾經給過他的名片,給他打去電話。   上一次,與謝文東的合作令于飛鵬輕輕鬆鬆賺到一百萬,現在又接到謝文東的電話,知道有大生意上門了,他的臉都快笑快花了,連聲問道:「謝文東找我是又有生意要談吧?!」   「沒錯!我想瞭解一些曲靖方面的情況。」   「關於南洪門的?」   「當然!」   「關於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不過,價錢方面嘛……呵呵……」于飛鵬嬉笑著沒有把話說完。   對他這種人,謝文東早已看透,只要給的錢足夠多,他甚至能把自己的爹娘都賣了。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價錢好說,老規矩,只要你給我的情報足夠重要。」   「哈哈!」于飛鵬大笑,說道:「謝先生就是痛快,我最願意和謝先生這樣的人做生意了。這樣吧,我現在去曲靖,和謝先生當面談。」   「好!」謝文東答應得乾脆。如果于飛鵬能看到謝文東此時的臉上的表情,他一定會後悔自己現在的決定。對他這種人,謝文東是最不信任的,他能賣情報給自己,也能將自己的情報賣給別人,這在謝文東看來,這是個隱性的威脅,等把他利用完之後,謝文東哪還可能會容忍他的存在?!   昆明距離曲靖不遠,上了高速,只一兩個小時的車程而已。當天下午,于飛鵬坐車來到曲靖,被文東會的人接進據點,與謝文東見面之後,他沒有太多的客套話,直接了當切入正題,問道:「謝先生這次想從我這裡得到哪些情報?」   身為情報販子,于飛鵬對情報的重要性自然非常明白,有了上一次和謝文東交易的基礎,現在于飛鵬在謝文東面前可神氣了許多,底氣也足了,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態度。謝文東也不介意,微微一笑,說道:「我想知道一些南洪門在曲靖堂口的不穩定因素。」   于飛鵬先是一愣,接著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他笑道:「謝先生還想像上次一來,來個策反?」   「沒錯!」謝文東含笑問道:「于先生可有合適的人選嗎?」   「這個……」于飛鵬故意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這個比較難辦啊!」   謝文東明白他的心思,說道:「還是老價錢,一百萬。」   于飛鵬聞言,眼睛為之一亮,搓手乾笑道:「既然是謝先生開出的價碼,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說著話,他看了看左右,向謝文東近前蹭了蹭,低聲說道:「南洪門在雲南失利,大多數人員都集中在曲解這一處,其中也有許多雲南本地人,他們對南洪門的忠誠度不是很高,如果謝先生能利用這一點對其進行策反,我想成功的希望很大。」   謝文東不想聽這些籠統無意義的話,他提醒道:"說重點"。   于飛鵬咽口吐沫,說道:"現在,在南洪門的本地幹部中,職位最高的當屬安永仁了。他以前在昆明混過,後來去了楚雄,近期又隨著陸寇到了曲靖。他手底下有一批心腹兄弟,在南虹門的堂口裡也算得上是頗有實力的一個人。"謝文東邊聽邊暗暗琢磨,等于飛鵬說完,他問道:"此人的為人如何?"于飛鵬笑道:"人還不錯,就是膽子稍微小了一點。安永仁在昆明時,我和他常有來往,交情頗深,算起來也是老朋友了。""哦?"謝文東挑起眉毛。   于飛鵬繼續說道:"如果謝先生真有心招降安永仁,我倒是可以為謝先生跑一趟,去做說客,不過,要去南洪門的堂口,也是蠻危險的,一個不小心我就得把命搭上,謝先生,你看。。。。。。這個。。。。。。呵呵!"謝文東看著一臉乾笑的于飛鵬,正色說道:"如果你能成功說服安永仁,我再給你一百萬也無妨!""妥了!"于飛鵬說道:"有謝先生這句話,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義不容辭。""呵!"謝文東氣樂了,如果沒有錢,于飛鵬恐怕連理都不會理自己。他沉吟片刻,說道:"剛才你說安永仁這人的膽子不大?   "是的!"于飛鵬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點了點頭。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若是這樣,那我就再借你一點『東風』。」   當天晚間,文東會召集人手,隨後向南洪門的堂口發動了進攻。   這次進攻可不是佯攻,而是實打實的進攻,雙方皆派上了主力參戰,火拚現場即激烈又血腥,雙方人員的傷亡都呈直線上升,前方作戰的兄弟成批成批的向下倒。這種你死我活的消耗戰令南洪門頭痛不已,即便是謝文東也是承受不起的。   在激戰了半個鐘頭之後,謝文東下令停止進攻,但是並沒有撤下去,而是將手下的兄弟全部留在南洪門的堂口周圍,圍而不攻,看樣子是在等待時機。   這種情況,對堂口內的南洪門幫眾而言最是難受,敵人虎視眈眈地守在自家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發動突然猛攻,南洪門的上下人員皆無心休息,神經一直保持著高度緊張。   這一晚上,南洪門的幫眾幾乎沒睡多少覺,即使睡覺的時候也是合衣而睡,手裡還緊緊握著片刀。而另一邊,文東會幫眾全部回到車內,空間雖然狹小,但睡得卻很香甜。終於熬到第二天,南洪門眾人本以為文東會的人會撤下去,哪知對方的車隊根本沒有撤走的意思,繼續圍在堂口的周圍。   不過畢竟是白天,南洪門幫眾的精神稍微鬆緩了一些,許多熬了一夜未睡的幫中呵欠連連,準備乘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結果他們剛剛躺下,文東會的進攻又來了,只是規模要比晚上相對小了一些。可即便如此,南洪門眾人也不敢大意,全力應戰。   這一場小規模的衝突雙方只打了十多分鐘,便以文東會的主動撤退而草草結束。   但這僅僅是開始,文東會用起騷擾戰術,兩小時一小攻,四小時一大攻,進入深夜,便又展開全面進攻,連續一天兩晚下來,文東會始終沒有消停過,南洪門幫眾亦是不得安寧,上下人員被折騰的疲憊不堪。   身體上的勞累還能忍受,但精神上的折磨快將人逼瘋,大多數的南洪門幫眾看不到己方勝利的希望,鬥志也隨之越來越薄弱。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文東會對南洪門的堂口連續圍攻了兩天,也將南洪門的幫眾足足折磨了兩天,正是這個時候,于飛鵬去了南洪門的堂口。   由於是緊張時期,于飛鵬剛到南洪門堂口的大門,就被裡面蜂擁而出的守衛圍了起來。于飛鵬嚇了一跳,心裡直突突,但臉上表情還算鎮靜,他連搖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說道:「各位朋友,我是來找人的!」   「找什麼人?」一名南洪門的而小頭目冷冷打量著他,凝聲質問道。   「我找安永仁。」于飛鵬含笑說道。   仁哥?那小頭目皺皺眉頭,但語氣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冰冷,疑問道:「你找仁哥有什麼事嗎?」   「我是他在昆明的朋友,叫于飛鵬,麻煩兄弟幫我通知一聲。」   「哦!你稍等一下!」阿奎那于飛鵬的模樣不像是撒謊,那小頭目倒退兩步,拉過來一名手下兄弟,讓他進堂口找安永仁問個清楚。   那小弟答應一聲,飛快地跑進堂口內。正如于飛鵬所說,安永仁在堂口的地位確實不算低,手下也有一大批忠於他的兄弟。這兩天文東會的騷擾不斷,他也被折騰的不輕,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瘦了一大圈。現在他正在自己的房間裡犯愁,不知該如何應對目前的困境。陸寇是打定主意和文東會死拼到底了,但是他卻不想為了南洪門丟了自己的性命,當初他加入南洪門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多賺點錢,找個好靠山,可好似現在,南洪門這個靠山眼看著就要到了,至少在雲南是快到了。   正在他默默為自己日後的出路做打算的時候,南洪門的小弟敲門而入,稱外面有人找他,自稱叫于飛鵬。   于飛鵬在謝文東面前說的很好,稱他和安永仁交情頗深,而實際上,他倆僅僅見過幾次面,有過簡單的交談罷了。此時安永仁正心煩意亂,一時間也米有想起于飛鵬這個人來,他愣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什麼于飛鵬?我不認識,讓他滾蛋!」   那小弟楞了一下,邊轉身向外走邊喃喃說道:「看那人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還自稱是昆明過來的……」   昆明過來的?安永仁細細琢磨了片刻,猛然想起,在昆明是有于飛鵬這麼一號,自己還真和此人見過幾次面,不過一直都沒什麼交往,今天他怎麼突然找上自己了呢?建小弟已要走出房門,安永仁伸手將他叫住,說道:「我想起來了,是認識這個人,你讓他進來吧!」   南洪門小弟莫名其妙地看了安永仁一眼,不過見他眼窩深陷,精神恍惚的樣子,也沒好多說什麼,點頭應是,快步而去。   時間不長,于飛鵬在兩名南洪門小弟的指引下,來到安永仁的房間。見面之後,沒等安永仁開口,于飛鵬先笑容滿面地走上前去,連聲說道:「哎呀,安兄弟,自從你離開昆明,我們已有數年沒有見面了吧?!」說著話,他熱情主動地與安永仁我了握手。   雖然關係不熟,但對讓態度客氣謙卑,安永仁也不好表現得太冰冷,隨便打了哈哈,笑道:「是啊!算起來離開昆明確實有三、四年了。」頓了一下,他疑惑地問道:「於兄今天突然來找我,不知有什麼事?」   于飛鵬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同時瞥了瞥左右的兩名南洪門小弟。安永仁是老江湖,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只看于飛鵬的樣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猶豫了片刻,衝著兩名小弟說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先出去吧!」   「是!」見來者確實是安永仁的朋友,兩名小弟放下戒心,雙雙退出房間。   兩人走後,安永仁一手放在後腰處,笑問道:「於兄,你到底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他和于飛鵬關係不熟,現在又是非常時期,他不得不心生警惕,防止對方對自己突下毒手。   于飛鵬看出他的戒心,可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隨口問道:「安兄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安永仁應付道:「還不錯!」   「不錯?」于飛鵬樂了,搖頭說道:「我看不像啊!以前安兄可是神采奕奕,結實粗壯,可現在,你比以前瘦了許多,精氣神也頹廢了許多,想必貴幫和文東會的交戰,遇到許多困難吧?」聞言,安永仁皺起眉頭,目光也隨之冰冷下來,懷疑于飛鵬是不是故意來嘲笑挖苦自己的。   不等他開口,于飛鵬裝模做樣的歎了口氣,說道:「南洪門和文東會在雲南打得天昏地暗,現在已接近尾聲,整個雲南都讓文東會佔了去,南洪門只剩下曲靖這一處地方,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安兄弟,你可要早做打算啊!」   這句話,正說到安永仁的心坎裡,他是想做其他的打算,可是自己被困在堂口內,除了跟著陸寇拚死一戰,已沒有其他退路可走。他在心裡哀歎一聲,搖頭未語。畢竟他和于飛鵬關係不熟,某些事情也不好說出口。   于飛鵬是販賣情報的,同時也做中間人,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揣摩對方的心理,雖然安永仁沒有說話,但通過他的表情,已將他的心事猜測出大概。他故作神秘地上前兩步,壓低聲音,說道:「安兄弟,看在你我同是昆明人又同在昆明混過的情分上,有些話我不得不提醒你,南洪門要完了,你留下來,只有死跑一條,如果人都死了,其他的東西也就都沒了,你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所以,安兄弟,趁現在還來得及,趕快走吧,跳出南洪門這個大火坑!」   這番話令發永仁為之動容,只是此事太敏感,一旦傳到陸寇的耳朵裡,自己就完了。他故意露出怒色,拍案而起,怒聲道:「你亂說什麼?我生是洪門的人,死是洪門的鬼,要我叛逃洪門,那絕不可能!」   他說的是慷慨激揚,但明顯底氣不足,聲音也小得可憐。   于飛鵬被他裝模作樣的話逗笑了,拍拍安永仁的肩膀,說道:「安兄弟,得了得了,別在我面前說這漂亮的場面話,即沒有用也沒有意義。我可以坦誠志交代你一個實底,我和謝先生常有往來,交情頗深……不過,既然你想隨著南洪門一起完蛋,那我也沒辦法,我先告辭了。」說完話,于飛鵬轉過身,作勢要走。   沒等他的腳邁出去,安永仁已先一步將他胳膊拉住,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於兄,你說的謝先生是哪個謝先生?」   「還能有哪個謝先生?當然是文東會、北洪門的雙料大哥,謝文東謝先生了!」   「啊?」安永仁身子一震,呆呆地看著于飛鵬,半響說不出話來。   于飛鵬無奈說道:「我今天來找安兄弟你,就是來看看你的意思,如果想逃離南洪門這個火坑,我可在謝先生面前幫你求求情,讓謝先生收容安兄,可是你沒有這個意向,那我來此就是多此一舉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話,他甩開安永仁的手,繼續向外走去。   「等等、等等!」   于飛鵬能讓謝文東收容自己,就等於是讓自己加入文東會或者北洪門了,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嘛!這時候,安永仁哪還肯放于飛鵬走,他幾乎是摟著抱著將于飛鵬請回到椅子上,笑容滿面地說道:「於兄,不要著急走嘛,我剛才。。。。。。這個。。。。。。呵呵!」安永仁老臉一紅,搓著手連連乾笑。   于飛鵬見狀,反倒得意起來,他將嘴一撇,說道:「怎麼了?」安兄弟既然想繼續留在南洪門裡,還拉我回來幹什麼?   「哎呀,於兄,你……也得理解我的難處嘛!」安永仁乾笑道:「對了,於兄剛才說可以幫我在謝先生面前說話,讓謝先生接納我?」   「呵呵!」于飛鵬別有深意得笑道:「我只能幫安兄弟你去向謝先生說幾句好話,至於謝文東能不能答應接納你,那我就不清楚了。」   安永仁一愣,看著于飛鵬笑呵呵得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正色說道:「如果於兄真能說動謝先生,那我絕對不會讓於兄白白幫忙的,該表示的我一定會表示。」   聽聞這話,于飛鵬立刻來了精神,笑呵呵得問道:「安兄弟打算怎麼表示?」   安永仁沉吟片刻,咬了咬牙,說道:「五十萬!」   于飛鵬搖頭而笑,說道:「安兄弟的命恐怕不會那麼不值錢吧?何況,如果日後安兄弟真投靠了謝先生,十個、幾十個五十萬都可能輕鬆賺回來的!」   明白對方在趁機敲自己的竹槓,可是為了活命,為了日後的出路,安永仁也只能忍了。他狠心咬牙跺腳,凝聲問道:「一百萬,於兄覺得如何?」   「成交!」于飛鵬這回連想都未想,直接點頭同意。他說道:「我現在就去找謝先生,晚上給安兄弟打電話,告訴你確切的消息。」   安永仁深吸口氣,畢恭畢敬得說道:「那一切就有勞於兄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于飛鵬左右逢源,一邊在謝文東那裡收受高額的情報費和跑腿費,一邊又從安永仁這裡大肆敲詐,在回往文東會據點的路上,于飛鵬心中高興不已,這一來一去,自己沒費什麼勁,就輕鬆賺了三百萬,想著,他忍不住仰面而笑,暗攢自己的頭腦國人,賺錢容易。   回到文東會的據點,見到謝文東,于飛鵬將此次的南洪門堂口之行大誇其詞,一邊描述他和安永仁的關係如果身後,一邊又說為了奉勸安永仁投靠謝文東,他煞費口舌,謝文東耐著性子把它的連篇廢話聽完,最後得到了令他滿意的結果,安永仁還真被于飛鵬說動了,肯投向自己這一邊,謝文東悠悠而笑,眨著眼睛說道:「于先生這次做的不錯,放心,等事情結束之後,你的酬勞,我一定會給你的。」   「哈哈!」于飛鵬大笑,說道:「謝先生的為人,我絕對信得過你怎麼說就怎麼是。」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今天晚上給安永仁打電話,和他詳談。」   「如此最好!」于飛鵬笑呵呵的說道。   等天色漸暗,傍晚六點多的時間,于飛鵬給安永仁打去電話。和他在謝文東前面說辭一樣,對安永仁大吐苦水,稱自己為了他可是在謝文東面前說盡好話,最後,謝文東照片那個算是同意接收他了。而且還有親自給他打電話。   安永仁聽完于飛鵬的話,長長的出了口氣,臉上的愁容一掃而空。自于飛鵬走了之後,他一直坐在房間裡等消息,等飯都沒心思吃。現在總算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堵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消失,安永仁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謝先生要親自給我打電話?」安永仁有些緊張的說道:「那....實在是太好了,多謝於兄幫忙,多謝,多謝......」「呵呵!」于飛鵬厚著臉皮笑道:「安兄弟不要謝我,只要記得對我做過的承諾即可。」   「當然、當然!」安永仁連聲說道:「於兄儘管放心,答應給於兄的報酬,我一分都不會少給。」   晚間,八點多,謝文東給安永仁打去電話,經過簡單的客套之後,謝文東直切正題,問道:「安先生是真心想投到我的旗下嗎?如果只是為了過來避難,那我看見算了吧!」   安永仁急忙說道:「我對謝先生仰慕已久,很久以前就想投靠到謝先生的門下了,只是一直苦無門路,這回多虧遇到於兄,由於兄幫我帶話才和謝先生聯繫上。我是真心實意地投靠謝先生,請謝先生務必相信。」   他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亦或是迫不得已,謝文東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安永仁對自己能有多大的利用價值。聽完安永仁的表態,謝文東呵呵一笑,裝出很滿意的樣子,說道:「口說無憑,安先生如果真是出於真心,那麼就應該拿出一點誠意出來。」   安永仁一愣,疑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並為直接回答,話鋒一轉,反問道:「安先生的手下有多少人?」   「哦……」安永仁想了想,說道:「五、六十號兄弟是有了。」   「很好。」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安先生,你安排你的手下兄弟做我的內應,你我裡應外合,合力出擊,只要能一舉拿下南洪門的堂口,不僅表明了安先生的誠意,更是立下大功一件,事成之後,我會將整個曲靖交由你來打理。」   啊?安永仁到吸一口涼氣。謝文東開出的條件足夠誘人,可是讓他做內應,這也非同小可,在他手底下是有五、六十號兄弟,但真正可靠的只有二十來人,只憑這點人做內應,一個不好他自己得先交代了.   他猶豫著支支吾吾半晌沒說話,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怎麼?安先生不願意做我的內應嗎?""不,不,不!"安永仁急忙說道:"我既然已經決定投靠謝先生,謝先生的要求我一定會照辦,只是我的人手太少,怕起不到謝先生希望的作用,耽誤了謝先生的大事.""哈哈!"謝文東大笑,說道:"人少不是問題,只要安先生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保你平安,而且還會大功告成."安永仁聞言,忙道:"我願聽謝先生的安排."通過于飛鵬的搭橋,謝文東聯繫上了安永仁,並成功將其引誘成自己的內應,隨即緊急招集麾下幹部們,開了一次碰頭會,會議進行得很快,謝文東直接了當的將事情說明,隨後又講出了自己的計劃,眾人相互討論一番,皆無異議,接著便將計劃定了下來.   這天晚上,文東會依然採取騷擾策略,只展開連續不斷的小規模進攻.   南洪門應付機器雖然算不上吃力,可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夜無話,第二天,白天,文東會的騷擾弱了一些,一直到深夜,都沒有再展開過進攻,連續緊張了數天的南洪門的幫眾終於鬆緩下來,得到了短暫的休息的時間.   下面的人是輕鬆了,可陸寇反倒緊張起來,他和謝文東交手那麼多次,對其手段深有瞭解,他不怕謝文東搞這種連續的騷擾,他真正擔心害怕的是像現在這樣的毫無動靜,陸寇心裡明白,謝文東此時肯定是在暗中預謀什麼,但究竟是什麼,他猜不出來.   深夜十一點多,勞累緊張數日的南洪門幫眾大多都已經休息了,.但陸寇在自己的房間裡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後乾脆從床上爬起來,他站在窗前,目光注視窗外愣愣發呆,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煙,不時還發出幾聲咳嗽。   這時陸寇一名貼身的保鏢從外面走了進來,見陸寇還未休息,而剛才窗台上的煙灰缸裡已放了數根煙頭,他悄悄走上前去,輕聲說道:「寇哥,你怎麼還沒睡覺?」這名保鏢跟隨陸寇的時間最長,和他的關係也最為親近,明裡是陸寇的手下,實際可稱得上是朋友。   「唉!」陸寇輕歎了口氣,說道:「我心裡亂得很,睡不著........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寇哥,你不能在抽煙了!」那保鏢說著話,將陸寇手指間的半截煙頭拿過來,在煙灰缸裡按滅,接著說:「今天文東會沒來騷擾,寇哥覺得反常嗎?」   「嗯。」抽了一般的煙被他說插滅,陸寇也不在意,他點點頭,應了一聲,幽幽說道:「憑我對謝文東的瞭解,他現在一定在謀算這什麼鬼主意。」   那保鏢笑了,說道:「文東會連續騷擾我們,我們累,他們也累,這幾天下來,我們的兄弟受不了,估計文東會的人也同樣受不了,也學謝文東也消耗不起,打算休息兩天了。」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陸寇仰面長歎。   陸寇能猜到謝文東要有所行動,但卻猜不到他具體要怎麼做。   在保鏢的勸慰下,陸寇重新躺下,可是卻睡得極不安穩。   凌晨兩點。   安永仁從房門裡走了出來,到了走廊裡前後張望了一番,見走廊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他深吸口氣,隨即向房間被招招手,時間不長,從他房間裡魚貫走入二十多名南洪門幫眾,這些都是他最貼心的手下.   安永仁將眾人聚到一起,低聲說道:"各位,我們兄弟能不能度過這次難關,日後能否飛黃騰達,可都在此一舉了,大家都給我提起精神來,一會也別讓人看出破綻!""放心吧,仁哥!'眾人齊齊點頭,低說應到.   "我們走!"安永仁環視眾人,將心一橫,牙關一咬,帶著眾人向外走去.   他們一行人剛到一樓的大廳,就被守衛發現,由於大廳內沒有電燈,漆黑一片,守衛未看清楚來者是誰,警惕的問道:"什麼人?""是我!"安永仁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   幾名守衛定睛一看,原來是安永仁,紛紛出了口氣,笑道:"啊!原來是仁哥,說著話他們向安永仁的身後望了望,見還跟有許多兄弟,守衛疑問道:"這麼晚了,仁哥帶這許多兄弟出來有事嗎?"安永仁向外面揚揚頭,說道:"我帶兄弟們到外面去換班.""換班?"守衛同時一愣,茫然地相互看看,其中一人說道:"仁哥,我們沒聽說上面要換班啊!"安永仁故意歎口氣,說道:"外面的兄弟已經連續兩,三天沒休息好了,實在太辛苦了,我和兄弟們一商議,決定先把他們換下來,替他們守一守!"眾守衛聽後,皆在心裡暗暗點頭,稱讚安永仁這人真不錯,心腸也好,己方那麼多頭目,誰都沒想到這一點,只有他想到了,眾人紛紛笑道:"外面的兄弟真是幸運啊!有仁哥接替他們,可我們就苦了,還要在這裡站半宿呢!"說話時,眾守衛語氣都有些酸酸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安永仁聽後,心中竊喜,順桿往上爬,豪爽地說道:「你們也去休息吧!由我們來幫你們站崗!」   守衛們又驚又喜,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怎麼好意思呢?」   「自家兄弟,不用見外嘛!」安永仁正色說道:「你們也確實太累了,該換換班了."如果沒有人來接替,眾守衛還能忍得住,現在一聽安永仁來接班,眾人的疲倦感頓時席捲而來,一個個呵欠連連,眼皮都快睜不開了。為首的小頭目揉揉充滿血色的眼睛,衝著安永仁不好意思地笑道:「仁哥,兄弟們是真的有些堅持不住了,這回算我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一定加倍報答……」   不等他說完,安永仁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行了,別說這些見外的話,快去睡覺吧!」   正常情況下,在非常時期值夜班是非常重用的,也不是想換就可以換的,但是仗達到現在這種程度,每個人都身心疲憊,對自己人的警惕性不高,加上安永仁是堂口裡的大頭目,他親自來接替,自然打消了守衛們的顧慮。   守衛們走後,安永仁離開安排幾名兄弟留了下來,裝模作樣的值夜班,接著,他帶上十多人走出大廳,到了外面,將守在院門口的南洪門守衛也換了下去。   幾乎沒有碰到什麼麻煩,南洪門的眾人一看是安永仁來結伴,打心眼裡高興和感激,連聲感謝,隨後撤了下去。等他把正門的守衛都換掉之後,安永仁看看手錶,已經兩點半了,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他在堂口的大門,而謝文東就在堂口之外,坐在於堂口近在咫尺的汽車內,通過紅外望遠鏡,謝文東將南洪門堂口換班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沒等安永仁給他打電話罵他已對身邊的眾人笑道:「成了,大家準備好,我們要動手了!」說著話,他從口袋中抽出一雙薄薄的黑皮手套,戴在手上。   見狀,同坐在車內的姜森,劉波,褚博等人同是一驚,紛紛問道:「東哥,你也要上嗎?」   謝文東笑道:「也許這將是我和陸寇之間最後的一場交鋒,我怎麼能錯過呢?」他話音剛落,安永仁的電話打了進來,「謝先生,我按照你的意思已經把堂口門口的守衛都換掉了。」   「嗯,做得好,我已經看見了。」謝文東含笑說道:「我們馬上就到。說完,他講電話掛斷,向姜森等人一甩頭,低聲喝道:」走吧!該我們商場了!「說著。他從車椅下抓起一把開山刀,拉開車門,跳到外面。   緊跟著,姜森,劉波,褚博,五行,袁天仲,格桑等人也紛紛從車裡走出來,想兩邊看,文東會環在堂口的車輛們齊開,從裡賣弄悄無聲的走出數百號黑衣青年,幾乎都是一個打扮,黑衣黑褲黑手套,手裡拎著明晃晃,寒光比人的片刀,眾人從各個方向一邊向南洪門堂口的大門匯合,一邊將纏著脖子上的黑巾拉起,遮在鼻下。   雖然早有準備,可守在堂口大門處的安永仁以及手下兄弟還是被眼前突然出現的黑壓壓的人群嚇了一跳,一個個身子直哆嗦,腿肚子直轉筋,很快,走在最前面的謝文東就到了提昂口門前,舉目環視一番,最後目光落在安永仁的臉上,笑問道:」閣下就是安先生吧?!」   「你是......謝先生?」安永仁又驚又茫然的看著謝文東,他倆只是在電話中通過話,但並沒有見過面。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是!」   哎呀!安永仁倒吸口氣,急忙躬身施禮,畢恭畢敬得說道:「屬下見過東哥!」   安永仁已打定主意投靠謝文東,而在電話裡後者也同意了,他用『屬下』這個詞倒也很正常,也是明白他的忠心。但謝文東心中卻嗤之以鼻,像安永仁這種膽小怕事,在危機面前連兄弟都肯出賣的人,他哪會將其收下。   心裡這麼想,可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不用客氣!你的兄弟現在可以撤下去了,你幫我帶路,去找陸寇!」「是!」安永仁連連點頭,讓手下的兄弟都退到外面文東會的陣營裡,然後他帶著謝文東等人快步走進堂口之內。   文東會紀律嚴明,數百號人,進入南洪門的堂口,場面上毫無話音,只是呼呼嚕嚕的低沉又密集的腳步聲。這許多敵人闖進來,正在熟睡中的南洪門幫眾們毫無察覺,整個堂口內依然寂靜得可怕。   謝文東邊跟著安永仁向裡面走,邊對身邊的褚博說道:「小褚,你帶著二百兄弟留在一樓,這裡就交給你了,一旦交上手,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擊垮敵人,將一樓控制住!」   「是!東哥!」褚博低低得應了一聲,隨後停下腳步,帶著二百多號文東會人員將一樓的走廊控制住。   在安永仁的指引下,謝文東等人來到樓梯口。謝文東問道:「安先生,陸寇的房間在幾樓?」   「三樓!」安永仁想也沒想得說道。   謝文東點下頭,回身對姜森說道:「老森,二樓就交給你了,和小褚一樣,務必要迅速控制住整個樓層,不給上面的南洪門人員留有退路!」   「是!」姜森深深地點下頭。   將大批的兄弟分派到一樓和二樓,跟隨謝文東上到三樓的人員只剩下不足百人。走廊裡空蕩安靜,聲息皆無,安永仁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會,然後回過頭來,對謝文東說道:「東哥,寇……陸寇的房間就在裡面那間,我帶你過去。」   事情進展得異常順利,現在要直接面對陸寇,謝文東發而猶豫起來。他眼珠轉了轉,對安永仁輕聲說道:「你先過去,探一下陸寇有沒有在他的房間裡。」   「哦……」安永仁聽完暗暗咧嘴,心中暗道:「謝文東說的倒是輕巧,可自己怎麼探?沒什麼事到陸寇房間跟前轉悠,那不是自找麻煩嗎?可是他又不好在謝文東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膽怯,頓了片刻,硬著頭皮答道:「是!」   安永仁咽口唾沫,從樓梯間裡慢慢走了出來,邊向陸寇的房間走,邊在心裡默默祈禱,可千萬別碰上什麼人啊!   謝文東等人都藏身在樓梯間內,探著腦袋,緊緊盯著走廊內的動靜。   怕什麼來什麼!   安永仁剛剛走到陸寇的房門口,正琢磨著是敲門試探還是直接闖進去時,旁邊的房門一開,走出一名彪形大漢。這人是陸寇的貼身保鏢,警惕性極高,安永仁在走廊裡雖然已經盡量放輕腳步,可還是被他聽到了。   這大漢出來之後,看了看安永仁,眉頭隨之皺起,疑問道:「仁哥,你有什麼事嗎?」   保鏢的身份不高,但由於是陸寇身邊的人,任何人都不敢對其555小視,安永仁身子一僵,不過他反應也快,沒笑硬擠出笑,說道:"我有事要向寇哥,匯報!"大漢眉頭皺得更深,他看看手錶,說道:"現在已經快帶三點了,寇哥正在休息,有事明天再說吧!""我......我有要緊事......"沒等他說完,大漢已不滿地說道:"再要緊,也沒有寇哥的身體要緊吧!""哦.....是,是是,!"安永仁連連點頭,再留下來,恐怕會引起對方的疑心,他應了幾聲,轉身要向樓梯間走,正在他轉身的時候,只見樓梯間處閃出一條黑影,正急速地向自己這邊衝來,他心中一顫,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對背著樓梯的大漢沒話找話道:"寇哥的身體強一些了嗎?"今天安永仁是怎麼回事?大漢索然和他接觸過的次數不多,可也感覺出他今天的反常,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聽身後有聲響傳來,他下意識地一回頭,只見一條黑影衝到自己近前,同時一道寒光直取他的脖頸.   來者速度太快了,彷彿是一股旋風吹來,那大漢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只是下意識地將手臂抬起來,擋出那道寒光.   耳輪中只聽喀嚓一聲,大漢的手掌齊腕而斷,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鮮血如同噴泉,順著斷腕噴射而出.   "啊-----"斷手之疼哪是能忍得住的,那大漢發出撕聲咧肺的慘叫聲.   糟糕!一旁的安永仁暗叫一聲不好,猛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對準大漢的後心,惡狠狠地刺了下去.   撲!大漢的叫聲嘎然而止,後心處的致命一刀直接要了他的性命。直到死,他都沒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寇的這名保鏢是死了,可是他的叫喊卻引來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隨著咯咯之聲,走廊兩側的房門相繼打開,從裡面走出無數的南洪門幫眾。   出手偷襲的黑影不是旁人,正事袁天仲,此時見已驚動對方,袁天仲不敢多留,抽身便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在沒有必要的時候,袁天仲是不會以身相許的。他的身法極快,如同閃電一般,沒等出來的南洪門眾人反應過來,他已退回到樓梯口。他是跑了,但卻把安永仁仍下了。南洪門眾人看到地上的屍體,無不變色,隨後抬頭一眼,看見傻站在原地、手裡還拿著血淋淋bishou的安永仁。   「仁哥,你。。。。。你這是在幹什麼?」一名南洪門人員驚訝地問道。   「我。。。。。。」安永仁面色蒼白,身子一哆嗦,差點嚇得趴地上。、不用他解釋,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南洪門眾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聽呼啦一聲,眾人齊齊圍上前去,有幾名陸寇的保鏢見同伴慘死,更是怒不可言,紛紛吼叫道:「安永仁,你為什麼殺人?你想造反嗎?」   暗叫一聲完了!安永仁六神無主,翹起腳來,伸長脖子,衝著樓梯口的方向大呼道:「東哥,快救我。」   不用他喊,謝文東已帶著手下兄弟衝了出來。聽聞身後腳步聲大起,南洪門眾人紛紛回國投去,之間從樓梯口處跑出來一大群黑衣人,手上清一色鋼刀。看衣著,都不是已方的兄弟,在自己的堂口突然出現這許多陌生人,南洪門幫眾又驚又是茫然,其中一個人下意識地驚問道:「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謝文東一馬當先,到了南洪門幫眾的近前,手起刀落,隨著撲的一聲悶響,一名南洪門漢子胸口中刀踉蹌倒地。   「是敵人——"謝文東這一刀,立刻讓南洪門眾人炸開了鍋,呼喊連天。   陸寇的幾名保鏢徹底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擁吻,肯定是安永仁叛變社團,勾結謝文東,將對方給引進堂口了。一名大漢的眉毛都豎立起來,伸手抓住安永仁的脖領子,大罵道:"草你媽的,你把文東會的人給引進來了?!」   「不。。。。。不。。。。。」安永仁還想解釋,可那名大漢已不給他機會,抽出刀片,對準安永仁的肚子就刺下去。撲哧!這一刀擁的結實,安永仁慘叫一聲,雙手捂著小腹到了下去,直到死,他的眼睛還是盯著謝文東所在的方向,還想著他能衝過來搭救自己。   安永仁被殺,這倒省去謝文東動手的麻煩。就算他不被南洪門的人所殺,謝文東也同樣留不下他。謝文東帶領眾人與南洪門人員在三樓的走廊裡打成一片,他們在這裡一動起手,很快也驚動了一,二樓的南洪門幫眾,睡得迷迷糊糊的眾人聽到打鬥聲,紛紛從房間裡出來,查看是怎麼回事,可是剛一露頭,立刻找到早已埋伏好的褚博,姜森等人的迎頭痛擊,許多南洪門人員直至被砍倒在地,還是滿臉的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方是有備而來。而一方是毫無準備,這場爭鬥從一開始就失去了懸念,文東會這邊穩穩戰局著上風,安永仁只是個耗不起眼的小人物,但他所起到的作用恰恰成了決定雙方勝負的關鍵。   且說三樓。南洪門在三樓的人員是最精銳的一群,三樓的走廊裡的交戰也是最激烈,最艱苦。謝文東靠著一鼓作氣的衝勁確實想前推進了很大一塊,但很快就被蜂擁而至的南洪門人員逼退回來,看著眼前白花花一片的刀片,他心中也是一顫,沒等他繼續向前衝,只聽身後有人斷喝一聲:「東哥,讓我來!」   聽聞話音,謝文東笑了,閃身退到一旁,隨著一陣咚咚咚,沉悶的腳步聲,格桑魁梧龐大的身軀從文東會裡的人群裡衝了出來,到了南洪門陣營前,二話沒說,揮動雙臂,猛的砸出兩拳。他的拳頭有碗口大小,全力落下,聲勢驚人,掛著嗡嗡的破風聲。身在前面的南洪門幫眾急忙橫刀招架,只聽當、當兩聲,兩秘密能夠南洪門大漢手中的刀片應聲而彎,格桑的拳頭落勢不減,重重垂在二人的腦袋上。兩名南洪門漢子只覺的腦袋嗡了一聲,接著眼前發黑,雙雙載倒,人事不醒。   格桑衝殺上來,立刻引得南洪門陣營一陣大亂,後面的文東會人員大受鼓舞,紛紛怒吼隨這格桑向前衝殺。論起群戰的本事,格桑可算是出類拔萃,在謝文東的麾下也絕對稱得上是第一號了。   有格桑在前頂著,又有文東會的幫眾隨後衝殺,南洪門的幫眾有些招架不住,開始緩緩後退。這時候,陸寇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沒有看到文東會的人,倒是看到密密麻麻的己方人員擠在走廊裡。他眉頭大皺,疑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守在門口的保鏢們急忙將陸寇又拉回房間內,紛紛說道:「寇哥不要出來,外面的情況太亂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保鏢們相互看看,其中一人低聲說道:「寇哥,是、、、安永仁背叛社團,將文東會的人引進堂口,現在對方不僅上了三樓,而且一、二樓也都打起來了,我們的形式、、、不太樂觀。」他說得還算是比較委婉,現在南洪門的堂口何止不樂觀,簡直已到了基極可危的地步。   不聽此言還好點,一聽這話,陸寇忽覺得腦袋一陣昏沉。他千算萬算,把謝文東能用上的手段都算到了,可是卻偏偏沒算到謝文東會在自己的身邊用策反之計。陸寇閉上眼睛,久久無語。   見他如此表情,眾人心裡同是一悲。一名保鏢輕聲說道:「寇哥,你別著急,安永仁哪個叛徒已經被我殺了……」   沒等他說完,陸寇緩緩搖了搖頭,安永仁算什麼,他擔心的是堂口。謝文東為人陰險毒辣,被他策反,最後也不會有好下場,張居風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可是陸寇想不明白,既然明明知道謝文動這人靠不住,為什麼偏偏還會有己方的兄弟聽信他的讒言,受他所收買呢?   陸寇越想越氣,胸口一悶,他忍不住又劇烈咳嗽起來。這次陸寇咳得比以前要厲害得多,腰都彎了下去,臉色憋得漲紅髮紫。周圍的保鏢們皆嚇了一跳,紛紛上前,又是攙扶又是敲打陸寇的後背,好一會,陸寇才算是把這口氣緩了過來,他喘了兩口粗氣,隨後將周圍眾人慢慢退開,凝聲說道:「大家都跟我出去,迎敵!」   聞言,保鏢們眼圈一紅,差點都哭了,急聲說道:「寇哥,你的身體不好,就不要出去了!」   陸寇笑了,只是笑得很苦,他說道:「謝文東是有備而來,如果我不出去指揮兄弟們作戰,大家哪能抵禦得住!」說著,他不再停頓,邁步走出房間。   只這一會的工夫,在格桑為首的文東會眾人衝擊下,南洪門的幫眾又退後了好大一截。尤其是前方的人員,不時地倒在對方的刀口和拳頭下,慘叫聲不絕於耳。   離老遠,陸寇就看到鶴立雞群的格桑在揮舞著雙臂,不時有己方的兄弟在他面前慘叫倒地。陸寇牙關一咬,大聲喝道:「格桑,你的對手在這裡!」   正打在興頭上的格桑聞言一楞,舉目一瞧,剛好看到南洪門人群後方的陸寇在對自己怒目而視,他哈哈大笑,憨聲憨氣地問道:「陸寇,你敢出來送死嗎?」   陸寇握了握拳頭。側身從身邊保鏢的受裡拿過把片刀。隨後分開前面的眾人。直奔格桑感而去南洪門幫眾被打的心慌意亂。此時陸寇出現。眾人算是招待了主心骨。一各個的心氣有提升上來。眾人止住潰敗之勢,紛紛向兩邊躲閃,給陸寇讓出一條通道。陸寇穿過人群,大步流星來到格桑近前,眾保生怕陸寇有失。緊緊跟在他身後。   陸寇的身材高窕,有一米八零,不過在格桑面前,則要矮了一個頭還多。格桑低頭看著他,見陸寇臉色難看,滿臉的憔悴,忍不住笑了。   陸寇沒有理會他,目光一偏,看向格桑身後的謝文東,抬刀一指他的鼻子,冷聲說到;『謝文東,你可敢出來與我一站?』   有格桑在前衝鋒陷陣。謝文東基本沒太動手,此時他一臉的輕鬆。他打量陸寇一翻,暗暗搖頭,此時的爐寇和前幾天前比起來氣色更差。   不過謝文東可不敢有絲毫的輕視,叟死的駱駝比馬大,陸寇雖然有舊傷,但畢竟身手過人,實力超群,現在又是形式危急之時,他要真和自己拼起命來,那也不好應付,謝文東是經常鋌而走險,但那都是無奈之舉。現在他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去和陸寇單挑。   他哼笑一聲,笑瞇瞇地說道:』鹿兄,你已經病成這個樣子,還跟我交手?我看你還是不要做無畏的抵抗,投降吧!   鹿寇怒急,猛的大吼一聲,想繞過格桑,之間去找謝文東拚命。   可格桑那能放他過去,大手一揮,將鹿寇攔住:」你想找東哥,得先過我這關!」   :你去死!」說話間,陸寇回手就是一刀,只取格桑前胸。   陸寇的身體是很差,可出手依然快得出奇,一刀劈出,在空中畫出一道逼人的寒光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只看陸寇這來勢洶洶的一倒,格桑心理便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他急忙抬起手臂,以護腕架住對方的鋒芒。只聽見噹啷一聲脆響,格桑與陸寇各退了一步。   不等對方收刀,格桑搶步上前,揮拳直擊陸寇的面嘏。深知格桑力大,陸寇不敢抵其鋒芒,憑借靈巧的身法,快速地轉到格桑另一側,手中的鋼刀順勢遞出,根根刺向格桑的軟肋。   暗道一聲厲害!格桑側身閃躲,同時回手一巴掌,猛怕陸寇的太陽穴。   他二人你來我往戰在一處,格桑力大,而陸寇靈巧,一個剛猛,一個飄逸,正可謂是棋逢對手。不過陸寇畢竟是傷病纏身,短時間內還能支撐,但時間一長,身體肯定吃不消,但他想速勝格桑,根本沒有可能,就算是他身體狀態最佳的時候都未必能贏得過對方。他急,格桑也著急。陸寇已經是半殘之軀,而自己卻遲遲戰不到他,這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他二人都想在短時間內致對方於死地,打鬥時間不長,雙雙揭開了死手,場面變得異常凶險,爭鬥的二人也都是險象環生。   在後觀戰的謝文東暗暗皺眉,格桑的群戰是強項,而這種一對一的單條則要相對弱一些,和陸寇打起來也不佔任何便宜。想著,他側頭對身旁的袁天仲說道:"天仲,你上,換格桑下來!""是!東哥!"袁天仲急急應了一聲,隨後抽身而出,衝了過去。袁天仲好大喜功,尤愛表現,而且現在的對手是陸寇,南洪門的二號人物,若是將他殺掉,那不僅是大功一件,自己在道上的名望也會隨之飛速提升。   袁天仲邊沖邊向戰場邊大聲叫道:"格桑,東哥叫你後退!"他和格桑在一起相處最久,對其個性深有瞭解,知道格桑好戰,如果自己想把他換下來,基本不可能,所以他特意把謝文東的名頭先報出來。   沒等格桑說話,兩名陸寇的保鏢勃然大怒,吼道:"你們想仗人多,來車輪戰嗎?"說話間,耳人齊齊竄出來,迎上袁天仲,剛一接觸。兩名大漢搶先出手,雙刀分襲袁天仲的脖頸和前胸他二人的身手不弱,但也僅僅是不弱而已,袁天仲哪會把他們放在眼裡。   身子略微向下一彎,如同泥鰍一般從雙刀的下面閃了過去,速度絲毫不減,眨眼工夫,他已貼到兩名大漢的近前,只見他手掌在腰間一抹,掌中立刻多出一把明晃晃的軟劍,手腕一翻,以劍面向右邊那名大漢的脖頸拍去。   快!袁天仲的劍又豈是一個快字能形容。右邊的大漢臉色頓變,想招架,砍出去的刀已收不回了,想閃躲,同樣也來不及了。隨著啪的一聲,軟劍正拍在他的脖子上,劍身受力,隨之回彎,在大漢的脖頸纏成一個圈。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袁天仲持劍的手臂猛的向回一拉撲的一聲,大漢的喉嚨被劍鋒劃開,一刀血箭噴射而出。   說是遲,那是快。袁天仲一劍瞭解大漢的性命,只是眨眼之間的事。大漢的屍體還未倒下去,袁天仲已回身一腳,將另一名大漢踢退數步,撞牆倒地。陸寇的保鏢都是身手過人的佼佼者,但兩名大漢卻在袁天仲的手底下連一個回合都沒走過去,這讓周圍的南洪門幫眾不無大感駭然,脊樑骨冒寒氣。   袁天仲不管那些,到了還在廝殺的格桑和陸寇近前,猛地一劍,將陸寇砍向格桑的一刀架住,隨後對格桑說道:「格桑,東哥讓你回去沒聽見嗎?」   「我……」格桑已被陸寇激起好勝之心,這時候讓他退後,令格桑倍感難受。別人的話他可以不聽,但對謝文東的命令卻不敢違背,雖然心中不滿,可最終還是無奈地了退下去。回到己方陣營後,格桑低著頭,一言不發。   謝文東笑了,拍拍格桑的胳膊,說道:「格桑,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至於陸寇嘛,我還真怕你失手把他打死了,這人對我們還有用!」他這麼說,只是在安撫格桑,至於陸寇的死活,他現在已不在乎了。   格桑憨直,謝文東說什麼他就信什麼,聞言,他撓著腦袋呵呵傻笑起來,心中舒服了許多。   袁天仲換下格桑,與陸寇交上手,場面的形勢立刻發生了變化,陸寇出招快,袁天仲更快,陸寇身法靈活,可袁天仲的身法更靈敏詭異。在他連續不斷疾風暴雨般的攻勢下,陸寇顯得慌手慌腳,招式開始變得凌亂。   時間不長,陸寇在袁天仲的搶攻下只有招架只功,毫無還手之力,就在周圍南洪門幫眾高級不好的時候。只聽場內袁天仲突然斷喝一聲,軟劍斜挑陸寇的小腹。陸寇倒吸口涼氣,急忙抽身後退。   似乎早已了到陸寇的反映,袁天仲冷笑一聲,跟步不上,手壁向前一探。又刺向陸蔻的頸嗓咽喉。   哎呀!陸寇臉色頓變,可此時他再想全身而退已然來來不及了,他只能盡量將身軀擰動,逼開要害。袁天仲這一劍是沒刺中他的喉嚨,卻將他的左肩挑開一條大血口子。陸寇悶哼一聲,臉色更白,袁天仲不給他喘息之機,接著唰唰唰又連攻了三劍。   陸寇左躲右閃,避開了前兩劍,但最後一劍是再已避不開了,這劍正刺在他的胸口,好在陸寇反應過人,意識到不好的時候身子已盡力後仰,使袁天仲這劍刺的更深。   袁天仲一旦得勢,殺這疊出,片刻都不停頓,見陸寇還能堅持,他下面更然一腳,瞪在陸寇的小腹,將起揣倒在地接著手起劍端,惡狠狠向陸寇的腦袋劈去。   正在這個緊要關頭,一名大漢身撲到陸寇的身上,以自己的身體硬擋住袁天仲這致命的一劍。   只聽撲哧一聲,袁天仲這劍在那大漢的背後砍出一條半尺長的深可及骨的大口子。那大漢慘叫一聲,側頭大吼道:「保護寇哥!」隨著話音,他會手反給袁天仲一刀。   眼看著自己的一劍就要結果陸寇,卻偏偏被眼前這人給擋住了,袁天仲勃然大怒,雖然對方出手在前,但他搶先一劍,將大漢持刀手臂的手筋挑斷,沒等對方回神,他手中一劍順勢向前一遞,刺進對方的脖子。   袁天仲收劍,一腳將shi體踢開,舉劍又要對陸寇下死手,可是這時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已然漫談過來,呼啦一聲,齊齊在向袁天仲撲去。袁天仲就算能殺掉陸寇,可是也會被對方的眾人撲倒,難以脫身。   他暗暗咬了咬牙,權衡利弊,無奈之下,只好後退。   趁著這個機會,幾名保鏢奮力地將受傷的陸寇托到後面。眾人此時再看陸寇,也已渾身上下都是血,臉上毫無血色,慘白得嚇人。   哎呀!中人心中一驚呼,有名保鏢二話沒說,背起陸寇就向後面跑。   陸寇傷勢很重,但神志還清醒,他虛弱地問道:「你……你帶我去哪?」   「寇哥,這仗我們打不了了,我帶你回廣州!」那名保鏢帶著哭腔說道。   「不行……」陸寇搖頭,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能走,臨來雲南之前,我已經向向大哥做過保證……」   保鏢急道:「寇哥,這場仗我們已經輸了,再留下來就是等死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寇哥,我們先回廣州再做打算吧!」   「……」   說完話,久久沒聽知道背後的陸寇答言,保鏢回頭一瞧,陸寇已趴在他的背上昏S過去。   哎呀!那保鏢心如刀絞,步伐更快,幾個箭步回到房內,隨後提腿一腳,將窗戶踢開,接著一手抱著陸寇,一手搭在窗台,跳了下去。另外的幾名保鏢不敢耽擱,隨後也紛紛跳出窗戶。   到了外面,眾人不敢走正門,由堂口側身翻牆而出。   為了防止南洪門的人tao脫,文東會已在堂口的四周設下守衛,只是人員不多罷了。他們剛剛翻過院牆,立刻有數名文東會的小弟,衝了過去,別無二話,見面掄刀就砍。   陸寇的保鏢在袁天仲那樣的高手面前是不堪一擊的,但應付起文東會的普通幫眾還是不在話下的。雙方交手時不長,幾名文東會人員便被拼了命的大漢們砍倒在地,南洪門眾人也不敢有片刻停頓,隨即奪路而逃。   陸寇在幾名貼身保鏢的殊死搏殺下逃出堂口,但是南洪門的絕大多數幫眾還困在裡面,甚至上下人員都不知道陸寇已經走了。   堂口,三樓。   袁天仲被蜂擁而來的南洪門幫眾逼退,他回到文東會身邊,老臉一紅,垂首說道:「對不起,東哥,我沒有殺掉陸寇!」   謝文東在後面看得很清楚,袁天仲雖然沒有殺掉陸寇,但卻將其擊成重傷。他微微一笑,說道:沒事,跑不了他!」說著話,他想身後的眾人一甩頭,喝道:「兄弟們一起上!我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拿下堂口,活陸寇!」   「殺——」文東會眾人大吼著又衝上前去,與南洪門幫眾再次展開混戰。 第一百六十九章   沒有了陸寇的坐鎮和指揮,南洪門堂口也隨之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很快,一樓和二樓的南洪門人員被以姜森,褚博為首的文東會精銳所打散,隨後,二人留下一部分兄弟打掃殘局,帶著剩下的兄弟前去增援三樓。+、南洪門在三樓的幫眾雖然精銳,可是也招架不住如此眾多的敵人衝擊,何況文東會的單兵戰鬥絲毫不比他們弱。在文東會人員的強烈猛攻,南洪門幫眾已退得再無路可退,全部縮在走廊的最裡端,上百號人還在做得最後的抵抗。   謝文東不關心這些南洪門的小弟,他在乎的是陸寇。隨著己方的兄弟衝進陸寇的房間,四下一瞧,哪還有陸寇的身影,倒是房間的窗戶被打開,謝文東眉頭一皺,搶步來到窗台前,低頭向下觀望,他沒有看到陸寇,倒是看到院牆外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己方兄弟們。   這時,袁天仲快步來到謝文東的身旁,說道:「東哥,不知道陸寇現在躲到哪去了,我帶兄弟去找一找……」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暗歎口氣,擺手說道:「不用去找了,陸寇已經跑了。」   「啊?」袁天仲兩眼瞪得溜圓,大吃一驚,問道:「他媽的會員28677奉獻東哥,你怎麼知道?陸寇會扔下堂口還有這麼多兄弟不顧,自己先跑了?」   謝文東向樓下弩弩嘴,說道:「如果不是陸寇還有他身邊的人,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得打倒咱們這麼多的兄弟!」   、順著謝文東的目光,袁天仲向樓下一瞧,看清楚被打倒的己方兄弟,他又急又氣,連連跺腳。這可真是煮熟的鴨子又飛走了。他已經把陸寇打成重傷,眼看著要取他的性命了,結果陸寇卻跑了。   「放虎歸山,其患無窮啊!」謝文東幽幽感歎一聲。他沒有直接責備袁天仲,但他自言自語的歎息比責罵袁天仲一百一千句還令他難受。袁天仲老臉漲紅,滴著腦袋,憋了半響,猛地一抬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東哥,我去追他!」說完話,袁天仲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同時帶上十多號兄弟。   現在去追陸寇,謝文東已不抱太大的希望了,以陸寇的頭腦,他若是真想跑的話,每人能追得上他。不過他也沒有阻止袁天仲,不管怎麼說,追還有一線希望,若是不追,就徹底沒戲了。   袁天仲怒氣沖沖,帶著十多號兄弟出了堂口,飛快跑到堂口側身的事發地點,扶起一名受傷的兄弟,問道:「是誰把你們打傷的?是陸寇嗎?   那小弟前胸挨了一刀,傷口不是很深,卻血流不止,滿頭滿身都是汗,他嘴唇哆嗦著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伸手向南面的道路指了指,聲音地微地說道:「那……那邊……」   袁天仲留下一名兄弟,讓他通知其他己方人員趕快過來救援,然後帶上其餘的眾人,坐上停在路邊的車輛,按照受傷兄弟手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名文東會小弟指的方向沒有錯,陸寇等人搶了文東會的一輛麵包車,然後急速的向南面飛馳而去。現在,陸寇的狀況也極不樂觀,新傷加上舊傷,以及痛失堂口和手下數百兄弟的打擊,已將他琢磨的油盡燈枯。   車內,陸寇身上的上口已被保鏢們自己包紮上,但他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同時又劇烈的咳嗽著,更嚇人的是,陸寇此時竟然咳嗽出血來。見狀,圍在他左右的數名大漢都急得流下淚來,其中一人對開車的兄弟大喊道:「去醫院!我們馬他媽的會員28677奉獻上送寇哥去醫院!」   「不行……」陸寇聞言,連連搖頭,顫巍巍的說道:「現在曲靖都已被文東會控制,我們去醫院,肯定會被發現,誰都活不了,現在得趕快出城。」   「可是,寇哥,你的傷……」   「不要緊!」陸寇嘴角抽動了一下,隨即緩緩閉上了眼睛,聲音低得幾乎讓人聽不到,說道:「等你們回到廣州,見到向大哥,就說我……無法兌現當初的承諾,回不去了,我……實在愧對向大哥對我的厚望,未能完成使命……」說著話,陸寇的眼角淌出淚珠,哭了。   周圍的大漢們再也忍不住,一個個哭得泣不成聲。   「寇哥,你千萬別這麼說,你的傷沒什麼,一定會沒事兒的……」一名大漢邊抹著眼淚邊顫聲說道。   「呵……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   陸寇搖了搖頭,慢慢睜開眼睛,仔仔細細環視周圍的每一個人,悲由心生,說道:「我來雲南,已報有一死的決心,本想能以我一己之力,扭轉敗局,結果……我已經盡力了,只是愧對向大哥對我的知遇之恩,也愧對兄弟們對我的期望……我,死不足惜……」   /「寇哥……」   陸寇仰天哀歎,喃喃說道:「為什麼……天不佑我洪門……咳……咳……哇!」陸寇連續咳了數聲,接著,一張嘴,噴射出一口鮮血的水血。   寇哥……寇哥……」   對於周圍人的召喚,陸寇已聽不見了,兩眼一閉,又暈死過去。   南洪門眾人這時候是真急了,哪還顧得上陸寇的叮囑,直奔最近的醫院而去。可是行出不遠,陸寇又幽幽轉醒,不過狀況卻更令人擔憂,他臉上的痛苦之色已經消失,嚴重他媽的會員28677奉獻毫無神采,只有呆呆的迷離。   他喃喃說道:「真是懷念在大哥身邊的日子,無論面對成功還是失敗,那都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真是懷念以前那些同甘共苦的兄弟們,只是陸寇無能為力,九泉之下,實在無顏去見各位兄弟們……」   嗚……」聽著他的自語,車內已是哭聲一片。   陸寇死了。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他媽的手手打堂堂的南洪門八大天王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南洪門第二號人物,最終死於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內。如果陸寇不執意去雲南,如果陸寇身上沒有舊傷,如果陸寇對系統玩對南洪門不是那麼忠誠,他都不會死。+可是沒有那些如果,正因為執著、仁義、忠貞等等這些因素組成了與眾不同又令人敬畏的陸寇,陸寇自出道以來就一直在南洪門內打拼,出生入死,立下的功績不計其數,南洪門給了他名望、金錢、地位,而他回報給南洪門的是他的才華與生命。   麵包車在距離醫院不足五百米的路邊停下,車內,哭聲一片。陸寇平素為人忠厚重義,對身邊的手下也視如兄弟,現在陸寇身亡,眾人無不悲痛欲絕。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大漢他媽的會員28677奉獻止住哭聲,猛地抬起頭,看著眾人說道;「寇哥已死,我們豈能苟且偷生?」   聞言,眾人抹了抹眼淚,紛紛轉頭向他看來。   那大漢深吸口氣,說道:「寇哥無顏面對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可我們回去又有何練面去見向大哥?」   被他這麼一說,眾人紛紛垂下頭去。   大漢沉聲說道:「我不走了,就在這裡等文東會的人追過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在這種情況下,他一個人衝動立刻感染到所有人。眾人齊齊點頭,異口同聲道:「對!我們都不走了,要死也和寇哥死在一起!」   這幾名南洪門的保鏢打定主意,提著片dao,一起走下車來,站在路中,嚴陣以待,只等文東會的追兵趕來。   想追上已經逃走的陸寇,袁天仲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只是這口惡氣實在嚥不下去,又無處發洩,坐在車裡,不停地催促開車的兄弟加速再加速。   現在汽車已經達到了全速,開車的小弟暗暗咧嘴可也不敢多說什麼。   正向前走著,忽見前方有數名大漢站在路中,在路燈的照耀下,幾人皆是一身的白衣,手中提著清一色的片dao。   死機心中一驚,急忙放慢車速。袁天仲心裡正在窩火,突然感覺車速慢下來,他沒好氣地問道:「怎麼回事兒袁大哥,前面好像有南洪門的人在擋路!」   「什麼?」袁天仲猛的挑起眉頭,身子前探,向前一瞧,可不是嘛,看衣著,那確是南洪門的幫眾沒錯。他心中暗喜,只要找到南洪門的人,就不難問出陸寇的下落。當汽車距離對方還有十多米遠時,袁天仲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停車、停車!」   在他的催促下,司機急忙將車停下來。沒等汽車停穩,袁天仲便已拉開車門,搶先跳了下去。   袁天仲邊向那幾名南洪門大漢近前快行邊冷聲問道:「陸寇現在在哪?」   「就在車裡」一名南洪門的漢子想身後的車內指了指,說道:「有膽的你就過來吧」+/這幾名南洪門的漢子有恃無恐的站在路中,而且還公然叫囂,他們或許能嚇唬住旁人,但卻嚇不倒袁天仲+//袁天仲藝高人膽大,加上對方人員不多,他冷笑著說道:「我過來又能如何」說話之間,他與對方的距離已不超過五米冷然間,兩名大漢紛紛怒吼一聲,瞪著猩紅的雙眼,舉到想袁天仲衝過去。正所謂仇家見面分外眼紅。陸寇的死是由舊傷導致的,但袁天仲卻是致死陸寇的導火線,這幾名陸寇的保鏢看到他哪能不憤怒。 第一百七十章   袁天仲一心想著陸寇,哪還顧得上和這些南洪門幫眾多加糾纏,等對方二人衝到近前,他身子微側,避開鋒芒,接著運足力氣,下面飛快地連踢兩腳。   這兩腳掛這勁風,正中兩名大漢的小腹。哪二人吭哧一聲,身子被踢得離起蹦起多高,隨後撲通一聲,跪坐在地,兩人片刀脫手,手捂著肚子,臉色異常難看。   袁天仲對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知道這兩腳絕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他冷笑一聲,從兩名大漢的中間走過。   可他剛走出沒兩步,忽聽身後傳來怒吼聲,只見那兩名跪坐在地的漢子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五官扭曲,雙目充血,抓著片刀,一步一搖地向袁天仲走過來。後者眉頭暗皺,等那二人來到他的近前時,袁天仲再次出腳狠踢,隨著砰砰兩聲,兩名大漢的身軀倒飛了出去。但躺在地上緩了一會,二人再次站起,慢慢向袁天仲走去。   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袁天仲心裡也事一顫,感覺眼前的這兩人好像著了魔似的。這事怎麼回事?等二人又走到他近前,將手中片刀高高舉起時,袁天仲牙關一咬,回手抽出軟劍,向前一揮,劍鋒如電,在兩名大漢的胸口劃過。   正常情況下,胸口受傷,人的本能反應是後退,可那兩名大漢繼而相反,彷彿沒有感覺似的,非但沒有退,高舉起來的片刀還順勢落了下來,直劈袁天仲的腦袋,多虧後者反應夠快,身法靈活,如同鬼魅一般在刀鋒下閃了出去。   他退到二人的左側,呆呆地看著兩名大漢,心裡直打突突,對方的身手是不怎麼樣,不過這種著了魔的拼勁卻讓袁天仲覺得他們比任何對手都可怕。正在這時,另外的幾名大漢也走上前來,幾人的眼睛冒皆著紅光,表情猙獰,如同厲鬼,直勾勾地盯著袁天仲。   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真實邪了門了!袁天仲甩了甩腦袋,嘴角挑起,冷笑道:「你們想在我面前裝神弄鬼,差的遠了,你們找錯了對象。。。。。"不等他說完,幾名大漢同時將片刀舉了起來,一齊向袁天仲惡狠狠劈來。   他們快,可袁天仲更快。雙腳站在原地沒動,身如迎風的柳樹,左右擺動,看似瀟灑飄逸,卻恰恰將周圍的片刀一一閃過。   避開對方第一輪的進攻,他的軟劍回手而出,劍鋒似旋風,在空中畫出一道半月形的銀光。銀光掠過三人,同時也在三人的身上各劃出一條深可及骨的大口子,可是三名大漢誰都沒有後退,依然像瘋了似的掄刀劈砍。   眨眼功夫,袁天仲已於對方眾人鬥了數招,他每一次出劍,都能傷到對方,但眾大漢們卻沒有一人後退或倒地,而是拼了命的將手中刀往袁天仲身上瘋砍。打鬥時間不長,幾名大漢已被傷得遍體鱗傷,鮮血順著幾人的衣角流淌一地,就算身法那麼靈活的袁天仲身上衣服都被劃出數條口子。袁天仲心狠,殺人不眨眼,可是這是也拼到手軟,看準一個空擋,他猛的抽身跳出圈外。他前腳剛走,哪幾名滿身是血的大漢便立刻追殺過來。   袁天仲下意識地倒退兩步,回頭一瞧,只見自己帶來的那十幾名兄弟還在旁乾瞪眼看著呢,他深吸口氣,邊後退邊說道:」你們傷!幹掉他們!」   文東會眾人也被這幾名南洪門的漢子嚇了一跳,站在原地愣愣發呆,聽聞袁天仲的話音他們才如夢方醒,相互看了看,暗暗咧嘴,硬著頭皮上前去。   很快,雙方便廝打到了一處。   趁著手下兄弟擋住對方,袁天仲握了握拳頭,慢慢向停在路邊的麵包車走去。他走得很慢,也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車裡再竄出幾個「著了魔」的南洪門人員。   當他走到麵包車前時,透過窗口,快速地向裡面瞄了一眼,車內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袁天仲看罷,鬆了口氣,可隨後又急又怒,對方說陸寇就在車裡,可是車裡根本就沒人啊!他不甘心地拉開車門,竄進車內,四下環視,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正在這時,他看到平躺在車內一動不動的陸寇。   「啊!」想不到陸寇會躺在地上,袁天仲下意識地驚呼一聲,可是定睛一看,只見陸寇臉色死灰,毫無生氣。他眨眨眼睛,慢慢湊到近前,先是用腳踢了踢陸寇的身體,見還是毫無反應,袁天仲心總一動,沉吟片刻,伸手探了探陸寇的鼻息。陸寇鼻尖冷冰。沒有絲毫的熱度。袁天仲呀了一聲,縮回手臂,原來陸寇已經死了!難怪南洪門的人都像瘋了似的和自己拚命,他們是一心想為陸寇報仇啊!想到這裡,袁天仲搖了搖頭,看著面容安詳的陸寇,幽幽歎了口氣。   當陸寇活著的時候,他是令謝文東一眾頭痛的敵人,想盡辦法要除掉的對手,現在他死了,之間種種的恩怨全部消失,袁天仲的臉上也露出敬畏之色,衝著陸寇的屍體施一禮,隨後轉身走下車去。   現在一切都弄明白了,袁天仲對這幾名南洪門的漢子也很佩服,他本想制止打鬥放這幾人離開,但舉目一瞧,場上的爭鬥已到了尾聲。在與袁天仲的撕殺中,幾名南洪門大漢便已到了強弩之末,完全靠著報仇的意志在支撐隨後與文東會眾人交上手之後,他們再也堅持不住,在十多名文東會人員的進攻下,幾名大漢被圍在圈內,四面八方皆是呼嘯而來的片刀,場上刀鋒入肉切骨的聲音不絕於耳。   「都助手!」   袁天仲大喝一聲,制住手下眾人,隨後走到近前一瞧,幾名南洪門大漢在文東會眾人的亂刀下已變成一團血肉,砍得不成人型。   「袁大哥,我們把他們都收拾了!」一名文東會小弟抹了抹濺在臉上的血珠。衝著袁天仲咧嘴直笑。   袁天仲笑不出來,他長歎一聲,回手指指身後的麵包車,說道:「陸寇。。。就在車裡!」   「啊。。。」文東會眾人紛紛驚叫出身,原本鬆懈的神經又緊繃起來,放下去的片刀也隨之抬起,警備十足地盯著不遠處的那輛麵包車。   「不用緊張,陸寇已經死了,你們去開車,我們回去見東哥!」袁天仲交代完,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再不多言,回到車上。   此時,南洪門在雲南的最後一塊地方,曲靖堂口業已唄文東會攻佔,這一場大混戰,文東會有損傷,可南洪門的損失更大,數百好幫眾,真正逃脫掉的沒有幾個,大多都掛綵被文東會生擒活捉。   雖然順利拿下堂口,謝文東心裡卻不是十分痛快,比較南洪門在雲南最重要的人物陸寇跑了,此人精明,沒準什麼時候就會跳出來對自己發難,有他在,自己在雲南的勢力就穩定不下來。   謝文東一邊琢磨一邊指揮手下兄弟們打掃殘局,這時候袁天仲帶人回來了。   袁天仲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陸寇……已經死了!」   「什麼?」謝文東聞言,身子一震,兩眼猛的張開,最後瞇縫起來,疑問道:「當真?」   「錯不了。」袁天仲低聲說道:「是我親眼所見。而且我把他的屍體已經帶回來了。」   哎呀!謝文東愣住,久久沒有說話。   聽到陸寇身亡的消息,他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先是欣喜,所有又有些難過,接著又湧出一股落寞的感覺。在謝文東看來,陸寇是少數幾個能稱得上是他對手的人。陸寇死了,等於去掉他一顆眼中釘肉中刺,可是,他又有些感歎,像陸寇這樣的人才如此死掉,實在可惜了,同時自己又少了一個厲害、難纏的對手……   謝文東一步步走到現在,對手逐漸在減少,他自然而然會有種身在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東哥,陸寇的屍體就在外面,你去看看嗎?」   謝文東本想點頭,可轉念一想,他搖頭苦笑,說道:「算了,我想陸寇就算變成了鬼也不願意再見我。」頓了一下,他喃喃說道:「死心塌地地輔佐向問天,這是陸寇最大的錯誤,為什麼就算到死,也不給我一個機會呢……」   他自語的語氣裡,有些埋怨,也有些哀歎。   袁天仲低著頭,沉默半響,問道:「東哥,陸寇的屍體怎麼處理?」   謝文東回過身來,略微想了想,說道:「落葉歸根。他是南洪門的人,以他的性格,就算死也會做南洪門的鬼。送他回廣州吧!」   「是!東哥!」袁天仲點點頭,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陸寇跑了,謝文東心裡不痛快,現在知道哦啊陸寇死了,謝文東的心裡反而更不舒服,他心煩意亂地向到外面走走,這是,一名文東會小弟跑了過來,說道:「東哥,于飛鵬在堂口外要見你!」 第一百七十一章   得知陸寇身亡,謝文東心情複雜,感慨萬千,正想出去走走,聽聞手下兄弟說于飛鵬來找自己,他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不用問也知道于飛鵬找自己的目的,那是來要錢的。他心中冷笑一聲,于飛鵬不來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他呢!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東哥!」下面小弟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時間不長,于飛鵬在文東會小弟的指引下走了過來。   戰鬥雖然已經結束,但現場依然混亂,滿場的狼藉,地面上到處都是血跡。于飛鵬邊走邊皺眉頭,不時地扭身避開地上的血水。等到了進前,沒等謝文東開口,呀搶先問道:「謝先生,聽說安永仁掛了?」問話時,于飛鵬的語氣顯得又急迫又有些不滿。他對安永仁的死活倒不關心,但是安永仁可曾許諾過要給他一百萬的,現在他死了,這一百萬也沒地方要去了,于飛鵬的心裡哪能痛快。   謝文東挑起眉毛,笑瞇瞇地說道:「沒錯!安永仁已被南洪門的人所殺,怎麼,于先生似乎很關心他的死活啊!」   「哦……」于飛鵬剛想要說安永仁還欠自己一百萬,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妥,急忙改口,面帶有色地說道:「安永仁和我是老相識嘛,交情也非常深厚,對他的死,我很難過。」   「哦!」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于先生不用難過,你可以隨他一起走嘛!」   于飛鵬一愣,一時間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側過頭來,衝著身旁的兩名兄弟甩頭,那兩名文東會漢子會意,快步上前,分從左右架住于飛鵬的胳膊,隨後向外走。這時候于飛鵬看出來謝文東的意圖。連聲呼道:「謝先生……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幹什麼?你不能殺我!你不能言而無信。」   沒等于飛鵬把話說完,兩名文東會人員將他拖到走廊的轉角處,其中一人抽出片刀,對準于飛鵬的肚子,惡狠狠刺了下去。   「啊……啊……」于飛鵬慘叫一聲,還想呼喊謝文東的名字,可惜,他已一個字都叫不出來了。   對於這個情報販子于飛鵬,謝文東早有除去之意,現在陸寇已死,南洪門勢力在雲南徹底被清除,他自然也再無利用價值。   陸寇的死,對文東會、北洪門來說是個大好的消息,可對南洪門而言,無疑是當頭一棒。當向問天聽聞陸寇身亡的消息,整個人都呆住了,他一動不動的足足僵了兩分鐘才回過身來,忽覺得腦袋暈沉,眼前發黑,險些昏死過去。   向問天和陸寇不是簡單的上下關係,兩人更是要好的朋友,過命的兄弟,陸寇的死,對向問天的打擊太大了,如果可以掉轉的話,他寧願死的是自己也要把陸寇換回來。可惜人死不能復生。等向問天清醒過來後,放聲痛哭。   面對那麼多的困難,面對你們多的危機,向問天從未哭過,在周圍眾人看來,向問天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只會流血而不會流淚,但是現在卻哭成了淚人。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向問天現在是打心眼裡心疼和難過,也打心眼裡埋怨自己當初為什麼同意陸寇去雲南。   他哭,周圍眾人也跟著落淚,哀歎老天不公,怎麼能讓陸寇這麼好的人就這樣死了呢?!   相隔兩日,陸寇的屍體唄文東會的人員送回到廣州。知道南洪門的人現在肯定都在極度悲憤之中,文東會的小弟們連面都沒敢露,將拉著陸寇屍體的汽車停在南洪門總部的門口,隨後下車就跑。   很快,總部裡的南洪門人員就發現了陸寇的屍首,急忙將氣抬回總部裡。看到陸寇的遺體,還有那憔悴的遺容,向問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跪倒在地,扶屍痛哭。當日下午,在前方作戰的周挺趕了回來。   現在南洪門正與正面出擊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勢力交戰,戰況也異常艱苦。北洪門、文東會人員眾多,士氣旺盛,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而且還有張一、東心雷、任長風、靈敏以及三眼、高強、李爽等眾多的幹部。蕭方、周挺、那偉、賈洪剛這幾位主要的南洪門骨幹都已經頂到前面去了,可形勢依然不樂觀。聽到陸寇在雲南身亡的消息,眾人和向問天一樣,無不又悲又痛,哭成一團。周挺脾氣暴躁,與陸寇的感情也深,當即就主張眾人一起會廣州。   蕭方對陸寇的感情比周挺還深,不過他是識大體的人,也比周挺要冷靜沉穩的多,現在己方正與北洪門、文東會交戰,一旦他們這幾名骨幹都回到廣州,那麼誰來抵禦來勢洶洶的敵人?聽完周挺的意見,蕭方長歎一聲,連連搖頭,制止住周挺,並向他講明其中的厲害關係。   周挺這時候已管不了那麼多,根本不聽蕭方的勸告。見眾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一賭氣,自己先跑回廣州。   回來之後,見到陸寇的屍體。周挺被怒交加,快步衝到向問天近前,急聲說道:「向大哥,無論如何我們也要為老寇報仇雪恨,不能讓老寇白死!我要到雲南,去取謝文東的腦袋!」   向問天哪能同意讓周挺去雲南?那麼厲害、文武雙全的陸寇都死在了雲南,周挺去了豈不會輸得更慘?他已經損失了一名兄弟,不想再失去一個。向問天搖頭,暗歎道:「現在整個雲南已被謝文東搶佔,你若是去了,毫無基礎,如何能勝得了謝文東?」   「哦……」周挺語塞,憋了半響,吼道:「實在不行,我就和他拼了!」   「糊塗!」向問天的心情糟糕到了幾點,聽完周挺的話,忍不住呵斥一聲,說道:「謝文東那邊有多少人?而現在我們又有多少人?你再能打,能打得過所有文東會的人嗎?」   周挺被向問天訓的啞口無言。頓了半晌,他眼圈一紅,眼淚又掉了出來,梗嚥著說道:「我···我只是想為老寇報仇···」   唉!一聽這話,向問天也隨之哭了。   受了向問天的訓斥,周挺冷靜下來,打消了去雲南找謝文東報復的念頭。   不過,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當周挺離開臨時為陸寇搭建的靈堂時,一條苗條的身影隨之跟了出來,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從上海逃到廣州找南洪門避難的白燕。   跟著周挺走了一段,見周圍無人,她故意重重的咳了一聲。   周挺一愣,回頭一瞧,看到自己身後不遠的白燕,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當白紫衣與南洪門關係交好的時候,周挺就看不上這個人,後來白紫衣為了謝文東而與南洪門交惡,周挺對其更是厭惡到了極點。恨屋及烏,周挺對白紫衣這個妹妹白燕也十分厭煩,看不上眼。平時他對白燕就沒有好臉色,何況是現在。   只是撇了她一眼,隨後周挺一句話都沒說,繼續向前走去。   「朋友死了,作為兄弟,竟然毫無表示,究竟還算不算是個男人?!」白燕可不理會周挺對自己是什麼印象,在後面自言自語的嘟囔道。   她話音剛落,走在前面的周挺猛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回手一把掐住白燕的脖子,咬牙怒聲道:「你在說誰?」由於相貌漂亮,甚至勝過女人,周挺對別人說自己『是不是個男人』這樣的話最為敏感。   白燕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感覺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手,更像是一把鉗子。她心中雖怕,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反而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小嘴一撇,哼笑道:「怎麼?堂堂的周大天王不敢找殺兄弟的仇人報仇,卻只會對我這一個女人動手嗎?」   「你····」周挺被白燕說的老臉一紅,握了握拳頭,一把將其推開,怒喝道:「該死的你!滾!」   「我當然會走,不過,看起來你是不打算為陸大哥報仇了!」說著話,白燕揉了揉白皙纖細的脖頸,邊嘟囔著邊越過周挺。   看著走過去的白燕,周挺暗歎口氣,心中一陣煩亂,他幽幽說道:「我當然想報仇!只是··我做不到。」   白燕走出去的身形馬上停下,她轉回身,說道:「你不去試試,你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呢?」說著話,她來到周挺的近前,再次看了看前後左右,隨後低聲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致謝文東於死地,只是手段不太光明···」   聽了這話,周挺的眼睛突地一亮,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什麼辦法?」   「咯咯!」白燕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低聲說道:「我得到確切的消息,謝文東在昆明有個女朋友,名叫秋凝水,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你靠近不了謝文東,但是要靠近這個女人卻很容易,只要能把她制住,不怕謝文東不就範!」   周挺聽完,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白燕,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對於謝文東和秋凝水之間的事情,周挺並未聽說過,不過白燕說謝文東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就範,這讓他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也頗感不可思議。他挑起眉毛問道:「謝文東在雲南還有這麼在乎的人嗎?」   「當然!」白燕連連點頭,看看左右,說道:「周大哥,這裡不是講話之所,先到我房間吧,然後我們再詳談!」   周挺皺皺眉頭,沉吟片刻,點頭同意了。   兩人回到白燕的房間,白燕這才將她掌握的信息一一告訴周挺。想不到謝文東和秋凝水之間還有這麼許多的瓜葛,周挺十分意外,等白燕講完,他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白燕輕歎口氣,幽幽說道:「你們想殺謝文東,我更想殺他,為了配合陸大哥,我也向雲南派出許多手下,希望能配合陸大哥將謝文東擊殺,只可惜行動還是失敗了,我派過去的手下也死了十之八九,不過好在還有些收穫,調查出不少關於謝文東的事。」   「哦,原來如此!」周挺點點頭,不管白燕再怎麼討厭,但有一點和自己是一致的,那就是與謝文東勢不兩立的關係。周挺低著頭,深思半晌,問道:「這消息準確嗎?」   「絕對錯不了。」白燕正色說道:「是通過瞭解內情的人調查出來的。而且,昆明那邊的許多黑幫都瞭解此事。」頓了一下,她走近周挺,伸出手來,自然而然地搭在周挺的肩膀,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悠悠說道:「這是一個除掉謝文東的最佳機會,只要能把秋凝水那個女人挾持住!當然,以周大哥的能力,這件事是很容易做到的。」說著,她一個勁地向周挺懷中靠。現在的白燕,為達目的已不擇手段,作為一個女人,又無依無靠的女人,想讓男人為她做事,最簡單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使用她的身體。   白燕的美人計對褚博有效,對別的男人或許也有效,但對周挺來說,那只會增加他心中的厭惡。   周挺眉頭擰成個疙瘩,將白燕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扯掉,又毫不懂憐香惜玉的將其一把推開,目光冰冷地看著白燕,說道:「謝謝你給我提供的這些信息,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說完話,他轉身就要走。   沒有得到周挺明確的回答,白燕哪肯放他離開,她眼珠轉了轉,急忙追上前去,試探性地小聲問道:「如果你要去昆明,會和向大哥說嗎?」   「當然!」周挺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白燕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道:「絕對不能對向大哥說!」周挺疑惑地看著她。白燕解釋道:「向大哥已經被謝文東打怕了。。。。。。現在陸大哥剛剛過世,向大哥心情肯定亂極了,不會放心讓你去雲南的!」   周挺仔細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見他垂首不語,白燕繼續說道:"周大哥,你去昆明,不用通知向大哥,不然的話肯定去不成。至於所需的人手嘛,我會派出下人配合周大哥的行動。」   「哦?」聽了這話,周挺來了興趣。   白燕見狀,心中暗笑,說道:「我的手下雖然不多,但都很精銳,一定會對周大哥有所幫助的,另外,他們也能幫助周大哥盡快地找到秋凝水。」   周挺揉著下巴沉思,眼珠滑碌碌轉個不停,過了好一會,他嘴角挑起,笑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做!」   受了白燕的鼓動,周挺沒有通知向問天,私自去了雲南昆明,跟他一同前往的除了周挺的幾名心腹手下外,還有十數名白燕膜下的殺手。   昆明。曲靖的戰爭結束,謝文東返回昆明,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穩固乙方在雲南的勢力,然後繼續向前推進,下一個目標直指廣西。在雲南,文東會屬於外來勢力,打跑南洪門容易,但想控制整個雲南的黑道可就不簡單了。   由於對昆明黑道處理的很好,謝文東對方天化的能力有了一定的信心,隨即將乙方在雲南的勢力全部交給他來負責。   能得到謝文東的重用,方天化又是興奮又感覺道重重的壓力。   看著連連點頭道謝的方天化,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下一步要進入廣西,到時雲南就是我們的大後方,形式一定得穩定,不能鬧出亂子。你對其他的黑幫暫時不動用武力,不然引起雲南個黑幫的圍攻就不好了!」   「嗯!」方天化正色說道:「我明白,東哥!」   現在,謝文東對雲南黑道的政策就像當初對昆明黑道的政策一樣,方天化輕車熟路,運作起來也得心應手。   正當謝文東著手準備進軍廣西的時候,周挺到了昆明。   周挺帶的人不多,而且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正因為這樣,他們一行人也成功的避開了文東會的眼線。白燕派出的殺手先是帶著周挺去了秋凝誰的酒吧踩點。秋凝誰的酒吧不大,但卻是文東會重點保護的目標,酒吧內和周圍的文東會人員極多,想在酒吧裡直接動手,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過周挺並不著急,只要知道了秋凝水的下落,不愁沒有下手的機會。   連續潛伏了兩天,周挺對秋凝水的日常習慣已基本掌握清楚。秋凝水一般都會在早上五點左右時離開酒吧回家,這個時侯,路上的行人不多,她身邊也沒有文東會的人保護,正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都探明清楚之後,周挺開始著手制定計劃,如何要挾秋凝水,如何逃脫文東會的追捕,一旦成功,將秋凝水安置到何處,如何引謝文東上鉤等等的問題,他都要考慮清楚。   事隔一日,第三天。   清晨,天色微亮,秋凝水又像往常一樣,開始收拾東西,整理好一天的賬目,準備回家。忙活完這些,也已是早上五點。秋凝水打得呵欠,將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隨後走出辦公室。   這時,酒吧裡已沒有幾個客人,場內基本都是服務生和文東會的看場人員。見秋凝水向外走,眾人紛紛打招呼:「秋小姐,準備回家了?」   秋凝水笑呵呵的衝著眾人點頭,說道:「是啊!」說著,她對酒吧的主管交代了一番,然後向外走去。   一名文東會的青年欠了欠身,問道:「秋小姐,用不用我們送你回家?」   秋凝水含笑搖頭,說道:「不用了!你們也辛苦了一晚,都去休息吧!」   雖然每回都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但文東會的人每回都要問一遍,這是方天化的意思,當然,也是謝文東的意思。   「秋小姐慢走!」文東會的人雖然桀驁不馴,但對秋凝水還是客氣的很。   秋凝水出了酒吧,上到自己的車內,隨後啟動轎車,向自家的方向開去。   此時是清晨,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都不多,秋凝水的車速很快。正向前走著,突然,前方人行道的右側走出一人,不緊不慢的來到路中,剛好擋住秋凝水的去路。秋凝水嚇了一跳,急忙腳踩剎車。隨著吱嘎一聲尖叫,轎車在距離那人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下。   那人沒什麼反應,倒是把秋凝水嚇出一身的冷汗,暗道一聲好險啊!只差一點久要撞到人了!她驚魂未定的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將怦怦亂跳的心穩了下來。隨即,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看著對方問道:「你沒事吧?」   那人站在路中,慢慢轉回身,露出一張精緻的毫無瑕疵的臉。   很美,用不可方物來形容也絲毫不過分。   秋凝水愣住,她還沒有見過模樣長的這麼漂亮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你……現在是紅燈,你沒看到嗎?」秋凝水本有一肚子的怒火,但看了雙方的模樣,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那人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有看見。」   「……」秋凝水默然,人行道上那麼大的紅燈擺在哪裡,他硬是這麼說,她也沒辦法。   暗道一聲倒霉,秋凝水搖了搖頭,轉身要回到車上,而那模樣漂亮的青年反而說道:「你要走了嗎?」   秋凝水知道,最近有些人故意『貼車』,裝出撞到的樣子好騙錢,只是想不到眼前這個相貌不凡的青年也是這樣的人。她皺起眉頭說道:「可我畢竟沒有撞到你,不是嗎?失陪了!」說著,她彎腰就要坐回道車內。   這時,那青年突然箭步上前,一把抓住秋凝水的胳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冷聲說到:「你不能走!」   被一個陌生人抓住胳膊,秋凝水頓時怒火中燒。她是正規警校畢業的,身手也不簡單,她猛的一甩胳膊,怒斥道:「放手!」   她本以為自己能把對方的手甩開,哪知那青年的手掌就像鉗子一般,抓住她的胳膊紋絲未動,反而將她的手臂捏的生痛。   呀!秋凝水大吃一驚,只這一較裡,她就感覺道對方不簡單。 第一百七十三章   秋凝水暗皺眉頭,意識到對方不是普通人,她身行後側,順勢一肘拐了出去,直擊青年的小腹。她的出招又狠又快,不過青年臉上依然是滿面的從容,抓著秋凝水的胳膊用力向外一掰,頓時間,秋凝水覺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要斷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嬌呼出聲,拐出去的一肘也失去了力道,身子不由自主地貼到青年的懷中。青年快得出奇,立掌為刀,在秋凝水的脖根出狠狠砍了下去。啪!歲著一聲悶響,秋凝水眼前發黑,立刻沒了知覺。   青年將她緩緩栽倒的身子抱住,向四周瞧了瞧,隨即將昏迷的秋凝水向車內一推他也隨之坐了進去,啟動汽車,飛馳而去。不用問,這位漂亮的青年人正是周挺。秋凝水的身手也算是不錯,但是和驍勇善戰的周挺比起來就差得遠了,何況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周挺開車,行出不遠,慢慢放緩車速,在路邊聽停下來。這時,一輛轎車快速地從後面超上前來,隨後急急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竄出兩名大漢。周挺看了二人一眼,什麼話都沒說,毛腰鑽進車內。   那兩名大漢也不多言,從秋凝水的轎車裡把她抬出來,然後將其塞進他們車內,接著跟著上車,飛速離去。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得令人乍舌。   周挺幾人帶著昏迷的秋凝水,擠在一輛車內,直向郊外而去。到了郊外之後,轎車下了主道,開進崎嶇不平的土路,又行出大概二十多分鐘,才在一處偏僻荒涼的地方停下來。此地一邊是荒草,另一邊是座只建完框架的小樓房,看得出來,這處樓房停建已有一段時間,周圍的地面雜草叢生。下了車之後,周挺確認沒有被人跟蹤,這才令人將秋凝水抬進小樓之內,安置妥當,隨即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這時候,謝文東還不知道秋凝水被周挺劫持的消息,突然接到周挺的電話,他感到非常意外,笑呵呵地問道:"周兄找我有什麼事?"聽著謝文東的笑聲,周挺強壓怒火,暗暗咬牙,心中怒道我看你一會還能不能笑得出來?!周挺冷冰冰地說道:"謝文東,你可知道我現在在哪?"謝文東愣了愣,笑道:"周兄總不能是在昆明吧?""哼!"周挺嗤笑一聲,毫無避諱地說道:"謝文東,你猜對了,我現在就在昆明。:"哦?"周挺能來昆明,這倒令謝文東感到十分意外。他眼珠轉動,思緒如飛,邊琢磨著對方的目的邊輕聲地悠悠問道:"不知周兄來昆明有何貴幹?"周挺冷道:"你很快就會知道。對了,希望你能先給秋凝水小姐打個電話。"說著,周挺隨之將手機掛斷。   聽周挺提到了秋凝水,謝文東的心也隨之一顫,他拿著手機呆了幾秒鐘,隨即立刻給秋凝水打去電話。電話博大過去,裡面傳回'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的提示音。謝文東放下電話,眉頭隨之擰成個疙瘩。   由於開酒吧的關係,秋凝水的電話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了。以備有突發事件發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關機,何況,周挺還特意提到秋凝水的名字。暗道一聲不好,謝文東立刻給方天化打去電話,令他以最快的速度查出秋凝水的下落。   聽謝文東的語氣緊迫,方天化不敢大意,急忙分派出手下兄弟去查。很快,文東會的人員查到秋凝水的家裡,可是她家中根本沒人,然後文東會的幫眾們又像沒頭蒼蠅一樣滿城亂跑,結果查了一通,一無所獲正在方天化感到頭痛的時候,有兄弟打回電話,稱交警在西環的路邊發現了秋凝水的轎車,但卻是空車,至於秋凝水日前的下落不得而知。方天化聽完,立刻將消息傳給謝文東謝文東身子一震,拳頭握得緊緊的,連指甲深深扣入肉中都沒有察覺到。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再次發生了,看起來秋凝水現在已經落入周挺的手裡。這次,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目標十分明確,就是要利用秋凝水來對付自己。謝文東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心口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快將他瞥炸。他曾經給秋凝水帶來過一場災難,那已經令他痛苦萬分,難過了好一段時間,可是這回又是因為他而牽連到秋凝水,如果她再受到什麼傷害,謝文東連死的心都有了。   呆了好一會兒,他在房間裡煩躁的來回走動。   周圍的眾人都能看出謝文東此時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誰都沒敢說話。   謝文東猛的停下身,環視周圍眾人,擺擺手,盡量放緩語氣,說道:「你們先出去」   「東哥……」   眾人剛要開口說話,謝文東瞇了瞇眼睛,聲音不大但語氣堅決的說道:「出去!」   大家相互看了看,紛紛咽口吐沫,誰都不敢再多言,默默地走出謝文東的房間。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將房門關嚴了,謝文東又開始在房間裡打轉,走了一會,他來到寫字檯前,猛的一腳踢在桌子上,只聽彭的一聲,寫字檯翻了個底朝天,他咬牙切齒的怒聲罵道:「嘛的,要報仇,你就來找我啊,抓一個女人,爾塔嗎的算什麼本事」   謝文東真是怒極,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這時,房門碰的一聲被人推開,剛才出去的那些人又都闖了回來,一個個滿臉緊張的問道:「東哥,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他們是被謝文東給趕出去了,可是到了外面都沒有離開,而是守在門口乾瞪眼,突然聽見房間裡傳出巨響,眾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第一時間闖了進來。   謝文東背對著眾人,頓了三秒鐘,他轉回身來,剛才臉上的怒氣和陰霾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面具般的微笑,他聳聳肩,笑呵呵的說道:「我真不小心,把桌子碰翻了」   「啊」   眾人張大嘴巴,瞧瞧躺在地上的寫字桌,暗道東哥的力氣也夠大的,這麼大一張寫字檯都能碰翻,而且還是不小心……   這時,孟旬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低聲說道:「東哥,看起來周挺在昆明沒錯,而且秋小姐十之八九已落到他的手裡,東哥現在應該馬上給他打電話,先把他穩住,不要讓秋小姐受到傷害才好」   "嗯!"謝文東連連點頭,讚道:"小旬說的有道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謝文東拿起手機,沉吟了片刻,暗暗做了幾個深呼吸,隨即給周挺回掛去電話。   周挺對他的回電絲毫不感到意外,他一手拿起電話,一手抓著下面兄弟給他買的麵包,邊大口吃著邊囫圇不清地問道:"謝文東,你可找到秋小姐了嗎?"謝文東沒有表示保護絲毫的急迫,語氣平淡如水,淡然笑道:"周兄既然想請秋小姐去做客,我怎好橫加阻攔,不過周兄應該說明白嘛,不然我以外秋小姐失蹤了呢!""沒錯!"周挺拿起可樂,咕咚喝了一大口,說道:"秋小姐現在就在我這裡,如果你想她平安無事的話,就一個人開車到翠湖公園,我在公園的大門口等你。"謝文東瞇了瞇眼睛,笑道:"你要知道,我這個人是不會開車。。。。"沒等他把話說完,周挺已經將電話掛死。   這該死的傢伙!謝文東恨得咬碎銀牙,可惜又拿對方無可奈何。沉思了一會,他沒有辦法,只好又給周挺打去電話,這回他直接了當的問道:"什麼時間?""現在!"周挺吧嗒吧嗒吃著東西,說道:"記住了,就你一個人!""我一個人去,沒問題,但是我怎麼知道秋小姐現在是不是安全。。。"話到一半,周挺又把電話掛死。   周挺為人衝動,腦袋也容易發熱,可一旦他掌握到先機,別人也很難扭轉過來。   謝文東放下電話之後,忍不住長歎一聲。   周圍的眾人紛紛圍上前來,異口同聲的問道:"東哥,周挺怎麼說?"謝文東苦笑道:"他讓我一個人去翠湖公園的正門等他。"一聽這話,眾人齊齊搖頭,急聲說道:"東哥千萬不能一個人去!這明顯是個圈套,東哥若是去了,肯定會中周挺的埋伏。"這個道理,謝文東那會不明白,可是他根本額米有別的選擇,秋凝水現在在周挺的手裡,無論如何,他都得保障她的安全。他深吸口氣,站起身形,不容盤人拒絕說道:"我必須地去!""東哥。。""不要說了。這是我欠他的,就算搭上性命,我也得去就他!"謝文東環視眾人,邊轉身向外走邊說道:"五行,你們跟在我的後面,但不要太近,以防對方發現,另外,讓天化出動兄弟,把整個翠湖公園給我圍起來,如果真有南洪門的人在那裡埋伏,別放跑一個!" 第一百七十四章   謝文東是要去救秋凝水,可也不會傻傻的真一個人過去,他若是被周挺所殺,秋凝水也未必能脫險。聽了謝文東的安排,文東會上下齊動,先是五行跟了出去,隨後眾人也都走了出來。   謝文東是很少開車,但並不代表他不會開車,畢竟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嘛!   他坐上一輛轎車,剛要向外走,這時候,姜森跑了過來,拿著一隻手機遞給謝文東。後者一楞,疑問道:「老森,這是什麼?」   姜森說道:「東哥,手機裡有衛星定位,無論你到哪,我都能第一時間掌握你的行蹤!」   「哦!」謝文東一笑,雖然覺得這是多此一舉,不過還是將手機揣進口袋裡,然後開動汽車,直奔翠湖公園而去,等他走了一會之後,五行兄弟才跟出來,遠遠的行在謝文東的後面。   翠湖公園在昆明的市中心,距離文東會的旅店不算遠,但也不近。謝文東開車,足足行了半個鐘頭的時間才來到翠湖南路。到了翠湖公園的正門附近,謝文東慢慢將汽車停了下來。今天並非週末,公園的客人也不是很多,舉目看向公園正門前的廣場,稀稀拉拉有幾個進出的遊客,謝文東環視一圈,即沒有看到成群的南洪門幫眾,更沒有看到周挺的身影。他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沉思片刻,拿起手機,又給周挺打去電話。   「周兄,我已經到了,不知周兄現在在哪?」謝文東心裡急得把抓揉腸,但從他的語氣裡卻絲毫也聽不出來。   「嘿嘿!」電話那邊的周挺笑了,不過是冷笑,他說道:「謝文東,我可是讓你一個人來的!」   「沒錯!我是一個人來的。」   「哈哈—」周挺大笑,過了一會,他猛的收斂笑聲,陰氣沉沉的說道:「謝文東,收起你那一套吧!你是一個人開車來的,可是在你身後還跟著不少幫手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想騙我,差得遠了!看起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老實的。」頓了一下,他冷聲問道:「說吧!你是想要秋小姐的手指還是耳朵?」   謝文東倒吸了口涼氣,周挺怎麼能對自己的動作瞭如指掌呢?五行兄弟雖然跟在自己的深厚,但他們經驗豐富,肯定不會被發現的......他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周挺不是普通的小角色,既然敢來昆明,肯定做了周密的安排。在電話中,他威脅自己出來的同時,必定是在己方旅店的附近安插了眼線,己方的行動也自然被對方的眼線所發覺。謝文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回怎麼如此疏忽大意,竟然漏算了這一點,說道:「周兄,你不要傷害秋小姐,接下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哼!」周挺哼笑,說道:「好,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給我記住了,這也是你最後一次的機會,如果你再給我耍小手段,小伎倆,嘿嘿,你可別怪我下手無情,等著收屍吧!」   謝文東何時被人如此要挾過,臉色難看得嚇人,拳頭握得咯咯直響,不過現在周挺手裡有秋凝水,他只能暫時選擇妥協。   「你現在到拓東體育場。」周挺說道:「記住!是你一個人!」   「好!」謝文東剛剛答應了一聲,周挺便將電話掛斷。   謝文東深吸口氣,拿起地圖,先是確認了一下拓東體育場的位置,隨後啟動汽車,又向體育場方向行去。他邊開車邊拿出手機,給五行兄弟打去電話。   「東哥,什麼事?」   「你們不要再跟著我!」謝文東說道:「如果沒錯的話,你們身後應該有南洪門的眼線!」   「啊?」聽完這話,金眼大吃一驚,他們有防南洪門的眼線,只是沒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一直在關注謝文東的汽車有沒有被跟蹤。等謝文東說完,金眼邊招呼木子開車。繞著公園打轉,他邊回頭仔細觀望。   正如謝文東所料,五行兄弟的身後還真的跟有南洪門的探子。汽車只在公園繞了半圈,金眼便發現了跟在自己後面的『尾巴』,他暗暗咬了咬牙,示意木子將車避開主道,挑偏僻的小路走。木子照辦,行到翠湖北路時,一打方向盤,順著路邊的小道拐了夏下去。後面的南洪門眼線倒也執著,看樣子是打定主意緊跟五行兄弟了,緊隨其後,也拐了進來。   且說謝文東,開車去往體育場,現在五行兄弟沒有在後面跟隨,他徹底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如果真遇到南洪門人員襲擊,他也只能獨自去應付了。   時間不長,轎車抵達體育場的正門。這回沒等謝文東給周挺打電話,後者的電話倒是先打進來了。   「謝文東,你這回到是很老實!很好,現在你往南走,到了東郊路後,再一直向東南行。」   「你究竟讓我去哪?」謝文東的耐性也被周挺磨得所剩無幾。   周挺笑呵呵的說道:「謝文東,你不要問那麼多,現在可不是由你來做主!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意思照做就好,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的!就這樣吧!」說完,他又把電話掛斷。   此時,謝文東算是切身體會到『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滋味。他臉色陰沉,兩眼冒著寒光,再次啟動汽車,又向東郊路開。由於周挺沒有給他明確的目的地,謝文東只能漫無目的的走著,好在東郊路是主道,沒有分岔口,只需一直前行即可。   謝文東邊開車變觀瞧倒車鏡。在他看來,周挺對自己的形跡那麼瞭解,肯定有人跟蹤。果然,很快謝文東的注意力就被一輛黑色的轎車吸引,那輛轎車不遠不盡的行在他的後面,之間始終保持了十多米左右的距離,他快,對方就快,他慢,對方的速度也會慢下來。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此時他真想停下車來,將對方攔住,把周挺和秋凝水的下落逼問出來,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這麼做太冒險了,等於是逼著周挺對秋凝水下毒手。   唉!他在心裡暗歎口氣,強忍了下來。   又行了二十多分鐘,謝文東的電話響起,周挺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又行了二十多分鐘,謝文東的電話響起,周挺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謝文東,在你面前的右邊有條小岔路,拐進去。然後你會看到一輛車,跟著那兩輛車走即可。」   「沒問題!」謝文東回答得乾脆。   「呵呵……」周挺怪笑一聲,掛斷電話。   謝文東向前走出不遠,果然在路邊有條小岔路,一輛褐色的轎車停在路邊,見謝文東的車拐了進來,那輛轎車開始啟動,向岔路裡面行去,謝文東邊跟上邊環視左右,進了分岔路之後,兩邊沒了成排的樹木,放眼望去,兩側皆是荒地,人際罕見。   這時,跟在他後面的那輛黑色轎車也行進分岔路,兩輛轎車一前一後,將謝文東夾在當中。   知道就要見到周挺了,謝文東緊張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在越緊張、越危機的時候,頭腦反而越清明,這也是他屢屢虎口脫險的法寶。   謝文東開著車,將事情從頭到尾順了遍,忍不住也在暗暗點頭,周挺這人看似粗魯莽撞,實際上心思還是非常周密的,這次搬家秋凝水的活動,銜接得可謂滴水不漏,至少連自己都找不到其中的破綻。   看來,周挺要至自己於死地也是煞費了苦心!謝文東嘴角一挑,輕笑出聲。   在兩輛麵包車的包夾下,謝文東開著車在土路上東繞西轉,最終,在一處荒廢的工地前停下。   卡嚓!隨著兩聲脆響,前後兩輛黑色轎車的車門一起打開,從裡面分別走出兩名彪形大漢,兩人都是面無表情,手中拎有明晃晃的手槍。   他二人慢慢來到謝文東所坐的交車前,站定,同時將手中的槍抬了起來,槍口對準車內的謝文東。   謝文東坐在車裡沒有動,但把著方向盤的手已經放了下來,悄悄摸向衣下的手槍。   正在這時,忽聽未完工的那棟小樓裡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接著,從裡面走出三人,為首的以為,身材勻稱高挑,皮膚白淨,相貌俊美異常,不是旁人,正是周挺。   周挺滿面帶笑,幾乎是一步三搖得走到轎車近前,伸手拍了拍車棚,揚頭說道:「出來吧!謝先生!為了請你單獨過來,可真是讓我頗費了一番手腳啊!哈哈——」   看得出來,周挺現在得意的快忘了形。他當然有得意的理由,現在謝文東獨身一人落在他的手裡,只要他一句話,謝文東就會血濺當場,不僅為陸寇報了仇,而且還解決了威脅社團的最大敵人,他怎能不高興、不得意呢?   事以至此,謝文東也不再遮遮掩掩。他伸手推開車門,身形從容地下了車,臉上滿是濃濃的笑意,不像是見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更像是碰呆了許多未見的老朋友,笑呵呵地說道:「周兄這是說的哪裡話?算起來,上海一別後,你我也許久未見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謝文東不提上海還好點,一提起上海,周挺的臉頓時變成醬紫色,他獰笑著點點頭,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好,沒錯,我們以前是在你的手裡吃過不少虧,但今天老子讓你他媽的連本帶利一起還回來!"說著話.周挺也不再假裝客氣,凶相畢露,將手一揮,喝道:給我拿把他拿下!"隨著他的話音,周挺身後的兩名手下以及謝文東旁邊的兩名大漢一擁而上,奇向謝文東撲來.   既然免不了要動手,謝文東也豁出來了,面對對方四人,他不慌不忙,先是側身閃過前面二人的拳頭,接著身子向下一低,後面二人的重擊避開,閃過第一輪的進攻,謝文東豪不停頓身形猛的向後一竄,從後兩名大漢的中間穿了過去,接著全力出擊兩拳,正打在二人的腰眼上.那兩名漢字疼得一蹦多好,臉色漲紅充血,猛的轉回身,也顧不上周挺是不是要活口了,猛的將手中槍抬了起來,對準謝文東,作勢就要開槍。   謝文東哪會給他們開槍的機會,他腳下一滑,身子如同陀螺一般滑了出去,躲開對方槍口的同時閃到了一名大漢的身側,膝蓋高高抬起,順勢頂在大漢的肚子。他自身的爆發力已然不小,加上身體前衝的慣性,和在一起的力道非同小可。隨著彭的一聲悶響,那大漢慘叫一聲,整個身子都彎了下去,一頭栽倒,躺在地上,縮成了一團,好像一隻煮熟的大蝦,當場便失去了戰鬥力。另外那名大漢大吃一驚,剛要掉轉槍口,後面的周挺冷笑一聲,喝道:「都回來!」說著話,他挽了挽袖口,邊往謝文東近前走邊說道:「他媽的,很久以前我就想和你過過招了,可你是北洪門的狗屁老大,高高在上,依仗手下的蝦兵蟹將眾多,從不親自出手,現在,我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了。」說著,他抬起手掌,用力地握了握拳頭,骨骼爆出嘎嘎的脆響聲,周挺繼續說道:「正好,我幾天拳頭癢癢得很,在你身上,我可得好好的磨了一磨!」   周挺對謝文東的怨恨可不是一點半點,而是由來已久,日積月累的仇恨讓他恨不得把謝文東生吞活剝了。他知道謝文東的身手不錯,可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周挺根本沒放在眼裡,在他看來,謝文東只是頭腦過頭,論拳腳功夫,充其量是個三流貨色。   見周挺下場,三名南洪門漢子扶起受傷的同伴,邊惡狠狠瞪著謝文東邊慢慢退了下去.   周挺要和自己單挑,謝文東也不輕鬆。周挺之所以能成為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很大程度上是靠著他出類拔萃的身手。心裡雖然沒底,可臉上沒有表露,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既然周兄有這個雅興,那我一定奉陪到底!」   謝文東越是笑表現得越是輕鬆,周挺就越窩火、越憤怒。   「少他媽的廢話!」他來到謝文東近前,連停頓都未停頓,直接就是一記重拳向謝文東的面頰打去,看他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是恨不得一拳把謝文東的臉打扁似的。   謝文東平時是不怎麼動手,不過那並不代表他的身手就真的不好。見對方來勢洶洶,謝文東不願抵其鋒芒,側身形將周挺的拳頭讓開。哪知周挺這一拳只是虛招,沒等謝文東回擊,周挺胳膊回收,順勢一拐,胳膊皺根根撞向謝文東的脖頸。   暗道一聲好快!謝文東施展當年曲表庭傳他的步法,像是泥鰍一般,飛快地繞到周挺的身側,同時單腿提起,根踢周挺的上部。呦!周挺被他靈敏的身法也嚇了一跳,不敢大意,急忙身縱身閃到一旁。   謝文東終於抓到先機,哪肯放過,疾步上前,手腳並用,和周挺打在一處。周挺本以為自己三五下就能將謝文東打倒,可是交上手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謝文東比他想像中要難對會的多,打鬥起來沒有像樣的招法,完全是見機行事,但又偏偏令人頭痛得很。   二人你來我往,眨眼工夫就斗了二十多招,期間謝文東挨了周挺一拳,可後者也沒佔到便宜,被謝議政文藝演出一巴掌拍在臉上,他白皙的頰頓進多了五隻清晰的手指印。久戰不下,周挺越打越氣,也越打越急,暴叫連連。   這是謝文東最願意看到的,論實力,周挺只在他之上,而不在其下,想勝過對方,只能令對方先自亂方寸。見周挺已怒火中燒,謝文東反而更加從容,邊盤避他的攻擊邊笑呵呵地說道:「看起來周兄的身手也不過如此,比起陸寇,簡直差得太遠了,甚至連貴幫的張居風都不如!」「叩,,謝文東拿他和陸寇比,周挺還能忍受,可是拿他和叛張居風比。這比打周挺幾個耳光都難受。   周挺氣得眉毛倒豎,尖聲叫道:」謝文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話間,他急出數拳,將謝文東逼退,接著回手在腰間一摸,抽出肋下的鋼刀,運足力氣,對著謝文東的頭頂劈了下去。   嗡」!鋼刀掛著駭人的勁風,快得如同一道閃電。   謝文東心中一顫,急忙倒退半步,堪堪將刀鋒避開,可隨後周挺的殺招又致,橫掃而來的鋼刀直取他的脖頸。謝文東彎腰躲閃,只是動作稍慢了一點,刀面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而過,削掉他一縷頭髮。   周挺有刀,但謝文東身上並未帶有刀具,有的只是一把手槍,不過現在卻無法拿出來使用,畢竟對方還有數人拿著槍在旁虎視眈眈地看著,而且周挺連續不斷的殺招也不給他拔槍的機會。又打了幾個回合,謝文東已被周挺逼得險象環生,身上的衣服也已劃開幾條口子。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謝文東一邊打著一邊暗暗琢磨,同時偷眼觀瞧周挺,只見後者如同瘋了似的,一刀接著一刀,一刀快過一刀,之間幾乎毫無停頓,更要命的是,周挺彷彿不知道累,連續搶攻這麼久,既不喘氣,臉上也不見汗。謝文東暗暗咧嘴,照這樣下去,周挺沒怎麼樣,倒是先把自己了爬下了!正琢磨著,周挺的刀又劈了過來,謝文東抽身避讓,似乎早料到他會做此反應,周挺面露冷笑,變砍為刺,刀尖直直刺向謝文東的小腹。   謝文東反應極快,下意識要躲閃,可轉念一想,將本已斜出去的身子又頓住了。就在這眨眼即逝的瞬間,周挺的刀已到了他近前,只聽撲的一聲,鋼刀重重紮在他的肚子上。   周挺的臉上也看不出來是興奮還是瘋狂,他忘乎所以地吼叫道:「謝文東,你去死吧……」喊聲到一半,他喊不下去了,原來他的刀是刺中謝文東的肚子,但無論怎麼用力卻死活刺不進去,好像被什麼東西格擋住了。   猛然間,周挺想起謝文東身上穿有一種特殊材料的防彈衣,薄如普通衣物,但卻異常的堅韌。可是他這時候才想起這一點已經晚了,就在他愣神的瞬間,謝文東腦袋後仰,接著猛地向前一撞,彭!他的腦門正撞在周挺的腦門上。   這一記硬碰硬的重撞,對於謝文東和周挺二人來說都夠要命的。二人緊貼的身子瞬間分開,雙雙痛叫一聲,捂頭而退.   謝文東是主動撞擊的一方,心中早有防備,傷的較輕一些,只是腦門上鼓起一個大青包.周挺毫無防備,被撞個結實,不僅青包膿起多高,腦門還破了個口子,鮮血直流.   "謝,文,東--"周挺氣急敗壞的一邊抹著腦門上的血,一邊咆哮著罵道:"我操你媽個B...."他還想繼續上前去找謝文東拚命,可是昏沉沉的大腦無法指揮他的身子,周挺直覺得腳下一軟,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謝文東的情況也和他差不多,頭腦發脹,眼前發黑,感覺周圍的景物好像在繞著自己飛速的旋轉.他之所以還能站立,完全是靠著超強的意志力在支撐,他明白,只要自己一倒下去,那就徹底成了任憑人家宰割的羔羊.   看著坐在地上不停搖晃腦袋的周挺,謝文東面無表情的問道:"周挺,還想和我打嗎?'"操你媽的,你使詐,老子不服!"說完這話,連周挺自己都有些臉紅.謝文東穿有防彈衣,這已算不上是秘密,是自己一時興奮忘記了,並不能算是對方使詐.   他喘兩口粗氣,坐在地上瞪了謝文東一會,隨後掙扎著站起身形.   這時候,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紛紛跑上前來攙扶著周挺,後者一揮胳膊,將眾人全都扒拉開,怒聲道:"用不著你們,我自己能行!"話是這麼說,可他站起身後還是忍不住一陣搖晃,天旋地轉的滋味讓他陣陣的反胃.   他衝著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謝文東,你的身手真的不錯,不過無論於公於私,我今天都不能讓你活著離開!我可以給你機會,一個讓你自行了斷的機會." 第一百七十六章   周挺將手中的鋼刀向謝文懂面前一扔,說道:「你自己了斷把!這已經是我能給你的最大的仁慈了,如果讓我們動手,你會覺得痛苦。」   謝文東看了看自己腳的的鋼刀,並沒有撿起,舉目對周挺說道:「我想見見求小姐!」   「你放心!你死以後,我絕對不會為難她,立刻放她走。」周挺挺直腰身,正死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說話向來算話,絕不食言!」   謝文東搖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只想見見求小姐!」   周挺直勾勾地盯著他一會,隨即舉起手來,打了個清脆的指響。   隨這啪的一聲,從那棟未完工的樓房裡走出三人,一左一右分別是兩名彪形大漢,而在二人中間被他倆架著的正是秋凝水。   秋凝水此時已清醒過來,看到不遠處的謝文懂,她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驚訝道「文東?!」可是當她看清楚謝文東目前的處境,臉上的喜色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駭和擔憂,顫聲問道:「文東,你....你怎麼是一個人?他們是誰?」   不等謝文東接話。周挺先冷聲說道「謝文東,你看見了把!秋小姐在我這裡毫髮無損,只要你死了,一切都會結束,我自然也不會再為難她。」   謝文東是要救秋凝水,可也沒傻到真去拿刀自盡。他垂下頭來,似在考慮周挺的話。而實際上,他心裡正在默默盤算著。,看自己怎樣才能把球凝睡安然無恙的救下。現在對方露面的算上周挺共有七人,其中兩名正抓著秋凝水,而另外四人就在周挺左右,這四人手中有搶,對自己威脅也最大,如果想救下秋凝水,就必須得一下將四人都幹掉,可是這太難了。那麼聰明的謝文東此時也被難住了,腦海裡勾畫出無數個方案,可是細細一琢磨又覺得不妥。   見他久久無語,周挺頗感不耐煩,說道:「謝文東,既然你不想自我了斷,那就只能由我們動手了!」   他語音未落,只見謝文東身字連晃,似要站立不足。周挺看罷,心中暗笑,謝文東那一頭把自己撞的不輕,看來他的滋味也同樣不好受。想罷,他頓生輕視之意,對身邊的四名手下人一甩頭,冷聲說道:「擒下他!」   四名南洪門漢子在謝文懂手裡已吃過一次虧,這次可一點都不敢大意,一個個端這手槍,呈扇形小心翼翼地向謝文東一點點圍繞過來。謝文東依然是抵著頭,身子微微搖擺著,好像根本沒有發覺對方的靠近。   他略長的劉海遮住眼睛,同樣也將他眼中那駭人的精光遮掩住,每次市他的大腦已運轉到了激素,考慮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手段能將這四人在最度眼的時間內幹掉。   很快,那四名南洪門漢子已到了謝文東的近前,四人分站一面,將謝文東圍在當中,四把手槍,齊齊頂住他的腦袋。這時見謝文東還是毫無反應,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皆都笑了,站於謝文東左右的兩名漢子慢慢伸出手來,去抓謝文東的雙臂。   謝文東暗皺眉頭,現在已經到了該動手的時候,如果再不反擊,真被他們制住手臂,那自己想反擊都沒機會了,可是頂在他頭上的四把槍對他的威脅太大,令他難以移動分毫。   他心中急如火燒,可是表面上依然不為所動。   這時,兩名大漢的手已經抓住他的手腕,別看他們的動作緩慢,可得手之後,兩人的手掌頓時變成鐵鉗一般,緊緊扣住他手腕的同時幽靜驗十足的捏住了他的脈門,令謝文東的雙臂如同過了電似的使不上力氣。   見狀,四名大漢長出一口氣,周挺的臉上也露出笑容。他甩了甩昏沉沉的腦袋,一步三搖的來到謝文東近前,接著,費力的彎下腰來,將地上的鋼刀撿起,看著謝文東,喘著粗氣說道:「謝文東,現在只能由我親自動手了,既然如此,那麼咱們就把新帳舊賬好好地算個清楚!」說著,他拿著鋼刀在謝文東面前來回比劃了幾下,突然想起謝文東還穿有防彈衣,周挺目光一凝,冷喝道:「把他的上衣給我扒掉!」   一名大漢急急應了一聲,來到謝文東的面前,一把將他的衣襟抓住,接著猛地一扯,只聽澌的一聲,謝文東身上中山裝的衣扣全被扯掉,露出裡面的白襯衫。看到這,後面的秋凝水忍不住驚叫出聲,眼淚也止不住的流淌出來。她既擔心謝文東的安危,又怪他太傻,為了救自己而獨自來涉險···南洪門眾人對謝文東早已恨之入骨,對他可不會有絲毫的客氣,那大漢毫不停頓,又去抓謝文東的襯衫。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靠近公路的那一邊突然間傳出一聲沉悶的槍響。   這一聲槍響,將在場的眾人都嚇了一跳,人們齊齊扭頭,尋聲望去。   周挺這次到昆明帶來的人不多,可也不少,單單是白燕借給他的殺手就有十多號,只是周挺並不待見這些人,也不信任他們,將其都派到外面,負責盯梢、打探和防禦,而留在他身邊的這幾名漢子,都是他的心腹兄弟。   在此地和公路之間,周挺埋伏了數名殺手,以防文東會的人來突然襲擊,此時傳出槍響,那肯定是有敵人在接近,和己方的殺手交上手了。周挺眉頭凝成個疙瘩。   正在眾人這一愣神的瞬間,謝文東終於抓住了這難得的機會。被扣的雙臂猛地用力一晃,憑借他身上超強的爆發力,將兩名大漢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硬生生的甩開,緊接著,他手腕抖動,衣袖下的金刀自然脫落,之間毫無停頓,謝文東順勢扣住金刀,猛地向後一揮手,一道金光劃了出去。   太快了!   快到站與他身後用槍頂住他腦袋的那名大漢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喉嚨已被鋒利的刀鋒生生的切開。這一條深深地大口子,將那大漢的氣管、血管一同割斷,噴射而出的鮮血濺在謝文東以及周圍眾人的臉上。   「啊——」   想不到明明已被制住的謝文東竟然還能掙脫開,而且眨眼的功夫還殺了己方的一名兄弟,另外那三名大漢無不變色,一個個的表情又驚又駭,三人只是停頓了一下,接著齊齊去掏槍,,可是這時候他們再想拿出槍來,已然太晚了。   謝文東搖搖欲墜的身子突然間變的靈活起來,身形急速的想做手邊一靠,用後背頂撞了一下左邊的大漢,趁著對方站立不穩的時候,他手中的金刀也已狠狠刺入對方的心口。   撲!隨著刀身入肉的聲響,那人慘叫一聲,仰面而倒,謝文東身如狸貓,瞬間又衝到右側那名大漢。此時那人也已將槍抽了出來,可是沒等抬起瞄準,謝文東身形提留一轉,繞到他的背後,同時用細如蠶絲的銀線勒住他的脖子。   那名大漢根本沒看見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脖子冷然間一緊,接著,鑽心的巨痛席捲而來,令他忍不住想大吼出聲,可是他張大嘴巴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原來他的氣管業已被銀線切斷。   說是遲,那是快,謝文東解決掉三名大漢,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周挺和最後一名大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周挺最先反應過來,幾乎是尖叫著喊道:「殺了他!殺了謝文東!」   他身邊的大漢將手槍抬起,卻遲遲沒有扣動扳機。   被銀絲纏住脖子的大漢雖然已經斷氣,但謝文東沒有鬆手,依然緊緊拉扯著金刀,使大漢身子立而不倒,擋在自己身前。   正在那名大漢琢磨著是不是要衝自己同伴的屍體開槍時,謝文東憋住力氣,大喝一聲,猛地將面前的屍體推出去,直向持槍的大漢撞去。   後者變色,忙抽身閃躲,他是把同伴的屍體避開了,但隨後而至的金刀也深深刺入他的胸口。   「哎呀——」   大漢慘叫著一屁股坐在地上,謝文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全力一拉銀絲,深入大漢胸口的金刀如同受到召喚似的,到飛出去,同時,也在大漢的胸口出留下一個大黑窟窿,鮮血汩汩地流淌而出。   除掉最後一名大漢,謝文東生怕對方對秋凝水下毒手,也來不及理會周挺了,運足了渾身的力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直向秋凝水跑去。   「謝......」眼開著自己就要成功殺掉謝文東,可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形式竟然完全逆轉了,謝文東不僅爭脫開己方兄弟的控制,而且還把四名兄弟都殺了。這突然的轉變令周挺一時間無法適應。等謝文東與他擦肩而過時,他才大叫一聲,爬伏在地,將死去兄弟手中的槍拿了起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謝文東跑的挺快,周挺也不慢,他撿起手槍,抬手就是兩槍。周挺的槍法談不上好,但也絕對不壞,只是現在出手倉促,加上頭暈眼花,連開兩槍,子彈都是貼著謝文東的身子而過。眼看著謝文東已經要衝到秋凝水近前了,周挺用力的甩甩腦袋,又連開兩槍,第一顆子彈打空,但第二顆子彈正中謝文東的後背。謝文東身上是有防彈衣護體,但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還是令他前衝的身體幾乎彈了起來。   謝文東有個過人的優點,就是懂得隨機應變,子彈擊中他的後背,他反而藉著子彈的衝擊力,身子順勢向前飛撲,這一下,他足足撲出兩米多遠,剛好落在秋凝水的身上,只聽撲通一聲,謝文東和秋凝水雙雙摔倒在地,滾成一團。   秋凝水旁邊的兩名南洪門漢子先是一呆,緊接著回過神來,一齊轉身,向滾出好遠的謝文東衝去。沒等二人靠近謝文東近前,只見後者手臂一揮,一道金光從他的掌心裡射了出來,正中一名大漢的脖頸。   撲!那大漢連聲都未吭出一下,應聲倒地,身子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另外一名漢子眼看著同伴被射殺,心頭大驚,可他並沒有退卻,反而更加瘋狂的向謝文東衝去。但他忘記了一點,金刀有銀絲連著的,謝文東射出的暗器也是可以回收的。   等那大漢跑到謝文東近前時,後者手腕猛地向後一抖,隨著嘶的一聲輕響,沒入第一名大漢脖頸的金光彈出,直向另一名大漢的後心飛去。   撲哧!那大漢已高高舉起手中的大砍刀,但卻遲遲沒有劈下去,整個身子足足僵硬了三秒鐘,隨後像是一灘肉泥,軟綿綿的倒了下去。直到死,他的兩眼都睜得大大的,其中有仇恨,但更多的是茫然,不知道是誰在自己背後下的毒手。   「彭、彭、彭——」   又眼睜睜看著兩名兄弟慘死在謝文東的手上,周挺已經惱怒的失去理智,對著謝文東連連開槍。謝文東反應也快,第一時間壓在秋凝水的身上,躲避飛射過來的流彈。等周挺手中槍的子彈打光,謝文東急忙拉起秋凝水,飛快得想未完工的小樓內跑去。   此地一片荒蕪,根本沒有掩體,能躲避的地方也只有小樓這一處。謝文東現在已經顧不上裡面還有沒有南洪門的人了,先躲過周挺的射擊再說。   還好,小樓的一樓沒有人,裡面空蕩蕩的,只有滿地的雜物。謝文東和秋凝水跑進小樓裡,立刻躲到牆後,,二人身子還沒停穩,外面又傳出連續的槍聲以及周挺瘋狂的嘶吼。   秋凝水雖然是警察,經歷過的風浪也不算少,可是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場景,她嬌喘連連,扭頭看著謝文東,心有餘悸的顫聲說道:「好險啊!」   謝文東點點頭,露出一絲苦笑,一股鮮血的血水順著他的嘴角流淌出來。   秋凝水大驚,駭然道:「文東,你受傷了?」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無事。防彈衣所起到的保護作用是相對的,並不是絕對的,近距離受到槍擊,即使防彈衣沒有被擊穿,但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還是會給人體造成不小的傷害。謝文東挨槍子的次數不少,甚至有些『習慣』,可每一次的滋味都不好受,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文東……」看著謝文東強裝無事的樣子,秋凝水眼圈紅潤,眼淚又掉了下來,既感窩心,同時又覺得愧疚、難受。   「哭什麼,沒關係的!」謝文東用袖子胡亂的抹了抹嘴角,衝著秋凝水笑了。他笑的真誠,也笑得燦爛,讓人心裡覺得暖洋洋的。「文東!」秋凝水再掩飾不住自己的感情,一頭撲在他的懷裡,放聲痛哭。   她此時的哭,不單單是看到謝文東受了傷,也不單單是她受到了驚嚇,二十將她這幾年在外闖拼所遇到的種種困難、委屈以及對謝文東的思念統統哭了出來。謝文東身子僵了一下。隨後抬起手來,將秋凝水的肩膀輕輕擁住,而另只手僅僅扣著金刀,血珠順著刀身緩緩向下滴淌……   左手持刀,右手擁嬌。不過此時卻沒有詩情畫意,有的只是濃濃的血腥和殺機。以及令人神經緊繃的槍聲。   外面的周挺對著小樓猛射,連續打空了兩把槍。這是,在他身後傳出馬達的轟鳴聲,周挺回頭一瞧,只見土路上顛簸行來了兩輛轎車。周挺收起槍。目光陰冷地注視著車輛,時間不長。兩輛轎車到了他近前,從裡面跳出來六名漢子。其中一人急聲叫道:「周先生,文東會的人打過來了,我們得馬上撤走!」   這樓名大漢,都是白燕麾下的殺手,在周挺的安排下,他們是負責守衛外圍的。聽完那大漢的話,周挺眉毛豎立,尖聲罵道:「你們不是說謝文東後面沒有跟文東會的人嗎?他們是找呢嗎找到這裡來的?」「這個……」幾名大漢面面相覷,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但謝文東開車來時,他們是負責斷後了。也確認沒有文東會的人跟上。至於對方是怎麼找過來的,他們還真不清楚。   看他們一幅幅白癡的樣子,周挺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抬起手中槍。怒聲吼道:「操你媽的,誰要是敢跑,老子第一個先崩了他!」說著話,他回手用槍一指小樓,喝道:「謝文東就在裡面,你們都給我上,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看到謝文東的屍體!」   「可是,文東會的就要追……」   「我不管文東會的人,我只要謝文東死!」周挺失去理智般地大吼著,他衝著眾人連連揮手,叫道:「都給我殺進去!」   眾殺手們相互看看,暗暗咧嘴。現在還不跑,等文東會的追殺上來,想跑都來不及了。不過周挺是老大,他的話,眾人不敢不聽。幾名殺手有氣無力的答應一聲,慢慢向小樓內走去。他們雖然那不願意動手,但是動起手來也一點不含糊。   六人經驗豐富地分散開來,每人之間的距離都在五步左右,既能相互關照,又不至於被對方連續殺傷。   他們一點點的靠近小樓,周挺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幾個大步穿過眾人,不滿地吼道:「你們怕什麼?謝文東手裡又沒有槍,都給我快一點!」   眾殺手們同時一愣。謝文東手裡沒有槍?那這滿地的屍體是怎麼回事?難道都是謝文東用刀殺的?這回還真被他們蒙對了,幾名南洪門的漢子確實都是死在謝文東的金刀下。   樓內的謝文東聽到外面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知道有人在接近,他輕輕拍下秋凝水的肩膀,小聲說道:「敵人上來了!」   秋凝水心頭一驚。馬上止住淚水,趴在謝文東胸口前的腦袋也隨之抬了起來。看到他衣襟上被自己哭濕了好大一片,秋凝水玉面羞紅,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好在謝文東的精力都放在樓外,沒有注意到她的窘態。   感覺腳步聲越來越接近,謝文東將身形向門口蹭了蹭,接著快速地探出頭去,飛快地環視一眼。   就在這頃刻的瞬間。立刻引來外面眾人的一頓連射。碰碰的子彈打在牆壁、門框,土塊木屑橫飛,濺了謝文東一頭。   他縮回腦袋,靠著牆壁。長吁扣去,甩了甩頭髮上的碎渣,對秋凝水說道:「外面至少有六七人左右,各個都有槍,等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我們必須還擊,你先到樓上去躲一躲!」說著話,謝文東將金刀收起,從腰間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   謝文東一直沒掏槍,也一直沒有機會掏槍。這讓周挺以為他身上根本沒帶槍,現在反而起到了出奇制勝的效果。   他依靠著牆壁深深吸了口氣,抬起手槍看了又看,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幸運女神能繼續站在自己這邊,讓自己多幹掉幾個敵人。他對自己的槍法太瞭解了,同樣的這也是他對自己最沒信心的一項。   頓了一會,當謝文東決定豁出去準備還擊的時候,發現秋凝水還站在自己的身邊,根本沒有上樓。   他挑起眉毛,疑問道:「凝水,你怎麼還不走?」   秋凝水伸出手來,將他手中的槍接過,語氣平靜地說道:「文東,讓我來把!」   「你````」謝文東剛要阻止恍然想起秋凝水是警察出身,在槍械方面可是受過專業的訓練,即使再差也會比自己槍的多。一直以來,他都把秋凝水看成柔弱的女人,反而將她的本職工作給忽略了。   謝文東看看秋凝水,關切的說道:「你要小心!」   秋凝水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熟練地將槍上了膛,隨後毛腰走到窗戶下,正當她要起身射擊的時候,謝文東向她連連擺手,示意她先等一下。   秋凝水怔住,不明白謝文東要幹什麼。   當謝文東把外衣脫下來,做動作要向門外拋的時候,她才明白謝問東的意思,心裡忍不住暗讚一聲聰明!   無論什麼時候,謝文東總會運用各種各樣的手段為自己這邊創造出有時和機會。 第一百七十八章   謝文東只是將外衣從房門的左側拋到右側,但立刻引來外面周挺等人的猛烈射擊。   彭彭彭的槍聲連成一片,當謝文東的外衣落到地上時,已變成千瘡百孔。沒等周挺等人停止射擊,早已做好準備的秋凝水猛的站起身形,雙手持槍,快速地連點兩槍。幾乎在同一時間,外面傳出一聲慘叫,接著又響起重物倒地的聲音。謝文東即使不用探頭出去觀望,也能猜到南洪門的人中彈了。秋凝水連開兩槍後,再不多耽擱時間,立刻又蹲下身形,躲在窗台下。她剛剛蹲下,鋪天蓋地的子dan便從窗外傾瀉進來,打在屋內的牆壁上,辟啪作響,土沫橫飛。   秋凝水暗暗噓了口氣,拿槍的手也忍不住直哆嗦,與人真刀真槍的正面交火,她這也是第一次,要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她緩了一會,轉頭看向門旁的謝文東,後者此時正衝著她咧嘴微笑,同時伸出大拇指,誇讚她的槍法。   看罷,秋凝水搖頭苦笑,如果此時不是被對方逼到絕路,她想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拿槍了。   秋凝水確實打傷了一名殺手,但沒有擊中要害,正打在對方的小腹上,不過這比擊中要害更令對方痛苦,那人倒在地上,疼得慘叫連連,滿地翻滾。他嘶聲裂肺的叫聲也深深刺激著周圍每一個人的神經。   想不到謝文東手裡會有槍,更想不到這個時候謝文東竟然還在使詐,周挺又急又怒,暴跳如雷,俊美的五官扭曲地變了形,瞪著血紅的眼睛,吼叫道:「給我衝!都給我衝上去!殺掉謝文東,殺掉秋凝水,一個不留!」   看的出來,周挺這時已氣急攻心,喪失了理智,在他的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謝文東。至於其他,他已全然不顧了。   他想豁出性命殺掉謝文東,但眾殺手們可不想和他一起死。後面的追兵馬上就要到了,而面前的謝文東手裡還有槍,躲在小樓內,依仗地利的優勢,己方短時間內根本衝不進去。眾人相互看了看一名年歲較長的殺手快步跑到周挺近前,急聲說道:「周先生,我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必須得馬上撤離,不然兄弟們一個都活不成。」   「我不管!」周挺咆哮道:「就算我們統統都死光了,也要拉謝文東做墊背的!」說著,他一把將那名殺手退開,怒聲道:「你們都跟著我繼續衝!」說著話,他越過殺手,繼續向小樓跑去。   那名殺手臉色難看,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後又快步跟了上來。這回他沒有再多話,而是直接了當地一記手刀砸在周挺的脖根處。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周挺受力,向前踉蹌兩步,接著猛的轉回身形,猩紅的雙眼怒視那名殺手。   殺手對自己下手的力道和打擊的方位很有信心,這一記手刀,足可以讓人昏迷的了,可哪成想周挺根本沒事。在周挺的怒視下,殺手張口結舌,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正在他絞盡腦汁琢磨如何解釋的時候,周挺身子左右搖晃了幾下,兩眼翻白,然後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哎呀!可嚇死我了!那殺手長出一口氣,來到周挺近前,確認他確實昏倒,快速地將其背起,然後對著周圍的殺手們一甩頭,急聲道:「撤!」   他的話,令眾人如釋重負,在如何緊急的時刻,誰都不願意再留下來去殺謝文東了。聽了他的話,眾人齊齊轉身,連受傷的同伴都不顧了,紛紛跑回到停在土路上的汽車內,啟動車輛,飛馳而去。   眾殺手們也不傻,他們能扔下受傷的同伴,卻不能不管周挺。畢竟他們是寄居於南洪門的旗下,如果他們吧周挺扔下,獨自跑回廣州,估計誰都好不了,就連白燕都會受其牽連,饒不了他們。   殺手們雖然是用強制手段把周挺帶走,但這個選擇無疑是極為正確的。   就在他們前腳離開小樓,以姜森為首的血殺人員隨後就趕到了。姜森之所以這麼快的找到此處,並非是得到暗組的情報,也不是派人做了跟蹤,而是在於他給謝文東的那台手機,手機裡安裝了GPS跟蹤器,無論謝文東身在何處,姜森都可以通過這個終端第一時間掌握到謝文東的準確方位。   當然,這算不上什麼高科技,但是在此時,卻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趕到事發地點,姜森以及數十名血殺兄弟快速地下了車,看到滿地的屍體,眾人同是一驚。姜森環視左右,沒有看到謝文東的身影,心中忍不住一顫,暗暗祈禱謝文東千萬別發生意外。正在這時,只見前方的小樓裡有人影晃動,精神高度緊張的血殺眾人幾乎在同一時間亮出手Q,Q口一直對準小樓的方向。   「是我!」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謝文東魚秋凝水並肩從樓內走了出來。   「東哥!」   看清楚是謝文東,眾人無不又驚又喜,紛紛將Q收起,一擁而上,跑上前去,將謝文東和秋凝水圍在當中。姜森上上下下將謝文東仔細大量了一番,方問道:「東哥,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從外表來看,謝文東沒有明顯的傷,不過和周挺硬碰硬撞的那一頭以及背後挨的那一Q都不輕,剛才面對危機時他沒感覺怎樣,現在脫離險境,鬆緩下來,疼痛感頓時席捲而來,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只是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說道:「我沒事!」   「東哥,沒事就好!」說著,姜森轉頭看向秋凝水,客氣地問道:「秋小姐沒事吧?!」   秋凝水和謝文東手下的兄弟關係不熟,和姜森更是連面都沒見過,聽他詢問,她忙搖頭說道:「我沒事!」   謝文東哈哈一笑,說道:「剛才多虧有凝水在,不然,我恐怕就要死在對方的槍口下了。」說著話,他目光一偏,看向不遠處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那名殺手,用手指了指,笑道:「那個人就是被凝水開槍打中的!」   啊?!姜森看罷,驚訝的重新打量起秋凝水,對她的印象也隨之大為改觀,心中頓生好感,秋凝水不在乎這些,她在意的是謝文東的身體,她低聲問道:「文東,你真的沒事嗎?」   謝文東咧嘴笑了,反問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能有什麼事?」   秋凝水狐疑的看著他,沒有在多言。   謝文東怕她看穿,對姜森說道:「老森,你派些兄弟送凝水回家。」   秋凝水一愣,忙問道:「那你呢?」   謝文東說道:「我得留下來,這裡還有點事情要我來處理,你先回去,等會我去找你。」說著,他衝著秋凝水含笑點了點頭。   聽他這麼說,秋凝水無法在執意留下,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的幾名血殺兄弟護送下坐車進車內,目視秋凝水坐車離開,走出好遠,頭昏眼花的謝文東在支撐不住,身子向旁一斜,靠到姜森的身上。   「東哥。你.......」   姜森大吃已經,剛要問話,謝文東低聲說道:「別聲張,我沒事兒!」他不希望讓秋凝水知道自己受傷,是怕她擔心和愧疚,他更不希望下面兄弟知道自己受了傷,現在己方正要進軍廣西,一旦自己受傷的消息傳開,太影響兄弟們的士氣。   謝文東呲牙咧嘴地衝著姜森苦笑了一下,細聲說道:「剛才背後挨了一槍!周挺的一槍!」   姜森聽著,眉頭擰成個疙瘩,心都快揪成一團,不知道東哥這時候怎麼能笑得出來。   他深吸口氣,問道:「東哥,那個人怎麼處理?」   中彈的那名殺手因失血過多,身體已開始抽搐,如果不能得到及時治療,恐怕是活不成了。   謝文東看也沒看一眼,漠然說道:「給他一個利索。另外,將這裡的屍體都處理乾淨,別留下尾巴。還有,追查周挺一眾的下落,如果他們沒有離開昆明,要想辦法將其統統挖出來。」   「明白,東哥,這些我都會安排兄弟們著手去做的。」姜森擔憂地說道:「現在我送你去醫院吧!」   謝文東輕輕點了點頭。   沒有帶其他的人員,姜森托著謝文東的胳膊緩步坐上了一輛轎車,隨後他親自開車,調轉車頭,直奔市區的醫院而去。   謝文東腦袋上的大青包不要緊,只是有些輕微腦震盪,背後挨的那一槍倒是很危險,就在後心偏下方的地方,除去衣服,露出好大一塊的黑紫,皮膚表面有滴滴的小血珠滲出,由此可見他後背那一槍的衝擊力之大。   大夫看著這處瘀傷皺眉不已,對謝文東說道:「你很幸運,這傷要是再向上偏一點,便會傷及你的心臟,要是再偏右一點,會傷及你的脊椎,無論傷到哪一處,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   謝文東聽完,笑道:「我一向都很運氣。」   他輕鬆,可姜森卻緊張的渾身冒冷汗,急切地問道:「東……我朋友的傷沒事吧?」   「先去拍個片子。」大夫老神在在地說道:「然後再住院觀察幾天。」 第一百七十九章   謝文東是把片子拍了,但並沒有住院,簡單處理了淤傷之後,穿好衣服,走出醫院.   姜森跟在他身旁,憂慮重重地說道:"東哥,我覺得你還是留在按觀察幾天的好.""呵呵!"謝文東搖頭輕笑,滿不在乎地說道:"以前比這更重的傷也不是沒受過,沒那麼要緊,我也沒那麼嬌貴."接著,他話鋒一轉,又說道":"何況,我們對南洪門的壓制也耽誤不起那麼多時間."姜森無奈地歎口氣,身處謝文東這個位置,看似風光無限,而實際上卻有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在做事.   白燕麾下的殺手跑得非快,帶著被擊暈的周挺,在昆明未敢做片刻停留,直接開車駛出城區,逃之夭夭,文東會的人追查了一上午,最終確認對方已逃走的消息,回傳給謝文東,後者聽後,忍不住搖了搖頭,未完成任務,卻跑得如此之快,這根本不像周挺平時的作風.   下午,謝文東坐車往秋凝水的家中,現在文東會對秋凝水的保護可謂嚴密,樓內樓外都有眼線,在秋凝水的家門前站定,謝文東輕輕敲了敲了門,本以為她現在應該睡下了,自己得等一會,可時間不長,房門就被打開了,秋凝水從房中走出來,見來人是謝文東,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可隨後又略帶幽怨地問道:"怎麼才來?你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謝文東沒有馬上接話,含笑走進秋凝水的房內,他這次到雲南以來,還是第一次來秋凝水的家中做客,四下環視,覺得與幾年前相比變化並不大,只是一些電器做了更換,他在客廳裡慢慢轉了一圈,隨後坐到沙發上,說道:"家裡還是老樣子,和以前一樣."他的話,讓秋凝水有一種溫馨和熟悉的感覺,看著謝文東,她低聲問道:"你是不是要走了?"她明白,謝文東在昆明不會呆得太久,而且文東會在這裡的狀況越穩定,他就會越早離開,現在文東會已不和其他黑幫展開爭鬥,她覺得謝文東在昆明的時間也不長了.   她的猜測沒有錯,謝文東也是特意找她辭行的,他點點頭,說道:"我打算明天離開昆明."知道他要走,只是沒有想到會走得如此倉促,秋凝水想要留住他,可是又找不到任何留下他的理由,她幽幽說道:"怎麼走得這麼急?"謝文東輕歎口氣,說道:"俗話說趁熱打鐵,一件事情,如果不能連續去完成,很容易半途而廢,"他暗指是對南洪門的壓zhi,現在他對南洪門的優勢越來越明顯,謝文東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他已打定主意,就要一口氣將南洪門壓死,不給它任何喘息的機會.   秋凝水不明白他暗指什麼,也不關心這些,知道他即要離開,心裡滿是憂傷之情,她停頓了好一會,才強顏歡笑,說道:"今天在我這裡多呆會吧,晚上我讓你嘗嘗我的手藝."謝文東眨眨眼睛笑了,說道:"哦?這我可不能錯過,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品嚐'秋老闆'手藝的機會."秋凝水被他的話逗笑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明媚的眼神,嬌媚的表情,令謝文東心神忍不住為之一蕩.   正與秋凝水交談著,姜森打來電話,現在,文東會的人員已經開始準備向廣西進發,血殺和暗組都是先頭部隊,姜森詢問謝文東的意思,是不是可以出動人力,進入廣西,謝文東聽完詢問,沒有多言,只隨口說道:"說道:"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是,東哥,"姜森說道:"那我現在就讓兄弟們向西林進發了."「嗯!」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   西林位於廣西與雲南的交界處,也是廣西西部的重鎮,文東會之所以將第一處目標選擇在這裡,也是謝文東的意思,按照眾人的意見,是直接攻擊南洪門在百色的勢力,然後在直取南寧,可是謝文東擔心己方初入廣西,一旦過於深入,當形勢堪憂的時候,難以脫身,還是先占西林比較穩妥,孟旬雖然激進,但是這次也十分贊同謝文東的主意,他以前是南洪門的人,對廣西的情況還是有些瞭解的,當地的黑幫兇狠彪悍,想壓制他們並令他們臣服非常困難,所以南洪門在廣西的人力可比在雲南要多的多,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被重重包圍的困境。謝文東和凝秋水相談甚歡,一時間倒是沖淡了離別之愁。   下午三點多時,秋凝水開始著手準備飯菜,跟著她來到冰箱前,謝文東毛腰向裡面一瞧,裡面的食物很豐富,有菜有肉,有雞有魚,秋凝水回到對他笑道:「我平時很少在外面吃,一般都回家自己做飯。」   謝文東點點頭,臉上在笑,心裡卻又絲絲的心痛,他深歎了口氣,說道:「要做什麼菜,我幫你弄。」   秋凝水撲哧笑了,反問道:「你會做菜?」   謝文東搖搖頭,衝著廚房檯面上的刀具努努嘴說道:「雖然我不會做菜,但是切菜還是沒問題的。」   秋凝水被他的話有是逗得一陣嬌笑。   正如謝文東所說,他切菜的水平可一點不必秋凝水差,作為用刀的高手,謝文東的手法又快又靈活,切菜自然也不在話下。看著他熟練的切工。秋凝水驚訝不已,像是看怪物一樣打量謝文東,最後忍不住歎道:「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你是一級廚師呢!」   謝文東邊切菜邊哈哈大笑。   等肉踩都切好了之後,接下來就輪到秋凝水大展身手了,謝文東無所事事,在房間裡閒逛,瞧瞧這,看看那,當他參觀到秋凝水的臥室時,發現寫字檯上面的書櫃裡擺有不少獎盃和獎狀,那都是秋凝水做警察時得來的。   謝文東隨手拿起一隻相架,照片裡面秋凝水一身戎裝,笑容燦爛,光彩奪目,看來她還是喜歡做警察,謝文東暗暗苦笑,如果她不是認識自己,如果沒有那次意外,她的生活根本不會被打亂,也許早已結婚生子,不會像現在這麼辛苦。   越是看這些東西,謝文東的心裡越是內疚,他長歎一聲,將相架放回原處。   等秋凝水把才都做好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看著滿桌子色香味兒俱全的菜餚,謝文東笑的兩眼彎成一條縫,這時,秋凝水又拿出一瓶紅酒,打開蓋子,給謝文東和她自己各到了一大杯,隨後坐在謝文東的身邊,笑道:「來!嘗嘗我做的菜喂到怎麼樣。」   謝文東含笑夾起一口,塞進嘴裡,沒等徹底嚥下,便開始連連點頭,讚歎秋凝水的手藝不錯。   得到他的誇獎,秋凝水顯得非常開心,與謝文東不時撞杯飲酒。   秋凝水的酒量一般,與謝文東對飲了一會,便已玉面嬌艷,臉蛋紅彤彤的像只熟透了的蘋果。   二人邊吃邊聊,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中,已是晚上七點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見秋凝水已醉意十足,時間也已不早,謝文東含笑說道:「凝水,等會我得走了,你也要早點休息,今天……你太累了。」說著話,他站起身形,這時,一旁醉眼朦朧的秋凝水突然一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聲音低微得說道:「文東……」   「嗯?」   「今他晚上,你可以留下來嗎?」說完,秋凝水玉面更紅,彷彿要滴出血來,忍不住垂下頭去,不敢也不好意思去看謝文東。連她自己都很奇怪,自己是怎麼把這話說出口的,但是由心裡來講,她確實希望謝文東能留下。   謝文東楞了一下,接著回過神來,也顯得有些尷尬,他撓撓頭髮,拍拍秋凝水抓住自己衣袖的柔荑,輕聲說道:「凝水,你醉了!」   秋凝水確實醉了,也正因為她醉了,才會把埋藏在心底的話毫不猶豫得說出來。她搖搖頭,看著謝文東,眼中滿是期待,嬌吟著說道:「我沒醉!我……就是希望你能流下來!」話音未落,她靠到謝文東的胸前,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身。   感受著懷中的香軟,謝文東也是一陣意亂情迷,不過他的理智還是在提醒著他,不要那麼做,因為他根本就付出不起。   他說道:「凝水,我……我真的要走了……」   秋凝水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鬆手,反而摟得更緊,同時她哽咽得問道:「文東,你是不是在為那件事而嫌棄我……」   這句話,令謝文東的心彷彿被刀子狠狠刺了一下似的,他的身子為之一振,呆呆得沒有說話。   「如果是這樣,那你就走吧……」見他久久無語,秋凝水心如刀絞一般,她鬆開手,垂著頭,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看到一滴滴的水珠落在她的腿上。   謝文東看在眼裡,痛在心上,毫無預兆,他一把將秋凝水從椅子上拉起,然後狠狠得親吻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第一百八十章   這一夜,謝文東沒有走。   第二天,當秋凝水從床上醒來時,謝文東已經不在了,在她枕邊放有一張疊得板正的紙條,展開之後,上面只簡單寫有兩個字:等我!看了這兩個字,秋凝水細細回想昨晚那激情的一夜,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容和緋紅。她伏身趴在謝文東睡過的地方,隱隱約約中還能嗅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謝文東是早上六點從秋凝水家中出來的,在外面,數輛大小不一的車輛已經等候多時,見他出來,車旁的黑衣大漢們齊齊挺直身軀,紛紛躬身施禮。謝文東向眾人微微擺了擺手,接著,快速地鑽進一輛車內。緊隨其後,金眼和袁天仲也跟了上來。   等汽車啟動後。謝文東方開口問道:「老森和老劉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西林吧?」   金眼忙點點頭,說道:「已經到了。」   「情況怎麼樣?」謝文東隨口問道。   金眼搖頭,答道:「暫時還沒有收到森哥和劉哥的消息。」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姜森和劉波是他的前頭部隊,他二人不傳消息,他這邊也無法再繼續展開下面的行動。謝文東琢磨了片刻,隨既掏出受機,給劉波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話筒裡傳來劉波的聲音:「東哥,怎麼這麼早。。。。。?」   謝文東問道;「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南洪門在西林有多少人力,當地的勢力如何?」   劉波說道:「南洪們那邊似乎料到我們進入廣西的首先目標會定在西林,他們在這裡的人力不少,至少在五百往上。至於當地的其他勢力,具體實力還不好說,但想來應該不會太強。」   「嗯!」謝文東暗暗好笑,西林只是區區一縣城,南洪門竟然安置五百人力,看來是下定決心要把自己抵禦在廣西之外了。南洪門的防禦越強,說明他們越重視,敵人越重視的東西,自己自然要努力的爭取過來。   謝文東邊琢磨著,邊問道:「找到落腳點了嗎?」   「找到了,東哥!」劉波答道:「我和老森在縣城邊上找到了一處小型的鋼鐵加工廠,由於效益不好,已經停工好久了,地方是不大,但是安置我們幾百兄弟不成問題。」   謝文東笑了,暗讚姜森和劉波的辦事效率高,剛到西林,就把落腳點找好。他笑問道:「怎麼不早點通知我?」   劉波支支吾吾地說道:「聽說東哥昨天晚上住在秋小姐那裡。所以。。。。。。我和老森就沒好意思打擾東哥。。。。。。」   聽了這話,謝文東老臉一紅,點點頭,沒在此事多言,說道:「等會我就帶兄弟們去西林,你那邊要多注意一些。特意要盯緊南洪門的動靜。」   「明白,東哥!」劉波答應一聲,掛斷電話。   收起手機後,謝文東搖頭苦笑,消息靈通也未必是件好事,自己幹什麼,老劉都會第一時間發現,這道是個令人頭疼又矛盾的問題。   謝文東坐車回到文東會的旅店。此時孟旬,褚博,方天化等主要幹部們都在,聽聞謝文東今天要去廣西的消息。老鬼也早早地趕了過來。看到謝文東回來,老鬼搶先迎上前去,滿面的賊笑,問道:「兄弟,在秋小姐家住的還舒服嗎?」   謝文東白了老鬼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反說道:「鬼兄今天來得倒是挺早嘛!」。   老鬼面露喜色,說道:「聽說兄弟今天要去廣西,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也得趕過來為你送行啊!」頓了一下,老鬼輕歎了口氣,說道:「本來我是應該陪你一同去的,不過,雲南這邊我脫不開身,要走的話必須得向將軍申請,很麻煩!」   謝文東理解的點點頭,金三角把老鬼這些人安排在雲南不是吃乾飯的,他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他拍拍老鬼的肩膀,道:「鬼兄,這次我到雲南,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麻煩你那麼多,我實在很不好意思啊!」   「哎?」老鬼故意把臉一沉,道:「兄弟,你這是說的哪裡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以你我的交情,還談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謝文東點點頭,雙眼彎彎的笑了。在社團之外,能被謝文東看成是朋友的人並不多,屈指可數,老鬼絕對算得上是其中的一個。   「唉!」老鬼看著謝文東,歎道:「你我兄弟這一別,又不知道得過多久能再見面呢!」   「應該不會太久。」謝文東含笑說道。   老鬼一愣,文東會將雲南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謝文東那麼繁忙,他怎麼可能還會在短時間內回來?暗自琢磨了一會,老鬼樂了,心裡猜出個大概,他笑道:「你會回來,但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看我吧?而應該是秋小姐。」   謝文東並不否認,笑而未語。   當日上午十點左右,謝文東帶上一干手下兄弟以及二百餘眾的文東會人員坐車去往西林。他們這批人員並不是全部,隨後還將會有更多的文東會幫眾被派往廣西,至於具體的人數是多少,那要視具體的戰況而定。   廣西西林距離昆明並不算遠,但也絕對不近,需要四、五個小時的車程。謝文東等人接近西林附近時,已是下午三點多鐘。   姜森和劉波將謝文東一眾接進他們找到的那處落腳點。這座小加工廠是不大,半個足球場還小點的樣子,周圍荒涼,放眼看去,都是農地,茫茫的一片。連戶人家都找不到。如此偏僻的未知,對於剛剛涉足西鄰的文東會而言也不是好事。一旦南洪門大舉來攻時,對方可以依仗人多,放開手腳大打出手,而不會有絲毫顧慮。   加工廠內明顯被收拾過,雖然破爛不堪,但卻十分乾淨,地面找不到垃圾也看不到一根雜草。進入廠房,裡面皆是上了蛌漲U種加工設備,謝文東大致環顧了一周,皺了皺眉頭,對姜森和劉波低聲說道:「這裡的環境可是夠差的。」   姜、劉二人老練皆是一紅,姜森說道:「東哥,這只是暫時的,等我們把西鄰的環境查探清楚了,在給兄弟們找個條件好點的地方。」一旁的劉波連連點頭,苦笑道:「這裡是差了一些,不過卻很安全,畢竟原理縣城南洪門悄悄來偷襲我們基本上是不太可能。」   謝文東笑了笑,覺得劉波說得也有道理,有利自然會有弊,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謝文東正與姜森、劉波等人談論南洪門在西林的情況,這時候,忽聽外面熙熙援援,人聲鼎沸。眾人同是一愣,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劉波回手叫來一名暗組兄弟,讓他們到外面看看怎麼回事。   沒等那名暗組兄弟出去,一名文東會小弟跑了近來,到了謝文東近前,說到:「東哥,外面來了好多人,看樣子都像是附近的村民,要找我們的負責人。」   「附近的村民?」謝文東和周圍眾人同是一愣,不知道村民過來要幹什麼。他微微一笑,一手扶腰,慢慢站起身行,向外走去。別人看謝文東沒有異樣,只有姜森知道,謝文東身上有槍傷,活動起來不是很方便。   怕他有失,眾人急忙跟了出去。   到了加工廠的大門口,向外一瞧,只見人頭湧湧,聚集了數十號人,這些人的衣服又髒又舊,看打扮和模樣,確實像是村民。謝文東緩緩走上前去,分開己方的兄弟,從人群裡走出來,瞇眼一笑,問道:「各位,你們有什麼事嗎?」   村民中,站在前面的一位中年人上前兩步,打量謝文東。這中年人穿著不倫不類的西裝,衣服是一個顏色,褲子是一個顏色,下面是一雙佈滿泥土灰塵的舊皮鞋。他仔細端詳了謝文東一會後,用有些生硬的普通話問道:「小伙子,你是這裡的負責人?」   謝文東含笑點頭,反問道:「你是……」   「我是泥洞村的村長,依濃。」中年人說道。   泥洞村?謝文東側頭看了看身後的劉波,後者上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東哥,這附近的村子就叫泥洞村!」   「哦!」謝文東頷首,中年人笑道:「原來是依濃村長,你好!」   中年人環視謝文東等人,試探性得問道:「你們的工廠又要開工了嗎?」   謝文東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這些村民肯定是把自己這些人當成是加工廠的負責人了。他順水推舟得說道:「是啊!不知道依濃村子有什麼意見?」   中年人忙道:「我沒意見,工廠能重新開工是件好事,我希望你們還能像以前一樣,繼續僱傭村裡的居民到你們工廠裡來上班。」   他這麼一說,謝文東的心裡明白了大概。想必這座加工廠正常運作的時候招了不少當地的村民,給他們帶來了實惠,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停工了,現在自己鵲占鳩巢,把村民們又給引了來。他笑呵呵一笑,說道:「那是當然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泥洞村是比較落後的小村莊,家家戶戶的偶不富裕,每年種地的收入只有不到一萬塊錢,而在工廠裡上班,每月的收入卻能達到兩千左右,村民們自然希望工廠能重新運作,他們好繼續到這裡工作。   聽完謝文東的答覆,名叫依濃的村長十分高興,隨後有狐疑的問道:「你是這裡的老闆嗎?以前的老闆可不是你啊!」   謝文東的反應多快,想也沒想,含笑說道:「這裡已經被我接管了,所以有什麼問題,村長盡可以來找我。」   「哦!原來是這樣。」依濃村長笑容滿面的問道:「那不知道你們工廠得什麼時候能開工和招人啊?」   暗道一聲這村長的問題還真多!謝文東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兩天就可以開工了.......」   「意外?」依濃村長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道:「能發生什麼意外?」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故意歎了口氣,說道:「現在競爭激烈,同行的對手也多,我擔心在廠子開工之前,會有人來找麻煩啊!」   依濃村長回頭悄悄眾村民,氣憤的說道:「這實在太可惡了,有錢大家賺嘛,為什麼要來搗亂呢?你儘管放心,如果真有人找麻煩,我們一定幫你!」   「對,對,對--」眾村民也跟著紛紛表態。   謝文東笑了笑,連連擺手,說道:「那我先多謝各位鄉親們了。」   很快,聚集在工廠門前的村民們都興高采烈的散開了,只等工廠早日開工,看著他們離去之後,謝文東聳了聳肩轉身回到廠房內,姜森在旁笑道:「這裡的人還真好騙,東哥隨便幾句話就把他們糊弄過去了。」   謝文東悠然而笑,本來他也沒把這些村民放在心上,可轉念一想,覺得和當地人搞好關係也是有必要的,也許自己日後這能用得上他們,他叫來孟旬,讓他帶些禮物到村民家裡挨家挨戶發一下,孟旬聽完,兩手一攤,說道:「東哥,我們來時根本沒帶什麼東西,現在去哪找禮物?」   「那簡單!」謝文東想也沒想的說道:「沒有禮物有錢嘛!每家發放一百兩百的,用不了多少,卻能讓這裡的村民對我們很有好感。」   孟旬撓撓頭髮,想了一會,問道:「東哥,那對我們有什麼用?」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我暫時也不知道能有什麼用,不過花出去的錢總不會是百花的,先去做吧!」   孟旬無奈的搖頭了搖頭,領命而去。   對於泥洞村這樣偏僻落好的小村莊,一兩百塊錢可不是小數目,當孟旬帶著文東會的人到村裡發錢時,立刻引起了全村的轟動,當他發到村長家時,特意多給了一些,並擺脫村長對他們多加照顧,收了人家的錢,村長的態度更是熱情,拍著胸脯保證,如果有人找他們的麻煩,來工廠搗亂,他一定組織全村的人把對方打跑。孟旬聽完,心中暗笑,這小村子充其量才一兩百人,就算男女老少齊上陣,也未必能起到什麼效果,心裡這麼想,他臉上可沒有表露出來,對依濃村長連連道謝。   孟旬這邊暫且不提,且說謝文東,將兄弟們都安置妥當了之後,已接近傍晚六點,他看了看手錶,對劉波說道:「老劉,我想去縣裡看看南洪門的據點!」   劉波一愣,疑問道:「東哥,現在嗎?」此時天色已暗,到了晚上,在南洪門的地頭上閒逛也是挺危險的。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語氣堅定的說道:"就是現在,我們也順便到縣城裡吃點東西."見謝文東的語氣不容旁人拒絕,劉波也只好點頭同意了,謝文東去西林縣內,沒有帶太多的人,除了劉波,身邊只有褚博一個,但人坐著一輛轎車,開進縣城的城區裡,西林縣和普通的現成差不多,只是工廠較多,顯得能熱鬧一些.   南洪門在西林沒有堂口,沒有據點,由於趕過來增援的人力很多,現在南洪門幾處不大的據點裡都已人滿為患,劉波帶著謝文東,將他所調查出來的南洪門的據點一一逛了一遍,讓謝文東做到心中有數.   西林縣城雖然不大,但南洪門的據點卻十分分散,東一處,西一座,相互之間呼應起來非常困難,謝文東邊看邊琢磨,心裡默默做著打算,當劉波帶著謝文東逛到縣南據點時,謝文東眼睛為之一亮,笑道:"這裡倒是不錯!"這處據點是座不大的歌舞廳,但是位置現在太閉塞,顯得異常冷清,由於靠近文東會幫眾落腳的加工廠,又距離南洪門的其他據點較遠,謝文東自然將這裡視為自己進攻的第一目標,劉波也明白他的意思,點頭笑道:"東哥,這裡確實合適我們下手,我派兄弟們調查過,裡面的南洪門人員應該不超過五十號,周圍的場子也不多,人員更少,想短時間內組zhi出有力的援助,基本是不太可能.""恩!"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笑呵呵地應了一聲,見劉波要把車開過去,他說道:"老劉,把車停一下!"劉波一怔,狐疑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笑道:"我想去裡面看看."劉波暗暗咧嘴,說道:"東哥,不要了吧?!畢竟是南洪門地頭,到裡面太危險了."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怕什麼?對方人員不多,即使發現我們也不關緊要,何況,對方還未必能認出我們呢!"劉波想想也是,便也沒看多說什麼.   他將車慢慢挺在歌舞廳的旁邊,然後謝文東三人相繼下車,歌舞廳看來已有些年頭,即使是門面也顯得又髒又破,霓虹燈也壞了好幾處,歌舞廳的條件不怎麼樣,可門票卻不低,每個人五塊錢,當然,這若是在城市裡並不貴,但是一座小縣城裡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了.   交過錢後,謝文東,劉波,褚博三人進入歌舞廳.裡面燈光昏暗,連鐳射燈都沒有,黑得可謂是徹底,謝文東三人的眼睛一時間適應不過來,站在歌舞廳門口處緩了好一會,才隱隱約約能看清裡面的情景.   歌舞廳簡陋,周圍是桌椅中間的舞場,隨著音樂,有幾名男女在舞場內摟抱在一起,說不清楚他們是在跳舞還是在親熱.   呼!謝文東噓了口氣,感覺這座舞廳的氣憤太壓抑,他隨手拍了拍身邊的劉波和褚博的胳膊,向不遠處一座沒人坐的空桌子走去.   路過其他作為時,謝文東驚訝地發現有幾名青年坐在椅子上旁若無人的吸食著白fen,在其他舞廳看到這種事沒什麼,不過在南洪門的場子裡卻不一般了,要知道向問天可是一直嚴禁麾下幫眾和場子接觸毒pin的.   看起來,南洪門在西林的勢力拿他們老大的話當放pi了!謝文東心中暗笑.   見謝文東站在桌旁看著自己,那幾名青年紛紛抬起頭,怒視瞪著謝文東,沒好氣的說道:"小子,你tmd的看什麼?滾!"這幾名青年的打扮稱得上新潮,焦黃的頭髮,大片的刺青,串串的耳釘,自殘的疤痕,橫眉冷目的臉上寫滿了我是混混。   謝文東聳肩一笑,輕聲說道:「沒看什麼!」說著話,他繼續向空桌走去。   「操!」幾名青年嗤笑出聲,接著低下頭來,繼續吸食剩餘的白fen。   坐到椅子上,劉波對謝文東輕聲說道:「東哥,這幾人應該是南洪門的人員。」   謝文東皺皺眉頭,南洪門的幫眾之所以與普通混混們不一樣,除了戰鬥力強之外,便是有嚴明的紀律。可眼前這幾名青年實在不像是南洪門的人員。   看出他心中的疑惑,劉波解釋道:「南洪門在廣西的勢力很大程度上是靠吸收當地的黑幫而成型規模的,其幫眾自然良莠不齊,戰鬥力也不是很強,正因為這樣,南洪門在廣西的地位才屢屢受到當地大黑幫的挑釁和威脅,始終不得安穩。」   「哦!原來如此!」謝文東聽完,大點其頭,隨後笑道:「如此說來,我們在廣西的仗可能會比想像中的好打!」   劉波搖頭,說道:「也不一定!南洪門勢力是不可怕,但當地的勢力卻很強橫。而且他們頭上的一個南洪門已引得他們連連反抗,現在我們進來,只怕會引起當地黑幫更強烈的排斥!」   「嗯!」謝文東目光幽深得點點頭,老劉說的這一點倒是個問題。   正當他二人交談的時候,褚博拉了拉謝文東的衣袖,低聲說道:「東哥,恐怕麻煩要來了!」說話間,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得飄向不遠處那幾名吸du的青年。   謝文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幾名青年不時向自己這邊張望,臉上時而露出壞笑,相互之間交談著,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看罷之後,謝文東忍不住樂了,若無其事得問道:「你倆猜猜,他們想幹什麼?」   劉波和褚博雙雙皺眉,低聲擔憂得說道:「東哥,他們不會是認出我們了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謝文東搖頭說道:「如果認出我們,他們可就不會是這個表情了。」頓了一下,他又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可能會想我們賣毒品。」   褚博驚訝地問道:「東哥,你怎麼知道?」   謝文東笑道:「猜的。」   「……」褚博默然。   他們正猜測那幾名小混混的意圖,幾名青年突然站起盛行,一個個搖搖晃晃地向謝文東三人走了過來。到了近前,只聽啪的一聲,為首的那名青年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塑料袋,向謝文東面前的桌子上一扔,隨後環視他們三人,問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謝文東,劉波,褚博同是一愣,隨後看了看桌子上的小塑料袋,齊齊搖了搖頭。   看著他們的呆樣,那青年忍不住笑了,用手一扶謝文東的椅子,彎下腰身,貼近謝文東的耳邊,說道:「小子,這可是好東西啊!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便一點賣給你。」   聽完他這話,劉波和褚博不約而同地看向謝文東,心中暗道一聲厲害,東哥預料之準簡直像是未卜先知了。謝文東含笑看著桌子上的塑料袋,還有裡面的白色粉末,輕輕歎息一聲。對於這種東西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了,不過文東會就是靠這個起家的,而且直到現在都在以此大發橫財。此時看了,謝文東感觸頗多。很快,他回過神來,問道:「這好像是毒品吧?」   「嘿嘿,小子,挺上道的。」那青年咧開嘴巴,露出兩排大黃牙,點頭說道:「沒錯,怎麼樣,想不想嘗一嘗?」   謝文東將塑料袋拿起,在手裡點了點,問道:「你這一袋多少錢?」   「不貴,才一千塊而已!」青年笑吟吟地說道。   謝文東是老手,只掂量一下便將裡面毒品的份量感覺出個大概。這小塑料袋離得毒品差不多能有五克,一克兩百快錢,算不上便宜,但也確實不貴。他淡然笑了笑,伸出小指頭,將塑料袋跳開,用手捏了一點放進嘴裡,品嚐了片刻,撲的一聲吐掉,搖頭說道:「你這東西不純,含量只怕連百分之五十都不到,這種貨,賣二三百塊前一袋都算貴的,所以……」說著話,謝文東見塑料袋向青年手裡一塞,說道:「你還是收回去吧!」   呀!幾名青年瞪大眼睛看著謝文東,心裡吃驚不已。眼前著青年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像是個涉世不深的毛頭小子,想不到竟會是各中老手,只嘗了一口,便判斷出來自己的貨不純,而且還能說出連百分之五十的含量都不到。   他們那裡想到,謝文東就是幹這行出身的,辨別毒品的本事比金三角的人都精確。   正常情況下,幾名青年的毒品被人識破後就應該馬上離開,可是他們見謝文東三人都不像厲害的角色,聽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加上臉面上有些掛不住,為首的那名青年惱羞成怒,回手將塑料袋重重摔在桌子上,罵道:「操你媽的!你他媽的敢說我的貨不純?瞎了你的狗眼!貨已經給我開包了,今天你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   這傢伙倒是囂張得可以!劉波和褚博豎起眉毛,皆有要發作的意思。謝文東向他二人使個眼色,示意他倆不要衝動,隨後他笑瞇瞇得看著青年,悠悠說道:「朋友,其實你也應該能看的出來,我就是幹這一行的。」   為首的那名混混眨眨眼睛,態度依然強硬,說道:「你是幹這一行的又能怎麼樣?」   謝文東的應變能力極強,通過看見南洪門人員販賣毒品,立刻就抓住能讓自己有機可乘的空子。他含笑說道:「你拿出來的這種次等貨,我不會買,反過來講,我倒是想賣給你們一些,保證是高純度的,而且價格很低廉。」   「你……」   不等青年開口,謝文東又繼續說道:「我想,關於這方面的事,還是讓你們老大出來和我談吧!」   聽了他這話,一旁的劉波和褚博心裡都是顫,東哥要把對方的老大找出來?這可真不怕事大啊!這是在人家的低頭上,萬一把東哥認出來怎麼辦?畢竟南洪門在此處也有幾十號人呢!劉、褚二人相互看看,慢慢將手抬起,放到腰間。   那領頭的混混也很吃驚,他狐疑得問道:「你……你認識我們老大?」謝文東笑道:「我雖然不認識他,但相信他會很高興認識我的。」   見他說話時那副老神在在、派頭十足的樣子,混混頭目心裡還真有些沒底了。他的態度軟了下來,咧嘴嘿嘿一笑,問道:「兄弟,你究竟是混哪條道上的?」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悠然說道:「朋友可聽說過金三角嗎?」能鎮得住對方的,又和毒品有瓜葛的,除了金三角,謝文東再想不出第二個,此時他順水推舟的把金三角的名頭借了過來。   「啊?」青年倒吸涼氣,看著謝文東足足愣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金三角在雲南的名氣大,在廣西的名聲也不小,任何一個大毒梟都希望自己能與金三角掛上鉤,好能得到廉價又物美的穩定貨源。   想不到,眼前這好不起眼的青年竟然會是金三角的人,不過看他底氣十足,又不像是說謊,青年深吸口氣,說道:「朋友,請你稍等一會!」說著話,他衝著周圍的幾名青年甩下頭,暗示他們盯緊謝文東三人,隨後他快步向舞廳裡端跑去。   等他離開之後,劉波倒了杯茶水,藉著喝茶的空隙,對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為何要引他們的老大出來?」   謝文東微微笑了笑,拍拍劉波的大腿,示意他安心,無須緊張。   在南洪門的據點裡把人家的頭目引出來,劉波哪能不緊張,見謝文東依然是滿面笑容的輕鬆的樣子,他忍不住暗歎口氣。   時間不長,那名混混頭目返回,在他身後還跟有十數人,為首的一名漢子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乾瘦矮小,長得尖嘴猴腮,剃個大光頭,露出尖尖的腦殼,冷眼看去,活像猴子成了精。   「俊哥,就是他!」沒等到謝文東近前,那名混混頭目就對著謝文東連指。   瘦小漢子邊打量謝文東邊走上前來,到了近前之後,他直截了當得問道:「小兄弟,聽說你是金三角的人?」   「沒錯!」謝文東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紋絲未動,回答得乾脆利落。   瘦小漢子頓了一下,又問道:「小兄弟叫……」   謝文東想也沒想,說道:「蘇曼。」他去過金三角,對那邊人的姓名自然也不陌生,隨便就說了一個。   「哦!」瘦小漢子沒聽說過蘇曼這個名字,不過感覺倒像是緬甸那一帶的。這時,他對謝文東的身份開始信了幾分。這名瘦小漢子是廣西的當地人,加入南洪門的時間已不短,但由於西林一帶偏遠閉塞,遠離南北洪門之間的鬥爭,加上他對此事也漠不關心,所以對謝文東基本沒什麼印象,自然也無法把他認出來。   瘦小漢子在謝文東的對面坐下,笑呵呵地說道:「我叫張俊,是這裡的負責人。聽下面的小弟說,你要見我?」   張俊?!謝文東差點樂了,此人的模樣和俊字可是一點不沾邊啊!他點點頭,面帶正色說道:「沒錯!我是要找張先生。」   「小兄弟有事請講!」   「我想和張先生做筆買賣。」謝文東身子向前探了探,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張俊,低聲說道:「毒品買賣!」   張俊最關心的就是這個。聽完謝文東的話,他兩眼為之一亮,急聲問道:「小兄弟手裡有貨?」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張先生忘了我是什麼人了嗎?如果連我們手裡都沒貨的話,那麼東南亞這一帶恐怕很多人都要喝西北風了!」   張俊拍了拍光禿禿的腦袋頂,暗罵自己笨蛋,如果連金三角都沒有毒品的話,那世界上恐怕就沒人有毒品了!他強壓心中的興奮,小心翼翼地說道:「據我所知,貴方手裡的私貨似乎也不多啊!」他這是在有意試探謝文東,看他對金三角的情況到底有多瞭解。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去年由於天災人禍,產量確實縮水了很多,不過今年的收成倒是不錯,貨源充足,這點張先生無須擔心。」   張俊連連點頭,一聽對方這話就知道是內行人。他嘿嘿一笑,問道:「小兄弟手裡有多少貨?」   謝文東說道:「要多少有多少?」   「小兄弟現在可有貨樣?」張俊追問道。   「難道張先生信不過我們?」謝文東挑起眉毛反問道。   「不、不、不!張俊連連擺手,急忙說道:」貴方的信譽和名氣,那是百分百靠得住的,不過,我畢竟是第一次和貴方打交道嘛,一切還是中規中矩,小心一點的好,小兄弟,你說呢?」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明天,我帶貨樣來找張先生。」 第一百八十三章   謝文東以金三角人員的身份又與張俊談了一會,方帶著劉波和褚博起身離開,等他們三人出了歌舞廳,坐上車之後,劉波和褚博皆長出了一口氣,藉著一齊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你真要賣給他們毒品?」   「呵呵!」謝文東笑了,聳肩說道:「我們現在哪裡有毒品?」   「那東哥說明天要給她看貨樣?」褚博奇怪的問道。   謝文東眼睛精光一閃,笑瞇瞇的悠悠說道:「貨樣是沒有,片刀倒是有一堆,明天我就對這裡下手!」南洪門雖然已經預防文東會要從西林動手,而且調集過來的增援人員也不少,但通過謝文東實地考察一看,南洪門的人員的警惕性不高,而且鬆垮毫無紀律,這時若不動手還等待何時?」   第二天,,晚間,謝文東又來到這座縣南的歌舞廳,只不過這次他沒有只帶兩人,而是帶了十多名會內精銳的兄弟,保護在他身邊的人也換成了褚博和袁天仲。   他剛進來,歌舞廳裡面便迎面走來數名青年,為首那位,正事昨天要強賣毒品的青年,今天他的態度可和昨天大不一樣,笑容滿面的迎上前來,說道:「哎呦,蘇曼兄弟,你可算來了,俊哥可等你好一會餓。」頓了一下,他貼近謝文東,神秘兮兮的問道:「東西帶來了嗎?」   謝文東一笑,向身旁的袁天仲使個眼色,後者會意,拍拍腰間,面無表情的冷聲說道:「在這裡!」   青年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伸手便要往袁天仲的腰間摸,後者臉色為之一沉,這時,謝文東笑瞇瞇的將青年的手腕抓住,說道:「朋友,我想是不是在見了張先生之後在驗貨?」   「對,對,對!」青年回過神來,滿臉的乾笑,連連點頭,伸出去的手也所縮了回來。   他們在歌舞廳裡買毒品已有好長時間,從中耶發了不少橫財,但是他們的貨源一直不足,手中的毒品有限,正因為這樣,他們才向白粉裡慘了不少東西,可是如此一來,白粉質量下降,購買的人也越來越少。現在毒品的大源頭金三角主動找上門來,他們哪能不興奮,眼睛裡閃的都是金光。   青年將身子一側,說道:「俊哥就在裡面,幾位請隨我來!」說著話,青年在前引路,直向歌舞廳的裡端走去。   穿過舞場,又走過一條漆黑狹窄的走廊,青年在一間房門前停下,先是敲了兩下房門,隨後推門而入。   房門極像是包房,又像是辦公室,燈光明亮,空間寬敞,裡面或坐或站有十數名青年和大漢,正中而坐的正是南洪門在此地的負責人,張俊,在他身邊還坐有兩名妖姿招展的小姐,不時魚他嘻嘻哈哈的說笑和親熱。   見謝文東一行人走進來,張俊搖晃著禿腦袋,笑呵呵地站起身形,說道:「小兄弟果然是講信譽的人!快請坐!」   謝文東含笑在張俊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諸博。袁天仲以及十來名文東會的兄弟紛紛站到他的身後。   看著這許多人,張俊暗暗皺眉,臉上依然是副笑呵呵的樣子,邊拿起茶几上的茶壺倒水邊說道:「小兄弟到我這裡來,不用帶這麼多的兄弟吧?!」   謝文東說道:「現在世道不太平,警方管的很嚴,我不得不小心一點啊!」   「哈哈!」聽聞這話,張俊仰面大笑,看了看左右的眾人,周圍的南洪門人員也都樂了。過了好一會,他才收斂笑容,說道:「小兄弟儘管放心,在我地頭上絕對不會有意外發生,警察去哪找麻煩都不會到我這裡來。」   "如此當然是最好不過了."謝文東笑吟吟說道:"這樣,我和張先生做起生意來也就放心多了.""溫暖!"張俊得意地笑了笑,話鋒一轉,說道:"小兄弟,讓我看看你帶來的貨樣."謝文東轉回身,向身後的袁天仲揚揚頭,後者跨步上前,接著,從腰間掏出一隻透明塑料袋,裡面裝了滿滿的白花花的粉末,張俊看罷,臉上頓時露出貪婪之色,兩眼閃著亮光,他探著身子,急忙把袁天仲遞到他面前的塑料袋接過,然後放在桌子上,快速地挑開一條口子,捏出一點粉末,勻稱地灘在手背上,湊到鼻孔下,猛的一吸,只聽嘶的一聲,白粉都被他吸了進去.不吸還好點,這一吸,張俊的臉色霎時間憋著紫紅色,緊接著開始咳咳地劇烈咳嗽起來,從他的嘴裡不時噴出白霧.   周圍的南洪門的人員皆是一愣,不明白老大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是不是金三角的毒品純度太高,老大吸德太多受不了了?眾人的心裡胡亂的琢磨著,紛紛上前,有人敲打張俊的前胸,有人錘打他的後背,七嘴八舌地問道:"俊哥,俊哥,你怎麼了?"緩了好一會,張俊才勉強恢復過來,他喘著粗氣,手指著茶几上的塑料袋,眼眉豎力,怒聲喝問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鬼東西?"沒等謝文東說話,站在張俊面前的袁天仲突然哈哈大笑.說道:"是什麼東西?這你都嘗不出來嗎?這是麵粉!""啊!麵粉?!"張俊氣得一蹦多高,厲聲喝道:"你們在故意拿我耍開心嗎?""不是拿你開心,而是要拿你的姓名!"袁天仲話音未落,他按在腰間的手猛的向外一揮,冷然間,寒光乍現,在他掌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軟劍,薄如紙片,劍身亂顫,沒等南洪門眾人反應過來,他的軟劍已由左至右,向張俊的脖子惡狠狠切了過去。   袁天仲的劍快得驚人,他若是施展全力偷襲,幾乎沒人能擋得住。   軟劍在空中化成一道閃電,瞬間從張俊的脖子上抹過。耳輪中只聽卡嚓一聲脆響,張俊的身子還坐在沙發上,但肩膀上的腦袋卻滾落了下來,鮮血順著他的脖腔噴起好高,將天花板都染紅好大一片。   「啊——」   時間彷彿突然停止似的,房間內鴉雀無聲,足足過兩秒鐘,南洪門幫眾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驚叫連連,邊喊著邊慌慌張張得回手去掏身上的傢伙。   可是早有準備的文東會精銳根本不給他們亮出武器的機會,眾人快速得抽出身上的片刀,紛紛大吼一聲,如同下山的猛虎,掄刀向南洪門幫眾撲去。   一時間,房內喊聲殺聲四起,數十號人戰在一起,到處都是廝殺的人群,到處都是噴射的血光,刀的白光和血的紅光,在房間內交織成一片對周圍的廝殺,謝文東彷彿沒有看到一般,他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水,剛要喝一口,一道血劍從旁邊射了過來。灑在茶杯裡,也濺到了她手上。   謝文東輕歎口氣,將茶杯放下,掏出手絹,擦了擦手,又拿起一隻新杯子,重新到了茶水,慢悠悠喝了起來無頭的屍體扔坐在對面,腔子裡咕咚咕咚的冒著血,屍體左右兩名的女郎早已徹底嚇傻了,坐在原位,身子像是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呆呆地望著謝文東「殺!」   這時,一名南洪門的大漢從謝文東的背後突然衝了過來,他渾身上下都是血,數不清有多少條口子,跑動中,鮮血順著衣角直淌,到了謝文東的身後,高舉的刀片對準謝文東的後腦,用盡全力的劈了下去。   謝文東像是沒看見也沒感覺到似的,仍在喝著他的茶水,可是就在大漢的刀剛剛下落的瞬間,橫刺裡突然踹出來一腳,正中他的軟肋,只聽彭的一聲,那大漢怪叫一聲,身子橫著飛了出去。   撲通!足足摔出去兩米多遠,大漢才滾落在地,他趴在地上,抽搐幾下,接著挖的吐了口鮮血,再也沒了動靜。   出腳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守在謝文東身邊的褚博。   在混戰之中,謝文東可以旁若無人的喝著茶水,也正是應為有褚博守在他的身邊。   這事一場毫無懸念的廝殺,時間不長,南洪門那十幾名幫眾便在文東會精銳的瘋砍下紛紛倒地,爬不起來了。房間的地上、牆上到處都是雪,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這邊的爭鬥剛告一段落,房間外一陣大亂,接著,人聲鼎沸,雜亂的腳步聲陣陣。   知道是南洪門據點裡的其他人員已聞訊趕到,不用謝文東發話,袁天仲將手中的軟劍上的血跡甩了甩,隨後對文東會眾人說道:「兄弟們,隨我殺出去,碰到南洪門的人,統統殺無赦,一個不留!」   「殺……」   文東會眾人此時已殺的起興,兩眼通紅,聽完袁天仲的話,齊聲大吼,氣勢如虹,跟隨他跑出房間,直向走廊裡衝去。   在走廊內,文東會和南洪門的人員碰到一處,這可正是應了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文東會人員精幹,戰鬥力強,而南洪門人多勢眾,打在一處,場面異常激烈漆黑狹長的走廊此時變成了人間地獄,雙方人員揮刀廝殺,刀打掉了,就用拳腳,只眨眼的功夫,倒在走廊裡的傷者已有十多號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南洪門人員剛開始還能憑借一股衝勁以及人多的優勢與文東會打個不相上下,可在傷了十數人之後,剩下的南洪門人員的鬥志開始動搖,進攻也不想剛才那麼兇猛,這種狹路相逢的硬仗一旦心氣洩了,潰敗便不可避免。   袁天仲衝在最前面,他的快劍銳不可擋,一走一過之間又連挑了兩名南洪門大漢,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看也罷,直嚇得頭皮發麻,兩腿發軟,忍不住連連後退。他們退縮,可文東會這邊的士氣卻在急速上漲,藉著袁天仲的餘威,有吼叫著衝殺上前。   這回雙方交戰時間不長,場面上便成了一邊倒的趨勢,南洪門幫眾放棄撕殺,嚇得紛紛轉頭而跑。文東會的兄弟哪肯輕易放他們離開。隨即追了出來,雙方跑到舞廳內又是一番爭鬥,南洪門在扔下十餘名傷者之後,剩下的幾個人趁亂逃之夭夭。   這一戰可謂是大獲全勝,文東會基本沒付出損失,便將南洪門的一處小據點打掉,而且還斬殺了對方的頭目張俊。正當文東會的人打掃戰場,大批幫眾向歌舞廳這邊趕過來時,南洪門其他據點的人力出動了。這些南洪門人員加在一起得有數百之眾,乘坐著大小不一的車輛,浩浩蕩蕩向歌舞廳這邊撲來。得到消息的劉波沒敢耽擱,第一時間將狀況告之給謝文東,聽完劉波的回報,謝文東眉頭微皺,暗道一聲好快啊!己方剛剛打下南洪門的據點,對方主力就到了,謝文東默默盤算了一番,搖了搖頭,覺得以己方目前的狀況和南洪門的主力硬碰硬太吃虧,就算能守住此據點,其最終的結果也是敵傷一千我損八百,這種情況當然是謝文東最不願意看到的。   謝文東當機立斷傳下命令,讓趕過來的兄弟馬上掉頭,原路撤回,而他自己則帶領十餘名文東會成員也退出據點。聽了他的命令,袁天仲大感不解,疑問道:「東哥,我們好不容易才把此處打下來,怎麼又拱手還給對方了呢?」   謝文東苦笑道:「現在還不是與南洪門展開決戰的時候,至少我們要把下面的兄弟們補充足了,只有這樣打起來才不吃虧。這次殺殺南洪門的銳氣也就罷了,沒有必要死抓著這一出地方不放!」   「哦!」袁天仲應了一聲,雖然心裡不以為然,但謝文東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多言。   謝文東等人來得快,撤的更快,當南洪門的大隊人馬趕到歌舞廳時,文東會的人早已人去樓空,只留下滿場的狼藉等南洪門來處理。南洪門在西林的頭目叫韋國棟,是土生土長的廣西人。為人凶狠,性情火爆。看到據點被打得如此之慘,其頭目張俊亦身首異處,韋國棟氣的暴跳如雷。破口大罵謝文東不是東西,自己還沒有去打他,他反而先打過來了。韋國棟一邊令手下人打掃殘局,一邊就要下令去進攻文東會落腳的那處小工廠。   見狀,他手下的頭木門紛紛勸阻。其中他的一名心腹人員說道:「棟哥,現在還是不要去進攻文東會的好!」   「為什麼?」韋國棟眉毛豎立,凝聲問道。   「棟哥,謝文東為人陰險狡詐,他偷襲了我們的一處據點,肯定能料到我們會去找他報復,萬一對方在路上設下埋伏,情況可就不妙了。」那名頭目搖頭晃腦地說道:「何況現在天色已黑,我們探不清情況,我看還是等到明天,查明清楚了之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這名頭目能力只是一般,但阿諛奉承的本事倒是不小,平日裡很討韋國棟的歡心,後者也最聽他的話。此時聽了他的意見,韋國棟細細一琢磨,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他點點頭,深吸口氣,咬牙恨聲說道:「好吧!今天就算了,等到明天,我勢必要讓謝文東血債血償!」   第二天,凌晨四點左右,天剛濛濛亮的時候,南洪門的大隊人馬就出動了。出了縣城,直奔文東會所在的郊外加工廠。加工廠附近一馬平川,沒有大的障礙物,所以稍微有個風吹草動,文東會的眼線都能及時發現。   見有大批的車輛向己方的落腳點而來,文東會的暗哨急忙將消息傳報回去,時間不長,整個加工廠彷彿都動起來,隨處可見步履匆匆左右穿梭的人影。當南洪門幫眾趕到加工廠大門時,文東會人員業已嚴陣以待。   南洪門幫眾紛紛下了車,雙方數百號人聚集在小加工廠大門的內外,一個個箭上弦,刀出鞘,怒目相視,氣氛緊張。南洪門的大頭目韋國棟跨前幾步,來到己方陣營前列,高聲吼道:「文東會的人都聽著,叫謝文東出來與我一戰!」   文東會陣營裡鴉雀無聲,根本就沒有人理他。   謝文東此時在五行等人的保護下站在加工廠裡面的一處高地,正翹腳向外觀戰,只見門外的南洪門的人員白花花的一片,少說也有三、四百人之眾,他暗暗點頭,對方的人力不少,這場惡戰恐怕不會好打。他正琢磨著,見對方人群裡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指名點姓要自己出去與其一戰,謝文東聞言,嗤之以鼻,別說他現在身上有傷,行動不便,就算是沒傷,他也不會去喝和這樣的小角色單挑。謝文東不認識韋國棟,轉頭看向劉波,問道:「這人是誰?」   劉波也沒見過韋國棟,只能通過他的體貌特徵去猜測。尋思了一會,劉波說道:「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南洪門在西林的負責人,韋國棟!」   「哦?」謝文東精神一振,笑道:「如果此人真是韋國棟,那看起來南洪門是已經傾巢而出,勢必要與我們分個高下了。」   劉波可沒他那麼輕鬆,而是滿面凝重地點了點頭。   外面的韋國棟叫嚷了一番,見沒人理會自己,更是怒不可言,氣得哇哇怪叫,指著前方文東會眾人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媽的!你們老大沒種,做縮頭烏龜,你們這群小畜生誰敢出來。。。」   他話音未落,一名文東會的頭目突然怒吼一聲,擰刀衝了出來,三步並成兩步,到了韋國棟近前,招呼也沒打,掄刀就劈。   韋國棟嚇了一跳,急忙抽身閃躲,怒聲問道:「什麼人?通報個名號?」   「我通你媽!」大漢一刀劈空,橫著又掃向韋國棟的腰身。   見來人凶狠,韋國棟也不敢大意,快速地抽出鋼刀,運足力氣招架。   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雙刀碰實,火星四濺,他二人的刀口上齊齊多了個豁口。那名文東會的頭目力大,韋國棟的力氣也不小,硬碰碰打起來誰都不佔便宜,不過他二人又有是以力量見長的,不會其他的花招,戰在一處,叮噹做響,鐵器的碰撞聲不斷,這種勢均力敵的硬拚令周圍眾人看得心驚膽寒,也讓在場上爭鬥的二人苦不堪言,打鬥時間不長,二人的戶口都震裂著,鮮血順著刀把直向下滴淌。   又戰了一會,韋國棟最先受不了了,心裡暗暗琢磨,自己這邊人多,而文東會人少,自己何必和對方單條,一旦受了傷就太划不來了。想罷,他急出兩刀,接著抽身而退,邊甩著發麻的手掌邊大聲喝道:「兄弟們!給我一起上!殺!」   「殺。。。」   他一聲令下,超過四百號的南洪門人員象潮水一般撲向加工廠的正門,到了近前之後,又如同洪水受到阻擋似的,向兩邊分散開來,一瞬間,雙方在加工廠的正門以及左右兩側的院牆內外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南洪門這邊佔有人多勢眾的優勢,而文東會這邊佔有地利戰鬥力強的優勢,雙方各有所長,撕殺的場面也火暴。由於正門擁擠的人太多,雙方皆都施展不開,場面反而很平淡,倒是兩側院牆處的撕殺異常血腥。   南洪門的人瘋狂的向院牆上爬,而早已守在上面的文東會人員高舉著片刀,不停地向下揮砍,不時有南洪門幫眾被砍得頭破血流,摔到地上,而文東會這邊亦不輕鬆,許多守在牆頭上的人員被南洪門幫眾硬扯下來,重重摔倒,沒等爬起身,周圍的片刀一齊落了下來。   這場爭鬥對雙方而言都很艱苦,一方鐵了心的向裡衝殺,一方沒有退路,背水一戰只能死守,兩邊幫眾的傷亡都在急速上升。   韋國棟邊包紮虎口的傷口,邊舉目觀望戰局,越看他的臉色越難看,已方這麼多人,打一處小小的加工廠竟然被阻擊得毫無進展,這若是傳出去,自己以後還怎麼在西林一帶混了?想著,他揮舞手中的鋼刀,大吼道:「兄弟們,衝!加把勁,先給我打進去再說!」   他說得容易,可是想突破文東會的防守哪是那麼容易的,作為進攻一方,南洪門在人數上的傷亡至少比文東會要多一倍。   看著不時被抬下來渾身是血的已方人員,站在韋國棟身邊的那名心腹小頭目心驚不已,背後都直冒涼氣。他乾咳一聲,強裝鎮靜地說道:「棟哥,我們是不是先緩一緩,讓兄弟休息一下再打?」 第一百八十五章   「還緩什麼?」韋國棟這個時候也急了,根本不聽身邊人的勸阻,他擼了擼袖子,怒聲道:「給我繼續打!只要能突進去,文東會這些人就都完蛋了!」韋國棟對謝文東基本沒什麼瞭解,自然也沒有那麼多的懼怕,這時候拉開架勢,就是要放開手腳一搏。   他不下令撤退,南洪門的人哪敢私自撤離,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攻擊。他這邊強硬,文東會的壓力也大增,見己方兄弟的傷者在不斷增加,謝文東皺起眉頭,本來他並未看到西林這帶的南洪門人員,感覺對方紀律鬆散,不堪一擊,可是眼前這批南洪門的主力卻異常強悍,死傷那麼多幫眾,竟然還能拼勁十足的衝殺。   見謝文東面色深沉,五行兄弟相互看了一眼,齊聲說道:「東哥,我們也頂上去吧!」   謝文東看了五行一眼,默默地點下頭,隨後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們要小心!」   「知道,東哥!」五行兄弟答應一聲,一齊向戰場走去。加工廠的正門業已人滿為患,雙方幫眾擁擠成一團,中心地帶的人員更是連刀都掄不開,敵我雙方緊緊貼在一起,只能用腦袋頂撞對方,這種狀況,五行兄弟根本插不上手,五人隨即來到大門右側的院牆,這裡由褚博負責鎮守,此時他已頂到院牆之上,正掄刀劈砍下面攀爬的南洪門幫眾。他上身倒是沒有受傷,但雙腿被對方挑開數條口子,鮮血直流。五行見狀,紛紛上前,邊爬上牆頂邊對褚博喊道:「小褚,你先下去,這裡由我們來守!」   看五行兄弟到了,褚博長鬆口氣,他邊出刀邊喘著粗氣說道:「我沒事……」   「別逞能了!」金眼來到他身旁,向後面一拉,說道:「先把你腿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院牆狹窄,褚博受金眼一拉之力,站立不足,只能跳了下去。到了院內,他緩了一會,這方感覺到雙腿火辣辣的疼痛,低頭一看,自己的兩條褲腿幾乎都被鮮血濕透了。這時,周圍的文東會小弟們圍上前來,將褚博扶住,有人快速地拿出醫藥箱,為褚博雙腿上的傷口上藥、包紮。褚博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咧嘴乾笑,自言自語地嘟囔道:「他他媽的,這批南洪門的人骨頭還真硬,怎麼打都不退……」   五行兄弟把褚博換下,很快便感覺到四面而來的壓力。   院牆下的南洪門幫眾夠不到牆上人的要害,片刀只能向腿上招呼,可是院牆必定太窄,能落腳的地方不多,想躲閃開真不容易。金眼頂在褚博剛才的位置,此處的敵人也最多,他彎下腰身,連輪帶掃出了數刀,將幾名把手搭在牆沿邊的南洪門幫眾砍了下去。幾乎同一時間,牆下挑來數把片刀,金眼橫移兩步,堪堪躲過,不過褲腿還是被劃開幾條小口子,沒等他出刀回擊,迎面一陣惡風不善,金眼只撇到一個黑漆漆的東西飛速襲來,想也想想,本能地抬起胳膊格擋,只聽啪的一聲,飛來的東西是一塊巴掌大的板鑽,正砸在金眼的胳膊肘上,後者在牆頭的身子一陣搖晃,險些栽倒下去。金眼來不及緩氣,只隨意甩了甩疼痛欲裂的胳膊,繼續戰鬥。   對院牆的爭奪,雙方都不輕鬆,進攻一方的南洪門人員頭頂被壓制,打得異常彆扭,一旦受傷,也多是腦袋被砍中,失去戰鬥力,而站在牆頭上的文東會人員不僅要防著下面的片刀,還得防著時不時飛來的磚頭和石塊,不時有人員被砸得摔下牆去。   激戰打到這種程度,雙方皆使出了全力,不過場面上依然是勢均力敵。南洪門衝不進去,文東會也殺不退敵人。只眨眼工夫,雙方已惡戰了半個多鐘頭,上下人員皆已疲憊不堪。   這時候,韋國棟見己方的衝勁已大不如前,他心裡也暗暗吸氣,琢磨是不是讓兄弟們先退下來,歇一歇再戰。不過他剛剛拒絕了旁邊兄弟的意見,一時也不太好開口。在他身旁的那名心腹頭目機靈地看出他的意圖,急忙說道:「棟哥,兄弟們已經累了,讓大家先退下來,養足力氣,再一口氣消滅對方吧!」   「嗯!」韋國棟借坡下驢,重重地點下頭,說道:「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做,讓兄弟們退下來吧!」   「是!」   隨著韋國棟的命令,南洪門的進攻總算告一段落,擁擠在加工廠門前以及左右院牆下的幫眾們又如同退潮一般紛紛撤了下去,雙方之間的爭鬥隨之宣告暫時停止。這此再看加工廠的內外,已是一片狼籍,地面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一站過後,南洪門幫眾減員了上百之眾,而文東會這邊的傷亡也有幾十號只多。對雙方而言,損失都夠慘重的。   回到廠房之後,謝文東環視左右,除了負責情報的劉波和出謀劃策的孟旬外,姜森、楮博、無行、袁天仲、格桑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由此也不難看出交戰的激烈和艱苦程度。謝文東幽幽苦笑,問道:「現在下面還有多少兄弟能繼續戰鬥?」   姜森深吸口氣,說道:「還有一百五、六十人。」頓了下,他又說道:「只要能堅持到下午,我們的援軍就會趕到這裡,到那時,我們就可以反擊出去了。」   是啊!援軍下午會到,這點大家心裡都清楚,關鍵的問題是己方要如何才能堅持到下午,以目前的狀況而言,那並不容易。   孟旬眼珠轉了轉,說道:「如果我們能把對方的大頭目韋國棟幹掉,南洪門的鬥志至少也洩去一半,到那時我們抵禦起來就容易多了!」   眾人紛紛點頭,可是除了前面的單挑,韋國棟就一直未再下戰場,想殺他可不簡單。終人將目光齊齊看向謝文東,詢問他的意思。   謝文東仔細琢磨了一會,說道:「要殺掉韋國棟,也是有可能的,這只有由我親自下陣和他一戰了!」剛才,韋國棟就口口聲聲說要與謝文東單挑,結果謝文東沒有下陣,倒是一名文東會的頭目與其惡戰了一場,雙方都沒佔到便宜,打了個旗鼓相當。   聽謝文東說他要親自下陣,眾人同是一驚,尤其是姜森,他對謝文東的身體最瞭解,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聲說道:「不行!東哥,任何人都可以下戰場,只有你不行!」   眾人聽後,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謝文東是己方的統帥,就算對方不厲害,但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那對己方的打擊可是致命的。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韋國棟並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和他交手,我不會吃虧!」   姜森擔憂得說道:「還是換個人去和韋國棟單挑吧!」   謝文東搖頭,道:「只怕換了旁人,韋國棟就不出來了!」   眾人相互看看,皆暗暗皺眉。   雙方停歇的時間只有十多分鐘,隨後南洪門的幫眾又開始蠢蠢欲動,大批的人員慢慢向加工廠接近。這回,南洪門也改變了戰術,其人員更加分散,戰線圍著加工廠,幾乎圈了一半。沒等南洪門人員接近,謝文東帶著己方的幹部們首先從大門裡走了出來。   到了外面,他背著手,面帶微笑,振聲問道:「誰叫韋國棟?出來見我!」   南洪門眾人並不認識謝文東,見他年歲不大,派頭倒是不小,周圍的文東會人員如同眾星捧月一般,猜測他肯定是文東會裡重要的人物,紛紛停住腳步,沒敢繼續上前。   這時,謝文東周圍的文東會兄弟們開始紛紛叫嚷道:「叫你們的老大出來!怎麼了?現在他開始做縮頭烏龜了嗎?」   文東會眾人叫罵時間不長,只見南洪門的陣營向左右一分,數名大漢慢悠悠得走了出來,為首的那位,正是韋國棟。   他的手上纏著繃帶,肋下夾著鋼刀,歪著腦袋走出人群,在距離謝文東五、六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問道:「小子,你在叫我?」   「你是韋國棟?」謝文東含笑問道。   「是的!」   「那就對了,我叫的就是你!」謝文東慢悠悠得一字一頓道:「你不是想和我單挑嗎?現在我來了!」   「你?」韋國棟大嘴一撇,冷笑著問道:「你他媽的是誰啊?」   謝文東道:「謝文東!」   「啊?!」韋國棟忍不住吸氣,兩眼驚訝得大睜,上上下下將謝文東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心中的驚訝慢慢變淡,隨之升起一股不以為然的輕蔑!沒見道謝文東之前時,他還以為對方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呢!現在一見,原來只是個毫不起眼,身材消瘦的年輕人。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不確定得問道:「你是那個北洪門,文東會雙料大哥的謝文東?」   謝文東被他問樂了,點頭說道:「沒錯!有假包換……」   「哈哈!」沒等他把話說完,韋國棟也仰面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他才收起笑聲,問道:「謝文東,你找我出來幹什麼?」 第一百八十六章   謝文愛笑瞇瞇地說道:「和你單挑!」   聞言,韋國棟先是一愣,接著心中竊喜不已,看謝文東這身材,恐怕連自己一刀都頂不住就得趴下。他從肋下緩緩將鋼刀抽出來,面帶獰笑,陰聲問道:「謝文東,你真想和我單挑?」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不然和出來幹什麼?」   「好!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韋國棟神采飛揚,氣焰高漲,用手中刀一指謝文東的鼻子,說道:「亮你的傢伙吧!」   謝文東看勒看左右眾人,然後慢悠悠地上前兩步,當他和韋國棟只有五步之遙時停住身形,先是摸勒摸自己的左肋,過勒片刻,又摸向右肋,翻找勒半天,才從後腰處將一把是不是很大的開山刀抽了出來。   看到他這副慌手慌腳的樣子,別說韋國棟笑得肚子疼,就連後面的南洪門幫眾也忍不住哄然大笑,不少南洪門人員已開始振臂叫喊道:「棟哥,殺勒謝文東!」   「棟哥,劈勒他!」   得到手下人的加油助威,韋國棟氣勢更威,腦袋高高揚起,用眼角餘光瞥著謝文東。   謝文東也不在意,而且十分願意看到這種效果。   對方越是輕視自己,他取勝的機會也就越大。他幫作緊張的樣子,一步步慢慢向韋國棟近前走去。等他到勒韋國棟近前之後,後者大嘴一咧,喝道:「謝文東,你給我躺下吧!」說話關,他的鋼刀由左至右,橫掃謝文東的脖頸。   一上來韋國棟就下勒殺手,使出渾身的力氣。鋼刀破風,發出嘶嘶的尖嘯聲。在韋國棟看來,弱不禁風的謝文東肯定會被自己這一刀掃到,即使不是身手益處,也得付中傷,哪知道,原來滿吞吞的謝文東腳下突然一滑。竟從他面前活生生的消失,正當他大感疑惑的時候。忽覺得惱後生風。韋國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下意識地低頭。只聽嗡一聲,開山刀幾乎是貼者他的頭皮掃過。   韋國棟覺得頭皮一涼。接著幾縷頭髮飄落下來。他下的「啊」的一是橫怪叫。向前急搶幾步。扭頭觀看。只見謝文東不知何時轉到他的身後。臉上依然帶者淡淡的微笑,但眼中已殺機頓現。那駭然的精光如同兩把刀子。能直接刺入人的心臟,令人不敢正視。   正所謂咬人的狗不露牙。謝文東外表的柔弱。那只不過是假象擺了,一擊不中。謝文東心理也在暗暗苦笑,如果不是背後的傷影響他的速度。剛才這一刀。足可以取下對方的性命。他毫不停頓的緊跟著韋國棟又箭步衝了上來。手中的刀接著慣性順勢向外一揮。直取韋國棟的脖頸。   哎呀!好快!直到這個時候,韋國棟才發現謝文東不是那麼簡單,別說一個自己,就算兩個三個捆到一起也未必恩那個贏得了他。此時他沒時間細想,格擋依然來不及了,只能盡力將腦袋向後仰了仰,避其鋒芒。   他是將要害的脖頸避開了,但下巴唄開山刀的刀尖劃了個正著,隨著沙的一聲,韋國棟的下巴被謝文東削掉好大一塊皮肉,直疼得他嗷嗷怪叫,拆一點蹦多高,他此時已無心戀戰,一手拎刀,一手捂著下巴的傷口,腳步踉蹌,連連後退。   他想逃,可謝文東哪會給他逃走的機會,強忍著背後的疼痛,憑借超強的爆發力,幾個大步又追了上韋國棟,手臂回收,接著猛地向前一捅,手中刀直取韋國棟的頸嗓咽喉。   眼睜睜看著謝文東的快刀刺過來,韋國棟嚇得臉色煞白,三魂七魄幾乎都要出了竅,他嚎叫一聲,使盡全力,向旁邊閃去,耳輪中只聽撲哧一聲,謝文東這刀正刺在他脖根下的皮肉處。   「啊——-==」   韋國棟慘叫一聲,失神跌倒,可他動作也快,手腳並走,如同倉皇之犬,爬著回到己方陣營裡。直至鑽到南洪門的陣營深處,被下面的人扶住,他才驚魂未定捂著腦袋,尖聲叫道:「我的頭呢?我的頭是不是唄謝文東砍掉了?」   聽完他這話,南洪門眾人是又好氣又洩氣。。   剛才韋國棟是威風八面出去的,可現在回來,樣子可謂是狼狽至極,下巴掉了一塊皮,脖根被挑開一條大口子,滿臉滿身都是血,一斂的驚慌與駭然,剛才的威風勁已消失的蕩然無存,一點未剩。   「哦……棟哥,你……你沒事嗎?」韋國棟的那個心腹頭目湊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韋國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才算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還活著。沒被謝文東殺死。   見韋國棟兩眼發直的久久無語,那小頭目懷疑他是不是被謝文東給嚇傻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同時加大聲量,問道:「棟哥,你怎麼了?到底有沒有事……」   沒等他把話說完,韋國棟嗷的怒吼一聲,一巴掌拍在那小頭目的臉上,手指著脖子上的傷,五官扭曲的吼叫道:「操你媽的說我有事沒事?」說這話,他環視周圍,見手下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自己,他氣得跳腳大罵:「叫你們都看我幹什麼?快上啊!殺了謝文東,殺掉文東會這群狗雜碎!快!」   韋國棟性情暴虐,抓起狂來六親不認,見他現在這副模樣,周圍人嚇得紛紛打了個冷戰,齊齊抄起傢伙,大呼小叫向前面的文東會陣營衝殺過去。   只不過南洪門幫眾現在的衝勁可比第一次爭鬥時差了許多,雖然謝文東沒有殺掉韋國棟,但卻將其重傷,這足已讓南洪門人員鬥志大洩的了。   見對方幫眾又衝殺上前,謝文東瞇了瞇眼睛,如果是他身體無恙的時候,此時肯定會一馬當先領著兄弟們上前迎戰,可是現在他的身體已不允許他這麼做。心中暗歎口氣,謝文東倒退兩步,隨後轉回身形,走回己方陣營之內。   他剛進來,南洪門的人就到了,文東會幫眾與對方又殺到了一處。   隨著雙方人員的減員,這次爭鬥的規模與剛才比起來小了不少,激烈程度也銳減,不過戰線卻大大拉長了,這對文東會而言是極為不利的。激戰了十多分鐘,雙方的人員又都傷亡很大,打到這時候,兩邊幫眾都已疲憊不堪,勉強支撐著,出手也都是有氣無力。   見下面兄弟作戰辛苦,傷亡極大,連謝文東都想要頂上去了,好在有姜森護在他身邊死死攔阻。   正在這個時候,南洪門的陣營後方突然一陣大亂。   韋國棟此時正坐在車裡,有心腹頭目為他包紮傷口,聽到後面人聲鼎沸,他好奇的扭回頭一瞧,只見從鄉間的土道上衝來一大群人,看衣著,穿什麼的都有,邋裡邋遢的,手裡有拿鎬的,又拿板楸的,甚至也有拿鋤頭的,草草打量,至少也得有五、六十號人只多。   只看來人的摸樣,任誰都能瞧得出來這是當地的農民。韋國棟皺著眉頭,心中不解,自己和文東會幹仗,警察還沒來,這些老農來湊什麼熱鬧。他將為他包紮傷口的頭目推開,然後下了車,迎著那些農民快步走去。   很快,那群農民就跑到他近前,韋國棟清了清喉嚨,橫眉冷目的不滿問道:「你們要幹什麼?想打架嗎?」農民中,為首的一位中年人正是泥洞村村長,依濃。依濃打量了韋國棟兩眼,見他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好人。依濃連理都沒理他,回頭說道:「就是他們來搗亂,給我打!」   這些農民雖然不是黑道上的,但動起手來一點不含糊,沒輕沒重,而且力氣還都大的出奇。依濃話音剛落,眾農民一擁而上,掄起手中的棍棒、農具,對著韋國棟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亂砸。   「哎呀……哎呀……哎呀…………真他媽的打啊……」   想不到這些農民說動手就動手,韋國棟毫無防備,身上挨了好幾棍子,直被打的叫罵連連,嚇的掉頭就跑。   農民不依不饒,在後面緊追不捨,邊追還邊大喊道:「打!狠狠的打!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來搗亂了!」   韋國棟邊跑還邊納悶,搗亂?自己搗什麼亂了?這是哪跟哪啊!他想和農民們解釋一下,可是對方根本不聽他的。韋國棟暗暗咧嘴,有這些農民摻進來,這仗沒法再打下去了,己方兄弟殺掉文東會幾個人無所謂,對放也不敢報警,要是殺了幾名當地農民,那事情可嚴重了,一旦鬧大,恐怕連自己都逃不開干係。他可不願意冒這個險。   哎呀!他心有不甘,恨得連連握拳,但是又無可奈何,惶惶張張的逃回車上之後才喘息著下令命令道:「退!全體撤退!這仗我們不打了……」   他話還沒說完,只聽嘩啦一聲,一隻大鎬從外面砸了近前,將車窗敲了個稀爛。韋國棟嚇得一縮脖,再不耽擱,對開車司機急聲喊道:「開車!快開車!」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本來南洪門與文東會已打得筋疲力盡,可隨著當地眾多農民參與進來,南洪門再無心戀戰,隨著老大韋國的率先逃跑,麾下的幫眾們撤得更快,放棄與文東會的拚殺,稀里嘩啦地敗下陣去。   文東會裝模作樣又隨後掩殺了一陣,見南洪門幫中已跑遠,眾人在心裡皆出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軀各自退回。   依濃等眾多農民到了加工廠近前一看,皆嚇了一跳,只見地上,牆上到處都是血跡,再看文東會眾人,有頭破的,衣服開口的,一個個狼狽不堪。正在他們東張西望的時候,謝文東笑呵呵地迎上前來,含笑說道:"依濃鄉長,這次多虧你來得及時,幫了我們的大忙啊!""呵呵,沒事。沒事。。。。。。"依濃鄉長沒笑擠笑地乾笑兩聲,接著用手指指百餘號的文東會人員,低聲問道:"這些。。。。。。都是你請來的工人吧?"謝文東感不感謝他,他倒是不在乎,他真正關心的是加工廠重新開始運作之後能不能給村裡帶來實惠。   撲哧!謝文東身邊的眾人聽完這話差點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謝文東那麼聰明哪能看不出依濃的意思,他轉頭撇了眾人一眼,隨後微微一笑,小聲說道:"依濃鄉長,你剛才也看到了,前來搗亂的人有多麼囂張,為了安全起見,這些人都是我特意雇來保護工廠的,等此是一了,他們都會離開。"當然,也包括自己在內!謝文東在心裡又補充了一句。   "哦!原來是這樣啊!"依濃聞言,表情頓時緩下來,臉上也露出了笑模樣,他搓著乾枯粗糙的雙手,說道:"年輕人,我看你就不紅花錢請來這些人了嘛!以後如果有人搗亂,你儘管可以來找我們,而我們絕不會要你的報酬!""哎呀!多謝多謝!"謝文東滿面帶笑,連連點頭。   等謝文東把依濃以及他帶來的眾多村民打發走以後,孟旬走上前來,笑吟吟地讚道:"看起來當初東哥說得沒錯,花出去的錢總上會有回報的,這回還多虧了這些村民們出來幫忙,不然我們不知又得損失多少兄弟!""是啊!"謝文東長歎一聲,他低頭琢磨了一會,對老大聽說己方在西林那邊減員嚴重,還準備派手下兄弟趕過去增援。   謝文東說道:"去查一下,這家工廠的老闆是誰,想辦法,我們要把這裡買下來!""好的,東哥!"孟旬一笑,點了點頭。他了謝文東的個性,謝文東就是這樣,你一但幫了他,他一定會想辦法回報給你,這也是謝文東令他欣賞的優點之一。   當天下午,文東會的大批援軍趕到西林,這時,文東會對南洪門已再無人數上的劣勢,可以真刀真槍的對南洪門勢力大舉發動進GONG。援軍剛到,謝文東便將手下的兄弟們著急起來開會。眾人都以為他要對南洪門勢力發動反擊的時候,謝文東卻做出個令人以外的決定等眾人都聚齊之後,謝文東環視左右,沉默了片刻,說道:"現在我們的人手已經充足,可以對南洪門的勢力展開反撲了。"頓了一下,他扭頭對身邊的孟旬說道:"小旬,西林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一切都由你來組織!""沒問題!"孟旬答應得乾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謝文東這話不對勁,他疑問道:"東哥,你的意思是。。。。。"謝文東一笑,數道:"我想先離開西林。""啊?"眾人聞言,皆是一愣,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你要去哪?"此時己方雖然已穩佔優勢,但南洪門勢力的主力還在,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幽幽說道:"我要去躺百色。"眾人聽完,眼睛皆都瞪圓了。百色?那裡現在可是南洪門的地頭啊!東哥現在過去要幹什麼?   沒等眾人開口詢問,謝文東搶先說道:"我們一點點的推進。目標太明顯。而且速度慢。會給南洪門太多的準備時間,打起來十分的費勁。現在我們進GONG西林。南紅門的注意力肯定都背背吸引到這裡了。其他地方會相對鬆緩一些。百色是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我想趁現在西林還沒解決之前趕過去,看能不能抓到可乘之機。」眾人相互看看,皆大搖其頭,雖然謝文東說得有道理,可大家還是覺得這麼做太冒險,何況百色是南洪門在廣西的重要地點之一,謝文東想先過去,無無疑是往龍潭虎穴裡闖。姜森眉頭緊皺,嘴角動了動,想勸阻謝文東,可心裡一琢磨,勸也沒用,東哥做出決定的事,別人基本改變不了,他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話鋒一轉,問道:「東哥打算帶多少兄弟去百色?」   文東說道:「人手不能太多,不然很容易暴露目標。除了五行和天仲之外,老劉跟我走一躺吧!」到了百色那裡,人聲地不熟的的,有暗組的協助是有必要的。至於姜森和儲博,西林這邊也需要他們出力,另外格桑的身材太扎眼,謝文東只能吧他留在西林。   他的安排令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場面一下子沉寂下來。五行、袁天仲還有劉波以及他的暗組兄弟確實各個都是好手,但畢竟人數太少了,孤軍深入南洪門得腹地,一旦除了問題怎麼辦~?到時自己這邊想出手援助都來不及。   見大家都無言,倒是劉波呵呵笑了,說道:「各位兄弟請放心,有我保護東哥,絕對沒問題的。」   姜森姜嘴一撇,嘟囔道:「就因為有你保護,我們大家才都不放心。」   「。。。。」劉波不滿第狠狠瞪了姜森一眼,他倆是從笑到大的朋友,說起話來也沒有太多得顧慮。   生怕還有人出來勸阻自己,謝文東含笑說道:「既然沒人反對,那麼就這麼定了吧!」   什麼叫沒人反對?根本就是沒人同意嘛!姜森清了清喉嚨,小聲說道:「東哥,你是不是再仔細考慮考慮……」   謝文東擺擺手,故意沉了臉來,斬釘截鐵地正色說道:「不用再考慮了,就按照我的意思辦。」   他語氣如此堅決的一說,眾人也都不好再多言什麼,只是同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   謝文東的動作很快,一旦決定下來,馬上就會去做。白天,他還組織兄弟們和南洪門的主力展開惡戰,當日晚間,就帶上劉波、五行和袁天仲坐車悄悄出了加工廠,繞過西林,直奔百色而去。   百色到西林的直線距離倒是不遠,只是路比較難走,要繞很大一個他媽的,而去其中還要路過不少坑坑窪窪的土路,異常顛簸。   謝文東和劉波等人同坐一輛麵包車,知道他身體有傷,眾人將後面的長座空出來,讓謝文東在上面躺一躺,劉波還細心的叮囑司機,讓他盡量將車速緩一緩,給謝文東一個能安心休息的環境。   原本是兩三小時的車程,結果一路走下來,足足用了五個鐘頭。等他們到達百色市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   百色氣候宜人,夏天不熱,冬天不涼,這點和昆明倒是很想像。進入市區之後,司機低聲問道:「劉哥,我們去哪?」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劉波暗自苦笑,他也不知道己方現在該去哪裡!謝文東不熟悉這裡,他也是第一次來。想了一會,劉波說道:「先找處酒……旅店住下吧!」他本想說找處酒店,可是又覺得不妥,酒店人多眼雜,容易暴露己方的目標。   司機點點頭,又問道:「劉哥,去哪找旅店?」   「找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問問嘛,順便買些吃的和喝的。」躺在後面的謝文東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邊打呵欠邊伸展胳膊,伸著懶腰。   「東哥,你醒了?!」眾人見狀,紛紛湊上前來。   謝文東衝著眾人含笑點點頭,隨後看了看手錶,笑道:「哎呀,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袁天仲說道:「今天折騰了整整一天,東哥也累了。」   謝文東環視眾人,歎道:「其實,你們比我更累。」說著,他向前方一指,說道:「前面有家快客,去裡面問問附近有沒有旅店。」   「是,東哥!」開車司機振作精神,大聲地應了一聲。   進入便利店,眾人買了些食物和飲料,順便向服務員詢問了一番,很容易就打聽出來附近的旅店地址。   眾人回到車上,按照便利店的服務員所指的方向走出時間不長,果然在路邊看到一家門面不大的小旅館。   謝文東等人訂下幾個房間,住了下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大批的暗組兄弟也到了百色,在劉波的安排下,暗組人員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撒了下去,分佈在百色的各地,搜尋南洪門的消息。   正如南洪門所料的那樣,南洪門在百色的勢力警惕性並不足,他們將精力都集中在西林,關注那邊的戰況,南洪門在百色堂口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南洪門在百色的堂主名叫吳立風,是漢人,由南洪門從廣州直接派到廣西的。這兩天他也在為西林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任誰都能看得出拉,文東會一旦打下西林,那麼下一步肯定就是他的百色,到時候文東會大舉進攻來,他如何能抵擋的住?更要命的是,對方的帶頭人還是謝文東。吳立風對謝文東還是非常瞭解的,知道他陰險狡詐,詭計多端,難對付的很。他先前已經派出一波援軍到西林,現在西林吃緊。他準備再派一波人員過去。   聽了他的意思,吳立風手下一名心腹智囊連連搖頭,表示不妥。此人名叫胡悅,跟隨吳立風時間雖然不長,但因頭腦過人,為人忠誠,頗得吳立風的重用。胡悅說道:「風哥,西林那邊就是無底洞,我們派多少援軍過去開哦更怕都沒用,而且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我們把兄弟都派走了,一旦文東會打過來怎麼辦?」   吳立風歎了口氣,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他也不想再向西林增派援軍了,可是又沒有其他的辦法,他幽幽說道:「如果我們坐視不理,等西林丟了,我們也照樣遭殃,以我們現在手裡的人力,想抗衡謝文東,那太不現實了、唉!西林那邊能托一天就是一天吧!」   胡悅眼珠轉了轉,說道:「風哥,你看我們能不能借助其他幫派的人員,先頂以頂文東會的勢頭。」   吳立風挑起眉毛,狐疑道:「其他幫派?他們肯幫我們嗎?現在恐怕看我們笑話還來不及呢!」   胡悅一笑,說道:「現在各幫個派,眼中只有利益。我想風哥只要給他們一些好處,有些幫派會來幫助我們的。」   「哦……」吳立風揉著下巴,沉思無語。   胡悅繼續說道:「再過兩天,正好是風哥的生日。藉著這個機會,風哥可以舉辦一場宴會,將各幫派的老大統統邀請過來,提出我們的條件,他們若是答應了也就罷了,若是不答應,嘿嘿,我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吳立風吸了口涼氣,驚訝的問道:「阿悅,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不肯幫我們的老大統統殺掉?那……那豈不是會引起眾怒?」   胡悅暗歎口氣,風哥哪都好,就是膽子太小,為人也太仁厚。他說道:「風哥,現在我們可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在不能對各幫派軟弱了。我們現在就要拿出如果我完蛋大家誰都別想好的氣勢,也只有這樣,才能逼迫各幫的老大向我們低頭!」   「恩…讓我想想!」吳立風皺著沒頭,背著手,在房間裡來回打轉,思前想後,他最終還是同意了胡悅的意思。   兩天後,吳立風過四十歲生日,邀請各幫派的老大們全區參加,消息很快就在百色傳開了,分散在各地的暗組人員自然也聽到了風聲,急忙將消息回傳給劉波。等劉波對謝文東說完,後者忍不住笑了,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吳立風的心還真夠大的,西林已岌岌可危,我們的兄弟眼看就要打到百色,兵臨城下的情況下竟然還有心思搞生日宴會,真是有意思的很啊!」   劉波目光一凝,低聲說道:「東哥,我看事情未必會那麼簡單。」   謝文東呵呵輕笑,頷首道:「當然不會那麼簡單,除非吳立風是個傻子。所以我們要去看個究竟!」   撲!聽完這話,別說劉波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噎到,一旁的五行和袁天仲也都嚇了一跳。孤軍深入百色就夠危險的了,現在南洪門的堂主要舉辦生日宴會也要去,這可真是等於往虎口裡鑽了。頓了片刻,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東哥,不可……」   謝文東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說道:「吳立風這個人並沒有見過我,只要我稍微改變一下裝束,他是不可能認出我來的。"劉波愣愣的問道:「可是,萬一對方把東哥認出來了怎麼辦?」   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等到那時,我們隨機應變,再做打算嘛!"......"眾人皆都無語.   西林的形式瞬息萬變,兩天的時間雖然不長,可也不短,這兩天裡,孟旬帶領文東會人員已大張旗鼓地向西林市內推進,剛開始遇到了一些來自警方的阻力,可很快便被,孟旬用錢解決了,接下來,文東會連續紅站南洪門的數處據點,南洪門主力龜縮在剩下的幾處據點內不敢出來,只能一個勁地向其它地區請求援助.   兩日後,吳立風過生日這天,南洪門在一家名為百花山莊的大飯店包下整整一層,論勢力,南洪門在廣西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的大社團,不管各黑幫對他們如何不滿,如何不服氣,現在其堂主吳立風過生日,又發出了邀請,還是得給些面子前來參加的.   等到了約定的是就,晚間九點左右,百花山莊門前突然變得熱鬧起來,車水馬龍,人流不斷.   百花山莊遠離市區,位於百色的近郊,地勢比較偏僻,屬於旅遊勝地,白天人來人往,前來吃飯的旅遊團不計其數,可到了晚上,此地便十分冷清,像今晚這麼熱鬧的情況還真沒有過幾次.   謝文東,劉波,五行,袁天仲以及幾名暗組兄弟坐車來到百花上裝門前,他們今天久額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帶著墨鏡,臉上自然流露出高人一等的傲氣,看起來和普通黑幫人員倒也沒什麼區別.   到了飯店門口之後,謝文東沒有馬上下車,而是坐在車裡等著,目光不時地注視著進進出出的人群.   時間不長,一隊由數量轎車組成的車隊趕到,停下後,車門齊開,從裡面走走出二十多名身穿西裝的大漢,眾人捧月一半簇擁著一名身材又矮又胖的中年人向裡走。看罷,謝文東眼睛一亮,對劉波等人甩下頭,接著,拉開車門走了出來,快步追上那二十名漢子,有模有樣的跟在他們後面。   這位中年矮胖子名叫卡布,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在百色,其家族也是有名的土著勢力,規模極大,聲望也高,手下的打手,隨從數以百計。守在飯店門口的南洪門人員認識他,紛紛躬身施禮,客客氣氣得打招呼道:「卡布大哥!」   「嗯!」   卡布派頭不小,連正眼都未看他們,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揚著腦袋,走了過去。   南洪門的人見怪不怪,相互苦笑了一下,誰都沒說什麼。   卡布等人在前面走過去了,謝文東、劉波緊隨其後。由於雙方的衣服顏色、款式相似,冷眼看去,不知內情的人還真會以為他們是一起的。   走過南洪門守衛身邊時,謝文東也裝模作樣得用鼻子哼了哼,背著手,邁著四方步走了過去。   南洪門守衛見狀,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卡布家族是百色一帶的老牌勢力,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有驕傲的本錢,可你一個手下人窮神奇什麼?!幾名南洪門守衛皆露出不滿之色,好在一旁的小頭目識大體,向手下兄弟連連揮手,示意他們不要惹麻煩。   他媽的!南洪門眾人在心裡罵罵咧咧,沒好顏色得瞪著謝文東走了進去。   哎呀!進入飯店之後,劉波、五行、袁天仲皆長出一口氣,悄悄抹了一把冷汗,暗道好險!謝文東可沒有他們那麼緊張,依然是滿面輕鬆的樣子。按理說,身為南洪門的死敵,混入對方的腹地後應該低調才對,可謝文東截然相反。   他快步繞過卡布的眾多手下,來到他身邊,笑呵呵得說道:「卡布老大,你好!」   通過南洪門幫眾對卡布的尊敬程度,他知道這個名叫卡布的胖子身份肯定不簡單,但至於他確切的身份以及究竟是什麼人,謝文東就有點都不清楚了。   聽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卡布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走過來的謝文東,上下將他打量一番,細細的眉毛皺了皺,感覺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年輕人。沒等他開口說話,卡布的手下人已紛紛上前,將謝文東攔在卡布兩米開外的地方。   看著眉清目秀又滿面笑容的謝文東,卡布心生好感,向手下人一擺手,示意他們無須緊張,接著,他問道:「年輕人,我們認識嗎?」   謝文東上前兩步,含笑說道:「卡布老大當然不認識我,可我卻對卡布老大仰慕已久,一直有心結交,卻苦無機會,這次借南洪門堂主壽宴之機,前來打擾,還望卡布老大不要見怪!」   呀!卡布暗自一愣,看謝文東年歲輕輕,但卻言吐不俗,說話時氣色從容,不卑不亢,倒是個難得一見的年輕人。卡布對他的好感又增加幾分,哈哈一笑,問道:「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幫哪派的?」   謝文東說道:「我叫文興,和幾名兄弟剛到百色不久,有心立足,卻擔心勢力太弱,所以暫時也未組建幫派!」   「哦!原來是這樣!」卡布應了一聲,舉目順勢瞧了瞧站於謝文東身後的劉波等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謝文東主動和卡布套近乎,後者對他頗有好感,有聽他無幫無派,便有收攏之意。兩人並肩而行,邊向飯店的樓上走,卡布邊笑呵呵地說道:「小兄弟,你到百色時間不長,又沒有根基和依靠,想立足可不容易,我看不如這樣吧,你帶著你的兄弟到我這邊來做事,怎麼樣?」   謝文東心中暗笑,他委婉回絕道:「多謝卡布老大的好意,不過,我和我的兄弟暫時還沒有依附他人的打算,此事還是過些日子再談吧!」   聽他竟然拒絕了自己的邀請,卡布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可隨後又笑了,點點頭,說道:「好吧!如果你改變了注意,可隨時來找我。」   說話之間,眾人上到了三樓。在樓梯口處,有數名身穿白衣的南洪門人員守在兩側,見來人的是卡布,南洪門幫眾皆是客氣地上前打招呼,由於謝文東和卡布是並肩而行,之間的關係又很顯得很熟悉,南洪門幫眾只是看了他幾眼,也沒有上前來盤查。   穿過走廊,向宴會會場走時,謝文東別有深意又漫不經心的喃喃說道:「吳堂主的這場生日晚宴,恐怕不是那麼好吃的。」   哦?說著有心,聽著更是有意。卡布挑起眉毛,小眼睛錚圓,問道:「小兄弟此話怎講?」   謝文東低聲說道:「南洪門正在和文東會交戰,聽說西林那邊的情況非常吃緊,一旦南洪門在西林的勢力被消滅,以文東會的發展方向來看,百色肯定是第一個目標,人家都打到眼皮底下了,吳立風堂主不謀如何禦敵,卻大擺酒宴,這就太令人難以理解了。」   經謝文東這麼一分析,卡布也察覺出事情有點不太對勁,他的兩隻眼睛咕嚕嚕的亂轉,琢磨了好一會,狐疑問道:「小兄弟,依你之見,這個吳立風究竟想幹什麼?」   聽卡布的口氣,對吳立風似乎沒什麼好感,加上南洪門與當地勢力向來不和,謝文東將其一聯繫,便已他二者之見的關係好壞猜出個大概。他暗鬆口氣,幽幽說道:」我估計,吳立風這次舉辦生日晚宴是幌子,邀請各位老大幫南洪門出力,抵禦文東會才是真的。」   卡布聞言,先是一怔,接著仰面大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他方將笑容慢慢收斂,冷笑說道:「若真如小兄弟你所說,那他吳立風簡直是做白日夢了!別說我們跟文東會無怨無仇,就算之見有芥蒂,也不會幫她南洪門做事!」說著,他扭頭看著謝文東,說道:「坐山觀虎鬥不是更好?」卡布又哈哈大笑幾聲,走近走廊盡頭的會場之內。   這座會場的面積極大,擺放了二十張十人坐的大圓桌子,空間仍有富餘,此時裡面早已人山人海,前來參加宴會的老大便已不少,加上各自帶的小弟,以及作為地主的南洪門幫眾,草草大量也有三四百人之眾。   吳立風穿一身唐裝,穿梭在人群之中,紅光滿面,不時和周圍的老大們笑呵呵地打招呼。   看到卡布近來,他精神為之一振,要知道卡布可是百色本地勢力的代表任務,他的意思將會決定很多老大是否支持奔放,吳立風不敢怠慢。他快步迎上前去,態度熱情地與卡布握了握手,說道:「卡布老兄,你可讓我好等啊。現在貴賓就差你一個了。。哈哈!」   卡布皮笑肉不笑的與吳立風握了握手,說道:「吳堂主太高台我了,我只是混口飯吃的小人物,算不上什麼貴賓!」   「哎呀,卡布老兄,你太客氣了,快,裡邊請!」說著話,吳立風連連擺手,指引卡布落座。一旁的胡悅暗自皺了皺眉頭,在旁悄悄的拉了拉吳立風的衣角,暗示他無須如此熱情,別忘了,你才是主角!得到胡悅的示意,吳立風面色正了正,笑容也隨之收斂了很多。   作者:手打堂手打版2008-12-2011:37回復此發言--------------------------------------------------------------------------------   3回復:【手打版】【壞蛋2】卡布在靠前的位置落座,接著他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回頭對謝文東笑道:「小兄弟,這邊坐!」別看卡布對吳立風沒有什麼好臉色,但對謝文東倒是十分禮遇。   謝文東也不客氣,笑吟吟地在卡布的身邊慢慢坐下,同時舉目觀望四周,打量周圍的來賓。   所過時間不長,胡悅見該來的人也都來的差不多了,隨即向守在門口的南洪門人員甩了下頭。   南洪門眾人會意,慢慢將會場的大門關死,然後並排站在門前,將房門堵了個嚴實。他們這個舉動,並未引起眾老大們的警惕,不過劉波卻暗暗吸了口氣,輕輕碰下謝文東的胳膊,然後又向房門方向怒了努嘴。   謝文東順勢看去,瞇了瞇眼睛,隨後樂了。他事先已經猜到吳立風要借這次宴會的機會讓眾老大們出人出力,幫南洪門對付己方,只是沒想到吳立風竟然會採取強迫的手段。看起來,這次與會的老大們其中得有幾個要倒霉了。   見謝文東看著後面沉思發呆,卡布心中不解,疑問道:「小兄弟,你怎麼了?」   謝文東回過身來,含笑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事,沒事!」   作為宴會的主角,吳立風站在會場的高台上,裝模作樣地說了一大通不關痛癢的客套話,無礙乎就是感謝各老大能賞臉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以及平日裡對南洪門的關照等等。   等他的講話告一段落之後,他舉起酒杯,與中老大們又喝乾了一杯,隨後他做到了一旁,這時,胡悅走上檯子,環視了在場眾人一眼,接著,振聲說道:「今天是風哥的生日,大喜的日子,有些事情本不該說,但是形勢緊迫,又不能不說。」頓了一下,他又道:「我想眾老大也應該聽說了吧,文東會已大舉進入廣西,現在正活動在西林一帶。文東會實力強大,又是有備而來,我方在西林與文東會的交鋒不是很順利,一旦西林被文東會所佔,我想,他們很快就要打到百色這邊了。」   眾老大們紛紛點頭。他們的消息都很靈通,何況文東會進入廣西可是大事,他們哪會不關注,所以胡悅講的這些他們都很瞭解,只是不明白在吳立風的生日宴會上,他提及此事幹什麼,這不是故意掃興嗎?   胡悅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文東會一旦在西林取勝,那麼就等於徹底踏入了廣西,完全可以以西林為跳板,直接進攻百色,到時我們吃緊,我想各位老大也免不了受池魚之殃,所以,我在些提議,各位老大,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與我洪門一同對抗文東會!」說話間,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一沓支票,在手中抖了抖,說道:「當然,我們也不會讓各位老大白白幫忙,肯出五十兄弟的,我們洪門給予五十萬的酬謝,肯出一百兄弟的,我們給一百萬的酬謝,以此類推,不知各位老大意下如何?」   謝文東聽完胡悅的話,心中冷笑,南洪門這是在先禮後兵啊!雖然這招很管用,不過南洪門倒是太小氣了一些,只肯給這點報酬,恐怕沒有哪個老大會同意的。   他表情安然,可一旁的卡布卻為之動容,不是因為胡悅的話,而是對謝文東的猜測之準咋舌不已。   在沒進會場之前,他就提到南洪門要借這場生日宴會請眾老大們幫忙,想不到這麼快就被他給言中了。看著身邊笑瞇瞇地謝文東,卡布暗歎了一聲,此人的頭腦可真不簡單啊!   會場內鴉雀無聲,久久無人說話。   這種冷場的情況,早在胡悅的意料之中。他微微一笑,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疑聲問道:「各位老大,別都不言語啊,大家都表個態吧!」   「呵呵!」   這時,會場末端桌旁有名大漢輕笑一聲,說道:「貴幫出錢,請讓我們出兄弟幫忙,這本沒什麼,只不過貴幫的報酬太少了點吧,一個兄弟才一萬塊,夠幹什麼的?這可是與文東會作戰,死傷在所難免,一旦有兄弟受傷或者掛掉,僅僅是安家費也得十好幾萬呢!」   「嗯!」這名大漢說出許多老大們的心聲,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胡悅也知道已方給出的錢太少了點,可是這也沒有辦法,總部那邊資金緊張,根本發不下來大規模的資金,此時所動用的錢都是堂口裡小金庫的錢,金額算不上少,可也絕對不多,出一人給一萬已經是他們所能承受的極限。   雖然理虧,但胡悅卻理直氣壯地說道:「其實錢是小問題!說好聽點,各位老大是為我們洪門幫忙,而實際上,你們是在幫你們自己。文東會的作風向來毒辣,我們洪門一旦被他們打垮,各位老大,你們肯定也好不了,文東會絕不會放過你們。唇亡齒寒的道理,各位老大難道會不懂嗎?」   謝文東邊聽邊點頭,同時又看了胡悅幾眼,感覺此人的口才相當不賴,不管說得對錯,總之很蠱動人心。   「哼!」這時,又有一名大漢發出冷聲,說道:「胡兄,你以為我們真不瞭解情況嗎?」 第一百九十章   胡悅冷眼看著說話的那名大漢,冷生問道:「什麼情況?」   那大漢正色說道:「你們在雲南的勢力不是已經被文東會給打跑了嗎?可也沒見文東會會對當地的各幫大下殺手啊!你說文東會將進入百色之後會對我們動手,這麼講根本就是毫無依據,在危言聳聽嘛!」   眾老大們聞言,紛紛將目光投向胡悅,看他如何解釋。   胡悅臉色難看,表情陰沉,他握了握拳頭,冷笑一聲,說道:「那只是文東會還沒有倒出時間罷了!」緊接著,他挑起眉毛,直視大漢,話鋒一轉,疑問道:「朋友,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到底肯不肯幫我洪門?」   那大漢聳聳肩,說道:「如果胡兄如此蠻不講理,那麼對不起,我手下的兄弟一個都不會借給你們!」   「放肆!」胡悅冷然怒喝一聲,兩眼冒著凶光,用力的揮了下手,隨他的動作,站於會場兩側的南洪門幫眾中衝出數名膀大腰圓的漢子,直奔那大漢而去,大漢見勢不好,理科站起身形,他帶來的兩名手下兄弟也雙雙護在他左右。   大漢瞪圓眼睛,看著胡悅,怒道:「胡悅,你要幹什麼?」   站在台上的胡悅伸手指了指他,冷聲道:「你妖言惑眾,強詞奪理,破壞我洪門和各老大們之間的關係,你這等小人,留你作甚?殺!」   大漢的兩名手下哪是南洪門幫眾的對手,連抵抗都為來得及作出,便被蜂擁而至的南洪門幫眾按到在地,大漢見對方動了殺意,暗叫一聲不好,轉身剛要想歪跑,就在他回身的瞬間,剛好一名從他背後上前的南洪門人員撞了個滿懷,同時,那人是厚重的鋼刀也深深的刺進大漢的肚腹內。   撲!這一刀刺得結結實實,刀尖從大漢的後腰探出,鮮血順著鋼刀的血槽撲撲直噴。   「啊--」大漢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接著,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撲通!隨著大漢倒地的悶響,周圍發出一片驚呼聲,眾老大們誰都沒有想到,向來軟弱,平和的南洪門這次竟然變得如此強硬,瘋狂起來,會在吳立風的生日宴會上突下殺手,一時間,與會的眾老大們紛紛站起身形,其各自的隨從也皆把身上的傢伙掏了出來,一瞬間,氣氛融融充滿喜氣的生日宴會立刻被濃濃的血腥和火藥味所掩蓋。   卡布比其他老大要沉穩一些,他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只是臉色鐵青,眼神冷冰的幾乎能凍死一頭大象,南洪門現在是明擺著脅迫自己這些老大們出力幫他們,軟的不行就開始動硬的了,這哪是生日宴會,簡直就是鴻門宴嘛!   他越想越氣,用拳頭狠狠的一砸桌面,作勢要起身,在他身邊的謝文東抬起手來,按住他的胳膊,笑瞇瞇的搖了搖頭,卡布雖然和謝文東只是剛剛才認識,但對他卻有種說不出來的信任感,這或者是因為他臉上從容不迫的微笑,也許是因為他身上與眾不同的獨特氣質。   「小兄弟,你為何攔我?」   謝文東低聲說道:「這場宴會是南洪門舉辦的,以先咱的形勢來看,他們是早有準備,埋伏下了眾多幫眾,卡布老大現在出頭,可不是明智之舉啊!」   細細一琢磨他的話,卡布暗道一聲有理!不過他嘴上依然強硬,疑問道:「如果我硬是出頭,小兄弟你認為他們敢對我下手?」謝文東收斂起笑容,環視周圍的南洪門的幫眾,幽幽說道:"大難臨頭,南洪門的人已經變得瘋狂,根本不會去計較什麼後果,這時候,他們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卡布來大,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謝文東阻攔卡布,倒不是在乎他的死活,而是覺得他有利用的價值,卡布對南洪門充滿著排斥和不滿,那就代表著他不會甘心情願的和南洪門站到一起,像他這樣的人,己方能拉攏就拉攏,以後絕對會有大用處.   卡布點了點頭,挺起的腰身又縮了回去,這時,他簡直把謝文東當成自己智囊來看,他問道:"小兄弟,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做?"作者:手打堂手打版2008-12-2017:13回復此發言--------------------------------------------------------------------------------   3回復:【手打版】【壞蛋2】"先迎合南洪門,一切都等脫身之後再從長計議!"謝文東淡然說道.   "對!"卡布重重點了點頭.   謝文東看著台上滿面殺機的胡說,自言自語地喃喃說道:"當毀滅即將降臨的時候,其前兆往往就是瘋狂."卡布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扭頭驚訝的看著身邊的謝文東.   "吳立風!胡說!,你們究竟要幹什麼?為什麼殺人?"一名中年老大此時候氣德滿面通和弄感,指點著吳立風和胡悅大聲質問道.   吳立風這時坐不住了,站起身形,滿面堆笑,連連擺手,說道:"各位老大,大家先坐下,我們慢慢談!""談個p!我看你們南洪門就是沒安好心!我們走!"那中年老大帶著手下人轉身就要向外走,胡悅冷哼一聲,說道:"走?沒有我的允許,今天誰tmd都別想走!"說著話,他大喝道:"兄弟們,都別cang著了,出來吧~"隨著他的令下,只見他背後的屏風後方又湧出來數十號手持利刃的南洪門幫眾,與此同時,會場的大門一開,從外面也衝進去數十號的南洪門人員,這還僅僅是一部分,向走廊裡看,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也數不清有多少南洪門的人。   看到這,眾老大們皆都傻眼了,南洪門這回是動真格的了,竟然毛副了這麼多人,自己要是想硬衝出去,基本沒有可能.   "胡悅,你究竟要幹什麼?""幹什麼?"胡悅身子抖動著,五官扭曲,凶芎畢露,咬牙切齒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們,我們與文東會作zhan,你們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如果想眼睜睜看著我們去死,嘿嘿,今天我就先送給為上路,拉你們做陪葬!""你......你......"有不少老大已氣得說不出話來,想大罵胡悅幾句,可又畏懼周圍那些真刀真槍的南洪門人員,一個字也罵不出來.   "吳立風,胡悅,你們這麼做簡直就是毫無道義,會被同道的兄弟取笑....."那名中年來大不服氣地又開始叫喊,可沒等他把話說完,胡悅嗷的怪叫一聲,身子前探,伸手指著中年老大的鼻子,瘋狂地吼叫道:"道義?狗p道義!殺,殺,殺!給我殺了他!"南洪門幫眾可不管那些,也不在乎對方是誰,只按命令做事,十數名南洪門人員三步並做兩步衝到中年老大近前,二話沒說,掄刀就砍,可憐那中年老大以及幾名手下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便紛紛倒在陰森雪白的刀光下,鮮血將地面的大理石染得通紅.   眨眼工夫,已有兩名老大在眾目睽睽下被殺,南紅門的手段即瘋狂又殘酷,但也有效地震住在場的每一個人.   謝文東身後的袁天仲嘴角挑了挑,對旁邊的劉波低聲說道:"劉哥,南洪門耍起狠來,和我們也差不了多少啊!"「哼!」劉波哼笑一聲,說道:「濫用武力,不懂得恩威並施,得不到人心不說,只能增加這些老大們對他們的厭惡與憎恨,南洪門這是在飲鴆止渴,他們在百色的日子長不了了。」   「呵呵!」袁天仲輕笑著點了點頭,這時,做白臉的吳立風又連連向眾人擺手示意,打著圓場,含笑說道:「各位都做,各位都做嘛!有事我們慢慢談,慢慢談!」   這回他的圓場倒是起了效果,眾老大們臉色難看,,一個個穿著粗氣,又慢慢做回到椅子上。   見狀,吳立風長鬆了口氣,他還真怕事情鬧僵,一旦眾人不顧死活就是要向外衝,難道自己這邊還能把這些老大都殺掉嗎?他笑呵呵的說道:「對嘛,大家都坐下來,有事好商量,我和各位老大也都是老相識了,在百色這一畝三分地,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沒有必要鬧到動刀動槍,只要這次各位能幫我度過難關,我吳立風將銘記各位的恩情,日後一定報答各位!」   他這番話倒是出於真心,只是在此時此刻這種情況小下,聽在眾人的耳朵裡卻變了味道,活像是在諷刺自挖苦自己,眾老大們的臉色也隨之變得更加難看。   胡悅向吳立風使個顏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言,他轉頭看向距離檯子最近的那桌的卡布,沒笑擠笑,放柔聲音,客氣地問道:"卡布大哥,我現在倒是很想聽聽你的意思,你是想幫我們洪門還是打算坐視不理?"卡布絕對是關鍵,他的意想能左右很大老大,如果他肯站在自己這邊,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他不肯己方,那就得及早剷除,除掉隱患的同時,也能起到殺雞給猴看的威懾做用,胡悅是徹底豁出去了,而且也打定了主意,今天凡是不肯幫己方的,一律殺不赦,絕不留情由於事先已得到了謝文東提示,卡布心裡恨得咬牙,可臉上沒有表露出來,他本想暫時答應對方,可是謝文東卻拉了拉他的衣角.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卡布一愣,轉頭疑惑的看向謝文東,後者並沒有看他,而是目光低垂,笑呵呵的看著桌面。   卡布順著他的目光向桌上一瞧,只見謝文東面前的桌面不知何時用茶水寫了加價兩個字,卡布身為一方的老大也是老油條,一點即透,看完之後,立刻就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他向來與南洪門不合,而且脾氣又倔強,如果馬上答應南洪門的要求,難免會引起對方的猜疑,十分麻煩,如果在價格上與南洪門多加糾纏,刁難,這就比較合乎常情了,而且只談價錢也不會引起南洪門的殺心,卡布暗暗歎了口氣,兩眼閃爍著幽光,注視了謝文東好一會才把目光收回來,他現在已不再是欣賞謝文東,而是心悅誠服的佩服他。   見卡布久久不語,一會愣神,一會歎氣,胡悅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耐煩的問道:「卡布大哥,時間有限,我們大家可都在等你的選擇呢!」   卡布回過神來,心裡暗哼一聲,他抬起頭來,直視胡悅,頓了片刻,撲哧一聲樂了,說道:「胡悅,你們南洪門倒是會做買賣啊!」   胡悅一皺眉,沒明白他的意思,問道:「卡布大哥這話怎講?」   卡布說道:「幫你們,當然可以,不過拉出一個兄弟為你賣命,你們只肯出一萬,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我雖然不是生意人,可是也不想做賠本的買賣,這樣吧,一個兄弟兩萬,我處兩百人!」   聞言,吳立風和胡悅同是一喜,想不到向來硬骨頭的卡布這次竟然會同意幫助己方,有他表態,那麼其他老大也就好說了,可是,二人可快又頗感為難,一人兩萬,兩百人就是四百萬,這筆費用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太大了。   「這個.....」胡悅再怎樣瘋狂,他畢竟只是個幌子,是副手,真正的決策權還在吳立風手上。他自己無法做出決定轉目看向不遠處的吳立風。吳立風此時深鎖雙眉,也在權衡其中的利弊,如果答應卡布,那麼給其他老大的加碼也要翻上一倍,自己手頭上可遠遠沒有這麼多錢,可若是不答應卡布,再濫殺下去,只怕事情就難以收尾了。想著,他衝著湖悅搖搖頭又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動卡布,盡量把價格壓低。   胡悅會意,看著卡布,呵呵笑了,這回他的笑要比剛才平和許多,也自然了許多,說道:「卡布大哥,一名兄弟兩萬塊錢,這價確實不高,若在平時,我們連想都不會想,馬上就能接受,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動用的人會很多,而我們手頭上也沒那麼多的錢,我看這樣吧,暫時還是按一人一萬來算,等此事過去了之後,我們手裡有了足夠的資金,一定把另一半償還給卡布大哥,不知卡布大哥意下如何?」   「哦……」卡布揉著下巴,裝模做樣地沉思著,眼睛時不時地還挑起來瞄瞄胡悅,似乎在考慮他這話究竟有多少水分。   胡悅多聰明,一看卡布那副狐疑的樣子,立刻便明白了他的心思。胡悅哈哈大笑一聲,直接從台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卡布近前,笑道:「就算卡布大哥不相信我,總該相信我們洪門吧?實在不行,我這就給你寫下欠條,這下卡布大哥總該放心了吧?」說著話,他向左右的手下人招了招手,立刻有人從口袋裡掏出紙筆,遞上前去,胡悅接過,放在桌子上,作勢真要寫下欠條。他根本不在乎什麼欠不欠條,只要能度過這次難關,以後的事情都好辦。   卡布一揮手,沉聲說道:「欠條就免了吧!弄那些虛的東西也沒用。今天有在座的這些老大們為證,我想你們洪門也至於想我扯謊。」   「哈哈!」聽他這麼一說,胡悅順勢將筆放下,仰面笑道:「那是自然,卡布大哥儘管放心吧!」   卡布點點頭,說道:「這次我出二百兄弟!」   「好!」卡布話音剛落,胡悅猛的大喝一聲,將周圍的眾人皆嚇了一跳,紛紛用怪異的眼光看著他。胡悅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強壓心中的興奮,嘿嘿乾笑了一聲,環視在場的眾老大,朗聲說道:「各位大哥都聽見了吧?卡布大哥肯出兩百兄弟協助我們洪門一臂之力,各位,你們也表個態吧!」   卡布這麼快的軟化襲來,令很多老大感到意外,不過話說回來,連卡布都放下面子向南洪門妥協了,有不少老大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強硬下去。很快,便有幾名與卡布關係交好的本地老大相繼說道:「我出五十兄弟!」   「我出三十兄弟!」「我出……」   時間不長,已經五名老大表態,總共的人力已經超過三百人。吳立風和胡悅在旁聽得皆都樂的嘴巴合不攏,事情進展的出奇順利,這麼快就湊出三百多號人,看起來緩解西林那邊的燃眉之急是沒問題了。   一個有份量的老大妥協,便會引來一群老大的妥協,一群老大的妥協,其他的老大也就全都隨波逐流跟著妥協,卡布的表態,立刻引來了一系列連鎖反應。   與會的老大們都不再堅持,紛紛表示肯出人力協助南洪門,細細統計下來,他們總出動人員已經超過八百人,吳、胡二人剛開始還挺高興,可隨著老大們出的人力越來越多,他們反倒開始犯愁了。畢竟他們手中的錢有限,無法承受這麼多人。   沒等全部的老大們報完數,胡悅已經笑容滿面的連連擺手,喜笑顏開道:「我謝謝各位,謝謝各位大哥們的鼎力相助,現在已經八百兄弟了,足夠用了,剩下的大哥們就不用再出人力了!」   說著話,他又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和傷者,不耐煩的說道:「把他們統統都抬出去,另外告訴店家,上酒上菜,今天藉著風哥生日的機會,我要與各位大哥暢飲一番,不醉不歸!」   眾人表面應承著,心裡卻都在暗罵胡悅不是個東西,設下鴻門宴,殺人不眨眼,而吳立風更是陰險狡詐,把手下人推到檯面上,他自己躲到一旁裝好人。   時間不長,飯店裡的服務員紛紛將酒菜端上來,別看場內人多,黑壓壓一片,但卻異常安靜。這時候,吳立風戰了起來,穿梭在會場之內,不時到各桌去敬酒、寒暄、拉感情。   眾人對他雖然厭惡到了極點,可礙於周圍虎視眈眈的南洪門幫眾,誰都不敢得罪他,一各個強顏歡笑的與其對飲。   胡悅沒有跟著吳立風去敬酒,而是做到了卡布這桌,笑吟吟的為他倒滿一杯酒,接著端起杯子,含笑說道:「卡布大哥,我敬你!」   「哼!」卡布哼了哼,將頭扭向謝文東那邊,不願意理他。謝文東見狀,差點笑出聲來,衝著卡布微微搖了搖頭,暗示他的態度不必如此強硬。   卡布此時對謝文東可是心服口服,見他如此表示,他強壓心中的不滿,回過頭來,看了胡悅一眼,那起面錢的杯子,什麼話都沒說,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了個乾淨。   這時候,胡悅也注意到謝文東的存在,能坐在卡布身邊的人,肯定不簡單,可奇怪的是,自己卻從未見過這個青年,可以肯定,他不是百色道上的人,那麼台式誰?胡悅挑起眉毛,指指謝文東,看著卡布問道:「卡布大哥,這位小兄弟是.....」   見胡悅問起謝文東,在旁的劉波,五行等人立刻緊張起來,眾人的手也隨之慢慢抬起,摸向衣下的武器,只要一有不對,他們可馬上制住胡悅這個人,沒等卡布說話,謝文東搶先欠了欠身,含笑說道:「我叫文興,以後還請胡兄多多關照!」   文興?胡悅直撓頭,搜遍腦袋每個角落也沒想起有這麼一號人。他當然不會記得有文興這麼一號,他也不知道文興是暗喻文東會興起的意思。他更不知道眼前這個年歲輕輕,相貌清秀的青年就是南洪門最大的死敵——謝文東。   「聽朋友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胡悅還想追問謝文東的具體身份和來歷,可一旁的卡布已頗感不耐煩,重重地低咳一聲,打斷胡悅地問話,疑道:「怎麼?你是想查戶口嗎?」   卡布不想讓謝文東和胡悅接觸太多他也有私心,擔心無幫無派的謝文東會受胡悅的鼓惑而投靠到南洪門那邊。謝文東雖然拒絕了他的邀請,可是卡布並沒有死心,反倒是拉攏他的心思越來越強烈。   被卡布這麼一打岔,胡悅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打個哈哈一笑而過,不再追問謝文東,與卡布沒話找話地閒聊起來。   這頓所謂的生日宴會,對南洪門以及與會的眾大老們皆不輕鬆,終於等到宴會結束,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長出一口氣,包括謝文東在內。當胡悅瘋殺不肯援助南洪門的老大時,謝文東表面上輕鬆,其實心裡也很緊張。   他也擔心事態一旦失控,南洪門殺紅了眼,他和劉波等幾名兄弟遭池魚之秧,糊里糊塗地做了人家的刀下鬼,當然,這也是他鼓動卡布妥協的主要原因之一,另外,他心裡也打好了主意,準備給南洪門來個將計就計。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宴會結束之後,謝文東與卡布並肩走出飯店,邊向外走著,卡布邊問道:「小兄弟,你和你兄弟們在白色有地方住嗎?」   謝文東說道:「暫時找到一處小旅館落腳。」   「哦!」卡布聽完,大圓腦袋連連搖晃,說道:「那怎麼能行?住在旅店裡也不太方便嘛!」說著,他頓了一下,琢磨片刻,又道:「我看這樣吧,小兄弟,如果你介意的話就到我這邊來住,你和你兄弟吃的,住的我都包下了!」   能否打敗南洪門在百色的勢力,能否將己方的損失降到最低,卡布絕對是關鍵,即使他不開口邀請,謝文東也有意與之親近,現在他主動提出來了,正和謝文東的心意,他呵呵一笑,可氣的說道:「我魚卡布老大素未平生,怎好意思打擾和麻煩卡布老大呢!」   「哎?!」卡布豪爽的一揮手,說道:「你我同道眾人,即使兄弟,小兄弟和我就不用那麼可氣了嘛!」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點頭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多謝卡布老大的好意了!」   卡布O(∩_∩)O哈哈~大笑,說道:「小兄弟不要在叫我卡布老大了,聽起來太彆扭,我年歲比你長一些,把你叫我聲大哥應該不吃虧吧?!」   「好!卡布大哥!」   「O(∩_∩)O哈哈~」卡布又是一陣大笑,打心眼裡欣賞這個年紀不大的青年,過了一會,他收斂笑容,正色問道:「小兄弟,你看這次我是不是要真的派出兄弟去西林,幫助南洪門那幫兔崽子?」   謝文東看了看左右,低聲說道:「此地非談話之所,卡布大哥,還是等會再聊這個問題吧!」   「嗯!對,對,對,!」經謝文東一提醒,卡布連連點頭,笑道:「我們回家再說!」   有了卡布的轎車,謝文東也坐他那輛破舊的麵包車了,他正要和卡布上車,這時,只聽後面有人連聲呼喊道:「卡布大哥,卡布大哥!」   卡布一愣,轉回頭一瞧,只見從飯店的大門裡跑出數十號人,為首的幾位都是老熟人了皆為本地一帶與他關係交好的老大們。   「卡布大哥,你這是要回家嗎?」幾名老大圍上前來,異口同聲地問道。   「不回家幹嗎,我還得住在這裡不成?」卡布沒好氣地說道。   「卡布大哥,南洪門的畜生欺人太甚,設下鴻門宴,逼我們就範,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口惡氣,我們無論如何也得吐出來!「是啊!卡布大哥,我們不會真的出人力去幫南洪門吧?」「不行,我們就和他們拼了!」「對!卡布大哥,你發話吧,我們都聽你的!」「拼了吧……」   眾人義憤填膺,七嘴八舌地叫嚷個不停,卡布心中的怒火也被他們勾了起來,拳頭緊緊握著,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謝文東見狀,暗暗搖頭,這些老大們的手下是不少,可都是些普通的混混,想打敗南洪門,那太難了,不然的話,以南洪門和當地黑幫的惡劣關係,他們那還能在百色呆到今天。謝文東皺著眉,衝著卡布連連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看到謝文東的暗示,卡布冷靜下來,細細一想,又像洩氣的皮球,肚子裡的怒火轉瞬滅了下去。他長歎一聲,環視周圍等他發話的眾老大們,搖頭說道:「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多說了,明天再談吧!」說完話,他陰沉著臉,毛腰鑽進轎車裡,等謝文東也跟著上了車後,他心煩意亂地催促著:「開車,開車!」   「卡布大哥,卡布大哥……」眾人還想把卡布叫回來,可汽車已經啟動,飛馳而去。望著轎車的背影,眾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好一會,隨即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搖頭歎息,一各個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聳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各自回家。   對虧他們沒有要對南洪門動手地方意思。胡悅早已地方到這一點,並在飯店的門口佈置下大量的暗哨,監視眾老大們的一舉一動,聽暗探回報,眾老大們都各自回家了,胡悅哈哈大笑,轉頭對吳立風說道:「風哥,怎麼樣,我就說這些老大們是一盤散沙,根本組織不起來,我的話應驗了吧?」   吳立風也很高興,連連點頭,讚道:「阿悅,你的事你做的漂亮,真是多虧有你了!」   「哈哈,風哥客氣了……」   卡布是百色一帶黑道的大幫之主,家居雖然算不上平凡,可也並不奢華,至少在表面上看是這樣的,一棟平平凡凡的小別墅,看起來顯得陳舊,似乎已有些年頭。可進入其中,卻令人眼睛為之一亮,裡面的裝飾簡潔而現代,沒有金碧輝煌,卻清幽雅致。通過一個人的家居,便能將這個人性格特點判斷出個大概。謝文東暗暗點頭,看來卡布並不是個爆發戶的那種人,明白鋒芒內疚的道理。   進入別墅的的廳,謝文東和卡布分賓主落座,後者令人又準備好茶水以及水果。   兩人邊喝著茶水,邊閒聊,過了一會,卡布切入主題,問道:「小兄弟,現在你可以講講我該怎麼做了吧?」   謝文東一笑,將手中的差杯放下,幽幽說道:「南洪門為了一己私立,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連殺兩名老大,說明他們根本沒有把百色道上的朋友放在眼裡,甚至根本就沒把大家當人來看."說著,謝文東頓住,偷眼觀瞧卡布的表情.   卡布面沉如水,臉色鐵青,眼中閃爍出怒火.   謝文東暗點頭,繼續說道:"南洪門今天殺那兩位老大眼睛都不眨一下,弄不好哪天他們的刀就有可能懸到卡布大哥的頭上來!""他們敢!"聽聞這話,卡布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怒吼一聲,騰的站起身形,五官都扭曲起來.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別有深意的說道:"南洪門勢大,沒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今天發生的一切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所以,卡布大哥應該早做打算!"撲通!卡布又坐回到沙發上,兩眼瞪得溜圓,眨都不眨地看著,謝文東,凝聲問道:"小兄弟,依你之見,我是不是該聯合其他的老大們,合力圍攻南洪門?"謝文東反問道:"卡布大哥認為你們能打得過南洪門嗎?""哦.....這個......"卡布語塞,支吾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如果能打得過南洪門,他們早就動手去打了,哪能容得下南洪門在自己頭頂上耀武揚威,指手畫腳,憋了好一會,卡布才搖了搖頭,慢慢坐下來,深思不語.   謝文東說道:"看起來,卡布大哥也沒有把握能打德贏南洪門,若是硬要動手,只怕是以卵擊石,後果不堪設想啊!"卡布深吸口氣,問道:"兄弟,那你說怎麼辦?"謝文東說道:"我覺得與南洪門比起來,文東會倒是更加個信,文東會在雲南把南洪門打跑之後與當地的黑幫,基本上沒發生什麼衝突,雙方相處的也不錯,現在南洪門也要百色一帶的老大們幫忙去西林支援,這倒是個好機會,嫩個一舉消滅南洪門的好機會!"他這是心口胡說,文東會打跑南洪門之後,立刻就在昆明大肆擴張,只是規模不大罷了.   卡布這時候也不計較那麼多了,只是一心想著如何搞垮南洪門在本地的勢力,他急聲問道:"兄弟,如何能消滅南洪門?""與文東會聯合!"謝文東正色說道"卡布大哥和各老大們是要派出人力去西林支援的,以掩南洪門的耳目,不過不是去支援南洪門而是去支援文東會,協助文東會打敗南洪門在那邊的勢力,有了各位老大的幫忙,文東會亦可抽調出人力,悄悄潛伏到百色這邊,與各位老大兵和一處,共同進攻南洪門,打他個措手不及,有文東會在前面頂著,,卡布大哥和各老大們也就不用再那麼懼怕南洪門的勢力了,用不了多久,西林平定,文東會的大隊人馬趕到百色,到那時,不愁這裡的南洪門勢力不垮!"哎呀!聽完謝文東這番話,卡布暗暗吸口氣,這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啊,高明是高明,可關鍵的問題是,文東會肯答應嗎?"他琢磨了片刻,疑聲問道:"只是不知道文東會那邊願意不願意和我們聯合?!"謝文東想也沒想,斬釘截鐵地說道:"文東會一定會接受的,因為這樣對你們雙方而言都很有利.""恩!"卡布連連點頭,沉思了一會,說道:"等會我就派出兄弟去新林,與文東會取得聯繫."「如此當然是最好不過了!」謝文東含笑說道。   卡布將謝文東的計劃從頭到尾又想了一遍,覺得確實可行,他衝著謝文東一笑,說道:「小兄弟,我對你的頭腦可是佩服到了極點了,如果小兄弟你肯過來幫我,我頂能控制住整個百色的黑道!」   「哈哈!」聽了這話,謝文東忍不住仰面大笑,他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在暗暗說道:「由我來輔佐你,你充其量只能成為一方的霸主,而且我自己做主的話,將有科恩那個成為世界之王! 第一百九十三章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卡布派出兩名心腹手下連夜趕往西林,去與文東會取得聯繫。   卡布對謝文東可謂是禮遇有加,將他以及劉波等人安置在距離別墅不遠處的住宅,裡面設備應有盡有,雖然算不上奢華,但卻十分舒適,另外還特別留下手下兄弟照顧謝文東,如果他有什麼需求,可隨時提供。   他安排的周全,謝文東心裡也十分感激,等卡布離開之後,謝文東又將卡布留下的手下人支走,這才拿出手機,給西林那邊的孟旬打去電話,將百色這裡所發生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   孟旬聽候,暗吃一驚,想不到南洪門竟然會破釜沉舟的使用強硬手段逼迫當地眾黑幫就範,就算戰鬥力在弱,一旦到了西林這邊,也足可以改變敵我雙方的戰局。   現在來看,東哥冒險去往百色的這步棋還真走對了,孟旬長出一口氣,問道:「東哥,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謝文東隨即又將他如果說服卡布的事講明,然後說道:「卡布在百色一帶頗有威望,人脈極廣,他肯找到我們這邊,那麼其他黑幫的老大自然會有不少也支持我們,我會想辦法讓他們籌集出的那八百號人與去西林的南洪門勢力交戰,而你則乘機抽調出二百兄弟潛伏到百色,我要在這裡給南洪門來個釜底抽薪!」   孟旬多聰明,一點即透,他琢磨了片刻,仰面而笑,讚道:「東哥,好主意!」   謝文東笑道:「卡布今天晚上已經派出手下去西林要與你們取得聯繫,小孟,你明白該怎麼做了吧?!」   「東哥儘管放心,此事交給我了。」孟旬含笑說道。   對孟旬,謝文東是再放心不過了,如果孟旬都辦不好事,那恐怕練自己都未必能辦好。   這一夜雖然風平浪靜,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難以睡的安穩,反倒是身處險境的謝文東睡得十分香甜。   早上六點剛過,謝文東正在熟睡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響了好一會,謝文東才不甘心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拿起一旁的手錶,看了一眼,不滿的嘟囔了一聲,翻身從床上做起,披上外衣,將房門打開。   站在房門外的是金眼,見謝文東滿面倦意,金眼有些尷尬的低聲說道:「東哥,卡布來了,他要見你,現在就在客廳。」   「哦!」謝文東喃喃地答應了一聲,心中暗道他來的還真夠早的!,他知道卡布一定會來找自己,不過被人打擾了睡眠,他心中還是很不痛快。沉思片刻,他說道:「讓他稍等一會。」說著話,謝文東回到房間裡,坐在床沿上發了會呆,這才穿好衣服,又胡亂的洗了一把臉,從房內走出來。   到客廳一瞧,只見卡布正坐立難安地來回走動,眼中有不少血絲,顯然昨天晚上他沒怎麼睡覺,見謝文東出來,他快步走上前去,急聲說道:「小兄弟你可算出來了,快急死了!」   謝文東故作糊塗,茫然問道:「卡布大哥在為什麼憂心?」   卡布面帶難色的說道:「我派出去的手下兄弟已經到了西林,並且已經聯繫上了文東會,但對方的老大卻遲遲沒有露面,小兄弟,你看文東會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不想與我合作?」   謝文東搖頭一笑,信心十足的說道:「卡布大哥儘管放心,文東會與你合作,對大家都有好處,他們怎麼會拒絕呢?卡布大哥還是耐心等等,也許文東會的負責人有要事纏身,一時沒抽出來時間而已。」   謝文東的預測之準已給卡布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希望這次也能被他言中,聽了謝文化東安慰,卡布心中稍安,肥胖的身軀慢慢坐到沙發上,長歎道:"希望如此!"他現在把打垮南洪門勢力的希望都寄托在文東會身上,也只有得到文東會的協助,他才有信心對南洪門展開放手一搏.   卡布和謝文東正坐在客廳裡交談,所過時間不長,他的電話響起,卡布精神一振,以為是西林那邊的兄弟打來的,急忙將電話接通,令他失望的是打來電話並非來自西林,而是月他關係交好的黑道大哥打來的.   "卡布大哥,你現在有沒有主意呢?我們到底要怎麼辦?是不是真出兄弟幫南洪門與文東會交手?"這位老大象連珠炮似的發問.   此時卡布心煩意亂,哪有心思回答他的問題,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好了,這事等會在談,先這樣吧!"說完話,不給對方時間,立刻將電話掛斷.   收起手機,他面帶苦笑地看著謝文東,說道:"小兄弟,道上的兄弟已經坐不住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南洪門就會催促我們派人去往西林,這.....這文東會若是再沒人出來和我商談,恐怕就來不及了."謝文東悠然而笑,安慰了卡布幾句,同時心裡也暗暗感歎,這孟旬還真夠沉得住氣的.   又過了好一會,卡布的電話再次響起,後者臉色沉著將電話接通,沒好氣地問道:"喂?又有什麼事?""老大,是我!"話筒裡傳來卡布心腹手下的聲音.   卡布身子一震,急忙將腰身挺直,急問道:"阿飛,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文東會的負責人還沒有出來見你們嗎?"那名叫阿飛的人壓低聲音說道:「文東會的幹部已經出來和我們接觸了,是個叫孟旬的年輕人。」   「孟旬……」卡布低聲念叨這個名字,覺得很陌生,並沒有聽過,可轉念一想,自己對文東會根本就不熟悉,除了知道老大叫謝文東之外,其他一概不知。他沉思片刻,又問道:「對方怎麼說?」   「他想直接和老大你談!」   「沒問題,你把電話給他。」   「是!」   所過時間不長,電話那邊傳來了爽朗的話音:「閣下可是卡布老大?」   「沒錯!你是……」   「我叫孟旬,是文東會這邊的負責人。」   "哦?」卡布一愣,文東會的負責人,文東會的老大不是謝文東嗎?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叫孟旬的人來負責了?感覺出他的疑惑,孟旬含笑說道:「卡布老大,東哥現在未在西林,這邊的事情完全由我來負責」   「啊!原來如此!」卡布不管對方是誰,只要能做主就行。他沉吟了一會,放說道:「南洪門在百色一帶飛揚跋扈,氣焰囂張,已經到了無法讓人忍受的地步,所以我才想和貴方聯合,聯手對付南洪門。」   「呵呵!」孟旬輕笑一聲,說道:「如果單單是卡布老大一家和我們聯合,恐怕份量不夠啊!」   卡布急道:「在百色的道上,我們還有幾個交情過得去的好朋友,拉上幾家實力強勁的大幫派跟這我們一起干是沒問題的.」   「卡布老大說的這幾家幫派蝌蚪是合出八百人的那些黑幫之一?」孟旬含笑問道。   他說的平淡,可卡布聽後卻臉色為之一變。這個孟旬怎麼知道百色這邊的黑幫要合出八百人的?這是昨天晚上剛剛發生的事,文東會的消息在靈通,也不至於只過十幾個小時就知道了吧?想到這裡,卡布的冷汗流了出來。   察覺出卡布的驚詫,孟旬哈哈大笑,說道:「卡布老大,我們問東輝雖然還沒有正式進入百色,但早已將哪裡視為我們的下一個目標,眼線業已遍佈在百色全市,只要稍微有個風吹草動,我們都能在第一時間掌握。這病沒有什麼稀奇。願意與我們文東會合作的幫派,我們當然是舉雙手歡迎,如果想保持中立的幫派,我們也絕對秋毫不犯,但若是有那些幫派想佔到南洪門那邊,與我們作對。呵呵,南洪門垮台之日,必是他滅亡之時!」   孟旬的話,先軟後硬,卡布聽得暗暗咧嘴,轉目看了謝文東一眼,感激的點了點頭,好在他提議讓自己去與文東會取得聯繫,不然的話,自己若真派出兄弟去幫南洪門,未必能阻止文東會不說,等文東會打到百色,自己也跟這遭殃。   他連聲說道:「孟兄弟有所不知,百色道上的兄弟們對南洪門大多沒有好感,加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對其更是厭惡至極,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和貴幫合作,我想很多同道兄弟也會有和我有同樣的想法!」   「那就好!」孟旬說道:「若是這樣,我們就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   卡布與孟旬取得聯繫,秘密商談如何聯手擊垮南洪門在百色、西林兩地的勢力。謝文東在旁邊時不時的給卡布提些意見,表面上看是在幫卡布,而實際上則是在為他自己的計劃製造便利條件。   這一通電話,足足打了一個鐘頭的時間,卡布也和孟旬足足商談了一個鐘頭,等雙方達成共識,將計劃定下來,這方各子掛斷電話。   將手機收起來,卡布長出一口氣,隨後興奮得以拍巴掌,挺身站起,對謝文東笑道:「小兄弟,這回若是事成,我可要重重謝謝你啊」   謝文東坐在沙發上笑得開心,等事成之後,誰會給誰好處那還不一定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南洪門在廣西的狀況讓謝文東引以為戒,他也在考慮,等自己打垮南洪門在廣西的勢力之後自己該如何處理與當地黑幫的關係,想使用高壓手段逼當地黑幫就範不太可能,南洪門即使在全盛時期,當地黑幫都敢起來叛亂,其凶悍的程度可見一斑,那麼南洪門的老路是不能走了,只能換一種方式,謝文東思前想後,覺得在當地扶植一個能代替自己又能為自己做事的黑幫是十分可行的,在謝文東心中,卡布無疑就是最佳人選。   與孟旬通過電話,卡布立刻給與他關係親密又靠得住的幾名黑道大哥打去電話,約他們到自己家裡有事商量,即使在電話裡沒有說明,幾名老大也都知道要商議是什麼事,一各個皆未耽擱,放下電話之後,立刻動身趕往卡布家中。   上午十點左右,卡布找的幾名老大紛紛趕到,進入卡布家中,見謝文東也在坐,眾人同是一愣,昨天晚會在南洪門舉辦的生日宴會上,你們就看到卡布和這個年輕人走得很近,只是當時場面太過與緊張,眾人都沒心思多加詢問,今天又看到謝文東,有幾名老大忍不住,紛紛上前向卡布道:「卡布大哥。這位小兄弟是....」   「哦!這事新交的朋友,文興!」   「文興?!」眾老大們相互看看,臉上都寫滿了茫然,在印象中,他們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卡布沒時間和他們囉嗦,衝著眾人擺擺手,示意他們都落座,隨後,他凝聲問道:「南洪門脅迫我們出任幫他們去打文東會,不知各位兄弟都是怎樣打算的?」   「哦.....」眾人沉吟片刻,紛紛說道:「卡布大哥,你說呢?」   卡布冷哼一聲,咬牙說道:「要我說,我們就和南洪門的狗崽子們拼了!現在南洪門踩到我們的頭頂上拉屎拉尿,如果我們逆來順受,那麼南洪門還會有下一次,大下一次,這回死了兩名老大,也許下回就是三個,四個,你我兄弟的性命恐怕都未必能保得住!」   聽聞這話,眾老大們臉色難看,又恨又怒,當天他們有心要和南洪門拚個你死我活,可卡布沒有發話,他們都未敢付出行動,現在卡布主張和南洪門硬拚,眾人心中的怒火又被勾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道:「卡布大哥,你發話吧,我們都聽你的!」   「對!卡布大哥,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嗯!」卡布環視眾人,重重地點下頭,連聲說道:「有各位兄弟這番話,你們這些朋友,我卡布就算沒白交!」頓了一下,他皺著眉頭又道:「不過,南洪門勢大,而我們勢弱,如果是只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未必能打的贏南洪門,反而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卡布大哥,你放心吧,我們不行,那就再找幫手,實在不行,我們把白色道上的兄弟統統聯合到一起,與南洪門來場大的!」   「對!道上的兄弟們早就受夠了南洪門的窩囊氣,一旦卡布大哥肯站出來反對南洪門,我想肯定有很多兄弟會支持的!」   聽著眾人的話,卡布反而冷靜下來,笑呵呵地點點頭,說道:「就算我們把道上的兄弟們都聯合起來,也未必能是南洪門的對手啊!」聽了這話,眾人的心氣洩了一半。見狀,卡布又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找到了一個好幫手!」   「啊?幫手?是誰?」眾老大們驚訝地異口同聲道。   卡布一字一頓地說道:「文、東、會!」   「啊——」此話一出,眾人皆驚。文東會?論實力,文東會確實和南洪門有得一拼,不過……有名身材魁梧的老大低聲問道:「卡布大哥,文東會能靠得住嗎?先不說他肯定肯幫我們,就算幫了,萬一把把南洪門打跑了之後代替南洪門,繼續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怎麼辦?」   這個……他問的這個問題卡布還真沒想過,著墨了一會,卡布正色說道:「現在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總之先把南洪門搞垮再說,不然你我兄弟不得一日安寧。」   「嗯」眾人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齊齊點頭應是。   卡布說道:「今天早上,我已經和文東會取得了聯繫,他們也同意了與我們聯手……」說著,他把今天早上與孟旬交談的內容以及大致的計劃講述了一遍,最後說道:「我們答應南洪門派出的人力還是要派的,只是到了西林那邊,我們的兄弟要臨陣倒戈,協助文東會,擊垮南洪門勢力,另外,文東會那邊也會抽調出人員潛伏到白色,對這裡的南洪門勢力展開突然襲擊。」   眾老大們聽得喜笑顏開,等卡布說完,相互看看,借都樂了,紛紛讚歎道:「原來卡布大哥早已經做了安排,哈哈,有文東會幫忙,不愁南洪門的狗崽子們不完蛋」   卡布沉聲說道:「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走樓半點風聲,各位兄弟都明白了馬?」   「哎呀,卡布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們決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對了,卡布大哥,幫南洪門出人的大哥可不止我們這幾個阿,另外幾家社團怎麼辦?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向他們之會一下?」   「不用」卡布表情凝重,搖頭說道:「要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另外,其他那幾個老大我不太信得過,外已知會了他們,讓南洪門得到消息,我們可就功虧一簣了,所以,還是穩重起見的好,等到西林,我們就要動手的時候再告訴他們,到時形勢所迫,也由不得他們不同意了,眾老大們大點其頭,異口同聲到:「卡布大哥說的有道理,我們都聽你的!」   其實這根本不是卡布的主意,而是謝文東想出來的。見眾人無異議,全部贊同,他在一旁幽幽而笑。   就在眾人商議完不久,南洪門的電話便打進卡布的手機裡。打來電話的不是旁人,正式胡悅,對卡布,他言語還算客氣,詢問卡布何時能把他承諾的二百兄弟派到西林。卡布心中狠暗,但表面上還得應承,說明今天就可以將人手派出去。見他答應的乾脆,胡悅十分高興,對卡布感激一番,隨後,又給其他老大掛去電話。時間不長,與會的眾老大先後都接到了胡悅打來的電話,內容千篇一律,都是詢問他們什麼時候派人去西林。   這些老大的回答和卡布一樣,皆說在今天。   等最後一名老大也接完了胡悅的電話,卡布站起身形,用力的握了握拳頭,振聲說道:「各位兄弟,勝敗就在此一舉了。大家都先回去準備吧!」   「好,卡布大哥,那我們就先走了。」   「嗯!記住,按計劃行事!」   「明白!」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卡布長吐了吐氣,轉頭看向謝文東,露出笑容,問道:「小兄弟,你看我安排的怎麼樣?」   「呵呵!」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卡布大哥是laojianghu了,經驗豐富,籌劃起這種事情來也自然易如反掌。」   卡布聽候,頗為受用,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   卡布以及百色十多名老大紛紛派出各自手下兄弟,和到一起足有八百多號,浩浩蕩蕩的趕往西林.   此時,南洪門在西林的負責人韋國棟已被孟旬領導的文東會打得暈頭轉向,苦不堪言,原來七處據點,現在已僅僅剩下兩處,而數百的幫眾此時已不足二百人,全面劣勢,形勢岌岌可危.   正當韋國棟抓耳撓腮,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西林的八百援軍趕到,這對韋國棟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碳,樂得他原地蹦起多高,等那些黑幫混混們到達之後,韋國棟急忙將他們接進據點之內,熱情款待.   在韋地棟看來,自己有了這許多幫手,定可以將文東會一舉大敗.   在混混到達西林的當晚,韋國棟就開始謀劃如何對文東會展開反擊,經過和手下頭目的一番商議,韋國棟決定兵貴神速,當天深夜就對文東會下手,卡布的手下們聽聞這個消息後,片刻也未耽擱,立刻轉告給了文東會.   聽完卡布手下的報信,孟旬哈哈大笑,說道:"這回,韋國棟是自尋死路!"當晚,凌晨兩點剛過,韋國棟帶領南洪門的殘眾以及八百多混混,組成一股上千人的力量,分成數撥,對文東會侵佔的幾處據點展開了全面的反擊.   此時的南洪門可謂是聲勢浩大,眾志成城,只可惜事態的發展和韋國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卡布等幾名老大的手下們紛紛找上其他黑幫混混的頭目,遊說他們跟這自己一起干,打垮南洪門,那些黑幫頭目剛開始還十分震驚,可一聽此事是由卡布帶頭,心都活了,加上平日裡確實受了南洪門不少的窩囊氣和威脅,現在一聽要臨陣倒戈,聯合文東會共同攻擊南洪門,幾乎沒有人反對,當即就都同意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韋國棟帶領南洪門幫眾攻打唄文東會搶佔的一處據點,交鋒正膠著時,忽聽後身一陣大亂,他急忙轉頭一瞧,只見被他分派攻打其他據點的混混們竟然都跑回來了,他各個手裡皆拿著傢伙,凶神惡煞一般,韋國棟先是一愣,隨後暗氣,這些小混混們怎麼不聽自己的指揮,私自跑到這裡來了?他從己方陣營裡抽出身來,迎著混混們走去,同時大聲喝道:「你們都過來幹什麼?誰讓你們過來的?」   沒有人答話,回答他的是兩把寒光閃閃的片刀,兩名身材魁梧的混混跑的最快,上前之後,二話沒說,掄刀就劈,多虧韋國棟反應夠快,就地一滾,堪堪將這兩刀避開,韋國棟勃然大怒,他翻身從地上坐起,怒吼道:「你們瘋了?怎麼連我也砍?」   「砍的就是你!」這時,眾混混們已一擁而上,如同潮水一般將韋國棟圍入當中,只見密集的人群上方都是白花花的片刀,不停的向下揮砍,別說韋國棟的伸手不怎麼樣,就算是一流高手也架不住這麼多的刀。   在刀光中,只聽見人群裡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時間不長,叫聲微弱下去,又過了片刻,已聲息皆無,當人群散開之後,再看場內,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屍體,正於文東會作戰的南洪門人員看到這番場景幾乎都呆住了,過了好一會才有人驚恐的看著眾多混混們,顫巍巍的說道;「你...你們竟然殺了棟哥?」   「兄弟們,殺啊!別放跑一個南洪門的狗崽子!」卡布的手下人員是最積極的,一邊鼓舞眾人,一邊帶頭向前衝去,南洪門不足二百人,正面對著一百來號的文東會人員,而背後卻又殺來八百多號黑幫混混,這仗還如何打得了?!眾混混們只是向前一衝,立刻就將你南洪門這百餘幫眾沖得大散,雖然雙方的單兵作戰能力相差懸殊,但好虎架不住餓狼,南洪門連稍微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便被殺的大敗。   能逃掉的算得上是運氣好,大多數南洪門人員都被圍困在混混之中,被四面八方而來的片刀砍得遍體鱗傷。原本與南洪門交戰的文東會人員反倒成了看客,站到一旁,看著眾混混們圍攻南洪門。   這一場混戰,不僅韋國棟被殺,其南洪門幫眾也損傷無數,眾黑幫混混們的臨陣倒戈直接導致南洪門在西林的勢力被連根拔掉。   另一邊,百色。   孟旬派過來的二百文東會兄弟也已悄悄的潛伏進市區之內,由暗組人員引導,全部分散到南洪門堂口的周圍。   而謝文東此時正在於卡布在別墅裡私密磋商,卡布憂心忡忡的說道:「小兄弟,西林那邊的計劃一旦成功,我想吳立風和胡悅肯定不會放過我們這些派出人員的社團!」   謝文東點頭說道:「沒錯!南洪門知道你們的兄弟臨陣倒戈,一定會第一時間打過來。」   「那該怎麼辦?」說這話,卡布心急的看看手錶,搖頭說道:「文東會那邊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也不知道他們的人有沒有到達百色?!」   謝文東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卡布大哥,文東會是說話算話的,既然答應派人來援助你,就一定會把人派過來,你不必心急,也許,文東會的朋友現在就已經到了,只是沒有通知你罷了。」   哦?聽聞這話,卡布精神為之一震,臉上也顯露出光彩,他和謝文東雖然相識不久,但對他的頭腦十分佩服,而且謝文東每次的預測都奇準無比,這令卡布對他的話非常相信。   謝文東笑道:「儘管文東會派來了人,我們也不能坐在這裡乾等著,必須主動出擊,只有這樣,才有取勝的把握!」   「主動出擊?」卡布肥胖的身子一哆嗦,疑問道:「對哪出擊?」   謝文東斬釘截鐵的說道:「對南洪門的堂口!」   卡布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差點從沙發上出溜下來,要他哈南洪門對著幹,他有這個膽量,但要他直接去打南洪門最總要的地方堂口,他心裡可沒底了。派出去二百手下兄弟,現在他手裡的人也不多,在他看來,自己去打南洪門堂口,等於自尋死路。   他掩口塗抹,小聲說道:「小兄弟,南洪門堂口裡的人可不少啊,而我現在的兄弟又不多,若是攻過去,只怕是以卵擊石!」   謝文東大搖其頭,說道:「卡布大哥,你剛才也說了,吳立風和胡悅知道你們兄弟臨陣倒戈,一定會來找你們算賬,那麼他們堂口內的人力肯定空虛,我們趁機打過去,加上有文東會的朋友協助,又是出其不意,定能一句擊破南洪門的堂口!」   哎呀!卡布倒吸口氣,看著謝文東連連點頭,讚道:「有道理!有道理啊!」頓了一下,他又為難的說道:「可是,我們直到現在還沒有聯繫上文東會的人……」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打斷,滿面自信,底氣十足的說道「卡布大哥儘管放心,到時,文東會的朋友一定會到的。」   「小兄弟,你這麼有信心?」   「沒錯,我能預感得到。」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而且我的預感一向都很準。」   卡布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狠心咬牙一跺腳,心中暗道得了,自己這回也是豁出去了,是生是死就看這一舉了!他沉聲說道:「小兄弟,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謝文東看看手錶,默默算計一番時間,說道:"現在我們就該走了!""那好,我去召集兄弟們......"卡布說著話,拿起手機就要給手下人打先後,謝文東擺下手,阻攔道:"在百色遍地都是南洪門的眼線,卡布大哥若是大張旗鼓的召集手下的兄弟,必定會被南洪門所發現."卡布暗罵自己一聲糊塗!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怎麼沒想到呢?他突然發現和眼前這個青年在一起時自己變得笨了,換句話說是變得不愛思考了,他老臉一紅,放下手機,輕聲問道:"那小兄弟,依你之見呢?"謝文東含笑說道:"卡布大哥不用把兄弟們召集過來,只需讓他們向南洪門堂口那邊潛伏,隨時聽候調遣即可.""恩!"卡布大點其頭,說道:"還!就按小兄弟你的意思辦!"謝文東和卡布帶著各自的手下兄弟紛紛出了別墅,一開始並沒有直奔南洪門的堂口,而是向當地一家有名氣的大舞廳去了,他們坐車在舞廳附近轉了一圈,然後才調頭去往南洪門的堂口.   此時,南洪門的堂口內很是安靜,自文東會進入廣西以來,吳立風和胡悅從沒像今天這樣睡得如此塌實過,不過,這種寧靜只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南洪門在西林慘敗,很快消息就傳進堂口之內,接到消息的南洪門頭目聽完之後,當場臉就嚇白了,慌慌張張的直向吳立風的房間跑去,到了門前,掄去拳頭咚咚咚的砸門,嘴裡不停地叫喊道:"風哥,不好了,出大事了....."沒等吳立風從房間裡出來,倒是將隔壁的胡悅給引出來,他睡眼朦朧地看著那名頭目,不滿地問道:"深更半夜的吵什麼吵啊?出什麼事了?"那頭目吞口口水,結結巴巴地說道:"悅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西林失守了,韋國棟被殺!""啊!"正處於迷迷糊糊中胡悅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頓了片刻,身子猛的一震,兩眼瞪得滾圓,直勾勾地盯著那頭目好班長,突然一個箭步竄到他近前,一把將他脖領抓住,嗓音都變了,尖聲叫道:"你待怎將?""西林沒了,韋國棟死了,兄弟們.....也被打散了......""哎呀---"胡悅只覺得眼前一黑,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險些當場暈過去.   這時.吳立風披著衣服從房間裡出來,邊打著哈欠邊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說著話,他舉目一瞧胡悅嚇了一跳,只見胡悅的五官都挪位了,扭曲地快脫相了,他為之一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名頭目忙又將西林那邊的情況快速地講述一遍.   吳立風聽完,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整個人都傻了.   西林沒了?西林怎麼可能會沒?己方沒派援軍過去時都堅持那麼多天了,怎麼今天放把援軍派過去就把西林弄丟了呢?吳立風想不明白,胡悅也想不明白,他急聲問道:"西林是怎麼打沒的?韋國棟那笨蛋又是怎麼死的?""哦......"那頭目說道:"是....是因為各黑幫派過去的援軍臨時倒戈,投向了文東會那邊,與文東會聯合攻擊我方,所以導致西林那邊的兄弟大敗,而.....韋國棟樑也被那些混混們亂刀砍死......""啊------"不聽這話,胡悅還好點,一聽完這話,他起得一蹦多高,咆哮道:"這....這幫反覆無常的chu生!早知如此,我昨天晚上應該把他們統統殺掉!"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正如謝文東所料,南洪門在聽了西林失守的消息之後,立刻炸了鍋,對那些派出人力的黑幫們恨之入骨,尤其是胡悅,簡直像瘋了似的,當即分派出數波手下,攻擊那些臨陣倒戈的當地黑幫,讓當地黑幫出人幫忙的注意是他想出來的,現在出了這樣的大事,其責任自然也要由他來負,胡悅哪能不急?!   在胡悅的連番調遣下,原本寧靜的堂口變得人喊馬嘶,時間不長,一輛輛大小不一的汽車從堂口的大門裡開出來,隔出好遠都能聽到馬達陣陣的轟鳴聲。   此時,謝文東和卡布就坐在距離堂口不遠,停靠在路邊的轎車裡,看著南洪門的大批車隊出了堂口,卡布暗暗點頭,這個文興預料的果然沒錯,南洪門真出動主力去找己方這些老大們報復了,可是怎麼直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文東會人員的影子呢?   卡布邊向傳完觀望邊疑聲問道:「小兄弟,你說文東會的人會來南洪門堂口,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謝文東聳聳肩,笑瞇瞇的說道:「不用著急,耐心等下去就是了。」   唉!卡布暗歎口氣,他怎麼可能不著急?要偷襲南洪門的堂口,就算對方的主力已經走了,但只靠自己身邊這些人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個不小心,自己的老命就得搭在這,見謝文東滿面的悠然輕傷,卡布將高提在嗓子眼的心穩了穩,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緊張。   等南洪門的車輛開出十五六分鐘後,謝文東看看手錶,臉上的笑意加深,不過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他深吸口氣,幽幽說道:「該我們動手了!」說這話,他拉開門鎖,將車門推開,毛腰走了出去。   「小兄弟,別....」由於沒有看到文東會的人,卡布還想在等等,見謝文東突然下了車,他心中大急,伸手叫他卻依然來不及了。   謝文東前腳剛出來,緊隨轎車之後的一輛麵包車車門也隨之拉開,劉波,五行,袁天仲幾人相機而出,跟在謝文東身後。   見他們是真得向南洪門堂口方向走去,卡布也坐不住了,邊下車邊低聲招呼道:「動手,動手!讓兄弟們都下車,抄傢伙上....」   話未說完,只見走在前面的謝文東抬起左手,在空中微微搖了搖,緊接著,街道兩旁傳出陣陣的沙沙聲,卡布等人扭頭一瞧,,街道兩側的暗處,角落,胡同裡快步走出無數的黑衣人,清一色的打扮,清一色的黑巾蒙面,手中是清一色錚明雪亮的片刀,不用靠前,遠遠的便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流露出的濃濃殺氣。   卡布身子一震,當場就傻了,呆了片刻,暗道一聲不好,有埋伏,他剛想喊叫謝文東回來,課轉念一想覺得不對,南洪門的人一年四季都是白衣打扮,而現在湧出來的這些人卻是黑衣,看其前往的方向也不是衝自己來的,而是奔南洪門堂口去的。難道....這些都是文東會的人?!想到這裡,卡布眼睛大亮,面露驚喜之色,當有一名黑人大漢路過他身邊時,他急聲問道:「兄弟,你....你們是文東會的朋友?」   那大漢扭回頭,卡布別的沒看見,只看見一對露在黑巾外冰冷陰恨的眼睛,他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那黑衣漢子什麼話都沒說,甚至腳步都未停,只撇了他一眼,繼續快步向謝文東追去。   街道兩旁湧出的黑衣人越來越多,當謝文東距離南洪門堂口大門有十多米時,黑衣人有四五十號,向街道一看,黑壓壓的一片,彷彿給路面撲了一層黑色的毯子。   這.....這果然是文東會的人!雖然明知道文東會是自己的盟友,是站在自己這邊,可現場肅殺的氣氛讓卡布直擦冷汗。   在堂口門前突然出現這許多的陌生人,南洪門的守衛哪能看不見,一名青年慌慌張張的往裡跑去報信,另外幾人則抽出傢伙,對著走在最前面的謝文東喝道:「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   謝文東沒有答話,步伐也未停頓,依然是那個速度,背著手,兩眼冒著精光,笑瞇瞇的走上前去「你……你再靠前我們可要動手了……」   南洪門的守衛話音剛落,只聽謝文東身後嗖的一聲竄出一條黑影,深夜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轉瞬就到了幾名守衛近前,隨著寒光閃過,學光乍現,幾名南洪門守衛連怎麼回事都未看清除,已胸口中招,癱軟在洗,失去了戰鬥力。   謝文東不動聲色,從南洪門守衛的面前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進入大門之後,他側回頭,狹長的雙目中閃爍著電光,低聲喝道:「殺進去!」   隨著他的話音,跟其身後的眾多黑衣漢子如同潮水一般,一擁而上,越過謝文東,衝殺進堂口之內,他們剛剛進來,裡面的南洪門人員也已經得到了遇襲的警報,所剩不多的南洪門幫眾各持傢伙衝了出來,剛好與文東會眾人碰個正著。   南洪門以為前來偷襲的是當地的黑幫混混們,並未放在眼裡。為首的一名頭目大咧咧的跨前幾步,振聲喝道:「你們是來找死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袁天仲箭步上前,手中的軟劍直取他的脖頸,那頭目嚇得臉色大變,他還從未見過身法,出招這麼快的人,下面的話忙嚥回到肚子裡,雙手捂著腦袋,毛腰回撤,他想跑,可袁天仲哪會給他逃走的機會,一劍刺空,下面隨之就是一記重踢。   這一腳正點在那南洪門頭目的後腰上,後者怪叫一聲,身子離地而起,向前撲出兩米多遠,直接撞進南洪門的人群裡,一時間,其陣營大亂。   文東會兄弟見狀,氣勢更勝,不用別人發話,二百名精銳漢子齊齊上前,與南洪門幫眾站在一處。   別說南洪門的人呢沒他們多,即使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南洪門也頂不住文東會這批精銳人員,交手時間不長,南洪門幫眾便已倒下一片,基本沒有經過太多的糾纏,場面就變成了一邊倒的局勢。   在後觀戰的卡布以及他的手下人都暗暗咋舌不已,他們本以為南洪門的戰鬥力就算是強悍的,可是與文東會的人員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文東會人員如同黑色旋風一般,所過之地,南洪門人員在沒有能站得住的,解釋身中數刀,躺在地上呻吟。   這就是文東會的戰鬥力啊!卡布心中感歎,突然之間,他覺得文東會要比南洪門更可怕,也更令人心寒。他想著,目光一轉,看向不遠處的謝文東。只見謝文東背著手站在戰場之外,四周有手下兄弟護衛著,他凝視戰場,黑漆漆的兩眼不時流露出駭人的精光,面無表情,身上卻自然流露出一股陰柔,冰冷的氣質,即使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這事一種後天培養出的氣質,發好司令者的氣質。   這時候,卡布看著謝文東的眼神充滿了迷茫,暗暗猜測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文東會人員看起來似乎在聽他指揮?正當他琢磨著,一名手下的小頭目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卡布大哥,我們……我們現在做什麼?」   聞言,卡布回過神來,扭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手下兄弟們一個個拎著傢伙都擠在自己身後乾瞪眼,直勾勾的盯著廝殺的戰場看。   卡布咽口吐沫,同樣的混黑道的,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他沒好氣的喝道:「你們都站在這裡幹什麼?快上啊!上啊!」   「啊?啊!是,大哥!」   卡布的手下人回過神來,這才紛紛拉開架勢,小心翼翼的加入站場。此時,他們不怕南洪門的人,倒是怕文東會,生怕他們把自己誤傷到,南洪門人員的慘狀可就擺在眼前。   南洪門只應付文東會便已受不了了,此時,卡布的手下再一上,南洪門敗得更快,雙方在南洪門堂口大廳內的廝殺很快就變成了屠殺的局面,南洪門幫眾非死即傷。   見戰局已定,謝文東不再觀望,向身旁的劉波和五行一甩頭,說道:「走!我們去找南洪門的頭頭,吳立風、胡悅!」   現在,吳、胡二人都躲在堂口的頂樓,身邊還跟有十幾名貼身的心腹人員。   吳立風臉色難看,在房間裡來回轉,不時的嘟囔道:「出去的兄弟得怎麼還沒回來?再不回來,對方恐怕就打上來了!」   胡悅可比他沉穩的多,滿面輕鬆的笑道:「風哥,你不用擔心,對方只是幾個小混混罷了,大不進來的,等我們的兄弟都撤回來,保證讓他們有去無回!」   吳立風也明白這個道理,可他就是心神難寧,隱約預感到要有不詳的事發生。   他們正等消息,突然之間,只聽咚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一名渾身是血的青年衝了進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吳立風和胡悅等人皆嚇了一條,意識地站起身形,定眼一看,近來的是己方的兄弟。那青年衝到吳立風近前,顫聲說道:「風哥,不好了,對方……兄弟們頂不住,對方要殺上來了!風哥快走!」   「啊?」聽完這話,別說吳立風像是被人瞧了一季悶棍,癱軟在椅子上,就連鬼主意最多的胡悅也傻眼了,呆立在原地,半響回不過神來。   「這……這這」一瞬間,吳立風的冷汗流了出來,再看他們的臉上,佈滿了汗珠子,結結巴巴地也不最多說什麼好了,用著無助的眼神看著胡悅,希望後者還能幫他想出好注意。   過了好一會,胡悅反映過來,眼珠轉了轉,急升說道:「風哥,當口不能在呆下去了,我們得趕快離開,等與返回的兄弟匯合之後再謀打算。   「好、聽你的!」吳立風此時已經沒了注意,六神無主地連連點頭,他把希望都寄托在胡悅身上。   吳立風和胡悅打算逃跑,二人帶著一干心腹手下,站起身形,快步向外走去。。   一名南洪門頭目步伐最快,首先出了房間,可是他剛剛出來,迎面便閃來一道電光,那名小頭目連什麼情況都未看清楚,脖頸已經被寒光掃了個正著,只聽嘶的一聲,他的喉嚨被硬生生的劃開一條口子,鮮血如泉,噴射而出,小頭目的表情駭然地僵立片刻,隨後,身體直挺挺的到了下去。   「啊!」看到這番場景,吳立風等人吳不大驚失色,嚇得連連倒退。   「哼!」隨著一聲冷哼,房門口處閃出一人,此人未到三十的模樣,身穿黑色的西裝,手中提著一把明晃晃的軟劍,隨著他的走動,軟劍的劍身嘩啦啦亂顫,閃出道道光芒。這位年輕人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   「啊……」   袁天仲的突然出現,引來一片驚呼省,吳立風等人眼神中又是驚駭又是茫然,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袁天仲進入房間之後,沒有馬上出手,而是將身形向旁邊一側,讓出房門,緊接著,從門外又走近數名青年,正中一位,二十出頭的樣子,相貌清秀,身材消瘦,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神光內斂,但仍遮蓋不住其中的光芒。   看到這名青年,胡悅的臉色又是一變,伸出手指,急聲說道:「我認識你!你……叫文……對了,你叫文興!」在生日宴會上,胡悅注意過謝文東,也對他的身份感到好奇,只是當時卡布在場,他不好多加盤問罷了。   「文興?」為首的青年忍不住仰面大笑,說道:「拿只是我的假名罷了!」   「假名?」胡悅睜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對方。   青年臉上帶著微笑,狹長的雙目瞇成兩條細縫,含笑反問道:「胡悅你可知道文興的意思?」   胡悅呆呆地搖頭。。   青年腰身一挺,正色說道:「文興,就是文東會興起之意!」   啊!胡悅倒吸口涼氣,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得驚駭,和他同樣的表情還有一位,拿就是站在房門外沒來的及入內的卡布。卡布眉頭緊鎖,文興是假名,寓意文東會興起,拿眼前這個青年肯定是文東會的人了,他會是誰呢?   胡悅幫他文出了心裡的疑問,「你……究竟是誰?」青年眼中精光一閃,目光如電,幽幽說道:「謝,文,東!」   「啊??」此言一出,直將在場眾人驚得目瞪口呆,心頭彷彿被一隻大錘子狠狠砸了一下似的,吳立風和胡悅二人身子一陣搖晃,險些坐到地上,謝文東?眼前的青年竟然是謝文東?這還了得?   門外卡不更是驚訝,他做夢都想不到,這個與眾不同,頭腦過人又毫無架子的青年會是文東會和北洪門的雙料大哥謝文東。   正所謂是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這三個字的份量太重了。   「啊.....」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又像是幾個世紀,胡悅猛的大吼一聲,舉起手中的片刀,直向謝文東衝去,可是他哪裡能衝到謝文東近前?!站與謝文東斜前方的袁天仲目光一凝,心中暗道一聲找死!沒見他有如何的動作,手腕只是一抖,掌中的軟見亂顫,劍身如此的靈敏,直直向前刺去。   胡悅以智謀見長,論起身手就差得遠了,與袁天仲更是沒法比,眼睜睜的看得對方一劍刺來,胡悅想躲閃依然來不及了,隨著撲哧一聲,胡悅之覺得肚子一涼,接著,身體裡的力氣急速的流失,手中的片刀也隨之落地。   他表情呆滯,低頭下看,只見對方的軟鍵以深深刺進自己的小腹,直到這時,胡悅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身子也隨之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躺在地上,胡悅只抽出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胡悅被對方一劍刺死,這讓吳立風喪失了最後一次希望,他渾身乏力,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上,爬著向謝文東面前蹭,急聲哀求道:「謝先生,饒命啊,謝先生.....」   謝文東嗤笑出聲,暗暗搖頭,吳立風雖然是南洪門在百色的堂口,可和其手下胡悅比起來,差得太遠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形向外走去,同時冷聲說道:「把他們統統拿下,若有反抗者,殺!」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吳立風下跪求饒,他的那些心腹手下們也都是去了鬥志,紛紛繳械,束手就擒。   出了房間,謝文東一眼便看到站在房門口,驚若木雞的卡布,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說道:「卡布大哥,怎麼樣,我並沒有騙你吧,我說文東會的朋友會來,他們就一定會來!」   「是,是,是!小兄弟......」卡布習慣性的還叫謝文東小兄弟,可話剛一出口,立刻意識到了不妥,急忙又改道:「謝....謝先生!」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卡布大哥,我用化名騙你,你不會怪我吧!」   卡布聞言,連連搖頭,道:「不會,不會!」   正說著話,這時,一名文東會的小頭目快步跑上樓來,到了謝文東近前,先是恭恭敬敬深施一禮,然後說到:「東哥,堂口內的南洪門幫眾已經清理完了,現在,對方的主力已快趕回來了,距離堂口不遠。」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先是目光一凝,隨後悠然而笑,回頭招了招手,護在他身邊的金眼快步上前,謝文東說道:「把那個吳立風帶到一樓,我要用他禦敵!」   「明白!」金眼乾脆的點頭答應。   謝文東不再多言,疾步向樓下走去。   卡布在旁愣了愣,看了看周圍忙碌不停的文東會人員,隨後回過神來,快步追上謝文東,跟在他身後下了樓.   現在來看,吳立風被擒,胡悅已死,堂口落入文東會之手,南洪門在百色的勢力算是徹底垮台了,那麼接下來肯定是由文東會接手南洪門的地盤,卡布覺得自然與文東會會搞好關係還是有必要的,而謝文東是文東會的老大,藉著自己和他相識這兩天的交情,搞好關係應該沒問題.   下到一樓,到了大廳,這裡的戰鬥剛剛結束,一片混亂,許多南洪門的傷者還沒來得及處理,躺在地上痛苦的哼哼著.   卡布雖然是黑道人物,但這種場面所見不多,邊跟著謝文東的身後,心裡邊劇烈顫抖著,額頭,掌心裡都是虛汗.   時間不長,吳立風被五行兄弟帶到一樓,謝文東回頭看了他一眼,冷聲問道:"吳堂主,你是想死還是想活?"吳立風嚇得差點尿褲子,什麼顏面也不顧了,再次跪倒,哀聲乞求到:"謝先生饒命,謝先生饒命啊......""想活,很簡單!"謝文東來到吳立風近前,彎下腰,兩眼精光四射,直視吳立風,道:"你的手下就在回堂口的路上,等會他們到了,你要讓他們統統繳械投降!""沒問題,沒問題!"吳立風臉色蒼白,臉上向是被水洗過似的,也分不清楚的汗還是淚,急聲道:"只要謝先生肯饒我一命,你讓我做什麼都行!"謝文東嘴角挑起,目光隨之變得柔和,拍拍吳立風的肩膀,悠悠說道:"吳堂主很上道,這樣很好."南洪門的主力趕回來的確實很快,爭鬥剛剛結束沒有五分鐘,對方的大隊人馬就趕回來了,只見堂口外馬達轟鳴,燈光大起,回來的大小車輛有數十台之多.   車輛在堂口的門口停車,南洪門幫眾舉目一瞧,只見守在門口的已不是己方的兄弟,而是大量穿著黑衣的陌生人,南洪門眾人心中同時暗道一聲不好,紛紛抄起傢伙,跳出汽車,直向堂口的大門湧過來。   沒等他們衝到近前,門口的黑衣人向左右一分,從裡面走出數人,正中間的一位正是堂主吳立風。   看到吳立風安然無恙地走出來,南洪門幫眾都有些搞不懂是怎麼回事,一個個收住腳步,放下手中的傢伙,紛紛問道:「風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第一百九十八章   「哎!」看著眼前眾多的手下兄弟們,吳立風悲由心生,忍不住長歎一聲,本來還想感慨幾句,可站在他身邊的謝文東卻笑瞇瞇的地咳一聲,吳立風激靈靈打個冷戰,不敢再多廢話,對眾人說道:「兄弟們不用再打了,我們已經輸了,放下傢伙,投降吧!」   「什麼?」聽聞這話,南洪門上下幫眾皆是震驚得張口結舌,眼巴巴的看著吳立風,有些反應不過來。   吳立風見眾人沒什麼反映,生怕引起身旁謝文東的疑心,加大音量,沉聲說道:「我讓你們都放下傢伙,沒聽見嗎?」   不管吳立風再怎麼軟弱,他畢竟是堂主,這些南洪門幫眾的老大,現在他已發話,眾人不敢不敢聽,南洪門幫眾互相看了看,紛紛耷拉下腦袋,手中的傢伙也都隨之放了下去,嘩啦!不知是誰最先將手中的片刀扔到地上,接著,片刀的落地的脆響聲連成一片,數百名南洪門幫眾未作出任何抵抗,全部繳械投降,在旁觀望的劉波等人無不喜出望外,這些南洪門人員的都想不僅化解了一場艱苦的惡戰,而且不知能讓機房的兄弟少流多少血呢謝文東安排手下兄弟,將南洪門的頭目暫時口留住,至於下面的普通幫眾則全部遣散,另一邊,文東會和卡布的手下人員開始打掃戰場,清理混亂不堪的堂口,等吧這些全部忙完,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接近凌晨五點。   忙活了一晚上,這時候,眾人都十分疲憊,卡布更是呵欠連連,見他滿面倦意,謝文東衝他一笑,問道:「卡布大哥,累了吧?」   「沒有,沒有!」知道了謝文東的身份,加上又親眼目睹了文東會的戰鬥力,卡布此時對謝文東的態度雖然不至於畢恭畢敬,但也是客氣有加,他強打精神,連連搖頭。   謝文東笑道:「吳立風的辦公室就在二樓,我們去那裡談談吧!」   「好!」卡布也正有此意,知識沒好直接提出,聽謝文東這麼說,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兩人來到吳立風的辦公室,打開一瞧,辦公室的空間很大,收拾的乾淨,各種辦公室的設備應有盡有,謝文東環視了一周,滿意的點點頭,隨後邀請卡布進來,二人落座後,謝文東首先開口,說道:「我來百色這兩天,一直受卡布大哥的關照,我心中很是感激。」   不管謝文東是真心還是假意,他的話讓卡布心裡為之一暖,甚是受用,急忙說道:「哎呀,謝先生太客氣了,對了,你不要再叫我卡布大哥了,我承受不起,你就叫我卡布吧!」   「哎?」謝文東擺擺手,笑吟吟的說道:「卡布大哥年歲比我長,叫你一聲大哥我並不吃虧!」   哎呀,只這一句話,令卡布對謝文東的好感大增,他心裡暗暗感歎,這位文東會年輕的老大為人真不錯,不驕不躁,絲毫沒有大幫主盛氣凌人的姿態,他連聲說道:「謝先生客氣!」   經過簡單的寒暄,謝文東眨眨眼進,話鋒一轉,切入主題,說道:「卡布大哥,你回去準備一下,最好今天就能把南洪門的堂口接手過來。」   「好!」卡布習慣性的點點頭。在謝文東面前,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然而然的便會聽從他的指揮和安排。答應完之後,卡布仔細一想,頓時露出驚色,略帶結巴的問道:「謝先生,你......你讓我接手南洪門堂口?」   「是啊!」謝文東笑道:「能打垮南洪門在百色的勢利,卡布大哥居功至偉,有你來接手南洪門的堂口以及麾下的地盤、場子,再合適不過了。」   啊!卡布倒吸口涼氣,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謝文東竟然會把南洪門的地盤都讓給自己,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只不過美這個大餡餅他可不敢接。他懷疑是謝文東在試探自己,又是搖頭又是擺手,說道:「哎呀,謝先生,能打敗南洪門全是貴幫起了決定作用,我只是幫忙打個下手罷了,談不上有什麼功勞,更不敢接收南洪門的地盤,不行,不行……」邊說話,卡布的腦袋邊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恩!謝文東暗暗點頭,卡布這人還是有理性的,不是那種會被利益沖昏頭腦的人,這樣的人值得重用和信賴,卡布的拒絕,讓謝文東更加鑒定要扶植卡布做自己的代理。他收起笑容,正色說道:「卡布大哥認為南洪門為什麼會有今天的慘敗?」   「哦?這當然是謝先生的神機妙算……」   謝文東揮揮手,打斷他下面的話,說道:「南洪門慘敗的原因歸根結底是它和本地的黑幫沒有搞好關係。我擔心文東會進入百色之後,也會走南洪門的老路。」   卡布打個激靈,頓了片刻,急忙道:「謝先生,我卡布對謝先生是心服口服,絕對不會在貴幫的背後動刀子。」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何況卡布大哥對我有好感,並不代表所有的黑幫們都對我有好感,也不代表以後就不會出現糾紛和矛盾,所以,我打算讓文東會盡量少進入百色一帶,而我又擔心南洪門勢力會在這裡死灰復燃,所以,就需要有一個人能主導百色的黑道,不給南洪門勢力任何滲透和生存的空間。在我心中,卡布大哥是最佳的人選,南洪門留下來的地盤,當然也應該由卡布大哥接受。另外,我也會留下一部分兄弟協助卡布大哥的!」   卡布混跡黑道多年,是laojianghu了,別謝文東說的頭頭是道,可卡布一聽就明白了,謝文東這是在為文東會找代理人啊,什麼留下兄弟協助自己,那是在自己身邊插一隻手,讓自己為文東會做事。   高明!卡布看著笑瞇瞇一臉無害的謝文東,心中感歎,這個年輕人頭腦可非常人可比,也不是南洪門能比的上的。不過,與南洪門的鐵腕比起來,謝文東的這種政策要懷柔很多了,也更能讓人接受。何況,把南洪門的底盤都讓給卡布,這個條件太誘人了。   卡布別有深意的笑了,不再退讓,正色說道:「謝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對於謝先生的看重,我也很感激,如果謝先生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直言,我卡布一定傾盡全力,願從謝先生的調遣!」   謝文東要的就是這句話,他瞇縫著眼睛,直視卡布,幽幽說道:「我記住卡布大哥今天的話,我相信,卡布大哥也是言出必行的人!」   「當然!」卡布四下瞧了瞧,看到了茶几上的煙灰缸,他伸手拿起,猛地向地上一甩,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煙灰缸被摔了個細碎,卡布正色的說道:「日後我若食言,有如此物!」   謝文東連連點頭,說道:「有卡布大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他話音剛落,忽聽砰地一聲,謝文東和卡布的手下人齊齊衝了進來,隨後驚慌的打量辦公室內的情況,當眾人看清楚地上的支離破碎的煙灰缸後,臉上皆露出茫然之色,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手下兄弟如此緊張,謝文東和卡布相視而笑,前者擺擺手,說道:「各位不用如此緊張,我和卡布大哥談得很好,你們都出去吧!」   「哦!」   眾人紛紛應了一聲,面帶狐疑,又慢慢的退出辦公室。   謝文東和卡布達成一致,前者扶植後者成為控制百色黑道的王者,而卡布則效忠於文東會,當然,這種協議對雙方而言是雙贏的,皆可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很多時候,能讓雙方關係變得穩固的並不是感情,而是赤裸裸的利益.   南洪門在西林和百色的勢力幾乎同時被擊垮,這對南洪門的其他堂口而言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許多人都驚訝於文東會的勢力,想不明白剛剛踏入廣西的文東會怎麼會有那麼強的實力能做到雙線作zhan,而且還都能在短時間內取勝.   百色一丟,文東會的矛頭已直指南洪門在廣西最大勢力據點,南寧堂口,南寧是廣西省的省會,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如果南寧也被文東會得了去,那南洪門的廣西的勢力也就等於垮了大半.   雙線做zhan已經給南洪門造成了極大的消耗,現在的南洪門只是一座漂亮的空中樓閣,根基已然被徹底動yao,形式岌岌可危,隨時有崩塌的可能.   南洪門總部無法放棄廣西而不顧,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文東會直接殺到自己的眼皮底下,南洪門高層幾乎是咬著牙,勉強從其他地方抽調出一部分援軍,增派到了南寧,同時,又將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的那偉調了過去.   看得出來,南洪門對南寧已經做出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準備.   即將到來的南寧一戰,無論是對文東會,還是對南洪門,都將十分艱苦. 第一百九十九章   百色一戰大勝之後,文東會的人開始大量得向百色湧入,但卻十分低調,到了百色之後,全部人員都進入攻佔的南洪門堂口之內,閉門不出,即不接管南洪門的場子,也沒有聯繫其他黑幫。   反倒是卡布指揮手下人員將南洪門的地盤一一接收,納入囊中,與卡布關係不錯的老大們紛紛找上卡布,詢問文東會到底是什麼意思,卡布哈哈大笑。只隨口說道:「文東會對百色沒有興趣,他們已經答應把南洪門留下的地盤都讓給我!」   眾老大們聽後面面相覷,吃驚不已,文東會竟然把南洪門的場子都讓給卡布,這台不可思議了,不過由此來看,文東會和南洪門不一樣,似乎沒有在廣西稱霸的野心,至少在百色沒有。壞蛋2吧手打堂手打文東會的低調令百色一帶的黑幫對其好感大增,同時也少了血多提防和敵視之意。   現在,謝文東已經把精力放在南寧,他心裡很清楚,自己與南洪門在廣西的決戰一定會在那裡發生。   他派出劉波先往南寧,收集情報,可是傳回來的消息卻令人不太樂觀,那偉現在已經到了南寧,另外,南洪門的援軍也在源源不斷的湧入,使其實力大增,加上對方佔有地利有事。想打下南寧,不太容易。   文東會這邊也沒閒著,繼續從雲南和東北徵調人力過來,隨著爭鬥的加劇,所需人員越來越多,此時連文東會在東北的人員都變得有些空虛。壞蛋2吧手打堂手打現在爭鬥打到這種程度,謝文東和向問天都已經沒有退路,向問天如果頂不住,那麼南洪門將面臨土崩瓦解的局面,而謝文東要是拿不下對方,他所投入的大量人力,財力,精力都打了水漂,損失難以計算。   這天,謝文東,孟旬,姜森,褚博等人聚在一起商議南寧事宜。謝文東環視眾人,問道:「大家對南寧怎麼看?」   孟旬皺著眉頭,開口說道:「東哥,我覺得對南寧應越早下手越好,若是拖下去,只怕對方的援軍越聚越多,我們就不好下手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謝文東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文東會的人員也血藥一點點抽調過來,如果人力沒有聚集起來就草草去攻,只怕非但不能取勝,還會落個損兵折將的結果。   見謝文東眉頭微皺,沉思不語,孟旬說道:「東哥,現在雲南那邊的形式已經穩定,加上又有金三角勢力協助我們,我想沒有必要在那邊投入太多的實力,東哥可以考慮把方天化抽調過來,此人雖然有些魯莽,但打起仗來還是有一套的。」   謝文東想了想,覺得孟旬所言有道理,隨即點頭應允,頓了一下,他幽幽說道:「南寧確實得及早解決,不然等南洪門聚集起足夠的人力,以及他們在當地的實力和關係,我們在想進入,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孟旬等人點頭,異口同聲的問道:「東哥決定怎麼做?」壞蛋2吧手打堂手打謝文東說道:「想辦法先打進去,只要能進入南寧,站穩腳跟,以後的事情就都好辦了。」   「打進去?」眾人相視苦笑,這談何容易,根據暗組的情報,南洪門在南寧的人力已經接近兩千,而己方現在只有數百兄弟,若破釜沉舟,傾盡全力打進去倒是有可能,但想退出來可就難了,一個不小心就得全軍覆沒在裡面。   孟旬別有深意的看著謝文東,問道:「東哥想派誰做先鋒?」   謝文東目光在大家臉上一一掃光,與會眾人的能力都不簡單,皆有獨擋一面之才,可是現在無論派誰去南寧他都不放心,最後暗歎口氣,謝文東指指自己的鼻子,笑道:"這次還是由我去吧!   "不行!"眾人的反對出奇的一致,謝文東獨自前往百色就夠危險的了,不過當時南洪門將精力都放在西林,加上謝文東又是潛伏而來,風險性還能相對低一些,可是南寧不一樣,南洪門早已將那裡守得固若金湯,加上謝文東又是前去進攻,肯定會暴露目標,到時南洪門集節主力去圍攻,想跑都跑不出來.   謝文東歎了口氣,其中有沒有危險,危險性有多高,他心裡很清楚,可是若不冒險打進南寧,基本不太可能,他正色說道:"這次首攻南寧,必須得由我去,大家就不要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口舌了,我到南寧主要也是以偷襲為主,能佔則占,不能佔則退,不會勉強,各位兄弟也無須為我擔心."眾人相視苦笑,心中暗道:"怎麼可能不擔心呢?壞蛋2吧手打堂手打謝文東隨即拿出地圖來,鋪在桌子上,攤開,上面到處都是勾畫的圈圈點點,根據暗組的情報,謝文東已將南洪門在南寧的堂口,據點的數量,位置以及裡面的人數弄清楚大概,他探手指指地圖的右側,說道:"南洪門的人力分佈是西強東弱,這可能和我們在南寧的西方有關係,所以,我去南寧之後,要從南寧的東部著手."見無法阻攔謝文東,眾人也只好按著他的思路走,等謝文東說完,眾人紛紛點頭,認為他說得有道理.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又道:"為了安全起見,各位兄弟也得配合我的行dong,你們帶領我們的主力兄弟由西面接近南寧,給南洪門造成一種我們要在西面主攻的假象,這樣,我就更好下手了."聽了這話,孟旬等人的眼睛皆是一亮,若是這樣講,他們倒是覺得謝文東孤軍深入的計劃有可能成功,眾人圍攏在地圖的周圍,低頭仔細查看,地圖上面的記錄很詳細,將南洪門的堂口,據點,其中的大致人力都標注的清清楚楚.   看了還一會,孟旬問道:"東哥想從哪處據點下手?"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我暫時還沒有考慮清楚,這得需要去實地看看."孟旬問道"東哥準備什麼時候動身?""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事不遲宜,我打算今,明兩天內就過去."姜森問道:"東哥要帶誰前往?"壞蛋2吧手打堂手打謝文東一笑,說道:"老森,你帶著血殺的兄弟跟我一起走吧!"即使謝文大系不說:"姜森也會這樣提議,聞言,姜森想也沒想,大點其頭,應道:"沒問題,東哥!"謝文東又想了想,對孟旬說道:"小旬,還是由你來帶領兄弟們進攻南寧的正面,等天化到了之後,要他與你匯合,你可讓天化適當進入南洪門的地盤就是搞一搞,天化打亂戰的本事還是很強的."孟旬點頭,說道:"東哥,我知道了,"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謝文東撇掉心頭上的一塊石頭,他滿面笑意,悠然說道:"我們與南洪門的廣西之爭,就在此一戰了,只要南寧一勝,我們就可直取廣州,不出三個月,南洪門必垮無疑!"眾人相互看看,皆都笑了,與南洪門爭鬥這麼久,一直都覺得雙方想分出勝負是遙遙無期的事,可是現在,眾人都音樂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翌日文東會的主力開出百色,大張旗鼓地向南寧進發,而另一邊,謝文東帶上姜森、袁天仲、五行先一步悄悄潛伏到了南寧,而血殺人員則隨後分批進入南寧是廣西的省會,位於中心地帶,雖然不像沿海都市那麼繁華現代,但城市裡充滿了綠色,空氣清新,氣候宜人進入南寧之後,謝文東首先找到劉波,詢問這邊的情況。眾人在南寧東部的一處小飯店會面,包了個小房間,邊吃邊談劉波看著謝文東,皺著眉頭說道:「東哥,今天早上得到了消息,南洪門在柳州堂口又調派來兩百援軍,現在南洪門在南寧的人力,兩千都擋不住,另外,南洪門又給了當地幾個大黑幫不少好處,那些黑幫已經同意站在南洪門那一邊,幫他們合力抵禦我們謝文東哧聲一笑,說道:「援軍多了,未必就是好事,指揮起來必定混亂,至於當地黑幫,南洪門既然能用錢買通,我們也同樣可以,不足為懼」   他說得輕鬆,可是眾人的臉色都很凝重,以目前的形式來看,己方想在南寧取勝,就更是難上加難謝文東問道「一會,我要去南洪門在南寧東部的幾處據點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乘之機」壞蛋2吧手打堂手打劉波點點頭,說道:「好的,東哥,等吃完飯,我帶你過去0」   文東會這邊對南寧一戰頭痛不已,而南洪門那邊也不輕鬆那偉自到南寧之後,就在一直打電話,催促廣西的其他堂口將主力統統調派過來,支援自己這邊,可連續數日,派出的援軍的堂口是很多,但人力很少,只糾集起來兩千餘人,在那偉看來,還是遠遠不夠的。