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 大羅金仙異界銷魂 作者:二十四橋明月夜 天廬山山高千仞,離天很近   他修行十三年,離仙很近   遺憾的是,這個「近」意味著十萬八千里   一個半仙之人進入魔法世界,面對魔導、劍聖,勝之不武,面對絕色佳人,取之何妨?   他的修行真的只是一個夢想嗎?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以一種全新的方式,或許可以重新拾起,所謂「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文 第1章 天打五雷劈的「仙人」 天廬山絕頂,雲深處! 一個天然的洞穴九曲連環,洞的最裡面,卻是別有洞天,一個面如冠玉的修長少年在洞中轉了第八圈,轉向靠壁而坐、似乎一萬年都不打算動的老頭:「師傅,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肯傳我『飛昇訣』?」 老頭眼睛沒有睜開,聲音彷彿從鼻孔中傳出:「還不到時候!」 周宇盯著眼前這雙眼睛,緩緩地說:「是否是本門之中根本就沒有飛昇訣呢?」他師傅一生只好酒,如果有這門奇功可以飛昇,飛昇仙界就有仙酒喝,他自己為什麼不修習?反而整天要自己為他釀酒。 老頭抬頭,臉上有了尷尬,支支吾吾地說:「其實也不盡然,本門功夫是很奇妙的,就算不能真的飛昇……無疑也離飛昇很近!」 周宇愣了:「離飛昇很近?有多近?老頭,十三年前你給我形容仙界有仙果、仙酒還有仙女,這一大套美妙無比的話真虧你想得出來!」 老頭得意地笑了:「這樣的話哪用得著想?山下的挑糞老頭都知道!」仙界的情況如何,自然是口口相傳,神話傳說中都有記載。 「靠!」這是周宇下山後學到的一個語氣詞:「你簡直是一個大騙子!騙了我十三年,還想騙多久?」 老頭絲毫不怒,反而得意:「洞中酒夠我享用幾十年,既然再也騙不了,就不騙了!」 周宇大怒:「我將你洞中的酒罈全打破!」 拔腿就跑!老頭大驚,身影一晃,隨後急追:「臭小子,你敢毀我的酒罈,我……我和你沒完!」 周宇身影一晃而回,突然回到剛才老頭坐的地方,手一伸,石壁打開,一樣東西在手! 老頭大叫:「無生戒!你還我的無生戒!」急撲而至。 周宇將手中的一枚金色的戒指朝手上一戴,早已閃到一邊,笑嘻嘻地說:「老頭,這就算我服侍你十三年的回報吧?反正你也追不上我,何不大方點?」十三年來,他的功夫青出於藍,天劍之技、金剛護身術和九轉神功都在師傅之上,身法更是他師傅拍馬也追不上。 老頭沮喪著臉:「這可是我唯一的寶貝!」 「唯一嗎?」周宇猛地撲過,老頭腰間的一支玉笛也易手,一驚之下,周宇已在十丈開外,聲音傳來,依然平和:「既然無生戒是唯一的寶貝,這支玉龍笛想必你老人家也沒有算在內!就一併給了弟子吧?」 老頭大叫:「貪心!貪心!……我怎麼就教了你這樣一個貪心的弟子?」 周宇笑了:「弟子想拜別師傅下山遊歷,你不覺得一管玉笛正是我這翩翩佳公子最好的裝飾嗎?」手指一轉,玉笛無影無蹤,進入無生戒內,手指上的無生戒也融入血肉之中,無影無蹤,擺明了不打算再還回來! 老頭臉上肉在跳:「打個商量如何?兩樣東西你取一樣!如何?」 周宇哈哈大笑:「酒給你老人家留下,如果你實在不痛快的話,一醉解千愁!哈哈……」人影一閃,從洞中消失! 身後傳來老頭的大罵:「你這個叛逆!敢偷師傅的寶物,看不天打五雷劈……」 周宇的聲音也傳來:「古人有云:竊物不為偷!何況是當面硬搶?哈哈……」 出洞,身形一展,迎風而下,穿入雲中,突然,一道水桶般大的閃電從天際而來,準確地擊中正在得意洋洋地在雲中飛行的周宇! 靠!還真的天打五雷劈?這是他最後的意識! 他當然不可能知道,隨著閃電的穿空而過,一道空間門悄悄打開,他的身子直沉入門中,沉入縹緲之中……    正文 第2章 魔法世界 ------------------------ 周宇畢竟是修仙之人,體內的能量早已千錘百煉,雖然被閃電一下子擊昏了頭,但意識很快清醒,清醒之時他正在雲層中翻滾,下面有一大片綠色,是綠色的原始叢林,青色的樹、紅色的花,緊湊而又美麗!賊老頭!詛咒我被雷劈,可本人一身功力非你能比,擊是照擊,活是照活,氣死你!身子在空中一定,仔細打量下面的叢林,不對!天廬山下面應該是一座熱鬧的城市,按讀大學時的說法是:現代化城市,幾曾有這樣一座森林了?森林邊倒是有一座城池,但沒有高樓、沒有公路,只是一座土城。 抬頭,天空中太陽正耀眼,西邊……也有一個小太陽,不,是月亮!什麼意思?月亮居然和太陽同行?奇怪的天文現象!突然,一個念頭浮現心頭,難道這是另一個世界?在奉師命讀大學期間,他和其他大學生沒什麼兩樣,也上網,也看小說,看得最多的就是穿越,莫非自己也在穿越?要是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仙界,豈不能讓那個騙子老師傅氣得吐血? 這麼高高在上的天空巡邏沒什麼意思,還是在下面走一遭吧!唰地一聲,他從空中而落,筆直地落在城邊。 前面是一個高大的城門,城門上是三個黑色大字:「景官城」!一進城門就有一座酒樓,周宇大步而入,他需要瞭解這個世界,而瞭解這個世界最好的方式就是進酒樓。酒客們的對話就是最好的材料! 果然,他聽到了很多東西,經過大腦裡面的篩選,再加上他的邏輯推理,他明白了很多,這裡叫唐藍大陸,是一個魔法與武技並行的世界,魔法分成好多級,最低的是初級,最高的是魔神,有火魔法、風魔法、土魔法、水魔法、黑暗魔法和光明魔法,各種魔法練到最高境界就是大魔導師,但要達到魔神境界則絕不可能,魔神必須是六系魔法全都精通,武術也分為好多級,最低的是一級劍士,最高的則是劍神,傳說中的劍神與魔神全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每樣都只有一個,魔神深居簡出已有數十年,劍神已有十餘年沒有公開露面過。 但大魔導師和大劍聖倒各有三個,地位與王公大臣並列,本城的歲暮家族大當家的歲暮方就是三大魔導之一,屬於火屬性,另外還有南方的輕揚家族屬於水屬性,大當家的輕揚飛洛也是三大魔導之一,還有一個風屬性大魔導是國王近臣群風,沒有家族勢力,但弟子遍天下,這裡的人明顯比較偏愛魔法,討論的中心始終圍繞魔法,對周宇感興趣的劍聖倒是隻字不提,他自然也無法得知這劍聖叫什麼、有些什麼勢力。 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是艱難的,如果沒有本事,你得有點錢,周宇本事是夠了,如果想當一名強盜,他發財估計慢不了,遺憾的是,他不打算這麼做,而是更願意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當一名旅行者,這麼說,他也就需要點錢,本來錢不是好賺的,但他知道一種東西價值高昂,一顆魔狼魔晶價值就能達到一百金幣,一百金幣是個什麼概念,可以在這個酒樓吃上一個月!還是吃香喝辣外帶三陪的那種…… 錢真是太好賺了,周宇興致勃勃,出酒樓,直入森林,失望,居然沒有什麼動物,草叢中倒是有一些蟲子,但估計肉眼看不見的魔晶不會有多少人有興趣,放棄!穿林而過,直入密林深處。 前面一聲大吼,周宇喜笑顏開,老虎! 狼和蛇的魔晶都是寶貝,老虎的魔晶豈不是天價?空中一條虎影撲下,周宇縱身而起,比老虎跳得還高,空中輕巧地轉身,天劍切下,虎頭滾落,輕鬆之至,再來一劍,虎頭重新分為兩半,裡面有血有漿,但偏偏沒有黑色的珠子,什麼顏色的珠子也沒有!再切,依然沒有,周宇愣了。 繼續向前,殺了一隻兔子,可憐的兔子腦袋被他折騰得成了一堆肉泥,依然沒有折騰出什麼名堂,還是沒有!周宇火了,生了一堆火,將兔子好好一烤,食之! 吃完滋味鮮美的兔肉,周宇在沉思,看來並不是所有的動物都有魔晶的,難道非得進入最裡面不成?這個容易,飛身而起,片刻間已到達森林深處,唰地一聲落在一條小河邊,這裡沒有人跡,想必是真正的森林深處。 剛在石頭上站穩,風聲急響,有東西在襲擊!微微轉身,一條紅影在陽光下張牙舞爪而來,是一頭大狼,頸上的毛髮居然是紅色的,在撲過來之時,頸部毛髮飛揚,簡直像是非洲雄獅! 周宇身子一退,憑空後退一丈,這頭大狼居然並不著地,依然撲過來,而且速度徒然增加一倍,有意思!周宇再退,大狼居然速度還在加,如一道閃電一般直撲而來,這是什麼怪物,速度居然一加再加,一開始就不像是一匹狼應該有的速度,到後來簡直象飛鳥,還能不能再快?他很有興趣! 能,速度還能加!瞬間的時間,這匹狼的速度在直線上升,而且四腳根本不沾地,但它快,周宇更快,他不粘地,周宇更是可以在空中睡覺,兩條影子在空中穿梭,雖然只有兩條影子,但影子連成線,風聲大作,可見他們的速度是何等驚人,周宇算是看清楚了,這狼並不是不粘地,只是它的速度太快,腳尖剛剛沾地,立刻彈起,而且他也知道它在使用自己的極限速度,知道了它的底線就沒必要客氣了,左手一揚,天劍正準備發出,對方先攻擊了,一團烈火突然間撲面而來,炎熱至極,籠罩的空間之大、速度之快根本不給周宇防備之機,但周宇根本不需要防備,在他的金剛護身術下,沒有東西能傷得了他,手一揮,對面的狼影分成兩半,一顆火紅色的珠子在空中而落,彷彿還是活物。 周宇手一招,空中的狼屍、火珠全部消失,進入無生戒之中。 這難道就是魔狼,果然厲害,魔狼魔晶價值高昂,也的確有點門道,不但好看,而且相當熱,他的手根本沒有與這珠子接觸就感覺熱氣騰騰,要是握住,只怕會燙手。 周宇身子憑空一轉,飛過溪水,後面是一座山谷,一進入,他笑了,就像守財奴看著存折的笑容,這山谷裡好多狼,明顯也是魔狼,只是比剛才那隻小了許多,頸上也沒有紅毛,速度更是慢得不像話,僅僅和「風」差不多! 雙手連揮,空中狼屍、珠子亂飛,黑紅色的珠子全部進入無生戒,怕不有幾十顆,算了,有這麼多財富足夠,剩下的小狼就放了它們吧,周宇大笑聲中,沖天而起,從雲層中朝下看,大森林一片霧茫茫,也寬廣得讓人心驚,唰地一聲,周宇落在森林邊,慢慢朝前走,現在是陸地考察時間,飛行的不適宜! 前面是一家商店,名字取得好:萬寶齋!    正文 第3章 狼王晶 ------------------------ 周宇緩步而過,在店門口站定,看著裡面的小夥計:「小兄弟,請問貴店做的是什麼生意?」 店小二微微一哈腰:「客官,本店經營的寶物可就多了,你沒見名字叫『萬寶齋』嗎,這可不是吹,寶物還愣有上萬件,有上好的魔晶,各種屬性的都齊全,還有……」 「不用多說了!」周宇打斷他的話:「既然經營魔晶,請問你們收購魔晶嗎?」 小夥計微微一愣:「你有?」上下打量,好像有些不太相信,以周宇的穿著看,只是一個平民,絕不應該擁有魔晶,魔獸對於平民而言是一種既不可望、更不可及的東西。 周宇點頭:「自然是有!而且還不少!」 「有什麼?」 「你自己看!」周宇手一翻,掌心是三顆黑紅色的珠子,正是魔狼的魔晶。 魔晶在陽光下閃爍著動人的光,夥計眼睛裡的神采更加動人,張大了嘴巴,半天沒有出聲,終於一聲大叫:「你等一等!」撒腿就跑,跑向後面,大老遠地聽到他在叫:「東家,大生意上門了……」隔著不近,一般人絕對聽不到這叫聲,但周宇自然能聽見,而且聽得相當清楚。 三顆珠子就是大生意,周宇微微有些吃驚,要是將所有的珠子全拿出來,夥計會不會當場暈倒? 踏踏地腳步聲急,一個大胖子從裡面直跑而出,喘著粗氣:「客官,是你要賣魔狼晶?……三……三顆?」 周宇微笑:「的確有三顆,但賣不賣就取決於東家了!」 生意人有兩個特徵,其一是胖,其二是精明,這兩點這個東家全都具備,他笑得真甜:「景官城裡的所有人都知道,我阿爾巴做生意是最仁義的了,客官來找我,想必也聽過這說法,我們應該可以談得攏的!」 周宇抬頭:「你可以先看看!再出個價!」手伸出,三顆魔晶全部遞給他。 阿爾巴在細細地看,反覆地看,看了還看,只有這時候,他的眼睛裡才露出與他滿臉微笑不相適應的光,精明的光,終於光消散,阿爾巴伸出一隻手:「東西是好東西,我給你最高價,每顆30金幣!怎麼樣?」 話音未盡,後面的小夥計大叫:「東家,這可不成,這麼高的價……不行,太高了!」 東家瞪他一眼:「多嘴!這位客官一看就是一個厚道人,我怎麼能坑他?讓利讓利,我阿爾巴交他這個朋友!」 周宇微笑:「多謝東家厚意,就這個價吧!賣了!」好像根本看不出這兩人在一唱一和。 東家喜笑顏開,數了90個金幣,周宇塞進口袋,當然只是象徵性地塞進口袋,事實上口袋裡一個金幣都沒有,全都進入了無生戒,心神沉入無生戒一看,黑紅色的珠子還有四十多顆,火紅色的珠子也是魔狼的,可又明顯不同,要不要給東家幫忙鑒定一下?手伸出,掌心一陣灼熱,一顆火紅色的珠子靜靜地躺在掌心,周宇抬頭:「東家,這顆珠子能幫忙鑒定一下嗎?」 東家一臉笑容抬頭:「客官可真是一位大主顧,還有寶物?」突然,臉上笑容凝固,失聲叫道:「狼王晶?」 「狼王晶?」周宇皺起眉頭:「倒也有點像,這東西有什麼作用?」那只獵物是魔狼,但體型大得多,速度快得多,頸上一圈紅毛,應該的確是狼王。 東家眼珠子睜得老大:「這……這……怎麼可能?狼王晶有上百年沒有出現過了,你……你從哪裡得來的?」竟然是答非所問!這時,他已經感覺到一陣灼熱的氣流襲來,的確是狼王晶無疑,狼王行動如電,一般魔法師和武士往往是未見狼王就先送掉性命,要想取得狼王晶絕不可能,除非是大魔導師或者劍聖親去,或許還可以與狼王一搏,但要想擊敗狼王也是千難萬難,想殺了它取得這火系魔法神妙無比的寶物更無異於癡人說夢,要輕鬆取得狼王晶只有兩個人,劍神或者魔神! 周宇淡淡一笑:「偶然所得,這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 擁有如此寶物竟然不知道用途,真是老天不公!東家臉上堆起笑容:「這東西雖然難得一見,但用處並不大,只是用於冬天取暖而已……客官,願意轉讓嗎?」 周宇搖頭:「我這人冬天最怕冷了,取暖好!告辭!」他又如何不知道這寶物作用絕不止此,店老闆當然是欺負他不識貨,金幣夠多了,他不需要再增加。 東家沉吟片刻:「既然客官不賣,老漢自然不能強求,客官,按本店的規矩,客人交易的數額在二十金幣以上的,本店都有一件薄禮相贈,敢問客官住在哪家客棧,隨後我讓夥計給你送去!」 還有買一送一的規矩?看來生意人到哪個世界都差不多,生意經本就是相通的!周宇微微搖頭:「不必!」 轉身而去,後面有人大叫:「客官,請留步!」自然是店老闆難捨難分,但周宇哪肯停留,大步而去! 有了大量的錢做什麼?當然是先好好地吃一頓,在這裡,吃什麼都會有異國風味!周宇吃得新鮮無比,鄰桌酒喝過了,話還沒有完,一個一臉酒意的漢子突然說:「你們知道嗎?歲暮家從魔獸森林又新得了一批寶物!」 周宇正準備起身,聽到這話又坐下,這樣的話題他有興趣,別人當然興趣更大,這漢子旁邊的一個年輕人抬頭:「有些什麼東西?說說!」 紅臉漢子直搖頭:「收穫太大了,風蛇魔晶、魔狼晶、厲熊晶、飛兔晶都有!」 眾人目瞪口呆,好半天嘖嘖聲一片,充滿艷羨之意,其中之一歎息:「像這樣的收穫,簡直是空前的,難道是大魔導親自出馬?」對付風蛇,唯有大魔導才能持必勝之算。 紅臉漢子搖頭:「這你可就猜錯了,是歲暮家的三公子歲暮那曲,別看人家才二十出頭,但魔法修為已經是二級魔法師的境界,再加上他家的寶杖,對付風蛇和魔狼不在話下!」 提起那曲,眾人依然是一臉的羨慕,一個年輕人憤憤不平地說:「他的魔法天賦也只是平常,有一個大魔導師爺爺,從小就進行訓練,要是天賦高,早就應該是大魔法師了!……」突然,他閉了嘴,門口突然出現兩個人,都是紅髮飛舞,面孔如玉,男的正是歲暮那曲,一個女孩站在他身邊,年輕漂亮,身段婀娜多姿,風韻十足,一雙眼睛盯著年輕人,清脆的聲音響起:「背後說人壞話,小心點!」 那曲微笑:「那雅,不用計較!」目光一掃,更顯得氣度非凡,桌邊的幾個女孩個個心神俱醉。這就是年輕一代四大高手之一的那曲,人長得英俊非凡,而且氣度也是如此了得。 那雅閉了嘴,嫵媚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場中年輕男人個個低頭,風頭比起她哥哥來絕不遜色,好一對金童玉女! 原來這就是三大魔導的嫡系子弟,果然風采非凡,周宇暗暗喝彩,但也沒有理會,低頭喝茶。    正文 第4章 魔法的構想 ------------------------ 周宇不理那曲,但那曲偏偏在他對面坐下,眼睛還盯著他! 被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周宇茶自然喝不下去,放下茶碗:「老兄,有事嗎?」 那曲冷笑:「我在看看是哪個狗賊有如此大膽!」此言一出,頓時茶館裡的人全都將目光凝聚在周宇身上,這兩人難道有過節? 口氣不善啊,周宇微微一驚:「什麼大膽?」心裡著實有些奇怪,難道沒對他表示敬意都能惹禍?幸好這禍不是自己的。在他面前,任何人都無法構成「禍」!起碼暫時沒有! 那曲冷笑:「膽敢潛入本府偷寶物,膽量還不算大?」 周宇淡淡地說:「進入大魔導師府中偷東西,自然是膽大包天,卻不知道這膽大包天的仁兄是哪一位!」 「你自己做的事難道還敢不承認?」那曲站起,一根手指指著周宇的鼻尖。場中大嘩,進府中偷寶物是場中每個人的心頭夢想,但也只是停留在心裡而已,沒有人敢做,想不到眼前這個黑頭髮的平民倒有這個膽量,眾人佩服之至! 周宇愣住,居然栽贓了!為什麼?心頭略一回味,明白!他沒有遵守一條行走江湖的至理名言:錢財不露白!寶物露白了,店老闆買不到,就與人串通一氣,栽贓陷害,意圖取他身上的狼王晶! 周宇平靜至極:「原來就是區區在下!這一點倒是剛剛知道!……卻不知偷取了哪樣寶物?」 那曲一字一頓地說:「將狼王晶交出來,饒你不死!」 「狼王晶?」「天啊,這可是真正的至寶!」……眾人議論紛紛,充滿羨慕與激動。 那曲手一揮,眾人靜音,盯著兩人,周宇居然笑了,聲音輕鬆而又愉快:「你如何證明狼王晶屬於你家所有?」 那曲冷笑:「除了我爺爺,天下間又有誰能殺狼王,取狼晶?難道你還有這種本領不成?」 此言一出,頓時人人附和,是啊,天下間除了火屬性的大魔導,的確是只有兩個人能取得魔晶,劍神與魔神,但這個年輕人當然不可能在其內。 無意中做了一個便宜「爺爺」,周宇微笑:「閣下的理由很充分,可惜……可惜我身上根本沒有狼王晶,只怕是有人謊報了消息!」他完全可以承認自己身上有這東西,諒這兩人也沒辦法拿走,但他懶得麻煩。 那曲微微一愣:「沒有?怎麼可能?」 周宇淡淡一笑:「不好意思,的確沒有!」站起,身上輕輕一拍,柔順的長袍緊貼他修長而健壯的身材,單薄的衣服下果然沒有任何突起。 店小二支支吾吾地說:「不知客官……錢放在何處?」他倒是帶有明顯的職業特徵,一看這人行李單薄得讓人擔心,自然關心他的一頓飯錢的著落。 周宇右手伸出,指縫裡夾著一枚金幣:「本人行囊羞澀,也就剩下這一枚金幣了,這應該不會是狼王晶吧?那曲公子,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這枚金幣就給這位夥計了!」 那曲臉色微微發白,他也一時無法肯定是否是那個內線看走了眼,他本來就不太相信這個消息,狼王晶何等珍貴,怎麼可能在一個平民身上?但不對!一個平民又哪有金幣?雖然只有一個,也不正常!他必定另有行李,只是不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 那雅卻開口了:「你可敢讓人搜一搜!」 周宇笑了:「當然!不知如何搜法?要不讓夥計開個房間,我們到房間裡面,脫下衣服讓小姐搜個痛快?」 笑聲大作!那雅臉色通紅:「無恥賊子,找死!」手一舉,指尖一點火紅慢慢擴大,火魔法?周宇臉色不變,那曲手一伸,握住妹妹的手,火熄滅!抬頭:「主意不錯,本人隨閣下進房間!」 周宇搖頭:「對不住了,本人對男人一向沒什麼好感,告辭!」 大步而出!在眾人看來,那曲必定會出手留下他,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那曲居然一動都不動,任由他離開! 周宇走出了街道,沒有回頭,走過小巷,也沒有回頭,前面是一大片荒地,他終於回頭了,回頭微微一笑:「兩位,如果你們真的不搜不痛快的話,就請搜吧!」後面幾丈外兩個紅髮青年,正是歲暮兄妹。 那曲面寒如水,陰森森地說:「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將狼王晶自己主動交出來,第二……」 「我選第二!」周宇笑容不改:「因為第一我做不到!」 那曲冷笑:「第二就是:我殺了你,再在你身上找狼王晶,找不找得著就看我的運氣了!」 周宇輕輕歎息:「你的運氣注定不會很好!」 那曲盯著他:「你不再作一個選擇?」 周宇搖頭:「我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得教訓一下這兄妹倆,還有草叢裡偷偷監視的那個人,不然,這些人始終陰魂不散地跟著他,夠煩的!他本不願意殺人的,但這時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他們想殺他! 那曲手一伸,一大團火球激射而出,直撲向周宇的面門,速度好快,但比起狼王而言簡直不叫「速度」!這樣層次的攻擊周宇自然是睡著了都能應付,他很輕鬆!甚至根本不需要他來應付,火球到了他面前,自然熄滅!金剛護身術! 那曲大驚,手一揮,一連串的火球射出,頓時荒原上一片火光,氣勢倒是驚人,周宇微微冷笑,手緩緩抬起,這將是那曲最後一次魔法表演! 突然,一面水牆擋在他的面前,火球碰到水牆,哧地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曲大驚:「水牆術!是誰?」 周宇也微微一驚,他清楚地知道這水牆是草叢裡的那個人發出的,這個人居然不是他們的幫手,而是他自己的幫手,誰這麼熱心? 草叢中的人站起,是一個輕紗蒙面的女子,身段之嬌美,那雅都有所不及,一雙眼睛亮如秋水,兩隻手素淨如玉,曼妙無雙,輕紗微動:「恃強凌弱,歲暮家都這麼沒出息嗎?」 那曲冷笑:「輕揚舞,又是你!」 輕揚舞?好名字!水魔導輕揚家族的人? 女子一笑:「自然是我!放了這個年輕人,我今天再放過你一回!」 原來還是舊相識,聽口氣這個姑娘比那曲厲害,還放過他至少一次兩次! 那曲冷笑:「你少狂!火牆術!」雙手猛一推,一堵厚厚的火牆撲面而來,直撲輕揚舞,與此同時,那雅竄到輕揚舞後面,雙掌伸出,兩團火球飄向輕揚舞的後心,輕揚舞一聲長笑,長笑聲中,白水如匹練橫空,一揮一卷,掠過那雅發來的兩團可憐的火球,火球立刻無影無蹤,哧地一聲擊在火牆上,火牆熄滅,但就在火牆熄滅的同時,一個火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邊,猛地收攏! 「火圈術!」輕揚舞驚叫一聲,空中的水龍突然一回,從自己頂上而落,將自己完全籠罩,哧哧連聲,火圈再次熄滅,輕揚舞站在當場,長髮的盡端略有捲曲,冷冷地看著那曲:「幾個月不見,魔法大有長進啊!詭計也大有長進!看我的冰凍術!」手一揮,兩團白茫茫的霧氣飛出,準確地套在那曲和那雅身上,草地上頓時多了兩座冰雕! 周宇鼓掌喝彩:「好神奇的魔法!」 輕揚舞橫了他一眼:「還不是為了你?走啊!」 周宇愣住:「去哪?」 輕揚舞叫道:「這裡是歲暮家的地盤,我們趕快走,要是他們家長輩趕來,我就不是敵手!你也逃脫不了!」 周宇點頭:「的確是這樣,但我不明白姑娘為什麼要救我!」 輕揚舞急道:「先走,路上我再告訴你!」 一個神秘的美女剛剛救了男人性命,再邀請男人一起上路,沒有人會拒絕吧?所以,周宇一句話都沒多說,順從地跟著她離開草地,不走大路,專走山間小路,越走越險,終於走入了大山深處,姑娘停下腳步,嬌喘吁吁,周宇氣定神閒,靜靜地看著她,心裡倒是轉著一個念頭:魔法師的體質看來與普通人差不多,但如何能有這門神奇的魔法,實在是奇怪。這門功夫與傳說中的法術差不多,風、火、土、水都能使用,在那個世界,法師是極少的,周宇也從來沒有起過個什麼念頭,但在這個世界不一樣,好像基本上普及了,自己能不能也學一學這種魔法試試? 以他的功夫,魔法只是小把戲,根本不值得學,但既然在這裡遊歷,總有避免不了非得出手的時候,用自己的功夫太過驚世駭俗,也太容易成為焦點,要是有一門魔法遮掩一下,或許有趣得多!    正文 第5章 冰錐術殺了魔導師 ------------------------ 站在樹林下,周宇平靜地說:「現在沒有別人了,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救我的性命!」 輕揚舞盯著他:「我救了你,還需要給你一個圓滿的答覆嗎?」 「是的!」周宇淡淡地說:「我們本不相識,你沒有理由為了我而得罪強敵!」這個世界上的人好像沒多少熱心腸的。 「誰說是為了你?」輕揚舞笑了:「歲暮家與輕揚家族乃是宿敵,他的敵人就是輕揚家族的朋友!這個理由夠嗎?」 一個是火魔法、一個是水魔法,兩方首腦又都是大魔導師,這個大陸三個僅有的魔導師之二,作為宿敵理由好像足夠!周宇點頭:「好像是夠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還能去哪?」輕揚舞平靜地說:「從這森林中穿過去,回到南方,我安全了,你也會安全,但如果我們無法穿越森林,就只能是死在大森林了!」 周宇抬頭:「他們還會追上來,對嗎?」 「當然!只是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回南方,會選擇先去北方!這叫聲東擊西!」這裡是魔獸森林,周宇剛剛從裡面出來,按道理上講,回到南方自然應該是在大路上快馬加鞭,而不應該是重新鑽入叢林,輕揚舞當然是害怕歲暮家族的人沿大路追趕,所以選擇重新進入森林,再繞道回到南方,好心計!好膽識! 但好心計、好膽識就會成功嗎?周宇搖頭:「只怕你的想法落空了!」 話音剛落,樹林裡有一陣大笑:「小丫頭,聲東擊西的計策老夫玩得不新鮮了,你得再想個計策來金蟬脫殼!」 輕揚舞臉色大變:「歲暮寒?」 「是的!」三個人大步而出,兩個武士裝束,分立兩邊,中間一個魔法師裝束的人超前一步,緩緩地說:「你傷我兒子和女兒,今天就自我了斷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他這一步踏出,身上的紅色長袍無風自動,其餘兩名武士也是一步踏出,雖然只站定兩個方位,但氣勢如山,周宇眼睛亮了,高手!格鬥高手! 輕揚舞面紗在輕輕顫抖,聲音極輕極輕:「你鑽進叢林,一路向北,我會隨後就到!」這聲音像水波一般,只飄入周宇的耳邊,周宇輕輕點頭,緩緩後退,有他在,這個姑娘不會有任何危險,但也不需要他一開始就出頭,他還想看看這異世界魔法的奇妙。 他這一退,兩名武士在進,雖然只一步跨出,但方位恰到好處,真正的進可攻,退可守,只要周宇再退後一步,他們就可以左右包抄,將他夾在其中,而且最妙的是,他們三人成品字形剛好將輕揚舞夾在中間。 歲暮寒聲音一冷:「先拿下這個小子,小姑娘交給我對付!」 話音未落,周宇跑了!沒有什麼特別的方式,就是速度奇快,他沒有轉身,但身子突然在後退,而且退後的速度還特別快,一晃間已經到了一棵樹後,兩名武士微微一愣之下,突然發力,颼颼兩聲,長劍拔出,兩道銀光後面兩條黑影直入叢林。 輕揚舞也已動,一揚手就是白茫茫一大片,白霧中夾著一聲嬌叱:「冰封千里!」 頓時蒼翠欲滴的大森林如同突然之間改變了季節,一派北國風光,千里冰封、千里雪飄!方圓幾十丈之內全都是大霧茫茫,雪花飛舞,根本看不見人,只有寒氣入骨! 歲暮寒一聲狂笑:「好一招千里冰封,你果然是魔法界的奇才!……但是,這招千里冰封在你爺爺手中才是真正的冰封千里,在你手中又奈我何?」 白茫茫之中突然紅光閃爍,漫天大雪彷彿飄入融爐,無影無蹤,幾十丈方圓之內全都被紅色籠罩,季節又變了,從北國風光變成了盛夏的火爐! 輕揚舞額頭已有汗水,雖然她是魔法界的奇才,也有一個最好的老師:她爺爺!小小年紀魔法修為已達大魔法師之境,但與這個歲暮寒還有一個極大的差距,此人是魔導,魔法等級森嚴,一步的差距就意味著失敗!在灼熱的火焰中,她的汗水已在蒸騰,雙手連揮,水牆術、水龍術隨手而出,但這些奇妙的魔法在對方強大的魔力之下很快就蒸發,變成熾熱的水蒸氣,輕揚舞在緩緩後退,每一步退後都在地上流下一個深深的腳印,腳印中滲透了她的汗水! 烈火一卷,她的面紗成為飛灰,幸好面孔有水元素精華護體,沒有灼傷皮膚,但一樣感覺呼吸艱難,輕揚舞突然連退三步,從散亂的頭髮中抽出一支髮夾,髮夾一舉,頓時前面的紅色火海出現了一條白色缺口,歲暮寒驚叫一聲:「冰龍之精?輕揚飛洛將這寶貝也給你了?」 「正是!」輕揚舞穩穩站立,緩緩地說:「冰龍之精,專克烈火!歲暮寒,你該知難而退!」 歲暮寒哈哈大笑:「冰龍之精雖然厲害,但其威力也只有魔導以上修為之人方可發揮,在你手中根本就是一件廢物,還是給我吧!」 突然全身火光大盛,紅光之中,一條火龍翻轉而出,顏色居然是淡青色的! 輕揚舞面色如土:「火龍之精!」 手一翻,手中的髮夾不見,對方的修為比她高得多,手中之物與她的寶物檔次一致,硬碰硬,她的冰龍之精非毀不可!但這一收,對方的火龍精撲來更猛,完了!這下沒救了,輕揚舞手一揚,白光閃爍,冰錐術!這雖然也是高層次的水魔法,氣勢驚人,但對於對方而言完全不起作用,這些冰錐根本穿不過對方的魔法網。她只是最後的反抗而已! 歲暮寒狂笑:「小小冰錐術居然也敢現醜……」突然,火光中一點寒星急射而至,在烈火中根本不融,速度如電,哧地一聲,準確地射入他的咽喉,歲暮寒只覺得喉頭一收縮,全身魔法瞬間盡散,仰面而倒,倒下極不甘心,他居然輸了,而且死在中級魔法:冰錐術之下,實在是一個魔導師最大的恥辱,他死不瞑目! 輕揚舞突然感覺全身一片清涼,面前的魔法網完全消失,灼熱的氣流被山風吹散,面前倒下一個紅衣老頭,正是歲暮寒!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老傢伙突然發羊角瘋了?心頭呯呯亂跳之下,小心地上前,看清楚了,他咽喉上一塊堅冰正在熱血中慢慢融化,天啊,自己的冰錐術居然殺死了他!這怎麼可能? 後面有聲音傳來:「好奇妙的法術,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我怕是要感冒了!」當然是周宇,以他的身手,那兩個不知死活的武士進林追擊他當然是送死,兩掌下來,一切搞定,將他們的屍體遠遠拋開,還趕得上他回來,一點能量加上輕揚舞的冰錐就足以將這個得意洋洋的魔導咽喉刺穿,終結他的生命! 輕揚舞回頭:「你……你……沒事吧?」 「沒事,那兩個傢伙一頭鑽入了叢林,根本就找不到我,我看他們怕是迷路了!」周宇笑得輕鬆自在,這兩個傢伙真的迷路了,迷失在生死輪迴之中。 「沒事就好!」輕揚舞一屁股坐下,閉上了眼睛!她的魔力已經消耗一空,急需補充,補充的方式當然是打坐冥想。    正文 第6章 開天眼 ------------------------ 周宇靜靜地看著地上打坐的姑娘,看來這魔法和中國古代的內功大同小異,也是需要練功的,練功的方式是坐著,估計這也是魔法師身體素質比較差的原因,不運動嘛!這個姑娘「救」了他的性命,他也應該為她護法,大森林裡危險性挺大的,在她魔法消耗一空的情況下更是危險,因為這時候她根本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比普通人實力都不如。 樹林邊有了野獸,兩頭狼,普通的品種!一看到地上的兩個人立刻撲上來,周宇微微一側身,手揮出,兩頭狼在空中分為四片,還沒有落地就消失,消失在無生戒中,樹林裡沙沙聲大作,血腥味引來了更多的狼,周宇心念一轉,「無生戒,有死無生,讓活物進入必死!」這是師傅的話,試試看!手一招,四頭狼無聲無息地消失,進入無生戒,一進入,立刻倒下,周宇興趣大增,手再招,十多隻狼全部進入無生戒,也是立刻倒下!好法寶!這豈不是一件武器了?遇到一些不便於當面殺死的人,將其攝入無生戒,就等於要了他的性命,妙!典型的殺人不見血嘛! 這裡面沒有活物,也就不會有細菌,真是最好的食物保存處,比天然的保鮮庫還要妙得多,幾天前殺死的狼王還在,肉也一點都沒有變質,周宇心神沉入無生戒,將狼王的一條後腿切下,找到兩塊火石,生了一堆火,坐在火邊慢慢地烤狼腿,夜色慢慢降臨,四面一片黑暗,火光的掩映下,輕揚舞秀麗的面孔忽明忽暗,明的時候明艷動人,暗的時候也充滿一種獨特的韻味。 這姑娘美,美如水!臉上的皮膚是那麼的細膩,紅得自然而然,嘴唇微啟,鮮亮動人,可惜她的眼睛是閉上的,這水靈靈的眼睛應該是這臉上最美妙的風景吧?她冥想了好久,足有幾個時辰依然沒有醒來,也根本不知道周圍發生的變化,也不會知道她面紗脫落之後,這一張美麗的臉上有一雙眼睛久久流連。 這張平靜的臉上悄悄有了動靜,一雙眼睛緩緩睜開,一睜開就接觸到一雙眼睛,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也是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睛,輕揚舞沒有驚訝,避開他的目光:「我坐了很久了嗎?」 「是的!」周宇的思索被打斷,收回目光:「現在已是深夜!……餓了吧?吃點東西!」隨手遞過來一樣東西,樹葉包好的烤狼腿,他的一份他早吃了,味道鮮美無比,一吃下去,全身發熱,彷彿是靈丹妙藥一般,這是狼王肉,與一般的肉狼好像頗有幾分不同。 其實不是有幾分不同,而是有大大的不同,魔狼王肉中含有幾分火屬性,如果用秘法煉製,這狼肉所起的作用可以等同於幾十顆普通魔狼晶,但周宇根本不知道這肉的珍貴之處,用火一烤就吃,魔法屬性降低到最低點,也就是一頓美味的價值。 輕揚舞也不推辭,接過就吃,紅紅的櫻桃小口一合,眼睛睜得老大:「香!真香!」 周宇笑了:「香就多吃點!」在等她醒來的時間裡,他烤了好久,這原料如何暫且不提,光是這火候功夫就是第一流的,所謂慢工出細活,這次烤肉之慢也是前所未有的。 輕揚舞在慢慢享用,一邊享用一邊稱讚,稱讚完畢,狼肉也全面解決,扔掉骨頭時,她最後補了一句:「這好像是狼肉!」 「有你的!」周宇笑了:「根本就是狼肉,吃這半天才得出這個結論,還『好像』!」 輕揚舞笑得好甜:「你烤的根本不像狼肉味,倒像……龍肉!」 「龍肉?」周宇皺眉:「你還吃過龍肉?」這世界上有龍嗎?像傳說中的仙界一樣有龍? 輕揚舞頗有幾分得意:「當然,這世上龍多著呢,但龍的實力之強,魔導師都不敵,所以,平常人根本沒有口福吃到龍肉,我也只吃過一次,龍肉的味道真是太美了!」 「你剛才是在練習魔法,對嗎?」將龍與魔導師相提並論,這龍只怕並不是傳說中的龍! 「是的!」 周宇不懂:「練習魔法就得坐著嗎?」 輕揚舞盯著他:「你是什麼人?根本什麼都不懂!」 周宇說:「我是呤游詩人,的確什麼都不懂,能講講魔法嗎?怎麼練?」 輕揚舞驚訝地抬頭:「你也想練魔法?」呤游詩人應該是什麼都練不了的。 「不行嗎?」周宇微笑:「我看這世上練魔法的人比較多,也想試試。」 輕揚舞緩緩搖頭:「有的人是不適合練習魔法的!你的屬性是什麼?」 「屬性?」周宇搖頭:「這我可不知道!」 「不知道屬性怎麼練魔法?」輕揚舞微微一笑:「不用急,到了南方,我找人幫你看看,看你適合練習哪種魔法。」 還挺麻煩的,周宇皺眉:「總有一個最基本的東西吧,比如說,你的魔法是天生就在體內的,還是通過打坐獲得的?」 輕揚舞笑了:「你問得真古怪,魔法元素到處都有,但要讓它們聽你的吩咐,應用於戰鬥之中就難了,需要通過冥想與它們建立一種神秘的聯繫,使用咒語才能讓它們幫你戰鬥。」 是戰鬥夥伴關係?還真的挺神秘!周宇沉思:「到處都有?我怎麼看不見?」 輕揚舞笑得花枝亂顫:「你要能看見,你就是魔神了!只有魔神才能看到這些魔法元素,才能命令它們,而不是與它們建立聯繫!」 還是有人能看見的,周宇心中一動,他不是魔神,但他是修仙之人,難道還及不上魔神?試試看!凝神看向四周,黑暗!看一看輕揚舞,她皮膚裡面好像有水在流動,這就是元素嗎?不,這是她的血肉!要怎麼看?天上的星星亮晶晶,沒有月亮,空氣中一無所有,這一無所有的虛無之中就存在某些神秘的元素嗎?真是一個奇怪的世界,奇怪的理論! 夜已深,輕揚舞又進入了閉眼狀態,不過這次她是睡覺還是打坐就一得而知了,周宇也在冥想,他想的是:到底怎樣才能看到魔法元素,怎樣才能命令它們,自然界中到處都有的東西,自己偏偏看不到,本來看不到的東西他可以無視,根本當它們不存在,但這裡的魔法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雖然他看不到,但他知道這種必然性,因為,眼前這個姑娘也好,那個火魔法老頭也罷,他們都能讓這種看不見的水和火成為他們的戰鬥工具,他們行,自己為什麼就不行? 這裡的魔法與傳說中的法術大同小異,是否存在一些關聯性?如果自己知道魔法的奧秘,豈不是也等於學會了法術?雖然這裡的魔法對他而言構不成威脅,但法術對他的誘惑還是很大的。 抬頭,天空暗了許多,有雲彩飄過,突然,心中也有一絲想法飄過,修仙之體?莫非得開天眼才能看? 能量運轉,一層能量包圍眼球,天眼!緩緩睜開,大吃一驚,外面變了,變得亮堂堂,火依然在,跳躍的火苗活了,就像是人在跳舞,樹葉也活了,也在夜風中跳舞,小草活了、草叢中有蟲子在探頭探腦,空氣中有無數的小光點,紅色的、藍色的、黑色的還有白色的,也有五彩繽紛的,好一個美麗的世界!充滿生機的世界! 他是修仙之人,雖然還無法達到大成之境,但多年苦修的仙力畢竟非同小可,將仙力作用於雙眼,自然而然就開了天眼,有了天眼,世界事無所遁形,妖魔鬼怪全在眼中,所有虛影幻覺一概無視,本是大神通的一種,卻成為他修練魔法的一個基本條件,實在是大材小用!    正文 第7章 玉笛暗飛聲 ------------------------ 滿世界都是魔法元素,但魔法元素如何進入體內依然大有學問,周宇繼續在冥想,眼睛睜得大大地冥想,看著火苗處,這裡的紅色火元素最多,也不知這東西是燃燒生成的,還是這小東西喜歡火,跑來湊熱鬧,手緩緩伸出,灼熱的感覺傳來,周宇目光落在手上,有無數的紅色小光點在手臂上瀰漫,如何將這些東西吸入體內為他所用? 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他的能量可以隔空打擊,能量既然能夠打入十丈的空間,能不能將十丈空間的這些魔法元素吸入體內?理論上可行,但實際操作起來當然有難度!自己的功夫有哪些?護身術、天劍、九轉神功!對了,九轉神功!周宇心中一動,能量順行可以將他的能量打出去,逆行卻又如何?能否產生吸力?意念定於眉心,緩緩壓制,身上的能量彷彿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速度慢慢減慢,終於完全靜止,這一靜止,彷彿整個天地也完全靜止,周宇和輕揚舞全都閉上了眼睛,也根本不知道這一刻有一種奇怪的形象發生,風兒消失了,地上的葉子飄在半空突然停止,靜靜地懸浮在半空,火苗也停止了吞吐,絕對的靜止! 這奇怪的現象只維持十幾秒鐘,全身的能量又開始轉動,是逆轉,這一轉,頓時這一塊天地又有了變化,樹葉飄向周宇,火苗也飄向他,他手臂上的紅色光點突然消失,融入他的體內,周宇睜開眼睛,左手指向天空,他親眼看見,紅色、黃色、黑色、藍色的光點匯聚成一條彩色的河流從天空流向他的全身,一種奇怪的感覺傳來,又冷又熱、又麻又癢,一進入體內,立刻與他原有的能量會合,歡快地流向全身,頓時精神百倍,瞬間,這一片天空恢復了原樣,幾十丈範圍內再也沒有了魔法元素的小光點,一切都變回到了從前,周宇欣喜地發現,自己體內有了變化,他的能量有了一層透明的五彩邊,充滿生機和活力。 這真是太奇怪了,自己這是在修習魔法嗎?是的,體內有了魔法元素,但好像又不是,這些魔法元素還不僅僅是魔法元素,還是他能量的一個組成部分,有了這些,他感覺功力大有長進!這是怎麼回事?天地間的魔法元素何其多,只要自己雲遊天下,能力就能時時長進,要不了太久,或許就能突破現有的功力瓶頸,而進入下一個層次,修仙向來是極難的,一個層次與下一個層次之間的突破往往意味著幾百年的苦修,還得有無數的機緣與考驗,自己能進入仙修之境已是師傅幫大忙,現在憑自己的一時頭腦發熱也能更進一層嗎? 他並不知道這偶然的頭腦發熱對他實在是至關重要。 那個世界生態環境惡化,天地之間充斥著一種混濁之氣,而缺乏最純淨的天地元氣,多年來,儘管他聰明絕頂,將師傅的本事盡數學會,但已有多年來未能寸進,最關鍵的原因就是天廬山僅有的一點天地元氣已被他和師傅吸收,再也沒有了能量來源。如果將能量比作是金錢的話,體內的能量就是他僅有的錢財,用一分少一分。 但現在,他找到了「斂財」的方式,天地間的魔法元素全都是他的「財富」,他找到了方法將這些財富轉化成自己的「財富」,他的「財寶」就能越來越多!而且他還不知道一點,魔法元素只是這個世界的人對天地間土、火、水、風、光明與黑暗這六大要素的統稱,其實構成世界的六大元素也正是這六樣!這六樣不是魔法元素這個神秘的稱呼所能包容的,它真正的含義就是天地元氣,是天地之本!是構成世界的支柱! 周宇沒想那麼多,他在想如何試驗自己的魔法,試驗方式很簡單,中指一指,一道風飛出,好像錯了,這只是天劍的再次轉變,射出去的只是能量…… 將自己原有的能量收回,將能量中的各種不同顏色的魔法元素分開,只用「風」來試試,指風出,風刃!呼地一聲,大風起,前面一棵樹樹皮都掉了,周宇目瞪口呆,有這麼誇張嗎?壓縮!再指出,他清楚地看到一個小小的風刃閃電般地射出,對面樹幹「哧」地一聲穿了一個透明的小孔!成功!中指不動,一點小小的壓縮火焰在指尖形成,他眼睛看的是輕揚舞,這一切都是背著她的,指出,一個光點飛出,好小的火球術!但這小小的火球卻帶有神奇的穿透力,而且速度依然如閃電,哧地一聲,眼前一亮,對面大樹穿孔,突然燃燒起來,周宇微微一驚,中指再指,一團白茫茫的水霧飛出,剛剛亮起的大樹瞬間熄滅,這一亮一滅雖然只在一瞬間,但輕揚舞依然驚醒,眼睛睜開,目光中有微微的驚慌:「什麼聲音?是不是敵人來了?」 周宇搖頭:「睡吧,沒有敵人!」 輕揚舞臉有狐疑:「我感覺剛才火光大盛,難道敵人的高手到了?」敵人是火魔法的高手,她對火有些過敏。 周宇微笑:「我剛剛加了點柴火!不用緊張!」 輕揚舞看著火堆上新加的幾根木柴,尷尬地一笑:「看來我的膽子還沒你大!……已經睡得差不多了,不睡了,我們說說話!」她自然不會想到身後這個魔法白癡居然已經成了一個超一流的魔法高手,而且是全才,彈指生火,再彈指生水,自己的火自己滅,別說她根本沒看見,就算看到也只能認為是自己眼睛花了。 魔法對於她而言是神聖的,魔法元素對於她而言也是神聖的,就像是巫婆求神,雖然在世人眼中,她是「神」的化身、是神的代言人,但她們自己知道,這些神是她們應該尊敬的,神祇有心情好才會給她們魔力,這些魔法元素也一樣,輕揚舞從來都是尊敬水元素的,請求水元素幫她完成自己的心願,從來沒有想過命令這些元素,如果她知道身後這個魔法白癡將這些神奇的元素「抓」進自己體內,命令它們執行自己的指令,她一定會吃驚得張大嘴巴。 周宇微笑:「好啊,漫漫長夜,怪難熬的,說說話吧!」他剛得了一門神奇的功夫,而且知道這門功夫無止境,心中的暢快難言,也一樣睡不著,何況進入仙修之後,他的睡眠早已是一種習慣,根本可有可無。 「呤游詩人也沒什麼別的好講,就講講你的經歷吧!」輕揚舞眼睛在火光下閃著動人的光,對於呤游詩人,她一向沒有什麼好印象,雖然是一個大男人,但他們一無武力、二無魔法,只是單純的流浪,是典型的流浪漢,但今天她想聽聽故事,或許這種氣氛本就適合聽故事。 周宇淡淡一笑:「我的經歷你不會有興趣,不如我吹一曲吧!」 「吹一曲?」輕揚舞輕呼:「你會吹什麼?」 周宇手一動,從衣服裡抽出一支玉笛:「或許不是吹牛,而是吹笛!」 輕揚舞眼睛裡發光,他身上明明什麼都藏不住,偏偏抽出了一支長長的笛子,這說明什麼? 周宇根本沒想過這些,笛子一橫,湊到嘴邊,春江花月夜!這是他最喜歡的一支曲子,本來是琵琶曲,但用笛子吹來也一樣婉轉悠揚。 寂靜的森林中,一堆大火旁,兩個靜坐的男女好像瞬間被帶入一個淒迷的夜晚,在寂靜的水面,有一艘遊船,月光如水,船頭站著一個人,他在想什麼?思索人生的哲理?想念遠方的佳人?清越而悠揚的笛聲中突然暗藏幽怨,是離人的哭泣還是命運的不甘?是流水的無奈還是船兒的輕呤? 輕揚舞臉上不知何時有兩滴晶瑩的淚珠,她的心悄悄回到了幾年前…… 笛聲緩緩止歇,餘音在樹林顫抖,輕揚舞猛地抬頭,呆呆地看著他,這一刻,她覺得她和他離得那麼近,近得能夠瞭解彼此的心意。    正文 第8章 貪慾橫流 ------------------------ 周宇聲音傳來:「你還是回到南方去吧,明天,我們就得分開了,謝謝你救了我!」 輕揚舞緩緩點頭:「我會的!……」突然,身子在微微顫抖。 周宇微微一驚:「你怎麼了?」 「沒……事!」輕揚舞臉色也已變,變得慘白:「老……毛病了,每天這個時候都會……發,你離我……遠點!」這一句話說完,她已是全身顫抖,好像是浸在冰水之中,不同自主地發抖。 周宇沒有走遠,而是踏上一步:「你很冷嗎?」 「這是上次去北海……落下的病根!」輕揚舞努力靠近火堆,但大火好像根本解不了她的寒冷:「白天與歲暮寒比魔法,用了『冰封千里』這一招……我的病情加重了……怕是活不成了!」 周宇大驚:「這怎麼辦?」按道理上講,這時最好的辦法是將她抱入懷中,方能用自己的能量解除她身上的寒氣,此舉雖然是他所喜,但兩人根本還不熟,能這麼做嗎? 「沒辦法了!」輕揚舞臉色發青:「我要是死了……你……將這個帶到南方,交給輕揚家族的人……告訴他們,我……」手中是一個髮夾,周宇當然知道,這是她的寶貝!一個人到了將寶貝交給外人的程度,只有一種可能,她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 大急之下,周宇一步踏過,手伸出:「輕揚姑娘,你救了我,我也得救你一回!」 輕揚舞手伸出,拚命攔住:「你……你想做什麼?……你救不了我的,除非有至陽之寶物方可!」 周宇一愣:「至陽之寶物?是什麼?」 輕揚舞搖頭:「你不可能有的,比如火龍之精……狼王晶這些奇珍異寶,這火龍精與歲暮寒本體連在一起,歲暮寒一死……火龍精已毀!」 狼王晶?周宇心頭一動,自己身上恰好有這東西,難道這是天意,讓自己救她一命?手一動,掌心一個珠子發出紅色的光芒,灼熱的光芒,周宇臉上有微笑:「或許這真的是天意!輕揚舞,你有救了!」 輕揚舞彷彿呆了,盯著這顆珠子:「狼王晶!……這怎麼可能?」 周宇笑道:「這就叫好人有好報!來,怎麼用?」 輕揚舞伸出手:「你放在我手心……即可!放心,毀不了這寶貝的!」有了這寶貝,她的寒冷彷彿已減輕。 紅光閃動,狼王晶落在她的手心,輕揚舞臉上的青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紅,她的顫抖也已消失,突然站起,退後幾步,她在笑,笑得好得意! 笑容中,周宇愣住,這笑容他猜得透含義,但他寧願猜不透! 輕揚舞笑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身上是有魔法袋嗎?將這袋子也給我,好嗎?我答應不殺你!」 「你在演戲!」周宇臉色鐵青! 輕揚舞嬌笑:「我相信那曲的話,你手中有狼王晶,這東西不能落入歲暮家族手中!」 「為什麼?」周宇深吸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是和他們一起合夥演戲的!」 輕揚舞搖頭:「至少我在這個方面沒有騙你,我們的確是死對頭,要是狼王晶落入他們手中,歲暮家實力大增,我們輕揚家族還抬得起頭嗎?」 「明白!」周宇點頭:「所以,你想毀了這件寶物!」 「錯了!」輕揚舞大笑:「有了這寶貝,我爺爺的冰火兩重天就能達到最高境界,歲暮家勢必一敗塗地!」 周宇微微點頭:「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明白,既然你已經到了森林裡,我已在你掌握之中,你為什麼不動手殺了我,而要裝病?」 「酒樓裡你身上的確看不到行李,但那曲的火球傷不了你,我就知道你身上必定帶著狼王晶,有這寶貝在你身上,而且是在魔法袋中,我又如何能出手硬搶,搶也搶不到,但現在不同了,現在狼王晶在我手中,只要你亂動,我立刻就殺了你!」一個沒有魔法的呤游詩人,她自然是想殺就殺,毫無困難! 周宇微微歎息:「我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貪慾橫流,偏偏還相信你是一個例外,真是瞎了眼睛!」他相信她、對她產生好感,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她的眼淚,他總覺得一個女孩有淚可流之時就不會太壞,但他錯了,眼淚也是演戲的一部分,天才的演員基本功就是流淚! 輕揚舞微微愣住,她在他心目中真的是一個例外嗎?這一晚上的溫馨感覺好難得,狼王晶難求,但這樣的溫馨感覺更難得,手上的狼王晶變得極燙,彷彿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她的臉色沒有改變,都是紅色,但神情明顯有變化,開始是興奮,後來則是羞赧,周宇久久地看著她,彷彿讀懂了她的猶豫和不安,突然轉身而去。 輕揚舞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背影就這樣消失在樹林之中,他為了保命,真的不要這寶貝了嗎?自己真的拿到了這件異寶,為何沒有得手的快感?低頭,她呆了,手中的狼王晶不翼而飛,白嫩的手掌心只有狼王晶灼熱留下的淡紅色。 他什麼時候拿走的?這怎麼可能?根本沒看見他動手。奇怪的是,這樣的奇珍異寶得而復失,輕揚舞居然長長地出了口氣,好像還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寶物的收回,周宇的確沒有動手,而是動念,他一動念,狼王珠立刻回到無生戒之中,無生戒才真的是寶貝,東西放在裡面丟不掉,就算被人搶走,他也能隨時收回,方便至極,乃是出門旅行、居家必備的最好工具! 差點被一個女孩騙了,周宇好生慚愧,看來,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相信,看起來單純善良的女孩更是這樣!她們騙起人來更逼真,眼淚一流,他心就軟,毛病啊,是毛病就得改!    正文 第9章 義氣團 ------------------------ 東方天大亮,森林中的陰影慢慢消散,空氣中又有許多魔法元素出現,隨著太陽升起,火元素慢慢多了起來,周宇能量逆轉,周圍的各種元素蜂擁而至,紛紛進入他的體內,一個地方空了,換一個地方繼續,森林大的是,在他練功途中,已不知轉了多大地方,他根本全然沒有方向感。 但奇怪的是,他自己感覺吸收了許多魔法元素,但體內就好像是一個空蕩蕩的大水池,這些魔法元素的進入只像是點滴細流,根本填不滿水池的一角!離滿還是遙遙無期。 前面又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魔法元素的吸收告一段落,眼前這一點應該已經夠用一陣了,剛想飛身而起,離開森林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動靜,有人的聲音!雖然離得還遠,但他聽得清楚明白,是人,而且還不少,最少也有五六個。 這是魔獸森林,多的是魔獸,人跡罕至,而周宇也恰恰不太喜歡這個地方的人,雖然也有美男、靚女,但他們貪婪的心性一暴露,立刻變得如餓鬼一般!就連輕揚舞這樣的絕色美女都變得不再動人。 有人總得去瞧瞧,周宇打定主意,就算他們在他眼皮底下被魔獸吃掉,他會目睹全過程,單純地看戲!反正他們和魔獸也沒什麼本質的區別,他們想殺魔獸,魔獸吃了他們正常之極! 身子一晃,融入叢林之中,地上鬆軟的落葉沒有留下他的腳印,因為他根本沒有踩落葉,而是踩在空氣中,這叫貼地飛行,兩腳做做走路的樣子。 這樣的方式當然是無聲無息,周宇進了左邊的叢林的時候,這六個人根本一無所覺。果然又是探險隊,魔獸的肉、皮、內核(魔晶)都可以賣錢,而且有的還是天價,所以,在這裡多的是「富貴險中求」的探險隊!進入魔獸森林求富貴,求著了是大富貴,當然需要冒的險也是大險,看這支探險隊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已經經歷過危險。 六個人,領頭的居然是一個蒙面人,髒得看不清顏色的衣服,身材消瘦,帶著長劍,兩隻眼睛極亮,還帶著一種……嫵媚!女性化的眼睛!周宇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人長著這麼動人的眼睛,這樣一雙眼睛生在男人臉上實在是長錯了地方,生在這裡的貪婪男人臉上當然更錯,錯得離譜! 後面也是三個武士,衣服一樣又破又髒,想必在大森林中混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最後面是一個年輕人,背著一張弓,身上居然不太髒,灰色衣服,長得極英俊,一雙劍眉下一雙眼睛充滿神采,如果在別的世界,周宇一定會拉他去喝一杯,但這裡,他當然沒有這個想法,倒數第二位的居然是一個美女,藍色衣服的美女,也不太髒,只是頭髮有點亂而已,周宇對她印象最深的是她的嬌小玲瓏,最高不超過一米五幾,身段也非常嬌小,腰部盈盈一握,胸前兩個小小的突起,臀部又小又翹,居然性感動人,好一個袖珍型的小美女,美得清純無瑕,小得勻稱而又性感! 小美女開口了:「團長,我們應該走左邊才對!雖然魔獸多一些,但迷不了路的!」聲音清脆動人。 最前面的蒙面人搖頭:「妮絲兒,我們這個冒險團的實力比不了人家,和魔獸硬拚只能是全軍覆沒,只有碰碰運氣了!」 聲音平和動聽,細聲細氣的。 周宇暗暗點頭,這個妮絲兒就不說了,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這個首領團長恐怕也是一個厲害角色,自稱實力不及,證明頭腦清醒,在森林中混了這麼多天,還聲音平穩,表示他的心理素質很好,這本就是一個首領最難得的素質。 另外一名武士說:「團長說得有道理,我們義氣團才剛剛成立,接的任務也都是別人挑剩的,但我們完成起來驚險萬狀,實力的確差了點,這次不是去殺魔獸,而是救隊友的性命,這本就是碰運氣的事情,小心些才好,要是大家再有個三長兩短,這支隊伍存活下去就難了!」 其他人連連點頭,團長卻搖頭:「若斯,你錯了,義氣團雖然目前實力差,但我們擁有別的團所沒有的東西:義氣,遲早有一天會發展壯大的,我們的實力也會在這生死之間逐步提高,一旦實力達到一級標準,我們就敢接別的一級冒險團不敢接的任務!成為大陸最了不起的冒險團!」 周宇簡直要刮目相看了,義氣團?這個世界還能有義氣嗎?救隊友的性命?他們也能管別人的死活?連輕揚舞這樣的女子都能為了狼王晶而演戲,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但眼前這支隊伍卻為了救隊友的性命而冒險!真的還是假的?這裡的人除了貪婪之外,還有一個本事就是撒謊!這一點他是從輕揚舞身上得知的。 周宇身子一起,直上樹頂,無聲無息中躲在樹葉間,下面的落葉紛紛蠕動,土裡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這六人一下子散開,緊張地盯著地面,那個英俊青年長弓在手,快速地後退兩步,手中的箭頭也指向地面,但地面什麼都沒有,落葉又慢慢歸於平靜,周宇清楚地看到,在右邊叢林的地下鑽出來一隻怪物,長得像野豬,但體型比野豬大得多,身上全是黑油油的硬刺,兩隻眼睛黃澄澄地,盯著十幾米外的六個人。 好狡猾的傢伙,有意在地底製造動靜,引開別人的注意,再悄悄換一個方位鑽出地面,侍機攻擊! 這六人依然在警覺,團長做了個手勢,當然是散開的手勢,地下有東西,這是他們的判斷!這個判斷不會錯,但他們錯誤地選擇了方式,這一散開就是十幾米,剛好將那個若斯送到了這個怪物面前。 若斯眼睛緊盯著前方,一步步後退,根本沒注意到他後面兩米處有一隻大豬,大豬的眼睛裡甚至有殘忍的笑意,豬會笑!恐怖啊! 周宇內心在激烈鬥爭,怎麼辦?要想解救這個人對他而言是舉手之勞,但好像違背了他的初衷,算了!管別人怎麼想,自己只做應該做的事就好,周宇手指抬起,對準這頭怪獸,只要它一動,就讓它變烤豬!他的壓縮火球足以將它烤焦!魔法的初次應用:烤豬大法正在籌備之中。 突然,灰色的人影直跑而過,大叫:「若斯,讓開!」 若斯大吃一驚,朝旁邊一避,颼地一聲,一支箭如流星趕月,從若斯耳邊射出,這一箭射出,周宇放下了手指,他們已有了警覺,先看戲! 哧地一聲,箭射了個正中,但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箭斜插地上,怪豬身子一抖,三支黑箭激射而出,還擊!周宇睜大眼睛,太難以置信了,豬會射箭,而且一射就是三枝,速度、力度比起灰衣帥哥毫不遜色!看清楚了,它射的是它身上的長毛! 若斯猛一回頭,眼前幾點黑影就至,大叫一聲:「是魔獠!快躲開!」 長劍一展,錚地一聲,兩支箭被他一劍碰飛,剩下的一支箭穿越空地,射向毫無防備的妮絲兒,妮絲兒什麼都小,好像也包括她的膽量在內,她小臉發白,怔怔地看著飛來的黑刺,根本忘了應該閃避,突然身邊一道黑影閃過,擋在她面前,是另一個武士,哧地一聲,黑刺深深插入他的左肩,同一時間,他手中的長劍深深插入泥土中,他全身的重量彷彿也壓在這把劍上,膝蓋慢慢軟下。 這片刻的時間,灰衣年輕人已連發了三箭,箭箭方位不同,手法之快速讓周宇也暗暗點頭,可惜這三箭依然落空,射是射中了,頭部、腿部甚至屁眼都射了一箭,只有屁眼的一箭還插在魔獠身上,但顯然不致命,反而將它的凶性激發,魔獠一聲狂吼,樹葉紛紛而下,全身劇烈顫抖。 「躲開!」一聲怒叱傳來,人影一晃,一個人到了魔獠的前方,正是團長!手中長劍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落下,但就在落下的瞬間,無數的箭雨破空,魔獠身上的黑刺大半激發,射向新來之人,新來之人手中長劍一圈一回,叮叮不絕,片刻間將黑刺全部擊落,長劍順勢一下,狠狠斬在魔獠的頸部,這一劍雖然招勢沉猛,但威力顯然不夠,依然傷不了它,這是什麼怪物?居然皮硬如鐵!當然,頸部的一圈硬刺也作了護身甲! 團長身形一變,不斷地作勢前撲,引誘魔獠射出身上的刺,這些刺速度極快,力量也極大,雖然團長早有準備,依然險象環生,幾次被這刺貼衣服而過,但他不改變打法,終於,魔獠身上空了一大半,暴吼連連,不用人招呼,其餘的幾人紛紛搶上,好一頓刀光劍影,魔獠連受了十幾次沉重的斬殺,終於悲吼一聲,鑽入土中,上半身剛剛進入,團長猛地一劍刺落,狠狠地刺進魔獠的屁眼,鮮血飛濺,地裡有一聲壓抑的慘叫,終於沒有動靜。 眾人歡呼雀躍,為妮絲兒擋箭的那個武士坐在地上,臉上居然也有笑容,他肩頭上的刺已拔出,妮絲兒正在幫他包紮傷口。 團長第一個回頭:「星斯,魔獠的刺有劇毒,你沒事吧?」 星斯微笑:「有妮絲兒在,沒事!……魔獸殺了嗎?」 若斯點頭:「殺了!這傢伙全身硬如精鋼,而且遍身都是毒刺,實在極不好殺,要不是團長先將它的毒刺引光,逼它鑽土,我們今天殺不了它!」 周宇臉有笑容,剛才一戰他看得清楚明白,這夥人實力的確不強,最強的隊長也只是一個武術高手的身手,但他們的戰鬥方式他看得極舒服,真正的有勇有謀,團長為最,他能用自己為餌,引誘魔獠將毒刺射光,再聯手制敵,逼它鑽洞,把握最後一擊而殺之,是整個戰鬥的關鍵,以他們的實力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相當不容易,任何一個環節脫鉤都會導致失敗或者勞而無功,但他們配合得很完美! 讓他感覺最親切的卻是那個灰衣人和星漢,他們兩個在隊友處於危險之中時,奮不顧身地撲上,是真正體現義氣的地方,也是無法偽造的,在片刻的時間內,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內心最真實的反應!灰衣人撲向魔獠,救下若斯,而星斯則擋在妮絲兒面前,用身體為她擋毒刺,這很難得!在這個世界上更是難得!有這兩個精彩的片斷,這支隊伍叫「義氣團」當之無愧! 魔獠由若斯和另一名武士扯著尾巴從地底拉出,灰衣人掏出一隻小銀刀,從眼睛入手,取出魔晶,是一顆黃色的珠子,再剝皮、挖肉,忙得興高采烈。 團長眼睛裡有微笑,站在旁邊指揮,留下幾塊肉包好,皮包好,魔晶當然更得收好,剩下的肉今天先飽餐一頓再說,火燒起,幾個人坐在火邊,油滴落火中,香氣四溢,其樂融融,宛若一家人在吃年夜飯,好不溫馨!    正文 第10章 樂曲的玄機 ------------------------ 六人圍坐火堆旁,魔獠肉香味正到濃時,一個聲音傳來:「好香!」 眾人一驚回頭,樹林邊站著一個青衣年輕人,沒有武器,只有笑容,平靜的笑容。 六人一齊站直,警惕的目光注視著周宇,團長盯著他的眼睛:「你是誰?」 這雙眼睛裡只有平靜,周宇回答:「呤游詩人!」他覺得這個職業還是挺不錯的,起碼多少帶有一點恬靜的詩意。 「呤游詩人?」眾人都放鬆了許多,這個世界上如果說還有沒有威脅性的職業的話,呤游詩人無疑是其中之一,但放鬆歸放鬆,懷疑還是有的,團長看著他:「你到魔獸森林做什麼?」如果說還有呤游詩人不適宜的地方,魔獸森林無疑也是其中之一! 周宇微笑:「我迷路了,而且幾天沒吃沒喝,各位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倒希望坐在火堆旁一邊吃肉一邊聊。」 「請!」團長眼睛裡有笑容,這個人倒是一點都沒有戒心,和陌生人在一起,開口就要吃的。 周宇舒舒服服地坐下,接過妮絲兒遞過來的一塊肉,一張嘴就開吃,基本上屬於只吃肉、不管事、所有問題吃過再談的架勢。 吃過肉,喝過水,周宇說了除吃喝之外的第一句話:「我迷路了,要是一個人在大森林裡亂闖,估計肯定出不了大森林,能和你們在一起嗎?」 眾人歎服,此人一開口除了要東西吃,剩下的就是要求保護,有這兩樣技能,他這個呤游詩人遊歷四方是吃不了虧的!團長淡淡地說:「和我們一起可是很艱難的,你能做什麼?」 周宇搖頭:「我只有一樣本領,吹笛!」 吹笛?妮絲兒睜著美麗的大眼睛滿是不懂:「這是什麼技能?能號令魔獸嗎?」 「不能!」周宇認真地說:「但能讓你們在緊張的冒險之餘有一個高雅的休閒方式,聽聽笛,唱唱歌,其樂無窮!」 眾人轟然大笑,這世上能保命就不錯了,休閒?還高雅?妮絲兒笑得甜蜜無比:「太好了,現在正是休閒時間,你吹一曲聽聽!」 周宇盯著團長:「既然是冒險隊的一員,我還是一切行動聽團長指揮,團長,有隊員提出要聽曲子,你允許嗎?」 團長平靜地說:「我好像還沒答應你加盟吧?這樣也好,你吹一曲聽聽,吹得好的話,我就同意你加盟!」 周宇輕輕搖頭:「原來還有面試這一關,我可得表現表現!吹什麼呢?就來一曲……十面埋伏吧!」 笛子一橫,清越激昂的笛聲起,笛聲一起,頓時山風失色,整座森林充滿一股豪邁之氣,說來也奇怪,他笛子不是第一次吹,但這次有些不一樣,十面埋伏雄壯的旋律一起他突然有一個奇妙的感覺,自己站在萬山之巔,俯視群峰,浮雲過耳,閱盡世事滄桑,山腳戰馬長嘶、金鐵交鳴,整個戰場局勢全都在他掌握之中…… 眾人全都呆了,一瞬間的音樂入耳,他們就覺得自己的熱血已經點燃,身邊全是敵人,而自己就是戰場的大將軍,實力不如人家的沮喪、名聲不如人家的悲哀全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一種堅定的信念,他們必將成功!曲聲二轉,所有的人手全都壓在一起,掌心的熱力奔流,目光相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信心! 曲聲三轉,越拔越高,高入雲端,樹葉飄飄而下,就像漫天的鵝毛大雪,周宇只覺得全身能量也在高速運轉,直欲離體而出,大驚之下,嘴唇離開笛子,聲音在最高處戛然而止,隨著最後一聲高音,一根樹枝居然憑空而斷,飄然而落! 周宇呆呆出神,這笛聲很古怪!難道是這玉龍笛本身的威力?以前他從來沒用過這笛子,師傅他老人家將它當寶,瞧都不給他瞧!眾人一個個滿臉通紅,眼有異光,但沒有人知道,在周宇笛聲一高之際,方圓二十公里之內的魔獸全都伏地不敢動,樂曲一停,個個如逢大赦,跑得無影無蹤。 眾人紛紛鼓掌叫好,唯有團長怔怔不動,他被深深震撼,剛才一曲拔高之際,這個年輕人突然變了,變得不平凡!變得就像大地蒼生的主宰,充滿無邊的氣勢,這是樂曲本身的氣勢還是樂曲掀開了年輕人的面紗,露出他真實的一面? 團長出身非同一般,見識也是非同一般,他見過太多威勢,也聽過太多曲子,但從來沒有哪一首樂曲能夠達到如此震撼的效果,良久,他終於歎息:「好曲子!叫什麼?」 「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好名字!好氣勢!……你留下吧,哪怕沒有任何本事,只需要這一個本事就足夠!」有了這一支樂曲,他的隊伍就會永遠充滿戰鬥意志,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 一首樂曲鎖定了一個隊伍,周宇滿意地將笛子塞入衣袖,其實當然是進入無生戒,今天這曲子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也出乎他自己意料之外,現在他想起來了,吹笛之時融入了自己的能量,雖然只有一點點,但能量的威力何等巨大,連幾丈高的樹枝都能震斷,要是一般的笛子早就粉碎,但這笛子卻沒有任何變化,吹出如此氣勢來他的能量是關鍵,笛子次之,樂曲本身倒並不重要,這笛子在別人手中或許只是一件世俗的珍品,但在他手中完全不一樣,或許還能真的開發一門神妙無比的功夫。 既然已經是隊伍的一員,周宇當然就能知道這支隊伍的真正目的,目的真的是救人,救隊伍中的另一名隊員洛森,此人是隊裡的一名魔法師,土系初級魔法師,在上次執行任務時不幸被魔蛇咬中,中了魔蛇之毒,此毒非魔蛇之晶不解,他們這次冒險進入大森林就是尋找魔蛇之晶。 魔蛇是雖然只是中等魔獸,但它會土系魔法,只要有土地,它就能隨時隨地出沒,是真正的來無影、去無蹤,要殺之難度極大,只有在需要喝水的時候才露頭,更要命的是它們只喝一種水,就是有五色花的池水,而這種池水在魔獸森林也只有在靠近五彩林的地方才有一個,五彩林恰恰又是整個魔獸森林最可怕的禁區,裡面不但有形形色色的高等魔獸,而且還有龍,整個帝國沒有人敢進入五彩林,甚至離這片林子還有幾十公里的地方都沒有多少人敢進入,因為魔獸多年來被人類所獵殺,它們對人類一樣有一種刻骨仇恨,一旦發現人類進入,它們就會主動攻擊,哪怕沒有對它們形成威脅也一樣。 以這樣的隊伍實力進入魔獸森林本屬不智,進入森林的禁區更是愚蠢,但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整個隊伍只有兩個魔法師,如果損失一個,這支隊伍就會成為全帝國實力最差的冒險隊,甚至有被冒險公會除名的危險。 讓周宇驚訝的是:這個妮絲兒居然也是魔法師,當然也是初級魔法師,她的魔法是光明魔法,屬於沒有什麼進攻性,只能恢復傷勢的那種,以她的實力而論,當然是大病治不了,小病治不死,治個感冒發燒還湊和的那種! 整個隊伍小心翼翼地前進,在前進途中,周宇知道了隊員的名字和技能,三名武士分別叫若斯、星斯和漢斯,是一個村落出來的漢子,因為團長救了他們一回,就死心踏地跟著他冒險,那個灰衣英俊青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一名精靈族與人類雜交的漢子,叫納蘭,精靈族的人天生都會魔法,結合魔法因素,他的弓箭之技神乎其神,而團長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自己也不說,讓大家叫他「團長」就夠,甚至相貌如何也從來沒有暴露過,是一個比較厲害的角色,劍術最少達到了二級劍師的境界。 受他一曲笛聲影響,前面十多公里之內沒有任何魔獸,周宇也懶得去提醒他們什麼,跟著他們一起慢慢走,沿途單純地欣賞風景,整個隊伍只有他最輕鬆,以他現在的功力,地面魔獸靠近他幾百米他就能有感應,地下魔獸在地下三至五米也逃不過他的聽覺。 時近中午,左前方三百米開外有東西,在向這邊而來,速度極快,周宇目光轉向左前方,是一片茂密的叢林,若斯走在最前面,突然,前面樹枝亂晃,眾人一齊後退半步。 一頭綠色的魔獸鑽出叢林,周宇看得清楚,這是一隻綠色的象兔子一樣的動物,耳朵又尖又長,一看就機靈無比,綠色的大眼睛一看到一大群人嚴陣以待,慌忙轉向,果然速度快極,納蘭大叫:「是綠狼!」 颼地一箭射出,速度快極,正好射中綠狼的後腿,綠狼朝樹林裡一鑽,後腿擦樹叢而過,箭落,又是一箭飛出,再中,但綠狼好像根本就沒感覺,繼續開跑,匹練穿空,卻是團長出手了,唰地一聲,正好將綠狼鑽入叢林的身子對穿而過。 劍沒有抽出,幾名隊員飛跑而過,將這只綠狼拎著尖耳朵捉了出來,它居然還在掙扎,團長長劍一抽,鮮血射出,剛剛射出立刻停止,周宇仔細一看,差點驚叫出聲,這小東西身上的傷口居然不再流血,開始中箭的地方倒像是已經生好了! 神奇! 幾名隊員哈哈大笑:「妮絲兒,給你捉了一樣好東西!」 妮絲兒微微有些為難:「怎麼裝啊?」 團長手一揮,利箭揮出,綠狼頭切開,一顆綠色的珠子滾出,淡淡地說:「有這魔晶足夠!」 妮絲兒微微有些不忍:「要是能活著帶回去就好了,它的血也是上好的治傷藥呢!」 納蘭搖頭:「沒辦法活著帶回去的,有這魔晶,以後隊友一般的受傷都沒問題了!」 原來這魔晶最大的作用就是治傷,也是,看這小東西如此神奇,一受傷立刻就好,將來肯定能派上用場。 妮絲兒將地上的綠珠子拾起,小心地擦了擦,喜孜孜地塞進懷中。 雖然這是一隻不起眼的魔獸,但周宇深深感歎大自然造物之奇,魔獸看來都有神奇之處。 接下來繼續上路,又陸續殺了幾隻魔獸,分別是一隻風兔、三隻草狗,風兔是風屬性的魔獸,屬於最差等級的魔獸,草狗則是中級土系魔獸,善於鑽地,連石頭縫隙都能鑽進去,這些人雖然實力一般,但眼光和戰機的把握卻是一流的,配合之默契更讓周宇歎為觀止,往往是先由納蘭射箭,三名武士包抄左右,再由團長一劍殺之,善於鑽地的草狗倒有兩次是一劍正中屁眼,在它已半截入土的那一瞬間,看來這個神秘的團長最喜歡用的招數就是刺人屁眼,這一招雖然陰毒而又噁心,但效果如神,他也一用再用,用個不亦樂乎。 漸入森林深處,雖然收穫頗豐,但隊友們的緊張程度卻在加劇,因為他們知道,森林裡越朝裡面走,魔獸的等級越高,戰鬥的難度也會越大,危險程度當然也會越高,他們殺一千隻魔獸也只是增加一千顆魔晶,但一旦遇到一隻魔獸將他們打敗,所有的勝利果實就會全部化為烏有,他們自己也會成為魔獸口中之食,這就是森林裡不會有人選擇一條路走到黑、而寧願中途帶著現有戰利品回去的原因。 因為在魔獸森林中,所有的人都只能有所收穫,而不可能收穫所有!如果成功,收穫的是寶物,如果失敗,輸掉的是性命,沒有人輸得起。    正文 第11章 接受弱者的保護 ------------------------ 黃昏的森林中別有一番景致,鮮艷的花朵兒開滿了北邊的叢林,點點金黃的陽光灑落,花兒更是奼紫嫣紅,氣象萬千,團長眼中也有了難得的欣賞,在花兒旁邊久久流連,妮絲兒更是高興,跑到近前,摘了一大把,握在手中,輕盈地轉了個圈,銀鈴般的笑聲給大森林增添了無窮的生活樂趣。 周宇目光落在花叢後面,那裡也有一大團鮮艷的顏色,而且妮絲兒也正在走向那個方位,周宇突然開口了:「妮絲兒,花兒已經夠了,不用再折!」 妮絲兒嬌笑:「那邊的花兒好美!」 「你要喜歡!」周宇:「我來幫你折!」 一步搶過,搶到了她的前面。 眾人微笑著看著這兩個閒人摘花,根本沒注意到周宇的神色有些奇怪,他清楚地看到那團火紅的花並不是花,而是一種動物,這動物真奇怪,身上的毛髮居然是紅色的,而且是一種美麗的嫣紅! 如果要冒險,他寧願是自己去試試,因為這動物他根本不知道,也不知道它的危險性,盲目地讓一個小姑娘去冒險,他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在動物發動攻擊的一剎那救下妮絲兒。 腳步輕悄地移動,二十米,那只動物沒有動,但眼皮好像在閃光,十米,突然,眼前一陣霞光起,一抹彩霞撲面而來,團長在驚叫:「彩豹!快……躲開!」 說到「快」字的時候,周宇腳步微微一錯,突然後退,這一退看起來不快,但「躲開」兩個字出口時,他已經擋在妮絲兒面前,離剛才的位置最少有兩丈開外。 耳邊風聲起,兩箭飛出,直射彩霞中心,但彩豹突然躍起,姿勢之美妙,無與倫比,在空中舒展身子,一大團彩霞突然轉向,撲向弓箭手納蘭,毫無徵兆。 納蘭反應快極,又是一箭上弦,但還來不及射出,面前一大團彩影已挾著風聲而至,左邊人影動,劍光沖天,團長一劍掠過,直刺彩豹的後背,右邊也是兩條人影疾馳而過,手中劍出,直刺豹子右側,納蘭後面也是一劍起,迎面刺向彩豹,納蘭百忙中無暇射箭,疾退! 一瞬間,豹子前爪離納蘭只有三尺,團長的劍離它卻有五尺,另外三名漢子的長劍離得更遠,隨著豹子的移動,基本上宣告他們的進攻無效。 好個納蘭,危急之時,身子憑空一側,豹子挾著勁風從他旁邊而過,落地回頭,團長的劍勢已盡,無法追擊。 半個包圍圈已形成,但豹子卻在包圍圈外!落地不再輕動,對峙!周宇暗暗喝彩,這傢伙速度夠快的,更難得的是它的皮毛如此好看,難道也是魔獸? 妮絲兒作出了解答:「這是彩豹,火屬性高等魔獸!」聲音鄭重,周宇掃了她一眼,小臉在發白,看來是明白剛才的危險性了,如果是她伸出柔嫩的小手、用摘花的手法去拔這彩豹的毛髮,估計現在她得成為倒在地上的一道美麗風景。 火屬性?周宇有了點興趣,果然毛髮如火啊!不知道脾氣是否也如火。 豹子脾氣當然如火,而且胃中火氣好像也不小,突然巨口一張,一股烈焰穿空而過,直射向對面的團長,團長一個大翻身,剛剛避開,又是一大團烈火射來,好快,團長腳在樹上猛一撐,遠遠射出,通地一聲摔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眼前紅光閃耀,頓時衣服著火,彩豹一聲輕嘯,巨口轉向,靈動之極,三團烈火射出,居然來了個反包圍,要以一己之力將這七人一古腦兒殲滅! 這包圍圈之中包括周宇,周宇在火光中笑了,中指射出,一股肉眼看不見的勁風從火焰中射出,哧地一聲輕響,射進彩豹腦門,他自己翻身而出,一把抱住烈火中翻滾的一條影子,團長!他的身子好輕,這一抱上一翻滾,烈火瞬間盡滅,金剛護身術不光是對自己有用,對他抱住的人一樣起作用。 兩人在地上翻滾很有學問,剛好在一瞬間的時間滾了一圈,所到之處,草叢中的烈火盡滅,只剩下裊裊的輕煙,幾個被燒得灰頭土臉的人呆呆地看著草地上的一大團永不熄滅的火焰——彩豹!它居然死了,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團長終於掙脫了周宇的雙手,根本不看他,他看的也是彩豹,只是肩頭在微微抖動,看來是驚魂未定。 周宇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驚訝地說:「這豹子看來死了,難道火焰射完了它就得死?真是太奇怪了,這簡直是自殺嘛!」豹子在他面前出現並攻擊他,某種意義上來說,與自殺無異! 團長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近,用劍拔了拔,彩豹沒有動,終於放心:「這真是太幸運了!彩豹在火屬性魔獸中僅次於火龍和狼王,居然會死,莫非這豹子有什麼暗疾?」他的聲音頗有幾分奇怪,與開始時的冷淡和平靜大不相同。 「一定是!」若斯也肯定團長的判斷:「彩豹行動迅速,沒有人能輕易擊中它,而且它的火魔法簡直無窮無盡,也不可能能量耗盡而死,一定是有暗疾,還是得先取出它的魔晶,防備它死而復生。」 周宇目光中有笑意,他的風刃已大有進步,射入彩豹腦門中時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孔,但進入之後就像勁風吹過峽谷,立刻發散開來,將豹腦袋瓜子攪得一片血肉模糊,體表上的血跡在這一身紅色皮毛上根本不顯眼,一旦打開腦門取珠子,這血跡更不會有人注意到,果然,一顆彩色的珠子被團長裝入袋中,這豹子就沒有人過問了,周宇自告奮勇地擔任取肉的重任,他擔任這項任務主要的原因是不願意別人破壞這張美麗的豹皮,冒險隊成員對於皮肉這些東西一向不在乎,在乎的只有魔晶,食物夠吃就行,帶著太多的肉食就會影響他們的戰鬥力,皮毛更是沒有任何作用。 所以,誰也沒發現,地上的彩豹皮不知何時突然不翼而飛。 晚上,星光燦爛,當然,樹林裡面是星光所不能到達的地方,吃過烤豹肉,眾人圍成一個大圈子在草地上安歇,周宇仰面躺著,仰望星空,一個聲音極輕,彷彿來自耳邊,或者就是來自耳邊:「白天,謝謝你!」 周宇略略側身,一張美麗無瑕的小臉就在眼前,一雙眼睛和天上的星星一樣亮,他笑了,好像滿天的星星突然融入他的眼中:「我只是想幫你摘花而已,根本沒想到那不是花!」 「我不管,反正我要謝你!」還挺頑固! 「睡覺!別再謝了!明天就會到達真正的魔獸集中地,如果能夠回到城中,我謝謝你們大家!」團長原來還沒有睡著! 妮絲兒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身子一縮,縮進一張大狼皮之中,連頭都不露。 周宇也閉上了眼睛,但他當然沒有睡著,他在為大家守夜,幾百米之內沒有野獸,只有幾條蛇游過草叢,發出極細微的哧哧聲,遠處有狼在長嚎,極遠,估計他們全都聽不見,能量在逆轉,周圍空氣中的魔法元素在快速流入他的體內,這大森林裡越靠近裡面,魔法元素越濃,也許這就是越靠近裡面,魔獸的層次越高的原因吧,是魔法元素造就了這裡面的魔獸,還是這些元素本就是魔獸分泌出來的?他無從得知,也懶得去想,反正明天就會有無數的魔獸供他研究。 天亮,吃過早餐,繼續上路,走出十幾里地,前面是一個大大的山谷,山谷周圍居然變開陽了,開陽的原因是因為這山谷中寸草不生,團長停下了腳步,沉聲道:「大家注意,這裡有些古怪!」 眾人早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時聽團長一說明,自然是人人警惕,團長掃了周宇和妮絲兒一眼,淡淡地說:「你們兩個,走到隊伍的中間來,也防備著!」很奇怪的是,自從昨天幫他滅火之後,他對周宇極冷淡,但周宇分明能感覺到他的關心,也許這人就是這樣的吧,面冷心熱! 周宇聽話地一拉妮絲兒的小手,兩人走在正中間,他們是隊伍中最薄弱的環節,是百分百受保護的對象。周宇樂意接受這種保護,因為這種保護在這個世界太難得了,接受一個累贅加入隊伍本就難得,對累贅真心實意地提供保護當然更難得,自身朝不保夕而願意保護累贅不僅僅是難得,而是不可思議! 幾個弱得不像話的冒險隊員保護著兩個更「弱」的人進入魔獸聚居區,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正文 第12章 百鳥歸巢 ------------------------ 突然,天空陰暗了!太陽看不見了! 眾人大驚抬頭,更驚,不知何時,天空出現了大片的烏雲,要隱隱的大風吹來,山雨欲來風滿樓,莫非要下雨了?片刻間,雨聲大作,若斯大叫:「快躲起來,是飛鷲!」 周宇早就發覺不對,這不是烏雲,而是鳥群!這掉下來的雨點也不是雨點,而是鳥糞!前面有一個石洞,不用人招呼,所有人全都跑向石洞,一進入,頓時洞內臭氣熏天,因為每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了鳥糞,周宇除外,鳥糞在離他頭頂幾尺遠的地方自動偏離,但他也處於臭氣包圍之中,這臭氣他的護身術可沒辦法隔離。 妮絲兒一隻手緊緊握住鼻子,圓溜溜的眼睛四處打量,落在周宇身上久久停留,這個人居然挺乾淨的,也許是隊伍中唯一乾淨的人,團長依然冷淡如水,身上沾滿了鳥糞就好像和身上撒滿了鮮花無異,這一份禪定功夫好生了得! 若斯眉頭皺起:「這鳥糞不尋常!火辣辣的生疼!」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擦得發紅,看來這地方曾中了鳥糞。 納蘭點頭:「這鳥糞本就帶有強烈的腐蝕性,難怪這地方寸草不生!」 好厲害!用糞便就可以打敗敵人!周宇盯著洞外,外面依然有星星點點的鳥糞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立刻裹入泥沙之中,好像還有淡淡的輕煙,納蘭面有憂色:「希望飛鷲沒發現我們!」 團長緩緩搖頭:「這不可能!飛鷲的視力一向極佳,如果沒有發現我們,它們早就應該飛走,不至於在此地久久停留!」 納蘭急道:「那怎麼辦?」 漢斯朝洞外看看:「還能怎麼辦?等!等到它們飛走,這麼多的飛鷲,我們一出去必死無疑!」 「可是,飛鷲的耐性也是非比尋常的!」納蘭眉頭深深皺起:「它們為了食物有時可以等待十幾天,我們哪裡耗得起?」 「幸好還有一個山洞!」團長淡淡地說:「否則,我們才真的慘了!」 周宇平靜地說:「這飛鷲也是魔獸嗎?」 納蘭有些驚訝地說:「你連飛鷲都不知道,這可是最可怕的魔獸之一,風系魔獸!單個的倒不難對付,但關鍵是這種鳥一出必定成群,一攻擊就是不死不休,任是森林中的魔狼、烈虎都得懼它三分。」 周宇:「既然是魔獸,看來智慧非凡,它們想必已經在打定主意讓我們成為它們的中餐!」 「是的!」團長一步上前,擋在洞口:「注意,它們要攻擊了!納蘭,你防住上方,若斯、漢斯和星斯,隨我守住下方!周宇,你保護好妮絲兒,不得露面!」 「是!」眾人齊聲答應,三柄劍出,寬大的洞口頓時堵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上方高達兩丈的缺口。 狂風大作,無數的黑影飛射而至,劍光起,鮮血伴著勁風飄落,颼颼不絕,納蘭手中的箭如電飛,箭箭中的,但上面的缺口如此之大,他又如何防得住,轉眼間他的箭袋已空了一大半,戰鬥才剛剛打響。 漫天的風聲中,納蘭大叫:「團長,不行了,箭完了!」 團長猛地躍起,半個身子橫在洞壁中間,左手拚命撐住洞壁,右手劍尖徒然長出一尺長的劍芒,劍芒到處,黑影紛紛而落,中間夾雜著團長粗重的喘息,看來戰鬥已進入白熱化,當然只是這邊的拚死戰鬥而已,飛鷲那邊雖然死了上百隻,但對於它們龐大的隊伍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而已。 納蘭已棄弓用劍,一柄長劍出,站在剛才團長所在的位置,與若斯他們並肩戰鬥,眼前一時還不至有失,但時間一長,他們勢必一敗塗地,因為飛鷲的攻勢更猛,而頭頂的團長喘息更急,黑色的蒙面紗巾也緊緊貼在他的臉上,汗水濕透,他的作戰方式實在太差,左手完全用於支撐身體,艱難無比,右手的功夫也難以全面發揮,但手又偏偏松不得。 突然,一聲笛聲起,笛聲一起,頓時天上的烏雲變得顫抖起來,笛聲一轉,鳥語空山,一派平和,前面的飛鷲不再攻擊,而在天空盤旋,笛聲再轉,猶如百花齊放,小鳥低語,地上的飛鷲紛紛飛起,突然,一起射向東南,片刻間走得乾乾淨淨。 團長身子幾乎垂直下落,一落下手一撐地,艱難站住,回頭,目光中滿是驚訝:「是你!」 周宇玉笛一橫,微笑:「這一曲叫百鳥歸巢,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等奇效!」百鳥歸巢只是激發鳥兒的回歸意願,但對魔獸這類靈鳥自然不靈便,不過,用他的仙修之力一吹,效果大不相同,不是勸它們回去,而且帶著一種人類所無法理解的命令,它們正因為是靈鳥,自然明白這種仙力是何等巨大,明知不敵,轉眼間走了個乾淨,周宇初次用樂曲制敵,還無法熟練掌握樂曲的技巧,否則,他完全可以將這群飛鷲收為己用,命令它們執行他的任何指令。 眾人一齊睜大了眼睛,用笛聲可以驅散飛鷲,這種做法簡直匪夷所思,但效果如神,如果今天不是周宇一曲百鳥歸巢,他們六人全部都得歸巢,當然是陰曹地府的「曹」! 納蘭緩緩搖頭:「雖然我們從不知道這種方法,但得承認帶著周兄弟實在是最明智的選擇!」 周宇笑了:「看來你對團長的英明決策私下有過懷疑!」 納蘭大笑:「我承認!但我現在認錯,團長英明!」突然笑聲一收:「團長,你怎麼了?」 周宇側身,身邊的團長身子在搖晃,周宇手伸出,扶住他,關心地問:「用力過度了,是嗎?」 「讓我坐一會!」團長緩緩坐下,聲音很虛弱,他的功力只達到二級劍師的標準,但剛才最後拚鬥卻是用的一級劍師的招數,劍尖透出劍芒非一級劍師不能用,否則必傷自身,他一用良久,能夠撐到現在不倒下也算是毅力驚人了。 周宇手有意無意地搭在他的後背,一股能量在掌心發散,團長只覺得全身的力氣快速恢復,身上的皮膚也由灰白轉白再轉紅,由於周宇的能量是發散式的,他也根本不知道這一掌的妙用。 很快,周宇感覺手下的人停止了顫抖,呼吸通暢,手收回,平靜地看著外面:「這些飛鷲沒有魔晶嗎?」 「有!」納蘭微笑:「這怕不有幾百顆魔晶,我們發財了!」他剛才只是擔心團長的傷勢,不好在他傷未好之前,就動手取魔晶,這時看他的神色慢慢恢復正常,方始放心! 團長淡淡一笑:「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你們先取魔晶!」 四人一齊出洞,尖刀舞處血飛濺,一顆顆的黑色珠子丟在草叢中,妮絲兒負責擦乾淨,周宇負責裝袋,這袋子也有些奇怪,明明不太大,但這麼多珠子塞進去依然不滿,看來就是輕揚舞所說的「魔法袋」,這當然比不了他的無生戒,但也夠神奇的! 團長終於站起來,一站起來加入取晶的行列,所有人喜笑顏開,這表示他的傷勢不礙事了,傷好了,收穫又是空前的,所有人的喜悅在飛揚,這真是奇跡,在飛鷲圍攻之下居然會發財,這種飛鷲魔晶雖然不是最好的晶,卻是極難得的,也可能是因為它的主人善飛,如果有三十顆以上,就能讓一個大魔法師施展風羽術(這種功夫本來只有風系大魔導師才能用的技能),在空中漂浮起來,在身法方面等於連升兩個等級,所以這種魔晶對於風系魔法師實是至寶,在寶物專賣店裡能賣到10金幣一顆,這次一次性收穫200多顆,合計最少也是2000多金幣,比他們前幾次收穫的總和還要多得多。 一切收拾好,團長眼睛裡滿是笑意:「我們先到前面去洗一下,這身上真是臭死了!」心情好了,他的聲音也變得柔和,看來嗅覺器官也初步恢復了功能,能夠聞到自己身上的臭味,還真的挺難得。 前面果然有涔涔的流水聲,一彎清亮的溪水從高坡之上飛瀉而下,如同碎玉飛濺,若斯、星斯、漢斯以及納蘭一聲吶喊,一頭撲向溪水邊,頓時流下的水中出現了一絲絲黑色,衣服、頭髮鞋子全都在水中,點點銀珠飛處,他們的笑聲豪邁而又張揚。 團長悄悄地走向上游,看來團長畢竟是團長,等級還是在那裡的。 妮絲兒看來羨慕萬分,但她身份特殊,一個女孩子自然不能和男人在溪水中打鬧,上面偏偏還有團長在,可憐她一個女孩子不但沒有優先權,反而處處在最後,周宇笑了:「別急,等會兒團長洗過了,你就可以去洗!」 「你不知道,團長洗澡最慢了……」妮絲兒突然睜大眼睛:「你怎麼身上不太髒?」 周宇抓頭:「不好意思,戰鬥都是他們的,我身上自然乾淨得多!」 「你不洗?」 「洗還是要洗的,等會兒吧!」 妮絲兒突然一笑:「反正總是等,我們說說話吧!」 「說什麼?」 「說什麼呢?」妮絲兒想了一會:「說說你的歌曲吧,真好聽,我見過許多呤游詩人,他們都不會吹曲子,就算會,吹的也難聽極了,沒你吹的好聽,真的,不騙你!」 周宇抬頭,她的眼睛一片純真,臉上雖然像一隻小花貓,但唇紅齒白的動人極了,他笑了:「這些曲子都是我喜歡的曲子,因為喜歡,所以才學著吹,只是一種消遣而已。」這是實話,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他對中國的古典樂曲情有獨鍾,喜歡的樂曲有許多,《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空山鳥語》、《百鳥歸巢》等等都是,這些樂曲有的是琵琶曲、有的是古錚、有的是二胡、有的也是笛子,這裡沒有其他樂器,除了笛子、二胡之外,他也不會其他任何樂器,對樂器他並不擅長。 在那個世界,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將笛子吹得這麼好,有了仙修之力,他對音樂的敏感度大大增加,而且任何演奏技巧對他也不是挑戰,如果他願意,他可以吹出任何一首樂曲而無需換氣,也可以直接用高音將舞台上的麥克風震裂,但沒有玉龍笛一切都白搭,這笛子給師傅是浪費,他拿來才是正理! 妮絲兒悄悄地說:「哪天你將你知道的樂曲一首首吹給我聽,好不好?」 這麼喜歡音樂?周宇微微側身,她臉上有一層淡淡的紅暈。 兩人沒油沒鹽的話說了不少,團長才終於從轉角處下來,沒有看河中的四條漢子,看著妮絲兒:「那上面有一個大水池,你可以去洗一下!」 妮絲兒跑得飛快,嬌小的身影一轉過,河中有笑聲傳來:「走了好!簡直受不了了,脫衣服,洗個痛快!」 河中嘩啦啦的水響傳來,團長轉身走向旁邊的叢林:「我去那邊看看!」大步而去,周宇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風中隱隱有一股香味傳來,正午的陽光下,山邊一片嫣紅,他正走入山花深處,這個人挺神秘的,最大的神秘處就是蒙面,他為什麼要蒙面,為什麼要建立一個冒險團隊?真的只是為了出名與發財嗎? 如果是,他選擇的無疑是一條艱險的路,但周宇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他不太熟悉這個世界的武功,但他知道,憑他剛才使用的那一招,絕對是一種不太差的武功,擁有這種功夫的人應該不會對金錢太有興趣,更不會為了金錢而玩命,他如果想要錢完全可以加入別的冒險團隊,想必地位也不會太低,而且省事得多,風險也小得多,但他沒有,他選擇一個人承擔大部分壓力,他的目的是什麼? 帶著思索,周宇走入河水中,脫掉衣服,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回澡,水從上游流下,帶著大山的清冷,也帶著一種神秘,旋轉的水流中有一點嫣紅在漂流,是花瓣,來自上游的花瓣,花瓣呈五彩之色,是一種夢幻般的五彩,在河水中悄悄飄過,片刻間掠過周宇胸前,手伸出,花瓣靜靜地貼在他的掌心,他抬起頭,目光中有了喜悅。    正文 第13章 彈指殺魔蛇 ------------------------ 妮絲兒終於下來了,她洗澡當然不可能太快,衣服洗得乾乾淨淨,一張白玉般的面孔上居然有了紅霞,難道還躲著擦了點胭脂?不是,是自然的紅色,嬌艷無雙!裊裊婷婷地一下來,這支隊伍有了生機和活力,不管在什麼場合,看來美女總是不可缺少的!哪怕是危機四伏的魔獸森林,有了美女,一樣是充滿旖旎風光。 周宇斜指上方:「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上面就是彩池!」 眾人一驚,團長盯著他:「你如何得知?」 周宇手伸出,一片嫣紅的花瓣握在手心:「這是順河水飄下來的,我記得你說過,彩池邊都是彩色的花朵,森林中的這種花朵並不太多!」 團長緩緩點頭:「你很細心!或許真的是!」 納蘭仰望上方:「我們上去!大家小心點!」 團長點頭:「是的,上面如果真是彩池,就是魔獸集中飲水的地方,妮絲兒和周宇就不用去了!」 妮絲兒還待發表意見,周宇搶著說:「沒關係,妮絲兒就交給我了,你們放心去!」 妮絲兒臉騰地紅了,這話好像有些別樣意味。 危險在即,眾人不再多言,整理行裝,沿山坡而上,他們都是身手高超之人,爬山如履平地,轉眼間就上了坡頂,團長走得極穩,一點也不張揚,倒是納蘭顯得靈活無比,在山石頭、上跳躍前進,在隊伍中領先一步。 周宇靜靜地看著眾人的背影,耳邊傳來妮絲兒的聲音:「周宇,我們真的不上去嗎?」 周宇笑了:「當然得去,這機會挺難得,不是嗎?」彩池,周邊全是魔獸喝水,形形色色的魔獸,美麗的景致,有一樣就足以調動他的積極性,何況是兩樣? 妮絲兒興沖沖地湊熱鬧:「我們從這邊上去瞧瞧,躲著看看就行了。」 看她躍躍欲試的神情,明顯也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主,周宇手伸出:「不介意我拉你上去嗎?」 妮絲兒歪著頭,輕輕一笑:「介意倒是不介意,但你……能將我拉上去嗎?」 「聽你這話有些瞧不起人!」周宇笑嘻嘻地說:「試試看!」 耳邊有嬌笑:「試試就試試!」 周宇手腳並用,很快上了一塊大石,手伸出,拉著一雙柔嫩的小手,輕輕一提,妮絲兒上了大石頭,真是太輕了,輕得像雲彩,再上前面的石壁,下面不斷傳來提醒:「小心點!」 這條路比探險隊員走的路還要艱難一點點,但在周宇腳下自然沒有任何阻礙,強行壓制自己飛身而起的慾望,用壁虎游牆的驚險方式一步步上移,感受妮絲兒的緊張與激動,慢慢到頂,妮絲兒伏下身子,在他耳邊悄悄對他進行了一個小結:「你是最勇敢的呤游詩人!」 周宇指尖放在嘴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靜靜地看著下面,他沒有失望,真的是一幅美景,而且比他所預計的還要奇妙得多,一面大大的湖泊映照著藍天白雲,湖邊是無數大樹,大樹上面滿是鮮花,有紅的、有綠的、有紫色的……幾乎所有人能想到的顏色都有,各種顏色在自由地組合,樹不僅僅是花美,樹葉也一樣是五彩的,兩樣交相輝映,根本分不清哪是樹葉哪是花。 嫣紅的樹葉和花瓣隨風起舞,飄落地上、飄落湖水之中,碧綠的湖水中又增加了幾抹嫣紅,在微微的漣漪中泛起夢幻般的色彩。 周宇在感慨:「妮絲兒,我們簡直到了一個夢幻般的童話世界,你不這樣認為嗎?」 妮絲兒的聲音已經有了夢幻:「是的!真是太美了,我從來沒有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美麗,不過,你說的童話是什麼意思?」 周宇一愣,笑了:「就是仙境的意思,仙境你總懂吧?」 妮絲兒吃吃地笑:「詩人說話都不同,仙境就仙境,還童話……嘻嘻!」 還真的成詩人了!周宇盯著下面的一層薄霧,薄霧中有什麼東西在蠕動,黑色的,長長的,看來就是他們要尋找的東西:魔蛇!隔得雖然還遠,但他的視力非同一般,已經看清,這種蛇極奇怪,居然看不到一條完整的蛇,全都是下半身在土中,上半截在空中舞動,或者在池邊喝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長,體型倒是不小,大多有茶杯那麼大的腦袋,如果這些蛇體型、身長的比例與那個世界差不多的話應該有五米長,算得上小型蟒蛇了,但這個世界的動物往往比較離奇,或許土下的只有一小截尾巴也說不定。 妮絲兒沒有看蛇,她也看不到,她看的是對面山坡上的幾條人影,這些人影走得很慢,很小心,她的聲音也很小:「看,他們在那裡!」 團長他們的決策很正確,悄悄靠近池邊,無聲無息,納蘭長弓在手,利箭在弦,耳邊有團長的低語:「射最近的那條,我們同時發動!」 納蘭輕輕點頭,手中弓慢慢開滿,對準幾丈外一個不停搖擺的腦袋,團長腰躬劍指,一級準備,颼地一聲,一支利箭飛出,利箭後面緊跟著團長矯健的身影,速度也只比箭慢一點點而已。 哧地一聲,利箭射中!魔蛇受到致命一擊,條件反射下,突然縮向土中,但納蘭這一箭大有學問,剛好穿過蛇頸,並不射穿,橫在頸部,這樣,魔蛇就沒辦法縮回了,牢牢卡在地上,銀光一閃,一顆蛇頭飛起一丈多高,團長躍起,手中劍再一伸,穩穩穿透空中的蛇頭,大喝一聲:「走!」 疾退!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只需要一顆魔晶就足夠! 五條人影同時開跑,池邊彷彿瞬間亂成一鍋粥,無數亂晃的蛇頭擺動更加激烈,突然霧氣消散,蛇頭同時消失不見,周宇心一緊,側身:「妮絲兒,你在這裡別動!」 妮絲兒猛抬頭,一陣大風起,他的人影無影無蹤。 一瞬間的時間,團長他們五人已到半山坡,速度不可謂不快,但突然,前面的草叢活了,無數的黑色蛇頭從地上升起,團長大驚,差點撞上蛇頭的身子急停,回頭,不由得驚叫出聲,後面的地上也鑽出了蛇頭,雖然只有半截身子,但半截身子比他們還要高得多!他們已落入群蛇的包圍之中。 納蘭一箭飛出,射穿一條蛇,但就在他搭上第二支箭的時候,前面幾條長長的黑影疾射而來,速度和他的利箭也只有一線之隔。 團長長劍一展,血雨紛飛,三隻蛇頭同時斬斷,喝道:「快上樹,直上樹頂!」魔蛇最大的技能就是鑽地,借土而行速度如飛,只有腳下有土,他們就不可能安全,上樹的決策無疑是英明的! 人的潛能是逼出來的,此時性命攸關,各人的爬樹速度絕對不亞於猿猴,唰唰聲不絕,樹枝亂擺,就在他們離地的瞬間,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數十顆黑色的大頭突然冒出來,就像雨後的蘑菇,只是這蘑菇的生長速度是以幾十分之一秒為單位計算。 周宇已到山坡下,看到他們全部平安上樹,停下了腳步,又成了對峙的局面,探險隊員在樹頂,下不了樹,魔蛇在地下,只希望它們只善於鑽地,而不善於爬樹。 周宇估計得很準,這魔蛇是土屬性的魔獸,離開了土就威力大減,的確不能離開地面,但他也錯誤地估計了一樣東西,就是這魔蛇的長度,哧哧不絕,數十條魔蛇突然升起,長度彷彿無窮無盡,大大的蛇嘴在空中張開,直射樹頂! 天啊,升旗儀式開始!全體肅立!這一升構成了一幅奇觀,幾丈高的空間根本不頂用!團長他們明顯對魔蛇瞭解得比較清楚,知道這種進攻方式,四個人繼續上升,團長左手抓住一根柔軟的樹枝,右手劍一旋,銀光成圈,幾條魔蛇攔腰而斷,左手一收,整個人輕靈無比地躍起,又上升了幾尺,下面的魔蛇並不因為意外的受挫而喪失鬥志,上升的幅度與頻率居然在增加。 上面的幾人已經到頂,兩腿一分,穩穩坐在樹枝上,手中劍揮如雲,頓時,在樹頂與魔蛇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拚殺,別開生面的拚殺! 雙方互有優劣,魔蛇勝在數量上,而探險隊員勝在地利上,魔蛇雖然行動如風,攻擊如電,但升高十幾丈的空間畢竟需要時間,在這些高手的眼中,一秒鐘的時間就足夠他們完成一次漂亮的狙擊,納蘭沒有再用最拿手的箭,而是用長劍,他的箭雖然厲害,但數量少是他的致命傷。 危險依然沒有解除,雙方的肉搏轉眼間又到了如火如荼之境,寧靜的湖邊因為這場大戰而充滿動盪不安,也變得一片血腥。 魔蛇的屍體堆滿樹下,一條條、一圈圈,噁心而又恐怖,但也同時激發了魔蛇的怒火,突然,漫天沙塵起,整棵大樹頓時籠罩在一片沙塵之中,團長大呼:「是魔蛇的土系魔法,大家小心!」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沙塵中並沒有魔蛇大規模攻擊,反而漸漸變得冷清,山風吹過,沙塵慢慢下降,能見度漸高,團長盯著樹下,眼睛睜得老大,方圓幾十丈範圍內到處都是被斬斷的魔蛇,怕不有數百條,他們一口氣殺了這麼多嗎?不可能!最多也就幾十條而已,這數量一下子多了十倍,而且離樹遠一些的魔蛇死得非常奇怪,它們半截身子還沒伸出來,頭就掉了,這麼遠的距離,絕對不是他們殺的!什麼人在幫他們? 周宇靜靜地站在大樹下,嘴角露出微笑,這一番閃電般的出手自然是他的拿手好戲,對付魔蛇,他輕鬆自如,理由有三,其一,他的速度遠比魔蛇快,其二,魔蛇對他沒有任何威脅,他的金剛護身術足以保護自身,其三,他的天劍遠比團長他們手中的武器有效得多,橫著一揮,沒有刀光劍影,但十多丈範圍內露頭的東西統殺。 魔蛇的身子這麼長,斬斷如同削麵條,方便之至,他甚至只出三刀,就足以將這些怪蛇全部斬殺,如果不怕將團長他們藏身的大樹一刀斬斷,也許兩刀就夠! 若斯用敬佩的目光盯著團長:「團長,我真是服你了,這麼一會兒時間你就殺了這麼多!」他才殺五條,他的兩個族中兄弟身手比他還不如,最多也才殺五條,納蘭用長劍的手法只是三流,自然也不可能建奇功,只有一種可能,團長功力獲得大突破,一人怒殺數百條,剛才一片霧濛濛的,誰也看不清誰,只是一個合理的邏輯推理。 團長苦笑:「我沒殺那麼多,有人在幫我們!」 「有人?」若斯大叫:「怎麼可能?誰能到這裡來?」 納蘭目光中也有懷疑:「來這裡不稀奇,但要無聲無息地殺掉這麼多魔蛇,身形不露,誰能有如此神通?莫非是這裡出了一種我們聞所未聞的神獸?」 團長打了個寒噤:「對!有些神獸有我們所不瞭解的本領,這裡或許是它的地盤,我們快走!」這裡是魔獸的樂園,來人的可能性不大,而且除了劍神,也不可能有人有這種神奇至極的手段,必定是神獸,它能殺魔蛇,自然也能殺人,想到這種神奇的殺人手段,他背上有了冷汗,今天這個澡看來是白洗了,先是在沙塵中一陣激烈拚殺,熱汗加塵沙,現在又有了冷汗! 四條人影飛速下地,剛剛下地,突然,迎面一陣狂風起,沙塵瀰漫,山坡上的樹一棵棵無風自倒,激起勁風無數,沙塵中一個巨大的腦袋露出地面,口一張,黃土、綠草同時撲面而來,團長狂叫:「蛇王!快退!」    正文 第14章 湖邊拔河比賽 ------------------------ 蛇王堵在山坡之上,巨大的身子就像一棵憑空出現的大樹,他們退也只能退向山坡下,退向湖邊,沙塵中什麼都看不清,納蘭一縱而出,腳下一空,噗通落入湖中,還有幾聲驚叫傳來,正是他的夥伴們。 團長身手最高,反應自然也最靈敏,一側一避,腳下一軟,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大裂縫,他手在裂縫上一搭一翻,後躍而出,勁風撲面,一隻巨口只四隻獠牙劃破沙塵,咬向他的咽喉,速度之快,他後退的速度根本不足以避開。 突然,塵沙中一個影子一晃而過,好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那顆巨大的蛇頭突然飛起,飛起幾丈高,團長一聲驚呼出口,人已滾落湖邊,勉強站立,呼地一聲,一根大得離奇的肉棍子從空中而落,砸得湖水四濺,正是蛇王的屍體,無頭的屍體! 妮絲兒離得遠遠的,趴在地上,眼睛睜得老大,緊張至極地看著夥伴們拚鬥,直到一片煙塵,什麼也看不清的時候才急了,大叫:「周宇,你快來!」 大石頭後面轉出來一條人影:「什麼事?」 「團長他們危險了……」她差點哭出來。 「別擔心!」周宇看了一眼:「他們不會有事的!」 「我什麼都看不見!」 周宇坐在她身邊,安慰她:「我在那邊看得清楚些,沒有事!」 妮絲兒略微放心:「你跑那邊去做什麼?」 周宇平靜地說:「我本想過去看看,但那塊石頭好高,我爬不上去,就在那邊夾縫裡看他們殺蛇了,團長功夫真好,不是嗎?」 妮絲兒點頭:「他是二級劍師,當然厲害了!可惜我們幾個的實力太差,要不然,也不至於我們的冒險團還是最低等級!」 「冒險團的等級是由哪些方面決定的?」周宇不懂,當然得藉機會問問。 「團長和隊員的等級、完成任務的難度還有其他的一些因素……不說了,你眼睛好,再看看他們的情況!」妮絲兒明顯心有所繫。 「我看我們還是從這邊下去吧,好久沒動靜了,估計戰鬥已經結束了!」周宇當然知道戰鬥已經結束,從他一手刀切下魔蛇王的頭的時候,戰鬥就已經結束,只是煙塵還沒有散心而已。 妮絲兒當然言聽計從,從山頂下去的時候,她分明聽到周宇的歎息:「這麼美麗的地方因為一場戰爭就變得一片狼藉,戰爭實在不是好東西,哪怕是人蛇大戰也一樣!」 妮絲兒聽得直搖頭,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別人的性命都還在危險之中,他倒有心思關注美麗的地方,詩人,這就是詩人的本性嗎?多愁善感,永遠也成不了大事!這個世界上的人對呤游詩人都是鄙視的,雖然她與這些人不同,喜歡詩人的氣質和他們的細膩,但也認可他們成不了大事這一論斷。 煙塵慢慢散盡,趴在湖邊石頭上的幾條人影慢慢站直,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蛇王也死了,大大的蛇頭就在他們身邊,直徑達三尺的蛇身橫貫草地,一頭在湖水中晃蕩,另一頭還在山坡的土中,碧綠的湖水中有了紅色的血絲。 納蘭喃喃地說:「團長,這又是你殺的嗎?」 團長緩緩搖頭:「我只看見這蛇頭憑空飛起,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所殺!」 漢斯警惕地四週一看:「團長,這神獸好像只對魔蛇出手,我們要不要取魔蛇晶?」 團長眼睛裡滿是凝重,終於狠狠點頭:「取!」 分頭動手,團長走向石頭邊的蛇頭,一劍揮出,揮中了蛇頭,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長劍呼地一聲彈起,好堅硬的蛇皮,換一個方式,從裡面出擊,終於在一片血肉之中,挖出了一顆深黑色的珠子,他眼睛裡也有了激動,魔蛇王晶,這可是特等的魔晶,是所有土系法師的至寶,用於法杖之上,功力最少增三倍,大魔法師就能達到魔導師的境界,真正的價值連城! 這個世界魔法師的等級森嚴,從初級魔法師到中級魔法師不難,但中級魔法師五級到一級則是一級比一級難以進步,到了一級以上就可算得上高級魔法師,再上一個層次就是大魔法師,一級魔法師就是一般魔法師的頂點,終生未必能再進一步,因為到了這一階段的魔法師一般都已經過了幾十年的苦修,體力、精力都已耗盡,少數家學淵博或者少年時有了奇遇的魔法師能夠突破一級而進入大魔法師的境界,這一境界的提升是質的飛躍,可遇而不可求。 而大魔法師要想再晉級為魔導師則需要無數的寶物堆積而成,利用各種魔晶加強自身實力,並非苦練就能達到的,所以,一顆魔蛇王晶對於土系大魔法師而言就是最好的寶物,魔蛇王長年居於地下,從不輕出,而且速度如電,皮硬如鐵,兵器不傷,一攻擊立取人命,就算攻擊不中也立刻縮回土中,世人根本無法得到它的魔晶,想不到今天居然有此奇遇,能夠得到一顆魔蛇王晶,這是次行最大的收穫! 想到皮硬如鐵的時候,團長深有感觸,剛才他那一劍是貫注鬥氣的一劍,縱是石頭也能一擊而碎,但擊不破蛇皮,是什麼神獸有能力將這樣的奇物一下子斬斷? 怔怔出神中,他也在默默祈禱:但願他們取魔晶這種做法不至觸怒這頭對魔蛇有成見的神獸,否則,神獸一怒,他們必死無疑! 湖邊山坡下轉過來兩條人影,大老遠就有妮絲兒的聲音傳來:「你們沒事吧?」 正在忙著取魔晶的幾人同時大笑:「怎麼會有事?沒見我們正在收割戰利品嗎?」 妮絲兒大喜,跑過來:「我也來!……啊,這麼多,你們……好了不起!怎麼這麼了不起啊?」 嬌笑聲中夾雜著聲聲感歎,還有嘰嘰喳喳的議論:「這下好了,洛森有救了!……你們真是太厲害了,這下,看誰還敢瞧不起我們義氣團!……我早說了,我們義氣團是最厲害的團隊,殺這麼多的魔蛇……啊,這是什麼東西?」敢情現在才發現半埋在土中、她在上面跳來跳去的魔蛇王。 這個小女孩好活潑,好容易激動!周宇站在幾丈外,微笑著看他們勞動,團長的聲音傳來:「讓你們在下面等的,為什麼要上來?」 周宇平靜地說:「妮絲兒非要上來瞧瞧,我可拗不過她,不過,有我在她身邊,你可以放心,不會有事的。」 團長聲音很冷淡:「不僅僅是她,你也一樣不能有事!」 周宇抬頭,真誠地說:「謝謝!」 團長避開他的目光:「既然是一個團隊,任何人都是手足兄弟,任何一個人遭遇危險都是全隊的事,明白嗎?」 周宇點頭:「明白!這就是義氣團的核心基石,我怎麼可能忘記,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願意加入這個團隊!但對我,你更可以放心,我這人沒別的本事,就是能夠保護自己!」 納蘭過來,手中是一個袋子,遞給團長:「全部收集完畢,共計二百一十一顆!」他眼睛裡滿是興奮,這一趟真是發大財了,魔蛇晶比飛鷲晶更值錢,而且還有那顆價值連城的魔蛇王晶! 團長接過,難得地笑了:「太好了!這次任務圓滿完成,我們離開這裡,回去!」 若斯笑道:「團長,這魔蛇王怎麼處置?它的皮如果做成盔甲就太管用了,肉聽說也是大補之物,浪費了可惜!」 團長搖頭:「眼前沒有寶刀,無法切割,只好放棄了,倒是肉,我們不妨帶走幾十斤,在回去的路上食用!」 若斯點頭:「星斯、漢斯、納蘭,我們四個合力將這鬼東西拖上岸,從那邊割肉!」唯一能夠割肉的地方就是湖水中浸泡的那一段。 三人一齊伸手,合力將魔蛇王朝岸上拉,周宇也不好意思再看戲,也幫忙伸手,他這一伸手,其他人頓時壓力大減,輕輕鬆鬆地拉了幾丈長,還有好幾丈在水中,眾人大笑聲中繼續努力,突然,幾丈外的魔蛇王半截身子猛一沉,一股大得無與倫比的力量傳來,在反拉,這拉力是如此之猛,也是突如其來,周宇一時不察,哧地一聲,已拉上岸的幾丈蛇身又重新滑入水中,差點將納蘭也帶入湖中。 什麼東西?難道還有水怪?周宇手一緊,神力一出,頓時,魔蛇的身子一下子被拉得筆直,拉不動分毫,那邊彷彿被鐵水澆灌。 團長大叫:「水中有東西!」 哧地一聲,一支利箭射入水中,拉力依然不減,魔蛇的身子被拉得越來越細,不好,再堅持下去恐怕他們就會發覺不正常了,周宇手一鬆,整條魔蛇身子像一支長長的黑箭射入湖中,湖邊拔河比賽以周宇的失敗而告終。    正文 第15章 魔法的突破 ------------------------ 在所有人斜退數步,嚴神戒備的時候,周宇在感歎:「這蛇真是太長了,拉了這半天,居然還沒有完!」湖中有一個大大的漩渦,就像紡錘在紡線,而魔蛇王的身子就像是紡錘那端的長線,終於呼地一聲全部射入湖中,最少也有上百米長。 團長沉聲道:「我們走!趕快走!」 所有人立刻開跑,周宇跑在最後面,也只有他眼睛看的是湖面,而不是看路,將這些人送過山坡,他得回來瞧瞧是什麼東西。找什麼借口比較好?看風景好像有點難以取信,鑰匙掉在湖邊,回來拿鑰匙怎麼樣? 他在微笑,自己一身本領偏要裝作什麼都不會,還真的挺不容易,刻意隱藏本事只因為一點,他願意將自己當作一個普通人去感受普通人的情感,如果知道他一身神奇的本領,這些人對他可能尊敬、也可能害怕,但不可能親熱和隨意,而親熱和隨意恰恰是他最想要的東西。面對一個一無是處的呤游詩人表現出來的關心和友情才是真正的關心與友情,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得的義氣! 突然,湖水嘩地一聲大響,一隻大大的怪物出現在湖水中,這怪物一出現,湖水立刻大漲,片刻間漫過湖岸,怪物就像是騰雲駕霧一般,隨著湖水出現在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湖水瞬間退卻,一個龐大得讓人心驚肉跳的動物站在沙石上,周宇眼睛發亮,這是什麼怪物?身高一丈多,體長最少在五丈開外,頭大如斗,眼大如碗,閃著威嚴的寒光,身上披滿鱗甲,銀光閃耀,四隻粗壯得像柱子一般的腳站在石頭上,上面也有銀色的鱗片,腳尖有利爪,周宇清楚地看到這利爪深深陷入石頭中,就像踩在泥土中一樣,石頭在它腳下象泥土,這太誇張了吧? 他這一發呆,頓時落後了幾步,團長猛一轉身,不由得差點趴下,天啊,一頭冰龍,成年的冰龍!一聲呼喝出口:「這是冰龍,快跑!」身子一旋,快速跑回周宇身邊,拉起他的手:「走!」 呼地一聲,冰龍口中突然噴出一股白茫茫的水霧,水霧橫空,頓時遮天蔽日,水霧一出,周宇就感覺一股森寒的氣息撲面而來,就像一剎那間進入了冰天雪地的世界,眼前全是大雪紛飛,金剛護身術自動護體,以他為中心,白雪、堅冰繞道而行,周宇回頭,眼前出現了一個奇觀,青山綠水不見了,只有冰雪的世界,後面四個人在冰洞中直哆嗦,團長的手也在他手心直哆嗦。 「冰之……魔法!」團長的顫音! 魔法!龍的魔法!周宇明白了,這頭巨龍的目的是將他們幾個全部凍在冰中,但周宇的金剛護身術讓它的計劃流產,無法封凍,留下了一個幾丈的空間,但他們也無法逃離,因為剛才空空如也的山坡突然間成了一個冰洞,冰洞唯一的出口是湖邊,湖邊一頭巨龍眼中有懷疑,它都不相信自己的一擊會失效,雖然成功地將這群人的後路堵死,但沒有將他們全部冰封就是失效! 又是一團白茫茫的水霧飛來,效果依然,只是冰壁一下子加厚了許多,團長低聲命令道:「你們從後面打開缺口,我……我……在前面擋住它!」聲音雖然急迫,但明顯底氣不足,他又如何擋得住一頭巨龍? 三柄劍舉起,猛地斬下,所有人面如土色,他們手震得發麻,但只在堅冰上留下一道小小的痕跡而已。完了,後路一樣打不開! 團長眼睛裡滿是恐懼,這是真正的面對死亡,後路堵死,前面是一條巨龍睜著殺氣騰騰的眼睛,龍可是這世界上頂級魔獸,就連大魔導師和大劍聖都不敢面對的神獸!身上鱗甲之堅硬簡直匪夷所思,就連劍聖的劍都未必能刺破,而且龍對魔法免疫,就連大魔導師的終極魔法都無法對他們形成大的傷害,這麼厲害的神物面對他們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冒險團,也太瞧得起他們了! 周宇也有震驚,因為在眾人都沒有察覺之際,他已經展開了攻擊,攻擊全都是無影無形的,第一次攻擊是風刃,壓縮的指風準確地射在冰洞口的腦袋上,但沒有任何收穫,那隻大腦袋只是搖晃一下,回報他一大口寒氣,將洞壁再一次加厚,這一加厚不打緊,裡面的人全都在一個狹長的洞中,本來團長在最外面,但周宇巧妙地一擠,自己取代他的位置,站在最外面,後面的人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周宇右手在胸前,一點火花飛出,再次準確地擊中,這龍善於使用冰之魔法,想必火魔法能克制它吧? 但他錯了,火花一出,龍頭上紅光一閃而沒,又是一口寒氣射來,而且越來越冷,周宇大驚,難道這龍任何魔法都不在乎?他自己的魔法他還是有點譜的,起碼比輕揚舞的魔法厲害得多,輕揚舞據說是大魔法師,自己最少也是魔導,但他的魔法完全不起作用,只能說明一點,對這龍,魔法不起作用! 身後有聲音傳來:「周宇,我們要死了嗎?」 聲音很小,是後面的團長。 「不!」周宇喝道:「不會死!」在說話的過程中,左手切出,一道白光一閃,準確地切在龍的前腿上,這已經不帶任何魔法,而是純正的能量!這天劍一出,效果大不相同,血箭射出,前腿最少切開了幾寸深,巨龍一聲怒吼,頓時冰洞中嗡嗡一片,將團長說的什麼話完全淹沒。 周宇更驚,這一劍他貫注了全身功力,就算是幾丈長的青石板都能輕易一切為二,但居然只能割開龍的皮肉,而斬不斷它的骨頭!沒關係,再來!又是一劍切出,巨龍站立不穩,又是一聲痛吼,突然,前肢一收,巨口一張,一股強大至極的吸力傳來,周宇猝不及防之下,身子猛地前衝,直向龍口中飛去,正在運功穩住身形,突然,他心念電轉,全身放鬆,繼續前飛,吸力所及之下,後面的人也一個接一個從冰洞中飛出,直飛向前面張得大大的口,出了洞口必入龍口! 周宇右手出,急風盤旋,九轉神功!對付魔獸需要用絕招,這魔獸的實力也太恐怖了!全身功力都集中在掌心,隨著旋轉而出的掌風,冰洞外面越來越寬敞,堅冰不知不覺中融化,五米、三米、兩米、一米,就在所有人無奈地閉上雙眼,打算到龍腹中永久做客的時候,周宇右手擊出,十成力,一股盤旋的勁風直打入巨龍的口中,過口腔至腹腔,將它的內臟瞬間攪得一團糟,這團氣流是如此猛烈,以至摧毀它全部的內部器官之餘,依然沒地方宣洩,轟地一聲巨響,一條龍突然四分五裂! 隨著這轟然大震,堅冰也化成無數的冰屑,龍一爆,吸力徒止,飛在空中的六人一齊跌落,噗通連聲,翻身而坐,個個恍若夢中。 團長不由自主地揉揉眼睛,沒錯,龍居然死了,地上冰面上一大灘龍血,還有四散的血肉,天啊,這龍被天神殺了嗎?狹窄的通道中,她也沒有看到周宇出手。 妮絲兒從地上爬起來:「這龍居然死了,這……這怎麼回事?」美麗的大眼睛看的是周宇,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好像知道一些什麼。 周宇搖搖頭:「這龍好像在吸氣,要將我們吸入肚子中,但估計是氣吸多了,肚子一時裝不下,就炸了!」 這怎麼可能?將敵人吸入肚中的時候能將自己漲爆,簡直是玩笑嘛!但好像也只有這一個離奇的解釋,別說所有人都沒看見周宇出手,就算看見也不會相信是他一掌打爆的,世上沒有人能用空手對付巨龍,就連魔神和劍神都不能! 團長搖搖頭,驅散自己滿腦子的問號,叫道:「龍血可是千年不遇的好東西,別浪費了,快喝!」趴下,面紗微微一掀,開始喝血,其他人當然也不落後,個個趴下,喝了個不亦樂乎,周宇微微猶豫,自己也需要這個嗎? 妮絲兒抬頭,下巴上都是鮮紅的血跡,在呼喚:「周宇,快喝,冷了效果就差得多!」再次埋頭大喝。 有效果?什麼效果?沒有人有時間回答他的疑問,也趴下,一口熱血下肚,頓時肚中如火燒,就像一股火苗直向身體裡面竄,真是好東西啊,看不出這傢伙一張口就吐寒氣,血液卻是如此火熱。 雖然後起步,但周宇的功夫豈是他們所能比,根本不換氣,如鯨吸、似牛飲,片刻間,最少有四五斤熱血下肚,裝不下了,停下。 眾人陸續抬頭,除了團長面紗罩臉之外,其餘人個個如飲醇酒,滿臉通紅,不是鮮血的顏色,倒像是火燒龍蝦,妮絲兒突然腿一軟,仰面而倒,周宇手一伸,扶住:「你怎麼了?」 她身子好輕好軟,溫暖異常,居然睡著了!周宇微微一驚之際,地上咚咚不絕,所有人幾乎同時倒下,一倒下就睡著,只有團長最後倒下,倒下時好像還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突然,周宇也覺得全身熱血橫流,能量失控了嗎?不太像!細一運功,能量依然在正常運轉,這是另外出現的能量,莫非是龍血?這能量沒有融入原有的能量,而是自行運轉,穿過五臟六腑,全身的器官就好像在收縮,流至皮膚,皮膚好像也在收縮,好奇妙的感覺,以自己的身體素質都能感覺這種變化,這些普通的隊員更應該能夠得到莫大的好處吧?周宇為他們而慶幸,低頭,地上的龍血不知何時已消失,就像消失在空氣中。 空蕩蕩的湖邊有無數的龍肉碎片,還有幾個沉睡中的人,當然還有一個站著的、一無異狀的周宇,看著地上到處都是的肉,周宇心念一動,這血是好東西,肉呢?想必也不會太差,還有這皮,更是怪異,自己的天劍居然只能勉強擊破,手一動,地上的肉帶皮一塊塊消失,掃掉了一大半,停手,他目光落在湖邊,剛才他看得清楚,龍頭正是飛向這個方位,魔獸都有魔晶,龍晶是什麼樣的? 領教了這頭龍的厲害之後,他對這種魔獸充滿好奇,按他們所說,魔獸的一身技能基本上來源於魔晶,龍晶估計是這頭龍最好的東西吧?剛才這些人根本沒發現龍頭,又生怕龍血消失,顧不得尋找,可便宜他了! 走出幾步,果然,在湖邊草叢中有一隻巨大的腦袋,雖然已死,但一雙大大的眼睛依然威風凜凜,死不瞑目啊!周宇天劍凝聚成線,先挖眼再挖晶,兩隻龍眼一樣是大大的寶石,進入無生戒,大如鴨蛋的龍晶一片霧濛濛,透過霧氣,裡面是寒氣,就像喜馬拉雅山萬年不化的冰之精華,周宇目光落在龍晶之上,瞪大了眼睛,天眼之下,他看得清楚明白,水元素!這外面瀰漫的霧氣不是霧氣,而是水元素,非常純淨的水元素! 看一眼還在沉睡的夥伴,周宇隨手一丟,巨大的龍頭遠遠飛向湖中,消失在波浪之中,他閉上眼睛,心神沉入眉心,能量緩緩逆轉,在逆轉的一瞬間,手上的珠子一股寒流射入體內,的確是水元素,不但純淨之極,而且豐富之極,這種方式比在空氣中捕捉再分類效率高出何止千倍,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睛,手中的珠子已經不翼而飛,完全變成水元素融入他的體內,饒是他體內空間的容量極大,這時也有了一種接近飽和的趨勢,這龍晶裡的水元素全是壓縮的,是水之精華! 眼睛睜開之時,天已經全黑了,地上睡著的六個人依然一個都沒醒,但正常的呼吸表示他們安然無恙,周宇放心下來,得試試新的技能了,細細察看體內的能量,這能量有了改變,原來是五彩細線結成一根綵帶,但現在綵帶變了,變成了藍色的帶子,其他各種顏色只是藍色的點綴。 周宇手伸向湖面,用運行能量的方式將藍色魔法元素發出去,突然,眼前白茫茫一片,如同突然之間到了嚴冬,白茫茫的霧氣一散,周宇睜大了眼睛,大大的湖面上居然全是冰!這就是冰之魔法嗎?有這麼大的威力嗎?自己還沒感覺水元素減少多少就能達到這種威力,簡直不可想像!這可不行,要是夥伴們醒來發現湖面結了冰,他們會懷疑的,周宇右手伸出,火之魔法!一個火球射出,哧地一聲射在冰面上,頓時燃燒一大塊,但也只有桌面大小的堅冰融化,看來他的火魔法還遠不如水魔法,怎麼解決? 解鈴還需繫鈴人!他在心裡默想著水浪翻滾的姿態,手伸出,以他剛才融化的孔洞為中心,湖水突然翻滾起來,這一滾動就如同是一鍋燒開了的水,頓時滿湖都受到波及,波浪翻滾處,堅冰瞬間全部破碎,一破碎立刻融化,魔法化成的冰和自然界的冰看來還是有些區別的。 周宇心中喜悅難言,自己真的成了魔法師了,這麼容易就成為魔法師,魔法還是挺容易練的嘛,而且看來自己的魔法還練得對路,因為他感覺自從身上的魔法元素一多,他的功力彷彿進了一大步,連帶自己的天劍和九轉神功的威力也水漲船高,這不知是什麼原因,如果說魔法元素也是能量的一種,為什麼這個世界的魔法師身體會弱?按理講他們隨著功力的加深,身體素質應該就會越來越好才對,就像古代的內功高手一樣。 他並不知道,他將魔法練到這個程度實在是對魔法的一大突破,與這個世界上的魔法師練魔法完全不是一種練法,甚至是背道而馳,這裡的魔法師練魔法是外修,魔法元素是魔法元素,魔法師是魔法師,兩者本質上是不相干的,只存在一種聯繫,而他是將魔法元素吸收進體內來修煉,將魔法元素當作了自己能量的一部分,這種練法的結果就是他與魔法的關係是支配,而不是協商。 而且還有一點他目前還不知道,這裡的魔法師使用魔法時需要使用咒語,利用咒語中的一種微弱的磁場與波動聚集四方的魔法元素為其所用,不管等級多麼高的魔法師,總有一個時間的過程,但他不存在這個過程,速度會比最快的魔法師還要快得多,施展魔法速度快也是魔法師高下的一大評判,他的魔法目前還沒有在世上露面,一旦使用,帶來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    正文 第16章 收穫空前絕後 ------------------------ 第二天清晨,團長的身子微微一動,周宇也動了,一動就是躺下!他知道團長快醒了,每個人都喝了龍血,他們六人全都睡倒,他也得睡才對,而且以功力而論,他應該最後醒來,或者可以考慮和妮絲兒小姑娘同時醒來。 周宇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身邊的動靜,團長醒了,目光還久久地停留在他臉上,納蘭也醒了,一醒來就大叫:「團長,這是怎麼回事?」 團長的聲音充滿欣喜:「這龍血是龍身上的精華,我們福分不淺!試試看,你的魔法有沒有長進?」 好半天,納蘭大叫:「簡直不敢相信,我的魔法長進了好多,現在應該是三級魔法師的標準,更加不可思議的是,我感覺力氣大了許多,而且皮膚……皮膚好結實!」 團長欣慰地一笑:「我也感覺力氣大了許多!」突然傳來哧地一聲輕響。 納蘭叫道:「團長,你突破一級劍師的標準了!」 「突破一級談何容易,但已達到一級的標準!真沒想到這一趟能有這麼大的收穫……他們幾個肯定也能有大的收穫,耐心地等會兒就知道!」 這一等足足等了一個時辰,若斯三人基本上同時醒來,一醒來自然都是一番大驚小怪外加若干興奮的言辭。 周宇滿是不習慣,這五人時時用目光打量著他和地上的妮絲兒,不停地猜測他們醒來的時間,而且全部都判斷他將在妮絲兒之後醒來,一個明明清醒得像一隻猴子的人偏偏當作一個睡夢中的人來對待,夠尷尬的! 幸好尷尬的時間不太長,耳邊有一聲嬌呼傳來,證明這個妮絲兒小姑娘終於成功地醒轉,她都醒了,自己可以結束漫長的等待了,也醒! 慢慢睜開眼睛,當然也得表示必要的奇怪,周宇揉揉眼睛:「我怎麼睡著了,睡得這麼熟……啊?天都大亮了!」 納蘭大笑:「你身體素質算是不錯的了!喝了龍血之人都會睡過去,普通人睡個三兩天都不稀奇!」 「這龍血還有這個用途?」周宇微笑:「可以治失眠多夢嘛!」 地上遍地都是龍肉,一邊烤龍肉一邊總結成果! 團長收穫最明顯,一舉突破了二級劍師的境界,進入一級,進入一級之後,劍尖可以生出劍芒,別小看這一小步,這一小步就是質的提升,從劍殺敵到劍芒殺敵是一個質的飛躍,以後隨著功力的加深,劍芒就會越來越長、越來越凌厲,到了劍神(又稱劍皇)境界,就可以十丈外殺人,聽著他的解釋,周宇暗暗心驚,原來劍神的實力可以達到如此恐怖的程度,基本上可以與自己目前的天劍相當! 其餘幾人收穫也都極大,納蘭的魔法進步、力氣變大,身子也靈活了許多,有這三樣,他的弓箭之技突飛猛進,個人戰鬥力提升了一大截;斯若兄弟也進入了四級劍師的境界,從沒有等級到跨越五級直接進入四級,實力的提升幅度最大,而且他們和納蘭都表示自己的皮膚變得堅實得多,納蘭還當眾做了個試驗,鋒利的尖刀在手臂上劃過,如果在以前,這一劃肯定是鮮血淋漓,但現在,這上面只留下一道白色的印記,雖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這結果已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幾人陸續試驗,結果出來了,功力最高的納蘭皮膚堅韌度也最強,足以抵擋斯若三成力氣的一刀。 有了這個結論,眾人對這門功夫的後續發展表示深切的關注,納蘭感興趣地說:「團長,你的功力最高,現在應該是刀槍不入吧?」 團長搖頭:「不知道!」 納蘭拿著刀子簡直有些躍躍欲試,但考慮到團長的特殊身份,不敢動。 妮絲兒也在湊熱鬧:「刀子給我,我來試試!」 橫轉刀口,輕輕在自己瑩白如玉的手臂上一劃,一道血印毫不留情地出現,妮絲兒一聲痛呼:「怎麼回事?你們的皮都是越來越厚,我……我居然變薄了,這不公平!……臭龍,欺負人!」這一刀劃過,她清楚地感覺到,皮膚比以前還薄,還怕痛!刀一丟,右手按在左手,皺著眉頭呼痛,眼淚都下來了。 周宇睜大了眼睛,這可太奇怪了!看著妮絲兒憤憤不平的模樣笑了:「這頭龍是水屬性的,它的血應該帶有水的特徵,在男人身上表現出它固態的一面,堅硬!在女人身上表現出它液態的一面,柔軟,這很正常啊,要是一個女人變得皮粗肉厚、刀槍不入,實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妮絲兒破涕為笑,連連點頭:「你說得真好!我也覺得……女人不能那樣的!」 欣慰啊,原來這個世界上女人的審美觀還在存在的,與那個世界沒有什麼區別!妮絲兒抬頭:「你呢?要是你變得刀槍不入,以後危險就會減少許多!」 周宇搖頭:「我的功力比你還差,只怕皮膚再硬也抵不了別人一刀!」以他的修為,這種天地之間萬金難求的龍血也只相當於烈酒而已,喝多了身子發熱,對他居然沒有任何作用,實在是一種浪費。 「不會吧?」妮絲兒不同意:「我試試!」站起來,湊到周宇面前,非要割他一刀不可。 周宇好生尷尬,幸好他有一個東西可以轉移視線,指著妮絲兒潔白的手臂大叫:「妮絲兒,你手臂上的血口完全消失了,怎麼會這麼快?」 妮絲兒得意地嬌笑:「我的魔法也進步了,現在本姑娘是正式的魔法師,級別……眼前是五級……正在飛快地進步中!」 眾人哈哈大笑,納蘭笑道:「妮絲兒,以前叫你魔法師純粹是考慮到你的臉面,現在不一樣了,你是正式的魔法師了,光明系的魔法師!」 妮絲兒翹起了小嘴:「納蘭,你不尊重我,以後你受傷了,看我幫你怎麼治……」一股香氣飄散,妮絲兒鼻子輕皺:「好香,吃肉了!龍肉,好東西!」 一大塊肉遞到她面前,周宇微笑:「來,多吃點!」 「嗯,謝謝!」妮絲兒從前端切下與她體型比較對稱的一小塊龍肉,小小的嘴唇張開,半截小香舌伸出,輕輕一舔,就大叫:「香!真香!……肉好,烤得也好,周宇,你是好……好廚師!」 一頓龍肉吃下來,滿地的龍肉沒有人捨得放棄,更無法放棄的是龍皮和龍筋,打掃戰場,收拾殘局,周宇在將龍肉收進無生戒之時就已經有了預算,留下的肉大約二、三百斤,分散在各處,剛好夠他們帶走,但他明顯估計錯了這裡人的力氣,斯若他們三人雖然武功有限,但力氣著實不小,三百斤的肉他們三人一人一百斤,背起,輕輕鬆鬆!其餘人全部都是兩手空空。 納蘭站在湖邊,盯著幽靜的湖水,不無遺憾地感歎:「看來龍頭和其他的骨肉全都掉進水中去了,要是還多點就好了,這些東西全都是寶貝!」 漢斯點頭:「可惜我們這一行人都不會水性,要不然下湖去撈一撈,說不定真的能撈到龍晶!」 「撈也沒用,聽說龍晶入水即化,根本撈不著!」團長在歎息。 斯若盯著對面,充滿神往地說:「湖那邊就是五彩林,聽說魔獸森林最好的魔獸都在那邊!」這話一說,頓時,人人臉上有了嚮往,連妮絲兒都在湊趣:「我們這次運氣真好,團長,趁這好運氣還沒過,我們去五彩林!」 團長眼睛裡有猶豫之色,是啊,這次運氣好得無與倫比,幾乎所有冒險者的夢想都輕易實現,任務完成、發財、甚至還有傳說中的龍血和龍骨肉,要是去五彩林,說不定…… 周宇緩緩地說:「運氣總是青睞喜歡冒險之人,但貪婪往往將這種運氣在最後關頭轉變成悲劇!戲劇性的悲劇!」 團長身子一震:「對,你說得對!人還是得知足,我們能拿到魔蛇晶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更何況還得了這麼多額外的寶貝?……這次成功,我們還得感謝一個大恩人!」 「恩人?」納蘭想了一會兒,醒悟:「對!……殺魔蛇王的那個……神……神獸!」 神獸?周宇要哭了,自己成獸了? 團長點點頭:「我們也拜它一回!不管它是否與魔蛇有仇,總算救了我們的性命!」遙望湖邊,對天而拜,身後幾人也一齊躬身,聖潔的湖邊,六個人一齊虔誠地祭拜,場面嚴肅而又鄭重,充滿一種獨特的神秘感。 團長這一拜並不僅僅是形式,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但凡神獸皆有靈性,它或許就躲在暗中看著他們,這一拜是對它表示謝意,也是懇求,懇求它准許他們帶著戰利品回去,周宇說得對,許多的冒險活動都在最後一刻失敗,空歡喜一場,就是因為太貪婪,或者是得意忘形,這次收穫如此之大,平安回去才算是真的收穫,要是惹惱了神獸,留下他們輕而易舉,性命都留下了,收穫當然只能是鏡中花、水中月! 站在山崗上,回首五彩湖,妮絲兒的聲音好像從夢中傳來:「周宇,現在這湖泊已經不美了!」 周宇搖頭:「放心吧,這些裸露的土中又會重新開滿鮮花,這些倒下的大樹、滿地的蛇屍也會塵歸塵,土歸土,要不了多久,這裡又會是一個美麗得動人的地方!」 他的眼睛在這一刻是如此明亮,臉上也帶著初升的朝陽般的朝氣,團長看著這張年輕的臉,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萌動,這個人為什麼表現如此不同,遇事沉著冷靜,雖然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呤游詩人,但面對危險能夠淡然處之,面對誘惑也能淡然處之,這一刻,他又像一個歷經滄桑的智者,這就是詩人的氣質嗎?為什麼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被這種氣質打動過? 妮絲兒眼睛裡有了一絲迷戀,掉頭不看他,心裡是怎麼想的,無人能知。 走下山坡,一切順利,穿林二十里,一切順利,眾人高懸的一顆心終於放下,現在已接近魔獸森林的邊緣,這座森林越朝裡面去魔獸越厲害,但邊緣地區的魔獸只有一些風兔或者草狗,不太具有攻擊性,他們已經安全了! 他們安全了,就意味著這次行程夢幻般的收穫已成為現實,他們可以笑了!笑到了最後! 已是夜晚,繁星滿天,納蘭終於結束了他一整天的任務,制弓!這弓居然是龍骨做的架子、龍筋做的弦!看著他手上這白玉般的弓和臉上得意的笑容,周宇睜大了眼睛,想不到龍骨是如此的有韌性。 一根黑色的箭搭在白色的弓上,眾人屏氣凝神,看著這弓慢慢被拉開,只拉到一小半,納蘭額頭已是青筋爆起,手一鬆,哧地一聲尖嘯,以周宇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條黑線閃電般地射出,其餘人都覺得眼前一花,箭已不見! 眾人紛紛起身,順著納蘭箭頭所指的方向找去,前面一棵大樹上穩穩地插著那支箭,基本上只能看到箭尾上羽毛,整支箭全部射入大樹中,團長目瞪口呆,喃喃地說:「納蘭,有了這強弓,你的實力已不在我之下!」 納蘭笑了:「比起團長依然要差一籌,但現在遇到一級魔法師,我們這個團隊也有一拼之力!」魔法師最怕弓箭手,遇到同等級的弓箭手往往就意味著送死,一般弓箭手的射程有限,箭速也有限,對魔法師的殺傷力當然有限,甚至攻不破魔法師的魔法盾,但以納蘭精準的箭技、增強的臂力和超強的龍弓,一般魔法師又如何能是他的敵手?要勝他,除非對方實力比他高上兩個層次才行,他目前是三級風系魔法師,對方二級魔法師未必能逃脫他的打擊,一把龍弓就等於將實力提升了一整級,納蘭激動得臉色通紅。 龍弓給大家帶來了新的功夫探討,斯若提了一個建議:「目前我們的實力雖然有了很大進步,但依然不夠,為什麼不用龍皮做一件盔甲?如果能夠穿上龍皮做的衣服,對方未必能夠刺破,而且據說還對魔法免疫,整支隊伍的實力豈不是能再增一層?」他說出這番話時,已是滿臉通紅,自己已先激動! 眾人紛紛叫好,但周宇輕輕搖頭:「這龍甲既然有如此功用,想必也是一件人人想要的寶物,如果在城中公開一露,必然是暗殺不止,糾纏不休,各位實力大進,倒也不懼,只是實在有些麻煩!」 眾人愣住,是啊,一旦這麼多的龍甲出現在城中,立刻就會引起暄然大波,引發無窮的貪念,周宇說得比較客氣,雖然他們實力大進,但這只是相比較他們自己而言的大進,這世上比他們強大的冒險團不知有多少,要是人人來搶,又豈止是麻煩?必然是直接導致他們的滅亡!怎麼辦?難道這麼好的護身之物居然根本不適宜使用?不能用的寶物還是寶物嗎? 斯若盯著他:「那你說怎麼辦?」 周宇平靜地說:「如果非得要穿,就穿在衣服裡面,貼身穿好,護住要害部位,切切不可露白!」寶物不露白是他進入這個世界買的第一個教訓。 「周兄弟說得對,穿在衣服裡面最好!」納蘭沮喪地說:「但我的龍弓怎麼辦?」他剛得一件寶物,正處於興奮期,但突然想到,龍甲不能暴露,龍弓豈不是也一樣?而且龍弓是拿在手上用的,可沒辦法藏起來,要是這弓不能用,對他的打擊可不小。 妮絲兒看著周宇:「是啊,這弓可沒辦法藏在衣服裡面!」 周宇:「不,弓一樣可以藏在衣服裡面的!」 妮絲兒瞪他一眼:「我知道,但戰鬥時需要拿出來吧?笨!」 周宇笑了:「不能藏在自己衣服裡面,難道不能幫這寶貝弓穿上一件衣服?」 眾人不懂,幫弓穿衣服? 周宇只好解釋:「用樹漆將這弓塗黑,或者乾脆用布條將弓包起來!誰能知道這黑不溜秋的東西是個寶貝啊?既不引人注目,又能達到出奇制勝的目的。」 眾人眼睛亮了,納蘭大喜:「好辦法,周兄弟,真有你的!頭腦靈活啊!」這裡的人虛榮心極強,本不太容易接受破絮包珍珠的做法,但事關生命安危就不同了,眾人都接受他這種做法。龍皮與龍肉分離,一塊塊鋪在地上,團長長劍抽出,深吸一口氣,手中劍尖突然冒出一尺多長的劍芒,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光芒閃處,嘶地一聲輕響,一塊龍皮上光芒流轉,斯若提到火堆旁,眾人全都傻了眼,白色的細密鱗片上居然只有一道劃痕,離刺穿還著實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這龍皮的堅韌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但也讓他們信心大增,團長運足勁,大有為了讓戰友穿上寶甲,今晚可以不睡覺的架勢,周宇有心想暗中幫他補一補火,終於放棄,忙了大半夜,完工,七塊龍甲上分別有一個口子,將口子艱難地撕大,剛好將腦袋從中間穿出去,就是最簡單的衣服,外衣從外面一罩,誰也看不出來。 身著刀劍不傷、魔法免疫的龍甲,這支冒險團隊真正變了,變得充滿一股氣勢,如果說實力的提升給了他們激動的話,這龍甲無疑給了他們信心。 看著隊員們洋溢在臉上的笑容、聽著他們充滿豪氣的言語、吃著香甜的龍肉、摸著包裹中厚實的收成,團長眼睛裡有複雜的光,這就是他要的嗎?    正文 第17章 魔神?劍神? ------------------------ 當清晨的陽光再次透過叢林灑落的時候,是回家的時候,在妮絲兒的提議下,周宇抽出玉笛,在沙沙的腳步聲中,像趕羊一樣地吹了一曲輕鬆的牧歌,這次吹奏他不敢再使用能量,但一樣足以讓眾人感歎不已,這樣的冒險真是太舒服了,歸程也舒適而愜意! 但輕鬆愜意不會太久,離森林邊緣還有最後二百米,前面突然出現了一群人,最前面的一位老者一句話就將周宇刻意營造的溫馨與浪漫氣氛破壞無遺:「你們就是那個能力不大、膽子不小的義氣冒險團?」 周宇笛子回落,消失在袖子中,很是惱火,他喜歡看到妮絲兒的癡迷的眼睛!幾個老傢伙,還我美女癡迷的眼神來! 對面黑衣老者身邊的另一名藍衣老者大笑:「或許還可以再加一條:運氣也不差!居然能夠從魔獸森林回來!」 黑衣老者搖頭:「尼采老弟錯了,他們運氣差極了,一出來就碰到我們!」 團長的臉色變了,盯著藍衣老者:「尼采?火系大魔法師?」 「好眼力!」尼采讚歎:「既然知道老夫的名頭,就不用多費事了,將東西全都交出來吧!」 通地一聲,若斯、漢斯和星斯肩頭的東西全都丟在地上,長劍在手,納蘭左肩微動,一把黑不溜秋的長弓在手,右手則是兩支利箭。 黑衣老者淡淡地說:「尼采老弟,你的名頭真的有這麼大威懾力嗎?一聽你的名頭,他們立刻將東西全都丟下!可惜只是幾塊魔獸肉,還不足以讓我們放過你們!」對他們的兵器居然全都視而不見。 尼采微微一躬身,陪笑道:「大哥,他們不知道你的名號,如果知道你也來了,估計下一步就是將手中的刀劍也全部送給大哥!」 團長冷笑:「這就請教老先生的名號!」 老者仰面看天,理都不理,尼采臉上笑容依然:「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風系魔導陽宇天!」 所有人都面如土色,團長身子一震:「你就是無天……冒險團的首領?」 「哈哈……」笑聲一起,頓時狂風大作,黑衣陽宇天在笑聲中彷彿突然變了,變得氣勢非凡,笑聲一收,大風立刻停止,兩道陰森森的目光盯著團長:「不用顧慮,就稱呼『無天盜賊群』好了,無天,無法無天!連天都不在乎,還在乎一個盜賊之名嗎?」 無法無天?自己都承認是無法無天?倒是一個真小人!魔導?自己的戲來了嗎?這樣的對手按說這個隊伍無人能敵!一起上也一樣不敵!突然,後面有人輕輕拉他,周宇回頭,是妮絲兒,她的聲音極輕:「你退後一點!」團長目光掃過來,清澈中帶著一點淒涼,也有一分肯定,自然是讓他退後。 周宇緩緩退後,耳邊傳來團長的聲音:「原來是陽老先生,正如先生所說,我們只是一支不入流的冒險團,進魔獸森林只是不得已而為之,根本沒有任何收穫,就這點草狗肉,就送給老先生吧,不成敬意,還望老先生能網開一面。」龍肉已剝皮,從外表看根本分不清是什麼肉,相信他們也不會對草狗肉感興趣,這支隊伍實力太強大,不但有兩名他們根本不敵的魔法師,還有幾十名武士,前面十幾人步履凝重,眼有精光,最少也在一級劍師的修為,硬拚他們遠遠不敵,哪怕他們的實力大進,哪怕他們有龍甲,一樣是雞蛋與石頭的對比。 隊伍最後的周宇側頭:「這是一支什麼隊伍?」 妮絲兒聲音好低:「是大陸最有名的一支盜賊,他們專門從其他冒險團手中搶東西,名聲壞著呢……」 「你還挺識相,但……很遺憾,你做錯了兩件事!」陽宇天輕輕歎息:「你們殺了魔獠和飛鷲,應該將肉與皮全部處理掉,否則,我也想不到你們得了魔獠和飛鷲的魔晶,這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團長心一跳,這些魔獸的屍體暴露了他們的收成,可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將這大批到手的魔晶交給他?但魔蛇王和幾百顆魔蛇晶也都放在一起,又如何分開?他們見到這麼多的魔晶,又怎麼可能給他們留下哪怕一顆? 陽宇天的聲音繼續傳來:「如果只是這一個錯誤,還無所謂,將這些魔晶全部交出,老夫也不至於與你這小輩多計較,但你居然問我的名號!」 團長眉毛在輕輕顫抖,糟了,無天盜賊群無法無天,不知搶過多少珍寶,也不知結下了多少生死之仇,從來不允許別人看到首領的真面目,今天他們全都看到了這幅面孔,他是要殺人滅口了! 納蘭目射精光:「兩位是要殺了我們,是嗎?」這一聲出口,氣度沉穩非常,整個人也變得像一支利箭,充滿殺氣,也極冷靜。 陽宇天哈哈大笑:「正是!」 納蘭斜退半步,手中弓起,突然,左邊第一位的一個中年武士一步踏出,人未至,寒光一閃,一溜劍芒射至,直指納蘭前胸,弓弦也在這一劍之下,明顯是要殺人並且割斷弓弦,此人一直沒有開口,看起來普普通通,但這一劍出手,立刻就非同一般,最少也是一級劍師的水準! 納蘭弓還來不及拉開,寒光已至,退!疾退!但對方寒芒突然一長,居然長達兩尺有餘!天啊,這不是一級劍師,而是大劍師!哧地一聲,納蘭只覺左肋一涼一痛,雖然退得極快,但依然逃脫不了受傷的命運,一劍受傷,第二劍是否就是斃命?團長手一動,一溜寒光竄出,直指中年人左肋,間隔還有兩尺多,中年人毫不理會,繼續追擊納蘭,甚至只是調戲! 突然,團長手中長劍也爆出劍芒,一爆立刻長達一尺,中年人萬萬想不到這個下九流的冒險團首領居然是一級劍師,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與劍芒撞個正著,但大劍師的威名豈是幸至?身法的靈活也遠非一級劍師可比,身子猛一側,劍芒一圈,美麗無比的光圈突然罩向團長的頸部。 這美麗的光圈就像死神的鐮刀,團長長劍在外圍,還根本來不及收回,她的眼睛裡露出了恐懼,百忙中手中劍回頭,刺向中年人小腹,但這當然只是一種拚鬥意識而已,他的劍離對方腹部最少還有五尺,加上劍芒也不可能刺中敵人,而對方的劍芒已到咽喉,兩敗俱傷也不可能,實力!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他的眼睛已閉起!脖子怎麼還不疼?眼睛睜開,立刻睜大,對方站住了,脖子上鮮血泉湧,眼睛睜得比他還大得多,滿是不信,這是怎麼回事?自己誤打誤撞居然刺中了他的咽喉嗎?怎麼可能?刺向對方腹部的劍居然刺中了對方咽喉,出鬼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大劍師居然被一級劍師所殺,而且殺得如此之快,如此之離奇,就在戰鬥毫無爭議地要結束的時候,一切改變,結局完全改變! 妮絲兒也傻了,她的魔法雖然不行,但眼力還在,連她都知道團長這次在劫難逃,但她錯了,所有人都錯了,周宇右手在左臂的衣服上輕輕滑過,撫平剛剛被妮絲兒抓皺的衣袖。 哧地一聲,尼采倒退了一步,他心頭的驚懼難言,如果說這個小子能發出劍芒讓他驚的話,能殺得了大劍師就讓他懼了,這個大劍師與他的實力相當,這麼快就死在對方劍下,自己盲目出頭豈非不智? 聲聲怒吼,陽光下劍光耀眼,對面七個人居然同時發動,一步竄過,壓力空前,身影亂轉,眼花繚亂,兩條黑線穿空,尖嘯聲傳來,左邊一人劍芒一展,將空中兩箭一齊截斷,但身邊之人突然一聲痛哼,他雖然功力超群,這一劍足以將納蘭的快箭斬斷,但納蘭的箭威力無比,箭頭部分依然準確地擊中目標,深入肉中! 團長疾退,這七人個個都能劍吐寒芒,沒一個功夫在他之下,其中有三個明顯已達大劍師之境,如此格局,除非他是劍聖,否則,必死無疑! 但他退得快,六人追得更快,三人追擊團長,三人的劍芒分別指向若斯、漢斯和星斯,那個受傷之人則是長劍穿空,直指納蘭,他對納蘭有刻骨之仇,一個一級劍師被弓箭手射中的機會並不太大。 以這些人的實力,團長和納蘭或許能夠還擊一招兩招,但若斯三兄弟勢必是一招就死,考慮到團長前面有三個大劍師,估計死得最快的依然是他! 妮絲兒在大叫,無奈地大叫!周宇目光中寒芒一閃,兩手微微抬起,六指齊出,哧地一聲急響,場中六人身形突慢,納蘭抓住時機,一箭破空,面前的這位高手反應好像已遲鈍,根本舉不起手中劍,被一箭射穿腦袋,團長那邊已是千鈞一髮,三道劍芒已到他的咽喉,勁風下,他根本睜不開眼睛,但離奇的事情再次發生,對方的劍芒突然同時消失,團長手中的長劍一揮,一尺多長的劍芒掃過,三人同時倒地,分成六斷! 哧地一聲,長劍插入土中,他身子的重量壓在劍上,差點也倒下!再一次出現奇跡,再一次出現不可能出現的轉機! 看向場中,他幾乎不敢相信,對方的另外七個人也都已倒下,除了一個額頭插著納蘭的長箭之外,其餘三人分別倒在若斯兄弟面前,其中一個面孔朝上的,咽喉處鮮血涔涔流出,這三兄弟正怔怔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再看著手中的長劍,一臉的不敢相信! 團長終於明白了,有高人暗中相助!他自己或許能誤打誤撞殺掉一位大劍師,但這三兄弟才剛剛晉級四級劍師,要殺掉一級劍師甚至大劍師,難度簡直是讓兔子戰勝魔狼!是誰?誰能有這種神通?能夠不露面而殺掉八名大劍師或者一級劍師?用什麼手法殺的? 四處打量,沒有人,森林裡一無聲息,妮絲兒和周宇手拉著手緊張地看著地上,妮絲兒小嘴還張得大大的,夥伴們個個驚訝莫名,納蘭的目光與團長一對,眼睛中也有了疑問。 怒吼聲與拔劍聲,剩下的二十多名武士一齊踏出一步,目光血紅,地上死了八個同伴,死得離奇,也死得讓人不敢相信,但這些人只相信實力,決不相信鬼神。 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停下!」 眾人一齊停步,陽宇天手緩緩舉起,彷彿有千斤重,聲音一字一字傳出,也彷彿直傳入眾人心底:「精彩!本人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彩的劍術!」 團長抬頭:「你今天討不了好,還是回去吧!」知道背後有高人相助,他的信心又回來了!聲音也變得平靜,甚至有幾分神秘。 陽宇天冷笑:「老夫還想領教你們的……魔法!」 嘴唇微動,突然狂風起,好快的咒語!狂風一起,頓時落葉飄飄,林中頓時全都籠罩在一大片落葉中,什麼也看不清,陽宇天狂笑聲中,一個大得離奇的風刃飛出,就像是一個旋轉著的超級飛輪,飛輪周邊全是鋒利的刀片,只要劃過,這片小樹林將完全毀滅,當然對面這些目不視物的人更不可能逃脫,考慮到這些人的厲害,一個風刃發出,立刻又是兩個風刃連續發出,「三環套月,日月無光」!這是他的絕招!一個風系魔導師的絕招,雖然無法與大魔導師的禁招相比,但也具有同樣的主旨:毀滅! 沒有慘叫,三個風刃消失在空氣中,陽宇天還來不及驚訝,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滾!」 腰部猛一痛,整個人貼地滾出,落葉倒捲,將這群人完全籠罩! 這一滾出,魔法全消,落葉飄飄而下,陽宇天坐在落葉中,臉上全是驚恐,對面的七人安然無恙,甚至站立的位置都沒有改變,他的風刃完全沒有取到作用,是什麼人能在他施展絕招的時候護住這群人,並且以風魔法對風魔法,將落葉倒捲,而且悄無聲息地趨近他的身邊,將他一腳踢出?只有一個人!魔神!他幾十年沒有出現了,居然就在這裡! 團長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可以猜測得到,這個陽宇天吃了一個虧,在他施展魔法的時候吃了虧! 二十多名武士完全搞不清狀況,首領讓他們站住,自己上,為什麼要坐在地上?其中一名武士躬身道:「主人,我們兄弟去殺了他們!」 陽宇天反手一個大耳光,武士本來可以輕易避開,但根本不敢避,「啪」地一聲,半邊臉紅腫,陽宇天緩緩站起,突然向樹林深深一禮:「晚輩不知道您老人家在這裡,多有冒犯!這就告退!」 眾人皆驚!包括周宇在內,老人家?是誰?他當然知道這裡不會有什麼老人家,但他不知道這個老傢伙口中的「老人家」是何許人也。 眾武士更驚:「主人,是誰?」 陽宇天不答,緩緩而出,眾武士對視一眼,也紛紛跟上,尼采向樹林掃了一眼,也快步跟上,轉眼間走得老遠,連地上的八具屍體都不敢帶走,直走出一里多地,尼采才有機會開口:「大哥,究竟是誰在林子裡?」 陽宇天緩緩地說:「魔神!」 「什麼?」尼采跳了起來。 「只有魔神才能硬生生接住我的三環套月,也只有他才能突破我的風之壁障趨近我身邊而讓我一無所覺,也只有他才有能力連殺六名大劍師、二名一級劍師而不露身形!」 尼采緩緩點頭:「我也覺得八個兄弟死得奇怪,想不到是……他在幫這群人!是的,如果是他,一切都能解釋,要做到這一切,對於他來說,易如反掌,而別人則絕不能夠,哪怕劍神都未必能!」 「不是未必能,而是根本就不能!」陽宇天抬頭:「因為我沒有看到劍光!」 「光是這一點不足為憑!」尼采搖頭:「劍神的無形之劍或許已經練成。」 陽宇天沉思良久,終於點頭:「反正是他們兩人,要麼是劍神、要麼是魔神,這兩人都沒有人惹得起!」 尼采皺起眉頭:「不管是那個,我都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保護這幾個人!」 一句話引發了新的思索,良久,陽宇天突然抬頭:「他們能從魔獸森林出來,本身就不尋常,能夠殺得了魔獠和飛鷲更不可能,除非在叢林中就有人相助,而且這些人的實力和傳說中也大不相同,進境極大,這一切似乎有一個解釋,他們與……他有某種聯繫,或許是他要他們幫助做一件什麼事情,所以才不允許我們動他們!」 尼采眼睛裡發光:「很有可能,能是什麼事呢?」 陽宇天眼睛裡也有光:「與這兩人有關的事情豈是小事?而且,對於魔神和劍神而言,魔獸森林只是花園,裡面的魔獸就如同他們的家禽家畜,讓這幾個小傢伙幫忙做事,豈有不給點好處的?」 尼采微笑:「大哥的意見是這幾個人身上必定有寶物!」 深深點頭:「而且不是一般的寶貝!」 尼采笑容變得黯淡:「可惜……可惜沒有人敢動他們!」 陽宇天笑了:「以這兩個老傢伙的神通,天下間有什麼事需要別人幫忙的?除非他們根本不願意出森林!」 「對!」尼采連連點頭:「只要離開大森林,這幾個小傢伙還不是我們的盤中餐?」    正文 第18章 新夥伴 ------------------------   陽宇天警惕地四周看了一眼:「別大聲說,不但是這裡不能出手,浩城周圍也不能動手,要動手最少得在三百公里之外!」這聲音極小,只有尼采一人能聽到。   兩人說得連連點頭,興致勃勃,八名夥伴的死對他們而言根本不是事,有這兩個神話傳說中人物的寶藏,足以讓一切變得不重要。   他們想當然的一番猜測,自以為除了這個原因不可能有其他的可能,想到深處,深深佩服自己的聰明,卻根本不知道他們設想的完全是錯的,錯得離譜!但有一點倒是不錯,這七個人身上的確有寶物,而且不是一般的寶物。   冒險團的成員個個如在夢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八個高手的死、這個魔導師的敗他們全都不知道原因,但他們知道,七條小命算是揀回來了!揀得離奇,但也值得慶幸。   妮絲兒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於忍不住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團長輕輕回身,面向森林,提高聲音叫道:「哪位恩人救命,敬請出來一見!」   沒有任何動靜,團長等了好久,終於再次開口:「恩人既然出手,必定知道我是誰,出來吧,我有要事相商!」這話很奇怪,知道他是誰?有事相商?他是誰?有什麼要事相商?周宇微微驚訝。   又等了好久,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也不可能有動靜,團長穿林而入,四處巡視良久,終於出來,無言地向著樹林深深一鞠躬!   所有人也一齊深深一鞠躬,團長站直,緩緩地說:「走吧!」一行人離開大森林,走出幾百米,外面已是綠色的草地,在藍天白雲之間分外寧靜,納蘭回頭看了一眼大森林,充滿狐疑地說:「團長,真的有人救了我們嗎?」   團長點頭,沒有說話。   納蘭說:「我懷疑這個人就是殺魔蛇王,救了我們一次的那位恩人!」   原來他以為是神獸,但剛才殺這幾位大劍師用的明明是人的技能,自然就是人了。   若斯皺起眉頭:「誰能有這種本領?殺這八位高手連用的什麼手法都不露在前,瞬間打敗魔導師在後,魔武雙修,而且每樣都練到極致!」武士和魔法師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用武術殺武士、用魔法敗魔導,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納蘭搖頭:「未必是魔武雙修,武術或者魔法練到極致一樣可以達到這種效果,只是要練到極致談何容易?千百年來也只有兩個人而已。」   團長站住:「你也認為是他們兩人中的一人?」   納蘭點頭:「我想不出第三個人!」   周宇滿頭霧水:「是哪兩個人?」先前陽宇天大叫「老人家」,現在這兩人明顯也言有所指,這六人好像都知道,唯獨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別人承擔美名沒什麼,但他應該有權知道是便宜了哪兩位老傢伙吧?   妮絲兒瞪他一眼:「這都不懂,虧你還是呤游詩人!」呤游詩人有一個長處,就是對世間的事情瞭解得比較多,因為他們沒有什麼能力,也不存在什麼任務,唯一的任務就是四方遊歷,遊歷多了,自然見聞廣博,但眼前這個小白臉好像有些不太稱職。   周宇:「請教妮絲兒小姐!我還真的不知道!」   妮絲兒得意一笑:「這兩個人當然是天下最了不起的兩個人,劍神與魔神!是吧,團長?」   團長輕輕歎息:「可惜他不願意出來見一面……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偏偏不願意見我?他老人家有什麼用意?」這話說得極輕,好像是自言自語。   周宇眼睛裡有了疑問,他心目中懷疑的這兩個人難道和他有些什麼關係?倒像是熟人!這傳說中的兩個人居然像是他的熟人,真是奇事。   直入城中,是一個極大的城池,暮月城!穿城過巷,熱鬧非凡。街上穿行的人也是形形色色的,有魔法師,有武士,當然更多的是平民,武士臉上有神氣、魔法師臉上有神秘和高傲、平民臉上則只有一種謙恭,臉上的神色也是社會的一個縮影,體現這個社會的基本構成。   前面是一長排民居,青石為路,綠樹掩映兩旁,七人大步走在青石路上,腳底風生,周宇知道他們急趕的原因:救人!救那個叫洛森的夥伴。   在一個比較氣派的房間門前,團長停下,輕輕敲門,裡面門洞裡露出一個蒼老的面孔,眼睛從外面七人臉上掠過,緊張的面孔鬆弛下來:「你們總算回來了!」開門。   納蘭一步踏上:「我們那個夥伴還好嗎?」   老頭連連點頭:「雖然還活著!但氣色已經很差了!你們找到藥物了嗎?」   團長輕輕點頭:「我們去看看他!」   一個窄小的房間內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矮個子年輕人,雖然矮,但體型不太小,是一個小胖子,臉上一片烏黑,已經是氣若游絲,關上門,將老頭關在門外,團長手伸出,指尖是一顆黑色的珠子:「妮絲兒,用這顆魔蛇晶救他!」   妮絲兒點頭,黑色的珠子接過,瑩白的小手一翻,珠子壓在洛森的額頭,口中唸唸有詞,瞬間,她的皮膚好像白得透明,身上浮起一層白光,在白光中,她嬌艷的容顏更多了幾分聖潔,黑色的珠子在她掌心靈活地轉動,一絲絲黑氣浮現,在珠子上盤旋,一邊是聖如仙子,一邊是奇異的黑氣盤旋,顯得妖異而又詭秘,周宇目不轉睛地看著,心裡暗暗奇怪,這個世界還真的挺邪門,治病也與眾不同。   隨著黑氣的慢慢吸收,洛森臉上的皮膚也慢慢變色,由黑而灰,再由灰轉白,由白轉紅……妮絲兒白生生的額頭也多了一層細密的汗水,終於,洛森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笑了:「你們回來了?」   這一開口,所有人全都笑了,欣慰地笑了,這代表森林之行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妮絲兒珠子握在手心,臉上有調皮的笑容:「團長,這珠子就給洛森算了,他是土屬性的,這魔蛇晶正好他用!」   洛森臉上有了激動的紅暈,魔蛇晶?真的是土系魔法師的寶物,用在法杖上可以直接增加魔法力,團長捨得嗎?   團長緩緩搖頭,洛森臉上的紅暈慢慢褪去,是啊,這樣的寶物當然應該由團長保管,像他們這樣的小冒險團,一顆魔蛇晶就是最好的寶貝。   團長淡淡地說:「洛森是我們的魔法師,要用自然是用最好的!……給你這個!」手一翻,戴著手套的掌心是一顆晶瑩透亮的大珠子,這珠子雖然透亮,卻是黑色的,黑得妖艷、也黑得詭異。   眾人全都睜大了眼睛,洛森也睜大眼睛:「這……這是什麼?」像是魔蛇晶,但又完全不同。   團長平靜地說:「這是魔蛇王晶!」   「什麼?」洛森叫的聲音還真不太像是一個大病初癒的人:「魔蛇王晶?這怎麼可能?」   納蘭大笑:「你認為我們不可能得到這樣的寶貝?告訴你,洛森,這次你沒有去大森林,實在是你最大的遺憾,我們經歷了一場冒險界最大的奇跡!……」   隨著他的講解,洛森嘴巴越張越大,他做夢也想不到,隊友們這次歷險會有這樣的經歷,數百條魔蛇、魔蛇王、飛鷲還有……龍!天啊,他們連龍都弄來吃了!   故事簡單講完,洛森終於伸手接過團長手中的魔蛇王晶,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團長,我本來想說,這樣的寶貝你不能給我的,但現在已不必!」   「是的!」團長緩緩地說:「我們是一個整體,這顆王晶在你手中更能發揮威力,威力越大,全隊的實力就會越強!」   洛森莊嚴地說:「是!我會為團隊而戰、為團隊而死的!」士為知己者死,有這樣的隊友、有這樣的團長,他這是用生命在萌誓!   有了這句話,房間裡有了一種莊重的氣氛,可惜被妮絲兒一句話又沖淡了,她湊過來:「我們大家現在都比你厲害,這魔蛇王晶給你,算是對你的關照!可憐你的!」   洛森瞪她一眼:「這個『大家』不包括你吧?」   妮絲兒咯咯笑道:「就包括!我也比你厲害得多!……你最多只比他厲害一點點,但他吹曲子比你強,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差不多,共同為義氣團墊底!」以前她的實力老是義氣團墊底的,現在居然有兩個人在她下面(其實洛森也是五級魔法師,和她同級,但她自恃有功,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小姑娘高興得手舞足蹈。   洛森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終於與周宇正面相對:「這位是……」   納蘭微笑:「介紹一下,這是周宇,呤游詩人!我們的新隊友!」   洛森從床上伸出手:「歡迎加入!」比較真誠,看不出有什麼瞧不起他的做作。   周宇微笑:「恭喜你的傷勢痊癒!」   洛森大笑:「團長,現在我們的冒險團算是齊了,有武士、有魔法師、還有呤游詩人!」   團長點點頭:「洛森繼續養傷,納蘭、若斯三兄弟,我們去冒險公會!」   納蘭答應下來:「團長是想將這些寶物賣掉嗎?」   「是的!」團長點頭:「帶這麼多東西在身上總是太惹眼,賣掉才安全,另外,我們需要去冒險公會申請四級冒險團!」   洛森睜大眼睛:「四級?團長,你達到一級劍師標準了?」四級冒險團的團長必須是一級劍師或者一級魔法師以上標準。   納蘭笑了:「知道龍血的妙用了吧?不但團長達到一極劍師,我們大家都有長進,若斯他們也達到了四級劍師標準,妮絲兒也有了級別,她剛才雖然是氣你的,但話也未必全錯,你可得努力了,哈哈……」   洛森呆呆地看著納蘭,心中悔得要死,天啊,自己為什麼要中毒啊?要是沒中毒,不是也有機會進步嗎?以自己五級魔法師的標準,喝了龍血最少也是四級,進入中級魔法師境界了,這可是一個飛躍……   「別難過,龍血沒辦法帶回來,我們給你帶了大量龍肉,雖然不及龍血神效,但一樣是寶物!」結伴而去。   看著他沮喪的表情,周宇拍拍他的肩頭:「洛森,不用在意,機會還多的是,你也會進步的!」   妮絲兒小腦袋伸過來:「是啊!你難過什麼勁?又不是你墊底,別人都想得通,你有什麼想不通的……」   洛森怒了:「妮絲兒,有點長進就了不起呀?來,我和你比一場!」   妮絲兒嬌笑:「比就比,本小姐將你治好的,要比,你先躺在床上不能動,我們來比……」   洛森仰面倒下:「怕了你了,幫人治一回傷,念叨一輩子,下次無論如何不要你治!」   妮絲兒咯咯嬌笑:「不要下次,有這一次足夠,以後,本小姐讓你往東你不得往西,知道嗎?」   洛森頭已鑽入被子中,這句話他沒有聽見!與這個小丫頭鬥嘴,十回他有十回輸,以前的戰績就全敗,看來今後的戰績會更慘!   看妮絲兒還不罷休,周宇笑了:「妮絲兒,要鬥法也得等人家身體康復吧?讓他好好休息,我們出去走走!」兩人並肩而出。   洛森鬆了口氣,頭伸出被窩,妮絲兒的聲音遠遠傳來:「你不知道,這小胖子以前總欺負我呢……」   洛森大叫:「妮絲兒,你給我回來,說清楚……是你欺負我還是我欺負你?」   妮絲兒遠遠回頭,做個鬼臉:「算我欺負你好了,以前欺負得不痛快,現在痛快得多,咯咯,小胖子,再見!」溜了!    正文 第19章 深夜笛語 ------------------------ 妮絲兒很奇怪,在房間裡極活潑,但與周宇走在青石路上,又極文靜,低著頭不說話,偶爾抬頭,飛快地看他一眼,又趕快避開,臉上憑空多了一絲紅暈,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在他身邊,她會感覺很快樂,哪怕是靜靜地走在青石路上,她也覺得特滿足、特開心,開心得腳步都變得輕盈起來。 也許是他身上有這個世上所有人都沒有的那一份恬靜,或許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也或許這本就是一個沒有理由的理由,就像是沒有方向的春風,吹皺一池春水! 走過青石路,前面是青草路,周宇停下腳步:「還要朝前走嗎?」 妮絲兒眼睛裡有動人的光彩:「前面是一面大湖,就像那個五彩池一樣的美麗!」 「想去嗎?」 妮絲兒點頭! 想去就去,反正也沒什麼事,周宇最愛看水了!前面果然是一面大湖,湖邊極幽靜,幾棵大柳樹下綠草成蔭,嫩綠的小草兒在夕陽下輕輕搖擺,湖水一波如鏡,在夕陽下閃著鱗鱗的光,映照得兩人眼睛裡都有光芒閃爍,周宇微微搖頭:「這麼美麗的景色,居然沒有人欣賞,城裡倒是人來人往,這裡卻只有我們兩個人!」 妮絲兒輕輕一笑:「有的人求名、有的人求利、有的人求權,大家都忙著呢,也許只有我們什麼都沒有,正因為沒有,才有這份心情來看風景!」 周宇笑了:「誰說我們什麼都沒有?有這一面湖水,有這滿天的夕陽,多麼富有?」仰面躺在草叢中,看著天邊的雲彩,嘴裡還叼著一根嫩草莖。 妮絲兒也趴下,趴在草叢中,看著湖水,這湖水真靜,天上的雲彩倒映在湖中,清晰無比,他在看雲,她也在看雲,雖然看的角度不同,但看的是同樣的東西,也有著同樣的感受,正如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卻走到了一起,靜靜地躺在同一塊草地上。 夕陽慢慢滑入湖中,天空慢慢變得柔和,周宇突然說:「妮絲兒,你說這月亮為什麼會和太陽同起同落?而不是太陽在白天出來,月亮在夜晚出來?」這裡太陽與月亮非常奇怪,同起同落,他總也弄不清是為什麼,難道這個世界是另一個宇宙,太陽、月亮、地球根本是另一種運行模式? 妮絲兒的聲音如從夢中傳來:「在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傳說,太陽和月亮是一……一對情侶,他們觸犯了天條,老天讓他們不能融合,但這對情侶卻偏偏要相伴相隨……」 這是一段無從考證的神話,或許只是她杜撰的故事,但從她口中說出來,卻是那麼動人! 妮絲兒用一句話結束了她的故事:「你要他們一個白天出來、一個夜晚出來,終生不能相見嗎?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有她的!簡直自己都融入故事了嘛!投入了真感情啊!周宇笑了:「我發現你實在是一個富於幻想的小女孩!」 妮絲兒不干:「人家今年都十八了!」 「十八也是小女孩!」與自己比,她的確還是一個小女孩! 妮絲兒更不干:「我們族中,女孩十七歲就……就嫁人了呢!」一句話出口,臉上嫣紅一片,掉頭不看他。 周宇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幹嘛不……」停下!這句話不妥,在兩人相處的環境下尤其不妥! 妮絲兒耳根都紅了,湖邊的空氣中有了一絲旖旎的氣息,周宇站起:「回去吧,天黑了!」 妮絲兒低頭,良久說:「你答應了我一件事,忘了嗎?」 「什麼?」周宇不懂。 妮絲兒的聲音從夜風中傳來:「你答應給我吹一曲的!」 原來是這個,周宇微微發愣,自己只是隨口一答,沒想到這個姑娘還真追著討債,吹什麼?隨口答應的事情就隨口吹好了,笛子一橫,輕柔而悠揚的笛聲輕輕響起,聲音很低,低得只包容這塊草地,這是這笛子的又一妙用,激昂處可達數十公里外,低柔處就能只在耳邊,夜深人靜處,笛聲低語時,就像一個遠方的遊子輕輕叩響房門,裡面的人開門,兩人目光相對,執手相看,無語凝咽…… 這曲子無名,甚至不是曲子,只是周宇心中的感悟而已,隨著自己的樂曲,他的心也在飄蕩,飄入湖水中,在湖中輕輕迴盪,十餘年苦修,雖然有成功的樂趣,但更多的是寂寞……他是那麼地投入,全然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一切。 妮絲兒癡癡地看著他,她與他本不太熟,相識也才十多天而已,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但現在,她覺得她懂他了,是內心深處的懂,懂他的世界,懂他的情懷,也知道了他那一顆對情、對景充滿感悟、空靈的心,但這顆心偏偏是寂寞的! 這樣的男人她從來沒有見過,有詩人的氣質,也有男人的鐵血豪情,笛聲有時一片空靈、萬事都不縈懷,有時又充滿感慨,感慨世事無常,有時又充滿一種意猶未盡的柔情,像是在對著最心愛的女人低語,她也完全忘記了時間,也完全忘記了是在聽音樂,只是覺得在與他默默相對,通過他的眼睛在看他的那一顆跳動的心…… 不知何時,笛聲終於停下,兩人目光相對,時間彷彿完全靜止。 周宇頭抬起:「妮絲兒,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妮絲兒宛若夢中醒來,黑暗中手伸過來:「我什麼也看不見,你能……拉著我的手嗎?」她說得如此自然,似乎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 一隻柔軟的小手握在手心,沿著青草路緩緩而行,夜深處,靜無聲,只有妮絲兒輕柔的呼吸,她的手心有汗水,在他掌中慢慢擦乾,這一條路將是她一生中記憶最深刻的路! 淡淡的星光下,一條人影靜靜地站在屋簷下的陰影處,蒙面人!妮絲兒手猛地從周宇掌中抽出,臉紅如火:「團……團長!」 周宇也微覺老臉發紅,這真是太奇怪了,他居然沒有發現團長,或許這夜的氣氛太好,他還沉迷其中。 團長的聲音很冷淡:「你們知不知道城中並不安全?」 妮絲兒低頭:「對不起,我們在城中……迷路了!」 是人迷路了,還是心迷路了? 不過在這間屋子裡,她不可能迷路,匆匆進屋,跑得好快,連頭都不敢回!第一次與男人約會就被抓,好背呀! 團長盯著周宇,好像有一肚子話要說,終於什麼都沒說,轉身而入,門在周宇身後關上,他看著前面的背影:「今天的事情還順利嗎?」 團長點頭:「事情順利!魔晶賣了八千金幣,順利升到四級標準!」一次收穫八千金幣對於一個一級冒險團而言,都是奇跡,對於一個五級冒險團而言簡直就是神跡了!團長聲音中不由自主地有了激動,少有的激動! 周宇不激動,他已到了金錢、寶物無法打動的境界,常人難以想像的境界,淡淡地說:「我有一件事情不理解,希望你能為我釋疑!」 團長抬頭:「你說!」 周宇緩緩地說:「殺魔獸取魔晶賺錢我能理解,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得將級別提升!實力難道是給別人看的?有高實力而選擇低調處事豈不是更好?你難道不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虛榮心有時候會帶來更大的危險!」這話已不太像是一個成員向團長說話的口氣,但他覺得自己應該指出來,這支隊伍是他唯一喜歡的團隊,他不願意這些善良的夥伴因為隊長一人的虛榮心而被他人所忌,處於危險之中,他只是遊歷天下,不可能長期保護他們。 但團長沒有半點不快的感覺,眼睛裡反而多了幾分欣賞:「你處事方式果然與眾不同,如果單純是為了賺錢,我完全贊同你的說法,但我們不僅僅是冒險,而是另有目的!」 「目的?」周宇不懂:「有什麼目的?」 團長緩緩地說:「我們需要進入一個地方,而進入這個地方難道之大簡直匪夷所思,必須擁有各方面的頂尖人才,沒有頂級的名聲,不可能擁有頂級的人才,而我們自己現有的人絕對無法完成這個任務,非借助名聲而帶來的外來人才不可,名聲這東西有時候是虛的,有時候卻又是實的,明白嗎?」 這個論斷無疑是正確的,他可以有一身功夫而甘願韜光養晦,但不代表別人也能,虛榮心乃是人之天性,特別是世俗中的一些所謂能人,他們最在乎這個了,一個大魔導絕對不樂意別人將他視同普通人,也不可能進入一個三流的團隊,但到底是什麼地方呢?有那麼危險?對危險的地方他興趣最足了。「什麼地方?為什麼必須進入?又有哪些危險?」 團長搖頭:「這是一個秘密!我一個人的秘密,也是唯一的秘密!」 秘密?周宇微微不滿:「我覺得一個團隊最重要的應該是沒有秘密!坦誠相待!」 團長輕輕歎息:「這一點我又如何不知?但這件事情例外!我可以將性命交給夥伴,但這個不行!……不過,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情絕不違背我們義氣團的宗旨!」 周宇:「比性命還重要的秘密?實在是一個致命誘惑!讓人忍不住去猜測!……好了,我不問你了!」 團長盯著他:「你就不能無條件地信任我一回嗎?」 周宇輕輕搖頭,突然笑了:「你這人實在難以讓人信任,面對夥伴也蒙著臉,而且還有秘密……但我為什麼偏偏覺得你可以信任呢?真是太奇怪了!」 團長眼睛裡突然有一朵小花緩緩開放,無聲地開放,這就是他獨特的笑嗎?也挺奇怪的! 周宇擺擺手:「去睡覺了!晚安!」 瀟灑而去,團長久久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也不知想些什麼。 周宇仰躺在大床上,也在思索,這個人的確挺神秘的,他的秘密究竟是什麼?為什麼非得去一個危險的地方?而且還需要頂級的人才,一個四級冒險團想擁有頂級的名聲談何容易,且不說這個結果的可能性,單憑他這份豪情就足以讓他產生興趣,而且他的身份好像也挺神秘,在樹林外說的幾句話在他心頭久久回味,越來越覺得其味無窮,這兩個傳說中的人物跟他有什麼聯繫? 自己已經和他們一起走了一程了,也算幫過他們的忙了,本來,明天就可能考慮離開他們,自己獨自去流浪,但這個秘密卻讓他產生了興趣,或許還可以繼續留下一段時間,反正這個世界上他總是遊歷,一個人遊歷也是游,一群人也是一樣,說說笑笑的,還不寂寞,不錯,留下了! 團長如果知道自己兩個字就將這位神奇人物留下的話,從而完全改變自己的進程,估計會感歎世事無常。 妮絲兒也覺得自己改變了,她以前一上床就睡著,今天卻睡不著,翻來覆去地看星星,臉上時而有羞澀的迷惘、時而有甜蜜的笑,窗外是風吹過嗎?怎麼聽起來像是溫柔的笛聲?    正文 第20章 生存的智慧 ------------------------ 四級冒險團的任務明顯不同,可供選擇的餘地也多了許多,經過緊張的討論與辯論,目標初步敲定:火焰草的採集任務。選擇這個任務的原因很簡單,這是一項具有挑戰性但危險性相對較小的任務,火焰草只有一個地方有:火焰島,這個島上魔獸相對較少,是一個閉塞的地方,冒險團成員要面對的是惡劣的環境,而不是面對魔獸與敵人,面對大自然與面對敵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前者是死的,能征服就征服,不能征服就撤退,危險性可以把握,而後者則是純粹的冒險,要麼敵人死、要麼自己死,危險性無法掌控,周宇堅決擁護火焰島! 隊伍整裝而發,比上次多了一個人:洛森!這是一個全身上下一片渾圓的小伙子,圓圓的臉上也有孩子般的笑容,如果是孩子,他無疑是可愛的小寶貝,但作為一個年輕人,他只能用可親來形容,這或許也是妮絲兒小姑娘總是把他當玩具玩的原因。 出城,穿峽道,翻龍山,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大海他曾去過,也躲開人在雲層中飛過大海,又是熟悉的景致,又是滿懷的豪情,周宇覺得實在有意思,現在他已經看到過兩個世界的大海,家鄉的大海是溫柔而又寬廣的,這裡的大海能給他留下什麼樣的印象? 印象就是熱鬧!人們形容大海一般都會選擇充滿詩意的形容詞,很難與熱鬧粘邊,但現在周宇的感覺偏偏就是熱鬧,天空很熱鬧,無數的水鳥穿空,聽夥伴們介紹,這是一種魔獸,不傷人,專以海洋生物為食,飛得高,俯衝迅猛,所以極不好捉,偏偏等級也極低,魔晶也不值錢,正因為這兩點,沒有人對這種魔獸有興趣,才導致這種海鳥維持一個極大的群體數量,也恰恰因為這種鳥兒極多,才讓大海裡眾多的魚類維持一個相對穩定的數量,大自然在這裡有一個微妙的平衡。 周宇頗有幾分感慨,中國古代奉行一個奇怪的宗旨:女子無才是德,男人無能就是福,恐怕這就是一種生存的智慧,才、德出眾招人忌,紅顏多薄命,為什麼?只因為人性的貪慾,對名聲與美色的貪慾!這些海鳥也有生存的智慧,自身沒有什麼價值,又有一定的生存能力,才最大限度地保護了它們自己,在貪慾橫流的世界,這種本能就是最好的保護,悲哀而無奈的保護措施! 大海裡也熱鬧,魚兒逐浪,海獸翻騰,在船邊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場景,單調而又熱鬧的場景,雖然無聲,但一樣讓周宇看得興致勃勃,這就是大自然生動的一面,各種生物都憑自己的本能在生存,也在生存之中鍛煉自己的技巧,優勝劣汰,想到這個,周宇心中一動,他想到了一個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就是:這個世界雖然讓人厭惡,但也只能用生存本能也解釋,與大自然的規則也未必不合,從某個意義上來說,這裡的人與動物基本一致,還只停留在本能之上! 他沒想改變這個世界,但不妨礙他對這個世界的思索!有這種想法的人,目前這個世界只有他一人,只有站在相當的理論高度,親自領略過規範的人才能想到這個看似簡單、其實複雜的問題。 大海上波浪永遠無止無休,幸好沒有太大的浪,是一種單調的重複,船兒第一天沒有事,以後也不會有事,周宇擔心船毀的事情沒有發生,這艘破舊的小船雖然每時每刻都在呻吟,但呻吟了三天三夜依然沒有散架,與一個長年患病的老「藥罐子」有得一拼。 第四天黎明,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納蘭指著前方:「這就是我們的目標:火焰島!」他能看見島的輪廓,周宇就能看到島的全貌,這是一個綠色的小島,中間偏偏是一個高高的禿頂,整個造型與「地中海式」的腦袋神似,分外有趣,但他有疑問:「這島為什麼叫火焰島?莫非這中間的禿頂是一座火山?」 妮絲兒點頭:「是的!」她在整個行程中變得極安靜,也極溫柔,整個人彷彿完全改變,但在她目光有意無意落在周宇身上的時候,嬌嫩的小臉上分明有紅暈存留,這也許就是那天晚上約會給她留下的表面特徵。 納蘭卻笑了:「雖然你猜得完全正確,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你這個呤游詩人根本什麼都不懂!」連火焰島的來歷都不明白,還要靠猜測,當然足以說明這個呤游詩人不太稱職! 漢斯笑嘻嘻地說:「周宇的呤游恐怕是在某一個地方面對某個小姑娘呤游吧?」 「或許是吧,我這個人天生比較遲鈍,不太關注各方面的信息。」周宇一無異常,妮絲兒臉色卻騰地紅了,朝著船邊看大海,跳出圈子外,不在討論中!開別人的玩笑能讓她臉紅,奇事! 團長的目光掠過她的臉,彷彿帶著一種別樣的情緒,他臉上戴著面巾,手上帶著手套,露出來的只有一雙眼睛,雖然這眼睛很奇妙,但畢竟無法替代全部的肢體語言,周宇這個現代過來的、看肢體語言而洞察別人心意的「相對高手」也無法猜測他在想什麼,只隱隱有一些不安,他難道是喜歡上妮絲兒了,看妮絲兒對自己有些不同,心中不快?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有了一個印證,那天晚上,他作為一個團長,居然站在黑暗中等待他們回來,這本身有些不正常,頗有幾分現代人戀愛過程中患得患失的意味,幾次讓人摸不透的眼神也加深了這方面的猜測,領導起了歪心,妮絲兒的處境好像不太妙! 小島在視線中越來越近,並不小,相反極大,大得一眼望不到邊,白色的岸已近在咫尺,船上的眾人全都站起,充滿欣喜地看著海岸,對於在海上漂泊了幾天幾夜的人來說,陸地就是最大的誘惑,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準則! 棄舟登陸,小船被若斯兄弟用蠻力拉進兩塊礁石之間,既避風浪也避免被別人發現,實在是好辦法,也讓周宇感慨了一把,這三人的力量還是極大的,屬於四肢發達的類型。 站在沙灘,前面是波浪翻滾,天上是海鳥高飛,海風吹過,涼爽宜人,實在很難與環境惡劣掛上鉤,但剛剛站穩,大島就以它獨有的方式歡迎貴客。 陸地在顫抖,海浪在翻滾,岸邊的海水與燒開的水無異,震動中還有絲絲的氣泡,眾人略有幾分驚恐地看著島中心,那裡不知何時有了紅光,燃透半邊天的紅光!隔得還遠,但一股熱浪襲擊而來,眾人如同是蒸籠旁邊的包子,身上也有了熱氣。 面對這天地之威,周宇也略有幾分緊張,他的功力可以面對一般敵人而無畏,但面對大自然依然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哪怕這天地之威也未必能奈何於他,但他一樣會有畏,或許是骨子中的一種敬畏! 妮絲兒雖然一直沒有表示自己對他的關注,但總能及時地看出他的異樣,悄悄地告訴他:「放心,這裡不大可能有別的冒險團!」 一句話勾起了周宇的興趣:「為什麼?這裡並不太偏僻!」 妮絲兒輕輕一笑:「但這裡沒什麼魔獸,等級也不會太高,沒有魔獸的地方,就意味著不會有太大的收穫,沒有收穫的事情有哪個高等級的冒險團願意來?」 明白!還是同樣的道理,生存的智慧!這小島也有智慧,不願意讓人來過多地打擾它的寧靜,選擇不與高等級的魔獸為伍,輕鬆淡出眾人的視線之外!佩服!    正文 第21章 極地生存訓練 ------------------------ 團長的聲音飄來:「你錯了!收穫是有的!火焰草未必有太大的價值,但我們的目的不僅僅是一時的得失,而是讓我們自己變得更強大,只要我們變強大了,收穫自然就會來,只不過遲一點而已!」 周宇點頭:「這叫磨刀不誤砍柴功!」 團長眼有笑意:「你這話雖然有些土,但道理真是一點就明!」 有些土?撲倒、噴血!這麼經典、高度濃縮、通俗中見大智慧、勞動人民千百年流傳的諺語居然是「土」? 他沒有提出自己的理由,如果提出,所有的團員都會反抗:砍柴是下等人做的事,當然是土!他們是這個世界上與他走得最近的幾個人,但一樣與他存在距離,雖然距離在縮短,但距離就是距離,只能無限小,不可能等於零! 踏著青草進入島中心,火山爆發已慢慢停止,路上的青草慢慢減少,偶爾有一些也都是如同煤礦裡鑽出來的民工,一身灰塵,是火山灰,無復青色的容顏,越朝前走,這種現象越嚴重,到了第二天中午,前面根本沒有植物,動物當然更沒有,只有死灰,地上是鬆軟的火山灰,所有生命跡象全都被高溫融化,空氣中只有還來不及消散的火山灰和讓人窒息的悶熱,他們或許有一點說錯了,這裡不是沒有高等級的魔獸,而是根本看不見魔獸,這裡能成為被人遺忘的角落並會幸致,簡直就是生命的禁區! 衣服在減少,汗水在增多,龍甲早已在頭一天晚上裝入魔法袋,這種袋子另行添了幾個,是上次森林這行豐碩成果帶來的獎勵,周宇也分了一個,裝著他的龍甲一起放入無生戒中,所以他的行李依然是最少的,所有人都是汗流浹背,妮絲兒臉上與一種動物類似:小花貓!但這隻小花貓並沒有因為臉上髒而讓人厭惡,甚至更可愛了幾分,靈活而嬌媚的大眼睛在灰撲撲的臉上更多了幾分水靈靈的韻味。 團長畢竟是團長,讓人服氣!他的面巾早已濕透,偏偏還頑固地掛在臉上,手套摸在石頭上也有一分濕意,同樣頑固地不摘下,周宇實在忍不住了:「雖然我本人尊重別人的選擇,但對團長實在想說一句話。」 團長站定,回頭,比較狼狽的形象!但也有好奇:「什麼?」 周宇說:「莫非團長特別怕冷,在這麼熱的天居然還戴著面巾和手套!」 眾人也停下。 周宇接著說:「或者是不願意與團員們坦誠相見!」對他的蒙面與戴手套,他是打心眼裡感覺不舒服。 