要知道,己方在上海時人力遠遠超過五千,結果還是被謝文東打得大敗,幾乎要全軍覆沒聽說文東會主力已經逼近南寧,那偉連對方有多少人都沒問,心裡便已經提到嗓子眼。,自己此時要正面面對謝文東,這仗該如何去打,他心裡一點頭緒都沒有 第二百章   當天下午,謝文東、劉波、姜森等人坐車在南寧的城東巡視。南洪門在城東據點內的人員不是很多,但幾處據點的分佈卻十分集中,動一則牽動全部,極難下手。在劉波的指引下,謝文東大致查看了一番,最後暗暗搖了搖頭,幾處據點,哪出都不容易打。謝文東頗感為難,轉念一想,打不了南洪門的據點,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先拿下一處大的場子再說。想罷,他對劉波說道:「老劉,南洪門有沒有偏遠一點的場子?」   劉波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據我所知,南洪門的場子都集中在市中心一帶,可以說佔了全市最好的地方,如果想找偏遠一些的,我還得再仔細去查一查。」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擺手說道:「不用查了,先帶我過去再說!」現在謝文東急於在南寧找到落腳點,無論是誰的場子,只要能將其打下來一處就行。   劉波點頭應是,開車直奔東郊附近而去。到了濱湖路一帶,謝文東邊注視著窗外邊讓劉波減緩車速。濱湖路這邊學校較多,相對繁華一些,街道兩旁的網吧、酒吧、迪廳不少。謝文東問道:「老劉,知道這裡屬於誰的地盤嗎?」   劉波到南寧也只是幾天的時間,對這裡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聽完謝文東的文化,他微微搖頭,拿出手機,說道:「東哥,我先問一下下面的兄弟!」   「嗯!」謝文東點點頭。   劉波給暗組人員打去電話,他低聲交談了一會,隨即放下手機,對謝文東說道:「東哥,這裡不是南洪門的地盤,不過情況有些複雜,目前有好幾個小幫派在爭搶這裡。」   謝文東哦了一聲,問道:「知道是哪幾個幫派嗎?」   劉波點頭說道:「我已經讓熟悉這裡情況的兄弟趕過來了,一會就能到。」   「好!」謝文東含笑點頭。   汽車在路邊停下,等候時間不長,一名穿著T恤衫,學生打扮的青年走了過來,到了車前,向左右看了看,隨後拉開車門,鑽了進來。   進來之後,他先是衝著謝文東點頭施禮,然後又向劉波問好。謝文東打量青年,此人模樣普通,毫無出奇之處,在他的印象中,暗組的人員都差不多,幾乎都是混在人群裡沒人再會多看一眼的那種。   謝文東笑呵呵的問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面色一正,說道:「東哥可以叫我小李。」   謝文東笑問道:「你對這裡的情況很熟悉?」   自稱小李的青年點下頭,說道:「自到南寧,我就一直在這邊,認識了幾個當地的小混混,也瞭解到當地不少的情況。」   謝文東揚頭說道:「講一講。」   濱湖路這邊的情況確實很亂,一共有三個幫派在此處勾心鬥角,明爭暗鬥,不過三個幫派的實力都不強,不然的話早就去爭搶市中心的地盤了。三個幫派分別是和字會、正義幫以及永順幫。在此三幫中,和字會的實力最強,也最成系統化,另外兩幫則相對偏弱,人員的管理也十分鬆散。三幫從年前就為了爭奪該地的場子而產生了矛盾,之間發生的大小火拚已算不清有多少次了,直到現在仍處於你死我活的敵對狀態。   仔細聽著小李的講述,謝文東心理默默核計著,等他說完,他問道:「和字會有多少人?」   小李挑起目光,想了一會,說道:「應該有一百多人吧!正義幫和永順幫的人要少一些,戰鬥力也弱,每次與合子會發生火拚,吃虧的大多都是這兩個幫派。」   謝文東撲哧笑了,心中暗道:柿子也是挑軟的捏為好啊!想罷,他撓撓頭髮,說道:「帶我去看看正義幫的場子。」謝文東為首先將目標選在正義幫身上,一是它實力若,再者謝文東聽這個幫派的名字不是很順耳。混黑道的,何來正義可言?   小李聞言,忙點頭應是。在他指引下,眾人坐車來到一條不是很寬的小街道內,街道兩旁,網吧林立,行在路上的大多都是年歲不大的學生,走到街道中段時,小李指指路邊的一家門面不小的酒吧,說道:「這裡是正義幫的場子。」   謝文東透過車窗瞄了幾眼,甩頭道:「再去看看其他的場子。」酒吧再大,畢竟還是酒吧,裡邊的空間有限,裝不下己放那麼多的兄弟,謝文東對此處不是很滿意。   小李搖頭,說道:「沒有了,東哥,正義幫目前只剩下這一家場子。」   「嗯?」謝文東挑起眉毛。   小李解釋道:「就在兩天前,正義幫的另一個場子已經被和字會搶了去,現在他們只剩下這一個場子,看樣子,也是堅持不了太久了。」   「哦!」謝文東點點頭,目光掃過姜森和劉波,笑道:「我看咱們暫時就把目標定在這裡吧,把此處先拿下來,讓兄弟們好能有個落腳聚集的地方。」   沒等劉波說話,姜森搶先贊同道:「好!就按東哥的意思做!」自進入南寧以來,姜森的心一直都是提到嗓子眼,現在聽謝文東說不打南洪門的場子,該打小幫的底盤,姜森心裡長鬆口氣,想也沒想,連聲贊同。   劉波白了他一眼,仔細琢磨了片刻,點頭說到:「東哥,可行!」   「那好,就這麼定了。」謝文東轉頭問小李道:「正義幫現在還剩多少人?」   「大概三、四十是有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而笑,悠悠說道:「今天晚上,搞定他們」   「是!東哥!」眾人齊聲答道。   這種幾十人的小社團,謝文東等人根本就不放在眼裡,想滅掉他們,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白天無話,晚間,十一點左右,謝文東帶上姜森、袁天仲、無行以及十幾名血殺兄弟直奔正義幫的酒吧而來。   他們前腳剛到,還沒有來得及下車,只見街道另一邊車燈閃爍,行來五輛麵包車,到了酒吧門前,麵包車一齊停下,接著車門打開,從裡面跳出四十多號手持片刀、棍棒的小混混。這些人即不叫喊,也不吆喝,拎著傢伙直衝沖就向酒吧裡面闖。   「東哥,這……」袁天仲皺著眉頭,苦笑著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也樂了,自己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剛好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他正琢磨己方要不要插手的時候,先衝進酒吧的混混們又都退了出來,接著,又是一幫混混從裡面反殺出來,雙方人員在酒吧門口相互破口大罵,時間不長,兩邊人不約而同的一擁而上,展開了混戰。   小混混們的拚殺和南北洪門之間的爭鬥不一樣,他們手中雖然有刀,但一般情況下不會下死手,更不敢將人置於死地,看到誰不行了,小混混們會一擁而上,用刀在其身上亂劃,而不是要命的劈砍。所以小混混們之間的爭鬥雖然激烈,也有打得渾身是血的,但到醫院縫幾針就沒事了,出來之後還是活蹦亂跳的。   謝文東等人是來搶場子的,現在倒好,坐在車內,成了坐山觀虎鬥了。   看著外面的小混混們你來我往,大的沒完沒了,車內的姜森等人皆坐不住了,不時地低頭看著手錶,嘟囔道:「這麼幾個人,怎麼打起來要這麼久?」   謝文東笑了,對司機說道:「開車,我們先走吧!」   姜森一愣,疑問道:「東哥,我們不搶場子了?」   謝文東聳肩說道:「他們還沒打完,驚詫就的來,我們現在到別的地方避一避,免得引來麻煩,等會在回來!」   「嗨!」姜森洩氣地歎了一聲,順便將帶著手上的黑皮手套也摘了下來。   正如謝文東所料那樣,他們剛走時間不長,驚詫就到了,在深夜裡,警笛的鳴叫聲離好遠就能聽到。原本大的不可開交的小混混們頓時放棄爭鬥,做鳥獸散,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偌大的火拚現場,轉瞬時間便人去樓空,剩下的只有沒來得及帶走的片刀、棍棒、鞋子、還有片片血跡。   警察對此事似乎也司空見慣了,到了之後只巡視了一拳,將殘留的道具拿起,時間不長就收隊了。   警察走後,過了半個鐘頭,謝文東等人坐車又轉了回來。停在就把門口之後,謝文東拉著車門笑道:「有人先為我們打了頭陣,這仗就更好打了!」   眾人聞言,皆咧嘴而笑。姜森上前拉住正要下車的謝文東,說道:「東哥,你在車裡等等,由我和兄弟們去搞定就可以了。」   知道他關心自己的身體,謝文東輕聲笑了笑,說道:「老森,我沒事。再說,我進去也不動手,只是看看熱鬧!」   他這麼講,姜森也不好多說什麼,回頭看了五行兄弟一眼,示意他們保護好謝文東。   酒吧門口發生異常火拚,酒吧裡的客人也嚇得跑了七七八八,所剩無幾,這時,謝文東等人進來了。   以為來了新客人,原本無精打采的服務生立刻迎上前來,笑容滿面地問道:「先生,你們幾位?」   謝文東等人都是西裝格律的,和小混混悶的大半不一樣,服務生還真把他們當成了喝酒的客人。 第二百零一章   沒時間在服務生身上耽誤時間,姜森越過謝文東,大步流星來到服務生近前,伸出手來,一把將他的脖子捏住,姜森手上雖然帶有手套,但強大的力道仍不是常人受的了的。   年輕服務生覺得抓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一隻手,更像是只鐵鉗,他臉色頓變,張大嘴巴,想大喊救命,卻只能發出『啊,啊』低微的呻吟,姜森面無表情,手臂向前猛的一推,那服務生怪叫一聲,身子離地而起,足足到飛出兩米多遠才摔在地上。   「哎呀,sha人啦——」姜森並沒有下死手,服務生躺在地上緩了片刻,隨後踉蹌著爬起,邊向酒吧裡跑邊大聲叫喊。   謝文東看著姜森一笑,隨後邁步走向酒吧內部。   可他還沒走出兩步,裡面傳出陣陣的腳步聲,只見前方迎面衝過來二十來號青年,許多人身上還帶著傷,手裡有那片刀的,也有拿鋼管的,一各個滿面的怒氣和火光,來到謝文東等人近前之後,青年們將他們打量一番,臉上皆露出愕然之色。   這些混混本以為剛才過來砸場子的敵人又過來了,可是一看對方的樣子對方的樣子,不僅面生的很,而且皆是西裝革履,根本不是像混黑道的,眾人之中,為首的一名青年歪著腦袋,獰聲說道:「你們是永順幫的?」   謝文東含笑搖了搖頭。   青年皺著眉頭,垂首想了想,疑問道:「那是和字會的?」   謝文東依然笑瞇瞇的搖頭。   青年甩了甩腦袋,勃然大怒,冷生質問道:「那你們是幹什麼的?是過來找茬的嗎?」   謝文東沒有答話,反問道:「朋友,你是正義幫的老大?」   「沒錯!」青年冷聲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那好!我找的就是你!」說著話,他上前半步,含笑說道:「朋友,我來是想找你商量一件事。」   「說!」青年敵意十足的瞪著他。   謝文東也不介意,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朋友,你看你能不能把這家場子給我?」   青年聽完這話,鼻子都差點氣歪了,他看著謝文東,牙根直癢癢,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青年咬牙切齒的握了握拳頭,隨後嗷的怪叫一聲,衝著謝文東咆哮道:「他媽的mgb,你以為我姓孫嗎?」說著話他回手從身邊的兄弟手裡搶過一把片刀,對這謝文東的腦袋惡狠狠的拍了下去。他出刀時是刀面朝下,所以拍而不是劈。   謝文東哪會將他放在眼裡,身形只是輕輕一晃,就閃了出去,隨後繼續說道:「我現在是和你談,你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若是動起手來,你恐怕什麼都得不到!」   「我qnmd!"青年像瘋了似的也不管能不能要了對方的命,開始下了死手。   謝文東見狀,瞇了瞇眼睛,等對方一記斜坎劈向自己時,他不退反進,出手如電,一把將青年的手腕抓住,,接著他將對方向自己懷中一拉,下面的膝蓋順勢高高抬起,只聽彭的一聲,這一膝蓋正墊在青年的胸口上,後者媽呀一聲怪叫,站立不住,連連後退,直至撞到己方的人群中才算把退勢穩住。   「大哥,你沒事吧?」「老大」   「哼!」青年怒哼一聲,把周圍攙扶他的小混混們推開,接著用刀尖指著謝文東,破口大罵道:「我CNM……」罵到一半,青年只覺得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一口血差點湧出來,他雙腿一軟,身子軟綿綿地癱倒下去。   「大哥、大哥……」周圍的混混們大急,紛紛圍攏上前呼喚,將身在旁看得嗤笑出聲,回身對身後的血殺兄弟甩頭道:「上!」   聽聞講森的命令,十幾名血殺兄弟一擁而上,對付這些小混混們,血殺人員連刀都沒拔,只用拳頭,這倒不是他們托大,而確實是沒有動刀必要。   血殺兄弟僅僅是靠拳頭,那二十幾名小混混也受不了了。只聽場上彭彭彭的悶響聲不絕於耳,同時伴隨著小混混的慘叫聲,還沒過一分鐘,二十多名小混混已被大道了一半,另外那些人哪見過如此凶悍的打手,嚇得魂飛魄散,再不敢上前,調頭就跑,順著酒吧的後門倉皇而逃,眨眼工夫,場上只剩下十餘名倒地不起疼得直哼哼的小混混。至於那位正義幫的老大,也被他的手下人扔到了現場……   江森在旁,連手都沒動,而是和謝文東悠閒地抽著煙,見爭鬥已經結束,他環視了一周,向手下兄弟揮揮手,指指受傷的小混混們說道:「把他們統統扔出去!」   「是!」血殺眾人紛紛答應一聲,抓著小混混們的衣服,連拖帶拽,扯了出去。   太快了。從爭鬥開始到將小混混們全部清除出酒吧,前後沒用上五分鐘的時間。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   江森看著謝文東,搖頭苦笑道:「讓我的兄弟們和這些小混混們打,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謝文東聞言忍不住也樂了。這時候,一名三十多歲、身穿西裝的中年人探頭探腦地從酒吧裡端慢慢走了出來,目光直向謝文東和姜森身上掃。五行兄弟一皺眉,紛紛上前,護住謝文東,目光晶體地注視著來人。   姜森也注意到了中年人,目光隨之變得幽深,懷疑問道:「你有事嗎?"「我……我是這裡的老闆……」中年人顫巍巍地說道。   「哦!」姜森笑了,衝著中年人招招手,問道:「請問,你貴姓啊?」   「名貴姓張!」   「張老闆不用擔心,以後你的酒吧歸我們來罩著,至於正義幫嘛,以後不會在這裡出現!」姜森振聲說到。   酒吧的老闆只擦冷汗,最近一段時間一直不太平,隔三岔五就有人過來搗亂,生意更是一落千丈,以後自己的酒吧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呢?!   到了姜森近前,酒吧老闆又是施禮又是遞煙,幾乎哀求著說道:「我……我這裡不需要保護了,各位大哥,看你們也沒有在留下來的必要,而且我這生意小,每個月給不了太多的保護費,請各位大哥高抬貴手……」   沒等他把話說完,姜森臉色陰沉下來,目光冰冷,如同兩把刀子刺在酒吧老闆的臉上。後者嚇得一哆嗦,下面的話再也不敢繼續說下去。、謝文東見狀,走上前來,輕輕將姜森拉到一旁,目光挑起,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酒吧,隨後衝著老闆微微一笑,說道:「張老闆是擔心我們的到來會影響你的生意吧?!」   他一句中的,正說中酒吧老闆的心頭上,後者滿面的乾笑,連連搓手,說道:「最近酒吧的生意很差,在這樣下去,我也支持不住啊……」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張老闆儘管放心,以後由我們保護這裡沒有人會再來找麻煩」   「你們……」酒吧老闆又打量一番謝文東等人,好奇地問道:「請問大哥屬於哪個幫派?」   謝文東說道:「我們無幫無派……」他話音未落,忽聽酒吧外轉來一陣馬達的轟鳴,緊接著,一名血殺兄弟從外面跑了過來,到了姜森近前,低聲說道:「剛才和正義幫huopin的混混們又殺了回來,森哥,你看要不要動手」   姜森沒有馬上說話,而是轉目看向謝文東謝文東敲敲腦袋,向眾人一仰頭,說道:「出去看看」   眾人出了酒吧,來到門外,只見己方十餘名兄弟正在和數十號混們對峙。謝文東分開人群。緩步走出來,笑瞇瞇環視對方,。問道「誰是你們老大?」   「我!」隨著話音,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站前一步,腦袋高高仰著,用眼前餘光撇著謝文東,他大手一揮,說道:「小子,這裡沒你什麼事,滾TM一邊去,讓阿貴那小子出來!」   阿貴?謝文東不知道對方指的是誰,頗感茫然。他身邊的姜森低聲說道:「暗組的兄弟說正義幫的老大好像叫什麼富貴。」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隨後看著魁梧的漢子笑道:「正義幫已經不再這裡了,從今以後,此地是我們的地盤。」   魁梧大漢皺著眉頭,問道:「正義幫人呢?」   「跑了。」   「跑哪去了」   「不知道」   「你們打跑的?」   「沒錯」   他二人一問一答,對話極快,等謝文東說完,魁梧大漢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你們把正義幫打跑了?好好好這到省去了我不少麻煩。」說著,他又上前兩步,雙手插腰,大咧咧說道:「小子,識趣的你們就趕快走人吧,把這裡給我讓出來,不然的話,嘿嘿……你看到我身後的兄弟們了吧」   謝文東樂了,問道:「你們是哪個幫派的?」   魁梧大漢,昂首振聲道:「永順幫」   謝文東點點頭,暗道一聲,得了,。今天把你們也一併收拾了,省的日後麻煩 第二百零二章   謝文東側過身形,向姜森點點頭,說道:「老森,交給你了!」   「放心吧!」姜森答應一聲,隨後帶著血殺眾人快步上前。   他們的架勢似乎要動手,魁梧大漢氣笑了,搖頭晃腦的說道:「你們只這幾個人,怎麼和我打。。。。」   姜森不等魁梧大漢說完話,猛地一個箭步傳到他金錢,胳膊掄圓了,對這魁梧大漢的面門就是一記重拳。   哎呀!想不到對方說打就打,而且動作如此之快,魁梧大漢暗叫一聲不好,低頭閃躲,可是他的動作稍微慢了半拍,姜森的拳頭沒打在他面門上,卻結結實實打在她的腦門,隨著砰地一聲,魁梧大漢痛叫著仰面摔倒,他雙手捂著腦袋,只覺得眼前一片星光燦爛。姜森親自動手,血殺人員更不會客氣,蜂擁而上,與對方打在一處。   此戰完全是上一站的翻版,永順幫和正義幫一樣,爭鬥時間不長就潰敗下來,小混混們被打得四散奔逃,好不狼狽。謝文東令血殺人員抓住那名魁梧大漢,比他說出永順幫所控制的全部場子,隨後照單全收,那為己有。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正義幫和永順幫的場子加在一起才區區四家而已,不過對於剛入南寧的文東會而言,這四家落腳偏遠又相對比較集中的場子實在太重要了。血殺人員將正義幫和永順幫打跑之後,在謝文東的安排下,文東會一批人員悄悄潛入過來,將四家場子快速的接受控管。   另一邊,南洪門也在關注南寧城內的一舉一動,生怕文東會勢力滲透進來。那偉與謝文東交手過多次,深知他陰險狡詐,時時刻刻都在小心提防。謝文東打跑正義幫和永順幫的第二天早晨,只五點左右,那偉就從床上起來,叫來堂口的堂主,詢問他這晚文東會那邊有什麼舉動南洪門在南寧的堂主是位年歲不大的青年,名叫尤春平,其人能力不算高也不算低,但由於年歲較輕,屬於那種有潛力可挖的幹部,聽完那偉的問話,他面色一正,畢恭畢敬的低聲說道:」文東會那邊暫時還沒動靜,不過昨晚上城東發生了火拚。」   城東?那偉一怔,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疑問道:「什麼情況?」   「是正義幫和永順幫為了爭奪地盤打了起來,規模不小,把警察都引來了,後來這兩個社團好像又被另外一個黑幫打跑了。」尤春平把自己所瞭解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另外一個黑幫?」那偉問道:「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尤春平搖頭道:「那大哥,我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估計是合字會幹的。合字會,正義幫,永順幫一直為了幾個場子打來打去,就在前兩天,合字會還打下了正義幫的一個場子呢!」   「哦!」那偉聞言,按鬆口氣,他到南寧的時間也不長,對情況不是十分瞭解,既然尤春平這麼講,十之八九不會錯了。她幽幽說道:「為了低於文東會,我們把兄弟們都集中在西部,城東那一帶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生問題。對了,你說的那個合字會實力很強嗎?」   尤春平笑了,說道:「只是個三流的校社團而已,我們動動手指頭就能摁死他!如果那哥不放心,我現在就派兄弟們過去幹掉合字會!」   那偉聞言,擺了擺手,說道:「既然是小幫派,那就算了,現在是非常時期,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搞出事端。」   「明白!」尤春平急忙點頭應是。   那偉和尤春平都沒太在意城東發生的爭鬥,認為那只是黑之間為爭鬥利益而發生的火拚,可是他們那裡想到,正義幫和永順幫的這四家場子被文東會所佔,星星之火到後來卻成裡燎原之勢.   當日晚間,文東會一邊繼續將人員悄悄向剛占的四個場子調動,另一邊方天化帶上一部分文東會的兄弟浩浩蕩蕩進入南寧市內,攻擊南洪門的場子,聽說文東會的人進來了,那偉坐不住,當即在堂口內集結起數百的南洪門幫眾人,出去迎敵.   方天化帶人進來只是虛張聲勢罷了,主要是為了幫謝文東那邊做掩護,聽暗組回報,那偉帶領南洪門的主力來迎擊自己,他忍不住呵呵笑了,讓手下人員化整為零,分散開來,到南洪門各地的場子搗亂一番,然後撤回.   那偉來勢洶洶,結果卻撲了空,但手機卻一直響個不停,一會南面場子說遭遇文東會的襲擊,一會北面的場子又稱被敵襲,搞得他暈頭轉向,不知道文東會的主力在哪,更不知道文東會要重點進攻的目標是哪一處.   正當他感到為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下面的場子又紛紛打來電話,稱文東會的人已經撤退.   文東會竟然主動撤退,這讓那偉頗感茫然,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耍什麼鬼把戲,那偉隨即讓尤春平查了一下己方的損失,問了一通,最後得到的結果是幾乎沒什麼損失,那偉聽完氣樂了,感情文東會折騰了一大通,就是為了嚇唬人的.   他又好氣又好笑,心中同時也長出一口氣,帶著手下人又回到了堂口.   謝文東輕易基地佔下了四處場子,同時又沒引起南洪門的懷疑,心裡自然高興,此時謝文東,姜森,劉波都在搶佔正義幫的那家酒吧裡,商議下一步該怎麼做.   劉波說道:"我們已經進入南寧,行動起來方便多了,可隨時向南洪門的任何一處據點發動偷襲,打下來應該沒問題,不過,就是防守起來有些難度.   聽了他的話,眾人紛紛點頭,南洪門在南寧的人力至少是兩千往上,打下一處據點不難,但想抵禦住兩千多人的反撲,幾乎沒有可能,姜森低頭沉思,頓了片刻,喃喃說道:"看起來,我們還得繼續抽調兄弟來南寧這邊."劉波表示贊同,說道:"想在南寧與南洪門周旋,我們的兄弟保守估計也得需要千人左右.""唔!"謝文東若有所思,緩緩地點下頭,又搖了搖頭,文東會目前的人力十分分散,與南洪門正面作zhan的三人等人那裡有一波,留在雲南有一波,跟隨謝文東進入廣西的有一波,再加上留在東北守家,其人力分配已接近極限,再想抽調人力出來,談何容易.   想了好一會,他轉頭問道:"浩然那邊現在還能為我們提供多少兄弟?"劉波說道:"五百兄弟應該沒問題!"謝文東皺著眉頭問道:"若是再抽調五百兄弟過來,家裡那邊會不會太空虛?"劉波搖頭,說道:"這段時間,浩仍然後也在著手招收新人,我想既然浩然能提供出人力,那麼家裡那邊的安全也就絕對有保障.""恩!"謝文東點點頭,何浩然為人慎重,做事沉穩,他說沒事,那就肯定不會有問題了,想了片刻,他說道:"等會給浩然打電話,讓他安排些兄弟們趕過來."劉波一笑,聳肩道:"路途遙遠,五百兄弟趕過來,又是一筆不菲的花銷。」   從偷襲雲南,到現在打入廣西,文東會調派過來的人力也已不計其數,其中花費更是無法統計,為了消滅南洪門,謝文東早已將家底掏了出來。   正在眾人談話之間,一名文東會的小弟快步走了過來,到了謝文東身邊,低聲說道:「東哥,外面有人找你。」   「哦?」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己方可是秘密進入南寧的,連南洪門都不知道此事,那麼會是誰知道東哥在這呢?   見眾人紛紛疑惑的看著自己,那小弟又忙解釋道:「來人是找我們的負責人。」   「呵呵!」眾人皆都笑了,謝文東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不清楚,不過看模樣,應該是道上混的。」   姜森站起身形,說道:「東哥,我出去看看。」   謝文東擺擺手,笑道:「還是由我去吧!」現在還不知道來著是誰,而姜森為人有太狠,謝文東怕他惹是生非。   見謝文東要去,眾人紛紛起身,要跟隨前往,見狀,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不用去那麼多人,老劉跟我同行就可以了!」   「好的!」劉波答應,跟隨謝文東走了出去。   在那名小弟的指引下,謝文東和劉波來到酒吧的大廳內,之間一撥人正站在吧檯前,看衣著打扮,確實是像是小混混,那小弟用手一指那些青年,低聲說道:「東哥,就是他們!」   謝文東點下頭,含笑走上前去,同時振聲問道:「聽說各位朋友要見我?」   聞言,幾名青年紛紛轉過頭來,為首的一位,未到三十,濃眉大眼,相貌剛毅,他打量了謝文東一番,疑問道:「這裡現在是你來罩著?」   「沒錯!」謝文東頷首。   「就是你把正義幫和永順幫都打跑了?」青年挑起眉毛,不確定的問道。如果單單從外表來看,謝文東實在太平常了,青年心中生疑也是很正常的。 第二百零三章   聽完青年的問話,謝文東笑了,搖搖頭說道:「準確來說,是我的兄弟們把他們打跑的!」   青年怔了怔,舉目瞧了瞧謝文東身旁的劉波,哼笑了一聲,說道:「我叫田啟,是和字會的老大。」   即使他不說,謝文東也將他身份猜出個大概,聽完之後,他只是微微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名叫田啟的青年繼續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不管你的兄弟有多多,也不管你的兄弟有多厲害,總之你要給我記住,這裡是我們和字會的地頭,識時務的話,就讓出你的得到的四家場子,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不然的話....」說道這裡,田啟將話頓住,笑呵呵的撓了頭髮。   謝文東挑起眉毛,笑問道:「不然怎樣?」   他話音剛落,只聽酒吧門外傳來嘎吱一聲尖叫,一輛麵包車停在酒吧門口,接著車門一開,從裡面跳出七,八名手持鐵條,鋼管的青年,這些人快步衝到文東會聽在酒吧門口的車輛前,二話沒說,掄起傢伙就砸。   隨著一陣乒乓,喀嚓的脆響,文東會幾輛好端端的汽車眨眼工夫就變了形,車窗破碎,鐵皮凹陷,好像撞了車似的,這群青年咋完之後,紛紛扔掉手中的傢伙,轉身就跑,快速的鑽進麵包車裡,逃之夭夭。   對方來的又快又突然,就連謝文東和劉波都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後者回過神,臉色頓變,跨步就想往外走,謝文東先一步將他拉住,輕輕搖了下頭,示意劉波不用再追。   田啟滿面帶笑,故作驚訝的樣子,說道:「哎呀,這裡可不太平啊,如果你們不走的話,弄不好哪天就會變成那個模樣!」說著話,他伸手指了指窗外殘破不堪的汽車。   劉波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兩眼猛的瞪圓,凶光頓先,那濃濃的殺機陵田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   看出劉波懂了殺意,謝文東不留痕跡的拉下他的衣角,此地一共有三個黑幫,現在已經被己方打跑兩個,出了亂子,南洪門之所以沒找上門來查看,肯定是任務打跑正義幫和永順幫的是和字會,如果自己在把和字會滅掉或者打跑,那麼必定會引來南洪門的疑心,在自己手邊兄弟還未補充充足的時候,將南洪門引來是很麻煩的,這是他不想動和字會的主要原因。   他微微一笑,說道:「田先生的話,我記住了,要我離開這裡當然可以,不過,需要給我幾天時間。」   想不到對方這麼不抗嚇唬,三言兩語就將其說動了,田啟眼睛為之一亮,急聲問道:「你要幾天的時間?」   「最多五天!」謝文東乾脆利落的說道。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五天?」田啟想了想,點頭說道:「行,我就給你五天的時間,五天一過,我就來接受此處的場子,如果到時你們賴著不走,嘿嘿,還是那句老話,這裡不太平啊....」說完,他不在都看謝文東一眼,轉身,喝道:「我們走!」   田啟帶著一干手下混混大搖大擺的走出酒吧,看著他們的背影,劉波牙關緊咬,拳頭握的咯咯作響,沒等對方都走出去,他就得聲急問:「東哥,就這麼把他們放走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的說道:「老劉,只是暫時放他們走罷了,以後收拾他們的機會多的是,何必著急呢?!」頓了一下,他又笑道:「這個田啟倒是挺會做事,一邊談判一邊用武力嚇唬,雙管齊下,平常點的小幫派沒準還真能被他唬住呢,不錯!」   劉波可沒謝文東那樣的好情緒,也沒有心情去欣賞田啟做事的手段,臉色一直陰沉著。   謝文東明白他的心思,回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五天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不出意外的話,那時我們的兄弟也該趕到了。」   隨後的幾天裡,文東會與南洪門之間的爭鬥趨於平穩,文東會沒有發東大規模的進攻,只有方天化時不時地帶著小股文東會人員進城來騷擾。一天、兩天是這樣,可三天、四天還是這樣,這引起了那偉的疑心。   那偉猜測到文東會一定在暗中算計著什麼,但具體有什麼樣的計劃他不清楚。第四天當晚,那偉找來手下的幹部們也覺得事情反常,堂住尤春平提議,文東會既然不來打,己放就主動出擊,看看對方究竟在玩什麼鬼把戲。聽了他的意見,那偉心中一動,可隨後沒頭又擰成疙瘩,心中暗暗琢磨,謝文東向來教化,他按兵不動,是不是在故意引誘己方出城查看?   這麼一想,那偉心中有沒底了,他自己沒敢去,派出一名手下的頭目帶上一部分南洪門兄弟前去查看。南洪門的人剛剛出城,還沒等文東會的落腳點,半路上就遇到了文東會的伏兵。那名頭目嚇得連對方多少人都沒看清楚,立刻下令,後隊變錢隊,原路快速回撤。走出好遠,仍然聽到身後隱約傳來喊殺聲,那名南洪門頭目不時地擦人冷汗,暗暗慶幸,好在自己的反映夠快,不然就著了文東會的道了!   與文東會連手都沒動,南洪門頭目帶領手下人員敗退會堂口,將經過誇大其詞地想那偉講述了一遍。那偉聽後,忍不住一陣後怕,怎麼樣?就說謝文東這人狡猾多端,他還真在城外設下了埋伏,對虧自己沒去,不然的話,肯定陷入對方的全套裡了。   那偉對小頭目獎賞一番,將他打付走後,對尤春平說道:「尤兄弟,謝文東太狡猾,一不小心就會上他的當,以後不要在提前去試探的事了。」   尤春平老臉漲紅,低著頭,輕輕應了一聲。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翌日,文東會的援軍感到了南寧,這時候,謝文東手邊可用的兄弟已經多達千餘人,具備了與南洪門抗衡的實力,文東會上下的士氣也都很旺盛,謝文東見時機成熟,決定當晚就對南洪門在城東的幾處據點發動襲擊激戰迫在眉睫,文東會上下皆在準備,偏偏這個時候,和字會的老大田啟找上門來。按照謝文東當初的說法,五天之後就要讓出場子,今天是最後一天,田啟聽手下人回報,對方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反而人員越來越多,他不明白怎麼回事,才親自過來看個究竟白天酒吧停業,裡面沒有客人,只有謝文東、姜森、劉波等人坐在酒吧的裡段,商議著進攻的詳細計劃以及細節,看到田啟帶著幾名小混混走進來,眾人同時一皺眉,謝文東到時不緊不慢將桌上的地圖合起來,隨後坐在椅子上轉回身形,一隻胳膊搭在椅子背上,笑呵呵問道:「田先生來的好早啊!不過酒吧現在還沒有營業,田先生想喝酒的話最好晚上來」   田啟臉色陰沉著,直勾勾盯著謝文東,然後慢慢走到謝文東近前,目光掃視眾人,嘴上說道「我不是來喝酒的。而是過來看看,各位準備的怎麼樣了。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謝文東心思一動,眼珠轉了轉,笑道:「我們準備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動手」   田啟精神一振,追問道:「幾點」   謝文東心中盤算著,說道:「凌晨兩點」   凌晨兩點?田啟撓撓頭髮,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選擇在凌晨兩點讓出場子。不過他沒有多問,點點頭,說道:」「好,這時你說的,凌晨兩點,我準時過來,到時候你可別耍賴,不然的話,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話,田啟又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這才向手下人一揮手,帶著小混混們離開酒吧。   等他們走後,姜森沉聲說道:「東哥,這個小幫派還挺囂張的,幹嘛要等到凌晨兩點,我們現在就可以滅了他們!」   謝文東笑咪咪的幽幽說道:「滅掉他們是很容易,不過,他們還有些利用價值。」   姜森等人同是一愣,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利用價值?」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南洪門在南寧的勢利雖然算不上根深蒂固,但佔據的時間也是很長了,和當地的警方關係必然很熟,我們去偷襲南洪門的據點,若是把警方引來將對我們十分不利,所以......」   「所以我們先於和字會動手,把警方引到這邊來,然後再對南洪門的據點發動進攻?」姜森多聰明,一點就透,含笑接道。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這樣一來,就穩妥多了,等我們把南洪門的據點打下來之後,就算警方找到我們的頭上也不怕了。」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眾人精神皆為一震,齊聲讚道:「東哥高見!」   白天無話,入夜時,孟旬,方天化等最後一波的文東會人員也悄悄地潛入到城東,眾人在酒吧的一間小包房裡會面,謝文東將計就計又做了最後一次的講述。眾人皆無異議,計劃徹底定下,接下來,眾人只等凌晨到來,對南洪門的據點發起權利的猛攻。」 第二百零四章   南洪門在城東的據點共有四處,一處靠近市區的堂口,另外三處雖然相距較遠,但之間只有幾條幾條街的間隔,如果準備充分的話,無論哪一出受到攻擊,另外兩處的援軍都用不上十分鐘就能趕到。   謝文東的計劃是放棄靠近南洪門堂口的那處據點,集中力量,搶佔三處位置的集中據點。第一,攻打這三處地方,己方的人力不至於太分散,第二,一旦打下來,等南洪門反撲時,己方可依仗三處據點的地利優勢遙相呼應,便於抵禦。   接近凌晨一點半時,按照謝文東制定的計劃,文東會上下齊動,一批批幫眾悄悄潛伏而出,兵分三路,分奔南洪門的據點而去,位於偏北的拿出據點由褚博負責主攻,位於偏南的據點又姜森帶血殺兄弟偷襲,而謝文東帶領餘下的兄弟進攻正中的據點。   謝文東帶的兄弟雖然不多,但卻都十分精銳,加上又有五行和袁天仲跟隨在他左右,戰鬥力更是提高一大截,謝文東等人潛伏在據點不遠處的胡同裡,悄悄觀望著據點的動靜,此時,夜深人靜,南洪門的據點靜悄悄的,聲息皆無。   觀望了一會,袁天仲笑道:「東哥,看起來南洪門那邊確實是毫無防備。」   「嗯!」謝文東含笑點點頭,他看看手錶,已接近兩點,算起來,和字會的人也該找上門來了。   正如他所料,田啟來的很準時,指針剛到凌晨兩點,他也隨之走進酒吧,這時候,酒吧內的客人已不是很多,基本都是附近學校的青年男女在談情說愛,進來之後,田啟環視一周,隨後走到吧檯前,沒好氣的拍了拍桌子。   酒保見狀,急忙走了過來,滿面賠笑,問道:「田哥,想喝點什麼?」   「少TM廢話,叫這裡看場子的那些人給我出來!」田啟冷聲喝道酒吧知道田啟身份,嚇得一索脖,連大氣都沒敢喘,點頭哈腰說道:「是是是,我。。。這就去叫他們」   「不用叫了」酒保話音剛落,十幾名大漢從酒吧裡端出來,為首一位,身材高大威猛,往臉上看,濃眉虎目獅子口,相貌粗狂,一臉的凶相。這位大漢,正是最近在文東會風頭正勁的方天化看到方天化,田啟忍不住暗皺眉頭,怎麼看場子的人換了?白天來到時候還是那個相貌平凡的青年,現在怎麼換成這個魁梧的漢子了?他上下打量一下方天化,疑問道:「這場子歸你罩著?」   「沒錯」方天化粗聲粗氣地應了一聲,走到田啟近前,冷笑問道:「朋友,你怎麼個意思」   田啟先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乾脆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他哼了一聲,強硬說道:「我不管你們有誰來看場,反正這裡我要定了,我喜慶年著可以給你一個意見,收拾你的東西,帶著你的手下,馬上滾蛋」   喲~方天化氣樂了,搖晃著腦袋,疑問道:「如果我不走呢」   田啟目光陰冷的凝視著他,過了好半響,他方冷冰冰的說道:「那你絕對會死的很慘!」   「是嗎?」方天化忍不住哈哈大笑,向酒吧內瞧了瞧,見還有客人在場,他隨即向外揚揚頭,說道:「朋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出去談吧!」   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不過聽口音肯定不是南寧本地的,田啟並不將對方放在眼裡,他嗤笑的說道:「出去談也好,我也正有這個意思!"說完話,他大步流行向外走去,跟在他身後的小混混們也是狐假虎威,指著方天化的鼻子,低聲怒罵道:"小子,有種的你就跟我們來!"方天化深吸口氣,面帶輕蔑的冷笑,緊隨田啟等人身後也走了出去,跟他一同出來的還有十來名文東會的人員,謝文東等人去偷襲南門的三處據點,把能帶走的兄弟基本都帶走了,只給方天化留下這麼幾個人,不過在方天化看來,十幾名兄弟足夠用了.   雙方來到酒吧之外的大街上,田啟轉回身形,滿面陰辰,看著方天化冷聲問道:"我再問你一遍,場子你到底是讓還是不讓?"方天化悠然地聳聳肩,說道"我既然到這裡,就想長久的住下去,沒有打算離開過!""媽de!我給臉你不要臉!"田啟再忍不住,回頭喝道:"兄弟,給我上!"隨著他的話音,他身後那十多名小混混們一擁而上,齊向方天化幾人撲去.   方天化哪會將這樣的小混混們放在眼裡,他雙手插在口袋,連掏都未向外掏,等一名小混混衝到他近前時,方天化猛的一提腿,對著小混混的門面就是一叫,方天化個高,一米八零開外,加上對方個頭矮點,這一叫下去,他的鞋底正拍在小混混的臉上.   隨著一聲慘叫,小混混仰面而倒,躺在地上,哇的吐了口血說,其中還夾著兩顆潔白的大門牙.   沒想到方天化下手這麼重,周圍的小混混們皆嚇得一哆嗦,愣了片刻,隨即紛紛將身上攜帶的傢伙抽了出來,咆哮著圍攻方天化,對方動了刀子,方天化不敢再繼續托大,從口袋裡抽出手,雙拳,齊出,隨著兩聲悶響,一名混混跌倒坐在地上臉色憋得漲紅,半晌緩不氣來.   小混混們有十幾人,而方天化這邊也有十多名兄弟,雙方人數相當,但戰鬥力相差懸殊,只一會功夫,十餘名小混混們皆被大趴在地身軀扭動,躺在地上直哼哼。   田啟暗吃一驚,對方這些人好厲害!自己手下的兄弟和人家比起來,簡直就像草芥一般。   他咬了咬牙,猛的抬起手來,用力一揮,隨著他的動作只聽街道十字路口處傳來汽車的轟鳴,接著飛快的行來兩輛麵包車,車速如電,眨眼功夫到了近前,停下之後,車門打開,從裡面竄出二十多號青年,手中清一色的片刀,嚎叫著向方天化等人衝殺過去。   聽說和字會在此地很有名氣和實力,方天化算到對方不可能只來這麼點人,此時出現伏兵,他絲毫不敢意外,看著迎面衝來的混混們,他站在原地,半步未退,只是側頭喝道:」兄弟們,抄傢伙!無須顧慮,死活不計!」   」明白!「文東會眾人齊聲吶喊,接著,紛紛從衣下將片刀抽了出來,上前迎敵。   這一回,雙方可是真刀真槍的撕殺,下手也不再留有情面,交zhan時間不長,場上就見了紅,只見戰團內刀光霍霍,喊殺連天,時不時的傳出慘叫聲,文東會只有十餘人,對戰二十多人的混混們,場面卻絲毫不落下風,反而將混混們砍一片.   田啟在後面看得大驚失色,對方究竟是什麼人?戰鬥力為何如此強悍,他雙拳緊握,不知不覺手心裡已都是汗.   正在小混混們堅持不住的時候,汽車馬達聲再次傳來,時間不長,又行來兩輛麵包車,跳出來的仍然是問字會的混混,手提利刃,加入到戰團之內,隨著這些人的假如,和字會的人已超過四十號,場面上也不再是小偶、毆鬥,而是大型的火拚MD!這個和字會的人還真不少啊!方天化邊打邊琢磨,可是交戰時間不長,和字會的援軍又到,依然是二十多名混混,跳下車後,大呼小叫地參與近來。   文東會人員的戰鬥力再強,也招架不住對方這麼多人。這個時候,方天化等人開始顯得手忙腳亂,面對周圍眾多的敵人,有些應接不暇。   田啟此時已經把壓箱底的兄弟都召集過來,見己方終於佔得了上風,他長長虛了一口氣,但還沒等他來得及高興,忽然聽見一陣陣的警笛聲從遠處傳來,田啟愣了一下,隨後又急又恨,警C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趕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來了,真是可惡至極。   不管心裡如何不滿,既然警察到了,田啟已在不敢繼續打下去。急忙喝道:「兄弟們,撤!」說著話,他快步向路邊的麵包車內走去。   小混混們聽到警笛聲,一個個的鬥志也洩了大半,無心戀戰,聽到命令,皆出了口氣,紛紛轉身跑開。   他們想走,方天化到是來了精神,對這幾十名渾身是刀傷的文東會兄弟大聲喊道:「兄弟們,給我追,不能放跑一個。」   車內的田啟聽了這話,差點鼻子都氣歪了,聽對方話中的意思,好像他們把己方打跑的!。真是恬不知恥到了極點。   田啟懶得理方天化,只是一個勁催促司機:「開車!快走。快走!警察馬上到了!」   開車的青年連連點頭。啟動汽車,可沒走出五米,忽然見路邊的陰影處閃出幾條黑影,到了路邊,將手中的袋子齊齊仍在路中。透過街燈,音樂能看到地面上的東西閃閃放射著金屬光澤。   不好!司機意識到不妙,可再想踩剎車,已經來不及了。隨著撲哧一聲爆胎的悶響,汽車的一邊路子頓時癟了下去,車內的眾人坐力不住,清一色地向一面傾倒。 第二百零五章   田啟身子一栽斜,也險些從車椅上翻下來,他急忙扶住前面的車椅,穩住身形,接著急問道:「怎麼回事?」   「啟哥,有人在路上撒鐵釘!」司機邊踩剎車邊大叫道。   「什麼?」田啟大吃一驚,有人撒鐵釘?這是怎麼回事?他正琢磨著,後面追殺上前的方天化也到了,隨著卡嚓一聲脆響,方天化掄刀將車窗砸了個細碎,車內的眾人臉色皆是一變,田啟反應也快,喝道:「下車!」   臨近車門的小混混們急忙開門,串了出去,可是剛到外面,便遭遇到方天化等人的瘋砍。對方糾纏不放,和字會的人也沒辦法,只能咬牙迎戰,這時候,警笛聲已經更近了。田啟心急如焚,如果這時候再不跑,自己和兄弟們可就沒機會再跑了。想著,他大聲叫喊道:「兄弟們,快走,分頭跑,別管他們了。」   聽聞田啟的叫聲,小混混們紛紛棄掉汽車,甩開雙腿,向回路跑,他們跑出不遠,快到十字路口的時候,街頭兩旁分別行出兩輛麵包車,將街道堵死,接著,從車門裡跳出二十多號黑衣漢子,一字排開,將街道堵了個嚴實合縫。   哎呀!跑在前面的田啟看得清楚,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自己本來是算計人家,心中倒反過來了,成了北人家所算計。他邊跑邊轉頭對手下人大喊道:「不要停,給我直接衝過去!」   他們想衝過去,那談何容易,雙方剛一接觸,小混混就北出手強悍兇猛的黑衣人們打到一排。而這批黑衣人,正是出自文東會的暗組,其成員論起身手來,並不比血殺差多少。和字會的人被暗組所阻,但警察卻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飛快地趕到現場。見到混亂不堪的火拚現場,警察們呼喊著齊齊跑下車,不管是文東會的還是和字會的,統統一塊抓捕。相隔時間不長,防爆警察也隨之趕到了,場面變得更加混亂,到最後,方天化和田啟誰都沒跑掉,雙雙被捕。   另一邊,謝文東接到暗組的回報,知道警察和防爆警察都被吸引到酒吧那邊,他嵬嵬一笑,對身邊的袁天仲、五行等人輕聲說道:「動手!」   隨著他的話音,潛伏在小胡同裡的文東會人員齊齊將纏在脖子上的黑巾拽起,擋住嘴巴,接著,各自抽出片刀,一瞬間,黑漆漆的胡同裡閃起寒光一片,刀面上折射的幽光與人眼中放射出來精光,使小胡同即陰森,恐怖,又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謝文東回頭看了看,雙眼也隨之瞇成一條縫,他神吸了口氣,率先走出胡同,直奔南洪門據點的單門而去。   此時已接近凌晨三點,原本在外負責巡視的南洪門守衛都回到據點裡去睡覺了,只有兩名青年站在大門的左側,靠牆而站腦袋耷拉,打著瞌睡,謝文東邊快步走去,邊向身旁的袁天仲甩下頭。   後者會意,幾個箭步,穿過謝文東,悄然無聲的來到兩名南洪門守衛近前,他片刻也為停留,立掌為刀,對這一名青年的脖跟處砍了下去,彭!隨著一聲悶響,那青年眼睛都沒睜一下,直接在迷迷糊糊中暈死過去,不等他身子到底,袁天仲搶先將他身子扶住,轉頭在看旁邊的那名南洪門守衛,還是毫無察覺,依然在打著瞌睡,袁天仲心中冷笑一聲,慢慢將他擊暈的守衛放到,然後來到另名守衛近前,含笑拍拍他的肩膀,那名守衛嚇的激靈,急忙抬頭睜開眼睛,可它還沒等看清楚怎麼回事,袁天仲的手已先一步按住他的嘴巴。   「唔.....唔....」那名守衛又驚又駭,但卻叫不出聲,嗓子裡發出囫圇不清的呻吟。   袁天仲一首按住對方的嘴巴,另只手提著軟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冰冰的說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給我乖乖的聽話!」   感覺到脖子上的冰冷,那名守衛嚇得打了個冷戰,兩眼張的滾圓,目光中滿是驚慌和恐懼,他不能說話,只好連連點頭,袁天仲慢慢將手挪開,低聲問道:"你們據點裡面有多少人?頭目是誰?住幾樓?"那名守衛臉色蒼白,看到袁天仲身後快步而來的謝文東等人,他臉色更白,不用問,敢對己方下手的幫派還沒有,那麼這些人肯定是出自文東會了,守衛暗暗咧嘴,在生攸關當天,他不敢隱瞞,說道:"據點裡有幾十名兄弟,我們老大是福哥,住在二樓左側最裡面的房間!"袁天仲聽完,兩眼目光變得幽深,緊盯守衛的眼睛,冷冷說道:"你敢騙我?"守衛嚇得一激靈,連聲說道:"大哥,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等他說完,袁天仲手腕一翻,將軟劍調了個,以劍把重擊那守衛的脖根,那守衛只覺得眼前一黑,接著什麼都不知道了,身子靠牆而倒,步了他同伴的後塵,清理完兩名守衛,袁天仲轉回身形,將守衛說的話對謝文東重複了一遍.   謝文東聽完悠然而笑,說道:"我們的偷襲正是時候,上!"眾穿過正門,進入據點之內,袁天仲速度最快,近來之後,向謝文東招呼一聲,然後,直奔二樓,去找守衛所說的那個'福哥'上了二樓,他看了看走廊兩側,皆是空蕩無人,他暗鬆口氣,隨後身形左轉,快步走向最裡面的房間.   他走出沒幾步,一樓突然傳來一陣大亂,袁天仲明白,那是己方兄弟和南洪門的人交上手了,他加快腳步,幾個縱身來到房門前,伸手一擰門把,見房門未鎖,他直接推門而入.   等他進入房間之後,一樓的混亂,嘈雜聲已越來越大,袁天仲沒有理會,快步走到房間床前,只見床上躺有一男一女,正在相擁熟睡,袁天仲嘴角挑起,以軟劍在那男人的脖子上蹭了蹭,頃刻之減,那名漢子身子一震,猛的把眼睛睜開,當他看到床前站有一名陌生的黑衣人時,忍不住驚叫一聲:"啊!你是什麼人?"袁天仲彎下腰,問道:"你是福哥?""沒錯!你是......""我找的就是你!"袁天仲話音未落,手中的軟劍順勢向前一抹,只聽撲一聲,那漢子的喉嚨被鋒利的劍鋒硬生生地割開,頃刻之減,噴湧而入的鮮血將潔白的被單染得猩紅一片,同時,鮮血也濺在他身邊女人的臉上.   那女人皺了皺眉頭,眼睛未睜,一邊摸著臉上的血,一邊迷迷糊糊地說道:"幹什麼嘛,,,,,"袁天仲本不想殺她,可這時忽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音樂能聽到有人叫喊道:"福哥,福哥,不好了,敵人來偷襲了....."袁天仲眼睛一瞪,再不猶豫,手腕一翻,又是一劍,順勢取了那名女人的姓名.   "咚,咚,咚!"他剛把床上的二人解決,急促的敲門聲便傳了過來,袁天仲壓低聲音,故做不滿的語氣,沉聲問道:"什麼事?"由於事態緊急,門外的人也沒仔細分辨說話聲的真偽,他急聲說道:"福哥,大事不好,我們遇到敵人的偷襲,現在對方已經打進來了!""好,我知道了!傳我命令,讓兄弟們守在二樓,不要輕舉妄動!"「可是....那一樓的兄弟怎麼辦?」   袁天仲忍不住暗中嗤笑一聲,語氣不滿的尖聲吼叫道:「MDe哪來那些廢話,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門外的南洪門的小弟嚇得一縮脖,感覺今天福哥與平時不太一樣,聲音不一樣,語氣不一樣,連性格都有些不太一樣,他正胡亂琢磨,後面跑來幾名南洪門人員,急聲問道:「福哥怎麼說?」   那小弟說道:「福哥讓我們守在二樓!」   「什麼?守在二樓?敵人可已經衝到一樓了,我們如果不下去,一樓的兄弟們肯定頂不住!」   「是啊!我也這樣說,可是福哥就是讓我們守在二樓!」   「.....」南洪門人員面面相覷,皆都無言了,福哥是laojiang湖了,按理說不應該犯下這樣的錯誤,可今天是怎麼回事?   那名小弟說道:「等會福哥出來,我們在問個清楚吧!」   「嗯!」眾人紛紛點頭,福哥是據點裡的老大,他的話就是命令,雖然明知道不對,但南洪門卻無一人敢違背,二樓的人員全都守在樓梯口處,聽著腳下的激戰聲,沒有一人下去援助。   他們想等福哥出來,可哪裡想到,福哥早已死在床上,而殺人的袁天仲推開窗戶,直接跳了出去,逃之夭夭。   很快,南洪門一樓的人員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被謝文東為首的文東會兄弟打得落花流水,一塌糊塗,時間不長就散了,隨後,謝文東下令,向二樓發起進攻。   對方已經達到眼皮子底下了,可福哥還沒有出來,這時南洪門眾人都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向福哥房間衝去。 第二百零六章   南洪門幫眾衝進福哥的房間內一看,都傻眼了,只見福哥和他的情婦躺在床上,早已雙雙斃命,鮮血灑滿床鋪。   「啊!福哥!」南洪門幫眾紛紛尖叫出聲,搶步上前,還想搶救,可是此時福哥的屍體都涼了。   「哎呀!福哥死了!福哥被人暗殺了.....」南洪門眾人紛紛呼喊起來,聲音傳到外面,整個南洪門陣營都亂了。   人家打到近前的時候,己方的頭目突然死了,這個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沒有了頭目的指揮,南洪門人員混亂不說,鬥志也都洩了大半,當謝文東待人殺上二樓的時,他們連抵抗都沒有做出就敗下陣了。據點內數十名南洪門幫眾,除了少數的跑掉之外,其他眾人皆都做了文東會的俘虜。   謝文東這邊漲的順利,姜森和褚博兩邊也雙雙告捷,文東會三劍齊發,偷襲南洪門的東部三處據點,幾乎沒有非太大的力氣就拿下來了,事後沒隔兩分鐘,消息就傳到南洪門的堂口,這時那偉還在睡覺,忽聽門外有人急促的砸門,他神經反射的立刻從床上坐起,連鞋子都沒穿,直跑到門前,將房門打開,只見門外站有數人,都是己方的幹部,為首的真是堂主尤春平,見他們面色凝重,那偉馬上就意識到有大事發生,他脫口而出的問道:「怎麼了?文東會打到堂口了嗎?」   眾人互相看看,皆搖了搖頭,尤春平深吸了口氣,上前兩步,走到那偉近前,低聲說道:「那大哥,我們.....在城東的三處據點早到襲擊,現已確認,襲擊的人是....是文東會!」   「什麼?」雖然不是據點被打,那偉還是嚇了一跳,眉毛高高挑起,都快豎立起來,城東的三處據點竟然被文東會偷襲了?這怎麼可能?文東會明明在城西,怎麼打到城東去了?他們根本不可能穿過整個城區還能不被己方的眼線發現,那偉頭腦發亂,有些迷糊,他問道:「那....那現在三處據點的形勢怎麼樣?是不是需要我們趕快去救援?」   「哦......」尤春平滿面苦相,耷拉著腦袋,聲音低微的說道:「城東的三處據點已經被文東會打下來了.....」   「啊!」聽完這話,那偉幾乎是一蹦多高,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疑問道:「三處據點都被文東會佔了?」   尤春平便擦冷汗邊點頭道:「是......是的!」   那偉張口結舌,半晌無語。己方在城東的三處據點人力雖然不多,但位置非常重要,想一口氣打下三地,極不容易,由此看來,文東會肯定動用了主力。可是,這文東會的主力是從哪裡鑽出來的?過了好半晌,那偉方深深吐口氣,喃喃說道:「文東會的人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尤春平以及另外幾名南洪門幹部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眾人紛紛問道:「那大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那偉環視眾人,急聲說道:「據點是怎麼丟的,就怎麼搶回來啊!絕對不能讓給謝文東!現在就得動手,趁文東會立足未穩,我們無論如何也得把三處據點奪回來!」   「是、是!」尤春平連聲答應。   那偉又叮囑道:「現在就召集兄弟,全部的兄弟,一齊給我殺回去!」   「是!那大哥!」南洪門的眾幹部齊聲答應,轉身就向外跑。   東部三個據點丟失,引得南洪門堂口上下一片驚慌,時間不長,以那偉為首的南洪門主力就開了出來,氣勢洶洶,直奔三處據點而去。南洪門的人在向據點方向沖,而同一時間,褚博在謝文東的意思下也正在向南洪門的堂口進發。   己方一口氣連搶下南洪門三處據點,對方會來反撲,這早在謝文東的預料之中,以三處據點地利的優勢地域對方,可以一戰,不過那樣一來,己方的損失也必定不小,謝文東思前想後,覺得分出一部分兄弟去佯攻南洪門的堂口,逼對方的主力回撤更加穩妥一些.   當那偉帶領南洪門主力接近據點附近時,尤春平的電話突然響起,後者接起一聽,臉色頓變,放下電話,急忙對那偉說道:"那大哥,大事不好,眼線查明文東會的人已接近我們的堂口,似有要強攻的意思!"啊?那偉聽完,倒吸口涼氣,文東會要強攻己方的堂口?這不是等於要和自己決戰嗎?!他眼珠轉了轉,問道:"對方有多少人?"尤春平正色道:"據眼線兄弟查看,因該在一百人左右."那偉聞言,忍不住笑了,心中暗道:"謝文東啊謝文東,你這使用的圍魏救趙之計啊!我是不會上你的當啊,想罷,他將手一揮,冷聲喝道:"只是幾個跳樑小丑而已,不用理會他們,給我全力猛攻據點!"尤春平暗暗咧嘴,與堂口比起來,這三處據點簡直微不足道,那大哥怎麼不回救堂口,還執意攻打據點呢?心中雖然不理解,但他也不敢多言,點頭答應一聲,傳達了進攻的命令.   南洪門的在南寧人數眾多,此時傾巢而出,聲勢也夠嚇人的,眾多的南洪門人員分成三大隊,各攻一處據點,文東會與南洪門在三處據點的內處展開了激烈的攻堅戰.   交手時間不長,尤春平的手機再次響起,接起一聽,這回是留守堂口的頭目打來的,那頭目聲音都變了,尖叫著說道:"平哥,不好了,文東會已經對堂口發動進攻,對方凶狠,兄弟們快抵擋不住了!""呀?!"尤春平吸氣,片刻也未敢耽擱,直接將手機遞給那偉,低聲說道:"那大哥,堂口告急!""堂口告急?"那偉鼻子差點氣歪了,一把將手機搶過來,不等頭目開口,他大聲質問道:"說!文東會來了多少人?""有.....有一百多人......""他們有一百多人,堂口裡也有一百多人,你們是防守的一方,難道連一百多都地域不住嗎?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我告訴你,誰tmd在這時候不給老大盡力,扯老子後腿,小心我回去幹了他!"說完話,那偉呼呼地就要掛斷電話.   "那大哥,那大哥....."那名頭目連聲叫道:"不是兄弟不盡力啊.而是文東會的人太厲害了!我們一百多兄弟,現在已傷了大半,再打下去,恐怕.....恐怕就都完了,那大哥,快回救堂口吧....."說到最後,那名頭幾乎是哭著哀求.   對方一百人,己方兄弟也有一百人,又是處於防守一方,竟然會受傷大半,這怎麼可能?不過聽頭目的語氣,不像是說謊,而且這種事情他也不敢說謊,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文東會的人都打了xingfengji不成?   那偉想不明白文東會的戰鬥力如此之強,如果他知道跟隨褚博的文東會人員都是在望月閣受過訓練的話,他也就不會如此驚訝了,謝文東派出褚博時交代得很明白,如果南洪門的主力撤回,褚博也立刻撤退,如果對方不回,那就變羊工為真攻,一鼓作氣打下南洪門的堂口.   而事情的發展還真就按照謝文東的預料而來了那偉雙眉緊瑣,雖然明明知道這是謝文東的圍魏救趙之計,也知道即便對方打下堂口也守不住,但是,他企業不得不回揪,一旦堂口被文東會攻佔,不僅是對己方士氣的沉重打擊,弄不好會使真個南寧的局勢失控,他不敢冒這個險,而且區區的三處據點也不值得他去冒險。   那偉再三考慮,最後狠心咬牙,終於艱難的作出決定。   那抬起頭,見手下的幹部們都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他搖頭苦笑,有氣無力的說道:「讓....前面的兄弟們停止進攻,全部回撤!」   「是!」他話音剛落,尤春平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一聲,拿起手機,給前方作戰的頭目們打去電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堂口會不會丟失,尤春平是最關心的,畢竟他是南洪門在南寧的堂主,堂口沒了,即使那偉在上面頂著,他也同樣難辭其咎,現在聽聞那偉下令回撤,他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隨之放下一半。   南洪門的主力放棄進攻被文東會攻佔的三處據點,原路撤回,沒等感到堂口,褚博也已經帶領手下的兄弟們逃之夭夭,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回到堂口,看到一片狼藉的慘狀,還有己方那些受傷的兄弟,尤春平狠狠的跺了跺腳,對那偉說道:「那大哥,這次算文東會的兔崽子跑的快,等下次,我們抓到機會定殺他個片甲不留!」   「唉!」那偉搖頭長歎,趕回堂口,看不到文東會人員的影子,他已料到了,由始至終,自己一直在被謝文東牽著鼻子走,最痛苦的是,他對此還心知肚明,卻又不得不這麼去做,有幽幽說道:「下次?尤老弟,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那謝文東的刀恐怕就要砍在你我二人的脖子上了!」 第二百零七章   謝文東委褚博佯攻南洪門的堂口,可謂是正中要害,那偉明知是謝文東之計,卻不敢不回撤,如此一來,緩解了剛剛搶佔三處據點的文東會燃眉之急,也給了文東會站穩腳跟的時間。   這一夜,謝文東幾乎一宿沒睡,始終穿梭在三處據點之間,巡視各處情況,同時安排手下兄弟加強防守,以防南洪門的反撲。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大亮,南洪門已無法展開大規模的反攻,這時候謝文東總算長出一口氣。   早上八點左右,他又動身去了警局。凌晨與和字會的一戰,雖然吸引了警方的人力,但方天化以及己方十餘名兄弟卻被警察逮捕,謝文東得去救他們出來,順便會會南寧的市局長。   謝文東沒有帶太多的人前往,身邊只跟有褚博和袁天仲兩人。他們到市局的時候,警察剛剛上班,謝文東三人混在上班的警察中,未遇到任何的阻攔,直接走進市局的大樓內。進來之後,謝文東向路過的警察一打聽,很容易便找到了局長的辦公室。   謝文東三然到了局長辦公室的門口,輕輕敲了敲房門。時間不長,房門打開,開門的是位年紀輕輕的漂亮女郎,看到謝文東等人,他微微一愣,疑問道:「你們找劉局長嗎?」   「是的!」謝文東打量女郎一番,猜測這應該是局長秘書。   那女郎問道:「你們是......」她正想問清楚謝文東等人的身份,辦公室裡面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小娜,什麼事?」   女郎急忙轉回頭,說道:「局長,有人要見你!」   「哦,讓他進來吧!」   女郎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即讓開身形,將謝文東三人讓進辦公室裡。只見辦公室裡端的辦公桌後坐有一名五十左右的中年人,有些發福,略微肥胖,由於保養的好,紅光滿面的,帶著一副眼鏡,正低頭shen批著文件謝文東走到辦公桌前,笑瞇瞇地低頭看著中年人,也不說話,過了一會,中年人愣了愣神,隨即抬起頭來,看著謝文東,面露茫然,問道:「你是。。。」   「想必閣下就是劉局長吧?」   「我是!你。。。」   「我叫謝文東」   啊?聽了這話,劉局長臉色微微一變,廣西雖然地處偏遠,但作為局長,再孤陋寡聞,,也是聽過謝文東這個名字的,先不說他在黑道上的名頭如何響亮,單單是謝文東引發的公an部大bian動就足以讓每個jing方的頭頭深深記住他了怔了片刻,劉局長回過神來,他急忙放下手中筆,站起身形,繞過辦公室,來到謝文東近前,伸出手來,笑容滿面的說道「原來是謝先生,失敬失敬!」他臉上在笑,心裡也在默默合計著謝文東突然找上自己是為了什麼事謝文東含笑與他握了握手,寒暄道:「劉局長客氣」   劉局長知道謝文東是什麼人,可那名女秘書不知道,看著局長對這個年歲不大的青年如此禮遇,心中驚訝不已,在旁不時疑惑地打量他「請坐!謝先生快請坐!」劉局長將謝文東讓到沙發就坐,隨後有對女郎說道:「小娜,快幫謝先生倒杯茶水」說著話,他做到謝文東旁邊,好奇地問道:「謝先生來找我,有事吧?」   他這時故意裝糊塗,明知故問,文東會大張旗鼓地進入南寧,他早就聽到了風聲,文東會與南洪門的爭鬥,他也一直在關注,這次謝文東登門拜訪,十之八九與南洪門有關係.   謝文東微微一笑,目光瞄了瞄女郎,劉局長混跡官場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強項,他明白謝文東意思,哈哈一笑,說道:"謝先生但說無妨/"隨意地聳聳肩,謝文東淡然說道:"我這次來,有兩件事,其一,劉局長抓了我的人,我希望劉局長能網開一面,把他們放了吧!"聽聞這話,劉局長倒是真迷糊了,警方有抓文東會的人了嗎?自己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啊!再者說,文大系會只是今早凌晨與南洪門發生了爭鬥,但很快就結束了,自己並未派人過去,他琢磨了片刻,搖頭說道:"我想謝先生有些誤會吧?我並沒有逮捕謝先生的人啊!"謝文東說道:"今早凌晨兩點,警方是不是在濱湖路附近的酒吧抓了一批人!"劉局長想也沒想,點點頭,說道:"沒錯!是抓了一批人,不過那是當地的小混混們在火拚,被我們警方逮捕了."謝文東笑道:"那裡有我的人.""啊?"劉局長暗吃一驚,文東會的目標不是南洪門嗎?怎麼和濱湖路那帶的小混混幹上了?他暗暗搖頭,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委,不過此事倒是好辦,只他一句話的事情,他笑呵呵地連連點頭,說道:"既然是謝先生的人,而且謝先生又親自開口了,這忙我一定會幫的,謝先生請儘管放心吧!"對謝文東這個具有黑白兩道雙重身份的青年,劉局長的顧慮還是頗深的,別說他在上面沒背景,即使是底子那麼深厚的胡靈霞,最終還不是被謝文東搞垮了嘛!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他不得不做出讓步,這也是他在官場上明哲保身之道謝文東暗暗點頭,這個局長好說話,倒是省去自己不少麻煩,他含笑說道:「那我先多謝劉局長了!」   「哎呀!謝先生太客氣了!對了。謝先生說說你的第二件事吧!」   謝文東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隨即收斂笑容,正色說道:「我想,劉局長應該知道我來南寧的目的。」   劉局長滿面乾笑,啊了一聲,說道:「這個......略知一二!」   「既然劉局長知道,那再好不過了。」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吸上一口,幽幽說道:「我和南洪門之間有些個人恩怨要解決,我希望劉局長最好不要查收過問,更不要傾向某一邊,不然的話,我有麻煩,我想劉局長也有麻煩的。」   說道這裡,劉局長知道謝文東說道正題了,他小心翼翼的說道:「謝先生,能不管的我一定不會去管,但是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啊,南寧是省城,我雖然是市局長,但也是在省領導的眼皮子底下工作,一個不小心或者處理不當,我這個局長職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謝文東幽幽說道:"可是劉局長要給我添麻煩,你頭上的那個局長的帽子也同樣保不住."聽了這話,劉局長的臉色頓變,正想開口說話,謝文東擺擺手,繼續說道:"不過,我也想請劉局長放心,我與南洪門在這裡的紛爭不會持續很久,也不會給你帶來太多的麻煩,"說著話,他伸手入懷,拿出一張支票,向劉局長面前一遞,說道:"這是一點意思,劉局長請收下吧!"劉局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怔怔地接過了謝文東遞過來的支票,展開一瞧,被裡面的數字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急忙將支票遞了回去,同時問道:"謝先生這是....."「這只是一點小意思而已!」謝文東沒有去接支票,笑呵呵得說道:「我這人很公平,劉局長肯幫我,我一定會感激你的。」在謝文東看來,想讓別人為自己做事,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直接用錢收買,這種金錢關係也最為牢固,而且看這位局長的衣著打扮,一身的名牌,不是靠賺點死工資能買得起的,不用去調查,謝文東便能斷定,這人平日裡所收的好處絕對不少,是個貪財之人。   劉局長嘿嘿乾笑著,搓著手,說道:「哎呀,謝先生的好處我哪裡敢收啊……」說著話,他不自覺得瞄了一眼手中的支票,兩眼放出貪婪的光芒。   謝文東見狀,心中暗笑,將劉局長拿著支票的手向回一推,說道:「劉局長就不用再謙讓了,給你的東西,你儘管收下,如果劉局長以後肯繼續幫我的話,好處絕不會僅僅是這些。劉局長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劉局長連連點頭。與『小氣』的南洪門比起來,謝文東的出手要顯得大方得多,也更誘惑人,再者,他的身份的特殊也讓劉局長甚為忌憚,不敢得罪。他笑道:「既然謝先生這麼說,那恭敬不如從命,謝先生的禮物我就收下了。」說著話,他看著謝文東,試探性得將支票向口袋裡揣。見謝文東笑呵呵得沒有反應,他這才放下心來,將支票放進自己的口袋。隨後,他探著腦袋低聲說道:「謝先生儘管放心,我會盡力控制警方不去插手你和南洪門之間的事!」   「嗯!如此最好」謝文東點點頭「對了,謝先生不是說你的朋友在警ju麼?我帶你去看看,如果真在的話,我立刻就放人」   「麻煩劉局長了」   「哎呀,謝先生太客氣了」   劉局長滿面媚笑,搶先站起身形,拉開房門,與謝文東向外走去。 第二百零八章   在劉局長的指引下,謝文東來到市局的拘留室。   文東會與和字會的火拚,被抓的人不少,此時都被關在拘留室裡,共兩個房間,各有十多號人,雙方雖然是混管在一起,但陣營依然很分明,文東會的站一邊,和字會的站另一邊,雙方不敢在廝打,不過冷戰可沒結束,一個個皆用殺人般的眼神怒視對方。   見到謝文東來了,雙方的表情截然不同,文東會眾人知道老大是來救自己了,自然是欣喜若狂,紛紛從地上站起身,湊到老房門口,抓著鐵欄杆,眼巴巴的看著謝文東,而和字會的人則充滿驚訝和茫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方天化擠在人群的最前面,本想大聲打招呼,可轉念一想,被抓究竟不是件光彩的事,老臉隨之一紅,垂下頭,低聲說道:「東哥!」   謝文東背著手,只是嵬嵬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隨即轉回身性,伸出手來,指著文東會眾人,說道:「這個,這個。。。。都是我的朋友,劉局長放了他們吧!」   「沒問題,謝先生!」劉局長點頭哈腰的說道:「我這就讓手下人去準備手續!」   「嗯!麻煩劉局長了。」   「呵呵!小事,小事,謝先生不用客氣!」劉局長轉回身,對一名同行的警察說道:「把謝先生剛才點的那些人都放了,對了,扣下的東西統統歸還。一樣不能少,明白嗎?」   「是!局長!」那名警員連連點頭,隨後轉身而去,另有一名警察拿出鑰匙把拘留室的鐵門打開,將方天化等人放出來,臨出牢房之前,方天化轉回身形,看著田啟,說道:「小子,你最好祈禱在牢房裡多帶幾天,等你出來,咱們的帳就得好好算個清楚!」田啟暗暗吸了口氣一驚,,倒不是因為方天化的威脅,而是對謝文東得到身份驚異不已,堂堂的市局局長在這個青年面前竟然如同哈巴狗一般,而且他說放人就放人,太不可思議了,這青年究竟是什麼來頭?想到這裡,他直咧嘴,看來自己是惹上不該惹的大麻煩啊!   等方天化出來之後,謝文東正想離開,見田啟正低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讓子,他心中一動,邁步走進牢房之內,見他過來,和字會的眾人同時一驚紛紛站起身形,護在田啟的近前,充滿敵意和顧及的質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謝文東沒有理會他們,只是笑瞇瞇的看著人群後的田啟。   田啟注意到謝文東炙熱的目光,他起身份開眼前眾人,走到謝文東近前,苦笑道:「兄弟,你究竟是什麼人?」   謝文東一笑,悠悠問道:「聽說過文東會嗎?」   文東會?若是在以前,田啟可能真不知道文東會,但自從文東會南下雲南,名頭在雲南算是徹底傳開了,田啟當然也不例外,自然聽說過文東會的名頭也聽說過不少文東會和南洪門惡戰的事情。   他驚駭地疑問道:"你....你是文東會的人?""沒錯!"謝文東背著手,笑吟吟地說道:"我叫謝文東!"啊?哎呀,田啟臉色頓變,謝文東?那可是長江以北黑道上的霸住,文東會和北洪門的雙料大哥,就看眼前的形式,恐怕很快就會成為全國的黑道老大,對謝文東這個名字,田啟最近一段時間可謂是如雷灌耳,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苦澀,搖頭說道"原來閣下就是謝文東謝先生,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謝文東被逗樂了,話鋒一轉,說道:「聚眾鬥毆,這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能關上幾天,也可能被判幾年,田啟,你是想在牢房裡過活,還是想出去?」   田啟哼了一聲,說道:「謝先生實在拿我開心吧?好端端的,誰願意吃牢房飯?」   謝文東說道:「我可以給你個選擇,要麼留下來,等著坐牢,要麼跟著我干!」   田啟一驚,疑道:「謝先生要我加入文東會?」   「怎麼樣?你願意麼?」謝文東說道:「無論是誰,在文東會裡都可以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前提他得有相當的能力和付出相應的努力。」   田啟眼睛猛地一亮,問道:「謝先生真的打算接受我?」   「當然!」   「那我的兄弟們呢?」田啟有些緊張的問道。   謝文東說話時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始終在仔細留意田啟的表情變化,見他這個時候還能想起自己的兄弟,謝文東暗暗點頭,此人真是不錯!他含笑說道:「可以全部入會,繼續在你的手下做事!」說著話,他環視和字會眾人,說道:「想加入我文東會的,就統統跟我走!」說完話,他轉過身去,走出牢房。   和字會眾人愣住,最後,所有人的目光統統都集中在田啟身上。田啟沉默了幾秒鐘,突然開口說道:「多謝東哥收留!」說完話,大步流星跟了出去,和字會的幫眾們面露喜色,也爭先恐後的向外跑去。   出來之後,謝文東直接來到劉局長近前,說道:「劉局長,這些人我也一併帶走了。」   由於這些人僅僅是打架鬥毆,沒有重罪,劉局長也樂得賣個人請給謝文東,並沒有多說什麼,含笑道:「沒問題,謝先生!」   這時,方天化走到謝文東身旁,邊瞪著田啟邊說到:「東哥,這小子狡猾得很,別看他表面上答應你了,心裡指不定在打什麼鬼主意呢!東哥可千萬小心別上了他的當啊!」一場拚殺,方天化與田啟的恩怨算是結下了,而且他對田啟的頭腦也是深有顧慮。   就酒吧外交戰的時候,田啟設下伏兵,這倒沒什麼,關鍵是他把伏兵分成數波,這招倒是十分陰險,如果他的伏兵一起出來,方天化很容易判斷出形勢對己方不利,會選擇立刻逃跑,而伏兵分批出動,會給方天化造成對方人員不多的假象,等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逃跑已然對對方死死纏住,來不及了,如果不是警察趕到的及時,方天化以及手下那十幾名文東會的兄弟真有可能被田啟的陰招陰死。   方天化雖然是壓低聲音說的,但後面的田啟仍聽得很清楚,他臉色瞬時陰沉下來,怒視著方天化。   謝文東呵呵一笑,擺手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田啟已決定加入我文東會,那麼從現在起,他就是我們的兄弟,天化,我以後不想再聽到兄弟之間相互猜忌的話,明白嗎?」   「我......是!東哥!」方天化自討個沒趣,老臉一紅,羞愧的點點頭,退後幾步,可是他對田啟的心結並沒有因為謝文東話而解開,反而更深了。   田啟對謝文東的這番話十分感動,心裡暖洋洋的,同時暗中挑起大拇指,別看謝文東年歲不大,但這份心胸卻很讓人佩服,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大幫之主。想著,他轉目看向方天化,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此人與謝文東比起來,何止是天壤之別啊!   想著,他忍不住哼笑了一聲,腦袋轉向一旁,懶得看他。   方天化見狀,勃然大怒,拳頭握得咯崩崩的直響,如果不是有謝文東在場,他的拳頭恐怕早就砸在田啟的臉上了.   謝文東這趟市局之行可謂是大有收穫,不僅接出方天化等兄弟,買通市局長,而且還收下了一位相當有能力的田啟,正一舉三得.   回到據點之後,謝文東把田啟介紹給手下的眾兄弟們,眾都十分高興,只是方天化看田啟不順眼,鬱鬱寡歡.   謝文東對田啟真是做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程度,在當天召開的核心會議上,謝文東就把田啟叫來了,讓他一同參與,此舉對田啟來說無疑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也徹底死心塌地選擇追隨謝文東,留在文東會,會上,眾人討論的下一步的計劃,究竟是繼續對南洪門施展進攻,打對攻戰,還是專心防禦,先守住目前這三處據點.   在這方面,眾人的意見不是很統一,孟旬主張繼續進攻,不給南洪門喘息的機會,以強盛的壓zhi己方贏得空間,而姜森和劉波則主張暫時穩一穩,鞏固三處據點,順便得雲南和東北更多的援軍過來,然後以優勝的勢力一舉擊垮南洪門.   雙方各有各的道理,謝文東也在權衡其中的利弊,繼續強攻,十分冒險,弄不好己方打下來的三處據點都會丟失,若是防守,十分被動,己方人力會增加,可是南洪門的幫眾也會越來越多,弄不好就會成為消耗的持久戰.   等孟旬和姜森劉波等人之間的討論告一段落時,謝文東看向方天化,問道:"天化,你是怎麼打算的?說說看!"方天化就等謝文東問道自己頭上,聞言,他呵呵一笑,環視眾人,說道:"我支持孟先生的觀點,要繼續進攻,而且是全力進攻,和南洪門打一場亂戰!"說著,他停頓下來,查看謝文東反應.   謝文東目光幽深地點點頭,說道:"天化,繼續說下去!" 第二百零九章   方天化說道:「我們可以分成多股兄弟去騷擾南洪門的據點和堂口,南洪門人力再多,要防守這許多地方也終究會有疏漏的地點,只要抓到他們薄弱的地方,我們可立刻集結主力前去進攻,打完就跑,消滅南洪門的有生力量,往返幾次下來,我想南洪門就得全面龜縮回堂口了,到那時,我們不僅不用擔心南洪門的反撲,而且想怎麼打他們就怎麼打,優勢已牢牢掌握在我們手中了!」   謝文東邊聽邊琢磨,方天化雖然說得頭頭是道,不過其中也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南洪門的眼線遍佈全市,己方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對方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發現,己方是騷擾還是主攻,恐怕也瞞不過對方眼線的眼睛。   方天化說完,見謝文東久久不語,他臉上的得意頓時消失,看了看周圍眾人,用力的撓撓頭髮,隨即將頭低了下去。   這時,孟旬微微一笑,說道:「天化的計謀或許魯莽了一些,不過倒也可以一試,按照上次偷襲南洪門堂口的辦法,派出小波精銳兄弟,技能瞞過對方的眼線,在交戰中還能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殺南洪門個措手不及。」頓了一下,他又幽幽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南洪門今天晚上還會反撲我們所佔的三處據點,不知道東哥有何打算?」   對於這點,謝文東已經考慮到了,他悠然一笑,說道:「現在我們人手充足,抵禦南洪門的反撲不成問題,而且三處據點都位於市區,南洪門的人數雖多,但展開戰鬥的時間不會太長,只要我們頂住半個鐘頭,警察就會趕到,南洪門自然會無功而返。」   如果謝文東沒去和劉局長打過招呼,他不敢斷言警方會來的這麼及時,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警方已不會再偏向南洪門那一邊,他的信心也足了許多。   孟旬點點頭,雖然利用警方嚇退南洪門很不光明,也有失臉面,但就目前的形勢而言確實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田啟坐在會桌的末端,本想要說話,可是向左右瞧了瞧,將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在場的眾人都是文東會的核心幹部,而他是初來乍道,覺得自己在這時候發表意見有些不太合適。   方天化不像田啟顧慮那麼多,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他嘿嘿一笑,說道:「東哥,我看我們不如在南洪門來時的路上設下伏兵,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他話還沒有說完,田啟忍不住嗤笑出來。若是旁人,方天化可能就忍了,但嗤笑自己的事田啟,他嚥不下這口氣。方天化虎目圓睜,怒氣沖沖的盯著田啟,冷聲問道:「田啟,你笑什麼?」   「我笑你出的主意太白癡!」   「啪!」方天化猛地一砸會桌,拍案而起。   謝文東見狀,臉色隨之一沉,不滿的喝道:「天化!」   "東哥,他......""坐下!"謝文東皺著眉頭,說道:"現在是在開會,你這個樣子像什麼話?!""恩.....方天化從鼻子眼裡哼出一口氣,兩眼噴火,怒視田啟,不過還是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謝文東向田啟揚揚頭,笑問道:"田啟,你說說看天化的注意有何不妥之處?"田啟正色說道:"東哥.南洪門人多勢眾,據我所知道,他們在南寧的人力不下兩千,主力來攻,我們得設下多少伏兵合適?埋伏的少了,根本不起效果,反而還容易被對方圍殲,如果埋伏的太多,又怎樣可能騙得過南洪門的眼線?引起南洪門的懷疑,只怕埋伏不成,反被對方襲擊!"謝文東邊聽邊點頭,其他眾人皆是面露驚訝,好奇地打量著田啟。田啟是和字會的老大,這點眾人都清楚,只是對他並不瞭解,認為此人只是個小混混,誰也沒把他放在眼裡。可聽完他這席話,眾人對這個田啟皆刮目相看,不敢再小瞧,就連方天化也是皺著眉頭,沉思不語,感覺自己的辦法確實有問題,存在著隱患。   過了片刻,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疑問道:「田啟,你可用破敵的辦法?」   田啟憂鬱了一會,低聲說道:「有是有,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謝文東含笑道:「說說看!我們大家一起討論嘛!」   田啟深吸口氣,正色道:「東哥,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晚上,我去找南洪門的頭頭那偉!」   「啊?」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謝文東心中一動,隨之挑起眉毛,來了興趣,身子微微前探,瞇縫著眼睛,說道:「說下去。」   田啟將自己心裡核計的計謀詳細講述一遍,最後,他幽幽說道:「若是南洪門的人真中了計,就算我們不能殺死那偉,也難呢剛大大削弱南洪門的實力!」頓了一下,他看了看在場的眾人,見大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最後他的目光落到謝文東臉上,不好意思地乾笑道:「東哥,這個主意是我剛剛想出來的,我也不知道究竟可不可行。」   謝文東目光幽深,狹長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田啟,柔聲說道:「辦法雖好,不過,這麼做對你來說實在是太冒險了吧?」   田啟腰板一挺,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和東哥為敵,東哥不僅沒怨恨我,還把我從局子裡救出來,並收容我入會,回報東哥的知遇之恩是我心甘情願的,我願意去冒這個險。」   謝文東微微皺眉,轉頭看向身旁的孟旬。此時孟旬的眉頭也擰成個疙瘩,默默沉思著,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謝文東在看自己,他抬起頭,迎上謝文東的目光。在他二人的眼神中,不約而同地都帶著疑慮,見狀,兩人又都笑了。   孟旬目光垂視桌面,笑容在臉上保持了三秒鐘,隨即微微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希望的不再猶豫,對田啟說道:「田啟,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不過,你可務必小心,能行則做,若是看出對方心中生疑,立刻想辦法逃走,我會派人去接應你!」   田啟臉上閃過喜色,急忙站起身形,重重地說道:「請東哥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等會一議結束之後,眾人紛紛向外走去,只有謝文東和孟旬心照不宣地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田啟到了會場外,走出沒多遠,正好看到方天化低著頭從自己身邊走過,田啟眼珠轉了轉,隨後鼻子一提,重重地哼了一聲。   方天化現在對田啟過敏到了極點,聽到他哼哼,方天化立刻收住腳步,轉回頭,冷冷注視著田啟,問道:「田啟,你哼什麼?」   "我哼你啊!"田啟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即沒本事,又沒頭腦,就不要在會場上大放厥詞,丟人顯眼!"聽完這話,方天化的鼻子差點氣歪了,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專門來找自己茬的!他手指著田啟,怒聲道:"如果不是看在東哥的面子上,我現在就揍你個滿臉桃花開....."他話音未落,田啟探著腦袋,嗤笑著諷刺道:"你敢嗎?有種你就打我試試!」   方天化的脾氣暴烈,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在東北的時候就少得罪上面的頭頭,這也是他始終得不到重用的原因所在,現在聽了田啟這話,他只覺得腦袋轟了一聲,熊熊的怒火將他的理智燒得一乾二淨,他咆哮一聲,怒喝道:「我打你又如何?!」說著話,他輪圈胳膊,對這田啟的面們就是一記老拳。   在方天化看來,自己這一拳力道雖重,但並不突然,田啟肯定能閃得開,自己人,就算在怎麼討厭,嚇嚇他也就罷了,可哪知道,田啟就偏偏沒閃開他這一拳,這記重拳,,結結實實的打在田啟的眼眶上,只彭的一聲,田啟怪叫一聲,仰面摔倒,緊接著眼角腫起好高,眼睛隨之封了侯。   「呀!」方天化沒想到田啟這麼沒用,連自己明晃晃打來的一拳都沒避開,他忍不住驚叫出聲,疾步上前,看著倒在地上,半響怕不起來的田啟,關切餓問道:「田....田啟,你沒事吧?」   田啟苦笑,心中暗道:你還真是往死裡打我啊!他甩甩混漿漿的腦袋,眼前漆黑,一片金星,他慢慢坐起身,搖晃著搖搖頭,說道:「方天化,你這拳我收下了,我欠你的也算我還清了.....」說著他扶著牆壁,艱難的站起,一步三搖的走開了。   方天化看著田啟慢慢遠去的背影,愣在原地,半響回不過神來。   會場內。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謝文東看看孟旬,笑問道:「小旬,你也認為田啟的計謀可行?」   孟旬點點頭,笑了,只是笑的有些怪異,說道:「可行是可行,關鍵的問題是....」   說著話,他頓住,看著謝文東,接著,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關鍵的問題是此人能不能靠得住!」說完話,倆人先是一愣,隨後皆都仰面而笑,謝文東暗暗點頭,最瞭解自己心思的兄弟,莫過於孟旬啊!   孟旬笑道:「東哥認為這個田啟能靠得住?」   謝文東瞇了瞇眼睛,輕聲喃喃道:「人心最難測,有時候,也只能賭一賭了。」 第二百一十章   孟旬含笑說道:「既然東哥決定按照田啟的計劃行事,那我們現在就該動身了!」   謝文東一笑,站起身形,停頓了片刻,說道:「召集兄弟們,準備出發!」   方天化一記重拳打得田啟不輕,一路走出來,腦袋都是暈沉沉的。到了據點一樓,他邊向外走邊拿出手機,給醫院裡的手下兄弟打去電話。和字會與方天化等人的一場火拚,和字會這邊受傷的人不少,直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的仍大有人在。田啟令那些能走動的兄弟統統出來,約好地點集合。到了相約的地點,田啟的那些手下兄弟已到,放眼看去,一個個皆是裡倒外斜的,有鼻青臉腫的,有腦袋被打破的,還有胳膊,身上纏著繃帶的。   見手下兄弟這幅模樣,田啟忍不住苦笑了一聲,不過他要的也正是這種效果。看田啟的眼睛封了侯,和字會眾人同是一驚,紛紛問道:「啟哥,你也被那幫人給打傷了?」田啟剛剛加入文東會,還沒來得及告訴醫院裡的兄弟,所以這些人並不知情。   田啟嘴角動了動,剛要解釋,可轉念一想,又暗暗搖了搖頭,順著眾人的話說:「沒錯!是被文東會的人打得!」   「文東會?」眾人皆是驚訝地張大嘴巴,駭然道:「和我們打架的那些人是文東會?」   田啟點點頭,苦笑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唉!」眾人紛紛哀歎出生,都有些洩氣了,如果對方只是一般的混混,他們還可以去找對方報復,但人家是文東會的,自己若是找上門去,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啟哥,我……我們是沒辦法報仇了!」   「還有一個辦法!」田啟瞪了瞪眼睛,恨聲說道:「只能找人幫我們了!」   「找誰?誰敢和文東會為敵?」   「南洪門!」田啟說道:「只有南洪門才有實力與文東會抗衡!」   眾人聽候,無不打點起頭,七嘴八舌地讚歎道:「啟哥,好主意!南洪門和文東會有深仇,讓他們幫我們,肯定沒問題的。」「對對對……我們去找南洪門!」   田啟帶著一干受傷的兄弟前去南洪門的堂口。   剛到堂口的大門處,田啟等人就被南洪門的守衛攔住了。南洪門人員皺著眉頭,看了看田啟眾人,心中暗道這是從哪裡來的一群殘兵敗將啊?怎麼都傷成這幅樣子了?不過看衣著,應該不是己方的兄弟。南洪門守衛沒好氣地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就往裡闖?!」   田啟走上前去,露出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兄弟,我是和字會的老大田啟,我想漸漸那偉那大哥和尤春平尤大哥,麻煩你去通告一聲。」   「和字會的?」和字會雖然只是個三流的小黑幫,但南洪門的守衛還是聽說過他們的名字。他滿面狐疑地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我有極為重要的情報要告訴那大哥和尤大哥!是關於文東會的!」   「哦……」南洪門守衛聞言一震,低頭想了想,沒敢耽擱,說道:「你現在這裡等一會!說完話,他轉回身,快步跑進堂口之內。時間不長,尤春平跟隨下面的小弟從堂口裡走了出來。   尤春平是南洪門在南寧的堂主,生活在這裡有段時間,對於南寧的情況也異常熟悉。他以前倒是見過田啟,但並未說過話,更談不上交情。出來之後,看到眼眶黑青,眼睛封侯的田啟,尤春平辨認了好一會才把他認出來。   認了好一會才把他認出來。   尤春平差點笑出聲來,走上前來,疑問道:「田啟,你這是怎麼搞的?」   田啟看到尤春平彷彿看到親人似的,雙腿一彎,撲通跪倒在地,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哭喊道:「尤大哥,看在我們同是南寧道上兄弟的情分上,你得幫我報仇啊……」   「哎、哎、哎?你這是幹什麼?!」此時天色雖然已晚,但路上仍有車輛和行人,尤春平被田啟眾目睽睽的一跪弄得也有些慌了手腳,急忙將他扶起,說道:「有什麼話,我們進裡面談吧!」   田啟擦擦眼淚,默默地點點頭,站起身形,跟隨尤春平進入堂口之內。   將田啟讓進會客廳,尤春平看著他,皺著眉頭問道:「田啟,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你和你的兄弟們打成這樣的?」「是他媽的文東會!」田啟咬牙切齒地說道。   「哦!」尤春平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早就得到了手下兄弟的回報,知道文東會與和字會在濱湖路那邊展開過一場惡戰,最終以雙方統統被逮捕而告終。只是田啟這麼快就被警方放出來倒是挺出人意外的。   他幽幽說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對了,你不是被警察抓住了嗎?怎麼出來的?」   田啟連想都沒想,脫口說道:「花錢出來的!為了買通關係,我基本已把全部的家當都拿出來了。」   尤春平點點頭,他時常和警方打交道,也深知市局劉局長貪婪的本性。他長歎一聲,說道:「田啟,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文東會,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尤大哥,我們同是南寧道上的,你得為我做主、為我報仇啊!」說著話,田啟眼圈一紅,眼淚又掉了下來。   尤春平苦笑,他何嘗不想幹掉進入南寧的文東會勢力,可是文東會不僅戰鬥力超強,還有個老謀深算的謝文東,與其交手,想取勝實在太難了。他拍拍田啟的肩膀,說道:「今晚凌晨,我們會對文東會強佔的三處據點發起反攻,如果你想報仇的話,就帶著你的兄弟們和我們一起去吧!」   田啟聞言,連連點頭,過了一會,恍然又想起什麼,問道:「尤大哥,你說今晚要打哪?」   尤春平正色說道:「我們有三處據點被文東會所佔,就在今晚,我們要將其奪回來。」   「不行、不行!」田啟聽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尤春平一怔,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挑起眉毛,疑問道:「為什麼不行?」   田啟急聲說道:「謝文東的老巢根本不在那三處據點。」   啊?尤春平暗吃一驚,急忙追問道:「那他在哪裡?」   田啟說道:「在我們和字會的地頭上!」嚥了口唾沫,他又說道:「文東會的主力已把三處據點牢牢控制住,但謝文東可能覺得還是不安全,所以他秘密住在濱湖路那邊,遙控指揮。尤大哥就算把三處據點奪回來,也抓不住謝文東,我看還不如直接去偷襲謝文東的住所,只要謝文東一死,文東會也就完蛋了!」   哎呀!田啟說的這些是南洪門眼線從未提到過的消息,尤春平驚訝得兩眼大睜,一把抓住田啟的胳膊,凝聲問道:「你是什麼知道這些的?」   田啟愣愣地說道:「我的底盤雖然被文東會給搶佔了,不過我那些跑散的兄弟都還在,對那邊的情況瞭如指掌。謝文東住在濱湖路一帶也是我的兄弟親眼所見的!」   尤春平心中驚歎一聲,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如果田啟所言不假的話,這倒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想著,他狐疑地大量著田啟,嘴角一挑,露出冷笑,突然,他臉色一沉,冷冰冰地說道:「田啟,你是謝文東派過來引我們上當的吧?」   田啟心頭一驚,暗叫糟糕,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對方真看出自己有問題的話,根本不會和自己廢話這麼半天,更不會把自己讓進堂口之內。尤春平是在詐自己!想到這,田啟的心情一下子又平緩了下來,他故意露出又驚又怒的表情,抬起手來,指指自己的眼睛,接著又轉身指指手下的兄弟,大聲吼道:「尤大哥這麼說簡直是在羞辱我,我怎麼可能是謝文東派來的呢?你懷疑我的話是假的,難道我腦袋上的傷是假的,我兄弟們身上的刀口子也是假的嗎?」   田啟越說越怒,說到最後,額頭上的青筋都繃起好高。   尤春平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將田啟的反映一點不漏地全都看在眼中。隔了片刻,他撲哧一聲,冷冷地臉上又露出了笑容,越過田啟,走到和宇會小弟們的近前,逐個看了一番,幽幽說道:「田啟,你不用著急嘛,我只是在和你開個玩笑!」他話音未落,猛的伸出手來,抓住一名和宇會小弟肩膀的繃帶處,接著猛的用力一捏,只聽嗷的一聲,那小弟疼得差點暈死過去,剛剛縫針包紮過的傷口哪經得住這個,鮮血也隨之滲了出來。   尤春平看罷,暗暗點頭,沒錯,的確是刀傷的傷口!他故作驚訝狀,將那名小弟攙扶住,連聲道:「哎呀,兄弟,我沒有看到你肩膀有傷,實在對不住!」   看著裝模做樣的尤春平,田啟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心中暗歎,大社團就是大社團,裡面的頭目簡直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南洪門是這樣,文東會以同樣如此,多虧自己早有準備!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番試探過後,尤春平對田記不敢再懷疑,他倒退兩步,眼珠骨碌碌亂轉,琢磨了片刻,招招手,叫來一名南洪門的小弟,低聲說道:「快把那大哥找來!」   「是!」那小弟答應一聲,快步跑出會客廳。尤春平轉回身,衝著田啟等人笑容滿面地招呼道:「各位兄弟,都坐=都儈,別光站著了,坐下來歇歇,對了,大家還都沒吃飯呢吧,等會我讓兄弟們準備點吃的。」   田啟緩緩坐到椅子上,搖晃著腦袋,唉聲歎氣地說道:「尤大哥我們現在哪還吃得下去東西啊!文東會實在太欺負人了,無緣無故的找到我們頭上,打傷這麼多兄弟,現在還佔了我們的盤,這口氣我實在是嚥不下去啊!」   尤春平露出一副深感同情的樣子,怒聲說道:「文東會向來如此,橫行霸道,無法無天,如昆真讓他們在南寧長久下去,南寧道上的朋友誰都好不了!」說首話,他湊到田啟近前,低聲問道:「田啟,你知道謝文東落腳的準確地方嗎?」   「知道!」田啟連連點頭,說道:「就住在我們地盤上一家名叫春蘭的夜總會裡。」   尤春平精神一振,忙又追問道:「謝文東身邊有多少人?恐怕,不會少吧!」   田啟應道:「是的!是有很多,夜總會裡還有周圍,文東會的人得有一百多號,另外,文東會的眼線也都遍佈在那一帶!」   「哦!」尤春平暗暗皺眉,謝文東身邊有一百多號人,估計都是文東會最精銳的人員,若已方前去偷襲,所帶的兄弟一定不能少,不過,田啟還說文東會的眼線遍佈在那邊,這就很麻煩了,已方如何能瞞過對方的眼線接近夜總會呢?   正當尤春平默默琢磨的時候,那偉到了,尤春平快步上前去,在那偉的耳邊將田啟的身份、與文東會的恩怨以及他所提供的情報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聽到這個消息,那偉精神也是一振,立刻意識到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走到田啟近前,將他打量了一番,看著後者那張腫變形了的臉,那偉點點頭,看得出來,對方的這一擊簡直就是奔著要人命打的,他說道:「你就是田啟田兄弟吧,我是那偉!」   「哎呀,原來是那大哥!」只看尤春平對他恭敬有加的態度,田啟便已將那偉的身份猜出,不過他還是露出滿面的驚訝,急忙站起身形,必恭必敬的施禮。   那偉將他攙扶住,關切地說道:「田兄弟有傷在身,快坐下,不用客氣!」那偉虛情假意地把田啟扶坐,隨後問道:「田兄弟說,謝文東現在就住在你的地盤上?」   「是的,那大哥!」   「他們有一百多人?」   「沒錯,只多不少!」   那偉點頭,這合常理,謝文東是文東會的老大,他身邊自然聚集有不少文東會的人員加以保護。那偉又問道:「他們的眼線很多嗎?」   田啟大點其頭,說道:「是不少,應該有十多號左右吧!」   那偉一愣,心中生疑,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田啟正色道:「濱湖路那一帶是我的地頭,我對那裡的一草一木都瞭如指掌,文東會有多少人,安插了多少眼線,都隱藏在什麼地方,別想瞞過我和我下面兄弟的眼睛。」   聽了這話,那偉和尤春平同是喜上眉梢,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笑意。那偉又問道:「你能把文東會的眼線都挖出來?」   田啟信心十足地說道:「沒問題!絕不會剩下一個漏網之魚。」   那位急切地問道:「現在就能做得到?」   田啟想了想,重重地點點頭,說道:「絕對可以!」   「好!」那偉撫掌而笑,說道:「田兄弟,如果你真能說到做到的話,那我今天晚上就能幫你報仇,去殺謝文東!」   「我能!」田啟騰地站起身形,迫不及待地說道。   那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隨後轉回身,對尤春平說道:「召集弟兄們,等會開會!」   田啟在南寧道上混跡地時間不短,而且與文東會那場火拚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加上田啟等人的身上的傷皆不是假的,這些令那偉和尤春平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不過,那偉還是謹慎地令手下的沿線前去查看田啟所說的那個春蘭夜總會,看看謝文東究竟是不是真的住在那裡。南洪門的眼線速度很快,所過時間不長,就把消息傳了回來,稱春蘭夜總會的情況確實不尋常,裡面聚集著極多的文化會人員,另外,眼線還在夜總會內發現了五行兄弟中的木子。那偉聽後,心中狂喜,誰都知道,五行是謝文東的貼身保鏢,既然五行在那裡,那肯定不會有錯了,謝文東一定在!想罷,他誇讚了眼線一番,隨即掛斷電話,將手下地幹部統統找到會議室,商議偷襲謝文東地計劃。   由於情報是田啟提供地,而且得要用他去解決謝文東的眼線,那偉破例也讓他參與了南洪門這次內部會議。會上,那偉將情況向眾人一說,南洪門幹部們臉上皆露出驚色,接著又都欣喜若狂,紛紛說道:「那大哥,這次可是個大好機會啊!」「沒錯!只要我們行動能給快速突然,定能一舉殺掉謝文東!」「只要謝文東一死,我們不僅把南寧守住了,而且還立了一件大大地功勞!」   南洪門的幹部越說越興奮,一個個皆是嬉笑顏開,不約而同地想那偉和尤春平主動請纓,願意前去偷襲春蘭夜總會。   下面的兄弟士氣高漲,自然事件好事。那偉和尤春平都很高興,環視眾人,那偉微微擺了擺手,說道:「各位兄弟,此次前去偷襲,非同尋常,謝文東是文東會的老大,身邊的人也都不簡單,一個不小心,我們就會有去無回,所以此事一定得慎重!」   眾人齊齊點頭,異口同聲說道:「那大哥,你說怎麼辦把,我們都聽你的!」   那位含笑點頭,頓了一下,轉身看向另一邊的田啟,笑呵呵地說道:「此次能否幹掉謝文東,田兄弟可是關鍵啊!」   田啟腰板一挺,正色說道:「那大哥有什麼安排儘管只說,我田啟一定全力以赴配合!」   :「好!」那偉讚了一聲,隨後說道:「田兄弟,如果想偷襲成功,文東會的眼線必須得解決,只要你能辦成這一件事,那你就是居功至偉了,打跑文東會之後,我願意把。。。。。我們據點以東的場子都送給你!」   「哎呀!」田啟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說道:「那大哥是幫我報仇,我。。。。怎麼好意思向那大哥要回報呢。。。」   「哎?」那位擺下手,含笑說道:「我們洪門對朋友向來是恩怨分明地,田兄弟肯幫我做事,我自然會給你好處了。」   田啟受寵若驚地連聲說道:「那我多謝那大哥!」   「哈哈---」那位豪爽地迎面大笑。   得到這麼大的好處,田啟顯得異常激動,他顫聲問道:「那大哥要我什麼時候去解決文東會的眼線?現在嗎?」   那偉凝視著田啟,目光逐漸變得幽深,停頓了下,他笑問道:「我想田兄弟的手下對濱湖路那一帶也很熟悉吧?解決文東會的眼線,田兄弟就不用親自去了,讓你的手下人搞定即可,你就留在我的身邊吧!」   「這。。。。。」田啟心中暗罵那偉真是狡猾多端,他只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後點頭說道:「沒問題!我這就給兄弟們打電話,讓他們去搞定!」   「很好!」   那偉別有深意地看著田啟,悠然而笑。在南洪門,能擠進最頂層,成為八大天王之一的,每有一個是泛泛之輩,那偉雖然是以身手見常,可其頭腦也不是常人能比的。他雖然相信田啟的話,不過還多了個心眼,將他留在自己身邊,如果他所言虛假的話,他可第一時間將其幹掉。   田啟打出電話,但卻不是打他給他的手下兄弟,而是直接打給謝文東。   在電話裡,他裝出和手下人說話的語氣,將事情的狀況含蓄的講明,同時也暗示謝文東,自己已被那偉扣下,說完之後,他放下手機,對一旁豎著耳朵細聽他通話的那偉說道:「那大哥,我已經和手下的兄弟講明了,他們會想辦法對付文東會的眼線,等事成之後,會給我打來電話。」   「嗯!」那偉點點頭,目光幽深,沉默無語。   會場之內,瞬間安靜下來,人們都在等著和字會那邊傳回消息。   等待的時間總是最漫長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鐘頭,會場內突然響起清脆的手機音樂聲。   唰!會場內南洪門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田啟,後者身子也是一震,掏出手機,將電話接通。他拿著電話靜聽了幾秒鐘,接著臉色變了,眾人見狀,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大眼瞪小眼地盯著田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變故。 第二百一十二章   等田啟掛斷電話後,那偉和尤春平異口同聲的說道:「出了什麼事?」   田啟皺著眉頭說道:「下面兄弟制服文東會眼線時發生了衝突,好在我們人多,又來的突然,沒有給對方發警報的機會!」   「哦!」那偉和尤春平聞言,長出一口氣,和字會的人去制服文東會的眼線,起衝入是很正常的,要知道文東會的暗組人員可是厲害非常,不起衝突才令人奇怪呢!那偉不放心的問道:「田兄弟,消息沒有走漏出去吧?」   「絕對沒有!」田啟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南洪門眾人氣勢如虹,齊聲吶喊,在旁觀望的田啟暗暗擔心不已,看來南洪門要動主力前往了,即使文東會那邊早有準備和埋伏,但能不能抵禦得住,還真是兩說呢!   那偉和尤春平將南洪門的主力分成數波,向原和字會地盤上的春蘭夜總會潛行而去,前往時,那偉特意將田啟留在自己身邊,一路上問東問西,瞭解夜總會內外的情況。   一路無話,很快,那偉所坐的車輛到了春蘭夜總會的附近,此時已是深夜,街道上靜悄悄,空蕩蕩,那偉在車裡不時的向外觀望,隱隱約約中,他總能感到一股肅殺和不詳之氣,而且越接近夜總會,這種感覺就越強烈,那偉忍不住卡看身邊的田啟,後者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安,兩眼瞪得溜圓,拳頭握的緊緊地,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嘟囔什麼,看他的樣子,是即緊張有興奮,好像恨不得能一下子衝著謝文東近前,好報仇雪恨。   那偉見狀,稍微鬆了口氣,他用力的甩甩腦袋,想將莫名的恐懼感甩出體外,他與謝文東交手數次,可以說屢戰屢敗,從未勝過,現在機會來了,他反而越發不安起來。   時間不長,那偉的手機響起,接起一聽,是手下兄弟打來的,第一隊人員已經到位,隨時都可對夜總會展開進攻,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一個接一個的電話紛紛打來,南洪門的主力人員紛紛就位,皆埋伏在夜總會的四周。   那偉探著腦袋,目光幽深,凝視遠處夜總會門頭上的霓虹燈招牌,久久無語。同車的尤春平見他還不下達命令,忍不住皺皺眉頭,湊到那偉近前,輕聲說道:「那大哥,兄弟們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我們是不是該動手了?」   呼!那偉回過神來,長長出了口氣,他抬起手來,正想下達進攻的命令,可轉念一想,他的手有慢慢放了下去,不放心的問尤春平道:「春平,你看這裡會不會有埋伏?」   尤春平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笑了,搖頭說道:「那大哥,這裡怎麼可能有埋伏呢?再者說,文東會的主力都在那三處據點,就算有埋伏,人員也不會太多,又能把我們如何?那大哥,別再猶豫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動手吧!」   那偉重重的點下頭,深吸口氣,不在耽擱,沉聲喝道:「動手!」   尤春平聞言,立刻將那偉的命令傳達下去,隱藏在夜總會周圍的南洪門人員紛紛從暗處走了出來,頓時間,夜總會門前的街道彷彿蓋了一層雪,白花花一片,不計其數的南洪門人員手持利器,直向夜總會內衝殺過去。   咚!隨著一聲悶響,夜總會的房門被泡在前面的南洪門人員撞開,緊接著,南洪門幫眾如同潮水般湧了進去,幾乎在同一時間,夜總會內便傳出打鬥聲以及人們的驚叫聲。尤春平拉開車窗,探著腦袋張望了一會,然後縮回頭來,滿面喜色的對那偉說道:「兄弟們已和對方打起來了,看樣子文東會確實是毫無準備,那大哥我們是不是也過去看看?」   那偉對謝文東的忌憚太深了,此時眼看著兄弟們衝進夜總會裡,他也想親臨戰場去指揮,不過他的理智壓住了衝動,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再等等看。」   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尤春平在心裡不滿地追問了一句,可他嘴上卻不敢這麼說,他沉默了片刻,說道:「那大哥,我過去看看夜總會的情況,怎麼樣?」   那偉沉吟了片刻,點頭說道:「好!不過春平,你可務必要小心啊!謝文東太狡猾了。。。。。。"「那大哥,你就放心吧,沒事!」尤春平一笑,正想拉開車門下車,這時候,田啟走了過來,急聲說道:「那大哥,讓我也去吧,今天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手刃謝文東,報仇雪恨!」他的一隻眼睛已經封侯,另只眼睛佈滿血絲,五官扭曲得變了形。   那偉本還想拒絕,可一看他這副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來,慢慢地點點頭,說道:「好吧!田兄弟,你也要小心點!」說著,他又對尤春平使了個眼色,別有深意的說道:「春平,田兄弟對我們可有功勞啊,你務必要『照顧』好他,決不能有任何地散失!」   尤春平多聰明,立刻明白了那偉話中的含義,心中暗笑,那大哥實在太小心了,田啟根本沒有可能與謝文東串通一氣嘛!他笑呵呵的說道:「那大哥請放心,我會照看好田兄弟的!」   「嗯!那就好。」那偉慢悠悠的應了一聲。   田啟和尤春平下了車之後,快步走向夜總會。此時夜總會的內外已是一片混亂,人喊馬嘶的。   由於南洪門的人員太多,雖然已經進入夜總會內一部分,但還有不少幫眾擠在外面進不去,急得直喊叫,尤春平和田啟到了近前,前者忍不住皺皺眉頭,大聲喝問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抓住謝文東?」   一名附近的小頭目見堂主來了,急忙跑上前去,正色說道:「平哥,現在還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不過我們已經有很多兄弟進去了,謝文東絕對跑不掉!」   「嗯!」尤春平冷笑著點點頭,對身邊的田啟說道:「田兄弟,你放心吧,只要抓住謝文東,我讓你拿他開刀!」   田啟滿面的興奮,連聲的道謝,他翹起腳來,向夜總會的大門裡望了望,只見裡面人頭湧湧,別說擠進去,就是連個縫隙都找不到。他故意露出焦急的樣子,連連搓手,感歎道:「尤大哥,你們洪門的兄弟也太多了,殺掉謝文東,根本不需要來這些人嘛!」   尤春平得意得哈哈大笑,說道:「這點人算得了什麼,比這再大幾倍的陣勢我也見過、經歷過!」頓了一下,他又正色說道:「不過謝文東對我們太重要了,只要能殺掉他,便能改變許多事,所以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現在尤春平完全把田啟當成自己人,對他沒有絲毫的戒心。   田啟應了一聲,又焦急得說道:「尤大哥,我看正門是進不去了,我們從後門進吧!」   尤春平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也好!我們去後門看看情況。」   此時夜總會的周圍都是南洪門的人,正門、後門基本都一樣,不過夜總會後身的小胡同可比正門要熱鬧得多,數十名南洪門人員正與從後門衝殺出來的文東會人員激烈的交鋒,場面上也顯得火爆和血腥。   尤春平見狀,精神為之一振,興奮得對身邊的田啟說道:「文東會的兔崽子們不行了,想從後門逃跑,哼哼!」他冷笑了兩聲,隨即抽出刀來,快步向雙方交戰的中心走去。   田啟握著拳頭,緊緊跟在尤春平的身後,表情陰冷,目光中不時流露出殺機。   到了交戰的中心,只見文東會僅有十餘人,為首的是位彪形大漢,手持鋼刀,異常兇猛,雖然被數十號南洪門人員圍攻,這大漢仍沉著不亂,而且不時有南洪門的幫眾傷在他的重刀之下。   尤春平看著直皺眉,喃喃自語道:「這人是誰?怎麼這麼厲害!」   「我知道!」田啟急忙說道:「尤大哥,這人叫方天化,我眼睛上這一拳就是被他打傷的。」   「哦!」尤春平笑道:「我聽說過這個人,原來他就是方天化,看起來,文東會高級幹部藏在這裡的還真不少呢,今天我們算是來著了!」說著,他高聲喊道:「兄弟們,都給我加把勁,誰能殺掉這個人,我獎賞十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聽聞尤春平的話,南洪門幫眾都來了精神,更是發了瘋的圍攻方天化。   頓時間,方天化感覺周圍的壓力激增,他突然大吼一聲,連出數刀,砍倒正面的兩名南洪門大漢,隨後左右的十餘名文東會人員急叫道:「頂不住了,兄弟們,快跟我撤!」 第二百一十三章   「媽的,你們像往哪跑!」見方天化等人要撒,田啟突然嗷的一嗓子,抽刀便追了上去。   「田兄弟,小心!」尤春平看出方天化的身手超於常人,急切的叫喊一聲,怕他有失,隨之也跟了過去。   田啟有傷在身,但速度倒是快得出奇,如同裡弦之劍,穿過南洪門眾人,眨眼工夫就到了方天化身後,二話沒說,掄刀就劈。   他這一刀運足了力氣,掛著勁風,呼嘯而至。   方天化聽身後惡風不善,來不及細看,身軀猛地向旁一扭,堪堪避開了鋒芒。唰!鋼刀幾乎是貼著他的胳膊劃過,將其衣袖挑開一條一尺多長的大口子。方天化又串出兩部,這才將身行穩住,回頭一瞧,站與自己身後的原來是田啟。   方天化勃然大怒,當初在會上田啟說的好好地,他要到南洪門那邊施展苦肉計,現在到好,自己險些被他一刀劈死!方天化仰天怒吼,想也沒想,揮臂就換了一刀,直取田啟的脖頸,同時喝道:「我劈死你個小人!」   他這一刀來勢洶洶,田啟不敢抵其鋒芒,急忙抽身而退,他這一腿,正好撞在隨後追殺上來的南洪門眾人,只聽呼啦一聲,田啟和南洪門幫眾摔倒一片,滾成一團。田啟身子也靈活,倒地之後,又向彈簧一般串了起來,怒喝道:「兄弟們加把勁,無論如何也不能放走方天化!」說這話,他又帶頭衝了上去,斜肩帶背的又是一刀。   方天化又恨又氣,壓根都直癢癢,他雙手持刀,用力向外一架,隨著當礑的脆響聲,雙刀結實。   田啟用力下壓,同時身子自然而然的貼近方天化,在其耳邊用地的不能再低的聲音急道:「快跑!」   方天化一愣,怔怔地看著田啟。後者暗罵一聲笨蛋,不得方天化發力,他好像是被強大的力道彈開似的,登登登連連後退,又撞進南洪門的陣營裡。此時猶唇平已經追上前來,將田啟扶起,見他臉色難看,尤春平說道:「田兄弟,方天化厲害,你不是他的對手,退到後面去!」   田啟渾身都直哆嗦,大叫道:「他必殺此人!」說著,他一把將尤春平推開,瘋了似的又追殺過去。   尤春平暗歎一聲,無奈之下,也只好跟上前去。田啟衝刺的速度倒是快得驚人,時間不長,又追到方天化的身後。後者此時已然明白田啟是在故意給自己製造逃跑的機會,他心生感激,隨手回砍了一刀。   就是這隨意的一刀,卻又將田啟震退出數步,後面的尤春平再次來上攙扶,同時勸阻道:「田兄弟,方天化只是個小人物,我們的目標可是謝……」他話還沒有說完,向後倒退的田啟毫無預兆,對著尤春平的腦袋,冷然就是一記重劈。   尤春平做夢也想不到田啟會給自己一刀,他毫無防備,當刀片掃過他的脖頸時,他的臉上還帶著驚訝,連閃躲和格擋的動作都未來得及做出。   卡嚓!   這一刀砍得結實,尤春平的腦袋應聲而落,撲,鮮血隨著無頭的身子噴射而出,好像一道紅色的噴泉,濺起好高。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別說南洪門眾人驚呆了,就連方天化等文東會人員也是嚇了一跳,暗道一聲好狠!   撲通!隨著尤春平屍體倒地的聲音,呆站在原地的南洪門眾人方如夢初醒,一個個瞪大雙眼,滿面驚駭地看著田啟,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在幹什麼?怎麼……把平哥殺了!」   田啟不再停頓,對著南洪門眾人冷笑一聲,接著,快速向方天化跑去,邊跑邊喝道:「快走!」   直到這個時候,南洪門眾人才反應過來,田啟根本不是來協助己方的,而是文東會的奸細!可是他們這時候才弄明白既然來不及了,田啟跟著方天化,已跑到胡同深處。   「啊——」不知道誰突然怒吼一聲,嚎叫道:「殺掉田啟這個畜生,為平哥報仇啊!」「殺!」義憤填膺的南洪門眾人都急了,兩眼充血,拎著片刀就追了下去。   很快,田啟和方天化等文東會人員穿過胡同,到了外面一條小街,隨後眾人在街中央站立住,不再逃跑。   悲憤交加、怒極攻心的南洪門人員已顧不上其他,緊接著追到了近前,數十號人,像潮水一般分散開來,將田啟和方天化十餘人圍在中央。   方天化環視左右,呵呵笑了,滿面輕鬆的說道:「你們給我聽著,現在投降,你們還有機會,如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放你媽的屁!死到臨頭你還敢大言不慚,兄弟們一起上,統統不要放過,為平哥報仇!」一名南洪門頭目扯著脖子尖叫道。對方只有十幾個人,而己方有數十號兄弟,他哪會將方天化的話放在心上,以為他只是在虛張聲勢。   聽了小頭目的話,南洪門幫眾齊聲吶喊,隨後一點點向方天化等人逼去,包圍圈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小。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街道兩側車燈大亮,黑漆漆的夜幕中,車燈的亮光顯得格外的刺眼。南洪門眾人被晃得睜不開眼睛,紛紛低下頭去,用手擋在眼睛上方,瞇縫著雙目,驚慌的向前後張望,嘴裡不時的說道:「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答話,隨著嘩啦啦的聲響,街道兩側的汽車車門齊開,接著,從裡面下來二十多號的黑衣漢子,清一色的黑衣、黑褲、黑皮手套,手在紅同是擦得錚亮的開山刀,沒人發號司令,但黑衣人的動作卻出奇的一致,不約而同地向南洪門眾人走來.   他們的速度不快,但卻給人造成一股極大的壓力和恐懼感,當黑衣人們距離南洪門幫眾人只有十步之遙時,紛紛將纏在脖子上的黑巾撩去,遮於鼻下.   "這.....這tmd的是搞什麼鬼?"那名南洪門的頭目慌了手腳,時而看看前面,時而瞧瞧身後,當黑衣人距離南洪門陣營已不足五米遠時,那名頭目忍不住質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文東會,血殺!"由於黑衣人們的嘴巴都被圍巾擋住,看不出來是誰在說話,只是那冰冷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有兩名南洪門幫眾受不了對方帶來的壓力,塗炭大吼一聲,雙雙向黑衣人衝殺過去.   他二人剛到黑衣人近前,高舉的半空的刀還沒有落小秒,只見兩道電光閃過,兩名南洪門漢子的身子猛然僵硬住,接著,脖頸竄出血,雙雙撲倒在地.   眾黑衣人沒有看他倆一眼,一各個面無表情地從屍體上跨過.   "殺啊!"南洪門的眾人驚呆了,反倒是被他們圍困住的方天化來了精神,冷然大吼一聲,由內向外展開反撲,方天化的吼叫也徹底拉開了雙方撕殺的序幕,南洪門數十人不得不分成兩波做zhan外圍的抵禦談話而至的黑衣人,裡面的則與方天化,田啟等人展開激戰.   南洪門的人是不好,如果單單是圍攻方天化等人,或許還能佔有一定的優勢,可是隨著二十多名血殺人員的參戰,爭鬥由一開始就變成了一邊倒的局勢,血殺人遠近身格鬥能力極強,而且各個經驗豐富,下手也狠毒,時間不長,便以有十多名南洪門人員倒在他們的開山刀下。   血殺在外圍打的南洪門損失慘重,使裡面的方天化等人壓力頓減,方天化這時也來了精神,將手中的鋼刀揮舞開來,憑借一身蠻力,倒也是銳不可擋。   爭鬥沒有持續五分鐘,數十號的南洪門人員便徹底敗下陣來,有二十多號負重傷的人員倒地不起,其餘人等直嚇得魂飛魄散,無心戀戰,四散而逃。   見對方已敗,血殺兄弟也不追擊,直接走到田啟近前,其中一名大漢拉下圍巾,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孔,面無表情的說道:「田啟,東哥讓我們帶你去見他!」   「哦!」田啟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同時將手中刀上的血跡蹭了蹭,邊別在後腰邊問道:「東哥現在在哪?」   「跟我們走,你自然會知道!」那名血殺大漢冷漠的說道。   田啟暗暗苦笑,不過他知道血殺是文東會內最為鋒利的一把尖刀,其中的成員自然也有驕傲的本錢,他沒有多說什麼,作勢就要跟血殺人員走,方天化笑嘻嘻的湊到近前,問道:「兄弟,東哥有沒有交代我什麼?」   那名血殺漢子看了眼方天化,搖搖頭,說道:「東哥沒有交代。」頓了一下,那名血殺大漢嘴角挑了挑,說道:「化哥自行作戰就好!」方天化現在已今非昔比,貴為龍堂副堂主,血殺人員對他也是很尊重的。   方天化笑了笑,轉目有看向田啟,心中可謂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他憋了半響,方說道:「田啟,這次多謝了!」   在小胡同裡,如果沒有田啟作掩護,方天化等人能不能順利衝出來還真不一定呢!   聽了他的話,田啟心中一暖,不過臉上可沒有表露出來,看都沒看方天化,邊跟著血殺人員離開邊頭也不回地說道:「算了吧,你不用謝我,我所做的一切也不是為你,而是為了東哥!」 第二百一十四章   「這該死的傢伙!」看著田啟遠去的背影,方天化大嘴一咧,沒好氣地嘟囔一聲。   田啟臨陣倒戈,出其不意的殺掉尤春平,血殺的突然殺出將南洪門的追兵殺得大敗,這僅僅是戰場的一角而已,隨著他們這邊激戰的展開,早已經埋伏在夜總會周圍的文東會人員齊齊衝殺出來。   此時,南洪門將春蘭夜總會團團包圍,而隨後出來的文東會則是將南洪門連同夜總會一起圍。南洪門人員被突如其來的敵人殺了個措手不及,準備不足,倉促迎戰,正個陣營都顯得混亂不堪。而文東會這邊卻是有備而來,加上又是出現在對方的背後,剛上一來就佔足了便宜。   由於雙方都動用了主力,人員太多,戰場也分成了數塊,不過在各個戰場上,南洪門的形式都不容樂觀,尤其是得知堂主尤春平被殺的消息之後,南洪門人員的鬥志急速下降,人心惶惶,不知的該戰還是該撤。   坐鎮於後方的那偉在第一時間也聽到了田啟趁亂殺尤春平的消息,他愣了片刻,猛然尖叫一聲:「不好,我們中計了!」他剛想下令撤退,可是話還沒有出口,文東會的人就殺了出來,向夜總會方向望去,只見雙方人員混戰在一處,場面怎是一個亂字能形容,這時候再想全身而退,已然沒有可能。   那偉反應極快,權衡一下其中的利弊,立刻意識到現在的形勢對己方極為不利,若堅持下去,弄不好就得全軍覆沒,此時撤退,雖然會遭到對方的追殺,損失必然慘重,但總比讓兄弟們都交代在這要強得多。   想罷,那偉拿出電話,撥打給前方指揮作戰的頭目,傳令下去,全體人員馬上撤退,不得耽擱。   下完命令之後,那偉探著腦袋,又想夜總會方向觀察一會,隱隱約約中,只見身穿黑衣的文東會人員如同下山的猛虎,在霍霍刀光中,身穿白衣的己方兄弟成片成片往下倒。那偉忍不住打個冷戰,對開車的司機急聲道:「兄弟,調頭,快走!」   「是!那大哥!」司機這是亦是嚇得臉色蒼白,片刻都未敢停頓,聽完那偉的命令,立刻啟動汽車,掉頭想原來撤回己方堂口。   哪只汽車才剛剛啟動,突然之間,一輛大型號的卡車從其後方呼嘯而來,卡車沒有鳴笛,不過馬達的轟鳴聲以及車體掛風的聲響,離得好遠都能聽得到。那偉耳朵靈敏,扭頭一瞧,三魂七魄嚇得飛出一半。   後面的那輛大卡車正式衝著他所坐地麵包車而來,之間的距離只剩下十幾米遠,但對方缺沒有絲毫減速或者避讓的意思。暗叫一聲糟糕!那偉想也沒想,身子前探,一把將側前方的車門拉開,接著,身子如同一根離弦之箭,直挺挺的竄了出去。   撲通!轟隆——那偉竄出汽車,足足摔出兩米多遠才滾落在地,幾乎同一時間,那輛大卡車已行到麵包車的近前,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麵包車像是被射出膛口的炮彈,四輪離地,直直飛了出去。   卡嚓!嘩啦啦!由於卡車的慣性太大,碰撞後產生的力道足足將麵包車推飛出十米開外,才算落到地上,在一連串的聲響中,麵包車如同一隻破沙袋包,在地上又翻滾了七、八圈才算轟然倒地,這時再看麵包車,整個車體都已經扭曲地變了形,破碎的玻璃以及零件散落一地,在車廂鐵皮的縫隙中,有鮮紅色血汩汩流淌出來。鋼鐵打造的汽車尚且變形成這樣,裡面的血肉之軀的人其情況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偉趴在地上,看著殘破不堪的麵包車,嘴巴大張,半響回不過神來。雖然他是老將湖,雖然他經歷過無數次的大風大浪,也有過無數次的死裡逃生,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恐懼過。   咯吱!在刺耳的剎車聲中,卡車緩緩停下,接著,從其副駕駛座位上跑下一人,下地之後,身子微微有些打晃,他看都未看趴在路邊的那偉,快步走到卡車的後方,將集裝箱的門打開,接著手指那偉所在的方向,大聲吼道:「點子在那邊,兄弟們上!」   嘩啦啦!在急促的腳步聲中,集裝箱裡至少竄出二十號穿黑衣,手持片刀的文東會人員,這些人下了車之後,提著傢伙,直奔那偉衝去。   那偉如夢方醒,嚇得急忙從地上站起,摸了摸身上,想抽刀應戰,可是突然之間他發現片刀在自己跳車的時候已不知摔到哪去了。他心頭一顫,見對方已快衝到自己近前,他二話沒說,轉身就跑。   文東會眾人哪肯放他離開,緊隨其後,窮追不捨。   那偉以身手見長,此時又是生死關頭,自然發揮出了全力,他速度奇快,幾個箭步竄出,便將後面的文東會人員甩出一段距離。正當他想逃離的時候,忽然前方車燈大亮,一行人站在道路的中央,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最令那偉恐懼和忌憚的謝文東。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背著雙手,悠悠說道:「那兄,我在這裡已等候你多時了!」   哎呀!看到謝文東,那偉的腦袋頓時嗡了一聲,他向謝文東的左右看了看,除了有五行、袁天仲等其貼身的隨從之外,在謝文東身邊還站有一人,正是一隻眼睛封了侯的田啟。   這時候,那偉早已把一切都明白了,田啟根本不是被文東會打傷的,他也不是來找己方幫其報仇的,這一切只是一場勾引己方上當精心佈置的苦肉計罷了。   「好個卑鄙無恥的田啟!謝文東,你好狠、好毒的手段啊!」那偉收住腳步,兩眼噴火,氣急敗壞得大聲咆哮道。   謝文東上前一步,說道:「那兄,俗話說的好,兵不厭詐!你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完全是你自找的。」   那偉又氣又懼,就在他耽擱的瞬間,後面的文化會追兵也到了,呼啦一聲,二十多號文東會人員將那偉團團圍住,眾人相互看了看,隨著其中一人的喝喊,二十多名大漢齊齊掄刀,向那偉撲殺過去。   若是在平時,那偉手中若是有wu器,應付二十多號人倒也沒問題,但現在他中了謝文東的全套,深處困境,心情慌亂,加上傢伙丟失,再和文東會的人廝殺起來,便顯得慌手忙腳,難以招架。   打鬥時間不長,那偉身上的衣服便已劃開數條口子,雖然未傷到皮肉,不過模樣卻是狼狽不堪。謝文東含笑觀戰,暗暗搖了搖頭,說道:「那兄,我敬重你是個人才,可以考慮不殺你,不過,你現在必須馬上投降,帶著你手下的兄弟們!」   「放屁!」戰團之內的那偉邊應付四面八方的片刀,邊怒聲吼道:「謝文東,老子告訴你,我寧死不降。。。。」他話音未落,隨著嘶的一聲,胸前的衣襟又被挑開一條口子。   那偉嚇得臉色一變,再不敢分心去叫罵謝文東,小心翼翼地應對周圍如狼似虎地文東會眾人。   又爭鬥了一會,處在漩渦忠心地那偉有些絕望了,之間周圍文東會的人越聚越多,而己方的兄弟卻一個都看不見,若是這樣下去,自己不被對方砍死,也得被活活累死。他正琢磨著,一個不留神,胳膊肘被一把側面偷襲而來的片刀劃出一條口子。   傷口不深,但卻疼痛鑽心,那偉忍不住怪叫一聲,不過疼痛感卻刺激起了他的求生慾望,心思一轉,暗道自己這回只能豁出去了!恰巧這時,又一把片刀由他身後狠狠砍來,那偉故作駭然,躲閃的動作稍慢了半怕,撲,這一記重刀,在那偉的身後足足挑開了一條進尺長的大口子,鮮血瞬間將他背後的衣服染紅好大一片。   傷口看似觸目驚心,但是那偉以避開了要害。他誇張的嚎叫一聲,就勢向前撲倒,周圍的文東會眾人見狀大喜,一擁而上,一個各高舉著手中的片刀,作勢要劈砍下去。   如果這些片刀真砍著那偉身上,就是他是神仙也沒救了,不過此時謝文東猛然斷喝一聲:「住手!」   聽到話音躺在地上假裝奄奄一息的那偉長處一口氣,他這是在賭賭謝文東要留下自己活口,他很幸運,還真度對了。   謝文東對那偉沒有絲毫的感情,之所以喝住手下兄弟,是因為那偉還有利用價值。畢竟南洪門的人力仍有許多,只要自己抓了那偉,便能不費一兵一卒,輕鬆取得南寧。   他瞇著眼睛,看了看受傷倒地不起的那偉,說道:「把他拉起來!」   「是!東哥!」兩名文東會小弟紛紛刀交於左手,來到那偉近前,一個人饞住他一隻胳膊,將其硬生生拽了起來。   傷口受力牽動,那偉疼的怪叫一聲,冷汗隨之流了出來,他耷拉這腦袋,好學身上已一點力氣都沒有,,任人宰割。   兩名文東會小弟相見一笑,接著,拖著那偉走出人群,直射謝文東而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兩名文東會的小弟拖著那偉向謝文東走去,可是剛剛走出人群不遠,原本奄奄一息的那偉突然之間一震雙臂,兩名文東會小弟毫無防備,也沒想他受了重傷還能有如此大的力氣,二人受力,雙雙向後退去,藉著這難得的空擋,那偉一下子由病貓變成了猛虎,甩開雙腿,直向他早已看準了的路邊的一條小胡同跑去。   這個突變令在場的眾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誰都沒想到奄奄一息的那偉竟然是偽裝的,甚至為了完成這個偽裝不惜硬挨一刀。   「不好!」文東會眾人反應過來,紛紛驚叫一聲,舉刀追了過去,五行兄弟此時也拔出搶來,可是方言看去,眼前皆是己方擁擠的兄弟,根本看不到那偉的身影。   生死關頭,那偉也顧不上悲傷傷口的疼痛,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直向胡同深處跑去,他對濱湖路這一帶的地形並不熟悉,這是不是一條死胡同,他也不知道,現在只能賭運氣了。   在黑漆漆的胡同裡,那偉高一腳低一腳的跑得飛快,時間不長,便將後面的文東會人員甩出好遠。   又跑出好一段距離,前方突然出現亮光,那偉心頭一喜,更是使出全力衝了過去,胡同的盡頭對這一條街道,那偉出來之後,向前後望了望,這時剛好有兩的士經過,那偉想也沒想,直接站在道路中央,雙臂張開,大吼道:「停車,停車!」   「嘎吱!」隨著一聲刺耳的急促的剎車聲,那輛出租車在距離那偉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接著從車窗裡探出一直腦袋,不滿的大吼道:「你瘋了?站在路上想找死嗎?」   那偉沒有理會他,三步並成兩步,走到車前,一把將車門拉開,直接坐了進去,隨後急聲說道:「開車!趕快開車!」   司機被他凶神惡煞般的樣子嚇了一跳,見他身上還有血跡,司機現得更是驚慌,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要去哪?」   「無論去哪,趕快開車!」那偉沒好氣的咆哮道。   司機顯然是個吃軟怕硬的人,被那偉一吼,嚇得再不敢多言,立刻啟動汽車,飛馳而去,當文東會的眾人追出小胡同時,只看到了出租車逐漸遠去的背影。   這時候,方天化滿頭大汗的從後面追了上來,見己方的兄弟都站在大道上乾瞪眼,他大聲質問道:「那偉人呢?」   「方大哥!」文東會眾人齊齊湊了過來,紛紛憤憤不平的說道:「算太小子運氣好,攔了一輛出租車,跑了!」   「跑了?」方天化又急又氣,狠狠的跺了跺腳,這次的計劃可謂是及周密又巧妙,主要目標就是那偉,其他的人都是其次,可是己方最想拿住的那偉卻偏偏跑到了。方天化長吸了口氣,向街道的前後望了望,暗暗搖頭。   這不是一條主道,相對狹窄,地角也十分閉塞,此時又是深夜,街道上空空蕩蕩,即看不到行人也找不到車輛,方天化眉頭深鎖,喃喃嘀咕道:「怎麼這麼巧,那偉一出來就能碰到出租車?這是從哪鑽出來的出租車呢?」   聽著他的自語,文東會眾人面面相覷,是啊,此時也太巧了,出租車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就偏偏趕到那偉出來的時候來了呢?   正當眾人感到事情詭異的時候,忽聽後方有人哈哈大笑。   方天化轉回頭一瞧,發笑的不是旁人,正是田啟。在夜總會後身的一戰,方天化對田啟的印象改變了不少,但心裡還是隱約有些厭惡,此時他心情不佳,又見田啟笑得開心,頓時火往上撞,怒聲喝問道:「田啟,你笑什麼?」   田啟走上前來,衝著出租車消失的方向望了望,悠然說道:"那輛出租車是我派過來的.""什麼?是你......"方天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田啟.   田啟沒有理會他,繼續笑吟吟說道:"所以說,那偉跑不了!   田啟說得沒錯,那輛出租車確實是他派過來的,他對濱湖路一帶太熟悉了,看見那偉鑽進胡同裡,他馬上便知道這天胡同會通向何處,他片刻都未耽擱,立刻掏出手機給手下的兄弟打去電話,令其找輛出租車,到那偉可能出現的地方等候,果不其然,田啟的手下人還真把那偉給等到了且說那偉,坐上出租車,看到文東會的追兵被遠遠地甩在身後,他長長鬆了口氣,暗道一聲好險,自己簡直像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想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神經質地恨聲嘟囔道:"謝文東,你費盡心機想殺我,只可惜我福大命大....."頓了一下,他又咬牙切齒地冷聲道:"田啟啊田啟,你這個卑鄙下流的小人,以後我定要找機會將你碎屍萬斷!"說著話,他背後的傷口被牽動,那偉立刻又露出一臉苦相.   看車的司機小心翼翼地顫聲問道:"大哥,你.....你要去哪?""先去醫院!"那偉說道:"去最近的年....不行,去市中心的醫院,快!別給老子慢吞吞的,不然老子一刀辟了你!"那偉吹鬍子瞪眼,加上一身血跡,其模樣倒也是挺嚇人.   司機膽小怕事,被那偉這一嚇唬,慌了手腳,連聲說道:"哦,好,好!我這就去!""快快!""是,是,是!"那偉在連翻催促下,司機將出租車看得越來越快,此時夜深人靜,街道上的車輛極少,行到路口時,即使看到有紅燈,司機見左右無車,便直接衝了過去,那偉對司機的邊縣很滿意,拍著司機的肩膀,柔聲說道:"兄弟,只要你能把我平安的送到醫院,好處我絕不會少給你的.""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司機連連點頭.   汽車距離夜總會越來越遠,那偉的心也漸漸放鬆下來,這時候,他才想起手下的兄弟們,自己跑了,尤春平被田啟所害,下面的兄弟無人指揮,又中了文東會的埋伏,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逃出來,想到這,那偉忍不住哀歎一聲,他對謝文東東的作風太瞭解了,一旦讓謝文東佔了上風,己方的損失一定不會小,看來,這次兄弟們要受苦了......   正當那偉琢磨的時候,突然減耳邊響起急促的煞車聲,那偉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受其慣性,身子前衝,一頭撞在前方座椅的靠背上.   "啊----"那偉驚叫一聲,抬起頭來,怒聲喝問道:"怎麼回事?"司機沒有答話,而是推開車門,直接下了車,那偉順勢向車外一瞧,這才明白,原來出租車在闖紅燈的時候跟另一輛破久不勘的汽車刮上了,只見司機到了那輛汽車近前,對裡面的人沒好氣的叫道:"你怎麼開車的?"對方也不示弱,車門齊開,走下四名青年,將出租車司機圍住一各個滿面怒氣,怒聲道:"你倒是會惡人先告狀!你知不知道,你闖紅燈了!""我車上有人受傷了!""那關我們什麼事?沒什麼好說的,賠錢吧......"雙方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劇烈的爭吵起來,坐在車裡的那偉哪有時間等他們吵完,他臉色難看,咒罵了一聲,推開車門也走了出來,他邊向眾人走去邊不滿的喝道:「吵什麼吵?你們不是要賠償嗎?我出了!」   幾名青年聞言,相互看了一眼,皆都樂了,他們齊刷刷的看著那偉,疑問道:「你能出多少錢?」   「你們想要多少?」   「這個.......」幾名青年低頭商議了一下,其中一人裝回頭,嬉皮笑臉的說道:「不多!五千就行!」   那偉看了看他們的那輛破車,估計拿到二手市場都未必能賣到五千,他們時間也沒心情和對方討價還價,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說道:「明天按照這上面的地址來找我,我會把錢給你們!」   青年狐疑的接過名片,只翻看了一眼,嗤笑一聲,揮手將名片甩飛,冷笑道:「大叔,你別用這個糊弄我們,要麼現在給錢,要麼我就給警察打電話,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那偉三十多歲,被幾名小青年叫成大叔倒也沒什麼,不過對方蠻橫的態度令他心中窩火,加上對方就糾纏不放,那偉受不了了,指著青年的鼻子,罵道:「他媽的mdb,你最好少在我面前廢話,不然我讓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呦?」青年嘿嘿怪笑,道:「大叔發火了!」說著話,幾名青年一齊向那偉圍攏過來,說話的青年站在那偉的面前,歪著腦袋,掐著腰,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笑道:「我倒想看看,你能把我們怎麼著?」   那偉哪受過這個氣,一把將青年的脖領子抓住,另之手高高舉起,作勢就要向青年臉上扇去。   這時,另外三個青年紛紛上錢,將那偉摟抱住,那偉心中冷笑,就這樣的小混混,別說四個,就算四十個他也不放在眼裡,他身軀猛的一震,抱住他的三名青年驚叫一聲,紛紛被震退出去,不過,那偉在用力的同時也牽動了傷口,疼得直咧嘴,臉露出痛苦之色.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就在那偉吃痛,身子僵硬的一瞬間,位於他身後的青年臉色突然陰沉下來,眼中殺機頓盛,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卡簧刀,對準那偉的後腰,惡狠狠的刺了下去。   這一刀,來得無聲無息,那偉毫無防備,只聽撲哧一聲,青年這刀刺得結結實實,幾乎整個刀身沒入那偉的身體裡。   「哎呀!」那偉疼的嚎叫一聲,忍不住向前搶出兩步,回手一摸後腰,只摸到一隻刀把以及黏糊糊的鮮血。   「啊--」那偉想不到這幾個小混混會對自己下如此殺手,他怒極大吼,一把將手中抓著的那名青年推開,接著側身一拳,直擊背後偷襲那人的面們。   必看那偉重傷在身,但出拳的速度依然快得出奇,那名青年閃躲不及,被那偉的拳頭正打在鼻樑上,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那名青年雙手掩面而退,鮮血順著手指縫汩汩流淌而出。   「兄弟們,一起上!」另外三名青年齊齊飛撲過來,有抱那偉大腿的,有摟住那偉腰身的,另有一人抽出bishou,對這那偉的臉就劃了過去。   那偉咆哮一聲,低頭避開鋒芒,接著伸手抓住摟住他腰身的青年的衣服,猛地一用力,只是呼的一聲,那青年竟被他硬生生的抓了起來,他雙臂向外一推,喝道:「gnmd!」   嗡!青年身子橫著飛了出去,正撞在一名同伴身上,二人痛叫著雙雙摔倒在地,半響爬不起來。   四名青年,已倒下三個,最後剩下摟抱那偉大腿的青年,那偉的五官此時都扭曲的不想樣子,滿面的猙獰,他低頭看了看那名青年,提起拳頭,對這那人的天靈蓋,惡狠狠就是全力的一拳。   彭!那名青年怪叫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兩眼翻白,目光呆滯,身子左右搖晃了幾下,坐立不住,迎面而倒。   那偉在事先身中一刀的情況下還能擊倒四名混混,可見其身手過人之處。這時候,那名在旁驚呆嚇傻的出租車司機反應過來,急忙跑上前去,身後扶住那偉,滿面驚慌的顫聲問道:「大哥,你……你怎麼樣了?我看到你好像受傷了……」   那偉緊緊握著拳頭,環視一圈哼哼呀呀倒地呻吟的四名青年。隨後,他身子一軟,靠到出租車司機身上,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聲音低微說道:「兄弟,快……帶我去醫院……這次若能就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好好好」司機攙扶著那偉,一步步向出租車走去,可是還沒走出兩步,那兩名碰撞倒地的青年艱難的從地上站起,雙雙吼叫一聲,抓起匕SHOU又向那偉衝去。   此時,那偉的腦袋已是昏沉沉的,背後呵後腰的傷口疼痛難忍,而且流失過多的鮮血已讓他極度虛弱,不過對方又衝上來前來,他只能再次迎戰,他輕輕推開身邊的司機,拉開架勢,但沒等他呵對方交上手,原本一臉驚慌失措的司機突然從袖口抽出一把BI首,對著那偉的肋下全力桶去。   又快又突然的一刀,也是致命的一刀。   那偉只覺得肋下、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接著半邊身子變得麻木失去了只覺。   「你……」那偉難以置信的看著身邊的出租車司機,駭然道:「你……為什麼要殺我」   「你去問閻王吧」司機沒有回答,倒是那兩名小混混異口同聲的和喊著,與此同時,二人來到那偉身前,雙匕齊出,直向那偉刺去。那偉眼睜睜看著雙刀向自己刺來,可身體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無從躲閃。   隨著撲撲兩聲悶響,兩把BI首雙雙插進那偉的小腹,兩名青年生怕刺不死他,抓著刀把還特其轉了轉。   「哎呀——」那偉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雙手掄起,對著兩名青年的面們狠狠拍去。   啪!他的手掌重重拍在對方二人的臉上,兩名青年痛叫著倒退出數步,再看他二人,半邊臉皆腫的像小饅頭似的。   那偉還想繼續追擊,可是剛剛邁出一步,突然雙腿一軟,身子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他側臥在地上,腦袋高高揚起,凶光四射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那兩名青年,但是鮮血卻不停地從他身下汩汩流淌出來,很快便將地面染紅好大一灘。   在那偉的注視下,兩名青年只覺得頭皮發麻,背後生涼風,下意識的連連後退,同時低下頭,不敢正視那偉的目光。   不知過了多久,那偉躺在地上,雙目圓睜,眨也不眨,仍在惡狠狠的瞪著兩名青年,只是他身上的傷口已不再流血。   兩名青年和出租車司機相互看了看,互使了個顏色,然後慢慢向那偉蹭了過去。   等他們倒了那偉近前,一名青年低下身形,身手輕輕推了他一下,見那偉毫無反應,雙目仍呆呆的注視著前方,青年膽子壯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偉的鼻息,只覺得手指尖冰冷,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溫度。   青年身子一震,向後一仰,坐到地上,愣了片刻,他舉目看向兩名同伴,顫聲說道:「這……這傢伙死了!」   聞言,另外二人精神大震,湊上前去,又是探鼻息又是摸脖頸、聽心跳,忙活了好一會,三人得出了肯定的答案,那偉確實死了。   呼!三人不約而同地長出一口氣,那偉的厲害實在超出想像,有傷在身又先中了己方一記黑刀的情況下還能將己方四人全部打傷,這哪裡是常人能比得了的出租車司機首先回過神來,向兩名青年一甩頭,急聲道:"那偉已經死了,我們得趕快去找啟哥!"說著話,他掏出shouji,對著那偉的屍體胡亂的拍下兩張照片.   "恩!"兩名青年重重地點點頭,然後攙扶起被那偉打傷的同伴,一瘸一拐地上了車,直向春蘭夜總會的方向而去.   兩輛汽車駛離現場,只剩下那偉的屍體孤零零地躺在路中yang.   誰能想得到,那麼厲害,那麼驍勇善戰的那偉,堂堂的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最終沒有死在北洪門的手裡,也沒有死在文東會的手裡,卻被他平時兩正眼都不會去看的小混混們所殺,這正所謂是世事難料.   聽到手下兄弟的回報,那偉已經被殺,田其心中大喜過望,他很清楚殺掉那偉對他這個初入文東會的'新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心中激動異常,身子都直哆嗦,但臉上的表情卻出奇的平靜,田啟找到謝文東,先是恭敬地深施一禮,接著語平和地說道:"東哥,我已經得到了那偉的消息!"謝文東此時正為那偉的脫逃頭痛不已,突然聽到田啟這話,他精神為之一震,問道:"那偉現在在哪?"田啟深吸口氣,正色說道:"就在距離我們這裡不遠的齊安路,不過.....""不過什麼?"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   ":不過那偉已經死了!"田啟苦著臉說道:"我的兄弟是想把他擒住,可是那偉的身手太厲害,我手下的兄弟不是他的對手,最後不得不將他置於死地,沒有按照東哥的要求去做,還請東哥見諒!」   其實田啟根本不在乎那偉的死活,而且他也根本就沒對手下兄弟交代要留活口,他在乎的是如何表現自己的能力,好為自己在文東會內打下一個好的基礎。   田啟很聰明,當那偉逃進胡同的時候,他明明知道那偉會從哪裡出來,但卻沒令手下人將其堵住,而是先幫其脫身,然後再突然下手暗算他,如此一來,殺掉那偉的功勞自然就全算到他一個人的頭上了。   聽說那偉被田啟手下人所殺,謝文東顯示愣了愣,隨後幽幽而歎,不放心的追問道:「能確認是那偉嗎?」   「絕對沒錯!」田啟自信滿滿的說道:「我的兄弟已經拍下照片,現在正在趕過來!」   謝文東點點頭,殺掉那偉雖然不如活捉他有價值,不過總比被他跑掉要好得多,他微微一笑,讚道「小啟,這次你做的很好,我們能殺掉那偉和尤春平,大破南洪門主力,你要記首功!」   田啟心中一動,急忙躬身施禮,說道:「東哥太客氣了!既然我已選擇追隨東哥,自然會盡心盡力,為東哥效犬馬之勞!」田啟是這麼說的,他日後也確實是這麼做的,他對謝文東有足夠的忠誠,只是田啟為人奸猾,性格陰險,下手也狠毒,即使是他得勢的時候,在文東會也並不得人心,至於文東會以外的人更對其恨之入骨。當然,這是後話、南洪門輕信田啟直言,中了人家的苦肉計,鑽進文東會事先設計好的圈套裡,這一戰輸得是一塌糊塗,南洪門在南寧的主力不僅被擊垮,就連大頭目那偉和尤春平都雙雙被殺,一個沒跑掉。   當消息傳回南洪門的堂口以及各處據點時,南洪門幫眾頓時陷入一片恐慌中,人人自危,皆感大難臨頭,毫無鬥志可言.   反觀文東會這邊,士氣則更盛,絕大多數的幫眾都相信己方拿下南寧只剩下一步之遙,甚至很快就能取得整個廣西,直逼南洪門的老巢廣州。 第二百一十七章   田啟的苦肉計令南洪門慘敗,那偉和尤春雙雙身亡,文東會趁機展開全面的反撲。此時人心惶惶的南洪門勢力哪裡還能抵擋得住,各地的堂口為了保存自己的勢力,紛紛將增援到南寧的援軍抽調回去,如此一來,南洪門在南寧敗得更快。文東會幾乎沒費太大的力氣便一舉拿下南洪門的堂口。南洪門所剩無幾的殘餘勢力見己方大勢已去,一批人員撤出南寧,敗回廣州,令一批本地勢力則乾脆向文東會投降。   南寧之戰,對文東會而言異常的順利,不僅搶下廣西的中心,而且還除掉了那偉,這無疑是給搖搖欲墜的南洪門要命的一擊。另一邊,魚南洪門正面交戰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勢力亦是練練取勝,其勢力一擊越過溫州,向福州一帶逼近。張一性情沉穩,做事穩紮穩打,雖然推進的慢,不像謝文東在南洪門的後方那麼神速,但卻是步步為營,令南洪門無縫可鑽,同時也給南洪門的正面造成極大的壓力。   這一前一後兩股勢力的深入,如同兩把尖刀,深深刺入南洪門的腹地,壓的南洪門塊喘不過氣來。連續一個多月,向問天已未睡過一個安穩覺,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滄桑了許多,也消瘦了許多,在南洪門裡,沒有誰的壓力能比他更大,有時候向問天也感覺累得、壓抑的快喘不上氣來,想乾脆放棄爭鬥,直接向謝文東投降,可是他心裡也很清楚,誰都可以投降,唯獨他不可以,因為他必須得給手下那些活著的以及死去了的兄弟們一個交代。沒有其他的退路,向問天必須的堅持下去,咬著牙堅持!   就在南洪門的形勢岌岌可危,謝文東準備一舉拿下整個廣西,長驅直入打進廣東的時候,安哥拉那邊的馬戈伊突然給他打來電話。經過簡單的客套,馬戈伊切入正題,低聲說道:「謝先生,贊比亞現在正處於極度饑荒之中,社會動盪,我覺得謝先生是該動手的時候了。」   謝文東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擊垮南洪門,聽完馬戈伊的話,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疑問道:「動手?動什麼手?」馬戈伊笑了笑,說道:「難道謝先生忘了,以向贊比亞zf提供糧食援助換取我們在贊比亞國內的石油勘探和開採權?」   「哦!」經馬戈伊這麼一說,謝文東恍然想起此事,他以為道:「贊比亞現在爆發饑荒了?」   「是的!」馬戈伊點點頭,說道:「其實早在兩個月前饑荒就已經開始了,只是那時候贊比亞的糧食儲備還很足,不顧現在恐怕已所剩無幾了,而且贊比亞國內已經連續發生很多餓死人的事件了。」   謝文東反問道:「難道沒有哪個國家肯提供援助嗎?」   馬戈伊嗤笑一聲,說道:「得不帶實質性的利益,誰會提供援助?即使有,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所提供的自己對於目前深處困境的贊比亞來說,杯水車薪。」   謝文東樂了,馬戈伊的中文學得還真不學,成語也用得恰到好處,他揉揉額頭,問道:「我們現在要對贊比亞提供援助嗎?」   「不行!」馬戈伊反對的很乾脆,說道:「贊比亞zf十分強硬的,不會因為我們提供資金而低頭,這需要安哥拉的軍方配合我們。」   謝文東記起當初定好了的計劃,當贊比亞饑荒爆發的時候,他想辦法挑起安哥拉和贊比亞的爭鬥,然後引安哥拉軍隊大舉入侵贊比亞,幫自己為贊比亞zf製造壓力,如此一來,會逼迫贊比亞zf接受自己開出的條件,此事說來簡單,但坐起來可不容易,而且每一步都不能絲毫的疏漏,更不能走漏出消息,不然的話,他將會被國際法庭以戰爭罪論處,別說政治部,即使zgfu也包不住他。   事關重大,謝文東皺著眉頭,沉思許久,如果自己真要做此事的話拿他就必須得親自去趟安哥拉,可他若一走,廣西這邊怎麼辦?但如果放棄這次機會,謝文東又心有不甘,在安哥拉的油田上他已經賺足了甜頭,如果能將油田開到贊比亞,他的收益又會大幅增加。一邊是利益的誘惑,一邊是死敵,謝文東的思前想後,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能有在贊比亞開油田的機會實在太難的了,而對付南洪門的機會還有很多,謝文東權衡利弊,決定親自去趟安哥拉,至於廣西這邊的事務,可暫時交由孟旬負責。   想到這裡,謝文東樂了,當初他選擇將孟旬帶在身邊,還真是選擇對了。   見謝文東久久無語,馬戈伊小心翼翼的疑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直接了當的說道:「近期我會去趟安哥拉,幫我和費爾南多打好招呼,我希望到了安哥拉之後,能馬上見到他。」   馬戈伊面露喜色,急忙說道:「沒問題,謝先生!那我就在安哥拉恭迎大駕了!」   謝文東被他的話逗樂了,馬戈伊是外交人員出身,善於阿諛奉承拍馬屁,不過他做事的能力確實很強,這也是謝文東最看重他的一點。與馬戈伊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立刻將孟旬、姜森、劉波、方天化、田啟等人找來,開了個簡單的碰頭會。   謝文東說明自己要去安哥拉的時候,眾人同時一驚,現在己方在南寧取得大勝,使南洪門在廣西這邊的主力元氣大傷,拿下整個廣西,只是時間問題,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東哥又要去安哥拉了呢?   孟旬第一反應是安哥拉那邊可能出現大問題了。他輕聲問道:「東哥,是那裡出現什麼變故了嗎」   「沒有!」謝文東含笑搖了搖頭,說道:「我此次去安哥拉,主要是為了解決一些生意上的問題,不過是很重要的問題。」見謝文東沒有直接說明,孟旬也就聰明的沒有在繼續追問,點了點頭,不在多言,謝文東看著他,說道:「小旬,我離開之後,這邊的事情就全由你來負責了,有問題嗎?」   孟旬先是一愣,隨後搖頭說道:「沒問題,東哥!」   謝文東又環視眾人,說道:「我不在的期間,各位兄弟也要盡心盡力的配合小旬,明白嗎?」   「是!東哥!」眾人齊齊點頭答應。   謝文東想了想,又叮囑道:「我走之後,你們的表現要像我沒走一樣,穩定南寧的形勢之後,繼續向南洪門的其他堂口展開進攻,我想小旬做起此事應該是得心應手了,只要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問題,另外,也不要急於求成。」   孟旬面色一正,急忙說道:「東哥儘管放心,我明白我應該怎麼做。」   「嗯!」謝文東含笑點頭,謝文東對孟旬的放心,更勝於對張一。   隨後,他又對各方面的事情仔細交代了一番,最後覺得沒有不妥之處了,方對眾人說道:「好了!會議就到這裡,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紛紛離座起身告辭,只有田啟坐在椅子上沒有馬上離開。看出他有事,等眾人走出會場之後,謝文東笑問道:「小啟,你有事嗎?」   「哦.......」田啟撓撓頭髮,猶豫了片刻,低聲問道:「東哥,難道我們在安哥拉還有生意嗎?」   田啟在文東會屬於徹頭徹尾的新人,剛剛加入沒幾天,對文東會,北洪門以及謝文東的勢力範圍根本不熟悉,在會議上,他也是有聽沒有懂,滿腦子的莫名其妙.   "呵呵!"聽完他的問話謝文東輕輕笑了笑,隨即將他在安哥拉那邊的情況大致對田啟講述了一遍,謝文東的講述雖然很籠統,但都是要點,也讓田啟對安哥拉那邊的狀況有個大致的瞭解.   聽完之後,田啟吃了一驚,他本以為文東會僅僅是個黑道的大社團,謝文東只是黑道的大頭頭,想不到竟然還涉及到這許多的東西,田啟暗擦冷汗,看來,謝文東的勢力可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大得多,想明白這一點,田啟更加堅定自己的目標,就是要在文東會內打拼下去,努力爬到高層的位置.   想著,他搓著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支支吾吾的.   謝文東笑道:"小啟,既然你加入社團,就是自家兄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田啟老臉一紅,說道「:"東哥能對我說這些,說明對我很信任,我心裡十分感激,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東哥能不能答應."他文縐縐地說了一通,引得謝文東哈哈大笑,問道:"究竟是什麼事?"田啟小聲說道:"我想陪東哥一起去安哥拉!"想爬到文東會的高層,就必須得接觸到最核心的東西,而謝文東在安哥拉那邊有銀行,油田,鑽石礦加工廠等等的生意,無疑是利益的核心所在,田啟機敏地想多接觸多瞭解一些.   "哦......."謝文東猶豫片刻,舉目瞧瞧田啟,見他正一臉期待地等著自己的答覆,謝文東笑道:"安哥拉不比國內,而且此行也是危險重重,你不怕嗎?" 第二百一十八章   田啟身軀一挺,忙說道:「只要能在東哥的身邊,天塌下來我也不怕!」   謝文東仰面而笑,略微琢磨了一下,仰頭說道:「回去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就可能要動身。」   田啟聞言大喜,深施一禮,說道:「多謝東哥,多謝東哥!」   謝文東之所以肯帶田啟,一是他主動請纓,謝文東不忍拒絕,在者田啟頭腦機敏過人,行事幹練,果斷,帶上他或許真能排上用場。   第二天,一大早,謝文東動身去了南寧機場,隨後坐飛機去往傷害,與他同行的人並不多,除了五行,袁天仲之外,再者就是田啟。   謝恩的這次前往安哥拉,可謂是低調至極,別說南洪門毫無察覺,即使是文東會內部,絕大多數人也是並不知情,路上無話,謝文東等人風塵僕僕趕到了安哥拉的首府,羅安達。   關鋒,傑克,馬戈伊等人早早的便等後再機場,他們人數不少,僅僅是大小車輛就有十多台,停在機場的大門外,拉成好長的一排,在關鋒等人的伴隨下,謝文東一行人等快步走出機場,坐進汽車裡。   田啟是首次到安哥拉,看什麼都覺得挺新鮮,羅安達並不是繁花的大都市,常年的內戰使城市落魄不堪,不過迎接謝文東的車隊倒是挺豪華的,隨便提出一輛都是價值不菲的世界名車,田啟錢觀後望,同時咋舌不已,文東會在國內是處處低調,所做的車輛也都是平平常常,但在安哥拉倒是氣派的可以,看得出來,文東會在安哥拉這邊的勢力大得驚人。   車內,謝文東問坐在他對面的馬戈伊道:「與費爾南多聯繫好了嗎?」   「是的,謝先生!」馬戈伊答道:「昨天我就已經打過招呼了,看得出來,費爾南多總理對謝先生的到來也很高興。」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他明白,費爾南多最希望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口袋裡的鈔票,他轉頭對關鋒說道:「去總理府,現在。」   「是!」關鋒答應一聲,轉回身敲敲身後的隔窗,對開車的四級說道:「兄弟,去總理府。」   謝文東過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又問道:「阿峰,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早就弄好了,東哥。」關鋒答應一聲,從身邊的皮包裡拿出一隻精緻的木頭盒子,遞交給謝文東,後者接過,將木盒打開,裡面白花花的一片閃亮,只見木盒之內,整整齊齊的擺放有八顆大小一致的鑽石。   這八顆鑽石都在四卡拉左右,做工精細完美,在光線的隱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此類的鑽石,在市面上的價值不低於六十萬,另外木盒裡還夾著一張支票,謝文東將其展開,坐在他身邊的田啟快速的瞄了一眼,別的沒看清楚,只看到一長串的零。   看過支票和鑽石,謝文東慢慢將木盒合上,深吸口氣,幽幽說道:「我們未來在贊比亞獲得的利益最好能值得上這些!」   馬戈伊聞言急忙一笑,說道:「謝先生儘管放心,贊比亞有許多為勘探和開採的油田,那些就是金礦,只要我們能進入其中,我想很快就能收到翻倍的回報!」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幽幽說道:「希望如此。」   車行快速,時間不長,便抵達了總理府,謝文東有費爾南多頒發的特殊通行證,不受總理府守衛的盤查,可直接進入,至於其他車輛便沒有那樣的特權,只能在總理府外面等候。   謝文東帶上馬戈伊,關鋒,田啟等人進入總理府,不用找人詢問,有工作人員主動迎上前來,笑容可掬的用英語說道:「謝先生吧?!總理已等候多時。謝先生請隨我來!」   由總理府的工作人員引路,謝文東來到會客廳,隨後敲門而入。   會客廳是總理府內迎接貴賓的小型客廳,雖然面積不大,但裝飾十分豪華,放眼望去,金碧輝煌,此時會客廳裡有兩人,一位自然是總理費爾南多,另一位則是總理千金,瑪利亞,沒想到瑪利亞也在這裡,謝文東微微楞了一下,隨即含笑走上前去,笑道:「你好總理先生!」接著他又向一旁的瑪利亞點頭示意。   對於謝文東的到來,瑪利亞顯得很幸福,只是礙於父親在場,不好直接表現出來罷了,她看著謝文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跳動的喜悅的光芒,壓低聲音關切的問道:「謝先生,你身上的傷沒事了吧?」   上次瑪利亞跟隨謝文東到上海,受到殺手的襲擊,為了保護瑪利亞,謝文東身上挨了兩槍,他輕輕搖頭,說道:「早就沒事了,多謝瑪利亞小姐關心。」   費爾南多哈哈大笑,說道:「在中國。謝先生捨身保護瑪利亞,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謝先生呢!」   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總理先生太客氣了。」   經過一番寒暄,費爾南多轉身看向瑪利亞,說道:「瑪利亞。你先出去一下,我和謝先生有點事情要談。」   瑪利亞答應一聲,深深的看了一眼謝文東,慢慢向外走去。當她路過謝文東身邊的時候,他低聲又快速的說了一句:「我在外賣你等你!」   謝文東聽候暗暗搖頭,一個費爾南多就多難纏了,現在又加上一個瑪利亞,更是令人頭痛,他正琢磨著,費爾南多正色問道:「謝先生,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事情吧?」他這是明知故問,謝文東此次前來的目的,費爾南多其實很清楚。   謝文東一笑,緩緩坐到沙發上,隨即說道:「我是來和總理先生談我們上次已經談過的了的那件事。」   費爾南多故作一怔,然後笑了,說道:「是關於贊比亞的吧?」   「沒錯!」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道:「我需要總理先生配合我,出兵進入贊比亞境內。」   費爾南多倒吸扣涼氣,隨之皺了皺眉頭,喃喃說道:「出兵進入贊比亞,那等於是入侵,這需要一個理由。」   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這沒問題,理由我去製造,總理先生盡可以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入侵的理由。」   費爾南多一愣,疑問道:「謝先生打算怎麼做?」   謝文東一字一頓的慢悠悠說道:「偷襲邊防站!」   「什麼?」   謝文東身子後仰,側頭看向身旁的馬戈伊。   後者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說道:「總理先生,我們與贊比亞的交界處有摩擦,也發生過幾次交鋒,如果贊比亞士兵突然偷襲我邊防站,打死打上我國士兵,這樣,我們就有非常正當的理由進入贊比亞了!」   費爾南多聽完,忍不住笑了,他反問道:「贊比亞會偷襲我國的邊防站?簡直是笑話,那絕不可能!贊比亞國內現在已經亂成一團糟,怎麼可能還敢主動挑釁我國呢?」   馬戈伊陰笑著說:「沒錯!贊比亞現在確實沒有這個膽量,所以,我們得自己偷襲自己嗎嘛!」   「啊?」聽完這話,費爾南多大吃一驚,張大嘴巴,說道:「自己偷襲自己?什麼意思?」   「這件事由我們來做。」馬戈伊正色說道:「我們會出任化妝成贊比亞士兵,然後對一處邊防站真開突然襲擊,期間可能會有一些上網,不過這樣以來,我們也就有了合理的入侵贊比亞的理由,以贊比亞目前的國力,根本不足以與我們的軍隊抗衡,戰爭用不了多久贊比亞ZF便會主動求和,等到談判時,我們可以提出很多要求,不僅把謝先生的事辦妥了,而且還能為我國爭取不少的實際利益,比如領土方面的事宜。」   費爾南多做夢也沒想到謝文東會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行,不行!我們不能為了那一點點的利於而去犧牲邊防士兵的性命,何況,戰爭一旦打起來,還不知要死多少人,不行,絕對不行!」   這次費爾南多的態度倒是異常堅決,不是他不想幫忙,而且事情實在談重大了,一個不好,不僅自己總理的位置保不住,恐怕還會給整個國家帶來難以想像的災難。   謝文東明白費爾南多的顧慮,他幽幽說道:「總理先生可是怕消息走漏出去吧?!」沒等費爾南多答言,他又繼續說道:「這點總理先生可以放心,此時只有我們知道,絕不會被第三方聽到風聲,而且此時重大,為了我自己的姓名和前途,我是肯定不會對外傳揚的。」   「唉!」費爾南多歎了口氣,擔憂的說道:「謝先生,這次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戰場上的變數太大,一旦戰爭展開,到時想收都收不住......」 第二百一十九章   謝文東微微一笑,反問道:「總理先生認為現在的贊比亞還能與安哥拉的軍方相抗衡嗎?」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贊比亞自身難保,總理先生若是出兵,對方根本抵禦不住,何況,我也不是要總理先生與贊比亞全面交戰,只要能製造適當的壓力就可以了。」   「哦……」非人安多皺著眉頭,低頭沉思,沉默不語。   見他那副做作的樣子,謝文東心中冷笑一聲,抬起頭來,看向關鋒,同時招了招手。   關鋒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將早已準備好的小木盒拿了出來,放到費爾南多面前的茶几上。費爾南多一愣,怔怔的看著謝文東,後者一笑,說道:「這時送給總理先生的一點小禮物,總理先生收下吧!」   「哈哈!」費爾南多仰面而笑,擺手說道:「哎呀,謝先生實在太客氣了!」話雖然是這樣說,不過費爾南多還是將木盒慢慢拿了起來。將其打開,他的眼睛頓時一亮,八顆閃閃放光的大鑽石令他的眼睛有些發花。愣了好一會,費爾南多才反應過來,隨後將裡面的支票拿起,展開看了一眼,眼睛又是是為之一亮。謝文東出手大方,他送出去的好處,一定會令人心動。費爾南多含笑將木盒合攏,向謝文東面前一推,笑道:「謝先生的禮物太貴重了吧!?」   謝文東笑道:「只是小意思,還望總理先生多多幫忙……」   他話音未落,費爾南多連連揮手,說道:「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不過贊比亞軍方真敢偷襲我邊防站的話,安哥拉征服也絕不會坐視不理,我一定會傾盡全力,讓zf向贊比亞討回公道。」   聽了這話,謝文東和馬戈伊皆都笑了,相互看了一眼,後者會笑說道:「總理先生的意思我們已經明白了,請總理先生放心,事會辦好得很妥當的!」   「呵呵!」費爾南多笑呵呵地拿起木盒,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將木盒放進去,隨後小心地將抽屜關好,長噓口氣,抬起頭來,看著馬戈伊,幽幽說道:「那是你們的問題,無需對我說明。」說著話,他會心地輕笑一聲。   謝文東成功說服費爾南多,等於得到了安哥拉軍方的支持,這為他日後進入贊比亞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出了會客廳,謝文東等人正要往外走,這是,瑪利亞快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微笑,問道:「謝先生,你和我父親的事情談完了嗎?」   謝文東點點頭,輕聲說道:「談完了。」   「結果怎麼樣?」瑪利亞好奇地問道:「我想以我父親和謝先生的交情,父親一定會幫謝先生的。」   謝文東笑了,如果自己口袋裡沒有錢,如果不能給出令費爾南多感到好處,再多的交情也顯得微不足道了,他含笑說道:「沒錯!總理先生確實幫了我很多忙!」   聽到謝文東這麼說,瑪利亞顯得十分高興,歡快地說道:「晚上過來一起吃飯吧!」頓了一下,她又低聲補充道:「只你和我兩個人。」   謝文東眨眨眼,委婉地拒絕道:「我這次到安哥拉的時間很緊,但事情又很多,恐怕不能陪你吃飯了。」   瑪麗塔聽完大失所望,疑問道:「那你什麼時候會有空呢?」謝文東含笑客氣道:「等把要緊的事情忙完之後再說吧!」   這只是謝文東的推托之詞罷了,中國人不習慣直接拒絕別人,會將拒絕的話說得很委婉,對方聽後也就心領神會了,不過瑪利亞不懂這些,聽完謝文東的話,她笑呵呵得說道:「那好,我等你!」   看著笑得開心的瑪利亞,謝文東暗歎口氣,沒有再多言,只能隨她去了。   離開總理府,坐進車內,謝文東問關鋒和傑克道:「我們手裡有黑人的保安是吧?」   傑克只微微點下頭,沒有多言。關鋒笑道:「傑克訓練出一大批黑人,無論近身格鬥還是遠程射擊,都可算得上是出類拔萃。」   謝文東嘴角挑起,幽幽說道:「這回倒是可以真派上用場了。」說著話,他對馬戈伊說道:「馬戈伊,有辦法弄到贊比亞的軍裝嗎?」   馬戈伊連聲說道:「這很簡單,今天晚上我就能找得到。」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若是這樣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安排人手去往安哥拉和贊比亞的邊境。對了,誰熟悉那裡的環境?」   馬戈伊精神一振,說道:「謝先生,此事就交給我來辦吧!我會安排得很好,絕不會有疏漏。」   「哦……」謝文東猶豫著沒有說話。對於此事,他確實不好親自出面,不過讓馬戈伊去做,他還有些不放心。謝文東倒不是不信任馬戈伊的能力,只是他畢竟是搞外交的,做這種事恐怕未必在行。坐於謝文東身邊的田啟十分機敏,立刻意識到謝文東的顧慮,暗道一聲機會來了!他腰身一挺,對謝文東畢恭畢敬得輕聲說道:「東哥,讓我和馬戈伊先生一起去吧,我只是從中協助馬戈伊先生,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頭露面的.   謝文東琢磨了片刻,暗暗點頭,如果有田啟前往,此事辦起來將會更穩妥一些,他微微一笑,說道:"好吧!小啟,你隨馬戈伊一同前往,不過行事必須得小心,一切要聽從馬戈伊的安排,對邊境那邊的環境和情況,他比你熟悉的多."他這麼說,令馬戈伊和田啟都很高興,在馬戈伊看來,謝文東讓自己做主導,那是對自己的重用,更是對自己的信賴,而田啟則認為自己剛剛進入文東會,謝文東就肯安排自己做這麼重要的事,這等儀是讓自己插手入文東會的核心,對自己日後發展至關重要.   兩人皆是面露難色,異口同聲地說道:"謝先生(東哥)放心,我們一定做好!"謝文東環視二人,悠然而笑,說道:"那好,我等你們的好消息."謝文東等人坐車回到他們在羅安達的別墅,而馬戈伊則去了軍方部隊駐紮的營地,通過他廣泛的關係,很容易便搞到二十多套贊比亞的軍裝,然後找到傑克,詢問他人員準備的怎麼樣.   傑克此時早已將人員安排的怎麼樣.   傑克此時早已將人員安排妥當,一公二十名能力出眾的黑人保安,這些人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各方面的能力都十分強,他只是將這些人召集過來,但具體要做什麼事並未告訴他們.   看著馬戈伊,傑克面無表情得指指手下人,說道:「馬戈伊先生,你看看這些人怎麼樣?」   馬戈伊環視了一圈,這二十名黑人漢子,都是個頂個的結實粗壯,身上的肌肉鼓起多高,往臉上看,其表情都和傑克差不多,漠然、冰冷。正在馬戈伊觀望的時候,田啟也來了,和馬戈伊、傑克打過招呼,然後看了看黑人大漢們,暗暗點了點頭,疑問道:「這些就是為我們做事的人?」   「是的!」馬戈伊含笑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田啟的身份,不過見他在謝文東身邊,想來也不簡單,對田啟的態度倒也非常客氣。說完話,他看向傑克,微笑著說道:「傑克,我有些話想單獨說一下!」   傑克是殺手出身,話不多,但心思十分周密,聞言,他對那些黑人漢子甩甩頭,用西班牙語簡潔地說道:「你們先出去!」   二十多名黑人沒有一個說話的,但卻齊齊轉過身形向外走去。   等他們離開之後,馬戈伊向傑克進去湊了湊,低聲說道:「這些人靠得住嗎?」   見傑克面露疑色,馬戈伊繼續說道:「此事事關重大,甚至能直接威脅到謝先生,所以消息必須得封鎖。」   傑克點點頭,等他繼續說下去。田啟也探著腦袋湊了過來,想聽聽馬戈伊究竟要幹什麼。   馬戈伊皺著眉頭說道:「為了安全起見,事情做完之後,這些人都得想辦法剷除掉。」   傑克和田啟臉色同是一變,後者暗暗咂舌,目光怪醫地看著馬戈伊。這人看起來總是笑呵呵的,不過卻是夠狠的,連自己人都要下毒手。傑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些黑人漢子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對其也是有感情的,現在聽馬戈伊說要等事後除掉他們,傑克心裡哪能痛快。   馬戈伊繼續說道:「所以,你還得再給我準備一批人,埋伏在半路,等我們回來時,將他們統統殺掉。」   傑克深吸口氣,疑問道:「這是謝先生的意思嗎?」馬戈伊笑著搖搖頭,說道:「雖然不是謝先生的意思,但我想,謝先生會同意這麼做的。」   傑克說道:「他們是我的手下,我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傳出任何風聲。」   馬戈伊聳聳肩,針鋒相對的說道:「世界上,只有死人最能守住秘密。」   傑克默然,在理智上他贊同馬戈伊的做法,可是在感情上,他實在捨不得將自己一手培訓出的這麼多優秀『學生』全部殺掉。 第二百二十章   見傑克久久無語,馬戈伊有些著急,不過他也理解傑克的心情。他輕聲說道:「傑克,不要再猶豫了,時間緊迫,你要盡快做出決定。」   傑克思前想後,最終把眼睛一閉,幽幽說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做,我會再給你安排一批人手給你。」   馬戈伊呵呵笑了,搖頭說道:「我做這個不在行,傑克,還是由你親自動手吧!」   傑克挑起眉毛,冷冰冰地看著馬戈伊。馬戈伊見狀,急忙解釋道:「你訓練出來的人都很厲害,我如果對他們下手,弄不好他們死不了,我倒死在他們的手上。我死是小,萬一消息走漏出去,問題可就大了。」   「呼!」傑克長歎口氣,點頭說道:「好吧!這件事情,我會來處理。」   「那就好、那就好!」馬戈伊滿面帶笑地連連點頭。   當天晚上,深夜,馬戈伊和田啟帶上傑克派出的二十名黑人大漢直奔安哥拉與贊比亞的交界處而去。他們去的是安哥拉東南部寬多省的亞納區,那裡也是安哥拉內戰結束之後,那裡一直很太平,雖然時有摩擦,但兩國的邊防軍沒有再發生過大規模的火力交鋒。亞納區是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地帶,也是安哥拉的禁獵區。   剛出羅安達的時候,道路還比較好走,可是越往南部的內陸去,基礎設施就越簡陋,當過了寬多省首府梅農蓋之後,基本上已看不到公路,所行的都是崎嶇不平的土路和山路。好在馬戈伊對這邊的環境很熟悉,在經過梅農蓋的時候特別更換了吉普車,路途雖然顛簸,但車輛總算沒有出現大的問題。   他們坐車進入亞那區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天氣悶熱,連風都是熱的,令人喘不過氣來,在廣西生活慣了的田啟十分不適應,半臥在車裡,滿頭是汗,要命的是馬戈伊找到的這幾輛破舊吉普車都沒有空調,只能開著窗戶外面成片的蚊子不時飛進車內,令田啟苦不堪言。剛開始的新鮮感已徹底消失,現在田啟肚子裡剩下的只有詛咒了,詛咒這見鬼的地方,還有這見鬼的天氣,以及周圍這些見鬼的黑人……   吉普車行到森林深處,快要接近到軍事區時,為了掩人耳目,避開軍方的視線,連車都不能坐了,在馬戈伊的安排下,將沉著的吉普車隱藏好,然後靠步行穿過餘下的森林,接近邊境。   對於田啟來說,坐在車內還勉強可以忍受,但步行穿梭在原始森林裡,他實在有些受不了了,不僅又累又熱,而且周圍還有成片蜂擁而至的蚊子,咬在身上,又癢又痛,他身上塗抹的除蚊液對這些森林中的吸血鬼根本不起任何的效果。   看出田啟的苦不堪言,馬戈伊走了一會,在一叢草堆前停住身形,仔細看了兩眼,接著揪下幾片草葉,放在嘴裡胡亂嚼了嚼,然後吐出一團綠綠又黏糊糊的東西,向田啟面前一遞,咧開嘴巴笑道:「把這個塗在身上,可以起到防蚊的效果。」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田啟低頭看了一眼馬戈伊遞到自己面前的東西,眉頭大皺,覺得一陣噁心,他狐疑得問道:「這東西可以防蚊?」   「你試試就知道了!」   田啟嚥下一口吐沫,將馬戈伊的手推開,低聲嘟囔道:「我自己來吧!」說著,他向草堆努努嘴,說道:「給我找幾片!」   馬戈伊笑著又揪下幾片草葉,遞給田啟。後者學著他的樣子,將草葉塞在嘴裡,只嚼了兩口,一股澀澀的滋味傳來,緊接著,田啟整個嘴都麻木了,他嗚的驚叫一聲,急忙將口裡還沒嚼爛的草葉吐出來,囫圇不清得叫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看到他的樣子,馬戈伊和周圍的眾黑人漢子都忍不住笑了,馬戈伊將手上的東西揉了揉,然後不由分說得抹到田啟的臉上。田啟覺得體內的腸胃一陣翻騰,差點吧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他剛想把臉上那些噁心的東西擦掉,可突然發現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蚊子突然不見了.   咦?田啟嘖嘖稱奇,驚訝的看著馬戈伊,心中暗道這黑鬼弄得東西還真管用啊!   馬戈伊湊上前來,笑問道:「怎麼樣?田先生,我並沒有騙你吧?!」   前期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該罵他還是該感謝他,他聳肩說道:「不錯!確實管用!」   馬戈伊一笑,隨後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軍事地圖,展開之後,鋪在地上,伸手一指,說道:「我們現在在這,而邊防戰在這裡,之間只有兩到三公里的距離,我們現在就得準備一下了!」   田啟點點頭,隨後問道:「邊防戰有多少人?」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馬戈伊正色說道:「邊防戰的人倒是不多,不過一旦發生交火,差不多只需要十分鐘,大批的邊防軍就能趕到。所以,我們的時間最多只有十分鐘。」   「哦!」田啟揉著下巴,低頭看著地圖沉思,同時幽幽說道:「現在是該準備了。」   他倆的對話是漢語,周圍的黑人漢子們並不懂他們說什麼,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干看著。馬戈伊的口風狠緊,直到現在,他仍沒有將此行的目的告訴眾人。那些黑人皆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是見他帶自己來到邊境,心中還以為馬戈伊想帶自己這些人偷渡過境呢。   馬戈伊深吸口氣,挺直身軀,對眾人用西班牙語低聲說道:「把你們背後的包袱都放下!」在梅農蓋更換汽車的時候,馬戈伊便給了眾人每人一隻軍用的帆布包,由於他有言在先,嚴禁眾人私自打開,黑人漢子們不清楚裡面裝的是什麼,只是感覺沉甸甸的。   聽完他的話,二十名黑人漢子紛紛將帆布包從背上拿下來,放到地上。   馬戈伊又揚頭說道:「裡面有衣服、鞋子、帽子以及Q械,你們現在馬上都佩戴上!」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黑人大漢們同是一驚,相互看了看,沒明白馬戈伊的意思,不過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將帆布包打開,正如馬戈伊所說,裡面有全套的軍裝、q械和d藥。眾人快速地將身上的衣服脫掉,換上背包裡的衣物,等他們都穿好了,相互一看,皆是大吃一驚。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他們沒接觸過贊比亞的士兵,可是在電視、報紙上卻沒少看到,對其軍裝也異常熟悉,現在,他們身上穿的恰恰就是贊比亞的軍裝。一名黑人漢子瞪大眼睛,驚訝地疑問道:「馬戈伊先生,你讓我們傳贊比亞的軍裝幹什麼?」   「你們不需要知道那些,只需要按照我的意思做就好。」頓了一下,馬戈伊怕自己壓不住眾人,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也是你們傑克隊長的意思。」傑克是負責安全方面事務的,其表面上的職務也就是保安人員的隊長。   對眾黑人大漢而言,傑克的名字確實比馬戈伊要管用的多。聽他提到了傑克,眾人的面色皆是一怔,再無一人多言詢問。   馬戈伊心中暗笑,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叫眾人圍攏過來,將地圖擺放在眾人中間,手指邊防站所在的地方,正色說道:「我們來次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偷襲這處小邊防哨卡。這處哨卡相對較小,位置也偏僻,駐紮的士兵不會太多,至多不會超過十人。你們的下手要快,以殺傷裡面是士兵為主,盡量不要把人打死,至少不能把全部都打死,你們明白嗎?」   眾人做夢也沒想到,馬戈伊把自己這些人千里迢迢帶到安比邊境,竟然是為了偷襲自己的國家的邊防站。聽完馬戈伊的話,眾人都有些迷糊,顯得不知所措馬戈伊挑起眉毛,凝聲問道:「都聽明白我的話了麼」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是的」剛才說話的那名黑人漢子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是。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馬戈伊暗歎口氣,語氣不善地說道:「我再說一編,你們的工作是只管去執行命令,而不是追著問我為什麼,從現在開始,若干再有人敢多問一句,我對他會不客氣的。」說著話,他拍了拍腰間別著的手q他的強硬起到了效果,眾人雖是滿腹狐疑,但還是不敢再繼續發問見眾人都被自己震住,馬戈伊十分滿意,他環視眾人,說道:「把你們的q械都準備好,現在出發,記住,jiao火的時候,能留下活口就盡量留下活口」   「是」眾人齊齊答應一聲正如馬戈伊所說,他指的這處邊防站確實不大,在山林中的土路邊搭建了一座十分簡陋的房屋,路上設有簡單的路障。馬戈伊和田啟等人隱藏在邊防站不遠處的樹林中,用望遠鏡默默地觀望著。 第二百二十一章   透過望遠鏡,馬戈伊和田啟將邊防站的情況看得很清楚,在邊防站的外面站有兩名士兵守衛,由於這裡地處偏僻,加上又不大,士兵看起來也很懶散,歪戴著鋼盔,身上的軍裝沒戲口子,裡面赤裸,露出黝黑的胸膛。這兩名士兵依著門口的欄杆而站,正一邊抽著香煙一邊說說笑笑,不知道在談論著什麼。觀望了一會,馬戈伊放下望遠鏡,看著田啟呵呵笑了,低聲說道:「邊防站的士兵毫無防範,我看我們直接衝過去就行!」   直接衝過去?田啟慢慢搖了搖頭,如果直接打過去,己方就算能取勝,恐怕也會出現死傷,一旦有人死了,肯定不能把屍體留下來,得搬運出去,那太影響己方撤退的速度了。想罷,他說道:「正面衝鋒,不妥!」說著,他退後兩步,向後面的那二十名黑人漢子招招手,將他們統統叫過來,然後向馬戈伊要來地圖,展開舖在地上,隨手撿起一根草根,伸出兩隻手指,用草根點點邊防站的門口,接著又伸出五隻手指,點點邊防站的後側……   田啟和黑人們的語言雖然不通,但手指對方是能看明白的。他的意思是先出兩人,悄悄潛伏過去,拔掉門口的兩名士兵守衛,剩餘的人分成三隊,五人繞到邊防站的後方,出手偷襲,另外兩邊則潛伏在邊防站的兩側,見機行事。   眾黑人看完田啟的手勢,紛紛點頭,表示已明白了他的意思。馬戈伊笑呵呵地點點頭,安排打仗不是他的長項,而且其中的風險也大,有田啟出面安排,就算出了問題,也無須由自己來承擔了。   按照田啟的安排,二十名黑人分成四組,第一組兩人悄悄潛伏出樹林,接著草叢的掩護,爬伏在地,一點點向邊防站的正前方爬去,與此同時,另外三組也紛紛行動,小心翼翼地由三個方向接近邊防站。   另外三組由於避開邊防站的正方,暴露的幾率小了很多,關鍵是第一組,他們潛行的過程中一直都處在邊防士兵的視線之內,一旦被人發覺,就失去了出奇制勝的效果。田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顯得十分緊張,手裡端著望遠鏡,緊盯著邊防站門口那兩名士兵的反應。   兩名黑人漢子的身手十分矯捷,在草叢中的爬行速度極快,時間不長,便已接近到邊防站前土路對面的草叢邊緣。這個時侯,田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在他看來,如此近的距離,就算黑人的qiang法再差,擊中對方也是十分輕鬆地。可是那兩名黑人漢子卻遲遲沒有動手,而是進一步的繼續向前慢慢移動。不知道他倆要幹什麼,田啟大急,放在望遠鏡,對身邊的馬戈伊怒聲問道:「這兩人要做什麼?為什麼還不開火?」   馬戈伊知道的並不比田啟多,他拿著望遠鏡,滿面的茫然,喃喃說道:「是啊!他倆要做什麼?再往前爬,可就要鑽出草叢了……」   說話之間,邊防站那裡發生了變化,原本正聊天說話的兩名士兵似乎聽到草叢裡發出的異常聲音,二人先是一愣,隨後雙雙將垂於地上的ak端了起來,相互看了一眼,接著,探著腦袋,不停地巡視著對面的草叢。   兩名黑人大漢身上都穿有迷彩軍裝,臉上塗抹著一條條綠紋,混在草叢中,即使走到近前都不容易發現。兩名士兵端QIANG觀察了一會,沒看出個所以然了,其中一人說了一句什麼,另外那位士兵大笑,隨即將手中qiang又放了下去。   正在這時,草叢中又傳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響,這回,兩名士兵都緊張起來,不再駐足觀望,而是雙雙向發出聲響的草叢那邊走去。   該死的笨蛋!該死的黑鬼!遠處的田啟通過望遠鏡看得清楚,心中咒罵連連,早知道黑人如此不中用,當初就不應該帶他們過來。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田啟乾著急,幫不上忙,只能端著望遠鏡看著場上形勢的變化。   時間不長,兩名邊防士兵走到草叢近前,翹起腳來,向裡面張望,兩人正四處巡視的時候,突然之間,草叢向兩旁一分,從裡面竄出兩條黑影,這兩道黑影的速度太快了,簡直如同獵豹撲食一般,兩名士兵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便被黑影撲倒在地.   他倆剛要張嘴大叫,只見壓在他們身上的黑影齊齊伸出大手,將他二人的嘴巴摀住,同時另只手飛快地在二人的脖子上劃過,隨著兩道寒光,那兩名士兵的喉嚨齊被挑開,血管和氣管一同被鋒利的軍刺割斷.   說是遲,按是快,整個過程只是一兩秒鐘的事,再看那兩名士兵眼睛瞪的又大又圓,滿面的茫然和恐懼,嘴巴大大張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帶著氣泡的血水順著二人的嘴角和喉嚨,汩汩流淌而出.   從草叢裡竄出來的兩天黑影不是旁人,正是那兩名潛伏過來的黑人漢子,這二位不僅出手快,下手狠,配合也默契,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殺掉二另士兵之後,他倆不約而同地抓住士兵的屍體,然後拖進草叢之內,當他們再走出來的時,紛紛轉回頭,向田啟所在方向做出個成功的手勢.   呼!田啟長長出了口氣,原本提到嗓眼的心一下落回了一半,他點頭連連讚歎道:"厲害,厲害!太厲害了!"說著,他看向馬戈伊,挑去大拇指,說道:"這些黑人兄弟的身手,技術,經驗都沒得說,你們是從哪找來的?"見田啟滿面的佩服之相,馬戈伊得意而笑,說道:"是我們自己培訓出來的."說完之後,他急又補充一句,道:"傑克是他們的老師!""哦!"田啟直到這時才弄明白,為什麼馬戈伊說要等事成之後除掉這些黑人時,傑克當時的表情那麼難看,原來這些人都是他培訓出來的,不簡單啊!田啟心中感歎一聲.   本來他對黑人沒什麼好感,覺得一各個都傻乎乎的,現在見識了他們出類拔萃的身手,田其對其印象大為改觀,同時也覺得真把這些人統統除掉,那實在太可惜了.   且說邊防站那邊,兩名黑人漢子將守衛的士兵除掉,這時候,早已潛伏到邊防站周圍的黑人大漢們紛紛從暗處出現身形,之間的距離相隔在五,六米左右,呈環形一點點響邊防站的小屋靠攏。   時間不長,眾人便已悄然無聲的接近到邊防站的近前,二十名黑人漢子站在小屋的四周,沒有一人開口說話,場面寂靜的可怕。不知過了多久,一名黑人猛然發出一種類似鳥類的叫聲,聲音很動聽,不過卻拉開了交火的序幕。   隨著他的叫聲發出,二十名黑人漢子齊齊出動,有的破窗,有的撞門,緊接著,槍聲連成一片,其中還夾雜著人們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以及臨死前的哀號。   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屋內的安哥拉士兵毫無防範,不少人還躺在床上糊里糊塗的便被傾射進來的子彈打成篩子。   槍戰發生的快,結束的更快,幾乎沒用上半分鐘,屋內已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黑人漢子們熟練的換下彈夾,然後小心翼翼的走進屋內進行檢查,似乎要巡視有沒有留下活口。   此時屋內倒出都是屍體,鮮血染紅地面,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硝煙味。   正巡視著,一名黑人漢子發現牆角處有一名受傷的士兵裝死,他是腿部中彈,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過受傷的退卻不受他控制,微微顫抖著,那黑人漢子眼中凶光閃動,作勢就要抬搶射擊,這時,他的一名同伴走了過來,一句話也未說,只是像他輕輕搖了搖頭。   見狀,那黑人漢子立刻反應過來,端起的槍又緩緩放了下去。   環視一遍,眾人沒有發現'活口',然後將桌子上的一些文件拿起,接著,魚貫而出.   到了外面,一名黑人招呼一聲,眾人紛紛向邊防站對面的草叢衝去,到了近前,一起鑽了進去,時間不長,便沒有蹤跡.   在遠處觀望的田啟原來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雖然他沒有進入邊防站的小屋子裡,不過只聽聲音便知道交火的激烈程度,他暗暗咧嘴,這些黑鬼不會把邊防士兵都殺了吧?若是那樣,也等於是整個行動失敗了.   他心裡七上八下地琢磨著,突然減,他發現邊防站的小屋裡有人影晃頂,接著,門口探出一隻黑黑的腦袋,前後左右張望一番,接著方慢慢爬了出來,那是一名渾身粘血的安哥拉邊防士兵.   啊!田啟看罷,立刻轉憂為喜,暗道一聲不錯!這些黑人還記得命令,沒有將士兵都殺光,如此一來,事情已經算是成功了.   過了五分鐘左右,執行任務的二十名黑人漢子紛紛返回,整個行動,時間加在一起沒超過二十分鐘,連窩端掉一個邊防站,竟然未死一人也未傷一人,看著這些黑人,田啟是打心眼裡感到[佩服.   這時,土路的遠方傳來一陣陣馬達的轟鳴聲,而且是由土露兩端傳來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聞聲,正打算撤退的馬戈伊和田啟同是一愣,站在原地沒有走,而是舉起望遠鏡觀望邊防站那邊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只見邊防站的西面土路首先行過一大一小兩輛軍用汽車,到了距離邊防站還有十多米時停下車來,接著,從裡面跳出來十多名贊比亞的士兵。   贊比亞的邊防站距離此地極近,雙方無需望遠鏡就能直接看清楚對方,剛才安哥拉邊防站發生激烈的交火,贊比亞邊防站那邊也看到了,本來他們只打算瞧瞧熱鬧,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問題不對勁,因為攻擊安哥拉邊防站的人都是穿著贊比亞的軍裝,也就是說偷襲對方的是己方的人。贊比亞邊防站頗感莫名其妙,他們最近這段時間並未得到過進攻安哥拉的命令,那己方人員怎麼突然和對方打起來了呢?不明白怎麼回事的贊比亞邊防軍急忙趕過來查看究竟。   他們下了車之後,飛快地向被襲的安哥拉邊防站跑去。   那名腿部中彈的安哥拉士兵見『敵人』又反殺回來,他想也沒想,抓起身旁的AK步Q,對著衝過來的贊比亞士兵就是一頓狂掃。安哥拉和贊比亞在邊境上是時有摩擦,交火也很頻繁,但一般都是對視許久之後才開Q對射的,像這樣招呼也沒打的突發冷射的情況很少。安哥拉士兵這一梭子DAN打的突然,也打得太要命了,衝在前面的幾名贊比亞士兵應聲倒下,皆是身上被打出數個大血窟窿,倒在地上,當時就不行了。   眼睜睜看著戰友被殺,任何人也忍受不了,剩下的贊比亞士兵紛紛尖叫怒吼著,全部臥倒在地,躲避子DAN的同時,將隨身攜帶的Q械上膛,開Q還擊。   那名安哥拉士兵腿部中彈,x動不便,能爬到房門口已很不容易了,此時面前鋪天蓋地而來的子DAN哪裡還能躲得開。只是頃刻之間,這名士兵便被密集的子DAN打得渾身是洞,身子都不成人形,聲也未吭一下,當場斃命。   土路另一邊趕過來的正是前來增援的安哥拉邊防軍,他們也不清楚這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當他們到場的時候,恰恰看到己方兄弟被安哥拉士兵射殺那一幕,雙方本就有矛盾,現在又見贊比亞士兵越境殺人,安哥拉眾人更是怒不可言,紛紛吆喝一聲,跳下車來,魚贊比亞士兵開展了q戰這是真正的戰爭。雙方把手裡的所有wuqi都用上了,密集的q聲中不時夾雜著shou雷的聲音,無數的liudan在空中來回穿梭,雙方不時又士兵中彈,整個戰場,q聲、爆炸聲、喊叫聲練成了一片。在此時此刻。沒有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下去.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遠處的田啟看地心驚膽寒,握拳握的緊緊地,掌心裡都是冷汗,在他身邊的馬戈伊確實面露出喜色,興奮說道:「太好了。事情比2我們預計的還要順利。這批贊比亞士兵過來的實在太及時太好了」   田啟放下望遠鏡,皺著眉頭看了馬戈伊一眼,幽幽說道:「馬戈伊先生,我想我們該走了吧?」黑道的拚殺和戰爭的搏命不同,田啟對眼前的激戰十分不適應,甚至不願意多呆一秒鐘看出他臉色不對,馬戈伊點點頭,回頭對眾黑人漢子低聲說道:「換掉衣服,我們走!」   黑人漢子們按照馬戈伊的要求,紛紛將身上贊比亞的軍裝換掉,然後又裝進帆布包裡,向來時路走去。   一路無話,眾人平安無事地回到吉普車藏匿的地點,坐上汽車,行出一段距離之後,馬戈伊覺得足夠安全了,這才讓黑人漢子們將背包連同裡面的軍裝全部對付到一起,澆上汽車,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看著軍裝都被燒燬,馬戈伊對眾黑人冷聲說道:「今天的事,絕對不能傳出去,無論是誰,如果走漏了半點口風,他一定會死的很慘,都聽明白了嗎?」   黑人漢子們面色一怔,齊齊點頭。   處理掉軍裝,眾人回到車上,直奔梅農蓋。   距離梅農蓋還有一段距離,馬戈伊突然下令改變路線,不走正路,改走崎嶇不平的小土路。黑人漢子們不解這是為什麼,可是他們也沒有多問,按照馬戈伊的意思,調轉方向,走土路進城。   眾人正坐車向前走著,猛然間,只見前方道路停有數輛大小不一的車輛,而在車輛周圍,則站有數十名真槍實彈的黑人。   車內的黑人漢子們先是一驚,可隨後定睛仔細一看,又都笑了,原來前方的眾人都是自己人,為首一位正是他們的老師,傑克。   眾人欣喜,不用問,傑克肯定是待人來接應自己的。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時間不長,馬戈伊和田啟等人坐車到了近前,直奔傑克而去。田啟明白馬戈伊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回頭瞧瞧黑人漢子們,暗暗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跟著馬戈伊快速下了車。   馬戈伊笑呵呵地走到傑克近前,壓低聲音,說道:「事情很順利,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展。」   「嗯!」傑克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他臉上面無表情,眼神卻是十分複雜,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馬戈伊沒有再多言,拉著田啟,越過傑克,走向後面的車輛。不明白怎麼回事的那二十名黑人大漢也想跟過去,傑克突然一伸手,將他們攔住。眾人同是一愣,疑惑地看著他。傑克沉默了半晌,深吸口氣,說道:「把你們身上的搶都交出來!」   眾人滿面茫然的相互看看,不過都沒敢多問,紛紛將隨身帶的Q掏了出來,遞交給傑克身邊的眾人。站在傑克對面的黑人漢子邊將Q遞給傑克,邊輕聲的問道:「傑克隊長,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我們交Q?」   傑克並未答言,接過Q後,先是將Q梭子退了下來,看看裡面的子彈,隨後又將彈夾裝上,雙手一挫,將其上膛,毫無半點預兆,冷然間,傑克將手中Q一台,對準那黑人漢子的胸膛,冷然就是一Q。   要命的一Q。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那黑人漢子臉上帶著驚訝,身子受子彈的衝擊力,倒退了兩步,接著,他低頭看看胸口的傷口,身子隨之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這一下,黑人大漢們都驚呆了,不明白傑克為什麼要Q殺自己人。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原本是他們同伴的黑人紛紛將Q端了起來,滿面的冷酷,紛紛扣動扳機。   彭、彭、彭——一時間,Q聲響成了一片,可憐那二十名剛剛執行完任務的黑人漢子們戀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便糊里糊塗的被當場射殺。   撲通!撲通!在連續的Q響中,不時有屍體到地的聲音響起,傑克眉頭擰成個疙瘩,轉過身軀,慢慢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雖然早已知道整件事的計劃,可車內的田啟還是暗暗咧嘴,眼睜睜看著這些剛和自己並肩作戰的黑人兄弟被殘酷的射殺,他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同時,他也更加堅信,想在謝文東手下上位,必須得心狠手辣、沒有武器,又是完全暴露在Q口之下,二十名黑人漢子幾乎未作出任何的抵抗,便齊齊中彈倒地不起。等Q聲過後,場面上充斥著濃濃的硝煙味、血腥味,以及皮肉燒焦的氣味。   傑克殺過很多人,其中也有許多是他不想殺的人,不過從來沒想今天這麼不書牘,甚至有些噁心,想吐,他深吸口氣,頭也沒回,直接鑽進車內,這時,馬戈伊反而下車,指揮眾人,將屍體都搬到那幾輛吉普車上,隨後將幾輛並到一起,澆上汽油,將其點燃.   這一把火,徹底將殘留下來的證據燒了個乾淨,現在知道偷襲安哥拉邊防站內幕的人只剩下馬戈伊,傑克,田啟等幾個核心人員,就連槍殺同伴的那些黑人都不清楚其中的內情,他們只是按照傑克的命令去執行罷了.   將一切都處理妥當了之後,馬戈伊,傑克,田啟等人坐車返回羅安達.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路上無話,眾人回到羅安達,見到謝文東,將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說明了一番.   謝文東邊聽邊點頭,讚歎馬戈伊和田啟事情辦得好,當他聽到傑克等人把那二十名執行任務的黑人都殺掉時,謝文東又幽幽歎了口氣,連聲說道:"可惜了!一下子殺掉這麼多優秀的兄弟,實在太可惜了!"說著話,他狠狠瞪了傑克一眼,有責怪他下手太狠的意思.   傑克見狀嚇了一跳,急忙垂下頭去.   謝文東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卻完全不是這麼想的,反而暗讚傑克做事乾脆利落,不留後患,那些黑人保安雖然是他的手下,可謝文東從未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兄弟來看,就算馬戈伊和傑克不殺這些人,謝文東也絕不會留下他們.   對於那二十名可憐的黑人大漢們來說,這次任務就是個死任務,無論成功與否,他們都不可能活下來. 第二百二十三章   馬戈伊和田啟等人偷襲原本只是打算偷襲安哥拉的邊防站,嫁禍給贊比亞,可是沒有想到直接把贊比亞的士兵黑引來了,造成兩國邊防軍的正面衝突。事件爆發之後,軍方立刻將情況匯報給總理費爾南多,徵求他的意見。   對於此事,安哥拉軍方的態度也是有分歧的。   一方面希望能冷靜處理,將整件事情調查清楚然後再做決定,畢竟此事蹊蹺,贊比亞軍沒有理由在國內鬧饑荒、動luan不安的情況下主動挑起戰爭,而另一方面的強硬派則主張直接出兵贊比亞,對其實施打擊報復,利用此次機會,正好重新劃定雙方的邊境線,為己方謀得實惠。   兩派系的高級將領一同找到費爾南多,後者聽完雙方各自的意見後,裝模作樣的露出一副深思的樣子。沉默了許久,他方說道:「贊比亞軍主動偷襲我邊防站,打死打傷我過二十多名士兵,現在已鬧得全國皆知,如果我們不能作出相應的反應,如何向國內的民眾交代?另外,安盟也會借此攻擊我們軟弱,拉攏眾多的中間派向他們靠攏。這對我們將十分不利。」   他這番話,在情又在理,持兩派觀點的將領同時大點其頭。   費爾南多皺著眉頭,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是收了謝文東的好處,也答應要幫他,可是現在真要他作出對贊比亞動武的決定,他心裡也不平靜,七上八下的,畢竟要發動的是一場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一個不好便會給整個安哥拉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總理先生,請不要再猶豫了,這件事情必須得用武力來解決。」主戰派的一名上將軍官跨前一步,沉聲說道。   「哦……」費爾南多狠心咬牙,終於作出了決定。他停住身形,慢慢坐回到椅子上,正色說道:「給贊比亞?府政?&發出最後通牒,要他們必須在二十四小時之內交出偷襲我國邊防站的殺人兇手,如果到時未能交出,將頒布全國動員令,對贊比亞宣戰!」「是」主戰派的將領一個個皆是面露喜色,而主和派的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無話可說,因為費爾南多做出的決定已經是夠忍讓的了。若是再退讓,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安哥拉zf讓贊比亞交出偷襲邊防站的兇手,可是此事根本不是贊比亞所為,他們去那裡找兇手?如果是軟弱一點的zf這時可能會交出幾名士兵做頂罪羔羊。而贊比亞zf卻偏偏強硬無比,非但沒有交出兇手,還職責安哥拉故意製造事端,嫁禍他們雙方雖然沒有動手,但輿論戰卻先一步開始了、看出安哥拉和贊比亞之間關係緊張,國際社會紛紛呼籲雙方冷靜下來,通過談判來解決問題,國際上的呼聲雖然很高,但當事的雙方根本沒人聽這些話安哥拉zhengf在下達完最後通牒的十二小時後,見贊比亞方面依然毫無舉動,開始全面驅逐贊比亞在安哥拉的外交人員,同時封閉雙方的國境線。另一方面,安哥拉地面部隊開始大規模向贊比亞邊境進發,此時,誰都能看出安贊之間的戰爭已經難以避免就在這個關鍵時候,贊比亞內部的dongluan越發嚴重,各地的反zf武裝紛紛趁機鬧事。鼓動各地的民眾,魚zf發生多起大規模chongtu。此時的贊比亞,正應了內憂外患這個詞二十四小時後,贊比亞zf扔沒有給出令人滿意的答覆。安哥拉zf隨即發出全國動員令。總理費爾南多在電視上發飆講話。譴責贊比亞偷襲安哥拉邊防站的惡劣行徑。並正式對咋贊比亞宣戰是以至此,戰爭已經不可避免。,為過兩天,安哥拉在安贊邊境已經集結起三個師的力量,蓄勢待發,而贊比亞軍方也毫不示弱。像邊境增派數千人的援軍,嚴正以待現在安哥拉和贊比亞的局勢已經極度緊張,作為罪魁禍首的謝文東倒是很輕鬆,從國力上來講,贊比亞比起安哥拉來要相差很多,這場戰爭無論怎麼看,安哥拉都站有絕對的優勢,也就是說安哥拉不可能會輸掉戰爭,由此一來,便不會涉及到謝文東的根本利益,至於在戰場上會死傷多少人,他根本就不在乎。   魚他冷漠態度截然相反的是李曉芸,她由始至終都很關心事件的進展,此時見到戰爭一觸即發,她很是擔憂。   這天,謝文東去了東亞銀行在安哥拉的總行,來見李曉芸。當他進入李曉芸的辦公室時,後者正在看電視上的新聞報告,裡面有記著在邊境採訪安哥拉軍隊的官兵。見狀,謝文東嵬嵬一笑,走上前去,輕聲說道:「看起來,安贊之間的戰爭很快就要爆發了!」   今天李曉芸沒有像往日那樣見到謝文東時笑容滿面的,她秀眉微皺,幽幽說道:「聽說,戰爭會在三天之間展開。」   「哦!竟然那麼快?」謝文東笑瞇瞇地搖了搖頭。   李曉芸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疑問道:「文東,你看起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謝文東收斂笑容,扎扎眼睛,反問道:「有那麼明顯嗎?」   李曉芸按歎口氣,略帶責備地問道:「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萬一安哥拉戰敗怎麼辦?一旦ZF垮台,國家銀行倒閉怎麼辦?」   謝文東連連搖頭,說道:「安哥拉怎麼可能會戰敗?!首先,在國力上安哥拉要比贊比亞強許多,另外,贊比亞國內饑荒已大範圍爆發,反zf武裝勢力四處作亂,贊比亞應付內部問題都困難,怎麼可能還抵禦得住安哥拉軍方的衝擊?即便安哥拉軍方的指揮官都是笨蛋,也會把這場戰爭贏下來的."李曉芸點點頭,她也同意謝文東的分析,確實,贊比亞在這場戰爭裡不佔任何優勢,她喃喃說道:"可是戰爭一旦全面爆發,不知道得死多少人....."謝文東聳聳肩,說道:"這就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了."李曉芸沉默了一會,目光幽深地看著謝文東,說道:"我感覺,你似乎很樂於看到這場戰爭."謝文東並不否認,慢悠悠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點著香煙,說道:"贊比亞zf的態度很強硬,也十分排外,如果安哥拉軍方能敲開贊比亞的國門,我們便能在贊比亞撈取很多的實際利益,不僅僅是石油,甚至還可以把東亞銀行開到贊比亞去!"李曉芸低頭沉思,過了半晌,她話鋒突然一轉,疑問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謝文東心裡想也沒想就生出了四個字,權利,征服!他扶膝而起,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注視著窗外,目光深邃地說道:「讓我們的金融體系由非洲作為起點。迅速積累財富,然後滲透到全世界,像國際上的大金融寡頭一樣,建立我們自己的金融帝國。」說這話,他轉回身形,看這李曉芸,笑瞇瞇地又說道:「準確來說,是黑金帝國!」   看著雙眼精光四射的謝文東,李曉芸忍不住暗暗打個冷戰,很難想像,一個外表如此平凡普通的青年人,身體裡竟然會裝有如此大的野心。當然這也是李曉芸最欣賞他的地方之一。   謝文東笑了笑,一手扶住窗稜,一手chajin口袋,看著窗外的景物,慢悠悠的說道:「是很不容易。不過,如果去做一下子就能做到的事,又有什麼意思呢?人生本就應該充滿新奇,刺激,和變數,不是嗎?」   李曉芸垂下頭,沒有接言,她贊同謝文東的話,不過她畢竟是個女人,她最希望得到的並不是金錢和權利,而是安全感。   正在這時,謝文東的手機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瑪利亞打來的,約他到羅安達的國家公園遊玩,謝文東興趣缺缺,隨即蜿蜒拒絕了。   一旁的李曉芸倒是很仔細的聆聽著他二人的談話,等謝文東掛斷電話,她問道:「是費爾南多的千金瑪利亞嗎?」   謝文東一怔,疑問道:「你怎麼知道?」   李曉芸對謝文東和瑪利亞之間的事情知道很多,只是一直沒提罷了,她笑呵呵的說道:「我就是知道!怎麼?她約你出去嗎?」   謝文東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是啊!」   李曉芸別有深意的說道:「瑪利亞是費爾南多的千金,家世顯赫,在安哥拉追求她的公子哥可不少呢....」   沒等她把話說完,謝文東頭疼的擺擺手,說道:「我對她沒興趣,追求她的人有多少,也和我沒關係。」   聽完這話,李曉芸心中竊喜,不過聰明的她沒有表露出來,她正色的說道:「如果是這樣,你就應該直接拒絕她,不要給人家留下幻想。」   謝文東愣了愣,搖頭說道:「不行!現在費爾南多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而且我們在安哥拉的勢力也沒有大到能決定國家元首的程度.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李曉芸看著謝文東,想要說話,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她的消息倒是很準,未出三天,安贊之間的戰爭爆發。安哥拉兩個師團的兵力突襲贊比亞的邊防,進入贊比亞境內。這場進攻打得十分艱苦,雖然安哥拉在人數上,武器上都佔有優勢,不過贊比亞軍已是早有準備,防禦工事做得極強,雖然安哥拉軍最終突破贊軍的防禦,但也付出了數百人傷亡的代價。戰爭一開始便打得如此艱苦,這給安哥拉高層潑了一噴冷水。做出發動戰爭決定的費爾南多更是坐立不安,雖然國防的智囊團已做出安哥拉頑勝的預測,可他心裡仍感沒底。   在戰爭爆發的第三天,費爾南多邀請謝文東到總理府做客。謝文東如約而至,見面之後,見過簡單的寒暄,費爾南多首先切入正題。他坐在椅子上,長長歎了口氣,滿面陰鬱,幽幽說道:「謝先生,你知道嗎?現在戰事的情況並不樂觀,比預想中艱難得多,傷亡的官兵已經超過一千人了。」   謝文東微微一笑,悠然說道:「總理先生不用擔心,戰爭剛開始時肯定會艱苦一些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贊比亞軍國力不足的劣勢就會顯露出來,那時候,戰爭會順利很多!」   這樣的話,費爾南多在國防部的智囊團那裡已經聽過上百遍了,其中的道理他也明白,但心裡總是不塌實。他苦笑道:「你中國不是有句話嘛,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戰爭不順甚至打輸了怎麼辦?」   謝文東眨眨眼睛,笑呵呵地看著費爾南多,覺得他是在杞人憂天。   費爾南多歎道:「一旦戰爭打輸了,我作為總理難逃其咎,弄不好還可能受到國際法庭的審判,我必須得為自己留條後路啊!」   聞言,謝文東暗皺眉頭。費爾南多雖然貪財,容易控制,但是有一個缺點,膽子太小,與安盟的主席德拉柯比起來,差得太遠了。他吸了口氣,笑問道:「總理先生想怎麼做?」   費爾南多正色說道:「我必須得做好隨時逃亡的準備。法國是不錯的選擇,在法國很容易申請到政治庇護,但是我在法國毫無根基。」頓了一下,他瞄了謝文東一眼,又繼續說道:「聽說謝文東在法國也有些門路,不知道能不能幫我弄一套小農莊,等真有危機的那一天,我和家人在法國也能有處安局之所。」   謝文東暗暗咬牙,費爾南多簡直把自己當成銀行提款機了,在法國買一座農莊,那得需要花費多少錢?何況既然是送給費爾南多的,莊園肯定不能太普通,估計至少得需要幾百萬的歐員。謝文東是大方,可也沒大方到隨便從口袋裡拿錢向外扔的程度。   見他久久無語,費爾南多裝模做樣的又歎口氣,說道:「如果沒有合適的退路,我實在不希望戰爭再打下去,為了安全起見,我會想辦法找贊比亞zf和談。」   如果說謝文東以前只是討厭費爾南多,那現在簡直就是憎恨,他最恨別人用某種條件來威脅他,這次費爾南多犯了謝文東的大忌了。   謝文東雙眼一彎,笑瞇瞇地說道:「我想起來了,在法國我的確有很不少的朋友,弄到一座像樣的莊園不成問題。」說著,他看了看手錶,說道:「這樣吧,總理先生,晚上我打電話回復給你!」   聽謝文東這麼說,費爾南多明白此事十之八酒是成了,臉上陰鬱頓說消失無蹤,換上滿面的笑容,接著興奮得站起身形,繞過辦公桌,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說道:「哎呀,那我實在太感謝謝先生了!」   謝文東笑道:「總理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何必和我客氣呢?」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恨得牙根直癢癢,不過他的臉上,任誰都看不出來有絲的異樣和不自然。論起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謝文東冬早已練得如火純青。   費爾南多顯得十分興奮,語氣也歡快了許多,邀請謝文東留下共進晚餐,謝文東沒有那個心情,不過還是同意了,這頓飯並不好吃,他不僅要一邊應付費爾南多,另一邊還要應付瑪利亞。   這時候,謝文東已不再滿意費爾南多的執政,心中有想法要找個人來代替費爾南多,既可以幫自己做事,又不會提出這樣和那樣的條件,她首先想到的是安盟。   晚餐過後,謝文東向費爾南多和瑪利亞告辭,出了總理府,坐上汽車,謝文東立刻給法國洪門的老大唐億鵬發去電話,讓他幫自己買一座莊園,至於所需的金額,她會讓白浩送過去,唐億鵬哈哈大笑,說道:「謝兄弟,你太客氣了,我們之間哪需要談什麼錢,你想要,我送給你即是了。」   謝文東勢力滲透到歐洲,給那邊的洪門組織帶來許多實惠,尤其再荷蘭,洪門組織大賣毒品,從中賺取暴利,與所得到的實惠相比,一座區區的莊園對唐億鵬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聽了唐億鵬的話,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我多謝唐老大的好意,不過交情歸交情,讓唐老大掏錢,我實在過意不去......」   沒等他把話說完,唐億鵬搶先說道:「謝兄弟,此事就不用你管了,我來做,到時我把莊園的照片傳給你。」   對於唐億鵬的盛情,謝文東十分感激,呵呵一笑,說道:「哪......那就讓唐老大破費了!」   「哎?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說這些嘛!」   和唐億鵬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心情平緩了一些,隨即又給安盟的主席德拉柯打去電話,約他見面,這麼晚了,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德拉柯十分意外,不過他卻不敢草率應付,畢竟謝文東現在是安盟最大的贊助商,對安盟而言,他就是財神爺電話中,德拉柯問道:「謝先生有什麼事」   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有一些要緊的事」   「哦」德拉柯應了一聲,隨後也不再多問,說道:「謝先生在哪?我去找你」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你來我這不方便,還是我去你那吧」   「好的,謝先生,那我就恭迎大架了」   德拉柯是安盟的主席,也是安哥拉的大家組,家裡有些資財,不過和金碧輝煌奢侈華麗的總理府比起來,德拉柯所在的小別墅就顯得寒酸了。別墅外表普通,裡面也是平平常常,而且許多傢俱和裝飾都顯得十分陳舊謝文東對德拉柯的印象笨就不錯,現在看來他的家居,好感更增。對於謝文東的來訪,德拉柯顯得十分熱情,老頭子親自迎接出來,將謝文東請進別墅之內,到了客廳,二人客套了一會,方相繼落座很快,德拉柯家的女傭將茶水送了上來,謝文東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隨即將杯子放下來,雖然都是茶,但非洲魚中國比起來相差甚遠德拉柯很聰明,等周圍的閒雜人等,都離開之後,他方正色問道:「謝先生究竟有什麼事」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沉思了片刻,說道:「距離下次競選還有多長時間」   「競選」德拉柯有點反應不過來。   謝文東解釋道:"競選zf."德拉柯愣了愣,隨即說道:"不到三年."要那麼久?!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到時,你們安盟能有幾成的把握取勝?"德拉柯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他是在借喝茶的空擋琢磨謝文東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喝了兩口茶,他搖頭苦笑道:"機會不大,安人運的聲望已經根深蒂固,想在民眾心中取代他們的地位,很難,何況這此安人運對贊比亞發動戰zheng,態度堅決,反應迅速,又贏得了不少民心啊!""哦!"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突然話鋒一轉,疑問道:"你說如果總理費爾南多突然發生意外,那麼誰會接替他的職位?"德拉柯聞言身子一震,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喃喃說道:"總......總理先生怎麼可能會發生意外?"看出他的緊張,謝文東微微一小笑,說道:"德拉柯主xi不要誤會,我只是說假如.""哦......"德拉柯琢磨一會,方幽幽說道:"總理先生真發生意外,不能繼續工作,那麼暫時接替他職位的一定是副總理尼潘,而後總理一職,最有可能當選的是國會主xi皮萊斯."謝文東心中一動,問道:"這個皮萊斯也是安人運的人吧?"德拉柯點點頭,說道:"他的整個家zu都是."謝文東微微搖了搖頭,安人運一直以來都佔據著執zhengdang的地位,自己很難控制他們,無論由誰當選總理,都不會令自己滿意,唯一的辦法就是壓下安人運,把安盟抬上去,這樣一來,整個安盟都會以自己馬首是瞻,那麼安哥拉也就在自己的控制之內了。   想罷,他凝聲問道:「如何才能讓你們安檬執政?」 第二百二十五章   德拉柯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與安人運關係緊密,甚至提供大量的資金和武器援助讓安人運贏得內戰勝利的謝文東竟然提到讓安盟執政,德拉柯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深吸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想支持我們安盟來執政?""沒錯!"謝文東含笑說道:"我是有這個打算.""為什麼?"德拉柯不解的問道.   "我支持你們執政,你們同時毫無保留的支持我,這就是我的條件."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慢悠悠地吸了口氣,柔聲說道:"聽完一旁人員的翻譯,德拉柯心中一陣激動,他很明白謝文東安哥拉的影響力有多大,對於這一點,他恐怕比謝文東自己都要清楚,他心跳陣陣加速,盡量穩住自己的聲音,說道:"如果謝先生真能扶我們安盟上台執政,那我們對謝先生將會感激不盡,到時,謝先生讓我們做的事,我們一定會盡力去最!"謝文東想聽的就是這個,他淡然一笑,細長的雙眼猛的射出兩道精光,含笑問道:"我怎麼才能幫你們上台?"德拉柯嚥了口唾沫,雖然周圍只剩下一個貼身的翻譯,但還還是下意識地瞧了瞧左右,隨後身子前探,壓低聲音說道:"如果謝先生真想讓安人運下台,辦法是有的,只要能搞亂經濟,讓門中的生活大不如以前,那麼安人運的執政能力自然會受到民眾的質疑,然後由我們安盟出面安撫民眾,並做出適當的行動,謝先生再配合我們將安哥拉的經濟穩定下來,這樣民眾自然就會轉投向我們安盟,到時我們在國會的議員增加,達到半數以上.便可彈劾?府政?&."謝文東藍著德拉柯,暗暗苦笑,他說的倒是輕鬆,可是如此能搞亂安哥拉的經濟呢?自己似乎還沒有那麼的本事!他眨眨眼眼睛,不置可否,只是試探性的說道:"搞亂安哥拉的經濟似乎不太容易哦!"德拉柯面色一正急忙說道:"當然,這樣做也會給謝先生帶來很大的損失,不過,我們安盟執政以後,一定會加倍償還給謝先生的!"謝文東對經濟學方面的知識瞭解不多,聽了老頭子的話,他雲裡霧裡,根本沒明白其中的意思,不過他可沒有表露出來,聳聳肩,露出一副深思的樣子,隨後說道:"說說看,我該怎麼做?""拋出謝先生手裡的國債!"德拉柯急聲說道:"只要謝聖賢把你手裡的安哥拉國債拋出一小部分,立刻便會引起貨幣的大幅貶值,接著便會有一連串的連鎖反應,通貨膨脹,國家信譽度下降,外商紛紛撤資等等....."拋售安哥拉國債?謝文東心中一頂,東亞銀行佔有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也就是說安哥拉每發行一百元貨幣,東亞銀行便分得三十五元的國債,內戰結束之後,安哥拉社會穩定,百廢具興,貨幣發行量大增,東亞銀行累計下來的國債接近天文數字,如果東亞銀行將手中的國債全部拋出,所引發的後果可就不像德拉柯說的那麼簡單了,會直接導致整個國家經濟的崩潰和癱瘓,當然,這也並不是德拉柯想看到的,所他才要求謝文東只拋售一小部分.   謝文東雖然不明白這些,但是也能猜測出手中所握國債重要性,他點點頭,笑呵呵地說道:"德拉柯主席的意見,我可考慮,即使要做,也不能是現在,我希望安哥拉能贏得這場戰爭!"德拉柯連點頭應是,只要謝文東能傾向於安盟,德拉柯就已經很知足了,而且他相信,這場戰爭不會持續得太久遠.   從德拉柯家裡走出,謝文東心情一下輕鬆許多,他這趟可謂是不虛此行,在德拉柯的提示下,他突然發現自己手中還掌握有一張重要的王牌,安哥拉國債,坐到車上,他看看手錶,見時間尚早,隨即給李曉芸打去電話.   這時,李曉芸剛剛洗完澡,正準備上床睡覺,接到謝文東的電話有些意外,笑問道:"文東,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嗎?"問話時,她聲音請柔,隱隱約約中帶著某些期待.   不過謝文東答話卻令她大失所望,"曉芸我們現在掌握的安哥拉國債有對少?"李曉芸暗歎口氣,失望又無奈地搖搖頭,反問道:"好端端的,問這個幹什麼?"謝文東笑道:"我只想知道一下.""很多."李曉芸琢磨了一會,說道:"具體的數額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回公司查詢一下資料,你現在急用嗎?""不!不,"謝文東笑呵呵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頓了一下,他又問道:"曉芸,如果我們把手中的國債拋出去,換成現金,後果會如何?"李曉芸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愣了片刻,說道:"後果很嚴重,那將導致安哥拉貨幣大幅貶值,股市?盤崩?&,通貨膨脹,整個安哥拉的經濟都會崩潰,甚至會倒推幾十年,文東,你問這個幹什麼?你不會是是想拋售安哥拉的國債吧?那麼做的話,雖然可以兌現到一把筆現金,但我們在安哥拉的投資也就都完蛋了!"謝文東聞言,心中底氣更足,同時暗罵自己糊塗,既然有如此好的武器在手,自己怎麼一直沒有使用出來呢?他長噓口氣,連聲說道:"曉芸,你不用緊張,我是隨便說說的,不可能真去那麼做,何況我們在安哥拉的收益不少,安哥拉經濟崩潰,對我們也沒有好處嘛!"李曉芸點點頭,不過還是不當心地叮囑道:"文東此事事關重大,你可不要寬來啊!""我明白!"與李曉芸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更感放心,同時底氣越發足了起來,現在自己手裡也有了制約安人運的東西,那麼無論安人運執政還是安盟執政對自己的影響都不會太大,不國抬高安盟的地位,限制安人運這一點還是有必要的.   謝文東原來答應今天晚上給費爾南多回復關於法國莊園的事,但現在,他覺得已沒有那個必要,而且他也想試試,自己手中那些國債的份量究竟有多重.   這一晚,謝文東睡得安穩香甜,而費爾南多卻很不舒服,他一直在等謝文東的電話,結果過了凌晨零點,謝文東電話還是沒有打來,費爾南多心裡已不痛快到了極點,幾次想給謝文東打電話詢問個究竟,但轉念一想,又都忍住了.   第二天,上午,費爾南多剛坐進辦公室,就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讓他立刻到自己辦公室來一趟.   不用靠口詢問,謝文東也知道費爾南多找自己是什麼事,而且從其口氣能聽得出來,費爾南多現在正為自己的食言發活,他心中冷笑一聲,沒有多說什麼,乾脆地答應下來.   等謝文東慢悠悠地吃過早餐,坐車達到總理府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見到謝文東,費爾南多還算客氣,請他落座,閒聊了幾句,隨後費爾南多切入正題,含笑問道:"昨天去求謝先生辦的事,不知道有沒有結果?"謝文東故做茫然,挑起眉毛,想了一會,方問道:"昨天總理先生求我辦什麼事了?"一聽這話,費爾南多的鼻子差點氣歪了,自己琢磨了一個晚上,謝文東倒好,乾脆把此事忘了,若是換成旁人,費爾南多早就發作了,但是對謝文東,他還是有許多的顧及,非用爾南多強壓怒火,笑道:"是關於法國莊園的事難道謝先生把此事忘記了?""哦!"謝文東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說道:"原來總理先生說的是這件事"他聳聳肩,無奈說道:"昨天我已經打電話詢問過法國那邊的朋友,只不過並未找到合適的莊園,實在不好意思,令總理先生失望了."沒有找到合適的莊園?這叫什麼話?費爾南多的臉色頓時深了下來,幽幽道:"偌大的法國,難道就沒有處對外出售的莊園?"謝文東大點其頭,說道:"是這樣的."費爾南多火往上撞,狠狠地握了握拳頭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謝文東,過了良久,他深吸口氣,臉又露出了笑容,說道:"既然找不到合適的,那我也就不讓謝先生為難了."說著話,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沓文件,向辦公桌上一仍,說道:"這是今天早上剛剛找到的前線報告,謝謝先生請看看吧!"謝文東並沒有去接,只是垂目瞄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上面的文字都是西班牙文,謝文東有看卻沒有看懂,他搖頭說道/;"西班牙文我看不懂."費爾南多歎口氣,說道:"最新消息,昨天晚上我軍在與贊比亞軍的交鋒中,又新增一百六十人傷亡,戰爭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但傷亡卻直線上升,我的壓力很大,我想,是大概到談和的時候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費爾南多這麼說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嚇嚇謝文東而已,戰爭不是遊戲,一旦展開,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而且前方傷亡重大,官兵心生仇恨,都已殺紅了眼,即使費爾南多下達撤退的命令,前方的戰鬥人員也未必會很快執行。   謝文東現在不管那麼多,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在故意詐自己,他微微一笑,搖頭柔聲說道:「總理先生不能撤兵!」   「為什麼?」費爾南多感覺好笑得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沒有為什麼,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聽聞這話,費爾南多火往上撞,再抑制不住肚子裡的火氣,臉色陰沉似鐵,冷聲說道:「謝先生,我想你忘記了一點,安哥拉的總理是我,而不是你!」   謝文東站起身形,向前走了兩步,雙手一扶辦公桌的桌案,說道:「沒錯!你是安哥拉的總理,你也能決定安哥拉許多事,不過,有件事恐怕總理先生未必能決定得了。」   費爾南多一愣,凝視謝文東,疑聲問道:「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經濟!」謝文東雙眼一彎,笑瞇瞇得說道:「如果我將東亞銀行裡的安哥拉國債全部拋出的話,我想,總理先生就不會在這裡坐的這麼安穩了吧?!」   聞言,費爾南多臉色頓變,下意識得站起身形,兩眼眨也不眨得盯著謝文東。   只見他這幅表情,謝文東便已然明白了國債的重要性,藉著他昨天從德拉柯和李曉芸那裡得到的信息,他又繼續悠悠說道:「如果我把我手裡的那些國債全部拋出,結果會怎樣?安哥拉的貨幣將會大幅貶值,國家信譽也會隨之破產,外資撤離,進出口全面下降,社會通貨膨脹,我想,到那時總理先生不僅在椅子上坐不穩,恐怕連整個安人運ZHENG黨都會受其牽連吧?那時,總理先生可就不僅是安人運的罪人,也會成為整個安哥拉的罪人,不要忘記,當初是你把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買給我的!」   費爾南多突然覺得腦袋翁了一聲,如同被五雷灌頂了一般,愣在原地,表情驚駭、呆滯,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久久未語。   他如此反應,令謝文東心中更是有底,身子薇薇前探,對上費爾南多的目光,柔聲說道:「總理先生,現在,你還想求和嗎?」   撲通!費爾南多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又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何謂養虎為患,這就是養虎為患!當初費爾南多為幫謝文東得到安哥拉國家銀行的股份花費了大力氣,現在倒好,謝文東反而借此為依仗,轉過頭來要挾他。   正如謝文東所說,他一旦把安哥拉的國債大量拋售出去,安哥拉的經濟會受到沉重的打擊,而費爾南多也難逃其究。   靜!辦公室裡一下子安寂下來,但氣憤的沉重卻令人有喘不上氣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費爾南多回過神來,身為總理多年的他,應變能力也是極快的,他沒笑硬擠笑容,衝著謝文東連連擺手,說道:「謝先生不要生氣嘛,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贊比亞軍經常在邊境挑起事端,打死打傷我方無數的邊防軍,我也希望能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教訓一下他們,順便也徹底解決安贊之間的領土糾紛問題!」   謝文東心中暗笑,這個費爾南多轉變還真夠快的!不過這也正是謝文東最想看到的結果。他微微一笑,提起褲腿,又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含笑說道:「如果是這樣,我想我和總理先生還有繼續合作下去的必要。以後需要找總理先生幫忙的事情依然有很多,該給總理先生的,我絕對不會吝嗇,不過總理先生如果想得寸進尺,或許想依仗什麼來要挾我,那麼,對不起,總理先生恐怕不僅什麼都得不到,甚至,連你的職位都未必能保得住!」話到最後,謝文東臉上笑容消失,隨之布起一層寒霜,兩眼瞇縫成縫隙,但卻遮掩不住其中那精光四射的鋒芒。   費爾南多身子一震,這樣的謝文東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高高在上、見識淵博的費爾南多也被謝文東犀利的眼神嚇了一跳,臉上黑漆漆的肥肉直顫動,下意思的微微垂頭,避開他的目光。   謝文東注視費爾南多片刻,隨後抬起手來,看眼手錶,站起身形,說道:「總理先生,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我要表達的意思總理先生想必也應該很明白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話,他扶了扶衣襟,轉身向外走去。   費爾南多想說話,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眼睜睜看著謝文東大搖大擺的走出他的辦公室。他在椅子上靜靜坐了好一會,長吁口氣,同時皺著眉頭,擦了擦額定的虛汗。   謝文東以安哥拉國債為要挾,可以說是正中費爾南多的要害,真若是撕破臉來,謝文東倒是沒什麼,只是損失一些資金和在安哥拉的利益,而費爾南多則不然,不僅總理的職位保不住,連整個安人云zhengdang都會陷入極大的?#65308;爸晢淕s僥鞘保x芏噯碩疾換岱毆}這次會面,是謝文東和費爾南多首次的針鋒相對,同時也徹底扭轉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如果說以前費爾南多對謝文東客氣有加,是因為他口袋裡的錢,那麼現在,費爾南多對謝文東又多了一層顧慮,而且還是很深的顧慮。   安贊戰爭越演越激烈,隨著全面的爆發,國立優劣的重要性隨之逐步顯露出來。安哥拉軍的後勤保障極為完善,前方出現損失和消耗,後方可源源不斷的進行補給,而贊比亞軍雖然是本土作戰,但由於國立虛弱,饑荒眼重,加上反zf實力傾向安哥拉軍,使之陣線連連被突破,防禦也一再向贊比亞的內陸壓縮。   戰爭打到這種程度,人們都已可以斷定,安哥拉的取勝只是時間問題。   見安贊之間的戰爭大局已定,安哥拉總理費爾南多又在自己的控制之內,不會再發生變數,謝文東不想在安哥拉繼續耽誤時間,準備啟程返回中國。   這天,清晨,謝文東正準備去東亞銀行找李曉芸,詳細查查東亞銀行所掌握的安哥拉國債數額,好做到心中有數,馬戈伊找上門來,同時還帶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黑人。這名中年黑人是光頭,身材不高,身體十分肥胖,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身子,遠遠看去,活像一個大黑球。   此人雖然其貌不揚,但架子可不小,腦袋揚得高高的,身邊還跟有數名身材健壯的隨行人員。   到了別墅的門口,馬戈伊含笑向中年黑人低語了幾句,然後敲敲房門,推門而入。   此時謝文東正在邊看英文版的報紙邊吃早餐,在餐桌的左右還有傑克、關鋒、田啟幾人。   謝文東的英文口語不錯,但讀起字來有些苦難,不是詢問身邊的傑克,後這倒也是有問必答。   見馬戈伊來了,謝文東呵呵一笑,稍微晃晃手中的報紙,說道:「馬戈伊先生,來得好早啊,還沒吃早飯吧,坐下來一起吃!」   馬戈伊快步上前,低聲說道:「多謝謝先生,我已經吃過了。」頓了一下,他又壓低聲音地說道:「謝先生,我帶來一個人。」   「哦?」能讓馬戈伊領導自己這裡的人肯定不簡單,謝文東好奇地挑起眉毛,問道:「什麼人?」   「是個贊比亞人。」馬戈伊輕聲說道:「這個人名叫烏那卡洛,是當地反zf武裝勢力比較強一股的負責人。」   「呵呵!」謝文東忍不住笑了,反問道:「是贊比亞反zf武裝的?他是怎麼到安哥拉來的?」   馬戈伊正色說道:「烏那卡洛一直都在為安軍提供幫助,他來安哥拉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和zf;談判,他為安軍提供幫助,推翻現任zf;,回報是安哥拉扶植他上台從新組建zf!」   謝文東對政治方面的勾心鬥角沒興趣,問道:「那他來找我為了什麼?」   馬戈伊聳聳肩,說道:「他沒有告訴我,只想和寫先生親自談。」   謝文東放下報紙,略微琢磨了一下,說道:「那好,讓他進來吧!」   「是!謝先生!」馬戈伊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他將那位中年黑人領了進來,對於別墅內部的華麗,中年人顯得很意外,目光不時飄向左右。馬戈伊在他旁邊呵呵一笑,伸手說道:「這位就是謝先生!」   順著馬戈伊手指方向,中年黑人抬頭一瞧,正好對上謝文東亮晶晶的眼眸。   兩人相互打量對方一番,隨即走到一起,禮貌性的我了握手,中年黑人咧開嘴巴,搶先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我對謝先生是仰慕已久了!」   想不到這個矮粗胖的中年黑人能說出一口標準的英語,謝文東倒是有些驚訝。他不知道,作為曾經是英殖民地的贊比亞,其官方語言就是英語。 第二百二十七章   閣下叫烏那卡洛?」謝文東含笑問道。   「是的!」中年黑人點頭應道。   「請坐吧!」謝文東隨意地擺擺手,然後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烏那卡洛倒也不客氣,坐到謝文東的對面。纖維素抽出一支香煙。點燃,問道:「不知閣下找我有何貴幹?!」   烏那卡洛面色一正,並未直接回答謝文東的問題,反問道:「我聽說寫先生對再贊比亞探測和開採石油很感興趣,不知道是否有這樣的事?」別看烏那卡洛的外表不怎麼樣,但說起話來卻是斯斯文文的。   謝文東想勘測和開採贊比亞的油田,這並不算是秘密,而且和贊比亞zf也談過一段時間,只是最終毫無結果罷了,這也成為他挑動安哥拉與贊比亞戰爭的直接原因。現在聽烏那卡洛問起,他微微一笑,說道:「是的!確實有這個打算。」   烏那卡洛聳聳肩,說道:」不過贊比亞現任的zf態度十分強硬,並沒有接受謝先生的條件。」   謝文東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故意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同時看看手錶,隨口應道:「是的。」   見狀,烏那卡洛不再繞彎彎,開始切入正題,他正色說道:」我想,我可以幫助謝先生完成這個心願。」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感覺好笑的看著烏那卡洛,說道:「聽說烏那卡洛先生是贊比亞一反zf武裝勢力的領導人。」   「是的!」烏那卡洛大點其頭。   「那你如何能幫助我?」謝文東吐出一口青煙,幽幽說道:「反zf武裝並不能代表zf。」   「沒錯!所以我想要榜上謝先生的忙,就必須得由我來取代現任的zf!」烏那卡洛急聲說道。   謝文東暗暗皺了皺眉頭,最近由於安贊戰爭的爆發,贊比亞境內反武裝勢力是不少,但實力卻都不強,而且又都很分散,誰也不聽誰的,烏那卡洛想取代現任zf,那談何容易。   勘測謝文東的顧慮,烏那卡洛立刻又說道:「我已經和安哥拉軍政雙方的要員接觸過了,他們同意只要我協助進入贊比亞的安軍,而安方就扶植我取代現任zf。」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看著烏那卡洛,說好聽點,他是反zf武裝,說難聽點就是賣國的叛徒。謝文東心中頓生厭煩,連自己國家都能出賣的人,根本就毫無信義可言。他不動聲色的一笑,說道:「那很好啊!有安哥拉軍隊的協助,烏那卡洛先生姿容如魚得水了。   」   烏那卡洛面露苦笑,搓了搓手,說道:「雖然我只是協助安軍,不過也是要和zf軍交手,在需要大量的人員和武器,而這些又都是考雄厚的資金來做保障."說到這裡,謝文東已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主動來找自己,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來借錢的,他微微一笑,也不點破,接著烏那卡洛的話說道:"既然烏那卡洛先生已經和安方高層商議妥當,那麼安哥拉zf自然會對你提供資金援助的.   烏那卡洛連連搖頭,說道:「謝先生有所不知,現在安哥拉ZF也是資金緊張,國庫經費已經基本都用於前方的戰場上,所以,安哥拉?府政?&並不能給我太多的援助。」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知道謝先生在安哥拉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東亞銀行的資金也十分充足,所以才找上謝先生,希望能與你合作,由謝先生向我提供資金,等我扳倒現任ZF之後,一定將贊比亞境內的是有開採權讓給謝先生!」   謝文東臉上帶著微笑,沉默無語。烏那卡洛開出的條件倒是可已接受,但關鍵的問題是,他有推翻現任ZF的能力嗎?就算贊比亞現任ZF垮台,從組ZF的一定會是他烏那卡洛嗎?若是出現變數,自己投在他身上的錢可就是打水漂了。對不確定,毫無把握的事。謝文東不願意去冒險。   見他久久無語,烏那卡洛暗道一聲糟糕,生怕謝文東不同意,他急忙又說道:「我的勢力眾多反ZF武裝中最強的一股,而且得到贊比亞軍方內部許多高級軍官的支持,只要現任ZF垮台,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取而代之,這點請謝先生無比放心!」   謝文東那會對他空口無憑的一句話放心,不過有確實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琢磨了片刻,說道:「烏那卡洛先生,此事我需要再仔細考慮考慮,我看這樣吧,明天給你確切的答覆,怎麼樣?」   「哦。。。」烏那卡洛雖然有些失望,不過畢竟謝文東沒有明確的拒絕,他略微的頓了一下,立刻笑道:「那好,我等謝先生的消息。」   「嗯!」謝文東微微點下頭,沒再多言。   烏那卡洛很識趣的站起身形,含笑說道:「那我先告辭了!」   謝文東笑道:「不送了!」   謝文東雖然不看好烏那卡洛的偉人,不過此人言吐不俗,說話時底氣十足,看起來倒像是有些實力。等烏那卡洛走後,謝文東在客廳裡來回踱步,琢磨了一會,他拿出手機,給皮龍。內貝打去電話。   現在對贊比亞國內情況最為熟悉的就屬軍方了,兒皮龍。內貝是軍方的高官,又和謝文東交情身後,想瞭解烏那卡洛這人的確切消息,謝文東首先就想到的就是他。皮龍。內貝算得上是安哥拉軍方的後起之秀,深的總理費爾南多的賞識,安贊戰爭爆發之後,作為安哥拉王牌師的統帥皮龍。內貝並未參戰,目前正在羅安達待命電話接通之後,謝文和皮龍.內貝寒暄了一會,隨後,他開口問道:"皮龍,你聽說過贊比亞有有烏那卡洛的人嗎?"皮龍.內貝愣了一下,然後呵呵笑了,點頭說道:"當然知道,謝先生怎麼突然問起他了?""只是要好奇罷了."謝文東笑呵呵說道」"我想瞭解一下他的情況.""哦,是這樣."皮龍.內貝想了想,說道:"烏那卡龍樣是贊比亞的老拍大家族,原本享受有大量的土地,不過贊比亞這屆zf上台之後,為了削弱地方家族的勢力,將大量的私有土地征為國有,據說烏那卡龍家族也被徵收了九成已上的土地,這引起烏那卡洛家族許多老牌大機組的強烈不滿,只是贊比亞zf態度強硬,而且得到普通民眾的支持,他們也僅僅是不滿,不敢起來鬧事,這次我方進攻贊比亞,給了他們機會,各家族紛紛足見自己的武zhuang力量,公開反對贊比亞zf,烏那卡洛家族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勢力比較強大,表現最積極的一個,而且烏那卡洛比較傾向於我們,所以高層似乎也有意扶植他,就是這幾天,他還到了羅安達,據說要得了不少軍資和武qi,說到這裡,皮龍.內貝笑道:"我想,他肯定也是去找謝先生了吧?"謝文東忍不住笑了,問道:"你怎麼知道?"皮龍.內貝聳聳肩,道:"因為他這次來羅安達,雖然得到了zf高層的承諾,也得到了軍用物資,不過卻沒有得到他最想要的東西,資金!而在安哥拉能支付得起他所需巨額資金的,恐怕只有謝先生你了,所以他去找你,也是很正常的."謝文東暗暗點頭,當他和皮龍.內貝初次見面的時候,後者還是個性格衝動,做事毛躁,但戰鬥經驗豐富的普通軍官,經過這些年的平步青雲,在官場上的混跡,倒是磨練得成熟老道,頭腦比以前精明了許多.   他笑道:"皮龍.內貝你說的沒錯,他確實來找過我,也確實希望我能向他提供資金援助,我現在正在考慮有沒有必要這麼做."皮龍.內貝沉默了一會,幽幽說道:"以目前態勢來藍,贊比亞軍必敗無疑,只是時間的問題,贊比亞一旦戰敗,反zf勢力定會更加猖獗,聯合起來反對zf,加上贊比亞境內饑荒,民眾生活困苦,心底的仇恨很容易受到鼓動,投到現任zf身上,想來,這屆zf執政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那麼接替他們的肯定是反zf武裝勢力,其中最有希望的還是烏那卡洛家族,如果謝先生想在贊比亞謀取利益的話,我想在烏那卡洛身上做些投資,還是能賺得回報的!"經皮龍.內貝這麼一說,謝文東心中漸漸有了底,同時暗暗點頭,看來,這個烏那卡洛還真有利用價值,想罷,他含笑說道:"皮龍.內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這次真是要感謝你向我提供這些消息!""哈哈!"皮龍.內貝爽朗的一陣大笑,說道:"謝先生實在太客氣了,你給我的幫助更好,我也應該感謝謝先生才對!"話到這裡,皮龍.內貝突然頓住了,似乎有話想說,但又不好說出口.   謝文東多聰明,疑問道:"皮龍.有事嗎?" 第二百二十八章   哦……」皮龍.內貝沉吟了片刻,隨後說道:「聽說最近和總理先生鬧得很不愉快,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事?」   謝文東心中一動,疑問道:「皮龍,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皮龍.內貝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是聽總理先生的警衛說的。」頓了一下,他另有所指的又說道:「我想,謝先生以後要小心一些……」   聽完這話,謝文東暗吃一驚,剛想仔細詢問,可轉念一想,把話又嚥了回去,一是在電話裡詢問此事不太方便,另外,皮龍.內貝是費爾南多提拔起來的,即使知道什麼,以他的性格也不會直接告訴自己。   見謝文東久久沉默不語,皮龍.內貝暗鬆口氣,想來以謝文東的頭腦,肯定能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他呵呵一笑,說道:「好了,謝先生,我現在還有點事要處理,以後再找謝先生聊!」   「好的,再見!」   「再見!」   與皮龍.內貝通完話,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坐在沙發上愣愣發呆。皮龍.內貝的為人耿直,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肯定有所指,不會是無的放矢,他要自己小心點,那究竟是什麼意思?而且他事先詢問了自己和費爾南多的事,難道,是費爾南多要對自己下毒手?   想到這裡,謝文東吸了口氣,費爾南多能坐上總理的寶座,自然也不簡單,是踩著無數人的鮮血和腦袋走到這一步的,表面和善,實則心狠手辣,現在他在安哥拉坐總理寶座已經多年,法號司令慣了,突然受到自己的要挾自然懷恨在心,要對自己下毒手也不是沒有可能。謝文東一手揉著下巴,一手輕輕敲打著茶几,久久未動。   見狀,關鋒、傑克、田啟紛紛走上前來,三人都看豬謝文東懷有心事,相互看了一眼,田啟搶先問道:「東哥,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謝文東回過神來,環視三人,微微一笑,慢慢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在沒有確認消息之前,謝文東不想大肆聲張,搞得身邊的兄弟也跟著緊張兮兮的。他本就打算近期返回中國,現在看來,即刻就得動身。   想著,他拿出手機,給馬戈伊打去電話,讓他馬上帶著烏那卡洛返回別墅,自己和他有事商談。馬戈伊覺得很是奇怪,這才剛剛離開避暑沒多久,謝文東怎麼又讓自己帶著烏那卡洛回去呢?不過聽謝文東語氣凝重,他也沒敢多問,只是連聲答應。   時間不長,馬戈伊帶著烏那卡洛又返回謝文東的別墅。   見面之後烏那卡洛顯得有些茫然,與謝文東我了握手,客氣地笑問道:「謝先生這麼急著找我回來是因為……」   謝文東沒時間和他說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烏那卡洛先生,我可以想提供資金援助,那麼,你能給我什麼?」   烏那卡洛眼睛突的一亮,其中跳動的興奮的光芒,他沒想到謝文東會轉變得如此之快。烏那卡洛急忙說道:「只要謝先生能向我提供充足的資金,那麼,無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謝文東直勾勾地看著烏那卡洛半晌,隨後亮眼一瞇,笑了,點點頭,說道:「我想要資源!」   烏那卡洛一怔,疑問道:「資源?謝先生不是想在贊比亞開採石油嘛?」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僅僅是石油還不夠,其他資源的開採我也想參與,比如銅礦!」他對贊比亞的瞭解不多,不過也知道攢一筆是產銅大國,資源這種東西一本萬利,而且只要開採出來,就不愁賣不出去。   烏那卡洛只是略微想了想,隨即點點頭,應道:「可以!謝先生的條件我可以接受!」烏那卡洛現在只一心想著坐上國家元首的位置,主語答應謝文東的條件會不會損壞國家的利益,他已顧不上了,目前他要人有人,要聲望有聲望,要武器有武器,最缺的就是錢。   謝文東笑呵呵地擺擺手,說道:「烏那卡洛先生,請坐下談吧!」說這話,他和烏那卡洛相繼落座。謝文東問道:「你想讓我提供多少資金?」   「哦……」烏那卡洛垂下頭,眼珠骨碌碌亂賺,琢磨了一會,說道:「第一筆資金最少得五百萬!」   五百萬?!謝文東尋思了片刻,點頭說道:「可以!」   烏那卡洛急又步道:「我說的是美圓,可不是勒韋(安哥拉貨幣)!"謝文東笑了,說道:」我知道!不過,你說第一筆資金是什麼意思?難道以後還要追加嘛?」   一下子提出五百萬資金,見謝文東答應得如此乾脆,烏那卡洛的心落下一大半,暗暗點頭,看起來,看起來這個年歲不大的中國人真的很有實力!他興奮的點點頭,說道:「想取代現任的zf,需要用錢的地方有很多,僱傭士兵要錢,買通zf官員要錢,讓其他反zf勢力支持我也要錢,種種花銷加在一起是一筆巨大的資金,至於到底要多少,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如果有五百萬資金的話,足可以解決眼前的一系列問題!」   謝文東點點頭,想複製一名國家的元首,其經費肯定少不了,將如此多的資金投在烏那卡洛身上,也算是一種高風險高回報的投資了,這時候只能是賭一賭,碰碰運氣,贏了,能賺個盆滿缽豐,若是輸了,也就是損失一大筆資金,傷害不到自己的元氣.   想著,他微微一笑,說道:"資金我可以提供,不過如何保證烏那卡洛先生日後能兌現自己的承諾呢?""這一點請謝先生不用擔心!"說著話,烏那卡洛從隨身攜帶的皮包拿出來,將其他打開,裡面是一沓英文版文件,他向謝文東面前一遞,說道:"合同的樣板我已經起草好了,只要謝先生覺得滿意,我們便可簽署合同."謝文東接過,大致看了兩眼,隨後放到茶几上,如果烏那卡洛真做了贊比亞的總統,這合同還能有約束力,如果他失敗了,這麼這就是廢紙一張,他說道:"合同先放在我這裡,適當的會做出一定的修改,妥善之後,我會派人和烏那卡洛先生洽談的.""好的!"烏那卡洛連連點頭應道:"不過請謝先生的速度要快一些,贊比亞的局勢瞬息萬變,我無法在安哥拉逗留太久.""沒問題."謝文東說道:"最多不出三天."烏那卡洛一笑,說道:"那我就多謝謝先生了."說著,他恍然又想什麼,疑問道:"不是謝先生親自和我談嗎?"謝文東搖搖頭,說道:"我近期會離開安哥拉返回國內。""哦,那資金......""等合同簽還之後,我會安排人員將你所需的資金如數送上,這點烏那卡洛先生不用擔心!""那樣最好!那樣最好!"烏那卡洛樂得嘴巴合不攏,他感覺自己這趟安哥拉之行實在是大有收穫,不僅得到了安哥拉zf高層的認可,而且將所需的wuqi和資金都弄到手。現在,烏那卡洛更有信心去爭取國家總統的寶座。   等烏那卡洛心滿意足的離開之後,謝文東不再耽擱,立刻安排人員去訂回往中國的飛機票。   受到皮龍.內貝的暗示,謝文東意識到危險的存在,想要離開安哥拉,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費爾南多給他打來電話,邀請他去參加總理府的晚宴。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好端端的,費爾南多舉辦什麼晚宴?他委婉的拒絕道:「總理先生,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恐怕不能過去了!」   費爾南多在電話那邊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笑道:「今天晚上是慶功宴,zf的要員以及商業的代表都有參加,既然謝先生在羅安達,我想還是來參與一下的好,哪怕是只露一面也行,不然的話,就顯得謝先生太不近人情,以後不容易搞好各方面的關係。」   謝文東疑問道:「慶功宴?」   「是的!剛剛得到消息,我軍在贊比亞的盧庫盧取得了一場大勝。這是一場鼓舞人心的勝利,我想謝先生作為東亞銀行的代表,是應該出現在晚宴上的!」   被費爾南多這麼一說,謝文東還真無法拒絕了。以前,由於東亞銀行因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的事,造成一場不少的dongluan,雖然後來使用武力平息了,但卻使東亞銀行在安哥拉的聲望大跌,甚至遭遇到大規模的dz,經過李曉芸所作出的種種努力,東亞銀行在安哥拉的剩餘終於又逐步恢復過來,只是還沒有徹底穩定,自己前去參加慶功宴,確實能改觀東亞銀行在民眾心目中的印象,只是,這會不會是費爾南多設計好的鴻門宴呢? 第二百二十九章   正當謝文東琢磨費爾南多用意的時候,後者又加了一句:「哦!對了,宴會上還有一個小型的捐款活動,謝先生要準備一下,到時候可不要顯得太吝嗇哦!」說著,費爾南多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   謝文東深吸口氣,說道:「好吧,總理先生,到時我會參加的。」   「那好,晚上八點,我恭候謝先生的光臨!」   「總理先生客氣了。」   掛斷電話,謝文東暗歎一聲,隱隱約約中,他總是覺得這次的宴會不簡單。   下午時,李曉芸打來電話,笑問道:「文東,你接到總理先生的邀請了嗎?」   謝文東一愣,皺了皺眉頭,說道:「剛剛收到!」隨後,他又疑問道:「曉雲,你也知道這件事?」   「是的!」李曉芸呵呵一笑,說道:「這次總理府要舉辦慶功宴會,邀請了許多zf和商界的重要人員,我也在其中呢!」   哦!原來還真有這麼回事!聽了李曉芸這話,謝文東的心情是稍微安穩了一些,既然有那麼多zf和商界的人員在場,那麼飛爾哪那多想對自己動手也沒有機會,除非他是想和自己同歸於盡,不過以費爾南多的性格來看,這基本沒有可能。想罷,謝文東笑道:「那好,曉芸,正好我們晚上一同前往!」   李曉芸欣然應道:「好!」   「等你下巴,我去接你!」   「嗯!」   收起手機,謝文東坐到沙發上,又細細琢磨了一會,忍不住笑了,感覺自己的神經可能是太過敏了。   下午五點,謝文東只帶上五行兄弟,前往東亞銀行。他把時間算的很準剛到不久,李小芸正好下班。坐進車內,看著一身職業裝的李小芸,謝文東含笑說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等到宴會上,恐怕就沒機會吃了。」   李小芸樂了,點點頭說道:「文東,聽說在宴會上會舉行一場捐款活動,我們準備捐多少?」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你是東亞銀行的負責人,你做決定就好。」   李小芸似撒嬌地說道:「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嘛!」   謝文東揉著下巴想了想,說道:「二三十萬可以了吧?!」   李小芸被他的話逗樂了,說道:「現在安哥拉為了應付zhanzheng,國庫也很空虛,作為安哥拉最大的私人銀行,如果在這個時候只捐二三十萬,還不如不捐,省得落人口實!」   謝文東聳聳肩,笑問道:「小芸,安你說捐多少合適?」   李小芸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遞給謝文東,後者接過一看,上面的數字明晃晃的二百萬,還是美金。呼!iewendong吁了口氣,說道:「怎麼一下子捐這麼多?」   二百萬美金,對於任何一個企業來說都不能算小數目。李小芸笑道:「出於兩點考慮。第一,我們在安哥拉賺的錢遠遠超過這個數字,適當的拿出一些,並不為過。第二,這次可是我們改善在minzhong心中形象的大好機會,雖然捐出去很多,但日後的回報將會更多。」   對李曉芸的話,謝文東很贊同,而且在商業方面的事情,謝文東也十分信任李曉芸的,他笑道:「你認為合適就可以了,我米有意見!」   李曉芸搖了搖頭,低聲嘟嚷說道:「你可是老闆啊!」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老闆懂得也未必就多嘛。」   謝文東和李曉芸先是去了市中心的餐廳吃飯,由於時間尚早,二人吃的也很慢,邊吃邊聊,謝文東順便將他魚烏那卡洛之間的交易告訴李曉芸。後者聽完,大皺眉頭,幽幽說道:「我聽說過一些關於烏那卡咯的事,難道,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安哥拉真有意扶持他來組建贊比亞的新ZF?」   「嗯!」謝文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紅酒,慢悠悠地點點頭,說道:「應該是沒錯的。」   李曉芸歎了口氣,說道:「如果是這樣,那贊比亞的民眾可就有難了。」   「哦?」謝文東疑惑地挑起眉毛。   李曉芸解釋道:「烏那卡咯為人殘暴,殺人如麻,贊比亞好幾起種族屠殺的事件都和他存有關係,只是找不出確切的證據罷了。由他組建ZF,只怕贊比亞的種族衝突將會更加激化。」   關於烏那卡咯的為人,謝文東並不清楚,也不想去瞭解,至於贊比亞的種族衝突他更不好去關注,因為那些都和他沒有直接的關係,他想要的,僅僅是利益,積累起雄厚的資金基礎。不過他對李曉芸普世的價值觀也有些瞭解,沒有就此時再多言,只隨口說道:「那些事情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也不是我們能改變的,外因永遠起不到決定作用。」   聽了他這話,李曉芸若有所思得久久無語。   吃過飯後,謝文東看看時間,已接近晚間七點,他說道:「我們該去總理府了!」   李曉芸怪異得看著他,說道:「只穿這個去參加宴會?」   謝文東看看李曉芸,再瞧瞧自己,是覺得有些不妥。不管怎麼說,能在總理府邸舉辦的宴會都是非常鄭重的,而李曉芸現在卻只穿一身的職業裝,參加宴會會顯得十分不禮貌,也很不雅觀。他看看手錶,說道:「我送你回家,現在還來得及!」   李曉芸笑道:「不用那麼麻煩了,就近買一件就行了。」   餐廳旁邊就有購物中心,謝文東和李曉芸步行走了過去,五行兄弟則經驗豐富得跟在二人的身後,離得不遠不近,既不打擾到他二人的興致,又能有效得保護。   羅安達是安哥拉的首府,同時也是海濱都市,交通便捷,經濟興旺,戰亂時雖然蕭條,但和平之後恢復得極快。此時到了晚上,市中心依然熱鬧非凡,車來車往,隨處可見歡聲笑語的行人,如此景象,絲毫感受不到這個國家正在與另外一個國家展開大規模的交戰。   購物中心裡的遊人更多,其中還有不少是國外的遊客,穿著一身休閒的打扮,說說笑笑。   李曉芸對衣服並不挑剔,走到一家服裝店門前,轉身便走了進去。在裡面轉了一圈,她隨手拿起一套晚禮服,問身邊的謝文東道:「這件怎麼樣?」   這是一件白色的晚裙,設計得中規中矩,雖然沒有出奇之處,但卻顯得高貴典雅。謝文東見是白色的,想來很配李曉芸雪白的皮膚。他點頭笑道:「試一下!」   李曉芸嫣然一笑,拿著晚禮服,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走進試衣間。時間愛你不長,她穿著禮服出來,謝文東抬頭一瞧,只覺得眼前一亮,白色的衣服確實很配李曉芸,將他白皙的皮膚襯托的更加雪白細膩,加上她身材高挑,此時又將遮住她買毛的眼鏡拿掉,看起來,好像從童話世界走出的白雪公主一般。謝文東打量了李曉芸好一會,抬手打個響指,笑道:「就選這件吧!」   從謝文東的言語中,李曉芸能感覺出他的欣賞和讚美之意,她心中也是甜絲絲的,轉身對著鏡子照了又照,不過,只是模模糊糊她看了個輪廓。李曉芸忙又將眼鏡帶上,這才看清楚。她對一旁的服務員說道:「我買這件了!」   「好的,小姐,我幫你抱起來!」   「不用了!」謝文東進步上前,伸手將禮服的商標摘掉,笑道:「結賬吧!」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金卡,遞給服務生。   服務員目光怪異的看著他二人,心中暗暗奇怪,哪有穿著禮服去逛街的呢?   結完帳後,謝文東和李曉芸走出服裝店,所過之處,總會引來無數的目光,焦點只有一個,那就是身穿白色禮服的李曉芸,無數道目光中有驚訝,但更多的是驚艷。李曉芸也注意到了,她玉面一紅,拉著謝文東,逃也一般的快步走出商場,鑽進停靠在路邊的汽車裡。   直至坐在車裡,她餓臉還是紅彤彤的,嬌喘了幾下,自言自語的嘟囔道:「不知道我會不會被人家認為是神經病!」   謝文東哈哈大笑,搖頭說道:「不會!」   「為什麼?」   「哪裡會有這麼漂亮的精神病?」謝文東笑呵呵的說道。   「喂,文東,你是在拿我開心吧?!」李曉芸不滿地表示kang議,不過謝文東的話卻讓她心中倍感舒適。   當謝文東和李曉芸趕到總理府時,已經過了八點,此時總理府內已是人滿為患,舉目望去,只見裡面人頭湧湧,有男有女,一個個皆是衣冠楚楚,打扮考究。謝文東和李曉芸的到來,成功將場內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一個因為他倆的模樣,場上,東方人的面孔並不多,謝文東相貌清秀,身上帶著一股陰柔又神秘的獨特氣質,穿著筆挺的中山裝,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而李曉芸容貌過人,精緻的五官,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好像瓷娃娃一般,二人的衣服一黑一白,反差強烈,走在一起,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第二百三十章   再者說,謝文東和李曉芸一個是東亞銀行的幕後老闆,一個是東亞銀行的直接負責人,而東亞銀行在安哥拉的地位不言而喻,他倆同時出現,自然引人關注。   由於這次的晚宴有捐款活動,所以來了許多的記者,得知來的這對青年男女就是行徑向來低調的謝文東和李曉芸,立刻端起相機猛拍,一時間,閃光燈亮起了一片。   看著周圍亮個不停的閃光燈,謝文東有種錯覺,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迪廳。   他微微皺了皺眉毛,側過頭來,看眼身後的五行兄弟。五行立刻會意,快步上前,金眼和水鏡各護在謝文東和李曉芸的左右,而木、土、火三人則分別走向記者,連連擺手,用半生不熟的英語說道:「別拍了,別拍了!」   李曉芸下意識得挽住謝文東的胳膊,同時身子自然而然得向他靠近,同時低聲說道:「文東,你可得照顧我,我現在什麼都看不清楚。」此時,李曉芸早已將眼鏡摘掉,一雙漂亮的美目雖然又大又圓,但看稍微遠點的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謝文東臉上帶著面具般的微笑,貼近李曉芸,目光邊環視左右,邊輕聲問道:「你眼睛多少度?」   李曉芸小聲說道:「一千八。」   「……」謝文東默然。他不知道一千八百度的近視是什麼概念,不過只聽這個數字,想來她是近視得不清。   兩人在五行兄弟的簇擁下,走進宴會大廳,剛剛進來,就見一身筆挺西裝的費爾南多滿面笑容得走了過來,到了近前,親熱得與謝文東握了握手,然後又用西方人的禮節,捧起李曉芸的柔荑,親親親吻看一下,同時讚歎道:「李小姐今天實在是太漂亮了!」   李曉芸是見過世面的女人,而且和費爾南多也接觸過很多次,她絲毫沒有顯得拘謹和倉促,嫣然而笑,落落大方得點頭說道:「謝謝!」   謝文東在旁暗暗點頭,李曉芸是大多數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女人,無論在哪方面,基本都找不到她的缺點。可又恰恰是因為她太完美了,令所有的男人都對她望而怯步,即使是謝文東也不例外。   「李小姐,謝先生,裡面請!」費爾南多彬彬有禮得作出邀請的手勢。   二人到了會場中央,前來搭話的人極多,其中有zf的官員,也有商業的巨頭,東亞銀行掌握著安哥拉的經濟命脈,每個人都想與之拉上關係,找到一個好靠山。謝文東表面上應付自如,有說有笑,心中卻暗暗叫苦,他最討厭的就是應付這種場合,從頭到尾都要掛著笑臉,到最後,臉都快笑得僵硬。他轉頭瞧瞧身邊的李曉芸,後者和他截然相反,李曉芸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場面,無論與誰都聊得談笑風生,自然而然得成為場上的焦點,雖然她連對方是什麼樣子都看不清楚。   正在這時,馬戈伊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到了謝文東近前,笑呵呵得打招呼道:「謝先生!」   看到他,謝文東如同看到了救星,他急忙將馬戈伊頂到前面,用中文低聲說了句:「你代表我來招呼他們!」說完,他轉身向一旁走去。圍在謝文東周圍的眾人見他要走,正想上去詢問怎麼回事,馬戈伊伸出手來,將眾人攔住,滿面堆笑,說道:「謝先生有事要去處理一下,大家請稍等片刻!」   謝文東出了人群,走到總理府的後院,找到一處安靜的地方,他這才長出一口氣,同時掏出香煙,搖頭苦笑。剛把香煙點燃,聽到身後傳出低微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瞧,只見金眼不知何時已站到自己的身後。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這樣的場合,還真是令人頭痛啊!」   金眼樂了,低聲說道:「我看李小姐倒是很開心。」   謝文東點點頭,道:「或許,她喜歡這種周旋,這也可以將她的聰明發揮到極致!」對於李曉芸的高智商,謝文東也是佩服不已,自歎不如。   正說著話,只見後門處有人影晃動,接著,快步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黑人漢子。謝文東一愣,仔細觀瞧,兩眼彎彎得笑了,來者不是旁人,真是皮龍·內貝。謝文東笑道:「皮龍,原來你也在這裡!」   「謝先生!」皮龍·內貝身穿筆挺的將級軍裝,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向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謝先生今天不應該來。」   謝文東一怔,眉頭立刻皺起,低聲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可是費爾南多要多我不利?」   皮龍·內貝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面露急色得連連搖頭,沉默了好一會,他方低聲說道:「謝先生現在應馬上離開,或許……還能來得及!」   謝文東凝聲問道:「皮龍,到底有什麼事?」   「哦……」沒等皮龍·內貝說出話來,這時,費爾南多從後門走了出來,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目光不時得在謝文東和皮龍·內貝身上掃動,他邊走過來邊哈哈笑問道:「謝先生,皮龍,你們在聊什麼?」   「啊!總理先生!」皮龍·內貝見費爾南多來了,臉色微微一變,但馬上又恢復自然,他先是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面帶微笑得說道:「沒什麼,我只是和謝先生許久未見,又在這裡恰巧碰上,所以就順便過來打聲招呼!」   「哦!是這樣啊!」費爾南多狐疑得盯著皮龍·內貝一會,隨後慢悠悠得說道:「皮龍,現在有許多記者都很關注前方的戰況,你去應付他們一下!」   「是!總理先生!」皮龍·內貝應了一聲,接著,轉頭瞥瞥謝文東,什麼話都沒有再多說,大步流星走進廳內。   費爾南多笑呵呵得走到謝文東近前,疑聲問道:「謝先生不在大廳裡,怎麼出來了?」   通過費爾南多和皮龍·內貝之間的表情,謝文東已感覺出事情不尋常,只是哪裡會發生問題,皮龍·內貝沒有說明,他也猜不出來。謝文東不動聲色得苦笑道:「宴會上的人太多了,而今天我的身體又不舒服,就出來靜了靜。」   「啊!謝先生的身體沒事吧?!」費爾南多故作關切得問道。   「沒事!只是小問題而已。」   「唉!謝先生東奔西跑實在太勞累了,平時也要多注意休息嘛!」   「多謝總理先生的關心,我會注意的。」謝文東笑瞇瞇得說道。   費爾南多拍拍謝文東的肩膀,說道:「捐款活動也要開始了,謝先生,我們進去吧!」   「好!」謝文東答應一聲,雙手背於身後,與費爾南多並肩走回宴會的會場,同時,他背於身後的手指連連鉤動,暗示後面的金眼要高度戒備?#65308;詞剮晃畝捄醢G凳荊{鷓□蔡岣□司j瑁vR諦晃畝梴Y訊罈媔堹с砑g陪抗饃□瓷ㄈュp環毆鞳珍Q我桓鋈恕?   進入會場不久,捐款活動開始,與會的商界巨頭們紛紛慷慨解囊,場面十分熱鬧。謝文東慢慢走到李曉芸身邊,站定,後者好奇得看著他,問道:「文東,你剛才去哪兒了?」   謝文東輕描淡寫得說道:「只是出去轉了轉!」   李曉芸別有深意得笑了笑,說道:「不是悄悄出去見你的小情人了吧?」   「小情人?」謝文東被說愣了。   「總理的千金,瑪利亞!」   謝文東聞言,啞然失笑。他感覺好笑得轉頭看了看李曉芸,身子向她湊了湊,在她耳邊半開玩笑得低聲說道:「我只對中國姑娘感興趣!」   雖然謝文東沒有直接說李曉芸,但後者還是玉面緋紅,低聲嬌叱道:「真是沒正經的!」   謝文東呵呵輕笑出聲,接著,似隨意得說道:「等捐款結束,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為什麼走這麼急?」李曉芸費解得看著他。   「別問那麼多了。」謝文東舉目看向前方的捐款活動,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終於輪到東亞銀行,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又都集中到謝文東和李曉芸身上,人們都很好奇,想知道作為安哥拉金融界巨頭的東亞銀行會捐出多少錢。   見狀,謝文東暗暗點頭,讚歎李曉芸聰慧,如果真按照自己的意思,只帶來二、三十萬,在眾目睽睽之下,還真不好拿出手呢!   李曉芸將身上的支票遞到謝文東面前,笑道:「文東,你去捐吧!」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還是你去吧!」   知道謝文東向來低調,不喜歡拋頭露面,李曉芸不再退讓,拿著支票,站起身形,緩步走向會場前面的捐贈之處。目視李曉芸走到前方,謝文東身子微微後仰,對後面的金眼低聲說道:「把車子準備好!小芸一回來,我們馬上就走!」   「明白,東哥!」金眼答應一聲,慢慢倒退兩步,接著轉身而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等金眼走後,謝文東又舉目環視了一周,在會場的角落裡,他看到了皮龍·內貝,而在其身後卻多了兩名身穿西裝的漢子。這兩個人表情陰冷,目光如冰,緊緊頂在皮龍·內貝。不用問,謝文東也能猜的出來,這兩人是在監視皮龍·內貝。   謝文東眉頭皺的更深。此時,李曉芸已走到前面的會台上,將支票遞給費爾南多。後者笑呵呵地道謝接過,低頭看了一眼,隨後高高舉起,大聲說道:「東亞銀行,兩百萬,美圓!」說話時,費爾南多特別將二百萬和美圓加重。   「嘩——」聽完費爾南多的話,宴會上一片嘩然。人人都能猜得到東亞銀行的捐款不會少,只是誰都美圓人想會竟然會有這麼多,能達到兩百萬美金。要知道安哥拉正處於戰後重建,各企業為了發展,可動用的資金都不多,一下子拿出二百萬美金,東亞銀行算是頭一個了,也是唯一的一個。   會場內先是亂了一陣,隨後暴起如雷般的掌聲,媒體的記者更是不會錯過這個特大新聞,閃光燈又是閃成一片。李曉芸的表現十分自然,臉上帶著米人的微笑,連連向台下擺手。過了好一會,費爾南多才伸出手來,示意大家都靜一靜,然後走到李曉芸近前,充滿感激地說道:「李小姐,這次真得是太感激你了,也很感謝東亞銀行的慷慨解囊,安哥拉人民不會忘記東亞銀行的恩情,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費爾南多的話又博得一陣熱烈的掌聲,整個會場內的氣氛被推到了頂點。費爾南多倒不是真得感謝東亞銀行,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他自己考慮,畢竟東亞銀行是他找來的,前者出風頭,表現的好,他不僅臉上有光,得到更多的支持,總理的位置也就會隨之鞏固。   看著李曉芸在台上風光無限,應對自如,謝文東長鬚口氣。他心裡欣慰不已,有了李曉芸,東亞銀行連代言人都省下了,等到明天,她迷人又燦爛的笑容登上電視和報紙,安哥拉民眾對東亞銀行的好感肯定會進一步增強。想著,謝文東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又消失了,因為直到現在,他到看不出來危機究竟在哪裡。宴會上的重要人物太多,而且雲集大量的記者,費爾南多想對自己下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麼皮龍內貝為什麼要提醒自己不應該來,應該盡快離開呢?那麼聰明的謝文東這時候也被弄糊塗了,想不清楚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   過了好一會,李小芸從台上走下來,到了謝文東的身邊,笑呵呵的低聲說道:「怎麼樣文東,我沒有騙你吧?雖然拿出兩百萬美金,但這卻是一個大大的公益廣告,既能讓安哥拉minzhong明白,東亞銀行是個安全可靠的銀行機構,還能讓他們知道,東亞銀行到安哥拉是為了這裡的人民牟利的!」   謝文東挑起大拇指,讚道:"小芸,你做的好極了!」說這話,他拉住她的胳膊,低聲說道:「不過,現在我們該走了!」向來想去,謝文東決定還是聽信皮龍的話,無論從哪方面,皮龍都比費爾南更加可靠的多。   「現在就走?」李小芸迷惑地看著謝文東,說道:「現在往回還沒有結束,這時候離開,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   「不管那麼多了!」謝文東正色說道:「先離開此地我再向你解釋!」   見謝文東面色凝重,李小芸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李小芸不再多問,隨著謝文東慢慢向外走,邊低聲問道:文東,連和總理都不打聲招呼麼?   謝文東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搖搖頭。當他二人走到會場門口時,費爾南從場內快步追了出來,滿面的疑問,好奇道:「謝先生,李小姐,你們這是去哪?」   沒等李小芸說話,謝文東搶先說道:"我身體不舒服,而且還有要緊的事跟小芸商量,所以就先走一步,還望總理先生不要見怪!」   「哦……是這樣」費爾南眼珠轉了轉,挽留道「:宴會馬上也要結束了,而且還有很多朋友想結實謝先生和李小姐,可不可以再等一等?」   費爾南多身為總理,能如此低聲下氣的挽留,那已經算是給天大的面子了,李曉芸都有些感到不好意思,轉頭看謝文東,暗使眼色,讓他先不要堅持。不過謝文東的態度異?#65308;峋觶瓷甇篔冱嚓e拔胰酚惺攏楫髲誘E爰螢l?   見謝文東執意要走,費爾南多也沒有辦法再強求下去,只好無奈地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謝先生了,我們知道下次再見!」   「再見!」說完話,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注視了費爾南多一會,隨即挽著李曉芸,走出總理府。剛到外面,金眼就把車開了過來,等謝文東和李曉芸上車後,金眼腳踩油門,飛馳而去,時間不長,木子等人的車輛也快速地超了上來。   車內,李曉芸不解地問道:「文東,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走的如此匆忙,連總理面子都不給!」   謝文東眉頭緊鎖,幽幽說道:"問題就是出在費爾南多身上!我得到暗示,費爾南多可能對我不利.   "啊?」李小芸大吃一驚,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又驚有駭地說道:「那·····那怎麼可能?你和總理的關係一向親密,他怎麼可能會對你不利呢?」   謝文東輕歎口氣,將前兩日自己與費爾南多針鋒相對的一場談話講述一遍,隨後搖頭說道:「如果說以前我和費爾南多是相互利益,那麼現在就是相互制約和要挾,費爾南多恐怕駭不能適應這種關係,他想剷除我,也不是沒有可能。另外,我在安哥拉軍方的朋友已經連續兩次暗示我盡快離開安哥拉,想來,這可定和費爾南多有關係!」   李曉芸聽得臉色頓變,驚訝道:「我·····我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這些?」   謝文東苦笑道:「我,不希望你擔心!」   李曉芸聞言,心中一下子平靜了許多。謝文東雖然貌不驚人,身材也消瘦,不過與他接觸,很容易便能感覺出他是個真正的男人,與他在一起,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一旦出現問題,他會獨自去承擔,而不是找人去分擔。   沉默了一會,李曉芸問道:「文東,那你決定怎麼做?」   謝文東沉吟了片刻,說道:「先回國再說,實在不行,費爾南多這個人不能再留下了!」   李曉芸聽完這話,激靈靈打個冷戰,下意識得抓住謝文東的胳膊,關切得急聲說道:「文東,你要做什麼?你可不能亂來,費爾南多是總理,身份可不比常人……」   不等她把話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她,臉上露出令人寬心的笑容,說道:「小芸,你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我也很清楚該怎麼去做!」   李曉芸輕輕歎了口氣,她怎麼可能不擔心,以謝文東的為人,真的會說到做到,可費爾南多是總理,要去殺他,一個不好謝文東也會陷進去難以脫身。想著,李曉芸更擔憂了。   見她愁眉不展,謝文東笑呵呵得輕鬆說道:「費爾南多要對付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在安哥拉的處境還算安全,沒事的!」   李曉芸沒有擔心自己,她最擔心的恰恰就是謝文東,看著謝文東笑呵呵的樣子,李曉芸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兩輛轎車回往別墅,等路程過半後,謝文東暗暗鬆了口氣,不過心裡的疑惑更多,皮龍·內貝提醒自己要小心,可是小心什麼?   他正琢磨著,忽聽坐在前方的金眼說道:「東哥,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謝文東一怔。   金眼挑目,盯著車頂的倒車鏡,皺著眉頭說道:「後面有輛車已經跟了我們三條街了!」   謝文東轉回頭,攏目觀瞧,果然,在己方車輛的後面遠遠行著一輛黑色的轎車,由於距離較遠,只隱隱約約能看到車裡人影的輪廓。謝文東原本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他低聲說道:「通知前面的木子他們,加快速度,甩掉對方!」   「明白!」金眼邊答應著,邊拿出手機,給行在前面的木子打電話。   這時,李曉芸也緊張起來,不自覺得緊緊抓住謝文東的手掌。   此時已是晚間十點多鐘,路上行人和車輛都已稀少,謝文東等人所坐的兩輛轎車開始加速,在筆直的街道上行得飛快,風馳電掣一般呼嘯而過。   他們速度加快,後面的那輛黑色轎車也跟著加速,不過依然保持著原來的距離。   見狀,謝文東等人更加肯定這輛車有問題,來者不善。   時間不長,木子給金眼打來電話,說道:「老大,你在前面走,我們斷後,把後面那輛車攔住,看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金眼想了想,覺得這樣做最為妥當,隨即點頭說道:「好!」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木子將汽車閃向一旁,讓過後面謝文東所做的轎車,隨後放緩車速,後面那輛車本想越過木子的汽車,不過木子經驗豐富,駕駛車輛左右搖擺不定,將黑色轎車死死擋在後面,正當對方急著想辦法越過他時,木子突然踩剎車,將汽車停在路中.   "吱嘎!「隨著急促的剎車聲,後面的那輛黑色轎車也隨之急急停了下來,等兩輛轎車都停下時,車頭與車尾之間的距離已不足半米遠,靜!場面上異常的安靜,沒有人下車,也沒有人說話,在幽暗的路燈下,整條街道是靜悄悄的,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又像是有幾個世紀那麼長,突然之間,木子等人所在的轎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與此同時,轎車後窗多出一拇指大的窟窿,沒有槍聲,但子dan確確實實從外面打了進來,木子,水鏡,土山,火焰四人的反應極跨,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伏下身來,異口同聲道:"有殺手!"木自四人抽出手qiang,位於後排的火焰微微探頭,瞄了一眼後面的黑色轎車,正好看到一支裝有消音器的手qiang從車窗內伸出來,槍tong還冒著青煙,火焰想也沒想,甩手就打出兩槍,彭,彭!沉悶的槍聲打破了深夜的寧靜,回音久久不散.   黑色轎車的車窗隨著槍聲破碎,同一時間,車內傳出低微的叫聲,火焰的兩槍徹底拉開雙方槍zhan的序幕,木子,說鏡,土山也不再停頓,各開車門,從車內滾了出來,爬伏在地上,對著黑色轎車開槍怒射.   沒有子dan打空,四人每一槍都打在轎車的車身上,只眨眼工夫,在連續的槍聲中,黑色轎車已變得千瘡百孔,車體佈滿彈痕,鮮血順著車門的縫隙,汩汩的流淌出來.   聽到一陣陣槍聲從後傳來,李曉芸突然有種錯覺,彷彿又回到了安哥拉內zhan的時代,她手腳冰涼,將謝文東的手抓得更緊了,謝文東感覺到李曉芸的驚嚇,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柔聲說道:"沒事的,別擔心!」   如果不是有李曉芸在自己身邊,謝文東這時候肯定早已讓金眼停車,與木子等人去並肩作戰了,不過現在有李曉芸在,謝文東心裡多了許多顧慮,不敢再輕易涉險。   後面的槍聲越來越遠,時間不長,已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很快,金眼開著車又行出兩條街,一路上風平浪靜,沒有再遇到變故。當走到桑巴路的時候,金眼將車速漸漸緩了下來,到最後,幾乎與人快步而行的速度差不多。   不用問謝文東也知道肯定又發生了什麼事,他皺著眉頭,疑問:「怎麼回事?」   金眼凝聲說道:「今天的桑巴路有些反常。」   聞言,謝文東扭頭向車外望了望,可不是嘛,寬寬長長的街道,竟然一輛車,一個行人都沒有,整條街道彷彿一條死街,寂靜得可怕,羅安達入夜之後是很寧靜,不過桑巴路不比其他的小街道。而是一條主路,即使再晚,也沒有這麼寧靜過。   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著車窗,沉吟片刻,說道:「調頭!換條路走!」   「是!」金眼急忙答應一聲,將汽車停下來,剛要調頭往回走,突然,後面的路口處轉出三輛黑色轎車,轎車嶄新,車身珵亮,只是都沒有車牌。金眼見狀,暗暗吸口涼氣,急聲說道:「東哥,回不去,怎麼辦?」   這時候,謝文東也看出來了,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先是假意跟蹤,引走自己身邊的保鏢,然後在自己回家的必經之路設下埋伏。既然後路被斷,那麼不用問,前方肯定也有敵人。他正琢磨著,果不其然,在前方的道路上也並排行來三輛轎車,和後面的轎車一樣,都是新車,但都無車牌。   「該死的!」金眼咒罵一聲,回頭看向謝文東,等他做出決定。   謝文東反應極快,臨危不亂,幾乎是眨眼的工夫,腦海中便閃過一連串的方案,他揚頭說道:「前方右手邊有岔道,拐進去!」謝文東聰明過人,過目不忘,而且桑巴路是他每次出門的必經之路,所以對周圍的環境比熟悉。   經謝文東這麼一說,金眼也恍然想起,桑巴路中段的左側確實有一條岔道,只是以前從來沒走過,能通向何處,他也不是很清楚。現在情況緊急,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金眼看看前方,三輛轎車正飛速行來,他深深吸了口氣,腳踩油門,突然加速,迎著那三輛轎車便衝了過去。   雙方的車速都快爹出奇,又是逆向行駛,只是頃刻之間,兩邊的距離已不足十五米。如此近的距離,金眼仍沒有減速和避讓的意思,別說把對方嚇了一跳,即使是車內的謝文東也把心提到嗓子眼。至於李曉芸,乾脆將頭埋在謝文東的懷裡,眼睛緊閉,不敢再看。   如果雙方以全速相撞,那麼車裡的人誰都活不成,不過雙方倒是也強硬,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仍直直衝了過來。就在雙方的距離只剩下五米遠的時候,金眼猛地一打方向盤,猛的向左側的岔口衝去。   嗡!就在金眼改變方向的同時,雙方的三輛轎車與之擦肩而過,車內的人甚至能聽到鐵皮之間相互摩擦的嘶嘶聲。   呼!以急轉向讓過對方,金眼也長長噓了口氣,不過他片刻也未停頓,直向左側的那條岔道衝了進去。他剛剛進入路口,只聽車上和路上的牆壁處響起一陣劈啪之聲,緊接近,轎車的後車窗破碎。謝文東不用回頭查看也明白是怎麼回事,第一時間按住李曉芸的腦袋,伏在車底。   只見那三輛轎車齊齊停在路中,車窗齊開,從裡面伸出數支槍筒,對著謝文東所坐的汽車連連開火,只可惜對方距離已遠,而且金眼將油門踩到了底,車速極快,大多數的子彈都沒有命中目標,打在路邊的牆壁上。   等進入岔口,成功避開對方的視線之後,謝文東和金眼不約而同長長出了口氣。   謝文東慢慢挺起身軀,同時甩了甩頭髮上的玻璃碎片,回頭觀望了一會,見對方沒有追上來,他這才將李曉芸拉起,見她臉色蒼白難看,他關切得問道:「小芸,你沒事吧?」   李曉芸是受了驚嚇,不過表情還算鎮靜。畢竟她是政治部出聲,比普通女人經歷得東西多得多。她咽口唾沫,微微搖了搖頭,向後看了一會,接著抓住謝文東的胳膊,問道:「那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們?」   謝文東也想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從這些人的素質和配合來看。肯定大有來頭,不是普通的泛泛之輩。想著明天眼睛瞇了瞇,沉聲說道:「想來,這些人就是被費爾南多安排來殺我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安哥拉的特工人員!」   費爾南多身為一國的總理,不太可能僱傭殺手來暗算自己,那麼他所能調動的精銳人員,又能為他保守秘密的,除了安哥拉的特工,謝文東已再想不出其他。   聽完他的話,李曉芸暗吃一驚,駭然道:「這麼說,費爾南多是鐵了心的要除掉你?!」   「哼!」謝文東目光一下子冰冷下來,兩眼冒著精光,嘴角微微挑起,冷笑說道:「究竟誰能除掉誰還不一定呢!」   正說著話,忽聽金眼說道:「東哥,不好,這條路上也有敵人!」   謝文東舉目觀望,果然,在路口才出處,停了兩輛轎車,轎車周圍站有四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黑人漢子,在手中皆拿出黑漆漆的手q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這可如何是好?謝文東瞇縫著眼睛,腦筋飛速運轉著,尋思了片刻,他將心一橫,冷聲道:「金眼,現在只能進,不能退,衝過去」   「明白」金眼應了一聲,對著前方的車和人,一頭衝了過去見他們沒有停止的意思,幾名黑人漢子相互看看,隨後一起抬起手中的q,對著謝文東等人所坐的車開始瘋狂的掃she子彈無眼,那麼臨危不亂的謝文東此時也緊張到了極點,他再次將李曉雲壓在身上,伏在車裡,而前面開車的金眼更是首當其中,被瘋狂射來的子彈壓制的頭都太不起來,只能露出半個腦袋一隻眼睛看前方的路面啪啪啪~轎車的車身被子彈打得火星四濺,佈滿了彈痕,不過總算是衝到了對方近前,由於車子速度太快,幾名黑人漢子不敢當其鋒芒,紛紛放下手中q,抽身向兩旁閃躲轟隆就在他們讓開的一霎那,轎車與擋住路中的兩輛汽車相撞,金眼的衝擊很巧妙,所撞的位置剛好是兩車之間,使其阻力降到了最低,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兩輛汽車傾斜,轎車由其中間撞開的細縫急速穿行而過 第二百三十三章   由於慣性太大,轎車衝出去後,幾乎是橫著滑行了十多米遠,多虧金眼的駕駛技術超群,順著慣性及時將方向穩住,沒有發生翻車。穩住轎車後,金眼回頭瞄了一眼,然後駕駛汽車,飛馳而去。   那四名黑人漢子見狀,紛紛抬qiang怒射,可打了幾qiang,見轎車已經跑遠,同時有人打電話呼叫同伴,攔截謝文東所在的車輛。   謝文東的身份特殊,在安哥拉的影響力也大,這次針對他的暗殺行動是經過周密策劃的,一切可能發生變故都已經算計道理,並做了萬全的安排,勢必要將謝文東置於死地。   金眼開車雖然衝破了對方的堵截,可是立刻又有其他的殺手從各個方向源源不斷地湧來,對謝文東所在的轎車呈包圍之勢?#65308;籣i接擲戳嗣揮諧蹬頻哪吧藒s荊{鷓巰胍裁幌耄u較蚺滔蠐乙蛔B城糽繁叩男『K酗蹓怢p磈{O衷諼;羃颾J衎飺簧涎≡褡唚奶趼妨耍隋⑻^吹接脅□誥屯}開場?   這條小胡同的入口倒是很寬,可是越往裡走就越狹窄,行到一半時,已變的只能勉強通過一輛車。正在這是,胡同另一頭突然開進來一輛轎車,將狹窄的出口堵了個嚴實合縫,金眼見狀,心中一驚,可他的反映也快,當即將車燈調到最亮,接著對方視線被車燈晃花的瞬間,金眼從後腰拔出手qiang,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持qiang,對著前方轎車的駕駛座位處連開三qiang。在車燈的反射下,他也看不清對方的確切為止,這三qiang萬全的憑靠感覺而開。   精準的三qiang!三顆子彈都打中了對方車輛的駕駛員,隱隱約約中還傳出一聲慘叫。相隔時間不長,對方車輛裡也打來了冷qiang,呼嘯而至的子彈幾乎是貼著金眼的面頰飛過,金眼目光一凝,調轉qiang口,對著副駕駛座位又開兩qiang。   隨著qiang聲過後,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金眼來不及仔細查看是否已將車裡敵人全部打起,只能冒著被qiang擊的危險,硬著頭皮繼續向前開採,當兩輛汽車的車頭碰到一起時,金眼攏目細看,只見對方車內坐有兩人,其中一人額頭中彈,另外一人則是胸口中了兩qiang,此時倒在車椅上,業已雙雙氣絕身亡。   呼!金眼長吁口氣,頂著對方的汽車,將轎車緩緩開出胡同。不過,才剛剛出來,周圍『撲、撲』之聲四起,子彈像雨點一般鋪天蓋地掃射而來,好在有前面的車輛做擋箭牌,將大多數的子彈都擋住,但既便如此,金眼還是被逼回胡同裡。   剛剛退回來,只聽後方馬達聲響起,車內的謝文東和金眼回頭一瞧,皆在心中叫了一聲苦也!原來,後面的追兵也跟進到了胡同裡,三輛汽車像是糖葫蘆一般,將胡同的入口堵個水洩不通。   此時,前有伏兵,後退無路,情況已?#65308;鋇攪思圊鞥obR氖牽xK秘Y朢員s攔饌和旱模↘v鱍諤宥頰也壞劍乾怉a嚏敷穠鞳樅澈y憪m換釕G簹T略謚醒耄{觓謇媻顆倣荒芡恕?   「東哥,怎麼辦?」這時候,金眼也沒轍了,他抬起手qiang,狠聲說道:「我出去和他們拼了!」說著話,他就想下車。   謝文東一把將他拉住,沉聲喝道:「你想出去找死嗎?」對方有多少人,什麼來頭,自己一無所知,而且又是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出去硬拚,哪有生還的可能?!   金眼喘了兩口粗氣,急聲說道:「我出去掩護東哥,或許還有機會……」   「別說傻話!要走,我們就一起走,既然我把你帶到了安哥拉,就一定要把你活著再帶回中國去!」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回手也將配qiang抽了出來。   聽了他這話,金眼心中一顫,即感窩心又為之動容,他咬了咬嘴唇,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此時,李曉芸倒沒有像平常女人一樣哭天喊地,雖然她也害怕到了極點,不過仍能保持冷靜的頭腦。她抓住謝文東的胳膊,說道:"文東,不有著急,一定會有辦法的。"頓了一會,她眼睛突的一亮,說道:"我們遇襲傑克他們肯定會知道消息,現在也一定在向這邊趕過來,只要我們能拖延時間,就有逃生的希望!"她一句話,令謝文東和金眼的心都為之一動,謝文東眼珠轉了一轉,暗道一聲有理!他隨即挺直腰身,用英語高聲喝道:"我是謝文東,即使要殺死我,也應該讓我死個明白,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沒有人答話,回答謝文東的是數刻冷冰冰的子彈。   劈劈啪啪!子彈打在車身上,摩擦出來的火星在陰暗的胡同裡顯得格外醒目,連帶著,轎車的車燈也被打碎,現在,謝文東等人看不清楚外面的外面的情況,而周圍的敵人卻能清楚的觀察到他們的舉動。   時間不長,qiang械的連射停止,隨後,一道強光射進胡同裡。謝文東、李曉芸、金眼三人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只好用手遮住眉梢的上方。這時,在燈光處有人影晃動,走出一名身材不高,身穿西裝的中年黑人。   他目視著胡同裡殘破不堪的汽車,面無表情地說道:「謝先生,久違了!」此人倒是說著一口字正腔圓的英語。   謝文東一邊用手遮擋強光,一邊仔細查看來人,只可惜,他什麼都看不清楚。   中年黑人微微抬下手,隨著喀擦一聲,強光消失,也直到這個時候,謝文東才看清楚,原來胡同之外通有一輛軍用的吉普車,在吉普車的後方裝有一架高射探照燈。在吉普車的前面站有一名黑人,只是模樣非常陌生,謝文東敢肯定,自己以前從未見過此人。   在中年黑人的周圍,站有十數名西裝革履的漢子,只是表情一個比一個冷俊,眼神死氣沉沉,毫無感情的波動,在其手中,皆拿有長短不一的qiang械。   唉!謝文東暗歎一聲,此時己方在人數、武器、位置等方面都出於絕對的劣勢,如果只靠自己這邊的力量想衝出重圍,成功的幾率基本為零。現在,也只能用曉芸的辦法,盡量拖延時間了。謝文東深吸口氣,沉聲問道:「閣下是誰?我們認識嗎?為何要殺我?」   他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中年黑人先是一怔,隨即樂了,他搖搖頭,說道:「對於謝先生來說,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謝先生不認識我,也屬正常。至於我為什麼要殺謝先生,我只能告訴你,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聽了這話,謝文東更加肯定,此事必是由費爾南多在幕後指示。他冷笑一聲,說道:「是奉總理先生的命令吧?」   「呵呵!」中年黑人陰沉沉地輕笑出聲,沒有肯定,可也沒否定,只是幽幽說道:「謝先生很聰明,不過聰明的人所做的事未必就都是明智的,無論謝先生在安哥拉的影響力有多大,但是你要記住,這裡畢竟是安哥拉,一個完全不屬於你的國家!」   中年黑人似乎很喜歡說教,而且喜歡對大人物說教,尤其是在他可以決定對方生死的時候,這會讓他有種莫名其妙的快感和成就感。   他從口袋裡抽出一根雪茄,點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繼續說道:「謝先生有今天,這也是你咎由自取的結果,怪不得別人。」說著話,他倒退兩步,抬起手來,示意手下人做好準備。   隨著他的手勢,只聽嘩啦一串脆響,周圍的黑人漢子們齊齊將qiang端了起來。   「等一下!」   看出對方要下殺手,謝文東大聲喊喝。   中年黑人疑問道:「謝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謝文東緩緩說道:「你要殺的只是我,放我身邊的兩個朋友離開!」   「哼!」中年黑人哼笑一聲,說道:「對不起,謝先生這個要來求,我恐怕無能為力,上面有令,凡涉及人員,一概不留!」   謝文東說道:「放他倆離開,我可以給你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   「你想要多少?」   「我說了,這不是錢的問題!」   「無論你要多少,我都出得起!」   「。。。。。。」中年黑人還想說話,可轉念一想,他撲哧樂了,搖了搖頭,說道:「謝先生不要想用錢來收買我,這沒有用。另外,謝先生也不要想拖延時間,等你的手下來救你,我可以說明,你的手下人來不了了,這裡剛剛已被封鎖,定位軍事禁區,人和人都進不來。」   聽了這話,謝文東和李曉芸的臉色都是一變,想不到對方竟然把事情做得這麼絕,而且計劃的這麼周全。   「所以說,謝先生,你還是認命吧!」說完話,中年黑人抬起手來,啪的一聲,打個響指,接著,吉普車上的探照燈再次被開啟,將謝文東三人所坐的車輛照的通亮,與此同時,十多名黑人漢子也紛紛將手指扣在扳機上,準備射擊。 第二百三十四章   謝文東、李曉雲、金眼見狀,心中同是一顫,對方這許多q,一齊開火射擊,自己這三人絕無生還的可能,李曉雲乾脆撲到謝文東的懷中,不敢再看彭~一聲沉悶的q聲撕碎了場上的沉寂,隨著q聲,場上眾人的身子同是一震,謝文東三人以為是對方開了火,而黑人大漢明白,己方人員的q都有消音器,不可能發出q聲隨著q聲過後,只聽吉普車上突然傳出啪的一聲脆響,那輛通通的探照燈應聲而碎,與此同時,胡同裡又變成了一片漆黑,那名中年黑人嚇得一索脖,下意思四處張望,同時冷聲喝道:「哪裡開q?是哪裡開的q」   黑人大漢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清楚那裡打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槍,正在他們四處搜尋,尋找q聲來源的時候,場上又傳出q聲,一名手持微型衝鋒q的漢子身子猛地一震,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裝了一下,一屁股坐到地上,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處多了一個拇指大的窟窿這僅僅是開始,緊接著,周圍的彭彭之聲不絕於耳,子彈從四周飛射而來。而且都精準異常,皆能命中目標十數名想將謝文東當成靶子的黑人漢子此時倒成了別人的靶子,身上不是有紅霧噴射而出,他們連敵人在那裡都不知道,就有大半中彈倒地。那名中年黑人也未能倖免,胳膊與小幅各挨了一q。他趴伏在地,邊呻吟邊大聲吼叫這突如其來的冷槍,將眾多的黑人漢子打得措手不及,就連胡同裡的謝文東等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謝文東來不及細想,他將李曉雲向車下一按,接著轉回身行。對準堵在後面的轎車就連開了數q彭彭彭~隨著連續的q聲,後面的轎車的車窗被打出數個大窟窿,至於裡面的人沒有被打中,謝文東也管不了那麼多,金眼反映過來,隨即也開始向後面的車輛連連開火。對方車輛裡的人員也不示弱,開火還擊,雙方以汽車為掩體,你來我往地展開近距離的交鋒。   這時場上徹底亂了套,胡同外有Q戰,胡同內更是打得熱火朝天,Q聲、喊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子彈穿梭的搜搜聲以及濃濃的硝煙味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正當謝文東和金眼魚後方車裡的敵人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對方後面又傳出連續的Q聲,同時還伴隨著驚叫聲。   彭——隨著幾聲悶響,數條黑影跳上對方最後那輛汽車的車頂上,這人手持QXIE,低著頭,居高臨下,對著腳下的車棚連續開Q。在一連串的火星中,轎車的車頂被打得千瘡百孔,由外面看,不時有鮮血濺到車窗上。   撲!正中那輛轎車的後車窗閃過一團火花,一名站於車頂的黑衣人仰面而倒,直接從車上摔了下去,黑衣人左右的同伴反應極快,隨即蹲下身形,對著中間那輛轎車瘋狂射擊。只是頃刻之間,轎車的後車窗完全破碎,由於胡同狹窄,轎車的車門被兩側牆壁卡住打不開,裡面的人想跑都跑不掉,被活生生地大成了篩子。   這群黑衣人下手級狠,見對方已沒有反擊能力之後,紛紛從車頂跳下來,衝到正中央的那輛轎車前,將裡面受了Q傷但還沒有斷氣的黑衣人順著破碎的車窗硬拉出來,扔到地上之後,二話不說,甩手就是樹Q。   是說從,那時快。雙方的交火來的突然,結束的也快。時間不長,三兩轎車裡的Q手們已被這些黑衣人清理的乾乾淨淨,不過在交火中,黑衣人中也有兩位受了Q傷,倒地不起。   確認對方再沒有活口之後,黑衣人開始慢慢地向謝文東所在的車輛走去。   俗話說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看這些黑衣人的Q法以及作風,簡直比那些黑人Q手們還霸道、陰狠。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金眼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他雙手持槍,對準對方,同時冷生喝道:「站住,別往前走了!」說完這話,他又後悔了,在安哥拉這個地方,能聽懂中文的少之又少,自己的話,對方根本聽不明白。   不過,黑衣人卻齊齊停住了腳步,其中一人表示友善的將手中的槍高高舉了起來,隨後用中文輕聲的問道:「是......東哥麼?」   一聽這話,謝文東和金眼同時一愣,接著心中大喜,能叫東哥的,那定是自己兄弟!謝文東定下心來,仔細觀瞧,對方皆是一身黑的打扮,黑衣、黑褲、黑皮鞋、黑手套,鼻下蒙有黑色的圍巾,對這種打扮,謝文東再熟悉不過了。   他微微挺了挺腰身,正色說道:「我是!你們是......」   「東哥!」眾黑衣人們紛紛驚叫一聲,也不管金眼手中的槍了,紛紛圍上前來,不約而同的拉下臉上的黑圍巾,露出一張張東方人的面孔,其中一人說道:「我們是血殺一組的!」血殺自合併了龍虎隊後,便分為一組合二組,一組是原血殺成員,二組則是以龍虎隊人員為主。   「血殺?」謝文東環視眼前這一張張陌生的臉孔,有些發蒙,他搞不懂血殺人員是什麼時候來的安哥拉,自己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姜森也沒有向自己提起過此事。他疑問道:「你們怎麼到安哥拉來了?」   血殺向來神秘,即使是謝文東,所見過的成員也少之又少,大多數都是他不認識的,而且血殺直接由姜森負責,和謝文東接觸的並不多。其中一名黑衣人說道:「是森哥派我們過來的!」說著話,他目光一轉,看向謝文東身邊的李曉芸,又說道:「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李小姐!」   啊!經他這麼一說,謝文東恍然響了起來。當初世界金融寡頭組織死神聯盟欲對自己不利,暗殺了王海龍,自己和李曉芸也成了對方刺殺的主要目標,那是自己便令姜森派出一部分血殺兄弟到安哥拉來,保護李小芸的安全。   後來死神聯盟派人找上自己,通過談判,矛盾雖然沒有根除,但死神聯盟沒再對自己展開過暗殺行動,想不到,事情過去這麼久了,當初派往安哥拉的這批血殺兄弟竟然還沒有回國。   聽完黑衣人的話,李小芸倒是滿臉的茫然,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這些人是來保護自己的?為什麼要保護自己?自己怎麼一個都不認識?   其實血殺人緣來到安哥拉,關鋒和傑克都是知道的,雙方也見過面,那時血殺剛剛抵達羅安達,要他們提供武器,由於大家都是自己人,關鋒也答應的很乾脆,拿出一大批qiang械交給血殺人緣。不過雙方也僅僅是見了這一面而已,之後,血殺人緣一直沒有路面,關鋒和傑克都以為他們已經回國了,哪裡能想到他麼還潛伏在安哥拉。由於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二人幾乎都忘了這件事,這次謝文東前來安哥拉,他倆也就沒提起過。   血殺紀律向來嚴明,姜森沒有下達命令,血殺人緣哪敢私自回國,這些人一直都潛伏在羅安達,暗中保護李小芸,謝文東來到羅安達,他們當然知道,只是沒有露面,這次黑人漢子們針對謝文東的暗殺行動,剛好沒暗中保護李小芸的血殺兄弟碰個正著,及時殺出營救,不僅救了李小芸,也救了謝文東。   謝文東當初的一個細心的安排,在今天卻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是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李小芸不明白怎麼回事,可謝文東懂,他長長啊了醫生,搖頭笑道:「原來如此!」   在文東會裡,暗組和血殺的人員最少,但每月上報的經費卻是最高,暗組遍佈情報網,經費高一些倒也正常,現在謝文東明白為什麼血殺的經費也高,這麼多兄弟,在安哥拉一呆就是數月,要吃,要穿,要住,要行,不高才怪呢!   他點點頭,環視眾人,正色說道:"各位兄弟都辛苦了!"血殺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相互看看,皆都紅著臉咧嘴笑了,在與敵人對戰的時候,他們是冷酷的殺人魔王,可是在朋友和兄弟面前,他們都只是靦腆的大男人。   沒有人說一句客套話和虛情假意的豪言壯語,只是不好意思的呵呵傻笑,他們的憨笑,令謝文東倍感窩心,同時又感到心疼。   這時,後面又有兩名黑衣人跑了過來,面露急色,叫道:「阿武和小齊快不行了……」   當二人話到一半時,看到了謝文東,同是一怔,下面的話又嚥了回去,低聲說道:「東哥!」   謝文東回過神來,緊張道:「有兄弟受傷了?」   「是……東哥!」那名漢子怔怔得回答道。   「快送他們去醫院!」謝文東急道。   「可是……這一帶都已經被軍方封鎖了……」   謝文東兩眼一瞇,冷聲說道:「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說著話,他轉回頭,看向胡同外的戰場。 第二百三十五章   胡同之外,戰鬥也已到了尾聲,黑人漢子皆被打倒在地。數名黑衣人從街道兩側的角落裡緩緩走了出來,對著還能在地上蠕動的黑人漢子們補冷q謝文東順著破碎的車窗爬了出來,走出胡同之後,環視了一周,最後把目光落在那名中年黑人身上此時中年黑人也已經昏迷過去,身上流了好大一灘血。眾黑衣人到了近前,看到謝文東皆是面色一正,一個個也明顯長出口氣,隨後恭敬地說道:「東哥,你沒受傷吧?」   謝文東含笑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中年黑人近前,摸了摸他的脖頸,感覺還有脈搏,他目光一凝,對著周圍的血殺兄弟說道:「帶上他,我們走」   「是!東哥!」血殺眾人紛紛答應一聲,抬起受傷的同伴以及中年黑人,快速來到路邊,就近坐到對方的車裡謝文東深吸口氣,看著滿地的屍體,暗道一聲好險,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似的,如果不是血殺的兄弟及時趕到,自己想脫險,恐怕還真不容易,想到這裡,他握了握拳頭,看起來,費爾南多是真想指自己於死地,這筆帳,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時,李曉雲和金眼也雙雙從車裡鑽了出來,後者對這種場面早已司空見慣,沒什麼感覺,而李曉雲是表情沉靜,但卻掩飾不住難看的臉色,她走到謝文東身邊,自然而然的握住他的手,李曉雲的手柔軟而冰冷,謝文東用力握住,低聲說道:「不用害怕,沒事了」   他拉著李曉雲坐上汽車,沒等啟動,一輛轎車由街口飛速行來,眾人皆是一驚,下意思地紛紛將收起來的qx又掏了出來。可是看清楚來的車後,眾人又都產噓口氣,那是木子等人所乘坐的轎車時間不長,轎車抵達眾人近前,車裡坐著的正是木子、水鏡等人。看到許多黑衣人有東方陌生的面孔,四人同是一愣。沒等他們開口,金眼從車裡探出腦袋,說道:「都是自己人,我們快走」   「哦」木子應了一聲,心中暗暗奇怪,哪來的這麼多自己人呢?可他也沒敢多問,啟動汽車,跟隨謝文東的車輛,直向己方的別墅行去正如中年黑人所說,這一片區域已經被jun方封鎖,眾人乘車走出時間不長,便看到前方設置的路障以及站位整齊,真q實d的安哥拉士兵沒等汽車行到近前,安哥拉士兵已經紛紛端起qx,q口一致對準謝文東等人的汽車,一名身穿武裝的安哥拉軍官向前兩步,高聲喝道:「停車,快停車!(葡)」   「東哥,怎麼辦?直接衝過去麼?」金眼雖然聽不懂對方說得,但看其手勢也能明白大致意思,他側回頭,緊張地問謝文東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琢磨了片刻,說道:「停車」   「東哥。。。。」   「沒關係!停車」謝文東語氣堅決的說道。字被暗殺和被jun方所殺,完全是兩個概念,如果是前者,費爾南多輕輕鬆鬆就能將責任推掉,充其量是責怪羅安達的治安不佳,但若是後者,那就不同了,等於自己是被安哥拉zf處死,費爾南多解釋不清楚,也無法向外界交代,他不會傻得去那麼做按照謝文東的意思,眾人乘坐的轎車在路障前緩緩停了下來,沒等眾人下車,周圍的安哥拉士兵一擁而上,將幾輛轎車團團圍住,q口直指車內的眾人聽著車外的士兵嘰裡咕嚕不停的喊,謝文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對李曉雲說道:「告訴他們,我是謝文東」   「文東。。。。」李曉雲身子一震,滿面擔憂地看著他,要知道對方設置路障,封鎖這麼一片區域,如此大的動作就是為了對付他,現在自報姓名,不是找死一樣麼謝文東含笑說道:「沒事的!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李曉雲狐疑地看著他一會,暗歎口氣,隨即放下車窗,用葡萄牙語對附近的一名士兵說道:「叫你們長官過來」   那士兵皺著眉頭看著李曉雲,停頓片刻,還是走到剛才喊話的那名軍官近前,低低的低估了一會,那名軍官向轎車的方向望了望,隨即一手按著腰間的手q,慢慢走了過來。等他到了近前,看清楚李曉雲的模樣,立刻怔住了,沒想到車裡坐著的是女人,而且還是個如此漂亮的東方女人那軍官臉上的表情一下子緩和了許多,彎下腰來,輕聲問道:「小姐,你是。。。。」   李曉雲擠出一絲微笑,將身子讓了讓,然後指指身邊的謝文東,說道:「這位是東亞銀行的總裁,謝文東謝先生,我們要回家,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在這裡設下路障,阻礙我們通過」   東亞銀行?軍官再孤陋寡聞,可也聽過東亞銀行的名頭,對謝文東這個名字當然不陌生,他低下頭,仔仔細細將車內的謝文東打量一番,可是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由於謝文東行事低調,媒體對他曝光基本是零,軍官也沒有見過他的照片見軍官滿臉茫然,謝文東暗暗好笑,從口袋裡拿出費爾南多曾給過他的特殊通行證,向那軍官面前一遞,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用再看了,這個可以證明」   軍官聽不明白他說什麼,轉頭看李曉雲,後者見對方聽了謝文東的名字沒有生出敵意,心情已經舒緩很多,她微微一笑,說道:「這是總理先生頒發給謝先生的特殊通行證,請你檢驗一下吧」   「啊」軍官面色一正,急忙將通行證接了過來,打開一瞧,沒錯,正是總理府下發的通行證,而證件上也確實有謝文東的名字,看罷之後,軍官急忙畢恭畢敬的把通行證還給謝文東,然後對著周圍的士兵連連擺手,示意他們收q看到軍官的手勢,安哥拉士兵們紛紛將q口放下,各自退回到原來的崗位上軍官對著謝文東和李曉雲一笑,說道:「對不起,我並不知道謝先生在車裡,剛才實在是得罪了」   對方果然對己方沒有敵意,李曉雲暗暗點頭,讚歎謝文東料事如神,只是不明白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她笑呵呵問道:「軍官先生,現在可以放我們過去了吧」   「這個。。。。。。」軍官臉上露出難色,頓了片刻,說道:「我是收國防部的調派,封鎖該區域,而且上級已經下令,沒有國防部的許可,任何人都不得通過」   李曉雲聞言,心又提了起來,疑問道:「難道連謝先生也不可以麼?謝先生可是有總理頒發的通行證,連總理府都可以自由出入,難道你這裡還比得上總理府不成」   「這。。。。這。。。」   李曉雲幾句話,將這名軍官說道啞口無言,誰都知道,謝文東和費爾南多的關係不一般,而且他又是東亞銀行的大老闆,軍方也不敢得罪,不過上級的命令他又不敢違背,此時顯得有點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如謝文東所料,jun方,甚至國防部,對暗殺謝文東的事一無所知,不過國防部倒是接到了總理辦公室的指令,封鎖該片區域,任何人不得進出,至於究竟是為了什麼,國防部也不清楚,只是按照總理的指令行事軍官猶豫了一會,賠笑說道:「這樣吧。我現在給國防部長打電話,如果國防部允許謝先生通過,那就沒問題了」   謝文東將他的話翻譯給李曉雲,後者聽完,緩緩搖了搖頭,俗話說的好,夜長夢多,如果對方只會國防部,弄不好生出事端呢!何況,己方受傷的兄弟也耽誤不了那麼長時間見他搖頭,李曉雲看著軍官,臉色沉下來,正色說道:「謝先生是總理的朋友,如果你想找謝先生的麻煩,我想你是選錯了對象」   「不不不」軍官連連搖頭,解釋說道:「我絕對沒有找謝先生麻煩的意思,確實是上級有令,我不敢違抗。。。。」   正在他們說話之間,在封鎖區外行來一輛jun方的轎車,車速飛快,時間不長,就到了路障近前,等車停下之後,從裡面走出一名將級軍官,謝文東攏目一瞧,眼睛頓時一亮,來者不是旁人,真是兩次對謝文東示警的皮龍·內貝看到他,那名軍官以及周圍的士兵立刻挺直身軀,敬了個禮,隨後,軍官一路小跑上前,正色道:「內貝將軍」   「恩」皮龍·內貝隨意擺了擺手,看著謝文東等人所坐的轎車,眉頭大皺,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軍官低聲說:「國防部下令,要我部封鎖這片區域,可是謝先生卻偏偏要通過這裡。。。。」   不等他說完,皮龍·內貝心頭一驚,打斷他,疑問道:「謝先生?哪個謝先生?」由於謝文東等人更換了汽車,皮龍此時也已經認不出來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是東亞銀行的大老闆,謝文東謝先生!"軍官小心翼翼地說道.   "哦?"聽到謝文東車裡,皮龍.內貝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緩緩地出了口氣,越過軍官,直向謝文東的轎車走來,等他到了近前,謝文東推開車門,也走了出來,對皮龍.內貝招呼道"皮龍,你來了!""謝先生,你.....你沒事吧!"皮龍.內貝知道整件事的經過,話到一半,又急忙改口.   謝文東搖搖頭,含笑說道:"沒什麼事,只是碰上一群想要我性命的殺手,不過,他們現在都沒了性命."啊?皮龍.內貝臉色一變,他很清楚暗殺謝文東的人是出自哪裡,而且計劃得如此周密,到最後竟然是謝文東安然無恙,而去殺他的人卻全軍覆沒,這太不可思議了,看著笑吟吟滿面輕鬆的謝文東,皮龍.內貝雖然不希望他發生意外,可還是從內心深處打了個冷戰,皮龍.內貝故意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疑聲說道:"在羅安達竟然有殺手敢行刺謝先生?這太膽太妄為了,謝先生請放心,我一定會對將此事嚴查到底,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點頭,隨後伸手指指站於一旁的那名軍官,不滿地說道:"多謝內貝將軍的幫忙!不過,你們的那軍官現在不去追查殺手的餘黨,卻在這裡阻撓我回家,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聞言,皮龍.內貝臉色一沉,回頭惡狠狠地盯著那名軍官.   軍官雖然不知道謝文東說什麼,不過看樣子也能猜到說自己的好話,而且皮龍.內貝的眼神也有責備自己的意思,那軍官身子一震,急忙來到皮龍.內貝的近前,解釋道:"我......"他剛開口,皮龍.內貝就揮手把他下面的話打斷,怒聲喝道:"為什麼攔阻謝先生通過?""哦.....內貝將軍,不是我攔阻謝先生通過而是國防部有命令,要我們封鎖此地,沒有國防部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得通行.....""不要講什麼指令了,那些指令對謝先生無效果,立刻放行!""可是.....""我說放行!!"你敢違背命令嗎?"皮龍.內貝猛的一瞪眼,抬起手來,放在腰間的配槍上,厲聲呵斥道.   在軍方,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皮龍.內貝是將軍,那名軍官嚇得一哆嗦,再不敢推三阻四,急忙向後面的士兵揮手說道:"放行,放行,趕快放行!"士兵們只按上級的命令行事,聽到軍官的命令,立刻將路障搬移開,閃到兩旁,讓出通道.   軍官衝著謝文東尷尬一笑,說道:"實在對不起,謝先生,剛才多有得罪!"謝文東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然後感激地看著皮龍.內貝,說道"多謝內貝將軍的幫忙,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去我家裡坐坐?"謝文東邀請皮龍.內貝是想徹底把事情弄明白.   皮龍.內貝心裡也有顧慮,哪敢與謝文東走得太近,他面色一正微微搖頭,說道:"我還得趕回總理府,將那邊的事情轉告給總理先生!""哦!"謝文東應了一聲,眼珠轉了轉,說道:"那好吧!我們電話聯繫!""好的!"謝文東與皮龍.內貝簡單交談幾句,然後回到車上,對開車的金眼揚頭說道::"我們走!"是非之地,金眼哪敢耽擱,聽了謝文東的話,立刻啟動汽車,穿過路障,飛馳而去.   謝文東等人通過封鎖線之後,並沒有馬上返回別墅,而是先去了羅安達最大的一家醫院,搶救受傷的兄弟,不過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兩名受傷的血殺人員都沒救過來,倒是那名中年黑人經過急救,保住了性命,在醫院的加護病房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中年黑人,謝文東以及周圍的血殺兄弟們恨得牙根都直癢癢,這時,關鋒,傑克,田啟等人也聞訊趕到了醫院,問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後,二人的臉色皆是大變,隨後看看那十數名血殺人員,連連點頭,說道"兄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們了!"血殺人員只是輕輕點下頭,誰都沒有多言,一各個還是沉溺在同伴身亡的悲痛之中.   謝文東沉默半晌,仰面哀歎了口氣,側身向關鋒招招手,後者見狀急忙上前,輕聲問道:"東哥,有什麼吩咐?""把死去的兄弟的屍體,運回國內去!""哦......."跨國運屍體,不是那麼簡單的,得經國家層層的手續,辦理下來,不知道得拖多長時間呢!關鋒為難地說道:"東哥,這.....恐怕不太容易......"謝文東幽幽說道:"落葉歸根,這是我們中國的習俗!""可是....."謝文東雙目一瞇,目光如刀,直勾勾地盯著關鋒,後者心中一顫,暗暗咧嘴,連聲說道:"東哥請放心,我一定盡快辦理好此事!"聞言,謝文東的目光柔和下來,隨後低下頭去,緩緩地搖了搖頭,血殺的兄弟出現傷亡,他是打心眼裡感到心疼,為了保護自己,血殺兄弟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生命!"李曉芸能感覺得出謝文東的悲意,她走上前來,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道:"文東,節哀順便,畢竟人死不能復生......"謝文東面無表情的抓了抓頭髮,沒錯,死去的兄弟已經死去了,但活著的人總得為他們做些什麼,這筆帳,是一定得細細清算的,謝文東握緊拳頭,指甲都扣到掌心的肉裡,而臉上卻露出微笑,對李曉芸柔聲說道:"曉芸,我沒事!今天晚上讓你受到了驚嚇了,我很抱歉,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我保證!"說著,不等李曉芸接話,他對關鋒說道:"阿鋒,你送李小姐回家!""文東......"李曉芸想留下來,陪在謝文東身邊,後者擺擺手,低聲說道:"折騰了半個晚上,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我這裡還有許多的事情得處理!"聽謝文東語氣堅決,李曉芸不再強求,只是用力的握了握謝文東手,叮囑道:"你也要小心,別.....做出傻事!"如果此事真的費爾南多指使的,那事情就不簡單了,她還真擔心謝文東會衝動著去找費爾南多拚命.   謝文東笑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明白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李曉芸芸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寬心,滿面憂色地看著他,最後,在關鋒等人的保護下,緩緩離開走下樓去,等李曉芸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謝文東又向周圍的血殺兄弟一甩頭,說道:"各位兄弟,繼續去做你們的工作!""東哥,那你麼?"一名血殺的漢子走上前來,關切地問道.   謝文東淡然說道:"不用擔心我,我身邊的人很多,去吧!""是!東哥!"血殺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後快步走了出去.   有血殺人員在暗中保護李曉芸,這比數十上百的保鏢都管用,也讓謝文東感到十分放心,李曉芸,關鋒,血殺人員相繼離開,剩下的便是謝文東,田啟,傑克,五行以及十多名黑人保鏢,謝文東看了一眼那些黑人,用中文問傑克道:"傑克,你帶來的這些人可靠嗎?"傑克急忙點頭,應道:"謝先生放心,他們都是我的心腹!""好!"謝文東不在多問,轉回頭,看著加護病房裡的中年黑人,陰沉沉的冷笑了一聲,隨即擰開門鎖,緩步走了進去,田啟和傑克隨之跟了進來,當這些黑人保鏢用葡萄牙語說道:「你們,留下,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眾黑人保鏢面色一正,齊齊點頭,隨後在病房門前站成一排,雙手交叉著放在身前,他們只是站在這裡,不用說話,也足可以讓任何人都退避三舍的。   病房內。   中年黑人打了麻藥,身上纏著紗布,躺在病床上,兩眼緊閉,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謝文東可沒時間等他自然甦醒過來,他向傑克一甩頭,說道:「弄醒他!」   傑克走到床前,只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玻璃瓶,擰開蓋子,伸出手指在裡面摸了一下,隨後將手指在中年人的鼻全抹了抹,時間不長,中年黑人的臉上就有了變化,先是連連皺眉頭,接著,整張臉都扭曲成了一團。,大概過了半分鐘時間,中年黑人悠悠轉醒,他先是苦痛的呻吟了一聲,可很快,就發現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謝文東,他心頭一驚,下意識的摸向腰間。想掏武器。可是在搶救他的時間,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扒掉,哪裡還有武器。   「你。。。。。。」中年黑人驚叫一聲,掙扎正想下床,但麻木的身子根本不受他的指揮。   謝文東走到他近前,彎下腰來,低聲說道:「這裡是醫院,你應該很慶幸,是我救了你!」   「你。。。。。。你想怎樣?」中年黑人心裡很明白,謝文東是絕對不會是出於真心救自己的,他一定另有目的。   