團長輕輕歎息:「我也很想與大家坦誠相見……但我有一種奇怪的病,皮膚不能見光,一見光立刻就會病情加重,雖然此舉對大家好像不太尊重,也是無奈之舉!」 納蘭點頭:「周宇,團長的確是有病在身,你不知道這一點情有可原,但隊員們都知道。」 有病?可以理解!周宇真誠地道歉:「對不起,我的確是不知道!也只是想讓你輕鬆一點而已!」 團長點頭:「走吧,前面就是火山了!火山已經爆發過一次,十天之內不會再爆發,我要求各位都在這裡呆足十天時間,不准離開片刻!除了周宇和妮絲兒由我負責食物之外,其餘的人必須自己找吃的和喝的,事先申明一點,誰魔法袋中裝有食物,全部拋棄!」 野外生存啊!周宇皺眉:「團長,你的想法是好的,但這裡能找到什麼吃的?火山石和火山灰可不宜食用,樹皮與草根倒是可以充飢,但這裡根本找不到!」他想說的是想法是好的,但也不能太絕對,野外生存訓練有一個前提,是必須有食物,這些食物可以是人平時根本不吃或者難吃的東西,但不能沒有人體必須的營養元素,沒有這些而片面追求人的生存極限,就是違反客觀規律,強行這麼做,就不是訓練他們的功夫,而是逼他們修仙! 團長嚴肅地說:「食物是有的,要吃到就得看本事了!」 原來是有食物!這就對了!周宇四處張望:「是什麼?」 「火山鼠!」納蘭補充:「這種小東西生活在火山區,以火山岩區一種特殊的青苔為生,耐高溫,行動如風,機靈無比,是極難對付的東西,而且越向裡面越多,要想獲得豐富的食物,就必須拿出全部的本事出來,夥伴們,這就是我和團長商量的訓練方式!只要大家能夠撐過十天,我可以保證取得火焰草易如反掌!」火焰草也生長在火山洞中,這是一種奇怪的草,不需要水、不需要土、也不需要營養,有火就能生長。是一種上好的保暖材料,穿一件火焰草編織成的衣服,無論多麼嚴寒的天氣都能輕鬆對付,這種草的功能就是保暖,而且只有這一樣功能! 像這樣的草如果生長在現代社會絕對是軟黃金,比藏羚羊的絨毛還貴重,但這個世界的價值觀並不相同,這草叢價值不高,價值不高的主要原因就是這種草難以取得,要編織一件衣服需要付出的成本極高,但作用卻不大,有錢購買如此奢侈的衣服之人多是權貴,魔法師和武士不會怕冷,他們也不願意浪費寶貴的金幣買衣服,更願意購買魔晶加強自己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上,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沒有人能做到絕對的無敵,不是無敵就會有憂,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保命的本錢,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需求,需求決定價值,沒有市場自然就沒有多少人對這種冒險有興趣,火焰草一樣以它的實用價值偏低來保全了自己!如果它像那些高等級魔獸的魔晶一樣對魔法師有加強作用,估計這種草也不會存在到今天。 眾人齊聲答應,團長手一揮:「這十天之內,沒有別的任務,也無需集中,就一樣目標,你們自己想辦法活下去!」 八人一齊進入火山區,周宇和妮絲兒走在最後面,熱浪更烈,妮絲兒走得一步三搖,香汗淋漓,周宇走在她身邊的原因是:她以自己的肢體語言充分表明她的實力依然是全隊的墊底,他得保證她不會一時失足摔下山崖,雖然身體已經極度不適,但有周宇在身邊,小丫頭依然走得勁頭十足,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新的詮釋! 眾人走過,團長停下:「你們兩個跟在我身邊!」聲音雖然平淡,但關懷溢於言表。 周宇搖頭:「不用!你們身負訓練的重任,我和妮絲兒也不能閒著,靠別人照顧好像不太好意思。」 團長盯著他:「你有把握活下去?」 周宇:「任何時候我都沒把握能活下去,但我想試試!」 團長目光中有了讚賞,這個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一身傲骨還挺對胃口:「那好,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告訴我!妮絲兒,你跟在我身邊!」 妮絲兒搖頭:「不!」比較堅決的那種! 團長輕輕搖頭:「你想學他?」 「是的!」妮絲擦著汗水:「我不想每次都是團隊的保護對象!」又做回了墊底,她頗有幾分沮喪。 「好吧!」團長緩緩轉身:「你們兩個好自為之!」大步而去,空氣中好像有一聲輕得聽不見的歎息。 這一離開,兩人對視而笑,有一種無組織、無紀律的快感!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沒有任務,只有生存的本能! 妮絲兒悄悄靠近周宇:「我們……我們一起度過這十天!」 周宇輕輕點頭:「好!」這個姑娘是為了訓練自己還是為了考驗他的情慾?這裡如此炎熱,她的衣服不可能多,眼前都不多,幾天後必然是少而又少,一男一女在一起度過十天,會是什麼結局? 環境惡劣嗎?不,這裡談不上環境!汗水能流乾嗎?不!人的身體裡75%都是水,生命不息,流汗不止!周宇早已是寒暑不侵,呼吸不暢,沒有關係,呼吸停止!在這樣的環境中,他身上居然沒有汗水,臉上的幾滴汗水還是硬生生逼出來的,他在猶豫,這種方式適用於妮絲兒嗎?鍛煉意志是好事,但看到她如此艱苦的模樣,他的心軟了,女孩子家,沒必要受這份洋罪吧?要不要另外找個舒適的方式來訓練一下她? 看著他關懷的目光,妮絲兒心甜如蜜,笑靨如花:「周宇,別擔心我,我好歹還是魔法師呢!」 魔法師?光明系的魔法師?周宇心裡一動,自己體內有五系魔法,除了暗黑魔法一直找不到魔法元素之外,其餘的魔法都在,其中就有光明魔法元素,是一種晶瑩透亮的小光點,森林裡太陽升起的時候,這種元素最活躍,能不能幫幫她?    正文 第22章 殘忍的遊戲 ------------------------ 妮絲兒在他專注的目光下渾身不自在,臉上早已嫣紅如火,兩條赤裸的胳膊不安地藏在背後,這樣一來,她的胸脯成了一個突起的曲線,周宇面前猛然出現這樣一幅動人的場景,他的心不爭氣地跳了幾下,微微低下的頭、臉上的紅暈、身體的性感都在勾起他的喉結! 趕快轉移視線:「妮絲兒,你修煉魔法辛苦嗎?」 「不!」妮絲兒輕輕搖頭,身子也跟著在搖擺:「我很笨的,所以,魔法好差!」 「你也是通過冥想與空氣中的魔法元素勾通,對嗎?」這是魔法的基本理論,他這個菜鳥終於知道了一些。 「當然!」妮絲兒是標準的魔法師,不是怪胎! 「你想沒想過……將魔法元素拉進自己體內,隨時備用?」周宇這話說得很猶豫,因為他不知道這話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多大的影響或者震動。 沒有震動!妮絲兒笑了:「你亂說呢!魔法元素怎麼可能進入體內,進入體內人還能受得了啊?難怪你沒辦法修習魔法,光憑你對魔法元素的不敬就……」掩嘴不說,眼睛裡有笑意。 「不試試你又怎麼知道不行?」周宇微微一笑:「世間事很多都是有人嘗試才成為絕技的!」 「你說得是挺有道理,也挺異想天開的,但魔法沒有捷徑,你又沒打算練魔法,不要想了,我們走吧。」雖然她願意和他在一起,但時間長了,夥伴們或許會笑她,小姑娘臉皮薄著呢。 「這裡實在是太熱了!妮絲兒,我們當一回逃兵怎麼樣?」 妮絲兒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當逃兵?他的意志堅強原來是假裝的,團長一離開就有人想當逃兵了!一個普通人到了這樣的地方,當逃兵正常之極,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好像有些不同,在她印象中,他應該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才對! 妮絲兒搖頭:「我不!你也不能走!」 周宇:「在這裡只有一個目的,訓練自己,對不對?」 妮絲兒認真地說:「就是,不吃苦怎麼可能訓練自己?不能取巧的,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每天都需要面對危險,要想活下去就得提高自己的能力,我想活下去,也……希望你能活下去。」大大的眼睛面對他,充滿真摯的情感。 還是一個堅持原則的小姑娘!周宇點頭:「有一句話你算說對了!訓練自己的能力,提高自己!但有一點你並不知道,訓練也是有方法的,這種訓練對他們有效,但對你卻不效!」 妮絲兒不懂:「為什麼?」 周宇指一指天空:「你修習的是光明魔法,光明元素是太陽的元素,這裡煙塵滿天,哪有光明元素?如果你修習的是火魔法,我肯定會陪你直入火焰中心,但你不是,所以,我想陪你在岸邊曬曬太陽!」 妮絲兒有了喜色,是因為她知道他只是想幫她,而不是膽小怕死,但這樣也行嗎?他說得倒是不錯,這裡根本看不到太陽光,武士可以通過捉火山鼠提高速度和身體的柔韌度,土法師可以在這漫天的塵土中自由發揮,但她並不適用,這一點沒有人想到,是因為一個固有的模式禁錮了他們的想法:魔法沒有捷徑!有付出就會有提高! 但他們錯了,魔法並非沒有捷徑,有付出也未必能提高,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走吧!」周宇手伸出,拉住猶豫的一隻小手,毫不費力地拉過來,半推半就而已,妮絲兒最後一句話是:「團長他們會不會罵我們膽小?」 團長不會罵,但他會歎息,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歎息,他沒辦法聽清他們說的是什麼,但他可以看到他們做了什麼,對這個成員他無話可說,精明而又聰明,風度翩翩,但精明之人往往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取巧!他希望這個看起來與眾不同的成員能是一個例外,遺憾的是:例外沒有發生,他一樣是怕苦怕死的代表!還將妮絲兒也拖走,這裡沒有「一泣老鼠屎,帶壞一鍋湯」的說法,但他內心的感覺頗有幾分類似,這個人進入團隊是禍是福?一個冒險團隊需要的是不怕死、無所畏懼的戰鬥意志,他會不會以個人的安逸生活觀將這一點難得的素質葬送? 而且,這兩人直出火山區,想必是去了海邊,這十天時間,他們會做什麼?聯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況,他無言歎息,有理由相信,兩人的十天時間會是風光旖旎,在其他成員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在灰塵和悶熱中捕捉老鼠充飢、忍受非人的折磨的時候,他們卻在海邊摟摟抱抱,享盡人間艷福,公平嗎? 而且他內心還真的有一點點酸楚浮起,只不過他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黯然回頭,走出三步,一個火紅色的影子象紅色的閃電從腳邊滑過,沒有火山灰中,團長長劍在手,一劍砍下,灰塵飛處,紅影再閃,根本分不清輪廓,長劍穿空,腳下使勁,空中一道雪亮的光緊緊追隨前面的紅影,但紅影的速度實在太快,出沒無常,運動軌跡隨時都在改變,這一劍離它始終是三尺左右的距離,就是這三尺的距離就足以讓團長再出一身熱汗,一劍終於插落,在連變七八種方位後插落,哧地一聲,長劍深深插入石頭縫中,火星四濺,劍尖有幾根紅毛,老鼠無影無蹤! 失敗!自己精心準備的攻擊居然會失敗!團長輕輕搖頭,這次生存訓練看來真是極限的挑戰,連自己都失敗,他絕對可以斷言,若斯三兄弟今天晚上不會有晚餐,納蘭會不會有晚餐,也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自己的劍芒還沒有使用,一旦使用估計能在最外圍殺幾隻老鼠,但要進入裡面也不可能,關鍵是呼吸困難,呼吸一困難,鬥氣的運轉空前艱難,而且身上的汗水一出,全身的力氣好像也在流盡,同一個動作做出來,在這裡比外面艱難十倍,地上全是鬆軟的浮土,速度也大打折扣。 在他奮力捕鼠的時候,納蘭和洛森、若斯兄弟當然也沒有閒著,雖然只是訓練,但他們都拿出實戰的鄭重來對待,三兄弟個人實力差了一點,一個人決計不可能成功捕捉哪怕是一隻受傷的老鼠,但人的生存是本能,三兄弟分工合作,一見到紅色的影子出現,立刻兵分三路,長劍飛揚,圍追堵截,無所不用其極,但奮鬥了一個多時辰,汗水流下可以洗衣服的時候,他們依然沒有任何收穫,今天的晚餐真的泡湯了!他們有沮喪,但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場不留餘地、不留體力的捕捉足以抵得上他們在外面草地上苦苦訓練十天,不但個人實力有了長進,三兄弟聯手配合也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洛森是土系法師,火山鼠是鑽地的動物,地刺術、浮土術、破石術在他手中接二連三地用出,一樣一無所獲,但對魔法的掌握與運用程度卻也有了進步,納蘭不一樣,他練的是箭,這箭歸根結底是力度、準度和速度,反應力是關鍵,也一度是他的自豪之處,但他現在發現,他的眼力有差距,起碼這紅色的影子他無法看清,最多也就是一個大體輪廓,連對手都看不清,又如何準確射中?這火山鼠的反應速度讓他多少有些汗顏無地。 但他沒有放棄,也沒有沮喪,依然在翻身、轉身,手的靈活與眼睛更緊密地配合,一直到夜晚,他都沒有停止,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半夜時分,一箭射出,成功地射中一隻火山鼠的後腰,這一箭有如神助,他是有意射在前方幾尺處,火山鼠的速度快極,箭射到,老鼠剛好也到,準確射中,納蘭提著這只足有半斤重的老鼠,心裡有了快感,收穫的快感!他的收穫就是對弓箭新的領悟,準度未必就是一切,對戰場的把握、敵手的動向有時比準度更重要,前者只能射中不動的目標,但只要把握了戰機,敵人的一舉一動盡在掌握之中,弓箭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除了團長成功用劍芒殺了一隻火山鼠之外,納蘭是第二個有收穫的人,也是僅有的兩個有收穫之人,各人各自為戰,並不在同一地方,但香氣相聞,這殘酷的香氣是如此的刺激人,對於苦苦拚搏了大半天、早已飢腸轆轆的若斯三兄弟和洛森來說尤其如此,四人仰面躺在大石板上,口水是他們唯一能喝的水! 明天,拚命也得殺一隻老鼠,不僅僅是食物,老鼠體內的水分也是生存的關鍵!否則,他們真的會死!這樣的訓練是殘忍的,也是不人道的,但既然進入了這個圈子,進入了這個生存遊戲,就必須服從遊戲規則,規則有時也能害死人的!    正文 第23章 光之魔法四級跳 ------------------------ 海邊,星光燦爛,海面在星光下比白天少了幾分喧囂,多了三分寧靜,在這海邊沙灘上坐著,妮絲兒覺得實在是享福!天上是美麗得讓人心碎的星空,前面是美麗得讓她沉迷的大海,身邊是她最願意陪著的男人!一切的美麗共同構成了一個夢,美夢! 離開團隊、小小地偷一回懶原來也可以如此快活,團長的擔心初步變成了現實,起碼妮絲兒小姑娘在這個「壞隊友」的帶動下,成功地變成了一個享樂主義者!沒油沒鹽但又有著無窮韻味的話語中,周宇知道她是偷偷跑出來的,家裡打算將她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她就跑了,路上遇到團長他們,就一起冒險了,原來還可以遇到傳說中躲避結婚的小姐,周宇興趣大增,但她對自己的家族根本什麼都不說,只答應了一句話:「將來,你可以自己去!」 這話說完,就是臉紅,跟著就是沉默,偶爾目光相對,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東西。 夜已深,妮絲兒不知何時悄悄靠在周宇肩頭,好久沒有動靜,側身一看,已睡著!紅撲撲的小臉在星光下也美得像夢,長長的睫毛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是如此的長而密,紅紅的嘴唇也閃著光,她好像略有幾分冷,身子縮成一團,更顯得嬌小,周宇手抬起,按在她的背心,他在試驗一種完全不同的方法,傳功!他體內的光元素雖然相對於水元素而言不值一提,少得可憐,但總量絕不小,這個姑娘不相信體內能有魔法元素,如果明天早上起來,發現體內有了異樣,估計會驚訝得張開可愛的小嘴吧? 能量運轉,周宇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絲白色的線從能量中分離出來,順著右手的經脈悄悄而行,送入妮絲兒體內,一瞬間,身邊亮了,是一層柔和的白光,這一層光包圍了他們兩人,周宇身上的白光慢慢消失,妮絲兒身上的白光更亮,光元素好像在抗拒、在徘徊,終於不甘心不情願地進入她的體內,慢慢消失不見,妮絲兒舒服地側身,右臂壓在他的大腿上,還在沉睡之中,這一番傳功歷時良久,直到再也傳不進去才停下,周宇覺得身上的光元素減少了三分之一,但他毫不在意,這本是大自然之物,隨處都有,他要想要隨時都可以吸收,她睡著了,要看效果只能在第二天清晨! 她的顫抖已經停止,身體也溫熱一片,看來這股能量已經發揮了作用,起碼可以為她保溫,周宇手輕輕伸出,緩緩放下,妮絲兒躺在草地上,依然沒有醒,周宇也仰面倒下,看著天上的星空,星空不知何時變得陰暗,他也慢慢睡著,船上幾天幾夜沒睡覺,他也需要補一補了。 清晨,陽光刺痛眼皮,周宇睜開眼睛,懷裡有什麼東西,好溫熱,一看,他微微一驚,是她!她什麼時候滾進自己懷抱了?手兒還挽著自己的頸,半邊身子壓著他的大腿,無比親暱,好輕的身子,好性感的睡姿,勾在他頸上的玉臂柔軟如水,溫熱也如水,周宇只覺得一股衝動強烈衝擊自己的下身,這光元素改變了她,讓她變得更加光彩照人,而且身子更柔軟,也更溫熱!不好了,自己一時興起,造就了一個新的狐狸精!這個後果由他第一個承擔!就是忍受煎熬! 用最輕的手法拿開她的手臂,好輕,好輕,但剛剛拿開,這手兒突然又纏上來了,還是自動的?周宇低頭,懷裡的姑娘臉上多了一層紅暈,眼睛還閉著,但睫毛卻在輕輕顫抖,裝睡! 再次分開,妮絲兒終於醒了,一醒來跑開,跑了幾步站定,脖子都紅了,周宇看著她的背影:「昨天睡得好嗎?」 妮絲兒臉紅如霞:「還說……你……你好壞!」 壞?周宇啼笑皆非,自己只是關注她接受光元素之後的功效,根本沒想那麼多,但自己的問話好像有些問題,她這麼一回答,更有問題,幸好她罵了他一句之後,回來了,靠在他身邊,聲音溫柔如水,甜如蜜:「我原諒你了!」 她原諒他了?沒問題了?NO,問題更大! 女人半夜三更滾進男人的懷抱,勾著脖子睡了一整夜,早晨起來原諒了這個壞男人,意味著什麼?何況是用甜蜜的語言告訴他這句話。 一個穿得好少的性感女人站在清晨的風中,男人最大的慾望就是抱住她,周宇是男人,幸好他有話說:「妮絲兒,現在陽光真好,你試著吸收太陽中的光元素!」 「好!聽你的!」妮絲兒張開雙臂,面向太陽,長髮在海風中飄飛,帶著金色的光芒,衣服也飄起,直欲乘風而去,她絕不相信周宇的說法,聽他的話只是一種意思表示:瞧我對你多好,這麼荒唐的事情也聽你的! 剛剛張開雙臂,突然,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身體裡面突然多了一種東西,溫暖的東西,像流水一般在四肢百骸流動,一流過,立刻全身舒暢,這是怎麼回事?猛地回頭,驚訝的目光落在周宇身上:「周宇……我……我感覺不對!」 周宇略有幾分緊張:「感覺不對?什麼不對?你說清楚!」這門功夫是臨時起意的,是禍是福他也一概不知,妮絲兒只是第一個試驗品! 妮絲兒閉上眼睛細細體會了一回,張開眼睛,聲音滿是欣喜:「我覺得全身有力了,而且有一樣東西在身體裡面流……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手指的方向當然是自己的身子,突然滿臉羞紅,快速轉身,她在靜靜感應身體裡面的時候,根本心無旁騖,這一指正好指在自己的胸前。 周宇看著她指的動人目標,艱難地說:「有力氣了還不是好事?或許你真的吸收了光元素!你試試看,這些元素能不能利用?」 妮絲兒好不容易重新進入狀態,試著與體內的那東西進入溝通,心神一沉入,她驚呆了,光元素,真的就是她熟悉的光元素,不需要唸咒語,只用意識下了一個指令,她手中出現了一個光球,光球越來越亮,簡直就像海邊升起了第二個太陽,光環中,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仙子,光球一轉,她身上出現了一個光圈,這光圈將她全身都籠罩其中,嬌美無比的仙子在圈子中叫道:「周宇,用石頭砸我!」 樂昏了?周宇愣住:「不用!我可以證明你不是做夢,不需要用這種方法!」 咯咯嬌笑聲:「不是,我覺得我能使用高等光之魔法了,我要試試這是不是光之壁,能抵擋一切攻擊的光之壁!」 原來是試驗!這好辦,周宇拾起一塊石頭,呼地一聲擲出,力度極猛,當然只是用世俗之力,按這種力度,如果直接擊在十丈外的石頭上,手中這塊小石頭必定是粉碎,如果擲在別人腦袋上,當然是腦袋穿孔,這力量很奇怪,發得猛,收得更快,不管能不能砸碎光圈,都不會傷害到她。 石頭飛出極猛,帶著呼嘯的風聲,但剛一碰到前面一層光圈,奇跡發生了,石頭居然垂直掉下,沒有碰撞聲,呼嘯的風聲消失、巨大的衝擊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從四尺高的地方掉下,就和人用手將石頭提到四尺的高度,然後鬆開手,讓其自由落體一樣。 光壁消失,妮絲兒直撲而來,扯著他的手又叫又跳:「周宇,我的魔法進步得太多了,你掐我一把,看是不是夢……」 鬧了半天,她靠在周宇身邊直喘氣,終於接受了一個現實,她居然從五級魔法師直接進入了一極境界,因為光之壁只有一級以上的魔法師才能做到,這是高級魔法,有了這個魔法,就能抵擋一切攻擊,包括魔法攻擊與兵器攻擊,是族中長老才能達到的境界,按常規方式,再過三十年,她都未必能到這個境界,現在居然實現了,這種進步不是可能與不可能,而是根本不可信,但她做到了!這就是方法?方法改變,立刻帶來神奇的效果?但她只是張開雙臂,並沒有吸收光元素,為什麼體內一瞬間就有了變化,怎麼可能這麼快?這個結果她無法相信,這個過程她同樣無法相信。 魔法的晉級是艱難的,每一級都意味著無數道門檻,和數年的苦修,連跳四級是個什麼概念,就是讓魔法師集體跳樓的概念! 雖然她還不能算是這個世界上的魔法高手,但這進步的速度絕對是天下第一,而且這個第一可以保持到永恆! 周宇笑得開心:「你現在終於是高手了!我說高手小姑娘,一級魔法師身份地位大不相同,你不用和我靠得這麼近吧?」 妮絲兒轉身,和他面對面,嘴兒翹起:「我可不像有的人!……剛才拿那麼大一塊石頭砸我,也不心疼!」 周宇目瞪口呆,妮絲兒甜甜一笑:「我原諒你了!來,給你一個機會……拉拉一級魔法師的手,沾點貴氣,告訴你,這個機會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咯咯!」 一隻柔軟的小手硬塞進他的大手中,輕輕一握,柔軟如綿,這個福的確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不過與她的一級魔法師身份沒什麼關係。 一上午時間,都在妮絲兒歡樂中度過,光之魔法反覆試驗,神奇無比,光圈的抗打擊性已經給了周宇驚訝,落水居然不沉更讓他睜大了眼睛,而且也極奇異,這光圈在水面上就像是一個大魚泡,妮絲兒在透明的魚泡中或坐或立,玩了個不亦樂乎,只需要這一樣,她就能在這亂世之中立足,何況妮絲兒還講了這光圈的其他作用,練到最高境界,萬毒不侵,水火不進,是最好的護身術! 有意思,魔法練到最高境界也和仙人差不多,光之壁與自己的金剛護身術也差不多,光之魔法進攻性基本沒有,但護身方面卻遠遠領先於其他魔法,隨著她的魔法進步,治療術也水漲船高,如果說以前只是一個鄉村土醫生、只能治療一些感冒發燒的話,現在她已是一個醫學博士。而且還是一個身體素質極好的博士,這個世界上的魔法師個個都身體虛弱,魔法越高身體素質越差。 但她也是一個例外,魔法進步之快讓人匪夷所思,身體素質進步的速度更讓她驚訝,折騰了半天,她身上居然沒有汗水,也沒有氣喘的感覺,一代魔武高手即將長成。這魔法元素周宇已經試過,和能量差不多的性質,他體內三分之一的光之元素進入這幅並不大的身體,產生的效果連他自己都震驚。 本來古代的武術中就有傳功之說,但他們大多是普通人,體內真氣總量不足,再一傳送,七折八扣之下,轉讓者固然力竭,受讓者也未必能有多大好處,但周宇不一樣,他是仙修之體,一絲仙力就比武林高手苦練幾十年的真氣威力大得多,何況這些元素在他身體裡盤桓良久,或多或少帶有他的一點仙氣,而且更加精煉,一經轉注,妮絲兒自然就樂昏了頭。 午後,嘗到了甜頭的妮絲兒站在太陽下,再次張開雙臂,但無論她姿勢多麼虔誠,體內的光元素依然沒有增加,滿是不懂的妮絲兒結束了她與太陽擁抱的姿勢,跑到周宇身邊:「這是怎麼回事呀?」光元素的進入她不明白,再也進入不了也讓她迷惑,兩個迷惑一起,就找周宇釋疑,儘管在她印象中,這個男人對魔法一竅不通,但依然不妨礙她的探問。 周宇搖頭:「也許這就是緣分吧,某些光元素願意住在你身體裡面。」 「也是!」妮絲兒俏皮地笑:「光之魔法本來就是神之魔法,也許是老天爺喜歡我吧!」 可愛的姑娘誰都喜歡,連老天爺都不例外!這話當然不能隨便說,周宇手指前方:「那邊好像有船來了!」 妮絲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滿目都是大海的波濤,哪有船? 周宇眼睛盯著大海深處,的確有一艘船過來,在浪尖隱隱約約地出現,但眼睛看著前方,身邊姑娘的神態依然在他眼中,他很欣慰,這個姑娘與輕揚舞明顯不同,他能感覺她的真誠,雖然她已是實力超人一等的魔法師,但她的心態沒有改變。 她得到魔法時的快樂只是她的本能,但快樂過後,她有了一絲淡淡的憂鬱,看著他的眼睛裡除了一如既往的柔情之外,還多了一點點擔心,她在擔心什麼?是小女孩的患得患失嗎? 周宇微微側身:「妮絲兒,你魔法修煉成功,但不能太張揚,知道嗎?」如果有人知道她魔法大進,自然會有無數的猜測,以這裡的人對魔法的狂熱追求,自然會有人千方百計想知道她的訓練方法或者得到了什麼奇遇,如果她知道倒還好辦,遺憾的是她根本一無所知。 妮絲兒完全領會錯了意思:「周宇,你相信我,我……我還是和以前一樣……」臉上一層紅暈慢慢浮現,嬌艷如花,真的和以前完全一樣!她以為他怪她太張揚了,有了一級魔法就瞧不起他!是一種男人的尊嚴在作怪。 周宇只有細細解釋,妮絲兒連連點頭,又乖又聽話,能力大進之後,她在用她獨有的方式向男人傳遞一個意思:你看,妮絲兒還是原樣的! 兩人達成共識,妮絲兒的能力是祖先禁錮在她體內的,在島上無意中開發出來,這種神秘的事情在魔法世界是能取信於人的,因為這裡本就是一個神秘的世界,什麼事情都能夠發生。    正文 第24章 玉笛在手就是劍 ------------------------ 周宇目光落在遠方,妮絲兒也看著他看的方向,視線之中居然真的有一條船,一條浪尖上的小船,兩人毫不在乎地看著這條船,妮絲兒輕鬆地說:「周宇,又有冒險隊來了。」 周宇點頭:「估計是的,我們躲起來,看看再說。」 「嗯!」妮絲兒真聽話,兩人躲在礁石後面,偷偷地看著那條小船在視線中慢慢變大,哪裡小了,分明是一條大船,船頭站著幾十人,妮絲兒能力大進,對一般冒險團根本不太在乎,但她的目光越來越凝重,這些人站在船頭,身子紋絲不動,就如同釘在船上,洶湧的波濤在他們腳下就如同捲起的浮雲,這樣的實力絕對不是一般的冒險團,到這裡來的冒險團最多也就三級水平,但一個三級的冒險團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高手? 突然,一條人影幽靈般地出現在船頭,妮絲兒差點驚呼出聲,陽宇天!霍然側身,身邊的周宇眼睛裡有奇怪的神情,妮絲兒緊張地說:「是他們!盜賊團!」 周宇:「是的!」 妮絲兒湊得更近:「他們來做什麼?」 周宇輕輕搖頭:「不知道,看看再說!」 船離岸邊還有十餘丈,兩條人影突然飛起,就像風中的一片羽毛,在海風中飄飄蕩蕩,越過十餘丈的海面,輕飄飄地落在岸邊,落地無聲! 正是陽宇天和那個尼采!周宇眼中有驚訝,原來魔法練到高層境界也可以飛行,只是他們飛得極慢,彷彿借風而行,耳邊有熱氣,熱氣中夾雜著妮絲兒壓得極低的聲音:「風羽術!」 周宇側頭,妮絲兒目光中有惶恐不安,她的魔法大進,已進入一級水平,但與對方的差距依然不是一點半點,這風羽術是真正的高級魔法,大魔法師勉強可以使用,魔導師才能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帶著一個人飛掠十餘丈的海面,她的魔法才剛剛進入一級,與大魔法師還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與魔導師的距離當然天差地遠,在這兩個人面前,她魔法的進步根本毫無意義,甚至那船上沒有上船的數十名武士中就有半數實力在她之上。 因為魔法進步而帶來的快感在這群超級高手面前瞬間消失,剩下的只有驚疑:這些人來做什麼?她可以猜測到七八分,但她寧願自己猜錯了! 陽宇天的聲音隨風傳來:「這群小子估計正在後面的火山口,這次一定要將他們全都殺了,一個都不能留下!」 尼采連連點頭:「是的,走脫一個就有可能將我們的行動洩露,在魔獸森林邊他們後面居然有人幫忙,這次瞧誰能幫他們!必定是全部殺盡,身上寶物易主。」 妮絲兒的猜測得到了印證,這個印證讓她心涼如水,果然是追殺他們而來的,寶物惹禍啊!這是一座荒島,是最好的殺人奪寶之地,也不可能有人幫忙,怎麼辦? 這些人就在前面二十丈外,她已不敢露頭,只隱約聽見船兒靠岸,通通的腳步聲上岸,那些武士也都上來了。 陽宇天陰森森地說:「這群小子實在是走了狗屎運,輕輕鬆鬆地就賺了八千金幣,最珍貴的寶物必定是捨不得賣,這些寶物到底是什麼,就連老夫都很好奇,也心癢難捱!……你們,守住這海邊,不准任何人上船……你們,隨同我一起去捉魚!」 妮絲兒突然湊到周宇耳邊,快速說了一句話:「你快從後面進島,通知他們,我來拖住這些人!」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拖延時間,讓他們想辦法逃走,雖然不一定能從這荒島上逃生,但也是一線希望,如果讓這群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闖到他們面前,夥伴們個個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人影一閃,突然在石頭上現身,周宇好像嚇呆了,根本沒聽從妮絲兒的吩咐,靜靜地站在石頭後面不挪腳,也沒有阻止妮絲兒出去。 妮絲兒大急,方法都定好了,但她好像錯誤地估計了這個人的膽量,不過,他的膽量好像也不太小,就在妮絲兒站出來的後一秒鐘,他突然也站在妮絲兒旁邊,輕柔的聲音傳來:「我們聯手抗敵!」 妮絲兒心裡那個恨,聯手抗敵?你能抗什麼敵?拖住這些人她根本做不到,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犧牲自己而救全隊,盡她自己的使命,但這個笨蛋一站出來,她的計劃全盤流產,因為他都現身了,這些人又如何能放過他?他也沒有機會去報信! 對面的二十多人突然站住,陽宇天哈哈大笑:「原來還躲著兩個哨兵,小姑娘,不用怨恨你身邊的人,就算他按你說的去報信,我也敢保證他逃不掉!」 原來妮絲兒壓得低低的聲音一樣逃不過他的耳朵,風之魔法,練到極致,風兒就是他的耳朵,耳力之神奇絕非人所能想像。 周宇淡淡一笑:「我早知道老先生聽到了我們的話,所以根本不逃!」 「好膽量!」陽宇天伸出大拇指:「但希望你不太愚蠢,告訴我,寶物在誰的身上?」 妮絲兒搶著說:「老前輩只怕是弄錯了,我們哪有什麼寶物?陰差陽錯得了幾塊魔晶,全部都賣了,錢都寄存在冒險公會。」既然無法實施第一方案,只有與他們軟磨了,也是拖時間的一種,希望夥伴們能偶然回來,遠遠地看到海邊這一幕,自己想辦法逃生。 陽宇天搖頭:「這話可以騙比你還小的孩子,但用來騙我可是太瞧不起老夫了!回答我的話,否則,先殺了你們!」 聲音一落,四面人影突然動了,一動就到了礁石周圍,團團圍住,手中劍上的劍芒吞吐,明顯是一種威懾。 妮絲兒輕輕歎息:「好吧,我告訴你們,寶物就在……我的身上!有本事就來拿吧!」身上突然白光起,一團白光一起,她和周宇完全包在其中。 尼采眼睛睜得老大:「光之壁!光系一級魔法師!」 陽宇天連連點頭:「有意思!真有意思!一個四級冒險團居然有一個一級魔法師,小姑娘,你可以算是大陸上最小的一級魔法師了!只不過,你的運氣也實在太差!」手一揮,一劍飛來,長長的劍芒如厲電一般從石頭下刺出,一接觸到光壁,金光閃閃,劍芒消失,但妮絲兒嬌軀震動,明顯也極不好受,這一劍出自一名大劍師,光之壁是所有魔法護身術中最強的,如果對方與她實力一致,絕沒有辦法對她形成威脅,但大劍師與大魔法師基本平級,比她的實力整整高出一層,這一劍之下,妮絲兒就覺得魔法元素有了混亂,哧地一聲,又是一道劍芒刺過來,比剛才更長了三分,光之魔法是守護魔法,只守無攻,而這名大劍師當然是得勢不饒人。 眼看這妖艷的劍芒就要與光壁碰個正著,突然,妮絲兒動了,一動就退出三丈開外,從大石頭上憑空掠出三丈,站在第二塊大石頭上,劍芒橫空,但離她有兩丈,自然傷她不著,所有的人都愣住,這也是魔法嗎?沒聽說光之壁還有這種用途,可以隔空飛行!妮絲兒也不懂,她只覺得腰一緊,就身子騰空而起,側身,身邊的男人臉上有淡淡的微笑:「妮絲兒,我說過是聯手作戰的,這些武士就交給我好嗎?」 妮絲兒睜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答話,整個身子被一股柔和至極的力量一推,連退五步,穩穩地站在石頭邊,而周宇的身子正站在她前方五丈外,淡淡的聲音響起:「各位,和一個小姑娘有什麼較量的,喜歡比劍就找我吧!」 唰地一聲,長劍破空而來,在他眉心前方三尺外戛然而止,持劍的大漢臉有笑意:「你會劍術?」 「會一點點!」 眾人哈哈大笑,大漢劍紋絲不動,眼睛落在他的臉上:「你的劍呢?」 周宇手一翻,掌中晶瑩剔透,卻是一管長笛:「這就是我的劍!」 眾人一呆,陽宇天大叫:「別將這笛子砸爛了,給我留下!」對這個人他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但這笛子如此晶瑩剔透,也是一件奇物,想必也價值不凡,貪念一起,頓時興趣大增。妮絲兒一步已跨出,但終於停下,美麗的眼睛裡充滿希望,因為這支笛子,這支笛子在她心目中一直是一個神聖的寶物,面對滿天的飛鷲,一曲百鳥歸巢就解救了全體夥伴,在湖邊,一曲心語也讓她春心蕩漾,這次他能做什麼?如果說這笛子能將這些人全部迷惑,雖然有些難以相信,但對笛子的魅力充滿感悟的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大漢躬身道:「首領放心,我會小心的!小子,我這一劍會削掉你的腦袋!笛子拿開點,濺上了血污首領不會喜歡!」 周宇看著掌心的長笛:「心中有劍,掌中萬物皆是利劍!所以,在這一刻,這笛子就是劍!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劍光起,劍芒吞吐盤旋,直劃向周宇的腦袋,速度並不快,或許只是戲弄,這名大劍師喜歡看別人在他劍芒下驚慌而又恐懼欲死的臉色。 但他失望了,這個年輕人沒有恐懼,甚至有笑容,是譏笑!手中笛子極緩慢的抬起,就像春風吹過大地,唰地一聲,劍芒速度突然增加,長度也到了三尺以上,這年輕人的鎮定自若給了大劍師極難得的壓力,哧地一聲輕響,伴著笛聲,場中的兩人靜靜站立,大劍師臉上的神色在改變,不信、懷疑、恐懼種種神色在他臉上飛快地掠過,這顆腦袋突然滾落,咚地一聲掉在地上。 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陽宇天本在笑呤呤地看著大劍師的劍芒盤旋,但此時臉上的笑容突然凝結,尼采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大劍師!此人是大劍師!」 周宇冷笑:「我提醒他了,這笛子在我手中就是利劍,各位還不信嗎?」沒有人不信!笛子揮出,大劍師腦袋落地,誰還能否認這一點? 石頭邊的妮絲兒眼睛睜得老大,一隻手緊緊握住小嘴,天啊,這太不可思議了,他居然能殺得了大劍師,這還是呤游詩人嗎?他們一起同行這麼久了,從來沒有人知道他會劍術,更不知道他的實力比團長還高! 陽宇天陰森森地喝道:「你少得意,就算你是大劍師,今天一樣死定了!」剛才大劍師只是太大意,根本沒有發揮應有的實力就死在這人手下,死得極為不值! 手一揮:「你們上!」 三條人影一撲而出,這一撲已是對待強敵的姿勢,劍芒一吐,如電閃雷鳴,三名大劍師全力攻擊,不再存在戲弄! 眼看三道閃電就要落在周宇身上,後面有人影撲出,是妮絲兒!但周宇左手一揮,妮絲兒徒然覺得一股大力擋住她的去路,連退五步,回到原地!風中有熟悉的笛聲傳來,一瞬而停,三顆腦袋飛起,海風中有了血腥,濃濃的血腥! 三名大劍師同時撲倒,撲倒在周宇面前。 人群一片嘈雜,有人失聲大叫:「劍聖!」能一劍斬殺三名大劍師的只有劍聖! 周宇一眼都沒看地上的屍體,目光盯在陽宇天身上,冷冷地說:「看來你還是低估了我!」 陽宇天身邊的尼采在緩緩後退,劍聖,這已不是他能對付的類型,陽宇天仰面朝天,目光終於落在周宇臉上,眼如厲電:「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能在這荒島上遇到一名劍聖!你到底是誰?」這個大陸上劍聖總共也才數十人,全都是半百以上的老頭子,從來沒有聽說過出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劍聖!    正文 第25章 捉老鼠遊戲 ------------------------ 周宇淡淡地說:「你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有我在,你們的圖謀必然會落空!」 陽宇天哈哈大笑:「你以為你是劍聖就能主導一切?別忘了……我還是魔導!」話音未落,大風起,他剛才仰面朝天只是在唸咒而已,當時還真有幾分害怕,要是這個劍聖在他還沒有唸咒之前就攻擊,他身邊之人未必能夠擋住,他也危險之極,魔法師對同等級的劍師需要的只是一個主動,一旦佔據了主動就意味著勝利,現在準備工作已做好,他已無所畏懼,哪怕對方是劍聖,一樣必敗無疑! 大風一起就席捲天地,頓時海上也翻起了巨浪,地上飛沙走石之中,眾人盡皆閉眼,一個巨大的風刃從塵沙中飛出,飛向周宇,離周宇還有三丈,又是兩個巨大的風刃飛出,還不僅僅是大風刃,無數的小風刃也飛出,就像他隨身攜帶的無窮無盡的暗器,也不僅僅是飛向周宇,石頭邊的妮絲兒也在打擊之列,這小姑娘極機靈,在大風一起的瞬間就布了一個光之壁,但魔導師的風刃又豈是她一個小小的一級魔法師的護身術所能擋住的?這護身術只能擋住風沙、讓她能睜開眼睛而已!但她睜開眼睛也是白睜,漫天黃沙中一樣什麼也看不見。 魔法師一旦佔據主動,對這塊天地就有了絕對的掌控,不管敵人有多少,一舉一動盡在其掌握之中,現在就他看來,他已經勝了,因為無數道風刃已經閃電般地飛向周宇,籠罩了全部的閃避空間,如果是有形之物,劍聖可以憑他高妙的劍術將襲來的兵器擊落,可惜這是無形之物,無形偏有實物之利,是對付劍術高手最好的利器。 周宇手中的玉笛突然不見了,右手伸出,他想用手來接住風刃?雖然是在大戰之中,陽宇天一樣在笑!笑他的愚蠢,他如果迅速閃避,雖然會被小風刃擊傷,但還不至於被大風刃攔腰斬斷,但這時他已喪失最好的閃避時機! 突然,他的笑容再次在臉上凝結,對方右手一出,漫天的風刃突然被捲入一片急風之中,消於無形,雖然他是風之魔導,但這魔法天地中的風已被對方掌控!天啊,他不是劍聖,而是魔神!漫天的風沙中一道白光閃過,哧地一聲響過,陽宇天意識瞬間消失,至死都沒明白,這又是什麼魔法?像是劍神的虛空之劍,又像是魔神的風刃! 黃沙漫地,風狂沙急,妮絲兒全部意識都沉入身體內,光之壁在奮力抵擋風魔導的狂風,一時根本無閒暇去想其他,很快,光圈的壓力一輕,黃沙在慢慢飄散,周宇高大的身子靜靜地站在她面前,沙灘上居然沒有了人,一個都沒有,那條大船也不見蹤影。 妮絲兒光圈一收,魚躍而起,投入周宇的懷抱,她在慶幸自己還活著,更慶幸還能和他再次擁抱,興奮瞬間就過,妮絲兒一臉嬌羞地逃出男人的懷抱,眼睛四處打量:「那些人呢?」 一展身手立刻有女人投懷送抱,好現象!周宇搖頭:「這人跑得好快,都跑掉了!魔導師的魔法果然了不起,我眼睛都睜不開,一睜開就全都不見影!」 「那是當然,魔導師的實力可是很可怕的!」小姑娘心有餘悸,光憑這天地變色的威勢就讓她膽寒。 「那是!」周宇微笑著看看波濤起伏的海面,那裡是這一群人最終的歸宿,包括他們帶來的大船一起,靜靜地躺在大海這中,分成兩半倒下,他們的靈魂已進入輪迴。 陽宇天製造了一個屏障,在漫天黃沙中,誰也看不清誰,周宇要殺人實在是簡單至極,全部殺完才花十幾秒而已,攝入無生戒中本來也是無影無形,但他不太喜歡身邊帶著死屍,抽空將這些人倒入大海之中,一天劍劈開船再飛回來,剛好趕得上黃沙慢慢消散。 「周宇!」妮絲兒仰起頭:「你居然是劍聖,告訴我怎麼回事!」她終於開始轉入正題了。 「哪是什麼劍聖?」周宇微笑搖頭:「告訴你,我這笛子有些古怪,那只是暗器而已!從笛子中射出,就能殺人,當年我離家出走的時候,有一個老頭教了我這招。」他的能量射出殺人,可不是暗器嗎?而且也真的是一個老頭教的,這話算不得撒謊。 妮絲兒恍然大悟:「我就說呢,這大陸只有幾十個劍聖,從來沒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原來是暗器,你這笛子可真是一件寶物。」 「不提笛子了!」周宇輕鬆地一笑:「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們的訓練?」 妮絲兒目光在大海上游弋,不放心地說:「他們會不會再來?」 周宇搖頭:「不會!我這個假劍聖將他們嚇破了膽!」 妮絲兒咯咯嬌笑:「你可真會裝,連我都信了!……走,我們看看他們去!」 周宇走出三步:「裡面的悶熱你受得了嗎?」 「沒問題,有了光之壁,我們可以一直走到火焰之中去……」兩人並肩而行,走得輕鬆愜意,偶爾幾句笑語傳來,伴隨著妮絲兒輕輕的拳頭落在周宇肩頭。 一路風塵一路歌,歸來已經完全不一樣!氣溫是越來越高了,但妮絲兒身上已沒有汗水,地勢是越來越陡了,但她也沒有氣喘的感覺,反而覺得全身的精力在瀰漫,手兒伸出,拉在周宇手上,她在幫他!但讓她奇怪的是,周宇走得一樣極輕鬆,雖然她想幫他一把,但發現根本什麼都幫不上,兩人手兒緊緊握在一起,不存在誰拉誰、也不存在誰讓誰省力,只是一種單純的牽手。 周宇告訴自己,這牽手不說明任何問題,他們是同一個團隊的隊友,攜手與共是一個理念,這個理念還是比較重要的,他喜歡女人,但並沒有太大的佔有慾。 前面灰塵瀰漫,妮絲兒的光圈張開,灰塵居然只能在光圈之外,兩人走出十多里,身上愣是沒有一點灰塵,在光圈中目光相對,妮絲兒有一種如在仙境漫步的感覺,四周全是灰濛濛的天地,一層淡淡的螢光中,她與心上人手拉著手散步,對她而言,火山口已不是艱難的探險,而是一段真正的夢幻之旅,她希望這個旅途一直延續到時間的盡頭,也延續到天的盡頭。 妮絲兒牢記周宇不張揚的訓導,在到達上次他們回頭的地方,她的光圈已經基本收起,光憑她自己的體力就足以應付這悶熱,只保留一點點光壁在臉部就行,保證呼吸空氣的乾淨,當然,她也存了一點點的私心,保護自己的臉蛋,讓自己看起來總是那麼美,這是陷入愛河的女孩的通病,哪怕是一級魔法師一樣不能免俗。 感受身體的活力,呼吸著過濾過的空氣,妮絲兒覺得自己是冒險團最幸運的人,前面塵土飛揚,一點紅影從土中鑽出,快如閃電般地從腳邊穿過,妮絲兒一聲大叫:「老鼠!」呼地躍起,投入周宇的懷抱,兩隻纖美的腳還高高縮起。 怕老鼠?周宇笑了:「這不是老鼠!」 「是老鼠!」妮絲兒臉紅紅地反駁:「我看清楚了,就是,好大呢!」 周宇搖頭:「這不是老鼠,而是你的晚餐!」她居然能看清這是老鼠,這份眼力已經相當了不起,魔法元素對她的改變是全方位的,包括眼力在內,他很欣慰。 妮絲兒終於想起了遊戲規則,她早就忘得乾乾淨淨的遊戲規則,晚餐?可怕的晚餐!她愁眉苦臉地說:「周宇,我們……我們能不能不吃這可怕的東西啊?」 別的冒險團成員想盡千方百計只想殺一隻火山鼠,落在她眼裡居然是可怕的晚餐,難道真的是實力變了,眼光也高了嗎?周宇:「這老鼠和兔子也差不多,捉來一烤,肯定好吃!」 妮絲兒點頭:「你放我下來,我捉一隻再說!」 放下!妮絲兒睜大眼睛,四處尋找,前面的土堆中突然裂開,一個紅色的影子鑽出,一見他們兩人立刻回頭,妮絲兒腳尖一點,竄出五尺多,手一落,準確地抓住那只長長的尾巴,抓是抓住了,但一抓到這肉乎乎的尾巴,妮絲兒一聲尖叫,手一抖,可憐的大老鼠飛起幾丈高,丟掉了! 周宇哈哈大笑,手一伸,空中抓住老鼠的頸部,回頭:「你再捉一隻!」 妮絲兒拍手叫好:「就這樣捉!我負責將老鼠丟到空中,你負責接住……」 兩人一路前行,土中的老鼠可遭了殃,被一隻素嫩的小手閃電般地抓住尾巴拋起,簡直是丟著玩,但周宇好像不太稱職,除了前面兩隻接得穩當之外,其餘的全部落空,不是站錯了位,就是出手太慢,紅影一落地就鑽進土中,妮絲兒一點都不感覺可惜,更是覺得好玩,後來乾脆專門玩,一隻隻老鼠飛向空中,根本不管接不接得到,落地再抓,再拋,咯咯的嬌笑中夾雜著她的指揮:「接住呀!……你好笨……又跑了,我讓你跑,小東西,別跑,姐姐和你捉迷藏呢……」    正文 第26章 身邊的好男人 ------------------------ 周宇在看著她玩,這玩可是有學問的,是訓練!獨特的訓練!訓練她的反應能力和協調能力,他很欣慰,開始的時候,抓老鼠她抓得驚險,但後來就靈便得多,甚至他有意放跑的幾隻大老鼠都沒能逃出她的小魔掌! 「好了!」周宇善意提醒:「現在天已經黑了,我們先做飯,明天再接著訓練!」 妮絲兒站直身子,大眼睛滴溜溜轉:「訓練?」敢情根本是在玩,全都忘了訓練是怎麼回事。 周宇點頭:「你的進步很大,爭取明天能同時捕捉兩隻老鼠!」 妮絲兒輕輕點頭:「我也覺得身子靈活了許多呢,原來是訓練!只是……周宇,我們把這兩個小東西放了好不好,它們笨笨的,好可愛……」 如果提在周宇手中的火山鼠能聽懂她的話,肯定會吐血,氣的!它們的靈活程度在魔獸中都能排得上號,居然被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評價為「笨笨的」!如果這話被團長他們聽見,一樣會吐血,乃是氣急攻心! 經過漫長的、慘無人道的、讓他們終生不忍回顧的三天訓練,也只有團長和納蘭能保證每天自己的所需,其餘幾人合作才能勉強餬口,進步不可謂不大,但也絕對不敢對這小東西輕視,連團長都不敢,他面對這些小東西時,一樣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而且還不能每次都保證成功。 但周宇深以為原,點頭:「也是,這小老鼠挺可愛的,眼珠還滴溜溜地轉呢,放了!」一揮手,兩條紅影跑得不見影,再也不敢靠近這兩男女身邊,在它們眼中,這兩人是魔鬼還是仙子? 「可是!」妮絲兒有了新的想法:「我們吃什麼呢?」 有她的,沒想明白吃什麼就將食物放生,周宇提示她:「你最想吃什麼?」 妮絲兒閉上眼睛在想:「魔鹿肉、風兔肉……龍肉……周宇,你不覺得龍肉真的好香嗎?……怎麼這樣香?」她好像聞到了香味,小鼻子聳聳,真的有香味,眼睛猛地睜開,周宇的手停在她的鼻子前面,手上有一塊肉,香噴噴的肉。 妮絲兒眼珠子定住了:「你從哪弄來的?」 周宇笑嘻嘻地說:「變魔術啊!不是想吃龍肉嗎?這就是!」 「還是龍肉?不是早吃完了嗎?」妮絲兒盯著他,終於咯咯嬌笑:「你偷偷留下了一塊,壞東西,饞嘴的壞傢伙!」 周宇手收回:「既然罵我,我就一個人吃了!」 「不幹!」手被人拉住:「我也要!你好狠心,好東西一個人吃……呀,還是烤熟的呢!」本來周宇更願意燒一大堆火與姑娘在火邊吃肉,但這裡連柴都沒有,生火決不可行,只好用體內的火元素先將龍肉烤熟了,在無生戒裡面直接烤熟,無生戒居然成了他的廚房,也是奇事。 終於被她搶到手,分了一大半給龍肉的原主人:「瞧我對你多好,多的給你!嘻嘻!」 吃完,用周宇的衣服擦了手,妮絲兒無限嚮往地說:「吃飽了,要是還有點水就完美了!」 話音剛落,周宇手中多了一個兔皮袋,將袋口對準她的小嘴:「完美來了,張開嘴!」小嘴張開,水居然是溫熱的,倒像是燒過再冷卻的溫開水,不是象,而根本就是,周宇不太習慣喝冷水,無生戒裡廚房裡這樣的水多的是。 妮絲兒舒服地偎在他身邊直歎氣:「你真好!真是太好了,什麼都給我準備著呢!」 在別的隊員全身上下都像土狗,奮力啃著好不容易到手的生鼠肉的時候,這兩個另類怪胎卻在吃完熟龍肉、喝完溫開水後,偎在一起睡覺,很自然地偎在一起,周宇沒有拒絕她的偎依,但也沒有什麼小動作,靜靜地坐著,沒有風,只有寂靜,妮絲兒呼吸細細,進入了她的夢鄉,在夢中,有一個男人拉著她的手,在藍天下飛跑,她的快樂在張揚,笑聲也充滿天地間,這樣的美夢她一輩子也做不夠,更重要的是就算夢醒來也沒關係,夢中的男人就在身邊,甚至比夢中更真實! 又是新的一天,新的訓練有新的難題,最大的難題就是火山鼠學聰明了,不再出現,也許它們有獨特的語言,在家中一評論就知道有一個小魔女出現,專門捉它們玩,已經有眾多的成員被她戲弄得灰頭土臉。 沒有老鼠就沒有訓練課目,但妮絲兒訓練上了癮,眼睛盯著土層,流露出一種強烈的捕捉意願,周宇只好陪她繼續玩:「到裡面去!裡面肯定老鼠多!」 經過一天的訓練,她最大的收穫就是不再怕老鼠,而是嚮往!一聽裡面老鼠多,立刻眉花眼笑:「你陪我進去!」一級魔法師有朝一級武士轉化的趨勢,這姑娘明顯對武術更加偏愛,哪怕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武術。 美人有令,周宇當然只能服從,他們看到了其他成員,個個脫得直剩下短褲,臉上也只有幾個黑窟窿,就像被活埋了十年,再挖出來曬乾的活鬼!周宇輕輕擺手,示意不要驚動他們,兩大高手從他們身邊而過,帶起的一陣灰塵倒是驚動了他們,但他們根本不知道這灰塵中是人,更是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這是全隊的兩名墊底,以妮絲兒目前的功力,還達不到不被人發覺的程度,但她身邊有周宇就不一樣,別說是若斯和洛森他們,就算是魔導師陽宇天也一樣發覺不了,周宇手輕輕一帶,妮絲兒自己引以為豪的速度立刻陡增十倍,但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他們也看到了納蘭,突然翻身,一箭射出,目標居然是他們這團灰塵,妮絲兒一聲驚叫還沒出口,嘴巴被握住,定睛一看,身邊根本沒有納蘭,而是在另一個地方,剛才是眼花了嗎? 納蘭也有驚訝,他剛才明明看到一團灰塵,灰塵中有一點紅色,這是火山鼠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看不清火山鼠的輪廓,但經過幾天的訓練,他已是今非昔比,可以清楚地看到火山鼠,弓箭手練的本就是眼、手與弓,眼是第一位的,也是他進步最快的所在,但今天,他依然看不清,是眼力退步了嗎?不,剛剛露頭的一隻火山鼠就被他發現,一箭條件反射般地射出,正中!魔法加持的箭果然比原來更快得多,隨著他魔法的進步,這種速度還能增加。 納蘭前面幾十丈處是團長,這麼熱的天,他的蒙面巾居然依然沒有脫下,腳下全是汗水,又在快速蒸乾,周宇站在幾十丈外靜靜地看著他,這人真是太有毅力了,整個團隊就數他最有毅力,同樣的條件下,他付出的艱辛要多得多,因為他那個古怪的病!聯想到他說的:要去一個地方,難道這個地方是治他病的地方?為了冶病這麼拚命,人的生命真有如此頑強嗎? 雖然已經不成人形,但他的劍芒已長達三尺,比原來多了兩尺左右,劍芒一出,快如閃電,一隻火山鼠鮮血飛濺,頭已不在原位,這出劍的動作有如行雲流水,靈動至極,不管火山鼠逃向哪一個方位,全都在劍芒的籠罩之中,實力大增啊! 周宇與妮絲兒悄悄離開,妮絲兒眼睛裡滿是懷疑,站在半山腰,妮絲兒終於忍不住了:「周宇,我怎麼覺得團長他們練來練去,劍術反而退步了啊?」 什麼眼力?周宇瞪她一眼:「你根本不懂的!他們的實力大有長進啊!」 「不是!」妮絲兒爭辯:「以前,我根本看不清團長出劍的方向,但現在,我看得清清楚楚,還有,他們用劍術和老鼠搏鬥,這可憐的老鼠用得著這樣嗎?」 周宇看著她充滿狐疑的眼睛,終於笑了:「要我告訴你原因嗎?」 「要!」小腦袋在不停地點。 周宇微笑:「不是他們沒進步,而是你的功夫進步了!眼力也變得敏銳了,進步比他們快得多,所以在你看來,他們退步了,明白嗎?」 妮絲兒眼睛在轉動,依然不懂:「我知道這個道理,但我的魔法進步和眼力有關係嗎?而且我根本沒有使用魔法!」 周宇善意提醒:「你累嗎?」 「不累!」小姑娘馬上搖頭:「和你在一起,我感覺……一點也不累!」情意綿綿啊。 周宇笑了:「你今天最少走了幾十里,爬了這麼高的山,還不累,這正常嗎?」 愣住!是啊,雖然愛情是有魔力的,但魔力能大到這種程度嗎? 周宇在補充:「你不僅僅是魔法進步,身體素質的強化也有一個非常大的進步,這二者是同時進步的,現在的你不但是一個一級魔法師,身體的素質絕不在團長之下!如果和團長正面交手,不使用魔法也未必輸給他!」 妮絲兒嘴巴張得大大的,失聲叫道:「魔武雙修?這……這……怎麼可能?」是的,她想起來了,剛才團長的揮劍、納蘭的弓箭雖然比較快,但要是射她,她完全可以避開的,這已不是魔法師所能做到的,但魔武雙修又如何能夠?而且兩樣都練到一級水平,簡直不可想像,魔法和劍術的道理都一樣,一分汗水一分收穫,一個人一生的精力總是有限的,選擇一樣練到一級已經是天大的難題,兩樣一起練,又哪有精力?只能是兩樣都不精。 周宇給了她回答:「這恐怕就是魔法元素進入體內帶來的又一收穫了,不但保證你隨時可以調用,而且可以強化你的身體,它們也希望自己的主人有一個好的身體吧,哈哈!」 在他笑聲中,妮絲兒滿是震驚,主人?他居然說是主人?難道自己還成了魔法元素的主人?不是它的代言人?也的確是,魔法元素在自己體內,不需要咒語來溝通,只需要用意念下命令,就能直接指揮它們,豈不是主人嗎?魔法是有捷徑的、武術也一樣有…… 前面是一個高大得離奇的山,烏黑的山體隱隱透著紅光,還有幾百米遠,已是熱浪翻滾,妮絲兒臉上開始有了汗水,這是她功力進步之後的第一次流汗,這一整座山就像一個燒得通紅的特大火爐,熊熊烈火正在火爐裡燃燒。 周宇側身:「很熱嗎?」 妮絲兒擦著額頭的汗水:「嗯!……你不覺得嗎?」 周宇手伸出,抓住她的手,妮絲兒身子輕輕一顫,順從地靠近幾步,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拉她的手,她覺得心裡好熱,但奇怪的是,身上反而不熱了,只有清涼,好舒適的感覺! 「今天不訓練了,我們坐坐!」周宇的聲音很溫柔,這裡訓練是一個好的選擇,但對大姑娘不太適用,實在太熱了,火山鼠倒是極多,但讓一個姑娘家香汗淋漓地去訓練,他覺得有些說不出口,要提高功力的辦法多的是,沒必要採取這種極端的方式。 「嗯!」真乖!也極溫存!一級魔法師加上一級武士在他面前都一樣的乖! 坐了好久,起來走走,周宇的手也始終沒有離開她的手,兩人溫情脈脈地在火山邊轉,轉了個不亦樂乎,順便捉幾隻老鼠玩玩,玩得身上出汗的時候,妮絲兒會主動湊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她覺得只要靠近他,自己就會涼快,真是奇怪,這人好奇怪,冷的時候他熱、熱的時候他冷,真是居家必備、旅行必帶、握在手中、放在心裡的超級好男人! 再一次吃到龍肉、喝到溫開水,偎在他身邊幸福地睡覺的時候,這種感覺分外強烈。睡夢中,手兒翻轉,緊緊地抓住周宇的手,這好像成了她的寶貝,不願意放手的寶貝!    正文 第27章 火魔法 ------------------------ 訓練了五天,妮絲兒的進步並不太大,也許是實力到了一定的程度速度就會慢得多,但她滿足,而且她也已經適應了自己這幅全然不同的身體,光元素雖然只有一級水平,但由於不需要唸咒,速度達到一個非常驚人的程度,當然,這種驚人只是相對於這個世界上的魔法師而言,對周宇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 身體的強化訓練進展比魔法快,一陣風吹過,她可以輕鬆地抓住兩隻火山鼠,速度之快,出手之精準,比起團長來更勝一籌,只因為她體內的魔法元素加上周宇的一點點仙修之氣論本質而言,比這世界上的鬥氣不知強了多少,雖然她接觸時間還短,但也絕非同等級的鬥氣可以抗衡,一個虛弱的小女孩算是徹底告別了過去,迎來了屬於她的嶄新的一天。 又是兩隻火山鼠被妮絲兒嬌笑著高高拋起,周宇沒有伸手去接,任由老鼠哧哧兩聲落在石頭上,翻身而跑,妮絲兒笑道:「周宇,你好笨……」突然,她的目光定住,周宇正看著對面的山壁,神色間有猜疑也有慎重。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對面的山壁不知何時變成一種詭異的淡紅色,好像有一層淡淡的氣流在山壁間流竄,妮絲兒一顆心瞬間提起:「這是怎麼回事?」 周宇回頭:「如果沒猜錯的話,火山要爆發了!我們快走!」一拉她的手,兩人瞬間退出幾丈外,妮絲兒突然大叫:「不好!他們……他們還在下面!」火山爆發有自然的規律,一般是間隔十幾天一次,這時離上次爆發才八天,沒有人有任何警覺,如果岩漿從山頂傾洩而下,對下面訓練的六個人而言絕對是死神的請柬! 「對!」周宇鄭重地說:「所以我們得迅速通知他們離開!第一時間通知!」兩人雙手相連,速度一加,風聲大作,直向山下馳來,就在他們跑到半山腰之際,轟地一聲大響,天突然亮了,血紅的亮光映紅了小島,不好,已經爆發了!周宇霍然回頭,巨大的火山口一股岩漿就像一條巨大的火龍沖天而起,落下,順著山體快速流下,所到之處,青煙滾滾,直撲他們而來! 岩漿的速度極快,但對周宇他們兩個絲毫無害,他只要衝天而起,就能避開地面上的一切攻擊,但最多也只能帶一個人飛起,要往返六趟,絕對來不及,怎麼辦?周宇瞬間額頭有了汗水,突然一推,妮絲兒退後五步,驚疑之際,周宇一聲大喝:「你先走!和他們一起走!」 「那你……」妮絲兒大驚。 「我身上有避火的寶物,保護我綽綽有餘,但保護不了你們大家!」極快速的語氣:「快走!快!」 妮絲兒還來不及說一句話,一股大力一推,整個人像離弦之箭一般飛出老遠,根本控制不住,後面白茫茫一片,也根本看不清東西,空氣中有一股奇寒之氣,這就是寶物?她相信了他的話,既然有寶物,他的性命可以無憂,當務之急是與夥伴們一起逃離! 飛身而下,一個小山坡在她幾個起落下拋在腦後,唰地落下,前面一個黑衣蒙面人手中劍在手,正在警惕地探視四周,明顯有了一定程度的警覺,雖然在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火山爆發,但他敏感地注意到了環境的變化,山上突然下來一個人,速度極快,團長大驚之下,長劍當胸,一眼認出是妮絲兒之後,嘴巴再也合不攏了。 還來不及問她為何改變這麼多,妮絲兒大叫:「火山爆發了,岩漿正朝這邊而來,快走!」 團長大駭,目光一掃山上的紅光隱隱,快速而過,打算拉住妮絲兒一起逃命,但他一出手落空,妮絲兒已到了他的前面,直向山下而去,速度比他還快三分,而且腳步輕靈,猶如腳不沾地。 兩人都是身法快速無比之人,瞬間已到納蘭身邊,三人結伴而出,聲音也傳出,響徹整個訓練地盤:「火山爆發,趕快離開!」 下面的人一聽到這話還有什麼猶豫的,片刻之間已飛跑出幾十米,雖然他們在下面幾十米,但就在他們跑到一個峽谷口的時候,三條人影挾著勁風已追至,相伴狂奔,彼此相助,前進的速度更快…… 周宇有一個最直觀的想法,時間就是生命,他不可能阻擋得住火山的爆發,但他可以想辦法讓這岩漿流動的速度變慢!只有岩漿的速度慢了,他們才有一線生機,妮絲兒一離開他的身後,他手伸出,以一道水霧擋在身後,免得妮絲兒又回來,右手一起,水魔法全力運轉,得於冰龍的水魔法何等厲害,這一番全力施展,頓時一股白茫茫的霧氣呼嘯而出,前面數百平方米的地方全成堅冰,火紅色的岩漿從高處傾洩而下,與這堅冰一接觸,立刻變成火紅色的石塊。 堅冰也在融化,水汽蒸騰之中,又有更多的岩漿傾洩,再一次石化,隨著岩漿傾洩得越來越多,堅冰終於全部融化,再也擋不住火龍的威力,周宇飛身而退,低吼一聲,又是一股水霧撲出,再一次上演冰與火的激情交融,岩漿在積累,就像洪水在經過若干次堤壩的攔截之後的積累,水量越來越多,周宇感覺壓力越來越大,體內的水元素就像他以前指揮過的戰士,明知不敵也一樣前赴後繼,雖然這些火元素不會死,但周宇頻繁地超極限使用魔法,也有一種精疲力竭之感。 時間已過去了十幾分鐘,這一面山壁的岩漿硬是被堵住,堵得艱難而又驚險,終於,周宇只覺得連頭頂都有赤紅的岩漿滴落,終於支持不住,堤壩被轟然沖跨,已經被圍困良久的火龍終於重新得到自由,挾著怒火直衝而下,周宇飛身而起,目光在空中射向山下,七條人影剛剛到達山谷出口處,按這岩漿的速度,絕對足以在那條出谷的通道中將他們追上,不!任務還沒有完成! 周宇牙一咬,急飛而過,唰地一聲再次擋在岩漿前方,右手一伸,急風盤旋,九轉神功!這招一出,永遠都能給他驚喜,隨著急風盤旋,前面急衝而下的紅色急流變了,不再是垂直下洩,而是也在盤旋,就像一條嬌艷的紅水龍在盤旋,靈活而又奇異,下面的人終於全部沒有了通道之中,這通道後面就是一座小山,只要他們順利地上了山,就安全了,事實上他們現在理論上已經安全! 心裡一放鬆,他有心情欣賞這條火龍的「表演」,再表演幾分鐘就萬無一失,這些岩漿從火山口而出已有一段不太短的時間,但依然熱力十足,耀眼明亮,火龍舞真的挺好看,突然,他緊緊盯住這上面的紅光,心裡大動,火元素! 這上面的小紅點全都是火元素,多好的資源呀!得到冰龍的水元素之後,他曾多次幻想另外找一條火龍來殺了,取得它的魔晶修煉一下自己的火魔法,但火龍據說只有南方的烈焰山才有,位於千里之外,他也就暫時打消了行程,但現在,這火龍不就在面前嗎?自然界的火龍比魔獸豈不更強百倍? 想到這一點,他精神大振,一心二用,九轉神功不停,火龍依然在盤旋,全身的能量開始緩緩地反方向運轉,這一逆轉不要緊,差點將他嚇了一跳,火龍突然直向他撲來,壞了!反方向旋轉九轉神功不靈了! 逃命!周宇高高飛起,但下面的火龍居然直升而上,追擊!哧地一聲,周宇橫向飛掠,速度快如電閃,回頭,他驚呆了,下面的岩漿就像突然變活了,或者變成了他的影子,又在追擊,如影隨行!速度絕不比他慢,甚至比他還快,瞬間,眼前紅光滿天,他的四周全都被岩漿包圍,一股火熱的洪流順著右手進入體內,頓時身上一片暖洋洋,略一思索,周宇大喜,魔法元素!這火龍怎麼有這麼快的速度,只因為一點,是受到他自己的牽引! 全身的能量與右手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相連之時,就能產生一種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莫大威力,能量順轉時的九轉神功是攻擊法門,但逆轉時就變成了一種新的技能,超強的吸收功能!比不用九轉神功時的吸收速度快了百倍! 火的熱度依然在,但在周宇金剛抗身術下傷不了他分毫,四面的火元素爭先恐後地進入他的體內,份量之足,冰龍比起它來絕對是小巫見大巫!瞬間,全身經脈中魔法元素已滿,周宇感覺這些魔法元素總量比水元素總量要多得多,但還有這麼多的元素沒有吸收,好像有些可惜,能不能壓縮試試? 說幹就幹!魔法元素在緩慢地壓縮,真的像是海綿,粗條壓成細條,壓縮後繼續吸收,裝不下了就繼續壓縮,他慢慢忘記了一切,只是機械地吸收、壓縮,再吸收、再壓縮,時間在飛快地過去,不知何時,他丹田中出現了一顆旋轉的星星,六邊形的六芒星,火魔法元素自動鑽進六芒星的一個角,這個角立刻一片通紅。 也不知何時,他已完全被岩漿掩埋,紅色的岩漿就像一片紅色的海洋,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水流在旋轉,在旋轉過程中慢慢冷卻凝固,又有新的液體加入進來,繼續旋轉,沒有人知道這裡正發生著大自然的奇觀,這座火山流向別的地方的岩漿也違反物理學的原理跑向這塊天地,火山口的岩漿已經噴盡,依然有熱氣源源不斷地噴出,投向這個大漩渦…… 山谷外的小山頂,綠樹上雖然滿是灰塵,但綠色依然顯現,這裡顯然是火山岩漿所不能到達的地方,七個人站在山頂,沒有逃脫大難的慶幸,而是悲哀! 妮絲兒站在最前方,死死地盯著山谷下,這裡沒有岩漿過來!是一片死寂,但山裡邊紅光滿天,是一種觸目驚心的紅色! 團長輕輕拍拍她的肩頭:「妮絲兒,別擔心!岩漿沒有過來,只有一種解釋:他手中真的有寶物,能夠克制住岩漿烈火!」 妮絲兒眼中有淚花:「但……但他還沒有回來!我要去看看!」 剛準備起步,肩頭一沉,團長的手壓上來:「別衝動!再等一下!」 「不!我不等!」妮絲兒肩頭一沉,徒然從團長手下滑落。 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納蘭!納蘭盯著她:「妮絲兒,我們和你一樣關心他,但你不希望他分心兼顧我們吧?萬一你一去,他一分心,危險豈不是就來了?」 是啊,在與烈火鬥法的時候可不能讓他分心!妮絲兒停步,連連跺腳:「那怎麼辦呀?」 「等一下岩漿噴發就會停止,我們一起去找他!今天是他救了我們的性命!」團長緩緩地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一些事情了!你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 這是眾人最想問的問題了,妮絲兒顯然沒有心情講故事,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族中長老的秘術!」至於是什麼樣的秘術,她沒有明說,眾人也無法,這的確是一個奇妙的世界,每個地方都有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的! 夥伴們雖然相信,但他們不懂!現在不懂的事情又增加了一樣,新加入的夥伴手中居然有寶物,可以克制烈火的寶物!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傳說中的避火珠?他一個呤游詩人又如何會有如此寶物?而且看他的笛子也不像凡品,莫非此人還很有些來頭?眼前是他還處於危險之時,沒有人有心情多探討他的秘密,一切都需要等他回來之後才能知道! 小樹林有了腳步聲,妮絲兒臉有狂喜:「他回來了!」 腳步一旋,直撲入林間,速度之快,只有團長勉強跟得上,一進入林子,兩人臉上的喜色迅速黯淡下來。    正文 第28章 蓮花公主 ------------------------ 前面是一大群人,足有上百人,其中半數以上金衣金甲,腰懸長劍,氣度沉凝,武士,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武士,而是極有身份地位的武士,看著進來的七人,就像主人在看著自己的家奴。 右邊一列方陣則全部都是金色長袍,長袍右上角是一個金屬橫牌,牌上一枝魔法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魔法師!一樣是非同一般的魔法師!這樣的人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座荒島,而應該站要高台上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禮,但他們偏偏出現了,出現在這座沒有魔獸、只適合下三流的探險隊出沒的小島上。 最前面的是一名布衣老者,也只有他的衣服最普通,但眾人看著他的目光就像奴隸在看著自己的主人、象弟子在看著自己的老師,這個老者站在大樹下,靜靜地看著進來的七個人,或許他的目光只落在一個人身上:團長! 納蘭緩緩地踏前一步:「你們是什麼人?」 老者根本沒有看他,突然緩緩地說:「摘下手套好嗎?」聲音居然很輕柔,也挺客氣。 團長的聲音則要沙啞得多:「為什麼?」 老者輕輕一笑:「雖然我已經認出你來了,但我還需要一個證實!」 團長緩緩轉身:「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穿林而出!神情平靜異常。 突然,身邊風聲急響,團長急閃,兩條人影唰地一聲站在他前方三米外,只是靜靜地站立,沒有拔劍,也沒有伸手。只憑這一手身法,就是高手!最少也是大劍師的身手! 團長身子不可抑制地顫抖:「你……你想做什麼?」六個人一齊聚攏,眾人臉上全都有凝重,妮絲兒雖然魔法與武術都到達一級境界,但她也看得出來,這隨隨便便出現的兩人就絕不在她之下,哪怕她創造了奇跡,但在這群人面前依然什麼都不是! 布衣老者緩緩地走過來,看起來極從容,也走得很慢,但只走兩步,就到達七人面前,腳下居然落葉不起,突然,空氣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劃過,快得肉眼根本看不清,妮絲兒大驚,腳下一動,閃電般地退後,這一退就已退出三丈開外,回頭,大駭!場中只有三個人勉強站立,團長站在老者對面,手中劍直指老者鼻尖,但劍尖在顫抖,納蘭手按胸部彎腰咳嗽,其餘四人則全都倒在地上,好厲害! 老者面對團長的長劍毫不在乎,他甚至根本沒有看這長劍,而是看的妮絲兒:「小姑娘,你的身法很古怪,誰教給你的?」這女孩居然能夠避開他一擊,讓他大吃一驚,雖然這遠不是他最快的身法,一樣奇怪。 妮絲兒叫道:「你這老傢伙,幹嘛一聲不響就打架呀?」 清脆的聲音一出,老者笑了:「你是說我沒打招呼嗎?也對!我現在和你打個招呼,讓你們的團長露出真面目!」 哧地一聲,團長手中的長劍噴出劍芒,長達三尺,直刺老者的咽喉,他的劍本就在老者前方,這劍芒突然射出,與暗器無異!而且是近身發射的暗器,但老者咽喉突然一滑,已不在原地,身影一晃,頓時一片虛影,團長大喝一聲,長劍銀光閃閃,一片雪亮,銀光一閃而沒,拖著長長的尾巴射入納蘭身邊的大樹,團長連聲尖叫,一條人影一晃,分開! 場中大變樣,一名普通老者與一名少女面對面而立,這少女最多二十出頭,臉蛋白嫩如玉,嬌美無瑕,她的右臂衣袖也被撕破了一個大口子,露出粉嫩粉嫩的一截胳膊,上面一朵血色蓮花。團長!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團長的,她居然就是團長!地上的若斯兄弟、納蘭、洛森和妮絲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突然以這幅形象出現,她身子在微微顫抖,也不知是羞是怒還是害怕,一言不發! 老頭笑容變了,變得陰冷:「蓮花公主殿下,你這一跑兩年有餘,讓我可是好找!」 團長,不!現在應該是蓮花公主的聲音也變了,變得清脆如珠:「史比夫,現在你找到我了,恭喜你又可以加官晉爵!」 妮絲兒眼睛瞪得溜圓,公主?她是公主?這些人只是來接她回去的,她的心略微放鬆,根本沒注意到這個場面一點也不像是家奴迎接主子的架勢。 「走吧!」史比夫手微微一順:「如果公主不想你尊貴的皮膚上加一道麻繩,就請合作一點!」 蓮花公主仰面朝天,良久長長歎息:「我輸了,要殺要剮系聽尊便,這些人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放他們離開!」 「公主願意配合,這些小輩又哪值得老夫計較?」史比夫淡淡地說:「我們走!」 蓮花公主目光掃過地上的三人,也掃過納蘭和妮絲兒的臉,雖然沒有說話,但好像有千言萬語盡在心頭,這是她的夥伴們,一年多來風雨與共的夥伴,伴隨著他們的歷險,義氣團從無到有,又從弱漸強,但現在,這一切都已灰飛煙滅,她的理想與抱負也同時而滅,這一回去,她不會再有任何機會,這也必將是他們最後一眼相見! 史比夫沒有回頭,但場中的情況如同盡在眼中,聲音飄來,沒有任何感情:「什麼都不用多說,你該知道:他們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蓮花公主目光閃爍,終於緩緩地說:「納蘭,你能將這個團的擔子挑起來嗎?」 納蘭呆呆地看著她,相處這麼久,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秘密,現在她要回宮去了,這一回去是福是禍?按理說是福,一個公主天然的歸宿就是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由人服侍,這宮中生活與探險生涯相比,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簡直是兩個極端,但她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要殺要剮系聽尊便……」 蓮花公主等了一會,輕輕歎息:「要是不能,就……解散了吧!」轉身,不再看他。 納蘭搖頭:「團長,我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蓮花公主腳步停下,沒有回頭:「你不必知道!什麼話都別問,我走後,團裡的事情你作主吧,是留是散我一概不問!」 突然一個不同的聲音響起:「那我能問另一句話嗎?」 蓮花公主霍然回頭,樹林邊站著一個年輕人,臉上是極平靜的神色,周宇,他回來了!史比夫也盯著他,就像看到了一樣新奇的玩具。 妮絲兒一聲大叫,跑過去,終於停下,胸脯急劇起伏,顯得激動非常。 蓮花公主似驚似喜似憂傷的神色不停地流過,終於開口:「你想問的問題我不能告訴你答案,抱歉!」 「不!」周宇淡淡地說:「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內心願意回去嗎?」 願意回去嗎?蓮花公主內心滿是苦澀,這一回去她必死無疑,但有她選擇的餘地嗎? 周宇搖頭:「你已經給了我答案!你不願意回去!」 史比夫淡淡地說:「年輕人,你廢話很多!」 周宇目光終於落在他臉上:「這不是廢話,如果她不願意回去,她可以不回去!」 此言一出,蓮花公主身子在微微顫抖,這是什麼意思? 史比夫笑了,就像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年輕人,我想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周宇淡淡地說:「只憑一點!她如果不願意走,沒有人能強迫她!」 「我難道也不行?」史比夫耐性極好。 「你可以試試!」周宇依然極平靜。 眾武士和魔法師臉上都有笑容,當然是鄙夷的笑,他是什麼人?敢這樣和史比夫說話,他以為他是誰?雖然史比夫在十大劍聖中實力並不靠前,但劍聖就是劍聖,對別人而言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蓮花公主眼睛裡也有思索,他這麼說是什麼用意?難道是什麼計謀?其他成員也有迷惑,妮絲兒臉上有激動,也有隱隱的擔憂,她見識過他的暗器,對付一般人絕對沒問題,但這群人不一樣,人數特多,而且領頭的老者功力深不可測,她剛才已經試過,比那天那幾個大劍師還厲害得多。 她的江湖經驗明顯欠缺,根本不知道劍聖史比夫的大名,納蘭他們幾個就知道,一聽史比夫的名字,他們立刻喪失抵抗力,在一招之內盡數被擊倒。 史比夫仰面朝天,淡淡地說:「蒂孫,讓他學學怎麼說話!」 唰地一聲,一柄雪亮的長劍突然在陽光下一閃,一閃之間就到了周宇咽喉,來得好快!突然,周宇右腳毫無徵兆地一抬,一隻大腳板準確地落在他的小腹,蒂孫騰空而起,通地一聲落在地上,地上砸了一個大坑,周宇眼皮都沒有眨,輕鬆一笑:「我也想讓他學學怎麼睡覺!可惜他好像學得不怎麼地道!」 眾人皆驚,這一腳踢出,並不特別快,但部位卻是妙到毫巔,好像只是隨隨便便地抬起,堵在蒂孫進攻的線路上,等待他撞上去,蒂孫居然也聽話地朝上撞,實在奇怪! 兩人搶出,扶起蒂孫,他的臉是通紅的、腰是躬的,活脫脫一隻大龍蝦!史比夫眼有精光:「好本事!」只這一腳,他就改變了對這個年輕人的看法,他雖然看起來平平常常,但面對這麼多人侃侃而談,氣度非比尋常,剛才一腳踢出,方位奇特,速度極快,這些都不稀奇,奇就奇在力度上,只是簡單地接觸,蒂孫就飛起兩丈多高,落地不傷,這一腳上的力度不但極大,而且極柔和,能將人踢起幾丈高的一腳就算將人腹部踢穿一個大洞都毫不稀奇,但連皮都不破就不正常!他想不到哪種鬥氣有這樣的妙用。 蓮花公主、納蘭、洛森和若斯兄弟眼睛大睜,天啊,這個蒂斯明顯是一個一級劍師,居然被他一腳打敗,對付劍師可以用這種妙招嗎?進攻下半身!但一個一級劍師有如此不濟嗎?妮絲兒差點就要鼓掌歡呼,終於停下,眼睛滴溜溜地轉動,好像有一肚子的話想問,最想問的或許就是:這也是暗器嗎?他不是除了暗器什麼都不會嗎?這一腳算什麼? 「好本事!本人薩布領教!」九個字說完,一個金甲武士大步而出,氣勢沉雄,雖然腳下是鬆軟的落葉,也有無數的樹根草叢,但他根本不看腳下,每一步踏出,都是標準的三尺,上身紋絲不動。 周宇眼睛亮了:「請!」 「嗆」地一聲長呤,長劍出鞘,長劍一出,劍尖寒芒閃爍,映照得叢林裡忽明忽暗,蓮花公主大驚,此人的劍芒飄忽不定,似散實凝,已到了大劍師與劍聖中間的最後一段門檻,看此人架勢,只要勤修三五年,就能突破大劍師的標準而進入劍聖的行列,以前從沒有見過此人,但此人長劍一出,她就知道周宇絕對不可能在他身上取巧,這怎麼辦? 薩布緩緩地說:「本人劍出向不空回,小子,認命吧!」 周宇目光一下子變得冰冷:「你想殺了我?」 「不是想!而是要殺了你!」薩布冷冷地說:「出劍吧!」 周宇手緩緩伸出,掌心是一管玉笛,晶瑩剔透的玉笛沒有任何殺氣,靜靜地橫在他的掌心,薩布長劍一順,唰地一聲,匹練橫空,頓時林中全都是白茫茫一片,眾人的眼睛完全睜不開,他的劍居然亮如朝陽,周宇微微吃驚,斜身而退,四周全是狂風,樹枝紛紛而斷,這柄亮劍就像天地間的閃電穿空而過,所到之處,世間萬物皆不可擋。 幸好周宇也不想擋,身子在翻捲的閃電中一退,劍芒掠過他的面頰,吹面生寒,突然一趨,竟然突破薩布長劍的光網,手中玉笛點出,帶著一點微光,點向薩布的咽喉,薩布大驚之下身子猛轉,長劍橫抱成團,但右手突然一麻,長劍落地,薩布手腳快極,左手一抄,長劍重新在手,但咽喉突然一寒,一股銳風直刺而來,這一刺眼看萬萬不會落空,但周宇突然覺得面前多了一個人,手猛地一帶,薩布轉了半個圈子,居然避開了這必殺的一刺! 一聲驚叫傳來:「住手!」是清脆的女聲,蓮花公主的聲音!薩布一開始拔劍她就知道要壞了,但還來不及阻止,滿天劍光一起,什麼都瞧不清,而且兩人交手的速度之快也遠非她所能想像,等她一句話叫出口時,事實上交手已經結束。 劍光一消,場中三人全部分開,面對面而立,第三人當然是史比夫,這時他又站在原地,好像根本沒有出手過。至少場中沒有人能看到他的出手,他們全都認為交手根本沒有開始,因為他們聽不到兵器碰撞聲音,眼睛也被亮光刺激得到現在才張開。 蓮花公主緩緩地說:「住手吧,我跟你們回去!我自己願意!」話是向史比夫說的,但眼睛看著的卻是周宇。 周宇微微一愣。 史比夫手放在後面做了個手勢,突然唰地一聲,幾乎同時,幾柄雪亮的長劍抵在幾名夥伴的咽喉,包括妮絲兒在內,本來以她的功力,這名大劍師沒那麼容易得手的,但她經驗實在太差,又關心剛才周宇是否受傷,一時不察,就被人所制。 這一手將周宇徹底擊敗,他已無法再反抗,因為他沒辦法同時救這分散的六七個人,一旦他動手殺人,這六七人最少要死一大半,而且這些人也絕不怕他的威脅。 「好!」周宇輕輕點頭:「既然你願意回去,我又何苦多事?放了他們吧,你們可以離開了!」 史比夫微笑:「這樣再好不過,你們都是公主的舊識,老夫又何必惹公主不快?走吧!」 蓮花公主輕輕歎息一聲,舉步而行,很快鑽入叢林,不見蹤影,幾名金甲武士長劍一收,轉身而去,妮絲兒翹著小嘴,滿是不高興。 海邊有船,大船!船高四丈有餘,一塊大大的船板放下,所有人魚貫而入,蓮花公主的劍已經易手,走在船中間,後面有聲音笑道:「公主,請進房間休息!」 蓮花公主淡淡地說:「不用這麼客氣,還是換個比較實際的說法吧:進囚籠!……順便問一句,我姐姐讓你們在船上殺我還是回宮由她親自殺?」 史比夫哈哈大笑:「公主不用多慮,起碼船上是安全的!帶進去!」 「是!」兩名武士大步而前,前面是一間小鐵屋,雖然小,但結實無比。 看著公主進去的背影,薩布突然抬頭:「總管,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是我為什麼會放過那個人,對嗎?」史比夫微笑。 「是的!」薩布點頭:「我也不明白那個人是什麼功夫!」    正文 第29章 神的猜想 ------------------------ 史比夫緩步而前,直到船邊,薩布跟隨在後,這裡只有他們兩人,史比夫緩緩地說:「年紀輕輕,劍術就已如此了得,連你都不是對手,此人的來歷可疑!幾大劍聖的後輩弟子中無人能及此子十成中的一成,你想想,他的老師會是誰?」 薩布眼睛睜得老大,失聲說:「你是說他是……那個人的弟子?」 「這一點有待證實!」史比夫鄭重的說:「如果是,我們就不能輕易殺他,他老人家一旦知道我們殺了他的弟子,還會放過我們嗎?反正任務只是抓回公主,任務完成就好,不可節外生枝!」 原來只是因為有顧慮! 這一點與周宇相同,周宇是顧慮夥伴們的生死,這人是顧慮周宇身後的師門,兩人相互顧慮,將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和平終結,但他們絕對想不到,剛才與薩布生死相搏的時候,周宇真實的實力根本沒有露出來,他們所假想的那個師門也根本不是他的師門。 叢林中一片寂靜,幾個人面面相覷,是一種不用說出口但已形於色的無助! 沒有人知道團長是公主,但他們知道她的義氣與才能,更能知道她堅忍不拔的毅力,也沒有人能就眼前的事情表態,因為創建這個團隊的人已經離開,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想法:怎麼辦?這是一個小得無法再小,是剛夠成立條件的團隊(一個冒險團最低人數是6人),少一個就意味著這個團隊整體解散,何況缺少的還是中心人物? 若斯看著納蘭:「團長臨走時的話我們三兄弟沒有意見,如果你也沒有意見的話,還是你來做這個團長!」 漢斯和雷斯也一齊點頭,三人顯然意見相通。 納斯看著周宇:「我想有一個更合適的人選!周宇兄弟!他雖然只是一個呤游詩人,但數次救了我們全體人員的性命,智慧有目共睹,一個團隊,首領的智慧比實力更重要,而且剛才大家也看到了,他能一腳打敗對方一級劍師,憑這一腳,就足以說明周宇兄弟的實力絕不在我之下!妮絲兒,你贊成我的意見嗎?」 妮絲兒臉色微紅:「不用徵求我的意見,你們……說了算!」言下之意自然是同意納蘭的高見,自己的心上人得到大家肯定,她心中的快慰難言,只是想當然地考慮到自己與他的關係不同,不便於提出。 若斯兄弟對視一眼,沉吟良久,終於也緩緩點頭,一個冒險團的首領必須實力超群才行,因為這個世界是強者為尊的世界,他們是武士,自然凡事都以武功為主,但納蘭的話好像也極有道理,當面提出,他們自然不太好拒絕,只有點頭認可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周宇身上,但周宇仰面看天,好像神馳物外,或者根本沒聽見他們的話。 妮絲兒輕輕碰了他一下:「周宇,納蘭問你話呢!」 周宇彷彿從夢中驚醒,低頭:「什麼?」 納蘭看著他:「團長一去,冒險團不能沒有團長,我們大家的意思是想讓你來當這個團長,領著大夥兒完成團長的初衷。」 周宇微微一愣:「我來當?不!這一點我不能答應你們!尊重團長的意願,納蘭,你來當這個團長!」回答得斬釘截鐵!他的目的只是遊歷,當一個冒險團的團長,必然處處受拘束,他哪受得了? 納蘭搖頭,還沒說出話來,周宇揮揮手:「不用多說的!我就是這個意見!」 納蘭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終於點頭:「好吧,我能問一問為什麼嗎?」雖然這只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團隊,但首領的權利還是很大的,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多少人能抗拒這種誘惑。 周宇:「兩個原因,第一是你比我合適,第二是……我要走了!」 眾人大驚,今天真的是義氣團的解散之日嗎?團長一走,立刻樹倒猢猻散,六個人再走一個,義氣團立刻就會被除名!妮絲兒更是大急:「不能!你不能走!」 周宇輕鬆一笑:「我並不是退出義氣團,只是單獨出去辦一件事情!你們不用緊張!」 妮絲兒鬆了口氣:「辦什麼事?」 周宇目光掃視四周:「你們不覺得團長有些奇怪嗎?我想深入地瞭解這件事情的幕後有些什麼文章!」 納蘭與若斯兄弟對視一眼,緩緩點頭:「是的!我們也覺得奇怪,一個帝國的公主,居然私自流落江湖,接受百般考驗,歷盡千辛萬苦,總得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你頭腦靈活,又多年遊歷天下,做這件事情是最合適的人選!」 周宇點頭:「看來我也不用多說了,就此告別吧,來日再見!」緩緩起身。 五人也同時站起,納蘭上前一步:「這時談什麼告別?回去再說!」這是在大海之中,回去的小船也只有一條,告別好像早了點! 「是啊!」若斯看著他:「回去再說,也只有一條船可以回去。」 妮絲兒好像呆了,一直不開口,她在反覆地想,要結束了嗎?這十天的美妙滋味就要結束了嗎?一個隊員獨自去完成某項任務很正常,但為什麼自己心亂如麻? 周宇輕輕一笑:「沒關係,我另外發現了一條小船,現在就可以離開,再見!」雙手一拱,腳步一錯,退入樹林中,妮絲兒大驚之下,抬步就追,但樹林裡早已沒了人影,根本不知道他去了何方,以她的腳力居然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這簡直不可思議! 眾人追到海邊,碧波萬里的大海上沒有船,看著憂心忡忡的妮絲兒,納蘭歎息:「我們好像都低估他了!」 妮絲兒猛地抬頭,若斯兄弟也側身看著他們的新團長。 納蘭緩緩地說:「妮絲兒,你的速度是我們現有人中最快的,但你能跟上他嗎?」 妮絲兒搖頭:「到現在我才知道,他的速度比我快得多!但速度就能說明問題嗎?」 「能!」納蘭點頭:「至少可以說明他打敗那個一級劍師並非偶然!」 提起他的戰鬥,妮絲兒熱情調動起來:「你們不知道,他還殺了好幾個大劍師呢!」 「什麼?」納蘭差點跳起來:「你怎麼知道?」 妮絲微微一笑:「我親眼看到的,那天……」隨著她精彩而簡潔的講解,周宇的暗器功夫變得神乎其神,眾人也如同聽天書,暗器,對於他們而言不是新名詞,但從來沒有人將這門功夫當作真本事,這個人居然可以憑這個下三濫的技能殺掉大劍師,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新聞。 聽完她的故事,納蘭深吸一口氣:「這更印證了我的判斷,周宇兄弟絕對不簡單!功力之深,或許已經到了我們無法想像的程度!」 這話妮絲兒愛聽,抬頭:「你有什麼證據?就因為他殺了大劍師,不管什麼方式?」 納蘭深深點頭:「你知道暗器為什麼一直不能成為高手真正的技能嗎?因為大劍師以上的人全身都有鬥氣護體,尋常人利箭都無法射傷,周宇兄弟的暗器能夠殺掉大劍師,你說這功力是何等了得?」 若斯也點頭:「今天他面對大劍師時從容鎮定,或許不是因為他的天性,而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大劍師根本不是自己的敵手!」 妮絲兒呆了,她雖然功力超群,但戰鬥經驗實在太差,而且由於她是一個魔法師,對武術也根本沒有鑽研,這時聽夥伴們一分析,頓時想了許多,那天海邊的拚鬥、離奇的脫險、在山上的飛奔,獨自一人應對飛湧而下的岩漿,這一切都不正常,都指向一個她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向:這個人是一個有著大神通之人! 大神通?魔獸森林裡,自從有了他以後,隊伍的一切行程都變得異常順利,收穫也是空前的,所有的危險都能及時排除,而且自己也莫名其妙地獲得了一身神奇的能力,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嗎?他如果真的能殺魔蛇、殺冰龍、驅逐魔導師、給自己一級魔法師和一級戰士的技能而自己一無所覺的話,他就是神!真正的神! 她心裡有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恐懼,他對她們這些隊友是真誠的,這個三流冒險團如果能夠得到一個「神」的關照,是最大的幸運,但她寧願她猜錯了,她寧願他還是他,是一個速度快一點的呤游詩人,否則,她會覺得他與她之間有一個距離,這個距離她原以為自己在上,他在下,她也在努力去將自己放在與他平等的位置上,但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這個距離或許是存在的,只不過上下的關係發生了逆轉,他變得高深莫測! 如果這是距離,他願意蹲下來,給自己一個平等相交的機會嗎? 大海波濤洶湧,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潮。    正文 第30章 救人 ------------------------ 周宇飛行在雲層之上,稅利的目光穿透腳下薄薄的雲層,茫茫大海中,他圍著小島轉了半圈,就發現了一條大船,這是方圓二十公里之內唯一的一條船。也必然是押送蓮花公主的船!發現了目標,他就放鬆下來,也有時間可以繼續就沒有想明白的事情想明白。 短短半個小時,他想了很多,蓮花公主一回宮,必定是凶多吉少,這一點是她的神色告訴他的,她自願離開只是出於她的義氣,對夥伴們的生命負責,她當然知道這一群人絕不是敵人的對手,這種義氣是她創立「義氣團」的宗旨,她也用自己的行動闡明了自己的宗旨,也正因為這一點,周宇覺得自己不能坐視。 不知道她的本來面目之前,他對她的堅韌毅力深表敬佩,現在知道了她只是一個女孩子,敬佩沒有減少,知道她本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這種敬佩也變得更濃,因為他知道這是什麼滋味,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一個王室公主與一個江湖流浪者之間存在太深的代溝,如果是一般人絕對受不了,就算迫不得已,只怕也會很快就全面崩潰,但她沒有,她在奮鬥,用一種超乎尋常的勇氣和毅力在奮鬥!雖然身邊有夥伴,但沒有人能走進她內心深處,從這個層面上來說,她與自己是真正意義上同一類人,是孤獨的人! 不管她走出王室的原因是什麼,她的奮鬥依然讓他感動,而且他也相信,她走出王宮而步入血腥和充滿危機的江湖絕對有她的理由,這理由不會是象戲劇裡說的那樣:在王宮安逸久了,出門尋求刺激! 那樣的劇情是貴族大小姐的遊戲,她絕對不是這樣的類型,他忘不了火山口她揮舞著長長的劍拚命訓練時身後的汗水,也忘不了她眼睛裡隱藏的憂鬱。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什麼在逼迫她?她又想做什麼?「那個地方」是她唯一的目標,這個地方是什麼地方,她在尋找什麼人幫忙?原來困擾他的問題反而變得簡單,這個問題就是:她與陽宇天口中的「那個老人家」認識,好像還有聯繫。解釋就是:她是王室公主,與帝國武功和魔法最高的兩個人認識並不稀奇。 周宇是一個喜歡探索問題的人,現在這個問題勾起了他的興趣。 下面的船隻雖然也在高速飛馳,但在周宇看來還是太慢太慢,慢得他差點睡著,飛行與飛馳真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抬頭,太陽還高高地掛在天空,夜晚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難道真的可以考慮在雲層中睡一覺,到天黑下來再實施自己的計劃? 或許只有這個選擇,他也真的全身放鬆,伴著雲層輕輕地飄,雖然沒有睡著,但和睡著也沒有什麼兩樣。 一樣地是在休息! 能量運轉,體內的變化顯而易見,今天的收穫太大太大,丹田內有了一顆六芒星,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仙心?有了這顆心才算真正踏入仙道? 火魔法進步之大他知道,雖然沒有試驗,但他絕對有信心,因為他感覺體內的火元素比水元素還有多得多,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水、土、光、風四樣魔法元素也已經受火元素的啟發,進入了丹田的六芒星的另四個角,但只瀰漫在其中一角,不說壓縮,根本就沒有裝滿,而火元素卻是壓縮的,而且壓縮後也是滿的,這顆心其他幾角都是黑色的,只有一個角是赤紅色的,紅得透亮,水元素相對於其他三類元素而言是海量,但相對於火元素來說就是一丁點! 「一丁點」水元素就代表一頭頂級魔獸:冰龍的實力,火元素的威力他無需擔憂,也不需要去試驗。 第二個收穫就是他學會了魔法元素的壓縮,也知道了功力進步的無止境,魔法填滿了經脈可以用丹田來代替經脈,功能更強大,這朵六芒星的容量簡直不可思議,一個角可以容納一座活火山,而且剛好是六個角,也剛好有六種魔法元素需要填充,一個角裝一種魔法元素,彷彿經過了精心設計,這是巧合嗎?他無從得知,但不管是不是,他的功夫變得有趣極了。 還有第三個收穫,九轉神功的運用!這門神功的確是不可思議,順著用是一門至強的攻擊手段,逆著用則是一個超級吸塵器,只不過這吸塵器吸收的不是垃圾,而是魔法元素,逆向運行為功夫作準備,順向而行使用功夫,妙!簡直妙不可言!這麼奇妙的方法師傅為什麼不告訴他?難道師傅也不知道? 其實這其中是富有戲劇性的,只是這個戲劇性沒有人能夠預測,連他師傅也不能!他當然知道九轉神功的妙用,但在那個世界生存,根本沒有太多的天地元氣可以吸收,這功夫也根本得不到開發! 在這裡,他的九轉神功才真的有了用武之地! 只是有一點略有可惜,這座定期爆發的活火山因為他而改變了,不再是活火山,只是死火山或者休眠火山,休眠期也會無比地漫長,因為裡面的熱量已經基本上被他汲取,火山的奇觀沒了,但他也創造了一個新的奇觀:火山外面的旋轉池!火山岩漿在那裡旋轉,形成一圈圈的岩石,也是一種獨特的景觀,想到這個,周宇突然想起,在自己的家鄉,也曾流傳著許多與仙人有關的遺跡,這些遺跡真的是仙人留下的嗎?看來還有這個可能性,自己不是也留下了一個嗎? 太陽終於在周宇略帶幾分詛咒的目光中落入大海之中,天地一片迷濛,是黃昏的迷茫,在雲層中盡情領略天地間至美至浪漫的黃昏,周宇興致勃勃,哪天找一個女孩一起飛上天空,站在雲端之上吹著玉笛,看著對方的眼睛,感受黃昏之戀,真的是人間……不,天上人間獨一無二的浪漫情懷!只是這個女人是誰? 雲層的金邊慢慢退卻,變成了灰白,下面的大海也變得黑沉沉,周宇笑了,身子一翻,頭下腳上,哧地一聲劃破雲層,直向船上落去,雲層在翻捲,大海也在翻捲,沒有人知道有一個人正在以神仙的方式接近這條大海中的孤舟。 甲板上沒有燈光,更沒有警覺,在大海之上,四周沒有任何船隻,就算是大魔導師也不可能飛越如此漫長的路程落在他們船上,所以,這船是安全的!當然只是理論上的安全! 沒有哪怕最輕微的聲音,甲板的角落處突然多了一個人,虛影還沒有凝實,又一次消失不見,房間裡有燈光,也有人,但沒有人知道有人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找遍所有的房間,沒有發現蓮花公主,但他發現了守衛,守著一個緊鎖的鐵房間,這房間在他第一輪探視中躲過他的注意只因為一點,這房間沒有開窗戶! 果然是囚禁!果然是不懷好意!她果然是凶多吉少!三個「果然」一過,周宇出現在門邊,兩個二級劍師慢慢倒下,周宇甚至看都沒看他們,他看的是鐵門,上面一把大銅鎖,大得離奇,而且造型還挺有藝術性。 手伸出,火元素在掌心瀰漫,大銅鎖瞬間化為銅水,消失無蹤,門一推就開,裡面有人急轉身,周宇黑暗中看得清清楚楚,正是蓮花公主,她滿臉驚慌,黑夜裡,緊閉的房門被人無聲無息地推開,想做什麼?她用腳指都能想明白,決不會是給她送飯的,而是找她要點什麼「吃」的!她沒有呼叫,但她在暗暗積蓄力量,進來的人不會是一般角色,不管是劍聖還是大劍師,想佔她的便宜都得付出代價! 周宇沒有前進,靜靜地站在原地,聲音平和:「我是周宇!」 蓮花呆了,周宇?是的,正是他的聲音!他怎麼來了?這絕不可能!無數的念頭轉過,她聲音也極低:「你怎麼來的?」如果這一點他無法讓她滿意,就是冒牌貨!風系魔法師是可以改變自己的發聲的。 周宇平靜地說:「你們上船,我也悄悄上船,別懷疑,我來救你!」 這個回答蓮花不太滿意,但她思路成功轉移:「怎麼救?」 這又是一個艱難的考驗! 周宇:「先離開大船再說!」    正文 第31章 一句話毀一個帝王 ------------------------ 一塊大大的船板無聲無息地飄落大海,兩人順著船邊悄悄而下,蓮花很奇怪,兩個大活人在黑暗中掉入大海中,居然沒有任何震動,也沒有聲音,身子一翻,順利爬上船板,耳朵裡終於有了聲音,是船上的驚叫,驚叫一起,蓮花微微一驚:「他們發現了!」 耳邊有淡淡的回應:「是的!」 「怎麼辦?」第二個問題。 回答她這個問題的是船!大船邊突然之間亮如白晝,不是火把,而是魔法!幾個大大的光球出現在幾個老者的手中,映得眾人鬚眉盡現,一個布衣老者站在船邊,臉上已經失去了平和的神色而變得猙獰恐怖,正是史比夫!劍聖史比夫!他身邊是薩布,鬚眉皆張,眼如厲電,穿越十幾丈的空間,落在蓮花微微改變的臉上。 「我發現魔法師這個職業實在是一個有趣的職業!」周宇在指指點點:「你看,黑夜裡照明都可以將火把省略!」 蓮花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終於給了他一個中性的回答:「我得感謝你冒死相救,但我也得告訴你……你的救援行動失敗了!」 對方有的是魔法師,各種屬性的都有,在水中,她們一樣沒有任何機會! 好像為了印證她的話,船頭有笑聲,冷笑:「公主殿下,你好像弄錯了,你是帝國的公主,不是龍宮的公主,回家的路在這裡,而不是在海中!」聲音穿越十餘丈的海面,在呼嘯的海風中聽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耳邊說話一般。 蓮花沒有回答,但周宇有:「你錯了!史比夫!公主殿下不想這麼快回家,我陪她在大海上玩玩,你就不必相陪了,請回吧!」聲音一樣平和。 薩布眼有厲芒:「又是你!」直到這時,周宇才給他一個正面像,也給了他一幕難堪的回憶和震驚,這個人打敗他別人未必知道,但他自己知道,他也知道上船救人而不被人發覺的艱難,這兩樣每一樣都讓人難以置信,讓人懷疑,但他不懷疑,因為他知道這一點這個年輕人的確做到了! 「是的!」周宇哈哈大笑:「閣下的劍術不錯,雖然我很想繼續領教,但為了不打擾公主的雅興,也只好忍痛割愛了,哈哈!」 蓮花公主的憂鬱好像在他笑聲中驅散,一張笑臉慢慢綻放,這個人膽子真不小,也的確鎮定,在如此環境下,居然還能平靜面對,換了她都不能! 史比夫冷笑:「想跑?你未免太天真!」 他旁邊的一個黑衣老者突然雙手齊出,頓時海水動盪一片,蓮花低聲叫道:「水魔法!大魔法師的『逆水行舟』!」這是一個古怪的名目,作用就是將水中的東西控制住,讓它移向魔法師指定的方位,練到高深處,可以讓飛流而下的瀑布倒捲,這種奪天地造化之奇功,只有大魔法師才能順利使用。 逆水行舟?周宇笑了:「你好像挺聰明!我們的確在逆水行舟!」 蓮花低頭,大驚!水流象聽到召喚一般向大船流去,速度急如箭,但船板居然在逆流而上,依然離大船越來越遠,這是怎麼回事?是魔法師有意放水?還是他……眼睛盯向周宇,但他根本沒有任何動作,眼睛盯著越來越遠的大船,嘴角還有一絲神秘的笑容,這神秘的笑容一出,他頓時顯得高深莫測。 蓮花呆呆地看著這張微笑著的臉,頭腦亂如麻。 船頭的魔法師雙手大張,頭上亂髮飛揚,動作幅度之大,與黃河上拉縴的縴夫有得一拼,但任憑他付出多大的努力,船板就像逝去的時光一去而不復回! 史比夫早已失色,手一揮:「一齊上!」早有四個魔法師在等待他這句話,話音剛落,早已作好準備的四人又是八隻手齊出,頓時,大海在呼嘯,海中形成幾個大大的漩渦,史比夫腳尖在船頭一點,突然飛起,這船兒離船板已有二十多丈的距離,但大船比船板高出了三丈多,以他的功力,可以平地飛躍七八丈,但考慮到船高的因素,勉強可以到達船板,公主已是他們的俘虜,勝利本已在握,他當然絕不想放棄。 星光燦爛、海面上火光耀眼,這情景本就像極了節日的煙花,這個老頭身子一起,穿空飛越,周宇鼓掌叫好:「空中飛人!漂亮!」 史比夫人在空中,鬥氣急轉,頓時全身上下紅光隱隱,紅光中一點寒芒就像流星掠過大地,刺向船板,蓮花已失色,劍聖的全力一擊!雖然這寒芒只有一點,但這一點卻是根本,有了這條根,劍芒就能伸向任何方位,甚至同時射向幾丈方圓之內,在幾丈之內不管是人是魔獸、是肉是石頭,統統將被劍芒絞個粉碎,這個老頭不想將她帶走嗎?而是選擇埋葬了她再回家? 史比夫的臉越來越近,右手一緊,劍芒準備擊發,突然,近在咫尺的船板突然不見了,大驚之下抬頭,船板還在前方幾丈外,劍芒危急中射出,但速度好像依然慢了一點點,船板繼續前行,劍芒哧地一聲射入大海之中,耳邊有周宇的大笑:「史比夫,你太客氣了,送客也沒見你這麼賣力的!」噗通一聲,水花四濺,卻是史比夫的落水聲。 一落水史比夫就感覺水中一股巨大的拉力,身子快速靠近船邊,一接近,他手在船舷上輕輕一按,身子飛起,穩穩地落在船頭,搖都不搖晃一下,三十多丈外的船板上傳來周宇的聲音:「好功夫!真好看!」真誠的讚美! 船板還在快速移動,瞬間沒有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到影子。 史比夫身子在微微發抖,是冷嗎?不是!是氣! 五個水系魔法師雙手垂下,也在顫抖?是氣嗎?不是,他們是累! 一個老魔法師歎息:「好厲害!魔武雙修!」 最先出手的水魔法師黯然長歎:「小小年紀就這麼厲害,這簡直難以讓人置信!」 史比夫回頭:「你確定他用的是魔法?」 魔法師沉吟良久,搖頭:「屬下無法確定!根本感覺不到魔法元素的波動,對方好像只是將力作用於船板,讓船板按他的意願前行,或許只是一個超級厲害的鬥氣高手也說不一定!」周宇用的的確是魔法,但他的魔法與自己融為一體,非外力所能感應。 史比夫搖頭:「絕對不可能!沒有人能有這麼厲害的鬥氣,能夠抗拒五個大魔法師而且行有餘力!就算有,也絕不可能是他!」 船早已調整方向,在追擊,儘管前方什麼都看不到,但沒有人提出放棄,他們也不敢放棄!就像是一個癡情的男子在苦苦追求一個美女,遺憾的是這個美女融入茫茫人海之中,追尋無門、覓人無蹤! 一望無際的大海中,一男一女坐在船板上,本應該是驚險與刺激同在,但在這兩人身上好像根本不適用,既沒有刺激的意思,更沒有驚險的意思,船板很平穩,幾十丈之內也沒有什麼大浪,兩人臉色很平和,蓮花公主只問了一個問題:「這是怎麼回事?」 周宇回答了一句永遠都有懷疑、但永遠也無法證實的話:「大海是奇妙的,隨處都可以有暗流,或許我們正行走在一個暗流,通向某個未知的地方,誰知道呢?」 沒有人知道,蓮花也不知,或許是吧,或許真的是大海在幫她,天意!這也許是天意,或者是父親在天之靈的保佑!仰望蒼穹,天空浩渺,星空中彷彿有無盡的奧秘…… 周宇的聲音傳來:「我有一個疑問!」 「我知道你有疑問!」蓮花雙手抱膝:「你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對嗎?」 「是的!我可以猜測王宮裡發生了變故,但我不明白,是什麼人要如此煞費苦心抓你,你已經流落江湖,不存在對他有任何威脅!」 蓮花輕輕歎息:「有些事情不解決,他是不會放過我的!而且……我也不會放過他!」 仇怨還真不淺啊!周宇盯著她的側影:「這個『他』是帝王?」 點頭! 「抓你是因為這個王位?」 略略猶豫一下,繼續點頭! 「這麼說來……你是他帝王之位的威脅者!」周宇淡淡地說:「你所做的事情就只有一個目的,當帝王,對嗎?」 如果是這個目的,她所有的忍耐與堅毅都能得到解釋,一將功成萬骨枯,一代帝王成就帝業往往伴隨著無盡的血雨腥風,越王勾踐能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終吞吳,韓信甘願忍受胯下之辱,終成一代偉業,每個成功人士都有著非同人知的忍耐與苦難,這一點周宇不會有任何異議,但一個女孩子家有這麼強的權力慾卻讓他不知如何評價,對慾望太重的人他沒有什麼好感,為了自己的目的編造一個「義氣」的偉大旗幟手段無疑是高明的,但也有些令他不齒! 他希望她給他一個相反的回答,但她沒有!一雙妙目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終於幽幽地歎息了一聲:「你有太多不知道的東西,也無需知道太多,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參與進來的,也與你無關,對嗎?」 「是的!你如果不想說也沒關係!」周宇仰面躺下,不再理她,好了,反正也救了她一回,管她是想做什麼,也不管她是如何不坦誠,都沒多大關係,將她送上岸,了卻這一段行程中建立的友情,他們兩不相干! 良久的沉默被蓮花打破:「你不高興!」 沒有回答,周宇睡著了。他為她做了這麼多,救命之恩暫且不提,居然還是一筆糊塗賬,他想高興,但要高興好像也不需要向她來表露。 蓮花輕輕歎息:「我知道你不高興,也知道我們是一個團的隊友,應該坦誠相見,但我……我不能將這危險帶給你!」後面一句話說得好輕好輕,好像根本沒打算讓人聽見,只是自言自語,周宇從來沒有想到有人能將一句話說得如此之輕,偏又清晰,他睜開了眼睛,星光下另一雙眼睛也在看著他,平靜中帶著一種神秘! 周宇雙手抱頭:「看來我們依然有繼續談話的必要!」她這句「不將危險帶給你」給了他們繼續談話的基礎!因為這句話中有「義氣」的成分,她也未必能知道這話他可以聽見。 蓮花沉吟:「你知不知道與帝王有關的事情都是複雜而危險的事?」 點頭! 「你知不知道明知有危險還有好奇心是愚蠢的?」 繼續點頭!這是千古名言!很多東西都是好奇心惹的! 「知道這一切你還要聽?」 周宇突然笑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經踏入了這個危險之中?」 蓮花愣住,終於點頭:「是的,你已經踏入了!」自從他們並肩站在船上的那一刻起,這個危險與他們一起站立。 周宇舒舒服服地伸直腳:「危險這東西和死亡差不多,判一次死刑與判一百次沒有本質的區別!但我不希望死時還是一個糊塗鬼!」 蓮花輕輕點頭:「是這樣!……你知道嗎?這個帝王之位本就是我的!帝國朝中大員全都知道父王的旨意,準備在我十八歲這一年正式接受帝王之位,連魔神都親自向我祝賀!」 周宇失聲叫道:「魔神?」這個名字彷彿帶著神奇的魔力,他進入這個世界,這個名字就伴隨著他,代表著無盡的魔力,也代表著所有魔法的終極方向。 蓮花習慣這種反應,任何聽到這個名字都會失色!但周宇很快恢復過來:「有他支持你,應該一切都已注定,你為何還需要流落江湖,難道還有人敢與魔神對抗?」 蓮花緩緩搖頭:「沒有人敢與魔神對抗!我流落江湖只因為一點:他……放棄了我!」說到這裡,她笑了,笑得充滿譏諷,補充了一句:「知道他為什麼放棄我嗎?……只因為我的一句話!因為一句話而改變我的一生,實在是最大的笑話!」    正文 第32章 海底的藍色精靈 ------------------------ 周宇盯著這張略帶一絲自嘲的臉:「這或許真的是笑話,不過,我還真喜歡聽笑話!」 蓮花目光落在大海上,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是我十八歲生日之前三天,魔神來到了蓮花殿,對這個帝國最富有傳奇色彩的人,我同樣感覺振奮,我也知道接任帝王位必須得到他的支持,因為全國的魔法師基本上都是他的門徒,在魔法師的心目中,他遠比我這個王位繼承人的地位更高……於是,我接見了他!很有幾分緊張,但他的第一句話就打消了我的緊張,他告訴我:『你母親已經告訴我了,祝賀你,三天後就是你的登基之日!』我向他表示了謝意,並真誠地向他請教治國方略!沒想到就是這個請教引出了事端……」 淡淡的星光下,茫茫大海中,蓮花臉色平靜如水,彷彿講著一個外人的故事:「他先問我關於目前國事的看法,面對這個帝國最有本事的人,我沒有隱瞞自己的觀點,我告訴他:這個世界上的普通民眾生活太苦,受到了方方面面的盤剝,我登基之後,會制定辦法來約束各上層人士的行為,保障全國民眾有一個和平而安全的生活!因為,普通民眾才是這個國家的主流,他們也同樣是這個國家的子民!」說到這裡,她好像陷入了往事之中,良久不再說話。 周宇心中微微一動,是啊,這或許就是解決這個世界問題最好的辦法,這個世界最大的問題就是人的慾望太重,其實這不只是這個世界才存在的問題,在任何地方都存在,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慾望,因為這慾望本就是人的劣根性,只不過在別的地方,人的這種慾望受到控制,不可能為所欲為,對普通民眾也就不會有太大的危害,如果由帝王制定辦法來約束方方面面特權階級的行為,就是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在這個地方完全沒有規範,誰的實力強誰就有發言權,需要的就是建立規範,她所謀劃的正是建立這個規範! 高明啊!簡直和自己想的完全一樣! 抬頭,由衷地讚歎:「你這個辦法的確是好辦法,請說下去!」 蓮花公主霍然回頭:「你也這麼認為?」 「是的!」周宇正色道:「一個帝王如果能夠心懷天下百姓,才是真正合格的帝王,心懷天下是基礎,法治才是關鍵!有了各種制約措施,才能真正保障普通百姓的生命與財產安全,也才能讓全國人民真正過上安定的好日子!」 蓮花目光閃爍:「這兩年來,我一直都在反思,也在問自己:我錯了嗎?不應該這樣嗎?但沒有人給我作出回答!」 周宇輕輕一笑:「我可以給你作出回答,在這個世界上,能有你這種想法的王位繼承人絕對了不起!我真誠地佩服!」他能看出這一點只因為在那個世界,法治早已是家喻戶曉,而法治替代人治也只不過一百年的光陰,這個地方雖然遍地是魔法師和武士,但文明程度遠遠不如那個世界,帝王本就是人治的代言人,而她能夠跳出人治的圈子而探索法治之路,的確是了不起。 「不管你這話是否是安慰我,我都感謝你!」蓮花真誠地看著他,有一種如逢知己的感覺。 周宇微微一笑:「說下去吧!或許我已經猜到了,魔神並不接受你這個觀點!」 蓮花輕輕歎息:「他當時什麼都沒說,但在第二天,他就公開宣佈:支持我姐姐!」 她姐姐?現任帝王是一個女的?周宇微微皺眉:「這個王國的傳統是女的繼承王位?」 蓮花略帶驚訝:「這個國家一向是女王主政的,你不知道?」 周宇點頭:「我對國家大事一向不敏感……魔神放棄了你,你就沒有絲毫的辦法?」 蓮花緩緩點頭:「是的!雖然他不在朝中為官,但朝中要員全都是他的人,而且各地城主十有八九也是他的人,他這一轉向,原來支持我的官員也立刻轉向,全都投到我姐姐的旗下,一夜之間,我眾叛親離,身邊只剩下三名武士!還有一個就是我的老師!……登基儀式沒有取消,依然定於三天後新王就位,只不過主角換成了我姐姐,我母親迫於壓力,也同意了各位官員的意見!」說到這裡,有了幾分黯然。 周宇點頭:「人行順風、船行順水,趨炎附勢者比比皆是,朝中之事向來如此,你……你也不必過於在意!」依他看,這事情已成定局,她說的是三天後登基,現在她在外界已經流浪了兩年,新帝早已登基而成為舊帝,各地要員全都支持這位女王,她一個流浪之人絕無實力重新登基,既然不能,又何必浪費力氣? 蓮花點頭:「登基之事我早已不作指望,也並不想重新作回女王,但我……但我不能忘記我的仇恨!……朝中大事一定之後,我就預測到我姐姐不會放過我,連夜逃亡,果然,我們剛剛出城,姐姐的追兵就已到,我身邊最後的三名武士全部戰死,在老師的護衛下,我們逃進了深山,但敵人依然追入了深山之中,在夾山峰一戰,我老師……帝國最正直的大劍聖也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而且我事後得知,就在我逃跑的那個晚上,我母親……我母親也被她親生女兒所殺,只因為她不同意姐姐追殺我的決定……」 周宇聳然動容,親生女兒殺掉自己的母親,還要殺害自己的親妹妹,只為了讓自己順利登基為帝,真正是心如蛇蠍、令人髮指! 兩行清淚在蓮花白淨如玉的面頰上緩緩流下,她的聲音也帶著濃濃的傷感:「我老師雖然與我名為師徒,實如父女,我父親在我三歲時就離開了我,一直是他將我帶在身邊,傳授我武藝,也教給我做人的道理,但一天之內,我唯一的兩個親人都離開了我……我……我不能放過她!」 周宇緩緩點頭:「如此蛇蠍心腸,該殺!所以你就組織義氣團,想壯大實力與她對抗?」 蓮花袖子掠過,臉上的淚水無影無蹤,眼神也清冷如水,聲音中沒有了半點憂傷:「憑我的實力無論如何壯大都不會是她的對手,所以我得找一個人,一個唯一能幫我的人!」 周宇心中一動,找人?是誰?莫非是這個世界另一個支柱? 蓮花看著他的臉色,淡淡地說:「你想必已經猜到了,我要找的人是……劍神!只有他才能與魔神對抗,也只有他手中的劍神令才能號令天下武士,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的老師就是他最鍾愛的弟子!只要找到他,他自然會為我復仇,也為他自己的弟子復仇!」 周宇平靜地說:「你找不到他,是嗎?」 「是的!」蓮花點頭:「他已經閉關了十多年,我知道他閉關的位置,但到不了他的面前,因為這是一條最危險的路,有各種頂級魔獸守護,只有在人數夠多,實力夠強的情況下才能接近他的洞府,這就是我拚命增加實力、拚命吸收人才的原因,因為他們能幫我實現夢想,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夢想,也是我上次沒有告訴你的秘密!」 周宇仰望蒼穹,終於低頭,看著星光下充滿堅定信念的眼睛,緩緩地說:「你會實現你的夢想的!我幫你!」 蓮花輕輕搖頭:「你打算怎麼幫我?」 周宇仰面躺下:「我想想再說!」果然在想! 以他的功力,直接問明劍神閉關之地,帶著她直到他的洞府前,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敵人勢力之大也非他原來所能預測,一般魔法師不在他眼中,但高級魔法師自有其門道,決不容輕視,一個魔導師已是非同小可,魔導師上面有大魔導師,還有魔神,魔法之神!決不會徒有虛名,更重要的是敵人人數極多,如果他同魔神對抗,跳出來與他為難的恐怕不僅僅是魔法師,還有武士,在劍神沒有見到之前,這些武士一樣是他的敵人,見過史比夫的劍術和武功根底,周宇對武士同樣不敢輕視,一對一他不會懼怕任何人,但一對一百就有些狂妄了,一對一萬乃至幾萬、幾十萬又如何? 知道了敵人的強大,他有一個迫切的願望,再次提升自己的實力!如何提升?這是魔法世界,提升魔法力或許是最直接的選擇,火魔法自己已到頂點,土魔法元素估計是在地底,如何吸收是一個大難題,在土中他一樣什麼都看不見,風元素又在何處,空氣中倒是有,但太單薄,要達到火元素這樣的威力,實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光明元素也一樣,黑暗元素還半點門都摸不到,魔神據說也是精通六系魔法的,這個「精通」不管「通」到什麼程度,起碼種類比自己多一樣,或許自己還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眼前只有一樣魔法可以一試,就是水元素!這裡是大海,雖然水面上看不到有多麼濃的水元素,但海底或許會有,可以先試試看!他是仰躺著的,手很自然地從頭頂伸過去,從船板上插入水中,眼睛微微閉起,丹田的六芒星在緩緩旋轉,這一旋轉,右手一股清涼的能量傳來,正是水元素,但數量明顯不太豐富,這可不太理想! 突然睜開眼睛:「蓮花!你不想洗個澡嗎?」 蓮花愣住,她又如何不想?在火山口訓練了近十天,身上早就臭了,只是多年來江湖漂泊生涯讓她對自己沒有了乾淨的需求,也不願意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肌膚,這時聽他一問,頓時有了幾分奇怪的感覺,他在起什麼歪念頭? 周宇嘻嘻一笑:「你如果沒有洗澡的意思,我就不客氣了!先洗!」身子一縮,直入水中,大叫:「真舒服!好涼快!」哧地一聲沒入大海深處。這一鑽入大海,立刻像箭一般直射而下,沉入海底。 黑暗而幽深的海水在他天眼之下看得清清楚楚,無數的魚兒在自由自在地游動,魚兒身上有流動的藍色小精靈,這就是水元素,越朝下水元素越多,接近海底,前面藍光隱隱,周宇大喜之下直射而過,穿出幾十丈,他在水中翻了個跟頭,那裡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海溝,一條藍色的光帶在溝中瀰漫,不知有多深,也不知有多長,周宇在水中緩緩伸出手,九轉神功的逆向運功法! 功力一運,他清楚地看到面前的海水形成一股暗流,那條藍色光帶剎那間射向自己的面前,鑽入體內,清涼至極,也純淨無比,周宇閉上眼睛,這股水元素一進入體內立刻直射丹田,壓縮,再壓縮,海底形成了新的奇觀,一個人靜靜地站在海水中,虛空而立,在他的手與這深深的海溝中架起了一道藍色的橋,橋上流動的是美麗的藍色小精靈。 六芒星在轉動,但時間彷彿停止了轉動,周宇完全忘記了時間的存在,他的心神完全沉入眉心,與周圍的大海融為一體。 蓮花一個人坐在船板上,風浪漸大,也許在他離開的時候起,風浪就大得多,風浪一大,這船板就不再是浮動的陸地,而是一塊木板,她的衣服已盡濕,這衣服一濕,蓮花感覺全身發癢,洗澡的慾望再也無法控制,身子一縮,她的人已在水中,清涼的海水彷彿是無數只溫柔的小手,輕輕撫摸著她柔嫩的肌膚,蓮花也閉上眼睛,身子在海浪中起伏,一隻手牢牢地抓住船板,時間對她也不存在。    正文 第33章 死亡笛聲 ------------------------ 不知過了多久,六芒星終於停止了逆轉,周宇清醒過來,一醒過來就大喜,六芒星六個角中有兩個角完全不同,火元素集中的那個鮮紅,紅得嬌艷;它旁邊的那一個卻已是深藍,藍得晶瑩,藍得透亮,真正的晶瑩剔透! 水元素吸收成功!已達飽和狀態! 水元素進入體內,一片清涼,剛好將火元素的火熱抵消,兩股元素雖然各據一方,但對周宇的影響卻是共同的,他只覺得全身上下無處不舒適,人在水中也像在白雲間一樣自由自在,這種感覺實在太奇妙,奇妙得他就想放聲歌唱,水裡沒辦法歌唱,身子一衝,穿過深海的海水,沒有絲毫阻力,海水對他已完全接受,周圍的海水彷彿多情的姑娘用溫情脈脈的眼神為他送行,周宇隨手伸出,兩隻大魚進入無生戒,人絲毫不停,直衝水面,一般人這一衝出,必定是帶動海水翻起波浪,但他不一樣,隨著他的上升,海水反而由開始的大浪翻滾變得平靜。 從海面上露頭,船板就在幾丈外,船板上有聲音傳來:「你還沒有淹死,實在是最大的奇聞!」當然是蓮花公主,她靜靜地坐在船板上,頭髮是濕的,衣服也是濕的,眼睛甚至也是濕的,美麗無瑕的臉在星光下顯得更加美麗,眼中的焦急在周宇露頭的一瞬間隱沒,聲音依然平淡。 周宇哈哈大笑:「我要是被淹死,才是最大的奇聞!」 身子快速靠近船板,微微一翻,人已坐在船板上,舒舒服服地攤開雙腿,目不轉睛地看著蓮花。 蓮花接觸到他的目光,微微迴避:「看什麼看!」 周宇笑嘻嘻地說:「我發現女人還是需要洗澡的!你以前的老習慣需要改改了!」 蓮花臉微微發紅:「這與你有關係嗎?」 周宇點頭:「當然,我這人最受不了兩種人,其一是愛洗澡的男人,其二是不洗澡的女人!」 蓮花淡淡地說:「誰告訴你我是女人了?」 周宇愣住:「你不是?」 蓮花不再看他:「從我逃出宮中、流浪江湖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是女人!而只是一股氣,一股存續天地之間的殺氣!」 周宇搖頭:「如果這股殺氣消除,你是不是就會重新變成女人?」 蓮花搖頭:「這股殺氣是沒辦法消除的,因為我知道我的目標終究無法實現,劍神與魔神功力只在伯仲之間,但他一閉關達十多年,現在的勢力遠不如魔神,就算我能活著到達他的面前、就算他答應我的要求,我們的勝算依然不足一成!」 周宇目光落在她臉上:「你好像算漏了一個人!」 蓮花抬頭,盯著他一臉輕鬆的笑臉,緩緩吐一口氣:「別告訴我你很厲害,能夠敵得過魔神!」 周宇笑得燦爛:「如果他真的是神,我得甘拜下風!遺憾的是,本人向來不太相信別人的傳言!」 蓮花輕輕搖頭:「在我印象中,你並不是一個喜歡吹牛的人,今天為什麼要這麼說?」她當然不相信他的話,儘管他很謙虛地自承達不到「神」的標準,但一樣是吹牛! 周宇笑容不減:「因為我不喜歡一個漂亮的女人成為一股殺氣!」 「你想幫我,這我知道!」蓮花真誠地說:「可你……」 周宇打斷她的話:「我說過想幫你嗎?沒有!我只是願意陪你走一段路,長長見識而已!」 蓮花淡淡地說:「好了,我好像爭不過你!陪就陪吧,黃泉路上別後悔就成!」 周宇洋洋得意:「黃泉路上有一個美女陪著,待遇好像也挺高……」 話被毫不留情地打斷:「告訴你了,我不是……美女!」 周宇笑嘻嘻地看著她:「本來我有辦法證明你是錯的,但我懶得這麼做!」 蓮花橫了他一眼,懶得再爭,這個男人變了,變得有點像一個無賴!這個無賴現在好像又變了,變成了啞巴,呆呆地看著天邊,一句話都不再說,等了好久,蓮花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在想什麼?後悔了吧,這麼快!」 周宇在星光下露出了他獨特的笑容:「哪能這麼快?要後悔最少也得等到天亮!我只是在想,我們一起瀟灑地遊歷天下雖然有趣,但身後要是跟著一大群人就沒什麼意思了!」 蓮花點頭:「真聰明,總算明白危險了!」她的行蹤已經暴露,一上岸立刻就會被追殺,這麼簡單的問題他想了這半夜,真夠聰明的,比真正的白癡還聰明三分! 周宇充滿感激地說:「謝謝你的誇獎,為感謝你這份誇獎,我給你吹一首曲子!」手一橫,玉笛不知何時握在手中,晶瑩剔透的玉笛伴著他飛揚的長髮,在星光下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詩人,有著無窮的詩意。 蓮花眼中有了迷離,他的笛聲才是真正打動她的東西,一曲慷慨激昂的《十面埋伏》曾給了她無窮的豪情,也給了她堅定的鬥志,他在吹這首曲子的時候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永不言敗的男子漢,而讓人忘記他的身份與地位。 笛聲響起,柔和而又溫情,鳥兒在寂靜的叢林間自由地輕啼、風兒在自由地吹過、綠草開遍天涯,春光瀰漫在眼底…… 蓮花心中的仇恨在笛聲中慢慢消散,眼睛慢慢變得平和,她彷彿又看到了父親,也看到了母親,在王宮之中無憂無慮的生活場景一幅幅展現,不知何時,她的目光癡癡地看著這管玉笛,玉笛在空氣中紋絲不動,彷彿完成凝固,這幅場景也將永遠在她記憶中定格…… 突然,有聲音響起,打破這無比和諧的春光,是笑聲!陰森而得意的笑聲! 笛聲停止!蓮花彷彿從夢中醒來,美夢醒來卻是惡夢!現在已是凌晨,一輪紅日不知何時已從地平線上升起,大海一片嫣紅,這幅美景本是如夢如幻、如詩如畫,但卻被另一幅景致完全沖淡,一條大船橫在前方,距離不足五丈,船頭站著密密麻麻的人,笑聲出自一個她認識的人口中,史比夫!他追來了! 史比夫笑聲之後是冷笑:「小子,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了!」 周宇笛子一翻,無影無蹤,抬頭:「什麼地方不懂?我可以教你!」 史比夫哈哈大笑:「我倒可以教教你,在大海之中,聲音是可以傳出很遠的,如果沒有你的笛聲引路,雖然你們一樣無法逃脫,但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殺,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自殺?」 蓮花早已在暗暗後悔,為什麼他一拿出玉笛來,自己就像昏了頭,同意他吹這見鬼的曲子,這下好了,不用再煩惱了!我來了,小鐵屋! 周宇抓抓頭:「我身邊的美女想聽曲子,我就吹給她聽,沒想到你也聽到了,也罷,聽就聽罷,付出點費用就成!」 史比夫好奇地說:「想要什麼費用?」 周宇淡淡地說:「不貴!我只需要……你的性命!」 淡淡的聲音一出,如同一聲春雷炸響,蓮花霍然回頭,船上的笑聲也剎那間靜止! 笑聲起,是薩布!他一步踏出:「那天沒有分出勝負,今天我就來與你再戰一場!」唰地一聲,手中長劍指出,劍芒流轉,雖然還沒到達讓人睜不開眼睛的程度,但已是氣勢非凡。 周宇冷冷地看著他:「如果以性命而論,那天的確沒有分出勝負,也好!請過來!」手中突然憑空多了一管玉笛,玉笛斜指前方。 呼地一聲,空中突然多了一個人,這個人手中長劍一晃,竟然成了一個新的小太陽,或者是一顆流星,砸向船板,史比夫沒有阻止他只因為一點,他對薩布有信心,那天的失敗他看得很清楚,也認真分析過,原因只有一點,這個年輕人腳步移動的速度太快,是一種奇怪而奧妙的步法,但在大海之中,這種優勢完全無法發揮,原來他不敢殺這個奇怪的年輕人是擔心他是心目中某位高人的弟子,害怕惹火燒身,但現在不同,現在這個年輕人救了公主,有這個舉動,他就是與魔神作對,他背後有天大的後台也不用他害怕,因為魔神會作為自己的靠山!有魔神支持他,世界上又有誰是殺不得的? 蓮花眼睛又不得不閉上,心中的希望也於同時關閉,黃泉路在向她招手,兩個人在黃泉路上結伴同行,只怕也是一段奇怪的行程,他的笛聲為她招來了殺身之禍,但奇怪的是,她此刻心裡一點也不恨他,能在死之前聽一段神奇的樂曲,她滿足!    正文 第34章 水魔法覆滅強敵 ------------------------ 空中的人影在飛速接近,帶著一股勁風,周宇突然揮手,輕輕揮手,就像是與離別的友人告別! 隨著他的揮手,空中的小太陽突然熄滅,哧地一聲輕響過後,一蓬熱血飄散,通地一聲,海水翻起微波,分成兩半的屍體落入海中,這的確是告別!與薩佈告別! 所有人一剎那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包括睜開眼睛的蓮花!天啊,一個即將跨入劍聖行列的頂級大劍師,就在他進攻敵人的時候被人用劍芒劃成兩半!他是劍聖!這怎麼可能?大陸上的劍聖她全部知道,絕沒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也絕不可能練到劍聖的程度,但這揮手虛空殺人,明明就是劍芒,雖然她來得及看到他劍芒,但只有這個解釋! 周宇淡淡地說:「現在薩布應該已經認輸!史比夫,該你了!不知你的膽量與你的功夫誰高誰下!」 這是挑戰!針對劍聖的挑戰!或者是挑釁! 史比夫的確有幾分不應該有、也有好多年沒有過的感覺:膽寒!揮手之間殺薩布,輕鬆得就像趕走一隻蒼蠅,這種手法他看不懂,也讓他不相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大海中的鮮血依然在瀰漫,這一切都讓他心在收縮,也讓他眉毛在顫抖。 深深吸一口氣:「好!」緩緩拔出長劍,長劍平胸,目視前方,盯著周宇掌中玉笛,神色間已滿是慎重,他心中對周宇已沒有了半點輕視之心,而是將他當作一個平生最厲害的對手來對待! 身邊有人低聲說:「首領,我們五兄弟與你聯手,定能取這小子狗命!」是一個長袍魔法師! 史比夫緩緩搖頭:「這是劍聖之間的決鬥!也是劍聖的榮耀!」劍聖是不需要別人幫助的,這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已是這個世界通行的法則,劍聖之間的決鬥也並不常見,因為功力到了他們這種層次,往往都是帝國的重要人物,是真正的上層人物,上層人物之間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很多問題都可以桌面上解決的。 兩人的聲音很低,理論上周宇聽不見,但他偏偏開口了:「我覺得你應該接受他的建議!」 一聲長嘯聲起,空中出現了一條人影,不像薩布那樣一出現就氣勢奪人,這條身影上只是紅光隱隱,如果說薩布像一只小太陽讓別人睜不開眼睛,他就像是一座火山,雖然沒有爆發,但能讓人感覺到他體內巨大的能量,這能量是不外洩的,洩出之時就是他真正發力之時,這條影子在滾動,在空中翻滾!沒有固定的軌跡,周宇沒有動,只是平靜地看著天空,就像看著天空翻捲的浮雲。 浮雲壓低了,船板莫名其妙地下沉了半寸多,這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蓮花只覺得站都站不穩,這一刻,她對周宇算是真服了,他處於壓力的中心,臉上居然還有淡淡的笑容,她這次看清楚了,是譏笑!在劍聖全力攻擊中,他在譏笑!意味著什麼? 手出!玉笛劃過,曼妙而富有韻律,甚至還有一聲悠揚的笛聲傳來,這一劃過,是天劍!史比夫臉色變了,變得很奇怪,轟地一聲大響,血肉橫飛! 這一爆炸,如同是海上突然被人從天空丟下一顆威力強勁的炸彈,周宇也大出意料之外,手猛地一伸,蓮花公主只覺得腰一緊,被他抱住,腳下有震動,低頭,她剛才站立的半塊船板不翼而飛!滿天血雨中,蓮花的一顆心呯呯亂跳,劍聖的鬥氣爆發! 周宇不知道劍聖的技能,但蓮花卻是知道的,劍聖的鬥氣與大劍師明顯不同,是壓縮的,所有劍聖臨死之前可以將全身鬥氣爆發出來,與敵人同歸於盡,這是最後一招,也是最可怕的一招,正因為這個特性,劍聖之間很少有生死相搏的時候,兩個劍聖殊死搏鬥,最終的結果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同歸於盡,但現在,這個劍聖死了,而他卻安然無恙,而且還在爆炸中將她護住,自己除了身上多了幾塊血跡之外,同樣是安然無恙,能夠做到這一切的不是劍聖,最低也是大劍聖! 血雨散盡,周宇身上居然乾乾淨淨,他看著對面船上輕輕歎息:「這個老頭死倒不可惜,只是你們公主好不容易洗了一回澡,身上又沾上了血跡!」蓮花掙脫他的懷抱,背轉身子不看他,這傢伙又成無賴了! 對面船上已經大驚失色!無數雙手同時舉起,狂風大作、巨浪翻滾、中間還有一條條的火龍擇人而食,一瞬間,這條船成了魔法天堂,對於周宇而言是不是地獄?不是!周宇手一揮,大海中突然出現了一道淡藍色的水牆,筆直地出現在船板與大船之間! 「水牆術!魔法師!」船上有驚叫!這太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了,在眾人看來,此人已是劍聖無疑,但突然之間,這劍聖手一揮,水牆出現,他是魔法師又確定無疑!魔武雙修!魔武雙修的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魔法師能夠達到劍聖的實力,難道開始連殺兩名高手用的不是劍術,而是一種聞所未聞的魔法? 水牆術只是中等魔法,船上的魔法師最低等級也是一級魔法師,自然不會在意這種層次的魔法,風火同時捲出,在他們想像中,大風一吹,魔法必散,大火一起,這水牆立刻就成為開水將這船板上的兩個人煮熟,而水魔法師則是抓緊時間唸咒,意圖將這水牆變成無數冰箭,插入這兩人全身! 大風吹過,水牆見風而長,從三丈高長到了五丈,大火射來,在水牆前哧哧熄滅,水魔法師咒語剛剛念完,這水牆突然變了,變成一支巨大無比的冰箭,真的如他所願,但遺憾的是:這冰箭對準的方位不是浪濤中的船板,而是他們的大船! 水魔法師大叫:「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會水魔法?」 周宇手一招,巨大的冰箭懸停在空中,尖頭朝下,懸在大船上空,淡淡的聲音響起:「如果你們能不死,回去告訴魔神,周宇向他問好!」左手一抬,巨大的海浪突然出現,轟地一聲狠狠擊在大船中間,船頭有驚叫聲,也有人墜落大海之中最後的慘叫,大浪一個接著一個,而且在大浪起的同時,海水還在旋轉,大船也在旋轉,就像天地間的一件玩具,周宇右手一落,早已停在大船上方的冰箭……啊,應該是冰山猛地落下,轟地一聲大響,海面濺起十幾丈高的巨浪,大浪過後,海面上沒有了大船的蹤跡,只有一大堆破木板,隨著海浪飄向遠方! 周宇一聲長笑:「再見了,各位!」一轉身,腳下的半塊船板急馳而出,馳向東方! 轉眼間,大船的殘跡已經完全看不到,船板突然停下,周宇輕鬆地側身:「蓮花,現在你的信心是否足那麼一點點?」 蓮花緩緩抬頭:「你曾經問過我的秘密,我告訴你了,現在我可以問你的秘密嗎?」他的身手、他的魔法全都是謎,沒有人能想得通的謎!劍術就不說了,這魔法也是如此了得,雖然只是不起眼的水牆術和冰錐術,但這水牆術偏偏擋住了眾多高級魔法師的魔法,冰錐直接擊沉了一條大船,這樣的水魔法她簡直連聽都沒有聽過,甚至完全顛覆了魔法的常規。 周宇攤開手:「我有秘密嗎?」 蓮花咬著嘴唇:「你這樣就是無賴了!」 周宇搖頭:「不,我覺得我是……無辜!」 蓮花輕輕搖頭:「好了,說說吧,我到底應該怎麼稱呼你?魔導還是劍聖?」 魔導?劍聖?她好像沒什麼眼光!這樣的功力劍聖哪裡能及?魔導?幾個月前他就借別人之手殺了一個!周宇沉吟:「好,我承認,我的確是……魔法師!好像還是一個不錯的魔法師!」魔法師是一個好職業! 蓮花盯著他的眼睛:「那麼,你又是如何殺掉史比夫的呢?他可是劍聖!劍聖中,他的實力不是最末的!」 周宇抓頭:「魔法你……不懂的!」 只當然是借口!欺負她是一個學劍的。 蓮花搖頭:「你錯了,魔法我懂!雖然我沒有修習過,但各種魔法我都懂!但我不知道哪種魔法能以這種方式殺劍聖!」 明白!她是一個大公主,身邊總免不了有拍馬屁的魔法師向她獻寶!周宇笑了:「這是水魔法的一種,練到高深處,可以虛空殺人,與你劍尖的劍芒沒有本質的區別,如果你喜歡,就叫它『魔法刀』吧!」 魔法刀?蓮花淡淡一笑:「你這傢伙不老實!我看得出來你在隱藏秘密,但遺憾的是……我偏偏不知道你隱藏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個秘密有多大!」 周宇喃喃地說:「沒多大!沒多大!……這大海上的風景實在不錯,天氣也真好,不是嗎?」顧左右而言他! 明顯不願意多說,蓮花恨恨地看他一眼,他的目光已落在大海上,真的在看風景,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與這個世界上的人完全不同,這裡的人往往將自己的本領朝高處說,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威名,因為這是一個勢利的世界,高等級的水平就會有不同的待遇,但他不一樣,明明有一身好本事,偏偏隱瞞,初見他時,他居然自稱是呤游詩人,自貶身價! 有一身絕高的本領偏偏生怕別人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是否是因為有人對他不利,他怕暴露了自己?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什麼選擇陪著她?而且暴露自己的身手?突然,她心裡一動:「有兩件事情我想問你!」 「當然!蓮花小姐儘管問!」頭倒是低下了,但依然一幅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 蓮花沒有迴避他的目光:「為什麼選擇加入義氣團?別告訴我你只是一時心血來潮。」 周宇平靜地說:「我正準備這樣回答的!你不准,我就無法回答!」 蓮花目光閃爍:「或許你是因為……女人!」 女人?虧她想得出?女人都喜歡自我陶醉嗎?周宇苦笑:「拜託小姐弄清楚一件事情!」 「什麼?」 周宇一本正經地說:「我雖然是魔法師,但並沒有透視眼,你當時臉上蒙著比衣服還厚的布,連手都不露,說話更是象老牛,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女的!」 「我?」蓮花臉色血紅:「你想哪兒去了……我說的是我嗎?是妮絲兒!……你這個笨蛋,還是一個混蛋!」 妮絲兒?周宇嘴角露出了笑意,這個小姑娘的確挺可愛的。 蓮花掉頭:「看來我猜中了!我再問你另一個問題!」 周宇仰面躺下:「問題真多!為什麼女人問題都是那麼多?快問,問完好睡覺!」 蓮花坐下:「我想問你,森林中救了我們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周宇閉上眼睛:「事實上你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從現在起,本人拒絕回答任何問題,要問明天請早!」睡著了。 蓮花久久地看著這張平靜的臉,閉上了眼睛,他是如此平靜、如此俊逸,但只要他那神奇的眼睛睜開,立刻就變了,變得神秘而又神奇,面對強敵之時他是那樣的瀟灑,也是那樣的威風,是一種內在的威風!而那些一開始威風凜凜的對手在他面前片刻間威風掃地,打敗強敵之後,他又變成一個小無賴,而在吹笛子的時候,他卻像是一縷春風,不管是哪一種特徵,他都是那麼與眾不同,自己最喜歡看他哪一幅面孔呢?好像就是這幅無賴的模樣,和她鬥嘴的時候,是她最放鬆的時候,一生中都沒有過的放鬆!    正文 第35章 心魔 ------------------------ 好久,周宇沒有任何動靜,蓮花看著周宇的臉,這張臉很平靜,看來這個可恨的無賴是真的睡著了!昨晚折騰了半夜沒睡,剛才又是連番大戰,估計是真的累了。 蓮花眼睛裡有笑意,罵他一頓想必他也不會知道!怎麼罵呢?想想……哦,對了,開口就來:「你這個傢伙說話不盡不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大混蛋……」 周宇突然醒了:「公主,我說公主,你的出身有問題!」 這和出身有關係嗎?只是罵人而已,她還殺過人呢! 不懂!蓮花瞪著他。 周宇伸個懶腰,坐起:「一個公主,是不大可能接觸太多罵人的話的,你罵得差勁極了,情有可原!」 蓮花咬著嘴唇:「我可以慢慢學!」 「在學罵人之前,或許你可以先填飽肚子!」周宇笑了。 蓮花點頭:「你的提議好像有些道理!吃飽了學什麼都特別快!只是,你能給我什麼吃的呢?」 周宇搖頭:「辦一桌酒席……」 蓮花睜大了眼睛,辦酒席?周宇的聲音接著傳來:「當然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還提?蓮花有揍他一頓的衝動,她已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他還在引誘她!不提還好,一提頓時她覺得全身不對勁! 周宇緩緩地說:「燒點肉吃……」 蓮花瞪他一眼:「當然也是不可能的!拜託,你以後說話能不能順暢一點點?」 周宇笑嘻嘻地說:「偏偏不讓你猜中!是可能的!……來!」手伸出,是龍肉! 看著他手中熱氣騰騰的龍肉,聞著熟悉的香氣,蓮花呆了,完全呆了!眼睛狠狠閉上,再重新睜開,沒錯,面前是一塊龍肉,好大一塊,足有兩斤重! 「這……這……」她失去了正常的思維,深入敵人的巢穴,居然還隨身帶著龍肉,這還不稀奇,只要他是一個超級無敵的貪吃者,是做得出來的,但這裡四面全是海水,沒見半點柴火,但龍肉偏偏是烤熟的! 周宇在解釋:「忘了我是魔法師了?魔法師總有一兩手絕活的,我的絕活就是燒烤!因為,沒當魔法師之前,我是一個標準的廚師!」 蓮花伸水接過他手中的龍肉:「你這個廚師一定是風系廚師!」 「什麼意思?」 蓮花咬了一口龍肉:「水魔法師的絕活是燒烤,廚師的絕活為什麼不能是風系魔法?」 糟了!一時忘記了自己的魔法屬性,火魔法師燒烤正常,但水系魔法師在一塊大海上漂流的船板上隨手拿出一塊烤肉好像有些不太對頭,早知道這個姑娘如此精明,應該讓她吃冷肉的!解釋:「我的魔法戒指可是非同一般,裡面有一個小火爐,長年不熄火,明白嗎?明白就吃肉,不明白就繼續問!」 蓮花點頭:「不管明白還是不明白,我都吃肉!……你讓我吃龍肉實在可惜!」聲音多少有些含糊不清。 「什麼地方可惜?」 蓮花吞下口中的食物,抽空告訴他:「餓了這麼久,現在我吃什麼肉都能吃出龍肉味道來,吃龍肉實在太可惜!」 兩斤肉居然消滅一空,周宇略有幾分心疼,一個公主,居然餓成了這幅樣子,她也真夠有毅力的,這麼久都不說餓,側身:「還要嗎?」 「不要了!」兩斤肉下肚,蓮花精神好了許多,臉上有了一層以前偶然才出現的紅暈:「我對你的魔法戒指有興趣極了,真想鑽進去瞧瞧!」 周宇得意地說:「這裡面可是我全部的家當,決不給別人瞧!」 「小氣!」蓮花嘟起小嘴:「我要睡覺了!如果你不睡的話,拜託別看我!」 「為什麼?」 「因為我……我沒有在人前睡覺的習慣……」側身而臥,已經睡著,她已經連續十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在火山口是訓練時期,雖然不是24小時不間斷地訓練,但在那個地方自然不可能睡得香,昨天被抓住,生死懸於一線,當然睡不著,逃跑後雖然暫時鬆了一口氣,但太餓也能讓她睡不著,現在,一大塊香甜的龍肉入腹,身上頓時暖洋洋一片,這龍肉論功效遠不如龍血,但也多少有些效果的,特別是對神倦體乏的人來說,這就是大補膏!蓮花一吃下龍肉之後,立刻眼皮加重,再也支持不住,睡得香甜無比。 周宇看著她甜美的睡姿,久久地看著,這裡的女孩都是這麼美麗,輕揚舞、妮絲兒和她都美,連那個歲暮家的火魔法師小姑娘也挺美,自己來這個世界還真的來對了! 也別說,以自己一身獨特的本領,如果想隨處風流一番,只怕是容易至極,想到這裡,他的心動了,美女!美女!這是他喜歡的東西! 身邊這個女人也挺美!她的衣服好破,腰間雪白的皮膚露出一點點,胸脯也不知何時變得高聳,也許因為她是學武的,發育得特別豐滿…… 心中一個瘋狂地念頭突然出現,好像是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你已經有了超越尋常人的能力,有什麼東西能夠制約你?想做什麼做了就是!不是想睡女人嗎?你身邊就有一個,撕開她的衣服,睡了她!容易至極! 但立刻又有一個聲音出現:「不!不能!女人可以睡,但在別人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強暴她,又算什麼?須知女子是花而不是肉,吃肉時可以無所顧慮,但摘花卻要等到花開,時間、地點都要對才符合摘花的含義……」 第一個聲音吼道:「哪有這麼多的顧慮?你一身神功通天徹地,天下任你縱橫,連自己一個小小的慾望都不能滿足,還談什麼大業?還能成什麼大事?須知快意江湖才是男兒本色!」 是的!快意江湖!自己真功夫已經暴露,已經向這個世界打出了「周宇」這塊金字招牌,來日江湖之上,神來殺神,佛來殺佛,那個惡毒的女王不妨先姦後殺,這個姑娘,這個姑娘真是太美了…… 周宇慢慢俯身而下,嘴唇都快碰到她的唇了,終於停下,能讓他停下的只有一點,他突然想到了她的身世,這姑娘是如此的可憐,真正的無依無靠,自己又怎麼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只想著自己的慾望? 哧通一聲,周宇跳進了水中,涼涼的海水中,他的慾火緩緩退卻,雖然在退,但退得很緩慢!    正文 第36章 選擇 ------------------------   直到第二天凌晨,蓮花終於從睡夢中醒來,一張嬌艷的面孔對著朝霞,她彷彿就是大海中的一朵蓮花,看著這張嫵媚而高貴的臉,周宇有一句話想說:女人還是需要睡覺的!   江湖流浪,一個女人會變得不像女人,幾天不吃、不喝、不睡,女人的美麗也在消逝,如果說女人是花,吃喝、睡眠無疑就是水!   水已足,這朵花兒已怒放!   前面海天之間,海島高飛,一線黑色伴著一線白色出現在天際,海岸!   蓮花纖纖玉指指著前方:「我們到岸了!」她的聲音中沒有興奮,反而有了幾分沉重,在海上,雖然只有一塊船板,身邊只有一個人,但她覺得平安而又安詳,馬上就要登陸,一上岸,她面臨的將是無窮無盡的追殺,又是一片血雨腥風,這難得的寧靜轉眼間又會灰飛煙滅。   周宇點頭:「是的!你做好準備了嗎?」   「準備什麼?」蓮花淡淡地說:「兩年前我就準備好了,準備戰死!」   周宇搖頭:「死不是你的目的!我為你設計了兩套方案,你可以選擇一樣!」   蓮花眼有笑意:「你好像真的懂我!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方案了!」   「第一,直接進入你所說的那個地方,聯繫劍聖,借助他的力量與魔神和女王對抗!」周宇伸出第二根指頭:「第二就是:我們在江湖上多玩玩,隔幾天殺幾個有影響力的大人物,將我們的實力充分展示,時間一長,自然會有無數的高手知道你的威名,你再公開投入義氣團,義氣團自然就是頂級冒險團,有這樣的頂級團隊,自然不愁沒有高人加入,實力大增之後,再與劍神合作,如果認為實力夠了,也可以直接與魔神叫叫板!這種方法和你的初衷基本相符。」   蓮花苦笑:「你設計的兩樣方案都能讓我動心,但都有一個前提!」   「說說看!」   蓮花伸出手:「我也來說兩點,第一,你用水魔法毀了大船,但絕對無法做到所有人全部葬身大海,我知道最少有幾個水魔法師是可以活下來的,只要有一個人活下來,我們上岸就會危險重重,我們如果運氣好的話,可以逃脫一兩次追殺,但無論我如何樂觀,我都不認為我們能永遠地逃脫、或者平安越過大半個國境而到達劍神所在的山谷。」微微停頓,側目而視。   周宇臉色不變:「你好像還有第二點!」   蓮花點頭:「有一點你說得很對,這個帝國有影響力的人物也都是真正的惡人,全部殺光我都不會皺眉,而且這世上的人也真的是唯實力是從,只要我們的實力真的到達相當高度,再加入義氣團,這個團隊也的確是頂級團隊,但……我們如果這樣做,我敢保證我們絕對看不到那一天,且不說這種殺戮會引來仇家的目光、達不到隱藏的目的,而且那些有影響力的人物本身也都是魔法深厚、功力深厚、家大勢大的人物,憑我們兩人與人家作對實屬不智,我知道你有一些實力,但我要提醒你的是,這個世界上厲害的人物多的是,真正稱得上有影響力的人物每個都是大魔導和大劍聖的境界,而且手下的魔導、劍聖也不在少數,當世水魔法師以輕揚大魔導為尊,但他同樣不敢輕易挑戰別的家族!」言下之意自然是你周宇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及得上水系魔法之尊:輕揚大魔導!   海岸越來越近,一片樹林慢慢映入眼簾,周宇輕鬆一笑:「或許不需要你作出選擇!」   蓮花點頭:「是的,或許你可以幫我做一個選擇,反正辦法是你想的,主意也由你拿!是死是生、什麼時候死我決不會有半句怨言!」   周宇側身:「很好!我就幫你拿一次主意!……另外,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剛才說不需要你作出選擇的意思是:有人逼我們作出選擇!」   在蓮花不懂的眼神中,船板隨著波浪輕飄飄地掠上了沙灘,波浪退卻,船板依然在腳下,兩人已穩穩地站在沙灘上,周宇腳後跟一碰,巨大的船板箭一般地射向大海之中,他看著左邊的叢林,平靜地說:「公主殿下,在海上漂了幾天了,你的劍術沒有忘記吧?」   聲音真不小!   蓮花輕輕搖頭:「可惜我這個公主殿下是最窮的殿下,連劍都沒了,哪有什麼劍術?」   左邊叢林中有聲音傳來:「你這個殿下也是最倒霉的殿下,劍沒了還沒關係,命都快沒了!」   隨著平和的聲音,叢林中樹枝搖曳,幾個人出現在樹林邊,一共八人,一出而分,三人堵住兩人的後路,五人正面相對,個個身材魁梧,氣勢非凡,蓮花臉色微微改變:「劍聖洛爾東?」   正中間的一名粗壯漢子淡淡地說:「公主好眼力,但難道只認識洛某,就不認識南楚兄嗎?」   他旁邊一個不起眼的瘦子抬頭:「公主何等身份,怎麼可能認識南某?幸好南某也沒打算與公主攀交情!」   蓮花目光落在他身上,緩緩歎息:「劍聖南楚!一次出動兩個劍聖,蓮花何其有幸?」   南楚沒有再看她,他看的是周宇:「這位想必就是在大海中大顯身手的神秘魔導師周宇了!」   周宇淡淡一笑:「正是,你們想必是想為船上之人報仇雪恨,卻不知有幾成把握?」   南楚緩緩吐出兩個字:「十成!」   周宇臉有驚訝:「我能將船上之人殺得大敗,你們憑什麼認為有十成把握?」   樹頂上有聲音傳來:「因為只要你一動,我的箭就會射穿你的腦袋,哪怕你是魔導師,我也勸你最好別賭!」   周宇點頭:「我不喜歡拿自己的性命賭博!公主殿下,你也幫我作一個選擇如何?」   蓮花沒有回答!這有什麼選擇的?他們還有什麼權利可以選擇?但有人幫她作出了回答:「選擇什麼?」是洛爾東!對這個年輕人,他有幾分興趣,他也很放鬆,雖然知道他是魔導師,但他一樣不在乎,因為他已經作好了最周密的步署,有樹頂的弓箭手在,在此距離之下,任何魔法師都不可能有反抗的餘地,只要他一開始施法,弓箭手的長箭就會將他射殺,而且兩個劍聖就在他前面一丈外,在這樣的距離下,沒有魔法師能對抗,就連大魔導都不能!水魔法師在大海中威力無窮,但在岸上威力就會大打折扣,周宇身後的三名防守者也並不是白防的,防止他重新回到大海!   周宇平靜地說:「我想請公主殿下幫我拿一個主意,殺光他們還是我們自己逃跑!」   蓮花霍然抬頭,突然之間有了信心,他的平靜給了她信心!   八個人鴉雀無聲,場面很奇怪。   蓮花眼光半轉:「我選擇……逃跑!」   「逃跑」兩個字出口,周宇沒有動,但地面上突然憑空升起一道冰牆,沒有任何動作,這一道冰牆就像憑空出現,洛爾東一場大喝,手中突然爆出劍光,面前的冰牆破了一個大洞,轟地一聲,他旁邊又破了一個洞,另一條瘦削的人影閃出,正是南楚,兩人面面相覷,面前沒有了人影,這兩人居然就這樣逃跑了!根本不知道去了何方!   通地一聲,就像大石頭墜落地面,兩人同時回頭,草叢中一個巨大的冰球壓斷了無數的雜草,透明的冰層裡面一個人鬚眉皆張,手中的弓箭還是一個滿圓,但箭卻無法射出,完全密封於堅冰之中!   南楚臉色微白:「好快的魔法!怎麼可能這麼快?」魔法施展需要唸咒,但在魔法發生作用之時,這個人正在侃侃而談,是什麼時候唸咒的?怎麼念的?這簡直顛覆了魔法的常規,他是如何做到的?   洛爾東眼神發直,終於輕輕搖頭:「我們低估他了!如果他真的是魔導師的話,他的魔法必定別具一格,另有神奇奧秘!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我們就得慶幸他有第二個選擇!」   南楚盯著他:「你的意思是說他真的有殺我們的實力!」   洛爾東輕輕歎息:「如果他不是魔導師,只有可能是大魔導師,以他大魔導師的實力再加上如此快速的魔法施展方法,要殺我們易如反掌!」   「那怎麼辦?」良久沉默之後,南楚低頭。   洛爾東緩緩地說:「我們或許可以靜觀其變,反正已經有大魔導到了南城……」在周宇神奇莫測的魔法之下,他的豪氣已消,魔法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方面他沒有提,就是對方的速度,以他劍聖的實力,破除對方的冰牆只在一瞬間,但這一瞬間的時間,對方居然就無影無蹤,而且是帶著一個人一起無影無蹤,如果這不是另外某種隱身魔法的話,這速度絕不在劍聖之下!   如果是隱身魔法,就說明他的魔法已到達大魔導之境,因為水隱之法只有大魔導師才能做到;如果不是,問題就複雜了,說明他是魔武雙修,而且魔法與武術都已登峰造極,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這個人都非他所能敵!   能達到劍聖的修為,洛爾東絕不是傻瓜,非他能敵的對手,這個對手還有別人準備對付,他還需要盲目出頭嗎?   蓮花只覺得眼前突然白花花一片,還沒等到她反應過來,耳邊風聲急響,眼睛都睜不開,終於,耳邊風聲停止,她眼睛睜開,已在一片叢林之中,身邊沒有了凶神惡煞的劍師,也沒有高深莫測的劍聖,只有綠草清風,當然,還有一個嬉皮笑臉的人,周宇!他在看著她:「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選擇逃跑!」   蓮花目光在他臉上久久徘徊,終於歎息:「我想我需要習慣你帶給我的驚訝!……我當時只是覺得兩個選擇都無法實現,相對於殺光他們而言,逃跑好像要現實那麼一點點!」   周宇笑了:「知道我為什麼同意你的選擇嗎?」   蓮花突然笑了:「這本來就是你的選擇,同意自己的選擇需要理由嗎?」這一笑,頓時就像叢林的花兒開放。   看來女人除了需要洗澡、需要睡覺之外,還需要經常笑笑!周宇簡直看呆了,艱難地扭頭:「這些人一身修為來得不容易,而且他們也只是聽命而行,能不殺還是不殺吧!」儘管這裡的人有人性的弱點,但人就是人,殺人殺多了,心性是會發生改變的。   這些人並不能阻擋他的腳步,也不會對他形成威脅,殺不殺他們無關緊要,沒必要殺人就不殺,這就作為一個行事標準吧!   一身修為來得不容易,能不殺就不殺?蓮花看著他平靜而淡然的臉,心裡一片茫然,他究竟是誰?連劍聖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間!如果在以前,她絕對會以為他吹牛,但現在不會,太多的奇跡讓她信任他,他今天饒了兩個劍聖的性命!天啊,自己是不是做夢?一個長得離奇而又真實無比的夢?   踏草而行,周宇走得輕鬆愜意,聲音也平和無比:「有今天這幾個人的失敗,有理由相信,我們下一個對手會是真正的大人物!大魔導或者大劍聖!聽說他們有奪天地造化之奇功,真不知道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看著天邊的白雲,談著最厲害的對手,周宇悠然神往!   這就是男人的豪情嗎?蓮花癡癡地看著他的背影……    正文 第37章 舊識重逢 ------------------------ 這個世界也有馬,而且價格極便宜,一枚金幣換兩匹快馬,馬主人跑得比馬還快!是一種不容反悔的勢頭。 蓮花俏麗容顏隱藏在黑色紗巾之下,雖然比她開始那黑頭套薄得多,但一樣足以隱藏,快馬跑了一天一夜,已馳出二百里,早就出了東城,前面是一個熱鬧的集鎮,南城! 蓮花在馬背上回頭:「我們在野外休息,明天繞城而過!」 野外休息是她的家常便飯,也是最安全的方式! 周宇苦笑:「可惜了,你剛剛變成女人,又變回野人了!」 蓮花在黑紗巾下無聲地笑了,這是她兩天來的第二次笑,說起來讓人不敢相信,一個妙齡女子兩天只笑兩次,她自己也同樣不敢相信,她居然兩天笑了兩次,過去的兩年裡,她一次都沒有笑過! 前面也有馬急馳而來,是一大群人! 馬上的騎士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眉宇間的張狂顯示出他們高人一等的地位,連馬兒都一樣,鞍具之豪華,令周宇二人相顧失色,蓮花馬微微一避,退到路邊,周宇自然不用人教,退! 在馬背上抬頭,看著這群人,馬蹄聲急,從他身邊而過,揚起灰塵無數,周宇微微閉眼,根本沒發現幾十丈外有一匹馬突然轉向,避入叢林之中,這是一條苗條的身影。 馬隊終於過完,兩人馬一夾,轉過大道,直入城後的小道之中,這小道是靠山的一條路,平時人跡罕至,適合野外生存。 兩人的背影剛剛消失,一匹馬慢慢從樹後面轉出,馬上一個姑娘臉上表情很複雜,坐在馬背上想了好久,終於馬韁繩一轉,回程!在那條岔路口,微微一停頓,也踏上了小路。 夜幕降臨,火堆旁邊,香氣飄飄,蓮花接近周宇手中的肉,這肉已不是龍肉,但依然極香,還多了一種野氣,咬了一口,蓮花停下:「這是什麼肉?」她試不出來,像是狼肉,但比狼肉有韌性!各種魔獸的肉她基本上都嘗試過,但沒吃過這種肉! 周宇手一動,憑空遞過一個竹筒,裡面當然是溫開水:「狼肉!」 這些時候,蓮花基本上習慣了他的飲食服侍,習慣性地接過:「我真的得佩服你的廚藝!能把普通的狼肉烤出這樣的風味來!」 周宇微笑:「只因為這並不是普通的狼肉!而是魔狼王肉!」 蓮花微微一驚:「連魔狼王肉你都有?」 「又小看我了不是?」周宇淡淡地說:「我們一路行進,估計能遇到一些魔獸,想吃什麼肉你可以提前預訂!」 「我覺得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蓮花一本正經地說。 「為什麼?」周宇愣住,不和他在一起,什麼意思?她又有了什麼新主意? 蓮花看著他驚訝的模樣,突然笑了,咯咯地笑得好開心:「我和你在一起,你會把我慣壞的!」是的,和他在一起,肉有人烤,還經常性地換點花樣,水是燒開的,還沒有架打,所有打架的事情他也全包了,她根本插不進手。 周宇連連點頭:「這好辦極了,我就說經常要我一個大男人做飯有些不太對頭,既然你有要求,從現在起,烤肉的事情歸你了!」 蓮花不依:「你烤得比我好!」 周宇更不依:「女人最終總得學會做飯的,不然,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誰說我是女人了?」蓮花的聲音好奇怪:「我告訴過你的……」 「得了!」周宇打斷她的話:「我證明你是個女人,百分百都是,行了吧?真受不了你!」 樹林後面有一個女孩斜靠在大樹後面,全身上下一片水霧,有這一層水霧,沒有人能發現她的氣息,連魔獸都不能,但她卻可以聽到外面的動靜,聽著這溫柔的爭吵聲音,她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幾個月前,她也有過類似的經歷,在一個曠野的山林,一個男人為她吹了一段溫柔的笛,給她念了一段纏綿的詩,烤了一次狼肉,現在她知道了,這是狼王肉!難怪這肉是如此的美味! 離開他,她沒有任何感覺,但現在,看到另一個美麗如花的女孩坐在他身邊,重複著與她完全相同的夜晚,她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絲不知是什麼滋味的東西。 蓮花斜躺在火堆旁,仰面看著天上的星星:「今夜的星星很美,你不覺得嗎?」 周宇也仰面朝天:「可惜有一種美景你沒有見過!」 「什麼?」 周宇輕輕地說:「月亮!夜晚的月亮!」 「你騙人呢?夜晚怎麼可能有月亮?」蓮花不信!這個世界太陽與月亮是相伴相隨的,夜晚太陽下山,月亮也隨之下山,只剩下星星。 周宇輕輕呤道:「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蓮花輕輕吟誦,喃喃地說:「好詩!真是好詩!這只是呤游詩人的感慨,當不得真的!……吹簫?你會嗎?」 周宇搖頭:「也許這真的是詩人的感慨!沒有明月夜、沒有二十四橋、沒有玉人、也沒有簫!」在這個地方,這些如詩如畫的江南景真的什麼都沒有! 蓮花微微側身:「你好像有很多的感慨,能告訴我一些事情嗎?你的家人、你的……玉人,還有你的詩、你的笛……」 周宇輕輕搖頭:「你問的我都沒辦法告訴你,因為你不會相信的!」 「你這句話我才真的不信!」蓮花搖頭:「連你的某些神奇本領我都信,還有我不能相信的事嗎?」 周宇突然坐起:「你或許真的有興趣,但……樹後面的朋友,這些你也有興趣嗎?」 蓮花大驚,唰地坐起,長劍在手,人已竄出,朝著周宇看向的方向。 樹枝急晃,蓮花長劍在星光下爆出劍芒,指向一個指尖藍光隱隱的人,一個女人!哧地一聲,冰花四濺,那個女人斜退五步,手一伸,空氣中突然傳來尖嘯,幾枚淡藍色的冰錐射向蓮花,蓮花長劍一揮,就像一朵巨大的蓮花開放,光之蓮花!冰錐在蓮花下消於無形,劍光一順,直衝而前,但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道冰牆,冰牆在劍光下粉碎,突然化成一團急流,將她牢牢包圍其中,她的人就像是激流中的一葉小舟,搖擺不守,劍光也搖擺不定,突然,激流憑空消失,蓮花一掙脫立刻前衝,但右手一緊,被一個人緊緊抓住,抬頭,是周宇! 對面樹下的姑娘突然手一揚,一條冰龍盤旋而出,直撲向兩人,周宇手一伸,冰龍突然化作氣體,消於無形之中,或者是被吸入他的右手,對面樹枝亂晃,姑娘已不見蹤影。 周宇喃喃地說:「是她!有意思,居然也變得陰魂不散了!」 蓮花將手從他手中抽回:「她是誰?」 「輕揚舞!」 「輕揚舞?輕揚家族最年輕的大魔法師?」蓮花微微一驚,輕揚家族是水系魔法至尊,如果得知他也是水系魔法,而且威力奇強,必定會來會一會他,一個大魔法師還不足道,下次會派誰來?她心中浮現了一個名字,一個整個帝國都熟悉的名字,這個名字以前對於她而言是一座山,現在則是一個陰影! 「你為什麼會認識她?」這是蓮花回到火堆旁的第一句話。 周宇搖頭:「這個女孩是一個六親不認、翻臉無情的主,我寧願不認識她!」 「六親不認?翻臉無情?」蓮花小臉上滿是疑惑:「你和她有什麼親?又有什麼……情?她非得對你認親,對你有情?」 周宇笑了:「不需要鑽牛角尖吧?這只是一種形象的說法而已,這人極會演戲,曾經想騙我的寶貝!」 「你的寶貝?」蓮花興趣大增:「什麼寶貝?」 周宇手一動,掌心一顆紅艷如霞的珠子,他盯著這顆珠子:「這是魔狼王晶,價值連城!對於火系魔法師而言乃是至寶,不是魔法師的人也是至寶,因為有此寶在身,烈火不傷,寒冰不損!」 蓮花盯著這顆紅得嬌艷、也紅得妖異的珠子,眼睛裡彷彿也有兩顆小星星。 周宇看著她的神色:「這珠子就送給你吧!」 「不!」蓮花連連搖頭! 「為什麼?」周宇驚訝地說:「如果有它在手,剛才那個大魔法師不一定是你對手!」    正文 第38章 打情罵俏中增長功力 ------------------------ 蓮花繼續搖頭:「我知道!但你是魔法師,將來要面對的敵人還有很多,留在你身邊比給我要好得多!」 「真不要?」周宇鄭重地說。 「真不要!」蓮花認真地點頭! 第一個對狼王晶沒有慾望的人啊!周宇很欣慰,他將它拿出來本來就帶有一點試探的成分,這個姑娘沒有讓他失望! 「你一定認為我很傻!」蓮花笑呤呤地說:「其實我很聰明!」 有趣!她也喜歡自我標榜!周宇:「為什麼?」 蓮花笑得得意極了:「你跟在我身邊,只要你沒有危險,我也不會有危險,這個簡單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狼王晶雖然價值連城,又如何抵得了一個魔導幫手?」 服了!這姑娘雖然不像她所標榜的那麼聰明,也是精明之極!她根本早就知道這是試探!周宇手一伸,突然落在她的背上:「我要給你的東西你還能推辭?越推辭給得越多!」 蓮花大叫:「給東西還能強迫人?……啊,你做什麼?」她突然覺得後背一股熱流進入,一衝入就像是洪水缺堤,自己全身的血肉都在震盪,呼吸都不暢,耳邊有聲音傳來:「按照你平時練功的方法,將這股力量融入全身!」 這是一股完全陌生的力量,蓮花只覺得全身都快爆炸了,一聽他的指示,連忙按平時修煉鬥氣的方式將這股力量納入氣海,氣海中片刻就滿,熱流還在源源不斷地進入,只有再儲存於經脈之中,一到達經脈,經脈中的鬥氣紛紛退縮,又在悄悄地回頭,試探性地接觸,終於慢慢融合,新舊能量在體內歡快地運轉,比原來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這是一種新奇而神秘的力量,蓮花一刻也不敢鬆懈,生怕這股巨大的力量離她而去,運轉一遍又一遍,全然忘記了時間。 終於,蓮花睜開了眼睛,東邊已出現了魚肚白,一堆火早已熄滅,但自己全身沒有半點寒冷的感覺,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氣流在全身流動,沒有鬥氣的狂暴,但流暢無比,手抬起,她睜大了眼睛,這一抬手,她覺得奇跡發生了,手中的劍變得輕若無物,但掌心能量流轉,直欲脫手而出,猛地揮出,劍尖爆出一絲寒芒,只有一絲,比原來的劍芒少得多,但長得多,足有一丈多長,這一揮而過,長劍穩穩地停在空中,面前一無異狀,突然一陣風吹過,前面一丈外的一棵大樹撲面而倒,帶起一陣狂風。 蓮花腳一動,身子向左側撲出,這一撲出,她只覺得身輕如燕,居然撲出了三丈開外,落地無聲無息!而且在她撲過好久,這棵樹才以她看得清清楚楚的慢動作倒下,慢得離奇而又怪異,似乎她完全來得及重新鑽到樹下然後再一次逃離! 震動!驚喜!不信!每一樣情感都在頭腦中流過,蓮花閉上眼睛思索,是的,能量!夜晚她清楚地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能量進入她的體內,是這能量改變了一切!她的實力大進,進步之快,讓她震驚!眼睛也變利了,身法變快了許多,劍術進入什麼境界了?一丈長的劍芒!天啊,劍聖的標準! 雖然這劍芒太細,但犀利的程度簡直不可思議!自己算什麼?如果以劍芒的威勢而論,好像有所退步,因為這劍芒以她目前的眼力來看,也只是淡淡一絲,在陽光下根本看不見,但以威力而論,堪比劍聖,自己或許是一個「准劍聖!」天啊,劍術也可以三級跳嗎?她一個一級劍師到劍聖最少有兩道難關,這樣的難關對於劍師而言意味著十幾二十年的苦功,自己居然一夜之間突破,是他!他用了什麼魔法?不,用了什麼神法?魔法是不可能有這種效果的,無論哪種魔法都不成,連魔神都做不到! 身後有聲音:「恭喜你功力大進!」 蓮花霍然回頭,笑容如花:「我需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原因簡單極了!」周宇說:「因為你一句話提醒了我,我得保護你,我就想啊,要是你的實力提高了,我這個保鏢的責任不就輕得多嗎?」 蓮花咯咯嬌笑:「好聰明!……但你是怎麼做到呢?」 周宇搖頭:「我不是答應將狼王珠給你嗎?你不要,我就硬給!」 蓮花愣住:「這是狼王晶的力量?」 點頭!「不過沒關係,這力量我已經用水魔法來融解了,與你身上的鬥氣完全可以融合,你不會變成一頭張牙舞爪的巨狼的!哈哈!」 大笑聲中,蓮花狠狠一拳擊在周宇身上,擊出之時,風聲呼呼,落下之時,卻輕得像撫摸! 其實周宇撒謊了的,本來他想用火魔法將狼王晶轉嫁給她的,畢竟狼王晶是火屬性,自己的火魔法元素轉嫁之後,用狼王晶補充,等於給了她狼王晶的力量,但轉念一想,她一個女孩家,功力還是偏柔一點好,最終給她的是水元素,這一轉變恰到好處,如果給她的是火元素,她的功力無疑會進步更多,因為火元素與鬥氣的本質相近,更容易融合,不存在損耗,但她如果接受火元素,立刻就會性格大變,而且容貌也會改變,接受水元素就不一樣了,雖然中和了一些體內的鬥氣,但完全改變了鬥氣的性質,變成了一種真氣。 真氣雖然與鬥氣看起來差不多,但事實上是天壤之別,按照她以前的修習方式繼續修習,她將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個特例,而且她的容貌也變得更美,真正的嬌艷欲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這話不假,水元素才是女孩子最好的美容用品,不過,這個世界上的女孩是不太在乎容貌的,她們在乎的只是性命,容貌只在某一個階段才短時期在乎,當然是喜歡上某個男人的時候! 蓮花背轉身子,在悄悄地用水摸自己的臉,滑膩一片!她在做什麼?檢查自己的容貌嗎?她為什麼會在乎容貌?連「女人」都不是,還在乎容貌嗎? 良久回頭,臉上的喜色凝聚成紅暈:「你並不是在我一個人身上施展魔法的,對嗎?」 周宇說:「妮絲兒,你說的是她,對嗎?」 點頭!蓮花笑了:「有你進入團隊,真是我最英明的決策!」 周宇苦笑:「服了你了,什麼功勞都能撈到自己頭上,你這個團長真的當對了,因為……你深知為官之道!」 笑鬧之後,蓮花覺得自己變了,有了這一身的能力,她有理由改變,前幾天擔心敵人認出她來,現在,她巴不得有一個強敵出現,盯著周宇:「說好了,下次有敵人來,你不准出手!」 周宇點頭:「遵命!從現在起,由你保護我!」 「你本來就是受保護者!」蓮花咯咯笑道:「我保護你都成習慣了,被你保護全身都不舒服,現在算是又變回來了,好快活!」 咯咯的笑聲響遍叢林,在笑聲中,花兒迎著清晨的風兒開放,在她的笑聲中又低下了頭,露珠兒在笑聲中滴落,薄霧在笑聲中消散,這是兩年來沒有過的笑,有了這位神奇的夥伴,有了這一身神奇的功夫,她的心活了,現在,她有信心完成她的願望,這個願望兩年來是她頭頂最大的山、是她心頭最沉重的陰影,但現在,太陽出來了,陰影中露出了彩霞,他的手也為她托起了頭頂上的山,她又成了從前那個天真活潑的小女孩。 鬧了半天,蓮花突然看著他:「周宇,我變了嗎?」 周宇點頭:「當然,你自己不覺得嗎?」 蓮花搖頭:「我知道!我是問,我的……臉變了嗎?」略有幾分擔心,她用手只能摸一個手感,畢竟不知道具體的。 周宇歎了一口長氣:「變了!糟了!」 蓮花心猛地一沉,失聲驚叫:「怎麼了?我……我變成什麼樣子了?」他都喊「糟」,這……這太可怕了!拔腿就跑,明顯是去找水池照「鏡子」! 周宇的歎息聲不緊不慢地傳入她的耳中:「變得這麼美,對我實在是一種考驗,我的危險又多了一樣,糟了,真是太糟了!」 蓮花的腳步停下,臉紅如霞,回頭狠狠瞪他一眼,嬌聲呼喝:「你這個……下流坯子,我打死你!」 身子竄出,周宇長笑聲中疾退,兩條人影在林間亂竄,開始還能看到兩條影子,到後來,蓮花體內的能量越轉越急,根本止不住腳,或許是根本不想停止,兩條影子變得很淡很淡,落葉飛捲,這是另一種訓練方式,她身體裡雖然有了能量,因為她的底子厚,實力比妮絲兒強得多,但一樣需要訓練!訓練身體的協調性,也訓練她對自己這幅身體的熟悉程度,免得一個控制不好,用力過猛之類。 這種訓練方式的確有效,關鍵是過程也輕鬆愜意,在與異性的打情罵俏中增長功力,簡直匪夷所思!    正文 第39章 劍聖之戰 ------------------------ 打馬上路,蓮花的面紗「忘記」戴了,周宇雖然提示過自己的「危險」,但蓮花畢竟不太放心,真的找了一個小水池檢查了一遍,平靜如鏡的水面上,一朵嬌艷的蓮花悄然開放,她心中有東西悄然萌動,這是一份完全陌生的感覺,陌生得恍若隔世,騎上馬緩緩前行,她沒有多餘的話,只有她自己都弄不清含義的眼睛,這眼睛活了!如果說這眼睛以前是兩棵美麗的冰珠,現在,冰珠已經融化,成了一潭秋水! 秋水有波,在風中輕輕蕩漾! 兩匹馬在叢林中穿行,前面已是樹林邊,也有風,是風聲! 風聲過,兩馬停下,周宇目視前方,前面有人,人數近十,左邊三人是武士,右邊七人是魔法師,明顯屬於兩個陣營,但這兩個陣營現在是同一個陣營。 「公主殿下,我們等你好久了!」左邊的一個老頭開口,這是一個身著紅衣的漢子,雖然他老得不像話,但這紅衣一樣鮮艷得不像話! 「路之無!」蓮花盯著他:「我也等你們很久了!」 這話沒有半點退縮之意,信心溢於言表,實力大進之後的特徵啊!周宇笑了:「我還以為是敵人,看來是朋友,這下,我可以放心了!……各位朋友們,是請我們吃飯的嗎?」 十人目光冷冷地盯著他,就像看著一個白癡! 路之無緩緩地說:「公主殿下,請!」 蓮花長劍輕輕一抽,劍尖指向他的鼻尖,冷冷地說:「劍聖路之無,請!」 她一個劍師居然敢正面對自己出手?路之無不懂:「請什麼?」 蓮花冷笑:「你自然是請我隨你們上路,但我想請你……請你出手!」飛躍而起,整個人唰地一聲落在馬頭,劍尖在躍起的瞬間隨時調整,直到她穩穩落地,劍尖指的方向都只有一個目標:路之無的鼻尖! 路之無臉色發白,是氣的!幾個字擠出:「你要和我比劍?」 蓮花掃過周宇的臉:「這是我的戰鬥,你不需要參與!」 周宇目光掃過魔法師的臉:「也好!你出手教訓這個姓路的,我決不參與,但如果有旁人出手,本人也只好出手了!」 路之無鼻子都氣歪了,嗆地一聲,長劍出鞘,唰地一聲指向蓮花:「小丫頭,這是你自己找死……」 眼前一花,一條倩影突然越過兩丈的間距,一劍疾刺而來,劍未至,寒風生,路之無一句話還沒說完,已到生死關頭,微微一驚之下,急避!急風穿空,背心寒風又生,路之無大驚,腳尖用力,身子瞬間在三丈開外,霍然回頭,手中劍光芒大作,橫捲而出,就像是一丈餘長的匹練掠過叢林,頓時,亂草紛飛。 光影中一條倩影突然躍起,從匹練上方躍起,路之無一聲長笑,匹練一卷一收,頓時層層疊疊,夾著雜草落葉,自下而上飛捲!蓮花避開他這一招雖然極險,但也極為精妙,因為只有躍起,才能保證進攻的優勢不至於失去,但這一避也將自己逼入了絕路,人在空中,下面是劍光亂卷,一落下勢必會被絞成肉泥,但人非飛鳥,又焉能不落? 路之無,路之無,出手向來不給別人留下活路! 旁人在大笑,眾人全都是眼光老到之人,自然能知道片刻後就是這個小姑娘被腰斬的時候,幾名魔法師早已作好準備,只要周宇一出手,他們立刻就會攔住他!但周宇沒有任何動靜! 蓮花身子升到了一丈多高的空中,翻捲而上的劍芒追得更快,眼看就要追上,她突然一個大翻身,右手揮出,一縷若有若無的寒芒橫掠而過,下面的劍芒突然憑空消失,蓮花嬌軀從剛剛消散的劍芒中落下,穩穩落地,長劍斜指地面,對面的路之無額頭一條細線慢慢擴大,突然分成兩半,清晨的風中有了第一縷濃濃的血腥! 蓮花心中有狂喜!劍聖!她殺了一名劍聖!是正面殺的! 剩下的九人眼睛睜得大大的,這是真的嗎?還是幻覺?這個一級劍師居然殺掉了一名劍聖!不,一定有鬼! 兩條人影同時而出,人未至,劍芒先出,就如同兩條長長的閃電,閃電的中心正是蓮花!蓮花還沉浸在狂喜之中,根本沒注意到左右兩邊的兩道閃電,突然,周宇手抬起,哧哧兩聲,劍芒熄滅,兩人仰面而倒,周宇森然說:「我說過的,你們出手,我就會出手!」 兩名即將進入劍聖行列的頂級大劍師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 烈火穿空,片刻之間,周宇和蓮花身邊全是烈火熊熊,是一個籠罩幾十丈方圓的巨大火圈,大火中,蓮花只覺得空氣都被抽空,呼吸困難,一張面孔已映得通紅,超級大火圈在壓縮,在壓縮的同時,四支火箭穿空而至,就像射過紅心的愛神之箭,只不過,炎熱的氣流、巨大的壓力都顯示:這四支箭將是死神之箭! 魔導師!最少有四名魔導師同時出手! 蓮花避無可避,因為她與劍聖的拚鬥給了魔法師最好的時機,火圈從外而內,由大而小,幾十丈方圓內全是足以燒融鐵劍的魔法之火,沾上一點就能將人燒成灰,她掠過,撲向周宇,最後一刻,她什麼都沒有想,只想與他在一起! 周宇雙手齊出,突然白茫茫一片,無邊的大火瞬間被茫茫冰雪所取代,紅光一現立刻隱沒,樹林邊只剩下七個冰得瑟瑟發抖的長袍人物,臉上一片鐵青,頭髮上滿是冰霜。 蓮花大喜,在他身邊只剩下幾步的地方停下,周宇溫柔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你沒事吧?」 蓮花搖頭,突然大叫:「小心!」在他看向她的時候,三條火龍直撲而至。 周宇右手一抬,三條火龍突然全都鑽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見,對面七人面無人色,周宇目光冰冷:「滾!」 喝聲一過,七人連滾帶爬,瞬間消失無蹤! 周宇重新轉向蓮花,目光中的冰冷象潮水般退卻,只有平靜如水:「我們走吧,好端端的叢林,被這群人燒成了什麼樣?」 蓮花笑靨如花:「你喜歡看綠水青山,下面的行程你肯定會喜歡……」 南城!寬闊的大廳中,一名老者抬頭,眉毛在抖動:「你們全都敗了?」 「報家主!」一名四五十歲的魔法師戰戰兢兢地說:「這人太厲害,我們四兄弟聯手都敵不住他的冰霧魔法!」 「你確定是冰霧魔法?」家主沉吟:「冰霧魔法並非最高等級的水魔法,在輕揚飛洛手中方能抵得了你們四人的火神箭陣,這人怎麼可能有如此魔法修為?」 一名老者抬頭:「家主,此人不僅僅是魔法修為高深莫測,而且魔法施展的速度也是神奇無比,魔法說出就出,根本不花時間,這一點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家主緩緩點頭:「傳言中,他的魔法能讓弓箭手根本沒有射擊的時間,這一點,就連輕揚飛洛都未必能做到!好可怕的年輕人,到底是何來歷?」 老者沉吟道:「會不會是……魔神他老人家的弟子?」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沉默,這也是大家早已想到的,也是幾名魔導師一敗之後不再出手的原因,人老成精,這些魔導師能到達導師的境界,自然與「老」脫不了多大干係,也自然會「精」! 良久,家主緩緩地說:「這個年輕人的事情已經報與魔神知道,他老人家的命令立刻就會下來,我們暫且不再出手,靜待回音!」 他也是一個精明人物,不管這個人有多大背景,都只需要魔神一句話! 這個世界是一個奇怪的世界,一個人的實力強往往會遭人忌,但實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又會讓人有所顧慮,如果周宇的實力稍差,能讓人看出深淺,他遭到的圍攻會多許多,但正因為他的魔法讓人看不懂,才有眾多對手選擇觀望!或者心有所忌,在等待命令,或者信心不足,不敢輕舉妄動,他已經接連挫敗了幾名劍聖、幾名魔導的圍攻,實力在劍聖與魔導之下的人當然退避三舍,實力在此之上的人並不太多。    正文 第40章 談笑間大敗水系至尊 ------------------------ 但也不絕對,在最大客棧的一間上房裡,輕揚舞看著對面的老者:「爺爺,這個人我看不出深淺!」 這老者當然是輕揚家族之主,水系至尊輕揚飛洛!他的聲音平靜如水:「你看不出深淺是什麼意思?」 輕揚舞沉吟:「我原本不知道他會魔法,但今天他破除水龍卷和冰龍術所用的手法我一點都摸不到邊!」 輕揚飛洛說:「你說說,他怎麼抵抗的?」 輕揚舞一臉迷茫:「我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我的水龍卷就消失了,至於冰龍術,我更不知道他是如何破的,只隱約看到他伸手,冰龍就化成了霧氣,這是魔法還是武術?爺爺!」 輕揚飛洛臉色凝重:「不管是魔法還是武術,這都是登峰造極的功夫!他要殺你真的只是舉手之勞!」 輕揚舞點頭:「爺爺,如果他真的有這麼厲害,我建議你老人家也……」 「不!」輕揚飛洛手一揮:「魔神的命令不容抗拒,而且我也真的想看看水系魔法在他手中是怎麼一種用法!」 幾匹快馬疾馳而出,大路上塵土飛揚,大路往往也是直路,一個時辰的急馳之下,快馬沒入叢林夾道,灰塵慢慢隱沒。 蓮花在前面,快馬也已奔馳了好久,她心中的激動才算慢慢平息,今天,她居然殺了一個劍聖,這個劍聖她認識,是一個久負盛名的劍術高手,一天前,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能與這樣的高手交手,但現在,一切改變了,她不但與他面對面,而且憑真實本事殺了他!路之無倒下的一瞬間,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已經是劍聖了,或者超越劍聖!哪怕她的劍芒沒有對方威勢足,但能戰勝劍聖就說明了這劍術的威力!劍術不是給人看的,而是用來殺敵的,能殺人的劍術就是好劍術! 在以前,她連大劍師的劍芒都看不清,但現在,這個劍聖的劍芒她看得一清二楚,不但能看清,而且有把握能躲開!現在,她已經有信心迎接任何劍術高手的挑戰,包括大劍聖在內!這種改變是驚人的,也讓她內心充滿震驚,這一切都是身後這個男人給她的,能夠將一個一級劍師一夜之間改造成一個劍聖,這是什麼人物?她有一個直覺,這個人絕不是魔導師,最起碼也是一個大魔導,整個帝國大魔導只有三個,這三個人的相貌、姓名全都是家喻戶曉,但這中間絕沒有他,他是什麼來歷? 他不願意說!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不要緊,重要的是他是她的夥伴,生死與共的夥伴,有這一點足夠! 樹林走到了盡頭,前面是一面大湖,半邊山半邊水,山是蒼翠欲滴、水是碧波蕩漾,周宇兩腿一夾,座下快馬一聲長嘶,突然衝到蓮花身邊,大風中他的聲音清晰入耳:「蓮花,你說的山水景致想必就是這裡!為何不停下來看一看?」 蓮花微微一笑:「你倒真有興致,但我預計他們很快就會追來!」 周宇笑了:「這正是我要你停下的原因,因為……他們已經到了!」 