謝文東冷笑一聲,隨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中年黑人面色陰沉的盯著謝文東,不過從他被動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心中的恐懼和慌張。沒有聽到她的回答,謝文東倒是也不勉強,他點點頭,說道:「你可以不說你的名字,你叫什麼,對我而言也不重要。告訴我,你的身份,以為指示你們做事的是誰!」   這個問題,正中中年黑人的要害,後者深吸口氣,凝聲說道:「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謝文東看著中年黑人半晌,突然笑了笑,轉頭看向傑克,問道:「怎樣能讓他開口?」   傑克揉著下巴想了想,回手從腰間將匕首抽了出來,接著,隨手拿起一條毛巾,緩緩走向中年黑人。中年黑人受過特殊的訓練,心理承受能力遠遠超過正常人,他看著傑克,搖頭說道:「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   沒等他把話說完,傑克已經到了他的近前,將手巾團了團,狠狠地塞進她的嘴巴。接著,他手持匕首,在中年黑人的眼前晃了晃,慢慢向下移動,刀尖順著中年人的臉,慢慢劃到他的胸口,這是,傑克開始手上加力,鋒利的刀鋒瞬間將中年黑人胸膛的皮割開,鮮血也隨之流淌出來。   由於身上麻藥的要緊還沒有消失,中年黑人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守將也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在自己身上下刀子。   傑克邊慢慢劃開中年人黑人胸腹處的皮肉,邊面無表情的漠然說道:「你一定見過人體解剖,可是你沒有親身嘗試過吧,尤其是在你還清醒的時候!」   聽聞這話,中年人的臉色頓時變白了,他想尖叫,可是被堵的死死的嘴巴什麼都喊不出來。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傑克繼續說道:「我的職業是殺手,為了職業上的需要,我專修過人體解剖學,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我會讓你看清楚,你的腎臟、肝臟甚至是心臟都是什麼樣子的,哦,如果我的刀夠快的話,你一定能看見你心臟的樣子!」   別說中年黑人嚇得臉色煞白,就連一旁的謝文東都感覺到陣陣的寒意,不過,他想要的也正是這種效果。   傑克只是割開中年黑人胸腹的皮肉,還沒有進下一步割下來,不過他的話卻比任何酷刑都有效。中年黑人連聲嗚嗚著,腦袋不停的搖晃著,兩隻眼睛瞪得像小燈泡似的,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額頭、面頰直淌。   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傑克幽幽說道:「看起來你還是冥頑不化,那好吧,我先從你的腎臟下手!」說這話,他手上加力,犀利的刀尖瞬間刺破了中年黑人腹部的肌肉,傑克身子前傾,作勢要將刀一直劃下去。   這一下,中年黑人徹底受不了了,心裡防線也隨之崩潰,他眼角都要瞪裂,看著傑克,劇烈地搖晃著腦袋。傑克輕咦了一聲,疑問道:「你有話要說罵?」   中年黑人連連點頭。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傑克眨眨眼睛,隨即將匕首抬了起來,在中年黑人的肚皮上蹭了蹭刀面的血跡,然後一把將堵在對方嘴巴的手巾拔掉,冷冰冰地說道:「你要說什麼,就趕快說,我的耐性很有限!」說著話,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又瞄向了中年人的肚皮。   中年黑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傑克,久久無語。   見狀,傑克無奈地聳聳肩,將手巾又拿了起來,繼續向中年黑人的嘴巴塞去。手巾剛湊到中年黑人的嘴前,後者像是被蛇咬了一口氣似的,顫聲說道:「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叫瑞達。賽爾瓦,是安哥拉情報局的特工,你們如果敢殺我,你們就再也別想走出安格拉!」   一旁的謝文東對他的威脅嗤之以鼻,聳聳肩,說道:「我問你,是誰指示你們來殺我的?」   「我不知道是誰!」中年黑人搖頭說道:「我只是接到上級的指令行事的……」   傑克聞言,將手中的刀又提了起來,向中年黑人的肚皮移去。後者臉色頓變,急聲說道:「我確實不知道是誰,不過,據我聽到的風聲,命令應該是出自總理府,我只知道這些,你們再逼我也沒有用!」   聽到這些已經足夠了。謝文東點點頭,雖然他明知道發出命令的人是費爾南多,可是聽中年黑人親口承認,他的心情還是忍不住一陣波動。他倒退兩步,冷聲說道:「幹掉他!」   傑克皺了皺眉,凝聲問道:「東哥,不需要留下他做證據嗎?這樣我們又辦法指控費爾南多。」   謝文東說道:「沒有用,也沒有那個必要。」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這時,田啟快步上前,到了窗沿邊緣,冷冷看了中年黑人一眼。後者也預感到要發生什麼,臉上露出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他顫聲說道:「你……你們要幹什麼?你們不能殺我,我是為zf工作的,我是zf的官員……」   田啟聽不懂英語,更不會管他在解釋什麼,他一把將中年黑人頭上的枕頭抽了出來,接著雙手抓住枕頭的兩邊,慢慢向中年黑人的面門壓了下去。   「你們不能……」話到一半,中年黑人的聲音消失了,田啟用力的將枕頭壓在中年黑人的臉上,不給他一絲呼吸的縫隙。   中年黑人身子手腳不能動,身子因缺氧而劇烈的震動著,田啟前身傾斜,幾乎把自身重量的壓力都用上了。時間不長,中年黑人顫動的身軀慢慢平靜了下來,又過了一會,已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直到這時,田啟才將枕頭拿開,再看中年黑人,兩眼圓睜,嘴巴大漲,但卻是滿臉的死灰,看不到一點生氣。田啟探了探他的鼻息,隨後衝著謝文東點點頭。   謝文東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舉步向外走去。   田啟快速將枕頭從新放於中年黑人的頭下。順手將他圓睜的雙眼合攏,拿起被子向屍體上一蓋,隨後跟著謝文東走出房間。   到了走廊裡,田啟問道:「東哥,現在我們怎麼做」   謝文東沉吟了片刻,說道:「先回別墅再說!」   謝文東一行人出了別墅,坐上汽車,飛快的趕回別墅,車上,傑克又將手下的黑人保鏢門調到別墅近三十號人,加強保護。回到別墅之後,謝文東剛剛落座,屁股還沒坐穩,就聽下面人員回報,稱總理費爾南多來了。   費爾南多?謝文東差點氣笑了,自己還沒有去找他,他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他揚揚手,說道:「讓他進來!」隨後,他向傑克招了招手,後者快步上前,謝文東壓低聲音,在她耳邊細細叮囑一番,傑克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說完,傑克答應一聲,快步而去。   傑克走出別墅時,費爾南多正好從外面進來,雙方剛好打了個照面,傑克只冷冰冰的瞄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費爾南多按皺眉頭,要知道他是總理,任何人見了他都是客客氣氣的,那有人像傑克這樣干衝著他橫眉冷對。心中雖然厭惡,蛋費爾南多也沒有多說什麼,在數名保鏢的陪伴下,他走進別墅大廳。見到謝文東之後,他立刻露出滿面的關切之色,搶步上前,說道:「聽說謝先生遇到了殺手的襲擊?這是怎麼回事?謝先生有沒有受傷?」   謝文東伸展雙臂,搭在身後的沙發靠背上,看到費爾南多,他連屁股都沒有抬一下,笑吟吟的說道:「多謝總理先生關心,只是幾個小毛賊而已,奈何不了我!」   費爾南多暗恨,看到謝文東那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心中恨意更濃,不過臉上卻露出虛情假意的欣慰之色,連聲說道:「沒事就好,謝先生沒事就好!」   「總理先生請坐吧!」支持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謝文東隨意的擺擺手,費爾南多在他對面坐下。頓了一會,他皺著眉頭,似隨意的問道:「謝先生知不知道殺手是什麼來頭?」   「呵呵!」謝文東輕笑了一聲,搖頭說道:「這批殺手很專業,身上沒有任何的證件,所以,根本查不出來他們的身份。」   「哦!」費爾南多暗鬆口氣,接著又試探性的問道:「我聽說謝先生抓住殺手中的一個,不知這人現在在何處?」   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道:「在醫院裡!」   費爾南多身子一震,忙問道:「謝先生可追查他的身份了?」   謝文東淡然說道:「本是想追查,但卻沒來得及!」   「怎麼?」   「他死了!」   「死了?!」聽說被謝文東所擒住的人死了,費爾南多長噓口氣,活人對他或許還能構成一定的威脅,但是死人就一點威脅都沒有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下,費爾南多鬆口氣,他裝模作樣的皺著眉頭,搖頭歎道:「真是可惜!如果殺手不死,我們還能從他身上追查出幕後的主使者!」   謝文東笑了,邊點燃香煙,邊凝問道:「總理先生怎麼知道這些殺手背後還有主使者呢?」   謝文東的反映太快,而且思維也極為敏銳,費爾南多只是不經意的一句話,立刻便被他抓到了破綻。   「我……」費爾南多臉色微變,急忙打個哈哈,強裝鎮靜的說道:「我是瞎猜的,只是感覺此時不簡單,幕後一定要人指使!」 第二百三十八章   謝文東目光幽深地盯著費爾南多,在他的注視下,費爾南多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正想岔開話題,謝文東突然點了點頭,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總理先生,這件事還需要你多多幫忙,調查清楚。」   聽了這話,費爾南多暗暗鬆了口氣,他面露正色,重重地點下頭,說道:「謝先生是我的朋友,也是安哥拉人民的朋友,在安哥拉竟然有人膽敢行刺謝先生,肯定是居心叵測,而且無法五天到了極點,謝先生放心,這件事情我也一定調查清楚,給謝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覆!」   費爾南多說得大義斌然,好像真和謝文東有多深感情似的,後者心中冷哼一聲,面帶微笑地說道:「那我先多謝總理先生了!」   「哎呀,謝先生實在太客氣了!」   費爾南多又稍坐了一會,然後起身向謝文東告辭。   出了別墅,坐進加長的卡迪拉克轎車裡,費爾南多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咬了咬牙關,忍不住惡狠狠地一砸車窗,怒聲喝罵道:「真是一群飯桶,」那麼多人,那麼周密的計劃,竟然連謝文東的皮毛都沒傷到,他實在搞不明白,這些情報局的特工都是幹什麼吃的,不過好在謝文東沒有發覺是自己做的,將他穩住,以後肯定還有下手的機會。費爾南多對謝文東也有許多的顧慮,單單是謝文東掌握大量安哥拉國債這一點就夠令他為之頭痛不已的。   坐在車內的保鏢人員見費爾南多氣色難看,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踹。在回總理府的路上,當車隊行到桑巴路的時候,這裡的士兵以及佈置的路障早已經撤掉了,那些黑人漢子的屍體以及被打得報廢的汽車也已清理的乾乾淨淨,不過在路面上仍能看到淡淡的紅色印記。   走到這裡,費爾南多的怒火又被勾了起來,他實在想不明白,派出這麼多優秀的特工,怎麼就殺不掉謝文東這幾個人呢?   他正琢磨著,冷然間,只聽彭的一聲巨響,費爾南多所坐的轎車都為之一震,在車棚的上方,多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圓窟窿。   「啊?」費爾南多忍不住嚇得驚叫一聲,雙腿發軟,差點直接從椅子上滑落下去。要知道費爾南多所坐的轎車是特別的,全體防Dan,此時被一Q打穿,說明對方用的肯定是大殺傷性的反器才Q械。   沒等車內的眾人反應過來,耳輪中只聽彭的一聲巨響,汽車的前窗的防Dan玻璃應聲而碎,開車的司機額頭中Dan,子Dan強大的衝擊力幾乎將司機的半個腦袋掀掉,鮮血,腦漿漸了一車。   費爾南多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嗷的一聲怪叫,整個人都癱在了車椅上。失去控制的汽車一頭向路邊的大樹上撞去,好在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保鏢手疾眼快,一邊控制著方向盤,將轎車穩住,一邊急踩煞車。   總理遇到殺手的襲擊,那還了得,與之隨行的車輛立刻將費爾南所坐的轎車圍攏住,接著車門齊開,十多名費爾南多的貼身保鏢紛紛跳下車來,手裡端著Q械,四處張望,尋找殺手的藏身的地點,同時對外發出警報信號。   正在眾保鏢們左右巡視的時候,街道周圍的各角落裡一齊閃現出火光,那是子Dan怒射而出的Q火。隨著一陣撲撲之聲,有數名保鏢中Dan倒地,其餘的保鏢們無不變色,相互招呼著,對著Q火閃過的地方開Q還擊。   雙方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方倉促迎戰,一方是有備而來,雖然費爾南多的保鏢們Q法,經驗都屬一流,但在天時,地利上吃了大虧,隨著Q戰的加劇,不時有人慘叫著中Dan倒地,十餘名保鏢,只是頃刻之間便倒下大半。   更要命的是,對方在至少一公里開外的地方埋伏有數名重阻擊手,使用的皆是十二厘米以上口徑的反器材阻擊Q,這對眾保鏢們來說威脅實在太大了,他們打不到對方,但對方卻能輕鬆打倒他們,無論躲到什麼地方,威力強大的阻擊步Q子Dan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穿過障礙物,擊中他們的要害。每一次沉悶的Q聲響過,總會伴隨著保鏢痛苦的哀號之聲。   十餘名保鏢,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全部中Dan倒地,其中有一部分當場便已身亡,令有一部分受了重傷,躺在地上直抽搐。車內的費爾南多早沒了往日的威風,此時直被嚇得汗如雨下,嘴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作者:壞蛋2吧更新組2009-1-1705:10回復此發言--------------------------------------------------------------------------------   3回復:【壞蛋貳】(手打)「沙沙沙---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漢子從街道左側黑暗的角落裡緩緩走了出來,在其手中還擰著一把明晃晃的銀色手Q。看到敵人出現,一名躺在地上的胸腹中Dan的保鏢針紮著抓起落在身邊的手Q,殘微微的抬起手來,Q口對準來人,想開Qshe擊那人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隨機陰森的目光又投向費爾南多所坐的轎車,只是他的手臂微微抬起,甩手就是一Q。那名保鏢的心口處噴起一團血霧,聲都為坑一下,當場斃命。   眼睜睜看著殺手走過來,車內負責保護費爾南多的兩名保鏢再忍不住,雙雙推開車門,怒吼著衝下車去,同時抬起Q來,對準快要走到近前的shashou就要開Qshe擊。   他們快,可來人的速度更快,黑衣人步伐都未停頓一下,在走路中,只是輕描淡寫地揮手甩出兩Q,兩名保鏢的手指已扣在扳機上,卻再也無力扳下去,二人的眉心處同被子Dan打穿。兩名保鏢臉上還帶著驚駭,身子卻已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彭、碰!兩名保鏢倒地時發出的悶響聲,如同兩把舉錘子砸在費爾南多的心頭上,他身子哆嗦著,瞪大眼睛,死死盯著車門之外。   黑衣人的步伐很慢,那沙沙低沉的腳步聲對費爾南多而言更是一種難熬的折磨。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和衣人在車門前站定。   此時,費爾南多已經緊張到了極點,豆大的汗珠順著面頰滾落下來,他強作鎮靜,但是語調卻是顫巍巍的,他緊張又驚恐是問道:「你是誰?要幹什麼?」   「總理先生不認識我了嗎?」隨著話音,黑衣人彎下腰身,露出一張白皙,五官深刻的西放人面孔,對這個人,費爾南低哦雖然談不上熟悉,他也絕對不陌生,他正是謝文東在安哥拉的得力助手,傑克。   費爾南多見過他兩面,但卻並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伸手指著傑克,驚訝的說道:「你。。。你不是為謝先生做事的嗎?你這是做什麼?」   「哼!」傑克冷哼了一聲,隨即向下一彎腰,直接進入車內,挨著費爾南多而坐,同時把玩著手中的QXIE。費爾南多臉色不變,下意識的向旁退了退,過了片刻,傑克幽幽說道:「謝先生讓我給總理先生帶個話,他說,總理先生想殺他,很難,不過他想取總理先生的性命,卻很容易,今天發生的事,他希望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有下一回的話,那麼,總理先生會死,總理先生身邊的很多人也都會跟著總理先生一起死!」   聽了這話,費爾南多的腦袋嗡了一聲,半晌回不過神來,余干禾山人聽這話中的意思,謝文東明顯已經知道今天晚上的暗殺行動是自己安排的。不過他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自己剛才見到謝文東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提起過?想著,他連聲說道:「我想組織其中有些誤會吧。。。。」   不等他說完,傑克揮揮手中Q,打斷他的話,面無表情的冷漠道:「總理先生無須跟我解釋,我為謝先生做事,只聽謝先生的號令,如果下一次謝先生讓我來殺總理先生,我想,總理先生就不會像你經驗這麼好運了!」   「這。。。這。。。」費爾南多支支捂捂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遠處傳來陣陣的J笛聲,傑克深吸口氣,幽幽說道:「謝先生讓我帶的話,我已經帶到了,總理先生以後要怎麼做,那是你的事情,不過,我不得不提醒總理先生,要殺你,確實很簡單,即使你永遠不出總理府,我也同樣有辦法!告辭了!」說完話,傑克飄身下車,依然是那不塊不慢的速度,向路旁陰暗的角落走去,時間不長,其身影已消失在噥噥的暗夜中。   傑克前腳剛8,總理府以及JUN,J三方的人員也隨之紛紛趕到了現場,看到滿地的屍體,余干禾山人三方人員都嚇的臉色蒼白,急沖沖跑到了費爾南多的轎車前,見他安然無恙的坐在車內,並未受傷,眾人無不長出口氣。   「總理先生,你沒有事吧?總理先生。。。」   一時間,現場亂成了一團,眾人七嘴八舌的紛紛詢問,J方和JUN方也隨之對整條街道做了封鎖,搜查襲擊總理的WU裝份子。   費爾南多木呆呆的坐在車裡好一會才算是反應過來,他環視周圍眾人,雖然有這許多人趕來,他此時仍感到脊樑骨一陣陣冒涼氣。   「總理先生,這。。。是誰幹的?」一名總理府的guan員急切的問道。   「是。。。。。。」費爾南多本想說謝文東,可話到了嘴邊,他又嚥了回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費爾南多在眾人保護下,換了一台車子,回往總理府。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剛剛在桑巴路上伏擊了謝文東,而後者又給他來個以彼之道還使彼身,同在桑巴路上設下埋伏,殺了他個措手不及,並將他身邊的眾多保鏢擊斃大半。對這些優秀保鏢人員的死,對費爾南多並不感覺痛心,但謝文東勢力對他的威脅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也讓費爾南多由衷的感到恐懼和壓力。   謝文東之所以沒有讓傑克殺掉費爾南多,並不是不想殺他,而是他還沒有找到一個能接替費爾南多的合適人選。一旦費爾南多死後,由一個與謝文東關係不熟又屬強硬派的人來接管安哥拉大權,那對謝文東將更加不利。他不願意去做一件沒有把握又充滿變數的事。   可以說這次謝文東和費爾南多相互襲擊的事件,已導致兩人之間的裂痕變得更深,只差公開決裂,但是又出於各個方面的原因,兩人之間的關係卻又變得更加牢靠和穩固,相互制約,相互牽又相互利用。   翌日,費爾南多和謝文東遭受襲擊的消息同時上了各家報紙的頭版頭條。這兩人一個是總理,掌管著安哥拉的zhen界大權,另一個是東亞銀行的幕後老闆,控制著安哥拉的經濟命脈,他倆在一天之內相繼受襲,在外人看到事件當然不簡單,之間肯定有關聯,許多分析家都推斷此事定是贊比亞潛伏在安哥拉的間諜所為,其目的是為了搞亂安哥拉zhen經兩界,好為贊比亞在戰爭中抓住反擊的機會。   外界的分析看似合情合理,而實際上卻與事實的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謝文東沒有在安哥拉多加逗留,事隔兩天後,他準備起程回國。臨走之後,謝文東找到李曉芸,說明自己的行程,隨後叮囑道:「曉芸,你在安哥拉的處境應該是很安全的,費爾南多主要的目標並不是你,而且東亞銀行關係到安哥拉的經濟,你又是東亞銀行的」   掌舵人,他也不敢輕易動你,另外,我這邊還做了周密的安排,會保障你的安全,不會發生意外。不過,如果你不願意留在安哥拉,可直接向我說明,我覺得不會勉強你。」   李曉芸在安哥拉生活了這麼久,早已適應了這邊的環境,而且也喜歡上了這裡淳樸的民風,只是知道謝文東要回國,她心中十分不捨,何況謝文東和費爾南多的關係已經僵化到動刀動槍要致對方於死地的地步,在她看來,謝文東再回安哥拉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她依依不捨地傷感道::「你這一走,我們不知得等多久才能相見呢!」   謝文東一怔,疑問道:「曉雲,你為什麼這麼說?」   李曉芸落寞的說道:「你和費爾南多的關係已經徹底鬧僵,以後當然會減少來安哥拉的次數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隨後連連搖頭,又有感歎一聲,說道:「正因為我和他的關係鬧僵,我以後更得盯緊他,需要經常來安哥拉,不然的話,我擔心他會在我背後下刀子,壞我的大事!」   李曉芸精神為之一振,他不知道謝文東的大事是什麼,不過聽謝文東說他要經常回來,這點倒是令李曉芸欣喜不已。   與李曉芸道別之後,謝文東回到別墅,找來關鋒、傑克、馬戈伊等人,將他離開後的事情做了一番詳細的安排,並吩咐馬戈伊,盯緊安贊之間的戰爭,他對戰爭最終的結果如何並不關心,不過他卻很在乎贊比亞zf的變化,只要烏那卡洛接掌了贊比亞的zhen權,那自己在贊比亞便能賺到驚人的利潤。   當天晚間,謝文東乘飛機回到中國。一路無話,飛機直達上海,謝文東未作停留,隨即又趕往廣西南寧。   謝文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廣西並沒有太平,文東會與南洪門的爭鬥反而更加激烈。在孟旬、姜森、劉波等人的帶領下,文東會勢如破竹,連續拿下南洪門十餘處堂口,將南洪門勢力逼壓到梧州這一點,這也是南洪門在廣西所剩下的最後一處堂口。   南洪門在梧州的堂主名叫於華臣,一個在道上混跡二十餘年的老油條。   在其他地方,南洪門與廣西當地勢力的關係不好,但在梧州卻是個例外,於華臣與當地黑幫的關係搞的極佳,平時他還經常舉辦宴會,邀請各幫的老大前來參加,與其稱兄道弟,交情莫逆。   現在,文東會打到眼前,於華臣與當地黑幫的感情發揮出了作用。   當文東會在進攻南洪門時,不僅遭到南洪門的強硬抵抗,同時,在梧州當地的黑幫也紛紛參戰,由文東會背後突然殺出。   見形勢對於己方不利,孟旬沒有再多堅持,放下臉面,當即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文東會敗退,南洪門本應該乘勝追擊,不過其堂主於華臣卻命令手下人按兵不動,一個人都不許出堂口。   他這麼做,一是怕中對方的圈套,再者,他也不希望給文東會帶來太大的傷亡,因為那不僅不會削弱對方的勢力,反倒容易引來更多文東會的幫眾,再者,於華臣對眼前的戰局一點信心都沒有,覺得南洪門在廣西的全面潰敗已不可避免,弄不好自己都得向文東會投降,現在殺傷太多的文東會人員,日後想投降都不可能了。   於華臣老謀深算,為自己留下了許多退路,可是如此一來,他的顧慮也變得頗多。   文東會對梧州堂口的進攻受阻,事隔一日,孟旬立刻又組織了第二次進攻。這回他特意留下一部分兄弟作為機動人員,預防當地黑幫的偷襲。還真被孟旬算對了,當文東會與南洪門激戰正酣的時候,當地的黑幫果然又來援助南洪門堂口。孟旬留下的機動兄弟頂住當地黑幫的進攻,不過交戰時間不長,警方又趕到了,無奈之下,孟旬只好再次選擇撤退。   兩次進攻,皆無功而返,孟旬也頗感頭痛。有當地黑幫的支持,己方想短時間內拿下南洪門的堂口,基本沒有可能,可是交戰時間一長,又勢必把警方引來,這可真夠麻煩的!   正當孟旬苦思主義的時候,謝文東回到廣西,由南寧坐車來到了梧州。   梧州位於兩廣交界之處,歷史悠久,商業興隆,城市也繁華,這裡的少數民族並不多,大多都是漢族。   得知謝文東到達梧州的消息,孟旬親自帶人去迎接,將謝文東接到文東會目前的落腳點之後,孟旬把謝文東離開之後己方的進展詳詳細細講述一遍。當他說到梧州的時候,孟旬皺著眉頭說到:「南洪門在梧州的勢力魚其他地方不一樣,當地的黑幫非凡對南洪門的勢力沒有仇視,反而還盡全力幫助南洪門,這些黑幫隨地並不厲害,但卻會纏住我們相當多的一部分兄弟,使我們在短時間內無法結束戰鬥,可拚殺的時間一拖長,警方又會趕來,所以梧州這裡有點麻煩!」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接著含笑點點頭,輕鬆地說到:「不用著急,事情總是會有辦法解決的。」謝文東對這段時間以來的進展已感到相當滿意了,己方推進的速度甚至吵過了他的預期,現在南洪門在廣西僅僅剩下梧州這一點,看來,徹底擊垮南洪門的時間要大大縮短了。   謝文東顯得很高興,笑問道:「小旬,南洪門在梧州的堂主叫什麼名字?為人如何?」   孟旬面色一正,說道:「此人名叫於華臣,以前我沒和他接觸過,對找個人也不是很瞭解。」   謝文東又問道:「那麼南洪門在這裡有多少人?」   孟旬說道:「南洪門在各地戰敗之後,一部分逃回了廣州,另一部分當地人向我們投降了,其餘的基本都逃到了梧州,加上他們自身人力,人數應該不少,至於具體有多少人,我暫還沒有查清楚。」   「恩……」謝文東輕輕應池一聲揉著下巴沉思起來,由此來看,想打下梧州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即便是最後強打下來,已方的損失也不會小,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最好的辦法是不戰而逼近對方投降。想著,他問道:「小旬,能不能把於華臣這個人約出來,我想和他談談。」   孟旬一怔,疑問道:「東哥要和他談什麼?」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勸降!」   「啊?」周圍眾人聽完,皆吸了口氣,相互看看,暗暗搖頭,現在已方已和南洪門打成了水火不融之勢,對方可能投降嗎?再者說,已方剛到梧州不久,毫米優勢而言,而且前面的兩場爭鬥嚴格來說都是已方敗了,對方在佔優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選擇投降呢?   「哦……」姜森沉吟一聲,低聲說道:「東哥,這麼做恐怕不妥,找於華臣勸降,只怕會……」他本想說會自取其辱,不過馬上又意識到這麼說不對勁,話到一半,他頓住了。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仰面大笑,說道:「既然這個於華臣能與當地黑邦搞好關係,說明他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南北洪門一統的大勢所趨,他根本就阻擋不了,如果硬是和我們做對,他只有死路一條!」 第二百四十章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孟旬安排手下兄弟,給南洪門的堂口送去一封邀請函,約於華臣出來一聚。接到邀請函之後,南洪門的堂口裡一陣騷動,各幹部們一致認為文東會肯定沒按好心,聚會是假,想除掉於華臣才是真。   雙方敵對,勢如水火,又是在交戰之中,聚什麼會?於華臣也明白聚會只是個借口,不過對方未必是想除掉自己,更有可能是勸降。於華臣心思急轉,暗暗琢磨了一番,決定接受文東會的邀請,去與對方見見面,同時也探探文東會底細。   南洪門幹部們聽說於華臣想去赴約,一各個皆是臉色大變,紛紛阻攔,於華臣這回倒是力排眾意,執意前往。   文東會約會的地點位於南洪門堂口不遠處的飯店,其目的也是表明己方沒有惡意。於華臣自然明白文東會的意思,不過他還是多了個心眼,邀請梧州一帶與他關係交好的黑幫老大共同前往,有這些老大們在場,文東會就算是想謀算他,也會多幾分顧慮。   等到了約會的時間,於華臣和數名黑幫老大準時到場,文東會那邊的人業已等候多時,但為首的並不是謝文東,而是孟旬。在謝文東看來,由孟旬這個曾經的南洪門幹部去和於華臣談,比自己來談的效果要好得多。   雙方在飯店二樓的大廳裡見面。   在戰場上,雙邊都當對方為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一下子就致對方於死地,而現在雙方又都表現得十分客氣。得知於華臣已到,孟旬親自迎接出去,碰面之後,滿面笑容的與於華臣握手寒暄。   於華臣更是老油條,其態度比孟旬還熱情,如果單從表面來看,任誰也會把孟旬、於華臣二人當成關係異常要好的朋友,寒暄過後,於華臣還特意向孟旬介紹了與其共同來的黑幫老大們。孟旬多聰明,一聽就明白了,暗罵一聲狡猾,於華臣帶來的手下兄弟是不多,但卻拉來這許多黑幫老大,如果己方要對他不利的話,那必定會落人口實,會嚴重影響己方在廣西道上的聲譽。孟旬雖然在心裡暗罵於華臣滑頭,不過也不得不讚歎此人頭腦機敏過人。   雙方互相之間打過招呼之後,眾人在飯廳裡端在餐桌旁分賓主落座。沒等孟旬開口,於華臣反倒是主動開口說道;「孟先生這次到梧州,可真是來勢洶洶的,盛氣凌人,貴幫的兄弟更是驍勇善戰,打得我苦不堪言啊!」說話間,於華臣連連搖頭苦笑。   於華臣這番話沒有挖苦對方的意思,而是在主動示弱。   孟旬聽後哈哈大笑,擺手說道;「於兄這話就不對了,我們的攻勢雖然凌厲,可是也被於兄你一一化解了,與之比起來,我們是輸了一籌!」   「呵呵······」於華臣仰面發出一陣輕笑。   他二人談笑風聲,卻把一旁的老大們都的愣住了,不明白本是敵對的二人為何見面之後沒有絲毫的火藥味,反而互相誇讚起來了。其中一名老大含笑疑問道:「我聽說孟先生曾經是南洪門的人,兩位以前是不是認識啊?」   聞言,孟旬和於華臣同是一愣,接著齊齊笑起來,過了片刻,孟旬搖頭幽幽說道;「在此之前,我和於兄並不認識,其實,我們只是立場不同,但私下裡並無恩怨,在戰場上,我們各為其主,自然是敵人,不過在戰場之外嘛,也是可以做朋友的!」   孟旬的話讓於華臣很是受用,同時心裡也大點其頭,別看孟旬的外表象是個文弱書生,但其性情卻不失為條漢子。於華臣正色說道:「早就聽說孟先生謀略過人,我一直有心交往,只是梧州偏遠,有瑣事繁多,苦無機會,想不到,這次見面竟然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上,唉!」說著話,於華臣搖頭苦歎一聲。   孟旬也暗暗歎了口氣,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疑問道:「於兄,不知道你對目前的形勢有什麼看法?」   於華臣琢磨了片刻,含笑說道:「形勢當然是對我們南洪門不樂觀了。」   作者:s476887849s2009-1-1909:46回復此發言3回復:【手打版】【壞蛋2】第一十二卷孟旬深吸口氣,說道;「於兄,南北洪門大一統的趨勢不是靠一兩個人所能阻止的,想必於兄也應該能看明這一點,早日放棄南洪門,便會早日解脫,希望於兄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堅持下去,也只是螳臂當車罷了!」   他說的道理,於華臣當然明白,而且他也相信自己在梧州根本阻擋不住文東會的進攻,不過,要他現在就繳械投降,他覺得還不是時候,那麼做,要麼會步張居風的後塵,要麼便是得不到重用,想要有所作為,甚至能像孟旬那樣受到謝文東的重視和重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自己的本事都展現出來,讓謝文東在自己的手裡吃些苦頭。想罷,他微微一笑,說道:「孟先生所言不錯,不過,我既然已加入了南洪門,也只能竭盡全力,為社團,為向大哥出一份力了!」   孟旬連連搖頭,說道:「俗話說的好,良禽擇木而棲!於兄既然明知道再跟著南洪門走下去是死路一條,又何必執迷不悟呢?謝先生是重情重義之人,也非常看重人才,像於兄這樣的能人如果能投到謝先生的旗下,日後定能飛黃騰達,大展宏圖!」   「哦,這個······」孟旬的一番話,讓於華臣頗為心動,可是很快他的理智壓下了心中的衝動,即使要向謝文東投降,現在也不是時候。他沉吟了一會,即既沒有明確的拒絕,可也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面露難色,摸稜兩可地說道:「多謝孟先生看得起我,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再仔細考慮考慮!」   孟旬理解的點點頭,說道;「我給於兄一天的考慮時間如何?」   於華臣聞言,連連點頭,應道:「我一天後給孟先生答覆!」   孟旬笑道;「好!那我就等於兄的消息了!」   「沒問題!」於華臣答應的乾脆。   孟旬與於華臣的這次會面,並沒有像其他人想像中的那樣,在劍拔弩張中進行,從頭到尾的氣氛都很友好,甚至給人一中錯覺,孟旬和於華臣不像對立的敵人,倒更像是許久未見的知己。當於華臣告辭時,孟旬又親自送了出來,在飯店的門外,兩人又是一陣寒暄,方揮手而別。   於華臣前腳剛走,謝文東也從飯店裡走了出來。剛才孟旬和於華臣會面的時候,他也在場,只是一直都藏在暗中沒有露面罷了。謝文東走到孟旬的身邊,衝著南洪門車隊消失的方向望了望,笑問道:「小旬,你覺得此人如何?」   孟旬微微一笑,反問道:「東哥怎麼看呢?」   謝文東頓了一會,和孟旬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老狐狸!」說完話,兩人對視一眼,齊齊仰面而笑。過了片刻,孟旬收斂笑容,正色說道:「他有投降之意,不過又心存顧慮,所以表現得摸稜兩可,舉棋不定!」   「嗯!」謝文東點點頭,表示贊同孟旬的說法。他眨了眨眼睛,隨後悠悠一笑,說道:「按理說,以此人的能力只做一個偏遠地區的堂主,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經謝文東這麼一說,孟旬也突然有這種感覺,於華臣這人打仗的本事相當不錯,在兩次交鋒中,孟旬已經領教過了,今天與他會面,發現此人頭腦機敏,心思靈活,但在南洪門內卻名不見經傳,還被向問天安排到偏遠的廣西,實在令人想不明白。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輕歎口氣,說道:「向問天光明磊落,胸懷坦蕩,而此人卻奸詐狡猾,七竅玲瓏,不得向問天待見也是可以理解的。」   孟旬驚訝地看著謝文東,以前他倆很少將話題談到向問天身上,謝文東對向問天有什麼看法,孟旬並不瞭解,不過由於雙方處於敵對,想來評價也不會太好,今天聽到謝文東誇讚起向問天,孟旬覺得十分意外。   看出他的驚訝,謝文東幽幽說道:「我和向問天只是恰巧走在一條相反的道路上,不然的話,我想我和他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即使是站在敵人的角度上,向問天也是個令人尊敬的對手!」   孟旬聞言,心中頗有感觸,謝文東稱讚向問天胸懷坦蕩,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而兩個性格完全不同卻又同樣出類拔萃的男人偏偏成為敵手,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於華臣在回堂口的路上,與他同坐一車的心腹兄弟低聲問道:「華哥,你真打算向問東會投降嗎?」   看了手下兄弟一眼,於華臣嘴角一挑,含笑問道:「依你之見呢?」   那人微微一愣,隨後正色說道;「我聽華哥的,你要說打,我就和文東會死戰到底,你說投降,我立刻帶著下面的兄弟歸順文東會~」   「哈哈——」於華臣大笑出聲,拍拍手下兄弟的肩膀,隨後目光一凝,緩緩說道:「讓下面的兄弟做好準備,接下來,我們可能和文東會展開打一場大戰!」 第二百四十一章   那名南洪門幹部聽完他的話一愣,會面的時候,於華臣與對方都談得好好的了,而且還承諾要一天的考慮時間,怎麼才剛剛分手就要做拚殺的準備了呢?   看出手下兄弟的疑惑,於華臣笑呵呵地說道:「我是不會同意向文東會投降的,等一天的時間過了,惱羞成怒的文東會一定會大舉起來攻,提前做好準備還是有必要的。」   「哦……」南洪門幹部面帶難色,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雖然他嘴上說願意與文東會死拼到底,可是真讓他去這麼做,馬上又心生懼意。他沉吟了好一會,方低聲說道:「華哥,我看算了,文東會勢大,而我們勢弱,雖然我們暫時能佔些優質,不過文東會有源泉源泉不斷援軍啊,而誰來增援我們呢?打下去,我們頂不了多長時間。」   「呵呵!」於華臣悠然而笑,點頭說道:「沒錯!我們如果能頂住文東會半個月都算是僥倖了。不過即便是投降,也不可能是現在,還得再等等!」於華臣有他自己的想法,為了投降之後能得到謝文東的重用,他希望趁現在這個機會,盡可能表現自己的能力,至於下面的兄弟,在他眼裡只是一堆炮灰,是他表現能力的工具。   南洪門幹部沒明白他的意思,好奇的問道:「那……華哥準備等到什麼時候?」   於華臣揉了揉額頭,慢悠悠說道:「至少,得等到這場伏打完之後的。」   與於華臣會面完之後,文東會這邊開始按兵不動,等於華臣給出答覆。可是一整天的時間過去,南洪門那邊始終都是風平浪靜,看南洪門的堂口,根本沒有要投降的意思,而於華臣也一直未打來電話。   孟旬為此心中十分不滿,於華臣這人怎麼說話不講信譽,無論你同不同意向已方投降,都應該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啊!最後,還是孟旬先給於華臣打去電話,詢問他考慮得如何。   接到孟旬的電話之後,於華臣連忙賠笑,說了一通無關緊要的客氣話,不過當孟旬問到他是否願意歸順文東會的時候,後者的態度立刻冷淡下來,說道:「我既然已經加入洪門,當竭盡全力,忠貞不二,怎能三心兩意,反覆無常呢?關於投降的話,孟重重以後不要再向我提起了!」   聽完這話,孟旬的鼻子差點氣歪了,這個於華臣實在是可惡至極,昨天晚上,是他自己提出來要考慮考慮的,今天倒好,反而責怪起自己來了!他強壓怒火,幽幽說道:「於兄若是這麼說,那我們只能在戰場上兵戎相見了!」   「哈哈!」於華臣大笑,說道:「貴幫實力雖然強盛,不過,那能嚇得住別人,但嚇不住我!」   孟旬眉頭擰成個疙瘩,沒有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收起手機後,他忍不住怒罵一聲:「可惡!」隨後,孟旬找到謝文東,將自己與於華臣的通話大致進述了一遍。謝文東聽後也很生氣,面對反覆無常的人,誰的心情都好不了。   琢磨了一會,謝文東問孟旬道:「小旬你看我們應該怎麼做?」   孟旬想也沒想,正色說道:「東哥,以我之見,今晚就對南洪門的堂口下手,即使強攻不來,也要給他個下馬威!」   謝文東點點頭,可隨後又搖了搖頭。他心裡雖然也很氣惱,不過卻子孟旬冷靜得多,於華臣的態度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必然是有所依做仗,如果現在去強攻,只怕未必會佔得便宜。想罷,謝文東委婉地說道:「小旬,我們是不是等等再去進攻?」   孟旬多聰明,聽謝文東這麼一說,也就明白了他的顧慮。孟旬深吸口氣,盡量讓心中的怒火平息下來,然後冷靜地尋思了一會,說道:「東哥,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南洪門不太可能在堂口附近設下埋伏,也不大可能再來新的援軍,我們強攻進去,應該是沒問題的。」   「哦……」謝文東揉著下巴沉思了片刻,隨即點頭說道:「好吧小旬,這次進攻仍然由你來主導,不過我需要帶二百兄弟,給你做接應。」   「接應?……」孟旬疑惑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笑道:「萬一你強攻不下,撤退時到南洪門的追擊,我可以帶兄弟們接應你,順便為你殿後!」   孟旬哈哈大笑,說道:「我看東哥是多了,前面我已經進攻南洪門堂口兩次,可皆是無功而返,撤退也很倉促,可是兩次南洪門都沒有追殺出來,說明他們也是心存顧慮,不敢草率從堂口出來。」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小旬,這次你聽我的。」   孟旬聳聳戶,無奈道:「好吧,東哥!」他雖然覺得謝文東這麼做是多此一舉起,不過後者是老大,他只能無條件的服從。   凌晨兩點過後,以謝文東、孟旬為首的文東會幫眾傾巢而出,浩浩蕩蕩的向南洪門堂口衝去。   路程過半,謝文東帶著方天化,田啟以及兩百名兄弟留在原地,不走了,孟旬帶領文東會的主力兄弟,沒有停留,繼續向南洪門堂口進發。   很快,孟旬等人便到了南洪門堂口的近前,看的出來,南洪門對文東會的進攻也是早有準備,上下人員嚴陣以待,雙方碰面之後皆無二話,當場便廝殺到了一處。   於華臣臨陣指揮的本事確實很不錯,面對文東會兇猛的進攻南洪門人員沉著應對,絲毫沒有顯得混亂。   jiao戰時間不長,堂口外的南洪門幫眾放棄與文東會hun戰,開始緩緩後撤,退到堂口之內。見對方又用起龜縮防守的策略,孟旬隨即下令,全力meng攻,務必要將對方的堂口衝出一個缺口。   這時候,雙方人員皆使出了全力,在人員相當的情況下,文東會戰鬥力強,而南洪門佔有地利的優勢,雙方各有所長,打得也是勢均力敵。這樣的爭鬥最為艱苦,處於交戰中心處的雙方人員不時有渾身是血的傷者被同伴背下來。   正在雙方激戰正酣時,梧州當地黑幫的援軍又來了,這些小混混們的戰鬥力是不強,但是在雙方實力相當的情況下,他們突然出現,也是可以改變場上的局勢。   孟旬早就算到本地黑幫會來幫忙,已做了相應的準備,小混混剛一出現,一旁待令的褚博在孟旬的示意下帶著一隊兄弟迎了過去。   褚博帶領的人手不多,只三十來號,但都是在望月閣受過訓的文東會精銳,雙方剛一接觸,小混混們就被放倒十餘號人。見對方異常凶狠,小混混們大呼小叫的喊喝著,可一個個只是叫的厲害,真正上前拚命的卻沒有幾個。   隨著小混混們加入爭鬥,場上的局面更是混亂,堂口的門口處於激戰之中,外面也打得熱火朝天。   指揮作戰的孟旬眉頭擰成個疙瘩,趕來支援的小混混們倒是不足為慮,不過南洪門頑強的防守卻頗令人感到頭痛,己方這麼多人,卻死活打不進對方的堂口,反而損兵折將,損失慘重。   文東會這邊感到困難,南洪門那邊更是不輕鬆,面對文東會猶如潮水般的攻擊,南洪門傷員更多,留在戰場上的人也幾乎都麻木了,只是在咬牙堅持著。   仗打到這種程度,老奸巨猾的於華臣也一個勁的擦冷汗,不時招呼身邊的兄弟前壓,決不能放一個文東會的人突破進來。   他正指揮著,忽聽堂口大門處一片混亂,於華臣舉目觀瞧,只見堂口正門多出一個彪形大漢,這人兩米開外的身高,皮膚黝黑,站在人群當中,如同一座能移動的小山。   只是遠遠的看著,於華臣就已感到絲絲的寒意,他忙拉過一名心腹手下,問道:「此人是誰?」   這名南洪門的幹部順著於華臣手指的方向望了望,暗暗咧嘴,低聲說道:「看身材,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格桑!」   於華臣聞言,暗暗吸了口涼氣,他沒見過割傷,可是卻聽說過不少關於他的戰績,知道此人兇猛過人,常人難以匹敵。   果然隨著格桑的參戰,堵在堂口大門處的南洪門幫眾一陣混亂,格桑手中並無武器,但兩隻碗口大的拳頭卻比任何武器都犀利,隨著他雙拳的揮舞,周圍總會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以及骨頭折斷的脆響聲。   張望了一會,於華臣咬牙說道:「快想辦法,頂住格桑,絕不能讓他衝進來!」   「是!華哥!」   於華臣的幾名心腹兄弟齊齊答應一聲,帶著留守堂口大廳的數十名南洪門人員衝了過去。   知道格桑驍勇善戰,身手過人,這些人到場之後,並不與格桑顫抖,而是一擁而上,又是摟脖子又是抱腰,想把格桑硬擠出去。   格桑憑借自身力大,倒也不怕,只聽他猛然大吼一聲,數名大漢非但沒有推動他,反被他頂撞的連連後退,周圍人員見狀,又衝上來十數人,頂住格桑。近二十號人與格桑一人較勁,就算他力氣再大,也承受不了。   格桑龐大的軀被對方所推擠得連連後退,時間不長,已徹底被推出堂口大門。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看格桑被對方推擠出來,周圍的文東會眾人齊齊衝上前來幫忙,雙方的幫眾你擁我推,擠成了一團,外面的人還好點,但卻辛苦了裡面的人,裡面的人員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在前後的壓力下,快被擠成肉餅,一各個憋得臉紅脖子粗,叫罵連連,格桑不僅受到對方的『特殊照顧』,而且在擁擠的過程中挨了兩暗刀,好在空間有限,對方也展開不開,只是傷了格桑的皮肉,並未危及到要害。   見己方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姜森退回到本隊的後方,找到孟旬,直截了當的說道:「孟先生,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就算在打幾個小時也分不出勝負,但警察就快到了,我們是不是先撤退再說。」   孟旬皺著眉頭,考慮再三,覺得姜森說道有道理,只是這仗打得實在窩火,己方明明佔據上風,但卻死活撕不開南洪門的防禦,只有優勢,卻得不到勝勢!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點頭說道:「好!森哥,讓兄弟們撤退吧!」   「是!」姜森乾脆的答應了一聲,急忙返回戰場上,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南洪門堂口內,於華臣正焦急的琢磨著如何抵禦得住文東會的衝擊時,突然發現對方竟然主動撤退了,他心頭大喜,這時,頂到戰場前面的幾名南洪門幹部紛紛返回,到了於華臣近前,一各個笑容滿面的說道:「華哥,文東會的人撤退了!」   於華臣點點頭,眼珠轉了轉,果然的下令道:「讓兄弟們給我追出去,隨後掩殺!」   什麼?聽了這話,眾人同是一驚,追殺出去?己方死守據點都困難,如果追殺出去,對方殺個回馬槍怎麼辦?其中一名與於華臣關係交好的幹部低聲說道:「華哥,我們追出去是不是太冒險了?萬一文東會在堂口之外與我們交戰,情況可就大大不利了!」   於華臣微微一笑,反問道:「你可知道文東會為什麼撤退?」   「這個……」是啊!文東會為何撤退?在場面上,他們是進攻的一方,佔盡了主動和優勢,己方抵禦起來已十分困難,但對方卻偏偏撤走了……眾南洪門幹部們相互看看,皆是滿面的茫然。   於華臣笑呵呵的解釋道:「文東會顧慮的不是我們,而是警察,已經激戰了這麼久,按時間推算,警察也快到了,這是他們撤退的主要原因,我們現在追殺出去,他們肯定不敢與我們纏鬥,不然的話,警察一旦趕到,我們和文東會誰都好不了。」   眾人聽後,齊齊大點其頭,暗道一聲有道理!眾人不敢耽擱,又折回到前方,帶領南洪門幫眾,兜著文東會眾人的屁股追了上來。   前兩次文東會進攻不利,撤退時南洪門沒有採取追擊戰術,但這次撤退,南洪門卻一反常態,不僅追殺出來,而且還是傾巢而出,為數眾多的南洪門幫眾大呼小叫的隨後掩殺,這頗出孟旬的意料。好在文東會訓練有素,即使在受到追擊的情況下也絲毫不顯得慌張,有條不紊的一步步向己方據點撤退。本以為南洪門追了一陣就會退回據點,可是對方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好像要一直追到文東會的據點,與之一決雌雄似的。   孟旬對此氣惱不已,這時候,他又不得不讚歎謝文東頭腦過人,料事如神,南洪門還真對謝文東事先算計的那樣追殺出來了!他本有意停下來與南洪門硬碰硬的再幹一場,可轉念一想,又將這個衝動忍住了。既然東哥已等在半路接應自己,那自己又何必與南洪門硬碰硬呢?現在正好來個將計就計,將南洪門引到東哥接應自己的地方,然後前後夾擊,不愁南洪門不破。想罷,孟旬嘴角上挑,幽幽而笑。   可是事情沒有按照他預想中的那樣發展,路程過半之後,作為接應的謝文東等人遲遲不見蹤影,孟旬奇怪不已,不時的向車外張望,此時早已經過了東哥等人接應的地方,怎麼還沒見東哥出現?東哥去哪了?   謝文東原本是打算留下來接應孟旬,以劉波為首的暗組及時的將前方的情報回傳給謝文東,不過卻對前方的情況瞭如指掌,孟旬領人打仗,以剛烈勇猛見長,可南洪門的堂口偏偏能把孟旬給擋住,說明於華臣這個人的能力確實非同尋常,後來,謝文東聽說孟旬撤退,南洪門出來追殺,而且還是傾巢出動,謝文東心思一轉,馬上意識到機會來了,當即改變計劃,放棄接應孟旬,而去偷襲南洪門的堂口謝文東心思機敏,在戰場上,只要稍微出現個機會,都難逃過他的察覺,謝文東帶著方天化和田啟等人,悄悄行到南洪門堂口附近,南洪門的主力追出去了,不過堂口內外還有大量的黑幫混混,另外,於華臣至始至終沒有離開堂口半步在暗中觀察了一陣,謝文東轉回頭,對身旁的方天化和田啟說道「南洪門的人是出去了,可是這些黑幫的小混混還在,人數不少,我們想打下堂口,也不容易,」這是他故意這麼講的,對這些黑幫混混,他根本不放在眼裡謝文東話音未落,田啟急聲道:「東哥,我帶兄弟們殺出去,勢必在南洪門人員回來前拿下堂口」   沒等謝文東接話,一旁的方天化嗤笑出聲,只瞥了田啟一眼,正色說道「東哥,給我一百人,十分鐘之內,我一定拿下堂口」   田啟眉頭大皺,在旁沒好氣的瞪著方天化,心中暗道,這傢伙簡直就是專門和自己作對嘛「哦、、」謝文東看看田啟,又看看方天化,故意露出一副舉棋不定的樣子,最後他幽幽說道:「這樣吧,天化,小啟,你們各帶一百兄弟,分別從堂口前後門進攻,誰能最先殺進去,我重重有賞,怎麼樣?」   方天化和田啟聽後,想也沒想,二人異口同聲的應道:「沒問題,東哥!」說著話,兩人還不忘瞪了對方一眼。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又道:「根據暗組兄弟的情報,對方的堂主於華臣也在堂口之內,此人要留下,務必活捉!」   方、田二人又點頭應是。   謝文東環視二人,笑道:「好了,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的好消息!」   「是!東哥!」方天化和田啟各自領令。方天化帶上一百兄弟剛要出去,田啟先一步將他攔住了。方天化老臉一沉,疑問道:「你要幹什麼?」   田啟呵呵一笑,悠悠說道:「東哥只是要我們一個去打前門,一個去打後門,但是並沒有說明由誰打前門,由誰打後門,我們是不是應該分一下工啊?」   方天化先是一愣,隨後暗暗點頭,確實應該分一下。堂口正門的敵人最多,當然不好打,而後門則要相對輕鬆許多,去進攻前門的,當然會吃虧。他咋咋眼睛,問道:「我們怎麼分?」   「看天意!」   方天化沒明白田啟的意思,正要發問,後者從口袋裡掏出錢夾,取出一枚硬幣,含笑說道:「我們猜硬幣!」   方天化一瞧,這個還算是公平,他點頭說道:「好!我們就猜硬幣!」   田啟笑道:「我要背面!」   方天化心中暗笑,田啟還真會選,主動要背面,讓他走背運去吧!他咧開大嘴,笑道:「那我要正面!」   「誰贏誰選擇打正門還是打後門!」   「沒問題!快投吧!」方天化急道。   田啟點點頭,將硬幣放在指尖,輕輕一彈,只聽叮的一聲,硬幣打著旋彈到空中,落下之後,田啟一巴掌拍在手背上,將手挪開,向方天化面前一遞,笑道:「你輸了!」   方天化瞪大眼睛,低頭一瞧,可不是嘛,硬幣果然是背面朝上,他媽d!方天化心中暗罵一聲,臉色難看的看著田啟,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願賭服輸!你先選吧!」   「呵呵!」田啟悠然而笑,將硬幣小心的又放回到錢夾裡,隨後說道:「方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我選後門!」   我就知道!方天化閉著眼睛猜都知道田啟會這麼選,雖然心有不甘,但確確實實是他賭輸了,方天化也無話可說,他不滿的嘟囔道:「你自己小心,也許南洪門堂口的後門防守最強呢!」   「我願意代替方兄去冒這個險!」   看著田啟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方天化的鼻子都要氣歪了。不再多說,待著一百名兄弟,怒去沖沖的向南洪門堂口的正門殺去。隨後,田啟也待著一百名兄弟悄悄的向堂口的後門繞去。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謝文東身邊的五行兄弟相互看看,金眼上前,擔憂的低聲說道:「東哥,讓他倆去進攻南洪門的堂口能行嗎?」   「怎麼不行?」謝文東笑道:「天化勇猛過人,而小啟機智多謀,他倆無論是誰上,其實都可輕鬆拿下堂口!」 第二百四十三章   謝文東樂於看到方天化和田啟之間的競爭、和較勁,因為相互不服,相互較量,恰恰能把他二人的潛力都發揮出來,而他倆又都是有潛力可挖的人。   且說方天化,帶著一百兄弟邊向南洪門堂口的大門走邊暗暗搖頭,自己怎麼那麼背,猜個硬幣還能輸給田啟,不過打正門雖然吃虧了一些,但畢竟對方的實力不強,自己還是有機會先田啟一步攻進南洪門堂口,擒下於華臣的。   他正琢磨著,忽聽前方有人斷喝一聲:「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   方天化抬頭一瞧,原來堂口門前的小混混們已然發現自己這些人,正大眼瞪著小眼,警惕十足地盯著己方看。他冷笑一聲,也不答話,只是加快腳步,由開始的快走變成了小跑,直向小混混們衝去。   見其來者不善,小混混們紛紛驚呼聲道:「敵人!是敵人!文東會的人又殺回來了!」   他們叫喊聲未落,方天化已然到了他們近前,手臂向後腰一探,抽出一把鋼刀,對準前面的一名小混混,斜肩帶背地劈了下去。這一刀,勁道十足,又快又狠,那名小混混臉色頓變,本能地將手中片刀抬起招架。   只聽噹啷一聲脆響,小混混連人帶刀,被方天化一起劈了出去。那人怪叫著連退數步,直撞進己方的人群裡,手中片刀落地,虎口崩裂,持刀的手抖個不停,整條胳膊都變得麻木沒了知覺。   方天化一刀劈倒對方,也徹底拉開了雙方激戰的序幕。   方天化等文東會一百多名兄弟與守在堂口正門處的小混混們打在一處,只見場上刀光劍影,隨著鮮血的崩射,不時有慘叫聲傳出。   正門這邊打得激烈異常,而另一邊,繞到堂口後門處的田啟倒是很輕鬆。他帶著手下兄弟躲藏在後門不遠處的小胡同裡,滿面輕鬆的向外觀望了一會,隨後縮回頭來,從口袋裡抽出一支香煙,點燃,悠然地抽了起來。   一旁的文東會眾人相互看看,皆都又好氣又好笑,堂口前面已經打起來了,而且聽聲音,還打的很激烈,田啟大哥倒好,竟然在這抽起演來了!一名文東會的小頭目湊上前來,低聲說道:「啟哥,我們是不是也該上了?」   田啟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說道:「不著急,讓方天化在前面打去吧!」   拿下頭目皺皺眉頭,說道:「東哥不是說了嗎,誰能先打進塘口,就獎勵誰……」   「哈哈!」田啟仰面輕笑,悠悠說道:「打進堂口算什麼?!東哥真正想要的是活捉於華臣,這個人,我抓定了!」田啟根本就沒有打算先打進塘口,而是向藉著方天化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自己出其不意,由後門殺入,一鼓作氣擒下於華臣。   那小頭目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奇怪不已,就算要擒下於華臣,也得衝進堂口啊!難道只在這裡等著就能把人抓到?他還想繼續發問,田啟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不要再多說了,他心裡自有打算!」   聽了這話,小頭目不敢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慢慢的退了回去。等田啟把一根煙抽完,看看手錶,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回頭招呼道:「兄弟們,動起手來都給我加把勁,如果能成功擒下於華臣,你們人人都有獎,如果讓方天化那邊先得了手,嘿嘿,你們都得跟著我喝西北風!」   眾人聽後,精神同是一震,紛紛說道:「啟哥,你就放心吧,我們就算拼了命,也先把於華臣擒住!」「對……」   聽著手下眾人的話,田啟含笑點了點頭,接著轉回頭來,望著靜悄悄的堂口後門,他臉色陰沉下來,沉聲說道:「上!」田啟和方天化的作風截然不同,後者勇猛,拚殺時自然一馬發先,身先士卒,而田啟很明白自己的弱點,火拚他要根本不在行,所以打起仗來,他一定會留在最後。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文東會眾人齊齊出動,直向南洪門堂口的後門衝去,田啟預料得很準,方天化在前猛著勁的向堂口裡面衝殺,將堂口的防禦人員都吸引到了正門,而後門處沒有留下幾個守衛。   田啟等人未受到任何的阻攔,順利來到堂口的後門外,直到這時,裡面負責守衛的小混混們才驚醒過來,大呼小叫的衝出,還想阻接文東會的人進入,可是他們那點人哪裡是文東會人員的對手,雙方剛一接觸,十餘名小混混就被淹沒在文東會的人海中。   在後面指揮的田啟不時地下令道:「下手別客氣,給我往死了干!」   有他不停的吆喝,文東會眾人哪還會客氣,一各個皆下了死手,人群中的小混混們被四面八方而來的片刀砍得遍體鱗傷,都像血葫蘆一般。只是頃刻之間,幾名小混混便都倒在血泊之中。   「衝進去!」田啟雙眼瞪得溜圓,眼睛中跳動著興奮的光芒。事情的進展和他預想中的一模一樣,對方的守衛果然都吸引到了前門,方天化那個笨蛋現在一定正暗自欣喜先自己一步進入堂口呢!當田啟等人順利地通過後門,進入堂口大廳的時候,這裡已經亂成一團糟了,一邊是成群的黑幫們,而另一邊是殺紅了眼的文東會眾人。沒等田啟尋找於華臣在哪,只聽火拚的人群中有人興奮地叫喊道:「哈哈……田啟,你來晚了一步,是我先打進堂口的!」   不用觀望,甚至不用仔細去辨認話音,田啟也知道喊話的人是誰。他心中冷笑一聲,隨後高聲應付道:「是啊!天化,你很了不起,繼續打吧!」   「哈哈——」人群裡傳出方天化得意又爽朗的笑聲,。   田啟正四處張望尋找於華臣的蹤影時,他身邊的小頭目向大堂裡一指,說道:「啟哥,那個人好像就是於華臣!」小頭目見過於華臣,那是在孟旬和於華臣會面時碰到的。   順著小頭目手指的方向一瞧,只見堂口裡端的角落裡,一名中年人正一手拿著手機,一邊對著周圍的小混混們指手畫腳地指揮著。田啟沒見過於華臣,可也聽說過他的模樣,感覺此人到是有些相像。他問小頭目道:「你能確定嗎?」   小頭目仔細想了想,隨後重重地點下頭,說道:「啟哥,沒錯,就是他!」   「妥了!」田啟向中年人所在的地方一指,對周圍的手下眾人喝道:「兄弟們,給我拿下此人!無論誰能擒住他,我重賞五萬!」   田啟雖然不能一馬當先的出去戰鬥,但是他肯下血本,人才財死,鳥為食亡,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文東會的人員當然也喜歡錢。一聽這話,眾人都來了精神,一各個像是被打了激素似的,兩眼冒著精光,憋著氣,咬著牙,將堂口裡端的角落裡衝殺過去。   文東會小頭目認得不錯,那中年人確實就是於華臣。於華臣本打算藉著這次追殺文東會的機會,變客為主,好好的表現一把,哪裡想到,文東會竟然在堂口附近設下了埋伏,手下的兄弟們已經追殺出去好一會他們才突然殺出來,這令於華臣措手不及,方雨大亂。此時,他想叫回追殺出去的兄弟已然來不及了,只能指揮這些黑幫的小混混們禦敵,可是這些黑幫混混的戰鬥力和組織性哪能比得上南洪門幫眾,有些人聽他的指揮,有些人根本就是瞎胡亂打,於華臣乾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正在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禍不單行,田啟等人又殺到了。   看著直奔自己衝來.如狼似虎的文東會人員.語華臣臉色大變.對身邊的小混混們連勝叫嚷:"攔住他們!快去攔住他們!"有幾名小混混還真聽他的指揮.跑上錢去阻攔文東會人員靠近.可是雙方剛碰個照面.這幾名小混混就被沖得風快的文東會漢子們頂翻在地.沒等他們爬起.文東會眾人已一窩蜂似的從他們身上踩了過去.   文東會人員每月的報酬並不底.金額是5萬元錢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小數目.眾人都想拔個頭籌.來個名利雙收.   見對方兇猛.於華臣身邊的小混混們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的一哄而散那裡還管他們的死活.只顧著自己先逃命了.   "回來.都給我回來."於華臣想喊回他們.可是生死攸關時誰還顧得上他的死活?沒人聽他的話.更沒有一個人回頭.小混混們逃得一個比一個快.   "回"當於華臣還想繼續叫喊的時候.文東會眾人已到了他近前.無數把粘著血跡的片倒頂在他的身上.   "遇華臣.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給我老實點!"這時候田啟笑吟吟地分開已方的兄弟.邁著四方步從人群裡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你~~~~你是誰?」於華臣沒見過田啟.看起模樣.也沒聽說過文東會有這麼一號.田啟剛剛入文東會不久.其名氣自然遠不如孟旬等人出名.   田啟含笑說道:」你給我記清楚了.我叫田啟」 第二百四十四章   田啟報完名姓,對周圍的文東會人員大聲喝道:「給他擒下他!」   隨著他一聲令下,周圍的文東會眾人紛紛收起刀子,一擁而上,張牙舞爪地向於華臣撲去。後者畢竟是混跡黑道多年的老油條,還是會些身手。他大聲吼叫著將手中的片刀掄起,胡亂砍了了幾下,雖然沒傷到人,可也把周圍的文東會眾人逼退。於華臣看準個空檔,毛腰就想從人縫裡鑽出去可是此時他哪裡還能跑得了。一名文東會青年反應極快,當於華臣穿過他身邊時,上身沒動,但下面卻伸出一腳,使個腿絆。   倉促逃跑的於華臣根本沒注意這些,被這橫伸過來的一腿絆了個結結實實,他嗷的一怪叫一聲,身子騰空而起,直飛出兩米多遠才一頭跌在地上。   沒等他站起身形,田啟跨步上前是,一把將他的右手腕抓住,嘿嘿一笑,說道:「於堂主,你想去哪?」   「啊……」看著田啟冷冰冰的雙眼,於華臣倒吸口涼氣,暗道一聲:「完了!」   正這時,猛然間聽大廳外端的人群裡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吼:「都給我讓開!」隨著話間,只見方天化如同一頭野牛般從人群裡硬撣出來,身上還帶著片片的血污,血水順著衣角直淌。他三步並成兩步,衝到於華臣近前,彭的一聲,將其左手碗也抓住,大聲喝道:「於華臣是我抓的!」   田啟聞言,差點氣笑了,方天化這人腦袋雖然不太靈光,但搶起功勞來倒是當仁不讓。煮熟的鴨子,田啟哪肯與旁人分享。他冷笑一聲,一把將方天化的手放開,說道:「方鏶,人明明是我先抓到的,你可不要耍無賴啊!」   「誰耍無賴?!」方天化老臉一紅,狡辯說道:「是我先打進堂口的,這人自然就得歸我!」   「笑話」田啟伸手指了指周圍的文東會眾人,說道:「沒錯,是你先打進堂口,但人卻是我先抓到的,方兄,在這許多兄弟面前,你可不能蠻不講理啊!」   「聽了這話,方天化向四周瞄了瞄,果然,周圍的文東會眾人都在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他老老臉更紅,本想伸出去抓住於華臣可大手在褲腿上蹭了蹭,始終沒抬起來,見狀,田啟不再遲疑,生怕夜長夢多,方天化如果硬是玩起橫來,自己還真拿他沒有辦法。他將向手下兄弟一推,沉聲喝道:「給我綁了!」   聞言,周圍的文東會兄弟蜂擁上前,不由分說,將按倒在地,拉戶頭,攏二背,以皮帶將其捆了個結結實實。   這時,於化臣叫苦不迭,自己當初真應該文東會投降算了,好端端的,幹嗎非要表現一番呢?現在倒好,被人家生擒活捉,現在恐怕連命都要保不住了……   於華臣被捉,那些小混混們更是無心再戰,此時正應了樹倒糊孫散那句話,小混混們放棄撕殺,做鳥獸主,跑得一個比一個快,方天化和田啟都沒有下令去追殺,他倆都很清楚,這些小混混不足為慮,已方真正的敵人也不是他們,而是那些追出堂口的南洪門幫眾。   另一邊,南洪門人員按照於華臣的命令,窮追孟旬一眾。   沒有得到謝文東的接應,孟旬十分茫然,不知道謝文東帶著那二百兄弟去哪了。他正琢磨的時候,忽聽後面的姜森給他打來電話,說南洪門的人已停止追擊,正後隊變前隊,看樣子是準備撤回堂口了。哦?聽聞這個消息,孟旬大感意外,南洪門明明佔優,怎麼突然不追了?難道說……是他們的堂口出了問題?孟旬心思機敏,反應也快得出奇,當場便意識過南洪門的堂口可能發生了意外,接著再一聯繫謝文東沒有在指定的地點接應自己,他眼珠轉了轉,撲哧一聲笑了,當即下令,停止撤退,全部人員再反殺回去。   坐在他身旁的褚博一怔,己方已經敗退,士氣低落,現在反殺回去,不是等於以卵擊石嗎?他連忙阻止道:「孟先生,我們現在回追南洪門,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啊?」   「不會!」孟旬笑呵呵的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東哥現在已經把南洪門堂口給端了,與東哥他們來個裡應外合,定能大破對方!」   褚博一驚,疑問道:「東哥並沒打來電話,孟先生怎麼知道東哥已把南洪門的堂口打掉了?」   孟旬笑道:「這是我的推測,不過,想來也是八九不離十!」   正說著話,孟旬的手機響起,接起一聽,正是謝文東打來的電話,沒等謝文東開口,孟旬搶先問道:「東哥去偷襲南洪門的堂口了吧?!而且已經得手了?」   謝文東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小旬,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啊!」   孟旬幸福的說道:「我這就帶兄弟們折回來,殺他個回馬槍!」   「好!」謝文東爽然而笑,和孟旬做事可以節省很多時間,自己還沒開口,他就已經把一切弄明白了。   接到堂口告急的電話,南洪門的追兵急匆匆的往回趕,可是當他們趕回堂口的時候,這裡已被文東會佔領,堂主於華臣也被人家所擒,被捆得像個粽子似的,被兩名文東會大漢挾持這,耷拉著腦袋,站在堂口的大門前。   南洪門眾人下了車之後,紛紛驚叫一聲:「華哥!」說著話,就要一齊衝上前來。   「站住!」隨著一聲斷喝,田啟從人群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拎著一把明晃晃的片刀,在於華臣身前舞來舞去,冷笑道:「誰在敢近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見狀,南洪門幫眾臉色皆是一變,紛紛收住腳步,面面相覷,誰都沒了主意,這時候,孟旬也帶人反殺回來,由南洪門陣營的後方反抄上前,田啟心中一喜,暗道一聲己方兄弟來的正是時候!   他心中更加有底,仰面一陣大笑,說道:「識時務的,你們就趁早投降,不然的話。」說著,田啟臉色一沉,手中的刀輕輕拍了拍於華臣的腦門,繼續道:「於堂主會死,你們也統統好不了!」   南洪門眾人顯得越加慌亂,堂口沒了,堂主被擒,此時連後路都給人斷掉了,這仗還怎麼打?眾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一齊落到於華臣身上。   幾名南洪門的幹部衝著一言不發的於華臣紛紛問道:「華哥,我.....我們是打還是.......」眾人本想說投降,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聽到手下兄弟的問話聲,於華臣慢慢抬起頭來,看著站在自己身邊耀武揚威的田啟,在看看對面黑壓壓的一片手下兄弟,他心中忍不住哀歎了一聲,沉吟半響,嵬嵬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把傢伙都放下吧,這場仗,我們已經輸了......」   即使他不發話,南洪門眾人也已無心戀戰,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再不猶豫,紛紛將手中的武器向地上一扔,繳械投降了。   這仗打得可謂一波三折,先是文東會進攻不利,南洪門幫眾隨後掩殺,可在南洪門堂口最為空虛的時候,謝文東帶人趕到,將其殺了個措手不及,於華臣被生擒活捉,直接導致了南洪門的滿盤皆輸。   直至文東會接收南洪門的俘虜時,謝文東這才在無行兄弟的陪伴下緩緩走了出來.   "東哥!"叫到他,文東會眾人紛紛施禮問候.   於華臣聽聞話音,身子一震,急忙抬起頭來,舉目望去,能被文東會眾人稱為東哥的,那不用問,肯定是謝文東了!   只見前方走來一行人,為首的一位,是個二十多歲,相貌清秀平凡,中等消瘦身材的年輕人,狹長的雙眼彎彎,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身上自然而然透出一股陰柔的氣息,但又能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這,就是謝文東?!於華臣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注視著謝文東.   謝文東漫步走到他近前,臉上的笑容加深,說道:"於堂主,你好!"於華臣猛然回過神來,他將頭向旁一偏,故作強硬地說道:"謝先生不用對我這麼客氣,我現在只是你們的階下囚而已!我已經在這了,你們要殺便殺,給個痛快吧!"別看他話說得豪爽硬氣,可是飄忽不定的眼神已顯露出他心中的慌亂,謝文東嘴角高高挑起,幽幽說道:"於堂主就那麼想死嗎?那好,我成全你!"說著話,他將手伸了出來,同時勾了勾手指.   田啟機靈,立刻將手中的刀遞了過去.   謝文東接過,片刻都未停頓,對著於華臣胸前就是一刀"啊-----"於華臣想不到謝文東說殺就殺,見寒光閃起,他嚇得尖叫一聲,兩腿發軟,差點坐到地上.   不過,謝文東這一刀並沒有傷到他,而是將捆在他身上的皮帶挑斷,隨後將手向旁一仍,拍了拍於華臣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我對於堂主的能力和才智佩服得很,不知於堂主願不願意與我成為兄弟,以後一起並肩作戰?" 第二百四十五章   於華臣以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謝文東這一刀非但沒有取了自己的姓名,反而將捆綁自己身上的皮帶給挑開了。聽完謝謝文東的話,於華臣幾乎想也沒想,脫口說道;「我對謝先生仰慕已久,承蒙謝先生看重,我願為謝先生效犬馬之勞!」   謝文東聞言,仰面而笑,過了片刻,他目光幽深的笑咪咪的說道:「真心實意做我的兄弟,你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什麼,不過,有人若是想在我這裡是三心二意,身在曹營心在漢,呵呵,那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的兄弟們也能把他挖出來!」   他的話雖然沒有明指於華臣,可是後者明白,謝文東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他身子一震,急忙表態說道:「謝先生請放心,我今天選擇跟隨謝先生,就絕不會再有悔意,定當誠心實意的輔佐謝先生!」   謝文東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如此當然是最好不過了!」說著話,他向於華臣身旁的兩名文東會漢子揚了揚頭,那二人會意,鬆開於華臣的同時,順便將仍掛在他身上的皮帶拿掉,然後又十分客氣的說道:「于先生,剛才多有得罪,實在對不起了!」   剛才雙方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這轉眼的工夫,成了自家兄弟,於華臣對這轉變一時間還無法適從,衝著兩名大漢連連點頭,乾笑說道:『沒事,沒事!」他嚥了口唾沫,偷眼瞧瞧不遠出那些手下兄弟們,此時,投降的南洪門人員也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瞅著他,於華臣暗暗歎了口氣,雙手連搓,說道:「謝先生,你看我這些兄弟們。。。」   謝文東說道:「我不會為難你這些兄弟,如果有願意加入我文東會的,我自然舉雙手歡迎,如果有想繼續留在南洪門的,我也不強求,現在就可以放他們走!」   想不好謝文東如此寬宏大度,於華臣心中一顫,連聲說道;「那我就替兄弟們先謝過謝先生了!」   謝文東含笑揮手,說道:『於兄不要客氣!」   於華臣來到南洪門眾人面前,正色說道:「謝先生剛才說的話大家都聽見了吧?是去是留,各位兄弟自己選擇吧!」於華臣說的客氣,可表情卻十分陰冷,犀利的目光在南洪門的眾人臉上掃來掃去。   從私心來講,他當然希望這些手下兄弟能全部留在文東會,那麼自己在文東會裡還能保留一批心腹手下,日後也方便組織起自己的勢力。南洪門眾人互相看了看,十之八九就願意留下來,不過也有一小部分人員不想在文東會裡寄人籬下,想繼續呆在南洪門。   對這部分人,於華臣最終也沒為難他們,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將其全部放走了,在他看來,有這許多兄弟願意跟著自己留下來已經足夠了。可是謝文東哪會給他在文東會內組建自己小山頭的機會,他側目瞥了一眼孟旬,後者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同時心裡暗暗琢磨,任何將這些南洪門人員分散到文東會的各個堂口,脫離於華臣的控制。   於華臣被附投降,難洪門幫眾倒戈大半,梧州一戰算是以圓滿告終。有了於華臣的投,使謝文東多了一名幫手,而且連安撫梧州其他黑幫的麻煩都省掉了,一舉多得。   按照事先的約定,謝文東重賞了率先攻進南洪門堂口的方天化,至於田啟,他表面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卻越發看重,覺得此人狡猾機靈,特別善於利用周圍的條件來為自己創造有利的機會,是個難得的人材,而且更讓謝文東欣賞的是,他和自己在某些方面有些相像。   梧州一戰結束,謝文東統帥的文東會勢力徹底壓進了廣東,虎視耽耽,矛頭直指廣Z。   另一邊,以張一為首的北洪門和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也是由福建進廣Z,雙線作戰的南洪門已是全面告急,形式危急到了極點。   連日來,各地堂口連成串的告急電話已讓向問天忙的心力憔悴,面對眼前困難的局勢一籌莫展,毫無應對之策,當梧州失守,堂主於華臣率眾倒戈的消息又傳來時,這對向問天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他不重用於華臣的原因有很多,一是因為性格相左,再者,他覺得此人滑而不實,其心不正,而事實證明,此人確實不值得匯總用。梧州失守沒過兩天,廣Z境內的封開就傳來告急電話,其頭目稱發現文東會的人員正在向開封進發,請求向問天速派人員來支援。   向問天早已把能派的人員都派了出去了,手邊哪裡還有可調動人力。可是,封開雖然只是個縣城,但卻是廣Z的門戶,此地若是失守,文東會勢力可以毫無顧慮的湧入廣Z,直廣東,到那時,情況會更加危險。   正在向問天苦思良策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找上門來。這天,向問天正與幾名手下的幹部商議事情,一名南洪門的小弟跑了近來,到了向問天近前,低聲說道:「向大哥,外面有位姓劉的人要見你!」   姓劉?向問天皺了皺眉,姓劉的人多了,自己怎麼可能會知道他是哪一號??!他隨口問道:「全名叫什麼?」   「他沒說,只是說要見你。對了,聽口音,像是從東北過來的!」   「哦?」向問天,精神一振,東北來的?難道會是文東會派來的人?想罷,他問道:』對方一共來了多少人?」   「只有他一個!」   向問天略微沉思了片刻,隨即說道:「讓他到小會客廳等我!」   「是,向大哥!」那名小弟答應一聲,隨後快步跑了出去。   周圍的南洪門幹部們相互看了看,隨後紛紛上前,勸阻道;「向大哥,既然對方是從東北來的,估計十之八九是出自文東會,此人來意不明,向大哥還是不見的好!」   向問天淡然一笑,說道:「只是區區的一個人,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向大哥。。。」眾人還想進言,向問天擺擺手,打斷眾人,笑道:「不用擔心,見見無妨!」   當向問天在數名貼身保鏢以及南洪門幹部的伴隨下來到小會客廳的時候,那名姓劉的陌生人已等了好一會。見到向問天等人進來,那人滿面堆笑,快步走上前來,同時伸出雙手,對向問天笑道:「閣下想必就是向問天向先生吧!·」   沒等他近向問天的近前,後者的貼身保鏢李典猛的一伸胳膊,將對方攔住。   向問天打量此人,這人三十出頭的樣子,濃眉大眼,相貌憨厚,皮膚略微發黑,臉上笑呵呵的,自然而然的給人一種親切感。向問天向李典使個顏色,令他退下後,然後與對方握了握手,含笑說道:「我是向問天,不知閣下是。。。」   「我叫劉好波,久聞向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哈哈———」   向問天暗笑一聲,此人倒是自來熟!他不解的問道:『不知劉先生找我有何貴幹?」   自稱劉海波的漢子剛要張嘴說話,可又頗含顧慮的看了看向問天周圍的眾人,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向問天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道:「這些都是我的兄弟,劉先生有什麼話,請儘管直說!」   劉海波哦了一聲,隨即收斂笑容,說道:「我是為了文東會而來!」   果然是文東會的人!南洪門幹部們一各個面露怒色,猜測此人就算沒有謀害向大哥之意,那麼也是來勸降的!   「哼!」一名南洪門幹部重重哼了一聲,手也隨之放到腰間,看樣子隨時有掏傢伙的意思。   劉海波見狀,連連搖手,說道:「向先生,各位,請不要誤會,我和你們一樣,是文東會的敵人!」   「哦?」聽聞這話,南洪門眾人面面相覷,皆猜不出這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向問天擺下手,說道:「劉先生請坐!」   「謝坐、謝坐!」劉海波在向問天的示意下,慢慢坐到椅子上,隨後問道:「向先生可曾聽過猛虎幫嗎」   對文東會來說,猛虎幫這個名字太熟悉了,當文東會成立的時候,猛虎幫就一直是其大敵,後來陳百成的叛亂,也和猛虎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對於南洪門來說,猛虎幫這個名字就陌生的很了,幾乎沒有接觸過。   向問天尋思了好一會,才想起東北確實有猛虎幫這麼個社團,不過聽說是受俄羅斯黑幫暗中支持的,與文東會為死敵。沉默了一會,向問天點點頭,說道:「沒錯!我確實聽說過!」   劉海波一笑,說道:「我正是來自猛虎幫!這次專程前來廣Z,是想和向先生商議一件事,如果此事事成,那麼不僅能解決貴幫的危機,同時也能令文東會後院失火,上下大亂,甚至還有可能至謝文東於死地!」 第二百四十六章   聽完劉海波的話,南洪門眾人皆是一驚,包括向問天在內。直溝溝看了劉海波一會,向問天方幽幽問道:「什麼事,直說吧!」   劉海波深吸口氣,正色說道:「釜底抽薪!」見向問天面露疑色,他忙又向前湊了湊,解釋道:「謝文東對向先生之所以能佔有優勢,很大程度上是依賴文東會,如果能把文東會退回東北,那麼我想向先生的壓力就會減輕許多吧?!也就有機會轉敗為勝了!」   向問天心中一動,琢磨著慢慢邊點頭,說道:「繼續說下去!」   「我有個辦法,能讓文東會退回東北,」劉海波低聲說道:「現在,文東會的人員大量外派,在東北的人力已經空虛,之所以沒有發生亂子,一是因為文東會的底子厚,再者,也和文東會的核心之一何浩然坐鎮有直接關係,如果能把何浩然這個人幹掉,那麼群龍無首的文東會必定大亂,而文東會有是謝文東的基礎,一旦發生亂子,他想不回救都不行,如此一來,貴幫的wei機不就解除了嗎?」   聽聞這話,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眾人紛紛吸了口氣,眾幹部們相互看看,隨之臉上露出喜色,這確實是一條秒計,若是真能成功,完全可解己方目前的燃眉之急啊!向問天也覺得這個辦法很好,只是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此人找上自己獻計,肯定有他的預謀。   向問天微微一笑,說道:「;劉先生的辦法甚好,不過,你為什麼要千里迢迢的來找我,告訴我這些呢?」   「呵呵!」劉海波笑了,說道:「向先生應該知道,文東會也是我們猛虎幫的大di,唇亡齒寒的道理我們還是懂的,我們不會眼睜睜看著謝文東做大,統一過內的H道。」他這是實話,目前國內唯一能牽制謝文東勢力的只有南洪門了,一旦南洪門垮台,那麼謝文東的實力將再無對手,到那個時候,猛虎幫再想在謝文東手裡佔到便宜,甚至想打下一塊立足之地,依然完全沒有可能了。所以猛虎幫為了自身的利益考慮,不得不幫南洪門一把。當然,他們的居心也並非是如此簡單的,其暗中還有更大陰謀。   向問天暗暗點頭,覺得劉海波的話也是合情合理,沉吟了片刻,他問道:「你希望我們如何合作?」   劉海波精神一振,幽幽說道:「由我們提供情報,由貴幫出人,合力暗殺何浩然!」   向問天皺皺眉頭,說道:「何浩然是文東會的堂主,屬於核心人物,只怕不是那麼好暗殺的吧!」   劉海波點頭說道:「當然,這也正是我來廣州找向先生的原因所在。如果貴幫單獨去東北暗殺何浩然,成功的希望基本為零,不過有我們在暗中協助和配合,那就很有可能成功了。東北雖然表面上被文東會所控制,蛋我們猛虎幫的勢力也一直都存在,而且遍佈甚廣。」   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向問天根本不屑用暗殺的手段,可是現在,南洪門的局勢已危機到了極點,再無法轉變局勢的話,只爬會面臨滅幫,被吞併的命運,這時候,向問天的性格不得不對大局屈服。他暗歎口氣,話鋒一轉,突然問道:「既然貴幫在東北頗有實力,為什麼你們不去做,而來找我呢?」   早料到向問天會問這個,劉海波想也沒想,脫口說道:「何浩然現在是文東會在東北的負責人,身邊保鏢眾多,想除掉他,必須得有一大批精銳又經驗豐富的人員,我們猛虎幫的兄弟是很多,但是能去刺殺何浩然的合適人選卻沒有幾個,而貴幫向來是人才濟濟,選出一批精銳的殺手應該不成問題。」   向問天想了想,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否決,而是輕描淡寫的說道:「這件事情我還需要仔細斟酌一下,這樣吧,我今天晚上給你個消息!」   劉海波聽完頗感失望,疑聲問道:「此事是對你我雙方都利的,向先生何必再猶豫。。。。。。」   沒等他把話說完,向問天臉色沉了下來,微微擺了擺手,斬金截鐵的說道:「我說晚上給你答覆,你還有什麼疑問麼?!」他的口氣決絕,含有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霸氣。   劉海波眨眨眼睛,不敢再多言,連連點頭說道:「沒問題,沒問題!那。。。。。。我就靜等向先生的答覆了!」   「嗯!」向問天深吸了口氣,點頭答應了。   劉海波很識趣地沒有多加逗留,隨即向向問天告辭,後者也沒有挽留,等他走後,向問天舉目瞧瞧周圍的南洪門幹部們,問道:"各位兄弟,你們怎麼看?""向大哥,我看此人的計劃十分可行!""是的!向大哥,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一旦事成,文東會必然撤回東北,這對我們太有利了!"眾人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但意思都一樣,皆認為與猛虎幫合作是可行之策,向問天也是這樣認為的,不過謹慎起見,他沒有馬上答應劉海波,而是還想將此事仔細考慮一番。   當天晚上,向問天沒有給劉海波打電話,而是派出一個人去見他,白燕。   白燕寄居在南洪門的時間已不算短,憑藉著白家雄厚的家資,積極的招兵買馬,倒也組織起一個不容小窺的殺手集團,只是她在南洪門內貢獻從來沒有,興風作浪的本事到是不小,上次周挺冒險前往雲南暗殺謝文東事,就是受了她的鼓動。   向問天對白燕並不看上眼,不過此時南洪門人力空虛,人才凋零,而此次前去東北所需的人員既得精銳,數量又不能太少,所以向問天只能借助白燕的勢力。   當劉海波看到白燕時,整個人都愣住了,想不到向問天竟然會派來一個如此年輕漂亮的的女人來和自己商談。   他愣愣發呆,可白燕沒時間和他耽擱,她開門見山,冷冰冰地直接說道:「劉先生,把何浩然身邊baobiao的數量、生活的習慣以及家人、狀況等等資料全部給我!」   劉海波猛然回過神來,暗暗苦笑不已,只聽白燕的話就知道是內行人,他呵呵乾笑著問道:「這位小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白燕!」   向問天將an殺何浩然的事托給白燕,後者也是十分重視,她很清楚,南洪門如果完蛋了,那她在zhong國也將失去立足之地,到時再想找謝文東報仇,希望渺茫,何況,她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向問天死在謝文東手裡,所以這次an殺何浩然的行動能否保全南洪門、保全向問天的關鍵,白燕子只能盡全力去做,而且必須得一擊成功。   對於如何an殺何浩然,猛虎幫已制定出周密的計劃,劉海波先是將關於何浩然的資料交給白燕,等她看完之後,又將詳細的計劃講述了一遍。   白燕邊聽邊點頭,同時心思飛轉,仔細琢磨幾遍,最終覺得劉海波所說的辦法可行隨即表態道:「很好!就按照劉先生的計劃做吧!」   劉海波笑問道:「難道不用再和向先生商議下嗎?」   「沒有那個必要!」白燕果斷地說道:「她雖然很喜歡向問天,不過她和向問天的性格卻完全不同,而且在她看來,向問天是死腦筋,什麼事情都將光明正大,如果將這計劃告訴給向問天,沒準生出什麼事端呢」   劉海波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厲害,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女人的來頭不小,他又問道:「已經瞭解計劃了,那麼,不知打算派多少人去往東北呢?」   白閹悠然一笑,摸稜兩可地說道:「不會太多,可也不會太少,保證人員夠用就是了,這一點劉先生不必心。」   劉海波聳聳肩,乾笑了兩聲,沒有再繼續發問。   此時北洪門和文東會已兵臨城下,緊迫的局勢讓白燕沒時間耽擱,第二天,她便帶上手下一部分的精銳S手親自趕往東北,當然,與他歲行的還有猛虎幫的代表,劉海波。   現在的東北的局勢很安穩,自從東北之亂之後,文東會內部也做了系統的整頓,新增了很多兄弟,同時也清理掉一大批不可媽的幫眾,同時,對其他黑幫的壓制也變得更加強烈,在東北,用一家獨大來形容文東會也毫不過分。   何浩然作為文東會在東北的唯一負責人,每天的事物都很繁雜,忙得昏天暗地,可是他哪裡能想得到,危機已一點點的在向他以及文東會近。 第二百四十七章   陳百城的叛亂,是受猛虎幫和山口組暗中資助,叛亂失敗之後,謝文東已搞定了山口組,至少以雙方目前的關係,短時間內不會再發生戰亂,對猛虎幫在東北的勢力,文東會也進行了打ya,只是效果不大,一是猛虎幫的勢力潛伏較深,其二,猛虎幫是由俄羅斯黑幫戰斧作為山,資金充足,不是幾次打擊就能徹底消滅的。   這次猛虎幫策劃暗殺何浩然的計劃也算是煞費苦心,暗中下了不少功夫,準備的時間也很長。其實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單獨動手,之所以找上南洪門,只是為了轉移文東會的注意力罷了。   猛虎幫已經某算很清楚,只有何浩然一死,文東會在東北勢力一定打亂,趁著文東會將矛頭指向南洪門,謝文東,三眼等人還沒趕回來的空檔,猛虎幫再從暗中全面發動突襲,就算不能將文東會勢力連根拔掉,也可趁機搶下幾塊地盤,到時,他們即與南洪門取得了良好的關係,可南北呼應,同時,又解決了南洪門的燃眉之急,還能得到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可謂是一舉三得。   H市。   猛虎幫這邊負責招待和配合白燕的是名中年漢子,這人身材魁梧,高壯,稍微有些發福,更顯得身軀龐大,光頭無發,滿臉的橫肉,站在那裡,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當他看到白燕那一刻起,眼神就再沒離開過她的身子。   看著他愣愣發呆的樣子,劉海波在旁暗暗歎了口氣,對這位兇惡漢子的性格他太瞭解了,是屬於見到漂亮女人就挪不動步的那種人。"咳!咳!"劉海波低微地咳嗽了幾聲。直到這時,那兇惡漢子才反應過來,衝著劉海波笑問道:"這位小姐。。。。。。。"不等李海波介紹,白燕已落落大方地說道:"是叫白燕,是來幫你們除掉何浩然的!""啊?"兇惡漢子一怔,實在沒想到這位貌美如玉漂亮姑娘竟然是出自南洪門,而且還是南洪門派過;來除掉何浩然的殺手。他滿面詫異,頓了片刻,才伸出手來,含笑的說道:「,這次的行動,也住要是由我來配合,還望多多關照!"當他握到白燕的手時,感覺像是一團棉花,正應了柔弱無骨這個詞,呂興國一陣神魂顛倒,握著白燕的手也久久沒有鬆開。後這暗暗皺眉,面無表情的說道:「呂先生客氣了,是由你關照我才對、!」   「呵呵好說好說!」呂興國咧開大嘴,發出一陣乾笑。   見他還是沒有鬆手的意思,白燕秀氣的彎眉挑了挑,冷然道:「呂先生可以鬆手了?!」   聞言,呂興國這才發覺自己還握著白燕的小手,他急忙鬆開手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髮,有發出一陣陣難聽的乾笑聲。   分賓主落座後,白燕這才倒出空閒,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他們會面的地方很簡陋,在H市近郊附近的一棟二層小樓裡面,從外面看,小樓就夠破舊的,裡面的裝飾倒是和外面的很相符,陳舊,落魄,看起來似乎已經有些年頭。   看白燕環視周圍的同時,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樣子,呂興國急忙解釋道:「別看這裡簡陋,但卻十分安全,我可以保證,文東會的人絕對找不到這裡!」   聽了這話,白燕心中暗氣,噗笑一聲,說道:「貴幫自稱在東北也是實力雄厚的大社團,怎麼被區區文東會嚇得如此狼狽?躲到這種地方了,真是可笑,又令人很失望!"若是旁人這麼說以呂興國的脾氣早就翻臉了,可是白燕面前,他想氣都氣不起來,一是白燕身份特殊,是南洪門派來的代表,關係到兩幫之間的關係,再者白燕實在是太漂亮了,簡直令呂興國驚為天人,即使白燕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幾句,他可能還回覺得那是天籟之音呢!   「嘿嘿」他搓搓手,笑道:「有所不知,我們在東北實力確實很雄厚,即使是和文東會打起來,也相差不多《之所以隱蔽起來,是為了積攢實力,也是為了防止打驚蛇,一旦我們得到何時的機會,就會給文東會致命的一擊!"白燕心中一動,突然問道:「這次暗殺和浩然,若是真能成功,對貴幫來說就是個合適的機會?!」   「哦」這關係到猛虎幫我機密,呂興國雖然迷戀白燕的美色,可也不感輕易對其透漏。被白燕一問,他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時候,旁邊的劉海波機敏的開了話題,說道,我看我們該談談正經事了!」說著話,他對呂興國使了個眼色,後者領會他的意思,在茶几上拿起一隻檔案袋:「,這是何浩然的妹妹的照片及資料,請你過目!」   白燕看看劉海波,在瞧瞧呂興國,心中暗笑一聲,他對猛虎幫在暗中謀算什麼根本不關心,既然對方不肯說,他也就不在追問了。接過呂興國遞的資料低頭看了看照片。照片很清楚,裡面的一個女人看起來年齡不大,二十出頭,青春靚麗,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看了一會,白燕將照片放下。道:「他就是何浩然的妹妹?」   同過劉海波,白燕已經對猛虎幫有了細緻的瞭解,知道他們要從何浩然的妹妹下手,讓後他就範。   「沒錯!」呂興國點點頭,陰笑這說道:「就是她!」   「長的挺漂亮的嘛!」白燕嘴角微微一挑,隨後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何嫣然!」   "嫣然,浩然,呵呵。。。。。。"白燕搖頭笑了笑,隨後又問道:「什麼時候動手?」   呂興國說道:「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嗯!」白燕點點頭,這倒是正和她的本意,她擔心向問天那邊恐怕無法堅持的太久。她說道:「你先說說你們行動的具體步驟!」   聽聞這話,呂興國來了精神,壓低聲音說道:「明天,何嫣然會去X區的六月酒吧,我已經和那裡的老闆打過招呼。。。。。。」   "等等!"沒等呂興國說完話,白燕打斷道:「你怎麼知道她會去酒吧?」   「呵呵!」呂興國賊笑說道:「她一定會去,因為她有個很要好的朋友會約到在那裡碰面,她這個朋友現在已被我們控制住了!」   白燕微微點了點頭,同時也暗暗驚訝,看起來猛虎幫想對何浩然下手已經很久了,前期的準備工作也做得相當充分。   呂興國繼續說道:「夜總會的老闆也被我們使用手段買通了,只要何嫣然到了酒吧,他便會在她的飲料裡下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迷倒!」   白燕邊聽,心思邊飛速的運轉著,考慮其計劃的可行性,琢磨了一會,她幽幽說道:「何浩然的身份非同尋常,想來她妹妹的身邊也會有保鏢的吧?!」   「啪!」呂興國打個響指,笑道:「果然聰明過人。沒錯!她身邊確實是由保鏢,但數量不多,只有兩人,這就需要來協助我們了。到時,想辦法纏住那兩名保鏢,而我們的人則悄悄將重了迷yao的何嫣然挾走,等那兩名保鏢發覺不對勁的時候,我們早已帶著何嫣然走遠了。然後隔兩天,我們再給何浩然打電話,讓他拿錢來贖他的妹妹,在外界看來,這只是一起普通的綁架案,誰都不會想到,我們的目標其實是何浩然,而非他的妹妹!等他帶著錢到了約定的地點,手下的兄弟就可以大展身手了,哈哈哈。。。。。」   恩!計劃倒是非常不錯!白燕沉吟片刻,問道:「如果何浩然帶的保鏢太多怎麼辦?」   呂興國樂了,說道:」不要忘了,他的妹妹在我們手裡,我們讓他怎麼做,他還不得乖乖的聽話嗎?」   白燕狐疑道:「何浩然對他的這個妹妹有這麼重視嗎?」   呂興國重重地點下頭,說道:「當然!對於這一點我們已經調查的很明白了,何浩然的父母死得早,其妹是他一手帶大的,感情自然非同尋常,所以說,從何嫣然身上下手,絕對錯不了!」   白燕不再詢問,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說道:「既然呂先生已經謀劃的如此周密,那麼,我們就這麼做吧!」   「!哈哈!真是個爽快人!」頓了一下,呂興國恍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媽的房間我已經準備好了,就再二樓,我帶上去看看?」   白燕看了看四周,眉頭大皺,擺手說道:「算了,我還是住酒店好了!」   「住酒店?」呂興國大失所望,不甘心地說道:「那怎麼好意思呢,原來是客,如果住在酒店裡,日後傳出去,人家不得埋怨我沒盡到地主之誼。。。。」   呂興國滔滔不絕的還想繼續挽留白燕,一旁的劉海波氣得直跺腳,伸手悄悄拉了拉呂興國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第二百四十八章   白燕肯去住酒店,在劉海波看來是最好的選擇,等日後文東會查起時,也很容易查出他們的身份,如此一來,更方便將文東會的注意力轉移到南範例門身上,給猛虎幫創造偷襲的有利條件。   呂興國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捨不得讓白燕走,更捨不得這個近水樓台的好機會。在劉海波的一再暗示下,呂興國沒有辦法,這才心不干情不願意導放棄糾纏白燕,派出手下人員,送白燕到了附近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店下榻。   第二天,傍晚六點左右,六月酒吧。   六月酒吧位於H市的市中心,是一間中等規模的酒吧,生意還算不錯,在H市也算是小有名氣。   白燕、呂興國、劉海波等人早早地趕到了酒吧,只是沒有進去。幾人藏身在酒吧門外的一輛麵包車裡,默默地觀察著外面的情況。等到六點半左右時,外面還有沒有動靜,白燕不耐煩地看看手錶,不滿地問道:「何嫣然怎麼還沒來?不會是有什麼變故了吧?」   呂興國連連搖頭,說道:「應該不會,如果有問題,會有人打TEL來通知我的。」   聽他說的得誓旦旦,白燕深吸口氣沒有再追問下去,只好耐著性子繼續等。又過了十分鐘,這時,一輛黑色的寶馬轎車緩緩行駛到酒吧外口的停車區,熄火之後,車門一開,先是從裡面走出兩名彪形大漢,接著,又從車後門下來一、對青年男女。這兩人可算是登對至極,年歲都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身裝雖稱不上華麗,但也考究合體。   「來了!」透過車窗,看清楚下車的女郎,呂興國精神為之一振,臉上也隨之露出了喜色,他壓低聲音,對著外面的女方始弩弩嘴,含笑說道:「白小姐,這個女孩就是何浩然的妹妹!」話罷,他又皺了皺眉頭,輕輕咦了一聲,狐疑道:「她旁邊跟著的那個小子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那應該是何嫣然的男友!」劉海波低聲解釋道。   「他怎麼跟來了?」呂興國疑問道。   劉海波聳聳戶,嘟囔道:「天知道!」   白燕瞪大眼睛,看著正向酒吧裡面走的女郎,暗暗點了點頭,何嫣然確實很漂亮,其本人要比照片漂亮得多。等那對青年男女以及兩名漢子都進入酒吧之後,白燕轉頭對呂興國和劉海波問道:「現在多了一個麻煩,怎麼辦?」   呂興國握了握拳頭,深思片刻,隨後咬牙說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管這些了,按計劃繼續進行!」   白燕笑了笑,隨即向身後的幾名手下一甩頭。輕聲說道:「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幾名漢子進入酒吧大門,快速地將身上的外套脫掉,露出裡面的小背心以及大片刺眼的紋身,接著幾人又拿出香煙,斜掉在嘴角,走路時橫著膀子晃,腦袋高高揚起,轉瞬之間,幾名漢子便變成了痞子味十足的小混混。   進入酒吧大廳,幾人偷偷環視了一遍,很快就發現坐在酒吧裡端,正和閨友、男友歡快笑的何嫣然以及坐在一旁的兩名保膘。幾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隨意地找了一處空桌坐下。幾人邊裝模做樣地聊天,邊仔細觀察何嫣然那邊的動靜。   很快,幾人便看到酒吧服務生將何嫣然等人點的酒送送上,幾名大漢相互看了一眼,皆慢慢地點了點頭。又過了一會,何嫣然杯中的飲料已入腹過半,幾名大漢見時機已經成熟,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形,向何嫣然那桌晃晃悠悠走過去。   沒等走到近前為首的那名大漢嘿嘿地發出一陣怪笑,衝著何嫣然大聲說道:「小姐長得好漂亮啊,陪哥幾個喝兩杯怎麼樣?」   聞言,何嫣然以及周圍的眾人皆是大皺眉頭,尤其那名年輕英俊的青年,目光冰冷的幾乎能凍死一頭大象,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小姐,我們大哥跟你說話呢!幾名漢子走到桌旁,紛紛向何嫣然圍攏過來,為首的那名大漢更是過分,直接伸出手來,向何嫣然的香肩搭去。   「喂!」那英俊青年再忍不住,猛的一揮胳膊將大漢的手打開,冷聲說道:「朋友,請你放尊重點!」   「你他媽的是誰啊?想討打嗎?」大漢滿面通紅,看樣子是惱羞成怒,伸於將英俊青年的衣領子抓住。   英俊青年的模樣漂亮,但論起打架來可就不行了,力氣也大漢相比也差了很多,他想將對方抓自己衣領的手扯掉,可是用了幾次力,對方的手紋絲未動,反而引來眾大漢們的一陣哄笑。英俊青年哪受過這種窩囊氣,而且還是在他心愛的女孩面前,他面子掛不住怒吼一聲,猛的抓起桌上的飲料瓶,對著大漢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啪!」   這一瓶子砸的結實,隨著一聲脆響,玻璃瓶應聲而碎,再看那大漢,腦袋倒是沒事,可裡面那大半下子的飲料灑了他滿頭滿身,狼狽不堪,另只手伸出來掐住青年的脖子,吼叫道:「CNMD,老子掐死你!」   大漢的力氣極大,只是頃刻之間,青年的白面已變成醬紫色,嘴巴大張,舌頭也吐了出來。   見狀,坐在一旁的何嫣然嚇得尖叫一聲,剛要起身想拉開青年,可是身子剛剛站起一半,她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眼花,隨後又無力地坐了下去,這時再看周圍,天旋地轉,好像整個世界都飛了起來似的。   這時,坐在一旁的兩名保鏢看不下去了,快步走上前來,其中的一人彭的一聲將大漢掐住青年的脖子那隻手手腕扣住,而無表情地說道「朋友,你們鬧夠了吧!」說著,他手掌猛地用力一捏,頓時間,大漢覺得自己整條胳膊像是過了電似的,麻酥酥的,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   行家一伸手,知有沒有。大漢心中一顫,對方的身手不簡單,顯然是經過訓練過的。他故做誇張的樣子,怪叫一聲,甩著胳膊連連後退,同時露出驚駭的表情,瞪大眼睛瞅著對方。   出手的那名保鏢將眾大漢們打量了一番,見是些面生的小混混,也沒有放在心上,揮手說道:「不想惹罪受的話,立馬給我滾蛋!」   為首的那名大漢白著臉,喘著粗氣,問道:「朋友你是混哪條道的?」   聽了這話,兩名保鏢相視而笑,隨後,其中一人朗聲說道「文東會!」   「啊?」大漢驚訝地倒吸口涼氣,臉色隨之由白轉青,沒笑硬是擠出笑,結結巴巴地說道:「原……原來是文東會的朋友,誤會,這是一場誤會,剛才多有得罪,還望朋友不要見怪!」   「呵呵!」保鏢笑了,擺手說道「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我不想再見到你們,出去!」   「好、好、好!我們這就走,這就走」為著的漢子連聲說道,他轉身剛要離開,突然又頓住,對那保鏢笑道:「我對文東會的朋友仰慕已久,只是一直無緣認識,今天既然碰上了文東會的大哥,實在是幸運得很,不知兩位願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   混黑道的,最看重的就是一個臉面。大漢的話即客氣又恭維讓人聽了倍感舒心。   沒等兩名保鏢說話,他含笑伸出手來,又繼續說道:「我叫阿彰!」   一名保鏢走上前來,微微一笑,握住大漢的手,說道:「兄弟,想交朋友,可以,不過今天不行,今天……」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不對勁,對方的手瞬間加力,像是一把鐵鉗將自己的手掌死死握住。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那大漢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彈簧刀,對準保鏢的肚子就刺了下去,嘴裡還惡狠狠地說道:「文東會有什麼了不起?!去死吧!」   這一刀太突然了保鏢做夢也想不到對方會突然下死手,不過他對應也快,身子也靈活,當bi首的鋒芒要刺到他的衣服時,保鏢盡力地將腰身一扭,躲避其鋒芒。   嘶!   bi首沒刺中他的肚子,卻將他肋下的衣服刺也一個大窟窿,鋒利的刀刃也將他的軟肋劃開一條口子。   見一擊不中,大漢尖聲叫道:「兄弟們,跑!」說著話,他鬆開保鏢的手,轉頭就向酒吧外跑。   那名保鏢愣了一下,接著摸摸肋下的口子,收回手掌一看,臉心都是血,他氣極咆哮,對方實在可狠至極,竟然出手偷襲,而且還是下的死手,如果不是自己的反應快點,沒準還真著了他的道呢!想著,他二話沒說,隨後就追了出去。」   另一外保鏢也怕他有失,也隨之跟了出去。   看著小混混們都跑了,那名英俊青年的心裡長長鬆了口氣嘴上還不服輸地說道:「算他們跑得快!」說著,他轉頭看向何嫣然,只見後者臉色不自然的紅暈,目光迷離,青年吊滯。英俊青年嚇了一跳,急聲問道:「嫣然,你怎麼了?」   更多精彩期待249章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我有點不舒服……」何嫣然臉色蒼白,目光迷離,斷斷續續地說道。   英俊少年嚇了一跳,急忙繞過桌子,來到她近前,邊攙扶何嫣然邊急聲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他話音剛落,只聽酒吧後面的走廊裡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衝出來三名身穿黑衣的彪形漢子,這幾個人都是黑巾蒙面,手裡提著明晃晃的shou槍。英俊青年見狀,身子猛地一顫,下意識地倒退兩步,驚恐地看著對方。   他希望這幾人不是找上自己的,可事實偏偏與他的期望相違。那三名蒙面的黑衣漢子直奔他們這桌而來,眨眼的功夫到了近前,三人皆沒說話,伸手就抓趴伏在桌子上的何嫣然。英俊少年大吃一驚,上前阻攔道:「你們要幹什麼……」   他話音未落,一名漢子掄起肩膀,對準英俊青年的腦袋就是一槍把。他拿的雖然是shou槍,但槍把也是鋼鐵打製,份量極重,這一下砸的結實,只是啪的一聲,英俊少年怪叫著仰面而倒,瞬時間,鮮血流了滿面。   他兩眼翻白,躺在地上,腦袋搖晃了幾下,接著眼前一黑,什麼是都不知道了。坐在一旁,何嫣然的那名女朋友嚇得尖叫連連,蒙面大漢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對著女郎的脖根也是一槍把,隨著一聲悶響過後,刺耳的尖叫聲戛然而止,那女郎也被直接打暈。   連續擊倒兩人,蒙面漢子在不耽擱,身子下蹲,一手拉住何嫣然的胳膊,向自己身上一帶。讓其倒在自己肩膀上,接著腰身一挺,抗著何嫣然站起身形,甩開雙腿,又原路返回,飛快地向通向酒吧後門的走廊跑去。   說時遲那時快。整個過程只是石光電閃般的事,別說酒吧裡的客人沒反應過來,就連周圍的服務生以及酒吧老闆也驚呆嚇傻了,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聲尖叫,酒吧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有人向外跑,有人向桌子底下鑽,還有掏出手機報警的,一時間。人仰馬翻。好不熱鬧。   那兩名出去追逐小混混的保鏢突然聽見酒吧的雜亂聲,頓時收住腳步,相互看了看,異口同聲的說道:「不好!」他們這時候才意識到不好,為時已晚,當他二人返回酒吧時,何嫣然的男友、女友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何嫣然蹤影不見。   看到這番場景,兩名保鏢的腦袋同時嗡了一聲,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而何小姐已落入歹人之手。一名保鏢衝上前去,檢查受傷男女的情況,另一名保鏢則快速掏出手機,給何浩然打去電話。   何浩然為人沉穩,雖然謝文東、三眼等社團內的主要幹部都不在,只他一個人主持大局,可仍將文東會打理的井井有條。該照顧到的他都照顧到了,可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意外會發生在自己妹妹身上。   當他接到手下人電話,得知自己的妹妹被人綁架的消息之後,那麼冷靜沉穩的何浩然一時間都蒙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更不清楚這是何人所為。   很快,文東會的其他幹部們也紛紛聞訊趕到何浩然辦公室,問東問西,可何浩然知道的並不比他們多,他先是派人趕到出事的酒吧調查情況,而他自己則趕去了醫院,現在,何嫣然的男友、閨友已經兩名保鏢都在醫院,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有他們最清楚。   當和浩然等人趕到醫院時,受傷的男女都已經清醒過來,那兩名保鏢見到何浩然,立刻跑上前去,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最後。兩名保鏢低著腦袋,低聲說道:「浩然哥,這是完全是我倆的責任,是我倆太大意了,才導致何小姐被人綁架……你處置我倆吧!」   何浩然聽完這話,眉頭打皺,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處置他二人還有什麼用!他沒有理會兩名保鏢,走近病房,又向那名青年男女詢問了一番,他們所說的情況基本和兩名保鏢所講的一樣。那英俊青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何浩然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哥,你。。。。。你一定要把嫣然救回來啊。。。。。。」   「一個大男人,哭什麼?!」何浩然這時候的心情已經夠亂了,被他這麼一哭,心情更亂,沒好氣的呵斥一聲,轉身向外走去。剛出病房,他的手機響起,打來電話的是去酒吧調查情況的兄弟,他們瞭解的情況也是一樣,現在可以肯定,對方綁架何嫣然是經過仔細謀劃的,何浩然的心都揪成了一團,如果對方是普通的綁匪,只為了錢財,那還好說,關鍵就是怕對方是社團的冤家對頭,如果用妹妹要挾自己做出對社團不利的事,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在醫院的走廊裡,何浩然心亂如麻地來回走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停下腳步,對著走廊的牆壁狠狠就是一拳。   咚!這一拳,把牆壁砸出一聲悶響,回音在走廊裡久久不散。周圍的文東會眾人當然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一個個相互看看,說都沒有說話,甚至連大氣都沒敢喘。   血,順著何浩然的拳頭流淌出來,但他此時已感覺不到疼痛,他招了招手,周圍的文東會幹部急急上前,問道:「浩然哥,有什麼吩咐?」   何浩然抓抓頭髮,語氣陰沉地說道:「把兄弟們統統派出去,就算挖地三尺,把H市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浩然哥,兄弟們早就派出去了!你不用擔心,只要對方還在H市,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的!」   「嗯!」何浩然閉上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過了好一會,他才睜開眼睛,長歎一聲,道:「我們走!」   眾人正向醫院外面走,迎面又碰上一群文東會的兄弟,為首的是位三十左右的年輕人,這人中等身材,皮膚白淨,只是他的皮膚太白,看起來有些病態。見到何浩然,青年快步走上前來,點頭說道:「浩然哥!」   何浩然舉目一瞧,認識來人,這青年名叫馬力,是龍堂的頭目,其人可以稱得上是甚有能力,只是運氣太差,曾經選錯了陣營,當陳白成叛亂時,他選擇了站在陳白成那一邊,結果陳擺成垮台之後,他也受到了牽連,好在並非是核心人物,文東會整頓之後,他還是繼續留了下來。   「嗯!」何浩然輕輕點下頭,應了一聲。   「聽說何小姐被人綁架了?」馬力關切地問道。   何浩然邊向外走邊應道:「是的!」   馬力皺著眉頭問道:「查出是什麼人做的了嗎?」   何浩然心煩意亂地說道:「現在什麼都不清楚。」   「浩然哥,讓我去查查!」馬力蒼白的臉上滿是虛汗,他抬起手來,胡亂地抹了抹。   何浩然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馬力又問道:「出事的地點在哪?」   這時,文東會的其他幹部們實在忍不住了,人家妹妹被抓,心情就夠急的了,他還在這問東問西,真是不開眼到了極點。一名漢字沒好氣地說道:「在六月酒吧!」   「六月酒吧!」馬力喃喃念叨了一遍,隨即說道:「我去那邊瞧瞧!」   那大漢眉頭擰成疙瘩,冷聲說道:「馬力,你要是有時間,就帶著你的兄弟去找綁匪的下落,六月酒吧那邊已經有兄弟去查了!」   「兄弟們也可能會有遺漏!」   「你。。。。。。」那大漢懶著和他多言,指指他的鼻子,什麼話都沒再多說,快步從他身邊穿過。   目送著何浩然等人走出醫院,馬力從口袋掏出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汗珠,低聲嘟囔道:「這天怎麼這麼熱!」   他身後那幾名文東會的小弟相互看看,皆垂下了頭,此時雖然是盛夏,但醫院裡有空調,還算是涼爽,感覺到熱的估計只有他一個,不過話說回來,幾乎很少看到馬力有不流汗的時候。眾人心裡嘟囔著,又忍不住紛紛哀歎一聲,跟上這位大哥,算是倒了大霉,看其他大哥對他的臉色,估計這輩子自己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力哥,我們現在去哪?」   「六月酒吧!」   「剛才那個大哥不是說已經有兄弟過去了嗎?」   「我們再去看看又有什麼?!」馬力邊擦著汗邊向外走去。   唉!幾名小弟又暗暗發出哀歎。   當他們來到六月酒吧的時候,已是深夜,酒吧內業已回復平靜,在照常營業。馬力等人剛要進入酒吧,正好碰上己方的兄弟在向外走,雙方打過招呼之後,馬力又向其詳細詢問了一番情況,然後方走進酒吧內。   他快步來到吧檯前,看到酒保,直截了當地說道:「兄弟,我找你們的老闆!」   酒保疑問道:「你是。。。。。。」   「文東會!」   聽完文東會這三個字,酒保露出苦笑,隨後伸出拇指和食指說道:「大哥,你們的人都來過八遍了,警察才來過三遍啊!」   馬力聞言樂了,說道:「既然都八遍了,也不差我這一遍,叫你們老闆出來!」 第二百五十章   酒保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老闆在二樓的辦公室,你自己上去找吧,對了,你們的人才剛走啊.....」   馬力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向酒吧樓上走去,此時酒吧老伴剛剛送走文東會的人,坐在椅子上,屁股還沒坐熱,敲門聲又起,他剛想詢問是誰,房門一看,馬力以及手下的幾名小弟推開房門,魚貫而入。   看到進來一群陌生人,酒吧老伴一怔,疑問道:「你們是....」   馬力先是環繞了辦公室一周,最後,目光落在酒吧老伴身上,後者四十出頭的模樣,體型肥胖,油光粉面,馬力走到辦公桌前,緩緩坐下,沒有說話,先把手絹掏了出來,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直至感覺到舒服一些了,方笑呵呵的說道:「我是文東會的!」   「文東會?」酒吧老闆一怔,說道:「你們的人剛走啊!」   「他們和我沒關係。」馬力說道:「我想瞭解一下,何小姐被綁架時的情況。」   酒吧老闆翻了翻白眼,苦笑道:「兄弟,我已經向你們解釋過好幾遍了,實在不想在多說什麼了。」   馬力撓撓頭髮,點點頭,說道:「也好,大致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酒吧老闆不耐煩的揚頭道:「你問吧!」   馬力擦了擦額頭,說道:「聽說綁匪是從後門衝進來的。」   「是的。」   「你們酒吧的後門平時都不鎖嗎?」   酒吧老闆一怔,眨眨眼睛,頓了片刻,說道:「酒吧的垃圾多,平時都是倒在後面的小胡同裡,進進出出的很頻繁,有人忘記所後門,也是經常事啊!」   馬力哦了一聲,邊輕輕揉著下巴,邊直勾勾盯著酒吧老闆,他臉色煞白,鷹眼的目光也犀利,被他緊盯著,很容易給人造成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酒吧老爸顯得有些侷促,沒等馬力接話,他忙有解釋道:「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問酒吧裡的服務員!」   「沒有那個必要!」馬力收起犀利的目光,臉上又露出的笑容,接著似隨意的淡然問道:「聽說,何小姐被綁架的時候,有些反常。」   「哦......」酒吧老闆遲疑了片刻,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她身體不舒服。」   馬力笑呵呵的問道:「來時還是好好的,怎麼在酒吧裡坐了一會就突然不舒服了呢?」頓了一下,他邊擦著脖根的汗邊笑道:「不會是有人坐了什麼手腳吧?!」   呀!這一句話,直把酒吧老闆嚇到一哆嗦,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他身子僵硬了一會,肥胖的大圓臉上堆滿笑容,微微向前欠了欠身,說道:「兄弟,我可是做正當生意的,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何小姐的飲料裡動手腳啊!你可不要冤枉我啊!」   馬力哈哈大笑,擺擺手,說道:「你不用緊張,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說著話,他身子向後一仰,轉回頭,對後面的一名小弟招了招手,那名青年見狀急忙走上前來,低聲問道:「力哥,什麼事?」   馬力拉著他的衣襟,讓他彎下腰來,然後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名青年邊聽邊點頭,等馬力交代完,他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等小弟離開之後,馬力又問了問幾個問題。隨後站起身形,說道:「該問的,我都問完了,不好意思打擾了。告辭!」   見他要走,酒吧老闆在心裡長鬆了口氣,不過便面上還是裝模作樣的挽留道:「兄弟既然來了,喝上幾杯再走嘛,我請客!」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現在我沒那個時間!」說著話,馬力就要向外走,等他到了辦公室的門口,恍然又想起什麼,回頭問道:「我想去酒吧的後門轉轉,不知方便不方便?」   酒吧老闆笑道:「方便!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兄弟想去哪都可以。」   馬力笑道:「麻煩老闆你給我帶個路。」   「沒問題!」酒吧老闆答應的乾脆,心裡卻暗罵馬力事多,給自己找麻煩。   在酒吧老闆的指引下,馬力以及手下的胸得來到酒吧後門,從後門出來,正對著的是一條陰暗的小胡同,正如酒吧老闆所說,酒吧的垃圾平時都是仍在這裡,而白天又很少有人來清理打掃,空氣中瀰漫的濃濃的腐臭味。   酒吧老闆皺皺眉頭,五官都快揪成一團。他一手捂著鼻子,一手連搖,說道:「你們要看什麼就自己看吧,我先回去了!」說著話,他晃著肥胖的身軀就要往回走。   馬力突然一伸手,將他攔住,語氣平淡的說道:「既然老闆你都出來了,就跟我走一趟吧!」   酒吧老闆沒明白他的意思,滿面茫然,疑問道:「走?去哪?」   「等到了。你自然會知道!」說著,馬力向身後的幾名小弟一甩頭,幾名文東會的小弟也沒明白馬力究竟要幹什麼,不過既然他發話了,眾人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做,幾名小弟圍到酒吧老闆的四周,嬉皮笑臉的說道:「老闆,跟我走吧!」   「我......我還的做生意呢.....」   馬力根本不聽他解釋,背著手,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向胡同外走去,幾名文東會小弟見狀,急忙架住酒吧老闆的兩隻胳膊,連拖帶拽的跟在馬力身後。   這時候,酒吧老闆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性命攸關之時,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幾乎是帶著哭腔問道:「你們究竟要帶我去哪啊?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真的......」他邊說著,邊劇烈的掙扎。   他體型肥胖,硬是不想走,幾名文東會小弟想拖動他還真挺費,一名小弟臉色沉下來,從口袋中掏出bishou,頂在酒吧老闆的脖子上,怒聲道:「他媽的md別給你臉不要臉,乖乖的和我們走,什麼事都沒有,再他媽廢話多,老子在這裡幹了你!」   看到明晃晃的刀子,酒吧老闆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徹底蔫了,被文東會小弟駕著,他連自己怎麼走出胡同的都知道。   馬力到了胡同外,剛剛出來,那名剛才被他派出去的小弟快步迎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力哥,車子來了!」隨著他的話音,一輛拉有集裝箱的打開車飛快行了過來,在胡同口停下,急著從車上跳下兩名黑衣漢子,什麼話都沒說,繞到車尾,將集裝箱的鐵門打開,接著各自環視左右放風。   馬力向身後拖著酒吧老闆的數名小弟一甩頭,隨後他率先跳進集裝箱內,時間不長,酒吧老闆也被文東會小弟們推了進來。   光當,隨著一聲悶響,集裝箱的大門被人從外面關死,裡面頓時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無指。   「老……老大,你們究竟要幹什麼啊?……」酒吧老闆這時候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整個人哆嗦的厲害,如果不是有兩旁的文東會小弟架著,這時候他早嚇叭下了。   轟隆!車身晃動幾下,接著,緩緩行駛起來,與此同時,集裝箱上面的一盞小燈泡亮起。   藉著頭頂微弱的燈光,酒吧老闆打量四周,在他對面站著的,正是馬力,此時在一個勁的探汗,他的左右,還有五六名文東會的小弟,集裝箱的正中央,擺放一張椅子,往箱壁和地面看,紅一片紫一片,血跡斑斑,這哪裡是集裝箱,簡直是要命的刑房。   酒吧老闆兩腿一軟,身子如同一堆爛泥,當場就癱了。   馬力皺著眉頭,滿面的痛苦之色,他舉起目看了看集裝箱的頂端,連通風口都沒找到。他歎口氣,低聲說道:「見鬼的地方!」他又將手絹掏了出來,擦著汗如雨下的臉。   這輛車是文東會執行私刑的專用車輛之一,平時馬力很少接觸,這時候為了問明事情的真相,暫時借用過來。   文東會小弟抬著酒吧老闆,將它放到椅子上,然後將椅子上自帶的皮帶抽出來,把酒吧老闆的手腳死死捆綁住。   「別......別......」酒吧老闆臉色死灰,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改說點什麼。   馬力身子半依靠著箱壁,伸手將衣服的口子解開,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和綁匪是串通好了的吧?」   酒吧老闆身子一震,連連搖頭,說道:「沒...沒...你....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操!」馬力嗤笑一聲,幽幽說道:「剛才,我根本沒問過你是否在何小姐的飲料裡動了手腳,你自己倒是主動說了出來,這是做賊心虛的表現,你鴽可解釋?」   「這……這……」酒吧老闆張口結舌,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他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一個臉病態,其貌不揚的青年竟然會機敏地抓住自己不經意間的語病。   「既然解釋不了,就告訴我實情」馬力添添發乾的嘴唇,問道:「綁匪是什麼人?現在在哪裡?他們又是怎麼和你聯繫的?說!」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酒吧老闆雖然害怕,可他也明白,一旦自己招認了,那自己也就徹底完蛋了,文東會的人絕不會放過他。   悶熱的集裝箱讓馬力覺得一陣陣頭暈,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面頰直淌,他心煩地揮揮手,隨口道:「動刑!」   更多精彩期待251章 第二百五十一章   文東會的人不管酒吧老闆是不是真的和劫匪串通,聽聞馬力的命令,立刻有一名青年到酒吧老闆的近前,同時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B首他將B首在酒吧老闆面前晃了晃,冷笑說道:「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了」說著話,B首下移,釘在酒吧老闆的手掌上酒吧老闆這輩子沒有經歷過這種陣勢,嚇得渾身肥肉直顫,嘴唇哆嗦著,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哼哼、、」文東會那名青年冷笑一聲,將B首移到酒吧老闆的指尖,猛地向前一刺。酒吧老闆只覺得手指頭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低頭一瞧,b受的刀尖已經刺進他的指甲裡。只頃刻之間,酒吧老闆疼出的冷汗,就將衣服濕透,嘴巴大張,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文東會青年厲聲喝道:「說。你和綁匪有沒有串通?》」   「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青年無奈地搖搖頭,手腕加力,b首向上用力一挑。隨著啪的一聲,酒吧老闆的指甲徹底被跳掉,連著皮血,落地集裝箱的鐵板上「啊。。。」酒吧老闆又發出一聲哀號,接著兩眼翻白,暈死過去另一名文東會的人員從裡面拿過來一桶水,擰開蓋子,對著酒吧老闆的頭頂澆了下去,水溫冰冷,酒吧老闆打個冷戰,。從昏迷中幽幽轉醒,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顫巍巍環視眼前眾人,半死不活無力說道:「我,,,我真的沒有和人和人串通啊。。。。」   動刑的青年根本不聽他的解釋,見他已醒,又將匕首挪到他第二根手指前,用刀尖頂住他指甲的縫隙,作勢又要刺下去。   「等等、等等……」食指連心,別說他只是個酒吧老闆,即便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特工也未必能挺得住這樣的酷刑。酒吧老闆是真的受不了了,總目著馬力大聲嚎叫道:「我說!我都說!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   聞言,馬力精神一振,挺直身軀,走到酒吧老闆近前,蹲下身來,直視他的眼睛,邊擦著汗邊說道:「有什麼話,快點說吧!」   酒吧老闆喘著粗氣,顫巍巍地說道:「其實,我並不知道他們要綁架何小姐,不然的話,就算是我打死也不會幫他們的!」   馬力雖然聽得莫名其妙,不過並未動聲色,心平氣和地揚頭道:「繼續說下去!」   酒吧老闆說道:「他們讓我在何小姐的飲料裡下m幻藥……我剛開始死活不同意,可是那些人手裡有槍,都是亡命之徒啊,如果我不答應他們,他們不僅是我會殺我,還會傷害我的家人,我……我實在是沒辦法啊……大哥,你……你就饒我這一次吧!」酒吧老闆一把鼻涕一把淚,可謂是聲淚具下。   馬力認真地聽著,琢磨了一會,他問道:「告訴我,你說的na些人是誰?」   「就……就是bang啊……」   馬力皺著眉頭,說道:「我在問你,他們的shenfen是什麼!」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那些人都很闊氣,不僅一身的名牌,即使帶的手錶都得值十好幾萬,並不像平常劫匪那麼落魄!」   哦?馬力心中一動,他皺著眉頭,垂首沉思。對方這次行動計劃得如此周密,肯定是十分瞭解何小姐的身份,既然敢鋌而走險綁架何小姐,那對方一定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怎麼可能還會帶十幾萬的手錶呢?此事蹊蹺啊!馬力想了一會,隨後問道:「你平時是怎麼和他們耳關係的?」   「哦……」酒吧老闆沉吟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說了,你能不能放我走?」   「少廢話,也別跟我討價還價,回答我的問題!」馬力沒好氣地說道。   酒吧老闆是真的怕了他了,沒敢隱瞞,一五一十將對方的TEL號碼說了一遍。馬力聽後,走到集裝箱的裡端,用力拍了幾下箱壁。時間不長,大卡車在路邊停了下來。酒吧老闆好像看到了一絲曙光,他急聲說道:「大哥,你要放我走嗎?」   馬力白了他一眼,對手下兄弟說道:「讓他給我閉嘴!」   他話音剛落,剛才用刑的那青年揮手給酒吧老闆一耳光,趁著他痛叫的時候,將一團破布塞進他的嘴裡。這時,集裝箱裡安靜下來。馬力掏出手雞,按照酒吧老闆說的TEL號碼,撥打出去。   TEL剛撥出,話筒裡立刻傳出對方TEL已關機的提示音。馬力眉頭大皺,放下TEL,大步走到酒吧老闆近前,一把將他嘴中的布布團扯掉,冷冰冰地說道:「你給我的TEL號碼根本打不通!」說著,他又重新撥了一遍,然後拿著手雞放在酒吧老闆的耳邊。   聽完TEL中的提示音,酒吧老闆的臉色更白了,他連連搖頭說道:「不可能啊!我今天還給他們打過TEL的,你……你不會是撥錯了吧!」   馬力深吸口氣,將TEL屏幕擺到酒吧老闆的眼前,冷聲說道:「你自己看,有錯嗎?」   酒吧老闆仔細看看手雞屏幕上的TEL號碼,確實沒錯,可是對方怎麼會關機呢?他連連搖頭,急聲說道:「大哥,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至於他們為什麼關機,我也不清楚啊,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   好狡猾的綁匪!這時候,馬力更加肯定對方的身份不簡單,整件事可以說是做得滴水不露,毫無破綻。   見他臉色陰晴不定,酒吧老闆心中更加沒底,急迫中,他猛然又想起一件事,急聲說道:「對了!我記得那些人坐的汽車!」   馬力挑起眉毛,問道:「什麼樣的汽車?」   「是……是輛黑色的豐田佳美,車牌是黑a……」酒吧老闆將車牌號碼講述一遍。   馬力仔細記下,隨後幽幽一笑,說道:「你沒有騙我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酒吧老闆急道:「就算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騙你啊……」   馬力仰面,長長吁了口氣,雖然對方有可能已經遺棄了那輛轎車,但有線索總比毫無頭緒要好得多。他拿起手雞,給開車的兄弟打去TEL,讓他們把車門打開。隨著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集裝箱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馬力以及手下的兄弟紛紛從裡面跳了出去。   到了外面,馬力用力得吸了清新空氣,拿起手絹連連擦汗。   站在門旁的兩名文東會人員微微一笑,問道:「力哥,都問完了吧,有收穫嗎?」   馬力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收穫不大。」   「這個胖子怎麼辦?」一名文東會小弟向仍捆綁在椅子上的酒吧老闆揚揚頭。   馬力頭都沒回,冷聲說道:「給我大卸八塊,屍體扔到大街上去!」說完話,他向手下的兄弟一甩頭,快步走了出去。   聽了他這話,集裝箱裡的酒吧老闆驚若木雞,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隨即拚命地大聲嘶嚎道:「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不能殺我,不能啊……」他話還沒有喊完,兩名文東會漢子已跳進集裝箱內,手裡拎著刀子,面露揨笑,回手將集裝箱的鐵門關死。   若大的H市,想找出一輛普普通通的小轎車,和大海揮針差不多,馬力沒有傻到由自己帶著兄弟們去四處收尋。第二天一大早,他找到一位在市交敬大隊工作的熟人,讓其幫自己查一下這輛轎車的出處。   他剛把車牌號說出,還沒有說出汽車的牌子,那名jc便立刻接著:「我知道這輛車,那是魏虎的!」   「哦?是他的?!」馬力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   魏虎外號叫老虎,也是混黑道《雖然不是什麼大社團的老大,但因其為人兇猛狡詐,在H市的黑道也頗有名氣。他與文東會沒有太深的交情,之間關係談不上好,但也絕對不壞,不過以魏虎的實力竟然敢綁架何浩然的妹妹,這有些太不可思議了,而且也不合常理。   見他久久不語,那名警員好奇地問道:「馬哥,你查這個幹什麼?   馬力回過神來,他搖搖頭,說道:「沒事,這次謝了,我欠你個人情,以後有事,儘管開口」   「呵呵」那警員笑了,拍拍馬力的胳膊,笑道:「馬哥,你跟我還客氣什麼」   離開交警隊,馬力反覆琢磨,仍沒弄清楚魏虎為什麼要這麼做,最後他長歎了一口氣,想弄清事情真像,只能親自去找魏虎談談了,他手下的小弟們問道:「力哥,我們現在去找魏虎麼」   現在馬力的這些手下兄弟越來越對他這位大哥有信心了馬力點點頭,幽幽說道:「是要去找魏虎,不過,咱們得先弄點傢伙」   他說的傢伙是q械,如果魏虎真是綁架何嫣然那個人,弄不好就得動手,只靠刀子,恐怕奈何不了對方文東會對q械的管理很嚴格,普通幫眾身上根本沒有q,只有發生特別緊急的事件時才會下發,馬力的職位是不高,但在文東會屬於是老資格了,人脈關係極廣,搞到幾把q,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更多精彩期待252章 第二百五十二章   馬力拜託社團的兄弟打聽魏虎現在的下落,對於文東會來說,查探一個有名有姓有屬於黑道的人物那太容易了,時間不長,就探明魏虎此時在他自己的夜總會裡,馬力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帶著手下兄弟趕了過去。   魏虎有自己的生意,規模做的不小,其中包括夜總會,洗浴中心等等,稱得上家資雄厚,下面的小弟也有百餘號之多,當馬力趕到夜總會已是下午三點多,夜總會處於辦營業狀態,裡面基本沒什麼客人。   夜總會的服務生眼睛尖得很,只看馬力等人的衣襟和氣質,就知道不是平常人,笑臉相應的走上前來,問道:「幾位大哥,裡面請!」   馬力擺擺手,淡然說道:「我是來找人的。」   「哦....找誰?」   「你們的老闆,魏虎!」   服務生一怔,邊偷眼打量馬力邊疑聲問道:「你們認識我們老闆?」   馬力微微一笑,說道:「當然!」   「那好!各位大哥請稍等,我去通知老闆一聲!」說著話,他轉身就要向裡走,馬力將他向旁邊一推,說道:「不用了!」話罷,他越過服務生,大步流星向夜總會的裡端走去。   「哎,哎,哎?大哥,你不能硬闖啊!」服務生邊追邊大聲喊道。沒等他到馬力近前,一名文東會的小弟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冷聲說道:「他媽的md,少他媽廢話,滾開!」說著話,手臂加力,猛的向外一推,服務生站立不住,倒退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見他們突然動了手,坐在夜總會裡端坐的幾名大漢紛紛站起身形,一個個手摸著後腰,橫眉冷目的迎上前去。這些人都是魏虎手下的馬仔,夜總會的看場人員。   「各位,怎麼個意思啊?是來找麻煩的嗎?」   馬力皺著眉頭看了看幾名漢子,隨後擦擦臉上的汗水,低聲說道:「我不像找麻煩,只想找你們的老大魏虎!」   「你有什麼事?魏哥現在正忙呢!」   他話音剛落,從夜總會裡面的包房裡走出一名身材不高的漢子,面露怒色,叫喊道:「吵什麼吵,怎麼回事?」   幾名大漢回頭一瞧,頓時面露正色,紛紛說道:「虎哥,這幾個人要見你!」   馬力舉頭觀看,從包房裡出來的這位不是旁人,正是魏虎。他和魏虎的關係並不熟,但之前也見過幾面,認識他的模樣。馬力微微一笑,將擋在面前的大漢們向旁邊一扒拉,然後向魏虎走去,同時說道:「老虎,還認識兄弟嗎?」   魏虎攏目一看,看清楚來人是馬力,臉色微微一變,表情僵硬了半秒鐘,隨後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文東會的馬兄弟,稀客、稀客,快、快、快,;裡面請!」對文東會的人,魏虎還是禮讓三分。   啊!是文東會的!魏虎手下的馬仔同是一驚,摸向後腰的手也急忙放了下去,在東北,尤其是在H市,文東會是無須質疑的頂級大社團,幾乎沒有哪個黑幫會對他們毫無忌憚。   馬力穿過眾大漢,來到魏虎近前,二人略微寒蟬幾句,隨後被魏虎讓進包房裡。包房外冷清,裡面倒是「春光明媚」,幾名身著性感的年輕小姐正在裡面嘻嘻哈哈的說笑。   落座之後,魏虎拍拍身邊兩名最漂亮的小姐,笑道:「過去陪馬先生」   兩名小姐剛要坐到馬力身邊去,後者拿出手絹,連連擦汗,隨後擺擺手,對魏虎淡然說道:「老虎,我這次是來談正事的」   魏虎不動聲色哈哈一笑,悠然說道:「談正事?什麼正事?我這只有美事,沒什麼正事」說著話,他一把將身旁的一名小姐樓在懷中,大手自然而然按在小姐的胸前揉捏,那小姐嬌吟一聲,將茶几的酒精燈點燃,然後拿起錫紙放在上面,錫紙內的白fen很快就化成液體,隨後白煙升起,周圍的小姐以及魏虎圍攏過來,用力吸著白煙,等白fen完全融化以後,幾人像是吃了仙丹神藥似的,滿臉的舒適馬力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一句話都沒有說魏虎閉著眼睛換了好一會,方慢慢挑起眼皮,看著馬力,。笑道:「馬兄弟,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馬力瞧了瞧左右的小姐,說道:「老虎,讓他們先下去吧」   「哪來那麼多毛病,到底什麼事?說吧」   見魏虎出言不遜,馬力身後的文東會兄弟皆面露怒色,身子齊齊前傾,馬力稍微台下手,制止住眾人,接著點點頭,他直視魏虎,說道「老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有黑色的豐田佳美轎車吧」   芽!魏虎聽聞這句話,暗暗吸口氣,可臉上表情依然從容,他點點頭,說道:「是的,是有一輛」沒等馬力繼續問話,他又憤憤不平的說道:「可是這輛車前段時間丟了,ctmd,不知道被哪個王8羔子給偷走了」   馬力笑了,打死他都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他扶扶額頭,說道:"浩然哥的妹妹被人綁架了,你應該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什麼?浩然哥的妹妹被人綁架了?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幹這種事?!"魏虎滿面驚訝地看著馬力.   馬力皺著眉頭,幽幽說道:"綁架何小姐的那些綁匪,用的正是老虎你的豐田轎車!"魏虎故作驚訝的樣子,喃喃說道:"怎麼會這樣?!我的轎車很久以前就丟了......"頓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馬力,說道:"馬兄弟,你總不會認為這件事是我做的吧?"馬力聳聳肩,說道:"是不是你做的,我不清楚,但綁匪使用的車卻是千真萬確,老虎,你得跟我走一趟!"魏虎愣了愣,隨後身子向後面一仰,雙臂搭在沙發的靠背上,嘿嘿笑道:"馬兄弟,看來你要失望了,我哪都不會跟你去,我也是很忙的!""如果我硬要你跟我走一趟呢?""媽的!"包房四周,魏虎的手下人紛紛圍攏上前,其中一名大漢走到馬力身側,怒聲喝道:"虎哥的話你沒聽見嗎?虎哥哪都不會去,不想找倒霉的話,你就趕快帶在和你的人離開在和裡!"馬力看都沒看大漢一眼,兩眼只是直勾勾地看著魏虎,額頭的汗珠順著面頰一個勁的滴淌下來.   一個笑得從容,一個汗流滿面,冷眼看去,好像魏虎已勝卷在握了,而馬力卻緊張異常.   魏虎笑道:"馬兄弟,我來戶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可也容不得別人欺負到我的頭上,我已經說了,何小姐被綁架的事,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快走吧,不然的話,一旦發生衝突,咱們只怕誰都好不了。」   馬力擦擦汗,語氣強硬的說道:「我只要你和我走一趟!」   「媽的,你這人聽不懂人話嗎?」或許馬力的外表太平常了,或許他的模樣看起來太好欺負了,站在他身邊的那名大漢伸手將他肩膀抓住,同時彎下腰身,一張兇惡的大臉貼近馬力,一字一頓得說道:「我再說一遍,你給我立、刻、滾、蛋!」   毫無預兆,馬力突然抓住那名大漢的脖領子,用力向下一拽,只聽啪的一聲,大漢的整張臉都貼在茶几上,同一時間,馬力的另只手從後腰拔出手槍,片刻都未停頓,對準大漢的後腦,狠狠扣動了扳機。   彭!   隨著一聲沉悶的槍聲,子彈從大漢的後腦打入,從額前射出,同時將下面玻璃茶几擊了粉碎。嘩啦啦,茶几上的毒品具以及酒瓶、酒杯撒了一地,而那名大漢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順著他的腦袋汨汨流淌出來,當場就氣絕身亡。   能在人才濟濟的文東會混上位的,哪有頻平凡的角色,何況馬力當初只是站錯了陣營,才只做了個中層的小頭目,實際上,其人的頭腦和能力都是極為厲害的,下起手來也毫不含糊。   「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槍,直將包房內的眾人嚇得臉色大變,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包房裡的小姐們首先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接著,魏虎的手下人也紛紛反應過來,一起摸向身上的傢伙。可是沒等他們掏出武qi,文東會人員已先一步將手qiang抽出,槍口一致對準魏虎的手下。   馬力沒有理會旁人,他臉上仍流著汗,目光仍直勾勾的盯著魏虎,將手中搶向沙發一拍,聲音冷冰冰的說道:「老虎,今天你一定得給我個交代,不然的話,我無法向浩然哥交代!」   魏虎低頭看著地上的屍體,臉色變換不定,他心中是又恨又氣又有些害怕,文東會如果真發起橫來,那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自己手下這點人,和文東會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呻吟的良久,仰面長歎一聲,搖頭說道:「馬兄弟,你在我的地頭上,殺了我的兄弟,也太不給我老虎面子了吧!」   「只要你能給我一個交代,我自然會給你個交代!如果何小姐真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可就不是我來和你談了,老虎,你要考慮清楚!」   魏虎吸氣,握了握拳頭,垂頭沉思了好一會,方對身邊的小姐們說道:「你們都先出去!」   眾多小姐們都已經嚇得臉色蒼白,渾身只哆嗦,聽了魏虎這話,紛紛向外跑去,等她們快要出去時,魏虎冷聲又道:「誰敢對外聲張,別怪我老虎翻臉不認人!」   小姐們連聲答應了,逃也般跑了出去。   等她們走後,魏虎又沉默了許久,隨後身子前探,低聲說道:「是猛虎幫!」   更多精彩期待253章 第二百五十三章   「猛虎幫?」馬力眼睛瞪得溜圓,接著垂下頭來,眼珠連轉。如果何嫣然是被猛虎幫綁架了,那事情可就難辦了。而且猛虎幫的目標絕對不是何嫣然,而應該是何浩然以及整個文東會,想到這裡,馬力臉色變得蒼白,汗水也更多了,他拿起手絹,連連擦汗,頓了好半晌,他方低聲問道:「老虎,你肯定?」   「md,你的q都指到我腦袋上了,我還能和你說謊麼」   馬力將手q慢慢拿起,話鋒一轉,慢悠悠說道:「是你把車借給猛虎幫的」   魏虎搖頭,說道:「我的車確實是丟了,但是後來查明,是猛虎幫人偷得,我只是小人物,和猛虎幫根本沒法比,就算明知道是他們頭的,也只能啞巴吃黃連,裝作不知道」   馬力幽幽說道:「我們一直在打擊猛虎幫,你不知道麼」   魏虎急道:「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知道猛虎幫的人一直都潛伏在h市,不僅是我,許多通道中的兄弟都知道,可是誰敢對你們說這些啊,要知道猛虎幫也是心狠手辣的大團體,殺人不眨眼,找他們的麻煩,不等於找死麼」   馬力苦笑,己方苦苦追尋的猛虎幫原來一直都藏在己方的眼皮子地下,可是這些黑道上混子明明知道,卻沒有一個來向己方通風報信的,是在是由可氣又可恨,他凝聲問道:「你知道猛虎幫的落腳點在哪麼」   魏虎,深含顧忌的低下頭,小聲說道:「我只知道,猛虎幫的人經常在星願歌舞廳出沒」   「星願歌舞廳?」馬力挑起眉毛,他是土生土長的H市人,在道上也混跡多年,但H市太大了,他不可能將所有的娛樂場所都記住,星苑歌舞廳這個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見他面露一夥,魏虎說道:「在道外的陽春街,一家不大的場子。」   馬力點點頭,沉思了片刻,隨後站起身形,說道:「今天的事,到此為止!」說著話,他低頭看看地上的屍體,接著說道:「你兄弟的死,可以算在我的頭上,想怎麼解決,也隨便你,但不是現在,我得先處理何小姐的事。」   魏虎臉色難看,沒有說話。人已經被馬力殺了,自己不出頭,如何向手下兄弟交代,可若是去找馬力的麻煩,勢必會惹上文東會,自己能抗衡得過整個文東會嗎?他亦是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馬力沒有理會那麼多,說完話,向手下兄弟一甩頭,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文東會眾人紛紛收起槍xie,一個個快速得跟在馬力的身後。臨出門前,馬力突然又想起什麼,頓住身形,側頭說道:「老虎,關於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管住你的嘴巴,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你要知道,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文東會的事!」   魏虎心中一顫,不再多言,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離開夜總會,馬力馬不停蹄得又去找己方在道外地區的兄弟,詢問他們有沒有聽說過星苑歌舞廳。文東會在道外的人員倒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場子,只是對其並不熟悉,星苑歌舞廳開業的的時間已經很久遠,裡面的設備和裝飾又破又舊,加上地腳偏僻,客人十分稀少,對這麼一家生意冷淡又地處偏僻的場子,文東會哪裡會感興趣?問明情況之後,馬力暗暗點頭,若是這樣說,猛虎幫的人躲藏在那裡。   思前想後,他決定派出手下兄弟先過去探探情況。   馬力這邊的調查一直都是在獨自進行,另一邊的何浩然等人並不知情。自從何嫣然被綁架以來,文東會在H市的幫眾一直在四處搜尋,只可惜一點線索都沒查出來。更加令人擔憂的是,綁匪自綁架何嫣然以來,音訊全無,即未索要贖金,也未提出什麼條件,連個電話都沒有,可越是這樣越讓人揪心。一天過去,毫無信息,二天過去,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綁匪以及何嫣然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這兩天,對於何浩然來說可算是這輩子最難熬的兩天,已經連續兩宿,他臉眼睛都未合一下,整個心提在嗓子眼,精神繃得緊緊的,生怕聽到突然傳來的噩耗。   見狀,文東會的幹部們都很擔憂,可是又不知該如何勸他,私下裡一商議,眾人覺得這時候應該給謝文東打電話,說明情況了,不然的話,生怕何嫣然還沒有找到,何浩然就先垮掉了,倒是文東會群龍無首,出了亂子,那還了得?   眾人不敢私自行動,聯合起來,一齊去找何浩然。剛進何浩然的房間,一股濃濃的煙味便迎面撲來,只見何浩然面容憔悴地站在台前,手中夾著香煙,而窗台上的煙灰缸裡的煙頭已經塞得滿滿的了。   文東會幹部們相互看看,其中一名資格較老的乾杯上前幾步,來到何浩然的身後,輕聲說道:「浩然哥!」   聞聲,何浩然回過神來,轉回身一瞧,見兄弟們都來了,而且人人都是滿面的凝重,他的心突突直顫,幾乎塊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濃密的劍眉也擰成個疙瘩,凝聲問道:「嫣然……有消息了?」   「沒有!」那名頭目連連搖頭,頓了片刻,他低聲說道:「浩然哥,我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是不是給東哥、三眼哥他們打個電話,只會一下這面的情況?」   呼?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何浩然心中長噓口氣,可同時又頗感失望,他微微搖下頭,語氣沉重地說道:「如果讓東哥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回來,可是前芳與拿洪門的交zhan正緊,不能因為我而耽誤了東哥的大事,何況,就算東哥現在回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那名頭目垂下頭,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他憂心重重地說道:「其實,我們大伙是擔心浩然哥一個人挺不住。。。。。」   何浩然一怔,舉目環視眾人,看著兄弟們滿面的關切之色,他倍感窩心,他輕輕拍拍那名頭目的肩膀,對眾人說道:「大家儘管放心,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我們沒闖過,這次的事,壓不倒我的!」   眾人聽後,心裡暗暗歎了口氣,相互看看,誰都不再多言。   文東這邊氣氛凝重,而合力抓了何嫣然的猛虎幫和白燕一眾也發生了矛盾,將何嫣然帶回近郊的小樓,猛虎幫的頭頭呂興國見她貌美,頓生邪念,不過白燕卻從中阻攔,她的態度很明確,他們要對付的是何浩然和文東會,至於這個女人,暫時不能動,以免生出波折。   呂興國哪會聽白燕的指揮,結果雙方發生了激烈的爭執,最終還是劉海波出來打圓場,才算將緊張的氣氛平息下來,白燕決定不再住在賓館,而是留在小樓,由她以及手下人員看管何嫣然。呂興國對此當然不痛快,可是又拿態度強硬的白燕無可奈何。   且說馬力,派出手下兄弟混進歌舞廳打探消息,一個晚上過去,什麼都沒查出來,更沒有發現何嫣然的下落,馬力暗暗皺眉,事情已經發生兩天了,何嫣然生死未卜,此事已片刻不能再耽擱了。最後,他決定親自走一趟。   馬力帶上兩名兄弟手下裝扮成普通顧客的模樣,混進星苑歌舞廳,和前一批兄弟一樣,他們也沒有發現猛虎幫人員的形跡,馬力表面輕鬆,心裡卻心急的很,他看著空蕩蕩沒有幾個人的舞廳,連連擦汗,眼珠轉個不停,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他拿出tel,給下面的人打去dian話,讓他們裝扮成小混混的模樣,故意來這裡找茬,收取高額保護費,以此將猛虎幫的人引出來他這一招先真見了效果。當幾名文東會兄弟裝成小混混到舞廳內大吵大鬧、又砸又打的時候,從舞廳的樓上下來幾名大漢,這些人到了文東會兄弟近前,並沒有多話,只是將衣服一撩,露出別在腰間黑漆漆的槍把,為首的一名漢字冷聲說道:「你們如果想找死,就繼續給我鬧下去」   看到槍,幾名文東會兄弟的臉色同時一變,囂張勁頓時消失,露出笑臉,點頭哈腰連賠不是,隨後落荒而逃。   馬力將整件事情的過程看得清清楚楚,這時候,他心裡基本已能肯定,這些陌生又帶槍的漢子,應該就是猛虎幫的人沒錯了,如此來看,何嫣然也很可能被cang在這裡。   想著,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暗cang的手槍,可是心思一轉,又覺得不妥,己方有槍,對方也有槍,一旦打起來,己方未必能佔到便宜,何況這裡是人家的地頭,說不定暗中還藏有多少人呢!他琢磨了一會,向左右的兄弟使個眼色,站起身形,向舞廳外走去。   到了外面,他立刻對身邊的下手說道:「把我們的兄弟統統叫過來,馬上!」 第二百五十四章   馬力叫來手下全部的兄弟,倒沒有對歌舞廳展開進攻,而是潛伏在周圍蹲點,等猛虎幫的人出現。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才發現有一名穿著黑背心的大漢從歌舞廳裡晃晃悠悠走出來。潛伏在暗處的馬力眼睛尖得很,一眼便認出來這人是嚇跑已方兄弟的那群大漢中的一個。他兩眼閃出精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人,汗水順著他的鬢角滴滴答答地流尚下來。   那名大漢出了歌舞廳,向左右瞧了瞧,然後直向街道對方的小便利店走去。此時馬力就躲藏在便利店左側的牆角,見大漢向這邊走來,他心中暗喜,轉頭對左右的兄弟使個眼色,示意他們準備動手。   當那大漢走到便利店門前兩米左右的時候,突然間傳來一聲短暫的口哨,沒等他弄明白怎麼回事,只見便利店一側牆角里竄出三條黑影,速度極快,如同三頭獵豹,直撲過來。大漢下意識地驚叫一聲,覺察到不好,轉身就想跑,可是為時已晚。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手打一名文東會青年飛身躍起,一把摟抱住大漢的雙腿,後者站立不住,摔倒在地,剛想爬起,另外兩名青年已到了近前,其中一人用足力氣,對著大漢的腦袋就是一腳上。這一腳力道十足,踢了個正著,只聽彭的一聲,大漢覺得眼前一黑,耳邊嗡嗡直響,當場就蒙了。   三名文東會青年快速地將其提起,拽著就向便利店旁邊的牆角跑,等在那裡的馬力面露喜色,看著手下兄弟拖著大漢回來,順勢退到牆根裡端。他伸手一抓大漢的頭髮,用力一拉,使其腦袋高高揚起。馬力直視大漢的雙眼,冷聲問道:「知道我們是誰嗎?」   直到這時,那大漢還沒反應過來,神志不清,目光迷離。馬力見狀,皺皺眉頭,不滿地看了手下兄弟一眼,暗怪他出手太重。那青年縮了縮脖子,對著大漢啪啪就是兩記耳光,同時低聲喝道:「力哥問你話呢。沒聽見嗎?」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手打他這倆耳光還真有效果,當即將大漢打清醒過來。後者晃晃混漿漿的腦袋,緩了一會,接著又驚又駭地看著眼前眾人,驚聲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襲擊我?」   媽的!馬力暗罵一聲,冷笑道:「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是現在你落到我們的手裡,你說怎麼辦吧!」   「你……」   馬力貼近大漢,凝聲說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何小姐現在在哪?」   「何小姐?」大漢滿面的茫然之後,不解地看著馬力,結結巴巴問道「哪……哪個何小姐?」   「你和我裝糊塗!」馬力笑了笑,退後兩步,從口袋裡掏出手絹,邊擦汗邊向手下人點點頭。   文東會眾人會意,其中一名青年猛的抽出bishou,架在大漢的喉嚨上,手臂加力,作勢就要割下去。見對方要對自己下殺手,那大漢臉色頓變,急聲道:「等等、等等!我……我確實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何小姐是誰啊?!」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手打馬力`嗤笑一聲,向手下微微擺下手,然後對大漢問道:「你是不是猛虎幫的人?」   大漢身子一震,想不到對方竟然能一口說出自己的身份,不用他答話,只看他的青情,馬力就敢肯定這人是猛虎幫的沒錯。「我……我不……」沒等大漢說完話,馬力沉聲說道:「如果你想騙我,那你只會死得更快、更慘!」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手打聞言,大漢哆嗦了一下,忙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他微微點點頭,雖然沒有說話,可也是承認了。   馬力握緊頭,說道:「兩天前,你們猛虎幫綁架了何小姐,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   那大漢連連搖頭,急道:「我....我真得不知道!也許是別人做的,我在社團裡只是個小弟,有許多事情都不知道的!」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撒謊,馬力暗暗咬牙,如果此人真得不知情,那麼何嫣然就肯定不是藏在這家舞廳裡了,那她現在在哪呢?此事究竟是不是猛虎幫做的?這時候,馬力開始擔心起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手打見他臉色煞白,表情變換不定,那大漢心裡更加緊張,他哆嗦著說道:「不過...不過....」   馬力心情壓抑,狠狠瞪了大漢一眼,說道:「不過什麼?有話快說!」   「不過,最近上面傳下風聲,讓我們做好動手的準備。」   馬力一愣。疑問道:「動手?對誰動手?」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手打「是...是對文東會動手!」   啊?馬力倒吸了口涼氣,不過表面上卻未動聲色,他冷笑一聲,說道:「文東會在H市有多少人,你們才多少人,動起手來,你們能打得過嗎?」   那大漢說道:「上面說,文東會近期可能會發生大亂!」   「什麼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這是上面傳下來的風聲,具體怎麼回事,我並不知情!」   馬力垂下頭,心思急轉,琢磨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猛虎幫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在H市隱藏的如此之深,怎麼突然動手了呢?他們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有已方人多,其勢力更沒有已方根深蒂固,定是有所依仗。想到這裡,他腦中靈光一閃,忍不住點了點頭,看來何小姐被綁架一事,應該是猛虎幫所為沒錯,他們也必定是認為自己抓住了浩然哥的要害,所以才敢浮出水面生事。何小姐被綁架一事,果然不簡單!想著,他問道:「你們猛虎幫在H市應該有總部吧?!」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手打他這時問到猛虎幫絯心機密了,那大漢身子一顫,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馬力可沒時間和他乾耗,他回手將手Q抽了出來,扣動擊錘,同時頂住大漢的腦袋,冷冷道「說!」   大漢冷汗流了出來,沉吟半晌,方低聲說道「總部在……在東效淮南路……」在冷冰冰的槍口指著腦袋的時候,任誰都會害怕,何況這名猛虎幫的大漢並不是什麼硬漢,在馬力的威逼下,將猛虎幫總部的地址如實說出。   馬力邊聽邊仔細記下,等漢子說完,他冷笑說道:「你沒騙我?」   大漢急聲道:「沒有沒有……」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手打馬力看了他一會,點點頭,隨即收起shouqiang,拍拍那大漢的肩膀,說道:「你得跟我走一趟!」   「去哪?」大漢緊張地瞪著大眼睛。   馬力嘴角挑了挑,邊向外走邊做了個簡單的手勢。那名手持bishou的青年看罷,一個箭步竄到大漢近前,獰聲說道:「去哪?嘿嘿,送你去同閻王!」說著手中bishou惡狠狠地刺了下去。   大漢雙手受制,根本閃躲不開,只聽撲哧一聲,bishou的整個刀身都沒入大漢的肚子裡,後者悶哼一聲,兩眼向上一翻,身子馬上就軟了下去。   馬力頭都沒回,邊走邊說道:「把屍體帶走,地方的血跡處理乾淨!」   「好的!力哥~」   事情查到這一步,馬力已基本明白了大概。猛虎幫精心佈置的一次綁架,是想借何嫣然控制或者暗算何浩然,好引起整個社團的混亂,然後其潛伏人員趁機出來進攻文東會,撈取好處。   正常情況下,他這個時候應該將所調查的情報全部回傳給何浩然,由其決定該如何去做,不過馬力也有顧慮,他調查這些是真的還好說,可一旦有問題怎麼辦?這個時候提供虛假情報,那不是自找苦吃嘛!另外,他也暗藏死心,如果他真能把何嫣然從猛虎幫的手裡解救出來,那無疑是立下奇功一件,他也可以憑此鹹魚翻身,重新收到社團的中用。   經過一番仔細斟酌,他最終還是決定由他自己單獨去幹。   離開歌舞廳之後,他派出兩名心腹兄弟,按照那大漢所交代的地方去核查,看其所言是真是假,而他自己則回到住處,同時將全部的手下兄弟統統找來。   馬力是文東會的中低層幹部,手下人並不少,只看滿屋子黑壓壓一片小腦袋,少說也有五六十號之眾。   人員都已經到齊,馬力坐在沙發上,只是一個勁的抽煙,什麼話都沒說。見他表情凝重,眾人也未敢多言,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力的shouji響起,他精神一振,快速的將shouji拿起接通。   不知道dianhua那頭的人說了什麼,馬力聽完之後,嘴角高挑,輕聲說道:「好!我知道了!」說著,他將shouji掛斷,抬起頭來,環視在場的眾人,終於開口說道:「這兩天大家跟著我東奔西跑,都辛苦了!」   「力哥客氣」眾人紛紛說道。   馬力再次抽出一根香煙,點著,深深吸了一口,說道:「根據猛虎幫人員的口供,我已查到他們總部的確切位置,另外,被綁架的何小姐也很可能就藏在那裡,何小姐的身份,我不用在多說了,無論如何,我們也得把她救出來!不過,這次我們要進攻的是猛虎幫總部,危險極大,不知哪位兄弟願意隨我一同前往?」 第二百五十五章   聽完馬力的話,眾人面面相覷,皆沉默無語。要知道猛虎幫也是非常厲害的大幫派,裡面的亡命之徒不在少數,這次又是去進攻對方的總部,其危險性不言而喻。沉默了良久,一名文東會小第才壯著膽子問道:「力哥,只是我們這些人去嗎?」   馬力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是的!這次我們要單獨行動!」頓了一下,他輕歎口氣,說道:「當然,這次行動很危險,願意跟我去的,我舉雙手歡迎,不願意跟我的,我也不怪你,不過,如果各位兄弟想跟著我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我們就必須得冒這次險,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個難得的機會!」   文東會眾人相互看看,有兩名青年騰的站起身形,振聲說道:「力哥,我願意跟你去!」   有這兩人帶頭,房間內過半的人都紛紛舉手表態,願意隨馬力前往。馬力看著眾兄弟們,感激的連連點頭,正色說道:「好!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我馬力今天保證,只要咱們能活著回來,以後有我馬力的,就有各位兄弟的!」   聽聞這話,剩餘的一些文東會人員心血也他媽的起來,相繼起身,齊聲道:「力哥,我們跟你一起去!」   馬力成功說服手下兄弟,準備偷襲猛虎幫的總部,這暫且不提,且說猛虎幫和白燕那邊。抓住何嫣然已有三天,白燕以及手下的殺手們為了躲避文東會的追查,也足足三天沒有踏出猛虎幫總部一步。   這種足不出戶的日子讓白燕倍覺難傲,不過經過幾天來的接觸,她覺得何嫣然這個小姑娘倒是很有意思,何嫣然性格外向,脾氣火暴,而白燕陰沉內斂。心計也多。但她偏偏對何嫣然聲出許多好感。這可能也算是緣分。(怎麼感覺有點曖昧)   這天呂興國。劉海波找到白燕。準備實施接下來的計劃。劉海波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拖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是該引何浩然上勾了。"白燕點點頭。說道:"我現在給何浩然打電話。索要贖金。同時將他引到西郊外的採石場。"說著話。他從隨身的皮包裡拿出一張草圖。鋪在桌子上。他邊指著草圖邊講解道:"這處石場現在已經荒廢。那裡地形十分複雜。適合伏擊。只要白小姐將人員埋伏妥當。何浩然一旦出現。定會讓他有來無回"白燕低著頭看劉海波繪製的草圖。休息的眉毛微微皺著。思緒飛轉。一句話也沒有說。劉海波接著說道:"我們的兄弟已經在那裡把車安排好了。事成之後。可立刻送白小姐以及手下的人員離開H市。然後轉機回廣州。"對於猛虎幫的安排。白燕沒有意見。她疑問道:"如果何浩然帶來大批的文東會的幫眾怎麼辦?""他不敢。"劉海波信心十足的說道:"別忘了。他的妹妹在我們手裡。我們佔有絕對的主動權。他必須得聽我們的安排。""嗯。"白燕輕輕應了一聲。心思一轉。又問道:"成功除掉何浩然之後。你們決定怎麼處置何浩然?""當然是一併除掉了。"一旁的呂興國嘿嘿冷笑道:"難道還真放她走不成。?"白燕想要說話。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她對何嫣然在有好感。可畢竟雙方是仇敵。這個道理還很明白。沉思片刻。白燕說道。:"要殺她。我會親自動手的。""你"呂興國對何嫣然垂涎已久。本以為現在機會來了。看那裡想到白燕還是從中作梗。沒等他說話。劉海波瞥了他一演。示意他不要就此事多爭辯他們這邊做好決定之後。由呂興國親自給何浩然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他嘿嘿怪笑2聲。問道:"是何先生啊吧?"聽對方聲音陌生電話那邊的何浩然心中一懂。下意識地站起身形。深吸口氣沉聲說道:"我是何浩然。你是哪位?""呵呵"呂興國冷笑著說道:"你別管我是誰。何小姐現在在我手裡。如果你不想死的話。記憶乖乖拿出3000萬"一聽這話。對方果然是綁架妹妹的綁匪。何浩然的心臟突突直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了出來。他急聲說道:"錢不是問題。我要知道嫣然她現在的否安全"呂興國說道:"她現在當然很安全。不過。如果何先生拿不出3000萬她的處境可就不妙了""我要和她說話""對不起。你沒資格和我談要求"何浩然性情沉穩可是在妹妹生死關頭面前也沉穩不住了。他咬牙說道:"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得確保嫣然的安全。不然的話。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沒等何浩然說完電話那邊的呂興國撲哧一笑。說道:"5000萬。少一分。你就等著收屍吧。"說完話。他快速的將電話掛斷"喂喂"何浩然還想說話可是電話那邊已只剩下忙音何浩然這時候眼睛都紅了雙手緊握手機都被他抓得咯咯直響對方只說要錢可是在什麼地方制服都沒講而且由3000萬一下子漲到了5000萬可恨至極何浩然用力起抓抓頭髮隨後將電話回撥過去。可是電話那邊一直無人接聽"該死的。"何浩然咒罵一聲。將手機扔給手下的一名兄弟。說道:"去查查這電話從哪打來的。""是/"那名文東會幹部看演來電記下電話好嗎。又將手機遞還給何浩然然後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文東會在H市的勢力已遍佈到任何一個角落通過電信公司查出個電話號碼的來源很容易。時間不長。消息傳回這個電話號碼是市中心的一處IP卡公用電話打出來的。至於具體是誰打來的。根本查不出來。   好狡猾的綁匪啊何浩然心急如焚可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大概過了2個鐘頭他的手機在次響起何浩然身子一震急忙抓起手機低頭一看是個陌生來電他沉默了幾秒鐘。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將電話接通電話裡又傳來那熟悉又可憎的聲音:"何先生對5000萬這個價碼可以接受吧。?"何浩然喘口粗氣。說道:"沒問題。我可以接受。"頓了一下。他又疑問道:"我想聽聽嫣然的聲音。""好啊"電話那邊頓了一會。隨著卡嚓一聲輕響。接著傳來何嫣然驚恐的叫聲以及哭泣聲。雖然聲音很雜。但何浩然還是能辨認得出來。他疑聲問道:"是錄音?""當然。難道我會領著她在市中心亂逛嗎?哦。對了。順便提醒何先生一聲。你不用在調查電話的出處了。你是根本找不到我的。"何浩然強壓怒火。沉聲問道:"你想怎樣?""不想怎樣。我只是求材"對方又發出一陣冷笑。繼續說道"今天晚上11點。你帶著5000萬的現金到西郊外的亂石山。採石場。在那裡會有人和你接觸的。另外。你必須得一個人來。更不得把警察引來。不然的話。何小姐可就有罪受了。嘿嘿。對了。你別想欺騙我。我對你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如果你沒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哼。後果怎樣。你應該明白。"說完不能何浩然接話他又將電話掛斷。   這時周圍的文東會幹部們一擁而上圍在何浩然的身邊。紛紛問道:"浩然哥。對方怎麼說?"何浩然輕輕歎口氣。說道:"綁匪讓今天晚上我帶著5000萬現金去西郊採石場送錢。""西郊的採石場?"眾人相互看看。很快就有人急聲說道:"浩然哥我知道那裡。我們帶兄弟們先過去埋伏。只要對方一露頭。就將他們擒住。"何浩然皺眉深思。慢慢搖了搖頭。說道:"依綁匪行事的手段能看得出來。對方很狡猾。經驗也十分豐富。既然提出在西郊的採石場。可定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你們若是前去。只怕會壞事。在說嫣然在他們手裡。就算抓住幾名綁匪也未必能把嫣然救出來。只會徒增她的危險"他的話。在情在理。眾人齊齊點頭。有人問道:"浩然哥。我們真要給綁匪5000萬麼??"另有一名幹部歎道:"如果對方只要錢。倒還好說。就怕會浩然哥和何小姐不利啊"這人的顧慮。何浩然也想到了。可是現在妹妹在人家的手裡。根本就沒有選擇。只能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他環視周圍的眾人。將心一橫。說道:"今天晚上。我一個人去和綁匪交易。各位兄弟都留在家裡聽信""那怎麼行?"眾人臉色皆是一變。紛紛阻攔到:"浩然哥。我們對綁匪的身份。來歷一無所知。你獨自前往。萬一對方要對你不利怎麼辦?""是啊。浩然哥。要要以大局為重啊"大局為重。何浩然苦笑。妹妹落入歹人之手。生死未卜。此時如何還能以大局為重。他閉上眼睛。幽幽說道:"如果嫣然真有個3長2短。我恐怕也活不下去了"眾人聽完。都垂下頭。對何浩然現在的心情。他們能夠理解。可是無論怎麼想。都覺得何浩然此行太凶險。   正在眾人還想繼續勸阻的時候。突然有人說道:"我陪浩然哥走一趟吧"眾人舉目一瞧說話這人。將攔阻的話又都嚥了下去。同時也長出一口氣。 第二百五十六章   說話這位,是個二十五、6歲的青年、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小麥色的皮膚使其略顯發黑,開口說話時,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和黑黑的棉膛形成鮮明的對比。   Ta笑呵呵地說話:不那麼遠的地方,浩然哥總是要坐車的,沒有司機可不行,我送浩然哥去吧!說著話,他回頭環視眾幹部們,含笑道:各位兄弟請放心,我能把浩然哥送過去,就一定會把浩然哥再送回來!   這青年名叫彭飛,與其他幹部比起來,他在文東會只能算是個新人,但地位卻不底,現在已是堂堂的豹堂副堂主.此人不僅頭腦聰明機敏,更有一手的好Q法,為人也熱情正直,頗受何浩然的賞識.   見他願意隨何浩然一同前往,眾人的心都稍微安了安,紛紛說道:有peng堂主護送,當然是再好包裹了,不過,來者不善.彭堂主可要小心啊!   彭飛點頭一笑,說道:我明白.   五千萬的數額,即使對文東會這麼大的社團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更何況對方是要現金,好在何浩然這邊已做了些準備,籌集起來還不算困難.半夜十點多,何浩然按照綁匪的要求,帶上現金,坐車去往西郊的採石場。   車上,見何浩然表情凝重,開車的彭飛輕聲安慰道:浩然哥,你不用擔心,對方求的是財,輕易是不會對何小姐下毒手的!他這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綁匪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就算最終能把何嫣然成功救出來,恐怕也未必能是完好不損的。   何浩然幽幽長歎一聲,說道:希望如此吧!   晚間十一點,何浩然準時到達西郊外的採石場。   這裡荒廢已經很久,就是一座亂石崗,道路kangkangwawa,兩旁也沒有路燈,烏黑的一片進入采試場後時間不長,汽車就行到了盡頭。何浩然和彭飛坐在車裡沒有下去,攏目打量四周。這裡是一初相對比較平坦的圓形場地,周圍被亂石桄環繞,山上怪石林立,下面堆積許多廢棄無用的器械。觀望了一會。彭飛暗暗皺眉,這個地方實在太適合伏擊了,如果周圍的亂石桄上埋伏有敵人,己方想退出去都很難。   他正琢磨著,這時,汽車的正前方突然有人影晃動。何浩然和彭飛皆是嬸子一鎮,齊齊舉目前望。只見前方的亂石後面緩緩走出一個人,由於他正對著車燈,所以模樣打扮還是能看的很清楚。這人三十出頭的樣子,相貌平平身材粗壯一身的黑衣,手中提有一把黑漆漆的手Q。   當他走到轎車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腳步,同時冷聲問道:何先生在裡面嗎?   聞言,何浩然推開車門就要下車,彭飛急忙將他攔住,搖頭說道:浩然哥,算不要出去,小心有詐!!   終於見到綁匪,何浩然哪裡還能坐的住,他沉聲說道:沒事的!!說著,快速地從車內走了出來,見狀,彭飛暗暗皺眉,也跟著下了車,同時雙手背於身後,貼在後yao別著的手Q處。   到了車外,何浩然上前兩步,正色說話:我是何浩然!!   對放那人探著腦袋,自己將何浩然大量了一番,確實無誤之後,他嘴角向上挑了挑,接著目光一偏,又看向跟在何浩然身後的鵬飛,冷聲說話:何先生,我們只讓你一個人來,難道你忘記了嗎?   沒等何浩然說話,彭飛聳聳肩,說道:我只是個司機,是送浩然哥過來的!   「哼!」那人哼笑一聲,沒有理他,對何浩然繼續說道:「廢話不用再多說了,錢帶來沒有?」   何浩然深吸口氣,握著拳頭凝聲問道:「我妹妹在哪裡?」   那漢子嗤笑出生,道:「我只問你,錢帶沒帶來?!給了錢,我們自然會把何小姐送還的。」   「我憑什麼信你的話?」   「就憑你妹妹在我們手裡。」說這話,那大漢從口袋裡掏出手ji,笑吟吟地說道:「只要我一個電話,就可以決定令妹的生死,所以,你沒有選擇,只能相信我!」   何浩然又氣又怒又著急,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陰沉,可是何嫣然在對方的手裡,他現在確實毫無辦法。過了片刻,何浩然咬了咬牙,側頭對彭飛說道::「阿飛,把錢拿給他們!」   「是!」彭飛深深看了那大漢一眼,接著慢慢退到轎車的車尾箱,將其打開,從裡面拿出四個大帆布兜子,提著回到何浩然的身邊。後者甩下頭,說道:「交給他!」   「哦!」彭飛將手中的帆布包用力一拋,扔到對方的腳下。   那漢字身子慢慢低下去,眼睛卻死死盯著何浩然和彭飛二人,他將帆布包的拉鎖緩緩打開,裡面裝著的都是一羅羅嶄新的百元鈔票,他隨手拿起以羅,用手先仔細摸了摸,然後快速地瞄了一眼,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點點頭,側身向後面招了招手。   這是,又有一條黑影從亂石後面竄了出來,這人來到那大漢近前,什麼話都沒說,拎起地上的帆布包就走。   「等一下!」見對方要把錢拿走,何浩然冷聲喝止。   大漢皺皺眉頭,問道:「何先生還有什麼疑問嗎?」   何浩然跨前一步,道:「我妹妹在哪?」   大漢眼珠轉了轉,抬起手中的手機,說道:「只要我們把錢拿走,我就馬上打電話,讓兄弟們放人!」   何浩然表情陰沉,沒有說話。這時,那拎錢大漢趁機提起帆布包,直向亂石後面走去。何浩然再次跨前一步,凝聲說道:「現在就打電話!」   「好、好、好!」見何浩然臉色鐵青,那大漢也嚇了一跳,他小退半步,轉回身去,背對著何浩然,撥出一竄電話號碼。何浩然和彭飛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對方,尤其是後者,手掌已摸到腰後的Q把上。   這時候,時間彷彿都停止,場上的空氣似乎都要凝固。不知過了多久,電話終於接通了,那大漢表情隨之變得陰冷下來,只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動手!」他話音剛落,猛地轉回身形,手中的Q順勢舉起,Q口直指何浩然的腦袋。   「彭!」   一聲Q響,打破亂石崗的沉寂,回音久久不散。   那大漢的動作快,可彭飛更快,當對方轉身抬起Q的瞬間,他已先一部將Q抽了出來,瞄都未瞄,甩手一Q,離膛的子DAN好像漲了眼睛一般,直直釘入大漢的美心之處。撲!隨著Q聲,那大漢的後腦噴出一團血霧,沒等他的屍體倒下去,只聽彭的一聲,Q聲再次響起。   不過這一Q可不是彭飛打得,而是由山崗的上方傳來。之見何浩然身子猛的一震,接著,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再看他胸前稍微偏左的地方,多出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   「浩然哥!」鵬飛見狀,臉色嚇得大變,沒等他做出反映,又是一聲沉悶的Q聲響起,何浩然的身上再次升起一團血霧。   哎呀!彭飛暗叫一聲,身子前撲,衝到何浩然近前,一把抓住後者的衣服,硬拽著向轎車的側面退。   「彭,彭,彭----」   隨著何浩然連中兩Q,徹底拉開了伏擊的序目。只聽山谷周圍的Q聲響起一片,穿梭在子DAN在空中發出刺耳的艘艘聲。擊打在地面,石頭上,辟里啪啦,吐沫橫飛。   彭飛冒著生命危險,將何浩然拉到汽車的一冊,藉著車體的格擋,底頭何浩然,後者此時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眼神渙散,鮮血順著胸膛和小腹啾啾直冒。   「浩然哥!」彭飛急忙脫掉外套,胡亂的團了團,壓在何浩然的傷口上。   這時,何浩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阿飛。。。你先走。別管我。。。想辦法。。。一定要救出嫣然。。。」   彭飛哪能扔下何浩然一個人跑,他邊用力按住何浩然身上的傷口邊急聲說道:「浩然哥,我說過,我能把你送過來,就一定把你活著送回去,不然我如何向兄弟們交代!」   他正說著話,忽聽頭頂上方又傳來一聲Q響/彭飛身子一震,接著,覺得肩膀嘛酥酥的,他冊頭一看,肩膀上多出一個血窟窿,。   該死的!彭飛怒罵一聲,抬手就是2Q。   他這2Q完全是憑感覺。打完之後才舉畝上望,只見上方的一塊大石頭後,站有一名黑衣服大漢,在石頭上架著一把長長的狙擊BUQ。此時對方正在更換子DAN。   彭飛牙關咬的咯咯作響。單手持Q,瞄準了對方的腦袋。   這時候,那人也正好換完DAN夾,雙方的Q口對到了一起,「彭!」   彭飛搶先開Q,雖然對方至少在三十米開外,不過子DAN卻竟准的打中了對方的右眼。要命的一Q。那人聲都未啃一下,身子後仰,當場閉命。   雖然解決掉頭頂上芳的一名敵人,可是局勢卻不樂觀,四面八方打來的子DAN直將轎車打的DAN痕林布,車身都震動個不停!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何浩然身受重傷,與彭飛二人被眾人的殺手困在採石場內,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形勢危急。這些潛伏在採石場周圍的殺手正是白燕從廣州帶來的那部分手下人,其武器完全是由猛虎幫提供,裝備精良,加上皆是殺手出身,又事先佔據了有利位置,場面上的優勢很明顯。白燕此時就在山崗的後方,坐在一輛停在土路上的轎車內。聽著採石場內連續不斷的槍聲,她連連皺眉,暗罵手下人笨蛋,對方只有兩人,怎麼直到現在還沒有解決掉?   這時,那名接錢的漢子提著帆布兜子,快速跑了過來,先是輕輕敲下車窗,接著,拉開車門,對裡面的白燕說道:「白小姐,錢已經收到了!」   聽了這話,白燕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她飄身下車,將一隻帆布兜的拉鎖打開,看著裡面花花綠綠的鈔票,她臉上的笑容更濃,同時讚道:「做的好!」白家的積蓄雖然雄厚,可是要維持這許多殺手組成的殺手集團,就算是座金山也能吃空。這五千萬的現金,對文東會來說自然不算什麼,而猛虎幫的主要目的是除掉何浩然,也顧不上收錢,當白燕可早早把這些錢盯上了,有了這許多的資金,以後的日子又能寬鬆許多。   讓手下人將四隻帆布兜子都裝進車內,白燕問道:「前面打得怎麼樣了?」   那大漢正色說道:「何浩然被打中了!」   「哦?」白燕精神一振,追問道:「他死了嗎?」   「這個……」大漢只是看到何浩然中彈倒地,至於是生是死,他沒有親眼看到,也不敢妄下結論。他琢磨了一會,說道:「我看到何浩然的胸口中了兩槍,都是傷在要害上,就算現在沒死,恐怕也拖不了多久了!」   白燕點點頭,長出口氣,微微笑了笑,隨後鑽回轎車之內,對大漢說道:「等事成之後,你帶領兄弟們撤退,對了,別留下任何的線索,更不能讓文東會發現是我們做的,能推到猛虎幫身上就最好不過了。」   「我明白,白小姐!」那大漢深深的點下頭。   白燕衝著他嫣然一笑,說道:「我在廣州,等你和兄弟們回來!」說著話,她關上車門,同時對開車的司機說道:「走!」白燕很清楚,何浩然被S,那文東會將會瘋了似的全程搜bu殺手,她在H市多留一秒鐘都很危險,還是先走為秒。   白燕的心思確實很機敏,也很周密,提前歷來,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   何浩然和鵬飛在與綁匪交易的時候遇到殺手的伏擊,消息也很快傳回到文東會。文東會的幹部們皆嚇了一跳,一邊向郊外趕去一邊給那邊附近的兄弟打去電話,令其先行支援。何浩然是文東會目前的總負責人,他遇到襲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還了得。   何浩然身負重傷,鵬飛著急,而對偶放的殺手們更急,猛虎幫已傳來消息,稱文東會的大隊人馬已經趕過來,讓他們馬上撤離,可是他們遲遲無法確認何浩然是不是真的被打死,哪能撤的下去。眾多殺手們由剛開始的定點伏集紛紛變成衝鋒之勢力,紛紛從掩體後面走出來,棄掉笨重的狙步槍,一步步向何浩然和鵬飛隱藏的那輛轎車走去。   殺手們經驗豐富,邊前行邊連連開槍,直將轎車側面的鵬飛壓的無法露頭。眼看著何浩然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氣息越來越微弱,鵬飛急的直咬牙,他握了握了槍,深吸口氣,猛的直起腰身,對著逼壓過來的殺手們連開數槍。   隨著中槍的慘叫,兩名殺手撲倒在地。鵬飛雖然打殺兩人,可脖子被一顆流彈擦過,劃開一條血口子,鮮血瞬間將他襯衫的衣領染紅好大一片。   見對方槍法准的出奇,殺手不敢再貿然靠前,不過火力壓制的更加兇猛,轎車車窗的玻璃早已被打的粉碎,就連靠近殺手那邊的車門都快被打掉,千瘡百孔的轎車已無法掩護何浩然和鵬飛,後者只能煙在何浩然的身上趴伏在地。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文東會的第一波援軍終於感到了。這批文東會人員數量不少,但由於來得匆忙,帶槍的卻沒有幾個,不過他們還是對殺手們造成了一定的威脅,使鵬飛這邊的壓力噸時減輕了許多。   他長長出了口氣,邊向外還集邊對神智已經模糊的何浩然大聲說道:「浩然哥,你堅持住,我們的兄弟到了,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   聽了這話,何浩然原本禁閉的眼睛突然的睜開,斷斷續續的說道:「不不能走!要救出嫣然」   彭飛低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裂了列嘴,對方的而已圖已經很明顯,報價何嫣然只是幌子,他們真正的目標是何浩然,以目前的形式來看,何嫣然還存活的幾率已經很小了,別說去救她,就算能找到她的shi體都算不錯了.   心裡這麼想,但話可不能這麼說,彭飛安慰道:"浩然哥,你放心吧,我們一定吧何小姐找到!"何浩然還想說話,可是嘴巴剛剛張開,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同時,帶著氣泡的血水順著他的嘴巴如入流淌出來.   另一邊.   馬力帶著一干手下兄弟悄悄潛伏到猛虎幫的總部附近.遠遠的,躲藏在暗處的馬力舉目觀望著猛虎幫那棟破舊的小樓房,看了半響,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狐疑地問身邊的兄弟道:"這就是猛虎幫的總部?"雖然明白猛虎幫的總部不會太眨眼,可馬力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平凡無奇.   負責打探的一名青年連連點頭,低聲說道:"力哥,那個猛虎幫的人所交代的地方就是這裡,至於是不是猛虎幫的總部,我也不清楚啊!"此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馬力咬了咬嘴唇,接著抬起手來,連擦額頭的汗珠,緩了片刻,他吸氣道:"不管了,現在我們也只能賭賭運氣!"說這話,他邊從肋下拔出片刀回頭招呼道:"如果裡面真的有猛虎幫的人,對方不動槍,我們也不動,他們要動槍,我們也別客氣,給我往死裡打,出事又我承擔!""明白,力哥!"他這麼說,下面的兄弟們也都徹底放了心,一個個擦拳磨掌,又緊張又是興奮.   見手下的兄弟們都已經準備好,馬力一甩頭喝道:"上!"小樓內.   此時猛虎幫眾人倒是輕鬆,暗殺何浩然的事由白燕一眾搞定,他們只是坐在家裡等消息.呂興國顯得十分興奮,對劉海波說道:"只要何浩然一死,我們在其他地區的兄弟便可立即展開偷襲,我們倒要看看,那時文東會能顧到幾個地方!"劉海波也笑了,幽幽說道:"不需要多,只要給我們打下兩處地方,以我們的財力,便可以與文東會周旋一段時間.如果戰斧那邊能直接派來幫手給我們,那我們更有了繼續出擊的實力!""哈哈!"呂興國仰面大笑,說道:"兩處地方?劉兄的估計實在太保守了!文東會的人力,幹部大量外派,現在只是剩下個空架子,外強中乾,何浩然一死,趁著文東會內部還混亂的空機,我們一鼓作氣拿下半個東北都有可能."劉海波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他不像呂興國那麼樂觀,在他看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文東會的實力擺在那裡,而且黑白兩道皆有門路,現在它身上的大量佔了便宜,可能性不大,但不管怎麼說,己方目前已經佔據主動倒是真的.   恍然想起了什麼,呂興國站起身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去樓上看看!"劉海波顯示一愣,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圖.何浩然的妹妹就是被關押在樓上,不用問,呂興國肯定是想上去佔便宜了.他皺皺眉頭,說道:"白小姐留下一個人在看守何嫣然,你如果是動她,那人未必會同意啊!""嘿嘿"呂興國冷笑一聲,說道:"劉兄,你忘了這是誰的地盤了嘛?在我們的地頭上,當然要由我們做主了!"說著話,他揮揮手,帶上幾名心腹手下,向受傷走去.那幾名猛虎幫的人員跟在呂興國的身後一個個也是滿臉的淫笑.這正所謂予以類聚,人以群分.   在何嫣然被關押的房間門口站有兩人,其中一位是猛虎幫的人員,另外一位則是白燕留下來的手下.   見到呂興國大步流星的走過來,那名猛虎幫的小弟急忙點頭施禮,說道;"國哥!"而白燕的那名手下倒是很傲慢的可以,別說是施禮,連聲都未吭一聲,站在原地,動也沒動.   呂興國心中雖然厭煩,但表面上也未動聲色,他走到近前,仰頭說道;"把門打開!""是!"猛虎幫小弟急忙答應一聲,從口袋裡拿出鑰匙,將房門打開.   這房間不大,只有十幾平方米的樣子,裡面擺放著一張簡單的單人床,別無它物.   何嫣然此時像是個粽子一樣被綁在床上,嘴巴裡塞著布條,但精神依然旺盛,正用力掙扎著.   見狀,呂興國忍不住樂了,對左右手下笑道:"這小妞還挺有精力的,今天哥們樂呵的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呂興國等人嬉皮笑臉的走進房內,只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沒安好心,被捆在床上的和嫣然又氣又急,掙扎的更厲害,可是她身上的綁繩卻令她難以動彈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向自己逼近何嫣然玉面通紅,模樣更顯得嬌艷,呂興國看的心裡直癢癢,回手就要吧悶關上可房門只關到一半就不動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呂興國低頭一看,鼻子差點氣歪了,只見白燕的那名手下人站在門旁,一隻腳伸出來,將房門頂住,臉上的表情死氣沉沉,一對死魚眼向上翻翻著,正瞅著自己,呂興國掩口塗抹,強壓怒火,冷聲問道:「兄弟,你這什麼意思啊」   「你不能動她」那名漢子表情陰冷,語氣也冷,冷冰冰地說道:「白小姐有過交代,她沒打來tel之前,誰都不能動她」   呂興國火往上撞,再也忍耐不住,伸手一推那大漢的胳膊,怒聲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滾開」呂興國的力氣不小,這一推,直接將大漢退出去三步,後者的臉色更加陰沉,什麼話都沒說,回手將q掏了出來,直指呂興國的腦袋他動了q,在場眾人的臉色皆是一變,呂興國先是一愣,隨後嘴角上挑,幽幽冷笑,他衝著q口,腦袋向前探探著,歪著脖子,冷笑道:「怎麼?你tmd敢對我開q?」   那大漢名無表情地說道:「我只是按照白小姐的意思做,如果你執意要碰她,我會開q的」   「tmd」呂興國氣得臉色煞白,惡狠狠地怒罵一聲,這時,另外那個猛虎幫的守衛也將q逃了出來,在那大漢的後面抬q頂住其後腦,同時說道:「兄弟,不想死的話,就把q放下」   那大漢皺皺眉頭,並沒有動,這時,呂國興的一干手下也紛紛掏出傢伙。將大漢逼住,呂國興聳肩笑了笑,走到大漢近前,伸手將他指著自己腦袋的搶推開,然後幽幽說道:「兄弟,你要記住,這是我的地盤,不是你那個夠屁白小姐的!」說著,他側頭喝道:「給我捆了!」   隨著他一聲令下,,猛虎幫的那名守衛將手中搶抬了抬,接著,一槍托對著大漢的後腦重重砸了一下,只聽啪的一聲,那大漢覺得眼前一黑,頭腦發暈,應聲撲到在地,周圍的猛虎幫眾人順勢一擁而上,三五下便將大漢制住,同時用腰帶將其雙手捆綁住。   呂國興低頭看了看那大漢,冷笑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把他帶走,關起來,等會我在收拾他!」說著話,他轉身回到房間內,看著床上的何嫣然,發出一連串的怪笑。   他漫步走到床前,一把將何嫣然嘴裡的布條扯掉,同時說道:「今天你怪不得我們,要怪只能怪你那個死鬼哥哥,不過沒關係,等會我就送你上路,讓你兄妹倆一起到閻王爺那裡報道!」說著話,他伸手捏了捏何嫣然的粉腮。   後者像是被咬了一口似的,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呂國興臉色一沉,甩頭給她一記耳光,冷聲道:「叫什麼?叫得在大聲也不會有人來救你!」說著,他雙手下移,向何嫣然的酥胸抓去。   正在這時,只聽走廊外咚咚咚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名大漢從外面直接撞了進來,呂國興嚇了一跳,急忙轉回身,看清楚來人之後,怒聲喝道:「你上來幹什麼?」   「老大,不好了,外面有人偷襲!」   「什麼?」一聽這話,呂國興的身子猛的一震,身體裡的欲huo頓時熄滅了大半,周圍的猛虎幫眾人也都是臉色大變,面露驚詫之色,搞不懂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人偷襲?什麼人來偷襲?」   那名大漢結結巴巴地說道:「看。。。。看對方的衣著,像是文。。。。文東會的人!」   「啊」不知道是急得還是氣得,呂興國一蹦多高,在顧不上何嫣然,邊疾步向外追邊問道:「文東會的人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不知道啊,這群人好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似的,突然就殺到了」   「沒用的東西」   呂興國帶著一干手下人急匆匆地向樓下跑去。當他們到達一樓大廳的時候,這裡已經打成一團,偷襲的人都是黑衣打扮,而猛虎幫的人也是黑衣黑褲。雙方混戰一起,都分不清楚誰是誰看到這般場景,呂興國怒吼連連,接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四處查看,在大廳最裡端的牆角,他終於找到劉海波,劉海波出謀劃策、搞個外交都可以,但這種你死我活的廝殺是他最不擅長的,此時他縮在牆角,驚恐的看著戰場,身子直打哆嗦呂興國大步流星地向他走去,同時問道:「海波,這是怎麼回事。。。」他話還沒有說完,側面猛然間劈來一刀,直取他的腦袋。對方下了死手,這一刀又重又快。呂興國也不敢大意,急忙抽身閃躲,順勢也將後腰的片刀抽了出來,反手還了一刀他本以為自己這刀就算傷不道對方,也能將其逼退,哪知來人的身手既不簡單,反應也快的出奇,身子微微一側,閃過他這刀的同時,膝蓋高高提起,猛點他的小腹,呂興國暗吸口氣,不敢抵其鋒芒,抽身退的好遠直到這時,他才有機會打量對方的模樣,只見在自己面前站著一名青年,三十左右的模樣,中等身材,但卻一臉病態,臉色蒼白不說,汗珠順著面頰直淌,好像剛剛經過一場馬拉松比賽似的,呂國興皺皺眉頭,疑問道:「朋友,你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找我們的麻煩?」   「我是要你命的!」這位病態青年不是旁人,正是馬力,隨著話音,他掄刀又上,別看他身材瘦弱,又是滿臉的病態,但力氣可不小,一刀掄出,刀鋒破風,發出嗡嗡的呼嘯。   在猛虎幫內,呂國興也是以驍勇善戰著稱,雖然感覺對方實力不俗,但並不畏懼,揮刀與馬力戰在一處。   雙方的火並很激烈,但是誰都沒有動槍,不是不想,二十沒有機會,小樓的大廳本就不大,此時擠滿敵我雙方這許多人,誰都不敢輕易動槍,一個不小心,打不到敵人不說,還會誤傷到自己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火並的場面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血腥,許多人被坎得渾身口子,還是咬牙堅持著繼續戰鬥,鮮血將大廳的地面染得片片猩紅,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耳輪中也儘是嘶聲力竭的喊殺聲。   其實猛虎幫在H市潛伏的人員並不少,只是十分分散,為了保密起見,總部的人也並不多,與文東會這邊大致持平,不過他們吃虧在準備不足,遭遇了偷襲,一開始就落雨下風,越打下去越吃力,人員也越來越少。   呂國興邊偷眼觀望戰場,暗中直咧嘴,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弄不好自己和兄弟們都得交代在這!他不分心,也僅僅能與馬力打個不相上下,此時心中一慌亂,敗績頓現,趁著呂國興一個不注意,馬力出力如電,片刀橫掃而出,直抹呂國興的脖頸,後者激靈靈打個冷戰,忍不住發出啊的一聲驚叫,身上的汗毛都隨之豎立起來,他急忙低頭躲閃,上面這一刀是避開了,可是卻沒有注意到馬力下面還有一記掃堂腿。   當他意識到不好,再想躲閃依然來不及了,只聽啪的一聲,馬力這一腳正踢在他腳踝上,後者疼的熬的一聲怪叫,仰面摔倒,不等他爬起來,馬力的刀又到了,力劈華山,直取他腦袋呂興國嚇得丟棄片刀,雙手抱頭,身子就地側滾,骨碌到一旁。隨著嘶的一聲,藉著身體的翻滾慣性,順勢爬起,再不敢繼續戀戰,抬腿就跑馬力這時候已經殺紅了眼,哪肯放他離開,隨後就追。哪知呂興國跑出去沒兩步,猛的抽出q來,回手就是一q他二人之間的距離極進,好在馬力機敏過人,在呂興國抽q的時候就有所察覺,等對方回手開q的時候,他身子已經蹲下,同時一把抓住旁邊不遠的一名猛虎幫的大漢,擋在自己的身前呂興國這q沒打中馬力。倒是將那名漢子的胸膛開個大洞,哎呀!呂國興心中暗叫一聲,將心一橫,順勢又胡亂開了兩槍,接著跑的更快了。   他是跑了,可是連開數搶卻拉開了文東會與猛虎幫qiang戰的序幕,隨著槍聲,雙方人員的身子同是一僵,緊接著紛紛丟掉手中的片刀,回手摸身上攜帶的手槍。   「彭——」   不知誰先開的第一槍,可隨後槍聲便連成了一片,雙方人員混在一起,又是在極近的距離下,相互對射,幾乎沒有贏家,一時間,小樓大廳之內彭彭彭的悶響不絕與耳,其中還不時夾雜著慘叫聲。 第二百五十九章   在猛虎幫總部的小樓內,雙方展開一場近距離互殺的q戰,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q戰,來的快,結束的更快,沒有超過一分鐘的時間,大廳的q聲便弱了下來,只剩下零星的q響,再看場內,還能站著的人只剩下幾個,其餘的眾人全部倒在地上,鮮血順著身上觸目驚心的q洞汩汩直淌馬力見機,當q戰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就順勢撲到在地,未被流彈集中,僥倖躲過一劫,等連續不斷的q聲終於告一段落時,他才慢慢從地上爬起,雙耳被震得嗡嗡直響,舉目環視場內,忍不住為之動容,嘴巴大張,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場上到處都是傷者,即便是還站立的那幾人也都驚呆了,立在場地動也不動,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硝煙味幾乎要讓人窒息不知過了多久,一名文東會青年顫巍巍說道:「力哥。。。。」   馬力聞言,猛然回過頭,舉目看向說話的那名青年,沙啞地問道:「你。,,沒事吧!」對這種近距離q站的場面,馬力也從未經歷過,說話時,聲音也是驚魂未定的顫抖著那青年艱難的掩口唾沫,連連搖頭,幾聲說道「我沒事,我。。。我們現在怎麼做?」   馬力低下頭,把手伸進口袋裡,掏出手絹,連擦臉上的汗水。過了半晌,他才算鎮靜下來,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快找何小姐,此地不能久留」   「啊啊?是!」那青年應了一聲,隨後推推身邊幾名還在發呆的同伴,急道:「快,快找何小姐」   一場q站,文東會的人折損過半,而猛虎幫這邊更是損失殆盡,馬力帶著剩餘的幾名文東會的兄弟在小樓內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跑,挨個房間搜查,當搜到二樓時候,一名文東會青年找到何嫣然被關押的房間,他快速退出來,高聲叫喊道:「力哥,何小姐找到了,在這裡!」   正四處查看急得滿頭是汗的馬力一聽這話,精神為之一振,臉上也露出了喜色,他尋聲飛快地跑了過來,進入房間,定睛向裡面一瞧,被捆綁在床上的那名女郎不是何嫣然還是誰?!   馬力大喜,大步流星走到床邊,還沒等他開口,何嫣然倒是嚇得尖叫一聲,身子努力地向後縮著。   馬力明白她肯定是把自己誤認為綁匪了,急忙解釋道:「何小姐,你不用擔心,我是文東會的兄弟!」   「啊?」何嫣然大吃一驚,眼睛驚恐地上下打量馬力。在文東會內,像馬力這樣的中低層幹部太多了,何嫣然根本就不認識幾個,對馬力更是眼生的很,此時見他臉色煞白,渾身是血,如同厲鬼一般的站在床前,哪能不怕?   她顫聲問道:「你......你真的是文東會的人?」   「沒錯、沒錯!我是來救何小姐你的!」說著話,馬力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蝴蝶刀,手腕一鬥,彈出刀身,何嫣然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馬力已將她身上的綁繩挑斷。隨後他收起刀,對何嫣然說道:「何小姐,我們得快走!」說完,他率先向門外走去。   可是到了門口,聽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馬力甚是奇怪,回頭一瞧,只見何嫣然半臥在床上,動也沒動,何嫣然不是不想走,而是根本走不了,她被捆綁的時間太長,加上幾天來又驚又嚇,基本沒吃過什麼東西,此時身子又麻木又無力,連下床都費勁。   馬力不知道這些,見狀大急,疑問道:「何小姐怎麼還不跟我走?」   何嫣然咬咬嘴唇,低聲說道:「我,走不動了!」   馬力愣了一下,隨後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腦袋,大步流星又回到床邊,身子下蹲,說道:「我背你走!」   何嫣然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課馬力沒有時間等她猶豫,伸手一抓住何嫣然,順勢向自己身上一拉,直接將其背在背上,然後甩開大步,衝出房間。   馬力背著何嫣然,在幾名文東會小弟的伴隨下到了一樓大廳,正想向外走,忽聽外面有人大吼一聲:「兄弟們給我上,別讓他們跑了!」   馬力舉目一瞧,只見樓外戰有二十餘名大漢,為首的以為正是挨了自己一刀的落荒而逃的那個兇猛大漢,馬力不認識呂興國,不過也能看得出來,他在猛虎幫應該是個地位不低的頭目。馬力咬了咬牙,側頭對身邊的弟兄說道:「給我把刀!」   有名小弟忙從地上撿起一把刀片,遞給馬力。後者接過,用力得握了握刀把,對左右的兄弟說道:「我們今天是生是死,就在此一戰了,闖出去,我們富貴一生,出不去,你我兄弟就在九泉相見了!」   幾名文東會兄弟聞言面色皆是一止,紛紛說道:「力哥,我們和他們拼了!」「對!拼吧!」   他們向外衝,而呂興國帶著臨時召集過來的二十餘名猛虎幫人員向裡殺,很快對方就碰到了一處。   由於在馬力手上已吃過一次虧,呂興國又有傷在身,沒敢輕易上前,兩名猛虎幫的大漢越過他,快速來到了馬力近前,不由分說,揮刀就劈。   馬力身背一人,行動不變,無從躲閃,他一手托著背後的何嫣然,另一隻手持刀向上一抬,只聽噹啷啷兩聲脆響,兩把來勢洶洶的刀片被他硬生生架住,兩名大漢沒想到眼前這個一臉病態的瘦弱青年竟然有如此力氣,但單手接住兩道。就在他們愣神的瞬間,馬力持刀不落,下面提腿就是一腳,正中一名大漢的肚子。   那大漢悶哼一聲,登登登連退數步,最終還是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臉色煞白,半晌站不起來。另名大漢見同伴吃了虧,怒吼一聲,滿臉猙獰的又狠狠劈了一刀。   馬力依舊橫刀招架,不過這次他使了個小技巧,刀身不是水平硬接,而是傾斜著格擋,當對方的刀劈到時,順著刀身滑向了一旁,馬力手腕翻動,順勢向前一推,隨著撲的一聲悶響,大漢的喉嚨被活活劃開,鮮血如泉水一般噴射而出,濺了馬力一臉,就連他背後的何嫣然也未能倖免,不過她卻沒有發出任何的驚叫,此時此景,已驚得她快要窒息,連叫聲都喊不出來。   撲通!隨著屍體的倒地,猛虎幫眾人齊齊向馬力衝來,瞬間便將他圍在當中。   馬力這時候也徹底豁出去了,沒等對方出手,他率先搶攻,與對方戰在一處。   若在平時,他面對這些人或許還能應付,可是現在背著何嫣然,行動受制,打起來也是縮手縮腳,難於施展,更要命的是,對方見馬力凶狠,不敢與之正面碰撞,專從他背後下刀子,如此一來,何嫣然就成了主要被攻擊的目標。   馬力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自己戰死,也得把何嫣然活著送出去。   他雙眼充血變得通紅,咬牙作戰,使出渾身的力氣,將手中的片刀揮舞的像雪片一般,不時的擋開四周呼嘯而至的刀鋒。   只交戰不長時間,馬力已汗如雨下,與他一同出來的那幾名文東會兄弟也不輕鬆,面對著數倍於自己的敵人,苦苦支撐著。   站在一旁觀戰的呂興國見有機可乘,悄悄溜到馬力的身側,看準一個空擋,猛然出手,對著他軟肋狠狠刺了一刀這一刀又快又很,電一般到了馬力近前,後者閃避不及,隨著嘶的一聲,他的小腹前的衣服被挑開,同時肚子也被劃開一道血口子,好在傷口不是很深,只割破表皮,不然場子都被挑出來,馬力疼得激靈靈打個冷戰,同時大吼一聲,反手給呂興國一刀見對方刀勢凶狠,呂興國暗暗咧嘴,急忙抽身閃躲,馬力哪肯放他離開,疾步追上前去,手中的片刀直取呂興國的脖頸,後者不敢抵其鋒芒,身子滴流一轉,閃到馬力的身後,看到他背後的何嫣然,眼睛突然一亮,對著何嫣然的後腰,無聲無息的捅了一刀馬力意識到不好,可是這時候想讓何嫣然閃開,依然來不及,他將心一橫,猛的一抖胳膊,直接將其從背上摔了過去,沒了何嫣然這個「墊背」,呂興國的一刀便直奔他的後腰捅來,馬力再沒時間躲開,只能盡力將身子側了側,避開要害撲!呂興國這一刀順著他軟肋的皮肉刺過,刀尖在其身前探出,馬力甚至能感覺到體內刀身的冰冷,他啊的吼叫一聲,手臂回收,將其皮肉內的刀片狠狠夾住,接著,輪臂膀回砍。   呂興國想不到對方能避開要害,更沒想到還能勇猛地將自己的刀片夾住,他收到不回,再想棄刀躲避,已然來不及了。隨著卡嚓一聲脆響,馬力這一刀正中他的太陽穴,刀身橫著切進呂興國的腦袋內。   這也是馬力有傷在身,體力不支,不然的話,呂興國的半個腦袋都會被他一刀削掉。   沒有叫聲,呂興國兩眼發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鮮血順著被砍開一半的腦門流淌而出。 第二百六十章   、馬力一刀劈死呂國興,來不及停頓,猛的一收手臂,將片刀抽了回來,這時,只聽一旁傳來「啊」的一聲尖叫,馬力扭頭一瞧,之間剛剛被他甩出去的何嫣然被幾名猛虎幫的大漢圍住,幾人正七手八腳的抓著何嫣然向小樓裡拖。馬力眼睛突的瞪圓,高吼一聲,掄刀衝了過去,到了近前,他一記重劈,正砍在一名大漢的後背上,隨後下面一腳,又踢開一人,幾名大漢,之眨眼功夫就被馬力打翻在地,馬力低身,抓住何嫣然腰身的衣服,用力上提,直接將其摟抱在懷中,接著拔腿就向人群外面衝殺。   見他勇猛,已連傷己方數人,而且呂國興也死在他的手裡,猛虎幫眾人心驚膽寒,想退讓,心有不甘,但若抵其鋒芒,又都不敢,一各個站在原地干叫喊,但衝上前去與馬力拚命的卻沒有。   接著對方畏懼自己的空機,馬力一口氣衝出人群,摟抱著何嫣然向街尾那邊跑去,可是與他一同出來的那幾名文東會兄弟卻一個都沒跑出來,馬力現在也是硬撐著,身上的幾處傷口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大量的失血以及透支的體力讓他一陣陣的頭暈,腳下發飄,被他夾在肋下的何嫣然能清楚的看到馬力的血在順著衣角滴滴答答淌個不停,她心中一震,顫聲問道:「你...你沒事吧?」   馬力嘴角只是微微chou動了一下,但並未說話,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跑到街尾的十字路口,本想攔輛過往的車輛,可是汽車沒看到,倒是看見右側的道路又衝來一群大漢,看相貌,眼生的很,一各個殺氣騰騰,手中清一色雪亮的片刀,只看對方的駕駛,馬力就能判斷的出來,這也是猛虎幫的援軍。   這時候,他倒是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太草率,也太貪功,不應該在不叫援軍的情況下私自來偷襲猛虎幫的總部,可是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馬力無力在跑,何況他還夾著何嫣然,如何能跑得多對方。   他收住腳步,慢慢將何嫣然放下,同時拉著她步步後退,直至退到街邊的牆角才算收住腳步,他一手提刀,一手拉著何嫣然的胳膊,眼睜睜看著那群大漢衝到近前,呈半圓形圍攏過來,他已經打定主意,能殺一個算是夠本,能殺倆就賺一個。   「殺---」猛虎幫的人多餘的廢話沒有,不知道是誰吆喝一聲,拉開了圍攻的序幕,隨著話音,兩名大漢竄上前來,一人奔向馬力,另外一人則掄刀砍向何嫣然,馬力蒼白的臉色泛起不自然的紅潤,他持刀的手臂向旁一揮,只聽叮一聲,劈向何嫣然的那把片刀被磕了出去,而另一把奔馬力腦袋而來的片刀他已無法格擋,只能將腦袋用力向旁偏了偏。   喀嚓!對方的一刀沒有砍中他的腦袋,重重的砸在他身後的牆壁,隨著脆響聲,火星濺起好高,破碎的石屑亂飛,彈在馬力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他暗咬牙關,下面狠狠掃出一腳,對方那名大漢閃躲不及,身子橫著摔倒在地,馬力趁機收回片刀,手腕一翻,刀尖朝下,惡狠狠刺下去。   撲!這一刀正中大漢的胸膛,鮮血順著刀身的血槽直竄,後者慘叫一聲,身子只抽搐了幾下,便沒有動靜,如果說剛才趴在馬力的背上,何嫣然對激戰的場面沒看清楚,那麼現在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一條鮮活的生命在她面前終結,雖然是敵人,但她還是嚇得尖叫出聲,下意識地向馬力懷中躲去。   不知在什麼時候,她對身邊這個滿面病態的青年已生出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馬力一刀乾脆利落的結果一人,使原本躍躍欲試的猛虎幫眾人皆嚇了一跳,心生顧慮,不敢再輕易靠前。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忽聽另一邊的路口傳來汽車馬達的轟鳴聲,眾人紛紛扭頭關橋,只見路中飛快地行來五輛麵包車,馬力看得清楚,暗暗咧嘴,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自己應付眼前這些敵人就夠困難的了,現在又來了這許多敵人,看來,自己真是要交代在這了。   他正胡亂琢磨的時候,麵包車行到眾人的近前,五輛麵包車的車門齊開,從裡面竄出數十號黑衣人,為首的一位是名魁梧大漢,他環視場上的眾人,冷生問道:「你們怎麼回事?」   聞聲,馬力身子一震,暗暗叫道:「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他踮起腳來,目光越過面前的猛虎幫眾人,尋聲望去,當他看清楚那魁梧大漢的模樣之後,忍不住心跳加速,體nei的血一股腦的衝進大腦裡,興奮的嘴唇直哆嗦。   他深吸了口氣,顫抖著聲音叫道:「老黃,我是馬力,我在這裡!」   那魁梧大漢聽了這話表情一呆,脫口道:「馬力?」他也同樣翹起腳來,向人群裡面張望。   馬力現在殺的渾身是血,汗如雨下,臉上紅一道,白一道,幾乎成了大花臉,不過這名魁梧大漢和馬力很熟,定睛仔細觀瞧,還是將他認了出來,驚訝道:「你...你怎麼在這,這些是什麼人?」   「這些都是綁架何小姐的人,別讓他們跑了!」   「啊——」魁梧大漢驚叫一聲,在不多問,回頭吼道:「兄弟們,抄傢伙給我幹!別放跑一個!」   「吼——」隨著魁梧大漢的命令,那數十號黑衣人一擁而上,與圍攻馬力的猛虎幫人員戰在一起,這些人皆是文東會的兄弟,那魁梧大漢名叫黃彪,和馬力一樣,皆是文東會內的中低層小頭目,平日裡接觸的很多,黃彪並不知道馬力私自去救何嫣然的事,不過這邊發生了激烈的槍戰他倒是聽說了,他不明白怎麼回事,只是覺得很奇怪,這邊地處荒僻,並無厲害的幫派,也沒有像樣的場子,好端端的怎麼發生槍戰了呢?   他心中好奇,於是帶上一些兄弟前來看個究竟,偏偏就恰巧撞上了馬力與猛虎幫惡戰的一幕,這正所謂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隨著這批文東會人員的加入,場上頓時間一片混亂在人數上,文東會佔有絕對的優勢,在單兵作戰能力方面,文東會更是強悍,雙方交戰時間不長,猛虎幫這邊就頂不住了。黃彪趁機從人群中擠出來,三步並兩步,來到馬力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皺著眉頭問道:「阿力,你這是怎麼搞的?這些究竟是什麼人?使他們綁架了何小姐?」   黃彪連珠炮似的發問。   馬力此時早已筋疲力盡,哪有力氣回答他的問題,他低頭看看擠在自己懷中的何嫣然,嗓音沙啞的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何嫣然微微搖了搖頭,見黃彪正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玉面紅了紅,急忙挺直身軀,與馬力拉開一段距離。   馬力突然有種若有所失的感覺,暗暗歎口氣。   「這位小姐是……」黃彪沒見過何嫣然,此是她又是一身的狼狽,當然認不出她來。   沒等馬力開口,何嫣然低聲說道「我叫何嫣然」   「啊?啊?」黃彪先是禮貌性的應了一聲,頓了片刻,猛然反應過來,兩隻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驚訝道「你……你就是何小姐?哎呀……」黃彪一時間手足無措,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樣子,也不知道該不該出手扶她,更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馬力身子向後面的牆壁一靠,苦笑說道「老黃,別愣著了,快送何小姐走……」   「對,對,對」黃彪反映過來,駕著何嫣然的胳膊,急聲說道「何小姐,快快快,快上車」說這話,拖著何嫣然就往路邊的麵包車裡走去。   走出沒兩步,忽聽後面傳來撲通一聲悶響,黃彪和何嫣然同時回頭,只見馬力已順著牆壁滑倒在地,雙眼緊閉,氣喘如斯,也已經昏死過去。   「呀……」何嫣然驚叫一聲,黃彪也是嚇了一跳,扯脖子對周圍的小弟喊道「快,你們快把阿力扶上車,送他區醫院,馬上」   在雙方的混戰中,黃彪令手下將昏迷的馬力以及何嫣然架上一輛麵包車,然後他也跟著上去,臨關車門前,他對外面的兄弟說「這些人統統不能放過,都得給我擒住,另外,給我叫兄弟過來,有多少交多少,統統都來」   「是是是!彪哥,你放心吧!」一名小頭目連連點頭。   黃彪關上車門,立刻令司機去往市中心的醫院,然後又給文東會的總部打去電hua,說明何嫣然已經被救出,正在去往醫院。   這個消息,讓本就已經夠混亂的文東會變得更加混亂,此時,文東會總部這邊剛剛得知何浩然在交贖金的時候遭遇了殺手的襲擊,身受槍傷,文東會總部裡有過半的幹部都已經趕過去了,現在又聽到何嫣然被成功救出的消息,眾人無不大喜過望,邊趕往醫院,邊給何浩然打電hua報喜。   可惜,另一邊身負重傷的何浩然已經無法接聽電話了,文東會人員趕到使他和彭飛包拖了重圍,本來眾人想把重傷的何浩然送往醫院,但後者卻執意不肯,迷迷糊糊中,一再要求留下來,無比要救他的妹妹。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何浩然身負重傷,又執意不肯離開,而來增援的文東會人員根本頂不住殺手的衝擊,情況緊迫,正在這個關鍵時刻,文東會總部給何浩然打來電話,彭飛從何浩然口袋裡掏出手機,接通知後,語氣急迫的說道:「喂?」   「是...浩然哥嗎?」   「我是彭飛!」   「啊!是飛哥,何小姐現在已經被下面的兄弟救出來了,正在送往醫院!」   「啊?」彭飛聽聞這話,忍不住驚叫出聲,何嫣然被救出來了?而且還是被下面兄弟救出來的,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聲道:「你說什麼?」   「何小姐被救出來了!」   「此話當真?」   「這....這種事哪能開玩笑...」   哎呀!彭飛大喜,當即對左右的文東會人員說道:「快!快帶上浩然哥,馬上離開這裡!」   文東會眾人圍攏上來,想抬著何浩然撤下去,後者此時也已經神志不清,但手臂卻連連擺動,示意兩旁眾人都走開,不要動他,彭飛明白他的意思,蹲下身來,說道:「浩然哥。何小姐一驚被救出來了!」   何浩然楞了一下,眼睛猛得瞪圓,直勾勾的看著彭飛,彭飛繼續說道:「這是真的,總部的兄弟剛剛打來電hua!」   「啊....」聞言何浩然呻吟了一聲,隨後慢慢閉上眼睛,抬起的手臂也隨之放了下去,彭飛見狀,急忙沖周圍眾人揮手,說道:「快走!」   在文東會眾人的護送下,何浩然被抬進汽車內,彭飛也跟了進去,直奔醫院而去,何浩然與何嫣然兄妹被送到同一家醫院,但二人的情況卻截然不同,後者只是受到了驚嚇,但身體並未受到傷害,服過鎮靜的藥品後便無大礙,而何浩然的形勢卻不樂觀,所中的兩槍都是在要害上,加上耽擱的時間太長,失血過多,人到醫院時也已經昏迷不醒,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進入醫院後,何浩然第一時間被送到手術室,文東會眾人都在走廊外等候消息。   這一場混戰,對猛虎幫來說損失不小,同時的,文東會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何浩然身手重傷,生死未卜,副堂主彭飛亦是受了槍傷,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想徹底痊癒,也需要一段時間修養。   文東會在東北偌大的勢力,現在已群龍無首,眾多幹部們在手術室外急的直打轉。   「各位。我們現在是不是該給東哥和三眼哥他們打電話了?」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皺著眉頭,凝聲說道:「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就算浩然哥沒事,我估計也得調養好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誰來主持大局?」   這時,一名帶著眼睛的青年不滿的說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先看看浩然哥的傷勢如何再說!」   「唉!」那名漢子長歎了一聲,垂下頭,再不說話。   這一晚,眾人誰都沒有走,一直在走廊外等待手術的結果,不過,眾人只看到醫護人員進進出出個不停,而何浩然卻遲遲沒有被送出來,一各個無不心急如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等到凌晨四點左右,彭飛也來了,他脖子上,肩膀上皆纏著厚厚的繃帶,上身赤裸,披著一件西服,在兩名文東會小弟的攙扶下緩緩走來,到了眾人近前,他問道:「浩然哥的傷勢如何?」   文東會幹部們紛紛搖頭,有人說道:「已經進手術室四,五個小時了,浩然哥不會....」話到一半,他急忙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彭飛瞪了他一眼,聲音低沉的說道:「不要亂講!」說著,他看向左右眾人,問道:「何小姐現在怎麼樣?」   這時黃彪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急聲說道:「何小姐沒事,現在就在樓上的加護病房裡,打了一針,已經睡下了。」   「哦!」彭飛點點頭,遲疑了片刻,問道:「她....沒有收到傷害吧?」   「沒有!應該沒有!」黃彪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彭飛稍微鬆了口氣,接著,將黃彪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是你把何小姐送到醫院的?」   「是的!」在彭飛面前,黃彪可絲毫不敢怠慢,畢恭畢敬的說道。   彭飛疑問道:「你救出了何小姐?」   「不,不,不!」黃彪急忙搖頭,說道:「何小姐不是被我救出來的,是被馬力馬兄弟救出來的。」   「哦?」彭飛聽說過馬力這個人,知道他參與過陳百成發動的東北之亂,後來受到牽連,一直未得到重用,他環視了一周,沒有看到馬力的身影,問道:「馬力他人呢?」   黃彪歎口氣,說道:「阿力為了救何小姐,也是身負重傷,不過已經做過輸血和包紮,現在沒事了,正在病房裡休息!」   彭飛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想不明白,總部那麼多兄弟四處去搜尋,快將H市翻個底朝天也沒發現何嫣然的下落,這個馬力是怎麼把人給找到的?他不接的問道:「馬力是怎麼查出何小姐下落的?」   黃彪眨眨眼睛,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哪知道馬力是怎麼把人找到的,這個問題只有親自問馬力本人才能弄清楚。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至天邊見亮,何浩然也沒從手術室裡出來,以彭飛為首的文東會幹部們沒有等手術的結果,倒是接到了各地紛紛打來的告急電話,稱社團在各個城市的據點紛紛遭遇到陌生敵人的偷襲,對方來勢洶洶,文東會這邊損失慘重。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眾人同是大驚失色,己方在東北各個城市的據點同時遭遇偷襲,這說明敵人勢力強大的可怕,可是這個敵人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麼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感到何浩然身受重傷的時候動手?   一時間,走廊裡亂成一團,眾人議論紛紛,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彭飛皺著眉頭,細細琢磨了一會,暗暗歎口氣,他抬起未受傷的胳膊,揮動幾下,同時大聲喝道:「不要吵!都不要在吵了!」   眾人紛紛停止議論,目光齊刷刷向他看來。   彭飛幽幽說道:「何小姐被綁架,浩然哥遇刺,陌生敵人突然偷襲,這些事應該絕不是碰巧一起發生的,而是一整套早有預謀的周密計劃,現在的形勢對我們十分不利,我們必須得沉住氣,大家不要都留在醫院裡,回總部一部分人,先將各地的損失已經敵人的情況清楚,然後在做打算。」   「是!」何浩然出了事,作為其副手的彭飛自然接過指揮權,眾人紛紛點頭應道。   「對了,還有!」彭飛又補充道:「讓我們在H市的兄弟也都提高警惕,預防敵人的偷襲!」   「明白!」   在彭飛的安排下,一部分文東會幹部急匆匆的返回了總部,等眾人走後,彭飛低頭沉思,琢磨了良久,最終還是決定給謝文東打去dian話,說明情況,現在何浩然出事,自己雖然是副堂主,單聲望不夠,未必能夠指揮得動其他堂口的幹部,一旦文東會在東北這邊發生了大亂子,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正是凌晨五點多種,身在廣東的謝文東正睡得香甜。   以謝文東為首的文東會自進入廣東之後,遭遇到了南洪門最為強硬的抵抗,攻勢進展的並不順利,連日來,還沒有拿下一個南洪門在廣東的堂口,不過謝文東並不著急,他心裡清楚,自己能進入廣東,對南洪門來說已經是個極大的震懾,只要將這種壓迫保持下去,南洪門早晚有一天會崩潰。   他酣睡之時,手ji響起,過了良久,謝文東才在床上翻了個身,同時輕輕歎口氣,他拿起電話,接通之後,言語囫圇不清的說道:「什麼事?」   「是...是東哥嗎?」彭飛這還是第一次與謝文東通話,語氣中難免帶些拘束和緊張。   謝文東躺在床上,眼睛都沒睜,大腦正處於半休眠狀態,他嗓音沙啞的低聲說道:「我是謝文東,有什麼事,直說!」   「東哥,你好,我叫彭飛,是飛鷹堂的副堂主。」   聽了這話,謝文東把眼睛睜開,彭飛?好陌生的名字啊!彭飛職位雖高,但加入文東會時間並不長,謝文東也是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不過,他卻隱隱約約中有種不祥的預感,身為飛鷹堂的副堂主,這麼早給自己打電話,那肯定是有要緊的事發生了,想著,謝文東心頭一震,清醒了不少,人也下意識的翻身坐了起來。   「東哥,東北這邊....發生了一些意外!」   謝文東暗暗吃驚,果然!他瞇著眼睛,凝聲問道:「什麼意外?」   「哦。浩然哥遭遇襲擊,身受重傷,正在醫院搶救!另外,我們在各地的據點遭遇到神秘敵人的突然襲擊,各有損失。」   哎呀!各地的據點遇襲,謝文東不怕,但聽說何浩然受了重傷,他拿著電話手都是一哆嗦,臉色也跟著變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聽到何浩然遇襲的消息,謝文東的心都揪成了一團,他急聲問道:「現在浩然的狀況怎麼樣?」   彭飛沉吟了片刻,低聲說道:「還在搶救?」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十一點。」   昨天晚上十一點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怎麼還在搶救?只是通過時間,謝文東就能預感到何浩然這回的傷勢不輕。沉默了好一會,他方深吸口氣,問道:「知道是什麼人幹的嗎?」   彭飛搖頭,說道:「東哥,現在還在調查,你看......」他本想問謝文東是不是趕回H市,但他也知道,謝文東現在與南洪門激戰正酣,不是想抽身就能抽得出來的。   謝文東明白他想問什麼,沉聲說道:「不用多說了,我這就回H市!」謝文東多聰明,何浩然被刺,各地據點遇襲,天下哪有這麼巧的是,這肯定是敵人計劃好了的,只是何浩然行事向來小心謹慎,這次為何如此大意,竟給敵人對他下手的機會。   聽說謝文東要趕回來,彭飛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向下落了落,連聲說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睡意全無,翻身下了床,快速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到了門口,對守在外面的金眼急聲說道:「叫兄弟都趕過來,有緊急的事情要商議!」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金眼見謝文東臉色陰沉,表情凝重,知道肯定有大事發生,沒敢耽擱,急忙答應一聲,快速跑開了。時間不長,以孟旬、姜森、劉波等人為首的眾多幹部們紛紛來到謝文東的房間。此時謝文東已穿戴整齊,正坐在沙發上抽著煙,面無表情,雙目微微瞇縫著,看不出來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眾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敢先開口問話。過了一會謝文東將手中香煙掐滅,隨後抬起頭來,環視眾人,幽幽說道:「我得馬上回h市一趟」   「啊?」聞言,眾人皆吃驚不已,己方已經打進廣東,現在是與南洪門交戰最關鍵的時刻,這時候東哥要回h市,不是耽誤了大好的戰機麼?姜森湊上前來,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東哥,東北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飛鷹堂的副堂主彭飛剛剛打來tel,稱浩然被刺,生死未卜,另外,我們在各處的據點相繼收到神秘攻擊,損失不小」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哎呀!聽了這話,姜森、劉波、方天化等文東會出身的幹部們,心中皆是一顫,身子都有點僵硬,謝文東繼續說道:「所以,我現在必須回去東北,穩定局勢」   在旁沉默無語的孟旬突然開口說道:「東哥,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我們現在已經將南洪門閉上絕路,這時候東北發生亂子,可能是南洪門的圍魏救趙之計啊」   謝文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他也認為此事和南洪門有關係,不過南洪門已經自顧不暇,人力緊張,怎麼可能還能派出大批的幫眾埋伏到東北生事呢?如果你好用嗎真和此事有關係,那也是他們找到了強力的幫手,那這個強力的幫手是誰呢?   他堅定的說道:「東北是我們的根本,一定不能有所閃失,這次我必須回去,」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小旬,廣東這邊的事情還是交給你來負責,有問題麼」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孟旬苦笑,沒有說話。現在已經打到廣東,他對這邊的南洪門幹部都很熟悉,本來就不想在戰場上相見,有謝文東在時,當然不用他出頭,可現在謝文東要回東北,把孟旬推到前面,令他覺得有些為難謝文東理解他的心思,轉頭又對姜森等人說道:「老森,天化,你們留下輔助小旬,一切聽從小旬的安排」   「這……」姜森和方天化相互看看,都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作為文東會出身的幹部,對文東會的狀況自然一場關心,現在社團出現敵情,而何浩然又身負重傷,他們的心情也和謝文東一樣,都想第一時間趕回東北。   姜森沒有說話,方天化忍不住低聲說道:「東哥,我能不能……」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搶先說道:「不行!這邊的戰事不能停下來,必須得保持住對南洪門的壓力不然的話,一旦讓南洪門得到喘息之機,恐怕以後又要多費許多周折!」   方天化暗暗歎口氣,低著頭,不再多言。謝文東站起身形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天化,不用擔心,沒事的!」話是這麼說,他自己其實也是沒底,不過他是老大,不能表現的比下面兄弟慌亂,內心即使再著急,也只能忍住,埋在心裡。   謝文東這邊得到了消息,而與南洪門正面作戰的三眼等人也得到了文東會總部那邊的通知,一時間,眾人亂成了一團,無心再與南洪門作戰,紛紛主張即刻返回東北,。眾人中,唯一能保持冷靜的就是張研江,他急忙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說明情況。   謝文東理解兄弟們的心思,與張研江通完話,馬上給三眼打去電話,開門見山滴說明,讓三眼等人不要慌亂,東北那邊的事情由他去解決,三然、李雙等人與何浩然的關係最為深厚,聽說他受重傷、哪能不急?但謝文東發話說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三眼等人只能乾著急,又不敢私自返回東北。   猛虎幫對這次的全面反撲籌劃已久,各地的進攻一波連這一波,文東會各地的轉杯不足,前期吃了大虧,可是當地據點站穩腳跟的時候,發現己方大量場子已經落入敵手。在東北,唯一沒有發生動亂的就是H市。這倒不是猛虎幫不想對H市動手,而是馬力的橫插一腳打亂了猛虎幫在H市的部署。馬力為救何嫣然,帶領收下兄弟硬闖猛虎幫在H市的總部,結果他身負多處刀傷,卻也成功殺掉了對方的大頭目呂興國,另外一名大頭目劉海波也未能倖免,在亂戰中死於流彈之下。   呂興國和劉海波的雙雙陣亡,以及猛虎幫幫眾的大量暴露,直接導致猛虎幫在H市的反撲計劃流產。   凌晨六點左右,何浩然終於被醫護人員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等在外面一夜未睡的文東會幹部們一齊擁上前去,將兩名女護圍在當中,你一言我一語地問道:「浩然哥怎麼樣?有沒有事?」   兩名女護士被凶神惡煞般的眾人嚇了一跳,臉色煞白,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彭飛拖著疲憊的身軀,乾咳一聲制止住眾人,他走上前時,發現一名中年大夫從手術室裡走出來,身上的手術服粘有點點的血跡。他迎上前去急問道:「大夫,我的朋友……怎麼樣?」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那名中年醫生摘掉口罩,疲憊地喘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病人很幸運,兩處槍傷都沒傷到致命的位置,不過……有一顆子彈穿過他的胸腔,傷及到脊椎,骨頭碎片壓到了病人的中樞神經。」   越聽大夫的話,彭飛的心越緊縮,到最後,幾乎都縮成了一團。他顫聲問道:「那……那會有什麼後果?」   大夫搖頭道:「暫時不好說,得需要再觀察幾天才能有結果!」   「他媽的!」沒等彭飛說話,一名文東會幹部從幹部從人群裡踹出來,指著大夫鼻子破口大罵道:「你算是個什麼狗屁醫生?!有骨頭碎片,你不會拿出來啊?你是豬啊?!」   平日裡,醫生處處受人尊敬,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辱罵過,中年醫生氣得臉色年青,可又不敢發作,他很清楚對方的身份,如果招惹了文東會,恐怕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手打堂手打彭飛轉回頭,狠狠瞪了那名幹部一眼,沉聲說道:「不要亂說,大夫當然會盡力的,取不出碎片,說明大夫也沒有辦法。」   他的話,令中年醫生的怒火平息了許多,他點點頭,又輕輕但口氣,說道:「壓在病人中樞神經的骨頭碎片太小太雜,我無法一一都取出來,就算是在國外有最好的設備最好的醫生來做手術,也做不到這一點。我很抱歉。」   彭飛的拳頭握得緊緊地,聲音顫抖的問道:「最壞會有什麼後果?」   醫生舔舔嘴唇,沉默了良久,方低聲說道:「最壞……病人的下半身可能會癱瘓!」   「啊!」   此言一出,眾人借都驚叫出聲,接著下,剛才還叫罵的那名幹部突然咧開大嘴,嗚嗚哭了起來。   彭飛不自覺地倒退兩步,身子依靠著牆壁,目光發呆,久久無語。   中年醫生見狀,心裡也不好受,對兩名女護士說道:「快送病人去病房!」   「好!」   醫生和護士推著躺在病床上的何浩然走了,而整個走廊裡卻鴉雀無聲,只剩下人們沉重的喘息聲。   這時,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名文東會的小頭目順著樓梯跑了上來,同時急聲問道:「彪哥在嗎?」   隨著喊話聲,眾人的目光一齊向那兩名小頭目射去。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兩名小頭目見在場的都是大哥級的人物,嚇得一縮脖,快步來到黃彪近前,低聲說道:"彪哥,我們將綁架何小姐的那些人都抓住了."黃彪精神為之一振,急聲問道:"問清楚他們是什麼人了嗎?""是的!"一名小頭目說道:"他們自稱是猛虎幫的人!"眾幹部們雖然處在悲憤之中,可也都豎著而都聽他們的對話.聽道'猛虎幫'這三個字時,眾人借吃了一驚,想不到已經消失許久的猛虎幫竟然死灰復燃,搞出這麼大的事,彭飛眼睛瞪圓,走上前來,疑問道:"兄弟,你說綁架何小姐的人是猛虎幫?""是的,是的!"兩名小頭目連連點頭,說道:"這是他們自己交代的!""原來如此!"得知對方的身份,那麼整件事情也就基本能弄明白了,這次猛虎幫是藉著綁架何嫣然的幌子,引何浩然進入他們事先安排好的圈套裡,其目的是為至何浩然於死地,然後乘機生亂,撈取實惠,好個陰險毒辣的猛虎幫,彭飛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以前他一直未接觸過猛虎幫,當他竟如文東會的時,猛虎幫早已銷聲匿跡,這次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猛虎幫的手段了,他深深吸口氣,揮手說道:"在醫院裡得安排些精明強幹的兄弟,無比要保護好浩然哥和何小的安全,猛虎幫沒有達到目的,很可能還會再出手行刺!""明白!"眾人齊齊點頭應是.   彭飛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先是看看浩然哥,然後回總部商議如何抵禦猛虎幫的進攻!"說著話,他大步走出人群,這時,眾人紛紛上前將他攔住,說道:"飛哥,你是不是,,,,,也先休息休息!"彭飛受了q傷,雖然只是傷在脖子和肩膀的皮肉,但勞累一個晚上,人看見來也是異常疲憊,眼窩深陷,臉色蒼白,傷口上纏著的繃帶能看到條條的血絲,「唉」彭飛歎口氣,他此時又是乏又累,可是以現在的形式,他哪能休息的了,他苦笑著搖搖頭,說道:「還是先看浩然哥吧」   何浩然的傷勢太重,加上情況還未穩定下來,被安置在特護病房,有醫護人員專門看護眾人無法進入病房,只能在外面透過玻璃窗觀察裡面的情況,只見何浩然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口鼻上帶著氧氣罩,雙臂插著無數的管子,一動不動,甚至都看不出來他在呼吸,如死人一樣。見到這般景象,眾人悲從心生,許多幹部都是被何浩然一手提拔起來的,輕如兄弟,此時一個個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彭飛咬著嘴唇,拳頭緊握,呆呆的注視了幾分鐘之後,他側身對眾人說:「我們必須給浩然哥一個交代,走」   眾人正準備離開醫院返回文東會總部,一名小弟跑過來,到了彭飛近前,小聲說道:「飛哥,馬力醒了」   「哦」彭飛愣了愣,隨後說道:「我去看看」他對馬力異常好奇,不知道後者是怎麼查出來何嫣然被猛虎幫綁架的,為何自己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馬力的身份不比何浩然兄妹,但所在病房也不差,是高級單間病房,等彭飛等人進入病房時,後者正在病床上發呆,兩眼瞪得溜圓,精氣神看起來還是很足,只是臉色蒼白了一些,當然,平日的馬力也是這個臉色看到彭飛等人,馬力眼睛一亮,翻身就要下床,彭飛急行幾步,上前將他扶住,搖了搖頭,說道:「馬兄弟,在床上好好休息,不用客氣」說著,他目光下移,之間馬力身上纏滿了白色繃帶,看的出來,為了救出何嫣然,他和猛虎幫的人經過了一場生死惡戰。   彭飛關切的問道:「馬兄弟現在感覺怎麼樣?」   馬力急忙說道:「沒事,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說的輕鬆,實際上,他身上已經縫了百餘針,頓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聽說...浩然哥受了重傷?」   提起這事,彭飛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哀色,他只是微微點下頭,沒有多言,話鋒一轉,問道:「馬兄弟,你是怎麼查出何小姐下落的?」   這時候,馬力已不敢再有任何隱瞞,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剛開始,彭飛還聽得連連點頭,覺得馬力這人心細如絲,是個難得的人才,可越聽下去越覺得不對味,既然已經查出是猛虎幫所為,又知道何嫣然的下落,為什麼不上報總部,而冒險選擇單獨行動呢?這次如果不是黃彪等人及時感到,恐怕馬力與何嫣然誰都活不成,再者說,如果馬力將此事早點上報的話,何浩然哪至於去赴綁匪之約,遭此橫禍。   見彭飛的臉色慢慢變得陰沉,馬力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太貪功勞,越講聲音越低,到最後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了。   「哎!」彭飛長歎一聲,揮揮手,打斷了馬力的話,他站起身形,在病床前走了兩趟,隨後站定,手指著馬力的鼻子,嘴巴動了動,但最終還是將到了嘴邊的呵斥嚥了下去。   馬力低著頭,不敢看彭飛,也不敢看周圍的眾人,小聲說道:「我當初也是怕消息有誤,給大家造成虛驚一場,耽誤了時機...」   彭飛憋了半響,歎道:「我真是不知道該懲罰你,還是該獎賞你!」說完話,他轉身走出病房。   馬力是有錯誤,不過他也冒著生命危險將何嫣然救出來了,功過各半,彭飛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心裡琢磨著等謝文東回來再做定奪吧。   東北出了大事,謝文東趕回來的很快,早上通過電話,他下午坐飛機出發,傍晚便到了H市。同謝文東一同回來的還有劉波,五行以及天啟。   謝文東能回來得如此之快,大出文東會眾人的意料,也沒有得到任何的通知。謝文東等人沒有先回總部,而是先去了醫院看望何浩然。   在眾多的核心幹部中,謝文東與何浩然的接觸是最少的,但並不代表他對何浩然沒有感情,正相反,他對何浩然是最信任的,無論是在人品和能力方面,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放心大膽的將文東會交給他來打理。   現在何浩然出了事,謝文東的心理比任何人都急,只是沒有表現在臉上罷了。   何浩然的病房在醫院的五樓,已被文東會眾多幫眾嚴加保護起來,當謝文東等人上到四樓的時候,再向上走,便被守在樓梯口處的兩名大漢攔住。   那二人狐疑的大量謝文東等人,疑聲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謝文東不經常露面,劉波身為暗組的老大更是神秘,天啟是剛剛投靠謝文東,文東會人員認不出他們也是很正常的。謝文東著急見何浩然,沒時間和下面的兄弟多廢話,他直接了當的說道:「我是謝文東!」   「啊?」文東會的人對謝文東三個字實在太熟悉了,聽完他的話,兩名大漢下意識的張大嘴巴,眼睛瞪得圓圓,眨也不眨的看著謝文東。   他兩的樣子很可笑,不過謝文東卻沒有發笑的心思,報完姓名後,輕輕推開他二人,從兩人之間的縫隙走了過去。劉波走過二人時,拍下兩人的肩膀,低聲說道:「別愣著了,快去叫匿名的大哥出來!」   「啊?啊!」   兩名大漢回過神來,相互看了一眼,隨後登登登的疾步跑上樓去。   等謝文東等人上到5樓的時候,只聽到走廊裡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舉目一瞧,好嘛,走廊裡至少湧過來四五十人,為首的一位,是文東會的一名中層頭目。下面的兄弟不認識謝文東,可這兩名頭目認識,他三步並成兩步,來到謝文東近前之後,喘了兩口氣,所後雙腿併攏,恭恭敬敬地彎腰施禮,同時問道:「東哥好!」   見老大已經確認了來者的省份,那些文東會的小弟們的紛紛施禮問好。   文東會內的頭目很多,謝文東能認得出來,但卻叫不出名字,他點點頭,環視眾人,擺手說道:"兄弟們不用客氣了!"頓了一下,他看著那名頭目,問道:"浩然現在在哪?""東哥請跟我來!"那名頭目閃到一旁,在前指引.   來到走廊的裡端特護病房,透過玻璃窗,謝文東看到了躺在裡面呼吸如絲的何浩然.   不看到何浩然,他的還能忍住,此時見他如此模樣,謝文東心裡悲痛,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他一手扶著窗戶,腦袋低垂,略長的劉海將他的半邊臉遮住,使周圍眾人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謝文東不說話,走廊裡數十號人沒有一人敢發出聲音,甚至連呼吸都快屏住,走廊內人頭湧湧,但鴉雀無聲,寂靜得可怕,氣氛非常凝重。   這時,隨著卡嚓一聲輕響,一名三十出頭的女護士從裡面推著藥車走了出來,看樣子是換藥。見狀,謝文東急忙迎上前去,輕聲問道:「護士,裡面的人是我的朋友,我……可以進去嗎?」 第二百六十四章   女護士看了看謝文東,再瞧瞧周圍眾人,怯怯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可以!病人傷勢很重,現在又不穩定,你如果進去,一旦發生意外怎麼辦?」   如果可以進入病房裡探望何浩然,文東會眾人早進去了,不過現在有謝文東在場,眾人的底氣足了很多,也想在他面前表現表現,見護士拒絕,那名頭目冷著臉走上前來,沉聲說道:「東哥可是大老遠從外地趕回來的,難道進裡面看一眼還不行嗎?你們醫院可別做得太過份了!」   女護士被他兇惡的樣子嚇了一跳,不過還是沒有同意謝文東進入,小聲說道:「這……這確實不行……」   那名頭目還想說話,謝文東擺擺手,將他攔住,搖頭說道:「算了!我就在這裡呆一會,你們都去忙你們的嗎!」   「哦……是,東哥!」那名頭目頓了片記得,點頭應道,承受後向手下眾人揮下手,低聲喝道:「別在這裡乾站著了,都回自己的崗位上去!」   謝文東是文東會的老大,但露面的時候極少,文東會的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他,現在他終於出現,下面的兄弟們都好奇的很,皆想多看幾眼,可惜老大發了話,眾人又不敢不聽,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地慢慢散開了。   謝文東站在玻璃窗前,看著還處於昏迷中的何浩然,心中又苦又澀,又悲又痛,如果自己當初能留下三眼、高強、李爽等兄弟中的任何一個,浩然恐怕也就不會遭此橫禍了……想著,他轉頭看向身旁未走的那名頭目,問道:「醫生怎麼說?」   「這……這……」那名頭目這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下文。他知道何浩然是屬於第一批跟承受謝文東打拼的「老人」,之間的感情非同尋常,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把話說出口。   見他猶猶豫豫,支支吾吾的樣子,謝文東心中更急,皺著眉頭,說道:「醫生到底怎麼說!」   那頭目咽口吐沫,略有些結巴道:「醫生說....浩然哥的中樞神經受損,可能....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謝文東聞言,身子猛的一震,帶了幾秒鐘,急問道:「什麼後遺症?」   頭目低著頭小聲說道:「下半身可能會癱瘓!」   謝文東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了一聲,下半身癱瘓?那這人不等於廢了嗎?他在沉不住氣,一把抓住那名頭目的胳膊,兩眼直直的瞪著他,雖然他沒有說話,但那兩道犀利的眼神卻如同刀子般,能刺進人的內心深處。   那頭目本就和謝文東接觸不多,此時見他如此模樣,嚇到身子一哆嗦,急忙說道:「東,東哥,這....這是大夫說得,不過大夫也不敢肯定,可能....會有轉機的....」   謝文東良久無語,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慢慢鬆開手,接著轉過身去,用手扶著窗稜,看著病房裡的何浩然,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他不想哭,但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他背對著眾人,雖然眾人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也能感受得到他心情的沉重與哀痛,劉波深深吸了口氣,抹了抹眼角,走到謝文東旁邊,輕輕拍下謝文東的後背,細聲說道:「東哥,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浩然是不會有事的!」   謝文東腦袋低垂,只是微微點點頭,還是一句話也未說。   過了許久,當他抬起頭時,他的臉上只剩下淚痕,但眼中已無淚水,他轉頭看著那名頭目,問道:「查出是什麼人幹的了嗎?」   「是猛虎幫做的!那頭目斬釘截鐵的狠聲說道。   「猛虎幫?」聽到這個名字,謝文東眼中的殺機頓現。猛虎幫可算工是謝文東的老對手了,自他出道以來,就一直與猛虎幫糾纏不清,雙方的大戰小戰打了無數次,最終文東會取得壓倒性的優勢,控制了東北的黑道。不過猛虎幫也並未從東北消失,一直潛伏在暗中,陳百成之所以敢叛亂,很大程度上就是受到猛虎幫的支持與資助。東北之亂還沒過去多久,這陰魂不散的猛虎幫又出來搞出這麼大的事來。   謝文東握著頭凝聲說道:「浩然行事,向來小心謹慎,這次怎麼會著了猛虎幫的道?」   「東哥,是這樣的……」那名頭目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詳細講述了一遍。謝文東聽完,忍不住長歎了一聲。何浩然性情沉穩,頭腦精明,即不貪財,又不好女色,幾乎沒有什麼弱點,但是有一點,他太在乎他的妹妹了,當初謝文東也正是先抓了他的妹妹才逼迫何浩然就範,加入了文東會,想不到這次猛虎幫也利用了這一點,使何浩然在關鍵時記得失去了理智,冒險前去赴約,結果中了人家的埋伏。   謝文東狠狠地瞪瞪頭目,牙頭咬得咯咯作響。過了好一會,他的心情才算平靜下來,又問道:「嫣然現在沒事了吧!」   「是的!何小姐沒受到什麼傷害,情緒也很穩定,只是……只是她還不知道浩然哥受傷的事!」   「嗯!」謝文東點點頭,何浩然兄妹倆相依為命,感情極深,如果讓她知道何浩然這次受這麼重的傷,只怕她會受不了。他對那頭目說道:「先將此事瞞下來,不要告訴嫣然,等浩然的情況徹底穩定下來之後再說!」   「明白,東哥!那頭目連連點頭,說道:」飛哥也是這麼交待的!   飛哥?謝文東一怔,轉念一想,心中明瞭,他指的肯定是彭飛了。   」還有,你剛才提刀的那個馬力,這位兄弟的頭腦倒是很精明,是個人才,你幫我轉達給他一句話,又發現卻隱瞞不報,我該重罰他,而他又成功救出嫣然,我該重謝他,功過相抵,不罰不謝,如果他真想大展宏圖,就早日出院,隨我去敵猛虎幫!」說完話,謝文東又深深看了一眼病房內的何浩然,嘴唇動了動,不知說了句什麼,隨後向劉波,田啟,五行眾人一甩頭,道:「我們回總部!」說著,他大步流星向樓下走去。   「是,是,是!我一定把東哥的話帶到!」那名頭目跟在謝文東的身後,連連點頭,心中卻暗罵馬力走了狗屎運,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非但沒有收到處罰,反而還得到了在東哥身邊做事的機會,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謝文東沒用文東會眾人的護送,到了外面,攔了兩輛出租車,返回文東會的總部。   當他們抵達時,已是深夜,不過文東會總部內部卻是他媽的通明,眾多的幹部以及幫中門都沒有睡覺,一邊緊張的忙碌著,一邊接聽各地打來的電hua,記錄戰局的情況。   各地的戰報向雪片一般在彭飛這裡聚集,這兩天兩夜,他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加上有傷在身,又疲又倦,眼窩深陷,雙目通紅,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憔悴,正當他與眾幹部們分析各地傳回的戰報時,一名文東會小弟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門也沒敲,直接到了彭飛近前,急聲說道:「東哥....東哥回來了!」   彭飛此時正與眾幹部們做這討論,聽聞小弟的話,他心不在焉的問道:「哪個東哥?」   「是...是我們的老大,東哥啊!」   「啊?」彭飛終於反應過來,瞪大猩紅的眼睛,看著小弟,驚訝道:「你是說……東哥回來了?」   「是啊!現在就在大門口呢!」   「哎呀!」彭飛與眾幹部們無不驚叫出聲,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謝文東竟然會咽來得這麼快。彭飛愣了片記得,回過神來,見眾人還都在發呆,他急聲說道:「都楞著幹什麼,快去接東哥進來啊!」說著,他率先向外急行而去。   眾幹部如夢方醒,一個個皆是喜上眉梢,如同打了一針興奮劑,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文東會總部裡幹部是不少,謝文東認識的卻沒有幾個,東北之亂後,文東會經過一場大換血,新人很多,彭飛就是其中一個。   看著眼前迎出來的這一群陌生兄弟,謝文東暗自苦笑一聲。   彭飛率先來到他近前,恭恭敬敬地說道:「東哥,你好,我是彭飛!」   謝文東上下打量他,彭飛雖然算不上帥氣,但也絕對不難看,相貌剛毅,臉上稜角分明,濃眉闊目,只是看起來有些憔悴,另外他的肚子和胳膊上打著繃帶,顯然是有傷在身。謝文東淡然地點點頭,說道:「彭兄弟辛苦了!」   「東哥叫我阿飛就好!」彭飛說道。   謝文東點點頭,隨後說道:「我們進去說話吧!」   在彭飛和文東會眾多幹部的簇擁下,謝文東等人進入文東會總部。一直跟在謝文東身邊的田啟暗暗咋舌不已,他以前只是聽說文東會在東北做得很大,但具體大到什麼程度,他不清楚,現在看來,文東會在東北的勢力也是大得驚人,單單是總部的大樓就夠氣派奪目的,其幫眾更是數都數不過來。   進入小會議室之後,彭飛將謝文東讓到首位,然後與其他眾人紛紛在兩旁落卒。   彭飛強顏歡笑說道:「東哥是剛剛回H市吧?怎麼沒有事先通知一聲,讓好讓我們去機場接你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   謝文東擺手說道:「非常時期,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剛剛去醫院看過了浩然。」   彭飛輕輕哦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麼東哥對浩然哥的傷勢都瞭解了?」   「是的!」謝文東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看著彭飛身上的繃帶,問道:「這是和猛虎幫交戰時流下來的?」   彭飛老臉一紅,低聲說道:「對不起,東哥,我...沒能保護好浩然哥!」   謝文東歎口氣,幽幽說道:「我相信你已經盡力了,浩然選出的副堂主是不會差的。」說著話,他頓住,低下頭,久久無語,眾人都能感覺到謝文東此時的難過之前,誰都沒敢多說話,過了片刻,他抬起頭,深吸口氣,環視眾人,疑問道:「現在的戰況如何了?」   聞言,彭飛急忙將擺在面前的厚厚的戰報遞交個謝文東,說道:「東哥,這事各地的詳細情況,猛虎幫的人遠沒有我們多,但他們準備充足,又是採取突然襲擊的方式,加上兄弟們得之浩然哥遇刺的事都很慌張,所以我們在各地的許多據點吃了大虧,僅是H省,受傷的兄弟就超過兩,三百號,另外兩省還在統計中。"謝文東接過戰報,隨便翻了幾頁,基本都是告急的,他咬了咬嘴唇,猛虎幫這次的計謀確實很厲害,也十分陰險,他問道:」H市的情況怎麼樣?"彭飛說道:「H市還算穩定,沒有看到猛虎幫的人出來生事!」   「查出他們的據點了嗎?」   「兄弟們正在審問。」   謝文東點下頭,說道:「速度要快!先把眼皮子底下的這些猛虎幫成員搞定,H市是我們的中心,無論如何也不能發出亂子!」   彭飛應道:「我明白!東哥!」   謝文東見他臉色難看,說道:「阿飛,你一直都沒有休息嗎?」   彭飛愣了一下,隨後乾笑兩聲,撓著頭髮說道:「我沒事,能挺得住!」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我瞭解猛虎幫,他們並不像其他社團那麼好對付,陰險狡猾,又凶狠好鬥,這次既然主動開戰,說明他們已經具備了開戰的本錢,不知道得打多長時間,你能頂一天,兩天,難道還能一直都頂下去嗎?去休息吧!這裡暫時由我來負責!」   他這麼說,彭飛倒不好說什麼了。低聲說道:「是!東哥!」   猛虎幫的這次全面反撲,蓄謀已久,來勢洶洶,好在謝文東及時趕回H市,很大程度上穩定住文東會動搖的軍心。   當天晚間,審問有了結果,通過被俘的猛虎幫人員那裡得知,猛虎幫在H市有個一個總部,三處據點,總部被馬力歪打正著的破壞了,兩個領頭的頭目也全都死於非命,現在猛虎幫只剩下中低層人員。謝文東聽候暗笑了一聲,這個馬力倒是膽子不小,竟然敢私自去闖猛虎幫的總部,而且還真被他給打掉了,謝文東問道:「猛虎幫的另外三處據點都在哪裡?」   負責審訊的小頭目急忙將地圖拿出來,一一指出給謝文東查看,由於H市是文東會的中心,人員眾多,眼線密佈,猛虎幫本就未對H市抱有多大希望,其人員也不是很多,據點和總部一樣,皆在近郊的位置,地勢偏遠閉塞,馬力曾經調查過的那家落魄的歌舞廳就說是其中之一。   謝文東看過之後,乾脆說道:「三處據點,都要馬上打掉,絕對不能留下後患!」   周圍的幹部們連連點頭,其中一名帶著眼睛的頭目站起身形,正色說道:「東哥,我對南郊這一帶比較熟悉,這邊的據點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謝文東是文東會老大,眾人都不想錯過表現自己能力的機會,戴眼鏡的頭目話音未落,立刻又有數人站起身形,主動請纓出戰,兄弟們士氣高漲,謝文東自然很高興,他點點頭,看向戴眼鏡的頭目,問道:「兄弟叫什麼名字?」   「我叫波才!」戴眼鏡的頭目說道。   謝文東含笑說道:「那好,猛虎幫在城南的據點就交給你來處理,下手要快,也要狠,盡可能的將對方全都幹掉,別留隱患!」   「明白!」名叫波才的頭目應道。   「還有,」謝文東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對方很可能都配有槍械,你也要帶上傢伙前往!」   「是!東哥!」波才頓了一下,說道:「東哥,我現在就帶兄弟們過去?!」   「嗯!」謝文東點頭表示贊同,波才片刻也未停留,轉身快步走出會議室,這些幹部能力的高地,謝文東一點都不瞭解,不過他也不想聽別人介紹,能力是好是壞,只有通過實踐才能看得出來,再者,謝文東也並未將猛虎幫的三處據點放在眼裡,H市是文東會的天下,收拾猛虎幫,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另外,猛虎幫的總部都那麼好打,更何況區區的據點呢?不過,這回他倒是算錯了。   把三波兄弟派走之後,謝文東開始翻看各地傳回的戰報。   通過戰報,謝文東發現猛虎幫對L,J兩省的襲擊明顯要比對H省的襲擊強烈的多,文東會是在H市起家的,勢力最深,也最為穩定,想在這裡擊垮文東會的勢力,那太難了,而文東會在L,J兩省的勢力則要相對較弱一些,加上人員大量外派,猛虎幫著重進攻這兩地也可以理解,謝文東皺著眉頭,低頭沉思,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DL,那裡可以算是文東會在東北的第二總部,黑道,白道的很多生意都在那邊,一旦DL有失,對文東會的損失很大,思前想後,謝文東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去趟DL,不過在去之前,得先把H市的形勢穩定下來,至少得找個合適的人先代理何浩然的位置。   何浩然既然把彭飛選為副堂主,說明他應該是個能力十分出眾的人才,只是謝文東對他還不夠瞭解和信任。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色濛濛亮,謝文東剛剛睡下時間不長,前去進攻猛虎幫三處據點的三路人員有了結果,只不過這個結果卻大出謝文東的意料。   事情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順利,三路人員,其中有兩路受挫,遭遇了猛虎幫的頑強抵抗,一個晚上,文東會這邊進攻數次,都沒有打下來。   聽到這個消息,謝文東的眉頭擰成個疙瘩,看著前來報信的劉波,他疑聲問道:「我們進攻受挫的是哪兩出據點?」   「是城西和城南的兩處據點!」劉波低聲說道。   「城西,城南...城南那裡是有波才進攻的,他人呢?」   「哦...」劉波頓了一下,小聲說道:「已經戰死了!」   「啊?」謝文東吃了一驚,瞇縫著眼睛,看著劉波,戰死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以對方的實力,打下猛虎幫的據點應該很輕鬆才對,怎麼連領隊的頭目都戰死了呢?   劉波歎了口氣,說道:「波兄弟太輕敵了!他見兄弟們久攻不下,他親自帶兄弟們衝了上去,結果被對方的冷槍打中,當時就不行了。」   哎呀!謝文東慢慢了握起拳頭,呆了片刻,猛的砸了下床鋪,剛才好活蹦亂跳的大活人,可轉眼工夫就死了,這實在太令人通信了,他揉揉額頭,深吸口氣,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不超過百人!」劉波說道:「打到現在,估計還能戰鬥的只剩下,二,三十號,只不過他們身上都帶有槍械,死守據點,我們的人很難打進去!」   謝文東點點頭,邊穿衣服邊說道:「我去看看!」   「東哥,不妥!」劉波急忙攔阻,亂戰現場,槍彈無眼,死了一名小頭目倒是無所謂,但謝文東要有個閃失,後果可就嚴重了,他說道:「東哥,對方的精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現在已是強弩之末,我覺得東哥沒有必要親自前往了吧?!」   謝文東苦笑道:「已經死了一名兄弟,我不希望在看到有兄弟出事!順便我也想瞧瞧裡面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強悍!」   見他態度堅決,劉波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了,他說道:「那我陪東哥一起去!」   「不用!」謝文東搖搖頭,說道:「猛虎幫在城西的據點不是還沒有搞定嗎?你去協助那邊的兄弟!」   「東哥...」   「沒事!不用擔心我!」謝文東雙目微瞇,淡然說道:「我和猛虎幫打過那麼次交道,他們的小劑量,我太瞭解了!」   聽說謝文東要親自前去猛虎幫的據點,文東會的大部分幹部都想跟隨前往,但被謝文東攔住,他讓眾人守家,最終只隨便挑選了兩名頭目,帶上百餘名兄弟,坐車去往南郊。 第二百六十六章   猛虎幫在南郊的據點是座毫不起眼的服裝加工廠,地方不大,但裡面的障礙物卻很多,適合隱藏打伏擊,這也是文東會這邊久攻不下的原因所在,謝文東等人在距離加工廠好一段距離時就被留守在那裡的文東會人員攔住。   得知是謝文東親自到了,文東會這邊的頭目嚇了一跳,急忙跑到謝文東所在的橋車前,鞠身施禮,畢恭畢敬的說道:「東哥好!」   謝文東推開車門,從裡面走出來,舉目向加工廠方向望了望,此時天色已經通亮,但還未到加工廠上班的高峰期,加工廠此地荒僻,路上鮮見行人和過往車輛,遠處的加工廠差不多只有大半個籃球場大小的樣子,孤零零的一座廠房,周圍有兩米高的院牆,裡面堆積許多雜物和廢棄的機器,觀望了一眼,謝文東收回目光,看著那名頭目,問道:「我們這邊有什麼損失?」   那名頭目暗暗咧嘴,低著頭說道:「才哥被對方打死了,另外,還有十幾名兄弟收了槍傷,現在已經都送到了醫院,不過情況不太樂觀......」   謝文東聽得直皺眉,只這樣一處小小的據點,竟然能讓己方損兵折將,簡直太匪夷所思了,他幽幽歎了口氣,說道:「看起來,你們的安慰日子實在過的太久了。」說著話,謝文東越過那名頭目,直向加工廠的正門走去。   那名頭目見狀,急忙追上前去,將謝文東攔住,連連搖頭,急道:「東哥,那裡面都是猛虎幫的搶手,不能靠得太近!」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看著他,幽幽說道:「現在我們是進攻一方,優勢在我們這裡,怕什麼?!說著話,他推開那名小頭目繼續向前走去,不過謝文東可不是魯莽的人,當他覺得再向前便會有危險時,守住腳步,同時蹲下身來,仔細觀望工廠內的動靜。壞蛋是怎樣煉成2吧手打裡面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但裡面散發出來的殺機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感,謝文東觀望了一會,聽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瞧,原來是田啟以及幾名頭目紛紛貓腰跟上來了,謝文東微微一笑,向工廠內努努嘴,問田啟:「小啟,你怎麼看?」   田啟透過工廠的柵欄鐵門,向裡面注視一好一會,方低聲說道:「看不到對方隱藏再什麼位置,但我敢肯定,對方一定有好幾把QIANG瞄準大門這邊|」   謝文東點點頭,認為田啟猜測的沒錯,問道:「那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田啟眼珠轉了轉,正色說道:「東哥,對方佔有地利的優勢,如果我們硬向裡面衝,損失必然很大,不過我們人多,對方人少,這是我們的優勢,應該充分利用,所以不能只從正面進攻,最好將弟兄們分成數波,有不同的方向一起向裡面打,使對方首位不能相顧,這樣成功的幾率會很大。」   謝文東暗暗點頭,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是猛虎幫的人,確實最害怕這樣的戰術,不過,四面圍攻是最基本的常識,己方兄弟不可能想不到,但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打進去呢?想著,他轉頭看向那名小頭目。壞蛋是怎樣煉成2吧手打見他目帶詢問的看著自己,那名小頭目忙說道:「東哥,這招我們用過了,可是根本不管用,當我們圍攻他們時,裡面的人全都退到廠房裡死守,對方在暗,我們在明,打起來十分吃虧,最終還是不得不退出來。   謝文東皺著眉頭問道:「難道攻不進去嗎?」   那名小頭目伸手一指工廠內的小廠房說道:「東哥,那個廠房有兩面是封閉的,另外兩面則是一面窗戶一面大門,對方躲藏再裡面,我們根本衝不進去」   謝文東反問道:「那你就準備一直拖下去?!」   那小頭目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小聲說道:「是的,東哥,畢竟裡面的食物有限,拖他個一兩天,餓也得把他們餓出來!」   謝文東差點氣樂了,他凝視廠房,腦筋飛速的運轉著,正如小頭目所說,這座長髮又小又封閉,十分適合做防守,如果猛虎幫的人都退到裡面,己方想打進去還確實有難度,就算以人海戰術強攻進去,死傷也必然很大。壞蛋是怎樣煉成2吧手打這該怎麼辦呢?這時候,謝文東也有些為難了,他正琢磨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幽幽說道,:「強攻不行,就得改變一下策略,我們用火攻!」   「火攻?」那小頭目茫然的看著他。   謝文東乾脆的說道:「準備些汽油,再找些力氣大的兄弟,擱著牆院向裡面扔汽油瓶,既然敵人不肯出來,我們就把他們燒出來!」   聞言,那小頭目嚇到打了個冷戰,連連搖頭,說道:「不行啊,東哥,這工廠兩邊都是倉庫,火一旦燒起來,可就控制不住了,事情鬧大,我們也不好收尾啊!」   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不用擔心,真出了事,自然會有人站出來來幫我們搞定,平日裡我們給那些官員的好處可不是只是走走場面的,那是無形的繩索,我們完蛋,他們也同樣完蛋。""哦......"小頭目還是心中沒底,不過既然謝文東這麼說,他也不敢繼續橫加阻攔,立刻傳令下去,準備汽油瓶,制zaoran燒彈。   一聲令下,文東會的小弟們頓時忙成了一團,有人去收集酒瓶子,有人去收集汽油以及布條,人多辦事快,沒用上一小時的時間,文東會這邊已制zuo出二百多個汽油瓶。這時候天已然大亮,路上也漸漸出現了行人。壞蛋是怎樣煉成2吧手打謝文東又令文東會的兄弟暫時將這條小路封鎖,等都準備妥當了之後,他看看手錶,果斷的下令道:「給我燒」   隨著他的話音,數十號雙手持有汽油瓶的文東會小弟們分散開來,站到工廠的院牆下,接著,將手中的汽油瓶上的布條點燃,用力的向院牆內甩去,一時間,只見一隻隻瓶口著火的汽油瓶再空中打著旋,如同雨點一般落進工廠之內。   酒瓶咋在地面,廢氣的機器以及廠房的牆壁上,發出一連串的破碎聲,流淌而出的汽油被布條上的火焰點燃,忽的一聲,頓時燒起,只是頃刻之間,小工廠內四處著火,這僅僅是開始,接著,第二批汽油瓶又飛了進去,這一回無疑是火上澆油,小工廠的火焰由一團團轉瞬連成了一片,接著是第三批,第四批……等文東會人員將第五批汽油瓶投進工廠時,工廠裡的火已徹底燒了起來,火苗子四處亂竄,洶洶的火焰湧出院牆,一股股的熱浪沖著周圍文東會的眾人忍不住連連後退,濃濃的黑煙直衝雲霄。   這一場大火,燒得可謂是兇猛至極,即便是身在外面的人都看得咂舌不已,直流冷汗,裡面的人就更可想而之了。壞蛋是怎樣煉成2吧手打猛虎幫的人還打算繼續再裡面堅持,認為文東會的火攻效果不打,倒是會把消防隊引來,正好解了已放的被困之危,可是消防隊沒等到,他們自己先受不了了,工廠內的溫度幾乎要將裡面的人蒸發,大量燃燒掉的氧氣讓人呼氣困難,更要命的是濃煙,嗆得人快要窒息。   時間不長,倒有數名猛虎幫的人員受不了了,連咳帶喘的翻牆向外跳,不過他們剛出來,還沒緩過神來,立刻有文東會人員湧上前來,將其死死擒住。   這一把熊熊烈火,直將小工廠變成了一片火海,裡面的猛虎幫人員掏出來的只是少數,大多數為了避火躲到廠房裡,可當他們意識到廠房也在燃燒,保護不了他們時,再想出來,已然來不及了,猛虎幫這邊至少有三十多號幫眾以及受傷的人員被活活困死在廠房裡,那瀕死前發出的刺耳慘叫聲,即使是站在距離工廠好遠的謝文東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此時,就連那麼陰狠的田啟和殺人不眨眼的五行兄弟都有些動容,不過,謝文東卻是面無表情,他背著手,目光幽深的看著紅彤彤一片的小工廠,表情冷漠,這些猛虎幫人員的死,他心裡沒有絲毫的憐惜,敵人就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憐憫敵人,就等於敵視自己。   大火足足少了二十分鐘,遠處才音樂傳來火警的鳴叫聲。   文東會的那名小頭目打了個冷戰,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轉頭看著表情漠然的謝文東,心中暗道:老大是真狠啊!這麼多人,說燒死就都給燒死了!   如果他是第一批跟隨謝文東打天下的兄弟,此時肯定不會如此吃驚,論起心狠手辣,謝文東絕對當仁不讓。   他咽口吐沫,嗓子發乾,聲音顫抖的說道:「東哥,消防警快到了,我們是不是該撤下去!」壞蛋是怎樣煉成2吧手打「嗯!」謝文東點點頭,應了一聲,邊轉回身向轎車裡邊走邊說道:「讓兄弟們清理一下戰場,然後全部撤離!」   那小頭目連聲應是,隨後看著那幾名被俘的猛虎幫人員,問道:「東哥,這...這幾個猛虎幫的人怎麼處理?」   謝文東頭也沒回,冷生說道:「他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就在給我怎麼扔回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   啊?」聽了謝文東的命令,那小頭目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本還想說話,但謝文東已經鑽進轎車裡。他舔舔嘴唇,什麼話還沒說出來。   幾名僥倖逃出來的猛虎幫人員最終還是被文東會的人給活生生扔回了火海之中,隨後文東會眾人快速得講現場收拾了一番,坐上汽車,逃之夭夭。他們剛走,消防大隊的救火車也到了,雙方碰了個正著,本來消防隊就是只管救火,加上對方是文東會,根本連攔都未攔,直接放心。雙方相安無事的擦肩而過,心中卻是心照不宣,正如謝文東所說,他們平日裡對ZF官員的賄賂,絕不是毫無作用的走走形式,那是一根繩索,講雙方緊緊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毀具毀。   這一場大火雖然未波及到周圍的倉庫,但也是將這座不大的小工廠化為了灰燼,此事談不上大,但也絕對不小,自稱是因為電路問題引發了火災,同時燒死了工廠裡工作的數名工人。   謝文東以火攻輕鬆解決掉猛虎幫的城南據點,至於另外一處據點,文東會打起來頗費些周折,最終是成功打了下來,不過人員的傷亡卻很大。至此,猛虎幫的H市的總部及三處據點先後被打掉,勢力已徹底根除,這令謝文東的心多少放下來一些。   他在H市只待了兩天,便準備啟程去往DL。臨走之前,他找來彭飛,將H市這邊的事情仔仔細細交代一番。   由於這兩天有謝文東在,彭飛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時間,起色看起來比剛受傷那時強了許多,但身子仍有些虛弱。他邊聽謝文東的交代邊連連點頭,一一記下,等謝文東都叮囑完,他說道:「東哥,DL那邊比H市要亂得多,我看……不如由我過去,你坐鎮總部!」   謝文東搖頭笑了笑,說道:「相對於H市,我對DL的情況更熟悉,而且總部這邊也需要有個像你這樣熟悉各方面的人來坐鎮、統籌,何況你現在有傷在身,還是安心留在H市吧!」   他的話,令彭飛很感動,雖然和謝文東接觸時間不長,但卻能感受得到,謝文東不是那種只會指揮小弟賣命自己卻坐享其成的老大,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邊的兄弟們。謝文東做事是狠毒了一些,但是卻是值得去追隨。   橫檔他二人交談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接著,一名小弟走了進來,到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有位叫馬力的兄弟要見你!」   「馬力?」彭飛皺皺眉頭,疑問道:「他不是在醫院麼?怎麼出來了?」   沒等小弟答話,謝文東微微一笑。擺手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那名小弟答應一聲,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彭飛說道:「東哥,馬力也是文東會的老人了,能力也很強,這次我們成功救出何小姐,也全是虧了他,不過此人甚是貪功,而且還曾投靠過陳百成,這也是他一直沒受到浩然哥重用的原因。」   「哦!」謝文東點點頭,他知道馬力救何嫣然的事,但是並不知道他以前還曾是陳百成陣營裡的。他淡淡笑了笑。說道:「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只要他真有能力,有對社團足夠忠誠,那我還是會重用他的。」   彭飛喳喳眼睛,沒有再多說什麼。時間不長,馬力從外面走了進來。只過了兩天的時間,馬力的刀傷當然不會痊癒,身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蒼白,額頭都是虛汗。他進來之後,快步走到謝文東近前,躬身施禮道:「東哥!」隨後又向彭飛問好。   謝文東輕輕點下頭,將馬力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含笑問:「馬兄弟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怎麼從醫院裡跑出來了?」   「東哥,我受的只是皮外傷,住不住院都一樣,沒有事的。」馬力正色說道。   他這倒是實話,與猛虎幫的拚殺中,他確實是多處受傷,失血嚴重,不過山口都不深,只割破皮肉罷了,後來送到醫院,經過輸血和縫合,人已無大礙,只是在行動中,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謝文東笑道:「馬兄弟請坐吧!」   「東哥叫我阿力就行了!」馬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是坐,只是屁股搭個邊而已。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東哥讓兄弟們傳的話,我已經收到了,多謝東哥不處罰我!」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在這件事上,你雖然有處理不妥的地方,不過終究還是將嫣然成功救了出來,這是我不罰你的主要原因,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謝你自己的運氣吧!」說著,他嘴角挑起,幽幽而笑,搖頭說道:「你能偷襲猛虎幫總部並取得成功,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對於這一點,馬力自己也承認,即使現在想想,他都有些後怕,自己與何小姐都能平安無事,運氣確實佔了很大成分,他深吸口氣,正色說道:「東哥,聽說你要去DL,我想和你一起去,立功贖罪!」   「哦?」他這個請求倒頗出謝文東意料,後者別有深意的看著他,笑問道:「你要跟我一起去?你身上可是有傷啊!」   「沒事!」馬力振作精神,說道:「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只要能為社團做出一份貢獻,讓我馬力上刀上下油鍋,也在所不辭!」他的話說的乾淨漂亮,不過說話時,他額頭的虛汗順著面頰直向下淌,給人的感覺卻很好笑。   一旁的田啟暗暗搖頭,這人都傷成這樣了,還在這裡大言不慚,實在是可笑得很。   謝文東也有這種感覺,這時,彭飛在旁解釋道:「阿力的汗是多了一點,平時就是這樣子的。如果阿力的傷真沒用問題,東哥就讓他跟你一起去吧,相信以阿力的能力,可以幫東哥分擔一部分事情!」   聽彭飛這麼說,謝文東收起笑意,認真思索起來。馬力的能力當然是無需置疑的,己方那麼多兄弟都沒有查處何嫣然的下落,偏偏被他查出來了,而且還成功救出,說明此人有勇有謀。琢磨了一會,他直視馬力,正色說道:「你的傷真沒用問題?這次去DL可不算旅遊的,而是要與猛虎幫拚命的!」   「東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拖大家的後腿!」見謝文東口風有些鬆動,馬力強壓心中的興奮,急聲說道。他心裡很清楚,就算自己在社團裡埋頭苦幹好幾年,都未必能在謝文東身邊干幾天有價值。這個機會對他而言太難得了。   看他態度堅決,謝文東終於點頭說道:「好吧!既然這樣,你就跟我一起去DL!」   "多謝東哥,多謝東哥!"馬力當即站起身形,連連施禮.   dl的情況並不混亂,甚至比其他城市要安穩得多,只是其中暗留滾滾,大規模的激戰一觸即發.   dl是東北的門戶,又是沿海城市,經濟發達,猛虎幫早已將dl定為他們重點攻擊的主要目標之一,志在必得,其人員的數量也級多,只是dl這邊的治安比較嚴,加上文東會在此地的實力十分強盛,猛虎幫和文東會之間還沒有發生大規模的火拚.   不過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雙方的這種相安無事只是暫時的,也是一種假象,其爭鬥肯定無法避免,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黑道上的各幫各派對文東會和猛虎幫的爭鬥大多都抱著觀望的態度,文東會不好惹,可猛虎幫也不是白給的,各幫派都不想參與其中,能皮就避.   當謝文東等人抵達dl的頭目劉戰奎親自前去機場迎接,劉戰奎是龍堂的副堂主,文東會在dl這變動人員也主要是出自龍堂.   劉戰奎是文東會的來成員,身經百戰,是名驍勇善戰的好手,三眼也最為中醫這樣的人才,他帶著手下一干兄弟早早地趕到了機場,看到謝文東等人從機場通道出來,劉戰奎精神一振,面帶喜悅,快步迎上前去.   見到謝文東之後,他剛要施禮問好,謝文東伸手將他攔住,含笑說道:"劉兄弟不用客氣!"說著話,他別有深意地向左右看了看.   此時機場都是下機的旅客以及接機的人,而謝文東行事又向來低調,不喜歡太招搖,引人注目,劉戰奎明白謝文東意思,忙挺直腰身,正色說道:"東哥,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外面,請!"謝文東輕點下頭,邁步向外走去.   眾人剛剛出了機場大門,還沒有進入汽車,這時,一名二十左右歲的青年塊步走了過來凝聲問道:"請問,你們誰是謝先生?"聞言,眾人同是一愣,目光一齊投向這名青年,將其仔細打量一番,同時猜測他的來意.   見劉戰奎滿面茫然的樣子,謝文東馬上意識到這人不己方的兄弟,不過自己到dl雖然不算隱秘,但也只有文東會內的兄弟知道,這個青年是怎麼找上自己的?他又要幹什麼?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是誰?幹什麼的?」劉占奎冷著臉,沉聲問道那青年怯怯看著一臉凶相的劉占奎,小聲說道:「我是快遞公司的,有人讓我給謝先生送樣東西」說著話,他一拉身上的挎包,身手就向裡面摸去非常時期,文東會眾人精神都甭到了極點,見他如此動作,幾乎是同一時間擋在謝文東的身前,許多人手已經摸向衣服下面,準備掏傢伙,劉戰奎也不例外,他一手按住後腰,另一隻手一把將青年的脖領子抓住,臉色陰沉似水,冷聲問道:「你要幹什麼」   青年被他們的激烈反映嚇了一跳,懦懦說道:「我。。。。我拿東西啊。。。」   沒等劉戰奎再開口發問,謝文東暗暗歎口氣,分開前面的眾人,來到劉戰奎的身旁,同時拍拍他的肩膀,含笑說道:「劉兄,不用那麼緊張,沒事的」   劉戰奎還想說話,卻被謝文東以眼神制住,他凝視青年片刻,隨後慢慢將抓住他的手鬆開,謝文東衝著青年笑道:「不好意思,得罪了,我姓謝,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麼」他在這名青年身上感覺不道殺氣,而且他相信猛虎幫也沒有囂張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殺自己的程度青年喘了兩口粗氣,不滿的看看劉戰奎,又瞧瞧謝文東,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將到了嘴邊的氣話嚥了回去他快速的從挎包裡掏出一隻打著包裝袋的小禮盒,向謝文東前一遞,說道:「有人委託我們公司把這個送給你,請你簽收一下」說著他拿出收條和筆,遞給謝文東謝文東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剛剛到,就有人送東西,這倒是挺有意思的,他剛要伸手皆禮盒,劉戰奎先一步將禮盒搶過來,翻去覆去地看了看,掂掂份量,又拿到耳邊靜靜聽了一會,沒有感覺出異樣,這才恭恭敬敬地交到謝文東的手裡。   謝文東也不在意,畢竟劉戰奎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他快速地在收條簽上名字,然後拿著禮盒,撕掉上面的包裝袋,然後將盒蓋打開,掀開一條小縫,他只是向裡面瞄了一眼,隨即又將蓋子合上,臉上的笑容也隨之變得更加幽深。   由於他的動作太快,周圍眾人都沒有看清楚裡面是什麼東西,心中無大感好感,一個個皆伸長了脖子。   謝文東將盒子隨手遞給身邊的劉戰奎,問那青年道:「小兄弟,是誰讓你給我送東西的?」   青年搖頭,聳戶說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管送貨!如果沒什麼事,我可要走了。」說著話,他轉身就要走。   一旁的劉戰奎將盒子打開,向裡面一瞧,臉色都變了,只見裡面板板正正在放著一隻精緻的小棺材,在上面還有一張便條,龍飛鳳舞地寫有一行大字:「猛虎幫敬送謝先生!」   看罷之後,劉戰奎的戰火從腳底一直燒到腦門,他惡狠狠地將神盒摔在地上,咬牙吼道:「簡直欺人太甚!」說著,他幾個大步追上那青年,伸胳膊將青年的肚子摟住,猛的向懷中一帶,狠聲說道:「小子,想走容易,但你得給我解釋精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神龕摔在地上,小棺材也從裡面□轆出來,文東會眾人看得清楚,那青年也看見了。送人禮物哪有送棺材的,這簡直比當面打臉更加可惡。青年的臉色也變了,結結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我只管送東西……」   「不知道?」劉戰奎冷笑道:「那你又是怎麼認出我們的?」   「是……是客人交代給我們老闆的,他說謝先生是十點左右的飛機,而且身邊會有一群穿黑色西裝的人,十分好認……」   劉戰奎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瞧瞧周圍兄弟們,一個個確實都是西裝革履的,他帶著詢問看向謝文東,後者微微一笑,低聲說道:「不要為難他,放他走吧,這裡是公共場所,不要生事!」   「是,東哥」劉戰奎應了一聲,咬牙對青年說道「小子,算你運氣好,滾!」說這話,他一把將青年推了出去。那青年此時已看出他們身份不尋常,嚇得大氣都沒敢喘,慌慌張張的跑開了。   上了汽車,離開機場,坐在副駕駛座位的劉戰奎還在喃喃叨著:「真是奇怪猛虎幫的人是怎麼知道東哥行程的?難道我們內部有奸細」   謝文東微微一笑,淡然說道:「社團這麼大,有猛虎幫的奸細,並不奇怪,而且我這次到DL也沒有刻意去隱瞞風聲,猛虎幫有所耳聞,不足為奇。」謝文東也很奇怪,不過他奇怪的並不是猛虎幫知道了他的行程,而是奇怪猛虎幫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自己剛到DL,就公然送來一口小棺材,這明顯是給自己下的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書,猛虎幫在DL究竟有多強的實力,為何敢如此囂張,究竟有何依仗?   琢磨了一會,謝文東問劉戰奎道:「現在DL這邊的形式怎麼養?」   劉戰奎正色說道:「猛虎幫的人在DL數量不少,雖然和我們還未發生大規模的爭鬥,但是已經連續搶了我們在市區周邊一帶的十多家場子、」   謝文東皺著眉頭,疑問道:「沒有發生交戰,場子是如何被搶的?」   劉戰奎苦笑道:「他們搶的都是我們實力較弱的地方,而且對方的人數眾多,我看抵擋不住,就讓兄弟們主動扯下了,保存實力。」   謝文東點點頭,劉戰奎的做法無可厚非,何況市區周邊地區的場子搶了也就搶了,對己方的影響不到,他又問道:「劉兄,你估計猛虎幫在DL能有多少人?」   「這個……不太好說……」劉戰奎尋思了好一會,方小心翼翼的說道:「但數百號人總是有的。」   謝文東哦了一聲,又問道:「L省其他地方的形式又怎麼養?」   劉戰奎說道:「都很混亂!不過,猛虎幫的策略好像是重點打擊幾個大城市,至於其他地方,他們的實力並不強,不過我們也同樣如此,各地的許多弟兄都已經被抽調南方去了……」說這話,他偷眼看了看謝文東。   在他看來,如果謝文東沒有將己方的大批兄弟派到南方去與南洪門交戰,那猛虎幫根本沒有機會在東北作亂。   謝文東能看出他的心思,悠然一笑,說道:「該來的究竟是會來的,危機能早日浮出水面,總比隱藏在暗處要好得多,這次,我們也正好藉著這次機會和猛虎幫做個徹底的了斷!」   劉戰奎精神一震,說道:「東哥,你安排吧,無論怎麼做,兄弟們都聽你的」   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   謝文東到了DL,直接接管了L剩的各項事務,一是給H市那邊減少壓力,再者他也容易就近解決。不過,謝文東沒到DL,戰局還好點,他到了Dl的當天晚上,猛虎幫的人就對文東會在DL市的場子展開了偷襲。   猛虎幫這次進攻僅僅是襲擊,並不是為了搶佔場子,出手又狠又快,打砸一番之後,立刻撤出市區,當文東會的援軍趕到各處受襲的場子的時候,對方已經逃之夭夭謝文東表面上未動聲色,心中卻大為起火,他令劉戰奎去查猛虎幫人員的隱藏地點,結果一番調查下面,一無所獲,最終還是靠暗組人員的調查,才得知猛虎幫的人潛伏在泉水一帶,至於具體在什麼位置,暗組也未查出己方在明,敵人在暗,這種形式對文東會十分不利,主動權也掌握在別人手中,想要扭轉形式,必須得把對方的老巢挖出來,為此,暗組人員花費了好大的力氣,其眼線像一張大網一般,在泉水一帶鋪展而來泉水位於DL的北側,原本是農村,但隨著城市的擴建,已被規劃到市區內,這裡到處是新建的住宅區,地方又大又複雜,而且外來人口極多,想從中找到刻意隱藏起來的猛虎幫人員,即便對暗組而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猛虎幫似乎對文東會這邊動作十分瞭解,在給了剛到DL的謝文東一次下馬威之後,再未展開過偷襲行動,其人員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查不到猛虎幫人員的下落,這令謝文東感到十分不安,這就像一根肉中刺無法拔出一樣,他到DL的第二天,晚間,謝文東召集手下的幹部們,開了一次碰頭會,商議如何應對眼下的局面。   眾人議論紛紛,提什麼樣建議的都有,謝文東默默聽著眾人的意見,始終一言不發,不過他的心思卻在飛速地運轉,尋思著應對之策。 第二百六十九章   等眾人都發表過意見之後,謝文東輕輕敲著額頭,幽幽說道:"以我們的實力,不怕與猛虎幫硬碰硬的打一場,但關鍵是問題是,猛虎幫在暗,我們在明,他們不出現,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所以得想個辦法,將猛虎幫的人引到明面上來."眾人相互藍藍,皆皺著眉頭,低頭無語,猛虎幫的人十分狡猾,想把他們引出來,談何容易.   謝文東環視眾人,說道:"我剛到dl,猛虎幫又送棺材又是偷襲,連續給我來兩個下馬威,其氣焰也夠囂張的,現在之所以沒有動靜,估計是等待合適的時機,不如這樣,我們就給他們創造個機會,引猛虎幫露頭,"劉戰奎精神一震,忙問道:"東哥,我們具體要怎麼做?"謝文東揉著下巴,頓了片刻,說道:"我們內部應該有猛虎幫的眼線,不然的話猛虎幫不可能那麼精確的掌握我抵達dl的時間,我們得好好利用一下猛虎幫的奸細,"說著話,他抽出香煙,點燃,幽幽抽抽了一口,隨後又說道:"等會傳令下去,就是在旅順發現了猛虎幫的據點,令全體兄弟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動是很往旅順."劉戰奎一愣,茫然的說道:"東哥,我們沒有在旅順發現猛虎幫的據點啊!"聽聞這話,周圍眾人都忍不住笑了,這位龍堂的副堂主心眼還真夠直的,這明擺著是東哥欲蓋彌彰之計嘛!   謝文東並沒有笑話劉戰奎,眼珠轉了轉,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們是沒有在旅順發現猛虎幫的據點,如果只是喊喊口號,恐怕很難取信於人....."說著話,他看向劉戰奎,說道:"劉兄麻煩你組織一些把握的兄弟,在旅順一到裝扮成猛虎幫的人,與我們在那邊的兄弟打一場,可以傷幾個人,但不要傷得太重,然後我們再著急dl這邊的兄弟去旅順,這樣效果會更好一些."劉戰奎的性子是直,頭腦也簡單,但並不傻,聽完謝文東這話,劉戰奎已將他的意圖明白了大概,咧開大嘴,撫掌而笑,連聲讚道:"好計,好計啊,東哥,我們就這麼辦!"馬力等人在旁也大點其頭,覺得謝文東這個計謀甚是高明,要知道猛虎幫也是大社團,內部龐雜,現在還處於半隱cang狀態,內部溝通起來也不是那麼便利,如果己方真宣揚在旅順那邊發現猛虎幫的據點,dl這邊的猛虎幫人員可能真會上當.   會後,劉戰奎按照謝文東意思,叫來自己的十數名心腹兄弟,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如此這般的交代一番,最後他不放心地叮囑道:"做事時,你們都把自己的模樣遮起來,別讓旅順那邊的兄弟看出破綻來!壞了東哥的大事,我拿你們示問!"這幾名劉戰奎的心腹人員聽完之後,面面相覷,都搞不明白劉戰奎這是要幹什麼,怎麼讓自己去旅順打自己人呢?這不是窩裡反嗎?不過看劉戰奎的表情冷軍,眾人也不敢多言,過了好一會,其中一名漢子壯著膽子試探性的問道:"奎哥,能下死手不""你tmd豬頭啊,下什麼死手?!"劉戰奎鼻子差點起歪了,對著那大漢的腦袋重重敲了一下,隨後說道:"都是自己人,只是裝裝樣子罷了,都給我記住了,最多弄幾個輕傷!"眾人相互瞧瞧,皆不再多問,但一各個卻嗎肚子的莫名其妙.   旅順距離dl非常近,坐車只需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劉戰奎的這批手下人員到了旅順之後,片刻都未耽擱,立刻對文東會旗下的一家規模較大的場子展開了襲擊,由於此時還是白天,場子裡的客人並不多,同樣,看場的文東會小弟也寥寥無幾,結果被這群劉戰奎的手下心腹打個措手不及,幾名小弟的身上都掛了彩,劉戰奎的手下人在場子裡大呼小叫,順手砸碎了幾張桌子,然後揚長而去,他們一口氣打了文東會三家場子,當文東會的人反應過來,想找他們算帳的時候,這幾個人早已逃的不見蹤影.   文東會在旅順這邊的頭目真以為是猛虎幫的人打到旅順了,立刻給大連那邊打去電話,一是報警,再者也回報下他這邊的損失接到旅順的電話,劉戰奎這邊順理成章的開始集結兄弟,準備趕往旅順,同時對文東會的小弟放出消息,稱己方查到猛虎幫在旅順的據點,這次要一舉將其殲滅連日來,文東會一直在被動挨打,卻始終抓不到對方的行跡,幫眾們心中都憋著一口氣,現在聽說查到猛虎幫據點了,上下一片欣喜,眾人摩拳擦掌,做足了準備,只等著上面下令,己方好殺到旅順去,與猛虎幫分個高下文東會這邊積極準備,另一邊的猛虎幫到時頗為奇怪猛虎幫在dl的頭目叫李恩博,是個鮮族人,其人頭腦精明,做事乾脆利落,為人也是心狠手辣,文東會在dl的勢力中,確實有猛虎幫的眼線,也因為這個,李恩博才清楚掌握了謝文東抵達dl的時間,並令人找快遞公司送去一口小棺材,一是給謝文東下封戰書,另外,他也有心想和謝文東在dl比個高低,並表明決心,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在他看來,謝文東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自己想勝他也不是毫無機會文東會在旅順發現猛虎幫據點,其人員準備大舉進攻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李恩博這裡,他聽完之後,吃驚不已,己方在旅順確實有潛伏的幫眾,但他們怎麼進攻貿然去文東會的場子呢,又為什麼不向自己說明一下呢他搞不懂是怎麼回事,隨即給旅順那邊的猛虎幫頭目打去電話,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猛虎幫在旅順的頭目此時也知道了此事,亦是滿頭霧水,高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接到李恩博的電話後,立刻幾聲說道:「李兄,我並沒有下達攻擊的命令,我想很有可能是下面兄弟的私自行動,這群沒用的笨蛋,我現在正在查到底是誰幹的?」   李恩博聽完這話,心中火燒,你是老大,連下面的兄弟都管不住,這老大是怎麼做的,但對方也是猛虎幫的大頭目,和他屬於平級,他也不好將話說得太狠,他深吸口氣,沉聲說道:「你那邊要做好準備,文東會在dl的主力已經準備向旅順進發,那是衝著你去的」   「啊」猛虎幫在旅順的頭目聞言臉色大變,驚駭道:「我們這邊的據點暴露了?」   「很有可能」   「那,。。。那怎麼辦?李兄,你可得幫我啊、、、、」   沒等他說完,李恩博冷哼一聲,說道:「幫你?我怎麼幫你?難道讓我這邊的據點也跟你一起暴露麼?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搞定,別人沒時間也不可能去幫你擦屁股」說完話,他氣呼呼地將電話掛斷,同時狠聲罵道:「真tmd是個豬頭」   放下電話,李恩博在房間裡來回走動,腦筋飛轉,思索個不停這時,房間裡其他猛虎幫的幹部相互看了看,互相使個眼色,最後,其中一名年歲較大的頭目向李恩博近前走了幾步,低聲說道:「李哥,旅順那邊出事,我們不能不救啊,不然的話,一旦下面追究起來,我們也難逃其咎」   「救?怎麼救」李恩博搖著腦袋幽歎道:「文東會那邊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這次去旅順是傾巢而出,難道讓我們去和他們硬碰硬麼,我們的優勢在於藏在暗處,一旦暴露,所有的優勢就都沒有了」   「那。。。。那咱們也不能坐視不管吧」   李恩博沒有馬上答話,走到窗台前,眼珠骨碌碌亂轉,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忍不住嘿嘿笑了,轉回頭,說道:"我有個辦法!"眾人精神同是一振,下意識地紛紛站起身形,圍攏在李恩博的周圍,異口同聲地問道:"李哥有什麼辦法?"李恩博陰笑著說道:"借這次文東會去打旅順的空機,我們直接進攻他們的分部,文東會的主力走了,內部必然空虛,我們此次偷襲,一定能一舉成功,"有名幹部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文東會去旅順那邊的人員回救怎麼辦?"李恩博呲笑一聲,道:"恐怕他們未必能來得及!如果他們趕不回來,我們就一鼓作氣將他們的分部打下來,立下奇功一件,如果他們能趕回來,我們大不了撤退嘛,同時也話界了旅順那邊的危機,還是立下一件大功,所以說,不管文東會的雜zhong能不能趕回來,對我們而言,都沒有壞處!""哎呀!"聽了李恩博的這番話,眾人無不吸氣,同時挑起大拇指,連聲讚歎道:"高!李哥的計謀真高明!就按照李哥的辦法做!""哈哈------"李恩博忍不住仰面大笑,所後揮手道:"傳令下去,讓兄弟們都把傢伙準備好,這次咱們要打場大仗!""是!"士氣高漲的猛虎幫眾幹部齊齊應了一聲,一各個喜笑顏開,可是他們哪裡想到,這是謝文東的誘敵之計. 第二百七十章   下午,文東會分部,謝文東將幾名主要的幹部召集在一起,商議具體的行dong方案.   以劉戰奎的意思,己方主力假意去旅順,而在暗中悄悄潛伏在d市內,等猛虎幫來打時突然殺出,將其殺個措手不及,謝文東聞煙,暗暗搖頭,沒等他說話,一旁的馬力擺手表示不妥,正色說道:"我們內部有猛虎幫的眼線,如果主力留下來,奸細很可能混在其,一旦向猛虎幫發出密報,我們的計劃可就功虧一簣了!"馬力的這番話,也正是謝文東所顧慮的,後者點點頭表示沒錯,見狀,田啟不甘落後,微微一笑,說道:"我們肯定是要留下一部分兄弟,但是這部分兄弟得確保沒有問題,這就需要劉堂住提供合適的人選了!"劉戰奎皺著眉頭,直撓頭髮,在他看來,自己的兄弟人人都很可靠,誰都不像是奸細,如果硬是要挑選出一批有把握的兄弟,他也不知道挑選誰好,見他為難的樣子,謝文東問道:"劉兄找不到合適的人遠嗎?"劉戰奎腰板一挺,急忙說道:"和我一同出道很我一起大品的那群老兄弟絕對沒問題,但是.....數量太少了,到現在,已不到五十人,只這麼點人,就算我們真把猛虎幫引來,也奈何不了人家啊!"晤!這倒是個問題,謝文東背著手,在辦公室裡來回徘徊,計劃已經指定好了,而且已經開始實施,但卻偏偏在人選上出了問題,這有些難辦,眾人也紛紛皺著眉頭,考慮應對之策,可是也都沒想出個萬全的好辦法.   田啟說道:"實在不行,我們隨便留下一批兄弟,收了他們的手ji,讓他們無法與外界遼西,這樣就不怕走漏消息了!"劉戰奎精神一振,連聲讚道:"我看行!東哥,田兄弟的這個主意好!"謝文東苦笑,這是下策,百密還有一疏呢!猛虎幫的人既然能混進己方做內奸,說明其人肯定狡猾的狠,如果他身上帶有兩部手機或者其他聯繫工具的話怎麼辦?再者說,臨打仗之前收走兄弟的手機,這不擺明是對兄弟不信任麼,容易產生誤會和隔膜,謝文東搖了搖頭,幽幽說道:「最好想個其他的辦法」頓了一下,他轉頭看向劉波,問道:「老劉,暗組有多少兄弟在dl?」   劉波沉默了片刻,說道:「不超過一百人」   謝文東皺著眉頭喃喃道:「這麼少、、、」暗組不到一百人,單人的戰鬥力再強,想打贏猛虎幫很困難,何況暗組的兄弟個頂個的精銳,頂出去與,猛虎幫硬拚,出現傷亡,損失重大劉波低聲說道:「兄弟們大多都留在南方,回來的只有這麼多」   謝文東揉著下巴,不再說話,現在他急需要找到一批戰鬥力強又穩妥的人,可是去那裡找呢?文東會本身的人員已不作考慮。從其他黑幫借用人員,就算人家肯借,但消息更容易走漏風聲,想來想去,謝文東想到一個人,啊日斯蘭。啊日斯蘭是草原狼的老大,也是謝文東的好朋友,陳百成發動東北之亂的時候,dl分部這邊也多虧有啊日斯蘭的全力協助,讓陳百成攻不下來,逐漸走入末路,現在謝文東在無人可用,又將啊日斯蘭想了起來。而且他對草原狼的戰鬥力很有信心,草原狼雖然在蒙古,但將其人員在短時間內掉到dl這邊來,並不難,只要有錢的話謝文東沉吟片刻,隨即掏出手機,給啊日斯蘭打電話突然接到謝文東的電話啊日斯蘭十分意外,兩人熱情寒暄了一會,還是啊日斯蘭首先切入正題,問道:「謝先生給我打電話,一定有事吧」   「恩」知道蒙古人的性格,說話直來直去,謝文東也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我遇到了麻煩。」阿日斯蘭皺了皺眉頭,說道:「謝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直說!」   謝文東承受即將猛虎幫在東北作亂的事大致進述了一遍。阿日斯蘭聽後十分吃驚,想到東北竟然發生這麼大的事,而且何浩然還著了對方的道,身受重傷。謝文東說道:「我現在在DL,要引猛虎幫的人露頭,可是手邊沒有可用的兄弟,阿日斯蘭,你能不能將你的手下兄弟派過來一批幫我?」   「這沒問題!」阿日斯蘭連想都未想,乾脆地說道:「謝先生想要多少人?」   「越多越好!」   「我手邊可用的兄弟還有二百多號人。」   謝文東算了算,點頭說道:「差不多名角和了,讓你的兄弟現在就出發,坐飛機到DL,一切費用我都包了!」   阿日斯蘭哈哈大笑,可也不敢,說道:「那就讓謝先生破費了!」草原狼在文東會的支持,近期發展迅猛,人員和地盤激增,但是由於擴張的太快,社團儲備的資金並不多,單單是二百多人的飛機票就十多萬塊,這對於阿日斯蘭來說不是小數目了。   得到了草原狼援助的二百多人,謝文東心中有了底,再加上劉戰奎的心腹手下以及一部分暗組人員,湊齊三百餘人不成問題,雖然只三百人,但謝文東已有足夠的信心戰勝對手。   兵貴精而不貴多,只要人員精衣,就算有十倍的差距,仍有取勝的擾握。   有飛機這種現代化的交通工具,大大縮短了地域上的距離。草原狼的人由晚間八點多出發,不到十點就到了DL。暗組以及劉戰奎的心腹人員早早地在機場等候,接到草原狼的人後,並未將他們帶回分部,而是就近住進了機場賓館.   很快,文東會的人員將數只大帆布包送到各個房間,打開之後,有的裡面是清一色的片刀,有的則是清一色的槍xie.   一切有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等到半夜凌晨兩點時,文東會大隊人馬開出分部,直奔旅順而去,密集的車隊,彷彿一條長龍,看樣子真有一鼓作氣拿下猛虎幫在旅順據點的意思,只不過,文東會這邊連猛虎幫在旅順的據點在哪都不知道,甚至都不清楚那裡是不是真有猛虎幫的據點.   文東會的人前腳剛走,猛虎幫這邊就得到了消息,李恩博心中暗笑,文東道是真能沉得住切,一直拖到現在才去旅順,看樣子他們也想搞個偷襲,他隨即下令,季節人員,準備出發,在李恩博來看,文東能沉住氣,而他自己更能沉住氣,甚至文東會的人以及功能走了一個小時,李恩博確認對方確實去了旅順,而不是虛張聲勢之後,他這才帶領猛虎幫的眾人向文東分部進發.   這次進攻,猛虎幫可謂是傾盡全力,將所有的精銳都帶了出來,上上下下加在一起足有四百餘人,單單是麵包車就有十餘輛,另外還有數量大貨車以及轎車.   泉水距離文東會的分部不算近,但也談不上遠,猛虎幫車隊一路風馳電掣,沒用上半個鐘頭的時間就趕到了文東會分部的附近.   此時已是凌晨四點左右,萬物具寂,文東會的分部更是黑漆漆的一片,裡面靜悄悄的,聲息皆無.   李恩博下令車隊停止,他坐在車裡沒有馬上下去,而是默默觀望,打量周圍的一切.   見他久久沒有發話,一旁的猛虎幫幹部暗暗著急,其中有人輕聲問道:「東哥,現在可以動手了吧?」   李思博皺皺眉頭,幽幽吸了口氣,喃喃說道:「文東會的分部怎麼這麼安靜?!」   那名頭目暗笑,不過可沒敢表露在臉上,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文東會的主力已經傾巢而出,分部裡沒剩下幾個人了,李哥,現在正是動手的好時機,不要再猶豫了!」   這個道理,李思博自然也明白,可是面對如同空城一般的文東會分部,他心裡卻突然有鍾不祥的預感,可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又說不清楚。有那麼一瞬間,李思博忽然想下令撤退,放棄這次偷襲,可是看著左右眾人眼巴巴期盼的目光,到了中級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現在已經來到文東會的家門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就算再撤回去,已方的行蹤也暴露了。想到這裡,他將心一橫,牙關一咬不再猶豫,沉聲說道:「讓兄弟們下車,進攻!」   「是!」   猛虎幫的幹部們只等他這句話,聞言,紛紛推開車門竄下車來,對著其他車輛,連連做著進攻的手勢。   一時間,只聽嘩啦啦之聲不絕於耳,一個個猛虎幫的大漢手持利器,飛快地竄出汽車,直奔文東會總部的大門衝去。   這許多猛虎幫的漢子,皆是黑衣打扮,擁擠在街道上,如同一股黑色旋風,席捲而來。   守在文東會分部大門口的兩名保安看到這番場景嚇了一跳,沒等對方到近前,二人就急聲問道:「喂,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   沒有人停頓,也沒有答話,猛虎幫眾人前衝的速度更快。   兩名保安臉色大變,紛紛驚叫一聲,轉身就向分部裡面跑去,同時大喊道:「有敵人!有敵人襲擊」 第二百七十一章   兩名文東會的保安並不是故意做作,而是真的被眼前突然出現的敵人嚇了一跳.   看著他二人慌慌張張向樓內逃跑的樣子,李恩博暗暗鬆了口氣,看起來文東會真的是毫無防備,己方的這次偷襲還真來對了!想著,他壓下心中的不安,一邊加快腳步一邊對周圍的眾人喝道:"兄弟們,給我一口氣殺進去!"雖然文東會的主力去了旅順,但畢竟還有留守的人員,猛虎幫眾人都以為要打進去會很困難,哪知文東會的分佈根本毫無抵抗,一路上未遇到任何的阻擋,順順利利地衝進分部的大樓裡.   李恩博一馬當先帶領手下眾人衝進大廳之內,進來一看,只見裡面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李恩博正覺得奇怪,忽聽樓上有人在壓低聲音叫喊.他眼珠轉了轉,冷笑一聲,將手一揮,喝道:"向樓上攻!發現文東會的人,給我往死裡打!"隨著李恩博的一聲令下,猛虎幫人員如同潮水一般向樓上湧去,李恩博混在人群中,一手提刀,一手握槍,兩眼瞪得溜圓,不停地向四周張望,生怕中了文東會的埋伏.現在打進文東會的分部,要說他心理不緊張那是騙人的,此時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從一樓衝到二樓,又上到三樓,令人驚訝的是一個文東會的人都沒有,整個樓內黑漆漆的一片,寂靜得可怕,給人一種彷彿進了鬼樓的感覺.著時候,猛虎幫的衝勁也都消磨得差不多了,眾人皆在心裡打鼓,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文東會的主力就算去偷襲旅順據點了,可也應該有人留守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發現,那連那兩名逃到樓內的保安也不見了蹤影,這太詭異了.眾人紛紛停住腳步,齊齊看向李恩博,疑問道:"李哥,我們……我們還向樓上搜嗎?」   李恩博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不過已經到了這一步又不得他再退縮,只能按照計劃繼續進行。他搖搖牙關,沉聲說道:「繼續!不用擔心,文東會的人肯定是見我們來勢洶洶,不敢抵擋,都逃到樓上去了!:他這麼說,是在安慰眾人同樣的,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文東會分部大樓共有二十八層,稱得上是座宏偉的龐然大物,當猛虎幫的人登上十樓的時候,仍沒有發現一個人,也聽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猛虎幫眾人都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起來,剛來時的衝勁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名小頭目深吸口氣,壯著膽子低聲說道貌岸然:「李哥,我感覺這裡有點不對勁,我們是不是先撤回去......」   "哦......」李恩博還有些猶豫,可正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起。在寂靜的大樓裡,手機鈴聲顯得格外的刺耳。李恩博身子一震,急忙將手機掏出來,接通之後,沒好氣地問道:「誰?什麼事?」   「李哥,大......大事不好了......」打來電話的正是猛虎幫留在一樓放風的小頭目,怨語氣慌張一結結巴巴說道:「文東會的人....外面都是文東會的人!」   聽聞這話,李恩博的腦袋嗡了一聲,他瞪大眼睛,怒聲喝道:「CNMD,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李哥,外面突然多出好多文東會的人,把我們給……給包圍了!」   「啊……」李恩博驚叫出聲,一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文東會的人?他們不是去旅順了?怎麼又回來了?自己為什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他腦海裡閃出一連串的疑問。   見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的樣子,周圍眾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七嘴八舌的問道:「李哥?李哥?」   聽聞眾人的召喚,李恩博終於回過神來,好像被誰突然踩到尾巴似得,他一蹦多高,幾個大步,衝到一間辦公室門前,提腿一腳將房門踢開,隨後三步並成兩步,來到窗台前探出腦袋向外一看,好嘛,之間樓下的大門外停滿了車輛,周圍人頭湧湧,都是文東會的幫眾。   「哎呀!」李恩博看罷,幾乎是尖叫喊道:「不好,我們中計了!撤!快撤!」   直到此時,猛虎幫眾人才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在李恩博的連聲催促中,眾人後隊變前隊,急匆匆的向樓下跑。可是他們進來容易,想出去就難了。   其實,分部正門外的這群人並非是文東會幫眾,而是從內蒙趕過來的草原狼人員。為首的一名蒙古漢子,身材不高,體型敦實粗壯,寬額頭,小眼睛,滿臉的橫肉。這人是啊日斯蘭的心腹兄弟,也是草原狼的二號大頭目,名叫巴格爾,為人凶狠,是名驍勇善戰的好手。本來謝文東想安排草原狼的人負責堵後門,但巴格爾執意不肯,硬是要主攻前門,謝文東拗不過他,順水推舟,將主攻前門的任務給了草原狼,而他自己則帶著文東會的兄弟負責截斷後門。   巴格爾身先士卒,帶領草原狼的人,提刀就從外面衝殺進來。猛虎幫留守一樓大廳的人員硬著頭皮,匆忙上前迎戰。猛虎幫的戰鬥力不弱,其人員也都是敢打敢殺的亡命之徒,但是和凶悍的草原狼比起來還是有些的差距。   雙方剛一接觸,巴格爾掄圓了手中的片刀,對著面前的一名大漢的腦袋,惡狠狠劈了下去。這一刀,力道太重了,刀鋒破風刺耳。那名猛虎幫大漢嚇了一跳,連躲都未敢躲,急忙橫刀招架。耳輪中只聽卡嚓一聲脆響,兩把片刀結實,撞出一連串的火星子,雙刀幾乎一齊折成兩截。   巴格爾倒沒什麼,再看對方拿人,手中提著半截片刀,整條胳膊都太不起來,虎口崩裂,鮮血順著手掌直向下淌。巴格爾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箭步上前,將手中的半截片刀向前一刺,隨著撲的一聲悶響,半個刀身沒入那名大漢的胸膛。   「啊——」大漢慘叫一聲,仰面而倒,這時,又一名猛虎幫的人員衝到巴格爾近前,將片刀掄圓了,橫掃他的脖頸。後者想也沒想,敦實的身材突出的向下一遞,輕鬆閃過鋒芒,接著身子急進,順勢摟抱住對方的腰身,沒見他如何用力,輕鬆將對方舉了起來,向身後用力一摔,只聽咚的一聲,那大漢的腦袋重重撞在地面的大理石上,聲都為哼一下,當場昏厥。   剛一接觸,只幾秒鐘的時間,巴格爾連續放到對方兩人,其身手之彪悍,可見一斑。   草原狼的其他眾人也不含糊,直猛虎幫眾人殺得連連潰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就在猛虎幫眾人抵擋不住的時候,李恩博帶著大批的猛虎幫人員從樓上衝了下來,看著大廳內打成一團的眾人,他心中暗顫,但表情還算鎮靜,將手中刀向前一指,高聲喝道:「兄弟們,給我殺!」   猛虎幫人多,草原狼戰鬥力強,雙方各有所長,打在一起也是半斤對八兩,勢均力敵。   狹路相逢勇者勝。在實力上,雙方相差無幾,但在士氣上,猛虎幫遠遠不如草原狼。   雙方打鬥時間不長,猛虎幫這邊或死或傷,已有十餘人倒在血泊中。李恩博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當機立斷,高聲喊道:「兄弟們,撤退,從後門撤!」   這時候他想撤,哪裡還能撤得出去。   李恩博等人剛剛退到大樓後門的時候,忽聽外面傳出一聲冷笑,同時誘人慢悠悠的說道:「猛虎幫的朋友,此路不通!」   啊?李恩博心中驚叫,他強穩心神,收住腳步,抬頭攏目觀瞧,只見後門外站有百餘名黑衣人,為首的一位青年,歲數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身上穿著筆挺整潔的中山裝,向臉上看,相貌清秀,並無出奇之處,但一對狹長的丹鳳眼卻格外的明亮,轉動之中,精光自然流露射出,逼人心魄"你,,,,,,你是什麼人?"李恩博已經猜出對方的身份,可還是下意識的問道.   "謝,文,東!"那青年臉上帶著淡笑,一字一噸的說道.   果然是他!李恩博臉先是一紅,接著變成白青色,他很清楚,謝文東既然在這裡,那麼自己肯定是中了他的圈套,今天想要脫身,已經是難上加難,他將心一橫,強裝鎮靜,強硬地吼叫道:"謝文東,我找的就是你,你拿命來!"說著話,他將提槍的手臂抬起了,對準謝文東的腦袋就要開槍,在他看來,如果自己能一槍打死謝文東,趁對方混亂之機,還有反敗為勝的可能,但是他卻低估了謝文身邊保鏢的實力.   他的手指還沒有扣到扳機,只聽撲的一聲輕響,接著,李恩博感覺自己的手腕象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手中的槍也隨之脫手而飛,他低頭一瞧,只見自己的手腕上多一個黑洞銅的血窟窿,猩紅的鮮血正從中汩汩冒出,他愣了一下之後,才感覺到手腕上傳來鑽心的疼痛.   「啊……」李恩博慘叫著,捧著受傷的手腕連連後退。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悠悠而笑,他伸手入懷,同時說道:「我這裡沒有冠詞啊,只能送你黑帖一張!」隨著話音,他雙指從懷中夾出一張黑色的卡片,指尖一彈,那張卡片在空中打著旋飛進猛虎幫的人群中。 第二百七十二章   黑帖飛出,等於是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不用謝文東發話,文東會眾人已一齊衝殺上去。這批文東會人員,以暗組兄弟為主,其戰鬥力絲毫不比前面的草原狼差,現在猛虎幫中了文東會的圈套,憋在對方的分部裡,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加上李恩博又被對方打傷,其人員的士氣已經跌落到谷底,此時再對陣暗組人員,哪裡還是對手,先是李恩博在手下的攙扶下退會到大廳內,接著,猛虎幫幫眾也跟著潰敗下來。   前面有草原狼,後面有文東會,一邊比一邊凶狠,這時的李恩博又急又疼,臉上汗如雨下,可是對面的危急又一點辦法都沒有。眼看著對方人員已從前、後門衝殺進大廳之內,李恩博被逼無奈,只能帶著猛虎幫人員向二樓退。   來時,李恩博帶上精銳數百人,而退到二樓之後,再看手下人員,只剩下區區一百多號,折損大半,他在心裡哀歎一聲,可是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文東會的主力明明去了旅順,而這批人員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自己怎麼就糊里糊塗的中了對方的詭計呢?他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文東會和草原狼又開始向二樓發起衝擊,雙方人員在樓道內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硬戰,猛虎幫這邊好在是居高臨下,佔有一定的地理優勢,還能抵擋一陣,不過看場上形勢,其人員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李思博將手腕上的槍傷草草包紮了一下,然後拿出shouji,給旅順那邊的猛虎幫頭目打去dianhua求救,猛虎幫在旅順的大頭目叫韓華,一個在黑道痕跡多年的老油條,李思博對他的印象並不好,只是他受困於文東會分部,除了旅順的韓華能幫他,再找不到其他人了。時間不長,dianhua接通,李思博急聲問道:「韓兄,你那裡有沒有受到文東會的攻擊?」   韓華知道文東會的主力來了旅順,以為那就是衝著自己而來的,本已經做好了防禦準備,打算硬幹一場,結果文東會的主力進入旅順之後一直按兵不動,沒有絲毫要來進攻己方的意思,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韓華也頗感莫名其妙,聽完李思博的問話,他皺著眉頭說道:「文東會的主力並未打過來,不知道是這麼回事?!"「那就好,那就好!」李恩博稍微鬆口氣,連聲說道:「韓兄,我現在被困在文東會分部裡了。周圍都是敵人,韓兄,你呆著你那邊的兄弟立刻來救我!」   啊?韓華聽了這話大吃一驚,李恩博被困在文東會的分部裡了?他去文東會的分部做什麼?韓華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細細一琢磨,也就想了個大概。難怪自己當初向李恩博求援的時候他不答應,原來是想把自己當誘餌,引走文東會的主力,他好在後面撿便宜啊!這狡猾的gaoli棒子,活該你被困、活該你中計!想著,韓華恨得牙根直癢癢,不過在言語中可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他為難地說道:「李兄,我怎麼援助你啊?據點外面都是文東會的人,先不說我能不能感到你那裡,萬一我帶兄弟們走了,據點有失可怎麼辦?」   李恩博急著滿頭是汗,焦急地大聲說道:「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韓兄,看在同門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嘿嘿!」韓華發出一陣得意的冷笑聲,將李恩博當初對他講的話又用回到李恩博身上,他幽幽地說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搞定,別人沒時間也不可能幫你擦屁股!好了,就這樣吧,我很忙,下次再見!」說完話,不等李恩博再懇求,他已將電話掛斷。   「喂?喂?」李思博連吼兩聲,話筒裡沒有任何回音,他氣急敗壞的將手機摔了個稀碎,咬牙切齒的咆哮道:「韓華,你想陰我,你他媽的也別想好!」   得不到援軍,猛虎幫幫眾連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一各個如同大難臨頭,根本無心與文東會,草原狼戀戰,在對方如潮水般的攻擊下,其人員一退再退。   猛虎幫由二樓退到三樓,又慢慢退到四樓,...每退一層,人員就減少幾成,等他們退到六樓的時間,李思博身邊的人員只剩下十幾個,而且各個身上都掛綵,衣服被汗水,血水濕透,變成淡紅色。   猛虎幫有損失,文東會和草原狼也同樣有傷亡,只是相對比較起來,要小很多。看得如狼似虎,不斷向上衝殺的敵人,猛虎幫的十幾名幫眾齊齊聚到李恩博的身邊,紛紛哀號道:「李哥,這仗不能再打了,我們……我們還是投降吧?」   「構想?」李恩博身子一震,他也想投降,可他更瞭解謝文東的為人,一旦投降,只有死路一條,謝文東絕不會饒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他搖頭哀歎一聲,說道:「今天落得這個地步,我們除了拚死一戰,已再無其他退路,兄弟們,咱們就算戰死,也要死得像個漢字,別讓謝文東看笑話!」說著話,他抓起片刀,傲的怪叫一聲,主動向樓下的文東會,草原狼眾人衝殺過去。   李恩博的勇猛帶動了其他人員的鬥志,眾人紛紛高喊一聲,也跟著衝了下去。當雙方實力相當的時候,意志力的強若是決定雙方勝負的關鍵,但是在實力相差懸殊的時候,在強的意志力也改變不了雙方在實力上的差距。   以李恩博為首的十幾名猛虎幫人員只頃刻之間就被淹沒在文東會,草原狼眾人的人海之中,甚至連點像樣的抵抗都沒來得及做出。   戰鬥以文東會,草原狼各損傷數十人,猛虎幫精銳被全殲而告終。亂戰之中,李恩博身受數十刀,渾身是血,但人還沒有斷氣,躺在樓梯台階上,身子抽搐。   文東會眾人知道他是猛虎幫的頭目,沒有馬上對其下死手,將其圍在當中,等謝文東來處置他。   時間不長,謝文東在五行等人的保護下走了上來,草原狼的頭目巴格爾看到謝文東,抹了抹臉上的血跡,粗聲粗氣又語氣恭敬地說道:「謝先生,猛虎幫的人都已經搞定了!這個是他們的頭目,你看怎麼處理他?」說著話,他指指地上的李恩博。   謝文東向地上瞄了一眼,隨即對巴格爾笑道:「巴格爾,辛苦了!」說著,他蹲下身來,看著李恩博,幽幽說道:「你有今天這個下場,完全是你自找的,你選錯了東家,也選錯了對手!」   原本神智有些模糊的李恩博突的張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半晌,突然嘿嘿笑了,他聲音顫抖地說道:「謝文東,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不過,在你殺我之前,我想弄明白一件事……」   「哦?什麼事?」   「你們的主力明明去了旅順,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潛伏在DL?」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批兄弟絕大多數是從內蒙抽調過來的。」   「內蒙?」   「難道閣下沒聽過草原狼的名號嗎?》」   啊!這麼一說,李恩博徹底弄明白了,原來在關鍵時刻謝文東竟然借用了草原狼的力量,難道對方如此兇猛霸道。自己千算萬算,可無論如何也算不到草原狼會橫插一手。他苦笑點點頭,幽幽問道:「如此來說,你調主力去旅順也是裝樣子了?」   「沒錯!」現在,李恩博在謝文東眼中已和死人無異,他毫無隱諱,直截了當地說道:「其實,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旅順還有據點,更不知道據點在什麼地方。」見李恩博還有發問,謝文東繼續說道:「在旅順偷襲我們場子的,那其實都是我們自己人而已。」   哎呀!好個狡猾的謝文東啊!李恩博在心裡哀歎一聲,不過輸得也是心服口服。他連連點頭說道:「日呢人都說謝文東陰險狡詐,果然不假。」頓了一下,他喘了兩口粗氣,嘴角稍微上挑,陰笑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秘密?"「旅順據點的位置!」由於血液流失過去,李思博此時是頭暈眼花,臉色蒼白得嚇人,他喘息著說道:「旅順的據點,在萬興廣場的後面,一座黃色的三層土樓,裡面的人並不多,應該未超過三百...」   文東會眾人聽完這話都有些發蒙,不明白李思博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明知道自己要死,還告訴己方這麼重要的信息?難道這人的腦袋被打傻了不成?!   謝文東也很奇怪,他眉頭微皺,含笑問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李思博聲音微弱的說道:「旅順據點的頭目叫韓華,希望你能殺了他...讓他陪我上路!」   謝文東目光如炬的盯著李思博一會,隨後仰面而笑,點頭說道:「沒問題,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這個願望,我會幫你實現的!」說著話,他挺直身軀,邊向樓下走,邊向左右眾人做了個橫切的手勢。 第二百七十三章   看到謝文東的手勢,巴格爾一點都沒猶豫,對著李恩博的胸膛,惡狠狠就是一刀,乾淨利落的一刀。耳輪中只聽撲哧一聲,這一刀,直接給李恩博來了個透心涼。後者連哼都未哼一下,當場斃命,這也正應了黑帖現,血光濺,黑帖一出,絕無空會的江湖傳言。   謝文東一邊令人清理分部,一邊找來劉波,讓他立刻派暗組的兄弟去查查,究竟有沒有李恩博說的這個地方。事關重大,劉波沒敢耽擱,親自帶人去旅順調查。李恩博並沒有說謊,他提供的那出地方確實是猛虎幫在旅順的據點。李恩博自知自己是死路一條了,不過他想在臨死之前再捎上一個墊背的,見死不救的韓華當然是他的首先。   很快,暗組那邊傳回了消息,雖然還無法肯定確認李恩博的消息是否準確,但他所說的拿出地方確實很可疑,裡面住著的也都是一些形跡可疑的大漢。謝文東原本打算將派往旅順的人員撤回來,聽完劉波的回報,立刻打消了主意,並令劉波繼續查探,想辦法務必確認對方的身份。   翌日。由於文東會的人員一直沒有對據點發動進攻,猛虎幫人員的警惕性逐漸鬆懈下來,漸漸的有人從土樓裡出來,或是去附近的飯店吃飯,或是去買東西。趁著這個機會,劉波帶領幾名暗組人員秘密抓住對方一名大漢,經過一番嚴刑逼問,那大漢將實情說出,證實這裡確實是猛虎幫在旅順的大據點,也是唯一的據點。得到這個答案,劉波心中大喜,馬上給謝文東發去短信,說明李恩博提供的消息沒錯,這裡還真是猛虎幫的據點。   得到劉波的肯定,當天晚上,謝文東就帶上五行兄弟以及田啟、馬力、劉戰奎、草原狼的人員去了旅順。與己方的主力兄弟匯合之後,謝文東原本打算直接攻過去,畢竟己方人多,士氣又高漲,強攻猛虎幫的據點,拿下來不成問題,沒等他下達進攻的命令,這時,劉波又給他打來電話,稱對方的頭目韓華帶上幾名猛虎幫的人員出了據點,到附近的一家骨頭館去吃飯了。   聽聞這話,謝文東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韓華的心倒是寬的很啊,他在DL的同僚剛剛被自己殺掉,他不但不緊張,還有心思去飯店吃飯,讓人無法理解他在想什麼。謝文東搖了搖頭,將劉波提供的消息向眾人一說,文東會的幹部們也都樂了。田啟笑道:「他不在據點裡藏著,反而主動出來,這倒是個好機會,東哥可以兵分兩路,一路去進攻猛虎幫的據點,另一路則去飯店擊殺韓華,雙管齊下,萬無一失!」   謝文東點點頭,田啟跟他想到一塊去了。他環視眾人,笑問道:「誰願意去殺韓華?」   沒等旁人說話,馬力挺身站起,正色說道:「東哥,把這人交給我吧,我去取他的腦袋!"謝文東看看馬力,沒有馬上答話。他並不是不信任馬力的實力,而是覺得他有傷在身,不太適合去與人交手搏殺。見他有些猶豫,馬力急道:「東哥請放心,如果我拿不下韓華的腦袋,我馬力提頭來見東哥!」   他這話說得太狠了,也等於立下了軍令狀,其他還想提出前往的人員將到了嘴邊的話又都嚥了回去,無奈地暗暗搖頭。聽他這麼說,謝文東也不好再拒絕,只是關切地問道:「阿力,你的傷。。。。。不要緊嗎?」   馬力正色說道:「東哥,那只是小傷,不礙事的!」   謝文東深吸口氣,點點頭,說道:「那好吧!阿力此事就交給你了,你要帶多少兄弟都可以!」   馬力信心十足地說道:「不需要太多人,人多了反而不容易得手,東哥只給我兩名兄弟就行。」   謝文東看著馬力,嘴角一挑,樂了,說道:「好!阿力,如果你能辦成此事,我重重有賞!」   馬力主動請纓,前去擊殺猛虎幫在旅順的大頭目韓華,他自己有傷在身,所要找的兩名幫手就至關重要了,草原狼的人是彪悍,但太扎眼,容易讓對方生出警覺,馬力最終挑了兩名暗組的兄弟,坐上汽車,以最快地速度去了韓華等人吃飯的飯店。   這是一家在場地頗有名氣的骨頭館,由於味道鮮美獨特,生意興隆火爆,慕名而來的客人也極多。現在正是晚間九點多,剛剛過飯口的時間,可進進出出的客人還是絡繹不絕。馬力三人來到飯店的門口,只看大門兩側停著的車輛,就不難猜出裡面客人的數量。   他們剛剛下車,一名青年從飯店門內走了出來,快步到了他們的面前,笑容滿面地說道:「你們可算來了,菜都快上齊了,快快快,裡面請!」   馬力一愣,不知道眼前這個相貌平平的青年是幹什麼的。他身邊的兩名暗組兄弟低聲說道:「自己人!」   啊!馬力瞭然,原來這名青年是暗組的探子。在青年的指引下,眾人走進飯店內。之間飯店的大廳裡是人頭湧湧,談論聲、說笑聲以及撞杯聲此起彼伏,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空氣中還飄蕩著濃濃的肉香味。   馬力咽口唾沫,跟隨青年,在靠裡面的一處空桌坐下。他環視左右,就在與他相鄰的那一桌,坐有七名彪形大漢,為首的一位是中年漢子,剃著大光頭,眉毛又濃又粗,下面偏偏長了一對綠豆大的眼睛,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給人一種頗有心計的感覺。   正在馬力打量那幾人的時候,引路的青年邊為馬力面前的空杯倒酒邊細聲說道:「別看了,『點子』就是他們,歲數最大的那個光頭就是韓華。」   哦!原來如此!馬力急忙收回目光,雙手托杯,衝著那青年客氣一笑,接著低聲問道:「肯定嗎?」   那青年撩起眼皮瞄了他一眼,臉上還帶著笑,但語氣卻冷了下來,道:「東哥從來沒有問過我們這樣的話!」暗組調查出來的事情,基本都是千真萬確的,甚少有錯誤的時候,謝文東都對暗組有百分百的信任,現在聽馬力有懷疑的意思,暗組人員心理哪能痛快。   看出對方的不滿,馬力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端起酒杯,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兄弟,我這人嘴笨,說話不經過大腦,請你不要見怪,我先自罰一杯!」說著,他仰起頭,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同時他也暗暗佩服暗組人員做事的周到,竟然在韓華等人的旁邊訂下位置,這樣一來,等會自己動手將更加方便。   見馬力為人豪爽,那青年心裡的不痛快一掃而光,哈哈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氣!」說著,又向另外2名暗族兄弟示意一下,三人齊齊端起杯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喝完酒之後,那名青年站起身形,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你們慢慢吃!」說完話,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暗組分工向來明確,放風的就是放風的,動手的就是動手的,青年的任務是為馬力動手做準備。現在的任務已經完成,他不會再多留一刻。   青年走後時間不長,他點的飯菜也送了上來,兩盤大骨頭,還有數盤色香味具全的東北鈍菜,只是看著,就夠讓人口舌生津的了。   馬力來了食慾,他是一點沒客氣,帶上飯店送的塑料手套,歲後抓起一根大骨頭,大口大口的咬起來,那兩名暗組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暗暗苦笑,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馬力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拿起吸管,用力地將骨頭裡的骨髓吸出,發出嘶嘶的怪音,周圍個人們聽得都直皺眉,紛紛不滿地向他這桌看來,不過馬力倒是不在乎那些,邊吃邊擦汗,而那兩名暗組兄弟也是穩如泰山,對周圍的目光視而不見。   與他們相鄰的韓華也注意到了馬力,一名大漢嗤笑一聲,推推韓華的胳膊,又向馬力努努嘴。   韓華舉目一看,也樂了,搖頭說道:「不用理他,鄉下來的土豹子!」   一句話,將周圍的猛虎幫眾人都逗樂了。其中有一人話鋒一轉,皺著眉頭說道:「華哥,李恩博那傢伙死了,我看文東會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華哥,咱們得早做準備啊!」   「哼!」韓華哼笑到:「李恩博是他自己找死,竟然去偷襲文東會的分部,也不想想,有謝文東在,能讓他那麼容易得手麼?我已經考慮好了,今天晚上就向上面申請,帶兄弟們撤離旅順!」   周圍的幾名大漢精神同是一振,紛紛問到:「華哥,上面能同意嗎?」   「不同意怎麼辦?我們還能坐在這裡等死嗎?我們有幾個人,幾把刀?文東會有多少人,多少刀?反正我是想好了,不管上面同不同意,我先帶大家撤離再說。」韓華拍者胸脯,豪氣沖天地說道:「就算上面責怪下來,也有我來擔著!」   「華哥夠意思!兄弟們敬你!」「敬華哥!」   眾人紛紛端起酒杯,又是吹捧,又是敬酒,韓華滿面紅光,樂得嘴巴合不攏,可是他們哪裡能想到,坐在旁邊的那三人不是鄉巴佬,而是來要他們命的鄶子手! 第二百七十四章   飯店裡,馬力大吃大喝,鄰桌的猛虎幫等人也吃喝痛快,雙方看起來相安無事,但暗中卻充滿了殺機,吃喝的差不多了,馬力將手上油乎乎的手套摘掉,換上一副新的,同時抬起頭,看向對面的兩名暗組兄弟。   兩名暗組人員明白他的意思,雙雙放下碗筷,挺直身軀,接著各從口袋裡抽出黑皮手套,慢慢的戴在手上,馬力站起身形,拿起餐巾紙,先是抹了抹腦門上密佈的汗水,接著又擦擦嘴上的油漬,直向相隔不遠的韓華走去。   見狀,兩名暗組的人員紛紛將手伸向桌子下方,摸進衣襟之內,緊緊抓住藏於肋下的開山刀,只見馬力繞過猛虎幫其他眾人,當路過韓華身後時,他身形突然停住,身子前探,環視眾人,笑呵呵的問道:「各位朋友,你們剛才說誰是鄉巴佬?」   猛虎幫眾人先是一怔,等看清楚問話的人是馬力,相互看了看,接著爆出一片哄笑聲。一名猛虎幫的大漢揮揮手,邊笑著邊不耐煩的說道:「滾,滾,滾,沒你什麼事!」   「我只想知道是誰說我是鄉巴佬!」馬力撓撓頭,他的手上還帶著飯店贈送的塑料手套,撓頭髮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好笑。   韓華身子後仰,抬起頭來,看了身後的馬力一眼。   馬力衣著普通,模樣更普通,臉色蒼白,一臉的病態,任誰都不會把他放在眼裡,韓華嗤笑出聲,聳肩說道:「是我說的,你又能怎麼著?他媽的,你還想找我們麻煩不成...」   沒等他把話說完,馬力突然間的伸出手來,一把將韓華的頭髮抓住,用力向後一拉,韓華受力,腦袋高高仰起,馬力另之手不知何時已多出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他反手持刀,對準韓華的脖頸飛快的抹了一下。   說來遲,實則極快,馬力一連串的動作只是石火電閃的事,隨著他的刀鋒摸過,只聽嘶的一聲,韓華的喉嚨上噴出一道血箭,濺在桌子上,也濺到的飯菜中,馬力二話沒說,鬆開韓華的頭髮,快步向外跑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馬力已跑出好遠,猛虎幫眾人才反應過來。   「啊———」   猛虎幫眾人了出一陣尖叫聲:「華哥!華哥——」眾人再看韓華,人已經不行了,馬呼這一刀下手極狠,將韓華的動脈和喉管一併割斷,有當場就不行了,兩眼發直,嘴巴大張,身子劇烈地哆嗦著,直向椅子下出溜。   「哎呀!」猛虎幫眾人做夢也想不到,那吃起飯來怪模怪樣的『鄉下人』竟然是要命的殺手。眾人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咆哮道:「小子,你別跑……」沒等他們去追趕,忽聽『啊、啊』兩聲慘叫,再看兩名猛虎幫漢子,胸前多出兩隻明晃晃的尖刀,鮮血順著刀身上的血槽撲撲直噴。   沙!隨著兩名暗組人員抽刀,那兩名大漢雙雙倒地,四肢只抽搐幾下,就沒了動靜。暗組人員殺了兩人之後,再不停留,轉身就向後門跑。這一下,猛虎幫餘下的幾人徹底蒙了,心裡生寒,不知道飯館裡還隱藏著多少殺手。   他們紛紛兩出傢伙,將飯桌掀掉,聚集在一起,緊張地四處張望,同時連聲吼叫。   一時間整個飯店亂成了一團,人仰馬翻,喊叫聲,尖叫聲不斷,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四處逃竄的食客馬力出了飯店,將手中的鋼刀隨後搜一扔,接著鑽進早已等候在路邊的小轎車,等他進來之後,都轎車啟動,飛馳而去。   他們這邊剛毅得手,謝文東那邊也得到了消息,他心中讚歎一聲好,隨即下令,立即對猛虎幫在旅順的據點展開進攻。   猛虎幫在旅順的據點準備的比較充分,正常情況下,文東會想硬打下來,付出的代價不會太小,單仙子啊其大頭目韓華被殺,上下一片慌亂,各幹部之間誰又指揮不動誰,如此以來,哪還能抵禦住文東會餓草原狼的衝擊。   爭鬥展開的快,結束的也快,前後沒有超過半個鐘頭的時間,猛虎幫在旅順的兩百多人要麼敗逃而去,要麼身受重傷,要麼撐了俘虜,其勢力被迅速瓦解。   這一仗打得如此順利流暢,馬力無疑是立下了首功,謝文東並未食言,不僅給了他高額的獎金,還直接將馬力調到文東會的總部,成為文東會的核心人員之一。   眾人自然都為馬力感到高興。不過有個人卻是例外,田啟。   三眼、高強、李爽等人可以算是文東會的老人,也是第一批核心人員,而彭飛、馬力、田啟等人則是文東會的後起之秀,稱得上是第二批核心幹部。前者之間並不存在競爭,其關係也是在一次次的出生入死之中磨練而成,十分深厚牢固,面後者則不然,相互之間並無私交,更談不上感情,完全是靠文東會這個紐帶把他們聯繫在一起,其間存有強烈的排斥性,只是這種明爭暗鬥還沒浮出水面罷了。   看到馬力春風得意,由文東會的一名底層小幹部一躍成為總部的核心人員之一,田啟心中憤憤不平,同時也感覺到一種威脅,雖然表面上他也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   穩定了DL這邊的情況,等於是出去謝文東一塊心病,對文東會而言,在東北最為重要的兩處地方就是H市和DL,只要這兩處地方形式穩定,那無論猛虎幫怎麼折騰,對謝文東乃至整個文東會的影響都不大。   DL平定之後,謝文東對以巴戈爾為首的草原狼眾人萬分感謝,並親自送他們去了機場,臨行之前,他還送給草原狼一筆豐厚的資金,算是作為他們幫助自己的回報,至於在拚殺中受傷的草原狼人員則全部留在DL修養,其費用也由謝文東全包了。   一波非平,一波又起。   謝文東剛剛把DL這裡的猛虎幫勢力剷除掉,正準備向其他地區的猛虎幫勢力動手的時候,廣州那邊突然打來電話,稱南洪門開始對己方展開全面反撲,己方在廣東立足未穩,難以抵擋,形式岌岌可危。   聽到這個消息,謝文東暗暗吸口氣,向問天這個反擊的機會抓的實在太好了,自己遠在東北,忙於應付猛虎幫,根本顧及不到廣東那邊,謝文東沉吟許久,給孟旬打去電話,令他不要再進攻南洪門,以防禦為主,一切等自己回去之後再做打算孟旬暗暗苦歎,他倒是想抵禦住南洪門的反撲,可是如何能呢?   現在南洪門已經放棄了雙線作戰的策略,趁著謝文東回東北這個空擋,向問天當機立斷,決定放棄一邊,全力主攻另一邊,他將在前方地域張一,三眼等人的南洪門幫眾大批抽調回來,專心對付孟旬一系,並隨之展開瘋狂反攻。   孟旬手裡的可用之人本就不多,趁南洪門人員大多頂在前方,他在後面佔點便宜,可現在南洪門將主力調回與他硬戰,孟旬也沒有良策,不管他的頭腦再怎麼精明靈活,可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實力上的差距使其無法與南洪門正面抗衡,形勢異常被動,進入廣東的文東會勢力也被逼的一退再退,幾乎要全線潰敗回廣西。   只是這些事情,孟旬不想對謝文東說,他知道,說了也沒有用,無論於公於私,東北都是重中之重,沒把東北安定下來,謝文東根本回不來,既然他回不來,說的越多只會讓謝文東擔心,還不如由自己一個人來承擔。   孟旬絕對是個識大體的人,聽了謝文東的叮囑,他微微一笑,說道:"東哥,我會安排好兄弟抵擋南洪門的反擊,你就不用再擔心了!"他的話雖然說得輕鬆,不過謝文東還是從中聽出一絲沉重,他皺了皺眉頭,說道:"小旬,如果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我們一起想主意!""呵呵!東哥,沒事,我瞭解南洪門的人!"孟旬說的是實話,他是瞭解南洪門的人,可是同樣,南洪門的人也瞭解他,這為日後留下了大大隱患.   聽他這麼說,謝文東稍感安心,又叮囑了幾句,方與孟旬互道珍重,掛斷了電hua.   隨即,他又給張一和三眼打去電話,既然南洪門從前方抽調人力展開反擊,那麼前方必定人力空虛,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讓張一和三眼等人抓緊進攻的節奏,如此一來,也能大大緩解孟旬那邊的壓力.   接到謝文東電話,張一和三眼都是連聲答應,而實際上,他們進攻的速度並沒有加快多少,這倒不是他們沒有去認真執行謝文東的命令,而是手性格所限.   張一為人向來謹慎,指揮打仗也是穩紮穩打,步步為營,雖然他也感覺到南洪門的人力在逐漸減少,可是怕中對方的詭計,進攻的節奏只是相對加快而已,實際上,還是十分緩慢,由於被他所拖,三眼那邊想快也快不起來,如此一來,他們對廣州造成的壓力不夠,孟旬一系更加吃緊 第二百七十五章   謝文東平定了DL的猛虎幫勢力不久,又馬不停蹄得去了形勢十分危急的省城S市。與DL一樣,S市也是猛虎幫重點攻擊的目標,不過猛虎幫對S市顯然比對DL要更加重視,不僅人員數目眾多,而且皆是猛虎幫最精銳的人員,作戰兇猛,紀律、組織等方面也是嚴明。   在S市,猛虎幫沒用躲躲藏藏,剛一開戰,其人員就浮出了水面,與文東會展開了你來我往的對攻戰。在人員的戰鬥力上,猛虎幫並不比文東會這邊弱,而在人數上更是佔得上風,剛開始,雙方還硬碰硬的打了幾仗,結果都以文東會吃虧而告終,幾仗下來,文東會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不說,其形勢反而越來越被動,最後,文東會不得不放棄迎戰,全面龜縮防守,如此一來,猛虎幫的氣焰更加囂張,放開手腳,對文東會在S市各地的場子連連進攻。   S市的文東會分部裡,各場子的告急電話幾乎不間斷,一個接著一個打進來,分部內的小頭目們只是接告急的電話就忙的腳打後腦勺,就是在這樣的緊要關頭,謝文東等人到了S市。   分部的負責人是位名叫伍曉波的青年,別看年歲不大,卻是文東會的老人,屬於龍堂最早那批兄弟中的佼佼者。不過此人是勇猛大於謀略,讓他在戰場上衝鋒陷陣還可以,但坐鎮後方,指揮大局的本事則差了很多,正是因為他的失誤,在未探明猛虎幫虛實的情況下就草率出戰,結果導致文東會在一開始就吃了大虧,始終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謝文東抵達S市分部時並不太平,遠遠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分部的大門口,叫罵連天,看其衣著,顯然不是己方的兄弟。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劉波暗暗皺眉,先是讓司機在路邊停車,接著回頭看著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前面那些人好像是猛虎幫的人!」   謝文東舉目向前望了望,輕輕歎口氣,如果這些真是猛虎幫的人,那己方在S市的狀況可夠窩囊的,竟然被人家堵在家門口叫罵!他頓了片刻,問道:「伍曉波的電話是多少?」   劉波聞言,急忙拿出小本子,翻了幾頁,將伍曉波的電話告訴給謝文東,後者拿出手機,給伍曉波打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童話裡傳來伍曉波不耐煩的聲音:"喂?什麼事,有話快說!""我是謝文東!"謝文東一字一頓地正色說道.   "啊!啊?"那邊的伍曉波嚇了一跳,連聲說道:"哎呀,原來是東哥!"謝文東深吸口氣,好奇的問道:"你現在在幹什麼?""我.....伍曉波猶豫了一會,方故做輕鬆的說道:"我正準備指揮兄弟們對猛虎幫進行反撲!"聽了這話,謝文東差點氣樂了,人家都罵到自己家門口了,還準備什麼反撲?!他疑聲問道:"分部門口聚集那麼多人,都是幹什麼的?"伍曉波一愣,支支吾吾半晌,才小聲說道:"那.....那些都是猛虎幫的雜碎....."說著話,他猛然一驚,突然反應過來,忙問道:"東.....東各額怎麼知道分部門口有猛虎幫的人?"謝文東挑起眉毛,說道:"因為我現在就在分部外面!""啊?"伍曉波聞言大驚,他聽說謝文東要來s市,只是沒想到會來的如此之快,而且事先毫無通知,他張口結舌,吶吶的說道"這......這......"他這了半天也沒有說個下文.   文東會分部門口的那些人確實是猛虎幫的幫眾,只是現在是大白天,他們有所顧慮,不敢硬向裡面衝,雖然不動手,嘴巴可沒閒著,將文東會從上到下幾乎罵個一個遍,猛虎幫這麼做也是有目的的,一是讓文東會得不到休息的空閒,再者也是想激怒文東會,逼裡面的人出來一戰,這樣猛虎幫就有全殲文東會主力的機會了.伍曉波當然也明白猛虎幫的意圖,他是橫下了一條心,不管對方怎麼叫囂,怎麼叫罵,他坐在分部裡就是不出去,閉耳不聞。他不下令出戰,文東會的小弟們自然不敢私自行dong,現場就變成了謝文東看到的這番景象。   過了好一會,伍曉波才小聲說道:「東哥,分部北面有個側門,那裡沒用猛虎幫的人,你看……我去那邊接你行不行?」   謝文東無奈的搖了搖頭,沉聲下令道:「把聚集在正門的那些猛虎幫的人給我趕走,讓這麼多的敵人堵在家門口叫罵,社團的臉面都快被你丟光了!」   「哦……」伍曉波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與猛虎幫幾次交戰的失利,使他心生怯意,再不敢主動出去迎戰,現在聽了謝文東的命令,他頗感為難。見他支吾不語,謝文東凝聲問道:「我的話你沒聽見嗎?」   「不、不、不!東哥,我……我是怕中對方的圈套……」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不耐煩得說道:「大白天的,能有什麼狗屁圈套?不要再多說了,按我的意思行事!」   「是!」伍曉波怯怯得應了一聲,隨即掛斷電話。   時間不長,文東會分部裡有了動靜,只見一群身穿黑衣的大漢們從裡面衝了出來,手裡皆拎著棍棒,來到外面,二話不說,見人就砸。猛虎幫的人見對方出來迎戰了,當即也不再客氣,雙方各抄傢伙,打在一處。   只不過現在是白天,光天化日之下雙方都有所顧慮,皆未動刀,靠棍棒和拳腳廝打在一起。劉波只看了一會,眉頭就擰成個疙瘩,怎麼己方的兄弟這麼少,這裡是自己的分部,可人員還沒用對方多!他回頭說道:「東哥,我過去幫忙!」   謝文東點點頭,叮囑道:「老劉,小心點!」   劉波微微一笑,邊下車邊說道:「東哥,放心吧!」劉波下了車之後,從車尾箱裡抽出一根鐵條,接著大步流星向雙方爭鬥的中心走去。見劉波要上場,坐在另外一車的田啟和馬力也紛紛下車,各找傢伙,跟著衝上前去。   劉波身為暗組的老大,動手的機會很少,但身手卻是出類拔萃的,到了爭鬥現場的近前,他手中的鐵條猛的向外一揮,只聽啪的一聲,鐵條正掃在一名猛虎幫大漢的太陽穴上。那大漢嗷的怪叫一聲,抱著腦袋,應聲倒地,鮮血順著手指縫隙流淌出來。   見他出手傷人,周圍的猛虎幫人員紛紛怒吼著向劉波衝殺過來。不過他們來的快,趴下的更快。劉波身材不高,但粗壯結實,行動起來異常靈活,穿梭在人群中,將手中鐵條掄得虎虎生風,所過之處,總有人哀號著摔倒在地,時間不長,已有七、八名猛虎幫人員倒在他的腳下。   這時候,田啟和馬力也衝殺上前來,前者不擅長動手,到了戰場上,也只是裝裝樣子,而馬力不然,他身手了得,實戰經驗豐富,雖然身上有傷,但動起手來不比任何人差。   隨著他們的參戰,使猛虎幫的後方一陣大亂,領人硬著頭皮應戰的伍曉波見狀,暗道一聲這仗有搞頭!他高聲吶喊道:「兄弟們,東哥來了,都加把勁,別讓猛虎幫這些兔崽子跑了!」   文東會原本跌落的士氣這時候又提升上來,再聽說謝文東來了,心氣更足,一個個叫喊連聲,拼了命的與猛虎幫的人廝殺。反觀猛虎幫這邊,開始漸漸亂了陣腳,又打鬥時間不長,其頭目見己方已無便宜可佔,當機立斷,下令撤退。   這場爭鬥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雙方也沒有太大的傷亡,最終以猛虎幫的草草撤退收場。   等猛虎幫的人全部撤走之後,伍曉波令手下人趕快打掃戰場,他自己則快步來到劉波近前,熱情地伸出手來,滿面苦笑地說道:"劉哥!"伍曉波是文東會的來人,和劉波等人也是相識多年,之間很熟悉,劉波與他握了握手,然後向後面弩弩嘴,低聲說道:"東哥的車就在那邊!""啊!"伍曉波深吸口氣,急道:"我去見東哥!"劉波小聲囑咐道:"東哥的心情不是很好,說話小心點!"伍曉波怔了怔,然後面色一正,連連點頭,他一溜小跑,到了謝文東所坐的轎車前,恭敬地深施一禮,沒等他問好,謝文東已推開車門,從裡面走了出來,上下大量了伍曉波一番,沒有多說什麼,只甩頭道:"回分部吧!"文東會在s市與猛虎幫交zhan不利,損兵折將,作為負責人,伍宵波當然難脫其咎,他耷拉著腦袋,默默跟著謝文東的身後,大氣不都不敢出,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進入分部,來到辦公室,謝文東背著手在裡面轉了一圈,看到辦公桌上擺當的地圖,他低頭觀看,地圖上勾勾畫畫,亂七八糟的一大團,謝文東隨口問道:"我們在s市的情況怎麼樣?"以伍曉波為首的分部幹部們相互看了看,都在暗暗咧嘴,誰都沒敢搭言,最後還是伍曉波壯著膽子說道:"這個.....東哥,形式不太樂觀!" 第二百七十六章   形式當然不會樂觀!謝文東暗皺眉頭,猛虎幫打到己方分部的大門口了,形式還能樂觀才怪呢!不過看辦公桌上的地圖,伍曉波顯然沒有閒著,想來也是一直在謀劃著應對之策,只是能力所限,無法扭轉局勢,並不全是他的錯.   想著,謝文東在辦公桌後面緩緩坐下,看著桌子上的地圖,疑問道:"我們丟失了多少地盤?""很多!"伍曉波低著頭,小聲說道.   聞言,謝文東抬起頭,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很多這個詞實在太籠統了,見伍曉波表情凝重,身子僵硬,他深吸口氣,放緩語氣問道:"鐵西區的形式如何?""哦......"伍曉波咽口吐沫,鐵洗區可算是s市最大的區,這麼一大片地方,竟然被猛虎幫都佔了,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頓了一下,他又問道:"那和平區呢?""也....也丟了!""東陵區?""丟了......""......"謝文東連問幾個區域,結果無一例外,都已落入猛虎幫之後,他不再發問,但目光卻漸漸變得幽深,面無表情,手指輕輕敲打著辦公桌.   辦公室裡鴉雀無聲,氣氛凝重,只剩下謝謝文東敲打桌面時發出的啪啪聲,不過,這輕輕的響音,卻讓辦公室裡的眾人的神經更加的緊繃.   不知多了多久,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謝文東突然抓住辦公桌上的地圖,猛的向伍曉波面前一仍,沉聲說道:"那你指給我,現在的s市,究竟還有哪裡是屬於我們的?"伍曉波被發怒的謝文東嚇得直哆嗦,沒敢去揀落在自己腳下的地圖,顫聲說道:"只......只剩下沈河區的部分地盤,"沈河娶位於s市的市中心,也是文東會分部所在的地方,由於這片區域十分繁華,又是文東會勢力最強的地方,猛虎幫一時間還沒有佔到太多的便宜,不過小規模的騷擾卻連續不斷.   聽完他的話,謝文東心煩意亂地扶額前的頭髮,只剩下沈河七一個區域,而且還是部分的,真不知道前期的仗是什麼打的,他問道:"那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兄弟?對方又有多少人?"伍曉波急忙說道:"我們的兄弟還有五,六百人,至於猛虎幫的人.....應該很多,估計得有過千人!""估計?"謝文東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伍曉波老臉一紅,垂首說道:"對不起,東哥,我還沒有查出猛虎幫具體的人數!"謝文東無語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tai,而伍曉波身為己方在s市的負責人,卻一問三不知,就算他再盡心盡力,這仗也打不贏,他咬咬嘴唇,轉頭看向一旁的劉波,說道:"老劉,我要瞭解猛虎幫在s市的全部信息,越詳細越好,越快越好!""明白,東哥!"劉波乾脆的答應一聲,說道:"東哥,我這就去辦!"說著,他轉身剛想向外走,瞥到伍曉波正汗如雨下,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他暗歎口氣,回頭又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暗組的兄弟我調走了許多,留在東北的很少,而且大多又在h市,老伍沒有張物猛虎幫的情況這也不能全怪他!"聽了劉波的話,伍曉波甚是感動,悄悄抬起頭來,感激地看眼劉波。   謝文德噓了口氣,衝著劉波笑了笑,輕聲歎道:「我知道。」   劉波點點頭,不再多言,快步走了出去,他瞭解謝文東的為人,對敵人,絕對稱得上是心狠手辣,但對自己兄弟,謝文東恐怕比任何人都要仁慈,等劉波走後,謝文東直勾勾的看著伍曉波一會,然後招了招手。   伍曉波以為謝文東要懲罰自己,兩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大聲說道:「東哥,我們在S市的不利都是由我一個人的失誤造成的,你要處罰就處罰我一個吧!」   他突然的舉動,倒是把謝文東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的向後仰了仰,然後撲哧一聲,他笑了,慢悠悠的說道:「我說過我要處罰你了嗎?你去個給我找張新地圖來,我要仔細看一下!」   「啊?」伍曉波以及文東會的其他幹部全都怔住,多了好一會,他們才反應過來,伍曉波急忙站起身形,結結巴巴的說道:「東...東哥不打算懲罰我?」   謝文東皺著眉頭說道:「做錯了事,理應收到相應的懲處,不過,有些責任並不完全在你一個人身上,先去找地圖吧!」   伍曉波原本繃的緊緊的神經終於舒緩下來,他在心裡長出一口氣,連連點頭,應到:「是,是,是,東哥,我這就去找!」說著話,轉身就像外走。   謝文東見他面露喜色,臉色頓時一沉,幽幽說道:「現在不罰你,並不代表以後就不計較你曾犯下的錯誤,當然,如果你能立功的話,懲罰會輕一些!」   伍曉波咧了咧嘴,乾笑道:「東哥請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不再讓你失望!」   聽聞這話,謝文東才露出笑臉,微微擺了擺手。   時間不長,伍曉波找來一張S市的地圖,鋪在辦公桌上,謝文東探起身子,仔細觀看,不時詢問伍曉波猛虎幫在哪些地區的進攻強,哪些地區的進攻弱,以及進攻的大致時間段等到。   通過伍曉波的講述,謝文東感覺猛虎幫在S市的勢力要比自己預想中的強得多,其人員也不再少數,而且戰鬥力也很強,至少不在己方的兄弟之下,在機房人員大量外派的情況下,面對這樣的敵人,確實是件令人頭痛的事。   想著,他問道:「知道對方的頭目是誰嗎?」   伍曉波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還不清楚,不過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謝文東好奇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伍曉波說道:「我帶兄弟們和對方打了數次,每次都是中了對方的詭計才吃大虧的,第一次,我們和猛虎幫正打到旗鼓相當的時候,突然有波敵人從我們背後殺出,導致我們大敗,第二次,我們沒等和敵人交上手,甚至連面都沒看到,在半路上就遭到了伏擊,兄弟們折損無數,第三次...」伍曉波將他和猛虎幫交手失利地詳細情況一五一十的講述出來。   「哦!」謝文東邊聽邊揉著下巴,眼珠骨碌碌亂轉,如果照伍曉波所說,那猛虎幫的頭目倒是個非常會打仗的人,至少在其身邊有個很厲害的智囊,他幽幽說道:「如果能查出猛虎幫頭目所在的位置就好了!」   伍曉波為難說道:「這個....我暫時還沒查出來!」   謝文東苦笑,感覺伍曉波和猛虎幫打了這麼久,好像是對對方一無所知似的。現在猛虎幫已大張旗鼓的進入了s市,想調查他們,對暗組來說是件很容易的事.   當天晚上,劉波就帶回了關於猛虎幫的大量信息.   通過暗組的調查,猛虎幫在東陵區的勢力最強,人員也最多,東陵區與文東會分部所在的沈河區相鄰,對方在東陵區一帶不止了大量的人員,其意圖很明顯,就是想直取文東會的分部,徹底消滅文東會在s市的勢力.   另外,劉波還帶回一條很重要的消息,猛虎幫將於明天晚上,在文東路的迎賓飯店內召集s市的各大小黑幫社團聚會,至於具體的內容,並未來對外宣傳.   謝文東頗感奇怪,喃喃道:"聚會?什麼意思?"劉波說道:"東哥,我看猛虎幫現在是打算收攏人心了!"聽了這話,謝文東仰面哈哈大笑,說道:"收攏人心?這太可笑了!難道猛虎幫已經把自己當成是s市的老大了?"說著話,他瞇縫著雙眼,精光明亮又犀利,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劉波點點頭,問道:"東哥打算怎麼做?"謝文東聳肩道:"他們明天晚上不是舉辦聚會嗎?我們也去湊熱鬧!""東哥不妥!"一旁的馬力和田啟異口同聲地說道:"隨後,兩人又相互看了一眼.   田啟搶先說道:"猛虎幫應該已經得知東哥抵達s市的消息.   這時候還舉辦什麼聚會,我猜有可能是故意引東哥前往,預謀不軌!」   馬力大點其頭,他的想法和田啟一樣,也覺得此事蹊蹺。   謝文東呵呵輕笑一聲,說道:「我正想見識見識在S市的猛虎幫人員究竟有何過人之處,不管他們是存心的,還是無意的,我都要去!」   田啟依舊搖頭,說道:「敵強我弱,東哥,那太危險了!」   沒等謝文東說話,馬力突然說道:「如果東哥一定要前往,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 第二百七十七章   謝文東笑道:「阿力,你說說看!」   馬力舔舔有些發乾的嘴唇,慢悠悠地說道:「東哥可以假意去參加聚會,吸引猛虎幫的注意力,而實際則去襲擊猛虎幫在東陵的據點。」說著話,他手指著地圖,正色說道:「東陵是距離我們最近的區域之一,猛虎幫在那裡實力很強對我們的威脅也最大,如果能趁著猛虎幫分心之機,掃平對方在這裡的據點,等於事除掉我們一個心腹大患!」   他一席話,令在場眾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忍不住暗讚一聲好計謀。就連田啟也暗暗點頭,覺得馬力這個注意確實不錯。謝文東若有所思地垂頭不語,過了一會,他喳喳眼睛,環視周圍眾人,含笑問道:「大家覺得怎麼樣?」   沒等旁人說話,伍曉波搶先讚道:「馬兄弟這個注意太棒了,東哥,我看可行!」   田啟眼珠轉了轉,心思急轉,想了一會,他皺著眉頭說道:「馬兄弟的主意事好,不過,對東哥是不是太危險了?」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如果我們要去偷襲猛虎幫在東陵的勢力,那需要大量的人手,如此一來,對東哥的保護必定不足,讓東哥只身前去參加猛虎幫的聚會,一旦發生意外怎麼辦?」   聽了這話,眾人發熱的頭腦頓時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心也隨之涼了半截。田啟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謝文東發生意外,那是用幾個東陵區都彌補不了的。   劉波點頭表示贊同,道:「東哥,田兄弟說的沒錯。我看可以這樣,我們這個與東哥相識的兄弟冒充東哥前去參加聚會,猛虎幫以及各黑幫老大們對東哥並不熟悉,到時未必能看出破綻,如此一來,我們既可以吸引猛虎幫的注意,也可以確保東哥的安全。」   劉波的這個意見得到了在場眾人的一致肯定,田啟亦是大點起頭,說道:「若是這樣,那就穩妥了!」   伍曉波咧著大嘴對著謝文東笑道:「東哥,就按劉哥的主意做吧!」   謝文東沒有像其他人那麼高興,正相反,他的眉頭擰成個疙瘩。他慢慢搖了搖頭,表示不妥。沉吟了一會,他幽幽說道:「我去有危險,那別的兄弟前往豈不是更危險?先不說能不能瞞過猛虎幫,讓兄弟替我去送死,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對著話,他衝著馬力點下頭,說道:「馬兄弟的主意確實不錯,也很可行,值得去嘗。我看,就按照馬兄弟的辦法做吧,我去參加猛虎幫的聚會,吸引對方的注意,其他兄弟則做好準備,進攻猛虎幫在東陵的勢力!」   「東哥……」聽謝文東說真要親自前往,周圍眾人都急了,紛紛上前阻攔,謝文東擺擺手,打斷眾人的話,正色說道:「現在我們的形勢很不樂觀,如果不能扭轉局面的話,我們在S市的勢力恐怕真的會被猛虎幫打垮,S市一丟,整個L省也隨之會變得危險,後果不堪設想。這次是個難得的機會,所以絕對不能錯過,各位兄弟不要再多說了,就這麼辦!」他語氣堅決,態度決絕,根本不容旁人說話。   周圍眾人相互看了看,紛紛搖頭。   謝文東的性格就是這樣,一旦做出決定,旁人很難去改變。也正因為這樣,他在社團內具有絕對的權威,也擁有最強的執行力,可是同樣的,一旦他的決策出現錯誤,將會連累到整個社團。   他手指著地圖,說道:「現在,我們商議一下如何對東陵地區發動反擊。」說這話,他抬頭瞧眼周圍的眾人,見大家誰都沒看地圖,皆在大眼蹬著小眼得看著自己,謝文東明白眾人的擔憂,他悠然而笑,說道:「各位兄弟,不用擔心我,我還沒用嫌命太長,當然不會白白去送死的!」   眾人一怔,難道東哥還有其他的良策?伍曉波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還留有其他的後手?」   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當然!不然的話,我哪敢輕易去涉險?」   他這番話,令在場眾人都長出口氣,既然東哥這麼說,那就沒有問題了,只是不知道東哥空間還留有什麼樣的後手,眾人中,只有劉波和五行的心還提嗓子眼,他們跟隨謝文東的時間最長,也最瞭解他的個性,別看謝文東說得輕鬆,恐怕未必會那麼簡單。   東陵區位於S市的南部,並不是很發達,場子數量也不多,但距離文東會分部太近了,威脅極大。猛虎幫在東陵有三處大據點,實力相當,每處據點都不下百人。謝文東將手下的兄弟分成三組,分別以馬力、田啟、伍曉波為首,每人帶領一百兄弟,分別進攻猛虎幫的三處據點,另外,劉波帶暗組以及餘下兄弟做為機動人員,哪邊進攻不利就支援哪一邊。   等謝文東將人手都安排完之後,劉波面帶難色地問道:「東哥,你把兄弟都派出去,那麼誰來保護你的安全?」   劉波的問題也正是眾人想問的,大家的目光一起集中在謝文東的身上。後者微微一笑,瞥了瞥身邊的五行兄弟,說道:「有五行在我身邊,沒事的!」   五行兄弟暗暗苦笑。只他們五人保護謝文東,他們自己心裡都沒底,可謝文東倒是信心十足。劉波疑惑地問道:「只靠五行?」   謝文東說道:「如果暗組的兄弟還能有餘付,也可以借我幾位。」   劉波皺著眉頭,長歎口氣,就算自己把手邊的全部兄弟都派給謝文東,恐怕也不安全。沒等他說話,謝文東轉頭看向伍曉波,問道:「老伍,文化路那一帶歸哪個分局管?」   伍曉波想了想,答道:「應該歸鐵西分局。」頓了一下,他忙疑問道:「難道東哥想找JC?……」   "沒錯!」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再多的保鏢,恐怕也沒有一個分安分局的局長在我身邊安全!」   啊!聞言,眾人總算明白了廣東所謂的後手是什麼了。原來他是想找JC隨他一同前往,不過JC肯這麼做嗎?何況是堂堂的分局長?看出眾的疑惑,謝文東說道:「明天上午,我到鐵西分局去一趟!老伍,你帶我過去。」   「沒問題,東哥!」伍曉波答應得乾脆,接著又顧慮地說道:「不過那裡現在是猛虎幫的地盤了,而且,我對那裡的警察也不是很熟。」   「沒關係,我去搞定!」謝文東點頭說道。   會後,眾人相繼離開,回去準備明天將要展開的反擊,但劉波並沒有走,等眾人都離開之後,房間裡只剩謝文東和五行,劉波這才低聲問道:「東哥真打算找JC護航?」   謝文東愣了一下,隨後看著劉波,收斂笑容,微微搖了下頭。他輕歎一聲,凝聲說道:「如果我真帶著JC一起去的話,不僅會丟社團的臉面,弄不好猛虎幫興趣辦的這次聚會也開不成了,那樣我們就失去了偷襲猛虎幫在東陵據點的機會!」   他這話,也正是劉波所顧慮的,劉波皺著眉頭問道:「那東哥打算怎麼做?總不能真的只身前往吧!」   謝文東彈了彈手指,說道「富貴險中求!想扭轉我們目前的,不冒點風險怎麼行?!另外,我雖然不找JC的人跟我一同前往,但是也可以充分利用J方的力量,起到一定威懾作用。」   劉波沒明白他的意思,狐疑地看著謝文東。後者壓低聲音,將自己的主意大致講了一番,劉波聽後,依然搖頭,說道:「東哥,即使事這樣,還是太冒險了!」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說過了,有些時候,必須得冒些風險。」   劉波咬了咬嘴唇,不再多言,心裡卻已開始琢磨如果能更好地保護謝文東的安全。   知道謝文東已經抵達S市的消息,猛虎幫沒有再對文東會的分部進行騷擾,看起來,像是在主動示弱。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謝文東就帶上伍曉波以及五行兄弟去了鐵西區分局。   鐵西一帶早已被猛虎幫所控制,雖然現在事大白天,可進入這裡,伍曉波仍是提心吊膽,在車裡心神不寧,如坐針氈,不是地向車外張望,他不是膽小怕死之人,打起仗來,也是衝鋒陷陣的好手,他真正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謝文東、看出伍曉波的緊張,謝文東反而含笑安慰道:「老伍,不用擔心,猛虎幫不知道我們的行程,就算知道也沒有什麼,畢竟事白天,他們不敢有大的動作」   伍曉波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還是忍不住神經繃緊,心跳陣陣加速。   路上並未發生意外,一行三輛轎車,順順利利抵達公安分局的大門口。   伍曉波本來想隨謝文東一同進去,可被後者攔住,謝文東說道:「你在門口等我一會,我去去就回!」   「啊?」伍曉波頗感莫名其妙,東哥帶自己來警局,不是讓自己來做引見的嗎?怎麼現在又不讓自己進去了?沒等他問清楚,謝文東已背著手,閒庭信步一般,慢悠悠走進警局之內。 第二百七十八章   分局局長的辦公室很好找,局長是個五十左右的中年人,頭髮濃密,肥頭大耳,紅光滿面的,看起來十分富態,謝文東輕敲了兩下局長辦公室的門,然後便推門而入,分局長見外面突然進來一位陌生的青年,他微微一愣,疑問道:「你是....」   「局長先生,你好,我叫謝文東!」謝文東毫不隱晦,開門見山報上名號。   謝文東?中年人怔了一下,隨即站起身形,臉上堆滿了笑容,邊迎上前來邊說道:「哎呀,原來是謝先生,稀客稀客,快請坐!」   中年人對文東會的老大當然不會陌生,而且謝文東來到S市的消息他也聽說了,他就估摸著這兩天謝文東得招商自己,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寫完呢的微微一笑,與中年人握了握手,隨即從容落座,與他一同進來的五行兄弟則站到了一旁。   簡單寒暄了一陣,中年人好奇的問道:「謝先生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啊?」嘴上這麼問,其實他心裡明鏡似的,謝文東既然親自來找自己,那麼十之八九是為了猛虎幫的事。   果然,謝文東抽出香煙,不緊不慢的點燃,吸了一口,方慢悠悠的說道:「最近猛虎幫活動猖獗,氣焰囂張,想來局長先生應該知道吧?!」   中年人眨眨眼,點點頭,笑道:「確實聽說了一些,不過我覺得黑道上的事,還是由你們黑道人自己去解決的好,我不想參與,也不好參與,謝先生,你說對不對?」文東會和猛虎幫兩大社團展開惡戰,作為分局局長的他可是誰都不想幫,一是這兩邊的人都不好得罪,另外,他在兩邊都收了不少的好處,對誰都不好下手。   暗罵一聲老狐狸,謝文東笑呵呵的說道:「局長先生的苦衷,我能理解。」說著,他話鋒一轉,問道:「今天晚上,猛虎幫招集各黑幫的老大們在迎賓飯店聚會,局長先生想必也已經聽說了吧?!」   中年人點了點頭,模稜兩可的說道:「是聽到了一點風聲。」   謝文東說道:「雖然我沒有接到邀請,但是今天晚上,我也想去參加。」   啊?中年人大吃一驚,猛虎幫在他管轄的地區舉辦聚會,而且邀請的還都是本地各黑幫的大佬們,對此事他當然在清楚不過,只是想不到謝文東也要參加,作為冤家對頭,猛虎幫想找到幹掉謝文東的機會都找不到,現在倒好,他主動送上門去了,這不是自己找死嗎?中年人笑的有些不太自然,說道:「謝先生要去參加猛虎幫的聚會,我看.....這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吧?」   謝文東別有深意的笑問道:「局長先生認為猛虎幫的人會謀害我?」   中年人一愣,隨後連連搖頭,擺手的:「這我可不知道,更不敢妄加推測。」   謝文東含笑幽幽說道:「我相信,如果我去了,猛虎幫的人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能輕而易舉除掉我的機會,他們一定會動手殺我,這也是我今天來找局長先生的目的,我希望局長先生能幫我個忙。」   中年人暗暗咧嘴,他最不願意參與到文東會和猛虎幫的爭鬥中,這就是個大漩渦,誰陷進去誰倒霉,別看他是堂堂的分局局長,他苦笑著說道:「謝先生,我剛才已經說了,你們黑道上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想也不會參與。」   「呵呵!」謝文東樂了,柔聲說道:「局長先生,有些事情你是不可能置身於事外,這次你必須得幫我,如果你讓我不好過,那麼我也絕對不會想你好過!」說著話,謝文東欠起身形,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幽深,可目光卻突然冰冷下來,狹長的又止放射出兩道冷電,直刺在中年人的臉上。他伸出手來,搭在中年人的肩膀上,手指慢慢用力,扣緊,慢悠悠地說道:「話我可以擱在這裡,如果我有三長兩短,那麼我的兄弟絕對會讓局長先生成為我的第一個陪葬品!」   謝文東的話不多,卻字字如刀,直聽得中年人暗流冷汗。   他怔怔地看著謝文東,再瞧瞧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從內心底深處升出絲絲的寒意,久久說不出話來。對謝文東的為人以及謝文東會行事的手腕,他十分瞭解,既然謝文東能說出這樣的話,那麼就一定能幹出這樣的事。   謝文東目光冷冷地注視他一會,隨後鬆開手,又坐回到椅子上,含笑說道:「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不會太久,我在這裡等你的答覆。」   說完,謝文東不再多言,中年人臉色變幻不定,也沒有做聲,辦公室裡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靜得甚至能聽到自己彭彭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中年人終於回過神來,他不敢正視謝文東的目光,低聲說道:「謝先生,你也得為我考慮考慮,我一旦幫了你,猛虎幫也是不會放過我的……」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直截了當地問道:「我只想知道,你空間是幫我,還是不幫!其他的廢話,我不想多聽!」   中年人身子一震,眉頭深皺,額頭也滲出了一層虛汗。他握了握頭,將心一橫,問道:「謝先生想讓我怎麼幫你?」   聽了這話,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才變得柔和了許多,他笑吟吟地說道:「很簡單,派出一隊JC,在迎賓飯店外守侯。」   謝文東說完話,中年人探著腦袋,久久無語。等了一會,他忍不住問道:「沒了?」   沒了!,謝文東笑道。   「就……就這麼簡單?……」中年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這麼簡單!」謝文東肯定地答覆道。   呼!聽到謝文東的確認,中年人在心裡長長出了口氣。   他本以為謝文東會讓自己去抓捕猛虎幫的人,至少也得保護謝文東的安全,哪知他只是讓自己派出一隊JC在飯店外面守著,這實在是簡單了,而且還不至於得罪猛虎幫。中年人的臉上頓時露出寬心的笑容,連聲說道:「這沒問題!謝先生請儘管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派出J員過去!」   謝文東點點頭,笑道:「很好!局長先生肯配合我,日後,我也必會有所回報!」說著話,他站起身形,說道:「好了,我再沒有其他的事,局長先生,告辭了!」   中年人也跟著站起身,連聲說道:「謝先生我送你!」   「局長先生客氣!」   離開局長的辦公室,邊向JC局外面走,金眼邊低聲嘀咕道:「東哥,我看這個JC局長是個牆頭草,未必能靠得住,我們來找他幫忙的事,他可能會告訴給猛虎幫的人。」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沒錯!我想他會的。」   金眼疑問道:「若真是這樣,他還可能幫我們嗎?」   謝文東信心十足地笑道:「一定會的!牆頭草,最怕死,他不敢不幫我們。」   「不過,被猛虎幫知道了這件事,只怕對方會做出相應的準備....」   「我們要的不正是這種效果嗎?如果無法將猛虎幫的人力吸引過來,我們參加這次聚會就變得毫無意義了!」謝文東歎口氣,說道:「老找警察幫忙,一是故意漏給猛虎幫個風聲,再者,也只是做個幌子罷了,真動起手來,我們哪能指望得上警察?最終還得靠我們自己,有警察在場,只不過是為了讓猛虎幫多幾分顧慮罷了,也能讓我們成功逃脫的幾率增加幾分。」   啊,原來如此!金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謝文東最賤挑了挑,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輕聲喃喃的說道:「今天晚上的這關,恐怕不會太好過!」   聞言,五行兄弟相互看了看,表情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謝文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如果他能主動說出有危險,那麼事情就真的很難辦了。   當天傍晚五點左右,謝文東再次將劉波.田啟.馬力.伍曉波等二部召集到一起,吧偷襲東陵地區的計劃又重申了一遍。說完之後,他環視眾人,問道:「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和困難,趁現在還沒有動手趕快提出來!」   眾人齊齊搖頭,表示沒有問題。謝文東見狀,正色說道:「那好,等會就按照計劃行事!」說著,他看了看手錶,離猛虎幫聚會的時間已經不遠,他深吸口氣,對眾人說道:「我現在就去迎賓飯店,如果我沒有打回電話,一切就按照計劃運行!」   「是!東哥!」眾人點頭應是。   這是,劉波湊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東哥,我給你安排了幾名得力的兄弟,另外,在飯店的周圍我也佈置了一些兄弟,在關鍵時刻,能助東哥一臂之力!」   劉波做事,謝文東向來很放心,對他的安排沒有意見,他含笑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謝文東前往迎賓館飯店,與他一起同行的有五行以及七名暗組的兄弟.   一行人分坐四輛轎車,路上無語,暢通無阻地到了迎賓飯店的大門口,說是飯店,其實和酒店差不多,只是客房少了一些,一座六層高的大樓,裝飾得豪華氣派,樓體上掛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顯得格外醒目.   此時,飯店門口停滿了大小不一的車輛,在車輛之間,聚集著許許多多打扮流里流氣的青年,只看模樣,就知道是地痞流氓一類,而就在飯店的對面,還停有數輛警趁,車裡坐著身穿便衣的警察,邊抽著煙邊在裡面說說笑笑,不時能看到半截的煙尾從車內彈出,從車裡出來,謝文東環視一周,看到警車之後,他暗暗點頭,那個分局局長並沒有食言,果然為自己派來一隊警察,想著,他微微一笑,隨後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點燃,斜叼在嘴邊.   謝文東帶來的人是不多,但所坐的轎車卻十分豪華漂亮,每輛車少說也是價值數十萬,周圍的小混混,流氓們都是一愣,他們不認識謝文東,自然也不知道他是文東會的老大,只不過見他年歲不大,派頭可不小,心裡又好奇又有些不服氣.   沒等謝文東向飯店裡面走,外面不少小混混已開始向他這邊慢慢湊過來,有的歪著脖子,有的撇著嘴,一各個的表情都是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樣子,"借過!"金眼快步越過謝文東,對擋在前面的小混混們冷聲說道.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讓路,小混混們面帶冷笑,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   金眼還想說話,這時,土山走了過來,他不管那些,大手向前一揮,推在一個小混混的肩膀上,土上身形高大魁梧,力氣也足,那小混混吃力,站立不穩,身子後仰,連連後推,連著,將他身後的數名小混混們也撞得一陣趔起.   "媽d,你敢動手!"在小混混們看來,謝文東等人面生得很,就算是大有來頭,也是外地人,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小混混們哪會將他們放在眼裡,隨著一聲喝罵,有幾名小混混將手伸到後腰上,作勢就要拔出傢伙.   土山哪會在乎這個,剛要上前繼續動手,卻被謝文東先一步拉住,他看著面前這幾個氣憤填膺的小混混,微微一笑,並未說話,只是伸手指指了指道路對面的警車.   小混混再囂張,可也不敢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動刀動槍,經謝文東這麼一提醒,他們才恍然大悟想起還有警察在場,一各個將摸向後腰的手又快速地放了下去,衝著土山狠聲嘟囔道:"他媽的m的,算你小子走運!"小混混們臉色難看,罵罵咧咧地散開了.   土山並不理會他們,向謝文東點點頭,低聲說道:"東哥請!""恩!"謝文東臉上依舊帶著一成不變的微笑,背著手,台頭看了看眼前這座頗具規模的大飯店,隨後,大步流星向裡走去,五行兄弟以及幾名暗組人員則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目光不時警惕地掃向左右,生怕有危險突然出現.   飯店外面熱鬧,裡面更是人滿為患,許多社團小弟們無法進入猛虎幫訂下的會場,只能擠在外面,漫無邊際的相互扯皮,當謝文東等人近來時,眾人同是一愣,紛紛停止交談,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謝文東目不旁視,一臉的從容,走了沒幾步,他在一名黃頭髮的小青年近前站定,含笑問道:"兄弟,聚會的會場在幾樓?"那名青年怔怔地答道:"在二樓,左轉!""哦!謝了,兄弟!"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點頭,邁步直向樓梯走去,等他們走過之後,那青年好奇地看著身邊的同伴,疑聲問道:"這夥人是哪個幫的?怎麼以前從來沒見過?""是啊!看模樣好像來頭不小呢!""有可能是外地的黑幫......"眾人看著謝文東一行人的背影,小聲地議論紛紛,猜測他們的身份.   謝文東等人上到二樓,這裡的人比一樓還要多,走廊裡人頭湧動,黑壓壓的一片,中間只流有一條勉強一人通行的通道,謝文東深吸口氣,動身就要向裡走,金眼急行兩步,追到謝文東身後,語氣緊張地低聲提醒道:"東哥小心!"走廊裡這麼多混沒混有猛虎幫的人員說都不知道,萬一有猛虎幫的人在場,趁謝文東走過時暗中下冷刀,別說難以預防,就連閃躲的空間都沒有,謝文東明白金眼的意思,他微微點下頭,身子片刻也未停頓,依舊向走廊裡端走過去.   謝文東輕鬆,可五行兄弟以及案組人員的心都已提到嗓子眼,緊緊跟隨在謝文東的身後,手皆到摸向身上暗藏的傢伙,以防不備。好在並沒有發生意外,謝文東等人有驚無險地穿過走廊,來到會場的門口。   沒等他向裡面進,守在門口的兩名大漢將手一伸,態度傲慢,看都沒看謝文東一眼,揚著腦袋冷聲說道:「先把請帖拿出來!」   他倆傲慢,謝文東卻更勝一籌,好像沒聽到二人的語音,甚至當他倆不存在一般,步伐停都未停,直接撞開二人的手臂,走進會場之內。   「哎?你他媽的……」現在已經來了那麼多老大,兩名大漢還從沒見過一個像謝文東這樣目中無人,二人心中火燒,隨後就要去追謝文東,金眼和木子身子靈活,上前就將他二人的後脖領子扣住,像拎小雞似的向回一拉,同時說道:「朋友,你倆最好別找麻煩!」   那兩名大漢在金眼和木子的拉扯下,身子齊齊退了回來,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臉色大變的二人,五行和暗組人員紛紛冷笑一聲,大搖大擺地從其身邊走過。   走廊裡的小混混們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竟然連猛虎幫的人都不放在眼裡,還敢主動動手。   且說謝文東,他走進會場之內,先是慢慢環視一周,好嘛,若大的會場,至少或坐或站都有二百人開外,嘈雜聲震耳,空中厭惡繚繞,並瀰漫著一股股難嗅的汗臭味。   謝文東暗暗點頭,看來猛虎幫在S市的石頭可謂強勁,會場內有這許多人,估計S市的黑幫老大們差不多都來了。想著,他雙手C進口袋裡,微微仰頭,發出一聲大笑聲。   「哈哈---」   聽聞笑音,會場內的眾人同是一怔,紛紛扭回頭來,向謝文東看去,眾人的目光中有迷惑,有茫然,還有驚訝。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邊緩步而行,邊笑呵呵地說道:「這裡好熱鬧啊!這麼熱鬧的聚會,怎麼可以缺了我們呢?!各位老大,你們說對不對?」   眾老大中,十之八九都不認識謝文東,見他年歲不大,相貌平凡,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個出奇之處,學多人都為放在心上,有名老大撇著嘴,大聲喝問道:「小子,你他m是誰啊?」   謝文東沒有答話,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問話的人。   那名老大見狀,氣不打一處來,作勢就要起來,卻被身邊的一名中年人拉住,後者表情極不自然,壓低嗓子,細聲急道:「你瘋了,別找麻煩,這人是謝文東!」   「我管他m是誰……」   那人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猛的將中年人的手甩開,騰的站起身形,可突然之間,他腦中靈光一閃,心中駭然道:「謝文東?那……不是文東會的老大嗎?難道這個小子是文東會的老大?那人身子猛的一僵,站起快,坐下的更快,隨著撲通一聲,他坐回到椅子上,對身邊的中年人顫聲說道:」謝文東?是文東會的老大,謝文東?」   「對啊!就是他!我以前見過,絕對錯不了!」   「啊……」這位老大當場就傻眼了,謝文東是什麼人,那可是文東會和北洪門的雙料大哥,別說是他,就算把在場的老大們捆在一起也比不上人家。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會場內的氣溫得有三十多度,而他的冷汗卻流了出來。   他倆的對話聲不大,但卻被周圍的人聽到,接著,人群中傳出驚呼聲:謝文東!~是謝文東!   驚呼聲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會場,許多老大忍不住都站起身形。伸長脖子張望,想看看這個只聞其名卻從未見過其人的謝文東究竟長個什麼樣子。   作為猛虎幫的死敵,謝文東會來參加猛虎幫舉辦的聚會,可以說是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甚至就算S市的市長親自來光臨都不會令眾人如此的驚訝。這時候,人們意識到,這次的聚會肯定不能是風平浪靜,弄不好,就會變成一個你死我活的戰場。   剛才眾人還都聊的歡天喜地,但隨著謝文東的到來,氣氛來個一白八十度的大轉彎,眾人暗暗咧嘴,人人自危。 第二百八十章   這時,從會場裡端走出一群人,皆是膀大腰圓的漢子,為首的一位是名三十歲左右歲的壯漢,身高一米八零開外滿臉的落腮鬍子,橫肉猙獰,相貌異常兇惡,身上散發出一股逼人的霸氣和殺機。   這名兇惡的大漢走到謝文東的近前,上上下下將他仔細打量一番,隨後咧嘴大笑,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文東會的大哥,謝文東謝先生!謝先生大架光臨,真是讓咱這個小地方蓬壁生輝啊,哈哈!」說著話,兇惡漢子仰面一陣大笑。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兇惡大漢笑了好一會,收住笑聲,好像恍然想起什麼,說道:「哦,對了,我叫郭淮,是我發起的,沒有邀請謝先生,是我的事物,還望謝先生多加包涵!」沒看他模樣凶狠彪悍,但是說起話來卻文謅謅的,十分客氣。   郭淮?!謝文東暗暗想了想,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但話說回來,猛虎幫的人能給謝文東留下印象,基本也都死了,他微微一笑,說道:「郭先生,你好!」   郭淮笑道:「郭先生客氣了!」   謝文東經驗豐富,閱人無數,雖然和這個名叫郭淮的漢子是初級見面,但卻能感覺到此人不簡單,別看其外表粗獷,但實則應該是個心思周密,頭腦靈活的人,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笑瞇瞇地看著郭淮,問道:「郭先生邀請這許多大哥,不知有何用意?」   郭淮眨眨眼睛,笑道:「其實並沒有什麼目的,主要是想和各位老大商議一下,以後s市的地盤如何劃分。」   謝文東挑起眉毛,好奇地含笑看著他。   郭准解釋說:「貴幫和我們實力相差懸殊,被打出s市,是早晚的事情,對於貴幫曾經佔有的那些地盤,我們猛虎幫不打算獨享,準備拿出一些,分給在座的老大們」   嘩。。。。。此言一出,會場內一片嘩然,別看郭准的態度很客氣,但話語卻如刀子,當著謝文東面要瓜分文東會的地盤,這就等於當眾打臉一樣,不過,他說要把文東會的地盤拿出一些分給在場的眾人,對那些老大們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眾人聽的兩眼放光,連吞唾沫,心裡雖然充滿了期待,但誰都沒敢多說一句,畢竟文東會不是軟柿子,哪能任人擺佈?   謝文東看來郭准一會,突然噗哧一聲笑了,他疑問道:「郭先生舉辦聚會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沒錯」郭准笑吟吟說道:「就是為了這個」   謝文東點點頭,目光越過郭准,環視在場眾人他雙目如電,犀利的目光如同兩把刀子,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隨後振聲說道:「我看各位老大還是各回各家吧,這次聚會毫無意義,我在這裡可以鄭重承諾一句,文東會絕不會退出s市,到時猛虎幫,在東北苦心經營數年的勢力就要土崩瓦解了。各位想繼續和我文東會做朋友的,我舉雙手歡迎,如果想在我文東會身上佔便宜,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呵呵,那麼繼猛虎幫之後要倒霉的可就是在座的各位了」   他這番話,令在場的眾人臉色皆是一變,猛虎幫最近勢頭強勁是不假,不過文東會可是老牌的大社團,雄霸東北多年,早已在眾人心中留下不可動搖的地位,相對而言,謝文東的話比郭准的有份量的多場內寂靜了片刻,接著,有一位老大猛地站起身形,衝著謝文東和郭准連連點頭,滿臉乾笑說道:「對不起,謝先生,郭先生,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說著話,這名老大快步向外走去。   他這麼一帶頭,令許多心裡沒地的老大們也覺得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跟著站起身想狀,紛紛向郭淮告辭,想要離開,郭淮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逐漸變得幽深,陰冷,兩隻眼睛射出凶光,模樣駭人,彷彿要一口將謝文東生吞似的。   等眾老大們要從他身邊走過時,他猛的一伸手臂,將眾人攔住,陰笑著說道:「今天,我是這裡的主人,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你們誰都不能走!」說著,他又對謝文東含笑說道:「謝先生,我對你暮名已久,卻一直苦於無見面的機會,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我看這樣吧,謝先生既然來了,就不要再走了,就永遠的留在這裡吧!」   聽聞這話,在場眾人的身子同是一僵,郭淮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是要對謝文東下毒手了。   謝文東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笑瞇瞇的樣子,他反問道:「我事務繁忙,恐怕要讓郭先生失望了!」   「呵呵。。。。。。哈哈。。。。。。」郭淮先是輕聲,隨後變成大笑,他邊笑邊退後,一直退到他的手下人當中,方將身形停住,接著,笑聲停止,他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眼內的凶光更盛,直勾勾地冷視著謝文東,陰天沉沉地說道:「謝文東,你好大的膽子,你當我們猛虎幫的地頭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隨便撒野的地方嗎?嘿嘿,我想抓你都抓不到,而你今天卻主動送上門來了,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說著,他台起手來,啪的一聲,打了清脆的指響。   「殺------」   隨著聲響,只聽會場的門外的走廊裡以及會場裡端雙雙傳出震耳的喊殺聲,緊接著,會場的門外和裡端通出來無數手持利器的彪形大漢,一各個殺氣騰騰,滿面的陰沉,鋒芒直指謝文東。   看到這番情景,在場的老大們臉色都白了,一個個滿臉的驚駭,踉踉蹌蹌地閃到一旁,郭准擺擺手,振聲說道:「各位老大不用害怕,今晚我要留下的只有謝文東,沒有你們的事,你們只管坐在一旁,喝酒看戲就行了」   話是這麼說,可眾老大心都揪成一團,刀槍無眼,一旦動起手來,誰敢保證就肯定傷不道自己?這時候,眾人都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接受猛虎幫的邀請,來蹚這渾水謝文東看都未看那些猛虎幫的幫眾,對郭准含笑說道:「你想殺我?」   「沒錯」郭准這時候也不再掩飾,他獰笑說道:「謝文東,只要你死了,文東會也就完了,人人都說你聰明,我看不過如此,這次竟然只帶了這麼幾個人就敢來我的地頭上,不知道是你太目中無人還是太自信了,不過不要緊,我說了,今天你既然來了,就別想在離開」說完話,他將手一揮,沉聲喝道:「給我殺!凡能殺掉謝文東的,我重賞五百萬」   一句話,直將猛虎幫眾人說的兩眼直冒金光,此時,謝文東身邊只有十幾人,而猛虎幫卻有數百之眾,外面的人員則更多,就算謝文東等人在厲害,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根釘?猛虎幫幫眾在郭准的重賞下,士氣高漲,一步步響謝文東逼去。   謝文東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原地,動也未動,他幽幽說道:「郭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外面可是有警察的!」   郭准先是一愣,接著好像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忍不住仰面大笑,過了好一會,他方喘息著收住笑音,敲敲額頭,問道:「謝文東,你是不是這裡有問題?你以為找來那麼幾個警察就能做你的護身符?實在可笑之極,放心吧,等你死的時候,那些警察會進來幫你收屍的!上!」   正如謝文東所料,那名分局局長在謝文東找過他之後,立刻就給猛虎幫打去電話報了信,猛虎幫早知道謝文東要來參加聚會,已經過了周密的安排,不僅在飯店裡佈置了眾多的伏兵,而且為了保險起見,在飯店外也埋伏了大批幫眾,可以說猛虎幫將能動用的人力都用上了,其目的就是要置謝文東之死地,另外郭准也很奇怪,以目前雙方的關係,謝文東為什麼要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來參加己方的聚會呢?   本來他一直沒想明白,直至謝文東從文東會的分部裡出來,文東會人員開始大批集結,他這時才恍然明白,原來謝文東來參加聚會是為了吸引己方的人力,好讓文東會勢力乘機去經被己方搶佔的場子和地盤。   想明白謝文東的幾乎,郭准暗笑,與謝文東比起來,區區的幾個場子,幾片地盤又算得了什麼呢?只要能殺死謝文東,往大了說,會使整個社團的戰略上全面主動,往小了說,自己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謝文東的感覺沒錯,郭準是典型的外表粗獷,內心精細之人,在猛虎幫內崛起的速度也很快,年紀輕輕,就成為了猛虎幫的絕對核心之一,郭准率眾進攻S市,也沒有讓猛虎幫的高層失望,連連取勝,大敗文東會的勢力。   「殺!」   隨著一聲響亮的吶喊,一名猛虎幫大漢率先下了死手,衝到謝文東近前,將手中片刀掄圓了,斜肩帶臂劈下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謝文東雖然沒和專門受過格鬥方面的訓練,但也是身經百戰的好手,眼看著對方來勢洶洶的一刀,他不慌不忙,向後小退半步,同時身子一側,輕鬆避開鋒芒,沒等對方收刀,他身子向前傾,胳膊肘順勢拐在那大漢的面門上,隨著啪的一聲脆響,那大漢的鼻樑骨被謝文東這一肘擊個粉碎,發出嗷的一聲怪叫,雙手捂面,踉蹌著托了下去.   隨著大漢的動手,徹底拉開猛虎幫眾人圍攻的序幕.   數以百計的幫眾大聲的吼叫著,高舉著片刀,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直向謝文東衝殺過去,五行兄弟以及暗組的人員剛想上前迎敵,謝文東暗皺眉頭,雙臂張開,制止住眾人,接著,疾步向會場的窗戶那邊退去,自己這邊只有十三人,而猛虎幫的幫眾卻不計其數,己方兄弟再能打,想擊敗眼前這許多敵人也不太可能.   會場的窗戶通向飯店的後身,一條不寬的小街道,金眼明白謝文東意思,他是想讓自己眾人跳窗逃跑,等到了窗台近前,金眼扭頭向窗戶下面一瞧,在路邊街燈的照射下,只見不快的街道上聚滿了人,手裡清一色的片刀,寒光閃爍一片,看其衣著,都是猛虎幫的幫眾.   郭淮看透了謝文東計謀,這次,他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致謝文東死地,準備的非常充分,不僅調集過來的人手讀哦,而且將謝文東所有退路都算計到了,並不止數量眾多的人員看守.   "東哥,外面都是猛虎幫的人!"金眼看罷,心頭一驚,對謝文東急聲說道.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舉目前看,湧進會場的猛虎幫人員越來越多,這樣下,恐怕用不了多久,己方這十幾人誰都走不成了,想罷,他毫不猶豫,當機立斷道:"跳出去!""東哥,外面也......""跳"金眼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被謝文東斬釘截鐵地打斷,雖然外面也都是猛虎幫的幫眾,但總比封閉的會場之內要強得多,留在會場裡,只有死路一條,逃到外面,敵人或許更多,但逃脫的希望也會大增.   在謝文東的命令下,金眼等人無奈,紛紛踢開身後的窗戶.   關鍵時刻,木子第一個挺身而出,他一個箭步,竄上窗台,急聲說道:"我先下去!"話音剛落,他人已縱出窗外,兩層樓的高度,即使是對普通人來將都不算什麼,何況是五行,但要明的是守在下面的那些猛虎幫的幫眾.   木子從飯店的二樓跳下來,雙腳剛剛粘地,還沒等他緩過這口氣,周圍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砍過來六,七把片刀,而且皆是奔著他的要害而來,木子想也沒想,出於下意識地反應,身子快速地向地上撲倒,順勢前滾.   卡,卡,卡!三把鋼刀劈在地面的水泥板上,彈起一連竄的火星,多虧木子反應快,及時滾了出去,不然被這幾刀砍在身上,不死也得重傷,見木子竟然神奇的避開了攻擊,猛虎幫的大漢們紛紛怒吼一聲,掄刀又上.   正在這時,只聽撲通,嘩啦啦,猛虎幫的陣營裡突然一陣大亂,原來,繼木子之後,土山也從二樓蹦了下來,不過他身材粗壯,落地的慣性也大,加上猛虎幫人員的注意力都被木子吸引,沒注意到有上又下來一位被落下來的土山砸倒一片/.   "啊!這邊又下來一個!"隨著猛虎幫的人員的驚叫聲,大批的猛虎幫幫眾又想土山那邊湧,論起群戰的本事,土山索然不如格桑那麼勇猛,但在五行裡也算是最強悍的一個,只見他兩隻大拳頭掄開,直將周圍衝殺過來的猛虎幫人員打得哭喊連天,苦不堪言.   被木子和土山這麼一攪和,猛虎幫的陣營顯得有些騷luan,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會內的謝文東,金眼,水鏡,火眼以及七名暗組人員再不耽擱,紛紛順著窗戶跳了下去.   "媽d!"躲在猛虎幫人群裡的郭淮看得清楚,忍不住咒罵了一聲,想不到謝文東等人是雷聲大,雨點小,來時威風八面,可是還沒等真正交上手,人就都跑光了,郭淮氣沖沖地分開激盪眾人,趴在窗台上,向下喝道:"謝文東,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跑了嗎?別做夢了,我可以告訴你,今天你是插翅難飛......"他正叫喊著,金眼一邊護在謝文東的身邊,幫其招架周圍不時砍來的片刀,另只手則電一般地抽出手qiang,幾乎頭都沒抬,甩手就是一qiang.   "彭-----"隨著槍聲,郭淮突然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他伸手一摸,頭頂黏糊糊的,放下手一瞧,掌心裡都是血.   「我的媽呀!」郭准驚叫出生,兩腿發軟,差點直接坐地上,他身子搖晃著連連後退,再不敢把腦袋探出去一下。金眼這瞄也沒瞄完全憑感覺打出的一槍,仍舊是十分精準,雖然沒有傷及到郭准的要害,但子彈確實貼著他的頭皮飛過,在他的頭頂上方劃出一條血槽。   直至退到會場裡端,郭准才算將身形穩住,他驚魂未定地連連摸著腦袋,緩了好一會,他咬牙說道:「殺死謝文東,也要殺死五行,一個都別給我留下!」說著話,他轉頭看看周圍的手下眾人,見他們都在大眼等著小眼地看著自己,郭准氣道:「你們都看我幹什麼?快去給我殺了謝文東啊!」   「啊?啊,是、是!」猛虎幫眾人反應過來,遊戲人向會場外面跑,有些人則直接從窗戶向跳。   郭准掏出手絹,按住腦袋頂的傷口,然後走到一張餐桌旁,拉了把椅子,緩緩坐下,他隨手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接著,他瞧了瞧在座那些目瞪口呆的老大們,嘴角一挑,陰聲說道:「今天,我要將謝文東大卸八塊,誰要是還想著和文東會一夥,那最後只能是落得和謝文東同樣的下場!」   他這番話雖然沒有明確指出是誰,卻聽得在場眾人直流冷汗,面面相覷,誰都沒敢開口說話。   此時,外面的爭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謝文東、五行以及暗組兄弟聚到一起,應付著周圍如同潮水般的猛虎幫人員。對方的幫眾好像多得數不過來,唄砍倒一批,馬上就補充上來一批,永無止境。   爭鬥的時間不長,謝文東等人皆以累得鼻凹鬢角都是汗。眼看著敵人的數量越打越多,包圍圈的厚度越來越深,而已方的兄弟卻不斷的掛綵,就連五行兄弟的身上也被劃開好數條口子,謝文東心急如焚,正在他琢磨著如何能帶領兄弟們衝出重圍的時候,猛虎幫的人群裡突然傳出一聲斷喝,接著,一名魁梧的大漢拎著一把大號的砍刀,直衝到謝文東近前,二話不說,揮刀就是一記橫掃。   對方來勢洶洶,謝文東卻無法躲閃,不是他躲不開,而是他一旦躲開,那麼護在他身邊的金眼可就遭殃了。來不及細想,謝文東雙手持刀,用力招架。   耳輪中只聽卡嚓一聲脆響,那大漢的砍刀重重砍在謝文東的開山刀上。謝文東覺得自己好像被一輛飛馳的火車撞到似的,身子橫著劃了出去,撞在一旁的金眼身上,兩人同時站立不住,雙雙撲到。   那大漢見狀大喜,憨聲憨氣地怪笑道:「謝文東,你的腦袋是我的了!」說著話,他一大跨步,到了謝文東近前,手中的砍刀高高舉起,對準謝文東的脖頸,惡狠狠砍了下去。   嗡!   砍刀在空中畫出一道電光,破風之聲刺耳。   謝文東此時再想躲閃,已然來不及了,而隨他一同到底的金眼更是來不及搶救,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斜刺裡突然衝出一條黑影,擋在謝文東的面前。   喀!   大漢那一刀沒有砍中謝文東,卻重重砍在那黑影身上。由於大漢的力氣太大,砍刀由黑影的肩膀砍入,一直劈進其胸膛,幾乎要將黑影的半個身子削掉。   那麼沉著冷靜的謝文東,這時候也驚的啊的叫了一聲,定睛一看,這黑影不是旁人,正是隨自己一同前來的一名暗組兄弟。   這名暗組漢子雖然當場就已身亡,但屍體卻未倒,雙手死死抓著砍刀的刀身。猛虎幫大漢見自己沒砍中謝文東,只劈死了一名小弟,氣得怪吼一聲,用力拔刀。   正在他抽刀的瞬間,突然,一道金光由屍體的身後乍現,直奔他的喉嚨飛來,那大漢反應也快,身子急忙一閃,將金光避開,同時驚叫道:「什麼鬼東西?」   他的叫聲未落,那原本已經飛過去的金光突然又折了回來,大漢腦後沒長眼睛,做夢也想不到飛過去的東西還能再飛過來,沒等他弄清楚怎麼回事,隨著撲的一聲悶響,折回的金光正刺在他的後脖根上。   「額……」   大漢的身子頓時僵硬住,兩眼瞪得滾圓。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要說話,但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帶著氣泡的血水順著他的嘴角潺潺流淌出來。   撲通!大漢面前的暗組兄弟的屍體倒地,在其後面,露出一張平凡卻充滿暴怒的臉,那雙狹長的雙目因充血而變成紅色,紅色嚇人,紅色像野獸,也像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厲鬼。 第二百八十二章   眼睜睜的看著暗組的兄弟為了救自己竟以身體硬檔了對方一刀,死於非命,謝文東暴怒,用金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取了那名大漢的性命。   仗打到現在,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但猛虎幫人多勢眾,佔有絕對優勢,漸漸的,將謝文東等人逼到了牆根底下,五行和六名暗組兄弟只是在苦苦的支撐著。   正在這時,猛虎幫的包圍圈外面突然閃爍起燈光,緊接著,隨一陣馬達的轟鳴聲,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直衝進猛虎幫的人員中,猛虎幫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面的謝文東等人身上,哪裡會想到後身會衝進來一輛汽車,許多猛虎幫幫眾閃躲不及,被奔馳中的汽車撞了個正著,慘叫著倒在汽車的輪胎下,一時間,猛虎幫陣營被這一輛突如其來的汽車攪的一陣大亂,叫喊聲,嘶吼聲以及哀號聲連成一片。   麵包車橫衝直撞,在猛虎幫的包圍圈裡硬是衝出一條通道,然後又直向牆根處的謝文東等人衝去,周圍都是猛虎幫的人,眼看著麵包車向己方撞來,謝文東等人根本無法閃躲,出人意料的是,當汽車馬上要撞到謝文東等人的身上時,隨著咯吱一聲刺耳的尖叫,麵包車猛然間來個急轉外,以車身對上謝文東等人,急速的停了下來,接著車門被拉開,一名青年探出腦袋,衝著謝文東等人急聲叫道:「東哥,快上車!」   「啊!東哥,是我們自己兄弟!」謝文東身邊的暗組人員看到車內的青年,無不喜出望外,衝著謝文東興奮的驚叫道:「謝文東聞言,片刻都未耽擱,身子一躬,然後一個箭步,直接竄上了汽車,五行和暗組人員緊隨其後,也紛紛跳進車內。   這時候,猛虎幫眾人都反應過來,知道來的這輛汽車是對方的,一擁而上,只是頃刻間,麵包車的車窗被周圍的猛虎幫大漢們以片刀砸了細碎。厘米愛你開車的司機驚出一身冷汗,腳下用力一踩油門,加足馬力的麵包車又像離弦之箭似的直射出去。   汽車重新啟動,兩旁的猛虎幫人員未受到影響,但卻苦了擋在正前方的人,兩名猛虎幫的漢子準備不足,被麵包車的車頭撞個正著,痛叫著摔倒在地,沒等他們爬起身,麵包車已從他倆人的身上硬生生的壓了過去,可憐兩名大漢,當場就被壓的變了形,肚破腸流,慘不忍睹。   汽車裡的人,確實暗組的人員,謝文東只帶五行兄弟和幾名暗組人員去參加猛虎幫的聚會,那無疑是闖進龍潭虎穴,劉波哪裡放心的下,他在飯店周圍秘密安排了數波暗組人員,其目的就是為應對不時之需,現在謝文東等人被困在飯店的後身,劉波事先做的安排還真派上了用場。   見他們想要坐車逃走,猛虎幫的人哪肯放他們離開,麵包車周圍的大漢們蜂擁而上,有些人抓著車窗框,整個身子都掛著車身上,有些身子靈活的則竄到其策劃的棚頂。   車內的謝文東等人並沒有閒著,對這扒車窗想鑽進來的猛虎幫人員又砍又刺,這個危機時刻,眾人都下了死手,幾乎刀刀見血,鮮血噴的車內,車外到處都是,在一陣人仰馬翻中,麵包車總算是從猛虎幫的人群中又硬衝出來,不過車身上卻掛滿了猛虎幫人員。   開車的司機暗鬆口氣,回頭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他話還沒說玩,謝文東急聲叫道:「小心!」   可是他的提醒還是慢了一步,只見一把片刀由汽車的棚頂,順著破碎的車窗刺了進來,開車的司機根本看都沒看到,未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脖子便被刺進來的片刀捅了個正著。   撲!隨著一聲悶響,那司機的眼睛夢的張圓,接著,雙目中的光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灰色,猩紅的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淌出來。司機的屍體倒向一旁,連帶著,方向盤被他改變了方向,直向街旁的牆壁撞去。   謝文東等人看得清楚,心中又痛又急,可這時候再想改變方向,已然來不及了。   轟隆!奔馳的麵包車正撣在跑邊的水泥牆上,承受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彷彿整個大地都為之一震,由於慣性太大,麵包車的後車□轆離地,整個車身都快貼著牆壁立起來,接著,又重重地摔落在地。再看麵包車,汽車的前臉完全凹陷,車身扭曲,已變形得不成樣子。   裡面的人本就已被撞得七昏八暈,而掛在車身外的猛虎幫人員更慘,被受力急停的麵包車甩了出去,重重撞在牆上,有些當場就撞得頭破血流,腦漿噴射。   事先已有準備,車內謝文東等人所受傷害並不大,眼看著汽車已經報廢,不能再用,眾人搖晃著順著車窗從車裡蹦出來。到了外面,只見地上裡倒外斜地躺了十多名猛虎幫漢子,有的身在血泊中一動不動,有的還在地上蠕動、抽搐著……   金眼此時腦袋嗡嗡直響,看什麼都是天旋地轉的,他靠著車身,緩了好一會才逐漸清醒過來,舉目查看謝文東等人,都跟他此時的情況差不多,他正想詢問眾人有沒有受傷?這時,耳輪中響起陣陣的喊殺聲。   他轉頭一瞧,暗叫一聲苦也!原來,大批的猛虎幫人員順著街道追殺上來,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人群頭頂上方的片刀閃爍而出的寒光逼人眼目,他急喘了兩口粗氣,咽口吐沫,對謝文東急道:「東哥,猛虎幫的人又上來了,我們得趕快跑!」   原本躬著身子,低著頭的謝文東聽聞這話,順著金眼的視線望去,看到人山人海的猛虎幫人員,他苦然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深吸口氣,對周圍的兄弟說道:「敵人的數量太多了,我們必須得分頭跑,不然的話,誰都走不了!」   「東哥,我跟你走!」五行和暗組人員異口同聲的說道。   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金眼沉聲說道:「我跟東哥走,你們也都分散開跑。」   聽金眼這麼說,眾人不多言,紛紛看向謝文東,後者點點頭,環視眾人,正色說道:「各位兄弟,我們在分部見,希望到時一個都不少!走!」說完話,謝文東重重點下頭,率先跑了出去,金眼急忙追上。   他們分散逃跑,對猛虎幫確實起到了一定迷惑的作用,但是猛虎幫依仗人多,也不怕謝文東他們這招,其人員分成數組,兜著謝文東等人屁股追了上來。   且謝文東和金眼在小島上跑出不長時間,看到路邊有條胡同,二人想也沒想,不約而同的向胡同裡鑽去,飯店後身的接到雖然閉塞,但還有路燈,小胡同裡卻是燈光皆無,黑漆漆一片。   謝文東和金眼二人高一腳低一腳在胡同裡穿梭,跑過四五個岔道之後,到了胡同盡頭,出來一瞧,前面又是一條不寬的小街道,街道一面是民房,另一面則是接近兩米高的鐵柵欄,裡面黑漆漆的都是樹木見狀謝文東和金眼心裡都是一喜,兩人放緩腳步,相互看了一眼,不用說話都明白了對方的意圖,謝文東深吸口氣,幾個箭步竄到鐵柵欄近前,身子猛地一竄,雙手抓住柵欄的欄杆,身子順勢一翻,直接躍進院內。   或許危機時刻真能讓人體內的能量爆發,此時的謝文東身法顯得異常靈活,一連串的動作瀟灑飄逸,絲毫不顯勉強,金眼也不分先後的翻進鐵柵欄,跳進院內。   兩人剛剛進來,就聽到後面隱約的沉重腳步聲,知道是猛虎幫的追兵來了。兩人貓著腰向森林深處跑去。   由於從未來過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謝文東和金眼進入樹林後東一頭,西一頭的亂闖,可走了好一會也沒走出去,金眼邊喘息著邊擦著額頭的汗水,嘟囔道:「東哥,這...這樹林怎麼這麼大!」   謝文東苦笑,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前方有人說話的生硬,但距離較遠,聽不太真切,他二人精神同是一振,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齊齊走了過去。   時間不長,樹林越來越稀,又過了一會,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大塊平地,中間還有一條精緻的小路,這條小路是用鵝卵石石子鋪成,看起來破有一種鄉間小路的感覺,在小路的不遠處還有一座小涼亭,涼亭裡坐有兩位年紀不大,未過二十的小姑娘,正在那裡說說笑笑。   謝文東和金眼頗感茫然,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二人慢慢從樹林裡走出來,直向涼亭走去,那兩名女生聊的開心,不時的發出咯咯的笑聲,絲毫沒注意到謝文東和金眼的接近。   等快到近前時,謝文東皺著眉頭,壓低聲音,清了清嗓子。   聽到聲音,兩名女生急忙轉頭查看,等她倆看清楚謝文東和金眼二人的模樣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停頓了那麼幾秒鐘,二女同時尖叫一身,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大叫道:「鬼!有鬼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   看著兩個落荒而逃的女生,謝文東愣了片刻,轉頭看向金眼,皺著眉頭問道:「我們看起來像鬼嗎?」謝文東和金眼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加上樹林裡幽靜黑暗,冷然出現,的確挺嚇人的。   金眼苦笑,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們也趕快走吧,猛虎幫的人可能很快就追上來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魚金眼二人順著那兩名女生逃跑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很快,兩人走出樹林,眼前豁然開朗,面前是一坐大型的操場,只是現在時間已晚,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在操場的四周,樓房環繞,樓體雖然算不上豪華,但卻十分莊重。   「這是什麼地方?」謝文東與金眼正舉目環視的時候,突然聽到側面的岔道上有人驚叫道:「是他倆,就是他倆!」   聞言,謝文東和金眼齊齊轉頭看去,只見剛才在樹林裡聊天的兩名女生又折了回來,而且還帶過來一群人,十多號左右的樣子,有男有女,看年歲也都不大,年紀最長的恐怕也未超過二十五、六。很快,這群人道了謝文東和金眼近前,數道驚異的目光在他倆身上轉來轉去。看清楚他二人的模樣,眾人也都嚇了一跳,此時夜深人靜,謝文東和金眼的模樣確實恨嚇人,臉上、衣服的血跡斑斑,尤其是金眼,鮮血順著他的衣角直向下流淌,兩人手中的開山刀也都沾滿血跡,活像兩隻厲鬼現身顯形似的。   眾人中,一名男青年壯著膽子,顫聲問道:「你……你倆是人還是鬼?」   謝文東撲哧一聲笑了。這麼無聊的問題他不想回答,他反問道:「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聽聞話音,那群人同是一愣,剛才問話的那青年小心翼翼底問道:「你倆……不是鬼?」   「廢話!」謝文東皺著眉頭,跨前一步。隨著他的邁步,那群人嘩啦一聲,連連後退。謝文東無奈底搖搖頭,停止近身,再次問道:「回答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女青年,二十五、六的樣子,眾人中也屬她年歲最長。她目光充滿警惕的看著謝文東,說道:「這裡是東北大學,你倆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來這裡嚇唬我的學生?」   東北大學?!謝文東暗暗苦笑,自己竟然跑到這裡來了,難怪眼前這些青年如此年輕,原來是學校裡的學生。想著,他大量問話的那名女青年,聽口氣,她應該是這幫學生的老師,不過看年歲卻恨年輕,想來應該是留校任教的老師。他嵬嵬一笑,說道:「我們僅僅是鹿過這裡而已,並不是存心嚇唬你的學生,請不要見怪!」說著話,他向身邊的金眼一甩頭,作勢要走。   現在,學生們都已能判定謝文東二人肯定不是鬼了,不過看他倆渾身的血跡,加上手中持刀,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學生們膽子大了許多,其中一名男生上前兩步,冷笑道:「我看你倆也不是啥好人,跑到我們學校裡,是想搶Jie的吧?我看應該把你倆送到派出所去!」   「對、對、對!」聽他這麼一說,其他學生也紛紛跟著附和。   若是平時,謝文東還有心情和他們解釋,但是現在他和金眼的處境十分危險,正被猛虎幫追殺,哪有時間和他們多廢話。謝文東無奈而笑,什麼話都沒說,大致判斷一下方位,然後直向己方分部所在地的方向走去。   他倆想走,可學生們卻是不依不饒,一擁而上,將謝文東和金眼團團圍住。學生們血氣方剛,天不怕、地不怕,現在他們又人多勢眾,根本不把謝文東和金眼二人放在眼裡,只想在女生和老師面前好好顯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漢氣概。   見學生們將自己圍住,謝文東挑起眉毛,說道:「各位同學,我希望你們別找麻煩!"說著,他對周圍的眾人視而不見,依然向外走去,當他走到一名學生近前時,站定,說道:"讓開!"那名男學生倒是蠻橫,非但未讓路,反而掄起拳頭,對準謝文東面頰就是一擊老拳,謝文東表情毫無表化,只是在心裡暗歎一聲麻煩,身子微微一閃,輕鬆將那名男生的拳頭避讓開,而一邊的金眼沒有謝文東那樣的好脾氣,見對方動了手,他低喝一聲:"找死!"說著他箭步上前,身形如電,瞬間到了男生的近前,同時下面一腳,正踢在那人小腹上.   學生畢竟是學生,哪能和身經百戰的金眼相提並論,只是一腳,那名男學生怪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隨著啪的一聲悶響,重重摔在地上.臉色漲紅,躺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哎呀!你還敢動手打人?!"眾學生們義憤填膺,一齊向金眼撲去,金眼持刀的手沒有動,只用另只手,掄圓手掌,對著衝到近前的學生就是一頓巴掌.   隨著啪啪的脆響聲,有三,四名學生著了他的道.面頰被打得又紅又腫,臉都變形了,這還是金眼特別手下留情,沒有使盡全力,不然的話,眾學生可能沒有幾個還能站著的了,即便如此,謝文東仍覺得金眼下手太重了,他輕聲喚道:"金眼,別打了!"說著,他又對那名年輕女教師說道:"這是一場誤會,我和我的朋友確實沒有惡意......""沒有惡意?"沒等謝文東還話說完,那名女教師怒聲打斷道:"你的朋友都已經打傷了我的學生,還說沒有惡意?"說著話,她將手機拿了出來,要打電話報警.   謝文東箭步上前,一把將女教師拿電,hua的手抓住,微微搖頭,正色道:"打電hua報警沒有用!"正在女教師又驚又駭,急於掙脫謝文東手掌時,後者先將手送開,快速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塞進她的手裡,說道:"明天,你打上面的電hua找我,你學生的醫療費用,我會賠償,不過現在,我們真得走了!"說著,他向金眼一甩頭,越過女教師,快步而去.   女教師還想阻攔,可是謝文東和金眼的速度太快,時間不長,就消失在夜幕之中,看著他倆消失的方向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先是查看一番被打那些寫生們的情況,好在都是輕傷,沒有大礙,她暗暗送口氣,這才倒出時間,仔細查看謝文東給他的名片.   名片似金屬又似塑料,有彈性但又沉甸甸的,通體金黃色,在上面有三個燙金大字"謝文東"將名片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女教師長噓口氣,揣進口袋裡,然後帶著學生們去附近的醫院做檢查.   謝文東和金眼出了東北大學,到了外面,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回文東會在s市的分部.   他們這邊異常凶險的逃出虎口,而另一邊田啟,馬力,伍曉波三波進攻猛虎幫在東陵勢力的行動確異常順利,由於猛虎幫的中眾都被郭淮調派到迎賓飯店一到,導致其東陵三處據點的人力空虛,受到文東會的突然襲擊,留守的人員準備不足,倉促迎戰,其結果可想而知.   三處據點,田啟去打的那處是猛虎幫勢力最強的,但田啟那邊的仗打得最為輕鬆,雙方剛剛交zhan時,猛虎幫的抵抗非常強硬,田啟見對方縮在據點裡死守,對己方不利,於是下令,讓全體人員撤退,主動向對方勢弱.   據點裡的頭目見文東會這邊的戰鬥力不強,隨即起了輕敵之一儀,見他們要撤,馬上帶人從據點裡反殺出來,準備來個棒打落水狗,哪知田啟一眾只是假敗,將猛虎幫人員引出來之後,突然殺個回馬槍.   猛虎幫沒有地利的優勢,敗績頓現,這一仗,直將猛虎幫人員打得大敗,對方是敗了,可田啟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令手下兄弟全力去追,凡是抓到猛虎幫的人就往死裡打,這時,田啟陰冷殘暴的本性已漸漸顯露出來.   馬力那波雖然沒有使用計謀,但也是順順利利將猛虎幫的據點拿了下來,只不過受傷的兄弟較多一些,三波人員最不順利的就屬伍曉波這一隊,最後還是劉波調集暗組兄弟過來幫忙,才算將據點打下來.   搶下猛虎幫的三處據點,等於將猛虎幫在東陵的三顆最鋒利的牙齒拔掉,緊接著,文東會人員開始以三處據點為中心,掃蕩周邊的場子,徹底清理猛虎幫的勢力.   文東會的這次反撲,速度快,進攻猛,打得順風順水,只一晚的時間,基本奪回了東陵地方的大部分地盤.   猛虎幫本打算調動人力,致謝文東於死地,可哪成想,沒有殺掉謝文東不說,最後還把東陵一區基本丟了,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百八十四章   當謝文東和金眼有驚無險地逃回到文東會分部時,東陵那邊的爭鬥已基本打完,另外,木子和水鏡已經先一步回來了,至於火焰、土山以及餘下的幾名暗組兄弟也都在返回分部的路上。   迎賓路飯店一戰,雖然只有一名兄弟不幸戰死,但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就連五行兄弟也都挨了數刀,雖算不上嚴重,但卻很麻煩,一段時間內不可在與人交手。   謝文東這一部險招,可算是大獲成功,以極小的代價,換回最大的回報。   文東會擊垮猛虎幫在東陵的勢力,不僅除掉了一個威脅文東會分部的眼中釘,肉中刺,更使得雙方在士氣上來個徹底的逆轉。現在,猛虎幫幫眾開始有些信心不足,反觀文東會這邊,上下的心都高漲起來,對陣猛虎幫的信心也倍增。   等到凌晨三點多的時候,馬力、田啟以及伍曉波等文東會的幹部紛紛返回分部,由於仗打得順利,眾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眾人中只有劉波笑不出來。   見他一副皺著眉頭的樣子,謝文東頗感奇怪,疑聲問道:「老劉,你怎麼了?」   劉波歎口氣,幽幽說道:「東哥,這次我們事險勝,勝在運氣好,沒什麼好值得高興的。」   聞言,眾人同時一愣,不明白劉波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次取勝,明明是計謀運用高明。得當,在大家的興頭上,幹嘛潑冷水?!   劉波環視眾人,最好,目光有落在謝文東身上,他說道:「東哥冒險參加猛虎幫的聚會,身陷重圍,能平安無事的逃脫出來,只是運氣好罷了,如果當時在亂戰中東哥有個三長兩短,東陵地區又算的了什麼?這個損失又怎能事一兩處地盤彌補得了的?」   聽了這話,眾人的心同是一動,細細品味劉波的話,事實上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沒等旁人說話,謝文東乾笑一聲,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得說道:「老劉說得沒錯,這次確實是我太冒失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輕易去涉險了!」   劉波報以苦笑,他對謝文東的性格太瞭解了,被看他現在說得好聽,不過以後會不會這麼去做可就不一定了。人的運氣不會一直好下去,他擔心謝文東早晚有一天會吃大虧。   不管怎麼說,文東會安定了東陵地區是一件好事,也算是去掉一塊心頭大患,接下來,以謝文東為首的幹部們將目光集中在了大東區。大東區距離文東會的分部更近,不過猛虎幫並未完全霸佔該區,只是佔了一部分,直到現在,雙方在大東地區的戰事應處於膠著狀態。   休息了一上午,謝文東養足精神,下午,他召集眾人商議如何對付大東地區的猛虎幫勢力。馬力首先開口說道:「東哥,我們現在的劣勢在於人力不足,與猛虎幫正面衝突,比較吃虧,我看當務之急應抽調更多的兄弟過來,這樣,我們就有把握能一舉殲滅猛虎幫在S市的勢力了!」   謝文東想了想,搖頭表示不妥,說道:「各地的情況都很吃緊,形勢也不穩定,人力本就不夠用,我們抽調過來,其他地方怎麼辦?咱們不能拆了東牆補西牆,恰恰相反,要盡可能多的為其他地區的兄弟著想!」   馬力若有所思的重重點點頭。他以前和謝文東基本沒接觸過,更談不上熟悉和感情,所以陳百成發動叛亂時他馬力就投靠了過去,現在,通過連日裡與謝文東的接觸,覺得謝文東真的是個很了不起的老大,他考慮事情,首先想到的是社團和兄弟,而不是他自己。   謝文東抬頭看著眾人,說道:「我們的人力只有這麼多,不可能再從外地抽調,我們只能用這些兄弟去與猛虎幫周旋,而且不僅得打敗對方,還得拖住猛虎幫,逼迫他們增調人手過來,這樣,我們其他地區兄弟的壓力就會減輕許多。」   「明白了東哥!」眾人齊齊點頭應是。田啟眼珠轉了轉,微微一笑,振聲說道:「我們雖然人少,對方人多,但打起來,我們不一定會輸。」說著他敲敲自己的額頭,正色說道「打仗靠的是腦子,不是人多就行,只要我們計謀運用的好,那麼象東陵這樣的大勝,我們以後還會經歷很多!」   田啟頭腦機敏靈活,善於察言觀色,他的話雖然沒有半點誇讚謝文東的意思,但卻是謝文東最願意聽到的,果然,謝文東讚賞地點點頭,表示田啟話說的沒錯,其他眾人也被田啟說的信心大增,一個個臉上皆露出笑容。   眾人商討關於大東區的戰術,你一言,我一語,倒也提出不少好的建議。等到傍晚時,眾人的肚子也都餓了,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聽說可以去吃飯了,眾人都長噓口氣,開了一上午的會,眾人都顯得十分疲憊,感覺跟打一場惡戰差不多。伍曉波對分部一帶的地形很熟,他笑容滿面地說道:「東哥,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飯店,我們去那邊吃吧!」   謝文東點頭說道:「好!老伍,你找地方!」   眾人說說笑笑,出了會場。五行兄弟由於身上有傷,雖然已經經過處理,但行動仍有些不便,被謝文東留在分部內。到了外面,伍曉波沒帶手下兄弟,倒是劉波找來一大群暗組人員。謝文東看罷,對劉劉波低聲說道:「老劉,吃個飯,不用帶這麼多兄弟吧!」   劉波正色說道:「難道東哥忘了浩然是怎麼受傷的?」   經劉波這麼一提醒,眾人暗暗吸了口氣,暗讚劉波心思周密,設想的周到,紛紛對謝文東說道:「東哥,猛虎幫不比尋常幫派,裡面聚焦的殺手也很厲害,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好。」   謝文東笑了笑,不再多言,點頭默許了。   伍曉波所說的飯店距離謝文東分部不遠,一家算不上高檔卻十分清潔的飯店。眾人到了飯店之後,訂下一個大包間,承受後點了酒菜,歡暢吃喝起來。這次的大勝,讓眾人一掃來日來的陰hui,不知不覺中,酒都沒少喝。   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時,謝文東的電話突然響起。包房內的聲音太嘈雜,謝文東向眾人示意一下,然後拿著手機,走出包房到了外面,他方把電話接通,問道:「喂?什麼事?」   「請問,你是叫謝文東嗎?」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謝文東一愣,對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疑問道:「沒錯,我是謝文東!請問,你是……」   得到謝文東的確認,打來電話的女人明顯鬆了口氣,聲音也沉了下來,她說道:「昨天你和你的朋友路過我們學校,打傷了我的學生,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聽她這麼一說,謝文東恍然想起這個女人是誰了。昨天自己和金眼為躲避猛虎幫的追殺,慌不擇路得闖進東北大學,金眼打傷了幾名學生,自己當時為了脫身,給了他們老師一張名片,想來這個女人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年輕的女教師。   他啊一聲,含笑說道:「我當然記得!你的學生們現在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有一名學生已經住院觀察了!」電話那邊的聲音冰冷,流露出怒氣,說道:「不管你是誰,又是出於什麼原因,人畢竟是被你打傷的,我希望你能到醫院來一趟!」   哎!謝文東歎口氣。暗道一聲麻煩。如果他這時把電話掛斷那也沒什麼。對方肯定找不到他,可那樣做的話就不是謝文東了。他頓了片刻,問道:「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想不到他會回答的如此乾脆,對方楞了一下,然後語氣平和了許多說道:「在市第三醫院。」   「好的,我馬上就去!」   收起手機,謝文東回到包房內,這時候眾人已經停止說笑,其耍帥地看著他,以為又出了什麼大事,謝文東衝著眾人一笑,說道:「各位不用擔心,沒什麼事!」說著,他看向伍小波問到:「老伍,知道第三醫院在哪麼?」   伍小波怔怔地點下頭,然後疑問道:「怎麼了東哥?」   謝文東隨即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大致講述了一遍。   啊!原來是因為這個!眾人聽完,表情都輕鬆下來,伍小波撓著腦袋,笑了,說道:「這是小事情,東哥,我派個兄弟過去看看就行了!」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此時錯在我身上,我去一趟是理所當然的,老伍你給我帶路!」   伍小波想也沒想。道:「沒問題!」   謝文東環視眾人,說道:「對了大家誰身上有現金?」   既然去醫院,肯定免不了賠償人家的醫藥費,雖然還不咋地多少錢,但估計也不會太少,謝文東身上的信用卡使不少,但現金沒有多少。   "......"聽了他的問話,眾人皆感無語,大家相互看了看,田啟快速的站起身形,在口袋裡摸了半天,掏出一沓鈔票,向謝文東面前一遞,說道:「東哥,我這有兩千!」 第二百八十五章   見狀,馬力也從口袋裡掏出幾百塊錢,眾人各掏腰包,也差不多走出五千多塊的樣子,謝文東將錢交給伍曉波,然後聳肩說道:「我現在先去趟醫院,很快就回來!」   劉波不放心謝文東只帶伍曉波一人前往,起身說道:「東哥,我跟你一起去吧!」其他眾人也紛紛起身,要一同前往。謝文東樂了,搖頭說道:「我這是去給人家賠禮道歉,又不是去打zhang,帶那麼多人幹什麼?!老劉和老伍跟我去就行了,大家留下來繼續吃飯!」說完話,他轉身走出包房。   市第三醫院距離文東會的分部並不遠,坐車不到二十分鐘。   謝文東、劉波、伍曉波三人剛到醫院門口,就看到一名身穿白衣、長髮飄飄的女郎在東張西望。昨天晚上,謝文東見過那名女教師,只是天色太暗,加上事出緊急,謝文東也沒有仔細打量,此時看到這名女郎,謝文東覺得身材有些相似,讓司機減速,觀望了一會,謝文東感覺這名女郎應該就是昨天晚上自己遇到的那個女教師,隨即讓司機在女郎身邊將車停下,然後,他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那女郎一愣,充滿疑惑地看著謝文東,同樣的,謝文東也在打量著她。這位女郎雖然算不上十分漂亮,但也是相貌秀麗,端莊大方,尤其是配上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優雅文靜,清純得如同出水芙蓉。謝文東深吸口氣,含笑問道:「請問小姐是東北大學的老師嗎?」   女郎臉上露出驚色,她點點頭,茫然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並不認識你啊!」   謝文東咧嘴笑了,說道:「我就是昨天晚上打傷你學生的那個人!」   「啊?」女郎驚訝地瞪大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看著謝文東半響會不過神來。昨天晚上,謝文東沒看清楚她,而她也同樣沒有看清楚謝文東。那時的謝文東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惡戰,臉上、身上都是血和汗水,衣服佈滿刀口子,其模樣看起來即嚇人又狼狽。而現在他的衣服已煥然一新,臉上的污垢也早已洗掉,加上身上的殺氣消失,簡直如同換個人似的。女郎仔細打量他,謝文東雖然不是英俊帥氣的男人,可也絕不討人厭,清清秀秀的五官,有些消瘦的身材,臉上似有似無的微笑,給人一種平凡又親切仿如鄰家大男孩的感覺。女郎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平易近人笑容可掬的青年會是昨天晚上自己遇到的那個充滿血腥的口部男人。   見她看著自己久久無語,謝文東忍不住清了清喉嚨。女郎聞聲猛然回過神來,急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尷尬,過了片刻,她心情恢復平靜,隨即抬頭等著謝文東,問道:「你真是昨天晚上那個人?」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錯不了,有假包換!」   確認了謝文東的身份,女郎對他的印象又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冷哼一聲,不滿地說道:「你笑什麼?以為打傷幾名學生是件很光榮的事?」   謝文東臉上的微笑立刻變成了苦笑,看著眼前如同小刺蝟的女郎,他輕輕點下頭,正色說道:「昨天晚上確實是我的錯,所以我今天才趕過來,向你賠禮道歉。」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的學生現在正躺在醫院的病房裡!」說著話,女郎氣呼呼地白了謝文東一眼,隨後又探著腦袋向車內看了看,疑問道:「車裡的人是昨天晚上和你一起的嗎?」   「不是!」謝文東說道:「他有傷在身,所以不能來。」   「哼!」女郎不在多言,大步向醫院內走去。   受傷的學生是被金眼重踢的那個,雖然是踢在肚子上,但金眼當時出手的力氣太大,平常人根本受不了,那名學生的肚皮到現在還有一塊拳頭大的淤青,此時正躺在醫院裡打點滴。謝文東並沒有進入病房,只是在外面隔著窗戶看了半響,然後問道:「他沒事吧?」   女郎沒好氣的說道:「醫生說要留院觀察三天,你說有沒有事?」   被踢了一腳,對謝文東這些在刀刃上摸爬滾打的黑道中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對年J尚輕又沒有經過專門訓練過的普通學生來說確實算是一件大事。他理解的點點頭,轉過身,衝著身邊的伍曉波使個眼色。   後者會意,立刻將剛湊集的那五千多Y現金拿了出來,遞到女郎近前,盛氣凌人的說道:「哎?給你錢,這些錢算是我們包賠給你學生的損失,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以後也別再找麻煩,不然的話……」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已皺起眉來,重重的咳了一聲。伍曉波這麼說哪像是賠禮道歉的,更像是來叫囂的。謝文東的觀念和一般黑道任務不同,他主張對黑道之外的人低調,對黑道之內的人高調,也就是說不要依zhang己方的黑道身份去欺負普通人,而對黑道內的敵對勢力則要下死手,絕不姑息,以樹立己方的威信和威懾力,也只有這樣,社團才能長久地生存和運作下去,不然的話,社團只會成為黑道中的暴發戶,長久不了。   伍曉波看出謝文東的不滿,馬上閉上嘴巴,將裝在紙兜裡的錢向女郎手中一塞,然後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縮著頭退回到謝文東的身後。   女郎看著手重沉甸甸的紙袋,冷著臉問謝文東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謝文東說道:「我打傷了人,陪些醫療費是理所應當的嘛!」   話是這麼說,可是伍曉波剛才的話卻令女郎難以接受,她本想把錢推回去,可是又覺得太便宜了他們,正在她琢磨著該如何給謝文東等人難看的時候,走廊前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伍曉波下意識地扭頭一瞧,只見三名身穿制服的J察走了過來。   只略微愣了一下,隨後伍曉波馬上反映過來,衝著女郎怒聲喝罵道:「媽的,你他媽的找J察?」   女郎並不否認,毫不客氣地說道:「難道打了人不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嗎?」   伍曉波被女郎一句話頂得語塞,他臉色漲紅,惱羞成怒,幾個大步串到女郎近前,揚起巴掌就要打。這時,那三名J察齊喝道:「住手,你要幹什麼?」說著話,三人快步跑上前來,一把將伍曉波的手臂抓住。   別說謝文東在場,就算是平時,伍曉波也不把這些普通的小J察放在眼裡,見他們抓這自己不放,怒火立刻轉移到J察身上,他猛的一甩胳膊,將J察的手震開,接著下面掄腳就是一腳,同時喝罵道:「滾NMD!」   J察想不到伍曉波還敢動手打自己,準備不足,被伍曉波踢了個正著,那J察怪叫一聲,登登登連退數步,在兩名同伴的攙扶下才算將身型穩住,他臉色異常難看,憋了半晌,猛的怒吼一聲,回手就去拔Q。   伍曉波還想再衝上前去,謝文東先一步將他拉住,暗暗搖頭,這兄弟哪都不錯,就是性格暴躁,太易激動,他越過伍曉波,走到J察近前,此時那名J察已經將手Q抽了出來,指著謝文東的腦袋,尖叫道:「不許動!」   謝文東笑了,手腕一陡,將頂在自己的額前的Q口打開,接著柔聲說道:「剛才實在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太失禮了!」   J察這時候已經氣急,哪肯聽他的,繼續尖聲叫道:「我叫你不許動!」說著,又將Q口指向謝文東的腦袋。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凝固,兩隻狹長的雙畝猛的射出2道駭人的精光,人的眼睛當然不會放光,但謝文東的眼神卻真的如同光芒一般,被他直視,會讓人從內心深處升起絲絲的寒意,那名J察心頭一驚,雖然身披J皮,平日裡也橫行霸道慣了,可仍不敢對視謝文東的眼睛,下意識的垂下頭,躲避他的目光。   見狀,謝文東的表情又恢復成常態,眼中的精光漸漸消失,他伸出雙指,慢慢推開Q口,說道:「有話說話,有事說事,你的Q,最好還是收起來!」   那名J察咽口吐沫,眼神慌亂的打量著謝文東2眼,緩緩將Q放了下去,不過並沒有收起,他凝聲問道:「你們就是昨天晚上在東北大學打人的歹徒?」   沒等謝文東開口,一旁的女郎已搶先急聲說道:「J察同志。就是他們!」   謝文東轉回頭看眼女郎,微微一笑,然後對J察點點頭,斯條慢理的說道:「是的!不過我剛才已經向這位老師做了道歉!」   「光道歉有什麼用?」那J察沉聲說道:「你們得跟我去趟pai出所!」   謝文東看看手錶,搖頭說道:「對不起,我現在沒有那個時間。」   J察吸氣,歪著腦袋看著謝文東,怒道:「我現在不是在邀請你,而是你必須得跟我走一趟,你聽明白了嗎?」   謝文東笑了笑,上前近身,J察吃了一次虧,這回可J覺得多,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充滿戒心的瞪著謝文東,凝聲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想和你私聊幾句!」謝文東說著話,拍拍J察的肩膀,隨後向走廊裡端走去! 第二百八十六章   警察以為謝文東的:"進一步說話"是要給自己好處,眼珠轉了轉,賊笑著跟了過去.   走出一段距離,謝文東站定,轉回身,對警察笑呵呵地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那警察愣了一下,然後皺起眉頭,滿面狐疑的看著他,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謝文東伸手入懷,將隨身攜帶的zzb政見掏了出來,向警察面前一遞,同時說道:"我叫謝文東,這是我的證件!"謝文東?警察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頓了片刻,身子猛的一震,不自覺地張大嘴巴,身為警察,對於謝文東這個名字當然不會陌生,何況,謝文東來到s市的消息早已鬧得滿城風雨了,他哪會不知道?那警察愣了好一會,艱難地咽口吐沫,顫巍巍地接過謝文東遞來的證件,打開一看,確實寫有"謝文東"三個字,他急忙將證件合上,必恭必敬地還給謝文東,沒笑硬擠笑,說道:"哎呀,原來是謝先生,剛才......實在是多有得罪!"謝文東將證件揣回口袋裡,笑呵呵地說道:"這次的事,我想就這麼算了吧!該賠償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少給,沒問題吧?""沒問題,沒問題,謝先生怎麼說就怎麼最!"警察在知道謝文東身份之後,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點頭哈腰的滿面媚笑,謝文東是文東會的老大,而文東會又的東北第一大社團,他一個普通的小警員哪裡敢得罪,如果惹上謝文東,可能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謝文東沒有再說什麼,微微一笑,又拍了拍肩膀,隨後慢悠悠走了回來.   "沒事了,沒事了,這是一場誤會!"那名警察收起槍,對著兩名同伴連連揮手,示意二人趕快走.   女郎在旁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著茫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警察還對謝文東橫眉冷目,甚至動刀動槍,怎麼一轉眼功夫,就對謝文東這麼客氣,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   見三名警察邊相互低聲交談著邊快步向外走,女郎急了,追上前去,急問道:"警察同志......"沒等她開口說話,那名警察忙轉回頭,面帶苦澀地低聲說道:"這位小姐,實在不好意思,這事我們管不了,另外,我也勸你一句,不要惹麻煩,更不要招惹他們......"話到一半,他欲言又止,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急匆匆地走了,看著警察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女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在她愣愣發呆的時候,謝文東走到她身邊淡然說道:"這事就到這裡,如果我剛才給你的那些錢不夠用,再打電話向我要,告辭了,!"說完話,他向劉波和伍曉波甩下頭,作勢要走.   女郎急行幾步,伸開雙臂,將他們攔住,她直視謝文東,疑問道:"你剛才和竟擦黑說什麼了?你到底是誰?警察為什麼會怕你?"她連珠炮似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謝文東撓撓頭髮,笑道:"警察會怕我?開什麼玩笑.""不要當我是傻子,我看得出來!"女郎明媚著雙眼閃爍著火光,氣呼呼地大聲說道.   謝文東被她逗樂了,聳聳肩,什麼都沒說,身形一晃,繞過女郎,繼續向前走去,,女郎不肯罷休,又繞到謝文東前面,態度強硬地說道:"不把話說清楚,不能走!"見狀,伍曉波挑起眉毛,冷聲說道:"小姐,你不要太過分了!"女郎聞言更氣,怒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媽的……」見伍曉波又要出言不遜,謝文東擺擺手,對女郎心平氣和的說道:「有些事情,你還是越少知道的越好!我這絕對沒有恐嚇的意思,還望你能夠理解。」   女郎看著謝文東,突然有種異常的感覺,雖然他表面上十分平凡,說起話來也是斯斯文文,但內在卻好像隱藏著截然相反的東西,讓人看不透。女郎的眼神中佈滿了迷惑,茫然和不解。   謝文東樂了,說道:「如果你覺得不滿意,那麼就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後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給我打電話,我會幫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女郎對謝文東仍是敵意十足,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李雪若。」   「雪若!」謝文東點點頭,悠然一笑,說道:「好名字!」說完話,他正想離開,可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對女郎笑道:「你要回學校嗎?我可以順路捎你回去。」   「哼!不用了!我可不敢勞你大架!」女郎小嘴一撇,冷著臉說道。   謝文東自討個沒趣,不過也不介意,只是無奈得聳聳肩,乾笑一聲,隨後帶著劉波和伍曉波快步而去。   眼睜睜得看著謝文東等人離開,女郎狠狠得跺了跺腳,可是又拿他們無可奈何,連警察都拿謝文東沒辦法,她一個女人又能把他們怎麼樣呢?只是她對謝文東的身份十分好奇,想弄清楚他究竟是什麼人,做什麼的。正想著,她心中猛然一動,恍然想起了什麼,見謝文東等人已穿過走廊,進入樓梯間,她急匆匆得追了上去。   在黑道中,謝文東這個名字被許多人熟知,但對普通人而言,這個名字並無特別之處。邊下樓,伍曉波還憤憤不平得說道:「這個女人,竟然敢找警察陰我們,我看東哥對她實在太客氣,要換成是我,就他媽的劃花她的臉!」   謝文東挑了挑眉毛,正色說道:「老伍,我們雖然混的是黑道,但畢竟不是土匪,不要講打打殺殺的事掛在嘴邊。想成大事,首先得先學會低調,『悶聲發大財,棒打出頭鳥』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聽了他這劃,伍曉波嚇得縮了縮脖子,連勝說道:「東哥,我明白了!」他嘴上說明白,實際上是左耳聽右耳冒,只是看謝文東有些不高興,才勉強應付兩句。   謝文東當然能看出他心思,搖頭笑了笑。   他們正走著,忽聽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謝文東等人回頭一瞧,只見那名女郎又追了上來。   伍曉波本就一肚子火,見她又追來,火往上撞,猛地頓住身形,回頭怒聲喝道:「CNMD,你還沒完沒了是不?」   名叫李雪若的女郎被伍曉波罵得一愣神,謝文東瞪了後者一眼,然後和顏悅色得看著女郎,微笑得問道:「李老師,你還有事嗎?」   謝文東對李雪若的態度有事尊敬又是客氣,後者想衝著他發火都發不出來。他深吸口氣,小心翼翼得問道:「你……你們是黑社會的對嗎?」   謝文東眨眨眼睛,並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李雪若正色說道:「昨天晚上你們渾身都是血,手裡還有刀,加上今天警察又對你們這麼客氣,我感覺你們像是黑社會!」   「哈哈!」謝文東被她逗樂了,仰面而笑,衝著女郎一甩頭,說道:「有什麼事,我們邊走邊邊說!」   走了兩步,謝文東見李雪若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又補充說:「就我們算是黑社會,可也不是吃人的猛獸,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還擔心什麼?」   被謝文東說中了心事,李雪若玉面一紅,可馬上又鼓起粉腮,氣呼呼地說道:「鬼才怕你們!」說著,她反而越過謝文東,快步走下樓去。   謝文東暗笑,李雪若這個女孩表面上看起來凶巴巴的,好像個小刺蝟,但實際上卻天真得很。   到了醫院外,謝文東邀請李雪若上了自己的汽車,後者本還有些猶豫,謝文東在旁邊開玩笑地說道:「如果李老師害怕,就那算了!」「誰怕誰?!」被謝文東用話一激,李雪若連想都沒想,直接車內。謝文東也含笑坐了進去。   等汽車啟動後,他對開車的伍小波說道:「老伍。先去東北大學!」   「是!東哥!」   等汽車傷了主道,謝文東轉頭看向身邊的李雪若,笑問道:「李老師還有誰和那麼花,就請直說吧!」   李雪若皺著眉頭,不滿地疏導:「不要叫我老師,我聽著彆扭!」   謝文東並未接話,只是點點頭,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李雪若沉默一會,方低聲說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謝文東說道::「什麼事?」   李雪若正色說道:「最近,我發現有人在向我們學校裡的學生出售毒品,專門賣給學生們!」   謝文東愣了愣,轉頭看向坐在前面的伍曉波。東北的毒品市場,基本已被文東會壟斷,有出售毒品的事,自然十之八九和他們有關係。伍曉波見謝文東詢問得看著自己,他連連搖頭,說道:「東哥,這個我可以保證,我們的貨只在自己的場子裡賣,絕對沒用賣到學校裡去。」   「哦!」謝文東點點頭,然後看向李雪若,含笑說道:「李小姐,這種事情你應該去找警察,而不是來找我啊!」 第二百八十七章   我找過警察」李雪若說道:「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結果。我希望你能幫我!」   謝文東疑問道:「怎麼幫你?」   李雪若說道:「找出買賣毒品的那些人,讓他們不要再向學校裡的學生出售毒品。」頓了一下,她又狐疑地問道:「你們不也是黑社會嗎?」   謝文東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吧!我會幫你們解決這件事的」   「真的?」想不到他會答應的如此乾脆,李雪若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看來,敢向學校出售毒品的流氓肯定大有來頭,至少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不過,在謝文東看來,那只不過事群不入流的小混混,根本沒放在心上,解決這樣的事情對他而言也很簡單,只一句話的事而已。   很快,轎車抵達學校門口,謝文東對李雪若說道:「李小姐,這件事我會在近期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如果你真能處理好,我代表學生們感謝你。」李雪若長噓口氣,現在,她看謝文東也不像剛才那麼討厭了。   謝文東輕笑,淡然說道:「李小姐客氣!」   等李雪若下了車後,謝文東片刻也未耽擱,直接讓伍曉波開車回分部,在路上,他說道:「老伍,你都聽到了吧,這事你找兄弟去處理一下,揪出賣貨的人,給他們點教訓。」   「明白了,東哥!」伍曉波答應得乾脆。   本愛這只是微乎其微的小事情,劉波,伍曉波甚至謝文東都沒放在心上,可出人意料的是,事情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回到分部之後,謝文東再次召集眾人,繼續商討進攻猛虎幫勢力的事。另一邊,伍曉波派出手下幾名小弟,讓他們去東北大學那邊,處理販賣毒品的小混混。   反擊猛虎幫的事,已經商討了一下午,大致的計劃成型,這次商量的是具體進攻事宜。猛湖磅在大東沒有特別大的據點,人員也都很分散,想一口氣消滅對方的主力很難,只能分頭行動,慢慢去吞噬。   謝文東揉著下巴,問道:「大東地區有沒有和我們關係要好又實力雄厚一點的黑幫?」   伍曉波想了想,搖頭說道:「東哥,沒有這樣的幫派。由於大東地區距離我們分部很近,有點規模的黑幫都已經被我們吞併和消滅了。」   謝文東幽幽歎道:「如果能有個當地黑幫配合我們行動,那就是半功倍了!」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伍曉波眼珠轉了轉,突然眼睛一亮,說道:「東哥,有個小幫派倒是可以利用。」   謝文東揚起頭,說道:「說說看!」   「是個名叫風雲會的小社團,實力雖然不強,但裡面聚集的小混混可不少,算是那裡的地頭蛇。」伍曉波書說道:「我而後他們老大沒什麼交情,不過此人膽小怕事得很,我覺得應該很好利用,逼他聽我們的話也不難!」   謝文東敲著額頭,琢磨了一會,然後點點頭,說道:「約這個風雲會的老大出來,我要和他談談!」   「沒問題,東哥!」伍曉波答應得乾脆。   猛虎幫丟了東陵地區,銳氣大減,這兩天一直按兵不動,未在對文東會的地盤發動任何進攻,甚至連小規模的騷擾都沒有。如此的風平浪靜,反而越發容易引起人們的不安。文東會眾人都在暗暗揣測,猛虎幫的人究竟要幹什麼!   一夜無話,次日,謝文東剛起床不久,就聽外面傳來敲門聲,打開房門一瞧,站在門外的正是伍曉波。後者笑容滿面的點點頭笑道:「東哥,早上好!」   「好!」謝文東含笑將伍曉波讓進屋內。落座之後,伍曉波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有兩件事。第一,我已經和風雲會的老大約好了,今天下午兩點,在南順路的咖啡廳與東哥會面。」   謝文東點頭應好。伍曉波又繼續說道:「第二件事,東北大學那邊的事已經搞定了,賣毒品的就是大學裡的學生,幾個不入流的小兔崽子,兄弟們教訓了他們一頓,並警告他們不許再賣毒品給其他的學生了。」   「做的好!」謝文東含笑讚了一聲。這雖然都是小事情,但他欣賞伍曉波做事的效率,說幹就幹,不用自己分心去追。他問道:「紛紜會的老大叫什麼名字?是個什麼樣的人?」   伍曉波苦笑說道:「名叫沈春河,典型的地皮無賴,十分討人厭!」他性情鯁直,愛憎分明,他不得意的人,絕不會主動結交。   謝文東微微一笑,拍拍伍曉波的肩膀,說道:「下午,我去見他!」   正如伍曉波所說,沈春河這人是個地痞流氓,僅僅看他的外表就很委瑣,光頭無發,一張驢臉,八字眉,綠豆眼,小眼珠骨碌亂轉,看人都不用正眼。下午,在咖啡廳裡,謝文東看到沈春河就是這幅模樣。   「是謝先生吧!」   兩人還離好遠,沈春河就滿臉堆笑,雙手伸出,快步向謝文東走去。到了近前之後,他熱情得與謝文東握了握手,連聲說道:「哎呀,我對謝先生可是仰慕好久了,今天能見到謝先生,實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哈哈……」   謝文東暗暗苦笑,轉頭瞥了一眼身旁的伍曉波,後者正不以為然得瞅著沈春河,嘴角上挑,帶著似有似無的冷笑。   「沈兄弟,請坐吧!」藉著讓座的機會,謝文東不留痕跡得把手抽了出來。   落座之後,沈春河東瞧西望,同時問道:「謝先生今天約我出來,不知是為了什麼事啊?」   謝文東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悠悠得喝了一口,方說道:「我們和猛虎幫的戰事,你應該很清楚吧?!」   沈春河撓撓頭髮,不明白謝文東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點點頭,說道:「是聽說了一些!」   謝文東說道:「我希望你能幫我!」   沈春河聞言,眉頭立刻皺起,他和其他的黑幫一樣,都不願意陷入文東會和猛虎幫這個大漩渦裡,而且一旦黏上這種大社團之間的爭鬥,甩都甩不掉,十分麻煩。他乾笑著說道:「按理說,謝先生開口,我是應該幫忙的,可是……我一旦幫了謝先生,就得罪了猛虎幫,人家動動小指頭,就能把我捏死,我……我想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謝文東笑呵呵得說道:「沈兄弟不用緊張,我讓你幫忙對於你來說,僅僅是舉手之勞而已,很簡單的,而且,猛虎幫也未必會知道。」   沈春河一怔,疑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說道:「我不是讓你帶著你的兄弟去和猛虎幫交手,你只需要提供猛虎幫的信息即可!」   原來是這樣!聽著謝文東的話,沈春河眼珠亂轉,琢磨著其中的利害。謝文東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對大東地區的情況很熟悉,猛虎幫在大東區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應該都瞞不過你吧?!」   聽到謝文東在誇獎自己,沈春河倍覺臉上有光,仰面哈哈大笑,毫不客氣地說道:「謝先生,這倒是真的,我們在大東可是混了很多年了,兄弟多,認識的朋友也多,就算是猛虎幫,也對我風雲會看重得很,不敢得罪!」   說著話,他又面露難色,繼續說道:「向謝先生秘密提供猛虎幫的情報,這倒是不難,可是其中的風險也很大啊!而且還得動用許多的兄弟,需要一大筆的費用,這……太難辦了……」說完,他撓著腦袋嘿嘿乾笑。   知道沈春河這是在敲已方的竹槓,伍曉波心中怒意頓起,若是在平時,像沈春河這樣的混子,已方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現在求他幫忙,他倒好,反而要挾起已方來了。他冷笑一聲,說道:「沈兄弟,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   沈春河先是一愣,接著,臉色沉了下來,什麼話都沒說,站起身形,作勢就要向外走。   見狀,伍曉波急忙跨步上前,將他攔住,沒好氣地說道:「你要去哪?」   「我回家啊!」沈春河哼笑著說道:「謝先生約我出來,可你老兄卻在一旁威脅我,再談也沒什麼意思了!」   「你……」   伍曉波還想說話,謝文東沉吟了一聲,將他下面的話打斷。他抬頭看著沈春河,說道:「沈兄弟,請坐吧,有問題,我們好商量!」   沈春河本就沒有走的意思,而且他也不敢走,只是裝裝樣子罷了。聽謝文東這麼一說,他借坡下驢,笑呵呵地又坐回到椅子上,道:「謝先生,我可不是生你的氣,而是伍老兄說話太難聽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向沈春河面前一遞,說道:「只要你提供的消息足夠重要,這些錢,只會是個零頭,如果你給的消息是假的,讓我們受到了損失,那你恐怕就是有命拿錢,沒命去花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聽了謝文東的話,沈春河嚇得一哆嗦,連聲說道:「不敢不敢,小弟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謝先生啊!」說著話,他目光低垂,看向謝文東推到自己面前的支票。   謝文東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他一會,然後慢慢將手收回,淡然說道:「我要瞭解猛虎幫在大東地區的詳細狀況,包括具體的人數以及分佈的情況,最快什麼時候能給我確切的消息?」   沈春河沒有馬上答話,而是先狀似的隨意地拿起面前的支票,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謝文東給他的好處讓他做事,這並不奇怪,令沈春河又驚又喜的是謝文東竟然一下子就給了他五十萬,這出手也太大方了!他難掩心中之喜悅,臉上的笑容堆得更多,五官都快揪到一起。他拿著支票,手都直哆嗦,衝著謝文東笑道:「謝先生,這……這你太客氣了……」   謝文東可沒時間和他廢話,淡然說道:「回答我的問題!」   謝文東不是伍曉波,沈春河敢對後者不敬,但在謝文東面前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手腳麻利地將支票揣進口袋中,然後收斂笑容,認真地思索起來,琢磨了好一會,他正色說道:「謝先生提出的要求,沒問題,我肯定能辦到,不過,我需要一些時間!」   謝文東問道:「要多久/」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沈春河添了添有些發乾的嘴唇,說道:「最快也得兩,三天的時間。」   謝文東點下頭,說道:「好,我就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後,我要得到滿意的結果,如果你給不出來,後果將不會是你能承受得起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沈春河身子一顫,連連點頭,說道:「謝先生請放心,我一定會給出令你滿意的答覆!」   「很好!」謝文東微微一笑,隨後從口袋裡掏出錢夾,抽出一張鈔票,放在桌上,接著站起身形,笑呵呵地說道:「兩天之後,我給你打電話,到時,千萬別讓我失望!」   「一定,一定。」沈春河連連點頭。   謝文東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他邁步向外走去,幾乎在同一時間,咖啡廳的四周站起一群人,紛紛隨謝文東走了出去。看著文東會人全部離開之後,沈春河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謝文東的模樣並不兇惡,身材也不魁梧,但是,他卻能給人帶來一股無形又沉重的壓力。沈春河不願意捲入到文東會和猛虎幫的爭紛中,但謝文東找到他的頭上,他又不能不應允,他摸摸口袋中的五十萬支票,心情一下子又愉悅起來,打探大東區的猛虎幫情報,對於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要自己做得乾淨,肯定不會被猛虎幫的人發現,輕輕鬆鬆賺得五十萬,何樂而不為呢?想著,他嘴角挑起,又忍不住笑了。   正當文東會在積極籌備,準備要向猛虎幫的大東地區的勢力動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給謝文東打來電話,李雪若。   由於她求自己幫忙的事情已經搞定,謝文東以為她打電話來是感謝自己的,哪裡想到,電話剛接通,李雪若就劈頭蓋點的怒聲問道:「謝文東,你究竟在搞什麼鬼?你把我學校的學生害慘了你知道不知道?」   謝文東聽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疑問道:「李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幾名學生被一群流浪打成了重傷,現在都在醫院裡急救,如果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謝文東差點氣笑了,反問道:「李小姐,你的學生被打,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和你沒關係?你推的倒是乾淨,難道那不是你幹的嗎/被打的學生就是那幾個賣毒pin的學生,我只是要你想辦法讓他們不要再賣毒pin,可是沒讓你下這麼重的毒手,你別忘了,他們還僅僅是學生!」   謝文東皺起眉頭,頗感茫然,頓了片刻,說道:「這樣吧,我將此事問清楚,然後再給你答覆!」說完話,不等電話那邊的李雪若做出反映,他已將電話掛斷。隨後,謝文東立刻令人去找伍曉波,問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時間不長,伍曉波趕到謝文東的辦公室,滿面的疑惑,問道:「東哥,你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嗎?」   「東北大學那邊的事你是怎麼處理的?」   伍曉波愣了愣神,急聲說道:「我讓幾名小兄弟過去,教訓了那幾個販賣毒pin的學生一頓,然後逼他們保證以後不再向學生賣毒pin了!」   「下手很重嗎/?」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沒有!其實都沒怎麼動手,只是嚇唬嚇唬他們罷了,那就是群不懂事的毛頭學生,也不至於我們下重手!」   這就奇怪了!謝文東邊聽邊琢磨,難道,重傷學生的那些流氓不是己方這邊的兄弟?等伍曉波說完,他又問道:「去東北大學那幾個兄弟報抽社團的名號了嗎?」   伍曉波搖搖頭,說道:「沒有,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吧?何況,教訓幾個學生,報出社團的名號,實在有點丟社團的臉。」   唉!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那個名叫李雪若的老師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說那幾個賣毒pin的學生遭到一群流氓的報復,被打成了重傷,現在已都住院了。」   「扯淡」伍曉波老臉一紅,急道:「東哥,我們兄弟可沒下那麼重的手,那臭三八是在誣陷我們。。。」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然後幽幽說道:「其實這並不難解釋。幾個學生,去哪能弄到毒品,背後肯定有一群毒品販子在遙控他們,那些毒品販子哪能善罷甘休,他們找不到我們,自然去找那幾個學生算賬了」   伍曉波還真沒想到這一點,心裡只認為是李雪若血口噴人,他撓撓頭髮,說道:「很有可能,東哥,那些事我們還管不管」   一個猛虎幫就夠令人頭疼的了,謝文東實在不想也沒有精力去分心搞別的事,不過他又事先答應了李雪若要把這件事解決,現在出現這樣的插頭,他無法袖手旁觀,謝文東是重承諾的人,當然,對敵人則是例外謝文東敲了敲額頭,對伍曉波說道:「老伍,這回你親自去趟東北大學,找到李雪若,把事情搞清楚,看看到底是那個幫派在搞鬼」   「是,東哥」伍曉波答應的是心不甘,情不願,。現在文東會正準備反攻猛虎幫,他手邊的活很多,本來就忙不完,現在又要去管這個爛攤子,他心裡當然不會痛快,另外,他對李雪若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謝文東看出他的心思,悠然一笑:「查出對方的身份之後,如果可能的話,就將其打掉,這樣一來,也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聽到這個,伍曉波立即來了精神,笑問道:「東哥,如果對方實力較強呢」   謝文東聳肩說道:「那就再等等,等我們搞定猛虎幫,然後再對付他們」   「行,東哥,我這就去查」   「嗯,小心一點」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我明白」伍曉波走了,去查打傷學生的那些混混們究竟是什麼人,他帶著幾名得力的兄弟到了東北大學,通過電話,很容找到李雪若。他們兩人互相看不順眼,見面時也是話不投機,沒幾句,便又爭吵起來最後還是伍曉波做出讓步,提議去醫院看看那幾名學生,問清究竟是什麼人幹的李雪若沒有反對,隨伍曉波一同去了醫院受傷的一共是五名學生,其中有三人傷勢較重,直到現在還沒有甦醒過來,另外兩人傷勢較輕一些,可即便如此,當伍曉波見到那兩人時,還是被他們的樣子嚇了一跳兩人渾身的淤青,眼睛也封了侯,一個牙齒還掉了幾顆,腦袋上都纏著厚厚的紗布,躺在病床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看到受傷的學生,李雪若氣洶洶的說道:「都是你們幹得好事」   「你。。。」伍曉波剛要說話,可轉念一想,把話又嚥了回去,懶得和他做爭辯。他走到兩張病床之間,左右看了看,問道「你倆誰還能說話?」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兩名學生雙雙將頭扭向一旁,看也不看他「嘿!」伍曉波差點氣樂了,冷笑道:「你倆還真挺有默契的!我告訴你們,這件事還沒完,就算你們幕後的人放過了你們,我們也不會就此罷休!」   聽了這話,兩名學生同是一證,然後齊齊回過頭來,怒沖沖地看著伍曉波。其中有一人嗓音沙啞地問道:「你是誰?警察?」壞蛋是怎樣煉成的2吧「哼!」伍曉波哼笑一聲,說道:「你倆不用管我是誰,我只問你倆一件事,打傷你們的人是誰?他們是不是你們的幕後老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兩名學生相互看了看,誰都沒敢說話。見狀。伍小波冷笑一聲,幽幽說道:「死鴨子嘴硬!你們的老闆都把你們打成這樣了,你們還要護著他?」   其中一名學生顫聲說道:「如果……如果我們說出來,他們會殺了我們!」   「他們是誰?」伍小波兩眼凶光頓顯,一個健步串到那學生的床頭前,貼近那人,凝聲問道。   「這……」那學生低下頭,沒敢說話。伍小波說道:「告訴我他們的名字,我可以幫你去報仇,讓他們不再來找你們的麻煩,否則,我看他們也未必肯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們!」   那名學生的額頭滲出虛汗,臉色蒼白,尋思了良久,方牙縫裡擠出三個字:「猛虎幫!」   聽到猛虎幫這三個字,伍小波嚇了一跳,他瞪大虎目,不確定地問道:「是猛虎幫?你可不要亂說!」   那學生急了,大聲道:「我沒有亂說,確實是猛虎幫,這是他們自己說的!」   伍小波本想將這些學生背後的黑幫揪出來,想不到會牽扯到猛虎幫,他愣了一會,轉頭對身旁的李雪若說道:「我先出去一下,去去就回!」說著話,他快步走出病房。李雪若對黑道上的事一點都不瞭解,不明白這猛虎幫是個什麼幫,更不明白伍小波在聽了這個名字之後為什麼會如此驚訝。   伍小波出了病房,快步來到走廊盡頭的樓梯間,向四周看了看確認沒人之後,他拿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伍小波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東哥,出現新狀況了,我在醫院這邊調查那些學生,原來在背後控制他們的幫派是猛虎幫!」   「啊?」猛虎幫?謝文東聽完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同樣的,他也沒料到這事竟然和猛虎幫扯上關係。他疑聲問道:「那些學生沒有撒謊?」   「我看不像!」伍小波搖搖頭,說道:「首先他們不敢,再者說,那些人剛剛把他們打成重傷,他們沒有理由護著那些人,還有,他們只是在學校裡販賣毒品的學生,對黑道上的事瞭解不了多少,不可能知道還有猛虎幫這個幫派。」   「嗯!」謝文東點點頭,認為伍小波分析的有道理。他皺著眉頭,疑問道:「猛虎幫在s市有販賣毒品嗎?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伍小波繞著頭髮,說道:「是啊,東哥,我也是第一回聽說,以前根本不知道猛虎幫已經在s市開始搶我們的生意了。東哥,你說怎麼辦?」   謝文東眼珠連轉,沉思片刻,說道:「這消息對我們很重要,我親自過去一趟,你留在醫院裡等我!」   「好的,東哥!」伍小波答應了一聲。   謝文東來的很快,當他趕到病房的時候,伍小波正在走廊裡焦急地來回踱步。看到謝文東,他精神一震,急忙上前,說道:「東哥,你來了,那兩學生就在裡面!」   「嗯!」謝文東點點頭,走進病房之內。看到他,李雪若一怔,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麼也來了?」謝文東笑了笑,說道:「我來把事情搞清楚嘛!」說著,他越過李雪若,來到病房前,看了看左右的兩名學生,然後又環視四周。   這是普通病房,除了兩名學生之外,還有兩名患者在床,和兩學生一樣,都是外傷。謝文東瞇著眼睛,看了看那兩人,隨和雙手向口袋裡一插,身子斜靠著床頭櫃,一句話都沒有說。魚謝文東同來的劉波明白他的意思,向手下兄弟摔下頭,又用手指指另外兩名患者。   看完劉波的手勢,四名暗組的兄弟齊齊點頭,分別走到兩名患者近前,不由分說,拉起就向外走。   「哎?哎?你們要幹什麼?」那兩名患者不目標他們的意圖,嚇得臉色大變,扯著脖子大聲叫喊。劉波走上前去,面無表情地說道:「請你們先出去一會,我們在這裡有事要辦!   」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一名患者氣得大聲質問,這時,劉波將衣襟向後一甩,露出別在腰下黑漆漆的shouqiang,看罷,那名患者嚇得立刻閉上了嘴巴,下面的話也隨之嚥回肚子裡,看著手下兄弟把兩名患者帶走,劉波裝頭又看向李雪若,說道:「李小姐,外面請!」   這時李雪若也糊塗,,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麼,不過她並不害怕,態度強硬地說道:「我不走,我就要看看你們想幹什麼!   劉波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李雪若的性格雖然不被伍小波待見,但劉波倒是蠻欣賞的,只是現在不是徇私的時候,他深吸口氣,伸手抓住李雪若的胳膊,邊向外走邊說道:」李小姐還是請先離開一會,這是為了你好!「說話之間,沒見他怎樣用力,卻硬將李雪若拉出了病房,接著,咚的一聲,房門被他關死。   等閒雜人等都離開之後病房裡立刻變成靜悄悄,生息皆無。   謝文東微微一笑,這才挺直身軀,低頭看著病床上的學生,此時,兩名學生也在心驚膽寒的看著他,眼中滿是懼意,雖然他倆並不知道謝文東誰,但看他們的行徑以及做事的霸道,肯定不是小人物。   」先公司我,你倆的名字!謝文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兩床之間,同時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點燃,面帶微笑地淡然問道。   」我。。。。。。我叫劉勇!「我叫胡兵」   兩名學生不敢隱瞞,雙雙報出自己的姓名。   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聽說,控制你們販賣毒pin的黑幫是猛虎幫?」說著話,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名學生的反應,不放過他倆臉上任何的蛛絲馬跡。   兩名學生相互看了看,同時點點頭,顫聲說道:「是,,,,,,是猛虎幫!」   「你們沒有騙我吧!」謝文東笑瞇瞇說道:「如果你們在說謊,被我查出來,你倆還會進醫院,不過,那時可就不會是躺在這裡了!」   進醫院,不住病房,那就只有太平間了,兩名學生嚇得激靈靈打個冷戰,連連搖頭,說道:「大哥,我們沒有騙你,我們真的沒有騙你。。。。。。」   看他二人表情,不像是在說謊而且兩名學生的年歲都不大,他倆的心事想瞞過謝文東眼睛,也不太可能,盯著他倆一會,謝文東收斂笑容,正色問道:「公司我詳情,猛虎幫怎麼找上你們的,又是怎麼和你們聯繫的!」   控制幾名學生販賣毒品的人確實是猛虎幫,毒品是黑到幫派收入的主要來源之一,猛虎幫雖然是以走si為主,但對毒pin領域也是垂涎已久了,只不過一直以來都受文東會的壓zhi,沒有合適的機會罷了,這回他們在s市進攻順暢,佔領了文東會的大場子,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收入極快的毒pin買賣,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的貨品拿到s市根本賣不出去,那些大毒pin的買家一直都是進文東會的貨,信譽早有保障,而猛虎幫出來匝道,毒pin的價格也沒有文東會的低廉,當然無人問津。   猛虎幫感覺在文東會涉及的領域,自己的毒pin根本賣不出去,於是便將目光轉向文東會不設計的地方,學校成了他們的首先的目標。   一是學生們年輕,少不更事,又好奇心重,容易欺騙,再者現在的學生也都很有錢,而且學生們的錢也是最容易賺的,所以,猛虎幫出於這些考慮,開始在各大學校挑選內線。被打的這幾名學生就是被他們選中並用金錢誘惑來幫他們做事的。   李雪若發現這些學生販賣毒品,也通知過警察,可是那邊的警察早已被猛虎幫打通了關係,這也是遲遲未查出個所以然的原因所在。   這次,學生們受到文東會人員的威脅,要退出猛虎幫的毒品網絡,後者哪肯輕易放這些好不容易挑出來的搖錢樹離開,先是好言相勸無果,隨即便動用勒武力,將幾名學生打得遍體鱗傷。   這兩個名叫劉勇和胡兵的學生將他倆所知道的情況都對謝文東說了,到最後,兩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哽咽道:「其實,我們早就不想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了,只是一直沒敢開口,這次藉著你們來要挾我們的機會,我們正好向猛虎幫的那些大哥們提出不做了,沒想到,他們往死裡打我們···」   這也是正所謂天做孽,猶可違,自做孽,不可活。   謝文東微微一笑,他對二人沒有絲毫的同情,路是他們自己選的,要付出代價,自然也該有他們自己去承擔。他凝聲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和你們聯繫的人是誰?」   「是個名叫『噴火仔』的人。」   噴火仔?謝文東嘴角挑了挑,轉頭看向劉波和伍曉波,劉、伍二人忍不住也笑了,伍曉波嗤笑道:「怎麼?他還會噴火不成?」   「那不知道!」劉勇說道:「他的外號叫噴火仔,我們都叫他火哥。」   謝文東問道:「怎麼聯繫他?」   劉勇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有他的電話號碼。」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接著雙目一彎,將手機拿了出來,遞到劉勇近前,說道:「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來醫院一趟,就說你願意繼續幫他賣毒品!」 第二百九十章   這……這……」劉勇顯得猶豫不決,臉上也充滿著懼意,做自己把對方找來倒是簡單,可是然後怎麼辦?真要繼續賣毒品?   見他那副表情,謝文東便將他的心事猜出個大概,微微一笑,說道:「其他的事,你不用擔心,那個叫『噴火仔』的人來了,一切都由我來搞定,肯定牽扯不到你的身上。」   「真……真的?」劉勇結結巴巴地驚恐問道。   「嗯!」謝文東點點頭,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他的笑容,時而讓人冰寒,時而又能讓人覺得溫暖和安心。劉勇長噓口氣,接過謝文東遞來的手機,頓了半響,方手指顫抖著撥打出一竄電話號碼。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劉勇顫聲說道:「是……是火哥嗎?我是劉勇,我想通了,我願意繼續幫你們賣貨!」   謝文東就要在劉勇的身邊,能清楚地聽到話筒裡傳出一陣喈喈的怪笑聲,「阿勇,這才對嘛!你早這麼說,就不用遭罪了嘛,哈哈——」   劉勇看眼身邊的謝文東,舔了舔舌頭,低聲說道:「火哥,我現在在第三醫院,兜裡沒錢了,你看……能不能給我先送點過來,以後我一定還你!」   「嘿嘿,咱兄弟還提什麼還不還的,你需要就用,行,我馬上就過去,你在幾號病房?」   "三零三.""好!二十分鐘後到!"聽到劉勇又肯幫自己賣貨,電話那頭的"火哥"顯得很興奮,話也說得十分爽快.掛斷電話之後,劉勇長長出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電話遞還給謝文東,同時說道:"大哥,他……他來了你……你可得幫我啊!謝文東收起手機,拍下他肩膀,含笑說道:「你只管養你的傷,其他的事無需你操心」說著話,他側頭看向劉波,後者點點頭,小聲說道:「東哥,我去安排」謝文東應了一聲,不放心的又囑咐道:「佈置得周全點,來多少人,就擒多少人,決不能放跑一個」   「是」劉波應了一聲,快步走出病房劉勇口中這個外號噴火仔的人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染了一頭的紅髮,身上穿著暗紅色的T恤,顯得有點眨眼,和他的名字倒也相符。與噴火仔同來的還有幾名青年,一個個打扮各異,但渾身的流氣,讓人一看就能感覺到不是正道人他們幾人怎樣也沒想到劉勇會給他們下套,一個個晃晃悠悠地上了樓,找到303號病房,毫無防備的推門而入,剛一進來,噴火仔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劉勇,他嘿嘿怪笑著,說道:「怎麼?阿勇,這麼快就想通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突然看到病房裡有數名身穿黑衣的大漢,他嵬嵬一愣,沒等他反映過來,那幾名大漢齊刷刷向他走來,噴火仔倒也機靈,立刻意識到不好,轉身剛要向外走,只見病房的門口已經不知何時也被數名大漢堵死「你。。。你們。。」不等他說完,兩頭的大漢們突然一擁而上,不由分說,上來就將噴火仔這幾名青年踢翻在地,隨後眾大漢圍成一圈,對著倒地的青年一頓皮鞋。這頓亂踢,直將幾名青年疼的怪叫,還不到半分鐘,幾人的衣服,腦袋,臉上都被踢出了血口子躺在病床上的劉勇直看得暗暗咋舌,他心裡又是害怕又是充滿幸災樂禍的喜悅,臉上也是時而皺眉,時而咧嘴動手的幾名漢子,都是暗組的兄弟,下手極狠,專挑要害打,幾腳下去,噴火仔這幾個青年就變得奄奄一息,剛開始殺豬般的嚎叫聲也變成有氣無力的呻吟聲,病房內的打鬥聲很快就引起其他病房患者的注意,很多人從病房裡走出來,在走廊裡探著腦袋東張西望,這時,守在走廊外的文東會人員連連揮手,沉聲喝道:「沒事,沒事,都回你們病房去,這裡沒有熱鬧看!」   看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眾人不敢招惹,紛紛又回到各自的病房,相互間議論紛紛。   將幾名青年制服,為首的劉波向手下兄弟甩下頭,眾人拉起噴火仔這幾人,快步向外走去,臨出門前,他回頭對劉勇說道:「你們最好先換個醫院住!」說完話,他再不耽擱,揚長而去。   劉勇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大聲叫道:「你...你們不能不管我啊!不能就這樣走了....」   沒有人搭腔,也沒有人多看他一眼,文東會的人跟隨劉波魚貫而出,時間不長,病房裡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劉勇和那個叫胡兵的學生。   此時,謝文東已在醫院樓下的轎車裡,同在車裡的還有伍曉波和李雪若,李雪若嘴巴沒閒著,一直追問謝文東,他的人究竟在醫院裡幹什麼,為什麼還沒出來,謝文東只是笑而不答,一句話也沒說。   又過了一會,只見文東會的人從醫院裡出來,同時還駕著幾名半死不活的青年人,李雪若看得清楚,大吃一驚,急忙追問道:「他們帶出來的那些人是誰?」   正在問話時,一輛大貨車從外面駛進醫院的院內,在大門口停下,文東會眾人立刻拖著幾名青年快速的竄上汽車,謝文東見狀,點了點頭,對李雪若說道:「李小姐,你是想留在醫院裡還是想回學校?」   李雪若狐疑的看著謝文東,仍追問道:「剛才被抓出來的那些是什麼人?」   謝文東含笑說道:「有些事情,你不應該知道!」見她還想再發問,謝文東又說道:「現在,我要走了,李小姐打算和我一起走嗎?」   李雪若臉色微微一變,狠狠地瞪了謝文東,推開車門下了車,她目送著大貨車走遠之後,然後又回頭看看謝文東所坐的轎車,滿臉的茫然,想了一會,最後還是向醫院內走去想看看謝文東的人究竟把那兩學生怎麼樣了。   等她離開之後,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抽出香煙,點燃,對伍曉波說道:「老伍,開車!」   噴火仔那幾人被劉波等人一直帶到郊外。到了一處荒蕪人煙的地方,大貨車緩緩停下,接著,幾名青年被暗組兄弟從車內推了出來,同時有人遞給他們每人一把鐵鍬。劉波走到路邊的土地上,用腳踩了踩,感覺地面鬆軟,他衝著噴火仔那幾名青年弩弩嘴,面無表情地冷聲說道:「挖!」   「挖?挖什麼?」一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青年壯著膽子顫聲問道。   劉波跺跺腳,冷聲說道:「到這裡挖坑!」   「好,好,好!」那名小混混早已被嚇得破了膽,劉波怎麼說,他就要怎麼做,連想都未想。他想過去挖坑,噴火仔一把將他拉住,低聲呵斥道:「C你M的,你瘋了?」噴火仔雖然也是小混混出身,但畢竟是頭目,能接觸到猛虎幫的高層,其經驗也比其他青年豐富得多。他看得出來,對方讓自己挖坑,那就是為自己這些人準備的,對方是想埋屍滅跡啊!他艱難地咽口唾沫,聲音顫抖的說道:「各位大哥,我們兄弟如果有哪裡得罪了各位,還請大哥門多多見諒……」   不等他把話說完,一名站於他後面的暗組人員提腿一腳,正踢在他的後腰上,他怪叫一聲,向前撲倒,噴火仔平日裡也是囂張慣了,此時怒火攻心,嗷的大吼一聲,從地上竄起,同時抓起鐵鍬,高舉過頭頂,作勢要想身後那名暗組人員砸去。   可鐵鍬是舉起來了,她卻遲遲沒有有下砸,不是不想,而是沒敢,只見那名暗組兄弟手中不知合適多出一把手Q,黑洞洞的Q口正頂在他的腦門。   光當!   看到Q,噴火仔的怒氣一下子又消失的無影蹤,鐵鍬脫手,撲通一聲跪在地,環視周圍的眾人,連連求饒道:「大哥,各位大哥,你們要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阿!」   沒有人說話,眾人目光陰冷,默默地注視著他。   劉波沉聲喝道:「挖!」   這回,其餘的幾名小混混再不敢耽擱,拿著鐵鍬跑到路邊的土地上,你一鍬,我一鍬,拚命地哇了起來。   正當他們挖的賣力的時候,路上傳來馬達轟鳴聲,接著,一輛轎車飛快地行駛而來。   小混混們同是一楞,紛紛挺直腰身,向那兩汽車張望。   劉波在旁冷哼一聲,喝道:「沒有你們的事,繼續挖!」   眾人身子一顫,急忙又彎下腰來,繼續幹活。   很快,轎車行到眾人近前,緩緩停下,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名身穿中山裝,年紀不大,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青年,這位不是旁人,正是謝文東。   看到他,文東會眾人紛紛躬身施記禮,謝文東微微點下頭,然後舉目看向劉波。後者會意,在不混混們的旁邊凝聲問道:「你們,誰是噴火仔?」   不用噴火仔主動承認,小混混們齊刷刷向他看來的目光已將他出賣。   噴火仔知道隱藏不住,底氣不足地挺了挺腰身,說道:「我……我是!」   謝文東含笑招手道:「你過來一下!」 第二百九十一章   噴火仔不認識謝文東,不過可周圍眾人對他的尊敬程度也知道他肯定是這些人的頭目,見他向自己招手,噴火仔心中發毛,非但沒敢上前,反而嚇得連連後退。   他退沒幾步,兩門文東會的大漢跨步上前,架住噴火仔的雙臂,硬拖到謝文東的近前。   隨著撲通一聲,噴火仔雙腿發軟,跪倒在地,衝著謝文東哭嚎道:「大哥,我都不認識你們,更沒得罪過你們啊……」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底著頭,笑呵呵地問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噴火仔一愣,接著連連搖頭。謝文東微微一笑,柔聲說道:「那文東會你總該聽說過吧?」   文東會?噴火仔嚇得一哆嗦,看著謝文東,再瞧瞧周圍的眾人,一切都明白了。不用問,眼前這些人肯定都是文東會的。猛虎幫和文東會的關係他是瞭解的,自己落入到文東會的手裡,後果可想而知。只是一瞬間,他的冷汗流了出來,急喘了兩口氣,他哀號道:「大哥,這……你聽我結實,我本來是在S市混的,後來是被猛虎幫逼得沒辦法才加入他們的,而且我加入猛虎幫的時間也不長,從沒做過對不起文東會各位大哥的事,你……你們就把我放了吧……」說著話,噴火仔眼圈紅潤,眼淚差點流出來。   謝文東暗皺眉頭,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軟骨頭的人。不過表面上可未動聲色,依然是笑瞇瞇的樣子,他點點頭,伸手把噴火仔扶了起來,說道:「你不用害怕,我問你幾個問題,只要你能如實回答,我不會為難你的!」   「好,好,好!大哥,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噴火仔連連點頭。   謝文東問道:「猛虎幫在S市出售毒pin很久了嗎?」   噴火仔眨眨眼睛,結結巴巴的低聲說道:「是。。。。。。是有一段時間了。」   聽他這話的意思,似乎猛虎幫還沒有進攻s市之前就已經開始在s市出售毒品了,怎麼己方毫無察覺呢?想著,謝文東瞥了一眼身旁的伍曉波,後者臉色難看,面沉似水,低著腦袋一句話也沒說,謝文東暗灘口氣,似隨意地悠悠說道:「如此來說,猛虎幫在s市的貨不少啊!」   噴火仔點頭說道:「是的!是很多!」   謝文東心中一動,故作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噴火仔剛想說話,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話到嘴邊,又嚥回到肚子裡,小心翼翼地看著謝文東,沒有答言。   他的表情,哪能逃得過謝文東的眼睛,後者雙手向口袋裡一插,嘴角微挑,幽幽說道:「我本不想為難你,可是你如果知情不說,那可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說著話,他向路邊剛挖好土炕弩弩最冷笑說道:「你也不想自己被活活埋在裡面吧!」   被活埋?!噴火仔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從腳底心生出的寒意直衝頭髮絲,他急聲說道:「大哥,我,,,,,我說,我知道的都說!」   「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猛虎幫在s市的毒品有很多?」   「因為我看過!」這回,噴火仔不再猶豫,把他知道的都說了,「我去過幫裡的毒品加工廠。。。。。。」   沒等他說完,一旁的伍曉波忍不住驚訝道:「毒品加工廠?猛虎幫在s市竟然有毒品加工廠?」   謝文東皺著眉頭不滿地瞪了伍曉波一眼,後者縮縮脖,馬上閉緊嘴巴,再不敢插言,謝文東衝著噴火仔揚揚頭,說道:「繼續說下去!」   噴火仔顫聲說道:「加工廠雖然不大,但裡面囤積的毒品可是不少,進行加工,一克白粉能變成兩克,利潤會翻一倍還多.....」   向bai粉理天價其他的東西,這事很正常的,市面上也根本買不到純度百分百的毒品,意識毒品販子們為了利潤考慮,再者,人如果吸食高純度的白粉身體也受不了,甚至會喪命。謝文東點下頭,表示對噴火仔的回答很滿意。他又問道:「這個加工廠在哪?」   謝文東問到了關鍵問題,這也是猛虎幫的絕對機密。噴火仔聞言,身子一震,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面頰直淌。他沉吟了好一會,方小聲的說:「在...在三檯子!」   三檯子位於S市的北郊,遠離市中心,相對落後閉塞一些,而面積又極大,很適合隱藏。謝文東不瞭解S市的環境,他問道:「你能帶我們去嗎?」   「這.....」噴火仔臉色大變,嚇得直哆嗦,下意識連連搖頭,顫巍巍地說道:「大哥,你別難為我了,我如果帶你們過去,被幫裡的的人看到了,他...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樂....」   「呵呵!」謝文東樂樂,淡然說道:「帶我們過去,猛虎幫的人未必發現你,你也有可能平安無事,可如果你不給我們帶路,那麼,你現在就會死,毫無機會!」   噴火仔傻眼了,文東會行事的手段他也是聽說過的,一個比一個狠,他們說要活埋自己,真能幹得出來。他臉色變化不定,思前想後,將牙關一咬,心一橫,點頭說道:「好!我帶你們去!」   謝文東眼中精光一閃,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深,悠然說道:「我希望你別騙我,不然的話....」話說道一半,他目標飄向劉波,同時做了個橫切的手勢,劉波明白謝文東的意思,舉目瞧了瞧,見那幾名小混混將坑已經挖的差不多了,他揮了揮手,說道:「不用再挖了,你們都上來吧」   那幾名小混混相互看了看,接著紛紛放下鐵鍬,一個個費力的從坑裡爬出來,先是瞅瞅劉波,然後再舉目望望不遠處的噴火仔,不明白是怎麼個情況。劉波面無表情的對他們說:「轉過去」   「啊」   「我讓你們轉過去」劉波冷聲喝道小混混們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可是又不敢不聽他的話,紛紛轉過身去,面對土坑,就在他們轉過身的同時,劉波回手已經將手q抽了出來,招呼也沒打,抬起手來,對著幾名混混的後腦連續扣動banji彭彭彭。。。在連續的q聲中,幾名小混混連任何反應都沒有,當場斃命,屍體正好栽進他們自己剛剛挖好的土坑裡這是赤luoluo的q決,噴火仔雖然在黑道的時間不短,可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殘酷場面,當即就被嚇得驚呆了,兩眼瞪圓,嘴巴大張,如木雕一樣,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當文東會的人員開始向土坑裡填土的時候,他終於反應了過來,身子的力氣彷彿一下子吸乾,整個人都癱軟了「看到了吧」謝文東臉上依然帶著面具般的微笑,對噴火仔說道:「如果你敢騙我,他們就是你的前車之鑒,朋友,現在我們該走了」說著話,他將噴火仔從地上拉起來,直向轎車走去臨上車前,他對一旁的劉波和伍曉波說道:「老劉,你留下來,把這裡處理乾淨,別留下痕跡,老伍,你跟我走,我們先去踩下點!」   「是!東哥!」劉波和伍曉波各應一聲。   謝文東想先去查看一番猛虎幫這個毒品加工廠,就算不能接愛,也可以瞧瞧周圍的環境,由於是去打探,他並沒有帶太多的人,身邊只有伍曉波和一名暗組的兄弟,帶上噴火仔,同坐一輛車,直奔三檯子而去。   猛虎幫的毒品加工廠確實十分隱蔽,藏在一卒不大的小工廠裡,地腳偏僻,工廠規模也不磊,裡面冷冷清清,如果單從外表上看,任誰都不會想到裡面會暗藏著毒品加工廠。   當汽車行到距離小工廠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噴火仔的身子就開始哆嗦起來,在謝文東身旁不停地嘟囔道:「不能再往前走了,不能再走了,被猛虎幫的人發現,我們都得完蛋!」   謝文東撇了他一眼,悠悠而笑,對開車的伍曉波說道:「繼續,開過去!」   別看這卒小工廠裡裡外外都很冷清,看不到人影,但周圍肯定藏有猛虎幫的眼線,即然已經到了這裡,再調頭,反而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不如直接行過去。最危險的行為,有時候也會是最安全的。   轎車在小工廠的正門行駛而過,噴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時候他的心恨是即害怕又緊張,怕被猛虎幫的人看到自己,緊張的是,他明白這是自己逃脫的唯一機會。   就在汽車行駛過工廠大門的瞬間,他身形猛的一轉,作勢就要去開車鎖跳車,可突然間,他又覺得自己的腰眼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他心頭一涼,低頭一瞧,只見一把手槍抵住自己的軟肋。   拿槍的正是謝文東。謝文東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始終在盯著窗外的一景一物,語氣平淡地說道:「你再動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噴火仔嚇得頭皮發麻,原本去拉車鎖的手也慢慢收回來,沒笑硬擠笑,顫聲說道:「大……大哥,我……沒想跑!」   謝文東邊打量工廠周圍的環境,邊悠悠說道:「那就好!別和我耍花招,那樣只會讓你死得很快!」 第二百九十二章   轎車行過小工廠之後,謝文東對那裡的地形也有個大概的瞭解,隨後伍曉波開車返回分部。   抵達分部,謝文東立刻對噴火仔進行了一番審問,這次他問的可細緻許多,將猛虎幫那座地下毒pin加工廠裡的人數,使用的武器以及毒pin的庫存量等等都查問得明明白白。   現在噴火仔是徹底豁出去了,謝文東問什麼,他答什麼,知無不言,只一心想著保護自己的性命。可是他哪裡知道,他說的越多,只會死得越快。   該問的都問完之後,謝文東令手下兄弟將噴火仔暫時關押起來,隨後召集手下兄弟開會。   等文東會的幹部們到齊,他將整件事情的原委先向眾人講述了一遍,最後說道:「發現猛虎幫在S市的毒pin加工廠,這對我們而言,是個很不錯的機會!」   田啟眼珠轉了轉,疑問道:「東哥的意思是打掉它?」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如果僅僅是打掉它,還未必會讓猛虎幫覺得疼!」   「那東哥的意思是……」   「把警察引過去!」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到那時,我們看猛虎幫如何收拾殘局!」   相互看了看,皆大點其頭,認為謝文東這個辦法可行。伍曉波捂掌大笑,連聲說道:「東哥這個主意好,如此一來,我們連動手都剩下了!」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還是需要我們出手的!」   「啊?」伍曉波一愣,不明白謝文東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要借警方之手嗎?怎麼還要己方先動手呢?他想不明白。見他一臉迷惑,馬力暗歎口氣,低聲說道:「猛虎磅的毒pin加工廠能生存下來,肯定有他們生存之道,警方內也必然有他們的眼線,如果我們先靠警察,恐怕警方還沒到,猛虎幫的人就捲著毒pin跑光了,最後什麼都查不到,所以需要我們先出手,將對方制服之後,再將警察找來,這樣人髒具貨,就萬無一失了,也不怕猛虎幫抵賴了!」   啊,原來如此,伍曉波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笨蛋,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謝文東看著馬力,讚賞地點點頭,說道:「阿力所說的,也正是我擔憂的,所以還需要我們先來動手!」   田啟想了想,說道:「東哥,要動手的話就得快一點,這個噴火仔被我們抓了,耽擱時間一長,恐怕會引起猛虎幫的疑心啊!」   謝文東細細一想,覺得天啟所言沒錯,他看看手錶,此時時間尚早,他環視周圍,說道:「我們今天晚上動手,各位兄弟覺得怎麼樣?」   眾人紛紛聳肩,覺得沒問題,只有劉波眉頭皺成個疙瘩,低聲說道:「東哥,這樣不妥吧!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先把那邊的情況調查清楚再做行dong,畢竟我們現在所掌握的信息都是噴火仔提供的,恐怕未必能可得住!」   謝文東用手敲著額頭,沉思半晌,說道:「他應該不敢對我們撒謊!」   劉波苦笑道:「萬一他撒謊了怎麼辦,另外,他就算說的是實話,可他畢竟在猛虎幫只是個小人物,許多重要的信息他不可能掌握,由他提供的消息自然也未必會準確!」   馬力點點頭,說道:「東哥,劉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啊,這件事情確實應該好好調查一下!」   田啟在旁大搖其頭,正色說道:「時間緊迫,我們這邊耽誤的時間越長,猛虎幫那邊就會生出警覺,如果讓猛虎幫警惕起來,我們就算把一切搜查明白了,可也晚了,兵貴神速,東哥,我建議今晚就動手」   「那太冒失了,等於是拿著兄弟們的性命去撞運氣」   「富貴險中求,馬兄應該明白吧」田啟針鋒相對的說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旦成功,我們便可以變被動為主動」「可要是失敗呢」   見他二人還想爭辯下去,謝文東擺了擺手,攔住他倆他面無表情的站起身,背著手在會桌前踱步,腦筋也在飛速運轉著,考慮其中的利害關係,所過時間不長,謝文東站定身形,握了握拳頭,轉身對眾人說道:「就an小啟的辦法做,今晚行動,偷襲猛虎幫的毒品加工廠」   聽聞這話,田啟面露喜色,同時得意的看著馬力,嘴角也隨之高高挑起,馬力沒有理他,轉頭看向劉波,後者面露憂色1,並沒說話,謝文東做事,向來喜歡冒險,只要他認為這麼做合適,就算有再大的風險也會去嘗試,這方面,田啟和謝文東很像,但又一個區別,田啟自己不會輕易的冒險,而謝文東則恰恰相反,有風險的事一定親力親為見謝文東已經做出決定,馬力明白無法再更改,他低聲問道:「東哥,此事就交給我去辦吧」   謝文東搖搖頭,想也沒想的說道:「我去」   「東哥。。。。」   馬力還想爭,謝文東衝著他一笑,說道:「這次行dong,並無把握,你身上有傷,真動起手來,太不方便了,還是由我去吧!」   唉!馬力聽得心頭一顫,再沒有多言,這時候他由衷地感覺到,混在黑道,能跟上謝文東這樣的老大,實在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謝文東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劉波的臉上,含笑說道:「老劉,你跟我走一躺,有問題嗎?」   劉波早就猜到謝文東會挑選自己,沒有絲毫的猶豫,笑呵呵地說道:「東哥走到哪裡,我當然就要跟到哪裡了!」既然是謝文東已經做出決定的事,劉波的心反倒安穩下來,雖然有風險,但他和謝文東經歷的風浪太多了,也不差這一次。   謝文東點點頭,瞇縫這眼睛,幽幽說道:「我們能不能在S市反敗為勝,也就在此一舉了!」   這時,伍曉波見謝文東沒有提到自己,他乾笑著欠了欠身,指指自己的鼻子,問道:「東哥,那我呢?」   謝文東說道:「老伍,你留下來看家,這次行dong必須得隱蔽,不能讓猛虎幫有任何的察覺,分佈裡的兄弟更不能動用!」   「這……」   劉波在旁說道:「東哥,等我們和猛虎幫動起手來的時候,可以讓老伍帶分部的兄弟趕過去,以防萬一嘛!」   謝文東想了想,應道:「也好,老劉,an你的意思辦!」   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眾人各去準備,只等深夜動手。   現在,謝文東身邊可用之人也不多,馬力有舊傷在身,而五行兄弟又都受了新傷,行dong起來皆不方便,謝文到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動用暗組的兄弟。   深夜,凌晨十二點剛過,謝文東,劉波以及兩名暗組人員悄悄出了文東會的分佈,快速地閃進不遠處的一條小道裡。走出好遠,四人才行到一條主道,攔輛出租車,直奔位於三檯子的小工廠。   跟隨謝文東和劉波的暗組兄弟雖然只有兩名,實際上,大批的暗組人員已經先一步潛伏到了小工廠的周圍。   三檯子地處閉塞,到了深夜,街道上也是冷冷清清,人跡罕見。   到了這裡,就連開出租車的司機都顯得很害怕,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掃著謝文東等人,留意他們有沒有不良的企圖。   又行了一會,感覺距離小工廠已經不算太遠時,始終沉沒無語的謝文東終於開口說道:「司機,在路邊停車!」   出租車司機聽聞這話,長出口氣,急忙在路邊將出租車緩緩停下,看看記價器,低聲說道:「三……三十五元!」   劉波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五十元鈔票,面無表情遞給司機,說道:「不用找了!」隨著他的話音,謝文東等人已紛紛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此時天空下著濛濛的細雨,陰韻密佈,路邊又沒有街燈,不寬的小街道漆黑一片。謝文東掃視左右,眼目中閃出兩道精光,嘴角微挑,露出一絲笑意。正所謂是月黑風高殺人夜,現在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司機收了錢後,立刻調頭,開著出租車,像避瘟神一般飛馳而謝文東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黑色皮手套,慢慢戴在手上,隨後摸了摸腰身,碰到硬邦邦的開山刀和手q,他心情逐漸平緩下來。謝文東也是普通人,帶人打仗時,他面上輕鬆,心情也是高度緊張的,不過他有個優點,當事情臨頭的時候,他能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在危急時刻,做出最佳選擇都準備妥當,覺得渾身上下沒有泵掛之處,謝文東向劉波一甩頭,低聲說道:「走」   一行四人,怕被猛虎幫的眼線發現,不敢走大道,專挑小胡同,繞著彎的接近小工廠當眾人快行到一條小胡同口的時候,突然,前面有人影晃動,謝文東、劉波等人同是一驚,下意識的抽出腰間的手q「是劉哥麼」   那條黑影貓著腰,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喚道聞言,劉波的心放了下來,對身邊的謝文東說道:「東哥,是自己人」。 第二百九十三章   等到了近前,謝文東才看清楚,那條黑影是二十多歲的青年,圓圓的臉,圓圓的身材,看起來十分富態。「東哥,劉哥,這邊走!」在這名暗組兄弟指引下,謝文東喝劉波等人來到一處陰暗的角落。   謝文東定眼一瞧,這裡還隱藏有十餘名漢子,一各個皆是黑衣黑褲,受傷帶著黑皮手套,面無表情,但眼神中跳動著駭人的凶光。這些都是劉波事先派過來的暗組人員,人是不多,但個頂個的精銳,以一擋十的好手。   劉波伸長脖子,向胡同口的方向望了望,隨後疑問道:「這邊的情況怎麼樣?」   那名引路的暗組青年說道:「對方在這裡的暗哨很多,只是我們發現的就不下四處,沒被發現的可能還有更多,想不引起對方的警覺就衝進去工廠裡,基本不太可能!」   「哦!」劉波聽完,輕輕應了一聲,轉頭看向謝文東,詢問他的意思,謝文東眼珠轉了轉,然後看了看手錶,說道:「不能再拖了,夜長夢多,就算是硬闖,我們也要大進去!」   劉波點點頭,不再猶豫,叫來兩名兄弟,低聲交代一番。那兩名暗組兄弟邊聽邊點頭,等劉波說完話之後,他二人摘掉手套,順手將身上的衣扣也解開,脫掉外套,只著背心,快速地從胡同裡面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兩人直奔小工廠的院牆,眨眼功夫,二人到了牆下,舉目向四下東張西望。他倆一副賊頭鼠腦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當然,他倆的出現也引起了猛虎幫暗笑的警覺。   四下忘了一會,似乎沒看周圍有什麼人,其中一名暗組人員蹲下身形,另一人則笨拙地踩著他的肩膀,向牆上爬,可爬了兩次,那人都從牆下滑了下來,蹲在地上的人急了,不滿地連連低聲咒罵。   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他二人是圖謀不軌的賊。暗處的猛虎幫眼線直皺眉頭,心中暗罵,這倆小毛賊真是不長眼,竟然偷到已方的頭上了。其中一名暗哨拿起手機,給工廠內的守衛人員打去電話,說明情況。   時間不長,小工廠內有人影晃動,接著,鐵柵欄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三名彪形大漢,這三人每人手裡拎著一根棍子,另只手拿著手電,快步向那倆名暗組人員所在的牆角處跑去。很快,三人衝到近前,三把手電齊開,照著倆名還在奮力往牆上爬的暗組兄弟,斷喝到:「他媽的m的,想幹什麼?」   「啊」   想到不工廠裡的守衛突然你出現,正爬牆的那名人員露出衣服驚慌失措的表情,裝模作樣的從同伴身上折了下來,一頭摔在地上。地面都是土地,加上下雨後地面泥土濕軟,摔得看似很重,實際上並不疼。   見他食神衰落的狼狽樣,猛虎幫的三名守衛都忍不住笑了,一個個了呵呵地走上前去,搖晃著手中的棍子,有人笑罵道:「md,你們也會真會找地方偷東西,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哼哼,今天算你倆倒霉了!」說這話,三人將兩名暗組兄弟圍在當中,其中一名大漢笑道:「正好哥幾個這倆天閒得慌,就拿你倆練練熟了!」隨著話音,這名大漢將手中的棍子掄起,對著一名暗組兄弟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他下手狠毒,棍子雖然不粗,但真砸在人腦袋上,不死也得重傷。論身手,暗組兄弟都是各種的的高手,近身搏鬥的本事極強,哪會被他打中。那名暗組人員微微側身,輕鬆閃過對方的一擊。   「咦」那名大漢想不到眼前這:」毛賊「竟然能躲開自己的這棍子,臉面有些掛不住,他怒聲喝道:」md,你還挺能躲的,老子今天gansi你!「說這話,他揮舞著棍子,又要向那名暗組兄弟的腦袋上輪。   沒等他出手,原本摔在地上的暗組人員突然翻身坐起,同時手中寒光乍現,直向大漢的小腹刺去。   大漢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耳輪中只聽得撲哧一聲,只見暗組人員手中拿著一把三指多寬的開山刀,大半個刀身都已經捅入大漢的肚子裡,血淋淋的刀尖從其背後探出。   「啊----」楞了一下,那大漢才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接著,手中的棍子落地,兩眼帶著迷茫、恐懼和不信,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大漢的兩名同伴都傻了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自己兄弟竟然被一個小毛賊給捅了。沒等他二人回過神來,另外那名暗組人員不知何時也將刀抽了出來,毫無預兆,只見他手臂分別向左右一揮,隨著嘶嘶兩聲,鋒利的刀刃在另外兩名大漢的脖頸抹過。   猩紅得鮮血像紅色的霧氣一般噴神而出,在慘淡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和妖艷撲通--三名大漢的屍體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到地,兩名暗組人員挺直腰身,滿面的陰冷,看都未看地上的屍體一眼,轉身衝著胡同口處招了招手。看到他們二人的手勢,早已等候多時的謝文東。劉波等人快步從胡同裡衝了出去,直奔工廠的大門跑去。   此時,猛虎幫的暗哨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嚇了一跳,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什麼毛賊,更不是為了偷東西而來的,而是早有預摸的敵人偷襲!當暗哨們講電話打進工廠裡,提醒裡面的猛虎幫人員準備迎戰的時候,謝文東和劉波二人以一馬當先,從敞開的鐵門衝了出去兩人剛進來,就聽工廠內傳出雜亂的喊喝聲,接著,有數名衣服都未穿戴整齊的大漢從一間如同倉房的二層下樓裡衝出來,雙方人員在工廠內碰個正著。猛虎幫毫無準備,突然看到進來著許多黑衣人,同是一愣,可他們愣神,謝文東和劉波等人卻沒閒著,紛紛將手中的開山刀輪圓了,衝動對方近前,招呼也不打,上來就是一頓砍殺雙方剛一接觸,倉促迎戰的猛虎幫人員連對方是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就被砍倒數人,剩下的幾人見對方勇猛,嚇得連連後退正當謝文東和劉波打算一鼓作氣,將剩下這幾人也都全部放倒的時候,忽聽側方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謝文東扭頭一瞧,之間從長房裡衝出二十多名漢子,有人赤luo著上身,有人甚至只穿著小褲衩,但手中的傢伙卻很齊全,清一色的雪亮片刀「ctmd,這肯定是文東會的雜碎,兄弟們,給我殺」猛虎幫眾人中,為首的是一名三十出頭的漢子,這人身材不高,但十分壯實,身上的肌肉鼓起好高,見他叫得歡,謝文東立刻就辨認出此人應該是猛虎幫的頭目擒賊先擒王,謝文東單手提刀,向身後一背,大步流星向那名漢子跑去,同時大聲喊道:「你知道我是誰麼」   聽聞謝文東的問話,那漢子一臉的茫然,心中暗道難道對方里還有認識自己的人不成?想著他仔細打量衝出來的謝文東,覺得眼生的很,下意識問道:「你是什麼人」   「謝,文,東!」報名之間,謝文東已經到了漢子近前。   那大漢聽完謝文東這個名字,臉色頓變,驚駭的脫口叫道:「什麼?你說你是謝文東?」   隨著他的叫聲,謝文東背於身後的刀也亮了出來,持刀的手臂伸張開來,喝道:「我來取你的命!」他話音未落,展開的手臂猛的一揮,開山刀掛風,斜肩帶背的向那大汗劈去。   大汗此時還處於震驚當中,當他發覺謝文東一刀突然劈過來時。刀鋒已然到了近前。   他下意識地向後一仰身,只聽嘶拉一聲,開山刀在他胸前劃過.這一刀,力道十足,大漢雖然避開了腰身,但胸前的衣服連同皮肉被刀尖撕開一條接近尺長的大口子,瞬間,鮮血湧出,將大漢的衣襟染紅一大片.   "哎呀..."那漢子痛叫一聲,連連後退,臉色先是憋著漲紅,可緊接著又變得煞白無血.   謝文東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乘著對方後退身形不穩之機,箭步上前,手中刀順勢向前一遞,正捅在大漢的胸膛.   撲!致命的一刀.   那漢子根本沒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個狀況,便被謝文東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當場刺斃.   隨著大漢的慘死,周圍的猛虎幫幫眾的鬥志頓時洩了一半.沒等與暗組的人員打到一起,自己的陣營已先慌亂起來.   謝文東和劉波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哪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兩人幾乎同時吶喊道:"兄弟們,快上!"嘩...暗組這邊只有十幾人,但蜂擁向前一衝,卻將猛虎幫那邊的二十餘眾嚇得連連後退,陣營隨之更亂。   劉波不落人後,率先衝進猛虎幫的陣營裡,開山刀掄開,直將周圍的猛虎幫幫眾殺得慘叫連連。 第二百九十四章   偷襲可算得上是謝文東最常用的戰術之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每次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奇效,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猛虎幫雖然人多勢眾,但準備不足,被文東會打了個措手不及,其頭目在爭鬥剛剛開始時就慘死於謝文東的刀下,加上暗組人員的戰鬥力太強,猛虎幫人員很快就頂不住了。   這一次混戰,打鬥的激烈時間並不長就以猛虎幫的潰敗而告終,猛虎幫扔下十餘名傷者。其餘人等全部落荒而逃。謝文東乘機帶人進入廠房之內。按照噴火子的交代,廠房也只是個幌子,在其內部還有暗室。   謝文東、劉波帶領幾名暗組兄弟進來之後,直奔廠房的裡端跑去,在廠房的最裡面,果然有一扇小鐵門,看起來十分厚重,謝文東伸手拽了幾下,鐵門紋絲不動。他側頭看眼劉波,說道:「老劉,弄開他!」   劉波點點頭,走到門前看了看,隨後掏出SHOU槍,向謝文東和周圍的兄弟示意一下,接著,對準門鎖,彭、彭、彭連開數槍。zi彈撞擊,火星四濺,鐵屑橫飛,隨著啪的一聲脆響,門鎖被子彈強大的撞擊力硬生生的打碎。   見門鎖已掉,兩名暗組兄弟上前,用力抓住門把手,猛的一拉,隨著嘩啦啦的聲響,鐵門硬聲而開。   就在鐵門被打開的瞬間,裡面漆黑的空間裡突然閃出一道火光,與此同時,響起沉悶的槍聲。一名暗組兄弟閃躲不及,被迎面射來的子彈打了個正著,他身子一便,仰面摔倒,不等對方再開第二槍,劉波搶先出手,甩臂就是兩槍。由於暗室裡面太黑,他也是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通過槍火來判斷對方的大概位置。路ibod經驗太豐富了,判斷力驚人,打出的兩槍皆都命中目標,很快暗室裡就傳出重物倒地的撲通聲。   謝文東等人的反映也極快,在槍聲響起的同時,已齊齊蹲下身來,怕裡面還有人放冷槍。眾人等了一會,沒有聽到暗室裡有什麼動靜,一名暗組兄弟慢慢站起身形,伸出手來,來門側的槍斃慢慢摸索,尋找暗室的電燈開關。   摸了好一會,他才找到按鈕,按下之後,隨著啪啪的聲響,暗室裡的電燈被打開,一瞬間,黑漆漆的暗室亮如白晝,眾人的神經也繃緊到極點,攏目仔細掃視暗室。暗室的空間很大,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足有半個籃球場大小,裡面擺放著長桌,上面有各種各樣的容器,看起來好像是個實驗室。暗室裡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向地上看,直挺挺躺在一具剛剛嚥氣的屍體,手中還拿有一把冒著青煙的手Q。   顯然,剛才那一冷槍就是他開的,而劉波回擊的兩槍分別命中他的面門和胸口,人當時就不行了。   那名開燈的暗組兄弟小心翼翼地走進暗室裡,邊接近地上的屍體,邊不時地打量周圍,等他到了屍體近前,探了探那人的脖頸,已沒有任何的脈搏,接著,他挺直身軀,又向裡面探去,很快,他在暗室裡轉了一周,再沒有發現敵人,他這才將手Q收了起來,回頭對謝文東和劉波等人說道:「安全!」   聽聞這話,眾人長出一口氣,紛紛站起身,謝文東轉頭看向那名中槍的暗組人員,關切的問道:「怎麼樣?」   蹲在那人旁邊的一名同伴默默地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哀色。不用說話,只看他的表情,謝文東也能感覺得出來這名兄弟不行了,他在心裡暗歎一聲,停頓了幾秒鐘,接著沖眾人振聲說道:「沒有多少時間了,快去把猛虎幫的毒品收起來!」   聞言,暗組人員紛紛答應一聲齊齊衝進暗室之內,四處搜尋裡面的毒品。沒過幾分鐘,一名暗組人員突然大聲說道:「找到了,在這裡!」眾人精神大振,齊齊扭頭,向他看去,只見他從一張桌子下面拉出一直敞開封口的紙皮箱,看他費力的程度來看,紙皮箱的份量十分沉重。。   眾人紛紛圍上下來,向裡面一瞧,紙箱內都是一包包的塑料袋,每袋皆有張大的巴掌大小,裡面裝著滿滿的白色粉面。謝文東隨手拿起一包,在手中掂了掂。對時常能接觸到毒pin的人來說,白粉和麵粉只從重量上就能辨認出來。一掂塑料袋的份量,謝文東就感覺八九不離十。他將中手的塑料袋遞給身旁的劉波,後者接過後,用小手指甲將塑料袋挑開一個小口,順便扣出一些粉面,放在嘴裡嘗了嘗,接著撲的一口吐掉。他低聲說道:「是白粉沒錯,但純度一般!」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不是人人都能搞到金三角的貨!」說著,他低頭向桌子地下一看,見還有幾隻紙箱,他說道:「都拿出來!」   暗組人員紛紛將紙箱搬出,裡面都是白粉,這許多白粉加在一起,上百斤都有了。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看起來猛虎幫是打算在S市的毒pin時常大展拳腳了!」說著,他對劉波冷聲道:「打電話報警,把警察找來!」   劉波點下頭,邊掏手機邊說道:「這些白粉都讓警察收去了,實在可惜啊……」   謝文東瞇縫著眼睛幽幽說道:「只留下一隻紙箱就足夠了,其他的我們搬走!」   「好的,東哥!」劉波嘴角挑了挑,邊示意手下兄弟將毒pin搬運出去,邊打出報警電話。   猛虎幫的毒pin加工廠受到偷襲,消息很快就傳到郭准那裡。後者本來正睡的香甜,可一逃匿感到這個消息,迷迷糊糊的郭准驚得直接從床上□轆下來。毒pin加工廠被偷襲,那還了得,裡面藏著的可是猛虎幫在S市全部家當,一旦被人搶走,損失重大,而且他根本無法向上面交代。   這時候郭准也沉不住氣了,掛端電話之後,立刻召集手下的兄弟,直向三檯子的小工廠趕去。   雖然事出倉促,但猛虎幫在S市畢竟人數眾多,郭准在短時間內還是集結了三百餘人,乘坐的車輛有十數台。猛虎幫的速度夠快,如果能暢通無阻地趕到三檯子加工廠,確實可以把謝文東一眾堵住。   可是他們進入三檯子地區後,馬上就要趕到小工廠時,另一邊,以伍曉波為首的文東會接應也到了。雙方在距離小工廠五十米開外的十字路口相遇,碰個正著。伍曉波一看這架勢,馬力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立刻下令,將路口堵住,不讓猛虎幫的援軍功過。   有文東會的車隊阻攔,猛虎幫車隊行不過去,其人員紛紛抄起傢伙從車內竄了出來。   文東會這邊也毫無示弱,上下幫眾也都下了車,各持傢伙,與猛虎幫對峙。   雙方在人數上相差不多,各有二三百號之眾,這許多人站在道路的中央,怒目而視,劍拔弩張,氣憤緊張到了極點,大戰一觸即發。   見對方都是文東會的人,車內的郭准暗叫糟糕,看來眼線報得沒錯,是文東會把己方的毒pin加工廠偷襲了,可奇怪的是,文東會怎麼知道己方的毒pin在這裡?又是誰把消息洩露出去的?現在他已沒時間去計較這些了,推開車門,他快速地下了車,分開己方眾人,來到猛虎幫陣營的前方,環視擋在前面的文東會眾人冷聲說道:「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就馬上給我讓開!」   「哈哈……」   文東會的人群裡傳出一陣響亮的笑聲,接著,從人群中走出一名彪形大漢,這位不是旁人,正是伍曉波.他雙眼冒著寒光,惡狠狠地盯著郭准,冷聲說道:"郭准,你想從這裡過去,簡單,留下你的性命就行了!"「伍,曉,波!」作為冤家對頭,郭淮對伍曉波並不陌生,他咬牙吼道:「是你幹的對不對?」   伍曉波不置可否地冷笑一聲,說道:「郭淮,你我教授也有好幾次了,每回都是你躲在後面,今天咱們正好遇到了,有種你就站出來和我單挑!」   見他答非所問,郭淮又急又氣,現在他只關心毒品的下落,至於單挑不單挑,他哪還有那個心思了,他拳頭握得咯咯直響,獰聲說道:「伍曉波,只要你的貨交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越著急,伍曉波就越高興,越輕鬆,後者聳聳肩,笑呵呵地說道:「想動手,好啊,那就來吧!」   「ma的,你是找死!」郭淮咒罵一聲,側頭說道:「兄弟們,給我上,往死裡打!」   他話音剛落,伍曉波也下達了迎戰的命令。   兩邊數百號的幫眾罵罵咧咧地向前移動,很快,雙方人員的距離已不足兩步遠,正在這時,忙虎幫的後續援軍也到了只見街尾方向車燈如一條火龍,草草打量,至少也得有十多輛汽車,見閨房又來這許多車輛,伍曉波心中一顫,看來猛虎幫的主力都來了,對方是真的急了,這要是打起來,己方實在太吃虧。 第二百九十五章   猛虎幫的第二批援軍也有差不多二百號人,兩撥人匯聚到一起,足有五百之眾,在場面上,已佔有絕對的上風。   隨著手下人員的增多,郭淮的底氣更足,手指著伍曉波的鼻子,兩眼通紅,咬牙切齒地恨聲道:「伍曉波,我現在最後問你,我的貨,你究竟交是不交?」   他現在已認準搶自己毒品的人就是伍曉波。別說伍曉波手裡沒有猛虎幫的毒品,就算又,他也不可能交出去。他冷笑一聲,看著人山人海的猛虎幫幫眾,強作鎮定道:「要打便打,你哪來那些廢話?!」   「好、好、好!」郭淮氣的連連點頭,怒聲道:「伍曉波,今天我不把你大卸八塊,以後我跟你姓!」說著花,他向左右瞅了瞅,吼叫道:「你們還等什麼?給我上啊!」   「殺。。。。。」隨著郭淮的吼聲,猛虎幫幫眾紛紛嘶喊著,舉刀向文東會眾人殺去。文東會這邊也是一個個拉開架勢,做好了應戰的準備。雙方前面的人員已經接觸到了一起,手中的刀也已高舉過頭頂,可還沒等下劈,只聽另一邊的街道上警笛聲鳴叫,刺耳的嗡嗡聲傳出好遠。   有警察?!雙方人員同時一怔,接著,像海水退朝一般,其他人員各自向己方陣營倒退數步,原本舉起的刀也紛紛放下,齊刷刷的扭頭看向各自的老大。郭淮急的額頭的青筋蹦起多高,警察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了呢?   而伍曉波則在心裡長出一口氣,身為黑道中人,他對警察也沒好感,平時是強裝笑臉應酬,而現在,警察的到來無疑是等於救了他以及手下的性命。伍曉波壓不住心中的喜悅,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   「淮哥,警察來了,我們。。。。。是不是退。。。。。。」猛虎幫的一名頭目來到郭淮身邊低聲問道。可沒等他把話說完,郭淮回手就是一巴掌,怒罵道:「退?退你媽?我們的貨在他們手上,誰都不准給我退!"那名小頭目被郭淮一巴掌打得面色漲紅,嚇得大氣也沒敢喘,連連應是。   文東會和猛虎幫沒有交上手,但雙方人員誰都沒有撤退,只是把傢伙收了起來,一各個站在路中,衝著對方乾瞪眼,此時場面壯觀,雙方近千人聚集在大街上,聲勢浩大,氣勢緊張,火yao味十足,但又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警察來得飛快,時間不長,數輛警車到了現場,看到雙方這般架勢,警察們也嚇了一跳,同時又感茫然,他們是聽到報警電話,說這裡有地下毒品加工廠才急沖沖的趕來的,可是沒到報案的地點,卻在附近碰上文懂會與猛虎幫的對峙。   "這是怎麼回事?"警方一名領隊的隊長下了警車,來到雙方對峙的中心,先看看文東會這邊,又瞧瞧猛虎幫那邊,搖頭說道:"我說各位,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搞出這麼大的聲勢,想幹什麼?""沒事!"郭淮皺著眉頭,死死瞪著警察隊長,這名警察隊長他並不認識,更不知道他是哪個派出所或者分局的,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連個好臉色都沒給。   "沒事?"警察隊長轉過身形,面對著郭淮,上下打量他幾眼,說道:"沒事這麼多人跑到這裡,是集體夢遊嗎?'郭准本就在氣頭上,此時聽對方連挖苦帶譏諷的,哪還能受得了,他跨前一步,凝聲說道:"兄弟,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那警察隊長顯然不吃他這一套,迎著郭准,也跨前一步,兩人面對著面,之間的距離只剩下幾寸,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他毫無懼色的冷笑道:"你是在威脅嗎?就憑你這一句話,我就能把你帶回分局去,你信不信?""你。。。"郭准還想說話,這時,其他的警員紛紛走了過來,站在警察隊長的身邊,一各個皺著眉頭看著郭准,看樣子,好像真會一擁而上將他當場逮捕似的,郭准也不傻,這裡這麼多警察,真鬧翻了,自己也好不了,他氣得直哆嗦,可是又拿對方無可奈何,他點點頭,說道:"好好好!算你厲害,我今天記住你了!"警察隊長冷笑一聲,說道:"你記不記住我不要緊,現在我只想知道,你們這些人在這裡幹什麼,想吃免費的飯,那簡單啊,統統跟我走一趟就行了!"郭准看看警察隊長,再瞧瞧對面的伍嘵波等人,知道自己今天是討不到好了,他衝著警察隊長陰陰一笑,恨恨的點了點頭,撤退兩步,這才轉過身型,對手下眾人喝道:"撤!"聽聞他的命令,猛虎幫眾人的鬥志頓瀉,一各個聳拉著腦袋,紛紛回到汽車上,走出沒2步,郭准又站定,頓了幾秒鐘,他側回身,手指的伍曉波的鼻子,獰聲說道:"伍曉波,今天我可以把話放在這,你拿我的,我會讓你加倍奉還!"見郭准的氣焰被警察壓了下去,伍曉波正在暗爽,此時又聽了他這氣急敗壞的威脅,心中更是痛快,他背著手,仰面哈哈大笑,高聲說道:"郭准,我等著你,我倒想看看你怎麼讓我加倍償還!"郭准狠狠的垛了垛腳,怒沖沖的或到車上。   在警方的威逼下,猛虎幫幫眾全部撤退,數十輛大小不一的汽車,後隊變前隊,紛紛撤了下去,時間不長,走得一乾二淨,等他們全部離開之後,那名警察隊長轉頭又看向伍曉波,沒等他開口,後者搶先笑道:"行了,這位兄弟,不用你費口舌,我們這就走!"說著話,他衝著文東會眾人連連揮手,喊道:"撤了,撤了!"臨上車之錢,他恍然又想起什麼,對仍站在原地的警察隊長笑道:"如果他們以後真找你的麻煩,兄弟你來告訴我,我幫你搞定!有些事情,我們做起來你還要方便,再見了!」   說完話,伍曉波上了車,帶領文東會眾人也退了下去。   原本熱鬧非凡,殺氣騰騰的街道轉瞬間之間就變得人去樓空,只剩下幾台孤零零的J車以及十餘名警察。   那警察隊長看著文東會車隊的背影,冷哼一聲,說道:"文東會,猛虎幫,這倆個黑幫沒有一個好餅!"一名警員低聲說道:"呂隊長,相比較而言,文東會更好一些,猛虎幫的人太囂張了!""囂張不可怕,低調的才難辦,咬牙的人狗不叫啊!"說著話,警察隊長清歎口氣,向警車走去。   等警察趕到小工廠的時候,謝文東等人早已經離去,只留下滿場的狼藉,另外還有十數名身受重傷無法桃李的猛虎幫傷員。   經過搜查,眾警察很容易遍找到了廠房裡的暗室,從裡面搜查出大量的毒品,看到這許多的毒品,警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當即增派更多的警力,對此事展開全面調查。   猛虎幫的傷者全部被警察扣押,經過隔離審問,很快就查出這批扶貧和猛虎幫有關係,隨即警方下令對猛虎幫在S市的負責人郭淮實行通緝。   聽聞這個消息,文東會上下一片呼喚雀躍,本來己方對陣猛虎幫正處於被動中,現在倒好,不用己方出手,警察開始對猛虎幫動刀子了,這回自己坐山觀虎鬥,樂得輕鬆。   文東會眾人興奮異常,但謝文東卻高興不起來,按理說猛虎幫已經進入S市了,早應該打通了警方高層的關係,就算這次毒品時間鬧得很大,只要猛虎幫肯花些錢,在警方上下疏通一番,找幾個人出來頂罪也就過去了,怎麼這次搞的這麼嚴重,竟然連郭淮都被通緝,實在令人想不明白,唯一的解釋就是警方內部有了變化,在搞大動作,弄不好這把火也會燒到自己的頭上。   謝文東的顧慮,並沒有旁人說起,不過,事實還真被他猜中了。   這天早晨,謝文東起床不久,正在和劉波等人吃早飯,一名文東會的小弟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急聲說道:"東哥,外面有警察找你!""警察?"謝文東放下碗筷,頗感茫然。   與謝文東一同吃飯的劉把等人也都是大皺眉頭,不明白警方找上門來是何用意,伍曉波不滿的揚起頭,說道:"東哥在吃飯,有什麼事,讓警察等一等嘛!""哦。。。警察的態度很強硬,就是要見東哥,我們兄弟攔都攔不住他們!""媽的,我去看看!"伍曉波站起身形,作勢要向外面走,謝文東拉住他的衣袖,笑呵呵的說道:"還是我去吧,這幾天,警察這邊有點反常!"說著話,他拿起餐紙,慢悠悠的擦了擦嘴角,然後緩步向外走去。   這時候,劉波等人也吃不下了,紛紛放下餐具,跟隨謝文東去看看警察究竟要幹什麼。 第二百九十六章   謝文東等人下了樓,到了一樓大廳,只見大廳中央站有十數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另外還有不少己方的兄弟站在警察面前與之對峙,看眾人冷峻的表情就能感覺的出場上氣氛的僵硬。   謝文東暗皺眉頭,分開己方的兄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環視眼前的眾警察,含笑說道:「我是謝文東,聽說各位要找我?」   「沒錯,找的就是你!」警察正中間的一名三十出頭的漢子衝著謝文東點點頭,口氣生硬,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懷疑你和三檯子地區的一起惡意鬥毆事件有關係,所以請你跟我們去趟分局,接受調查!」   說哈ude這名警察,謝文東並未見過,但在他身後的伍曉波可認識,他正是前天晚上嚇退猛虎幫,無意中幫伍曉波解了圍的那名警察隊長。雖然伍曉波對他心存感激,不過此時見他是來帶謝文東回去審問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東哥是什麼人啊?是你想帶就能帶走的嗎?」   那名警察隊長瞄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說道:「看起來,你好像也想跟我們走一趟去接受調查!」   伍曉波先是一愣,隨後勃然大怒,對他的好感一掃而光,他冷聲說道:「朋友,你可別太囂張了。」說著話,他特意看了看警察的肩章,嗤笑說道:「別說你是,就算是你們的局長來了,對我們也得客客氣氣的!」   那警察氣樂了,聳肩說道:「對不起,我不是局長,如果你再廢話多的話,我會指控你妨礙執行公務!」   「你……」伍曉波不服氣,還想爭辯,謝文東抬起手來,微微搖了搖,打斷他下面的話。他看著警察隊長,笑瞇瞇的問道:「你憑什麼要我跟你走一趟?」   警察隊長似乎早料到謝文東會有此一問,他不急不忙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白紙,將其展開,遞到謝文東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說道:「謝先生,請你看清楚了,我這裡有省公安廳特批的指令!」   謝文東不緊不慢得將其接過,垂目一看,正如對方所說,確實是省公安廳的指令,並蓋有省公安廳的大紅章。這條指令雖然不是拘捕令,但卻要求謝文東配合警方的調查,而且是強制性的。謝文東看過之後,微微一笑,雙手一合,直接將這所謂的指令揉成了一團,手腕一抖,將其扔回到警察隊長的懷中。   「你幹什麼?」見狀,警察隊長兩眼噴火,臉色漲紅,冒著精光的雙目死死瞪著謝文東。   「省公安廳的指令,很嚇人啊!不過你拿這個東西可以唬得住別人,但對我沒有任何作用。」謝文東雙目彎彎,笑瞇瞇得柔聲說道:「別說是省公安廳,就算你拿到公安部的指令,對政治部的人也是無效的。」   警察隊長雙拳緊握,身子氣的直哆嗦,不過話說回來,公安部的指令對政治部人員到底有沒有作用,他還真不清楚。周圍的文東會眾人見警察吃癟,無不咧嘴笑了起來,腰板挺得更直,老大威風,他們這些小弟自然也覺得臉上有光。   謝文東對警察隊長的怒意和窘態視而不見,他緩緩繫上中山裝的衣扣,邊向外走邊說道:「你們的指令雖然命令不了我,但是警察有困難,出於政治部的職責,我還是應該協助你們的!」現在是多事之秋,謝文東指揮著文東會和北洪門兩邊作戰,可能已經引起政治部的不滿,他不想再和警方鬧翻,給自己多增添一個麻煩。雖然他最終還是打印了去警局協助警方,但卻巧妙得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變客為主,現在是他主動去幫警方,而不是被動的去接受調查,這一點看似微不足道,但卻對雙方心理上會造成巨大的影響。   警察隊長心中氣惱,可謝文東畢竟還是願意隨他去警局了,他也無話可說。警察隊長冷哼一聲,沒好氣得瞪了謝文東一眼,將掉落在地的指令拾起,揣回到口袋裡。   見謝文東還真要和警察去警局,文東會眾人的心又都提到嗓子眼,紛紛走上前來。伍曉波低聲問道:「東哥,你真要和他們去警局?」   看出伍曉波的擔憂,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沒事的,警察不敢把我怎麼樣,椰奶喝不了我。」   話雖然這麼說,可文東會眾人還是放心不下。劉波皺著眉頭說道:「東哥,我跟你一起去!」   謝文東想了想,並沒有拒絕,衝著劉波甩下頭,繼續向外走去。到了分佈之外,警察本想讓謝文東坐警車,可是後者連理都沒理他們,坐上自己這邊的轎車,直奔公安分局而去。   到了市局,其分局長親自出來接將謝文東。分局長科比那名警察隊長客氣多了,見到謝文東之後,練練賠笑,說道:「哎呀,謝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早就麻煩你來警局一趟。」   謝文東打量著魏局長,他看起來有四十最左右的樣子,身材發福,胖乎乎的樣子,紅光滿面,加上滿臉笑容,,給人一種十分喜興的感覺,毫無局長的架子。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是什麼案子需要我配合?甚至都動了省公安廳!」   局長眼珠轉了轉,依然但這燦爛的笑容,說道:「是這個樣子的。前兩天,我們經凡在三檯子破獲了一個地下毒品加工廠,不知道謝先生有沒有聽說過此事?」   謝文東嘴角挑了挑,聳肩刀:「在報紙上看到過這條新聞,不過,這件事有需要我協助什麼呢?」   局長悠悠而笑,向左看了看,側身說道:「去我的辦公室談吧,謝先生,裡面請!」   "請"謝文東和劉波被局長請到辦公室,另外那名黑著臉的警察隊長也跟了過來,分別落座之後,局長令人倒了茶水,顯得非常客氣,與謝文東交談幾句,他切入正題,故作神秘的說道:「其實,那座地下毒品加工廠並不是警方查獲的,而是先接到了舉報,才知道在s市居然還隱藏著一座這麼大的加工廠,只可惜我們沒有找到舉報人是誰,我思前想後,在s市有這麼大本事的,又肯協助我們的,似乎只有謝先生你了,想來,謝先生是打舉報電話的那個人吧」   謝文東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瞇眼看著這個局長,他最擅長的是洞察人心,可是眼前這個局長,他卻看不透,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個局長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他說的這些,也肯定是別有用意想著,謝文東聳肩道:「我想局長先生是找錯了對象,我對此事一無所知,更談不上什麼舉報電話了」   「哦,原來是這樣」局長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消失了,仍是笑呵呵,繼續說道:「謝先生對此事一無所知,不過我們掌握的情況不是這個樣子」   「哦」謝文東露出頗感興趣的樣子,疑問道:「局長先生說來聽聽」   局長慢悠悠說道:「前晚,當我們警方趕到毒品加工廠的時候。那裡剛剛被一夥神秘人襲擊過,只可惜警員到時,那伙襲擊的人已經跑路,在工=廠裡,我們捕獲了一批沒來得及逃走的毒品販子,這些人交代,是謝先生你帶人襲擊了他們」說著話,他兩眼扎也不眨的看著謝文東,想通過表情變化看穿他的心思,不過令他失望的是,謝文東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眼神都未跳動一下見狀,局長心中暗暗點頭,別看謝文東歲數不大,但老成的駭人,簡直比在官場上混跡幾十年的老狐狸還狡猾。頓了一會,他忙又笑道:「當然,我百分百的相信,以謝先生的身份,絕對不可能作出這種事,只是,這些嫌疑人口徑一致,一口咬定是謝先生所為,我沒有辦法,只好請謝先生來趟分局,將此時解釋清楚,畢竟S市那麼多人,他們為什麼不說是別人,而偏偏就說謝先生你呢?」   他的話,表面上客氣,顯得對謝文東十分尊重和信任,而實際上,還是在對謝文東進行一種變相的審問。   謝文東多聰明,哪能看不出來他的意圖,心中暗笑,表情淒然的說道:「身在政Z部,為國家做事,難免會得罪這樣那樣的小人,這些毒品販子說我偷襲了他們,有何證據?」   局長探著腦袋,笑呵呵的說道:「謝先生,他們可都是認證啊!」   「僅此而已嗎?」   「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像他們這樣的認證,我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百八十個。有很多人可以證明,前天晚上我一直在酒吧喝酒,如果局長先生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去調查!」   這時,那名警察隊長再忍不住,陰沉著臉,說道:「恐怕是謝先生早已經買通了酒吧裡的人為你做認證吧!」   謝文東挑起眉毛,側頭看向警察隊長,幽幽說道:「東西可以亂吃,那是你自己的事,但話可不能亂說,蘇華說的好,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以後你可要多注意點啊!」   聽著謝文東威脅,警察隊長的臉色變得鐵青,他還想說話,這時候局長擺了擺手,將他攔住,對謝文東笑道:「如此說來,謝先生和此時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當然!」謝文東含笑反問道:「難道據張先生認為我和此時有關係嗎?」   局長看著謝文東一會,隨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不敢不,不敢!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可不敢妄加推斷!」   謝文東聳肩笑了笑,反問道:「局長先生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局長搓手說道:「我找謝先生來,主要就是為了此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說這話,謝文東掐掉手中香煙,站起身形,邁步準備向外走去。他剛想出房門,那名警察隊長跨步上前,將他攔住。謝文東並未看他,只是微微側頭,笑瞇瞇的看著身後的局長。   只靠幾名毒品販子的指認,確實很難懂得了老奸巨猾又實力根深蒂固的謝文東,局長心裡按歎口氣,跟著站起身形,對謝文東含笑說道:「實在不好意思,耽誤了謝先生這麼長時間,謝先生請慢走!」   聽他這麼一說,那名警察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退讓到一旁。   謝文東一句話都為多說,只隨意的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走出局長辦公室。等他離開後,那警察隊長方氣呼呼的說道:「這件事,明白這是謝文東干的,舉報電話也是他打來的,他想借我們之手,剷除與他為敵的猛虎幫!」   他沒有切實的證據,這麼說只是氣話,想不到性情一項嚴謹的局長也大點其頭,幽幽說道:「沒錯!是謝文東干的."警察隊長反而愣住,疑問道:「局長,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局長咧嘴一笑,搖頭說道:「這只是我的感覺,你沒有覺得謝文東表現的實在太平靜了麼」   「……」   出了市局,謝文東坐在汽車上,返回己方的分部,隨即給伍曉波打去電話,他心裡很奇怪,這個局長和對長明顯針對自己而來的,但他們怎會有那麼大的膽子,難道不怕自己報復麼?說不定有人在他們背後撐腰,謝文東心裡沒底,想調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老伍,那個警察隊長以前你見過麼」   「只見過一次」伍曉波實話實說,道:「在我們偷襲猛虎幫工長的時候,就是他帶著警察趕到,嚇跑了郭准和他那些手下,間接地幫了我們」   謝文東皺起眉頭,疑問道:「以前呢,從未見過?」   伍曉波肯定的說道:「沒有,肯定沒有見過,市局裡的幾個隊長我都很熟悉,從沒見過也沒聽過也沒聽過有他這麼一號人。」   聞言,謝文東的眉頭皺著更深,那這個警察隊長是從哪冒出來的?此事倒有些蹊蹺。想著,他又追問一句:「市局長是不是個四十多歲身材發福的人?」   「啊?」伍曉波倒被謝文東說怔住了,低聲說道:「東哥,市局長名叫劉常青,是四十多歲沒錯,但卻是個瘦高個啊!」   謝文東停頓了幾秒鐘,眼珠轉了轉,心中一動,說道:「老伍,這兩天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主動去打猛虎幫的地盤。」   伍曉波茫然得說道:「東哥,現在郭準被警察通緝,嚇得不敢露頭,這時候我們不趁機把被猛虎幫搶佔的地盤奪過來,就錯過大好的機會了!」   這個道理,謝文東當然明白,不過通過伍曉波的話,他敢肯定自己剛才見過的分局局長以及JC隊長都是剛剛走馬上任的,而且外域對自己的意圖很明顯,沒弄清楚什麼情況之前就去惹事端,出了問題會讓自己很被動。他不願意多做解釋,正色說道:「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你只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了!」   伍曉波無奈地垂下頭,低聲答應道:「是東哥!」   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立刻對身旁的劉波說道:「老劉,立刻派兄弟們調查這個J長,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沒問題,東哥!」   謝文東心中充滿地迷惑,可很快這些迷惑就有了解釋。   當天晚間,劉波帶來暗組的調查結果,向謝文東匯報。他見過的那名發福的中年人確實是分局局長,而且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是剛剛走馬上任的。此人名叫尚喜樂,是省GA廳的專員,這次是受省GA廳的調PAI,接手S市市J長的位置,至於原J長的人,一直做為尚喜樂的副手,這次隨尚喜樂一同掉到地方,擔任刑J大隊隊長一職。   看到這些信息,謝文東終於明白了JC隊長的底氣為什麼這麼足,手中為什麼會有省GA廳下發的指令,原來他和尚喜樂本身就是省廳的人,這次下派到地方,說不定也正是為了對付自己而來。   其實謝文東的猜測只對了一半,尚喜樂和呂思聰陪襯是省廳下派的,其原因是出於GA部的大整DUN.   GA部整頓以來,不僅北京的高層出現了大換血,就連各省也受到了波及,高層領導人人自危,這時候,文東會和猛虎幫在省城S市打得天昏地暗,自然引起S省省廳高管的強烈不滿和恐慌,為了控制局面,也為了預防上面的怒火燒到自己的頭上,省廳直接將辦事不利的S市市局長停職,並由省廳的專員尚喜樂來接手他的位置。尚喜樂對S市的情況很熟悉,知道混亂的根源泉就是出自文東會和猛虎幫的利益火拚,本來他正琢磨著怎麼向兩大黑幫下手的時候,發生了謝文東搗毀猛虎幫地下毒品加工場的事,尚喜樂就勢來個順水推舟,不僅嚴厲打擊猛虎幫勢力,同時還通緝了猛虎幫在S市的負責人郭准,這對氣焰囂張的猛虎幫無疑是當頭一棒,士氣馬上低落下去,另外,尚喜樂找上謝文東,也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在S市能安份守已,不要再惹是生非。   身在省廳多年,尚喜樂的頭腦也不白給,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想扳倒謝文東,那有些不太現實。   查明對方的身份,謝文東心中也有些顧慮,打算先穩一穩,過段時間再打擊猛虎幫勢力。   可是他不動,猛虎幫卻沒有閒著,丟失大批毒品又被J方通JI的郭准這時候像是怒極了的瘋狗,見誰咬誰。   就在謝文東去市局那天的當晚,猛虎幫對謝文東會在東陵一區的場子展開了大規模的清掃,大批的猛虎幫幫眾湧上街頭,但凡看到文東會的場子,便一擁而上,又打又砸又搶。這時候郭準是徹底豁出去了。那麼多的毒品丟失,猛虎幫的高層不會放過他,而他受到通JI,J方也不會放過他,黑白兩道都沒有他容身之地,他打定主意,自己就算死,也要拉上幾個做墊背的,謝文東就是首先。   得知猛虎幫在東陵一帶肆虐,伍曉波第一時間找上謝文東。他剛敲了幾下房門,就聽謝文東的聲音傳來:「進!」   伍曉波急忙推門而入,舉目一瞧,只見謝文東正坐在書桌前,旁邊還有劉波、田啟、馬力三人,看到他們,伍曉波一愣,乾笑首說道:「原來大家都沒有睡啊!」   猛虎幫展開瘋狂的反撲,眾人哪能睡得下,都在謝文東這裡商計應對之策。   謝文東衝著伍曉波笑了笑,問道:「現在東陵的情況怎麼樣了?」   伍曉波精神一震,驚訝道:「東哥已經知道了……」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劉波剛已通知我了。」   伍曉波哦了一聲,來到謝文東近前,搖頭說道:「東哥,現在東陵的形勢不妙啊!看樣子猛虎幫的人已傾巢而出,我們在東陵的各個場子都受到了攻擊,我看必須得馬上增援,不然,我們好不容易搶回的東陵有得被猛虎幫佔了去!」   謝文東輕輕呼了口氣,搖頭說道:「現在增援,不是最好的辦法,而且也有些來不及了。」   伍曉波焦急得問道:「那東哥說什麼吧?」   沒等謝文東開口,田啟搶先說道:「等!」   「等?」伍曉波瞪大眼睛,急問道:「我們還等什麼?」   田啟慢悠悠得一笑,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警方會插手此事,猛虎幫的人折騰不了多久。」   又是等警察?!伍曉波心中火燒,說道:「我們不能什麼事都指望警察吧?再者說,萬一警察不出手怎麼辦?」   田啟輕鬆得笑道:「警察一定會來的。如果我們草率出擊,不僅給警方落下口實,弄不好,還會有一大批兄弟會被警方抓捕!」   伍曉波還想再爭辯,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他喘著粗氣將手機拿出來,語氣不佳得問道:「什麼事?」   「伍哥,警察的防暴大隊到東陵了,猛虎幫來東陵搗亂的人被抓了好大一批,其餘的都被嚇跑了!」電話是東陵那邊的頭目打來的,語氣種滿是興奮。   啊?伍曉波大吃一驚,他拿著手機,呆呆的看著田啟,又瞧瞧謝文東等人,暗叫一聲厲害!想不到田啟預測的這麼準,警察還真到東陵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猛虎幫對東陵的進攻在警方的強大壓力下瓦解,而且還被鋪了上百號人,這讓郭准氣得爆跳如雷,一向沉穩狡詐的他也沉不住氣了,在房間裡跳腳大罵謝文東不是東西,接著警察來搞自己這一晚的進攻雖然受阻,可郭准仍未死心,截接下來的幾天裡,依舊命令猛虎幫的幫眾進攻文東會的地盤,可是警方強烈的打擊力度很大,每次出擊,結果都是無功而返,這令郭准急得幾乎抓狂,可又無可奈何這幾天,猛虎幫出擊得頻繁,而文東會這邊卻十分安靜,一直按兵不動,任由猛虎幫折騰,但是在暗中,以劉波為首的暗組始終在緊鑼密鼓的收集情報,幾天下來,已經將猛虎幫主力的藏匿地點查的很清楚看著暗組帶回的情報,謝文東也在思索,考慮自己是不是要出手猛虎幫主力人員大多都集中在鐵西一帶,人力分散,想將其一網打盡,動作太大,必然會引起警方的插手,成功的幾率很小,而且還得在短時間內完成,可是如何才能找到這樣的機會呢謝文東雙手插在口袋裡,在房間來回踱步,正當他苦思良策的時候,房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劉波推門而入,來到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猛虎幫又來進攻我們東陵的場子了」   「呵呵」謝文東嗤笑出聲,看著手錶,對方還真準時,基本都是每天十二點準時進攻,可最終都不用自己出手,警察就把他們驅散了,聳聳肩,說道:「讓猛虎幫的人來打吧,警察會『照顧』他們的」   劉波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說道:「東哥,這樣下去,對我們也不是很有利啊,猛虎幫頻繁進攻,我們卻毫無作為,只依靠J方的勢力,這對社團的臉面影響太大,而且猛虎幫人多,根本不怕被J方抓捕,J方能抓到的也是下面的小弟,逮不到核心人員,抓了也是過不幾天就得放掉,對猛虎幫不構成太大的威脅。」   他分析得有道理,謝文東頷首問道:「老劉,依你之見呢?」   劉波正色說道:「東哥,我們得主動出擊一次,無論成功於否,至於得把兄弟們的心氣提起來,不然這樣下去,下面的兄弟們都快失去信心了!」   謝文東揉著下巴,慢慢走到辦公桌前,看著上面鋪著的地圖,良久沉默無語。劉波跟承受謝文東多年,對他自然無比瞭解,知道他此時在想應對之策,自覺地閉上嘴巴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站起一旁此時在想應對之策,自覺得閉上嘴巴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站起一旁。   謝文東看著地圖,目光有幽深,表情平淡,如昆光從外表上看,可能認為他是在發呆,而實際上謝文東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著,腦海中勾畫出無數個面畫,組保在一起,像電影一樣在腦聽簇。只是幾秒鐘的時候,他例想出七八條方案,可是仔細一琢磨,都覺得不太妥當,又被他一一否掉,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劉波,問道:「老劉,猛虎幫每次都來攻,都是走同一條路線嗎?」   劉波皺著耐火度砂,認真想了一遍,然後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是的!」   既然劉波這麼說,那就肯定不會有錯了。謝文東心中一動,拿起桌上的筆,遞給劉波,道:「老劉你幫我畫出來。」   好的東哥,劉波答應一聲,走上前來,接過筆,將猛虎幫的路線圖仔細地畫出來。畫完之後,他好奇地疑問道:「東哥可是想在半路上對猛虎幫下手?」   謝文東徽徽一笑,打了個指響,讚道:「聰明!」說著話,他垂下頭來,仔細查看劉波畫的路線圖。由鐵西到東陵,得穿過市中心,大多數的道路都很繁華,一旦發生大規模的衝突,不僅會引起大規模的騷擾,而且J方趕到的時候也會很快。   謝文東漸漸皺起眉頭,手指按著劉波畫出的線條慢慢在地圖上划動,他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過一遍,最後搖了搖頭,實在找不出來適合動手的地點。劉波明白謝文東的意圖,可是他也很為難,猛虎幫所走的路線確實非常繁華,想在半路下手,恐怕剛打起來J察就會趕到,到時已方與猛虎幫誰都好不了。   正在他仔細琢磨如何是好的時候,謝文東突然輕咦了一聲,說道:「這條路段不錯!」   劉波聞言,低頭一瞧,原來謝文東手指的是S市南部近郊的大堤路,他點點頭,解釋道:「東哥,這是挨著渾河的大堤路,也是S市的一條主道,只是位於近郊,過往車輛雖多,但的住家卻很少,雖然這裡確實適合我們做伏擊,不過猛虎幫從未走過這條路,主要是太繞遠了,從鐵西出發,如果走大堤路轉一大圈才能到東陵。」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又止一彎,笑瞇瞇地說道:「他們不選擇走這條路,那麼我們就製造麻煩,逼他們走這條路!」   劉波精神一振,忙追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提起筆來,在猛虎幫路線的中間地區打了個叉,說道:「明天深夜,在這裡如果發生一起交通事故,造成大塞車,那麼猛虎幫就不得不改變路線了。」   劉波愣了愣,說道:「可是還有幾條近路也能通向東陵,猛虎幫不一定會選擇走大提路啊!」   謝文東嘴角挑起,道:「那我們說法在所有通往東陵的路段都製造麻煩,就算讓半個城市癱瘓掉,也要把猛虎幫的人逼上大堤路,這是我們在S市與猛虎幫速戰速決的唯一機會!」   「我明白了!」劉波暗咧中級,把鐵西到東陵的所有路段都搞堵塞,那談合容易,這不僅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和精力,如果想讓猛虎幫看不出破綻,還得需要交通部門的配合。   謝文東和劉波對S市的情況都不是十分熟悉,最終還是找來伍曉波,讓他去搞定交J大隊那一關。   文東會這邊把密謀阻擊猛虎幫的主力,而郭准也沒閒著。   連日來,他一直在調查D品加工被偷xi的事,想弄清楚其中的內奸究竟是誰。最後在多方查證下,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噴火仔這個地痞混混,可是自出事以來,噴火仔一直下落不明,好像人間蒸發一般,最後,經噴火仔手下混混稱,他是在接過一個電話去往醫院後才失蹤的。   郭准經過追查,又查出是幾名原本幫已方販賣毒品的學生將噴火仔找到醫院的,至於那幾名學生,現在都已轉院,本找不到人。   為了查出他們的下落,郭准頗費了一番周折,最後,還是對那幾名學生的同學又是威逼又是利誘下,才終於套出了實情,知道幾人現在所住的醫院和病房得到詳細地址之後,郭准片刻為耽擱,立刻帶上十幾名精幹的手下兄弟親自前往醫院對方提供的地址很準確,郭准如願以償的找到了那幾名學生此時幾名學生早已串通好,口徑一致,都不承認見過噴火仔,只是說原來住院的醫院太貴,,而他們身上又沒有錢,所以才找噴火仔,讓他送錢來,可是噴火仔答應的好,但一直沒有出現,最終他們沒有辦法,只好住現在的醫院。   幾名學生的說辭倒還算是周密,能瞞得過平常人,但是想瞞過狡詐的郭准,那太難了,只看他們說話時飄忽不定的眼神,郭准就判定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貓膩,當時他沒有多說什麼,生怕打草驚蛇,還特別留下幾千現金,算是當住他們的醫療費用想不到郭准如此大方,還如此好騙,幾名學生欣喜異常,對他千恩萬謝郭准好言安撫一番,隨後便帶人走了,可到了深夜之後,他與幾名猛虎幫的精銳人員又悄悄潛回到醫院裡,乾淨低落的將幾名學生擊暈,扛起就跑對於猛虎幫的人來說,從醫院裡劫出幾名毫無防備有無特殊保護的人,那太容易了,將幾名學生帶到一處荒僻的地方,將其弄醒,這時候郭准本相畢露,因為憤怒,五官都扭曲了在他的酷刑下,幾名學生將事情的真像都說了,也直到這個時候,郭准才弄清是怎麼回事噴火仔及其手下被幾名學生勾到醫院,中了文東會的埋伏,被文東會所禽,那麼不用問,己方的毒品加工廠肯定是他告訴給文東會的,想著,郭准仰天長歎,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自己千算萬算,可無論如何都算不到會在噴火仔這個小混混身上出問題現在再來追悔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不過通過幾名學生的招供,卻得到一條重要線索,文東會的人之所以能找上並利用這幾名學生,完全是一個女人,李雪若李雪若!郭准在心裡念叨李雪若的名字,狠的牙根都癢癢,我郭准與你無冤無仇,你好端端的老師不做,卻找文東會來算計我,你讓我好不了,你也別想好!想著,郭准一對鷹眼放過駭人的精光,對幾名學生冷聲問道:「你們知道這個李雪若的地址麼?」 第二百九十九章   李雪若並不是S市人,在東北大學讀書,由於成績優秀,能力也強,畢業後就直接留校任職,一直以來都住在由校方提供的宿舍裡。通過這幾名被抓的學生,郭準得到李雪若的地址,先是讓手下將幾名學生看管住,然後他帶上幾名心腹手下,直向東北大學而去。   一路無話,很快,桂准幾個人就感到了東北大學,來到李雪若宿舍的樓下,郭准等人自稱是學生的家長,讓門衛的老太太喊李雪若出來。老太太不知道他們居心叵測,以為真是學生家長來找老師瞭解情況,隨即給李雪若的寢室打去電話,說明有家長來找。   時間不長,李雪若下了樓,看到郭准等人,她微微一愣,以為道:「是你們找我?」   想不到李雪茹是個如此年輕的亮麗女郎,郭准為之一愣。在他旁邊的一名猛虎幫漢子沒管那些,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就是李雪若李老師嗎?」   李雪若點點頭,應道:「我是!」   「那就對了!」說話的猛虎幫漢子面帶著微笑,貌似隨意地走到李雪若近前,而他的右手也已摸向後腰的衣襟內,同時抽出一把半尺有餘的b首。沒等他徹底抽出來,郭准箭步上前,一把將他的胳膊按住。那大漢暗吃一驚,抽出一半的b首又放回去,磚頭看著郭准,眼中充滿迷惑。他們來時就已經商量好了,只要見到李雪若,立刻動手,殺了就跑,可是現在郭准又攔阻自己,他實在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郭准衝著他使個眼色,暗示他不要著急,然後對李雪若笑呵呵地說道:「李老師,我是劉勇的哥哥,小勇在你們學校被人打傷,我想明白其中的原由,另外,醫藥費用是不是也應該由你們學校來出啊?」   劉勇是拿幾名猛虎幫販賣毒品的學生之一,一聽郭準是劉勇的哥哥,李雪若吃了一驚,隨後急忙說道:「啊!這件事情是這樣的,我可以向你解釋……」   郭准含笑說道:「李老師,我們能不能出去談談!」   他們現在宿舍的門廳內,周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而劉勇又涉及到毒品問題,確實不好在這裡說明。李雪若不疑有它,想也沒想,連聲說道:「好的!我們出去談吧!」   除了宿舍,郭准邀請李雪若坐上他們開的那輛轎車,李雪若只是略微想了想,還是痛快地坐了上去。見她上了車,郭准臉上的笑容加深,向幾名手下一甩頭,也紛紛上車。   車內。李雪若將劉勇是如何販毒,又是如何被人威脅,最後受傷住進醫院的事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她本以為郭准聽到這些事情會很驚訝,可是後者臉上的表情連絲毫的變化都沒有。她心中甚是奇怪,這時候舉目瞧車外,見轎車已駛出學校,正向市西的方向行使而去。她眉頭大皺,疑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   郭准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坐在副駕駛座位的一名猛虎幫的漢子轉回頭,笑無好笑地說道:「李老師,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這時候,李雪若終於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如果這幾個人真是劉勇的家長,完全可以在學校內將事情說出清,何必走這麼遠?!她的神經隨之緊張起來,沉聲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要帶我去哪?」   沒人回話,甚至沒有人多看她一眼,李若雪既了,伸手就去拉車門,叫道:「停車,我要下車!」   她的手剛剛接觸到門鎖,郭淮已從懷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shouqiang,抵在李若雪的腰間,臉上的笑容消失,只剩下濃濃的陰冷,兩眼閃爍著凶光,冷聲說道:「李老師,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安靜一點!」   看到槍,李若雪如同受到電擊,整個身子都是一僵,人也隨之呆住了,不知多了多久,李若雪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猛虎幫!「郭淮一字一頓地說道。   」。。。。。「李若雪聽聞這個名字,徹底傻眼了,她知道,那幾名學生就是幫猛虎幫販賣毒品的。   自受通緝以來,郭淮一直藏匿在鐵西區的一處小旅館裡,這座小旅館是猛虎幫開的,本是做為聯繫點之用,現在郭淮為了掩人耳目,只得委屈自己住在這裡,將李若雪帶進旅店內最裡端也是隔音效果最好的一個房間,接著,猛虎幫的幾名大漢相互看了一眼,滿臉怪笑地向李若雪走去。   意識到對方要幹什麼,李若雪雙手護在胸前,連聲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喊聲,不會激起猛虎幫眾人的同情,只會勾起他們的yu火和變態的征服慾望。   幾名猛虎幫的人員相互看了一眼,接紛紛怪笑出聲,不約而同地一擁而上,將李若雪撲到在地,這時,郭淮快步上前來,提腿就是數腳,將壓在李若雪身上猛虎幫的大漢全部踢開,厲聲喝道:」都tmd給我滾一邊去!」   眾人坐在地上,看著滿面怒容的郭淮,一各個都眼睛長長了。   其中有名漢子撲哧一聲笑了,低聲說道:」淮哥,你說我們跟著你這麼久都得到什麼好處了?「我們手上的貨沒了,想走走不了,留在s市又得提心吊膽的躲避警cha的搜捕,現在抓到一個女人,讓兄弟們樂和樂和又怎麼樣了?要不你先來?」   聽了他這話,周圍眾人紛紛點頭,一各個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嬉皮笑臉地點頭說道:「是,是,是!淮哥,你先來吧!」   郭淮環視眾人,嘴巴閉得緊緊的,眼中的凶光更盛,他心裡很明白,這次丟失那麼多扶貧,上面雖然還沒有下令如果處置他,但他的下場肯定好不了,現在這些手下人,除了幾名心腹之外,其餘的人也都對他表面服從,背地裡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義呢!   他點了點頭,最後目光落在剛才說話的那名大漢臉上,他走到大漢近前,將他拉起,含笑說道:「兄弟,是不是覺得跟著我混很吃虧啊!」   「沒沒沒!准哥,我可沒有這個意思!」那大漢笑嘻嘻地說道:「只是仗打到這種程度,心中很不舒服……」   沒等他說完,郭准揮揮手,打斷他的話,接著拍拍他的肩膀,語氣幽深、一字一頓地說道:「兄弟,你要記住,現在我還是你的老大,就算對我有什麼不滿,你也要在心裡給我憋著,不要說出來!」   那大漢一愣,沒等反應過來,郭准快如閃電地抽出手Q,對準那大漢的胸口,連續扣動兩下班機。   隨著兩聲沉悶的Q響,那名大漢的身子猛然一震,踉蹌著倒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郭准,結結巴巴地顫聲說道:「准哥,你……你這是……幹什麼……」   「我干NM!」郭准怒罵一聲,抬起手來,對著大漢的胸口又是一Q,打完之後,似乎還不解氣,衝上前去,對著大漢倒地的屍體,又連開樹Q。這時候,別說李雪若被眼前的一切驚呆嚇傻了,就連猛虎幫的人也全都怔住,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好像都喘氣都忘了。   整個房間內聲息皆無,只是空氣中飄散著的硝煙味以及屍體身上流淌出來型號的鮮血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   「咚!」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撞開,接著從外面湧進來五、六大漢,一個個滿臉的驚慌和詫異,連聲問道:「怎麼回事?誰在開Q?」   這些人都是猛虎幫的守衛,聽到房內有Q聲,不明白怎麼回事,衝進來查看個究竟。   郭淮瞥了他們一眼,搖晃著手中還冒著青煙的手Q,冷聲說道:「人是我殺的!」   「啊?」猛虎幫的守衛們有些反映不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准哥,出了什麼事啊?」   郭淮沒有理他們,環視房內眾人,振聲喝道:「我告訴你們,只要我一天沒離開S市,我在這裡就是你們的老大,誰T馬的想把我不放在眼裡,看見沒,這就是下場!」說著,他用Q尖指點著地上的屍體。   猛虎幫眾人不敢正視有些失去理智的郭淮,紛紛垂下頭來,誰都沒敢搭言。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頭目向前蹭了兩步,低聲問道:「准哥,今天我們還去進攻文東會的地盤嗎?」   「去啊!為什麼不去?」郭淮挑起眉毛,咬牙道:「T馬的文東會陰我,我讓他們也不著消停!」說著,他對那名頭目說道:「老徐,你帶兄弟們給我繼續進攻!」   「是是是!准哥!我現在就去召集兄弟們!」那名頭目連連點頭,接著,快步跑出房間,到了外面,他方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回頭瞧了瞧,搖頭低聲嘟囔道:「簡直是瘋子,對自己人都下死手,MA的……」   等那頭目走後,郭淮來到李雪若近前,嘿嘿怪笑了兩聲。   李雪若嚇得一哆嗦,連連後退。郭淮搖頭道:「李老師,你不用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頓了一下,他探著腦袋,目光幽深地問道:「你既然能找來文東會的人陰我,那麼我想你應該認識謝文東吧?!」 第三百章   郭淮是狠李若雪,可他更狠謝文東,當他看到李若雪的時候,馬上想了了己方在h市暗算何浩然的策略,他希望能通過李若雪把謝文東引出來,將其置於死地,這也是他在學校宿舍裡為什麼阻攔手下人當場刺死李若雪的原因所在。   聽到他提到謝文東的名字,李若雪木然的點點頭,顫聲說道:「是。。。。。是有見過兩面。。。。。」   郭淮笑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到她面前,柔聲說道:「李老師,你現在就給謝文東打電hua,只要你能把他引來,我非但不會碰你一下,而且還會給你很多錢,你要多少我可以給多少,可是你要引不來謝文東,嘿嘿。。。。。」說著話,他怪笑一聲,環指周圍的眾人,說道:「李老師,你都看見了吧,我這群兄弟可都憋了很久了,你要是落在他們手裡,恐怕生不如死,你自己考慮清楚吧!」說完話,不等李若雪接手機,他直接將手機塞給李若雪的懷中。   雖然不知道他要自己把謝文東找來的目的,可是也能看得出來,他沒安好心,李若雪顫巍巍地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郭淮冷笑一聲,說道:「你只管打電hua叫他過來,至於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李若雪連連搖頭,急道:「你不把話說清楚,我不會打電hua的!」說話間,她將貴壞給她的手機仍在地上,她對謝文東雖然沒有太好的印象,可是也不想因為而把他害死。   見她態度堅決,郭淮點點頭,倒退兩步,接著,走到牆角處,拉了把椅子,緩緩坐下,舉目對周圍的猛虎幫的眾人說道:「現在,她是你們的了!」   李若雪的模樣不是特別漂亮,但皮膚白淨細膩,也稱號得上是嬌艷可人,猛虎幫幫眾早已色心大起,現在聽到了郭淮的命令,眾人相互看看,淫笑著向李若雪威龍過去,李若雪想退,可是房間就這麼大的地方,又能退到哪裡,時間不長,她便被撲過來的猛虎幫的眾人按倒在地,隨著撕拉一聲,她外衣被一名大漢子粗魯的扯開,接著那人又伸手去扯裡面的白襯衫。李雪若只是一個女人,在數名大漢的壓制下,手腳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對方一點點的侵犯自己。   郭淮坐在一旁默默地觀望,眼珠轉來轉去,不知道他心裡是在打什麼鬼主意,他嗤笑一聲,說道:「李老師,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只要你給謝文東打電hua,把他引過來,我保你平安無事,別再猶豫了,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畜生——」李雪若尖叫著回罵一句。郭淮臉色一沉,隨後又樂了,聳聳肩,不再多言,從口袋裡掏出香煙,慢悠悠地抽了起來。   這時,又一聲布條撕開的聲音,李雪若的襯衫也被扯開,裡面粉紅色的胸圍也隨之裸露了出來。看到那雪白又高挺的酥胸,周圍的猛虎幫眾人眼睛都紅了,有些人忍不住開始脫自己的褲子。   對於一個普通女人而言,這是比任何酷刑都殘酷的折磨。李雪若最後一道精神防線在周圍大漢們的淫笑中崩潰,她尖聲哭喊道:「我答應……我答應你,我給謝文東打電話!」   聞言,郭淮眼睛猛的一亮,下意識地站起身形,臉上的笑意變得濃烈又陰毒。   這晚,猛虎幫依然對文東會在東陵的場子發動進攻,連時間也和平時一樣,其人員由十二點左右集結完,乘坐大小車輛二十餘台,浩浩蕩蕩向東陵地區進發。猛虎幫帶隊的頭目正是那名被郭淮稱為老徐的漢子。這人名叫徐世忠,頭腦一般,但打起仗來可算是個驍勇善戰的好手。   他帶領眾人,還是按照以前的路線向東陵這邊走,可是當他們行到文化路的時候,遠遠的就望見前往的車輛排成長龍,滴滴的汽車鳴叫聲不絕於耳。車內的徐世忠暗皺眉頭,先是對司機叫道:「停車、停車!」說著,他又對身邊的一名手下說道:「你出去到前面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是!」那名猛虎幫的小弟答應一聲,等車停下後,推開車門,快速得跑了出去。時間不長,那人又急匆匆得跑了回來,站在車旁,邊喘著粗氣邊彎腰對車內的徐世忠說道:「徐哥,前面的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壞了,四條路都堵得死死的,估計至少已經賽了上百輛車了!」   「M的!怎麼這麼晦氣?!」徐世忠撇撇嘴,沒好氣的咒罵一聲,想了想,對那人說道:「上車!我們換條路走!」   那名小弟坐回車內,小聲說道:「徐哥,向北是文藝路,向南是文萃路,都通往東陵。」   徐世忠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走文萃路!」   「是!」那小弟答應一聲,拿出手機,給車隊尾部的兄弟打去電話,由後隊變前隊,改走文萃路。一行二十餘輛汽車,緩緩掉頭,向文萃路方向行駛過去。可是上了文萃路之後,徐世忠等人的眼睛都長長了。   這裡的塞車狀況比文化路還嚴重,整條大街上,至少出了三起交通事故,舉目望去,黑壓壓的汽車擁擠在道路中央,裡面的車想出出不來,後面的車想進進不去,車笛聲,氣急敗壞的叫罵聲,還有警察扯脖子指揮的喊聲連成一片,現場異常混亂,徐世忠看罷,愣了一會,接著忍不住笑了,這別說是車過不去,恐怕就連個耗子都鑽不過去啊!他心中哎呀了一聲,暗暗奇怪,今天怎麼就這麼不順呢,自己走了什麼霉運了?!   「徐哥,這……這條路也過不去了,你看,我們是不是回去算了……」坐在他旁邊的小弟小心翼翼得問道。   「回去!」徐世忠哼笑一聲,說道:「你沒看到郭准現在像瘋狗似的嗎,見誰咬誰,如果我們連手都不動就回去,郭準能放過我?」說著,他無奈歎口氣,又說道:「再換條道走,你剛才說還有一條文什麼路來著?」   「文藝路!」   「嗯!我們就走文藝路吧!」   那小弟面帶難色,苦笑著說道:「徐哥,文化路和文萃路都塞成這樣了,估計文藝路也好不到哪兒去。再向南不遠是大堤路,那裡道路寬,車輛也不多,應該沒問題,只是有些繞遠!」   「繞就繞點吧!」徐世忠不耐煩得揮揮手,說道:「只要快點能到東陵,我們打下幾個好回去交差就行了!這大半夜的,誰能折騰的起?!」   那小弟聽完也笑了,再次拿起手機,令猛虎幫的車隊後隊變前隊,改走大堤路。   等他們上了大堤路段之後,向前面一瞧,好嘛,寬寬的街道上空空蕩蕩,別說車輛,連個行人都沒有。看罷,徐世忠咧嘴笑了,同時長出一口氣,說道:「有這樣的好道,你應該早點說出來嘛!早走這條路,我們哪還用耽誤那麼多時間!」   「是,是,是!」那名小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點頭應是。   大提路雖然算不上繁華路段,但也是s市的一條主路,可是猛虎幫車隊走了好一點,竟然連一台車輛都沒碰到,別說那名猛虎幫的小弟起疑,就連徐世忠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眉頭皺成個小疙瘩,不時向窗外看,疑惑地喃喃說道:「不對啊!這條路怎麼這麼靜,何況北面幾條路塞的那麼嚴重,怎麼就沒有一亮車調頭走這條通常的好路呢?」   那名小弟也慢慢地點了點頭,道:「是啊!這是有點邪門,塞車的路到處都是車,通常的路卻一輛車也沒有,怪事啊!」   「不對!」又行了兩分鐘,車內的徐世忠猛然驚叫一聲,急道:「我們不會是中了文東會的全套吧!說著話,他對身邊小弟吼道:」快!讓兄弟們立刻調頭,今天我們不打了!」   他這話,正合那名小弟的心意,後者點頭答應著掏出手機,可是電hua還沒等撥出去,突見後方車燈閃爍,馬達聲轟鳴,街道上飛快地行駛過來數輛拉有集裝箱的大卡車。   這幾輛卡車,速度飛快,尤其是衝在最前面的那輛,如同發了分g8d公牛,在公路上狂奔,所過之處,皆能聽到車體掛風發出刺耳的嗡嗡聲,這輛大卡車,直向猛虎幫的車隊隊尾的一輛麵包車撞去。   麵包車裡的四季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他哦,又有何用意,見對方猛撞過來,沒有絲毫的避讓的意思,嚇得急打方向盤,想將對方避開,只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而且大卡才和的速度也太快了,他只讓出大半個車體,飛馳而來的大卡車還是將麵包車的左側掛到。   隨著彭的一聲悶響,麵包車的車尾受其衝力,向左側橫去,在一陣輪胎磨地的吱吱聲中,麵包車幾乎橫著在街道上向前滑行,足足滑出十米多遠,打橫的車體才轟然倒地,在地上又翻滾了數個跟頭,一頭撞在路邊的道牙子上。   由於慣性太大,就連鋼筋混凝土打造的路牙子也被撞到數塊,轟隆聲、破碎聲刺人耳膜。   說時遲,那時快,整個過程只是石火電閃般的事。 第三百零一章   聽到震耳欲聾的撞車聲,行在前面的徐世忠嚇了一跳,他急忙拉開車窗,探出腦袋向後張望,只見一輛已方的麵包車橫躺在路邊,破碎的零件以及玻璃碎片散落在一地,濃濃的青煙正在車底冒出,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車內有人在掙扎。   看到這種慘象,徐世忠忍不住驚叫出聲,連聲吼叫道:「操TM的,停車、停車,快停車,後面出事了!」   不用他喊,猛虎幫的車隊已然停了下來,車門齊開,瞬間就擁出來上百號猛虎幫的幫眾,一各個手裡拎著傢伙,快速地向出事地點跑去。   等他們來到翻在路邊的麵包車近前,向裡面一瞧,車內的情況慘不忍睹。麵包車的車身已經扭曲的變了形,而裡面二十餘人被擠在一起,血肉模糊,幾乎分不出來誰是誰,有些人當場就死了,有些人雖然還沒有馬上嚥氣,可離死也不太遠,那低微的慘叫聲、呻吟聲像是一把尖刀,C進猛虎幫眾人的心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猛虎幫的漢子五官扭曲,吼道:「M的,我要活劈了他!」說著話,他手舉著片刀,直向停在不遠處的大卡車衝去。   他的舉動令周圍眾人如夢方醒,回過神來,皆是義憤填膺,怪叫連連,跟著那名大漢衝向大卡車。沒等他們到達近前,卡車的駕駛室裡先跳出一名青年,這人看都沒看一眼如狼似虎的猛虎幫眾人,下了車後,直接跑到車尾,將集裝箱的箱門打開,接著側身閃到一旁。   就在他閃開的瞬間,一條黑影從車廂裡蹦了出來,接著是第二條、第三條……只眨眼的功夫,從集裝箱內跳出差不多有五十多號黑衣人,一各個皆是黑衣黑褲,手中拎著明晃晃的片刀,向臉上看,黑巾蒙面,只露出雙目和鼻子,一雙雙精亮的眼睛在黑夜中閃爍著凶光。與此同時,另外幾輛停下來的大卡車內也跳出來二三百號打扮一模一樣的黑衣人,沒有人說話,黑衣人們下了車後,片刻都未停頓,不約而同地提著片刀迎著猛虎幫眾人衝殺過去。   突然看到這許多手持利器的黑衣人,猛虎幫幫眾先是一稜,接著有人淨角道:"文東會!是文東會的人!"叫喊聲令猛虎幫的陣營一陣大亂,他們想不明白,還沒有東陵,怎麼就碰上文東會了呢?   可惜黑衣人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他們衝刺的速度極快,轉瞬間已經與猛虎幫幫眾接觸到一起,只見數十把高高舉起的刀片幾乎在同一時間落下,頓時間場內血光飛濺,驚叫聲四起,只一個照面,猛虎幫的前排人員已經倒下過半。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種正面碰撞的打鬥,比拚的就是心氣和鬥志,面對這突然殺來的敵人,猛虎幫幫中明顯準備不足,沒動手之前就吃了大虧,折損近二十人,根本不是黑衣人們的對手。   上百號猛虎幫人員在被砍到二十多號後,稀里嘩啦的潰敗下去,這時,徐世忠業已從車內出來,望著後方的戰場,他暗暗咧嘴。新路也甚是奇怪,想不明白文東會的人怎麼從這裡冒出來啦。   正當他琢磨著要不要與對方一戰的時候,忽聽前方轟鳴聲陣陣,徐世忠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公路的前方又行來數輛大卡車、在距離猛虎幫車隊十多米開外的地方停下,橫著路中,接著,卡車上的集裝箱打開,又串出一,兩百號黑衣人。   見又來了這麼多敵人,徐世忠忍不住心中一寒,這時候他終於反應過來,己方與文東會並不是碰巧遇上的,而是文東會早已在此處設下了埋伏,此時,前後公路都被巨大的卡車堵死,除了拚死一站,已經別無他法,他握緊拳頭,咬了咬牙關,高聲喊道:"兄弟們,文東會的人終於露頭了,大家都別客氣,給我往死了打!"他說的輕鬆,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一直以來,猛虎幫在文東會的地頭上肆無忌憚的搗亂,根本沒遇到任何的抵抗,唯一令他們顧慮的句是警察,順風順水的仗打慣了,現在落入文東會的圈套裡,面對著前後夾擊。兇猛異常的文東會眾人,猛虎幫人員一時間還無法適應,倉促迎戰,既無戰術,也無鬥志,在人數佔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竟然還被文東會幾百號人壓著打,上下狼狽,形勢危急。   見狀,徐世忠大急,他在沉不住氣,抽出刀片,嚎叫一聲,向前方的黑衣人迎去。   論起身手,敘事中確實了得,剛下戰場,連劈帶挑,連續放到四,五名文東會人員,正當他殺的興起,周圍的猛虎幫幫眾被他帶動心氣時,只聽見側方突然傳來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兔崽子,老子要你的命!」   隨著話音,徐世忠還沒有看清楚喊話的人誰,耳輪中就聽到嗡的一陣破風聲。他來不及仔細查看,出於本能反應的鄉下一彎腰。   刷!一把兩尺長的大砍刀貼這他的頭皮掃過,徐世忠覺得自己的頭頂發涼,接著幾縷頭髮掉了下來,他又驚又駭,啊的一聲,蹬蹬蹬倒退數步,將身形穩住後抬頭一看,在他側方站有一名黑衣漢子。此人身材魁梧,體型壯實,並未蒙面,露出滿面的絡腮鬍須。   對於這位,徐世忠並不陌生,他驚訝道:「伍曉波!」   「嘿嘿,你竟然還認識老子!」那黑衣漢子冷聲一笑,徐世忠說得沒錯,這名黑衣漢子正是伍曉波沒錯,他上下打量徐世忠幾眼,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今天算你小子倒霉,把命就留在這吧!」說著話,伍曉波再次掄刀上前,對準徐世忠的胸口惡狠狠的赤了過去。   徐世忠知道伍曉波驍勇善戰,不敢大意,提起十二分的小心,與之戰在一處。   他二人都是以身手剛猛見長,打在一起也各不相讓,展開硬碰硬的對拼,兩把揮舞開來的片刀不時碰撞在一起,叮叮之聲此起彼伏,不時迸射出團團的火星。他二人打的你來我往,不分上下,可場內的形式卻逐漸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猛虎幫幫眾本就抵擋不住文東會人員的前後夾擊,可雙方打的正膠著時,公路兩側又殺出一波黑衣人,這波人可比大卡車下來的那些黑衣人厲害得多,清一色的開山刀,下手狠毒,冷酷無情,剛一衝上到場內就將猛虎幫幫眾放倒一片。   眼看著已方的兄弟越大越少,而敵人卻越來越多,徐世忠心中也沒了底,邊與伍曉波打鬥邊偷眼觀瞧周圍的情況。他與伍曉波的身手本市伯仲之間,可此時一分心,稍微沒留神,被伍曉波一刀撩在胳膊上。刀鋒犀利,直接將徐世忠的胳膊劃開一條三寸長的大口子,皮肉外翻,鮮血瞬間就將他的衣袖濕透。   徐世忠痛叫一聲,踉蹌而退,他快,可伍曉波速度更快,兩個箭步衝到他近前,斜肩帶背的又是一記重劈。   由於胳膊受了傷,使不上力氣,徐世忠不敢硬接,情急之下身子就地一倒,狼狽地□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三米遠,看看躲避開伍曉波要命的那刀,此時他再不敢戀戰,手下兄弟也顧不下了,甩開兩條腿,直衝向路邊的樹林裡。   他的身手與伍曉波相當,但在做人的剛硬方面就差得太遠了,伍曉波在郭准手中連吃過數次敗仗,每一次都險些丟了性命,可他從未丟棄兄弟只顧自己逃命,這也是文東會之所以在極其不利的情況下依然能在S市存下去的原因所在。   見徐世忠負傷敗逃,伍曉波仰天大笑,與猛虎幫大規模的交戰中,今天是打的最爽快的一次。他也不草率去追,衝著徐世忠逃跑的背影大聲喊道:『兔崽子,算你跑得快,老子今天沒空收拾你,但下回再碰到我,你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徐世忠現在只顧著逃命,哪有氣力和伍曉波做口舌之爭,聽聞他的話,徐世忠跑得更快了。   對方對決,猛虎幫的形勢已然岌岌可危,現在徐世忠又逃的不知所蹤,猛虎幫幫眾逝去了主心骨,不知道是該打還是該撤,一些人在向外跑,而另一些人還在繼續向前擠,整個陣營混亂成一團。   就在戰場不遠處,停有一輛白色的小麵包車,車裡面坐的不是旁人,正是謝文東,另外還有劉波、田啟、馬力等文東會的幹部們。   遠遠的看著場上的戰況,眾人的臉上都很輕鬆。他們皆算是身經百戰的老手,此時都能看的出來,猛虎幫敗局已定,全面潰壩只是時間問題。   田啟笑道:「東哥的計策真是巧妙,只是略施小計,就把猛虎幫的人引到大提路上,這也等於是把猛虎幫的人引上了絕路!」   謝文東淡然而笑,隨意地擺擺手,可還沒等他說話,手機突然響起。   他微微一愣,將手機接通,說道:「喂?」   「喂?是……是謝先生嗎?」電話中,傳來李雪若卻生生的話音。   「呵呵,我是!」由於眼看著已方大功告成,挫敗猛虎幫的主力,謝文東的心情也格外爽朗,他笑了笑,問道:「李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第三百零二章   「不知道謝先生現在有沒有時間,可。。。。。。可不可以到我這裡來一趟?」李若雪語氣顯得有些結巴。   謝文東一薐,疑問道:「有什麼事嗎?」   「沒。。。。。。沒!」李若雪急忙說道:「我,。。。。。是有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謝文東莫名其妙,自己和李若雪僅僅見過幾次面,而且後者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印象,怎麼突然有事來問自己呢?而且還要當面來問,他想不明白,小道:「什麼事?在電hua裡不能說嗎?」   「電hua裡不好說!」李若雪低聲問道:「謝先生。。。。。。不可以來一趟嗎?」   謝文東多聰明,很快就感覺到李若雪的反常,李若雪的個性十分爽朗,說起話來也很乾脆,但今天卻支支吾吾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何況她一個老師,又能有什麼要緊的事呢?想著,謝文東心中一動,問道:「李老師要在哪裡見我?」   他問完話,電hua那邊突然寂靜小來,靜聲生息皆無,甚至連喘息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很明顯,電hua那邊的話筒已被人摀住,雖然不明白李若雪究竟要幹什麼,不過謝文東心中的疑竇頓生,大概過了十幾秒的時機,話筒裡才傳出李若雪東話音:「我。。。。。我現在勞動公園的正門門口等謝先生!」   謝文東皺起眉頭,問道:「現在?」   「是。。。。。是的!現在!」   「好!」謝文東眼珠轉了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顯得十分高興,說道:「我馬上就去!」   「謝先生,我等你。。。。。。」李若雪的話音剛落,電hua便已被掛斷了,聽著手機裡的忙音,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雙眉緊皺,尋思了好一會,他看向劉波,好奇地問道:「老劉,你知道勞動公園在哪嗎?」   不知道謝文東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劉波怔怔的點了點頭,說道:「勞動公園就在鐵西區西部,是座很大的公園,東哥問這個幹什麼?」   謝文東苦笑道:「剛才李若雪給我打電hua,說要見我,並且讓我到勞動公園的正門去找她!」   劉波打了個冷戰,急聲說道:「開什麼玩笑?那裡可是猛虎幫的地頭,何況,這麼晚了她跑到那裡去幹什麼?」說著話,他別有深意的地看眼謝文東,心中暗道:「難道東哥和這個李若雪又扯上關係了?不應該啊,自己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見他眼珠骨碌碌的亂轉,謝文東就知道劉波想歪了,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和她之間可沒什麼事,老劉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被謝文東一語點破心事,劉波撓著腦袋尷尬的笑了笑,謝文東用手指輕輕敲著腦袋,喃喃說道:」我和她恐怕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她這麼晚找我,有何用意呢?何況好端端的,她從東北大學跑到鐵西去做什麼?事情恐怕未必會那麼簡單吧!」   聽了他的自言自語,劉波,田啟,馬力等人心都是一顫,仔細想想,覺得此事確實有蹊蹺,被迫打電hua找東哥的?」   被威脅?謝文東暗暗點頭,沒錯,在電hua裡,她結結巴巴的語氣確實像受人威脅的樣子,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李若雪是受到誰的威脅呢?想到這,謝文東的腦海裡立刻閃出猛虎幫三個字,在s市,自己只和猛虎幫有仇怨,而且鐵西正是猛虎幫的地盤,加上自己是通過李拖雪找上那幾名販毒的學生,從而破壞了猛虎幫的地下毒品加工廠,猛虎幫對李若雪下手,這並不奇怪,想清楚這一點。謝文東反而更犯愁啦。他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冒險去見李雪若,或者說是救李雪若。   他跟李雪若並不熟,連朋友都算不上,她的死活自然和謝文東沒有關係,可是猛虎幫之所以會找李雪若的麻煩,又確確實實是因為他的原因,眼睜睜看著李雪若遭猛虎幫的毒手,謝文東又於心不忍。   這時,他多少有些左右為難。   田啟頭腦機敏,又善於察言觀色,見謝文東面無表情的沉思不語,他微微一笑,說道:"東哥,你看不如這樣吧!我們在這裡與猛虎幫正在激戰,東哥如果這時候離開不太合適,李雪若那邊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我去躺勞動公園,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去都覺得危險,下面的兄弟前往不是更危險,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即使要去,也應該我去!"田啟笑道:"東哥,這只是小事情,就不用你親自跑一躺了,如果你不放心,就讓劉大哥跟我一起去吧!"說著話,他轉目看眼劉波,劉波是暗組的老大,能力可稱得上是高強。有劉波協助,田啟當然會倍感安心,再者說,劉波為人低調,而且在文東會內已經有了極高的地位,不會再與他爭搶功勞,這一點也是田啟最看重的。   聽田啟要自己跟他一起去,劉波笑了,衝著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東哥,我看田兄弟的辦法可行,這次就由田兄弟和我去吧!"謝文東琢磨了一會,方點頭說道:"好吧!老劉,小啟,這次就麻煩你倆了,去往鐵西,務必得小心,畢竟那裡不是我們的地頭!""東哥,你放心吧,猛虎幫的人我還沒放在眼裡!"田啟拍著胸口說道,他說的豪言壯志,其實心裡也是有所依仗,首先猛虎幫的主力人員都在眼前,鐵西就算是猛虎幫的老巢,其人力也不會有太多,另外,劉波跟隨自己前往,他當然不會一個人去,身邊肯定有暗組的兄弟,有暗組那麼精銳的人員,自己還有什麼好怕的!   田啟主動請纓,和劉波前去鐵西,正如他預料的那樣,劉波確實不是一個人,僅僅是身邊就帶了十雨名暗組的兄弟,另外,潛伏在鐵西的刺探情報的暗組人員也不在少數。   他們一行十數人,坐著一輛麵包車,直奔勞動公園而去。路上無話,很快,麵包車就接近到勞動公園的附近。   勞動公園位於S市的近郊,地腳雖然算不上偏僻,可也絕對不熱鬧,白天時,這裡還會有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遊客不少,但到了深夜,此地則變得冷冷清清,人跡罕至,透過公園的鐵柵欄牆,能看到裡面黑壓壓的樹林,神秘又有些恐怖。   田啟望著窗外的公園,撓撓頭髮,低聲說道:「深更半夜的,誰會跑到這裡來約會?如果李雪若不是受人挾持,那麼肯定是她的腦袋有問題了!」對李雪若,田啟是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對其也談不上什麼印象。   時間不長,汽車行到公園的正門,在街道對面的路旁緩緩停下,田啟坐在車內,瞪大眼睛,籠目官橋,空蕩蕩的街道,空蕩蕩的公園正門,別說是人,就連條鬼影子都沒看到,田啟動輕噫了一聲,轉頭對劉波說道:」劉哥,這裡沒人啊!那個李若雪不會是故意耍我們吧?」   劉波搖搖頭,他和李若雪見過好幾次,對她的為人也瞭解一些,她不是會搞惡作劇的人,而且她和己方也沒熟到能開這麼大玩笑的程度,他正琢磨的時候,突然,他的口袋裡響起了陣陣的嗡嗡聲,劉波身子一震,急忙將手機掏出來,點開一看,是手下的兄弟發來的短信,只有五個字:鍍金有敵人。   劉波看罷,暗吸口涼氣,果然,李雪若找東哥在這見面果然不是表面這麼簡單。他快速收起手機,什麼話都沒說,回手從後腰處將手Q抽了出來,倒出彈夾,看看裡面的子彈,確認是滿的,然後重新裝上,將Q上膛。   不用說話,只是看他的動作,車內的人就明白了現在的狀況,暗組人員隨之各掏Q械,裝彈的裝彈,上膛的上膛,一時間,麵包車內卡卡聲不絕於耳。   田啟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劉波的臉上,低聲問道:「劉哥,附近有敵人嗎?」   劉波點點頭,說道:「是的!」   他話音剛落,車內眾人心截是一緊,接著不約而同地將手Q抬了起來,透過車窗,向外巡視。   只見在公園的門柱後面緩緩走出兩個人,這兩人一前一後,緊緊貼在一起,走在前面的是名年輕秀麗的女郎,而在他身後的是名魁梧漢子,臉色鐵青,手中握有一把黑漆漆的手Q,狠狠地頂在前面女郎的太陽穴上。   漢子邊推著女郎向前走,邊沖者街道對面的麵包車叫喊道:「謝文東,你少他媽做縮頭烏龜,有種的你就給我從車裡出來!」   田啟凝視對方一會,轉頭又看向劉波。   劉波解釋到:」那女的是李雪若,男的就是猛虎幫在S市的大頭目,郭准!」   」噢!原來他就是郭准」田啟點點頭,邊拉開車門,邊說道:「劉哥,我出去會會他!」   「小心!」劉波生怕田啟有失,急忙也跟著下了車。 第三百零三章   田啟.劉波等人紛紛下了車.然後快速的繞過麵包車.背著手.拉成一排站在路伢子上.一各個冷眼關注著街道對面的郭准和李若雪.   郭准現在的模樣顯得十分狼狽.和幾天前之前神采奕奕的樣子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他面額消瘦.眼窩深陷.腮上滿是胡茬.看上去憔悴又落魄.   他們在打量郭准.而後者也在掃視著他們.郭准獎眾人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可是病沒有看到謝文東的身影.他心中又急又怒.猛然挑起眉毛.厲聲問道:"謝文東呢.讓謝文東出來見我"看對方那副輕鬆的樣子.似乎對自己的出現絲毫沒有感到意外.郭准疑聲問道:"你們早知道李雪若在我的手上.?""哈哈"田啟仰面大小.傲然說道:"你的這種小吱兩.想騙過我們.還差得遠呢.(想到我們可愛的龍馬了.)""去你MD.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郭准不認識田啟.自然把他看成是無名之輩.此時見他狂妄之極.甚至都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心中火燒.勃然大怒.他用槍筒狠狠頂著李雪若的額頭.厲聲喝到:"看來謝文東是不打算管他的死活了.那我現在就一槍打死她."說話間.他扣動扳機.發出卡的一聲脆響.   郭准這麼說.一是裝裝樣子.試探李雪若對文東會的重要性.另外他此時也真的有些豁出去了.他已然知道已方的主力人員在去往東陵的路生中了.文東會的埋伏.形勢危機,甚至可能會全軍覆沒.這對因DUPIN丟失已心急如焚的郭准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猶如當頭一棒.他現在對S市已不抱任何希望.甚至對猛虎幫都不在存有幻想.價值數千萬的毒品沒了.主力也要打光了.猛虎幫的高層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了.此時他只想要回那些毒品.找個地方埋名隱姓.的躲一陣子.等風頭過了在將毒品換成錢.逃到外國去.去過安穩的生活.   見郭准五官扭曲.表情猙獰.拿槍的手都直哆嗦.田啟暗暗吸了口氣.他還真擔心郭准一槍把李雪若殺了.他這此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幫李雪若解圍的.如果李雪若死了.他回去如何向謝文東交代?   田啟心中著急.可表面已然輕鬆.他微微一笑.說道:"郭兄不用動怒嘛.我既然來了.就是為解決問題.如果你想拚個玉石俱焚的話.你現在大可以一槍殺了她.如果你還有其他要求的話.那我們就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談談."聽了他這番話.郭准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他皺著眉頭.獎田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能做得了主.?"田啟聳聳肩膀.說道:"當然.不然我來這裡做什麼呢.?"郭准不知道田啟的身份.但看他說話時底氣十足的樣子.似乎在文東會內的身份不低.他點點頭.將面前的李雪若向前推了推.冷聲說道:"想讓我放了她.很簡單.只要把你們搶我的那些貨統統還給我.我立刻就放人."田啟眨眨眼睛.裝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說道:"我想你找錯對象了吧.?你的那些貨.可是被警察搜去的.想要回來.你應該去找警察.而不是來找我們.""你TM的少跟我裝糊塗."郭准怒聲喝到:"警察搜去的貨.恐怕連5分之一都不到.其餘的那些哪去了.?不都在你們文東會手上嗎?只要你們把我的貨還給我.我肯定放了她.決不食言."說道最後.他的口氣也漸漸軟了下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田啟.看他的反映.   要拿搶猛虎幫的那些DU品去交換李雪若,田啟做不了這個決定,他眼珠連轉,尋思著應對之策,過了一會,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劉波,低聲問道:「劉哥,你看怎麼辦?」   劉波微微搖下頭,說道:「郭准的話靠不住,就算我們真還了DU品給他,他也未必會放了李雪若,反而更有所依仗,從我們身上敲詐更多的東西!」   田啟點頭,覺得劉波所言沒錯,他故作隨意的環視四周,同時低聲問道:「劉哥,郭准距離我們不遠,你有沒有把握能一槍打死他又不傷及李雪若?」   劉波苦笑,雙方的距離是不願,但是郭准狡猾的很,整個身體都躲藏在李雪若身後,想一槍打中他的要害又不傷及前面的李雪若,根本沒有可能。他輕歎一聲,說道:「沒辦法!」   街道對面的郭准見他二人低聲嘟囔著,他心中焦急,不耐煩地說道:「快點給我答覆,我的耐性很有限,要那些貨,還是要李雪若的命,你們自己選!」   田啟暗暗叫苦,眉頭微皺是吃了大虧?!」   郭準直勾勾地看著他半餉,問道:「那你想怎樣?」   「很簡單!」田啟笑呵呵地說道:「我們一手交貨,一手放人。」頓了一下,他又說道:「貨現在不在車上,你想要的話,就跟我去取,拿到貨吼,你放了李小姐,然後走人,我不會難為你!」   「跟你走?」郭准冷笑道:「你開什麼狗P玩笑!如果我真跟你走,只怕我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想要人陪你去取貨,簡單,讓我的兄弟陪你去取好了!」說著話,他抬起手來揮了揮,緊接著,在公園的裡面嗖嗖嗖又竄出十餘條黑影。   這些人都是郭准的心腹,也是猛虎幫的精銳,一各個魁梧健壯,身手敏捷,在其掌中,皆握有黑漆漆的手槍。   看到這些猛虎幫人員的出現,田啟和劉波絲毫不敢到意外,如果郭准真實單槍匹馬一個人來的,那才讓人吃驚呢!   郭准回頭瞧瞧自己的手下,對田啟說道:「讓我的兄弟們跟你去取貨,只要那邊貨一到手,我這邊馬上就放人!」   劉波吸口氣,因為田啟真要和郭准做交換,他歪著頭,低聲問道:「田兄弟,你真打算帶著他們去取貨?」   田啟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只是拖延時間而已,也可以引走一部分猛虎幫的槍手!」說著話,他看眼劉波,正色問道:「劉哥,如果強行動手,你和下面兄弟有沒有把握第一時間將郭准的手下全部解決掉?」   劉波看著對方,認真想了想,搖頭說道:「郭准的手下人恐怕未必只有眼前這些,在暗中還不一定隱藏著多少呢,如果強行動手,不僅李雪若有危險,就連我們自己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田啟細細一琢磨,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他眼珠轉個不停,尋思了好一會,對劉波說道:「事已至此,只就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安排幾名兄弟帶著猛虎幫的人拿貨,我們尋找動手的機會!」   劉波反問道:「如果沒有機會呢?」   田啟愣了愣,,聳肩道:「那我們就只能自己創造機會了!」   劉波看著一點把握都沒有卻又滿面自信的田啟,突然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就冒險精神上而言,田啟和謝文東太像了。   田啟將背於身後的手槍直接塞進後腰,接著雙手攤開,充著街道對面郭准呵呵輕笑一聲,說道:「郭兄,讓你的兄弟過來吧,我的人帶他們去取貨!」   聽聞這話,郭准的身子一震,心臟開始狂跳,他強壓心中的激動,連連點頭,側頭看向左右的手下人員,疑問道:「你們誰願意去文東會那裡拿貨?」   猛虎幫眾人相互看看,皆垂下頭,沉默無語。   他們雖然都是亡命之徒,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怕死。別看文東會得人現在說的好聽,是去取貨,但真跟他們走了,十之八九是有去無回。   見手下眾人無人說話,郭准勃然但怒,低聲喝罵道:「一群飯桶!」說這話,他隨手點了四個人,說道:「你、你、你……你們四個,跟這文東會的人去取貨,只要貨一到手,,馬上回旅館,我在那裡等你們,明白嗎?」   「是!准哥!」被點到頭上的四名猛虎幫人員有氣無力的答應一聲,然後,慢慢向站於街對面的田啟、劉波等人走過來。 第三百零四章   等猛虎幫的人到了近前之後,劉波向身邊的暗組兄弟甩下頭,不用他多話,立刻有幾名暗組人員站出來,對那四名猛虎幫大漢說道:「我們帶你們去取貨!」說著話,幾名暗組兄弟紛紛上了車。   田啟笑呵呵的走到車前,衝著裡面的幾名暗組兄弟眨眨眼睛,接著抬起手在脖子上劃了劃。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暗組兄弟幹掉這幾名猛虎幫人員。暗組兄弟心領神會,一名暗組青年嘴角挑起,冷笑問道:「怎麼?你們不想跟我們去拿貨了?」   四名猛虎幫大漢回頭看著街道那邊的郭准,最後將牙關一咬,心一橫,硬著頭皮坐進車內。他們四人剛上車,麵包車也隨之啟動,飛快的行駛而去。   看著麵包車的背影,田啟又慢慢走回到劉波的身邊,低聲說道:「走了四個,對方還剩下八個。」說著話,他看眼面無表情的劉波一眼,又補充道:「至少表面上只有八個人!」   劉波瞥了他一眼,問道:「田兄弟,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田啟向街道對面仰了仰頭,說道:「我過去,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只要看到我給你們的暗號,就立刻動手!」   劉波心中一震,驚訝的看著田啟,說道:「你要過去?」   「必須得有個人去接近對方,一旦動起手來,好能就近救出李雪若。」田啟說道:「別人過去我都不放心,所以,還是由我過去吧!」   劉波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在他的印象中,田啟是個頭腦機靈但卻沒有多少膽量的人,想不到現在他竟然要親自去涉險,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劉波沉默了一會,低聲問道:「那你的暗號是什麼?」   田啟撓撓頭髮,苦笑道:「我還沒有想好呢,見機行事吧!」說著戶,他深吸口氣,下了馬路牙子,直向對面的郭准等人走去。   見田啟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向己方走過來,猛虎幫眾人同是一驚,手中的槍不約而同地舉了起來,槍口一致對準田啟,七嘴八舌地問道:「你幹什麼?」   田啟抬起手來,笑呵呵地說道:「各位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   看他雙手空空,又是單獨一個人過來的,郭准心中並無多少顧慮,向手下人點點頭,示意眾人把田啟放過了。猛虎幫眾人紛紛將槍口向下低了低,不過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滿面的警惕和提防之意。   時間不長,田啟已走到李雪若近前,他本想繞過李雪若,去看躲藏在她身後的郭准,可後者手中槍向前一指,冷聲說到:「有什麼話,就站在這裡說吧!」   由始至終,郭准一直都躲藏在李雪若的身後,最多只露出過一隻眼睛,可以說直到現在,田啟都沒看清楚郭准到底是長什麼模樣,聽聞對方的話音,田啟站定身軀,輕鬆地一笑,似隨意地問道:「不知道郭兄以後有什麼打算?」   對他這突如其來的問話,郭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凝聲道:「你什麼意思?」   田啟笑呵呵地說道:「郭兄想必已經知道大堤路那邊的爭鬥了吧?這一站,足可以打垮你們在S市的主力,以後貴幫在S市已再無實力與我們抗衡,郭兄是猛虎幫在S市的負責人,最後落得這樣的結果,只怕猛虎幫的高層不會放過郭兄你啊!」   田啟是沒話找話,借此讓郭准放鬆警惕,不過他這番話,也恰恰說中了郭准的痛處郭准點點頭,咬緊牙關幽幽說道:「你們一直示弱,按兵不動,而實際上卻摸清了我們的路線,在半路上製造麻煩,造成交通堵塞,逼我們鑽進你們事先佈置好的圈套,好高明的計策,這次我輸得心服口服,至於上面的人會怎麼會處置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現在只想拿回我的貨」   「然後呢」田啟笑問道「然後?」郭准苦笑一聲,沒有答話田啟說道:「這次打得這麼慘,猛虎幫不會放過郭兄,我看郭兄就乾脆投靠我們文東會算啦」   聽聞這話,郭准暗吃一驚,歪著脖子探出半個腦袋,賊溜溜眼睛在田啟身上轉個不停,,沒過幾秒種,郭准的腦袋又縮了回去,呵呵一笑,說道:「這位兄弟,我先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就算我肯投降,謝先生也未必能收我」   田啟含笑跨前一步,他和郭准間的距離本來就不算遠,隨著他這一步,離李雪若的距離已經不足一尺,他先是用眼角餘光瞥了瞥周圍的猛虎幫眾人,見對方好不反應,他暗暗鬆口氣,接著,又試了試伸出手,去扶李雪若額前的劉海這個動作,立刻引起了猛虎幫眾人的警覺,隨著嘩啦啦一聲,七名猛虎幫大漢再次端起q。。q口直指田啟的腦袋,田啟原本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然後滿面尷尬的衝著周圍的眾人咧嘴笑了笑,他繼續說道:「東哥是個尊重人才的人,只要郭兄肯投靠,我想東哥不會為難郭兄你的」   郭准應付著說道:「這個、、、我還得考慮考慮、、、」   郭准根本沒把田啟放在眼裡,更沒有去投靠文東會的心思,他現在只不過是在應付田啟,想快點把毒品拿到手,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至於田啟,他勸郭准投降當然也是假的,只是在尋找機會,好救出李雪若,致對方於死地。   他二人各懷鬼胎,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看他倆聊起來還挺投機的,周圍的猛虎幫眾人原來緊繃的神經也逐漸鬆緩下來,對田啟也不像剛才那樣充滿戒心。   田啟說話時,手可沒閒著,時不時得去扶李雪若額前的劉海,還讚歎她的頭髮柔順,有手感。對他的動手動腳,李雪若心裡十分不舒服,可畢竟他沒有太過分的舉動,雖然厭煩,可還是強忍著沒有吭聲。而周圍的猛虎幫眾人也都是睜只眼,閉只眼,沒有理會他。   不知不覺,已快過去二十分鐘。走的那幾名暗組人員以及四名猛虎幫幫眾像是石沉大海,沒有傳回半點消息。郭准不耐煩得看看手錶,嘟囔道:「怎麼這麼久!」   田啟眼珠轉了轉,說道:「我們藏貨的地方比較偏遠!」   郭准隨口問道:「什麼地方?」   「在機場附近的……路……」田啟囫圇不清得說道。   「機場附近的什麼路?」郭准皺著眉頭,下意識得向前探著腦袋,疑問道。   郭准藏在李雪若的身後,此時他向前探著腦袋,鼻尖幾乎要碰到李雪若的頭髮。田啟立刻意識到機會來了,他呵呵一笑,把玩李雪若的劉海的手掌突然張開,按住她的腦門,猛地向前一推,同時喝道:「黃泉路!」   他這個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雪若受田啟的推力,腦袋突然重重得向後仰去,而站於她身後的郭准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鼻樑已被李雪若的後腦勺撞了個正著,隨著彭的一聲悶響,郭准嗷的怪叫一聲,鼻樑骨險些被撞碎,踉蹌而退,鼻子又酸又疼又麻,眼淚止不住的向外流。   旁人在發呆,可田啟沒有,利用李雪若撞開郭准的同時,他一把將李雪若按倒在地,自己跟著伏下身去,同時扭頭衝著街道對面的劉波高聲叫道:「還等什麼,打啊!」   隨著他這響亮的一嗓子,劉波等人如夢初醒,原來這就是田啟所謂的『暗示』。   田啟的喊聲喊醒了劉波等人,同時也讓猛虎幫的人回過神來,一名猛虎幫大漢眼眉豎立,跨步上前,衝到趴在地上的田啟近前,怒聲罵道:「他媽的md,你玩陰的,老子先殺了你!」說著話,他手臂微微一抬,qiang口對準田啟的腦袋,作勢要扣動扳機。   這時候,田啟雙手空空,而且還護著李雪若,無法還手,也無法躲閃,眼睜睜看著對方的手指扣動扳機,他本能反應抬起胳膊擋在自己的腦袋。   彭、彭!   兩聲槍響,幾乎在同一時間傳來。躺在地方的田啟只覺得自己的面頰火辣辣的疼痛,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劃了幾下似的。他頓了片刻,感覺自己身上並無異樣,難道對方這一槍沒打中自己?想著,他抬頭一瞧,只見那名猛虎幫大漢還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的身前,槍筒裡冒著淡淡的青煙,但身子確是一動不動,彷彿被人點了穴似的。田啟仔細查看,這才發現,那名大漢的腦袋已被一顆橫射過來的子彈打穿,鮮血順著他的左右太陽穴正汩汩流淌出來。   原來,在他要開槍射殺田啟的一瞬間,劉波搶先出手,一槍將那大漢的腦袋打穿,對方受子彈的衝力,身子震動,雖然仍開了一槍,但已大失準頭,子彈是貼在田啟的腦袋飛過,打在地面上,彈起的沙粒飛濺在田啟的臉上,所以會給他一種火辣疼痛的感覺。   這兩聲槍響,夜車地拉開雙方基站的序幕。   兩伙人,以一條六、七米寬的街道為間隔,沒有任何的掩體,展開了你死我活的對射。 第三百零五章   彭、彭、彭……槍聲在耳邊響成了一片,身在交戰中心點的田啟甚至能感覺到子彈飛過紫頭頂時產生的勁風。面對如此激烈的槍戰,田啟也是嚇得臉色蒼白,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轉頭看看身邊的李雪若,後者早已被驚呆嚇傻了,身子蜷縮成一團,不停地哆嗦著。田啟從後腰快速地摸出手槍,本想安慰李雪若幾句,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不遠處的郭准了。   郭准此時就躺在距離他倆兩米左右的地方,鼻孔、嘴巴都是鮮血。他中了田啟的陰招,鼻子被撞傷,不過他的反應也快得出奇,剛剛聽到槍聲,馬上就臥倒在地,沒有被四處穿梭的流彈傷及到。   田啟看到郭准,而後者也恰恰看到了他,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立刻就爆出了火光。   「你這王八蛋!」郭准氣極怒吼一聲,一手擦著鼻血,另只手抓起槍,瞄向田啟。   他快,田啟也不慢,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後者立刻將剛從後腰拔出的手槍對準了郭准。他二人側臥在地上,皆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可是誰都不敢輕易去扣動扳機。   田啟能沉得住氣,但郭准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他邊與田啟對峙邊用眼角餘光掃視周圍的情況。猛虎幫的這批精銳人員槍法不錯,但是還沒有達到強過暗組的程度,加上暗組開槍在前,搶得先機,無形中佔了極大的便宜。   幾輪槍擊過後,猛虎幫那幾名精銳人員一閃倒地六個,還能繼續作戰的只剩下一個人,而暗組那邊也有人員傷亡,但是比猛虎幫要少得多。見這樣下去兄弟們都得死在這裡,連自己也活不成,郭准心中一寒,再顧不上什麼毒品,也管不了李雪若了,喘著粗氣,端著手槍匍匐著向後急退。   看出他有要跑的意思,田啟哪肯放他離開,他雙手持槍,厲聲喝道:「郭准,你想往哪跑?」郭准雖然是退,可他的槍口也一直沒離開過田啟的腦袋,聽聞後者的叫喊,他兩眼冒著駭人的凶光,獰聲說道:「小子,你我無冤無仇,這次你放我走,咱倆誰都沒事,不然的話,我死之前,也先整死你!」說著話,他手指搬動手QIANG的擊外向錘,只要他再輕輕扣動下扳機,子彈就能打出來。   田啟心裡害怕,可是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他也看出現在場上的形勢是己方佔優,只要能拖延時間,等劉波他們將猛虎幫的人全部搞定,郭准就算插翅也難飛了。他冷笑一聲,也將手槍的擊錘搬開,說道:「郭准,咱倆同時開槍,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郭准怒聲道:「你真想和我拚個你死我活……」他的話音還未落,隨著撲的一聲悶響,郭准持槍的手腕處突然噴出一團血霧,手中槍也隨之掉落在地。郭准疼得連連怪叫,抱著中槍的手腕在地上直翻滾。   這時,一條黑影飛速地竄到郭准近前,手中槍也順勢頂住他的腦袋,同時冷聲說道:「不許動,再動打碎你的腦袋!」   不遠處的田啟舉目一看,長出一口氣,端起的槍也慢慢放了下來,原來竄過來的這條黑影正是暗組兄弟中的一個。他喘了兩口粗氣,說道:「兄弟,別殺他,要抓活的!」   「嗯!」那名暗組人員點點頭,半蹲下身子,想要制服郭准,可正在這時,公園裡面冷然間傳出一聲槍響,田啟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只見那名暗組人員身子一震,膝蓋發軟,跪倒在地,田啟垂目一瞧,再才發現,那暗組兄弟的膝蓋被一顆子彈擊穿,鮮血順著褲腿汩汩流淌而出。   「啊!」田啟忍不住驚叫出聲,可不等他轉頭去看公園裡誰在放冷槍,『嗖』,子彈飛行時刺耳的呼嘯聲又起,隨著撲的一聲悶響,呼嘯聲嘎然而止,再看那名跪在地上的暗組人員的腦袋猛的向後一仰,一道血箭由後腦噴出,接著,身子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直到死.他的臉上還帶著茫然.   太快了.只是眨眼的工夫.一名或蹦亂套的已方精銳兄弟就變成了一具直挺挺的屍體.田啟原打算站起身子又立刻伏了下去.楞了片刻.才雙眼猩紅的衝著街道對面正向自己這遍走來的劉波等人喊道:"還有敵人.公園裡還有敵人."隨著他的喊聲.公園內的樹林中QIANG聲四起.嗖嗖嗖嗖的子DAN密集的穿梭聲令在場的每個人的心都縮成了一團.好在劉波和餘下的2名暗組兄弟反映得快.在得到田啟的提示後.馬上臥倒.避開了對方的第一輪齊射.   正如劉波所說.郭准帶來的手下確實不只表面上那十幾個人.在暗中還隱藏著一批.只是這批人數量並不多.可都是用QIANG的老手.稱得上QIANG法精深.此時.他們躲藏在公園的樹林裡.藉著林中的黑暗以及樹木做掩護.肆無忌憚低對公園門口的劉波等人展開連射.   劉波等人被壓制得不敢抬頭.田啟見狀.暗歎口氣.這時候已不能指望劉波他們衝過來救自己了.想著.他回手一把抓住李雪若的胳膊.急聲說道:"李小姐.走.快走."說著話.也不管李雪若有沒有聽見自己的話.強行拖著李雪若.使勁全力.向街道對面爬去.   現在.反倒是受傷的郭准恢復了一些.他的右手手腕中了一QIANG.子DAN.的衝擊幾乎獎他的腕骨擊碎.那鑽心的疼痛刺激著他身上每一根神經.疼得他渾身直哆嗦.他憋到田啟拉著李雪若向街道對面逃.郭准毫無血色的臉上擠出一絲陰笑.他的右手徹底費了.用左手抓起剛才落在地上的手QIANG.接著.以手上的右臂拄地.艱難的欠起身.左手哆嗦著瞄著田啟的後心.   雖然他的手顫抖著厲害.可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想不打中都不容易.   就在他的手指要扣動扳機的一瞬間.趴伏在道路中央向後急退的劉波突然看到他的舉動,心中一顫,來不及瞄準,甩手就是一槍。   這沒有瞄準的一槍正中郭准的肩頭,雖說不是擊中要害,但子彈的撞擊力還是讓郭准欠起的身子又重重摔回到地上,手腕的疼痛、肩膀的疼痛,讓早已處於瘋狂狀態的郭准更加瘋狂,似乎連最後一絲理智也消失了,他渾身乏力地躺在地上,嘴巴卻沒閒著,連連嘶吼道:「殺了他們!給老子把他們通通殺掉!」   田啟聽到後面如同鬼嚎的喊聲,可是現在他已管不了那麼多,一心只想著活命,頭都沒回一下,拉著李雪若爬得更快了。   正在雙方還在激烈QIANG戰的時候,馬路上飛快地行來一輛白色麵包車,這輛車,正是剛剛被暗組兄弟開走的那一輛。   等汽車到了近前,車門一開,裡面有名青年探出腦袋,衝著劉波連連招手,急道:「劉哥,快走!」   劉波邊向權林裡面盲射,邊對車內的青年叫道:「先掩護田兄弟和李小姐!」   此時,田啟和李雪若還沒穿過馬路,不過看到己方的車輛,總算是看到了希望,田啟拉著李雪若加快速度,手腳並用,直接鑽進麵包車的車底下,然後在劉波以及幾名暗組兄弟的拉扯下,從另一邊鑽了出來。   終於回到己方陣營,還沒等他鬆口氣,隨著嘩啦啦的脆響聲,麵包車的數面車窗被飛射而來的流彈擊了個粉碎。   劉波將田啟和李雪若向車上一推,同時他自己也跟了上去,沉聲喝道:「走!」   等暗組人員全都上了之後,司機腳踩油門,將汽車全速行駛出去。   汽車足足行出二十多米遠,後面仍能聽到零星的搶聲,可是對車內的眾人已不構成威,、。挾,這是,奔馳中的麵包車門又再次被打開,從裡面摔出來四具師體,皆是喉嚨被割斷的師體。   這一場搶佔,整個過程的時間並不長,僅僅是幾分鐘而已,可就在這幾分鐘內,被當場射,。,殺的有五人,另有三人身負重傷,就連老大郭准也是身中兩槍,可見這場短暫搶佔的激烈程度。   結果慘烈,不過好在是成功就出了李雪若,這讓田啟在心裡長出口氣。此時,他心中也是一陣陣的後怕,那麼混亂有激烈的場面,只要有一顆流彈稍微片那麼一點點,恐怕自己就得永遠躺在那裡了。想著,他心有餘悸的打了個冷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轉頭看向李雪若。   田啟是黑道出身,打打殺殺的場面見多了,他尚且嚇得直流冷汗,李雪若的情況也就可想而知了。李雪若坐在車內,面色蒼白的快要透明,雙目空洞,整個人好像丟失了魂魄,如同行屍走肉似的。   田啟咽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道:「李小姐,你沒事吧?」   「……」李雪若好像沒聽到他的問話,身子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珠都不轉一下。   田啟皺皺眉頭,迷惑的看向劉波後者身子向後一仰,悠悠說道:「驚嚇過度!」 第三百零六章   劉波和田啟坐車先去了醫院,將暗組受傷的兄弟以及李雪若都安置穩當之後,這才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現在,大堤路那邊的爭鬥已經結束,猛虎幫的主力在文東會人員的前後夾擊之下被徹底擊垮,從開始火拚到最終結束,前後的時間都沒用上半個鐘頭,可謂是速戰速決。   聽說田啟已將李雪若成功救出,謝文東十分高興,讚道:「做得好!」   田啟又是傷感有惋惜滴說道:「只可惜我沒能抓住郭淮,另外,還死傷了好幾名兄弟!」他心中未必有傷感,但倍感惋惜倒是真的。   謝文東目光先是一凝,接著慢慢地點了點頭,幽幽說道:「沒有了獠牙的老虎,也沒什麼可怕的了。」郭淮雖然未死,但猛虎幫在S市的主力已經打散了,只剩下郭淮這個光桿司令,對文東會已不構成太大的威脅。   頓了一下,謝文東又問道:「李雪若的情況怎麼樣?」   「沒受什麼傷,就是被下詔了!」田啟滿不在乎滴說道:「我們為救李小姐,和猛虎幫打得非常激烈,我和劉哥對這樣的場面見多了,沒感覺什麼,但李小姐不一樣……」他的話說的輕鬆,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直到現在他的腿肚子仍在轉筋。田啟不會直接誇讚自己如何厲害,但他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為自己加分的機會。   謝文東和李雪若並不算朋友,只能說是相識,不過聽說他沒事,謝文東還是在心裡暗暗噓口氣,他正色說道:「我去醫院看看!」   「哦……好,東哥,那我和劉哥就留在醫院裡等你了!」   「嗯!」謝文東點頭應了一聲。   劉波和田啟等人所在的醫院距離大堤路並不遠,謝文東趕過去也很快,由於大堤路這邊正在清掃戰場,他沒有帶走太多的人,身邊只有馬力和幾名隨行的文東會小弟。一路無話,達到醫院後,謝文東見到劉波、田啟以及幾名暗組兄弟。   謝文東看著他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劉波、田啟等人身上粘有許多沒來得及掃掉的塵土,還有在爬行中掛出的口子,一個個顯得狼狽不堪。只看他們的模樣,謝文東就能體會到他們那邊交戰的艱苦和激烈。他深吸口氣,邊向眾人點頭示意,邊說道:「各位辛苦了!」   「東哥客人!」眾人異口同聲道。   謝文東問:「李雪若在幾樓?」   「三樓!」田啟快步走到謝文東身前,伸手引路道:「東哥,我帶你去!」   謝文東衝他含笑道謝,隨後又問道:「她現在怎麼樣?」   田啟聳聳肩,笑道:「很好!」頓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摸摸面頰,又補充道:「就是驚嚇過度,神智有些失控……不過我問過大夫,大夫說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啊?!」謝文東並不明白這個『神智有些失控』是什麼意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謝文東跟隨田啟上到三樓,來到最裡端的一間病房,田啟收住腳步,測過身形,低聲說道:「東哥,就是這件病房,李小姐現在應該還沒有休息。」   謝文東點點頭,先是輕敲幾下房門,然後推門而入。   這件病房的條件不錯,是高級病房,雙人間,由於另一張床是空著的,實際上只有李雪若一個人在住。正如田啟所說,李雪若現在沒有休息,她想睡也睡不著,直到現在,她只要眼睛一閉,滿腦子都是在猛虎幫眾人凶神惡煞的樣子,耳邊也在不停地迴響著那連續不斷好像永不止境的槍神。看到謝文東走進來,她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像是看到鬼一般,快速抓起身後的枕頭,對準謝文東,使盡全力的砸了過去,同時尖叫道:「別過來!滾出去!」   謝文東嚇了一跳,不過它反映也快,猛地一抬手,將飛到他進前的枕頭抓住。他看著手中枕頭,在悄悄坐在病床上正四周找東西的李雪若,咧嘴輕聲說到:「李老師還挺有精神的……」   沒等他把話說完,李雪若將床頭櫃上的暖瓶捧了起來,對準稿文東的腦袋,又狠狠砸了去,依然叫道:「出去、出去!」   對於暖瓶,謝文東可不敢三接,他身子向下一低,將暖瓶讓了過支,只聽身後啪的一聲脆響,暖瓶砸在玄關的牆壁,裡面的壺膽接了個稀碎。   「李……」謝文東擺手還想說話,門外的田啟看眼劉波,見後者正向自己使眼色,他心領神會,快速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謝文東的胳膊,將他硬拉了出來,然後飛快地將房門關上。就在他關門的瞬間,還傳來重物砸在門板上的脆響聲。   田啟看看有些茫然,無辜地苦笑道:「東哥,我剛才說了,李小姐有點精神失控,看誰都像壞人!」說著話,他又摸了摸面頰。   直到這時,謝文東才發現田啟的臉上有三條血痕,很明顯,那是被人抓的。現在他總算是明白田啟這話的意思了,深有體會地點點頭,他向田啟、劉波二人甩下頭,剛想向外走,恍然又想什麼,收住腳步,對劉波說道:「老劉,留下兩名兄弟保護李雪若,郭準沒有死,可能還會再找上她!」   「是,東哥!」劉波乾脆地應了一聲。   田啟正色說道:「郭准雖然沒死,但我看他也受了重傷,身邊的人也不多了,又受到警方通緝,想跑出S市不太可能,我們發動全部的兄弟搜查他的下落,不怕挖不出來他,只要發現他的行跡,我們立刻動手,定能致他於死地!」   謝文東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郭准這人人,只能抓,而不能殺,一定得留活口!」   田啟一怔,自他跟謝文東到了東北,與猛虎幫交戰過那麼多場,謝文東還從未說過要對誰留活口呢,怎麼對這個郭准如此特殊(背背)?難道有收服的意思?想到這裡,田啟忙追問道:「東哥的意思是,要將他收為已用?」   謝文東含笑擺了擺手,沒有回答,而是轉頭問劉波道:「老劉,我們這次……又掛了幾名兄弟?」   「三個!」劉波面無表情,不過臉色卻陰沉難看。   「三人……」謝文東歎口氣,幽幽說道:「這裡打,掛幾個,那裡打,又掛幾個,我們要消滅猛虎幫在東北的全部勢力,得掛多少兄弟。?""……"聽了這話。劉波。田啟。馬裡皆都無語。是啊。爭鬥一旦展開。如果不能速戰速決。長耗下去的。那對已方的損失獎是難以估計的。   謝文東在樓梯間內收住腳步。回頭看著他們三人。疑問道:"你們不覺得這仗我們打的太被動太壓抑了嗎?"劉波三人相互看看。紛紛說道:"是很壓抑……"劉波說道:"關鍵是我們毫無防備。一開始就被猛虎幫佔得了先機。導致我們現在處處受制。十分被動。"謝文東點點頭。繼續向樓下走去。同時說道:"有這方面的原因。"馬裡接著說道:"如果浩然哥沒有遇刺受傷。消息又沒有那麼快傳出去。我們各地兄弟們的士氣不至於如此低落。"謝文東點點頭。道:"也有這方面的原因。"田啟眼珠轉了轉。小心翼翼的低聲說道:"我覺得。關鍵的問題是我們現在沒有一個確定的目標。"聞言。謝文東挑起眉毛。說道:"繼續說下去。"田啟馬上意識到謝文東對自己的話有興趣。他隨即提高聲音。說道:"我們不知道猛虎幫的要害在哪裡。H市。那是我們的要害。猛虎幫在那裡的人員病不多。DL。?猛虎幫的核心似乎也不在那裡。S市?現在看來更不像了。打了那麼久。我們還沒有發現猛虎幫最核心的地方是哪裡。所以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打起來也會有感覺到特別累。特別的壓抑。"謝文東打個響指。讚道:"小啟說得沒錯。我們對猛虎幫了(紫)解的太少了。打了這麼多次。與我們交手的都是些猛虎幫的外層人員。是些無關緊要的可以隨時犧牲掉的炮灰。而猛虎幫的核心人員。我們還沒有接觸到。猛虎幫的老巢在哪。我們更是一無所知。"頓了一下。他又道:"所以必須得抓住一個在猛虎幫內相對重要的人。撬開他的嘴巴。得到我們想要瞭解的一切信息。郭准就是個不錯的人選……"啊。原來如此。田啟這才明白謝文東不啥郭准要留豁口的原因。原來自己想到的問題。謝文東已經想到了。   劉波在旁大搖其頭。說道:"猛虎幫的頭目嘴巴都硬得很。想逼他們說出猛虎幫的核心機密。恐怕很難……"謝文東。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的說道:"郭准不一樣。只要他落到我們手裡。他會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他別有深意的含笑著看著劉波道:"因為他沒有別的選擇……" 第三百零七章   劉波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笑道:「我們搶了郭淮的毒pin,損失巨大,猛虎幫絕對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不然的話,他也就不會鋌而走險用李雪若來換什麼毒pin了。郭淮現在的情況不樂觀,黑白兩道都沒有他的容身之地,如果我們給能給他一條退路,我想他會很高興與我們合作的。」   「啊!」劉波、田啟、馬力三人煥然大悟地紛紛點頭,讚道:「東哥高見!」   謝文東說道:「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將郭淮的落腳點找出來!」   劉波面色一正,說道:「東哥,這事就交給我來辦吧,郭淮受了傷,只要他還在S市,要查出他的下落,並不難!」   謝文東點下頭,心思轉了轉,問道:「老劉,警方那邊通緝郭淮,懸賞是多少?」   劉波想了想,模稜兩可的說道:「好像是十萬八!」   謝文東笑了笑,道:「那我們就出二十萬,總之我們給出的懸賞要比警方高出一倍,相信很快就能得到郭淮的消息!」   郭淮所受的兩處槍傷都不是致命的傷,但畢竟是槍傷,尤其手腕的腕骨被擊碎,就只起來十分麻煩,而且他被通緝的身份又不能去正規的醫院,只能多長起來自己硬挺著。好在他身邊還有幾名猛虎幫的不下,把他弄了一些止痛、消炎的藥品,讓他可以堅持得住。現在警察在抓他們,猛虎幫、文東會也在找他們,風聲正緊,平日裡他們窩在臨時租賃的小破屋裡根本不敢出門,即使是要買吃的、用的東西,也都是得趁晚上天黑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出門。這種每時每刻都提心吊膽、精神高度緊張的日子,一天兩天能挺得住,可時間一長,任誰都受不了這種折磨。先是一名猛虎幫的人員趁出去買東西的機會跑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郭淮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沒等劉波展開大規模的搜查xing動,猛虎幫的人倒先找到文東會的頭上。   一名從郭准身邊逃跑的猛虎幫青年壯著膽子找到文東會在S市分部,見到守衛人員,直截了當得說明他知道郭准的下落。聽聞這個消息,伍曉波親自出來接見那名猛虎幫的青年。見面之後,那青年開門見山得問道:「告訴你們郭准的下落,是不是可以得到二十萬?」   伍曉波想也沒想,點頭說道:「沒錯,但前提是,你提供的消息得準確!」   那青年咽口唾沫,急聲說道:「你們先把錢準備好吧,我會把我知道都告訴你們!」   伍曉波講那名猛虎幫青年交代的情報一五一十的記錄下,然後馬上交給了謝文東。謝文東看過之後,立刻又轉給劉波。想不到這麼快就得到了情報,劉波有些意外,不管那名猛虎幫人員提供的情報是否準確,都應該去查探一番。劉波沒敢耽擱,立刻帶上幾名暗組人員按照青年提供的地址前去調查。唾沫很容易便找到了那間房屋房主的電話,打過去一咨詢,發現租房的人確實可疑,至於是不是郭准等人,那還無法確認。   劉波的原則是寧可發生誤會,但也絕不能漏過一條線索。當天晚間,他又招來數名暗組兄弟,經過一番佈置,展開了突擊xing動。暗組人員直接用裝有消音器的手qiang將房間的門鎖打掉,隨之破門而入。房間的客廳裡還有兩名郭准的心腹,這二人正吃著泡麵,啃著饅頭,聽到聲音不對,那兩人嚇得一激靈,扔掉手中的饅頭和筷子,再想拔出隨身攜帶的手qiang,但已然來不及了。以劉波為首的數名暗組人員蜂擁而入,劉波速度最快,一馬當先,衝到客廳中央,一腳將飯桌踢翻,接著順勢一記槍把掄出,正擊在一名猛虎幫大漢的額頭上,那人悶哼一聲,橫著從椅子上翻了下去,當場昏迷,另一名猛虎幫大漢剛剛站起身,便被隨後衝到近前的暗組兄弟按倒在地,雙手被背於身後,捆了個結結實實,同時嘴巴還被一塊破抹布塞住。   眨眼功夫制服這兩人,劉波舉目環視一周,見客廳的裡端還有一間裡屋,他三步並成兩步,來到門前,直接撞了進去。   房間內未點燈,昏暗異常,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酒精味和腥臭味,令人作嘔,定睛向房間中央的床上看,上面躺有一人,面色死灰,眼窩深陷,冷眼看去,如同死人一般。   劉波直勾勾得看了好一會才認出來,這位不是旁人,正是郭准。僅僅兩三天的功夫,郭准整個人已瘦得不成樣子,和綁架李雪若那時簡直判若兩人。   郭准艱難得睜開眼睛,看眼劉波,出人意料的是,仇敵找上門來,他非但沒有大難臨頭的感覺,反而咧嘴笑了,那是解脫的笑。他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來吧……殺了我吧……給個痛快……」   劉波與他對視片刻,哼笑一聲,說道:「郭准,算你小子走運,東哥不打算要你的狗命,只是想請你走一趟!」   郭準死氣沉沉的臉上閃過一絲差異,接著,他理解得點點頭,眼睛一閉,幽幽說道:「哦,謝文東是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猛虎幫的情報啊……」郭準是聰明人,雖然身體受了重傷,但腦袋依然激靈,作為死敵,謝文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不殺他,肯定是別有目的,自己身上,除了猛虎幫的一些核心情報外,也沒有別個值錢的東西了。   想不到郭準能馬上領會謝文東的心思,劉波有些吃驚,暗道郭准這人果然很機敏!他本來還想再說兩句,見郭准已閉上眼睛,如果不是胸脯還在起伏,簡直和個死人無疑。劉波歎口氣,倒退兩步,對身後的暗組兄弟說道:「帶他走!」說這話,他又拿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剛一接通,他就急聲說道:「東哥,郭准已經被我們抓到了,不過,看起來,我們得先找好一個醫生!」   「。。。。。。」   文東會在S市有自己的醫生,他們畢竟混的是黑道,打打殺殺如家常便飯,兄弟受傷的事更是時候發生,有自己的醫生會方便很多。文東會的這位專門醫生是個退休的老大夫,對中西醫都很精通。當他第一眼看到受傷的郭淮就開始搖頭,一直搖到檢查結束,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需要馬上把他送醫院,不然姓名難保。   謝文東在旁聽的直皺眉頭,他疑問道:「老先生,你治不了嗎?」   老大夫連連搖頭,說道:「我是束手無策了,如果你們不想送他去醫院還想保住他的性命,只能另請高明了!」說完話,老頭子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這時候,郭淮反倒是樂了,他輕笑一聲,說道:「謝先生怎麼可能會送我去醫院呢?他恨不得馬上要我的命呢!」   老大夫聞言,愣了一下,接著提起隨身帶來的背包,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向外走去。他作為文東會的專用醫生,很明白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除了治人之外,其他的事情他什麼都不關心,這也是他明哲保身的方式。   等老大夫走後,謝文東來到郭淮近前,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番,說道:「我要問你一些事情,你如實告訴我,我或許會安排兄弟送你去醫院!」   郭淮艱難地挑起眼皮,對上謝文東的目光,苦笑道:「你不就是。。。。。。想從我身上。。。。。。得到猛虎幫的情報嗎?」   被他一語挑明,謝文東並不意外,也不隱諱,點頭說道:「沒錯!我是要知道一些關係猛虎幫核心的情報。現在,猛虎幫已經不把你當自己人來看待了,與我合作,你或許還有一條生路,不然的話,你只會死得很慘。」   郭淮哼笑一聲,兩眼冒得毒光,惡狠狠地盯著謝文東,咬牙說道:「高層為什麼要抓我?還不是拜你所賜嘛!如果你不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搶走我的DP,我能有今天?咳。。。。咳。。。。」郭淮越說越氣,到最後,劇烈的咳嗽起來,話也說不完整。   謝文東沒有動怒,反而輕鬆地笑了,說道:「立場不同而已,你不也一直想致我於死地嗎?!」   郭淮深吸口氣,又連嚥了幾口吐沫,將咳嗽暫時壓了下去,緩了好一會,他點點頭,虛弱的說道:「好了,我不想再和你多費口舌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可以殺了我,也可以把我送到醫院去自生自滅,但決不能讓我落到警察手裡,你絕不能讓警察抓到我。」   謝文東笑了,暗道一聲聰明!他是答應把郭准送到醫院,但是並不代表他會保護他的安全,郭准受的是槍傷,院方自然會去找警察進行調查,到時他還是會落到警方的手裡,現在被郭准說中心事,謝文東倒是感覺很有意思。   沉默了片刻,他點頭說道:「好!」   郭准歎口氣,道:「你想知道什麼?」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狹長的雙眼裡閃現出亮而幽深的精光,他凝聲問道:「告訴我,猛虎幫的總部在哪裡?」 第三百零八章   郭准邊喘著粗氣邊笑呵呵的看著謝文東,過了好一會,他才笑道:「在一個。。。你絕對意想不到的地方」   謝文東眼中精光更威,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就瞇成兩條彎彎的黑線,慢悠悠的問道:「究竟是那裡?」   郭准一字一頓,慢悠悠的說道:「雙、城、子」   「雙城子?」謝文東茫然的皺起眉頭,在他印象中,東北還從沒有一個叫雙城子的地方,他側目看向劉波,馬力,伍曉波等人,他們也被郭准說的這個地方給弄暈了,一個個大皺眉頭,皆在思索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想了片刻,謝文東好奇的問道:「郭准,你說的這個雙城子在東北?」   郭准嘿嘿笑了,搖了搖頭,說道:「不在東北,甚至不在中國,雙城子在俄羅斯」   經他這麼一說,劉波長吸口氣,恍然想起來什麼,來到謝文東身邊,在他耳邊低聲道:「東哥,我想起來了,俄羅斯的烏蘇裡斯克的別名就是雙城子」   「呵呵」郭准輕笑一聲,繼續說道:「你們以為猛虎幫總部在中國,在東北,可是你們統統都搞錯了,猛虎幫的總部根本沒有設在中國境內,在東北各地潛伏的猛虎幫勢力可以說是無足輕重的,可隨時隨地犧牲掉,就算統統都被你們殺光滅光,對猛虎幫的影響也不大,核心依舊存在,提供資金援助的戰俘依舊存在,再潛伏修養幾年,再重新招攬一批中低層幹部,任然是還會發展成龐大的勢力,還好繼續在東北作亂,你們是殺不絕的,哈哈,。。。。多麼高明的策略。。。」郭准說道最後,嗓音沙啞的大笑起來,不過他眼中卻閃著淚花,因為對於猛虎幫的高層來說,他也僅僅是個炮灰而已,一個相對高級些的炮灰原來如此!聽完郭准這番話,謝文東才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找不到猛虎幫的核心,查不到他們的總部,原來都躲到國外去了。沒錯,正如郭准自己所說,猛虎幫的策略確實很高明。他疑問道:「猛虎幫的高層在中國之外,那麼又是如何遙控你們的?」   「錢!」郭準直白的說道:「在中國的猛虎幫人員,之所以肯加入他們,絕大多數都是為了錢!~」   是啊!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錢,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謝文東理解的點點頭,琢磨了一會,又道:「如果僅僅靠金錢,恐怕也未必能只會得動你們在中國如此龐大的體系吧?」   謝文東揉著下巴,暗暗點頭,好個龐大又系統的體系,猛虎幫能在東北成期貨,絕不是僅僅靠著金錢在運作,能看得出來,猛虎幫內還是又一大批頭腦過頭又善於謀略的能人。他話鋒一轉,含笑問道:「如果把猛虎幫在總部端掉,結果會怎樣?」   郭准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說道:「如果你真能做到這一點的話,那麼猛虎幫在東北的分佈及其下屬,都會統統瓦解,我說過,我們加入猛虎幫的,絕大多數都是為了錢,沒有了總部,就沒有了錢,也就沒有人再肯為猛虎幫賣命了!」   謝文東笑了,他覺得找到解決猛虎幫的捷徑。他問道:「你既然知道猛虎幫的總部在雙城子,那麼也應該知道具體的位置吧?!」   郭准搖搖頭,苦笑說道:謝先生,你太高估我了,我在猛虎幫裡,只不過是個炮灰而已,能知道總部在雙城子,已經很不錯了。至於具體的位置,恐怕只能去問分部的大頭目了!"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謝文東皺起眉頭,雙目直勾勾地看著郭淮,後者並不躲避他的目光,十分坦然地與他對視.現在郭淮連死都不怕了,也再沒有什麼能嚇倒他,包括謝文東那對犀利的目光。   看得出來,他不像是在說謊,謝文東噓口氣,目光又隨之變得柔和,他疑問道:S市屬於哪個分部管轄?」   「第一分部。」郭淮說道。   「什麼意思?」   「五個分部,是按照第一、第二……第五來命名的,S市、DL市都歸第一分部管轄!」   謝文東喊了一聲,問道:「那第一分部在什麼地方?」   郭淮說道:「a市!」   竟然在那!謝文東吃了一驚,他接到過很多L省各地的戰況情報,a市自然也看過,不過a市那邊的戰況並不緊張,甚至可以算是己方在L省各市受到騷擾最輕的一處地方,猛虎幫的分部竟然設在那裡,有些太不可思議了。他沒有直接表示懷疑,而是試探性地問道:「作為分部,猛虎幫的人員應該很多吧!」   「恰恰相反。」郭淮說道:」分部的人力比起地方來,要少得多,不過卻很精銳……哦不,是非常精銳!分部是一大塊地區的中心,所以隱藏得很深,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會輕易露頭的,所以,猛虎幫在a市的攻擊並不犀利,甚至可以說是稀鬆平常,不會引起你們的任何懷疑!」   謝文東忍不住笑了,猛虎幫實在是狡猾得可以,如果不是郭淮將詳細情況說明,任己方這些人去猜測,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會是這麼不知,而且如此周密。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將郭淮說的這些從頭到尾的仔細想了一遍,然後問道:「最後問你兩個問題,猛虎幫第一分部的頭目叫什麼名字,具ti位置在哪?」   「林國強……a市九道街……」郭准越說聲音越微弱,說完話,人也隨之疲憊地閉上眼睛。   謝文東不再追問,挺直腰身,回頭對伍曉波說道:「老伍,你找兄弟帶郭准去醫院,找個『把握』一點的醫院,別把警察引來!」   伍曉波急忙點頭道:「是!東哥!」說這話,他回頭招了招手,叫來兩名手下兄弟,抬著郭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離開,謝文東背著手在房間裡轉了一會,然後走到窗前,邊凝視窗外,邊用手指輕輕敲打窗欞,沉默許久,方回身問道:「大家怎麼看?」   馬力正色說道:「東哥,我覺得郭準沒有說謊!」   謝文東看著他,反問道:「你為什麼如此肯定?」   馬力說道:「首先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另外,我在H市追查何小姐下落的時候審過猛虎幫的人,那個人也說猛虎幫的總部不在中國,至於在什麼地方,他就說不清楚了,從這點來看,倒是和郭准的說辭吻合。」   謝文東慢慢地點點頭,問道:「從S市到A市需要多久?」   劉波說道:「走202高速,用不上一個鐘頭!」   謝文東笑了,他看看手錶,說道:「兵貴神速!趁著猛虎幫還不知道我們擒住了郭准,我們先下手為強,偷襲他們分部!」   眾人聞言,精神同是一振,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什麼時候?」   謝文東幽幽說道:「就在今晚」   劉波吸口氣,問道:「東哥,難道不先偵查一下麼」   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不用耽誤時間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郭准抱定一死之心,他提供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我們今晚就動手,現在就出發」   謝文東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不僅速度快,效率也高,說動手就動手,發完話後,將s市這邊的事物交給伍曉波處理,他帶上劉波、馬力、田啟以及數名暗組人員,坐車直奔a市,為了行動保密,謝文東等人並未只會文東會在a市這邊的人文東會在a市的頭目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為人圓滑,做事靈巧,八面玲瓏,名叫周懿,是後來隨小社團並到文東會內的,由於能力出眾,做了a市的頭頭,只是謝文東對這種後來併入的文東會人員並不十分信任甚至他們到達a市之後,謝文東等人隨便找了一家小燒烤店,點好吃喝的東西,謝文東這才讓劉波給周懿打去電話,說明劉波是去往dl鹿過a市,歇腳的同時吃點東西,另外還想見見他,讓他馬上過來此時已接近凌晨一點,周懿早已休息,被劉波電話吵醒,心中當然不爽,可嘴上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之情,連聲應是,劉波雖然不是文東會的老大,也不是周懿的頂頭上司,但他畢竟是文東會的元老之一,又是暗組的老大,在謝文東身邊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命運周懿沒敢耽擱,從床上爬起,穿好衣服,帶上兩名貼身小弟,直奔劉波所說的地方而去a市不大,市區更小,此時又是深夜,路上車輛稀少,周懿和他那兩名手下趕來的很快,沒用上半個鐘頭就來到劉波約他的地方 第三百零九章   謝文東等人所在的小燒烤店很好找,畢竟深更半夜的,還在營業的飯店已寥寥無幾。遠遠地看到燒烤店門外煙氣濛濛,周懿立刻讓手下人將車子開了過去,到了近前一瞧,燒烤店外還停有數輛汽車,轎車、麵包車皆有,他暗暗點頭,肯定就是這裡了。   周懿等人下了車後,大步流星向店內走去。看到又來了客人,燒烤店的老闆滿面堆笑,立刻迎上前來,問道:「幾位要吃點什麼?」   周懿沒有理他,伸手將老闆推開,邊向裡走,眼睛邊左右環視,尋找劉波的身影。   謝文東代開的暗組人員不少,差不多有三十多號人,坐在不大的燒烤店內,黑壓壓的一片。周懿暗暗吃驚,正當他東張西望之時,只見靠窗邊那桌站起一人,衝他連連招手。周懿定睛一看,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劉波。   周懿鬆了口氣,急忙走了過去,到了近前,熱情地與劉波握了握手,笑道:「劉先生,你好你好,哎呀,實在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劉波與他握了握手,笑道:「周兄客氣了,你來得很快,請坐吧!」   周懿並未見過謝文東,而且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劉波身上,根本沒認出在坐的眾人中還有謝文東。他坐下之後,環視周圍,含笑說道:「劉先生,你既然來到A市,就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嘛!這種地方有什麼好吃的。」   劉波一笑,並未答話,轉目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打量了周懿一番,柔聲問道:「周兄,我們這次到A市不是來吃飯滴,而是有急事要辦!如果讓你現在找些可靠的兄弟,你能找來多少?」   周懿聞言,轉頭看向說話滴謝文東,端詳了一會,好奇滴問道:「這位兄弟是?」   不等旁人說話,謝文東主動開口說道:「我是謝文東!」(怎一帥字了得```)   啊?周懿一聽,忍不住嘴巴大張,探著腦袋,瞪圓眼睛,將謝文東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愣了那麼幾秒鐘,他騰的站起身形,又是施禮又是拱手,連聲說道:「原……原來是東哥,我……我……」   謝文東是文東會的老大,而周懿只是個地方的小頭目,身份相差懸殊,突然知道在坐的還有謝文東,他又是驚訝又是緊張,結結巴巴半天也沒吧話說出來。謝文東笑了笑,擺手說道:「周兄不用拘謹,快坐吧!」   「是……是!」周懿扶著桌子,慢慢坐回到椅子上,直勾勾看瞅這謝文東發呆,過了半晌,他才漸漸緩過口氣,沒笑硬擠笑,看著謝文東連連搓手。   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謝文東疑問道:「周兄,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問你的問題!」   周懿猛然回過神來,想了一會,才記起剛才謝文東問了自己什麼,他急忙說道:「東……東哥,我找來5、6十號兄弟不成問題!」   五、六十號人……謝文東默默算了算,感覺人數雖少,可也差不多夠用了。郭淮交代,猛虎幫分部裡的人雖然精銳,但數量卻不多,有五、六十號兄弟,在加上暗組這些人,擊潰對方應該不成問題。想罷,他點頭說道:「好,周兄,你現在就把這些兄弟統統找過來,記住,人數可以不用很多,但一定是要安全可靠,更不能走漏出去半點風聲!」   不知道謝文東究竟是要幹什麼,但見他滿面正色,周懿急忙起身說道:「是!東哥,我這就打電話!」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又說道:「還有,讓兄弟們都帶上傢伙!」   周懿現實一愣,接著連連應是。他轉頭向與他同來的兩名手下使個眼色,道:「東哥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吧!」說著,他又不放心的低聲叮囑道:「找些絕對信得過的兄弟過來,快!」   有謝文東在場,那二人哪敢耽擱,慌慌張張滴掏出手機,分別給下面的小頭目打去電話,讓他們召集人手。   