蓮花馬猛地一勒,馬人立而起,原地停下,周宇的馬兒也於同時停下,停在蓮花身邊。 蓮花目光搜索四方,沒有任何人影,風兒在吹,湖水在蕩漾,驚訝地回頭:「你說誰到了?」 周宇目光落在湖岸:「我不認識這個人,但我知道必定是一個大有來頭的人物!……老人家,這話沒有錯吧?」 這話就像是對著空氣在說,但這話一說完,突然有聲音傳來:「好本事!老夫的水隱之法居然都能識破,二十年來還是第一次!」聲音激盪處,湖邊的空氣起了微微的波瀾,波瀾散盡,湖岸上站著一個老者,他孤獨地看著湖水,背朝兩人,整個人彷彿與湖水融為一體,人影好像也隨著湖水的蕩漾而輕輕蕩漾,雖然就站在光天化日之下,但蓮花依然覺得這人似真似幻,似動似靜! 水隱之法?蓮花心中一動,失聲叫道:「水系至尊輕揚飛洛?」 老者身影像流水一般流動,腳步沒有移動,但面孔突然之間顯現:「公主殿下好見識!只不過,水系至尊……水系至尊只怕未必!」清亮如水的雙目落在周宇臉上:「年輕人,起碼你是這麼認為的,對嗎?」 這是一雙明亮得看不出歲月年輪的眼睛,與他蒼老的面孔全然不配,就像是兩顆明珠鑲嵌在一根爛木頭上,但他整個人清靜如水,又能讓人忘記他的面孔而記住這份如水的從容! 周宇眼睛亮了,就像看到一件珍貴的寶物,久久凝神,突然笑了:「水系至尊?別人都認可,我為什麼不認可?」 輕揚飛洛聲音平淡如水:「年輕人的水系魔法據說已經出神入化,老夫實在好奇!所以想請小兄弟在湖邊聊幾句!」 「能與老先生對湖而談水,人生幸事!」緩步而過,站在輕揚飛洛的左邊,同樣是面向湖水。 蓮花滿是不懂,這個輕揚飛洛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聊天的?兩人站在湖邊極平靜而又充滿一種玄妙的感覺。 兩人既然說了是聊天的,幹嘛一句話都不說?真是太奇怪了!突然,她滴溜溜的眼睛定住了,湖水有變化!或者根本沒有變化,只是她的感覺有變化,輕揚飛洛這邊的水平如鏡,波浪細微而有規則,彷彿是有人刻意去拿尺子去量了一般,極詭異的感覺;但周宇那邊沒有任何變化,一隻水鳥從水中鑽起,直飛藍天,蕩起一圈漣漪,這漣漪蕩到兩人站立的中間位置突然停下,消失於無形,在周宇這邊輕輕迴盪,但輕揚飛洛那邊居然依然是平靜的細波紋,這漣漪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兩人在交手?誰更佔優? 周宇突然歎息:「可惜!」 兩個字一出,整個湖面全都有了變化,輕揚飛洛這邊的湖水瞬間有了顫抖,顫抖過後,與右邊的湖水完全一致,周宇回頭,跨上快馬,沖蓮花微微一笑:「走吧!」 蹄聲輕響,敲醒湖邊的沉寂,飛鳥驚起,從湖邊掠過,湖邊的輕揚飛洛一動不動地站著,彷彿成了一尊雕像。 一個蒼老的聲音遲疑著響起:「家主!」 輕揚飛洛緩緩回頭,這一瞬間,明亮的眼睛變得黯淡無光。 老者躬身道:「家主,剛才可是與此人在決鬥?」 輕揚飛洛黯然道:「我敗了!」 幾名老者一齊大驚:「這怎麼可能?」 輕揚飛洛緩緩點頭:「勝就勝、敗就敗,我輕揚飛洛一生少有敗績,一敗又有何不可?」這話一說,頓時人又恢復了生氣。 一名老者不懂地看著湖水:「家主,我看不出戰鬥的勝敗!」 輕揚飛洛平靜地說:「我在湖邊,整面湖原在我控制之中,波瀾不驚、魚龍難度,但此人一至,立刻滿湖皆活,而且看不出任何魔法元素的波動,實已達人、湖、魔法融為一體之境,此人水魔法控制之力遠在我上!我敗得沒有任何爭議!走吧,我已盡力,相信魔神也不至於怪罪!」 幾名老者面面相覷,此人真的有這麼大的魔力?連大魔導都拱手稱臣!還有誰能制服於他?莫非真的得魔神親自動手?    正文 第41章 空中飛人 ------------------------ 匹馬在路上飛馳,蓮花終於有機會可以問問他剛才的戰況,周宇說:「此人魔法的確了不起,已達人在湖外,湖在手中之境!」 人在湖外、湖在手中?蓮花吃驚地說:「這麼說整面湖都是他手中的武器?」 「正是!」周宇點頭:「水有兩重屬性,剛則至剛,柔則至柔,剛柔相濟處,可敵萬軍!」 蓮花滿是不懂:「既然他真的是水系至尊,你應該也不是他的敵手,他為什麼要放我們離開?」 周宇淡淡一笑:「他如果能夠將自己融入湖水之中,想必真的能成為水系至尊!可惜他俗骨未除,終生難登絕頂!」 蓮花瞠目結舌:「他輸了?……你贏了?你能融入水中?」她是完全不懂! 周宇突然反問:「如果你要攻擊他,會選擇在什麼時候?開始時還是後來!」 蓮花想都不想:「走的時候!」 「為什麼?」 「因為……」蓮花愣住,她說不出一個所以原來,或者只是一種感覺,進入劍聖境界之後的感覺,說不出來的一種玄妙的感覺。 周宇說:「你已不缺乏直覺!是的,開始的時候,他整個人與湖水融為一體,你攻擊他就等於攻擊湖水,他的還擊就是整面湖水的還擊,但他所能達到的只是一個極短暫的平衡,這種平衡一被打破,整個人與湖完全脫鉤,在這時,你把握時機一擊而殺,此人必敗無疑!魔法破除的時候,就是魔法師最虛弱的時候,你記住這句話,將來面對比你強大的魔法師也未必就一定敗!」 蓮花久久回味,只覺得回味無窮,以她自己的實力,還有多少魔法師在她之上?在她之上的也能打敗,她還怕什麼人?信心!她的信心高度膨脹,突然輕輕一笑:「這句話對魔法師可是不利,你不怕我用你說的這話對付你?」 周宇笑了:「你如果用它來對付我……必敗無疑!」 「為什麼?」調皮的問話。 周宇笑嘻嘻地說:「因為……你的劍術根本是我教的,不用魔法,你一樣不是我的敵手!」 這話蓮花大是不服:「論魔法我是不如你,我承認,但劍術……你要打得過我,我還真不信了!」 周宇哈哈大笑:「總有一天你會信的!」 「我不要……哪一天,現在!現在就較量一下!」蓮花躍躍欲試。 周宇連連搖頭:「你如果真的喜歡打架,可以找別人,反正敵人多的是……」 蓮花抬腿就追:「和別人打架是不得已的,但今天我非得和你打一架不可!」 一步跨出,左手成刀,斬向周宇的頸部,幾尺的距離一晃而過,速度如電,周宇手輕輕一伸,蓮花只覺得腰部莫名其妙地一緊,被他抱住,好快的速度!居然能夠在她進攻的時候抱住她!這一抱她頓時心中泛起一股異樣,微微掙扎,左手依然準確地落在他的肩頭,重重地敲了一記:「混蛋……放開……」嘴被握住,耳邊的聲音傳來:「你真的不願意和他們殺來殺去?」 蓮花臉紅了,耳朵邊也有熱氣,這個混蛋,想做什麼?抬頭,近在咫尺的臉上有嚴肅的表情,有聲音繼續傳來:「有人來了!很有幾個高手!」 蓮花微微一驚:「在哪?」 「就在前方一百丈開外!」 一百丈開外?他能聽到這麼遠的距離? 「高手是什麼層次作為標準?」這是她關心的問題,在以前的她看來,一級劍師,一級魔法師都是高手,甚至二級也勉強算得上高手,但現在不一樣,高手的標準應該是劍聖與魔導! 周宇在她耳邊說:「不弱於你!」 「不弱於我就一定弱於你啊?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蓮花掙扎著補了一句:「以後說話的時候能不能離我的耳朵遠一點點?」 「能!」周宇的聲音更近:「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只想請你再一次作出選擇,殺了他們還是逃跑?」 蓮花瞪著他,逃跑?朝哪裡跑?既然前有堵截,後面沒有理由沒有追兵,也好,你讓選擇的,蓮花一字一句地說:「老問題,我作出的選擇也相同,逃跑!」看你朝哪裡跑! 突然,腰一緊,身子一輕,大風撲面而來,現在的蓮花已是劍聖境界,眼力比初上岸之時好了無數倍,雖然大風撲面,眼睛依然勉強可以睜開,有樹木在向後……啊,不!是向下後退,怎麼回事?扭頭,一聲驚叫終於出口,不知何時,她已離開地面數十丈高,下面的叢林飛速縮小,迅速在視線中模糊,身邊有了雲彩,無聲無息中,雲彩翻滾,薄霧從身邊掠過,眼前金光大盛,是太陽,下面則是連綿起伏的雲彩,她在飛行!這個男人在帶她飛行! 這是什麼魔法?風魔法絕沒有如此速度,更不可能直入雲彩之中,其餘的魔法更不可能!天啊,他是神仙! 速度慢了下來,周宇飛揚的頭髮披落,臉上的嬉皮笑臉根本與神仙不沾邊:「有一個仙子最大的願望是:有一天,一個王子踩著七彩的雲朵來接她!蓮花,你的願望是什麼?」 蓮花深深吸了口氣:「我最大的願望就是鑽進一個魔鬼的心裡去瞧瞧,他還隱藏著一些什麼秘密!」 耳邊有聲音、也有熱氣:「幸好我不是魔鬼!」 蓮花臉略微避開:「拜託,離我的耳朵……」 周宇搖頭:「不能!在天空只能由我作主,離你遠了,我怕你掉下去!」 「這是一個陷阱嗎?」蓮花的聲音彷彿隨著白雲在飄。 「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等一會兒再討論!」他的聲音直鑽入耳朵,彷彿也鑽入心尖:「你先指個方向,劍神居住的地方在哪裡,我可不習慣帶著女人飛遍整個大陸!」 指明方向,蓮花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手兒回轉,抱住男人的腰,她告訴自己,這是為了保住性命!這個混賬男人將自己抱上了藍天,這是他的地盤,只能由他作主,要教訓他也得先回到地面,在回到地面之前,自己所能做的是不掉下去! 雲層從腳下飛逝,越來越快,就像流水,蓮花看一會雲彩,看一會身邊的臉,看得都是新奇無比,臉上的紅暈慢慢變成了一股迷離。 「有一個仙子最大的願望是:有一天,一個王子踩著五彩的雲朵來接她!」她這個公主最大的願望是什麼?也許女人的願望有時候是相通的,這個世界上有誰能踩著五彩的雲朵來接她? 在沒有遇到他之前,她不是女人,只是一股殺氣!在江湖中混跡,一身汗水、一身污泥再加上一身的血腥,遇到他,她又一次成了公主,洗得乾乾淨淨地、被人溫柔地呵護,現在正在彩雲間飛!她的心也在飛! 誰能給她希望?誰能給她關愛?誰能給她一個男人的呵護?誰能讓她一顆心復活,也讓她的柔情復活?只有他!這個神奇的男人!不管他是人是仙、是神是魔,在她心中,這就是她的心之所繫!    正文 第42章 死神谷 ------------------------ 周宇銳利的目光穿過雲層,射向大地,是一種俯瞰蒼生的豪邁,飛越城鎮、飛渡河流,也飛越寬廣的荒原,下面是一片綠色,是一個大得高空中都看不到邊的森林,森林正中一座高山高聳入雲,山頂形如巨人。 空中停下,周宇低頭,懷中的姑娘正癡癡地看著他,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是一種專注!癡迷的專注! 接觸到他的目光,蓮花臉騰地紅了:「怎麼了?」低頭,避開他的眼睛。 周宇輕輕一笑:「按你所形容的森林與大山特徵,我想我們已經到了!」 「啊?」蓮花輕叫:「這麼快?」迷之森林在大陸的最北端,與最南端的大海間距數千里,如果是從陸路走,最少也得要走大半年,但在空中,只幾個時辰,就到了嗎? 「如果你不信!」周宇身子突然一沉,鑽出雲層:「自己看!」 眼前一片綠色,蓮花呆呆地看著下面,手兒當然不忘記緊緊地抱住他,喃喃地說:「真的到了!我發現和你在一起真不錯!比一匹快馬都快得多……」 有這樣形容的嗎?周宇啼笑皆非:「下去?」 兩條手臂一緊,耳邊有喘息:「下去!」 哧地一聲,沒有驚動滿天的雲彩,兩人像流星一般,穿過百丈高空,唰地一聲,穩穩落在山下,蓮花兩手依然緊緊抱住,落地好久了好像還站不穩,終於站住,手沒有鬆開,輕聲叫喚:「等一會兒,我……我發現我的腳麻了!」 這是一座原始叢林,原始得彷彿幾萬年都沒有人來過,大山原來是在他們腳下,現在則展現出它驚人的高度,仰望都只能看到半山腰的白雲,蓮花指著山側:「這就是死神谷的入口,可惜這山谷隱藏在大山的夾縫之中,我們無法在空中進入!」 周宇笑了:「從地面進入也是一樣!我們正好可以領教一下有哪些厲害魔獸!」 「我正要提醒你注意,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就無需多提!走吧,小心點,這裡面的魔獸與世間的大不一樣!」 大不一樣?周宇興趣大增:「太好了!你不反對順手撈點魔晶,發點小財吧?」 蓮花緊張的心情被他輕鬆的語氣最大限度地沖淡:「太好了,我就來看大魔導師是如何發財的!」 周宇挺敏感:「你的稱呼好像又變了!」原來她稱呼他是魔法師,到後來是魔導師,但現在,大魔導師的稱呼也出來了! 「隨著對你的魔法認識的提高,稱呼自然水漲船高!」蓮花微微一笑。 「這個稱呼我挺喜歡!」周宇喃喃地說:「希望出來的時候,你的稱呼莫要改變!」聲音很低。 蓮花沒聽清:「說什麼?」 周宇說:「我是說你對我的評價挺高!這就進去嗎?」 蓮花點頭:「前輩請!」眼睛裡有頑皮的笑容,有大魔導師同行,她把握性十足,死神谷外界傳得神乎其神,非魔導不能進,而且是各種屬性的魔導全都得有,但一個水系大魔導足以抵得過五系魔導,進入理論上不存在問題,她很放心! 周宇恭恭敬敬地說:「按我們那裡的說法是:女士先請;按這個世界的說法是:殿下請!」 蓮花噗哧一笑,當先而行,腰肢輕輕扭動,走得如行雲流水,又似弱柳扶風! 前面是一個夾道,一個狹長的通道出現在石縫之中,洞口就像是一個怪獸張開的嘴巴,洞中煙霧瀰漫,隱隱消散,也隱隱有些光傳來,不知來自何方。 周宇踏前一步:「我改變主意了,我們還是並排而入!」 蓮花側身:「為什麼?」 周宇笑嘻嘻地說:「我覺得兩人並肩而入顯得更親熱一些,如果公主願意將你高貴的手挽住我的胳膊,我想我不會反對!」 蓮花臉上有一層薄暈:「這樣的事情好像沒有人反對,但需要問問我的意見嗎?」 周宇手伸出,一把抓住面前的一隻白嫩的小手:「我能堅持自己的意見嗎?」 蓮花輕輕掙扎,終於放棄,順從地被他拉住,輕輕的聲音中透出幾分無奈:「我明知道你是在佔我的便宜,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無法拒絕你呢?」 是佔便宜嗎?周宇嘴巴露出笑容,這個洞中他隱約感覺不對勁,但具體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一種直覺,這樣的地方是危險的,對蓮花而言意味著危險,抓住她的小手或許真的是佔便宜,但她也在佔便宜,最大的便宜就是她的生命有了最大程度的保障! 緩步而行,蓮花如同走在夢中,在雲層之中,姿勢的親暱比此刻還要曖昧十倍,但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目的是趕路,此刻只是走進石洞之中,他依然要抓住她的手,是什麼意思?他喜歡拉著她的手?一股複雜的想法從心底升起,又甜蜜又害怕、又猶豫又擔心,片刻間芳心一片混亂,實不知身在何處,只是隨著他高一腳、低一腳地走,彷彿走在雲端之中。 周宇手拉美人,走向未知的深處,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身邊的人身上,而是在四周! 腳下是堅實的青石板,不會有任何名堂,頭頂是彎彎曲曲的一線天,真的只有一線,最寬處不足兩尺,有的地方甚至完全合攏,但下面的空間倒是越來越大,頭頂全是懸空的大石板,或者叫石山,這樣的情況讓他很不安! 以他的身手就算將他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會有不安的感覺,火山口、大海深處都一樣,但身邊有一個女孩就不一樣了,萬一這些巨大的石板突然從天而降,怎麼辦?自己的護體神功能否擋得住一整座石山?幸好這座石山夾洞無風無浪地過去,前面豁然開朗,居然是一座山谷,一派鳥語花香,上方已沒有石板,但有雲霧!陰雲,牢牢遮住整個空間,山谷極大,霧氣瀰漫,但山谷不管有多大,頂上的烏雲依然比山谷還大,他驚訝了,這絕不像是原來看到的天空,剛才進來的那個天空是碧空萬里無雲的,為什麼走過一兩里長的石洞立刻就會有如此奇妙的變化? 莫非這又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回頭,石洞依然在,堅實的石壁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黑洞洞地看不到任何光亮! 蓮花的心思全都在他身上,一看他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周宇輕輕點頭:「什麼都不對!但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他側身的時候,山谷中突然霧氣翻滾,翻滾之後霧更濃,濃霧中突然出現了幾根長長的柱子,柱子是活動的,頂端微微一搖晃,空氣中哧哧有聲,一瞬間,山谷中的空氣完全被撕裂,周宇有一個感覺,對面似乎有千軍萬馬。 濃霧中沒有利箭穿空,但有氣流波動!這種情況周宇經歷過,他的天眼也能看清是什麼,風刃!漫天的風刃!大如車輪,急如閃電!橫掃他和蓮花所在的地方,蓮花看不清什麼情況,但她不缺乏戰鬥經驗,手一動,長劍在手! 周宇心隨念轉,左手輕揮,四方陡然出現一道冰牆,風刃射在冰牆上,哧哧有聲,反射而回,霧氣翻滾更急,露出幾顆大頭,非蛇非龍,猙獰恐怖。 蓮花失聲呼叫:「龍蛇!」這是一種龍與蛇的夾雜品種,風屬性,屬於高等魔獸,不但風魔法非比尋常,更兼身子粗壯,力大無窮,蛇皮尋常刀劍難傷。 呼叫剛落,幾條巨大的尾巴抽來,轟地一聲,前面的冰牆裂了一道縫,周宇只是隨手佈置的冰牆防護,所用的魔法元素微乎其微,也根本擋不住龍蛇的肉體攻擊。 蓮花劍尖已射出寒芒,她在等待龍蛇破牆而入,但突然,哧地一聲,身邊的人已不見,卻是從剛才那個裂縫中鑽出,一條巨大的尾巴再次抽來,這條黑影微微一晃,手好像揮了一下,冰牆上突然星星點點全是噴射的鮮血,片刻之間,整個冰牆一片嫣紅,映得在裡面的蓮花臉上也一片嫣紅,呼地一聲,一條人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平靜地微笑:「蓮花,幸好有這冰牆防護,否則,你身上又得弄髒!」 蓮花笑靨如花:「好本事!我覺得魔法到了極致,好像與劍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的「魔法刀」與她的劍芒好像性質差不多,都是隔空殺人,但他的速度還要快得多!當然,她絕對想不到,周宇的「魔法刀」根本就是子虛烏有,虛空斬殺用的手法只是他的天劍!天劍與劍芒本質相同,只不過用的是仙力而已!    正文 第42章 人面山花相映紅 ------------------------ 周宇右手輕輕推出,面前的冰牆突然粉碎,落地而化輕煙,片刻間盡收手底,地上多了十餘條沒有頭的龍蛇,當然還有遍地的鮮血,紅得妖艷,蓮花叫道:「龍蛇晶!」這龍蛇晶也是高等魔晶,每一顆都價值300金幣以上,當然也是風系寶物! 周宇哈哈一笑:「我當然忘不了這個,全都收起來了!」 「手腳真快!」蓮花眼波流轉:「記得出去要分賬的!」 周宇手伸出:「自然忘不了你,貪財的小公主!」 蓮花嬌笑著伸出小手,放入對方火熱的手心,是如此的自然,好像全然忘記了佔便宜這一說。 如果說剛才走過的地方就像是地獄入口,現在他們走過的路就像是天使的後花園,翠綠的樹林中,葉子純淨得就像是一個勤勞的主婦用最清淨的井水洗了無數遍,乾淨得充滿詭異的色彩,蓮花眼珠子滴溜溜轉,一臉迷醉地說:「這地方真美,不是嗎?」 「是啊!」周宇掃視四方:「美得像是天堂!」 「我們在這裡住一晚上再走,好不好?」聲音好溫柔。 周宇苦笑:「你聽過一句話嗎?天堂與地獄只有一線之隔!」 蓮花臉上的迷醉瞬間消失:「你發現什麼不對嗎?」 周宇緩緩地說:「我只知道這裡決沒有人有閒心將這樹葉子都用水清洗一遍!」話音未落,他霍然回頭,蓮花也緊急回頭,後面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虛空,但偏偏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傳來,讓人滿身不舒服,雖然處於瓊花玉樹之中,蓮花真的有一種置身地獄的感覺! 周宇的六芒星在旋轉,速度略有增加,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面前只有虛空,不!石頭邊有一團霧,一團流轉的霧,詭異地流轉,就像是一團根本看不清形狀的水,純淨到極致的水! 順著他的目光,蓮花也看到了這團霧:「這是什麼鬼東西?」 周宇苦笑:「我正準備問你這句話!」現在當然不必問了,因為她也不知道! 石頭另一邊有蛇鑽出土中,好像也感覺到一種危險,驚慌逃竄,突然,那團霧動了,像水流過,無聲無息地將蛇淹沒,周宇眼睛睜得老大,他清楚地看到這團霧所過之處,地上剛剛落下的葉子,翻起的土,當然更包括剛剛出現的那條四五尺長的花蛇,全部無影無蹤!地上像水洗一般地乾淨! 他的心收緊了!這是一種未知的力量!好像能夠消融一切,左手突然揮出,哧地一聲,地上草、石頭順利地切成兩半,前面的霧也被一分為二,還是可以切開的,周宇略微鬆了口氣,突然,這兩片霧在蠕動,痛苦地扭動,慢慢地合二為一,蓮花臉色發白,呆呆地看著這幅奇景,突然,一團霧形成一支水箭,突然射向兩人,開始射出的時候是一支箭,這支箭在空中不斷地變形,體型也在擴大,速度如電!到離周宇只有三丈距離的時候,居然變成了一大團濃霧,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一股陰森得能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寒氣從樹上、草叢中同時發散。 周宇大驚,手一拉,蓮花整個跌入他的懷抱,右手一伸,急風盤旋,這股霧氣突然變了,前面的無影無蹤,周宇身子急轉,後面的霧也同時消失,草叢中幾束霧突然射出,同時射在兩人大腿上,但就在成功射中的瞬間,這團霧急劇顫抖,就像開水下的殘雪,由濃而淡,淡淡的霧鑽入草叢,片刻間無影無蹤。 蓮花恍然不覺,還在四處尋找,但周宇明白了,他的金剛護身術救了他們!他分明感覺有東西靠近自己,但一觸即潰,蓮花被他抱在懷中,也同時受到他的護身術的保護!這是什麼東西,像是生物又不像,簡直不是這個世界上應該出現的東西!他猜得很正確,這東西的確不是這個世界上應該有的東西,本來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知道這東西無法傷他,周宇意氣風發:「走吧,我們穿過這片比地獄更像地獄的天堂!」 蓮花心有餘悸,一步三回頭,確定沒有東西跟隨之後終於開口:「你剛才用魔法擊退了這怪物嗎?」 「是的!」金剛護身術稱之為「魔法」也是可以的!雖然有些委屈了這神奇的法術。 蓮花側身:「那個……也是必須的嗎?」臉色嫣紅。 「那個?」周宇不懂:「是……擁抱?」老臉也有些發紅。 蓮花不看他,臉色更紅! 周宇點頭:「當然!所以我們得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否則,我又要對公主不敬了!」 蓮花白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對我『敬』過?麻煩以後要『不敬』的時候先說一聲!」這話一出口,立刻面紅如霞,這不認可了他的「不敬」嗎?只需要說一聲就能抱她,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話說錯了得更正:「不!以後不准了!」 看著她一嗔一怒一紅臉的嬌態,周宇哈哈大笑:「好!以後聽你的,什麼時候想……那個了,麻煩說一聲!」 呼地一聲,一拳砸向肩頭,還真不輕!周宇身子一縮,輕輕鬆鬆避開:「我說過你打不過我的!」 「打不過也要打!」蓮花嬌斥:「要不然,你這壞蛋就沒……規矩了!」一時,谷中一片鶯聲燕語,驚起多少倦鳥高飛去,嚇退多少草叢中的恩愛纏綿的小蟲蟲…… 一路歡聲一路歌,輕鬆更比危險多!前面有小坡,鮮紅的山坡,是巨大的花朵,海碗般大的花兒開遍山坡,映得整個小坡一片嫣紅,蓮花停止了打鬧:「周宇,花兒好美!」 「想要?」 蓮花剛剛點頭,又搖頭:「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還好,總算還記得有正事,難得!難得極了! 周宇右指點出,準確地擊在一朵大花的花根部,手一招,一朵火紅的鮮花從空中緩緩飛來,這是風魔法與水魔法的結合,先用風刃擊斷花根,再用「水之柔」將花兒拉向自己,花兒虛空停在蓮花比花兒更嬌艷的臉蛋旁:「送給你!」 蓮花眼有喜色:「嗯!謝謝!」 雙手托住花朵,湊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好香!……周宇,這是我聞過最香的花!」聞花也得有心境,此時之心境最適合聞花香,連葉子都能聞出花味來,何況是盛開的花? 後面是漫山遍野的山花爛漫,山坡下是一個少女手托鮮花,面有紅霞,周宇一時沉醉:「真是人面山花相映紅!」 蓮花眼如絲:「人面山花相映紅!周宇,好詩,我喜歡!」 目光相對,這個姑娘好美,蓮花低頭,眼睛透過花瓣的縫隙也悄悄地看他,從這個角度看,他好英俊,氣質好儒雅,他眼睛裡的含義好複雜,讓人忍不住去猜測,去感悟,去……她忘記了一切! 兩人都沒注意到,後面的山花突然開得更加燦爛,亮透了半邊天,慢慢地,他們所在的地方上空也是一片雲霞。 周宇陡然警覺,猛地抬頭,大吃一驚,天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大鳥,火紅色的大鳥!它身上有紅雲,是一種赤紅,像火一樣紅! 蓮花對周圍的事情是一概不知,但對他的反應則是感同身受,一見他抬頭,在0.1秒的時間內也抬頭,大叫一聲:「小心!這是火鳳!火魔法厲害無比……」 天地突然一亮,一股碩大的火流從大鳥口中猛地射出,射出之時只有細細一縷,但一射出之後立刻放射性增大,頓時天空一片血紅,火還有好幾丈,蓮花的頭髮已微卷。 周宇手一揚,一股白茫茫的霧氣自下而上反迎而上,與血紅的火碰個正著,頓時哧哧不絕,火勢頭受阻,火鳳雙翅一扇,熱風撲面,火借風勢,居然反壓,這一壓將周宇的火氣也壓出來了,一隻小鳥居然飛到他頭上,還放火燒人,簡直豈有此理嘛!手猛地一揮,冰之魔法陡然加了十倍,一團白霧一出手就成冰,冰在收縮,通地一聲悶響,一大塊紅色的冰落在草叢中,透明的冰裡面是一隻紅色的大鳥,翅膀還張得開開的,作飛行狀!    正文 第43章 有點良心的大鳥 ------------------------   蓮花眼睛睜得老大,火鳳是火系魔法中的頂尖魔獸,一向與火龍並駕齊驅,從來都只有它將人燒成灰燼的事,幾曾見過被凍成一個大冰團的火鳳?它的烈火難道連他的魔法冰塊都融化不了?   殊不知,魔法講究相生相剋,水滅火,火也滅水,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功力高下,決定一切,周宇的魔法元素早已超越魔獸的標準,任它火鳳多麼厲害,終究遠遠不敵!   周宇手一收,斜指地上的冰團:「這只冰鳳喜歡嗎?喜歡就給你當寵物玩!」   蓮花嬌笑:「喜歡!不過我不喜歡當寵物,而是喜歡將它做一盤好菜,當然,它的魔晶歸我了!」   周宇緩緩搖頭:「我一直以為,只有男人才會做焚琴煮鶴這樣大煞風景的事,沒想到你更喜歡!這麼漂亮的鳥兒只想著吃!」   蓮花白他一眼:「我一直以為,只有呤游詩人才會有一肚子不切實際的幻想,沒想到你這個魔法師也有,只怕是個冒牌魔法師!……這麼大一隻鳥,要背著趕路你請便!我提醒你,這個大行李包可是隨時都會起火的!」這鳥兒實在太大,足有一百多斤,他要是背在肩頭,估計挺滑稽的,小姑娘準備看戲!   周宇笑了:「你好像忘記了我的魔法戒指!」話音剛落,地上的冰團突然不見了!   蓮花揉揉眼睛,再看,依然沒有,大叫:「我要!」   「要什麼?」一個大姑娘大喊「我要!」夠勾引人的!   蓮花拉住他的手:「我要魔法戒指!好周宇,給一個我玩玩,好不好?」他的魔法戒指實在太神奇,比頂尖魔法師用的魔法袋強得多,沒有哪個魔法師的魔法袋能夠裝得下這麼大一隻鳥!而且根本不裝,要裝的東西轉眼間就不知去向。   周宇為難了,這是他真正的寶物,修仙者的異寶!是他放厚臉皮從師傅那裡半偷半搶的,美女與寶物誰輕誰重?一時難以分清!   蓮花笑嘻嘻地說:「你以為我真的要啊?我就看你捨不捨得,看你挺緊張的,算了,不考驗你了!」   考驗?!周宇大汗,「捨不得」好像還定性了!哪天真的得給她找一個!   蓮花一句話表現出她溫柔體貼的一面:「沒關係,我們在一起不是?你的戒指中裝的東西我也有份不是?吃的、喝的還有這只寵物小鳳,你都幫我留著,幾時有空了,我一樣樣地看!」   這要求不過分!周宇點頭如雞啄米!   很奇怪的是,小山坡上的鮮花突然謝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萎縮,轉眼間只剩下光禿禿的枝葉,火紅的花瓣在泥土中也在萎縮,很快,消失於無形,蓮花手中的花也一樣在萎縮,終於輕輕飄落。   周宇充滿惋惜地說:「我們好像毀了這一片美景!」   蓮花沉吟片刻:「會不會是這只火鳳就是這些花的生命之源?」   「有可能!」周宇點頭:「至少我只能想到這一種解釋!」   蓮花看著這一面山坡,突然說:「你答應我了,這只火鳳給我是嗎?」   「是的!」   蓮花伸出手:「給我!」   「現在就要?」   「現在就要!」   「為什麼?」   蓮花充滿神往地說:「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我不想因為自己的貪婪毀掉一片美景!而且這些花兒……我喜歡!」這些花兒給了她最美麗的瞬間,在她一生中都會記住的瞬間!一朵火紅的鮮花從他手中送出,送到她的面前,在花瓣中,她看到了他的柔情,有這幾樣,這花兒就是她最美麗的夢!   周宇深深地看著她:「為什麼我們的想法總能一致?」   手一指,一個大冰團旋轉著飛向天空,突然爆裂,一個美麗的紅影翻滾著飛起,停在空中,久久地看著下面的兩個人,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何能死裡逃生!無生戒,有死無生,但火鳳包在他自己製造的魔法冰中,無生戒好像認可了它的生存!   周宇輕輕揮手:「火鳳,你自由了,感謝這位小姑娘吧,是她的愛美之心救了你!」   火鳳翅膀扇動,緩緩地圍著兩人轉了一圈,投入後山坡,所到之處,山頂的樹枝上綻放新的花蕾,慢慢地,這些花兒又在開放,比原來更加美麗而嬌艷,蓮花不知何時手兒塞進周宇手中,斜靠在他的肩頭,火鳳又從頭頂飛過,隨著它的飛過,無數的鮮花紛紛而下,蓮花咯咯嬌笑,在花瓣飄揚中旋轉起舞,臉上的紅暈彰顯著她的歡樂,已分不清哪是人,哪是花,火鳳在空中清鳴,鳴聲悠揚宛轉。   旋轉好久,火鳳一聲低鳴,向北而飛,周宇心中一動:「它好像在給我們指引方向!」   蓮花嬌笑著跑向前:「好鳳兒,挺有良心的!」   密密麻麻的叢林中根本沒有路,但天上有火鳳,兩人只管跟隨就行,一路上不知繞過了多少道彎,火鳳終於停下,停在一座懸崖半山腰,就像是一朵巨大的花朵開放,在它腳下幾丈外有一棵灰溜溜的小樹,上面是青色的果子,在青色的崖壁前根本不顯眼,但蓮花激動得大叫:「益氣果!」   她叫得如此大聲,手心也瞬間滿是冷汗。   周宇側身:「益氣果?是什麼東西?」   蓮花臉色通紅:「你連益氣果都不知道?這是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至寶,可以加強鬥氣的修為,吃一顆就足以抵得苦練五年!」   還有這種東西?周宇有興趣,蓮花得到他的魔法元素已到飽和狀態,無法再進一步,如果能夠再以這種果子加強一下,或許立刻就會進入大劍聖的境界!還有其他幾名義氣團的成員,這東西也的確是至寶,他也沒必要人人身上浪費魔法元素!   飛身而起,直達崖壁,這棵樹上的果子並不太多,也就四、五十顆而已,手指連動,枝葉亂彈,片刻之間,所有的果子全部摘下,用皮袋一裝,周宇身子一縮,回到蓮花身邊,笑得得意:「這些果子全都給你,你可以吃果子代替午餐!」   蓮花接過,橫他一眼:「你想害死我呀?一個人最多只能吃三顆的,吃多了沒有半點作用不說,還能讓人鬥氣爆裂而亡!」自己拿出三顆,剩餘的老實不客氣地揣入腰間。   「三顆?」周宇好生失望:「只不過十五年苦功而已,這東西也沒什麼大用!」以他原來的設想,這四五十顆全部給她吃了,她一下子就有了二百五十年的功力,豈不是可以與自己比肩?立刻成為遠超大劍聖的超級高手,只怕與魔神也有一較之力,以這樣的身手去復仇,誰能防得了,自己也可以真正放心。   蓮花苦笑:「真不知道你一身魔法是怎麼來的,難道不是一步步練成的?十五年苦功!你想想看,十五年啊,是多麼長的時間,一般人在江湖上混上十年不死就很難得了!」練武人士除了家學淵博、有名師自幼指點之外,增長的最快途徑就是在江湖上歷險,但既然是歷險,自然危險重重,能夠十年不死的確是難得之極,哪能那麼容易就順順當當地活十五年,有了這三顆果子,不費吹灰之力就達到別人歷經千辛萬苦、苦練十五年的標準,他居然還瞧不起這果子!   周宇或許真的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經磨難不知成功的艱難!他的功夫奧妙無比,十幾年修煉就相當於別人數百年苦修,頭腦中根本沒有練武艱難這個概念,而且他的功夫輕輕鬆鬆超越了「人」的標準而進入「仙」的境界,對世俗中的練功輔助物根本不屑一顧,才有了他剛才的失望,現在在她的教導下,慢慢進入「換位思考」的角色:「別光顧著訓人了,快吃,將你的小嘴巴填滿!」   蓮花瞪他一眼:「幫我護法!要是三心二意的,瞧我怎麼收拾你!」   服了她了,功力還沒有進步就想著收拾人!   周宇點頭:「遵命!」略微停頓:「順便問一句,吃了果子之後,你能達到大劍聖的功力嗎?」   果子拿到紅艷艷的嘴邊停下:「還沒開始呢,我哪裡知道?……為什麼這麼著急?」   周宇笑了:「要是能達到,我得為今後打算一下,及早逃跑,免得被你收拾!」   嬌媚地橫他一眼,果子終於被可愛的小嘴吞沒,咬了一口,眉頭皺起來了:「好苦!周宇,你害我,苦死了!」   艱難地吞下,話又來了:「好熱!周宇,我……恨你!」   周宇看著她高聳的胸脯吞下了點什麼:「熱嗎?或許你可以考慮脫一件衣服!」   「休想!」很快地訓斥:「你要敢脫我的衣服,我……我跟你沒完!」坐下,眼睛閉上了,手中的三顆果子全不見了,小嘴兒還在動。    正文 第44章 劍神 ------------------------ 崖壁間火鳳在翻飛,隨著它的上下起伏,青色的山崖充滿一種動感;山崖下蓮花靜靜地坐著,清風吹過,連她的衣服都沒有吹動,又是一幅完全靜止的畫面,這一動一靜全落在周宇眼中,他在靜靜地欣賞。 夕陽西下,無邊的霞光射到火鳳身上,散發出一種夢幻般的光,落在蓮花嫣紅的臉上,也有一種夢幻般的霞光,她依然沒有醒來,外表沒有任何變化,但周宇知道她已有了變化,皮膚裡面能量在流動,得自他的能量與她自己的能量以及這益氣果的能量都在融合,夜已靜,蓮花終於睜開了眼睛。 美麗而又純淨的眼睛一睜開,周宇覺得滿天的星光彷彿都落入她的眼中,這雙眼睛笑了,看著他溫柔地笑。 「成功了?」這或許是廢話! 點頭,蓮花快樂地點頭!輕輕地說:「我不知道怎麼來形容我的心情!」是的,她只覺得體內能量充盈,身體輕盈,手抓住長劍,還沒有拔出,就有一種身體與劍融為一體的感覺,是一種玄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她一生都沒有過,不用試,她知道自己已經突破了劍聖的標準,進入大劍聖的行列,大劍聖,奪天地之造化,融萬物於手中,是一種奇妙的掌控! 「沒辦法形容就不用形容!」周宇仰面看著崖壁:「這只火鳳在那裡折騰一下午了,是不是應該和它告別?」 蓮花素手輕揮,曼妙無雙,空中的火鳳彷彿明白了她的意圖,繞崖一圈,高高飛起,就像天際的流星,沒入叢林之中,天地間只剩下星光燦爛! 蓮花的目光在星光下熠熠生輝,聲音也輕柔似水:「陪我坐坐!」 周宇走上兩步,坐下,星光下一隻小手伸過來,落在他的掌心,輕輕一握,蓮花身子慢慢偎攏:「你說,我們會成功嗎?」 周宇安慰她:「會的!」 蓮花悄悄地說:「如果我們真的成功了,你最想得到什麼?」這話有幾分遲疑,也有幾分顫抖。 周宇認真地想、使勁地想,終於開口:「慶功酒!女王殿下親自賞賜的慶功酒!」 蓮花噗哧一笑:「到時候可不准不喝!」 「保證喝!」周宇笑嘻嘻地說:「喝醉了在王宮睡一覺,只怕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 蓮花咯咯嬌笑:「豈止不是一般人享受的待遇,是天下所有人的夢想!為了將你灌醉一回,我一定努力!」 「很好!」周宇認真地說:「你的目標很偉大!灌醉我真的不太容易……」 清晨在火鳳的鳴叫中驚醒,周宇笑了,這大傢伙成了報曉的公雞了,天一亮就來催他們起床,蓮花不知何時靠在他的肩頭,這時終於醒來,一醒來就離開他,臉上的朝霞與天邊的朝霞類似。 周宇看著天邊的火鳳,若有所思:「或許它不僅僅是充當報曉公雞的角色,它好像知道我們要去哪!」 蓮花點頭:「你沒感覺到自從火鳳跟在我們身邊起,安寧了許多嗎?」 周宇沉吟:「是的,從昨天到現在,我們身邊居然一隻魔獸都沒有!難道這與火鳳有關?」 蓮花白他一眼:「你是一個見識非常……非常不同一般的魔法師,很多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火鳳所到之處,魔獸絕跡!它在保護我們!或者是讓我們免遭魔獸的偷襲!」 周宇感慨地說:「好一隻重情重義的鳥兒!是真正意義上的護花使者嘛!」 「護花使者好像有兩重含義!」蓮花嘴角有笑意:「有的人和這鳥兒多少有些類似!」 周宇敲敲腦門:「我就說這隻鳥兒幹嘛老在你身邊轉來轉去,原來是在搶我的差事!」仰面叫道:「火鳳,保護這位姑娘本人已經訂下了,你不用枉費心機!」 蓮花笑得眉毛成了彎彎月:「好好表現,本姑娘給你機會!」 本姑娘?周宇笑了:「終於成為女人了?」 蓮花笑呤呤地說:「我突然覺得做一個女人還是很不錯的……走吧,我們現在應該去辦正事了!」 火鳳在天空一盤旋,原路返回,兩人繼續跟蹤,已不需要他的提攜,蓮花腳步輕盈,始終走得和他肩並肩,沒有腳步聲,叢林裡有微風吹拂,天空一團彩霞,地上兩條人影,叢林裡鮮花朵朵,回到他們火鳳初次出現的山坡前,火鳳在空中一折,轉向左邊,左邊是一條通向高山的路,其實也不是路,而是石頭山,但在他們腳下自然處處是路。 周宇明白了:「看來昨天它是專門領你去吃午餐的!」 蓮花白他一眼:「你好像心裡不太舒服,今天你吃幾顆,我幫你護法!」 「免了!」周宇連連搖頭:「苦澀的果子有什麼好吃?」給他吃真的是浪費! 「非吃不可!」蓮花好霸道:「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要上山!」飛身而起,直撲小山坡,這一撲之勢,高達三丈開外,人在空中喜笑顏開!好功夫!第一次施展就充分體會到飛翔的快感!快感一起,蓮花再也止不住,高飛平躍,人在石山上就像飛鳥,火鳳彷彿感受到她的喜悅,翅膀一側,也和她一起盤旋,一路盤旋中越登越高,周宇當然更是毫不費勁,始終與蓮花離開幾丈遠,目光跟隨著她的身影,他沒有飛行,好像不願意破壞這一人一鳥結伴飛翔的和諧。 山上樹木開始減少,只剩下奇形怪狀的山石,順利登頂,火鳳火紅的身子優雅地旋轉一圈,突然一頭飛下山頂,消失得無影無蹤。 蓮花愣了:「它什麼意思?讓我們上山來吹風?」 周宇目光落在對面雲層之中,微微一笑:「或許是它覺得它已經盡到了領路的責任!」 蓮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你看到了什麼?」 「雲!」 「廢話!」蓮花毫不客氣地叫道:「誰沒看見雲?除了雲之外呢?」 「門!」 前面是另一座石山,這不稀奇,奇的是:這石頭山隱藏於雲霧之中,一個古老得只剩下想像的石門在雲霧中隱隱綽綽。 蓮花「啊」地一聲輕叫:「在哪?」有門就意味著有人,有人就意味著是劍神,這裡本就是他一個人的居住地!想到傳說中的人就在眼前,她興奮莫名! 「跟我來!」周宇身形一起,沿石山山梁飛掠而下,蓮花身影一動,緊隨其後,片刻間,一個巨大的石門出現在他們面前,裡面居然是亮堂堂的,是一條筆直的通道,寬闊而又乾淨! 周宇目光落在四根門柱上,緩緩點頭:「好!劍神果然不愧『神』的稱號!」 蓮花滿臉通紅:「當然,他老人家是最了不起的人!能將一座石山完全掏空,做成自己的洞府!」 「掏空石山不稀奇,奇的是這些石頭上居然沒有劍削的痕跡!還有這石洞,四壁也沒有劍的痕跡,明明是用劍削出來的,偏偏沒有人工痕跡,他的功夫已達天人合一之境!」如果在別的地方見到這種石洞,他不會與功夫聯繫起來,只會當作是天然洞穴,但這裡不一樣,劍神居住的地方自然是與眾不同,他也不會住現成的洞,而只會自己建造家園,這也是閉關練功的一種形式! 話音剛落,洞中突然有聲音響起,渾厚而絕不張揚:「何人?」彷彿是輕聲耳語,但兩個字一出,石洞裡頓時有了回音,「何人」「何人」……良久不絕,經過若干次折射,聲音居然不散。 「劍神爺爺!」蓮花公主對著洞口深深一鞠躬:「我是帝國三公主蓮花,托爾巴是我的師傅!」托爾巴自然是她的大劍聖師傅——劍神的小弟子! 「哦!」劍神的聲音很平淡,不再具有震動的效果:「我知道你!同行的這位是誰?」 周宇平靜地說:「蓮花公主的朋友!周宇!」 「請進!」 劍神挺平易近人的嘛!周宇躬身:「多謝!」 兩人緩步而入,通道真長,也真亮,蓮花一臉的激動與緊張,雖然她身手已達到一般人望塵莫及之境,但面對這個劍術至尊,一樣會緊張,因為這人已不能稱之為「人」,而是「神」!周宇沒有任何異樣,但當他目光落在頭頂的時候,他終於震驚了,這條通道上面是十餘丈厚的石板,按理說這樣的石板覆蓋下,石洞裡應該一片漆黑才對,但情況不是這樣,原因很簡單,這石板上縱橫交錯地被劃了幾道裂縫或者刺了一些孔,堅硬的石頭上隨手劃穿,這份功力未必在他之下,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些裂縫與孔巧妙地融合,整個天花板並不顯得零亂,而且按這種劃法,水流也無法流進洞中,能進來的只有光線! 這已不僅僅是功力,還有智慧!是功力、眼光與智慧的融合!    正文 第45章 劍神的守護 ------------------------ 通道真長!周宇對這位劍神真的佩服!起碼能夠在山中建造這樣一項龐大的工程就值得他敬重,如果是他,絕對沒有這份耐心! 前面是一個大大的石洞,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擺設,洞的最裡面,一個一丈多高的石台,石台上站著一個老者,衣著平凡、相貌平凡的老者,他靜靜地看著走進洞中的兩人。 蓮花公主盈盈下拜:「參見劍神爺爺!」 劍神目光凝註:「你已達大劍聖之境,托爾巴的弟子絕對無法到達這一境界,為何?」 雖然蓮花絕不敢在劍神府中顯示功夫,但她的功夫已與全身融合,一舉一動自然而然,劍神何等眼光,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周宇已達仙修之境,功力絲毫不外洩,他反倒看不出來。只是隱隱奇怪,這個平凡的年輕人為什麼能看出他洞口的玄機,知道他已達天人合一之境? 蓮花恭恭敬敬地說:「晚輩另有奇遇!」 「原來如此!可喜可賀!」劍神微微一笑:「所為何來?」 蓮花直起腰:「劍神爺爺可知道,托爾巴師傅已經被人所殺?」 劍神臉色突然一沉,聲音依然平淡:「說下去!」 蓮花緩緩地說:「家母曾有遺命傳於天下,女王之位由晚輩接任,但魔神心存不軌,支持二公主繼位,殺了女王,而且陰謀殺害晚輩,托爾巴為救晚輩也死於他們手中,晚輩無力報此大仇,特千里而來,求劍神爺爺出關!天下之間,唯有劍神爺爺才能力挽狂瀾,除此亂臣賊子,還天下一個公道!」 劍神仰面朝天,久久不動,突然冷冷一笑:「除亂臣賊子、還天下公道!說得好!」 蓮花眉頭舒展,好了!大功即將告成! 但劍神話鋒一轉:「誰是亂臣賊子?你又想要什麼樣的公道?」 蓮花愣住:「家母曾告訴晚輩,劍神一系乃是王室最堅定的支持者,也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難道劍神爺爺能看著這群賊子將帝國攪得雞犬不寧?」 劍神淡淡地說:「你這話算說對了,劍神一系是這個帝國的守護者!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只是守護者,決不是叛亂者!女王已由二公主接任,此乃王室正統,你又何必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蓮花大驚:「劍神,你難道忘了,王室繼承人歷來都是先王指定,而且,你忘了托爾巴之仇了嗎?」 劍神冷笑:「王室在我們看來根本是虛幻!你妄圖改變祖宗遺訓,自然不是合適的繼位者,至於托爾巴,他只能算是劍神一系的敗類,就算不死,我也必親自取其狗命!」 蓮花完全呆了,周宇手一伸,將她從地上拉起:「不用再求他了!」 蓮花看著周宇,呆呆地說:「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周宇溫和地說:「這你還看不出來?所謂劍神、魔神根本就是狼狽為奸,他們是一夥的!」 「聰明!看在你們比較聰明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魔神是我的師兄,你們從上岸的一刻起,我就在等著你們來送死!哈哈!」在劍神大笑聲中洞壁石屑紛飛,一飄下立刻捲入洞頂的小孔之中,笑聲中,蓮花長劍在手,送死?她不甘心!雖然與劍神作對,會死得毫無爭議,但她一樣不會束手就擒! 長劍指出,聲音很低:「周宇,在我前衝的瞬間,你趕快逃跑!」以他獨特的飛行魔法,如果一個人逃跑,是有很大成功可能的! 周宇呆呆站立,彷彿根本沒有聽見! 「走!」蓮花長劍一展,身子直上高台,右手連揮,數丈的虛空中有幾道幾乎看不見的細線劃過,劍神眼睛裡有厲芒閃過,左手突然一切,只這空手一揮,蓮花就已失色,她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突然,眼前白茫茫一片,哧地一聲,面前的冰牆分成兩半,而且一直延伸到洞口,所有的冰牆全都被這一招斬為兩斷,虛空之劍!蓮花腰一緊,整個人在茫茫冰雪之中退到洞角,前面是一條高大的身影,周宇! 「好魔法!」劍神的聲音充滿譏諷:「深藏不露的水系大魔導!周宇,你可知道在本人面前,你沒有任何機會?」 周宇盯著高台上的人:「劍神,你可知道你並不是真正的神仙?」 劍神哈哈大笑:「凡夫俗子的稱謂,本人一概不在心頭!」 周宇冷冷地說:「我只是提醒你!你並不是真正的神仙,所以你一樣會敗,也一樣會……死!」 劍神笑容一斂:「你想打敗我?」 周宇淡淡地說:「我試試!」 劍神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很愚蠢?剛才的一劍我只用不到三成功力!任何魔法師進入我的洞府,都只能任我宰割!除非你有我師兄的魔法力!」在他的洞府裡,是他建造的世界,空間狹小、適宜劍法並不適宜魔法,這話未必是吹牛! 蓮花顏色大變,三成功力?劍神是不會撒謊的!一步而前:「周宇,我們……並肩戰鬥!」 周宇緩緩搖頭:「蓮花,這是我的戰鬥,你自己小心一點!」手輕輕一揮,蓮花身子陡然射出,射向出口,速度如雷似電!劍神之劍無影無形,功力高深莫測,蓮花在他身邊,他實無暇兼顧,只有先送走了! 劍神陰森森地笑:「想走?」雙手齊抬,哧哧兩道急風起,一道射向通道中急速飛行的背影,一道射向周宇,周宇身子微微一動,突然原地消失,擋在通道口,手一抬,一道急風哧地射出,天劍對無形之劍,空氣中激盪有聲,慢慢消於無形! 劍神臉色大變:「虛空之劍!你不是魔法師,究竟是誰?」虛空之劍乃是劍術進入劍神級別才能使用的獨特技能,拋開長劍的束縛以手指使用劍術,掌中無劍而心中有劍的境界! 蓮花的身影完全消失,周宇鬆了口氣:「你這麼肯定我不是魔法師嗎?你試試這個!」 右手食指一伸,一隻冰錐在手,突然彈出,劍神右手一揮,空氣中叮噹一次碎響,擊落!突然,一條巨大的火龍直撲而來,劍神失聲叫道:「火魔法!」對方本是水系大魔導,冰錐術毫不稀奇,但火龍也出自他手就太奇怪了!而且這火龍的威力無窮,與世間任何火魔法全不相同,熱度之高,簡直連空氣都完全抽空,劍神大驚之下鬥氣陡然壓縮,一大團鮮紅的火圈中一個人站立,烈火與他身子中有一個一尺多的間距,鬥氣護身! 劍神額頭已有了冷汗,或者是熱汗,他低估了這個人! 轟地一聲,鬥氣膨脹,大火球四散分開,劍神威風凜凜地站在高台,台下的周宇靜靜站立,微微一笑:「知道我為什麼沒有趁機出手嗎?」 劍神臉色大變,剛才他用全身的鬥氣與對方的超級烈火魔法對抗,根本忘記了對方的虛空之劍,如果這時候對方一劍揮來,自己根本沒有反抗餘地,他的護身鬥氣在抵擋魔法之餘,未必還能擋得住虛空之劍! 周宇靜靜地看著他的臉色:「只因為我想試試你的真功夫!」 劍神身子一動,突然穩穩地站在周宇面前一丈外:「很好!我一定如你所願!」下高台、站在周宇身前,只在常人一眨眼間,帶起一陣狂風,厲風起處,周宇頭髮飛揚,但臉色不變,淡淡地說:「你是這個世界的神,與你放手一搏本就是我的願望!」 劍神眼睛裡有了慎重,近五十年來,他第一次有了慎重!眼前這個年輕人本來無論如何都夠不上讓他慎重的,但他偏偏有一種壓力,沉重的壓力! 「你準備好了嗎?」周宇聲音很平淡! 劍神左手當胸,緩緩地說:「你可以開始了!」 「我們兩人會有一人見不到洞外的天空!」周宇說:「何不由我問你一個問題?」 「請!」 周宇緩緩地說:「我想問你,如果明知道一個規則是不合理的,偏偏要去守護,這個人是否是愚蠢的?」 劍神冷笑:「一個人明知不可能改變一切,偏偏自不量力地去做,才是真正的愚蠢!」 周宇淡淡地說:「愚蠢的人也是該死之人,對嗎?」 「是的!」劍神點頭:「你去死吧!」一掌斜切,直指周宇咽喉!掌如劍,或許這本來就是劍,虛空之劍,速度如電,或者這本來就是電! 劍神掌出的瞬間,就有了把握,這一劍不會落空,只要他先出手,很少有落空的時候,哪怕在他功力還不太高的時候,他對戰機的把握也是同門中數一數二的,進入劍神境界之後,他少有把握戰機的時候,甚至很少有出手的機會,但並不意味著對戰機的把握本能退化,他抓住了與對方說話的空檔,明著出擊,暗地裡偷襲!堂堂劍神居然會偷襲,說出去絕沒有人信,但幸好也不會有人說出去,這個年輕人太沉穩,功夫太怪異,剛才一擊,劍神對他深有忌憚! 他沒有落空!斬中了!斬中了……殘影!    正文 第46章 劍神之戰 ------------------------ 從劍神一掌劃出的瞬間,洞裡就再也看不到周宇的影子,劍神的影子也變得很淡很淡,淡得彷彿隨時都可能人間蒸發,指風、劍風呼呼,空氣中全是尖嘯之聲,劍神祇覺得一生都沒有這麼拚命過,但無論他如何拚命,對方都沒有倒下,來自四方的壓力也始終存在,是一種摸不著、看不到的壓力,而且也聽不到對方的虛空之劍的風聲,難道他居然沒有出手? 突然,一股銳風當胸而來,勢不可擋,劍神身子陡然一退,在間不容髮的瞬間退出五丈,面前人影一閃,右手一揮,極怪異的壓力又至,劍神大駭,一個大仰身,面孔上勁風掠過,他出了一身冷汗,這是第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身影再閃,腳下居然有感應,劍神飛身而起,右手如揮琵琶,層層疊疊,覆蓋整個洞,不再留餘地,突然,洞中急風起,龍捲風!劍神祇覺得自己劍上的勁力瞬間全部吹散,這怎麼可能? 腳尖點地,直上高台,空中一聲厲叫:「什麼功夫?」 「神功九轉,魂飛魄散!」一個聲音就在耳邊!呼地一聲,劍神陡然轉向,雙手一分,十字雙殺,力道已達十成,他好不容易總算知道了對方所在的位置,自然力求一招制敵,這也是他進入劍神境界之後從來沒有用過的絕招。 空中一條人影突然飛起,像鳥一般直飛而出,像一張紙般貼在石壁之上,正是周宇,他沒有想到劍神能在這種情況下反抗,這十字雙殺一出,頓時壓力空前,九轉神功也彷彿被分成彼此不相連的四塊,這九轉神功重在勁力連環,圓轉如意,一分成四塊,威力立刻大減,不得不暫避鋒芒。 人一飛十餘丈,劍神的虛空之劍威力也是大減,他的九轉神功重新圓轉如意,劍神的劍氣又被攪成碎片,射向四面的洞壁,哧哧有聲。 劍神在空中一個大翻身,穩穩落在地上,仰望幾十丈外的洞壁上方,臉有驚訝之色,因為這個敵人正無憑無靠地停留在空中,正冷冷地注視著他。 這是什麼功夫?魔法可以讓人停留在空中,但魔法決不可能躲避自己的虛空之劍,因為速度,這個人瞬間就後退數十丈,速度比自己平地飛躍還快,但又決不是飛躍,而是飛,是魔法還是武術?武術決不可能長時間虛空停留,不管他使用的是武術還是魔法,都大大地顛覆了自己的認知。自己在洞中一坐十年,世間已是千變萬化了嗎? 「你究竟是誰?」劍神沉聲喝道,悄悄平息自己翻湧的鬥氣,能夠讓自己氣息翻湧,數十年來還是第一次。 周宇額頭也有紅光隱隱,剛才雖然只交手一剎那,但緊張激烈的程度實是平生僅見,這一番出手他已試出,此人的功力絕對在他師傅之上,如果是他初進入這個世界時,兩人估計就是旗鼓相當,但現在,他吸收了各種魔法元素,比對方多了一樣技能,已是必勝之局,九轉神功體內一運轉,氣息平靜,身子一動,憑空飛過,重新落在洞口。 兩人面對面而立,周宇緩緩地說:「我說過,我們兩人只有一人能看到外面的天空,不管這個人是你還是我,我的姓名對你而言都不重要!」 他的聲音雖然淡如春風,但一股森寒之氣撲面而來,劍神有了二十年來第一次寒意,深吸一口氣:「很好!我們就來放手一搏!」 周宇雙手交叉:「請出劍!」 劍神左手陡然一起,橫向而出,右手一沉,直向而擊,再一次十字雙殺,但這一次手法略有不同,左右手全都是如彈琵琶,雙手連顫處,空氣完全被撕裂,撕成魚網,這已是他最新開創的技能:天地眼!左右手同時揮出十八道劍氣,交叉而過就一張三百多個格子的大網,不管這網中有多少魚,都能一斬而殺。 周宇右手猛地一揮,洞中突然大亮,是火紅的血光,烈火魔法,如果說天地眼是網,這烈火魔法就像是大海中的水,網攔不住水,也攔不住火,但同樣的道理,火一樣擋不住網,這一著抵擋根本就是空對空,按他這種擋法,勢必是同歸於盡、兩敗俱傷,劍氣瞬間將漫天的烈火分成無數的火格子,周宇手收回,曼妙地劃過,面前三丈外陡然出現一座冰牆,哧地一聲,冰屑四濺,依然是分成三百餘塊碎冰,劍氣經過這一阻擋,威力略減,要的就是這威力稍減,周宇左手一起,九轉神功,急風起,漫天的劍氣捲入龍捲風之中,連帶漫天的碎冰也盡在其中,兩人的勁氣何等厲害,這些碎冰在旋轉之中盡數化為雨霧飄散。 他瓦解了劍神的攻擊,劍神就得喪生於他的烈火魔法之下嗎?哪有這麼容易?劍神鬥氣一收,烈火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在他身邊形成一個血紅的火球,劍神鬥氣一發,火球猛地裂開,這是鬥氣高手對抗烈火魔法最有效的辦法! 但就在爆開的瞬間,劍神突然覺得後背一股沉重至極的掌力襲來,這一掌之威,就如同是一座山壓下,與劍神的鬥氣一碰,鬥氣盡數而回,塵土飛揚處,劍神飛出十丈開外,在空中已是鮮血狂噴,撞上石壁,癱軟如泥。 高台之上一個人唰地落下,飛揚的頭髮慢慢垂下,正是周宇,他抓住了劍神全力抵抗烈火魔法、鬥氣護身功能減弱的契機,一掌建功。 「我說過你不是神!」周宇冷冷地盯著他。 劍神緩緩抬頭,嘴角還有殘留的血跡,這一瞬間,他彷彿老了五十歲,成了一個真正行將就木的老人,噗地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艱難地從地上撐起,無言以對。 周宇淡淡地說:「你的功力已毀,我不殺你!」飛身而起,穿過洞中的空間,目標正是洞外。 「等等!」劍神突然叫道。 周宇的身子在空中突然停下,虛空停在洞中:「你還有什麼話說?」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後悔自己作出了錯誤的選擇吧? 劍神仰面朝向他,緩緩地說:「只有一句話。」 「你說!」 劍神突然笑了:「你不願意殺我,但我卻要殺……你!」話音未盡,突然紅光閃現,聲音還沒有傳來,強烈至極的衝擊波已到,周宇已大驚,劍神的自爆! 他曾見識過劍聖的自爆,威力之大已是讓他瞠目結舌,但從來沒有想過劍神也會自爆,他的功力的確已散,也的確是無法再出手對付他,但並不意味著他就不能自爆,這是經驗欠缺造成的後果,他忘了劍神是最高級的劍聖,凡是劍聖會的技能他都會,而且厲害得多!這個錯誤很低級、後果很嚴重! 周宇不見了,他在飛馳,用最快的速度出洞,但他的速度用到極限,依然只能衝到通道之中,眼前陡然一黑,整個石洞完全坍塌,頭頂是數萬斤的巨石砸下,身後是無堅不摧的劍神鬥氣,怎麼辦? 周宇右手急伸,九轉神功!呼地一掌擊向側面,石屑紛飛之中,原本就震得四分五裂的石壁被他一掌擊出了一個大洞,他的身子跟著一縮,鑽入這個石洞之中,後面一股巨力衝來,頓時身不由己地狠狠撞在石壁之上,喉頭一甜,立刻人事不知。 這壓力是如此之大,他的金剛護體神功根本抵擋不住。    正文 第47章 難捨的眷戀 ------------------------ 山洞之外,蓮花聽到了裡面的刺耳尖嘯,是劍氣破空之聲音!她的臉色早已蒼白如紙,她知道他們正在殊死搏鬥,與劍神正面拚搏,天下間誰是敵手?她進去幫不了任何忙,只能是周宇的拖累,也許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趕快逃跑,但她當然不會作出這個選擇,就算是死她也得等著他。 裡面的拚鬥已有很久,依然在繼續,洞中也有紅光映出,是火魔法,蓮花目瞪口呆,這火魔法決不可能是劍神所發,絕對是周宇,他居然不但精通水魔法,還精通火魔法,當世之人只有魔神才能精通多系魔法,但他也會! 這火魔法一出,蓮花心中升起一股本不應該有的希望,就是周宇能夠打敗劍神!或許兩人本就勢均力敵,因為尖嘯聲發出了這麼久沒有停下,沒有停下只有一個解釋,劍神無法在短期內制服他! 突然風聲停下,洞中一片寂靜,這死寂讓蓮花的一顆心差點蹦出來,戰鬥結束了嗎?誰勝誰敗?不管是誰勝誰敗,她都要進去瞧瞧,如果是他贏了,她要第一個站在他的身邊,如果是劍神贏了,她也不想活了! 身子一展,直撲洞口,但眼前的洞口突然黑漆漆一片,山石滾滾而下,整座山猛烈震動。 「不!」蓮花一聲慘叫,直撲而前,煙塵之中一塊巨石從天而降,準確地擊中她的後背,強大的衝擊力將她直接撞下山坡,蓮花幾個翻滾躍下山來,艱難站定之時,剛才所站立之處早已是一堆亂石,整座石山完全崩坍,是真正的山崩地裂! 蓮花淚水奔流,瘋狂地撲向石山,搬起一塊石丟下去,再搬一塊……她只有一個想法,重新進入石洞,與他死在一起,但這個單純的願望也是一個最大的奢望。 終於,一塊巨石在她劍下分成兩半,她的人也癱軟,徹底絕望!沒有人能打開石洞,就算能打開,他也死定了!他終於離開她了,就這樣離開! 蓮花瘋狂大叫:「周宇,你答應了我的,不離開我!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 淒厲的叫聲傳遍山谷,但山谷回應她的只有遙遠的回音:「為什麼……為什麼……」 夜幕降臨,蓮花呆呆地坐在山石上沒有動;星星出來了,她還是沒有動;遠處不知是什麼魔獸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蓮花好像沒有聽見,她只是在久久地看著這座石山,心中一遍遍地問自己:這是真的嗎?他真的死了嗎? 這個男人與她相識不過兩個月,與她真正相處不過幾天時間,但就是這幾天時間,他將她從一股單純的殺氣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會叫會笑會撒嬌的女人,流浪江湖兩年多,她以為自己的心死了,是他將自己一顆心喚醒,讓她知道了做一個女人是多麼的快樂,但現在,轉眼之間,所有的快樂都變成了傷痛,她的心真切地感覺到疼痛。 兩年來,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流淚,但此刻,她的淚水奔流不息,已不知流了多久,淚眼朦朧之中,她彷彿又一次聽到了他的笛聲、又一次聽到他的笑語、眼前也浮現出他那一張俊秀而又帶著幾分無賴的笑臉,蓮花對著夜空輕輕傾訴:「你知道嗎?我好後悔,我們不應該來的!」有他在身邊,她的仇恨都忘記了,或許是被他的笑臉與溫情沖淡,如果放下一切與他終身廝守,又何必在意是否能復仇?母親的大仇是仇,但母親想必更希望她能快樂地過一生一世。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他死了,自己還能做什麼?什麼也做不了,憑她現有的身手是不可能完成他與她共同的心願的;他死了,自己還有什麼?什麼也沒有,這一刻她是如此的孤獨,也許比兩年前獨自遊歷天下更孤獨得多…… 夜空中突然一顆流星劃過,照亮了半邊夜空,流星越來越近,久久地徘徊在她的頭頂,卻是火鳳! 蓮花輕輕地說:「火鳳,我失去他了!失去了他,我什麼都沒有……」 火鳳一聲輕鳴,彷彿聽懂了她的話,也讀懂了她的傷痛。 「火鳳!」蓮花淚眼朝天:「我應該怎麼做?」 火鳳空中一個翻滾,頭朝谷外。 蓮花說:「你要我離開?」 火鳳連連點頭。 蓮花呆呆地看著這座石山,輕輕地說:「可我,我捨不得離開他!」 火鳳一聲輕嘯,身子展開,順著山腰緩緩飛行,一縷金色的霞光在夜空中是如此的美麗,所過之處,頓時枯枝綻放鮮花,在星光下美麗動人。 蓮花歎息:「枯木可以逢春,奈何人死不能復生!……火鳳,謝謝你,給了他一個最美麗的安身之處!」這座石山在火鳳一轉一下,就是一座美麗的墳墓! 火鳳一圈飛過,停在她前方,兩隻大眼睛看著她,目光中充滿溫情,蓮花說:「好吧,我答應你……離開他,因為我還有事情要辦,這件事情他也參與了進來,現在他死了,我得完成他的心願,也不辜負他對我的厚望!」她一身功力是他傳給她的,他自然不希望這番傳功毫無意義。 火鳳輕輕鳴叫一聲,飛向山下,蓮花身子掠起,也隨其而去,在空中再一次回頭,目光中是如此的眷戀。 數萬斤巨石重新組成了一座石山,這座石山與開始時不一樣,是實心的,任何人夾在其中都應該是一堆肉泥,周宇也成肉泥了嗎?雖然沒有,但也被夾扁了,在如此沉重的壓力之下,哪怕是真正的仙人也一樣受不住,但他能成為一個例外只因為兩點,其一:他事先為自己準備了一個容身之處,就是先在石壁上打了一個洞,自己鑽入洞中,雖然他打的那個洞也不可避免地坍塌,但起碼沒有碰撞,只是擠壓;其二是他的護體神功,金剛護體神功這時候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了,巨大的壓力將護體神功壓向他的身子,離他的身子越近越堅實,頑固地保護著它的主人不受到致命傷。 不知過了多久,周宇終於慢慢醒轉,一醒轉頓時就有一種被活埋的感覺(或許就是被活埋),體內的能量亂成一團,呼吸早已關閉,根本沒有空氣,是自發地關閉。伸手四處摸摸,全是巨大的石塊,用力推,就如同蜻蜓撼玉柱,當務之急是先恢復能量的正常運轉,九轉神功在體內緩緩流動,流動空前地艱難,終於一遍運轉成功,頓時順暢得多,再一次流轉,瞬間轉了九遍,一口濁氣呼出,體內能量已經完全恢復。 能量一恢復,周宇頓時有了信心,右掌前伸,掌心急風盤旋,這盤旋的急風如同一個巨大的電鑽,巨石紛紛破裂,這種方式開隧道本是極理想的方式,但問題自然也有,就是石頭雖然破裂,碎石依然擋路,如果落在任何人身上,當然不可能想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但周宇是何人,眉頭一皺,在黑暗中笑了,前面的碎石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條圓圓的通道出現在眼前,碎石哪裡去了?當然是被收入了無生戒之中,無生戒並不僅僅能裝寶貝,也能裝垃圾,裝垃圾是為了救命,垃圾也是寶貝! 一條通道出現,宣告周宇的性命有了保障,以這種方式來開路,這座石山不管有多大,總有打通的一天,他無生戒中有的是食物和水,也餓不死他。 飽飽地吃了一頓龍肉,再次開工,速度加快了許多,但饒是他速度堪比現代最先進的挖掘機,完全打通隧道也花了將近一整天的時間,當前面半山腰處一束明亮的太陽光射入的時候,周宇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劍神,劍神!你自以為我必死無疑,但我要告訴你,走出洞外的依然是我!」 身形一閃,已在洞外,無生戒中的石塊沙土重新填滿通道。 山風吹過,花香入鼻,周宇貪婪地深深吸了口氣,面前遍地都是鮮花,鮮花在薄霧繚繞下更顯得如同夢幻一般的美麗。    正文 第48章 別離 ------------------------ 這是哪裡?莫非自己打通了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通道?自己來時明明沒有這些鮮花的。周宇皺起眉頭細細打量,笑了,這是那座石山,這些花兒開得如此嬌艷,只有一種可能,是火鳳干的,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蓮花在外面讓滿山的花兒向他表示歡迎? 大叫一聲:「蓮花!」 沒有人應,能量一提,聲音直上雲霄,頓時滿谷都傳來回音:「蓮花……蓮花……」 依然沒有人!但西邊山腳邊一團彩雲飄來,正是火鳳,一看到他,火鳳在空中直旋轉,頗有幾分手舞足蹈的意思。 周宇微笑:「火鳳,蓮花在哪裡?」 火鳳身子半轉,頭朝谷外,周宇皺眉:「走了?」 火鳳點頭! 周宇愣了半響:「她安全嗎?」 再次點頭! 周宇放心:「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搖頭!周宇身子飛起,飛向山下,銳利的目光掃視全谷,沒有她的影子,看來是真的出去了,為什麼不等他?轉念一想,明白了,她以為自己死了,是啊,這麼一整座山壓下來,又哪能不死,不死的只能是神仙或者像他這樣的怪胎。 穿過火鳳美麗的家園,穿過依然清白如水洗的那片怪異叢林,穿過與龍蛇決鬥的地方,周宇微微發呆,這些龍蛇的肉都爛了,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難道自己居然昏迷了很久?看這龍蛇骨架他隱約猜到,要爛到這個程度,最少也得七至十天。 有這七到十天時間,蓮花早已出了山谷,融入茫茫人海之中,又到哪裡找她? 穿越那個石洞,外面就是叢林,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周宇心中一喜,難道她還沒走?念頭只一轉他就知道不是她,因為腳步聲完全不同,她的腳步輕盈而富有韻律,但這來的卻是一群人,腳步嘈雜。 周宇身子一轉,直上樹梢,隱藏在樹梢上悄悄地注視下方,下面是五個人,最前面的是一個老頭,腳步沉穩有力,明顯功力不凡,身後兩個黑衣長袍人物,自然是魔法師,他們腳步輕盈,幾乎無聲無息,魔法造詣也著實不低,後面又是兩個武士,腰懸長劍,顧盼自雄。 看他們來的方向,這群人正是前往劍神谷,也只有這樣的組合才敢進入劍神谷。 五個人接近洞口,最前面的老者停下了腳步,顯得頗有幾分猶豫不決,後面的人當然也同時停下。 後面的一個魔法師說:「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沒必要冒險!……飛熊已經來報,劍神和那個人全都被壓在石山之下,成為肉泥,蓮花公主也已經出谷而去,我們不會有任何收穫。」 周宇微微一驚,他們已經知道了?飛熊,是什麼人?好在得知蓮花真的平安出谷,他真正放心。 他旁邊的另一個長鬚魔法師反對:「不,飛熊傳的信我根本不信,劍神何等功力,怎麼可能與敵人同歸於盡?還有,如果它真的看到蓮花出谷,為何不抓住她?」 前面的老者說:「不!這個消息確切無疑!因為不只是飛熊來報,飛虎一樣報告了同樣的消息,飛熊抓不住她是因為她身邊有火鳳!」 長鬚魔法師驚訝地說:「真有其事?火鳳本是山谷守護者,又怎麼可能幫她?但火鳳與飛虎向來勢不兩立,飛熊打不過火鳳還情有可原,飛虎難道不能乘機抓住蓮花公主?」 前面的老者緩緩地說:「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個小丫頭今非昔比,劍術大進,飛虎追她到達叢林之外,卻被她一劍刺傷,差點要了它的性命。」 長鬚魔法師大駭:「如此頂級魔獸都對付不了她,莫非她已到達劍聖之境?這又怎麼可能?」 周宇暗暗思索,飛熊和飛虎原來只是兩種魔獸,等級還不太差,但它們又怎麼可能說話?或許是用一種獨特的方式。這些人能與魔獸勾通,利用魔獸幫他們傳遞信息,看來魔神一系的實力還在自己估計之上,天下的魔獸何其多,可以說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裡無一不備,如果魔神能控制這些魔獸,就等於有無數的幫手。 老者緩緩地說:「也許只有這個解釋,這個丫頭在山谷中一定有奇遇,我們這次前來最關鍵的任務就是找到她功力進步如此之多的原因。」 長鬚魔法師說:「你說的是……益氣果?這山谷中有這奇物?」 老者點頭:「只是一種猜測,劍神谷中外人不敢進,正是這種奇物生長的好地方,益氣果由紅轉青需要三年時間,也只有這個地方才能三年不被人發現,直至成熟。」 長鬚魔法師搖頭:「如果真有這種奇物,那個小丫頭又怎麼可能不全部摘走?我看我們還是去追那個小丫頭,或許能從她身上找到這種奇物。」 老者說:「不!這個小丫頭機警非常,當年她只是一個四級劍師之時就能逃脫,流落江湖兩年多不被人發現,現在更不可能找到,而且以她現在劍聖的實力,我們四人齊上才能操必勝,萬一落單,反而會被她所乘……而且那個周宇一死,這個丫頭孤掌難鳴,也不用急於動手對付她,就等著她來京城送死!」 事關自己生死,長鬚魔法師不再多言,五人一齊進入劍神谷,劍神谷對於別人而言是禁區,對於他們而言當然不是,因為劍神是他們的盟友,魔神是他們的主人,這山谷是他們的後花園。 不過今天例外,山谷是他們的後花園,但這花園之外卻有一個死神!這些人明顯是與蓮花為敵的,還有什麼客氣可講?一陣風尾隨著四人而入,片刻後,周宇施施然出來,四個人倒在那片乾淨得像天堂的地獄,有理由相信,他們的屍骨很快就會被那個怪霧完全吞噬。 周宇陷入了思索,是的,蓮花暫時不會有危險,以她目前的實力,明顯超越劍聖,而接近大劍聖之境(這些人還是低估了她),整個大陸能勝過她的也只有區區幾個人(三個大魔導師、三個大劍聖和魔神),而以她獨特的技能和仙修能量的妙用,只怕大劍聖遇到她也未必能制服得了她,能保證殺得了她的只有一個人,魔神!而魔神數十年都不出江湖,絕不可能為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千里追殺,只有魔神不出,她就不會有危險。 她在暗處,隨時可以人間蒸發,追殺者在明處,要想聚集兩個大劍聖合力對付她難度極大。 這個丫頭極善於隱藏,敵人找到她比較難,自己要找她也不容易,反正她的實力已經夠強了,或許可以各自為戰,她積極備戰,自己來幫她掃清障礙,女王難對付是因為有魔神幫她,魔神勢力大是因為有眾多的信徒,如果將那些對她有威脅的大劍聖、大魔導全滅掉,蓮花的危險豈不是就降到了最低限度? 而且殺掉魔神最得力的幫手,魔神就等於失去了左膀右臂,將來與他正面為敵之時就會容易得多。而眼前上門直接挑戰還為時尚早,只能在江湖上與他拉開戰幕,以六名頂尖高手的腦袋作為周宇向魔神下的戰書,這戰書的份量不輕! 殺那些大魔導、大劍聖對他而言不是難題,很輕鬆就能完成,是一種休閒式的任務!他甚至可以利用這段休閒時間去追尋魔法的奧秘,如果能夠將六系魔法全都練到頂峰,魔神一派不在他的話下。 現在的問題是:三個大魔導、三個大劍聖未必都是魔神的人,也未必都是該死之人,自己想幫蓮花沒有錯,但沒有理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所有實力強的人全部殺掉。 正如中國解放戰爭中的一句話:「團結可以團結的同志,清除反革命!」誰是同志?誰是反革命?額頭上都不會有標籤,這一點需要去瞭解,也需要區別對待。    正文 第49章 潭水中的半邊美女 ------------------------ 從劍神谷而出,前面是一條小溪,溪水清亮,突然上面飄下來點點紅花,周宇目光落在河的上游,微微發愣,在上面的石頭邊有一件花邊衣服,這裡是如此荒涼,怎麼可能會有衣服?周宇無聲無息的掠過去,身子一轉,直上樹梢,依然無聲,沒有驚動哪怕是一枚樹葉。 從樹邊探頭,周宇眼睛直了,這是一個碧綠的小潭,潭中居然有一個美麗的女子在沐浴,這裡本不會有人來,這個女子自然是一絲不掛。 她仰躺在潭水中,有三樣東西露出水面,她的頭還有她胸前的兩隻乳房,眼睛是微微閉著的,自然是在盡情享受這池水的清涼,兩隻小東西在水面忽隱忽現,上面兩顆紅葡萄倒是始終頑固地停留在水面,也吸引了周宇最可能多的視線。 她的下半身在溪水中,但溪水實在是太清了,清得能看到潭底的沙石,她的隱私自然也成了她與周宇共同的隱私。 周宇在心中暗暗叫道:「師傅,你可以罵我了,我偷看了女孩子洗澡,不過我保證沒有開天眼看,只用肉眼!」……開天眼?周宇眼中一道能量自發地流過,天眼開,溪水彷彿變成了空氣,女孩子的下身他看得清清楚楚,好美麗、好神秘、好……刺激! 女孩子的身子原來是這麼美好,在這身子暴露的時候,他根本無暇顧及女孩的容貌,好不容易才將目光從她無比動人的身體上移開,移向她的面孔,他再次愣住了,這個女孩左邊臉上白嫩無瑕,堪比仙子,右邊半邊臉上卻多了一塊大大的黑痣,位於她的右唇上方半寸處,如果這顆痣只有尋常痣那麼大,她的臉會因為這顆痣而增色不少,這顆痣也會得到一個美妙的名字:美人痣!但遺憾的是,這顆痣實在太大,大得離奇,幾乎覆蓋了她的半邊臉,有了這顆痣,她就成了一個醜女人!或者叫陰陽臉! 好可恨的痣,毀了一個絕代佳人,也毀了周宇看女人的好心情,身子悄悄一動,飛向左邊,左邊看她才是一幅美麗到極點、沒有任何瑕疵的風景! 他這一飛動,一塊樹皮從樹上脫落,嗒地一聲輕輕落在岸邊,這一聲輕響傳來,潭中的女子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睛一睜開,身上居然霧氣蒸騰,瞬間,小潭裡滿是薄霧瀰漫。 周宇也睜大了眼睛,天啊,魔法!他清楚地感覺到空氣中有異樣的波動,也清楚地看到這霧來自四面八方,準確地集中在這個女子的周圍,分明是受她的召喚前來的,霧魔法!這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魔法,更不用說是親眼所見了。 他的水魔法已到極深的層次,霧氣是水的一種形態,理論上說用水魔法形成霧氣容易至極,但這個女子的霧魔法明顯不同,她是從自然界中直接召喚而來的,並不是由水元素形成,這種方式與這個世界上的魔法宗旨背道而馳,反而類似於自己的修仙之法:吸收天地元氣!當然也與修仙之法不同,修仙之法是將天地元氣吸收進體內,但她只是讓霧氣包圍在自己身邊。 周宇對這個女子的興趣因為她的面孔而減弱了許多,但此刻又因為這離奇的魔法而升起,他對魔法有興趣,特別是想到將來要面對魔神,他必須更多地掌握魔法知識,盡可能多地精通魔法技能才能在未來的戰鬥中掌握主動。這種魔法是大陸上所沒有聽說過的,不知除了隱藏身形之外還有哪些功能,即使是沒有其他功能,單只這一樣就是一種戰鬥輔助。 潭邊霧越來越濃,周宇的天眼下,女子從潭中起身,曼妙的曲線在潭邊快速一閃,石頭上的衣服在手,她在四處搜尋,一隻樹鼠從樹上探頭探腦,精亮的目光與女子一對,女子笑了,原來是這個小傢伙,身子一旋轉,霧氣慢慢散開,周宇看得明白,她身上穿的衣服相當破舊,臉部的形象本來就不佳,再穿上這套衣服,形象更是直減三分。 女子坐在潭邊石頭上小心地梳頭,頭髮披向一邊,她當然會選擇將自己那半邊魔鬼臉遮蓋起來,用頭髮作遮蓋,可以算得比較高明,女子轉身走下石頭,周宇呆了,她遮蓋的部分居然是她嬌艷無比的左臉,露出來的偏偏就是那嚇人的右臉! 愛美是女子的天性,她為什麼偏偏要用頭髮遮蓋住自己的美,將自己的醜陋盡情展示?她的身子也是美妙無雙的,但她的衣服偏偏是寬鬆的,也將自己的曲線全部掩蓋,這樣一幅形象一出現,與剛才潭中洗澡的那個動人美女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個女子有意思!她一定有什麼秘密!周宇來了興趣,是一種完全不同於剛才獵艷時的興趣。能量一轉,突然在樹後消失,幾分鐘後樹叢後面傳來腳步聲,拖泥帶水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喘息,活脫脫是一個叢林中走得快斷氣的病人。 女子目光緊盯著下面的叢林,心中暗暗慶幸,幸好那只樹鼠驚擾了她,讓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否則,這個人說不定會闖入。 一個年輕男人出現在視線中,手扶著大樹直喘息,喘息好久,終於奔向小溪旁邊,洗臉、洗手、喝水,忙得不亦樂乎。 周宇喝水雖是假的,但也做得十二分的真,喝女人的洗澡水,他還沒有這麼變態!喝完水,滿足地歎口氣,抬頭,一個女子站在上面的石頭邊,周宇好像嚇了一跳:「小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女子溫和地說:「我比你先來!……你是什麼人?」聲音很動聽。 周宇說:「我是一個呤游詩人!……你呢?」 「我是一個丫頭!剛才你稱呼我小姐可是錯了!」女子頑皮地回答,也許是對方的呤游詩人身份讓她感覺放心,要讓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子解除戒心,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知道自己所面對的人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周宇在她溫和的笑容面前也放鬆下來:「那麼,你家小姐是什麼人呢?」看來還是一個家族的,是哪個家族會霧之魔法呢? 小丫頭一本正經地說:「我家小姐自然是……是我服侍的人!我要回去了,你也離開吧,這裡到了晚上說不定會有魔獸出沒!」轉身而去,腳步輕盈,走出幾步回頭,掌心是一個小油布包,她溫和地說:「這是一點肉,你要是餓了,就吃點吧!」    正文 第50章 牆裡鞦韆 ------------------------ 手拿著散發陣陣香氣的油布包,周宇目光中也露出了溫柔之意,在這個世界上,肯給別人東西吃的人絕對不多,這個丫頭居然是一個善良之人。 油布包憑空消失在無生戒之中,這肉他一聞就知道是草狗肉,屬於他最不喜歡的類型,但這份關懷卻是他最願意看到的,就留在無生戒中做個紀念吧。 他的人也憑空消失,沒入叢林之中,在樹梢處,他悄悄跟隨著那個丫頭,他的跟蹤是沒有人能夠發覺的,那個小丫頭當然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想要幫助的這位「呤游詩人」是一個「神」級的高手。 這個叢林只是森林的外圍,並不難走,小丫頭步伐很輕快,很快就到達森林邊緣,外面是綠色的草地,草地西邊是一座高大的城池,小丫頭一出森林,步伐立刻就慢了下來,也顯示出十二分的吃力,什麼意思?她在隱藏自己的體力! 大草原上一望無餘,無遮無掩,跟蹤難度當然大得多,但對周宇而言不存在任何問題,他的視力比別人強得太多,隔著幾里路都能看清她的背影,她正在朝城中而去,周宇突然一飛沖天,直上雲層,天眼透過雲層注視著她的背影,看到她從街道中而過,低頭不看任何人,七彎八轉至南城,前面是一個大大的莊園,裡面全是用石塊建築成的房屋,房屋連在一起,看來這就是她主人的家。 唰地一聲,周宇落入城南一片樹林中,片刻後出現在莊園外,平地消失,他的人已在樹頂,在這裡,整個莊園一目盡收,小丫頭鑽入房間中不再出來,直到天黑,依然不見人影。 一個丫頭的魔法自然是極低,但這個主人則非同小可,周宇決定先瞭解一下這家主人的底細。 住入城南客棧,酒飽飯足,周宇知道了這家人的底細,這個底細讓他興奮,這個主人居然正是他要考察的對象之一:三大劍聖之一的大劍聖厲斯格! 他也有難以置信之處,厲家世代以劍相傳,根本沒有人會魔法,而且厲斯格向來孤傲無比,從來都瞧不起魔法師,這樣的家庭怎麼可能有一個會新奇魔法的女僕? 事情變得有趣極了,難道這個小丫頭的魔法還是自己偷偷練出來的?連她主人都不知道,看她回來的架勢,是在隱瞞自己的身手,連輕盈的腳步都要隱瞞,為什麼?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魔法師的身體體質一向還不如正常人,但這個丫頭明顯體質不一般,這魔法與體質有沒有關係? 要說她也能像自己一樣,將魔法元素當成能量來用,雖然他不太敢相信,但也不得不懷疑,一個丫頭有這種本事沒什麼,如果魔神也有這種本事,自己的一切優勢豈不是全都不存在?因為他與魔神相比較,魔法方面絕對無法超越他,勝過他的只有身體素質和武術,這兩樣東西都取決於能量,如果魔神也能採用這種辦法,他的身體素質、反應力也絕不會在他之下,聽輕揚舞說過,魔神是可以看到魔法元素的,能命令魔法元素而不是與它們建立一種神秘的聯繫,有這種論斷,魔神完全有這種可能…… 這個丫頭居然一身都是謎,隱瞞面貌、隱瞞體質、隱瞞魔法,甘心當一名丫頭,她有什麼企圖?想了半夜,周宇什麼也想不明白,正因為不明白,他的興趣充分調動起來了,需要近距離與她相處,瞧瞧她是如何練魔法的,又是如何將自己的體質改善,同時也可以側面瞭解大劍聖,看他是「同志」還是「反革命」! 這件事情開始只是獵奇,現在看來,或多或少與自己的未來大戰有些關係,不能輕忽。 但如何接近這個丫頭呢?對付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最好的辦法是美男計,自己需要用這種計策來對付一個醜丫頭(事實上也不醜,如果沒有那顆痣,她就是一個絕色美女),她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周宇想當然地認為自己很有幾分帥氣風流,連妮絲兒都神魂不屬,蓮花到後來也頗有幾分迷情的意思,但要接近這個醜丫頭還真的難住了他,關鍵是這個丫頭根本不露面,自己總不能直接闖入她的房間,送她九十九朵玫瑰花,進不了門一切免談,半夜悄悄進門也不符合他「呤游詩人」的身份和本事。 隔著一道牆能勾引女孩子嗎?除非他是真正的神仙! 周宇在構思大計,在城中玩了幾天之後,他又一次躲在樹頂,這裡是後花園,各種鮮花開得正艷,花叢間兩棵大樹並列,中間是一個鞦韆架!鞦韆架上居然也滿是鮮花,好別緻的鞦韆,走的是「艷女路線」。 大樹對面是一棟小木樓,二樓有女子的嬉笑,是兩個女子,一個身著淡黃衣服,另一個身著淡紅衣服,都是高檔貨,還有一個女子低頭站在旁邊,看她的衣服就明白,她正是那個小丫頭。 女子出來了,往鞦韆架這邊來,莫非是蕩鞦韆來了?正是!那個淡黃衣服的女子笑容爽朗,動作乾脆利落,飛身而起,直上鞦韆架,鞦韆立刻飛蕩而起,好身手!用如此好身手來蕩鞦韆,好興致! 那個紅衣女郎也飛身而起,準確地落在黃衣女子身邊,那個小丫頭依然是低頭站在旁邊,她破舊的衣服、散亂的頭髮無一不說明她是這片靚麗風景中一道不和諧的音符。 兩女一齊蕩鞦韆,鞦韆自然是越蕩越高,黃衣女子的嬌笑聲越來越響,紅衣女子倒是一聲不吭,但臉上紅霞飄起,顯然也是極有興致。 周宇是真正的眼福不淺,這時天氣正熱,兩女長裙飄起,飄來蕩去的方向正是他所在的方向,每次到達最高點再返回之時,長裙都會由緊貼前方轉向貼緊後方,這個轉折之際就是春光大洩之時,他甚至能看到她們的內褲,內褲很有趣,紅衣女子的內褲是淡紅的,黃衣女子是淡黃的,剛好與她們的衣服顏色一致,這兩個女子倒是對顏色情有獨鍾,喜歡什麼就一喜歡到底,絕不含糊。 黃衣女子叫道:「姐姐,我們來比劍!」 紅衣女子終於開口了:「好!」聲音清脆,如出谷黃鶯。 黃衣女子說:「開始!」 話音未落,右手陡然擊出,五指併攏,刺向紅衣女子左肩,這個鞦韆架並不太寬,也就五尺左右的踏板,兩人各站一方,佔去了一尺多,這一招出手,已沒有閃避的餘地。 紅衣女子左手一起,架住,跟著左手一進,進插對方頸部,雖然是以手代劍,但一招一式隱約可見劍式的連環。 大劍聖看來就是大劍聖,家人子弟連玩耍之時都能喻教於樂,一瞬間功夫,五尺長的鞦韆架上頓時人影飄飄,在這樣的地方比劍,可以訓練人的反應能力和身體協調性,因為鞦韆始終沒有停下,兩人既要保持身體平衡,又要防備對方攻擊,與平地比劍絕不相同,看來這座鞦韆架並不像開始想像的那樣簡單,是大劍聖有意這麼做的,這個人了不起! 這兩名女子功夫基本相當,都與初見到蓮花之時差不多,也就是說她們應該都是二級劍師的標準!旗鼓相當就不大容易分出勝負,鬥起來也就好看得多,周宇看得興高采烈,兩人的實力微不足道,但這種方式他喜歡。 突然,黃衣女子左手猛地一帶,鞦韆架突然旋轉起來,這一突然旋轉她自己當然有了防備,但紅衣女子明顯是沒預計到,呼地一聲,她的人影陡然掠起,雙腳離開鞦韆架,身子一旋一回,唰地一聲,左掌斬在黃衣女子肩頭,這一斬力道沒有控制好,黃衣女子被震得仰面而倒,在空中一個大翻身,穩穩落地。 鞦韆架上紅衣女子嫣然一笑:「你輸了!」 黃衣女子剛要答話,突然目光一凝,直盯院外:「什麼人?」 周宇的目光與她正面相對,知道她已經發現他了,本來他如果不想要別人發現,別人絕對發現不了,但剛才看入神了點,這個女子落地時又剛好與他面對面,發現了就發現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呼地一聲,一條人影翻牆而過,正是黃衣女子,用冰冷的目光凝視樹梢:「下來!」    正文 第51章 曖昧 ------------------------ 周宇慢慢下樹,等他下地之時,面前站著兩個美女,一黃一紅相映,樹林中頓時有了生氣,空氣中也有了香氣,不同於花香的香氣。 黃衣女子冰冷,而紅衣女子則臉有微紅。 「偷看府中練劍,罪責難逃,你知道嗎?」黃衣女子冰冰地說。 神色不善啊,周宇微微一驚:「不知道!」 黃衣女子冷笑:「有兩個選擇,其一是殺了你,第二是割掉你的舌頭,你選擇一樣!」 好嚴厲的懲罰!莫非這種鞦韆架上練劍的方式還是不傳之秘?生怕他傳揚開來?周宇笑了:「我選第三!」 兩個女子同時愣住,因為對方臉上有輕鬆的笑容,但這種笑容也激怒了她們,黃衣女子說:「沒有第三!」 周宇說:「我可以幫你想一個第三,我請兩位小姐去喝一杯,道個歉如何?」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黃衣女子冷笑:「你如果不選擇,我來幫你選!」手一動,利劍在手,直指周宇的咽喉。 周宇直射劍尖,紋絲不動,突然笑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看你們練劍的,因為我是一個呤游詩人,根本不懂劍。」 「油嘴滑舌的,誰信你?」哧地一聲,一劍穿空,直刺而過,黃衣女子居然真的動手了,而且還真的是想取他性命! 紅衣女子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劍尖離周宇咽喉只有三寸停下,紅衣女子盯著周宇:「你真的是呤游詩人?你真的不懂劍?」 周宇歎口氣:「呤游詩人難道是什麼光彩的職業?不懂劍也挺丟人的,我又怎麼會冒充?」 紅衣女子說:「那你為什麼要在樹頂看?」 周宇在猶豫,黃衣女子冷冷地說:「要是有什麼下流的想法,就不用說出來了!直接讓本小姐一劍刺死乾淨!」她的意思當然是既然不是偷看練劍,自然是偷看府中女眷,這個罪過更大。 周宇老老實實地說:「我是看看那個丫頭的,她前些時候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一次,我想感謝她!」 兩女同時愣住,紅衣女子說:「她幫你什麼了?」 周宇說:「在我快餓死的時候,她給了我一塊肉,讓我不至於餓死,你看,這就是包肉的油布!」從袖子中抽出一塊油布。 黃衣女子鄙夷地說:「一塊肉就值得你這麼做?」 周宇正色道:「肉雖然事小,卻是救了我的性命,又豈能不感謝?」 「是真是假有一個辦法可以證實!」紅衣女子說:「你先把劍收起來!」 黃衣女子劍尖慢慢垂下,紅衣女子身影一閃,翻越圍牆而入,這圍牆高達一丈多,她能一躍而攀到圍牆頂,身法也算是不錯的了。 周宇看著垂下的劍尖,鬆了口氣:「這就對了,別動不動就拿劍殺人,姑娘家火氣也別這麼大。」 黃衣女子大怒:「你錯在先,還敢指責我?」 周宇不服:「我大老遠地過來,只為感謝恩人,何錯之有?倒是你們,動不動殺人、割舌頭,大劍聖如此威名,難道就是這樣教導子孫?」 這話多少有些對大劍聖不敬,黃衣女子對爺爺極其敬重,又如何受得了,臉色漲得通紅,哧地一聲,一劍刺來,直刺他的左膀,這一劍速度極快,也極狠毒,周宇怒火大熾,好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退後,雖然極其狼狽,但險而又險地避開這一劍,黃衣女子更怒,劍尖一轉,刺向他的咽喉,開始只是想讓他受點傷,但現在,她卻是要他的命!周宇突然轉身,跑向樹林中,黃衣女子如何能容他逃脫,挺劍急追,唰地一劍刺向他的後背,這一劍眼看就要將他刺個對穿,但周宇的身子莫名其妙地一避,哧地一聲,長劍刺入大樹樹幹,深入一尺有餘。 周宇身子一轉,與她面對面,冷冷地說:「你真的要殺我?」這追殺也有一個限度的,像這樣招招要命,他已不耐煩。 黃衣女子猛一用力,長劍重新拔出,冷笑:「我可以不殺你,但我非刺你一劍不可!」 挺劍急刺,突然周宇手一揮,一大把葉子飛起,女子視線全都被落葉擋住,跟著一個人撞入懷中,她的長劍在外圍根本來不及回防,大急,左手切出,但這個人手一抬,突然將她的雙手牢牢抱住,還不僅僅是她的雙手,包括她的全身都一起抱住,抱住就滾倒在地,叮地一聲,長劍落地,女子驚叫出聲。 一瞬間的時間,女子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她居然被一個男人一把抱住,男人一條腿還塞入她兩腿間,她飽滿的前胸緊緊壓在他的胸前,姿勢……見不得人之極! 「放開我,我……我要殺了你!」