大約過了半個多鐘頭的時間,謝文東、劉波等人吃得差不多了,文東會的人員也紛紛趕了過來。這批人,足有六十號之眾,有些是坐車來的,有些是直接跑過來的,站在小燒烤店的外面,一各個伸長脖子向裡面張望,不知道這麼晚了老大找自己這些人過來要幹什麼。   突然來了這許多人,而且一各個都不像善類,小燒烤店的老闆可慌了手腳,一會看看謝文東等人,一會又伸長脖子向外張望,滿臉的驚色。   謝文東扭頭向窗外瞧了瞧,感覺人到的已差不多了,他拿起餐紙,擦了擦嘴巴,接著站起身形,向外走去,當他行過燒烤店老闆身邊時,他邊掏錢邊笑呵呵滴說道:「老闆,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說話間,他從錢夾裡掏出幾張百元鈔票,放在旁邊的飯桌上,慢步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謝文東環視一周,並沒有多說什麼,等周懿出來時,他方輕聲說道:「帶上你的兄弟,跟我走!」   周懿咽口唾沫,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九道街!」   「九道街?」在周懿的印象中,九道街雖不是己方的地盤,但一直都很不太平,並沒有敵對勢力,也沒有發現過猛虎幫的人,謝文東讓自己帶兄弟們去那裡做什麼?還沒等他繼續發問,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別說那麼多了,走吧!」說著話,他已坐進轎車內。   周懿不敢再多加盤問,衝著文東會的小弟們連連揮手,吆喝道:「上車、上車,準備出發了!」   在他的招呼下,文東會眾人紛紛擠進車內,時間不長,一行十餘輛大小不一的車輛離開燒烤店,直奔九道街的方向行駛而去。看著他們走遠了,燒烤店的老闆長唱鬆口氣,仔細看了看謝文東剛才給他的那幾百塊錢,確認是真的後,馬上收拾東西,打烊了。   且說謝文東一眾,一路上暢通無阻,直接來到A市的九道街,在距離郭淮交代的地方還有段距離時,謝文東下令停車。他坐在車內,向前觀望。郭淮說的地方是棟五層高的辦公樓,有獨自的院落,但並不大,大門兩側掛有牌子,但距離較遠,看不清楚牌子上寫了什麼。   望了一會,沒發現這裡有什麼特殊的,謝文東轉頭看向身邊的劉波。後者會意,輕聲問道:「東哥,我先派幾名兄弟過去探探?」   「好!讓兄弟們小心點,別打草驚蛇!」   「明白!」   劉波拿出手機,撥打出電話,低聲交代了幾句,然後將電話掛斷。   就在他打完電話不久,一輛麵包車的車門一開,從裡面跳出來兩名青年。這二人都是一身休閒裝的打扮,雙手插兜,快步向辦公樓的方向走去。他倆的步伐極快,眨眼的功夫就行到了辦公樓的正門,但他二人的速度未減,直接走了過去,只是眼睛都沒閒著,這一走一過間,已將辦公樓內的情況查看了個大概。   等第二個人的身影小時在街道的轉角處後,劉波的手機也響了,打來電話的正是剛才去查探的那兩名暗組人員。   「劉哥,院子裡警衛在巡邏,至少有兩名!」   警衛?劉波冷笑一聲,這裡僅僅是棟辦公樓而已,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哪裡需要什麼警衛,而且還是兩個。看來此地確實有問題!劉波點點頭,放下電話,對謝文東說道:「東哥,院裡有警衛巡邏!」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隨後也笑了,說道:「解決掉!」   劉波點下頭,又拿起電話,說道:「想辦法進院裡,先制服那兩人!」   「明白!」   兩名暗組人員在街道的轉角處又轉了回來,這回,他倆的步伐更快,接近院牆時,停住腳步,向四周望了望,確認沒人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原地跳起,雙雙抓住牆沿,但並沒有馬上翻進去,而是掛在院牆上,靜聽裡面的動靜。   停頓了半分鐘左右,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用說話,已心領神會,肩膀用力,腰身上挺,雙雙竄上牆頭。兩人的動作輕靈又整齊,毫無聲息,在黑夜中,真彷彿狸貓一般。   遠處的謝文東看著他二人的動作,暗暗點頭,暗組的兄弟真稱得上是個頂個的精銳!   那兩名暗組人員伏在牆頭,向院內觀瞧,之間那兩名警衛此時已行到另外一邊,背對著自己,二人意識到機會來了,互使個顏色,悄無聲音地從牆上順下來,接著,快速地向那兩名警衛跑去。   作為探子,潛行是暗組人員的看家本事,他們跑起來,速度快,腳步輕,如果接近普通人,即便是到了近前,對方都未必能察覺得到,當二人距離兩名警衛還有三米遠的時候,他二人猛然間收住腳步,稍微頓了一下,接下齊齊轉回身來。   暗組二人,警衛二人,八道目光對射在一起,同是一愣。暗組人員想不到對方會發現自己的接近,而兩名警衛也沒想到院裡竟悄然無息的進來人了。   大概沒過半秒鐘,四人同時反應過來,兩名警衛同聲驚喝道:「什麼人!」   他二人的話音未落,兩名暗組人員的拳頭也跟著到了近前。 第三百一十章   隨著彭彭兩聲悶響,兩名警衛同時面頰被擊中,仰面摔倒在地。若是平常人,中了暗組人員的重拳,恐怕得好半天能緩過氣來,但這兩名警衛剛剛倒地,又來個鯉魚打挺,雙雙從地上蹦了起來,他倆叱牙咧嘴,臉色難看,但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礙,這二人幾乎同時尖叫道:「敵人!有敵人……」   暗叫一聲糟糕!兩名暗組兄弟回手抽出開山刀,同時前衝,到了兩名警衛近前,掄刀就劈。兩名警衛反映也快,邊抽身閃躲邊連聲叫喊。一名暗組人員咬了咬牙關,運氣渾身的力氣,猛的向前一竄,直接躍到一名警衛的身側,手中刀順勢一挑,沉聲喝道:「躺下!」   他這一刀又快又詭異,警衛閃躲不及,被開山刀的刀鋒正挑中肚皮。隨著撕拉一聲,他小腹的衣服被挑開,連同肚皮也被劃開一條半尺有餘的大口子,他哎呀一聲,疼得身子都要哆嗦,雙腿一軟,失身坐到地上,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那名暗組人員手腕一翻,反手握刀,將刀收回的同時,快速地從警衛脖頸抹過。又快又恨的一刀。警衛只覺得眼前寒光閃過,接著感覺身子的力氣好像一瞬間消失了似的,原來,他的喉嚨已被暗組兄弟那奇快無比的一刀割斷。   他剛剛解決掉這名警衛,另一名突然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他扭頭一瞧,原來他的同伴手中的開山刀已深深刺進另一邊警衛的小腹,那警衛兩眼瞪得溜圓,眼角都快要裂開,滿面的猙獰,人卻已慢慢倒了下去,不過開山刀背面的鋸齒卻將他肚中的腸子都勾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兩名暗組兄弟解決掉兩個守衛,只是眨眼工夫的是。可是他倆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聽辦公樓內叫喊聲大起,大廳的燈也隨之點亮,一陣陣凌亂的腳步聲不時傳出。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齊齊後撤,可他倆剛退到院子的鐵門前,樓內已湧出來二十多號彪形大漢,這些人,皆穿著白色的背心,露出高高鼓起的肌肉,手中提著清一色的兩指半寬、將近三尺長的戰刀。這些人出來之後,看看地上兩名警衛的屍體,再瞧瞧正要退出去的兩名暗組人員,一切都明白了,眾人紛紛怒吼一聲,像潮水一般用了過來。兩名暗組兄弟心中同是一顫,其中一人急道:「你先撤,我頂著!」說完話,不等同伴同不同意,拎著開山刀迎了上去。   去的兩名暗組人員,一切都明白了,眾人紛紛怒吼一聲,向潮水一般湧了過來。兩名暗組兄弟心中同是一顫,其中一人急道:「你先撤,我頂著!」說完話,不等同伴同不同意,拎著開山刀迎了上去。   另一名暗組兄弟想把同伴拉回來,可已然來不及了,沒有時間耽擱,他跺了跺腳,雙手抓住鐵門的欄杆,身如靈猴,一個縱越就翻過鐵門,到了外面,衝著己方車隊的方向連打手勢。   車內的謝文東和劉波等人都看到了,後者心頭一驚,對謝文東急道:「不好,東哥,我們兄弟被發現了,得馬上動手!」說著話,他已推開車門,急急下了車。謝文東也是一皺眉,暗組人員的實力他是瞭解的,在暗中偷襲的情況下被對方發現,這時從來沒有過的事。謝文東跟著劉波下了車,接著衝著身後周所坐的車輛招了招手。時間不長,周懿以及一干手下人紛紛從車裡出來,跑到謝文東近前,等他指令。後者甩頭說道:「周兄,讓你的兄弟馬上動手!」說著話,他伸手指了指辦公樓,說道:「那裡的敵人一律清理,絕不留情!」   「明白了,東哥!」周懿答應一聲,對周圍的手下人喝道:「上!遇到敵人,給我往死裡打!」   隨著他的話音,周圍的文東會眾人各抄傢伙,一擁而上。在謝文東面前,周懿也想表現表現,他從手下兄弟那裡結果一把片刀,晃身就想跟上去。謝文東伸手將他抓住,正色說道:「現在,可以把我們的人統統都叫來了,把這裡給我圍起來,你要確保,不能放一個人逃脫掉!」   周懿楞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急道:「東哥,我這就叫人!」   且說辦公樓的院內,那名留在裡面斷後的暗組兄弟已與衝殺出來的大漢們戰起一處。剛一交上手,他就感覺對方的實力不凡,肯定有專門的訓練過,臂力極大,一刀砍來,份量十足,能震得他手掌發麻。   對付一兩個這樣的敵人,他或許還能應付,可是對付二、三十號人,他也挺不住。交戰時間不長,他便被大漢們排山倒海般砍來的戰刀逼得連連後退,轉瞬間,他已被逼到鐵門前,再無路可退,也沒有翻過鐵門的機會。   這二十多名大漢下手極狠,根本不給外面人員出手搶救的機會,眾人幾個重刀下去,將那名暗組兄弟的開山刀砍掉,隨後一擁而上,亂刀齊落,又砍又刺,只眨眼的工夫,那名暗組人員已被砍刺得渾身是血,倒在地上。   「啊--」逃到外面的那名暗組人員看得真切,雖然近在咫尺,只有一門之隔,卻無力出手相救。這時候,文東會的小弟們也都到了,一各個吼叫著,有的翻牆,有的直接就向鐵門上攀。雙方數十號人,在辦公樓的大院內展開了真刀真槍的火拚。   由於對方人員不多,而且也從沒聽說過有他們這麼一號,剛開始交戰時,文東會眾人並未將大漢們放在眼裡,可是動上手之後才發現,這批大漢,身手異常了得,不僅力氣大,出手快,配合得也好,隨便挑出一個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雙方打在一處,文東會雖然人多勢眾,但場面上絲毫不佔上風,反而不時有人慘叫著摔倒在地。   謝文東、劉波、田啟、馬力、周懿等人快步走了過來,站在鐵柵欄門外,向裡面一瞧,眾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在他們印象中,己方兄弟無論與誰交戰,在人數相當的時候還從來沒落過下風,現在倒好,己方人多,對方人少,而場面上卻被對方壓著他。   周懿吃驚的輕咦了一聲,喃喃地嘟囔道:「這些是什麼人?他們用的是倭刀?」   馬上瞥了他一眼,面色凝重地說道:「那是斬馬刀!」   「哦!」周懿撓撓頭皮,幽幽說道:「這些人的身手好厲害啊!」   見已方兄弟根本不是那些大漢的對手,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全交代在裡面。謝文東咬了咬嘴唇,對身邊的劉波甩下頭,說道:「老劉,我們上!」說完話,謝文東快步來到柵欄門前,作勢就要向上爬。   劉波心頭一緊,邊下令讓身後的暗組兄弟上陣,邊攔阻謝文東,說道:「東哥,這批猛虎幫的人確實很精銳,而且場面這麼混亂,你還是不用進去了!」   「呵!」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我們出道便與猛虎幫為敵,什麼時候怕過他們?!」說著,他將劉波一推,縱身躍上鐵柵欄門,沒等他想下跳,院內的一名大漢幾個箭步來到他的近前,手中斬馬刀順勢揮出,直劈謝文東的雙腿。   謝文東低喝一聲來得好,他雙腿彎曲,運足力氣,等斬馬刀快砍到近前時,他猛地用力向前一跳,整個人縱到了半空中。他的身子在控制停滯了足有半秒鐘的時間,然後急速向那名大漢的頭頂落下,藉著下落的慣性,他左腿回收,右膝伸出,隨著啪的一聲悶響,他阿杜膝蓋正砸在那名大漢的面門上。   這一記重擊,份量太重了,那名大漢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身子後仰,直接被謝文東以膝蓋踩在地上。   當謝文東從他身上站起時,再看這名大漢,整張臉都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鼻樑骨塌了,滿口的牙至少掉了三分之一,雙目大瞪,但一點神采都沒有,躺在地上直抽搐。   見新來的敵人瞬間擊倒已方的一名同伴,周圍的大漢們紛紛叫喊著向謝文東殺,兩把斬馬刀在空中劃出兩道電光,齊齊劈向謝文東的腦袋。後者反映奇快,身如泥鰍,提留一轉,輕鬆避開雙刀的鋒芒。   沒等他出手還擊,忽聽身後惡風不善,來不及回頭觀瞧,謝文東身子向前猛的一竄,隨著撕拉一聲,一把斬馬刀在他身後橫掃而過,刀鋒將他後腰處的衣服挑開一條半尺長的大口子。   暗道一聲好險,謝文東回手在腰間一摸,抓出開山刀,對這身邊的一名大漢,揮手就是一刀。   他的出招,並不是很快,力量也算不上十分大,但所砍的位置卻令對方很難受,既不好防,又不好躲,十分彆扭。那名大漢大喝一聲,身子就地一倒,直接滾了出去。他快,可謝文東更快,他剛剛穩住身形,從地上站起,謝文東已衝到他近前,手中的刀如疾風一般向他的脖頸砍去。   此時再向閃躲,已然來不及,那名大漢將牙關一咬,身子用力的偏了偏,將要害避開。隨著卡嚓一聲脆響,謝文東這刀沒有劈中他的脖子,卻重重砍在大漢的肩胛骨上,由於他使的力氣太大,半個刀身都沒入大漢的身體裡。   那大漢疼得嚎叫一聲,出人意料的是,他非但沒有負傷而退,反將謝文東砍進自己身體裡的刀按住,另只手提著斬馬刀向前一遞,惡狠狠的反刺謝文東的肚子。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大漢反刺這一刀,速度又快,又出人意料,謝文東也沒想到他能如此強悍,在身中自己一刀的情況下還能反擊。   謝文東來不及躲避,只聽撲的一聲,這一刀正中他的小腹。可是刀是刺中了,但卻刺不進去,大漢一愣,低頭一瞧,刀尖頂在謝文東的小腹,好像被什麼東西阻擋住了似的,無論他如何用力,都刺不進去半分。那大拌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他倒也強硬,突然大吼一聲,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到手臂上,硬像謝文東的肚子裡刺。   謝文東身上的防彈移防住對方的刀,卻防不住對方的蠻力,受大漢的衝力,謝文東站立不住,被推得連連後退。大漢邊大吼著邊用力推著斬馬刀,足足將謝文東推出三米多遠,再向後,就要撞到院牆上,而且周圍的大漢們也紛紛衝了上來,一各個叫喊連連,瞪著猩紅的雙眼,彷彿要把謝文東活吞了似的。謝文東見在狀也急了,如果真被對方逼到牆角,自己就算有防彈衣的保護,也難免要吃大虧。想著,他將牙關一咬,雲起全力,將砍進入大漢肩膀內的開山道拔了出來,但他不是直接拔出,而是橫著向外拔,開山刀在抽出來的同時,也將那名大漢的脖子劃開一條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隨著撲的一聲悶響,大漢的脖子處噴出一道血箭,接著整個人好像洩了氣的皮球,再使不粗半點力氣,人也隨之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見又一名同伴慘死於謝文東的刀口下,周圍的大漢又急又氣又怒,發了瘋似的向謝文東衝來,人還未到,刀先到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三把斬馬刀一同辟向謝文東的腦袋。這些大漢,不僅身手厲害,而且鬥志也頑強,謝文東不敢存有絲毫的大意,他雙手持刀,將開山刀向上一橫,耳輪中只聽噹啷噹啷三聲脆響,三把刀同時砍在看山刀的刀背上。謝文東的爆發力算是夠強的,可是仍被這三道重劈震得連退三步,手腕發麻,虎口疼痛欲裂。   沒等他將身形站穩,對方的刀又到了,這回是兩人攻擊謝文東的上路,一人攻擊謝文東的下路,令人想擋都擋不住謝文東暗暗叫苦,這回他不敢再抵其鋒芒,無奈之下,只好抽身再退,可是他沒退出兩不,忽聽身後傳來刀峰破風之聲,沒等他做出反映,一把斬馬刀重匯總劈在他的後背,因為有防彈衣保護,刀鋒進不了他的身體,可見對方這一刀的力道極大,謝文東感覺自己的背後想是挨了一悶棍,後退的身子忍不住又向前搶出數步,可在他正面的那三名大漢哪會對他客氣,見他踉蹌而來,三把斬馬刀同時刺出,分刺他的滿面,喉嚨和下陰。   暗叫一聲裡時秒毫,謝文東反映也快,想也沒想,身子就勢想旁一倒,直接趴在地上。招式雖然難看,但卻成功將對方前後夾季的攻勢化解,他片刻都不敢停頓,用盡渾身的力氣,想旁一□轆,足足滾出兩米多遠才停下來,藉著慣性,順勢從地上翻身站起。   只打了這幾個照面,謝文東的冷汗已經流了出來,他瞧瞧面前的四名大漢,感覺對方任何一個人的勢力都不會比暗組或者血殺的兄弟差,接可稱得上是箇中的高手。他深吸口氣,臉上沒有任何的緊張之色,反而笑呵呵地輕鬆說道:「你們的身手不差,我看還是乖乖的投降吧,不然的話,你們只能是四路一條。」   「去你M的!」四名大漢恨得牙根直癢癢,紛紛怒罵一聲,又向謝文東殺來。   對大漢們的實力已有了些瞭解,謝文東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不再像剛才交手時那麼狼狽,他揮舞起開山刀,沉穩不亂地與對方四人戰在一處,一時間,還真看不出來對方誰高誰低。   他們這打得熱鬧,而另一遍,暗組的兄弟也加如了戰團。   隨著暗組人員的趕到,文東會小弟們的壓力頓減,二十多名大漢也不像乾菜那麼輕鬆,隨著撕殺的加劇,人已是越打越少,時間不長,只剩下十來個人在苦苦地支撐著。   周懿看得清楚,心頭大喜,對著他手下的小弟們連連叫喊道:「兄弟們,都加把勁,敵人要不行了,今天一個都不能放跑,把他們都給我留下來!」   「吼——」由於場面開始佔優,文東會眾人的心氣也提了上來,一各個大吼著,對剩下那十名大漢展開了圍攻,這時候,與謝文東交手的四人也都邊暗組人員擋住,他抽身退到一旁,長長虛了口氣。   天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來到謝文東的身邊,慇勤地將他攙扶住,看他身上的衣服被挑開好幾條口氣,好在沒有見紅,讓他暗鬆口氣,田啟連聲說道:「東哥,對付這幾個敵人,你不需要親自動手嘛,萬一傷到了可怎麼辦……」   謝文東撇了他一眼,隨後又看向戰場,長長噓了口氣,幽幽說道:「郭准只是說猛虎幫分部裡的人很精銳,可是想不到會這麼厲害,只不知道猛虎幫是從哪裡找來的這些人。!」   田啟說道:「估計都是猛虎幫花錢雇來的!」   謝文東點點頭,沒再說話。   文東會眾人本來已看到勝利的曙光,可這時候,辦工樓裡又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從裡面衝出來三十多號人,這些人的身材也都十分魁梧健壯,手中提著和先前那些人一模一樣的斬馬刀,為首的一位是名四十多歲所有的中年人。   這人身材不高,身體肥胖,走起路來直左右搖晃,好像一隻成了精的皮球似的。他來到外面,環視一圈亂成一團的院子,他高聲喝道:「住手,都住手!」   看得出來,此人應該是對方的頭目,周懿跑到謝文東身旁,面帶詢問的看向他。   謝文東打量一會那名中年人,略微想了想,點點頭,低聲說道:「讓兄弟們先停手!」   「是!」周懿答應一聲,然後快步來到戰場邊上,扯脖子喊道:「住手,兄弟們先住手!」   聽聞他的命令,文東會的小弟們象潮水一般退了回來,另外暗住人員也在劉波的命令下退了下去,等他們退走後,再看戰場,滿地的傷者,其中有文東會這邊的,也有對方的,躺在地上,呻吟聲,通叫聲不絕於耳。   周懿不認識這個中年人,而中年人卻認識他,不過他裝做不認識的樣子,皺著眉頭,臉色陰沉著說道:「朋友,你們是什麼人?我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突然來攻擊我們?」   「哦……」被他這麼一問,周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從頭到尾,他都是聽謝文東的命令行事,至於他們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他也不清楚。他心中茫然,可嘴上不會這麼說,冷笑一聲,正色說道:「我們為什麼攻擊你,你心裡應該明白!」   中年人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對不起,我不明白!」   這裡是猛虎幫的分部之一,知道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就連猛虎幫的人都沒有幾個個瞭解內情的,而且他們一直隱藏得很深,只對方下達命令,根本不參與猛虎幫與文東會之間的爭鬥,更沒有找過文東會的麻煩,在他看來,文東會沒有理由知道這裡。   周懿皺著眉頭,正考慮該如何回答對方時,謝文東在他身後輕聲說道:「他們是猛虎幫的人,這裡則是猛虎幫的五大分部之一!」   聽了這話,周懿的身子都是一震,分部?猛虎幫的分部竟然在a市,在自己的地頭上?如果不是謝文東親口所說,換成旁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他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看著中年人,故作輕鬆地說道:「你別裝了,我什麼都知道,這裡不就是猛虎幫的分部嘛,我早就調查清楚了!」   中年人臉色頓變,他實在沒潦倒周懿能一口將自己的老底說出愛。周懿只不過是文東會的一個地方小頭目,沒什麼本事,只是為人圓滑了一些,己方的秘密是怎麼被他知道的?   見對方臉色難看,沉沒無語,周懿明白,直之八九被自己說中了,他強作鎮靜,冷聲說道:「我知道這裡是猛虎幫的分部,我既然贛找上門來,就已經做了周密的安排,實話告訴你,現在此地的周圍都是我們文東會的人,你們誰都跑不掉,識趣的,你帶著你的人統統投降,不然,由我們自己動手的話,你們這些人到最後還有幾個恩能夠活命的可就不一定了!」   周懿的反映很快,在知道對方身份之後,馬上大加利用,連哄帶下,逼迫對方投降。   他說將此地包圍,那只是聲張虛事而已,文東會的大隊人馬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的人在統統都在院子裡,如歸對方硬向外衝的話,文東會眾人還真未必能攔得住。   不過此時周懿的話卻起了作用,中年人臉色陰沉著,環視院內的文東會眾人,再向院遠瞧瞧,人是沒看到,只看到一輛接著一輛的汽車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文東會想拖延時間,而猛虎幫那邊也想拖延時間。文東會的突然襲擊大出猛虎幫的意料,面對著文東會眾人兇猛的攻擊,準備不足的猛虎幫分部根本抵擋不住,他們已向潛伏在A市的猛虎幫勢力救援,此時援軍也在趕來的路上。   雙方皆有期盼,同在拖延時間,原本爭鬥激烈的戰場變成了周懿與中年人的口舌之爭。看著他二人說起個沒完沒了,劉波暗暗皺眉,在謝文東旁邊低聲說道:「東哥,有點不對勁啊!老周在拖時間,對方看起來也像是在拖時間,難道他們有什麼後手不成?」   對於這一點,謝文東早就看出來了,中年人是在拖延時間,其目的肯定是等援軍,而在A市的猛虎幫勢力並不強,就算援軍趕到,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反過來講,已方的大隊人馬一旦趕到,眼前這些敵人固然精銳,可也肯定抵禦不住已方的人海戰術。他微微一笑,說道:「讓他們拖好了,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處!」   劉波點點頭,衝著中年人弩弩嘴,冷笑道:「東哥,我看這人就是猛虎幫分部的頭目,等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跑掉!」   一帝的馬力和田啟聞言,精神同是一振,二人皆在心裡盤算,怎麼能在第一時間把這個中年人擒住。   周懿和中年人的廢話還在繼續,所過時間不長,忽聽外面傳來一陣馬達聲,其轟鳴之聲又雜又亂,很明顯,來了不少車輛。   文東會和猛虎幫眾人聽到聲音,心中同是一喜,皆以為是已方的援軍到了。   中年人仰面哈哈大笑,衝著周懿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今天這是你們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手下無情了!」既然分部已經暴露,中年人也不打算再在A市呆下去,不過在離開之前,他準備將文東會在A市的勢力一網打盡,至少要取下周懿的性命。   聽聞這話,周懿也樂了,聳肩哼笑道:「你得意什麼,究竟誰的人來了,換不一定呢!」   隨著他的話音,外面出來一片汽車車門打開的聲音,接著只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院內的眾人忍不住紛紛扭頭像鐵門外觀望,之間外面用蜂擁而來無數的黑衣人,這些人,同事黑衣黑褲,手中清一色的片刀。   等他們來到鐵門近前後,有人提著老虎鉗,將鐵門的門鎖夾,猛的用力一掐,隨著卡吧一聲脆響,鐵門的門鎖應聲而斷,緊著,眾黑衣人將鐵門推開,一窩蜂似的擁了進來。為首的黑衣人是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三步並成兩步,來到周懿近前,恭恭敬敬地說道:「懿哥,我們來了!」   看到這名青年以及手下的眾多兄弟,周懿臉上的笑容更濃,底氣也變得更足,他含笑點頭,揮手說道:「把這裡給我圍起來,這裡的人,統統不能放走,有向外跑的,殺無赦!」   「是!」那青年答應一聲,叫來一名手下,將周懿的命令傳達下去。   這時,中年人也弄明白了,原來到的不是已方的援軍,而是文東會的人,不過他心中不解,文東會的人不是已經埋伏在外面了嗎,怎麼又來了這許多,這些人從哪冒出來的?   看到他心中的疑惑,周懿笑呵呵地得意道:「朋友,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在剛才,我們只有這點人,而在外面根本沒有安排什麼伏兵,如果你們硬是向外衝,我們還真未必能攔得住你們,可是現在你們可是真的沒有機會了,我再說一遍,如果你們現在投降,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想抵抗到底,嘿嘿,那你們是自尋死路!」   中年人腦袋嗡了一聲,沒想到在他眼中的沒什麼本事的周懿竟然當眾擺了自己一道,這不僅對猛虎幫眾人的士氣是個打擊,也讓他難以下台。中年人氣得臉色漲紅,憋了許久,他方大吼道:「可惡!」說著,他兩眼通紅,伸手指著周懿的鼻子,喝道:「給他殺了他!」   這批猛虎幫分部的人著實凶悍,雖然眼前的文東會幫眾已人山人海,而他們只有數十號人,但隨著中年人一聲令人,這些大漢一各個毫無懼色,當真提刀反殺上來。   不怕對方主動出擊,就怕對方龜縮死守。見猛虎幫的人主動出戰,周懿心中暗笑他側頭喝道:「兄弟們,收拾掉這些雜碎,誰都不要手下留情,給我往死裡打!」   「嘩——」   此時,文東會在A市的人員已傾巢而出,足足有數百之眾,僅僅的衝進院內的文東會人員就超過了二百號,這些人聽聞周懿的命令一擁而上,只是瞬間,就將猛虎幫那數十號人淹沒在人海中。   文東會這邊的單人實力遠遠不如對方,但人數上的優勢卻太大了,這麼多人向前衝,即使不用出手,踩也能將對方踩死,就連想出手幫忙的暗組人員都擠不上前,站在戰場的周圍乾瞪眼。   那名中年人將一干手下全部推上戰場,而他自己則趁亂悄悄潛回辦公樓內,他在辦公樓並未多做耽擱,甚至連許多重要的文件以及大量的現金也顧不上去拿了,直接穿過大廳,想從後門偷偷逃走。   現在文東會的人剛剛趕到,注意力又都放在正門處,想必圍堵後門的人員較少一些,中年人覺得自己逃脫的機會很大。   他一路飛奔,到了辦公樓的後門,沒有馬上衝出去,而是先靜靜等了一會,聽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又小心地順著門縫向外面瞧了瞧,見門外的街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他心頭大喜,再不猶豫,猛地推開後門,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中年人對這一帶的環境十分熟悉,就在後門的對面,有條幽深的小胡同,裡面漆黑,岔道也多,只要自己能逃進那裡,就算文東會的人全都來搜捕自己,他也不怕了。   他算計的很好,可是剛剛出了後門,還沒有跑出兩步,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收身不住,驚叫一聲,身子幾乎是飛著向前強了出去。   撲通!中年人這一跤摔的,足足撲出兩米多遠,一頭搶在地上,臉、手、膝蓋都卡破了,忽聽後身傳來一聲冷笑:「朋友!你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啊!」   聽到話音,中年人的腦袋嗡了一聲,暗叫一聲完了,文東會竟然已在後門安排的伏兵,他趴在地上沒有馬上站起,喘息著回頭向後面瞧了瞧,之間就在後門的門側,站有一名青年,身材不高,模樣平平,不過卻是一臉的賊笑,兩隻眼睛骨碌碌亂轉,其中不時射出賊光。   這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田啟。   田啟早早的就把中年人給盯上了,當雙方人員打到一處時,田啟看都沒看一眼,他的注意力全面都放在中年人身上。   當他看到中年人要非但沒有進入戰團指揮手下人作戰,反而退回到辦公樓內,他就算準對方是要逃跑。田啟當即繞到辦公樓的後身,躲到後門的一側,等對方出來,還真被他算對了,中年人正是打算從後門外逃。   見對方只有一人,而且看其身材,也不像是身手很厲害的人物,原本已經絕望的中年人心裡又生出一絲希望。   他心思急轉,裝出一副摔著不輕的樣子,躺在地上直哼哼,手一會摸摸臉,一會揉揉腿,可憐巴巴的看著田啟。   田啟嗤笑一聲,慢悠悠的走上前來,同時說道:「明明跑不掉,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呢,呵呵,摔成這樣,也是你自找的。」   看著田啟走近,中年人心中一動,血跡斑斑的手又扶向胸口,看起來,他好像是在揉胸前的傷處,而實際上,在他懷中還暗藏有一把手搶,只要能把搶掏出來,就算田啟再厲害,也別想抓住他了。   田啟很聰明,可是也沒看穿中年人的心思,他把玩著手中的鋼刀,在中年人近前站定,傲氣十足的說道:「自己起來吧,別在地上躺著了!」   中年咽口吐沫,顫聲說道:「小兄弟,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可以給你錢,我可以把我的錢統統都給你!」   田啟聞言,臉上的笑容更濃,好奇的問道:「你有多少錢?」   「很多!足夠你舒舒服服過幾輩子的,只要你放我走!」說著話,中年人手掌哆哆嗦嗦摸向懷裡,裝出要掏錢的樣子,而實際上,他已將手搶的搶把握出。   正在他掏出手搶的一瞬間,耳輪只聽翁的一聲。   田啟和中年人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隨著啪的一聲脆響,一塊巴掌大笑的半截磚頭從接到的左側飛來,正拍在中年人的腦袋上。這一記磚頭,份量十足,直砸的中年人頭破血流,後者連聲都未吭一下,兩眼向上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田啟被眼前的突變嚇了一跳,他本能反應的倒退兩步,將手中的刀橫在胸前,舉目望向磚頭飛來的方向,駭然的喝問道:「什麼人?」 第三百一十三章   「是我!」隨著話音,一名青年快步走了過來。田啟仔細一瞧,原來來的不是旁人,正式馬力。   他暗暗吃驚,心中嘀咕道:馬力怎麼來了?不會是來和自己搶功勞的吧?!想著,他急忙蹲下身形,將原本已經昏迷的中年人摁住,慢悠悠地說道:「馬兄弟,你來晚了一步,他已經先被我捉到了!」   馬裡沒有答話,走到近前之後,也蹲下身來,將昏迷的中年人打量了一番,然後把它伸向懷中的手拽了出來。   看著馬力的舉動,田啟在旁大皺眉頭,可是很快,他的不滿就變成了驚駭,只見中年人的手裡並有沒有錢或者支票,而是我這一把黑漆漆的小手qiang。馬力慢慢將中年人的手qiang拿起,來回翻看一會,然後向馬力懷中一扔,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是笑非笑,別有深意地說道:「田兄,看起來我來得並不晚,而是正是時候!」說完話,他站起身形,衝著田啟咧嘴一笑,轉手走開了。   田啟蹲在原地,臉色一會白,一會紅,看著馬力一步步的走遠,他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猛虎幫的援軍是趕過來了,只是比文東會的主力晚到了許久,當他們趕到猛虎幫分部的時候,獲評早已結束,文東會的人也都撤的一乾二淨,他們只看到一片狼藉的現場,還有到處都是的猛虎幫得傷員。   馬力那一磚頭砸得很重,當中年人被帶到文東會據據點時,他還沒有清醒過來。謝文東急於知道猛虎幫總部的信息,沒時間等他自己甦醒,讓令手下兄弟把中年人抬到一件隔音良好的小屋裡,然後弄了一桶涼水,全澆到中年人的身上。   被冰冷刺骨的涼水一澆,中年人激靈靈打個冷戰,悠悠轉醒。此時他覺得腦袋像是裂開般著疼痛,躺在地上慢慢蠕動,同時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謝文東沒時間和他乾耗,他向身邊的劉波甩下頭,後者會意,搶步來到中年人近前,用腳推了推他的腦袋,冷聲說道:「起來、起來,沒在地上裝死!」   過了好一會,中年人的眼皮才算撩起來,他眼珠轉了好轉,現實環視一周,然後又把眼睛閉上了,有氣無力地說道:「落到你們手裡,算我倒霉,你們要殺就殺,給個痛快吧!」   「你現在想死,也沒那麼用意!」劉波蹲下身形,指指靠牆而站雙手插兜的謝文東,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中年人閉上的眼睛又緩緩掙開,先是看了劉波一眼,然後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瞧謝文東。眼前這名青年,歲數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黑衣白面,相貌清秀,身材消瘦,一雙狹長的眼睛半睜半瞇,不過其中卻不時流露出驚人的光彩。剛大量謝文東的時候,中年人還沒什麼感覺,可是他越看越吃驚,最後兩隻眼睛大睜,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他是......」   謝文東挺直身軀,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是謝文東!」   其實中年人已將他認了出來,不過聽他親口說出謝文東這個名字,還是顯得很震驚,他身子猛地一顫,幾乎是本能地向後蹭。進攻猛虎幫的分部的時候,謝文東是在場,只是當時場面混亂,中年人根本沒注意到他。   謝文東走近中年人,隨口問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中年人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他,嘴巴張大,扮相沒說出話來。   劉波皺了皺眉,他彎下腰身,甩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在中年人的臉上,冷聲喝道:「東哥在問你話呢!」   「我......」中年人反應過來,回手握住被打得又紅又腫過的面頰,顫聲說道:「我叫......杜有德。」   謝文東點點頭,並不追問杜有德這個名字是真是假,也不問他在猛虎幫內是什麼身份,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要知道,猛虎幫的總部在哪裡,你來告訴我."聽聞這話,中年人身子又是一震,猛虎幫之所以敢在東北和文東會硬碰硬的對拼,除了準備充分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將總部搬到國外,遠離東北,如此一來,無論與文東會爭鬥的結果如何,都不會對猛虎幫造成太大的上海,這也是猛虎幫的護身法寶,現在謝文東問到這個問題,等於是問到了猛虎幫的命門,中年人怎能不驚駭,他目光飄忽,支支吾吾半晌,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若在平時,謝文東還有耐心和他周旋,威逼利誘的手段都能用一遍,可是現在時間太緊張了,文東會各地的據點,分部都受著猛虎幫的進攻,形勢吃緊,另外他回東北的時間也太長了,擔心廣州那邊的情況有變.   他握了握拳頭,倒退一步,對劉波簡潔的說道:"讓他開口!"劉波答應一聲,將早就準備好的皮兜拉鎖打開,向裡面一瞧,裡面又是刀子又是錘子,甚至還有電鑽,杜有德只是瞄了一眼,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急聲問道:"你.....你.....要幹什麼?"劉波沒有理他,在皮兜裡抓出一把錘子,然後對左右的文東會的小弟說道:"把他的手給我安住!""是!"兩名文東會的大漢答應一聲,快步上前,兩人合力將杜有德的右臂控制住,並將其手掌按在地上,杜有德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了,他劇烈地掙扎著,同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流弊沒有管那些,舉起錘子,對著中年人的食指,猛然就是一錘,惡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這一錘子,直將杜有德的半截手指砸了個細碎,後者痛吼一聲,緊接著兩眼翻白,又暈死過去.   劉波令下面小弟繼續取來冷水,將其澆醒,然後他又讓那兩名大漢繼續按住他的胳膊,他舉起錘子,對準杜有德的中指,猛的又是一錘,隨著骨骼破碎的聲音,杜有德再次痛得昏迷過去.   他這種折磨和摧殘,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忍受得了的,就連周圍的文東會小弟們都看得心中一陣陣發毛,背後直冒涼氣.   連續砸碎了杜有德的兩跟手指,後者仍不肯開口jiao代,劉波氣笑了,他點點頭,兩眼冒出凶光,從皮兜裡又拿出一把鉗子,接著令手下兄弟把杜有德的嘴巴掰開,他雙手握著鐵鉗,夾住杜有德的一顆虎牙,手臂猛的用力一擰,只聽卡的一聲,一科潔白掛著血絲的虎牙被他硬生生的擰了下來......   劉波折磨人的手段極多,只在杜有德身上用了兩三種,後者就受不了了,此時,杜有德身上,臉上都是血,人已神志不清,目光迷離渙散,看起來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當劉波準備對他動用第四種酷刑的時候,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言語不清,斷斷續續地說道:"雙城子....在......在雙城子......"聽聞這話,劉波眼睛一亮,停止動刑,他直起腰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扭頭看向謝文東.   此時謝文東正面對著窗戶,默默地抽著眼,聽到杜有德的話,他慢慢將手中的半截煙頭掐滅,接著轉回身,看著被折磨得快不成人形的杜有德,漠然問道:"那裡也叫烏蘇裡斯克,對嗎?"杜有德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好像一隻破風箱,他看著謝文東,呆呆地點點頭,雖然他沒有說話,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對謝文東竟然知道猛虎幫的總部在烏蘇裡斯克很的驚訝.   謝文東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你們以為將總部設到國外,別人就達不到了,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你繼續說,夢話幫的總部在雙城子的什麼地方?」   杜有德這時突然有種想大哭一場的衝動,他忍受了這麼多的折磨,一直堅守秘密,想不到謝文東竟然早已知道了,這不算是個狗屁秘密?!他掩面而,不過笑的比哭還難看,他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問什麼還問我?」現在,他覺得謝文東簡直是在那自己開心。   謝文東沒有答話,只是目光冰冷的注視的杜有德。   劉波明白謝文東的心思,他回身從皮兜裡又拿出電鑽,接上電源,將電鑽打開,作勢就向杜有德的眼睛刺去。   杜有德現在是真被劉波折磨怕了,見他那電鑽鑽自己的眼睛,嚇得怪叫一聲,再不敢廢話,急聲說道:「在雙城子的波羅利亞街……那裡有個巴科耶沃俱樂部,就是我們的總部!」   電鑽在杜有德眼前不到三厘米的地方停下來,劉波回頭看著謝文東,等他作出決定。   謝文東沉默片刻,凝聲問道:「你沒有騙我吧?」   聽著眼前電鑽嗡嗡的叫聲,杜有德尖聲叫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謝文東點下頭,對劉波微微擺了擺手,然後說道:「馬上去查,到底有沒有這個地方」 第三百一十四章   文東會在俄羅斯沒有任何勢力,想要調查究竟有沒有杜有德說的那個俱樂部,只能借助黑帶勢力,劉波與黑帶那邊的情報的大頭目打過幾次交道,算是老熟人了。   黑帶的情報負責人名叫門沙克,一個黑頭髮黑眼睛的俄羅斯人,祖上有中國血統,其模樣看起來和黃種人也有幾分相似,此人智商極高,屬黑帶的核心人物之一,精通多國語言,中文是他精通的語種之一。   接到劉波的電話,門沙克有些意外,不過語氣十分客氣,熱情地向劉波問好。謝文東勢力發展迅猛,早已經跨出中國,甚至延伸到了非洲與歐洲,黑帶對謝文東勢力的態度也在逐漸發生轉變,剛開始他們只是視謝文東為生意上的合作對象,現在,他們已視謝文東勢力為他們的重要盟友,十分重視。   經過簡單的客套,劉波切入正題,說道:「門沙克,我這次要拜託你幫我個忙!」   門沙克哈哈大笑,說道:「劉,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出力的儘管直說,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幫忙!」   劉波說道:「最近猛虎幫在東北作亂的事,你應該聽說過一些吧?」   門沙克一愣,點點頭,道:「是聽說了,怎麼,你們現在遇到困難了嗎?」   「嗯!」劉波應了一聲,說道:「經過調查,猛虎幫的總部並不在中國境內,而是在俄羅斯,只是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否準確,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去調查一下,核實這個消息!」   門沙克聽完暗送口氣,他本以為文東會應付不了猛虎幫,想請黑帶出人出力到中國幫忙,現在一聽劉波只是請自己去做調查,這實在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他笑呵呵地說道:「這是小事情嘛!快說吧,讓我調查哪裡?」   劉波說道:「烏蘇裡斯克的波羅利亞街,巴科耶沃俱樂部。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這裡就是猛虎幫的總部。」   門沙克將劉波說的地方仔細記下,然後正色說道:「劉,你放心吧,兩天之內,我給你確切的消息!」   劉波笑道:「門沙克,這次麻煩你了!」   「呵呵,你客氣了!」   二人在相互道別中掛斷了電話,隨後劉波回復謝文東,黑帶在兩日內給己方消息。謝文東點點頭,兩天的時間雖然有些長了,不過畢竟是求助黑帶幫忙,也不可能要求得太多。他在a市並沒有多做耽擱,天色剛濛濛亮,他就令劉波等人帶上杜有德,返回S市。臨走之前,他特意叮囑周懿,讓他這段時間內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猛虎幫的報復。要知道己方在a市偷襲了猛虎幫的分部,使其損失慘重,以猛虎幫的作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周懿聽完謝文東的話,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連連點頭應是。看他緊張的樣子,謝文東忍不住笑了,說道:「猛虎幫在a市的實力並不強,想正面反擊幾本不太可能,最多是暗中偷襲,你只要小心一點即可,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是,是!「話雖然是這樣說,可周懿的心情仍很緊張,可以說他自加入文東會以來,一直都是過著太平安穩的日子,就算這次猛虎幫在東北作亂,a市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一直很平靜。   早上五點多時,謝文東帶著一干手下人離開a市,返回S市分部。   兩天的時間不算長,可也不短,可以發生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黑帶那邊沒有食言,果然在第二天就給了劉波確切的答覆,第二天,晚間十點左右,門沙克給劉波打來電話,這回二人沒有太多的客套,門沙克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劉,你說的那個俱樂部我已經派人做了仔細的調查,是不是猛虎幫的總部我還無法肯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裡一定與戰斧存在關係,俱樂部的成立人是庫德裡亞什,此人是戰斧的重要人物之一,另外,這兩天裡我們還發現經常有戰斧人員在俱樂部裡進出。」猛虎幫是戰斧扶植的黑幫,可以說戰斧就是猛虎幫的幕後大老闆,猛虎幫的總部經常有戰斧人員進進出出,這是可以理解的事,劉波聽候,暗暗點頭,看起來杜有德說得沒錯了。這個名叫巴克耶夫的俱樂部應該是猛虎幫的總部。   門沙克將他調查出來的結果講完之後,好奇的問道:「劉,你們打算怎麼做?」   劉波苦笑道:「我還無法作出決定,得和東哥商議。」   「哦!」門沙克應了一聲,沉默片刻,說道:「如果謝先生又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儘管直說,黑帶一直視謝先生為一家人,謝先生的事,就是我們黑帶的事!」   聽門沙克的話,似乎有意在拉近雙方的關係,由此也能看出黑帶對謝文東的重視態度,劉波心中暗笑。對這種兩幫之間關係的事情他不想過多參與其中,他裝糊塗的說道:「好,我一定把你的話帶給東哥!」   與門沙克又簡單的聊了一會,劉波掛斷電話,然後砸厚道謝文東,將黑帶的調查結果一五一十的向謝文東講述了一遍。   謝文東靜靜的聽著,始終未說話,等劉波講完之後,他低著頭,揉著下巴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尋思了好半響,他在窗台前站定,手指輕輕敲打著窗稜,幽幽說道:「我們得想辦法,把這家俱樂部搞掉,裡面的人統統不能放過,必須得一網打盡!」   4.辦公室裡劉波、田啟、馬力等人互相看看,皆沉默無語,俱樂部在雙城子,屬俄羅斯境內,而己方在俄羅斯一點勢力都沒有,如何能搞掉這家俱樂部呢?   謝文東回頭瞧了瞧眾人,說道:「我要親自去一趟!」   劉波等人聞言心中同時一緊,田啟反應最快,急忙說道:「東哥,不妥啊,這樣做實在太保險了!」   馬力大點其頭,表示田啟說的沒錯,他接到:「猛虎幫既然敢把總部設在雙城子,肯定有多所依仗,至少哪裡應該有屬於他們的勢力範圍,東哥貿然前去,只怕消滅不掉對方,反被對方……」話到一半,他沒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白。   謝文東愣了愣,接著瞇縫眼睛笑了,他說道:「是啊!我們如果前往雙城子,確實很危險,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必定會大出猛虎幫和戰斧的意料,我們打他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成功的機會很大!」   「太冒險了、太冒險了!」馬力的腦袋搖的象撥浪鼓似的,連連表示反對,劉波和田啟則在一旁低頭沉思,考慮這樣做的可行性,謝文東看著馬力別有深意的一笑,幽幽道:「啊力,你當初偷襲猛虎幫的據點,強行救出嫣然,冒著風險不會比我去雙城子小啊!」   馬力老臉一紅,低聲說道:「哪是實在沒有辦法才不得不去做,而且,我很東哥怎麼能相提並論,我是爛命一條,去冒險死了就死了,而東哥……」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面色一正,說道:「不要說這樣的話,你們的命,和我同樣重要,」說著。他環視眾人,繼續說道:「就這樣定了,近期我們去趟俄羅斯!」說完,他看向劉波,又道:「老劉你和黑帶那邊再溝通一下,把那家俱樂部的詳細情報給我們,包括裡面的大致人數,內外的具體地形,還有周圍的戰斧勢力分佈情況等等!」   「明白!」劉波答應一聲。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另外,再給老森打個電話,讓他派些血殺兄弟過來。做這個,有血殺的兄弟配合我們一下會事半功倍」   「是!」劉波點頭應道。   將該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當,隨後謝文東又給黑帶的副頭目弗拉基米爾打去電話。   弗拉基米爾和謝文東是老熟人了,也是黑帶高層中與謝文東接觸次數最多的一位。   由於事先已經知道謝文東調查巴科耶沃俱樂部的事,接到他打來的電話,弗拉基米爾絲毫不意外。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明自己的意圖,希望黑帶能給予他適當的配合。   弗拉基米爾也不含糊,馬上說道:「謝先生,你需要我們出多少人,準備多少武器,儘管直說,我們一定盡力滿足你的要求!」   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這次肯定少不了要麻煩貴方。」   「呵呵,謝先生實在太客氣了!」   謝文東這邊積極準備,黑帶也搭理配合,甚至連俱樂部的結構圖紙都搞到手,傳給了謝文東,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正當謝文東準備帶領手下一干兄弟前往俄羅斯雙城子的時候,廣州的姜森突然給他打來電話,開口的第一句就是:「東哥,我們在廣...廣州這邊發生了意外!」   姜森那麼沉穩的人,此時說話都有些結巴,謝文東聽完,腦袋嗡了一聲,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第三百一十五章   頓了片刻,謝文東方慢慢問道:「出了什麼什麼事?」   姜森咽口唾沫,低聲說道:「孟先生。。。遇刺了」   「啊」聽了這話,謝文東拿著電話的手都是一哆嗦,孟旬遇刺了?這消息對謝文東來說如同五雷轟頂,整個人都愣住了,良久無語。姜森急忙又補充道:「是能南洪門干的,孟先生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孟旬確實遭人刺殺,而且傷勢極重,命在旦夕也正如姜森所說,刺殺孟旬的人確實是南洪門南洪門遭受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雙重打壓,前後夾擊,形勢岌岌可危,好在關鍵時刻猛虎幫在東北作亂,動搖了謝文東的根基,逼迫後者不得不回東北處理猛虎幫的事。如此以來,給了南洪門難得的喘息之機,可即便如此。正面的張一以及深入廣東的孟旬仍給南洪門帶來極大的威脅,尤其市後者,已經進入廣東,能直接威脅到南洪門的總部以蕭方為首的南洪門幹部們一隻在苦思破敵之策,可是孟旬頭腦精明,想在他身上站得便宜,簡直太難了。   南洪門雖然借助地利的優勢,將孟旬一眾逐步逼回到廣西,但實際上,他們給對方造成的損失並不大,孟旬的實力仍然存在,也仍然在直接威脅南洪門的總部,這就像懸在南洪門眾人頭上的一把利劍,令他們吃不香、睡不穩,身上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蕭方思前想後,覺得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在孟旬身上,一是此人頭腦聰明,心思機敏,再者,孟旬是南洪門出身,對南洪門的情況極為瞭解,所以只要有孟旬在,己方就不可能消滅這股滲透到廣西的敵對勢力。   蕭方看來,只要能除掉孟旬,那麼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可是孟旬這段時間特別小心,幾乎市足不出戶,身邊又有大批文東會的幫眾,想幹掉孟旬,談何容易,為了除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蕭方可謂煞費苦心,最後終於被他想出一條妙計他主動去找向問天,讓後者發出一封請柬,請孟旬來吃飯,向問天聽完蕭方的提議,頗感莫名其妙,好短短的請孟旬吃什麼飯?再者說,雙方出於你死我活的階段,自己邀請孟旬。恐怕後者也不來蕭方早就猜到向問天會有顧慮,他笑呵呵說道:「向大哥,只要你發出請帖,孟旬一定會接收的,因為他虧欠你的太多,不能波你面子,再者說,孟旬也深知你為人,你是不會借吃飯之機暗算他的」   向問天點點頭,反問道:「就算孟旬最終能同意,但又有什麼意義麼」   蕭方胸有成竹的說道:「孟旬其實是個難得的人才,對我們而言市個極大的損失,另外他的背叛,也是由於很多誤會造成的,我想向大哥應該和他面對面的把問題說清楚,勸他回心轉意,只要孟旬能重回社團,不僅會減少我們的一個大敵,而且還能使我們多一個強有力的幫手,在對謝文東的時候,我們的勝算會增加許多」   聽完蕭方的分析,向問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關鍵問題,孟旬能同意回社團麼?他心中沒有把握,蕭方在旁邊說道:「向大哥,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就應該全力爭取」   向問天贊同道:「沒錯」他將心一橫,決定就按照蕭方的提議,他親自寫了一封請帖,拜託心腹人員,捎給孟旬。而另一邊,蕭方則悄悄吧周挺和白燕二人找來,與他倆密謀,一旦孟旬接收向問天的邀請,他們則在半路上埋伏人手,找機會幹掉孟旬蕭方的聰明之處在洞察人心,孟旬狡猾,無論用什麼計謀,想把他勾出來基本沒可能,但向問天是孟旬的舊主,而且為人光明磊落,向來不肖用宵小手段,所以也只有向問天的邀請才能把孟旬給引出來。   周挺和白燕聽說是要去刺殺孟旬,這兩位想都沒想,同時大點其頭,認為可行。蕭方把自己的計劃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只聽得周、白二人眉開眼笑,連聲稱讚蕭方的策略高明。按照蕭方的部署,周挺和白燕二人背著向問天,開始籌備人手,部署計劃。   文東會這邊。聽說孟旬接到向問天的請帖,邀請他出去吃飯,文東會的幹部們不約而同地找上孟旬,看他是什麼意思。孟旬明白眾人的來意,拿著向問天的請帖在眾人面前晃了晃,笑道:「這是向問天的筆跡沒錯!」   姜森皺著眉頭說道:「就算是向問天親自寫的請帖,難道孟先生還要應邀嗎?」   孟旬點點頭,說道:「我要去!」   姜森等人齊齊阻攔,紛紛說道:「酒無好酒,宴無好宴,向問天這時候邀請孟先生,只怕沒安好心阿!」   孟旬仰面而笑,自信到:「向問天的為人豪邁耿直,光明正大,他要是想殺我,一定會是在戰場上和我面對面的決鬥,而不會是用鴻門宴的方法致我於死地的。」   姜森想了想,覺得孟旬說得也有道理,向問天確實是這樣的人,如果他真的是那種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人,那東哥不知道要在他手裡死過多少次了。   見眾人沉默不語,孟旬將請帖拿起又看了一遍,向問天的話十分客氣,沒有一點雙方敵對的huoyao味,甚至對南北洪門之爭的是隻字未提,只寫些與孟旬之間過去的情誼等等,他找自己吃飯是假,實際上是想邀自己重回南洪門。   正如蕭方分析的那樣,從心裡來講,孟旬對向問天確實有愧疚之情。當初謝文東是用計謀逼他造反的,而向問天由始至終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現在,他投靠到謝文東的麾下,反過來與向問天為敵,孟旬的心裡也不是那麼坦然。   這次接到向問天的請帖,他之所以要去,也是相與向問天做個徹底的了斷,同時表明自己的決心,他已經背叛過一次,絕不會再做第二次的背叛。   孟旬心意已決,另外,眾人都瞭解向問天的為人,對他的邀請,提防之意也不是很重。   孟旬應邀與向問天會面,負責他安全的事務完全由姜森負責,後者可是加足了小心,派出三十多號的血殺人員做保護,另外,姜森還想跟隨孟旬一同前往,但被後者攔住了。   雖然向問天不太可能借邀請之機對他下毒手,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向問天真預謀不軌怎麼辦?到時自己和姜森都發生以外,文東會這邊群龍無首,南洪門一旦來攻,後果不堪設想。   處於這方面的顧慮,孟旬硬是把姜森等人留了下來,只帶血殺人員以及文東會的小弟前往。   他這樣做,也是效仿謝文東。謝文東經常冒險,但每次冒險都不會帶至關重要的兄弟前往,為己方留個後手。   向問天聰明,孟旬更聰明,可是兩個聰明人誰都沒想到,他們被蕭方給算計了。   當孟旬去往與向問天會面地點的路上,早已在半路上做好埋伏的周挺和白燕準備下殺手,不過蕭方打去tel,令他二人先等等,不要動手,看孟旬與向問天會面之後,是否有回歸之意。   蕭方也十分看重孟旬這個人才,覺得殺掉太可惜了,如果孟旬真有意回歸,那對南洪門而言無疑是如虎添翼。   向問天和孟旬是在很輕鬆的氣氛下會面的,二人似乎都事先想好了,對眼前的戰時很有默契的隻字不提,只談些無關緊要的輕鬆話題。   向問天主動說起往事,談起孟旬在南洪門時的情景,他二人同是唏噓不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向問天這才切入正題,邀請孟旬重返南洪門。   孟旬聞言,面色一正,放下手中的筷子,對向問天說道:「我很感謝向大哥當初對我的知遇之恩,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當我決定投靠到謝先生旗下的時候,就已經與南洪門一刀兩斷,再不瓜葛,何況,謝先生對我的信任以及重用,令我很感動,另外,我也佩服謝先生的為人,所以我不會也不可能背叛謝先生,更不可能重回南洪門,向大哥,我讓你失望了!」   聽完孟旬這席話,向問天默默地點點頭,過了半響,他方說道:「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不強求,以後我也不會再提此事!」說完話,向問天舉起酒杯,好爽的大笑道:「不能共事,但依然可以是朋友,雖然是要在戰場上見的朋友!」   看著向問天,孟旬暗暗歎口氣,這個與謝文東作風截然相反的男人,但卻和謝文東一樣,身上有太多令人傾佩和折服的地方,只可惜,他與謝文東站在兩個極端,自己只能選擇其一。 第三百一十六章   孟旬接受與向問天的會面,但是卻拒絕樂向問天的邀請,在場的蕭方將兩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等飯後,孟旬與向問天告別,前腳一走,蕭方就給周挺發去一條短信,內容很簡單,「按計劃進行,sha!」   來時平安,吃飯的過程中也平安,現在要返回己方的據點了,文東會眾人緊張的心情都鬆緩了下來,包括孟旬自己在內。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料到,危機就隱藏在他們返回據點的半路上。   孟旬一眾離開廣州,可剛剛行到郊區的事後,便遭遇樂早已埋伏在那裡的sha手的伏擊。殺手們的進攻目標很有針對性,他們清楚的掌握孟旬所坐的車輛,所有的火力也都集中在孟旬所坐的那輛轎車上。在十多把裝有消聲器Q械的連續射擊下,孟旬那輛轎車只是一瞬間就被打的千瘡百孔,車內的幾人都沒能倖免,尤其是坐在前面的司機和保鏢,同是身中十數彈,當場斃命,而後面的孟旬也沒好到哪去,身上共挨了五Q。   護送孟旬的血?人殺?員反應極快,當即展開了反擊,可是對方的目標不是他們,只是孟旬一個,他們根本不與血?人殺?員多做糾纏,又對著孟旬的汽車狂射一番侯,紛紛撤退。   當血殺眾人確認周圍再無殺手,來到孟旬那輛轎車前一看,眾人都傻眼了,只見車內到處都是血,裡面的人都快被打成篩子,向後一看,孟旬躺在車座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衣服上血跡斑斑,鮮血順著他的衣角滴滴答答流淌出來。血殺眾人看得驚呼出聲,立即將孟旬抬出轎車,送往醫院急救。   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一場精心的佈局,一次出其不意的劫殺,南洪門以零的代價換的了孟旬的中槍,整個計劃堪稱完美。   聽說孟旬遇刺,謝文東好半晌反應不過來,這個打擊對他而言太大了,甚至比何浩然遇刺的影響還要大,因為這關係到南北洪門之爭的結果。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文東清醒過來,他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謝文東的自制力驚人,很快就從震驚中鎮定下來,他拿著電hua的手微微顫抖著,但語氣卻異常平靜,他問道:"小旬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正在醫院搶救"謝文東咬了咬嘴唇,馬上又說道:"小旬遭到南洪門的暗算,那麼南洪門很可能會趁機前去進攻你們,來森,你一定要讓兄弟們做好應戰準備!"姜森聞言,連連點頭,應道:"是,是s,!東哥.我這就讓兄弟門小心提防!"謝文東心中哀歎,現在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本打算去俄羅斯的雙城子偷襲猛虎幫的總部,萬事俱備,可偏偏這個關鍵時刻,孟旬遇刺,這令謝文東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去雙城子還是該去?東廣?.   他又簡單交代了姜森一番,然後默默地將電hua掛掉,他站在房間裡直挺挺地站了一會,接著,渾身無力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和孟旬相識雖晚,但感情卻很深,甚至在他的潛意識裡,孟旬是最有可能成為他接班人第一個,可是現在孟旬卻發生了以外,生命垂危,這對謝文東打擊太大了.   他緊緊握著拳頭,足足愣了十多分鐘,才站起身形,走出房間,讓守在門口的文東會小弟們馬上把劉波等人找來,他有急事,見謝文東臉色難看,下面的小弟們嚇得沒敢多問,立刻應了一聲,分頭去找劉波等人.   時間不長,劉波,田啟,馬力等人紛紛趕到了謝文東的房間,此時謝文東坐在沙發上,申請凝重,眼神中流露出悲色,眾人見狀,同是一□,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劉波走上前去,低聲問道:"東哥,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謝文東看著劉波,再瞧瞧田啟等人,他幽幽說道:「剛才老森給我打來電話,說小旬遭到南洪門的刺殺,身中數搶,現在正在醫院裡急救!」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臉色同是一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麼聰明的孟旬,頭髮絲拔下一根都是空的,怎麼可能會遭到敵人的刺殺?!房間內輕悄悄的,誰都沒有說話,只剩下眾人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聲。   不知過了多久,劉波反應過來,他又驚又駭的說道:「怎麼回這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謝文東說道:「應該是剛。」   劉波呢皺著眉頭,難以理解的說道:「孟先生機智過人,想刺殺他並不容易,敵人是怎麼得手的?」   謝文東笑了,苦笑,仰天長歎道:「小旬是接道向問天的邀請,在回來的路上遭遇到了南洪門的襲擊!"「向問天?!」   劉波握緊拳頭,咬牙說道:「我一直以為向問天是個光明磊落的人物,真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個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混蛋!」   孟旬是接到向問天的邀請才去赴約的,路上受人襲擊,文東會這邊自然將這筆帳算到向問天的頭上,他們哪裡知道,向問天其實也只是蕭方計劃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謝文東聽著劉波的怒罵,嘴角動了動,想要說話,但最終還是把話嚥了下去,直覺上,他認為此事不像是表面上這麼簡單,不過現在再多討論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問題的關鍵是,己方要如何應對目前的困境,謝文東長歎一聲,站起身形,心煩意亂的再房間內來回走動,尋思了好一會,他站定身形,對眾人說道:「小旬遇刺,我必須得去?東廣?一趟,但是偷襲猛虎幫總部的事不能終止,必須得繼續做下去,隨願意代替我去趟雙城子?」   謝文東話音剛落,馬力和田啟幾乎同時向前近身,異口同聲的請纓道:「東哥,讓我去吧!」   說完話,他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田啟與馬力的能力都有過人之處,讓他倆中的任何一個前去雙城子謝文東都能放心,他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考慮究竟要用誰。   馬力文武雙全,是個難得的全才,而田啟謀慮過人,隨機應變的本事極強,謝文東想來想去,最後目光落到田啟身上,說道:「小啟,你和老劉去雙城子,解決掉猛虎幫的總部!」說完話,他又看向馬力,正色道:「阿力,你跟我去?東廣?!」   田啟聞言,面露喜色,忙說道:「是,東哥,我一定處理好此事!」   馬力雖然沒能被謝文東派去執行任務,但能跟在謝文東的身邊隨他一同去?東廣?,他覺得不錯。   劉波的表情則有些不太自然,他擔憂的說道:「東哥,現在?東廣?那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覺得我應該跟你一起去!」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猛虎幫的事也很重要,這次偷襲猛虎幫的總部,必須得有黑帶的配合,而小啟和黑帶的人不熟,你去了,能方便我們與黑帶方面的溝通。」   這個道理劉波當然也明白,只是他實在很擔心謝文東的安危,南洪門能成功刺殺孟旬,那麼謝文東到了?東廣?,處境也未必回很安全。   看出劉波的顧慮,謝文東強顏一笑,數道:「老劉你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   劉波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點點頭,不再多言。   孟旬出事,令謝文東心急如焚,他心裡清楚,南洪門絕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他們一定會進攻己方在那邊的勢力,自己在S市大多耽擱一秒鐘,?東廣?那邊就會多一份危險他一時間讓手下的兄弟去機場訂票,同時,將文東會的幹部們統統找來,並與H市那邊的文東會總部做了連線,將他沒來得計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按照謝文東的打算,自己斷掉猛虎幫的總部,造成猛虎幫群龍無首,會使猛虎幫在東北給地的勢力陷入混亂之中,趁著夢話幫人心惶惶之際,己方展開全面反攻,不愁夢話幫不破可是現在因為孟旬遇刺,他已無法坐鎮東北大局,只能將他當初的打算全部告訴給彭飛,讓他按照自己的繼續做下去,何浩然受傷,現在文東會的事物皆有彭飛負責,聽完謝文東的吩咐,彭飛連連點頭,應道:「東哥,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謝文東不放心地又叮囑道:「雙城子哪邊的偷襲一旦得手,我們立刻就對夢話幫勢力展開反擊,下手一定要快,也要狠,不能姑息,這次是我們徹底剷除猛虎幫的最佳時機,所以,必須得把握好,阿飛,你要多費心了!   聽完謝文東的話彭飛的臉色一正,沉聲說道:「東哥儘管放心,這次我絕不會給猛虎幫再有死灰復燃的機會!」   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彭飛讓他放心,可是他那裡能放心的下!謝文東對彭飛的能力根本不瞭解,後者究竟能把事情做成什麼樣子,他也不清楚,不過現在他實在是無人可用了,只能將重任交給彭飛.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將正事都談完,謝文東稍微緩了口氣,沉默片刻,恍然又想起什麼,問道:「現在浩然的傷勢如何?」   聽到謝文東提到何浩然,彭飛明顯頓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比……比以前強了一些……」   唉!謝文東既感心痛,又覺得疲憊,他忍不住揉了揉額頭。最近一段時間真可謂是多事之秋,禍不單行,何浩然遭人暗算,孟旬又遭人暗殺,可以說這兩人的語詞,等於折了謝文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現在所言的擔子全都壓在他一人身上,這令謝文東感到壓抑,夜蛾有些力不從心。、下午四點左右,謝文東帶上馬力以及傷勢還沒有痊癒的五行兄弟坐飛機去往廣東。兩地相隔遙遠,即使是坐飛機,也需要五個小時左右。這段時間,南洪門可沒閒著,對文東會的勢力展開的強烈的猛攻。   現在,文東會勢力已經退回到兩廣交界處的梧州,其事務暫時由姜森全權負責,由於事先已得到謝文東的提醒,姜森指揮下面的兄弟做足了準備,可既便如此,當南洪門人員大舉來攻時,文東會這邊抵禦起來仍很吃力,值得慶幸的是,南洪門那邊可動用的人力也不是很多。   雙方在梧州一帶展開真刀真Q的硬拚,姜森指揮文東會幫眾正面禦敵,而方天化則帶著一部分文東會人員出去魚南洪門打亂戰,在梧州城內四處亂竄,雖然不敢魚南洪門的主力正面交鋒,但在某種程度上對南洪門也造成一定的牽制作用。   謝文東抵達廣東的時候,已是晚間九點多,再坐車到達梧州,已接近凌晨三點左右。這段時間裡,南洪門對文東會在梧州的據點已發動了數次大規模進攻,一方是全力出擊,一方是背水一戰,火拚的異常激烈,雙方人員的損失都不小。   當謝文東到達梧州時,正趕上南洪門在發動最後一輪的猛攻,遠遠的,謝文東等人便看到己方據點的門前擠滿了車輛,人頭湧湧,為數眾多身穿白衣的南洪門幫眾在拚命向據點裡衝殺,而己方的兄弟則全部退縮到據點之內死守,場面被動,形勢危急。   謝文東等人坐的是出租車,開車的司機見前方正有兩撥人在打鬥,嚇得不敢再繼續向前開,將車停靠到路邊,回頭謝文東等人說道:「先生,前面太亂了,我可不敢過去,你們還是在這裡下車吧!」   「你是怕我們不給錢嗎?」聽了司機的話,馬力氣往上撞,不滿地反問道。   「不不不,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們也看到了,前面確實很亂嘛……」   不等司機說完話,謝文東擺了擺手,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鈔票,遞給司機,說道:「不用找了!」說完話,他推開車門下了車,舉目仔細觀望前方的戰場。   見他已下車,馬力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跟著下了車,來到謝文東身邊,舉目看了一會,暗暗咧嘴。他加入文東會的時間不算短,大場面也見過不少,但像眼前這麼大規模的火拚,他也沒見過幾次。馬力咽口唾沫,低聲問道:「東哥,前面那裡就是我們在梧州的據點?」   謝文東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馬力苦笑,搖頭說道:「敵人的數量太多了,我們根本進不去嘛!」   謝文東兩眼瞇縫成一條縫,依舊是一言不發。孟旬身重數Q,現在生死未卜,而謀害孟旬的人就在眼前進攻己方的據點,此時此刻,要說謝文東心中不很不怒那是騙人的,他甚至有種直接提刀衝上前去魚對方拚死一戰的衝動,可他的理智也在告訴他,那根本沒用,非但不能幫孟旬報仇,還會讓自己和身邊的兄弟丟了性命。   他握著拳頭,良久不語,這時候,五行兄弟也紛紛走了過來,默默等他指令。   過了好一會,謝文東深吸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了又壓,回頭看看馬力和五行,說道:「據點後面有後門,我們去那邊看看!」   「好!東哥!」   馬力和五行齊齊答應一聲。由於據點正門處的南洪門幫眾太多,謝文東等人不敢直接走過去,他們鑽進大道旁邊的小胡同,繞著彎的向據點後門走。   此時,文東會據點的後門也發生火拚,只是南洪門的進攻重點並不在這裡,其規模與正門比起來小了許多。   謝文東等人七拐八繞,好不容易從胡同裡鑽出來,看著也在發生激戰的據點後門,馬力問道:「東哥,我們過去嗎?」   由於距離較遠,謝文東等人只能看到後門在撕sha,至於具體情況看不真切。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幽幽說道:「先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他們步伐快速地向據點後門方向走去,隨著逐漸的接近,眾人的心也漸漸提了起來。後門的交zhan規模是不大,但也同樣激烈,上百號的南洪門幫眾聚在門外,與門內的文東會人員展開面對面的惡戰,場面混亂,人群裡時而傳出慘叫聲,不時能看到南洪門幫眾將渾身是xie的同伴從人群裡抬出來,送到停在路邊的汽車裡,然後急匆匆的去往醫院。   沒等謝文東等人靠到近前,突然有兩名身穿白衣的大漢疾步跑過來,他倆將謝文東等人打量了幾眼,隨後冷聲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謝文東沒有說話,馬力在旁故作輕鬆地說道:「路過的!」   「路過的?這麼晚,你們要去哪?我看你們都是文東會的人吧!」一名大漢冷笑著說道。   他話音剛落,原本一臉平靜的謝文東手腕猛地一抖,金刀落入掌中,毫無預兆,他手臂猛的一揮,掌中彈出一道金光,直取大漢喉嚨。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那名大漢毫無防備,被金光射了個正著,只聽撲的一聲,金刀正刺在大漢的咽喉上,大半個刀身都沒入其中。謝文東片刻都未停頓,身子如同離弦之箭,一個箭步竄到兩名大漢前,右手握拳,重重擊打在另一名大漢的小腹。   那大漢吃痛,本能的彎下腰身,謝文東趁機晃動左臂,以銀絲勒住大漢的脖子。大漢只覺得脖子一緊,馬上意識到不好,張嘴剛要大漢,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極細的銀絲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隨著謝文東用力回手,瞬間將大漢的喉嚨割斷,鮮血如同泉水一般汩汩地冒了出來。   只眨眼的功夫,謝文東連續兩人的性命,五行兄弟對謝文東的手法見得多了,沒什麼感覺,站在一旁的馬力卻驚訝地張開嘴巴,瞪圓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謝文東親自出手,以前他一直以為謝文東只是頭腦過人,想不到身手也這麼厲害,「快、準、狠這三字要訣都佔了。」   謝文東蹲身,收刀,順便將金刀上的xue跡在shi體的衣服上蹭了蹭,隨後舉目瞧瞧後門的戰場,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們硬衝進去!」   馬力精神為之一振,連聲說道:「好!」   謝文東從兩具shi體上翻出兩把片dao,將其中一把遞給馬力,接著站起身形,直向南洪門幫眾的人群跑去。   他兩殺兩名南洪門人員,在戰場外圍的南洪門幫眾已經看了,只是謝文東的速度太快,南洪門幫眾剛剛叫喊道:"不好,有敵人——"話剛喊完,謝文東已提刀到了近前,手中的片刀掄圓了,對著一名背對著他的大漢狠狠劈了下去.   撲哧!這一刀砍得結實,片刀在大漢的背後足足劃開一條半尺多長深可見骨的大口子,那大漢慘叫一聲,撲到在地,左右的南洪門幫眾見事不好,他們身形剛剛轉回來,謝文東的刀也已到了他們眼前.   隨著一陣刀鋒切肉的聲音,南洪門幫眾瞬間被謝文東砍倒數人,這時候,馬力和五行也衝了過來,對著準備不足的南洪門人員下了死手,掄起手中的偏刀,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猛砍猛殺.   南洪門幫眾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的文東會眾人身上,哪裡想到身後會突然出現敵人,雖然謝文東一眾才只有七人,卻令整個南洪門陣營都為之一片混亂,頂在前面與文東會人員交zhan的南洪門幫眾不知道後門發生了什麼事,但聽到打鬥聲,心裡也都亂了,不敢繼續戀戰,紛紛向後撤.   而據點裡面的文東會人員也不清楚南洪門陣營的後方是怎麼了,但聽其打鬥的聲音,似乎是有己方的兄弟突然殺到了.   文東會負責看守後門的頭目不是旁人,正是並不太擅長群站的袁天仲,他心裡奇怪,己方的兄弟已全部退縮到據點裡了,唯一一支留在外面的人員就是方天化一眾,難道他打亂戰都打到了己方據點來了?袁天仲想不明白,他向前急進幾步,扯著脖子喊道:"外面的兄弟是誰?報上名字!" 第三百一十八章   聽到袁天仲的喊聲,謝文東大聲回道:「天仲,是我,謝文東!」   「啊——」   此言一出,別說袁天仲和文東會眾人大吃一驚,就連南洪門幫眾都驚訝得紛紛叫出聲來。袁天仲是知道謝文東要回來,但沒想到會回來的如此之快,而南洪門幫眾聽說來這是謝文東,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從內心深處生出濃濃的畏懼感。   袁天仲愣了片刻,隨後哈哈大笑,一瞬間,精氣神都提了起來,面露喜色,對周圍的文東會眾人大聲說道:「兄弟們,東哥回來了,我們殺出去把東哥接進來!」   「殺——」數十號文東會人員紛紛吼叫著,不在死守,反而向外衝殺出來。南洪門幫眾的心本就已經亂了,現在被文東會眾人這一反衝,更是慌亂,上百號人被數十名文東會人員殺得節節敗退,而在南洪門陣營後方的謝文東、馬力、五行幾人都沒閒著,一個個將手中的片刀揮舞的呼呼生風,不時有南洪門人員慘叫著倒在他們的刀口下。在文東會兩波人的前後夾擊下,南洪門幫眾再也抵擋不住,加上知道謝文東到了,他們無心再戰,全部潰敗下去,紛紛向正門方向逃去,邊跑還邊扯脖子叫喊道:「不好了,謝文東來了,謝文東回來了……」   袁天仲率眾裝模作樣的掩殺一番,隨後快速撤了回來,疾步走到謝文東近前,聲音顫抖地說道:「東哥,你可算是回來了!」   這陣子,文東會的形勢一直在吃緊,孟旬沒受傷的時候,就遭到南洪門的全面圍攻,使文東會進入?東廣?的勢力不得不後撤,現在孟旬受了重傷,南洪門更是肆無忌憚,將文東會人員逼近梧州據點壓著打,仗打到這種程度,文東會的每一個人都看不到取勝的希望,心中倍感壓抑,現在謝文東回來,總算給眾人帶來一絲曙光,心裡怎能不興奮?!包括袁天仲在內。   謝文東看看袁天仲,在瞧瞧他身後的兄弟們,一個個皆著渾身的血跡,污頭垢面,顯得狼狽不堪。謝文東心中苦澀,他收起片刀,深吸口氣,幽幽說道:「各位兄弟,大家都辛苦了!」   文東會眾人相互看看,皆都咧嘴笑了,有不少人笑著笑著眼中已閃出淚光,謝文東回來,讓他們終於找到了主心骨,心氣也都足了起來,謝文東身上所能體現出的這種無形的作用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那是在漫長時間裡慢慢培養出來的強烈的信任感。   袁天仲說道:「東哥,快進去吧,兄弟們如果知道你回來了,肯定都很高興!」   謝文東點點頭,跟隨袁天仲走進據點之內。袁天仲走了兩步又站定,叫來一名小頭目,讓他帶領兄弟們繼續看守後門,而他則帶著謝文東急匆匆去找姜森。   此時,姜森正在據點的大廳裡,指揮文東會兄弟抵禦正門的敵人南洪門在正門投入的人力最多,進攻也最為兇猛,文東會的主力基本都在這裡,格桑早已頂到前面去了,龐大的身軀在人群中格外的扎眼,就連輕易不會參與普通鬥爭的血?人殺?員也參加了戰鬥。   姜森正指揮著,忽聽身後傳來袁天仲的急促喊聲:「老森!老森!」   姜森聽到他的叫喊,身子都是一哆嗦,以為後門出了什麼意外,急忙轉回身型,急問道:「後面怎麼了?」   他話剛剛問完,一眼便看到了跟隨袁天仲進來的謝文東,姜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天自己才給謝文東打去電話,那時他還在東北忙於對付猛虎幫,想不到晚上就到了梧州,姜森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東……東哥?」   能讓姜森說話結巴的時候很少,不過現在謝文東卻沒有心情開他的玩笑,略微掉頭,走到姜森的身旁,目視據點大門口的戰場,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姜森愣了好一會才算反應過來,他將謝文東上下打量一眼,用風塵僕僕來形容此時的謝文東一點都不為過分,一看他的樣子就能感覺得到,從東北感到梧州,他是片刻都未休息,姜森暗歎口氣,內心中滿是愧疚,孟旬的遇刺,他也有直接的責任.   見姜森臉色難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謝文東哪會不明白他此時的心情,他輕輕拍下姜森的的胳膊,正色說道:"老森,你不用太自責,誰都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頓了一下,他幽幽歎道:"是南洪門那邊的人太狡猾了!"姜森咬了咬嘴唇,狠聲說道:"我是沒料到向問天會使用之中手段......"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現在再談論這些已經毫無用處,他向外面弩弩嘴,問道:"這是南洪門第幾次進攻?"姜森深吸口氣,說道":是第五次!"一個晚上,進攻猛攻了五次,看起來南洪門真是下定決心要清理己方在兩廣一帶的勢力了,想著,他晃身向外面走了兩步,姜森見狀急忙將謝文東拉住,驚訝地問道:"東哥......"謝文東擺手示意沒事,他走出幾步,站定,向外面的夜空望了望,此時是四點多,天空已泛起魚肚白,謝文東回頭說道:"看起來,這應該是南洪門最後一次進攻了!"姜森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南洪門現在已經殺紅了眼,鬼知道他們還會不會繼續打下去!"謝文東說道:"天色就快大亮了,南洪門應該不會再打下去,"說著話,他轉回頭,問道:"小旬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住在哪家醫院?"姜森恍然想起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東哥,我都忙的忘記告訴你了,孟先生經過搶救,暫時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情況還不穩定,大夫說只要能度過這兩天的危險期就沒事了,孟先生身上一共中了五槍,所幸都不是傷到要害上,連大夫都說他運氣好,有兩處槍傷只要再偏一點就沒救了!"一聽孟旬沒事,謝文東可謂是長長出了口氣,連聲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謝文東對孟旬看得很重,可非旁人能比,當初為把孟旬從南洪門挖過來,謝文東煞費苦心,如果孟旬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死在南洪門的手裡,那對謝文東的打擊就太大了他提上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心情也一下子爽朗了許多,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望著大門外的南洪門幫眾,說道:"等打退這些敵人,我們就去醫院!""好的,東哥,!"姜森連聲答應.   謝文東問道:"誰在醫院那邊?安全嗎?"姜森忙道:"我已經安排手下兄弟留在醫院裡保護孟先生的安全了,就算南洪門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醫院裡亂來!"他說的兄弟都是血殺的人員.   謝文東放心地點點頭,振作精神,話鋒一轉,好奇地問道:"現在,外面這些南洪門的人是由誰帶隊?"姜森想也沒想地說道:"周挺!""又是周挺!"謝文東雙目微微瞇縫起來,周挺可算是南洪門裡的急先鋒,也是南洪門的強硬派,每次南北洪門交zhan的時候,他總是衝在最前面,謝文東握了握拳頭,甩頭說道:"我們出去看看!"姜森擔憂的說道:「東哥,注意安全啊!南洪門現在養的殺手非常厲害!」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孟旬已經遇刺,姜森擔心謝文東在遭到南洪門的毒手.   謝文東冷笑一聲,傲然說道:「還沒有哪次幫派之爭是靠這幾個殺手就能取得勝利的!」說話之間,他已經走了出去,姜森等人生怕謝文東有失,急忙也跟了出來。   到了外面,立刻便能感覺到火拚的激烈程度,場上,喊殺聲不多,但刀與刀的碰撞聲以及刀鋒入肉的撲撲聲卻不絕於耳,交戰中心雙方人員都已經殺得渾身是血。倒下一批,馬上就有人填補上,雙方人員瞪著血紅的眼睛,使用身上以及身邊所有能用上的武器,瘋狂的要至對手於死地。   戰打到這種你死我活的程度,即便是謝文東也為之動容,他深深吸口氣,振聲喝道:「周挺,你可敢出來與我一戰嗎?我是謝文東!」   他前面那句話只是個幌子。後面那句才是主要的,他要讓雙方人員知道,他謝文東已經回來了,而且就站在據點之內,謝文東很清楚自己能給雙方人員帶來心理上的影響有多大,他的出現,會讓己方兄弟鬥志大增,而讓敵人心裡發虛。   果然!隨著謝文東這一嗓子,火拚的戰場立刻起來一片騷亂,文東會這邊的人員紛紛驚訝的回過頭張望,嘴裡驚叫道:「東哥回來了,東哥回來了!」而南洪門人員也都扯脖子尋聲觀望,相互交頭節耳的嘀咕:「謝文東來了?他不是在東北嗎?怎麼回來了?」   頂在前面余南洪門交戰的格桑精神倍增,他哈哈憨笑一聲,大聲喊道:「兄弟們,東哥回來了,大家加油啊,別給東哥丟臉!」說著話,他向前急進兩步,雙手張開,抓住一名南洪門人員的衣服,猛地一輪,只聽呼啦一聲,那名南洪門漢子被他硬生生倫飛出去,連帶著撞到數人,文東會人員的氣勢瞬間被鼓舞上來,紛紛大喊著跟格桑拼盡全力地向南洪門陣營裡衝殺。 第三百一十九章   謝文東的突然出現,激發起文東會幫眾久違的鬥志,同時也引起南洪門幫眾一陣大亂。在後面壓陣指揮的周挺見狀心頭一驚,剛才他就聽從後門跑回來的那些兄弟說謝文東來了,只是他沒有將消息擴散出去,怕的就是引起己方人員的騷亂,可現在謝文東現身,他將瞞也瞞不住了。為了控制下面兄弟的情緒,周挺大喝一聲,說道:「謝文東有什麼了不起,你們慌什麼?!」說著話,周挺抽出隨身攜帶的一把短刃,分開前面的人群,從南洪門陣營中快步走出來。   見周挺親自上陣,南洪門幫眾自動自覺地分散到兩旁,給他讓出一條通道,前面交手的人員也放棄了爭鬥,齊齊後撤。   周挺來到雙方交戰的中心,站定,腦袋仰得高高的,用眼角餘光掃視謝文東,臉上充滿輕蔑之色。看到周挺,格桑大步上前,舉起拳頭,作勢要打,周挺冷笑一聲,沉聲說道:「格桑,這裡沒有你的事,混他媽一邊去!」說著話,他用手中刀一指台階上方的謝文東,喝道:「謝文東,你不是想和我單挑嗎?現在我來了,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下來和我打啊!」   見周挺還真出來了,謝文東即使不想和他交手也不行了。他微微一笑,滿面的悠然,向前面的格桑擺擺手,示意他先退到一旁,然後邁著四方步,四平八穩的下了台階,走到周挺近前。   「謝文東,我找你還找不到,你倒是送上門來,正好,我今天就先拿你開刀。。。。。。」周挺本還想說幾句狠話,壯壯己方的氣勢,哪知話還沒有說完,原本滿面平和的謝文東毫無預兆,對這他的腦袋就是一片刀。   謝文東的刀又快又狠,力道也大,突然劈來,聲勢十足。周挺嚇了一跳,不過他的反應也快,下意識地橫起手中短刃招架。噹啷啷!隨著一聲鐵器的碰撞聲,周挺手中的短刃上閃起一團火星,沒等他收回刀,謝文東下面又是一腳,猛踢周挺的肚子。被謝文東的偷襲搶得先機,周挺怒火中燒,可是又無可奈何,只能抽身閃躲。他身形一晃,橫著退出半米多遠,剛將謝文東的腳躲開,上面的片刀又道。周挺咬著牙再次抽身閃躲。   謝文東一口氣連出數招,直將周挺得上竄下跳,左躲右閃。周圍的問東輝人員看的眉飛色舞,叫好聲不斷。直至等謝文東的衝勁過去,周挺才算得到反擊的機會,與謝文東你來我往地戰到一處。   他二人交手數次,每次都沒分出上下,現在打到一起,一方想為孟旬報仇,一方想為陸寇雪恨,皆都使出全力,但依舊是半斤八兩,誰都佔不到便宜。眨眼工夫,二人已交手三十多個回合,衣服上都被刮出不少口子,但兩人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讓在惡鬥。   又打了一會,兩人的鼻凹鬢角也都是汗珠,動作也不像剛開始時那麼迅猛,但場面卻變得更加激烈。這時兩邊人員都有些忍不住了,開始一點點的向前蹭,雙方的幫助都想幫自己的老大,向前蹭著蹭著,很快就演變成了群戰,一時間,場上有亂成一團,之間人頭湧湧,刀光耀眼,喊殺聲連成一片,反倒是交戰正酣的謝文東和周挺不得不被迫停手,雙雙退回已方的陣營裡。   這一次,雙方拚殺的更加火爆,但交手時間不長,天色已微微見亮,周挺暗歎口氣,本來他打算趁著孟旬不在的空隙,今天晚上一鼓作氣將問東輝的據點拿下來,同時消滅掉文東會的主力,哪想到謝文東回來得這麼快,令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現在天色馬上就要大亮,已不能再打下去,周挺無奈,放棄繼續進攻,下達了撤退命令。南洪門撤了,這令雙方的人員都如釋重負,畢竟這場廝殺打得實在太艱苦了,無論對文東會還是對南洪門,都是一種煎熬。   眼睜睜地看著南洪門幫眾退走,文東會這邊連裝模作樣的追殺都沒有,經過整晚的糜戰,下面的兄弟已累的精疲力盡,現在精神一鬆緩下來,幾乎連拿刀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嘩啦啦的坐下了一大片。   南洪門是撤了,但謝文東和姜森可沒有閒著,一邊指派人員將已方受傷的兄弟送往醫院,一邊令人打打掃戰場,另外還得派出人手防禦南洪門的再次來攻。等這些都忙活完,已經是早上六點多鐘,直到這個時候,謝文東才得到空閒,與姜森等人去了孟旬所在的醫院。   或許是知道孟旬已經沒事心情鬆緩下來,或許是謝文東太累了,車還沒到醫院,在半路上他就睡著了。姜森見狀,沒有讓司機直接去往醫院,而是停到一處相對僻靜點的地方,讓謝文東睡個好覺。   因為謝文東的及時回歸,是南洪門殲滅文東會勢力的計劃基本宣告破產,蕭方能用計暗算孟旬,但是想用計暗算謝文東,就算讓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樣的計謀。   另一邊,謝文東去了廣東,劉波和田啟也雙雙啟程去往俄羅斯。   由於與黑帶經常有貿易往來,出入中俄邊境如家常便飯,文東會辦起俄羅斯的簽證速度很快,在去往俄羅斯的路上,田啟頗感好笑,自己加入文東會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出國倒是有兩次之多了。   雙城子,又名烏蘇裡斯克,位於中俄邊境,人口十多萬的小城鎮,本署中國領土,滿清時期被俄國搶佔,雙城子就是中國對他的舊稱,此次劉波和田啟來俄羅斯,帶的人並不多,只有二十人,但都是暗組中的精銳人員,無論是身手還是射擊,都稱得上出類拔萃。   從綏芬河坐火車到達雙城子只需要兩三個小時而已。為了避人耳目,劉波等人沒有據在一起,而是分散開來。   出發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與黑帶那邊聯繫過了,劉波和田啟下車不久,就看到了黑帶方面前來接站的人。   黑帶對文東會偷襲猛虎幫總部的事非常重視,因為猛虎幫背後的幫派是戰斧,那麼他們同樣也是黑帶的敵人。此次前來接站的正是黑帶情報部門的大頭目,門沙克。雙方見面之後,只是禮貌性的打過招呼,然後門沙克將姜森等人帶出火車站,快速地上了等在大門口的車輛。   等上了車之後,門沙克臉上的冷漠消失,隨之堆起濃烈地笑容,熱情地與劉波握了握手,然後說道:「劉,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   劉波與門沙克接觸過很多次,但見面的機會卻很少,算起來也沒超過三次。劉波含笑說道:「你是大忙人,又神秘得很,想見到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哈哈!」聽完劉波的話,門沙克哈哈大笑,過了一會,他轉目打量劉波身邊的田啟,同樣的,後者也在打量著他。   門沙克和劉波有想像的地方,都是其貌不楊,也都是身材不高,但門沙克看起來比劉波更平常。他有三十多歲的樣子,頭髮稀疏,頭頂已經變的光禿禿的,平凡普通的樣子讓人想把他記住都難,就是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人,走到大街人,任誰都不會想到,他能是俄羅斯第一大黑幫黑帶的情報頭子,核心幹部之一。最令田啟驚奇的是,這人竟然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甚至普通話說的比他這個中國人還地道。   門沙克打量了田啟一會,然後好奇地問道:「這位朋友是……」   劉波笑道:「他叫田啟,是我的兄弟,也是東哥的兄弟!」他的話不多,但已經將田啟的身份抬的足夠高了。   門沙克聞言,精神頓是一振,邊與田啟握手邊含笑打說道:「田先生,你好你好!」   田啟笑道:「門沙克先生,你好!」   打過招呼,田啟好奇地問道:「門沙克先生要帶我們去哪?」   門沙克說道:「先去我們的地方,那裡可是準備了很多『好東西』!」   田啟一楞,不明白他說的這個好東西是什麼。劉波心領神會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雙城子不大,汽車很快穿過市區,進入郊外,下了主道後,轉彎抹角地到了一處地角偏僻閉塞的小別墅,這才緩緩停下來,等劉波和田啟下了車,舉目向周圍一瞧,好嘛,四周空曠,都是農田,就小別墅這一個建築孤零零地位於農田當中。   劉波看罷,苦笑道:「這就是你們的地方?」   門沙克呵呵輕笑一聲,說道:「烏蘇裡斯克不屬於我們的勢力範圍,所以還是得小心一點!」   劉波歎口氣,感覺這次偷襲猛虎幫的總部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輕鬆。   別墅雖然偏僻,但裡面的裝飾倒很不錯,稱不上豪華,但也絕對不落魄,各種電器應有盡有。別墅的空間很大,裡面聚集著十多名大漢,皆是金髮藍眼的俄羅斯人,有些在玩撲克,有些則在喝酒閒聊,看到門沙克帶著劉波和田啟等人進來,大漢門紛紛站起身形,邊向門沙克點頭示意邊打量劉波等人。 第三百二十章   門沙克客氣地招呼劉波和田啟坐下,接著揮手叫了一名手下,在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人連連點頭,等門沙克說完話,那人帶上幾名大漢快步走進別墅的地下倉庫.   當劉波和田啟暗暗琢磨對方要什麼的時候,那幾名大漢又很快地從地下室裡走了上來,同時提出三隻木箱子,箱子很重,兩名大漢提著一隻箱子都顯得很費勁,幾人將箱子放到門沙克近前,然後讓到一旁,門沙克看了一眼,轉頭對劉波說道:"劉,這是我為你們準備的禮物!"說著話,他向手下的大漢門示意了一下,幾名大漢紛紛將木箱打開,劉波和田啟向裡面一瞧,原來木箱裡都是武qi,長qiang,短qiang都有.   看到q,劉波來了興趣,站起身形,走到木箱近前,隨手抽出一把長qiang,這是一把俄羅斯造的AK47型步q,槍體嶄新,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劉波翻看了幾眼,接著將槍拋給不遠處的一名暗組兄弟,那人接過槍後,動作熟練地拉到槍栓,發出一連串清脆的卡擦聲,對於熟練槍xie的人來說,只聽槍體的聲響聲便能將qiang的質量判斷出個大概,那麼暗組兄弟把玩了一會,向劉波點點頭,讚道:"不錯!"門沙克哈哈大笑,沒有多說什麼,田啟在旁邊說道:"僅僅是有好的武q,還不夠.   門沙克一愣,茫然地看著他,疑問道:"田先生的意思是....."田啟正色說道:"我們這次只來了二十幾人而已,想要掃平猛虎幫的總部,只靠這點人恐怕遠遠不夠,免不了要麻煩貴方出人出力,協同我們作zhan,田啟和黑帶沒有什麼交往,說起話來也毫無顧慮,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門沙克皺了皺眉頭,進攻猛虎幫的總部,黑帶並沒打算派人直接參與,更不想因此而付出什麼損失,他們只想提供wuqi以及其他的幫助,至於進攻的人員,理應當由文東會那邊來出.   見他沉默無語,田啟微微一笑,幽幽說道:"貴方一直都在口口聲聲的說和我們是親密的盟友,既然是盟友,就應該同仇敵愾,不藏任何的私心,難道貴方連派些人員協同我們zuozhan的氣魄都沒有嗎?若是這樣,就太令人失望了吧!"被田啟這麼一說,門沙克忍不住老臉一紅,頓了好半晌,方哈哈乾笑兩聲,忙說道:"田先生說得哪裡的話!?我們是真心實意的要幫你們,要wuqi,我們提供wuqi,要人力,我們當然也不會吝嗇,田先生打算要我們出多少人?"要黑帶出多少,田啟現在還說不上來,畢竟他對猛虎幫總部的具體情況毫無瞭解,他眼珠轉了轉,笑呵呵地說道:"出多少人,那要根據猛虎幫在這裡的實力而定,不過有門沙克先生的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我想東哥也會很高興,很感激貴方對我們的大力支持!"門沙克暗暗苦笑,本來他還沒將田啟這個年輕人太放在心上,可隨著幾句的交談,門沙克對田啟的印象大為改觀,覺得這人頭腦靈活基民,非常人能比,只是很奇怪,以前他根本就沒聽說過文東會裡有個名叫田啟的這麼一號人,在心裡灘了口氣,對方的變客為主又令他頗感不服氣,門沙克有意挖苦地說道:"田先生真手裡還,一來就向我們要份大禮!"田啟仰面大笑,說道:"貴方當我們是盟友,我孜然也當貴方為夥伴,大家同是自己人,如果我還客氣的話,是不是就顯得太見外,與貴方之間存隔膜了?"他這麼說,反倒讓門沙克說得沒詞了,暗道一聲好個狡猾的小子!現在他相信劉波說的話了,田啟是謝文東的兄弟,論起狡猾,他確實能和謝文東有得一比.   田啟聰明,知道這是人家的地頭,不能讓門沙克太下不來台,他話鋒一轉,說道:「我們現在對猛虎幫總部的情況還不太瞭解,門沙克先生能不能詳細為我們講一講!」這是說到了正題,門沙克精神一振,向手下人招了招手,時間不長,一名大漢拿過來一張圖紙,門沙克將其展開,鋪在茶几上,伸手點了點,說道:「這是猛虎幫總部的建築圖,先前我傳給你們一份,想必兩位都已經看過了,這一份是最新的,加了他們的人力分佈情況。」   劉波和田啟低頭細看,果然,在這張圖紙上標注了許多圈圈點點,看上去亂糟糟的一團,田啟邊看邊皺眉,隨口問道:「對方總部究竟有多少人?」   門沙克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裡面的人數至少在一百開外,另外,還有二十名左右的保安。」說著話,他用手指著圖紙,詳細講解的:「藍色的圓點是俱樂部保安的分佈情況,身上都攜帶著武器,看起來也都是相對精銳的人員!」   劉波田啟聽完門沙克的講述,心裡又是吃驚,又是佩服,吃驚的是沒想到一座小小的俱樂部,裡面竟然聚集著這麼多的敵人,佩服的是黑帶的做事效率以及辦事的能力,竟把猛虎幫總部調查的如此詳細,連對方人員分部的情況都摸得如此清楚,令人驚歎。   「竟然有這麼多人!」田啟邊看著圖紙,邊揉著下巴,喃喃說道:「就算是我們偷襲,恐怕也很難佔到便宜啊!」   門沙克大點其頭,說道:「只靠二十人,想殲滅猛虎幫總部根本做不到,而且也太兒戲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謝先生能派更多的人手過來!」   說來說去,黑帶還是不想派人參戰,田啟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沒有表露,只是苦澀的搖了搖頭,說道:「增派人力,基本不太可能,要知道我們國內也正處於紛亂之中,東北有猛虎幫作亂,南方有南洪門拚殺,雙線作戰,人力捉襟見肘,東哥能派出二十名精銳人員已經是盡了極大的努力,再者說,我們的人如果來的太多,只怕會引起猛虎幫那邊的警惕,失去偷襲的效果,所以說,二十人是極限,而且也剛剛好!」   門沙克看著田啟,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再就此事多說什麼,轉開話題,問道:「你們打算怎麼做?」   田啟看眼劉波,低聲說道:「劉哥,你說吧!」   對方的人力出乎劉波的預料,面對如此眾多的敵人,該如何消滅對方,他一時間還真想不出個合適的辦法,他歎道:「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不過此時絕對不能耽擱太久,必須盡快完成,時間最多為三天。」   聽完他的話,田啟和門沙克皆垂下頭,看著茶几上的圖紙,默默無語。   三天的時間,在一個陌生的國度裡打掉這麼大的一個敵對勢力,談何容易,田啟眉頭深鎖,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圖紙,愣愣發呆,不過他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考慮著破敵的良策,想來想去,他覺得無論用什麼樣的辦法偷襲,成功的幾率都不大,就算有黑帶協助己方,仍不敢保證全殲敵人,他慢悠悠的說道:「敵人的數量眾多,如果聚在一起,我們成功的希望很渺茫,必須得想個辦法進行分流!」   門沙克眼睛一亮,好奇的問道:「田先生,如何分流?」   田啟搓著雙手,想了好一會,問道:「雙城子既然不是貴方的勢力範圍,那麼想必是戰斧的地盤吧?」   門沙克搖頭說道:「這裡的黑道既不屬於我們,也同樣不屬於戰斧,而是由當地的黑幫主宰,但相對來說,戰斧在這裡的實力要強我們許多。」   「當地的黑幫...」田啟慢悠悠的念叨著,隨後抬起頭,直視門沙克,問道:「當地的黑幫與戰斧關係如何?」   「並不好,在利益上時有摩擦!」門沙克笑道:「田先生的意思不會是挑起當地黑幫與戰斧之間的紛爭,我們好左手漁翁之利吧?!想做到這一點,可不太容易,當地黑幫與戰斧是各有忌憚,雙方輕易是打不起來的,真想挑撥他們火拚,得花費大力氣,而且時間也得拖個一年半載的,我想謝先生應該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田啟怔了一下,接著悠然而笑,說道:「當地黑幫不會與戰斧開戰,但我們可以冒充他們去打!」   門沙克撓撓頭髮,疑問道:「田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田啟身子前探,靠近門沙克,小聲嘀咕起來。   一開始,門沙克邊聽邊皺眉,聽著聽著,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臉上露出笑意,等田啟說完,門沙克有皺起眉頭,反問道:「這樣做行嗎?」   田啟聳聳肩,問道:「難道門沙克先生還有更好的辦法?」   門沙克眨眨眼,琢磨了一會,點頭說道:「好吧!就按照田先生的意思做!」 第三百二十一章   田啟的意圖很簡單,由於猛虎幫總部的人員太多,己方若去偷襲,成功的希望不大,弄不好還會損兵折將,所以塔想到了將猛虎幫的人員進行分流,引出來一部分人員,然後再對猛虎幫的總部施展偷襲行動。   當然,他的計謀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很麻煩,黑帶行事向來希望直來直去,門沙克對田啟的計謀不以為然,但塔又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最後也只能接受田啟的計劃。   他們首先將目標鎖定在一個雙城子本地黑幫的身上。這黑幫實力雖然不強,但也絕對不弱,與戰斧常有利益上的摩擦,其頭目名叫卡洛夫(6哥估計寫錯了,原文門沙克),典型的暴發戶,為人出路傲慢,行事張揚,任誰都不放在眼裡。   當天晚間,門沙克的手下人查到卡洛夫在一家夜總會裡取樂,隨即劉波,田啟,門沙克等人立刻感到夜總會附近,潛伏下來,等卡洛夫從裡面出來,眾人是晚間十點左右到的,可一直等到凌晨一點,也沒看到卡洛夫的身影。   田啟等得不耐煩,連連看表。劉波和門沙克倒是安然,坐在車裡閉目養神。看著他二人的樣子,田啟皺著眉頭,問道:「卡洛夫不會要在夜總會裡呆上一整夜吧?」   門沙克笑了,不過眼睛仍沒睜開,輕聲說道:「肯定不會!卡洛夫這人好色,晚上一定得帶個女人回家過夜。」   田啟問道:「那塔大概什麼時候能出來?」   門沙克笑道:「這就要看塔的心情了!」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田啟白了門沙克一眼,不再多問。經過漫長的等待,已不知不覺的到了凌晨兩點,正當田啟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的時候,忽聽門沙克說道:「出來了!」   田啟身子猛然一震,急忙正看眼睛,只見在漆黑的車內,門沙克正瞪著一對精亮的雙目,探著腦袋,楊靜眨也不眨地盯著窗外。田啟順著門沙克的目光看去,果然,從夜總會的大門裡走出一大群人,有男有女,估計得有十多號,他低聲疑問道:「誰是卡洛夫?」   門沙克悠悠說道:「中間最胖的哪個!」   田啟定睛仔細觀瞧,從夜總會出來的那群人裡,正中間有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體型高大肥胖,相貌兇惡,身穿扎眼的裘皮大衣,雙臂大張,一左一右分別摟抱這兩名年輕漂亮,衣著性感的俄羅斯女郎。看周圍的那些人對他眾星捧月的樣子,此人一定是卡洛夫無疑。田啟默默數了一下,對方共有十二人,其中幾名大漢步伐矯健,顯然身手不會太弱。   看了一會,他對門沙克說道:「對方人數不少,這裡又太熱鬧,不宜動手!」   門沙克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田先生認應該在那裡動手?」   田啟想了想,說道:「先跟著他們,再找機會!」   門沙克沒有異議,隨聲應好。   從夜總會出來的那十餘人完全沒注意到隱藏再暗中的殺機,嘻嘻哈哈有說有笑的上了車,接著,向西邊的大街駛去。看對方走的方向,門沙克說道:「卡洛夫是準備回家了!」   田啟眼珠轉了轉,問道:「從夜總會到家,路上有沒有僻靜一點的街段?」   門沙克低頭沉思了片刻,點頭說道:「有!」說這話,他從口袋裡掏出手ji,調出雙城子的電子地圖,指著上面的一條街道說道:「從這裡到卡洛夫的加要經過雷科斯拉夫街,那兒人跡稀少,很是僻靜!」   田啟正色說道:「那好!我們就在那裡動手!」   「沒問題!」門沙克應了一聲,隊前面的司機說道:「開車,跟上他們!」   他們坐的是轎車,後面還有兩輛小貨車,一行三兩汽車,飛快的跟上了卡洛夫等人。對於跟蹤,黑帶的情報部門人員經驗豐富,始終距離對方不遠也不近,既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又不會把人跟丟了。   劉波是這方面的行家,暗暗點頭,讚歎黑帶的情報人員豁然不是白給的。車行很快,時間不長就穿過了數條街區,卡洛夫那些人本市乘坐四兩轎車,後來有兩輛先後離開,顯示是塔的手下人回家了,田啟心中暗喜,卡洛夫身邊的人員越少,己方就越容易得手。   過了十多分鐘,卡洛夫的轎車進入門沙克所說的那條雷科斯拉夫街。正如塔所講的那樣,這條街道確實比較閉塞,兩邊都是工廠,本就行人稀少,加上現在又是凌晨,街道上冷冷清清,別說看不到行人,連過往的車輛都很少見。   田啟舔了舔嘴唇,對門沙克說道:「現在可以動手了吧?」   門沙克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司機會意,車速不變,只是將車尾燈閃了幾下。緊跟著,後面的兩輛小貨車突然加速,如一陣風似的越過他們的轎車,隨後將卡洛夫所坐的轎車也超越了過去,當行到街道中段時,兩輛火車極有默契的同時減速,雙雙調頭橫在街道中央。街道本就不寬,被兩輛小貨車這麼一橫檔,基本已攔阻的嚴實合縫,任何車輛都別想過去。   嘎吱!隨著一陣剎車聲,卡洛夫的轎車急忙停了下來,隨後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名俄羅斯大漢,塔衝著兩輛火車憤怒的大吼著,由於說的俄語,劉波和田啟聽不明白他在講什麼,不過聽其語氣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大漢叫罵個不停,卻無人理會塔,兩輛小貨車的後門同時打開,從裡面跳出十餘名彪形大漢,手中皆提著黑漆漆的手qiang,下了車後,直奔卡洛夫所坐的轎車而來。   那大漢就算是傻子此時也能看出來對方的意圖,塔嚇得臉色頓變,意識到不好,急忙想鑽回到車內,可是他剛剛上車,屁股還沒粘到椅子上,一隻大手從外面伸了進來,彭的一聲將塔的波領子抓住,沒等大漢反應過來,對方已將塔硬生生的從車裡扯了出來。   「啊……」   看到這一群凶神惡煞又手持qiang械的陌生人,車裡的兩名女郎嚇得尖叫連連,而坐再中間的卡洛夫表面上還算鎮靜,但也是滿面的差異和茫然,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向自己發難。   沒有人向塔解釋這是為什麼,十多名大漢將卡洛夫等人的兩輛轎車圍住,不由分說的將裡面的人紛紛拽了出來,按在地上,先是將他們身上的qiang械,刀具等武器收走,接著又將雙手捆綁住,像提小雞似的扔進小貨車的車廂內。   到最後,只剩下卡洛夫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車裡,突然出現的敵人,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已將塔驚呆嚇傻了。正在塔愣神的時候,忽感汽車顫動一下,一名相貌平平無奇,個頭不高的中年人坐進了他的轎車。   「閣下就是卡洛夫把?」來著面帶微笑,但語氣冰冷。   卡洛夫呆呆的點點頭,顫聲說道:「我……我是!你們是誰?想……想要幹什麼?」   中年人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用緊張,我們並不想傷害你,只是想讓你跟我們走一趟,幫我們一個忙!」   卡洛夫沒弄明白對方的意思,想了一會,塔腦中靈光一閃,忙說道:「你們……想要錢對吧?這、這沒問題,你們想要多少,我可以給你們……」   不等他把話說完,中年人嗤笑一聲,抽身下了車,隊外面的大漢一甩頭,接著,走回到自己的車內。等塔走後,立刻有三名大漢坐進卡洛夫的車內,其中有兩人一左一右地將其夾住,另有一人則坐到駕駛座位上,啟動汽車,調頭向後開。   說來慢,實則極快,從頭到尾的時間沒用上兩分鐘。   這就是黑帶精銳人員的實力。劉波和田啟沒有下車,但看的卻很清楚,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雖然誰都沒有說話,但都能領會到對方的意思,一旦黑帶與己方的關係破裂,那它將會是個很可怕的敵人,而且這種可能性並不是完全沒有。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不變的利益。   門沙克回到車上,沖這劉波和田啟呵呵一笑,說道:「搞定!」   劉波和田啟也都樂了,點頭說道:「貴方的兄弟行動好快啊!」   門沙克臉上閃過一絲自豪的神色,並沒有多做炫耀,話鋒一轉,問道:「田先生,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田啟慢悠悠的說道:「簡單。找一個戰斧的倒霉蛋!」   門沙克歎了口氣,說道:「真是麻煩啊!」   田啟聳肩說道:「麻煩所能換來的就是安全!」   「沒錯!」門沙克打了個響指,隨即令司機開車。 第三百二十二章   按照田啟的意思,門沙克指揮手下人抓了與戰斧關係惡劣的卡洛夫。   回到別墅之後,黑帶人員將卡洛夫單獨關到一個小房間,而他的手下則統統鎖在地下倉庫裡。正當卡洛夫忐忑不安猜測對方要怎麼處置自己的時候,房門一開,從外面走近來三個人,其中一位是剛才與他交談過的那位中年人,另外兩名則是兩名東方臉孔的青年。卡洛夫暗皺眉頭,驚恐地看著他們,下意識地連連後退。   進來的這三位,正是劉波、田啟和門沙克。看著卡洛夫滿臉的驚慌,門沙克淡然一笑,說道:「卡洛夫,你不用害怕,只要你按照我們的要求去做,我們肯定不會傷害你!」   卡洛夫喘口粗氣,疑問道:「你們究竟要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門沙克笑道:「跟我們去偷襲米麗亞酒吧。」   卡洛夫聞言,身子猛的一震,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門沙克,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卡洛夫很清楚,對方說的那家米麗亞酒吧是戰斧旗下的產業,也就是說那是戰斧的地盤,他雖然和戰斧不和,但對戰斧的整體實力也破有忌憚,從來沒考慮過要與之兵戎相件。愣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咽口吐沫,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為什麼?」   門沙克聳聳肩,兩眼冒著凶光,直勾勾地盯著卡洛夫,同時將衣襟向後一拉,露出別在腰間的手qiang,冷冰冰地說道:「你不用問我為什麼,你只需要告訴我,究竟同不同意!」   看他那副架勢,好像只要卡洛夫稍微說半個不字,他就能馬上拔qiang殺人似的。卡洛夫膽子不大,表面張揚、高調的人不代表他的膽量就大,看到門沙克亮出手qiang,他又連退數步,肥胖的身軀劇烈地哆嗦著,臉上的肥肉突突直顫。   門沙克慢悠悠地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們是黑帶的人,殺你和攆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撲通!聽到黑帶二字,卡洛夫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到地上,呆呆地看著門沙克等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本以為對方綁架自己,只是為了勒索點錢,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而是要將自己捲入黑帶與戰斧的紛爭中。   不管卡洛夫心裡願不願意,但他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接受門沙克提出的要求,除非他不想繼續活下去。   戰斧在雙城子的勢力並不強,產業也不多,只有兩處場子,其一,是現在猛虎幫的總部,巴克耶沃俱樂部,另外一處就是門沙克所說的米麗亞酒吧。   米麗亞酒吧距離巴克耶沃俱樂部很遠,即使坐車也得花費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但距離卡洛夫旗下的一家酒吧卻很近,雙城子不大,人口只有十幾萬,兩家相鄰的酒吧自然會產生激烈的競爭,這也是卡洛夫和戰斧之間的矛盾所在。   黑帶方面偷襲戰斧這個沒什麼防禦又毫無準備的小酒吧還是非常輕鬆的。   豎日晚間,由劉波、田啟、門沙克帶上卡洛夫還有十數名黑帶人員,全副武裝地前往米麗亞酒吧,他們到的時間較早,在酒吧附近一直潛伏到凌晨兩點左右,門沙克才下令動手,由於劉波和田啟是東方人,相貌扎眼,所以沒有直接參與。   只見數名黑帶人員手持qiangxie,如同下山的猛虎,飛快地從車裡竄出,幾個箭步衝近酒吧之外,時間不長,酒吧裡就傳出了連續的qiang聲,接著,叫喊聲大起,酒吧裡的客人們嚇得狼狽逃出,無數的男女從酒吧裡湧出來。   但qiang聲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逃出而停止,反而變得更加激烈、雜亂,顯然黑帶人員已與酒吧內的戰斧人員展開了qiang戰。交火只發生了幾分鐘,隨後酒吧陷入一片寂靜。門沙克見狀,這才從容地下了車,到是行餘下幾名黑帶人員,又拉上卡洛夫,慢悠悠地走進酒吧之內.此時的酒吧裡一片混亂,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同時還夾雜著血腥的味道,向地上看,橫七豎八躺有七八名身中數q的屍體,們沙克環視一周,然後掏出手q,裝模做樣地問道:"都清理乾淨了嗎?"一名黑帶人員急忙上前,向酒吧的裡端使個眼神,隨後對劉波說道:"都清理乾淨了!":門沙克會意地悠然一笑,轉頭對身邊的卡洛夫說道:"卡洛夫先生,清理掉米利亞酒吧,這或我們就再沒有競爭對手了,哈哈!"說著話,他仰面大笑/他在笑,卡洛夫的臉色卻異常難看,他做夢都希望米利亞酒吧垮台,可是卻從沒想過自己對其動手,他也不敢動手,現在米利亞酒吧被黑帶偷襲,他心裡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不過門沙克的話卻令他的心跳加速,這話一旦穿出去,那戰斧必然會把這筆帳算在自己頭上,想著,他咧開大嘴,剛要說話,門沙克將手中的q向他腰間一頂,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順著我的話說!"卡洛夫身子一顫,怔了片刻,方又結結巴巴說道:"是......是啊!我們以後再.....再沒有競爭對手了!"門沙克笑得詭異,小聲說道:"很好!"接著,他又加大聲音說道:"我們一把火將這裡燒個乾淨,沒有人會知道這是我們做的!""好......燒......"卡洛夫顫聲答應著.   門沙克拍拍他的肩膀,向手下人甩頭,簡潔地說道:"放火!撤!"說完話,他拉著卡洛夫快步走出酒吧.   黑帶人員迅速將早已準備好的汽油拎了出來,全部傾灑進酒吧之呢,接著全部人員退出,到了外面,一名黑帶人員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點著,向左右瞧了瞧,手腕一抖,直接將燃燒的打火機仍進酒吧之內.   呼!滿地的汽油粘火就著了,只是眨眼的工夫,整個酒吧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黑帶人員片刻都未敢耽擱,放完火後,一窩蜂似的湧上汽車,飛快地逃離現場,他們行動快,整個過程也就在十幾分鐘之內.   等他們走後,酒吧裡端,一名渾身是血原本躺在地上裝死的戰斧人員從地上爬起,看到周圍火起,又驚又駭,顧不上身上槍傷的疼痛,連滾帶爬地從酒吧後門逃了出來,到了外面,扭頭一瞧,好嘛,偌大的酒吧被熊熊的烈火吞噬,那名戰斧人員滿是恨意,咬牙切齒的說道:"卡洛夫,你好毒的手段,今天這事,我們與你沒完!"黑帶做事,向來決絕,怎麼可能留下活口,這名戰斧人員是黑到故意留下來的,其目的就是要將戰斧的精力吸引到卡洛夫勢力的身上.   果然,這名富商的戰斧人員給同伴打去電hua,很快,戰斧人員趕到現場,直接將他帶回到猛虎幫的總部,猛虎幫總部的高層都出身於戰斧,一聽到米利亞酒吧遭人偷襲,不僅死了六名兄弟不說,連同酒吧還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眾人的臉色都變了.   猛虎幫的大頭目叫落班,俄羅斯人,及時在戰斧內也算是核心人員之一,他握著拳頭,狠聲問道:"這tmd是誰幹的?""是......是卡洛夫帶人做的....."那名受傷的戰斧人員臉色煞白,有氣無力地說道.   "卡洛夫?"落班將牙關咬著咯咯作相,怒聲吼道:"他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我們的地盤!"說著話,他招了招手,叫來一名手下人,說道:"著急人手,我要讓卡洛夫血債血償!""是!"那人乾脆地答應一聲,轉身就走.   這時,在落班身邊的一名中年人擺擺手,將那人叫住,說道:"先等一下!"說著話,他轉過頭來,看著落班皺眉道:"真是奇怪,好端端的,卡洛夫為什麼要偷襲我們的酒吧,再者說,此人向來膽小,這回怎麼突然做出這麼大膽的事,我看此時蹊蹺!""哼!"落班哼了一聲,說道:"蹊蹺什麼?卡洛夫仇視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次偷襲,行動得如此周全,看樣子是謀劃許久了!""不過......"中年人還想說話,這時,那名受傷的戰斧人員顫聲說道:"這確實是卡洛夫所為,我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他們殺人滅口,最後又放火,一是讓我們的酒吧經營不下,另外,他們也想掩蓋證據!"這名戰斧人員也有些誇大其詞,當時他在裝死,根本沒看到卡洛夫,聽到他說話倒是真的.   落班聞言,狠得牙根都直癢癢,轉頭對中年人說道:"怎麼樣,彼得,兄弟親自所見,難道你還認為不是卡洛夫做的嗎?"這名中年人叫彼得,是猛虎幫的二號人物,頭腦精明過人,為人謹慎,他暗歎口氣,雖然心裡還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但受傷的兄弟都這麼說了,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落班不再猶豫,對手下喝道:"立刻著急人手,進攻卡洛夫的地盤!"彼得正色說道:"既然卡洛夫敢偷襲我們的地盤,想必已經做好了被我們反攻的準備,我看還是由我親自去一趟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米莉亞酒吧遭到偷襲,猛虎幫的高層果然坐不住了,其二號人物彼得帶領數十名猛虎幫的精銳qiang手趕向卡洛夫的酒吧,準備來個以牙還牙。他們這邊剛剛展開行動,黑帶的情報人員便將消息傳回給門沙克。   聽到這個消息,門沙克仰面大笑,心裡忍不住也暗暗讚歎田啟的頭腦確實很精明,事情的發展還真像他當初計劃的那樣一步一步的進展。掛斷電話之後,他立刻找來劉波和田啟二人,將猛虎幫分出人力去進攻卡洛夫地盤的事告訴他兩。   劉波和田啟精神同是一振,後者笑呵呵的說道:「猛虎幫果然上當了!」頓了一下,他看著門沙克,正色說道:「我們也兵分兩路,分頭去對付猛虎幫的兩撥人……」   沒等他把話說完,門沙克眉頭大皺,擺手打斷他的話,疑聲說道:「田先生,你們不是只想幹掉猛虎幫的總部嗎,為什麼還要管出來的人?我看我們集中人力,強攻猛虎幫的總部即可!」   田啟慢慢搖了搖頭,說道:「猛虎幫的總部是死的,毫無價值,真正有價值的是裡面的人,也就是那些猛虎幫的核心幹部們,只有把他們都幹掉,才能讓整個猛虎幫徹底癱瘓,如果留下殘餘,必是禍患,所以,我們絕不能漏掉一個。」他看著低頭沉思的門沙克,繼續說道:「這回,門沙克先生進攻出來的那些猛虎幫幫眾,劉哥和我則去進攻猛虎幫的總部,不知門沙克先生意下如何?」   門沙克聞言,低頭琢磨了片刻,隨機說道:「這沒問題,不過你們只有二十人,前去進攻猛虎幫的總部,能吃得消嗎?」猛虎幫雖然分出來一部分人力,但留守總部的人員肯定還是非常多的,何況進攻固定的地點比打伏擊困難的多,門沙克還真有些擔心李波和田啟他們應付不來。   田啟當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出來的那波猛虎幫人員表面上看起來好打,而實際則不然,他們是去進攻卡洛夫勢力,已加足了小心並作好相應的戰備,一旦動起手來,很難在他們身上討到便宜,而留守猛虎幫總部的人員則不然,他們不會想到有人會突然來攻擊他們的總部,警惕心理不強,同樣的防備也必定薄弱,所以打起來反而會輕鬆一些。當然,這些話他們不會告訴門沙克。田啟露出苦笑,搖頭說道:「麻煩貴幫出人出力,我們已經感覺很不好意思了,這次棘手的攻堅戰必須得由我們去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田啟說得比唱的都好聽,就連旁邊的劉波都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向來奸詐的田啟怎麼把便宜讓給了別人,他目光怪異的看著田啟,可有門沙克在場,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門沙克笑了笑,拍拍田啟的胳膊,正色說道:「田先生,你們如果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千萬不要和我們見外!」   田啟點點頭,說道:「如果我們真應付不來,肯定會像門沙克先生求助的!」   「那就好!」門沙克答應的乾脆。其實心裡還講,他並不想去進攻猛虎幫的總部,擔心那會給己方造成不小的損失,由文東會的人去做,是最好不過了田啟與門沙克做了分工,雙方分頭行動,由劉波和田啟帶領文東會的暗組兄弟前去進攻猛虎幫的總部,而門沙克則帶領黑帶人員去伏擊前去卡洛夫地盤的猛虎幫幫眾。   且說劉波和田啟,坐著由黑帶提供的汽車,直奔猛虎幫總部巴科揶沃俱樂部而去。一路無語,眾人順利來到俱樂部的附近,一大一小兩輛汽車停在距離俱樂部二十米開外的地方,觀察俱樂部的動靜。巴科揶沃俱樂部建造的時間不算長,外表也很現代時尚,給人一種充滿活力的感覺。此時已過凌晨,俱樂部裡靜悄悄的,升息皆無,更看不到人影,不過裡面隱隱約約有燈光射出。劉波和田啟觀望了一陣,隨後相互對視一眼,雙雙從車裡出來。   他倆下車的同事,後門小貨車車門也隨之打開,二十名暗組人員從車裡默不做聲的魚貫而出,對於俱樂部建築圖紙,眾人都看過了不下數十遍了,對其內外的地形都很熟悉,劉波和田啟早將進攻計劃定妥,沒有多餘的廢話,二人各帶十名暗組兄弟,分成兩對,由俱樂部的左右兩側迂迴接近。   田啟主攻是俱樂部的左側,由於距離較近,速度比劉波那隊稍微快一些,到了俱樂部的牆根下,田啟眼睛滴溜溜亂轉,不時地掃向左右,讓田啟出謀劃策,他很在巷,不過讓他親自參加戰鬥,他的膽子就小了許多。   沒有看人人跡,田啟暗鬆口氣,剛要下令讓暗組兄弟翻牆進入,突然看到在牆頭之上有微弱的紅光閃動,他定睛一看,原來牆頭之上安裝有攝像頭,與牆頭平行,可時刻觀察牆頭上的動靜。   暗罵一聲狡猾,田啟對周圍的暗組人員使個顏色,然後又向攝像頭的方向弩弩嘴,暗組兄弟經驗多豐富,見狀紛紛抬頭向上看,看到攝像頭,眾人的眉頭同是一皺,其中一名青年問道:"田大哥,怎麼辦?"田啟想了想,斬釘截鐵地說道:"打掉它!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去!""明白!"暗組眾人相互看了看,剛才那名問話的青年快步來到攝像頭下,從腰間拔出尖刀,身子微微向下一低,接著猛然竄起,他一手把住牆頭,另只持刀的手用力一揮,隨著卡擦一聲脆響,攝像頭被他一刀砍成兩半。   隨著攝像頭被破壞掉,暗組人員極有默契地紛紛上牆,正想翻過去,只見一旁的田啟雙手扒著牆沿,兩腿在牆壁上兩款蹬,費了半天的勁,臉色憋得漲紅,也沒爬到牆上,離他最近的兩名暗組兄弟歎口氣,雙雙從牆上下來,一人抱起田啟一條腿,同時說道:"田大哥,我們幫你!"田啟老臉更紅,在兩名暗組兄弟的借力下,他總算艱難地爬上院牆,隨後快速得翻進院內。暗組兄弟跳進來,基本沒發出多大的聲響,而他跳進來,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自己也被震得兩腳生痛,又麻又漲,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下。   進來之後,他馬上伏下身形,緊張得對周圍暗組兄弟說道:「快隱蔽,猛虎幫的人馬上就要過來了!」   攝像頭被打壞,猛虎幫的人一定會派人過來查看個究竟。   聽完他的話,十名暗組兄弟齊刷刷得臥倒,各找掩體掩蔽。在俄羅斯這個地廣人稀的地方,土地根本就不值錢,俱樂部的院落很大,裡面有樹木草地,尤其是牆根這裡,樹木十分密集,眾人藉著樹林的掩護,全部躲藏到暗處。   他們剛剛隱蔽起來,就聽到樹林外傳來腳步聲,同時還有交談的話音。   還真被田啟料對了,猛虎幫果然派人來查看受損的攝像頭。   時間不長,從外面走進樹林裡兩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大漢,他倆沒發現隱藏在四周暗組兄弟,進入樹林之後,直接向攝像頭的方向而去,到牆角下,兩人舉目上望,看到斷成兩截的攝像頭,二人臉色同時一變,其中一人慌忙掏出對講機,準備要向俱樂部裡面的人匯報情況,正在這個時候,從兩名大漢身側的樹林中各竄出一條黑影,兩名大漢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只見兩道寒光同時乍現,隨著撲撲兩聲悶響,那兩名保安眼睛猛地睜圓,身子卻軟綿綿得倒了下去。   奇快無比又下手惡毒的兩刀,直接將兩名保安的喉嚨齊齊割開,猩紅的鮮血化成紅霧,噴射而出,還帶著絲絲聲。   撲通、撲通!   隨著兩名大漢的屍體倒地,田啟也從暗處鑽了出來,到了兩名保安近前一瞧,見二人只出氣不入氣,眼看著活不成了,他放心地噓了口氣,接著快速地蹲下身形,從一名保安的手裡結果對講機,然後沖暗組兄弟一揮手,低聲喝道:「抄傢伙,上!」   他說上,可是他自己卻站在原地沒有動,意思很明顯,要暗組人員衝在前面。   暗組兄弟向來只去執行,沒有人和他計較,聽完田啟的命令,紛紛伸出手Q,安裝上消音器,然後同時動身,疾步衝了出去。等他們都到了外面,田啟這才跟了出來。   一行人步伐飛快,如同疾風一般,正當他們向俱樂部的大樓裡沖的時候,田啟手中的對講機突然傳出話音,由於對方說的是俄語,他也不清楚說的是什麼,為了怕對方懷疑,田啟按動對講機,囫圇不清地恩了一聲。   他這一恩,裡面立刻又傳出一連竄的俄語,聽其語氣似乎不怎麼好。   田啟裝模作樣地又恩了一聲,這時,對講機裡則傳出不滿的咆哮聲。   不管對講機裡說什麼,田啟都已『恩』來回答,不只不覺間,他已跟隨暗組兄弟衝到俱樂部大樓的門前。沒等他們進去,裡面急匆匆跑出來數名保安,手中皆提到警棍,兩伙人,一方向裡進,一方向外出,雙方在樓門口處碰了個正著。 第三百二十四章   雙方人員在俱樂部大樓的門前相遇,同時意識到不好,可是俱樂部裡的保安人員手裡拿的是警棍,而暗組眾人手中拿的是手qiang。   「啊?」眾警衛們反應過來,一個個舉起警棍就要上前去擊打暗組人員,可是他們面對的是暗組的十把快槍。   撲、撲、撲——裝有消音器的手qiang發出特有的悶響聲,只見數名保安身上生氣團團血霧,眨眼功夫,全部倒在地上,皆是身中數槍。   解決掉這幾名保安,田啟等人片刻都為耽擱,直接湧入大廳之內,他們剛剛進來,就聽到旁邊樓體間內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不用看也知道,猛虎幫的大堆人員正在下樓。   暗組兄弟提槍就要迎過去,田啟突然擺擺手,沉聲說道:「都給我在大廳埋伏好,等他們下來!」田啟遇事反應變能力甚強,對方來勢洶洶,又是在樓體通道之內,就算己方兄弟槍法再快再精準,狹路相逢,難免出現死傷,而埋伏在大廳之內,以逸待勞,事倍功半。   按照田啟的安排,暗組人員快速的分散到大廳的四周,各找掩體隱藏於暗處。田啟速度最快,躲藏在前台的後面,探出個半個腦袋向樓體口方向張望。   腳步聲越來越響,時間不長,從樓體間衝出來十數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俄羅斯大漢,這些人一股腦的衝入大廳裡,看到大門口處的屍體,眾人紛紛叫出聲來,接著,一齊去摸身上的槍xie。可還沒等他們把手qiang抽出來,躲在前台後面的田啟猛的大吼一聲:「打!」   說完話,他把腦袋縮了回去,整個人蜷成一團,坐在檯子下面。隨著田啟的話音,在已隱藏在大廳四周的暗組人員齊齊發難,十把手qiang連續開火,手qiang的悶響聲、子彈在穿梭中發出尖銳的嗖嗖聲、擊中人體時的撲撲聲,在大廳內交織成了一片。   這批猛虎幫幫眾算得上是精銳人員,可惜中了田啟的埋伏,他們萬萬也沒有想到,在自家的門口也能遇到敵人。十幾名大漢,連像樣的抵抗都未做出來,糊里糊塗的慘死在暗組人員的亂槍之下。   這時候,俱樂部的側門那邊也傳來混亂之聲。原來,劉波帶領手下人已從側門殺了進來,順利解決掉那裡的守衛後,急匆匆的趕向大廳這邊,當他們到時,田啟帶來的十名暗組兄弟已然將那十幾名猛虎幫精銳殺了個乾淨。   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劉波暗讚一聲漂亮,環視四周從暗處緩緩走出來的己方兄弟,可看了一圈也沒發現田啟的身影,他皺著眉頭問道:「田兄弟呢?」   那十名暗組兄弟不約而同的向前台努努嘴。劉波楞了一下,忙走上前去,繞過吧檯,低頭一瞧,差點笑了,之間田啟蹲坐在吧檯底下,雙手抱著腦袋,嘴巴一張一合,也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田兄弟,你沒事吧?」劉波關切的問道。   田啟聞言,身子猛地一震,急忙抬起頭來,見劉波正滿面茫然的看著自己,他尷尬的笑了笑,問道:「打完了?」   見劉波點頭,田啟這才慢慢的從前吧檯地下鑽出來,環視一周大廳,看到滿地的屍體,他頓時來了精神,走到一具屍體前,在其身上摸了摸,很快從腰間摸到一把手qiang,他冷笑出生,說道:「這些人都是猛虎幫的qiang手,一下子被我們打死這麼多,想來猛虎幫現在所剩下的qiang手已經不多了!」   劉波點頭表示贊同,田啟揮手說道:「劉哥,你我繼續分頭行動,你從右面的樓梯口向上衝,我走左邊,咱們在洛班的辦公室匯合!」   劉波面色一正,應道:「好!」頓了一下,他又不放心地叮囑道:「田兄弟,你要小心!」   田啟滿不在乎的一笑,說道:「劉哥,你也是!」   劉波和田啟各自帶著十名暗組兄弟,分走在左右兩側的樓梯甬道,向樓上衝SHA。   因為酒吧被人襲擊,猛虎幫派出彼得以及數十名Q手前去報復,留在俱樂部裡的Q手已經不是很多,而田啟等人又在大廳裡一下子幹掉十多名猛虎幫的Q手,現在,俱樂部裡所剩的Q手卻是不多了。   可既便如此,當劉、田二人帶領暗組兄弟向樓上衝SHA時,仍然遇到了猛虎幫的強烈抵抗。   田啟走的是左側樓梯通道,沒登上到二樓,就被守在那裡的猛虎幫Q手壓制住。樓梯甬道狹窄,對方守在上面,又都有Q械,想直接衝上去沒有可能。現在已經不需要再隱藏行跡,田啟對周圍的暗組兄弟們喝道:「大家換傢伙!」   暗組眾人聞言,紛紛將身後的背包放下,各自從裡面抽出AK47步Q,以衝鋒Q與對方展開交火。頓時間,樓梯甬道內的Q聲連成了一片。猛虎幫的Q手佔有有利的地形,而暗組人員武器精良,雙方各有優勢,比拚的就是誰的Q法更精準,誰在Q戰中更不要命。   雙方在樓梯甬道裡足足僵持了兩分鐘,時間是不長,但對於田啟來說,兩分鐘的時間就夠要命的了。現在Q戰已經展開,警察用不了多久就能趕過來,如果警察趕到之前己方未能清除掉猛虎幫的頭目,那不僅行動失敗,自己連同劉波還有下面的兄弟們,恐怕誰都跑不了。   想著,田啟的腦門滲出汗水,衝著左右的暗組人員喝道:「不能這麼打下去,必須得突破對方!」說著話,他提著手Q就要向上衝。可腳步邁了出去,他馬上又收了回來,身手抓住身邊一名暗組人員的衣服,說道:「你衝上去,其他人給我作掩護!」   在毫無掩體的樓梯甬道裡硬向上衝,等於是找死。那名暗組人員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真就端起衝鋒Q,毛腰像樓上衝去。見有敵人向上衝,守在二樓的猛虎幫Q手們將所有的火力都對準了那名暗組人員,數Q齊射,子DAN鋪天蓋地地罩了過來。   只是一瞬間,那名暗組兄弟慎重數Q,撲到在樓梯台階上。   可藉著對方火力被吸引的瞬間,另外九名暗組人員成功射SHA兩名探頭SHE擊的敵人,田啟明白,這時候比拚的就是心氣,如果兄弟們的鬥志洩了,那這仗也沒辦法打了。見對方死了兩人,田啟將牙關一咬,吼叫道:「兄弟們,大家一起上,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啊!」   「殺——」   這時,暗組人員也都殺紅了眼,聽完田啟的話,一擁而上,齊齊向樓上衝殺過去。   想不到對方竟然不怕死,敢一起衝上來,猛虎幫的Q手們心生懼意,倉促SHE擊。   雙方的距離太近,如此近的情況下,想打不到對方都難。衝在最前面的暗組兄弟連開火的機會都沒有,被十數發子彈掃在胸口,當場倒地身亡,他是死了,不過也成功將對方第一輪的子彈擋住,給後面的同伴創造了機會。   隨著他的倒地,暗組人員齊齊開火射擊,AK連續的掃射威力驚人,何況是八把qiang同時掃射。   有三名猛虎幫的Q手躲閃不及,被子彈掃中,慘叫著仰面摔倒,趁對方慌亂之機,八名暗組兄弟已齊齊衝到二樓,與那裡的猛虎幫幫眾展開面對面的射擊,這時候,槍X的優勢頓現,AK強大的威力給對昂造成最大程度的傷害,脫堂而出的子d能一下子擊穿兩人.   在暗組人員近乎瘋狂的掃射下,所剩不多的幾名猛虎幫q手再無心抵抗,紛紛舉起雙手,高聲叫喊:"投降,不要打了,我們投降了!"暗組兄弟同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不過看他們的動作也明白對方是繳械投降的意思,眾人喘著粗氣,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置這些人.   正在他們琢磨的時候,只聽彭的一聲,田啟不知何時擠到暗組兄弟的人群中,對著一名俄羅斯大漢就是一q,這一q打得結實,正中對方面門,那名大漢都未吭一下,當即斃命,q殺一人之後,田啟尖叫道:"你們還在想什麼?殺啊!一個都不能留!"暗組兄弟如夢方醒,幾乎是下意識地紛紛扣動扳機.   "噠,噠,噠-----"密集的q聲蓋過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幾名準備繳械投降的猛虎幫q手被八支AK47步q近距離射殺,沒人都身中數十彈,屍體扭曲得都快變形.   看著地上的屍體,田啟呼了一口氣,瞪著猩紅的眼睛,轉頭怒視著左右的暗組人員,咬牙說道:"別忘了,今天我們的行動宗旨是不留活口,不管對方是不是投降,一律殺無赦.   "明白!"暗組眾人齊齊應了一聲.   田啟咬牙說道:"繼續沖!"再向上幾是三樓,也是近兩年的頂樓,猛虎幫的高層都聚在那裡,當然,猛虎幫餘下的Q手們也都在,對三樓的衝鋒,比衝上二樓更加艱難,雙方在樓梯甬道內展開了血戰,這也是田啟自加入文東會以來展開的最凶險的一場戰鬥. 第三百二十五章   在三樓,猛虎幫所剩下的槍手已經不多,但確實最精銳的一群人,而且鬥志也頑強,大有不拼進最後一滴血不罷休的架勢。   隨著激戰的繼續,田啟覺得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他扭頭仔細一數,跟隨自己的十名暗組兄弟現在已剩下五名,另外五人,都已陣亡。仗達到這種程度,再無退路,只能血戰到底,要麼幹掉對方,要麼陪先死的兄弟共赴黃泉。田啟膽子是不大,但此時此刻,他在也不能再退縮。   田啟以及五名暗組兄弟被猛虎幫的槍手壓制在樓梯間的拐角處,他毫無預兆,嗷的怪叫一聲,撿起地上一把衝鋒鎗,身子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他這突然的舉動,別說把旁邊的暗組眾人嚇了一跳,就連上面的猛虎幫槍手也是一愣,不過他們反應也快,幾乎同一時間有兩把搶對著田啟開火射擊。   彭、彭!隨著兩聲沉悶的槍聲,田啟只覺得面頰一熱,頓時有股暖流流淌出來,他沒有時間細想,抬起手來,對準台階上方的敵人就連掃了一梭子。   對方倉促開槍,大失準頭,子彈是貼著田啟的面頰飛過,在他臉上劃處一條血口子,而田啟在心驚膽戰中的槍法差得更多,一梭子掃出去,連個人邊都沒站上,不過趁此機會,田啟高聲叫喊道:」你們還在等什麼,快上啊!」   「殺——」   田啟的胡亂掃射是沒有傷到對方,單也成功將猛虎幫的槍手們嚇的縮頭回去。趁此機會,暗組人員紛紛縱身挑了出來,邊端搶點射邊向樓上急衝,。一名猛虎幫的大漢大吼一聲,突然站起身形想要開槍攔阻,五名暗組兄弟同時將槍口對準那人,扣動扳機,噠、噠、噠!隨著清脆的槍聲,子彈掃中大漢的胸前和腦袋上,渾身是血的向後撲到。見同伴慘死,敵人馬上就要衝上樓來,另幾名猛虎幫的槍手顧不上危險,紛紛探身,與五名暗組兄對展開了對射。   如此近的距離下,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雙方同時開槍,槍聲連成了一片,兩名暗組兄弟應聲倒地,而猛虎幫的槍手們也被當場射殺。   田啟和餘下的三名暗組人員是踏著同伴的屍體衝到了三樓,此時,猛虎幫的槍手只剩下兩人,看處已阻擋不住對方,雙雙轉身向回跑,邊跑邊用俄語大聲叫喊。一名暗組兄弟想也沒想,在兩人背後,抬手就是數槍。   撲通!兩名大漢受子彈的衝擊力,身子向前搶出兩米多遠,才摔倒在地,其中一人當場身亡,另外一人還剩下半口氣,身子在地上蠕動抽搐。田啟快步上前,什麼話都沒說,將槍口向下一放,對準那人的後腦,惡狠狠地扣動扳機。   在ak步槍的強大威力下,那人的天靈蓋都被掀掉了,猩紅的鮮血和白白的腦漿濺了一地。   殺掉這最後一名槍手,田啟長長出了口氣,後頭一瞧,身邊只剩下三名兄弟,而且模樣都狼狽不堪,各個掛綵。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臉上被子彈劃出的口子血流不止,半張臉都快變成紅色。不過現在精神崩到極點的田啟已感覺不到疼痛,他深吸口氣,對三名暗組人員說道:「兄弟,隨我去殺猛虎幫的頭頭,洛班!」說這話,他手提著ak步槍,大步流星向走廊裡端而去。他剛走出沒兩步,只聽走廊的另一側傳來混亂的腳步聲,只聽聲音,就能判斷得出來對方人數不少,田啟心涼半截,忍不住哀歎一聲,怎麼還有敵人?現在自己和兄弟們已經拼得筋疲力盡,如何還能對付得了這許多人?   「田大哥,快躲避,又有敵人來了!」田啟有些洩氣了,不過三名暗組兄弟保持著清醒,拉住直挺挺站在走廊中間的田啟,將他按倒在地,同時槍口一直對準走廊的那一側。   時間不長,從走廊的另一頭跑出來七-八名黑衣漢子,三名暗組兄弟正準備開槍,可定睛一看,出來的這些漢子不是旁人,正是己方的另一波兄弟,以劉波為首那隊暗組人員。   「啊!是劉哥!」三名暗組兄弟如同間了親人似的,紛紛驚叫出生。聽聞他們的語音,田啟慢慢抬起頭,攏目觀瞧,可不是嘛,眼前的這些漢子,為首的一位不是劉波還是誰。   田啟在心裡長出一口氣,他急忙從地上爬起,叫道:「劉哥,你們可算是趕到了!」   劉波看著滿臉滿身都是血的田啟,暗暗咧嘴,自他認識田啟以來,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慘過。他關切地問道:「小啟,你們沒事吧?」   這一句話,差點把田啟問哭了,他顫聲說道:「兄弟們……都快死光了!」   田啟這邊沖得太猛了。基本上吸引了猛虎幫大部分的槍手,而劉波那一邊打得則相對比較輕鬆,加上劉波經歷過的槍戰場面極多,經驗豐富,應對起來也比田啟要從容許多。看田啟大的摸樣嚇人,不過聽其說話,底氣還足,視乎沒有受到太重的傷,劉波暗鬆口氣現在時間緊迫,他來不及詳問,帶領手下暗組眾人直接衝到走廊中段,在一間房門旁站定,接著,劉波向身後的暗組兄弟們使了個眼色。   這個房間就是猛虎幫高層的辦公室,他們這次偷襲的目標也正是這裡。   得到劉波的示意,一名暗組兄弟蹲在門旁,先用手推了推房門,但沒有推動,顯然門已經上了鎖。這名暗組漢子深吸口氣,抬起手中搶,對著門鎖連開兩搶,接著片刻也未停頓,以搶托將房門撞開,又快的速度縮身退到牆後。   在房門打開的瞬間,只聽房間內搶聲四起,撲面而來的子彈將房門打得千瘡百孔,滿是搶眼。   好猛的火力阿!劉波蹲在門旁,心中冷笑一聲,趁對方的射擊告一段落時,他突然一探頭,觀察房內的情況,連一秒鐘的停頓都沒有,馬上又把頭收了回來。他這個舉動,立刻又引來房間內一頓瘋狂的射擊。子彈打在牆沿處,土屑橫飛,只將壁角打得犬牙交錯。   雖然只是一晃頭,劉波還是將房間裡面的情況看清楚了大概。裡面共有七人,皆持有搶械,至於這七人的模樣、其中有沒有猛虎幫的高層,這點劉波倒是沒看清楚。   他蹲在牆後沉思了片刻,隨後嘴角微微上挑,將手中搶械換上新彈夾,靜思了幾秒鐘,猛然將搶伸到門內,他自己沒有露頭,僅憑著剛才觀察到的對方位置,展開盲射。   劉波的盲射恐怕比旁人瞄準射擊都要精準。他一梭子子彈打出,房間內頓時傳出數聲慘叫,搶中子彈打空之後,劉波將手中的AK扔掉,緊接著抽出手搶,大喝一聲:「衝出去!」說話之間,他一馬當先,身子就地一滾,直接□轆到房間之內。   沒等他從地上站起,手中搶已開始了連射。   他這一輪射擊純粹是亂打,其目的也不是殺傷對方,而是要將對方壓制住,為後面的兄弟創造機會。   數名暗組人員跟隨劉波之後,也衝進房間裡,進來之後,看也不看裡面的情況,一個個端起AK先是一陣亂掃連續的搶聲連成一片,辦公室瞬間就被打成了篩子,沙發也被打得錦絮亂飛,密集的子彈像是魔鬼的牙齒,彷彿要將整個房間都撕碎一般。   猛虎幫的辦公室裡人並不多,剛才被劉波的盲射已打傷幾人,剩下的幾個暗組兄弟的瘋狂射擊下紛紛撲倒在地,雙手抱著腦袋,嚇得不敢抬頭。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槍聲終於告一段落,可猛虎幫的人還沒等抬起頭,幾支火熱的槍口已將他們的腦袋頂住。   見成功制住對方,劉波慢慢從地上站起身行,走上前去,環視一眼倖存的幾名猛虎幫人員,將手槍向上挑了挑,示意他們站起來。   被槍逼住的幾名猛虎幫成員皆是大有來頭,其猛虎幫的大頭目洛班就在其中,另外那幾為以及被打死打傷的幾人也都是猛湖幫高層幹部。   知道總部被人偷襲,洛班等人剛開始很驚訝,可是後來得知對方才二十幾人,一洛班為首的高層的頓時輕鬆下來,在他們想來,己方的總部幾精銳槍手數十號,只來二十多敵人,根本殺不近來……可出乎他們的預料的是,老的竟然勢如破竹,一路殺上頂樓,銳不可擋,當他們意識形式不妙的時候,在想逃跑,已然來不及了。   此時,他們被對方逼住,看到劉波的動作,明白他的意思,一各個顫巍巍的站起身,洛班倒還很強硬,腰板挺的流直,看著劉波,沉聲問到:"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俄)   劉波上下打量洛班一番,身手入懷,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這是黑帶給他的洛班照片。他拿著照片在洛班面前比照了幾下,點點頭,劉波露出笑意,幽幽說道:我們找的就是你! 第三百二十六章   落班聽不東劉波的話,但看他在說話之間抬起手q對準自己的腦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話,落班臉色頓變,忍不住連連向後退,可劉波沒有留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猛然間扣動扳機,只聽砰的一聲悶響,落班眉心中彈,仰面倒地,身子只抽搐了幾下就沒有動靜,劉波低頭看眼地上的屍體,冷哼了一聲,接著轉頭對身邊的暗組的兄弟說道:"把這裡的人統統殺掉,然後立刻撤退!""明白!"暗組眾人紛紛答應一聲,對著猛虎幫殘留下來的那幾名幹部連開數q,一時間,辦公室內q聲大震,慘叫連天,只眨眼工夫,一切又回復了瓶頸,再看那幾猛猛虎幫的人員,皆是身中數彈,倒在血泊中絕氣身亡.   將辦公室裡的人統統殺掉之後,劉波暗噓口氣,他向左右的兄弟甩下頭,接在和快步走出房間,到了外面的走廊裡,只見田啟和他帶領的三名暗組兄弟正在清掃戰場,所謂的清掃,就是將猛虎幫中彈而未死的人員一一殺掉,確保不留活口,只見田啟拎著手q在走廊裡來回穿梭,看到地上有人,不管是不是死人都先打一q試試,如果對方有反應,他馬上就會連補數q.   看到劉波出來,田啟將手中的q放下,邊快步上前邊問道:"劉哥,裡面的人都處理乾淨了?"劉波微微笑了笑,輕輕點下頭,田啟好奇地問道:"猛虎幫的老大在裡面?""是的!"劉波皺著眉頭說道:"就我們所知的猛虎幫高層人員基本都在,不過卻少了一個人."田啟吸口氣,急忙走上前去,緊張地問道:"少了誰?"劉波幽幽說道:"猛虎幫二號人物,彼得."田啟下意識地握了握拳頭,沉思片刻,他恍然想起什麼,嘴角挑起,露出笑容,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彼得肯定是率領猛虎蹦的人去進攻卡洛夫地盤了!"劉波精神一振,說道:"這麼說,黑帶的人會碰上彼得?""十有八九錯不了."田啟正色說道.   劉波想了想,說道:"碰上黑帶,估計也好不到哪去,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田啟點頭應是,眾人帶上受傷的以及戰死的暗組兄弟快速跑出俱樂部,然後坐上己方的車輛,逃離現場,他們這邊的進攻雖然遭到猛虎幫的強烈反抗,死傷人員不少,但總體來說進展還算順利.而另一邊,黑帶與猛虎幫的激戰則要慘烈的多.   黑帶方面本以為伏擊出來的這批猛虎幫人員是件很輕鬆的事,但交上手之後才突然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批猛虎幫幫眾驍勇善戰,又沉著冷靜,遭遇偷襲,絲毫不顯得慌張,而且手中的武qi也精良,與黑帶方面竟然打起了對攻戰.   對方的兇猛令伏擊的黑帶人員感覺難以應付,其頭目馬上給門沙克打去電hua,請求他立刻支援,聽到手下人的告急,門沙克暗歎口氣,文東會那邊去進攻猛虎幫的總部,聽消息是節節順利,而己方打猛虎幫的伏擊,卻要向自己告急,實在沒用,心裡滿是不滿,不過門沙克還是帶領一干精銳手下人員前去援救,等他趕到現場的時候,雙方已經足足激戰了近而是分鐘,兩邊人的死傷都很慘重,早已經打成了強弩之末.   門沙克的到來立刻使雙方勢均力敵的形式發生了轉變,精銳的黑帶情報人員參與到了q戰之中,其精準的q法和冷酷的作風使猛虎幫付出慘重的代價,頃刻之間便有數名猛虎幫的大漢中q倒地,場面上也一下變成了猛虎幫劣勢,而黑帶全面佔優.   猛虎幫帶隊的頭目彼得見勢不妙,當機立斷,下令手下人全部撤退,可是此時他想退已經來不及了,周圍都是黑帶人員,將他的退路死死封死,彼得帶領手下人做了幾次突破,結果都以失敗告終,而他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作者:手打堂手打版2009-4-422:59回復此發言--------------------------------------------------------------------------------   3回復:【手打版】【壞蛋2】又站了幾分鐘,猛虎幫的q手基本損失殆盡,只剩下彼得以及兩名心腹頭目在苦苦支撐。彼得知道今天想要活著衝出重圍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了,他蹲在兩輛汽車之間,大聲吼叫道:「你們是什麼人?就算要殺我也讓我死個明白」   聽到他的話,門沙克冷笑一聲,大聲會話道:「黑帶」   彼得聞言,身子猛地一振,黑帶?黑帶怎麼突然伏擊己方了呢?他們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他先不明白,門沙克也不給他多問的機會,組織手下人,進行最後一次圍攻,彼得連同兩名心腹再阻擋不住黑帶的衝殺,在混戰中全部被黑帶所殺黑帶是成功消滅了出來的這波猛虎幫人員,不過他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共有十五名黑帶情報人員中槍身亡,另有十餘人重傷,死傷加一起超過三十號之多,等門沙克帶領一干手下人回到黑帶別墅的時候,劉波和田啟等人已經回來有一會,等候多時,看到他,雙雙迎上前去,問道:「情況怎麼樣」   門沙克看看他們二人,露出一絲苦笑,搖頭說道:"我們的運氣太差了,碰到了猛虎幫二號人物彼得還有他手下為數眾多的q手,雖然最終把他們都幹掉了,我們死傷兄弟也很多,嚴格來說,我們沒有佔到便宜"說著話,他歎了口氣,頓了片刻,疑問道「你們呢?你們進攻如何?」   劉波和田啟相視而笑,此時田啟臉上的傷口已經做了處裡,臉上的血跡已經洗乾淨,他微微一笑,說道:「猛虎幫總部已經再也沒有活口,包括他們老大洛班」   門沙克暗暗吃驚,已方數十號人,僅僅圍攻猛虎幫的二號人物都是損兵折將,傷亡慘重,而文東會只有二十人,去進攻猛虎幫總部,竟然能將對方殺的全軍覆沒,他實在想不清楚劉波和田啟是怎麼做到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文東會人員的戰鬥力比他想像中要強得多,他心悅誠服的說道:「貴方的兄弟,實在是厲害啊!」   劉波淡然說道:「門沙克先生太過獎了!」   田啟正色接道:「我們有幾名兄弟受了傷,門沙克先生看能不能想辦法送到醫院去!」   「這沒問題,交給我吧!」門沙克答應的乾脆,現在,他對劉波和田啟二人的態度比以前更加敬重,實力代表一切,如果說以前門沙克對劉波和田啟的尊敬有點做作的意思,那麼現在,他是打心眼裡感到佩服。   他安排手下人將暗組受傷的兄弟送往醫院,又令人將戰死的暗組兄弟收斂起來,準備送返中國,等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之後,門沙克關切的看著臉上有傷的田啟,問道:「田兄弟,你沒事吧?」   田啟摸摸臉上的紗布,笑呵呵的說道:「沒什麼,只是小意思!」   門沙克點點頭,轉目又看向劉波,問道:「劉,你們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劉波說道:「回國,然後徹底清除掉國內的猛虎幫勢力。」   門沙克哦了一聲,沉吟片刻,隨後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說道:「那我祝你們成功!」   「謝謝!」劉波說道:「這次多虧有你全力幫助我們,行動才能進展得如此順利,等回國之後,我定會回報你的。」   「哈哈!」門沙克仰面而笑,拍了拍劉波的胳膊,說道:「劉,你太客氣了,大家是自己人嘛!」   這次門沙克和劉波的合作,對日後黑帶與文東會的關係也有一定的影響,暗組表現出的強悍戰鬥力令門沙克印象深刻,也使黑帶的高層對文東會另眼相看,再不單單視為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而逐漸變成想與文東會達成全面的聯盟關係。   猛虎幫藏匿於雙城子的總部早到文東會和黑帶的聯手襲擊,其高層人員全部陣亡,導致的直接後果是戰斧與猛虎幫之間一下子決斷了聯繫,猛虎幫系統龐大,其分部,據點,人員遍佈東北各地,如此大的體系,此時卻變成了斷線的風箏,想要重新取得聯繫甚至拉回來,談何容易,猛虎幫總部覆滅,震驚戰斧的高層,戰斧的反應也很快,立刻派出專人去接手猛虎幫,可是瞭解內情的人都已經死光,別墅接手,就算是想與各地的猛虎幫勢力取得聯繫都做不到。   戰斧聯繫不上猛虎幫,而猛虎幫各地的勢力也聯繫不上戰斧,沒有一個能統籌指揮作戰的總部,各地猛虎幫勢力如同一盤散沙,亂成一團,上下鬧得人心惶惶,而就在這個時候,文東會抓住時機,對猛虎幫展開全面反擊文東會的全面反撲,對於已經是不打自亂的猛虎幫而言無疑是火上澆油,各地勢力全線潰散,文東會方面幾乎沒費太大力氣,就使雙方形式發生了扭轉,文東會由岌岌可危變成了乘勝追擊,而原本勢頭搶進的猛虎幫卻變成了失去根基的空中樓閣,人心渙散,鬥志全無。 第三百二十七章   文東會對猛虎幫的反擊可謂是恰到好處,正是時機,失去總部指揮的猛虎幫勢力即渙散又無鬥志,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次謝文東組織的偷襲猛虎幫總部也算是大獲成功,緩解了東北一帶的危機。   梧州。東北那邊進展順利,而謝文東這邊卻舉步維艱,所遇到的最大問題還是人手不足,猛虎幫的危機雖然已逐漸緩解,但卻牽制了文東會大批人力,無法在繼續向謝文東那邊增派援軍,如此一來,謝文東只能靠目前的人力與南洪門周旋,要知道他們作戰的地方畢竟屬於南洪門的地頭,當人力比南洪門多時,或許還能佔據上風,而現在,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都在南洪門的那邊,謝文東一眾想生存都難,更別提主動進攻南洪門了。   南洪門那邊也看出謝文東目前的窘境,加緊了進攻的步伐,在梧州內,幾乎是壓著文東會來打。   文東會據點,會議室。   謝文東,姜森,方天化,馬力,袁天仲等人都在,人是不少,但會場內的氣氛卻十分凝重,由於目前形勢不利,又沒有解決的良策,眾人皆是沉默無語,會場裡靜悄悄的,聲息皆無。   謝文東用手指輕輕敲著腦袋,考慮應對之計,堅持打下去,那太難了,現在南洪門已經開始做最後的反擊,將能用上的人力都用上了,再無保留,這種情況下與對方硬戰,無語是以卵擊石,如果選擇撤退,等東北那邊徹底解決掉猛虎幫這個禍患在圖反擊南洪門,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而且己方若是撤退,又能退到什麼地方呢?退出廣西,回到雲南,那己方曾經的勢力就白費了,而且即使回到雲南也未必能站穩腳跟,南洪門乘勝追來,己方還是未必能抵擋得住,退與不退都兩難,這讓謝文東頗感頭痛。   他都想不出合適的辦法,其他人更不用多說。   感覺會場的氣氛太沉重,方天化打個哈哈,說道:「東哥,南洪門人多勢眾,不行的話我們就先讓一讓!」   其他人聞言,大點其頭,表示贊同,現在除了撤退,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連日來的激戰,已讓兄弟們疲憊不堪,而且人員傷亡極多,又沒有增援補充,這樣死守下去,弄不好就得全軍覆沒。   謝文東看著方天化,在瞧瞧其他人,暗暗苦笑,看得出來,撤退不是方天化一個人的意思,而是大家都有這個想法,但是撤退說起來容易,而坐起來難,一旦撤下去,兄弟們的鬥志就徹底垮了,再無法與南洪門交戰,一路退下去,恐怕連雲南都會被南洪門順手得回去,他皺了皺眉頭,語氣堅定的說道:「這場仗,我們只能堅持下去,決不能後退一步,若是開了這個頭,我們恐怕得一退再退,不知道得退到哪裡了!」   姜森為難道:「可是東哥,在這樣打下去,我擔心兄弟們都得打光了,現在據點裡的兄弟只剩下二、三百號,而南洪門僅僅在梧州的就有上千號人,我們如何能抵擋得住!」   謝文東眨眨眼睛,反問道:「南洪門剛開始進入梧州時有多少人?」   姜森一愣,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要這麼問,他略微想了想,說道:「有一千多人。」   謝文東點下頭,說道:「是啊!他們剛進梧州的時候就有一千多人,和我們打了這麼久,還是只有千餘人,難道他們不想一口氣幹掉我們嗎?當然不會,所以只有一個解釋,南洪門的人力也到了極限,也就是說,他們的主力也僅僅剩下這點人,只要能把南洪門的這些人員打散,那麼南洪門也就在無力來反攻我們了!」   姜森等人同是吸口氣,細細琢磨了一會,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姜森幽幽說道:「就算是南洪門再無人可用,可是我們也沒人啊,用二,三百筋疲力盡的兄弟打散南洪門的上千人,根本就做不到嘛!」   謝文東揉著下巴,低頭無語。姜森說的這一點,也正是最讓他頭痛的一點,正面交鋒,己方肯定打不過南洪門,所以只能採用其他策略,可是有什麼樣的策略能讓己方以二、三百人大敗上千人呢?   他一時間想不出來,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說道:「今天的會議就先到這裡,不過有一點我必須得說明白,現在是我們與南洪門的生死決戰,就算拼剩下最後一個人,也要和南洪門血戰到底,絕不退縮,以後大家也不要再提撤退這倆字了!」   聽謝文東語氣決絕,眾人不敢怠慢,紛紛欠起身形,齊聲應道:「是!東哥!」   看著眾人相繼離開,謝文東坐在椅子上長歎了一聲,過了一會,他站起身形,慢悠悠地走出會議室,謝文東沒有回辦公室,也沒有會他自己的房間,而是信步向據點大門外走去。五行兄弟見狀急忙追上前去,問道:「東哥,你要去哪?」   連日來文東會和南洪門的紛爭不斷,但五行兄弟很少動手,一直在靜心養傷,傷勢的恢復也很快,現在行動自如,已無大礙。   謝文東淡然說道:「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總在據點裡憋著,誰的心情都不會好,謝文東心情糟糕,當然也可以理解。五行相互看了看,金眼低聲說道:「東哥,現在不太平,外面到處都是南洪門的人,出去是不是太危險了?!」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只我們幾個人出去,南洪門的眼線未必能認得出來,再者說,我麼也不走遠,只在附近轉轉就行。」   五行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悶悶跟隨在謝文東的左右,走出據點大院。   此時真是傍晚,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謝文東雙手cha進口袋中,低著頭,沒有目的的亂走,不過他的腦袋一直沒有閒著,始終在思考破敵的良策。不知不覺中,謝文東耳邊傳來一陣悠揚的音樂聲。   他下意識的站定,扭頭一瞧,原來他走到了一家酒吧的大門口。他瞇縫著眼睛,站在原地,既沒有進去,也沒有離開。五行兄弟頗感好奇,金眼上前,低聲問道:「東哥,我們進去坐坐?」   這家酒吧的門面不小,生意也不錯,門口停有許多車輛。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用!」現在他在思考問題,不想喝酒,就雖然能排解鬱悶,可也能讓人的頭腦運轉遲鈍,在與南洪門交戰的問題上,謝文東不想逃避,也無法逃避。   正當他在酒吧門口默默站著的時候,酒吧玻璃門一開,從裡面走出兩名身穿制服的保安。這二人上下打量一番謝文東,疑問道:「先生,你要進酒吧嗎?」   謝文東看看他倆,淡笑著搖下頭。   見狀,兩名保安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冷聲說到:「既然不來喝酒,就別在門口站著,影響我們生意,走、走、快走!」邊說話,兩名保安不耐煩的揮著手。   謝文東氣樂了,向左右看了看,說道:「這裡這麼大片空地,我怎麼當你們生意了?」   「哎呀?」一名保安挑起眉毛,歪著腦袋向謝文東走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小子,你廢話挺多的,快點滾蛋,不然你就是討打!」酒吧是龍蛇混雜的娛樂場所,其保安人員穿上制服叫保安,脫掉制服就是小混混。這人聽謝文東操外地口音,看其模樣也是副很好欺負的樣子,自然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看不上謝文東,而後者哪會在乎他。謝文東心中暗笑,自己心情正鬱悶著,這個倒霉蛋倒是主動找上門來讓自己發洩來了。他聳聳肩,說道:「我若是騙不走你又能怎樣?」   「媽的!」那保安聞言鼻子差點氣歪了,到了謝文東近前,怒罵一聲,掄拳就向謝文東面們打來。   保安的速度不快,但打的地方卻是要害,謝文東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身子從容的微微一側,將他的拳頭避開。   見謝文東閃躲的挺利索,保安忍不住輕咦了一聲,轉回頭對另一名保安叫道:「你在那愣著幹什麼?上啊!」   「啊!」另一名保安恍然回過神,急忙跑過來,對著謝文東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王八拳,沒頭沒腦的亂打一通。   五行兄弟本想上前幫忙,可一看這倆保安的身手,五行兄弟都忍住了,對於謝文東而言,應付這兩位,實在是綽綽有餘。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謝文東被兩名保安合攻,但卻一直沒有還手,只憑藉著靈活的身法便將對方的拳腳一一化解,甚至連cha進口袋裡的手都沒抽出來。   在打鬥中,謝文東發現挑事的那個保安雖然身材又矮又瘦小,力氣也不打,但拳拳都是奔自己的面門,應付起來有些麻煩,而另一名保安身材又壯又膀,但只知道亂打一通,威脅反而比同伴小很多,他看著矮小的那個保安暗暗點頭,看起來這人應該是經常打架的老手,懂得打鬥的技巧,心裡正琢磨著,謝文東腦袋突然靈光一閃,一條冒險又大膽的計策浮上心頭。 第三百二十八章   打架要打對方的要害,貨品也同樣如此,正所謂打蛇打七寸。心中已有注意,謝文東不願在與對方纏鬥下去,他抽身而退,同時擺手說道:「不要再打了!」   兩名保安勒得氣喘吁吁,不過嘴巴仍不饒人,其中那位身材瘦小的保安呲牙咧嘴地問道:「怎麼了?小子,你怕了?」   謝文東笑了,聳肩說道:「你倆打不過我,再打下去,你們自找苦吃!」說完話,他向不遠處的五行兄弟甩下頭,示意五人返回據點。他要走,兩名保安倒是不依不饒,還想上來糾纏,五行兄弟大皺眉頭,土山把謝文東讓過去,然後再原地一站,抬起雙手,握著拳頭,在胸前晃了晃,目光冷冰冰地注視著兩名保安。兩名保安再不開眼,也能看出土山不是好招惹的角色,龐大的身軀,粗壯的身材,兩隻碗口大的拳頭,站在那裡,如同門神一般。   二人打了個冷戰,雙雙咽口吐沫,下意識地收住腳步,不敢再去糾纏謝文東。   謝文東回到據點之後,立刻召集下面的兄弟們開會。文東會的幹部們感覺十分奇怪,不是剛剛開完會嗎,怎麼東哥又要開會?眾人不明白其中的原由,一各個滿懷好奇地趕到會場。   等眾人都來得差不多了,謝文東這才抬起頭來,沒等說話,他先是衝著眾人一笑,幽幽說道:「我想到一個破敵的辦法,不知大家認為可不可行!」   方天花好奇地問道:「東哥,什麼辦法?」   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案,慢悠悠地說道:「我想偷襲南洪門在梧州的據點!」   撲!眾人聞言,差點都被自己的口水也到。偷襲南洪門在梧州的據點?那裡可由南洪門的上千號人,已方兄弟還不到三百人,如果打過去,是去偷襲還是去送死啊?眾人腦袋要得像撥浪鼓似的,紛紛表情反對:「東哥,我們拿什麼去偷襲南洪門的據點啊?只靠這二.三百的兄弟,只怕沒打垮對方,我們倒先完蛋了!」   「沒錯!東哥,這麼做實在太冒險了,而且也沒有成功的可能,不行,絕對不行!」   「」   眾人說什麼的都有,但意思一樣,都認為謝文東這個辦法不可行。   謝文東歎口氣,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要麼速戰,要麼速退。退,不是良策,而且我們也無路可退,所以只能咬牙一戰。」說著話,謝文東長噓口氣,又繼續說道:「我們去進攻南洪門的據點,在各位兄弟看來是以卵擊石,我想南洪門也對絕想不到我們功出來,而且還是攻擊他們的據點,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成功的機會不是沒有啊!」   聽完他這番話,眾人低頭沉思起來,認真琢磨起偷襲南洪門據點的可行性。可是無論怎麼想,這麼大都是太冒險,一個不好已方就得全軍覆沒。姜森面帶苦澀,說道:「東哥,就算我們最終能打贏,我想下面的兄弟也都拼光了,依然納南洪門沒辦法啊!」   謝文東正色說道:「沒錯!就算打贏了,我們的兄弟亦是所剩無幾,不過你可別忘了,到那時候南洪門的主力也沒了,在無抵抗的本錢,相對而言,我們所佔的便宜更大,這個險,也只得我們去嘗試!」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眾人還是覺得不妥,主要是在他們看來成功的幾率實在太低了。謝文東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他擺擺手,沉聲說道:「大家不用在討論打還是不打了,我的主意已定,大家還是商量一下我們要怎麼去打這個問題吧!」   他這麼說,眾人都不言語了,他們明白謝文東的性格,一但是他決定下來的事情,基本無法再更改。姜森揉揉發痛的額頭,隨口問道:「東哥打算怎麼去攻?」   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明天凌晨五點動手,老森帶一部分兄弟從南洪門據點的後面進攻,天仲和天化帶一部分兄弟從右側進攻,阿力和格桑帶一部分兄弟有左側進攻,而我則帶餘下的兄弟從正門進攻,大家認為怎麼樣?」   姜森吸了口氣,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問道:「東哥也去?」   謝文東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說道:「拚死一戰,我怎能不去?」   姜森突然覺得自己的額頭更疼了。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仗,本就凶險,而東哥還要前去,成功固然是好,可一旦失敗了怎麼辦?看著謝文東堅定的表情,姜森知道勸不動他,深吸口氣,說道:「東哥,你我調換一下位置,我打正門,你帶兄弟們有後面動手!」   謝文東明白姜森的心思。正門肯定是敵人防禦最強的地方,誰打正門,誰的負擔就最重。他歎口氣,說道:「正門的作戰將會異常艱苦,有我在,兄弟們的鬥志還能旺盛一些,如果換成別人,我實在很擔心!」   方天花騰地站起身形,說道:「東哥,把進攻正門的任務交給我吧。我保證一定能帶著兄弟們殺進去,如果失敗了,我提頭去見東哥!」   謝文東喜歡方天化血氣方剛的個性。他微微一笑,說道:「僅僅是打進去,還遠遠不夠,必須得牽制住大多數的敵人,為其他三路的兄弟製造機會!」   「這沒問題」方田化急聲說道。   謝文東搖頭打斷他的話,目光低垂,瞇縫著眼睛說道:「你的吸引力一定沒有我來得大!」   "東哥」聽聞這話,在場的眾人皆嚇得一哆嗦,他們現在才弄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他不僅是要進攻南洪門據點的正門,而且還要將據點裡敵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好為進攻據點後側.左.右的兄弟創造機會。   這已經不僅僅是冒險了,而是明擺著要去和對方拚命,還是九死一生的拚命。眾人再也坐不住,齊齊站起身來,身子前探,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雖然沒人開口勸阻,但眾人的眼神都充滿憂色,希望謝文東能改變主意。   謝文東環視眾人,呵呵笑了,輕聲說道:「以三百人去打上千人,就算是偷襲,如果不使用點技巧,恐怕仍很難成功,有我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這是最恰當的辦法,如果各位兄弟的速度夠快,還有機會將我從敵人堆裡救出來,如果大家被敵人托住,那我們恐怕就只能在九泉相見了!」   所謂衰兵必勝。謝文東這時候說這種喪氣話,並不是在打消眾人的積極性,恰恰相反,他是在調動眾人的鬥志、他作為老大,都敢去冒死一戰,那麼下面的兄弟哪還會貪生怕死,臨陣畏懼呢?!   果然。聽完他這番話,方天化猛地一怕桌子,大聲說道:「東哥,你放心,就算打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會把你就出來!」   "東哥,我們定會救你出來!」袁仲天.格桑.馬力等人紛紛說道。   謝文東也站起身形,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正色說道:「各位兄弟,你們要記住,我們並不是去送死,而是要去殲敵!這場仗。我們一定要得鷹,也一定會贏,第一,我們攻其不備,打南洪門個措手不及,第二,南洪門對我們久攻不下,又沒有援軍補充,人員也是身心疲憊,鬥志低落。只要我們能一開始就把南紅門的勢頭壓下去,那麼他們那一千來人和草芥沒什麼兩樣。我們一口氣吃掉對方,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眾人院本消失殆盡的士氣被謝文東這麼一說,又重新燃燒起來,冷卻的血液也隨之開始他媽的,一各個兩眼都放出精光。   謝文東嘴角上挑,是笑非笑地說道:「我對這一戰有信心,敢去冒這個險,不知各位兄弟們有沒有信心,隨我一起去殺敵?」   「有!」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包括姜森在內。   謝文東點點頭,握緊拳頭,猛地一砸桌案,狠聲道:「這一次,我一定要砍下周挺的腦袋!」   「shasi周挺---」   現在,眾人的心氣徹底被謝文東提了起來,再無人說這次進攻太冒險等等的話,大家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擊斃敵。   謝文東看著眾人的表情,暗暗呼了口氣,只要這些主力兄弟們的都是都有了,那麼就會帶動起下面兄弟們的鬥志。三百斗志激揚的兄弟們去打毫無防備有士氣低落的上前敵人,這仗絕對有得一拼。他揮揮手,是一種人都坐下,然後鬆緩語氣,平和地說道:「現在各位統計一下我們確切的人數,然後計劃如何分配人力。」   「不懂統計了!」姜森接道:「我們現在的人裡一共是二百九十人,算上一些輕傷的兄弟,能有三百五十人。」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從輕傷的兄弟裡面跳出三十人即可,湊齊三百二十人,分成四組,每組八十兄弟,分別進攻南洪門據點的前後左右,大家認為如何?」   眾人略微尋思了片刻,紛紛點頭說道:「行!」 第三百二十九章   這一晚,文東會據點顯得格外的安靜,整座大樓黑漆漆一片,裡面的人員早早的休息,看似安靜,而世界上,血腥的激戰正在慢慢醞釀著,謝文東同其他人以一樣,很早就睡下了,明日凌晨的一戰事關重大,不僅涉及到他自己和眾多兄弟的生死,也關聯到社團的前途和安危,他必須得養足精神,全力以赴。   謝文東睡的並不安穩,其實對於這一次偷襲南洪門據點的兄弟,他心裡沒有任何的把握,迷迷糊糊中,他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謝文東睜開眼睛,拿起枕邊的手錶一瞧,現在已經凌晨四點了,他噓了口氣,說道:「進!」   隨著他的話音,金眼從外面走進來,到了床邊,低聲說道:「東哥,時間差不多了!」   謝文東點點頭,飄身下了床,走到窗前,將窗簾輕輕一拉,推開窗戶,仰面望向夜空,此時,天空中烏雲密佈,下起了濛濛細雨,夜風不強,卻讓人有種涼颼颼的冰冷感,謝文東打了個冷戰,下意識的環起雙臂,不過他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低聲說道:「真是天助我也!」   有雨,南洪門據點的守衛會相對少一些,如此一來,偷襲成功的幾率將會大一些,他雙手扶著窗台,身子前探,深深吸了口氣撲面而來,的潮濕空氣,接著,回頭說道:「金眼,召集兄弟們jihe,準備出發!」   「是,東哥!」金眼面色一正,答應一聲,轉身形快步走了出去。   正如謝文東所料,今天南洪門的據點守衛確實不多,其實,這一陣子南洪門的防備都很鬆懈。   連日來的爭鬥,讓文東會人員筋疲力盡,南洪門那邊也好不到哪去,作為進攻一方,他們付出的力氣比文東會要大很多,其上下人員身心疲憊,已成了強弩之末。根本無力在做嚴密的防守,加上以周挺在內的南洪門幹部們都認為文東會不可能也沒有那個膽量來襲擊己方的據點,所以守衛人員不多,等到後半夜,天又下起了雨,其守衛更少。   周挺雖然和謝文東交手過無數次,對謝文東也稱得上瞭解,但是他還是疏忽了一點,謝文東不是一個中規中矩只打把握仗的人。   南洪門據點,兩公里外。   謝文東,姜森,袁天仲,格桑,方天化,馬力等一干文東會的骨幹門將下面能作戰的兄弟幾乎都帶了出來,可謂是傾巢而出,一行人所做的車輛就有二十多台,為了隱秘,他們分頭出發的,在距離南洪門據點還有兩公里遠的時候停了下來,等各路人員都到齊後,謝文東現實讓姜森派出血殺兄弟在前開路,而他們則在原地等待消息。   血殺人員經驗豐富,一走一過間,將南洪門據點周圍的鳴哨暗哨清理的乾乾淨淨,很快姜森就收到下面兄弟的短信,他轉頭看向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行了!」   謝文東嗯了一聲,看了看姜森,袁天仲等人,說道:「按計劃進行,我先動手,然後你們在行動!」   「明白!」眾人紛紛點頭應道。接著,又不放心的異口同聲道:「東哥,你要小心啊!」   謝文東喳喳眼睛,笑了,悠然說道:「如果我運氣好,碰上周挺,可能你們還沒到,我就取了他的性命!」他心裡是很緊張,不過看他的表情,聽他的口氣,任誰也感覺不出來。   聽完他的話,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言語,碰上周挺,那是運氣好嗎?東哥身邊只有八十個兄弟,若周挺真看到東哥,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能把南洪門所有人員調過來圍攻,後果不堪設想。眾人在心裡默默祈禱,在己方沒趕到之前東哥可千萬別和周挺碰上。   血殺解決掉南洪門據點四周的暗哨,謝文東等人步行前進,迅速又悄然無聲的接近據點,正常情況下,現在天邊已應該泛起魚肚白,可由於是陰雨天氣,天空依然是灰濛濛的,南洪門據點遠離市中心,地方本來就偏僻,再加上雨越下越大,路上根本看不到人跡。   等據點已清晰映入眼簾的時候,謝文東感覺差不多啦,隨即下令停止前進,並叫姜森等人讓他們帶領各自的兄弟先行準備。   此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眾人在不多言,姜森帶領八十兄弟繞向據點的後方,袁天仲,方天化帶八十兄弟繞向據點的右側,格桑和馬力帶八十兄弟繞向據點的左側,時間不長,謝文東身後黑壓壓的人群以少了一大半,只剩下八十人和貼身的五行兄弟。   他吸了口氣,轉回頭來,望著不遠處的南洪門據點,嬤嬤沉思了片刻,接著甩頭說道:「走!」   一行人繼續前行,時間不長,他們距離南洪門的據點已只剩下二十多米遠,謝文東等人蹲在路邊牆角下的陰影中,注視著據點內外的動靜,現在他們能清楚看到南洪門據點的情況,那是一棟三層樓的樓房,雖然不高,但佔地可不小,四周有院落,在大門口的上方,懸掛有一盞路燈,燈下有兩名身穿黑色雨衣得人,無精打采的靠牆而站,身子直打晃,一副搖搖欲睡的樣子。   看罷,謝文東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揮手將要間的開山刀抽了出來,同時向身後的眾人晃了晃,示意他們不要動,然後作勢就要起身衝過去,這時,金眼先一步將謝文東的衣服抓住,低聲說道:「東哥,讓我去吧!」   謝文東看了看金眼,沒有多說什麼,挺起的身軀又縮了回來,只細聲叮囑道:「千萬別打草驚蛇!」   「明白!」金眼應了一聲,毛腰起身,藉著牆下陰影的掩護,快速得向據點正門摸去。   金眼擅長的是Qiang法,但論起身手來,也稱得上是出類拔萃,越接近正門,他的速度就越慢,腳步也越輕,後面的謝文東等人看的清楚,金眼已悄悄摸到左側那名守衛的身後,而那人卻動都沒動,顯然是毫無察覺。   且說金眼,他潛行到守衛的身後,隨之慢慢站起身形,只稍微停頓的兩秒鐘,接著猛然一伸手臂,將那名守衛的嘴巴摀住,沒等那人弄清楚怎們回事,他手中的BI首狠狠刺進守衛的後心。   精準又致命的一刀。   那名守衛眼睛突地瞪圓,身子劇烈的顫動著,可是嘴巴被封堵,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很快,他抖動的身子軟了下去,腦袋也無力的垂下,金眼快速提住他的後頸脖,使屍體立而不倒。   守衛死前的顫抖還是驚動了對面的同伴,那人慢慢睜開眼睛,看眼送拉著腦袋身子左右搖晃的同伴,皺著眉頭,疑問道:「你怎麼啦?」   沒人答話,守衛好像沒聽到他問話似得,依舊低垂著頭。   那人感覺有些不對勁,慢慢走上前來,伸手推推同伴的肩膀,不滿的說道:「你到底怎麼了,撞邪了?」   他這一推,那守衛的身子竟然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那人大吃一驚,低頭一看,只見同伴躺在地上,兩眼上翻,猩紅的鮮血順著地上的雨水一直流到大街上。   「啊----」   直到這時,他才看出同伴發生了意外,同時也看到在同伴的身後還站有一名面沉似水兩眼冒著凶光的陌生漢子,這守衛剛要開口大叫,突然覺得眼前寒光閃過,隨後,任何叫聲都喊不出來了,鮮血順著他的脖子啾啾冒出。   他下意識的回手摀住頸脖,想把喉嚨上的傷口堵住,可是那哪能管用,被割斷的動脈瞬間將他的生命燒的一乾二淨!   撲通!   又一具屍體摔倒在雨水中,擴散得極快,轉瞬之間,地面一紅了好大一灘。   金眼看也沒看地上的屍體,他身子貼著門柱,探頭向院內望了望,沒有發現其他的守衛,他放下心來,回頭向謝文東等人所在的方向用力揮了揮手。   得到他的示意,謝文東等人紛紛從陰影中串出,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據點正門。   等他們到了近前時,金眼已將據點正門的大鐵門推開,一行人未耽擱半點時間,直接湧了進去。   謝文東速度最快,一馬當先,穿過院落,直向正中的樓房而去,很快,謝文東就衝到了樓房前的台階下,沒等上去,從門內突然跳出一人,大聲喝喊道:「什麼人----」   那人的喊聲未落,謝文東猛地一揮手臂,將手中的開山刀甩了出去。   開山刀在空中打著旋,化成一道電光,正中對方的胸口,只聽撲的一聲,這勢大力沉的一記飛刀,幾乎將那人的胸膛刺穿,刀身沒進去一半。   刀快,謝文東的速度也不慢,他三步並成兩步,串上台階,到了那人近前,腳步不停,只順勢低身,將開山刀從屍體身上拔了下來,不過,那人的喊聲還是驚動了樓內大堂裡的守衛,謝文東剛剛進入大堂,迎面衝來三名身穿白衣的南洪門幫眾,三人手裡雖然擰著傢伙,但看到謝文東,確是滿臉的錯愕。還沒反應過來己方據點已遭遇了敵人的偷襲。   不等三人先動手,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謝文東提刀上前,揮手就是一刀。 第三百三十章   一名南洪門幫眾閃躲不及,被謝文東這一刀正砍在胸口上,謝文東前衝的慣性加上自身的力道,使這刀的份量極重,那名南洪門幫眾慘叫一聲,胸口噴血,人義倒飛出去,足足退了兩米多遠,才摔在地上,四肢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另外兩名南洪門人員見狀大驚失色,直到這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是敵人殺到家裡來了,那二人扯脖子大叫道:「有敵人!敵人來偷襲啊——」   不等他二人喊完話五行兄弟跟隨謝文東趕到,我把刀齊揮,皆砍中那二人的要害,可憐這兩名南洪門幫眾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人已倒在血泊中。   大堂內的喊叫聲很快引得南洪門據點一陣大亂,雖然南洪門毫無防備,但反應速度極快,遠非尋常黑幫可比。   謝文東等人還沒來得及向樓上衝殺,大堂兩側的走廊裡蜂擁湧出數十號南洪門幫眾,這些人雖然都是衣衫不整,但手裡可皆是提著傢伙,看到謝文東等人後,先是冷下神,接著咆哮著掄刀迎上前來。   暗道一聲好快,謝文東不敢在繼續帶兄弟們向裡面突進,他側頭大喝一聲:「兄弟們,殺!」   隨著他的話音,衝進大樓內的文東會人員與南洪門幫眾撕殺到了一起,由於南洪門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出來硬戰的人員並不是很多,加上準備不足,場面上文東會這邊佔盡了上風。   只見謝文東和五行帶領八十名兄弟如同下山的猛虎,見人就劈,逢人便砍,直將南洪門那幾十名出來迎敵的幫眾砍殺的哭爹喊娘,如下餃子一般向下倒。時間不長,南洪門那邊已有二十多人中刀不起,此時,謝文東等人也都殺紅了眼,將餘下的十多名南洪門幫眾逼到牆角,全力衝殺,這些南洪門人員被殺的心驚膽寒,但卻無一人站出來投降,在一片慘叫和哀號聲中,十幾名南洪門幫眾紛紛不支,喊叫著摔倒在地,而周圍的牆壁也都被噴射而出的鮮血染得猩紅。   剛剛將第一批南洪門人員放到,謝文東等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這時,南洪門第二批人員又到了。   這回出來的幫眾可比剛才要多得多,衣服和武器也更加整齊,為首的一位是名身材魁梧的表行大漢,手裡拎著一把大砍刀,到了大堂一瞧,映入眼簾的都是己方倒地的兄弟,有些人一動不動,有些人還清醒著,在地上痛苦的扭動呻吟著,那大漢看罷之後,眉毛都豎立起來,大吼一聲道:「別給我放跑一個,上!」   「殺——」   氣急敗壞的南洪門幫眾好像白色的海浪,一擁而上,手指高舉的片刀真如同刀林一般,謝文東心中暗歎,南洪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兒出來的這些根本不算什麼,真正的主力還在後面,敵眾我寡,謝文東不想讓手下的兄弟太分散,他高聲喊道:「撤回來!」   聽聞謝文東的命令,文東會幫眾齊齊退到謝文東四周,而此時,南洪門幫眾也到了近前,雙方哎大堂內展開了大規模的拚殺,這場激戰慘烈又血腥,兩邊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氣,只見場上刀光霍霍,喊殺聲此起彼伏,不時有鮮血噴射出來,將周圍的人淋著滿臉滿身都是血跡。   南洪門為首的那名大漢倒也強硬,毫無畏懼,掄刀頂在最前面,出手由衷又毒,時間不長,已有三名文東會兄弟倒在他的刀下,謝文東暗暗咬牙,默不作聲的摸了過去,他混在文東會的人群裡,到餓了那名大漢的身側,毫無預兆,惡狠狠的就是一記悶刀。   他這刀下了死手,直刺那大漢的軟肋,若真被他刺中,大漢不死也得重傷,不過那漢子反應幾塊,看得出來火並的經驗也豐富,當謝文東的刀快粘到他衣服的時候,大漢身形猛然一側,堪堪避開鋒芒,他二話沒說,反手回敬了一刀。   大砍刀掛著勁風,直削謝文東的腦袋,現在謝文東身邊都是人,想抽身閃躲已不可能,而收刀回救也來不及了,他只能盡力將身子向下一彎,躲其鋒芒,刷!大砍刀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破而過,將他頭頂的頭髮蕭下一縷。   謝文東不隔日大漢收刀繼續進攻的機會,他彎曲的腰身蒙人挺直,身軀如同彈簧一般,直向大漢撲去,大漢想不到他會來這找,閃躲不及,被謝文東撲了個正著。   撲通,嘩啦啦!隨著一陣亂響,謝文東的腦袋重重撞在大漢的胸口,二人同時站立不住,齊齊後仰而倒,大漢的後面都是南洪門的人,被他倆這麼一壓,頓時間倒下一大片。   雖然已經倒地,但謝文東仍死死壓在大漢的身上,這時他想將開山刀收回結果大漢的性命,可是開山刀太長,空間不夠,謝文東應變能力極強,想也沒想,左手腕一抖,彈出金刀,石光電閃般在大漢的脖頸處抹了一下,接著,抽身而退。   大漢根本沒看明白怎麼回事,見對方從自己身上下來,他氣的滿臉漲紅,作勢要跟著站起來,可覺得喉嚨處涼颼颼的,他本能的低頭一瞧,看不到脖子上的傷口,卻看到自己紅彤彤的衣襟,大漢臉色頓變,他想大漢,可是嘴巴張開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撲通!大漢挺起的身軀又倒下了,大量的血順著他的喉嚨撲撲向外噴射,周圍的南洪門眾人看的清楚,忍不住怪叫出聲,緊接著,七,八把片刀齊齊向謝文東的腦袋罩來。   謝文東剛剛從地上爬起,身子還沒站直,見突然砍來這麼多把片刀,他心中一顫,單手持開山刀,向上硬架。   當朗朗!   謝文東得力其實不小,爆發力更是驚人,但畢竟是單手持刀,硬接兩三把或許還有可能,可同時招架七八把刀片,他也做不到這一點,隨著一陣鐵器的碰撞聲,謝文東感覺像是一座山到他壓在自己的開山刀上。   隨著碰的一聲悶響。謝文東吃力不住,開山刀的刀背重重砸在他自己的肩頭,同時他腳下一軟,單腿跪在地上。   周圍的南洪門幫眾見謝文東沒死,不依不饒,紛紛收刀,隨後又重劈下來。   謝文東無處可躲,只能再次提刀硬架,這一次脆響聲更大,謝文東手中的開山刀應聲被震落,有數把刀片一起砍在他的肩頭上,好在謝文東有防彈衣護體,刀鋒不能入,不然他的身子就得被對方砍到數塊。   既便如此,謝文東還是感覺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一股滾燙的熱流從胸腹之間返了上來,謝文東知道那是什麼,他將牙關一咬,將翻上來的血水有硬生生嚥了回去,同時左手向外一揮,隨著一道金光閃出,位於他正前方的一名南洪門人員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忽覺心口窩一涼,身子不受他自己控制軟了下去。   誰都沒想到謝文東在身中數刀的情況下還能出手傷人,而且那道金光是什麼,誰都沒看清楚,隨著那名南洪門人員的倒地,周圍南洪門幫眾無比驚駭,本能的愣了愣神。   也就趁著他們愣神這零點幾秒的時候,謝文東身子就地一滾,狼狽的□轆回己方陣營,正想出手搶救的文東會眾人見老大回來了,自動的向左右分開,讓出一條通道。等謝文東進來之後,人群又立即合攏,將謝文東死死護在人群中。   說來漫長,突然所發生的一切只是眨眼功夫的事。   謝文東只憑一擊之力殺掉南洪門帶隊的頭目,使其上下兄弟鬥志倍增,而南洪門幫眾則開始顯得慌手慌腳,進攻不像剛開始是那麼兇猛,打起來也變得縮手縮腳,顯得信心不足。   謝文東那會放過這個機會,從地上爬起之後,他用力撫了撫疼痛的胸口,喘了幾口粗氣,高聲叫道:「兄弟們,南洪門頂不住了,我們一口氣衝垮對方!」   「衝啊---」   受到謝文東的鼓舞,文東會數十人對南洪門幫中展開反撲.   老大死了,南洪門幫眾根本就沒了主心骨,在被文東會這麼一衝殺,敗像頓現,前方人員抵擋不住,被逼的連連後退,而後方人員看不到前面的情況,被前面退下的人裝的之踉蹌,不用文東會打,南洪門陣營自己就先亂了。   兵敗如山倒,失去信心的南洪門人員被寵傻得節節敗退,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又有一大批南洪門幫眾從樓上殺了下來。   這批人數量更多,放眼看去,密壓壓的一大片,為首的一名青年,中等身材,出奇的是男生女相,皮膚白淨,五官俊美妖艷,手中提著一把鋼刀,臉色陰沉,冷如冰霜,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門老牌的八大天王之一,周挺。   本來他正睡得香甜,聽從手下傳報有人來偷襲機房的據點,嚇得急忙從床上爬起,仔細一問才知道,是文東會來偷襲了,周挺聽完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文東會現在還剩下多少人,他心裡清清楚楚,只這麼點人就趕來偷襲己方的據點,簡直就是送死來啦。   他一邊不慌不忙的穿衣服,一邊還讓手下人無需緊張,可時間不長,南洪門的小弟又回報,己方一名大頭目在亂戰中被對方所殺,周挺聞言,身子一震,臉也沉了下來。 第三百三十一章   在周挺看來,手下的兄弟實在沒用,被人家一打就慌了手腳。他帶領南洪門眾多的幫眾快速下了樓,沒等到大廳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陣的喊殺聲,周挺吸了口涼氣,問身邊前來報信的頭目道:「文東會的人打進來了?」   「是……是的!」那名南洪門幹部低頭小聲應道。   周挺臉色更加難看,用力地握了握拳頭,冷聲說道:「一群飯桶,你們是怎麼做事的?!」說完話,他加快腳步,幾乎是連躥帶跳的下了台階。等到了一樓大堂裡一瞧,正看到南洪門幫眾被文東會壓著打的場面。己方人多勢眾,又是在家裡作戰,竟被數十名文東會的人員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周挺氣的兩眼噴火,剛想大聲叫喊,可突然發現了文東會人群裡的謝文東。周挺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他伸長脖子,探著腦袋,攏目仔細觀瞧,混在文東會人群中正指手畫腳指揮周圍眾人作戰的不是謝文東還是誰?!   周挺心中的怒火頓時間熄滅了大半,轉變成了狂喜,謝文東竟然親自帶人來偷襲自己,而且還只帶這麼幾個人,這不是來送死的嗎?想罷,他神采飛揚,分開己方的人群,擠到交戰的中心處,隨後將手一揮,大喝道:「住手!」   見南洪門又來了大批援軍,謝文東不敢繼續向裡面深入,趁著周挺叫停,他順勢也將己方的兄弟召了回來。一瞬間,雙方混戰在一起的人員快速的分散開來,各自退回到己方陣營之內,場面也隨之變得冷清下來。   謝文東慢步走到己方陣營的前列,在周挺的對面站定,淡然說道:「周兄,好久不見了!」   周挺現在可沒心思與謝文東扯東扯西,他冷笑一聲,手指著腦袋,說道:「謝文東,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只帶這麼點人就敢來偷襲我的據點,你是找死來的吧?   謝文東聳肩而笑,幽幽說道:「周兄,你這話說的太早了,誰死誰活,可還不一定呢!」   「哈哈!」周挺現實一愣,接著瞅瞅謝文東周圍可憐巴巴的幾個人,忍不住仰面一陣大笑,說道:「謝文東,你還想殺我?哈哈,我在這裡,你過來殺吧!」   謝文東點點頭,突然之間,從身邊一名文東會人員的手裡接過一把片刀,對著周挺的腦袋,全力劈砍下去,同時喝道:「我成全你!」   想不到謝文東連招呼也不打就下了死手,周挺嚇了一跳,倉促之間來不及招架,只得抽身後退。謝文東並沒有順勢追擊,接著周挺後退的空機,對周圍的手下兄弟喝道:「撤!」   文東會眾人皆是一怔,心裡頗感不解,今天這仗打得順風順水,東哥怎麼要撤了呢?難道怕了周挺不成?心裡雖然奇怪,可誰都沒敢多問,紛紛退出大門,來到南洪門堂口的院內。周挺見狀,冷笑出聲,謝文東今天是自投羅網,到手的鴨子哪能眼睜睜看著飛走?!周挺喝道:「謝文東,既然來了,你就不要再走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話之間,周挺將手中的鋼刀用力向前一揮,吼道:「追!一個都不能放跑!」   周挺一來,就文東會的給嚇跑了,南洪門眾人信心倍增,鬥志又重回體內,一各個大呼小叫地追了過去。謝文東下令撤退了,只是撤退的速度並不快,他有意留在最,將前面兄弟的速度拖住,讓南洪門追殺上來。   時間不長,南洪門幫眾越過謝文東等人,將其團團圍在南洪門據點的院內。這時,周挺不再客氣,率先喊喝一聲,抽刀向謝文東殺去。周挺很清楚,只要殺掉謝文東,不僅梧州一帶的文東會勢力會挎台,已方甚至有可能逆轉北洪門周挺來勢凶凶,搶圓臂膀,對著謝文東的腦袋,惡狠狠就是一刀。謝文東並不逼讓,揮刀硬架,隨著噹啷一聲脆響,周挺原地沒動,謝文東倒退了兩步。這倒不是他在主動示弱,而是身體確實有些不支,剛才他硬架南洪門數把片刀,內腑受到震擊,哪能那麼快恢復過來。   見自己一刀把謝文東震退,周挺大喜,看來在剛才的混戰中謝文東已消耗過多的體力,現在不取他的性命還等待何時?想著,他使出了全力,一刀接著一刀,盡往謝文東週身的要害招呼。謝文東與周挺只交戰十餘個回合,額頭就見了汗水,場面看起來也很被動,幾乎是被周挺逼著打。   五行兄弟怕謝文東有失,相互看了一眼,金眼率先上前,叫道:「東哥,讓我來!」說話間,他縱身跳到謝文東和周挺之間,順便將後者砍來的一刀接住。   眼看著要將謝文東致於死地,金眼突然插手,氣得周挺連連吼叫,暴跳如雷,唰唰唰,周挺連砍三刀,也將金眼整整逼退了三大步,他怒哼道:「我的對手不是你,滾開!」說話間,周挺雙手持刀,橫掃一記重擊。   金眼想繼續再退,已然來不及了,只能坐刀招架。耳輪中只聽當的一聽金鳴,金眼感覺自己像是被飛馳中的車輛撞上似的,身子後仰,連退數步,論身手,金眼也算不錯,可是和周挺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   金眼吃虧,木子又揮刀迎上周挺,後者又氣又急,回頭叫道:「把兄弟們都叫出來,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謝文東跑了」   不用他說,南洪門的人業已傾巢而出,放眼看去,若大的據點院內幾乎都是南洪門的人,密壓壓、白花花一片,裡三層,外三層,將謝文東,五行以及數十名文東會人員包圍在當中,真應了插翅難飛那個詞。   看到周圍出現這麼多的敵人,別說文東會的小弟們心驚膽寒,即便是謝文東也在暗暗皺眉,他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可身臨其境與單純的想像完全是兩回事,只是看周圍人山人海,叱牙咧嘴的南洪門幫眾,常人別說動手,當場就得嚇癱。   很快,南洪門陣營裡竄出數名頭目,相繼將五行兄弟纏住,周挺終於抽出空閒,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謝文東,滿臉的得意,陰森森地笑道:「謝文東,我看你今天還往哪裡跑?識趣的,你現在馬上投降,還能暫時保住性命,不然的話……」頓了一下,周挺望望周圍的手下兄弟,繼續道:「你也看到了,只要我這些兄弟一人砍你一刀,你就得當場變成肉泥……」   他話音剛落,謝文東非但不怕,反而大笑起來,振聲說道:「周挺,你已中我全套,該束手就擒的人是你!」   謝文東這句話,讓周圍能聽到他聲音的南洪門人員身子都是一震,包括周挺在內。謝文東陰險狡詐的形象在他們心裡留下太深的烙印,他的計謀用神鬼莫測來形容絲毫不為過,今天謝文東一反常態,只帶小批幫眾卻深入己方的據點,難道其中真有玄機不成?南洪門眾人下意識地四處張望,看周圍是不是還有敵人。周挺心裡也在暗暗打鼓,琢磨著謝文東這番話是真的還是故意在嚇唬自己。可轉念一想,周挺又樂了,不管謝文東的詭計是什麼,現在他被自己困住是事實,就算他能玩出天大的花樣,只要自己把他殺了,那一切的問題都解決了。想罷,周挺瞧瞧周圍面露怯意的手下眾人,喝道:「大家別上當,謝文東在故弄玄虛,我們現在就殺了他,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一起上,給我殺!」   被周挺這麼一說,南洪門幫眾又來了精神,紛紛跟著大吼道:「殺——」接著一齊向謝文東衝殺過來。   此時,五行兄弟被南洪門的頭目們纏住,而下面的兄弟又都去抵禦周圍數不過來的敵人,謝文東身邊只有三、四名文東會小弟,看著南洪門大批的幫眾衝殺過來,幾名小弟心中都是一頓,不過誰都沒有退縮,相互看來一眼,不約而同的大喊一聲,舉起手中的片刀,迎上前方的敵人。   南洪門幫眾太多,幾名文東會小弟瞬間就被淹沒在人海之中,謝文東無法再退,只能咬緊牙關迎戰。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五把片刀從謝文東正前方砍來。若在平時,他根本不會將這樣的進攻放在眼裡,可是現在謝文東身體透支嚴重,他不敢招架,身子就地一倒,橫著□轆出去,總算是將五把片刀閃開。   一旁的周挺看得清楚,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這樣的謝文東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只靠下面的兄弟就能將他殺死。這時周挺倒是輕鬆起來,冷眼瞧著被己方人員逼得狼狽不堪的謝文東,喃喃自語道:「謝文東,我看你今天還死不死?!」   正在周挺暗自得意、謝文東等人形勢異常危急的時候,突然之間院落的左側一陣大亂,接著傳來一聲如同悶雷般的爆吼聲:「東哥,格桑到——」 第三百三十二章   這一聲斷喝,令南洪門幫眾為之一呆,下意識的齊刷刷扭頭尋聲望去。   只見據點的左側,衝來一隊黑衣人,為首的一位,身材足有兩米多高,膀大腰圓,身軀魁梧雄壯,奔跑起來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似的,虎虎生風,在其身側,還有一名年近三十的青年,身材,相貌平平,手裡拎著一把鋼刀,直跑的滿頭是汗,這兩位不是旁人,正是格桑和馬力,周挺也看見了,暗暗皺眉,心中嘀咕道:「這個傢伙怎麼也來了!」   周挺對格桑還是頗有忌憚的,他的身手是以剛猛見長,而格桑的特點也是這樣,但後者的剛猛程度可遠非周挺能閉上的。   正在他吃驚的時候,忽聽據點的右側又傳來一聲大吼:「周挺,你的腦袋是我的,袁天仲在此!」   唰!聽聞喊喝,南洪門眾人的腦袋又齊齊向右方望去,只見據點的右側也殺來一波黑衣人,為首的青年相貌堂堂,五官俊秀,手中提著一把薄如紙片的鋼劍,雙目射出亮的驚人的寒光,在其身邊還跟有一人,這位相貌粗狂,人高馬大,兩隻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此二人正是袁天仲和方天化。   兩波人從據點的一左一右殺出,雖然只有百十來號人,但來的太突然,此時南洪門幫眾都有些怔怔發蒙,不知道這些敵人是從哪鑽出來的。   看到袁天仲,周挺頓感頭痛,可以說在謝文東身邊的這些人裡,他最畏懼的就是袁天仲,後者功夫過人,頭腦也機敏,出手狠毒無情,無論誰碰上這樣的對手都不會覺得舒服。   南洪門幫眾在發呆,可是以袁天仲,格桑為首的的這兩波文東會人員都沒閒著,轉瞬之間便衝進南洪門的陣營裡。   格桑是混戰的高手,最擅長打群站,他頂在最前面,率先與南洪門幫眾接觸到一起,龐大的身軀衝進人群之中,真猶如推土機鏟地一般,瞬間便撞倒一排人,等衝勁過後,他掄起雙臂,左右開工,碗口大的拳頭配上他的蠻力,威力驚人,若是不幸被其碰到,輕則倒地不起,重則骨斷筋折。   有他在前開道,後面的馬力以及文東會兄弟異常輕鬆,幾乎沒費多大力氣就跟著格桑殺進南洪門陣營深處。   周挺看的直咧嘴,忍不住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如果真被格桑殺過來,自己再想致謝文東於死地可就難上加難了,想著,他對手下人員大吼道:「兄弟們,給我頂住格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殺過來!」說完話,他甩開雙腿,直奔希望大殺去。   周挺明白,下面的小弟很難擋得住格桑的衝擊,如果自己不趁格桑還沒到的這段時間除掉謝文東,那可真就沒有機會了。   他想的是沒錯,可是這時候在想殺掉謝文東,已然來不及了。沒等他衝到謝文東近前,突然間他右側的人群一陣大亂,周挺正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見人群裡突然竄出一條黑影,靈活的身法好似泥鰍,點一般衝到周挺近前,招呼也不打,手臂在揮動之間,一道寒光抹向周挺的頸嗓咽喉。   太快了。周挺根本沒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招的,當他反映過來時寒光已然到了自己近前,他得驚叫出聲,身子本能地向後仰了仰,不過還是稍微慢了半拍,寒光沒有抹到他的脖子,卻掃到了他的下巴,在他下顎花開一條血口子。   「呀!」周挺大驚,登登登連退數步才將身形站穩,伸手摸了摸下巴,掌心黏糊糊的,都是鮮血。他臉色頓變,舉目一瞧來人,這位正事神出鬼沒的袁天仲。他是怎麼穿過己方人群,有時怎麼衝到自己近前的,周挺根本就沒有看清楚。   一劍未能殺死周挺,袁天仲顯然心有不甘,提劍箭步上前,順勢向前一遞,尖峰直至周挺的心口,見周挺下巴上都是血,周圍的南洪門幫眾不清楚他傷得有多重,紛紛湧上前來,將周挺護住,另有十多人迎向袁天仲,與之站在一處。   袁天仲的身法輕盈,劍法也是走輕盈一脈,快而狠毒,但並不善於與混戰,眼前上來的十幾名南洪門幫眾他並未放在眼裡,但是擔心被他們拖住,是自己陷入重圍之中,袁天仲放棄追殺周挺,抽身而退,散佈並兩步,飛快的竄到謝文東的身側,就在他一走一過之間,掌中軟劍如同靈蛇,在空中劃出數到電光,將追擊謝文東的數名南洪門人員一一點倒在地。袁天仲趕到的可謂正是時機,也結了謝文東的燃眉之急。趁著周圍敵人被袁天仲刺到得空機,謝文東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擦擦額頭的冷汗。暗道一聲好險,如果不是天仲來的夠快,自己能不能再站起來還真不一定呢?   見謝文東身上的衣服又是口子又是灰土,袁天仲心裡一緊,疾步上前將他攙扶住,關切的問道:「東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謝文東擺擺手,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一仗,大的不僅凶險,也打得太累了,謝文東體力透支嚴重,連話都懶得多說,他舉目望向四周,現在整個大院內已經亂成一團,文東會人員與南洪門幫眾開始了混戰。   在人數上,文東會處於絕對的劣勢,可是他們的優勢在於搶佔了先機,將南洪門殺了個措手不及,格桑帶人殺進南洪門的陣營深處,左衝右突,銳不可當,可袁天仲帶來的人員還處於南洪門陣營的外圍,他是憑借靈活的身法衝進來了,不過方天化等人沒那個本事,被人山人海的南洪門幫眾擋在外面,但方天化領人作戰的本事是一等一的,而且他也善於打亂戰,混戰,面對幾倍甚至十幾倍於己方的敵人,他不慌不忙,沉著應戰,指揮身邊的兄弟步步為營,一點點的向南洪門陣營的中心近。   一邊是猛突,一邊是冷靜前壓,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攪得南洪門陣營混亂不堪,人數眾多,卻全然施展不開。   周挺一手捂著下巴的傷口一邊注視著戰場上的情況,文東會的人明明沒多少,但卻將己方打得縮手縮腳,異常被動,他是在想不明白問題究竟在那裡。就在這時候,周挺突然有力不從心之感。。。   正在他考慮如何穩住己方兄弟情緒的時候,不遠處的南洪門陣營裡突然飛來一道黑影,直向周挺的頭頂砸來,同時還伴著一陣陣刺耳的的尖叫聲。。。   倉促之間周挺也沒看清楚飛來的是什麼,本能地將手中的鋼dao用力向外一揮,同時驚道:「什麼東西?」   他這一刀正中黑影,只聽撲的一聲,一道xue劍從黑影身上射出,噴了周挺滿臉滿身,撲通,黑影摔倒在地,周挺低頭一瞧,飛來的不是什麼暗器,而是己方的一名小弟,他剛才的那一刀正中這個小弟的肚子,落在地上,腸子都流了出來。。   啊。。。   看著己方的兄弟can死在自己的手上,周挺又驚又駭又憤怒,可沒等他發飆,又有一道黑影向他砸來,這回周挺學乖了,不敢再用刀去硬砍,抽身而退。。彭,那黑影落地後,在地上滾了幾滾,直骨碌到周挺腳下,周挺正想低頭仔細看看的時候,那黑影身上猛地閃出一道寒光,直掃他的雙腳。。。   哎呀,是敵人。周挺反應過來,可是為時已晚,好在他的應變能力超乎過人,在寒光掃到近前的瞬間,他還是向後小退半步,這半步讓他避開了大部分的鋒芒,保住雙腳,但是鋒利的刀刃還是在他的小腿上劃開了兩條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一陣巨痛由周挺的雙腿傳來,直疼得他額頭冒汗,身子站立不住,狼瘡著摔倒下去,周圍的南洪門人員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將他摻扶住,驚叫道:「周大哥~周大哥」   這條從南洪門陣營裡飛過來的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馬力。   別看馬力其貌不揚,一臉的病態,但心思詭秘,善用奇謀,而且他本身的身手也十分了得的。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己方人少,而南洪門人多,想要破敵,只有先幹掉周挺。在沒動手之前,馬力就與格桑商量好了,等衝到南洪門陣營裡的時候,他讓格桑把自己扔到周挺身邊去,然後他出手偷襲,運氣好的話可一擊斃敵。格桑覺得他這個計謀有意思,也夠冒險的,等衝到南洪門陣營深處之後,格桑依仗身高看清楚周挺的方位,不過他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把馬力拋出,而是先抓了一名南洪門的人扔過去做『探路石』,沒想到他隨意的一招卻起到了奇效,成功將周挺唬住,當他把馬力拋出時,周挺生怕再傷及自己兄弟,只是躲閃,而沒有出刀劈落,這讓馬力鑽了個大空子。   馬力這一刀是下了死手,運足力氣,周挺雙腿受傷,鮮血瞬間將兩條褲腿濕透,身子疼得直哆嗦,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   南洪門的幹部們見周挺已傷成這樣,心中頓生寒意,感覺這仗已不能再打下去,扶著周挺就向據點大樓裡退。另外又有數十人將馬力圍住,一個個怪叫連連,瞪著猩紅的眼睛,好像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似地。 第三百三十三章   馬力出手傷了周挺,後者的一干心腹恨不得將馬力當場剁成肉泥,瘋狂的圍攻上來,馬力倒也強悍,毫無懼色,與南洪門幫眾拚殺在一處,可交手的同時,他嘴巴沒閒著,高聲喊道:「周挺已經不行了,南洪門的朋友,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再抵抗下去,你們誰都好不了!」   即使在被圍攻的情況下,馬力還沒忘了攻敵之心、聽到馬力的喊聲,南洪門的幫眾這才注意到周挺被心腹手下人員抬著向據點大樓裡面退,鮮血順著雙腿不斷流,在地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大多數南洪門人員並不知道周挺哪裡受傷,不過看其樣子像是受傷不輕,老大身受重傷被抬到場下,這頓時令南洪門的幫眾慌了手腳,鬥志大洩,並且開始了陣陣的騷亂,剛開始還只是小範圍的,但周挺負傷的消息如同瘟疫一樣,很快便傳遍了全場,南洪門幫眾心生懼意,不由自主的跟著想樓內退縮,而反觀文東會那邊,信心倍增,鬥志激揚,攻擊也變得更加兇猛。   看到南洪門露出敗象,謝文東心頭大喜,他轉頭對身邊的袁天仲說道:「天仲,快讓兄弟們加緊進攻,現在是擊垮南洪門主力的最佳時機。」   「明白!」以三百人擊垮南洪門上千人,而且還是有周挺帶隊得上千人,若在以前簡直是無法想像的事,袁天仲這時候也是精神抖擻,他邊扶著謝文東邊向前走邊高聲叫喊道:「兄弟們,南洪門的兔崽子們快要不行了,大家一鼓作氣擊垮他們!」   「殺---」   仗打到這種程度,文東會幫眾的鬥志已達到了頂點,而南洪門人員的鬥志也已跌落到了谷底,許多人無心戀戰,放棄爭鬥,紛紛敗退回據點大樓。   退回到樓內的周挺看著樓外的景象,冷汗流了出來,大敵當前,他不想做縮頭烏龜,可是雙腿受了刀傷,連站都站不住,如何能帶領兄弟們禦敵?哎呀!周挺心中暗歎一聲,一籌莫展,喃喃說道:「不能退,絕不能把據點讓給文東會!」   聽到他的自語,周圍數名幹部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的提刀衝到樓門口,將房門堵住,對著敗退回來的南洪門幫眾聲嘶力竭的吼道:「誰讓你們退回來的?敵人在外面,給我擋住他們,文東會只有百十來號人,你們怕什麼?」   「誰敢再退一步,殺無赦!」   兵敗如山倒,失去信心的南洪門人員,失去控制的火拚現場,又哪是靠他們的幾句空話和嚇唬能挽回的,先退回來的南洪門幫眾被幾名頭目喊喝回去,而後退回來的南洪門人員還在繼續向大樓內撤,一邊向外衝,一邊向裡撤,前後衝突,相撞,南洪門的陣營混亂成了一鍋粥。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正當南洪門處於最混亂的這個關口,突然之間,大堂的後側傳出一震嘈雜的叫喊聲,身在大堂之內的周挺聽得清楚,正打算讓手下兄弟去探探後面發生了什麼事,這是,一名渾身是血的南洪門小弟從大堂的後側跑了出來,到了周挺近前,尖聲叫道:「周大哥,不......不好了,敵人從後門殺進來了!」   後門,敵人?周挺聞言,腦袋嗡了一聲,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敵人,他強忍住疼痛,疑問道:「哪來的敵人?對方有多少人?」   「不......不清楚,很多,很厲害,兄弟們抵擋不住,都快死光了,周大哥,快派人求後門的兄弟們啊!」那名南洪門小弟帶著哭腔喊道。   前面的形勢就夠吃緊的了,想不到後門也出現了敵人,謝文東究竟安排了幾波伏兵,究竟還有多少後手、?周挺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徹底被一波又一波的敵人搞懵了,他伸手叫來一名身旁的頭目,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帶些兄弟到後們去看看......」   還沒等他派人出去,只聽撲通一聲,一名南洪門的小弟從大堂後側摔了進來,這人渾身上下都是刀口子,躺在地上抽搐兩下就沒了動靜,緊接著,隨著凌亂的腳步聲,從塘口後側衝殺進來一批黑衣人。   這批人的打扮可謂是黑的徹底,黑衣黑褲黑皮手套,臉上皆蒙有黑布巾,冷眼看出,根本分辨不出誰是誰,周挺與文東會交手過那麼多次,哪能人不出來這批人的身份,他心中驚叫一聲:是血殺!   如果他沒有受傷,還有信心帶領兄弟們與血殺拚死一戰,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這個底氣了。周挺身邊的南洪門幹部們也認出來人是文東會最精銳的人員血殺,心中驚駭,嚇得連手都沒勁,抬起周挺就往樓上跑。   周挺被一干心腹抬上了樓,留下數十名不知所措的南洪門小弟在大堂裡,當他們也想跟著上樓時,血殺已經衝到了近前,血殺的戰鬥力可遠非文東會的普通幫眾可比,隨便調出一位都身手不凡的狠角色,而且相互之間的配合也熟練精妙,南洪門的小弟哪裡能抵擋得住。   數十名南洪門幫眾,連兩分鐘都沒有頂住,便被血殺打得潰不成軍,嚇得四散奔逃,這時,一名血殺的漢子擰著快被染成紅色開山刀,倒退兩步,來到一位身材不高卻身形敦實的黑衣人近前,喘著粗氣低聲說道:「森哥,周挺被南洪門得人抬到樓上去啦,我們是不是追上去?」   那名黑衣人回手將臉上的面巾拉掉,露出一張黑漆漆又看起來憋厚的臉,他抬頭瞄了瞄通往樓上的台階,冷笑一聲,說道:「周挺跑不了,先不用管它,幫前面的兄弟打垮南洪門的主力要緊!」   「是!」   血殺眾人紛紛答應一聲,提著開山刀,如同下山的猛虎,箭步衝出據點大樓,加入到院內的戰場。   隨著血殺人員的殺出,南洪門的人更暈了。在眾人的心裡,身後是己方的據點大樓,而且周挺也在裡面,那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萬萬沒想到這最安全的地方竟然也殺出了敵人,而且還是異常兇猛的敵人。   南洪門陣營變得更亂,上千號人,已毫無陣型可言,中間的人擁擠在一起,相互推搡,而外圍的人員在遭受著文東會的猛攻,被砍殺的慘叫連連。   這時南洪門的鬥志徹底垮掉,上下人員皆無心再戰,許多人見勢不妙,開始向據點外面跑。敗逃的現象一旦發生很難再阻止,何況現在南洪門連個領隊的頭目都沒有。   這一場昏天暗地的拚殺,文東會以三百人將南洪門上千人打得大敗,舉目環視場內,到處都是南洪門驚慌逃竄的人群,其狀甚慘。   謝文東眼睛一時一刻也未離開過戰場,此時見大局已定,他心中常常噓了口氣,這仗之所以能勝利也實屬僥倖,如果自己在一開始的混戰中被殺或者被擒,那現在將會得到截然相反的結果。   遠遠的,他看到姜森正帶領血殺的兄弟追殺逃竄的南洪門人員。謝文東對身邊的袁天仲說道:「天仲,把老森叫過來!」   「好的。東哥!」   袁天仲答應一聲,飛快地向姜森跑去。到了近前之後,袁天仲大叫道:「老森,老森!」   姜森愣了一下,收住腳步,看著袁天仲問道:「什麼事?」   「東哥叫你!」   「啊!我馬上就去!」   姜森叫來一名血殺的頭目,簡單交代一番,隨後跟隨袁天仲去見謝文東。等他看到謝文東時,嚇了一跳,只見謝文東的身上佈滿刀口,衣褲上也滿是泥土,他心中一震,忙問道:「東哥,你受傷了?」   謝文東擺擺手,淡然說道:「沒事!」說著,他又問道:「你從後面殺過來,可看到周挺了嗎?」   姜森點點頭,咧嘴笑了,說道:「看樣子周挺傷得不輕,連路都走不了了,他現在已經退到樓上去了!」   謝文東點點頭,冷冰冰地說道:「今天是除掉周挺的最佳時機,絕不能再放虎歸山!」說這話,他甩下頭,說道:「走!我們去收拾周挺!」謝文東大步流星,直奔南洪門據點的大樓走去。姜森、袁天仲以及五行兄弟紛紛跟了上來。   南洪門據點的樓內樓外到處一片狼藉,地上有傷者還有屍體,一灘灘猩紅的血跡觸目驚心,散落的片刀隨處可見。   謝文東等人進入樓內後,立刻將兄弟們分成數隊,上樓去搜查周挺的下落。   此時,周挺以及身邊的心腹手下已經退到頂樓,在無路可退,透過窗戶,看著院內的戰場,眾人都傻眼了,誰能想到已方納悶多兄弟竟然被區區幾百人的文東會打得落花流水,一塌糊塗。其中有人顫聲道:「周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啊!」周挺歎了口氣,靠著牆壁,慢慢坐在地上,怎麼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已方的兄弟被打散了,外面都是文東會的人,而自己受了重傷,身邊兄弟又所剩無幾,這可如何是好?傷口的疼痛以及心中的焦急令周挺汗如雨下。 第三百三十四章   正是周挺焦急萬分的時候,一名心腹急匆匆跑了過來,顫聲說道:「周大哥,不好了,文東會的人殺上來了,我們······我們·····」那人緊張的直結巴,話都說不完善。   文東會的人還是殺上來了!周挺心中一寒,他瞧瞧周圍的眾人,現在跟在他身邊的只剩下十幾名心腹人員,而且不少人都是身上掛綵,臉上佈滿絕望之色。他幽幽長歎一聲,搖頭不語。   這時,一名與周挺關係比較親近的頭目小聲說道:「周大哥,不行的話····我們就投降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話只說到一半,周挺的眉毛已經豎立起來,兩眼瞪得溜圓,惡狠狠的注視著說話的那名頭目,厲聲說道:「不要在我面前提投降兒子,我寧死不降!」   「周大哥·····」仗打到這種程度,上千的兄弟都被打散了,如果再死扛下去,真的會被文東會所殺。周挺的心腹人員們紛紛圍攏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周挺。投降不是一個人的意思,而是他們都有此意。   沒有誰是不怕死的,尤其是當人們還有退路可選的時候。另一名南洪門幹部顫巍巍地說道:「如果····現在投降,我想謝文東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哈哈····」周挺突然大笑起來,他環視眾人,好一會才收斂笑聲,反問道:「難道你們都忘了張居風是怎麼死的了嗎?」頓了一下,他苦笑著點點頭,冷冰冰地說道:「沒錯!你們可以向謝文東投降,向他搖尾乞憐,請求他饒過你們一命,但我絕不會那麼做,就算死,我也要死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像個男人!」   周挺這一番話,直說的眾人面紅耳赤,一各個皆垂下頭去,再不敢多勸周挺投降。   其實,就算謝文東不會殺周挺,他也不會向謝文東投降的,如果真那麼做了,那也就不是周挺了。   正在他們說話之間,只聽樓梯通道那邊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南洪門眾人身子同時一震,不約而同地扭過頭去,眼睛眨也不眨,心驚膽寒地看著樓梯口。   聽腳步聲,對方上樓的速度並不快,可是在南洪門眾人感覺,卻恰恰相反,他們從來都沒覺得時間過得是這麼快,有幾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嘴唇泛青,臉色煞白。   不知過了多久,從樓梯口處先走出兩名青年,緊接著,又上來第三個、第四個····時間不長,黑壓壓的文東會幫眾幾乎要將走廊站滿。沒有人開口說話,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周挺。   南洪門眾人嚇得滿頭滿臉都是汗,而此時周挺反而鎮靜下來,他面無懼色,神態自若,瞥了瞥身邊的眾人,冷哼一聲,沉聲呵斥道:「你們緊張什麼?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瘌!扶我起來!」   「啊?啊!是、是、是!」周挺身邊的兩名心腹反應過來,急忙將坐在地上的周挺慢慢攙起。站起身後,周挺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他雙腿的傷口又長又深,人一站起,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傷口上,那種總疼痛欲裂的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周挺異常堅強,咬緊牙關,硬是一聲未吭,他看著走廊裡的文東會眾人,冷笑一聲,仰頭說道:「謝文東呢?讓他出來見我!」   「你狂什麼?」這時,文東會的人群裡走出一名身材健壯的青年,他上下打量了周挺一番,哼笑道:「周挺,你都傷成這樣了,站都站不穩,還想見東哥,我看你想急著去投胎吧」!   說話的這青年正是文東會的後起之秀,方天化。   周挺認識他,嘴角快撇到耳朵根下,正眼都不看他,傲氣十足地說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在我面前還沒有你說話的份,滾他媽一邊去!」   方天化差點氣笑了,周挺死到臨頭,可架子倒比以前抬得更高了。他正想諷刺他幾句,這時,謝文東已在姜森等人的伴隨下走了上來。   「東哥!」   看到謝文東,原本冷冰冰的文東會幫眾們紛紛閃到走廊兩側,齊齊躬身施禮。謝文東向手下的幫眾兄弟們擺擺手,示意大家不用客套,隨即舉目看向周挺。後者此時也在看他,兩人的目光相碰,立刻撞出火星,走廊裡的火藥味也隨之飆升。   周挺首先開口說道:「謝文東,恭喜你,這次你又贏了!」話是這麼說,可任誰都挺得出來,周挺說的是反話。   謝文東微微一笑,疑問道:「聽起來周兄似乎還不服氣。」   "哼!"周挺哼看了一聲,道:「你永遠都只會使用陰謀詭計,從來不敢與我們正面交手,這樣的贏法,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又用什麼值得讓人佩服的?」   謝文東幽幽說道:「兵不厭詐。正面交鋒和陰謀詭計都只是一種手段而已,其目的是為了取得勝利,只要能贏,我不在乎是用什麼樣的手段。」   周挺咬了咬牙關,冷聲說道:「小人!」   謝文東不願與周挺在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上多費口舌,他慢悠悠地說道:「周兄,不管怎麼說現在勝負已分,你是不是該說說你的選擇了?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是投降,二是死路,如果你選擇前者的話,我會考慮不殺你,甚至可能會派你送你回廣州。。。。。。」   不等他把話說完,周挺厲聲喝道:「謝文東,讓我向你頭像,你別他媽的做白日夢了!」說這話,他雙臂一揮,將兩名攙扶他的手下人推開,身子失去了支撐,周挺忍不住一陣搖晃,雖然他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但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鬢角流淌下來。   他將手中刀抬起,遙遙指著謝文東的鼻子,說道:『謝文東,自我認識你以來,你我交手也不下十幾次,但都沒有結果,今天,你敢不敢與我做個徹底的決鬥?要麼你死,要麼我亡!!」   謝文東就知道周挺的個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像自己投降的,他看著是學過多而臉色煞白的周挺,目光下移,又看看那他雙腿的傷口,鮮血正順著他的褲腳不斷的向下滴淌,在他的腳下流了好大一灘。   謝文東內附雖然受到了重創,不過和周挺目前的傷勢比起來簡直就不算什麼了。他微微搖頭,說道:「周兄,你現在跟我動手太不公平了。。。。。。。。。」   周挺揮刀打斷他的話,冷笑道:「謝文東,你少TM跟我說這些廢話,我現在只問你敢不敢跟我決鬥?」   對方指名點姓的叫自己,謝文東沒有選擇,向身旁的姜森一伸手,面無表情地說道:「老森,把你的刀給我!」   「東哥,現在沒有必要和周挺單挑,我去收拾他。。。。。。」   「把刀給我!」姜森的話音未落,謝文東堅定地說道。   姜森無奈,將手中刀慢慢遞給謝文東,同時低聲叮囑道:「東哥小心啊!」   「呵!」謝文東輕笑一聲,似對姜森說又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你以為周挺真是要和我決鬥嗎?」   姜森一怔,沒等他弄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後者已提刀向周挺走去。   看著慢步而來的謝文東,周挺嘴角上挑,兩眼放出異樣的光彩。   他面帶笑容,提著鋼刀,迎著謝文東走去。他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留下一道惺紅的血印。(鬼燒我都不忍心了~~~)   很快,兩人之間的距離已只有三步。若在平時,這已屬於二人的攻擊範圍之內,但是現在,兩人都沒有動手。   他倆互相注視著對方,臉上都帶著笑容。周挺說道:「謝文東,你總算讓我佩服你一次!」   「哈哈!」周挺仰面而笑,笑聲還未消失,冷然間,他跨前一步,舉刀力劈謝文東的腦袋。   周挺腿上有傷,可臂膀沒事,一刀砍出,力道極大,刀鋒破風,發出刺耳的嘶嘶聲。   謝文東不敢硬接周挺的重刀,身子提留一轉,如同陀螺一般轉到周挺的身側,開山刀由上而下,挑周挺的軟肋。周挺並不閃躲,他雙腿受傷,想躲閃也躲閃不開,乾脆放棄閃避,反手一刀,回削謝文東的脖頸。   他的刀很快,不過畢竟是先收刀回來再砍,還是慢了謝文東半拍。謝文東在退避的同時,開山刀已經將周挺的衣服跳開一條寸口子。   兩人一觸即分,看似半斤八兩,誰都沒佔到便宜,但場上搏殺的二人心中有數。   周挺雙目射出駭人的精光,邊不停地揮刀出招邊大聲喝道:「謝文東,我不用你手下留情,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像個男人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一場!」   在周挺的瘋狂搶攻下,謝文東只能用力迎戰,他深吸口氣,加足了小心,與周挺撕殺在一處。   轉瞬之間,二人已打了十餘個回合,謝文東和周挺的衣服都多了幾處刀口子,但卻皆未傷到皮肉。   雙方的小弟們沒看出什麼,但姜森、袁天仲、五行等人倒是眉頭大皺,心中充滿了疑惑,在他們看來,謝文東明明有好幾次能傷到周挺的機會,卻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卻突然手軟了,看樣子,好像有意在手下留情。 第三百三十五章   謝文東是在手下留情,除了立場不同之外,周挺的為人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也是個難得的人才,現在要親手殺了他,謝文東還真有些不忍心下手。   周挺心中很清楚,以現在的形式,自己要麼投降,要麼就是死,但無論於情於理,自己投降是肯定不可能的,他已報了一死的決心,只是不想死在那些無名小卒的手裡,所以才向謝文東發起挑戰。謝文東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沒有聽姜森的勸阻,硬是下場,與周挺展開一對一的單挑,他二人雖然是敵人,但都很瞭解對方,這也是二人再動手前相視所笑的原因所在。   周挺當然也能感覺出來謝文東在手下留情,混跡黑道這麼多年,向來都是他對別人留情,而此時此刻,自己卻落到受人憐憫的境地,周挺的心裡要比雙腿上的傷口更疼更難受,連勝也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他咬了咬牙關,邊與謝文東交手邊厲聲說道:「謝文東,別TM再虛情假意了,老子用不著你手下留情,!」說話之間,他急出數刀,反將謝文東連續逼退數步。   見老大在場上落於下風,文東會的小弟們忍不住開始為謝文東加油鼓勁,剛開始只是零星幾人,但很快眾人一齊吶喊出聲,高聲喝道:「東哥殺死周挺,東哥必勝!東哥必勝____」   在手下兄弟的加油聲中,謝文東眼中精光頓先,雙目隨之瞇縫成兩條彎線,他身形突然一閃,避開周挺強弩之末的一刀,接著手臂揮動,開山刀橫掃周挺的胸口。   嘶!若在平時,周挺閃過這一擊絕對沒問題,但是現在,身子已不由他做主,周挺躲閃不及,被這一刀正中胸口,刀鋒在他胸前橫著劃出一條近尺長的大口子,皮肉外翻,連白森森的胸骨都露了出來。   周挺本就受了重傷,失血過多,再加上這一刀,他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暈死過去。他悶哼一聲,踉蹌連退四五步,身子一陣搖晃,似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見謝文東一刀傷敵,文東會眾人更是熱血他媽的,高呼聲一浪接著一浪。   「東哥必勝!東哥殺!東哥必勝!東哥殺!」   謝文東看眼搖搖欲墜的周挺,心中暗暗歎口氣,他提到快步上前,對這周挺的腦袋就是一刀。周挺無力閃躲,只能橫刀招架。噹啷啷!隨著一聲脆響,他二人的刀像是吸鐵一般,粘到了一起,謝文東持刀下壓,而周挺橫刀上檔,兩人較起了力氣。   趁著較力的空機,謝文東身子自然而然的前探,靠近周挺,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投降,我不殺你,放你回去!」現在的周挺渾身上下都是傷,想恢復過來,至少得修養個兩三月,在謝文東看來,這麼長的時間裡已足夠他擊垮南洪門的了,所以說周挺對他已不構成威脅,放不放他離開也影響不大。   周挺聞言,嘴角抽搐了幾下,想笑,但終究還是沒有笑出來,他幽幽說道:「想不到心狠手辣的謝文東謝老大還有心慈手軟的時候!」頓了一下,他又小聲說道:「仗打到現在,上千的兄弟都讓我帶光了,我還有何臉面回去見向大哥,能死在戰場上,也算是回報了向大哥的知遇之恩!」   周挺態度強硬,謝文東想饒他也饒不了,否則無法向自己這邊的兄弟們交代。他還想再勸周挺幾句,可突然之間,周挺上檔的刀落了下去,放棄格擋,而此時謝文東的刀還在下壓,沒了阻擋,刀鋒順勢下落,正砍在周挺的脖頸處。   撲!   這一刀太重了,幾乎半個刀身都沒入了周挺的脖頸中,被砍斷的靜脈立刻噴射出滾燙的鮮血,濺了謝文東滿臉滿身。   「啊?」想不到周挺會突然放棄抵抗,謝文東大吃一驚,他想收回刀,可已然來不及了。   撲通!周挺的身軀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沒有斷氣的身體還在地上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抽搐著,他雙目圓睜,但眼中已沒有了任何的神采,臉上也布起一層死灰,生命正在他的身體裡迅速的流失掉。   一瞬間,走廊裡的吶喊聲消失了,變身靜悄悄的,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躺在地上的周挺身上,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幾秒鐘,又好像是有幾個世紀那麼長,文東會的陣營突然暴起一陣狂吼聲,無數的文東會小弟們睜大血紅的眼睛,撕心裂肺的高吼道:「東哥必勝!文東會必勝!東哥必勝!文東會必勝……」   喊聲震耳欲聾,幾乎要將頭上的頂棚鼓開。   要知道一直以來周挺都是南洪門與文東會交戰中的急先鋒,死傷在他手中的文東會兄弟已不計其數,這次暗算孟旬也有他的一份,而且他帶領大批的南洪門幫眾圍攻文東會據點,連日來的惡戰,使謝文東損兵折將,上下人力銳減了八成左右,剩下的人恐怕得全軍覆沒。文東會對周挺是又憎恨,又懼怕,現在見他死在謝文東的刀下,心裡憋著的壓抑、怒火、恐懼甚至絕望等等的情緒統統爆發出來,一個個幸福的都快失去了理智。   謝文東看著周挺的屍體,臉上沒有絲毫的興奮之色,反而充滿了惋惜。   他和周挺相視多年,可以說也勾心鬥角、明爭暗鬥了多年,周挺是南洪門的強硬派,當他在時,謝文東千方百計的想找機會除掉此人,可現在周挺死了,謝文東感覺自己的心理好像一下子少了些什麼,空落落的。   「兄弟們,殺啊!把南洪門的兔崽子們統統殺光!」文東會中不知是誰大吼一聲,聽聞話音,文東會眾人吶喊著齊齊舉起片刀,作勢就向周挺那幾名心腹人員衝殺過去。   現在,周挺那幾名心腹都已經驚呆嚇傻了,雖然心裡明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可眼睜睜看著周挺慘死於謝文東的刀口下時,那種震撼對他們的衝擊太強了。此時文東會眾人蜂擁殺來,他們竟然絲毫無法應,一個個站在原地,如同木頭樁子似的。   這時,謝文東反應過來,當手下兄弟跑過他身邊時,謝文東突然斷喝道:「都給我站住!」   嘩!文東會眾人急忙收住腳步,然後齊齊向謝文東看去。   謝文東沒有理會他們,轉頭看向周挺那幾名心腹,沉默了片刻,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把周挺的屍體帶回廣州,見到向問天,替我傳句話,南北統一,大勢所趨,南洪門現在已是風雨飄搖,千瘡百孔,如果願意求和,我舉雙手歡迎,若是再抵抗下去,那麼,很多人都會死,以前是陸寇,現在是周挺,以後可能就會輪到他的頭上!」說完話,謝文東深深看了屍體一眼,隨後一甩衣襟,轉身向樓梯間走去。   直到這時,那幾名南洪門頭目才弄明白謝文東要讓他們幾人活著離開。   一名年歲較輕的頭目顫聲問道:「你……你真不殺我們?」   謝文東冷笑一聲,腳步都未停,只漠然說道:「你們不配!」   和周挺比起來,他這些心腹人員差的實在太遠了,對謝文東而言,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周挺死了。   他自出道以來就加入南洪門,對向問天忠心耿耿,南征北戰,立下的戰功不計其數,年歲輕輕就已成為南洪門的中間骨幹,並與陸寇、蕭方等人並成為南洪門的八大天王。   可誰能想到,梧州一戰竟然成為了周挺的最後一戰,在形勢明顯佔優的情況下,卻被謝文東的一步險招逆轉。周挺為人暴躁,單性情也忠貞剛硬,在最終無路可走的情況下,選擇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可見其人的剛烈。   這一戰,對於文東會而言是個轉機,而對南洪門來講無疑是致命的一擊。   陸寇的死對南洪門的打擊很大,但那時上下幫眾還有信心,甚至還想著為陸寇去報仇雪恨,但現在周挺身亡,很多人的信心被擊垮,就連向問天和蕭方在內。   聽聞周挺被殺的消息,向問天什麼話都沒說,將身邊的人打發走,縮上房門,撲倒在床上,放聲痛哭,他視陸寇為兄長,視周挺為弟弟,可現在這兩位與他最為親近的兄弟相繼離去,心中的哀痛已無法來形容。   現在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堅持是不是從頭到尾都錯了,與北洪門、文東會長年惡戰,犧牲了那麼多兄弟的性命,這麼做究竟值不值得?向問天找不到答案,這一刻,他甚至覺得乾脆向謝文東投降算了,接受被吞併的命運。   不過很快他就為自己有這個的想法感到臉紅,已經有那麼多兄弟為了堅持信念而慘死在敵人之手,作為社團的老大,他理應作戰到最後,流乾最後一滴血,這也是對九泉之下兄弟們的交代。   向問天悲痛欲絕,和他同樣悲傷的還有蕭方。   南洪門老牌的八大天王已經差不多都死光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當年兄弟們齊聚一堂的歡鬧場景還歷歷在目,而此時卻已天人兩隔。   更多精彩期待336章 第三百三十六章   蕭方用計,利用向問天的聲望成功將孟旬約出,並在半路伏擊,取得了奇效,本以為南洪門的形勢會有好轉,可隨著梧州一戰周挺身亡,這一切都已變得毫無意義,周挺的死,是南洪門上下陷入一片絕望之中,就連向問天和蕭方等核心幹部們都失去了信心。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個人突然來到了廣州,會見向問天。這位不是旁人,正是紅葉的老大,素有侯爺之稱的候小雲。候小雲在大陸已被警方通緝,無奈之下返回台灣,這次到廣州是用假護照偷偷潛回來的。   他已經聽說了周挺被殺的消息,見到向問天之後。,候小雲滿臉的哀傷,搖頭唏噓不已,感歎過後,他咬牙說道:「謝文東實在太狠毒了,周兄弟那麼好的人,就這樣慘死在謝文東的手裡,可悲、可歎啊!難道向老弟沒打算為周兄弟報仇嗎?」   幾天來,向問天比以前又憔悴了許多,眼窩深陷,臉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看眼候小雲,微微搖了下頭,輕聲說道:「報仇?談何容易,現在連社團能不能挺得住都是個問題!」   候小雲暗歎口氣,在他看來向問天一直都是個剛猛豪邁之人,想不到現在竟說出這種話來,由此可見南洪門是真到了隨時可能崩潰的地步。從心裡來講,候小雲對向問天是充滿感激之情的,在看最困難的時候,台灣已沒有容他之所,是向問天冒著和青幫鬧翻的風險將他收留,現在向問天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是實心實意的想幫忙,不然也就不會冒險回大陸了。他說道:「向老弟,謝文東的勢力雖然龐大,可要報仇,要撐住社團,你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向問天一怔,茫然的看著候小雲。他對目前是狀況已經是一籌莫展,難道候小雲會有應隨之策?   看出向問天的疑惑,候小雲向左右看了看,隨後身子一側,靠近向問天,低聲說道:「我們想靠自身的實力抗衡謝文東不太現實,必須得借助其他勢力幫忙才行!」   向問天苦笑。這一點他們早就嘗試過了,猛虎幫就是個例子,結果怎麼樣?那麼強威不可一世的猛虎幫在謝文東回到東北之後連一個月都沒頂住,就飛灰因滅了,現在的謝文東以及他的北洪門和文東會根本不是靠一兩個社團就能對付得了的。他輕歎一聲,搖頭說道:「我實在想不出來在國內還有誰願意站在我們這邊,敢於謝文東為敵·····」   候小雲笑了笑,低聲說道:「有一個!青幫,韓非!」   「啊?」聽聞這話,向問天大吃一驚,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候小雲。   候小雲收斂笑容,正色說道:「我這次回大陸,一是我想回來,另外,也是受了韓非的委託。」   向問天皺著眉頭,疑問道:「什麼意思?」   候小雲說道:「聽韓非的意思,他是想幫向老弟你度過這次難關。」   當年青幫大張旗鼓的進入大陸,以雄厚的財力為依仗,大肆擴張,瘋搶地盤,一時間勢頭強勁,銳不可擋,一山不容二虎,青幫的進入自然與盤踞大陸的兩大勢力發生摩擦和碰撞,結果,在謝文東和向問天的聯手打擊下,青幫慘敗,幫眾折損無數,最終韓非敗退回台灣,並立下重誓,永不涉足大陸一步。回到台灣之後,韓非一直都是提心吊膽,這時候的青幫幾乎名存實亡,支持它的財閥紛紛倒戈,麾下幫眾所剩無己,核心幹部損失殆盡,用千瘡百孔來形容青幫絲毫不為過,這時,無論是南洪門還是北洪門,只要涉足台灣,隨便派出一名高級幹部就能對青幫造成致命的打擊。可是,南、北洪門誰都沒有這麼做,為了搶奪青幫退出後的地盤,本是盟友的兩幫卻展開了撕殺、火拚,陷入無休止的內耗中,如此一來,便給了青幫喘息之機。韓非發揮他的才幹,先是拉攏大財閥,使社團得到足夠的資金進行運做,隨後對青幫展開了大刀闊斧的整頓,招攬人才。在南北洪門的內鬥期間,青幫一直在養精蓄銳,廣拉財閥,其實力也得到了顯著的提升,韓非本來還想繼續等下去,坐看南北洪門之間的鬥爭,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可是現在南北洪門的天平已嚴重傾斜,南洪門全面告急,再這樣下去,遲早得被謝文東勢力所吞併,當然,這是韓非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一是唇亡齒寒,以謝文東的野心和作風,在滅掉南洪門之後,下一步的目標肯定就是自己,另外,從內心來講,他對大陸還是抱有期望,還想著有一天青幫的勢力能重返大陸,如果大陸變成謝文東一家獨大的話,青幫再想進入大陸便只能變成奢望。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韓非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南洪門完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畢竟曾經是敵人,韓非對向問天的態度不是很清楚,所以便拜託侯小雲幫自己帶個話,順便探探向問天的口風。   向問天還真沒有想到韓非會主動提出幫助自己,他沉思片刻,接著忍不住笑了,說道:「青幫在大陸一戰,幾乎全軍覆滅,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就算他恢復再快,就算韓非肯傾盡全力來幫我,恐怕也難有作為。」   侯小雲聽完腦袋搖地像撥浪鼓似的,他說道:「向老弟,這回你可錯了,你也太小看了韓非。韓非是個難得一見的奇才,自敗退回台灣之後,他一直在帶領青幫招兵買馬,養精蓄銳,沒錯,當時的青幫是很慘,可是現在的青幫已不能同日而語,雖然還沒有恢復到當初全盛時期的實力,可也差不了多少了。」說話之間,侯小雲滿面的感歎之色。   向問天暗暗吃驚,琢磨了片刻,他挑起眉毛,看著侯小雲,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和青幫應該是敵對關係吧,當初就是青幫將你趕出台灣的。」   侯小雲老臉一紅,呵呵乾笑兩聲,說道:「那是過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何況常言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不變的利益。現在我和青幫是相互依仗,相互利用,早已言歸於好了!」   向問天點了點頭,目光幽深,垂首沉思,沒有說話。   侯小雲繼續勸道:「向老弟,你就不要再猶豫了,既然青幫主動提出要援助,你又和樂而不為呢?借助青幫的實力抗衡謝文東,也未嘗不是個好辦法啊!」   向問天拿出香煙,點燃,隨後站起身形,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韓非那麼聰明,哪會無緣無故的援助自己,他的目的一是防止己方被謝文東所吞,繼續維持大陸多極的局面,其二,估計他也想借助這個機會使青幫勢力重新進入大陸,一個謝文東就夠讓人頭痛,如果韓非再插手進來,那就更亂了。   見向問天臉色陰晴不定,侯小雲細細一琢磨,立刻猜到向問天的顧慮。他在旁含笑說道:「向老弟是擔心一旦接受青幫的援助,會使青幫勢力重新進入大陸吧?」   向問天收住腳步,緩緩點下頭。   「我倒是覺得青幫若是能進來,倒是個良策!」   這話不是侯小雲說的。隨著話音,蕭方從外面推門而入。周挺的死,對蕭方的打擊也很大,數日來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頹廢,可是今天卻格外的精神,穿著筆挺的西裝,臉上也顯露出光彩。   「哎呀,原來是蕭兄弟!」看到蕭方,侯小雲急忙站起身形,放要迎過去,蕭方已快步走到他近前,也他握手的同時笑呵呵地說道:「不知侯爺光臨,我沒能迎接,還望侯爺務必見諒啊!」   「哈哈!」侯小雲大笑,拍著蕭方手背說道:「蕭兄弟實在太客氣了!」   等他二人寒暄告一段落,向問天看著蕭方,疑問道:「小方,為什麼那麼說?」   蕭方略微頓了一下,說道:「現在我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度過眼前的危機,做什麼都行!青幫進入大陸,一會給予我們一定的幫助,並牽制謝文東,使其精力分散,再者,會造成混亂的局面,局面越是混亂對我們就越加有利。我們不僅要讓青幫進入大陸,還要幫他們站穩腳跟,形成三足鼎立之勢,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度過眼前的危機,並使謝文東的勢力不敢再輕易來犯!」   侯小雲在旁聽得連連點頭,等蕭方說完,他急忙說道:「蕭兄弟說得沒錯,讓青幫進入大陸,對向老弟你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話是這樣講,其中的道理向問天也明白,可是他與謝文東之間的爭鬥畢竟是洪門內部的事情,要他借助洪門以外的勢力,他有些難以接受。向問天眉頭緊鎖,緩聲說道:「這個·····我需要再考慮考慮!」 第三百三十七章   見向問天的態度猶豫不決,蕭方大急,臉色漲紅,大聲說道:"向大哥,不要再猶豫了,老陸和小挺都已死在謝文東的手上,我們就算拼上性命都要為他倆報仇。我們連命都可以不要,難道還在乎那一分錢都不值的臉面嗎?"蕭方這時候真是急了,口氣也十分強硬,侯小雲在旁看著直咧嘴,他這個前來勸說的人倒是打起了圓場,悄悄拉了拉蕭方的衣襟,說道:"呵呵,不要急不要急,事關重大,向老弟一時間難以做出決定也是可以理解的……"蕭方正色說道:"如果再不做出抉擇,那麼謝文東就要打到我們眼皮底下了,到那時,我們就算想請青幫幫忙也晚了!"向問天深深吸口氣,事情到了這一步,根本就沒給他選擇的空間,他只能接受青幫的提議,不管他心裡願意不願意。   另外,蕭方將陸寇和周挺搬出來,也正中向問天的心頭,他沉默了片刻,隨後用力握了握拳頭,將手中的煙頭仍掉,猛的轉回身形,看看蕭方,再瞧瞧侯小雲,沉聲說道:"我必須得先見見韓非!"聽聞這話,蕭方和侯小雲同時鬆了口氣,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皆露出了笑容。   一戰殺死了周挺,文東會上下可謂是一片雀躍,不過他們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原本三百多的兄弟幾乎大半都受了Z傷,短時間內不能再戰鬥,餘下的人員還不到百人,好在南洪門也已成了強弩之末,無法再分出人力前來進攻,這讓文東會的處境暫時還算安全/雖然除掉了周挺這個南洪門的強硬派,可由於人手極缺,謝文東也無法再向南洪門發動像樣的進攻,只能耐心等候,一是等東北那邊繼續派過出增援,二是等東心雷張一為首的北洪門和三眼高強(背背)為首的文東會能加快進攻的步伐,逼近廣州……   周挺的死,對南洪門的打擊比謝文東想像中的打得多。沒過幾天,南洪門的局勢就發生了變化,原本在前方與北洪門文東會主力ZUOZHAN的大批南洪門人員開始回撤,紛紛退回廣州,看起來南洪門對廣州之外的地盤已打算統統放棄,只監守那麼一點。   得到這個消息,謝文東感到好笑,將人員都集中在廣州這一處,做困獸之鬥,等於是自尋死路,謝文東想不明白,那麼聰明的向問天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他是打算放棄與自己的爭鬥了?   前方的東心雷和三眼等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雙雙給謝文東打來電話,詢問南洪門這是要幹什麼?謝文東的答覆很簡單,三個字,不知道。   他確實不清楚向問天的具體意圖,如果說是放棄抵抗了,這似乎不符合向問天的個性,如果說其中暗藏玄機,可謝文東實在想不出來現在的南洪門還能玩出什麼花招。   南洪門選擇全面退縮,北洪門和文東會那邊雖然感覺驚奇和不解,但進攻的勢頭並沒有減弱,趁著南洪門撤離的空機,開始大量侵佔南洪門的地盤,很快,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先鋒人員相繼進入廣東,箭頭直指南洪門的大本營-廣州。   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別說令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員感到不可思議,就連謝文東都沒想到周挺死後會出現這樣的局面,看起來,南洪門這座搖搖欲墜千瘡百孔的大樓終於要土崩瓦解了。   戰事的節節取勝令謝文東的心情格外爽朗,這天,他早早起床,吃過早餐之後便去往醫院探視孟旬,現在孟旬已經脫離危險,只是身體還很虛弱,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也比以前瘦了一大圈。   見到孟旬之後,謝文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孟旬,含笑問道:"小旬,今天感覺怎麼樣?"孟旬躺在病床上苦笑搖了搖頭,幽幽說道:"我只想早點出院!"孟旬在醫院裡已經住了半個多月,身體恢復了一些,可依舊行動不便,連床都下不了,就這麼整天躺在病房裡,面對著四周白花花的牆壁,簡直是種難以忍受的煎熬。   謝文東笑著點點頭,說道:"我也希望你能早點恢復,回來幫我。"孟旬歎口氣,頓了片刻,問道:"東哥,現在的戰況怎麼樣?南洪門全面撤退,人員都回廣州了?"沒想到住在醫院裡的孟旬也聽到了這個消息,謝文東笑問道:"呵呵,小旬,你是怎麼知道的?"孟旬看了眼謝文東身邊的姜森,說道:"我是聽血殺的兄弟說的。"孟旬住院期間,謝文東對他的保護可謂是周全嚴密,不僅在醫院內外安插了大量暗哨,而且連孟旬所在病房周圍的房間都被血殺的人員佔了,二十四小時的保護他。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隨後正色說道:"沒錯!南洪門人員現在已經全部退縮,撤回廣州一處,看樣子,他們已把廣州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放棄了!"孟旬皺著眉頭,喃喃說道:"向問天這是要做什麼?全面退受,固然能讓廣州的防禦增強,可不是長久之計啊,只靠廣州這一點,如何能維持如此大的社團運做,短時間內還可以吃老本,但時間一長,社團不攻自滅啊,向問天不會想不到這一點。"謝文東同樣不解,他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蘋果,默默地削起果皮。   孟旬自言自語地嘀咕一會,搖頭說道:"不對!東哥,此事不太正常,如果要放棄,向問天會直接帶兄弟投降的,如果是死拼到底,仗絕對不會這麼大,以向問天和蕭方的頭腦,也絕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我覺得其中必有陰謀!"恩!謝文東暗暗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南洪門會有什麼陰謀呢?以他們目前的實力,根本不會再有後手。他邊削蘋果皮邊問道:"南洪門現在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人才凋零,後勁全無,小旬,你認為南洪門還有什麼樣的後手呢?"孟旬目光幽深地琢磨許久,然後緩緩晃動腦袋,輕聲說道:"想不出來。""呵呵!"謝文東淡然而笑,將削完的蘋果一分為二,一半遞給孟旬,另一邊遞給身邊的姜森(背背),同時說道:"我也有和你同樣的懷疑,只是我也想不出來其中的玄機。"姜森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狐疑地問道:"會不會是周挺的死對向問天和蕭方造成的刺激太大,讓他倆失去了理智?"聞言,謝文東和孟旬都笑了,齊齊搖頭表示不可能姜森邊吃著蘋果邊囫圇不清地說道:"不管怎麼樣,南洪門撤退,龜縮死守,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件大好事,以後我們可佔據主動,想怎麼打就怎麼打,讓南洪門時時刻刻都精神緊張,時間一久,社團必定崩潰!""恩!"謝文東點頭表示贊同,現在他對南洪門也沒有太多的顧慮,正如姜森所說,南洪門縮到一點,對己方的形式太有利了,只要穩紮穩打,也不怕南洪門能玩出什麼花招。   看著自信十足的謝文東和姜森二人,孟旬心裡隱隱約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可究竟問題出在哪裡,他也說不上來。   姜森見他皺眉不展,笑道:"孟先生,你被南洪門所傷,這完全是個意外,其實南洪門並沒有什麼可怕的,那麼厲害的周挺,那麼多的南洪門幫眾,還不是被我們三百人打得大敗,被殺得落花流水,和南洪門交手過那麼多次,多他們的戰鬥力我很瞭解,你就不用再擔心了,好好養傷,兄弟們都在等你回來呢!"他越是這麼說,孟旬越是不放心,驕兵必敗,哀兵必勝,南洪門固然全面處於劣勢,可己方一旦大意,沒準便會著了他們的道,陰溝裡翻船。孟孟旬本想出言提醒,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戰事好不容易開始好轉,大家都在興頭上,他不忍說些喪氣話打擊眾人的積極性。   謝文東多聰明,一看孟旬滿臉擔憂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將他的心思猜出個大概,他輕輕拍下孟旬的胳膊,笑道:"小旬,你不用擔心,該怎麼做,我很清楚,廣州市一定要打的,但我絕不會帶兄弟們冒進,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聽謝文東這麼說,孟旬暗暗鬆口氣,他笑著點點頭,覺得自己的有些多心了,無論是在謀略上還是在指揮大局方面,謝文東的能力都在自己之上,自己能想到的,他不會想不到。   隨著南洪門的退縮,北紅門和文東會開始全面進入廣東。剛開始,他們還很小心,只把先頭人員派進來做試探,確定南洪門沒有埋伏,其人員都已退回廣州之後,大隊人馬這才隨後跟進,大張旗鼓的開了進來。   自上次一別,謝文東與東心雷,三眼等人已有數月未見,現在終於又聚到了一起。只是分別時他們是在上海,而再次聚首的時候,他們已在廣東,準備對南洪門展開最後也是致命的一擊。 第三百三十八章   自上次一別,謝文東與東心雷、三眼等人已有數月未見,現在終於又聚到了一起。只是分別時他們是在上海,而再次聚首的時候,他們已在廣東,準備對南洪門展開最後也是最致命的一擊。   現在,以謝文東為首的北洪門、文東會幹部們基本都聚集在廣州附近的s市。北洪門這邊為首的有東心雷、任長風、靈敏、張一等人,文東會為首的有三眼、高強、李爽、張研江、姜森以及後起之秀方天化。馬力等人,雙邊人。光是核心的幹部加在一起就達到數十號之多,下面的普通幫眾更是不計其數。眾人會聚的第二天,文東會在東北那邊再次調集過來為數眾多的援軍,帶隊前來的正式劉波和田啟二人,如此一來,謝文東麾下的人手更足,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也齊齊聚集於此,稱得上是兵強馬壯,士氣如宏,大有一鼓作氣吞下廣州,徹底殲滅南洪門的架勢。   當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聚到以來時一向很熱繞,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由於眾多兄弟們都是許久未見了,謝文東特意讓人在中山酒店包下一間會場,一是與眾多兄弟們一起吃頓飯,聯絡感情,再者也想商議接下來的行動。會場的面積夠大,足有二百多平,可是等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都到齊了之後,諾大的會場便顯得狹小。擁擠、放眼看去,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不過,人數雖多,但卻沒有平庸之輩,隨便挑出一個,要麼是驍勇善戰的悍將,要麼是謀略過人的智囊,皆是出類拔萃的人中龍鳳,也正是因為有這些骨幹人員的存在,才將龐大的北洪門和文東會這兩大社團支撐起來,傲視群雄。   當謝文東到時,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都已經齊了。謝文東推門進入會場。他近(原文是近)(進)來的快,出去的也快,只見會場裡煙霧繚繞,嗆人眼鼻,謝文東雖然也抽煙,但還是被裡面弄弄(濃濃)的煙味給熏了出來。   見謝文東進來又出去了,眾人中不少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不過聊天的停止了交談,抽煙的將手中煙頭恰(掐)滅,喝茶的也紛紛放下茶杯。眾人的目光齊齊向謝文東看去。謝文東站在門外好一會,等裡面的煙霧淡一了些,他這才漫步了近(進)來,笑呵呵地說道:「我還以為這裡著火了呢!」   眾人還是一愣,隨後皆哈哈大笑起來。這時,李爽站了起來,指指身邊的空座,笑道:「東哥,位置都給你留好了!」   謝文東點點頭,緩步走到李爽身側,提褲而坐,他環視一周,隨後問道:「酒菜都點好了嗎?」   李爽應到:「是的,東哥,現在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等一下!」謝文東說道:「我們先談正事。」   聽聞這話,眾人收斂笑容,臉上都露出正色,李爽急忙揮揮手,叫來一名文東會的小頭目,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小頭目答應一聲,急匆匆跑了出去,臨出門前,小心地將會場大門關嚴。   頓時間,會場內靜悄悄的,聲息皆無。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會桌案,隨後幽幽說道:「戰事進展的順利,南洪門現在已經全面退縮到廣州這一點,接下來,就是我們對他們展開最後一擊了,這也是最最關鍵的一戰。不知各位兄弟都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吧!」   謝文東說完話,沒有一個人出來答言,倒不是眾人心中沒有打算,而是都想先聽聽別人的意見,見眾人皆沉默無語,謝文東含笑挑起眉毛,疑問道:「怎麼?難道各位兄弟心裡連點想法都沒有?」   李爽呵呵笑了一聲,說道:「南洪門主動退縮,說明他們已經不行了,而我們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我覺得以現在這種情況來說,只要我們能一鼓作氣衝進廣州去,砍下向問天的腦袋,徹底擊垮南洪門只是手到擒來的事!」   聽完李爽這番話,謝文東仰起頭,眼珠骨碌碌亂轉,即沒有表示肯定,也沒有直接否定。   「我認為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坐在鄰桌的張一微微欠下身,正色說道:「南洪門主動退縮,十分蹊蹺。其中也隱藏什麼陰謀,我們如果貿然進入廣州,只怕會中對方的埋伏!」   「嘿嘿!」李爽乾笑一聲,反問道:「南洪門能玩出什麼花招?他們又能設下什麼埋伏?」說著話,他扭頭看向同桌的劉波、故意放大聲音,問道:「老劉,南洪門在廣州有什麼動作嗎?」   這段時間劉波雖然實在東北,可是暗組的兄弟一直在留意廣州的動靜。聽完李爽的問話,他搖了搖頭,說道:「根據我這邊的情報,南洪門在廣州很安靜,其人員也都是閉門不出,做出了死守的架勢!」   「哦!」李爽點點頭,然後伸長脖子,看向鄰桌的靈敏,又問道:「小敏,你那邊的情報呢?」   自進入會場,靈敏一直顯得很安靜,對周挺的死,她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即壓抑又悲痛,雖然她很清楚對敵人的悲痛是不對的,可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此時聽李爽提到自己的名字,靈敏恍然回過神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李爽問自己什麼,他心不在焉地點頭說道:「我這裡的情報和劉哥的那邊的一樣,南洪門沒有異動!」   兩位負責情報的頭頭都說南洪門沒有異常,李爽滿臉的得意。看著張一笑嘻嘻地說道:「張兄,你聽到了吧,南洪門已經無計可施了,擺出死守的架勢,就是等著我們去打嘛!」   張一苦笑,他南洪門那邊的情報,我早就問過劉波和靈敏了,可南洪門越是安寂,他就越覺得心裡沒底,總感覺南洪門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他歎口氣,皺著眉頭說道:「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而沒看到的,也未必代表他不會發生。總之,我覺得還是小心一點的好,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不給南洪門陰我們的機會!」   對他的話,李爽嗤之以鼻。他不再理會張一,轉頭看向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們和南洪門已經打了一年多了。兄弟們也出來一年多了,這麼長時間,南征北戰,身心疲憊不說。而且大部分的兄弟都想家了,和南洪門的決戰不能再拖下去,不然,我擔心兄弟們的心會散掉。」說著,他瞄瞄鄰桌的北洪門的眾人,繼續道:「我想北洪門的兄弟也應該和我們一樣。」   他這番話倒是引起了眾人的共鳴,別說下面的兄弟,就連他們這些核心幹部們也都打累了,打膩了,甚至一聽到火拚二字就會從心往外的感覺噁心和排斥。   李爽說的這一點倒是謝文東沒想到的。,他仔細觀察眾人的表情,暗暗點頭,看來小爽此言不假,眾兄弟們對長時間連續不斷的征戰已經感到極度厭惡了,好在這種情緒沒有爆發出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同意小爽的意見」任長風瞅了瞅左右眾人,又瞄言張一,沉聲說道:「南洪門的實力本就大大不如我們,經過這段時間的消耗,其實力更是大打折扣,大家可以數數南洪門的幹部還剩下幾人,一個強弩之末的社團,名頭再響也不算什麼。只要我們全力進攻,我相信定能一擊取勝!」   「嗯!」東心雷在旁大點其頭,表示贊同,其他人和他一樣,對強攻廣州十分有信心,只有張一眉頭緊鎖,低頭沉思不語。   很明顯,張一是反對強攻廣州的,只是支持他的卻沒有幾個。謝文東南下雲南時,將北洪門的事務交給張一管理,他指揮作戰的風格就是沉穩,不管南洪門表現的是強硬還是軟弱,他都不為所動,帶領北洪門穩紮穩打。一點點的蠶食南洪門地盤,在南洪門看來,張一是個可怕的對手,想引他上當,幾乎沒有可能,而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看來,張一的謹慎就是膽小,把許多次可以殲滅對手取得大勝的機會都錯過了。、本來謝文東也想沉穩點,畢竟現在已經打到了最後,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候出現問題,功虧一簣,可是李爽的那番話又令他不得不重新考慮,社團再怎麼龐大,其基礎還是下面的兄弟們,如果兄弟們的心散了,那社團也就要垮了。   一直以來,每當謝文東猶豫不決的時候。他首先會想到一個人,張研江,他目光一轉。看向(畢勤琴呵呵!看向我)坐在他不遠處的張研江,後者倒是滿臉的悠然,面帶微笑,對李爽和張一的爭論不以為然。   謝文東笑了笑,柔聲問道:「研江,你怎麼看?」   聞言,張研江急忙挺直身軀說道:「東哥,其實小爽和張雄說的都有道理。」   此言一出,把在場的眾人都差點氣笑了,他這話等於是沒說。   謝文東瞭解張研江的性格,沒有接話,等他繼續說下去。   果然。頓了一下,張研江又到:「為了穩定兄弟們的情緒,廣州我們是一定要打的,而且還得盡快打,另外,南洪門的主動退縮是有些詭異,我們不能小看他們,畢竟南洪門的大智囊蕭方還在。所以,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分兵兩路,一路全力猛攻,另一路則按照張兄的意思,先靜觀其變,然後再穩紮穩打的推進!」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並分兩路!謝文東低頭沉思,考慮張研江的計劃可不可行。沒等他說話,東心雷皺著眉頭說道:「我們現在對南洪門最大的又是就是人力佔優,如果並分兩路,那麼我們的優勢就沒有了,打起來恐怕會很費力氣!」   張研江點點頭,含笑說道:「沒錯!並分兩路是為了穩妥起見,如果孤注一擲全力去攻,當然可以,成功了,我們將贏得最終的生理,失敗了,我們將血本無歸,甚至會陷入被反擊的境地,這就像是拿出了全部的家當去賭博,一面天堂,一面地獄、」   東心雷吸了口氣,沉默了許久,疑聲問道:「研江,難道你也認為南洪門的撤退是陰謀?」   張研江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又不是南洪門肚子裡的蛔蟲,他們是不是用計,我怎麼會知道,不過就事論事,穩妥行動比冒險一搏要要的多。」其實張研江也認為其中暗藏玄機,只是他很聰明,不會輕易表態下出結論。所以講話說的模稜兩可,但是辦法他已經說出來了,至於是不是按照他的方法去做,那還得看謝文東的決定。   正當眾人琢磨張研江這番話時,張一說道:「研江的主意不錯,並分兩路,就算南洪門真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們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聞言,眾人皆感頭疼,現在仗還沒有開打呢,張一倒開始念起喪經來了,只是礙於身份,不好說什麼。   見眾人皆不再說話,一個個將目光投向自己,謝文東前思後想,最後瞇了瞇眼睛說道:「研江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看,就按研江的主意辦吧,並分兩路,一路主攻,一路主守,然後照應!」   謝文東也這麼說,眾人不再多言,東心雷和任長風相互看了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東哥,我去打頭陣!」   李爽不甘落後,急忙說道:「還有我!」   謝文東笑了,環視眾人,疑問道:「都有誰願意去主攻的那一隊?」   會場內絕大多數的人都舉起手來,表示願意率先與南洪門交手作戰。沒有表態的只有張一、高強、張研江幾人。謝文東仰面而笑,兄弟們士氣高興,他心裡自然也高興,點點頭,說道:「這一次,是我們與南洪門的最後一戰,無論如何,我們也要一擊必勝!」   「是!」重任呢心氣頗高,異口同聲的喝道。   謝文東擺手說道:「現在可以上酒菜了!」   一聽這話,李爽樑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招手叫來一名手下的小弟,讓他招呼酒店上菜。時間不長,會場的大門打開,十多名酒店的服務生將早已準備好的酒菜一一端了上來,會場之內立刻熱鬧起來,聊天、談笑之聲不絕於耳、等酒菜都上的差不多了,謝文東端起酒杯,緩緩站起身形。   見狀,眾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停止說話,也紛紛拿起酒杯站了起來,莫名其妙的看著謝文東。後者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過了片刻,他幽幽說道:「與南洪門交戰以來,各位兄弟出生入死,南征北戰,不知道吃了多少辛苦,流了血汗,我很感激大家!」   謝文東的話不多,卻令在場的眾人為之動容,大家相互瞧瞧,急忙說道:「東哥你太可氣了!」   「是啊、是啊……」   謝文東搖搖手,打斷眾人的話,輕輕歎口氣,正色說道:「打了這麼久,不知有多少兄弟身負重傷,又不知有多少兄弟再也站不起來了……這第一杯酒,敬那些離我們而去的兄弟!」說著話,他倒退一步,彎下腰來,將杯中酒傾灑於地。   無論是北洪門還是文東會,在與南洪門的交戰中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下面兄弟折損無聲,死傷難以估計,就連孟旬和何浩然這樣的核心幹部都受了重傷,起莊寬也就可想而之了。聽完謝文東的話眾人心有感觸,臉上都露出悲色,齊聲說道:「敬戰死和受傷的兄弟們!」說著,也紛紛將酒灑在地上。   倒完酒後,李爽甩手將杯子摔了個細碎,咬牙切齒的說道:「浩然受傷,表面上是猛虎幫干的,實際上就是南洪門所為,不殺向問天我誓不為人!」   李爽的情緒很快的感染了其他眾人。打仗難免出現死傷,有了死傷就會產生仇恨,而仇恨越深,打的也就越激烈,死傷也就更大,仇恨自然變得更深,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也正因為這一點,南北洪門雖然前後聯盟了數次,但結果都是以相互翻臉而告終,長年的拚殺血戰,仇恨的種子早已在雙方眾人的心裡紮了根,所謂的聯盟只是形式所迫而已,根部不牢固。眾人效仿李爽,也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沉聲喝道:「嗜殺向問天!」   謝文東看著眾人,原本沉重的臉色露出了笑容,慢悠悠的說道:「這第二杯酒,祝我們能一戰成功!干!」   「干!」眾人拿起新的酒杯,齊聲吼道:「一戰攻成!」   眾人的心氣是被謝文東調動起來,可是接下來的爭鬥卻遠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輕鬆,別說三眼,東心雷等人,就連謝文東、張一、張研江這些頭腦絕頂聰明的人都沒有想到,青幫會突然插手進來。   這頓酒宴,眾人吃的盡興,謝文東卻沒有久留,帶著劉波中途退場,到了會場之外,劉波邊跟這謝文東向樓下走,邊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沉吟了一會,說道:「我想進廣州去看看!」別看在會場裡謝文東沒有表態,其實他心裡也沒底,正如張一所說,南洪門越是平靜越是反常,如果他們是為了死守才選擇撤退,那現在己方已是大兵壓境,南洪門上下應亂成一團才對,可是根據情報,廣州安靜異常,南洪門哈無舉動,謝文東才不出來南洪門在打什麼鬼主意,他想親自去廣州轉轉,雖然未必能發現什麼,但多少會幹到一點安心。   要去廣州?!劉波暗暗咧嘴,南洪門的人都已經回了廣州,哪裡現在就是龍潭虎穴,一但東哥被人發現,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啊!劉波覺得不妥當,可他也瞭解謝文東的性格,知道勸阻沒有什麼用,什麼話也未說,點點頭,輕應了一聲好。   沒有通知其他的人,謝文東和劉波紙帶上一名熟悉廣州地形的兄弟,悄悄前往。S市距離廣州很近,坐車只一個多小時路程。當他們抵達廣州的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但城裡仍是熱鬧非凡,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彌紅燈。   謝文東讓開車的暗族兄弟先去南洪門的總部轉轉。   南洪門的總部位於廣州的西南,一棟外表華麗光鮮的大廈,此時南洪門的人似乎都休息了,大廈裡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看似平靜,可謝文東明白,大廈的內外還不一定隱藏著多少南洪門的幫眾呢謝文東透過車窗看著南洪門總部大樓,幽幽感歎,這裡就是南洪門的標誌,只要能把此地清除,那麼南洪門也就徹底垮台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戰得讓己方付出多少兄弟的性命他琢磨著,身旁的劉波輕聲說道:「東哥,南洪門這段時間確實沒有動靜,就連總部的氣氛都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哼」謝文東哼笑一聲,說道:「無論南洪門的撤退時真是假,是陰謀還是詭計,這一次我們一定要一舉拿下南洪門,這場仗實在是拖得太久了」   劉波理解地點下頭,舉目望著南洪門總部的大樓,緩緩握起拳頭轎車繞著大樓轉了兩圈,謝文東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劉波輕聲提醒道:「東哥,差不多了,再繞下去,只怕會引起南洪門眼線的懷疑」   「嗯」謝文東說道:「走吧」   "東哥,我們現在去哪?"「隨便,去廣州市中心轉轉」   「好的」   劉波應了一聲,交代手下兄弟去市中心市中心是南洪門的腹地,他們在廣州的生意大多也遍佈於此,但到了這裡,劉波提刀嗓子眼的心反而落下許多,市中心繁花熱鬧,到處都是商業區,相對而言,比其他的地方要安全的多,就算被南洪門的眼線發現,對方也不敢太過火深夜中,市中心的汽車不是很多,但路邊市場能看到三三兩兩的行人,沒有了白天的喧嘩,卻多了夜晚的話紅酒綠在市中心轉了一會,劉波看看手錶,說道:「東哥,現在兄弟們應該吃的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謝文東想了想,反問道:「南洪門在市中心有多少生意?」   劉波應道:「很多,有幾家知名的大酒店都是南洪門旗下的產業」   謝文東哦了一聲,仰頭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劉波吸了口氣,怎麼哪裡危險東哥就去哪裡呢?酒店不比其他地方,即便在黑夜也是人來人往,免不了會有南洪門的人出入,一旦過去很容易被發現,劉波擔憂的說道:「東哥,現在過去是不是有點不妥當」 第三百四十章   劉波暗歎口氣,拍拍司機的肩膀,微微點下頭。   南洪門在廣州的生意規模很大,除了酒店業,另外還經營房地產、風險投資以及夜總會、舞廳、KTV等等方面。當然,僅僅依靠廣州這一地的生意是難以維持南洪門這個龐大的體系,他們全線退縮,不可能堅持得太久,如果像張一所說,不進攻只於南洪門南洪門對峙,南洪門坐吃山空,自己就得垮台,可是由於與南洪門征戰的時間太長,謝文東無再拖延下去,為了文東兄弟們的情緒,他只能選擇速戰速決。   金盛酒店,南洪門自主經營的酒店之一。謝文東與劉波講南洪門在市中心的幾家酒店以及娛樂場所轉了一個遍,最後來到這裡。這是一家准四星級的酒店,內外設計即新穎又華麗,酒店大樓看起來十分漂亮。   此時已是深夜,但由於酒店所處的位置佳,經營完善,生意已然火爆,客人進進出出,人來人往,門外停車場裡停滿了各種品牌的豪華車輛。圍著酒店轉了一圈,劉波低聲提醒道:「東哥,我們已經把南洪門的酒店都看完了。」   謝文東點點,摸了摸肚子,讓司機在路邊停車。劉波一怔,好奇得看著謝文東,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肚子餓了,我們進去吃點東西。」   劉波疑問道:「去哪?」   謝文東衝著車窗外的酒店大樓努努嘴,笑道:「就是這裡咯!」   劉波聞言,頓時變成苦瓜臉,急聲說道:「東哥,我們在外面轉轉也就可以了,如果進去,很容易被發現的。」   謝文東似乎早有準備,隨手將中山裝的外套脫掉,只著襯衣,接著又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支茶色的墨鏡,呆在臉上,笑瞇瞇的說道:「這樣別人就認不出了吧」   劉波看著他的打扮,搖頭苦笑,沒見過他的人,確實人不出來,可是一旦被南洪門眼線看到,恐怕就凶多吉少,他還想勸謝文東趕快回s市,離開廣州這是非之地,可是後者已經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劉波無奈,只好下車,根在謝文東的身邊,向酒店走去。此時酒店的中餐廳已經關門,只剩下西餐廳在營業,謝文東和劉波進入時。裡面吃飯的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名外國人在邊喝咖啡邊聊天謝文東和劉波找了一處靠窗戶的空桌坐下,然後隨便點幾樣麵點,時間不長,服務生將他們點的酒菜一一送上,謝文東拿起餐具,吃了兩口,笑呵呵讚道:「味道不錯,老劉,你也吃點」   劉波看看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西菜胃口全無,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在南洪門的地盤上,一旦被人家發現,插翅難飛見他緊張的樣子,謝文東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吃了一會,他拿起餐巾,話鋒一轉,突然問道:「老劉,看到了麼」   劉波被他問的莫名其妙,茫然道:「東哥,看到什麼」   謝文東說道:「酒店的經營」見劉波還是滿臉的不解,他解釋道:「如果南洪門放棄了與我們爭鬥,哪白道的生意也會受到影響,即便不至於關門大吉,也會亂成一團,可是你看現在這家酒店,一切都正常,管理的井井有條,這說明一個問題……」   「南洪門的主動退縮根本不是放棄,而是有所依仗,要與我們打一場硬仗?」這時候劉波才總算明白謝文東為什麼執意要到南洪門的酒店裡來吃飯,原來是為了觀察南洪門白道生意的經營狀態,以此來判斷南洪門的意圖。   謝文東點點頭,收斂笑容,瞇縫著眼睛喃喃說道:「沒錯!幾家酒店都在正常運作,生意也興隆,而且一片和平,根本不是自暴自棄,看來,南洪門的主動撤退確實是另有圖謀,只是,他們究竟在謀劃著什麼呢?」   他是看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但謝文東畢竟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能猜到,對南洪門的舉動很是不解。   南洪門現在還剩下多少實力,劉波心中有數,如果光靠阿門自己,就算想玩花招也玩不出什麼,真正令人擔憂的是南洪門會找來強有力的幫手,想著,劉波說道:「東哥,南洪門不會找來……」   他話到一半,還沒說完,急忙收住話音,將頭低了下去。   謝文東是背對著餐廳的大門而坐,而他對面的劉波正對著房門,說話時,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這讓劉波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見狀,謝文東立刻感覺到劉波的異樣,他經驗豐富,沒有立馬回頭觀望,而是繼續吃著飯菜,同是輕描淡寫的問道:「怎麼了?」   劉波低下頭,小聲說道:「東哥,碰到老熟人了,侯小雲。」   「啊?」聽到侯小雲這三個字,謝文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不是在大陸被通緝回到TW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既然侯小雲在南洪門這裡,那麼不用問,紅葉自然也回來了。   沒錯,剛剛從餐廳外進來的這人正是侯小雲,同時跟隨他的還有兩名貼身的兄弟,侯小雲在大陸被通緝,無論住在哪裡都不安全,只有在南洪門的場子裡才能讓他最安心,而且在這裡他也更輕鬆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劉波看到了侯小雲,二後者並沒有主意到他,恐怕侯小雲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只敢帶劉波一人到南洪門的場子裡吃飯。   他和手下人在靠門的位置坐下,點了三份牛排還有兩盤國菜,接著邊吃邊聊起來。   足足等了十多分鐘的時候,謝文東才小心的側過身形,向後面瞄了幾眼,看罷之後,他暗暗點頭,那不是侯小雲還是誰?!難道,南洪門的後手就是紅葉?想到這裡,謝文東忍不住笑了,紅葉是很厲害,但終究只是個殺手組織,在大規模的黑幫衝突中很難有打的作為,而且以前曾與學啥較量過數次,都是以他們的失敗告終,從心裡來講,謝文東並不怕他們、正對著侯小雲而坐的劉波絲毫不敢大意,裝成吃東西的樣子,腦袋深深低垂,他輕聲說道:「東哥,看起來紅葉又從台灣回來了!」   謝文東淡然的應了聲,聳肩說道:「紅葉層受過向問天的大恩,在南洪門有難的時候,冒險前來幫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僅僅是紅葉一家幫南洪門倒是沒什麼,怕只怕……」說道這裡,他講話頓住。   劉波好奇的問道:「東哥,只怕什麼?」   謝文東說道「只怕他們孩子好了其他的幫手!」   劉波一愣,沉思了片刻,搖頭說道:「我也這麼想,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以南洪門目前的形式來看,恐怕沒有哪個社團敢來幫他們,趟這趟渾水,另外我這邊也沒有得到其他黑幫進入廣州的情報!」   謝文東搖頭說道:「既然南洪門想出奇制勝,那麼即使有黑幫要來幫助南洪門,它也是不會讓我們看到的。我們沒有看到紅葉,可它不也是在廣州嗎?」   劉波暗道一聲有理,沉思片刻,他顧慮重重地問道:「東哥,那我們是不是得改變策略,放棄進攻,先靜觀其變?」   「不妥!」謝文東舔了舔嘴唇,說道:「進攻的計劃已經定下來了,如果臨時更改,太打擊兄弟們的士氣!」說著話,他握起拳頭,聲音低沉卻又斬金截鐵地說道:「不管怎麼樣,也不管誰來幫南洪門,我們這次就是要和南洪門做最後一決,要麼它死,要麼我亡!」   現在謝文東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改變策略,依然不可能。   劉波聞言,眼中幽光閃爍,不再多言。既然謝文東已經下了決心,那他只需去執行就可以了,哪怕前面是火坑,只有謝文東下了命令,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他二人正說著話,悶頭吃東西的侯小雲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劉波。   本來劉波大口大口地吃著飯菜,腦袋低垂,旁人看不到他的臉面,可是這裡是酒店的西餐廳,物價昂貴,能來這裡吃飯的要麼是外國人要麼是國內的精英階層,可他吃東西的模樣太粗魯,與餐廳顯得格格不入。   侯小雲心中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劉波幾眼,不看還好點,越看越覺得眼熟。他皺著眉頭,放下刀叉,接著,慢慢站起身形。他身邊的兩名手下人不明白怎麼回事,雙雙起身問道:「侯爺,怎麼了?」   侯小雲只是心中起疑,並未識破劉波的身份,他微微擺下手示意沒事,然後,看似隨意地向謝文東和劉波那桌緩緩走了過去。   劉波在悶頭吃飯,可眼睛沒閒著,當侯小雲開始打量他的時候,劉波在心裡就暗道一聲糟糕。果然,侯小雲還是向他走了過來。   他好像沒什麼感覺似的,繼續大口吃著東西,可拿刀子的手已攥著緊緊的,只要侯小雲認出自己,他就先用餐刀將其結果再說。 第三百四十一章   如果但看外表,根本感覺不出劉波的反常,但謝文東能感覺得到他流露出來的殺機,不用回頭查看他也明白,肯定是對方有所察覺。謝文東自然而然得放下餐刀和叉子,右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而左手隨意下垂,將金刀扣入掌心。   侯小雲緩步走著,正當他馬上要接近謝文東和劉波這桌時,忽聽身後的手下人叫他,「侯……候先生!」   侯小雲一愣,收住腳步,轉回頭,疑問道:「什麼事?」   他的一名手下拿著手機,輕聲說道:「是向先生找你!」   「哦!」侯小雲應了一聲,然後深深看了一眼悶頭吃東西的劉波,沒有再多說什麼,抽身退了回來,結過手機,臉上沒笑硬擠出笑容,說道:「向老弟,你找我……」   用餘光瞥到侯小雲回去了,劉波在心裡長出一口氣,緊緊抓著餐刀的手也略微鬆了松,看著對面表情自然隨意的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剛才侯小雲似乎發現了破綻……」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雖然沒有回頭,但他對身後發生的一切聽的清楚,如果侯小雲真看穿自己和劉波的身份,絕不會因為向問天的一個電話就退回去。他含笑說道:「裝作沒事,繼續吃飯!」   「明白!」劉波答應一聲,吃的更加賣力。   電話是向問天打來的沒錯,讓侯小雲馬上到他的住所去一趟,有要事商議。聽向問天的口吻很急,掛斷電話後侯小雲沒敢耽擱,對身邊的兩名手下急聲說道:「先別吃了,我們得立刻去趟向問天那裡!」   「侯爺,什麼事啊?」一名紅葉的殺手好奇得問道:「怎麼這麼急?」   侯小雲眼珠轉了轉,低聲說道:"估計是韓非來了!按日期,他也差不多該到了."說完話,他回頭再次瞧瞧劉波,臉上帶著一絲茫然,最終搖了搖頭,帶上兩名手下兄弟,急匆匆地走出餐廳.   見侯小雲到著手下人走了,謝文東和劉波再不耽擱,稍微等了幾分鐘,接著起身結賬,也出了餐廳.   等到了酒店之外,坐上轎車,謝文東和劉波在心裡同時長舒了口氣,劉波感歎道:"好險啊!怎麼這麼巧,偏偏碰上了侯小雲!還好,向問天打電話把他叫走了,不然,今天恐怕凶多吉少啊!"劉波唏噓不已,謝文東卻是眉頭緊鎖,暗暗琢磨向問天這麼晚找侯小雲肯定是有急事,他們之間究竟在密謀什麼呢?由於距離較遠,剛才謝文東並未聽到侯小雲和手下人談話的內容.   "兄弟,開車,快走!"劉波沒有想那麼多,他只關心目前處境的安慰,那名暗組人員聞言,立刻啟動轎車,疾速向城外駕駛而去.   侯小雲還真猜對了,向問天這麼晚找他,確實是因為韓非,當他到著手下人趕到向問天所住的別墅時候,裡面可謂是熱鬧非凡,既有南洪門的人,也有清幫的人,在大廳的正中間坐有兩名談笑風生的青年,這二位不是旁人,正是向問天和韓非.   見他二人滿面帶笑的樣子,顯然是相談甚歡,見侯小雲到了,向問天和韓非雙雙起身,迎他入坐,侯小雲看看向問天,再瞧瞧韓非,忍不住仰面而笑,說道:"若是在以前,我做夢都不會想到我們這三個原價對頭竟然會有一天坐在一起,共謀大事.   聞言,向問天和韓非先是一怔,隨後相視而笑.   他們三人的身份都不尋常,皆是一方霸主,聚到一起,免不了要好一陣的寒暄,客套的場面話說完,侯小雲恍然想起什麼,面色凝重的說道:「對了,今天我在金城酒店吃飯的時候,碰到兩個人,看他兩的提醒很眼熟,好像是……」   話到一半,他頓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向問天和韓非頗感好奇,同聲問道:「好像是誰?」   侯小雲小心翼翼的說道:「一個好像是文東會暗組的老大,劉波,另一個,我看他的背影,像……像是謝文東!」   「誰?謝文東?」站於沙發後面的蕭方搖頭而笑,說道:「侯爺,你的眼睛一定是花了,謝文東怎麼可能會在金城吃飯?」   向問天側頭瞥了蕭方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後他面帶正色的問道:「侯爺,你沒過去查清楚嗎?」   「怎麼沒有?!」侯小雲說道:「本來我正想過去,可這時候你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所以就沒上去盤問,不過話說回來,謝文東和劉波這兩人是不太可能出現在金城酒店,也許真是我的眼睛看花了!」   向問天並不這樣想,他太瞭解謝文東的性格了,你越是認為不可能的事,他就越有可能做出來。   他幽幽點下頭,說道:「對陣謝文東,不管怎麼說我們都不能太大意!」說著話,他對蕭方說道:「小方,等會你去安排一下,增派廣州市區的眼線,多找那些有經驗的兄弟,我們絕不能讓謝文東鑽了空子!」   「向大哥,你放心吧,這事我去辦!」   「嗯!」向問天應了一聲,隨後看向韓非,正色說道:「韓兄弟,你的手下人準備過來多少?什麼時候能夠到齊?」   韓非說道:「現在你我兩家已經達成聯盟,那麼以後就是自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想多少我就出什麼,即使拿出全部的家當也沒問題!」他這話說的敞亮爽快,讓人聽的也舒服,不過他可是毫無條件幫南洪門的,他早已與向問天達成協議,一旦擊敗謝文東,那麼那好嘛要把雲南和福建這兩省的地盤都讓給青幫,作為青幫的大本營,至於吞併謝文東勢力所得的地盤,南洪門和青幫兩家在對半平分。   韓非和向問天的目標重心都放在大陸,而侯小雲想要的則是TW,可以說他們三家聯合在一起,利益是最大的紐帶,皆是各有所圖。   謝文東和劉波坐車回到S市,此時文東會和北洪門眾人早已經吃完飯了,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謝文東不見了,正著急找他的時候,謝文東回來了、眾人紛紛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問道:「東哥,你去哪了?」   謝文東微微一笑,淡然說道:「剛才我和老劉去了趟廣州。」   「廣州?」聽完他的話,眾人皆是面露驚色,暗暗乍舌,廣州是南洪門的老巢,東哥只帶劉波一人前往,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不等眾人說話,謝文東環視左右,含笑問道:「大家吃得還好嗎?」   「很好!」東心雷和三眼等人笑呵呵的應道。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就回去談點正事。」   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層現在都住在S市的一家小旅館裡,他們花重金將旅店包了下來,作為臨時的總部。回到旅店後,謝文東將眾人召集到一間比較大的房間,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和老劉在南洪門名下的一家酒店吃飯時間遇到了侯小雲!」   眾人聽完同是一驚,姜森說道:「侯小雲?他又回大陸了?」   「是的!」謝文東肯定的說道:「看起來是回來幫向問天度過難關的。」   「哼!」姜森哼笑一聲,說道:「東哥,他就交給我了,紅葉由我們血殺去對付!」   張一揉著下巴,謹慎的提醒道:「老森,不要小看了對方,紅葉時經驗豐富的老牌殺手集團,另外,白燕在南洪門還培養了一大批精銳的殺手,這兩撥人如果合到一處,也是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謝文東點頭表示張一說的沒錯,他說道:「如果僅僅是紅葉幫南洪門,倒還不可怕,我真正擔心的是,還有其他黑幫支持南洪門。」   眾人仔細琢磨了一會,紛紛搖頭,說道:「東哥,現在周邊似乎沒有實力強筋又與我們為敵的大社團,我看南洪門應該找不到其他的幫手!」   「希望如此吧!」話是這麼說,可謝文東心裡總覺得不太舒服,似乎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會發生,沉默許久,他甩了甩腦袋,正色說道:「我打算近期對guangzhou動手,大家有什麼具體方案,都說出來聽聽吧!」   一聽這話,主張速戰速決的幹部們都來了精神,各抒己見。   在眾人的參與下,謝文東很快就將進攻的具體計劃定了下來。   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兄弟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主站,作為先鋒進攻guangzhou,另一部分則主守,在後面策應前方進攻的兄弟,而進攻的那部分人員又分成兩大隊,一對是以東心雷的北洪門主戰派,另一隊則是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主戰派,兩隊人員分從廣州的西部和北部動手,雙管齊下,同時猛攻南洪門的總部。   計劃的大致框架是這樣,但至於具體的細節就繁瑣了許多。   劉波拿出廣州的地圖,將南洪門的各處大小據點以及總部的位置標注下,一旦發動進攻時,兩隊人員將會遇到那些南洪門的據點,會遇到哪些困難,另外遇到突發事件時該怎麼處理,主守的那部分兄弟如何接應前方人員,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如何做到互相協調等等問題,都得一一進行商議。 第三百四十二章   會議整整開了大半個晚上,直至凌晨十分才算告一段落,對於大多數而言,開會比打仗還疲憊,聽謝文東說會議先到這裡時,眾人長出一口氣,李爽咧著大嘴,呵欠連連,嘟囔道:"總算是完事了!"謝文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轉頭對張一說道:"阿一,你先等會走,我有事想再和你商量商量.""好的,東哥,!"張一答應的乾脆,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相繼離開,最後,房間裡只剩下謝文東和張一,另外還有一個人沒有走,田啟,田啟低著頭,面色陰沉,表情落寞,顯得不太自然.   謝文東很是奇怪,疑問道:"小啟你有什麼事嗎?""哦......"田啟回過神來,怔了一下,隨後連連搖頭,乾笑著說道:"沒事,沒事,東哥,那,,,,,,那我先走了!"說完話,他站起身形,默默地向外走去.   看著田啟的背影,謝文東頗感莫名其妙,低聲問張一道:"阿一,小啟怎麼了?"田啟投靠到謝文東麾下的時間較晚,一直以來和北洪門也沒怎麼接觸過,張一對他根本談不上瞭解,他搖頭苦笑說道:"不知道,不過,我看這位兄弟在吃飯的時候就鬱鬱寡歡的,似乎有什麼心事,只是我和他不熟,也沒好意思過去詢問."西恩文東撓撓頭髮,心思了一會,話鋒一轉,問道:"阿一,進攻的兄弟們雖然分成兩部分,但是卻需要有一個人來統一智慧,不然和南洪門交起手來,很人員亂套,你認為誰比較何時做這個指揮?"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相互協調的這件事上,一直都是令謝文東感到頭痛的問題,這次也不例外,如果從文東會裡選出這個人,他擔心北洪門的兄弟會不高興,如果從北洪門裡選,他又擔心文東會的兄弟心有牴觸,手心手被都是肉,又無法合二為一,令謝文東很是為難.   張一笑了,歪著腦袋想了想,方正色說道:"選個進攻一方的總指揮人,這個至關重要,關係著我們與南洪門決戰的勝敗,馬虎不得,所以我覺得東哥不要顧慮那麼多,必須得先個有能力又勝任的人出來."謝文東笑問道:"你認為誰有這個能力?"其實適合這個總指揮的人選並不多,只有兩個,一個是三眼,一個是東心雷,而且這兩人也是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實際領導,張一暗歎氣,東哥把這個難題竟然拋給自己,這讓自己怎麼說?!思前想後了許久,他小聲說道:"雷哥和三眼哥的能力都無需質疑,打起仗來都是驍勇善戰的好手,但是,相比較而言,雷哥的性格要更衝動一些,在沉著冷靜這方面,我覺得雷哥不如三眼哥!他這是實話,三眼以前也很衝動,但自從發生了東北之亂後,性情隨之大變,整個人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許多,每次遇到要緊的事情時都是再三考慮之後才在做決定.   張一雖然沒有挑明,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三眼更適合這個人選,這和謝文東的想法一樣,他笑呵呵地說道:"阿一,這麼說你是支持張哥老婆?"張一默默點下頭.   謝文東揉著下吧,疑問道:"如果選張哥做總智慧,老雷會不會心裡不痛快,甚至在戰場上不聽指揮?"張一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聽智慧是不可能的,雷哥的執行力絕對沒問題,至於心裡不痛快嘛,那倒是肯東的了""恩!"謝文東暗道一聲麻煩,他幽幽說道:"明天我先是和老雷談談.""如此最好!"張一表示贊同.   謝文東對進攻guangzhou的事情與張一又談論了一番,然後方回到各自的房間。謝文東剛到自己的房門口,劉波從後面快步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東哥,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什麼事?」謝文東看看手錶,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   劉波說道:「關於田啟.」   「哦?」謝文東一怔,邊開房門邊甩頭說道:「進來說吧!」   剛才他就覺得田啟有些反常,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劉波為此事找過來,他正好問個清楚。   進入房間後,謝文東和劉備分別落座,後者正色說道:「田啟家裡出事了。」   謝文東心頭一震,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劉波繼續說道:「田啟也是剛剛才得到的消息,他的母親病重住進醫院,如果不馬上做手術的話,恐怕有生命危險!」   「啊?」謝文東大吃一驚,這麼重要的事,田啟怎麼沒有告訴自己?他皺著眉頭,頓了一會,說道:「這是大事,得讓小啟馬上回家一趟!」   「是的!」劉波說道:「另外,如果做手術的話,費用會很高,田啟也承擔不起啊!」   「需要多少錢?」謝文東問道。   「估計至少也得四,五十萬吧!」劉波正色說道。   四,五十萬,對於謝文東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但對田啟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數目,沒投靠謝文東之前,他只是個地方的小混混,靠給人家看場子過活,那時候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口袋裡根本攢不下錢,投靠謝文東之後,田啟收斂了許多,而且沒時間去花錢玩樂,但畢竟時間太短,口袋裡的錢依然積攢不多,他本想把母親病重急需用錢的事告訴謝文東,可是沒好意思開這個口,覺得自己剛剛投靠謝文東麾下就開口要錢,實在說不過去,也容易引起謝文東的反感。   在文東會內,他和劉備的關係最為親近,後者是文東會的元老,與他這個新人之間沒有利害衝突,所以田啟對劉波並不排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倆曾一起去俄羅斯偷襲猛虎幫的總部在那場生死懸於一線之間的較量中,田啟對劉波生出生死與共的感情,所以這些事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只是對劉波說了。   謝文東疑問道:「是小啟讓你來找我的?」   劉波連忙搖頭,道:「沒有,看起來他不想麻煩東哥。」   謝文東支了一聲,略顯不滿的說道:「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既然跟了我,大家就是兄弟,遇到困難,不來找我,他想怎麼做?」   說著話,謝文東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提筆在上面填寫了一番,然後交給劉波,正色說道:「老劉,,幫我把這些錢交給小啟。」   「好的!」劉波急忙答應一聲,將支票結果,低頭一看,暗暗吐舌,說道:「東哥,用不了這些錢吧?!」   謝文東說道:「給他母親看病是大事,如果用不了,就留下來做備用吧!」   劉波點點頭,東哥對兄弟確實沒的說,其實,身為暗組老大的劉波賺的錢並不少,家資豐厚,只是他有錢都交給了家裡,很少放在身邊,現在田啟一下子需要四,五十萬,他也拿不出來,否則就不用來找謝文東了。   劉波拿了錢走了,謝文東搖頭笑了笑,對此事也沒太往心裡去,畢竟只是小錢,又是給自家兄弟用,不過在他眼裡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令田啟感動萬分,甚至銘記謝文東一輩子。   謝文東這才一覺睡到下午五點多,他剛剛起床,穿好衣服,金眼便從外面敲門而入,到了謝文東近前,低聲說道:「東哥,田啟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小啟來了!」謝文東笑了,雙目彎彎,問道:「怎麼不讓他進來?」   金眼咽口吐沫,說道:「東哥一直在睡覺,田啟沒敢進來打攪!」   謝文東哦了一聲,仰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金眼答應一聲,走出房間,時間不長,田啟從外面走了進來。   謝文東收斂笑容,正色說道:「小啟,我聽老劉說你母親病重,我看這樣吧,這兩天你準備一下,馬上趕回家給你母親看病!」   田啟只輕輕點下頭,什麼都沒多說,憋了很久,他方輕聲說道:「東哥,謝謝了!」   他的話音很低,謝文東幾乎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楞了一下,他含笑反問道:「小啟,你謝我什麼?」   田啟垂頭說道:「剛出來混的時候,我也跟過很多老大,可沒從來有一個像東哥這樣待我的,以後,只要東哥一句話,我田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這是謝文東總算反應過來田啟為了他母親醫藥費的事。   他歎口氣,拍拍田啟的胳膊,幽幽說道:「小啟,社團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大家的,各位兄弟為社團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多少汗。」   才有今天這樣的規模,所以當大家遇到困難的時候,理所應當社團來幫滿,那些錢並不是我送給你的,而是你應得的."田啟聞言,心中一顫,眼圈有些紅潤,懦懦的說道:"我才趕剛加入......"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道:"一入社團,便是兄弟,不論時間長短,何況,你一直在奴隸不是嗎?你為社團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能看得見,雖然有時我不會說."田啟用力咬了咬嘴唇,將眼淚忍了回去,他深氣口氣,說道:"東哥,我會把錢郵回家裡去,但我不會走,現在就要與南洪門做最後一戰了,我必須得留下來." 第三百四十三章   田啟這番話令謝文東十分欣慰,從中能感覺得到,田啟已經徹底融入到這個社團中,他點點頭,說道:"小啟,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不過母親病重也是大事,你還是回家一趟的好!""東哥,真的不用,家裡有人會照顧我媽媽."田啟語氣堅定的說道.   謝文東也不勉強,含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隨便你吧!不過,如果有麻煩,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別再和我那麼見外了!"平淡的話語,卻令田啟感覺窩心,他連連點頭,顫聲說道:"明白!多謝東哥!"每個人都是有感情的,無論是心慈手軟還是心狠手辣的人,想讓旁人死心踏地的跟著你去打拼,除了有令人傾佩的能力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得會做人,對謝文東來的厚愛,田啟銘記於心,日後他能誓死效忠謝文東,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大戰迫在眉睫,北洪門和文東會在積極備戰,而令一邊的南洪門也做著拚死一搏的準備,現在,南洪門的心氣已經提升起來,以前他們孤立無援,獨自應對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進攻,壓力很大,可現在不一樣了,有清幫的這個強有力的幫手加入,其信心也都足了起來.   南洪門和北洪門一樣,高層在連續開會,幾乎天天都是從早商議到晚,對於應付謝文東一眾的進攻,南洪門這邊的意見也不統一,有人主張殊死抵抗,死活不讓對方踏進廣州一步,有人主張主動後退,將謝文東一眾吸引進來,然後再來個關門打狗將其主力全部消滅,還有人認為該分兵兩路,一部分抵禦對方的進攻,一部分則悄悄去進攻s市,來個釜底抽薪......   對這些不同建議,向問天和韓非私下裡沒有商議,逐個篩選,挑來挑去,兩人一致認為將謝文東的助理先吸引進廣州然後再關門打狗這個策略可行,首先,這樣做不至於使己方的人力太分散,可集中優勢力量,另外,此戰一旦成功,將會重創北洪門和文東會,使其元氣大傷,到那時南洪門集合清幫展開反撲,謝文東一眾將很難抵禦得住.   一戰便可逆轉,這對形式岌岌可危的南洪門來說五一是個最願意看到的機會,不過當中的風險也是十分大的,成功了,會消滅謝文東的主力人員,可一旦是被了,廣州將會丟失,南洪門在大陸將再無立足之地,社團也會崩潰瓦解,名存實亡.   事關重大,向問天和韓非雖然都認為此計可以嘗試,但前者心裡還是沒底,畢竟此戰關係到整個社團的生死,他特意找來蕭方,詢問他的意思,聽完向問天的講述,蕭方想也沒想,當即說道:"向大哥,不要再猶豫了,我看這樣打不錯,一戰便是決戰,從理論上來說,我們和謝文東將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勝者為王,敗者萬劫不復,以我們目前的形式和處境來看,絕對值得一搏!"蕭方也贊同此計,這多少打消一些向問天的疑慮,他將心一橫,牙關一咬,終於下了決心,說道:"好!就用此計!"作為整個社團的領導者,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很不容易,向問天等於是拿整個社團以及無數兄弟的姓名去做一場豪賭.   南洪門定下作zhan計劃後,開始對其中的細節進行詳細的安排,北洪門和文東會要從哪裡發動進攻,是一路還是兩路或是多路進攻,在進攻的路線上會碰到己方哪些據點,己方如何詳敗才不會引起對方懷疑等等這些都需要仔細斟酌和商討.   從表面上看,廣州目前一片瓶頸,瓶頸得甚至有些出奇,而實際上卻是暗流滾滾,充滿了殺機,南北雙方勾心鬥角的無煙戰爭早已展開,只是還沒有爆發出來擺在檯面.   謝文東異常關注廣州城內的動靜,暗組人員也像撒網似的混進廣州,四處大聽南洪門的消息,可連日來,卻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就連暗組都查不出來的消息,可見南洪門對情報的保護程度。   進攻計劃早已指定好了,可是謝文東缺遲遲不下達進攻的命令,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頗感奇怪,不知道還得拖多久,有些人按耐不住,紛紛找上謝文東,詢問究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謝文東一貫信奉的守則,可是現在他對南洪門毫無瞭解,甚至連對方最起碼的人力分部情況都不清楚,謝文東的心始終放不下來,所以過了這麼多天一直未下令進攻。   這天,他找來劉波,再次詢問進入廣州的兄弟有沒有收穫,這幾天謝文東一直在追此事,劉波不是他不盡力,而確實大談不出消息,劉波苦笑著說道:「有價值的消息沒有,兄弟倒是傷了好幾個」   「怎麼?」謝文東一愣,皺起眉頭,茫然看著劉波。   劉波解釋道:「我們兄弟和紅葉的殺手碰上了,被對方識破身份,動上了手,好在是白天,對方沒敢用槍,不然的話,這幾個兄弟恐怕都回不來!」   謝文東疑到:「紅葉的殺手?怎麼那麼巧,偏偏碰上紅葉的人?」   劉波搖頭說道:「不是巧合,而是紅葉的殺手已分部在南洪門在廣州的各處要點,防止我們打探消息,」   謝文東挑起眉毛,驚訝道:「南洪門用紅葉的人作暗哨?」   劉波點頭說道:「不只是紅葉,白燕手下的那批殺手也被派下來了,加上南洪門的人,可以說現在廣州遍地都是南洪門的眼線,想打探出有價值的消息,太難了」   謝文東又是吃驚有感覺好笑,連紅葉和白燕麾下的殺手都拍下來做暗哨,防止己方打探消息,南洪門對情報的保護程度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究竟想掩飾什麼?難道是故弄玄虛?謝文東瞧著額頭,沉思了許久,問道:「老劉,你怎麼看?」   劉波正色的說道:「南洪門將情報看得這麼緊,肯定是在暗中圖謀著什麼,而且絕不能被我們發現的秘密,當然,也許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南洪門已是強弩之末,故意不讓我們打探到消息,好讓我們存心顧慮不敢輕易發動進攻,拖延時間進行修養。」   是啊,這兩點都有可能,但情況確實天差地別,若是後者,己方當然可以一戰成功,可若是後者,己方貿然出擊,恐怕會著對方的道啊!謝文東背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走個不停,腦筋也在飛速的運轉著。   這一戰,對南洪門來說是生死之戰,可對謝文東而言也是至關重要,可以說謝文東把全部的家底都用上了,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現在他要做個選擇,攻,還是不攻,謝文東一生做出過許多艱難的抉擇,但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為難過,這是一場任何一方都輸不起的爭鬥。   在房間裡不知走動了多久,謝文東收住腳步,長歎一聲,來到窗台前,掏出香煙,點燃,默默的吸起來。   看著謝文東消瘦的背影,劉波頗感擔憂,與南洪門這最後一戰實在是令人頭疼,就連自己都好幾個晚上沒睡安穩,身為老大的謝文東,其壓力更是可想而知。   他上前兩步,輕聲說道:「東哥,你.....還是休息一下吧!對南洪門一戰的事不用著急,當初那麼強盛的南洪門現在被我們打的只剩下guangzhou這一地,我們還用急於這一時嗎?」   他話音剛落,外面傳來敲門聲。   謝文東微側身形,說道:「進來!」   房門打開,東心雷,任長風,三眼,李爽四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沒等旁人開口,李爽先扯著嗓門子高聲問道:「東哥,我們現在還在等什麼?到底要什麼時候動手啊?計劃都制定好了,兄弟們也都做好了準備,再不動手,兄弟們的心氣都可要洩了!」   「是啊!東哥!我們應該及早下手為好!」任長風在旁隨聲附和,東心雷和三眼雖然沒有說話,可兩人皆在大點其頭,表示贊同。   見狀,劉波一個頭兩大,雙眉緊鎖,心中暗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沒有說話,不過兩隻眼睛卻直勾勾的瞪著李爽,劉波能理解謝文東的處境,覺得東哥的壓力已經夠大了,作為最早跟隨東哥的一般老兄弟,李爽不應該在給東哥製造壓力,反過來應該為東哥分憂解愁才對。   顯然李爽對劉波的心思毫無體會,見他盯著自己,李爽滿臉的疑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大圓臉,沒感覺哪有異常,他沒好氣的問道:「老劉,你總看我幹什麼?」   劉波臉色陰沉地說道:「我想看看你的腦袋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一聽這話,李爽更迷糊了,問道:「什麼意思?開竅?開什麼竅?」   沒等劉波再說話,謝文東掐滅手中的香煙,轉會身形,擺擺手,打斷他二人的對話,然後含笑說道:「怎麼?各位兄弟都得的不耐煩了?」   東心雷、任長風、三眼、李爽四人相互看看。一起點頭。   謝文東深吸口氣,目光在四人臉上一一掃光,原本精良的目光突然變得幽深,雙拳握得緊緊的,停頓了有三秒的時間,似乎終於下了決心,沉聲說道:「明天凌晨,進攻廣州。」 第三百四十四章   謝文東的下令進攻十分勉強,也是無奈之舉,不過卻令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群情激奮,眾人擦拳磨掌,鬥志昂揚,畢竟順風順水的仗打習慣了,這次進攻廣州,好像一殺進去就能砍下向問天的腦袋似的。   作為主攻的負責人,三眼把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統統找來,開始進行最後的部署。事先三眼已和東心雷商議過很多次了,具體的計劃也已成型,並得到了謝文東的認可,現在他們只是做一下臨戰前的確認。   會場內,人頭湧湧,北洪門和文東會中高層的幹部們加在一起得有數十號之多,等人都到齊了之後,三眼看看手錶。說道:「現在是晚上九點,東哥的意思是在明天凌晨動手。那麼我們就把時間定在凌晨4點,各位兄弟意下如何?」   眾人皆無異議,紛紛點頭應好。   三眼繼續說道:「我們要從廣州的西部和北部兩個方向發動進攻,文東會主攻北面,洪門的兄弟主攻西面。」說著話,他轉頭看向東心雷,含笑說道:「老雷,沒問題吧!」做為負責人,三眼得考慮周全,也必須顧全到北洪門那一邊。   謝文東讓三眼做為總負責人,東心雷表面上是沒說什麼,但心裡確實並不痛快,選三眼而不選自己,明擺著說自己的能力不如三眼嘛!東心雷性格耿直,但年紀輕輕高居顯位,也是心高氣盛,對這樣的安排哪能舒服。   聽三眼問起自己,東心雷面無表情地恩了一聲,淡然說道:「沒問題!」   三眼深深看了東心雷一眼,然後將擺放在會桌上的地圖展開,邊指點邊繼續說道:「南洪門在廣州北部的據點有三處,其中兩處是餐廳,另外一處是座土樓,西部的據點有兩處,都是有獨立院落的小樓,我們進攻時,首先碰到的就是這五處據點,裡面的人力有多少,我們暫時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情報,不過作為南洪門的第一道防線,想必其幫眾應該不在少數,文東會拿下北部的三處據點,想必需要兩個鐘頭的時間,反正最遲不會超過六點,老雷,你那邊呢?」   沒等東心雷說話,任長風傲然而笑,說道:「區區兩處據點而已嘛,一個鐘頭足可以搞定!」   文東會的幹部們聞言臉色都有些不自然,己方計劃兩個小時打下來,而北洪門那邊竟然只需要一個小時,這不是故意氣人嘛?!李爽清了清喉嚨,腦袋上仰,兩眼瞅著棚頂,怪聲怪氣地說道:「東哥常說,軍中無戲言。我們雖然不是軍隊,可是也不能把話說得太過!」   任長風挑起眉毛,斜眼憋著李爽,嗤笑道:「你認為我們做不到。」   怕李爽和任長風糾纏下去吵個沒完,三眼急忙打圓場,擺擺手,示意李爽不要再多言,他呵呵一笑,說道:「如果洪門的兄弟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就拿下南洪門兩處據點,當然是最好,不過,我們還是按保守的估計來定計劃吧!如果一個小時搞定,我們就繼續向廣州的中心推進,如果兩個小時搞定,我們則在原地休息,總之,一到六點,我們立刻停止進攻,不再與南洪門進行糾纏。大家認為怎麼樣?」   六點之後,天色已然大亮,街道上的行人也多,確實不適合大規模的火拚。對三眼的計劃,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都無意見,齊齊點頭,應道:「可以!」   「好!既然大家都認為可行,那麼就這麼定了。進攻時,如果哪一邊遇到了南洪門的頑強抵抗,進攻不利,我會從另一邊抽調人手過去支援,大家有沒有意見?」   「沒有!」   在會場上,三眼的火氣收斂了很多,盡量做到盡善盡美,面面俱到,考慮文東會的同時也顧及到了北洪門那邊的感受。會議進展的順利,只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三眼就將詳細的計劃以及時間點一一交代清楚,然後他看看手錶,笑道:「現在時間尚早,大家先回去準備一下,順便睡個好覺,將精神養足,明天凌晨一戰,我們必須得開個好頭,要一戰成功!」   「三眼哥,你就放心吧!」李爽咧開大嘴,振聲說道。   北洪門眾人也都是信心十足,滿面的輕鬆。   三眼佈置的非常周密,也做了艱苦一戰的心理準備,可是戰事並沒有按照他預想中那樣進展。   另一邊,以張一為首的防守派也在開會,與三眼那邊人氣鼎盛熱鬧非凡的景象比起來,他們這邊可冷清了許多,會場小不說,場內稀稀拉拉坐有幾個人,為首的是張一,另外還有高強和張研江以及四、五名中層幹部。   謝文東是將人力分成了兩部分,可主力都放在進攻那波,而留守的人員並沒有多少,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受傷的兄弟。會場內安靜異常,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大家都在乾坐著,等三眼那邊的結果。   直到九點半時,張研江的電話響了,接起一聽,是姜森打來的,將三眼的部署詳細的向張研江講述了一番。聽完之後,他將電話掛斷,向張一等人重複了一遍。張一邊聽邊點頭,暗道一聲不錯,三眼的部署周密細緻,至少整個部署聽起來沒有任何的問題。   他琢磨了一會,含笑問道:「對於三眼哥的部署,大家怎麼看?」   張研江笑道:「很好啊!看得出來,三眼哥是動了心思!」   張一點點頭,說道:「雖然三眼哥那邊的部署已經很周詳了,可我們也得做好準備,一旦前方的情況有變,我們得第一時間趕過去增援。既然三眼哥那邊的進攻分成兩部分,那麼我們也將人力一分為二,做好同時支援的準備。」   張研江沒有意見,笑道:「張兄儘管安排即可!」   張一聳聳肩,環視在場眾人,說道:「現在看起來,我們似乎是多餘的,不過一旦前方的兄弟陷入困境,我們就是一支能出奇制勝的奇兵,所以說各位兄弟也要做好全力一戰的準備,以應不時之需!」   「明白!」眾人精神同是一振,齊聲應道。   進攻與防守兩邊的會議都已開過,眾人紛紛回到各自的住所休息,養足精神和體力好應對明天凌晨的決戰。他們可以去睡覺,但謝文東卻不能,他將三眼和張一給他的部署一一進行比對、斟酌,琢磨其中有無疏漏之處。   正當他想的出神時,三眼從外面走了進來,見謝文東正站在窗台前抽煙,慢步走上前去,輕聲說道:「東哥,還沒有休息啊!」   謝文東回過神來,見來人是三眼,他笑了,點點頭,說道:「張哥,我睡不著。」   很是奇怪,無論面對什麼樣的爭鬥,謝文東都能坦然面對,哪怕親自去冒險的時候,可是這次,他的心裡卻很不安。   他看著三眼,慢悠悠地問道:「張哥,你認為我們這次進攻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三眼想了想,自信地說道:「雖然不敢保證百分之百,但至少會有八成以上的勝率。」   他的話沒讓謝文東寬心,正相反,謝文東倒覺得更擔憂。驕兵必敗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正色說道:「張哥,南洪門現在已再無退路,這一戰對於他們而言是破釜沉舟的生死之戰,自然會傾盡全力,你可不能小看他們。」   三眼面色一正,連連點頭,說道:「東哥所言及是,我會小心應對的。」   嘴上這麼說,而實際上三眼並未往心裡去,覺得東哥太謹慎了,仗打到現在,南洪門早已是強弩之末,再無戰鬥力可言,如何能抵禦得住己方全力的猛攻?   謝文東對三眼的性格太瞭解了,只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沒把自己的叮囑放在心上,他暗歎了口氣,大戰在即,他也不好太多說什麼,稍微揚了下頭,說道:「張哥,明天你要出戰,早點去休息吧!」   「東哥。那你呢?」   「我等等再睡!」謝文東笑道:「對於這一戰我總是有點不放心,感覺南洪門在掩飾著什麼,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三眼雖然與謝文東的想法不同,不過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還是很擔憂。他輕聲說道:「東哥,不要太累,你得注意身體·····」   「嗯!」謝文東點頭而笑。   三眼問道:「東哥,我的部署你都看過了吧?有沒有問題?」   謝文東搖頭讚道:「部署得很好,很周密。」   聽到謝文東的讚賞,三眼笑容滿面,說道:「既然東哥沒有意見,那我明天就按照部署的方案去做了!」   「好!」謝文東點頭應道。   「東哥,我先告辭了!」三眼笑呵呵地向外走去。   等他臨出門時,謝文東將他叫住,三眼甚是奇怪,回頭疑問道:「東哥,還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停頓了幾秒鐘,方幽幽說道:「明天,小心一點,不要急於求成!」   「恩!」三眼含笑答應,接著向謝文東深深點下頭,快步走出房間。 第三百四十五章   翌日,凌晨,謝文東一方蓄謀已久的進攻終於發動了。   首先出發的是主攻廣州北部的文東會人員,分散在S使各處的文東會幫眾紛紛出了市區,前往廣州,等到了廣州北郊時匯合一處,單單是大小不一的車輛就有數十輛之多,其中的人員更眾,可以說文東會把精銳人員都派了出來。緊隨文東會之後,保護膜的人員也開出了S市,向廣州的西郊進發。北洪門的人比文東會還要多,密壓壓的車輛行駛在公路上,如同一條長龍,場面恢宏壯觀。   文東會雖然是先出發的,但由於路程較遠,北洪門先抵達了廣州的西郊。到達之後,任長風當即就準備下令進攻,東心雷急忙將他攔住,搖頭說道:「不要急,先問問三眼那邊再說!」   任長風嘴角一撇,嗤笑道:「我們做事,還得只會三眼嗎?」   東心雷歎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東哥已經讓三眼作為進攻的負責人我們當然要聽人家的指揮!」   任長風挑起眉毛,別有深意的看著東心雷,過了一會,他聳聳肩,沒有再多說什麼。   相隔時間不長,文東會的主力也在北郊jihe完畢,三眼理科給東心雷打來電話,開門見山的問道「老雷,你們那邊一已經就位了嗎?」   東心雷說道:「早就到了,只等你下命令呢!」   「好!」三眼看看手錶,正色說道:「現在是凌晨四點整,我們馬上動手!」   「沒問題!」   tongguo電話之後,三眼和東心雷都沒有耽擱,同一時間下達了進攻的命令。文東會和北洪門的老大雖然都是謝文東,但相互之間也經常較勁,總想壓過對方一頭,現在發動進攻,兩遍都憋足了力氣,皆想先對方一步將南洪門的據點打下來。   現在是關鍵時刻,三眼當仁不讓,親自上陣,他帶領龍堂的兄弟主攻南洪門在廣州北部的最大一處據點。李爽,姜森則進攻另外兩處。   且說三眼這一路,他待人暢通無阻,順利來到南洪門據點的附近,這處據點是家餐廳,此時早已經關業,捲簾門和捲簾窗將餐廳的一樓鎖的嚴實合縫,想進入其中,要麼將捲簾門窗撬開,要麼得爬上二樓。   爬樓進攻,人家在樓上以逸待勞,進攻一方十分吃虧,三眼觀察了一番,當機立斷,對身邊的隨行弟兄說道:「給我找老虎鉗子,把門鎖斷開!」   「是!」   兩名龍堂的小頭目答應了一聲,掉頭向後面跑去。時間不長,兩人從汽車的後備箱裡翻出兩把大號的老虎鉗,拎著來到三眼的身邊,問道:「三眼哥,現在動手麼?」   三眼將手一揮,喝道:「上!」   兩名小頭目雙雙動身,其中一位來到鐵門前,蹲下身來,用老虎鉗將捲簾門的門鎖扣住,隨後他牙關一咬,悶哼一聲,雙手猛地用力一合,只聽卡吧一聲,門鎖應聲而斷。那小頭目快速的放下鉗子,將斷裂的門鎖踢掉,接著抓住捲簾門的把手,用力上提。   嘩啦啦!   捲簾門被他硬生生的提了起來,可還沒等他查看裡面的情況。在他提門的瞬間,門內突然寒光一閃,一把刀片從裡面刺了出來。這一刀又快又恨是又突然,小頭目別說閃躲,連看到都沒看到,隨著撲哧一聲,又寬有長的刀片深深的刺進小頭目的肚子裡。   那小頭目慘叫一聲,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雙手捂著小腹,鮮血順著手指縫汩汩流出。   哎呀!周圍的文東會人驚叫出聲,有兩人疾步上前將受傷的小頭目拖了下去。其餘人等則向餐廳的門內沖。可是到了近前他們才發現,根本衝不進去,捲簾門是提了起來,可裡面還有一道鐵條的拉門,拉門之後人頭湧湧,黑壓壓一片。都是南洪門幫眾,南洪門的人以拉門為屏障,不時有刀片從裡面伸出來,文東會的人無法靠近,別說將拉門的門鎖撬開了、雙方人員一邊在門外,一邊在門內,通guo拉門的縫隙盲目的向對方亂砍,當然,真正能砍到對方的卻麼有幾個。   看著前方的戰況,方天化來到三眼身邊,低聲說道:「三眼哥,看起來南洪門對我們的進攻是早有提防啊!」   方天化因在雲南作戰屢立奇功,直接被謝文東提升為龍堂的副堂主,這次三眼親自出戰,他自然也跟了過來。   三眼冷哼一聲,說道:「我們和北洪門的人同時出動,這麼大的動靜,南洪門要是不發覺才怪了!」說著話,他側頭看著方天化,甩頭說道:「天化,你到前面帶領兄弟們進攻正門,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在五點之前突破正門,殺進據點裡去!」   方天化點點頭,信心十足的笑道:「用不了那麼久!」說話之間,他已提到向餐廳的正門跑去。   等他到了近前時,文東會的人還在和南洪門幫眾對峙,裡面的人不敢出來,文東會兄弟也不敢輕易靠前,見狀,方天化雙眉豎立,斷喝道:「你們在幹什麼?我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觀光的,別都乾站著了,給我向裡衝!」   方天化的到來立刻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數文東會漢子氣血上湧,大吼出聲,運足力氣,向餐廳的鐵條拉門撞去,想直接把拉門撞開,但餐廳的拉門異常堅固,又彈性十足,哪裡是他們幾人能撞的開的。隨著一震嘩啦啦的脆響,拉門一陣劇烈的震動,卻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倒是幾名文東會的大漢被門內的南洪門幫眾刺的渾身是扣子,好在周圍的兄弟手疾眼快,將其全部搶救下來,不然他們幾人都死在南洪門的亂刀下。   後面的方天化看的真切,暗暗皺眉,南洪門弄得這道拉門實在討厭得很,沒等與賭坊真正交手,己方已經上了近十號的兄弟。他雙拳緊握,揮手道:「上!繼續沖,不要停!」   他的命令,徹底拉開了雙方血戰的序幕。已有兄弟受了傷,見了紅,文東會的人員有不少都紅眼了,根本不顧對方從門伸出來的刀片,硬生生的向門上撞。可是上來一批,便被門後的南洪門幫眾刺倒一批,時間不長,已有二十多人身受刀傷退了下來。   文東會有上網,門後的南洪門也有上網,只是比較起來,後者要輕許多。   方天化邊看邊吸氣,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沒等把曼海姆的據點打下來,己方的兄弟可都要拚殺光了。他一邊咬牙一邊眼珠亂轉,琢磨了一會,計上心頭,他叫來幾名小弟,低聲向他們叮囑了一番,那幾人連勝答應,紛紛跑開了。   很快,幾人各提著一隻大塑料桶回來,得到方天化的示意後,這幾名文東會的小弟紛紛大叫道:「前面的兄弟都讓開,南洪門的兔崽子不敢出來,我們就燒死他們!」   聽到他們的吆喝,進攻正門的文東會幫眾不明白怎麼回事,像潮水一般分向兩側散開,在人群中間讓出一條通道。幾名文東會小弟大步流星跑到拉門前,離好遠便收住腳步,接著將手中塑料桶的蓋子擰掉,對著拉門狂倒。   嘩嘩嘩……   塑料桶內灑出的液體澆在門上,也澆得門後南洪門幫眾滿臉滿身。   有幾名南洪門人員將撒在臉上的液體抹了抹,提鼻一聞,驚駭道:「汽油!是汽油!對方要對方火……」   嘩——一聽這話,門後的南洪門幫眾哪裡還敢停留,紛紛後撤,那幾名撒汽油的文東會小弟見南洪門的人退後了,立刻叫喊道:」兄弟們,快起啊,八門頂開!」   「上啊!」   文東會眾人吶喊著一擁而上,四名的衝撞拉門,方天化雖然讓手下兄弟澆汽油,其實那只是嚇唬對方罷了,這要他放火把餐廳少了,方天化也未必敢做,畢竟或一著起來難以控制,後果無法預料,另外還會把警察引來,使己方進攻無功而返,何況他與廣州這邊的警方一點都不熟,追究起來,己方也難以脫身、不過他招確實起到了威嚇作用,南洪門幫眾信以為真,一直退到餐廳的深處。   沒有了裡面的人的威脅,文東會再無顧慮,合力衝撞餐廳的拉門.   時間不長,拉門的鐵條就變了形,在一陣陣嘩啦、呼啦的脆響聲中,拉門終於承受不住壓力,隨著卡嚓一聲脆響。拉門的門框斷裂,應聲而開,數名文東會人員受不住力,從外面直接搶了進來。撲倒一片、撞開拉門,大批的文東會人員從外面蜂擁而入,與裡面的南洪門幫眾展開了短兵交接。   雙方在餐廳小腸的走廊裡發生惡戰,有雨餐廳全都被封死,南洪門幫眾沒有任何退路,要麼投降,要麼拚死一戰,而文東會上下士氣高漲,對這一戰也期待很久了,無不使出全力,雙方的拚殺由開始就一場雞肋和血腥。 第三百四十六章   方天化驍勇善戰,打起仗來往往都是頂在最前面,非常能帶領己方人員的士氣,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他分開己方的兄弟,一馬當先,直接衝進餐廳的深處,手中鋼刀揮舞,連劈帶刺,瞬間放到數名南洪門的幫眾。   見他兇猛,有幾名身材魁梧的南洪門人員一同向他衝過來,數把刀片掛著勁風,直砍他的腦袋。方天化強硬,對方來勢洶洶,去毫無退避之意,橫刀招架。耳輪中只聽噹啷啷幾聲脆響,數把刀片被他一同接住,受其衝力,方天化身形搖晃,忍不住小退半步,可緊接著又向前近身,鋼刀橫掃而出。撲!他出刀又快又狠,一名南洪門大漢閃躲不及,被見到劃破前胸,鮮血瞬間噴射而出,沒等他後退,方天化身子下彎,一個箭步撞了過去。隨著彭的一聲悶響,那名受傷的南洪門大漢被他硬生生的頂了出去。   「啊——」   想不到方天化如此厲害,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無不大驚失色,有名小頭目兩眼瞪得滾圓,尖聲叫道:「敵人的頭頭在這裡,殺了他,快殺了他……」   他不喊,方天化還注意不到他,他這一叫,立刻將方天化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   方天化雙眉齊挑,猛然一個半轉身,手中鋼刀直刺那小頭目的脖子,同時喝道:「別喊了,你給我在這吧!」   那名小頭目見眼前寒光閃爍,想要閃躲,可已然來不及了。撲哧!方天化這一刀刺的結實,鋼刀由小頭目的左側脖頸刺入,見到在其右側探出,小頭目聲都未哼一下,兩眼向上一翻,當場斃命。   南洪門的小頭目死於非命,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心中驚駭,嚇得連連後退,反觀文東會這邊,氣勢越加高漲,方天化的勇猛帶動了在場沒一個文東會的情緒。文東會眾人齊齊吶喊著,如同脫了僵的野馬,拚命的向南洪門陣營內衝擊。   其實餐廳裡的南洪門幫眾並沒有多少,本以為能憑借堅固的門窗抵住對方,可是現在門窗被破,己方的頭目又慘死於對方刀下,加上文東會人員眾多,南洪門幫眾的心理防線開始崩潰。   正在這時,餐廳的樓上又是一陣大亂,成群的南洪門幫眾慌慌張張的跑了下來,邊跑還邊喊:「不好了!敵人從二樓殺了進來了!」   一樓的南洪門幫眾本就信心不足,現在聽到這個消息,軍心更亂。門外是敵人。樓上又是敵人,南洪門幫眾現在連個可以撤退的地方都沒有。   看出南洪門已敗露戰績,方天化收住腳步,甩了甩刀上的血跡,高聲喊道「南洪門的朋友,你們都給我聽著,現在你們已經無路可退,死扛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識趣的乖乖投降,我保你們活命!」方天化為人並不仁厚,之所以這門說,只是為了減輕己方兄弟的傷亡,南洪門現在確實是全面劣勢,但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是人呢?真把南洪門這些人逼上絕路,他們臨死反咬一口,己方兄弟的傷亡也不會小。   「沒錯!」方天化話音剛落,從餐廳外緩緩走進一名青年,他面帶冷笑,大聲喝道:「投降的活命,死扛到底的必死無疑,現在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   聽聞這話,方天化的腦袋開始疼起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來了,田啟。   沒錯!進來的這名青年正是田啟。他和方天化性格不合,但又同屬謝文東麾下的青年骨幹,一同共事,之間免不了明爭暗鬥,互搶功勞。   方天化半側頭,睜眼都沒看田啟,疑問道:「你不是隨森哥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田啟咧嘴樂了,背著手,往方天化身邊一站,笑呵呵的說道:「色個那邊忍受夠了,我就過這邊看看!」   方天化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看可以,但你不要插手,今天是我主導進攻!」   田啟聳聳肩,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方天化的漢化對南洪門幫眾造成不小的影響,現在餐廳內外都是敵人,打,打不過,退也無路可退,許多人心裡生出投降之意,抵擋文東會的進攻也不向剛開始那麼頑強。這時,南洪門陣營裡有人高聲叫喊道:「別聽他們的!我們就算死也不能投降,更不能給社團和大哥丟臉,兄弟們,殺啊!」   聞聲,放體會和田啟同時皺著沒毛,雙雙翹腳,向南洪門陣營裡觀望,看究竟是誰在喊話。   此時南洪門陣營裡亂成一團糟,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田啟嘴角上揚,冷哼一聲,振聲說道:「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還死要面子,如果人都死了,你的面子還向哪裡擺?我再說一次,投降者生,抵抗著亡,如果再不投降,可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一個不留了!」   方天化暗暗點頭,趁機向手下兄弟揮揮手,示意他們先停止進攻,給南洪門幫眾考慮的時間。如果真能把對方勸降,己方兵不血刃的拿下這出南洪門據點,這仗打的就太漂亮了,可足以讓保護膜那邊的兄弟另眼相看、得到方天化指示,文東會的進攻暫時告一段落,南洪門幫眾也終於緩了一口氣。他們先是瞧瞧周圍黑壓壓一片的文東會人員,再瞧瞧自己周圍越來越少的兄弟,多數人都是面如土色,眼神驚慌不定。   田啟跨前一步,大聲說道:「我最後一次問你們,到底偷不投降?」   靜!場上沒有一人說話,整個餐廳裡靜的出奇,只是樓上的喊殺聲不時傳下來,刺激場內南洪門沒一個人的神經。   見雖然無人答話,但絕大多數南洪門人員的臉上都木滿絕望之色,田啟心中暗笑,他緩緩抬起手來,冷聲和索道:「既然你們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說著,他側頭喝道:「兄弟們,殺……」   他殺字剛出口,只聽噹啷一聲,一名南洪門幫眾將手中刀扔掉,尖聲叫道:「投降!我投降了!」   「他媽的,你幹什麼?」   南洪門陣營裡的頭目聞聲鼻子差點氣歪了,怒聲喝罵道:「沒用的東西!誰敢再說投降,我就劈了他!」   此時此刻,他為何所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生死關頭,誰還顧得上那麼多,只想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有一人站出來投降,絕望的情緒理科像wenyi一樣蔓延開來,緊接著又有數名南洪門幫眾扔掉武器,隨後越來越多的南洪門人員向文東會繳械投降。負責看守劇點的南洪門頭目又氣又急,揮舞著手中的刀,衝著那些投降的南洪門幫眾連聲吼叫。   田啟皺著眉頭,轉目向方天化,疑問道:「方胸,為何還不幹掉這個傢伙?!」   不用他說,方天化已經準備動手了,他白了田啟一眼,提刀直奔那名南洪門頭目走去,於此同時冷冰冰的說道:「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說話之間,他來到那名頭目近前,揮刀就是一記重劈。   那名南洪門頭目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油條,見方天化這一刀來勢洶洶,他不敢硬接,急忙抽身閃躲,方天化似乎早料到他的反應,沒等對方站穩身形,手中刀又橫切過去。那名頭目再無閃躲,只能硬著頭皮硬接、噹啷啷!隨著一聲刺耳的金鳴,那名頭目驚叫出聲,身子後仰,忍不住倒退數步,好在他後面都是南洪門的人,能及時將他差扶住,不然得被震坐在地上。那頭目直覺得手臂發麻,虎口生疼,整條臂膀用不上力氣。   未能除掉對方,方天化哪肯善罷甘休,他提到再次上前,這時,南洪門幫眾迎上前來,將那名頭目護住,方天化牙關一咬,抬刀指著對面的南洪門眾人,說道:「兄弟們,對這些冥頑不化的傢伙不用客氣,殺不赦!」   「殺……」   文東會眾人齊聲吶喊,一擁而上。南洪門除掉受傷和投降的人員已經沒剩下幾個,哪裡還招架得住文東會這邊的圈裡猛攻,那名頭目以及手下的人員瞬間便被衝散,淹沒在文東會的人海中。   接著的爭鬥是純粹一邊倒的局面,餘下的那些南洪門幫眾被打得潰不成軍,見大局已定,己方勝券在握,方天化暗噓口氣,抬手看表,現在才四點半左右,也就是說從開戰到現在,只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   方天化心情大爽,舉目瞧瞧那些投降的南洪門人員,對身邊的文東會小弟說:「把他們統統帶出去,交給三眼哥處理!」   「等一下!」沒等文東會小弟領令照辦,一旁的田啟將其攔住,他笑呵呵的看著方天化,疑聲問道:「放兄,你想把這些人帶到哪去?」   「當然是交給三眼哥處置了!」   「你讓三眼哥處置?」田啟說道:「這麼多的南洪門人員,雖然說是投降了,但我們得分出多少兄弟看守他們?有他們這些累贅,我們如何還能繼續進攻接下來的據點?」   方天化被田啟問的啞口無言,憋了片刻,他反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簡單!」田啟瞄眼戰場上所剩無幾的南洪門幫眾,陰冷的笑了笑,說道:「我們怎麼對付那些人,就怎麼對付他們!」 第三百四十七章   聽了田啟的話,方天化心中一顫,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把這些人都幹掉?"田啟聳聳肩,笑道:"不然還能怎麼辦?"方天化看著田啟半晌,垂下頭來,沉思不語,南紅門的人不多,可也不少,要把這些人統統殺掉,方天化難以下這個手,何況對方都已經投降了,對己方並無威脅,他沉吟半晌,搖頭說道:"不行!他們已經頭獎了,怎麼可以還把他們殺掉?!"田啟愣了愣,什麼話都沒再多說,轉身向外走去.   方天化忙問道:"你幹什麼去?"田啟聳聳肩說道:"既然你肯聽我的建議,我只有去找三眼哥了,!"說話間,他已快步走出餐廳.   方天化看著田啟離去的背影,用力地握了握拳頭,他心裡很清楚,田啟的建議並沒有錯,除掉這些人切實能省去己方不少麻煩,可是若真的這麼做,那己不是冷酷無情,兼職就是殘暴冷血了.   田啟出了餐廳,沒有耽擱,直奔三眼走去,到了近前之後,他在三眼耳邊低語了一番,三眼邊聽邊皺眉,等田啟把話說完,三眼看著他,沉聲問道:"真得殺掉這些人?"田啟面帶正色地點點頭,說道:"如果不殺他們,我們得分出相當多一部分兄弟進行看管,可是如此一來,作zhan的兄弟少了,若是我們的進攻被北洪門那邊落下,大家的臉上都無光,三眼哥,你說對嗎?"三眼點點頭,暗道一聲有理!   田啟善於察言觀色,見狀,他忙又說道:"另外,我看方兄對南洪門的人倒是仁慈得很啊,若在平時,倒是無所謂,但是現在是交zhan的關鍵時刻,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兄弟殘忍了,三眼哥,你得小心啊!"三眼眉頭深鎖,停頓了還一會,放方說道:"我知道了!至於如何處置南洪門這些俘虜的事,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田啟臉上笑容加深,連聲讚道:"三眼哥明見!"這一戰,文東會打得異常順利,可以說是情趣南洪門的據點,南洪門的人員要麼戰死,要麼投降,一個都沒跑掉,對這些已經投降的數十號的南洪門人員,三眼一點沒客氣,採用了田啟的建議,令手下兄弟將其全部押上汽車,直接帶到郊外,秘密處決.   他們這邊還在打掃戰場,姜森和李爽也相繼傳回了消息,兩路人員的進攻都很順利,雖然作zhan艱苦了一些,但最終還是成功把南洪門據點打了下來,只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連續拿下南洪門三處據點,這仗打得太漂亮了,三眼心中興奮不已,拿出電話,正準備詢問東心雷北洪門那邊的情況如何,後者的電話倒是先打進來了.   文東會的進攻是婚禮,北洪門那邊也差不多,東心雷和任長風雙雙上陣,指揮手下兄弟作zhan,上下士氣高漲,而信心不足,人力也不多的南洪門據點如何能抵禦住?差不多也是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北洪門進攻的兩處據點也雙雙告破.   這是與南洪門的最後一戰,三眼和東心雷本以為會很艱苦,哪知道打起來卻如此的輕鬆,南洪門雖然早有準備,抵抗的也頑強,但人數上的劣勢太大了,根本招架不住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全力猛攻.   仗打到現在,勝負似乎已見分曉,三眼和東心雷的想法一樣,打鐵趁熱,繼續向廣州腹地推進,不給南洪門喘息之機.   按照原計劃,打下廣州北部,西部的五處據點可能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等打下來之後,天色已經大亮,文東會和北洪門正還原地休息,等翌日再戰,可現在只用了半個多中投,時間尚有餘付,三眼和東心雷都不打算就此歇戰,還要繼續進攻.   聽到三眼的命令,田啟覺得不妥,他找上三眼,說道:"三眼哥,我建議先停一停,不要再打了!""停?"三眼皺起眉頭,疑問道:"為什麼要停?"田啟正色道:"我們雖然打下南洪門三處據點,可是裡面的人都不多加到一起也未必能到三百人,顯然南洪門的主力並不在這裡,也就是說人們在有意將主力回收,現在我們對南洪門的意圖還沒弄清楚,所以應先緩一緩,摸清對方的意圖之後再做打算!"三眼聽後笑了,說道:"南洪門現在已經被逼上絕路,助理當然都退回總部死守了,放棄外圍的據點,將人力集中到要點,不至於被我們各個擊破,這也是很正常的戰術,小啟,你就不用再多考慮了,何況,北洪門那邊也會繼續進攻,我們兩路夾擊,相互呼應,還怕南洪門玩出什麼花招嗎?"田啟聽完,暗暗灘口氣,覺得三眼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沉思了片刻,他點頭說道:"好吧!我聽三眼哥的,繼續進攻!""恩!這才對嘛!"三眼哈哈大笑,拍了拍田啟的肩膀,說道:"南洪門早已是強弩之末,沒什麼好怕的,你可別被他們的名頭嚇到了!"說著話,他向身邊的兄弟招了招手,拿過一張廣州的地圖,展開之後,他在上面點了點,說道:"接下來,我們要進攻南洪門在廣州北部最大的一處據點,這裡也他們在廣州北部的中心,此處據點恐怕不太大,小啟,這回由你帶領兄弟打頭陣,有沒有問題?"田啟先是一愣,隨後面露笑容,信心十足地說道:"沒問題!三眼哥,你就放心吧!"三眼看著田啟含笑點點頭,三眼換掉方天化,改讓田啟打頭陣,他也有他的想法,倒不完全是後者在他耳邊吹風的緣故,首先此戰是己方全力的出戰,不僅關乎著榮譽,也涉及到社團的生死存亡,只能勝而不能敗,一旦對敵人有所留情,很容易使己方陷入困境,心狠手辣的田啟換掉為人爽直的方天化,在三眼看看來是再合適不過了,另外田啟也謝文東身邊的人,深得重用,忠誠和能力絕對沒有問題,這也三眼看重他的另外一個原因.   聽說三眼讓田啟代替自己打頭陣的消息,方天化氣得七竅生煙,他本就是高傲之人,加上與田啟性格不合,一直在暗中較勁,此時哪裡能受得了,他想也沒想,當即找上三眼,開門見山地問道:"三眼哥,你為什麼讓田啟代替我是打頭陣?"方天化的脾氣火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管對方是誰,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在文東會也那麼久了一直被人壓制,直至到了雲南被謝文東發現才得到重用.   方天化能直接找上自己,對自己的命令劈頭蓋臉地質問,三眼也很以外,若是以前,他早翻臉了,但現在他性情沉穩成熟了許多,心裡雖然不太痛快,但臉上去絲毫沒有表露,他衝著方天化呵呵一笑,語氣平和地說道:"天化,小啟負責正面進攻,你則負責側翼進攻,你倆的職責同樣重要,我們能不能取勝,關鍵也就看你倆的配合是否默契,現在大敵當前,如果這個時候還相互攀比,兄弟之間勾心鬥角,就太令人失望了,你說呢?"三眼的話很有技巧,也直接把方天化的嘴給堵上了,後者眨眨眼,張了張嘴,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文東會和北洪門進展順利,繼續向前推進,身在S市的謝文東也得到了消息.   首戰如此輕鬆獲勝,也頗出謝文東的預料,看著文東會和北洪門兩邊傳回的捷報,他並不興奮之意,倒是滿腹的茫然,首戰雖然取勝,一下子拿下南洪門五處據點,可是對方人員並不多,每處據點都沒超過百人,很明顯,南洪門是有意躲避己方的鋒芒,廣州已經是南洪門的最後一塊地盤,理應拚死一戰才對,可到現在hiatus在退縮,他們究竟想幹什麼,謝文東在摸不透向問天心裡想什麼,他坐在椅子上,敲著額頭,沉思無語.   在他左右,還有張一和張研江等人,他們對南洪門的戰術也同樣不解.   時間不長,劉波從外面走了進來,暗組人員又傳回消息,文東會和北洪門已開始繼續出擊,進攻南洪門接下來的據點.   張一聽完吸了口氣,急忙說道:"我們雖然勝了頭陣,可是並沒有傷到南洪門的主力,貿然推進,是不是太冒險了?"沒等謝文東答話,劉波說道:"田啟也這樣勸過三眼,可是三眼認為南洪門在集中人力死守總部,不想將人力分散開給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哦!"張一應了一聲,點點頭,將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三眼的估計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張一有總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其中有問題,如果首戰艱苦,哪怕是受挫,他心裡倒會感到安然,可是打得如此順利,他反而覺得其中有問題.   尋思了良久,他舉目看向謝文東,疑聲說道:"東哥,你看......."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額頭,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過了片刻,他猛然站起身形,對張一和張研二人說道:"我們不能再留在S市了,得馬上動身去廣州,前方一旦有變,我們能第一時間調出人力增援!" 第三百四十八章   謝文東要眾人前往廣州,以防不測,張一和張研江沒有異議,立刻組織手下人員,快速得向廣州開去。   此時,三眼和東心雷統領的文東會和北洪門已開始對南洪門接下來的據點展開進攻。   這一次雙方所進攻的都是南洪門在廣州的大據點,裡面人員眾多,而且也都做了充分的準備打起來異常艱苦。   文東會這邊負責主攻的是田啟,李爽、方天化等人從側翼協助,三眼指揮大局,而北洪門那邊負責主攻的任長風,另外還有靈敏等人協助。   這次,自己進攻不利,將影響整個社團的進攻效率。任長風這時候急了,從手下兄弟中挑選出一百名身強體壯的精銳,下了狠心,做出生死一搏的架勢,就是要將南洪門據點的大門撞開。   另一邊,鎮守南洪門據點的頭目是位名叫萬昌平的漢子,他早已得到向問天的提示,能守則守,不能守則馬上撤退,南洪門的目的並不是拚死阻止寫我的一眾的推進,剛好相反,是要故意放他們深入進來。   連續擋住北洪門數次衝擊,按理說此時萬昌平已可以選擇撤退,但是他並沒有,依咬牙堅持著。萬昌平是南洪門內的強硬派,和周挺關係十分要好,後者被殺,他悲痛欲絕,那時候就想去找謝文東拚命,只是礙於大局,沒有這麼做,此次他負責鎮守南洪門在西部的大據點,他已立下了決心,死不退讓,要與北洪門血戰到底。   任長風帶領他挑選出來的一百精銳人員再次衝上來,與堵在門口的南洪門幫眾殺到一處。這裡夾窄擁擠,人多也發揮不出相應的作用,所以任長風只帶領小批精銳作戰的戰術是沒錯的,任長風一邊指揮周圍的兄弟向對方據點內衝殺,他一邊揮舞著唐刀,砍殺著前方人山人海的南洪門幫眾。   任長風的刀又快又刁鑽,令人防不勝防,而且刀刀都是奔要害去的,在混戰中極具威懾。交戰時間不成,已有十多名南洪門人員倒在任長風的刀口下,唐刀狹長的刀身也沾滿血跡。正在他狂砍狂殺的時候,忽然間南洪門的陣營左右一分,從裡面衝出一名彪形大漢,到了任長風近前,招呼也不打,掄刀就砍。   這一刀又快又狠,來的也突然,若是換成別人,定已驚慌失措,可任長風反應極快,身體也靈敏,當對方的鋼刀馬上要砍到他的腦門時,任長風身子後仰,將唐刀向上一橫,喝道:「來得好!」   「噹啷!」「撲通!」   隨著鐵器的撞擊聲,接著又是一聲悶響。對方的這重臂力量太大,任長風雖然是接住了,但畢竟身子後仰,使不出全力,放對方一刀震倒,坐在地上。去死吧!那名大漢那肯善罷甘休,掄刀又是一記斜劈,仍砍任長風的腦袋。   一刀被對方震倒,在任長風的戰鬥史上還幾乎從沒有過,眾目睽睽之下,他老臉漲紅,見對方的刀又來了,他恨得牙都直癢癢,深吸口氣,身子蜷起,猛的向前一□轆,直接翻滾到大漢的近前,身子未站起,但手中的刀已直奔到大漢的小腹的刺去。   大漢嚇了一跳,暗叫聲厲害!不敢大意,急忙抽身閃避。他的退讓,被任長風抓到先手,後者哪還會給他反擊的機會,手中的唐刀如同靈蛇一般,一刀接著一刀,皆是向大漢週身的要害招呼。   任長風連出數十刀,將大漢整整逼退了五大步,一直退到南洪門陣營的深處,周圍的南洪門幫眾見老大被人家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心中大急,這時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一擁而上,將任長風攔住,片刀齊揮,紛紛向任長風砍來.   任長風嘴角高挑,冷笑一聲,喝道:"沒有本事,只能靠人多取勝,難怪你們南洪門會有今天!"說話間,他毫無退避之意,手中唐刀在身前畫出一道半環型的銀光,將周圍劈砍過來的片刀齊齊撞開.   見任長風驍勇,對方無人能敵,與他齊上陣的北洪門幫眾們無不鬥志大增,一各個高吼著衝殺上來,跟隨任長風卯足力氣向南洪門陣營深處衝殺,南洪門人數雖多,但真正迎敵的只是頂在前面的那些人,大多數都是擠在後面干咋呼.   現在任長風和手下精銳的士氣升起來,前面的南洪門的幫眾根本抵擋不住,紛紛後撤,而後面的人見前方的兄弟頹敗,被殺得叫喊連天,嚇得也不敢上前,紛紛向後跑,很快,擠在大門口處的數百南洪門幫眾全部退到據點的大院內,而且場面混亂,潰敗之勢絲毫沒有止住的意思.   剛才出手偷襲任長風的大漢正的鎮守據點的大頭目萬昌平,沒與任長風教授,還感覺不到什麼,動上手之後才感到對方的厲害,此時他見己方兄弟一個勁的向後跪拜,他心中大急,連聲叫喊道:"兄弟們,穩住,不要亂!不要亂-----"他的叫喊聲未停,忽聽院子的左右方傳來喊殺聲,萬昌平心中一顫,急忙點腳觀望,只見北洪門的人紛紛從左右院牆外突殺進來,如果正門能頂得住,把守院牆的南洪門人員藉著地利的優勢還能抵抗得住北洪門的進攻,可是正門已被對方他突破,北洪門的人已順著正門殺進院內,看守院牆的南洪門幫眾也亂了套,一各個無心戀戰,放棄各自的崗位,紛紛後撤,如此一來,外面的北洪門幫眾暢通無阻的殺了進來.   正門失守,而院牆又形同虛設,牆頭上隨處可見北洪門人員翻牆跳躍的身影,萬昌平心中哀歎,正所謂兵敗如山倒,依現在的形勢,己方確實是頂不住了。他也不再叫喊讓手下兄弟繼續堅持,改叫道:「撤退!統統撤到據點大樓去!」   他一發話,南洪門人員撤的更快,如同潮水一般,爭先恐後的向據點大樓內擠。先進去的還好說,但卻苦了落在後面的幫眾。不少南洪門人員在撤退過程中被隨後追上來的北洪門人員亂刀砍倒在地,其狀況慘不忍睹。   這處南洪門大據點共安排有五百號人防守,一場混戰下來,其人員折損了一半有餘,退回來的只剩下二百來號人,其中不少人身上還掛著彩。   萬昌平帶領著二百來號殘兵敗將又以樓房的大門為屏障,阻止北洪門幫眾衝殺進來,對方的人員擁擠到一處,之見場內人頭湧湧,刀片林立,不時有刀光閃現而起,隨之血箭噴射,濺得周圍人滿臉滿身。   雙方頂在前面的人員都是倒下一批又填補一批,後面的幫眾幾乎是踩著同伴的身體在向前推進著……   東心雷在後面觀望,暗暗點頭,正常狀況下仗打到這種程度,南洪門已經敗了,可裡面的人還在做著殊死抵抗,看來南洪門真是到了無路可退,拚死一搏的地步,好在對方人數不多,又沒有能將良才做只會,只有決心,而沒有戰鬥力,不然的話,這仗打下來,己方的損失難以估量。   雙方又血拼了數分鐘,這麼短的時間裡,兩遍人員的傷亡都超過了數十號。東心雷見己方的壓制已差不多了,他傳令下去,讓前面的兄弟暫緩進攻,先休息一下。同時又令人去前面喊話,勸降樓內的南洪門殘餘。   見進攻大樓的北洪門幫眾退了,樓內的萬昌平長出了口氣,他摸摸臉上的汗水,再清點一下手下的兄弟的人數,眼淚差點流出來,剛才還有二百來號兄弟,可隨著北洪門的一陣猛攻,僅僅幾分鐘的時間,手下人幾乎又減少一半,現在僅剩下一百餘人。   唉!萬昌平心中歎道:"這仗還能打下去?!他本以為自己帶領兄弟拚死一戰,憑借地利的優勢即便不能重創對方的主力,也足可以給對方製造dama煩,至少能支撐到天亮,可現在來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北洪門的人太多了,戰鬥力也太強悍了,想支撐到天亮,根本不可能.   正在他思緒潮湧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   萬昌平伸出血跡斑斑的手,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接通,電話是向問天打來的,沒有多餘的廢話,開門見山地質問道:"昌平,你為什麼還不撤退?據點已經守不住了,我們也沒打算死守,你馬上給我撤出來!""開不及了!"萬昌平咽口吐沫,說道:"我本打算頂住北洪門一晚,再多給後面兄弟一些準備的時間,可是.....已經做不到了,昌平無能,愧對向大哥的知遇之恩,今天只有拚死一戰,回報向大哥......"話未說完,萬昌平已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昌平,你馬上撤......"萬昌平沒有繼續聽下去,他緩緩放下電話,舉目看著周圍的兄弟,甩頭說道:"後門還沒有發現敵人,各位兄弟都從後門撤走吧,這裡我們已經守不住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萬昌平傳令撤退,令在場的南洪門幫眾如釋負重,紛紛長出一口氣。眾人心裡都明白,這時候如果再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等萬昌平發完話,南洪門人員沒有多耽擱,齊齊向後門走去。   他們在向後門撤,而萬昌平站在原地沒有動。   見狀,數名南洪門人員迎上前來,七嘴八舌地問道:「萬哥,兄弟們都要撤了,你怎麼還不走?」   萬昌平面帶苦澀地搖搖頭,不過語氣卻異常堅定,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可以走,但我不能,這裡是我的職責所在,就算死,我也得死在這裡!」   「萬哥····」幾名南洪門人員還想勸阻,這時候,外面傳來北洪門的喊話聲,讓樓內的南洪門幫眾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馬上出來投降,聽到對方的叫喊,萬昌平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他狠狠握了握拳頭,眼中凶光四射,對周圍的人員喝道:「你們快走!我留下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這幾名南洪門人員都是萬昌平的心腹,情誼深厚,見他不肯走,幾人相互看了看,誰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齊聲說道:「萬哥不走,我們也不走!」「對!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和北洪門拼了!」   眾人說什麼都有,正所謂患難見真情,萬昌平環視眾人,心頭感慨萬千。,他暗暗歎口氣,正色說道:「你們和我的職責不同,沒有必要留下來,現在要走還來得及,在耽擱,恐怕就真的沒機會了·····」   他話音未落,忽聽樓外有人哈哈大笑道:「現在想走,也同樣沒有機會!」   「啊?」萬昌平等人大吃一驚,紛紛驚叫出聲,扭頭向樓外看去,只見一名身穿黑衣、手持狹長鋼刀的青年正從外面一步步向樓內走來,這位青年,他們都認識,正是北洪門內最令人頭疼的悍將之一,任長風。   時間不長,任長風已走到樓門口處,在其身後站有密壓壓一片的北洪門人員。   任長風舉目瞧瞧樓內萬昌平等人,嘴角一撇,冷哼出聲,說道:「你以為讓你的手下人從後門走就能逃命嗎?別做夢了,老實告訴你,後門外面也都是我們的人,你們這裡早已被我們圍的水洩不通,想要活命只有一條路可走,繳械投降!」   隨著他的話音,據點的後門外突然一陣大亂,喊殺聲四起,接著是一片人吼馬斯的打鬥聲。時間不長,一名南洪門幫眾慌慌張張從後門跑了回來,到了萬昌平近前。臉色煞白,結結巴巴的說道:「萬哥,不好了,後門外面有埋伏,我們·····我們中計了······」   「哎呀!」萬昌平忽覺得腦袋嗡了一聲,腦袋昏沉,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任長風聳聳肩,繼續說道:「南洪門的朋友,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到底投不投降?!」   萬昌平兩眼瞪得溜圓,拳頭緊握,連指甲都扣進掌心的肉裡,冷汗順著鬢角流了出來。他並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可是下面還有一百來號兄弟,他哪裡忍心看著這些兄弟慘死在對方的手裡。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名心腹受不了了,突然大吼一聲,直向門口處的任長風衝去,同時嘶喊道:「老子先殺了你!」   人到,刀也到了,這名南洪門大漢一招橫掃千軍,猛劈任長風的脖子。他快,可任長風更快,他出手在先,而任長風的刀卻先一步刺進他的喉嚨。又快又毒的一刀。隨著撲哧一聲悶響,唐刀將大漢的喉嚨刺穿,鋒利的刀尖直接從大漢的後脖根探出,鮮血順著刀身的血槽撲撲的向外噴射。   沙————任長風收刀,屍體在他面前軟綿綿倒地,他看都未看一眼,面帶輕蔑的冷笑,直視萬昌平。   「殺————」眼睜睜看著同伴慘死,另外幾名南洪門大漢臉色漲紅,雙目充血,,一齊掄刀向任長風殺去。   怕任長風獨自一人吃虧,後面的北洪門人員作勢要上前,任長風側頭喝道:「誰都不要上,我自己來!」說話之間,他上前兩步,迎上南洪門的眾人,身子向旁一滑,閃過對方的片刀,接著唐刀由下而上的一挑,只聽撲的一聲,一名大漢的小腹被唐刀劃了個正著,肚皮撕裂,紅白相間的腸子立刻流了出來,還沒等那人感覺到疼痛,任長風側身一腳,將其踢了出去,隨後唐刀向上一橫,擋住兩側砍來的片刀,手臂伸展,順勢向外橫切,撲!又一聲悶響,一名大漢的胸口中刀,踉蹌而退,不給對方站穩的機會,任長風疾步上前,藉著衝力,手中刀向前猛刺,正中那大漢的心臟,任長風出招極快,或砍或刺,只頃刻之間,衝上來的幾名南洪門大漢全部倒在他的唐刀之下。   等最後一人倒地,他仰起頭來,深吸口氣,伸展幾下筋骨,又隨手甩了甩唐刀上的血跡,然後陰冷又邪氣地目光緩緩落下在萬昌平的臉上,似笑非笑地說道:「只剩下你一個了,還等什麼?快上啊!?」   此時,萬昌平有些發傻。他見過很多用刀的高手,可是還從來未見過象任長風這麼厲害的,出刀這麼快的,下手又這麼狠的。不知過了多久,他回過神來,目光下移,掃過親信們的屍體,他雙眉慢慢豎立起來,喘息也越來越沉重,毫無預兆,他冷然間咆哮一聲,五官扭曲,瘋了似的向任長風撲去。   他確實是撲,距離任長風還有三米遠的時候,他高高躍起,腦袋直向任長風的胸口撞去。   任長風看得清楚,臉上的陰笑變得更深,對付這種失去理智的對手,實在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只見他身子向下一低,避過對方的鋒芒,等萬昌平要從他頭頂飛過的時,他突然向上一腳,腳尖正點中萬昌平的肚子。   彭!只見萬昌平前撲的身子突然向上一竄,隨後重重摔落在地,沒等他起身,任長風已到了他近前,提起腿來,運足力氣,對著他的側肋又是一記重踢。彭!萬昌平的身子貼著地皮,橫著滑出一米多遠,整個身子躬成一團,看起來像只煮熟的大蝦,臉色煞白,汗如雨下,可即便是身子疼的直哆嗦,他硬是一聲沒吭,兩眼冒著惡毒的凶光,死死盯著任長風,掙扎著還想站起來繼續拚命。   在任長風看來,對方已不構成任何威脅,也不需要自己再動手,他身子微微後仰,向身後的北洪門眾人隨意地揮下手,語氣淡然、漫不經心地說道:「給我打!打到他求饒為止!」   北洪門眾人先是一愣,接著紛紛答應一聲,一下子湧上來十多名大漢,將倒地的萬昌平圍在當中,隨後手腳並用,拳頭、皮鞋一齊往萬昌平身上招呼。   作為死敵,北洪門眾人當然不會因為萬昌平已身受重創而下手留情,一各個都下了死手,雖然沒動刀子,但也是拳拳見肉,腳腳掛風。   這一頓暴打,直將萬昌平打的皮開肉綻,臉上、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   任長風雙手持刀,向地上一支,蹲下身來,在旁笑呵呵地觀望。   時間不長,萬昌平已奄奄一息,只看他的腦袋,像血葫蘆似的,到處都是被皮鞋踢開的血口子,皮肉外翻,慘不忍睹。   這時,任長風擺擺手,示意手下人不要再打了,等眾人散開之後,他看著場內血肉模糊的萬昌平,點點頭,暗道一聲不錯,這名南洪門的幹部也算是條漢子,被打成這樣,硬是一聲求饒都未叫。他撓撓頭髮,挑起眉毛,問道:「怎麼樣?朋友,你降是不降?」   「嘿嘿······」   神志模糊的萬昌平突然咧嘴笑了,他躺在地上,扭頭看著任長風,咧開的嘴巴裡已沒剩下幾顆牙齒,都是血水,他囫圇不清地說道:「你們·····只有這點本事嗎····要殺便殺···老子寧死不降····」   「媽的!」任長風笑罵一聲,站起身形,說道:「想死,我成全你!」說話之間,他邁出兩步,到了萬昌平近前,手中唐刀高高舉起,突的向下一插。   撲!這一刀正中萬昌平的胸口,後者悶哼一聲,兩眼凸出,死瞪著任長風,四肢劇烈地抽搐著,慢慢的,沒了動靜,眼中光彩消失,布起一層死灰。   任長風抬手將刀拔出,巡視周圍的手下兄弟,大聲喝道:「給我搜!別放過一個南洪門的混蛋,凡是不投降的,殺!」   「是!」北洪門眾人紛紛高呼一聲,瞬間分散開來,在南洪門據點的大樓內展開瘋狂的搜捕。   任長風說的沒錯,在南洪門據點的後門確實有北洪門的伏兵,只是人數不多罷了,但對付早已喪失鬥志,被北洪門嚇破膽的南洪門殘兵敗將,已經足夠了。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火拚,那百餘名南洪門幫眾被北洪門人員包圍起來,任人宰割,其中大半選擇了繳械投降,真正趁亂逃脫掉的沒有幾個。   拿下南洪門在廣洲西部的最大據點,東心雷可謂是春風得意,志得意滿,第一時間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匯報自己這邊的戰況。 第三百五十章   聽完東心雷的匯報,謝文東垂下頭來,喃喃說道:「又打下一處據點?」   北洪門進攻順利,文東會那邊也不差,雖然還沒有徹底將對方的大據點打下來,可是場上已穩定佔據了優勢,取勝只是時間問題。輕鬆打下南洪門在廣州郊邊的小據點還勉強能讓人接受,但如此快速地拿下市內的大據點,就實在令人不可思議了。謝文東這麼想,張一和張研江也有同樣這樣的想法,兩人的臉上並沒有因為己方節節取勝而露出喜色,正相反,皆皺著眉頭沉思不語。   電話那邊的東心雷不明白怎麼回事,感覺自己打下對方的一處大據點反倒是打錯了?他茫然地問道:「東哥,怎麼了?難道這……這處據點我不應該打下來?」   謝文東笑了,搖頭說道:「不是,!老雷,你不覺得我們進攻太順利了嗎?南洪門似乎在有意示弱,引我們深入!」   東心雷一愣,仔細尋思了一會,說道:「東哥,我看不像,我們雖然打下南洪門幾處據點,但都不輕鬆,南洪門只是吃虧在人少,可抵擋十分頑強。這次進攻的據點,南洪門只有不到五百人,但卻一直堅持到了最後,尤其是對方的頭目,骨頭硬得很,寧死都不降,如果說對方是有意示弱,那他們根本不用拼得那麼狠,早就撤退跑了!」   他說的這些,謝文東也聽說了,這仗打的確實很怪異。若說南洪門是有意引己方深入,可這個代價也太大了,竟然犧牲了近五百號人,對於人力吃緊的南洪門而言稱得上損失慘重,若是說南洪門橫下心來要和己方死拼,那為什麼在據點已經岌岌可危的時候不派出一兵一卒前去支援呢?   謝文東輕歎口氣,交戰已經開始,可自己對南洪門的意圖依然毫無瞭解。他停頓了片刻,然後說道:「老雷,今天的進攻先到這,把打下的據點守住,不要再繼續推進了。!」   「好的,東哥!」東心雷答應的乾脆。現在是凌晨五點多,即使謝文東不下令停止進攻,東心雷也不打算打了,而且進同的戰果已經令他很滿意了。   北洪門和文東會相繼打下南洪門的兩處大據點,對方沒有支援也沒有任何反擊,如果一潭死水,給人的感覺是南洪門已筋疲力盡,再無主動發起進攻的實力,如此一來,無論是北洪門還是文東會都普通存在樂觀的情緒,認為己方很快就會取得最終的勝利,這場決戰只怕連三天的時間用不了,就會以南洪門的崩潰瓦解而宣告結束。   下面的兄弟樂觀,就連三眼,東心雷等核心骨幹也都有這樣的感覺。   將打下來的都出來妥當了之後,三眼,東心雷等人紛紛找上謝文東,匯報詳細情況。   現在,謝文東落腳在廣州西郊的一處南洪門小據點裡。這裡是北洪門剛剛打下來的,雖然經過一場激烈的火拚,但現在業已打掃乾淨,地上連絲血跡都找不到。   當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幹部們到達時,謝文東還在和張一,張研江等人正商議接下來的戰事,眾人在據點的大廳內齊聚一堂,由於心情不錯,相互之間說起愛護來也是嘻嘻哈哈,笑聲不斷。   看著北洪門眾人,李爽咧著大嘴,老神在在地說道:「你們打得不錯,速度挺快的嘛!」   任長風笑道:「你們也不差,雖然速度慢了一點,但看得出來,你們也是盡了全力。」   李爽等文東會的幹部們聞言,老臉皆是一紅。在進攻南洪門大據點時,北洪門確實打得漂亮,領先己方一步。李爽撓撓頭髮,滿不在乎的說道:「打下南洪門的幾處據點,不算什麼,也沒什麼好比的,要比,咱們就比誰能第一個打進南洪門的總部!」   任長風打個指響,笑呵呵地說道:「這倒是不錯!小爽,我會在前面為你開道的。」   李爽撇了撇嘴,說道:「別把話說得那麼滿,誰能先打進去,還不一定呢!」   任長風聳聳肩,信心十足地說道:「走著瞧!」   「哼!」李爽哼了一聲,還想說話,這時候,謝文東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謝文東,眾人紛紛停止交談和爭論,鞠身施禮,齊聲說道:「東哥!」   謝文東的臉上帶著微笑,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到了樓的大廳,他站定,聲音不大但足夠在場每個人聽清楚,說道:「各位兄弟,大家都辛苦了!」   「東哥客氣!」眾人回答齊整李爽笑道:「南洪門的表現真是令人失望,本以為打廣州會很困難,沒想到竟然成了一邊倒,南洪門被我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聞言,眾人也紛紛點頭,七嘴八舌地說道:「看起來,我們在這周就能把南洪門徹底擊垮!」「還用一周?三天就夠了!」以目前的形式,我們一股作氣就能把南洪門的總部拿下來!」   眾人士氣高漲,幾乎沒有人懷疑接下來的爭鬥會變成艱難的攻堅戰,好像己方一走一過之間就能把南洪門輕鬆掃平似的。   他們的樂觀令謝文東感到擔憂,俗話說的好,驕兵必敗。他眼珠轉了轉,腦中靈光一閃,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深,震聲說道:」今天一戰,我們打的漂亮,上下的兄弟也都盡了全力,我想應該犒勞一下兄弟們!"犒勞?眾人相互看看,沒有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轉頭對東心雷說道:"老雷,等會你派兄弟去聯繫一下,找家大點的飯店,多少錢無所謂,我們全包下來,讓兄弟們痛痛快快的吃一頓,就但個是......這次首戰勝利的慶功宴吧!"聽了他這話,眾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慶功宴?這時候開什麼慶功宴?他們對目前的形式是很樂觀,也認為己方能在短時間內取勝,可畢竟仗還沒打完,開慶功宴太早了點.   東心雷眨眨眼睛,過了好一會,他方咽口吐沫,上前兩步,靠近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現在開慶功宴還不是時候吧......"謝文東含笑反問道:"沒什麼,反正我們已經穩操勝券,慶功會提前與否無所謂!""哦....."想不到謝文東要突然舉辦慶功宴,就連頭腦精明的張一和張研江也迷糊了,而且剛才商議事情的時候謝文東並沒提過這個,張一沉吟了一聲,說道:"東咯,目前的形式我們雖然佔優,但並不代表南洪門沒有實力了,畢竟他們的主力還在,我們若是舉辦慶功宴,南洪門前來偷襲怎麼辦?"張一說的也正是眾人擔憂的,聽完他的話,東心雷等人大點其頭,認為張一說的有道理,紛紛勸阻道:"東哥,張兄說的沒錯!""是啊,南洪門若是打開,後果不堪設想啊!"謝文東目光掃過眾人,心中暗道你們還算是沒被勝利沖昏頭腦!他嘴角微微上挑,悠然而笑,說道:"我要的就是南洪門趁機來攻!""啊?"眾人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謝文東,久久無語.   謝文東根本不怕南洪門打出來,更不怕他們偷襲,他怕的就是現在這個死氣沉沉讓人琢磨不透的南洪門,己方在這個時候舉辦慶功宴,對南洪門而言是個莫大的羞辱,他們一旦沉不住氣,主動出擊,那正好給了己方殲滅南洪門主力的好機會,只要傷到對方的主力,謝文東對南洪門也就再無顧及了.   張一多聰明,眼珠轉了轉,馬上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他暗暗點頭,讚歎一聲高明,連聲說道:"東哥,我們就場慶功宴,而且要搞大,搞的人人都知道!"謝文東笑瞇瞇地點點頭,並未再多說什麼.   眾人看看謝文東,再瞧瞧張一,心裡皆在琢磨,是不是東哥和張一受了什麼刺激,頭腦不太清明了.   不給眾人再發問的機會,謝文東甩下頭,說道:"我們上樓去談!""是!東咯!"眾人莫名其妙地應了一聲,跟隨謝文東上了樓.   北洪門和文東聯手進攻廣州,剛剛開戰,便取得了連勝,一口氣拿下南洪門數處據點,可謂是來勢洶洶,氣勢如虹,按理來說北洪門和文東會應該一鼓作氣繼續吞併南洪門所剩無幾的地盤,將其徹底打垮,可偏偏這個時候,北洪門和文東會竟然停止進攻,反而開始籌備起慶功宴,並且廣發請帖,廣州黑道大大小小的社團都成了他們邀請的對象.   雙方交zhan正酣,一方卻大舉召開慶功宴,這對另一方來說是個極大的侮辱,也表明未把對方放在自己的眼裡,取勝只是時間問題,再無懸念.   聽到了風聲之後,南洪門僅存的兩大天王的賈剛氣得七竅生煙,怒沖沖找到向問天,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向大哥,謝文東現在竟然要舉辦慶功宴了,實在欺人太甚,如果我們不做出回應,豈不是被同道笑掉大牙?"對於此事,向問天也異常惱怒,只是忍而未發罷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謝文東一眾大張旗鼓的舉辦慶功宴,賈洪剛對此義憤填膺,找到向問天,請求出戰。聽到賈洪剛請戰小消息,南洪門的幹部們也紛紛趕來,此時,他們的想法和賈洪剛一樣,認為是到了該己方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看著相繼趕來請戰的兄弟們,向問天皺著眉頭沉沒不語。   向問天是老大,他不發話,旁人的呼聲再高也沒用。賈洪剛見狀,急迫地說道:「向大哥,我們不能再等了,再者說,這次謝文東要舉辦慶功宴,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機會,殺它個措手不及!」   向問天沒有馬上答言,而是舉目看向蕭方,詢問他的意思。   作為南洪門的核心的智囊,蕭方可比旁人冷靜的多,不過現在兄弟們鬥志旺盛,心裡都憋著一股火,這時候如果站出來反對出戰,太打擊兄弟的鬥志,而且這話也不好說出口。   正在蕭方感到為難的時候,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來一行人,為首的一名青年朗聲說道:「現在絕對不能進攻!」   聞言,眾人齊刷刷扭頭看去,從外面近來的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青幫老大,韓非,在其身後還跟有數名精銳的青幫人員,韓非的到來,令蕭方如釋重負,他順水推舟,將難題踢給了韓非,故意問道:「我們為什麼不能進攻?」   韓非目光掃過蕭方,環視在場的眾人,冷笑一聲,說道:「現在進攻,等於是找死,想趁著謝文東舉辦慶功宴的空擋撈便宜,那根本不可能!」說話間,他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青幫人員則自動自覺地站於他左右。   賈洪剛用力地握了握拳頭,不服氣地說道:「韓大老不要危言聳聽,為了引對方深入到廣州,我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現在謝文東明顯被勝利沖暈了頭腦,舉辦慶功宴,防禦一定薄弱,到時我們突然殺出,難道還打不贏他們嗎?」   韓非樂了,抬起頭來,衝著賈洪剛輕輕搖了搖手指,說道:「賈兄,你把謝文東想的太簡單了,和他交手過那麼多次,難道你還不瞭解謝文東的為人嗎?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毫無目的的。仗還沒打贏就舉辦慶功宴,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絕對不會是謝文東,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目的,以我推測,他是在有意激怒我們,引我們上勾,引我們帶著主力出去與他決戰,到那時,非但不會打贏,弄不好還得中謝文東的圈套,最後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聽完這話,賈洪剛倒吸口涼氣,南洪門的其他幹部們也都面面相覷,紛紛垂下頭來沉思。   韓非看著賈洪剛又瞧瞧其他人,最後目光落在向問天臉上,繼續說道:「賈兄說的沒錯,為了引謝文東一眾深入,貴方已經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可正因為這樣,更應該小心謹慎,一個衝動,很可能令前期付出的種種都付之東流!」   韓非的話在情在理,聽的向問天和蕭方大點其頭。賈洪剛發熱的頭腦也冷靜了下來,他雙肩向下一塌,鬥志洩掉大半,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問道:「那以韓大老的意思,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韓非正色說道:「只能等!」   「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賈洪剛疑問道。   韓非悠然一笑,說道:「等到謝文東把這出鬧劇演完,等謝文東帶著他的人繼續深入廣州,等到我們有把握將謝文東一眾徹底消滅的時候!」   唉!賈洪剛在心裡歎了口氣,不再多言,他沉沒了半晌,然後衝著向問天深施一禮,轉身向外走去。南洪門的其他幹部們也都放棄了請戰,跟隨賈洪剛走了出去。   看著眾人默默離開的背影,蕭方對向問天低聲說道:「向大哥,我出去勸勸大伙!」   「嗯!」向問天點點頭,叮囑道:「好好安撫大家!」現在是社團危機之時,最需要團結的時候,他可不希望手下的兄弟們心中生出芥蒂。   「我明白!」蕭方輕輕應了一聲。   隨著賈洪剛等人離開,偌大的房間裡頓時少了一多半,韓非衝著向問天搖頭苦笑,說道:「向兄,我攔阻大家出戰,沒有做錯吧?」   向問天深吸口氣,含笑說道:「韓兄的話很有道理,現在出戰,確實太冒險了!」   韓非笑道:「向兄能理解是再好不過了!」   按照謝文東的意思,文東會和北洪門聯手搞起慶功宴,一邊在著手準備著,一邊有意放出風聲,並向廣州的各大小黑幫發出請貼,邀請各方一同前來參加。下面的兄弟在忙碌,謝文東可沒閒著,他讓劉波和靈敏緊盯南洪門的動靜,看向問天有什麼反應。   出人意料的是,南洪門毫無動靜,依然是死氣沉沉,好像謝文東這邊舉辦地慶功宴與他們無關似的。連這樣都不能把對方的主力引出來,謝文東也沒轍了。   他背著手,在辦公室裡來回徘徊,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這時,隨著敲門聲,張一和東心雷從外面走了進來。到了近前,東心雷咧嘴笑了,說道:「東哥,聽說南洪門沒上我們的當?」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東心雷撓撓頭髮,繼續說道:「東哥,我看沒有必要和南洪門」   再玩花樣,現在他們已經沒什麼實力,我們也別搞慶功宴了,一口氣壓過去,端掉他們的總部就完事了!"張一在旁大搖其頭,說道:"不著急!,這麼久我們都打過來了,不差這最後的幾天,還是穩妥一點的好,另外,慶功宴還得搞下去,就算不能把南洪門的主力引出來,我們也可以趁機拉拉關係,如果能把廣州的黑幫拉攏過來,那對我們將十分有利!"東心雷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他點點頭,應了一聲.   謝文東坐回到椅子上,拿出香煙,點燃,問道:'老雷,請帖都發出去了嗎?""是的,東哥,已經發完了,廣州大大小小的黑幫,我基本都讓兄弟們發到了!""恩!那就好!"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又說道:"給南洪門發了嗎?""啊?"東心雷一怔,驚訝道:"南洪門?我們還要給他們發請帖?"謝文東笑道:"南洪門想做縮頭烏龜,我們就看看它這只烏龜有多能忍!"東心雷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好,東咯,我這就讓兄弟們送請帖過去,真想看看,向問天接到我們的請帖時會是什麼個表情,哈哈-----"翌日,晚間9點半,北洪門的慶功宴在一家名叫鴻運的中檔飯店舉行.   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已進入廣州,打得南洪門毫無還手之力,勢頭強勁,銳不可當,按理說他們舉辦慶功宴,接到請帖的黑幫或多或少都得給幾面薄面,派人來參加,可是令北洪門和文東會臉紅的是,廣州本地的黑幫竟然沒有一個前來參加的,甚至連個電話都沒人大來,偌大的飯店被他們全包下了,但裡裡外外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自己人。   飯店的三樓,大廳,這裡面積很大,足足擺放了十多張大園桌,可是現在只有三桌坐滿了人,其他都是空著的。   廳內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做為慶功宴的組織人東心雷臉色異常難看,他偷眼瞧瞧坐在正中央,面無表情的謝文東,又再次看看手表現在早已過了約定的時間,看起來被邀請的各黑幫是不會派人來了。   東心雷忍無可忍,揮手猛的一拍桌案。   啪!在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大廳裡顯得格外響亮,在座的有數人被嚇了一跳,紛紛不滿地向東心雷看去。   東心雷臉上發燒,恨得牙根都直癢癢,怒聲喝道:「欺人太甚!」說著話,他抬手叫過來一名北洪門的小弟,喝道:「給我問問那些接到請貼的黑幫為什麼不來人……」   他話音未落謝文東撲哧一聲笑了,說道:「不用問了,一定是南洪門出面從中作梗,那些黑幫不敢派人來了。」   「南洪門?」東心雷瞪大眼睛,凶光畢露。   張一歎了口氣,點頭說道:「南洪門現在雖然勢弱,但長久以來,他們在廣州始終是霸主,各黑幫都以他們為首是瞻,南洪門一旦發了話,那些黑幫可能還真不敢不聽話呢!」   東心雷重重哼了一聲,擰聲說道:「M的,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看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老大!等我們處理完南洪門,接下來就拿他們開刀」!   張一聳聳肩,感覺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他看看周圍的空桌,面帶疑問,轉頭對謝文東道:"東哥,你看......"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人不肯來,那就算了,我們繼續,這些桌子也不要空著,把兄弟們都叫上來!""是!東哥!"東心雷氣悶,搖頭答應一聲.   正在這時,一名小弟從外面快速跑進來,到了東心雷身旁,低聲說道:"雷咯,南洪門的人來了!""什麼?"不聽這話還好點,一聽南洪門的人到了,東心雷的眉毛都豎立起來,他騰的站起身形,急問道:"誰?南洪門的誰來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東心雷話音不大,但也足夠在場每一個人聽清楚的。南洪門竟然派人來了,這可真是出人意料,就連謝文東都很好奇,想知道來者究竟是誰。   那名北洪門小弟低聲說道:「來的那個人,自稱叫邱諄!」   邱諄?東心雷雙眉緊縮。南北洪門斗了那麼久,相互之間異常瞭解,南洪門有哪些中、高層幹部,東心雷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從頭到尾說一遍,但他還從來沒聽說過南洪門有名叫邱諄的那麼一號人。他沉默了片刻,問道:「對方來了多數人?」   「只有三人。除了那個邱諄之外,還有兩個跟班!」   東心雷點點頭,轉目看向謝文東,詢問他的意思。後者悠然而笑,揚頭說道:「既然人家來了,就讓他們進來吧!」   「是!東哥!」那名北洪門小弟答應一聲,轉身跑了出去。等他走後,東心雷喃喃說道:「該來的一個沒來,不該來的反倒是來了,」頓了一下,他又問謝文東道:「東哥,南洪門派來這麼一個無名小卒,你看他們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搖頭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向問天想要幹什麼,我怎麼會知道?!」   張一低聲說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只怕對方未按好心啊!」   「哼!」東心雷嗤笑一聲,獰聲說道:「他們只有三個人,如果真是來找事的,我就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時間不長,那名北洪門小弟去而復返,同時還帶進來三名年歲不大的青年。這三人都是一身白,精氣神也足,看起來神采奕奕,為首的那名青年,不到三十的樣子,相貌堂堂,氣度不凡,濃眉大眼,只是身材不高。   進入三樓的大廳,青年環視一周,突然呵呵一笑,說道:「貴方的慶功宴好清冷啊!」   一句話,令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無不大皺眉頭,對方以來就出言諷刺,氣焰夠囂張。   東心雷回頭瞄了一眼,腦袋向上一抬,輕蔑的說道:「來者通名!」   「邱諄!」青年邊說著話邊走上前來。   他語調生硬,給人的感覺硬邦邦的,不過在廣州這裡天南地北哪的人都有,普通話說起來更是南腔北調,誰都沒太在意。   任長風嘴角微挑,正眼都沒看青年,他一邊喝著茶水一邊淡然的說道:「沒聽說過南洪門有你這麼一號。」   青年聳聳肩,說道:「任兄是大人物,關注的自然也都是高層,像我這樣的小人物,哪能進任兄的法眼呢?」   任長風不認識他,他卻一眼認出了任長風,這倒令後者有些吃驚。他忍不住側頭打量青年幾眼,哼哼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謝文東此時也在打量青年,心中暗暗好奇,對方只來了三人,到了己方的地頭上卻毫不懼色,談笑風生,肯定不是平常人,可是看其相貌,聽其名號,在南洪門還真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心裡驚奇,但臉上可沒有絲毫的表露,他微微一笑,擺手說道:「邱兄弟請坐吧!」   「多謝謝先生!」這名自稱邱諄的青年顯然對北洪門和文東會異常瞭解,似乎沒有誰是他不認識的。   他沒有就坐,反而又向謝文東靠近幾步,接著伸手入懷,好像要掏什麼東西。見狀,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齊刷刷站起身形,只是一瞬間,袁天仲的劍以及無形兄弟的槍都頂住邱諄的腦袋,無數道陰森冰冷是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邱諄也被他們反應之迅猛嚇了一跳,他身子震了一下,接著抬起另只手,乾笑著說道:「各位不要誤會,我是給謝先生拿禮物!」說話間,他伸入懷中的手慢慢抽出,在其掌心,多了一隻紅色狹長的小盒子。   他拿著小盒子在眾人面前晃了晃,說道:「這是向大哥送給謝先生的一點心意!」   不等他把盒子遞給謝文東,東心雷搶先一步,一把將盒子奪過來,先是在手裡掂了掂,又聽聽裡面的聲音,沒有感覺到異常,這才緩緩將盒子打開,周圍的眾人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紛紛舉目看去。   隨著盒蓋打開,裡面裝有一隻金光燦燦又鑲鑽的江詩丹頓手錶,手錶沒有問題,而且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東心雷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向袁天忠和五行擺下手,然後將手錶遞交給謝文東。   手錶很名貴,但在謝文東眼中這還不算什麼,他含笑看著邱諄說道:「向兄真是太客氣了!」   等袁天忠和五行將傢伙收起之後,邱諄暗暗鬆口氣,他看向謝文東,笑吟吟地說道:「在是向大哥給謝先生的送行之禮!」   「送行?」謝文東雙目微米,沒明白他的意思。   邱諄解釋道:「既然謝先生準備撤離廣州,向大哥當然要有所表示了!」   撤離廣州?聞言,謝文東差點氣笑了,反問道:「誰說我要撤離廣州了?」   邱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說道:「難道不是嗎?貴方已經舉辦慶功宴,當然是準備撤離廣州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旁邊的李爽怒吼道:「放屁!慶功宴時我們提前慶祝勝利,沒有徹底把你們打垮之前,我們是絕不會撤離廣州的!」   「哦!」邱諄恍然大悟的應了一聲,搖頭說道:「我本以為你們要知難而退呢!」   李爽小眼睛瞪得溜圓,疑問道:「什麼意思?」   邱諄搖頭晃悠,信心十足的說道:「我方的總部,早已經被我們守得固若金湯,別說以貴方目前的實力打不下來,就算你們將實力擴大一倍,也依然打不下來,強攻的結果是損兵折將,兩敗俱傷,此消彼長,你我雙方受損,別有用心之人自然就坐收漁翁之利了,到那時,我們之間的爭鬥沒有結果,反倒是冒出一群七七八八的敵人,情況可就大大不妙了,謝先生是聰明人,應該會明白其中的道理吧!」   啊!他這一番話,令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現在總算弄明白對方的來意了,他是來求和的,只是將話說的很委婉,沒有直接表明罷了。   東心雷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說道:「固若金湯?去你媽的固若金湯!你們現在嚇的連門都不敢出,還有臉在這裡大言不慚?我實話告訴你,要滅你們的總部,我們不費吹灰之力,一走一過之間就能踏平你們!向問天如果識趣,就主動來投降,東哥看在往日交情上,或許還能饒他一命,不然的話,就讓向問天把脖子洗乾淨,等著我們砍下他的腦袋吧!」   「哈哈——」等東心雷說完,周圍暴起一片哄笑聲,可以說現在的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都沒把南洪門放在眼裡。   邱諄沒有笑,他環視眾人,搖頭而歎,說道:「你們太不自量力,也太嘀咕我們的實力了,既然想找死,那麼儘管來打好了。」   「M的,老子明天就滅了你們!」   東心雷本就心理不痛快,加上被邱諄這麼一激,怒火從腳底一直燒到腦門,指著邱諄的鼻子大聲怒吼。   謝文東皺了皺眉,沉吟一聲,同時不滿地看向東心雷。   見狀,東心雷也發覺自己失言了,要不要進攻南洪門總部,該什麼時候進攻,那並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主要還得看東哥的意思。   不過邱諄可沒管那麼多,他嘻嘻怪笑一聲,說道:「好啊!那我明天就坐在總部等東兄你來攻了!我也想看看,你我雙方究竟能鹿死誰手!」說完話,他腦袋高高揚起,用眼角的餘光憋著東心雷,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好像現在全面佔優的是他南洪門。   看他這副模樣,別說東心雷怒火中燒,氣的七竅聲煙,其他人也是又握拳,又咬牙,恨不得馬上出戰,直接殺向南洪門的總部。   謝文東也很生氣,不過他多聰明,馬上便明白了對方的意圖,自己舉辦慶功宴,本想將向問天激怒,引他們派出主力和己方決戰,現在倒好,向問天來個以彼之道還使彼身,派人來參加宴會,反向己方使出激將法,真是出人意料,而且這也不像向問天平日裡的作風。   正在這時,一名北洪門小弟從外面跑了進來,疾步到了東心雷近前,說道:「雷哥,外面來了好多警察!」   「警察?」東心雷暗吃一驚,好端端的,警察怎麼來了?   邱諄在旁樹立著耳朵,聽的清楚,他撲哧一聲樂了,搖頭晃腦地說道:「貴方還是不要打算怎麼進攻我們的總部了,先想想怎麼過警察這一關吧!」   看他得意的樣子,東心雷氣的牙根癢癢,他騰的站起身形,咬牙說道:「是你把警察找來的?」   邱諄故做茫然,說道:「我又不是警察局長,我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啊!」說著話,他倒退兩步,環視左右,聳肩說道:「看起來這裡沒有人歡迎我,我先告辭了,不過我還得奉勸各位,不要輕易來犯我方的總部,否則後果是你們難以想像的!」說完,他朗聲大笑,衝著謝文東微微點下頭,隨後大搖大擺地向外走去。   「想走?老子先他M劈了你!」東心雷臉色漲紅,兩眼冒著駭人的凶光,幾個大步便追上邱諄,肋下的剛刀不知何時已被他握在掌心。 第三百五十三章   東心雷並不是嚇唬邱諄,此時他真動了殺機,若是這時候沒有出手阻攔,他真能一刀把邱諄活劈了。謝文東臉色一沉,沉聲喝道:「老雷!」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呢,何況警察就在外面,現在殺了邱諄,等於自找麻煩。   聽到謝文東的喝聲,東心雷被氣暈的頭腦冷靜下來,他深吸幾口氣,將怒火一壓再壓,看著邱諄,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子,我記住你了,等攻破你們的總部,老子第一個要你的狗命!」   邱諄絲毫未將東心雷的怒火放在眼裡,只輕描淡寫地聳聳肩,頭也沒回地說道:「等真有那麼一天你再說這話也不遲,不過我想閣下是很難看到那一天了,誰要誰的命,還真不一定呢!」   東心雷站在大廳中央,手握鋼刀,身子都直哆嗦,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眼睜睜看著邱諄帶著兩名手下人離開。過了好半響,他才回過神來,毫無預兆,對著身旁的一張桌子猛然就是一刀,隨著卡嚓一聲,圓桌的桌面被削掉巴掌大小的一塊。   「氣死我了!」東心雷悶聲悶氣地嘟囔一聲,接著疾步回到謝文東身旁,說道:「東哥,我們明天就殺到南洪門的老巢,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囂張的本錢!」   謝文東瞇眼而笑,提起茶壺,邊倒水邊說道:「老雷,無論什麼時候,無論面對什麼狀況,首先要做到的一點事能沉得住氣,否則的話,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會害到很多兄弟!」   東心雷被謝文東說的老臉一紅,他瞧瞧周圍的眾人,緩緩地點下頭,接著有吃驚地問道「難道東哥也認為我們打不下來南洪門的總部?」   謝文東不置可否,淡然說道:「我只知道向問天派這個人來用的是激將法!   東心雷一怔,若有所思地垂下頭,然後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激將法?被謝文東這麼一提醒,眾人紛紛反映過來,沒錯,對方以來就表現得極為囂張,擺明了是在故意激怒已方,可他們這麼做有何用意?難道真是盼著已方早點去進攻他們的總部?可這又不合常理,以南洪門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已方抗衡,他們應該祈禱已方不要去進攻總部才對啊!   三眼抓抓頭髮,苦笑著說道:「南洪門越來越讓人難以理解拉!」   「也許他們是故弄玄虛,裝出高深莫測的樣子來嚇唬我們!」任長風冷笑說道。   「也有可能!」   正當他們推測南洪門的意圖時,大廳的門外一陣混亂,緊接著,十多名警察從外面闖了進來,其中有穿警服的,也有穿著便衣的,為首是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身西裝,身體發福,肥頭大耳,紅光滿面。   見狀,大廳四周的文東會和北洪門小弟們立刻迎上前去,將警察們堵住,阻止他們繼續向前。三眼無奈搖頭,站起身形,說道:「東哥,我去搞定他們!」   「嗯!」謝文東想了一下,又叮囑道:「不要太強硬,儘管搞好關係!」   「明白!」三眼答應一聲,離開座位,向眾警察走去。他分開已方的兄弟,在眾警察面前站定,臉上帶著笑容,問道:「各位來此有什麼事嗎?」   「你們在幹什麼?」為首的那名肥胖中年人冷眼打量三眼,開口問道。   三眼笑道:「在飯店裡除了吃飯還能幹什麼?」   肥胖中年人說道:「我知道你們的身份,我也知道你們來廣州的目的,我今天專程來這裡是為了警告你們的,別再找麻煩,也別再惹是生非,還有,以後我會盯緊你們的,你們最好別有事犯在我手裡!」   三眼看著中年人,眨眨眼睛,笑問道:「閣下是……」   肥胖中年人說道:「我是廣州市的公安局長,廖常青!」   「哦!原來是廖局長啊,失敬失敬!」三眼和警方打過的交代太多了,對這種表面強硬,擺出正氣稟然的樣子,而實則一肚子男盜女娼的警戒高官也見的太多了。他笑吟吟地上前兩步,伸出手來,想與對方握手。   不過肥胖中年人卻一點沒給面子,直接把手打來。三眼臉色頓變,兩演隨之射出兩道精光,可很快他又恢復常態,狀似親密地一挽廖常青的胳膊笑道:「廖局長,我們這邊來談!」說著,他把廖常青拉到不遠處的空著的飯桌旁。   廖常青兩條毛蟲般的眉毛擰在一起,看著三眼,敵意十足地說道:「有什麼話就趕快說,我可沒時間和你在這裡糾纏。」   三眼擺擺手,客氣道:「廖局長請坐!」   廖常青哼了一聲,不過還是將椅子拉開,坐了下去。三眼坐在他旁邊,深吸口氣,拿起差壺,分別給廖常青和自己各倒一杯茶,然後低聲說道:「既然廖局長什麼都清楚,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老實說,我們這次進入廣州,就是來幹掉南洪門的如果廖局長肯幫我們,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不會給廖局長帶來任何的麻煩,當然,我們也不會讓廖局長白白幫忙的,等事成之後,我們也會給廖局長好處的!」說著話,他伸出手指,在茶杯上裡點了一下,隨後在桌面上寫出一串數字。   廖常青低頭瞄了一眼,大嘴咧開,嘴角快撇到耳朵根下,他凝聲問道:「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話?」   三眼含笑道:「廖局長對這個數不滿意嗎?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不等他把話說完,廖常青猛地一拍桌案,手指著三眼的鼻子,怒道:「你少跟我來這一套!」說著,他歪著緣故隆冬的大腦袋上下打量三眼,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公然行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抓你回市局?」   好個死不開竅的東西!三眼和那麼多警方的高官打過交道,還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像廖常青這樣不給面子的。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目光也瞬間陰冷下來,雙目射出兩道陰森的毒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廖常青。   在東北,三眼也算是說一不二的頂尖級人物,黑白兩道的人見了他沒有不禮讓三分的,現在廖常青絲毫不留顏面,三眼哪能受得了。   被三眼的注視,廖常青感覺自己像被一條毒蛇盯著似的,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絲寒意。   這時,廖常青帶來的那些警察趕到氣氛不對,作勢就要上前,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小弟們寸步不讓,將眾警察攔得死死的。   不知過了多久,廖常青收回與三眼對視的目光,他點點頭,站起身形,冷生說道:「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裡!」說著話,他大步流星向門外走去,同時側頭看向大廳的裡端,目光落在人群正中央的謝文東身上。   可以說由始至終謝文東都沒睜眼看他一下,在旁人眼中,他這個市局長的頭銜很嚇人,但在謝文東看來,一個區區的市局長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廖常青咬了咬牙,穿過文東會和北洪門眾人的人群,衝著手下的警員甩下頭,說道:「我們走!」   眾警察也不再停留,紛紛瞪了一眼面前的文東會眾人,跟隨廖常青向外走去。臨出門前,廖常青突然說道:「不要以為有政治部撐腰就很了不起,如果你在我的地頭上胡作非為,被我逮到證據,我照抓不誤!」   這話明顯是說給謝文東聽的,在場的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的臉色同是一變,隨後人們的目光紛紛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好像沒聽到廖常青的話,坐在椅子上動也沒動,甚至連低垂的眼皮都未撩一下。   等廖常青帶著一干手下離開之後,三眼回到座位上,臉色陰沉著,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找兄弟把他做了嗎?」   謝文東敲敲額頭,沒有回答,挑目看向劉波,說道:「老劉,馬上去查一查,這個廖常青究竟是什麼來頭,有什麼背景。」對方明知道自己有政治部的身份,還敢公然威嚇,應該是有所依仗,說不定背後隱藏著某些高層高山呢!   聽完他的話,三眼連連點頭,應道:「對、對、對!應該查一下,這個狗屁局長如此囂張,想來靠山不小。」   謝文東環視在場的諸人,忍不住發出一聲苦笑,今天這場慶功宴實在沒趣到了極點,廣州本地的黑幫一個沒來,倒是南洪門的人和警察到了,而且態度一個比一個蠻橫囂張。本打算給南洪門一個難看,現在倒是己方難看了。   他撓撓頭髮,揮手道:「讓服務員上酒上菜,我們吃飯!」   經過南洪門和警察這一鬧,眾人哪裡還有胃口,氣都氣飽了,等店方把酒菜都送上來之後,眾人胡吃亂喝了一些東西,慶功宴也隨之草草的結束。   飯後,張一對謝文東說道:「東哥,今天南洪門的人和警察一起找上門來,我看不是巧合。」   「當然不是!」一旁的東心雷嘴裡含著牙籤,氣呼呼地說道:「傻子也能看出來警察是南洪門找來的,給我們下馬威呢!」   「哼!」三眼冷笑道:「如果南洪門以為靠幾個警察就能擋住外面,哪他們簡直是在白日做夢!」 第三百五十四章   東心雷皺著眉頭說道:「不過看樣子,這個廖常青的來頭好像不小啊!」   謝文東擺擺手,瞇縫著眼睛說道:「不管他是大頭還是小頭,只要擋我們的路,就讓他沒頭!」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咧嘴樂了,三眼笑道:「東哥這話我愛聽。」   這次南洪門前來參加謝文東這邊的慶功宴都是韓非的主意,那個名叫邱諄的青年並非是南洪門的人,而是出自青幫。青幫進軍大陸慘敗,十把尖刀相繼折損,敗回台灣之後休養生息,招兵買馬,倒是也招收了一大批出類拔萃的人才,邱諄就是其中之一,深的韓非的重用。由於這段時間謝文東等人的精力並未放在青幫身上,加上邱諄又是新人,不認識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另外,向問天與廣州當地警方的關係十分密切,與其局長廖常青也深有交情,韓非利用這層關係,讓警方前往慶功宴現場,一是給邱諄做個接應,保護他的安全,而且還能給謝文東一個下馬威,消消他的氣焰,同時也使南洪門看起來真是有所依仗,有恃無恐,不怕謝文東一眾來攻。韓非頭腦精明,用起計謀來也是一環扣著一環,滴水不露。   本來謝文東等人都認為廖常青的背景不簡單,可是一番詳細的調查下來,發覺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在上面廖常青並沒有什麼大靠山,身為廣州的市局長,為人也算正直,至少口碑不錯,沒聽說他有收過誰的賄賂,只是此人與向問天交情莫逆,常有往來,至於他有沒有收過向問天的好處,那就不得而知了。   聽完劉波盒靈敏的調查結果,謝文東若有所思得點點頭,喃喃說道:「看起來廖常青與想向問天的關係確實很不錯,為了向問天,他這次連命都豁出去了!」   「沒錯!」靈敏說道:「為了保護南洪門。廖常青公然站出來盒我們作對,上面沒有靠山,這等於是找死!」   廖常青沒有靠山,這令眾人長出口氣。三眼冷笑一聲,說道:"東哥,我現在就安排兄弟動手嗎?"謝文東明白三眼的意思,眼珠轉了轉,覺得直接幹掉廖常青不太妥當,雖然廖常青沒什麼背景,但己方也是剛剛進入廣州,人生地不熟,如果一來就幹掉一個市局的局長,恐怕會引出麻煩,而且也容易引起各方的敵意,對己方不利.   他沉思片刻,搖頭說道:"直接殺掉此人是沒有辦法的下策,最好想個別的主意,讓他不再找我們的麻煩."三眼疑問道:"東哥的意思是......."謝文東幽幽說道:"先等等吧,我們要找個合適的機會!"三眼歎口氣,說道:"東咯,我們可沒時間等了,警察站在南洪門的一邊,這仗我們根本就打不下去."這話是實話,就算北洪門和文東聯手打到南洪門的總部,警方若是站出來阻抗,進攻也難以展開,只能讓戰事無限期的拖下去.   東心雷撓撓頭髮,沒好氣的說道:"難怪那個無名小卒邱淳那麼囂張,原來是找到警察做靠山了啊,想來南洪門是打算依仗警方讓他們度過難關!""恩!有這個可能!"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案,心思飛轉,正如三眼所說,如果不把廖常青這個人搞定,這仗確實打不了,想著,他舉目看向劉波,問道:"老劉,廖常青有哪些愛好?"劉波認真想了一會,最後搖頭說道:"沒什麼愛好,這人不嫖不賭,不抽又不貪,生活十分簡單."靈敏調查結果和劉波一樣,在旁應了一聲,表示劉波說的沒有錯.   不嫖,不賭,不抽,不貪......謝文東苦笑一聲,又問道:"那他的家人呢?"劉波答道:"廖常青的老婆死的早,還有一個兒子,目前在國外留學."謝文東低下頭,沉默無語,對廖常青這樣的人,還真是沒有太好的辦法,生活上沒有不良的愛好,那就難以抓到他的把柄,身邊沒有親人,那就抓不到能讓他妥協的痛處,這可怎麼辦?"三眼冷笑一聲,說道:"天下哪有不愛腥的貓?既然廖常青的老婆死的早,我就不信他不出去找女人!"劉波聳聳肩,沒有多說什麼,靈敏說道:"根據下面兄弟的調查的結果,確實沒有查到他有包養女人的記錄,"三眼挑起眉毛,想也沒想,下意識地嘟囔道:"那只能說是沒有被你們發現罷了!"聞言,靈敏心中十分不痛快,三眼這話明顯是在質疑自己和劉波的辦事能力,她剛要爭辯,劉波擺擺手,扭頭看著靈敏,目光幽深,慢悠悠地說道:"三眼哥說的也有道理,也許真的是我們有疏漏的地方!"聽劉波也這麼說,靈敏甚感奇怪,她狐疑地問道:"哪裡有疏漏?"劉波皺起眉頭,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廖常青警察去南洪門旗下的健身中心鍛煉.""那又怎麼了?"靈敏仍沒明白劉波的意思.   劉波說道:"那裡是南洪門的地盤,廖常青在裡面做什麼,只有南洪門的人知道,我們根本查不出來!"靈敏吸口氣,說道:「劉哥,你認為廖常青在那裡……」   沒等她說完,劉波含笑擺擺手,說道:「我只是推測,至於廖常青究竟在裡面做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他的體型,不像是個長期鍛煉的人!」   靈敏不再追問,細細琢磨劉波的話,她也感覺到其中可能有問題。   謝文東來了興趣,問道:「老劉,那家健身中心叫什麼名字?」   「力健健身俱樂部。」劉波說道:「東哥,接下來我會重點查一下這裡的。」   「嗯!」謝文東點點頭。   南洪門這家健身俱樂部的規模不小,一棟上下六層的大樓,裡面既有健身房,也有球場、洗浴中心、餐廳、客房等等,是家極具規模的娛樂中心。由於這裡是南洪門的地盤,又是會員制,管理森嚴,劉波和靈敏調查起來也十分費力,就算混入其中,也難以得到重要的情報。   一連兩天下來,劉波和靈敏的調查毫無結果,更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這時候,兩人都開始著急起來。   他們這邊在積極調查,另一邊的三眼和東心雷都沒有閒著,仍在對南洪門在廣州的各處據點發動進攻。   他們進入廣州的第一天打得異常順利,接連拿下南洪門數處據點,可是現在的進攻卻受到了阻擾,一是南洪門的據點準備的更加充分,人力更多,防守更強,另外警察的插手是最令人頭痛的原因。   北洪門和文東會剛剛對南洪門的據點展開進攻,雙方才交上手不久,大批的警察就會趕到現場,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在眾多警察到來的情況下繼續進攻,只能草草撤退,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兩天來北洪門和文東會次次進攻都是如此,成果沒有,倒是下面的兄弟被警察抓了不少.   這時候,謝文東一眾總算是感覺到警方所帶來的強大壓力,謝文東對劉波和靈敏的調查一催再催,兩人卻遲遲沒有結果,心裡哪能不著急?   這天,劉波把靈敏找來,商議對策.   想來想去,二人都覺得像現在這樣的調查根本沒用,唯一的辦法是抓住一個健身俱樂部內部高層人員直接進行審問.   兩人意見一致,隨後立刻著手去做.   他們將首要目標鎖定在俱樂部總經理身上,經理是俱樂部運營的總管,對其內部的情況,他當然是最熟悉不過了.   暗組人員很快就將俱樂部經理的家庭住址查清楚,晚間,劉筆和靈敏聯手行動,為了安全起見,劉波還特意找來姜森幫忙,畢竟做這種事,血殺是比較在行的.   姜森和劉波從小到大的朋友,後者要他幫忙,他沒有二話,立刻帶上十幾名精銳血殺兄弟,前來與劉波,靈敏匯合.   三方人員乘車趕到俱樂部經理所住的小區,到了他家樓下之後,姜森邊帶上手套邊對劉波和靈敏說道:"你倆在車裡等我的消息!"劉波沒有意見,輕點下頭,靈敏不放心地說道:"森哥,你小心一點!"姜森笑了,說道:"不用擔心!"說著話,他看看手錶,自信地說道:"用不上五分鐘!"說完話,他推開車門下了車,接著,衝著後面的一輛麵包車招招手,時間不長,麵包車車門啊開,從裡面跳出十多號身手矯健的黑衣漢子.   這些人清一色的黑巾蒙面,手裡提著黑漆漆的手qiang,下車之後,先是向四下張望了一番,然後快步來到單元門前,其中有名漢子動手嫻熟地將手qiang安裝上消音器,接著抬起手來,對著門鎖就是一qiang.   啪!   沒有槍聲,但子彈撞擊門鎖發出清脆的響聲,門鎖應聲而掉,那人伸手將單元門拉開,等姜森以及其他兄弟們進入之後,他才將放門輕輕關上,身子向旁邊不遠處的暗影一蹲,自動自覺留在外面放風.   由始至終都沒有人說話,可一連串的動作卻是一氣呵成. 第三百五十五章   俱樂部經理的家在五樓,姜森帶著手下兄弟沒坐電梯,爬樓梯上到五樓,來到經理家的房門前,這時,一名血殺人員作勢要開槍打破房門的門鎖,姜森伸手將他攔住,微微搖下頭,表示不要開槍。他在門前站立了幾秒鐘,接著抬手敲了幾下房門。   現在已經是晚間十一點多,房內的人早已經休息,姜森連敲了數次,裡面才傳出拖鞋摩擦地板的聲響。姜森回過頭來,令手下人閃到房門的兩側,不要驚動對方,而他自己則快速地脫掉外衣,只著襯衫,表情自然地站房門前。   「誰啊?」門內傳來男人低沉的問話聲。   姜森皺著眉頭,說道:「我是你家樓下的,你家的水龍頭是不是忘關了,我家的棚頂一直在漏水啊!」   「啊?」房內的男人顯然很驚奇,他急道:「你稍等一下!」說完話,房間裡有傳出急促的腳步聲。   看樣子沒有引起對方的懷疑,埋伏在房內兩側的血殺眾人紛紛鬆了口氣。姜森說是對方樓下的住戶,這很冒險,萬一被人家人出來事情就不妙了。其實姜森有他的想法,現在城市裡的住戶相互間走動越來越少,別說樓上樓下,即使即使自己對面的鄰居也未必能認識。   時間不長,房內傳出男人的聲音,說道:「我家的水管都關上了,沒有漏水,我想你一定是搞錯了!」   「不可能!」姜森面不紅、氣不喘肯定地說道「我家的樓上就是你家了,棚頂漏水,問題肯定就出在你家,要不這樣,你跟我一起去找物業,把問題查清楚!」   「唉!真是麻煩!」門內的男人不滿的嘟囔一聲,不過還是將房門打開了,同時說道:「確實不是我家的問題,不信你可以進來看看····」   他的話還沒說完,姜森已經進來了,出手極快,一把將男人的脖子扣住。   「你.....」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中等身材,臉色白淨,模樣文質彬彬,他被姜森的舉動嚇了一跳,臉色頓變,慌張地解釋道:「你家漏水,真...真的不管我的事...」話到一半,他頓住了,眼鏡睜的溜圓,同時驚訝地張大嘴巴。   之間姜森身後,又陸續進來十多名大漢,一個個皆是渾身的黑,臉上被黑斤蒙住,只露出兩隻閃爍凶光的眼睛,突然被這許多蒙面黑衣人闖進家門,男人哪能不驚不怕。他身子一個勁地哆嗦著,顫聲道:「你...你們....」   姜森沒有理他,一首捏著和他的脖子,一邊向手下人使個眼色,令其將房門關好,隨後,他掏出手機,給樓下的劉波打去電話。   這時,裡面臥室的房門突然一開,從裡面走出一名只著睡衣的少婦,臉上還帶著十足地睡意,雙眼朦朧,以問道:「老公,是誰啊?」   沒等男人接話,一名血殺漢子箭步上前,深受就將少婦的嘴巴摀住。   男人見狀大急,用力地掰著姜森扣著自己脖子的手掌,尖聲叫道:「住手!你們要幹什麼?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姜森皺了皺眉頭,毫無預兆,猛然一拳,正中男人的小腹。只聽砰地一聲,男人的叫聲戛然而止,整個人像是沒有了骨頭,靠著牆壁,軟綿綿地滑倒在地。姜森伸手一指這對青年男女,說道:「統統捆起來!」接著,他又對身邊的幾名手下說道:「到房裡搜一搜,看啊看你還沒有其他人!」   「明白!」幾名血殺兄弟答應一聲,分散開來,對房子的各個房間進行搜查。   很快,一名血殺兄弟在間小屋裡找到一名四、五歲的孩童,看相貌,與男人十分相像,顯然是他的孩子。   見孩子被這些惡人從房間裡揪出來,男人和少婦一起發出驚叫聲。男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臉色蒼白無血,抓著姜森的衣服哀求道:「你們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但別傷害我的孩子!」   姜森揮手將男人推到一旁,然後對那名提著孩童的兄弟樣下頭。後者會意,將驚呆嚇傻了的孩子重拉回到房間裡。血殺很快將各個房間搜完,再沒有發現其他的人,這時,劉波和靈敏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姜森一拉男人的頭髮,使其腦袋高高揚起,然後問劉波道:「是他吧?」   劉波攏目仔細看了看,衝著姜森點點頭,接著又問男人道:「你叫劉春平嗎?」   劉波相貌平凡,一臉的憨厚樣,身上也沒有血殺人員的那股子殺氣。男人見他還算和善,連聲說道:「是、是『是!我是劉春平,這位大哥,如果我以前又得最你們的地方,我一定賠償,你們要多少錢都行,但求求你們,別傷害我的家人....」說這話,他鼻子發酸,眼淚流出來。   「真是個沒出息的熊貨!」姜森向上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在男人腦袋上打了一巴掌。難怪南洪門衰敗得如此之快,連這種膽小怕事的軟骨頭都能成為社團的幹部,實在是可悲也可歎。   劉波含笑看眼姜森,對流純平和顏悅色地說道:「劉先生,你不用緊張,只需要回答我問的幾個問題,我們馬上就走,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傷害你的家人,當然,如果你不肯合作的話.....」說著,他頓了頓,扭頭看看周圍的血殺眾人,笑道:「那我的這些兄弟們能做出什麼,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我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劉春平急忙保證道。   姜森笑出聲來,懶著看他,身形一轉,走到客廳,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邊抽著邊隨意地打量房間,如果單看劉春平家裡的擺設,很難會把他與黑色會聯繫到一起,家中的佈置可謂是書卷氣息十足,現在又典雅,典型的一個現代社會的小資,當姜森轉到他的書房時,推門一瞧,嚇了一跳,只見書房三面都是書架,裡面塞著滿滿的書籍,姜森草草大量一圈大多的書都是和經濟學有關係。   他退出房間,看著跪在地上一臉苦相的劉春平,搞不懂他是混黑道的還是做學問的。   劉波有任務在身,他不關心其他的事情,只想在劉春平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情報。他拉過來一張椅子,然後將劉春平從地上扶起,讓他坐下。他在劉春平面前徘徊了一會,開口問道:「你是力健健身俱樂部的經理吧?」   劉春平怔了一下,隨後連連點頭,說道:是、是、使得!」   見他如實回答,劉波滿意地笑了笑,他身子一彎,貼近劉春平,繼續問道:「聽說市局的廖長青局長警察光顧你們俱樂部啊!」   「是的!」劉春平木然的應道。   劉波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雙目如刀,直視劉春平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他去俱樂部都做什麼?」這是劉波和靈敏最為關注的問題,靈敏和劉波一樣,雙目眨也不咋滴盯著劉春平。   劉春平看看劉波,又悄悄其他人,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劉波一愣,接著被氣笑了,說道:「你是俱樂部的經理,堂堂市局長在俱樂部裡都做了什麼,你竟然告訴我不知道?」   劉春平身子一顫,咧著嘴說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劉波直勾勾地瞅了他片刻,裝飾無奈地搖搖頭,慢慢挺直身軀,退後兩步。   隨著他的後退,一名血殺兄弟走到近前,將手裡的一條毛巾胡亂團了團,用力地塞進劉春平的嘴巴裡,接著掄起拳頭,對準劉春平的肚子就是三計重拳。   血殺人員都經過特殊訓練,他們的拳頭可不是常人能承受得氣的。隨著他著三拳下去,劉春平的五官都扭曲的變了形,身子縮成一團,如果不是有人在後面死死按住他,他早就從椅子上滑下去了。   血殺動了粗,只把一旁的少婦下的連聲尖叫。她是一個女人,血殺不好動手,可靈敏一點沒客氣,到了她近前,二話沒說,一記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   乾脆利落得一記!少婦的叫聲立刻停止,兩眼翻白,人也隨之暈死過去。   靈敏將他倒下去的身子接住,抱回臥室。   劉春平強忍疼痛,大聲叫道:「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劉波微微一笑,說道「只是讓她暫時安靜點。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合作,你們都沒事,你若不合作,那麼你們誰都好不了。」   劉春平抬頭看著劉波,帶著口腔說道:「大哥,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還不說!劉波強壓怒火,說道:「堂堂的市局局長光顧你們的俱樂部,你竟然從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是的!」劉春平喘著粗氣說道:「廖局長有專人接待,我連邊都粘不上,更不可能知道他在幹什麼餓!」   劉波吸了口氣,心中一動,問道:「你是俱樂部的經理,難道俱樂部不歸你負責?」   劉春平搖搖頭,說道:「我們俱樂部屬於洪天集團旗下產業,我只負責正常生意的管理,另外還有很多方面是我接觸不到的,而且,我...我也不敢去接觸...」說著話,他面帶懼意地看了看劉波。 第三百五十六章   聽柳春平話中的意思,他只是為洪天集團打工,而並非是南洪門的人,劉波揉揉下巴,轉頭看向姜森,詢問他的意思,姜森背著手,來到了柳順平近前,問道:"洪天集團的背景你知不知道?"柳春平被姜森嚇怕了,他怯怯地點點頭,顫聲說道:"知......知道一些."姜森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你是不是已經加入洪門?"柳春平神經反射似的一哆嗦,連聲說道:"沒有!我沒有加入洪門,我只是替人家打工,洪門的事和我沒關係!"姜森冷笑一聲,說道:"騙我!"說著,他側頭喝道:"兄弟們,他不說實話,動傢伙!"隨著姜森的話音,一名血殺兄弟走到柳春平近前,手裡還拎著一把明晃晃的匕shou.   他面大獰笑,一把抓住柳春平的頭髮,匕shou前遞,慢慢移到柳思春平的眼前,冷道:"我先挖他一隻眼睛!"柳春平這輩子沒見過這樣的陣勢,一聽要挖眼睛,嚇的汗流雨下,頭髮絲都快豎立起來,沒等血殺人員動手,突然聽到下面傳來嘩嘩的聲響,他低頭一看,只見黃黃的液體從柳春平的屁股下順著椅子流淌到地上.   被嚇尿褲子了!血殺人員手持匕shou,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回頭看看姜森,詢問後者還要不要繼續動刑,姜森暗暗皺下眉頭,這個柳春平看起來確實不像南洪門的人,別說他不敢加入,就算他想,南洪門也未必肯收這樣的草包,他衝著手下的兄弟微微搖頭,然後對柳春平問道:"柳先生,那你告訴我,實際負責俱樂部的人是誰?裡面的具體情況是怎麼回事?"柳春平氣喘如牛,乃帶象撥浪鼓似的,一會扭頭看看這樣,一會又轉頭看看那個,最後目光落在姜森身上,他顫巍巍地低聲說道:"我......我不敢說,我說了,他們.....他們一定會殺了我的......"姜森沒時間和他糾纏,直接將手qiang掏出來,怒聲喝道:"但你不說,我現在就殺你的全家!"說完話,他直勾勾地看著柳春平幾秒鐘,隨後轉身就走,提槍直奔柳春平兒子所在的小屋.   柳春平見狀,腦袋嗡的一聲,眼睛都紅了,聲嘶力竭地連聲尖叫道:"不......不要.....我說......我什麼都說!"姜森收住腳步,回頭瞥了柳春平一眼,嘴角高挑,淡然說道:"柳先生,這樣才對嘛,和我們合作,對大家都有好處!"南洪門的這家俱樂部可比劉波等人所瞭解的要複雜的多,經常光顧這裡的不僅有廖常青,還有許許多多征服的高官以及與南洪門有生意往來的重要合作夥伴.   在俱樂部裡,普通會員所能接觸到的地方只有一到二落,也就是柳春平負責管理的地方,再往上,只有高級會員才能進入,就連柳春平這個經理都上不去,至於上面有什麼,柳春平也不清楚.   聽完他的講述,姜森和劉波相互對視片刻,後者疑問道:"這麼說來,你的上面還有主管?""是的""是誰""是昊哥!""昊哥?"劉波茫然地看著他,柳春平急忙解釋道:"昊咯全名叫陳昊,我的工作大多都是由他安排."唉!劉波暗歎口氣,本以為抓住柳春平事情會變的簡單,可是沒想到反而更加麻煩了,又牽扯出一個陳昊,他凝聲問道:"陳昊是俱樂部的實際負責人嗎?"柳春平搖搖頭,說道:"我不清楚,不過昊哥比我的職權大的多,我想.....對俱樂部的詳細情況,他應該非常瞭解,"頓了一下,他可憐巴巴的看著劉波,又說道:"大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你們就放過我吧!""如果你說的是真話,我們自然會放了你,如果你騙我們.....哼哼!"姜森在旁冷笑一聲,掂了掂手中的qiang,沒有把話說下去,但意思已經明白.   柳春平機靈靈打個冷戰,雙手連搖,急聲叫道:"我沒說謊!我對天發誓,如果說一假話,我....我不得好死......"姜森心煩意亂地揮揮手,打斷他的話,然後把劉波拉到涼台,低聲問道:"老劉,現在怎麼辦?"劉波想了想,無奈說道:"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再去找那個陳昊!""恩!"姜森點點頭,眼珠轉了轉,說道:"剛才柳春平也說了,經常去光顧俱樂部的征服官員不只廖常青一個,還有很多難道那些養尊處優的大老爺們會集體去健身?這其中肯定有問題,背地裡不知道在搞什麼勾當,只是南洪門隱藏的很好,連柳春平這個經理都不知情."劉波點頭,贊同道:"沒錯,我也這麼認為!如果能把事情查清楚,我想我們不僅可以能要xie住廖常青,同時還能要xie住很多人......"姜森笑了,同時他也來了興趣,慢悠悠地說道:"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說著話,他瞄了一眼房間內的柳春平,低聲問道:"老劉,咱們怎麼處置他?"劉波皺著眉頭沉思,沒有馬上接話,姜森說道:"為了避免麻煩,得.....他話到一半,劉波連連搖頭,說道:"此人若是死了,明天就會被南洪門發現,那南洪門也就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可是留下他,誰敢保證他不會對南洪門說起今天的事!""所以柳春平既不能殺,也不能放!我們先把他扣ya,等明天早上,讓他給俱樂部打電話請個病假"姜森想了想,覺得劉波這個辦法不錯,他應了一聲,劉波繼續說道:"如果柳春平只請一天假,南洪門想必不會懷疑有問題,但時間一長,南洪門肯定會引起疑心,我們的動作必須得快一點,最好今天晚上就把事搞定!""行!老劉,今天我聽你的,你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兩人商議完之後,重回房間,劉波在柳春平面前站定,直截了當地說道:"告訴我,陳昊家的地址."柳春平怯怯地說道:"他家在......越秀......柳順平一五一十的將陳昊的住址告訴給劉波,後者仔細記下,然後又讓人拿來一張廣州市內的地圖,交給柳春平,說道:"你直接給我標注出來!"現在自己落入人家手裡,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決定,柳春平也豁出去了,結果地圖之後,略微看了看,將陳昊的住址畫在地圖上,畫完之後,他顫聲問道:"你們是不是真的會放過我......"沒有人回答他,姜森一把將地圖搶過來,低頭查看,說道:「咦?距離市zhengf蠻近的嘛!」   越秀區位於廣州的市中心,屬於最繁華的地區,當然,那裡的房價也高得出奇,尋常人家在越秀根本買不起房子。姜森對廣州不熟悉,劉波心中有數,他從姜森手裡接過地圖,仔細得疊好,然後對柳春平說道:「柳先生,我們暫時不能放你,今天得委屈你和你的家人了,等事情一了,我們馬上就放人,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可能還會給你一筆錢,送你和家人去國外生活,避免南洪門對你報fu,不過還是那句老話,你提供的信息必須得是真的!」   柳春平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連聲說道:「大哥,你放心吧,如果我說的有半句假話,你怎麼處置我都行!」   劉波滿意得點點頭,說道:「如此最好!」說完話,他向姜森以及站在臥室門口的靈敏甩下頭,向門外走去。   姜森留下三名血殺兄弟負責看管柳春平以及他的家人,其他人員則全部撤離,去找陳昊。   越秀區位於市中心,陳昊所住的小區也是高檔住宅區,十分好找。等劉波、姜森、靈敏等人到達陳昊家樓下時,已經是半夜凌晨兩點。   劉波.姜森.靈敏三人沒有多耽擱,領著一干血殺兄弟直接闖入樓內之後.姜森掏出裝有消音器的手qiang.將陳昊的門鎖打碎,翹開房門,直接衝了進去.   陳昊的家是越層,房間也多,還沒等眾人展開搜查,忽聽樓上傳出動靜.   聲音很輕,但劉波和姜森都聽到了.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向樓上跑去.   兩人剛穿過樓梯,眼看著要上到二樓的時候,長其左側的拐角處突然閃出一人,這人上身赤膊,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三角褲,不過手裡卻拎著一把手qiang.劉波和姜森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而對方也同樣沒想到會碰到不速之客.   雙方打了個照面,皆是一驚,不過劉波和姜森反應極快,只略微愣了一下馬上便反應過來,前者躍起一腳,正踢在對方拎槍的手腕上,隨著啪的一聲,那人痛的悶哼一聲,手中qiang應聲落地,與此同時,姜森的身子猛的向前一竄,腦袋重重撞在對方的胸口,那人吃痛,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不等他站起身形,身手矯健的姜森和劉波已如同兩條幽靈一般蹲於他在左右.同時亮只黑洞洞的qiang口頂在他的腦袋上,姜森聲音陰冷生硬地說道:「再動一下,我讓你的腦袋開花!」 第三百五十七章   被兩把槍逼住,那人身子一哆嗦,他喘息急促,驚問道:「朋友,你們是什麼人?我認識你們嗎?是不是有誤會?」   這小子的問題很多,話也很多嘛!姜森可一點沒客氣,手腕以翻,調轉槍口,使槍把向下,對著哪人的腦袋連砸兩下。   啪!啪!這兩槍把砸的結實,直把那人疼的差點當場暈死過去,頓時間,他的額頭也流出血來,眼前滿是金星。姜森伏下身來,冷冰冰的說道:「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少跟我廢話!」他話音剛落,忽聽二樓走廊裡端的房間還有動靜,他向劉波使個眼色,然後提起手槍,小心翼翼的向走廊裡端走去。   來到房間前,他身子先閃到牆後,用槍筒慢慢將房門推開,同時他迅速的向裡面瞄了一眼。房間顯然是臥室,中中央有智囊巨大的雙人床,床上坐著一個滿面驚慌的女人,她雙手緊緊抓著毯子遮住身體,身子不停的哆嗦,沒有發現其他人,姜森放心下來,他深吸口氣,晃身走進房間。   見一個黑衣陌生人突然闖了進來,床上的女郎本能的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姜森心中暗罵,疾步來到床前,冷喝道:「你不許叫!」說著話,他伸手一抓女郎掩在身上的毯子,猛地一扯,將毯子甩飛出去。   看到毯子下面的情況,姜森的臉騰地紅了,可很快,臉色又是一變。   原來女郎身上寸絲未掛,扯掉毯子,赤裸的胴體全部呈現在姜森眼前,不過他很快便看到了女郎手中還握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窗外月光的隱射下,閃出詭異的藍光。   就賽姜森這一愣神的瞬間,原本驚惶無助的女郎突然從床上躍起,手中的B首直刺姜森的喉嚨。突如其來又奇又快的一刀,即便是反應那麼快,身手那麼敏捷的姜森都未能全身而退,只是比周馬上要刺中自己咽喉的那一刻盡量將身子側了側、隨著嘶的一聲,匕首在他的脖頸左側掠過,同時也將他的脖側花開一條兩寸長的大口子,由於傷口太深,連皮肉都翻了起來,鮮血汩汩流出。哎呀!那鑽心的疼痛令姜森發暈的頭腦一下子清明過來,他咬緊牙關,沒等女郎將B首收回,掄起胳膊,對著女郎的小腿橫掃一拳。   女郎躲閃不及,只聽彭的一聲,他尖叫出聲,身子橫著倒在床上。姜森不給他起身的機會,伸手將他的喉嚨扣住,沉聲喝道:「再動我捏碎你的脖子……」他話還沒說完,那女郎突然雙腿大張,一腿勾住姜森的腰身,一腿蜷起則恨踢他的下陰。   這是下了死手,若真被他踢中,姜森就算不死也的半殘。對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女郎,姜森根本不忍下殺手,但見對方如此很堵他將心一橫,也顧不上什麼憐香惜玉了,雙手加力,藉著寸勁,猛地一擰,只聽卡嚓一聲,女郎的眼睛猛然瞪圓,身子只顫動了幾下便軟了下去。原來他纖細的脖頸已被姜森硬生生的擰斷,鮮血和口水順著她的嘴角慢慢流淌出來。   姜森看了眼女郎還溫熱的身體,喘了口粗氣,隨後快速的抽出床上鋪著的被單,胡亂團了團,壓住脖頸上的傷口。   見姜森從房間裡走出來,但衣服上卻都是血,劉波嚇了一跳,急忙問道:「老森,你怎麼了?」   「被『咬』了一口,小意思,沒事!」姜森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時靈敏以及數名血殺人員業已上了樓,見姜森負傷,眾人都很緊張,兩名血殺的兄弟立刻從口袋裡取出紗布和止血藥,幫姜森包紮。   看姜森的模樣,知道不是大傷,劉波稍微放心,他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男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被姜森打了兩把,男人老實了很多,他掩口吐沫,低聲說道:「陳昊!」   「找的就是你!」劉波站起身形,對左右的血殺人員甩下頭,說道:「把他帶到屋裡去!」   兩名血殺人員答應一聲,將陳昊從地上提起,拽著就向屋裡走。等近來之後,舉目一瞧,正好看到慘死在床上的裸體女人,兩名兄弟只是愣了愣,沒有說什麼,可陳昊卻是面露驚駭之色,雙腿開始不住的打顫。   他倒不是心疼死在床上的女人,而是感覺對方的下手太狠了,來頭肯定不簡單,今天這關自己恐怕是不好過了。他正心驚膽跳的琢磨著,兩名血殺人員將他按在床上,同時背過他的雙手,以要帶捆綁住。   等二人把陳昊捆綁結實之後,劉波、靈敏以及剛包紮完傷口的姜森從外面走了進來。靈敏畢竟是女人,看到床上的裸屍,她玉面頓紅,劉波隨手從地上撿起毯子,蓋在屍體身上,隨後走到陳昊近前站定,問道:「你是力健健身俱樂部的實際負責人吧?」   陳昊心中一寒,假裝糊塗,茫然說道:「力健健身俱樂部?我從沒聽過……」   啪!他話還沒說完,劉波的巴掌已重重拍在他的臉上,說道:「我們既然找上你,就已經把你的身份查清楚了,你最好合作店,不然的話,遭罪的是你自己!明白嗎?」   陳昊被劉波這記耳光打得耳朵嗡嗡直響,半晌才緩過這口氣來,他咧開嘴巴,吐口血水,喘息著問道:「你們究竟是誰?到底要幹什麼?」   「文東會,暗組!」劉波一字一頓的說道。   一旁的姜森隨後接道:「文東會,血殺!」   陳昊聽到暗組二字,人已是一哆嗦,當他又聽到血殺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暗叫一聲完了!落到誰的手裡不好,偏偏落到了暗組和血殺的手裡,這不是要了命嗎?!他臉色難看,眼珠子咕嚕嚕轉個不停。   姜森彎腰湊了過來,說道:「陳昊,你最好是老實一點,別和我們耍花招,你合作,我們大家都輕鬆,你也不用死,否則的話,你也看到了,你的下場將會和她一樣!」說著話,姜森指指床上的屍體。   陳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劉波雖然用毯子將女郎蓋住,但腦袋那裡海沒蓋嚴,順著縫隙,陳昊能看到女郎等著滾圓又空洞的眼色還有扭曲的五官。   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急忙扭過頭去不敢再看。這名女郎和他一樣,都是南洪門的人,身手一般,不過為人澆花,下手也毒辣,剛才進來的好在是姜森,若換成旁人,恐怕真會著了他的道。   見威嚇起了作用,姜森嘴角微微挑了挑,他繼續說道「我們隊力健健身俱樂部的秘密感興趣,希望你能詳細給我們講一講!」   陳昊聞言,臉上頓時顯現出驚色,下意識的問道:「你們都知道了什麼?」   姜森、劉波、靈敏這三人多聰明,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暗道:果然!這家俱樂部果然有問題!劉波雙目射出兩道逼人的森光,慢悠悠的說道:「你悲觀我們都知道什麼,我們只想聽你說!」   「說……你們讓我說什麼?」   「說裡面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陳昊目光慌亂的看著他們,隨後舔舔發乾的嘴唇,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姜森聳肩樂了,對劉波和靈敏說道:「老劉,小敏,你倆先出去待會,我要和陳先生單獨聊聊!」   明白姜森要動刑了,劉波和靈敏也懶著看這些,二人沒有意見,並肩走出臥室。見狀,陳昊心裡發毛,尖聲叫道「你們……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劉波和靈敏沒有理他,剛走出房間,裡面的血殺人員就將房門關嚴,他倆相視苦笑,劉波靠牆而站,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點燃,深深的吸了口。   靈敏站在劉波的身邊,幽幽說道:「希望這次能在陳昊身上得到以邪惡有價值的消息!」   劉波淡然說道:「這人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只要能撬開它的嘴巴,我想我們差不多就可以向東哥交差了。」說著話,他扭頭直視靈敏。後者被他看的心中發毛,剛要詢問,劉波先開口問道:「心情好點了沒有?」   靈敏被他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問迷糊了,面帶茫然,疑惑道:「為什麼這麼問?」   劉波轉回頭,目光下垂,輕聲說道:「聽說,你和周挺的私交不錯……」   靈敏身子一震,別過頭去,,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和他根本就沒什麼。」   「啊——」劉波還沒說話,忽聽臥室裡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可很快,叫聲消失,只剩下囫圇不清的悶哼。   劉波吐口青煙,雙目上望,說道:「即使他活著,即使沒有幫派之間的仇恨,他也不適合你!」   靈敏轉回頭,驚詫的看著劉波。   劉波嘴角叼著香煙,老神在在的補充道:「其實對任何女人他都不太適合!」   靈敏心中本來還有些傷感,可被劉波這句話逗笑了,他撲哧一聲,好像第一次認識劉波似的,目光怪異的上下打量他,很難想像,這個貌不驚人平時像是悶葫蘆的男人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劉波和靈敏都是搞情報的,接觸的機會特別多,相互之間稱得上十分熟悉,但他倆在一起時只是談論工作,至於私下的話題,兩人都很少涉及,像現在這樣,在靈敏記憶中感覺還是第一次。 第三百五十八章   劉波和靈敏在走廊裡呆的時間並不長,臥室的房門打開,姜森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劉波和靈敏,表情淡然地說道:「搞定了!」   聞言,劉波和靈敏的精神同是一振,不約而同地往臥室裡望去。只見陳昊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腦袋低垂,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血水順著他的鼻尖和嘴角不時的滴落下來,顯然受了不少折磨。   一名血殺兄弟快步走出房間,時間不長,端著一盆冷水走了回來,來到半死不活的陳昊近前,劈頭蓋臉的澆了下去。陳昊激靈靈個冷戰,人也隨之恢復了神智,他身子扭了扭,然後慢慢抬起頭,囫圇不清地說道:「我說。。。我都說。。。」   他說話時,血水不斷從口重流淌出來,嘴裡的延遲也掉了好幾個。   劉波湊到近前,皺著眉頭注視了他一戶,問道:「講講你們的俱樂部就近是怎麼回事!」   將森的重型有了效果,陳昊這回不再耍花樣,一五一十的講述起來。   南洪門旗下下的這家俱樂部,可以說是南洪門對外公關的重要一環,健身房在裡面僅僅是個擺設罷了,其內部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俱樂部頂樓有間極具規模的地下賭場,南洪門經常邀請ZF的高管要員前來玩樂,藉著賭博的幌子,有意讓官員們贏錢,達到變相賄賂的目的,而那些受邀請的官員們每次都能贏得滿盆缽豐,由於不是南洪門直接送的,所得的錢自然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當然,他們心裡都很清楚是怎麼回事,所以當南洪門有求於他們時,這些高管們自然會開綠燈,除了賭場之外,俱樂部裡還保養了一大群年輕美貌的女郎,為前來的官員們提供XING服務,南洪門旗下的產業很少會涉及到賣YIN,但這裡卻是個例外,力健健身俱樂部表面上看起來是家俱樂部娛樂中心,而實際上,社會裡所有陰暗的東西都在這裡能找到。   市局長廖常青就是這裡的常客,廖常青很聰明,也很會做人,他平時從來不會接受旁人給的賄賂,秉公執法,一視同仁,名聲極佳,其實他心裡清楚的狠,只要榜上南洪門這棵大樹就足夠了,南洪門所能給他的好處,能讓他幾輩子都花不完,收益高,而風險低,這才是為官之道,同時還能落個好名聲,至於他與向問天所謂的私交,那完全是建立在利益至上,除了相互利用在沒有其他。   邊聽著纏好的講述,姜森,劉波,靈敏等人邊咧嘴,心中暗暗感歎,南洪門不愧是老牌的大社團,連賄賂的手段都高人一等,出人意料。   陳昊繼續說道:「其實,整間大樓裡到處安裝了攝像頭,那些狗屁高管們賭博,玩女人,花天酒地的過程都又被錄製,一旦那天他們翻臉不認人,或者我們出了事,他們也同樣好不了,要和我們一起完蛋。   真看不出來,平日裡滿口仁義道德的南洪門,耍起手段來也同樣陰險毒辣,甚至與己方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劉波嘴角挑起,忍不住冷笑出聲。   其實,混在黑道,並想在黑道上立足,做大,沒有誰能做到至人至義,不耍心機和手腕,滅亡只會很快。   靈敏興趣十足的問道:「你們錄得那些錄像現在都在哪裡?」   劉波和姜森聞言眼睛都瞪圓了,那些錄像無疑是最關鍵的東西,南洪門能以此來要挾那些官員,若是落到己方的手裡,當然也能有同樣的效果。   陳昊連連搖頭,說道:「那些錄像不是在我的手裡。」   「那在哪?」   「都在蕭大哥那裡!」   「蕭方?」   「是的!」   姜森對這樣的回答十分不滿,他臉色一沉,伸手將陳昊的頭髮抓住,獰聲問道:「難道你手裡就連一盤都沒有嗎?你可是俱樂部的負責人!」   陳昊被姜森折磨怕了,他腦袋臉搖,哭嚎道:「我。。。我手裡真的沒有啊!那些錄像是絕密,見不得光的,不到最後時刻,決不可能拿出來,每次錄完之後,蕭大哥都會親自過來取走,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留在我這裡!」   「媽的!」沒有錄像帶,陳昊說的這些等於毫無價值,姜森怒罵一聲,狠狠將陳昊的頭髮甩開,然後看向劉波和靈敏二人。前者皺著眉頭,沉默無語,後者眼珠轉了轉,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計上心頭。她探身說道:「你錄像的時候,蕭方並不在場是嗎?」   「是。。。是的!」陳昊沒明白她的意思,緩緩地點下頭。   靈敏笑了,說道:「那你可以偷偷的錄製一些給我們嘛!   陳昊聽完這話嚇得一哆嗦,他顫聲說道:「如果。。。。我這麼做,向大哥,蕭大哥都不會放過我,我。。。我會死的很慘。。。」   「哼!」靈敏哼笑道:「你以為現在他們就能放過你了嗎?你把俱樂部裡的所有秘密都告訴了我們,被向問天和蕭方知道,你同樣還是死!」   陳昊呆了,他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靈敏半晌回不過神來,良久,他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身子發軟,徹底焉了。靈敏繼續說道:「和我們合作,你還有跳活路。至少我們能保證你的安全,只要你按照我們的意思去做!」   陳昊不是傻子,靈敏的話並沒有錯,他說出的秘密太多了,一旦被上面人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豆大的汗珠子順著有的面頰滴淌下來,他艱難地咽口吐沫,問道:「你。。你們想讓我怎麼做?」   靈敏和顏悅色地說道:「我們對別人的錄像都不感興趣,只想要廖常青的,明天你想辦法把廖常青的錄像搞到手!」   陳昊聽完眼淚差點掉下來,錄像是要錄製的,自己又不會憑空變出來,怎麼可能說搞到手就搞到手。他喘息道:「可。。。可是明天廖局長不會來俱樂部啊!」   靈敏嗤笑道:「你豬頭嗎?他不來,你不會邀請嗎?借口很多,錢,女人隨便你去想,把他勾來難道還不簡單?」   「哦。。。」陳昊在南洪門的地位並不高,他在俱樂部也只是負責管理,而沒有決策權,要邀請誰,要讓誰贏錢,要給誰女人,那都是上面決定的,他只是負責執行,不過話說回來,他若是單獨發出邀請,廖常青也是會來的,只是此事一旦讓上面知道,他就大難臨頭了。但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一跳罪是死,兩條罪,三條罪都是死,根本無所謂了,他將心一橫,暗歎道:破罐子破摔吧!他點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明白了!」   「很好!」靈敏含笑說道。   這時,一旁的劉波察覺到不妥,如果讓陳昊明天邀請廖常青,又錄製錄像,他得回到俱樂部,可陳昊被打成這摸樣,任誰見了都會起疑心,再者說,誰又敢保證陳號在回到俱樂部之後還會聽己方的指揮呢?   想著,他輕拉下靈敏的胳膊,向臥室外走去,等到了房外,劉波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顧慮的看著靈敏。   不用他開口,靈敏已然猜到他的顧慮,這些她也想到了,靈敏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低聲說道:「明天,我們根本不用放他回去!」說著,她探頭看眼房內的陳昊,解釋說道:「陳昊是俱樂部的實際負責人,裡面的南洪門人員當然要聽他的,我們只需把他挾持住,讓他遙控指揮就好,他如果敢耍花招,我們當場就可把他幹掉,事情無論成功與否,也都不會讓我們陷入險境!」   「啊!原來如此!」劉波明白了靈敏的意思,暗讚一聲聰明!他連連點頭,笑道:「小敏,這個注意好,就按照你的意思辦!」   甚少能聽到劉波誇讚別人,靈敏臉上笑容更濃。   見他兩在門外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談論什麼,姜森滿是好奇,從房內走了出來,疑惑問道:「說什麼這麼高興?」   劉波將靈敏的主意向姜森講述了一番,後者想了想,也笑了,點頭道:「嗯!怎樣做倒是不錯,我們也不怕陳昊玩花樣了!」   靈敏說道:「只要吧廖常青的錄像搞到手,就算他不妥協,東哥也可以利用這個大作手腳,逼公安部把他撤掉!」   「沒錯!」劉波和姜森忽視一眼,仰面而笑。   姜森看看手錶,這時已是凌晨三點多,可以說眾人整整忙了一個晚上,又累又餓,不過事情終於有了頭緒,這令他們的心情都很愉悅,姜森轉身回到臥室,到了陳昊近前,推了推他的腦袋,問道:「小子,你家有沒有吃的?」   陳昊愣了愣,小心翼翼的說道:「在一樓廚房的冰箱裡----」   姜森深吸口氣,隨手從床上拽過來一條枕巾,將陳昊臉上的血跡抹了抹,然後語氣輕柔的說道:「陳昊,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並不想殺你,也不想為難你,明天你只要合作,按我們的要求去做,等南洪門一垮台,我們可能還會繼續讓你管理這家俱樂部,甚至,把它轉讓你都有可能!」   「啊?」陳昊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著姜森。   其實姜森這話只是在安撫陳昊,別說他沒有這個權利,就算有,他也不會這麼做,當他進去陳昊家門的那一刻,就沒打算留下活口。 第三百五十九章   吃過飯後,敬森令手下兄弟吧陳昊看管好,然後對劉波說道:「老劉,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們先去休息一下吧!」   劉波沒有意見,點頭應好。陳昊的家分上下兩層,房間也多,除了兩名血殺人員負責看管陳昊,其餘的人都去睡覺休息了。   等到早上八點多的時間,眾人還在睡夢中,忽聽到陳昊的臥室裡傳來喊聲,劉波等人的耳朵異常靈敏,雖然是在熟睡,但稍微有點動靜就能被驚醒。聽聞叫聲,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睡意全無,紛紛從床上爬起,衝到陳昊的臥室,定眼一瞧,只見陳昊坐在椅子上嚎叫連連,兩名血殺兄弟在旁不時的抽打他的耳光。姜森皺著眉頭,疑問道:「怎麼回事?」   其中一名血殺兄弟說道:「森哥,這小子不老實,從八點開始就交個不停!」   「哦?」姜森轉目看向陳昊,冷聲問道:「陳昊,你想給我們找麻煩是嗎?」   陳昊吸了口氣,連連搖頭,說道:「不、不、不!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如果我不去俱樂部,兄弟們肯定會懷疑的!」   姜森瞭解的點點頭,反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陳昊掩口吐沫,怯怯的看著姜森,小心翼翼的說道:「為了不引起懷疑,我……我得馬上去俱樂部……」   姜森心中暗笑,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向血殺兄弟甩下頭,說道:「把他放開!」   兩名血殺兄弟沒有多說什麼,馬上執行姜森的命令,將坤幫在陳昊身上的腰帶以及繩子鬆開。想不到對方真要放自己,陳昊欣喜若狂,如果自己真能回到俱樂部,第一時間向上面交代實情,或許還能有一條活路。   他正暗自琢磨著,姜森慢步來到他的金錢,笑呵呵的說道:「陳昊,我們不可能放你走,也不想引起南洪門的懷疑,所以,」話到一半,他想床頭櫃上的電話座機弩弩嘴,說道:「你現在給俱樂部那邊打電話,告訴他們,你今天晚去一會。」   「這……」姜森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陳昊的頭上,讓他剛才燃燒起來的希望隨之熄滅。見他滿臉的絕望,站在原地也不動,姜森又向前湊了湊,貼近陳昊,獰笑著說道:「陳昊,我再警告你一次,這也是最後的警告,別和我耍花樣,你的鬼把戲,瞞不過我的眼睛!」說著,他挺直身軀,厲聲喝道:「打電話!立刻就打!」   陳昊被他臉上的猙獰和殺機嚇得一哆嗦,再無二話,三步並成兩步,來到窗前,慌慌張張的把電話抓起。沒等他撥打電話號碼,姜森又像是幽靈一般來到他的身後,不只何時,手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手qing,故意加大力度,將qiang上堂,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扣動擊錘,將手中qiang一台,頂住陳昊的後腦。   「啊?」陳昊又驚又怕,身子都快哆嗦成一團,他半轉回頭,五官扭曲的看著姜森。後者冷漠的笑了笑,說道:「別說出錯話,因為那會讓你的腦袋馬上開花!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會再給!」   陳昊表情木然呆滯的點點頭,手指顫抖著,撥出電話號碼。時間不長,電話接通,陳昊舔舔乾裂的嘴唇,沉吸口氣,頓了半響,方振作精神,大聲說道:「我是陳昊,我今天有事,要晚點回公司!」   「好的,昊哥!」   電話那邊的人顯然沒有絲毫的懷疑,當即答應一聲,又說道:「昊哥,今天沒什麼事,你不來也行!」   「少廢話!」陳昊沒好氣的呵斥一聲,沒等他再說話,姜森搶先一步,將電話按死。陳昊臉上頓時露出苦相,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哥……我……我……沒說錯話吧……」   姜森不置可否,冷聲說道:「再給廖長青打電話,邀他到俱樂部!」   陳昊身子一震,半晌未動。姜森挑起眉毛,用手qian的qiang筒用力的推了推陳昊的腦袋,喝道:「打!」   「啊……啊,是!」陳昊伏下身來,慢慢去拉床頭櫃的抽屜。姜森目光一凝,冷冰冰的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找電話本!」陳昊急忙解釋道:「廖局長德電話被我記在電話本上了!」說著,他從拉開的抽屜裡拿出一隻不大不小的本子,姜森見狀,不再多言。陳昊在本子上翻了好一會,才把廖長青的電話找到,然後撥打過去。   由於廖長青經常光顧俱樂部,而陳昊又是那裡的負責人,兩人經常見面,算是老熟人了,不過陳昊主動打電話找廖長青的時候卻很少,接通之後,一聽打來電話的是陳好,廖長青有些意外,疑問道:「陳先生,找我有什麼事麼?」   陳昊乾笑一聲,說道:「廖局長,你在我們俱樂部的健身卡要到期了,需要續費,不知道廖局長今天有沒有時間過來一趟?」他說的這是暗語,說是續費,而實際上是送錢。   廖長青聞言十分奇怪,前幾天南洪門方面剛剛給過自己一筆不小的費用,怎麼這麼快又要給錢了?難道是自己找上謝文東起了效果,南洪門給的額外獎勵?不管怎麼說,有錢拿總是好事。廖長青也沒有多問,他裝模作樣的應了聲,說道:「我知道了!上午我要開會,下午有時間的話我就過去一趟!」   「好的,廖局長,我們下午見!」   「嗯!」   掛斷電話之後,廖長青立刻咧嘴笑了,邊收起手機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謝文東有政治部的身份,找他的麻煩,廖長青雖然當然很懼怕,不過他也有所依仗,一是他的名聲好,平時作風正直,謝文東想找個罪名扳倒他也不容易,另外,這段時間他在南洪門那裡收到一筆相當數目的黑金,護照他也早早的辦好了,只要情況已由不對,他便可以馬上逃亡國外,用南洪門給他的這筆錢在國外定居,而且他的兒子也在外留學,不怕謝文東找麻煩。   和廖長青通過話,陳昊放下電話,回頭看眼姜森,說道;「大哥,你……還有什麼吩咐?」   姜森雖然不瞭解內情,但陳昊對廖長青用的暗語也能明白個大概。他問道:「廖長青什麼時候到俱樂部?」   陳昊想了想,答道:「他一般都是下午兩、三點過來,這時候俱樂部裡人少。」   姜森不再多問,他將手qiang收起,向手下兄弟甩下頭,說道:「看好他!」說完後,他與劉波、靈敏走出房間。來到外面,姜森、劉波、靈敏小神的商議起來,很快,三人便把接下來的步驟訂好。   等到中午,姜森來到陳昊的臥室,對他招招手,說道:「陳昊,你出來!」   陳昊不知道姜森要幹什麼,以為他利用完自己要下毒手,他腦袋連連搖晃,顫聲說道:「你……你可是說過的,只要我合作就不會殺我,我一直在按照你的要求做啊……」   姜森嗤笑一聲,說道:「放心吧!我沒有要殺你,只要你和我們走一趟!」   「走?去哪?」陳昊驚訝的問道。   「你上班的地方!」姜森慢悠悠的含笑說道。   什麼?陳昊大吃一驚,茫然的看著姜森,有些反應不過來。   姜森不耐煩的說的說道:「別廢話了,趕快出來!」   陳昊搞不懂姜森要幹什麼,不過見他面色不善,也沒幹再多問,慢吞吞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臨出門時,他回頭看看床上的屍體,怯生問道:「那她……」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姜森一把扣住陳昊的肩膀,邊拉著他往樓下走邊說道:「會有人給她收屍的!」   陳昊在姜森的威逼下,跟隨劉波、靈敏等人出了家門。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姜森將外套脫下來罩在陳昊的腦袋上,凌晨時他對陳昊動了重刑,後者的腦袋腫的像是豬頭,任誰都會看兩眼剛出樓口,姜森便將陳昊推上一輛早已等在外面的麵包車上,隨後,他和劉波、靈敏等人也紛紛上了車。車內,陳昊滿臉苦澀,低聲問道:「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沒有人理會他,姜森對開車的司機說道:「兄弟,去力健健身俱樂部」   「是」   開車的青年答應一聲,啟動車輛,緩緩駛出住宅區力健健身俱樂部屬於高檔的娛樂健身場所,地角雖然一般,但是外表看起來十分漂亮,整個建築呈圓形,通體的鋼化玻璃,遠遠看去,好似深藍色的水晶當車輛快要接近俱樂部大門還有段距離時,劉波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兄弟,就停這吧」   「好的」司機放緩車速,在路邊停下,姜森隨手拍了拍陳昊的腦袋說道:「你的眼睛給我放亮點。一旦看到廖長青的車輛,立刻通知我,明白麼」   陳昊懦懦的點點頭,連聲說道:「明白,明白」   姜森看看手錶,此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如果廖長青要來的話,時間也差不多了. 第三百六十章   劉波等人在車裡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只見一輛黑色的豐田轎車在俱樂部門前的停車場緩緩停下來,看到轎車,陳昊的眼睛瞪圓,眨也不眨地向前注視,姜森見狀,問道:「怎麼回事?」   「那......好像是廖局長的車子!」陳昊低聲說道。   「哦?」姜森、劉波、靈敏三眼的精神同是一震,不約而同地聚睛觀瞧。轎車停下之後,車門一開,從轎車的後座走出一人,發福的身材,紅光滿面的大圓腦袋,不是廖常青還是誰?!   果然來了!姜森等人相視而笑,誰都沒有說話,坐在車內,目不轉睛地看著廖常青走進健身俱樂部的大門。   等了一會,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姜森拍拍身邊的陳昊,同時將手機遞給他,說道:「陳昊,給你的兄弟打電話,讓他們準備一筆錢『給』廖常青,另外,再給他安排一個漂亮點的小姐,讓他好好享受一下,當然,這些要從頭到尾的都給我錄下來!」   陳昊暗暗咧嘴,原來對方讓自己把廖常青找來就是為了這個!他咽口吐沫,為難地說道:「要給誰送錢,是否可以錄製錄像,這些並不是我能說了算的,需要經過蕭大哥的同意......」   他話音還未落,姜森的眉毛已經開始豎立起來,臉色也隨之瞬間沉下,陰冷如冰,陳昊嚇得一哆嗦,再不敢廢話,急忙把姜森遞到自己面前的手機接過來,快速地撥打處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陳好直接對電話那邊人的說道:「給我找小五!」   他說的這個小五全名叫五天方,為人十分機靈,也很會察言觀色,平日裡頗得陳昊的喜歡,可以說陳昊不在俱樂部的時候,這裡的一切都是由五天方來打理,後者的能力也確實有過人之處,甚少有出現差錯的時候,接電話的人聽出是陳昊的聲音,沒敢耽擱,急忙答應一聲,去找五天方。所過時間不長,電話裡傳來青年男子的聲音:「昊哥,你找我?」   陳昊瞥了瞥身邊面似沉水的姜森,暗暗吐了吐舌頭,他強裝鎮靜,說道:「小五,廖局長是不是來俱樂部了?」   五天方吃了一驚,隨後忍不住笑道:「昊哥,你太神了吧,廖局長剛剛到俱樂部你就知道了?!」   暗道一聲廢話,我就是看著他進去的!陳昊說道:「廖局長就是我找來的,一會你提出五十萬的現金,佈個局,送給廖局長,另外再安排兩個小姐,好好招待一下!」   「哦......」五天方聞言沉吟了一聲,停頓片刻,他方說道:「昊哥,我......這邊並沒有接到蕭大哥的通知啊!」一般情況下,要做這種事的時候蕭方都會提前打來電話知會一聲,也好讓俱樂部這邊做好準備,可今天怎麼這麼倉促,人都到了才打電話來,而且還是陳昊打來的,五天方百思不得其解。   陳昊不滿地哼哼一聲,說道:「我現在就在蕭大哥這裡,這也是蕭大哥的意思,不要再廢話了,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行了!用不用我把蕭大哥找來親自和你說說?」   「不用、不用!」五天方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過怎麼說,陳昊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哪裡敢得罪,而且他也不疑有它,五天方瞭解陳昊的為人,表面狂傲,實際膽小的很,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私自將社團的錢拿出來送人,五天方撓著頭髮乾笑說道:「哎呀,昊哥,你這是說的哪裡話,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肯定把事情辦妥!」   「嗯!」聽聞這話,陳昊滿意地應了一聲,又說道:「還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把廖局長在俱樂部裡的一舉一動都要錄下來,明白嗎?」   五天方迷茫地眨眨眼睛,說道:「以前,我們不是已經錄過了嗎?」   「有備無患嘛!」陳昊沒好氣的說道:「你今天怎麼那麼多問題?」   伍天方搖搖頭,不是他的問題多,而是覺得....他隱隱約約覺得今天的陳昊有些不對勁,可那裡有問題他一時又想不出來,他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昊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掛斷電話之後,陳昊長出一口氣,慢慢將電話還給姜森,對他的說辭,姜森還算滿意,臉上的陰沉消失了不少,他揣起胳膊,低頭看看手錶,問道:「廖常青什麼時候能出來!」   陳昊琢磨了一會,小聲說道:「不一定,也學是一個小時,也有可能是兩三個小時!」   姜森冷笑一聲,說道:「好!我們就在這裡等!」   等待的時間總是蠻長的,尤其是對陳昊來說,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是種領人發瘋的煎熬,要知道他心裡也沒底,廖長青在俱樂部的這段時間裡,只要伍天方給蕭方打一個電話,或者蕭方突然給俱樂部裡打來電話,那一切都露餡了,他在心裡默默祈禱,最好是一切平安....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不知不覺,指針已經指向三點鐘,姜森深吸一口氣,先是望望前面風平浪靜的俱樂部,再扭頭瞧瞧陳昊,疑問道:「廖常青怎麼還不出來?」   陳昊暗自咧嘴,廖長青要什麼時候他哪裡能確定,他苦澀的說道:「快了!應該是快了!」   姜森目光冰冷的注視他,冷笑著說道:「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   「不敢,不敢!」   陳昊著急,其實姜森劉波等人更急,這裡是南洪門的腹地,一旦自己行跡暴露,必定會引來南洪門大隊人馬的圍攻,到時,他們三人連同下面的兄弟一個都跑不了,眾人心裡七上八下,在焦急的等待中,到了下午四點,可這時候,仍沒有看到廖常青從俱樂部裡出來,眾人的心都開始不安起來,姜森轉回頭,面帶顧慮的看向身後的劉波和靈敏,低聲說道:「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嗯!」劉波點點頭,說道:「在等半個小時,如果廖長青還不出來,我們馬上撤離!」   「好!」姜森和靈敏都沒有意見,齊齊答應一聲。   他們正說著話,忽聽陳昊驚叫道:「出來了!廖...廖常青出來餓了!」   眾人眼睛同是一亮,紛紛舉目向前方望去,可不是嘛,只見廖常青肥胖的身軀從俱樂部的大門一步三搖的走了出來,臉上紅光更盛,還帶著濃濃的笑意,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見狀,見僧等人長長噓了口氣,眼睜睜的看著廖常青坐上轎車,飛速的離開俱樂部。等他走後,姜森邊看著手錶邊說道:「陳昊,在等十分鐘,然後你給俱樂部的人打電話,讓他們把錄製好的錄像帶送出來!」   陳昊心中雖驚,但不敢違背姜森的意思,硬著頭皮說道:「好!」   十分鐘姜森把手機又交給陳昊,同時示意他趕快打電話。   陳昊接過電話,咽口吐沫,再次給俱樂部打去電話,這次接電話的人正是伍天方,沒等後者開口說話,陳昊搶先說道:「廖局長已經走了吧!」   「是的!昊哥!」伍天方很是奇怪,今天的陳昊怎麼這麼厲害,簡直像是未卜先知似的。   「錄像都錄好了嗎?」   「啊!都錄好了!」   陳昊看眼姜森,繼續說道:「你馬上讓過兄弟把錄像帶從出來,我現在就在門口等著,快一點,急用!」   「昊哥,你在門口?怎麼不進來?」   「少廢話!快點把錄像帶送下來!」   「是!」聽他口氣不佳,伍天方機靈的不再追問,掛斷電話之後,他令人將剛剛錄製好的錄像帶取來,在手裡掂了掂,隨後叫來一名手下人,將錄像帶向其面前一遞,說道:「昊哥在樓下,你把這盤錄像帶給昊哥聳起!」   「好的,伍哥!」那名小弟答應了一聲,伸手剛要接錄像帶,伍天方皺皺眉頭,將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心煩的擺擺手,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算了,我自己去吧,今天的昊哥和往常不太一樣,我順便問問除了什麼事!」   他邊嘟囔著,邊帶著錄像帶向樓下走去。   由於是去送錄像帶,面對方又是陳昊,伍天方沒有想太多,身邊也未帶其他人,獨自下了樓,從俱樂部走了出來。   他剛到外面,正四處巡視陳昊的身影時,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行駛過來,在他面前停下,接著,車窗一開,從裡面伸出一隻手來,同時傳出陳昊的話音:「小伍,把錄像帶給我!」   「啊!好的!」伍天方走上前去,邊將錄像帶遞到深處車窗的手裡,邊探頭向裡面觀瞧。   他不看還好點,這一看,大吃一驚,陳昊是坐在裡面,可是臉上都是血跡,有不少傷口也已結巴,凝固的鮮血變成黑色,整個腦袋看起來又紅又腫,活像個大豬頭,再看陳昊的左右,還坐著陌生的黑衣人,雖然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肅殺之氣。五天方百分之百的肯定,以這些人的衣著和相貌,肯定不是己方的兄弟,而陳昊又變成這個樣子......一瞬間,他什麼都明白了,暗叫一聲糟糕,反手將遞出去的錄像帶急忙抓住,驚叫道:「你們是誰?」 第三百六十一章   從車創立伸出手來的不是陳昊,而是姜森。見對方看出破綻,他也不再客氣,手臂猛的用力一收,直接將錄像帶搶到手裡,然後對開車的司機說道:「兄弟,走!」   形跡已然敗露,司機哪敢耽擱,立刻啟動汽車,向前急行。看他們想跑,伍天方哪肯放過,他雙手撥著車窗的窗框,整個人幾乎都掛在麵包車上,同時連聲大叫道:「不好了,昊哥被人挾持了,快來人啊!」   他若是不叫,姜森只想把他甩掉算了,可是這一喊,姜森殺機頓起。毫無預兆,姜森回手入懷,掏出手槍,對著伍天方的腦袋就是一槍。   致命的一槍!隨著砰地一聲悶響,伍天方的叫聲戛然而止,掛在車上的身子也隨之仰面摔了下去,撲通,他落地後足足滾出去數多米遠才算停下來,再看伍天方,兩眼瞪得溜圓,但眉心正中卻多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人也已崛起身亡。   「啊?小伍.....」車內的陳昊把一切看得清楚,當姜森掏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好,但再想出言提醒,依然來不及了,陳昊心中明白,伍天方被姜森打死都是應為他,可以說是他間接害死了伍天方。   哎呀!陳昊回頭看著倒在路邊動也不動的伍天方,心如刀絞,這時候他也顧不上害怕了,對姜森怒聲說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沒等他把話說完,姜森冷笑一聲,將其打斷,幽幽的說道:「殺他?哼哼,不僅是要殺他,而且還要殺你呢!」說著,他將手中的槍端起,頂住陳昊的腦袋。   看到黑洞洞還冒著青煙的槍口,陳昊發熱的頭腦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滿面驚惶地看著姜森,口氣也軟了下來,沉聲說道:「你....你說過的,只要我按你們的意思去做,就...就不殺我的...」   「敵人的話,你也相信,你實在笨的可以!」姜森邊說著話,邊將陳昊身後的車門拉開。後者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姜森冷然間扣動扳機,彭,這一槍打得同樣結識,正中陳昊的額頭,後者連聲都為吭一下,身子受子彈的衝擊力向後倒去,姜森提起腿來,順勢一腳,正中陳昊的胸口,業已斷氣的屍體隨之從車內翻了出去。   踢掉陳昊,姜森看都沒看一眼,快速地將車門關好,然後拿起錄像帶,在手中來回翻看了一番,衝著劉波和靈敏哈哈一笑,輕鬆地說道:「搞定!」   劉波深知姜森的為人,沒感覺怎樣,靈敏在後面卻看的暗暗咧嘴,別看姜森平時安安靜靜是,不怎麼說好,但做起事來卻真夠狠的,簡直是殺人不眨眼,稱得上冷酷無情。   劉波看看姜森手中的錄像帶,面色凝重地說道:「只是不知道這盤錄像是真是假!」   聽聞這話,姜森臉上的笑容凝固,眨眨眼睛,不確定地問道:「老劉,南洪門那個小兔崽子不會是拿盤假錄像帶吧?」   劉波搖搖頭,也不敢保證這錄像帶就一定是真的,他說道:「等找到錄像機,一看便知!」   姜森撓了幾下頭髮,剛才興奮勁一掃而光,心也隨之懸了起來,如果這盤錄像帶真是假的,那己方所做的這些努力就都白費了。   姜森連續槍殺了五天方和陳昊,俱樂部裡的南洪門人員那會聽不見槍聲,他們前腳剛走,南洪門的大批幫眾就從俱樂部的大門跑了出來,到了外面,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路牙子上的五天方屍體,再向前看,二十多米開外的路中還有一具屍體,走到近前一瞧,看清楚是陳昊,南洪門的臉色同是大變,接著都傻眼了,搞不清楚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過了好半晌,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連勝嚎叫道:「昊...昊哥和伍哥都被殺了....快,快給蕭大哥打電話,準備車子,快去追殺手...   那人也是慌了手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南洪門眾人清醒過來,亂成一團,有的取車子,有的像是沒頭蒼蠅,四處亂跑去追殺手,別說他們耽擱的時間太長,也已看不到麵包車的影子,就算是能發現,憑血殺人員的經驗和車技,他們也很難在追上。   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也不知道對方是步行還是開車,更不知道對方有幾個人是向哪個方向逃跑,雖然俱樂部裡的南洪門人員及時把情況通知給蕭方,但後者也沒有辦法,就算他想下令去堵截殺手,可不知道對方逃跑的具體方向,他如何著手?」   想著,蕭方猛然間吸了口氣,重新給俱樂部那邊打去電話,問明情況。   不問還好點,這一問情況,令蕭方的頭髮絲都快豎立起來,尤其聽說伍天方是拿著錄像的出去的,他暗叫不好,急聲追問道:「那錄像帶呢?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啊!在昊哥和伍哥的屍體旁並沒有發現錄像帶!」   糟了!蕭方多聰明,反應極快,一聽前因後果,基本便將大致的情況判斷除了大概。   不用問,此事肯定是謝文東那邊的人策劃的,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樣的渠道知道了己方俱樂部的秘密,然後找到陳昊,逼他把廖常青夠到俱樂部,再錄下錄像,以此來要挾聊常青,好個陰險狡猾的謝文東,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謝文東會利用己方後方反手過來牽制廖長青。   唉!蕭方頭疼地捶捶腦袋,他很清楚,錄像帶一旦落到謝文東手裡,那以後;廖長青就很難在站到己方這邊了,他這個局長的位置能不能坐得住都成個問題!   轉念一想,蕭方又笑了,讓謝文東搬到廖常青也好,這無疑是給了謝文東一眾的機會,能讓他們盡快來攻擊己方的總部。想著,他長長出了口氣,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給向問天打去電話,匯報俱樂部那邊的突變。   且說姜森、劉波、靈敏三人,一路上有驚無險的返回己方據點。到了自己的地盤上,眾人的心落下了一大半,現在就剩下檢驗錄像帶的真假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現在要去找廖常青,謝文東沒有意見,不過有一點,廖常青住在南洪門的地頭上,過去的話也是有不小的風險,萬一南洪門幫眾埋伏在廖常青家的附近,那情況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微微一笑,淡然說道:「其實,我們手裡有了這盤錄像帶,根本不用主動去找廖常青,可以讓他來找我們嘛,我相信,他不敢不來!」說著話,他又看向劉波和靈敏二人,說道:「老劉,小敏,這次你倆做的漂亮,要記一大功!」   劉波聞言,急忙說道:「東哥,這回多虧有老森幫忙,不然的話,事情也不會辦的這麼順利!」   謝問東仰面大笑,道:「三人都記功!」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制度都很嚴謹,記功不是光用嘴說說就完事的,社團人員的普升和獎金很大程度上是靠各自的功勞得來的.象姜森,劉波,靈敏這些的核心幹部雖然無法再繼續升職,但記功所能領取的獎金卻是異常豐厚.   謝文東看了看錄像帶,又說道:「老劉,等會你去把錄像帶多複製幾份,然後給廖常青送去一盤!」   劉波明白謝文東的意思,連連點頭,說道:「好的,東哥,我明白該怎麼做!」   「恩!」謝文東對劉波做事很放心,他笑咪咪的抽出香煙.點燃,想著廖常青看到錄像帶時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這兩天廖常青的心情不錯,在謝文東面前他出了一次風頭,不僅收到了南洪門的好處,而謝文東那邊也毫無動靜,看起來真相是被自己震嚇住了,廖常青的心裡免不了陣陣得意,暗歎謝文東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去離健健俱樂部的第二天,早上,剛剛坐到辦公室裡,屁股還沒熱,收發室的一名保安就敲門而入,必恭必敬地說道:"廖局長,這裡有您的包裹!"「哦?」廖常青甚是奇怪,這段時間沒人要送自己東西啊,哪來的包裹?他好奇的將其接了過來,包裹不大,份量也不沉,上面並沒有註明送包人的姓名,只簡單寫著廖常青親啟的字樣.廖常青看了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他舉目問保安道:「這東西是誰送來的?」   「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保安如實答道.   「那他人呢?」   「已經走了.」   「哦!」廖常青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心裡卻很茫然,搞得如此神秘,想必這包裹裡的東西也不簡單!他點點頭,仰頭說道:「謝謝你把包裹送上來,你可以回去了!」   「廖局長客氣!」保安沒敢多耽擱,急忙轉身走出局長辦公室.   等他離開之後,廖常青這才將郵包慢慢拆開,令他驚訝的是裡面裝著一盤錄像帶,在上面還有一封書信.廖常青將書信拿起,展開觀瞧,上面一句話都沒有,只有一串電話號碼.   看罷,廖常青心中更是驚異,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他拿起錄像帶,前後翻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過了片刻,他聳聳肩,隨手仍到了一旁.在他看來,他可能是有人和自己搞的惡作劇,他也沒放在心上.   等到接近中午的時候,廖常青正想出去吃飯,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廖常青接起,沒等他說話,話筒裡傳來陰森森的男人聲音:「廖局長,我送給你的東西想必已經看過了吧?!」   廖常青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的反問道:「東西?什麼東西?」   「那盤錄像帶!」   「啊!」聽聞這話,廖常青恍然大悟,他低頭看看被自己扔到一邊的錄像帶,說道:「原來是你送來的!你是誰?為什麼要送這個給我……」   對方撲哧一聲笑了,慢悠悠地說道:「廖局長不用管我是誰,錄像帶裡的內容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另外,我的聯繫方式已經夾在裡面了,廖局長應該知道怎麼和我聯繫,好了,就說到這裡!」   廖常青聽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見對方要掛電話,他急忙說道:「等一下!你到底是誰?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話問完,對方也已將電話掛斷.廖常青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他怒沖沖地將話筒重重拍在話機上,同時咬牙說道:「你祈禱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誰!」他心中雖氣,不過還是忍不住將那盤錄像帶拿起來,現在他也開始好奇,想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   警局有專門的錄像設備,播放錄像帶很方便,廖常青雖然不的帶子裡是什麼內容,不過還是多了一個心眼,將周圍的工作人員支走,然後將錄像帶放進機子裡.本來他還沒將這盤呆子當回事,可是錄像一播放出來,廖常青的眼睛馬上直了,探著腦袋,雙目瞪得溜圓,眨也不眨的盯著電視屏幕,整個人驚若木雞.   電視畫面上是他在南洪門俱樂部裡的種種醜態,是最見不得光的那些東西,廖常青萬萬沒有想到,他在俱樂部裡的一舉一動,甚至在房間裡做的那些事情都被人家秘密拍攝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廖常青反應過來,他紅潤的面頰已變得蒼白,疾步上前,手指顫抖著連續按動數下錄像機的開關.只是一瞬間,他的冷汗流淌出來,這盤錄像若是流傳出去,足可以搞得他身敗名裂.   他蹲下身子,緩了好一會,慌慌張張地又將錄像機打開,把帶子退出來,然後條件反射似的向四周張望,看有沒有偶其他人在場.   那麼沉著冷靜、老奸巨滑的廖常青此時也已徹底慌了手腳,六神無主,他拿著錄像帶,是怎麼回的辦公室都不知道,繞過辦公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傻了.   不用問,這盤錄像帶肯定是南洪門錄製的,真沒想到,與自己關係那麼交好的南洪門竟然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廖常青又怕又氣,一張大圓臉,時紅時青,足足過了五分鐘,他才漸漸冷靜下來,思考對方給自己送來這盤錄像帶是什麼目的,要挾?或是恐嚇?   廖常青搞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圖,這時候,他恍然想起那封信上的電話號碼,他急忙探身,從垃圾桶裡將信翻了出來,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他撥出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對方似乎早知道他會打來電話,話筒裡傳來冷笑聲:「呵呵,廖局長,我等你的電話好久了!」   「你……你是誰?這盤錄像是怎麼回事?」   「我是誰並不重要,至於錄像是怎麼回事,廖局長因該最清楚不過了,不用我多說被?!今天下午兩點,廖局長來一趟福臨酒吧,如果到時我看不到廖局長,那麼這盤錄像帶可就不一定會落到誰的手裡了!」   福臨酒吧?!聽名字,廖常青覺得有些耳熟,他沉思片刻恍然記起,這家福臨酒吧是南洪門在城北的據點之一,不過現在早已被文東會搶佔,要自己去那裡,難道,對方是文東會的人?想到這裡,他機靈靈打個冷戰,驚駭地問道:「你……你是文東會的人?」   「呵呵!廖局長很聰明嘛!」   廖常青這下糊塗了,能錄製錄像的一定是南洪門,可是錄像帶怎麼跑到文東會的手上了,難道是南洪門和文東會聯手來謀算自己?可這又不可能啊,南洪門與文東會是死敵,而自己又是站在南洪門那邊的,他們怎麼可能會與文東會一起來算計自己呢?廖常青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他問道:「這……盤錄像是怎麼落到你手裡的?」   對方沒有解答他的疑問,只是重複說道:「廖局長記清楚了,今天下午兩點,福臨酒吧,希望到時廖局長不要遲到!不見不散,下午再見!」說完話,對方不給廖常青出言發問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斷。   廖常青身子僵硬,麻木的緩緩放下電話,整個人像是一下子被抽乾了氣力似的,癱軟在椅子上,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額頭向下直淌。   楞了許久,他回過神來,立刻又拿起電話,打給向問天,想問清楚其中的原由。   電話是打過去了,但是卻一直無人接聽,廖常青連續打了三遍皆是如此,他不甘心地又給蕭方打去電話,結果還是這樣,手機明明是開著的,但就是不接聽,這下,廖常青是真害怕了。看得出來,南洪門是已經把廖常青放棄了,不想再和他有半點的瓜葛。   廖常青在辦公室裡急的團團轉,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知不覺,已到了下午一點。他算算時間,感覺不能再耽擱下去,必須得立刻出發去福臨酒吧,萬一對方真把錄像帶散播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就算不散播,謝文東只上交政治部,那自己也完蛋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廖常青硬著頭皮前去福臨酒吧,一路上他的心理七上八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危機。   他剛到酒吧門口,一名站在那裡的青年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他一番,表情冷漠的問道:「廖局長嗎?」   廖常青沒見過這名青年,他皺著眉頭,說道:「我是廖常青,你是誰?」   青年沒有答話,身形一轉,說道:「廖局長請跟我來!」   廖常青又端起局長的架子,冷聲喝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青年回頭瞥了他一眼,說道:「如果廖局長想拿回錄像的話,最好不要囉嗦!」   呀!原來是謝文東的人!廖常青暗暗吃驚,臉上的怒氣一掃而光,再不多話,低垂著頭,跟著青年走進酒吧,在最裡端的一間包房門前停下,隨後,他輕輕敲了敲房門,然後推門而入。   時間不長,他從包房裡走了出來,對站在外面愣神的廖常青說道:「廖局長,裡面請!」   唉!廖常青歎口氣,咬了咬牙,走進包房之內,包房不小,可裡面的人並不多,只有兩位,一坐一站,站著的那位不到三十的樣子,中等身材,相貌平平無奇,一臉的憨厚樣,而坐的那位二十多歲的年紀,白面黑衣,清秀的五官,狹長的雙目,一身筆挺合身的中山裝,他不是別人,正是謝文東。   見廖常青瞅著自己愣神乾瞪眼,謝文東笑了,擺擺手,輕鬆地說道:「廖局長,請坐吧!」   廖常青回過神來,他在沙發上緩緩坐下,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謝...謝先生,我們直接點好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謝文東笑瞇瞇的看著廖常青,聳肩說道:「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廖局長你想怎麼樣?!我剛到廣州,初來乍到,相信並未與廖局長結下仇怨,而你卻主動來找我的麻煩,這讓我實在很難辦!」   廖常青陣陣頭痛,他忍不住拂拂額頭,苦笑著說道:「謝先生,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謝文東點點頭,也不再轉彎抹角,他直接了當的說道:「我要廖局長以後站在我這邊,幫我對付南洪門!」   「這....」廖常青身子一震,久久無語,他收受南洪門的好處太多了,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嘴短,現在要他調轉槍口去對付南洪門,廖常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謝文東善於察言觀色,見他表情陰晴不定,他嗤笑一聲,說道:「廖局長完全不用感到為難,其實南洪門對你一直都懷有戒心。」說著話,謝文東回手從身後拿出一盤錄像帶,放在茶几上,向廖常青面前一推,說道:「想必廖局長很奇怪這東西怎麼會落到我的手裡吧?」   廖常青聞言瞪大眼睛,看著謝文東等他繼續把話說下去。   謝文東笑道:「實話可以告訴你,這盤錄像帶,就是從南洪門手裡得到的,也就是說你的把柄一直都牢牢掌握在南洪門那裡,只要哪一天他們看你不順眼,將這東西拿出來,廖局長可就萬劫不復了!」   廖常青邊聽邊擦冷汗,他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在官場上如魚得水,既能財源廣進又能保有名聲,而實際上最笨的就是自己,自己的把柄竟然早已落在南洪門的手上,也就是說自己是生是死都在南洪門一句話,現在事情敗露,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對自己不管不顧,甚至連電話都不接,這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去死啊!廖常青越想越氣,額頭的請進都蹦了起來。   謝文東見狀心中暗笑,他露出同情的樣子,說道:「只要廖局長肯站在我這邊,錄像帶的事就算到此為止,我會把我手裡的東西統統銷毀,以後絕不再提,另外,幫我除掉南洪門,也算廖局長報了這一箭之仇,何樂而不為呢?」   廖長青慢慢垂下偷來,考慮謝文東的話。   謝文東淡然一笑,伸手入懷,從中拿出一張支票,遞到廖長青近前,說道:「當然,我也能不會讓廖局長拜拜出力幫忙,甚至更多!」謝文東做事,向來喜歡一步到位,該大方的時候絕不會吝嗇。   廖長青驚訝的長大嘴巴,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支票。他心裡明白,南洪門固然可恨,可謝文東也絕不是什麼好東西,與他合作,等於與虎為謀,可是若不答應謝文東,那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謝文東的能耐,利用這盤錄像帶足可以讓自己身敗名裂,死傷幾個來回的。   他心中矛盾,左右為難,最後,經過反覆思量,將心一橫,牙關一咬,身手結果謝文東遞來的支票,看都未看,直接揣進口袋裡,正色說道:「謝先生有什麼吩咐,儘管直說!」   聞言,謝文東仰面而笑,幽幽說道:「廖局長果然是聰明人,你我合作,對大家都有好處……」   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廖長青最終選擇了向謝文東妥協。   當他離開酒吧的時候,感覺頭重腳輕,腦袋一陣陣的昏沉,這一天,可算是他這輩子最漫長的一天了。在回警局的路上,他心煩意亂,考慮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謝文東的錢他已經收下來,謝文東提出的要求他接受了,可是幫謝文東對付南洪門,後者會放過自己嗎?誰敢保證後者的手裡就沒有其他的錄像帶了,一旦拿出來,自己同樣完蛋。就算真幫謝文東搞垮南洪門,謝文東真會像他說的那樣給自己一百萬,對錄像帶的事隻字不提?廖長青心裡沒底,現在,他覺得自己的命運已經不是在自己手裡,而是被別人掌控,這種被動、無力、無奈的感覺快要讓他崩潰。   路程過半,廖長青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改變了主意,不回警局,直接回家。   現在,他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無論站在南北洪門哪一邊,他覺得自己的下場都不回好,乾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自己多年來的積蓄已經不少,足可以再國外舒舒服服過完下半輩子的。   一想到逃離中國,廖長青的心情反而輕鬆下來,從此以後,南北洪門的爭鬥再與自己無瓜葛,那些錄像帶隨便他們去暴光,反正那時自己早已逃出國了。   他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回到家後,廖長青簡單的收拾一下東西,只將幾件衣服以及必需品裝進行李包中,其餘的統統不要了,整理好後,提著皮包,快步的向外走去,出了家門,他剛要把房門鎖上,忽聽頭上有人說道:「廖局長,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這一句話,令廖長青的腦袋嗡的一聲,渾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他急忙轉頭尋聲看去,之間台階通道上佔有一人,身穿西裝,相貌英俊,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爭直勾勾的看著他、看清楚這人的樣子,廖長青的臉色頓變,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蕭方。廖長青做夢也想不到。蕭方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家門口。他艱難的掩口吐沫,沒笑硬擠出笑容,客氣的說道:「原……原來是蕭先生,既然來了,怎麼不到家裡坐坐,站在外面幹什麼?」   蕭方背著手,緩步從樓梯上走下來,說道「廖局長還沒有說你要去哪呢!」   廖長青啊了一聲,眼珠轉了轉,忙道:「是這樣的,我要出公差,得離開一兩天。」   「哦!」蕭方下了台階,在廖常青面前站定,把手一伸,將後者手中的皮包接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我看廖局長還是不要走了,就留在家裡吧!」   廖常青沒明白他的意思,茫然的看著蕭方,疑問道:「蕭先生....」   他話音未落,只見蕭方抬起手來,略微揮了揮,同時說道:「上!」隨著他的話音,樓梯甬道裡傳出一震腳步聲,從樓上和樓下分別竄過來四名大漢,到了近前,四人不由分說,直接將廖常青推回到家中,蕭方也隨之走了進來,然後回手將房門關嚴,鎖死。   廖常青驚恐的看著死死按住自己的四名大漢,隨後抬頭看著蕭方,驚訝的問道:「蕭...蕭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麼?」   蕭方歎口氣,說道:「廖局長,你我的交情本不錯,但是一馬歸一馬,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必須得有個了斷,我也不得不這麼做!」說著話,他向四名大漢使了個眼色。   四名大漢中的一位走到廖長青面前,回手從後腰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B首,向前一遞,刀鋒直逼廖長青的脖子。   這時候,廖長青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了,直嚇得渾身哆嗦,兩腿發軟,他驚恐的說道:「你……你們要殺我……」   蕭方點點頭,說道「是!」   廖長青身子震動,他又悲又氣,說道:「我廖長青對你們南洪門不薄啊,而你們是怎麼對我的?竟然拍我的錄像!現在東西流落到謝文東的手裡,你們反過來要殺我?你們還是不是人?」 第三百六十四章   蕭方歎口氣,說道:「聽說謝文東找上你了!」   廖長青心中一顫,暗道南洪門好靈通的消息啊!自己剛剛被謝文東找去他們就聽到了風聲。他深吸口氣,也不隱瞞,略帶諷刺的說道:「沒錯!謝文東是找上了我,他打算用你們的錄像帶比我就範!」   蕭方老臉一紅,表面上還是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疑聲問道:「你答應了謝文東提出的條件!」   廖長青苦笑出聲,點頭說道:「沒錯!以當時的情況我沒辦法不答應,但是我絕不會幫謝文東做事!」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廖長青也顧不上臉面,他坦然的說道:「剛才我說出差那是騙人的,我不打算留在國內了,要去國外定居,所以我以後不會再幫你們,更不會去幫謝文東,蕭先生,我這樣做你應該滿意了吧?!」   蕭方看著廖長青,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錄像帶落到謝文東的手裡,你我雙方都脫不開干係,如果直砍錄像帶,此事還牽連不到我們,但是,一旦廖局長說出實情,那我們的情況可就不妙了!」   廖長青急道;「我要去國外定居了,對於此事以後絕不會再提,怎麼可能會牽連到你們?」   蕭方目光有神,露出濃濃的殺機,他緩緩說道:「事實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會緊閉!」   廖長青臉色大變,看得出來,蕭方不是在開玩笑或者嚇唬自己,而是動了殺念。他大聲的說道「蕭……蕭先生,你不能這麼做,我對你們的貢獻可不小啊,就算看在往日的交情份上,你們也不能對我下毒手……」   不等他把話說完,蕭方已轉過身去,同時抬起手來,打了個指響。手持B首的那名大漢再不客氣,也不給廖長青多言的機會,他雙眼猛地一瞪,手中的B首狠狠切了下去。   撲哧!他一刀,將廖長青的脖子橫著切開一條三寸多長的大口子,猩紅的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廖長青好像洩了氣的皮球,身子當即軟了下去。另外三名大漢紛紛鬆手,將廖長青放躺在地,後者四肢抽搐,兩眼死死盯著蕭方的背影,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其實,蕭方並不想殺廖長青,但是他又不得不這樣做。廖長青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旦被抓,很可能將南洪門與他之間的種種勾當全部找人出來,到時他完蛋,南洪門也跟著完蛋,為了避免麻煩,蕭方只能出此下策,讓廖長青永遠閉嘴。再者說,廖長青與謝文東為敵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殺掉他,正好可以嫁禍給謝文東,可謂是一舉兩得。   確認廖長青已經徹底死了,蕭方這才整了整衣襟,向手下那四名兄弟甩下頭,打開房門,快步走了出去。   謝文東本以為抓到了廖長青的把柄,能將這個局長逼到自己這邊來,結果錢給出去了,人卻死了。   聽聞劉波傳回廖長青在家中遇害的消息,謝文東的眉頭理科擰成個疙瘩,久久無語。   在一旁的張一見狀,低聲說道:「東哥,我想此事一定是南洪門干的!」   「除了他麼你,還又誰會這麼做?!」謝文東點點頭,輕輕歎口氣,傻子也能看出來,南洪門這是在殺人滅口。他幽幽說道「雖然是南洪門所謂,但外界一定都會以為是我們做的,在表面上,廖長青是站在南洪門那邊與我們為敵,現在他被殺,我們的嫌疑自然最大!」   張一吸了口氣,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沉思了一會,方說道:「如果真有人找上我們,我們就把錄像帶拿出來,它可以說明一切了!」   謝文東擺擺手,看了張一一樣,苦笑著說道:「那沒用!錄像帶是死的,不會說話,僅僅靠這個無法證明力健健身俱樂部與南洪門有什麼關係,自然也無法將廖常青被害的死推到南洪門身上!」   「好個陰險毒辣的南洪門!」張一雙眉緊鎖,說道:「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和我們玩出這一手。如此乾脆利落的殺掉一直幫他們的廖常青,這似乎也不太像南洪門的作風。」   謝文東深吸口氣,笑道:「俗話說狗急跳牆,南洪門現在已被逼到絕路,什麼事情都可能幹得出來,所以,我們再做事的時候一定要加倍小心,別著了南洪門的道!」   「明白!」張一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還真被謝文東料對了,外界果然都認為廖常青被殺的事是謝文東所為,事隔僅僅一天,便有人找上了謝文東,省公安廳的調查員,廖常青是市局局長,而且一直以來口碑極佳,一個堂堂的市長在家中遇害,可不是一件小事,引起省公安廳的高度重視,並直接下派調查員,要徹底將此事查清楚,廣州的z府官員與南洪門或多或少都有些瓜葛,自然向著南洪門的說話,當調查員進行調查的時候,矛頭都指向謝文東。   當調查員找上門的時候,謝文東正在和三眼,東心雷等人開會,廖常青死了,不管怎麼說暫時是沒了警方那邊的阻力,眾人正商議下一步大的進攻步驟,聽手下兄弟來報省公安廳的人找謝文東,眾人同是一皺眉,目光齊刷刷的向謝文東看去。   謝文東暗道一聲麻煩,他向眾人聳肩一笑,邊站起身形邊說道:「我去去就回!」   見狀,眾人齊齊起身,異口同聲的說道:「東哥,我跟你去!」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去這麼多人幹什麼?是不是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們是黑社會?」   他一句話,把眾人都說沒詞了,一個個面面相覷,最後全都坐下了,謝文東只帶了張一一人,下了樓,去見省廳的調查員。   來的調查員並不多,只有三人,兩男一女,為首的是位不到四十,面帶眼鏡的斯文中年人,另外兩位是對青年男女,二十多歲的樣子,見面之後,謝文東漫步走上前來,含笑說道:「我是謝文東,三位找我有什麼事?」   三名調查員身在省廳,對地方的事物並不直接參與,但是對謝文東這個人可算是聞名已久,現在看到他本人,三人同是一怔,謝文東比他們想像中要年輕很多,清秀的五官使他的年歲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下一些,一身藏藍色的中山裝,略長的劉海,其摸樣更像個學生,在他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黑社會氣質。   平凡的摸樣並不能掩蓋它顯赫的身份,為首的中年人不敢怠慢,他笑道:「謝先生,你好,你好,久仰大名!」說著話,他主動伸出手來。   謝文東與他握了握手,疑道:「請問,你是....」   「我是省公安廳刑事調查科的科長,國興!」中年人說著話,他回頭指指身後的兩名青年男女,又道:「這兩位是我的助手!」   「哦!原來是國科長,你好!」謝文東笑瞇瞇的與其互相問好,隨後故作糊塗,茫然的問道:「國科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國興面露難色的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謝先生聽沒聽說廖常青廖局長被害的事?」   謝文東眨眨眼睛,驚訝道:「啊?廖局長被害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像廖局長這麼『正直』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仇家呢?誰下的殺手?」   「正因為廖局長太正直,所以仇家才多,比如謝先生你啊!」沒等中年人說話,他身後那名男青年陰沉著臉冷聲說話,同時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謝文東。   謝文東先是一愣,隨後咧嘴笑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雙目上挑,對上青年的目光,那一瞬間,他狹長的眼中射出兩道刺人魂魄的精光,別人或許感受不到,但青年卻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沒有由的,他底氣不足的低下頭,下意識的去躲避謝文東的眼神。   頓了片刻,謝文東收回目光,笑瞇瞇的半開玩笑道:「東西可以亂吃,那是你自己的事,但話不能亂說,雖然你是省公安廳的人,但我也同樣會告你誹謗啊!   青年老臉一紅,正要說話,名叫國興的中年人回頭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後他回頭過頭,看著謝文東笑道:「年輕人不會說話,還望謝先生不要見怪!」   謝文東仰面而笑,擺手說道:「怎麼會呢!」他表面談笑風生,實際上心思也在急轉,這個國興看起來笑呵呵的一副和事老的摸樣,可直覺告訴他,這是一隻經驗豐富的老狐狸。   國興說道:「我們過來,也僅僅是想找謝先生瞭解一下情況。」說著,他話鋒一轉,問道:「聽說,謝先生與廖局長有些過節?」   謝文東滿臉的迷茫,疑道:「過節?我想國科長一定弄錯額,我和廖局長並無瓜葛!」   「哦?是嗎?不過根據我的調查可不是這樣子的!」說著,國興看了看左右,笑道:「不知我能不能和謝先生進一步說話?」   謝文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側身擺手道:「國科長,裡面請!」   「謝先生請!」 第三百六十五章   謝文東將國興等三名省廳下來的調查員讓進小會客廳裡,分賓主落座之後,國興直入主題,說道:「聽說,廖局長在生前曾找過謝先生,而且鬧得不太愉快!」   「呵呵!」謝文東眼珠轉了轉,悠然而笑,說道:「廖局長是公安局長,我想他和很多人都會鬧的很不愉快,如果按照這樣的線索查下去,國科長恐怕永遠都找不到真正的兇手!」   國興心中一動,疑問道:「難道謝先生有什麼線索不成?」   謝文東笑而未語,轉過頭,衝著張一使個眼色。後者會意,從隨身的小皮包裡取出錄像帶,放到謝文東和國興二人之間的茶几上。國興莫名其妙的看著錄像帶,又瞧瞧謝文東,沒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說道:「裡面的內容很精彩,等國科長看完之後,一定會對廖局長的為人大大的改觀!」說著,他將錄像帶拿起,交還給張一,輕聲說道:「放一下!」   張一答應一聲,拿著錄像帶,走到電視櫃前,將其放進錄像機裡,時間不長,廖常青在力健健身俱樂部賭博的場景出現在電視畫面上。國興以及他的兩名助手先是一愣,接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電視屏幕。   三人越看下去臉色便越難看,等看到後面,三人皆是低下頭去,沉思無語。見狀,謝文東抬手示意張一把錄像帶取出,然後對國興笑道:「國科長,這樣的廖局長是你沒有見過的吧!」   廖常青參與巨額賭博,已然令國興很驚訝,而後面與二女的床戲,更是不堪入目,在國興的印象中,廖常青為人正派,雖然妻子過世的早,可並未再娶,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傳聞,可是聞名不如一見,想不到廖常青竟然是如此淫穢之人。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凝聲問道:「謝文東,不知這盤錄像帶你是如何弄到的?」   謝文東笑咪咪地說道:文學「很抱歉,對於搞到這盤錄像帶的渠道,我不能告訴國科長,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說明,錄像裡的地方是力健健身俱樂部,而這家俱樂部實際是屬於南洪門旗下產業。」頓了一下,他直視國興,說道:「現在,國科長對廖局長被殺一事應該有所領悟了吧?!」   國興對上謝文東的目光,反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兇手是南洪門?」   謝文東聳聳肩,淡然說道:「十之!」   國興垂下頭來,沉吟許久,方開口說道:「謝先生提供的線索對我們很重要,這盤錄像帶我可不可以帶走?」   謝文東笑道:「當然可以!身為政治部的一員,我也有責任協助你們破案!」他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政治的身份提出來,是為了給國興造成一定的為何。   國興點點頭,將謝文東提到的力健健身俱樂部這個名字牢牢記下,然後臉上又露出笑容,微微欠了欠身形,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打擾謝先生這麼久!」   「哈哈!」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國科長不用客氣!」說著話,他向張一點下頭。後者走上前來,同時將錄像帶遞交給國興。國興接過,小心翼翼地放進公安包裡,接著,他站起身形,對謝文東客氣地說道:「謝先生,沒有其他的事了,我先告辭!」   「國科長慢走!」謝文東起身相送。   雙方的氣氛倒是很友好,有說有笑,各道珍重。   謝文東本以為將錄像帶交給國興便能說明一切,可事情並不是像他想像中那麼簡單。國興離開謝文東這裡以後,立刻對力健健身俱樂部展開調查,正如謝文東所說,力健健身俱樂部屬洪天集團旗下產業,而洪天集團的幕後大老闆正是南洪門,如果錄像帶真是在力健健身俱樂部裡錄製的,那麼廖常青的死與南洪門將有直接關係。對於力健健身俱樂部的背景有了足夠的瞭解後,國興立刻向市局申請調查。有錄像帶這個鐵證,市局的代理局長非常配合,派出警力,對力健健身俱樂部展開細緻的調查。   可是他們來到俱樂部之後,將其從頭到尾的搜了一遍,並沒有找到錄像帶裡的場景,國興不甘心,親自帶人搜查了理想一番,結果一樣,還是沒有找到錄像裡的地方。這時候他心中暗暗奇怪,難道謝文東是在故意欺騙自己,其目的是嫁禍南洪門麼?可是這不應該啊,以謝文東的頭腦,不可能使用這麼低劣的欺詐手段,即使他真想嫁禍南洪門,也會找個場景相似的地方進行拍攝,而不會隨意弄個牛馬不相及的地方。那問題究竟是出在哪呢?   國興的那名男助手臉色陰沉似水,在國興身邊冷聲說道:「科長,俱樂部我們已經搜了好幾遍了,該找的地方也都找過了,可是並沒有看到錄像帶裡的地方,我覺得謝文東拿出這盤錄像帶是在迷惑我們的視線,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同時還想嫁禍南洪門。」   「唔……」國興沉吟一聲,沒有表態,只輕聲說道:「先不要那麼快下結論。」   離開俱樂部之後,國興坐在車裡沉思良久,隨後拿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接通之後,國興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謝先生,我剛剛搜查了力健健身俱樂部!」   「哦?」謝文東含笑問道:「結果如何?」   「可能令謝先生失望了!」國興正色說道:「我對力健健身俱樂部進行了徹底的詳查,可是並沒有找到錄像帶裡的地下賭場,另外,健身部裡的客房我也挨間查過來,其擺設和佈置與錄像帶裡房間沒有一處相同,謝先生說這盤錄像帶是在力健健身俱樂部裡拍攝的,可有其他的證據?」   聽了這話,謝文東暗吃一驚,他沉吟片刻,馬上明白了。肯定是錄像帶的丟失讓南洪門預感到大事不妙,在除掉廖常青的同時,南洪門對俱樂部的內部也進行了調整,以南洪門的人力和財力,在短時間內改變俱樂部內部的格局和裝飾並不難。想罷,他冷笑一聲,說道理想文學:「我並沒有其他的證據證明錄像帶是在力健健身俱樂部裡拍攝的,不過事實確是如此,我想肯定是錄像帶的丟失引起了南洪門的警惕,使他們對俱樂部內部的設施進行了改造,如果國科長再仔細搜查一下的話,應該能有所發現!」   聞言,國興暗暗吸了口氣。事情才過了這麼幾天,南洪門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把如此龐大的俱樂部變個樣子吧?他沉吟了許久,方幽幽說道:「我知道了,多謝謝先生提醒!」說完話,他掛斷電話,對開車的司機說道:「調頭,回俱樂部!」   文學那名男助手頗感奇怪,疑問道:「科長,我們還回去幹什麼?」   「再查一遍!」   「還查?」男助手覺得不可思議,低聲提醒道:「科長,該查的我們都查了,肯定不會有遺漏,回去再查恐怕也查不出什麼了……」   國興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其實他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感覺謝文東並沒有說謊,他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所在的汽車調頭,市局的警車也紛紛返回,等到了俱樂部門口,國興下車之後,代理市局長快步走過來,滿面堆理想文學笑地問道:「國科長,你……怎麼又回來了,我們剛才不是已經查過了嗎?」   這位代理局長只是頂個虛名,就算是廖常青在的時候,對省廳的人都得客氣有加,他對國興的態度自然更是謙卑。   國興呵呵一笑,說道:「我想再進去查一遍!」   文學「好好好!國科長請!」代理局長連連點頭,心裡卻在暗罵國興滾蛋,沒事找事!   見公安去而復返,俱樂部裡的人都很奇怪,其負責人走上前來,疑問道:「各位還有什麼事嗎?」   代理局長裝模做樣地冷著臉,沉聲說道:「我們要再查一遍!」說話間,他暗使顏色,示意俱樂部的負責人不用擔心。   「啊!」俱樂部負責人笑道:「好的。沒問題!我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各=位公安同志想怎麼查,想查多少遍都可以!」   國興皺皺眉頭,瞥了那名負責人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邁步向樓上走去。   他直接來到俱樂部的三樓,這裡是高級會員區,不對普通會員開放,地面大理石鋪道,又光又亮,牆壁貼著軟茸茸的牆壁紙,手扶在上面很舒適。國興在走廊裡漫步,過了一會,他在一間房門前停下,對俱樂部的負責人說道:「把這間房門打開!」   俱樂部負責人撓撓頭髮,笑呵呵地點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大竄鑰匙,將房門打開。   剛才,這間房已經查過了,根本沒發現什麼,國興的兩名助手和眾警察都在門口乾站著,誰也沒有向裡面進。國興明白他們的心思,肯定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他暗歎口氣,慢慢走進房間內。   房間和酒店的客房幾乎沒什麼兩樣,只是相對要奢華一些。國興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最後,他無奈地搖搖頭,隨意地伸手扶向牆壁。可當他摸到牆壁上的壁紙時,神志猛的一振,正常來說,壁紙應該是很乾燥的,可房間內的壁紙卻截然相反,這明顯是近期新貼上去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   國興轉過頭來,看著門口的俱樂部負責人,疑問道:「這房間剛剛裝修過?」   那名負責人臉色先是微微一變,接著,點頭呵呵笑道:「是的,俱樂部確實剛剛裝修過,畢竟我們這裡是高檔俱樂部,裝飾翻新是經常要做的事,這很正常嘛!」   果然如此!早不裝修,晚不裝修,偏偏趕到這個時候裝修。國興暗暗點頭,看起來謝文東確實沒騙自己,這家俱樂部還真的有問題。他伸出手來,說道:「給我一把刀子!」   「什麼?」俱樂部負責人茫然地看著他,沒明白國興是什麼意思。   國興沉聲說道:「我說給我一把刀子!」   俱樂部負責人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過還是讓手下的員工取來一把水果刀,交給國興。後者接過,蹲下身來,在牆壁紙上劃條口子,再用刀尖翹起一角,用力的一撕,隨著嘶啦一聲,牆壁紙被他撕開好大一塊,向其下面看,牆壁紙下是黑糊糊的牆壁。   眾人都被國興的舉動弄愣了,一各個大眼瞪著小眼,茫然的瞅著他。   國興注視了一會,隨後慢慢站起身形,將水果刀遞還給俱樂部負責人的同時輕輕拍下他的肩膀,另有所指地說道:「貴方好快的速度啊!不過我相信事實早晚有一天會浮出水面,不能永遠被掩蓋!」說完話,他側身從負責人身邊走過,出了房間,邊向樓下走邊說道:「剛才弄壞的牆壁紙我會賠償的!」   現在國興對謝文東的話已經信了八九成。錄像帶裡,房間的牆壁紙是暗色,而現在的牆壁紙是則是淡粉色,國興本以為南洪門這邊只是在原牆壁紙上又加了一層,可是撕開一看,原牆壁紙已經被對方全部取下了,也正因為這樣牆壁只是黑糊糊的,這只能說南洪門的動作太快了,做事也太小心謹慎了,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等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俱樂部負責人才回過神來,他快步追上前來,笑呵呵地說道:「國科長,說賠帳就太見外了,我們以後還得指望國科長多多照顧呢!」   「遵紀守法就是你們對自己最好的照顧!」國興回頭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沉哼一聲,快步下了樓。   他離開俱樂部不久,省公安廳高層領導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讓國興在調查廖常青這個案子時不要糾纏洪天集團以其旗下產業,而應該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謝文東身上。國興是聰明人,他一聽馬上就明白了,南洪門在廣州的勢力根深蒂固,與省廳的高層也多有往來,這次自己調查力健健身俱樂部引起南洪門的恐慌,直接找到了自己的上司。現在來看,南洪門這是做賊心虛啊!國興心裡明鏡似的,不過在電話裡還是連聲答應。   另一邊,謝文東並沒有因為廖常青的死引來省廳調查而停止對南洪門進攻,正相反,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一致認為這是個好機會,南洪門因為他們搬來省廳調查己方,自己這邊就不敢輕舉妄動,這正好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很快,謝文東和手下的和性安瓿們做出決定,放棄南洪門在廣州其餘據點,直接偷襲他們的總部。   要偷襲南洪門的總部並不容易,在其周圍有好幾處南洪門大據點,一旦進攻的時間過長,便會把南洪門的大隊人馬吸引過來,到時雙方就變成了焦灼戰,偷襲很難成功,所以必須得速戰速決,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必須得把南洪門的高層全部堵在總部裡,一網打盡,也只有這樣才能一擊成功,不給南洪門任何迴旋的餘地當然,這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謝文東等人將進攻的具體計劃商議出來,北洪門主攻南洪門的正面,文東會則主攻後方,雙管齊下,確保裡面的人員不會有逃脫的機會。另外為了躲避南洪門的眼線,進攻人員全部化整為零,分散行動,等到南洪門總部附近在開始集結。   將眾人的任務意義安排妥當,接下來就是打探消息,劉波和靈敏都派出各自的精明強幹的手下探子潛伏在你那後面總部周圍,探聽南洪門高層的動靜。   謝文東這邊一等就是三天,這天晚間八點左右,謝文東吃過飯後,正和張一討論進攻上的細節,這時,劉波的電話打了進來,「東哥,南洪門今晚要開會!」   「哦?」聽完,謝文東精神為之一振,疑問道:「開到什麼時候?」   劉波說道:「應該會很晚!不知道南洪門的高層在商討什麼,會意已經開了整整一下午,到現在還沒有結束,兄弟剛剛傳回消息,南洪門已在附近的一家飯店訂了夜宵,看起來這場會意要開刀半夜,東哥,這正是好機會!」   「嗯!」謝文東目光幽深的點點頭,南洪門的高層會議要開刀半夜,這當然是個絕佳的機會,一旦偷襲成功,便可能將南洪門的高層全部殲滅,想著,他又問道:「向問天也在總部裡?」   劉波肯定的回答道:「是的!向問天的車還停在停車場,一直沒動過!」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老劉,你等我的消息!」   「好的,東哥!」劉波乾脆的答應了一聲,隨後掛斷電話。   和劉波通過電話後,謝文東當即把北洪門和文東會兩邊的幹部統統找來,說明情況之後,眾人相互看看皆咧嘴笑了,東心雷說道:「東哥,南洪門高層開會,又是在晚間,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正合適我們下手!」   這回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幹部們意見一致,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眾人紛紛點頭,表示東心雷的話沒錯。   謝文東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看向張一和張研江二人,含笑問道:「阿一,研江,你倆怎麼看?」   張研江沒有答話,張一輕聲說道:「這確實是個好機會,既然機會來了,我們沒有理由放過!」   見一向沉穩謹慎的張一也同意出擊,謝文東笑呵呵的點點頭,說道:「那好,我們就按照以前制定好的計劃做!」   「是!」   眾人齊聲喝道。這應該算是與南洪門交戰以來最為關鍵的一戰,一旦成功,己方將會大獲全勝,多年來與南洪門的爭鬥徹底畫上句號,若是失敗,爭鬥還將繼續下去,而且不知還要打多長時間。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的心氣都很足,一各個摩拳擦掌,恨不得一下殺進南洪門的總部裡去似的。   這時,張研江面色凝重的說道:「東哥,此戰事關重大,我覺得不能把兄弟們一下子都派出去,應該有所保留!」   謝文東目光幽深,反問道:「研江,你的意思是....」   「我們應該先派出小部分精銳兄弟先去做個試探,確認南洪門那邊沒有埋伏之後再將主力兄弟派出去。」   「不妥!」沒等謝文東說話,東心雷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這一戰必須得快,就是要一擊必勝,先派小部分兄弟去做試探,時間拖得太長了,不僅會給南洪門集結人力的機會,而且還容易把警察引來,別忘了,現在的警方對我們盯得很緊,正愁找不到治我們的口實呢!」   張研江深吸口氣,緩緩點了點頭,東心雷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只是貿然將己方的主力全都派進南洪門的腹地,他覺得太冒險了,贏了固然是好,可一旦輸了,己方的後果不堪設想。張研江的顧慮,謝文東也想到了,可是現在自己這邊做不到兩全其美,想既不冒險又要在短時間內消滅南洪門,那根本不可能。   謝文東眼珠滴流亂轉,心裡急轉,沉默了一會,他目光一凝,拳頭緊握,語氣堅定的說道:「就按照原計劃辦!」   眾人面露喜色,紛紛點頭應是,不再停留,快步離開會場,各去準備。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謝文東站起身形,緩緩將衣服的口子繫好,隨後掏出香煙,點燃,走到窗台前幽幽吸了起來。   對這一戰能否取勝,謝文東心中也沒底,不過憑雙方的勢力,他這邊是戰絕對優勢的,就算南洪門真有埋伏或者後手,他也不怕。   道理雖然是這樣,可謝文東的心中還是有些感到不安,隱隱約約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以前他打過這麼多場凶險的惡戰,可也沒像現在這樣猶豫不決,心緒難平。想著,他忍不住搖頭笑了,可能是因為自己與南洪門斗的太久了,終於到最後一戰,自己有些不太適應。   他正琢磨著,張一從他身後走了過來,看眼謝文東,幽幽問道:「東哥對著一戰感到擔憂?」   謝文東咧嘴樂了,聳聳肩,故意露出輕鬆的樣子,笑道「或許我還不太習慣將要沒有南洪門的日子!」 第三百六十七章   晚間,十一點左右,南洪門的高層回憶還沒有結束,這時候謝文東決定開始動手。   隨著他一聲令下,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齊動,其精銳的幫眾全部向南洪門的總部聚集過去,如此關鍵的一戰,謝文東自然也不會坐鎮後方,他帶著五行、袁天仲、格桑等人親自前往。   南洪門是老牌的大社團,其總部的大樓也格外醒目,一動二十多層高的大廈附近一帶顯得鶴立雞群,離好遠就能看得到。謝文東坐在車內,透過車窗,遙望他媽的通明的大廈,目光變得越發幽深。這就是南洪門的標誌,自己與南洪門的爭鬥能否結束,也就看今天的一戰了!   想著,他握了握拳頭,拿出手機,給劉波打去電話,問道:「兄弟們都就為了嗎?」   暗組的眼線已經全部翻蓋下去,對敵我雙方的情況基本都瞭如指掌,消息極為靈通。劉波正色說道:「北洪門那邊的兄弟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我們這邊也快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放下電話,又對開車的金眼說道:「再向前面走一走!」   金眼暗暗咋舌,這裡距離南洪門的總部已經夠近了,再向前走,就到了南洪門總部的範圍之內了。他低聲說道:「東哥,再向前會很危險!」   謝文東雙目彎彎,笑了,說道:「兄弟們都在前方拚命,難道我要坐在這裡看熱鬧?」   金眼歎口氣,不再多話,啟動汽車,向南洪門總部開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精銳人員全部到齊。這一戰,謝文東這邊雖然算不上傾巢而出,可也是把最強悍的一波兄弟都掉過來了,後方只留有張一帶領的一部分兄弟坐鎮。   午夜,格外的寧靜。   南洪門總部的門前靜悄悄的,別說行人,就連輛過往的汽車都少見,不過空氣卻彷彿要凝固一般,飄蕩著濃濃的肅殺之氣。恐怕就連普通人走到這裡都會感覺反常,與喧囂的都市比起來,這裡實在太靜了。   半夜十二點,南洪門總部有了動靜,從其停車場裡緩緩開除數量麵包車。在大樓的正面,看起來平靜異常,實際上暗中到處都潛伏著北洪門幫眾,他們看的清楚,心頭皆是一驚,不知道南洪門這是做什麼。   東心雷、任長風等人就埋伏在大樓對面的一條小胡同裡,前者蹲在胡同口的陰影下,兩眼瞪得溜圓,眨也不眨的盯著出來的那幾輛麵包車。這時,任長風從他身後蹭了過來,到他近前之後,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老雷,南洪門的頭頭們是不是要跑?」   東心雷不是透視眼,也看不出來麵包車裡坐的是什麼人,他慢慢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眼看著幾輛麵包車開出停車場,越行越遠,任長風有些急了,低聲道:「對方要跑,再不動手攔截,可就追不上了!」   出售攔截這幾輛扯就等於是開戰了,而是否開戰得等謝文東下令,東心雷哪敢私自做決定,可是萬一車裡真是南洪門的高層人員,一旦讓他們跑了,己方的這次行動就等於失敗了大半。這可如何是好?東心雷感到為難,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東心雷急忙掏出電話,低聲說道:「喂?」   「老雷嗎?我是劉波,出來的那幾輛汽車不用管,那是南洪門取夜宵的車!」   哦!原來如此!東心雷聽後長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頓時鬆緩了下來,他點點頭,說道:「好的,老劉,我知道了!」劉波是暗組的老大,而暗組的情報一向準確,劉波打來電話這麼說,東心雷深信不疑。   見東心雷接完電話之後表情舒緩許多,任長風頗感奇怪,疑問道:「老雷,怎麼回事?」   東心雷白了任長風一眼,還好剛才沒聽他的,草率出手,打草驚蛇,出了問題自己哪能負得起這個責任?!他說道:「那是南洪門去取夜宵的車!」   「啊?」任長風狐疑的撓撓頭髮,問道:「誰說的?」   「劉波!」   「啊!」任長風應了一聲,不再追問。   果然,麵包車離開二十多分鐘之後,又原路返回,行到大樓的正門前時停了下來,接著從車裡跳出來十多名大漢,每人手裡都提著兩隻大塑料袋,裡面裝著滿滿的白色方便飯盒,東心雷和任長風二人看得清楚,這些人果然是去取飯的,暗組的消息確實準確。   他二人正觀望著,東心雷的電話再次震動起來,他急忙接聽,這回電話是謝文東打來的,沒有多餘的廢話,只簡單兩個字,「動手!」   任長風憋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咧嘴一笑,什麼話都沒說,抽身從胡同內走了出去,向樓前的幾輛麵包車急行。   他的速度極快,轉瞬之間便穿過橫道,聽到腳步聲,那十幾名搬飯盒的大漢皆是一愣,紛紛轉回頭尋聲看去,當他們看清楚來人事隔黑衣青年時,中大漢們滿面茫然,其中有個人問道:「小子,你幹什麼的?」   「送你上路!」說話之間,任長風已到了眾大漢近前,背於身後的手也已經伸了出來,在掌中還反手倒提一把又窄又長的唐刀、隨著他的話音,任長風手中的刀猛烈橫掃,直向問話那名大漢的胸前劃去。   那名大漢毫無準備,而且兩手還提著盒飯,加上任長風折刀又快又突然,直至唐刀從他胸前劃過時,那人還是滿臉的茫然。   沙!唐刀鋒利,瞬間將大漢的胸前劃出一條進尺長的大口子,鮮血噴車而出,大漢驚訝的呆立兩秒之後,這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手中兩大包盒飯也隨之落地,人倒退數步,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鮮血將它胸前的衣服染成紅色。   見來人突下殺手,己方一名同伴受了重傷,另外十幾名大漢又驚又駭,紛紛放下手中的塑料的,急著去抽刀,這時候,再看街道上黑壓壓的都是人影,少說也有數百之眾,人們手裡清一色的片刀,在月色下散發著慘淡的陰冷的藍光。   十幾名大漢臉色頓變,一各個驚訝的張大嘴巴,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第二名大漢倒在任長風的刀口下時,大漢們才終於反應過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敵襲!敵人來偷襲了--」   隨著他們的叫喊,北洪門的進攻徹底拉開序幕,大批的北洪門精銳幫眾手持利刃從暗處衝殺出來,一齊向大廈的正門處湧來,遠遠望去,真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   面對這麼多的敵人,十幾名南洪門人員連手都沒敢動一下,直嚇的叫喊連連,連滾帶爬的向樓內跑去,他們的速度快,又怎能快過任長風,後者如同紅了眼的凶神惡煞,兜著南洪門眾人的屁股追了上來,唐刀不時揮砍而出,隨之而來的便是血光與慘叫。   十名大漢在任長風的追殺之下,逃回到大樓裡的沒超過五人,正當任長風想直接追進樓內的時候,忽聽裡面傳出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只聽聲音,就知道來人不少,任長風收住腳步,舉目觀瞧,可不是嘛,在樓內的大堂裡湧出來上百號身穿白衣的南洪門幫眾,有些人有拿片刀的,還有些拿棍棒和鐵條的,只看其亂七八糟的武器,就知道南洪門那邊裝備不足。   見狀,任長風忍不住仰面大笑,站在樓門口,用手中唐刀環指南洪門眾人,喝道:「不怕死的,儘管過來!」   沒有人被任長風的話嚇到,他話音未落,數名南洪門青年衝到任長風近前,手中的傢伙齊齊向他頭頂落下。   任長風哪將這些小角色放在眼裡,手中的向上一橫,大喝道:「滾開,叫你們老大出來!」   別看任長風身材清瘦修長,但臂力卻大得驚人,數把片刀、棍棒竟然被他單手持刀硬擋住,對方眾人面露驚色,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任長風傲然冷笑,刀未收回,下面出腿如電,連續提出兩腳。   「啊——啊——」   隨著兩聲驚叫,兩名任長風正前的大漢肚子被踢中,應聲而倒,躺在地上,身子都蜷成一團,疼得直哆嗦。   「這傢伙厲害,大家一起上啊!」   南洪門陣營裡有人高喝一聲,隨後上百號幫眾呼啦一聲向任長風壓過來。任長風再厲害,想單挑上百號人也不可能,這時,北洪門的幫眾也趕了上來,不用任長風發話,眾人各搶傢伙,與南洪門人員在大樓的門口處展開激戰。   北洪門這邊動了手,文東會那邊自然也不會閒著,三眼、李爽、高強等人全部下了戰場,對大樓後門的進攻更是一浪接著一浪。   這場最終的決戰徹底展開,南洪門總部大樓瞬間陷入一片喊殺中。 第三百六十八章   謝文東率眾突然發動偷襲,南洪門顯得準備不足,倉促應戰,這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確實毫不防備。   向問天和韓非雖然一直在算計如何把謝文東的主力吸引到南洪門的腹地,再威而殲滅,但他倆畢竟不是神仙,算不出來謝文東會什麼時候發動進攻、進攻目標又是哪裡,所以當北洪門和文東會對南洪門總部發動偷襲時,後者十分慌亂。   南洪門總部大樓的頂樓。   此時不僅南洪門的高層在,以韓非為首的青幫高層也在,雙方正對合作的細節進行商議,突然聽說有敵人偷襲總部,在場的眾人都吃了一驚。向問天皺著眉頭,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報信的小弟搖搖頭,說道:「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人數應該不少!」   韓非眼珠轉了轉,喃喃說道:「現在警方那邊的風聲正緊,在這個時候謝文東突然襲擊貴方的總部,有些太草率了,不會是假意的騷擾吧!何況,我們這邊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啊!」   向問天點點頭,覺得韓非說的有道理。如果對方真要打自己總部,派過來的人員肯定不少,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正暗暗琢磨著,突然間,一名渾身是血的南洪門小弟從外面跌跌撞撞跑進來,三步並稱兩步,搶到向問天近前,身子搖晃,站都站不穩,顫聲說道:「向大哥,不不好了,一樓的兄弟快頂不住了」   「什麼?」向問天臉色頓變,下意識地站起身形,凝神問道:「對方究竟有多少人?」   「至少有數百人不、不止,現在總部的周圍都是敵人,正、後門斗受到猛攻」   呀!向問天到吸口涼氣,原來如此,謝文東不是佯攻,而是來真的了。想著,他扭頭看向韓非。此時,韓非的臉色也凝重起來,頓了片刻,他咧嘴笑了,說道:「謝文東派出主力打來也好,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這次,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說著話,韓非向身邊一名副手說道:「調集兄弟們,從外圍將文東會和北洪門的人給我統統圍起來!」   謝文東領人包圍了南洪門的總部,而韓非要手下人包圍謝文東一眾,他這不是說大話,而是真有這樣的實力。韓非自到廣州一來,青幫人員一直在源源不斷的進入大陸,現在起總人數已有數千之眾,從外圍包圍謝文東一眾絕對能做得到。   聽到韓非的命令,那名副手立刻答應一聲,拿出電話,就要召集下面的兄弟。這時,蕭方突然伸出手來,將那名副手攔住,說道:「不妥,暫時先不要調人!」   韓非疑惑地看著蕭方。   蕭方解釋道:「我們的目標是謝文東還有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全部主力,現在對方是派出大隊人馬來攻,但至於謝文東有沒有來、對方還留沒留有後手我們都還不清楚,我認為應先調查清楚之後再做決定!」   韓非想了想,贊同地點點頭,說道:「蕭兄弟的話很有道理,只是,不知貴方能否頂住那麼長時間」韓非雖然與南洪門合作,成為了盟友,但對南洪門的實力實在無信任,他以前與南洪門交過手,覺得南洪門的戰鬥力與謝文東的勢力比起來,相差許多。   蕭方明白韓非的意思,暗中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實力雖然很強,但想在短時間拿下我們的總部,那也不現實,這點就不需要韓老大多操心了!」   韓非愣了愣,然後豪爽的仰面哈哈而笑,說道:「如此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南洪門一邊將眼線派下去收集情報,一遍組織人力阻擋北洪門合文東會的聯手進攻。   這回南洪門徹底把老底亮了出來,其精銳幫眾全部上陣,除了向問天和蕭方之外,其餘的幹部也都頂了出去,可以說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戰。另外,南洪門人員心中也都很清楚,總部不僅是社團的核心,也是最後一塊地盤,他們皆無路可退,除了拚死一戰,沒有其他的選擇。這時候,南洪門被逼到絕路上,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和頑強是平時遠遠無相比的。   總部正門。   北洪門和南洪門雙方混戰成一團,部分北洪門人員在任長風的帶領下業已突破正門,殺進大堂裡。成突破正門,讓任長風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鬥志昂揚,將手中的唐刀揮舞著虎虎生風,不時有南洪門幫眾倒於他的刀口下。   可是南洪門的幫眾太多了,倒下一批馬上又補上一批,任長風東撞西突,始終沒打開缺口,反而身邊的兄弟越來越少。   在外面的東心雷見任長風突地太深,漸漸有被對方隔斷在裡面的可能,擔心他的安危,急聲叫道:「長風,快出來,不要再向裡面突了!」   好不容易殺進南洪門的總部,現在讓任長風退出來他那裡甘心?!任長風也不說話,咬著牙繼續在大堂裡拚殺,漸漸的,任長風都拼的麻木了,不記得自己砍倒多少人,直覺的周圍到處都是敵人,殺之不絕,砍之不盡。   這時,一名大漢大吼一聲從南洪門的人群裡竄了出來,直接縱身到任長風的身側,揮刀就劈。   任長風想也沒想,反手掄出一刀,隨著噹啷一聲脆響,兩把刀碰撞在一起,迸射出一竄火星子。那名大漢力氣也大,並未被任長風的一刀震退,身子只是略微晃了晃,隨後大吼一聲,雙手持刀,連出數招。   見對方勇猛,任長風也不敢大意,收回唐刀,小心應對,將對方砍來的數刀一一招架住,趁著對方歷盡喘息之極,任長風喝喊一聲,運足臂力,對這大漢的腦袋力劈華山就是一記重劈這一刀氣勢驚人,掛著刺耳的風聲,刀未到,楓先至,刺人魂魄大漢臉色微變,急忙雙手持刀,用盡全力向上招架,只聽當,卡嚓兩聲脆響,在看任長風手中唐刀應聲而段,並非大漢手中鋼刀刀口太好,而是任長風連續的拚殺中唐刀的風刃已經佈滿缺口,傷痕纍纍,再承受不住重創,隨著他全力一劈,懶腰斷裂任長風沒想到唐刀會折,而對方同樣沒有想到,兩人在同時一間愣住,不過任長風的反應可比大漢快了許多,他只是羅維停頓一下,馬上反應對來,聲也為坑一下,以手中半截唐刀蒙刺大漢的喉嚨那大漢顯然準備不足,看著半截唐刀電一般的刺來,他倉促閃躲,可惜還是慢了半步,隨著補的一聲,唐刀的端口正刺在大漢脖頸左側,雖然未傷到動脈氣管,可也將起脖頸刺出個大口子大漢疼的嗷的一聲清叫,回手摀住脖子上的傷口,踉蹌而退,唐刀毀在對方手中,任長風很生氣,哪肯放他活著離開。他厲喝一聲,提著半截唐刀追了出去,眨眼夫,又到了大漢近前,唐刀在上面虛晃一找,下面踢腿重踢、大漢勉強將上面的一到躲過,但對任長風下面的一腳再也躲閃不及,隨著彭的一聲悶響,大漢一米八掛零的龐大身軀竟然被踢飛出去,連帶著撞到後面兩名南洪門的人,滾成一團,他趴在地上覺得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蒙的長開嘴巴,哇的一聲吐出一道血箭,整個人失去了戰鬥力。   任長風殺機已起,不依不饒,提到還想追上去,這時大批的南洪門幫眾業已圍上前來,一邊將大漢死死護住,一邊將任長風攔堵住。   環視眼前的南洪門幫眾,任長風嘴角高挑,雖然手中刀只剩下半截,而他臉上的傲氣卻更盛了。任長風回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接著用刀環指周圍南洪門眾人,傲然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都是誰,但是你們都給我記清楚了,我是任長風,你們別過來白白送死,叫你們老大出來與我一戰!」   「任長風,你猖狂什麼?!我來戰你!」   隨著一聲爆吼,從南洪門陣營裡又衝出一名彪形大漢,這人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樣子,生的虎背熊腰,手臂伸出來比小孩的大腿還粗,加上皮膚又黑又亮,站在那裡真如同狗熊成了精似的。   任長風不認識此人,雖然對方模樣長得嚇人,他絲毫沒有放在眼裡,腦袋向上一揚,用眼角餘光瞥著來人,冷笑說道:「來著通名!」   「段海峰!」那彪形大漢沉聲喝道。   任長風的個頭已然不算矮,但和大漢比起來,還是差了半頭,加上一個清瘦,一個雄壯,站在一起行成了強烈的反差。   「段海峰?」任長風將對方的名字念叨一遍,嗤笑一聲,搖頭說道:「沒聽說過,無名小輩!」   彪形大漢以勇猛見長,進入南洪門不就就嶄露頭角,頗受重用,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羞辱過。他兩眼噴火,怒視著任長風怪叫一聲,粗壯的身軀如同一座一冬的小山,直向任長風壓去。   大漢身形龐大,使得刀也比其他人用的大上一號、兩號,揮舞起來,僅僅的聲勢就懾人魂魄。 第三百六十九章   任長風為人高傲,但也確實有狂傲的本錢,別看身形魁梧的段海峰比任長風高半頭、壯一倍,任長風絲毫不落下風。他二人的打鬥激烈異常,圍在四周的雙方小弟們難以接近,紛紛後退。   段海峰的身手不錯,力氣也大,若是打平常人,可以說是綽綽有餘,但對陣刀法過人、經驗老道的任長風,還是差了一大截,任長風刀法刁鑽過人、又陰又快,正好克制剛猛有餘靈巧不足的段海峰,打鬥時間不長,後者以被逼的手忙腳亂,難以應付。   看對方露出敗跡,任長風搶攻更猛,半把唐刀在手,一招快過一招。   段海波不敵任長風,南洪門陣營裡又竄出一名中層頭目,與段海波雙戰任長風。南洪門想以多欺少,北洪門眾人不幹了,紛紛上前準備助陣,任長風嗤笑一聲,大聲喝道:「都不要上!」他將手下眾人喝退,單挑對方二人。   以一敵二,任長風身手是好,但想短時間內解決掉對方兩人也不容易,正在他暗暗琢磨如何能速戰速決時,段海波和同伴的兩把大刀齊齊砍來,分劈任長風的脖頸和腰身,後者反應極快,想也沒想,身子向下一低,順勢向後滾去。   他身後便是南洪門陣營,這一滾,直接滾進南洪門的陣營裡。想不到任長風會咕嚕到自己這邊眾人的腳下,南洪門幫眾準備不足,本能的紛紛後退。這時,任長風像是一根彈簧,瞬間從地上竄了起來,隨手抓住一名南洪門幫眾,與此同時,眼角餘光撇到段海峰二人再次搶攻過來,他嘴角挑起,冷然將手裡抓著的那名南洪門人員向段海波二人推去。   他這一手打出段海峰二人的預料,而其兩人的刀已經掄了出來,再想收回,來不及了,耳輪中只聽卡嚓兩聲脆響,再看那名南洪門人員,身中兩記重刀,血濺三尺,當場斃命。   「哎呀!」失手錯殺自己人,段海峰和那名頭目同是大驚失色,兩人不約而同地愣了愣神。就在他倆愣神的瞬間,任長風提著半截唐刀反殺回來,他身如陀螺,提溜一轉,閃到段海峰的身側,唐刀由下向上,猛刺段海峰的軟肋。   當段海峰意識到不好,回過神來再想躲避業已來不及了,他龐大又笨重的身軀全力後退,可惜還是完了半步。撲!在悶響聲中,唐刀的斷口足足刺入他的軟肋四寸多深,直將段海峰疼得在原地蹦起多高,肋下鮮血噴射,踉踉蹌蹌敗回到己方陣營。   雖然一刀未將對方刺死,但段海峰已暫時失去戰鬥力,任長風並不追殺,身形晃動,又向另名南洪門頭目衝去。段海峰受傷而退,只剩這名頭目伊人如何能抵擋得住任長風,二人只打了個三個照面,任長風一招海底撈月,唐刀正挑在那頭目的下陰。   命根子受到重創,正常人哪能受得了,那名頭目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身子搖搖欲墜,趁對方失去戰鬥力,任長風一點沒客氣,臂膀運足力氣,手起刀落,隨著一道刺人眼目的寒光,唐刀正中那頭目的脖子。   太快了,任長風重傷一位,刀斃一位,整個過程只是石火電閃般的事。他傲然而戰,目光鄙夷的環視南洪門眾人,邊甩了甩刀上的血跡,邊冷笑說道:「還有哪個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嘩——南洪門陣營一片嘩然,任長風的目中無人確實叫人氣惱,可是他那出類拔萃又狠毒無比的身手更令人心寒,南洪門眾人的氣勢徹底被他壓了下去,無人敢跨前一步,反而臉色蒼白的紛紛後退,像躲避凶神似的。   一樓大廳的戰況很快轉到總部的頂樓,聽說己方兩名中層頭目在任長風手裡一死一傷,兄弟們士氣低落,不敢迎戰,南洪門和青幫眾人的心頭同是一震,韓非皺著眉頭低聲幽幽說道:「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如果南洪門頂不住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進攻,那不僅向問天以及南洪門完蛋,自己還有手下兄弟們也都得受牽連,死在南洪門總部裡,韓非有些坐不住了,又想將青幫幫眾調集過來。   看出他的心思,蕭方騰地站起身形,說道:「向大哥,我下去頂住任長風!」   「小方...」向問天哪能放心讓蕭方出戰,現在他身邊的老牌兄弟只剩下蕭方一人,如果他再有個三長兩短,那不用謝文東來打,他自己就得崩潰。   蕭方苦笑著看口氣,說道:「現在謝文東還沒有出現,北洪門和文東會也沒有出動全部主力,我們必須得把他們引出來,由我去比較合適!」   向問天沉思片刻,皺著眉頭說道:「小方,小心一點!」   「知道!」蕭方答應一聲,笑了笑,隨後快步向外走去。   蕭方的到來可以說正是時候。   此時一樓大廳內,南洪門人員雖多,但卻被任長風的氣勢所壓倒,心生懼意,發揮不出全力,被北洪門一眾打的節節敗退,眼看著南洪門要不行了,任長風更是卯足力氣衝殺,冷然間,南洪門陣營的後方突然傳出斷喝:「任長風,你的死期到了!」隨著話音,南洪門眾人下意識的紛紛向左右閃躲,放出一條通道,緊接著,從人群中甬道中快步衝出一人,年歲與任長風相仿,相貌堂堂,白面無鬚,一臉的英氣。   看到此人,南洪門陣營的騷亂立刻穩定下來,上下無不長出口氣,一各個臉上皆露出笑容,任長風舉目觀瞧,原來來著不是旁人,正是老冤家對頭,蕭方!   任長風毫無懼色,反而哈哈大笑,說道:「原來你也在這裡!好好好,不用問,向問天一定在樓上了,我先取你的腦袋,然後再去取向問天的向上人頭!」   「哼!」蕭方從人群中走到任長風的近前,冷笑說道:「誰要誰的腦袋還不一定呢!」   「哈哈!」任長風仰面大笑,傲氣十足的說道:「周挺也經常說這句話,不過現在他在哪裡?!」   聽任長風提到周挺,蕭方身體裡的血立刻他媽的起來,血向上撞,怒由心生,毫無預兆,他猛然一吼,掄刀直取任長風,蕭方是難得一見的文武全才,不僅頭腦精明過人,身手也是出類拔萃,稱得上是箇中高手,只是由他親自出手的機會不多罷了。   南,北洪門是死敵,而蕭方與任長風算是死敵中的死敵,讓二人有太多的兄弟死在對方手裡,日積月累的仇恨早已深的不能再深,現在所有的積怨終於有了爆發出來的機會,其兩人打鬥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兩人一交手便各使殺手鑭,拼了命的強攻,只是任長風在體力方面吃了大虧,畢竟他與南洪門已激戰許久,加上武器破損,發揮的威力大減,而蕭方則是全盛狀態,交戰時間不長,蕭方已穩穩佔據上風,打起來也十分輕鬆,反觀任長風,氣喘連連,汗珠子順著鼻凹鬢角直向下淌。   見狀,南洪門低落的士氣馬上變得高漲起來,上下幫眾齊聲吶喊,為蕭方加油助威。   人借聲威,蕭方越戰越勇,見任長風漸漸不支,他將牙關咬緊,猛的高喝一聲,唰唰唰連出數計重刀。   任長風以半截唐刀勉強招架住,哪知蕭方的刀只是虛招,真正的殺招在下面,蕭方右腿掄圓了,直向任長風的腳踝掃去,蕭方是練家子,出手的力道極大,任長風若真被他著腳掃中腳踝,踝骨都得被踢碎。   他暗中大驚,來不及細想,盡量抽身而退,只聽沙的一聲,蕭方這腳沒掃中他的腳踝,倒是掃中了他的腳面,即便如此,任長風還是覺得腳面上火辣辣的疼痛,如同被無數只鋼針紮了似的。   任長風連退數步,身子不由自主的連連打晃,周圍的北洪門人員嚇的急忙搶步上前,將任長風攙扶住,關切的問道:「任大哥,你沒事吧?」「任大哥,你怎麼樣?」「。。。」   一招佔了便宜蕭方得理不饒人,掄刀又衝上前來,看蕭方勇猛異常,任長風不是對手,數名北洪門人員迎上蕭方,想把他逼退,可是他們哪裡是蕭方的對手,剛一照面,就有兩名北洪門人員中刀倒地。   南洪門幫眾趁機一擁而上,喊殺聲彼此起伏,「別讓北洪門兔崽子們跑了,殺啊!」「殺——」   這回,雙方的形勢來個一百八十度的逆轉,南洪門那邊變得士氣如宏,而北洪門這邊則是陣腳大亂,人們紛紛後撤。   北洪門的一名頭目見敵人士氣提了起來,而己方的老大任長風又是蕭方的對手,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他高聲叫喊道:「撤!全部撤出去!」   可是這時候再想撤出南洪門總部,已然來不及了,任長風一眾被人山人海的南洪門人員圍困在總部大堂之內,打不能打,退不能退,其形勢危急到了極。 第三百七十章   蕭方突然出現,使任長風被困南洪門總部的大堂,外面的東心雷見情勢不對,暗叫一聲不好,立刻指揮身邊北洪門兄弟全力向裡面衝殺,營救任長風。   不過任長風進去很容易,此時東心雷等人再想進入可太難了。只見對方總部的大門內都是南洪門的人,人擠人,人推人,密密麻麻的一大團,連條縫隙都沒有,別說人進不去,就算只蒼蠅也飛不過去。東心雷帶領手下兄弟連續沖了數次,結果都無功而返。   北洪門在南洪門總部正門作戰不利,不遠處的謝文東看得清清楚楚,這時候他也坐不下了,推開車門走了出去。謝文東一下車,另外幾輛車內的五行、袁天仲、格桑等人也紛紛下了車,疾步上前,目光中帶著詢問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深吸口氣,幽幽說道:「我去去正門看看!」說完話,不等眾人答言,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眾人舉目向南洪門總部的正門瞧了瞧,那裡可謂是人喊馬嘶,混亂不堪,生怕謝文東有閃失,五行等人急忙跟上前去,護在謝文東的左右。   見謝文東來了,正指揮兄弟作戰的東心雷稍微鬆口氣,他急忙跑到謝文東近前,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急聲說道:「東哥,長風被困在對方的大堂裡了,我帶兄弟們衝殺數次都沒能衝進去,你看……」話到一半,東心雷頓住,為難地看著謝文東。   「哦!」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臉上表情也沒有任何的波動,不過心卻已提到了嗓子眼。任長風可是謝文東最看重的心腹之一,此時他陷入重圍,謝文東哪能不擔心。他抬頭觀望南洪門總部的大門,別的沒看見,就看到人山人海的南洪門幫眾了,擁擠在大堂之內,將正門堵的嚴實合縫。謝文東看罷沉思了片刻,接著轉頭對身邊的格桑說道:「格桑,你上,務必將長風帶出來!」   「是!東哥!」格桑悶聲悶氣地答應一聲,甩開兩條大長腿,直向南洪門總部正門跑去。   此時,總部正門的門裡門外都是人,裡面的南洪門的人,外面則是北洪門的人,雙方人員擁擠在一起,相互推搡,同時不停的將刀片向前方敵人猛刺,許多人已經身中數刀,渾身是血,但應在咬牙堅持作戰。   格桑跑出不遠邊走不了了,前面皆是北洪門的人,他深吸口氣,雙手猛的向人群中一插,接著又向兩邊用力一分,只聽嘩啦啦一陣亂響,在他前面的數名北洪門人員站立不住,不由自主地向兩旁踉蹌,激戰之時,誰的脾氣都不會好,被推倒一旁的北洪門大漢無不氣的回頭叫罵,:「誰啊?推什麼推?他媽的。」可當他們看清楚身後的來人是格桑之後,罵道嘴邊的話又都嚥回到肚子裡,一個個低下頭,自動自覺地向旁邊退避。   無論是北洪門還是文東會的人,對格桑可算是又敬又畏,其一他是謝文東的心腹,屬謝文東身邊的人,沒人敢輕易得罪,再者,格桑自身的實力超群,作戰凶狠,驍勇善戰,雖然他為人忠厚老實,頭腦看起來也不太靈光,但沒有敢輕視他。   格桑以自身的蠻力,在北洪門的人群中硬是擠出一條通道,他剛到南洪門總部門前,迎面連砍帶刺數把片刀,格桑嘿嘿一笑,雙臂揮舞,向襲來的片刀撞去,人的胳膊畢竟是骨肉之軀,如何能與鋼鐵相抗?見他以手臂擋刀,對面的南洪門幫眾心中暗笑,這個大塊頭摸樣挺嚇人,原來是個傻子。可是還沒等他們高興太久,只聽一陣叮叮鐺鐺的脆響聲,數名出刀的南洪門人員虎破裂,掌中刀素質彈到半空中。   「啊?」南洪門眾人一片嘩然,無數道驚恐的目光落在格桑身上,尤其是出刀的那幾個人,感覺自己剛才不像是砍在人身上,倒像是砍在石頭上,不等他們回神,格桑跨前一步,接著全拳齊出,分擊正前方兩名大漢的胸口。   由於南洪門陣營太擁擠,那兩名大漢根本沒有躲閃的空間,而且格桑的出拳也太快了,兩名大漢只發出一聲驚叫,拳頭便已到了近前。彭、彭!這兩拳打的結結實實,在沉悶的聲響中還夾雜著骨骼斷裂的聲音,再看那兩名大漢,胸前凹進去好大一塊,白森森的肋骨刺破衣服支了出來,兩人的眼睛駭然地睜得滾圓,口噴鮮血,人業已軟綿綿地倒了下去。格桑一身蠻力,被他的重拳打到,即便是修武多年的高手也未必能承受的住,何況普通人。隨著兩名大漢倒地,格桑再次近前一步,兩隻胳膊輪開,使出毫無章法的「王八拳」。在這種到處都是人的混戰中,任何的招法皆發揮不出威力,倒是格桑的胡打亂打破壞力驚人,被他的拳頭粘上,不死也重傷,所以說格桑比袁天仲更適合這種混亂的火拚。   在一片慘叫聲中,格桑如同推土機一般,硬是衝破南洪門的防線,殺進總部的大堂裡,在其後面的北洪門人員基本沒費太多的力氣也跟著衝殺進來,這時,雙方展開更加混亂和血腥的亂戰。   大堂裡端,蕭方站在高處,看得十分清楚,他暗暗咬牙,心中暗道:又是格桑!此人不除,對己方的威脅太大了!對於格桑會加入進來,蕭方早有預料,也做了準備,他略微抬了抬手,立刻有幾名青年跑到他近前,這幾人身材不高,一米六零左右的樣子,又矮小又消瘦,但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個不停,一看便知道是頭腦精明靈活之人,蕭方沒有說話,只是向幾人點點頭,又向一群中的格桑弩弩嘴,幾名青年會意,紛紛低喝一聲,分散開來,如同泥鰍一般,擠進人群中。   正在蕭方金錠戰場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接起一聽,是南洪門的眼線打來的。「蕭大哥,謝文東來了!」   聽聞這話,蕭方身子一震,雙目射出兩道精光,急聲問道::「確定嗎?」   「肯定錯不了!謝文東現在就在總部的大門外督戰!」   「我知道了!」蕭方應了一聲,掛斷電話,謝文東終於現身了,幹掉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再多,也頂不上謝文東一個,現在只要再把北洪門和文東會剩下的主力都吸引過來,就可以讓青幫的人動手了,想著,他咬了咬牙,手指被困在大堂中央的任長風一眾,大聲喝道:「殺~給我殺了任長風」   蕭芳清楚任長風的重要性,只要他一死,北洪門的人會瘋,謝文東也會瘋,到時悲憤交加的謝文東肯定會把全部的人力都調派過來,與己方決一死戰。   隨著蕭芳的下令,那洪門對任長風一眾的圍攻變得更加瘋狂,雪堆中層幹部都親自上陣,頂到最前方,瞪著血紅的眼睛,一心想致任長風與死地。   任長風帶進大堂的人本就不多,那洪門的進攻突然加劇,形式變得更加危機,任長風甩手將半節唐刀扔掉,從地上撿起一把片刀,砍殺搶攻到近前的南洪門的人員。只是南洪門的人太多了,砍倒一批,馬上又填補一批,彷彿永無止境,殺也殺不完。   人高馬大、鶴立雞群的格桑看到處境艱難的任長風,他提高嗓門,大叫道:「長風,別急,我來救你!」   在深陷危機之時突然聽到格桑的喊聲,任長風心中頓時一陣,他急出數刀,將衝到近前的南洪門幫眾逼退,趁著短暫的空隙,他回頭尋聲望去。別的沒看到,任長風在人群裡倒是看到格桑高人一頭的大腦袋,估計他舉例自己也就七八米的樣子,任長風原本快絕望的心情立刻又燃起一絲希望,他哈哈長笑一聲,高喊道:「格桑,我在這裡!」   「看到了!」格桑應了一聲,憋足力氣向任長風的方向衝殺。   對身材告狀又力大無窮的格式,南洪門的幫眾確實找不到太好的應對之策,一批有一批的南洪門人員衝到格桑的金錢,可是倒下的速度更快,根本阻擋不住他。   很快,格桑舉例任長風已不足五米,只要他再來幾個權力衝鋒,便可以突破面前的南洪門幫眾,與任長風匯合一處。這時,南洪門似乎也看出情況不妙,周圍的南洪門人員不要命似的向格桑衝殺、圍堵。   格桑哪將這些普通幫眾放在眼裡,大拳頭用力一輪,有兩名大漢躲閃不及,唄硬生生地砸倒在地。格桑咧嘴大笑,大喊道:「長風,我來了!」說著話,他跨步前衝。不過,他只邁出一步,突然腳下一軟,龐大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倒。   噗通!   格桑倒地,如同倒了一座小山似的,直把面前的南洪門人員嚇得紛紛退讓。沒到倒地的格桑從地上爬起,在其左右的南洪門陣營裡突然紛紛竄出兩名時身材精瘦的青年,在其手裡還拿有一根鋼絲,兩人各持一頭,剛才絆倒格桑的正是這跟鋼絲。   兩名青年動作麻利,好似靈猴一般,趁格桑倒地的瞬間,他倆抓著鋼絲快速的兌換幾下位置,瞬間,便用鋼絲將格桑的雙腿牢牢捆住。 第三百七十一章   想不到對方會對自己來這招,格桑大吃一驚,她掙扎著想坐起身,想將鋼絲解開,可這時南洪門的陣營裡又串出兩名瘦小的青年,箭步來到格桑近前,同時兩道寒光分襲格桑的前、後心。   格桑雙腿受制,無躲閃,危機之中,他本能的揮動手臂將前面的B首擋開,但對身後刺來的B首卻無能為力了。只聽撲哧一聲,那只B首深深刺進格桑的後心側方,這還多虧他反應夠快,在千鈞一髮之際將身資金量測了測,避開了要害。   刀鋒入體的冰冷與巨疼令格桑那麼堅強的漢子都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叫,渾身上下直打哆嗦,他後面的那名瘦小青年見未刺中格桑的要害,回收箱把B首抽出繼續下殺招,不過格桑也不給他這個機會。   格桑看都未看,反手就是一記重拳。這拳是由左至右的橫掃,碗口大的拳頭掛著風聲正中那瘦小青年的左太陽上,隨著啪的一聲響,那青年連叫都未叫一聲,身子橫著劃了出去,撞進人群中才算停下來,再看青年,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兩眼瞪得溜圓,鼻孔和嘴角節流出血絲,出氣多入氣少,眼看是不行了。格桑奮力一擊的重拳力道何其凶狠,一拳下去幾乎將青年的頭骨擊裂。   「殺——」   這時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紛紛驚醒過來,間隔桑雙腿被纏著,背後還插著一隻B首,人已經受重傷,對他的畏懼頓時減輕了許多,十數名大漢蜂擁上前,亂刀起落,對著格桑劈頭蓋臉的猛砍猛劈。   若是平時,格桑很輕送就能閃躲開,可是現在,他腿腳無活動,背後的B首更是要命,無從閃避,只能揮動雙臂以銅製的護腕格擋刀片。   叮叮噹噹!刀片碰撞護腕,發出連續的清脆聲響。格桑將大半的刀擋下了,可是還有部分的刀片看在他的身上,鮮血順著劃開的口子流出,瞬間將她的衣服然的片片猩紅,格桑哇哇怪叫,但卻有力使不出,此時此刻,真是應了虎落平陽被犬欺那句話。   周圍的南洪門人員不會因為格桑德壽傷而心存手軟,正相反,看到格桑又受了幾處刀傷,南洪門幫眾像是被打了興奮似的的,更是不要命的搶攻,無數的刀片象雪花一般直往格桑週身的要害落。   這時,隨格桑一起衝進大堂的北洪門人員起了作用,數十名大喊嚎叫著用上前來,護在格桑的左右,將四周劈砍過來的刀片一一招架住,其中有人尖聲叫道:「保護格桑大哥,撤!」   他們想要撤,可是纏在格桑腿上的鋼絲還在,而抓住鋼絲兩端的那兩名瘦小青年也已躲藏在南洪門的人群中,根本抓不到。絲雖然不粗,但異常堅韌,扯,扯不斷,砍又砍不折,最後被洪門中人沒有辦,只能硬拉著格桑向外退。   格桑本身的體重已然不輕,加上鋼絲的阻力,實在很難拉扯的動。剛開始是幾名北洪門人員扯拽,見拽不到格桑,又上來熟人,十多名大漢又拽格桑的衣服又拉他的胳膊,將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如此一來,那兩名手小青年不敢再抓住鋼絲不放,不然他們要麼被鋼絲去,要麼手指就得被剛絲割斷。兩人無奈,雙雙鬆手,隨著他二人的放手,北洪門那邊的阻力頓減,十多名大漢使出渾身的力氣總算是將格桑硬拖出南洪門總部的大門。   此時再看格桑,渾身上下都是刀口子,被鋼絲纏到的雙腿在拉扯過程中幾乎被磨掉一層皮,兩隻褲腿血淋淋的,血水順著褲腳流淌一地。   看著格桑被抬出來,謝文東等人急忙上前查看,看清楚格桑的傷勢之後,謝文東又是心疼又是吃驚,連一向驍勇善戰的格桑在進入南洪門總被裡面都被傷成這個樣子,對方究竟有多少人?有潛伏著多少高手?長風現在的處境又如何了?   格桑身上的傷處雖多,但沒有致命傷,人還是清醒的,他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快快救長風南洪門的人狡猾他也要頂不住了」   一聽這話,謝文東更是心急,他握了握格桑的大手,對抬著後者的那幾名北洪門兄弟說道:「快送格桑去醫院!」   「是!東哥!」那幾名北洪門大漢哪敢耽擱,抬著格桑就像一方的汽車跑去。   目送格桑被抬走,謝文東轉回頭,望著南洪門總部的大門,他舔了舔嘴唇,身手對身邊的東心雷說道:「老雷,給我一把刀!」   東心雷明白謝文東的意思,這是要親自上陣了,他暗暗咧嘴,低聲說道:「東哥,太……太危險了吧!」   謝文東目光幽深,語氣堅定的說道:「我不會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兄弟拚命而見死不救。如果你被困在裡面,我同樣也會去救你!給我刀!」   東心雷吸氣,他不再多言,將手中的開山刀遞到謝文東面前,隨後他又從手下小弟手中搶下一把刀,正色說道:「東哥,我陪你!」   「不用!」謝文東彼岸向前走邊說道:「你留在外面指揮大局,另外,馬上給阿一打電話,讓他把我們的兄弟統統都帶過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和南洪門決個高下!」   「東哥……」   東心雷還想說話,謝文東猛地轉回頭,兩眼精光四射的看著他。東心雷劇的後脖根發涼,下面的話也都嚇回到肚子裡。   謝文東親自上陣非比尋常,北洪門人員自動自覺的圍在他的周圍,將謝文東護的風雨不透,五行兄弟以及袁天仲更是不敢離開他半步。   隨著謝文東越來越接近戰場的中心,北洪門幫眾的鬥志也越來越他媽的,能和老大並肩作戰,對於北洪門眾人來說就算馬上戰死也值了。謝文東本身的身手並不十分強,但他給身邊人帶來鬥志以及提升起來的戰鬥力卻是無估量的。   這時候,北洪門人員可以說是把全部的戰鬥力否發揮出來,一個個如同餓極了的下山虎,對面如林的片刀視而不見,瘋了似的硬衝硬撞。   一人拚命,十人莫敵。北洪門數百號人拚命,其聲勢也夠駭人的。堵在大門處的南洪門人員被突然發力的北洪門打個措手不及,陣營顯得有些混亂,前方人員受不住衝擊,紛紛後退。   見狀,蕭方不明白怎麼回事,他翹首觀望一陣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正想派人去查看個究竟,這時前方一名南洪門人員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臉色蒼白,顫聲說道:「蕭……蕭大哥,不好了,謝……謝文東親自上陣了!」   「啊?」   聽了這話,蕭方非但沒有恐怕,反而異常興奮,謝文東終於坐不住了,只要他下了戰場,不愁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不來!想到這裡,他嘴角高挑,面帶冷笑,揮手喝道:「傳我命令,讓前方的兄弟無論如何也要給我擋住謝文東,還有,盡快殺掉任長風!」   「是……是!」那名南洪門小弟答應了一聲,咧著嘴跑了回去。   蕭方想讓手下人擋住謝文東,可是如何能擋得住?此時,謝文東業已投入到戰鬥中,雖然不是頂在最前面,但將周圍北洪門人員的士氣帶到了頂點,人們似乎忘記了生死,兩眼冒著嗜血的火光,用一切能用得上的武器廝打著前方的敵人。   正當謝文東等人向前推進的時候,一名南洪門大漢竟然將北洪門的陣營撞開,反衝出來,提著刀直取謝文東。   謝文東一愣,接著笑了,抬到剛要迎敵,他身後突然閃出一道黑影,躍過謝文東,將衝殺過來的大漢攔住,沒見他如何出招,眾人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再看這名大漢,脖頸被撕開一條兩寸多長的大口子,高舉的刀片再無力砍下,身子左右搖了搖,隨後一頭栽倒在地。   奇快無比又要命的一劍。這條黑影不是旁人,正是袁天仲。   袁天仲為人好大喜,尤其是有謝文東在場的時候,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他並不適合混戰,而他自己也不喜歡打混戰,此時卻頂到謝文東的前面,對前方作戰的北洪門眾人喝道:「你們都讓開,我來開道!」   北洪門眾人紛紛向兩側躲閃,給袁天仲讓出一條通道,後者山前,與南洪門幫眾戰在一起。   袁天仲的劍又快又狠,令人防不勝防,他一上來就連出數劍,只眨眼的夫,有三名南洪門大漢中劍倒地,周圍的南洪門人員見對方又來了高手,相互招呼一聲,齊齊向袁天仲壓來,後者暗暗皺眉頭,可是也毫不退讓,與之混戰在一處。   袁天仲吸引了南洪門大量的人力,給後面的謝文東等人創造出機會,見有機可趁,謝文東哪肯放過,一馬當先撲了上去。   南洪門的人幾乎沒有誰是不想置謝文東於死地的,當他在人群中的時候,南洪門眾人靠不上前,現在他主動殺出來,南洪門人員眼睛都紅了,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不約而同的撲了上來。 第三百七十二章   謝文東的身手算不上很強,但也絕對不差,應付南洪門這些普通的幫眾綽綽有餘,見對方十多號大漢向自己衝來,他不慌不忙,掄刀迎戰。零點看書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速度最快,率先來到謝文東近前,二話沒說,舉刀就劈。   他快,謝文東的速度也不慢,沒等大漢的片刀落下來,謝文東一個箭步竄出猛撞過去,他的肩膀正頂在大漢的胸口上,隨著彭的一聲悶響,大漢驚叫出聲,身子後仰,連退數步,他剛把身形穩住,還沒來得及再次出招進攻,謝文東的刀已經到了。撲!開山刀由大漢的左肋下斜著刺入,過半的刀身都沒入對方的身體裡。   「啊……」大漢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謝文東順勢將開山刀抽出,向上一舉,將側方砍來的兩把片刀擋住,接著身形一轉,好似泥鰍一般閃到那兩名南洪門人員身側,刀拳齊出,一名大漢的胸口被劃開一條大口子,另名大漢的面門被他的重拳打中,鼻口竄血,掩面而退。   謝文東是老大,親自動手的機會並不多,南洪門人員沒想到他如此厲害,頃刻之間連傷己方三人,心中都生出了懼意。這時,五行兄弟也衝殺過來,與謝文東共同禦敵。在謝文東的帶領下,北洪門士氣高漲,一個個都豁出了性命,南洪門人員確實抵擋不住。   大堂內的蕭方一直在緊盯戰場,對目前的形式看的比較透徹,想阻擋以謝文東為首的北洪門進攻,對於己方來說已經是很困難了,而被困在大堂之內的任長風又遲遲不能解決掉,牽制了己方大量的精力,若是再這樣下去,大門那邊根本防不住,遲早會被謝文東突破,可一旦真讓謝文東殺進來,那形式可就完全失控了,何況現在己方和青幫的高層都在總部裡,無論哪邊的高層出現傷亡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蕭方冒不起這個險。   他眼珠轉了轉,當機立斷,對身邊的心腹手下說道:「傳我命令,放掉任長風!」   「啊……」那名南洪門頭目聽完蕭方的命令驚訝的張大嘴巴,已方好不容易將任長風困住,怎麼現在又要把他放了呢?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蕭大哥,任長風不能放啊!現在正是殺掉他的好機會,不然留下來後患無窮……」   這個道理蕭方哪會不明白,可是現在沒有更好的選擇。蕭方目光幽幽地看著戰場,同時輕輕歎了口氣,沉默片刻,他沉聲說道:「不要再多說了,按我的命令行事,放掉任長風,全力阻止謝文東突進來!」   蕭方做出這樣的選擇是無奈之舉,就目前的形勢而言也可以說是最正確的。南洪門只有與北洪門攻堅戰才能體現出優勢,若讓北洪門人員完全突破進來,雙方變成逐對撕殺的混戰,那麼北洪門單兵作戰力強的優勢就會體現出來,到時南洪門根本抵擋不住,一旦讓北洪門殺上頂樓,將南洪門和青幫的高層全窩端掉,那他們之前總總算計也全部都沒用了。   就大局觀和應變能力方面,蕭方即使算不上一等一,也能稱得上出類拔萃。   隨著蕭方的命令,南洪門對任長風一眾立刻由四面圍攻變成了三面進攻,有意給其讓出退路,感覺後方敵人薄弱,任長風哪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他振作精神,立刻帶領身邊的兄弟向總部的大門方向殺去。   由於南洪門有意放行,任長風撤退的比較順利,很快就接近到大門處。此時,謝文東正在這裡與南洪門交戰,對方人員突然向兩旁退避,讓出一條通道,這令謝文東十分吃驚,沒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有意放已方進去不成?正在暗自驚奇的時候,只見南洪門陣營內部一陣混亂,緊接著任長風一眾從裡面突殺出來,現在的任長風等人幾乎成了血葫蘆,臉上,身上都是血,衣服都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若不是謝文東對任長風太熟悉了,只看其體型就能將其認出,不然還真不知道殺出來的是誰。   「長風!」謝文東精神為之一振,下意識地高聲叫道。   「東哥……」任長風的臉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在亂戰之中他的腦海裡只剩下一個殺字,他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了謝文東兩秒鐘才算是反應過來,搶步衝上前去,當他看到了謝文東近前時,身子也隨之軟了下去。在生死懸於一線的亂戰中,他的體力早已經透支,之所以還能戰鬥完全是意志支撐,現在見到謝文東,緊繃的意識鬆懈下來,人也隨著垮掉了。   謝文東急忙將任長風攙扶住,然後倒退數步,退回到已方陣營深處,低頭打量任長風,後者渾身上下血淋淋的,分不表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謝文東沒時間仔細查看,對左右的北洪門人員急道:「快,送長風去醫院!」   仗打到現在,所過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業已前後折損格桑和任長風這兩員大將了,可見戰鬥之艱苦,剛才任長風是帶著上百號兄弟衝進去的,現在退出來的只有二十多號,而且各個身上都掛綵,失去了戰鬥力,可以說一仗打下來任長風連同這一百多號兄弟都報廢了。   不過好在任長風是退出來了,這讓謝文東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下一些。目送任長風被下面兄弟抬走,謝文東沒有停頓,立刻帶人繼續對南洪門總部進攻。可是這時南洪門已不用分心作戰,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正門防守上,謝文東帶人猛攻了一次,打的異常激烈,雙方各有死傷,但卻難以跨越雷池一步。   見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謝文東下令停止進攻,草草退了下去,也直到這個時候,雙方在正門處的戰鬥才真正停止下來。   退回來後,謝文東叫來東心雷,問道:「老雷,阿一帶人來了嗎?」   東心雷連連點頭,說道:「已經在路上了!」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又問道:「後門那邊打的怎麼樣了?」   東心雷撓撓頭髮,低聲說道:「這個……我沒有問過……」   下謝文東皺著眉頭看了東心雷一眼,隨後掏出手機,給劉波打去電話詢問。   北洪門在正門作戰艱苦,文東會在後門作戰也不輕鬆。   南洪門方面主守後門的是八大天王之一的賈洪剛,在這裡,南洪門投入的人力要比前門少了許多,不過後門狹窄,同時還連著一條狹長的走廊,易受難攻,人多的一方也發揮不出威力,文東會這邊的三眼、高強、李爽、方天化、孟旬、馬力等人輪番上陣,雖然給南洪門造成不小的損失,但始終未能成功突進去。   通過劉波對後門那邊的戰況有所瞭解之後,謝文東掛斷電話,他將領口的扣子解開,看著眼前這近在咫尺的南洪門總部,忍不住笑了。很難想像,這個時候謝文東還能笑得出來。東心雷等人相互看看,最後又都怔怔的看向謝文東。   現在的南洪門才是謝文東所熟悉的那個南洪門,對於這最後一戰,看的出來南洪門已經使出了全力,謝文東的笑,是會心的笑,也是苦笑,南洪門這最後一座堡壘,確實很難攻陷。   想著,他抬起手錶,此時爭鬥已經打了半個多鐘頭,謝文東恍然想起什麼,轉頭問東心雷道:小敏呢?」   東心雷忙答道:」應該在外面打探消息!」   謝文東疑問道:」可傳回敬方那邊的動靜?」   東心雷眨眨眼睛,快速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肯定的搖搖頭,說道:」沒有任何敬方的消息!敬察哪邊應該是沒動靜!」   聽了這話,謝文東皺起眉頭,喃喃說道:」這就奇怪了……」   仗打了這麼久,規模又這麼大,敬方不可能聽不到風聲,怎麼會毫無動靜呢?再者說,此戰對南洪門而言是生死之戰,以他們與敬方的關係,應該找敬察幫忙才對啊!   謝文東多聰明,任何一丁點的不尋常都能引起他的疑心,通過敬方的反常表現,他馬上感覺到此戰蹊蹺,只是問題出在哪裡,南洪門究竟在耍什麼鬼把戲,他一時間還想不出來。如果說南洪門有埋伏,那麼早就該發動了,如果說南洪門沒有後手,難道他們不想依靠敬察,只憑自身的實力與自己來一場公平的決戰?這簡直是開玩笑。   周圍眾人不明白謝文東在考慮什麼,只是見他表情陰晴不定,預感到有什麼事可能不對勁。東心雷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怎麼了?敬方沒有動靜對我們有利啊,我們正好趁機一鼓作氣拿下南洪門總部,不用再拖延了!"謝文東搖了搖手指,剛要說話,突然間,只見南洪門總部的正門湧出來數十號南洪門幫眾,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蕭方,他背著手,面帶冷笑,目光中流露出傲氣,在北洪門陣營裡掃來掃去,郎聲說道:"謝文東在哪,有膽的出來和我一戰". 第三百七十三章   蕭方知道謝文東為人機警,敏銳異常,見他選擇撤退又遲遲沒有再發動進攻,生怕謝文東看出破綻,所以才冒險出來,向其發起挑戰,主要是為了拖信謝文東,再者單論身手而言,蕭方也不懼怕他。   蕭方地主動出來求戰,北洪門眾人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暗道蕭方真是不知死活!東心雷用手中刀一指蕭方的鼻子,怒吼道:「蕭方,我來戰你!」說著話,就要衝上前去與蕭方分個高下。不過後者連正眼都沒看他,腦袋一歪,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東心雷,你省省吧,我要戰的不是你,滾他媽一邊去!」   東心雷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直氣得七竅生煙,他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再不多言,甩開大步向蕭方跑了過去。   謝文東沒有出戰,倒是把東心雷引了出來,蕭方琢磨了片刻,暗暗點頭,東心雷出戰也可以,他是北洪門的二號人物,拖住他也就等於拖住了謝文東。想罷,蕭方冷哼一聲,傲然說道:「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東心雷和蕭方話不投機,在南洪門總部門前的台階上打在一處。現在謝文東雖然感覺不對勁,但也沒看出南洪門確切的意圖,何況仗已經打到這種程度,若是現在退出他也心有不甘。謝文東目視東心雷和蕭方單挑,眼神卻是漂浮不定。   東心雷和蕭方話不投機,子啊南洪門總部門前的台階上打在了一處。現在謝文東雖然感覺不對勁,但也沒看出南洪門確切的意圖,何況仗已經打到了這種程度,若是現在推遲他也心有不甘。謝文東目視東心雷和蕭方的單挑,眼神卻飄忽不定。   蕭方和東心雷分是南北洪門的二把手,論頭腦,蕭方要勝東心雷一籌,但論身手,後者則要稍強前者。他二人打鬥時間不長,東心雷業已穩穩佔據上風,一把片刀揮舞的上下翻飛,不時將蕭方逼的手忙腳亂。   東心雷是恨透了蕭方,見後者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他的出刀變的更快更狠,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齜牙咧嘴的模樣好像要一口把蕭方生吞了似的。   又打了一會,蕭方突然虛晃一招,跳出圈外,對東心雷搖頭說道:「你回去,換謝文東過來……」沒等他把話說完,氣急敗壞的東心雷怪叫一聲,晃動臂膀,衝上來就連出數刀。蕭方暗吐舌頭,東心雷的身手確實厲害,現在發起彪來更是駭人,只怕打鬥時間一長自己要吃虧啊!他心裡嘀咕著,手上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身行左跳右縱,堪堪將東心雷的數計重刀劈開。正在這時,蕭方的手機響起,他趁機再次跳出圈外,直接退回到己方陣營裡,同時對東心雷說道:」你我等會開戰~!」   東心雷哪肯聽他的,剛要繼續追殺,這時南洪門幫眾呼啦一擁上前來,將蕭方護住。東心雷是衝動,可也沒糊塗到去單挑這多敵人,他怒沖沖的冷哼一聲,瞅著人縫中的蕭方,咬牙喝道:「縮頭烏龜!」   蕭方對東心雷的嘲諷並不理會,他不急不忙的掏出手機,接起一聽,原來是已方負責情報的頭目打來的電話,內容很簡短,「蕭大哥,謝文東那邊的援軍快到了!」   呀!蕭方聞言又驚又喜,忙問道:「是全部人力麼?」   「差不多!從陣勢上來看,對方應該是傾巢出動了!」   「好,好,好!」蕭方邊點頭邊連聲讚好,他要的也正是這樣的效果。現在謝文東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也全都到了,這正是一口吞掉對方的最佳時機。掛斷電話後,蕭方的嘴角忍不住高高挑起,他分開面前的手下人,向東心雷那邊走了幾步,站定身軀後,腰板猛地一挺,傲然說道:「東心雷,既然謝文東不敢出來與我一戰,和你這樣的狗腿子來打也沒什麼意思,今天到此為止,不過你的腦袋早晚是我的!告辭了!」說完話,蕭方向身旁眾人一揮胳膊,帶著手下人快速的向南洪門總部撤退。   單挑還未分出個勝負,蕭方就要跑,東心雷怒急大吼道:「蕭方,是男人的就先和我分出個高下!」   蕭方頭也沒回,只是嘿嘿冷笑一聲,說道:「對不起,我沒那個時間和你浪費!」說話之間,蕭方等人也已退回到總部內。   東心雷又氣又怒,可是拿對方也無可奈何,任長風那麼厲害殺進南洪門總部都被困住,他自然不敢再輕易去涉險。東心雷悻悻的退回到己方陣營內,來到謝文東近前,說道:「東哥,蕭方這傢伙欺人太甚,我看現在應該馬上進攻!」   謝文東瞇著眼睛,一句話都沒多說,東心雷還想繼續勸戰,忽聽街尾處馬達聲震響,循聲望去,只見他媽的通明,從街尾方向行來足有數十輛之多的汽車,有大有小,在街道上拉成了長長的一排,遠遠望去格外壯觀。   東心雷先是一愣,隨後面露喜色,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們的援軍到了!」   很快,汽車到達北洪門陣營近前,紛紛停下來,接著車門齊開,從車裡竄出數百名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漢,為首的一位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人,身材略顯發福,將軍肚鼓起,相貌平平,一臉的憨厚樣,這位是北洪門的中層幹部,名叫夏凡,也是驍勇善戰的好手。   下了車之後,夏凡先是環視了一周,看到謝文東時眼睛突的一亮,急忙跑上前來,先是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然後小聲說道:「東哥!」   謝文東衝著他點頭示意,接著向其左右環視了一圈,奇怪的是沒看到張一的身影,他疑問道:「阿一呢?」   夏凡忙道:「我和一哥是分頭走的,應該也快到了!」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不再追問,此時已方的援軍已到,進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深吸口氣,注視著南洪門的堂口慢慢抬起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猛的向下一揮,喝道:「進攻!」   隨著謝文東一聲令下,又加入數百號生力軍的北洪門對南洪門的總部再次發動了猛攻,這一回,北洪門方面投入的人力更多,氣勢也更勝,其進攻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根本不給南洪門喘息之機。   在大堂內督戰的蕭芳看到時機已經成熟,再不客氣,當即拿出手機,給頂樓的向問天打去電話。接通之後,他快速地說道:「向大哥,謝文東以及北洪門、文東會的主力都到了,現在是該讓請幫出手的時候了!」   聽完蕭芳的話,向問天下意識的站起身形,停頓了三秒鐘,他方說道:「好,我知道了!」   見向問天接完電話之後的身子繃得緊緊的,韓非心中一動,問道:「向兄,有什麼情況嗎?」   向問天回過神來,正色說道:「韓兄,貴方現在可以觸動人力了,謝文東連同麾下的主力都已經被吸引過來!」   韓非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兩眼冒著精光,仰面而笑,同時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對身邊的副手說道:「傳令下去,凡我青幫兄弟,統統上陣,務必將謝文東一眾一網打盡!」   「是!」韓非的副手乾脆地答應一聲,隨後掏出手機,給潛伏在廣州的青幫人員打去電話,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在韓非的命令下,青幫人員全面出戰,至此,青幫算是徹底參與到南北洪門的決鬥當中。   且說進攻南洪門總部後門的文東會這邊,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高層悉數上陣,眼睜睜看著敵人數量並不多,但己方卻久攻不下,這讓三眼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他一手再提開山刀,一手夾著香煙,在戰場外圍急的來回踱步。   剛剛被替換下陣的李爽坐在一旁的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上,臉上也都是血跡斑斑,他邊擦著脖根的汗水邊看著三眼,說道:「三眼哥,不要再來回走了好不好,眼睛都快被你晃花了!」   三眼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道:「囉嗦什麼?!」我們這麼多兄弟,就連這麼一個小小的後門都打不下來,你不覺得的臉上發燒嗎?」   李爽聞言老臉頓時一紅,尷尬地撓撓頭髮,小聲地嘀咕道:「南洪門這仗打得確實很強悍,關鍵後門太窄我們的優勢都發揮不出來!」   三眼不在看他,轉目問田啟道:「小啟,你還有什麼進攻的好辦法?」   田啟苦笑。他剛才已經出了火攻的主意,不過連接後門的走廊太長,他們用火只能將門後的南洪門幫眾嚇退,但依舊難以衝進去,結果很快火就被裡面的南洪門人員撲滅,又把後門堵死,現在田啟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他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喃喃說道:「除了強攻,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策略。」   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三眼舔舔發乾的嘴唇,看著正在前方與南洪門作戰的方天化等人,難以理解地幽幽說道:「就這麼一個小門,我們怎麼就打不進去呢?!」   李爽看看田啟,田啟又看看高強,高強垂頭無語。就這麼一個小門,卻將文東會的幹部們都給難住了。正在這時,劉波給三眼打來電話,稱又有車隊向他們這邊趕來。 第三百七十四章   聽說又有車隊過來,三眼等人都很奇怪,剛才己方的援軍已經到了,那麼這波車隊又是怎麼回事?李爽摸摸他的大圓腦袋,疑惑地嘀咕道:『難道是研江也過來了?』   文東會的援軍雖然趕到,但與張一在一起的張研江並沒有一同前來,這時李爽自認而然的想到了他身上了,三眼點點頭,覺的李爽說的也有可能,想著張研江能來,他稍微鬆了口氣,對於前者的頭腦三眼可是十分佩服的,有張研江在也一定能想出破敵的良策。   與文東會這邊一樣,北洪門那邊也收到了又有車隊接近的消息,三眼面露喜色,對謝文東說道:「東哥,一定是啊一他們來了」   『恩』謝文東只是輕輕應了一聲,目光仍停在前面的戰場上,可是時間不長,謝文東的手機再次響起,這回打來電話的不是靈敏,而是劉波,手機剛一接通,話筒內就傳出劉波急迫的聲音:「東哥,接近我們的車隊的不是自己人!」   謝文東愣了片刻才會過來神,反問道:「那是什麼人?」   「不清楚!總之不是自己人!」劉波急聲說道:「為了安全起見,東哥在做準備!」   謝文東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來到不是自己人,那會是誰?南洪門的人?不可能啊!南洪門的主力應該都集中在總部之內了,不太可能分到外面一部分,謝文東想不明白,問道:「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嗎?」   「還不清楚,但是數量絕對不少!」   「我知道了!」謝文東掛斷電話,滿腦子的問號,雖然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不過既然不是就自己,己方還是應該做好防範,想著,他對身邊的東心雷說道:「老雷,讓前面的兄弟立刻撤下來!」   現在己方場面佔優,東心雷不明白為什麼要撤退,他莫名奇妙地看著謝文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疑到:「撤退?現在?」   謝文東正色說道:「剛才老劉傳回來消息,一批數量不明身份不明的車隊正在向我們這邊趕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們先看是怎麼個情況!」   東心雷吸口氣,驚訝道:「來的不是啊一他們?」不是張一那會是誰?連謝文東都想不明白,東心雷更是滿頭霧水,他琢磨了好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敢再耽擱,隨後急忙傳令下去,另前方作戰的北洪門人員全面撤退。   正常來說,北洪門正在門壓著南洪門,他們突然撤退,南洪門應該覺得慶幸才對,可出人意料的,南洪門竟然趁機反殺出來,隨後追擊撤退的北洪門人員。   處於劣勢的南洪們突然反擊起來,這破出北洪門眾人的預料,北洪門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頃刻之間被對方殺到數十人,見狀,負責進攻的頭目大怒,馬上停止了後退,調轉回頭,追擊殺出來的南洪門幫眾,他們停止了撤退,追殺出來的南洪門幫眾理科又龜縮會總部之內,繼續死守,可是北洪門一旦要撤,他們又第一時間追殺出來,如此數次,直講北洪門這邊氣得暴跳如雷,可又拿起無可奈何。   謝文東多聰明,時間不長便看出南洪門用的是拖延的戰術,他們是想把機房拖住在南洪門總部裡,再聯繫到快速而來的那波未知車隊,謝文東理科意識到不好,他倒吸口涼氣,急忙轉頭對東心雷等人喝道:「來的是敵人,準備迎戰!」   他者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眾人都說愣了,換了一會眾人紛紛才反應過來,謝文東說的正是那波向己方趕來的車隊,人們是對那波車隊的身份感到好奇,可是也沒想到會是敵人,現在聽了謝文東的話,都慌了手腳,一邊指揮前方兄弟全退回來,一邊組織人手準備迎戰。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那波車隊也已到了。這波車隊比北洪門眾人想像中要龐大得多,分成兩路,將街頭和街尾完全封鎖住,舉目望去,對方的汽車一輛連著一輛,彷彿要將整條街的兩端都鋪滿似的,當車隊在距離北洪門陣營還有十米遠的地方時一齊停下來,接著,從車內湧出來數之不清的黑衣人,手中青一色的片刀,在月光和路燈的映射下白茫茫的一片。這些人下來之後,見喊沖天,直向北洪門的陣營撲殺過去,與此同時,南洪門也不甘寂寞,其總部好像被捅的馬蜂窩似的,南洪門幫眾一窩蜂的衝殺出來,遠遠望去,白花花的一團,好似在地面上鋪了一層白色的毯子。   此事北洪門的外圍受到陌生人的圍攻,而內部則受到南洪門的全力衝擊,其轉變來的太快太突然了。   哎呀!看到這裡,北洪門眾人的臉色無不大變,心中又駭又驚,他們倒不是怕衝殺出來的南洪門,而是對這波新加入的陌生敵人感到不可思議,不明身份,不明背景,不明數量,對方的一切都是陌生未知的,當然,未知的東西也是最令人懼怕的。   直到這個時候,謝文東才明白了南洪門的種種反常,可以說己方自己進入廣州就等於是鑽進了南洪門早已設計好的圈套之中。南洪門各處據點之所以人力少,不堪一擊,一是為了保存,集中力量,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引己方深入廣州,現在己方動用全部的人力進攻南洪門總部,正中對方的下懷,南洪門運用不知道從哪搬來的援軍對機房實行內外夾擊戰術,這就是要將己方全殲啊!   原來如此!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南洪門竟然從頭到尾都在使用如此狡猾歹毒的策略!謝文東瞇縫著眼睛,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的驚慌,而是流露出陰柔又濃烈的微笑,他喜歡精彩,厭惡平淡,現在緊張的局勢反而越能讓他感到興奮。   不管謝文東的笑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他對北洪門眾人來講就如此一顆定心丸。   北洪門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頂級社團,人們慌亂的情緒在謝文東的笑容中馬上穩定下來。東心雷臉上的驚訝消失,取而代之的冷靜與陰沉,他沉聲喝道:「夏凡!」   「在!」夏凡搶步上前應道。   東心雷手指衝殺出來的南洪門幫眾說道:「你帶兄弟給我頂住南洪門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露出來一個,不然我要了你的腦袋!」   「明白!」東心雷是北洪門的二號人物,他的命令也是極具份量的。夏凡身子一震,接著乾脆的答應了一聲,二話不說,拉上他帶來的那數百號兄弟,迎擊殺出來的南洪門幫眾。   隨後東心雷連續下令,北洪門的精銳人員被一分為二,分去抵禦由街頭。街尾殺過來的敵人。等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後,東心雷的臉色稍微緩和一些,接著看向謝文東,看後者對自己的安排是否滿意。   謝文東衝著東心雷含笑點點頭,表示對他的安排並無異議,接著,他舉目分別向街頭和街尾瞧了瞧,感覺兩遍敵人的數量都差不多,他說道:「老雷,你去街頭,負責指揮那邊的兄弟作戰,我去街尾,今天這仗我們已經很難再打下南洪門的總部,必須得從長計議,我們先突殺出去再說!」   打了一大通,兄弟們損傷無數,結果卻一無所獲,這樣的結果令人難以接受,可是這波陌生敵人的出現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種種佈局都打亂了,唯今之計,也只能按照謝文東的意思辦了。   東心雷暗暗歎口氣,點頭說道:「知道了,東哥!」   北洪門的應變能力之強,也頗出南洪門和青幫的預料,如此的形勢下,竟然這麼快就穩住了陣腳,還能沉著應戰,這是平常社團遠遠無法比擬的。   北洪門這邊受到青幫的攻擊,文東會那邊也同樣如此,而且所遇到的敵人絲毫不比正門這邊少,更要命的是,敵人不僅僅有坐車而來的,還有悄悄潛伏在文東會背後的,戰鬥剛一開始,便從暗處全部殺了出來,與文東會展開了膠著在一起的大混戰。   這時,戰鬥的中心已由南洪門總部轉移到了外圍,在頂樓的向問天走到窗台前,拉開床兩,垂首俯視。   雖然遠離戰場,火拚的人們在腳下如同螞蟻一般微小,但向問天還是能感覺到樓下火拚的激烈程度。他皺著眉頭,幽幽說道:「韓兄,如果我們只靠這點人就想打敗北洪門和文東會,那太難了!」   韓非不只何時走到向問天的身邊,笑吟吟的低頭看著樓外的戰場,信心十足的說道:「向兄不用擔心,這僅僅是開始而已!」   向問天轉頭看了韓非一眼之間他那副毫不在乎的表情就知道青幫還有後續人力。向問天表面上沒說什麼心中也在暗暗打鼓,青幫退回到台灣的時候可以說億變剩下空架子,這才多久的光景,竟然又壯大如斯,除了和台灣的環境有關係外,韓非這人的能力也實在太恐怖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與文東會對戰的青幫頭目叫蔡建華,是名經驗豐富的老江湖,青幫敗回台灣重組時他從其他社團轉投過阿里,由於此人頭腦靈活,作戰凶狠,頗得韓非的重用,這次與文東會的頭一仗,由他來做只會也可見韓非對他的重視程度。   打起硬仗來蔡建華確實勇猛,面對如狼似虎的文東會,他毫不懼意,反而一馬當先定在前面。有這樣的老大帶隊,下面的兄弟哪還會畏縮不前,青幫上下無不浴血奮戰,與文東會人員陣風相對的打起了對攻戰。   蔡建華帶領一批青幫精銳如同一把尖刀,深深突入到文東會陣營深處,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給文東會帶來極大的麻煩和威脅,三眼看的清楚,剛要親自迎上去,這時,高強默不作聲的走到他身旁,拉下三眼的衣襟,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去!」   三眼點點頭,輕聲說道:「強子,小心!」   高強再不多話,直向突殺過來的蔡建華一眾衝去。剛來到交戰的中心,兩名青幫大漢猛向高強撲來,兩把片刀劃著尖銳的呼嘯聲,分劈他的脖頸和腰身。對方的殺招讓高強暗皺眉頭,他身形微側,擺出自己最容易發力的姿勢,隨後手中開山刀快速的揚起,只聽叮叮兩聲,隨著兩團耀眼的火影閃過,兩把片刀同時被開山刀擋開。未等對方收刀再攻,高強腰身先是一躬,隨後猛地挺直,身子如同離弦之箭,直射到那兩名青幫大漢近前,手臂前探,一把將其中一人的喉嚨扣住,另只手的開山刀順勢刺出,撲哧,在悶響聲中,開山刀直直刺入大漢的小腹。高強下刀的力道恰到好處,既不重,可以輕便的使刀快速抽出,又恰好能傷及到對方的要害,即使不死也失去戰鬥力。   受傷的大漢慘叫一聲,手中片刀脫手落地,不等另外那人回神,高強的開山刀也已抽了出來,身形半轉,順勢一記重劈掄出。撲!這一刀更狠,正劈中那大漢的脖根,後者連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當場斃命。   眨眼功夫,連傷兩人,高強的出現立刻引起青幫眾人的一陣騷亂。不過青幫人員並沒有退縮,反倒是更多的幫眾衝殺上前,呲牙咧嘴,怪叫連連,好像恨不得馬上將高強碎屍萬段似的。   「哼!」高強冷哼一聲,臉上依然是滿滿的冷漠,他手腕一翻,使刀刃衝向對方,接著迎著眾多的敵人快步奔走。這回高強率先出手,雙方剛一接觸,他反手一刀,開山刀由下而上挑了出去,鋒利的刀尖瞬間將一名大漢的肚子挑開一條口子,可能是高強的刀速太快了,後者連疼痛都未感覺到,當高強從他身邊躍過時,大漢氣得怒吼一聲,回神就要追殺,可惜只跑出兩步,腳下一軟,似被什麼東西絆倒了,他站立不住,先前撲到,當他奮力起身回望的時候,臉色頓時白了,原來絆倒他的不是別的,而是從他小腹傷口流出的腸子……   高強把刀能用上的招法都用上了,時挑時刺,時劈時砍,不時有青幫人員嚎叫著倒在他的腳下。他這一走一過時間,至少傷了青幫十多名精銳人員。青幫帶隊的蔡建華見狀,暗暗心驚,看得出來,這名面無表情的冷漠青年是個玩刀的高手。   「小子,別囂張,老子要你的命!」蔡建華怒吼一聲,三步並成兩步,搶到高強近前,上面的鋼刀虛晃一招,下面一記掃堂腿直踢高強的腳踝。   蔡建華勇猛有餘,但論起技巧來差了許多。他的招法哪能瞞過高強的眼睛,後者冷笑出聲,不慌不忙的倒退一步,將蔡建華的掃堂腿避開,緊接著順勢一腳,直撩對方的下體。蔡建華嚇了一跳,倉促收腿,踉蹌後退。   刷!高強的重踢沒有撩到他的下體,但腳尖卻是擦著參見話的下巴而過,同時將後者驚出一身冷汗。   「干恁娘(干ni娘)!」驚魂未定的參見話下意識的冒句閩南話,接著大吼一聲,雙手持刀,對著高強的腦袋連劈數下。   高強和青幫打過交道,一聽對方的話馬上知道是台灣的髒話,他心頭暗驚,難道對方是台灣人?高強心裡邊琢磨邊躲閃著對方的重劈,等蔡建華歷盡,高強抓住機會,力劈華山回擊一刀,蔡建華也強硬,不多不閃,橫刀硬架。   當朗朗!兩把鋼刀碰撞在一起,蔣銳的聲響刺耳,不過雙刀兵未分開,高強臂膀用力,持刀下壓,而蔡建華是出全力,用到上搪,兩人開始較起臂力。高強邊用力邊咬牙試探性的說道:「台灣仔,大陸不是你們來的地方,滾回台灣去!」   蔡建華針鋒相對,他嘿嘿獰笑一聲,狠聲說道:「以後無論是大陸還是台灣,都將是我青幫的天下!」   啊!青幫!高強目露精光,對方果然是台灣人,真想不到,南洪門搬來的幫手竟然是青幫,高強吃驚,開山刀下壓之力一下子輕了許多,蔡建華見有機可乘,將吃奶的力氣使出來,大喝一聲:「開!」   隨著喊聲,他將高強的刀硬生生頂開,隨後順勢將手中刀一劃,橫掃高強的胸口。   高強準備不足,閃身而退,只是稍微慢了一點,胸前的衣服被對方的的刀橫著劃開一條近尺長的大口子,古銅色的肌膚頓時露了出來,高強又退了兩步,才將身形穩住,低頭看了看敞開的外套,他嘴角槍挑,面帶冷笑,只是眼神中的殺機更威,他將手中到向地上一銼,便脫掉受尋得外套邊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倒是誰,原來是當初的手下敗將!當年東哥饒你們老大一命,而你們不思圖報,缺反過來拉我們的後退,也好,咱們今天就新帳舊賬一起算@!」   說完話,高強將外套甩掉,抓起開山刀,猛的一個箭步竄到蔡建華近前,斜肩就是一記重刀,蔡建華故技重施,將鋼刀一橫,還想硬接,不過這回他估計錯了,高強這一刀可比剛才重了許多,它自身的力量加上向前衝力,使砍出這刀的力道異常凶狠,耳輪中只聽噹的一聲巨響,蔡建華覺得自己的手臂像過了電似的,麻酥酥的,又算又疼,掌中的鋼刀也握不住了,脫手而飛。   「啊——」蔡建華忍不住驚叫出聲,見勢不妙,轉身就跑,高強雙眉豎立,牙關咬緊,對準蔡建華的後背又是一刀。   嗡!刀鋒破風,掛著刺人心神的呼嘯,蔡建華感覺到對方的殺招到了自己的背後,可是在想躲閃,已然來不及了,撲哧!高強這記重刀結結實實砍在蔡建華的後背上,其力道之大,將其身體都撞飛出去。   蔡建華發出刺耳的尖叫聲,足足飛出三米多遠才摔落在地,他趴在地上,背後的傷口血流如柱,忽覺得嗓子眼發甜,哇了一聲噴出一口血箭,嚴格來說蔡建華的身手已算是不錯,但要分和誰來比,與高強比起來,他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背後的刀傷幾乎致命,不過蔡建華還是掙扎著站了起來,他顫顫巍巍扭回頭,想看看高強有沒有追殺上來,不看還好點,這一看,蔡建華直嚇得魂飛魄散,之間高強就站在自己的身後,冷冰冰的面孔毫無表情,一雙漆黑的眼睛散發著寒光,冰冷的像是能凍死一頭大象。   「我的媽呀!」   蔡建華剛才的威風勁一掃而光,他臉色蒼白,驚慌失措,尖叫一聲,拔腿就要跑。   高強出手如電,從後面一把將他的肩膀扣住,冷聲說道:「既然來了大陸,你就不要在走了!」他話音未落,另只手裡的開山刀已然刺了進去。   蔡建華無從躲避,只感覺背後發涼,接著一隻刀尖從自己的胸前探了出來,鮮血順著刀尖盡頭的血槽往外噴射。   他低下頭,看眼那只刀尖,臉上頓時不滿了絕望,他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吸著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強也不給他再多話的機會,向後小退半步,提起腿來,一腳踢在蔡建華的後腰上,順勢收回手臂,將開山刀抽了出來。   撲通!蔡建華的屍體重重倒地,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四肢還在不規則地抽搐著,但人已經沒氣了。   高強手刃蔡建華,說來慢,實則極快,只是眨眼功夫的事,當周圍的青幫人員意識到不好,再想上來搶救時,早已來不及了。   蔡建華慘死,這對青幫造成不小的打擊,眾多人員的鬥志大洩,進攻也不像剛開始時那麼兇猛。   這邊蔡建華身亡的消息很快傳到正門那邊,負責進攻北洪門的青幫頭目是位年紀不大二十多歲模樣的青年,此人打扮怪異,身穿筆挺立領的西裝,腳下亮如鏡面的黑皮鞋,但卻一頭烏黑的披肩長髮,身高只有一米七零左右的樣子,但由於體型消瘦、勻稱,顯得個頭很高。   向臉上看,劍眉鳳目,鼻樑高高挺起,相貌俊美,英姿勃勃,讓人分辨不出來她究竟是男還是女。 第三百七十六章   聽說蔡建華死了,這名相貌俊美的青年絲毫沒有悲傷地意思,反而嗤笑一聲,隨意地擺弄著指甲,滿不在乎地說道:「哼,這種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死了就死了吧!」   青年周圍的青幫頭目們聞言面面相覷暗暗咧嘴,但誰都沒敢多說什麼。   這名青年雖然穿著西裝,一身男人服飾,而其實際上卻是個女人。她名叫肖雅,出身上可是大有來頭,其父是台灣黑道頂級社團五湖幫的老大,因病去世後,其幫主的職位便由這個獨生女繼承。   一個在台灣能排進前五的大社團,有這個年紀輕輕的女人來做老大,這並不被外人看好,甚至連社團內部的大多數人對這位新任的老大都不以為然,而這個肖雅能力出眾,頭腦精明,尤其工於心計,自接手五湖幫以來,一邊挑撥社團個派系之間的紛爭,一邊著手拉攏和培養心腹,當各個派系還忙於相互間的明爭暗鬥之時,肖雅已悄悄足見其一大批忠於她的心腹勢力,當人們注意到她的時候,她在五湖幫的地位業已確立起來。   後來青幫敗回台灣,海飛休養生息,招兵買馬,這時候肖雅做出一個出乎所有人醫療的決定,主動找上青幫,商談兩幫合併之事。   五湖幫和青幫合併,這對青幫而言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但五湖幫內部確實反對聲一片,認為這是滅幫之舉,是背叛宗祖的大逆不道,而肖雅力排眾議,堅持與青幫合二為一,最終青幫名號不變,韓非依舊是青幫老大,而五湖幫的幫主也成了青幫的副幫主。表面上看來,青幫是佔了天大的便宜,等於一下子吞併了五湖幫,而實際上,五湖幫並沒有太大的損失,地盤沒有變化,人員結構沒有調整,其領頭的人依舊是肖雅,只不過五湖幫的名號沒了,變成青幫的一個分支。淡然,肖雅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有他的目的,在他看來,五湖幫如果想走出台灣,只有與青幫合併這一條路,也只有青幫能把五湖幫帶出去。至於以後,己方的實力借助青幫做的足夠大了,隨時可以分離出去,也就是說肖雅只想把青幫作為自己的一塊向外擴張的跳板。   韓非那麼聰明,自然也明白肖雅的心思,只是沒有點破罷了,而已當時的形式,五湖幫併入青幫對後者是極為有利的。   果然,五湖幫併入青幫的消息在台灣黑道引起軒然大bo,青幫的名聲一下子又提高數個檔次,韓非借助這個東風招攬人才變得事半功倍,原來只剩下空架子的青幫在短時間內壯大起來,變得羽翼豐滿,重回鼎盛。   這次青幫至多以呢個進入大陸與南洪門聯手抗衡謝文東,韓非的決定是一個原因,另外肖雅的大力支持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此戰,青幫進攻北洪門主要力量正式肖雅一眾的原五湖幫勢力。對於蔡建華的死,肖雅根本沒放在心上,那是韓非看重的人,而不是他看重的。這時,北洪門與青幫的爭鬥已完全展開,雙方人員及站在一起,喊叫聲,拚殺聲,慘叫聲連成一片。肖雅站在戰場的外面,像是一個旁觀者,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戰場上的局勢。   很快,他的目光被一個人吸引,她抬起手來,指著那人問道:「那是誰?」   他身邊的青幫頭目們紛紛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觀望了一會,有名青年畢恭畢敬地說道:「幫主,那是北洪門的二號人物,東心雷!」   五湖幫雖然併入青幫,肖雅業已變為副幫主,單原五湖幫的人還是習慣稱呼他為幫主。   「哦!原來他就是東心雷,蠻高大的嘛!」肖雅含笑說道。   東心雷兩米開外的身高當然高大。一名中年頭目笑道:「這人只不過是有勇無謀之輩!」   肖雅咧嘴笑了,揚頭淡然說道:「擒下他!」   青幫頭目們精神同是一振,沒等旁人說話,一位表情陰冷,目光飄浮不定的青年跨前一步,說道:「幫主,我去!」   肖雅轉頭看他一眼,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只略微擺下手,什麼話都沒多說。   那名青年點下頭,深深看了肖雅一眼,隨後快步向戰場上走去,同時手臂連連揮動,十數名身穿黑衣的漢子快速地從青幫陣營裡走了出來,跟上青年。   打起仗來,東雷確實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手,一把片刀在手,橫衝直撞,銳不可當,激戰中他已經記不清砍折了幾把刀,砍倒了多少敵人,腦海中只剩下殺念。正當他殺得興起之時,忽聽身側有人叫他,「東心雷,束手就摛,饒你不死!」   東心雷兩眼凶光畢露,猛地轉回身,看向喊話之人。就在他三米開外的地方,站有一群黑衣人,他身邊的手下也都和他差不多,死板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只看對方的陣勢就知道是青幫的頭目來了。東心雷目光一凝,喝道:「來者通名!」   「劉雲杉!」青年幽幽說道。   劉雲杉?!東心雷搖搖頭,冷笑道:「沒聽說過,無名小輩,口氣倒是不小,我要你的命!」說話之間,東心雷搶步上前,手中的片刀順勢猛劈過去。   自稱劉雲杉的這名青年身手不簡單,是原五湖幫的金牌打手之一,為人陰險毒辣,同時也是肖雅的貼身心腹,見對方一刀來勢洶洶,劉雲杉有意試探東心雷的油菜花深淺,他運足力氣,橫刀硬架。   當!這一聲鐵器的碰撞聲,直將周圍觀戰的眾人震得耳膜生痛。再看劉雲杉,雙腳是沒後退一步,但卻擦著地面足足後滑出半米遠,持刀的手也忍不住微微哆嗦著,血絲順著他的虎口慢慢滲出。   好大的力氣!北洪門的二號人物名不虛傳!劉雲杉暗暗點頭,可是東心雷看不出他的感慨,一刀過後,緊接著衝上前來又是一記重刀。探出對方力大,這回劉雲杉不敢再硬接,身如靈蛇,提溜一轉,幾乎是貼著東心雷的刀面閃到他的身側,與此同時,劉雲杉的鋼刀直刺東心雷的軟肋。   東心雷暗叫一聲好快,急忙側身將對方的鋒芒閃過,身子還沒站穩,劉雲杉的拳頭已到了他的面前,東心雷來不及細想,不躲不避,倒是liao腿一腳,回踢劉雲杉的小腹。   彭!撲!   劉雲杉的拳頭打在東心雷的面頰上,而後者的一腳也踢中了劉雲杉,兩人各退三步才將身子穩住。劉雲杉的一拳險些將東心雷的下巴打昝,半邊臉又紅又腫,疼的他大嘴快咧到耳朵根下,而劉雲杉也沒佔到什麼便宜,小腹被踢中的地方疼痛欲裂,連裡面的腸子都好像要著起火來似的。   東心雷捂著臉,劉雲杉捧著肚子,兩人相對而站,死死盯著對方。   沒等二人再將交手,劉雲杉帶來的那幾十名手下人一擁而上,將東心雷團團圍住。   見狀,東心雷不急反笑,說道:「好好好,單挑不行就來群毆,你們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吧。我照單全收!」   沒有人說話,一名位於東心雷身後的大漢默不作聲地摸上前來,對著他的後腦就是一刀。   聽身後惡風不善,東心雷知道有人在自己背後出手偷襲,他心中暗怒,身形快速的向旁一閃,避其鋒芒,隨後反手一刀,回削身後那大漢的腦袋。   想不到東心雷在閃躲自己偷襲的同時還能還擊,那名大漢面露驚駭之色,無從躲避,被這刀正砍在太陽穴上。   撲!片刀的大半個刀身都砍進大漢的腦袋裡,後者連叫聲都沒發出便一命嗚呼,周圍的大漢們紛紛怒吼一聲,掄刀展開了齊攻。   對方人數雖多,但身手高強的並沒有,東心雷應付起來也比較輕鬆,打鬥時間不長,已有數名大漢被他放倒在地。東心雷邊打邊看向站在一旁的劉雲杉,冷笑說道:「小子,你別在旁干看著了,一起上吧!」   劉雲杉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陰笑,他將手中的刀向身後一背,隨即抬起另只手,啪的一聲,打個清脆的指響。   聽到響聲,圍攻東心雷的大漢們皆是一頓,緊接著相互瞄了一眼,一起出刀,或砍或刺,分襲東心雷的週身要害。   知道對方的殺招來了,東心雷並不慌張,龐大的身軀時而橫挪,時而跳躍,片刀連連揮動,將對方的進攻全部化解。   正在他準備應對敵人第二波進攻的時候,只見圍攻他的那些大漢齊齊將手伸進口袋中,沒等東心雷弄明白怎麼回事,數名大漢又將手快速的抽了出來,對準東心雷揚去。   呼!   只見數團白煙向東心雷籠罩過去,頃刻之間灑了後者滿臉滿身,東心雷只覺得雙眼火辣辣的疼用,再也睜不開了。他臉色頓變,一把捂著眼睛一邊驚叫道:「石灰!」   沒錯!那些大漢揚出的確實是石灰,這種下三濫的把戲雖然令人厭惡和鄙視,但無法否認,在戰鬥中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三百七十七章   東心雷雙眼被石灰迷傷,疼痛難當,他一手持刀,一手捂著雙目,什麼都看不見,周圍的青幫大漢見狀心頭大喜,紛紛上前,其中有兩人繞到東心雷的身後,對著他的雙膝各踢一腳。   東心雷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青幫人員趁機蜂擁而上,有摟東心雷脖子的,有壓他肩膀的,有拉他的衣服的,想將其放倒擒拿,就在這個危機時刻,一條黑影從戰場的人群中突然竄了出來,幾個箭步衝到東心雷身側,青幫眾人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見來者手臂揮動,數道銀光乍現,隨之而來的是噴射的血箭,幾名強按東心雷的青幫大漢紛紛哀號著摔倒在地,身上各多出一條血琳琳的大口子。   「呀!」站於一旁的劉雲杉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喝道:「什麼人?」   來者並不說話,單手提起東心雷,迅速的向回跑去。眼看著要將東心雷抓到手,現在卻被人從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就走,劉雲杉哪能甘心,他怒吼一聲,搶步上前阻攔。他剛接近到來人的身後,沒等出手,對方頭也沒回,冷然間回手就是一劍。   一道寒光如電一般的向劉雲杉的脖頸掃來,後者嚇得臉色頓變,下意識的豎格擋。   噹啷啷,啪!那人的反手劍正撞在劉雲杉的鋼刀上,出人意料的是劍被鋼刀格擋的同時竟然發生了彎曲,接近兩指寬的劍面結結實實的拍在劉雲杉的面頰上。劍身雖然薄如紙張,但畢竟是精鋼打製,加上力道又打,直一劍直把劉雲杉抽的一蹦多高,臉上立刻出現一條紅淋子,竄竄的血珠緩緩滲了出來。   這時劉雲杉再顧不上追敵,手捧面頰,跌跌撞撞的倒退了數步,當他緩過這口氣,再看來人,也已消失在人群中。   他慢慢放下手,低頭一看掌心都是血,劉雲杉暗暗咧嘴,對方是什麼?怎麼這麼厲害,不僅出招快的驚人,而且力氣也大的出奇,身材那麼壯的東心雷在他手中竟然像是輕如無物。   千鈞一髮之際出手搶救東心雷的不是別人,正是袁天仲。   謝文東和東心雷各攻一面,謝文東這邊的青幫人員數量雖眾,但進攻卻一般,也沒有碰到太厲害的人物,謝文東感覺對方的頭目應該不在自己這邊,他怕東心雷那邊有失,特意派袁天仲過去協助,想不到袁天仲剛剛過來就碰到東心雷招人暗算那一幕,危機時刻他來不及多說,強行衝殺過來,將東心雷救了回去。   石灰入眼,並不是什麼重傷,但是拖得時間太長會對眼睛造成極大地傷害,甚至會失明。袁天仲將東心雷拖回己方陣營,即可命令人準備油和清水,幫東心雷的眼睛做清洗。   這時,謝文東也退了回來,見到頭髮、臉沾滿石灰雙目又紅又腫的東心雷,他嚇了一跳,忙問袁天仲道:「老雷怎麼了?」   沒等袁天仲答話,東心雷齜牙咧嘴地怒吼道:「對方那些不要臉的畜生用石灰陰我!」   做完沖洗後,東心雷的眼睛已無大礙,只是一段時間之內無法恢復視力,即使睜開一挑縫隙,眼睛都疼得如針扎一般,認識不可能再上戰場拚殺了。   石灰?!好卑鄙的手段!謝文東眉頭大皺,蹲下身來,扶住東心雷的肩膀,疑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東心雷搖頭,喘息著說道:「不知道,不過都不認識,不像是南洪門的人!」   謝文東目光幽深,沉默無語。桑格、任長風、東心雷幾元最驍勇善戰的猛將相繼受傷,這令北洪門的整體實力打打受損,而且看對方的人數,今天也是很難再討到便宜了。謝文東暗歎口氣,拍拍東心雷的胳膊,說道:「老雷,你先去休息!」說完話,他快速站起身,給三眼打去電話,令他馬上帶領文東會的兄弟們撤回到自己這邊,集結到一起撤退,集結起來撤退,一是可以講己方的力量集中起來,撤退會比較容易,另外在撤退時也不至於太混亂,最大程度的保障己方人員的安全。   此時三眼那邊也徹底打亂了,外面有青幫的進攻,背部有南洪門的反擊,仗打的一團糟,此時撤退他沒有意見,立刻說道:「明白了,東哥,我馬上過去與你匯合,對了,東哥,這次南洪門搬來的援軍是青幫!」   「青幫?」謝文東面露驚色,疑道:「消息可靠?」   三眼正色說道:「絕對錯不了,是強子從對方頭目口中的道的消息!」   原來如此!謝文東點點頭,難怪這些敵人的衣著和南洪門打扮不一樣,難怪對方不像普通烏合之眾那樣一級擊潰,原來是死灰復燃的青幫!他用力地握了握拳頭,沉聲說道:「我知道了!張哥,馬上撤退!」   「是!」   進攻洪門總部後門的文東會勢力全面退回到正門,與謝文東匯合。本洪門打的慘,倒不是兄弟死傷多掃,而是主要的幹將都受傷無力再戰,文東會那邊則要好很多,核心幹部沒有出現傷亡3,下面兄弟損傷也不大,雙方匯合到一起,人力全部集中起來,在整體陣營,與之剛才比較裝大了一倍有餘,北洪門和文東會順利和到一處,令他們自己的信心變的更足,可同樣的,南洪門與青幫也樂於看到這樣的結果,作為圍攻的一方,單面作戰幣雙面作戰輕鬆許多.   與三眼回合之後,謝文東再不耽擱,立刻令手下兄弟們向街尾突擊,剛才他與結尾的青幫人員打過,感覺那裡是較弱,適合己方突圍,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聯手猛攻,令街尾那邊的青幫人員陣營大亂,根本抵擋不住,很快便潰敗下去,謝文東哪能放過這樣的機會,隨後掩殺,同時也趁機逃出南洪門與青幫對機房的包圍圈。   這場突圍打的順利,很快,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便遠離了南洪門總部門前的街道,跑到相隔不遠的海心街,這條街不是主道,甚至連次道都算不上,地腳比較閉塞,路面也狹窄,到了這裡,向前看,前方的青幫人員已潰散的無影蹤,後面的追兵暫時也沒追上來,謝文東等人暗暗出了口氣。   三眼來到謝文東身旁,便擦著臉上的汗水邊搖頭說道:「東哥,今天這場仗打的可真憋屈啊!」   「是啊!」謝文東苦笑著點點頭,這仗打的卻是不順,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南洪門會把青幫拉來,可以說青幫的突然出現打亂了謝文東這邊的所有部署,本以為此戰能一定輸贏,結束爭鬥,可是現在看來,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以後面對南洪門和青幫的聯手抵抗,爭鬥還不知道會多艱苦呢!   謝文東目光凝視,幽幽自語道:「韓非真是出人意料,想不到這麼快便把青幫壯大到如此地步!」   三眼眉頭緊鎖,咬牙道:「此人厲害啊!東哥,這次我們不僅要幹掉南洪門,還必須得把青幫一併解決掉,不然,日後韓非絕對是我們得到心腹大患!」   「嗯!」謝文東應了一聲,隨後舉目瞧瞧周圍的兄弟們此時眾人模樣狼狽,經過一番激戰身心疲憊,不少人身上都是掛滿血污,有敵人也有自己的,謝文東看罷心中頗感不是滋味,仗打成這樣,無論怎麼說,首要的責任在自己身上,他輕歎一聲揮手說道:「兄弟們,撤回據點!」   謝文東想要撤,談何容易。   青幫的潰敗是有意為之,後面的追兵沒有馬上跟上也不是因為青幫的速度太慢,青幫是有意放謝文東一眾離開南洪門總部,一是防止他們狗急跳牆,真把北洪門和文東會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萬一他們不顧一切地向南洪門總部衝殺,來個玉石俱焚,到時候就算北洪門和文東會完蛋,而南洪門的青幫也都好不了;再者說,南洪門總部這邊畢竟是繁華地帶,長時間的爭鬥必然會引起恐慌,警方能幫他們壓制一段時間,但爭鬥過長警方也受不了,不如把謝文東一眾放進僻靜之處,他們也好靜下心來穩紮穩打,全殲對手。   此時,北洪門和文東會想退回己方在廣州的據點,卻突然發現整條街道已被對方死死封住,街頭結尾都是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被死死困在海心街這條不大的街區內。   此時三眼等人還是蠻不在乎,認為己方人力眾多,精銳強悍,對方想將自己這麼多人困住簡直是天方夜譚。李爽主動請令出戰,進攻堵住街頭的敵人,好為己方打開通道。   由於街區狹窄,大規模的進攻難以展開,用小股精銳打開缺口還是很合適的,而李爽為首的虎堂兄弟作戰向來凶狠,當然是最佳人選了。謝文東沒有異議,點頭應允,不過他還是感覺不放心,親自觀戰,一有不對,可隨時李爽等人替換下來。   李爽帶領虎堂兄弟作為先鋒,對南洪門和青幫的聯合陣營展開了進攻。 第三百七十八章   以李爽為首的虎堂人員給南洪門和青幫造成不小的麻煩。打仗來虎堂兄弟作風確實凶悍,典型的不要命,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能視若無睹的衝上去。   雙方爭鬥展開,李爽一馬當先頂在前面,別看他身軀肥胖,但在戰場上異常靈活,上躥下跳,躲避周圍攻擊的同時還能展開犀利的回擊。   正當他帶領手下兄弟們衝殺時,前方人群中慢步走出一人,李爽舉目一瞧,原來來人正是蕭方。   李爽與蕭方沒有太多接觸,可是也知道此人是南洪門中的重要人物,他連想都沒想,直接向蕭方衝去,同時將手中的開山刀論起,對著蕭方的腦袋惡狠狠削了過去。蕭方並不躲閃,不急不忙,橫刀招架。   噹啷啷!雙刀碰撞,火影濺起,李爽自身的力氣已然不小,加上衝力,蕭方抵擋不住,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他將刀交與左手,甩了甩麻酥酥的右手,看著李爽笑道:「胖子,力氣不小嘛!」   胖人沒喜歡別人說自己胖,李爽自然也不例外,聞言,他心中火起,揮動臂膀,連砍三刀。這三刀一刀比一刀凶狠,蕭方也整整被他逼退了三大步。看起來蕭方不是李爽的對手,已被逼得連連後退。李爽更是加緊強攻,將手中的開山刀的虎虎生風,同時也將蕭方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時間不長,蕭方已退回到己方陣營深處,而李爽卻毫無察覺,應在奮力追殺。可突然之間,李爽覺得腳下發軟,好像被什麼東西絆倒了似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倒。原來,蕭方故技重施,他早已將那幾名經過特殊訓練的瘦小青年安插在人群中,依然暗中使用鋼絲耍陰招,想用對付格桑那一套再來對付李爽。可是李爽與格桑不一樣,後者笨重,倒下之後如同一座小山似的,起身速度極慢,而李爽截然不同,他身材又矮又胖,如同皮球一般,反應也快的驚人,被鋼絲辦到之後,在地上片刻都未停頓,借助慣性,直接向前滾去。   這不僅出乎周圍眾人的意料,也讓蕭方頗感不知所措,可就在他愣神的瞬間,李爽已如同一隻大肉球似的□轆到他腳下,身子還未停穩,但刀已經橫掃而出,直取蕭方的腰身。   李爽力大,這一刀若真被他砍中,蕭方得懶腰斷成兩截。後者又驚又駭,直嚇得驚叫出聲,本能的向後急退。可惜他還是慢了半步,隨著嘶的一聲,蕭方前襟的衣服被開山刀挑開,連帶著小腹被橫花開一條半尺長的大口子。   「嗷——」蕭方痛叫出聲,手捧肚子,踉蹌而退,汩汩流出的鮮血頃刻之間雪白的衣服染紅好大一片。蕭方身負重傷,把周圍的南洪門幫眾嚇得魂飛魄散,只聽呼啦數十名南洪門人員擁上前來,將蕭方死死護住,生怕李爽追殺上來突下殺手。   不過他們倒是多慮了,李爽沒有再上前追殺的意思,此時他也感覺到自己突的太靠前了,身處險境,他從地上爬起身,回頭向自己身後的地面看了看,這才發現,原來絆倒自己的是根又長又細的鋼絲。李爽又好氣又好笑,他嗤笑出聲,衝著人群中的蕭方大聲喝道:「蕭方你這個王八蛋,不敢跟老子光明正大的打一場,盡他媽的耍陰的,難怪你們南洪門要完蛋了,涅米寧不垮台,天理難容!」   李爽手上功夫了得,嘴上的功夫也不差,直把蕭方連同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罵的面紅耳赤。那幾名瘦小的青年站不住了,紛紛呵斥一聲:「胖子,我們先讓你完蛋!」說話間,幾名青年從人群中竄了出來,不向李爽近前湊,只在他身邊打轉,同時他們手中的鋼絲也向李爽身上纏去。   此時李爽已加小心,哪裡還會被他們纏到,見鋼絲迎面而來,他身子向下一趴,立刻撲倒在地,等鋼絲從自己頭頂掠過去之後,他騰地又從地上竄起,直奔一名青年衝去。   那青年本是雙手拉鋼絲,見李爽向自己殺了,急忙空出右手向後腰去摸片刀,可是他的速度太慢了,他的手僅僅碰到刀把,還沒來得及向外抽,李爽已到了他近前,手起刀落,寒光四射,隨著撲的一聲,那青年的肩膀被開山刀劈中,強橫的力道使開山刀直接砍入青年的胸膛內,這一刀,險些將人斜著劈成兩半,青年聲都未哼一下,當場氣絕,不等他的屍體倒地,李爽運足氣力,踢腿一腳,喝道:「去你媽的!」   彭!瘦小青年的屍體被李爽踢飛出去,不過扣在他上的鋼絲並沒有斷開,他身子倒飛,將鋼絲另一端的青年硬生生帶了過來,那青年明顯準備不足,驚叫一聲,撲到在地,要命的是他恰恰撲到在李爽腳下。   對這位自己送上門的李爽哪能放過,他咧嘴嘿嘿一笑,收腿的同時順勢向那青年的後脖跟踩去。   人的脖頸骨很脆弱,如果看準位置,力道又用的恰到好處,用拳頭亦能將脛骨擊折,李爽這一腳的力道可比拳頭重的多,只聽卡嚓一聲,那瘦小的青年的脛骨應聲而斷,人趴在地上還活著,但已說不出話來,身子也一動不能動,斷開的中樞神經已讓他的腦袋失去了對身體的指揮。   眨眼功夫,連傷對方兩人,剩下的兩名瘦小青年臉色蒼白,可是他倆已然出戰,無路可退,只能硬著頭皮攻向李爽,沒有鋼絲出奇制勝的優勢,這些瘦小的青年根本不堪一擊,李爽沒費太大的力氣,又輕鬆的將這兩人砍翻在地。   格桑很厲害,上陣衝殺幾乎無人能擋,可是導致格桑身負重傷的幾名瘦小青年卻全體都折損在李爽的手裡,這也正是應了一物降一物的那句老話。   李爽咧著大嘴,低頭瞧瞧幾具青年的屍體,然後由看看周圍的南洪門幫眾,仰面哈哈怪笑,扯著大嗓門子說道:「別用這種不入流的貨色來打發我,你們南洪門就沒有厲害點的人物了嗎?還是說你們的能人都他媽的死光光了?」   李爽的話刺激到在場每一個南洪門人員的神經深處,人們對他的懼怕立刻轉化成了憤怒,不知誰大吼了一聲『殺』。緊接著,周圍的南洪門人員齊齊擁上前來,對李爽展開圍攻。   他們的進攻才剛剛開始,部分凶狠的虎堂人員也已經跟了上來,與李爽並肩作戰,和南洪門幫眾打到一處。   無論是對虎堂還是對南洪門,這都是一場昏天暗地彷彿永無止境的惡戰,雙方人員火bin在一起,瘋了似的砍殺著對手,刀砍沒了用手,用腳,用牙齒,用身上一切能用上的部位繼續廝殺,火bin的現場變成了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激戰正酣之際,一名大漢從南洪門陣營擠了出來,直奔李爽而去,到了近前,招呼也不打,掄刀就劈。   還好李爽反應得夠快,堪堪將這一刀避開,若換成旁人你不死也得重傷,他閃開之後,舉目觀瞧,來著正是老對手,賈洪剛。   剛才在南洪門的後門,李爽與賈洪剛交過手,只是那時周圍人員眾多,地方又狹小,兩人根本打不開,仙子啊又碰到一處,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李爽大嘴咧開,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獰笑的:「老子正想找你呢,看刀!」   嗡!開山刀掛著勁風向賈洪剛的腦袋劈去,後者橫刀硬架,與李爽戰在一處,李爽力大,招法自然也是走剛猛一路,賈洪剛和李爽一樣,也是以兇猛見長,這兩人打在一處,如同兩顆流星碰撞,又是激烈又是好看。   在戰場外圍觀戰的謝文東此時卻在暗暗皺眉,只瞧對方人員的作戰便能看出來,敵人準備充分,絕不是偶然將己方堵在這條街區,而是事先佈置好的全套,看樣子南洪門和青幫是想一口氣將己方的主力全部吃掉。   向問天和韓非好大的胃口啊!謝文東預感到這次突圍恐怕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   另一邊,青幫的副幫主肖雅也在戰場外圍觀戰,望著南洪門與虎堂的激烈拚殺,她可比謝文東輕鬆得多,臉上依舊掛著迷人的微笑,好像眼前的爭鬥與她毫無干係。   她能沉住氣,倒是身邊的手下有些等不及了,一名中年頭目湊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幫主,我們是不是該出手了?」   「哦!」肖雅反問道:「謝文東出戰了嗎?」   那名中年頭目一愣,回頭瞧瞧戰場,低聲說道:「好像沒有,對方的頭目應該是文東會的李爽!」   肖雅笑呵呵的說道:「既然謝文東都沒有出戰,我們又急什麼?讓南洪門先打去吧,多消磨對方一些,我們就能多省一些力氣!」   「可是...」中年頭目為難的說道:「我怕南洪門抵擋不住啊!」   肖雅深吸口氣,輕描淡寫的說道:「堂堂南洪門,不會如此不堪一擊的!」肖雅很清楚,青幫現在與南洪門聯盟,是因為有謝文東這個共同的敵人,但等謝文東完蛋了,兩幫之間恐怕也會由盟友變成敵人,現在南洪門多消耗一些,或者多死幾名重要的頭目,對青幫而言是有利的,當然,對青幫得利也就等於是對她得利。 第三百七十九章   肖雅以為南洪門能抵擋住李爽等人的進攻,結果卻剛好相反,隨著爭鬥的延續,南洪門開始漸漸露出敗跡,其陣營也被迫慢慢後撤。   虎堂人員的戰鬥力是強,但南洪門人多勢眾,而且又處於防守,不應該落於下風才對,之所以被打的節節敗退,那是蕭方的主意。見青幫在旁觀戰,對己方的爭鬥坐視不理,蕭方多聰明,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在他的暗示下,南洪門的大小頭目放棄抵抗,帶領各自的兄弟們紛紛後撤。   蕭方最先退回到青幫那邊,他被兩名南洪門小弟攙扶著,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他這倒不是裝的,剛才李爽那一刀將他傷得不輕,若是再深一點,就得傷及到內臟,現在傷口雖然經過簡單的包紮,但蕭方已虛弱的站都站不穩。   看到他這副模樣,肖雅暗皺眉頭,臉上露出驚愕的樣子,快步走上前來,關切的問道:「蕭先生,你受傷了?」   蕭方看眼肖雅,心中苦笑。剛見到肖雅的時候,他根本沒把這個年紀輕輕又模樣漂亮的女人放在眼裡,認為她這個青幫的副幫主只是個掛名的,暗中與韓非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呢,可是隨著交往的加深他才感覺到這個女人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不僅頭腦精明,城府也深的嚇人。蕭方虛弱的喘著粗氣,搖頭說道:「我挨了李爽一刀!」   「哦!蕭先生有沒有事?傷得重不重?」肖雅目光低垂,看著蕭方小腹的刀傷。   蕭方現在哪有時間和小雅廢話,他的兄弟都在前面拚命,多耽擱一秒鐘不知道得多損失多少兄弟呢!他咽口吐沫,說道:「死不了!肖副幫主,貴幫的兄弟是不是該出手了?不然等我們被擊垮了,貴幫再出手也來不及了!」   肖雅故意裝出一副沉思的樣子,想了一會,她點頭說道:「雖然寒大哥還沒有下令,不過蕭先生所言極是!」說著話,他側頭對身後的手下頭目們說道:「你們還在等什麼,快協助南洪門的朋友共同禦敵!」   青幫的頭目們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紛紛應道:「是!」   隨著肖雅的下令,青幫人員這才開始投入到戰場內。   隨著青幫的加入,南洪門這邊的人力一下子壯大了一倍有餘,潰敗之勢立刻止住,反觀虎堂那邊,壓力頓增,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敵人。   正與賈洪剛惡戰的李爽卻毫無退縮之意,一邊發動搶攻一邊大吼道:「兄弟們,繼續沖,無論如何還要給我打出個缺口!」   虎堂人員作風彪悍,李爽下了命令,眾人不管不顧,憋足勁向前衝擊。可是他們越衝陷的就越深,漸漸的,數百虎堂人員好像全部沒在對方的人海中。   在後面觀戰的謝文東見勢不妙,俗話說好虎架不住群狼,虎堂兄弟再能打,也戰不過這許多的敵人。想罷,他快速的掏出手機,給李爽打去帶電話,可電話是撥過去了,但卻無人接聽。戰場上人聲鼎沸,亂成一團,手機的鈴聲完全被掩蓋住了,何況李爽就算聽到也沒用,與賈洪剛拚命的他根本沒時間接電話。等了一會,謝文東放下手機,側頭叫道:「天仲!」   袁天仲急忙上前,低聲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目視前方的戰場,沉聲說道:「你趕快進去,找到小爽,讓他帶領兄弟們立刻撤出來!」   「明白!」袁天仲答應一聲,然後快步向戰場衝去。此時,李爽與賈洪剛的激戰還在繼續,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從實力上說,李爽要略微高一些,只是在短時間內解決賈洪剛,那也不太可能。   要找到李爽很容易,戰場上空地最大的地方就是他這裡,袁天忠身法靈巧,很快衝到李爽這邊,見他還在與賈洪剛纏鬥,袁天忠箭步上前,對這賈洪剛連踢三腳,賈洪剛北突然出現的敵人打個措手不及,手忙腳亂的連連後退,將他逼到一旁之後,袁天忠一看李爽的胳膊,急道:「小爽,你馬上撤退!」   「撤退?」李爽此時正打著興頭,聽袁天忠撤退,兩隻小眼睛得劉元,大聲喝道:「為什麼撤退?我不撤!」說著話,李爽作勢又要向賈洪剛衝去。   袁天忠抓住李爽的胳膊沒有鬆手,他深吸口氣,正色說道:「這是東哥的意思!東哥讓你立刻帶兄弟們回去!」袁天忠命令不了李爽,只能拉出謝文東,李爽一聽是謝文東的意思,肩膀隨之垮了下來,他看看不遠處的賈洪剛,再瞧瞧周圍的南洪門幫眾,用力抓了抓頭髮,最後無奈的跺了跺了腳,高聲喝道:「兄弟們撤!」   聽李爽要撤退,賈洪剛哪裡肯放,他上前兩步,嘿嘿怪笑道:「李爽,你不敢和我一戰,想跑了嗎?」   李爽性情衝動,受不了別人的激將法,聞言,他眉毛豎立,怒吼道:「鬼才怕你!接刀!」說話間,李爽舉刀又要向賈洪剛沖,袁天仲眉頭大皺,他抓住李爽的胳膊的手猛的向後一拉,說道:「小爽,你先帶兄弟們回去,我來戰他!」說完話,不等李爽做出反應,袁天仲已衝到賈洪剛近前,手中的軟劍也隨之遞了出去。   他身法快,出招更快只眨眼功夫,劍尖已刺到賈洪剛的喉嚨近前,後者心頭暗驚,背後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不敢在出言挑釁李爽,身形急急向旁躲閃,同時揮手一刀直削袁天仲的脖頸。   袁天仲冷笑一聲,刺出去的劍電一般的收了回來,將賈洪剛的鋼刀擋住,然後下面側踢一腳,直去賈洪剛的軟肋,賈洪剛暗叫不好,砍出去的刀也收不回來,無從招架,只能後退,沙!袁天仲這腳雖然沒有踢中,卻是擦著賈洪剛的衣襟而過,同時也將對方驚出出一身的冷汗,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只打兩個照面,賈洪剛便知道自己絕不是袁天仲的對手,他不敢輕易上前,連續倒退兩步後,揮手喝道:「兄弟們,大家一起上!」   隨著他的話音,周圍觀戰的南洪門幫眾一擁而上,直向袁天仲圍去。   袁天仲不把賈洪剛放在眼裡,可這麼多敵人圍殺過來,他還是頗有顧慮。他回頭瞧瞧,見李爽已經在組織虎堂的兄弟後撤,他自己也不再耽擱,虛晃一劍,抽身就跑,這一場爭鬥,終於以虎堂草草回撤而暫時告一段落,此時謝文東這邊未用全力,同樣的,南洪門和青幫也未使出全力,激戰的規模不大,但激烈程度卻少見,雙方傷亡的人員都超過百號,李爽帶領手下兄弟回撤後,找到謝文東,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語氣中帶著不滿,大聲嚷嚷道:「東哥,你怎麼讓我撤回來了?」   沒等謝文東說話,三眼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手指南洪門和青幫陣營,說道:「不撤?不撤還能怎麼樣?你以為你真能打開缺口嗎,你也不看看對方有多少人?!」   李爽愣了愣,轉頭回望,只見對方陣營一半黑一半白,人是密壓壓的一大片,剛才他在戰場上沒什麼感覺,現在在觀望,不由得倒吸口涼氣,喃喃說道:「剛才對方的人數好像沒有這麼多啊......」   三眼沉聲說道:「是青幫的人參戰了!」   「啊!」李爽應了一聲,不再說話,他性格是衝動,可也不是傻子,敵人數量這麼多,如果真按照他的意思繼續衝殺,非但衝不開缺口,恐怕下面的兄弟連同他自己在內誰都退不回來,「他媽的,對方哪來的這麼多人?南洪門不已經被我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嗎?青幫敗退回台灣菜多久?」   李爽想不明白南洪門和青幫人員為什麼會如此之多,對於這個問題,就連謝文東都想不明白。   謝文東觀望著對方的陣營,面無表情,沉默無語,不過眼神卻在快速的轉動著。   正在這時,南洪門和青幫陣營突然向左右一分,從人群中走出一群黑衣人,正中央的一位青年正是肖雅。   肖雅走出人群,環視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朗聲問道:「誰是謝文東謝先生?請出來說話!」   看到他,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同是一怔,不知道這位男裝女相的青年是誰。三眼凝視對方一會,跨前幾步,冷笑著問道:「這位不男不女的朋友是誰?找東哥有什麼事?」   聞言,青幫眾人無不面露怒色,眼睛冒出凶光。不過肖雅倒是蠻不在乎,至少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他上下打量幾眼三眼,笑道:「閣下應該是文東會的三眼哥吧?」   哦?這人還認識自己?!三眼頗感吃驚,他皺著眉頭說道:「沒錯,你是……」   「我叫肖雅,麻煩三眼哥請謝先生出來說話!」肖雅摸樣漂亮,英氣勃勃,說話時面帶微笑,語氣也客氣,極容易給人造成好感。   三眼還想接言,這時謝文東走了過來,他對三眼笑了笑,然後望向肖雅,說道:「朋友找我不只有何貴幹?」   見謝文東出來了,三眼面露擔憂之色,低聲說道:「東哥小心啊!」雙方在戰鬥中雖然一直沒有動用qiang械,但並不代表身上沒有帶,萬一對方借談話之機暗下殺手,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第三百八十章   對於三眼的顧慮,謝文東很清楚,他點點頭,含笑說道:「張哥,我知道!」說完話,他看向對方陣營前的校雅。   謝文東在打量他,他同樣也在打量謝文東,以前,肖雅見過謝文東的照片,只是後者十分低調,加上周圍的人對他保護嚴密,所拍照片都很模糊,即使有清晰的也很難看到正臉,現在,肖雅是第一次看到謝文東的正面,謝文東比他想像中要年輕很多,也平凡很多,很難想像,就這樣一個其貌不揚又平凡無期的年輕人會是掌控兩大頂級社團的黑幫老大,足足打量了謝文東半分鐘,肖雅這才回過神來,見對方正笑瞇瞇地注視自己,她心中一動,面帶微笑地說道:「謝先生久違了!」   謝文東聳聳肩,直言不諱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並不認識你!」   肖雅咯咯笑了起來,說道:「謝先生不認識我沒關係,我只是很奇怪,你現在為什麼還能這麼平靜?」   謝文東似乎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好奇地挑起眉毛,疑問地哦了一聲,肖雅側頭看了看自己左右,笑道:「我們今天能困住謝先生,可謂是煞費苦心,花了不小精力,也做足了準備,你看看你前後,都是我們的人,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已驚慌了手腳,不知所措了!」   兵法有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肖雅這番話,令南洪門和青幫眾人臉上不知不覺地浮現出笑容,反觀謝文東這邊,人們不是的向前後張望,感覺對方人力越聚越多,放眼觀望,黑壓壓的,說之不盡,堵滿街道兩端,真像要衝殺出去,恐怕機會太小了,正在眾人心裡暗暗敲鼓的時候,謝文東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起來,他這一笑,把對面的肖雅笑楞了,後者英氣的濃眉微微皺起,疑問道:「謝先生在笑什麼?」   謝文東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閣下認為貴方能把我們這些人統統sha光嗎?」   肖雅心中茫然,凝視著謝文東,緩緩搖下頭,低聲說道:「拿到不能!」   謝文東笑道:「既然不能,那就不要妄下結論!」頓了一下,他臉上笑容消失,兩目慢慢瞇起,但眼中的精光卻亮的的嚇人,他一字一頓地沉聲說道:「別說你們現在沒有勝券在握即使你們真能打贏我,只要我兄弟還在,只要我的一個兄弟還能活著離開這裡,便能重整旗鼓,掃平你們青幫和南洪門!」   謝文東這番話,說的是鏗鏘有力,周圍眾人聽的也是群情激奮,原本有些慌亂的心立刻平靜下來,一各個熱血他媽的,鬥志激揚,許多人員乾脆將外衣脫掉,赤膊上陣,一邊高舉著手中的刀片,一邊奇奇向前走,振臂高呼,「殺!殺!殺!」   在旗鼓相當的爭鬥中,新奇絕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看著一步步相己方逼來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肖雅從內心深處升起一絲寒意,人也下意識倒退兩步,現在他終於體會到了謝文東不平凡的另一面。   這時,青幫的頭目們紛紛上前,圍在肖雅的周圍,七嘴八舌地說道:「幫主,我們不用再和謝文東多費口舌看,動手吧!」   「是啊!幫主,快下令吧!」   肖雅看了看左右眾人,將手慢慢抬了起來,眾人知道他是要下令出擊了,一個個瞪大眼睛,憋足力氣,只等肖雅一聲令下,好上前去與對方拚個你死我活,不過,肖雅抬起來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沉默了一會,他突然問道:「韓非那邊的人什麼時候到?」   「啊?」青幫頭目們被她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都問楞了,過了半響,才有一人說道:「正在趕來的路上!」   「哦」肖雅應了一聲,垂手說道:「那我們就等一等再出手!」   「什麼?」對方馬上要sha到眼前了,都到這個時候了肖雅卻下令等,這不是等著挨打嗎?青幫頭目們不明白老大是怎麼了。肖雅雖然是個女人,但向來有魄力,做事果斷乾脆,不讓鬚眉,但像現在這樣猶豫不決的時候還重來沒有過。   一名請幫頭目張大嘴巴,結結巴巴地問道:「為...為什麼,幫主?」   肖雅目視前方的敵人,喃喃說道:「我只是想給我們五湖幫留下根基!」北洪門和文東會不是普通的社團,戰鬥力稱得上是一等一的,而現在對方心氣正足、鬥志正威,肖雅感覺一旦讓自己這邊的兄弟衝上去與對方硬碰硬,就算能擋住敵人,恐怕下面的兄弟也會損失慘重,一個不好,會把自己的家底都拼光了,他不願意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聞言,青幫眾人面面相窺,有幾人忍不住低聲嘟囔道:「幫主言重了吧....」   肖雅扭頭瞪了說話那幾人一眼,雙手向後一背,邊向陣營後面走遍厲聲喝道:「沒有我的命令,說到不可以主動出戰,以防守為主,等韓非那邊的人來了之後再作打算!」說話之間,她已走出人群中。   她這個命令,讓眾人都洩氣了,不過她是老大,她的命令眾人不敢不從,無奈之下,只能紛紛傳令下去,讓青幫的全體人員龜縮防守。   肖雅沒有在已方陣營內多做停留,直接穿行而過。她臉色不太好看,表情也不像剛才那麼從容,便向後放走他便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幾名心腹頭目說道:"這一戰,必須得sha掉謝文東!」   那幾名青幫頭目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其中有人壯著膽子問道:「如果殺不掉謝文東呢?」   「若是殺不掉他....」肖雅突然沉默了,臉色變得越加陰沉,過了許久,她像是對手下心腹又像是對她自己說道:「那我就得想辦法嫁給他!」   撲!此言一出,讓這幾名青幫頭目都差點被口水噎到,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什、什...什麼?」幾名頭目結巴地問道。   肖雅轉回頭,皺著眉頭,看著他們,說道:「這次若除不掉謝文東,青幫和南洪門都好不了,不想和青幫一同被gan掉,我們就只能令謀出路,明白嗎?""那...那幫主也不用嫁給謝文東吧?」   肖雅歎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在黑道的紛爭中,女人能用得上的東西並不多,而五湖幫是她父親留給她的基業,這也是肖家幾代人的心血,她不能讓社團斷送在自己的手裡,當然,她說嫁給謝文東只是氣話而已。   其實今天這一戰,對於青幫、對於肖雅來說也同樣重要,是關乎到命運的一站,贏了,將會進入天堂,輸了,命運就不是他們所能掌控的了。   很快,前方的戰鬥再次展開。這一次,北洪門和文東會可是動用了全部人力,對南洪門和青幫防線展開了猛攻。由於肖雅已經下令。青幫按兵不動,實際上迎敵只有南洪門這一邊。南洪門人力不少,戰鬥力也不弱,但以一己之力想與北洪門和文東會主力抗衡,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時間不長,出來迎戰的南洪門幫眾便被衝擊的節節敗退,帶傷觀戰的蕭方見青幫又按兵不動,坐岸觀火,鼻子都差點氣歪了,他咬著牙叫來幾名手下兄弟,很省說道:「帶我去找肖雅!」   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想什麼,這麼關鍵的戰鬥,竟還想保存實力,可惡之極,當肖方在南洪門人員的攙扶下找到肖雅的時候,後者正靠車而戰,幾名青幫頭目圍在左右,不知道商議什麼,蕭方這時候可一點沒客氣,揮手推開攙扶他的手下兄弟,然後一瘸一拐地向肖雅走去,同時不滿地質問道:「肖副幫主,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聽聞聲音,肖雅等人紛紛停止交談,青幫頭目們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冷冷注視著蕭方、蕭方沒理會其他人,但手捧著小腹,直接走到肖雅近前,怒聲說道:「肖副幫主,我的兄弟在前面拚命,而你的兄弟在那裡?為什麼還不參戰?」   不知道是傷口疼痛還是蕭方已經怒火攻心,他臉色漲紅,兩眼噴火,五官扭曲,模樣看起來甚是嚇人。   肖雅倒是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她嫣然一笑,輕鬆的說道:「蕭先生不要著急嘛,我們主力馬上就要趕到這裡,我想貴幫也不差著幾分鐘嗎」   「幾分鐘?」蕭方再仰止不住心中怒火,近乎咆哮地厲喝道:「你說的輕鬆,幾分鐘,你知不知道這幾分鐘我們得多損失多少兄弟?」   肖雅聳聳肩,說道:「現在衝上去與對方打混戰等於是送死,我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如果蕭先生那麼在乎自己兄弟的生死,可以讓他們撤下來,和我們一樣,死守就好!」   蕭方氣急,咬牙說道:「既然你想si守,為什麼不事先通知?」現在我們已經和謝文東那邊打成一團,還能撤的回來嗎?你應該si的女人!   這一句話,等於是捅了青幫這個馬蜂窩,只聽沙的一聲,肖雅周圍青幫頭目們奇奇將dao抽了出來。一個個對蕭方怒目而視,其中又兩名性情衝動的頭目乾脆用dao指向蕭方的腦袋,冷冰冰地狠聲說道:「蕭方,我干你娘咧,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在和誰說話!」 第三百八十一章   青幫人員亮出傢伙,南洪門中人生怕蕭方吃虧,也隨之將刀片抽了出來,雙方幫眾各持武器,怒目相視,爭鬥一觸即發。南洪門和青幫雖然是聯盟關係,但並不牢靠,而且各懷私心,在一起鬧出矛盾是經常的事,只是象蕭方和肖雅這樣的核心頭目發生爭端還是很少見的。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忽聽身後傳來陣陣的馬達轟鳴聲,眾人齊是一驚,紛紛扭頭觀望,只見街道上又行來一列車隊,一排排的車燈連成一片,少說也有上百輛之多。   很快,車隊趕到近前,紛紛停下,緊接著,車門齊開,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頭目和以韓非的青幫頭目們紛紛從汽車裡走了出來。見到蕭方和肖雅都相互對峙,向問天和韓非同時一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雙雙走上前來,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回事?」   「韓大哥,消防太過分了,竟然當眾辱罵我們幫,肖副幫主!」不等旁人說話,請幫的頭目們搶步來到韓非近前訴苦,不過在韓非面前,他們不好再稱呼肖雅為幫主。   韓非聞言,眉頭大皺,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青幫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迅速崛起,肖雅功不可沒,何況她是青幫的副幫主,蕭方若真是當眾辱罵肖雅,那和辱罵請幫沒什麼分別。   蕭方瞪眼青幫的這些頭目,氣得身子直哆嗦,他咬牙說道:「你們倒是惡人先告狀」說這話,他舉目看向向問天和韓非,怒聲說道:「我們的兄弟在前面與北洪門和文東會拚命,而肖副幫主竟然命令他的手下按兵不動,不要忘記,我們現在是同盟,面對著共同的敵人謝文東,肖副幫主這麼做簡直就是再按住謝文東,破壞我們兩家的聯盟關係!」   肖雅依舊是滿臉的平淡,並沒因為蕭方的指責而出現任何的變化。她面帶微笑,悠然說道:「肖先生言重了!我只是覺得對戶謝文東防守比主動迎戰更為合適,你我只是理念不同,若是扯上我暗中與謝文東勾結或者破壞兩幫的同盟,肖先生就太血口噴人了!」   這時候,向問天和韓非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聽明白了大概,蕭方主戰,而肖雅主張防守,兩人為此發生了爭執,可能在談話中蕭方有出言不敬的意思,引得雙方人員都動了傢伙。向問天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不滿地看了看蕭方。韓非則苦笑地搖搖頭,擺手說道:「即為聯盟,就是兄弟,大家理應相互協助才對,鬧到動刀動iqiang的程度,想什麼話,想讓謝文東那邊看我們笑話嗎?」說著,他對青幫頭目們喝道:「把傢伙都收起來!」   他這番話,既是對已方兄弟說的,也是對南洪門中人說的。韓非對肖雅的身世很清楚,如果說他與謝文東存有什麼勾結,打死他都不信,另外,說肖雅想破壞青幫與南洪門的聯盟也是不靠譜的推斷。   被韓非這麼一說,南洪門和青幫眾人皆是老臉漲紅,一個個垂下頭,將手中的刀默默收了起來。   由於向問天和韓非的及時趕到,南洪門與青幫之間的紛爭被壓了下來,現在,兩幫在沒有絲毫的保留,其人員都是傾巢出動,下了決心要將謝文東一眾全殲在這裡。   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力都加在一起可謂是人員眾多,在向問天和韓非的命令下,雙方人力齊齊出動,對北洪門和文東會展開了前後夾擊,雙方在街道上展開了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械鬥。   如果是單單對付南洪門,北洪門和文東會可以說是綽綽由余,但現在青幫的主力也加入進來,而且是前後受敵,北洪門和文東會這邊立刻便得被動起來,只聽前後傳來的那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殺喊聲就夠另身在其中的眾人感到心驚膽寒的。   這時,就連謝文東野不得不親自上陣,抵擋眼前人數眾多的敵人。   謝文東無疑是南洪門和青幫的首要攻擊目標,混戰之中,對方的陣營裡快速地竄數條大漢,直奔謝文東而來,見狀,沒等謝文東上前迎敵,在他身側的袁天忠一衝了過去,將幾名大漢攔擋住。   袁天仲的劍快,可對方那幾人的身手也不差,他們分數三人,拖住袁天仲,剩餘的兩人越了過去,來到謝文東近前,什麼話都沒有多說,舉刀就砍。   兩名大漢的刀又快又重,謝文東不敢大意,他身形向旁一閃,躲開二人的鋒芒,接著對離他最近的那名大漢的肋下猛刺了一刀。   那人冷笑出聲,不躲不避,反手一刀,直取謝文東的脖頸,他這是拚命的打法,謝文東就算能一刀把他刺中,他的刀也能削掉謝文東腦袋。謝文東暗暗咧嘴,來不及細想,急忙將身子向下一地,只聽刷的一聲,鋒利的鋼刀幾乎是貼著她的頭皮縷過,未等他把身子挺直,另外那名大漢的刀又到了,鋼刀破風,發出尖銳的呼嘯,謝文東暗叫不好,雙腿猛的用力一等第面,身子好像離弦之箭,向後急滾射出去,撲通!他足足竄出兩米多遠,身子才算落地,在地面上有滾了急滾,終於停了下來。   見謝文東倒地,兩名大漢的臉上皆露出喜色,他兩那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二人幾個箭步竄到倒地的謝文東近前,手中到齊齊舉起,對準謝文東的腦袋猛劈下去。   他二人視乎知道謝文東有防彈衣護體,其進攻沒有一招是向身上攻的,皆是劈砍他的腦袋或者脖子。   眼看著謝文東無從躲閃,要被鋼刀砍到的時候,突然之間,斜刺裡閃出兩道電光,將那兩名大漢的鋼刀相繼架住。   噹啷!兩名大漢的力氣太猛,其進攻雖然被擋,但強大的衝力還是被攔擋得到重重拍在謝文東的身上。   啊!殺招被人攔住,兩名大漢同是一驚,還沒等二人回神,三條黑影已竄到他們身側,三把刀片分襲兩人的要害。   出手營救謝文東的是金眼和水鏡,而進攻兩名大漢的則是木子、土山和火焰,關鍵時刻,五行兄弟又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金眼和水鏡快速地把謝文東從地上摻乎起來,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看了看他二人,再悄悄與木子三人對戰的那兩名大漢,苦笑地搖了搖頭。其實他的身手並不差,只是有舊傷在身,行動不便,加上來人又厲害之極,出人意料,所以才險些吃了大虧。   兩名大漢與木子三人打在一處,卻絲毫不落下風,其犀利的進攻還時常能把木子等人逼得節節後退。   這幾名殺向謝文東的大漢皆是來知情幫,沒投靠青幫之前,他們是台灣各知名社團的金牌打手,經驗豐富,善於貼身近戰,而且下手又毒又狠,不留餘地,可謂是戰鬥力超強,青幫崛起之後,是韓非花費重金將他們從各社團挖到自己的這邊,平時也不用他們做事,將其供養起來,現在對對付謝文東,韓非下了血本,將這些重金挖來的打手們都悉數派上陣來,他們的目標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謝文東。   見木子三人合力鬥戰不過對方兩個人,不遠處指揮文東會作戰的三眼快步走了過來,到了近前之後,大喝道:「你們下去,讓我來!」話音未落,他已衝入到戰場之內,強行將木子三人擠了下去。   兩名大漢是台灣社團的金牌打手,而三眼則算得上是文東會的金牌打手,他們三人打在一起,正是針尖對到麥芒。   三眼不像袁天仲會那麼多的招法,他的進攻很簡單,都是直來直去,以最快的速度攻擊敵人最難防禦和閃躲的地方,當然,這種打法也是在火拚中最為實用的,是三眼靠著無數次的搏殺一點點摸索和練習出來的。   那兩名大漢見三眼攻擊犀利,極為難纏,短時間內無法上他,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突然大吼一聲,向三眼連出數刀。他突然發力,三眼有些難以適應,應付起來顯得手忙腳亂,另外一名大漢趁著這個空機,從三眼的刀下鑽了過去,但並沒有回擊三眼,而是直奔謝文東。   此時謝文東身邊有五行在保護,那會讓他衝到近前,當他距離謝文東還有一米遠的時候,五行兄弟齊齊出刀,向大漢砍去。   五行本以為自己的進攻能將對方逼回去,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對方竟然沒有回撤,迎著刀鋒繼續前衝。   只聽撲、撲、撲數聲,五把鋼刀在那大漢身上硬生生花開五條大口子,而那大漢連聲都為坑一聲,身子略顯踉蹌,依然衝到謝文東近前,對著他的喉嚨猛刺一刀。   快!這一刀如同利電,刀劍瞬間便到了謝文東喉嚨前三寸的地方。   若是換成常人,根本不可能閃過著致命一擊,但謝文東的反應太快了,千鈞一髮之際,他將腰身盡量的扭了扭。   沙!鋼刀擦著他的脖根而過,不過鋒刃還是將他的脖側劃開一條大口子。   「哎呀」   五行等人看得清楚,忍不住同時發出一聲驚叫,金眼想也沒想,回手就是一刀。撲哧!這一刀正中那大漢的後背,金眼這刀打重了,強大的力道將大漢直接砸跪在地,白森森的骨頭都在其背後的刀口處露了出來。 第三百八十二章   謝文東躲開了大漢的致命一擊,而大漢卻沒有躲開背後金眼那一記使盡全力的重刀。這大漢倒也剛烈,受了這麼強猛的重擊,硬是連聲都未吭,兩眼瞪得溜圓,似乎他的眼裡只剩下謝文東一個人,他被砍跪在地上後,手中刀仍在向謝文東身上刺,只是力道和速度都已經弱了下來。   謝文東看著這個人出氣多人氣少卻仍要致自己於死地,暗暗歎口氣,他抽身倒退一步,將大漢的刀讓開,隨著撲通一聲悶響,大漢一擊不中,一頭搶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其身後的禁煙也不會再給他爬起來的機會,後者衝上前來,一把抓住大漢的頭髮,猛的一拉,使其腦袋高高揚起,另只手的鋼刀飛速的從大漢脖子上抹過。   嘶!隨著寒光閃過,大漢的脖頸噴出一道血箭,人野徹底斷了氣,將其解決,金眼長出一口氣,他經歷過的風浪已不算少,可像大漢這樣不要命的還實屬少見,喘了口粗氣,金眼挺直身軀,舉目看向謝文東,關切的問道:「東哥,你的傷怎麼樣?」   謝文東的脖側被劃開一條口子,雖然只是皮外傷,但卻血流不止,已將白襯衫的領子都染成了紅色,謝文東苦笑著擺擺手,說道:「只是小傷,不礙事!」這時,水鏡快步上前,從口袋中掏出隨身攜帶的止血藥以及紗布,簡單幫謝文東處理傷口。   此時,三眼正與另一名大漢展開惡戰,雙方的刀都是以快也剛猛見長,打在一起,險象環生,讓傍邊的人看著都感覺心驚肉跳,捏把冷汗,見同伴刺殺謝文東時被殺,與三眼對戰的那名大漢突然像發了瘋似的對三眼展開猛攻,一刀接一刀,根本不防守了。   