女子嘶聲叫道。 周宇笑嘻嘻地說:「你要殺了我,我又怎麼能放開你?難道我不要命了?除非你答應不殺我!」一個女子抱入懷中,柔軟而又香艷,乃是他平生極少有的艷遇,又如何捨得輕易放開,何況還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要殺了你!你等著,非殺了你不可!」女子臉上又紅又白。 這嬌艷的臉龐就在自己臉邊,陣陣香氣飄入鼻孔,周宇好一番心神激盪,從來沒有與一個女子以如此曖昧的方式相對,就算是妮絲兒,他最多也就是讓她靠在大腿上睡覺,這時將一個美女壓在身下,頓時身體有了最直接的反應,直接的反應就是全身發熱,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激情浮現心頭…… 突然耳邊有聲音傳來,是驚叫:「你們……你們……做什麼?」 周宇唰地彈起,臉上居然有了淡紅,剛才也是心神激盪,才沒有聽見外人進入的腳步聲,來的當然是那個紅衣女子,還有那個丫頭,兩人正一臉驚奇地看著他們,紅衣女子臉上紅霞遍佈。 黃衣女子速度只比他略遜一籌,也彈起,到處找劍,但遺憾的是,她根本找不到,劍早已埋在落葉中。 周宇解釋:「你妹妹要殺我,所以我……」 「無恥之徒!」黃衣女子終於找到了她的劍,先打斷他的話,再提劍開始復仇,周宇撒腿就跑,一跑就到了紅衣女子身邊,紅衣女子手伸出,準確地抓住妹妹的手:「妹妹,我問清楚了,他的確是呤游詩人,的確不懂劍,不用殺他的!」 黃衣女子叫道:「我非殺了他不可!」 「爺爺知道了會生氣的!」紅衣女子拉住她,兩人一路去遠。 「你來做什麼?」安靜的樹林裡傳來溫和的聲音,是那個丫頭。 「我想來向你說一聲謝謝!」周宇說。 丫頭眼睛裡有一種奇怪的神色:「你可真是一個實在人!要是為道謝而將命丟了,那可太不值得了。」 周宇歎息:「這個女子真的沒什麼教養,根本不講理嘛!」 丫頭淡淡地說:「我們這樣的人,哪能處處和人講理?」地位低下之人是沒什麼道理好講的,在她心目中,丫頭和呤游詩人一樣,都屬於不需要講理的群體。 周宇同情地說:「這樣的大小姐,你服侍起來想必也挺難的。」 丫頭平靜地說:「習慣了就好!」 一句習慣,包容了多少辛酸?周宇說:「能找個地方聊聊天嗎?」 丫頭抬頭:「聊什麼?」 「我覺得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應該有些共同語言。」周宇的意思或許不是說他們都是地位低下之人,而是他們都是有秘密的人。 丫頭搖頭:「我們不是一樣的人,也不會有共同語言!……我走了,另外,你也該走了,這是我的忠告。」轉身而去,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周宇呆呆出神,這個丫頭居然極精明,而且疑心也極重,這樣的丫頭憑美男計打動有些難度,因為她任何人都不相信,就像一匹受傷的、孤獨的狼。    正文 第52章 處男對處女 ------------------------ 夜色如水,周宇仰躺在床上,白天的激情在午夜的寂靜中浮現心頭,自己到了應該「開處」的時候了吧?誰是那個幸運的女孩?原來一直以為女人是花,欣賞比較高雅,但白天與女子這麼一抱,將他的想法完全改變,女人也許除了看之外,還需要嘗嘗滋味,因為「抱」比「看」更刺激,那麼「摸」與「做」又如何? 儘管他是修仙之人,但也是一個男人,男人應該有的反應他都會有!那個黃衣女子的嬌軀就像一根導火索,將他男性的慾望點燃。 他做夢了,這也許是他十年來第一次做夢,夢中是一個美麗的山谷,山谷中流水涔涔,一個美麗的女子在流水中洗澡,是那個丫頭嗎?她的右臉完全好了,是那麼美麗嬌艷,這張臉突然變成妮絲兒,她溫柔地微笑,一會兒又變成了蓮花,她幽怨地說:「你為什麼不找我?」…… 突然,他驚醒,一醒來立刻感覺到門外有動靜,周宇輕輕側身,一把小刀從門縫裡伸進來,猛地朝下一劃,割斷門栓,有刺客!居然還有刺客!周宇大是興奮,瞧誰是這個倒霉蛋,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刺殺他。 這個刺客手段實在不高明,或者夠得上「濫」!割斷門栓都這麼大的響動,簡直是提前預警,或許她根本就沒打算悄悄地取他性命,而是正大光明地來殺他,因為她還開口了:「今天看你朝哪裡跑!」 聲音冰冷,但神色中隱隱有快感!是她,那個黃衣女子。 周宇臉上沒有黃衣女子想看到的驚慌失措,反而有笑容:「是你?」 黃衣女子緩緩走近,小刀換成了長劍,長劍直指床上的人:「你這個無恥的賊子,白天那樣羞辱本姑娘,就沒想到會惹來殺身之禍?」 「你是來殺我的?」周宇好像很吃驚:「這讓我太奇怪了……深更半夜的,我還以為你是出來會情人的。」 女子劍尖直抵他的左臂,但突然,掌中劍一偏,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時握住了她的手,笑得真得意,女子微微一驚,左手剛準備掏出腰間的小刀,但左手也同時一緊,一股大力一帶,她整個人仰面躺在床上,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騎在她身上,又一次成了白天一樣的姿勢,或許比白天還要曖昧得多。 他如此快速地行動,原因只有一點,厲家與劍神所住的地方如此接近,大劍聖厲斯格必是劍神的嫡系,甚至還是嫡系中的心腹! 劍神的嫡系自然也是魔神的嫡系,是一個該殺之人! 既然是敵人,又有什麼客氣可講?這女子身段如此美妙、如此美麗可人,殺之可惜,食之無妨! 女子大驚:「放開我!你這個賊子……」拚命掙扎,但她驚恐地發現,所有的力氣全都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周宇笑得真開心:「我說過了,深更半夜的,女孩子只適合出來會情人,你還不信嗎?」 女子從他言語中聽出了一種可怕的猜測,尖叫聲響起,這靜夜之中,理論上來說她的叫聲可以傳出很遠,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回應,身上的男人笑瞇瞇地聽她叫,根本沒有阻止的意思,她當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已經無聲無息地用風之魔法布下了一個大大的隔音牆,外面不管有沒有人,都不可能聽到她的叫聲,她的叫聲只在屋裡迴盪,周宇當然不怕吵,但他同樣不喜歡身下的女人發出尖叫,這多少有些影響情緒。 突然他俯身而下,將她的叫聲堵住,用什麼堵?當然是用他的唇!女子突然全身僵硬,天啊,他親了她的嘴唇!還不僅僅是嘴唇,他的手落在她的胸前,順著衣服而上,女子掙扎加劇,但也只能從鼻孔中發出「唔唔」聲,全身就像風中的花朵在輕輕抖動,突然身子猛地後仰,終於脫離了他頑固地唇,大叫:「不!」又急又羞。她的臉色也如血一般地紅。 周宇笑了:「你叫什麼名字?」手還在輕輕揉捏。 女子哪有空回答:「你不能這樣!不能!」不再大叫,聲音中明顯帶著哀求,她已知道自己掙扎不了,如果對方不停手,自己鐵定被他強姦。 「告訴我你叫什麼!」 女子低聲說:「我告訴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叫婭尼!」 「婭尼,名字真好聽!」周宇說:「來,親一個!」根本不等她拒絕,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婭尼兒生怕他做那件她更害怕的事情,也不敢再過於反抗,溫暖的雙唇相接,輕輕摩擦,唇被慢慢分開,她的小香舌落入男人口中…… 慢慢的,婭尼全身都有了一種不應該有的感覺,她的害怕、她的羞澀、她的憤怒在慢慢消散,剩下的只有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愉悅瀰漫全身,隨著他手指的滑過、他舌頭的輕輕吮吸,她的頭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一切…… 不知何時,她的衣服被解開,婭尼沒有掙扎,她好像沒有了知覺,全然忘記了對方已經鬆開了自己的雙手,周宇的衣服也脫下,赤裸裸的一擁抱,他頓時慾念如潮,在婭尼耳邊悄悄地說:「給我好嗎?」 婭尼沒有聲音,但身子一縮,明顯聽到了他的話。 周宇手伸向她的下身,婭尼在迴避,欲拒還迎,一聲痛呼之後,是暫時的停頓,很快,有呻吟聲響起,極壓抑,帶著三分痛苦和七分的快樂…… 黑暗中的聲音終於完全平靜下來,周宇低頭,懷中的姑娘臉上全是紅暈,是高潮之後的迷離,終於睡了一個女人,周宇興奮,最興奮的是這做愛算不得強姦,從她拿著劍進門的時候,他就打算睡了她,但能不強姦而採取自願(或者是引誘之,讓其半推半就)的原則是他最興奮的。 婭尼終於恢復了幾分神智,兩顆珠淚慢慢滾落,她失去處女之身了,今天她本來只是想教訓他一下的,真的沒想殺他,但他卻這樣對她,一瞬間,她有了強烈的委屈,委屈一來,淚水涔涔。 女孩哭了,哭得好可憐,周宇微微不忍:「別哭!」 淚水更多,婭尼哽咽著說:「你混蛋!人家……人家都告訴你名字了,你還這樣……」 周宇心亂了,殺人他可以不在乎,上敵人的女人他也很有快感,但成功上了卻是另一回事,她處女之身給了他,不就是他的女人了嗎? 輕輕抱起她,周宇唇貼近她的臉,從額頭而下,她臉上的淚水沒了,婭尼的委屈也慢慢消散,自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他雖然混蛋,但對自己真的好溫柔,一種叫幸福的感覺慢慢浮現心頭,男人的聲音也溫柔:「還疼嗎?」 「疼!」婭尼頭深深埋入他的懷中。 「我來幫你摸摸!」周宇手從她腰部而下。 婭尼身子輕輕扭動:「不……」手落在她的下身,婭尼臉紅如火,這敏感的地方她自己都不敢碰,但他一隻大手正握住那裡,一股溫暖的氣流從他手掌散發,下身撕裂般的疼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怎麼回事?婭尼睜開眼睛,恰好看到房間一道隱約的亮光消逝。 這是什麼?是周宇的光之魔法!他雖然不懂治癒術的奧秘,但他體內的光元素比這世界上的光之魔導還豐富得多,治療傷勢自然而然。    正文 第53章 轉折的風情 ------------------------ 婭尼身子悄悄扭動,下身真的沒有了疼痛的感覺,周宇說:「現在不疼了吧?」 「嗯!」 周宇笑了:「我們再做一回!」 婭尼目瞪口呆,就說他怎麼這麼體貼,還知道幫人按摩治傷,原來是為了多做一回。 清晨,婭尼慢慢睜開眼睛,就像從一個長長的夢中醒來,身邊的男人正在看著她,俊逸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他是如此俊逸?如此可愛? 「婭尼,醒了?」 婭尼鑽入他的懷中:「你這個壞蛋!欺負我。」 周宇得意地說:「我警告過你,不准拿劍指著我的!」 婭尼狠狠地給了他一拳:「還提這個!我拿劍怎麼了?又沒傷到你一根頭髮,你呢,報復重著呢!」 周宇笑嘻嘻地說:「這不叫報復,叫……疼你。」 婭尼嬌媚地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的,一看就靠不住……碰到你算我倒霉,被你欺負個夠,更倒霉!」 「欺負夠了嗎?」周宇笑道:「我覺得還可以繼續欺負……」 「不!」婭尼臉紅如霞。 周宇的手已伸過來,握住她胸前的至高點,這一握住,婭尼只覺得身子又開始發軟,連忙抓住他的手,急道:「別鬧,我問你幾句話。」 周宇手暫停:「你問。」 婭尼一翻身,將男人壓在身下,大眼睛直盯著他的眼睛:「你叫什麼?」 周宇笑瞇瞇地說:「楊隱!」他的名字可不能外傳,特別是面對他要探究的對象——厲斯格的親人。 「你真的是呤游詩人?」 周宇微微一愣:「你有懷疑?」 婭尼點頭:「我懷疑!因為你好大力氣,昨晚……昨晚……你知道的!」她想說昨晚她被他制服,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她好歹也是一名二級劍師,雖然是女子,但力氣之大一樣不是一般男人比得了的,但在他面前根本只是一個弱女子,強姦二級劍師,這哪是一個呤游詩人能做到的?但這番話她當然說不出口。 周宇輕鬆地說:「這有什麼,男人當然比女人力氣大,何況你昨晚根本不願意反抗,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昨晚本就是來送禮的?」 「啊?」婭尼狠狠地一拳頭落下,臨近他胸脯的時候,輕輕落下:「你混蛋!你壞!……你強姦我,還說……」 嘴唇被堵住,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兩人甜蜜地接吻,良久分開,婭尼軟如綿,輕輕地說:「真沒想到我會將自己給了你!我昨天好恨你的,但我真的沒想殺你,只想教訓你。」 周宇微笑:「為什麼恨我?」 婭尼橫他一眼:「你這壞蛋,在樹林裡那樣,她們都看見了!……笑話我呢!」 周宇笑了:「那現在怎麼辦?」 婭尼臉上的紅暈慢慢消失了,苦惱地搖頭:「我也不知道!」她父親是一名劍聖,她爺爺是大劍聖,是帝國三大大劍聖之一,在帝國的地位與聲望都極高,而且爺爺一向看重家世和本事,他又怎麼能讓自己的孫女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呤游詩人?可她身子都給他了,晚上的激情是身體的激情引發的,她沒有後悔,也來不及後悔,而將身子給他後,他的柔情卻深深地打動了她,將她的一顆心也牢牢鎖住。 外面已開始有人在活動,嗒嗒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婭尼坐了起來:「楊隱,我要走了,你在這裡等我好嗎?」 周宇點頭:「我等你!要幾天?」初與一個美女做愛,他哪捨得就此分開,沒有這句話他也會等她。 婭尼說:「我回去一下,免得爺爺和父母親擔心,等會兒來陪你。」她最擔心的是自己這一走,他也離開,再也找不到他,男人和女人交往往往就是為了得到女人,一旦得到了就不會珍惜,這是母親對她的告誡,遺憾的是:昨晚頭腦一發熱、身體一發熱,母親的告誡全都忘了。 婭尼的衣服丟得床下到處都是,光著身子下床,看得周宇激情飛揚,她真是太美了,腰是那麼細、乳房是那麼挺、肌膚雪白如玉,大腿上的點點嫣紅更是增添了一種難言的刺激,她臉上初為人婦的春情瀰漫、眼角的萬種風情都是那麼醉人,美妙無比的身子飛快地一轉,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婭尼靠近床邊:「等我!」 周宇手一伸,重新抱住她,深深一吻,婭尼宛轉相接,好半天才戀戀不捨地推開他,跑到門邊,回頭白了他一眼,轉身而去。 周宇翻身而起,長笑聲中,地上的衣服一件件飛起,在飛起的衣服中輕輕一轉身,衣服盡在身上,穿得整整齊齊,就如同變魔術一般,也許這本來就是魔……魔法!風魔法! 這姑娘一失身就變得如此溫柔可愛,簡直與原來是兩個人,刺激!興奮!人一高興起來,什麼都喜歡玩點花樣,連穿衣服都能穿出別樣風情。 男人還是不能缺少女人的,有了女人,男人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有溫情與快樂瀰漫,昨天婭尼還拿著劍想殺他,但今天他卻是她最眷戀的男人,男女情就是這般的奇妙,奇妙得就像一支轉折離奇而又符合樂理的旋律……    正文 第54章 大劍聖 ------------------------ 中午時分,婭尼回來了,房門一關上就撲入他的懷裡給了他一個甜蜜的香吻,周宇抱起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個圈子,婭尼咯咯嬌笑:「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跟家裡怎麼說的?」周宇問她。 婭尼臉紅紅地說:「我說……我約了女友,到草原上去練劍的。」 周宇笑了:「你昨晚當然也是和女友一起度過的,對嗎?」 婭尼臉更紅:「能不提昨晚嗎?」 「不提,不提!」周宇連連點頭:「提今晚!行了吧?」 婭尼輕輕一拳:「淨不想好事!……先陪我去練劍,晚上……晚上的事兒再說。」 出房門,婭尼戴上了面巾,這本不是她行事的習慣,但考慮到身邊有一個男人,這地方的人多數都認識她,戴上面巾是最明智的選擇。 一出城,兩人翻身上馬,騎的是婭尼自己帶來的馬,這馬明顯也經過了選擇,體型高大,兩人乘坐,馬兒跑起來毫不費力,婭尼當然是偎在他懷中,清脆的笑聲伴著馬蹄一路而去,大草原上綠草遍地,野花也遍地,風兒吹過,不是春風、勝似春風,風中有花兒的香氣,比花兒更香的是懷中的佳人,周宇簡直懷疑她回去後還刻意在身上灑了點香水,其實這話冤枉她了,香水在這個世界還是一種未知事物,她只是回去好好洗了個澡而已,將昨晚的激情痕跡清洗乾淨,人自然也就香了。處女是含苞欲放的花兒,初承雨露的女子卻是剛剛開放的花朵兒。 四望無人,婭尼摘下面巾,嬌容在太陽下比身邊的花兒更美,身子一旋,在馬上與男人面對面,溫柔的眼波中分明訴說著她內心的喜悅,周宇雙手一合,將她從馬背上輕輕抱起,婭尼微微閉上眼睛,紅紅的嘴唇微微分開,在等待他的品嚐,輕輕一吻,周宇笑了:「婭尼,你不是要練劍嗎?」 婭尼說:「你看著我練劍!」 下馬,長劍抽出,緩緩地擺了個姿勢,長劍刺出,腰部微微一扭,長劍順勢而回,一個轉折又刺出。 周宇看了半天,她出劍總是極慢,而且還在重複,不懂:「你怎麼這麼慢?這麼慢的劍能對付誰?」 婭尼白他一眼:「楊隱,你笨死了!」 她在練劍,與自己有關係嗎?周宇略一思索,明白了,她在教自己練劍,什麼意思?難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武功的人真的讓人瞧不起?連已經是自己女人的人都不例外?看到自己什麼都不會,她才會煞費苦心地教自己?幹嘛不明說? 他猜到了一點,就是她的確是煞費苦心地想讓他學劍,而他不明白的一點是因為:她家的用劍方式是保密的,不准任何門人弟子傳給外人。這個規則在哪一個世界都是通用的。 練了半天,周宇終於變聰明了:「你想教我學劍?」 這個笨男人,這麼久才明白自己的意思,婭尼眼有喜色,但矢口否認:「不是,我們家的劍法不准教外人的。」 周宇笑了:「你的男人不算外人吧?」 婭尼臉紅了:「人家還沒嫁給你呢!」 周宇輕輕歎息:「你的好意我倒是明白,可是我天生體質特殊,修習不了鬥氣,不知道你家劍法如果不用鬥氣會不會厲害?」 婭尼劍停下,她正想將鬥氣的修習法訣偷偷地告訴他,只要他夠聰明,又肯吃苦,幾年之內是可以達到二級劍師標準的,有二級劍師這個標準,勉強也可以向爺爺交差了,她就可以嫁給他,但他居然體質特殊,修習不了鬥氣,那就什麼都不用提了,沒有鬥氣配合,無論什麼樣的劍法全都白搭。 看著她的臉色,周宇小心地說:「怎麼?沒有鬥氣練不成劍法嗎?」 婭尼搖頭:「不成!……你能修習魔法嗎?」 周宇說:「你真的希望我是一名劍士或者魔法師嗎?這重要嗎?」 婭尼靠近他,輕輕偎入他的懷中:「楊隱,我真的不在乎你會不會劍和魔法,但……但我爺爺好頑固的,他……」不再說下去。 周宇幫她接下去:「你爺爺瞧不起不會劍和魔法之人,對嗎?」 婭尼輕輕歎息:「我爺爺是從一個最初級的劍士一步步練成大劍聖的,甚至連師傅都沒有……所以他總是說,只要有心去做,沒有做不成的事,如果一個人什麼都不會,只能說明一點,這個人……這個人是一個懦夫!」 什麼都不會沒什麼實質意義,關鍵是折射出這個人的性格,這個老頭看問題的角度還真是不同一般人。 周宇沉吟道:「你說他沒有師傅?」不是說大劍聖都是劍神的弟子嗎?怎麼會沒有師傅? 「是的!」婭尼說:「我的祖父只是一個二級劍師,根本教不了他,他憑著一幅膽識闖蕩天下三十多年,參加的冒險團不計其數,殺的魔獸也是數以萬計,身上的傷痕數也數不清,數十次死裡逃生,實力一步步進步,終於成為大劍聖,在整個帝國都是一個傳奇……」 她這個爺爺看來也是她的偶像,緯緯道來之際,周宇頭腦中有了一個大劍聖的形象,一身傷疤、一身傲骨、百折不回,說他是劍術高手,還不如說他是一個超級死士! 兩人坐在草地上,婭尼說了好多,帝國的三大劍聖終於齊了,另兩名大劍聖全都是劍神的弟子,一個叫烈英、一個叫塔野,烈英坐據南方,門人弟子無數,塔野則在北方,弟子不多,但個個都是高手,光是劍聖就有十餘人,劍神的小弟子也是一名大劍聖,婭尼只知道他幾年前死了,但不知道是誰所殺。 周宇感慨地說:「你爺爺的確讓人敬重,能夠走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 婭尼高興:「那是當然,其他兩名大劍聖自恃劍神嫡系,但對爺爺也絕不敢輕視。」 周宇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這兩人對你爺爺不滿?」 婭尼點頭:「那是必然的,你想想啊,他們雖然一樣都是大劍聖,但他們有劍神這個師傅,能取得這樣的地位理所當然,而爺爺沒有明師,憑自己就達到這種境界,豈不是壓在他們頭上了?天下人提起爺爺來,敬重都在其他兩人之上。」說得頗為自豪,身為厲家兒女,也有理由自豪! 周宇仰躺在草地上,心中有一個念頭在悄悄地轉,這個大劍聖與魔神並不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他能達到大劍聖這個等級也與劍神沒什麼關係,甚至與劍神嫡系有矛盾,屬於可以拉攏的「同志」!最起碼不是反革命!這個結論讓他高興,因為有了這個結論,他就不必與厲家為敵了,他與婭尼關係到了這個程度,並不希望與她爺爺為敵。是否需要哪天與厲斯格開誠佈公地談一談,共商天下大計? 但轉念一想,不行!起碼眼前不行,魔神的勢力太大,自己就算不敵也能全身而退,但其他任何人作為幫手都會有絕大的危險,這個老頭風雨中闖蕩幾十年,闖下偌大一片家業、成就一番威名實在不容易,自己對他頗有幾分敬重,又豈能讓他陷入危險之中,何況他還是婭尼的爺爺,如果牽扯其中,只怕他家的家人弟子個個都會大難臨頭,自己開始設計的聯盟大計有一個致命的問題他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就是聯盟的代價,如果盟友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他又怎麼能坐視?…… 天上浮雲輕輕飄過,周宇心頭的想法也在流過,突然,他嘴角露出了笑容,因為他有了答案:自己根本不需要盟友!只要將魔神的得力盟友消滅之,他又何懼一個魔神?單挑的只管上! 身邊的婭尼看著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平靜,一會兒微笑,還以為他是沉浸在爺爺的輝煌業績之中,溫柔地說:「你如果肯吃苦,努力學魔法,也一定能成就一番大業的!」 周宇在她溫柔的聲音中抬頭:「並不是所有人吃苦都能成功!」也真有點奇怪,女人一旦喜歡上了男人,一般的做法是讓男人盡量規避風險,有時還需要委曲求全,只要能平安就是福,但她居然一門心思地想自己進步,哪怕冒點險也在所不惜,這個世界上的觀念真的不太一樣。 婭尼說:「我相信你!」 周宇輕輕一笑:「為什麼?」 婭尼柔聲說:「因為……因為你是我的男人!」 周宇哈哈大笑:「很好,我一定努力學魔法,因為有你這句話!……順便問一句,達到什麼程度才算成功呢?」 婭尼天真地說:「我是二級劍師,你能達到二級魔法師的標準就行了……」略一停頓,好像覺得這個要求難了點,溫柔地補充:「你現在什麼都不會,我還不是當你是……我的男人了?我覺得努力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呢?」 周宇無言,二級魔法師就可以娶這個千嬌百媚的美人,要求真的可以這麼……這麼低嗎?    正文 第55章 丫頭的秘密 ------------------------ 反正周宇決不可能練成劍術的,婭尼也就全盤放棄自己的打算,甜蜜地偎依在他的懷抱之中,在練習另一種技能:接吻! 練劍能讓人累得發軟,接吻同樣也能讓人身體發軟,她昨天才剛剛破身,正是對男人的溫存與愛撫最敏感的時候,在草叢中一接一摸,早已暈乎乎地迷失了方向,不由得放鬆了對男人的要求,讓他在草叢中要了她一回,天作被、地為席,遼闊的大草原上放縱自己的肉體與心靈,這種感覺兩個人都是從來沒有過。 夕陽西下,婭尼還軟軟地趴在他身上,周宇輕輕撫摸她的秀髮:「我覺得你家那個丫頭挺奇怪的。」 這時候提那個丫頭?什麼意思?婭尼抬頭:「你說的是素修?她是森林邊上的人,去年才到我家來的,說家裡的人全被人魔狼殺掉了,我父親看她可憐,就讓她來服侍我們姐妹倆。」 周宇笑了:「什麼魔狼有這麼厲害?難道是魔狼王?」以她一身魔法來看,她家的長輩絕對是不弱的魔法師,憑魔狼能殺掉她全家?何況魔狼生活自有規律,一般都是在魔獸森林之中,輕易不會跑到森林外面來。 婭尼認真地說:「魔狼雖然不是最厲害的魔獸,但對於像她家這樣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一隻魔狼就可以輕易地讓她家破人亡。」 周宇仰面看天,心中默默地轉著念頭,果然不出所料,她並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會魔法,也不知道她的身法極佳,這個小丫頭明明有魔法有武功,偏偏裝得什麼都不懂,必有企圖,這個企圖是什麼?他原來只是對她的魔法有興趣,想要揭開這個秘密,現在理由好像變得更充分,新的理由就是:婭尼是他的情人了,而那個小丫頭就在他的情人身邊,如果有什麼企圖或者什麼陰謀的話,這個小情人說不定會有危險,是否應該向她示警?讓她加緊防備? 反覆思量之後周宇覺得不能,因為如果這麼一說,說不定婭尼那個驕傲而自負的爺爺會直接殺了這個居心叵測的小丫頭,這個丫頭絕對有秘密,這一點他可以認定,但這個丫頭也不像壞人,這是他的直覺,如果因為自己一時嘴快,讓她就此死於非命,就太可惜了。 怎麼做呢?唯一的辦法就是由自己來探察她的秘密,再由自己來辨別她的善惡,如果真的不利於婭尼,再示警不遲,如果不是,就不用干涉了。 他漫不經心地問了一些小丫頭的情況,婭尼明顯心不在丫頭身上,對情人想瞭解這個丫頭的原因根本不在乎,如果這是一個俊俏的小丫頭,她或許會懷疑男人有不良企圖,但這個丫頭實在太醜,構不成她的威脅,也就偎在他懷裡說了許多題外話,從這些題外話中,周宇知道那個叫素修的丫頭那天是奉她和姐姐之命去採摘落霞花的,這種花做成的花粉是用來化妝的,類似於古代的胭脂。 婭尼說得差不多了,將自己的一張嬌臉仰到他面前:「今天我搽了點落霞花粉,聞聞,香不香?」 周宇吻一口,舔舔!陶醉:「不但香,而醉人!」 婭尼咯咯嬌笑:「明天我讓她再去採摘,多做點,讓你醉……」 晚上的事情已經提前辦了,婭尼提議今天暫且告別,於是,一匹馬上載著兩個人順原路而回,踏著暮色走向城中,就像兩個回娘家的小兩口。 進入城中,天已全黑,街道上不像現代社會到處都是燈火通明,而是一種黑暗與寂靜,周宇將她一直送到那道熟悉的圍牆外,翻身下馬,抱住婭尼深深一吻,道一聲「晚安」!轉身而去,沒入夜色之中,婭尼站在牆外久久地凝神,眼睛裡是夢幻般的色彩,這是她的男人,要是能每時每刻都在一起多好? 明天,明天就可以見到他,一個充滿希望的明天、充滿激情的等待,這夜晚將是漫長的,是寂寞的,但她可以利用這漫長的夜晚讓自己的身體恢復,明天再陪著他將纏綿延續…… 太陽終於升起,已是第二天黎明。 天高地闊,清風徐來,一條人影慢慢地穿過街道,低頭而過,偶爾有騎馬的人過來,她都會自覺地讓到一邊,等馬兒過去,她才會繼續上路。 這當然是素修,她奉小姐之命去採摘落霞花的,街道上的行人對這個醜丫頭大多認識,因為像她臉上這麼大的痣全城無人可以匹敵。 素修和那天的打扮完全一樣,長髮披散,將右半邊臉完全遮住,只露出她那吸引人目光的左臉,左臉上的大黑痣在陽光下顯得更可怕,周宇隔著幾十米看得清清楚楚,這黑痣邊上隱隱有些觸角,就像是一張黑網裡裝著千萬條黑蛇,這些蛇努力想掙脫網的束縛,但掙脫不掉,只能將長長的信子吐出網外。 素修穿城過巷,絕沒發現周宇的跟蹤,到了大草原,她的頭終於抬起,腰也挺直,但她同樣發現不了周宇,因為周宇這時正在天空,與她隔了一層雲彩,就算雲彩散盡,地面上的人也只能看到天空的一個小黑點,他們會把這個黑點當作眼花,視力特佳的人會把他當作是一隻飛鷹,決不會有人知道他是一個人。 周宇能看清地面,甚至能看清素修臉上的特大黑痣。 森林邊,滿目嫣紅,這就是落霞花,遍地花兒開放,草原就是一片花的海洋,如果這是在現代社會,會有無數城裡人來拍照、來休閒,但這是一個生存與死亡的概率基本均等的世界,休閒這兩個字是無能者的代名詞,所以這裡根本沒有別人前來。周宇有了第三個懷疑:落霞花本是生長在森林邊,採摘根本不需要進入森林,素修那天為什麼要進森林,只是為了洗澡?還是為了練功? 素修很敬業,一到森林邊就開始了她的工作,這時她的速度也顯出來了,雙手連點,從花朵上掠過,剛剛掠過,翠綠的樹枝上的花朵就進入了她的袋中,樹枝甚至還在晃動,她的人就已在幾丈開外,有意思!有功夫的人做什麼都好看!周宇輕輕咳嗽一聲,從森林中鑽出來,抬頭面對臉有驚訝之色的素修,溫和地打招呼:「你好,又見到你了,真巧。」 素修臉上的驚訝片刻間恢復正常:「又是你!你怎麼還沒走?」 周宇笑了:「我又沒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為什麼非要走?」 素修淡淡地說:「那你就到處轉轉,對不起,我還有事。」又開始採摘,不過手法已經很慢了,是正常人的手法。 周宇沒有到處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突然說:「累了嗎?休息一下?」 「不累!不休息!」 周宇說:「願意聊聊嗎?」 這個人還真夠煩的,總是纏著人聊天!素修手終於停下:「聊什麼?」 周宇說:「就聊聊你家小姐如何?」 素修輕輕搖頭:「我家小姐就那個脾氣,雖然脾氣壞了點,但心還是挺善良的,你就不用再計較了。」她還以為他是受了小姐的氣,想找機會報復小姐的。 周宇笑了:「我正想說這話!我當然不會因為幾句話而對她不利。」 素修點點頭:「這就好!」 周宇緩緩地說:「我是不會,但你確定……你自己也不會嗎?」 素修霍然回頭:「你什麼意思?」    正文 第56章 巫術 ------------------------ 周宇眼中有一絲神秘的笑容:「現在你願意陪我在這草地上坐坐嗎?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 素修沉默了好久,終於走出幾步,坐下:「你想說什麼?」 周宇說:「明明一身本事,偏偏要去隱藏,這種感覺雖然挺妙,但想必也有一些理由,你說是嗎?」 素修點頭:「我想應該是!……你一身本事嗎?是什麼本事?為什麼要隱藏呢?」好天真的神態。 周宇笑了:「你當然明白我說的不是自己,而是……你!」 「我?」素修突然大笑:「我一身本事?」 周宇點頭! 「什麼本事?」 「我不太明白!」 「很高嗎?」丫頭彷彿問的是別人的事。 「比較神奇!」周宇實事求是地回答。 素修不笑了:「我問你一個問題。」 「說說看!」 素修說:「如果你有一身本事,你會不會去做一個下賤的丫頭?」 周宇認真地說:「不會!」 素修說:「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宇笑了:「我要問你的正是這個問題。」 素修天真地說:「我想不出來,因為這個問題好像是錯的!我什麼都不會。」 周宇輕輕歎息:「我給你一個提示吧!……你能告訴我,如何吸收自然界中的霧氣隱身呢?你千萬別說你不知道!」 素修的眼睛裡掠過一絲精光,臉上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周宇補充:「另外,一個沒有練過本領的人又如何能有那麼快的採花速度呢?手這麼輕輕一掠過,花朵立刻就全部摘下,甚至樹枝都不搖晃,我看一級劍師都未必有這麼快的手法!」 素修長長地出了口氣:「你躲在這裡多久了?」 周宇微笑:「很久!忘了告訴你,我也是有點本事的,最大的本事就是善於隱藏。」 素修別過臉:「那天你是否也是……隱藏在小溪旁邊呢?」這句話略有幾分遲疑,她真心希望他的回答是否定的。如果是肯定的,那就太糟了,她脫衣服洗澡就全都落在他的眼中,那天的響動真的是樹鼠嗎?難道是他?有了這個懷疑,她脖子都紅了,但在長髮的掩飾下,周宇當然看不見。 周宇喃喃地說:「那天運氣真好,無意中看到濃霧消散,裡面居然是一個女子,真是大開眼界。霧氣散盡,會變出女人,這種大變活人的魔法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也讓我浮想聯翩,這幾天哪裡有霧我就朝哪裡鑽,看能不能再變出一個女人來。」 還好,他是在霧氣消散之時才發現她的,素修鬆了口氣,但立刻又緊張起來,不對,他如果只是看到濃霧消散,又如何如此肯定這霧是她召來的呢?心念電轉,輕鬆地說:「很遺憾,變出來的是一個丑到極點的女人,要是變出一個美女估計你更要在野外流連忘返。」這話是有用意的,她得試探一下他是否真的看到了她的身子和另外半邊臉。如果看到了,就算不認為她美,也會有反應。 周宇搖頭:「我看人的美麗與醜陋從來不看臉的。」不看臉難道是看隱私處?這種話好像不能拿來宣揚吧? 素修當然沒有他這麼下流,甚至沒有這麼下流的想法,她的理解是:看人的美醜是看人心!很正統的理解!略微放鬆,他這話肯定了她的醜陋,也安慰了她,同時也表明他沒有看到別的地方:「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吸收自然界的霧氣?我那天也只是無意中鑽進了濃霧之中的。」 周宇沉吟片刻:「原來是這樣,我見聞不廣,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我可以求見大劍聖,他老人家見識淵博無比,天下的事情估計都知道,我去問問他!……不打擾你摘花了,我走了。」 起身,真的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一聲喝叫:「站住!」 周宇回頭:「還有事嗎?」素修臉色漲得通紅,呼呼喘氣,她急啊,如果這個人真的去找大劍聖,大劍聖絕對會對她懷疑,她的所有秘密都將不成為秘密,甚至會引來殺身之禍。 素修深吸一口氣:「這個問題與你有什麼關係?你非得弄個明白?」 周宇苦笑:「我這人別的都不喜歡,就喜歡探索一些離奇的事情,這是天性!」 素修盯著他:「如果我真的有本事,你今天的探索就是愚蠢的;如果我真的一身本事,要不利於他家,你還能活著到大劍聖面前嗎?」 周宇吃驚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你會殺人滅口?」 素修冷冷地說:「這只是一個假設!如果我真的是這樣的人,我自然會殺了你!」 周宇說:「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不是!」 「你對大劍聖一家沒有敵意?」 素修緩緩地說:「以我父母在天之靈起誓,沒有!」 周宇久久地看著她的眼睛,這眼睛不像說謊,他輕輕一笑:「只有你不否認你會魔法的事情,我就不告密!」 「說說你的條件吧!」素修此刻變了,雖然面孔沒有改變,但眼睛變得充滿神采。 周宇說:「我體質天生特殊,既修習不了鬥氣,也沒有六系魔法屬性,所以只能當一名呤游詩人,做夢都想出人頭地,看到你的魔法如此神奇,想讓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做到這些?」這番話入情入理,符合他呤游詩人的身份,也符合這個世界人的心理。 素修盯著他看了好久,終於搖頭:「遇到你實在是我最大的不幸!來吧,我告訴你一些事情,但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這魔法不是魔法,而是另一種巫法,也是一種最艱險的修煉之法……」 兩人重新坐在草地上,周宇驚訝而又興奮,她的魔法來源於她的父親,她父親是一名巫師,十幾年前偶然得到一本上古遺留下來的經卷,這經卷殘缺不全,內容也極少,本不是修習魔法的卷軸,而是一本巫書,但他久經鑽研中,居然從中領會到了一種新的魔法運用方法,就是吸收大自然雨霧為自己所用的方法,他用這種方式訓練,短短幾年時間,居然成了一名不亞於魔導的巫師,自然界中的雨霧在他手中的威力和水系魔導師基本相當,而且他的身體也漸漸強壯,靈活程度堪比一級劍師,簡直就是一名魔武雙修的高手。 他名聲大振,天下震驚,無數人都在尋找他,意圖探得他修習的秘法,她父親意識到危險,無可奈何地拋下如日中天的名聲,帶著妻女躲入森林之中,但終於被風系大魔導群風找到,說是受魔神之命,讓他交出秘法,她父親無可奈何之下交出巫書,但群風根本不相信這就是秘法,一把撕了個粉碎,父親見巫書已毀,再無倖免,只有與他一戰,最終由於實力差距太大,被群風殺害,母親將年幼的她塞入床底,也死在群風手中。 說完這些故事,熱淚已從臉上流下,素修長髮披散,遮住臉上的淚水,這是她十年來第一次流淚。    正文 第57章 與二小姐有同感 ------------------------ 原來是這秘法惹的禍,也是,這個世界貪慾橫流,如果知道有一樣東西能夠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這樣東西就比什麼都珍貴,就連劍神和魔神都不例外,因為他們的功力已到頂峰,沒有靈藥、魔晶能再提升他們的實力,只有靠新的方法才行,所以對這個新方法也會在意,或許還有另一個原因,這個世界的框架是一個平衡的整體,劍與魔法是構成這世界的兩個支點,如果有東西能動搖這兩大支點的位置,這東西也就是這世界最大的威脅。一個新方式的巫術就起到了「第三極」的作用,另外兩極又怎麼可能不重視? 周宇說:「所以你就用父親留下的秘法修煉,想為父親復仇?」 「是的!」素修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 周宇說:「我明白你的魔法是怎麼來的了,但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潛入大劍聖府中,難道當年殺害你父母的人中也有他?」這一點是有相當大的可能的,因為十年前大劍聖還沒有成為大劍聖,正是處於一種急欲求秘法而更上層樓的關鍵時期,對秘法的需求可以說是最大。 「不!」素修說:「我進入大劍聖府中,是因為一點:他能從一個最低級的劍士成長為大劍聖,也自然會有他的秘法,如果能夠知道他是如何練劍的,或許我也能成為大劍聖,才有可能打敗群風!因為按父親留下的辦法,我就算苦練三十年,也未必能到達群風的境界,而群風這個狗賊,卻未必有三十年的壽命的。」言語中對群風的刻骨仇恨溢於言表。 原來她父親的秘法還是有拘限性的,起碼遠遠不如自己的功法,因為在他看來,大魔導群風絕對非他敵手,而素修坦言就算苦練三十年,也到不了群風的境界。 周宇笑道:「你當然找不到這個秘法!」 素修驚訝地說:「你怎麼知道找不到?」 周宇說:「因為我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秘法,能夠一步步成為大劍聖,他靠的是百折不回的勇氣和數以千計的生死歷險,如果有秘法,他還需要歷險嗎?」 素修搖頭:「你錯了!能夠歷險千次而不死,數十次必死之局中死裡逃生,他必然是有秘法的,如果有這秘法在身,我也會闖入天下,去經歷生死磨難,我求的本就是這個逃生的秘法!」 周宇愣住,這一點他沒有想到,是啊,闖蕩江湖數十年,身經百戰而不死,的確有些不可思議,如果是一個強者闖入江湖還情有可原,但他偏偏是一個弱者,在其險無比的江湖中一步步成長,難度更是大得多。 所有的問題全部貫通了,她父親只是無意中從巫書中參悟天理,並沒有形成系統,會的功夫也就是巫術與天道的一點點皮毛,吸收天地元氣對於他而言是對付敵人的手段,而不是練功的方式,他也沒辦法將天地元氣吸收進體內,只能在體外使用,與自己相比,就是中國古代「內功」與「外門功夫」的區別。 至於身體的強化,估計是因為偶爾有些許天地元氣鑽進了體內,是一種無意識的進入。 這門功夫沒什麼意思了,原以為是一種新奇的魔法,他才費心費力地去探索,現在看來,只是自己功夫的一個旁支,而且還是不入流的旁支,周宇興味索然:「你剛才說練功過程極艱險,是指一旦這麼做,必定會引來別人的注意,從而不利於你?」 素修幽幽地說:「這是一個方面,另外,練這秘法本身也有損害的,我父親……我父親到後來雙腿不能動,而我……你以為我天生就這麼醜嗎?」 周宇愣住:「你臉上的黑痣是練功造成的?」 素修緩緩點頭:「知道了這一切,你會怎麼做?是去大劍聖門前領賞、還是想讓我教你怎麼練這秘法?」 周宇笑了:「什麼都不做!」 素修呆住:「什麼意思?」 周宇輕鬆一笑:「意思就是……你只是一個平凡的小丫頭,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呤游詩人,偶爾在這裡坐坐,什麼話都沒有說……順便說一聲,我覺得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平凡人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素修眼睛裡有兩朵小花兒開放:「你真的全都忘記了?」 「是的!」周宇笑道:「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忘得特別快!最大的優點就是……永遠都不會當一個告密者。」「告密」在他的詞典中真的是一個貶義詞。 素修笑了:「我覺得忘得快也是一個優點,有時可以讓人忘記許多煩惱事。」 周宇起身:「是啊,我們聊了好久了,應該告辭了!」伸伸懶腰,看看天邊,突然回頭:「乘現在還記得一點什麼,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這個人還真挺有趣,素修說:「你問!」 周宇一本正經地說:「那天你在小溪邊做什麼呢?……莫非是在洗澡?」 素修嘴巴成了O形,臉色也迅速地在改變,變得緋紅,耳邊傳來他的補充:「其實你真的美極了,別再老說自己丑!」 「住口!」素修臉紅如血:「你……你……」 周宇笑嘻嘻地跑了,看著他的背影,素修呼呼喘氣,她一瞬間有一種感覺,二小姐真是英明極了,這個人真的應該一劍殺了乾淨! 坐在草地上,素修的激動慢慢平息,臉上的紅霞也慢慢消散,算了,反正他也不會在這裡停留多久,便宜已經被他佔了,全身都看了個乾淨,真的殺了他?要下得了手她早就下手了!現在更下不了手。 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按說他威脅她,她應該真的殺了他的,永遠除掉這個後患,但一看到他的眼睛,她就怎麼也狠不下心來,還真的在他的威脅之下,老老實實地告訴了他這個天大的秘密,如果他是一個壞人,她的命就算交到他手中了。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一個壞人! 自己的命運如何,就取決於自己的判斷了,希望他是一個善良之人吧!    正文 第58章 風系泡妞魔導 ------------------------ 夕陽西下,周宇走在夕陽下,偶爾抬頭,城牆上有一個女子正在看風景,只是眼睛偶爾掃過他而已,是婭尼,她在等他! 周宇走過,婭尼沒有任何動靜,他到了她後面,她依然沒有動靜,只是呼吸急促了一些。 下面街道上的行人都隱藏於暮色之中,只有忙忙碌碌的回家的身影,周宇悄悄地說:「小姐,做什麼呢?」 「看風景!」婭尼瞧都不瞧他。 周宇笑了:「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今夜莫非打算和女友睡?」 婭尼噗哧一笑,立刻止住:「要你管?」 周宇從她側面探頭:「要我陪你在這裡坐坐嗎?」 婭尼小嘴翹起:「除非你告訴我今天做什麼去了,否則……否則我要回去了!」她等了大半天,望得眼都花了才看到他從草原深處回來,她以為自己等出了憤怒,事實上沒有,等出來的只是一點點幽怨而已。 「出去轉了轉!沒有你陪在身邊,我在房間裡是一刻也呆不住,婭尼,你可真害苦我了,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麼辦?」周宇歎息聲聲聲入耳。 婭尼的幽怨如同陽光下的積雪在悄悄化作春水而流,直流入她的心田,臉上紅霞遍佈,膩聲纏綿:「我陪你回去,我還給你帶了好吃的!」 房間裡一片溫情,酒香肉香,酒是這裡最好的酒,她從爺爺房間裡偷的,肉是魔狼肉,烤得香噴噴的,人是佳人,比酒肉當然更要香得多,喝了幾杯酒,婭尼已是衣衫半解,眼中一片迷離,偎入男人懷中。 可憐周宇在美人入懷的時刻,酒沒有酒味,肉不知肉味,美人真的是害人不淺!乾脆將她橫抱而起,直接送上床,婭尼在他懷裡直折騰:「先陪我說話……這麼急幹嘛?又跑不了!」 躺在床上,絮絮的情話在悄悄地說,羞人的手在婭尼嬌體上悄悄地滑行,纏綿到了極致,婭尼動情地說:「你害苦我了,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一天都過不下去!」這話是他傍晚言語的重複,纏綿之意猶有過之。 一夜風流道不盡,散不盡的是春情! 清晨如約而至,兩人再次踏上大草原,一進入草叢深處,兩人的手兒就拉上了,婭尼走得蹦蹦跳跳,快樂得像是樹枝上的小鳥,在相愛之人眼中,時間是短暫的,轉眼間已是午後,婭尼說:「送我回去!」 周宇笑了:「你不怕別人亂說話?」 婭尼溫柔地說:「我幫你作了一個決定,你別怪我!」 周宇微微一愣:「什麼?」 婭尼說:「我幫你報名了,下午你去測試一下魔法屬性,看適合修習哪一類型的魔法。」 周宇呆呆出神,測量屬性?自己體內五系魔法都有,算是什麼屬性?他們又是如何測量屬性的?對這個他比較有興趣,但這種測量就和那個世界的實驗室一樣,他就像一隻小白鼠,這種想法讓他多少有些反感,而且這試驗也有一定的危險,萬一他們真的有一種神奇的方法能夠將他體內的五系魔法甚至能量都能測量出來,魔神立刻就會知道他還沒有死,本來他也未必怕魔神,但現在不一樣,他與婭尼一家人扯上了關係,而大劍聖又不屬於劍神與魔神的嫡系,他們的危險更大。 婭尼看著他臉色變化,小心地說:「你怪我了嗎?」 周宇溫和地一笑:「沒有,你在幫我,我怎麼會怪你?實話說了吧……我知道自己的屬性,已經測量過的。」 婭尼微微驚訝:「測量過?是什麼屬性?」 周宇說:「風!」水系魔法師容易引起別人懷疑,火系魔法一出天地皆驚,太張揚,土系魔法他不太喜歡,而且也不太精通,體內的土元素本就最少,而光明魔法沒有殺傷力,有時有諸多不便,思前想後,還是風系最合適,這種魔法修習的人多,威力可大可小,最適合他了。 婭尼興奮地說:「你修習過?」 周宇微微點頭:「非常淺薄!」這話或許不是假話,起碼相比較他的天劍、九轉神功和水火魔法來說,風魔法真的非常淺薄!或許還及不上風系大魔導! 婭尼興趣大增:「什麼級別?」她原以為情人只是一個呤游詩人,沒想到還是一名魔法師,儘管級別不可能高,但她一樣興奮。 周宇苦笑:「應該是……應該是沒有級別吧!」他的魔法真的是沒有級別!只會兩樣風魔法:風刃和風之壁!屬於中級魔法的範疇,但這樣的魔法卻能打敗魔導,你能說是什麼級別? 婭尼有一種果然猜中了的想法,但興奮不減:「你試試!」 周宇舉手,是要發功嗎?不!他投降:「說了沒有級別的,你存心看我笑話吧?」 婭尼將他雙手朝下拉,咯咯嬌笑:「就要看!」看笑話?他看她的笑話還少啊? 周宇說:「好的!你站遠點!」 婭尼站在一丈外,眼睛睜得大大的,周宇說:「我現在施展風魔法,讓你的裙子飄起來!」 裙子真的飄起來了,飄得並不激烈,但這裙子好像有些調皮,總在朝上卷,婭尼臉紅紅地一把按住:「這是什麼魔法啊?」 周宇笑道:「這是一門實用性極強、威力極大的魔法!」 婭尼不服:「沒什麼用!」 周宇搖頭:「這你就不懂了,讓女人裙底風光大洩豈是容易事?俗話說得好:讓男人解劍易,讓女人解裙難……」 婭尼狠狠地瞪他:「壞男人!不聽不聽!……這見鬼的俗話,我就從來沒有聽見過……」 一鬧一折騰,魔法的試驗無疾而終,這也正是周宇的用意,轉移她的注意力,免得總在追問魔法境界。 婭尼總算知道了男人的一門絕活,是什麼?風魔法嗎?不!風魔法只是輔助,他主修的是泡妞魔法!風魔法沒有級別,但他的主課好像是導師境界。    正文 第59章 暗黑初現 ------------------------ 雖然下午的原定行程取消,但兩人回到城中依然已近傍晚,一模一樣地送別,將婭尼送到她家院牆外,周宇沒有象前幾次一樣與她輕鬆擁吻,反而看著院牆裡若有所思。 婭尼嬌憨地將自己塞入男人懷抱,勾著他的脖子膩聲纏綿:「壞男人,想什麼呢?」 周宇拉著她的手:「走,我們到前門看看去!」他有一個敏感的直覺,今天這座莊園有些不太尋常,具體是什麼他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 婭尼雖然覺得這時候兩人一起去前門極為不妥,但手兒在男人大手中一握,早已全然沒了主意,男人手一拉,她身不由己地跟著他直奔前門。 離前門還有十多丈,婭尼已有感覺,這裡今天太安靜,她心裡一蹬,發力奔跑,大門虛掩,猛地推開,婭尼嘴巴張得老大,前院中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倒下的人,是她家人的屍首!一個個都臉色烏黑,死得極為陰森恐怖,一聲尖叫剛剛出口,周宇手一伸,掩住她的嘴:「別叫……兇手還在裡面!」 婭尼驚恐地看著他,周宇溫和地說:「別怕,我們進去!」手一帶,婭尼只覺得腳步如飛,片刻間從前院至中院,前面傳來喊殺聲和劍風! 周宇腳步一停,剛好停在一棟大木屋轉角處,從屋角探頭而視,院中的慘烈戰鬥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 戰鬥場面陰森而又詭異,偌大的庭院全都被籠罩在一層濃霧之中,濃霧之中一條烏龍在空中往來穿梭,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龍,而是深黑色的霧氣團,這霧氣團一片漆黑如墨,在空中矯健靈活,宛如活物。 身邊冒出婭尼的腦袋,焦急地輕叫:「裡面霧濛濛的,我看不清……」 周宇看得清,地上倒了數百人,但戰鬥好像才剛剛開始,來的是一群黑衣人,共有三十餘人,在濃霧中宛若幽靈,而莊園那邊的人還有四五十人,在濃霧中瞧得清清楚楚,因為他們身邊都有一個淡淡的光圈,這不是他們身上發的光,而是他們的鬥氣將濃霧逼離體外幾寸處而形成的自然光圈。 魔法!這些濃霧是來襲者的魔法所形成的,而那些沒有倒下的人都是山莊的高手,有鬥氣護體,他們無懼濃霧,濃霧中電光閃現,是他們的劍芒。 周宇沒必要出手,因為厲家要倒下的人已經倒下,剩下的人都已不可能倒下,看他們的劍芒威勢,剩下的這些人個個都是大劍師以上的身手,而那些黑衣人明顯都是魔法師,只要這些大劍師、劍聖能夠在他們魔法霧中立足,他們就必敗無疑。 果然,伴隨著哧哧的劍風,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倒地,但突然,空中的黑龍變了,由一條巨大的黑龍變成了無數的小龍,從天而降,一條條、一層層,轉眼間將在場的四五十人全都圍在其中,一圍上立刻如附骨之蛆,甚至還在蠕動,真的如同是活物,這一轉變,那些劍師、劍聖身上如同瞬間纏上了無數的蛇,還是驅不散、殺不死的幽靈之蛇,行動立刻受阻,漫天的劍光一下子消失,他們都在用鬥氣與這些幽靈之蛇對抗。 周宇的目光緊盯在院牆邊,在天眼之下,那裡有一個人影,身著漆黑的衣服,高高的領子豎起,衣服裡面的人臉色蒼白,但全身瀰漫著一種奇怪的霧氣,這些霧氣好像在隨著周圍的環境而不停地改變,他在隱形!這會不會是對方的首領?能達到隱形層次的魔法師並不太多。 突然一聲長嘯起,伴隨著雄壯的嘯聲,一道赤紅的光從後院而來,所到之處立刻一片光明,漫天的濃霧瞬間驅散,那些圍在眾人身上的幽靈之蛇也在嘯聲中顫抖,終於化作輕煙而消散,院中一片光明,夕陽下,一個老者站在眾人面前,身邊跟著一個女子,卻是婭尼的姐姐婭麗。 緊握住周宇手的婭尼高興地叫道:「爺爺來了!」爺爺一來,她就能看見了,但一看到院中的慘狀,她立刻又臉色發白。 原來這就是大劍聖,果然好本事!夕陽下他臉上的亂須如草,目光卻是如電,整個一個雖老威勢卻更足的非洲雄獅! 大劍聖厲斯格對前面十多名僅存的黑衣人一眼不瞧,目光緊盯院牆下,突然一聲暴喝:「暗黑之靈,還不現形!」 聲音如開水澆過雪地,聲波一過,院牆邊的空氣發生一種奇怪的扭曲,慢慢現出一條人影,雖然人影已現,但在眾人眼中這依然是一團霧,因為他的面孔明明暴露在陽光下,但偏偏什麼都看不清,就像是一件黑衣服包著一團霧。 陰森森的聲音從霧中傳來:「厲斯格,十年不見,功力大有長進啊!」 還是十年前的老對手,周宇興趣大增,夠得上與大劍聖做敵手的人,當然不會是簡單角色,難怪這些劍聖和大劍師全都在他手下縛手縛足。 厲斯格冷冷地說:「十年前你使奸計奪得暗靈珠,功力也進步不少,但為何針對我的家人出手?」 暗黑之靈淡淡地說:「本人想請大劍聖去骷髏島一敘,但大劍聖威風八面,硬是請不動,只有出此下策。」 厲斯格大怒:「想向本人挑戰儘管明著來,你殺我門人弟子數百,今日再也休想逃走!」手中劍一抽,頓時紅光漫天,他的人站在紅光中,就如同是一個剛剛從雲端上下來的戰神,並不高大的身子立刻就變成異常高大。 院牆下的黑色衣服隨風而動,詭異非常:「別急,他們只是中了我的黑魔法,並沒有死,只是昏迷,如果大劍聖能夠答應去骷髏島一敘,本人保證他們立刻就會恢復……當然,如果你不答應,他們隨時又能倒下。」 厲斯格身上的紅光慢慢消逝:「真的只是黑魔法?」語氣稍和。 暗黑之靈一聲怪笑:「我讓他們起來你看看!」一絲霧氣瀰漫,瀰漫全場,地上的人居然開始動了,一動就站起,個個面向厲斯格躬身:「家主!」 山莊眾人鬆了口氣,婭尼臉上也有了輕鬆的笑意。 厲斯格仰面朝天,久久沉吟,終於長歎一聲:「如此看來,我錯怪你了?」 暗黑之靈的聲音難得的溫柔:「我們都是老朋友了,怎麼能輕易殺害老友的門人弟子?」 厲斯格點頭:「是的!既然是老朋友,就請進庭中一敘吧!……」突然身子一趨,直達院牆邊,手中劍橫掃而過,丈餘長的劍芒所過之處,暗黑之靈被一劍斬為兩斷!這一劍餘勢不盡,一回一轉,十多黑衣人盡在長劍的覆蓋範圍之中,劍光一盡,地上多了二十多具半截的屍體。 厲斯格哈哈大笑:「你以為我不知道,暗黑魔法師一死,他的暗黑魔法盡破,既然能用最簡便的方法破除魔法,我又何必去骷髏島赴你這個陰毒小人的約會?」 眾人哈哈大笑,一名中年人越眾而出:「父親一到,群魔授首,孩兒無能……」 厲斯格打斷他的話,微微一笑:「此人雖然只是一名魔導,但十年前得到暗靈珠,得暗靈珠之助,他已達大魔導之境,你輸在他手上並不冤!」 突然,空中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厲斯格,既然知道我有暗靈珠,又如何不知道我能死而復生?」話音剛落,數百人居然一齊倒下去,正是剛才明明站起來的數百人。 厲斯格臉上的微笑僵住,他居然沒有死!或者是死而復生!暗黑魔法之人最善於隱匿,剛才能夠一招制敵,純粹是偷襲,但現在敵意已露,敵人又如何能再給他這個機會?    正文 第60章 輕取暗夜之靈 ------------------------   原來這就是暗黑魔法,果然厲害!但死而復生根本就是假的,周宇看得清清楚楚,剛才大劍聖一劍橫掃,一股霧氣飄飛,暗黑之靈早已逃離原地,被一劍斬斷的只是他的一件衣服而已,而此人正站在一棵大樹下,換了一件衣服,也是黑色的,依然處於隱形狀態,奇怪的是他明明站在前面說話,但聲音卻是從天空傳來的。   厲斯格一聲怒喝:「你請我去赴約,不就是要和我決鬥嗎?現在就請出來!」滿院全都是陰氣,他已無法判斷這個人到底在哪個方向。   空中一聲長笑:「我不陪你玩了,是去是留你自己作主……」聲音裊裊未盡,終於最後一絲尾音消逝,空氣中寂靜無聲,充滿一股沉沉的死氣。   婭尼冷不丁打了個寒戰,伸手去拉身邊的人,但她拉了個空,淡淡的暮色中哪有他的人影?難道他怕了,自己躲起來了?四處搜尋……院子中一個聲音急叫:「婭尼,快過來。」是爺爺的叫聲,略有幾分安慰,這個孫女沒有出事,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了,家中女眷除了婭麗由他自己鬥氣保護沒有出事之外,其餘人全都倒下了,包括他的夫人在內!   周宇在暗黑之靈化為一股薄霧流出院牆之時,早已閃電般地升空,天眼牢牢鎖定他的位置,這暗黑魔法雖然神奇,但在他天眼之下卻什麼都不是,大地一片黑暗,但在他眼下也一樣如同白晝。   天眼一出,世間萬物無所遁形!   唰地一聲,周宇落在叢林之中,淡淡地說:「你跑不掉了!」他看的彷彿是一片虛空,但虛空之中偏偏有了驚叫:「你……你是何人?」   「索命之人!」四個字一過,他的手閃電般地抓出,彷彿抓在黑暗之中,但他的手收回之時,卻多了一條人影,是一個瘦削的老者,被他提著脖子捉住,如同老鷹抓小雞!魔法師與劍師不一樣,只要他的魔法對敵人構不成威脅,他就是一個弱者,甚至比什麼都不會的人還弱!   暗黑魔法最大的能力是隱匿,但在天眼之下,他什麼都隱不了,自然就毫無抗拒地被抓住,暗黑之靈一張臉在黑暗中如同墳墓裡的殭屍,也許是他本來的顏色,也許是嚇破了膽!但驚嚇也只是暫時的,他的身子瞬間成了一團霧,無數的黑蛇襲向周宇的全身,但與他的皮膚略一接觸,立刻潰散,金剛護身術!   霧氣在扭動,但扭動得再激烈,也只是噁心而已,周宇冷笑:「你還有什麼魔法,不妨一樣樣使出來。」   暗黑之靈算是徹底沒轍了,他的隱身術不靈,他的黑魔法不用還好,只是脖子生疼而已,但一用立刻全身都疼,黑魔法進入不了對方體內,反而反嚙自身,魔法反嚙的滋味豈是好受的,片刻之間,暗黑之靈如同身入第十八層地獄。   「你……你……」霧氣旋轉中快速消散,周宇手中提著的老頭全身冷汗如雨,就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瘋狂大叫:「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周宇淡淡地說:「因為我不想山莊數百人同時被你控制!」   老頭嘶聲說:「你如果想救他們,你就得放了我!否則,他們一樣會死!」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又豈能不抓住?   周宇笑了:「本來我會相信你的,但大劍聖有一句話提醒我了,他說:施展魔法之人一死,這魔法立刻就破!如此簡單的方法我又如何不用?」   暗黑之靈大駭:「這魔法……」咯地一聲,聲音停止,他的喉骨已被捏碎,周宇手指連動,從他腰間搜出一個小袋子,裡面除了一顆烏黑的珠子外別無它物,還挺窮的嘛!珠子對著星光,沒有任何光明,也不反光,不但不反光,甚至這珠子周圍也慢慢籠罩了一層黑暗,這就是暗靈珠?周宇本不喜歡殺人奪寶,但對暗黑魔法他一無所知,就從這個珠子上找點突破口吧,這珠子在他天眼之下可以看清,裡面好像有一團黑霧在盤旋,也看不清奧秘,有心想吸收進體內試試,但這是未知的事物,還是持謹慎態度比較穩妥,暫且丟入無生戒中。   暗靈珠丟入無生戒,這個暗黑之靈就不需要麻煩了,手一揚,瘦小乾枯的身子直飛入夜空之中,樹林裡夜鳥驚飛。   收穫了一件寶物,周宇滿意地一笑,沖天而起,在空中微微一轉身,也消逝在夜色之中,他得去瞧瞧山莊中的人是否已經恢復。   山莊亮如白晝,幾十把巨大的火把前,厲斯格濃眉深鎖,呆呆地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人,這些人都是他的家人,但現在他們卻生死不知,後院的老伴也一樣,還有婭尼和婭麗的媽媽也躺在自己房間之中,一夜之間,山莊只剩下區區幾十人,雖然個個都是高手,但這種傷感卻讓他豪情頓消。   婭尼低頭而出,眼有熱淚:「媽媽……媽媽醒不過來了嗎?爺爺!」   厲斯格長長歎息:「明天我……」他想說明天他去骷髏島一行,為了山莊三百多條性命和自己的幾個直屬親人,他必須去!但突然,他的聲音停止,吃驚地看著地面,地上的人醒了,在動!他揉揉眼睛再看,真的在動。   片刻間全部站起,躬身道:「家主!」婭尼一聲尖叫,飛快地跑向後院,剛好與婭麗碰了個正著,婭麗老遠就大叫:「媽媽……媽媽醒了!」激動的大叫聲與她平時的溫柔文靜絕不相稱。   厲斯若與三個兒子面面相覷,這怎麼可能?黑魔法一經入體,除非施法者自己解或者施法者已死,否則就不可能醒來,這些人全部醒來,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個暗黑之靈已經死了,或者他良心發現,悄悄為山莊解除了魔法。   但這兩個可能全都不可能,在黑夜之中,誰又能發現暗黑之靈?更別說殺他了,在黑夜,他就是君王!而他向來心黑手毒,有的是詭計、有的是無恥,但良心一輩子都與他沒沾過邊!   婭尼跑了!跑向剛才躲藏的地方,她得再尋找一次心上人,這山莊這麼大,他要是迷路了也不是好玩的。這次她很幸運,一過來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耳邊有溫和的聲音:「婭尼,沒事了嗎?」   「嗯!」婭尼手一翻,抓住他的手:「來,到院子裡來!這裡黑燈瞎火的……」今天一戰,她對黑暗有了極大的恐懼。   一走出黑暗,婭尼就鬆開了他的手,台階上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緊盯著她身後,正是厲斯格,下人也已經各自散去,台階上站的都是山莊的高層,厲斯格和他的三個兒子,外加山莊管家和其餘幾名劍聖。   這樣的陣容沒有人能不動容、這樣的目光也沒有人能坦然受之,但周宇能!他微微一鞠躬:「見過大劍聖!」   大劍聖濃眉之下的眼睛射出厲光:「你是何人?」   婭尼連忙上前:「他……他是我城裡遇到的一個朋友!你別嚇他。」   大劍聖突然笑了:「嚇他?他嚇著了嗎?」近十多年來,他與人說話,別人全都是噤若寒蟬,但現在他驚奇地發現,這個年輕人居然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露出微笑:「大劍聖之威,令人不敢正視!」   有意思的年輕人!大劍聖道:「但你敢正視!」   周宇輕鬆地說:「只因為一點,我是婭尼的朋友,與山莊是友非敵!」   大劍聖哈哈大笑:「好!很好!」如此瀟灑的年輕人,如此淡泊的心境,面對自己居然還能侃侃而談,而且不卑不亢,極有風度,在年輕人中間簡直是絕無僅有。   婭尼臉紅如火,爺爺居然對他極為賞識,這一點絕對出乎她意料之外,也讓她喜悅無邊,她與他的距離在爺爺一聲大笑中縮短了許多,哪怕他不會劍、不懂魔法,有爺爺賞識就有機會。   當然,她也有疑慮,爺爺為什麼一不問他的家世、二不問他的技能就說「好」呢?高手看人的角度她顯然不能理解。    正文 第61章 寄生魔法 ------------------------ 突然,黑暗中一個急匆匆而來,厲斯格目光抬起:「格裡,什麼事如此慌張?」這是他的第四個兒子,劍聖格裡。 格裡急走幾步:「父親,情況有變!」幾個字一出,眾人全都震動,今夜情況本就詭異非常、一波三折,這時情況有變,絕非好事。 厲斯格濃眉一掀:「你說!」 格裡說:「我剛才給雅索檢查之時發現,她的黑魔法並沒有完全消除!」 「什麼?」厲斯格大驚:「什麼叫沒有完全消除?什麼特徵?」他是真的急了,對黑暗魔法他懂,但消除就是消除、沒有消除就是沒有消除,絕不會出現「半消除」的狀態。 格裡黯然道:「她的鬥氣中含有一種未知的魔法元素,在吞噬鬥氣,現在,她的鬥氣已經完全提不起來!」 「去看看!」厲斯格手一揮,大步而去,眾人緊隨其後,周宇略略猶豫,這可是進後院,他合適嗎?但婭尼好像從爺爺的話中得到了巨大的動力,悄悄走到他身邊:「我們也去看看……雅索是我四叔的妻子。」 穿堂入室,眾人無遐他顧,直奔裡間,一個中年美婦深深一禮:「雅索見過父親!」 厲斯格手一抬:「手伸過來!」 兩根手指搭在雅索的手上,厲斯格久久不動,濃眉卻不停地顫抖,終於鬆開,緩緩地吐出四個字:「噬魔之法!」 格裡大驚:「這就是父親曾經提到過的陰毒法門?」 厲斯格點頭:「正是!……你們幾個分頭行動,檢查每一個受到魔法侵害之人,看是否都是同樣的情況。」聲音凝重。 屋外一個老者進來:「父親,不用檢查了,所有人全都是一種情況!包括院子中的那些家人、弟子。」他正是婭尼的父親,厲斯格的大兒子查格。 油燈之下,厲斯格簡單地介紹了噬魔之法,能施展這門狠毒魔法的人叫益與天,十年前與暗黑之靈同屬惡魔冒險團,是團裡的兩個魔導師,他的魔法非常奇特,不屬於六系魔法的任何一系,充其量只能算是暗黑的一個旁支,可以吞噬劍師的鬥氣,如果一個比他級別低的人遇到他,絕對是一場惡夢,作為一個魔導師,他可以輕易將一個大劍師變成初級! 人家千辛萬苦練成的鬥氣被吞噬,從大劍師陡然下滑到初級劍士,又有誰能承受這巨大的落差?他的敵手沒有人橫死當場,但因他而死的人卻如過江之鯽,自殺者占一半以上,還有一半是死在仇家手上,沒有了鬥氣,那些人的仇家自然不會放棄這難得的機會。 而且他的魔法施展方式也奇特,可以寄生在其他的魔法之中,比如,他可以與風系魔法師聯合,讓他的風帶上毒,也可以讓火系魔法師的烈火變成毒火,讓他的搭檔暗黑魔法中帶上魔噬之法自然更是他的拿手好戲! 這魔噬之法雖然神奇,但並不致命,也讓周宇暗暗鬆了口氣。 查格說:「雖然眼前不致命,但長時間不解,噬魔之法吞噬完鬥氣之後,就開始吞噬生命之氣,早則半年,遲則一年,受害者依然難逃一死,而且經此一戰,厲家勢力大減,父親,我們怎麼做?」 厲斯格緩緩地說:「我明天前往骷髏島!」 查格和格裡同時叫道:「不可!」 查格補充道:「敵人指明在骷髏上等待父親,現在敵意已明,父親豈能輕易涉險?要去也應該是孩兒前往!」 厲斯格搖頭:「益與天十年前已是魔導,與暗黑之靈同級,今天暗黑之靈的魔法你也看到了,憑你們幾個,還不是人家的敵手!」 查格無言,他雖然是劍聖,但實力的確不如暗黑之靈,實力不如人家,一上島立刻就死,沒有任何意義,但老父親一生身經百戰,無數次險象環生,好不容易過了十年清靜日子,他又如何能眼看著他再次輕臨險地? 格裡突然說:「父親,你不是說過魔噬之法還有另一種辦法可解嗎?生息之花!」 還有辦法可解?眾人都看著厲斯格。 厲斯格微微歎息:「你們有所不知,生息之花只生於生息之谷,屬於女精族的地盤,她們向有慣例,不准男人入谷。男人入谷,凶險之處,更甚於骷髏島!」 突然有一個嬌嫩的聲音響起:「爺爺,不准男人入谷,是不是就是准許女人入谷?」 正是婭尼! 厲斯格目光落在她身上:「是的,你的意思是……」 「我去!」 「我也去!」門外進來一人,卻是婭麗,她目光一轉,在周宇臉上略一停留,滑過,落在爺爺臉上。    正文 第62章 識妙計 ------------------------ 厲斯格沉吟良久:「女人雖可去得,但一樣是危險重重!……不,我又豈能讓你們兩個去冒險,還是我去吧,相信一個小小的骷髏島也奈何不了我!」 周宇突然說:「老爺子的豪情不減當年,誠然可貴,但不知你想過沒有,敵人為什麼要讓你去骷髏島?」他本不適合開口發言,也沒什麼發言資格,一句話出口,眾人目光齊聚,這個問題好像是一個幼稚的問題。 厲斯格笑道:「自然是要島上取我老命,但我一生出生入死何止千回,又豈會懼怕他?」 周宇緩緩搖頭:「敵人如果真的能取你性命,未必非得去骷髏島!他能在島上取你性命,在此地又為何不能?」他已從婭尼口中得知,這個骷髏島根本就是一座荒島,在荒島之上,不可能有機關陷阱,而且就算有,也對付不了大劍聖,厲斯格有備而來,又無牽無掛,要殺之絕對比在家中更難! 厲斯格眉頭皺起:「此言有理,他只要真的能勝過我,我的門人弟子再多也無濟於事……你說是為何?」劍術的等級森嚴,以大劍聖一人之力,足以抵得上他所有的門人弟子齊上,如果敵人能夠勝他,他的弟子就算能夠給他一些幫助,但增加的負擔與顧慮更多得多! 周宇沉吟道:「依我看,讓你去骷髏島根本就是一個計策,或者可以叫『調虎離山』!只要你一離開,他們估計就會來厲家,如果來上一個大劍聖或者大魔導之類,山莊立刻大難臨頭!」 厲斯格眼皮直抖:「你說他們真正的目標是我的門人弟子,而不是我?」 眾人面面相覷,這可能嗎? 周宇說:「也未必!如果……如果你從骷髏島一無所獲地回來,卻發現家中慘禍已發生,不知你會如何?」 厲斯格長鬚顫抖,這是一個大膽的假設,但這個假設如果是真的,他一樣是死路一條,一個七十歲的老人,一夜之間,數十年創下的家業盡毀,妻子兒女、門人弟子全都死於非命,偏偏又找不到仇人,他能支持得住?只怕不瘋也得發瘋! 周宇看著他的臉色,知道他已明白自己的意思,補充說:「老爺子一身劍術笑傲天下,當世之中,除了魔神,無人能輕易擊敗你,但你的家人弟子卻是你一生的心血之所繫,也是情之所繫,如果這心血毀了,你也就敗了!……如果我是你的敵人,我不會放過這個輕易擊敗你的辦法!」 眾人盡皆動容,這個年輕人一開口就不同凡響,看問題一針見血,但點中的也恰恰是眾人所疏忽的地方。他們只想到憑真實本領擊敗敵人,絕沒有想到計策,而周宇不同,一看事情難以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立刻就想到計策上來。 厲斯格長長吐了口氣:「年輕人,你的提醒真的太對了!謝謝!」 轉向婭尼和婭麗:「你們真的願意冒險?」 兩女一齊點頭,雖然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 「她們畢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看?」轉向查格。 查格緩緩地說:「父親年輕時闖蕩天下,歷險數以千計,經常教導孩兒們說:只要有心去做一件事,就沒有做不成的!我相信婭尼和婭麗能懂父親的這番話!」 婭尼和婭麗齊聲說:「爺爺、父親!我們懂!」 厲斯格大笑:「好!這才是厲家的子孫!……明天你們就可以上路了,我就坐在家中,瞧是哪一路的賊子要對厲家下毒手!」 周宇笑了:「我倒建議明天你大搖大擺地出城,讓全城之人都認為你去了骷髏島……」如此這般一說,厲斯格眉頭舒展:「好!好!……好小子,有你的,就這麼辦!」 事情好像是辦完了,周宇回頭,後面兩個姑娘都看著他,都是臉色潮紅,婭尼是喜悅加激動,而婭麗則是好像不敢相信,她們也的確是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只是一個呤游詩人,屬於最沒有發言權的系列,但他今天偏偏發言,而且所說的話、所提的事爺爺全都一個勁地點頭,敵人如果真的是如此佈置的,這無疑是一招毒辣至極的妙計,但這樣的妙計他偏偏能一眼看穿,而讓爺爺假裝出城然後半路悄悄回家,這雖然不是什麼妙計,卻是破除敵人妙計的關鍵,只有敵人認為大劍聖真的走了,才會進攻,他家才能找出究竟是什麼人要對他們不利。 周宇出門,婭尼相送,一出門就撲入他的懷中:「明天你陪我去!」 周宇笑了:「當然會陪你去!」路上的危險重重是他陪她去的理由,他不反對用歷險來鍛煉人,但接受不了遺憾的結局,最好的辦法就是陪她上路,至於那個狗屁山谷不准男人進入的規定他毫不在乎,他想進的地方又豈是別人規則可以限制得了的?地上不準可以空中來,海陸空他是樣樣皆精! 婭尼擔了半天的心終於放下,笑得開心極了,她最怕的就是要與他分開,歷險沒什麼,她甚至有幾分期待,但與正情到濃處的心上人分開,她絕對受不了,得知他願意陪她,小姑娘的一顆心頓時就像插上翅膀的小鳥,恨不得立刻就上路,與心上人一起雙宿雙飛。 心裡一高興,「吧」地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周宇摟住她:「你姐姐好像也在一起的,我們在一起會不會不方便?」 「沒事的!」婭尼臉紅紅地說:「她從來不多話,回來後我將爺爺送給我的劍給她,她准高興!」還沒開始就準備賄賂姐姐了,有她的,典型的「戀男人情熱」,什麼都可以放棄!    正文 第63章 兩美同行 ------------------------ 大街上兩騎急馳而過,馬兒雪白,馬背上兩人卻是一個淡紅、一個淡黃,真正的人如花、馬如雪,雪白與淡黃、淡紅相配,馬背上的美女除了美麗之外,還多了幾分高雅。 出城門,城邊一匹大黑馬站在大樹下,馬背上一個男人微笑:「兩位小姐,我可以和你們同行嗎?」當然是周宇。 婭麗勒住馬頭,目光落在妹妹臉上,但她妹妹此時卻是臉如朝霞,明白了!只要不太笨的人都會明白,這個男人是妹妹約來的,而且絕對與妹妹有些不太清白的關係。 婭麗暗暗歎口氣,溫和地說:「我記得你是一個呤游詩人的。」 周宇說:「你記性不錯!」 婭麗盯著他:「你當然也知道我們不是出去遊山玩水的!」 周宇點頭:「昨晚我聽到了!」 婭麗說:「你知道同行意味著什麼嗎?」 周宇笑了:「意味著在下面的行程中,我們是搭檔!有魔獸來了,我可以跑在最後面,有敵人來了,我可以厚下臉來和他們談判,到了生息谷,你們進谷觀光,我在谷外看護馬匹,是這樣嗎?」 婭尼噗哧一笑,低頭不語,這個油嘴滑舌的壞傢伙,什麼時候都開玩笑! 婭麗瞪了妹妹一眼,終於鬆口:「走吧!」妹妹約他來的,她還堅持個什麼勁?下面的行程會有危險,但作為一個呤游詩人,最大的本能就是遊歷天下,本事是指望不上了,但路總是熟悉吧?她與妹妹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生息谷也只是聽爺爺詳細地說了一次位置,畢竟沒有實地去過,多一名嚮導並不壞事。 在她剛剛想通的時候,前面的周宇側身:「兩位小姐,朝哪邊走?」 婭麗歎服,這下好了,唯一的指望算是徹底泡湯了,他居然連「成為活地圖」的功能都省略了,在這個隊伍中的功能是什麼呢?或許只有一樣,讓妹妹高興! 而她自己呢?她又充當一個什麼角色?多餘人?透明人?情感系列的熱情旁觀者? 三匹馬上路,周宇走在最前面,頗有一馬當先的作派,兩女落後兩個馬身,婭尼悄悄地說:「姐姐,你不喜歡他一起去嗎?」 婭麗苦笑:「我喜歡不喜歡有用嗎?你都已經決定了!」 婭尼臉上有了幾許尷尬之色:「他不會增添麻煩的!」 婭麗悄悄地說:「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一去,自己都是麻煩重重,你能保護得了他嗎?你就不怕害了他?」 婭尼愣了,她是真的沒想過這問題,只想著捨不得與他分開,想與他相伴相隨走向天涯,在這種浪漫的情懷之下,危險作為次要問題忽略了,忽略自己的危險還無所謂,忽略情人的危險卻是大大不應該…… 婭麗輕輕地說:「算了,別多想了,我們小心點就是。」 一前兩後的局勢維持了一個多時辰,在行進過程中慢慢變了,變成了三人同行,周宇作為唯一的男性,自然突出其位置,放在中間,左邊是婭尼,右邊是婭麗。 「楊隱,你真的認為有敵人會再次上門嗎?」婭尼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打破尷尬的局面,而提這個問題是比較合適的,屬於與風花雪月無關的問題,也是她與姐姐共同關心的問題。 周宇說:「我沒說一定,只是有可能!因為昨天晚上的襲擊絕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應該是一個計劃的組成部分,任何一個計劃都會有後續,只是這個計劃的後續沒有人知道而已。」 婭麗的注意力成功地集中到這上面來:「那……爺爺和父母親會不會有危險?」 周宇側身,她的目光中滿含憂慮,他安慰她:「不會!」 「為什麼?」兩邊同時傳來問話,他在分析問題時會有一種超脫而充滿智慧的風姿,婭尼是喜歡看,婭麗呢?自然也樂於瞧瞧這夥伴的唯一亮點。 周宇說:「他們或許會有攻擊,但我敢打賭他們絕對打不過你爺爺,或者不能保證一定勝過你爺爺,原因只有一點,如果他們能勝過你爺爺,就不必費心費力地設計計策,而會直接與你爺爺叫板。他們如此煞費苦心,只說明一點,憑真實本事,他們未必是你爺爺的敵手!」 婭麗長噓了一口氣,這分析有道理,如果爺爺、父親的實力在敵人之上,而且家中已作好一切準備,來敵自然會一舉擒拿,她們又何須擔心? 周宇的目的也正是要她們兩個放下心來,只有放心,未來的行程才會輕鬆,他最不習慣的就是壓抑了。 婭尼也放下心了,但眉頭依然緊鎖:「到底會是什麼人呢?」這個問題她沒指望周宇能回答,因為他也不會知道。 婭麗卻有回答:「我聽父親和母親談過,他們猜是另兩個大劍聖搗鬼。」 「為什麼?」這次是周宇提問,他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但遠遠談不上拿到桌面上來討論,因為他對另兩個大劍聖的印象還非常模糊,不瞭解心性、不瞭解為人、也不瞭解他們的勢力與彼此間的利害關係。 婭麗說:「我只是無意中聽到父親的說話,他說劍神與那個周宇同歸於盡之後,劍術至尊就有一個新的選擇,目前大陸有三個劍術最高的人,彼此之間並不服氣,這或許就能引發一場名號的爭奪戰。」 周宇仰面朝天,天邊浮雲緩緩飄過,這個說法他認為至少存在合理性,他自己可以視浮名如浮雲,但這個世界上的人並不是這樣,他們極看重個人的名聲地位,一個劍術至尊的稱號的確可以引發一場天下大決戰,自己當初殺了劍神,讓這個世界兩個支柱變成了一個支柱,這個世界就成了一座將傾的大廈了嗎? 這可能危言聳聽,但最起碼是失去了一個平衡,何況劍術至尊這個稱號不僅僅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信號,只要成為劍術至尊,天下的練劍者就會自發地雲集其門下,他的實力也會真的大增,哪怕兩人原來實力相當,但當一人成為至尊後,他的實力絕對會立刻凌駕其他敵手之上,而成為名符其實的至尊! 用陰毒魔法先探路說明什麼?說明這個幕後之人有絕對高的能量,能找到這麼厲害的兩個人來當馬前卒。但魔法本身說明不了問題,用劍之人一般不會與會魔法之人交往,但不絕對,為了利益,什麼人都可以結盟,或者恰恰是此人想用魔法讓別人走入歧途,認為欲對厲家不利之人是大魔導,這種做法叫「欲蓋彌彰」! 有一個人應該可以排除,就是魔神,因為如果他要對厲家下毒手,完全不需要借助別人之手,只需要他一人就足以將厲家輕鬆蕩平,用不著計劃!身手到了一種「絕對」的程度,是不需要什麼計策的。 不管是什麼人,眼前都不需要考慮,排除了魔神,也就排除了一種最可怕的可能,其他任何人想對付大劍聖,都不會太容易! 周宇輕輕吐了口氣:「這只是一種猜測,絕對不能公開說出來,否則後果就太嚴重了!」 婭麗點頭:「是的,沒有真憑實據,我們不能隨便冤枉人。」 周宇鄭重地說:「不僅僅是冤枉的問題,天下之大,無事生非者比比皆是,如果這流言一起,十傳百、百傳千,傳遍天下,哪怕那兩家人一開始並沒有參與與你家的對抗,到那時只怕也會真的成為你家的對頭,明白嗎?」 婭麗臉色發白,是啊,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且不說對方會不會來個弄假成真,最起碼會加深雙方的積怨,厲家人在天下間就會處處受制、寸步難行。他想得真周到,這一刻,她對他有了極難得的印象改觀,昨天他與爺爺的對話雖然精彩,但很多東西都是猜測,而今天卻是預測。 這預測不用等到將來去驗證,她現在就能得出結論:他說的是對的、他的提醒也是及時的、帶他上路還是有些作用的、妹妹的頭腦發熱是可以原諒的、自己沒有當面拒絕他也是能讓別人佩服的……    正文 第64章 未見面的「紅顏知己」 ------------------------ 婭尼插嘴:「要我說,真正的劍術至尊應該是那個周宇!」 周宇說:「你認為他比劍神還厲害?」 婭尼說:「是的,你想啊,他是在劍神洞府中和劍神決鬥的,還能和劍神同歸於盡,劍術應該還要高過劍神。」 還是有點眼光的,起碼她頭腦中有一個「地利」的概念。 提到這個奇人,婭麗也興奮了:「這不能說明問題,因為他們那麼強的鬥氣,不管是誰鬥氣爆發,都能形成同歸於盡的結果,但我聽爺爺說,將洞府炸塌的是劍神鬥氣,這才充分說明,這個周宇的確是劍術至尊。」 婭尼頭腦中一時沒轉過彎來:「為什麼?」 婭麗說:「劍神鬥氣爆發只能是到了山窮水盡之時,要是他還有一線機會,又如何會選擇鬥氣爆發?如果他佔上風,鬥氣爆發的就不會是劍神,而是周宇,明白嗎?」 婭尼點頭:「我懂了!……但我覺得他們兩個人都很愚蠢。」 周宇微微一愣:「為什麼?」 婭尼說:「你不懂鬥氣的奧妙,自然不會知道,到了劍聖以上級別的人臨死之時可以將鬥氣爆發,但劍神和周宇不應該不懂,他們為什麼要選擇在石洞中決戰?他們在一開始戰鬥之時就應該想到,只要兩人實力差距不是太大,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一起死!」 周宇有羞愧,他的確是沒想到,而劍神呢?他是根本不相信對方有和他接近的實力,也根本不在乎在什麼地方比劍,甚至在比劍之初他根本不知道周宇是一個劍術高手,而只當他是魔法師,而且還只是一個大魔導。 周宇的孤陋寡聞再加上劍神的輕敵才導致這場兩敗俱傷的結局! 婭麗說:「這個人真是一個奇跡,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就像天上的星星突然降臨人間,煥發一道美麗的彩虹之後又回歸天空,聽說他還只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有一道迷離的彩虹。 婭尼說:「姐姐,可惜他已經死了,要不然,你可以去找他!」 婭麗臉上浮現一層紅暈:「找他……做什麼?」 婭尼咯咯嬌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總是打聽他的消息,一聽到他的名字就來勁……我看你是喜歡他了!」 婭麗臉紅如血:「亂說什麼?」 婭尼搖搖頭:「可惜他死了,要不然我就有一個劍術至尊的姐夫了!……可惜,真可惜!」 呼地一聲,婭麗的馬兒越過周宇的前方,一巴掌拍在妹妹馬股上:「死丫頭……」 馬兒腳步陡然加快,婭尼的叫聲傳來:「說中了心事也別生氣啊!」 婭麗勒馬不追,空氣中一聲幽幽的歎息傳入周宇的耳中,他在發呆,這可能嗎?此前,他和這個美女還從來沒有見過面,更談不上碰出愛的火花,單憑自己的身手就足以讓女人春心蕩漾?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嗎? 其實他的確是小看了身手帶來的震撼與殺傷力,這個世界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一個大劍師就足以引來無數美女的秋波,而不會在乎他長得俊還是醜,一個身手堪比劍神、魔法堪比大魔導的超級高手,而且是一個年輕人,這樣的人如果拿到大街上叫賣,絕對會從頭髮到腳底的死皮全都賣光,買主還是美麗少女! 婭麗深呼吸,叫道:「我不生氣,我回去後將這次的行程全部說給爺爺聽,瞧他生不生氣!」 婭尼大急,這是她的軟肋!馬兒回頭,湊到姐姐身邊:「姐姐……」 不理! 「姐姐!」婭尼說:「回去後,我將魔龍劍給你,好不好?」 婭麗眼睛裡浮現一絲笑意:「你捨得?」 婭尼溫柔地說:「我們是姐妹呀,從小到大都好著呢,是吧,姐姐?」 婭麗回頭看了一眼十丈開外的周宇,悄悄地說:「希望他能值一把魔龍劍!否則,妹妹將來可要後悔了。」 婭尼臉紅如霞,閃爍的目光中分明在告訴她:起碼眼前她不會後悔! 這段姐妹對話離周宇至少在十丈開外,她們當然想當然地認為這些話只是她們兩個人的對話,殊不知,風兒是長了翅膀的,周宇側身看著遠方,臉上有一絲神秘的笑意,如果知道他就是周宇,這姐妹倆會怎麼看他? 妹妹會後悔嗎?姐姐呢?她會不會也後悔——後悔沒有搶先一步! 大草原寬闊無邊,三匹馬走入草叢深處,就像是大海上的帆船,空氣中有連綿不絕的香氣,婭尼身上的清雅、而婭麗身上的則是清幽,雖然聞起來不濃烈,但回味無窮,大草原上有野花遍地,最美的兩朵當然就在身邊,周宇覺得這一刻自己算得上艷福無邊。 夕陽西下,三匹馬、三個人的背影都鑲嵌上一道金邊,前面是並排而立的兩棵大樹,在綠色的原野中顯得如此地卓爾不群,這裡將是他們的宿營地。 吃過乾糧,夜色已漸濃,如此氣氛下,周宇幾次忍不住想抽出長笛來吹一曲,但終於還是放棄,他的這管玉笛進入這個世界雖然只有短短幾個月,但因為它主人的關係也算得上鼎鼎大名,盲目暴露絕不明智,隱形人得放棄許多愛好,這笛子比較受女子青睞,幸好這裡有一個美女是不需要用笛子勾引的。 兩女睡在一起,但睡到半夜,婭麗身邊空了,淡淡的星光下沒有妹妹的影子,倒是兩丈外有聲音傳來,他們莫非是在躲著吃東西,為什麼有吮吸聲傳來?婭麗面紅耳赤,她當然知道自己應該睡著、睡得越熟越好,但遺憾的是,臉上的紅暈一起,她睡意全無,幸好她擔心聽到的另一種聲音沒有傳來,他們只是在親嘴兒而已,並沒有脫衣服的聲音,這兩人雖然有些過分,但總算還知道最基本的廉恥,比較難得! 一夜晚好長,婭麗失眠了大半夜,終於進入了夢鄉,清晨醒來,身邊的妹妹揉著腥松的睡眼:「姐姐,昨晚你冷嗎?」 夜晚是比較冷的,但婭麗有鬥氣護體,也有毛皮蓋著,盡可受得:「不冷……你還是多關心一下那個人吧,要是凍壞了,你的魔龍劍不就白丟了嗎?」 婭尼臉色通紅,她是不是發現昨晚她溜了?    正文 第65章 金花渡 ------------------------ 再次上路,婭麗悄悄地換了個位置,婭尼在中間,將她與她片刻都捨不得分開的情人放在一起,她該高興了吧?果然高興,嫵媚的大眼睛與周宇目光一接觸,臉上頓時紅霞遍佈,婭麗突然有了一種孤獨感,雖然三人同行,但她覺得比她一個人走在大草原上還孤獨,妹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哪怕這個人什麼都不會,但他能讓她高興,有這一點足夠! 自己呢?能找到一個人嗎?那個叫周宇的男人曾經一度讓她沉迷,但畢竟離她太遙遠,現在更是遙不可及,他死了,她感覺遺憾,但並沒有痛苦,因為他們之間根本什麼故事都沒有,只是一個喜歡劍的女孩對偶像的感覺。 遼闊的大草原終於有了邊,前面是一座集鎮,集鎮上到處都是古樹成蔭,古樹邊偶有鮮花怒放,色澤金黃,而前面的山上,則是完完全全的金黃色,一條石板路在馬蹄聲下伸向後方,婭尼說:「看來這就是爺爺說的金花鎮了。」 婭麗說:「是的,前面十里處應該就是金花渡!」 「金花鎮?」周宇讚道:「果然是一片金黃,好景色!」這些花是一種他沒有見過的新品種,嬌艷而又高貴,將一個普通的小鎮映得富麗堂皇。 婭尼看著前面的山邊,充滿神往:「我們到山上看看去,好不好?」 周宇微笑著掃了婭麗一眼:「只要你姐姐沒有意見!」 婭麗苦笑:「我能有什麼意見,只要你們還記得我們要做什麼就行!」 這話就是意見了,婭尼連忙宣佈自己的立場:「不去了,我們趕路要緊!去金花渡!」 周宇說:「金花渡是一條河嗎?」 婭麗點頭:「你這個呤游詩人見識真是高極了,連金花渡都……能猜到是一條河!」這金花渡可是鼎鼎大名,是通向東部塞納城的咽喉要道,只要在天下遊歷個一個月,就少有人不知道金花渡的,這個人果然知道,還是猜測的! 周宇談不上得意洋洋,但也是神色不變,彷彿根本聽不出她話中的譏諷之意,策馬而行,瞬間就是十里開外,前面一條大河橫穿而過,最起碼也有百來丈寬,急流流過,翻起白色的浪花,岸邊一個人都沒有,婭麗眉頭皺起:「這裡沒有渡船!爺爺說有渡船的!」 婭尼說:「是不是弄錯了地方?」 「不會!」婭麗說:「我們剛剛路過金花鎮,錯不了。」 周宇說:「你爺爺已有十年沒有出來過,十年來,想必情況發生了變化。」 「是啊!」婭尼無條件支持情人:「我們到下面找找看!」 順流而下,走出大約五里地,突然有人叫道:「你們要過河嗎?」 順著聲音看去,蘆葦叢中有一條小船,船上是一個中年漢子,大叫:「你們是不是要過河?我可以送你們過去。」 周宇說:「是的!……但你這一條小船能夠將我們載過去嗎?」 漢子非常肯定地說:「能!先將你們三個人載過去,我再回來將馬匹、行李載過去不就行了?」 這船慢慢馳出蘆葦叢,也不太小,的確可以載三個人,但載三匹馬好像有些難度,除非將馬兒四腳捆上,再打一劑麻藥讓它們不動…… 婭麗高興了:「好!」 一個「好」字出口,周宇不再開口,這個姑娘好不容易拿一回主意,且隨她。 行李放在馬背,隨身只帶長劍,兩女躍上渡船,姿勢美妙,周宇老老實實地上船,一上船就坐在船尾,一幅小心不虧人的模樣。 中年漢子長桿一撐,渡船滑向河中,周宇目光落在河面,這河水真急,不但急、而且詭異,中間居然有一個個巨大的漩渦,看著河水,婭麗突然有了一絲懷疑:「待會兒馬兒要是掉河裡去了怎麼辦?」 聰明啊,這時候才想到這個問題!周宇抬頭:「沒關係,你們口袋裡金幣多的是,到對面再買馬就行……你說是吧,這位兄弟。」 中年漢子突然腳尖一點,船兒穩穩地停在河心,他笑了:「金幣多的是,原來是三隻肥羊,將金幣交出來吧。」 婭麗和婭尼齊聲喝道:「你是強盜?」 「答對了!」漢子冷笑:「在這千丈流中,任何人上了我的船都只有乖乖地將金幣、魔晶全獻出來,否則,就得到河裡去做客了!」 婭麗一聲怒喝:「不長眼的狗賊,也不瞧瞧我們是誰!」手陡然一抬,一道急風起,長劍刺向中年漢子的前胸,中年漢子大吃一驚,他敢將這三人作為目標是因為他看出周宇是一個普通人,兩個嬌怯怯的美女他自然不放在心頭,但這個美女一出手,劍氣森寒,宛若實質,最少也是二級劍師的修為,糟了,碰到一個女煞星了! 哧地一聲,船頭上的人影不見了,河面上泛起浪花。 人影不見,船兒頓時失去平衡,在水面上滴溜溜直打轉,兩女齊聲驚呼,花容失色,拚命想穩住船,但在急流之中,她們根本不懂操船之道,又如何穩得住? 幾丈外一個腦袋露出水面,中年漢子抹一把臉上的水,哈哈大笑:「好厲害的女娃子,但在水中卻是爺爺的天下!」 頭一縮再次不見,船兒在向激流中心而去,突然,哧地一聲,船底破了個大洞,一股河水沖起,直衝到婭麗的面前,婭尼一聲尖叫,直撲入周宇的懷抱,只是一個本能而已,哪怕她的情人是一個普通人,而她自己是一個劍術高手,但遇到危險來臨,她一樣會視男人為保護者,周宇左手一把抱住,右手一伸,突然將婭麗也抱住,三人同時倒在船頭。 幾丈外中年漢子再次從水中露頭,準備欣賞他的絕妙好戲,但他驚呆了,破了一個大洞的船兒居然根本不沉,甚至在急流中穿波破浪,直馳向對面,船頭上的男人坐著,懷裡趴著兩個美女,他臉上有淡淡的譏諷! 這是怎麼回事?還沒等他繼續去想,腳下的河水突然變了,變成了繩子,繩子纏住了他的腳,又纏住了他的手,緊接著纏住了他的脖子,收緊,中年漢子眼珠子翻白,沉入急流之中。他用來謀財害命的河水此時成了他的索命繩套,他到死都不明白河水中有什麼怪物。 金花渡千丈流最厲害的盜賊死了,死在河妖手下、死在索命的冤魂手底無人能知,但所有的盜賊決不信他是淹死的,因為他不但水性極佳,而且還是一名二級劍師,以他的鬥氣和水性,決不可能被淹死。 他的死給其他的水盜敲響了警鐘,相當長的時間裡,這裡沒有再出現水盜。    正文 第66章 攜美渡江 ------------------------ 那個盜賊至少有一句話說錯了,他說:在水中是他的天下,事實上,水中是周宇的天下,哪怕面對水系至尊輕揚飛洛,他都可以毫無愧色地說這話,而別人敢在他面前說這話乃是自取其辱,這個不長眼的盜賊不但在周宇面前說此大言不慚的話,而且主意打到他頭上了,周宇自然不會放達他,既然他如此喜歡做水盜,就讓他當一名永遠的水鬼!水魔法在水中殺人實在是奇妙至極,真正的能剛能柔。 小試身手當然是有回報的,起碼他已經實現了在路上心裡想了好幾遍的YY——將兩位美女一齊抱入懷中! 抱婭尼容易,隨時都可以,但抱婭麗則需要機遇,這就是最好的機遇(或者是他有意等待的機遇),船毀了,他們在急流中掙扎,一根稻草抱住都不會有人奇怪,三個人緊緊抱住乃是團結的象徵…… 婭麗被一隻火熱的大手牢牢抱住細腰,並且被他拉得倒向他的懷中,掙扎是必然的,但很快不敢再動,因為船兒在搖晃,耳邊也適時地傳來男人的警告:「別亂動!」 婭尼好乖,不動,婭麗好……識時務,也不動,船兒一會兒拋入浪頂,一會兒又沉入浪底,好像隨時都可能翻,但偏偏就是不翻,周宇肚子裡笑翻了,別看這一對同胞姐妹,長得差不了多少,但抱著的感覺完全不同,婭尼突出的是她的香,而婭麗突出的是她的軟! 腰是軟的,與自己胸脯作過數次親密接觸的胸脯也軟,她的脖子好像也軟了,趴在他胸脯上抬不起頭來,耳根處隱隱有一絲淡紅,濃濃的水霧也無法讓這抹嫣紅消退。 婭麗在水霧之中根本什麼也看不清,但感覺還是挺靈敏的,自己的乳房與他胸脯的每一次摩擦她都有感覺,每次都能讓她紅暈滿臉,她也曾努力地讓自己的胸脯遠離他的胸脯,但這個混帳男人力氣不小,又不能大力掙扎,只能慢慢抬起,又在動盪中無奈地再一次接觸,她都恨自己的乳房為什麼要這麼突出了,而且還感覺靈敏,一把壓上去不動還罷了,這樣起來又壓下、壓下又起來,她覺得身子簡直都軟了,最後終於全盤放棄,整個兒趴在他身上,任由激流從船下而過,這船兒一直沒有沉,婭麗到後來簡直忘記了身在船上…… 船兒終於傳來輕輕的碰撞感覺,兩女同時從周宇的懷中跳起,抬頭,她們驚呆了,船兒靠岸了,這條小破船居然在急流中順利地來到了對岸,三人驚慌失措地上岸,周宇在連聲感慨:「運氣真好!這河水居然不要我們的性命!」 婭尼一聲大叫,再次撲入周宇的懷抱,在他懷裡直折騰:「我以為我們死定了!沒想到……」猛地想到身邊還有他人,逃出他的懷抱,臉上已有紅色,她姐姐並沒有看她,臉上一樣有紅色。 那條可憐的小破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在河邊晃動,慢慢滑向河中,一個浪頭打來,無影無蹤。 正午的陽光明媚,兩女被水淋得透濕的衣服將她們該露的、不該露的曲線全都暴露,兩女相對而視,大羞,相伴著跑向石頭後面,婭尼還伸出腦袋大叫:「楊隱,你不准過來!」 至於她們在石頭後面是脫光衣服曬屁股還是什麼別的節目,周宇一概不知,如果只是婭尼一人,他非得過去不可,但有了婭麗在一起,他得守規矩,規規矩矩地坐在石頭上,心念一動,衣服上突然滾落無數的小水珠,小水珠滴在石頭上還在滴溜溜地轉,更多的水珠參與進來,慢慢變成一幅圖案,是什麼圖案?赫然是一隻翹起的女人乳房,乳尖上的水珠變幻形態,真正的千姿百態,好玩,水魔法可以當筆用,石頭後面傳來腳步聲,周宇心神一分,石頭上的圖案立刻模糊,只留下幾道水跡。 回頭,石頭後面有腦袋伸過來,對他做了個淘氣的小動作,自然是他的婭尼,周宇掃視四周,依然是大草原,依然寬廣無邊,這下怕是壞了,馬匹全都丟在河對岸,難道他得飛過去再騎馬飛回來?否則,這寬廣的大草原上慢慢走,幾時才是個頭? 婭尼出來了,婭麗也出來了,身上的衣服已干,但佳人出浴的感覺依然在,艷麗無比,周宇的心情下子變得比天空更明朗,笑道:「為了慶祝我們的死裡逃生,今天中午我請客吃飯!」 婭尼咯咯一笑:「我正和姐姐商量呢,誰去找東西吃,既然你要請客,就由你去好了!」行李和乾糧全都放在馬背上,她們身上除了金幣就只有長劍了。 「去就去!」周宇笑道:「只怕你也染上了你姐姐的毛病,開始瞧不起人了!」 這話一說,兩個美女都有反應,婭尼叫道:「不是!你厲害著呢!」安慰他的。 婭麗說:「我什麼時候瞧不起你了?」反駁的。 「很好!」周宇點頭:「既然美女們看得起,就請開口吧,想吃什麼?」 「吃魚!」「吃龍肉!」 前面比較現實的是誰?婭麗!後面比較理想化的是哪位,自然是婭尼,小姑娘笑嘻嘻地等他作出反應。 「你要吃魚?」指的是婭麗。 點頭! 「你確定我不會被河水沖走?」 婭麗一本正經地說:「這裡別的沒有,草多!我可以搓一條長繩子將你拴在石頭上!」 「好主意!」周宇轉向婭尼:「你要吃龍肉?」 點頭! 周宇驚訝地說:「你真的這麼瞧得起我?」 婭尼噗哧一笑:「我吃點果子算了,這邊就有,我指給你看。」有她的,都看到果子了,還要他摘,難道他摘的香? 周宇搖頭:「好不容易請一回客,哪能七折八扣地?好吧,這是你要的魚……」手一抬,一條大魚居然就在手中,遞到婭麗的面前。 婭麗揉眼睛,再看,沒有眼花啊,他手中真的有一條大魚,怕不有三四斤:「你……你怎麼弄來的?」要說剛才急流之中,他還有閒功夫捉魚,打死她都不信!其實這也的確不是他從河中弄上來的,河中也根本沒有這種魚,這魚是海魚,上次他在大海之中順手牽羊捉進無生戒的。 周宇笑嘻嘻地將魚朝她手上一塞,婭麗雙手抱住,沉沉的,滑滑的,難道是他剛才趁她們在石頭後面的時候下河去捉的,但他好像始終都在石頭上,沒有下水啊! 婭尼呆呆地看著他,像不認識他一樣,她剛才看得清清楚楚,他手上本來什麼都沒有的,但一眨眼時間,手上立刻出現了一條大魚,她姐姐關注的是魚本身,而她關注的是他變魚出來的手法。 「還想要龍肉嗎?」周宇笑嘻嘻地說。 點頭!點了還點!龍肉對她的吸引力沒有這麼強,但她希望看到奇跡再次出現。 周宇手一動,一塊白色的肉出現在手上,剛剛現出,一股異香飄出,婭尼一聲大叫:「你再變!變一隻兔子出來……我要雪兔!」根本不接他手中的龍肉,反而拉住他的手要兔子玩!還真當他是玩魔術的。 周宇苦笑:「這可變不出來,我的魔法戒指裡面沒裝這些東西!」 「魔法戒指?」兩女全都明白了,這是最高級的儲物寶貝,難怪他能隨手變出東西來,但疑慮剛剛過去,新的疑慮又來了,婭麗叫道:「你怎麼可能有魔法戒指?」這樣的寶貝,他一個呤游詩人絕不應該有。 周宇笑了:「我雖然是一個呤游詩人,但總也有幾個人瞧我順眼的,是一個老頭看我順眼了,就將這東西送給了我。他說了,你沒什麼本事,在外面闖,有這東西在,可以保證你隨時有東西吃、有水喝,錢也丟不了……」 兩女呆了,有這樣發神經的老頭嗎?將這魔法師的至寶給一個呤游詩人,只為了讓他不餓死、不渴死,還讓他手頭有點小錢!但也無從反駁,世上的事情再奇怪也總有發生的,或許這個老頭的精神病已到晚期…… 「這真的是龍肉?」雪白的肉有異香,的確是龍肉的特徵,婭尼依然難以確定。 周宇歎息:「那個老頭戒指中留下了幾塊肉,可以說是我僅有的一點好東西,看到你想吃,自然忍痛割愛了!」 婭尼笑靨如花:「真大方!烤好了,我請你吃肉……當然,姐姐也有份!」這龍肉足有四斤多,足夠三人吃一頓。 婭麗將大魚抱起,雙手送到周宇面前:「我改變主意,不吃魚,我也吃龍肉!」 手一動,大魚無影無蹤,周宇搖頭苦笑:「你們倒是真懂得過日子,誰要是娶了你們兩位,非給你們吃窮不可!」 婭尼吃吃而笑,婭麗則是滿臉緋紅,扭頭而去,兩姐妹歡快地跑遠,草地上炊煙裊裊,異香陣陣,偶爾有笑聲傳來,銀鈴一般,順著河水傳出老遠,單憑這笑聲,絕沒有想到這三人剛剛從河中死裡逃生,而會將他們當作是三個貴族弟子出門野炊。    正文 第67章 風魅 ------------------------ 龍肉當然是第一等的美食,火候也是第一等的,四斤龍肉很快一掃而空,婭尼對周宇的魔法戒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停地要求他將魔法戒指翻個底朝天,他戒指中的確有好東西,比如狼王晶和魔狼晶還有幾十顆,金幣基本原封未動,也還有幾十枚,不過這些東西對於魔法師而言是寶物,但對這兩個學劍的女子毫無用處,也不宜暴露。 周宇微微有些後悔,早知道會和婭尼發生關係,益氣果應該留下幾顆的,四五十顆益氣果全都給了蓮花,如果將這增長鬥氣的寶物送給這姐妹倆,也不枉他抱她們一場,當然更不枉他與婭尼相好一場。 要增長她的功力當然還有另一種方法:傳功!但這好像有些破壞氣氛,一旦她們知道自己是一個神一般的人物,還會有這種溫馨浪漫的氣氛嗎?暫且不用著急,反正有自己在她們身邊,她們劍術強不強沒有關係、鬥氣是否增長也沒有關係。 周宇手一動,一張彩色的毛皮出現在手中,火紅色的毛皮上似乎有光芒在流轉,正是魔獸森林中歷險時偶爾所得的那張彩豹皮。 兩女眼睛全花了,她們少在江湖中走動,對彩豹的魔法屬性與等級明顯缺乏瞭解,但對這東西的美麗倒是情有獨鍾,婭尼開口就直奔主題:「我要!」 周宇微笑:「這本就是送給你們的,行李全丟了,晚上就靠這東西御寒……」突然,他目光落在遠處的草原上,地平線上有東西飛跑而過,速度快極了,離得這麼遠,都能感覺到它移動的速度。 兩女目光好不容易從彩豹皮上移開,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婭麗大叫:「是風魅!」 周宇說:「是一種魔獸?」他的視力可比這兩姐妹強得太多,清楚地看到這是一隻野獸,體型應該極大,行動真正的如風如電,難得的是姿勢極其優雅,在藍天白雲間就像是一個黑色的幽靈。 婭尼叫道:「虧你還會風系魔法,居然不知道風魅,這是風系最高等級的魔獸,平地上飛馳的速度,堪稱所有魔獸之最!」 他還會風系魔法?婭麗微微吃驚,這一點她倒是從來沒有想到。 周宇沉吟道:「我們的馬匹全都掉在河那邊了,要是能讓這風魅來幫我們當坐騎,是不是一件很有好玩的事?」 婭尼說:「這怎麼可能?風魅雖然從不傷人,但天生能夠預知危險,更兼速度如雷似電,就算是劍聖都不可能接近它!」 「還能預知危險?」周宇興趣大增:「這麼說它是一種靈獸了?」 婭麗沒有就他淺薄的見識提出看法,反而認真地為他解答疑問:「是的!它就是這草原上的精靈!我們能夠見到它一面,已經是福分了。」 周宇眼睛緊盯著這個難得一見的「福分」,心中所轉的念頭自然與騎馬有關,這風魅好像真的能預知危險,陡然躍起,穿過山腳,直馳向南方,它如此急馳,連灰塵都沒有揚起,真的不愧這個「風魅」之稱號。 周宇突然按著肚子說:「上午冷水中泡久了,我……我方便一下!」 跑向大石頭後面,在石頭後面回頭:「順便問一句,你們不會偷看吧?」 兩女目瞪口呆,男人拉肚子還生怕她們偷看,拜託!她們可都是沒嫁人的大姑娘!有這麼不要臉、這麼變態嗎? 狠狠地回頭,給了他兩個後腦勺!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周宇突然一飛沖天,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高空微微一折,無聲無息地掠向東南方,在高空看,大草原真的寬廣無邊,周宇如蒼鷹俯瞰大地,周圍數十里一目盡收,草叢中有魔獸出沒,這不是他的目標,他的目標是那一條筆直飛馳的黑線,速度真是快極了,這正是風魅,它也真的能感受危險,在空曠的原野中飛馳,後面並沒有東西在追趕! 周宇唰地一聲,從高空而落,頭下腳上,直撲風魅,風魅並沒有抬頭,但速度更快,按周宇撲下的方位,應該是離風魅最少也有百丈的距離,但周宇身子在空中再一折,從直落改為橫掠,飛掠的方向與風魅相同,緊追! 這下好看了,地上的風魅像一只箭,天上的人也像一枝箭,兩支箭基本平行,而且距離在迅速縮短,周宇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是一隻龐然大物,體型和一匹大馬差不多,但跑起來看不出半點笨拙的意思,它龐大的身軀彷彿完全沒有重量,通體純黑色,毛皮油光發亮,但一雙眼睛居然是深藍色的,這眼睛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作為陸地上跑得最快的魔獸,又兼具預知危險的本能,從來沒有人能夠威脅到它的安全,但現在它有了最深的危機意識! 風魅在急速飛馳中陡然轉向,這是躲避強敵的最佳方式,但周宇身子陡然一落,唰地一聲,準確地落在風魅背上,風魅一聲長嘶,前腿用力抬起,顯然是要將背上的人類摔下來,但周宇兩腿一夾,能量一加,風魅剛剛抬起的前腿猛地落下,深入泥土中半尺有餘。 周宇喝道:「你逃不掉了,乖乖地讓我騎一回!……否則,我殺了你!」手一揮,前面三丈外的地方一棵大樹從中分為兩半! 大樹慢慢倒下,風魅四腳如彈琵琶,它是靈異之物,自然知道對方要殺它易如反掌,它連最自豪的速度都比不上這個人,自然毫無反抗之力。 周宇道:「你願意嗎?」 風魅一顆大腦袋緩緩地點了一下,周宇大喜:「很好,既然你願意,就轉向西北,到那兩個女子身邊,我們一起穿越這大草原。」 風魅頭再點,好一頭靈異的魔獸,周宇滿意地輕輕拍拍它的頸部,壓力一收,風魅兩前腿輕輕一躍,站在草地上,腰部微微一躬,像箭離弦,急馳向西北,突然背上一輕,周宇再次直衝藍天,在空中監視著這只魔獸,風魅沒有絲毫反叛的意思,筆直地馳向東南,它與兩名女子之間最少隔了幾十里,但在它的腳下彷彿根本沒什麼距離,片刻之間,兩個女子已在眼中。 婭尼大叫:「楊隱,快來,它又來了!」 周宇從石頭後面轉出來,睜大了眼睛:「這怎麼回事?看它的架勢,好像是朝這邊來!」 「就是!」婭尼激動地叫道:「它就要來了,姐姐,它真的不傷人嗎?」面對這風系頂級魔獸,她畢竟還是有些害怕的。 婭麗手中長劍抽出,劍光顫抖:「應該……不會吧!」 急風撲面,風魅離三人還有幾十丈,狂風就已吹起了婭尼的秀髮,就在兩女驚慌失措的時候,風魅突然停下了,久久不動,明顯對她們並沒有敵意。 兩女能夠如此近距離地看到這魔獸,又是害怕、又是激動,周宇說:「看它的架勢,倒像是要與我們做朋友!」 兩女還沒有回答,風魅居然點頭。 周宇笑道:「風魅,你願意讓我們三人騎著穿越大草原嗎?」 風魅再次點頭! 婭尼和婭麗全呆了。    正文 第68章 深草銷魂 ------------------------ 周宇坐在正中間,前面當然只能是婭尼,而婭麗自然是坐在他後面,雖然避免了被他抱入懷中的尷尬,但風魅背上的空間並不太大——它生來就不是讓人騎的。她的前胸一樣只能在周宇寬闊的後背上摩擦! 要命的摩擦、要命的敏感,婭麗只坐了十幾分鐘就感覺臉上發燒,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這麼接近過,今天上午在河水中被他抱了那麼久,現在這樣坐下去,成什麼了?兩手沒地方放,只有撐在風魅的背上,這風魅背上雖然極穩,但毛皮也極滑,婭麗努力讓自己不掉下去,也盡最大所能壓制抱住他腰的慾望,坐得狼狽極了。 再看妹妹,整個身子全都縮進男人的懷抱,男人很自然地用一隻手抱住她的腰,妹妹臉上的紅霞隱約可見,偶爾回頭,眼睛裡彷彿要滴出水來,是一種溫柔到了極點的神態,這樣的神態她一輩子都沒有見過。 如果說婭麗是狼狽、婭尼是幸福的話,周宇自己則是銷魂! 前面是一個香軟的身子,後面偶爾有兩團柔軟摩擦,這雙重刺激之下,他身上有了一種極難得的反應:發熱!在火山岩漿中他都不至於感覺熱,但現在他熱! 風魅是一種奇怪的動物,雖然看起來像馬,但奔馳的機理完全不同,在奔跑之際,它背上的肉在收縮蠕動,一個人坐在它背上,這收縮蠕動沒什麼要緊的,但前面有一具衣服極薄、又香又軟的身子的時候,這種蠕動就類似於某種動作——比較銷魂的動作! 周宇有了一種最直觀的生理反應,前面的婭尼明顯有反應,臉上的紅色加深,出來幾天了,天天都與男人躲起來接吻,但她不敢在姐姐身邊與他真個銷魂,夜晚的刺激早已觸動了心底的那根敏感的弦,這時一感覺男人的身體變形,全身立刻就軟了,這一軟,周宇將她抱得更緊,兩人的接觸更加曖昧,婭尼全身如火,悄悄回頭,眼睛裡的激情與周宇目光一接觸,就像火山爆發,她覺得雖然沒有做愛,卻已到了做愛的境界,她簡直要呻吟了! 風魅遠遠沒用它最快的速度,但速度一樣快極,最少也是尋常馬匹的兩倍開外,黃昏之時,已經奔馳了數百里,周宇提議:「明天再走吧,今天先宿營!」 話音剛落,風魅立刻就停下,三人翻身而下,周宇輕輕拍拍風魅的頸部:「謝謝你,風魅,晚上你可以先離開,如果當我們是朋友的話,明天再過來吧!」 風魅連連點頭,也許它喜歡「朋友」這個說法,在魔獸的字典中,被人類制服往往就意味著奴隸,絕不會是朋友,但這個厲害無比的主人卻稱它為「朋友」!這個稱呼將它原來的打算打消,它原打算趁他不防備跑出大草原的——跑到森林裡躲起來! 看著風魅舒展的身影沒入暮色之中,婭尼興奮地說:「真沒想到,我們還有機會坐在風魅背上,說出去肯定不會有人相信。」 婭麗卻說:「這風魅坐著一點也不舒服。」坐在滑溜溜的風魅屁股上,她控制身體平衡都難極了,還談什麼舒服? 婭尼想也不想地說:「我覺得挺舒服的呀……」 婭麗沒好氣地說:「你當然舒服,也不瞧瞧是坐在什麼地方!」本來是打趣妹妹的,但想到她坐的地方,她自己臉也紅了,而婭尼的臉當然更紅。 周宇輕輕咳嗽:「我去準備晚飯,你們聊……你們聊!」 等他一走,婭尼悄悄地說:「姐姐,坐在後面不舒服,明天我和你換位置!」 肩頭中了一拳,兩女鬧成一團。 笑過鬧過,婭麗看了一眼正在十丈外一棵樹後面烤肉的周宇,悄悄地說:「妹妹,我和你說點正經的!」 婭尼說:「什麼?」 婭麗說:「我問你,你們……你們有沒有……那個?」說到「那個」,她臉早已如霞。 婭尼臉更紅:「姐姐,這還是……正經的嗎?沒有!」當然不會承認,反正她也沒抓住。 「這當然是!」婭麗一本正經地說:「我告訴你,你可不能隨便就將身子給人家了……你路上的事情我可以不說,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以後怎麼辦?我們可是有規矩的。」在她看來,她眼前喜歡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這叫心之所繫,沒有辦法,只要不發生那一步,就大有迴旋餘地,將來她碰到了一個本領高的年輕男人,沒準就能忘記這個人,但一旦失身,她就難了,難以回頭!這個人只是一個呤游詩人,是家裡最不可能答應的女婿人選。 婭尼說:「我知道!」一提到家裡的規矩,她就感覺心煩意亂。 遠處的周宇大叫:「兩位美女,開飯了!」 婭尼如逢大赦:「吃肉去!」跑得飛快。 婭麗暗暗歎息,看她的架勢,自己的忠告根本沒聽進去。 晚餐相比中餐而言,差了不少,只是狼肉,但這狼肉一樣離奇,與尋常狼肉好像有些不同,她們當然不會知道這是狼王肉,而只會大力稱讚周宇的火候功夫。 靜夜,兩女睡在彩豹皮下,這彩豹是火屬性的魔獸,它的皮毛中也有少量的火屬性,蓋在身上不但不冷,還發熱,兩人擠在一起,四支纖細的腳全都露出來了,在草地上擺了一個美麗的圖案。 婭尼已有好久沒有動,但她根本沒睡著,白天在風魅背上的一幕浮現在腦海之中,她隱約感覺今晚要發生點什麼,要去他身邊嗎?如果去了,他絕對會忍不住要她的,而她也絕對抗拒不了,但姐姐晚飯前才剛剛提醒她,不能那個,要是發現了,怎麼辦?這靜夜之中,聲音是可以傳出好遠的…… 姐姐也有好久沒動,看來是睡著了,自己應該怎麼做?主意還沒有拿定,突然,伸在外面的一隻腳被什麼輕輕碰了一下,婭尼略微側身,草叢中趴著一個人,笑嘻嘻地望著她。 婭尼極輕極輕地挪動身子,慢慢從毛皮中鑽出,男人手一拉,婭尼被他抱入懷中,被抱得走了好遠,懷中的婭尼心跳得好快,他為什麼要抱她走這麼遠呀?想做什麼啊?簡單親熱不需要走那麼遠的,深層次親熱當然例外…… 她好像猜中了,周宇將她放在草叢中,就伸手解她的衣服,婭尼一把抓住這隻手:「不能!」星光下,她臉紅如霞,媚眼泛波,又羞又怯。 周宇微笑:「沒事!」 婭尼不干:「姐姐……姐姐會聽到的!」嘴唇被堵住,深深一吻,再加上男人的手在她早已敏感的部位輕輕一撫摸,婭尼的抗議變得好無力,終於,衣服被他慢慢解開,溫柔地進入,好滑膩,只一瞬間的時間,婭尼就激情如潮,但她緊緊咬住嘴唇不敢出聲,但隨著一波一波的快感流來,她的嘴兒不知何時悄悄張開,一聲呻吟出口,蕩氣迴腸,在夜空中悠悠迴盪!婭尼大急,連忙握住自己的小嘴,這又羞又急的神態讓周宇性慾大張,攻擊更猛,可憐的婭尼狼狽不堪,終於在到達高潮之時,緊緊地抱住男人,在他耳朵上輕輕咬一口,膩聲罵道:「壞男人!」 周宇其實早就用風之壁將聲音隔斷,她就算瘋狂叫喊、大聲呻吟都不會有人聽見,但他喜歡她在他身下這幅又羞又怕的神態,這份奇特的狼狽也給了他最大的快感,也並不告訴她,這的確是一個壞男人! 周宇自以為自己做事周密,連做愛的聲音都能隔開,但他絕沒有想到,十幾丈外,一雙美麗的眼睛睜得老大,眼神複雜極了。 婭麗其實一樣沒有睡著,妹妹離開她身邊時她正在為白天的尷尬而失眠,兩人倒在草叢中她看得清清楚楚,但她看也白看,深草遮住了他們的動作,她預感到能聽到細微的接吻聲,但她害怕聽到另一種聲音,好久,靜夜中居然沒有半點聲音,他們難道就是抱在一起睡覺?睡前連親嘴兒都省了? 這好像印證了妹妹的話:「沒做那個!」又好像有些不對,他們為什麼不親嘴?以前都親了的,今夜沒有理由不親!她恨不得悄悄過去看看,念頭剛剛一起,婭麗自己臉紅紅地打消,這可是一個極端不要臉的想法,管他們做什麼?還生怕他們倆不親熱?聽那羞人的聲音還有癮了不成? 一夜時間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過去,婭麗也終於進入了夢鄉,夢中有一個男人拉著自己往草叢裡鑽,她想反抗,但身子軟綿綿的……    正文 第69章 進城遇阻 ------------------------ 第二天清晨,婭麗睜開眼睛,妹妹居然就睡在自己身邊,小丫頭偷偷摸摸的本領大有提高啊,她睡姿分外美麗,嘴唇鮮亮,臉蛋也有一層嫣紅,她比以前還要美得多,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婭麗還是一個大處女,自然不明白這就叫「新承雨露」! 薄霧消散,大樹邊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高大的影子,風魅!它真的來了! 周宇大喜:「好夥計!」輕輕拍它的頭以示滿意。 兩女相對而笑,婭尼在姐姐耳邊說:「今天要換位置嗎?」 「換!」婭麗說:「我坐最前面,你坐中間!」 「嗯!」婭尼表示贊同,反正不管怎麼坐,她總是在男人懷抱之中。 新的坐姿,新的感受,婭麗比昨天舒服多了,她的腰被妹妹抱住沒關係,妹妹被她情人抱住也沒關係,一上午的時間過去,大草原終於走到了盡頭,前面是一座大城,周宇拍拍風魅的大腦袋:「這兩天辛苦你了,你回去吧!」 風魅突然搖頭! 它這搖頭頓時吸引了三個人的目光,這太奇怪了,它居然表示反對。 婭尼小心地說:「風魅,你想繼續跟隨我們嗎?」 點頭! 這頭一點,婭尼好興奮:「姐姐,這風魅願意跟著我們!太好了!」 周宇笑了:「也好,但你畢竟太引人注目,這樣吧,從現在起我們分開,在我需要你的時候,會召喚你的!」以它的速度,要是只想避開別人的眼睛,並不為難。 風魅興奮地低叫了一聲,向三人一點頭,突然疾馳而去,以婭尼和婭麗兩人的眼睛看來,只是一道淡淡的黑影一閃而逝,沒有聲音、也沒有驚起樹林裡的飛鳥,就這樣消失在眼前,沒入樹林之中。 婭尼狐疑地說:「楊隱,真的能再召喚它嗎?」 周宇笑道:「風魅是真正的靈獸,既然願意跟我們在一起,自然會在我們身邊,但我們要入城了,帶著一頭頂級魔獸入城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婭麗說:「楊隱說得對,這城應該就是爺爺說的達幕城,城主達萊乃是一個風系魔導,如果他發現風系頂級魔獸進入他的轄區,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婭尼說:「也是,但……」沒有說下去,但目光游弋,顯然是捨不得這麼好的坐騎。 周宇笑了:「你要真的喜歡它,等它再出現時,就讓它永遠當你的坐騎!」 婭尼噗哧一笑:「好!你和它商量一下,只要它願意陪著我,我讓它天天吃肉,天天給它戴花……」 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的話,一頭頂級魔獸會給人當一輩子坐騎?能夠騎一回已經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機遇了。 周宇心中暗笑,總想給她一件禮物,益氣果沒了,就讓這風魅代替,她家居住在大草原,風魅給她算是最合適的了。有風魅預知危險的本能在,她將來的危險要少許多,而有危險來臨之時,只要她朝風魅背上一坐,天下間又有幾個人能追上?她的危險又得減少幾成,妙!遺憾的是,這風魅送給她,送禮物的情分卻是沒有的,他不可能坦率地告訴她,這風魅是自己硬押著來的,也是害怕自己才願意當他們幾天的坐騎的,不過,風魅後來的表現讓他驚訝,它不乘機逃脫已是讓他意外,明明答應放它離開,它偏偏不離開更是意外!難道被人騎還有癮了? 踏上官道,進入城中,城中人極多,但看到三人過來都是暗暗側目,這三人看不出什麼氣勢,但兩個女子如此美麗,這個男的也是英俊不凡,是真正的珠聯璧合,但遺憾的是,在這個世界上,容貌卻並不重要,如果可以自由交換的話,全天下的俊男靚女只怕有大半願意用容貌來換取實力! 前面一群大漢昂首闊步而來,最前面的一個三四十歲年紀,一臉的鬍子,腰間的劍寬大得離奇,步伐極有規律,每一步下去都是三尺,腳下走得極快,但上身卻是紋絲不動,這本來是威風凜凜的一個男子漢特徵,但他的眼睛卻將這幅形象轉向,這雙眼睛陰毒而又帶點淫邪,此刻正盯在婭麗臉上,又從婭麗臉上移向婭尼,厚厚的嘴唇張開,露出裡面焦黃的牙齒,他笑了,這笑容頗有幾分可怕,也有幾分無禮。 婭尼與婭麗對視一眼,眼中都有微怒,婭麗輕輕搖頭,示意別惹事。 周宇漫不經心地踏上一步,兩女立刻落在他身後,此人用如此眼光來看自己的情人,他頗有幾分惱火,但當然不可能因為這個而殺了他,只有擋住對方的視線。 大漢突然叫道:「小子,這兩個女娃子可是你的人?」聲如炸雷,就像春雷滾滾而過。 周宇淡淡地說:「是我的朋友!」 大漢說:「我給你一百金幣,你將她們賣給我如何?」此言一出,婭麗和婭尼哪還能忍得住,身子一轉從周宇兩邊而出,婭尼劍指大漢:「你找死!」婭麗沒妹妹這麼衝動,但也是手按劍柄。 「好辣的小娘門!」大漢哈哈大笑,手一揮,腰間寬大的長劍出鞘,橫著一揮,一道匹練般的劍芒斜劃而過,頓時地上堅實的路面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劃痕:「在爺爺面前拔劍,先看看這個!」周圍的行人驚呼連連,紛紛退避。    正文 第70章 女英雄 ------------------------ 婭麗一把按住妹妹的手:「是一級劍師!」 周宇平靜地說:「果然好劍術,但很抱歉,我們可以賣劍、賣行李,就是不賣人!」 婭尼更正:「劍也不賣,什麼都不賣,讓路!」雖然對方是一級劍師,實力非她們所能敵,但她爺爺是大劍聖,家中劍聖也有五六個,一級劍師、大劍師什麼的平時根本沒放在心上。 大漢突然臉色一沉:「本來你們不賣我也沒法強求,但既然你已經出劍了,按規矩你就是向我挑戰,我應戰!要是你輸了,你就得和我走!」 婭麗心陡然一沉,這個大漢看起來粗豪,但著實陰險,在眾目睽睽之下,強搶女人的事情他不敢做,但上升到挑戰的高度就是一個規矩,如果她們輸了,此人就算強行帶走她們,別人也不能有二話。 猛地拉住妹妹的手:「不,別出手!」 大漢陰森森地說:「你挑戰了,我已經應戰,這時退縮已經遲了!」 圍觀的眾人臉上有同情之色,誰不知道這個南城奈斯是本城一霸,與城主也是親戚,他既然看中了這兩個女人,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婭尼怒火萬丈:「挑戰就挑戰!」掙脫姐姐的手就要撲上去。 周宇手一緊,拉住她的手,盯著大漢:「你不後悔?我可以先告訴你,我這個朋友別看是一個姑娘,但劍術好高。」 轟堂大笑!不光是大漢在笑,他身後的人也在笑,大漢狂笑:「很高?比你高?」他當然看出周宇是一個普通人。 周宇認真地說:「真的比我高!……給你一個機會,你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好吧?」 他說得煞有介事,大漢後面的人笑得肚子都痛了,這麼天真的話也說得出來,如果姑娘劍術真的高,又怎麼可能不應戰?婭麗一肚子的愁腸百結,卻想不出主意來,她當然也瞧不起周宇的主意,想到出來之時,周宇說的話「敵人來了,我厚著臉皮去談判」,不禁在心裡暗罵:這就是你的談判?說話倒是真算數,真的在談判,但這談判管用嗎? 談判當然不管用!大漢笑聲一收:「過來!」 周宇直搖頭:「我女朋友說得不錯,你真的是找死!……她這麼厲害你都敢惹!連我都不敢惹她的!」手一鬆,婭尼身子衝出,長劍直指大漢胸前,姿勢凝重!雖然對方比她劍術高了一級,但她自幼見多了高手,並不怯場。 婭麗叫道:「我也上!」兩個對一個,或許還有一拼之力! 周宇攔住:「我相信她能行!」 「你知道什麼?」婭麗叫道:「敵人是一級劍師,她才二級!」 周宇臉有驚訝:「我覺得她好厲害的,難道還比不上敵人?」 哧地一聲急響,卻是婭尼開始攻擊了,一攻擊就不留餘地,直指大漢前胸,劍勢一出,一道森寒的劍氣宛若實質,大漢哈哈大笑:「好!還是一個二級劍師,難怪這麼凶!」嘴上說著話,手中劍斜劃,擋住! 叮噹一聲,雙劍相交,婭尼手中劍高高蕩起,就勢一圈,劃向對方頸部,大漢輕鬆地將長劍一豎,他的劍真是太寬了,隨便一舞動就護住全身,突然,他身子定住,慢慢倒下,陽光下看得清楚,他頸部一道血印慢慢擴大。而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著不敢相信! 大漢後面的眾人也睜大了眼睛,全都不敢相信,他們的老大、這個一級劍師居然這麼快就死在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劍下,這怎麼可能?這姑娘明明只攻擊一招,劍盪開後還根本沒有碰到他的頸部! 周宇鼓掌:「婭尼,你簡直是我的偶像,好厲害!」 婭尼回頭,滿是狐疑,與姐姐對視,狐疑更多,只交手一招,她就知道自己遠不是對方敵手,但也只出一招,對方頸部就出現了一道血口!姐姐與周宇離戰場至少有七八丈,不可能是姐姐和他幫忙,難道自己的劍有什麼古怪? 將魔龍劍翻來覆去地看,劍上面連血跡都沒有。 話已經說明白了,這是公平較技,生死只憑各自的本領,大漢一死,他後面的人也不可能一窩蜂而上,抬起大漢的屍體就走,片刻間街道上空空蕩蕩的。 婭尼提著劍回來,婭麗一把抓住她的手:「妹妹,你……你怎麼殺他的?我沒看清!」 婭尼連連搖頭:「我也不知道!說不定這個人太輕敵,不小心自己的劍芒割斷了自己的咽喉!」 婭麗目瞪口呆。 周宇說:「好了,既然路已經讓開了,我們走吧,等會兒說不定會再生波折!」 婭尼連連點頭:「快走!」她也開始有些害怕了,今天雖然勝了,但勝得太離奇讓她心裡沒底。 從南城而進,直出北城,幸好再也沒有人前來,路上的行人躲得遠遠的,這個姑娘能一劍殺了一級劍師,劍術果然如她男友所言:好高!沒有人敢再攔她的路,只是在兩邊指指點點而已。 出北城,前面是一片叢林,幽靜! 婭麗和婭尼這時才完全放鬆,婭麗說:「妹妹,以後不能這麼衝動了!」剛才她真是有些後怕,雖然她爺爺是天下劍術最高的人之一,但並不代表她們可以橫行天下,爺爺也不在身邊。 婭尼臉漲紅了:「這個賊子那樣說話,真該死!」 周宇笑嘻嘻地說:「是啊,在你面前亂說話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想當初,我也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被你追得滿林子跑……」 婭尼白他一眼:「沒殺了你,算你走運!」她和他的一段情就是從那時起的,提起那個「追殺」,以前她是惱怒,但現在卻有一種溫馨。 周宇連連點頭:「比起今天這個賊子來,我明顯走運得多!」婭尼噗哧一笑。 婭麗意味深長地說:「你的確應該知足!……走吧,穿過這片叢林,應該就是沼澤區,我們要有在泥水中浸泡幾天幾夜的打算。」 周宇愣住:「不會吧?」泥水中浸泡幾天幾夜?她居然能有這個打算,她有這種毅力嗎?如果有,他需要重新評價她們! 婭尼臉色微微發白:「是的!爺爺說了,這沼澤區就是進入生息之谷的必經之路,也正因為這沼澤、厲風峽和寒潭三道難關,沒有人能進入生息之谷!」 還有厲風峽、寒潭?周宇怔怔地出神,自己是無所謂,但她們如何過去?難道真的得將她們從空中抱著飛過去?身手終於需要暴露了嗎? 婭麗淡淡地說:「很抱歉,到現在才告訴你旅途的艱難,如果你不願意去,可以在這裡等我們!相信妹妹不會怪你的,因為你……你畢竟不是劍師,是吧,妹妹!」這自然是提醒妹妹,接下來的行程他會很危險! 婭尼目光複雜,終於說:「你在這裡等也好……」 周宇溫柔地說:「不,我陪著你!」 婭尼眼睛裡滿是溫柔:「你不怕嗎?」 「怕什麼?」周宇笑了:「有理由相信,與兩位美女同行,沼澤也會變成開滿鮮花的花園!」 婭尼咯咯嬌笑:「好,我們這就去花園!」與情人在一起,就算是死,她也認了! 婭麗滿不是滋味,對於他們這一對情人而言,什麼地方都是花園,但對於自己而言,沼澤就是沼澤!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在他們的心目中,或許自己才應該留在這裡等,等他們哪天抱個兒子回來,再一起回家!    正文 第71章 一展身手 ------------------------ 婭尼興高采烈地準備進入林子,但周宇一把拉住她:「等等!」 「等什麼?」婭尼不懂。 周宇笑道:「等林子中的夥計作好準備!」突然沖林子一聲大叫:「出來吧!」 林子裡傳來一聲怪笑:「好精明的孩子!」伴隨著聲音的傳過,兩條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樹林邊,卻是兩個臉色蒼白的黑袍魔法師,他們出來之時,上身紋絲不動,甚至下身也看不出動靜,黑色長袍飄飄而過,人就站在樹林邊,風系魔法師!只有風系魔法師才有如此行雲流水一般的身法。 婭尼與婭麗長劍在手,同時斜指兩個老頭,婭麗一聲嬌喝:「你們想做什麼?」 左邊一個老頭陰森森地說:「你們殺了城主的妻侄,城主請你們去一趟!」 這個大漢原來有如此後台,婭麗微微一驚:「街道上眾人盡知,是那個漢子向我們挑戰,既然是挑戰,輸贏各憑本事,城主又憑什麼事後找麻煩?」 右邊的老頭道:「如果是憑真實本事,城主自無異議,但你們勝得不明不白,必是陰謀害人!」 左邊的老頭接了一句:「如果你能勝得過我們,就表示你是憑真實本事取勝的,城主一樣不會有異議!」 「好!」婭麗長劍一指,鬥氣一提:「我來領教!」 周宇突然一伸手,抓住婭麗的手臂:「這一局我來吧!」 「你?」婭麗驚訝萬分。 周宇輕輕一笑:「你忘了我也是一個魔法師?我們就分個工吧,敵人是劍師,你們上,敵人是魔法師,我上!」這兩人的步伐與神態顯示,魔法級別不會低,而且對方一級劍師死在她們手中,敵人要報仇派出來的人起碼也是一級以上,兩女絕對不會是敵手。 婭麗不是忘了他是魔法師,而是壓根就不相信他是魔法師!婭尼在後面叫道:「楊隱,不行的,你魔法還沒有級別,他們最少也是二級以上!」 這話一說,兩個老頭大笑,就說這個人不像魔法師,原來是根本還沒有級別的魔法師,這樣的魔法師也敢與他們對陣。 周宇踏上一步,冷冷地說:「兩個老頭,你們笑什麼?」 兩個老頭笑聲一收,左邊一個道:「笑你不自量力!」 周宇也笑了:「那就試試看,誰是不自量力!」他的笑容自然是譏笑。 兩個老者在他平靜的聲音中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力,對視一眼,突然一齊開口:「很好,那就試試看!」 婭尼還想上前將他換下來,但婭麗衝她輕輕搖頭,這個人如此平靜,或許真的有些門道,而與魔法師對陣恰恰是她們不擅長的,她們根本沒有出過家門,儘管劍術不差,但從來沒有與魔法師較量過,與家中有往來的魔法師並不太多,而進了她家大門,也沒有魔法師敢施展魔法。 大風起,以兩個黑衣老頭為起點,席捲而來,頓時落葉飄飄處,兩個老頭的影子完全不見,葉子詭異地翻捲,在翻捲的葉子中就如同有一個死神在揮舞著鐮刀,周宇清楚地看到葉子中有幾個巨大的風刃,向他們三人攔腰斬來! 周宇左手微微一動,漫天的狂風以他為終點,突然鑽入他的手心,還不僅僅是狂風,還包括風刃!風一消失,樹葉飄飄落地,兩個老頭正睜著眼睛尋找他們的戰鬥成果,沒有成果!地上沒有三具屍體,三個人站得穩穩當當,周宇笑了:「你們的風刃不頂用,還是試試我的風刃吧!」 左手伸出,兩名魔法師嚴陣以待,沒有大風,甚至地上的落葉都沒有半點晃動,他是虛張聲勢嗎?但空氣中突然有哧的一聲輕響傳來,兩名老頭同時身子一震,仰面而倒,眉心處鮮血飛濺,只有一個細細的小孔!兩個穿孔,只有一聲風響! 周宇輕鬆回頭:「敢與我比風魔法,豈不是找死?」 兩女全都呆在當場,他真的贏了!這兩名魔法師她們雖然不知道等級,但實力絕對不弱,但在他手下只一招就殺了,輕鬆得就像拂掉衣服上的灰塵。 婭尼猛地撲過來:「楊隱,你……你怎麼可能……可能真的殺了他們?」激動之處,她已是語無倫次。 周宇愣住:「你的意思是不該殺?」 婭尼連連搖頭:「該殺,但你怎麼殺得了他們?你不是沒有等級嗎?」 周宇笑了:「我的確是沒有等級,但並不意味著我殺不了有等級的人!」 婭尼無話,她頭腦中還沒轉過彎來,但婭麗卻有話:「你怎麼殺的?」開始大風滿天之時,那氣勢是如此的驚人,但對他絲毫無礙,而他殺人的那一刻,卻是風平浪靜,那像是施展風魔法的樣子? 「你沒聽我說嗎?是風刃!」周宇的風刃有三個特徵,其一是小,只有指甲那麼大;其二是根本看不見,不像一般魔法師的風刃,能夠清楚地看到風刃在空氣中的輪廓;其三,他的風刃速度如電,與其說是風刃,不如說是指風!論威勢他的風刃絕對算不得威勢十足,但幸好殺人靠的不是威勢、也不是風刃的大小,而是靠實效、靠速度,只要準度夠高,一根針都可以取人性命,指甲那麼大的風刃射入眉心,一進入就發散,將腦袋裡的一切攪成一團漿,沒有人能不死! 婭麗輕輕搖頭:「走吧!」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她的見識雖然不高,但比妹妹多少要強點,她得重新評價這個「百無一用」的呤游詩人,雖然他不會劍術、看不出修練過鬥氣的特徵,也看不出魔法的威風,但憑他殺人於無形的風刃,就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魔法師了。 婭麗走在前面,婭尼落後四五步,拉著周宇的手悄悄地說:「你一定要告訴我,你魔法為什麼這麼厲害。」 周宇在她耳邊說:「你不是要我成為二級魔法師,然後娶你回家嗎?為了這個偉大的願望,我日夜苦練,終於有了今天的成就!」 婭尼本已激動得發紅的臉上又多了一層紅色:「不信,這些時候,你根本沒練魔法……光顧著使壞了!」他白天與她們姐妹倆打情罵俏,晚上與她親熱睡覺,哪見過他練魔法? 周宇笑嘻嘻地說:「我的魔法與眾不同,越使壞就越厲害,我說我的寶貝……為了讓我的魔法更厲害,今天是不是……」 婭尼跑了,跑出好幾步才回頭,嫵媚地白他一眼:「壞蛋!魔法壞,人更壞!」腳步輕捷,快速追趕她姐姐去了。 十幾里的樹林很快走過,最前面的婭麗突然站住腳,周宇和婭尼快步而前,前面是一大片沼澤地,一眼看不到盡頭,有水、有泥、有草有枯枝敗葉、泥與草中還有厚厚的落葉,周宇銳利的目光下,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動物、魔獸的屍體,空氣中有一股惡臭傳來,縱然兩女香如鮮花,依然無法盡掩。 這裡可以說是自然界的大雜燴,什麼都有,唯獨沒有路! 婭麗腳尖輕點前面的一塊草地,突然腳尖一沉,連忙提起,臉上有驚慌之色,這沼澤最可怕之處就是你永遠都不知道草地下面是什麼,可能是堅實的陸地,也可能只是一塊浮草,人踏上去可能是平安無事,也有可能是陷入泥水之中,你可以驚險萬狀地走上三十里不出事,但有一次判斷失誤,身陷泥潭就全完了,前面的勝利果實全部葬送! 到底以什麼方式過去?飛過去怕嚇著了這兩個美嬌娘;用木板做兩塊滑板怎麼樣?他在草叢中飛掠,將她們半空半地地牽引過去……    正文 第72章 騎著頂級魔獸過沼澤 ------------------------ 周宇在思考問題,根本沒注意到婭麗已經繞到另一邊,這裡兩邊都是泥水,唯有中間是一條狹窄的路,婭麗腳尖點上去,沒事,左腳收,右腳再小心地探出,慢慢走出一丈多,就像是走鋼絲繩,婭尼大叫:「姐姐,小心點!」 這一叫將周宇的心神喚回,抬頭,就在他抬頭的瞬間,右邊泥水中突然一個龐然大物撲出,帶著「嘩啦啦」的水響,泥水飛濺中,一張血盆大口張開,直取窄路上的婭麗,這一撲出,事先沒有任何徵兆,婭麗一心一意探路,絕沒有半點防範,她反應不可謂不快,但也只來得及花容失色。 在婭尼的尖叫聲中,身邊的周宇突然不見了,一晃之間出現在婭麗身邊,就像從空氣中突然浮現,手一抄,將婭麗抱得嚴嚴實實,腳尖一點,正點在那張得大大的嘴巴上顎,一借力,飄然而退,在草叢中一滑一折,穩穩地站在沼澤邊。 低頭,懷中的女孩眼睛裡有驚慌,她的手還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微微仰起的臉是如此精緻,她眼睛裡的驚慌在他目光下慢慢撫平,有了一絲羞澀、也有一絲喜悅,這幅嬌柔的神情讓周宇一時也看呆了,同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是如此美麗…… 「姐姐,你沒事吧?」耳邊傳來婭尼的聲音。 婭麗彷彿從夢中醒來,猛地掙脫他的懷抱,跑出幾步,從後面看,她的脖子都紅了。 周宇尷尬地咳嗽一聲:「剛才那是什麼東西?」這東西就像一條大鱷魚,隱藏在泥水之中,等待獵物靠近才出其不意地發動攻擊,在他一腳之下,這東西腦袋裡面的組織全都踢得稀爛,永遠地沉入了泥水之中。 「是魔鰈!」婭麗轉身,臉上的紅暈已消除了大半:「謝謝你救了我!」與他如此親密地接觸讓她一時心入迷途,但這是妹妹的情人,她得盡可能大方地消除三人之間的這份尷尬,否則,妹妹心中不會快活。 果然,她這麼一本正經地一謝讓婭尼輕鬆了許多,轉向周宇:「你剛才好快……怎麼會這麼快?我都沒看清!」 周宇說:「風魔法,你不懂的!」 婭尼談不上不懂,但也談不上真懂,她起碼知道風魔法可以讓人加速,這也剛好可以將她的疑惑打消:「風魔法好神奇,哪天你教教我!」 「想魔武雙修?」周宇笑了:「如果可以,我一定教你……不過,現在我們最主要的問題是如何過這沼澤地!」 提出這個問題,兩女臉色全都變了,路上是一番豪情,但真正見識過沼澤的殘酷又另當別論,她們才到沼澤邊,遠遠談不上進入沼澤就已經有了生死危機,一旦深入,該是何等恐怖的事情?原來以為只是不陷入沼澤中,但現在看來,還不僅僅是路的問題,這沼澤中還有無數可怕的魔獸,陸地上魔獸都是可怕的,何況她們腳下根本就是陷阱無數,在這樣的地方,她們的本事完全發揮不了,一隻魔獸就能讓她們全部葬身泥中。 婭尼天真地說:「還是在風魅背上好!起碼不擔心走錯路……」何止不擔心路,什麼都不擔心,還有風景看,偎在情人懷中看風景是多麼輕鬆愜意的事?而現在面對這凶險而噁心的爛泥,這種反差更加強烈。 周宇突然笑了:「風魅?我怎麼把它給忘了?你們說,這風魅能穿越沼澤區嗎?」 兩女同時眼有異光,婭尼叫道:「說不定行!」轉向樹林中大叫:「風魅,風魅,快來!」 清脆的聲音傳出,良久沒有動靜,兩女神色黯淡下去,婭麗搖頭:「如此神奇的魔獸,怎麼可能真的跟在我們身邊,它離開了!」 「不一定!」周宇說:「我來試試看!」能量一轉,開口叫道:「風魅,到沼澤邊來!」這七個字並不響亮,就如同平時說話的音量,但伴隨著空氣的波動傳出十里開外,依然凝聚不散。 聲音滾滾而去,七八里路外幾個人同時停下,最前面的一名老者叫道:「風魅?有人在召喚風魅!」 他身後的另一名中年人說:「一定就是他們!他們在沼澤邊!」 「追!」隨著前面老者的一聲令下,一支黑色的洪流在草叢中加快腳步,就像天邊的烏雲,直壓向沼澤邊。 山雨欲來風滿樓! 周宇聲音剛剛停下,婭尼就大潑冷水:「你聲音好小,它聽不見的!再叫!」 周宇笑道:「不用!你看,它不是已經來了嗎?」 手一指,樹林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正是風魅,它龐大的身軀走在草地上,居然像是一朵雲彩,連腳步聲都聽不到。 婭尼一聲尖叫,跑過去,一把抱住風魅的脖子:「好風魅,你來了,真好!」轉向周宇:「哎,你給點龍肉它吃!」 周宇與婭麗同時笑了,風魅居然輕輕搖頭,就像一個長者面對自己乖巧而頑皮的小孫女。 「風魅!」周宇說:「你可以帶著我們穿越這片沼澤區嗎?」 點頭! 三人大喜。 兩姐妹懷著激動的心情上「馬」,周宇最後而上,一上馬就抱住前面的婭尼:「風魅,有了你,真的是我們的福氣!」 風魅大眼睛裡流露出溫和的神情。 「出發!」隨著周宇的一聲大叫,風魅突然身子一縮,陡然衝出,一瞬間的功夫,婭麗和婭尼只覺得眼前一片迷濛,她們無法睜開眼睛,根本不知道此時風魅的速度有多快,真正的如鬼如魅,一躍之勢,遠達十丈開外,腳下不管是泥是水還是草,它只需要輕輕一接觸,立刻就再次前衝,與憑空飛行實在只有一線之隔,沼澤地對於它而言和大草原沒有任何兩樣,更神奇的是,在如此急馳之中,它依然沒有腳步聲,就像自然界中的風! 幾名黑衣武士和魔法師從樹林中鑽出來,剛好能看到前面一道黑色的閃電滑過,直滑入沼澤深處,水潭上一絲漣漪輕輕迴盪,慢慢消於無形。 最前面的老者呆呆出神:「風魅,真的是風魅!它怎麼可能聽從人的召喚、還讓人類騎呢?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城主,會不會是有人將風魅從幼年時養大?」另一名老者說。 城主自然是風系魔導達萊,達萊點頭:「也只能是這個解釋,但從來沒有聽說過大陸有誰養過風魅!」風魅是風系頂級魔獸,性格孤傲,根本不將人類放在眼中,如果不是從幼年時開始養,絕對不會服從人類的召喚。這三個年輕人殺了一個一級劍師,殺了兩個一級魔法師,不管是怎麼殺的,達萊都沒有理由去輕視他們,這也是他親自出馬的原因! 雖然足夠看重他們了,但他也絕對不會將他們抬到這樣一個離奇的高度:他們能憑自己的實力讓這只高傲無比的頂級魔獸臣服! 「有風魅相助,我們追不上他們!」身後的老者黯然。 達萊歎息:「這三個人運氣也未免太好!」 的確,婭尼與婭麗的運氣是太好,最大的運氣是與周宇同行;但運氣最好的還得數這群數十里奔波的人,他們遲了一步就是運氣,如果早到一步,只怕他們個個都得葬身於這沼澤之中,周宇對這個魔導師城主缺乏好印象,印象不太好的魔導師送到他面前,實在是送死! 一行人黯然回頭,至於如何構思謀取風魅、如何在這三人回來之時殺之的大計無人能知,但沒有人有把握能成功,因為風魅的速度,只要這三個人還在風魅身邊,就沒有人能對他們下手,抓獲風魅自然就更難,簡直非人力所能及,連他們的頂頭上司——風系大魔導群風都未必能做到。    正文 第73章 厲風峽 ------------------------ 最前面的婭麗終於能睜開眼睛了,一睜開眼睛就愣住,前面是草地,草地盡頭是兩座高山對峙,厲風峽!片刻的時間,她們已經穿越了沼澤區,而到達厲風峽!計劃中的幾日幾夜在泥水中浸泡的悲慘局面沒有形成,只一瞬間的時間,她們又乾乾淨淨地來到了碧綠的草地,身上甚至連泥點都沒有粘上。 中間的婭尼也睜開眼睛,大叫:「我們過了沼澤地?……姐姐,是不是過了?」好興奮! 婭麗點頭:「是的!我們過了!……風魅,謝謝你!」 三人下馬休息,婭尼居然真的摘了許多鮮花,做成一個大大的花圈,套在風魅頸上,對這個功臣表示嘉獎。 她套上去的時候,婭麗還擔心惹火了這只神奇的魔獸,但沒想到的是,風魅居然並不生氣,反而將一顆大頭輕輕地在婭尼腰上摩擦,婭尼咯咯嬌笑:「楊隱,這風魅好可愛!」 周宇與婭麗全都忍俊不禁,周宇輕輕一笑:「風魅,這小丫頭喜歡你,你願意給她當坐騎嗎?」這話出口,兩女都緊張地盯著風魅,連周宇都有些緊張,這是一隻有智慧的靈獸,給小姑娘當坐騎的確是過分了些,而又用武力威逼它他又有些不願意。 風魅站在當地,頭沒有搖、也沒有點,就像在空氣中完全凝固,周宇輕輕地拍拍它的背:「你有你的自由,不願意也就算了,只是這小姑娘需要你的幫助!」 風魅一雙大眼睛盯著他,又落在緊張地看著它的婭尼身上,終於點頭,輕輕一點,慢慢走到婭尼身邊。 婭尼這一刻簡直要昏了,這風魅真的認可了,真的願意成為她的坐騎,這簡直不可思議,但又偏偏是真的!她摸著這黑色的毛皮,好溫柔:「風魅,你真的願意嗎?」 風魅點頭! 婭尼激動地說:「放心,你是我的夥伴!」坐騎與夥伴還是有區別的,起碼風魅用它的大腦袋表示了它的感激。 婭尼翻身而上,騎上風魅:「我給你取個好名字,叫……黑寶貝!……咯咯……黑寶貝,帶我跑一圈!」風聲起,黑色的閃電一閃,馳向遠方,一起步,她的歡聲笑語就聽不到,片刻時間,她的背影也看不到,只有風捲起的落葉還在空中輕輕飄蕩。 周宇啼笑皆非,這小丫頭什麼名字不好取,居然叫它「寶貝」!是不是從他對她的稱呼中找到的靈感? 側身,身邊的婭麗呆呆地看著遠方,是妹妹身影消失的方向,她臉上有一絲淡淡的傷感。 「在想什麼?」周宇問。 婭麗目光收回,略略迴避他的探視,說:「我在想,妹妹……妹妹一定很快樂。」她有一個情人始終想著她、關心她,現在連這風魅都願意當她的坐騎,她當然應該滿足、應該快樂!但為什麼自己心中有一股酸酸的感覺?在過千丈流之後,聽到他與妹妹的親熱言語,她就有一絲莫名其妙、淡淡的酸楚,自從沼澤邊他救了她之後,這種酸楚更濃。 周宇說:「我願意看著她快樂!同樣,我也希望你能快樂!」 婭麗抬頭,他的目光好溫柔,溫柔得她眼中的憂鬱就像被春風吹散,她的心也在不爭氣地輕輕顫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也喜歡她嗎?一絲紅暈悄悄從心底升起,紅暈一起,她的眼睛驚慌地迴避他的視線,看著自己的腳尖。 這一刻,她美極了!這幅神態與在沼澤邊躺在他懷裡含羞帶怯的神態是何其相似,周宇心頭一熱,差點就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 婭麗的聲音幽幽地傳來:「楊隱,妹妹是一個好姑娘,你……你別辜負了她!」 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嗎?用這句話來提醒他!周宇心中的雜念一瞬間淡了許多,認真地說:「我會的!」 婭麗離開他好幾丈,靜靜地坐在草地上,不再看他,她心中亂如麻,正在悄悄地理順,他答應自己了,不辜負她的妹妹,她應該開心才是,但她為什麼沒感覺到?只感覺到濃濃的酸楚,她覺得自己都快哭了。 遠處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在他們面前無聲無息地停下,婭尼飛揚的秀髮慢慢滑下,遮蓋了她半邊嬌容,但掩飾不住她的興奮,跳下風魅,跑向周宇的身邊,連聲叫道:「真的太好了!楊隱,我好快樂!」 周宇笑了,她真的很快樂!這就夠了! 一指前面的兩山對峙處:「這就是厲風峽?」 「是的!」婭麗從草地上起身,平靜地說:「爺爺說,這峽谷裡長年都有厲風,尋常人一走到谷口就會被大風刮走,你是風系魔法師,想想怎麼過吧!」 婭尼嬌笑:「我覺得很簡單,不是還有……黑寶貝嗎?有它在,風算什麼?它可是頂級風系魔獸,對吧?」輕輕撫摸風魅的腦袋,顯出十二分的忠愛、外加十二分的信任! 風魅居然並不認可,它在搖頭! 婭尼愣住:「你也不能過厲風峽?」頂級魔獸過不了厲風峽,這簡直是對她的打擊嘛! 風魅依然搖頭! 周宇笑了:「我或許懂它的意思,它能過,但我們三人在它背上肯定也會被吹走!」 風魅點頭。 周宇說:「看來得上下配合了,風魅負責過關,我來負責仰面而來的厲風!」輕輕拍拍風魅的腦袋:「夥計,初次合作,請多關照!」 婭尼咯咯嬌笑:「有你們倆在,我看一定行……楊隱,要不要找根繩子把我們……還有姐姐捆在一起?」有她的,已經預知三人要被風吹走,她的預防措施乃是三人不被風吹散! 婭麗臉色微紅:「你和他捆在一起就行!」 「好主意!」周宇真心擁護:「與兩大美女捆在一起,如果真的被風吹走,有個說法叫『香飄萬里』!」 玩笑歸玩笑,騎上風魅,周宇說:「婭麗抱緊婭尼!」至於婭尼不需要提醒,她早就緊緊抱住自己的腰。 隨著周宇的一聲令下,風魅腰一躬,陡然而出,大風撲面,將婭尼和婭麗的尖叫聲一齊壓住,剛剛衝到峽谷口,周宇就感覺到這風不尋常,與別處的風完全不同,宛若實質,已不太像是風,而像是從千丈高空飛洩而下的水。 手伸出,九轉神功!逆運九轉神功,一瞬間,周宇就感覺到無數的風元素順著這個九轉神功的通道進入體內,快速填充六芒星,風魅遵照周宇的指示,速度並不快,也就是尋常馬匹兩倍左右的速度,後面的婭尼、婭麗早就感覺不對了,她們有被狂風捲起的打算,但風魅明顯已進入峽谷之中,她們根本沒有感覺到風,難道爺爺說錯了,這峽谷中根本就沒有風,或者十年時間真的改變了許多,厲風峽徒有虛名? 但好像不對,前面空氣在旋轉,本來空氣的旋轉是沒有人看得見的,但在這裡,這種急速盤旋她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光有盤旋的氣流,而且飛沙走石,煙塵滿天,煙塵沙石也在盤旋,前面是一種未知的混沌,只是這種盤旋是在前方幾丈外,風魅在前進,不管前進了多少,這些飛沙走石總是在前面幾丈外! 只有一個解釋,是風魅或者周宇,他們兩個在用魔法對抗這狂風,她們在後面,根本就感覺不到風!甚至連沙石、灰塵都到不了她們身邊! 周宇心中有狂喜!太好了,歷險原來真的可以增加實力,通道走了一半,他感覺身上的風元素已經填滿了六芒星的一角,正在壓縮,壓縮之後繼續填充,這風元素與風系魔獸完全沒有關係,乃是最正宗的大自然之風,如果不過厲風峽,縱然他殺十頭風系頂級魔獸,取得魔晶,也未必能收穫如此純淨、如此數量的風元素! 前面就是峽谷口,他的風元素已經全部飽和,六芒星的一角呈現出深綠色,綠得像是碧玉,這就是風元素的顏色,可愛極了,簡直就是春風嘛! 風魅好像感應到周宇的心意,速度一加,穿谷而出,穩穩地停下,周圍已是一片綠水青山,灰濛濛的天空變得明淨無比,彷彿是風吹過、水洗過一般。 婭麗和婭尼有一種從地獄走向天堂的感受,從風魅背上飛身而下,回頭,驚呆了,厲風峽中雖然依然是煙塵一片,但已再沒有了風,婭尼一把拉住周宇:「這是怎麼回事?」 周宇笑得開心極了:「厲風峽雖然風大,但又如何難得住風系魔法師和風系神獸?」 婭尼搖頭:「不是,我是說……這峽谷中沒有風了!風到哪去了?」 周宇無辜地攤開雙手:「大自然的事情誰知道?也許它感覺制服不了我們,也就乾脆偷點懶,不吹了!」 婭尼對這個說法相當不滿意,橫他一眼,與姐姐跑前面去了,前面是一面湖水,湖不大,清澈明亮,樹木掩映之下,紅色的花兒在池面打轉,簡直如同人間仙境。 風魅大大的眼睛盯著周宇,目光中全是驚訝。作為風系頂級魔獸,它是通靈的,也是有智慧的,這厲風峽的風乃是天地之風,厲害無比,就算是它,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用風魔法對抗狂風才能通過,但今天它通過得太輕鬆,甚至根本沒感覺到風,從與風元素的交流中它知道,所有的風元素全都被這個強悍無比的主人吸收,周宇的吸收瞞得過兩姐妹,自然瞞不過它! 這樣主人,簡直就是天神!自己被他制服,一開始有不服,但現在,它是真的服了。自己能跟隨在這樣的主人身邊,乃是它的福分!為他所喜歡的人所用,也是它的福分!    正文 第74章 魔法心 ------------------------ 這個山谷極幽靜,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地上的落葉好厚,踩在上面無聲無息,前面是一個小湖,湖水清澈見底,下面是白色的石頭,邊上落了一圈的葉子,還有花瓣,在湖水中靜靜地打轉。 已是夕陽西下,婭尼大老遠地叫道:「楊隱,今天在這裡宿營!」 美女有指示,周宇自然照辦!與風魅慢慢走近,三個人加一頭獸靜靜地站在夕陽下,看著金色的夕陽慢慢沉入湖中。 婭麗說:「這裡真美!」 「是啊!」周宇說:「美得簡直不帶人間煙火氣!」 婭尼說:「姐姐,我們去湖裡洗個澡,好不好?」 婭麗臉紅了,但目光閃動,明顯極有興趣,出來好久了,她早就想好好洗個澡了。 婭尼瞪周宇一眼:「你到那邊去,不准偷看!」 周宇笑道:「用得著偷看嗎?……風魅,我們走,你也不准偷看!」雖然只是一頭魔獸,但它可是有智慧的,讓這樣的怪物偷看自己情人美妙的身子,他感覺不舒服。 婭尼笑嘻嘻地說:「你走,風魅留下!」 「不會吧?」周宇大叫:「我連風魅都不如?」 婭尼笑得彎了腰:「就是……因為它是母的!」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補充了一句:「另外,我也要它幫我看著你!」 三母一公,內緊外松!周宇只能走開,離得好遠,足有十丈開外,風魅真的忠於職守,一顆大腦袋轉向他,在幫兩位美女放哨。 「喂,黑寶貝,他離開了嗎?」是婭尼的聲音。 黑寶貝點頭確認。 兩女相視而笑,一齊動手脫衣服,慢慢走入池水之中,美麗的池水中頓時如兩朵鮮花同時開放。 婭麗輕聲說:「妹妹,你發現了嗎?你比以前美麗多了!」 婭尼臉上浮起羞澀的紅暈,這一點她的確發現了,戀愛中的女人時刻不會忘記檢查自己容貌的。 「這裡……這裡也挺多了!」婭麗一根指頭指向她的前胸,這嬌嫩的雙乳在湖水中盈盈而立,比婭麗的都高。 婭尼臉紅如火,一捧水潑向姐姐的臉:「壞姐姐,看哪裡呀?」 婭麗哪甘示弱,立刻還擊,頓時池水激盪,兩女的尖叫和笑聲傳出老遠…… 好半天,兩位出浴佳人終於走上了湖岸,頭髮還是濕的,在夕陽下一片金黃色,是真正的天使!婭尼走近十丈外的周宇:「真的沒偷看,好乖!」 周宇苦笑:「這麼厲害的哨兵在防著,我怎麼看得到?」 婭尼噗哧一笑:「就是,你這人太壞,就得防著點!」 周宇連連點頭:「應該……應該!……順便問一句,你什麼地方變挺了?」後一句話很輕,是湊在她耳邊說的。 「啊?」婭尼滿臉通紅:「壞蛋,你……」揮拳就打。 周宇身子一縮,早已逃開,後面婭尼窮追不捨,跑到轉角處,周宇突然一停,手一伸,婭尼倒入他的懷抱。 周宇手按在一個高高的地方:「我摸摸看……嗯,好像是真的變挺了!」 婭尼臉紅如火,膩聲道:「都是你這個壞蛋害的!」自從將身子給他後,他天天和她親熱,每次都不忘記將她的兩個寶貝玩弄個夠,這兩個寶貝受到他太多眷顧,自然會變挺。 一摸一吻,婭尼偎在他懷裡起不來,兩人坐在湖邊,面對湖水,周宇說:「小寶貝,我給你變個魔術玩!」 「好!」婭尼興奮地說:「變得好有獎!」在他臉上叭地親一口。 「很好!」周宇笑嘻嘻地說:「獎都給了,我得好好地變!」手指一動,湖岸上輕風吹過,草叢伏低,草叢中的鮮花一朵接一朵地飛起,轉眼間已是上百朵,這些花兒在空中輕輕盤旋,突然像被一隻無形之手托起,直上天空,在天空形成一幅美麗的圖案,這圖案是兩顆心的形狀,兩顆心在靠近,交叉,終於固定,就在半空中無聲地旋轉。 得到足夠多的風元素之後,周宇對風魔法的控制能力要強得多,這一套動作如果是以前,他未必做得出來,但現在隨手而出,不費吹灰之力,婭尼目光中一片癡迷:「楊隱,這是兩顆心!」 「是的!」周宇說:「你的心和我的心,我們心在交融!」 婭尼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嗯,我愛你!」 「寶貝,我也愛你!」再次深深接吻,婭尼破天荒沒有閉上眼睛,她情人為她製作了這麼美妙的一幅圖畫,她捨不得不看!眼睛看著這最美妙的魔法、嘴唇與嘴唇相連、心在交融,這一刻,她的心甜如蜜。 這魔法心可是夠高的,在另一個轉角處的婭麗癡癡地看著這兩顆心,心中全然不知是什麼滋味,是體會這難得的甜蜜?是為妹妹而欣喜?還是別的? 作為這個世界上的女人,沒有多少人能有愛情的體驗,而將魔法與愛情連在一起,更是從來沒有過,絕沒有人願意浪費寶貴的魔法力去做這些沒有實際作用的事情,但偏偏就是這孩子氣的魔法,讓她深深打動,這個人真有情趣、妹妹一定正幸福地偎在他懷裡,那邊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他們的世界只有兩顆緊緊纏繞的心。 這邊呢,只有她和一頭魔獸,風魅的頭也高高抬起,久久地看著這兩顆心。 重新上路,天氣變了,如果說剛才還是盛夏,現在無疑已達深秋,風魅的速度雖然快,但也不可能穿越時空、穿越季節,這突然的改變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寒潭就在前方,而且寒潭的寒冷已經覆蓋了他們。 婭麗說:「前面……估計就是……寒潭……」聲音在顫抖,是冷的。 她坐在最前面,全身的血液彷彿在深秋的風中慢慢變冷,而她正一步步走向嚴冬,又是十里路過去,嚴冬變成了冰天雪地,而且是真正的冰天雪地,天地間的綠色全都沒了影,剩下的只有白色,空中不知何時飄下了大雪,地上也是積雪遍地,婭麗身上的薄衣服早已裹緊,鬥氣運轉到極限,依然阻擋不了入骨的寒冷。 「真是邪門了,居然這麼冷,看來寒潭還真的名不虛傳!」 周宇的體質特殊,早已被剝奪了冷熱的權力,但一樣為這大自然的突然變化而驚訝。 「姐姐,你冷嗎?」婭尼關心地問。她坐在情人懷裡,根本感覺不到冷,但她也注意到周圍景色的異常,地上都飄滿了大雪,姐姐當然會冷,不像自己,夾在兩人中間,正避風呢,她並沒有想到是身後的男人功力奇怪,而是想當然地認為姐姐是在風口上,肯定會冷。 婭麗搖頭:「不……不冷!」她是出來歷險的,沒有理由為自己一時的痛苦而影響行程,小姑娘雖然看起來文靜,但性格可是極倔強的。 又是幾里路,周宇突然叫道:「風魅,停下來吧!」前面的婭麗咬緊牙關的苦苦支撐已全都落入他的眼中,讓他心疼。 風魅穩穩停下,周宇抱起婭尼一躍而下,落在雪地之中,手伸向婭麗,可憐婭麗身子早已凍僵,被他輕輕一拉就倒下,周宇扶住她的肩膀,溫和地說:「你凍僵了!我幫你一下!」 婭麗手腳暫時不能動,只能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但被凍得發青的臉在慢慢改變,雖然沒有帶任何不良動機,但當著妹妹地面拉手,她一樣感覺極度尷尬。 一股熱流順著手臂傳入她的體內,婭麗僵硬的身子慢慢恢復,心裡也慢慢浮出熟悉的感覺,又甜蜜、又羞澀,身子已經變柔軟了,但她好像根本捨不得縮回自己的手,「她被凍僵了,他在幫助她」,這是一個貌似正當的理由,妹妹不會有其他想法,她也不會知道這個正當理由下,婭麗的一顆心在悄悄偏離軌道,這個男人真奇怪,被他拉著手會這麼舒服,他也好溫柔,溫柔得她的一顆心在悄悄顫抖! 她不敢看她妹妹,但也在悄悄地關注她的反應,她的反應很正常,開始是關切,對自己的關切,到後來好像略有幾分顫抖,為什麼?她的嘴唇有些發白,對了,她也冷! 婭麗縮回自己的手,叫道:「妹妹……冷!」低頭側身,不敢看他。 周宇好像從春夢中醒來,臉上居然有了一絲微紅,側身,婭尼果然開始顫抖,偎在他懷裡什麼都感覺不到,但一離開,她就感覺刺骨的寒風與難耐的寒冷。 這下難了,兩個女孩一離開他都會冷,怎麼辦?難道真的是老天爺喜歡他,給他創造一個良好的條件,讓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坐擁雙嬌? 周宇肚子裡想笑,但出口卻是一聲無奈的歎息:「恐怕越接近寒潭就會越冷,今天天色已晚,過寒潭不太合適,還是先住一晚吧,想個辦法怎麼過去。」    正文 第75章 雪洞迷情 ------------------------ 婭尼在他鬆開姐姐的手的那一刻,主動將小手放在他的手心,她倒是毫不客氣:「可是,這夜晚好冷的,我們怎麼過夜?」 周宇略有幾分遲疑,終於說:「辦法倒是有,但恐怕會對兩位小姐有些唐突。」 婭尼白他一眼,你還知道唐突?再唐突的事情都做了!但開口當然不會太直接:「什麼辦法?」 周宇說:「我的魔法可以保護身邊的人,但距離太遠就……就難了。」 兩女同時滿臉通紅,他的魔法的確可以讓身邊的人不冷,這一點她們已親身經歷過,深有體會,他說這話時看的是婭麗,言下之意清楚明白。 婭麗搖頭:「別管我,我……我不冷的!」 婭尼很大方,也很有大局觀念:「姐姐,沒關係的,我們就當他是一個……火爐,我們姐妹倆圍在一起烤火,有什麼?」 在妹妹一再做工作之下,在婭麗本就心猿意馬之下,她終於接受了這個荒唐的做法,在一個雪洞的避風處,四週一片黑暗,彩豹皮在黑暗中隱隱有幽光,寬大的皮毛裡面,周宇幸福得想唱歌,左邊懷裡抱的是婭尼,右手拉的是婭麗,婭麗當然比較收斂,半邊身子都在毛皮之外,盡量離他遠點,奇怪的是,儘管半邊身子在外面,她一點都不感覺冷,只憑一隻手與他相連,就能保證身體的熱量需要,風魔法有這種神奇的妙用嗎? 她沒空去想這魔法的神奇,心中翻來覆去的全是雜念,被他抱了好幾回,但都是為了救命,算不了什麼,時間也短,在那短短的時間內,她來不及想更多的,但今天不同,她睡在他的身邊,這將是一個漫漫長夜,如果那邊沒有妹妹,他會怎麼做? 這個疑問讓她的臉紅了,周宇的手突然用了點力,將她拉近了些,婭麗心跳加劇,他想做什麼?那邊的妹妹呼吸平靜,好像已經睡著了。 手再拉,更近,她碰到了他的身體,也感受到了身體的溫度,他起了壞心嗎?婭麗不敢動彈,也不敢出聲,突然,這隻手一翻,將她抱起,她的胸脯一下子被緊緊壓在他的右胸,婭麗輕輕掙扎,想離他遠一點,但這隻手好頑固,根本不放開,反而抱得更緊,掙扎不開,反正也是黑夜,妹妹不會發覺的,這個解釋好像給了婭麗偷懶的理由,她的腳也悄悄縮回來,碰到了他的腳,他腳上也好溫暖,這種溫暖讓她流連,不知何時,她已與婭尼側臥的姿勢一般無二,不同的只有一點:她心跳得遠比婭尼要急得多。 突然,她的心再次提起,後背上的那隻大手在活動,輕輕撫摸,這一撫摸,她頓時身子顫抖,這一顫抖,婭尼好像有了感覺,迷迷糊糊地叫道:「姐姐,你冷嗎?」 叫聲一起,大手停止了活動,婭麗輕輕地說:「不!」 這個「不」字大有學問,好像是回答妹妹的話,又好像是對這個壞男人的告誡。 妹妹放心地繼續睡,但這個壞男人根本不聽她的勸告,手依然在動,範圍更大,動作好輕柔,婭麗凝神傾聽妹妹這邊的動靜,好緊張,良久沒有任何異常,她也慢慢平靜,慢慢放鬆,一放鬆下來,有一種叫舒服的感覺悄悄爬上心頭,在黑夜之中,在妹妹身邊,她被這個壞男人在愛撫,這種愛撫當然是刺激的,刺激也能導致人的銷魂快感…… 突然,嬌嫩的皮膚上有火熱的感覺傳來,天啊,婭麗差點叫出聲來,他的手不知何時滑入了她衣服裡面,直接接觸到她的身子,還從來沒有人接觸過她嬌嫩的皮膚,這突然的刺激讓她再次戰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妹妹沒再醒來,這個男人太過分了,不但手越界,而且花樣百出,在她赤裸的肌膚上撫摸、旋轉,從肋下悄悄繞過,慢慢滑向她的前胸,婭麗本已身子發軟,但這突然的危機感一來,立刻警覺起來,手肘猛地收緊,將他的手夾在肋下,不准再動,再動就是嚴重違規了! 右腳也於同時,在他小腿上重重地壓了一下,這是警告! 這隻手老實了一小會,但很快又像是春天的蟲子,蠢蠢欲動,婭麗只覺得肋下好癢,慢慢鬆開一點點,只鬆開一點點,這隻手像是一條蛇,突然滑過,指尖已經碰到了她的乳房,婭麗大驚,連忙重新夾緊,但哪裡夾得住,這只魔手依然緩緩前行,一分一分地靠近,摸到了乳房根部,到半山腰了……完了,他碰到乳尖了,緊接著,半邊乳房一熱,完全落入他的手中。 婭麗小嘴突然張開,有片刻的昏眩,天啊,他能這樣做嗎?這手依然在活動,她的乳尖陣陣發癢,極端的刺激下,婭麗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既然夾不住了,乾脆放開,她的左手翻上來,一把抓住自己的乳房,當然中間隔著一隻大手,大手不動,但也沒有離開,將她的一隻可愛的寶貝完全覆蓋。 「不!」婭麗在他耳邊用最低最低的聲音說。 但話剛說完,兩片火熱的東西印上了她的唇,是他的嘴唇,只一下,婭麗全呆了,他親吻了她,這算什麼?他是妹妹的情人,可就在妹妹身邊,他如此對她,不但玩弄她的寶貝,還親吻她,這麼親密的事情就算是情人也未必如此,怎麼能這樣? 可是他都已經做了,好像正在做,前胸的刺激前所未有,婭麗的手越來越無力,全身也越來越軟,不知何時,她的身子緊緊貼進他的懷抱,依然感覺那種全新的刺激無處不在,在他的指頭之下,她只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終於在呻吟聲將要出口之際,她一口咬在男人肩頭,咬得好重。 咬過,男人的手略微停了一下,婭麗的臉靠過來,輕輕靠在周宇的臉上,還輕輕摩擦了幾下,周宇側過臉,嘴唇落在她的唇上,她有幾分緊張,但並沒有挪開,細細一吻,婭麗呼吸細細,吐氣如蘭。 無聲地撫摸、無聲地接吻,兩道關一過,婭麗偎得好緊,她明白了一點,這個男人好貪心,有了妹妹還打她的主意,她也接受了一個事實:這個男人現在也是她的男人!摸了她最神聖的東西,親了她的唇,當然就是她的男人! 放下一切,她突然覺得一下子完全放鬆了,淡淡的憂鬱、孤獨全沒了,剩下的只有喜悅和幸福,原來幸福就是這麼簡單:讓他將自己抱過來,吻她!    正文 第75章 大劍聖對決 ------------------------ 深夜,夕方城,大劍聖厲斯格家中的燈火漸熄,只有淡淡的星光,突然,七條影子同時出現在院牆內,最前面的一個是一個瘦削的老者,雖然瘦削,但一雙眼睛在星光下閃爍著光彩,這一張瘦削的臉在這雙眼睛的掩映下顯出一種無邊的氣勢。 「一個不留!」陰森森的聲音滑過他的唇邊。 身後六人一齊躬身,右手同時伸向腰間,唰地一聲,六把劍亮出,天地間立刻有了驚天的殺氣,彷彿比夜色還濃。 還沒來得及行動,四周突然亮了,是四支巨大的火把,火把下,一個中年人臉有憤怒:「烈英?果然是你!」他們早猜測到這一切與烈英或者塔野大劍聖有關,現在果然證實,否則,他們又豈能深更半夜越牆而來? 烈英陰森森一笑:「正是!」目光掃過眾人的臉:「很好,厲斯格的五個兒子都在,今晚就一塊兒收拾了吧!」 長劍一舉,頓時紅光漫天,在劍上紅光隱隱之時,他的身子也是紅光隱隱,滿院的火把頓時黯然失色。 七個人一分而散,六個人分向四周,手中劍芒吞吐,看他們的劍芒,明顯也都是劍聖實力,而烈英則是身如狂風,陡然而出,直射向查格,查格身邊還有兩人,是格裡和老三格楊,三人長劍當胸,烈英哈哈大笑:「三人齊上,何足道哉?」以他大劍聖的實力,就算是三個劍聖聯手,也遠非其敵,匹練一卷,居然在三丈開外,查格兄弟三人突然向兩邊一閃,匹練捲過,場中突然多了一人,一個隱藏在查格身後的人! 一道血紅的光從此人手中而出,劃過長空,威力之大,威勢之足,無與倫比!烈英陡然間眼前一亮,只來得及長劍一橫,迎著血光的來路,轟地一聲,長劍大震,脫手飛出,他的人也橫飛而出,通地一聲巨響,撞塌了半邊院牆,翻身而起,口中鮮血狂噴,鬥氣更是一片混亂,驚慌的目光凝神當場,失聲而呼:「厲斯格!」 場中一個老頭怒目而視,鬍鬚飛揚,正是大劍聖厲斯格!這個老東西沒有去骷髏島,他居然也玩起了計策!這一著他絕對沒有想到,才會中了他的暗算,在他劍勢用盡,鬥氣沒有運足的情況之下被他偷襲,厲斯格根本不答話,身子一轉,匹練般的血紅劍光映紅了半邊天,很快,血光消失,地上多了十二截屍體,正是烈英帶來的六名劍聖!他們一看到厲斯格噴著怒火的眼睛,早就喪失了鬥志。 厲斯格踏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而來,烈英長劍當胸,厲斯格殺他六名手下,但他也借這難得的機會將體內一片混亂的鬥氣調勻,紅光、血光陡然起,刺得周圍之人全都睜不開眼睛,大劍聖之戰,威勢驚天動地,整個莊園全都在黑夜中戰慄,圍牆也不知何時全部坍塌,突然,厲斯格一聲狂吼,伴隨著一聲慘叫,一條瘦削的人影直飛十丈開外,通地一聲落地滾出七八丈。烈英受傷在先,已不是厲斯格的對手! 「別過來,過來就……同歸於盡!」地上的人厲聲大喝! 厲斯格猛地停下了腳步,他忽視了一個問題,對方的自爆!如果出其不意地殺了他倒還沒關係,他也的確是出其不意地想殺了他,但未能如願,這時殺他,他絕對有機會自爆!一旦自爆,整個莊園將不復存在,他的弟子、家人也將死傷無數。 他身邊的門人弟子已經相顧失色,他們當然知道大劍聖自爆意味著什麼,厲斯格眉頭深鎖,沉重地揮手:「你走!」 烈英慢慢擦掉嘴角的鮮血,吃力地站起:「厲斯格,這次我敗了,但我是敗在你的計策下,不意味著你的劍術高過我!」 人影一晃,消失在煙塵與夜色之中,雖然是重傷之餘,身法之靈活依然不在劍聖之下。 查格道:「父親,此人已受重傷,正是殺他良機,孩兒與二弟前往追殺!」只要他離開了莊園,就不用擔心他用自爆來毀滅莊園,正是殺他良機! 厲斯格說:「不可,你們任何人前往,最好的結局都是同歸於盡!」他只有五個兒子,又豈能讓兩個就這樣犧牲? 大劍聖要想與劍聖同歸於盡,實在是太容易,哪怕是受傷的大劍聖也一樣容易,要想不付出慘重代價取這個重傷大劍聖的性命,除了一個人:厲斯格自己!但他為什麼不去呢?查格目光落在父親臉上,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站立的地下不知何時多了一大灘鮮血,而且鮮血正在增加,他的右腿長褲已被鮮血完全染紅…… 臨近寒潭處,第一縷陽光穿過雪洞,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慢慢睜開,突然眼神變得很奇怪,有驚訝、也有幾分幽怨。 婭尼看著身邊,中間是周宇,這在意料之中,但周宇肩頭多了一個腦袋,是她姐姐,姐姐臉上有紅暈,這紅暈的臉就貼在男人的左臉上,親密而又曖昧! 婭尼輕輕一聲咳嗽,婭麗猛地驚醒,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妹妹探視的眼神,大羞,一把推開男人的手,跑出。 周宇也醒了,昨夜對他溫柔纏綿的兩女都不看他了,一個跑出了雪洞,而且腳步不停,跑了好遠,另一個側身不理他。 「婭尼!」溫柔地呼喚。 婭尼身子輕輕一震,不回答,一隻手伸過來,溫柔地抱她入懷,婭尼輕輕掙扎了一下,不再動,周宇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她閉上了眼睛,向她嘴唇上吻去,還沒到達,一隻手攔在中間,婭尼睜開眼睛:「等等,我問你一句話。」 周宇停下,婭尼悄悄地問:「你喜歡……姐姐嗎?」 周宇尷尬地說:「婭尼,昨晚……昨晚……」 「別解釋了,楊隱,要是喜歡她你就告訴她,我看得出來,她也喜歡你的!……」 婭麗站在雪地上,身上的溫存和溫暖被寒風悄悄吹走,她的臉也一陣紅一陣白,妹妹發現了,她會不會傷心?會不會恨她?都怪這個混帳男人,明明知道自己對他抵抗力好差的,偏偏要惹她……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婭麗微微側身,正是那個混蛋,一臉笑容地走過來,他還笑得出來!妹妹還在雪洞裡,婭麗狠狠地回頭:「你這個混蛋……太混蛋了,比混蛋還混蛋!」這話她昨晚就想罵了,太想罵了,他的每次不規矩的動作,她都想罵這句話!但一直沒有機會,大清早的,總算找著機會了!    正文 第76章 彩虹橋 ------------------------ 宇突然伸手,將她抱入懷中,婭麗用力掙扎,跑開,:「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們好難!」 周宇笑道:「你妹妹有一個提議,讓我將你也弄到手,你們姐妹倆都做我的女人,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婭麗身子猛地一震,霍然回頭:「這……這……是妹妹的想法?」她眼神裡有激動,也有羞澀,妹妹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怕是這個壞男人的想法才對! 周宇點頭:「這個想法好嗎?」 婭麗臉色通紅:「不好!……一點都不好!」 「原來你不同意!那算了!」周宇說:「昨天晚上有點小唐突,你忘了吧!」 「你混蛋!」婭麗突然從後面抱住他的腰:「那還是……小唐突啊?」 周宇一把抱起她,向雪洞而去,婭麗扭動身子,在他耳邊輕叫:「別鬧,妹妹看到了……」但哪裡掙扎得開?被男人直接抱進雪洞之中,而且還被塞進毛皮之中,毛皮裡面有一個姑娘,正是婭尼,婭尼望著她輕鬆一笑:「姐姐,看來我們一輩子都不用分開了,這不好嗎?」 婭麗臉全紅了:「就是……太便宜這個混蛋了。」 婭尼歎息:「誰叫我們都喜歡他呢?」 周宇手一張,兩女連同彩豹皮同時被他抱住。 婭麗也歎息:「爺爺要知道這個傢伙這麼壞,肯定要殺了他!」 婭尼好煩惱:「要是爺爺要殺他,我們幫誰呢?」 「不用操心!」周宇解圍:「你爺爺怎麼可能殺我?……他要知道有這樣的好事,肯定會請我喝酒!」 兩雙眼睛同時瞪著他:「好事?你以為你香啊?」 「香不香,試試就知道!」周宇俯身而下,吻住了一個小嘴,輕輕一滑,捉住另一隻小嘴:「好香,的確香!」一片鶯聲燕語中,洞裡春色無邊。 要重新上路了,彩豹皮被殘忍地扯開,為兩女一人做了一件漂亮的皮祅子,穿在身上,兩女相對而笑,這充分體現了兩女平等的理念:他送的東西一人一半! 寒冷依然在,但對於她們而言,已經不是生存的威脅了,反而是她們柔情的見證,飛身而起,三人落在風魅背上,婭尼在前,周宇在中間,婭麗依然在後面,恢復了第一天的順序,但婭麗不再感覺難受,一上來她就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腰,而婭尼呢,身子縮在男人懷中。 風魅如風而去,直馳入寒風中心,前面視野慢慢開闊,兩座夾山峰之間夾著一個狹長的潭,夾山峰之上全是堅冰,這裡就像是一個水晶的世界,一片晶瑩剔透,但下面的潭卻像是一塊黑水晶。 狹長的潭另一邊是一條通道,不知通向何方,這就是去生息谷之路?如果是,寒潭乃是必經之路。 婭麗指著前方:「楊隱,這就是去生息谷的路,我們必須從潭裡過去。」 果然是必經之路!風魅居然在緩緩後退,周宇目光一落,它的大眼睛裡略有幾分恐懼,它在怕什麼? 三人下了風魅,兩女手拉手站在風魅旁邊,周宇則是獨自前往寒潭,風中傳來兩姐妹的對話聲:「這麼寬的潭,我看風魅也過不去!」 「我們看有沒有樹木,要是做個木排肯定行!」 「這裡哪有樹?……真是奇怪了,這麼冷的地方,連山上都結冰,這潭水為什麼不結冰?要是結冰了這好了,我們可以從冰上走……」 的確有點奇怪,這麼冷的地方,為什麼居然不結冰?周宇能感覺到這裡的氣溫大約在零下三十度左右,零下三十度居然不結冰,這簡直顛覆了他所學的知識。他慢慢走到池邊,手伸入潭水中,一伸入,一股寒流快速無比地流向全身,饒是他早已冷熱不侵,都差點承受不了,不但寒冷得出奇,還有一宗出奇處,這潭水帶著一股奇異的波動,周宇手中突然多了一大把狼毛,風魔法發出,這些狼毛飛向潭中,居然不見,這潭水彷彿是空氣,沒有半點浮力。 兩女過來:「恐怕需要一些樹木?我們繞到那邊看看有沒有。」是婭麗。 周宇說:「沒用!樹木根本浮不起來……這見鬼的潭水,一點浮力都沒有。」 婭麗急了:「那怎麼辦?」 周宇笑道:「剛才你們好像有人提到結冰,真是一個好主意!」 「結冰?」婭尼叫道:「怎麼結冰?你千萬別說你的魔法能讓水結冰!」能讓水結冰的魔法的確是有的,但絕對不是風魔法。 周宇手一揚,白茫茫一片,黑色的寒潭不見了,整個天地全都是白茫茫一片,冰雪山峰之下,是一個冰湖,湖水全都結上了冰。 「啊!」尖叫聲傳來,婭尼大叫:「你怎麼做的?」 周宇笑道:「當然是魔法!」 「可你明明是風魔法的!」婭尼叫道:「能讓水 是水魔法,我知道的!」 「就是!」婭麗也說:「你會風魔法,怎麼可能還會水魔法?」 周宇雙手一合,兩女同時抱入懷中,他笑嘻嘻地說:「我的魔法好神奇,能殺人,能抵禦狂風、能結冰,甚至連美女都能泡!……你們想想,連美女都能泡的魔法,還有什麼是做不了的?」也是,泡美女可是最難的,泡這兩個美女,他的一身本事都起了關鍵性的作用,當然這一點兩女自己是不會承認的,她們更願意說自己願意成為他的女人,跟他的本事沒有關係,只是喜歡他這個人。 兩女一齊紅了臉,婭麗橫他一眼:「我就說怎麼逃脫不了你這個壞蛋,原來是用了魔法了!」 周宇哈哈大笑,大笑聲中,山峰上的積雪紛紛而下,兩女緊緊偎入他的懷中,這是她們的男人,到現在她們才發現,這個男人一身魔法實在是神妙無比,不管面對什麼問題,他總能有辦法解決,這寒潭,她爺爺提到時都一臉的愁容,但在他手下片刻間成為坦途。 突然,婭尼叫道:「你笑得太早了!」 周宇低頭,大吃一驚,剛剛製造的魔法冰居然全都不見了,黑色的潭水再次露出,彷彿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眼睛,眼睛裡充滿譏笑。 周宇眉頭舒展開來:「我明白了,這潭水根本沒有浮力,連冰也浮不起來!」他的魔法冰能堅持這麼久才沉下去,只有一個理由:這冰是連在一起的,相互之間有支撐,如果只是單塊的冰,估計在形成的瞬間就會沉沒。 婭麗溫柔地說:「別急,你再想想其他辦法。」 周宇笑道:「這潭水如此邪門,還想和我鬥法?也好,我就陪你玩玩!」 「怎麼玩?」婭尼興致勃勃,她對魔法的興趣漸濃,最喜歡看的就是情人施展魔法了。 周宇說:「你們走過天橋嗎?我來給你們架一座!」 兩女目光中異彩連連:「天橋?快架!」 周宇右手一指,一道白茫茫的水汽直飛而出,片刻之間,從腳下直達潭對面,這是一座冰橋,晶瑩剔透,寬約一丈,橋成拱形,就像一道彩虹。如果開始做的是浮橋,現在做的就是拱橋!他從冰遲了片刻沉沒中找到了靈感,潭水沒有浮力,但橋做成拱形,根本不需要水的浮力。 婭尼拚命鼓掌:「好看!真好看!楊隱,你在橋上再變點花兒出來……」 她還有閒心裝飾橋面,婭麗哭笑不得:「還是快走吧,等會兒橋要是塌了,我們就過不去了。」 三人飛身而起,直上風魅,周宇一聲大喝:「出發!」 風魅腰一躬,像一陣風般飛上冰橋,片刻間已到橋頂,輕輕一滑,穩穩地站在潭對面,兩女在風魅背上回頭,目光中儘是夢幻般的色彩,她們剛剛從彩虹中走了一回,能夠創造如此奇跡,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周宇手指一點,冰橋突然化作霧氣,哧地一聲縮回到他的手指之中。 過寒潭,前面是荒漠,但在風魅腳下自然是不存在距離,片刻之間,荒漠變成了灌木叢,灌木叢又變成了一片叢林,氣溫在飛快地回升,前面的婭尼先有反應,連聲大叫:「好熱!」彩豹皮脫下,塞給周宇,周宇手一伸,彩豹皮無影無蹤,他欣喜地說:「我就說隔著厚厚的毛皮抱女人不太舒服,這下好了!」 手上有輕輕一掐,是婭尼的溫柔懲罰,身後也有一具身子趴緊,也挺舒服,兩團柔軟的乳房緊貼他的後背,一小團彩色毛皮遞過來,卻是婭麗。 左手抱住婭尼,右手在婭麗的大腿上輕輕摩擦,兩女呼吸都挺急。從冰天雪地裡走向鳥語花香,三人都有一種難以細表的春情瀰漫,風魅在叢林中飛馳,是一種離奇的感受,前面的婭尼總覺得一棵棵的大樹迎面而來,好像在撞到她身上,但又在一剎那間被遠遠地拋在腦後,有呼呼的風聲,但沒有任何顛簸,也沒有踩斷樹枝的聲音,又是一排大樹迎面而來,婭尼終於一聲低呼,回頭撲入周宇的懷抱,將臉埋入他的懷中。而她姐姐,早就這樣做了,不過是趴在他背上,臉也埋在他的背後,四隻柔嫩的手臂交叉,中間是周宇這個超級情聖。 不知何時,耳邊的風聲全消,婭尼悄悄地抬頭,身邊是一大塊綠草地,周宇眼睛正盯著前方:「我想……我們已經到了!」 婭尼和婭麗同時抬頭,兩聲驚呼同時出口,她們到了哪裡?天堂嗎?一塊寬大的草坪,綠得讓人心碎,兩棵巨大的老樹在前面擁抱,枝葉交錯處,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洞口,洞那邊隱約可見依然是紅花綠葉,兩隻美麗的大鳥分別站在兩棵樹頂,翅膀突然張開,就像兩朵碩大無比的鮮花同時開放。    正文 第77章「淫蕩」的聖潔 ------------------------ 隨著大鳥的翅膀張開,一聲清越的鳴叫聲傳入山谷之之間,山谷口出現了兩條倩影,周宇眼睛亮了,這兩個女子與他以前所見的女子完全不同,她們的皮膚白如玉,眼睛卻是深藍色的,頭髮也是藍色的,身著藍色衣服,與藍天基本一個色調。 但個子極嬌小,高點的一個才一米五左右,低點的一個簡直就是一個娃娃,不過,這個娃娃卻是性感的娃娃,應該突起的地方沒有半點含糊,光看身段,與妮絲兒有得一拼。 三人同時下了風魅,婭麗與婭尼同時踏上一步:「請問,這裡是否就是生息谷?」 「是!」左邊一個女子說:「你們從何方而來?」聲音輕柔,就像唱歌一樣好聽。 婭麗說:「西部夕方城!」 「所為何事?」另一個姑娘開口,她的目光一直在周宇身上打轉,這個人好奇怪,長得好高大,與他們體型、身體特徵好像有很大不同。她一生從來沒有見過男人,只聽老一輩人提到過世上有男人這種生物,與眼前之人特徵頗有幾分相似,畢竟沒有親眼見過,也不敢認定,只是隱約有些懷疑,也有幾分好奇。 婭麗說:「求見谷主!」 姑娘說:「按山谷規定,女子可以進入,兩位小姐請進!」 周宇微笑:「我不能進嗎?」 姑娘目光在他身上打轉:「除非你能證明你是女人!」 周宇說:「為什麼不是由你來證明我是男人?」 姑娘難住了,天真地說:「怎麼證明呀?」這句明顯是調笑的話她也根本聽不出來。 婭麗微微一笑:「別開玩笑了,我們進去,你在外面等!」山谷之人挺和氣,眼前正是求她們的時候,犯不著節外生枝。 姑娘鬆了口氣:「這位小姐都這樣說了,你肯定是男人!」 周宇早已看出這個種族是一個單純的種族,她們姐妹倆應該不存在危險,拍拍風魅的肩膀:「這樣吧,我在外面等候,由它陪你們進去!」 兩位女子目光在風魅身上久久流連,一樣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左邊一人說:「這是……?」 周宇笑了:「我可以證明它不是男人!」 這根本不是人,當然更不可能是男人,放它進去應該不違反山谷的規定,兩女略一猶豫,終於點頭。 周宇在風魅耳邊悄悄地說:「記住,保護她們倆,有什麼危險發生,立刻通知我!」 風魅輕輕點頭,三女一獸的身影在谷口消失,只留下一個女子守在山谷口,明顯是防範他的,周宇很放心,山谷平和安靜,沒有殺機,這兩女都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孩,何況還有風魅同行,以風魅的本事,山谷中不管有什麼危險,它都能逃脫,最起碼來得及示警。 那個女子是個子略微高一點的女孩,但與周宇比起來,依然是一個袖珍娃娃,她正在上下打量這個新奇的生物,周宇也在上下打量她,女孩子都能用一種看到肉裡面的眼光來看他,他自然不會放過反擊的機會:用眼睛來掃瞄這個他也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種:女精族! 女子好像根本沒有害羞的意思,也不在乎他火辣辣、在她胸脯上轉來轉去的目光,很大方地說:「你是男人嗎?」 周宇笑了:「你可以檢查一下!」 「怎麼檢查呢?」女子不懂。 周宇說:「脫下衣服檢查。」 「我明白了!」女子說:「你脫下衣服,讓我看看!……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男人呢。」 周宇愣住,他本來是多少帶點調戲的意思,在他看來,這個姑娘一定會罵他一頓,當然,在罵他之時,臉上肯定也會有紅暈,但絕對沒想到她真的、一本正經地要他脫下衣服,讓她仔細看看! 「你脫呀?為什麼不脫呢?」姑娘興致勃勃地催促。 周宇笑道:「要不,你也脫!……我們比較一下就能發現區別。」雖然婭麗和婭尼正在辦正事,他與女人調情好像有些急了點,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這個姑娘要是敢脫衣服,他不敢還真出鬼了! 姑娘敢!不但敢,而且真的動手了,一雙小手自下而上,解開腰帶,綠色的長袍兩邊一分,一具嬌美無限的胴體出現在眼前,周宇喉結在上下而動,天啊,她裡面什麼都沒有穿,兩隻嬌小而高聳的乳房翹起,頂端的一粒葡萄居然是淡藍色的,下面的毛髮也是淡藍色的,在白玉般的胴體之上顯得分外具有誘惑力。 看清楚了嗎?」姑娘說:「有什麼區別呢?」 「還沒看清,別急……這有樣東西太奇怪了,我得好好研究一下!」周宇目光不離她的方寸之間。 姑娘說:「什麼地方奇怪?」 一根手指落在她的乳頭上:「這裡,還有……這裡!」 姑娘低頭,看他指點的地方,突然叫道:「你褲子裡有什麼東西?鼓這麼高,解開我瞧瞧!」 周宇老臉發紅,在摸到她身子的時候,一股滑膩的感覺傳來,他不自覺地失控,姑娘纖纖玉指指的方位正是她的下身變形處。 這個姑娘男女方面根本一片空白,有意思,或許可以找個偏僻的地方,兩個人就男女構造問題作一番深入探討……突然,一個嬌嫩的聲音響起:「婁息兒,你做什麼?」聲音來自山谷出口處。 周宇大驚,以他的功力,十餘丈外的風吹草動他都應該盡在掌握之中,但他探討問題實在太投入了,根本沒注意到谷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孩,與這個姑娘一樣的女孩,也有幾分不同,她更美麗!美麗得不帶人間煙火氣,盈盈的目光中隱約有些驚訝。 原來的那個姑娘婁息兒轉身,長袍也順勢合上,手按在腰間一鞠躬:「聖女,生息的時間到了嗎?」 