這種打法,對付一般人可以,但是卻嚇不倒三眼,後則心中冷笑,假裝不敵,連續被大漢逼的連退數步,可就在大漢前力已盡後力不足的一瞬間,三眼突然發動,只見他身形一轉,好像鬼魅似的閃到大漢的身側,手中刀輪圓了,又後向前,猛劈對方的後勃根。   大漢嚇了一跳,幾乎是本能的彎下腰來,將這要命的一刀閃了過去,未等他直身,三眼後續的一腳已重踢在他的側肋。彭!三眼的腳力極大,這一腳直接將大漢橫著踢了出去,腋下的軟肋也頓時凹了下去,肋骨斷了好幾根。   那大漢疼的嗷的怪叫一聲,撲通摔倒,三眼搶步上前,手起刀落,正砍在大漢的頭頂上,開山刀劃成一道利電,整個坎進大漢的腦袋裡,後者連聲都未哼一下,當場斃命,三眼低頭看眼地上的屍體,邊拔刀便冷笑道:「碰上我,算你小子倒霉!」   韓非花重金從台灣各社團挖來的頂尖打手,本以為能在關鍵時刻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可令人失望的是,五個人沒有一個完成任務的,也沒有一個活著回去的,除了被無形和三眼殺死的這兩名大漢外,另外與袁天仲對戰的三人也都沒討到任何便宜,甚至連袁天仲的衣角都未粘到,便被後者乾脆利落的一一解決掉。   當然,這只是正常械鬥中的一角,青幫的殺招也遠不止這些。   隨著爭鬥的持續,雙方把能使出來的能耐都使了出來,由於東心雷和任長風先後受傷,北洪門由謝文東親自指揮,其人員也大多聚攏在謝文東的身邊,而文東會那邊則完全頂了出來,成為與南洪門,青幫對戰的主力。   李爽在前,頂住前方的敵人,高強在後,阻擋後面衝殺的敵人,漸漸的,雙方都打亂了套,其幫眾混在了一起,變成了亂戰,這種分不清敵我的混戰最為血腥和激烈,對兩邊人員所造成的上網也是最大的。   且說在前面作戰的李爽,這時候也他都拚殺的麻木了,只覺得前後左右都是敵人,手中的刀機械性的揮砍著,汗水與血水混在一起,讓他的臉紅一道白一道,看不出本來相貌,正在他打的暈頭轉向,不知該向哪邊衝殺時,冷然間身後傳來一聲斷喝,與此同時,刀鋒破風的呼嘯聲傳來。   別看李爽平時說說笑笑,大大咧咧,但打起仗來卻一點都不含糊,用身經百戰來形容毫不為過,聽後身惡風不善,他原本混漿漿的頭腦立刻變的清明起來,矮小又肥胖的身軀如同一隻大皮球,橫著滾了出去。   嗡!   一把砍刀在他背後橫掃而過,李爽身後的衣服也挑開一條口子,險險傷到皮肉,等他身子停下之後,快速的站起身形,定睛一瞧,原來在他身後站有一名大漢,這人一米八掛零的身材,體型雄偉健壯,手中一把大砍刀比普通的片刀大上好幾號,向臉上看,滿面的絡腮鬍須,兩人四目相對,頓了片刻,那彪形大漢嗤笑了一聲,說道:「看不出來,逆反應還挺快的!」   很明顯,大漢並不認識李爽,當然,以李爽目前的模樣,恐怕連文東會的兄弟都未必能把他認出來。   對方出手偷襲,本已讓李爽心中不爽,現又聽對方出言蔑視自己,心裡更怒,他將手中刀一抬,指著大漢的鼻子,說道:「你他媽的是誰啊?!」   彪形大漢確實沒有把李爽這個小矮胖子放在眼裡,他笑道:「想知道我的名字,你還不配!」說著話,他提刀向李爽大搖大擺的走來,等到了近前之後,掄刀就砍。   李爽小眼睛猛的一瞪,不躲不閃,橫刀招架,當朗朗!這一聲尖銳的聲響,直把周圍激戰的重任震的耳膜生疼,面露驚意。   硬接了一刀,李爽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好像沒什麼感覺,倒是那大漢反被震的虎口生疼,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大漢心頭暗驚,這小胖子好大的力氣啊!他剛想再出招進攻,李爽的刀已搶先攻了過來,大漢冷哼了一聲,好不退讓,與李爽戰在一處。   這二人打在一起,基本都是硬碰硬,鐵器的碰撞聲連續響起,直震的周圍眾人連連退後,面露苦相,有不少人乾脆捂起耳朵。   兩人一口氣硬拚了十多個回合,打個棋逢對手,誰都沒佔到明顯的優勢,這時,周圍觀戰的青幫人員開始忍不住高呼道:「忠哥必勝!忠哥殺——」   聽到周圍人的喊聲,那大漢像是被打了激素似的,出招猛然加速,對這李爽展開搶攻。   這一站對於李爽來說打的實在太長了,先是在南洪門總部後門拚殺,然後又是這裡惡戰,由於體型配胖,他本就不適合拉鋸戰,現在體力已嚴重不支,不過李爽很能抗,就算類的肺子都要憋炸了,他也不回主動提出來休息一會。   此時對方突然加力,李爽透支的體力開始支撐不住,應對起來顯得手忙腳亂,人亦忍不住連連後退。   看他露出敗跡,那大漢進攻的更加兇猛,兩隻大環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像是要一口把李爽生吞了似的。   李爽情況危急,在不遠處有兩人看的真切,一位是方天化,另一位則是田啟,但兩人所作出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正與青幫人員交戰的方天化怒吼一聲,使出全力,急揮數刀,將面前的敵人逼退之後,但並不追擊,提刀直奔李爽那邊而去,人還沒到,嗓門卻先拉開了,方天化大吼道:「小子,有種的過來和我一戰!」   田啟也在向李爽那邊湊,只是他來的無聲無息,而且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混在混人群中,眼睛緊盯戰場的同時,還不時留意對方幫眾的表情。   方天化衝殺過來,使場面上的形勢立刻發生了變化,李爽不敵對方,只是體力問題,而方天化加入進來,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他的壓力,李爽也漸漸緩過這口氣,他與方天化合力對方那並大漢,使戰場的優劣形勢立刻發生逆轉。   見對方兩人打己方一人,青幫人員都站不住了,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大家一起上!」緊接著,周圍觀戰的青幫人員如同潮水般湧了上來。   文東會人員哪會坐視不理,尤其是虎堂的兄弟,見對方要群毆,他們率先衝了上去,迎住對方,很快,雙方由單挑又變成了混戰,而場內對戰的李爽,方天化和那名青幫大漢也打不了了,被蜂擁而來的人群衝散。   大漢脾氣暴躁,剛才眼看著要把對方那個小胖子解決掉,偏偏節外生枝,他怒極大吼道:「上!都給我上!今天不能放跑一個人!」他邊喊變率先衝上前去,與文東會眾人展開激戰。   這名大漢的身手確實厲害,力氣也大的驚人,剛一上來,大砍刀就掄得如雪片一般,連傷文東會數人,頗有銳不可當的氣勢。正在他殺的興起之時,方天化再次迎了過來。對準大漢的面門就是一刀。   剛才就是方天化攪局,大漢恨透了他,此時見方天化又來了,他獰笑出聲,大砍刀猛的一揮,將方天化的進攻擋開,另只手舉起,對著方天化的喉嚨就是一拳。 第三百八十三章   方天化的身手可不簡單,身材碎莊,可異常靈活,見對方一拳打來,他快速得側身閃躲,將其避開,身子順勢向前一靠,以肘臂猛擊大漢的面頰。大漢暗道一聲厲害,收起輕視之意,但並不退讓,反向過來的方天化撞去。   彭!方天化這一肘是打在大漢的臉上,可後者的腦袋卻重重的撞在方天化的鼻樑上。兩人的身子都是一踉蹌,方天化鼻口竄血,眼前直閃金星。那大漢好不到哪去,大槽牙被撞掉兩顆,面頰又紅又腫,嘴角血水直流。   這一輪硬碰硬,兩人可謂是兩敗俱傷,可二人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雙雙吼叫一聲,又戰在一處。特二人拼的更加激烈,打鬥時間不長,兩人手中的刀都撞飛了。兩人乾脆用手腳斯達在一起。   這種纏鬥沒有用刀拚殺那麼凶險,但極耗體力,沒過兩分鐘,方天化和那大漢滿頭是汗,氣喘吁吁。可二人又都不肯善罷甘休,仍死抓著對方不放手,見狀,雙方的小弟紛紛上前,有的湖己方頭目後撤,有的則混戰在一處,場上亂成了一團。   此時,躲在人群中的田啟眼睛一亮,暗道一聲機會來了,他迅速的向那名大漢衝去,同事還帶著台灣腔大喊道:「忠哥怎麼樣?忠哥有沒有受傷?」   青幫和文東會人員一樣,都是一身黑衣打扮,雙方戰在一起,很難分出敵我,現在田啟邊用台灣腔喊話邊向前靠青幫人員根本沒注意到他。加上場面太混亂,田啟幾乎未受任何阻攔便到了那大漢身側。   他故意露出關切的樣子,身手攙扶大漢,說道:「忠哥,你沒事吧?」   哪大漢此時何止是個慘字能形容,衣服在撕斗中變得破爛不堪,臉上、脖子上被方天化抓的都是血印子,鮮血直流,他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看都未看田啟一眼,兩隻眼睛冒著凶光絲絲瞪著唄文東會人員拉走的方天化,雙拳緊握,牙關咬的咯咯作響看的出來,大漢是恨透了方天化,它正琢磨著如何能把對方就出來,將其致死的時候,突然間,他覺得左側的肋下一涼,接著,鑽心的額劇痛從左側傳來。大漢忍不住驚叫一聲,低頭一看,之間一把寒光閃閃的刀片深深刺進自己的肋下,只留有半截刀身在外面,而實持刀的人,確實一手攙扶自己,綿綿關切的青年。   「你……」大漢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兩眼睜大,難以置信的看著田啟。   這時候,周圍的青幫人員也都傻眼了,不明白己方的兄弟怎麼突然向忠哥下殺手。   間自己一擊得手,田啟臉上的關切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笑,他嘴角高高挑起,扯著周圍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會是,他手臂猛地用力,降刀從大漢的體內硬生生抽了出來,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一刀,直取大漢的腦袋。   這名青幫頭目,深受國人,驍勇善戰,是十分少見的衝鋒陷陣的餓能手,可誰能想到,盡然不明不白地慘死在田啟的手裡。耳輪中只聽撲哧一聲,大漢連點反映都沒來得及作出,,臉上還帶著驚訝與憤怒,脖子卻已被田啟猛地一刀劈中,隨著血光噴射,那碩大的腦袋從肩膀上滾落下來,鮮血濺了田啟以及周圍眾人滿臉滿身。   田啟片刻都為停頓,一把將大漢的斷頭住了起來,高喊道:「青幫的頭目完蛋了,兄弟們,快殺啊!」   嘩——他這一嗓子,頓時讓兩邊的陣營炸開了鍋文東會眾人當然是又驚又喜,反觀青幫眾人,無不面露驚駭,張大嘴巴看著被田啟高高舉起的斷頭。   對於青幫人員來說,時間彷彿突然停止了一般,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忽聽文東陣營裡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生,接著,文東會人員像瘋了似的齊齊衝殺上來來,就連體力嚴重透支的李爽以及鼻青臉腫的方天化也不甘落後,衝在最前面。   田啟事隔機敏狡詐之人,在戰場上也不會只靠蠻力,剛才那大喊和李爽單挑的時候他就看出來此人應該是這片青幫幫眾的大頭目,若是能和他殺掉,肯定會對青幫人員的士氣造成打擊。   事實上也果然如此,田啟一個人,只用了魚目混珠這種不入流的小把戲,卻在關鍵時刻完全改變了場上的局勢,青幫由略佔優勢立刻變呈全面被動,多數幫眾還處於極度震驚之中,被反撲過來的問佛那個會人員殺了個措手不及,十年間被看到了一片,其餘人員下的不敢再戰,連連後退,器陣營開始全面潰敗下來。   青幫在這邊的失利很快就影響到整個戰場,也引起了韓非的注意。   韓非翹角觀望,搞不明白好端端的己方陣營怎麼就突然亂了起來。這時,一名青幫小頭目慌慌張張跑了回來,到了韓非金錢,結結巴巴地說道:「韓大哥,不……不好了,忠哥被文東會的人……殺了……」   「啊?吳敏忠死了?」韓非聽到這個消息大吃一驚。那位被稱為忠哥的大頭目叫吳敏忠,脾氣雖然暴躁,但對請幫十分忠誠,加上又能爭善戰,是韓非十分看中的信服人員,此時聽說吳敏忠被殺,韓非又京又急,臉色也變了。   「是……是的!是文東會的人狡猾,混在我們兄弟裡,突下殺手,忠哥沒有準備,就……就著了對方的道……」   哎呀!只是請客之間,韓非腦門襯出一層汗珠。俗話說的好,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犧牲一個能力過人又無比忠誠的幹部,比失去成千上百的幫眾都令人心疼。韓非足足愣了失眠中踩換過這口氣。他本想親自過去,穩住那邊的情況,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他的責任在於指揮大局,不能只顧一角而失去對大局的控制,想罷,他側頭對身後的肖雅說道:「阿忠戰死,那邊的兄弟群龍無首,空破啊難以抵禦對方的進攻,你過去穩一穩那邊的餓情況如何?」   韓非對肖雅還是客氣的,此時雖然急火攻心,但言語中還是充滿敬意。   他是老大,既然發了話,肖雅當然不會拒絕。後者微微點下頭,輕聲說道:「沒問題,交給我了!」說話間,肖雅快步向吳敏忠被殺的那邊戰場走去。她下戰場,可不是單單一個人,後面還跟有一大群青幫頭目以及幫眾,這些人皆出自五湖幫。   別看肖雅年紀輕輕,又是個女人,但他是原五湖幫的幫助,現青幫副幫主,在青幫內極有威望,她親自上陣,原本人心惶惶又混亂不堪的青幫陣營很快穩定了下來,與文東會又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混戰。   田啟正跟隨李爽、方天化二人殺得興起,追砍青幫幫眾,突見青幫陣營又安穩下來,開始組織有效的抵抗和反擊,田啟暗暗吃驚,急忙收住腳步,舉目向青幫陣營內部觀望,很快他就看到了肖雅這群人,田啟多聰明,馬上明白了,青幫見己方的頭目被殺,馬上又派來一名大頭目來安定人心,不用問,對方陣營中被眾星捧月的那個女人在青幫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簡單。   想著,田啟眼珠轉了轉,要是再能把這個女人除掉,那這邊的青幫人員必敗無疑,可是那裡的青幫幫眾太多,自己想故計重施,再混過去暗下殺手很難成功。他略微尋思了一會,計上心頭,他快步追上前面的李爽和方天化,然後啦住二人。   李爽和方天化還在奮力殺敵,見田啟把自己直向後拉,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麼回事?」   田啟正色說道:「爽哥,天化,我們不能毫無目標的亂打,擒賊先擒王,我們應該先幹掉對方的頭目!」   李爽聞言,暗道有道理,他點點頭,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邊問道:「沒錯!可對方的頭目在哪呢?」   田啟伸手一指肖雅等人所在的方向,說道:「那邊!爽哥,你看,人群裡那個女人肯定是青幫的大頭目!」   李爽個子矮小,看不太真切,他找到一處高點,踩在上面伸長脖子張望。李爽經驗豐富,只看肖雅那邊的陣勢,就知道田啟所言不假,那確實是青幫的大頭目。他心中大喜,連連點頭,對方天化說道:「天化,走,我們向那邊殺!」   方天化沒有意見,首先攻擊對方的頭目這是亂戰之中最容易取勝的辦法之一。   李爽和方天化帶領各自的手下兄弟,又開始對肖雅所在的方向展開了猛攻。   擒賊先擒王這句話並沒有錯,但也要論情況而定,如果雙方的實力差距較大,恐怕就成了擒賊不成,以卵擊石了。   田啟引李爽和方天化向肖雅那邊衝殺笨沒惡意,只有私心,他想趁局面混亂之機,自己再混過去,抓住機會下手,自己立功的同時還能確保己方取勝,何樂而不為呢?只是事情的進展遠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順利。 第三百八十四章   李爽和方天化向肖雅那邊殺去,剛開始很順利,青幫幫眾根本攔阻不住他們,其陣營被沖得七零八落,可是越接近肖雅,青幫人員越多,戰鬥力也越強,隨著李爽和方天化的逐漸深入,四周的青幫人員越聚越多,反觀文東會的兄弟卻越打越少,見狀,方天化暗叫不好,這樣下去,別說幹不掉青幫的頭目,自己和兄弟們都得活活累死,他急出數刀,將前方的敵人逼退一些,然後拉住李爽的衣服,急道:「爽哥,這樣打下去肯定不行,我們還是先撤出去吧!」   此時李爽也感覺異常的吃力,他舉目瞧瞧前方人山人海的敵人,無奈的點點頭,沉聲說道:「撤!」   可這時候他們再想撤,哪裡還來得及,肖雅早已經注意到向自己衝殺的李爽和方天化等人,只是見他們人數不多,一直不為所動罷了,現在見他們有退縮之意,肖雅臉上頓時露出笑容,知道他們銳氣已盡,側頭瞧瞧左右的心腹部下們,抬起手來,輕輕一揮,輕描淡寫的說道:「不要放跑一個人,但是要留活口!」   青幫頭目們先是一愣,接著精神抖擻的齊齊應道:「是!」說話之間,這群個青幫頭目們一齊出動,帶領大批的青幫幫眾加入戰場。   青幫人員本就眾多,在隨著他們這些人加入進來,聲勢更壯。   李爽和方天化只見周圍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都是青幫的人,數都數不過來。這時候倆人才感覺到有些後悔,衝進來的是在太莽撞了,可事以至此,後悔也沒用,只能硬著頭皮硬拚,看能不能殺出一條血路。   李爽和方天化等人是近來容易而出去難,周圍的青幫幫眾將他們圍的嚴實合縫,別說是人,恐怕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在李爽的撤退命令下,文東會陣營後隊變前隊,打算原路回退,這時,後方的青幫人群中竄出一名青年,手持鋼刀,上來便傷文東會數人,在他的帶動下,青幫士氣如宏,將衝過來的文東會眾人又逼了回去。   李爽和方天化都看清楚了對方來個厲害的人物在己方後側阻攔,李爽想也沒想,提刀就要過去,方天化先一步將他拉住,正色說道:「爽哥,讓我去吧!」方天化早看出李爽已筋疲力盡,而對方那名青年的身手又十分厲害,怕李爽吃虧,方天化主動請纓。   不管李爽答不答應,方天化已快步跑了過去,他分開己方的人群,來到青年近前,招呼也不打,舉刀便刺,青年的反應速度極快,只見他身形快速的一閃,輕鬆將方天化的一刀閃開,隨後立刻回擊了一刀。   那名青年身手是不錯,但在力氣上吃了大虧,方天化的刀力大勢沉,一刀劈來,青年不敢硬接,只能抽身閃躲,如此一來,讓方天化佔盡先機,場面上青年顯得十分被動,二人打鬥時間不長,青幫陣營裡又跳出一名大漢,與青年聯手對戰方天化。   青幫倆人打方天化一個,可場面依然佔不到便宜,雙方打的旗鼓相當,隨著青幫陣營裡一聲斷喝,又連續衝出來兩名青幫頭目,場面變成四人合戰方天化,四把鋼刀輪開了,呼嘯聲刺耳,直向方天化週身的要害招呼,若是換成旁人,這時候就算沒被對方打垮,也得被下跨,可方天化的臉色毫無懼色,邊打還邊大吼道:「青幫的小子們,你們還有多少人,一起上吧!」   方天化的英勇不僅是對青幫士氣的打擊,也是對己方士氣的鼓勵,文東會陣營裡不知誰大喊一聲:「兄弟們,殺啊!」   「殺——」   文東會眾人一呼百應,蜂擁而上,青幫那麼多人,陣營厚的如銅牆鐵壁一般,竟被文東會眾人沖的連連後退。   這時候,在後方觀戰的肖雅臉上終於起了變化,她微微皺眉,手指著人群中左衝又殺的方天化,問身旁的小弟道:「這人是誰?」   「幫主,他叫方天化,是文東會龍堂的副堂主!」   「哦!」肖雅應了一聲,喃喃說道:「一個區區的副堂主都如此厲害,難怪文東會能跨越數省,打到廣州來!」說著,她頓了一下,又對那名小弟數都:「傳我命令,讓前面兄弟無論如何,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要給我生擒李爽和方天化!」   「是!幫主!」那名小弟急忙答應一聲,快速向戰場上跑去。   肖雅看著前面的站產,目光漸漸變得幽深,她執意要生擒李爽和方天化,也是有目的的,死人毫無用處,只能增加仇恨,活著的人才有價值,生擒李,方二人,她便有足夠的籌碼去要挾謝文東,退一步講,如果此戰失利,最終未能除掉謝文東,她留下李爽和方天化二人,也等於沒與謝文東結下仇怨,可以增加迴旋的餘地。肖雅不是尋常的女人,心思周密,做起事來考慮的面面俱到,而且目的性也很強。   李爽和方天化二人帶領文東會兄弟向回圖為,將青幫的頭目們統統吸引過來,在這些精銳的指揮下,青幫陣營漸漸穩住陣腳,此時方天化還想憑一己之力已經不可能了,戰場上,七,八名青幫的頭目將方天化圍住,對他展開了車輪戰。   一名青幫頭目不敵,馬上有人衝上阿里將其替換下去,繼續與方天化惡戰,對這種戰術,短時間內方天化還能堅持,可時間一久,他也受不了,幾輪下來,方天化已被累的氣喘如牛,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像是正在運作的風箱。   李爽想上前去幫忙,可是他周圍聚集的青幫頭目更多,別說協助方天化,他連自保都困難,混在人群裡的田啟將佔據看著很真切,這時他的冷汗流了出來,現在的局面是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李爽,方天化連同自己的活活被困死在這裡啊!   現在唯一能協助李爽和方天化的只有田啟了,他混在人群中不顯山不漏水,幾乎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可是讓田啟出去與那麼多青幫的頭目對戰,他遠沒有這個膽量,田啟在人群裡急得饅頭是汗,又是搓手又是跺腳,但毫無應對之策。   突然間,只見場上傳來一聲怒吼,原來方天化一個不小心,大腿被一名青幫頭目劃了一道,傷口不深,但卻極大影響他的活動,時間不長,方天化的背後又挨了兩記悶刀。   方天化怒極,吼叫連連,鬚髮皆張,鋼刀在手,輪起來更加兇猛,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可是青幫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們不想一下子幹掉方天化,二十要慢慢的和他耗,方天化此時失去理智,青幫頭目們得手的機會更多了,數把片刀在他周圍閃爍,時不時的再他身上劃開一條口子,時間不長,方天化已挨了十數刀,整個人如同血人一般。   人的體力是有限的,方天化在勇猛,受了這麼多傷,惡戰了這麼久,人也受不了,這時,一名青幫頭目看機會,衝動方天化身後,一記掃堂腿,正中方天化的腳踝,後者站立不住,側身摔倒,可沒等他爬起身,那名青幫頭目已先一步踩在他的身上,手中的刀高高抬起,對準方天化的脖子全力刺了下去。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青幫頭目中躍出一人,手中刀猛的一揮,只聽噹啷一聲,那名青幫頭目下刺的刀被擋開,刺在方天化脖側的地面上,可能是他用力太猛的關係,鋼刀的刀尖竟然都刺進了地面兩寸多深。   那名頭目大吃一驚,抬頭看向同伴,又驚又氣的問道:「你幹什麼?」   後出來的那名頭目白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冷聲道:「別忘了,幫主要活口,你殺了他,如何向幫主交代?」   「這……」惡戰之時,只想著致對方於死地,誰能顧得上那麼多,現在聽同伴一提醒,這名青幫頭目恍然醒悟,他噓了口氣,然後手指著方天化,對周圍的青幫小弟們喝道:「把他給我拿下!」   隨著他的話音,周圍的青幫人員一擁而上,拉肩頭攏二背,將方天化困了個結結實實。   眼睜睜看著方天化被對方所擒,不遠處還在惡戰的李爽方寸大亂,本來他就是苦苦支撐著,此時心裡一慌,馬上露出破綻,一名青幫的頭目由李爽身後飛撲過來,重重撞在李爽的後背,若在平時,以李爽的一身力氣恐怕連動都不會動,可現在他已經沒有那個力氣了。   隨著撲通一聲悶響,李爽肥胖的身軀重重摔在地面上,周圍的青幫眾人眼睛頓時一亮,不約而同飛撲過來,先是一人,然後二人、三人……只轉瞬之間,有十多人撲在李爽身上,將他死死壓在地上。   李爽和方天化誰都沒跑了,相繼被青幫擒住,文東會的小弟們失去了主心骨,有些人想繼續扯,有些人想過去營救,陣營開始混亂起來,田啟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見己方兄弟各個驚慌失措,他連聲大叫道:「不要亂!不要慌,穩住,都穩住!」   他不叫還好點,這一喊,立刻引起青幫眾人的注意。正在青幫頭目打量田啟,尋思著此人是誰時,忽聽青幫人群中有名小弟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冒充我們兄弟,殺害了忠哥」   聞言,田啟腦袋嗡了一聲,暗叫:完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吳敏忠為人豪爽耿直,在請幫被很有人緣,雖然和肖雅一眾不同派系,但現在一聽殺死吳敏忠的那個人就在這裡,請幫頭目們眼睛都紅了,一道道犀利的眼光一齊向田啟看去。   這是田啟還想向人群裡鑽,躲一躲,可那裡還來得及啊,見他向文東會的人群裡跑,一名青幫大漢邊追上前去邊大吼道:「小子,你想往哪裡跑?」說話之間,大漢幾個箭步已追到田啟身後,周圍有兩名文東會兄弟忙出手攔阻,可是兩人的刀還沒遞出來,那個大漢已搶先出手,只見他雙手持刀,分向左右橫掃,隨著撲撲兩聲。兩名文東會兄弟皆是胸口中刀,慘叫著仰面摔倒。   田啟回頭瞄了一眼,直嚇得魂飛魄散,向人群裡鑽的更快了,其實田啟的身手還算不錯,只是此時已全無鬥志,加上來人又厲害,他連打都不想打,只一心想著如何能逃過這一劫。   他快,那大漢的速度更快,後者地將刀交與左手,右手如電,猛的向前一伸,彭的一聲,漢子的大手正抓住田啟的後脖領子上,隨著大吼一聲,他手臂,向後全力一拉,只聽田啟怪叫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飛出去,啪!這一摔只把田啟摔著仰面朝天,一坐在地上,骨頭架子上都好像散了似得。又酸又疼,半晌站不起來,這時,其他那些青幫頭目紛紛圍攏過來,人們在田啟周圍戰了一圈,沒有人動手,也沒有人說話,但他們的眼神吐過能化成刀子的話,那麼田啟早已被碎屍萬段了。   好一會田啟才算緩過這口氣,他慢慢抬起頭來,環視左右,看著凶神惡煞似的眾人,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聲說道:「各……各位……青幫朋友,你們現在可能不能殺我,至少應該把我交給你們老大處置……」   田啟這麼狡猾的人現在也沒有撤了,只盼著能活一會是一會,雖然被帶到韓非那裡自己下場可能會更慘,但總比馬上死在此處要強。   「老子現在就劈了你!」一名青幫頭目瞪著血紅的雙眼,塊不到了田啟近前,手中刀高高舉起,只是沒有落下去,田啟殺了吳敏忠,是應該交給老大處置,如果這麼簡單就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了。這名頭目只是有意嚇嚇他罷了。   田啟以為對方真要動手,嚇得驚叫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冷汗順著鬢角直淌。   看他這副樣子,那名青幫頭目氣得直哼哼,就這麼一個膽小如鼠的小人,竟然能殺了吳敏忠。不知道是己方太倒霉了還是他太走運了,這名青幫頭目用刀面重重咋了下田啟頭頂,然後對左右同伴說道:「帶他回去見幫主!」   「是!」有兩名青幫頭目答應了一聲,雙雙上前,把腰帶接了下來然後使勁地將田啟捆綁住,李爽、方天化受田啟的鼓動,去殺肖雅,結果肖雅沒殺到,他們三人卻都成了人家的俘虜,三名大頭目都被對方所擒,文東會的陣營徹底亂了套,大多數人都沒跑了,被青幫連砍帶抓,損失已近。   很快,李爽、方天化、田啟被擒;,手下兄弟折損無數的消息傳回謝文東那裡,後者聽完,整個人都是一震,半晌沒有說出話來,與謝文東在一起的三眼也傻了,他們大杖小丈打過無數次,可像李爽這樣的核心幹部被敵人所擒還是第一次。   不知過了多久,三眼突然怪叫一聲:「東哥,我去把小爽救出來!」說完話,也不管謝文東答應與否,轉身就向戰場那邊走。   謝文東眉頭擰成大疙瘩,大聲喝道:「回來!」李爽被抓,三眼著急,謝文東更急,他很清楚李爽的脾氣,又臭又硬,有什麼事都不在乎,以他的性格,落入敵手,後果不堪設想,不過李爽、方天化、田啟三人能被對方所擒,說明敵人的實力十分強勁,三眼現在去救,只怕討不到任何便宜,反而會新增不惜要的損失。   他的腦子現在嗡嗡作響,亂糟糟一團,謝文東深吸口氣,暗暗命令自己冷靜下來,他心裡很清楚,此時己方深陷敵人的包圍,只要出現一丁點差錯,不僅自己會死,還會連累到下面無數的兄弟,他雙手握住拳頭,在原地來回踱步。   三眼被謝文東叫住,站在一旁,看他不說話,記得抓耳撓腮,北洪門的頭目也在眼巴巴看著謝文東,等他做出決定。   見謝文東久久無語,三眼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低聲說道:「東哥,你快拿個主意啊!小爽落到青幫手裡,只……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道最後,眼圈也紅了,別看三眼和李爽平時經常鬥嘴,甚至會發生激烈的爭吵,但之間的感情異常深厚,實在危急關頭能為對方擋刀當槍的生死弟兄。   謝文東突然停下腳步,雙眼直勾勾地看向三眼,頓了一會,他又瞅瞅旁邊的北洪門眾人,語氣平淡地說道:「不管!帶弟兄們繼續向外衝!」   「啊?」三眼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李爽被抓,東哥竟然說不管,三眼記得滿面通紅,大聲說道:「東哥……」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將他的話打斷,沉聲說道:「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三眼呆呆看著謝文東良久,然後瞄了瞄周圍眾人,跨前一步,來到謝文東近前,貼在他耳邊,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難道東哥已經忘記了我們兄弟的交情?」   這句話太重了,也讓謝文東的臉色為之一變,他瞇縫起雙眼,正色說道:「你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謝文東也有他的苦衷,若讓三眼去救李爽,那是以卵擊石,下場不會比李爽、方天化、田啟散人好。若是他自己親自去救,扔下北洪門不管,那讓北洪門這邊的兄弟如何去想,只是這些話他無直接說出口。   正所謂職位不同,責任不同,所顧慮的方方面面也不大相同,三眼領會不到這些,看著謝文東面無表情的樣子,以為他根本不在乎李爽的生死,他地跺了跺腳,幾乎是尖叫著說道:「東哥能見死不救,但我不能,東哥不去,我去!」說完話,三眼轉身就走,負氣而去。   看著三眼急沖沖離去的背影,謝文東沒有絲毫的意外,似乎早想到三眼會再有這樣的反應,他側頭輕喚「田仲!」   袁天仲急忙搶步上前,畢恭畢敬地問道:「東哥,什麼事?」   謝文東在袁天仲耳邊低於一番,後者邊聽邊點頭,等謝文東叮囑完,他連聲說道:「東哥,你放心,我一定盡力辦好!」   「嗯!」謝文東點點頭,沒有在多言。   袁天仲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感覺沒有鉤掛之處,立刻動身,直向三眼追去。   三眼此時是又悲又憤又急,悲憤的是東哥把勢力越做越大,但對兄弟的感情卻是越來越淡薄,急的是生怕李爽落入青幫手裡會被對方所殺,他不想也不能失去這樣的一個兄弟。三眼片刻都為耽擱,帶上一批龍堂精銳的兄弟,直向青幫陣營衝殺過去,且說李爽三人,被青幫頭目們捆綁的像粽子一般,押回到青幫陣營後方,去見肖雅。   肖雅似乎總是笑呵呵的,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敵人,但給人的感覺確實有種淡淡的冷漠,他打量著李爽、方天化。田啟。最後目光落在田啟臉上。並帶著詢問的表情看向手下人。   一名青幫頭目急忙說道:「幫主,這小子就是殺害老吳的兇手!」   「哦!原來是他!」肖雅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感覺有意思的是,李爽和方天化都渾身是血,只有田啟的身上最乾淨,似乎沒怎麼參與爭鬥,不過這麼一個最不起眼的青年卻把吳敏忠給殺了,實在令人費解,她笑呵呵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肖雅不認識田啟,可後者認識她,當肖雅與謝文東在陣前對話的時候,田啟也是在場的,知道眼前著女人在青幫的地位不簡單,田啟面帶濃濃敬意,向前湊了湊。小心翼翼地說道:「肖小姐,我叫田啟!」   看他那副獻媚的樣子,旁邊的李爽和方天化都快把肺給氣炸了。   田啟!肖雅默默將這個名字念了一遍,隨後不再看他,轉目瞧向李爽和方天化二人。   李爽對肖雅怒目而視,咬牙說道:「你看什麼看,你大爺今天落到你的手裡,算我倒霉,要殺要刮隨便你!」   「呵呵!」肖雅樂了。淡然說道:「李先生好大的火氣!」說這話,他見方天化身上的刀口子血流不止,人站在那裡搖搖欲墜,伸手指下方天化,說道:「幫他把傷口包紮一下!」   聞言,別說李爽、方天化。田啟三人吃驚,就連青幫的頭目們都愣住了,沒搞明白肖雅是什麼意思。   見眾人不為所動,肖雅挑起眉毛,輕聲疑問到:「你們沒有聽清楚我id話?」   「啊,是……是,幫主!」幾名青幫頭目答應一聲,快步將方天化拉到一旁,處理他身上的傷口。   方天化可絲毫不領肖雅的好意,破口大罵道:「三八,你少他媽和我來這一套,想從我這裡得到對你們有用的東西,別做夢了,老子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說完話,他扭頭惡狠狠瞪眼田啟,冷聲說到:「真是個沒用的飯桶!」 第三百八十六章   李爽、方天化、田啟被青幫所擒,但蕭雅並為難為他們,反倒是客氣有加,還讓手下幫其處理傷口,李爽和方天化認為蕭雅是假慈悲,她的目的肯定是想從自己身上套的己方的情報,兩人都已拿定主意,什麼都不會說,對蕭雅也沒有好臉色看,田啟恰恰截然相反,滿臉堆笑,對蕭雅的問題也是知無不言。   見他二人相談甚歡,李爽和方天化氣悶,就連青幫頭目們也都很奇怪,其中一名中年頭目來到蕭雅身邊,低聲提醒道:「幫主,這小子殺了老吳,我們應該把他交給韓大哥處置!」   把田啟交給韓非,那肯定是死路一條,現在蕭雅還不想這麼做,只要人還在她手裡,她就會有更多的選擇,蕭雅淡然一笑,悠悠說道:「人是我們抓的,如何處置,當人也是有我們來決定。」頓了一下,她有輕描淡寫的說道:「即便是要把人交給韓非,也不能是現在,」說完話,她有看向田啟,笑呵呵地問道:「田先生,你為謝先生做事有多久了?」   田啟表面是衣服順從的樣子,實際上心思也在飛轉,考慮著蕭雅問自己每一個問題的目的,自己又該如何回答能令對方滿意,他想了想,畢恭畢敬的答道:「大概有半年了、」   「你一直跟在謝先生身邊?」   「是的!」   「如此說,你對謝先生的為人很瞭解了?」蕭雅笑問道。   田啟心思一動,蕭雅自從見了自己,問題雖然很多,但沒有涉及到社團方面的,基本都是圍繞謝文東,她這是什麼意思?田啟沒有弄明白蕭雅意圖,他面露難色問道:「不知肖小姐所問哪方面的?」   蕭雅含笑說道:「隨便那個方面,只要是你知道的就都說來聽聽!」   田啟面色一正,說道:「謝先生頭腦精明,敏銳對人,行事謹慎,尤其是對兄弟重情重義,所以大家都心甘情願為謝先生做事!」田啟加重到謝文東重情義的語氣,主要是希望能威嚇作用,讓蕭雅心存顧忌不敢對自己下毒手。   蕭雅沒注意到這一點,不過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謝文東正面的評價,她以前對謝文東毫無瞭解,所接觸的青幫和南洪門人員一提到謝文東,無不是咬牙切齒,稱其為陰險狡詐,殘忍惡毒之輩,聽完田啟的話,蕭雅到時對謝文東這個人提起了興趣。   沒等她再繼續發問,前方慌慌張張跑回來一名青幫小頭目,來到蕭雅近前,急剩說道:「幫主,文東會的人又攻上來了,這次帶隊的是文東會的龍堂堂主三眼,對方的攻擊很好,前方兄弟有些……有些難於地獄!」   不遠處的李爽耳朵尖得很,一聽三眼來了,他心中大喜,忍不住哈哈大笑,環視青幫眾人,說道:「你們得意也該到頭了,都把脖子洗乾淨點,等著掉腦袋吧!」   他的話馬上引來青幫人員的仇視,看管他的兩名青幫小弟咬牙,對著李爽肚子狠擊兩拳。   對於文東會再次來攻,蕭雅並不意外,他本以為會是謝文東親自上陣,而現在只來個三眼,很令人失望,她看了看左右,問道:「誰去對付三眼?」   她話音剛落,青幫頭目中連續走出數人,紛紛請纓出戰,蕭雅滿意點頭而笑,衝著這幾名青幫頭目揮揮手,悠然說道:「老規矩,還是抓活的,我倒要看看,文東會還有多少人能讓我們抓?」   聞言,青幫眾人相視而笑。   這些人都是台灣本地黑幫出身,與北洪門和文東會從未接觸過,更談不上瞭解,在他們眼中只有謝文東算是個人物,至於其他人,他們全未放在心上,尤其現在已經生擒文東會三名大頭目,在他們看來,抓住三眼也是手到擒來的事。   由於擔憂李爽等人的危機,三眼帶領龍堂兄弟攻的確實很凶,上下午不抱著拚死一搏的決心,一上來就展開不要命的猛攻,青幫人員準備不足,不少人嚇的不敢上前,整個陣營被迫連連回撤。、正在三眼等人大肆砍殺青幫幫眾時,對方陣營突然分開,主動請纓出戰的那幾名青幫頭目從人群裡紛紛走了出來。   這幾名頭目在蕭雅一系的地位都不低,尤其是正中央的一位身材不高的光頭漢子,是原五湖幫的五大堂主之一,名叫王龍堂,蕭雅剛即位時地位還不穩,他是主要的支持者,可以說是為蕭雅鞏固幫主立下了汗馬功勞。   見對方陣營裡出來幾名氣勢洶洶的漢子,三眼收住刀,冷冷注視著對方,而這幾名青幫頭目也把三眼認了出來,面帶輕蔑地大量著他,雙方互看了片刻,王龍堂首先開口問道:「你就是文東會的三眼?」   三眼並不接話,只是將手中刀一抬,指著王龍堂冷冰冰地說道:「出來!與我一戰!」   「哈哈!」王龍堂笑了,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只憑你,還不配!」   別看王龍堂長得其貌不揚,尤其是那顆大光頭讓人怎麼看怎麼覺的像個大老粗,不過他是典型外粗內細心思敏捷之人,三眼能成為文東會的二把手,肯定有過人的本事,王龍堂暫時還看不出來三眼的深淺,不願意草率下場與他單挑,想先找個人試探一下,他扭頭看向旁邊的一名青年頭目,慢悠悠地說道:「三眼不知死活,你去將他親來如何?」他故意把話說的輕鬆隨意,好像三眼是個木頭人,只要過去就能把他拿住似的。   那名青年頭目也是年輕氣威,聽完王龍堂的話,想也沒想,說道:「王哥,你就放心吧,看我的!」說話之間,他從己方陣營走出來,衝著三眼快步而去。   到了近前後,多餘的話沒有,掄刀就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青年這一刀雖然又快又猛,但卻明顯經驗不足,明知道對方不簡單,上來就大開大合的硬看,不留任何餘地,氣勢固然驚人,可也存有太多的破綻。   三眼那會將這樣的冷頭青放在眼裡,等對方快咯到他腦門的時候,三眼身子斜著向下一蹲,將其鋒芒避開同時,手中刀也隨之惡狠狠刺了出去。   三眼這招又快又隱蔽,那青年一刀看完,發現眼前的三眼突然不見,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直覺的小腹一涼。三眼的刀已深深刺入他的肚子,「哎呀……」   青年又驚又嗨又痛,尖叫一聲,踉蹌而退,可只退出三步,人已站立不住,身子左右搖晃幾下,兩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刀也隨之脫手,他低頭再看,只見白花花的腸子順著肚子的傷口流淌出來。   青年哪見過這個,只嚇得汗如雨下,連聲尖叫,那變了音的哀嚎聲聽得讓人從心底生寒,三眼慢慢站直身軀,看都未看青年一眼,緩緩前行,雙目直視青幫陣營的王龍堂,當走到青年身旁時,三眼嘴角微調,突然間持刀手臂一揮,隨著卡嚓一聲脆響,青年的腦袋被硬生生劈了下來,哀嚎聲也跟著戛然而止。   「啊……」   眼睜睜看著青年的腦袋被削掉,場內傳來一片吸氣聲,包括王龍堂在內,他對青年的身手太瞭解了,算不上十分厲害,可也是勇猛善戰的好手可在三眼面前竟然連一招都沒走過去就被殺了,三眼實力也太可拍了……   想著,王龍堂的雙眉不知不覺的凝成個疙瘩。   三眼可沒管那麼多,刀劈了青年頭目後,又向前走了幾步,刀指王龍堂的鼻子,沉聲說道:「你,出來,與我一戰!」   不等王龍堂說話,他旁邊的那幾名青幫頭目反應過來,紛紛怒吼一聲,一起向三眼衝去,有了青年前車之鑒,他們幾個可不敢再大意,到了近前後,不敢輕易出手,而是現將三眼圍在正中,幾名頭目在旁邊打轉,尋找出手的機會。   青幫人員在合力對地這一方面還是很厲害的,能把李爽、方天化雙雙活禽也恰恰印證了這一點,現在又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三眼雙方對峙了一會,一名青幫頭目猛然大吼一聲,:「殺!」隨後青幫拉開了進攻的序幕。   幾名青幫頭目如同走馬燈似的,邊圍著三眼跑邊抽冷子砍幾刀,身在其中的三眼要時時刻刻提放前後左右的冷刀,打起來也束手束腳,難以發揮出全力。   見己方的圍攻起了效果,王龍堂這才長吁口氣,放下心來親自下陣,參與對三眼的圍攻當中。   如果論身手而言,三眼仔文東會內對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此時,對方的圍攻雖然讓他感覺很難受,但還不至於難以應付,他傷不到對方,可對方也同樣很難傷到他。 第三百八十七章   自己帶著一群己方的頭目竟然拿不下三眼,王龍堂大感著急,他邊打邊吆喝:「都給我加把勁,無論如何也要生擒三眼,不能在幫主面前丟人顯眼!」   三眼大仗小仗經歷過無數次,向來都是他想辦法去生擒對手,什麼時候被對手叫囂國藥生擒他?   此時三眼恨透了王龍堂,一心想將其劈於刀下,所有的進攻也都集中在王龍堂一人身上。不過王龍堂能成為原五湖幫的堂主ue皆非偶然,無論頭腦還是伸手都可算是出類拔萃,三眼雖然攻得凶,但他並不慌亂,沉著應對,同時還不停的用言語刺激三眼,「只憑你這點本事就敢來動我青幫,簡直是不知死活,你看見沒有,周圍都是我們的人,今天你是插翅難飛!」   三眼明知道對方是有意激怒自己,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雙目充血,二眉之間的豎疤痕也變得猩紅,出道更加兇猛更不留餘地。三眼的攻擊是一刀連著一刀,氣勢驚人,也確實把王龍堂逼得上躥下跳,左躲右閃,可是三眼這麼打極耗力氣,時間不長,已累的滿頭大汗。   王龍堂是拿定了主意,戰不下三眼就和他硬耗,反正己方人多,耗到最後大家都筋疲力盡的時候,還是己方能贏,三眼主攻王龍堂,倒是令另外那幾名參加圍攻的青幫頭目沒了壓力,可以放心大膽的對付三眼。場上,看起來三眼是與對方打個不相上下,而實際上他早已處於下風,拖得時間越久對三眼就越不利。   正在王龍堂以為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突然從文東會的人群中射出一條黑影,只眨眼功夫就到了他近前,來人的速度太快了,王龍堂甚至連點反映都沒有,肩胛骨已被對方如鋼爪一樣的手扣住。   來人手裡極大,手指扣緊他肩胛骨的縫隙,猛的一捏,王龍堂只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麻了,手臂也是不吃半點力氣,他滿面驚駭的尖叫一聲,下意識地回手出刀,削對方的手臂,那黑影冷笑一聲,臂膀家裡,向後一甩,只聽嗖的一生,王龍堂的身軀好似離弦之箭之向文東會的陣營飛去,撲通,王龍堂在空中足足飛出三米多遠,落地後受其慣性,身子又骨碌出好遠,一直滾到了文東會眾人的腳下才算停下來,此時再看王龍堂,整個人都暈乎了,滿面呆相,目光迷離,躺在地上半響反映不過來。   「你們還等什麼?拿下他!」甩飛王龍堂的黑影半轉回身,立身喝道。   文東會眾人如夢方醒,人們相互看了看,隨後不約而同地撲上前去,將摔的七昏八暈的無厘頭困了個結實。   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就連文東會這邊都毫無反應,何況是青幫眾人了,當青幫人員明白過來時王龍堂已落入文東會的手裡,那幾名請幫頭目見狀臉色大變,驚叫出聲,放棄三眼,瘋了似的向文東會陣營衝去,想把王龍堂解救出來。   可現在出手搶救那還來得及,被擒的王龍堂早已被拉回文東會陣營深處,而前面的文東會人員齊齊向前,將那幾名青幫頭目欄堵住。   這是,三眼總算找到空隙長長出了口氣,他緩了片刻,抬頭一看,原來來著不是旁人,正式袁天忠。看到他,三眼頗感吃驚,袁天仲使謝文東的貼身人員,一般情況下不參與爭鬥,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三眼又驚又喜,問道:"天仲,你怎麼來了?"「是東哥讓我來的!」袁天仲走到三眼近前,正色受到:「東哥不放心你單獨去救小爽,所以讓我來協助.東哥說青幫一下子抓住咱們這邊三名高級幹部,免不了會心浮氣傲,你在前衝殺,青幫也一定會露出破綻,所以讓我找機會下手沒抓住青幫的大頭目,然後想辦法吧小爽他們換回來!」   「哦!原來如此!」三眼這時候才算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原理東哥並不是不想救小爽他們……   他正琢磨著,袁天仲咯咯笑了,向那幾名衝到文東會陣營前的青幫頭目們努努嘴,說道:「只抓住一個可能還不夠,咱們就把這些青幫頭目們都留下吧!」   三眼聞言也樂了,目光一凝,點頭讚道:「沒錯!讓他們有來無回!」說著話,三眼率先殺了回來。   幾名青幫頭目救王龍堂心切,可忘了自己處境危險,當他們意識到不妙的時候,已三眼為首的文東會眾人已經將其團團包圍,而袁天仲則帶領一部分文東會兄弟擋住撲上前來的青幫幫眾。   袁天仲突然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下王龍堂,徹底打亂了青幫的部署,而其他幾名青幫頭目也一個沒跑掉,被三眼帶領手下兄弟抓了個乾淨,聽聞消息,肖雅按吃一驚,旁人被擒倒是小事,想不到連王龍堂都被對方抓了去王龍堂是肖雅的心腹,也可算是最得力的幹將,現在他被擒,要說肖雅不擔心那絕對是騙人的,她的表現還算是平靜,但其他的青幫幹部科都急了,一個個面面相覷,七嘴八舌的說道:「幫主,王哥落到文東會的手裡肯定好不了了,我們得趕快相伴大去營救啊!」   「是啊!如果就完了,王哥肯定會遭文東會的毒手!」……   聽著眾人的話,肖雅反而冷靜下來,塔轉念一想,心裡已明白了大概。文東會那邊不殺王龍堂,而是抓,向來是要以此作為交換條件,吧李爽等人換回去,真是想不到,文東會那邊竟會和自己完這一手!   想著,肖雅嘴角微挑,淡然而笑,她環視眾人,慢悠悠的說道:「各位兄弟不用著急,文東會那邊不敢吧老王怎麼樣,對方想要的是的是他們!」說這話,她伸手指了指李爽,方天化,田啟三人。   李爽和方天化在旁乾瞪眼,沒感覺什麼,田啟卻在暗暗點頭,這個女人年紀不大,但頭腦可不簡單,遇事不亂,才思敏捷,倒是個很難纏的對手!   正如肖雅所料,文東會那邊抓了王龍堂等人後再未發動進攻,時間不長,倒是派出來一名小頭目,站在雙方陣營中間,指明點姓要青幫的負責人出來見面。   聽到手下人的報信,肖雅仰面輕笑,暗道一聲果然如此。她站在原地沒有動,只輕描淡寫地說道:「想見我,就讓他自己過來。」   旁邊的青幫頭目們暗暗咧嘴,感覺肖雅這時候把架子擺得太大了,對於文東會來說,李爽可能算是個重要人物,但對於己方而言,王龍堂則是中流砥柱,一旦有個三長兩短,王龍堂的那些手下弟兄就得亂套,對青幫或許沒什麼影響,但對於原五湖幫一系的他們老說可是要命的。   「幫助,我......我覺得還是你親自出去看看好一點......"一名青幫的中年頭目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肖雅挑起眉毛,反問道:「你是在質疑我的話?」   她一句話,把那名青幫頭目嚇得一縮脖,倒退一步,再不敢多言。   報信的青幫人員領令而去,時間不長,帶回一名黑衣青年。   這名青年年紀輕輕,二十五,六的樣子,中等身材,相貌平平,並無出奇之處,不過此時深入敵營,面對人山人海的青幫幫眾卻面無懼色,反而一臉的傲氣。   他確實是文東會的小頭目,出身於龍堂,職位不高,小到連李爽都不認識此人。   在青幫的指引下,他在肖雅面前站定,先是環視左右,最後目光落在肖雅臉上,粗聲粗氣地問道:「你就是青幫的頭頭?」   肖雅笑了,這人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愣頭青,派來這樣一個不怕死的,真虧文東會那邊想得出來!她含笑點頭,問道:「小兄弟找我有何事?」   肖雅的年紀並不比這位年輕大,不過兩人的地位可不能相提並論,叫他小兄弟算是比較親切的稱呼。   但那青年毫不領情,聽完立刻皺著眉毛,歪著腦袋說道:「誰他媽是你兄弟?!少囉嗦,我是按照三眼哥的意思來和你談判的,如果你們想要姓王的活命,就得保證我們李堂主的安全!」說這話,他舉目看看不遠處被青幫人員押住的李爽和方天化,接著又繼續說道:「如果你們想救回姓王的,也簡單,只要把我們的人還給我們,你們的人我們也一定送還,我們雙方可以做個交換。」   知道對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肖雅低頭沉思不語。如果放在青幫的角度上看,這樣的交換無疑是青幫大虧,不管怎麼樣,李爽,方天化,田啟是文東會的核心幹部,王龍堂在青幫只是個小角色,而對肖雅一系而言,這樣的交換則是可以接受的,只是肖雅並不想這麼痛快地答應對方,一是怕對方得寸進尺,再提出其他的要求,再者說,她也不甘心讓到手的優勢瞬間化為烏有。   想了一會,她慢慢抬起頭,淡然說道:「交換可以,但是我的人,你們必須得統統換給我,而你們的人,只能領走兩個,要領走誰,你們自己選擇!」 第三百八十八章   青年聽完肖雅的條件,眉頭大皺,他凝視肖雅半晌,冷聲說道:「你要是這麼講就太沒有誠意了!」   肖雅含笑說道:「我很有誠意,至於接不接受我的條件,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這已經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青年挑起眉毛,過了一會,他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三眼哥,不過到時候你可別後悔!」說完話,青年再不多言,轉身就走。   他氣焰囂張,態度也張狂,全然沒把肖雅和周圍的青幫眾人放在眼裡,青幫頭目們怒火中燒,見青年想走,一名青幫頭目跨步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咬牙說道:「小子,你把這裡當成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了嗎?」   這位文東會小頭目膽子的確很大,無視青幫眾人的惱火,他挑著眉歪著頭,嗤笑道:「是又如何,你能把我怎麼樣?」   青幫頭目被他用話一激,頭腦發熱,猛然間將刀抽了出來,高聲舉過頭頂,厲聲道:「老子先劈了你!」   肖雅見狀眉頭大皺,不滿的低吟了一聲。那名青幫頭目打個冷戰,快速的冷靜了下來,他狠狠瞪了青年一眼,慢慢將刀收起,閃身讓到一旁。青年滿不在乎地冷笑一聲,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此時,三眼已退回到謝文東哪裡,正與他商議如何解救李爽等人的辦法。現在他們是抓了幾名青幫頭目,但能不能把李爽等人成功換回來,謝文東心裡也沒底。二人正低聲討論時,青年返回,將肖雅的原話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謝文東和三眼聽完都皺了眉頭,李爽、方天化、田啟皆是己方出類拔萃的人才,扔下誰都是對己方的莫大損失,如果時間充裕的話,還可以和青幫軟磨硬泡,但是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正遭受南洪門和青幫的圍攻,情況危急,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沉默許久,謝文東深吸口氣,又有說道:「我們沒時間在拖下去了,必須得趁早作出決定,能換兩人就先換兩人,等突圍之後再說!」   三眼面帶難色,低聲問道:「東哥,那……那我們先換那兩個?」   是啊,換那兩人呢?無論把誰留下,結果恐怕都是死路一條,手心手背都是肉,此時要做出個選擇,對於謝文東而言,太難了。他用力地握了握拳頭,轉目看了看三眼,最後目光落在那名青年頭目身上,說道:「讓他們三人抽籤決定,聽天由命!兄弟,麻煩你再跑一趟,順便幫我帶個話,無論誰抽到下潛,我必定盡全力救他出來,如果他不幸遭到了青幫的毒手,我必會踏平青幫,以青幫的血來祭奠亡靈!」   謝文東的這番話乾淨利落,那名青年頭目聽後大喝道:「明白了,東哥,我一定把你的話帶到!」說完話,青年轉身而去,看著他的背影,三眼卻暗皺眉頭,雖然李爽、方天化、田啟都是自家兄弟,可是兄弟有遠近之分,如果能把三人都救出來當然是最好的,但是現在之能選擇兩人,三眼希望首先確保李爽的安全,只是這話容易引起兄弟間的隔膜,在眾目睽睽之下是在不好說出口。他沉吟了一聲,面帶難色和期盼,眼巴巴地看著謝文東,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和三眼形式那麼多年,他的意思謝文東那會不瞭解,他暗歎一口氣,輕聲說道:「張哥,我相信吉人自有天象,小爽的運氣一向都很好,不是嗎?」他這番話是在安撫三眼,也是在安慰自己。   那名青年頭目重返青幫,把謝文東的意思帶到,肖雅聽後笑了,說道:「抽籤決定,這倒是有意思!」說這話,她看向李爽,方天化,田啟三人,笑吟吟道:「那麼,你們就抽籤決定吧!」   李爽,方天化,田啟相互看了看,誰有沒有言語。過了片刻,李爽蒙地抬起投來,說道:「我看不用抽什麼簽了,就我留下來吧。」   方天化聞言猛地一震,強忍身上的傷口的疼痛,跨前一步,低聲道:「不行!爽哥,龍堂可以沒有我,但虎堂乃至整個社團卻不能沒有爽哥,我留下,爽哥你走!」   正所謂患難見人心,在這個時候,方天化能說出這樣的話,另李爽甚為感動,可是他越這麼說,李爽反而越是打定主意留下來。他拍拍方天化的將幫,李爽哈啊一笑,說道:「不要在和我掙了,我留下,青幫硬應該不敢輕易動我,而擬合小啟不同,你倆先走,我相信東哥自然會有辦法救我出去!」   爽哥……」方天化極了,現在可不是一起勇士的時候,這是關係到個人生死,甚至會牽連到整個社團的命運,一旦李爽有個三長兩短,即使有謝文東坐鎮,社團恐怕也會大亂。   他還想爭辯,這時,一直沒開口說話,眼珠卻轉個不停地田啟突然說道:「我留下!」   「啊?」李爽和方天化都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像是看怪物一樣地看著天啟,他倆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田啟向來膽小,善於用奸耍滑,約有危險的事他就越往後躲,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涉嫌,可是現在怎麼突然轉性了,竟然主動要求留下來。   李爽沉了片刻,老臉一沉,沉聲說道:「小啟,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田啟正色說道:「爽哥,我沒有開玩笑,我確實想要留下來!」說著,他頓了一下,面露苦澀,說道:「爽哥和天化都是驍勇善戰的猛將,回去之後有能力幫助東哥衝出重圍,而臥在社團裡只是個沒什麼用的人,讓我留下來是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他這番話,差點讓李爽和方天化的眼淚留下來,以前二人對天氣沒有好印象,可是現在對他的感覺馬上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見他們三人竊竊私語,半晌商議不出個結果,肖雅有些不耐煩,問道:「三圍,你們的抽籤結果是什麼?」   不等李爽和方天化說話,田啟搶先說道:「肖小姐,我留下來!」   「哦!」肖雅怪異的看了看他們三人,點點頭,也不追問,衝著文東會的那名青年頭目說道:「結果已經出來了,你也都聽到了吧?!我們何時交換?」   青年想也沒想的說道:「現在!」說完話,他看向田啟,又朗聲說道:「田大哥,你放心留下來,東哥說了,他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青幫眾人聞言,嗤之以鼻,紛紛哼笑出聲。   青年也不在意,繼續大聲說道:「東哥還說,如果青幫敢動你分毫,那麼他必會竭盡全力掃平青幫,讓他們加倍償還!」   田啟聽後,臉上露出笑意,但青幫眾人無不面帶怒色,其中有人厲聲道:『謝文東連自己的生死都保證不了,還敢大言不慚,實在是可笑至極……」   沒等那人把話說完,肖雅已不滿的向他看去,後者吞口唾沫,將下面的狠話嚥回到肚子裡,不再口舌之爭。   田啟強烈要求留下來,頗出李爽和方天化的意料,誰能想到最貪生怕死的人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能置自己的生死與不顧,而顧全大局。在被青幫人員帶走之前,李爽和方天化不約而同的深深看眼田啟,雖然兩人什麼話都沒說,但感激之情已溢於言表。   田啟皺著眉頭,目光深邃,可謂是一臉的悲壯,可當李爽和方天化被青幫人員帶走之後,他臉上的悲色立刻消失,反而露出詭異的笑容。田啟不是傻瓜,他能主動要求留下來也是有他的目的。田啟為人狡詐,善於察言觀色,在他被抓的這段時間裡,很快便發現肖雅這一群人在青幫內部自成體系,與韓非的關係算不上生疏,可也絕對不親近,他們遇事考慮的是他們自己,而不是先顧及青幫,這讓田啟覺得其中有機可趁,另外,肖雅和韓非不一樣,與謝文東並無深仇大恨,而且通過肖雅對他的提問,他感覺這個女人對謝文東倒是很感興趣,自己留下,固然危險重重,可是也有機會挑撥肖雅和韓非的關係,甚至有可能將肖雅一系全部策反,投靠己方,到那時,自己可就是居功至偉了。   田啟的膽子並不是不大,相反,他的膽子其實大的出奇,只是功利心太強,他做事首先考慮的是此時值不值得自己去做,值不值得自己去冒險,如果事情能給他帶來巨大的利益和實惠,那他一定會冒險去幹。   如真能吧肖雅這一系策反到邪惡的那邊,掃平青幫和南洪門將變成輕而易舉的事,到那時,無疑是他田啟的功勞最大,同時也會使他在文東會乃至北洪門的地位提高一大截。   這就是田啟所打的如意算盤,當然,這也是他能主動選擇留下的主要原因。   文東會和青幫交換俘虜的過程進展的非常順利,以王龍堂等這些青幫小頭目換回李爽和方天化二人,文東會這邊自然是非常滿意,而肖雅那邊也不算賠,畢竟王龍堂對肖雅一系而言太重要了,如此交換,最為氣惱的當屬青幫與南洪門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安全把王龍堂等人換回來,肖雅表面上還是那副平淡的樣子,心裡其實也是暗暗出了口氣。只是提起來的心終於放下,他開始好奇的打量起田啟,在肖雅看來,這個名叫田啟的青年應該是個油滑的人,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甘願冒險留下來等死。此時,田啟也正笑呵呵的看著肖雅,臉上沒有絲毫擔憂害怕的樣子。肖雅忍不住笑了,悠悠問道:「田先生,難道你不怕死嗎?」   田啟樂了,說道:「我相信肖小姐不會殺我!」   「哦?」肖雅一怔,隨後慢步走到田啟近前,說道:「說說看,我為什麼不會殺你!」   田啟露出正色,向前湊了湊,貼近肖雅,低聲說道:「貴幫和南洪門必敗,而謝先生一樣會贏,如果肖小姐想給自己留條退路的話,就必須得保住我的性命。」   肖雅臉色先是一沉,馬上又恢復了自然,她搖搖頭,道:「就目前的形式來看,恐怕謝先生非但贏不了,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田啟腦袋搖的像波浪鼓死的,目光幽深的說道:「我瞭解謝先生的為人,越是到危急的時刻,他越是能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能帶領兄弟們化險為夷,轉敗為勝。」頓了一下,他雙目直視肖雅,又向前靠了靠,同時也將聲音壓得更低,輕聲說道:「肖小姐才貌雙全,雖然年紀輕輕,但能力出眾,我看青幫這座小池塘只怕養不下肖小姐這條大魚,若是肖小姐能與謝先生合作,將來必會大有作為,前途無限···」   肖雅此時正在琢磨著田啟的話,陷入沉思之中,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對上田啟的目光,頓了良久,方輕笑著說道:「田先生,相冊飯我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更不是靠你三言兩語就可以做到的!」說完話,她挺直身軀,轉頭看向那名青幫小弟。淡然說道:「請!」   「請!」   看著一臉淡漠的校園,田啟心裡直咧嘴,他善於洞察人心,可是對肖雅這個女人心思卻看不明白,若是他對青幫非常忠誠,不打算投靠己方,那麼聽了自己這番話就算不馬上殺掉自己,也得剝掉自己一層皮,如果說她沒有投靠之意,那就更不會如此毫不掩人耳目地直接把話挑明。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時候田啟心裡不像剛才那麼有底了。   報信小弟所說的這個孫開河出身於青幫,是韓非的重要心腹之意,在青幫內算得上是強勢實力派。孫開河身材高大魁梧,相貌也粗狂,一雙大環眼不時流露出凶光。   他帶著數名隨行人員從後面走了過來,看到肖雅後,臉色陰沉似鐵,用力的咬了咬牙,快步流星的走到肖雅近前,招呼都沒打,直接質問道:「肖副幫主。聽說你這邊把文東會的李爽抓住了,人呢?」   肖雅這邊抓住李爽、方天化、田啟三人,韓非早已知道,青幫上下無不欣喜異常,連文東會的核心頭目都被己方所擒,想來除掉謝文東也只是時間問題了。可是好景不長,很快韓非又得到消息,肖雅竟把李爽、方天化放了。只留下個無名小卒田啟,還在興頭上的青幫眾人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碰冷水,當場都傻眼了。不過這時候再想去阻攔肖雅,依然來不及了,青幫眾頭目們情緒立刻由興奮轉化成了憤怒,孫開河就是其中之一,他主動向韓非請令,去找肖雅問個清楚她究竟想幹什麼.   韓非也想弄明白肖雅的心思,順水推舟,便把孫開河派來查問,不過他知道孫開河脾氣暴躁,容易誤事,隨即又派了一名性情沉穩的頭目與他通行,並叮囑孫開河,見到肖雅口氣不要太重。   孫開河滿口答應,可全然沒往心裡去,而且打心眼裡來說,他也看不起肖雅,認為他只是個女人,之所以能身居青幫副幫主一職,主要還是依仗她的家世,而不是開真本事打平上來的。   聽著孫開河的質問,肖雅毫不動怒,臉上依舊是淡漠的表情,悠然說道:「李爽已不再我這裡!」   「那他在哪?」孫開河凝聲問道。   肖雅抬起手來,伸出白嫩如蔥的手指,遙指文東會的陣營,笑道:「那邊!」孫開河肺子都快氣炸了,咬牙說道:「你竟然把他放了?」   肖雅微微搖下頭,說道:「我想孫兄弟是誤會了,我並不是放他,而是與文東會做個交換,我釋放李爽和方天化二人,而他們則歸還我們被俘的兄弟,雙方平等交換,何樂而不為呢?」   孫開河氣的滿面漲紅,從腦門抑制紅到脖子根,嘴唇都直哆嗦,他凝神說道:「好一個何樂而不為?你當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當現在是玩過家家嗎?拿李爽換你那些所謂的什麼狗屁兄弟,值嗎?就算把他們統統捆在一起也他嗎的抵不過李爽一根腳趾頭值錢!」   他的這句氣話,令肖雅臉上淡笑凝固,也讓在場的青幫眾人臉色大變,尤其是王龍堂等被換回來的頭目們,又羞又惱,可是又接不上話,一個個低著頭,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時,與孫開河同行而來的那名青幫頭目也覺得他這話實在太重了,也太傷人了,急忙站出來打圓場,呵呵乾笑一聲,說道「大家不要生氣,冷靜,都冷靜一點嘛!肖副幫主,孫哥的化石有些過了,不過孫哥也是為了社團著想,並無惡意,另外……肖副幫主,與文東會做人質交換這麼打的事,你也應該提前和韓大哥知會一聲嘛,韓大哥向來重情誼,就算我們這邊的人質再如何重要,換回自家兄弟,我想韓大哥也不會反對的!」   肖雅看眼那名頭目,又瞧瞧孫開河,目光漸漸變得幽深,臉上的淡漠隨之消失,她腦袋稍微揚起,面無表情,一字一頓地正色道:「孫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屬下就是我的兄弟,他們在我心裡的地位比一個,是個甚至一百個李爽都要重要得多,只要能救他們的姓名,就算讓我花上再大的代價我也心甘情願,另外,我可以對我做的事負全責,但還輪不到你來向我質問,滾回去!」說完話,肖雅一甩袖子,轉過身去,連看不再看孫開河等人。   她這番話,令原五湖幫眾人倍感窩心,人們的眼睛都有些濕潤,一個個咬著嘴唇,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這位年紀輕輕卻又不輸任何一個男人的女幫主,想成為一個能被眾人擁護的老大,首先得自己能扛得住,遇事時不能先把手下的兄弟推出去。肖雅無疑是做到了這一點,所以她無論是自己做幫主還是投靠青幫,身邊總是能聚集一群心甘情願為她賣命的漢子。   孫開河的話傷人,肖雅的話也同樣不留情米昂,孫開河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了,他在肖雅背後,伸手指著肖雅的後腦勺,氣得連話都說不完整,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另外這名青幫頭目擦擦額頭的冷汗,嘴都快咧到耳根下面,此時雙方都在氣頭上,只怕越說越僵,弄不好就得鬧到翻臉的程度。他急忙拉拉孫開河地衣角,低聲勸道:」孫哥,別說了,我們還是回去通報韓大哥吧!」   現在肖雅態度強硬,孫開河也沒轍,畢竟人家是副幫主,從職位上來說比他要高上一級。孫開河連連點著手指,聲嘶力竭地道:「好,好,好!肖副幫主,你行,你真行,我們走著瞧!」說完,孫開河用力地跺了跺腳,負氣而去。   肖雅頭都沒回,更沒看一眼,她背著手,只是冷冷哼了一聲。   等孫開河等人離開後,只聽撲通一聲,以王龍堂為首的那些被俘的頭目們紛紛衝著肖雅跪下,這時連王龍堂那麼剛硬的漢子也哭的淚流滿面,顫聲說道:「幫助,屬下沒用,屬下無能,幫助你懲罰我吧!」   肖雅臉上又恢復淡漠的樣子,目視前方,一句話也沒說,將王龍堂等人涼在那了、在外人面前,身為老大,肖雅當然要護短,盡力維護自己兄弟,現在外人都走了,對做事不利的兄弟也當然要懲罰,只是兩軍對陣之時不宜用體罰,讓其當中長跪,也是一種變相的罰處。   一旁的田啟將整件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中暗喜,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他慢慢向肖雅走去,可沒到近前便被青幫人員攔下,田啟不滿地看了看眾青幫小弟,說道:「我找肖小姐有話要說,你們讓開!」   青幫眾人又好氣又好笑,聽田啟的口氣,簡直是把他自己當成己方的貴客了,哪有半點做俘虜的樣子? 第三百九十章   肖雅向阻攔田啟的眾人微微擺下手,示意他們無事。見狀,青幫人員這才慢慢退到兩旁,放田啟過去。   田啟得意的看了看左右青幫眾人,然後快步走到肖雅近前,故作憤憤不平的樣子,說道:「肖小姐貴為副幫主,那傢伙竟然這麼和肖小姐說話,實在太過分了,也太不把肖小姐放在眼裡了!」   肖雅多聰明,哪會不明白田啟的挑撥之意,不過她也不點破,什麼話都未說,表情淡然的注視著前方。   通過肖雅和孫開河的他媽的,田啟已將肖雅這群人的身份判斷出個大概,在沒加入青幫之前,肖雅連同手下人員肯定是自成體系,就算現在已投靠了青幫,也是獨樹一幟,和正統的青幫人員之間存在極大的隔膜。   見肖雅聽了自己的話毫無反應,田啟眼珠轉了轉,繼續說道:「很明顯,那個姓孫的傢伙根本沒把肖小姐的手下當兄弟,我想這並非是他一個的想法,在青幫很多人都是這麼像的,甚至包括韓非在內,不然的話,那姓孫的傢伙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找肖小姐興師問罪,而且還當中說出那麼不敬的話!」   肖雅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目光中卻起來波動,時而幽深,時而射出精光。她是個沉著冷靜、處變不驚的人,不過孫開河當中羞辱她的手下兄弟和當中打她的臉沒什麼區別,要說肖雅一點都不生氣那是絕對是騙人的,其實她心裡早已怒火中燒,只是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她沉默了許久,方慢慢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目光也隨之回復柔和,她面帶微笑,轉頭看向田啟,慢悠悠的說道:「弱是換個角度考慮,我站在孫開河的立場上,可能我會說出比他更加過分的話,田先生,我想如果是你的話,也會如此的!」   這該死的女人,怎麼一點火起都沒有!田啟這時突然覺得自己選擇留下來策反肖雅的決定有些草率了,肖雅的為人太冷靜,也太聰明了,根本不受自己的挑撥。他心裡急轉,碰上這樣的人,千萬不能著急,急了只能適得其反。想罷,他連連點頭,讚道:「肖小姐所言沒錯,人都是有火氣的嘛,孫先生在氣頭上可以理解。」他邊應承著邊轉動心思,頓了片刻,他面露正色,又道:「不過,若說此事對肖小姐與青幫的關係毫無影響,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信任一旦生出再想消滅那太難了,甚至這種不信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使雙方的隔膜越來越深,到最後會落得不可收拾的地步。」說完話,他馬上又補充一句:「肖小姐,我並非是挑撥你與青幫的關係,而是真心實意的想幫肖小姐。」   「幫我?」肖雅被逗樂,反問道:「那田先生說說看,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田啟想了想,說道:「有兩個辦法,第一,肖小姐想辦法再把李爽和方天化二人抓回來,連同我在內,統統交給韓非,算是將功補過,當然,想做到這一點恐怕是不可能的了,第二,肖小姐現在就應該去見韓非,向韓非請罪,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諒和理解。」   他說的兩點,確實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是這話由田啟口中說出來完美變了味道,尤其是第二點,讓肖雅去找韓非,更像是負荊請罪,別說肖雅做不到,既然她願意去,她手下的兄弟也不會同意的。   果然。聽完田啟的話,以王龍堂為首的青幫頭目面露怒色,特別是跪在地上等候觸發的王龍堂,他臉色醬紫,怒吼道:「向韓非請罪?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也不想想他是靠誰起家的!幫主,就算搭上我王龍堂這條命,你也絕不能低聲下氣的去找韓非請罪!」   「王哥說的對!幫主,別忘了當初青幫落魄的時候可是我們幫了他們,現在成氣候了,就不把我們這些兄弟放在眼裡了,真他們的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   青幫眾人說什麼的都有,現在他們終於找到發洩心中怒火的出氣口,將老賬統統翻出來,大吐苦水。   田啟最想看到的也正是這樣的效果,他在心裡暗自發笑,臉上卻是同情和理解的樣子,連連頷首,表示眾人說的沒錯。   其實,肖雅冷靜下來之後,還真有心思去找韓非談談,並非是請罪,只想把事情的原由說一遍,相信以悍匪的為人能夠理解自己的做法,忍不住暗暗歎口氣。   田啟轉動眼珠,考慮著自己該如何火上澆油,讓他們雙方的關係變的更僵,正在此時,韓非又派來一名心腹手下過來找肖雅。這次來的青幫頭目可比孫開河沉穩的多,也柔和得多,見到肖雅之後,先是為孫開河的事道歉,隨後提出要把田啟帶走。   現在李爽和方天化已被肖雅釋放,無法追回,但田啟還在,而且他殺了青幫的大頭目,韓非得給下面兄弟一個交代,必須得將其解決掉,而肖雅那邊遲遲沒有動手的意思,只能由他來做了。   聽了青幫頭目的話,田啟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身體裡的力氣彷彿一瞬間被抽空,差點癱倒在地上。他那麼聰明哪會不明白韓非將他提走的意思,只要他被提到韓非那裡,肯定是死路一條,而且還會死的很慘。這時,他是一點主意都沒有,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肖雅,等奇跡發生。   肖雅沒有馬上答話,靜靜地尋思了一會,方開口說道:「田啟暫時留在我這裡,你回去告訴韓大哥,請他放心,這個人窩絕不會放掉,另外,此人若是願意投靠青幫,我會將他納為己用!」   「這個……」那名青幫頭目皺了皺眉頭,田啟可是殺害吳敏忠的兇手,與己方不共戴天之仇,就算他願意投靠己方,此人也不能留啊!他強顏擠笑,低聲提醒道:「肖副幫主,吳兄弟可是死在他手裡的,我們得為吳兄弟報仇啊!   肖雅笑了,說道:「非常時期,非常對待!現在我們正是用人之際,死去的已經死了,而活著的人如果真能幫得上我們,又何必非要殺掉呢?」   那名青幫頭目被肖雅說的啞口無言,不是肖雅的話有道理,而是看她態度強硬,這位青幫頭目也不好再說什麼,他苦笑點點頭,說道:「好吧,我會把肖副幫主的意思轉達給韓大哥!」   「麻煩你了!」   「肖副幫主客氣,告辭!」   等那名青幫頭目離開之後,一旁的田啟長長出了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外轉了一圈似的,他邊擦著額頭的冷汗邊偷眼觀瞧肖雅,琢磨著為什麼肖雅會在關鍵時刻留下自己。   肖雅當然有她的顧慮,田啟那番話對肖雅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正如田啟所說,此次事件會令自己一系與韓非一系產生隔膜,如果消除不掉這種隔膜,以後的摩擦和矛盾只會越來越深,弄不好就會變成反目成仇的地步,肖雅得為自己留條退路,而留下田啟也正是她出於這樣的考慮。   且說韓非,他先派孫開河去找肖雅,結果被肖雅罵了回來,當然,孫開河的言語也有些過分,負有一定的責任,而隨後又派出一名頭目要把田啟提回來,結果肖雅又拒絕了,還說要把田啟納為己用,這時候韓非真有些生氣了,他打算親自去找肖雅,問個清楚她究竟要幹什麼。   這時韓非的智囊之一劉永南將他攔住,勸他不要前往。   韓非挑起眉毛,疑道:「為什麼?」   劉永南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在黑道混跡多年,頭腦精明,老奸巨滑。他正色說道:「韓大哥,肖副幫主雖然是女人,但脾氣卻十分倔強,你若是親自前往,就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了,一旦談話時頂了牛,很容易鬧僵,而現在正是我們與謝文東作戰的關鍵時刻,內部絕不能出現分歧,所以,還請韓大哥以大局為重,一切等除掉謝文東之後再談也不遲!」   「哦……」聽完劉永南的話,韓非冷靜下來,細細一琢磨,暗道有理,他輕歎口氣,點頭道:「好吧,劉兄,我聽你的!」劉永南投靠韓非的時間並不長,後者對他也不是很信任,並沒給他實權,只讓他出謀劃策,但韓非對劉永南的實力還是非常看重的。   由於劉永南的勸阻,韓非沒有馬上去找肖雅,不過他二人之間的隱患也已留了下來,為日後肖雅率眾叛逃青幫埋下伏筆。   現在爭鬥還在繼續,只是遠沒有剛開始時那麼激烈,經過長時間的拚殺,雙方都已鬥得精疲力盡,上下人員疲憊異常,尤其是謝文東這邊,傷亡慘重,就連核心幹部們幾乎都各個掛綵,下面的兄弟也就可想而知,北洪門和文東會早到了強弩之末的程度,之所以還能苦苦支撐,完全依賴於謝文東在坐鎮。   正當謝文東對眼前的困境一籌莫展的時候,青幫和南洪門不約而同的停止了進攻,這讓北洪門和文東會得到了難得的喘息之機。   三眼從前方戰場上退回到謝文東這裡,苦笑著說道:「東哥,南洪門和青幫終於停止進攻了,看來他們也是拼的沒力氣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謝文東可沒有三眼那麼樂觀,在他看來,真正拼盡力氣的是已方,而不是南洪門和青幫,他們之所以撤退,恐怕是再做最後一擊的準備,若真是如此,已方很難地擋得住。想著,他幽幽說道:「張哥,我認為對方現在是將人力集中,準備做全力一擊了,我們必須得做好準備!」   三眼以及周圍人員聞言,臉色皆是一變,愣了片刻,三眼才反應過來,急道:「東哥,我繼續去前面督戰!」   「嗯!」謝文東點點頭,然後又不放心地叮囑道:「張哥務必小心,能打則打,不能打就往回縮!」   「好的,東哥,我明白!」三眼答應的乾脆,其實他心裡清楚的很,一旦交戰,他只能拚死一搏,哪有退縮的餘地,撤退只能把敵人引到謝文東這邊,已方的形式將更危險。   正如謝文東所料,南洪門和青幫的撤退是在為最後的決戰做準備,雙方將人員統統集中到一處,從中挑選出最精銳的一部分作打頭陣的先鋒,其後跟著的是普通幫眾,再後則是受傷還能作戰的人員,可以說南洪門和青幫把他們能用上的實力都用上了,只希望能一擊成,全殲對手,除掉謝文東這個心腹大患。   戰場上的平靜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南洪門與青幫的進攻再次展開,不過這一次的攻擊兩幫配合的更加默契,準備的也更充分,尤其是衝在前面的精銳人員,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對疲憊不堪的北洪門和文東會造成急打的衝擊。   雙方剛一交手,北洪門和文東會便難以支撐,其陣營也漸漸開始亂了,三眼見狀,眉毛都豎立起來,他看了看左右的龍堂兄弟,大吼道:「兄弟們,現在是敵死我亡的時候,都跟我衝上去!」說這話,他率先迎著對方的跑去。   三眼身先士卒,龍堂眾人更不含糊,一擁而上,跟隨三眼向殺來的敵人反殺回去。轉瞬之間,雙方交戰在一起。這是針尖對麥芒的碰撞,幾乎沒有誰是贏家,剛一接觸兩邊人員便齊齊倒下一整排,之間場內刀光劍影,血腥噴射,喊殺聲連天。   仗打到這種程度,雙方已在無保留,三眼率領手下眾人把吃奶的力氣都是了出來,但是他再勇猛在能打,也只能頂住整個戰場的一角,無扭轉已方整體潰敗的大局,剛開始,三眼還能憑借一骨子衝勁想對方內部衝殺,可是越打發先周圍的敵人越多,而自己的兄弟越少,殺到最後,三眼的頭腦和身體都有些麻木了,這時,一名龍堂的小頭目跌跌撞撞地跑到三眼近前,顫聲說道:「三眼哥,我們不能在打了,快撤吧,不然的話,我們都出不去了!」   手下兄弟的話讓三眼為之一振,他倒退兩步,舉目再看左右,身邊的兄弟只剩下幾十號,而且各個身上都掛綵,向外看,鋪天蓋地都是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唉!三眼暗暗歎口氣,他大戰小站經歷過無數次,可是從來沒有想今天這麼被動,這麼危險,這麼絕望過,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幽幽說道:「撤?我們還能向哪裡撤?今天我們只能拼了,殺死一個夠本,殺兩賺一個!「說這話,他一把將身邊的性地推開,掄刀又向前衝去。   現在三眼是玩了命,只攻不守,倒在他開山刀下的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員以數不清有多少,他渾身上下像是被血淋過似的,血水順著他的衣角滴滴答答直向下淌,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坐鎮後方的向問天和韓非都很輕鬆,此時一露出笑意,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在場上已佔有絕對的優勢,謝文東那邊根本抵擋不住他們這波猛攻,韓非嘴角上揚,悠然說道:」今天謝文東是真的插翅難飛了,他的那些陰謀詭計也統統用不出來了!」   現在眼看著能致謝文東於死地,向問天弟弟心情倒是很複雜,能殺掉謝文東,他自然高興,除掉一個心腹大敵不說,還給陸寇、周挺等等兄弟報了仇,可同時他的心裡又有些落寞,一是逝去謝文東這個敵人,讓他有些難以適應感,另外,他並不是光明磊落地打敗謝文東,而是接住了青幫的力量,這一點始終令向問天耿耿於懷。   見他表情複雜,韓非好奇地問道:「難道向兄還不忍心除掉謝文東不成?」   向問天回過神來,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韓非的問題,反問道:「當初韓幫主戰敗,是謝文東手下留情,放你回了台灣,現在你是不是要還他一個人情?」   韓非現實一怔,隨後仰面而笑,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熟練笑容,目現精光,一字一頓道:「沒錯,我是欠謝文東一條命,不過並不能,因為這一點而放棄今天的機會,一旦今天放過謝文東,縱虎歸山,那麼明天他的刀就會砍在你我的脖子上。我認可做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今天也必須得殺掉謝文東!」頓了下,他又又幽幽感歎道:「與謝文東作戰,錯過任何一個機會,就等於把自己逼到絕路上!」   向問天沉思片刻,點點頭,不再多言。韓非性情直率,也是個敢作敢為的人,他不會用滿口仁義道德去掩飾自己的缺點,在這方面他更像謝文東。   正當向問天和韓非都認為勝券在握,可以一鼓作氣殲滅謝文東一眾時忽聽後方一陣大亂,並傳來陣陣喊殺聲。   向問天和謝文東身子同是一震,臉色也隨之變了,現在可是圍剿謝文東最關鍵的時刻,這時候若是出了岔子,會使己方一切努力都化為泡影。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接著,韓非扭頭對手下人喝道:「去查查,怎麼回事?」   「是!」一名青幫頭目答應一聲,轉身剛想往後跑,這時,後面快步跑來一名青幫小弟,這人滿臉的驚慌,沒等到韓非金錢便被後者的貼身護衛們攔住,疑問道:「怎麼回事?」   「我……我要見韓大哥,大、大事不好了,後面來了敵人」   「什麼?」韓非聽的清楚,猛地扭回身形,大聲喝道:「敵人?那裡來的敵人?有多少?」   「暫時還還不清楚,韓大哥,敵人十分厲害,韓大哥快派兄弟增援啊!」   韓非的眉頭擰成個疙瘩,心中納悶,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敵人?謝文東的手下不是都已被自己死死困住了嗎?想著,他喝道:「阿寬,你帶些兄弟去後面看看!」   「是!韓大哥!」這位被韓非稱呼為阿寬的人是名三十出頭的大漢,身材魁梧,寸頭黑面,上身只著背心,露出大片的紋身,他答應一聲,向不遠處的一幫青幫小弟們揮下手,說道;「跟我來!」   等阿寬等人走後,韓非莫名奇妙的看下向問天,疑問道:「向兄,這是從哪來的敵人?」   韓非搞不明白,向問天亦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據情報,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明明都已被己方困住,謝文東在廣州應再無援軍才對,就算他們有增援進入廣州,憑己方的情報網,也應該在第一時間察覺。   他苦澀的搖搖頭,喃喃說道:「天知道!」   對己方背後突然出現的陌生敵人,向問天和韓非皆毫無頭緒,正在二人暗自猜測之時,剛才那位跑來報信的青幫小弟又跑了回來,這回韓非的護衛沒有攔阻他,後者直接衝到韓非近前,臉色蒼白,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團,哆哆嗦嗦的說道:「韓大哥,不不好了,寬哥被殺了」   「啊?」   韓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寬被殺了?他這才去多大會的夫,怎麼可能被人殺了呢?他凝聲問道:「被什麼人殺的?」   「不、不清楚啊,那那人個頭不高,身材敦實,黑巾蒙面,看不清楚模樣」   聽著青幫小弟的描述,韓非是迷迷糊糊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可是一旁的向問天卻激靈靈打個冷戰,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姜森!   對啊!向問天突然有種恍然大悟之感,整場圍攻,從頭到尾一直未發現血殺的影子,只是場上的形式太緊張,神經高度繃緊的向問天並未發覺這一點,現在他才算想起來。想著,他面帶急色,說道:「來的敵人十有是文東會的血殺,帶頭的人也很可能是姜森,不要再派下面兄弟去攔阻了,你我得親自過去!」   「呀!」提到血殺,韓非也倒吸了口涼氣,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血殺這兩字是令所有對手都感到頭疼和心裡發毛的名字。愣了片刻,韓非連連點頭,說道:「好。好!你我一齊去看看!」   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大多已投入到圍攻謝文東一眾的戰鬥中,韓非和向問天身邊所剩的兄弟並不多,都是貼身的護衛人員,只是這些人個頂個的精銳,就算來敵真是血殺,向問天和韓非也不太畏懼。   當他二人率眾趕到己方陣營得後側時,這裡已經亂成了一團糟,只見青幫人員哭爹喊娘的向下敗逃,向其身後看,是群黑衣黑褲黑巾蒙面的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鋼刀,擦得油光錚亮,在夜色下散發著藍汪汪的幽光。 第三百九十二章   見韓非現身,原本向下潰敗的青幫人員紛紛停住腳步,向他望去。韓非暗暗咬了咬牙,故作輕鬆地大聲喝道:「只來了這麼幾個敵人、你們都慌什麼?統統給我回去!」   韓非的到來讓青幫眾人又找到了主心骨,其人員合力又反殺回去了、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心氣能起到決定成敗的作用,可是在實力過於懸殊的時候,心氣所能起到的效果並不大,青幫人員向回反殺,卻立刻遭到黑衣人的迎頭痛擊。這群黑衣人作戰驍勇,身手高強,下手也狠毒,只眨眼功夫,反衝回來的青幫人員已有十多號中刀倒下。韓非見狀眉頭大皺,向左右隨行人員看了看,甩頭喝道:「你們頂上去,務必將對方打退!」   「是!」韓非的護衛人員齊應一聲,接著,各抄傢伙,向戰場上衝去。   向問天所料不差。這些黑衣人確實是文東會的血殺,只不過其中還有部分是暗組人員,姜森和劉波二人亦在其中,他倆雖然是最為要好的朋友,但一起作戰的機會並不多,這次又是要解謝文東之危。兩人都使出了渾身的本事,主導進攻也異常兇猛,青幫的普通幫眾哪能頂得住血殺和暗組的聯手攻擊?潰敗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韓非的護衛人員都可算是青幫社團中的精銳,人數是不多,但打起仗來卻各頂各的勇猛,這些人向前衝殺,一時間還真把血殺和暗組的進攻給阻擋住了。   姜森和劉波一心想著救謝文東脫險,哪有時間在這裡耽擱,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雙雙頂上前去。他二人與對方剛一交手便使出了殺招,隨著兩聲慘叫,兩名青幫漢子胸口噴血,仰面倒地。周圍的青幫人員見狀先是一愣,緊接著一窩蜂似地向他二人撲來。   姜、劉二人久經戰場,無論身手還是實戰經驗都是一等一的,對方一齊殺來,他倆毫不慌亂,反而眼冒興奮又嗜血的精光,掄刀與對方站在一處、姜森和劉波一馬當先頂在前面,血殺和暗組人員怎麼可能不盡力,時間不長,韓非這些護衛人員也開始慌亂了陣腳,漸漸露出敗跡。   這時候韓非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他轉目看向身旁的向問天,後者明白韓非的意思,不用他開口,向問天已對他身後的手下兄弟說道:「你們也頂上去,與青幫的兄弟合力抵禦對方!」   「明白!」南洪門眾人緊隨青幫人之後,也加入到了戰場。   他們這邊戰場的規模不大,參與的人數也不多,但激烈程度絲毫不次於謝文東那邊,由於兩邊都是最精銳的人員,拚殺在一起更是血腥,許多人已殺的滿身是傷但仍留在戰場上戰鬥。   姜森正在左右拚殺的時候,前方突然衝過來一名大漢,到了姜森近前,揮手就是一刀,這名大漢是反手持刀,出到又快又詭異,好在姜森反應敏捷,抽身閃躲到一旁,接著舉目一瞧來人,這名大漢他認識,正是向問天貼身保鏢之一的李典。   本來姜森還未看到韓非和向問天已到了這邊,但見到李典,姜森估計向問天十之八九是來了,他心中暗喜,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露,冷哼一聲,諷刺說道:「南洪門的人果然都是偷襲的高手!」   李典不善言辭,也不說話,揮手連出三刀,分掃姜森的脖頸,胸口和小腹,對陣李典,姜森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集中精力,加足小心,沉著應對,轉瞬之間,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十多個回合,誰都沒佔到便宜。   姜森被李典擋住,而劉波也對上了一名青幫高手,這名青幫漢子是韓非的得意助手,頭腦雖然一般,但身手十分厲害,尤其是力氣大的驚人,劉波只與他對了兩刀便被震的手臂發麻,虎口生疼。   看出劉波沒自己力大,那大漢出到更是凶狠,一刀接著一刀,毫無顧慮的向劉備週身的要害猛砍,表面上看起來劉波形勢被動,讓對方逼的左躲右閃,而實際上他身法靈巧,大漢想傷到他也不是簡單的事。   雖然未將對方打退,但總算是把血殺和暗組的進攻阻擋住,韓非和向問天不約而同的暗暗出了口氣,兩人相視苦笑,他倆提起來的心還未落下,突然,向問天的手機響起,後者拿出電話,接起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臉色也隨之變了。   韓非見狀不明白怎麼回事,忙問道:「向兄,難道又發生了意外?」   緩了半響,向問天才回過神來,雙目直視韓非,急聲問道:「貴幫是否有援軍在向這裡趕來?」   韓非聽的莫名其妙,他狐疑道:「我的兄弟都已經在這裡了,哪裡還有什麼援軍?向兄,究竟是怎麼回事?」   「糟了!」向問天幽幽說道:「我剛剛接到消息,又有一批車隊向這邊趕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不是我的人,如果不是貴幫的,那恐怕就是......」向問天頓住,轉回頭,看向正面的戰場。   聽完他的話,韓非也傻眼了,又有車隊趕來,既不是己方,又不是南洪門,那肯定是謝文東那邊的,可是謝文東從哪來的援軍?他們的主力不是都在這裡嗎?就連最神秘的血殺都現身了,那這波人又是怎麼回事?   韓非問道:「對方還有多久到?」   向問天低聲說道:「可能已經到了!」   「啊?」韓非吸氣,下意識的舉目四望,同時問道:「在哪?」   向問天擺擺手,說道:「不是我們這邊,對方是從另一邊來的!」   南洪門的情報還是很準確的,只是察覺的太晚了。確實有一批車隊在向這裡飛速駛來,不過當南洪門的眼線發現時,對方距離戰場已不足一公里。血殺和暗組是從街頭殺出來的,而這批車隊則是奔街尾去的,更要命的是,南洪門和青幫所剩不多的機動人員都已被血殺和暗組吸引到街頭那邊,街尾正是最薄弱的地方,一旦遭受敵人的背後襲擊,後果不堪設想。這一點向問天和韓非都想到了,兩人有心過去救援,但實在分不出人力。   韓非慢慢抬起頭,仰天長歎,喃喃說道:「現在,你我只能祈禱,這波人不是來幫謝文東的!」   向問天看了一眼韓非,再次拿起電話,給街尾那裡的兄弟打去電話,提醒己方兄弟小心敵人從背後偷襲。   他的電話剛剛打完,那批車隊也已到了南洪門和青幫人員的身後,十數輛汽車紛紛停下,隨後車門齊開,從裡面跳出來上百號黑衣青年。   由於向問天事先提醒,南洪門幫眾心裡已有準備,見到對方,一名南洪門頭目上前幾步,冷聲問道:「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麼?」   沒有人答話,回答他的是數把片刀。三名黑衣青年箭步上前,舉刀就砍。南洪門頭目嚇得一哆嗦,邊後退的同時邊連聲喊道:「是敵人!是敵人——」   他話音未落,便被隨後衝上來的兩名青年撲倒在地,其餘人等蜂擁上前,亂刀齊落,在一陣撲哧撲哧的悶響聲中,那名南洪門小頭目被砍的渾身刀口,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即使南洪門做了準備,可還是被這群身後突然殺來的敵人打個措手不及,整個陣營也顯得有些慌亂。   其實這波黑衣青年人數並不多,只有一百多號,戰鬥力也不強,又沒有驍勇善戰的頭目帶領,若在平時,根本無法打亂南洪門和青幫這麼多人,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南洪門和青幫正與謝文東一眾打到最關鍵的時刻,而且精銳幫眾都頂到了前面,留在後方的只是些身上帶傷勉強還能戰鬥的人員,被來敵突然一衝,抵禦不住,向後連退,後方一亂,直接影響到前面作戰的人員,使其心中沒底,出手也有了顧慮,不時地向後張望,無法全力作戰。   謝文東這邊在街尾抵禦敵人的頭目正是高強,他和飛鷹堂以及北洪門人員也早已拼得筋疲力盡,只是在苦苦支撐,現在突然見對方陣營的後側亂了,雖然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經驗豐富的高強已猜測出對方身後肯定發生了變故。   他心中大喜,哪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幾乎想也沒想,對周圍的兄弟高聲喝道:「兄弟們,我們的援軍到了,大家都加把勁,別放跑一個敵人!」他這番話,一下子讓北洪門和文東會變客為主了。   對方身後有沒有來己方的援軍,高強並不知道,不過他明白以現在這種情況再沒有什麼能比援軍這兩字更能調動己方積極性的。   果然,一聽己方的援軍到了,原本快要絕望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頓時來了精神,像是被打了一針xing奮劑,累得麻木的身體不知道又從哪迸發出了力氣,一個個發出野獸般的吼叫,不再死守,發了瘋似地反向對方猛力衝殺。 第三百九十三章   街尾這邊又來了敵人,南洪門和青幫打個措手不及,首尾無兼顧,陣營大亂,而來的這波敵人,帶隊的不是旁人,正是張一和張妍江。   當謝文東進攻南洪門總部的時候,已經向他二人下令,讓其將兄弟統統帶過去增援己方的進攻,張一和張妍江也確實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做了,將手下人員全部去,前去增援謝文東,不過路程過半的時候,張一和張妍江私下裡仔細一商議,決定他倆先不去了,首先在大規模的混戰中,以謀略見長的二人既不能令人作戰又不能衝鋒陷陣,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其次,他倆心中皆有顧慮,生怕南洪門有埋伏,如果己方傾巢出動,萬一中了人家的圈套,連支援都沒有,情況堪憂,所以倆人臨時決定,兵分兩路,他倆帶領一百來號兄弟,讓其餘的兄弟全速趕過去支援謝文東,這也是謝文東看到己方援軍到來卻又沒見到張一和張妍江二人的原因所在。   張一和張妍江都很謹慎,這次恰恰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左右,當得知謝文東一眾被青幫和南洪門合力包圍的消息後,他倆暗暗咋舌,第一時間聯繫到姜森和劉波,按照姜,劉的意思,他們馬上前去救援,可張一,張妍江皆表示反對,交戰剛剛開始,南洪門和青幫的氣焰正盛,這時候前去救援,肯定是以卵擊石,再者說,他們身邊可用之人並不多,血殺和暗組都是精銳,人力極少,而他倆手下也只有一百多人,這點人力,恐怕連對方的一次衝擊都擋不住就得被打敗,經過仔細斟酌,張一認為先不要輕舉妄動,而坐等時機,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謝文東和南洪門,青幫兩邊都拼得筋疲力盡,期間,姜森和劉波不下五次給他打來電話,詢問是否動手,可都被張一一一否掉,現在南洪門和青幫開始發動最後的總攻,張一總算感覺時機已成熟,他先是讓姜森和劉波二人去進攻街頭方向,不管輸贏,必須得把南洪門和青幫的機動人力統統吸引過去,而姜森和劉波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不僅將南洪門和青幫的最後一批人員吸引過去,而且還成創造出最大的便利,血殺和暗組的成讓張一放下心中顧慮,他和張研江二人帶領手下這一百來號人速度向街尾方向而去,準備在這邊打開缺口,救走謝文東以及己方殘餘的兄弟們。   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   高強帶人衝殺一陣,見對方陣營越來越亂,似乎有失去控制的趨勢,他心中一動,一把抓過來下面的一名小弟,急聲說道:「你趕快去找東哥,我們要從這裡突圍出去!」   事關重大,那小弟哪敢耽擱,急忙答應一聲,轉身就往回跑。後方戰場的情況反常,謝文東也察覺到了,只是具體的情況他並不清楚,正在他奇怪之時。那名被高強派過來的小弟跌跌撞撞的跑來,離老遠就大喊道:「東哥!東哥——」   聽聞急促的呼聲,謝文東心都為之一震,以為後方戰場又發生了問題,他急迎數步,問道:「怎麼了?」   那名小弟到了謝文東近前,呼哧呼哧的連連急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周圍人急的頭頂都要冒火,可看他累成這幅樣子,也拿他沒辦。謝文東伸手將他攙住。,輕聲問道:「兄弟,到底怎麼回事?」   花了好一會,那名小弟艱難地咽口唾沫,才算把氣緩過來,他對謝文東顫聲說:「東哥,是強哥讓我過來的,街尾那邊的敵人支撐不住了,強哥說讓我們從那面突圍!」   「啊?」謝文東連同眾人不約而同地吸了口氣。街尾的敵人竟然支撐不住了?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謝文東瞭解高強的性格,知道他為人慎重,沒有把握的事絕對不會妄言。謝文東想也沒想,當即對周圍眾人下令道:「天仲,你趕快去前面把張哥叫回來!」說完,他眼珠轉了轉,恍然又想起什麼,叮囑道:「記住,無論使用說明辦,必須把張哥拉回啦!」   「明白!」袁天忠答應一聲,疾步而去。   此時三眼正在街頭那裡苦戰,身邊的兄弟只剩下十幾號,周圍都是青幫和南洪門的人,當袁天仲趕到時,三眼也已啥的神志不清,看也沒看,幾乎本能的反手給給袁天忠一刀,好在後者反應快的出奇,閃身將這刀多了過去,他抓住三眼的胳膊,搖了搖,大聲喝道:「是我,天仲!」   三眼麻木的神智漸漸恢復過來,他甩了甩腦袋,定睛一看,站在自己身後的不是袁天仲還是誰?他出喘口粗氣,質問道:「天仲,你不保護東哥,來這裡幹什麼?」   袁天仲暗歎口氣,便拉著三眼邊向後退邊急聲說道:「東哥讓我找回你們,我們準備突圍了!」   「突圍?」三眼苦笑的搖了搖頭,他舉目四望,眼中儘是敵人,歎道:「我們還能向哪裡突圍?」   袁天仲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與三眼多費口舌。急促道:「強哥那面已經打開缺口了!我們快走吧!」   三眼聞言大吃一驚,強子在結尾打開缺口了?這簡直太不可思意了!三眼愣了片刻,方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好!我們退!」說著話,他招呼左右道:「兄弟們,都跟我往回殺!」喊完話,三眼再看周圍,眼淚差點落下來。剛才他是帶著上百號兄弟殺進敵營的,這才是轉眼的夫,上百人只剩下十幾餘人了,仗打到這種程度,已經不能用慘字來形容。   袁天仲拉著三眼向後急退,一路之上,他將渾身的本事是發揮到了極致,軟劍在他手中如同化成一條赤血的銀龍,所過指出,總能掀起腥風血雨,短短十多米的距離,倒在他劍下的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員有數十號之多。   街尾那邊的情況吃緊,向問天和韓非當然也得到了消息。只是這邊的血殺和暗組根本不給二人抽身前往的機會,進攻一波連著一波,一波猛過一波,即使有向問天和韓非二人親自在場,他們這邊的場面依舊是十分被動。   向問天和韓非沒有辦,只好下令加緊對謝文東一眾的進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敵人突圍出去,至少在沒成殺掉謝文東之前不能放跑一個敵人,得到命令的南洪門和青幫幫眾的進攻變的更加瘋狂,上下幫眾不要命似的向謝文東所在的地方衝殺。   三眼跟隨袁天仲好不容易從地方陣營裡退出來,看到這番景象,他把袁天仲的手甩開,搖頭說道:「天仲,我走不了了!」   「怎麼?」袁天仲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三眼。   三眼正色說道:「對方的進攻太猛了,這樣我們根本突圍不出去,必須得有人留下來斷後」他的話沒錯,街頭這邊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最多,受向問天和韓非的直接指揮,進攻也最為兇猛,如果對他們不管不顧,只想著從街尾突圍出去,那根本不可能,到最後還沒有突圍,這邊的敵人就殺到己方的身後了,那時候情況更危急。   袁天仲明白三眼的意思,可是讓他把三眼扔下來他也做不到,何況謝文東已經叮囑他,無論如何也得把三眼帶回去,怎麼才能說服三眼跟自己走呢?袁天仲沒轍了,急得直搓手,卻一點辦都沒有。   三眼沒管那些,他重新組織起己方這邊被打散的兄弟,組織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向謝文東那邊衝殺,三眼無論是衝鋒陷陣還是帶人打仗都可算出類拔萃,雖然這裡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已經被打散,但三眼很快又把分散的人員收攏到一起,繼續與對方作戰。   袁天仲暗皺眉頭,看情況短時間內三眼還能支撐,但時間一長,必敗無疑,若是東哥帶人突圍出去把三眼留下來,那必然是死路一條,想罷,他將心一橫,大聲召喚到:「三眼哥,東哥讓我傳話給你!」   正另兄弟們戰鬥的三眼信以為真,快步退了回來,邊喘息著邊問道:「東哥說什麼?」   袁天仲故作神秘,低聲說了一句。   戰場上鬧哄哄的,人聲鼎沸,加上他說話聲音又低,三眼什麼都沒聽到,他無奈的向前湊了湊,急道:「有話你倒是快說啊!」   「東哥說」袁天仲在三眼耳邊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必須帶你回去,無論用什麼辦!」說著話,,沒等三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手起劍落,劍柄衝上,重重砸在三眼的脖跟處,他這一擊力道不輕,三眼毫無防備,連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昏迷過去。   袁天仲急忙將他倒下去的身軀接住,然後緊張的看了看左右,還好,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員都在專心與敵人作戰,沒人發現他對三眼突然下手,袁天仲再不停留,臂膀,夾起昏迷的三眼,拔腿就往回跑。   他這時帶著三眼跑了,就等於把那些作戰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兄弟統統扔下了,不在管他們的死活,但凡還有其他辦,袁天仲也不會這樣做,正如三眼所說,必須得有人留下來斷後,以目前的情況,只能選擇犧牲這些兄弟了。   袁天仲帶著三眼退回,看到謝文東之後,他急步上前,說道:「東哥,三眼哥他」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看著昏迷不醒的三眼,絲毫沒有意外的樣子,微微擺了下手,低聲說道:「不用說了,我都明白!」頓了一下,他甩頭道:「撤!」 第三百九十四章   謝文東組織手下兄弟全部向街尾方向撤退,那裡的南紅門和青幫陣營本來就已經亂了套,再加上他們這批人一衝,更無力支撐,紛紛向後敗退。見確實有突圍的機會,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頓時來了精神,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拚命的向外衝啥。此時謝文東也頂到了前面,手持開山刀,不停地砍殺前方敵人。眼看著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就要抵擋不住全面潰敗之時,忽聽後方傳來大吼聲:「謝文東,你要往哪裡跑?"聞聲,謝文東等人忍不住回頭觀望,只見一波身穿黑衣的請幫人員突破了龍堂兄弟的堵截,飛快地向他們這邊跑來。若是平時,謝文東或許還會調頭回去迎敵,但現在他和手下人員是在已無力再戰,他暗淡口氣,對周圍眾人說道:「不管他們,繼續向外衝!」   他們變殺邊突圍的速度哪裡有哪些青幫人員的速度快,時間不長,對方已追到近前,為首的一名大漢亂臂膀一記重劈,直接將一名北洪門小弟砍到在地。見狀,袁天忠將昏迷的三眼交給旁邊的木子,然後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去當他們一下!」   謝文東眉頭微鄒,看著後方的追兵,再瞧瞧袁天忠,叮囑道:「天仲,小心,速去速回!」   「知道!」現在謝文東手下能征慣戰的猛將已傷的七七八八,袁天忠成了主力干將。他應了一聲後,抽身而退,只向追兵而去。青幫那名大漢見對方陣營裡反衝過來一名青年,想也沒想,吼叫著就是一記重劈。   大漢的力氣不小,鋼刀掄起來虎虎掛風,聲勢逼人,不過這嚇唬平常人還可以,卻下不到袁天忠,後者前衝的身子猛地向下一萬,將對方迎面掃的一刀閃開,同時左腳之地,後腳側踢,腳後跟正砸在那大漢的頭頂上。   隨著彭的一聲悶響,他大漢吭哧一聲,抱著腦袋踉蹌而退。沒等袁天忠繼續追擊,隨後衝來的青幫人員也已到近前,這些青幫幫眾經驗豐富,不著急進攻袁天忠,而是分散開來打算先把他圍住。   袁天仲不善於群站,哪會給對方困住自己的機會,他反應極快,片刻都為停頓,彎曲的身子猛的挺直,身體也如同彈簧似的向後急射出去,人還在空中,手中軟劍電一般的分刺左右,在兩聲慘叫中,兩名打算繞到他身後的青幫幫眾胸口分被刺出個血窟窿,雙雙栽倒在地。   袁天仲身法靈活,出招也快,青幫人員根本圍不住他,反倒是被袁天仲連刺帶挑,傷了十數人。   這波青幫人員正是肖雅的手下,聽說謝文東要突圍出去,肖雅也急了,如果這次殺不掉謝文東,將會後患無窮,她親自上陣,帶人衝殺,被三眼臨時組織起來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哪裡能頂得住他們,很快便被突破,此時肖雅見袁天仲憑一己之力竟將己方這麼多兄弟擋住,又是吃驚又是好奇,忍不住問道:「這人是誰?為什麼這麼厲害?」   「幫主,他叫袁天仲!就...就是他...在背後偷襲我,把我捉住的...."王龍堂老臉羞紅,在旁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肖雅不認識袁天仲,但卻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他是謝文東的貼身人員,既然他在這裡,那麼謝文東肯定也不遠了,想著,她嘴角微微翹起,柔聲問道:「誰願意過去拿下此人?」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袁天仲的本事擺在那裡,任誰都能感到他的厲害,想把他拿下,談何容易,周圍一片沉寂,沒有一人敢開口應答的,肖雅眉頭皺了皺,疑問道:「怎麼?我們這麼多兄弟,就沒有一個敢出去戰他的?」   「幫主,我去!」隨著話音,青幫頭目竄出一名彪形大漢,這人身材魁梧,體型雄壯,皮膚黝黑,汗毛濃密,冷眼看去,活像是成了精的狗熊,這名大漢是原五湖幫得金牌打手之一,別的不行,論起打仗來可稱得上數一數二。   肖雅看了他一眼,這才露出笑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緩緩的點下頭.   這名大漢甩開兩條大長腿,直奔袁天仲而去,沒等到近前,先扯開嗓門喊道:「都給我讓開,讓我來!」   聽到他的喊聲,青幫眾人自動自覺的閃到兩旁,讓出一條通道,大漢暢通無阻的衝到袁天仲近前,大吼一聲:「小子,看刀!」說話之間,他雙手掄刀,對著袁天仲的腦袋全力砍了下去。   他這一刀使上了全力刀鋒撕裂空氣發出嘶嘶的尖叫聲,袁天仲心中冷笑,對這種只知道用蠻力卻毫無技巧的人根本不放在眼裡,只見他身子輕盈的一扭,瞬間閃到大漢的側身,嗤笑道「閣下的刀太慢了!」   沒想到對方身法如此詭異,那大漢又羞又怒,爆吼著反手又是一刀。袁天仲並不還手,也不招架,只是憑借靈活的身法,再次輕鬆避開。大漢連出三刀,袁天仲身形左右搖晃,刀刃連他的衣角都沒粘到。   大漢氣急,怪叫道:「小子,有種你就不要跑,和我硬碰硬的打一場!」   袁天仲咧嘴而笑,點頭道:「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少廢話!」大漢單手持刀,力劈華山,對準袁天仲的腦門全力砍了下去。袁天仲身形旁側,避開鋒芒,那大漢一擊不中,變招也快,順勢橫掃,直斬袁天仲的前胸。這時候,袁天仲也不再避讓,手中的軟劍突然抬起,架住掃來的刀身,斜向上挑。   他使的是巧勁,並沒有與對方硬碰硬,只聽刷的一聲,剛到受力,斬偏了方向,從袁天仲的頭頂橫切而過,還沒等大漢將刀收回,他手中的軟劍已如閃電般向前遞了出去。   快,袁天仲的劍豈是一個快字能形容。撲!那大漢連反應都未作出來,軟劍的劍尖已刺破他的胸口,深深扎進他的心臟。   噹啷!撲通!   大漢龐大的身軀猛然僵硬住,接著,手中鋼刀脫手落地,人也直挺挺地仰面摔倒。   靜!整個戰場死一般的寧靜。青幫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己方的金牌打手竟然連人家的一招都沒擋住就被直接刺死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哄的一聲,青幫陣營像是炸了鍋,人們叫喊連天,嚇得連連後退。   袁天仲面帶冷笑,甩了甩手中軟劍,環視左右,大聲質問道:「還有誰願意過來送死?」   「嘩--」沒有人答言,青幫眾人退的更快了,生怕袁天仲突然找上自己。   己方的一名驍勇善戰的金牌打手就這麼被袁天仲一劍刺死了,就連向來沉穩的肖雅臉色也為之頓變,她目光幽深地盯著站在戰場上耀武揚威的袁天仲,凝聲說道:「誰再去戰他?」   這回青幫頭目們徹底無語了。袁天仲的身手太厲害,根本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的,這時候即使上去也是送死。   「誰去戰他?」肖雅再次問道,結果依然無人答話,眾頭目們一各個面帶難色,紛紛低下頭來。肖雅見狀火往上撞,冷聲說道:「難道我們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敢去與袁天仲一戰的?你們平日裡的威風勁都哪裡去了?」   聽聞這話,王龍堂的面色有些掛不住了,他深吸口氣,對周圍眾人大聲說道:「袁天仲厲害,我們也用不著顧慮什麼了,大家一起上吧!」   要說單挑,沒人敢與袁天仲一戰,可若說群毆,青幫眾人都來了精神,紛紛附和道:「對、對、對!大家一起上!上吧!」說話間,眾人齊齊將目光集中在肖雅身上,看她的反應,見肖雅沒有任何的表態,明白她這是默許了,眾人不再停頓,一擁而上,齊向袁天仲撲去,同時還招呼下面的小弟,一起對付袁天仲展開圍攻。   論單打獨鬥,袁天仲誰都不怕,他怕的就是這種群毆,見青幫人員一起殺來,他暗皺眉頭,下意識地倒退兩步,然後回頭觀望,這時,以謝文東為首的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已將對方的陣營沖程兩截離突圍只有一步之遙,他將心一橫,不再後退,看著衝殺過來的敵人,大喝一聲,提劍應戰。   袁天仲再能打,但他畢竟只是一個人,而且他練的招數又是走輕靈一脈,在亂戰之中發揮不出威力,眨眼功夫,袁天仲便被淹沒在青幫的人海中,只聽場內人聲鼎沸,喊殺連天,卻以看不到袁天仲的身影,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青幫的人。   且說謝文東,經過一番浴血奮戰,他終於與張一,張研江那一百號人匯合到一處,碰面之後,張一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用,跑上前來,抓住謝文東的手腕就向外跑,急聲說道:「東哥,我們快走!」   謝文東是想走,可是回頭一瞧,已看不到袁天仲的身影,他暗叫糟糕,用力甩開張一的手,沉聲說道:「天仲被困住了,得回去救他出來!」 第三百九十五章   張一聞言嘴都快咧到耳朵下面,急道:「東哥,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們趕快走吧!」現在他們還是處於敵營當中,而且後面還有大批的追兵,分秒都不能耽擱,現在別說是袁天仲被困住,即使是在高級的在核心的幹部都被困也顧不上了。   謝文東何嘗不知道此時的凶險,只是他能狠下心來放棄下面的兄弟,卻狠不下心扔下袁天仲不管,袁天仲是好大喜功,有他自私的一面,不過在關鍵時刻卻能縷縷挺身而出,救過謝文東多次,再者說像袁天仲這種出類拔萃的人才是用多少人和金錢都換不來的寶貴財富,謝文東哪忍心棄之不顧,他深吸口氣,沉吟片刻,將心一橫,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必須得回去救他!」   他態度堅決,張一葉沒有辦法,急的滿頭冒汗,正在這時,在謝文東不遠處的高牆突然說道:「東哥,你先走,我回去救天仲!」說完話,也不等謝文東是否應允,高牆轉身招呼一聲,帶著一對飛鷹堂的兄弟,掉頭向回衝殺。   「強子——」謝文東不放心讓高強單獨回去,想要吧他叫住,可是業已來不及了,高強以及手下兄弟的速度極快,只眨眼的功夫身影消失在敵營之中。   張一暗暗吁了口氣,他再次抓住謝文東的胳膊,硬拉著向外跑。   且說高強,他帶領著一干飛鷹堂的兄弟反殺回來,遠遠的看到一大群青幫幫眾證圍成一團,叫喊聲此起彼伏,不用細看也知道那是在圍攻袁天仲,高強蓄力,猛然大吼一聲道:「天仲。,我來接你出去!」   高強故意大喊,一是讓袁天仲放心,他不是在孤軍作戰,另外也是要吸引青幫眾人的注意力,分散對方對袁天仲的圍攻。果然,聽到高強的喊聲,被青幫幫眾圍在當中的袁天仲精神倍增,出手還擊也變得更加犀利,而青幫人員見又來了敵人,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前去迎敵。   很快,高強等人便與青幫幫眾接觸到一處,雙方各施殺手,戰成一團。   高強雖然沉默寡言,但打起仗來也是異常驍勇,典型不要命的那種,此時又是危機關頭,他出手更加凶狠,手中刀輪的如雪片一般,在其周圍不時有青幫人員慘叫倒地。   高強領人反殺回了,可以說大出肖雅的意料,後者遠遠地觀望著在戰場上直衝直撞卻無人能擋的高強,眉頭大皺,同時心中也在暗暗感歎,難怪謝文東能把那麼強勢的南洪門打的如此之慘,其手下能爭善戰的幹將實在太多了。   這是,肖雅也沒了對敵之策,只能靜觀其變。   高強的突然殺出直打的青幫措手不及,手忙腳亂,趁著對方分心之機,袁天仲使出全力,一口氣殺出重圍,直向高強那邊跑去,想圍住袁天仲並不是簡單的事,此時被他突圍出來,再想圍困,那太難了。   見袁天仲要跑,數名青幫頭目急忙竄上前去,進行攔阻,他們快,可袁天仲更快,後者上面虛晃一劍,下面連出三腿,只聽彭彭彭三聲,三名青幫頭目被袁天仲踢中胸口。紛紛倒飛出去。   袁天仲也不追擊,片刻都未停頓,直接從倒地三人的頭頂越過,順利衝到高強的身側。   他平安無事的衝出重圍,讓高強暗暗吁了口氣,他向袁天仲快速地甩下頭,喝道:「走!」   高強和袁天仲二人甩開雙腿,全力向外衝去。青幫人員哪肯讓眼看著要煮熟的鴨子飛走,大呼小叫的隨後掩殺,之間高強、袁天仲以及數十名飛鷹堂兄弟在前狂奔,而後面、左右則鋪天蓋地的都是高舉刀片的青幫幫眾,其狀狼狽之極,情況也岌岌可危到了極點。   正在這時,忽聽前面馬達聲響起,接著傳來一片慘叫和怒罵聲,高強和袁天仲抬頭一瞧,只見一輛大卡車從敵方陣營的外面開了進來,無視街道上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橫衝直撞,如同發狂的犀牛,被卡車撞飛,壓倒的人不計其數。   當卡車行到高強等人的近前時突然放緩速度,緊接著從車窗內探出一顆圓咕隆咚的大腦袋,高八調的喊聲隨之傳來:「強子,上車!」   高強定睛細看,心頭大喜,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李爽。高強和袁天仲互相看了一眼,齊齊向卡車衝去,而周圍的南洪門和青幫幫眾拚命攔阻,就在高強接近卡車,馬上要竄上去的時候,斜刺裡忽然竄出一名大漢,將高強撲倒在地,緊接著有撲過來數名漢字,手中刀舉起,對著高強劈頭蓋臉的砍了下去。   高強被那名大漢死死的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此時這麼多的刀片砍來他根本無從閃躲,正在這個關鍵時刻,與高強一同衝過來的袁天仲及時趕到,手中軟劍向前一遞,將數把片刀齊齊接住。不過軟劍畢竟是軟兵器,經受不起重擊,接住刀片的同時劍身也發生了彎曲,數把片刀隔著軟劍重重的砸在高強的身上。好在有軟劍的隔擋,片刀知識劃破高強的衣服,卻砍不進肉中。卡車上李爽見狀快速推開車門,伸出腳來,對著高強周圍的那些漢字連蹬帶踢,在一片驚叫中,數名大漢踉蹌著退到一旁,袁天仲乘機收回軟劍,一把將高強從地上拉起,幾乎是硬拽則竄進卡車之內。   等他二人上了車後,李爽立刻將車門關嚴鎖死,啟動還未熄火的卡車,向後急道。   高強喘了口粗氣說道「:等下,我的兄弟還沒上來呢!」   沒等李爽答話,袁天仲搶先說道:「強哥,現在可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去救也來不及了!」   高強扭頭順著車窗向外觀望,可不是嘛,那數十名飛鷹堂的兄弟全部被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圍住,只聞叫喊聲,卻看不到人影。高強愣了片刻,才緩緩收回目光,低下頭去,拳頭握得緊緊地,沉默許久,方問道:「東哥呢?」   「就在外面等我們呢!」李爽急聲答道。   卡車在南洪門和青幫的陣營裡硬生生的向後退,卡車的車體上至少還掛著十多號攀爬上來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李爽、高強、袁天仲坐在駕駛室裡也沒閒著,不時打擊那些企圖從車窗鑽進來的敵人。   好不容易將卡車開導外面,高強舉目一看,這裡打的更加激烈,己方十數量大小不一的汽車停在街道中央,周圍大呼小叫的都是南洪門和青幫的人,有些人業已爬到己方車輛的頂端,連連用刀片劈砍車頂和車窗,場內叫喊聲、廝殺聲、刀鋒砍在汽車鐵皮上的卡卡聲以及玻璃破碎的聲音不絕於耳。   李爽深吸口氣,邊向後倒車邊放下車窗,探出頭去,高喊道:「東哥,強子和袁天仲都出來了,我們快走!」   聽聞他的喊聲,坐在車內的謝文東這才下令,讓己方人員都撤退。   街道上的那十餘輛汽車紛紛啟動,然後急速向街道的西側飛馳而去。   李爽開動卡車,調頭的同時,故意撞倒路邊的一棵老樹,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那些掛在卡車上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怪叫著從車上翻滾下來,滾了一地,李爽冷笑一聲,腳踩油門,直追謝文東和車隊。   謝文東率領殘部衝出南洪門和青幫的包圍,已然逃走,消息第一時間傳到韓非和向問天哪裡。兩人聽後,臉色皆為之大變,尤其是韓非,沒毛都快豎立起來,這次花了這麼多的心血,盡了這麼大的努力,若是除不掉謝文東,以後哪裡還有機會?   想著,他也不管前方的血殺和暗組人員相互衝殺,邊向後邊跑邊對左右的手下兄弟厲聲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麼?快追啊?」   這時向問天也驚醒過來,他急忙掏出電話,給己方=各根據點的兄弟打去電話,其他們想辦法攔阻謝文東所在的車隊南洪門在廣州的實力是根深蒂固的,可是這麼大一座城,想攔住區區十幾輛汽車,談何容易,更何況車裡還有詭計多端的謝文東衝離南洪門和青幫的包圍之後,謝文東當即下令,讓己方的車隊化整為零,全部分散開,一是分散後面的追兵,另外也可以躲避南洪門布下的眼線謝文東所作的汽車,車裡有他,張一,張沿江,金眼四人,在謝文東的意思下,轎車沒有走主道,專挑僻靜的次道鑽,時間不長,便將後面的追兵甩的無影無蹤,不過對廣州並熟悉的金眼也轉的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好在現在天色漸亮,道路上的車輛漸漸多起來,他們所作的轎車混入車道,倒也不容易被發現當金眼開車逃離出廣州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天色大亮,這時候,謝文東等人也終於長長出口氣這一場惡戰,可以說是謝文東畢生以來的最為艱苦也最為凶險的一次,如果不是張一和張沿江偷偷留個後手,他今天恐怕就凶多吉少,難以生還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謝文東虛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手絹,擦了擦臉是的汗水.他只是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手絹便已經變成紅色,這一戰,謝文東也沒少衝鋒陷陣,臉上,身上血跡斑斑,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放下手絹,然後拍拍金眼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緩速度,不用再全速行駛。金眼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仔細地看了看倒車鏡,確實沒有敵人跟上來,這才將車速慢慢降下。   謝文東是逃出廣州,但不知道其他兄弟的情況如何,他掏出手機,給李爽打去電話,詢問他那邊的狀況。這時,李爽已開車到了郊外,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他笑呵呵地說道:「東哥,你放心吧,我這邊一點事都沒有,南洪門和青幫的兔崽子想追上我,差遠了!」   聞言,謝文東緊繃的神經鬆緩了一些,嘴角抽動幾下,想笑,但終究還是沒有笑出來。今天這仗打的實在慘到了極點,謝文東現在都不敢去想像下面的兄弟的傷亡情況。他放下電話,側頭問張一道:「阿一,前面是什麼地方。?」   張一急忙拿出地圖,對照了好一會,方小聲說道:「再往前就應該到橫沙了!」   「哦!」謝文東對廣州的地名基本沒概念,他問道:「那裡有南洪門的據點嗎?」   張一肯定地搖了搖頭,說道:「以前是有,不過我們攻入廣州的時候,南洪門將廣州周邊的據點人員都撤了,現在那裡已經沒有南洪門的人了!」   謝文東歎口氣,幽幽說道:「那就好,給兄弟們打電話,讓他們出了廣州之後,統統在橫沙jihe!」   「好的,東哥!」   等到上午酒店的時候,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殘眾才紛紛趕到橫沙,與謝文東回合。不過人員還沒到齊,暗組那邊的報急電話便打了過來,稱南洪門和青幫的大隊人嗎也在向這邊趕來。謝文東無奈,只得令人繼續撤退。   結果這一退,謝文東等人直接退回到了S市。   當他帶人從S市出發市,是鬥志昂揚,士氣如虹,可現在回來時卻變成了及皮力盡的殘兵敗將,好在南洪門和青幫對謝文東破多顧忌,不敢深追,不然的話,他們即使回到S市也同樣立不住腳,得繼續後撤。   現在,謝文東終於倒出時間來清算己方在此戰中的損失了。他與手下的幹部們開個簡單的碰頭會,場內顯得有些空曠,氣氛也凝重,眾人低著頭,皆是沉默無語,仗打到這種地步,還有何話可說呢?   以核心頭目來說,東心雷,任長風,格桑都身負重傷,被送到了醫院,田啟則被青幫所俘,另外三眼,高強,李爽也都或多或少的有傷在身,至於中底層幹部,傷者更多,會場之內真正完好無損的只是張一,張研江以及後來參戰的姜森和劉波。   謝文東環視會場內寥寥無幾的眾人,問道;「我們的損失情況如何、」   在會場前張一已經做了統計,他暗暗歎口氣,嘴唇抿了抿,半晌沒說出話來。   見狀,謝文東疑問道:「阿一,兄弟們的損失還沒有統計出來嗎、」   張一面帶苦澀,搖了搖頭,舉目看眼謝文東,隨後又垂下頭來,低聲說道:「下面的兄弟……幾乎損失殆盡,真正跟隨我們逃出來的,沒超過三百人……」   聽聞這話,在場不約而同地倒吸口冷氣,己方那麼多兄弟竟然只回來三百號人……   謝文東對己方的損失早有心理準備,不過聽完張一的話,整個心還是縮成了一團。   張一頓了片刻,忙又說道:「當然,大部分的兄弟是被打散了,估計在一、兩天內會陸續趕回來。」   謝文東仰起頭來,忍不住發出一聲長歎,今天這仗打得真可謂是損兵折將,北洪門和文東會兩大幫派的主力兄弟折損無數,自他出道以來,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慘敗,謝文東此時的心情是又悲又憤有又有些羞愧。進攻廣州,打成這個樣子,作為兩幫之首,他當然能要負首要責任。謝文東握緊拳頭,環視左右眾人,突然,他呵呵笑了起來。   很難想像,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笑得出來,眾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懷疑東哥是不是受刺激過度還是失控了。   張一關切地安慰到:「東哥,勝敗都是常事,只要人還在,我們必會有捲土重來的那一天!」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這我當然知道!」說這話,他看看張一,又瞧瞧其他眾人,笑問道:「怎麼,各位以為我神經出問題了?哈哈——」他仰面大笑,又道:「一場失敗算得了什麼,我們既然能打得起,自然也就能輸得起,只是沒有想到南洪門竟然把青幫拉來了,出任意料……會打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我的失誤造成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紛紛把頭起了下去,尤其是李爽那些當初主站的人,老臉通紅,大氣都不敢喘,在椅子上如坐針氈。   原本謝文東已發現南洪門那邊的異常,想探明其中的原由之後再發動進攻,可是以東心雷,任長風,三眼為首的這些核心幹部們一再請戰,逼的謝文東實在沒辦法,只好營運,現在中了人家的全套,當初主戰的人孜然責無旁貸,要負首要責任.   低著頭憋了許久,李爽將心一橫,猛的抬起頭,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我......"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小爽,還有其他的各位兄弟,在戰場上英勇禦敵,出生入死,都要記上大功!"這話讓眾人聽了即感到窩心,又覺得臉上發燒.   謝文東轉目又看向張一和張研江,說道:"啊一和研江當初都反對草率出戰,事實證明,阿一和研江的反對是正確的,這次也多虧阿一和研江留了後手,救我們突圍,所以,你倆要居首功.   "啊!東哥說的哪裡話?!"張一和張研江急忙欠起身形.   謝文東衝著二人笑了笑,示意他倆不用客氣.   張研江面色一橫,語氣沉重地說道:"這次進攻,我們損失慘重,恐怕用不了多久南洪門和青幫就會重整旗鼓,大舉來攻,我們在S市也不安全,現在只能撤退!""還撤?"李爽瞪大眼睛,問道:"研江,那....那我們要退到哪裡?"張研江看眼謝文東,搖頭未語.   謝文東明白,張研江說的沒錯,雖然南洪門和青幫暫時沒有追來,可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把自己的底細摸清楚,肯定會全力來攻,現在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已差不多都打光了,一旦南洪門和青幫聯手打來,如何抵禦?不過要是退,能退到哪裡呢?恐怕就得一瀉千里,直接退回到長江以北了,自己前期所做的重重努力和取得的種種成功全部付之東流。   退,退步了,打又打不了,謝文東現在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窘境。   見謝文東垂著頭,沉思不語,臉色陰晴不定,眾人知道他在琢磨應對之策,誰都不再多言,默默地看著謝文東。   會場內安寂下來,聲息皆無,人們大眼瞪著小眼,目光統統集中在謝文東一人身上。   謝文東現在的決定將會關係到他自己以及周圍所有人的生死,甚至能直接影響到北洪門和文東會這兩大社團的命運,這種無形的壓力絕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住的,不過謝文東並不是平常人,他的承壓能力絕對比大多數人強得多,即使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能靜下心來,冷靜的思考。   他沉默許久,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謝文東終於挑起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語氣異常堅定地說道:「這場仗,我們已經輸了,不過正因為這樣,我們只能進,而不能退,一旦選擇撤退,潰敗之勢將難以抑制,不僅僅會把我們搶佔南洪門的地盤統統丟掉,甚至,南洪門和青幫還會乘勝追擊,打過長江,直逼我們的總部,到那時,情況更加危機,也更加難以控制,"說著,他頓住,看著眾人幽幽問道:"大家總不想跟著我退回到東北去吧?"聽聞這話,眾人的臉色都為之一變,若是退回到東北,就等於宣告北洪門垮台了.   張一眉頭皺的快擰到一起,他深吸後氣,疑問道:"可是東哥,我們若不退,怎麼抵禦南洪門和青幫的進攻?"謝文東凝思片刻,話鋒一轉,問道:"在後方我們可用的兄弟還有多少?」   張一說道:「認是不少,可大多數都是新收的兄弟!」   張研江接道「文東會這邊也是如此,新人很多、」   謝文東心中苦笑,現在哪裡還管得了是新人還是老人了,只要能打仗就行。他問道:「如果把那些兄弟統統調集過來,需要多久?」   張一和張研江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在咧嘴,紛紛說道:「三天!」「五天!」   保護膜的勢力範圍距離S市路途遙遠,先將人力集結,再大批的派遣過來,說成三天,那已經算是最快的速度了,而文東會路途更遠,五天也算是極限了。張一和張研江異口同聲道:「東哥,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果南洪門和青幫真打來,我們……可能連一天都未必能聽的過去……」 第三百九十七章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說道:「沒錯,我們是挺不過去,不過,我們可以找些臨時的幫手過來幫忙!」   「幫手?」張一等人同是一愣,己方在廣州人生地不熟的,去哪裡能找幫手?謝文東環視眾人,幽幽說道:「別忘了,香港還有我們的人!」   正所謂一句話點醒夢中人,經他這麼一說,眾人才恍然想起香港紅門,而香港距離廣州又極近,幹過來用不上一天的時間,張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搖頭說道:「怎麼把他們給忘了?!」   不是到萬不得已,謝文東也絕不會去動用香港那邊的勢力。香港勢力過來很麻煩,一旦出了問題更加麻煩,而且人力不多,在大規模火拚中所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只是現在謝文東實在找不到可用之人,也只能將香港勢力拉來救濟了。   張研江在旁問道:「東哥,如果把香港洪門的勢力拉過來,能有多少人?」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五百人左右吧!」   「只五百人?」張研江暗暗咧嘴,就算再多一倍的人力,恐怕也不夠給南洪門和青幫塞牙縫的。眾人也都在和他同樣的想法,相互看看,紛紛低下頭去,誰也沒言語。   謝文東明白眾人的想法,他微微一笑,說道:「人是少了點,不過應用的當的話,也會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而且香港洪門的人都是成手,打起架來也有經驗,把他們掉過來,頂住一兩天應該沒有問題!」   張一皺著眉頭說道:「東哥,就算我們能撐過兩天,可還是等不到援軍啊!」   謝文東苦笑一聲,幽幽說道:「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隨機應變!」   會後,謝文東立刻給楊少傑打去電話。楊少傑現在時香港洪門的老大,只是前段時間受了槍聲,現在雖然已經痊癒,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他並不意外,即使謝文東不來找他,他還想主動去找謝文東呢!   他人在香港,但對大陸的情況也異常關注,這次謝文東帶領北洪門和文東會兩大社團的精銳前去進攻南洪門總部,結果中了南洪門和青幫的圈套,被打得大敗一事他也聽說了,他正想打電話詢問謝文東要不要自己幫忙,後者的電話倒是先打來了。   「東哥,聽說你進攻南洪門總部不利?」電話中,楊少傑沒有多餘的客套話,直接發問道。   謝文東暗歎口氣,楊少傑的消息倒是靈通,自己剛剛敗回到S市,他就得到了消息,他頷首說道:「不止是不利,而是慘敗,這一仗下來,折損的兄弟不計其數!」   楊少傑面色一正,急聲說道:「東哥,你不用擔心,我立刻帶兄弟們趕過去,助你一臂之力!」   謝文東想聽的也正是這句話,他問道:「少傑,你那邊保證在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能調集的兄弟有多少?」   楊少傑想也沒想,說道:「七八百號兄弟絕對沒問題!」   七八百人比謝文東預想中的要多,後者點點頭,又問道:「多久能趕到S市?」   「哦……」楊少傑頓了片刻,說道:「過關有些麻煩,不過最長也不超過五個小時!」   「那好,少傑,你現在就帶著兄弟們動身,我在S市等你!還有,不要大張旗鼓的過來,一定要隱蔽形跡,最好讓兄弟們分手分散行動!」謝文東細心的叮囑道。他要把這波香港趕過來的兄弟當成一奇兵,若是被南洪門的眼線所發現,也就起不到相應的效果了。   楊少傑邊聽邊點頭,連聲說道:「東哥請放心,我會處理妥當的!」   「嗯!」謝文東對楊少傑的能力還是極有信心的,不然也不回把那麼重要的香港洪門交由他來打理。他是說道:「少傑,我們S市見!」   「是!東哥!」   香港洪門在香港的實力是很大,可若放在全國來說,也只不過是個地方性的小社團,人力並不多,楊少傑一下子抽調出七八百人,可算是傾盡全力,動了老本了,這七、八百號的香港洪門人員也確實起到了奇效。   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員在S市的據點內緊張的做著準備,好應付敵人隨時可能展開的進攻。   事情就是這麼有意思,一天之前,他們全面佔優,是主動出擊的一方,似乎勝利就在眼前,垂手可得,而一天之後,情況完全逆轉,他們成了被動挨打的一方,優勢全無,甚至連擋住對方第一輪進攻的信心都沒有。   正當眾人還在籌備和佈置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謝文東不見了,連五行兄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張一等人大急,搞不清楚這個時候他怎麼會突然失蹤呢?張一急忙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詢問究竟,電話中謝文東只簡單說到外面散散心,等會就回去。   張一剛想問他現在在哪裡,好派人過去保護,謝文東已將電話掛斷。張一撓著頭髮,不懂謝文東究竟是怎麼了……   且說另一邊的南洪門和青幫,這次圍攻謝文東一眾,他們佔盡了天時和地利,幾乎將北洪門和南洪門的精銳全殲,但同樣的,南洪門和青幫也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兩方人員的傷亡都不少,各傷元氣。   南洪門總部內。南洪門和青幫的幹部們統統聚集在會議室內,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原本按照眾人的估計,謝文東帶領殘眾退回到S市後肯定不敢久留,還會領帶手下人繼續後撤,甚至可能會一口氣回到上海一帶,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謝文東並沒有撤退,聽眼線提供的信息,謝文東更像是要在S市扎足,與己方決一死戰。   聽到這個消息,南洪門和青幫幹部忍不住紛紛大笑起來,暗道謝文東不知死活,只憑他現在手裡那點人想擋住己方的進攻,簡直是白日做夢。當即,南洪門的數名幹部紛紛起身,請求出戰。   而向問天和韓非皆是皺著眉頭,沉默無語。   謝文東的主力已被徹底打散,可他卻不撤死守,這太反常了,而越是反常的事就越可能有詐,何況謝文東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選擇螳臂當車呢?他肯定是有所依仗,可是他現在又有什麼可依仗的呢?向問天和韓非想不明白,所以他倆也不像下面兄弟那麼樂觀,眉頭一直深深皺著,另外,兩人的心裡也都不痛快,這一戰是以他們大勝而告終,可是己方這麼多人,佔了如此大的優勢,還是被謝文東跑掉了,這實在另文氣悶。   向問天轉頭看向韓非,問道:「韓兄弟,你怎麼看?」   韓非揉著下巴說道:「謝文東不會傻到在S市等死,至於他有什麼後手,我一時還想不出來!」   聞言,有傷在身卻堅持參加會議的蕭方反問道:「韓幫主,如果你是謝文東的話,現在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韓非顯示一怔,隨後答道:「當然是選擇撤退了?」   蕭方蒼白的臉上擠出意思笑容,又問道:「撤退?要撤到哪裡?」   韓非被他的話問樂了,想也沒想,說道:「當時是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了?」   蕭方搖頭說道:「可是就目前的形式看來,謝文東退到哪裡都不安全。我們現在具備勝勢,兄弟雖然有一些傷亡,但士氣高漲,而謝文東那邊已要人沒人,要勢沒勢,一旦學則撤退,就必然會遭受到我們的追擊,無論他撤到哪裡,我們就會打到哪裡,謝文東的處境非但不會安全,而且還會丟掉大量的地盤,就算他退到T市,我們亦能乘勝追殺過去,所以,為了以大局為重,謝文東不能撤,他只能死守!」頓了一下,蕭方看著向問天和韓非,又道:「而且,我想他也算到他的反常會令我們有所顧慮,不敢輕易去犯,他者用的是空城計,我主張今晚就去進攻s市,定能一擊取勝,拿下謝文東的腦袋!」   蕭方這番話分析的有條有理,絲絲入扣,也聽得在場眾人神采飛揚,連連點頭。   韓非和向問天心中同是一動,暗道蕭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啊,他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韓非緩緩說道:「蕭兄弟的分析不錯,我看……今晚可以去打一下!」   向問天對謝文東的顧慮和熟悉可比韓非要深得多,蕭方的話是有道理,可隱隱約約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沒等向問天表態,坐在韓非右手邊的肖雅突然說道:「我不贊同今晚出戰!」   眾人臉上的表情同是一僵,紛紛轉目看向肖雅。   蕭方早就對肖雅不滿,現在正好找到借口,他冷笑一聲,說道:「現在謝文東已被我們打的只剩下個光桿司令,正是進攻的好時候,不知道肖副幫主反對出戰是什麼意思?難道,肖副幫主與謝文東……」他故意話到一半停住了,讓眾人自己去琢磨。   肖雅並不為蕭方的話所動,她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雖然我對謝文東毫不熟悉,但通過晚間一戰,我感覺此人絕不是象蕭先生的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今晚去攻,只怕佔不到便宜不說,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三百九十八章   蕭方對肖雅的成見甚深,本來他就主戰,現在肖雅出言反對,他根本聽不進去,蕭方冷笑一聲,不再理會肖雅,轉目看向韓非,正色說道;「韓幫主,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可是個難得的機會,一旦等謝文東找來援軍,到那時,我們就拿他無可奈何了!」   海飛眉頭深鎖,沉思不語。蕭方的話有道理,可肖雅的顧慮也沒有錯,究竟是打還是不打呢?這時候,韓非也有些左右為難。向問天見狀,說道:「韓兄,我覺得可以先去做個試探!」   「哦?」聞言,韓非挑起眉毛,看著向問天,等他繼續說下去。   向問天說道:「我們先派小隊的兄弟前去進攻,即使其中有詐,我們的損失也不打,若是發現謝文東在虛張聲勢,我們便可以傾盡全力,一舉將其消滅」   韓非撫掌而笑,點頭讚道:「向兄這個主意好,我看,就按照向兄的意思辦,各位兄弟意下如何?」說這話,他環視手下的青幫幹部們。   青幫眾人自然以韓非馬首是瞻,他這麼問,主要是看肖雅的態度。   看得出來,在場的眾人都是主戰的,包括韓非在內,如果在橫加阻攔,恐怕會惹起眾怒以及排斥,肖雅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他心中嗤笑,臉上還是一副平淡的樣子,她聳聳肩,淡然說道:「我沒意見!」   見肖雅並無意義,韓非當即說道:「既然各位兄弟都不反對,那我們今晚就去S市,將謝文東這對殘兵敗將統統除掉!」   「是!」剛剛打過一場打勝仗,青幫眾人士氣如虹,聽完韓非的話,一個個熱血上湧,齊聲吶喊。南洪門那邊也一樣,甚至比青幫還要興奮好幾倍,他們被北洪門壓制的太久了,也被動的太久了,現在,終於找到了反擊報仇的機會,心都快要從胸膛裡蹦出來。   會後,肖雅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是青幫的副幫主,南洪門對他也甚是照顧,在總部裡為其安排一間又寬敞又華麗的單人房間,原五湖幫的那些幹部們也跟著他紛紛進來,看得出他的心情不佳,眾人垂首而立,誰都沒有多話。   肖雅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抬起頭說道:「把田啟找來~!」   田啟被肖雅所俘,後者並未為難他,也沒把他交給韓非,一直扣押在自己手中。時間不長,田啟被兩名青幫小弟拉進肖雅的房間。不知道肖雅找自己要幹什麼,田啟心裡七上八下,表面上硬裝出輕鬆的模樣,他走到肖雅近前,笑呵呵的說道:「肖小姐找我有事?」   肖雅一笑,說道:「你們這一仗輸得很慘,謝文東也幾乎變成了光桿司令,雖然僥倖逃脫出去,但已元氣大傷,在你看來,謝文東現在應該怎麼辦?」   田啟不瞭解目前的情況,對肖雅的問話也頗感莫名其妙,他想了好一會,方說道:「東哥應該會選擇撤退吧……」   肖雅見狀似隨意的笑問道:「如果他沒有撤退呢?」   田啟心中一動,暗暗吸了口涼氣,難道東哥沒有撤走?可是仗打成這種程度,不撤就等於找死啊!田啟苦笑著說道:「如果東哥沒選擇撤退,那肯定是有所依仗!」   肖雅最關心的就是這一點,他身子微微前探,臉上掛著微笑,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緊盯著田啟,疑問道:「謝文東依仗什麼?難道他在廣州這一帶還有幫手不成?」   「這個……」田啟垂下頭,沉思不語。他投靠謝文東時間並不算長,對謝文東的勢力也不是十分瞭解,別說他不知道肖雅問的問題,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說什麼。沉吟半響,他實話實說的搖頭道:「肖小姐,這個……我是真不清楚!」   肖雅直勾勾的看著田啟好一會,見他不像說謊,方幽幽吸了口氣,心中頗感失望,對左右的青幫小弟擺手說道:「送田啟先生去休息吧!」   田啟愣了愣,然後忙說道「肖小姐……」他本想打聽一下謝文東那邊的具體狀況,可沒等他把話說完,旁邊的那兩名青幫小弟已分別架住他的左右胳膊,硬拉著他向外走去。   等田啟離開之後,青幫幹部紛紛問道:「幫助,難道謝文東真的有詐不成」   肖雅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謝文東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還堅持留在S市,這種愚蠢的做法不應該是謝文東的風格。肖雅認為事情肯定不會像蕭方所說的那麼簡單。   當天晚上,深夜,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傾巢出動,直向S市而去。當行到廣州郊外的時候,各大小車輛紛紛熄滅車燈,在路邊歡歡停了下來,隨後,南洪門和青幫各派出一百多號精銳人員,作為先鋒先去S市試探謝文東的虛實、這二百來號人乘著十餘輛大小不一的汽車,風馳電掣般向S市急行而去。進攻南洪門總部一站,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盡失,出去血殺和暗組,只剩下三百人左右,現在這三百來人都龜縮在臨時的據點裡,做出死守的架勢。   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暢通無阻的進入S市,剛開始,他們還有些擔心,生怕對方有詐,走的也小心翼翼,看很快他們便發現整個S市已找不到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的身影,看樣子是被己方嚇得不敢露頭了。他們提到嗓子眼的心漸漸放下來,速度也開始加快,直向北洪門的臨時據點而去。   北洪門在S市的臨時據點位於近郊,地處偏僻,深夜裡,路上連條人硬都看不到,沉寂的可怕。   在眼線的指引下,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到達北洪門據點附近,下了車後,眾人紛紛舉目觀望,看了一會,人們不約而同的吸了口涼氣。北洪門據點是座未完工的廢棄工地。面積不小,周圍有搞搞的鐵皮圍牆。裡面燈光皆無,黑咕隆咚的,大門口連個站崗放哨的人員都沒有,深夜中,給人一種心理發毛的感覺。   南洪門和青幫兩名帶隊的頭目互相看了一眼,幾乎同時問道:「動手嗎?」說完話,兩人同是一怔,接著又都笑了,南洪門頭目接著說道:「既然來了,我們就不能空手回去。凌晨的時候,謝文東一眾已被我們打的沒剩下幾個人,我看我們從正面直接打進去就行!」   青幫頭目沒有意見,點頭說道:「好!我們就從正面打!」   兩人經過簡單的商議,各自回頭,衝著手下人員揮下手,低聲喝道:「衝進去!」說著話,他二人倒也勇猛,一馬當先的跑在最前面。   工地有圍牆卻沒有院門,這二百多號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全力向院內衝去,等到了近前,那名南洪門頭目突然收住腳步,同時一把將身邊的青幫頭目拉住。後面的人員不知道怎麼回事,紛紛停下來,莫名其妙的看著各自的老大。   青幫頭目也是滿頭霧水,己方馬上就要殺進去了,怎麼偏偏又停下來了呢?他疑問道:「怎麼不走了?」   那名南洪門頭目眼珠子轉了轉,目光在院內連連掃動,看了一會,他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急道:「不對勁,裡面有伏兵!」   青幫頭目暗吃一驚,他運足目力,向院內張望,可看了半響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邊觀望邊心不在焉的問道:「伏兵在哪?」   南洪門頭目說道:「我也沒看到,不過,我看到刀光了……」   青幫頭目聞言,差點笑出聲來,搖頭說道:「我看你們真是被謝文東打怕了,哪來的刀光,我怎麼沒看到……」   他話音未落,忽然,院內傳出一聲爽朗的笑聲,接著,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傳來:「朋友好尖的眼裡,不過已經來了,就別自愛門口站著了,請進來吧!」隨著話音,只聽院牆兩側傳出沙沙的腳步聲,接著,院牆兩側的後面各走出一行黑衣人,為首的是一名身材不高,體型敦實的漢子,手中提有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在月光的隱射下,閃爍出陰森森的幽光、想不到院內真的有伏兵,那名青幫頭目嚇得驚叫出聲,連退兩步方把身形穩住,脫口問道:「什麼人?」   那名敦實的漢子從牆下的陰影裡慢慢走出來,平凡無奇的臉上掛著冷笑,慢悠悠的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你只要記住三個字就可以了!」   「什麼三個字?」青幫頭目茫然問道。   「文、東、會!」敦實漢字一字一頓的說道,話音剛落,他如同黑豹一般,猛地向前躍去,只幾個箭步,便到了青幫頭目近前,手中刀當頭劈下。   想不到對方速度如此之後,那名青幫頭目毫無準備,當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了,好在他旁邊的南洪門頭目反應夠快,經驗也豐富,在千鈞一髮之際,用力的推了他一把,也正是這一推,才堪堪就下他的性命。   唰!隨著刀鋒掠過,那名青幫頭目直覺的肩膀發涼,接著,鑽心的劇痛席捲而來。他勉強穩住身形,側頭一瞧,對方的刀是沒有削中他的腦袋,卻在他的肩膀處砍下一塊肉皮,險些整條胳膊都被削掉。 第三百九十九章   青幫頭目的肩膀負傷,又驚又痛之下,連連後退。對面的黑衣漢子並不追擊,將刀向回一收,又向南洪門頭目衝去。南洪門頭目是個混跡黑道多年的老油條,經驗豐富,只見對方出刀的速度就已感覺到自己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他沒敢招架,邊退邊大聲道:「大家一起上,衝啊!」   隨著他的話音,南洪門幫中一擁而上,青幫眾人也不落後,跟著衝了上去,雙方在工地的門口處展開了混戰。   從工地裡出來的那些黑衣人們身手都不錯,但人數卻不多,與二百多號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打在一起有些吃力,傷亡也較大,為首的黑衣漢字見狀,不再與對方纏鬥,手中刀向空中一舉,大喝道:「撤!」   重黑衣人訓練有速,聽聞喊聲,再不戀戰,紛紛撤回到工地裡。南洪門和青幫眾人哪肯放他們離開,士氣高漲,大呼小叫地追進了工地裡。   他們向前追殺時間不長,忽聽左右兩側喊殺聲四起,從工地的土堆後,地坑裡鑽出來上百號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片刀,出來之後,見人便砍。而原本在前敗退的黑衣人們也停住腳步,調轉回頭,反殺過來。   南洪門和青幫眾人由追殺敵人,一瞬間變成了三面受敵的局面,許多幫中還處於震驚之中便被呼喊而來的敵人砍倒在地。   「哎呀,我們中計了!」這時候南洪門頭目終於反應過來,對方的敗退是引敵深入之計,他對身旁的青幫頭目急道:「我們得趕快退出去!」   看著周圍黑壓壓凶神惡煞一般的敵人,青幫頭目已暈頭轉向,他一手提著刀,一手捂著肩膀上的傷口,連連點頭,結結巴巴地說道:「對,對,對!我。。。。。。。我們得撤出去,從長計議!」   可現在他們再想撤,已然來不及了,正當南洪門和青幫眾人後隊變前隊,想從原路跑出去的時候,只聽工地的大門口處有人發出爽朗的大小聲:「我以為南洪門和青幫會派來如何厲害的人物呢,原來只是一群蝦兵蟹將,令人失望!」、聞言,南洪門頭目的腦袋嗡了一下,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他用力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定睛一看,之間工地的大門口已被上百號北洪門人員堵死,為首的一名青年,年歲不大,中等消瘦的身材,略長的劉海遮擋不住下面那一對精光四射的丹鳳眼。   看罷,南洪門頭目臉色頓變,驚叫道:「謝文東?!」   「哈哈!」那青年仰面而笑,雙目瞇縫著,悠然說道:「不錯,是我!」   南洪門頭目臉上的冷汗更多,雖然明知道此次進攻會遇到謝文東,可是真見到他的本人,恐懼感還是不由自主的從心底裡生出來。他連嚥了兩口吐沫,強裝鎮靜,顫聲說道:「大家不用怕,殺了謝文東,正好回去向老大請功,大家上啊!」   他自己說的都底氣不足,下面兄弟的情緒也就可想而知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各個畏懼不前,誰都不想打頭陣。南洪門頭目大怒,對著前面兩名南洪門小弟的各踢一腳,聲嘶力竭地大吼道:「你們還在等什麼?留在這裡等死嗎?快上啊!」   在他的連番催促下,南洪門幫眾壯著膽子,硬著頭皮向大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的那位黑衣青年確實是謝文東,南洪門和青幫今晚會來進攻,早在他預料之中,對方懷疑自己會使詐,先派出小股人員前來試探,也不出他的意料,只是沒想到南洪門和青幫如此小氣,只派這二百號人來送死。   眼睜睜看著南洪門和青幫眾人向自己一步步走來,謝文東站在原地動都未動,臉上掛著微笑,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等對方距離他只有六,七米的距離時,謝文東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怒吼,緊接著,那上百號的北洪門幫眾各舉傢伙,一同迎向敵人。   這二百多號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徹底陷入包圍之中,前後左右都是敵人,雙方在工地裡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惡戰。   雙方剛一交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架勢,南洪門和請幫人員抵擋不住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圍攻,上下幫眾毫無鬥志,一心只想著逃跑,被打的煤油任何還手之力。青幫頭目這時已徹底蒙了,臉色蒼白,慌張地看著左右,雙手死死拉住南洪門頭目的衣服,顫聲說道:「大……大哥,我們被包圍了,快叫支援啊!」   南洪門頭目暗歎口氣,青幫組建時間不長,其人員戰鬥力很強,但經驗不住,打順風流水的賬很厲害,可一旦陷入下風,就毫無戰鬥力可言了。他點點頭,掏出手機,準備給向問天打電話請求援助。   電話還沒打出去,工地外面突然一陣大亂,接著喊殺聲陣陣。南洪門和青幫頭目兩人同是一驚,以為對方還有伏兵,可仔細一聽,外面的叫喊聲中汗的是殺掉謝文東,聞聲,他二人神經同時一震,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說道:「我們的援軍到了?!」   沒錯,外面來的卻是是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向問天和韓非都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只派來這麼點人來做試探,他們派這些人過來只是做個誘餌,將謝文東的真實實力勾出來,隨後派出的這波才是真正作為試探的主力。   這波南洪門和青幫幫眾共有五百號左右,為首的以為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名叫張德順,是青幫幹部,並非驍勇善戰的猛將,但功於心計,老謀深算,領人打仗也是好手。   他們早已到了工地附近,也看到已方的第一波人員進攻工地之後陷入重圍,只是張德順遲遲沒有下達出手營救的命令,而在靜觀其變,他希望這波人能把謝文東的埋伏全部吸引出來,知己知彼,接下來自己就好打了。   工地內打了這麼久,被困在裡面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業已支撐不住,馬上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直到這個時候,張德順才感覺工地裡已經再沒有潛藏的敵人,這才帶人衝殺出來。   隨著張德順一眾的突然出現,令被困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士氣大振,叫喊著向外衝殺,想與己方人員匯合一處,現在謝文東這邊倒變成了悲負受敵的局面。   由於身後又來了新的敵人,馬力生怕謝文東有失,急忙護著他要向工地裡撤退,謝文東含笑擺擺手,示意馬力不用緊張,他轉回身形,看向外面來的這批敵人,笑瞇瞇的悠悠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要來找死,攔是攔不住的!」   馬力為之一楞,己方充其量才三百號人,而對方人數加到一起,足有七,八百之眾,己方如何能打得了,雖然說已經找了香港洪門的兄弟過來幫忙,可是到現在還沒見到人影子,別說殺不掉對方,自己這邊能不能保住姓名都不一定呢,馬力不知道謝文東的信心是從哪來的。   混在人群裡的張德順遠遠的遍看到背手站在工地大門前身旁又沒有幾個人的謝文東,他心血上湧,暗叫一聲,機會來了,活該自己今天立下大功,現在不趁機殺了謝文東還等待何時,他伸手向前一指,對周圍的手下人大吼道:「那是謝文東!殺!這回一定要殺掉謝文東!」   此時,謝文東身邊的小弟都去圍攻進入工地裡面的那批敵人,他身邊只有5行,袁天仲,馬力人,不過面對迎明年而來的這麼多敵人,他面無懼色,身型也沒有後退絲毫,反而向前邁了兩步,仰面大笑道:「南洪們和青幫的朋友,想殺我,那麼就儘管來吧!」   張德順暗暗吃驚,雖然謝文東身邊的人不多,但看他這幅輕鬆的樣子,好像毫無顧慮,還留有什麼後手,難道,他還有埋伏不成,想罷,他心頭一顫,漸漸放緩腳步,可嘴巴沒閒著,依然連連催促手下兄弟向前衝殺,除掉謝文東。   很快,張德順帶來的手下人員已經衝到工地大門近前,與謝文東也只剩下數步之遙,只是眾人站在原地衝著謝文東干叫囔,真正敢衝上前去與謝文東搏命的卻沒有一個。   謝文東環視面前黑壓壓的一片的敵人,臉上的笑容變的更深,郎聲說道:「你們不是要殺我嗎?我就在這,過來殺吧!」   此言一出,南洪們和青幫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敢上前。   見狀,謝文東猛然上前一步,冷聲喝道:「來啊!」   嘩---隨著一片響聲,南洪門和青幫這五百號人齊齊連退數步,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他們明知道謝文東的身手並不高強,而且也親眼看到他身邊沒有幾個人,可就是不敢上前,一各個只想著離他越遠越好。   人群中的張德順也在四處張望,想看看到底還有沒有對方的伏兵,可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到是己方人員那慘白的臉色一一映入眼中,他深吸口氣,大聲叫道:「大要聽謝文東的聲張虛實,我們一起上,只要殺了謝文東,人人都立大功一件,上!」 第四百章   在張德順的連連催促下,南洪門和青幫的眾人硬著頭皮向謝文東一步步蹭去.   此時,謝文東倒是輕鬆,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兩眼彎彎,瞇縫著兩天黑線,他抬起手來,拉下衣襟,伸手入懷,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直把南洪門和青幫眾人嚇得紛紛停住腳步,瞪圓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謝文東的手臂.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伸入懷中的手隨之慢慢抽了出來,出人意料的是他拿出的並不是武q,而只是一盒香煙,南洪門和青幫的眾人不約而同地暗暗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怒火中燒,還沒等他們發作,謝文東已從煙盒中倒出一顆香煙,叼入口中,隨著卡的一聲脆響,打火機點燃.   打火機的火光很微弱,不過在漆黑的深夜裡卻顯得格外醒目,就在南洪門和青幫人員被謝文東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壓力壓的實在受不了,想要一齊上去與他拚命的時候,忽然,在其背後殺聲大起.   張德順身子一震,滿腦子的莫名其妙,己方身後怎麼來人了?沒聽說老大又給自己派來援軍啊?難道是敵人?可哪來的敵人?他心裡有太多的問題想不明白,正暗自琢磨著,但場上的局勢已然大變只見在工地外圍的暗處,湧出來數百號手持利器的黑衣人,這些人衣著統一,身形健壯,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年級都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間,身材魁梧,身形健壯,他們從暗處稀稀拉拉的走出來,如同一張大網,在張德順一眾的背後慢慢收攏.   張德順剛好位於陣營的後方,看得比較真切,知道這些陌生的黑衣人絕不是己方兄弟,但看起來又不像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他將心中的震驚壓了壓,表面上還算是鎮靜,跨前兩步,大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沒有人答話,黑衣人們依然用不緊不慢的速度向他們走來,時間不長,這數百號黑衣人在張德順一眾的背後形成一個半環型的包圍圈.   暗叫一聲不好,張德順咧嘴吸氣,如果對方真把自己圍住,和工地裡的謝文東一眾裡應外合,別看自己帶來的人不少,可打起來肯定支撐不住,這仗自己是打不下去了!張德順心聲怯意,打算撤退.   他衝著眾黑衣人一笑,說道:"我看你們和謝文東不像是一路的,叫你們的老大出來說話!"眾黑衣人依然沒有答話,不過卻齊齊停下腳步,接著,人群一分,從中走出一名彪形大漢,這人皮膚黝黑,濃眉大眼,一臉的橫肉,身上散發出濃重的殺氣,張德順邊打量大漢邊問道:"你就是他們的老大?"兇惡大漢並不說話,邁步直向張德順走去,同時,手中刀也緩緩提了起來,張德順周圍的手下級uo,而對方又只是一個人過來,所以他並不擔心,繼續說道:"朋友,謝文東已經不行了,馬上就要被我們消滅,你可不要選粗了陣營,站在他那一邊......"他話還沒說完,那兇惡大漢突然怒吼出聲,這一嗓子如同晴天炸雷,又好似龍吟虎嘯一般,直將張德順以及周圍南洪門和青幫眾人嚇的一哆嗦,沒等他們回神,兇惡大漢突然加力,身形如箭,直向張德順射去.   "不好!"張德順周圍的手下驚叫出聲,有兩名青年晃身擋在張德順的身前,橫刀攔阻大漢的衝殺.   耳輪中只聽噹啷一聲,刀與刀的碰撞迸射出一連串的火星,那兩名青年被大漢的一刀直震的手臂酸麻,象過了電似的,半點力氣都用不出來,手中刀也隨之脫手落地.   兇惡大漢不給二人喘息之機,手中刀向左右快速的輪動,隨著卡卡兩聲,刀把分砸在兩名青年的額頭,那二人雙雙慘叫出聲,各自捂著腦袋,踉踉蹌蹌地退到一旁,他倆閃開了,把後面的張德順完全暴露在兇惡大漢的刀口下.   當張德順意識不到,再想抽身向後退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之間兇惡大漢將手中刀輪圓了,對準張德順,斜肩帶背就是一記重劈。這時,旁邊的青幫人員有人倉促地出刀招架,只聽喀嚓一聲,兇惡大漢這是大力沉的一刀直接將阻攔的片刀劈成兩截,同時刀鋒從張德順的右肩一直劃到左肋下、這條大口子,接近兩尺長,等於是將張德順斜著割開了。   嘩!頃刻之間,張德順肚子裡的零碎順著傷口流了出來,淌了一地,此時他人還在站著,臉上還帶著茫然和驚駭,但眼神一開始失去神韻,臉上布起一層死灰。   「啊!順哥中刀了....」   青幫眾人尖叫一聲,一擁而上,將奄奄一息的張德順護住,可是此時在護住她依然沒用了,之間張德順張開大嘴,嗓子裡咕嚕嚕直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倒是帶氣泡的血水從嘴角不是流淌出來,出氣多,入氣少,眼看著是不行了。   那兇惡大漢一擊斃敵,臉上的殺機更盛,他將手中刀向前一揮,大吼道:「殺!」   「殺---」隨著她一聲令下,眾黑衣人蜂擁而上,對南洪門和青幫這數百號人展開了猛攻。   這波黑衣人既不是北洪門的人,也不屬於文東會,而是剛剛從香港趕過來的香港紅門兄弟,手刃張德順的那位兇惡大漢不是別人,正是香港紅門裡最為矯勇善戰,與楊少傑關係最好的趙虎。   他們很早就抵達了S市,只是為了保密,謝文東並未聲張,就連他身邊的馬力都不清楚此事,他派出劉波去與楊少傑聯繫,同時提供武器,再劉波與暗組人員的指引下,香港洪門這數百人皆埋伏在據點的附近,此時突然殺出,確實起到了出奇制勝的效果。   雙方還未交手,主將就被對方殺了,南洪門和青幫眾人群龍無首,士氣低落,這時香港洪門的精銳在大舉來攻,他們毫無招架之力,整個陣營亂得像是一鍋粥,慘叫聲,呼救聲改過了喊殺聲。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廝殺,打鬥時間不長,南洪門和青幫的陣營就徹底垮了,人們無心戀戰,像沒頭的蒼蠅似的在戰場上四處亂穿,一心只想逃跑,對付如此不堪一擊的敵人,,香港洪門自然幹勁十足,滿大街的追趕南洪門的青幫人員。   很快,剛剛拍出的試探人員遇到埋伏,張德順被殺的消息傳回到停在廣州郊外的向問天和韓飛哪裡,向問天並不知道張德順是個什麼樣的人,可韓非瞭解。聽說張德順被殺,他到吸口涼氣,冷汗流了出來,張德順不是驕勇善戰的猛將,但卻是混跡黑道多年的laojiang湖,為人謹慎,心思周密,頭腦也精明,怎麼會這麼快就被對方殺了呢?謝文東究竟埋伏了對少人?多少高手?   想著,他問報信回來的手下人道:「對方有多少伏兵?」   那名青幫小弟便喘息著邊說道:「大概...有幾百人...可能..可能也有上千人...」   韓非聽著大皺眉頭,幾百人和上千人完全的兩個概念,若是前者,己方現在就可以一口氣壓過去,若是後者,那就得好好謀算一下了。他臉色鐵青,沒好氣地沉吟一聲。看出韓非的不滿,那青幫的小弟結結巴巴地說道:「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了,加上又是天黑,我……我沒太看清楚……」   「媽的,沒用的東西!」沒等韓非說話,一旁的孫開河受不了了,跨步上前,揚手甩了拿小弟一記耳光,然後轉身對韓非說道:「韓大哥,洪門那邊的眼線沒有發現S市的異常,想來謝文東找來的援軍肯定不多,我們現在打過去,依然有必勝的把握!」   孫開河是急脾氣,為人也暴躁,不著人待見,不過領人打仗還是很有一套的,也正因為這一點,他才穩穩成為青幫的核心之一。   聽了孫開河的話,韓非沉思不語,與謝文東作戰不能存有絲毫的馬虎和僥倖,一步走錯,就可能全軍覆沒,孫開河推測謝文東的援軍不多,雖然合情合理,但那也僅僅是推測而已,萬一還隱藏有大批的敵人怎麼辦?草率攻過去,豈不要被謝文東逆轉了嗎?   韓非拿不定注意,轉頭看向向問天,詢問他的意見。   現在向問天也沒搞清楚謝文東這批援軍是怎麼回事。從哪調集過來的,他喃喃說道:「若是能搞清楚謝文東這批援軍的源頭,我們就能判斷他們的人數了……」   聽了他的話,那名報信的請幫小弟精神一震,忙說道:「他們……他們就是廣州這一帶的!」   「什麼?」向問天和韓非同時挑起眉毛,詫異地看著他。   報信小弟說道:「在戰場上,他們說的話都是『白話』(廣東這邊把粵語成為白話)!」   白話?北洪門和文東會都在北方,其人員不可能也不會說白話,那這批人應該是廣東這帶的沒錯了,可是沒聽說廣東這邊有哪個社團投靠謝文東了。向問天正低頭琢磨的時候,韓非突然說道:「不會是謝文東把香港洪門的人拉來了吧?」   哎呀,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向問天聞眼眼睛突地一亮,暗道一聲不錯,對方的援軍說的是白話,衣冠齊整,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集結起來,不是香港洪門還會有誰?想著,向問天連連點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幽幽說道:「我們竟然把香港洪門給露算了,這事我們的失誤,不過,現在也來得及!」 第四百零一章   韓非問道:「向兄是什麼意思?」   向問天正色說道:「香港洪門在香港的勢力是不小,但其人數並不多,就算傾盡全力,充其量能增援謝文東一千人左右,和我們的人力比起來相差甚遠,所以,我們現在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打過去,與謝文東正面交戰!」   對香港洪門的情況,韓非也瞭解一些,覺得向問天的分析確實是實情,他點點頭,說道:「謝文東是很狡詐,也很難纏,不過,他把他的後手暴露太早了!」說話間,他的臉上漸漸露出笑容,那是馬上要取得勝利的得意。   向問天和韓非的意見統一,此事可以全力壓上,毫無保留的對謝文東一眾展開進攻。   南洪門和青幫的全部幫眾在向,韓二人的命令下,從廣州郊外出發,全速向S市而去。   S市,北洪門據點,這邊的激戰已開始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南洪門和青幫的第一波試探人員在據店內已經徹底被打垮,其幫眾非死即傷,逃脫掉的沒有幾個,而第二波試探人員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陣營散亂,上下幫眾毫無鬥志,一各個被打的包頭鼠竄。   見大局已定,指揮作戰的楊少大大小小的刀口子不下十處傑和趙虎不在親自參戰,抽出身來,跑到謝文東近前,兩人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齊聲說道:「東哥!」說這話,兩人偷眼打量謝文東,能看得出來,這場戰鬥打的很艱苦,平日裡那麼愛乾淨的謝文東此時身上的衣服血跡斑斑,佈滿污漬,總算還能令人稍感安心的是他的狀態很好,精氣神十足,兩隻眼睛倍亮,絲毫沒有剛剛吃了敗仗的那種衰氣和低落。   「少傑,阿虎,不用客氣!」楊少傑和趙虎早就抵達了S市,只是謝文東一直沒抽出時間和他倆見面,此時看到二人,他自然十分高興,擺擺手,示意二人不用多禮,趙虎撓了撓頭髮,回頭瞧瞧被打的潰不成軍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笑道:「想不到南洪門和青幫這麼不堪一擊,沒打幾下就散了!」   聞言,在場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幹部老臉皆是一紅,就這麼『不堪一擊』的南洪門和青幫卻打得己方損兵折將,主力幾乎全失,折議而歸。楊少傑可比趙虎機靈的多,見眾人的臉色不太自然,他急忙講話頭岔開,正色問道:「東哥,我想南洪門和青幫的人肯定不會只有這些吧?」   沒等謝文東說話,張一搶先開口說道:「南洪門和青幫人力眾多,這些人,恐怕連其總人數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頓了一下,他垂下頭去,現在戰場上的情況是對他們有利,可張一卻高興不起來,他眉頭皺的緊緊的,快要擰成個疙瘩,沉默許久,他深吸口氣,轉頭看向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現在我們已把援軍完全爆露出來,我想向問天和韓非業已瞭解到我們確切的實力,只怕……用不了多久,對方的主力就會打過來!」   謝文東沒有說話,只輕輕點下頭,他和張一的估計一樣,現在,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很可能已經在前往S市的路上了。想著,他抬起手來,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手錶。   「哈哈——」趙虎忍不住仰面大笑,搖頭說道:「怕什麼?對方要來就來嘛,來多少我們就幹掉他們多少,正好我還沒打過癮呢!」趙虎剛剛從香港趕過來就取得一場勝利,正是士氣大盛的時候,根本沒把南洪門和青幫放在眼裡。   眾人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笑了,只是有些是苦笑,而有些則是嘲笑。   怕什麼來什麼。時間不長,暗組的眼線將南洪門和青幫主力正全速向S市這邊趕來的消息通知給謝文東,後者聽完,慢慢吁了口氣,幽幽說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還能表現的鎮靜,但周圍人都有些慌了手腳,就連張一和張研江這樣遇事沉著冷靜的智囊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他們都很清楚,雖然香港洪門的援軍到了,可己方的人數仍然與對方相差甚遠,一旦交手,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結果只能是輸的很慘,甚至是全軍覆沒。   安靜,眾人死一般的安靜。不知過了多久,張一開口急聲說道:「工個,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能戰我們自然會戰,而不能戰……我們還是躲一躲好!」   「躲?躲什麼?」趙虎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們越多,對方追的就越猛,何況誰說我們打不過他們?我還真想見識見識,南洪門和青幫有什麼厲害的」   張一暗暗搖頭,人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怎麼趙虎這個laojianghu卻像剛出道的毛頭小子那麼衝動呢?   他正想出言反駁,這時,謝文東說道:「阿一,這回我和阿虎的想法倒是一樣的,我們不能躲,也沒地方可躲,既然如此,我們只能破釜沉舟一戰。狹路相逢勇者勝,即使敵眾我寡,但誰能戰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啊?」張一傻眼了,己方可是剛剛吃了敗仗啊,北洪門加上文東會那麼多的主力都被對方擊垮了,現在只來了香港洪門這麼點人就能與對方一戰了?張一不明白謝文東是怎麼想的,更不知道他的鬥志是從哪冒出來的。   張研江低聲提醒道:「東哥,這仗……我們真的打不了!」   謝文東笑了,雙眼萬萬,笑瞇瞇地說道:「別忘了。真動起手來比的並不是人數,而是鬥志,以往我們以少勝多的次數並不少,為什麼這一次就沒有信心了?」   張研江急道:「這次和以往不一樣,對方不是簡單的小角色,而且人數也比我們多太多,堅持下去,只怕我們最後誰也跑不掉……」   他話音未落,謝文東擺手斷道:「不過,我有信心!」   張研江喳喳眼睛,看著謝文東,然後又瞧瞧其他人。眾人和張研江的表情差不多,皆是滿臉的茫然,不知道謝文東的自信心來自哪裡。   趙虎沒管那麼多,咧開大嘴咯咯笑了,衝著謝文東連連點頭,說道:「東哥,你說怎麼打,我聽你的!」   謝文東老神在在的的說道:「這一戰不需要什麼戰術,我們只是在這裡等對方找上門來就好!」   「哦!」趙虎點下頭,心中卻在嘀咕,這叫什麼打法?   見謝文東已經打定主意,眾人不再多言,張一、張研江等人悄悄退到一旁,私下進行商議。張一皺著雙眉,低聲說道:「留在這裡等南洪門和青幫打來,會有什麼結果?」   沒有人答話,但眾人心裡都明白,那只有死路一條。馬力咽口吐沫,說道:「我看東哥的樣子好像很有信心能防住對方!」   「信心?」張一氣樂了,反問道:「我們現在是否還有援軍?」   馬力搖頭,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援軍最快也得三天的時間能趕到S市,現在,除了自己這邊的殘兵敗將就只有香港紅門這幾百號人了。   張一繼續說道:「既然沒有援軍,那我們拿什麼區抵擋南洪門和青幫?」   馬力接道:「東哥不會是急糊塗了吧?」   張一沒有接話,環視眾人,問道:「大家都是什麼意思?」   張研江歎口氣,說道:「我們只能再去勸東哥撤離,是在不行……」話到一般,他抿抿嘴,沒把話說完,張一問道:「是在不行怎樣?」張研江說道:「是在不行,就是硬架也得把東哥架走!」   聽了這話,眾人不約而同地吸了口氣,面面相覷,誰都沒敢接言。   據點之外,南洪門和青幫的第二波試探人員也被打敗,但謝文東這邊的眾人並沒有鬆口氣,氣氛反倒是越來越緊張,暗組將南洪門和青幫主力的位置不停的傳回來,此事,對方已進入S市,用不上半個鐘頭就能趕到己方的據點,生死之戰在眉睫。   這時,張一和張研江再次找到謝文東,就連三眼、靈敏等人也趕了過來,一齊勸謝文東撤離此地,暫時避一避。   謝文東看著眾人一張張急切的面孔,突然仰面大笑,過了好一會他才收住笑聲,面露正色,一字一頓地正色說道:「這一戰我不會退讓,我也不想再聽到同樣的話,若是誰再提退避這兩個字,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不講情面、」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或許你們把南洪門和青幫當成勁敵,但我視他們如草芥他們能僥倖勝我一次,但我絕不會再給他們第二次機會,我希望各位兄弟能拿出你們的信心和鬥志,和我並肩作戰,擊退對手,而不是象想在這樣婆婆媽媽的勸我離開,我也沒有這樣膽小如鼠的兄弟!」   這番話令張一等人面紅耳赤,也令更多的人將流失掉的血性又拾了回來。   三眼牙關咬的咯咯作響,猛的一撩衣襟,將開山刀抽了出來,向地上用力一挫,大喝道:「東哥說的對,我們可以戰死,但絕不能讓人家追死,我願意留下來,哪怕是流乾最後一滴血!」 第四百零二章   謝文東身上絕對不缺少振奮人心的力量,隨著三眼的附和,周圍眾人群情激憤,齊聲吼道:「我們願與東哥作戰到底!」   張一和張妍江二人互相看一眼,面露苦色,誰都沒有說話,心中卻在哭歎連連,這些人簡直都瘋了,明知道打不過還要去打,這不是找死嗎?   他倆有心還想繼續奉勸謝文東趕快撤離此地,可是南洪門和青幫的大隊人馬也已經接近據點,此時即使想撤走,也來不及了。   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人員加在一起數目眾多,僅僅是大大小小的車輛就超過百輛,行在街道上,蔓延出一公里,如一條條長長的巨龍,遠遠望去,鋪天蓋地,看不到盡頭。   原本信心十足的趙虎看到這般場景心裡也是一顫,暗暗咋舌,對方的人數怎麼這麼多?這種陣勢,是在香港黑道永遠都看不到的,趙虎混跡很到那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   仗打到現在,南洪門和青幫的配合已經十分默契,先頭的車輛抵達北洪門據點之後,片刻都未停頓,直接開了過去,整個車隊如蟒蛇般將北洪門據點圍了一圈,緊接著,車門齊開,車挨著車,人擠著人將北洪門為了個水洩不通。   完了!張一和張妍江的心裡同時冒出這兩個字,對方的人力實在太多了,己方只幾百人,想守住這麼打的一座工地,抵擋住度覅昂數千人圍攻,那怎麼可能?別說阻擋,只怕就連對方的第一輪衝擊己方都扛不住,這仗還怎麼打?   香港洪門的人這時也都傻眼了,包括楊少傑和趙虎在內,他們知道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力不會少,可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超出他們的想像,楊少傑的反應還算敏捷,很快就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扭頭看向謝文東,低聲問道:「東哥,對方看起來得有上千人吧?!」   「呵!」張一被他的話氣樂了,嗤道:「上千人?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加在一起絕對不少於三千人,楊兄弟,你從香港帶來的這幾百號兄弟能抵擋住對方嗎?」張一心裡窩火,說起話來也是連諷帶刺,在他看來,剛才如果他們能跟自己一起勸阻謝文東,後者可能就改變主意選擇撤離了,可是以楊少傑,趙虎為首的香港洪門要麼選擇沉默,要麼在旁煽風點火,只打敗了對方的試探人員就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勁頭十足的主張應戰,現在可好,敵人的主力全到了,自己這些人被困在據點裡,到最後恐怕一個都跑不掉。   超過三千人?楊少傑暗暗咧嘴,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他皺著眉頭,問謝文東道:「東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沒等謝文東說話,張一搖頭而歎,幽幽說道:「除了死戰,還能怎樣?」說這話,他偷偷瞄向謝文東,看他的反應,張一對謝文東還是很瞭解的,知道他不是行事衝動的人,既然執意要留下抵抗對方,應該還有後手才對。   哪知道謝文東大點其頭,贊同道:「阿一說的沒錯,現在我們已在沒有其他的退路,只能與對方死戰到底了!」說完,他回手將腰間的開山刀抽了出來,緩緩的向前走去。   看架勢,謝文東像是要上去與對方拚命,周圍眾人嚇的臉色頓變,一擁而上,以最快的速度將謝文東攔住,一各個急聲說道:「東哥,你不能過去!」「是啊,東哥,你在後面坐鎮就行了,我們去抵擋對方!」   眾人護著謝文東後退,邊充滿顧慮的看向南洪門和青幫的陣營,生怕對方突然殺過來,謝文東到沒有想眾人那麼緊張,他面帶微笑,對周圍的兄弟輕聲說道:「沒事!」接著,他仰起頭來,大聲喝道:「向兄,韓兄,既然都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出來見見面吧!」   他話音剛落,忽聽南洪門和青幫陣營裡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隨後,南洪門和青幫眾人向左右分開,向問天,韓非在各自信服隨從的簇擁下緩緩出來。   雖然他們雙方已交戰許久,但謝文東與他倆還是頭一次在戰場上碰到。謝文東在打量向問天和韓非,而後者也在打量他。看著謝文東笑瞇瞇滿面輕鬆的樣子,向問天河韓非皆在暗暗點頭,若是自己落到他現在這樣的處境,肯定裝不出來他現在這副輕鬆的摸樣。   謝文東用眼色示意護在他左右的兄弟們退下,然後含笑看著向問天和韓非,悠然說道:「向兄、韓兄,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吧!」   向問天目光幽深,慢慢吸了口氣,沒有說話,而韓非是在笑,只是笑得很不自然,當初他戰敗的時候是謝文東饒了他一命,放他回台灣,此時再面對謝文東,他心裡多少有些忐忑不和不舒服。   頓了片刻,韓非方說道:「多謝謝先生關心,不過,我想謝先生現在應該多關心自己的處境吧!」   謝文東悠悠笑了,反問道:「韓兄,我的處境有什麼不對的?」   韓非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他先是側頭看了看一方人山人海的陣營,舉目再瞧瞧謝文東身後孤零零的那幾百號人,剛要說話,可心中突地一動,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暗暗嘀咕,看謝文東的樣子,絲毫沒有身陷絕境的危機感,倒更像是胸有成竹,他該不會在暗中設有埋伏吧?!韓非對謝文東的陰險狡詐印象太深刻了,雖然在來的時候都已經條查清楚,可此時此刻他心裡卻突然沒底了。他低聲問向問天道:「向兄,謝文東會不會在附近還設有埋伏?」   向問天的眉毛挑了挑,微微搖下頭,說道:「不可能!我的眼線已經條查清楚了,這附近絕對沒有潛伏的敵人!」   「這就奇怪了....」韓非喃喃地嘟囔一聲,既然謝文東沒有埋伏,那他在依仗什麼?僅僅是虛張聲勢?韓非苦歎,他不敢自稱能洞察人心,可也是閱人無數,但是他看不穿謝文東的心思。   韓非深吸口氣,朗聲說道:「謝先生,你認為你只憑著幾百人就能抵擋得住我們的進攻嗎?」   謝文東雙目彎彎,笑呵呵地問道:「漢雄認為你們贏定了?」   韓非舔了舔嘴唇,說道:「我找不出來我們不能贏得理由!」   謝文東目光低垂,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你還在等什麼呢?」   韓非深吸口氣,眼珠骨碌碌亂轉,不時地瞄向謝文東背後的工地,如果說謝文東有埋伏,南洪門的眼線不可能查不出來,可如果說沒有埋伏,謝文東此時怎麼能如此震驚。難道他真認為只用幾百人就能頂得住已方的攻擊?謝文東的反常表現倒是令佔據絕對優勢的韓非心裡發毛,有些為難,他心思一轉,計上心頭,雙手向後一背,向前走了兩步,收斂笑容,正色說道:「謝先生當初對我有恩,這點我始終沒忘,一直都想找機會償還謝先生。今天,我想單獨和謝先生比試一下,如果謝先生能贏我,那你可以帶上你的兄弟離開這裡,我保證秋毫不犯,當然,這算是我還了謝先生的人情!」   他這話聽起來很漂亮,實際上卻是在試探謝文東。如果謝文東僅僅是虛張聲勢,再耍空城計,那麼聽了他這番話,看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的要求,與之單挑,當然,無論謝文東答應與否,韓非都不可能真去單挑,更不可能把他放走。   不過其他人並不明白他的意圖,聽了韓非的話,向問天一愣,扭過頭來,驚訝地看著他,南洪門和青幫幹部們也都是面露驚色,張大嘴巴,一個個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反觀謝文東這邊,眾人露出喜色,無不認為這是脫困的絕佳機會,出人意料的是謝文東連連搖頭,慢悠悠的說的:「我不會和你單挑,也不會領你這份人情,我就在這裡,韓兄要打邊打過來好了!」   呀?韓非心中一震,雙目直勾勾的盯著謝文東,良久無語,若是謝文東答應和他單挑,韓非立刻就會下令讓下面兄弟全面進攻,可是謝文東偏偏沒有答應,這說明他根本不想逃走,這時候,韓非也高不清楚謝文東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舉棋不定,不知該打還是不該打。   看出他的異樣,謝文東皺著眉頭低聲問道:「韓兄弟,怎麼了?」   韓非回過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答話,繼續對謝文東大聲說道:「謝先生,我已經給了你機會,可是你不要,這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哈哈!」謝文東突然仰面大笑,揮手甩下衣襟說道:「韓兄,我也奉勸你一句,你現在帶上你的人馬馬上離開這裡,或許還來得及,不然的話...」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沒有把話說完。   看他故弄玄虛的樣子,南洪門和青幫眾人心中火燒,有名青幫頭目猛然大喝道:「謝文東,你在嚇唬誰....」   他話音還未落,突然之間,街尾方向傳來一陣馬達的轟鳴聲,聲響沉重,震人耳膜,聽起來並不像是汽車的聲音。 第四百零三章   聽聞陣陣的轟響,在場的眾人同是一驚,只是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在漸漸的變的幽深,眾人本能的紛紛扭頭尋聲望去,只見在夜幕之中,街道的盡頭緩緩行來一輛龐然大物,由於距離太遠,天色又昏暗無光,人們看不太真切,只感覺行來的物體大的驚人。   隨著那龐然大物的接近,轟隆之聲也越來越大,漸漸的,人們都看真切了,無論是北洪門,香港洪門,還是南洪門和青幫,其人員的眼睛都直了,一各個不自覺的張大嘴巴,目光呆滯,場內那麼多人,此時變的鴉雀無聲,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原來,從街道盡頭緩緩行來的龐然大物是輛裝備齊全的九八式主戰坦克,而在其後面,還跟有兩輛裝甲車以及數量軍用卡車,吉普車,此時此刻,軍方突然出現,而且還帶有重裝武器,簡直太出人意料了,也令場內雙方的人員驚的目瞪口呆,半響反應不過來。   謝文東看看手錶,暗道一聲來的正是時候!他舉目看向向問天和韓非,笑瞇瞇的說道:「向兄,韓兄,你們還想動手嗎?」   聽到謝文東的話音,向問天和韓非的身子猛地一震,恍然驚醒過來,他倆把謝文東的所有後手都算到了,可是做夢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把軍方拉過來幫忙,更要命的是,軍方還是帶著坦克這種重武器來的。   南洪門和青幫氣勢再威,人力再多,畢竟是黑社會,是賊,碰到正規軍,氣焰頓時全無,其人員滿面驚慌,嚇的臉色蒼白,雙腿不自由自主的連連後退。   「嗡——」隨著一聲機器動作的響聲,坦克的炮塔開始移動,原本高高挑起的炮筒也緩緩落了下來,炮口直對人數眾多的南洪門和青幫陣營。   嘩——不用任何的話語,也無需任何的警告,南洪門和青幫陣營瞬間大亂,其人員魂飛魄散,如同退潮的潮水一般齊齊向後退出數米之遠。再看向問天和韓非,兩人的表情也變的極不自然,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變幻不停。   嘩啦!坦克後面的吉普車車門一開,一名身穿戎裝的青年軍官從車裡走了出來,緊接著,從其卡車裡竄出來上百號頭戴鋼盔,身穿迷彩裝,真槍實彈的士兵,隨著嘩啦啦一聲脆響,眾多士兵紛紛將槍xie上膛,對準場內的眾人。   那青年軍官先是整了整頭上的軍帽然後環視場內,眉頭皺起,一字一頓的冷聲問道:「你們在幹什麼?」別看這軍官年紀不大,三十多歲的樣子,但說起話來鏗鏘有力,底氣十足,向其肩膀上看,軍章是兩槓兩星,中校級別。   在黑道能覆手翻雲,那麼不可一世的向問天和韓非這時候也沒了老大的氣勢,像是矮了人家一頭似的,兩人舉目凝視軍官半響,再瞧瞧對面雙目彎彎,笑瞇瞇的謝文東,他二人什麼話都沒多說,不約而同的揮手喝道:「撤!」   有軍方在場,這仗根本沒法打了,何況軍方肯定是謝文東找來的,又帶著坦克,真發生衝突,給己方來一炮,損失不用多說,事情鬧大,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這邊,向問天和韓非不是傻子,兩人都明白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動手了,尤其是韓非他手下的兄弟都是從台灣帶過來的,政治上本就敏感,若和大陸的軍方衝突起來,可不僅僅是黑道爭鬥的問題了,一個不好,不用和謝文東交戰,得直接被大陸的軍方剿滅掉。   下完命令,向問天和韓非的心都揪成了一團,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好不容易把謝文東困住了可萬萬沒想到軍方會橫插一腳,將己方的部署徹底打亂。他兩人用力握了握拳頭,不服氣的衝著謝文東狠狠點下頭,嘴唇蠕動,但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   兩人對視一眼,氣沖沖地轉身回到己方陣營裡,直接鑽進車內,由原路返回。他兩走了,南洪門和青幫的小弟們更不敢多加逗留,撤得更快,原本人頭黑壓壓一片的陣營一哄而散,其幫眾像是躲避瘟神似的爭相恐後擠回到車內,直追向問天和韓非的車輛.   剛才還殺氣騰騰,弩張劍拔的戰場隨著南洪門和青幫人員的全部撤離而一下子冷清下來,看著空空蕩蕩的街道,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南洪門和青幫走了,軍方並未阻攔,而且這事也不歸他們管,不過北洪門、文東會、香港紅門的人還在,那青年軍官皺著眉頭又向他們望去,最後目光落在人群前面的謝文東身上,冷問道:「你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如果向問天和韓非還留在此地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聽青年軍官的話,他並不是謝文東找來的,甚至都不認識是謝文東這個人。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軍方這批人員並不是專程為解謝文東之為而來的,僅僅是路過此地。   白天的時候,謝文東突然失蹤了一段時間,他自稱是出去散心了,而實際上卻是悄悄潛回了廣州,只是他沒有進入市區,而是秘密去了軍區,憑借他政治部的身份,直接找到了軍區的負責人。   謝文東多聰明,他雖然找來香港洪門幫忙,但心裡明鏡似的,知道那根本抵擋不住南洪門和青幫的聯手進攻,僅僅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罷了,想要自保,必須還得找其他的幫手,可是在廣東這個一帶他實在找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幫得上自己,想來想去,他的注意又打到軍方身上。   不過調集軍隊,特別是機械化軍隊,可不是簡單的事,軍方不會也不可能用軍隊去協助他進行黑道的爭鬥,在這一點上,謝文東頗費了一番頭腦,最終,他想到了「威懾」這兩個字。   軍方是不可能參與黑道的爭鬥,但是卻可以調出來參加演習,只要把演戲的地點定在S市一帶,完全可以路過己方的據點,加上時間上算計準確,正好能趕上南洪門和青幫進攻,到時,不明情況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看到軍方到來,必會被嚇退,自己的被困之危也就迎刃而解了。   謝文東算計的十分周全,方方面面的問題都顧及到了。他去找軍區的負責人,說明來意後,軍方的負責人還是很為難。即使是調集軍隊進行演戲,對於軍方來說也不是小事,何況還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籌劃下來。   看著軍區負責人為難的模樣,謝文東很明白什麼東西能打動對方。軍隊不是象電視裡演的那麼乾淨,軍方的水可比官場要深的多,也黑的多,官場上的tanwufubai風氣有很多就是從軍方傳過去的。   最終,謝文東拿出來一筆不小的資金,而軍區那邊臨時定下一次小規模演習,雙方可謂是各有所得,各取所需。   當謝文東得知南洪門和青幫大隊人馬出動時,他心裡默默地算計了一下時間,然後悄悄給軍區的負責人打去電話,讓他那邊開始行動。   他之所以沒把此事說出來,怕的就是下面兄弟們有所依仗,打起仗來不盡力,要知道軍方是在趕過來,但半路不會發生意、什麼時候到達他並不確定,萬一軍方沒能及時趕到,自己先河南洪門、青幫交上手,只能依靠兄弟們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的決心來抗敵了。   不過軍隊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守時,被調集出來的機械化部隊按照謝文東預算的時間準確到達,剛好南洪門和青幫發動進攻之前,將向問天和韓非雙雙嚇退,解了謝文東的燃眉之急。   別看謝文東一直是笑呵呵的滿面輕鬆,其實他心裡也是緊張到了極點背後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濕透,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在心裡常常鬆了口氣,緊繃的快要拉斷的神經才慢慢鬆緩下來。   看著問話的俊光,謝文東笑了,這是由衷的笑,他問道:「中校,你叫什麼名字?」邊說著話,他邊向青年軍管走去。   青年軍官只是接到上級命令到S市這邊參加軍演,但並不知道會碰上謝文東,也不認識他,見謝文東大咧咧的走來,他眉頭皺著更深,在其左右的士兵們乾脆將手中QIANG端了起來,做出要開槍射擊的之態。   謝文東明白士兵手中的槍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認為自己存在威脅,真的有可能會對自己開槍,他擺了擺手,含笑說道「你們不用緊張,這是我的證件!」說話之間,他伸手入懷,講ZZB的證件慢慢掏了出來,遞到青年軍官的面前。   青年軍官狐疑地看了一眼,又打量一番謝文東,這才伸手將證件接了過來,打開一看,他的眼睛猛的張圓,有對照謝文東看了一會,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原來是謝...中校,失敬失敬!」青年軍官的態度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雙手將證件遞還給謝文東,同時向身後的士兵們揮揮手,河道:「都把Q放下,這是ZZ部的謝文東謝中校!」 第四百零四章   士兵們不知道謝文東是何許人也,也不太清楚政治部是個什麼樣的部門,不過見上面的軍官都如此恭敬,感覺對方肯定是大有來頭,士兵們齊刷刷把手中Q械放下,身子站的筆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謝文東。   青年軍官上前在了兩步,來到謝文東近前,低聲問道:「謝……謝先生,這是怎麼回事?」謝文東是中校,他也是中校,兩人屬同級,只是其職位不能相提並論,政治部直屬中央,全力極大,而他僅僅是個普通的中校軍官罷了,所以對謝文東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說起話來也是小心翼翼,畢恭畢敬。   謝文東淡然一笑,搖頭說道:「沒什麼事,我和朋友們剛到這裡,碰巧遇到一群不知道什麼身份的人來找麻煩!」   傻子也能聽出這是謝文東應付的托詞,青年軍官並不追問,而且社會治安的問題也不歸他管,他笑呵呵的隨口說道:「這些人的眼睛真是瞎了,竟然找謝先生的麻煩,下次讓我碰到,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謝文東聽後瞇眼而笑。青年軍官恍然想起什麼,伸出手來,正色道:「哦,差點忘了介紹,我叫張松林,是B師C團的三營營長!」   「你好,張營長!」謝文東禮貌性的與他握了握手,隨後眼珠轉了轉,明知故問道:「張營長這是去演習吧?」   名叫張松林的青年軍官一怔,軍方演習雖然不能算絕密,可也不是外人能隨便知道的,謝文東怎麼知道自己要去演習?他緩緩的點下頭,疑問道:「謝先生是怎麼……」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笑道:「我是從劉司令那裡聽說的!」他說的劉司令就是軍區的負責人。   張松林面色一正,若有所思的喃喃說道:「原來是這樣!」   謝文東含笑說道:「我看,張營長就不要去參加演戲了,你帶著你的兄弟們暫時駐紮在這裡好了,不需要太長時間,三天就行,也不需要做什麼事,就當給自己放三天假!」   張松林臉色頓變,他是奉上級命令過來參與軍演的,哪敢私自更改命令,駐紮在這裡,別說三天,就是多耽擱三個小時都不行,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不用他開口說話,他的心思謝文東都明白,後者笑瞇瞇地說道:「張營長是怕上級責怪吧?!沒有關係,我來給劉司令打電話!」說著,謝文東掏出手機,快速地播出一串電話號碼。張松林在旁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打著電話的謝文東,半晌回不過神來。   謝文東撥通電話之後壓低聲音,面帶微笑地與電話另一頭的人聊了一會,然後他將手機放下,向張松林面前一遞,說道:「你們的首長找你!」   張松林反應過來,將信將疑地接過手機,皺著眉頭輕聲說道「喂?」不是道電話那邊的人和他說了什麼,之間張松林的身子猛地一震,隨之挺得溜直,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繃得緊緊的,邊聽著電話邊連連點頭道:「啊!是、是,我是張松林...明白,是、是...好的、好的,我一定照辦...」   通過電話之後,張松林在原地默默呆了三秒鐘,這才將手機放下,交還給謝文東,臉上堆滿笑容,說道:「謝先生,劉司令讓我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有錢能使鬼推磨,金錢的力量絕對是巨大的,它可以讓任何人鋌而走險,對於這一點謝文東百試不爽。他衝著張松林點頭說道:「張營長不用客氣,你們只需要在這裡駐紮就好,吃、喝、用的我都包的,只有一點,人員不能離開!」   「謝先生請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做到!」張松林答應的乾脆。   「多謝張營長了!」「啊!謝先生客氣!」   謝文東在談笑之間把張松林以及他下面那一百多號士兵統統留了下來,其中還包括一輛坦克、兩輛裝甲車,好在工地這裡位於S市的郊區,周圍比較空曠,少有人家,重裝機械不至於太駭世驚俗。   看著眾士兵分散開來,忙碌著給坦克以及裝甲車翻蓋帆布,北洪門、文東會、香港洪門眾人又驚又喜,有這麼一群真槍實彈的士兵保駕護航,自己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就算南洪門和青幫的膽子再大,人力再多,也不敢打來了。   張一、張研江等人也都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長鬆一口氣的同時也在暗暗佩服謝文東,竟然找來軍隊坐鎮,而且還是重裝甲軍隊,即使不用出手,僅僅駐紮在此地,也足夠讓向問天和韓非退避三舍的。   這就是謝文東的手腕,在逆境之中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實惠,留這些士兵駐紮三天,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後續援軍便有充足的時間趕到S市,那時就算士兵們統統撤走,謝文東也能積攢去足夠的實力重整旗鼓,再與南洪門和青幫一較長短。   以張松林為首的這一百多號士兵都駐紮到工地,坦克、裝甲車、軍用車輛被士兵們用帆布包裹的嚴嚴實實,不顯山不露水,可他們所起到的震懾力確實難以估量的。   被軍方嚇跑的向問天和韓非帶領手下人員草草撤回到南洪門總部,二人都是一肚子的火,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竟然被軍方攪了局,怎能不讓人氣悶。回來之後,向問天當即下令,調查這批軍隊的來頭,以及他們的動向。   洪門Ω精英ф血殺64650864很快,南洪門的眼線傳回消息,稱軍方已經駐紮進北洪門的據點裡,看其架勢,似乎短時間內不會撤離。這個消息對向問天和韓非而言無疑如當頭一棒,他倆人心裡都明白,現在最寶貴的就是時間,若等謝文東緩過這口氣來,再想消滅他,那就難上加難了,可是現在北洪門的據點有軍方駐紮,己方無法進攻,這可如何是好?向問天和韓非一籌莫展,兩人坐在會議室裡,大眼瞪小眼,都沒了主意。   聽說發生了意外,蕭方帶傷離開醫院,回到南洪門總部,找到向問天問明情況之後,他暗暗歎口氣,謝文東就如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只要沒把他當場幹掉,日後再想除掉此人,實在太難了。   蕭方沉默許久,面帶疑惑的說道:「謝文東有政治部的身份,能借來軍隊緩解燃眉之急並不稀奇,不過軍方不可能把那麼多士兵以及中武器長時間的駐紮在那裡吧?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後續增援最快也得三天的時間能到S市,只要在這個期間內軍方把軍隊撤走,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聞言,向問天點了點頭,覺得蕭方的話有道理,韓非的眉頭並未舒展,他反問道:「如果這三天裡軍方不撤兵怎麼辦?」   「這...」蕭方垂下頭,揉著下巴,良久無語。   韓非正色說道:「我們可不能低估了謝文東的能力,如果他真有辦法讓軍方三天不撤兵,那我們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蕭方點點頭,感覺韓非的顧慮也不是沒可能,他又沉思許久,方說道:「那我們就得想辦法施加壓力,逼迫軍方撤兵!」   「施加壓力?怎麼施加?」韓非疑問道:「讓下面的兄弟過去搗亂?」   「不行,不行!」蕭方連連擺手,說道:「如果讓下面的兄弟去搗亂,那軍方更找到不撤兵的借口了!」邊說著話,他眼珠邊連連轉動,腦中靈光一閃,他正色說道:「我們或許可以利用警方去施加壓力!」   韓非沒明白他的意思,茫然的看著蕭方。   蕭方解釋道:「如此的的軍隊和重武器駐紮在那裡,周圍的居民難道不會產生恐慌嗎?只要警報電話一多,警方肯定受不了,主動去找軍方,如果軍方給不出個合理解釋,那麼他們只能撤兵了,畢竟事情一鬧大,我想軍方的高官也承擔不起。   韓非邊聽邊點頭,等蕭方說完,他恍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我剛剛去過北洪門的據點,那裡周圍比較空曠,並無住家."蕭方仰面而笑,說道:「沒人報警,我們可以代勞,沒有住戶,我們可以找人冒充,這不是問題。」   「嗯!」韓非大點其頭,心中暗讚南洪門還是有些能人的,這個蕭方的頭腦就是不簡單,反應也快,就是為人自負了點。他笑道:「我覺得蕭兄弟的辦法可以嘗試,向兄,你認為呢?」   向問天沒有意見,點頭應允,說道:「好吧!就按照小方的意思辦!」   南洪門和青幫總算勉強找到了應對之策,只是效果如何還不得而知。   另一邊,蕭雅也聽說了向問天和韓非無功而返的消息,她心中暗笑,還好自己沒有前往,不然白跑一趟不說,還丟人現眼,謝文東的本事也夠大,連軍隊都能被他請去保駕,令人不可思議。   這時候,蕭雅已隱隱約約的預感到,勝利的天平似乎在向謝文東傾斜,雖然現在南洪門和青幫還是佔有絕對優勢。 第四百零五章   按照蕭方的意思,向問天派出手下的兄弟,連翻給北洪門據點那一帶的分局打去電話,詢問駐紮部隊的原因。正如蕭方估計的那樣,在咨詢、投訴電話連續不斷的騷擾下,當地的警方終於坐不住了,主動前往北洪門據點,查明情況。   警方來的人不少,七、八輛警車,er十多號警員,帶隊的是當地分局的副局長,一名精於世故的老油條。沒等進入工地,在外面隔著院牆就能看到停在裡面的坦克,這樣的龐然大物停在這裡又有軍隊駐守確實很嚇人,帶隊的副局長剛從警車裡下來就開始暗暗咧嘴。工地的門口有士兵站崗,沒等眾警察進入,門口的兩名士兵紛紛把手向前一伸,冷聲喝道:「你們找誰?」   平時都是警察蠻橫慣了,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質問過,不過看著士兵手中的槍械,眾警察們將悶氣又吞了回去。一名青年警察上前兩步,仰頭說道:「我們要進去看看!」   兩名士兵年歲都不大,未到er十,身材算不上高大,但十分結實,皮膚曬的黝黑,他倆皺著眉頭看看青年警察,什麼話都沒說。見狀,青年警察以為他倆是默許了,回頭瞧瞧後面的副局長,邁步就要往裡走。   只聽嘩啦一聲,兩名士兵突然將槍端了起來,手指扣在扳機上,Q口對準青年警察的胸口。   青年警察嚇的一哆嗦,兩腿發軟,倒退數步,這時其他的警員也都慌了,下意識的回手摸向腰間,準備拔槍,若是雙方都亮了搶那還了得,帶隊的副局長邊走上前邊向手下警員連連擺手,示意眾人不要把事情鬧大。   他快步來到兩名士兵近前,含笑問道:「兩位小兄弟,請問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兩名士兵看眼副局長的肩章,將手中槍向下放了放,然後搖頭說道:「沒有上級的命令,我們不能告訴你!」   副局長點點頭,又說道:「那……能不能讓你們長官出來一趟?我是這邊分局的副局長,有些事情要和你們長官談!」   兩名士兵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說道:「好,你在這裡等會!」說著話,那士兵轉身走進工地裡。   此時,張松林正和謝文東在一起,有人說笑,相談正歡。謝文東可沒白讓張松林駐紮在這裡,除去眾士兵的吃喝費用外,他還給了張松林一筆不菲的金錢,不為了別的,只是讓他不給自己找麻煩,又能聽自己的話。   得到士兵的報信,說外面有警察找他,張松林一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喃喃嘟囔道:「警察來這裡幹什麼?」   謝文東多聰明,反應也快,心思一轉,便將警察來此的目的想明白了大概,不用問,警察之所以會找上門來十之是南洪門做的手腳,他們見有士兵駐紮在自己這裡,難以下手,就搬出警察想將其逼走。他心中暗笑,站起身形,對張松林仰頭說道:「走,我跟你一塊出去看看!」   「好!」張松林笑呵呵的應了一聲,與謝文東並肩走了出去。   到了工地的大門口,謝文東舉目向外面一瞧,暗笑道警方的架勢倒不小,竟然來了這麼多人,不過來的人多未必就是壞事!想著,他雙目彎彎,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濃。   面對警察,張松林可沒了和謝文東在一起時的客氣和隨和,他背著手,環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副局長身上,他冷著臉,慢悠悠的問道:「是你要找我?」   「是的!」副局長見張松林的肩章是中校軍銜,不敢怠慢,滿面堆笑,迎前兩步,說道:「請問,你是……」   「我叫張松林,閣下有什麼事就趕快說吧?」張松林不耐煩的說道。   「是這樣的。」副局長往下工地裡的重裝機械,說道:「張中校,你們這麼多人,又是坦克又是裝甲車的,怎麼突然駐紮到了這裡?這裡不是軍事重地吧?!」   張松林皺著眉頭說道:「這是我們軍區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副局長的脾氣好的出奇,聞言也不生氣,繼續說道:「那...你們準備在這裡駐紮多久?」   對方的態度越軟,張松林的底氣就越足,聞言,他更感到不耐,口氣不善地說道:「這是我們軍區的機密,用不著向你匯報,你也沒有權利知道!」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總之,我們為什麼駐紮在這裡,駐紮多久,都是我們軍區的事情,並不關你的事,帶著你的人回去吧!」說完話白了副局長一眼,轉身就要回到工地裡面去。   洪門Ω文東ф血殺85159365俗話說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何況是堂堂的警局副局長,他脾氣再好,這時候也忍受不了張松林的傲慢,副局長臉上的笑容僵住,語氣沉了下來,說道:「沒錯,你們軍區的事情我是管不著,不過你們駐紮在這裡,引起附近居民的恐慌,這事可就歸我管了!」   張松林邁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轉過頭,目光如電地盯著副局長。   一旁的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壓低聲音說道:「看起來,這裡的警察根本沒把軍區放在眼裡嘛!再者說,這附近空空曠曠,哪有什麼住家,又會引起誰的恐慌?簡直是一派胡言,我看他們就是故意來找麻煩的,找軍區的麻煩,找張中校你的麻煩!」   張松林是軍人,典型的一根筋,聽了謝文東這番話,眉毛立刻豎立起來,他猛然轉過身,雙目圓瞪,冷冰冰地說道:"你想弄清楚是嗎?好啊,那你就給軍區首長打電話吧,或者直接去趟軍區問明白,但是在這裡,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我再說一次,帶上你的人馬上離開!」說完話,張松林一甩袖子,再不停頓,氣呼呼地走進工地裡。   什麼事情都沒弄清楚,還被對方挖苦一番,副局長受不了,下意識地就要追進去。已走進工地內的張松林頭也不回地喝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膽敢踏入大門一步,按非法闖入軍事禁區論處!」   聽聞這話,副局長臉色大變,他雖然不是軍方的,可是也清楚非法闖入軍事禁區意味著什麼,士兵有權利對其開qiang射殺。一瞬間,副局長的冷汗流了出來,他看看走遠了的張松林,再瞧瞧近在咫尺對他虎視眈眈的士兵們,副局長膽怯了,抬起來的腿終究還是沒敢邁出去,慢慢收了回來,他呆立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回過神來,他咬咬牙,將心中的怒火一壓再壓,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回頭沖警員揮手道:「收隊!」   在副局長的命令下,眾警員無精打采地上了車,紛紛返回分局。   警察來此本想探明情況,結果碰了一鼻子的灰,無功而返,警局當然不會就此罷休,隨即給軍區打去電話查詢,可是軍區裡接聽電話的都不是負責人,對他們的問題也是一推再推,只讓他們不用緊張,過段時間自然會給出解釋。   此事被軍方硬生生地壓了下去,軍方如此,S市這邊的警局也沒辦法。   一連兩天過去,駐紮在北洪門據點內的軍隊毫無動靜,絲毫沒有撤離的意思,這時向問天和韓非都有些坐不住了,很明顯,蕭方想用警方是假壓力的策略根本無效,想解決此事,還得靠他們自己想辦法。   有軍隊在,打不能打,碰不能碰,這確實令人頭痛。向問天和韓非兩人連同下面的智囊們皆是一籌莫展。   蕭方一計不成,經過一番思慮,他又想出個調虎離山的計謀。他找到向問天和韓非er人,開門見山地說道:「有部隊駐紮在謝文東那裡,我們根本動不了手,必須得想辦法將那些士兵調走,所以,我們得找一批能力過人又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先打傷幾名士兵,然後逃走,引其餘的士兵去追,然後我們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進去,殺謝文東個措手不及!」   向問天和韓非視苦笑,蕭方說得輕巧,可是上哪裡去找這樣的人?打傷士兵,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誰敢去做?而且要把那麼多的士兵勾走,能力、經驗、膽量都得出類拔萃,又不能用一方的兄弟去幹,臨時怎麼去找一批這麼厲害的角色?   向問天苦笑道:「我們找不到這樣的人!」   蕭方深吸口氣,嘴唇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韓非見狀,心中一動,問道:"蕭兄弟,難道你有合適的人選?」   蕭方看著向問天緩緩點下頭,說道:「有是有,只是,怕向大哥不會同意啊!」   「是誰?」向問天和韓非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蕭方沉默片刻,將心一橫,正色說道:「白燕!」   韓非不知道他所說的白燕是什麼人,但向問天身子卻是一震,垂下頭來,沉吟不語。   蕭方解釋道:「首先,白燕手下的那批殺手都是亡命之徒,而且無論是能力還是經驗都可算是一等一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以級他的手下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即使最後出了事,也牽連不到我們身上,讓白燕去,是最佳的選擇!」   洪門Ω文東ф血殺85159365 第四百零六章   正如蕭方所說,白燕確實是個好人選,只是向問天頗感為難。白燕是從上海過來投靠自己的,現在卻要把她往火坑裡推,在情義上說不過去,再者說白燕招攬的那些殺手就是她的全部家當,壞蛋2吧首發,她怎麼可能會讓手下人去冒這個險?   向問天低著頭,半響無語,蕭方太瞭解他了,即使向問天沒說話也能知道他在想什麼,蕭方正色說道:「向大哥,現在可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多耽誤一分鐘我們就多錯過一分機會,如果今晚還不能致謝文東於死地,那麼,明天北洪門的增援就差不多到了,我們也就再無機會了!」   韓非不知道白燕是什麼人,不過明白此時時間的緊迫,看向問天顧慮重重,蕭方滿臉期滿的樣子,他低聲說道:「向兄,蕭兄弟說的沒錯,我們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向問天看眼韓非,依舊沒有說話。   蕭方急道:「向大哥,我們讓白燕去做誘餌,並不是讓她去送死,而且也不用她親自前往,她只需派出她手下的那些人就可以了。沒錯,她手下最後可能沒有幾個能回來,不過,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我們幫了她,壞蛋2吧首發,收留她,庇護她,這次……就算是讓她償還我們這份人情吧!」   蕭方這話讓向問天稍微舒服了一些,他歎口氣,幽幽說道:「只怕,白燕未必肯同意幫我們這個忙,畢竟她招收的那些殺手都是她的心血!」   「呵呵」蕭方笑了,說道:「向大哥,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來處理!」   向問天不知道蕭方要用什麼樣的手段說服白燕,但是他現在已不想再細問這些了,有些時候,他不得不改變他的原則。   蕭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經過一番細緻的部署,然後派人前去找白燕,讓她過來一趟。   現在白燕很舒服,由於青幫的參展,使南洪門逆轉形勢,並大敗謝文東,這讓白燕也長出口氣,覺得報殺兄之仇的時候已指日可待。聽說蕭方派人來找自己,白燕心中不解,她能感覺到蕭方並不喜歡自己,平日裡即使碰了面也說不上幾句話,今天怎麼突然咬見自己了呢?白燕想不明白蕭方是什麼意思,不過也沒太往心裡去,未帶隨行人員,她單獨去了蕭方的辦公室。   剛看到蕭方第一眼,白燕就感覺到他與平常不太一樣,今天蕭方顯然格外客氣,白燕近來之後沒等說話,他已站起身形,笑容滿面的擺手說道:「白小姐,請坐,請坐!」   白燕莫名其妙地看著蕭方,並未馬上落座,而是疑問道:「蕭大哥,你找我有事嗎?」   「哦……」蕭方頓了一下,說道:「確實有點事,要找白小姐你幫忙!」   「什麼事,蕭大哥請直說!」白燕很聰明,只看蕭方的態度她已預感到事情不簡單。   蕭方收起笑容,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我想白小姐對目前的戰況應該瞭如指掌吧!謝文東已經戰敗,而且目前沒有援軍的補給,帶著他手下的那些殘兵敗將死守在市據點,苟延殘喘,只怕連我們一輪猛攻都抵擋不住。只是謝文東太狡猾了,竟然請來軍隊坐鎮,讓我們難以下手,這樣拖延下去,用不了多久北洪門的援軍就會趕到,那時我們再想除掉謝文東就基本沒可能了!」   白燕點點頭,她對目前的情況確實恨瞭解,只是在這種大規模的火拚中,她以及她手下的那些殺手們根本發揮不出作用,加上南洪門和青幫人才濟濟,智囊眾多,策劃謀略的問題也輪不到她,所以白燕對目前的戰局沒有考慮過太多。   蕭方悄悄瞄了白燕一眼,又繼續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想要對謝文東動手,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把駐紮在北洪門據點裡的軍隊統統引走,至少是引走大部分,然後再派小股的精銳衝進據點之內,殺謝文東個措手不及。」   白燕邊聽邊點頭,等蕭方說完,她含笑讚道:「蕭大哥這個主意好!」   蕭方苦笑道:「好是好,只是我們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畢竟要和軍隊交手,事關重大,即使最後成功了也會後患無窮,一旦被查到自己身上,扯都扯不掉,洪門和青幫家大業大,不是說走就能走的,但白小姐你不一樣,你隻身一人,等事成之後,隨便躲在哪裡都可以,世界那麼大,有很多地方都是中國政(少年和諧掉)府觸及不到的……」   剛開始,白燕還聽的很認真,可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沒等蕭方把話說完,她突然打斷道:「蕭大哥的意思是讓我把北洪門據點裡的軍隊勾走,然後再由我派人進入北洪門的據點殺掉謝文東?」   蕭方臉皮夠厚,不過這時也多少有些臉紅,乾笑著點頭道:「是的!我確實是這個意思,不知道白小姐是否願……」   「我,不,同,意!」白燕心中火起,蕭方要自己去幹這事,這不等於把自己當槍使,然後再一腳踢開嗎?他倒是會打如意算盤,南洪門和青幫能坐享其成,又與此事毫無瓜葛,而自己卻要去亡命天涯,便宜簡直都讓他們佔盡了!白燕氣的玉面緋紅,咬牙說道:「要殺謝文東,我舉雙手贊成,而且也會使出全力,一直以來我也是這麼做的,可是我的人不會去與軍隊動手,蕭先生你找錯對象了,我先告辭!」說完話,白燕轉身就向外走。   蕭方忙說道:「等一下,白小姐!」說著,他繞過辦公桌,走到白燕近前,正色說道:「白小姐,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但凡還有其他的辦法,我絕不會出此下策,可是真的沒有其他的選擇了,更沒有其他的人選,這是我們能除掉謝文東的唯一機會,白小姐難道想錯過嗎?」   白燕猛的轉回頭,沉聲說道:「沒錯,我是想殺謝文東,比任何人都想殺掉他,壞蛋2吧首發,但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去招惹軍方,更不會去與軍方交手!」白燕不是傻子,她很清楚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對軍隊動手,後果太嚴重了,那和叛國沒什麼兩樣,即使自己能跑出中國,恐怕也會受到秘密特工的追捕,永無安寧之日。   「今天的話我就當沒說過,告辭!」白燕冷著臉,在不多看蕭方一眼,拉開房門就向外走,不過她的腿剛剛抬起又收了回來,只間房門之外站著數名身穿白衣的南洪門漢字,每人手裡都拿又一把手槍,槍口齊齊對準白燕。   白燕臉色頓變,但馬上又恢復正常,她慢慢轉回身,直視蕭方,一字一頓地疑問道:「蕭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方皺折眉頭歎道:「白小姐,我這也是沒辦法,希望你能理解。」頓了片刻,他臉上的歉意消失,臉色陰沉下來,兩眼凶光立現,彷彿變了個人似的,他冷生說道:「白小姐如果同意我剛才的請求,那你恐怕就很難走出這個房間了!」   「哧!」白燕氣樂了,反問道:「你能把我怎麼樣?」   蕭方聳聳肩,慢悠悠地坐回到椅子上,隨後抬手打了指響。沒等白燕反應過來,門外的南洪門大漢們一擁而上,將她硬推回到房間裡。白燕手下的殺手雖然厲害,但她本身只是普通的女人,不會任何的身手,她連半點的反抗都未做出來,已被眾大漢們按到在地,其中一人抬氣手槍,頂住她的腦袋,同時拇指搬開擊錘,做出開槍的架勢。   白燕這時候是又精又駭,不過表面上還裝出鎮靜的樣子,她奮力地扭過頭,怒視蕭方到:「你敢殺我?」   蕭方面帶殺機,目光陰森,他緩聲說道:「現在沒有什麼是我做不出來的,白小姐!」   白燕急喘了幾口氣,怒吼道:「我不信你敢殺我,我要見向大哥!」   蕭方搖頭而笑,說道:「對不起,你現在誰都見部了!」說話之間,他輕輕敲打著額頭,腦筋飛轉,如果白燕態度強硬,不肯就範,自己還真拿她沒辦法,畢竟不能真把她殺了,有什麼辦法能讓白燕軟下來呢?   他邊想著邊注視白燕嬌媚又略帶蒼白的臉龐,心中猛然一動,凝聲問道:「白小姐,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同不同意?」   白燕這時也豁出去了,怒道:「蕭方,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受你利用的!」   蕭方點點頭,不再和她多言,隨手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匕首,向桌子上一扔,面無表情地說道:「劃花她的臉!」   南洪門大漢們先是一愣,接著一人站起身形,一把將桌子上的匕首抓起,刀鋒對準白燕的面頰,作勢要割下去。   蕭方用性命威脅白燕,後者還不是十分懼怕,她相信蕭方的膽子在大也不敢就這麼把自己殺了,而現在對方要劃花她的臉,白燕是真怕了,對於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張臉更重要了,尤其是象白燕這樣漂亮的女人。   看著白燕驚恐地睜大眼睛,蕭方冷笑著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喜歡一個面目猙獰的女人,白小姐,我想你應該清楚這一點,我最後一次問你,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第四百零七章   漂亮的女人往往把容貌看的逼自己的性命還重要,白燕當然也不會例外,她態度之所以強硬,一是因為他招攬這些殺手不容易,花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錢,另外她也不想白白受蕭方的利用   ,可現在眼看著自己的臉要被劃花,白燕的心理防線開始崩潰,她睜大眼睛,看著離自己面頰越來越近的比手,再瞧瞧坐在辦公桌後表情冷漠沒有任何組織意思的蕭方,白燕再也受不了了,   態度軟化下來,她急聲說道:「等等一下!」   蕭方聞言,精神頓時一震,此時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白燕真強硬到底,他只能憑事態惡化下去,最後該如何向向問天解釋,他也不知道,不過白燕若能服軟,那是再好不過的了,蕭   方暗暗咽口吐沫,面容仍是冷冰冰的,他向手下人微微擺下手,接著沉聲問道:「白小姐,現在,你是不是想清楚該如何選擇了?」   由於蕭方的阻止,那名手持比手的南洪門大漢長出一口氣,他倒不是懼怕白燕,只是覺得這麼漂亮的女人被劃花臉太可惜了,而且他也不忍下這個毒手。   白燕急喘了幾下,然後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瞪著蕭方,牙關咬的咯咯作響,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好。我答應你!」緊接著她又不甘心的惡狠狠道:「蕭方,你也別太得意了,我會   把今天的事告訴向大哥的,他一定會嚴懲你的」   沒等白燕說完話,蕭方已仰面而笑,繞過辦公桌,將按住白燕的手下兄弟推開,親自將其攙扶起來,笑呵呵的說道:「我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如後無論向大哥如何懲罰我,我都認了,   但今天,一定要解決謝文東!」   看著於剛才判若兩人,滿面堆笑的蕭方,白燕暗暗歎口氣,她覺得自己就夠恨謝文東的了,可是蕭方對謝文東的憎恨簡直到了瘋狂不擇手段的地步,她揮臂甩開蕭方攙扶自己的手,身形一晃   ,做到一旁的沙發上,冷冷注視著蕭方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蕭方笑了,這回不是虛情假意的笑,而是由衷發笑。   北洪門據點。   連續兩天風平浪靜,南洪門和青幫沒有發動任何掃然和進攻,這讓謝文東一眾終於得到了喘息之機,緊張情緒舒緩下來,隨之而來的便是疲憊與傷痛。   進攻南洪門總部一戰,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損失殆盡,僥倖逃脫出來的人也都渾身是傷,體力嚴重透支,現在有軍隊在身邊保護,沒了外部威脅,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幾乎都站不起來了,   包括謝文東在內。   令人興奮的是,兩天時間裡,原本被打散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主力人員陸陸續續返回來一些,加上原來的殘兵敗將以及香港洪門那幾百號人,謝文東手底下又積攢起兩千餘眾,好消息接踵而至   ,很快,北洪門總部那邊又傳回消息,稱增援的兄弟已經在趕往S市的路上,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正午就能抵達,而文東會的增援稍晚一些,但也不回比北洪門的增援晚太長時間。   現在有軍方白虎,後援又馬上抵達市與己方匯合,樂觀的情緒漸漸蔓延開來,北洪門和文東會已被打丟了的士氣又漸漸得到恢復,所有人都在期盼著謝文東能帶領自己重整旗鼓,反擊南洪門   和青幫,以雪這次慘敗之仇。   下面兄弟情緒越發高漲,不過謝文東卻開心不起來,他對事態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軍方是能對自己提供保護,但絕不會幫自己去打南洪門和青幫,等自己真要反擊的時候,軍方根本指望不上,另外,援軍要是到了,可帶隊的頭目僅僅是社團中的二流角色,真正能領人作戰的兄弟都已受傷住院,短時間內難以恢復,這種情況下與南洪門和青幫叫獸,機房無形中已吃了大虧。還有最最令謝文東擔憂的是,兩天來南洪門和青幫太平靜了,除了搞一會警察來搗亂外,再沒有其他的動作,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南洪門和青幫此時竟然如此平靜,太反常了,暗地裡不知道預謀著什麼鬼主意呢!   越想,謝文東越感到擔憂,他在床上躺不住了,慢慢爬起身。站了起來。在你死我活、拚殺激烈的戰場上,謝文東並沒有感覺怎樣,但事隔兩天之後,身子像是快散架了似的,每一根骨頭都在疼痛,每一塊肌肉都在酸麻,現在他只要稍微一動,渾身上下就沒有束縛的地方。   聽到謝文東在房間裡有動靜,守在門外的金眼和木子雙雙推門而入,見謝文東從床上起來了,兩人一愣,疑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看看手錶,此時已經是晚間七點多,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想出去走走!」   金眼和木子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走上前來,攙扶住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你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出去了,在床上躺躺吧!」   謝文東搖下收,幽幽說道:「明天增援的兄弟就到了,南洪門和青幫就再沒出手的機會了,我總覺得今天晚上要發生什麼。」   聞言,金眼和木子不約而同的皺著眉頭,異口同聲地說道:「東哥認為今晚對方回來偷襲我們?」   謝文東長長吸口氣,搖頭笑道:「天知道!」今晚會不會有事發生,謝文東不是神仙,他怎麼可能知道,只是隱隱約約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當然,他的這種預感也不是憑空而來的,而是多年來的經驗積累以及對敵人的熟悉中得到的。   他執意要出去,金眼和木子攔不住,只能一左一右隨著謝文東向外走,金眼細心,臨出門錢江謝文東的外套拿了出來,披在他肩上。   工地裡很平靜,士兵們生活有規律,早早的躺進臨時搭建的帳蓬裡睡覺了,北紅門和文東會人員疲憊不堪,即時有心玩樂也爬不起來,香港洪門的人對大陸不熟悉,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楊少傑生怕手下人生事,早已下了禁制外出的名林,其人員也都憋在房間裡,要麼看雜誌,要麼蒙頭大睡,偌大的工地,剛剛到了傍晚就一看不到人影,空蕩蕩靜悄悄的,只是時而能聽到沉重的鼾聲。煉2吧手打   唉!謝文東舔舔發乾的嘴唇,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手下兄弟這樣的狀態,一旦南洪門和青幫突然打來,一方恐怕連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見謝文東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樣子,金眼小聲說道:「東哥,我想你不用太擔心,兄弟們現在是又困又乏,難以作戰,但我們這有軍隊啊,南洪門和青幫就算吃豹子膽,也不敢打來的!」說話之間,他有意無意地瞄向挺在空地裡的那幾輛龐然大物,坦克、裝甲車雖然都是死物,但每次看到它們,金眼都會倍感安心,心裡有說不出來的安全感。   謝文東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南洪門和青幫真的對這區區百餘人的軍隊毫無辦法了嗎?謝文東不敢肯定。   正在他們在工地裡慢慢閒逛的時候,突然從工地大大門外走進一行人,這些人都是一身黑打扮,在夜色下,看不清楚摸樣。   金眼和木子警惕性極高,幾乎是下意識地太起手來,摸向腰間的手Q,同時低喝道:「誰?」   「是我!」|隨著熟悉的話音,這行黑衣人快步走進,謝文東、金眼、木子三人定眼一看,原來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劉波和他的暗組兄弟。   劉波走到謝文東近前,有些吃驚,關切地問道:「東哥,你不在屋裡休息,怎麼出來了?」煉2吧手打   謝文東苦笑,搖了搖頭,反問道:「老劉,你來得正好,現在南洪門和青幫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劉波肯定地說道:」今天我是親自出去查探的,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人員都憋在南洪門總部裡沒動,也沒有任何要對我們動手的意思,看起來,東哥找來的這批軍隊真的已讓向問天和韓非無計可施了!」   說這話,他咧嘴而笑,旁邊的金眼和木子也忍不住露出寬慰的笑容,心情更是鬆緩。   「哦!」謝文東長長應了一聲,也笑了,說道:「如此最好,不過老劉,我們不能大意,你那邊一定要盯緊對方,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刻通知我。」   劉波自信滿滿的說道:「東哥,你放心吧,現在南洪門總部的周圍已被我布下數十名兄弟,就算是只蒼蠅飛出來也逃不過我的眼睛。」   謝文東被劉波說的仰面而笑,多年的共事,謝文東對劉波的能力早已再熟悉不過了,劉波能打包票的事,那絕對沒問題。   不過謝文東和劉波都沒有想到的是,南洪門和青幫裡還有一群不喜歡與人合居的殺手們,二這批人並未這在南洪門總部裡,而是分散在廣州各地。 第四百零八章   深夜,北洪門據點更是安靜,工地裡的燈光皆無,鴉雀無聲,北洪門和文東會連個站崗的人都沒有,大門口只有兩名士兵在站崗,猶豫是不在軍營,也不是在執行任務,站崗的兩名士兵也比較一,並肩站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正在二人說話的時候,街頭快步走來三名身著T恤的男青年,這三個人個頭不高,相貌平凡無奇,衣著打扮隨意普通,每人身上都背著一隻旅行包,看模樣像是到市來旅遊的,兩名士兵看到三名青年,只是誰都沒放在心上,繼續聊天.   時間不長,三名青年走近,直到這個時候,倆士兵才停止交談,舉目看向對方,三人正中的一位青年來到兩名士兵的近前,滿面堆笑,問道:當兵的兄弟,你能不能幫我們指個路,我們剛從外地過來,找不到要找的地方了!   倆士兵本來就不是廣東人,對市更不熟悉,他倆剛要水話,那人回手摸向背後的旅行包,同時說道:對了,我這裡有地圖,你幫我指指!說話間,他從身後的背包裡抽出一張折疊的地圖,邊展開邊遞到兩名士兵的眼前.   左邊的士兵連連擺手,笑道: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外地人,不太熟悉市,你還是找別人問問吧!   那人拿著地圖一個勁向士兵眼前遞,急聲說道:我要去的地方叫崑崙酒店,聽說在市很有名氣,你幫我看看大致在地圖什麼位置!:   我真的不知道!左邊的士兵有些不耐煩了,他揮手將遞到自己面前的地圖撥開,說道:要問你也得找當地人問他話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兩隻眼睛也隨之猛的睜圓,原來,在他撥開地圖的同事正好看到對方cang於地圖下的手,以及手中那把明晃晃的bihu,士兵反應也算夠快,只稍微愣下神,立刻意識到不好,對方圖謀不軌,可還沒等他來得及做出防備動作,那青年眼突的閃出兩道陰氣逼人的凶光,手中的bihu也如閃電般向前刺出去.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士兵的嘴巴已經張開,可連叫喊聲都未來得及發出,心口窩處正被對方的bihu刺中,撲!致命的一刀,左邊的士兵表情一僵,眼神中還帶有茫然和驚訝,人業已直挺挺地仰面倒下了下去.   啊——右邊的士兵做夢也想不到來的這三名青年是心狠手辣的殺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戰友此時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尖叫出聲,剛要舉槍,隨後二人將早已準備好的bihu亮了出來,對著士兵的肚子一陣亂刺.   只眨眼工夫,士兵的肚子至少被捅了七,8刀,人業已兩眼翻白,看樣子像是不行了,三名青年解決掉兩名士兵後,片刻都未耽擱,揀起他們身上佩戴的長槍,撥腿就跑.   那名肚子挨了十幾刀的士兵看起來傷勢嚴重,不過'運氣'卻很好,數倒刺的都不深,而且未傷到要害,等三名青年逃跑之後,他顫巍巍地從口袋裡掏出哨子,用盡渾身的力氣,連吹數聲.   由於受傷在先,哨音並不響亮,不過還是引起工地裡士兵的關注,有兩名耳尖的士兵沒穿衣服便跑出營帳,衝到工地的門口一看,直驚得臉色大變,二人紛紛扶起兩名受傷的士兵,其中那位稍好一些,他眼巴巴地看著同伴,斷斷續續:搶搶槍!追快追!   攙扶他的士兵聞言,腦袋嗡了一聲,二話沒說,放下同伴跑回到工地裡,大聲尖叫道:搶qiang!有人搶qiang了!   他這一嗓子,令工地裡立刻炸了鍋,張松林提著褲子披著軍裝從帳篷裡出來,急問道:出了什麼事?   營長!,有人搶qiang,我們兩名站崗的兄弟都被刺傷了!   啊?張松林聽完這話,臉色也變了,他大步流星跑到工地的門口,此時,胸口中刀的士兵已沒了氣,另外那名士兵肚子上纏著繃帶,正被戰士們七手八腳的往車上抬,張松林這時候有點傻眼了,要知道他是部dui的負責人,下面戰士被搶了qiang,還有人犧牲,他難逃其咎,弄不好他這個營長的位置都要被一擼到底,愣了還一會他才回過神來,衝到那位受傷的士兵近前,急聲問道:是誰搶的qiang?有多少人?往哪[跑了?受傷的士兵喘息著指向街尾,有氣無力地說道:有三人向向那邊跑了   張松林再不多問,他衝著是後下人大吼道:都圍在這幹什麼?快追啊!說著話,他率向街尾跑去,眾士兵如夢方醒,緊跟隨著張松林向街尾方向追,跑出沒幾步,張松林回頭瞧瞧,鼻子差點氣歪了,怒喝道:你們都跟著我幹什麼,取車!快去取車啊!   啊!是!是!是!眾士兵急忙收住腳步,慌慌張張的又轉身向回跑.   士兵們的混亂自然驚動了北洪門,文東會眾人,這個晚上西恩文東心裡本來就不太舒服,睡的不踏實,外面的嘈雜聲立刻將他驚醒,他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皺著眉頭看向窗外,正在這時,房門打來,金眼從外面快步走了近來.   謝文東精神一振,問道:金眼,外面發生什麼事?   金眼遙遙頭,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聽說是門口站崗的兩名士兵受到了襲擊,qiang被搶了,人也受傷送去醫院了!   qiang被搶了?謝文東忍不住皺起眉頭,喃喃嘟囔道:誰的膽子會這麼大?搶qiang不是小事,對方不可能不做調查,在己方據點裡的士兵雖然不是很多,可每個人都配發了qiangxie,而且還有重wuqi,對這裡的士兵下手,不是找死嗎?平常歹徒的膽子不可能這麼大,難道謝文東腦中靈光一閃,忙問道:張松林呢?   金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邊穿衣服邊說道:就是那個營長!   啊!一說營長金眼才明白過來,忙道:他帶著他那些兵追歹徒去了!   什麼?謝文東挑起眉毛,目光幽深地追問道:把所有的人都帶走了?   金眼點頭道:差不多吧,我看那些士兵都像瘋了似的,估計事態嚴重.   謝文東穿上衣服,咬了咬牙,幽幽說道:估計是南洪門的調虎離山之計.   金眼聞言,眼睛猛的睜圓,在他看來,南洪門和清幫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對軍隊動手,即使成功,他們也拖不開干係,他語氣有些結巴地問道:東哥,這這不太可能吧,南洪門和清幫若是敢對軍fang動手,日後在中國哪還有立足之地?   謝文東也希望此時和南洪門,清幫沒關係,不過在你死我活,爾虞我詐的黑幫爭鬥中,什麼事情都可能會發生,他向金眼甩下頭,快步向外走去,同時說道:預防萬一,把兄弟們都叫起,做好迎戰準備,這個晚上估計不會太平那個   金眼愣了片刻,隨後急忙答應一聲,快步跑出房間.   謝文東從房裡出來,到了外面一瞧,工地裡看不到士兵們的身影,幾輛軍車也都不見了,場內只有稀稀拉拉,衣衫不整的己方兄弟睜著睡眼朦朧的眼睛,臉上帶著茫然和好奇,相互竊竊私語,似乎在討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這真是調虎離山之計,就己方兄弟目前的狀態,敵人一旦打來,後果不堪設想,謝文東的眉頭擰成個疙瘩,衝著下面兄弟揮揮手,喝道:都做好應戰的準備,今晚可能會發生偷襲!   聽了他的話眾人都呆住了,場上變得聲息皆無,頓了那麼幾秒鐘,眾人紛紛回神,睡衣一掃而光,齊聲叫道:敵襲!東哥說今晚可能會有敵襲!   隨著喊聲傳開,北洪門的據點瞬間亂成一鍋粥,喊叫聲連成一片,也就在這個時,忽聽工地門口方向傳來一陣呼嘯聲,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輛黑色的轎車掛著勁風從外面飛奔而入.   轎車如同發了瘋的犀牛,進入工地之後無視場內的人群,橫衝直撞,直嚇得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四處躲閃,謝文東反應最快,立刻意識到是敵人殺進來了,他大聲喝道:大家不要慌,小心還有敵人   真被他水對了,謝文東話音未落,只見工地兩側的院牆之上,不知何時多出十多號黑衣人,這些人衣著同意,手中拿有清一色的消音手qiang,對著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群連開數qiang.   頃刻之間,人群中傳出一陣慘叫聲,有數人躲閃不及,中qiang倒地,對方來的突然,手裡又有qiangxie,而且一上來就下殺手,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準備不足,心生怯意,陣營也貶成更加混亂不堪.   謝文東是想穩住大局,可混亂的場面已失去控制,他還要臨陣指揮,這時,黑衣人已注意到他的存在. 第四百零九章   謝文東目光一凝,正色說道:「後方有動靜!」   「啊?」金眼就夠警覺的了,耳朵也夠尖了,可是他什麼都沒聽到。他慢慢扭回頭,看向後方,樓房內黑漆漆的,能見度極低,他只覺得眼黑隆冬的一片,什麼都沒看見。他狐疑地低聲說道:「東哥,你……你聽錯了吧?我怎麼沒聽到後面有動靜!」   論身手謝文東不算出類拔萃,論起QIANG法更是稀鬆平常,但他的六識卻超出常人許多,在這麼混亂又緊張的場面裡,金眼都毫無感覺,可謝文東卻覺察到背後來人了,他凝視後方漆黑一片的空間,猛地掏出手QIANG,回手連開兩QIANG。   「彭、彭——」   隨著QIANG聲,子彈離膛,怒射而出,什麼都沒打到,雙雙擊在牆壁上,不過QIANG口所產生的微弱QIANG火卻將黑漆漆的空間照亮了一些,也正是藉著這微乎其微的亮光,謝文東和金眼同時看到身後摸上來陌生的黑衣人,而且人數還不少。   樓房內黑暗,謝文東和金眼目不能視物,而悄悄潛伏進來的殺手們也看不真切,他們同樣在尋找謝文東的下落。謝文東突然開QIANG,可以說打出殺手們的意料,在QIANG火的影射下謝文東和金眼看見了殺手,同時殺手們也看到了他倆,雙方都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愣住了。   謝文東的應變能力本來就很強,加上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他第一個反應過來,謝文東幾乎連想都沒想,對著印象中黑影們所在的方向連開數QIANG。雙方的距離太近了,殺手們根本來不及閃躲,最前面的一人身上連中兩QIANG,仰面摔倒,當即就不行了。   其餘的殺手們驚叫出聲,齊齊將手中QIANG抬起,對著謝文東展開連射。   謝文東的經驗多豐富,知道自己開著兩QIANG不會起到太大效果,開完Q後,他立即拉住金眼,向一旁咕嚕過去。撲、撲、撲!是多發子彈在他二人翻滾過的地面上擊出一竄大大小小的黑窟窿,土沫橫飛,石屑飛濺,彈在謝文東和金眼二人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謝文東的槍法不怎麼樣,不過金眼的槍法可是一等一的,這時,金眼手中QIANG開始噴射出亡的火焰,子彈如同長了眼睛似的,精準地擊在三名開QIANG狂射的殺手胸口。那三人聲都未吭下,當場倒地斃命。   其餘的殺手感覺到對方的QIANG法厲害的嚇人,不敢干站在原地,或是趴伏在地,或是找掩體躲避,趁著這個空擋,謝文東和金眼向側方的樓梯通道立急爬,此時前面的樓外有殺手,後方還有殺手,兩人為了閃躲前後飛來的子彈,連滾帶爬,其狀甚是狼狽。   好在他二人的身手十分敏捷,此時又是生死關頭,自然使出全力,總算有驚無險的逃進樓梯通道裡。進來之後,謝文東和金眼急忙閃到牆後,坐在地上,不約而同地長出一口氣。   金眼喘息著問東:「東哥,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前後夾擊,一波連著一波,看樣子人還不少呢!」   謝文東嗤笑一聲,點頭說道:「人是不少,可也不會太多,你沒覺得這些人的作風很熟悉嗎?」金眼愣了片刻,疑道:「難道是紅葉的人?」   謝文東說道:「不是紅葉就是白燕的手下,但無論是哪一方的,人數都不會太多!」頓了片刻,他又笑出聲來,搖頭自語道:「我還奇怪,向問天和韓非的膽子怎麼會這麼大,原來他們是把紅葉或者白燕搬出來當QIANG使,不過,侯小雲和白燕都是聰明絕頂的人,這次怎麼肯受他們的利用呢?」謝文東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當然,他做夢也想不到蕭方對白燕使用武力,BI其就範。   「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金眼問道.   謝文東抬手向上方指了指,說道:「這批殺手都是亡M徒,我們先往樓上退一退,避開鋒芒再說!」   「好!」金眼答應的乾脆。如果此時木子等人都在的話,金眼肯定會留下來擋對方,但現在他只一個人一把QIANG,而敵人的數量有不明,他不敢冒這個險。   謝文東二人沒敢多做停歇,快速地向樓上跑去。   聽聞樓梯通道的腳步聲,外面的殺手們判斷出謝文東和金眼的舉動,其中有名殺手沉喝一聲,接著,眾殺手們齊齊向樓梯間內衝去,緊追謝文東。   這時,樓房外面的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已從慌亂中鎮靜下來,很快,有人從住所裡拉出數只大帆布包,打開之後,裡面都是大大小小的QIANG械。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一擁而上,各持傢伙,對樓房正前方的那十數名殺手展開還擊。   由於已有兄弟中彈,加上謝文東在樓內的情況不明,生死未卜,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都急紅了眼,拿起QIANG械之後,長QIANG短QIANG一齊開火,對著殺手們瘋狂的掃射。   他們的QIANG法不是比過那些殺手,但是人多QIANG多,齊齊射擊,子彈鋪天蓋地,如同一張大網,只眨眼功夫,片有數名殺手中彈倒地,剩下的七、八名殺手拉扯受傷的同伴,慌慌張張地逃進樓內,依仗門口窗台的牆壁反擊。   這批殺手的QIANG法確實很厲害,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依仗人多的優勢,做了兩次衝鋒,結果都被那七、八名殺手給壓了下來,反而還傷了十多人。   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頭頭們都急了,尤其是李爽,氣的暴跳如雷,可是有那對方毫無辦法,畢竟在QIANG械方面他也不在行。正在這時,姜森急沖沖地跑了過來,他看到,李爽眼睛突地一亮,搶步上前,一把將姜森的胳膊拉住,急聲說道:「東哥被殺手們堵在那幢樓裡了,你快去救東哥出來!」 第四百一十章   )姜森沒有廢話,連連點頭,邊從腰間抽出手Q,邊向手下的血殺兄弟揮揮手,喝道:「上!」   血殺人員還沒有出手,突見己方人群中閃出四條黑影,直向樓房的正門衝去,由於天色漆黑,李爽也沒清楚衝出去的人是誰,他探著腦袋,皺著眉頭急道:「這幾人是誰?他媽的不要命了!」沒有人答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前方。\\   那四人身極快,眨眼夫便距離樓房正門不足十米,樓內的幾名殺手當然也看到了敵人的接近,幾乎同一時間,樓門的兩側,窗台的下方探出三顆腦袋,還有三隻黑洞洞的槍口,三名殺手剛要開槍射擊,只見四條黑影前衝速度不減,手中槍卻已相繼響起。   彭,彭,彭——精準無比的四槍,四顆子彈沒有浪費,全部打進對方的腦袋裡,三名殺手額頭中彈,當場斃命,齊齊仰面摔倒,趁著這個機會,那四條黑影如離弦之箭般射進樓房之內。   遠處觀望的李爽精神為之大震,他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這是己方的哪幾位兄弟?   只見黑咕隆咚的樓房裡槍火閃爍,槍聲陣陣,其中還夾雜著尖叫聲,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握著拳頭,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樓房,彷彿過去有一個世界那麼長,又像是只有幾秒鐘,樓房的槍聲停止,一切又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樓內的情況怎麼樣了,但又不敢輕易上前,一各個站在原地乾瞪眼,這時,樓內有人影晃動,接著,從裡面走出來一名黑衣人,衝著眾人大聲喝道:「一樓的敵人都解決了,大家進來吧!」   黑衣人的模樣看不清楚,但聲音卻很熟悉,李爽□目仔細一看,原來這名黑衣人正是五行中的木子,不用問,剛才那四名黑衣人就是五行中的四人,李爽面露喜色,騰的一下從掩體後面站起身形,拉開大嗓門吼道:「一樓的殺手被無形解決了,兄弟們衝啊!」   「沖——」沒了一樓的殺手的威脅和阻攔,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都來了精神,紛紛從各處的掩體後竄了出來,大呼小叫的衝向樓房。   在樓門口喊話的黑衣人確實是木子,隨他一同殺進去的三人也正是水鏡,土山和火焰,他們四人並未在謝文東身邊,而是早早的休息去了,由金眼值班,當殺手衝進來的時候,木子等人雖然以最快的速度出來的,可還是晚了半步,此時謝文東和金眼已退到樓房的上方。   且說謝文東和金眼二人,他倆上一層,下面的殺手們便追一層,大有不把謝文東幹掉不罷休的勁頭,金眼邊隨著謝文東向樓上跑邊暗暗皺眉,這樣跑下去也不是個辦,樓房就這麼高,總有跑到頭的時候,一旦被對方追的無路可走怎麼辦?   金眼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很快,他二人跑到第五層的時候,便上不去了,這裡的樓房處於半完工狀態,外面看起來似乎已經竣工,而實際上內部仍有很多東西未建,其中就包括五樓到六樓之間的樓梯。   金眼左右巡視了一圈也沒找到樓梯在那,只是瞬間他的冷汗便流了出來,轉頭問謝文東道:「東哥,我們上不去了,這可怎麼辦?」   謝文東倒是輕鬆,不急不緩地說道:「既然跑不了了,就和對方拼了!」說這話,他將手中槍舉了起來。看她那副架勢,金眼以為謝文東要和殺手們搏命了,他將心一橫,跨步站到謝文東身前,雙手持Q,對準下面的樓梯通道口。   聽著樓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金眼的心跳也隨之越來越快,這批殺手可不是泛泛之輩,而且人數還不少,在近距離的相互對射中誰能站到最後,金眼的心裡也沒有底。正在他精神高度緊張之時,被他擋與身後的謝文東猛地一拉他的衣服,將其應拽到一旁。金眼沒明白他的意思,轉回頭茫然的看著謝文東,後者咧嘴一笑,低聲說道:「我們在樓梯甬道裡和敵人硬碰硬,不等於找死麼」說這話,他向一旁努努嘴,繼續道:「找個地方隱藏起來,抓機會先幹掉他們幾個人在說」他邊說著話,邊拉著金眼向陰暗的牆角里鑽   樓房的框架已經建好,當然也僅僅是框架,各個房間只是由於簡陋漆黑的柱牆格擋,至於房門根本沒安裝,可以躲藏的地方太多了,謝文東和金眼悄悄跑到樓層裡最裡端的一個房間裡躲了起來,兩人不敢露頭,但耳朵都支著,仔細聆聽甬道裡的動靜   相隔只有十幾秒鐘,下面追殺的那十幾名殺手便衝了上來,混亂的腳步聲突然消失,樓層詭異般的寂靜下來,即便不用探頭觀望,謝文東也明白,那是對方在原地沒敢輕舉妄動,正睜大眼睛四處找尋自己的下落   謝文東嘴角微挑,無聲而笑,金眼在旁邊看的直咧嘴,不知道都到了這個時候,東哥還能笑出來,謝文東有他發笑的理由,對方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好事,耽擱的時間越多,對自己越有利,他真希望對方能再張望一會,那樣,樓外的兄弟就有充足的時間來支援自己   只可惜事與願違,殺手們也不是傻子,明白時間緊迫,觀望時間不長,帶頭的一名殺手沒有說話,只簡單比劃幾個手勢,眾殺手們心領神會,的分散開,挨個房間進行查找   聽著沙沙沙的腳步聲,謝文東和金眼下意識都把手中q握緊,行間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聽擴散的腳步聲,很顯然對方已經分散開,這是一群經驗豐富的職業殺手,不容易對付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金眼判斷出來至少有兩名殺手在向自己這邊接近,他將牙關一咬,腰身,作勢要衝出去   謝文東手疾眼快,一把將金眼的胳膊拉住,慢慢搖了搖頭。金眼也知道現在不是衝出去的好時機,但出去一拼總比在這裡坐以待斃好得多。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雙目一彎,伸手指了指門側的牆壁。   金眼跟隨謝文東那麼長時間,對他的暗示再熟悉不過了,他先是一愣,隨後面露驚色,張大嘴巴,似要說話,謝文東冷然皺著眉頭,直視金眼,目光堅定的不容人拒絕。金眼無奈,暗歎口氣,慢慢站起身形,高抬腿,輕落足,毫無聲息地閃到門側的牆壁後。   謝文東站在原地沒有動,臉上掛著似有似無得笑容,靜靜地轉過身去,背對著房門。   腳步聲更加接近,此時謝文東和金眼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喘息聲。   突然間,外面的腳步聲停止,相隔沒過三秒鐘,門口外猛地閃出兩條黑影,同時兩把手Q對準了房間內的謝文東。   房內漆黑,謝文東又是背對著房門而站,兩名殺手之隱約看到房內有人影,至於是誰並不清楚。兩名殺手看起來很緊張,手指死死扣在扳機上,眼睛眨倒不敢眨地盯著謝文東的背影,其中一人低聲喝道:「你是誰?轉過身來!」   謝文東並未回神,微微一笑,說道:「想知道我是誰,進來看看便知!」   兩名殺手聞言同時一皺眉,他倆見過謝文東的照片,可沒聽過他的聲音,看著房間內模模糊糊的黑影,他倆也無確認這人到底是不是謝文東、另一邊殺手咬了咬牙,狠聲說道:「別廢話,先幹掉他在說!」   說著,這人就要扣動扳機。如果這時候他真開Q的話,謝文東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可正在這時,另一名殺手身子一震,急忙將他端起的手q按了下去,小聲說道:「你不想活了」   要開q的那名殺手一愣,沒明白同伴的意思,他們來此的目的不就是要致謝文東於死地麼   沒等他發問,令名殺手幽幽說道:「如果想活著離開,我們只能帶上謝文東」   聽了這話,要開q的殺手才反應過來,現在樓下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己方孤軍深入,即使成殺掉謝文東也難以脫身,唯一的辦是將謝文東抓住,逼迫對方妥協,已方才有可能逃脫,等事後再把謝文東幹掉也不遲   想著他暗道一聲有道理,連點兩下頭,慢慢抬起腳,邊向房間裡走邊向謝文東沉聲說道:「不要動,動一動立刻讓你的腦袋開花」   謝文東依舊沒有轉身,倒是把雙手舉了起來,表示他沒有還手的意思   兩名殺手見狀不由同時鬆緩口氣,雙雙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二人又是興奮又是緊張,這人若是謝文東,自己二人將他抓住,不僅救了己方的命,而且還立下大,白燕哪裡給的好處肯定不少   倆人走的小心翼翼,幾乎是從外面一點點蹭進房間的,q口始終未離開謝文東的腦袋,看架勢好像是謝文東是洪水猛獸,隨時有可能回頭來將他二人吞掉似的 第四百一十一章   兩名殺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間內的謝文東身上,對門側貼牆站的金眼毫無察覺   金眼等他二人全部進入房內,讓過第一個,當第二個殺手從他身側走過時,他將手中的q猛的舉起來,沒有片刻的遲鈍和猶豫,對準那名殺手腦袋就是一   兩名殺手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身邊還有埋伏,毫無防備,彭,隨著q聲,後來的那名殺手太陽穴被一   q打穿,聲都未吭一下,身子斜著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前面那名殺手被q聲嚇了一跳,本能的驚叫出聲,急忙轉回頭看怎麼回事,可還未看清,原本站在房間中央的謝文東左手一抖,金刀扣入掌中,高高抬起的手臂順勢一落,金刀瞬間化成一道金色的閃電,只向那名殺手的脖頸射去   撲~精準又力道十足的一刀,直接將殺手的喉嚨刺穿,整個刀身都幾乎沒入殺手的脖子裡,殺手長大嘴巴,想要喊叫,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身子好像抽乾了力氣,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謝文東的q法是不怎麼樣,但飛刀已經練得如火純青,出神入化,由始至終他連頭都沒回,只憑感覺出手便取了對方的性命   雖然成功解決掉兩名殺手,可金眼的q聲還是把其餘的殺手全部吸引過來,只聽外名密集的腳步就可以判斷出殺手們正向這邊集中,金眼深吸口氣,跨過地上的屍體,正對著房門站定,手中q也舉了起來   咚咚咚——隨著腳步聲的接近,一名殺手出現在房門前,金眼想也沒想,立刻扣動扳機,彭~怒射的子彈正中那殺手的眉心,後來帶著滿面的驚駭,仰面而到   「啊」門外傳來殺手們的驚呼聲,接著便陷入一片死寂   金眼經驗豐富,知道對方只是暫時被嚇了一跳,很快就會發動反擊,他快速倒退數步,拉著謝文東退到房間裡,果不其然,相隔時間不長,從門側的牆壁後伸出來數只手q,對著房間裡展開連續的盲射   撲撲撲!消音手q發出一連串的悶響聲,橫飛的子彈直將房間的牆壁打得劈啪作響,好在金眼反應快,及時將謝文東拉到一旁躲開了,不然兩人得被殺手這番瘋狂的射擊打成篩子   暗道一聲好險,謝文東與金眼退縮到牆角,兩人緊握手q,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房門,生怕對方趁亂殺進來   由於已經死了三名同伴,外面的殺手們異常謹慎,並未在子彈的壓制下乘機衝殺,盲射了一陣,他們告一段落,正在謝文東和金眼頗感奇怪,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的時候,只聽房門的地上傳來「當咕嚕嚕」的一陣聲響,謝文東和金眼攏目向地上仔細觀瞧,看清之後,兩人身子不由一震   原來散落在地上的正是冒著青煙的手雷,謝文東和金眼反應也夠快,同一時間爬到地上,使自己受到的損傷最低,只相隔不到兩秒,房間內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就連整幢樓都為之顫動,別說房間裡的人,就連外面的那些殺手們都被震得耳朵嗡嗡響,腦仁生疼   房間的謝文東和金眼更是首當其衝,兩人趴在地上,是躲開了手雷彈片的殺傷,不過爆炸所產生的強大衝擊力令二人的身子幾乎要從地上彈起來,劇烈的聲響令他們耳朵立刻失聰,腦子被震的混降降一團,背後的衣服被劃開數到口子,渾身上下彷彿正被無數根鋼筋紮著似的,疼的難忍   哇~謝文東趴在地上,感覺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忍不住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這是手雷爆炸產生的氣壓所致,正常情況下,只有炮彈能有這樣的威力,但是房間狹小,氣壓凝結無法擴散,使手雷爆炸產生的威力倍增,再加上謝文東躲避倉促,忘記將手墊於胸下留出緩衝的空間,所以吃了大虧,(炮彈,手雷爆炸時都會顫聲氣壓,尤其是前者,威力巨大,炮彈在附近爆炸時,人若是直接趴在地上,即使能躲避開彈片,內臟也會受損,甚至被震碎,,而雙手墊於胸下臥倒,留出緩衝的空間則會避免這樣的傷害,這也是軍方的常識之一)   金眼索然也被震得七葷八素,可沒象謝文東那樣收到內傷,爆炸過後還一會,他才把手從身下抽出來,用力甩了甩腦袋,感覺身子象被要撕裂搬的疼痛,耳朵鳴響不停,什麼都聽不見,緩了好一會他才清醒一些,這時他才恍然想起謝文東,他扭頭一看,先是瞧見地上的血水,金眼整個心都揪成一團,再看謝文東,臉色難看,如同蠟紙一般,嘴角還掛著血跡,金眼嚇的一哆嗦,張大嘴巴,剛要水花,謝文東猛的一伸手,將他的嘴摀住,微微搖了搖頭,並向放門口弩弩嘴.   謝文東的自制力絕對要超過常人許多,此時他即使被震的頭暈腦脹,內府受到重創,可腦袋依然清醒著,他知道對方扔完受累之後肯定會衝殺進來,他強忍著體內體外的劇痛,手中槍動也不動地指向放門口,眼睛裡看不出來絲毫的波動,有的只是冰冷與震驚.   金眼緩了口氣,艱難地咽口吐沫,他咬著嘴唇,慢慢將手中槍抬了起來,對準房門.   其實現在房間被漂滿了濃煙和灰塵,謝文東和金眼看不清楚房門,只是他倆心裡都清楚,敵人肯定會進來.   正如他倆所料,扔完手雷之後,外面的殺手們靜靜等了一會,聽聞房間內毫無動靜,殺手們高懸的心終於放下一些,其中有人低聲說道:老大,謝文東死了吧?   噓!為首的殺手白了說話那人一眼,繼續聆聽房內的聲音,現在他們的人已經所剩不多了,一旦再出現閃失,非但不能完成任務,他們那些人恐怕都得交代在這.   他沉得住氣,可下面的殺手們等不及了,剛才說話那人又小聲說道:老大,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可要從下面追上來了,再不確認,我們可就真沒機會了!   為首的殺手微微皺眉,聽樓梯甬道裡凌亂的腳步聲,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卻是快要追上來,他用力握了握手中搶,對著手下人員甩頭說道:衝進去!   眾殺手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話音未落,餘下的七,八名殺手蜂擁而上,一齊向房間裡衝去.   此時房間內的煙霧仍未散去,眾殺手們也看不真切,又不敢太過分散,只能一點點的向前摸索.   走在最前面的殺手率先接近謝文東和金眼的近前,後者二人這時都趴在地上,那名殺手並未看到他倆,同樣的,目不能視物,耳不能聞聲的謝文東和金眼也未發覺到他,直到殺手的鞋尖碰到金眼手中槍時,雙方才同時打了個冷戰.   殺手可不知道腳下碰到了什麼,感覺硬邦邦的,他慢慢蹲下身來,伸手去摸,很快,他摸到了一隻冰涼的q筒,沒等殺手反應過來時什麼,金眼猛的扣動扳機,彭,這一q,正打在殺手的胸口處,受其衝力,殺手蹲在地上的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聽到q聲,其他殺手心都是一顫,紛紛驚道「誰?誰開的q?」   別說金眼聽不到聲音,即便能聽到,這種時刻他也不會說話,q聲引起殺手一片混亂,他們即便看不到敵人也看不到自己人,一個個緊張的東張西望,心裡都沒底了   這時候,木子、水鏡、土山、火焰四人也已經追了上來,上樓時他們聽樓上又是爆炸又是q聲,不知道謝文東和金眼的情況究竟怎樣,上來之後,木子急聲大叫道「東哥、東哥,你們在哪裡?」   殺手頭目聽到喊聲,暗叫一聲糟糕,對方的追兵上來了~他急忙退到房門口,對著走廊裡大喊的木子就是兩q   這批殺手都是白燕麾下的精銳,q法異常精準,其頭目更是稱得上箇中高手,他這兩q打的倉促,不過還是有一顆子彈擊中了木子   隨著q聲,木子應聲倒地,不過他也成功將敵人所在的方位引了出來,他一手握住中彈的小腹,一手指著走廊的裡端的房間,大聲喝道:「敵人在那裡」   不等殺手頭目再開q,水鏡、土山、火焰三人已經開展連續射擊,密集的子彈瞬間將門框擊的粉碎,躲藏在後面的殺手頭目嚇得急忙縮回頭來,衝著房門內的手下尖叫道:「快找到謝文東,確認他到底死沒死」   他慌,手下人更亂,幾名殺手像是沒頭蒼蠅一樣的房間裡亂衝亂撞   殺手頭目本想憑借地利優勢阻攔對方一陣,只要手下人找到謝文東,確認他已經死了,那自己這些人就是戰或是逃都隨便了。可五行並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泛泛幫眾,刁鑽的q法令殺手頭目連頭都不敢漏,更別說開q阻攔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五行兄弟從小到大都在一起,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水鏡站在走廊中央,雙手持槍,壓制住殺手托木,無需說話,土山和火焰二人以快速的衝上前去。走廊並不長,土山和火焰二人速度又快,幾個箭步便到了近前。   殺手頭目有所察覺,他將心一橫,壯著膽子探出頭去查看,他沒有看到人,倒是看到一隻伸過來的大手,那是土山的手。土山身材魁梧,看似笨重,但卻出手如電,一把將殺手頭目的脖子扣住,接著用力向外一甩,隨著殺手頭目一聲驚叫,他躲藏在門側的身軀被硬生生的拽了出來,一頭撞在走廊的牆壁上。   咚!這一撞,險些吧殺手頭目的腦袋撞開花,後者的叫聲戛然而止,當場暈死過去,靠近房門的兩名殺手件事不好,下意識的將手槍射擊,他們快,土山的速度更快,沒見他如何用力,單手把殺手頭目的身子提起來。撲、撲、撲!兩只消音手槍射出來的子彈全部打在殺手頭目的後背上,直擊著血霧噴射,可憐殺手頭目還處於昏迷中,葫蘆糊塗的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   「啊?」沒想到對方會有己方頭領做擋箭牌,開槍的兩名殺手臉色大變,就在他們倆愣神的瞬間,土山猛地大吼一聲,將手中的屍體像二人拋去。兩名殺手還處於驚愕中,躲閃不及,被橫著緋來的屍體砸了個整著。   撲通!兩名殺手和屍體一齊摔倒在地,滾成一團,另一邊的火焰手疾眼快,連開兩槍,將那兩名正想從迪桑爬起來的殺手乾脆利落的射殺。房內正尋找謝文東『屍體』的殺手們聽到門口方向有槍聲,猜測對方已追上來,不敢再耽擱下去,紛紛向回退。   他們不撤回來還好,這一回撤,正撞在土山和火焰二人的槍口上。土山和火焰一點沒客氣,對著盲目回退的殺手們展開連he。他倆的槍法本來就精準,加上殺手們準備不足,只眨眼功夫,已有數人中彈倒地。   剩下的兩名殺手見勢不妙,轉身有想想回跑,可是土山和火焰哪會給他逃脫的機會,他倆人槍口下移,隨著彭彭兩聲悶響,那兩名殺手皆是膝蓋被擊中,慘叫著撲到。   這時候房間內的煙霧已散去的差不多,土山和火焰邊用槍逼住兩名受傷殺手邊四下巡視,房間內原本就破爛不堪,再經過手雷一炸,更是慘不忍睹,牆皮片片脫落,地上到處都是石塊和灰土,讓人不難想像剛才爆炸的威力,人若在房間內後果可想而知。   土山和火焰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正當他二人攏目查找謝文東的身影時,突見牆根處有人影晃動,土山和火焰反應極快,立刻將槍口指了過去,正想開槍射擊,可仔細一瞧,原來站起來的不是旁人,正是五行中的老大,金眼。   此時金眼的模樣異常狼狽,頭上,臉上,身上都是灰土,如果不是和他太熟悉,土山和火焰幾乎都認不出來是他,看到金眼,他二人長鬆一口氣,同時心中大喜異口同聲的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金眼像是沒聽見似的,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後,一下靠到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緩了一會,他彎下腰身,艱難的把身邊的謝文東從地上拉起來,謝文東的樣子比金眼也好不了多少,而且受了內傷,臉色看起來蒼白嚇人。   土山和火焰心頭同是一顫,急聲問道:「東哥,你受傷了?」他二人本想上前查看,可突然想起身下還有兩面沒死的殺手,他倆又帶著疑問的目光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這倆人怎麼處理?」   謝文東和金眼都被震的耳朵失聰,只看到土山和火焰的嘴巴一張一合,根本不知道他倆在說什麼,不過看其樣子,謝文東已大致明白二人的意思,他低頭瞅瞅躺在地上的殺手,什麼話都沒多說,只是抬起手來,做個橫切的手勢。   土山和火焰會意,想也沒想,二人對準殺手的腦袋,齊齊扣動扳機。   現在不用留下活口審問是怎麼回事,任誰都能猜出這些人是南洪門和青幫派過來的,由於有士兵遇襲,留下活口,最後弄不好便會落到軍方手裡,審來審去,南洪門和青幫或許會完蛋,謝文東自己也好不了,他為人那麼謹慎,哪會給自己留下這樣的後患。   結果最後兩名殺手,謝文東感覺頭腦一陣陣發暈,他強打精神,嗓音沙啞的問道:「還有其他殺手嗎?」   土山和火焰齊齊搖頭:「沒有了東哥!」   聽不見他倆說什麼,只見二人搖頭,謝文東長噓口氣,緊繃的神經也隨之送換下來,知道這時,他才感覺到胸腔內部像是要被攪碎般的疼痛,他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兩聲,緊接著撲的一聲又噴出一口血水,人也直挺挺的向下倒去。   「東哥!」土山和火焰都看出謝文東受了傷,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甚至到了吐血的程度,兩人箭步上前,將摔倒的謝文東攙扶住,此時再看他,兩眼緊閉,面無血色,人業已昏厥過去。   金眼見土山和火焰扶著謝文東站著,又氣又急,大聲吼道:「快送東哥去醫院!」   他話音剛落,門外走廊裡又傳來水鏡急迫的聲音:「木子要不行了,你們快出來!」   土山和火焰那麼冷靜的人呢這時候也急出一腦門的汗,土山抱起謝文東,甩開兩條大長腿,健步如飛的向外疾跑。   這次行動,白燕手下的精銳殺手傾巢而出,結果是成功把北洪門據點裡的駐軍引走了,但最後還是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當然,他們也不是毫無戰果,畢竟還是重傷了謝文東以及木子,另外打死打傷不少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小弟。   兩名站崗的士兵送到醫院後確認一死一重傷。站崗的士兵遇刺又被槍槍,這可不是小事,身為營長的張松林像瘋了似的抓捕搶槍傷人的歹徒,但最終還是毫無所獲,連個人影子都沒看到,不過襲擊北洪門據點的殺手們卻給他制(和諧)造了一個絕佳的借口,由於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活口,張松林向上級匯報時一口咬定這是有圖謀的恐怖襲擊事件,雖然死傷兩名士兵,但他還是率眾成功擊斃了二十多名持槍歹徒,北洪門和文東會這邊自然不希望和此事車上任何關係,,樂於做個順水人情給他,當警方趕到現場詢問時,他們將擊斃殺手的事全推到張松林身上。   本來這次事件對張松林來說是要撤官撤職的,但到最後他反而成了有功之人。   謝文東的傷不算致命,可也不算輕,畢竟是受了內傷,加上這段時間東奔西跑,積勞成疾,需要相當一段時間進行調養,木子的傷看似嚴重,實際上比謝文東要輕許多,殺手頭目那一槍雖然擊中他的肚子,但沒有傷及要害,當時只是失血過多罷了,被送到醫院取出彈頭又經過輸血,人已無大礙,麻藥過後便能下地慢慢行走了。   暗殺行動失敗,派出去的精銳殺手一個沒回來,全部交待在北洪門的據點裡,南洪門和青幫當然也得到了消息。   對於這個結果,白燕絲毫不感意外,她和謝文東打過的仗太多了,謀劃過那麼多次暗殺的行動,哪次成功過?只派出自己手下那點殺手,能殺掉謝文東才怪了,只是她被蕭方所制,明知道讓手下人員前往是去送死,可也沒辦法。   蕭方和白燕的想法不一樣,他對這次行動抱有很大的希望,或者說在他看來,這是除掉謝文東的最後一次機會,可偏偏事不如人願,最終還是沒能致謝文東與死地,蕭方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人當時就蔫了,做到椅子上兩眼發直,腦袋空白一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蕭方傻呆呆的樣子,白燕突然笑了,既是嘲笑又是苦笑,她問道:「蕭先生,我手下的兄弟統統都死光了,這回你滿意了吧?!」   白燕不說話,蕭方還能好受點,聽了她這話,蕭方像是被點燃的火(和諧)藥桶,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竄起來,衝著白燕怒聲咆哮道:「白燕,你幸災樂禍什麼?你知不知道,謝文東不死,你、我、洪門都得完蛋,誰都好不了!」   「哼!」白燕氣得冷笑一聲,故作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說道:「我無所謂,反正我的人都已經死光了,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不像你,要照顧這麼大的一個社團!」   「你——」蕭方指著白燕的鼻子,嘴巴一張一合,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他恍然想起什麼,繞過辦公桌,一把將坐在沙發上的白燕提了起來,急聲說道:「你得馬上離開,躲藏起來,決不能讓軍方的人找到你!」   蕭方不在乎白燕的死活,可是他在乎南洪門的安危,一旦讓軍方查出來此事是白燕所為,二白燕又在己方的總部大樓裡,那社團可就要遭滅頂之災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白燕怒視著蕭方,問道:「你想讓我躲到那去?」   蕭方皺著眉頭說道:「我都幫你安排好了,你先到香港,然後轉機去日本,以後你要去哪我不再過問,總之,不要回中國,不然的話,軍方不會放過你,謝文東也不會放過你,我們更不會放過你,明白嗎?」   白燕恨得牙根都直癢癢,不過又拿蕭方沒辦法,她點點頭,說道:「好!我都聽你的安排!」   蕭方滿意的點點頭,恍然又想起什麼,他從版從事桌子下面拿出一隻皮包,遞給白燕,說道:「這裡有兩百萬,算我私下裡給你的補償!」說完話,他深深看了白燕一眼,心中暗歎一聲,對左右的手下人甩頭說道:「帶白小姐出去吧!」   「是!」周圍的南洪門大漢紛紛上前,將白燕圍在當中,其中有人說道:「白小姐,請把!」   白燕坐在沙發上許久未動,她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中國,現在他恨謝文東,更加恨蕭方。見她毫無反應,剛才說話那名大漢不耐煩的再次說道:「白小姐,請!」說著,他伸手去拉白燕的胳膊。   「我自己會走!」白燕猛地一甩手臂,站起身形,看著蕭方咬了咬牙,然後拎起那只裝錢的皮包,頭也不會的向外走去。   等白燕被手下人帶走之後,蕭方的一名親信來到他身邊,低聲問道:「蕭大哥真打算把白小姐送到日本?」   蕭方並未答言,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親信正色說道:「蕭大哥,不用這麼麻煩吧,現在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留著還是個禍患,我看,不如將她……」話說到一半,他頓住未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蕭方從深思中回過神來,直勾勾的看著手下的親信,過了半晌,他站起身來,邊向外走邊說道:「有些事情,只要你們自己覺得妥當就去做好了   ,不需要向我說明什麼,我也不想操那麼多的心,現在我要去見向大哥!」   「啊,是,是,是!」那名親信會意的連連點頭,滿面堆笑的說道:「蕭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肯定不留」   不等他說完,蕭方抬起手來,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不需要向我說明什麼!」   「是!」   蕭方多聰明,以現在的形勢,幹掉白燕以絕後患是最佳的選擇,不過此時肯定瞞不住,一旦讓向問天知道必會找自己興師問罪,那時他也不好解釋,讓下面的兄弟私自去做,自己不僅能脫開干係,以向問天的性格也不回太責怪兄弟們,畢竟大家都是為社團著想,出於好意。   數名大漢跟隨在白燕的左右,說是要護送她離開大陸去香港,實際上則是在暗中找機會下毒手。   白燕不是個普通的女人,她的頭腦也不次於任何一個男人,她很清楚,如果讓一個人永遠閉嘴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幹掉這個人,現在她已經成了南洪門致命的要害,以蕭方目前的瘋狂狀態,真的有可能對自己動刀子,白燕邊走邊琢磨,突然停住腳步往回走。周圍的南洪門大漢見狀紛紛伸手阻攔,問道:「白小姐要去哪?」   白燕環視眾人,說道:「我既然要走了,當然要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   「嘿嘿!」為首的那名南洪門大漢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粗壯,相貌兇惡,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白小姐,我看沒有那個必要吧。」   「有些很重要的東西我一定要帶上!」白燕語氣堅決地說道。   兇惡漢字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可以讓兄弟去幫白小姐收拾……」   沒等他說完,白燕正色說道:「我必須得自己去!」   他態度強硬,那兇惡漢子還真拿它沒辦法,畢竟這裡是南洪門的總部,發生衝突傳到向問天哪裡就糟糕了,即使要殺白燕,也得等去外面再動手,無奈之下,兇惡漢子點點頭,說道:「好吧,不過白小姐,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你得快點!」   白燕沒說話,看都未看他一眼,快速向自己房間走去,來到自己的房門口,白燕開門而入,沒等那幾名大漢跟進來,白燕反手將房門關上鎖死,那兇惡漢子心頭一顫,邊砸門邊低聲吼道:「白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白燕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來:「有些私人物品不方便讓你們這些男人看吧!再說這裡是十六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兇惡大漢轉念一想,白燕說的也對,這麼高的樓層,除非他能背生雙翅,否則根本沒地方跑。他冷笑著哼了兩聲,慢悠悠的說道「我希望白小姐能快點!」   兩分鐘過去,房間內毫無動靜,五分鐘過去,房間內還是沒有聲響,兇惡大漢在門外足足等了十分鐘見白燕仍沒有出來的意思,他終於受不了了,掄起拳頭再次砸門,邊敲邊叫道:「白小姐,你再不出來我可要撞門了!」   房間裡已然鴉雀無聲。兇惡大漢倒吸口涼氣,暗道白燕不會是真跑了吧!他沉思片刻,倒退兩步,對周圍的手下人甩頭道:「把門撞開!」   「是!」隨著話音,一名身材最魁梧的大漢提起腿來,作勢就要踹門,正在這時,只聽卡擦一聲,房門被打開,換了一身白色衣裙的白燕從房間內不急不慢的走出來。他的皮膚本就雪白如玉,再配上白色的連衣裙,更顯得清純靚麗,活脫脫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子。眾大漢們一時間都看的愣了神,一個個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緊白燕。   白燕似乎早就已經適應了這種驚艷的目光,她衝著眾人嫣然一笑,說道:「你們不著急走嗎?」   回眸一笑百花開,白燕的笑正是這樣的笑,那兇惡大漢打了幾個冷戰,回過神來,他咽口唾沫,見兄弟們都看著白燕發呆,心中火燒,沒好氣地重重咳了一聲。大漢們如夢方醒,戀戀不捨地目光從白燕身上收回來,面紅耳赤地垂下頭去。   白燕在眾大漢的『保護』下出了南洪門總部,直接被帶上一輛麵包車,然後向城東方向虧蘇行駛而去。車上,白燕故作隨意問道:「我們要去哪?」   「鹽田!」兇惡大漢邊目視窗外邊心不在焉地說道。   白燕吃驚地問道:「我們不是去香港嗎?」   兇惡大漢白了她一眼,說道:「白小姐,你現在可能已經收到軍方的統計,還能順利過關嗎?去香港,我們只能偷渡過去!」   白燕點點頭,不再多言。南洪門這邊只知道那批刺殺謝文東的殺手全軍覆沒,但沒有被軍方所擒,有沒有招供是收白燕指示,他們都不清楚,即使是白燕自己心裡也沒底。   鹽田是與香港通航的重要港口,周邊一帶有許多荒僻之地,想偷渡到香港,那裡是捷徑之一。麵包車出了廣州市區,直奔東南方向,不走大道,只挑人跡少的小道鑽,越走周圍越偏僻,漸漸的,路上連車輛都看不見了。   白燕在廣州已有一段時間,對這帶的地形也算熟悉,這時候她開始感覺到不對勁,可也沒動聲色,含笑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兇惡大漢道:「鹽田啊!不過大道上可能有關卡,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白眼心中冷笑,她頓了片刻,突然說道:「停車!」   「什麼是?」   「我想去廁所!」   「呵呵!」兇惡大漢氣樂了,他向外看了看,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過往的車輛,道路兩旁儘是半人多高的荒草地,他暗道一聲就這吧!想著,他對開車的漢子說道:「兄弟,停車!」   麵包車在道路中央緩緩停下來,白燕什麼話都沒有說,立即拉開車門,從車裡跳了出去。眾大漢們見狀緊跟著下了車,將白燕圍住。白燕挑起清秀的眉毛,環視眾人,冷聲道:「我要去廁所,你們也要跟著嗎?」   「呵呵」兇惡大漢發出一陣怪笑,說道:「我看白小姐那都不要去了,就在這吧!」   白燕臉色一變,驚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到了這個時候,兇惡大漢覺得已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他笑道:「上面已經交代了,白小姐哪都不用去,就留在廣州,永遠的留在廣州!」說著話,他向周圍望了望,說道:「這裡不錯啊,風景挺美的,以後白小姐就住這裡吧!」邊說著話,他邊拉開衣襟,從衣下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白燕又驚又駭,張大嘴巴,道:「你們要殺我?」   兇惡大漢聳聳肩,說道:「白小姐這麼聰明,應該明白,你活著對我們來說就是個天大的威脅,只要你死了,那就死無對證,什麼事讀和我們沒關係了,不過,」說著話,他將槍交與左手,然後伸手向白燕的面頰摸去,賊笑道:「不過像白小姐這麼漂亮的美人,死了實在太可惜了,何不讓我們兄弟先樂和樂和?啊?」   說話間,眾大漢們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個賊眉鼠眼在白燕的身上亂砍.   「你……你們好大的單子……」白燕嚇得連連後退,可只退了兩步,身子便靠到麵包車的車身上,再五路可退。 第四百一十四章   「哈哈!」兇惡大漢仰面而笑,說道:「白小姐,收起你往日的威風吧!你以為你現在還是白家大小姐嗎?嘿嘿」說話之間,他有向前幾步,貼近白燕,伸手去拉她的裙帶。   白燕雖然養了一批厲害的殺手,但她本身和平常女人沒什麼區別,面對這麼多大大漢,她一個女人哪能應付的來,正在這時,土道的遠處突然有燈光閃爍,沒想到這麼僻靜的地方還會有人經過,眾人的心頭皆是一驚。   兇惡大漢臉上的淫笑消失,面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舉目看向遠處,之間一輛汽車在土路上飛快的行駛過來。   「老大,這是什麼人來了?」有名大漢緊張的問道,其他人也紛紛把手中槍舉了起來,為首的兇惡大漢向眾人使個眼色,沉聲說道:「把槍都收起來,先不要輕舉妄動,也許是我們自己人來了呢!」   很快,那輛轎車行駛到近前,土路很窄,有麵包車停在道路中央,其他車輛根本過不去,轎車在距離眾人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接著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兩名身穿休閒裝的青年,兩青年年歲都不大,臉上帶著青澀,他倆看了看眾大漢,再瞧瞧臉色蒼白的白燕,怯生生的說道:「各位大哥,你們能不能把車向旁邊靠靠,讓我們過去!」   見來人只是兩名胎毛還沒退乾淨的青年,眾大漢們提到嗓子眼的心都放了回去,兇惡大漢嘴角一挑,揮手說道:「滾,滾,滾!要過去你們就繞道過!」   「大哥,我們有急事」兩名青年面帶急色,還想申言,兇惡大漢嗤笑一聲,說道:「我們今天在這裡辦事,你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給我繞著走!」南洪門在廣州一帶是土霸王,其成員也想來囂張慣了,何況對方只是兩名毫不起眼的青年。   「這這」兩名青年臉色漲紅,愣在原地,進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見他倆沒有離開的意思,眾大漢們都有些不耐煩,其中有兩人直奔青年走去,到了近前,用力推了推他二人的肩膀,罵道:「他媽的,小兔崽子,我們老大的話你沒聽見嗎?」   兩名青年互相看了看,齊齊倒退一步,看樣子像是要轉身離開了,正在兩名大漢一臉嘲笑想出言諷刺幾句的時候,只見兩青年回手在腰間一抹,掌中各多出一把裝有消音器的手Q,毫無預兆,對準兩名大漢的胸口各開一槍。   這兩Q來的突然,兩名大漢連點反應都沒有,心口已被子彈擊中。近距離的射殺,子彈擊穿二人的心臟,直接從後心飛了出去,撲通,撲通!兩名大漢臉上還帶著驚訝和茫然,身子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另外幾名大漢見狀,無不大驚失色,有人下意識的驚叫道:「你們是什麼人」   他話音未落,兩名青年的槍口已指向他,撲,撲,撲!消音手Q特有的沉悶聲拉開了屠殺的序幕,兩名青年的槍法精準的令人咋舌,彈無虛發,每一次扣動扳機,都會有一名大漢音聲倒地,只是頃刻之間,數名大漢還能站立的只剩下為首的那位兇惡漢子,由始至終,這批南洪門的大汗連一槍都未來得及開。   等兇惡大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再看身邊的兄弟,都已倒地絕氣身亡,他本能的尖叫一聲,回手要拔槍,可是兩名青年的槍口已齊齊頂住他的腦袋。   「啊——」兇惡大漢張大嘴巴,此時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槍筒火辣辣的熱度。   兩名青年齊齊轉頭看向白燕,臉上的青澀早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與殘酷,毫無感情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白小姐,怎麼處置他?」   這時,白燕臉上的驚慌也不見了,她面帶陰笑,一步步向兇惡大漢走去,直到此時兇惡大漢才算明白,這兩名青年原來是白燕手下的殺手,現在他在看白燕,已沒有一絲一毫的慾望,如同見了鬼似的,嚇到連連後退,結結巴巴的問道:「白白小姐,你你的手下不是都死光了嗎?」   「呵呵.你很希望我的兄弟都死光是把?!不過很可惜,事實上並沒有!」白燕依然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   她進一步,兇惡大漢便是退一步,土路並不寬,很快,兇惡大漢便退到路邊,路邊是松土,兇惡大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燕身上,忽覺得腳下一軟,身形控制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白燕對這他的胸口用力踢了一腳,咬牙說道:「想殺我,還輪不到你!」說著話,她回頭衝著那兩名青年鉤鉤手指,後者二人會意,快步上前,其中一人將手中槍交到白燕手裡,白燕接過槍後,片刻都未停頓,對這兇惡大漢的前胸就是一槍。   撲!這一槍打的結結實實,兇惡大漢的胸口立刻噴出一團血霧,白燕打了一槍仍不解恨,對這大漢又連開數搶,只聽撲撲之聲不絕於耳,知道槍中子彈全部打光才告一段落,再看兇惡大漢,身上,腦袋上都是鮮血,人早已斷氣。   白燕低頭看著屍體,長長出口氣,隨後將手中槍向手下人一扔,同時問道:「其他的兄弟都沒回來?」   白燕派出去的那批殺手並沒有全軍覆沒,至少在前面搶槍的幾名殺手倖免與難,白燕回到自己的房間說是收拾東西,實際上是去給手下人通風報信,令他們馬上來援助自己,之所以在房間裡待那麼久只是她在故意拖延時間罷了,好讓手下愛人能及時趕到,蕭方派出手下人帶著白燕離開南洪門總部,雖然行動很隱蔽,連向問天都被瞞過去了,但沒有逃過白燕手下殺手的眼睛,一路上,幾名殺手一直在遠遠的跟隨,直至幾名大漢要對白燕下手,他們這才突然現身,殺對方個措手不及。   聽到白燕的問話,兩名青年互相看了看,雙雙低下頭去,沒有答話,白燕仰面歎息,頓了片刻,她快步走到麵包車前,從裡面拿出一隻皮包,遞給兩名青年,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裡面有二百萬,你們拿上錢趕快走吧!」   兩名青年面帶驚色,忙問道:「白小姐,那你呢?」   「我?」白燕笑了,只是笑的令人心酸,她搖頭苦笑道:「你們可以逃,但我逃不掉,我也不想過一輩子受人追殺的日子,我對南洪門有情有義,而他們卻如此待我,我就算殺不掉謝文東,死,也要拉上南洪門做墊背!」   「白小姐,我們一起走吧!」兩名青年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冷酷殺手,但對白燕倒可稱得上是忠心耿耿。   白燕看著二人苦笑了兩聲,搖頭說道:「你們走,不用管我!」   「那白小姐你有什麼大?」   「我會去北洪門的據點向軍方自首,我還會把南、北洪門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統統說出來,我完蛋,我也要南、北洪門做我的陪葬!」當蕭方用武力威逼她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死了,她現在是徹底豁出去了,連最起碼的求生慾望都沒有了,一心想著和南、北洪門同歸於盡。   聽她要去找軍方自首,兩名青年的身子同是一震,紛紛說道:「不能啊,白小姐」   白燕的臉色沉下來,怒視二人,沉聲說道:「我再說一次,你們不用管我,帶上錢,有多遠就走多遠,這是命令!」   在白燕逼人的注視下,兩名青年下意識地倒退一步,相互看看,不再多言,咬著嘴唇接著白燕手中的皮包,轉身回到車上。   看著手下人開車離去,白燕眼簾低垂,幽幽自語道:「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命令你們了」說完話,她強打精神,將麵包車左右的屍體踢開,鑽進車內,啟動汽車,重返廣州。   白燕駕駛麵包車在廣州片刻未停,穿城而過,直奔市。   現在北洪門的據點可是熱鬧非凡,經過殺手們這一鬧,為北洪門爭取了大量的時間,此時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後續援軍都已趕到,偌大的工地裡人頭湧湧,隨處可見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幫眾。原本駐紮在這裡的軍隊已撤離了大部分,只剩下張松林和一部分士兵在處理善後工作。   白燕開車到達北洪門據點外事,門口已沒有士兵站崗,取而帶之的是身穿筆挺西裝的北洪門人員。   北洪門的兄弟並不認識白燕,見突然來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都很意外,為首的小頭目上前詢問道:「小姐,請問你找誰?」   「我找你們這裡軍隊的負責人!」白燕心平氣和地說道。   「哦!那請你等會!」   這兩天張松林的人太多,警察、記者、軍方的等等身份的人都有。張松林也是忙的焦頭爛額,今天好不容易找他的人少了,本以為能清閒一天,忽聽外面又有人找自己,他忍不住哀歎一聲,咧嘴從工地裡走了出來。 第四百一十五章   看到白燕,張松林一愣,心中暗道好歌漂亮的女人!他走上前來,問道:「請問,你是……」   「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白燕沒有回答他,反問道。   張松林點點頭,說道:「似的!」   白燕深吸口氣,正色說道:「我叫白燕,我是來向你自首的!」   「自首?」張松林被她說愣了,茫然道:「自什麼首?」   「昨天晚上,這裡受了襲擊,而襲擊這裡的那些人,都是受我指使的!」白燕一字一頓的說道、   撲!張松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道,他目光怪異的上下打量著白燕,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和那些殺手扯上關係?而且她還是幕後指使者,這簡直是開玩笑嘛!張松林面色一沉,冷聲說道:「白小姐,這裡可不是你隨便開玩笑的地方,如果沒什麼事,趕快走吧!」說著話,他轉身要回去,白燕卻再次說道:「那些人確實是受我指使的!」   「哎?」張松林這時候有些不高興了,轉回頭,怒視著白燕,說道:「你再胡攪蠻纏,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沒等白燕說話,從工地裡又走出一行人,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張一,在其身後還跟有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眾多頭目,包括褚博在內。說來也巧,張一等人正在據點裡巡視,見大門口那邊張松林證和一名白衣的女人說話,出於好奇,張一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仔細看還好點,這一看,才突然發現來的女人竟然是他們的死對頭白燕。張一不知道怎麼回事,急忙帶著總人過來查看。等到了近前之後,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紛紛將手摸向後腰的武器,只要一有不對勁便可馬上亮出傢伙。   見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如臨大敵似的怒視著眼前這個女人,張松林更感好奇,他帶著詢問的看向張一,低聲問道:「張先生,你們認識她?」謝文東現在負傷住進醫院,北洪門和文東會暫時由張一和三眼二人負責,張松林對張一還是很客氣的。   張一的眼睛一直集中在白燕身上,他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說的:「當然認識!她手下的那批殺手三番五次的想致東哥與死地,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她呢?」   張松林身子一震,滿面驚訝的看著白燕,誰能想到,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竟然真是殺手集團的大頭目,怔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急上前兩步,沉聲喝問道:「那些歹徒真是受你的指示的?」   白燕既然選擇來自首就把一切都豁出去了,她面不紅氣不喘的點點頭,言語清晰的說的:「沒錯!那些人確實是我的手下,也確實是按照我的命令偷襲這裡的!」   張松林直勾勾的看著白燕,停頓了幾秒鐘,猛的向後倒退一步,側頭喝道:「把她給我抓起來!」   隨著他的話音,他身後隨行的兩名士官箭步上前,別說白燕不會什麼身手,即使是身手不錯的黑道中人也未必能抵擋得住張松林身邊的這兩名士官,白燕沒做出任何的反抗,雙臂便被兩名士官反擰到背後。   張一以及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都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白燕好端端的怎麼突然來自投羅網,難道吃錯藥了不成?褚博比其他人顯得更心急,雖然他與白雲早已恩斷義絕,可此時見白燕被擒,心還是像被什麼東西猛紮了一下似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向前跨出一步,在他不遠處的姜森手疾眼快,一把將他的手腕抓住,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別說白燕已落到軍方手裡,即使是被自己弟兄抓住,褚博也不應該攔阻。   褚博回神,暗暗歎口氣,前傾的身子慢慢挺直。   張松林可沒有注意到楮博的小動作,他現在已被興奮沖暈了頭,正所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消滅了那麼多持槍歹徒,他已立了大功,現在又把歹徒的頭目抓住,不用想,這又是大功一件,今天真是活該自己走運啊!張松林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滿臉掛笑,他圍著白燕走了兩圈,然後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襲軍營,殺人搶槍,無法無天!把她帶走!說著,他快步來到張一近前,急聲說道:張先生,我得馬上帶她返回軍區,以後有機會再見,我請你們吃飯!   張一禮貌性的點點頭,笑道:張營長太客氣了!他臉上在笑,心思去在急轉,搞不明白白燕為什麼主動來自首,看著張松林以及手下士兵把白燕壓上軍車,張一沒敢耽擱,立刻拿出手ji,給身在醫院的謝文東打去電話.   在黑道混了這麼久,受傷住院對謝文東來說如家常飯,不過他在醫院裡並不孤單,有很多人陪他,東心雷,任長風,格三,木子已經孟旬等等眾人.   孟旬住院許久,不過他的傷勢可比謝文東重多了,後者在醫院裡只住了一天便能下地緩緩行走,而孟旬則還需要靠輪椅代步,對現在的戰事,眾人在醫院裡也沒少談論,對清幫突然參戰,孟旬也頗感意外,不過他倒是樂觀,認為己方雖然吃了大虧損,但最後仍能完勝對手.   當張一打來電話的時候,謝文東正和孟旬在病房裡聊天,電話中張一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截了當道:東哥,我見到白燕了!   哦?謝文東精神一振,忙問道:在哪?   張一將白燕主動找張松林自首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最後他問道:東哥,你看白燕這是什麼意思?   聽完張一的講述,謝文東沉吟無語,腦筋飛轉,考慮其中的原由,刺殺他的這批殺手法精準,行動敏捷,裝備精良,他早就猜測到不是紅葉就是白燕的手下,現在看來,應該是白燕的手下沒錯了,只是很奇怪,像白燕這麼聰明的人呢怎麼突然做出這樣的傻事?又是殺傷士兵又是搶qiang這可是重罪,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保不住,更加令人不可理解的是,時候她竟然不逃反而來找軍方自首,簡直是瘋了,正常情況下白燕絕不會這麼做。謝文東多聰明,將事情的前前後後仔細一分析,理科判定是南洪門使用了某些手段逼迫白燕派出手下來行刺自己,無論事成與否,南洪門都可以將此事推到白燕身上,使他們自己脫離干係。而白燕自知走投無路,前來自首是要和南洪門拚個同歸於盡的,不過,他若是把南洪門的事都抖出來,那自己又怎能倖免?想到這裡,謝文東倒吸口涼氣,他拿起電話,追問道:「阿一,白燕現在人在那裡?」   「已經被張營長帶去軍區了。」   「糟糕!決不能讓她去軍區!」   張一這時候還沒考慮那麼多,心中甚是不解,白燕是死是活又和機房有什麼關係?她要是死了,機房還少了一個令人頭疼的敵人呢!張一疑問道:「為什麼?東哥,白燕落入軍方的手裡對我們不是很有利嗎?」   「糊塗!」謝文東皺著沒有說到「白燕能向軍方自首,那是抱著要和我們、南洪門拚個同歸於盡的目的,他若是把我們和南洪門之間的事情都抖出來,南洪門完蛋,我們還能好嗎?」頓了一下,謝文東又問道:「現在能不能攔住他們?」   經謝文東一提醒,張一終於反應過來,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他拿著電話舉目張望,此時張松林已帶著白燕坐著軍車走出好遠了,他忙道:「東哥,攔是能攔住,不過……我們以什麼借口阻住他們啊?」   不管怎麼說,張松林是國家正規軍隊的中校,他們強行攔阻,那還得了?!謝文東轉念一想,讓張一等人阻攔張松林確實不太合適。他拿著電話,眼珠連轉,過了半晌,他方說道:「阿一,這件事不用你管了,我來處理!」   東哥要怎麼做?   謝文東沒時間向張一解釋,只道:等會再告訴你!說完話,他把電話放小秒,隨即又給張松林掛去電話.   張松林現在可是神清氣爽,白燕前來自首,這等於是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砸在自己的腦袋上,也使整個事件能有個相對完美的結尾,自己會受到上面嘉獎也是必然的,當謝文東打來電話時,沒等他開口,張松林興奮地搶先說道:謝先生,告訴你個好消息,刺殺你的頭目已經被我抓住,現在正帶往軍區,不用問,肯定槍斃,這下可解決了你一塊心頭大患吧!   謝文東樂了,淡然道:張營長,我找你就是為了此事!   哦?張松林笑道:原來謝先生已經知道了.   恩!謝文東說道:這事對我來說卻是算是一件大喜事,不過對張營長來說,那可是天大的災事,你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你還不知道嗎? 第四百一十六章   張松林正在興頭上,被謝文東這麼一說,像是當頭澆了盆冷水,心中甚是不快,只是礙於謝文東的身份強忍著沒發作,皺著眉頭問道:"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淡然說道:"當初張營長向上級呈報時可是說那些殺手是襲擊軍營的歹徒,而且上面也給了你嘉獎,現在你帶著白燕回軍區,到時她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張營長,你這欺上瞞下的罪名可是不小啊!"   張松林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機靈靈打個冷戰,謝文東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啊,自己只想抓住白燕又立下大功,可卻沒有想過把她帶到軍區之後的問題,若是白燕真把一切都說出來,事情敗露,自己可就不是能不能保住營長頭銜的問題了,而是要被送上軍事法庭的,越想張松林越害怕,不知不覺間他已驚出一身的冷汗,背後生風,頭皮發麻,怔了好一會他才算回過身先來,下意識地看了看左右,然後捧著手機低聲問道:"謝先生,那;依你之見我該怎麼做?"   謝文東正色說道:"絕不能把白燕帶到軍區!"   "來不及了!"張松林滿面苦澀,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剛才已將此事通報給上級了,估計現在軍區那邊已經做好準備要收押白燕了!"   謝文東翻了翻白眼,這個張松林太好大喜功,幹別的速度不快,報功到是比誰都快,他低下頭,沉思不語,過了片刻,他眼中凶光乍現,問道:"你身邊的人都可靠嗎?"   張松林沒明白謝文東什麼意思,說道:"謝先生為什麼這麼問?"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可靠!"張松林正色道:"現在跟我一起回軍區的都是由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士官,絕對可靠!"   「若真是這樣,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謝文東幽幽說道。   「謝先生的意思是」張松林滿面茫然的問道。   謝文東慢悠悠的說的:「半路上,幹掉白燕,對上級解釋時,就說白燕畏罪潛逃,你和手下軍官出於無奈,將其擊斃!」   「啊?」張松林倒吸口涼氣,他雖然是堂堂的中校,但未參加過真事的戰鬥,更沒有殺過人,現在謝文東要他解決白燕,張松林一時間還真有些手足無措,他支支吾吾的半響也沒說出話來,謝文東見狀,冷聲說道:「張營長,時間已經不多了,等到了軍區之後,可久在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俗話說不毒不丈夫,你仔細想想,是你的前程重要,還是她那條命重要?該說的我都說了,到底怎麼做,張營長自己看著辦吧!」說完話,謝文東不等張松林答言,將電hua掛斷。   「喂?喂?喂?謝先生」張松林衝著話筒急吼兩聲,但電hua那邊已經沒有任何的回音,他手持電hua,身子僵硬,如同木雕一般,良久未動,他也在考慮按照謝文東說道的這麼做到底行不行,還有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可思前想後,最終還是覺得謝文東的注意最實際,直接殺掉白燕滅口,製造她畏罪潛逃的假象最為合理,最容易被上級所接受。難道,真的要殺掉白燕?張松林慢慢握起拳頭,眼中的迷茫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凶狠與陰冷,他將心一橫,咬牙作出了決定,緩緩抬起頭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前面看車的司機以及副駕駛座上的士官,一字一頓冷冰冰的問道:「我平時待你倆怎樣?」   謝文東和張松林通過電話之後,仍感覺心中沒底,萬一張松林膽小怕事,沒敢對白燕下手怎麼辦?想著,他又拿起手機給姜森打去電話,讓他帶上血殺的精銳兄弟追蹤張松林,若是他在半路上對白燕下殺手,那就罷了,若是他未動手,就由姜森帶人親自解決,最後謝文東又補充一句:「不計任何代價,必須殺掉白燕!」   接到謝文東的命令,姜森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答應一聲,放下電話後,招集數十名精悍強幹的血殺兄弟,坐車去追張松林。   見姜森帶人急沖沖的坐車要走,褚博猜測應該和白燕有關係,他急忙衝上前去,透過車窗問道:「森哥,你們這是要去哪?」   姜森算是褚博的半個師傅,對他和白燕之間的糾葛也很清楚,他故作隨意地笑了笑,說道:「沒什麼要緊事,老劉現在忙不過來,東哥讓我帶兄弟去幫幫他!」   褚博多機靈,一聽就知道姜森的應付之言,他點點頭,不再多問,閃身讓到一旁,等姜森帶領手下兄弟開車走了之後,褚博片刻都未耽擱,找到一輛轎車,直追而去。   市距離廣州不遠,用不上一個小時的車程,張松林自出了市的市區後一直在琢磨如何下手,當路程過半時,張松林實在坐不住了,他對開車的司機說道:「停車!"   軍用吉普車在路邊緩緩停下,後面押解白燕的大型號軍車也隨之停了下來。張松林跳下車,看似隨意的轉到後方的軍車近前,問看守白燕的兩名士兵道:」她還老實嗎?「」報告營長,她一直都很安靜!「一名士兵挺直身軀大聲回答道。   張松林舉目望了望,只見白燕坐在軍車的最裡端,雙手已經被繩子捆綁住,人倒是滿面的平靜,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被送到軍區後結果是生還是死。張松林暗皺眉頭,眼珠轉了轉,硬擠出笑容,問道:」白小姐感覺怎麼樣?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白燕坐在車內動也沒動,只輕聲說道:「多謝張營長,我沒什麼需要的。」   「哦!」張松林又問道「我們走的時間也不短了,白小姐要不要下來活動活動?」   白燕樂了,扭頭看向張松林,慢悠悠地說道:「我現在只想盡快感到軍區,把種種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她不這麼說,張松林還好點,一聽完這話,張松林的腳底板都冒冷氣。不過他反應也夠快,眼珠轉了轉,對著守白燕的兩名士兵說道「你倆去坐我的車,她由我來看管!」   「這……」兩名士兵同是一愣,詫異地看著張松林,不明白自己的營長怎麼自貶身價看起犯人來了。   張松林正色說道:「-白燕是重犯,軍區十分重視,絕不能有半點三室,聽我的命令,你倆去坐我的車,對了,順便把許班長叫過來!」他說的許班長就是他那兩名親信的士兵之一。   營長發話,下面的士兵哪敢有異議,二人雙雙敬禮道:「是!營長!」   張松林和他的親信將兩名士兵換走,汽車繼續前行。現在由他親自看管白燕,下手的機會就太多了。他坐到白燕身旁,咧嘴笑了,幽幽說道:「白小姐,我真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你回來幹什麼?你這是給自己挖墳,也給別人添麻煩!」   白燕冷笑一聲,說道:「我即使不回來,你們也回把我抓回來的,不是嗎?」   張松林搖搖頭,說道:「白小姐你錯了,你的那些手下都死的乾乾淨淨,沒有一個活口,只要你自己不對外聲張,沒有回知道此事能與你又什麼瓜葛,可是……你卻主動前來自首,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無門自來投啊!」   白燕吃驚的瞪大眼睛,她派出那麼多殺手,進入北洪門據點之後一個人都沒出來,根本沒想到竟然都死在裡面了,沒留下一個活口,這和她以及蕭方的預計完全不一樣.   見白燕一臉驚訝的樣子,張松林繼續說道:"所以說,白小姐,這次是來自首是件很愚蠢的事~!不過"說著,他故意頓住,雙目直勾勾地看向白燕.   白燕疑問道:"不過怎樣?"   張松林貼近白燕,低聲說道:"不過我可以給白小姐一次機會,只是不知道白小姐要如何報答我."   白燕狐疑地看著張松林,問道:"什麼機會?"   "給你逃生的機會!"   白燕心中一動,問道:"你想要什麼?"   張松林賊笑道:"白小姐能給我什麼?"   聽張松林說自己的手下都死光了,此事根本涉及不到自己身上,白燕心裡自然而然的生出求生的慾望,她咬了咬嘴唇,說道:"只要張營長肯放我走,那你無論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說著話,她慢慢向張松林懷中靠去.   嗅著白燕身上迷人的體香,看著她美艷的驕顏,張松林幾乎下意識地伸手去攬白燕的腰身,可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白燕,冷然間打個冷戰,從意亂情迷中恢復過來,白燕固然是令人銷魂的尤物,不過前程卻更加重要,張松林深深氣了口氣,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好爽地說道:"白小姐,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相信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等會我讓司機放慢車速,你趁機跳車逃走,有我在,你的手下弟兄是追不上你的!"   白燕迷茫地看著張松林,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身為中校的軍官竟然為了幫助自己而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 第四百一十七章   張松林看看手邊,強壓心中的焦急,正色說道:「白小姐,不要在猶豫了,等會到了廣州地界,我就算想放你走都來不及了!」   白燕聞言不在猶豫,問道:「你要我怎麼逃?」白燕是很聰明,可即便她再聰明,也不會想到和她毫無瓜葛的張松林會對她起了殺機。   張松林說道:「你跳車走,我可以保證我的人不會去追你,不過接下來怎麼逃走,那就看你自己了!」   白燕疑問道:「我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嗎?是不是以後還會收到你們軍方的追殺?」   張松林暗道一聲囉嗦,他隨口說道:「不會,我沒有把你的名字通報給上級,上面現在也並不知道那些殺手和白小姐有瓜葛!」   白燕點點頭,充滿感激的看著張松林,輕聲說道:「張營長,謝謝你!」   張松林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他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走!」他早已盤算好了,只要白燕一逃,他立刻便開槍將其射殺,到時死無對證,上面的高官也拿他沒辦法。   他急,白燕其實更急,但是小艾自己落難的時候張松林能如此幫她,這令白燕非常感動,她深吸口氣,說道:「張營長,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日後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報答你的!」   張松林現在只想著把白燕支走,想也沒想,從口袋裡套出通訊錄,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撕下來交給白燕,後者接過,小心的迭好揣進口袋裡,然後抬頭闞澤張松林。   見她久久未動,張松林不耐煩的問道:「白小姐還有什麼事?」   白燕面帶難色,低聲說道:「車速太快了,這樣跳下去,你們不來抓我我也逃不走!」   張松林恍然大悟的拍拍腦袋,回身走進軍車裡端,用力拍了拍碰壁,大聲說道:「找個地方停一下,我要上廁所!」   開車的司機答應一聲,軍車緩緩向路邊靠去,速度也隨之慢了下來,張松林心跳加速,衝著白燕又是使眼色又是甩頭,示意她趕快跑,到了這時候,白燕也不敢再耽擱,將心一橫,拉開軍車車棚的簾帳,飛身跳了出去。   車行的速度是不快,但對白燕來說速度也不算慢,落地之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在地上連連向前翻滾,張松林精神一振,眼睛猛然瞪得溜圓,回手摸向腰間,將配槍抽了出來,邊向下瞄邊對身邊的士官大聲喝道:「犯人逃跑了,給我打!」   在軍車的後方,還跟有一行轎車,這隊車輛裡的人正是姜森帶領的血殺兄弟,他們距離軍車不算遠,可也不近,一直在跟隨著等待下手的機會,白燕突然跳出軍車,後面的姜森等人看的清清楚楚,姜森暗道一聲糟糕,白燕要跑!他對開車司機急聲說道:「兄弟,開車撞過去!」   車上的張松林要射殺白燕,後面的姜森則要撞死白燕,可以說這兩波人都想致白燕與死地,可是還沒等他們雙方動手,一輛緊隨軍車之後的黑色轎車突然加速,車頭直接裝在還在地上翻滾的白燕,隨著彭的一聲悶響,白燕的身子從地上彈起多高,接著重重摔落在地,可那輛黑色轎車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繼續前衝,在白燕的身上結結實實的碾了過去。   白燕只是血肉之軀,哪裡能經得住這樣的折騰,先頭的那一幢已要了她半條命,接著再一壓,白燕徹底一命嗚呼,身子都被擠壓的不成人型,血流滿地,足足拖出數米之長。   「啊?」張松林和姜森雖然沒在一起,卻同時驚叫出聲,他倆做夢都想不到,白燕沒有死在自己手裡,竟然被一輛陌生的轎車給撞死了。   咯吱!黑色轎車從白燕身上壓過去之後才急急停下來,接著從裡面跑出來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他滿臉的驚慌之色,看看白燕,再轉頭瞧瞧停在路邊的軍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其樣子,似乎是被嚇的慌了手腳。姜森等人的汽車紛紛停了下來,姜森看著前面那個手足無措的漢子,目光慢慢變得幽深。開車的血殺兄弟倒是咧嘴笑了,說道:」森哥,這回我們倒是省心了,白燕沒被我們撞死,卻是被這個倒霉蛋給搞定了!」   「哼!」姜森冷笑一聲,反問道:「你認為這是巧合?」   「難道不是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南洪門派來的!」姜森語氣肯定的說道。「白燕大張旗鼓的跑到我們據點來自首,以南洪門那麼發達的眼線系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白燕想和我們、南洪門來個同歸於盡,呵呵,南洪門又怎能留她活命?!」   「啊!原來如此!」開車的血殺兄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時,張松林等人也從軍車上跳了下來,他先是衝到白燕的屍體近前,低頭看了一眼,馬上便把腦袋扭到一邊。剛才還活蹦亂跳美德不可方物的白眼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實在令人不忍多看。張松林的心裡又是感歎又是驚喜,白燕死的雖然可惜,不過究竟還是死了,自己也縱慾把落到頭頂上的禍端給甩掉了。他皺著眉頭蹲下來,身手在白燕的口袋裡摸了摸,掏出他剛寫的那個電話號碼,飛快的揣進自己的口袋中。   那名開車撞死白燕的漢子踉踉蹌蹌的來到張松林近前,結結巴巴的說道:「軍……軍官大哥,我……剛才我不是故意撞死她的,我正開車,她她就突然從你們車上跳了下來,我來不及剎車,所以就……」   張松林挺直身軀,看向那名漢子,打量他片刻,張松林突然笑了,擺手說道:「這位先生,你不用害怕,她是逃犯,恰巧被你撞死,也算她倒霉吧!」   「啊?逃犯?」那名漢子驚訝的大張嘴巴,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負責了!」   張松林聳聳肩,說道:「我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不過你要不要負責人,不歸我管,你應該去問警察!」   「唉!」漢子搖頭歎氣,自言自語的嘟囔道:「我今天怎麼這麼倒霉……」   他話音還未落,在周圍觀察的人群裡突然走出來一名黑衣青年,他面無表情,目光一直落在白燕的屍體上,但所行走的方向卻是衝著那名漢子而去,他邊走邊說道:「沒錯,你今天是很倒霉!」   那漢子一愣,驚詫的打量著青年,但腦海中對此人毫無印象,他疑問道:「請問,你是……」   黑衣青年在他身邊站定,到這時,他的目光才從白燕的屍體上挪開,慢慢落到那漢子的臉上。那是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也是一雙殺機四射的眼睛。那漢子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黑衣青年手腕一抖,掌中突然多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他片刻都未停頓,抬起手來,槍口對準大漢的腦袋就是一槍。   彭!要命的一槍!大漢聲都未哼一下,腦袋直接被擊穿,受子彈的衝擊力,身子橫著到了下去。   眾目睽睽之下,又是在那些真槍實彈的士兵們的注視下,黑衣青年竟然一槍把大漢當場he殺了,這是在場所有人誰都沒想到的,整個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接著人群像是潮水般四處三區,人們邊喊叫著邊四散奔逃,一時間整段公路亂成一團。   張松林和士兵們紛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本能的端起手中槍械,槍口一致對準黑衣青年,大喝道:「不許動,放下槍!」   抓捕歹徒的事並不歸他們管,不過若是恰巧碰上了,身為軍人也不能不管。張松林對眼前這個黑衣青年知識覺得眼熟,可在哪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他伸手指著黑衣青年的鼻子,怒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眾殺人!」   黑衣青年看都未開士兵一眼,冷笑著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張松林沒把這黑衣青年認出來,不過不遠處的姜森等人熬到都嗡了一聲,心中暗道:他怎麼來了?!   這位黑衣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尾隨著姜森等人而至的褚博。   褚博對白燕被撞的經過也看的清楚,如果這人真是無心的,那麼撞上白燕的那一刻他就該剎車了,哪至於還要再砸過去,這明顯是故意殺人,褚博能確實此人不是己方兄弟,那麼十之八九就是南洪門的,白燕畢竟是褚博的第一個女人,此時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殺,心中的怒火燒暈了他的理智,加上對方又不是自己兄弟,所以褚博頭腦發熱,連後果都沒考慮,直接衝上去將其一槍射殺。   張松林以及他手下的士兵可不管這些,一名士官繞到褚博身後,將手中步Q舉起,以槍托猛擊褚博的後腦。 第四百一十八章   楮博聽到腦後惡風不善,卻沒有躲避,不是躲不開,而是根本就不想躲,隨著砰的一聲悶響,這一槍托結結實實砸在他的後腦,楮博只覺得眼前一黑,當場暈死過去.   這時,坐在車內觀望的姜森等人可都坐不住了,紛紛從車上走下來,齊齊向楮博跑去,張松林不認識楮博,可認識姜森,看到姜森等人快速衝來,他先是一愣,接著又笑了,問道:"姜先生,你們怎麼來了?不過來的正好,幫我專告謝先生,事情已經辦妥了!"他邊說著話,邊向手下士兵揮手,將昏迷不醒的褚博拉上軍車.   姜森到了張松林近前,一把將他攔住,搖頭說道:"你不能把他帶走!"   "怎麼?"張宋濂莫名其妙地看著姜森.   姜森急道:"他是我們的人,張營長,把他交給我吧!"   經姜森這麼一提醒,張松林才恍然想去自己在市郊區的工地裡確實見過這名青年,難怪剛才看他眼熟呢!他皺著眉頭,沉吟不語,按理來說謝文東的人他不應該抓,可是這青年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光天化日之下持槍殺人,而且又有這麼多人在場,自己若是真把他放了,能脫干係嗎?他面帶男色,苦笑著說道:"姜先生,不是我不給謝先生面子,如果我這麼就把他放了,那被抓的可能不是他,而就是我了,你得理解我的難處.   姜森確實能理解張松林的難處,如果面前的是群警察,他會毫不猶豫的率眾把褚博強行帶走,而眼前這些人是正規的國家軍隊,使用武力,性質完全不一樣,何況又是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後果將不堪設想,姜森為人冷靜,也能沉得住氣,知道眼下想憑自己的能力救出褚博勢入登天,他深吸口氣,說道:"張營長,我沒有別的要求,善待我的兄弟,我會找東咯來處理這事的,另外,不要把他繳費警方,你得想辦法把他留住!"   "這個"既然謝文東的人,張松林自然不會動粗,不過若是警察找上門來他還真不好辦,猶豫了半晌,他點點頭,說道:"姜先生,我盡力而為吧!"   "不是盡力,而是必須!"姜森很清楚,一旦把他交給警方,那事情就徹底鬧大了,到時即使謝文東親自出面也未必能把問題解決,說著話,他回手將手機掏出來,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接到姜森的電話,謝文東迫不及待地問道:"老森,白燕的事搞定了嗎?"   "這搞定是搞定了,不過,又出了點別的問題!"姜森邊說著話邊走到路邊無人之處,低聲說道:"東哥,白燕跳軍車逃跑的時候被一輛轎車給撞死了,而開車的人很可能是南洪門派來的"   沒等姜森說完,謝文東笑呵呵地打斷道:"不管是誰的人,只要白燕死了,那就沒問題了!"   "可可問題是褚博也跟了來,他當眾把開車撞死白燕的那個人給殺了,現在已被張松林逮捕!"   "什麼?"聽完姜森這話,謝文東差點從病床上竄起來,褚博當眾殺人,還落到軍方的手裡,這還了得?他急聲問道:"現在張松林他人呢?"   姜森低聲說道:"就在我旁邊!"   "讓他接電話!"謝文東說道   "是,東哥!"姜森拿著手機退了回來,到了張松林近前,把手機向前一遞,說道:"張營長,東哥找你!"   張松林暗歎口氣,本來事情已經很圓滿了,可偏偏又生出這樣的時段,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過電話,強笑著說道:"謝先生,你好!"   聽到張松林的話音,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道:「張營長,被你抓的那個人是我的兄弟,你打算怎做」   張松林歎道:「謝先生,你想讓我怎麼做」   「放人」   「不行」張松林打個激靈,看看左右,低聲說道:「謝先生,你的這個兄弟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那人開車把白燕都撞死了,他卻跑出來把那個人給殺了,這不是無事生非嘛,現在你讓我放人,我也沒有這個權利……」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冷聲問道:「那誰有這個權利」   「至少也得是軍區的首張吧」   謝文東拿著電話,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額頭,他不喜歡與軍方打交道,尤其是有事相求的時候,對方必定會獅子大開口,不過儲博又不能不救,雖然他犯的錯誤又愚蠢又不可原諒,他用力握了握拳頭,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隨即把電話掛斷   與謝文東同在病房的孟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低聲問道:「東哥,誰被抓了」   謝文東幽聲說道:「小楮。他當著軍方的面把一個人殺了,事情很麻煩」   啊?孟旬心中一顫,此事何止是麻煩啊,簡直是要命啊,楮博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保不住,他忙又問道:「那東哥,打算怎麼辦」   謝文東搖頭說道:「還能怎麼辦,我只是去軍區了」邊說著話,邊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向外走   親自前往軍區,謝文東也不敢大意,他倒不是怕軍方會對他不利,而顧慮的是南洪門和青幫,畢竟廣州在你南洪門的勢力範圍之內,一旦發現他的行蹤,對方肯定傾盡全力來圍追堵截,他帶在身邊的人不多,但個個精銳,袁天仲、五行都在其中,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一行人只乘坐兩輛普通的轎車,飛快向廣州駛去   當謝文東到達軍區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由於有政治部的身份,並未受到門口站崗士兵的攔截,汽車直接進入軍區大院   抵達之後,謝文東先找到張松林,提出要見見楮博,張松林面帶難色,說道:「謝先生還是不要見的好吧」   謝文東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只是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張松林,他的目光越來越亮,張松林的心理也越來越發毛,不敢再橫加攔阻,呵呵乾笑兩聲,說道:「謝先生請跟我來」   張松林把謝文東等人帶到軍區的禁閉室,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在一扇小木門前停下,剛想讓看門的士兵把門打開,恍然想起什麼,轉回身又對謝文東小聲說道「謝先生,你的快一點,私自把外人帶到這裡,一旦被上級發現,我可承擔不起啊」   「哼」謝文東挑起嘴角,哼笑道「我算外人嗎??我看你是糊塗了」   張松林顯示一愣,隨後突然想起謝文東還是政治部的中校,嚴格來說不算是外人,他咧嘴笑了,向兩旁的士兵仰頭說道:「把門打開」   「是」一旁的士兵答應一聲,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軍區的禁閉室和監獄不一樣,只是普通的小屋,門窗也都是木質的,並不怕關在裡面的人逃跑,當然,被關禁閉的人也沒用敢逃跑的   進入緊閉室,謝文東一眼就看到躺在小鐵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楮博,他後腦被重擊過,現在已經做了處理,包上紗布,只是臉上、脖子上仍能看到道道的血痕。謝文東走上前去,越打量褚博他的煤油就皺的越深,漸漸的幾乎要擰成個疙瘩。   張松林能感覺出謝文東和這個青年之間的關係不簡單,不然也就不會從醫院裡跑到軍區來了,見謝文東眉頭緊鎖,他忙說道:「謝先生,你不用大新,他只是暫時昏過去了,軍醫看過,說沒事!」   謝文東轉頭看向張松林,沒毛高高挑起,冷笑著說道:「張營長,你就這麼對待我的兄弟?」   張松林眨眨眼間,連忙解釋道:「謝先生,你可不要誤會,一開始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啊……」   「不用說了!」謝文東揮手將張松林的話打斷,幽幽說道:「我現在去見劉司令!」說著,他轉身向外走去張松林也隨之跟了出來,在謝文東的身後連連搓手,低聲說道:「謝先生,見到司令員你可千萬別把白燕的事說漏了啊!」這件事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張松林哪能不緊張、   謝文東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心裡有數!」   劉司令是軍區的負責人,一個年近六十的老頭子,頭髮或白,身材卻魁梧、挺直,舉手太足之間有種軍人特有的氣質,向臉上看,濃眉大眼,滿面紅光,坐在椅子上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前兩天謝文東剛已與他見過面,兩人也不算陌生,見面之後,劉司令客氣的略微欠了欠身,含笑說道:「呦,什麼風把謝中校這個大忙人給吹來了?快請坐」關於褚博的事,他早就聽說了,謝文東來找他的目的他當然心知肚明。   謝文東原本陰沉沉的臉上瞬間掛起笑容,那是毫無感情如同面具一般的笑。他含笑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次來找劉司令,還是有事相求!」   劉司令裝模作樣的表現出好奇的樣子,說道:「哦?什麼事,說來聽聽,只要是我能棒的上忙的,一定會盡力幫謝中校的。」 第四百一十九章   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劉司令肯定能幫得上忙!今天你的手下抓了一個叫褚博的人,想必劉司令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   劉司令故作茫然的想了好一會,才露出恍然記起的表情,臉色一沉,正色說道:「沒錯!今天確實抓了一個叫褚博的年輕人!此人囂張,目無法紀,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我的士兵面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準備把他交給警方去處理。」   「劉司令不能把他交給警方。」謝文東含笑的說的:「他是我的兄弟!」   「啊?」劉司令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謝文東,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他是謝先生的兄弟?這這事可不好辦了!剛才我已經通知了警察那邊讓他們來提人,估計現在警察正在趕來的路上,若是我不給人,如何向警方解釋?」   謝文東多聰明,一聽就知道這是老頭子在詐自己。張松林向他匯報時不可能不說褚博是自己的人,而劉司令也不能明知道褚博是自己的人還去通報給警方,他搖頭笑了笑,說道:「就算警察來了,劉司令隨便找個借口也能搪塞過去,總之,褚博是我的兄弟,我這次來只想把他平安無事的帶走,劉司令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哎呀,謝中校,這件事情我也很難辦啊」劉司令對謝文東還是很瞭解的,知道在他身上能挖出許多好處,如果不趁這次機會在狠撈一筆,估計以後也就沒機會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呵呵笑了,瞇縫著眼睛,幽幽說道:「劉司令知道現在官場最怕什麼嘛?」   劉司令茫然的看著謝文東,沒搞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繼續說道:「最怕就是查!無論你是什麼人,無論你有多高的地位,多麼兩袖清風,只要查核的力度夠大,就算是張白紙也能查出黑點,何況,這張白紙本就不白,劉司令,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政治部屬軍方分支機構,但又相對獨立,而且確實有權限可以對軍方的高官進行查核,他這話已失去往日裡對劉司令的尊敬,反倒是變成赤ll的威脅,劉司令聞言面色頓變,臉色顯得越發陰沉,他在軍隊裡已混了一輩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而且能做到司令員背景自然也不簡單,和中央高層的關係密切,他哪裡把謝文東的威脅放在心上,冷笑了一聲,說道:「謝中校,不管你背後有誰給你撐腰,你畢竟只是個中校,別說是你,就算把你們政治部的袁部長找來我也未必放在眼裡,想和我鬥,你恐怕還嫩了點,現在我還忙,不送了!」   謝文東可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但話語卻毫不示弱,針鋒相對的說道:「看來劉司令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公安部剛剛被整頓,由上到下,高官被撤換了大半,當然,這一切都是政治部造成的,不過公安部記恨的可不僅僅是政治部,還有你們軍方,現在公安部的人都在瞪大眼睛,等著盼著我們出問題,一旦劉司令被查出問題,那麼公安部肯定會揪住不放,到時,就算劉司令和中央的關係再好再親密,恐怕上面的人也未必能罩的住你,至少你在廣州軍區的這個司令是很難再繼續做下去了。」說話之間,謝文東站起身形,邊向外走邊說道:「總之,褚博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兄弟,誰敢動他,我就和誰拚命。連命我都可以不要,我還會怕什麼呢?劉司令,我也不希望和你搞成魚死網破的下場,不過你可千萬別逼我無這麼做。不打擾了,我先告辭,等劉司令你的消息!」   說話之間,謝文東擰動房門把手,作勢就要向外走。   劉司令被謝文東這番話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惱又怒。其實此事只是件小事,他也只想敲詐謝文東一筆錢而已,只是沒想到謝文東把話說的這麼絕,連點餘地都不留,另外,警方和軍方的矛盾由來已久,這次公安部被整頓,也確實使雙邊的關係更加僵化,自己若真被謝文東查出問題,警方會不會揪住不放還真是不一定的事呢,但無論怎麼說,為了這點小事和謝文東鬧僵實屬沒有必要,劉司令身處高官要職那麼多年,經驗豐富,為人也老道,臉色變得奇快,見謝文東要走,他臉上瞬間布起笑容,站起身形,擺手道:「謝中校好不容易來一趟,先不要著急走嘛。其實,我和謝中校同屬一脈,有什麼問題我們坐下來慢慢談,何必要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   謝文東哪是要走,劉司令不想事情僵化,他其實更不想,真與軍方鬧翻臉,即便最後能保住性命,在中國也待不下去了。他微微一笑,原本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將房門關好,重新做回椅子上,慢悠悠的輕描淡寫道:「劉司令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沒有必要窩裡鬥,讓外人看笑話!」   「對,對,對!」劉司令慢慢坐下,說道:「其實這件事麻煩歸麻煩,但也不是不能解決,這樣吧,等會我就給警局那邊打個電話,聲明此事我們軍區已經解決,不用他們再來過問!」   「如此當然最好。」謝文東含笑說道:「那我就多謝劉司令幫忙了。」   「哎?謝中校不用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隨著劉司令態度軟化,兩人剛才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瞬間消失,眨眼功夫又變成親密融洽的樣子。   謝文東伸手入懷,同時說道:「我這人向來公平,別人對我的好我從來不會忘記,這次劉司令能幫我,我很感激,一點小意思,還請劉司令收下!」說著話,他從懷中掏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支票,放在辦公桌上,推到劉司令的面前。   「不用,不用,謝先生太客氣了,只是小事情嘛!」話雖然這麼說,劉司令眼睛卻一直落在支票上面,看清楚上面的數字,他的雙目還是一亮,暗道一聲謝文東這人倒是很會做,先給一巴掌,再給個紅棗。   謝文東先兵後禮也是有他的目的的,一是擔心對方獅子大開口,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他也想壓制住劉司令,一旦自己很輕易的妥協難保劉司令今日後不著自己的麻煩,無限的訛詐自己,後患無窮。   他衝著劉司令笑道:「我說了,我這人很公平,劉司令肯幫我,我自然不會讓你白白出力!」   「哈哈。謝中校真是爽快啊!」劉司令心中的晦氣一掃而光,滿面笑容的拿起支票,隨手放在身邊的抽屜裡,同時說道:「正好最近軍區準備擴建,資金不夠,這錢就算謝先生支援軍區的改造吧!」   謝文東心中冷笑,表面上還是笑呵呵的點點頭,頓了片刻,他站起身形,說道:「劉司令,此時就拜託你了,我回去等消息!」   「不用那麼麻煩!」劉司令隨著站起身,說道:「既然是謝中校的兄弟,那些繁瑣的形勢就不用走了,謝中校現在就可以帶上褚博回去!」   「哦?那我就多謝劉司令了!」   「謝中校客氣了!」   有劉司令的指令,謝文東提出褚博基本沒費周折,五行兄弟幫忙將昏迷的褚博帶上己方轎車,然後飛快的駛離軍區,褚博當眾持槍殺人不是件小事,但對於軍區來說也不是件大事,至於劉司令如何向警方解釋,謝文東已懶著再去猜測,坐上轎車,他疲憊的閉上眼睛,心中暗歎一聲好險!   別看他和劉司令有說有笑的分手告別,但其中的風險可比對陣南洪門和青幫更甚,甚至要大上十倍,百倍,剛才一旦真鬧翻了臉,謝文東自己也好不了,北洪門,文東會以及他一手建立起來的龐大勢力都回隨之而統統垮台。   五行和袁天仲不知道這些,只看到謝文東進入劉司令的辦公室時間不長就把褚博提出來了,紛紛笑道:「東哥,這個劉司令還真不錯,小褚這次犯了這麼大的事,說把人給咱們就給了!」   謝文東眼睛都未睜,只是嘴角牽動一下,露出絲苦笑。   開車的金眼問道:「東哥,我們回醫院嗎?」   「不!」謝文東擺手說道:「回據點!」   「東哥,你的身體」   「不礙事。」謝文東到面無表情的說道。   北洪門據點內,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都沒想到謝文東受了那麼重的傷,只是在醫院住了一天就回來了,同時還把被軍方抓走的褚博帶了回來,謝文東剛下車,眾人便一齊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問道:「東哥,你身體沒事了嗎?」   「小褚怎麼昏過去了?是不是受傷了?」   「」   眾人問什麼的都有,謝文東環視諸人,揚頭說道:「回屋裡再說!」說著話,他率先向房內走去,眾人相互看看,感覺謝文東的神情不太對,誰都不敢在多言,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第四百二十章   進入房間,謝文東當中而坐,眾人分坐兩旁,他環視在場諸人,最後目光落在姜森身上,問道:「老森,你告訴我,當時小褚為什麼會在場?」   「這」姜森老臉一紅,垂下頭來,低聲說道:「應該是悄悄跟蹤我的汽車去的。」   謝文東挑起眉毛,凝視姜森,說道:「你明知小褚年輕衝動,和白燕的關係又非同尋常,跟你前往,你為什麼不設法阻止?」   姜森暗暗叫苦,褚博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跟蹤技巧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何況當時他根本沒想到褚博還能跟蹤自己偷偷前往,所以毫無察覺,姜森舔舔嘴唇,苦澀說道:「我並未發現小褚有跟蹤我!」   「你沒發現?」謝文東幽幽說道:「老森,我們現在可是還是處於困境之中,你竟然連這點警惕都沒有?」稍頓了片刻,謝文東扭過頭去,沉聲說道:「該罰!」   姜森聞言身子一震,忙道:「東哥,我」   沒等他說下去,謝文東斬金截鐵的說道:「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和你的失職脫不開干係,該領什麼樣的處罰,就到研江那裡去領!」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心想為姜森求情,但誰都未敢開這個口,謝文東和姜森的關係非同尋常,後者屬於第一批跟隨謝文東闖蕩天下的得力助手,統領血殺,立功無數,謝文東平時對其一直寶貝的很,即使有過失,也不會深說,這次謝文東不留情面當眾問罪,可見是動了真火,眾人心裡皆清楚,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還是選擇沉默的為好。   姜森無奈的暗歎口氣,低聲說道:「是,東哥,我願領罰!」   旁邊的三眼皺皺眉頭,向前一步,在謝文東身邊說道:「東哥,這次也不能全怪老森」   他話剛到一半,謝文東看向三眼,正色說道:「當然!這次當然不全是老森的責任,張哥,我不在期間,文東會這邊可是由你負責的,非常時間,更要對兄弟們嚴加管束,而小褚能堂而皇之的開車離開據點,你這個負責人難道連問都不問嗎?這次你也難逃其咎!」   「我」三眼被謝文東一番話說的滿面通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暗暗跺了跺腳,自己真是沒事找事啊,不說話還好點,這一為老森求情,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三眼連連點頭,哭道:「東哥所言極是,我也有責任,等會後我和老森一塊去領罰!」   謝文東看看三眼,沒再說話,不過明顯是默認了。   連三眼都隨姜森一同被罰,眾人更不敢開口求情,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人們坐在椅子上,齊齊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謝文東注意到自己,把餘下的怒火發洩到自己身上。   謝文東深吸口氣,話鋒一轉,說道:「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兩個敵人,一個是南洪門,一個是青幫,這兩大社團實力都不弱,強強聯手,與我們拚死一搏,各位兄弟可想好了應對之策?」   他問完話,下面連個搭言的人都沒有,本來對付南洪門和青幫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眾人各自心中的計劃都不成熟,加上謝文東現在心情不佳,誰都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表達自己的意見。   見無人說話,謝文東咬了咬嘴唇,手指敲打桌面,疑道:「難道大家就從沒想過此事?心裡就沒有一點主意?」   正在眾人感到為難,會場氣氛壓抑異常的時候,房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接著一名文東會人員快步走到謝文東身邊,輕聲說道:「東哥,博哥醒了!」   「哦?」謝文東精神為之一振,問道:「他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文東會兄弟答道:「博哥現在就在門外面等著呢!」   「讓他進來!」   「是!東哥!」   那名文東會兄弟答應一聲,轉身走出會場,時間不長,褚博從外面走了進來。褚博現在額頭上綁著厚厚的紗布,走路時一搖三晃,其狀甚是狼狽。眾人無不暗暗咧嘴,心中嘀咕褚博來的還真不是時候,正趕在東哥的氣頭上。   褚博走到謝文東近前,還未說話,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說道:「東哥,多謝你救我出來。」   正如眾人所料,謝文東現在確實是在氣頭上,看到褚博這副又狼狽又窩囊的模樣,心中更是火燒。他想都未想,騰地一下站起身,由於用力過猛,身下的椅子都被彈出去好遠,謝文東提起腿來,一腳踢在褚博的胸口,伸手指著他的鼻子,怒聲喝道:「你是豬頭啊,做事不經大腦嗎?這次你是落在軍方的手裡,我可以僥倖救你出來,可你要是落在警方手裡你讓我怎麼辦?怎麼去救你?」   謝文東越說越怒,臉色氣的漲紅,他回手將腰間的腰帶抽了出來,對著褚博狠狠的掄了下去。當然,他不是用帶頭去砸,只是用皮帶去抽。即使如此,也夠褚博受的,眼看著皮帶抽來,褚博不敢閃躲,這一皮帶,結結實實抽在他的肩頭。   「啪!」隨著一聲脆響,褚博肩膀處的衣服沒怎麼樣,但衣下的肌膚卻多了一道血淋子。   褚博疼的緊咬鋼牙,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不過人硬是跪在原地動也沒動,聲都未吭一下。   謝文東回手又連抽三下,雖然他現在身子虛弱,也未用全力,可仍把褚博打的汗如雨下,身子直哆嗦。   周圍眾人都傻眼了,尤其是北洪門那邊的,他們自跟隨謝文東以來就從沒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更別說親自動手打屬下兄弟了。見謝文東不依不饒,而跪在地上的褚博已臉色蒼白,身子直打晃,三眼、高強雙雙上前,將謝文東攔住,齊聲說道:「東哥,算了、算了,小褚已經知道錯了,你……你就饒了他吧……   李爽也趁機上前,把地上的褚博拉起,硬拽到一旁,掀起他的衣服偷瞄一眼,只見衣下的血淋子都滲出了血珠,觸目驚心。李爽急了,他護住褚博,衝著謝文東急道:」東哥,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把小褚打死了!「   謝文東用了多大的力道,他自己最清楚,看看阻攔自己的三眼和高強,氣的揮手將手中的腰帶甩到牆角,然後看向褚博,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真是令我失望!既然跟我,就是我的兄弟,我能把你領上道,就有責任再把你完好無損地帶出來,可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管不顧,把兄弟情義統統拋到腦後……「說著話,謝文東倒退兩步,搖頭說道:」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很氣不強,怒氣不爭啊……「說道最後,他眼圈紅了,轉過身去,面牆而戰。」唉!「三眼和高強互相看看,不約而同地歎口氣。他倆能理解謝文東的心情,雖然後者與褚博年歲相當,但一直視他為弟弟,對其抱有厚望,可是這次褚博實在太衝動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這麼做往小說是不計個人生死,往大說是拋社團於不顧,正如謝文東所說,恨其不強,怒其不爭!   褚博再忍不住了,推開攙扶他的李爽,再次跪倒,眼淚流出,帶著哭腔說道:」東哥,我……我知道錯了……「   「東哥?」謝文東沒有回頭,喊憤說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你以後也不用再叫我東哥,你走吧!」   聽了這話,別說褚博驚呆了,在場眾人也不無倒吸口涼氣,謝文東這話是等於把褚博逐出社團了,若真是如此,這樣的懲罰也太重了。   一旁始終沉默無語的張一想開口,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現在己方剛剛戰敗,士氣本就不高,如果這時候再把褚博逐出社團,對兄弟們的士氣又是個打擊,可這畢竟是文東會的事,自己身處北洪門,不好開這個口,他輕輕推了推身邊的張研江,暗示讓他去求情。   張研江不是不想求情,只是覺得現在不是求情的時候,否則他早說話了,他對謝文東的性情太瞭解了,知道謝文東要麼不做決定,一旦做出決定就很難再更改,此時他又是在氣頭上,這時候為褚博求情,不是自找苦吃嘛!   他琢磨著還是先等等再說,等謝文東這口氣過了之後再開口,效果肯定會更好,他衝著張一微微搖下頭,然後又垂下頭去,一聲不吭。   張妍江自以為很聰明,能洞察謝文東的心事,不過這回卻錯了,謝文東要驅逐褚博只是句氣話罷了,不然就不用花那麼大力氣把他從軍區裡提出來了。   他本以為自己要把褚博驅逐出社團會有很多人開口求情,自己借坡下驢,換個懲罰了事,結果他說完話後,這麼多人,竟然一個求情的都沒有,一各個耷拉著腦袋,連看自己的人都沒有。   謝文東咧了咧嘴,自己這些兄弟怎麼該說話的時候不說話,不該說話的時候都搶著說?謝文東的話已經說出口,而眾人又都不求請,如此以來,反倒把自己放在騎虎難下的位置上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謝文東要把褚博驅逐出社團,而在場眾人各有顧慮,皆未敢出言勸阻,這反而把謝文東難住了。他沉默許久,見確實沒有幫褚博說話的人,心中暗歎口氣,沉聲說道:「來人!」   隨著他的話音,會場外立刻進來兩名文東會人員,到了謝文東近前,躬身施禮道:「東哥,有什麼吩咐?」   「把這位褚褚先生帶出去,從今以後,他不再是我們的兄弟!」謝文東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文東會的人哪能不認識褚博,聽完謝文東的話,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他二人即未答應又沒任何的動作,謝文東挑起眉毛,冷生問道:「你倆沒聽清楚我剛才的話?」   「聽聽清楚了」兩人用眼角餘光瞄了瞄跪在旁邊的褚博,又為難道:「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謝文東沉聲道:「按照我的命令去做!」   這時,三眼來到兩名文東會兄弟近前,在其耳邊低聲說道:「東哥正在氣頭上,你們什麼都不要多說,先把小褚帶出去,等東哥的火氣過去了,我們再向東哥求情!」   「明白了,三眼哥!」兩名文東會兄弟不在猶豫,一左一右架住褚博的胳膊,將其攙扶起來,強笑著說道:「博哥,我們先出去吧!」   褚博不想走,眼巴巴的看著謝文東,只希望他能突然改變決定,可是他失望了,後者一直將頭扭到一旁,看都未看他一眼,褚博幾乎是被這兩名文東會兄弟連拖帶拽硬扯出去的,直至他被拉走,謝文東這才轉回頭來,故意重重歎息一聲。   他歎氣是歎給眾人聽的,意思是他本意並不想把褚博逐出社團,在場眾人哪能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相互看看,高提起來的心放下大半。   褚博的事總算暫時告一段落,謝文東振作精神,說道:「各位兄弟還沒答覆我如何應對南洪門和青幫的聯手。」   聞言,張一不沉默,開口說道:「東哥,我覺得南洪門和青幫的聯手只是受到利益的趨勢罷了,暫時性的,聯盟關係肯定不牢靠,尤其是青幫,漂洋過海來大陸與我們作戰,耗費巨大,只要托的時間一長,青幫肯定受不了,到時他們與南洪門的聯盟也必定會出現裂痕,給我們可乘之機。」   謝文東喃喃說道:「阿一的意思是拖!」   張一點頭道:「是的!」   張研江搖頭表示不妥,說道:「沒錯,青幫是耗不起,可同樣的我們也消耗不起   ,帶這麼多兄弟到廣東,吃喝住行哪樣不要錢,托的時間久了,我們的損失也是難以估量的!」   張一正色道:「可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我們的精銳折損大半,雖然後方又補充了足夠的兄弟過來,但其中大多都是新人,戰鬥力不強,靠他們與南洪門,青幫去硬碰硬,我們非但佔不到便宜,甚至可能會出現第二次慘敗!」   聽了這話,在場眾人的臉色同是一變,這話也就是張一說的,換成旁人,恐怕就要以動搖軍心論處了,謝文東倒是點點頭,表示贊同,幽幽說道:「阿一的顧慮不是沒道理啊。」他對己方的形勢太瞭解了,上次一敗,兄弟折損無數,更要命的是手下的核心幹部傷了數人,要知道像東心雷,任長風,格桑這樣的幹將在亂戰之中所能起到的左右是不可估量的,他們受傷不能參戰,已使己方的實力大大受損。   沉思了片刻,謝文東說道:「阿一有句話說的有道理,南洪門和青幫的聯盟肯定不牢固。合則離之!只要能在這兩幫之間製造裂痕,使其分裂,我們便可以各個擊破,最終取勝!「眾人齊齊頷首,不過話是這樣說,但怎麼能讓南洪門和青幫的聯盟瓦解呢?要知道向問天和韓非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恐怕南洪門和青幫有再多的問題和矛盾,只要還有己方這哥大地在,他們便很難決裂。   謝文東一時間想不出好辦法,眾人更沒主意,一個個皺著眉頭,沉吟不語。   過了半晌,謝文東恍然想起什麼,問道:「小啟的情況怎麼樣?」   田啟被青幫所擒已有段時間,由於最近太忙,謝文東一直沒照顧到這件事。   劉波急忙答道:「很好!」   「很好?」謝文東被劉波的回答差點氣樂了,田啟落入敵人之手,情況還能好到哪去?   劉波解釋道:「我打探過消息,青幫非但沒有對小啟下毒手,而且還對他禮遇有加,看起來小啟不像是青幫的俘虜,更像是青幫請去的客人!」   「哼!」三眼冷哼一聲,他對田啟這人沒什麼好印象,感覺此人油腔滑調,善於奉承,他冷笑著說道:「田啟不會是投靠了青幫了吧?」   李爽和方天化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當初他倆與田啟一起被青幫所俘,在交換人質時還是田啟主動要求留下來,這才保了他二人的平安,現在三眼懷疑田啟背叛了社團,他倆心中都有些不痛快,只是礙於面子,不好多說什麼。   謝文東搖頭,也不同意三眼的判斷,正色說道:「小啟這人雖然世故圓滑了一些,但對社團的忠誠還是毋庸置疑的!」   三眼撇撇嘴,說道:「那怎麼解釋青幫會對他那麼客氣呢?」   這一點謝文東也想不明白,按理說作為死敵,青幫就算不把田啟殺掉,至少也應該把他視為敵人,而不是當成客人。想著,他疑惑的看向劉波。   劉波苦笑著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只是聽說小啟被青幫的副幫主扣下,並未交給韓非。」   謝文東疑惑道:「青幫的副幫主?」   「就是叫肖雅的那個女人!」劉波解釋道。   「哦,我想起來了!」經過劉波一提醒,謝文東才恍然記住肖雅這個人,他感覺很有意思,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肖雅怎麼對小啟那麼客氣?」   劉波面色一正,說道:「東哥,據我所知肖雅並非是韓非的嫡系親信,她原本是台灣五湖幫的幫主,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當韓非敗退回台灣招兵買馬的時候,肖雅舉幫投靠,可以說幫了韓非一個大忙,也正因為這樣,韓非才破例將她提升為青幫的副幫主。」   「哦?」謝文東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她與韓非的關係如何?」   「這個……」劉波想了一會,慢慢搖頭,說道:「這方面的傳言倒是很多,主要的流傳都說肖雅和韓非關係不簡單,不然的話,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去投靠韓非呢?「三眼嗤笑一聲,說道:「弄不好,這個肖雅就是韓非的姘頭吧!」   劉波聳聳肩,不置可否,說道:「確實有這個可能!」   「我看未必!」謝文東悠悠笑道:「如果肖雅與韓非的關係真那麼親密,她扣住小啟不放是什麼意思?」   「東哥以為」   謝文東說道:「她也有可能是在給自己留退路。」說著話,他環視在場眾人,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最後落在馬力身上,說道:「如果這事如此,此人倒是可以利用,阿力,你代我走一趟,接觸一下這個女人,問問她如何才能把小啟歸還給我們。」   謝文東之所以選馬力前往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首先馬力在己方還只算個無名小卒,排他前往不會太引對方的注意,其次馬力頗有能力,尤其是隨機應變的能力,超於常人,是典型實力大於名氣的那種人,派他前去,在謝文東看來在合適不過了。   聽謝文東點到自己的名字,馬力臉上的汗水更多了,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的,他邊擦著面頰的汗珠子邊起身說道:「好的,東哥,我什麼時候出發?」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越快越好!」說著,他看了看手錶,又道:「就今天傍晚去吧!」   「沒問題!」   「你先回去準備一下。」   「是,東哥!」馬力沒有多餘的廢話,聽完謝文東的命令,轉身向外走去。   他可能算是在場這些人裡身份最低微的一個,眾人對他也不是很瞭解,三眼搖頭歎息,苦道:「東哥,你讓這個小兄弟去能行嗎?人還沒出發,已嚇的滿頭是汗了!」   其他人聞言紛紛大點其頭,謝文東卻仰面而笑,說道:「啊力就是這個樣子的,可能,他的汗腺比平常人發達一些吧!」   這叫什麼解釋?眾人相互看看,齊刷刷低下頭去,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馬力絕不是膽小怕事的人,正相反,他現在一直在期待表現自己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這次謝文東派他去找肖雅,馬力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打心眼裡感到興奮。   離開會場之後他並未準備什麼,只是見時間還早,回到自己的住所開始蒙頭大睡,為傍晚的廣州之行儲備體力。 第四百二十二章   當天傍晚,馬力沒有帶上任何兄弟,隻身離開北洪門據點,開車前往廣州。   一路無話,晚間七點半時,馬力到達南洪門總部,現在南洪門總部大樓裡有南洪門和青幫兩大社團的人員,看守森嚴,馬力剛到門口便被兩名身穿保安制服的青年攔了下來,其中一人趴在車窗口,看著裡面的馬力,冷著臉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馬力含笑說道:「我找肖小姐!」   兩名保安同是一愣,他倆知道肖雅是青幫副幫主,只是為人低調,在大陸沒什麼朋友,以前從未有人來找過她。剛才問話的那名保安狐疑道:「請問,你是」   「我叫馬力,是田啟的朋友,兩位兄弟幫我向肖小姐通報一聲,我想肖小姐會見我的。」馬力客氣的說道。   兩名保安不知道馬力是何許人也,不過可知道田啟這個人,既然對方是田啟的朋友,那十有八九是謝文東那邊的了!聽完馬力的話,兩名保安立刻緊張起來,二人的手也紛紛摸向後腰的傢伙上,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目光在馬力的車內掃來掃去,查看是否還隱藏有其他人。   這時,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走了過來,邊打量馬力所坐的轎車邊問兩名保安道:「怎麼回事?」   一名保安快步來到青年近前,低聲說道:「這人要見你們的副幫主,聽起來像是謝文東那邊的人。」   「哦?」黑色西裝的青年皺皺眉頭,快步走到轎車旁,伸手將車門拉開,看著裡面的馬力,慢悠悠的問道:「你找肖副幫主?」   「是的!」馬力若無其事的點點頭。   黑色西裝青年冷笑著又問道:「是謝文東派你來的嗎?」   馬力露出滿臉的茫然,疑問道:「謝文東?不,不,不,我可不認識謝文東這個人。」   青年嗤笑一聲,道:「那你來找肖副幫主要做什麼?」   馬力撓頭道:「其實,我主要是想見見我的朋友,他叫田啟,聽說他在肖副幫主那裡做客!」   這樣的鬼話青年哪裡會相信,不過他直勾勾注視了馬力一會後,眼珠轉了轉,也沒再追問什麼,點點頭,含笑退到一旁,衝著兩名保安低聲說道:「你倆去通知肖副幫主一聲吧!」說完話,他一步三搖的走開了。   等到了無人的僻靜之處,那青年快速的掏出手機,撥打出一串電話號碼,時間不長,電話接通,青年迫不及待的說道:「孫大哥,告訴你一個重要消息,謝文東竟然派人來找肖副幫主了」   這名青年是青幫的人,聽他說可以轉報肖雅,兩名南洪門的保安不在盤查,其中一人快步走回到總部大樓內,去通知肖雅。   最近這段時間,雖然南洪門和青幫未與謝文東發生大規模的衝突,可身為副幫主的肖雅也不輕鬆,僅僅是一天到晚的會議就忙得她頭暈腦漲的了,今天傍晚好不容易抽出空閒,她躺在臥室的床上休息還沒有十分鐘,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肖雅皺皺眉頭,慢慢從床上爬起,披上外套,將房門打開,站在門外的正是她的重要親信之一,王龍堂。   「老王,你有事?」肖雅疲憊的揉揉額頭,有氣無力的問道。   「幫助,剛剛得到通知,樓下有人找你!」王龍堂探著腦袋,小心翼翼的說道。   「找我?」肖雅一怔,疑惑的看著王龍堂,疑問道:「是誰?」   「那人自稱馬力!」   「馬力?」肖雅搖頭,說道:「我不認識這個人,不見!」說著話,她倒退一步就想關房門,王龍堂見狀急忙跨前一步,按住房門的同時,湊到肖雅耳邊低聲說道:「幫主,這人還說,他是田啟的朋友!」   王龍堂這番話倒是令肖雅的精神為之一振,田啟的朋友?那不是北洪門就是文東會的人了,怎麼突然來找上自己了呢?想了片刻,她疑問道:「對方來了多少人?」   「呵呵!」王龍堂樂了,說道:「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的,對方只來了馬力這一個人,不過,以前從未聽說過謝文東手下有叫馬力這一號任務。」   「嗯!」肖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沉吟片刻,她下巴微微上揚,原本神情疲憊的臉龐閃現出迷人的色彩,笑呵呵說道:「見!」   馬力被青幫人員帶到肖雅房間的會客室裡,房間雖然不大,但佈置華麗,裝飾新穎,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兩人見面之後,馬力客氣的快步上前,微微施禮,說道:「肖小姐,你好。你好!」   在戰場上,馬力見過肖雅,不過後者並未注意到他,從馬力進來,肖雅就一直在大量他,感覺此人其貌不揚,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而且額頭佈滿虛汗,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很緊張的樣子,肖雅暗暗奇怪,謝文東派來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是何用意?   「馬先生請坐吧!」肖雅年歲不打,但架子可不笑,坐在椅子上,連身子都未欠,只是略微白下手,示意馬力可以落座。   「多謝多謝。」馬力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說是坐,僅僅是屁股沾點邊罷了。   見狀,肖雅更不把馬力放在眼裡,她微微一笑,疑問道:「馬先生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馬力點點頭,剛要說話,又把嘴巴閉上,欲言又止,滿懷顧慮的看了看周圍的青幫人員。   肖雅明白他的意思,衝著兩旁的手下人員揮揮手,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是!幫主!」眾人紛紛答應一聲,魚貫而出,時間不長,會客廳裡的青幫人員只剩下幾名肖雅的貼身親信。肖雅看向馬力,笑呵呵的說道:「現在,馬先生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吧!」   馬力點下頭,他清了清喉嚨,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我的朋友,田啟~!」   「哦!」肖雅應了一聲,用眼角餘光撇著馬力,笑道:「就這麼簡單?」   別看肖雅穿著一身男裝,但掩飾不住靚麗迷人的本色,尤其當她斜視旁人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眉眼,讓人心裡有種癢癢的感覺。馬力暗打哥冷戰,深吸口氣,讓自己鎮靜下來,他含笑反問道:「不然的話,肖小姐認為我還有什麼目的?」   肖雅愣了愣,隨後咯咯笑了,衝著身旁的王龍堂點下頭,說道:「老王,把田啟帶過來!」   「這……」王龍堂有些憂鬱,對方說是來探望田啟的,但實際上肯定不會這麼簡單,何況田啟是己方的俘虜,怎麼讓對方說見就見呢?看王龍堂站在原地許久未動,肖雅不滿的挑起眉毛,加重語氣道:「老王!」   王龍堂回神,不敢再耽擱,急忙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王龍堂返回,在其身後還跟著一名笑容滿面的青年,馬力定睛細看,此人不是田啟還是誰?!   看起來田啟在做俘虜的這段時間裡並未遭到對方的折磨,正相反,日子過的似乎還挺愜意,往臉上看,紅光滿面的,人非但沒有消瘦,倒像是比以前胖了一圈,顯然在肖雅這裡他是吃的飽,睡的香。   唉!馬力忍不住暗暗歎口氣,俘虜能做到田啟這樣的,也實屬不易了。   田啟進來之後,看都不看左右,直接來到肖雅近前,畢恭畢敬的深施一禮,獻媚似的笑道:「肖小姐,晚上好!」打完招呼,他這才發現旁邊沙發上還坐著一位,再仔細看,田啟大吃一驚,下意識的脫口說道:「馬力,你怎麼在這?!」   其實田啟和馬力並不熟悉,他也僅僅是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而已,在田啟看來,馬力連後起之秀都算不上,若是平時,他正眼都不會多看一下,但這裡是南洪門總部,又是在肖雅的房間,此時此刻突然看到馬力,田啟哪能不驚訝?   馬力站起身形,笑呵呵的說道:「田大哥,我是代東哥來探望你的。」   「啊……」聽到東哥這倆字,田啟心中一顫,沒錯,在肖雅這裡他是吃的飽,睡的香,被肖雅以上賓禮遇,不過他可無時無刻不想著逃離此地,重回謝文東身邊,因為那裡才是他可以大展手腳的地方。   停頓了良久,田啟才回過神來,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容,但聲音已有些顫抖,問道:「東哥還好嗎?」   馬力正色說道:「很好!我們的援軍已經趕到,東哥正準備對南洪門和青幫發動反擊!」他這話,既是對田啟說的,也是說給肖雅聽的。   肖雅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旁邊的王龍堂倒是臉色一變,他冷笑著說道:「反擊?呵呵,如果謝文東真有這個膽量,就讓他儘管來吧,我們在這裡等著他!」   馬力沒有理他,轉目看向肖雅,問道:「雙方敵對,我們的兄弟被肖小姐所俘,肖小姐非但沒有虐待,而起還禮遇有加,這點我們很感激,也代表東哥多謝肖小姐對田啟的照顧,只是不知道肖小姐如何才能釋放田啟?如果肖小姐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肖小姐!」 第四百二十三章   蕭雅仰面而笑,說道:我沒什麼要求,也不可能放還田先生,馬先生的話讓我感覺很幼稚。」   馬力從口袋裡掏出手絹,胡亂抹了抹頭頂的虛汗。   田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道東哥既然派來說客,那派誰不好,怎麼偏偏派來以為這樣不爭氣的。   馬力說道:「據我所知,肖小姐本是五湖幫得幫主,與我們無冤無仇,沒有任何瓜葛,這次隨青幫與我方交戰,並不是明智之舉,這場紛爭就是個深不可測的大泥潭,肖小姐不應該捲入其中,惹火燒身啊!」   蕭雅聞言,笑而未語,低著頭,慢慢擺弄著光滑亮節的指甲。   馬力繼續說道:「沒錯,青幫剛剛參戰的時候,出其不意,確實大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是我們遭受一場失敗,這是青幫的一次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但是青幫和南洪門都沒有把握住,現在,我方援軍一到,其人數決不再南洪門和青幫的總合之下,反擊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南洪門和青幫都會自身難保,肖小姐可要早作打算啊!」   王龍堂在旁倒吸口涼氣,如果真如馬力所說,那已方目前的形勢還真不樂觀啊!   田啟則暗皺眉頭,他和蕭雅經常接觸,對其性情也有個大致的瞭解,知道蕭雅這人是吃軟不吃硬聽,馬力這番話表面上聽起來挺客氣,而實際上暗含威脅,蕭雅那會吃他這一套?   果然。聽完馬力的話,蕭雅英眉豎立,笑容變得冰冷,慢悠悠地說道:「馬先生認為貴方以勝券在握了嘛?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來我這裡做客,直接讓謝先生打過來救田先生就行了。」說著話,她抬起手來,說道:「看來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老王,送客!」   馬力暗叫一聲不好,轉目看向田啟,而後者也正在向他連使眼色,示意他蕭雅確實可以爭取,但言辭千萬不能太強硬。馬力反應奇快,隨機應變的能力也強,看了田啟的眼神立刻領會到他的意思,急忙轉變話鋒,說道:「肖小姐不要誤會,我絕沒有任何威脅或者對肖小姐不敬的意思,正相反,肖小姐如此照顧田啟田兄弟,我充滿感激,心裡對肖小姐也十分敬重,如果剛才話中有得最肖小姐的地方,還請務必見諒!」   恩!田啟噓了口氣,同時心裡也在暗暗吃驚,這個馬力不簡單啊,自己只是用眼色示意他就能領會,見風使舵的本事這是不弱。   蕭雅不是怕馬力的威脅,不過王龍堂卻心存顧慮,他伏在蕭雅耳邊輕身說道:「幫主,先不要急著趕他走嘛,可以聽聽謝文東那邊對我們究竟是什麼態度,反正也沒壞處。」   趕馬力離開並不是蕭雅的本意,她也想知道謝文東派人找上自己的真正目的。她微微頷首,對馬力問道:「馬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馬力笑呵呵地擦擦汗,說道:「其實剛才我也是實話實說……」   田啟感到一陣陣頭痛,剛才還暗讚馬力不尋常,察言觀e,隨機應變的能力超乎常人,現在怎麼又犯糊塗了?   嗎等肖雅開口,馬力繼續說道:「現在南洪門和青幫聯手已不可能再輕易打敗我們,若是將爭鬥拖下去,那麼首先受不了的是就是青幫。南洪門目前地盤大大縮水,那裡還能長時間供養青幫這麼多人,日子還得靠青幫在養自己,可是目前青幫在大陸已嗎一生意,這麼多的幫眾,只靠台灣一地的經濟支持,恐怕遠遠不夠吧,到時後援不繼,人越打越少,如何能是我們的對手?肖小姐是聰明人,應該能看出這一點,南洪門和青幫已無勝算!」   肖雅垂首,沉吟不語、   田啟在旁急得直搓手,示意馬力不要再說下去,操之過急只能適得其反。   可馬裡沒管這些,繼續說道:「站在肖小姐的立場上考慮,我覺得另謀它路是應該考慮的。」說著,他頓了一下,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說道:「投靠東哥,絕對是個最佳的選擇。首先肖小姐與我們並無恩怨,合作起來沒有顧慮,其次,東哥為人重情重義,尤其是現在,雙方實力相當,還處於旗鼓相當的對峙階段,這時候肖小姐若能來投靠,理科可以打破雙方的平衡,直接助東哥取勝,肖小姐自然功不可沒,在東哥麾下前途無量。」   「夠了,不要再說了!」肖雅臉上的笑容消失,表情變得冷若冰霜。   田啟暗道一聲完了,,馬力越說越糟,這下事情可麻煩了。   馬力克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正色說道:「就算肖小姐要殺了我,我還是要說,肖小姐在青幫是為人做事,投靠東哥也同樣為人做事,之間並我去別,不過雙方的勢力卻不能同日(和諧)而語,TW是彈丸之地,青幫就算在TW能稱王稱霸也充其量是個地方性的小幫會,而東哥不同,戰勝南洪門之後,我們將成為大陸第一大社團,兩外,東哥的勢力早已滲透到亞洲、歐洲、非洲各地,規模龐大,勢力空前,一旦成型,我們將成為實踐的地下豬仔,這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妄想,東哥有這樣的氣魄,更有這樣的能力,肖小姐,有雄才大略的人不跟,卻跟著目光短淺的韓非,這不是自取滅亡,愚蠢至極嗎?如果不抓住現在這個機會,我相信肖小姐日後一定會後悔的!」   此言一出,肖雅的手下親信們傻眼了,田啟也同樣傻眼了,誰都沒想到,這個看似一臉病態又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竟能說出一番這樣的話來,即使的肖雅的手下,都聽的熱血他媽的,心中有股莫名的衝動。   人們的目光齊齊聚攏在肖雅的身上,等待她的答覆。   肖雅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眼神也越來越犀利,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地抬起頭,直視馬力,明亮的雙眸中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如同兩把刀子一般刺在馬力的臉上,紅唇微啟,一字一頓的冷生說道:「馬先生,你好大的膽子,公然到我這裡策反」   馬力也豁出去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騰的站起身形,說道;「這不是策反,而是在給肖小姐指條明路,東哥看重的也奇缺的正是像肖小姐這樣的人才,我可以斷言……」   不等他說完,肖雅猛地一拍身邊的茶几,大喝道:「別說了!」   馬力沒把肖雅的怒火放在眼裡,繼續說道:「我可以斷言,肖小姐一旦投靠東哥,必受重用!」   就在肖雅怒不可言,看樣子像是隨時要殺人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不等肖雅說話,一名青幫小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快步走到肖雅近前,在其耳邊急聲說道:「幫主,孫開河來了!」   「啊?」肖雅暗吃一驚。孫開河是韓非的重要親信之一,而且與肖雅向來不和,他者時候突然到來,肯定是聽到馬力來找自己的風聲了。肖雅咬了咬嘴唇,惡狠狠的瞪了馬力一眼,隨後冷若冰霜的嬌顏瞬間露出笑容,看起來整個人又恢復平日裡冷靜、睿智的樣子,他語氣平淡的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幫主!」那名青幫小弟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孫開河從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進入會客廳後,他看都不看肖雅,目光犀利的注視馬力,打量了好一會,他方開口問道:「肖邦主,這位小兄弟是誰啊?」   肖雅笑吟吟的說道:「他是田啟的朋友,來探望他的!」   「朋友?」孫開河氣笑了,說道:「肖副幫主不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吧!什麼朋友,我看他就是謝文東派來打探我們虛實的奸細。此人不能留,來人!」隨著話音,數名青幫幫眾從外面湧了進來,孫開河伸手一指馬力的鼻子,喝道:「將他拿下,交由幫主處置!」   「是!」這些青幫人員都是孫開河的手下,以他馬首是瞻,聽完他的命令,眾人直奔馬力而去,擼胳膊,挽袖子,作勢就要抓人。   「都給我站住!」肖雅收起笑容,滿臉的怒色,她看著孫開河,冷道:「不管他是誰,出於什麼目的,既然在我這裡,就是我的客人,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管,出去!」   「什麼狗屁客人!肖副幫主,你竟然把敵方的人當成客人,這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吧!難道肖副幫主想與謝文東私通不成?」孫開河斜視肖雅冷笑著說道。   肖雅勃然大怒,可很快又冷靜下來,她嗤笑一聲,說道:「孫開河,你找我的麻煩不止一次兩次了,我忍你也很久了,今天你居然把通敵的罪名按在我的頭上,我若是在退讓,就太對不起副幫主這個稱呼了!」說著,她抬起手來,打個清脆的指響,乾脆利落的說道:「老王,把孫開河給我拿下!如有反抗者,殺無赦!」   王龍堂早就看孫開河不順眼了,聽完肖雅的話,頓時來了精神,扯脖子大吼道:「兄弟們,統統都進來,抓人!」   「嘩——」肖雅手下人員從外面一擁而入,少說也有二十多號,一各個都把傢伙抽了出來,將孫開河以及他那幾名手下團團圍住。 第四百二十四章   看著周圍如狼似虎的壯漢,孫開河下意識的倒退一步,皺著眉頭問肖雅道:「肖副幫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造反嗎?」   肖雅沒說話,一旁的王龍堂氣道:「孫開河,你對肖副幫主無禮就是以下犯上,目中無人,教訓你這種傢伙就算造反嗎?簡直是笑話!」說著,他對手下眾人喝道:「把他們統統拿下!」   肖雅手下人員不再客氣,其中有兩人衝到孫開河近前,二話沒說,掄起手中片刀,以刀把猛擊孫開河的腦袋,孫開河是韓非手下驍勇善戰的猛將,伸手自然不簡單,他身子只微微一晃,輕鬆躲避開鋒芒。   見一擊不中,這兩名青幫人員臉色同是一沉,雙雙收刀,隨後,各施殺招,分襲孫開河的脖子和胸口,這兩刀都是下了死手,力道十足,若真被砍中,孫開河的腦袋就得搬家,後者心中一顫,不敢大意,分離閃躲的同時大聲喝道:「肖副幫主,你想殺人滅口,封我的嘴巴嗎?我實話告訴你,今天你與謝文東私通的事我早已稟報給韓大哥了,你就算殺了我也掩蓋不住事實」   「去nmd!」王龍堂不知何時竄到孫開河的身後,提起腿來,對準他的屁股就是一記重踢,孫開河只顧前面,沒料到身後有人使壞,被王龍堂著腳踢個正著,他站立不住,怪叫一聲,飛身向前撲倒。   撲通!孫開河身形龐大,摔在地上如同倒了一面牆似的,他剛想從地上爬起,忽覺得左右脖根一涼,原來兩把冰冷冷的片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要動,動一下,你的腦袋就保不住了!」王龍堂站在孫開河的身後冷笑道。   「反了,反了!」孫開河哪受過這等窩囊氣,又羞又怒,直氣的暴跳如雷,扭頭指著肖雅的鼻子破口大罵道:「肖雅,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我和你沒完!」   肖雅看都未看孫開河,始終低著頭,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讓人猜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見她如此反應,王龍堂心裡有了底,他怒視趴在地上的孫開河,冷聲說道:「你以為我們真不敢動你,小子,我倒要看看,現在還有誰給你撐腰!」說話之間,他手向後要一摸,猛的抽出一把明晃晃的bi首,同時身子半跪在地,對準孫開河的後心就要刺下去。   正在這時,只聽房門外有人大吼一聲道:「住手!」   王龍堂心頭一驚,急忙扭頭尋聲望去,只見門外進來一行人,為首的是位身材雄偉,相貌堂堂的青年,這不是旁人,正是青幫的老大,韓非,此時,韓非臉色陰沉,表情冷若冰霜,進來之後,環視場內,震聲說道:「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韓非,孫開河如同見了救星,伸手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兩把片刀推開,快速的從地上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韓非近前,語無倫次的結巴道:「不好了,韓大哥,大事不好了,肖雅這婊子串通謝文東,企圖造反,事情敗露,還要殺我滅口!」   孫開河本以為韓非停了自己這番話會嚴懲肖雅,哪知他話音還未落,韓非突然揚起手來,對這他的面頰就是一耳光,啪!這嘴巴打的結實,直將孫開河打的原地轉了半圈,半張臉腫起多高,他抬手捂著面龐,兩眼瞪得溜圓,呆呆的看著韓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韓非怒道:「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擾亂人心,我必嚴懲不待!」   「我我」孫開河還想開口解釋,只見韓非身後的眾人正向他連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後者無奈,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垂首退到一旁。   韓非沒在理他,邁開大步,走到肖雅近前,在韓非面前,肖雅的傲氣還是收斂了許多,她站起身,含笑說道:「韓大哥,來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我好出去接你!」   「哎?」韓非擺手一笑,說道;「你我之間,何許客氣!」他雖然是在對肖雅說話,但目光卻不時掃向端坐一旁的馬力。   肖雅哪會看不出韓非的意思,他微微一笑,說道:「這位是馬力馬先生,田啟的朋友,他今天是特意來探望田啟的,可孫先生卻硬說他是謝文東的手下,還說什麼我與謝文東私通,密謀造反,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韓大哥也不相信我,那我回TW好了!」   韓非兩眼精光閃爍,直勾勾的注視著肖雅片刻,忽然豪爽的仰面大笑起來,說道:「小雅,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不相信別人,還會不相信你嗎?我有今天,是小雅你出力最大,就算我身邊的人都背叛我,我相信你也不會!」說著話,他回頭看看孫開河,輕輕歎口氣,又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處境並不樂觀,這時候更需要各位兄弟同心同德,共同禦敵,一旦我們內部出現矛盾甚至爭鬥,那不僅會讓敵人看笑話,也會使我們自己走向滅亡,各位兄弟,這個道理你們都應該明白吧?」   不管韓非這番話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但話中的深明大義令人感動。尤其是他對肖雅的那份新人,這令後者感觸良多。孫開河這時候也蔫了,如同霜打的茄子,腦袋耷拉著,肩膀垮著,有氣無力的站在原地。   韓非看向馬力,仔細打量他一番,感覺此人稀鬆平常,只見他滿臉、滿腦門那豆大的汗珠子就知道他心裡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可能是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謝文東就算想私通肖雅,恐怕也不會派來一個這樣的無能之輩。   心中暗笑一聲,韓非對肖雅說道:「小雅,老孫這人行事衝動,說話不經過大腦,我剛才已經教訓他了,今天的事還望你不要掛在心上。」   肖雅心頭一暖,連聲說道:「怎麼會呢,韓大哥,大敵當前,這種小事我只會當它從沒發生過。」   「那就好!」韓非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又安撫了肖雅幾句,便說道:「小雅,我還又是,先走了。」   「韓大哥慢走,我送你!」   「呵呵,不用了!」韓非笑吟吟的擺擺手,向外走去,臨出門前,見孫開河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不滿的低聲喝問道:「老孫,你還有事嗎?」   孫開河如夢方醒,連聲說道:「沒事,沒事!」說這話,急匆匆跟著韓非走出會場。   到了外面,走出好遠,孫開河哭喪著臉低聲嘟囔道:「我……我覺得肖幫主確實有問題啊……」   走在前面的韓非別過頭來看了看孫開河,又瞧瞧他剛剛被自己打過的面頰,問道:「還疼嗎?」   孫開河撓撓頭髮,低聲說道:「不疼!」   韓非苦笑一聲,拍拍孫開河的肩膀,幽幽說道:「以後,你要繼續幫我盯緊她!」   韓非說是不懷疑肖雅,其實他哪是真的不懷疑啊!肖雅一眾是奠定青幫基礎的基石之一,勢力龐大,人員眾多,一旦生變,整個青幫都會支離破碎,而肖雅投靠他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為了自身謀取利益,當青幫對陣謝文東佔優勢的時候,肖雅對他也會是死心塌地的,但若是反過來,謝文東那邊佔優勢,肖雅對他的忠誠可就不那麼靠得住了,甚至轉過臉去投奔謝文東也不是沒可能。韓非心知肚明,青幫目前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就是肖雅,只是他現在還不能也不敢動她,畢竟肖雅的勢力太大了,又是與謝文東對決的緊要關頭,他不能讓己方內部生出大亂子。   聽完韓非的話,孫開河一愣,不確定地問道:「韓大哥的意思是……」   韓非表情幽深,緩緩說道:「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孫開河想了想,咧嘴笑了,;連連點頭道:「明白!我明白!」   等韓非帶人走後,會客廳裡的肖雅頗感疲憊,韓非對他的信任令他感動,可是馬力所分析的也有道理,就目前的形式來看,謝文東取勝的幾率絕對要遠遠大於青幫和南洪門,自己該何去何從,怎麼樣選擇呢?   這時肖雅真有些為難,目光飄忽不定,臉色時陰時晴,   在韓非面前,馬力迷惑人的外表這次又起到了奇效,也等於救了自己一命,他抹抹臉上的汗水,對肖雅含笑說道:「肖小姐,不要再猶豫了,早作決定,跟隨東……」   不等他說完,肖雅抬起手來,,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馬先生,我累了。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   「肖小姐……」事情還沒有個結果,馬力心有不甘,還想繼續勸肖雅投靠謝文東,這時,王龍堂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道:「馬先生,不要再多說了,我們幫主是明白是非的人,該如何選擇,肯定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馬力看看王龍堂,再悄悄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肖雅,他無奈的站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攪了,」肖小姐我先告辭了,說著,他又看向田啟,一語雙關說道:「田兄弟,多多保重!」   「馬先生,我送你!」王龍堂對馬力倒是很客氣,將其讓出會客廳,出來之後,走到左右無人的僻靜處時,王龍堂低聲說道:「馬先生,我這邊會幫你勸幫主的,我希望你也能代我們幫主多多向謝先生美言。」 第四百二十五章   馬力心中一動,暗道王龍堂這個人倒是可以爭取。他滿臉堆笑,連聲說道:「多謝王先生!」說著話,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王龍堂,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王先生可抑制打電話聯繫我。」   「好,好,好~!」王龍堂接過名片,小心翼翼的揣進口袋裡,含笑說道:「馬先生請慢走。」   王龍堂一直把馬力讓入電梯,陪其除了南洪門總部大樓,目送他離開之後這才回去找肖雅,他之所以如此禮待馬力,一是對青幫目前的形勢不抱樂觀態度,交好謝文東能為己方留條後路,其次,他也越來越難以忍受韓非嫡系幹部的盛氣凌人,剛才孫開河連肖雅都不放在眼裡就能說明這一點,在王龍堂看來,青幫已不是己方可以唱起逗留的地方。   當王龍堂回到會客室裡的時候,田啟已被帶走,房間內只剩下肖雅和幾名核心幹部在商議事情。見他回來,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問道:「老王,馬力走了麼?」   「是的!」王龍堂點點頭。   中年人又疑問道:「沒有人欄他?」   王龍堂一愣,搖搖頭,茫然道:「沒有啊!為什麼要欄他?」   中年人微微一笑,沒有答話,而是轉頭看向肖雅,問道:「幫主,你怎麼看?」   這位中年人名叫杜輝,是肖雅麾下最重要的智囊之一,為人機警,心思周密,深的肖雅的信賴。肖雅聞言,皺了皺眉頭,沒明白杜輝的意思,反問道:「什麼怎麼看?」   杜輝咬了咬嘴唇,另有所指的低聲提醒道:「幫主要早做打算啊!」   肖雅凝視杜輝,說道:「把話說明白些!」   杜輝沉吟片刻,幽幽道:「韓大哥既然已經知道馬力這個人來找幫主,而且還是在目前這種非常時期的情況下就這麼輕易的放她離開,幫主不覺得韓大哥的表現太反常了麼?」   肖雅垂首未語,另一名青幫幹部說道:「肯定是韓大哥看馬力的模樣太普通,真以為他是田啟的朋友了。」   「即便如此,正常情況下韓大哥也是要派人盤查的,現在連問都未問,直接放他離開,智能說明兩點。」杜輝說道。   肖雅抬起頭,疑聲說道:「哪兩點?」   杜輝說道:「要麼是韓大哥對幫主太信任了,對幫主的話深信不疑,要麼是韓大哥已經不信任幫主了,過於深究,怕打草驚蛇,不利於社團內部的穩定。」   聽聞這話,肖雅心頭一驚,眼珠連轉,久久未語。剛才說話的那名青年幹部哈哈大小,自信滿滿的說道:「那當然是前者了,韓大哥想來都是最信任幫主的。」   杜輝挑起眉毛,反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名青年幹部想也沒想,說道:「韓大哥對幫主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無論什麼事情,都讓這我們幫主……」   沒等他說完,杜輝苦笑著說道:「正因為這樣,才恰恰說明韓大哥一直未信任過幫主,對幫主客氣,那是因為幫主目前有利用價值,對抗謝文東,韓大哥還得依仗幫主出力!」   肖雅是聰明人,一點就透,剛才韓非的大義確實令他感動,可現在經杜輝這麼一提醒,她也意識到韓非對她是客氣的過了頭,簡直到了縱容的程度,這不是韓非平時的作風,也許正如杜輝所說,韓非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過貼心的心腹。   這時王龍堂接道:「幫主,我覺得老杜分析的沒錯,現在韓非要對付謝文東,不得不重用我們,借助我們的實力,可一旦等到他與謝文東的鬥爭結束,恐怕韓非就會掉轉槍口,對我們開刀了,更何況一幫不能有二主,以韓非的霸道,又怎能長期容忍我們這一派系存在呢?」   肖雅暗暗點頭,杜輝和王龍堂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她表面上還是不置可否,只輕聲問道:「那依你們之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杜輝正色說道:「聯合謝文東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幫主應該和謝文東談一談,一是探探他的為人如何,再者,也看看他對我們的態度以及重視程度,正如馬力所說,謝文東當然比韓非更有潛力,也能帶給我們更大的發展空間,如果他能真心接納我們,投靠謝文東將使我們前途無量。」   沒等旁人說話,王龍堂緊接著說道:「我贊同!」   肖雅看了看他二人,又瞧瞧其他眾人,問道:「大家的意思呢?」   青幫頭目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究竟要不要私通謝文東,這個決定對於他們來說太重要了,一旦選擇錯誤,將會使他們統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後果難以想像。   眾人無語,肖雅也同樣舉棋不定,思前想後,她將心一橫,說道:「看來,我們也有必要派個人去找謝文東談談了!」   王龍堂眼珠轉了轉,嘴角微挑,含笑說道:「幫主,我倒是有個主意!」   「哦?說來聽聽!」肖雅精神一震,看著王龍堂正色道。   王龍堂說道:「派個人去找謝文東,不如幫主親自和謝文東見一面,幫主可以邀請謝文東一起吃頓飯,地點就選在廣州,如果謝文東真的能夠重視我們,他一定會涉險前來,反之,我看謝文東也就未必能靠得住!」   杜輝聽完,腦袋要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行不行!幫主和謝文東親自會面沒問題,但地點設在廣州絕對不行,第一,這太危險了,廣州這邊到處都是南洪門的眼線,一旦被發現幫主和謝文東在一起,後果不堪設想,再者說,謝文東也絕不會同意的,即使他再重視我們,也不回做這樣的傻事,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王龍堂只是心血來潮的心口一說,聽杜輝這麼一分析,也覺得自己這個主意有點不太現實,他聳聳肩,乾笑著說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各位兄弟不必當真……」   不過肖雅卻突然開口說道:「不見得,我倒是覺得老王的計劃可行,南洪門的眼線是很多,只要我們加以注意,也是可以避開的。至於謝文東敢不敢來廣州與我見面,倒是可以試探出他的膽量和對我們的重視程度。他不來,如果是不夠重視我們,那我們也就沒有投靠他的必要了,如果是因為沒有這個膽量,那此人也難成大氣,投靠他與投靠韓非沒有區別,我們又何必冒這個險呢?」   眾人互相看看,不約而同的點點頭,覺得肖雅的分析很準確。   杜輝仍覺得這樣做不妥當,低聲勸阻道:「幫主,你要三思的……」   肖雅擺擺手,說道:「不要再多說了,就這麼辦,只是,要聯繫到謝文東有些困難。」   她話音剛落,王龍堂笑道:「聯繫謝文東很容易,我有他的電話。」說完,他馬上又糾正道:「我有馬力的電話,通過馬力,能夠聯繫到謝文東。」   肖雅一喜,含笑著看著王龍堂,後者解釋道:「剛才我出去送他的時候向他要的電話號碼。」   「很好!」肖雅點頭讚歎一聲,說道:「明天幫我練習謝文東。」   「是!幫主!」   肖雅這邊決定私會謝文東,而謝文東那邊也在等馬力的消息。   馬力出了南洪門總部之後沒有直接返回北洪門據點,而是先到了廣州市內的一家中型飯店,他從前門進去,直接從後門出來,欄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郊外,在那裡,劉波早已安排好暗組人員作為接應,一路無話,馬力在暗組人員的護送下平安返回據點,見到謝文東之後,將他與肖雅會面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   聽完馬力的描述,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看起來,青幫的內部也並不是鐵板一塊,肖雅一眾和韓非一眾也是有矛盾的。」   馬力連連點頭,正色說道:「沒錯,而且矛盾已經到了不可化解,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當時韓非沒有及時趕到,王龍堂可能真會對那個孫開河下毒手呢!」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頓了片刻,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張一和張妍江二人,問道:「你倆怎麼看?」   張一和張妍江異口同聲的說道:「東哥,肖雅絕對可以爭取過來,只是不知道她究竟願意不願意投靠我們或者和我們合作。」   謝文東頷首,喃喃說道:「如果能找個機會和她單獨談談,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一笑了笑,說道:「東哥,此事也不用操之過急,我想短時間內,南洪門和青幫不可能再對我們發難。」   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沒錯,南洪門和青幫是不會再來輕易攻擊我們,不過我現在可急著去進攻他們,上次一戰,折損那麼多的兄弟,這個仇我必須得讓南洪門和青幫償還!」謝文東是哥記仇的人,他嘴上一直沒說,但心裡對上次的慘白耿耿於懷,現在他急於用一場勝利來鼓己方兄弟的士氣,也急於用南洪門和青幫的血來洗刷上次的恥辱。 第四百二十六章   由於還不明白肖雅確切的態度,謝文東與眾人沒有商量出個結果,翌日,清晨,謝文東還沒有起床,便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響了好一會他才艱難地睜開眼睛,摸到枕邊的手錶看了看,此時還不到七點,謝文東搖頭而歎。   他輕聲喚道:「進來!」   謝文東話音剛落,房門立刻被打開,馬力雙手捂著手機從外面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到了床邊,他將電話捂的更緊,申請激動地說道:「東哥,肖雅剛剛打來電話,要和你說話!」   「哦?」謝文東眼睛一亮,困意頓失,翻身從床上坐起,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馬力片刻,伸手說道:「電話給我!」   馬力將手機遞到謝文東近前,後者接過,先是深吸口氣,語氣平穩地說道:「我是謝文東。」   「謝先生,早上好!」話筒裡傳來肖雅清脆的聲音,她的聲音不像普通女人那麼輕柔,但卻給正處於半睡半醒的謝文東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後者微微一笑,問道:「肖小姐,你好,這麼早打來電話,肯定有事吧?」   「昨天晚上,謝先生讓馬先生代傳的話我已經仔細考慮過了,我覺得有必要和謝先生當面談一談,不知謝先生是否願意?」   肖雅要當面商談,這正和謝文東的本意,他連想都未想,說道:「當然可以,時間地點都可以由肖小姐你來選定。」   「呵呵!」肖雅輕笑一聲,說道:「那我看就約在今天晚上吧,今晚八點,星河灣酒店三樓餐廳,我們不見不散。」說完話,沒等謝文東是否同意,肖雅已將電話掛斷。   謝文東拿著手機,久久未動,肖雅打來電話約他見面有些突然,謝文東一時間還有些反映不過來,也不明白對方的具體意圖是什麼。過了良久,他慢慢放下手機,輕輕敲打額頭,雙目彎彎,笑瞇瞇的樣子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馬力見狀,好奇地低聲問道:「東哥,肖雅都說什麼了?」   謝文東抬起頭來,淡然說道:「她約我見面。」   馬裡聞言大喜,看起來昨天晚上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肖雅可能真的有意要來投靠己方了。   謝文東看著馬力,問道:「阿力,你知道星河灣酒店在哪嗎?」馬力怔怔搖下頭,他以前一直生活在東北,這還是第一次來廣州,哪知道這邊的具體地名。謝文東下了床,邊穿衣服邊幽幽說道:「這家酒店在廣州。」   「哦!」馬力先是應了一聲,可馬上又感覺到不對勁,眼睛猛的瞪大,驚訝地看著謝文東,言語有些結巴地問道:「東哥,難道,肖雅是……約你在廣州會面?」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是的。」   「這」馬力立刻意識到事情麻煩了,廣州可是南洪門和青幫的腹地,謝文東若親自前往,那不成了自投羅網麼?馬力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東哥,這這件事可得從長記憶啊」   謝文東倒是滿不在乎,他真正在意的是蕭雅究竟傾不傾向自己,他擺擺手,示意馬力不用緊張,問道:「阿力,你見過蕭雅這個人,你說說看,她給你感覺如何」   馬力沉思片刻,小心翼翼的說:「這個女人很聰明,也很機敏,至於她對韓非的忠誠程度,我看不出來,不過當時田啟有暗示,蕭雅可以爭取」   謝文東輕聲應了一聲,沒有再問什麼,他話鋒一轉,說道:「阿力,幫我把老森和老劉找來。   馬力應是,臨出門前,恍然又想起什麼,疑問道:」東哥,用不用找張一和研jiang哥?   謝文東含笑搖頭,說道:不用了找來他倆,不知又得多費多少口舌呢。「   馬力不再多話,快步走了出去。十分鐘後,姜森和劉波幾乎同時趕到謝文東的房間。對於肖雅邀請謝文東見面一事,他倆已通過馬力瞭解一些,見到謝文東之後,兩人的神色都很緊張,異口同聲地問道:」東哥不會真打算去廣州赴約吧?「   此時謝文東已將衣服穿好,梳洗完畢,他坐在椅子上,敲著二郎腿,慢悠悠地說道:」肖雅一系是青幫的重要派系,此人至關重要,一旦能爭取過來,就等於我們在南洪門和青幫這個聯盟體繫上打開了一個缺口,可使我們一擊必勝!「   劉波和姜森相視苦笑,這個道理他倆都明白,但是肖雅若沒有投靠之意呢?她若是故意使詐,騙東哥前去廣州,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姜森和劉波只是想想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姜森想勸阻,可轉念一想,自己剛剛因為褚博一事受過處罰,現在不好說話,他轉目看向劉波,又衝這謝文東微微揚下頭,示意劉波勸阻。其實即使他不暗示,劉波也是要阻攔謝文東的,為了一個不可預知的結果而深入虎穴,實在得不償失。劉波低咳了一聲,說道:」東哥,肖雅是很重要,但前提是她肯真心投靠我們,現在,我們根本就沒弄清楚她的用意,我覺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先靜觀其變,等我們斷定肖雅確實有投靠之意再做決定也不遲。「   謝文東搖了搖手,幽幽說道:」雙方交戰,機會眨眼即失,豈能耽擱?現在機會既然來了,我應該冒這個險去試一試。你倆不用再多說了,我已經做了決定,你們只需安排好我今晚的行程就好。「   姜森和劉波皆默然,他倆對謝文東的命令一向是堅決執行,哪怕心裡在反對,只要謝文東堅持,他倆還是會按照後者的意思行事,這又是謝文東不找張一和張妍江等人的原因所在   謝文東看看江森,劉波,馬力等人,又補充說道:「今晚我去廣州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否則我嚴懲不貸」   「是,東哥」姜森、劉波、馬力面色一正,齊齊點頭   謝文東要前往廣州,這可是大事,負責情報的劉波立即將手下的眼線全部放出,統統潛入到廣州市內打探消息,同事緊盯南洪門和青幫的動靜,一旦出現任何異常狀況,他好能第一時間掌握,回報給謝文東   姜森也沒用閒著,接到謝文東命令,他當即去了廣州,前往星河灣酒店必經之處以及周邊酒店的周圍連逛數遍,先是對地形做到心中有數,然後再安排手下的血殺兄弟在各處要點潛伏下來,萬一有事可以接應謝文東,也可以伏擊敵人   劉波和姜森為了謝文東的廣州之行忙的焦頭爛額,而北洪門的據點倒是很平靜,0人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消息被封鎖的死死的,除了謝文東、姜森、劉波、馬力等四人以為,在沒有其他人瞭解此事,包括與謝文東形影不離的五行   白天無話,等到了晚上,劉波的短消息不時的傳進謝文東的手機裡,根據暗組的情報,南洪門和青幫沒有人力上的異動,也未向星河灣酒店附近派出大批人手,表面上看,南洪門和青幫似乎真的不知道謝文東要和蕭雅見面   看著劉波傳回的情報,謝文東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他雖然執意前往廣州,那是因為蕭雅這個人值得他去冒險,不過不代表深入敵人腹地他不緊張,要知道廣州到處都是南洪門和青幫的人,出現半點差池,他就有可能有命去,無命回家了   晚間,謝文東像沒事人一樣的照常和三眼、張一等人共吃晚飯,飯還未吃完,謝文東便找個身體不舒服的借口回房間去了。眾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可馬力心知肚明,也找了個借口離席,跟隨謝文東而去。   謝文東根本沒回自己的房間,出來之後,與馬力坐上一輛轎車,直奔廣州。   這次前往廣州,謝文東稱得上輕裝簡行,陪在他身邊的只有馬力,連五行兄弟都沒帶上。要知道南洪門的眼線遍佈廣州,五行兄弟若一同前往目標就太大了,謝文東不願意冒這個險,再者說,萬一真發生了意外,五行兄弟有沒有在場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他們五人的槍法再厲害,也不可能把南洪門和青幫那麼多幫眾統統殺光。   與謝文東同行的只有馬力一個,但暗中保護謝文東的人卻不計其數,姜森和劉波早已將各自的精銳手下人員全部派出,有秘密跟隨在謝文東附近的,有潛伏在半路和據點內外的,這些人謝文東的周圍編製成一張五行的保護網.   星河灣酒店,在廣州極有名氣的大酒店,稱得上超五星級的,外表雄偉,內部華麗.   當謝文東東西達到時,剛好是晚上八點整.   謝文東和馬力各帶上墨鏡,如普通遊客一般,漫步走進酒店的大堂,他倆剛剛進來,迎面便走來一名身穿西裝的漢子,謝文東不認識這人,但馬力眼睛卻是一亮,急忙上前兩步,滿面堆笑說道:王先生,您好! 第四百二十七章   這名西裝革履的大漢正是肖雅的心腹,王龍堂,他衝著馬力含笑點頭,轉目又看向謝文東,帶著疑問道:這位是王龍堂在戰場上見過謝文東,只是當時情況混亂,距離又遠,他並未看真切,現在謝文東帶上墨鏡,王龍堂沒認出來他.   謝文東抬起手,摘掉眼鏡,含笑說道:我的謝文東.   啊!王龍堂忍不住吸氣,仔細打量著謝文東一番,暗道一聲沒錯,謝文東的模樣是很普通,但是那對狹長的丹鳳眼卻是獨一無二的,王龍堂以為肖雅邀請謝文東來廣州會面,後者無論如何都不會來的,沒想到他還真來,而且只帶馬力一個人,單單是這份膽量就是常人遠遠比不上的,王老婆那個堂下意識地伸出手來,語氣流露出恭敬之意,正色說道:謝先生,你好!   謝文東禮貌性地與他握了握手,淡然道:閣下是   東哥,他是王龍堂王先生!沒等王老婆那個堂說話,馬力搶先幫其家少,然後瞄了瞄左右,又低聲說道::這裡人多眼雜,不是談話之所,我們是不是上樓聊?   對!對!對!王龍堂反應過來,急忙讓到一邊,伸手說道:謝先生,幫助正在樓上等你,請!   恩!謝文東背著手,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顧慮,大步流星向樓上走去.   酒店三樓的餐廳是西餐廳,空間不小,但裡面的客人並不多,放眼望去,寥寥無幾,而在餐廳裡端的幾桌,,坐有七,八名清一色的黑色西裝男子,一各個面無表情,目光犀利,不時掃向左右,而正中那一桌,只有一位身穿套裝的年輕人在座,她身材高挑勻稱,頭髮烏黑,梳著簡單的馬尾辮,向臉上看,面白如玉,劍眉朗目,鼻樑高挺,唇紅齒白,英氣勃發,給人一中英姿颯爽又格外清新的感覺。謝文東不認識王龍堂,可認識這位年輕人,看到她,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笑瞇瞇地走上前去。   年輕人自然也看到了謝文東,目光在他身上停頓片刻之後,又向他身後看去,發現只跟有馬力一人之後,她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被笑容所代替,她站起身形,迎著謝文東走了兩步,含笑說道:「謝先生果然是守時之人。」   謝文東笑呵呵地聳聳肩,說道,:「那肖小姐就肯定是萬事都走在前面的人了。」   這位年輕人就是青幫的副幫主,肖雅。聽了謝文東的話,肖雅一愣,然後興趣十足地看著謝文東。後者小道:「我只是守時,而肖小姐卻是早到。」   肖雅被逗笑了,感覺戰場之外的謝文東少了盛氣凌人,平凡普通的如同鄰家男孩,讓人不在有那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他擺手說道:「謝先生請坐!」   「肖小姐請!」   謝文東和肖雅相繼落座馬力和王龍堂則在相鄰的一桌坐下。看著笑瞇瞇毫無拘束之意的謝文東,肖雅搖搖頭,由衷而歎道:「真沒想到,謝先生真會應邀而來,而且只帶一位兄弟前來。」   謝文東淡然說道:「如果肖小姐真是居心叵測的話,我帶再多的人也沒用,不是嗎?」   肖雅眨眨明媚又漆黑的眼眸,嫣然而笑,說道:「如此來說,謝先生是認為我沒有加害之意了?」   謝文東反問道:「肖小姐難道真的會害我嗎?」   肖雅裝模做樣的聳聳肩,目光漸漸凌厲,幽幽說道:「那可不一定啊!」   一旁的馬力心中一寒,雙腿都不知覺地只打顫,如果肖雅真圖謀不軌,東哥被其所害,那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了,這個責任就算讓自己死上一百次也償還不了。馬力本就汗多,這時候他的腦門幾乎佈滿了一層虛汗,順著鼻凹鬢角一個勁的向下淌。   馬力緊張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謝文東倒是泰然處之,緩聲說道:「如果我死了,那麼北洪門和文東會會戰敗,南洪門和青幫能取得勝利。」   肖雅笑呵呵地看著謝文東,說道:「這個結果,似乎也不錯。」   謝文東說道:「對韓非和向問天來說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但對肖小姐來說,則是厄運的開始。」   肖雅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疑問道:「此話怎講?」   謝文東米勒瞇眼睛,直視肖雅,說「飛鳥盡量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肖小姐不可能不明白吧?!肖小姐非韓非嫡系,在青幫內自成一系,韓非現在要專心與我交戰,抽不空閒來對付小小姐,可等到戰事結束了,韓非還能容忍肖小姐的存在嗎?當韓非能專心對付小小姐的時候,難道不是小小姐厄運的開始嗎?」   韓非與肖雅的關係究竟如何,謝文東並不瞭解,他這番話只是推測出的挑撥之言,不過歪打正著,正說在肖雅的痛楚上。   肖雅臉色為之一變,她的智囊杜輝已說過韓非不會長期容忍她在青幫內的存在,而現在她的敵人也說出同樣的話,這絕不是出於偶然了。她眼珠轉了轉,仰面輕笑,裝出自信十足的樣子,說道:「我想謝先生還不瞭解內情吧!當初,我和韓大哥有過約定,我助他振興青幫,等到青幫得勢之時,他會分給我一部分的利益,我將帶領原五湖幫的兄弟脫離青幫」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搖頭而笑,打斷道:「肖小姐這麼說就太幼稚了,沒有人願意將自己口袋的錢白白分給別人,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人未必就能做到這一點,至少韓非絕不會這麼做的,而且,韓非向來看重的是利益,至於諾言,他並不完全遵守,何況,肖小姐在青幫時日已久,對青幫的情況太熟悉了,那是想脫離就能脫離的,以韓非的為人又怎能輕易放肖小姐你離開呢?」   謝文東這番話是肖雅從未想過的的,也是他的智囊門從未提過的,經謝文東這麼一說,肖雅激靈靈打個冷戰,細細琢磨謝文東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韓非是一個有雄才大略的人,他不會容忍身邊有危機的存在,尤其是這個危機還能直接威脅到整個青幫。   肖雅垂下頭,良久沒有說話。   謝文東也不再多言,像肖雅這樣聰明的人,你對他說的越多效果反而越差,適當的點到為止,讓她自己去琢磨,效果會更好,謝文東拿起桌子上擺放的紅酒,分別為肖雅和他自己各倒一杯。   半晌後,肖雅抬起頭,對上謝文東的目光,苦笑著說道:「在韓非麾下,我的處境可能是兔死狗烹,但若是在謝先生的麾下,我的下場可能是鳥驚弓藏。」   謝文東樂了,目光幽深看著杯中的紅酒,幽幽說道:「我和韓非志向不同,我要射的鳥,恐怕永遠都射不進,即使真有盡的那一天,你不藏,而是我藏。」   肖雅面露驚色,茫然看著謝文東,沒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每個人的理想不一樣,我追求的是掠奪與征服,不計較結果如何,只在意享受期間的痛快與成就,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享受這些,我寧願選擇退出,而不會去守著已經到手的成果平淡的生活下去!」   肖雅默然,在謝文東的眼神中,她能感覺得到他的那份執著於狂熱,謝文東和她以前所認識的人完全不同,雖然他真真實實坐在與你近在咫尺的地方,但卻又感覺他很遙遠,看不透,摸不清的那種遙遠,讓人不知不覺的想去親近他,看清楚這個迷一樣的男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她注視著謝文東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感覺到自己的失態,肖雅有些倉促的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用酒精壓下跳的厲害的心臟,她盡力平和了一會,方正色問道:「謝先生,你希望我怎麼做?」   謝文東笑了,笑意從眼睛開始,慢慢擴散到整張臉上,笑的即真摯又有感染力,有那麼一瞬間,肖雅感覺一陣目眩。   正在這時,一名黑色西裝的大漢從外面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直接跑到王龍堂近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王龍堂聽完之後,黑臉瞬間變成了白臉,打發走那名大漢後,他急忙欠起身,貼到肖雅近前,低聲說道:「幫主,孫開河正向我們這邊來了!」   肖雅聞言,臉色也是為之一變,心頭暗驚,孫開河是從哪冒出來的,若是讓他看到自己與謝文東在會面,那還了得?不僅謝文東活不了,自己也有殺身之禍。   謝文東像是還不知道危機的臨近,他笑問道:「肖小姐,這個孫開河是」   肖雅沉聲說道:「他是韓非的親信,絕不能讓他看到你。」說著話,她對王龍堂說道:「老王,按計劃行事!」   「明白!」王龍堂答應一聲,然後對謝文東和馬力急聲說道:「謝先生,馬先生,請快跟我來!」 第四百二十八章   肖雅既然敢私會謝文東,便已把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都算計到了。她衝著謝文東苦笑一聲,說道:「謝先生,孫開河不是我的人,麻煩你先避一避,老王會為你帶路,至於這個人嘛,你不用擔心,我來應付。」   謝文東點下頭,邊站起身形邊說道:「那就麻煩肖小姐了。」   肖雅擺擺手,目視餐廳的門口方向,心不在焉的說道:「謝先生客氣了!」   謝文東和馬力二人跟隨王龍堂快步向餐廳後側走去,看得出來,肖雅早有安排,三人直接走進餐廳的後廚房,一路上未受到任何的攔阻。謝文東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倒是馬力緊張的臉色煞白。心都提到嗓子眼,畢竟現在的處境太凶險了,稍有不慎,謝文東和他誰都跑不了,得統統做青幫的俘虜。   馬力看著前面的王龍堂,擔憂的問道:「王先生,孫開河帶來多少人?」   王龍堂搖搖頭,測回身,低聲說道:「我也不太清楚。」   馬力握了握拳頭,沉聲說到:「東哥是被你們找來的,你們可務必要保護好東哥的安全。」   王龍堂笑了,說道:「馬先生不用緊張,幫主是要與謝先生合作的,對謝先生的安全,我們自然會負責。」說話之間,王龍堂帶著謝文東和馬力已走到後廚房深處。然後回頭望了望,說道:「我們先在這裡躲一躲,有幫主頂著,孫開河是不能找到這裡來的。」   馬力暗暗咧嘴,萬一孫開河真找過來怎麼辦?   且說餐廳內,謝文東和馬力前腳剛走,孫開河便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進入餐廳之後,他先是環視了一周,看到裡端的肖雅,他嘴角挑起,邁著四方步,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到了近前,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肖副幫主,真是巧啊,我們竟然在這裡遇到了。」   肖雅端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只是淡然說道:「巧合倒是未必,孫先生秘密跟蹤我才是真的吧?」   孫開河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他嘿嘿乾笑兩聲道:「肖副幫主說的哪裡話,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蹤肖副幫主啊!」說著話,他目光低垂,看到桌子上的兩隻酒杯,孫開河心中一動,眼珠連轉,似隨意的問道:「肖副幫主還約了別人嗎?」   肖雅多聰明,順著孫開河的目光也注意到桌子上的兩隻酒杯,她暗道一聲麻煩,語氣平淡的說道:「沒有。」   「沒有?」孫開河伸出手來,拿起謝文東用過的那只酒杯,問道:「那是誰的杯子?」   肖雅連想都未想,說道:「那是老王的。」   「他人呢?」孫開河追問道。   「去衛生間了。」肖雅應變極快,立刻答道。   「哦!」孫開河眼珠轉了轉,笑道:「我和老王有些誤會,鬧的大家都很不愉快,今天既然碰上了,我想應該把話說清楚,我在這裡等他。」說完話,不等肖雅是否同意,他拉開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肖雅的眼神足可以讓孫開河死上十次二十次了,孫開河賴在這裡不走,肖雅也拿他沒辦法,一時間也找不出個合適的理由把他支走。孫開河根本就不把肖雅的敵視放在眼裡,沒話找話,拉動扯西,說起哥沒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已過去了五分鐘,孫開河狀似不耐煩的看看手錶,嘟囔道:「老王去衛生間怎麼這麼久……」說著話,他抬起手來,打個響亮的指響。這時,餐廳門外又走進來一群黑裝大漢,這些同樣是青幫人員,只不過都是孫開河的手下,他半轉回頭,對手下人說道:「你們去衛生間找找老王,去這麼久了還沒回來,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吧?!」   「是!孫哥!」這群黑衣大漢們齊齊答應一聲,紛紛向衛生間方向走去。   肖雅眉頭暗皺,若是讓他們去了衛生間,沒有看到王龍堂,那事情就麻煩了,想著,他抬起手來,低聲河道:「你們都站住!」   孫開河的手下人員同是一愣,收住腳步,面帶疑問的看向肖雅。肖雅沒有理會他們,對孫開河問道:「孫先生到底要幹什麼?我的兄弟還用不著你來管吧?」   「唉?肖副幫主這話就不對了!」孫開河笑嘻嘻的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肖副幫主的兄弟當然就是我的兄弟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大敵當前,我怕兄弟發生意外,讓人去看看有什麼不對?肖副幫主,你可不要太多心啊,」說完話,他又衝著手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按自己的命令行事。   肖雅目光陰冷,凝視孫開河半晌,隨後嗤笑一聲,不再理他,端起酒杯,慢悠悠的喝口紅酒。   看著鎮靜又悠閒的肖雅,孫開河心中冷笑,暗道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在韓非的命令下,孫開河集中精力緊盯肖雅的一舉一動,今天晚上她一反常態,沒有呆在南洪門總部反而到酒店吃飯,孫開河知道其中肯定有事,一直潛伏在附近盯梢,當王龍堂把謝文東和馬力領進餐廳時,他也在附近,只是並未看清楚謝文東的摸樣,不過孫開河感覺既然肖雅親自來見這個人,那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由於觀察不到餐廳內部的情況,孫開河又急於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放棄在暗中盯梢,直接闖了進來,但是進來之後並沒有發現謝文東和馬力,連王龍堂都不見了蹤影,這使得孫開河更加確定其中有問題。   請幫人員在孫開河的意思下去了衛生間,那裡面怎麼可能會有王龍堂,請幫人員找了一遍毫無發現,紛紛返回,帶隊的頭目走到孫開河身邊,低聲說道:「王哥不在衛生間裡!」   「哦?」孫開河笑無好笑地看向肖雅,說道:「肖邦主,這你如何解釋?」   肖雅冷笑道:「我為什麼要解釋?腿長在他自己身上,他要去哪,我怎麼可能知道。」   孫開河收斂笑容,表情沉了下來,冷冷說道:「行了,肖副幫主,我們不在捉迷藏了,你不用再裝腔作勢了,告訴我,王龍堂究竟在哪?還有,他領進來的那兩個人現在在哪裡?」   肖雅心頭一震,難道孫開河把一切都看到了?可又不像,如果他知道自己約會的是謝文東,恐怕早就把韓非喊來了,哪裡敢自己前來。心裡雖驚,但肖雅表面上還是未動聲色,她淡然說道:「孫先生,老王領來什麼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孫開河氣樂了,點點頭,說道:「看來肖副幫主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餐廳就這麼大,我不怕他們能飛上天!」說著,他麾下胳膊,冷聲喝道:「給我搜!」   隨著他的話音,請幫人員立刻分散開來,要在餐廳內展開大搜捕。   如果真被他搜出謝文東,那還了得?毫無預兆,肖雅猛的一拍桌案。   啪!這一聲巨響,在安靜的餐廳內顯得格外刺耳,孫開河也被嚇得一哆嗦,怔怔地看著肖雅。   肖雅怒聲說道:「孫開河,我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別以為我怕了你,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放肆,那我手下的兄弟可就不會坐視不管了!」聞言,肖雅手下的青幫人員紛紛將衣扣解開,一各個身手入懷,抓住衣內的傢伙。   孫開河暗暗咬牙,心思急轉,拳頭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緊握。他在考慮這時候到底要不要與肖雅大打出手,如果真能確認與肖雅私會的人是謝文東那邊的,即使現在把肖雅殺了也不為過,可一旦不是怎麼辦?自己與肖雅動手就是以下犯上,那時恐怕連韓非都保不住自己。   肖雅和孫開河怒目而視,兩人的手下兄弟也都各摸著傢伙,劍拔弩張,肅殺之氣充斥餐廳,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此時,餐廳內吃飯的客人們也都感覺到了不對勁,看著殺氣從頭的肖雅和孫開河眾人,面樓慌張之色,紛紛起身離座,驚慌失措的向外走去。   沒等餐廳裡的客人走出去,餐廳的門口兩側突然閃出四名彪形大漢,如同門神一般,將房門堵得嚴嚴實實。孫開河冷著臉,沉聲喝道:「現在,誰都不能走!」在沒有確認在場眾人的身份之前,孫開河哪能放他們離開?   正在肖雅和孫開河雙方對峙,爭鬥一觸即發時,王龍堂突然從人群裡走了出來,他故作茫然,驚訝的看著雙方眾人,疑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老孫,你怎麼來了?」   王龍堂的突然現身,另孫開河大感意外,也讓肖雅暗吃一驚,不明白他為什麼不保護謝文東,自己跑出來了。   沒等肖雅說話,孫開河先開口問道:「王龍堂,你剛才去哪了?」   「我們點的菜半個鐘頭都沒上來,我去後廚房問問怎麼回事,這有問題嗎?」王龍堂茫然問道。   「哼!」孫開河冷哼一聲,目光一偏,望望後廚房方向,說道:「沒那麼簡單吧?!」說著,他向身邊的小頭目甩頭道:「過去看看!」   聞言,肖雅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他很清楚,謝文東和馬力就藏身在那裡,孫開河派人過去搜,事情馬上就得敗露,這不僅關係到謝文東的生死,也牽連到她自己的身家性命。肖雅剛要攔阻,王龍堂前先一步來到她身邊,悄悄拉下她的衣角,同時故意放大聲音說道:「讓老孫的人去看看也好,這裡的服務態度太差勁了,應該教訓教訓他們 第四百二十九章   肖呀眉頭大皺,懷疑王龍堂的腦袋是不是突然壞掉了,現在避都避不及,怎麼還故意把孫開河往謝文東藏身地方引呢?不過王龍堂一直在輕揪著他的衣角,肖雅雖然不瞭解其中的理由,但是沒有多言,靜觀其變   王龍堂這麼說,到令孫開合心中沒底,他直視王龍堂好一會,不甘心對手下人喝道:「去搜」   請幫人員快步走向廚房後面,他們這些人如同凶神惡煞一般,氣勢洶洶,呲牙咧嘴,橫眉冷目,餐廳裡的工作人員別說阻攔,離老遠就嚇得躲閃到一旁。數十名青幫人員湧入後廚房,裡裡外外連搜了三遍,連根毛都沒有發現   時間不長,帶隊的頭目返回,對孫開河低聲說道:「孫哥,廚房裡除了餐廳的廚師還有服務員,在沒有其他人了」   怎麼會這樣?孫開河這時候也笑不出來了,連帶著額頭冒出虛汗,他明明看到了王龍堂領著兩個人進來的,怎麼現在就沒人了呢?難道還飛了不成?事情到了這一步,孫開河也沒用顧慮,徹底豁出去了,他回頭對手下人喝道:「把這家餐廳再給我搜一邊,還有,這裡的人無論是誰都給我仔仔細細盤查清楚,一個都不能漏掉」   「明白」青幫眾人齊喝一聲,在餐廳內展開全面搜查   趁著孫開河沒頭蒼蠅似的帶著手下人在餐廳裡四處亂竄的找,肖雅側頭看著王龍堂,低聲好奇的問:「老王,到底怎麼回事?」謝文東已經躲進廚房裡了,怎麼孫開河的人進去之後沒有任何發現呢?這一點連肖雅都不明白   王龍堂呵呵一笑,湊到肖雅耳邊說:「謝先生已經走了」   「走了?」肖雅驚訝的瞪大眼睛,疑問道:「怎麼走的?」   「跳窗戶!」   肖雅挑起眉毛。要知道酒店的三樓可不是普通住宅的三樓,這裡的高度相當於正常樓房的五、六樓,若是跳窗戶跑,摔也摔個半死啊!王龍堂明白肖雅的驚詫,他輕歎口氣,說道:「有繩索!其實,謝先生的手下早已喬裝成餐廳裡的工作人員埋伏在這了。幫主……」王龍堂頓了一下,搖頭苦笑著說道:「想想真是可怕,謝文東知道來了酒店才知道我們要在三樓的餐廳吃飯,而他的手下竟然早已等在這裡了,也就是說,謝文東很可能在酒店的每個餐廳都安插了手下人員,一天之內,能毫無動靜的做到這一點,是在令人難以想像。」   肖雅默默聽著王龍堂的話,久久無語。正如王龍堂所說,能將這麼多人不留痕跡地安插jin酒店內,確實是件不可思議的事,用隻手遮天形容也不為過,何況這裡是廣州,根本是不謝文東的地盤。想著,肖雅忍不住也笑了,難怪謝文東的膽量如此之大,只帶一人便趕來赴約,原來表面上只帶一人,實際上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手下人護在他周圍呢!   王龍堂繼續說道:「謝文東的能力和本事,要遠在韓非和向問天之上,幫主選擇投靠謝文東,這絕對是非常明智的!」以前,王龍堂是因為厭惡青幫而傾向於謝文東,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他是由內而外的敬佩謝文東,希望肖雅能與謝文東共事,而非敵對。   「唉!」肖雅輕輕歎口氣,幽幽說道:「做對手,謝文東是個可怕的敵人,只是,一旦做了朋友,不知道他會不會是個背後下刀的兄弟。」   「……」王龍堂默然,是啊,誰能知道謝文東與己方聯手打敗南洪門和青幫之後會不會調轉q口,又來對付己方呢?折七中的變數太多了,有時也只能賭賭運氣。   王龍堂的推測沒錯,文東會的人確實事先潛伏進了酒店,而且分佈在酒店的各個餐廳,這倒不是謝文東的安排,而完全是姜森和劉波的功勞,謝文東深入虎穴,生死懸於一線,身為血殺和暗組的負責人,姜森和劉波自然都盡了全力,把能用到的手段都用上了,在短短的一天的時間將各自的精銳手下大批安插近酒店的內部,保護謝文東的安全,當謝文東和馬力被王龍堂領進廚房的時候,潛伏在餐廳內辦成服務生的血殺兄弟也跟了進來,並將事先準備好的繩索取出,帶著馬力和謝文東由後面的窗戶順利逃出去   孫開河在餐廳搜的仔細,就差哇第三次,只是謝文東和馬力早已經逃的無影無蹤,其結果當然是毫無收穫,最後,孫開河像是鬥敗的公雞,身心疲憊的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的嚇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狀,王龍堂慢悠悠的走到近前,似笑非笑的問道:「老孫,怎麼樣,有沒有發現啊」   孫開河猛的抬頭,怒視王龍堂,嘴唇蠕動幾下,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看了吃了啞巴虧的孫開河這樣,王龍堂心裡更樂,別提有多高興了,他聳聳肩,笑呵呵的說的:「老孫,你繼續搜吧,我們可要先走一步了,告辭」說完話,他退回到肖雅旁邊,陪著肖雅向外走去。肖雅手下人員也不再逗留,紛紛跟了出來   孫開河目視著肖雅一眾大搖大擺的,說說笑笑的離開,氣的身子都直哆嗦,現在他簡直懷疑肖雅是不是在玩弄自己,有意找來兩個普通人引自己上鉤的,給自己難看,讓自己當眾出醜   謝文東和蕭雅的密會雖然受到了孫開河的打擾,只到一半就被迫中止,但在關鍵問題上已經有了結果,那就是肖雅同意站在自己一邊,這次密會,也讓田啟的身份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他本是肖雅的俘虜,現在到真是成了貴客,而且由於他是俘虜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肖雅身邊,作為橋樑,便於謝文東和肖雅溝通   且說謝文東和馬力,在血殺和暗組兄弟的護送下,安全出了廣州,返回市,回到己方據點後,他立刻召集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雙方幹部們開會,並向眾人講述了自己與肖雅秘會的結果.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知道謝文東剛剛去了廣州與肖雅見面,人們聽完都忍不住一陣後怕,好在肖雅是有誠意投靠己方,否則的話,謝文東哪有生還的道理?雖然結果十分理想,但眾人都高興不起來,相互看看,誰都沒有說話,一各個低下頭,默默無語.   謝文東當然理解眾人的心情,他雙目彎彎,笑道:我知道這次去廣州有些冒險,沒有通知各位兄弟也是我的疏忽   沒等他說完,左手邊的李爽低聲嘟囔道:只怕不是東哥忘記告訴我們了,而是有意隱瞞吧!   謝文東老臉一紅,呵呵,乾笑兩聲,說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如果我這邊有猶豫,那肖雅恐怕就不會如此乾脆地選擇投靠我們了,不對大家說,我也是怕大伙擔心嘛!   張一幽聲說道:東哥這樣,只會令我們大家更不放心.   恩!眾人齊齊點頭,一致同意張一的說法.   謝文東環視眾人,搓手笑道: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了,現在也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肖雅已經同意投靠我方,各位兄弟對此事怎麼看?   是好事!張一乾脆地說道,就事論事,不管謝文東把肖雅爭取過來的過程有多凶險,但肖雅投靠無疑使己方如虎添翼,又同時給南洪門清幫內部埋下一顆定時炸彈,張一正色說道:只要我們能利用好肖雅一眾的勢力,必能扭轉局勢,將青幫和南洪門一網打盡!   張研江接道:肖雅的意義在於出奇制勝,根據東哥的講述能看出韓非本就對她不放心,現在又投靠我們,只怕紙包不住火,時日一久,韓非難免有所察覺,到時有了防心(煉2防偽),蕭雅所能起到的作用就不大了,所以我們要動手,就得盡快。」   謝文東點點頭,覺得張研江說的很有道理,他問道:「我們如何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好蕭雅這支奇兵呢?」   張一和張研江皆沒有立刻答話。這回再次與南洪門和青幫的一戰可非同尋常,可能是雙方最後的決戰,至關重要,該用什麼樣的計謀,計劃,他兩都不敢妄言。   見二張都不說話,眾人沉思不言,三眼清清喉嚨,說道:「東哥,既然有蕭雅做內應,我覺得此戰根本沒有為難的地方,我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攻擊南洪門的總部,我們在外,而蕭雅在內,裡應外合,內外夾擊,南洪門的總部必破!」   聽完三眼的話,在座眾人齊齊點頭,張一和張研江也認為這樣直截了當的打過去也是可行的。   看眾人支持自己,三眼底氣足了一些,繼續說道:「與南洪門和青幫的這一戰,很可能是我們稱雄黑道的一戰,我們就應該打的光明正大,贏得堂堂正正,讓道上的兄弟都看看,我們是在實力上壓倒對手的,而不是使用花招,手腕贏的。」   聞言,眾人皆都笑了,正如三眼所說,如果正能如此打扮南洪門和青幫,那己方不僅贏得了黑道的霸主地位,臉面還能賺足,可算是雙豐收。 第四百三十章   李爽笑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進攻?」   三眼想了想,說道:「兵貴神速,我覺得最近幾天就可以考慮動手了。」   李爽寬厚的大手用力搓了搓,嘿嘿笑道:「那是最好不過了!」和謝文東一樣,李爽混跡黑道這麼多年也很少嘗試失敗的滋味,尤其是如此的慘敗,他同樣急於報復,一雪前恥。   眾人紛紛點頭,皆認為三眼的策略看似簡單,但也行之有效。謝文東環視左右,見大家頻頻點頭表示贊同,他也樂了,雙目彎彎,笑呵呵的說道:「如果大家沒有異議,那麼,就按照張哥的主意辦,你們籌劃一下進攻的具體步驟,我們近期對南洪門總部動手!」   「是!」有了肖雅作為己方的內應,眾人心氣甚勝,齊齊應是,一各個的臉色也都泛起光暈。   第二天,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上下齊動,開始著手做進攻的準備,下面的兄弟們鬥志高昂,謝文東心裡自然也很高興,等到中午的時候,他帶上五行兄弟去趟醫院,探望東心雷等人,順便瞧瞧他們的傷勢有沒有好轉,這次進攻南洪門總部,謝文東不希望在出現任何的閃失,如果東心雷,任長風,格桑等人能帶傷出戰的話,那對己方士氣又是個五行的鼓舞。   市醫院,來時謝文東還抱有很大的希望,可到了醫院之後,向醫生們一詢問,他大失所望,東心雷等人是受的皮外傷,未觸及筋骨,可傷口太多,現在連線都未拆,別說做劇烈的打鬥,連自己走路都成問題,根本沒有辦法參戰。   聽完醫生的介紹,謝文東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隨後他強打精神,去病房裡看望了東心雷等人,見面之後,他未提及近期要再次展開進攻的事,只說些讓他們安心養傷等等無關緊要的話,看過東心雷諸人後,謝文東本想離開,人已進入電梯間,可恍然想起什麼,又快速退了出來,直奔孟旬的病房而去。   謝文東對孟旬是很看重的,雖然身受槍傷,許久沒有參與社團的事物,但謝文東覺得在進攻南洪門總部這件事上,有必要聽聽孟旬的意見。   原本謝文東和孟旬是同住一間病房,現在謝文東出院,病房裡又剩下孟旬一個人,不過他並不孤單,時常找保護他的北洪門兄弟聊天下棋,倒也樂在其中。當謝文東來時,孟旬正坐在病床上與一名北洪門頭目下象棋。   謝文東漫步走到床邊,孟旬都未發覺,眼睛還盯著棋盤,與他對弈的北洪門頭目看到謝文東來了,身子一震,作勢要起身施禮,謝文東含笑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禮,然後背著手,彎下腰來打量著棋局。   觀望了一會,見孟旬還沒有走棋的意思,謝文東在旁不耐煩的說道:「跳馬!」   孟旬聞言,想也沒想的說道:「跳馬不好!」說著話,他愣了愣,抬頭一瞧,只見謝文東正彎著腰笑瞇瞇的看著自己,他又驚又喜的說道:「東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呵呵!」謝文東拉了一把椅子做到床邊,笑道:「剛到!」說著話,他看向那名北洪門頭目說道:「兄弟,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小旬有些事情商議。」   「是!東哥!」那名北洪門頭目慌慌張張的站起身形,衝著謝文東深施一禮,然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孟旬眨眨眼睛,看著謝文東問道::「東哥有事?」   謝文東低頭注視期盼,答非所問的揮手說道:「小旬,該你走了。」謝文東也喜好像棋,只是平日裡太忙了,能抽出空閒下棋的機會少之又少,今天正好趕上,準備和孟旬殺上一盤。   孟旬搖頭苦笑,垂下頭來,又陷入沉思,想了許久,放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步。   謝文東下棋甚快,孟旬剛走完,他幾乎想都未想,馬上回了一步,同時慢悠悠地說道:「我準備再打一次南洪門總部!」   「啊?」孟旬暗吃了一驚,目光從棋盤落到謝文東臉上,這段時間他是一直在住院,可對社團的形勢也始終在關注,己方剛剛吃了大敗仗,元氣還未恢復,雖然增添許多援軍,但戰鬥力並不強,只靠這些新人去進攻南洪門總部,只怕是太輕率了。   過了一會,他又慢慢落下目光,看著棋盤,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步,說道:「南洪門和青幫剛剛重創我們的主力,士氣正盛,而我方損兵折將,士氣低落,戰鬥力也未成型,這時候主動出戰,未必是上策!」孟旬把話說的很委婉,沒有直接挑明謝文東的決定是錯的,只是說這麼急於進攻不是好的策略。   謝文東快速走完了一步,笑道:「當然,如果單單憑我們目前的實力,只能遭受第二次的慘敗,不過我在青幫內部找到一個內應。」   「哦?」孟旬眼睛一亮,急問道:「是誰?」   「肖雅!」謝文東介紹到「肖雅是青幫的副幫主,但並未韓非的嫡系……」他將肖雅的具體情況詳詳細細地向孟旬介紹了一番,最後幽幽說道:「肖雅舉幫投靠韓非,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利益,她希望五湖幫的實力能擴張到大陸,並在大陸佔有一席之地,這一點我完全可以滿足她,何況韓非對她也不是完全信任,所以她投靠我們可以理解,有肖雅做我們的內應,我們由正面進攻,預期內外呼應,南洪門和青幫又怎能守住總部?」   「原來如此!」孟旬點點頭,沉思片刻,展顏而笑,難怪謝文東要去進攻南洪門總部,原來是拉攏了肖雅,既然有肖雅做內應,那強行精工南洪門總部當然可行,想著,他悠然而笑,問道:「東哥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謝文東乾脆地說道:「盡快!只要我們這邊做好了準備,就立刻對南洪門總部展開進攻!」   孟旬恩了一聲,剛要說話,可猛然間臉上的笑容僵住,久久無語。見狀,謝文東甚是奇怪,想開口詢問,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讓孟旬靜心沉思。過了好半響,孟旬方回過神來,正色問道:「東哥,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動起手來,肖雅突然不站在我們這邊怎麼辦?」   謝文東一怔,眉頭微微皺起,停頓片刻,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我和肖雅雖然沒有太深的接觸,但能感覺得到,她投靠我們是出於真心實意的,如果其中真有詐,她完全可以在於我會面只時下毒手。」   孟旬擺擺手,說道:「東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對於謝文東的看人,孟旬是極有信心的,如果肖雅有文婷,很難瞞過謝文東的眼睛。他幽幽說道:「我擔心的是肖雅臨時變卦。」   謝文東沒太明白孟旬的意思,等他繼續說下去。   孟旬垂手說道:「南洪門總部一戰,對我們來說只能算是一場十分關鍵的爭鬥,還涉及不到存亡問題,但對南洪門和青幫不一樣,一旦失敗,兩幫都將面臨覆滅的危險,所以此戰南洪門和青幫自然是拚死一搏。肖雅若是臨戰到個,將直接面臨南洪門和青幫的猛攻,東哥,你想想在生死存亡之時,又是在自家兄弟背叛的情況下,南洪門和青幫對肖雅一眾的怨恨將會達到極點,到那時,兩幫就算拼得全軍覆沒也會拉上肖雅做墊背,而肖雅自身的實力又很難與南洪門、青幫兩大社團抗衡,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總部被我們攻破,南洪門和青幫土崩瓦解而被困在總部內的肖雅一眾也隨之灰飛煙滅。肖雅是個聰明人,不然就不會選擇投靠東哥了,可是在生是死的問題上,她又怎麼可能會冒這樣的危險?如果以東哥這樣的策略進攻,恐怕很可能會逼得肖雅臨陣變卦,又站到青幫那一邊去。」   啊!聽完孟旬這番分析,謝文東倒吸口涼氣,暗道一聲有道理。   他,以及張一、張沿江等人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們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而忽略了肖雅的感受,沒有設身處地的站在肖雅的立場上考慮,就像孟旬所說的那樣,肖雅一旦臨陣倒戈,必將面臨南洪門和青幫的瘋狂進攻,而在封閉的南洪門總部裡,肖雅一眾無路可退,跑都跑不掉,而最後己方能取得勝利,但肖雅一眾卻死個乾淨,那她投靠自己的意義又何在?肖雅又豈是個甘願做炮灰的女人?   謝文東仰面敲了敲額頭,喃喃說道:「是啊!正面進攻的策略確實有疏漏。」頓了片刻,他問道:「小旬,你認為該怎麼打?該如何利用好肖雅這個人?」   孟旬歎口氣,說道:「雖然有肖雅做我們的內應,但此戰還是不輕鬆,我也得謹慎斟酌,不可能馬上給東哥一個成型的策略。不過,說著話,孟旬笑了,又道:「東哥那麼聰明,當我想出策略的時候,我想東哥早已胸有成竹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暗道孟旬狡猾。 第四百三十一章   通過與孟旬的交談,謝文東改變初衷,放棄直接進攻南洪門總部的打算,他手持棋子,舉棋不定,遲遲沒有落子,孟旬也在盯著棋盤,眉頭深皺,他二人看似在下棋,其實都在考慮如何進攻南洪門總部這件事。   過了許久,謝文東手中的棋子終於落下,隨後長出一口氣,慢慢說道:「還是想辦法將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勾出來打為好。」   孟旬笑了,點頭贊同道:「東哥所說沒錯,勾出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一是可以使對方失去地利的優勢,決戰時有利於我方,再者也能給肖雅創造機會,她完全可以尋找時機毫不費力的攻佔南洪門總部,到那時,後院著火,南洪門和青幫自然人心惶惶,無心在戰,我們就算不能全殲對手,至少也能把他們打個半殘,而失去根基的南洪門和青幫要跑又能跑到哪去呢?」   謝文東笑不出來,他慢悠悠的說得:「只是,想把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統統都勾出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孟旬眨眨眼睛,搖頭笑道:「這就得靠東哥自己想個好主意了。」   看他的樣子,完全一副將自己置身於事外,謝文東又好氣又好笑,低下頭,快速的拿起棋子,向前一放,說道:「將軍!」   孟旬一愣,眼珠骨碌碌亂轉,目光在棋盤山掃來掃去。   謝文東站起身形,輕鬆的聳肩說道:「不用再看了,死棋。」   孟旬沒有抬頭,不甘心的喃喃說道:「應該還有解。」   謝文東側頭看向窗外,目光漸漸變得幽深,嘴角輕佻,含笑說道:「此棋無解。」說完話,他吸口氣,邊向外走邊揮手道:「走了,改天陪你再玩一盤。」   「哎?東哥」孟旬還想叫住謝文東,可後者已快步走出病房。   離開醫院,謝文東返回北洪門據點,隨即召集手下的幹部們開會,等眾人都到齊之後,謝文東問道:「大家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聽這話,眾人都以為謝文東準備出手了,精神皆為之大振。齊聲說道:「準備好了!」   李爽大聲說道:「東哥,你只管下令,兄弟們隨時都可以出擊!」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很好,大家都辛苦了,我們準備」話到這裡,他故意拉個長音,李爽性急,接道:「準備進攻,對吧。東哥?」謝文東沉默了三秒鐘,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撤退!」   撲!在座的眾人都差點被口水噎到,一各個面面相覷,幾乎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李爽下意識的站起身形,雙手扶住桌案,探著腦袋,不確定的問道:「東哥,你剛才說啥?撤退?」   「是!撤退!」謝文東肯定的點點頭。   愣了片刻,李爽冷聲爆叫一聲,整個人在原地都竄起多高,他瞪大眼睛,質問道:「東哥,為什麼撤退?我們現在明明已經佔優,眼看著就要把南洪門和青幫一網打盡了,這時候你說撤退,那前面我們死的那些兄弟就白死了?我們費的那些勁都打水漂了?東哥,你今天是不是生病腦子糊塗了?」李爽性情直爽,想什麼就說什麼,根本不管對方是誰,若在氣頭上,即使謝文東面前也能發出連珠炮似的質問,比如現在。   在座眾人的心情都喝李爽一樣,但敢口無遮攔向謝文東發問的只有李爽一個。   謝文東倒是毫不在意,他微微一笑,衝著李爽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同時淡然說道:「小爽,不用著急,這是以退為進!」   「以退為進?」李爽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但知道其中肯定還有內情,將火氣壓了壓,重重坐回到椅子上。   謝文東將孟旬的分析向眾人詳細講述一遍,隨後說道:「直接進攻南洪門總部,雖然打的痛快,但其中我們無法掌握的變數太多,也可能會導致肖雅放棄倒戈,此為下策,所以我們假意撤退,引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出來追殺,然後再聯合肖雅,殲滅對手,這才是上策。   哦!原來如此!「李爽這才弄清楚謝文東的意圖,長出口氣,抹抹腦門上剛才急出的虛汗,變怒為喜,咧嘴大笑。   張一卻眉頭緊鎖,低聲問道:」東哥的主意雖好,但我們無緣無故的撤退,必會引起南洪門和青幫的懷疑,他們怎麼可能會上當來追殺我們呢?一旦對方不為所動怎麼辦?「   謝文東點點頭,同意張一的顧慮,他笑呵呵地說道:這一點我已經想過了,想讓南洪門和青幫對我們的撤退信以為真,必須得先製造一點變故。」   張一忙問道:「什麼變故?」   謝文東雙目一瞇,幽幽說道:「我遇刺身亡!」   「啊?」眾人聽了這話,下巴差點掉下來,呆呆地看著謝文東回不過神來。   謝文東對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視而不見,轉頭看向姜森,話鋒一轉,問道:「老薑,小楮現在在哪,你能找到他吧!」   褚博已被謝文東驅逐出社團,但姜森可沒有放他走,而且褚博自己也不願意真的就這麼走了,姜森在北洪門據點附近幫他租了一間房子,躺他暫時住下,等謝文東的氣笑了再想辦法把他拉回來,此時聽謝文東突然問起,姜森不敢隱瞞,急忙答道:「東哥,我……我知道。」   謝文東說道:「把他找來,我要見他。」   姜森連連點頭,問道:「什麼時候?」   謝文東說道:「現在。」   姜森去找褚博暫且不提,等姜森離開之後,謝文東將他的計劃向眾人仔細講述一番,眾人邊聽邊點頭,臉上的表情也由沉重轉變成輕鬆,最後,等謝文東說完,大家都露出笑容,張一點頭曾讚道:「東哥的計劃天衣無縫,由不得南洪門和青幫不信,只要他們敢追出去,我們回馬一槍,定能殺他們個人仰馬翻。」   三眼沒想這些,他關切地問道:「東哥,其中不會有什麼危險吧?」他不是懷疑謝文東的計劃,而是擔心褚博。   謝文東明白三眼的顧慮,他肯定地說道:「不話劇i   等到會後,謝文東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剛坐下時間不長,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姜森帶著褚博從外面走了近來。   被謝文東逐出社團這幾天,褚博沉寂了許多,進來之後,只輕聲說了句東哥,然後便站到一旁,低著頭,不敢正視謝文東。   謝文東打量褚博,幾日未見,感覺他消瘦了許多,也落魄許多,臉上布著一層青青的胡茬,謝文東暗灘口氣,見褚博如此模樣,他心中也不是滋味,頓了一會,他緩聲問道:」小褚,你想不想重回社團?「   褚博身子猛的一震,急急抬起頭來,看著謝文東,嘴巴一張一合好一會,才說出一個字:「想……」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現在給你個任務,你若是完成的好,你將立下意見大功,我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把你重新找回社團,只是這個任務恐怕得受點皮肉之苦,你願意嗎?」   褚博連想都沒想,急聲答道:「我願意!」別說遭點皮肉之苦,只要能重回社團,讓他做什麼都行。   謝文東看著褚博,若有所思的瞇眼笑了。   北洪門據點附近遍佈著南洪門和青幫的眼線,這兩天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齊動,忙作出戰的籌備,向問天和韓非也是知情的,他二人在一起沒少商議,猜測謝文東的打算,按理說,謝文東剛剛大敗,傷了元氣,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他應該不會再貿然出手才對,那他積極備戰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謝文東又有了必勝的把握。   向問天和韓非心裡都沒有底,倒是下面的幹部們很輕鬆,普遍認為謝文東那邊已堅持不住了,要被迫無奈的與己方開戰,   這天深夜,北洪門的據點動靜更大了,大批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乘坐汽車,出了據點,直向廣州而去。   謝文東傾巢出動,氣勢洶洶的殺向廣州,向問天和韓非得到消息之後都嚇了一跳,緊急召集手下兄弟,在南洪門總部裡做好了迎戰準備。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路行一半,不知是何原因,又後隊變前隊原路返回據點了。   這下子向問天、韓非以及二人的手下兄弟徹底迷糊了,不知道謝文東究竟在搞什麼鬼,這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嚇折騰什麼。   這一晚,南洪門總部裡的人幾乎都是整夜未睡,手不離刀,生怕謝文東率眾突然出現。   直至天色大亮,向問天和韓非確認謝文東不會來攻,這才令手下人員可以回各自住所休息。   謝文東那邊異動同時也引起向問天和韓非的警惕,兩人分派各自的眼線,將北洪門的據點盯得更緊了,而且是全天二十四小時的監視,只要據點裡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他倆能第一時間瞭解情況。   向、韓二人的安排並沒有不妥之處,可同時他倆已不知不覺地鑽進謝文東精心佈置的圈套裡。 第四百三十二章   兩日後,下午。北洪門和文東會還在積極籌備進攻的事宜,據點內上下一片忙碌,隨處可見穿梭的人們。就連謝文東也從房間裡出來,在麾下的幹部們查看己方籌備狀況。   正在謝文東與身邊眾人慢逛的時候,忽聽據點的大門處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一輛轎車從外面風馳電掣般的直衝進來,直奔謝文東這一群人而去。   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不明白怎麼回事,以為有敵人入侵,蜂擁上前,紛紛護在謝文東的身邊。   嘎吱!隨著一聲尖銳的聲響,轎車在據點人群只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接著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人。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幫眾神經都緊張到了極點,個抄傢伙,目光警惕,戒備十足的看向來人。   等人們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不約而同的長出口氣,原來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褚博。只見褚博衣衫不整,一臉的憔悴,似乎還喝了不少酒,臉色泛著不自然的紅暈,離老遠都能嗅到刺鼻的酒氣。   他下車之後,衝著站在謝文東前方的眾人揮手吼道:「你們都讓開,我要見東哥!」   人們原本鬆緩下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要知道褚博雖然是自己人,但已被謝文東驅逐出社團了,他這麼直衝沖的闖進來,這不是自找苦吃嗎?弄不好連命都保不住。眾人不自覺的露出擔憂之色,尤其是文東會的兄弟,緊張異常,有幾名青年忍不住從人群中快步走出,到了褚博近前,將他搖晃的身軀扶穩,低聲說道:「博哥,你怎麼硬闖進來了?趁東哥沒發脾氣,快走吧!」   褚博絲毫不領他們的好意,不客氣的用力一揮胳膊,將幾名文東會兄弟齊齊推到一旁,手指他們的鼻子,怒喝道:「這裡沒你們的事,都給我滾開!」   文東會眾人面面相覷,不阻攔褚博不是,上前勸阻也不是,左右為難。   正在這時,人群中的謝文東分開周圍諸人,邊向褚博走去邊笑呵呵地擺擺手,說道:「大家都讓開,聽聽小褚找我有什麼事」   謝文東說了話,眾人無奈,只好退讓到一旁,謝文東直接走到褚博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皺了皺眉頭,說道:「小褚,你怎麼這麼狼狽?」   褚博沒有回答,醉眼朦朧地看著西恩文東,幽幽說道:「我跟隨在東哥身邊好幾年了,南征北戰,不知流了多少血汗,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次在和i殺個人罷了,東哥就把我驅逐出社團,東哥這麼做是不是太不念兄弟之情了?」   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默默低頭,他們嘴上沒說,心裡也覺得這次謝文東對褚博的懲罰有些太重了,褚博可是為謝文東立過大功的,別的不說,謝文東能顛覆望月閣,褚博這個臥底居功至偉。   謝文東聽完褚博的話,面色微沉,淡然說道:「小褚,你開始在質疑我的決定?」   「是!」褚博藉著酒勁,大吼道:「東哥這麼對我,我不服!」   啊!周圍眾人無不倒吸口涼氣,己方兄弟還沒有人敢這麼和謝文東說話的,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幹部們面色同是一變,姜森和李爽齊齊走到褚博身邊,用力拉了拉他的胳膊,低聲說道:「小褚,你的話太過分了!」   既然撕破臉皮,褚博也不在乎那些了,他猛的將李爽和姜森推開,衝著謝文東怒吼道:「東哥忘恩負義,竟然這麼對待有功的兄弟,小心要遭天譴的,以後恐怕也沒有人肯為東哥賣命了……」   在社團裡謝文東的地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不可動搖,何時受過這等的咒罵,謝文東顯然也氣極,身子陣陣顫抖,臉色微微漲紅,表情冷如冰霜,一對狹長的眼睛射出兩道寒光,沒等楮博把話說完,他猛的大吼:「夠了,楮博,正因為我視你如兄弟,當初才沒有殺你,可是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滾~永遠都不要回來」   「你沒資格趕我離開,社團不是你一個人的,而是所有兄弟的,你憑什麼讓我離開?」楮博毫不相讓,針鋒相對的說道   「憑什麼?」謝文東氣笑了,他側頭對周圍的眾人冷喝道:「把這個醉鬼給我拖出去,還有,以後此人膽敢闖據點,視為入侵的敵人,殺無赦」   這下楮博可徹底完了,眾人心裡暗叫糟糕,本來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東哥,氣過了,可能會把楮博找回來,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希望了。謝文東發號施令,眾人不敢不從,數名文東會的兄弟上前,或拉或拽,勸阻楮博離開,不要再讓東哥生氣   可就在這時,楮博作出了一件令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只見他猛的一震身軀,將周圍人撞開,向前一個箭步,同時右手向後腰一抹,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q,沒有任何預兆,對準謝文東的喉嚨就是一q   楮博這一q太突然了,而且他與謝文東的距離也太近了,當周圍眾人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在想出手搶救已經來不及了,就連反應那麼快的謝文東都未生出閃躲的意識,彭~隨著沉悶的q聲,謝文東應聲倒地   靜!整個據點內一片寂靜,時間都彷彿停止了一般,人們甚至都快忘了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人們才反應過來,一時間據點內像是炸開鍋,人喊馬嘶,亂成一團,三眼等幹部們第一時間將謝文東圍攏住,防止楮博再次開槍射擊,而北洪門眾人將一齊將楮博圍住,二話沒說,先把楮博手中槍打掉,接著,將他按到在地,拳頭皮鞋劈頭蓋臉地向楮博身上落下,   誰能想到,對謝文東那麼忠心耿耿的楮博竟然會拔槍對謝文東突下毒手,不知道謝文東現在傷勢怎麼樣,北洪門的兄弟對楮博一點都沒客氣,皆下死手,只眨眼功夫,楮博被打的渾身上下都是口子,鮮血淋漓,將週身的衣服都染紅,如同血葫蘆一般,   此時已把楮博打的奄奄一息,眾人可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再這樣毆打下去,楮博十條命要保不住,正在這時,只聽人群外傳來張一變了聲嘶喊:「不要再打了,東哥不行了」   北洪門兄弟聞言無不變色,紛紛停手,放過楮博,齊齊向謝文東圍攏過去,由於三眼等幹部們圍在謝文東的周圍,眾人也看不清楚具體狀況,只是從人縫中撇到謝文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脖頸處都是鮮血,將地面染紅好大一灘。   咽喉是人體要害,即使受到拳頭的重擊都有可能導致喪命,何況是被子彈擊中,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兄弟都是慌了手腳,尖叫聲不斷,   這時人群中間的三眼猛的將謝文東抱起,嗓音都變了,尖叫道:「都讓開,我送東哥去醫院,」三眼抱著謝文東,甩開兩條腿,衝出人群,直奔停在據點門口的己方車輛跑去,而其他人都已經驚的腦中一片空白,意識短路,出去本能地跟著三眼向外跑。   謝文東傷勢如何眾人不知道,只看到脖頸的傷口血流不止,三眼跑過之處,地面上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出了據點大門,三眼三步並稱兩步竄上一輛麵包車,張一、李爽,高強等人也紛紛衝了上去,汽車啟動,直奔附近的醫院而去,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也各自上車,緊隨其後,人們的叫喊聲,汽車的轟鳴和馬達聲交織在一起,北洪門據點已亂的如同一鍋粥,一股前所未有的驚慌和驚恐籠罩在每一個的心頭。   北洪門所發生的這一切都被潛伏在附近的南洪門和青幫的眼線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消息第一時間回到向問天和韓非二人那裡。   聽聞謝文東遇刺的消息,正在開會的向問天,韓非以及二人的手下幹部們都傻眼了,眾人足足愣了十多秒鐘,會議室裡才突然傳出一片嘩然聲。   人們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謝文東竟然遇刺了,這太不可思議了,正在眾人一輪紛紛之時,南洪門負責情報的頭目從外面慌慌張張衝進會場,對向問天顫聲說道:「向大哥,謝文東被褚博所刺,是……是千真萬確,現已被送到了醫院搶救,是生是死還沒有消息,不過北洪門的據點已徹底亂了,人心惶惶,像是世界末日了似的。」   「好啊」南洪門和青幫幹部們都不自覺的站起身形,一個個眼睛倍亮,臉上儘是狂喜之色   向問天和韓非還算冷靜,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這消息是準確的?」   「肯定沒錯。不少兄弟都是親眼所見」情報頭目信誓旦旦的說道   韓非握拳,用力的一砸桌面,強壓興奮,仰天長歎:「真是天助我也」   向問天深吸口氣,將激動的心情一壓再壓,他冷靜地問道:「可是褚博為什麼要對謝文東下毒手呢?此人不是謝文東的心腹嗎? 第四百三十三章   情報頭目急忙解釋道:「向大哥,褚博原本是謝文東的心腹沒錯,但上次因為白眼的事他當眾殺了我們一名兄弟,雖然此時最後被謝文東壓了下來,不過,他還是受到了重懲,被驅逐出了社團,但是褚博也是立下過大的,就這麼被逐出去,於情於理都有些太說不過去了,這次他找謝文東理論,非但未得到同情,還遭到謝文東的責罵,心情可想而知,加上又喝了些酒,所以含憤做出射殺謝文東的事也就不足為奇了。-跟君在場兄弟們的查探,褚博那一槍是打在謝文東的喉嚨上了,以受傷的位置來恐怕也沒救了。」   「哦,原來如此!」聽完情報頭目的介紹,眾人對事情的始末都算有了大致的瞭解。韓非嗤笑一聲,說道:「正所謂天作孽,尤可為,作孽,不可活。謝文東這是找的。」   蕭方要偷苦笑,幽幽歎了口氣,說道:「事情真是難以預料,為了殺謝文東,我們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機,犧牲了多少出類拔萃的兄弟,可結果,一次都未成過,想不到這個被我們視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卻被謝文東一手栽培起來的褚博輕易做到了,哈哈……」說著話,他出一陣長笑,其中既有欣喜,又有苦澀的嘲。   「向兄,我們現在怎麼做?」韓非收斂笑容,看著向問天正色問道。   向問天沉吟片刻,反問道:「以韓兄的意思呢?」   韓非乾脆地說道:「現在謝文東被刺,北洪門總部亂成一團,正是我們出手的好時機!」   在場眾人紛紛點頭,這時候動手,北洪門和文東會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向問天皺了皺眉頭,目光警惕的環視眾人,慢慢說道:「謝文東生性狡猾,詭計多端,這次,不會是他故意引我們出擊而演的一場苦肉計吧!」   「哎?」韓非擺擺手,搖頭說道:「向兄,我看你是太多心了。」   情報頭目也接道:「向大哥,這不像是苦肉計。三眼把謝文東抱上車時,我們許多兄弟都是親眼所見,對謝文東的傷勢也看得清清楚楚,還有,謝文東被送走之後,北洪門據點是真亂了,其上下人員臉上所表露出來的恐慌和茫然是騙不了人的,還有,褚博行刺完謝文東之後當場被打成了肉醬,如果真是演戲,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怎麼可能下這樣的死手。\\\\」   聽著情報頭目的種種細節,就連生性那麼多疑的蕭方也已對此事深信不疑。只是情報頭目所講的這些,其中難免有誇大其詞,褚博是被打的很慘,當場成了血葫蘆,但人還活著,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被打成了肉醬。   向問天點點頭,在他心裡也信了十之,只是他現在出擊,他感覺時機不成熟。他,雙掌張開,向下壓了壓,示意眾人先不要衝動,隨後說道:「這確實是個好時機,只是我們再等等。要知道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員平日裡都訓練有速,應付突時間的能力極強,我們現在去攻,只怕也未必能輕鬆拿下,我們先靜觀其變,看看謝文東究竟是死是活,然後再做決定!」   韓非腦袋搖的像波浪似的,急聲說道:「向兄的顧慮太多餘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謝文東重傷,我們不去進攻,一旦被搶救過來,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軍心穩住,我們可就沒有動手的機會了!」   向問天垂下頭,說道:「我寧願錯過機會,也不想犯過錯。」   對於向問天的謹慎,韓非是持讚賞態度的,可有時候謹慎過了頭,就是膽小怕事,會耽誤戰機的。韓非咬咬嘴唇,沉默片刻,猛的站起身形,說道:「向兄沉穩,不願冒險,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絕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我看這樣,向兄留守總部,我帶我的兄弟出擊,就算是去個試探,如果有可能的話,就一口氣將北洪門的據點打下來,向兄以為如何?」   韓非和向問天的意見並非時常統一,一旦出現分歧,總要有個人先做出退讓,韓非已經把話說到這了,向問天即使不願意可也無在橫加阻攔,他思前想後好一會,方開口說道:「好吧,就按照韓兄的意思做,另外讓小方隨韓兄一起去吧,小方與謝文東交手過多次,對北洪門和文東會也都很熟悉,相信在關鍵時刻會給韓兄一些幫助。」   韓非仰面而笑,說道:「如此當然最好!我先走了。」說完話,韓非大步流星向會場外走去,隨著他的離開,青幫幹部們紛紛起身,魚貫而出,轉眼之間,會場內的人員離席了大半。   蕭方正準備跟隨韓非而去,向問天叫住他,低聲交待道:「小方,這次你隨韓兄出擊,一定要看清楚戰場的狀況,能戰則戰,不能戰就立刻撤退,決不能讓青幫出現大的散失,唇亡齒寒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現在南洪門和青幫坐在同一條船上,青幫完蛋,他們南洪門也好不了。   「呵呵!」蕭方笑了,點頭說道:「向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嗯!」向問天拍拍蕭方的胳膊,說道:「小心一點。」   韓非統領青幫幫眾,傾巢出動,直奔市的北洪門據點殺去,這次出擊,韓非可不單單是去試探那麼簡單,他動用的青幫的全力,希望能趁這個機會一鼓作氣拿下北洪門據點,順勢再將謝文東的勢力全部驅逐出廣東,逆轉己方在全局所處的劣勢。   肖雅身為青幫的副幫主,然也跟隨韓非一同前往,青幫人員士氣如虹,車隊浩浩蕩蕩,一路之上未收到任何攔擊,順利抵達北洪門的據點,到了之後,韓非片刻都為耽擱,立刻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青幫人數是不少,但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力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而且後是防守,前是攻,所以在人力和地裡方面都吃了大虧,可是以戰場的形勢來數眾多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壓在據點之內,連頭都露不出來。   謝文東遇刺,對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造成的影響確實太大了,這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人心真的亂了,雖然以往的爭鬥中謝文東即使不在場北洪門和文東會也能表現出強悍的戰鬥力,但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此時謝文東不在場是因為遇刺負傷,而且還是致命傷,性命可能要保不住了,這令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都有種大難臨頭之感,人們毫無鬥志而言,也失去了往日裡引以為毫的凝聚力,之所以還堅持戰鬥,完全是出於身求生的本能。   在這樣的心態之下,北洪門和文東會又哪裡是青幫的對手,雖然他們佔優的因素有很多,卻完全揮不出來,在戰場上只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韓非,蕭方等人都是老(和諧)江湖,一不約而同的慧心笑了,韓非側頭看向蕭方,問道:「蕭兄,你看對方像是裝出故意不敵的樣子嗎?」   蕭方目視戰場,緩緩搖搖頭,幽幽說道:「我和北洪門斗了那麼多年,他們現在的樣子,是我從來沒見過的。」   「呵呵!」韓非冷笑,說道:「謝文東一死,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鬥志立刻就垮掉了,如此龐大的兩個社團,只因為一個人的死活而變的如此不堪一擊,不知道這算是謝文東的勞還算是他的過錯。」   蕭方若有所思的看看韓非,沒有接話。   韓非深吸口氣,側頭對身邊的肖雅說道:「小雅,傳我的命令,讓兄弟們在加把勁,爭取在十分鐘之內打進北洪門的據點,誰能第一個殺進去,我重傷他五百萬!」韓非看的很清楚,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只是在做困獸之鬥,一旦防線被衝開,那對方也就徹底失去抗衡。   「是!韓大哥!」肖雅答應一聲,將韓非的命令原原本本的傳達下去。   重賞之下必有猛夫。接到韓非的命令,青幫上下的鬥志被推到了定點,其人員拚命前衝,進攻一波接著一波。這時,北洪門和文東會是真的頂不住了,很快,據點的西側被青幫突破,大批的青幫幫眾順著缺口湧殺進來,可是他們剛剛進去,迎面殺來一群黑衣漢子,這些人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衣著打扮並無不同,只是一各個黑巾猛面,衣袖上帶著刺有血紅殺字的黑色袖標。這些黑衣人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手中持有清一色的開山刀,與青幫人員接觸到一起後,見人就砍,逢人便殺,直將青幫幫眾殺的哭爹喊娘,只轉瞬的夫,衝進據點裡的青幫幫眾扔下二十多號重傷不起的兄弟,其餘全部被硬生生地逼退出來。聽著手下兄弟的回報,韓非氣的直跺腳,明明已經殺進北洪門據點,可又被對方給逼了出來,這仗是怎麼打的? 第四百三十四章   關鍵時刻,血殺的及時出現穩定了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潰敗的局勢,但血殺的人數畢竟太少,只能逼退殺進據點裡的敵人,卻無力開展反抗,雙方一個全力圍攻,一個拚命死守,鬥爭變成了膠著狀態。   眼看著北洪門和文東會已經不行了,己方卻遲遲攻不進去,這讓韓非急的徘徊個不停。青幫幹部們站在一旁也是乾著急,沒辦,對方明顯是強攻之末,己方只要再多一隊人就可能全面衝殺進去,可現在青幫能用之人都用上了,再找不出多餘的人力。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眾人心裡都很清楚,時間拖的越久對己方就越不利。韓非猛的手住腳步,對蕭方說道:「蕭兄,你給向兄打電話,讓他增派一隊人手過來,只需要一隊即可!」   蕭方當然知道這是戰鬥的關鍵時刻,己方若是能增加一隊人手,對戰場上的局勢將會造成天翻地覆的變化。他沒有多家思索,點頭應道:「好,我這就向大哥救援!」蕭方給向問天打去電話,希望他能馬上派來援軍,支援青幫。而向問天卻有些猶豫,增派一支援軍?那要派多少人合適?北洪門和文東會都不是平常的幫會,戰鬥力極強,只怕己一旦派出人手就等於陷進無底洞裡,要不停的向前面派增援,到最後等於南洪門也全力參戰了,這和他的初衷相違。   向問天沒有馬上答應蕭方,只是說再等等。他能等,可正在前方浴血奮戰的青幫等不了。見蕭方打電話求援無畏,韓非又親給向問天打去電話,要求他馬上派出支援。向問天又以需要再考慮考慮為搪塞,未派增援。   連續數次電話都未能把南洪門的援軍的要出來韓非急了,蕭方也同樣急了,最後蕭方眼睛都紅了,再次給向問天打去電話,請求援軍,見向問天還要推脫,蕭方身子都直哆嗦,急道:「向大哥,我現在就在戰場上,對這裡的形式再清楚不過了,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士氣真的是已經垮掉,沒有陰謀,也沒有全套,現在正是消滅對手的好時機,向大哥,算我求你了,派人來增援吧!」   那麼好臉面的蕭方用這種急切又近乎哀求的口氣與向問天說話,而且以他那麼謹慎的性格一再求援,看來戰場上的形式真的大利於己方。直到這個時候,向問天的態度才軟了下來說道:「好吧,小方,我現在派一批兄弟過去增援你們!」   「多謝向大哥!」蕭方聞言,長長出了口氣,向大哥終於捨得派人來增援了。   沒錯,向問天是派出兩隊人手增援青幫,可是卻太晚了,南洪門的援軍出了廣州,還在前往市的半路上,正在這個時候,大批的警察和武警部隊出現在北洪門據點的附近,對機械戰鬥的雙方展開抓捕和驅逐。如此大規模的爭鬥,警方怎麼可能接不到報案,只是反映和集結的速度太慢了,爭鬥足足展開了一分鐘的時間才出現。   隨著警察和武警的到來,青幫的進攻也宣告終止,其人員做鳥獸散,剛才還人聲鼎沸喊殺連天的戰場只轉眼夫就變成空蕩蕩的。   無而返的韓非坐在汽車裡連連咬牙,只要南洪門的援軍再早來一會,那怕早來十分鐘,那戰鬥就已結束,己方完全能拿下北洪門據點,哪會是現在這種結局。   「懦夫!膽小鬼!」韓非咬牙怒罵,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可誰都知道,他罵的是向問天。   同坐一車的蕭方一句話沒說,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滿面的陰霾,心情差到了極點。剛來時,他也擔心會不會中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全套,可是隨著爭鬥的展開,他很快就判斷出來並沒有什麼埋伏,而是徹徹底底一怒為謝文東的遇刺慌了手腳,這一次爭鬥可以說是消滅對方主力的最佳時機,卻因為向問天沒有及時派出增援而毫無所獲,怎能不令人委婉歎息。   唉!蕭方長歎一聲,身子向後一靠,慢慢閉上眼睛,幽幽說道:「韓幫主也不用生氣,雖然我們這次錯過了機會,不過從中也能看的出來,謝文東遇刺這件事不是假的,以後我們出售的機會還有很多。」   「哼!」韓非冷笑一聲,說道:「謝文東遇刺當然不是假的,眼線早已查的清清楚楚了!」   「哎?」蕭方擺擺手,說道:「謝文東這人心思詭異,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即使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的。」   韓非挑起眉毛,疑問道:「蕭兄以為這次也有詐?」   蕭方搖頭說道:「現在看來,似乎是沒錯了……」   韓非白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言,不過蕭方有句話說的沒錯,謝文東遇刺,北洪門和文東會無人主持大局,己方能下手的機會確實將會大增。   謝文東遇刺的事被洪門保密的嚴嚴實實,外界根本不知情,南洪門和青幫派出大批眼線到達醫院打探謝文東的具體狀況,結果毫無消息。正在向問天和韓非急於知道謝文東是死是活時,北洪門據點有了動靜,這天深夜,一批車隊大張旗鼓的從據點出發,浩浩蕩蕩的直奔廣州,看架勢,北洪門和文東會又是打算主動出擊了。   得到這個消息,向問天和韓非立即著急各手下的幹部開會,討論對方主動出擊究竟是何用意。按道理說,這個時候對方應該死守才對,主動出戰太反常了。蕭方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喃喃說道:「難道,謝文東沒事了?」   韓非搖頭,說道:「即使謝文東保住了性命,他也是受了重傷,無親指揮大局,這時候主動出這麼多人,實在令人莫名其妙。   蕭方眼珠轉了轉,說道:「這不會是他們虛張聲勢的緩兵之計吧?」   韓非心中一動,正要說話,這時,一名南洪門頭目從外面跑了進來,大聲說道:「剛得到消息,北洪門據點又出動了一批車隊。」   「哦?」向問天精神一震,問道:「是衝著我們來的?」   「不是!」南洪門頭目正色說道:「走的是反方向,看所有的路徑,應該是奔Z市去的、」   「Z市?」在做眾人同時一愣,滿臉的茫然,向Z市走,只能離廣州越來越遠啊!北洪門和文東會兵分兩路,一路來廣州,一路奔Z市,這是要幹什麼?   會議室裡頓時安靜下來,人們紛紛垂下頭,默默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蕭方抬頭大喝道:「我知道了!」   他這一嗓子,把在場的眾人嚇了一跳,一個個睜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蕭方。   蕭方面帶冷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來廣州的那波車隊十之是空車,裡面根本沒人,而對方的真正意圖是撤離廣東。謝文東的傷並沒有好,很可能是惡化甚至已經死了,北洪門和文東會就想出這麼個欲蓋彌彰的辦,一方面假意進攻我們,想把我們托在廣州,另一方面則悄悄撤離。」說著話,他看看向問天和韓非,急道:「向大哥,韓幫主,這是個絕好的機會,我們現在應該馬上派出主力,追殺對方去往Z市的車隊,消滅這波主力,也就等於重創了北洪門和文東會,為我們日後的反擊淡定基礎。」   啊!韓非和向問天同時吸了口氣,心中暗暗琢磨蕭方這番話。   蕭方的猜測可以說是對北洪門和文東會反常表現的唯一解釋,若事情真是如此,那現在不去追殺,可就浪費這千難逢的好機會了,向問天和韓非機會同時說道:「先派批兄弟去探探前往廣州這潑車隊的虛實!」   說完話,他倆相視而笑,這是向問天和韓非為數不多能想到一起去的時候。   向問天隨即又補充道:「另外著急我們所有的兄弟,做好準備,隨時出發!」   韓非點點頭,對手下兄弟說道:「我們也同樣如此。」   正如蕭方所料,北洪門和文東會開往廣州的車隊確實是空車,當小股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出來迎擊的時候,雙方還未接觸,車隊中那些開車的司機就嚇的慌了手腳,紛紛逃竄,連車都不要了,等南洪門和青幫人員衝到近前一瞧,數十輛大小不一的車輛,裡面空空蕩蕩,哪有半個人影,消息傳回到南洪門總部,向問天和韓非心中狂喜,這時,潛伏在北洪門據點的眼線液傳回消息,北洪門據點已人去樓空,不僅人沒了,連日常所需的東西也都搬空了。   兩個消息和在一起,更加印證蕭方的推測完全正確,向問天和韓非再不猶豫,當即下令,讓兩幫的主力全部出動,追殺向Z市方向逃竄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他二人也打算跟隨前往,親指揮這至關重要的一戰,正在向問天,韓非以及兩幫幹部紛紛起身離座要向外走的時候,。會場內有人大聲說道:「我反對!現在全力出擊,太冒失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在場眾人都沒想到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出言反對,人們紛紛扭頭,尋聲看去,說話的是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的肖雅。猶豫肖雅是青幫的人,向問天只是皺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麼,韓非則不滿地挑起眉頭,疑問道:「小雅,你認識現在出擊不合適?」   「是的!」肖雅臉面不棉的慢悠悠說道:「這次北洪門和文東會大舉進攻廣州,可是下了學本的,用了那麼多的人力和財力,怎麼可能說撤退就撤退呢?即使謝文東真的遇刺身亡,我想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有會把謝文東當初制定的政策執行下去。」   沒等韓非說話,一看肖雅不順眼的孫開河哪快回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冷笑一聲,說道:「肖副幫主,你太多慮了吧、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精銳主力早已被我們打光了,之所以還能堅持,全靠謝文東一個人在支撐,現在謝文東掛了,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士氣崩潰,以這種態度,他們怎麼可能還堅持不撤?」頓了一下,孫開河又暗有所指地說道:「我看倒是肖副幫主你,對我們的敵人太過仁慈了,似乎有……故意放縱的嫌疑啊!」   肖雅脾氣再好,聽了這話表情也是一沉,她雙眉微皺,冷聲問道:「孫先生在質疑我的忠誠?」   孫開河哎了一聲,搖手說道:「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肖雅不再理他,看向韓非,沉聲說道:「我懷疑對方的撤退其中有詐,要麼是半路有埋伏,要麼是對方想用引蛇出洞的計謀偷襲我們總部……」   不等肖雅說完,孫開河又急又氣的深吸口氣,打斷道:「什麼埋伏?什麼偷襲總部?簡直一派胡言,肖副幫主以為我們的眼線都是瞎了嗎?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一舉一動完全在我們的監視之內,根本就沒有耍花招的機會。」說著,他對韓非說道:「韓大哥,不要再耽擱時間了,要是這樣爭論下去,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造跑沒影了。」   不僅韓非覺得孫開河說的有道理,其他人都覺得肖雅太多慮也太膽小怕事了。可肖雅心中卻在暗笑,他就知道孫開河會和自己唱反調,自己說東,有一定會說西,這次她與孫開河的交惡正好利用上了。   對眾人不滿的眼神,肖雅視而不見,繼續說道:「反正我覺得現在出擊不穩妥,奉先太大,我不會讓我的兄弟出去白白送死。」   仗還未打就開始唱衰,這哪能令人心中痛快。韓非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才勉強把衝到腦門的怒火壓下去,用力地握了握拳頭,直視肖雅,冰冷冷地說道:「既然小雅覺得此行危險,不願前往,那你就帶著你的兄弟留守總部好了。正好這裡也是需要有人看搜的。」他前句是對肖雅說的,後句則是對向問天說的,徵求他的意見。   己方這麼多兄弟全部出去追敵而無人顧家,向問天也覺得這樣不妥,既然肖雅膽小怕戰,強逼她上戰場也起不到太大作用,還不如留守的好,想罷,他點點頭說道:「那好,就依韓兄的意思,肖副幫主帶麾下兄弟留守總部。」   在眾人看來,這是最正確的決定,可是事情的進展很跨ui證明這是最錯誤最致命的決定。   肖雅等的正是這句話,她心中狂喜萬分,可臉上卻毫無表露,依然是副淡淡然的表情,慢悠悠地說道:「那,各位要小心一點,如果有變,請在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好帶兄弟去接應各位……」   她話音未落,南洪門和青幫幹部們已有數人受不了,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韓非看著肖雅暗歎口氣,最後還是沒有說話,搖了搖頭,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孫開河則留到最後,看著肖雅,得意洋洋地說道:「肖副幫助,此戰定會一戰成功,只是等開慶功會的時候,肖副幫主可不要缺席啊!」   肖雅此次不參戰,孫開河是最高興的一個,他早就感覺到韓非對她的日益不滿和不信賴,而這次如此關鍵的一戰肖雅又膽怯不戰鬥,正好給了韓非口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戰後肖雅副幫主的職位肯定保不住,而社團內最有資格頂替這個位置的非他莫屬,現在,孫開河已開始對他的副幫主美夢了。   看著孫開河離去的背影,肖雅平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心中暗道,慶功宴是會有的,只是由誰來舉辦可就不一定了!   南洪門和清幫主力除了肖雅一眾外,其餘人等傾巢而動,規模空前,氣勢磅礡,密集而又猶如長龍的車隊幾乎能鋪滿街道,隔出好遠就能聽到陣陣的馬達聲。   如此歸納哦的行動,北洪門和文東會哪會聽不到風聲。   北洪門和文東會確實是在全面撤退,不僅人員全部撤離,而且還帶走了所能帶走的一切,他們的目標並不是Z市,而是打算離開廣東,直接退回到廣西落腳,至少上面所下達的命令是這樣的。、   花費了那麼多時間,用了那麼多的精力,流了那麼多的血汗,卻以這樣的結果結束廣州之戰,這是令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的士氣也跌到谷底,憂鬱車少人多,東西也龐雜,車隊速度緩慢,行在公路上,速度如同蝸牛一般。   車隊中YANG的一輛破麵包車內,三眼透過車窗向外觀望許久,慢慢收回目光,然後衝著車尾低聲說道:「東哥,兄弟們都是無精打采的,等會南洪門去哪個幫打來,我們開始會吃虧啊!」   在麵包車尾端的青年到是很輕鬆,愜意地敲著二郎腿,雙眼彎彎,濃濃的笑意從眼睛蔓延到整張臉,他幽幽說道:「可能會有損失,可能會有犧牲,不過,這也同樣會是我們與南洪門,青幫的最後一戰!」   說話的這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被褚博所『射殺』的謝文東,而他原本受傷的脖頸光滑如初,別說傷口,連道傷疤都沒有。   作為被謝文東所重用的兄弟,即使褚博真的被謝文東永久驅逐出社團,他也不會做出射殺謝文東這樣的事,而且謝文東也絕不是那麼容易被傷到的,可以說整個事都是謝文東與麾下幹部們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褚博開的那一槍根本就是空槍,有聲無彈,當時謝文東之所以血流如注,可以說第一時間保護在他身前的三眼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僅擋住旁人的視線,而且還將事先準備好的血袋倒在謝文東的脖子上,當他抱著謝文東向外跑時,他將撒開的血袋墊於謝文東脖下,鮮血流了一地,給人的感覺像是血猶謝文東身上流出似的   整個過程太突然,而且謝文東,三眼等人也演的逼真,別說南洪門和青幫的眼線被騙過了,就連被用戶名和文東會的兄弟也都認為謝文東真的遇刺,所以當青幫來攻據點的時候,兩幫兄弟才表現的毫無鬥志,戰鬥力低弱。   他們發自內心的恐慌與絕望更讓向問天和韓非對謝文東遇刺一事深信不疑,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全面撤退,久受壓制的南洪門和一心報仇雪恨的青幫哪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定會出來追殺,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謝文東的預計之內,而事情的進展也正是按照他實現預計的那樣一步步的進行。   整個計劃,可以說是一環扣一環,周密的毫無破綻,謝文東不僅將敵人的心態算計到了,也將自家兄弟的心理變化算了進去。   就連當初出言警告的孟旬對謝文東的計劃也深感佩服,此時,孟旬也在車內,既然北洪門和文東會已全面撤離,他這個傷號自然也無法再繼續留在醫院享清福,他看著謝文東,笑呵呵的說道:「東哥的計劃很完美,只是苦了褚兄弟!」   謝文東聞言表情有些黯然,孟旬說的沒錯,當時圍打褚博的北洪門兄弟是真的一點沒手下留情,當褚博被送到醫院時已經奄奄一息,經過數小時的急救才算保住性命,後來詢問急救的醫生才知道,褚博的肋骨足足被打折了七根,身上多處骨折,少說也得精心調養半年才能徹底恢復過來,雖然這也是謝文東計劃中的一部分,但褚博被打的這麼嚴重卻是他始料未及的,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三眼搖搖頭,說道:「想引狡猾的敵人上當,總要有些兄弟做出犧牲。」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又道:「東哥,現在是不是可以將你沒事的消息告訴給大家了……」三眼見下面兄弟全無士氣,心裡有些擔憂,真怕對方追殺上來,己方兄弟會不堪一擊,不受控制,全面潰敗。   謝文東擺手說道:「不好。現在還不是時候,兄弟們情緒的變化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   三眼喃喃道:「我只是擔心……」   謝文東一笑,悠悠說道:「士氣低落有時候也未必是壞事,哀兵也常常能發揮出強勁的戰鬥力,關鍵是看如何指揮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以北洪門和文東會車隊的這種蝸牛速度哪裡能逃得過南洪門和青幫的全力追擊。很快,在車隊的後方傳出陣陣的轟鳴聲,回頭觀望,只見遠處的公路正飛快地行來一條無數燈光組成的長龍,陣勢驚人。   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立刻意識到是敵人追殺過來了,原本就低落的士氣又摻雜了驚恐和慌亂,後面的人員吆喝前方加速,而前方的人員還不明白怎麼回事,整個車隊已開始有些亂套。   他們越亂,速度就越慢,這讓南洪門和青幫的追擊變得更加容易。時間不長,對方的頭車已距離他們的尾車不足二十米,殿後的北洪門人員甚至能聽到對方車內的吆喝和歡呼聲。   負責指揮北洪門和文東會車隊的頭目也意識到己方逃不掉了,與其讓人追著屁股打,不如停下來拚死一搏。   北洪門和文東會畢竟是有組織並早已成型的大社團,雖然此時人心惶惶,但對上面下達的命令還是能夠馬上執行。   在一陣吼叫聲中,各車輛紛紛停下,就近的車輛並排橫在路中,只眨眼功夫,上百輛的汽車在公路上形成十多道的路障,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幫眾混雜在其中,做出與敵人殊死抵抗的架勢。   南洪門和青幫的車隊位於他們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來,接著車門齊開,兩幫的幫眾紛紛下車,包括向問天和韓非二人。他倆沒有走到前方,而是站在一處高地舉目張望。看清楚對方的陣勢之後,二人暗暗點頭,北洪門和文東會已群龍無首,又是在潰敗的情況下,可反應速度仍如此之快,想不讓人佩服都難,只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現在所做出的抵抗,在向問天和韓非看來簡直是螳臂當車,不堪一擊。   韓非觀望了一會兒後,扭頭看向向問天,含笑問道:「向兄,可以了嗎?」   向問天漆黑的眼眸邊的越發幽深,他用力地握了握拳頭,接著緩緩抬起手來,停頓片刻,猛地向下一揮,喝道:「殺!」   隨著向問天得這聲殺,南洪門幫眾率先發動進攻,在一聲聲得咆哮和喊叫中,白花花一片得南洪門人員如同潮水一般向前湧去,這時,韓非也下達了攻擊命令,他衝著身邊得請幫頭目們微微點下頭,眾人會意,指揮得青幫幫眾,緊隨南洪門之後也殺了上去。   頃刻之間,雙方得先頭人員先接觸到一起。   轟——那是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撞擊的車體得聲音,衝在前面的人員衝力太猛,紛紛撞在車身得鐵皮上,把汽車都撞得連連顫抖,緊接著,眾幫眾紛紛爬上車頂,想越過汽車,而車後得北洪門幫眾不約而同得齊齊出刀,隨著閃爍得寒光,爬上汽車得南洪門和請幫人員倒下一片,基本都是小腿中刀,沒時間把他們推下來,後面得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又攀上汽車,他們高舉片刀,棍棒,向車下得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又砍又砸,時間不長,雙方得先頭人員已經混戰在一起。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得械鬥,北洪門和文東會已經無路可退,只剩下奮力一戰這一條路,只是負責指揮得頭目能力有限,將整個車隊分化成十幾個路障,看似有效得阻止了對方得衝擊,可也同樣使己方人員分散開來,被割斷成十幾部分。   在人力上,北洪門和文東會並不吃虧,可由於指揮得失當,給了南洪門和青幫逐個擊破得機會,時間不長,北洪門第一排車輛後面的防守人員就撐不住了,對方人數太多,打到一個,立刻會補充上一群,彷彿永不止境。   場內,不少南洪門和青幫幫眾已經越過第一排車輛,與後面得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展開近身赤膊廝殺,而更多得南,青二幫人員還在源源不斷得越過車輛,蜂擁衝殺而來,北洪門和文東會得人是越打越少,而敵人卻越打越多,眼看著兄弟們一個個被對方圍攻倒地,剩下人員心驚膽寒,再無戰意,放棄抵抗,紛紛向第二輛車輛後面撤,有些人來不及跳過車頂,乾脆趴到地上從車底爬過去,其狀之狼狽,潰敗之徹底,簡直到了史無前例得程度。   觀望著前方戰場,向問天和韓非的臉上不知不覺地都掛起笑容,兩人有相同的感覺,此戰雖未結束,但己方已穩操勝卷。   而坐於麵包車內的謝文動則是面無表情。現在這種形勢,其實正是他想要的,只是對於己方頭目的臨陣指揮能力,他實在不敢恭維,不用看前方具體的戰鬥情況,只看己方陣營擺出的這架勢,他就知道前方作戰的兄弟肯定很苦。   謝文東不動聲色地問三眼道:「張哥,外面是由誰來指揮作戰的?」   「是……」三眼沒答上來,而是看向張一。負責指揮車隊的頭目是北洪門的人,具體是誰,他也不太清楚。張一忙說道:「東哥,是吳昊。」   「哦!」謝文東皺著眉頭應了一聲,他知道吳昊這個人,是北洪門的中層頭目,只是對其能力不太瞭解。他又問道;「阿一,是你讓他這麼指揮的?」   張一連連搖頭,說道:「我只是讓他負責指揮,具體並未教他怎麼做。」   謝文東笑了,幽幽說道:「這個兄弟,以後絕不能重用。」謝文東的用人標準很簡單,一是忠誠,二是能力,不管吳昊對社團如何忠誠,但能力太差,提拔的職位越高,就可能害死越多的兄弟。   張一老臉一紅,緩緩點下頭,苦笑道:「知道了,東哥!」人是他選的,現在臨陣指揮失誤,他自然有責任。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不過此人運氣不錯,我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說著話,他向後一靠,慢慢閉上眼睛,靜聽外面越來越近的喊殺聲。   對方進攻的兇猛出人意料,第一道防線剛剛被衝破,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第二道防線又變的岌岌可危。   轟隆····一輛橫在路中的高大貨車在青幫人員的齊力下唄硬生生的推倒,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車後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剛嚇的紛紛閃躲,可仍有數人閃躲不及,被死死砸在車下,鮮血從車體與地面的縫隙中流出。   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如同瘋了似地,大呼小叫地越過倒地的貨車,直撲過來,而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嚇的臉色蒼白,一個個下意識地向後蹭。沒等真正交手,勢頭已被壓下一大截,人數又吃虧,交鋒之後如何能抗衡。   前後的作戰沒超過五分鐘,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第二道防線又告粉碎,大批的幫眾狼狽後撤,想躲到第三道防線後面,可還沒等撤,結果撤退的人收住腳步,回頭一瞧,敵人已跟著他們衝過車輛,突了進來,結果撤退的人只能繼續撤退,而原本防禦第三防線的人連手都沒動一下,也跟著己方人員倉皇敗逃,南洪門和青幫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已連續打下五道防線,諾大的陣營,基本被他們吞噬過半。   負責指揮戰鬥的吳昊早已汗流滿面,直到現在,他才發覺自己的安排有失妥當,給了敵人可趁之機,可是現在後悔依然來不及了。   他不知道謝文東遇刺一事是假的,更不知道謝文東此時就混在己方的車隊裡,不然也就不會如此緊張了。   平日裡他覺得指揮兄弟們戰鬥很容易,只是下幾道命令的事,但上面的高層太多,自己苦於沒有機會,而現在終於有了這個機會,他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指揮作戰太艱難也太容不得散失,只一個稍小的失誤就不知道能害死多少兄弟。   吳昊的能力是不怎麼樣,但對社團隊謝文東倒絕對是忠心耿耿,眼看著己方潰敗之勢無法挽回,敵人又要衝破第六道防線,他心中大急,只略微尋思片刻,將心一橫,抱著一死的決心親自頂上去作戰。   他的到來,在一定程度上穩定了北洪門和文東會混亂的軍心,不戰自潰的勢頭也終於被抑制住,看著前方迎面而來的敵人,吳昊高聲叫喊道:「東哥會出事,南洪門和青幫都是兇手!做兄弟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拼它個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們今天可以不要性命,但一定要為東哥報仇雪恨,殺····」   仇恨能讓人忘記恐懼,也能讓人變的瘋狂,吳昊這番話成功的將下面兄弟的復仇火焰勾了起來,人們不再恐慌,也不再畏縮不前,一個個高舉著手中的片刀,扯著脖子相互嘶喊道:「殺····」   誰都沒有想到原本已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不僅止住潰敗,而且還反殺出來,打了正在追殺的南洪門和青幫一個措手不及。   謝文東要的是引敵深入,而吳昊竟然鼓動兄弟們展開反衝擊,始終觀望戰場形勢的三眼和張一等人忍不住同皺眉頭,低聲嘟嚷道:「這個吳昊究竟在搞什麼?如此劣勢的情況下還反衝鋒,不是自找苦吃嗎?」 第四百三十七章   吳昊帶人反殺出來,剛開始靠這一股衝動,確實打得南洪門和青幫措手不及,逼得對方後退,可時間不長,等這股子衝勁過去之後,立刻陷入對方的重圍之中。   吳昊忽略了一點,他是主將,不是衝鋒陷陣的頭目,他帶人殺出去,無人指揮大局,北洪門和文東會那麼多人無法協調和調動。   等吳昊意識到了這一點再想撤回來,已然來不及了,只見周圍都是南洪門和青幫幫眾,裡三層,外三層,將他們這群人圍個水洩不通。   能發號施令的主將被敵人所圍,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員越發慌亂,臨時組織起幾次進攻,想把吳昊能救出來,可遭到對方強烈的阻擊,結果都是損兵折將的無功而返。   當他們還想再做一次救援時,外面的戰鬥已結束,吳昊帶出的人員一個沒跑掉,大部分鬥成了對方的俘虜,而吳昊自己的下場更慘,當場被對方亂刀砍死。   爭鬥還在膠著講台,可主將卻被對方殺了,這對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士氣又是一個沉重打擊,而心氣達到頂點的南洪門和青幫幫眾再無顧慮,對殘餘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展開了最後一擊。   很快,南洪門和青幫連續突破北洪門八道防線,大批的人如同洪水一般向後撤退,而對方卻窮追不捨,大有不把他們全殲不罷休的架勢。   此時,南洪門和青幫的追兵已接近謝文東所在的車輛,車內人員的神經也開始越繃越緊,眾人都知道,己方的絕地反擊要開始了。人員在累盯車外狀況的同時,目光不時向謝文東飄去,都在等他的下達反擊的命令。   再謝文東毫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他是緊張還是平靜,他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好像睡著了一般。   眾人相互看看,誰都沒有說話,又紛紛向車外望去,己方大批的兄弟從麵包車的兩側倉皇而逃,在他們的臉上,看不見鬥志,有的只是驚慌失措的恐懼。   如果這時候再不下令展開全面反擊的話,恐怕真就兵敗如山倒,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三眼嘴角動了動,想要說話,可一看謝文東那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的面龐,他講到了嘴邊的話有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沒到半分鐘的時間,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已經從麵包車的周圍撤離的乾乾淨淨,而接下來就是蜂擁而至的南洪門和青幫幫眾。   這時候,車內眾人的神經都繃緊到了極點,人們再次把目光集中到謝文東身上,若是等對方殺到近前,把麵包車圍住,那還了得,自己是生是死不要緊,關鍵是謝文東也在這裡。   看眼著對方得先頭人員越跑躍進,眨眼工夫,已到了麵包車的近前,片刀的刀鋒掃過車身的鐵皮,發出咯吱吱刺耳的聲響。   正當三眼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巴巴的看著謝文東的時候,後者猛然間欠起身,離開作為的車底端抽出一把開山刀,毛著腰,幾個大步來到車門前,沒打任何的招呼,用力拉開車門。   嘩啦啦!麵包車的車門應聲而開,而車外正在向前飛奔的南洪門和青幫幫眾同是一愣,不約而同的收住腳步,無數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麵包車裡漫步走出來的謝文東。   雙方交戰已有一會,在前面,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汽車裡都是空無一人,南洪門和青幫幫眾自然而然認為對方車輛都是空的,沒人願意浪費時間去可以搜尋,現在謝文東突然從車裡冒出來,將他們都嚇了一跳。   停頓了兩秒鐘,周圍的南洪門和請幫人員反映過來,大聲叫喊道:「這輛車裡有人!」喊話之間,已經有兩名大漢向謝文東撲去,手中的片刀只取他的腦袋。   謝文東現在還有傷在身,可應付對方普通人員還是綽綽有餘,他身形微晃,腳下一個滑步,輕鬆閃過兩把片刀的鋒芒,隨後他突地向前近身,手中的開山刀順勢刺進其中一人的胸膛,不等對方倒地,他已經飛快的將刀抽出,橫的向外一掃,另一名大漢閃躲不及,脖子被滑了個正著,隨著赤的一聲,血濺噴射而出。   誰都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如此厲害的狠毒,只遮掩功夫連續幹掉己方兩名兄弟,就在南洪門和請幫人員怔住的瞬間,謝文東縱起身形,顯示踩住車門,然後登下車窗,身法敏捷。好似靈猴,快速的竄上車頂,接著站起身軀,高聲喊道:「我還沒有死,你們慌什麼?」   他著憋足力氣的一嗓子,在戰場內真好像平地炸雷,別說南洪門和青幫人員驚得目瞪口呆,就連在前面敗逃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也人不知邊跑邊回頭,想看看是誰在叫嚷   等他們看清楚站在車頂的人之後,一個個反射性地張大嘴巴,原本奔跑如飛的雙腿紛紛停下,抬著頭,仰望車頂怔怔發呆。   謝文東手持著還滴著鮮血的開山刀,在車棚的頂端來回踱步,振聲喝道:「我的兄弟,向來只有被敵人打倒的,而從來沒有被敵人嚇跑的,哪怕是只剩下最後一個人!」說著話,他低下頭,環視下面黑壓壓一片的敵方人員,冷聲說道:「我不需要知道你們是誰,但你們的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謝文東,如果今天你們還能活著離開這裡,那就把這個名字記清楚記牢靠了!」   嘩——隨著謝文東的話音,場內一片嘩然,無論是北洪門還是南洪門,無論是文東會還是青幫,都以為謝文東在意凶多吉少,甚至命喪黃泉了,哪裡能想到,此時他竟然會活蹦亂跳地站出來,而且沒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不少人都忍不住柔柔雙目,仔細觀瞧,站在車棚之上,身穿中山裝的青年不是謝文東還是誰?!   「是東哥!真的是東哥!」   「啊!東哥沒事,東哥沒事啊——   一時間,潰壩的北洪門和文東會陣營一片他媽的,所有的恐懼、慌亂、忙亂統統消失,人們的情緒被突如其來的狂喜和雀躍所代替。   反觀南洪門和青幫,其人員的臉上都掛滿茫然之色,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上面明明通知謝文東已經死了,怎麼突然又完好無缺的活過來了?   一個人,在如此大規模的爭鬥中根本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但是對雙方之間那種無形的士氣卻能起到極大的影響。   謝文東看向又驚又喜的已方兄弟,嘴角微挑,朗聲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麼?都給我像個男人,統統回來,今天我們要一鼓作氣打回廣州,明天回家去和家人團聚!我說過,我既然能把你們帶出來,就有責任也有能力再把你們帶回去!」   對於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兄弟來說,謝文東不單單是他們的老大,也是他們的天,是崇拜的對象,謝文東死了,對於他們來說等於天塌了,而現在看到謝文東還活著,彷彿倒塌的天又重新被支撐起來,原本蕩然無存的士氣和鬥志重回體內,上下人員彷彿獲得重生一般,失去神韻的眼睛瞬間又泛起光彩,濃濃的殺氣爬升到臉上。   「吼——」   不知是誰率先發出怒吼,這好像是發出衝鋒的號角聲,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瞪著血紅的雙目,抹掉奪眶而出的淚水,一個個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嘶吼著,咆哮著對還處於震驚中的南洪門和青幫發動了反擊,致命的反擊。   這時一場勢均力敵的交鋒,針尖對麥芒的碰撞,北洪門、文東會、南洪門、青幫四大社團的精銳力量基本皆集中於此。   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雙方勢力相差無幾的爭鬥中,比拚的是鬥志和耐力。   當、當、當……   隨著雙方再次混站到一起,場內鐵器的碰撞聲連成一片,只剛一接觸,雙方不知有多少人員幾乎同時中刀倒地,鮮血在地面彙集成小河,汩汩流向公路下的水溝裡。   謝文東的突然現身,同樣也把在後方觀戰的向問天和韓非驚出一身冷汗,二人眉頭緊鎖,剛才的得意與歡喜一掃而光,原來是我的並沒有遇刺,看樣子,一切都只是他精心策劃的假象,那他目的何在?難道他是故意引已方來追殺?   想到這裡,向問天和韓非同時一咋舌,下意識地望望周圍,擔心謝文東在這裡安排的伏兵,可轉念一想,二人又覺得多慮了,眼線已查的明明白白,對方並無伏兵,可越是摸不透謝文東的想法他倆越覺得事情詭異。   韓非苦笑,突然說道:「謝文東花了這麼大的心思演出這場戲,難道只是想把我們引出來和他來場正面較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向問天激靈靈打個冷戰,脫口說道:「會不會真如肖雅所說,謝文東引我們出來是要偷襲我們總部?」   韓非聞言臉色頓變,急忙掏出手機,給肖雅打去電話,詢問總部那邊有什麼異常情況。 第四百三十八章   肖雅沒有親臨戰場,可是對戰場上的情況也瞭解的很清楚,當韓非打來電話詢問時,她一點都不意外,回答的也乾脆,說道:「總部這裡風平浪靜,一點事都沒有。」   「沒有發現有潛伏的敵人?」韓非疑問道。   肖雅不答反問,驚訝道:「有敵人潛伏到廣州了嗎?」   韓非連連搖頭,說道:「不,我只是隨口問問,沒事了。」說完話,他把電話掛斷,然後看向身邊的向問天,滿面疑惑地說道:「總部那邊沒事。看來,我們像是多慮了。」   向問天眉頭依然皺的緊緊地,幽幽說道:「如此來看,謝文東只是想引我們出來展開一場決戰!」說著,他在後面呆不住了,又道:「此戰至關重要,我們不要在這裡干看著了,應該去前面親自指揮!」   「向兄所言極是!」韓非沒有意見,與向問天快步走向前方戰場走去。   恢復了生氣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可再不是任人欺凌的病貓,其幫眾如同換了個人似的,一個個生龍活虎,與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戰在一起,絲毫不落下風。   雙方之間的爭鬥很快由部分交戰演變成了全面對抗,街道上到處是車輛,到處都有械鬥的人群,揮舞的刀片,猩紅的鮮血,撕裂般的叫喊,讓身在其中的人們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地獄。   向問天和韓非想不到對方的轉變會如此之大,原本已潰敗的陣營隨著謝文東的出現而迸發出強大的戰鬥力,好在二人也是有備而來,面對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反撲,兩人沉著指揮,小心應戰。   隨著爭鬥的加劇,雙方人員的傷亡都在呈直線上升,可戰鬥的激烈程度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變得更加慘烈。   依然戰鬥的人們都已經殺紅了眼,在他們的腦海裡早已忘了什麼是仁慈和人性,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像瘋子似的毆打、砍殺著對手,不把對方徹底打倒決不罷休。   這樣的爭鬥根本沒有贏家的,即使最後取勝也是元氣大傷,可雙方誰都不計較這些,更沒有停手的意思,他們心裡明白,這時最後一站,無論犧牲有多大,只要能取勝,那就會把對方打進萬劫不復的地獄中。   「圍攻謝文東,先幹掉謝文東!」韓非並不善於指揮大規模的作戰,但臨陣尋覓戰機的能力極強,看到站於麵包車上的謝文東處於戰場前端,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手指謝文東的方向,衝著手下人連連喊叫。   「殺——」   隨著他的喊聲,位於他周圍的數十名青幫精銳一同湧向麵包車,這批青幫人員不僅人高馬大,身手也敏捷,作戰經驗豐富,進入戰場之後,很快便衝出一條血路,到了麵包車近前,互相之間不用打招呼,默契地將麵包車圍住,然後開始向麵包車上方攀爬。   他們只看到了車頂的謝文東,卻忽視了車裡的人,麵包車內,不僅有張一、孟旬這樣的智囊,還有三眼、李爽、高強等驍勇善戰的悍將。   看著青幫人員不管不顧的向上爬,三眼差點氣樂了,這簡直就是找死嘛!   他拎起開山刀猛地將車窗一拉,對著一名青年人員的小腹就刺了過去。   撲哧!對方沒有任何的準備,連點反應都未做出來,肚子已被這刀刺個正著,隨著一聲慘叫,那名青幫大漢仰面而倒,與此同時,李爽、高強以及五行兄弟也紛紛打開車窗,對掛在車身上的敵人又砍又刺。   只頃刻之間,爬在車身上的青幫人員被傷到一片,像下水的餃子一般,稀里嘩啦的滾落下來。由於有車內三眼等人的出手相助,車頂上的謝文東應對敵人的進攻比較輕鬆,揮刀砍下兩名剛剛露頭的青幫人員,然後仰天大長笑,旁若無人地大聲喊道:「韓非,你只派這麼幾人過來,如何能傷到我?我看還是不要讓你的兄弟過來白白送死了!「   謝文東穩站於車頂,對四面八方圍攻而來的敵人視若無睹,單單的這份氣魄就足夠令北洪門和文東會軍心大振的。他現在就如同是一面軍旗,只要軍旗不倒,下面的兄弟就會忘記生死的血戰到底。   聽到他的喊聲,向問天和韓非臉色同是一變,此時二人都開始隱約感覺到,戰局的天平已開始傾斜,己方佔優的形勢不僅被逆轉,反而對方的優勢越來越大。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韓非的額頭冒出冷汗,此戰他和向問天把全部的家底都壓上了,一旦失敗,連挽回的餘地有沒有。   向問天的緊張程度不弱於韓非,他的雙拳握的緊緊的,指甲都扣進肉裡而不自知。   見他面色凝重不說話,韓非急聲說道:「對方的死穴還是在謝文東身上,無論如何,都得先把他幹掉。我看這樣吧,向兄給侯小雲打電話,讓他立刻派批槍法精準的殺手過來,先幹掉謝文東再說!」   在出來追殺的時候,向問天和韓非都沒想過要用侯小雲的力量,而且大規模的火拚也不適合用槍,一旦對方使用了槍械,另一方肯定給與還擊,那雙方的爭鬥就會演變成槍戰,而兩邊這麼多人,發生槍戰,不知道得死傷多少。更要命的是影響太大,無論哪方都能取勝,後果都很麻煩。現在的形式太危機,韓非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一心只想著能戰勝對手,至於後果如何,他懶得再多考慮。   韓非打算借用侯小雲的殺手除掉謝文東,可向問天卻下不了這個決心,不是他不想除掉謝文東,而是覺得一旦用槍後果太嚴重,到時韓非拍拍屁股逃回台灣了,可自己怎麼辦?自己能丟下社團不管一走了之嗎?   見向問天臉色陰晴不定,韓非急的連連搓手,說道:「向兄還在顧慮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不要再耽擱時間了!」   向問天臉色陰沉,搖頭說道:「再等等,看看場上的局勢再說。」   「唉!」韓非從來沒覺得向問天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犯了糊塗,是在要命。   他二人正低聲商量的時候,突然之間,從他們背後殺出一隊人,這批人數量不多,皆是黑衣黑褲打扮,臉上蒙著黑色的面巾,奔跑如飛,好似下山的猛虎,直撲南洪門和青幫陣營的背後。   聽聞喊殺聲,向問天和韓非心頭一驚,不約而同地扭頭回望,看清楚來人之後,脫口說道:「血殺!」   沒錯,來的這隊黑衣人正是血殺人員,血殺不在文東會的正常編制之內,其人員也都不住據點裡,和暗組一樣,行蹤飄忽詭異,讓南洪門和青幫的眼線無從查起,現在突然殺出來,確實把向問天和韓非驚出一身冷汗。   覺察到身後來了敵人,南洪門和青幫反應也快,當即分出一批幫眾迎敵。   只是再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混戰中已消耗了他們太多的元氣,面對生龍活虎的血殺人員,根本不是對手,雙方一接觸,南洪門和青幫的幫眾就被砍倒一片,血殺如同一把尖刀,直插進對方的陣營裡,所過之處,血腥漫天,搞得南洪門和青幫陣營大亂。   血殺既然來了,搞不好暗組也不遠了,現在己方就開始露出敗跡,如果暗組人員在突然殺出,那己方連抵抗之力都沒有了。這個時候,向問天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將牙關一咬,心一橫,掏出手機,給候小雲打去電話。   候小雲身上最常帶的兩樣東西,一是槍,二就是手機,電話是從不離身的,每次打她電話接起來很快,但這一次,他卻遲遲沒有接。   不是他不想接,而是在沒有那個能力去接聽了。   向問天和韓非帶走了南洪門和青幫的主力之後,候小雲和肖雅一樣,是留在南洪門總部的。本來他以為這場戰爭沒自己什麼事,他便早早的回房間休息了。哪知剛躺倒床上沒幾分鐘,肖雅就派人找到去小會議室議事。   自己和肖雅留守總部,有什麼事好議的?候小雲滿腹的不滿,可又不敢得罪肖雅這個青幫的副幫主,憋了一肚子的牢騷去了小會議室。   哪知他人剛進來,還沒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周圍蜂擁而上數名請幫人員,不由分說將他打倒在地,卸掉他的槍械的同時,也將他捆綁的結結實實。   候小雲當場就傻眼了,他趴在地上,用力的抬起頭,看到端坐在會議室正中的肖雅,在其身邊,還有王龍堂一干親信以及滿面奸笑的田啟。   「肖副幫主,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把我綁了,我犯了什麼錯?」候小雲連珠炮似的發問。   沒有人理他,會議室裡寂靜的可怕。田啟笑嘻嘻地湊到肖雅旁邊,低聲說道:「肖小姐,候小雲向來是東哥的大敵,五次三番想制東哥於死地,而且此人狡猾奸詐,留下來是個大麻煩,應該及早剷除掉才是」   肖雅覺得田啟說的有道理,點點頭,問道:「田先生的意思是」   「現在就幹掉他!」   肖雅想了想,衝著身邊的王龍堂點點頭。   後者二話沒說,大步向候小雲走去,同時將腰間別的匕首拔了出來。 第四百三十九章   看著王龍堂滿面殺氣向自己一步步逼來,侯小雲又驚又駭,嚇得冷汗直流,看得出來,對方不是開玩笑,而是要真的要殺掉自己。他尖聲叫道:「肖雅,你在做什麼?你要背叛青幫嗎?你現在如果殺了我,你自己也逃不掉,等韓幫主回來……」   「你認為他還能回來嗎?」站在肖雅身邊的田啟滿臉得意,余干禾山人肩膀聳動著怪笑道:「前方剛剛傳回戰報,南洪門和青幫已由勝勢轉為敗勢,東哥僅僅露個臉就把你們嚇得屁滾尿流,使雙方的優劣逆轉,再打下去,你估計南洪門的青幫還有勝利的可能嗎?」   侯小雲聞言變色,前方的鬥爭輸了?這……這怎麼可能?再說謝文東不是遇刺死掉了嗎?怎麼他還活著?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驚得侯小雲目瞪口呆,久久回不來神。   王龍堂可沒時間和他耗下去,更懶得向他多解釋什麼   ,到了近前之後,冷聲說道:「侯爺,對不起了,我來送你上路!」說話之間,不等候小雲作出反應,他手中匕(百度和諧)首已深深刺入侯小雲的胸口。   撲!這一刀刺得又準又狠,根本沒給侯小雲留有生還的機會。直到死,侯小雲都沒想明白,肖雅怎麼會背叛青幫,有是怎麼和謝文東搭上關係的。   那麼厲害的侯小雲,在殺手界轟動一時的紅葉首腦侯爺,結果卻落得個四的窩窩囊囊,不明不白的下場,即可悲也令人唏噓。   田啟湊到侯小雲的屍體近前,看了又看,確認是沒救了之後他才咧嘴而笑,對肖雅說道:「很高興肖小姐做出一個最正確的選擇,既然侯小雲以死,那麼他底下的那些殺手們也一個都不能留。」他這話不像是建議,更像是命令。在他看來,肖雅投靠己方已經成為事實,他作為謝文東身邊的親信和紅人,對肖雅也不用再客氣了。   其實肖雅並不喜歡田啟這個人,感覺此人更像是古代皇帝身邊善於玩弄權術的太監,並無多大的真才實學,但為人卻狡猾陰險又毒辣,之所以對他禮遇客氣,只是肖雅為自己留退路的無奈之舉。她淡然一笑,說道:「我很清楚自己該怎麼做,田先生不用擔心,」言下之意就是讓他不要插手自己的事。   田啟那麼聰明哪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尷尬地笑了笑,柔柔鼻子,說道:「我只是想為肖小姐盡一點微薄之力。」   「多謝田先生的好意」肖雅臉上在笑,但眼睛裡確實冷冰冰的。   沒投靠青幫之前,五湖幫就是台灣排名在前的大社團,人員眾多,能力出眾的幹部也不少,現在肖雅代人留守總部,雖然裡面還有不少南洪門幫眾,單制服這些毫無防備的南洪門人員,對肖雅來說易如反掌。   幾乎沒費多大的手腳,肖雅便輕易的降南洪門總部控制住,對被俘的南洪門人員她統統關到總部頂樓,並派專人看守,至於紅葉的殺手們,他一點沒留情,抓住之後立刻解決掉,對這些人,肖雅也心存顧慮,留下活口,不僅容易逃脫,而且以後找自己的報仇的話也是大嘛煩。   肖雅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了南洪門總部,不僅動作快,而且沒傳出任何的風聲,在前面正與謝文東交戰的向問天和韓非毫不知情,也正因為這樣,當向問天給候小雲打去電話卻遲遲無人接聽時,他感到莫名其妙。   「侯爺沒有接電話。」向問天放下手機,眉頭深鎖的喃喃說道。   韓非面色陰沉,不滿的說道:「搞什麼鬼,這個時候竟然不接電話……」說著,他給肖雅打去電話,剛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雅,候小雲在不在總部,讓他給我立刻接電話!」   肖雅嘴角挑了挑,露出一絲笑意,好在韓非現在看不到,她口氣凝重的說道:「侯爺現在不再總部,出去迎敵了。」   「迎敵?」韓非臉色頓變,驚訝道:「迎什麼敵?」   「有一批敵人潛伏到了總部這裡,正在發動共計,侯爺帶人出去迎戰了!」   「啊?」韓非大吃一驚,他最怕的就是總部受到攻擊,可怕什麼來什麼,他急忙追問道:」對方是什麼人?人數有多少?「   肖雅說到:「人數是不多,但很精銳,看起來像是文東會的血殺。不過侯爺已經出去迎戰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了。」韓非應了一聲,快速地放下手機,對身邊的向問天急道:「向兄,總部那邊出事了,血殺正在偷襲。」   向問天身子一哆嗦,血殺竟然潛伏到己方總部那邊,這太出人意料了。他足足怔了十多秒鐘才回過神,急忙問道:「那總部的情況怎麼樣?」   「小雅說侯爺已經帶人頂出去迎戰了,暫時沒事。」   難怪候小雲不接電話,原來是和血殺幹上了,向問天握起拳頭,捶了捶額頭,心中無奈而歎,本以為此戰是己方奠定勝利的一戰,可是現在的形式已經完全脫離己方的控制,再想取勝,以難如登天。想罷,他正色說道:「謝文東花了這麼大心思,把我們引出來,其目標應該還是我們的總部,絕不能掉以輕心,現在我們不能再在這裡糾纏下去,必須得立刻退回去。」   退?現在怎麼退啊?韓非目視戰場,久久無語。此時雙方已打成膠著狀態,人員混雜在一起,敵中有我,我中有敵,這時候若是撤退,不知道得損失多少兄弟,而且還會受到對方的追殺。但若是不撤,總部那邊無人增援,最後可能真會落得一敗塗地的下場。   怎麼辦?韓非這時候也沒了主意。   見向問天和韓非面色凝重,舉棋不定,蕭方跺了跺腳,說道:「向大哥,韓先生,以現在這樣的形式我們確實不應該再打下去了,一旦總部那邊有個意外,我們得不償失。為了避免對方的追殺,我願意留下來殿後,向大哥和韓先生帶著兄弟們先行撤退。」   聞言,向問天和韓非身子同是一震。有人願意留下來殿後那固然是好,等於解決了己方撤退時的後顧之憂,但留下來的意義就等於是做炮灰,是送死。韓非暗暗咧嘴,沒有說話,向問天則連連搖頭,說道:「小方,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適合殿後。」   蕭方確實有傷在身,上次戰鬥時肚子上曾被劃了一刀,他苦笑著說道:「正因為我有傷在身,才應該由我留下來殿後,這……至少能讓社團的損失降到最低。」換成旁人留下殿後,恐怕根本起不到阻止對方追殺的效果,只是白白的送死。   患難見人心。如此危急的時刻,蕭方甘願留下做炮灰,這讓韓非甚為感動,可同樣的,向問天也越加捨不得。現在他身邊可委以重用的兄弟只剩下蕭方,而且他二人的私交甚厚,向問天哪能忍心扔下他而自己先跑。   他搖頭,乾脆的拒絕道:「不行!」   "向大哥!"蕭方急道:「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必須得立刻做出決定,再耽誤下去,只怕……」說著,他側頭看看戰場,垂首又道:「只怕不僅總部有危險,我們的兄弟爺所剩無幾了。」   這……向問天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別再猶豫了,向大哥,下令吧!」蕭方急得眼睛都紅了,直勾勾的看著向問天。   怎麼會這樣,從總部出來時,向問天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出現和兄弟生離死別的場面。   見他還在猶豫,蕭方兩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幾乎是哭求道:「向大哥下令吧!」   一旁的韓非暗歎口氣,拍拍向問天的胳膊,低聲說道:「向兄不要浪費蕭兄的一番苦心,撤吧!」   向問天我急拳頭,關節都摸得雪白,牙關咬得咯咯作響,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蕭方,他是打心眼裡捨不得,可是形勢逼人,不捨又能如何?   罷了!   向問天將心一橫,彎身獎蕭方拉起,他握著蕭方的手,幽幽說道:「小方,日後我若是能讓社團扭轉敗局,庇護剷平北洪門,文東會,為你報仇雪恨,若我無力改變困境,也絕不會逃走,到時你我兄弟九泉再見!」   「向大哥``````」蕭方眼睛一紅,淚水流了出來,他閉上眼睛,嗓音沙啞地說道:「蕭方做事,不擇手段,惹人憎惡,承蒙向大哥看得起,委以重任,這份知遇之恩,我,肝腦塗地也償還不清,只是,蕭方能力有限,無法輔佐向大哥振興社團`````」說到這裡,蕭方已淚流滿面,說不下去了?   這時,向問天,韓非以及周圍的南洪門和青幫幹部們都哭了。   向問天的嘴唇已咬出了猩紅的血絲,將馬上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能交下你們這群忠肝義膽的兄弟,是我向問天這輩子最大的幸事!」說完他不再猶豫,側頭下令道:「撤」!   南洪門和青幫撤退了,雖然是主動撤退,而非敗退,但場面卻慘不忍睹。   雙方膠著的混戰,哪是說退就能退的,在撤退過程中,不知有多少幫眾倒在血泊之中再也起不來了,又不知有多少人被砍的渾身是血,帶著滿身的傷口往回跑。   這算是下場最悲慘的主動撤退了。 第四百四十章   南洪門和青幫撤了,謝文東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幫打落水狗的機會,當即傳令下去,全力追殺。   自進入廣州以來,北洪門和文東會接連失利,尤其最近一段時間,基本都是被對方壓著打,現在終於得到反擊的機會,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也終於可以把心中的悶氣統統發洩出來,一各個彷彿變成了發瘋的野獸,在南洪門和青幫幫眾的屁股後面窮究猛打,不依不饒。   若是按照這樣的局勢發現下去,南洪門和青幫恐怕沒有幾個人能脫逃,這時候留下來殿後的蕭方一眾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左志勇,讓過己方撤退的兄弟後,他們聚集起來,堵在公路的中央,好像一道路障,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追兵隔斷住。   聽說對方留下一批人殿後,謝文東忍不住樂了,真沒想到,那麼重情重義的向問天竟然也會為了自己逃命而置兄弟們的死活於不顧。不過,這批甘願留下來做炮灰的人倒是也值得尊敬。   在前方智慧追擊的三眼,高強等人也已準備發動進攻,謝文東及時出現將他們攔下來。不用問,願意留下來的人員肯定都是南洪門和青幫的死士,這些人連死都不怕,一旦動起手來,只怕己方兄弟的傷亡也不小。   他從己方陣營裡走出來,在雙方陣營的中間處站定。生怕謝文東有失,五行兄弟,袁天仲等貼身人員緊緊圍在他的左右。謝文東舉目看看對方,感覺大概有二百來人的樣子,既有穿白衣的南洪門人員,也有黑衣的青幫幫眾。   他微微一笑,震聲喝道:「南洪門和青幫的朋友,你們的老大已經不管諸位先跑了,你們留下來的用途只有一個,就是為棄你們而去的老大們做爭取逃命的炮灰。我很佩服各位的勇氣,不過,也很看不起扔下各位的老大,跟隨這樣無情無義的大哥,本身就是個錯誤,如果你們再為他賣命,那就是大錯特錯。大家誰都是傻子,其中的道理你們應該比我明白。」說到這裡,謝文東頓住,鳳眼藐視,打量對方諸人的表情。   南洪門和青幫人員雖然無人接話,但臉上都流露出落寞和灰心的模樣。是的,沒有誰會心甘情願的等死,即使他對社團再忠誠再無二心。   謝文東嘴角微挑,繼續說道:「剛才我說了,我很佩服各位的勇氣,我在這裡可以向各位保證,只要你們讓開道路,我絕不會難為各位,甚至只要你們願意,我可以無條件的收留諸位,不知你們的意願如何?」   謝文東本就重視人才,再加是連年間不斷的爭鬥,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力早已奇缺,嚴重不足,但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為自己招兵買馬的機會。   他這番話,讓南洪門和青幫幫眾頗為動心,可是還沒等他們表態,人群裡突然有人哈哈大笑。緊接著,人群向左右一分,蕭方從裡面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衝著謝文東連連點頭,諷刺道:「謝先生的口才真是好啊,口若懸河,死人都能被你說活了,不過,我不得不提醒謝先生,這裡沒有人會背叛社團,更沒有人會吃裡扒外做反覆無常的小人。老大平日裡對我們親如手足,現在社團有難,我們做出犧牲又算得了什麼?」他這話,即是對謝文東說的,也是說給南洪門和青幫眾人聽的。   剛才有些心活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一聽這話,無不面紅耳赤,紛紛垂下頭去。   看到蕭方,謝文東還真嚇一跳,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向問天會把蕭方留下來殿後,這等於是讓蕭方送死啊!向問天還真捨得,謝文東心中苦笑。有蕭方在這裡,那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面前這歇人員基本上不可能投靠己方。不過能除掉蕭方這個心腹大患,也算是不虧了。想著,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加深。其實他並不著急追殺南洪門和青幫的逃兵,即使讓他們逃回了廣州也沒有問題,正好可以和肖雅一眾相互消耗一下。   他瞇縫著眼睛注視蕭方,幽幽說道:「蕭兄對向兄還真忠誠啊,只可惜這種忠誠是最要不得的愚忠。   「哼!」蕭方冷笑,沒有說話。謝文東不著急動手,他更樂的多活一會,耽誤的時間越久,對向問天那邊就越安全。   蕭方的心思謝文東哪能看不出來,不過他也不在乎。   看著這個強裝鎮定的心腹之患、己方的勁敵,謝文東心裡反而沒有多少恨意,倒是生出一絲憐憫,單從能力上說,蕭方是難得一見的奇才,從為人的角度上說,蕭方對向問天的忠誠令人眼紅和妒忌,如果他不在南洪門,那自己肯定能和他成為最要好的朋友,他倆的性格太像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求成功而不在乎旁人看法的人。   心中暗暗歎口氣,謝文東慢悠悠地問道:「蕭兄還有什麼心願想完全,先說出來吧,我怕……等會蕭兄可能沒機會再說了。」   謝文東佩服蕭方,而後者也同樣打心眼裡佩服他,蕭方估計是罵謝文東最多的一個人,最恨他,也最想置他於死地,可正因為這樣,也越加證明蕭方對他的顧忌魚在乎,天下能讓蕭方如此忌憚的人,也只有謝文東這一個了。   鬥來鬥去,自己終究還是輸在他的手上了!蕭方此時又想哭又想笑。他對上謝文東的目光,本想搖頭,可轉念一想,他眼睛突的一亮,問道:「無論什麼心願都可以嗎?」   謝文東點點頭,正色說道:「只要我能做到的。」   「禍不及家人!」蕭方斬金截鐵底說道。   他的親人都已經不在身邊了,無牽無掛,但是向問天有家人,有深愛著他的女人,一旦社團全面失敗,蕭方擔心以謝文東冷血殘酷的性格會對這些人下毒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是謝文東最常說的話。   謝文東聞言,嘴裡有絲苦澀的味道,明明已死到臨頭,竟然還在考慮別人,真不知道該罵他還是該誇他。他沒有多加思考,點頭應道:「可以!」   蕭方笑了,有時候仔細想想,謝文東這人也是有可取之處的,他淡然說道:「還有最後一件事!」   「媽的,你還囉嗦起沒完了!」三眼咆哮一聲,向前垮了幾步,來到謝文東身側,急聲說道:「東哥,我看這小子,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讓我過去解決他!」   謝文東擺擺手,不滿的低聲呵斥道:「人家有話要說,就讓人把話說完嘛!」   三眼撇撇嘴,心裡不以為然,但嘴上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蕭方臉上笑意更濃,他慢慢解開衣扣,將外衣脫掉,只著襯衫,隨後從身邊的兄弟裡接過一把刀,對謝文東說道:「我想再和你堂堂正正的單挑一次!」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態,如果沒傷,與謝文東單挑的輸贏可能會有五五分,可是現在有傷在身,元氣消耗太多,能取勝謝文東的機會微乎其微,不過在一定要死的情況下,死在謝文東的手裡更能讓他接受。   沒等謝文東說話,三眼,李爽等人都氣笑了,紛紛用刀指著他,怒聲喝問道:「蕭方,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談條件,還有什麼資格和東哥單挑?想單挑可以,先過了我們兄弟這關再說!」說話之間,三眼等人作詩就要衝上去與蕭方拚命。   蕭方沒有動,甚至都沒多看他們一眼,只是面帶笑意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伸手將三眼等人攔住,應道:「好,我和你單挑!」說完話,不顧周圍眾人的反對,慢步向蕭方走去。   蕭方心中一陣顫動,他明白,這是謝文東能給他的最大尊重。他壓住澎湃的心潮,仰天長笑一聲,接著,大喝道:「謝、文、東——」隨著話音,他單手持刀,迎著謝文東衝去。   噹啷啷!   刀與刀的碰撞,在漆黑的夜裡濺起刺眼的火花。   謝文東和蕭方不約而同的各倒退兩步,隨後又戰道一起。   蕭方身上帶傷,而謝文東身上的傷就從來沒有好過,舊傷未癒又添新傷,加上日積月累的勞累,早已把他折磨的筋疲力盡,之所以還能指揮作戰,還能堅持戰鬥,全靠常人無法比擬的意志力在支撐著。   轉瞬之間,兩人你來我往打鬥了十餘個回合,這是謝文東體力的極限。   趁著二人各自收刀的空擋,他左手腕微抖,金刀墜落,謝文東一氣呵成的甩動手臂,金刀瞬間化成一道金色的閃電,直刺蕭方的勁嗓咽喉。   蕭方早就提防他使用金刀這一招,不過當金刀襲來時,他還是驚出一身冷汗,太快了,快的讓人根本沒有思考時間。   他下意識的將手中刀向上一提,只聽噹的一聲,金刀正釘在刀身上,別看金刀不大,但強勁的力道卻撞的蕭方手臂發麻,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他是防住了謝文東上面的飛刀,卻未防住後者下面的掃堂腿。 第四百四十一章   蕭方被謝文東的掃堂腿踢個正著,站立不住,隨著普通一聲悶響,仰面摔倒在地,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謝文東的刀也已經架到他的脖子上。   唉消防心中暗歎,慢慢抬起頭來,對上謝文東的目光,面無表情地幽幽說道:「我,最終還是贏不了你······」   謝文東點點頭,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現見蕭方的情景,那時候的蕭方意氣勃發,風采絕倫,而現在,人業已消瘦成皮包骨,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與當年判若兩人。   他緩聲說道:"蕭兄,該盡力你已經都盡了。你太累了,是該到好好休息的時候了」說話之間,他手中刀由蕭方的脖頸側移,手臂用力,猛然刺了下去。   噗嗤!   隨著血光迸射,蕭方兩眼翻白,感覺身體裡的力氣一下子被抽乾了似的,軟綿綿的癱軟在地,獻血好似水暈,在他的身下慢慢擴散開來。   謝文東毫不客氣地將刀從蕭方身體裡拔出,向前一指,震聲喝道:「殺」!   「吼------!」   謝文東刺『死』蕭方,令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的士氣更是大振,上下一心,齊聲吶喊,衝著對面那二百來號敵人全力衝殺過去。雙方的人數相差懸殊,整體實力更是天差地別,這使得爭鬥變得毫無懸念,成了一邊倒的殺戮。   留下來斷後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雖然明知不敵,卻無一人臨陣脫逃,也沒人向後退一步,知道最後一個人不支倒下,已整整拖延了半個多鐘頭的時間。   見大局已定,指揮作戰的三眼退回到謝文東身旁,他低頭瞧了瞧血流滿地的蕭方,眉頭擰成個疙瘩,低聲疑問道:「東哥,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謝文東剛才刺的那一刀,看似刺在蕭方的胸口,而實際上卻避開了要害,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瞞不過經驗豐富的三眼。「此人不除,終究是大患!」三眼不放心的提醒謝文東,他心裡也不清楚為什麼東哥會對消防心慈手軟。   謝文東將手中刀交給三眼,接著雙手插そ進口袋裡,聳聳肩,說道:「蕭方若是死了,就真的再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三眼聽的迷茫,沒明白他的意思,疑問道:「挽回的餘地?什麼意思"   「那麼大的南洪門,怎麼我們是想吞下就能吞下的,那麼多的幫眾,怎會是我們想殺光就能殺光的。如果向問天真橫下心裡與我們死戰到底,對我們並沒有好處,最好的辦法是逼迫向問天舉幫投降,接受我們的吞併,而蕭方若是被我們殺了,那這個可能就基本沒有了。」謝文東解釋的很詳細,像是在說服三眼,其實更實在說服他自己。他做事向來乾脆果斷,不給敵人留下餘地,但是這一次,他卻奇跡般的心軟了,竟然不忍對蕭方這個心腹大患下毒手。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感覺很好笑。也許能令自己頭痛的敵人越來越少,自己的樂趣也就漸漸消失了吧!   三眼的心情遠沒有謝文東這麼複雜,在他眼裡,敵人就是敵人,朋友就是朋友,他把兩者劃分的很明確。謝文東的解釋並不能令他心服,不過他也沒有提出異議,一直以來,謝文東做出的決定,他都當成自己做出的決定來看待。   「就聽東哥的,先留下他的狗命!」三眼冷笑一聲、   謝文東遙望廣州的方向,喃喃說道:「按向問天和韓非的速度,現在已經到了市了吧?」   三眼在心裡默默算了算,點頭應道:「即使沒到,也差不多了。東哥,我們現在追擊嗎?」   謝文東輕輕晃晃手臂,淡然而笑,道:「不要急,讓兄弟們先休整一下,另外,把這裡的殘局順便清理乾淨,受傷的兄弟全部送到醫院。」   「明白!」三眼應了一聲,說道:「我這就去處理。」說完話,大步走開了。   謝文東環視周圍,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狼藉,散落的片刀,滿地的鮮血,還有冒著青煙著火的車輛……   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辦事的效率極高,時間不長,公路上的殘局便被打掃的差不多了,只有地面上的片片血跡還在證明者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你死我活的惡鬥。   手打子峰謝文東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回到車上,留在車內始終沒有出去的孟旬輕笑出聲,謝文東扭頭看向他,後者笑道:「不管形勢有多不利,我們前期吃了多大的虧,結果我們還是贏了。」   「是啊!」謝文東身子向後一靠,心裡又補充了一句:「只不過是慘勝!他們現在的優勢完全是靠著兄弟們的血汗硬生生換回來的。   東哥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青幫不能留,必須徹底消滅,而南洪門……若是能完整合並下來就再好不過了。」與反覆無常的青幫比起來,他更能信賴南洪門。   孟旬頷首而笑,悠然說道:「對一邊是堅決消滅,對另一邊是懷柔合併,這無疑會讓處於絕境中的青幫和南洪門相互猜忌,產生矛盾和分裂。   謝文東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笑看著孟旬,半開玩笑道:「小旬,我心裡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孟旬心中一震,臉上雖然還掛著笑,但已聰明的不在多言。謝文東能洞察人心,但不代表他喜歡被別人洞察到他的心思。孟旬是個極為聰明又敏感的人,即使謝文東沒有直接說明,甚至連他自己可能都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但孟旬已開始加了小心。   南洪門和青幫可謂是兵敗如山倒,半路上毫停歇,一口氣直接敗退回廣州境內,確認謝文東沒有率眾追殺上來,眾人在心裡才長長出了口氣,此戰是雙方硬碰硬的對抗,沒有大的贏家,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折損嚴重,而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損失也小不到哪去,直到這時,向問天和韓非仍有信心能扭轉困局。可是,很快他們的信心就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們剛退回到廣州,時間不長,前方的眼線便傳回消息,負責殿後的蕭方一眾已全軍覆滅,而蕭方自己在與謝文東的單挑中力戰而亡。   這個消息,就像是在向問天的頭頂上狠狠敲了一悶棍,雖然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是親耳聽到蕭方被殺的消息,向問天再忍不住,做在車內,抱頭痛哭。他和蕭方不單單是上下級的關係,更是交情莫逆的知己,眼睜睜看著親如手足的兄弟死於敵手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對向問天而言,這種痛苦是他難以承受的。這個時候,他開始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為了社團,讓身邊的兄弟一個各的離自己而去,究竟值不值得?   只是這個問題,他自己也回答不上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向問天還未從蕭方被殺的噩耗中恢復過來,前面先撤回總部的人員又折了回來,同時還帶回個更令人震驚的消息,肖雅嚴閉總部大樓,拒絕他們入內。   心情本已糟糕到極點的韓非一聽完這話,怒火攻心,暴跳如雷當即給蕭雅打去電話,質問她是什麼回事!   接到韓非的電話,肖雅絲毫不緊張,用著一貫不緊不慢的語氣說道:「韓先生,現在我方大事已去,肖雅並不想與韓先生同歸於盡,只能自私的先為自己找條後路了。」   韓非氣的身子直哆嗦,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這是什麼意思?」   「韓先生那麼聰明,怎麼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呢?」肖雅心平氣和的說道:「我已經投靠了謝文東謝先生了,換句話說,我現在已經是謝先生的人了。」   「啊——」   韓非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裡,差點沒上來,險些背過氣去。   「你……你你……」韓非臉色鐵青,你了半天才說出下文:「肖雅別忘了是誰把你帶到大陸的,又是誰讓你一步登天坐上青幫副幫主的寶座的,現在你竟然敢背叛社團,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肖雅悠然而笑,淡淡說道:「韓先生,不要把自己說成是我的恩人,你青幫有今天的成就,我出力多少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欠你什麼,當然,我也沒奢求你會覺得欠我什麼,投靠謝文東,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了,希望,韓先生不要再浪費時間打我的電話。」   直到這時,韓非才算體會到什麼叫女人心,海底針。他想不明白,肖雅好端端怎麼就突然投靠了謝文東了呢?而且什麼時候投靠不好,偏偏趕到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   見肖雅有掛斷電話的意思,韓非吞口吐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他聲音顫抖又低沉的說道:「小雅,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提出來,但不要拿著社團的生死開玩笑。」   肖雅樂了,心中卻滿是苦澀,在她印象中,韓非似乎還從未如此低聲下氣的與自己說過話。   心中輕歎一聲,嚴格來說,韓非是個十分厲害的人,也是個令人敬佩的好大哥,只可惜他生不逢時,或者說他崛起的太晚了,如果他的崛起在謝文東之前,那現在可能完全是另外一個格局,世事如此,肖雅也沒有太多的選擇餘地,為了生存,她只能拋棄一些東西,包括良知。   「對不起,韓大哥,這也是最後一次叫你韓大哥,既然我已經做出選擇,你我就只能在戰場上見了!」說完話,肖雅再不猶豫,乾脆的將電話掛斷。 第四百四十二章   "肖雅?肖……"韓非還想說話,但肖雅沒再給他機會。   「這該死的女人!」如果肖雅現在就在韓非面前得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掐死,韓非猛得將手機摔倒車窗上,深吸了兩口氣,轉頭對向問天說道:「向兄,我得人背叛是我的過錯,這件事由我來處理!」說完話,不等向問天應言,他對開車得司機喝道:「停車!」、   此時韓非臉色陰沉嚇人,目光幾乎能凍死一頭大象,司機得心都就成一團,一句話沒敢多問,當即將車停到路邊。   韓非推車就要出去,向問天伸手將他拉住,疑問道:「韓兄打算怎麼做?」   「向兄不用多問了,我自有辦法!」肖雅得背叛等於是在韓非得臉上很很大了一記耳光,令他在想問天面前顏面盡失,他嘴上說有辦法,其實也沒什麼良策,不過他打定了主意,就算拼光手下的所有兄弟,也要把南洪門的總部奪回來,將肖雅這個女人碎屍萬段。   韓非下了車後,立刻做上青幫的車輛,帶領青幫一眾全速向南洪門總部趕去,路上無話,當他帶領人抵達南洪門總部之後舉目一瞧,正如剛才返回得兄弟所說,總部已經被肖雅所控制,大門緊閉,裡面都是肖雅得手下人員,一個個橫眉冷目,手中皆提著傢伙。   韓非沒有停頓,汽車剛停他就串了出來,便向大門大聲喝道:「我是韓非,我命令你們給我立刻開門!」   肖雅得手下還穿著青幫得衣服,只是他們已經在不聽韓非這個老大的命令了。   「哈哈哈——」隨著一聲長笑,內門人群中站出一人,振聲喝道:「韓先生,對不起,兄弟恕難從命!」   韓非攏目觀瞧,說話得這位不是旁人,余干禾山人手打正是肖雅得親信之一,王龍堂,不看到他韓非還好點,一見到此人,韓非火往上撞,他和肖雅之間會出現種種矛盾,此人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眼中殺機頓現,咬牙說道:「王龍堂,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哈哈!」王龍堂早就受夠了青幫對自己得指手畫腳,現在撕破臉皮,他在無顧慮,昂面大笑,說道:「那你就過來試試吧!」   韓非又氣又恨,牙根都癢癢,頭腦發熱,不顧一切得就準備衝過去,旁邊得孫開河心中一顫,連忙將他拉住,低聲提醒道:「韓大哥小心,提防有詐!」   韓非並不笨,經孫開河這麼一說,立刻收住腳步,目光掃視左右,最後看向王龍堂,沉聲說道:「王龍堂,讓肖雅出來見我。」   王龍堂本打算激韓非靠近過來,他好突下殺手,不過卻被孫開河破壞了,他心中暗怒,臉上可沒有表露出來,傲慢地大笑道:「韓先生,你認為你現在還有資格見我們幫主嗎?別做白日夢了,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最先考慮的是如何逃命。」   氣死我了!韓非腦袋嗡嗡直響,險些被過氣去。孫開河見韓非似要失控,忙到:「韓大哥,別和這個小人過囉嗦了,我們一口氣打進去,將這些叛徒統統殺光!」   韓非頓了好一會才把心緒平緩下來,默默考慮一方眼前的形勢,現在總部被肖雅所控,後面還有謝文東的追兵,一旦等追兵趕到,哪一方將會面臨腹背受敵的困境。   必須得在謝文東的追兵趕到之前把總部重新奪回來。想著,他振聲喝道:"無論用什麼手段,無論付出多大代價,半個鐘頭之內,我要看到肖雅的腦袋!」   「是!韓大哥!」左右的青幫頭目聞言,齊聲應是,隨後,紛紛吶喊一聲,帶領各自的兄弟對南洪門總部展開了猛攻。   非常時刻,青幫的進攻也異常兇猛,上來就使出了全力,只不過想打近南洪門的總部卻並不容易。   肖雅一眾的人力並不少,而且皆為原五湖幫成員,並非烏合之眾,無論戰鬥力還是戰鬥經驗,都很令人頭痛,再者青幫那邊剛剛與北洪門和文東會展開過一場大火拚,損兵折將,人員疲憊,士氣低落,而肖雅這邊處於守勢,以逸待勞,雖然人數上比不過青幫,但場面上並不落於下風。   很快,雙方由短兵交接演變成全面混戰,兩邊人員不僅在大門處殺得你死我活,總部周邊地帶也都成了戰場。   孫開河雖然心胸狹窄,但打起仗來確實是好手,驍勇善戰,敢闖敢沖,頗有不要命的勁頭,他帶領的那部分青幫人員由總部的正門衝擊,給肖雅這邊帶來極大的壓力。   王龍堂最恨的就是此人,以前沒有機會與其動手,現在機會終於來了哪能放過。他嗷的怪叫一聲,迎著孫開河殺去。   他二人碰上,正應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句話,誰都沒有多說一句,立刻惡戰到一起。   總部外面打的昏天暗地,而總部內的寥寥無幾。   五湖幫得人力基本都頂出去戰鬥了,留在總部內得寥寥無幾。   肖雅站在一樓大堂的中央,面部表情,默默注視著外面的戰鬥,在她身邊只有幾名貼身的護衛。田啟則站在大堂靠裡的位置,離戰場遠遠的,由於謝文東不再,目前肖雅主事,他覺得這場鬥爭自己沒有必要去表現什麼。   他不想表現可不代表他不緊張,如果肖雅一眾失敗,他的下場絕對要比肖雅悲慘的多。   越是觀望,他的心就越往上提,就他的觀察的形勢來看,青幫簡直已到了般瘋狂的狀態,其群眾不顧生死拚命的往前衝,不少人員拚殺的渾身是血,可仍在戰鬥,其狀如同厲鬼一般,直看的田啟心驚膽跳,冷汗直流。   他艱難地咽口唾沫,好不容易將目光從戰場上抽出來,慢慢蹭到肖雅身旁,乾笑著低聲說道:「肖小姐,我肯正門哪裡的形式不太妙啊,是不是多向那裡抽調些兄弟?」   肖雅背著手,看都沒看田啟一眼。她嘴上沒有說什麼,可心裡卻如同明鏡一般,按時間推算,謝文東的追兵已經到了,但現在卻遲遲不見蹤影,很明顯,謝文東是在故意拖延,想消耗自己與青幫的實力。   只是她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抽身而退也已來不解了。僅僅是青幫來攻,已方就已難以招架,等會南洪門再殺上來,自己如何能抵擋得住!謝文東如果不是誠心想害死自己,那就是他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   恨屋及烏。聽了田啟的建議,肖雅心中冷笑一聲,悠悠說道:「我已無人可調,倒是田先生,現在情況危急,你是不是也應該盡點綿薄之力呢?」   「啊?」田啟一愣。   肖雅看著正門的戰場,說道:「正門的情況確實不樂觀,隨時都有失手的可能,田先生與其站在這裡觀望,不如親自上陣,帶領兄弟們戰鬥。」   「這……」田啟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暗罵自己不該多嘴。   真放在他琢磨該如何回絕肖雅的時候,戰場上發生了變化。青幫久攻不下,本不打算插手的向問天終於等不及了,下令南洪門幫眾參戰,協助青幫作戰。隨著南洪門的加入,戰場上變成一邊倒的形勢,五湖幫人員再抵擋不住,被逼得連連後退,原本完整的防線被打的千瘡百孔。   肖雅看的清楚,但是仍文絲未動,靜靜的站在大堂只內,臉上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   旁邊的田啟和傻眼了,冷汗順著鼻凹鬢角不停的滾落,嘴角也已咧到耳朵下面。他偷眼瞧瞧身邊的肖雅,心中感歎,這個女人兼職就像塊石頭,難道不知道己方已大難臨頭了嗎?   「咳!」他乾咳一聲,顫聲道:「肖小姐……」   沒等他說完,蕭雅打斷他,側頭藐視,平平淡淡地說道:「田先生不應該在多廢話,而是應該馬上給謝先生打電話,讓謝先生加快速度,如果來得及,或許還能保全你我的屍體完整,」   撲!田啟險些吐血,這叫什麼狗屁話,她想死,他還沒活夠呢!不用蕭雅多言,田啟慌慌張張地跑道大堂裡端,掏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壓低聲音說「|東哥,蕭雅這邊已經頂不住了,東哥趕緊來救援吧!」   田啟當然也知道謝文東有意   拿蕭雅一眾消耗南洪門和青幫,可問題是現在已變成一邊倒的狀況,根本抵禦不住對方。   蕭雅這邊的形勢如何,謝文東雖然不在場,可掌握的卻清清楚楚。接到田啟的告急電話,他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慌什麼?蕭雅還能頂得住。」   聽謝文東的話,仍沒有立刻救援的意思,田啟臉上的汗珠更多,他急聲說道:「已經不行……」   謝文東打斷道:「僅僅是外圍失手嘛,還可以撤回到樓內繼續死守。小啟,不用急,要沉得住氣,我想,現在蕭雅肯定閉你沉穩得多,」   「這……」田啟回頭瞧瞧蕭雅,是啊,蕭雅確實比他沉穩,站在那裡,簡直象塊風化的石頭。田啟苦笑,他並不認為蕭雅的表現是沉穩,更覺得這女人是被眼前的戰局蝦傻了。   不等田啟在多話,謝文東又道:「你只需記住,我不會把兄弟仍在險境兒不顧的,關鍵時刻,我會讓老森協助你們,就這樣吧!」說完話,將電話掛斷。 第四百四十三章   謝文東的援軍未到,而肖雅這邊又確實無力抵擋,無奈之下,肖雅終於下令讓己方人員全部退回到樓內防禦。   放棄了外圍,防守的地方大大縮小,這為肖雅一眾爭取了難得的機會,只是戰鬥依然慘烈艱苦,不想腹背受敵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殺紅了眼,拚命向樓內衝擊,其人員倒下匹馬上陣又填補一批,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勢。現在,即使那麼沉穩的肖雅業已把心提到嗓子眼,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完完全全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除了破釜沉舟一戰,再無他策。   緊張歸緊張,但肖雅表現卻異常沉穩,指揮手下兄弟也有條不亂,可以說將五湖幫有限的人力發揮到了極致,也直到這個時候,田啟才算是真正見識到肖雅不平凡的一面。   兩方都橫下一條心,一方死守,一方猛攻,此時就連不輕易出手的向問天和韓非都親自上了戰場,帶領手下兄弟戰鬥。   總部本來就是南洪門的,向問天對這裡的環境再熟悉不過,他沒有選擇在地面進攻,而是帶領一部分南洪門幫眾去了地下的停車場,由那裡通往一樓的樓梯甬道展開衝擊。   五湖幫將防禦的重心都放在正門和後門,向問天突然從樓梯甬道進攻,打得五湖幫措手不及,加上謝文東親自參戰,南洪門人員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極為強悍,很快,防禦樓梯甬道的五湖幫人員便抵擋不住,扔下十餘名受傷的兄弟,倉皇而退。   聽手下傳報樓梯甬道失手,向問天正帶領南洪門幫眾衝殺上來,肖雅腦袋翁了一聲,暗叫糟糕,五湖幫的頭目們都感覺大難臨頭,己方再無力招架之力,有些人甚至已絕望的放下手中的武器。   肖雅沒有多做停頓,當機立斷,放棄一樓的防守,下令全體兄弟向二樓撤退。他沉著有力的命令有效抑制住手下人員的悲觀情緒,人們心裡又生出一絲希望,跟隨肖雅紛紛向二樓撤退。   五湖幫放棄一樓,看起來讓南洪門和青幫順利殺進總部大樓,可是接下來的戰鬥卻更難打了。由於肖雅應變太快,撤退的也乾脆,手下人員的損失並不大,主力還在,撤回到二樓,防守的區域再次縮小,使人力更加集中,抵抗的也越加頑強。   韓非一直都知道肖雅的能力很強,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難對付,而且她這個『難對付』沒有用在敵人謝文東身上,反倒是用在自己身上了。眼睜睜看著肖雅指揮五湖幫那點人力抵禦己方猛攻這麼長時間,不停的消磨己方的戰鬥力,他急得快要抓狂,可是又拿對方毫無辦法。   南洪門和青幫已經忘記他們在樓梯間內對二樓發動過多少次衝鋒了,只知道衝上去一批,便被對方打下來一批,僅僅被送往醫院急救的兄弟就整整有三車之多,這樣耗下去,肖雅一眾會完蛋,可他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面對眼前的局勢,向問天和韓非一籌莫展,最後還是南洪門的頭目出個主意,建議內外齊攻,一邊在樓內的樓梯間繼續進攻,一邊分出一部分兄弟到外面爬樓進攻。爬樓進攻雖然會出現極大的上網,但五湖幫人力少,無法全面顧及到,戰鬥中肯定能抓住破敵的機會。   向問天和韓非未做過多的考慮,立刻採納,分出一批精銳人員到樓外,展開雙管齊下的共識。   如此打發,還真出乎肖雅的意料,五湖幫準備不足,很快便有幾個窗口被攻破,南洪門和青幫人員順勢衝殺進來,在走廊裡與五湖幫展開混戰。   一旦失去地勢的優勢,就等於是對人力缺少的五湖幫宣判死刑。肖雅自然不會真傻到拿自己的兄弟去與對方硬碰硬,再次果斷的下令向三樓撤退。   這時候,五湖幫的人力也僅僅剩下六七成左右,而且大多數的人員都掛了彩,一個個早已拚殺的筋疲力竭,到了強攻之末的邊緣,肖雅估計,以對方這樣凶狠不要命的進攻,己方恐怕最多還能堅持十分鐘。   她無法再等下去,帶人撤到三樓後,終於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謝先生真準備看著我被南洪門和青幫一步步逼死嗎?」此時,肖雅的語氣已不再平穩,強硬又尖銳。   肖雅能堅持這麼久才給自己打來電話,謝文東還真是有些意外,同時也忍不住暗暗佩服肖雅的能力。在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黑道中,能令謝文東感到佩服的沒有幾個了,尤其是女人,肖雅算是第一個。   「小雅,再堅持半個鐘頭,我的人就能抵達!」謝文東的稱呼不知不覺由肖小姐變成了小雅。   「半個鐘頭?」開什麼玩笑,自己能再頂住十分鐘就謝天謝地了!肖雅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手機的機身都被她攥的咯咯直響,如果她的力氣再大點,手機恐怕都得被她捏碎。她心中怒極,嘴上卻撲哧一聲笑了,悠然說道:「好啊!再過半個鐘頭,謝先生如果幸運的話或許能見到我的斷手斷腳或者斷頭!」說完話,她沒有掛斷電話,直接將手機摔在牆壁上,隨著啪的一聲脆響,手機支離破碎。   謝文東一眾其實也已進入廣州,只是前進的速度十分緩慢,沒有直接衝向南洪門總部,而是在廣州市內兜他媽的,繞著彎子走。   話筒裡隨著一聲巨響,接著只剩下嘟嘟的茫音,謝文東知道肖雅已氣的摔了手機,他不怒反笑,慢慢收起電話,喃喃說道:「這女人估計是要氣瘋了!」   車內的三眼等人面面相覷,心中都頗感茫然。他們耽擱的事件已經太久了,就算有意消耗對方,現在也差不多了,不明白東哥為何不趕快救援,仍是不緊不慢的。   李爽最為好戰,南洪門總部那邊戰鬥激烈,而己方卻在觀望,他急得把抓腸揉,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東哥,我們是不是該出手了?」   「不著急!讓肖雅再頂一頂!」謝文東實實在在的說道.   「還頂!我看在等會這個女人就要死翹翹了」李爽不滿地說道。不管肖雅為人如何,既然投靠己方,那就是己方的人,讓一個女人在前面作戰,而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在後面坐享其成,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謝文東對肖雅的感覺與別人不同,雖然只是個女人,但能感覺得到,在她柔弱的外表下卻有著不凡的實力,至於肖雅的能力到底有多強,他暫時看不出來,這次正好是個考驗,順便也考慮下日後自己該不該花心思收攏和重用肖雅這個人。   「沒事,老森帶人已潛伏在南洪門總部附近,一旦情況危急,老森可以抵擋一陣」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   「哦!」有江森在,李爽多說放心一些,點點頭,不再多問。   南洪門總部內的爭鬥還在繼續,得不到謝文東的增援,肖雅只能帶領手下孤軍奮戰,眼看著敵人在樓梯甬道內源源不斷的蜂擁而上,己方逐漸難以招架,肖雅反映極快,馬上令人去各辦公室手機那種有實木打造的辦公桌,合力向下砸。   實木辦公桌份量極重,由上而下的拋下來,力道何止千斤,給南洪門和青幫人員帶來極大的傷害,往往前面一排被砸到,後面跟著看下一大片,可是他們人多,倒下一批,立刻填充上一批,並利用扔下來的桌子做擋箭牌,高舉著繼續往上衝。   只見場上南洪門和青幫人員抬著桌子的一端,全力向上頂,而肖雅這邊擠住桌子的另一端,全力下壓,雙方由火拚一下子演變成力量對抗,可是肖雅這邊雖然居高臨下,但畢竟人少,拚力氣吃了大虧,很快,五湖幫人員便被對方頂的節節後退。   肖雅暗暗苦笑,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本以為利用桌子能阻擋對方疑惑,結果反而給了對方可乘之機,肖雅應變能力也強,不等事態繼續惡化,又果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五湖幫人員再肖雅的帶領下又撤退到四樓,他們的傷亡並不大,但人們的鬥志卻越打越低,南洪門總部就那麼多樓層,無法支持他們無限制的撤退,現在可以說他們沒退一步,就離絕境近了一步。   這個道理肖雅自然也明白,只是現場戰局容不得她多想,除了撤退再無別的辦法。   到了四樓之後,肖雅故技重施,繼續令人搬來沉重的會議桌,只是這回她又多加了一條,在會議桌上撒滿汽油,點燃之後推下去這招立刻起了效果。樓梯甬道本就不寬,一張熊熊燃燒的會議桌堵中間,再多人也衝不上來。可南洪門的反應也不慢,見對方用火,他們這邊馬上收集滅火器。   打到這個時候,雙方已不再單純的比拚武力,而演變成了鬥智鬥勇。   正在雙方打的不可開交之時,忽聽樓下一陣大亂,指揮作戰的向問天和韓非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想叫人下樓去查看,一名南洪門小弟從樓下慌慌張張地跑了上來,見到向問天之後,急聲說道:「向大哥,不好了,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已經到了總部的門外!」 第四百四十四章   謝文東追上來了!向問天和韓非心裡同是(時)大驚。他倆明白,謝文東是早晚會追上來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或者說肖雅會抵抗他們這麼久。如果總部裡沒有內亂,他們橫下一條心合力禦敵,防住謝文東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現在總部裡有肖雅這個叛亂未能解決,他們得一邊攻擊肖雅又得一邊防禦謝文東,兩邊作戰,分心分力,基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韓非暗暗擾頭,是在不甘心就此放棄,他沉吟片刻,對向問天說道:「向兄,你馬上帶南洪門的兄弟下去,抵禦謝文東,我留在這裡繼續剿滅肖雅那個叛徒……」   沒等他把話說完,向問天搖頭苦笑,疑問道:「以我們目前所剩的人力,合力抵禦謝文東都成問題,現在兩線作戰,韓兄認為還能防得住嗎?」   韓非心中暗暗歎息,難道,只剩下撤退這一條路?他沒有把話說出口,反問道:「那依向兄的意思是……」   「撤退吧!」向問天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只知道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現在對方剛到,還沒能來得及將總部包圍,這時候撤退出去應該不算難。」   「呵呵!」韓非突然笑了,只是笑的比哭還難看。他混跡黑道多年,經歷過的爭鬥也不計其數,但何時被逼的如此之慘過?只有與謝文東交戰時才會落得這樣的處境,第一次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韓非痛苦地敲敲額頭,喃喃說道:「就依向兄只見吧!」   隨著謝文東的到來,向問天和韓非放棄進攻肖雅,帶領各自的手下人員匆匆撤退。   當他們退到一樓大堂的時候,向外一瞧,只見總部的大門外黑壓壓的一片,車挨著車,人擠著人,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幫眾。對方還未展開進攻,單單是裂開的陣勢就已經壓過他們一大截。   向問天和韓非一陣心寒,不敢走大門,當即下令,全體人員由後門撤離。   正如向問天說的那樣,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剛剛抵達,還未展開包圍,後門外一片平靜,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向。韓二人稍微鬆了口氣,混在己方的人群中,急步向外走去。   南洪門和青幫雖然損員嚴重,但所剩的人力還是極多,這麼多人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離南洪門總部又怎麼可能。很快,他們得撤離行動便被潛伏在暗中的北洪門眼線所發現,緊接著,大批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開始衝殺過來。   此時的向問天和韓非早已無心戀戰,只分出一小部分兄弟前去阻擋對方,其餘人等則全速撤離。   由於沒有車子,他們只能步行,正在他們向前急跑的時候,只見前方路面的兩側突然竄出無數條黑影,看不清楚對方的具體模樣,但是能看到對方手裡提著的清一色的鋼刀,在月光的映射下,射出幽幽的藍光。   「啊?」向問天和韓非同是(時)一愣。   「前面有敵人,向大哥,我們衝過去嗎?」一名南洪門頭目顫聲問道。   向問天來不及細想,甩頭喝道:「衝過去!」   隨著他一聲令下,南洪門人員開始加速,直向前方的眾黑衣人衝去,他們快,對方的速度更快,迎著他們也衝殺上來。只眨眼工夫,雙方的先頭人員便接觸到一起,隨著一陣叮叮噹噹的鐵騎撞擊聲,接著慘叫聲四起,廠商血光飛濺,南洪門最前面那一整派的幫眾幾乎同時中刀倒地,傷者滾在地上慘叫哀號。砍倒他們後,前面的黑衣人連看都不看,只見從他們身上跨過,迎向後面的敵人,二隨後跟上來的黑衣人則反手持刀,將受傷倒地的南洪門人員一一刺殺,手打乾淨利落,也殘忍冷酷道了幾點,這些人好像沒有感情,   只是一台台活動的殺人機器。   在黑人近乎瘋狂的進攻面前,已熬站一整夜、身心疲憊到極點的南洪門人員終於崩潰了,在向問天的眼皮子地下崩潰,大批幫眾尖叫著、不管不顧地向後敗逃。   向問天倒吸口涼氣,正向喝止逃命的手下人員,突然間黑衣人中有人高聲喝道:「向問天,你的死期到了!」隨著話音,數條黑影彷彿離炫之箭,穿過南洪門人員,直奔向問天重來。   向問天舉目一瞧,對方帶頭的那位他認識,正式學殺的老大,姜森。哎呀!向問天暗叫不好,姜森在這裡,不用問,這些黑衣人肯定是血殺的主力。此時已方士氣低落,人員疲憊,碰上誰不好,怎麼偏偏碰上了血殺?!   其實,以南洪門和請幫現在的人力是可以與血殺一戰的,只是後面有謝文東的追兵,一旦被血殺拖住,等謝文東的大隊人馬趕到,向問天和韓非恐怕誰也都跑不了。來不及細想,向問天一拉韓非,急道:「撤!」   不願與戰隊裡強悍的血殺交戰,想問和韓非無奈之下只能帶領手下人向側方的岔路拜逃。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這一逃,南洪門和青幫一口氣跑出三條街,到了一條路面相對狹窄的街道。這時候後方的喊殺聲漸弱,顯然血殺沒有追上來,向問天和韓非這才收住腳步,長長吐出口氣。   他倆累的都上氣不接下氣,手下的兄弟更是淒慘,整夜的激戰已把他們消耗的精疲力盡,再加上一路的狂奔,南洪門和請班人員一各個臉色煞白,衣服被汗水濕透,累的身子都直突突,不少人停住腳步後直接躺在地上,再也不想爬起。   向問天和韓非對視一眼,心中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以手下兄弟這樣的狀態,別說與敵人交戰,僅僅是逃命都成問題。韓非深吸了幾口氣,語氣異常凝重地問道:「向兄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韓非現在是撤離沒撤了,南洪門總部已丟,廣州對於他們來也已不安全,他是在不知道該向哪撤為好。   該怎麼辦?向問天也向找人問問,他苦笑搖頭不語。歇了片刻,他抬起頭向四周望望,突然感覺這條街區的壞境很熟悉,仔細再瞧,向問天忍不住笑了,是苦笑。   這條街名叫還心街。就在一月左右之前,也就是在這裡,向問天和韓非合謀將謝文東的主力引到海心街,以南洪門和請幫兩大幫派之力,困住謝文東的主力,圍而遷之。當時是大敗謝文東,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精銳主力消滅殆盡,逼得謝文東如喪家之犬倉皇逃竄,可是誰能向到,僅僅相隔一個月的時間,向問天和韓非再次來到這裡,但形勢卻已完全逆轉,他倆反而被謝文東逼得如同喪家之犬。   不知巧合還是天意。向問天笑的很苦澀,久久說不出話來。   嘎吱!   刺耳的剎車聲突然響起,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在街頭的道路中央停下。   「阿——」南洪門和青幫眾人驚叫出聲,剛剛放下的武器又重新拿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向著麵包看去。現在他們如同驚弓之鳥,稍微的風吹草動都能引得他們如臨大敵。   嘩啦啦!麵包車的車門拉開,從內緩緩的走出一名年輕人。   這青年中等消瘦的身材,身穿筆挺合體中山裝,往臉上看,相貌清秀,一雙狹長的眼睛笑的彎彎,只是流轉之間閃出的精光令人不敢正視。   「謝文東!」   向問天和韓非下意識地同時脫口驚呼。他倆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會與謝文東碰上,一下子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呵呵呵!」謝文東輕笑出聲,他雙手插(鄒三少)進口袋中,側身而立,悠悠說道:「向兄、韓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吧!」   唰!向問天和韓非的臉色同時由白變紅,此時謝文東的客套話對於向問天和韓非來說就是最大的諷刺。   韓非緊緊握著拳頭,猛的向前跨出一步,怒聲喝道:「謝文東你在得意什麼?你以為自己真的贏了嗎?」   謝文東笑瞇瞇地看著韓非,同時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韓非能問出這樣的話說明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他含笑說道:「韓兄,當年我可以放你一次,現在如果你求我,我還可以再放你一次,你知道你為什麼嗎?像你這樣的對手,即使放你一百次,對我也不構成威脅!」他說的是反話,像韓非這樣的人,他是絕不可能再給他機會的。   韓非氣的血氣上湧,腦袋嗡嗡直響,一張紅臉已憋成醬紫色。他怒吼一聲,叫道:「老子劈了你!」說話間就要衝上去與謝文東拚命。   向問天可雙韓非冷靜的多,正確來說他現在是心死大半。他一把將韓非的手腕扣住,低聲說道:「韓兄冷靜,不要中了謝文東的詭計!」   「詭計?什麼詭計?」韓非用力的將向問天的手甩開,怒視謝文東,說道:「現在他只是一個人,這時候不除掉他還等待何時?」   向問天歎息,喃喃說道:「韓兄,如果謝文東只是一個人在這,他敢露頭嗎?」   沒等韓非接話,謝文東撫掌而笑,說道:「看來還是向兄比較瞭解我!」說話之間,他連拍三下手掌。   啪啪啪!清脆的手掌聲在寂靜的街區顯得格外響亮。   隨著掌音,街頭和街尾同時響起混亂不堪的腳步聲。 第四百四十五章   南洪門和青幫眾人聽聞轟轟的腳步聲驚的前後張望,只見街頭和街尾的兩側緩緩走出無數黑衣人,遠遠望去,黑壓壓的一大片,手中清一色的片刀與他們穿著的黑色的衣裝形成鮮明的對比。   哎呀,中計了!這時候,向問天和韓非的心裡同時驚叫不好,可是此時再想撤退,已然來不及了,不計其數的黑衣人將街道的兩頭圍堵的嚴實和縫,別說是人,就算只蒼蠅都別想出去。   好半晌,向問天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慢慢將目光落在正前面謝文東的臉上,苦笑著說道:「被褚博刺殺,只是你自編自導的一長戲?   沒想到向問天會突然問這和,謝文東含笑點頭,應道:」是!「   向問天搖頭說道:」為了讓這齣戲逼真,竟然犧牲身邊的一名貼身助手,謝兄弟的做法實在令人心寒。「陷入絕境,力敵難以取勝,向問天選擇攻心戰術,」這次謝兄弟為了取勝,犧牲了褚博,那麼下一次不知道謝兄弟又要犧牲誰呢?「說話之間,他目光四掃,巡視北洪門和文東會每一個人的臉。   攻敵為下,攻心為上,向問天也是深識此道!謝文東哪能看不穿他的心思,忍不住仰面大笑,悠悠說道1:」向兄多慮了,褚博是我的兄弟,我又怎能讓兄弟白白喪命呢?「說話之間,他背後的人群向左右一分,讓出一條道路,從裡面漫步走出一名彪形大漢,手裡還推著一張輪椅,在輪椅之上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打得鼻青臉腫,身負重傷的褚博。   褚博傷勢很種,謝文東本不打算讓他前來,但是這次是與南洪門和青幫的最後一戰,褚博堅決要參與,即使不能親身參戰,也要坐看南洪門和青幫完蛋,謝文東拗不他,最後只好順著他的意思讓他來了,   側頭看眼褚博,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明月光也開始變的   犀利,如同兩把刀子,在南洪門和青幫眾人的身子掃來掃去,說道:「我的原則向來都是兄弟的傷不會白受,血不會白流,要從敵人身上加倍索取回來,現在,就是各位壞債的時候了」   向問天和韓非臉色同是一變,不是因為謝文東的話,而是因為楮博的出現,根據他們的情報,楮博當時就變成肉泥了,怎麼現在還好端端的活著,看來只是受了些傷呢?情報人員的失誤啊~向問天忍不住暗暗咬牙   「拉攏肖雅,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既然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韓非也想把話說明   「是」謝文東頷首應道:「沒有肖雅這個內應,又怎麼讓你們輕易放棄總部呢」   見韓非臉色難看的嚇人,握拳的雙手直哆嗦,謝文東又道:「其實肖雅的背叛,韓兄脫不開干係,雖然你給了她顯赫的地位,但是從心裡來講你沒有信任她,也沒有重用她,放任手下兄弟與她矛盾加深,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恰恰是你對他的態度才給我可乘之機」   謝文東的話字字如刀,刺在韓非的心中,他明白,謝文東的話有道理,只是他難以接受,再者說現在他想後悔也來不及了。韓非怒極咆哮,厲聲喝道:「謝文東,我還輪不到讓你來說教」   「呵呵」謝文東在輕笑,聳肩說道:「在你眼中那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在我看來是一塊無價之寶呢」他這話即是對韓非的刺激,也是說給混在人群中肖雅的人聽呢   謝文東感到南洪門總部,向問天和韓非領人撤退,肖雅被困之危機自然化解,只是對謝文東姍姍來遲的怨恨並未消失,見面之後一句話感謝客套的話都沒有,謝文東打算讓她與自己同車前來,肖雅也很不給面子的當場拒絕了,他知道肖雅對他有意見,說出此話,也有討好之意   果然,躲在人群中未現身的肖雅,原本冷冰冰的心理彷彿有一股暖流流過心灰意冷,失望之至的情緒也平緩了許多。透過人群的縫隙,在看謝文東,好像也沒有剛才那麼討人厭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肖雅這樣的女人,當然會合謝先生的胃口了!」韓非語氣陰森的說道。   「哈哈……」謝文東大笑。對韓非的諷刺欣然接受。   韓非在耍嘴皮子,而向問天則在旁歎息,現在他又一次深深體會到,魚謝文東交手,絕不能出現任何哪怕是一丁點的疏漏,韓非與肖雅之間的矛盾並不明顯,連他都未放在心上,但卻偏偏被謝文東抓住機會得以利用,使己方陷入絕境。   他再次向街道的前後望望,感覺街頭和街尾的敵人聚集的更多了,以己方這些正處於強攻之末狀態的兄弟,想突圍出去難如登天。他看看謝文東問道:「你是故意放我們到這裡的吧?」雖然謝文東沒有說,但是向問天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謝文東眼睛一亮,對上向問天的目光,讚賞地點下頭,說道:「在哪裡跌倒,我就要在哪裡爬起來。上次,向兄和韓兄把我引到這裡,害我險些喪命,兄弟折損無數,今天我也想讓你們嘗試一下我當時的滋味。」   向問天撲哧一聲笑了,被謝文東這番類似孩子氣的話氣笑了,他幽幽說道:「謝兄弟還是那麼記仇,不過,這到也符合你的個性。」   謝文東咧了咧嘴,露出兩排小白牙,無聲而笑,只是笑的很得意。   他和向問天之間的關係很複雜,從社團上說,兩人是不共戴天的死敵,從私下的角度上說,兩人又是彼此瞭解我朋友,戰場上,兩人使出渾身的解數都要置對方於死地,而見面之後,種種的仇恨又彷彿一下子被沖淡了許多。   「上次謝兄弟被困,雖然傷勢慘重,但隨後還是跑掉了。」向問天另有所指的提醒道。   謝文東先是一愣,馬上明白了向問天話中的意思,他笑瞇瞇的說道:「可這點我可以保證,向兄和韓兄今天無論如何也是泡不到的。」   向問天笑問道:「謝兄弟就這麼有把握?」   謝文東表情未變,眼中卻閃過一絲茫然。他對向問天太瞭解了,後者是不是在虛張聲勢,他自信一眼便能看出來,只是現在的向問天信心十足,不像是故弄玄虛,難道他還留有後手不成?可是不應該啊,南洪門和青幫所剩不多的人力都聚集在這裡了,不可能還有援軍解救,那他憑什麼還能如此自信?謝文東倒是真有些迷茫不解了。   別說是他,就是與向問天同站在一條戰線上的韓非也沒弄明白向問天的信心是從哪冒出來的。   以為向問天只是在詐謝文東,韓非並未多想,他衝著謝文東大聲喝道:「謝文東,這次我承認敗了,是輸在頭腦不如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膽子再和我比比身手,讓我敗得心服口服。」目前形勢,與謝文東單挑是制服謝文東的唯一機會,也是他們退困的唯一機會。   狗急跳牆之計!謝文東在心裡默默嘟囔一聲,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別說是和韓非或者向問天打,即使南洪門和青幫隨便挑出一個普通的幫眾都夠讓他頭疼的。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想單挑,當然可以,我手下的兄弟有很多,他們願意奉陪韓兄。」   韓非恨得牙根癢癢,故意問道「怎麼?謝文東謝先生你不敢出來與我一戰嗎?   「哈哈!」謝文東傲然而笑,慢悠悠地挖苦道:「你有什麼資格向我單挑,手下敗將而已,讓我的兄弟奉陪已經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   韓非何時受過如此的羞辱,一聽完謝文東的話,老臉漲紅,暴跳如雷,後手從身邊兄弟那裡搶過一把片刀,作勢就要衝上去與謝文東拚命。   向問天眼疾手快,急忙將他拉住,低聲說道:「不要衝動,一會跟我跑」   跑?韓非所剩無幾的理智將心中的衝動壓了下去,疑問道:「往哪跑?」   向問天沒有答話,反而看向謝文東,笑呵呵說道:「謝兄弟和我賭一次?」   「賭什麼?」   「賭我能逃掉!」   謝文東挑起眉毛,直勾勾地看著向問天,笑道:「如果這次真能逃掉,我可以放棄追殺,並保證你平安離開中國,不過向兄若是逃不掉呢」   向問天想也沒想,直接到:「哪我的命就是你的,另外我會把洪天集團的股份全部過戶給謝兄弟的名下!」   洪天集團的股份?謝文東心中一動,洪天集團是成立已久的大集團,旗下產業龐雜,資產眾多,向問天所掌握的股份價值可是天文數字,想著,他悠悠笑道:「這個賭,倒是有點意思,好吧,我就和向兄賭一局,現在可以跑了!」   謝文東眼巴巴地看著向問天,他其實也很想知道,向問天究竟要怎麼跑,又為什麼如此有把握。 第四百四十六章   謝文東在凝視向問天,後者也在凝視著他,兩人誰都沒有動,下面人也是默默站立,整個場面都顯得格外安靜,安靜的詭異。   頓了片刻,謝文東微微側頭,向身後的劉波使了個顏色。劉波會意,快步上前,低聲道:「東哥,什麼事?」   「附近有敵人?」謝文東問道。   「沒有!」劉波回答的乾脆,說道:「周圍已經嚴密監控了,絕對沒有敵人。」   怪了,謝文東徶嘴笑了笑,向問天這麼信心十足,難道他還能飛天入地不成?   很快,事實證明向問天沒有飛天,而是真的入地了。   之間站在原地久久未動的向問天猛的抽出一把鋼刀,拉著韓非急速向路邊跑去,到了人行通道處,片刻未停,彎下腰身,將手中片刀狠狠向地下一插,接著臂膀用力,嚓的爆喝一聲,隨著嗑嗑的脆響,地皮竟然被片刀翻好大一塊,緊接著向問天拉著韓非直接跳了過去。   太快了,快到謝文東以及手下人員全都傻眼了,即使南洪門和青幫人員也久久未反應過來。   「啊——」「向問天喝韓非跑了!」不知道是誰先大喊一嗓子,隨後場面亂成一團,南洪門和請幫人員爭先恐後地向「地洞」裡跳,而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則全速向前衝鋒,追殺和阻攔敵方幫眾。   這一場四大社團的最後決鬥還未開始便隨著向問天和韓非的逃脫而提前結束了。只顧著逃命放棄抵抗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除了一部分鑽進地洞外,大多數被衝散,有不少人見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殺到近前,乾脆放棄抵抗,繳械投降。   本以為會是一場艱苦的戰鬥,卻在短短幾分鐘內宣告終止,街道上,除了被抓的俘虜,再也找不到一名南洪門和青幫的幫眾。直到這個時候,謝文東才在眾幹部的保護下來到街道中央,查看那個被向問天挖開的地洞。   到了近前,謝文東低頭一瞧,笑了,是氣笑的,這根本不是什麼地洞,而是一條下水道入口,剛才向問天敲開的是下水道井蓋。井蓋明顯被修飾過,表面的顏色和周圍路面的顏色一摸一樣,中間還畫著方磚縫隙的條紋,如果不瞭解內情,即使仔細看,也很難分辨出這是路面還是井蓋。   難怪向問天那麼有信心,原來他早就知道這裡隱藏著一條下水道的入口。看罷,謝文東慢慢挺直腰身,轉頭看向身旁的劉波。不用他說任何話,劉波的汗一線流了出來,為了困住向問天和韓非,確保萬無一失,劉波在海心街可是花了大功夫,將所有可能逃脫的通道都堵死了,並派出專人看守,可是千算萬算,偏偏把這條下水道給漏掉了,這件事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東哥,這……這是我的疏忽!」劉波垂下頭,臉色異常難看。   謝文東看看劉波,又低頭瞧瞧井蓋,眉頭皺起。向問天不可能事先知道自己要把他引到海心街,也就是說他不可能是先來這裡做手腳,那個井蓋為何會刻意弄的如此隱蔽?總不能是為了防賊吧!轉念,謝文東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明白了,這個井蓋肯定是南洪門做過手腳沒錯,只不過那不是未向問天留退路設計的,而是為針對自己才弄得。上次已方被困海心街,南洪門為了不讓自己逃脫,特意在這條下水道的入口處做了手腳,讓已方眾人看不出來。想著,謝文東忍不住又笑了,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本想給向問天來個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結果反而幫了向問天的大忙。   原來他的信心是來自這個。好一個向問天!   謝文東心裡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既有被愚弄的氣氛也有後悔莫及得自嘲感,唉,心裡暗暗得歎息一聲,她向左右看了看,努嘴說道:「各位兄弟,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去追啊?」   「是!」   他話音剛落,只聽撲通撲通得數聲,好幾名北洪門漢子跳進水道裡。   誰都沒有想到,向問天和韓非竟然會是以這樣得方式成功逃脫掉,北洪門和文東會得人進入下水道後,追出不遠便無路可走,只有一條向上得通道,可是爬上去後,蓋口已經在外面唄封死,根本打不開,當地面人員追不過去時,哪裡還有向問天和韓非的影子,沒有嘴上這兩人,北洪門和文東會自然不甘心,劉波和靈敏排除全部得眼線,全城搜捕向,韓二人。   謝文東和向問天打了賭,只要後者能成功逃脫他便放棄追殺,但那不代表謝文東能容忍向問天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存在。何況韓非未除,這也讓謝文東和坐立難安,再追查向問天和韓非下落得同時,謝文東將北洪門和文東會得主力也分派出去,在全廣州掃蕩南洪門和青幫得殘餘勢力,不給對方留下捲土重來得機會,另外,他又令人放出風聲,但凡南洪門人員,只要主動投降,己方全部接受,一律視為同門兄弟,而對青幫,則是全面絞殺,不接受投降,一打到底。   這也正是謝文東當初設計好得分化策略。   事實證明,這種策略極為有效,即使在向問天成功逃脫得情況下,仍有大批得南洪門人員主動找上門來投降,如此一來,使搖搖欲墜得南洪門勢力更加消弱。   也知道這個時候,南北洪門之爭得態勢終於開始明朗化,北洪門一方佔有了壓倒性得勝勢,任何人都能看出來,南洪門也已名存實亡,社團到土崩瓦解得邊緣。   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那裡士氣高漲到極點,而逃脫得向問天和韓非只能用落魄不堪來形容。   世事就是如此,得道時,人人都捧著你,擁著你,可一旦失利,只有落井下石著,而無雪中送炭人。   向問天做主廣州時,與警方的關係極佳,但現在,就連警方都開始通緝他。南、北洪門在廣州打的不可開交,導致治安混亂不堪,現在爭鬥結束,警方自然要找個頂罪之人,謝文東他們得罪不起,落敗的向問天就成了他們首選目標。   與向問天和韓非一同逃脫點的還有兩個人的心腹,他們躲藏到南部洛溪的一間破舊的小倉庫裡,那裡位置隱蔽,不顯山露水,極難查找。   「向大哥,喝點東西吧!」   一名南洪門幹不提著兩兜子的礦泉水都外面閃了進來,遞交到向問天近前。   向問天沒有接,目光凝視地面,輕聲問道:「外面的風聲怎麼樣?」他躲藏在這裡已經兩天兩夜,雖然沒有出去,但也知道外面的情況肯定很糟糕。   那名南洪門頭目慢慢低下頭,小聲說道:「很不好。」   向問天笑了,抬頭問道:「不好到什麼程度?」   南洪門頭目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有一批兔崽子受不了誘惑,已經投靠了謝文東,聽說還有不少兄弟意志也不堅定,隨時都可能被判。他們也不想想謝文東是什麼人,說得好聽,真去投靠他,哪有好果子吃……」   不等他把話說完,向問天擺手打斷,出現這樣的狀況,早在他預料之中,樹倒獼猴散,黑道講的是義氣,可是利益當頭,真正能做到重任重義的有幾個?!   「降就降吧,嚴格來說,他們也不算叛徒,洪門本就是一家。」向問天喃喃說道。   那頭目吃驚看著向問天,,他者說法到和南洪門放出的風聲很像,這兩天北洪門一直在宣揚南北一家的說法,稱南洪門的兄弟投靠北洪門不算叛變,倒是他們對青幫的言辭和犀利,稱青幫非洪門幫派,參與洪門內鬥,居心叵測,不能容忍,要全力剿滅。   愣了一會兒,他有說到:「更可惡的是警方。現在我們走了霉運,連警方也落井下石,通緝向大哥和眾多兄弟們!」   向問天挑起眉頭,冷笑一聲,說道:「那時他們嫌命長了!」說著,他轉頭問另一名手下道:「我們手裡應該還有警方官員的錄音吧?」   「是的,雖然遺失了一些,但還是有不少。」   「嗯!」向問天點點頭,沉思未語。   「向大哥,我們把這些東西舉報上去嗎?」   「不!」向問天搖搖頭,苦笑一聲,說到:「交上去,意義不大,弄不好還會被壓下來,不如……交給謝文東,讓謝文東折磨他們。」   「啊?」此言一出,眾人都愣住了,這不是等於在幫謝文東嗎?韓非眉頭凝成個疙瘩,問道:「向兄這是什麼意思?」   向問天沒有回答,微微閉上眼睛,長歎了一聲,繼續問手下人道:「家……家裡怎麼樣?」   「家裡沒事,謝文東非但沒懂大嫂,奇怪的是好派出去專人做了保護。」對於這點,南洪門頭目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禍不及家人這並不是謝文東做事的原則。   「哦。」向問天應了一聲,他心中也很奇怪。當然,他不會想到這是謝文東對蕭方做出的承諾。 第四百四十七章   向問天和韓非躲藏起來不敢露頭,謝文東對南洪門和青幫殘餘勢力的圍攻變的異常順利,如同風捲殘雲,很快,廣州大半的地區已被北洪門和文東會所控制。   廣州一戰大獲全勝,等於直接挖空了南洪門的根基,使南洪門這座搖搖欲墜的大廈終於承受不住,開始土崩瓦解,南北洪門你死我活十年之久的爭鬥也宣告終結。   常年累月壓在身上的包袱一瞬間北拿掉,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自然群情激奮,興奮異常,再刀口上生活的日子過了這麼久,知道現在人們才算真正看到過上安穩日子的曙光。   有人歡喜有人憂。北洪門和文東會處於一片歡喜之中,但肖雅部不屬其中。這兩天她的心情一直很陰鬱,五湖幫雖然脫離青幫投靠了謝文東,也立下大功,但畢竟不是嫡系,說好聽點是棄暗投明,說難聽點就是見風使舵的叛徒,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大多數人並不把五湖幫當成朋友,更別說視他們為自家兄弟了,再肖雅感覺,五湖幫幫眾的地位還不如後投靠過來的南洪門人員。她始終在擔心,謝文東除掉南洪門和青幫之後,自己失去了利益價值,他會不會調轉槍口,對自己下毒手。   亞洲大飯店。   為了慶祝勝利,北洪門和文東會在酒店裡包下無間大型餐廳,所有幫眾皆彙集於此,把酒言歡,至於以謝文東為首的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級幹部們則在酒店的頂樓包下一座大會場,邊吃邊聊。   這段時間應該是謝文東近期過的最輕鬆的日子,沒有威脅,沒有壓力,連續睡了幾宿的好覺,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神了許多,神采奕奕,容光煥發,一對洞察人心的單鳳眼更顯明亮。   會場很大,但這麼多的幹部們雲集於此,仍顯得空間狹窄,會場內的氣氛十分熱鬧,人們有說有笑。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順便看向劉波,輕聲問道:「老劉,還沒有查出向問天和韓非的下落?」   劉波面色一正,忙說道:「正在著手去做。」   南洪門雄霸廣州的時間太久了,勢力根深蒂固,分堂口,大據點,小據點不計其數,想從中挖出向問天來,即使對暗組來說也不是那馬容易的。謝文東理解劉波的難處,沒有過多追問,只微微點下頭,說道:「此事不能久拖,得抓緊。」   「我明白,東哥。」劉波點頭應是。   怕劉波尷尬,孟旬插開話題,在旁笑問道:「現在南洪門和青幫以及名存實亡,東哥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這一點謝文東還真沒想過,一下子擊垮連哥哥最大的敵人,中國之內已再沒有能和他抗衡的勢力,此時謝文東再興奮的同時又有些茫然。「我還沒有具體去想。」   孟旬沉吟片刻,說道:「為了應對南洪門和青幫,社團一直在不斷的招收新人,現在南洪門和青幫的威脅已經解除,我們再要那麼多的人力就顯得多餘了。」   這倒是個問題。謝文東贊同地點點頭,說道:「沒錯。」說著話,他看了看三眼和傷勢未癒的東心雷,說道:「張哥,老雷,我們招手新人的行動可以結束了。」   「是!」三眼和東心雷沒有意見。   不過孟旬仍在搖頭。謝文東見狀,好奇地挑起眉毛,疑問道:「小旬,這麼做不妥嗎?」   「不是不妥,而是還不夠。」孟旬正色說道:「有敵對勢力存在時,我們的人力是不足,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威脅,再保留這麼多的人力就不妥當了。這麼多兄弟,要吃要喝要用錢,每月的花消(銷)都是天文數字。,所有,東哥應該考慮大批的減員了。」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同是(時)一楞,談笑聲也隨之漸漸消了下去,最後會場內變得鴉雀無聲。   減員,這是另眾人無法接受的提議,有爭鬥時,靠著兄弟們再前拚殺,流血流汗,而現在打垮了敵人取得了勝利,就想把那些為社團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兄弟們一腳踢開,再感情上是在說不過去。   「這叫什麼狗屁話?!」李爽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扯著大嗓門怒聲喝道:「現在這批兄弟可都是為社團立下過大功的,你說減員就減員,你以為你是誰啊?」   三眼站在自家兄弟這邊,不懂聲色,冷言冷語的說道:「這叫卸磨殺驢,不講道義。」   見三眼傾向自己,李爽底氣更足,搖頭晃腦地說道:「沒錯!有句話怎惡魔說的,什麼盡,鳥弓藏……」   當他旁邊的高清昂臉上肌肉抽搐兩下,差點笑出聲來,明知道自己沒那麼大的學問,還擱什麼,他清了清喉嚨,低聲提醒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啊,對!」李爽大殿其頭,大聲嚷嚷道:「飛鳥盡,良弓藏。這是十足小人的做法,是害東哥不仁不義。今天孟旬提議減員下面的兄弟,是不是明天又要提議把我們這些人也減員了?」   孟旬暗皺眉頭,李爽這麼說簡直就是胡攪蠻纏,不講道理。以東心雷為首的北洪門幹部們和孟旬的關係比較親近,雖然也不認同他的說法,可也沒人願意站出來反駁,只是把目光都投降謝文東。   謝文東沉吟不語,再理智上,他是贊同孟旬的,可是在感情上講,他又不得不認為李爽的話也有道理,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力確實過多,日後將大批閒置,養這麼多的仙人,消耗巨大,而要把這些兄弟大批遣散,別說社團裡的幹部難以接受,就連自己也於心不忍。這確實是個難以處理的問題!謝文東看看孟旬,又瞧瞧李爽,心裡輕輕歎口氣,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定下來的,他還得再仔細考量。他搔了搔頭髮,不置可否地笑呵呵說道:「我知道了。」   「東哥知道什麼了?」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謝文東沒有回答,而是舉目四望,露出好奇地表情,說道:「我怎惡魔覺得這裡還想缺個人啊!」   一句話,立刻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了。「缺誰?」在座眾人相互觀望,己方的幹部們都到齊了,連受傷的東心雷,任長風,格桑等兄弟都到了,還缺誰?   謝文東似乎恍然想起什麼,拍拍額頭,問道:「缺肖雅!小雅這麼沒有來?」   肖雅?沒想到謝文東說缺人指的會是肖雅,眾人臉上皆露出不解之色。   田啟眼珠轉了轉,說道:「肖雅來幹什麼?她只不過是個青幫的叛徒,哪有資格坐在這裡?」田啟是個心胸狹窄之人,見不得別人的能力比他強,而他又偏偏見識到肖雅國人的能力,所以明裡暗裡極力打壓。   謝文東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不過也不在意,畢竟人無完人,田啟心眼雖小,但他的忠誠還是毋庸置疑的。他笑道:「小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再青幫的那段時間裡,小雅一直都對你照顧有加(嘉)啊」   那是她給自己留退路。這是田啟德心裡話,只是沒敢說出口,他善於察言觀色,知道謝文東這麼說是讓他知恩圖報,不要落井下石,當眾人做小人。他心中一動,急忙改口說道:東哥,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並非是對肖雅存有什麼偏見。」   「哦!」謝文東含笑點頭,田啟是聰明人,自己只開個頭,他便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再多說什麼,側頭問道:「小雅現在在哪?」   「應該在樓下餐廳裡」。三眼答道,頓了一下,又問道:「東哥,我找人叫她上來嗎?」   「不用了。」謝文東擺擺手,站起身形,淡然說道:「我去「請」她。」他特意加重請字。   謝文東要親自去請肖雅,這是多大的面子,眾人面面相覷,皆大吃一驚,對肖雅也不敢再有任何的輕視之意。當然,這也是謝文東最想要的效果。   此時肖雅在三樓的餐廳,周圍幾桌都是五湖幫得人員,他們這裡可以算是整個餐廳最安靜的角落。餐廳內人來人往,相互敬酒,談天說地唯獨五湖幫這裡安靜異常,沒有人來敬酒,更沒人來聊天扯皮,五湖幫上下包括肖雅在內都覺得自己是餐廳最多餘的那個人。   五湖幫眾人如坐針氈,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肖雅仍是一臉的淡漠。毫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坐她旁邊的王龍堂到是大喝悶酒,一杯接一杯。   「早知北洪門和文東會如此對待我們。當初真不該投靠他們!」王龍堂咬牙說道,不過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此時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肖雅淡然說道:「不要多話,吃你的飯,喝你的酒。」   「哼——」王龍堂悶哼一聲,一仰頭,又把杯中酒喝個精光。   正在此時,餐廳內嘈雜聲突然消失,一下子安靜下來。   剛開始王龍堂還沒感覺什麼,可無意中發現餐廳裡的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的目光都在向自己這邊看,一晚上的鬱悶和不滿彷彿瞬間被點燃,爆發,他啪的一聲拍案而起,轉回身,怒喝道:「你們看什麼……」 第四百四十八章   謝文東身材不高,也不壯,削削瘦瘦,在膀大腰圓的黑道大漢中不顯山不露水,可是只要他一出現就無人能忽視他的存在。   看到謝文東,王龍堂也十分驚訝,下意識地站起身形,結巴道:「謝···謝先生···」   「王兄不用客氣。」謝文東面帶微笑,走到桌前,笑道:「以後我們都是自家兄弟,先生先生的叫著,聽起來太刺耳了。」   「啊?!」王龍堂還是一愣,隨後立即改口道:」是的,東哥!「   謝文東衝著他點點頭,然後目光一轉,看向旁邊的肖雅,含笑說到:」小雅,你遲到了。「   肖雅沒明白他的意思,坐在椅子上沒動,只是莫名其妙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說道:」兄弟們都在樓上等你,我們上去吧。「   樓上?肖雅暗暗吃驚,她京城劉朋手打知道樓上包房裡聚集的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核心幹部,所談及的也都是社團的核心問題,她這個剛剛投靠過來的」外人「哪有資格參與?再者說也沒有人來邀請過她。她淡漠地笑了笑,反問道:「我恐怕沒有資格坐在那裡吧?」   謝文東正色說道:「這次之所以能這麼快的打垮南洪門和青幫勢力,小雅居功至偉,你若是沒有資格,那恐怕就沒有人有資格了。」   他這番話,引來場內一片吸氣聲,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幫眾本來都沒看得起肖雅及其五湖幫,不過看謝文東的意思,倒是對肖雅非常重視。   肖雅表情沒多少變化,心理確是很受用,她語氣依然平淡,緩緩說道:「如果我真有資格,為何沒人邀請我上去?」   聽出肖雅的埋怨之意,謝文東笑了笑,歉然說:「那是我的疏忽,小雅不要見怪,現在我親自來邀請,不知道肖小姐肯不肯賞臉呢?」   他語氣輕快,說得也俏皮,肖雅忍不住噗嗤一聲被逗樂了,很難想像,身為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雙料大哥,對手眼中的冷血惡魔,此時卻平易近人的如同鄰家男孩,謝文東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走吧,謝先生!」肖雅笑呵呵地回了一句,站起身形,與謝文東並肩而行。   等謝文東和肖雅離開了好一會兒,餐廳內轟得一聲又炸了鍋。謝文東親自來邀請肖雅,那是何等的殊榮,又是何等的重視。現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眾人可再不敢不把五湖幫放在眼裡,紛紛起身,各自拿著酒杯,前來五湖幫這邊敬酒,也直到這時,餐廳的整體氣氛也算徹底融為一體。   謝文東與肖雅乘電梯直接到了酒店頂樓,他沒有馬上進入包房,而是先走進頂樓的旋轉餐廳,餐廳呈環形,沒有牆壁,四周都是晶亮又巨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一攬廣州的優美夜景。餐廳早已被北洪門包下,巨大的空間裡空無一人。   他漫步走到窗前,目光凝視窗外,肖雅則在他旁邊站定,好奇地看著謝文東,不明白他領自己到這裡是什麼意思。負責護衛謝文東的五行兄弟等人沒有進來,自動自覺的守在餐廳門口。   餐廳內燈光昏暗,恍恍惚惚。肖雅發覺他有些愣神,氣氛沉悶,想打破沉默,可一時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默默地看著他。   這算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仔細觀察他,謝文東的相貌絕對稱不上英俊,但是清秀的外表下卻隱藏著難以想像的能量,深邃的眼睛漆黑如墨,不時閃現出來的光彩似乎有著能將人魂魄吸引進去的魔力。   眼睛漆黑如墨,不時閃現出來的光彩似乎有著能將人魂魄吸引進去的魔力。   真是難以想像,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成就就是由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手作成的。肖雅心中暗暗感歎。   「我臉上長花了嗎?」正在肖雅盯著謝文東觀瞧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衝著肖雅咧嘴而笑,昏暗中,他的牙齒顯得森白,潔亮的虎牙是要折射出寒光。   肖雅心漏跳一拍,玉面緋紅,下意識的脫口說道:「是啊,還長出好大一朵呢!」說完,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不管謝文東現在怎麼平易近人,他畢竟是老大,而且還是能決定五湖幫生死的那個人。他忙又說道:「對不起,謝···東哥,我的意思是····」   謝文東笑了,擺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他感覺有趣的看著肖雅,想不到那麼冷靜漠然的肖雅也會有孩子氣的時候。   他笑道:「不要把自己時時刻刻都包裝起來,該輕鬆的時候就要放鬆一下嘛。」   肖雅明白他的意思,嘴角挑了挑,露出一絲微笑。   「你看看下面。」謝文東指指酒店下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的街道。   肖雅低頭俯視,看了一會,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你看到了什麼?」謝文東笑問。   肖雅聳聳肩,說道:「除了人還是人,再沒什麼了。」   謝文東挑起目光,正視肖雅,慢悠悠的說道:「在我眼中,那些並不是人,而是獵物。我們不需要朋友,今天的朋友,明天就可能是我們的獵物,一旦付出感情,到時就不容易下手了。」   肖雅心中猛的一震,嚴重流露出驚駭之色,怔怔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繼續說道:「青幫要根除,不僅僅是青幫在大陸的勢力,還要包括青幫的根基,台灣。消滅了青幫,我們要在台灣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以前因為我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我一直都未曾考慮過,但是現在有了你,我想我已經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肖雅低聲問道:「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說道:「以後不會再有五湖幫,你將是洪門的一員,等你回到台灣後,我會全力支持你,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而我只要你做到一點,讓洪門成為台灣第一大社團,稱雄台灣的黑道。」   肖雅大吃一驚,她曾為自己想過無數個結果,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謝文東會把她安排回台灣,而且還要全力支持她在台灣組建最大最強的社團,成為洪門的分支勢力之一。一時間過於驚訝,她也說不出來這個結果是好還是壞,沉默許久,她壓下氣血騰湧的心情,疑問道:「東哥認為我有這個能力嗎?」   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我看人向來沒有看錯過,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肖雅道:「那我現在的那些兄弟……」   謝文東知道她要問什麼,說道:「五湖幫的兄弟依然隨你調遣,只是名號變成洪門而已,另外你還需要多少兄弟,需要哪些幹部協助你,你可以仔細考慮一下然後統統報給我,能批的我會盡量批給你。」   聽完這話,肖雅的心情由混亂變為了平靜,接著又由平靜變的沸騰。謝文東非但沒有分割瓦解她麾下勢力的意思,而且還把他手   下的兄弟、幹部交由多麼大的信任才能做出決定?   「東哥……」肖雅的聲音有些顫抖。   謝文東淡然一笑,不著痕跡地叮囑道:「回台灣之後,出於種種的因素和考慮,可以與當地的一些社團交好,但是你要記住我剛才的話,他們不僅僅是我們的獵物,而永遠不會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最終的目的簡單也很直接,就是吞併和擴張。」   說完,他轉過身,正對著肖雅,底氣十足地說道:「不用顧慮什麼,放開手去做,天塌了,由我去頂著,地陷了,也由我去扛著!   有這樣一個老大,肖雅沒什麼好說的了,心中除了暖意還是暖意,投靠謝文東,她曾經確實猶豫過,甚至還一度後悔過,但是現在,她知道當初作出的選擇是正確的。論能力韓非或許不輸謝文東,但是在他身上卻沒有謝文東這種無法言表的魅力,這種能令人心甘情願為他流血流汗甚至奉獻生命的魅力。   「東哥請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不負東哥所望。」肖雅一字一頓地說道,這番話也像是她對謝文東的宣誓。   謝文東瞇起眼睛,笑意由雙目慢慢擴散到整張臉上,燦爛,真誠又富有感染力。   他習慣性地伸出手來想拍肖雅的肩膀,可是手在半空中又頓住了,肖雅畢竟是個女人,而且兩人還不是很熟,他可不想讓肖雅誤會他『性騷擾』。他把手縮了回去,順勢看看手錶,笑道:「時間不早了,兄弟們也差不多等著急了,我們回去吧。」   「是!東哥。」肖雅低頭應了一聲。剛才謝文東的舉動他自然也看到了,對他的尊敬又增加了幾分。她確實不喜歡與人過於親密的接觸,尤其對象是謝文東,那會讓人覺得他是靠美色換得謝文東的重用,而非自身的能力。   謝文東與肖雅進入包房,沒等旁人說話,謝文東率先說道:「從現在開始,肖雅就是我們中的一員。肖雅剛剛加入,對我們的一切還不是很熟悉,希望各位兄弟能多加照顧。」   他廢話,旁人哪敢不聽。眾人先是相互看看,接著紛紛站起形,一各個對肖雅笑面而視。   靈敏開玩笑道:「歡迎歡迎,這裡可是陽威陰衰,現在終於有姐妹和我做伴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旁邊的任長風另有所指地笑道:「陽盛陰衰?我看是『狼多肉少』嘛!」說話之間,還特意向靈敏眨眨眼睛。   靈敏玉面微紅,嗤笑一聲,沒說什麼。對面的李雙沒明白任長風的意思,疑問道:「長風,什麼狼,什麼肉?」   任長風笑道:「你我是狼,至於肉嘛……」說著,他想靈敏弩弩嘴。   李爽想了一會才弄清楚他在說什麼,小眼睛一轉,然後上下打量打量靈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我對小敏可沒那個意思,這女人太強悍了,我沒興趣。」他這是實話,如果真和靈敏吵起嘴來甚至動起手,他還真未必能贏呢。   「哈哈哈——」聞言,任長風絲毫不留情面的放聲大笑,周圍眾人也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靈敏的臉色有微紅一下子變成漲紅,粉腮鼓起,怒視對面的李爽,齜牙咧嘴道:「胖子,你有必要說的這麼直接嗎?」說完話,見身邊的任長風笑的直不起腰,笑聲刺耳,靈敏沒好氣的用胳膊肘使勁拐下他的軟肋,氣呼呼道:「你可以笑的再大聲點!」   任長風身子一震,痛苦的彎下腰,眉頭皺的塊擰成個疙瘩,整個腦袋都貼在桌子上了,靈敏見狀這才恍然想起他還有傷在身,剛才拐那一下很可能裝在傷口上了,林敏急忙攙扶住任長風,關切地問道:「長風,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你這個很毒的女人……」任長風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那我先付你去休息。」說著話,他舉目木看向謝文東。後者沒有意見,含笑點下頭,看著靈敏小心翼翼扶著任長風往外走,他又刻意叮囑道:「小敏,長風的傷很重,你可得好好他。」他語氣關切,眼睛卻笑得彎彎,自己兄弟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他哪能看不出來。   可惜靈敏只關注「傷勢復發」得任長風,沒看到謝文東笑得詭異,臨出門前,任長風不留痕跡得扭回頭,衝著在場得眾人咧嘴嬉笑,順便還做個v字得手勢,沒有半點疼痛得意思。   肖雅看的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恐怕做夢都想不到那麼飛揚跋扈,目空四海得任長風竟然會是這幅痞子樣。   謝文東拉著仍在愣神得肖雅落座,沒等後者從震驚中恢復,三眼探著腦袋湊了過來,含笑問道:「肖小姐,請問你今年貴庚啊?在台灣有沒有男朋友?」   「哦……這……」肖雅還沒答話,李爽已不滿得囔囔道:「三眼哥已經有女朋友了,要劈腿也不用劈到自己人身上嘛!」   「呵呵!」三眼臉上仍在笑,只是笑得尷尬又難看,他悄悄提起推來,毫無預兆,猛得一瞪李爽屁股底下得椅子,隨著啊的一聲尖叫,椅子飛出,李爽如同皮球滾地,三眼低聲呵斥道:「用你多嘴!」   「哈哈哈哈——」會場內又是一陣爆笑聲。   眼前這些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得青年人,讓肖雅實在無法將他們與三眼,李爽等這些如雷貫耳得名字聯繫到一起。   謝文東無奈的搖搖頭,對嘴巴微張,滿面呆像得肖雅笑道:「不好意思,小雅,他們在一起打鬧貫了,沒有嚇到你吧?」   沒有才怪哩?肖雅心中幽歎,嘴上卻又不得不言不由衷得說道:「沒有,當然沒有了,呵呵!」她笑得很勉強。   北洪門和文東會這種氣氛,是青幫,南洪門,五湖幫,甚至是石階上任何一個社團都找不到的,給肖雅得感覺就好像大家都是一家人,關係親密,熱情又真誠,但有一點是肯定得,她喜歡這樣得感覺,更喜歡這樣得氣氛。   肖雅在廣州未多做逗留,余干禾山人手打會餐得第二天便按照謝文東得意思急匆匆返回台灣,與她同行得除了五湖幫一系外,還多了三眼,高強,李爽等人,論能力,文東會得幹部們都是出類拔萃得,而且北洪門忙於與南洪門整合,接收南洪門得地盤,幹部們不容易抽調,謝文東決定暫時派文東會得兄弟先助肖雅一臂之力,至於下面的幫眾,由於人數太多,短時間內無法一下子辦好簽證,只能分批派往。   謝文東這邊在對南洪門和青幫勢力有計劃有步驟得鯨吞蠶食,而另一邊得向問天和韓非對眼前得困境卻束手無策,一籌莫展。   聽說肖雅已經返回台灣,得到謝文東得全力援助,正一邊大肆招兵買馬,一邊對青幫勢力實行打壓,韓非終於坐不住了。向向問天提出返回台灣,並邀向問天隨他一起回去,除掉肖雅,圖謀東山再起。   對韓非的提議,向問天已提不起半點興趣,他婉言拒絕道:「韓兄,這次我不想再逃了,該面對的問題終究是要去面對的。」頓了一下,他看著韓非,真誠的說道:「另外,我奉勸韓兄,如果你打算東山再起,就不要回台灣,以青幫目前的實力,即使韓兄回到台灣恐怕也無法力挽狂瀾了。」   他的話讓韓非不舒服,可是又不得不承認,向問天說的是事實。韓非從台灣到大陸,把青幫的主要力量都帶出來了,一戰失敗,主力全失,現在留在他身邊的兄弟已寥寥無幾,只帶這點人回台灣,別說無法與士氣正盛的肖雅抗衡,即使是個普通的社團都難以招架,回台灣的下場很可能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自取其辱。   韓非臉色又白變紅,又由紅轉青,可謂是瞬息萬變。最後,他長歎一聲,說道:「那依向兄只見,我當如何?難道要謝文東去負荊請罪不成?」若真要如此,那還不如一刀殺了他。   向問天微微一笑,說道:「韓兄能力過人,現在缺少的只是時間與空間,只要韓兄能放得下,肯臥薪嘗膽,不出幾年,足可以組建起一支實力強大的勢力。」   韓非垂下頭,默默思慮,沒有馬上接話。   向問天繼續說道:「此戰青幫損失巨大,但核心幹部們還都在,也就是說青幫的骨架並不損傷,而且韓兄手裡掌握的資金也不少,有人又有錢,去世界上任何一處地方都能快速發展起來。」   韓非喃喃說道:「向兄是要我放棄台灣?」   「是的!」向問天京城劉朋手打正色說道:「去一個謝文東勢力還沒有涉足到的地方去發展,也只有這樣才有機會。」   韓非苦笑,搖頭幽幽說道:「洪門勢力,遍佈全世界,想找一處謝文東沒有涉及的地方,談何容易。」此時,韓非真有「天下之大卻無自己容身之所」的感覺。   向問天笑了,說道:「在我印象中,韓兄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見韓非不滿地挑起眉毛,他又繼續說道:「無論面對多大的困境,總是能找到自身的生存之道,並且還能在最短的時間裡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迅速崛起,難道,只一次失敗就令韓兄對自己的信心都喪失掉了麼?」   這番話,令韓非原本冷冰的血又重新沸騰起來,他直勾勾地看著向問天,凝聲問道:「向兄可願幫我,你我一起去打太能下,再與謝文東一爭長短?」   向問天搖搖頭,歎道:「我累了,不想再鬥了。」說著話,他仰面望天,腦海中浮現出蕭方、陸寇、周挺等兄弟一張張鮮活的臉孔……   看著心灰意冷的向問天,韓非苦笑說道:「向兄勸我不要失去信心,而你自己呢?」   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過了良久向問天才低下頭,黯然說道:「我已經讓兄弟安排好退路,先去鹽田,然後在偷渡到香港。明早凌晨三點出發,韓兄提早準備一下。」   韓非點點頭,問道:「我們到了香港之後再去哪?」   向問天一笑,說道:「不是我們,而是你。到了香港,韓兄隨便轉機去哪兒都可以。」   韓非大吃一驚,問道:「向兄不打算和我一起走?」   向問天說道:「我已經說了,我累了,不想再鬥了。我不會走,只想留在廣州。」   「那只有死路一條!」韓非急道:「以謝文東的為人,是絕不會放過向兄你的!」   向問天聳聳肩,說道:「我已經不在乎了。」他轉頭笑看韓非,又道:「如果能和兄弟們在九泉相見,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向兄,你……」韓非真傻眼了,他雖然看出向問天已心灰意冷,但絕沒想到他現在已絕望到連性命都不顧的地步。   見他還想勸阻自己,向問天擺手說道:「我意已決,韓兄不用再勸我了。」說著他伸出手來,笑道:「與韓兄並肩作戰的這段時間裡,我很痛快,也很榮幸,只是可惜,你我之間的合作太晚了,呵呵……」   「向兄……過獎了……」韓非無力地握了握向問天的手,也笑了,只是笑的滿是苦澀。是啊,太晚了,如果青幫能一開始就與南洪門合作,而不是與南北洪門雙線交戰,哪會落得今天這種走投無路的窘境。 第四百五十章   韓非最終還是走了,由向問天安排的路線,帶著青幫的一干殘兵敗將偷渡去了香港,連帶著,青幫在台灣的勢力也宣告土崩瓦解,其幹部們在一夜之間彷彿人間蒸發了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麾下的資產也在極短的時間內悉數變賣。   鼎盛一時的青幫,曾經雄霸台灣黑道的第一大社團就此消失,這是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包括謝文東在內。不過他瞭解韓非的個性,只要韓非還未死,那麼肯定會有捲土重來的一天,青幫的消失並不代表爭鬥的結束,而僅僅是另一場新爭端的開始。可以說消失的青幫比負隅頑抗的青幫更讓人頭痛,也更讓人心裡沒底。謝文東第一時間令劉波和靈敏全力搜查韓非及其青幫骨幹的下落,令人失望的是,連續幾天下來毫無收穫,沒查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韓非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就這麼憑空消失了,這令謝文東又氣憤又感覺好笑。這天,劉波和靈敏一同前來匯報搜查的進度,謝文東心不在焉的停了一會,隨即打斷道:「世界這麼大,韓非若是故意躲藏起來,想找到他無疑如大海撈針,既然找不到,就隨他去吧,我們也不用再花費心思刻意去找他,以韓非的個性不可能一直都不露頭,總是會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謝文東說的沒錯,韓非確實會有浮出水面的那天,只是那個時候,青幫已不再是青幫。   劉波和靈敏相互看看,低聲說道:「東哥,韓非早已不在中國了,不然的話他絕不會撤銷青幫在台灣的勢力。他現在是在化整為零,隱藏起來積攢實力,打算另氣爐灶,再和我們一爭長短。」   見劉波和靈敏臉色同是一變,他悠然而笑,擺手說道:「這沒什麼可怕的,韓非能力雖強,但大局觀太差,我既然能打敗他兩次,就有把握打敗他第三次,第四次···只要他膽敢向我們挑釁的話。再者說,如果沒有個對手存在,我們的日子豈不是太枯燥了?呵呵!」   劉波和靈敏聞言也笑了,後者問道:「既然東哥這麼說,那我們就不用再追查韓非的下落了?」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查還是要查的,只是不用再花那麼大的力氣了,讓下面的兄弟們留意一下即可。」   「明白了,東哥!」劉,靈二人齊齊點頭。   謝文東頓了片刻,又問道:「小雅那邊的情況如何?」   靈敏面帶難色地說道:「沒什麼大的動作,不過最近又向老雷追要了一筆資金,東哥,你看肖雅這是……」對肖雅提供資金援助是謝文東的承諾,只是肖雅請款的次數太頻繁,而且數額也巨大,加上他回台灣之後又無大的作為,讓人不得不懷疑她的用心。   謝文東哈哈一笑,說道:「小敏不用擔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都相信小雅,你又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正因為謝文東太自負,這才讓靈敏倍感不安。   不過謝文東的自負也是有原因的,首先他確實信得過肖雅的為人,像他那麼聰明的人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輕易不會對自己生出二心,另外三眼等文東會的兄弟都在小雅身邊,別說他不敢生變,即使有中飽私囊之意,恐怕也瞞不過三眼等人的眼睛。   劉波接著話題繼續說道:「我們這邊的兄弟也以調派過去許多,估計用不上五天,剩下那批兄弟的簽證也能辦的差不多了。」   「很好!」謝文東點頭讚道:「人手多點才能辦大事嘛!」   他們正談論著,門外傳來敲門聲,謝文東仰頭說道:「請進。」   房門打開,東心雷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還略微流露出慌亂之色,東心雷目前是是洪門的二把手,他若是慌亂,肯定是出了大事,劉波和靈敏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東心雷快步走到謝文東近前,壓低聲音,說道:「東哥,向……向問天求見!」   撲!聽聞這話,劉波和靈敏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咽到,向問天來了,己方千方百計的搜查的向問天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這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謝文東也是一愣,本能反應的問道:他帶了多少人?   東心雷咽口吐沫,小心翼翼的說道:「身邊除了兩名保鏢模樣的人之外,在沒有其他的手下了。」   「哦?」謝文東挑起眉頭,眼珠快速的轉了轉,猜測向問天主動上門的意圖,想了一會也沒想吃個所以然,乾脆不去琢磨,起身說道:「來者是客,既然人家已經上了門,我們如果不出去表示表示就顯得太沒有風度了!」   「東哥小心其中有……」東心雷想勸阻,謝文東悠悠輕笑,說道:「向問天實力鼎盛的時候我都不怕他,現在他變成光桿司令,我反倒要怕他不成?」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東哥還是謹慎點好。」東心雷正色說道。   「沒事。」謝文東滿不在乎的拍拍東心雷的胳膊,率先向外走去,到了門口,他恍然又想起什麼,叫來劉波,在她耳邊低聲叮囑幾句,後者連連應是,領令而去。   正如東心雷所說,向問天來了,此時就站在大門口外,身邊除了兩名隨行而來的大漢,再找不到其他人,反倒是北洪門這邊,人員黑壓壓的站了一大片,一個個板著臉,提著傢伙,精神緊張,如臨大敵。   謝文東舉目打量向問天,按理說這段時間他東躲西(百度)藏的日子應該不好過,人也應顯得頹廢才是,可令謝文東意外的是,向問天非但沒有半點頹廢的意思,反而面色紅潤,人似乎比以前還微微胖了點。   這個傢伙!謝文東在心裡嘟囔一聲,緩緩瞇起眼睛,面帶微笑,從容地分開已方人群,直向向問天而去。   生怕對方突下殺手,五行兄弟、袁天仲以及北洪門眾人緊隨其後,將謝文東連同向問天齊齊圍了起來。   對周圍如狼似虎的北洪門幫眾視而不見,向問天直勾勾地注視著謝文東,過了好一會,他嘴角上挑,笑道:「謝兄弟,多日不見了。」   「哈哈!」不知道向問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謝文東也不動聲色,仰面大笑,道:「不知向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向兄多見諒。」   「謝兄弟客氣。」   「向兄今日前來,應該有事吧?」   「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是些小事情。」   「既然是小事情,讓小兄弟們辦就行了,何勞向兄大假。」   見面之後,兩人相互寒暄,如果讓不知內情的人聽到,肯定會認為他倆交情莫逆,而實際上場內卻是暗流滾滾,每一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客套話說完,謝文東微微側了側身形,對向問天含笑說道:「此地不是講話之所,向兄若有事,就請裡面談。」由於向問天來的突然,謝文東也搞不懂他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只要把他讓進己方的據點裡,那麼就算向問天背生雙翅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了。   向問天當然能看出謝文東的心思,其實他既然來了就沒打算逃,哈哈一笑,毫無顧慮,大步流星的走進北洪門的臨時據點。   看著他從自己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過,謝文東笑瞇瞇的雙眼突的閃過一道精光,心中暗道:你還真有膽子進來!   向問天如此表現,謝文東也不再做作,快走兩步,與向問天並肩而行。   兩人直接進入謝文東的辦公室,北洪門的幹部們也紛紛跟了進來,一是保護謝文東的安全,二也是想看看向問天究竟要幹什麼。   「向兄對廣州果真是瞭如指掌,你可以躲起來,我就算動用全部的兄弟還是查不出向兄的下落。」謝文東抽搐香煙,點燃吸了一口,故作無奈地說道。   向問天哪能聽不出他話中的挖苦之意,他也不在意,輕聲歎道:「謝兄弟在我最熟悉的地方把我打敗,不恰恰證明謝兄弟京城劉朋的能力要遠遠高於我嗎?!」   「呵呵!」謝文東苦笑,目光異樣地打量向問天,好半晌,他搖搖頭,說道:「說起來向兄真是出人意料,在海心街竟然是以那樣的方式逃脫。」   向問天說道:「我熟悉廣州的每一個角落,這不足為奇。」   謝文東點點頭,話鋒一轉,說道:「說吧,向兄今天來找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向問天含笑反問道:「謝兄弟不是一直在追查我的下落嗎?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來了。」   「就這麼簡單?」   「是的,就這麼簡單。」   謝文東皺起眉頭,凝視向問天,近乎挑釁地問道:「如此說來,向兄是認輸了?」   沒想到向問天想也沒想,一字一頓地承認道:「是的,我認輸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   向問天能如此乾脆的說出認輸二字倒是頗出謝文東的預料,後者眼中流露出異樣的光彩,直勾勾地看著向問天,久久無語。   北洪門的幹部們更是吃驚不已,張口結舌,半晌反映不過來。   過了好一會,謝文東嘴角動了動,淡笑道:「在我印象中,向問天不是輕易會向對手服輸的人。」   「夠了。」向問天平淡的說道。   「嗯?」謝文東茫然地看著他。   向問天正色說道:「南北洪門爭鬥了幾十年,這期間雙方的大戰、小站打了不計其數,死傷的兄弟更是多的難以清數,該是到結束的時候了,以前我有所顧慮,也是職責所在,只能帶領社團咬牙堅持,而現在,我似乎已經沒有再堅持下去的理由了。」   謝文東黯然。眼前的問天不再是以前他所熟悉的那個壯志雄心、豪情沖天的向問天,現在的他,只能用心灰意冷來形容,面對這樣的對手,謝文東已提不起絲毫的鬥志。他幽然說道:「南洪門雖然慘敗,但以向兄的能力以及南洪門數十年的根基,並不是沒有翻身的可能。」   向問天點頭一笑,說道:「我知道,但是我已經夠了,這樣的鬥爭再持續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徒增雙方兄弟們的死傷。敗了就是敗了,這次我輸得心服口服,不想也不會再拿兄弟們的性命去做無謂的爭鬥,不然的話,我今天就不會來這裡,早和韓非一同離開了。」   謝文東挑起眉毛,說道:「韓非走了?」   「是的!」向問天並不隱瞞,說道:「早在幾天之前,韓非就已被送出廣州。」見謝文東面露疑色,向問天含笑解釋道:「社團雖然輸了,但畢竟在廣州扎根以久,方方面面的渠道有很多,要悄悄送走韓非這並非難事。」   謝文東笑了,苦笑。他喃喃說道:「向兄雖然是認輸了,卻有給我製造了一個大的麻煩。」   身為死敵,他對韓非的為人自然再瞭解不過,韓非在逆境中生存和發展的能力是極強的,單從這一方面來說,恐怕謝文東和向問天都遠不如他。這次韓非成功逃脫,只要假以時日,他必定還會東山再起,捲土重來,倒是,只怕韓非將會變成更加令人頭痛的敵人。   向問天明白謝文東的不滿,更加明白他要置韓非於死地的決心,他呵呵一笑,說道;「這次我之所以幫他,並不是故意給你製造敵人,而是我欠他的。再者說,一旦失去了全部對手,謝兄弟不會覺得寂寞嗎?」   謝文東一愣,挑目正視向問天,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向問天也能如此玩世不恭。呼!謝文東噓口氣,點點頭,肯定地說道:「你是故意的。」   向問天由輕笑變成哈哈大笑。   謝文東沒有打斷他刺耳的笑聲,等他笑完,方問:「向兄以後又什麼打算?」   向問天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有什麼打算不重要,關鍵是看謝兄弟你。」   「我?」謝文東不明白他的意思。   向問天說道:「現在我在你的地頭上,是生是死全憑你一句話。」   「哦!」謝文東這才明白向問天的意思,殺掉向問天?以前他很想,但現在沒有必要再這麼做了,失去了鋼牙和利爪的老虎已不再是老虎,他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有忘記你我打過的賭,我會嚴守承諾。」   「若是這樣,我打算帶著家人離開中國。」   「要去那?」   「不知道。」向問天仰起頭,悠悠說道:「以前她總希望我能帶她去環遊世界,但因為社團的事,我一直抽不出時間,現在終於有機會了。」他笑了,由心而發的笑,笑的無比輕鬆,也笑的另謝文東羨慕。   謝文東知道他說的她是誰,垂下頭來,沉默片刻,說道:「如果再等等,有人會和向兄結伴而行。」   向問天感到好奇,問道:「是誰?」   謝文東抬起手來,啪啪了兩下巴掌。   隨著掌音,房門打開,一名北洪門大漢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推著一張輪椅,輪椅之上坐有一位臉色蒼白、面帶病態的青年,向問天定睛一看,身子猛的一震一下,下意識地站起身形,驚訝道:「小方!」   沒錯,坐在輪椅上的青年正是向問天最貼心的心腹、最知心的朋友——蕭方。他肩膀被謝文東刺了一刀,但並不是重傷,現在除了身體虛弱,此處已無大礙,向問天本以為斷後的蕭方早已遭到人家的毒手,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   蕭方也沒想到在北洪門的據點裡會看到向問天,他怔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也跟著站起身,顫聲道:「向……向大哥!」   謝文東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轉,笑呵呵說道:「蕭兄有傷在身,只需精心調養就沒事了,等傷好之後,向兄和蕭兄自熱可以結伴而行」   向問天終於恢復神智,目光複雜地看著謝文東,悠悠說道:「原來,謝兄弟沒有殺害小方」   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蕭兄可是最令我頭痛和敬佩的對手之一,真要讓我去殺蕭兄,我還有些捨不得呢。」   「嗤」雖然是謝文東的階下囚,但對他看不順眼依舊,蕭方嗤笑一聲,連看都不多看他一眼。   向問天都是滿心暖意,他的心灰意冷很大程度是認為蕭方已死現在見他還活著,打心眼裡高興和激動。   謝文東收斂笑容,目光慢慢變得深邃,似喃喃自語地說道:「也許,從心裡來講我還是不希望和向兄的關係發展到有一方非死不可的下場。」   他這是真心話,謝文東很清楚向問天和蕭方的感情有多深厚,當時之所以不殺蕭方,不忍心下手時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心裡隱隱約約還有著向問天和解的期望,留下蕭方,可以為他而人做個緩衝。   向問天仔細回味著謝文東這番話,想了一會才弄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心中忍不住長歎口氣,他和謝文東是死對頭沒錯,但同時也是心心相惜的朋友,甚至可以成為知己,這不僅僅是他自己的想法,現在來看,謝文東也有同樣的感覺。   沉默半響,向問天回過來神,他回頭向身後的手下招招手,保鏢明白他的意思,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取出一沓文件,交到向問天手裡。後者看也沒看,直接遞給謝文東,說道:「這是洪天集團股份轉讓合同,我已經在上面簽了字。」   洪天集團的股份?謝文東皺著眉頭接過合同,大致看了看,該文件時向問天把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洪天集團的股份全部裝讓給他的合同。   洪天集團是南洪門的白道生意,也是支撐南洪門的經濟支柱之首,規模龐大,雖然在南北之爭中受到了打擊和影響,但實力讓在,向問天手中的股份的價值可以用天文數字來形容,謝文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向問天竟然會把這些股份全部送給自己。   向問天平淡地說道:「南洪門的發展的向來是黑白一體,而且正在向全面漂白髮展,謝兄弟如果只接受社團而未接收洪天集團的話,那得到的只是個空架子,不僅不會對你有任何幫助,反倒會成為你的負擔,我考慮了很久,既然決定退出,就要退的乾淨徹底,黑白兩道的事務都不再參與過問,與其讓洪天集團自生自滅,不如交由謝兄弟管理來的安心。」   謝文東拿著轉讓合同,感覺手裡沉甸甸的,他苦笑著說道:「收向兄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敢當,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用錢來買。」   向問天擺擺手,說道:「不用客氣以後謝兄弟只要能按照股份數量定期跟我分紅即可。」   謝文東正色說道:「這點向兄請放心,你雖然把股份裝讓給我,但你的分紅一分也不會少。」   向問天笑道:「我相信謝兄弟,」說著話,他站起身形,又道:「我已經知會過下面的兄弟們了,最近幾天會陸續找謝兄弟報道,如果謝兄弟信任他們,請繼續留用這些兄弟,如果謝兄弟不信任他們,希望也不要虧待這些兄弟,給他們一筆豐厚的安家費應該不算太過分,沒有其他事了,我先告辭。」   謝文東站起,問道:「向兄這就要走?」   「是的」   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嘛!   「以後會有機會的,」向問天看著謝文東,面帶難色,低聲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謝兄弟能否答應?」   「向兄有話請講」   向問天轉頭看向蕭方,說道:「我想帶著小方一同離開」   謝文東只猶豫片刻,便應允道:「當然可以」   「多謝謝兄弟。」   「向兄客氣了」   向問天未在北洪門的據點多加逗留,與謝文東告別之後,帶上蕭方離開了。   望著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田啟湊到謝文東的身邊,低聲嘟囔道:「東哥,就這麼放他倆離開是不是不太妥當啊,得小心養虎為患……」   謝文東了然一笑,說道:「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 第四百五十二章 (終結篇)   向問天主動做出讓步,也就等於向謝文東投降,這當然是件喜事,可接下來謝文東忙的焦頭爛額。   想全面接收偌大的南洪門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在爭鬥中,南洪門實力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散佈在各個城市,別說謝文東這個外人無法全面掌握,即使是讓南洪門內部的頭目將這些分散勢力一一找出都很困難,「壞蛋2吧更新」更何況大部分的分散實力並沒有因為向問天的投降而放棄對北洪門的敵視,依然將其視為勁敵,南北洪門之間打的爭鬥已然結束,可小範圍的衝突卻從未斷過。   當然,南洪門在各地的分散勢力對謝文東構不成太大威脅,也動搖不了南北洪門一統的趨勢,只是謝文東對他們很頭痛,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想將其一一收復得頗費番精力和功夫。   向問天投降後,謝文東並沒有立刻離開廣州,一是局勢還沒有穩定,再者他還想重整洪天集團。   有了向問天給他的股份,謝文東已成為洪天集團最大的股東,他本有心將洪天集團併入到洪武集團旗下,可想喻超和李曉芸二人一請教才發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洪天集團是上市的開放型企業,而洪「光光手打」武集團是封閉的家族式企業,兩者若是合併,洪武集團就得被迫上市,而反過來再看,那更像是洪天集團把洪武集團吞併了,這當然不是謝文東想要的結果。   他筆下的白道企業已經足夠龐雜宏大,有東興集團,洪武集團以及後來居上的東亞銀行,現在又多出個洪天集團要去照顧,勞心勞力,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向問天送給他的並不是一個「大餡餅」,而是一個大包袱。   白道上的生意雖然不盡人意,但好在還有喻超,李曉雲等這些商業天才協助他,省了不少心,但黑道上的事他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私下裡,謝文東找來東心雷,任長風,張一,孟旬等親信,商議如何對付南洪門那些四處作亂的分散勢力。   東心雷,任長風,孟旬三天的意見一致,都主張對抱有敵意的南洪「糖糖手打」門勢力徹底消滅,減少麻煩和變故,只有張一認為不妥,不管怎麼說,南洪門已經一統了,南洪門人員也算是自己人,將作亂的分散勢力全部消滅,恐怕會落人口實,也讓那些投靠過來的你那洪門人員心寒。   對他的說辭,孟旬不以為然,他含笑說道:「正因為南北洪門」已經合二為一,大家都是自己人,這時候誰再站出來搞亂挑釁,無疑就是背信棄義,是叛幫,按家法處置,也應是罪責當誅。誰若是敢對此說三道四,正好可一併除之。」   張一聞言,眉頭皺成個小疙瘩,孟旬說的是沒錯,合情合理,但做起來是在太傻了,南北洪門剛剛統一,而南洪門又是頭像的一方,人心浮動,若真按照孟旬說的這麼辦,不知得除掉南洪門多少人,甚至會演變成一次對南洪門的大清洗。   他為難地看向謝文東,後者倒是滿臉的輕鬆,瞧著二郎腿,有一口沒一口的休閒抽著煙。   從心裡來講,謝文東是一百二十個贊同孟旬的說法,他為人謹慎多疑,向來重用信得過的兄弟,前陣子之所以願意接受投降的南洪門人員,僅僅是做個姿態,滿足戰時的需要罷了,現在向問天已經投降,南北洪門大致上完成統一,南洪門人員在他眼中就成了多餘的累贅,不定時的炸彈,當然是除之而後快。她一直在琢磨著如何對洪門內的南洪門人員進行一次大清掃,現在來看,這次倒是個好機會。   謝文東雖然沒有表態,衣服事不關己的樣子,但孟旬最瞭解他的心事,「余干禾山人手打」後者笑道:「現在南洪門人員對我們的敵意仍然很大,這次清理南洪門分散勢力,只要手腕稍微強硬一些,就會把事情擴大化,屆時,相比會有很多已經投降的南洪門人員站出來反對,我們亦可借此機會,將這些人統統提出社團。」   張一看著孟旬,暗暗苦笑,喃喃說道:「南洪門既然已經投降,其上下人員就是我們自家兄弟,對自己人使用這樣的手段,實在太過分了……」   他話音還未落,始終未開口的謝文東突然說道:「誰承認他們是自家兄弟?南北洪門之間的仇恨太深了,成見也太深了,勉強在一起共事,日後難免會出現矛盾,有矛盾就會有問題,有問題就會有爭端、有紛爭,能早日解決當然最好,婦人之仁只會留下後患。」頓了一下,他探身掐滅手中的香煙,然後站起身形,笑咪咪地說道:「我看,就按照小旬的意思做吧,各位兄弟的意見呢?」   說話之間,他環視在座眾人。   話已經說到這裡,傻子都能看出謝文東的本意。原本就打算使用強硬手段的東心雷、任長風自然沒有意見,跟著起身,振聲說道:「沒意見,東哥,只是些南洪門的蝦兵蟹將,剷除他們和捏死只螞蟻差不多!」   這事,就算張一再不滿,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他撓撓頭髮,小聲嘀咕道:「我仍然覺得不妥,我保留意見!」   東心雷、任長風、孟旬相互看看,都忍不住笑了,被氣笑了,心裡嘟囔著,張一真是個木頭腦袋,看不出個眉眼高低,東哥說一,他非說二,這不是故意惹人麻煩嗎?   果然。聽了他的話,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把你的意見就一直保留在肚子裡吧!」說完話,他再不理會張一,快步走出會場。   「哈哈……」東心雷大笑出聲,拍拍張一的肩膀,也跟著走出會場。   謝文東頭腦精明,卻也剛愎自用,大多時都聽不進去別人的意見,不過「七爺手打」他絕不討厭提意見的人,張一為人正直,性情仁厚,可以說是與謝文東截然相反的人,遇事時兩人的主張也多是背道而馳,互不相讓,但謝文東氣他歸氣他,卻從未想過把張一一腳踢開,而是一直留在自己身邊委以重用。   也正因為如此,張一才敢在謝文東面前放心地提出自己的主張,而不擔心會被謝文東記恨。   謝文東打定主意,要對南洪門在各地的反叛勢力下狠手,他命令還沒等傳達下去,有個人突然找上門來,蕭方。   得知蕭方前來,謝文東有些意外,這傢伙不是陪向問天「雲遊四海」了嗎,怎麼突然找過來了?   見到蕭方後,謝文東發現他的氣色好了很多,笑呵呵地說道:「多日不見,蕭兄的傷似乎差不多痊癒了!」   在謝文東面前,蕭方倒是也一點不拘束,更不客氣,打過招呼後不用謝文東讓,已大剌剌的落座,然後說道:「是好的差不多了,這還多虧謝先生當初手下留情呢!」   「呵呵!」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在諷刺自己?!謝文東乾笑兩聲,切入正題,問道:「蕭兄今天怎麼這麼得閒,突然來找我了?」   蕭方開門見山地正色說道:「我是來投靠謝先生的。」   「哦?」謝文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向問天的死黨、鐵桿兄弟蕭方竟然主動前來投靠自己,這真是太陽打西面出來了。他悠然輕笑,不確定地問道:「蕭兄的意思是,想要在我手底下做事?」   「沒錯!」蕭方大點其頭,反問道:「不知謝先生是否願意用我?」   「這……」蕭方來投,讓謝文東太意外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狀,蕭方疑問道:「南島謝先生信不過我的能力,認為我沒有資格在謝先生的手下做事?」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如果蕭兄都沒有資格在我手下做事的話,那就沒人有這個資格了。我只是不明白,好端端的,蕭兄為何來投靠我,在我的印象中,蕭兄可是向來很討厭我的!」   「是的,我是很討厭你!」蕭方倒是也直言不諱,他正色說道:「包括現在也是這樣。我之所以來,是出於向大哥的意思。向大哥說謝先生剛剛接手南洪門,對其狀況定然十分陌生,做起事來亦是困難重重,需要有個熟悉南洪門的人來協助你,我無疑是最佳人選。在公事上,我絕對不會把個人感情放在上面,定會盡心盡力的協助謝先生,我想,謝先生也會如此吧!」   一句話,把謝文東頂沒詞了,就算不想用蕭方,都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做推脫。   好個狡猾的向問天,走了走了還給自己留這麼一手,說得好聽,讓蕭方協助自己,而實際上,讓蕭方監視自己才是真的吧!蕭方在南洪門的聲望太高,地位太重,只要他一出面,還有什麼叛亂不能平定?可如此一來,自己清理南洪門人員的計劃也就無從施展了。   謝文東揉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蕭方,早知今日,當初就不應該心軟把他留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想著,謝文東哈哈大笑,點頭說道:「向兄為我想的真是周到啊!既然如此,蕭兄就留下來吧,對南洪門的事情,我還得多多依仗蕭兄呢!」   蕭方聳聳肩,說道:「謝先生太客氣了,以後你是主,我是從,你有什麼吩咐,儘管安排。」   蕭方的投靠,讓謝文東清理南洪門人員的計劃無疾而終,反過來講,也讓南北洪門的全面一統大大加快了速度。   未出一個月,南洪門分散勢。力的作亂一一被安定下來,全部納入洪門,自此以後,在中國內部,在沒有北洪門和南洪門的稱呼,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洪門。   南北長達數十年的各據一方就此結束,南北洪門歷代掌門的夢想直到謝文東這一代才宣告實現。   也直到這個時候,謝文東的名字才算是真正的貫穿到中國南北,成為名副其實的黑道霸主,獨一無二。   國內的一統,讓謝文東沒有了後顧之憂,而走向國際的道路才剛剛起步。   而這條路,有更多的凶險,更多的荊棘,還有更多的未知的對手,謝文東想走下去,他也要走下去,帶著他身邊那群熱血依舊燃燒的兄弟們,去實現他還有他們的夢想,去追求是夢想變為現實的過程。   男人的手是用來做什麼的?   不僅僅是抓起食物填飽肚子,也不僅僅是搶來珠寶裝飾女人的,當它握住寶劍的時候,是要去征服天下的。   看著對手一個個的倒在自己的腳下,拿走屬於他們的一切,聽著他們絕望的哭喊,再踩著他們攀登到最高點,這就是謝文東想要的,要去做的事情。   (全書完)   PS:《壞蛋2》到此告一段落,依然有很多東西想寫,依然有很多故事要去寫,這些只能留到以後了。   感謝各位書友陪著《壞蛋》系列一路走過來,給了我創作下去的動力,在這裡,六道萬分感謝。   接下來要寫的新書叫《大風歌》,主角為唐寅,希望各位書友繼續支持,多給六道些動力,六道也會盡最大努力寫出好的故事來奉還給大家。   全本全集精校小說盡在:http://www.yimuhe.com/u/anglewing2620-1.html 更多資源下載:http://qqzone.400gb.com 或者http://qqzone.ctdisk.com ※本電子書來自互聯網,僅供讀者預覽,版權歸原作者所有,本人不做任何負責, 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不得用作商業用途;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