聖女?果然聖潔無比!這個聖女點頭:「你剛才為什麼要解開衣服?你拿到生息果了嗎?」 姑娘搖頭:「沒有,我正等著聖女一起去呢!……這個男人要看看我的身子,我就給他看看。」 周宇暗暗叫苦,好一個直率的丫頭,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這個聖女會不會立刻動手? 他猜錯了,婁息兒說得固然沒有任何顧慮、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聖女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反而興味盎然,妙目落在周宇身上:「你是男人?」 又來了!周宇輕輕咳嗽:「是的!」 「能看看你的身子嗎?」聖女小心地問,好像一個孩子求別人給她玩一樣新奇玩具。 周宇目瞪口呆,這還是聖女嗎?也許是,因為問這話時她的神情聖潔無比、天真無邪!再咳嗽:「我能看看你的身子嗎?」 「不!」聖女的回答! 很好,總算得到一個他能接受的正常反應。 但聖女跟著補充一句:「生息的時間快到了,我要去摘生息果,反正等會兒總是要脫衣服的,這時候就不脫了,好麻煩!」 她不是不脫,而是怕麻煩!周宇眼睛瞪圓了! 「婁息兒,走吧!」側身看一眼周宇:「哎……男人,你要一塊兒去嗎?」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周宇也拿定主意要去!三個人順著谷口左側而去,這裡不是去山谷的路,男人可以通過。 「我們這裡從來沒有男人!」聖女說:「男人,你從哪裡來?」 「男人」成了他特定的稱謂了!周宇說:「我來自很遠的地方!……有個問題很奇怪,你們這裡沒有男人,是如何繁衍生息的呢?」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 聖女和婁息兒突然同時笑了,咯咯嬌笑。 周宇愣住:「這很好笑嗎?」 婁息兒說:「我們現在就是去生息呀!……想知道怎麼生息,你可以自己看!」 周宇不懂,真不懂,她們居然是約好了今天一起去生息,這個生息是否是他所熟悉的那重意思呢?意味著生孩子?看她們小腹平平,居然一起約著去生孩子?生孩子能像拉屎這麼簡單? 聖女身份還是在那的,一切由婁息兒解釋,她們並沒有理會錯他的意思,生息的確是生孩子,不過這裡的生法完全不同,居然可以不需要男人與女人的精卵配合,這生息谷旁邊的生息峰上生有一種大樹,樹上結的果實就是生息果,這果子有一種奇怪的用途,頂端分泌的一種液體與女人卵細胞結合,可以受孕,從而形成胎兒,這就是她們的後代,人與自然的結晶。 這樣的胎兒當然不是純粹的人類,而是女精!雖然只有單一的性別,但有了這神奇的果子,這個種族一樣可以繁衍下去。 族中女子到了三十歲才可以去採摘生息果而受孕,這個種族平均壽命要比人類長得多,八十歲還只是中年,三十歲也就相當於人類十幾歲,今天剛好是聖女滿三十歲的時間,她與婁息兒相約一起去「生息」。    正文 第78章 變味的生息 ------------------------ 好高,路極陡,但在兩女腳下彷彿不存在,她們一走是雲端中的天使,輕盈而又飄逸,有時,一棵小草都可以讓她借力而上,她們這樣走路習以為常,對周宇毫不吃力地跟上她們也沒有絲毫驚訝。 高峰之上,絕壁之間,有一棵大樹,這樹橫生懸崖峭壁之上,半截還在雲彩之中,上面吊著一些奇怪的果實,長條形,真的有些像是男人的某個物件! 而懸崖之上則是柔軟的草叢,平坦而又避風,真是一個理想的「生息」之地!周宇看著下面雲彩中的大樹,一句話脫口而出:「這生息果實在不太好采,要不要我幫幫你們?」他想說的是:「我幫你們『生息』算了,採什麼生息果?」 但聖女搖頭:「你採不著的!」手一指,樹上兩片葉子突然飛起,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形,準確地擊在一支生息果的根部,這條生息果居然被葉子包起,慢慢悠悠地回到了她的手中! 魔法!周宇眼睛亮了,這是一種未知的魔法,類似於他的風魔法與水之柔相結合,但他沒有感覺到空氣中水魔法與風魔法元素的變化,而是感覺到這枚生息果與聖女的手存在一種獨特的聯繫,在她手指向那兩片葉子的時候,這葉子就像是她手的延伸! 她的魔法是內在的,也許因為她們天生不是人類,而是大自然的結晶體,所有就有了一種與大自然溝通的魔法,哪怕她們魔法造詣並不高、這種魔法威力也不大,但運用之妙,讓他大開眼界。 小丫頭婁息兒也是手一指,兩片葉子出手,一樣地取得一枚生息果,兩枚生息果在手,陽光下看得明白,堅硬的外殼,頂端有一點白漿,天啊,大自然精心製作的「自慰器」,完全仿真製作,不但形狀相近,而且還真的具有生育功能,這是大自然的精心佈局還是老天爺的淫蕩? 聖女手拿生息果,對著陽光細細地一看,滿意地點頭:「男人,這就是生息果!」 這當然是生息果,看形狀就是!周宇說:「你們要怎麼做?」 「你想看?」聖女說。 不想看是小狗!周宇點頭:「實在很有興趣!」 聖女慢慢解開腰帶,美妙無比的胴體出來了,乳房雖然小,但高度比婁息兒更高,還是漂亮的筍形,下面也露出來了,居然沒有任何毛髮,她絲毫不顧慮周宇火熱的目光,將衣服小心地疊在草地上,叉開兩腿,粉紅色的一線就在周宇眼前,姿勢擺好,她抬頭,眼有驚訝之色:「男人,你很熱嗎?」 「不……不熱!」周宇艱難地抬頭。 聖女生息果的尖端對準,還為他講解:「就這樣……」 「等等!」周宇說:「這樣會很疼,對嗎?」 聖女點頭:「是的,已經生息過的人都說這很疼的!」 周宇關心地說:「我給你想個辦法,讓疼痛減輕點,好不好?」 聖女連連點頭:「好!……怎麼做?」 周宇一步上前,手伸向某個地方:「先這樣活動一下……嗯,還有這裡……」 聖女咯咯嬌笑:「好癢!……嗯,好奇怪的感覺……好舒服,你繼續……」弄了好半天,聖女臉上居然有了紅潮,這與她的羞澀沒有關係,而是作為人的一種普遍反應,興奮!突然雙腿猛地收攏,身子劇烈顫抖,她居然有了一次高潮! 婁息兒在旁邊看,看到這種情況大驚:「聖女,你不舒服嗎?……別弄了!」後一句話當然是向周宇說的。 「不!」聖女喘息著說:「好舒服!太舒服了!……我覺得現在可以進去了,不疼的,疼我也不怕!」這一瞬間,她有一種強烈的慾望,用東西填充自己的身體,可惜這個生息果握在男人手中,根本不進去。 周宇認真地說:「這東西太硬了,一點彈性都沒有,我給你換個東西,肯定疼得好點!」 他在脫衣服,莫非他要換的東西在衣服裡面藏著?果然有東西,推進!聖女啊地一聲大叫,他騙了她,疼!他用的東西一樣疼,但很快,這種疼痛變得舒服,聖女在幸福地呻吟,一邊呻吟一邊斷斷續續地叫:「真的不疼了,謝謝你!……」這生息的過程別人提起來都會臉色發白,但今天她試過的生息過程卻舒服極了,很快,她的呻吟變成了呼喊,儘管是處於山頂之上,但叫聲之大依然讓周宇暗暗擔心,悄悄地隨手布了一個風之壁,將這 完全包圍,才繼續他的征程。 婁息兒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生息用得著這麼麻煩嗎?插進去放上幾分鐘不動,再撥出來多半就成了,哪用得著這樣拚命?不過,這個男人為了幫聖女生息,看得出來的確是很賣力的! 聖女開始了她的正事,自己的事情也不能耽誤,婁息兒解開衣服,將生息果尖端對準,心裡還略有幾分緊張,真的很疼嗎? 突然,那個男人叫道:「婁息兒,等一會兒!」 婁息兒搖頭:「你幫聖女就行,我自己來!」 突然手一輕,生息果不見了,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溫柔地說:「還是我幫你吧!」 婁息兒低聲說:「真的謝謝你!……要是累,你休息一下再來!」 「不累!」周宇笑得好開心:「幫助你們我很愉快!」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周宇終於直起腰來,草地上躺著兩個美女,赤裸裸的大腿上有藍色的血跡,婁息兒的喘息還沒有平息,身子也在劇烈顫抖,頭昏眼花。 聖女已經小睡了一覺,醒來:「你為什麼這麼好心?」她依然全身無力,躺在草叢中爬不起來,不過,全身的毛孔也像吃了人參果一般的暢快。 周宇笑了:「因為幫助你們的過程,我也很快樂!」何止是快樂,簡直就是銷魂!玩弄這兩個姑娘實在是人生大快事,最大的快感就是好好地弄她們一回之後,居然能換得她們真誠的感謝!因為他連續為她們工作了兩個小時,忙得不亦樂乎。 聖女用力坐起:「真累!但也好快活……我從來沒有想到生息會是這麼快活!」 婁息兒喘息聲好不容易停下來,也補充:「真的好快活,你是用什麼東西弄進去的,太大了點,要是小點就更好了!」 兩人是有魔法的,隨手從草叢中採摘了一些草藥,很快,下身的紅腫就沒有了。 天色慢慢暗下來,懸崖頂一片迷濛,但沒有人提回去的話,聖女突然說:「剛才生息不知道成功了沒有!」 婁息兒說:「是啊,要是沒成功我們不白忙了嗎?」 周宇笑了:「要不要我們再來重複幾次,直到成功為止?」 聖女喜笑顏開:「老是麻煩你,真的……真的很感謝你!」她哪是懷疑生息的成功,而是想起剛才的快活滋味,不禁筋骨盡軟,心血如潮,但這畢竟要麻煩他,她感覺很不好意思。 「不麻煩!」周宇連忙保證:「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了,反正這夜晚也沒什麼別的事做,我們這就開始……幹活?」 於是一夜晚時間,山頂上的草叢中一派銷魂景象,聖女和婁息兒都是敬業之人,也是多疑之人,總在懷疑自己生息不成功,一緩過氣來就暗示周宇還是應該再重複一次,反正次數越多,生息的成功性越大,周宇暗暗驚訝,這兩個女子體態嬌小,但真的想不到她們的恢復力如此驚人,稍一紅腫立刻就能找到草藥治癒,一治癒馬上就能再次投入戰鬥,不過他倒是盡可應付。 終於,三人倒下了,兩個女子倒在他身上,睡得香甜無比,三具赤裸的身體面向星光,都有珠玉般的光澤,周宇撫摸著兩具女精之體,恍若夢中,這算什麼?異域風情?異族風情?她們是什麼?是精靈?是人?做愛的滋味與人類沒有任何區別,她們也會呻吟、會喊叫、會痙攣、能達到高潮,體貌特徵也與人類一樣,哪怕她們沒有任何「情」的意識,做愛的效果完全一樣!甚至還有處女之血,不過是藍色的! 清晨,聖女和婁息兒終於弄清楚了男人與女人的區別,也知道了他幫她們生息的工具是什麼,這東西彈性比生息果要足得多,他的確是一番好心,想讓她們減少痛苦才幫助她們的。 婁息兒拿出食物三人吃了,才有空問起他的來意,聽到他的來意,聖女皺起眉頭:「你們白來了,生息之花……谷中的生息之花早就沒了!我們的族人也正因為沒有了生息之花而老得特別快,母親才剛剛七十,就已經略有衰老之態了!」 她母親是族長,剛剛到七十,也就相當於人類三十幾歲的年紀,居然就有了衰老,聖女覺得實在是老得太快太快,如果有生息花,她最少也應該到一百歲才徐娘半老的。    正文 第79章 進谷的條件 ------------------------ 息之花已經沒有了,他們豈不是白來了?婭麗和婭尼而來,平生第一次任務失敗了! 周宇說:「為什麼呢?這生息果難道不開花嗎?」指著懸崖下的生息果。 聖女搖頭:「這開花,但這花不是生息之花。」 明白了,周宇不死心:「你們這叫生息之谷的,按你說的,原來也是有生息之花的,但現在為什麼就沒有了呢?」 聖女說:「這裡是生息之谷,但只是外谷,真正的生息谷應該是內谷,內谷有生息之花,但我們進不去!」 婁息兒補充說:「兩條惡龍佔據了內谷,將我們全趕出來了!」 惡龍?周宇精神一振:「你是說生息花還有,但在內谷,對嗎?」 「對!」聖女說:「有還不是龍的糧草?哪有我們的份?」 周宇說:「是什麼惡龍?」 聖女說:「你不知道龍?這龍太強大了,會噴火、會吐水,一尾巴就能掃倒一棵大樹,我們的魔法對它們完全不起作用。」 會噴火應該是火龍,會吐水應該是冰龍或者水龍,但既能吐水又會噴火的龍就不知道是什麼怪物了,莫非是真正的仙界之龍,只有傳說中的龍才會這些水火絕技,對了,還有一個印證,這裡的龍哪會對一些花花草草的感興趣?它們是肉食魔獸。應該只會對其他魔獸地肉感興趣!周宇略一沉吟:「你說清楚,它們會噴火,還會吐水嗎?」 「不是!」聖女說:「一條龍會吐水,水還能結冰,很厲害的魔法;另一條龍會噴火,火連石頭都能融化,魔法更厲害!」 周宇笑了,原來是兩條龍。一條火龍、一條水龍,這太簡單了!殺了就是!目光落在谷外,這裡居高臨下,與山谷口離得雖然不近,但在他天眼之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要是婭麗與婭尼出來。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們。 她們自然不可能成功,因為女精族的人不是不給生息花她們,而是她們自己都無法拿到,兩個二級劍師不可能面對兩條巨龍,就算她們的爺爺過來,也不可能成功,能成功的只有自己! 她們沒有出來!聖女說:「你在找你的兩個同伴嗎?她們要到明天才能出谷!從山谷口到族長住的地方要走一天多!」 周宇笑了:「這麼說,我們還有一整天的時間,這一整天做什麼呢?」 兩女臉有喜色,顯然聽到了他地話外之意。 周宇補充:「我覺得辦事還是應該辦完善的。你們的生息是否成功我還沒有把握,要不要再多重複幾回?」 兩女眼睛裡光芒閃爍。婁息兒很謙恭:「聖女,你先來!」 隨著聖女在他身上起落。周宇無聲地笑了,男女的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老師的,她聰明過人,已經知道不管什麼姿勢都行,她也不太關心他這個神奇的東西頂端是否抹了「生息果汁」,也許過程本來就大於結果。 婁息兒在旁邊看,未必有什麼看春宮電影地激盪心情,但自己親身體會的快樂就是最好的春藥。她居然看得臉色潮紅,身子微微顫抖。藍色衣服下面已經有一塊清晰的水印,這兩個女孩越來越像人類女人了!什麼反應都像! 第二天,周宇眼前終於出現了三條影子,婭麗、婭尼和風魅全都出來了,正在四處張望!周宇說:「我要走了,你們穿好衣服再過來!」人影一晃,已從懸崖頂消失無蹤,片刻後從山谷邊繞過來:「兩位美女,恭喜大功告成!……我可是等急了!」 婭麗苦著臉說:「什麼大功告成,失敗了!」 婭尼快哭了:「他們說了,內谷倒是有生息花,但有兩頭惡龍霸佔,沒有人能進去!……楊隱,怎麼辦呀?」 周宇笑容收起來了:「有這樣的事?這可有點難了!」 「不是有點難!而是絕對難!」婭麗說:「就算爺爺在這裡,他也沒辦法的,兩頭龍,天啊,怎麼會有這樣的惡龍,什麼不好占,偏偏要占生息谷呢?」 周宇剛準備開口,身後有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來:「男人,你跑得好快……」她們也不慢,這片刻的時間就下了懸崖,中間還有穿衣服的時間,當然,她們地衣服特別容易穿、容易脫,藍色長袍一卷,腰帶一扎就完事,春光洩沒洩、洩多少都不會有人過問。 周宇回頭:「你們也不慢啊!……我正好有正事要找你!」這兩個女子全然不懂情愛、肉慾為何物,要是說出某些事來就慘了,得先用正事堵住她們的嘴。 聖女果然被成功地轉移視線,她正想說那句讓周宇心驚肉跳地話:「我和婁息兒剛穿好衣服,你就沒影了」!這句話被堵在肚子中,換了一句惹不著人的話:「什麼事?」 婭麗和婭尼兩雙妙目落在她和婁息兒身上,這兩個姑娘美得嬌艷而又富有風情,他怎麼和她們好像很熟悉了?但要在短短地兩天時間內發生什麼,好像也不大可能,兩女比較放心。 周宇說:「我聽姑娘們說山谷中的生息花被惡龍所佔,想必你們也需要這個東西,對吧?」 聖女點頭:「是的!女精族離不開生息花,就像魚兒離不開水一樣!」 周宇說:「如果我能幫你們取得生息花,你們願意送一部分給我們嗎?」 此話一出,四女全驚,婭麗驚喜交集:「你能取得?」 婭尼叫道:「用什麼?魔法嗎?」 聖女卻搖頭:「你沒辦法的!在龍面前,魔法全都不頂用,連我母親都不行!」 周宇鄭重地說:「別管我能不能做到,我只說假設,假設我做到了,又如何?」 聖女猶豫了,半響才說:「你是男人,不能進谷的!」 周宇說:「這就是我的條件,我必須進谷才能取花,生息花既然決定女精族的命運,可以說至關重要,當世之中,絕沒有女人能在兩 守護下進谷取花,你們又何不破例一次?允許我進谷 聖女沉吟良久:「你幫我和婁息兒……」 周宇大驚,打斷她的話:「別的就不用多說了,你只說行不行吧?」 聖女輕輕一笑:「我本應該答應你的,但,不准男人進谷是我族中的嚴令,我無法更改,除非是我母親答應……」 可憐的聖女話再一次被打斷,一個優雅的聲音從谷口傳來:「如果你真的能取得生息之花,我破例又有何妨?」 周宇抬頭,谷口出現了一個中年美婦,看面貌也就三十出頭,不是風韻猶存,而是絕代佳人,眉梢處隱約有一點點的魚尾,但根本不像聖女說的頗有老態,而是成熟的標誌。這樣的女人應該是最能吸引人的,但遺憾的是,周宇知道她已經七十了,七十的女人保養得再好,他也有些情感代溝。 聖女躬身道:「母親!」其餘三女同時躬身:「族長!」包括婭麗姐妹在內,她們進入山谷,這個族長對她們很禮遇,她們有感激之心。 族長亮晶晶的目光落在周宇身上,風姿、風儀兼備,但也有幾分好奇的色彩,明知內谷有巨龍在,還敢說取花的人按說應該是一個修為高深的老頭子,但這個人明明只有二十歲左右,人類應該不會有如此奇妙的駐顏之術吧? 周宇目光也在她身上打轉:「族長地意思是贊同了?」 族長優雅地拂去肩頭的一枚落葉。平和地說:「這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實話,我不認為你能在巨龍守護中取得生息之花!」 周宇微笑:「可我偏偏覺得可以!」 族長笑了:「你打算怎麼取呢?」 所有人對這個答案都比較關注,婭尼和婭麗的兩隻手甚至緊緊握在一起,她們本已失敗,所有的希望全部失去,但這個帶給她們無數奇跡的男人再次讓她們將一線希望拾起,這希望雖然渺茫得讓人沒有信心。但有希望在總能刺激她們的內心,真心希望他能再次給她們一個奇跡,爺爺需要這個奇跡、山莊眾人需要這個奇跡、她至愛的母親更需要這個奇跡,噬魔大法初期只是吞噬人的鬥氣,讓人成為普通人,但到了後來卻是吞噬人地生機。讓人在一年之內自然衰老死亡,沒有了鬥氣她們可以接受,但沒有母親她們卻無法接受! 這生息之花已不僅僅是山莊的實力保證,更是她們母親與其他幾個直系親人生命的保證! 周宇目光環視四周,淡淡地說:「我沒有什麼特殊的辦法,也就是一句話:進谷取花,有惡龍阻撓的話,殺之!」 眾人大驚!婭麗與婭尼齊聲叫道:「這不行!」族長沒有表示反對,她們倒先反對了。 周宇側身:「為什麼?」 婭麗說:「你不知道啊,龍對魔法免疫!你要遇到了龍。怎麼可能殺得了它?你自己會有危險的!」他只是一個魔法師,雖然魔法比較神奇。但也絕對不可能太高深,因為她們從來沒有聽過魔法界有他這麼一號人物。她們對魔法不太懂,但懂得一個真理:有本事地人,也是有名的人!他連名字都沒人聽過,自然不會有大本事,神奇的魔法或者可以稱之為魔術,用來搏女孩子一笑倒是可以,但面對巨龍,他怎麼可能有機會? 婭尼也叫道:「不行的!楊隱。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我和姐姐怎麼辦?」這話本不宜當眾人面說的。但她急呀!男人對自己姐妹倆是真好,連命都不在乎,這讓她感激,但也讓她擔心,如果他命丟了,自己的魂估計也回不來了。 話一說完,她臉上已是嫣紅一片,幸好這裡的人根本不知情為何物,根本聽不懂她什麼意思,聖女甚至在想,她為什麼這麼急,難道她的命掌握在這個男人手中?這個人一死,她也得死?這是魔法嗎?很神奇的魔法! 族長輕輕搖頭:「你很勇敢,但……但你還是去吧!」 周宇說:「你不相信我能殺龍?」他以前是千方百計隱藏本事,但現在好像應該露點什麼。 族長說:「你得先告訴我,你用什麼來殺龍?如果是魔法就不用提了!」她從來沒有出過山谷,但根據祖宗遺留的典籍她知道,女精族天生會魔法,魔法地奇妙世間有所不及,但作為族中第一魔法高手,她對付不了一條龍,何況是兩條屬性完全相反的龍?更何況是這個年輕人? 周宇苦笑:「族長既然這麼說,想必也是魔法高手,請族長出手吧,我們試試看,如果我敗了,我立刻回頭,但如果我勝了,就請族長答應我這個要求!」 族長久久地盯著他,優雅地一點頭:「很好!年輕人注意了,我地魔法與世間大不相同!」手一招,四面的草叢樹木彷彿全都活了,無數地綠葉穿越空間,在周宇的頭頂盤旋,這樣的落葉飛轉,按道理講應該是伴隨著狂風大作,但奇怪的是根本沒有狂風,甚至沒有風聲,這些葉子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托著旋轉。 婭麗與婭尼已失色,作為二級劍師,她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旋轉的樹葉不是樹葉,而是千萬片利刃,每次旋轉就彷彿有殺氣橫空。 族長說:「兩位姑娘退下吧!」聲音一落,婭麗身後突然伸出一根長籐,長籐一卷就捲住她和婭尼的腰,輕輕一拉之下,兩女憑空後退,穩穩停在聖女和婁息兒身邊,長籐一縮而回,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看族長,她彷彿根本沒有動,這條長籐與她沒有絲毫關係,婭麗臉上已變色,魔法用得如此奇妙,如此不帶一絲霸氣,一切都融入自然,與這個男人地魔法大同小異,而且更奇妙,這樣的敵手,情人如何能敵?幸好他們只是比試,不是生死之戰!    正文 第80章 九轉神功、自然之法 ------------------------ 宇又如何不知道這魔法的奇妙,婭麗只看出這魔法的周宇除了看出奇妙之外,還能感受到壓力,因為他處於壓力的中心,這魔法的奇妙之處就在於魔法要對付的人才能感受到魔法的威力,其他人則不能!他的手伸出,曼妙地劃了一個圓圈,風之壁!他得試試這魔法的實際效果,功力到了他這種程度,可以說是很難進步的,遇到新奇的魔法,他不願意一出手就破除掉,更願意多玩玩。 族長輕輕一笑:「風之魔法!好!」手一沉,如揮琵琶,空中的葉子突然降落,沒有殺氣,也沒有速度與威勢,就像是天空的葉子自然而落,但周宇已大驚,他的風之壁看起來極堅固,但偏偏擋不住這緩慢降落的落葉,落葉在風中旋轉,已經有幾枚突破了風之壁障,這落葉不大可能突破他的金剛護體神功對他形成傷害,但他們是在比試魔法,而不是生死相鬥,如果任其落到頭頂,哪怕他沒有絲毫傷害,一樣就是輸了! 風之壁是無形的,抵擋不住自然落葉也情有可原,試試別的!周宇手一縮,突然白茫茫一片,風之壁變了,變成了冰牆,透明的冰牆中隱約封冰了幾枚落葉,更多的落葉被擋在冰牆外。 族長驚呼:「水魔法!」這一點她萬萬想不到,從他風魔法出手的一剎那,她就認定這是一個風系魔導師,但他的冰之魔法出手,卻變成了水魔導,轉變的速度之快前所未有,轉折之處自然而然,絕無半分牽強,更是難得之極,世間人同時修習兩種魔法,而且同時練到魔導境界,這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 周宇微微一笑:「正是!」 族長說:「年輕人的魔法讓人稱奇,但要對抗我的自然之法尚不能夠!」突然雙手一分,仰面朝天,長髮無風自動,這一瞬間,周宇驚奇地發現,草地上突然有鮮花綻放,彷彿嚴冬之末,春天來臨,這不是自然的季節更替,而是族長施展了某種神奇的魔法,催生了萬物的生長。 春天來臨是好事,能讓人賞心悅目,起碼婭麗和婭尼眼中儘是喜悅,這魔法好看,她們腳下都有花兒開放,原來她們所站的綠草地片刻時間成了鮮花的海洋。 但春天來了,冰也融了,周宇的冰圈莫名其妙地開始變薄,冰圈外面不知何時多了許多綠草,在落葉中蜿蜒而來,擠開冰圈的裂縫,在冰圈中探頭探腦!周宇還有火魔法可以試用,但這火魔法好像霸氣足了些,一旦施展,就算取勝,與她輕描淡寫地施展魔法相比,方式上落了下乘,土魔法、光明魔法更不用試,這些魔法絕對抵擋不住她的自然魔法,甚至還是她魔法的大補之物。 只有一個辦法了!周宇手一伸,急風盤旋,這已不是魔法,而是九轉神功!面前的冰牆突然無影無蹤,冰牆外面纏綿的落葉、綠草、樹籐也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身邊落了一圈的落葉,又在旋轉的風中飄向四面八方,一瞬間,他與族長面對面,站在空蕩蕩的草坪之上,地上連施展魔法的痕跡都沒有。 族長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中滿是困惑,所有人都愣住,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族長愣了好久才說:「這是什麼魔法?」她只覺得剛才急風一起的時候,她與自然之力的聯繫被突然切斷,失去與自然之力的聯繫,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周宇微微一笑:「這不是魔法!」所有魔法全都包容在自然之中,人能用的只是自然奧妙的一部分力量,但九轉神功不是,它不是自然之力,而是仙力,仙力來源於自然而又高於自然,練到高深之處,可以扭轉天地乾坤,族長又如何能是敵手? 族長緩緩地說:「我敗了!你可以入谷!」轉身而去,雖然是落敗,但一線希望也升起,此人如此神通,不但精通兩門魔法,而且還有讓她不懂的技能,或許真的能幫助女精族人獲得生機。 婭尼撲近:「楊隱,你好厲害!」欣喜!至於他厲害在何處,什麼厲害,她是一概不知,反正這次戰鬥他贏了,贏了就是厲害! 婭麗也滿臉潮紅,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但她當然理智得多:「楊隱,你真的有辦法對付巨龍?」 周宇湊近她的耳邊:「打個賭怎麼樣?」 婭麗微微一縮,讓自己的耳朵離他稍微遠一點點,低聲說:「怎麼賭?」 周宇重新湊近:「要是我取到了生息之花,回去的第一晚上你陪我……睡覺!」聲音好低,只有婭麗一人聽見。 婭麗臉突然變得血紅,手悄悄地伸到後面,在他腰上擰了一個大麻花!婭尼驚訝地說:「你們說什麼呢?」 婭麗支支吾吾地說:「沒說什麼……你不是要進谷嗎?幹嘛還不進?」轉向周宇,給了他一個動人的白眼。 周宇哈哈大笑:「走!」 聖女和婁息兒前面帶路,周宇走在中間,婭尼和婭麗在後面隔了幾丈遠,婭尼還在追問,婭麗終於招架不住,如實坦白:「那個壞傢伙壞著呢,提了一個條件,他要是取得了生息之花,他要你陪他……那個,還讓我不能說出去!」的確是實話實說,只不過將女主角作了一個小小的調整。 婭尼臉也紅了:「我就知道是這個!」對這個壞男人她是深有瞭解,姐姐的反應也是一個印證,突然一頓:「不對,他說的是你吧?」她自己早就陪他那個了好多回,哪用得著單獨提出來? 婭麗大羞:「是你!就是你!」 婭尼突然笑了,湊到她耳邊悄悄地說:「姐姐,我估計我們一個都跑不了,就別爭了……」 「啊?」婭麗瞪她一眼:「你想做……不要臉的事我不管,你要是幫他……幫他對付我,我饒不了你!……」 這座山谷好大,好幽靜,就像一個真正的世外桃源,一路而進,木屋精舍掩映於青山綠水之間,女精們在樹林邊、樹枝上睜著美麗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當然看得最多的就是周宇,這是她們沒有見過的東西。 周宇覺得自己走了一個童話世界,周圍全都是精靈,或許是樹的精靈,或許是山的精靈,這些女精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小而精緻!最小的居然只有一尺多,坐在樹上,天藍色的頭髮垂下來,比她的身高還要長得多,前面樹枝上一個女精正唱著歌,突然看到他們過來,嚇得歌聲戛然而止,一把縮進樹後,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從樹葉偷偷地看周宇。 周宇微微一笑,衝她揮揮手:「你好!」 「你……好!」是怯怯的回應,像歌聲一般動聽。 婭尼走上一步:「別惹她們!」聲音很低,也很嚴肅,這個男人多少有些拈花惹草,而這裡全都是美女,雖然不是純粹的人類,但一樣動人,估計他也已動心,得打消他的某些歪念頭。 周宇笑了:「這些女精好可愛!」 這話不會有人反對!前面的聖女回頭:「男人,你也很可愛!」 周宇眉開眼笑,婭尼的小嘴翹起來了,周宇側身:「婭尼,你更可愛!」 小姑娘給了他一個嫵媚的白眼,與婭麗使一個眼色,兩女一左一右將他圍在中間。 走得很快,但也走了大半天才到達山谷的深處,族長站在一棵大樹下,恬淡的神情如同天邊飄過的白云:「你是走進山谷的第一個男人!」 周宇笑道:「我知道!」 族長手指右邊:「從這裡過去就是內谷,我真的希望這個破例是有價值的!」 「當然會有價值!」周宇平靜地說:「起碼我見到了一個美麗的山谷,還有無數美麗的女精!」 族長說:「你的兩個女友也需要同去嗎?」 「是的!」是婭麗的聲音:「我和妹妹陪他一起進去!」 「年輕人,你確定是這樣嗎?」族長說:「她們在外面會更安全!」 周宇點頭:「婭麗,你和婭尼等在外面!」 婭麗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除非你答應我們,平安出來!」 周宇手伸出,在她肩頭輕輕一抱:「放心,我會出來的,因為……我還記得我們的賭注呢!」 婭麗臉上浮現一層紅暈:「只要你出來,我……和你賭!」 放開婭麗,將婭尼也是輕輕一抱,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小寶貝,放心,你絕對……絕對成不了一個小寡婦!」 短短幾句話一說,兩女的擔憂被羞澀沖淡,在她們柔情似水的目光中,男人邁開悠閒的步伐,直向右邊而去,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我陪你去,裡面你說不定會迷路的!」這聲音優雅得像是唱歌,當然是聖女!    正文 第81章生息之花 ------------------------ 長沒有反對聖女的同行,理由或許簡單,他是在為族作為自己的女兒,聖女有義務同行。她沒有反對,別人自然沒有理由反對,於是,周宇後面跟上了一條小尾巴,很快,這小尾巴一轉,到了他前面,從草叢上而過的時候,連草叢都沒有驚動,優雅得就像是一陣清風,婭麗心中升起了新的希望,這是族長的女兒,看她的身法,絕對也是非同一般的高手,有她相助,或許他真的能有機會!她並不知道她看人還是有欠缺的,聖女魔法神奇是神奇,但單以威力而論,還及不上自己的三尺長劍! 越朝裡面走就越荒涼,好像好多年都沒有人來過,四面已無人,周宇很放鬆,兩頭龍夠不上對他有威脅,這個女孩跟隨自己正中他的心意,他最擔心的就是她與婭麗和婭尼長時間相處,將他的一點點隱私全說了。 前面是一道石門,聖女小小的手指著門裡:「這門就是內谷和外谷的分界線,巨龍就在門裡面!」 周宇點點頭:「你可以在這裡等了!」身影一閃,突然直接從石門而入,速度之快,聖女根本沒有時間去反對。 一進入石門,周宇就感到一種沉重的壓力,與他當初面對冰龍之時的壓力相同,但這次壓力更大,身子猛地一停,前面一個龐然大物冷冷地看著他,一條龍!雪白如玉,身上的鱗甲雪白,身高一丈多,體長最少也在三丈開外,它的眼睛居然是血紅的,雪白如玉的身子、血紅的眼睛,高大粗壯的身軀,它站在綠草地上就如同是這片天空的君王! 突然,白龍巨口猛地一張,一股血紅的火焰從口中而出,剛出口之際,這火是血紅的一縷,但穿越五丈的空間,這火焰變了,變成了淡青色,而且也呈扇形發佈,籠罩了周宇為中心的五丈方圓,連身後的石門也籠罩在內!空氣中有一種熾熱傳來,他似乎是突然到了火山的入口! 周宇想也不想,面前突然出現一道冰牆,剛開始時只有薄薄的一層霧,但也在一瞬間,這冰牆見風而長,厚達五丈開外。 堅冰在融化,烈火也在消逝,空氣中全都是水汽瀰漫,周宇的身子在水汽中一閃而過,突然一矮,從巨龍兩條前腿間貼地滑過,腰一直,已穩穩站在巨龍的身後。 巨龍一聲狂吼,是充滿痛苦的慘呼,大地震動,它倒下了,前腿之間雪白的鱗甲處,鮮血迸流,周宇早已謀劃好了屠龍之策,龍全身都是堅甲,這鱗甲保護之下,所有的魔法全都不起作用,他的天劍可以劃開龍甲,但要斬下龍頭卻非他所能,殺龍並不容易,不過,他從魔法壓縮中找到了靈感,如果將他的天劍也壓縮,穿透力可以大大增加,剛才他從龍腹下一滑而過之時,將天劍壓縮,一劍準確地刺進巨龍的心臟(心臟的部位他是清楚的),巨龍心臟穿孔,自然立刻就死,殺得乾淨利索! 巨龍的慘呼還在空氣中迴盪,周宇唰地回身,回身的瞬間身子已不在原地,他剛才所站的位置早已是一片白茫茫,冰龍出現!這是一頭紅色的傢伙,也極漂亮,全身居然是粉紅色的,但它的眼睛卻像是千載寒冰,白如玉,現在這白玉中也有了一道血絲,看到倒在地上的白龍之後,它發狂了,尾巴猛地一轉,身後塵土飛揚,頭向周宇,深深吸氣! 周宇突然不見了,一模一樣地從它兩條分開的前腿間鑽過,唰地一聲直起腰,站在它的身後,紅龍身子劇烈顫抖,慢慢倒下,魔法冰球在它嘴中已成型,但沒辦法噴出,剎那間,整個龍頭全都包在堅冰之中! 殺一頭龍能夠讓龍根本來不及反應,這是何等的本事?掌握了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周宇微笑抬頭,石門之上站著一個美麗的女精,眼睛睜是比什麼時候都大,這個人居然真的殺掉了兩頭龍,而且這麼快,她只比他後起步一瞬間,但當她站在石門之上的時候,正好趕上第二頭龍倒下,全身上下居然看不到半點傷痕! 白龍胸口的鮮血能看得很清楚,但紅龍就不同了,它本來就全身如血,血跡根本不明顯。 周宇手一伸,地上的兩頭龍突然無影無蹤,聖女大叫:「你做了什麼?」 周宇笑道:「這兩頭龍我用魔法收起來了,還有用!」 「它們死了嗎?」如果是尋常人,肯定會對他的戒指感興趣,但聖女不會,她根本不知道魔法戒指是什麼,這人能殺死龍,自然也能處理龍屍體,相比較而言,處理龍屍體自然要容易得多! 周宇點頭:「成功!」 「太好了!」聖女小小的身子從石門上一躍而下,周宇手一操,抱住,在抱住之時,他的手鑽進了她 ,握住了她的乳房。 聖女毫不在意:「你放我下來,我帶你去找生息花。」在她看來,乳房和手沒什麼區別,他握住自己的乳房和握住她的手是一個意思。 周宇說:「雖然殺了兩條龍,但說不定有第三條,我得保護你,還是抱著比較穩妥!」這小姑娘最多也就五六十斤,體態之嬌小他抱著根本不費事,更重要的是,他捨不得鬆開這麼動人的寶貝。龍殺了,馬上就可以取得生息之花,一取得生息之花,立刻就需要回去,再沒有機會與她這個那個,他得抓住這最後的機會。 聖女再次表示感謝:「你為我想得好周到!」手指前伸:「在那裡!」 手一伸出,胸前的敏感度增加,而周宇的手更是加緊活動,聖女不知何時臉色緋紅,下身扭動,這是自然的反應。 周宇慢慢前往,心思根本不在花上,聖女眼神迷離:「你……你又想幫我生息嗎?」 周宇停下,前面是漫山遍野的鮮花,鮮花叢中居然有一個巨大的蛋!是粉紅色的蛋,大如腦袋,是什麼?周宇將聖女抱入懷中,讓她的臉埋進懷裡,悄悄打量這枚奇怪的蛋,龍蛋!這個念頭突如其來,周宇大為興奮。 異香飄來,他只覺得全身血流加速,是一種澎湃的活力,這是生息之花,生息之花也能讓人生命力旺盛,此時,他手中抱著美女,心中轉的是歪念頭,自然也能讓他性慾高漲:「你想了嗎?」 「嗯!」聖女說:「你一摸,我就覺得下面……」說的話是實話,如果是外界中人說這話,這是淫蕩至極的話,但從她嘴中說出來,是那麼自然,也是那麼真實!周宇手指一動,她的衣服盡脫,就在花叢之中,兩人這個那個,好一番銷魂,好半天,周宇終於起身,聖女兩腿攤開,仰躺在草叢中動彈不得,周宇目光掃視的是這面花山花海,聖女目光微閉,還沉浸在美妙無比的生息過程之中,能有人知道,一朵艷麗的生息之花隨風輕輕飄過,剛好落在聖女生命之門,聖女敏感的部位突然感覺到刺激,輕輕一收縮,這生命之花變成一滴花露,融入她的體內。 周宇在思索,這花是神奇的,雖然不瞭解全部的用途,但光是他瞭解的幾樣就夠他感興趣,這花能延緩衰老,聖女都說了,她母親七十歲就略有老態,原因是因為沒有生息之花,如果有了,肯定可以再年輕漂亮幾十年,能延緩衰老自然是女人的至愛,而且自己也需要延緩衰老,生活如此有趣,年輕多好啊!他是修仙之人,肯定能比別人老得慢,但具體要慢到什麼程度他不知,只知道有了這生息之花,他會老得更慢,如果這花夠多,會不會就能長生不老? 還有,這花能對抗一些旁門左道的魔法,起碼可以消除噬魔之法,也是一種戰鬥技能的補充,這一點也能讓他產生興趣。 興趣大作之處,他的想法與最初的想法有了一些偏差,原來只想幫幫婭麗和婭尼,幫她們家解除噬魔之法,現在他有了自己的小算盤,他要擁有一批生息之花! 如何擁有?這花全都是開得正艷,摘得再多也有用完之時,天地間別處也沒有這種奇物,能不能自己來養?還有這龍蛋,冰龍與火龍從來沒有聽說過可以異種結合,但現在他知道了,這兩頭龍肯定有一手,還有了愛情結晶,它們的後代會是什麼魔法屬性?也需要帶走,但怎麼帶是一個大問題。 他隨身攜帶著一個龐大的空間,他的無生戒!他探視過,這無生戒裡面的空間極大,簡直是一望無邊的世界,這世界裡除了他自己的獵物之外,什麼都沒有,能不能作為他的實驗基地? 但有一個問題,無生戒中沒有空氣,沒有太陽,什麼都沒有,活物進入必死,巨龍已經死了,可以送入無生戒,但這只龍蛋卻死不得……這生息花是植物,也是生物,進入之後會不會死?很有可能,但或許未必,生息生息,生生不息,這本就是生命之花,或許根本就能自己生長,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可以試驗。 意念發出,一棵拳頭大小的花樹連同泥土消失,進入無生戒,周宇心神沉入無生戒中,他驚喜地發現,生息之花沒有死,不但不死,反而有一種霧濛濛的光,一隻小蜜蜂從花瓣中鑽出來,輕輕飛舞,它居然也不死,難道這生息之花還能生產氧氣? 這一點他無法得知,但他知道:無生戒中混沌的空間也有了第一縷自然之光,這棵花就像是一顆種子,點燃了無生戒的第一個生命之火!    正文 第82章無生戒?生機之門! ------------------------ 心神完全沉入無生戒,驚喜地看著他隨身攜帶的這個界裡正在發生的奇妙的事情,根本心無旁顧,一個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你在想什麼?」 周宇一驚,心神退出無生戒,草地上聖女的衣服已經繫好,仰起頭看著他。 他所想的事情可不能讓她知道,甚至不能讓她有警覺,周宇一屁股坐下,手一拉,聖女剛剛繫好的衣服再次解開,他的手再次攀上了玉峰,聖女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奇特而美妙的滋味,根本不知道男人是借這招來為自己贏得思索的時間。 他要解決的其實只有一個問題,無生戒是儲物戒指,裡面沒有空氣與細菌是儲物的關鍵,生息之花如果能夠生產氧氣,這個世界就會是一個活生生的世界,但也失去了儲物的功能,當然也失去了殺敵的功能,將敵人攝入,敵人在裡面逍遙自在,算什麼殺敵利器?他的龍肉等等戰利品就會很快爛成一堆臭肉,他等於隨身攜帶一個垃圾處理場! 能不能兩樣功能都保留,將這無生戒隔開,一邊保留原有功能,一邊開發一個奇妙的世界?這想法突然而來,周宇大為興奮,土魔法第一次應用,無生戒中沒有任何反應,周宇微微一怔之際,暗自笑了,這裡根本沒有土,土魔法有什麼用?意念! 意念一出。無生戒中起了反應,混沌分開,上下而分,中間就像是戲台上地幕布拉開,露出裡面的一切,他頭腦中有了許多雜亂的想法,有城市、有大海、也有這美麗而寧靜的山谷,隨著他意念的變換。無生戒也在變化,一會兒是城市、一會兒是大海,但沒有人,哪怕他頭腦中出現了人,在這裡也沒有人,城市是空曠的。原野是寂靜的,沒有活物! 只需要這個,周宇已是欣喜若狂,一塊塊定型,很快,無生戒中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大海,海邊升起一輪紅日,波濤輕湧地大海邊是一座美麗的山谷,與這座山谷有幾分類似,大海在視線中快速滑過。另一邊則是幾個巨大的水晶屋,一間小水晶屋中是他的戰利品。龍肉、狼王晶等等,水晶屋與外面的空間完全分開。還有幾個巨大的水晶屋空著。這水晶屋大得離奇,比最豪華地宮殿還大得多。 他的世界設計完成!周宇有一種開創世界的快感,同時,下身也有快感,心神微微一分,卻是聖女正在用她的小手輕輕撫摸這個帶給她無窮樂趣的「生息果」!周宇意氣風發之際,翻身而上,聖女一聲嬌呤。開始了幸福的呻吟。 周宇很忙,身體在活動。頭腦中意念發出,左邊山上的生息之花一棵棵消失,每一棵花消失,草叢中都會留下一個小小的洞,土層也帶起,他取得非常巧妙,地上的青草沒有動,依然一片鬱鬱蔥蔥,根本看不出整體搬遷的效果。 這面山上地生息花怕不有數萬棵之多,足足是山谷中總數的三分之一,用意念搬起來也極麻煩,幸好周宇絕不是怕麻煩地人,他也有的是時間,足足用了一個時辰,身下地聖女高潮來了,他不知道,繼續,聖女高潮之後的餘韻幾乎馬上就連著下一次高潮,她已瘋狂,呻吟聲都變了調,終於在數不清多少次高潮之後徹底癱軟如泥,周宇還是不知道,繼續上百次之後才完成搬遷重任,那棵粉紅色的龍蛋當然也在搬遷之列,這一番意念的勞累遠在肉體勞累之上,周宇頭昏眼花,九轉神功在體內三轉,立刻精神煥發。 心神再次沉入無生戒,一進入無生戒,他高興得眉飛色舞,他設計的世界定型之後居然沒有半點改變,不,有改變!一輪紅日之下,大海邊的山坡上全都是生息之花,蜜蜂蝴蝶飛舞花叢,粉紅色的大龍蛋靜靜地躺在花叢下,映得大海一片嫣紅,這裡已是一片花的世界,也是充滿生機地世界!無生無生,這還是無生嗎? 耽誤的時間夠久了,周宇輕輕摸摸懷中地女孩的胸脯,聖女嗯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睛,眼睛裡春情一片:「我睡著了嗎?」 「也許是的!」周宇笑道:「我們應該走了!」 聖女掙扎著起身,在草叢裡找到什麼草藥,蹲下來將身體處理了一下,很快神采奕奕:「走吧,我們出去!」 外面大樹下,族長依然是仰面看著白雲,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了,他們還是沒有出來,有一句話她不想說,但眾人估計也都明白,這話就是「他們已經出不來了!」兩頭巨龍,整個女精族都不能對付它們,單憑他一人就行? 族長目光回落,婭麗和婭尼兩人手緊緊拉在一起,像是相互鼓勵,又像是相互安慰,也或許她們都是對方的支撐,這個男人對她們很重要!這是族長簡單的想法。 夕陽西下,族長瞇縫著眼睛看著天邊的夕陽,突然,夕陽下走來兩條人影,前面的一條高大修長,後面的一條小巧玲瓏,是她的女兒,還有好遠,聖女的叫聲傳來:「我們成功了,兩條巨龍全都被他殺掉了!」 族長身子一震,手中的樹枝悄悄而落,婭尼和婭麗同時一聲歡呼,飛快地跑過,三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夜色淡淡,婭麗鄭重地將一包花粉遞到周宇的面前:「你幫我收起來,小心點!」 這當然是生息之花粉,族長反覆地說過,這麼一包足夠一千人用一回,可解邪惡的魔法!周宇手一伸,小包無影無蹤,婭尼不放心地囑咐:「你千萬別弄丟了!」 周宇笑了: 的魔法戒指中,絕對掉不了!」轉向族長:「族長,回去了,多謝!」 族長說:「應該是我多謝你才對!沒有你,女精族也就不是女精族了!」她手上有了生息之花,只片刻的功夫,眼角的魚尾紋沒有了,整個人就像年輕了十幾歲,如果說她開始像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現在她就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待嫁女郎。 周宇轉身,族長雙手高高舉起,天空突然亮了,是一種迷濛的藍光,這藍光像一條美麗的光橋,直穿谷外。 三人踏上風魅,突然身後有聲音傳來:「男人,你還回來嗎?」 周宇回頭,聖女站在樹下。 周宇點頭:「或許會吧,但願能夠……」手輕輕一拍,風魅象暗夜的幽靈,突然消失,急風捲過,落葉飄飛,聖女呆呆地看著他遠去的方向,不知何時,眼中已是珠淚盈盈,周宇沒有看到她這幅神態,沒有人能在女精族臉上看到這種神態,這神態一出,她們就不像是女精族人,而像是一個純粹的人類! 族長目光落在女兒臉上,心中有了震驚,女精族人是沒有眼淚的,但女兒眼睛裡卻有了真真切切的淚水,上任族長臨終之言在她頭腦中悄悄流過:「女精乃是天地之間獨特的物種,是天人合一的產物,作為族長,你得防備一種生物,男人!因為男女相互吸引乃是天性。一旦有男人打動女精地心,他們就會結合,從而讓他們的後代失去天人合一的純潔性,到了那一天,女精也就不是女精了!」 她深深知道這話的正確性,如果有女精喜歡男人,她就不會用生息之果來繁衍生息,而會與男人結合。他們的後代不是自然與女精的產物,而是人與女精的產物,會生出什麼怪物不知道,起碼不會是純粹的女精。女兒與這個男人相處看來不是一天兩天,他們發生過什麼?她心中有了深深地憂慮…… 出谷而去,風魅在夜色中急行。溫暖如春的感覺很快被寒冬取代,周宇兩手伸出,兩女同時被他抱入懷中,在黑暗之中,兩女的羞澀被最大程度沖淡,婭麗沒有掙扎,反而緊緊抱住他的頸。兩女當然會對他能殺龍表示最大的驚訝,但周宇的回答非常簡單:這東西長得像龍,但實力並不強。 他地話是準確的,這東西長得當然像龍。因為它們本來就是龍;實力並不強也不會錯,和他比起來。龍的實力的確不強。 兩女的理解完全不同,她們的理解是:女精族人根本沒出過山谷。她們也不知道什麼是龍,誤將兩頭實力並不強的怪獸認作龍,這象龍的怪獸當然不會是真的龍,她們雖然對男人的本事還是有點佩服地,但決不信男人能夠殺得了龍,龍是多麼可怕的魔獸啊,就連她爺爺都不可能一人殺兩隻龍地。 一道白光起,婭麗睜開眼睛。到了寒潭,好快!這白光是他架的魔法之橋。風魅踏橋而過,寒冷很快就消失無蹤,溫暖地感覺又來了,周宇一聲長笑:「好了,我們該宿營了。」 兩女同時睜開眼睛,大吃一驚,她們居然已經到了那天晚上的宿營地,那個美麗的小湖邊,在這小湖裡,她們還洗了一次澡! 從這小湖到寒潭,她們走了整整一天,還在路上住了一宿,但回來時居然只花了小半夜。 這次蓋的是狼王皮,比彩豹皮更溫暖得多,這可是火系超級魔獸的皮毛,三人擠在大大的毛皮之中,婭尼說:「楊隱,為什麼回來時這麼快呀?」 婭麗說:「是啊!去的時候還在路上住了一晚……」她臉紅了,正是那個晚上,他對她使壞,終於讓她認可了他的地位:她地情人! 周宇尷尬地說:「不重要……不重要的!不就是多用一天地時間嗎?我敢說我們回去的時間絕對出乎你爺爺他們的意料之外!」 左邊腰上一緊,是婭麗在悄悄地擰他:「你當我不知道你的花花心思?你有意的,對不對?」他有意在寒冷的地方住宿,還假惺惺地說:「有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有些唐突……」目的只有一個,讓她睡在他身邊,便於他使壞! 周宇笑嘻嘻地說:「說了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們都是我的女人!」 「果然是有意害姐姐的!」婭尼在他身上折騰:「你這個壞傢伙,太壞了!欺負了人家,還打姐姐的主意……」突然住了口,臉蛋埋入男人懷中不敢再說。 婭麗叫道:「妹妹,你……你被他……」 嘴唇被堵住,深深一吻,周宇笑嘻嘻地說:「婭麗寶貝,該兌現你的諾言吧!」 婭麗吃驚地說:「什麼諾言?」 周宇提醒她:「你忘了?你說我要是取得生息之花,你……陪我那個!」 婭麗天真地說:「那個是哪個呀?我怎麼會說這樣不清楚的話,我是說,如果你取得了生息之花,我陪你賭!現在你取得了生息之花,我只有陪你賭了!」 周宇喜笑顏開:「記性真好,這就開始嗎?」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婭麗說:「可惜這裡沒有賭具,要不,我們到城裡再賭?……我真的不太會賭,好在身上也就十個金幣,輸光了就算了。」天真地睜著大眼睛看他,好像完全不知道他「賭」的具體含義。周宇仰面倒下,大叫:「無賴!無賴!」    正文 第83章心的呼喚 ------------------------ 方,吉魯曼城,城北有山,山上有石,石上有人,兩靜地坐在石頭上看著星空,她們已經看了好久,彷彿已經睡著。 夜風吹過,風中有一聲幽幽的歎息:「妮絲兒,對不起,是我害了他!」 「團長!」妮絲兒輕輕地說:「別這樣說,我知道,失去了他,你比我更難過!」原來是蓮花和妮絲兒,她們終究還是會合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向妮絲兒說明,也向團裡的其他成員作了說明。 她難過嗎?不!不是難過,是痛苦!已經一個月了,她還無法從痛苦中走出來。 天上一顆流星劃過天際,蓮花癡癡地說:「他就像是這顆流星,終究是不屬於這個世俗的世界,這時候也許已經回到了他的天堂……」 妮絲兒看著她淒涼的身影,心頭的酸楚無窮無盡,是的,他的確像是一顆流星,雖然在這世上只出現短短的幾個月,但他的風姿、他的豪邁、他的溫柔、他的神奇都像流星一樣照亮了她的心,也像流星一樣轉眼間消逝無蹤,流星一消逝,天地間一片空濛,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義氣冒險團雖然依然存在,卻是名存實亡,他們不敢公開露面,更不用說是去接任務,甚至他們的身份也全都必須保密的,這是他們保命的前提。 雖然團長的實力已經達到讓人匪夷所思的大劍聖級別,妮絲兒是一級魔法師級別,其他的成員在益氣果的幫助下也成功晉級,納蘭達到高級弓箭手級別,若斯三兄弟也都是一級劍師,實力之強比起三個月前絕對是天地之別,這樣的實力在冒險團中應該是頂尖冒險團,但他們一樣需要隱藏,因為敵人實在是太強大,強大得不是冒險團所能對付得了的——不管這個冒險團是一級還是S級都一樣! 妮絲兒說:「團長,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如果他是被敵人殺害的,她會為他復仇,但他與敵人已經同歸於盡,已經為自己復仇了,她沒有了目標。 蓮花沉吟:「他雖然不在,但我不能辜負他的期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妮絲兒說:「納蘭他們早已計劃好,與團長一起入王城,憑我們幾個人的實力,就算殺不了女王,也得鬧一個天翻地覆。」 「不!」蓮花說:「這是我的戰鬥!也是我的使命!……與你們沒有關係。」 妮絲兒微微一驚:「團長,你要拋下我們嗎?」 聽著她惶急的言語,蓮花心頭升起一股暖意,輕輕地說:「對不起,妮絲兒,我已經失去他了,不能再失去你們!……義氣團散了吧,明天你們可以各奔東西,憑你們一身的本事,是可以在這亂世江湖中立足的。」 「不!」一聲低吼從後面樹林傳來:「團長,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五條黑影轉出,站在叢林邊,最前面的納蘭說:「我們走到一起,憑的是義氣二字,今天我要說:不管你走到哪裡,不管你面對的是誰,我們都會在一起,生死無悔!」 斯若踏上一步:「團長,如果你想拋下我們,得先殺了我們三兄弟!」 「還有我!」一個小胖子也踏上一步:「雖然我的實力現在已是最弱,但我一樣學會了如何戰鬥!」他已經是三級魔法師,雖然實力居眾人之末,但進步也是極快的,益氣果對魔法師也一樣有用,只是效果差得多。 蓮花站起,目光中有感動,伸手握住妮絲兒的手,終於大聲說:「好!我們在一起!……憑我們的實力已是頂級冒險團,但依然不足以直赴王城,每年的十月十日,是全大陸魔法大會,到時,女王必定會親臨天魔谷,我們就在那裡取其性命!」 眾人動容,天魔谷魔法大會,這是轟動整個大陸的盛會,女王當然會親自前往,但絕沒有人敢在這盛會上取其性命,因為那天天下魔法高手雲集,弄不好魔神都會親自前往,任何人欲對女王不利都是九死一生之局。 蓮花看著眾人的眼神,緩緩地說:「正因為天下高手雲集,女王不會想到有人行刺,另外,魔神也不會參加這個盛會,這個盛會之上,我們才有一線成功之機。」 納蘭說:「團長,你為何斷言魔神不會出現?」 蓮花說:「這是一個秘密!……不過,借用他的一句話:我們之間不應該存在秘密!魔神每年的十月十日都會閉關七天,閉關之時,有兩個人要為他護法,而這兩個人平時都是保護女王的。」 「兩個人?」納蘭說:「是哪兩個?」她對這兩個 重視,這兩人一定不同凡響。 蓮花說:「這兩個名字說出來你們也未必知道,但我知道,他們全都是大魔導之境,實力之強,就連大魔導群風都有所不及!是王室與魔神之間溝通的橋樑。」 納蘭臉色微微改變:「或許也是魔神控制天下的利器!」魔神礙於名聲,不能插手大陸的事務,但他可以控制女王,利用兩個超級高手日夜守候在女王身邊,名義上是保護,事實上是監視,這樣的事情絕對有可能。 蓮花點頭:「正是如此!……所以我也猶豫,就算我們成功刺殺女王,魔神會不會從此取代王室,直接掌控天下?一旦到了那一天,天下又有誰能制?」 妮絲兒目光投向天空,幽幽地說:「要是他還在就好了!」 納蘭輕輕歎息:「要是他還在,我們就不怕任何人!」他的實力與劍神相當,也就能夠直接對抗魔神,有他再加上冒險團超強的實力,他們可以直接面對魔神、直面天下群賊! 蓮花看著天邊,幽遠的天空星光燦爛,母親說過:人死了會變成天上的星星,這滿天的星星中哪一顆是你?你在哪裡?你聽到我的話了嗎?如果聽到了,你下來陪陪我,我可以不在乎誰掌控天下,也可以不在乎是生是死,只想陪你說說話…… 西邊草原,周宇猛地驚醒,他彷彿聽到有人在召喚,夜色靜靜,湖水在夜風中泛起微瀾,他的目光中也有微瀾泛起。 突然一個聲音極輕地響起:「你想什麼?」 是婭麗,她不知何時也已經醒來,在他懷裡抬頭。 周宇微笑:「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沒有想嗎?不,他想了很多,蓮花、妮絲兒,她們在哪裡?是不是已經會合?如果是,義氣團將成為頂級冒險團,如果他們夠聰明,應該盡快地將義氣團從冒險公會除名,義氣團除名有些可惜,幸好「義氣」是存留在人心中,而不是在冒險公會註冊! 婭麗悄悄地說:「你在想你的家人嗎?」 「我沒有家人!」周宇神情平靜:「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誰是我的家人!」他一懂事時起就是一個孤兒,父母是誰?有沒有兄弟姐妹他全都不知道,現在更不可能知道,那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是他的家人,但這個世界上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家人! 「不!」另一個聲音響起:「你有家人!……我,還有姐姐,都是你的家人!」周宇低頭,左邊的婭尼也醒了,臉上有紅暈,也有溫存。 周宇雙壁用力,兩女都緊緊地抱在懷中,他笑了:「是的!你們都是!……為什麼都不睡了?」 婭麗溫柔地說:「楊隱,你講講你的故事吧,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覺得……怪怪的。」她都打算做他的女人了,還對他一無所知,的確怪怪的,原來她以為自己瞭解他,他不願意說他自己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會,不好意思提起,但現在,她知道他的本事大極了,本事一大,她就覺得他有秘密,作為他的後備女人,她應該有所瞭解。 周宇微微一笑:「想知道什麼呢?」 婭尼說:「什麼都要知道。」她比姐姐還冤,姐姐還沒成為他的女人,對他一無所知還說得過去,自己可是他真正的女人,什麼都給他了,依然不知道他。 周宇沉吟:「也是!……我從小就隨著師傅上山,他教了我一些……法術。下山遇到你們,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 婭麗白他一眼:「真會省略!……什麼魔法這麼厲害?」 周宇笑道:「魔法你又不懂,說了你也不知道!」 「好!不說就不說,回去後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爺爺,你和他說去!」誰這麼絕?是婭尼,她翹起小嘴在生氣。 周宇笑了:「什麼都說?你不省略?」她要是敢將自己被人XO的事都說,倒真的服了她了! 「不省略!就不省略!」婭尼毫不示弱:「你能做,別人還不能說呀?……讓爺爺打斷你的腳!」 周宇一翻身,兩女同時壓在身下,在兩女尖叫聲中,他的唇準確地落在婭尼嘴唇上,抹平她的小翹嘴,一滑而過,將婭麗的叫聲堵在喉中,兩手也不閒著,在四座高峰上流連,片刻時間,兩女手忙腳亂,嬌喘吁吁。 婭麗在他魔手之下已是全身發軟,再繼續下去就太不成話了,終於一狠心推開他的手,跑得老遠。    正文 第84章龍皮為墊取美女 ------------------------ 姐一走,婭尼得獨自面對這個壞男人,她也在掙扎,脫得了,掙扎之中,衣服裡面不知何時多了一隻手,抓住她的嬌嫩處,婭尼面紅耳赤,輕叫:「放開我!」 「你姐姐跑了,你再跑,我怎麼辦?」這是什麼邏輯?正因為她姐姐跑了,她才要跑的,不跑好危險的,弄不好他真的會那個…… 婭尼喘息,一把抓住他的手:「別動!」 要動!非動不可!片刻間婭尼已是情如烈火,肉慾如潮,隔了好多天了,她本就忍不住,這時近距離一弄,她更是敏感,衣服解開,男人的衣服也不見了,婭尼面紅如火:「那你……你用魔法將聲音隔開!」這是底線了,如果非得要那個,最低限度也不能讓姐姐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她知道男人的魔法是可以隔開聲音和視線的。 這一點容易!周宇立刻答應:「好,隔開了!」 婭尼睜開眼睛,果然,一片黑暗,這下放鬆了,身子一放鬆,情慾更是控制不住:「好人,你……你進來!我好想你!」 伴著悠長的呻吟聲,婭尼全身輕輕顫抖,好痛快,好舒服,男人攻勢漸猛,婭尼呻吟加大,突然悄悄地問:「姐姐真的聽不到嗎?」 還挺不放心的!周宇點頭:「沒問題,你放心叫!」 放心大叫,舒暢無比,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放鬆,找個魔法師男人還真是好,什麼都可以盡興! 她並不知道這個男人實在有點壞,聲音的確是隔開了,但只隔開三面,婭麗剛剛離開的那一面根本沒有隔開,所以,她說的悄悄話雖然她姐姐一句都沒聽清,但她幸福的呻吟卻真真切切地傳到幾丈外,在夜風中悠長宛轉,回味無窮。 婭麗逃離他的懷抱,臉上的紅暈在夜風中還沒來得及完全消退,卻再次升起,因為她聽到了她妹妹的呻吟,充滿纏綿、充滿快活,也有叫聲:「好人……真好……」這是她妹妹嗎?怎麼能這樣?他們在做什麼?只有可能是那個! 不能這樣!可是他們好像都已經這樣了,還是妹妹要他這樣的!一種獨特的滋味悄悄浮現心頭,在她心頭悄悄纏繞,纏繞得她的心尖在顫抖,在妹妹一聲緊一聲的呻吟中,婭麗早已面紅耳赤,全身發軟,不知何時,她靠在大石頭上,再也站不住,「那個」真的是如此快活嗎? 連妹妹的喘息都是那麼動人,不知何時,傳來妹妹的一聲大叫,充滿興奮與激動,一聲呻吟悄悄地從喉頭滾出,卻是婭麗自己,呻吟聲一出,婭麗全身盡軟。 突然,一雙手抱住了自己,婭麗回頭,周宇正溫柔地看著她,手一伸,慢慢解開她的衣服,婭麗想說「不」,但這一個字變得好艱難,倒在草叢中,草叢中不知何時墊上了一張白色的皮,他的手滑過,滑過她的乳尖,乳尖在顫抖;滑過她的後背,後背在顫抖;落在她的私處,她全身都在顫抖…… 好久,好久,他終於停下,婭麗早已是香汗淋漓,癱軟如泥,最後的呻吟聲在夜風中悄悄消逝,她偎在男人懷抱中全然無力。 男人的手還在她赤裸的後背上輕輕撫摸,就像春風吹過原野,她的花兒已經開放。 清晨,婭麗終於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羞澀地將身子隱藏在男人懷中,身下好滑,目光悄悄地下移,是一張白色的皮,上面還有細細的鱗甲,一塊殷紅色在這白潔的皮上分外醒目,她雪白的大腿上也有醒目的血跡,血跡讓她羞澀,但這皮卻讓她驚訝。 周宇睜開眼睛:「知道這是什麼皮嗎?」 臉紅紅地搖頭:「什麼呀?」聲音好低。 「龍皮!」周宇笑嘻嘻地說:「在龍皮上做愛,這待遇不算低吧?」 「龍皮?」婭麗吃驚地說:「你用龍皮墊……」後面的話說不出來,或許是兩個極端不雅的字眼:屁股!天啊,這可是頂級的戰甲,他居然如此不愛惜!這麼大一塊,起碼能做好幾幅戰甲,一幅戰甲已是劍師難得一見的異寶,何況是如此大的一塊? 「龍皮算什麼?」周宇摟住她:「相比我的寶貝婭麗來說,龍身上的任何東西都不算什麼!」 婭麗已陶醉,嘴唇一熱,被男人輕輕親吻,親得她的心尖都在發熱,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這上面有你的血,是你成為我女人的見證,這塊龍皮送給你,做個紀念好嗎?」 婭麗聲音就 中傳來:「你幫我收起來,到家再給我……」要是帶龍皮,龍皮還粘上了處女之血,她臉上可掛不住,妹妹也會笑她的。 她妹妹還睡得很熟,與婭麗這個那個,周宇倒真的使用了魔法,隔開聲音!婭尼在精疲力竭之餘,睡得香甜無比,自然不會知道男人與她一番纏綿之後,真的沒放過她姐姐,但她剛剛睜開眼睛,看著滿臉通紅,春情瀰漫的姐姐,明白了一切,吃吃地笑了:「姐姐,我的魔龍劍不用給你了,對嗎?」 這是她們保密的費用,現在既然姐姐也做了她同樣的事,自然用不著保密費了。 婭麗臉更紅:「這個壞傢伙,真的應該叫爺爺打斷他的腳……」 上了風魅,一路溫情,兩女完全放開了,一個熱吻,一聲低語全都是纏綿而又甜蜜,一個回眸,一束輕笑也都如春風掠過花叢,她們不再拒絕男人的親熱,相反還會主動與男人親熱,周宇只覺得平生都沒有這麼銷魂過,妮尼與婭麗輪流在他懷中,後面的一個也會用小手抱住他的腰,豐滿的胸脯還有意無意地考驗他的後背。 厲風峽又有風了,只是風兒遠非上次那麼烈,只比別的地方大一點點,大自然生生不息,這自然之風又開始抬頭,這樣的風自然構不成他們行程的威脅,將兩女同時抱入懷中,讓她們的嫩臉在懷裡充分隱藏,風魅速度一加,片刻時間就越過厲風峽。 一到達叢林,風魅的速度明顯加快,耳畔全是風聲,腳下不知何時已是沼澤地,兩女緊緊地抱著男人的腰,在風魅背上探頭探腦,沼澤在她們眼下根本看不清,偶爾有一塊大的水池,也是在視線中一晃而過,前面一片叢林飛速接近,風魅一個魚躍,突然穩穩停下,周宇微笑:「已經過了沼澤地,我們的歸途近了!」 婭麗說:「讓風魅慢點走,不急的!」她可是初識情滋味,一回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和他在一起,她不想這麼快就回去,如果不是家裡的人等著生息之花,說不定她根本就不想回家。 周宇笑了:「的確不用急,我可以肯定,你爺爺絕對算不到我們會這麼快帶著生息之花回去!」 婭麗嬌笑:「別說爺爺他們,就算是我,到現在都覺得像是做夢!」她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奇遇,做夢都沒想到她們真的會如此順利地取得生息之花,與妹妹出來歷險,很大程度是取決於她們的勇氣,出來之初,她們甚至有死的打算,行程也真的遠比她們設想的艱難,但事情的順利卻更出乎她們意料,好幾次,她們都以為失敗了,都是這個神奇的男人讓她收穫了希望,整個行程都是離奇的,更離奇的是,她和妹妹居然都成了他的女人,這是最離奇的事,但也是她心底最快樂的事,所有的收穫比起這個來全都不值一提,只有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身下的風魅猛地抬頭,全身肌肉崩緊,這幅神態一露,婭麗和婭尼立刻緊張起來,婭麗說:「好像有些不對勁!」 周宇淡淡地說:「的確不對勁,估計是有些人皮癢,欠揍!」 聲音剛落,突然樹林中有了動靜,四面全是人,距離他們十丈開外,最少也有上百人,每人手中都是一根繩子,繩子下面是網,不知用什麼東西做成的網,這樣的網如果拿到大海中算得上是拖網,但他們並沒有拿到大海上,而是在樹林中一字排開,難道他們想在樹林中打獵?樹林中有魚嗎? 沒有!樹林中不會有魚,只有人,一男兩女,外加一頭頂級風系神獸:風魅!誰是他們計劃中的獵物? 上百人一字排開,每個人都是孔武有力,雖然沒有拿劍,但扯繩子的姿勢與劍士拔劍極相似,周宇沒有動,風魅也沒有動,兩個美女看看周宇、看看風魅,也不動,那些漢子長網佈置好後也一動不動。 有人動了,從樹林中走出一個老頭,黑色長袍,瘦削而又陰險,走出樹林或許並不確切,嚴格地說,他是從樹林中飄出來的,婭麗身子微微一震:「風系魔導達萊!」 老頭細長的眼睛猛地射出寒光,細聲細氣地說:「女娃子好見識,本人正是達萊,既然認識本人,就不必動手了,將風魅送與我,我饒你們三條性命!」    正文 第85章全殲 ------------------------ 宇目光一凝,盯在達萊臉上:「風系魔導?真是太巧也是魔法師,同是魔法一脈,達萊城主難道不能高抬貴手?」 「你也是魔法師?」達萊細細地打量,看不出任何魔法師的特徵,也不在意,陰森森地說:「我不是說過嗎?不得反抗,將風魅送與我,我就讓你們活命,否則,你們就得為七日前的殺人付出代價!」 達萊身邊的另一名老者說:「別心存僥倖,風魅速度雖快,但這四面全是蛟籐網,它一樣逃脫不了!」 周宇突然笑了:「風魅乃是風系神獸,更兼通靈,唯有德、有力者方可得之,論德你是半點也看不出來,你最好讓我看看你的『力』!如果你真的有駕馭風魅的本事,我又何不成人之美?」 達萊聽到他說他「無德」之時已是大怒,聽到後面一句話卻笑了:「你想看看老夫的本事?」 「是的!」 「你可知道我是風系魔導?」 「聽說過!」 「知道我是魔導你還想看我的本事嗎?」達萊話中有明顯的譏諷。 周宇好像根本聽不出來:「想!」 達萊冷笑:「我實在很想在你身上試試本事,但還是給你一個機會,你看著……」雙手一抬,他身邊的一棵大樹上的葉子突然全落,並不落地,而是直飛上天,在空中一個盤旋,突然成了一個巨大的、肉眼可見的彎月,彎月盤旋而去,哧地一聲,如同割裂老牛皮,五丈外的一棵大樹樹冠慢慢一歪,挾著狂風倒在叢林之中。 魔導之力,驚天動地!婭麗和婭尼頓時面無人色,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霸道的魔法,他的魔法雖然神奇,但絕沒有這樣的霸氣!會是這個魔導的敵手嗎? 「怎麼樣?」達萊得意洋洋地放下雙手。 周宇好像很吃驚:「什麼怎麼樣?……莫非你施展過魔法了?怎麼我沒看見?」 達萊笑容凍結:「你是瞎子?」 周宇笑了:「哦,你說的是砍樹的法子?這也算是風魔法嗎?……好笑,好笑,如果你這算是風魔法,天下不知有多少風魔法師,砍柴的樵夫全都是!」 達萊氣得臉發青:「你在逼我殺你!」 幾個字冷冷而出,婭麗和婭尼臉色劇變,婭麗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周宇笑容一收,冷笑:「這次你算說對了,我正是逼你出手!……因為,你縱容親屬橫行城中,見到異寶立刻心生貪念,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達萊雙手一舉,婭麗和婭尼同時飛身而下,長劍一順,在空中轉身,刺向達萊,她們已經見識過魔導師的厲害,自然不敢讓他完成魔法咒語,但她們剛剛一下風魅,立刻兩條黑影一閃而至,寒光閃處,厲喝傳來:「就讓我們領教一下一級劍師的厲害!」 長劍一晃之間,劍尖寒芒閃閃,大劍師! 周宇突然道:「真正的魔法不是砍樹,而是殺人!像這樣!」 哧哧兩聲,兩名大劍師突然仰面而倒,婭尼前面突然沒了對手,不由得一愣,婭麗猛地一拉婭尼,身子一旋而回,風魅上的周宇正溫和地看著她們:「不用擔心,你們就在旁邊看看戲吧!」 達萊的魔法本已啟動,突然看到身邊的變故,大吃一驚之下斜退兩步,目光掃過兩名大劍師,他們額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血洞,更驚:「這是什麼魔法?」 周宇冷笑:「你這個風系魔導只怕是吃乾飯的,連風刃都不知道!如果你沒有看清楚,我可以再來表演一回,免費的!」手一揮,通向叢林一邊的十多名持網的漢子突然身子一震,同時軟倒,達萊臉色如土,這次他看清了,也只有他能看清! 風刃,的確是風刃,但有這麼小的風刃嗎?有!初學風魔法者的風刃就是這麼小,但這麼小的風刃應該連樹皮都穿不破的,為何能殺得了鬥氣護體的大劍師? 十多名漢子一倒地,長網頓時也帶翻,達萊大叫:「快,別讓風魅跑了!」十多人搶過,長網順利拾起,周宇淡淡地說:「別緊張,我不會跑!……你們……也別想跑!」 呼地一聲,一隻巨大的風刃破空而來,呼嘯有聲,威勢驚人無比,聽到他的話後,達萊哪敢再遲疑,這人一出手就是殺人的招數,速度如電,神乎其神,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威脅,包括他自己在內!只有迅速出手才能先殺了他,解 威脅! 他出手了,一出手就是大風刃,風刃不止一個,橫的、豎的、長的、短的、大的、小的,一時之間,滿林除了風還是風,再也看不到別的! 周宇手猛地一揮,急風盤旋,所有的風刃突然像灰塵遇到一個超級吸塵器,被無情而無奈地捲入,或許有一個例外,是周宇自己所發的風刃,這風刃在急風中旋轉,居然極大,從左邊起,到右邊終,只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婭麗和婭尼同時覺得肋下有一股大力傳來,身不由己地飛身而起,直上風魅,風魅腰一縮,陡然馳出,轉眼間已在密林深處,兩女還在為剛才的戰鬥所驚,根本不知道戰鬥其實已經結束,風魅起步的一瞬間,這些人雖然站得好好的,但全都成為兩截,包括魔導師達萊,風魅跑出兩里多,第一個人倒下,兩截,跟著是第二人,很快,所有人就像是多米諾骨牌,全都倒下。 今天他們運氣不錯,正好堵住了周宇他們的歸途,但今天他們運氣也壞極了,遇到了一個神級高手! 婭麗大叫:「我們居然逃出來了!」在魔導師手中逃脫,實在是了不起。她們並不知道在她們起步之時,那些魔法師早已斷氣,只是沒來得及倒下而已,周宇不太習慣在女人面前殺得血流成河的,這兩個「弱」女子說不定晚上會做惡夢。 婭尼叫道:「好黑寶貝!真能幹,比……比你楊哥哥能幹!」她們居然把逃跑的功勞全都記在風魅頭上。 風魅在姐妹倆的讚揚聲中跑得精神煥發,片刻間已出叢林,從城邊一繞而過,城裡人只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逝,幾疑眼花,直到幾天後人們偶爾發現城主一行人全都死在沼澤邊,才回憶起那道黑影,不過沒有人知道那是風魅,也沒有人知道這與前幾天的那個殺人女郎有關,知道這一切的人全都死在叢林與沼澤邊。 沼澤裡有一種神奇而可怕的魔獸,連魔導師都不是敵手,這是人們的傳言,這裡漸成禁地! 風魅飛馳在草原上,婭麗姐妹倆才完全放心,婭麗好像覺得過多地表揚風魅,忽略了她們的情人有些不合適,也表揚他:「楊隱,你真聰明,知道與魔導師不能硬拚,乘機逃脫!」 她們離開時,魔導師正在施展可怕的魔法,她們眼睛都睜不開。 周宇連連點頭:「當然,與他們有什麼好糾纏的,還是與我的兩個美人糾纏有意思得多!」 直入草原深處,不可能再有人追來,風魅停下,周宇雙手一挾,兩女同時離開風魅,倒入他的懷中。 婭尼突然說:「楊隱,你的風刃能殺得掉大劍師,要是與魔導師正面為敵,一對一的打一場,能贏嗎?」剛才兩個大劍師堵住她的姐姐,是他的風刃殺了兩名大劍師的。 婭麗頭抬起,明顯也比較關注這個答案。 周宇笑了:「這不重要,對嗎?重要的是我好像達到了你選擇夫婿的標準,起碼超過了二級魔法師!」 婭尼臉有紅霞:「不提這個……」 婭麗偏偏要提:「你還有擇婿標準啊?我怎麼不知道?」 婭尼白她一眼:「你信他的話呀?……就算有也改了,原來是我一個人,標準低點,現在加上姐姐了,標準提高!你要想做厲家的女婿,非得成為魔導師不可!」 周宇苦笑:「你不覺得從二級魔法師提到魔導師,這落差大了點?」 婭尼嬌笑:「這是讓你努力呢,為你好!」 婭麗的腦袋從懷裡鑽出來:「真的是為你好呢,你想啊,將厲家的兩個女兒全欺負了,沒有風系魔導師的逃跑本事,我擔心爺爺要打……你的腳時,你逃不掉!」 她們都是為他好,周宇也為她們好,這一夜,兩女被他壓在狼王皮下,哪個都逃脫不了,開始是想跑跑不掉,後來是打死都不跑,欺負了一遍又一遍,欺負了這個欺負那個,三條赤條條的身子在狼王皮中滾來滾去,到後來,周宇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也無需去分辨,反正都是美味佳餚,只管品嚐就是! --- 夥計們,上架了,連更十章,這速度還是可以的吧,如果滿意的話,就請投月票,支持我上榜,月中上架,月票的確不利,但我相信大家會支持我。    正文 第86章賓主盡歡 ------------------------ 草原是風魅的老家,它在這裡跑得格外快,第二天中已經來到千丈流,風魅停下了腳步,雖然是風系神獸,但它一樣無法越過千丈流,等到夜幕降臨,周宇手一揮,千丈流上出現一座冰橋,風魅一晃而過,金花鎮在夜幕下分外寧靜,沒有再休息,乘著夜色飛馳而去,直奔夕方城,午夜時分,夕方城已在望。 厲斯格坐在書房中,查格和格裡陪在他身邊,淡淡的星光下,厲斯格臉上有強烈的鬥志,也有幾分歇斯底里,就像是陷入圈套中的雄獅。 這十幾天來,他想了許多,幾乎將一生的經歷全都回味了一遍,這一生他是精彩的,世間的險事幾乎全都經歷過,他始終是昂首立於天地之間,只要他一息尚存,就絕不會言敗,但現在他有了一種畏懼,這畏懼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為他的家人弟子。 門人弟子三百餘人,在十多天前一役中有三百零七人中了噬魔之法,這魔法在耗盡他們的鬥氣之餘,正在吞噬他們的生命元氣,時間每過一刻,他們就會衰弱一分,這雖然讓他沮喪,但還不足以擊垮他,因為厲家的真正支柱是他和他的五個兒子,這五個兒子全都是劍聖,只要他們不敗,就沒有人能擊敗厲家。 真正讓他有危機感的是他們已經探討過無數次的問題:這一切發生的原因!事情是大劍聖烈英策劃地。但真的只有他一人嗎?如果不是、如果他與塔野是連在一起的,事情就複雜了,憑厲家現有的人手,絕對不足以抗拒兩大劍聖!而且厲斯格還有一個最可怕的想法,這一切或許得到了魔神的暗中支持,因為還有頂尖魔法師參與其中,劍神死後,如果非得有一個劍術至尊。魔神絕對不希望這個人是他厲斯格,因為厲斯格與原任劍神和魔神都沒有任何關係,也缺乏必要的聯繫。而據他所知,劍神和魔神是有聯繫的,作為劍神地兩個弟子,烈英和塔野與魔神有聯繫的可能性極大! 厲斯格平生行事少有考慮的時候。大多是憑一把長劍說話,但現在,他必須有所考慮,因為問題太複雜,太嚴重!眼前山莊實力大減,他真的需要幫助! 抬頭:「婭麗她們去生息谷,今天是第幾天?」 查格說:「今天是第十三天!」 厲斯格微微歎息:「不知道我讓她們去是對是錯。」 查格說:「這裡到生息谷數千里之遙,而且路途艱險,如果順利的話,她們當在三個月後回來。」 厲斯格喃喃地說:「三個月……三個月……三個月時間又能發生多少變故?」 突然。外面有人進來:「報家主,兩位小姐回來了!」 厲斯格霍然站起:「什麼?」查格和格裡也同時站起。面面相覷。 家人恭恭敬敬地說:「兩位小姐回來了……」 厲斯格重重地坐下:「看來她們是半路而回了,讓她們進來吧!」才十三天。她們就回來,只有一個解釋,她們根本沒去生息谷!照時間推算,應該是剛剛到達沼澤邊就回來了。 門打開,一聲嬌呼傳來:「爺爺,父親,四叔,我們帶回了生息之花!」門口站著三個人。前面的是婭尼,她身邊是婭麗。兩人都是激動之極,後面則是眾人都認識地那個年輕人:周宇!依然是一臉的平和。 厲斯格猛地站起:「你們帶回了生息之花?」 「是的!」婭麗踏上一步,雙手遞過:「爺爺,這就是生息之花!」 小包打開,在燈光下彷彿有星光繚繞,空氣中頓時有一股清香,不是花草的香氣,而是一種生機勃勃的生命氣息。 所有人目光凝聚在桌上,眼睛全都瞪得老大,空氣中是壓抑的呼吸。 良久,厲斯格道:「果然是生息之花的花粉!……這太讓我奇怪了,你們快告訴爺爺,為什麼能這麼順利,為什麼能這麼快?」他已激動,已多年沒有這麼激動了。 婭尼興奮地說:「能這麼順利是因為他!」手一指周宇:「他是一個神奇的魔法師,路上遇到了好多困難,他都解決了。」這是將情人正式向家裡推出的第一步,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路上的確是出乎意料之外地順利,他也的確是幫了她們好多,儘管周宇暗中做了一些事情她們不知道,但並不影響這一點。 厲斯格目光落在周宇臉上:「年輕人,你也一起去了?」 周宇微笑:「是地!我說過我是厲家的朋友!」 厲斯格眼睛裡有了笑意:「有朋友自然會一切順利,但為什麼能這麼快?」 這句話是朝周宇說地,他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是整個行程的關鍵,自己的孫女有多大本事他當然是知道的。 周宇笑了:「能這麼快是因為……另一個朋友!」 厲斯格愣住:「誰?」又冒出一個朋友,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神奇朋友呢? 婭麗纖纖玉指斜指窗外:「爺爺,就是它!」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射向窗外,淡淡的星光下,一匹龐大的馬站在院子中,頭居然高高昂起,彷彿是直射蒼天,查格道:「這馬倒也神俊……」突然大叫:「風魅!這是風魅!」 厲斯格激動地叫道:「對!真地是風魅!……你們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憑孫女們這樣的身手,怎麼可能帶回來一隻風魅?就算他自己出馬都不可能將風魅捉住地,有風魅幫忙,她們十三天回來並不稀奇,奇的是她們怎麼可能要風魅幫忙。尼滿臉通 這風魅自己到我們面前,願意載著我們去生息谷,它願意做我一輩子的坐騎呢!」 屋裡人全呆了! 厲斯格喃喃地說:「這可真是天大的機緣,來,坐下,將你們路上遇到的事全告訴爺爺!……查格,你將生息花粉給眾人服下!」 查格雖然極度捨不得離開,他也正好奇,但畢竟不敢違背父親的旨意,答應一聲,拿起桌上的生息花粉出門,剛走到門口,厲斯格叫道:「讓廚房做點好菜,為這位小兄弟接風!」 「是!」查格轉身而去。 兩女的故事從千丈流歷險開始,說到船破了一個大洞時,婭麗臉紅了,她想到一件事,那次是他第一次抱她,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想起來,他一定是早有預謀,因為憑他的本事完全不需要坐船,來的時候就可以架天橋的,但他偏偏不架,目光掃過周宇的臉,心中又羞又甜。 格裡插嘴:「你說船破了一個大洞,但還是順利地到達對岸?」 婭尼點頭:「是的,真是險極了!」 格裡意味深長地說:「楊兄弟,你是魔法師,在你看來,這並不危險,對嗎?」 周宇輕輕一笑:「兩位姑娘福大命大,自然不會有危險!」兩人略一對視,彼此心意盡知。 說到風魅開始在遠方跑。後來居然自己來到她們面前,格裡和厲斯格都皺起了眉頭,如果說渡河是這個男人暗中用魔法幫忙地話,風魅的事情無法解釋,因為他們三人當時是在一起的,這個魔法師再神奇也不可能會分身術,就算會分身術也不可能讓風魅聽他的。這或許只能用風魅與她們有緣分來解釋。 城中殺敵,叢林邊用神奇的風刃殺魔法師。厲斯格抬頭:「年輕人,多謝你在城中救了婭尼一命!」 婭尼睜大眼睛,轉向周宇:「那個一級劍師是你殺的?」 周宇苦笑:「大劍聖如此見識,我只有承認!」 厲斯格搖頭:「我只知道這兩個丫頭絕對殺不了一級劍師!而年輕人的風刃神乎其神,暗中出手,自然能一舉建功!……有風魅在。沼澤如履平地,就不用提了,厲風峽對於別人而言是天險,但有風系頂級魔獸在,自然也能順利過關,但我不懂的是……你們如何穿越寒潭,這寒潭片羽不浮,就算是風魅,也不可能過去,你們是如何過關地?」 婭麗和婭尼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男人的冰魔法她們是最願意提的了,想起那座美麗的冰橋她們就興奮。但周宇搶著說:「這容易,在旁邊開一條冰橋就行!」 厲斯格連連點頭:「好主意!在冰峰之側開冰橋。雖然難度不小,但的確是一個好辦法!」他的理解是在冰峰旁邊開一條冰橋,而不是直接架冰橋,雖然都是冰橋,但兩者實在有天地之別,開冰橋需要毅力,但架冰橋卻需要水系魔法! 周宇已經會風刃了,自然不能再會水魔法。否則就是魔法怪胎,這個大劍聖雖然不大可能與魔神有聯繫。但他畢竟是這個大陸地大人物之一,沒必要在他面前冒險暴露身份。 格裡說:「生息谷裡沒有什麼問題吧?」 周宇繼續搶先:「沒有,生息谷的人非常友善!」目光掃過婭尼和婭麗,兩女正盯著他,多少有些不懂,這是她們的爺爺,為什麼要說謊呢?但看他如此急切,顯然是不願意她們說太多,她們如果全都說出來,只怕他會不高興,反正事情已經辦好了,又何必讓他不高興?兩女對視一眼,終於不再開口。 故事說完了,酒宴已開始,厲斯格高舉酒杯:「年輕人,這次歷險,全靠你同行才能如此圓滿,多謝了!」一口而盡,周宇也一口喝盡,山莊眾人噬魔之法全部已解,個個喜形於色,五個劍聖也分別敬酒,周宇來者不拒,一時賓主盡歡,婭麗和婭尼偎在一個中年美婦的身邊,中年美婦有意無意地盯著周宇看,笑容中頗有幾分玩味。 周宇作為厲家的貴賓,被安排在山莊休息,他的房間離後院好遠,遠得讓他不由得產生了一絲疑慮,這個大劍聖高興是高興,對他熱情歸熱情,但意思是否也明白?讓他離這兩個小姐遠一點! 好寬的大床,嶄新的絲麻被也柔軟而又溫暖,但周宇睡不著。 還有人睡不著,查格和他的夫人!查格是被他夫人的一句話弄得睡不著地,他夫人只說了一句:「你發現沒有,你的兩個女兒都喜歡這個叫楊隱地男人!」 坐在桌邊喝了第三杯茶,查格終於開口:「你看出什麼來了?」 夫人說:「我看出了兩點,第一,兩個女兒心思全在這男人身上;第二,這個男人實在是討女孩喜歡。」 「這不是好事!」查格緩緩地說:「你得勸她們兩個離他遠點!」 「為什麼?」夫人不懂:「我看這人不錯,厲家這次能順利地解除危難,可以說是全靠他,如果不是他,且不說生息之花無法到手,甚至山莊都可能早已被烈英剷除。」他的直接作用是取得生息之花,間接作用卻是提醒了父親注意,避免中了敵人地奸計,這個間接作用比直接作用更大。 查格說:「不錯!但此時情況複雜,敵我難辨,此人真實意圖未明,尚不知他是否也是敵人計劃中的一環,何況此人身上有太多的疑點,讓人不得不產生警覺。」    正文 第87章各懷心思 ------------------------ 人微微一驚:「你發現什麼了?」 查格說:「你也是在外面走過的人,我且問你,能用風刃不動聲色殺掉一級劍師的魔法師是什麼等級?」 夫人說:「最少也是大魔法師!」 查格不置可否:「達萊乃是精細之人,一級劍師死得不明不白,他第二次派出的魔法師不可能是一級魔法師,最少也是大魔法師,一派兩個,對他們是志在必得,但依然被他輕易殺掉,而且還是用的風刃,這說明什麼?」這兩個魔法師的等級婭尼和婭麗並不清楚,但查格是何等人物,一推理也就推得八九不離十。 夫人失聲叫道:「這說明這個人是魔導!」以一敵二,而且用的是風系魔法師都熟悉的風刃,只有等級明顯高過這兩名魔法師才能成功,比大魔法師高的只有魔導!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查格說:「整個大陸風系魔導只有十二人,沒有一個年紀在四十以下,更沒有一人名叫楊隱,這個名字簡直不是這個大陸應該有的名字。」 夫人愣住,她沒有想得這麼仔細,但丈夫的分析卻讓她信服,好久,她才說:「一個魔導,地位何等了得,為什麼要偽裝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呤游詩人,為什麼要千里迢迢陪著兩個小丫頭歷險?」 查格說:「這就是我的懷疑!近段時間事情發生得太多,暗黑之靈、噬魔之法的修煉者:益與天,這些魔導師都是十年來從來沒有露面的,現在全都出來了,全都對厲家不利,這個時候突然又冒出來一個風系魔導,也是別人從來沒有聽見過的,他的目的是什麼?」 夫人震驚:「你懷疑他也要對厲家不利?不!如果他真的有這個意圖,又怎麼會提醒父親注意敵人的奸計,又怎麼能幫婭麗姐妹倆拿到生息之花,這生息之花可不假!」 查格說:「或許你可以再想想,敵人的奸計是何等老到,連我們都看不出來,但他為何就能看得出,而且事情真的像他所說的一樣得到印證?生息之花的取得是何等艱難,為何他們能夠如此順利?整個行程太順利,就像是早有預謀!……山莊眾人雖然沒有了鬥氣,但山莊實力猶存,生息之花對於山莊實力而言,幫助並不太大……」 夫人怔住,心底彷彿有一層陰影瀰漫,丈夫素來精於算計,所言也向來是極有分寸,他說的話樣樣都讓人產生同感,天啊,這難道真的是一個奸計?獻計獻策來取信於厲家、用生息之花來消除眾人懷疑,從而達到他更大的陰謀,如果這真的是計策,他所圖謀的絕非小,比滅莊屠殺滿門還大的陰謀,這可能嗎? 還有人睡不著,自然是婭尼和婭麗姐妹倆,兩人洗好了澡,在婭麗房間裡說悄悄話。 「你說他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本事啊?」婭尼說:「連水魔法的事情都不讓我們提。」 婭麗說:「他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他的魔法太神奇,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除了會風魔法之外還會水魔法,說出去招風,妹妹,山莊人多眼雜,有些事情還是不提的好,就作為我們三個人的秘密,不好嗎?」 婭尼點頭:「好,就作為我們三個人的秘密!……姐姐,他不知道睡了沒有……」 婭麗瞪她一眼:「怎麼,你還想去找他不成?」 婭尼臉紅了,她的確想,想得厲害,明明知道他就在莊園裡,偏偏見不著面,她心裡像是貓在抓,這半個多月來,她可是天天都和他在一起,才一分開,她就想他了。 「拜託!」婭麗說:「這可是在家裡,你去找他……他會使壞的,要是爺爺知道了,怎麼辦?」說到使壞,她自己也臉紅如霞。 婭尼臉更紅:「又沒說去,你急什麼?……我和你睡!」 婭麗點頭:「太好了,我就擔心你偷偷地……」 「啊?」婭尼大叫:「你才會這樣!」提起枕頭邊的東西就要打,突然愣住:「這是什麼?」她手上抓的是一塊雪白的皮子,上面有細密的鱗甲,在星光下熠熠生輝,是一種動人而神秘的光芒。 婭麗臉紅如火,一把奪過,這可是 愛的見證,龍皮!上面她的處女之血都沒有擦乾淨,悄悄塞給她的。 一見她的行動異常,婭尼哪肯放過,手一伸,龍皮被她抓住一個角:「是他給你的,對不對?」 婭麗又羞又惱:「連風魅都給你了,給我一塊皮子不行啊?」 「行!誰說不行呢?」婭尼笑了:「是什麼呀?」 婭麗說:「告訴你別亂說……是龍皮!」 「啊?」婭尼目瞪口呆:「生息谷裡他真的殺了龍了?他還說只是兩隻怪物,這龍皮都有了,還敢不承認!」 婭麗連忙叫道:「你小點聲,說不定這龍皮是他那個老頭留在他魔法戒指中的,又沒說是從山谷中得到的。」 婭尼細細地摸:「不可能,你看,這血還是新鮮痕跡……」 猛抬頭,卻看見她姐姐臉紅如血,這哪是龍血,分明是她的處女之血!婭麗自然不能說出真相,只有含糊之:「也許是吧,這龍皮是他送的,我們明天一人做一件龍甲……」 婭尼高興地說:「風魅也是我們兩個人的坐騎!」 很好,所有的東西都共享了! 興奮之餘,兩女繼續議論她們共享的另一樣寶物:男人!說到他的神奇處,兩女全都眉飛色舞,睡意全無,聊到害羞處,兩女又相互打趣,也是妙趣橫生,他到底能不能殺龍呢?這個問題帶給她們的是無限憧憬,如果是,她們的男人將是一個何等了不起的魔法師,也許就是魔神! 婭尼是從新鮮血液中得到了證據,而婭麗呢,明知道她這個證據是錯的,但一樣有懷疑,生息谷別的可能見識少,但族長是何等樣人,她的魔法奇妙無比,在等待他們出谷時也與她們談了許多奇怪的事,對魔獸的瞭解可以說是出乎她們意料之外,她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不認識龍?她魔法的威力二女也是清楚的,以這樣的威力都對內谷的「龍」無可奈何,但他偏偏能殺得了這兩條巨龍,從這個層面上來說,內谷中的兩頭怪物是否是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的男人是一個神奇的人物,有著通天徹地的能力。 她們在屋裡聊得風生水起,根本不知道窗外有一團霧氣,這團霧氣在凌晨時分悄悄飄過,飄入一間房間中,慢慢消散,露出一條嬌小的身影,身影一轉,長髮飄起,右邊半邊臉嬌美無限,但左邊半邊臉卻有一顆巨大的黑痣,正是素修! 她沒有再睡,而是靜靜地躺在床上思索,她想的也是這個男人,但與兩女想的不一樣,兩女想的是這個男人的「好」——本領、溫情、愛撫技巧等等包羅萬象的「好」!素修想的卻是:一個魔法師卻能夠殺掉巨龍,而且還一殺兩條,這是什麼境界?神的境界!大劍聖家中她一呆一年多,功力難有半點突破,誰能幫得了她?要想短時間之內達到勝過大魔導群風的境界,她需要「神」的幫助!也只有神才能幫得了她,為她完成這個她唯一的使命! 素修的思潮起伏,她想到了父親、母親,也想到了那短暫的童年,那時她是何等地快樂,跟隨著父母親在深山中遊歷,黃昏時母親抱著她看父親呼風喚雨,沒有旁人的打擾,只有一家人的親情,但轉眼間,這一切都成為過去,成為留在她記憶中揮之不去的美麗與淒涼。 父母親都慘死在敵人手中,她活下來了,活下來唯一的寄托就是復仇!像她這麼醜的女孩子是沒有人喜歡的,她也不需要別人喜歡,她只要復仇!本來她以為復仇遙遙無期,甚至根本不可能,但現在她發現,有一個「神」就在她身邊,別人或許都不會發現這個人的價值,兩個小姐也正處於「發昏」的階段,也不會想到他的利用價值,只會為他而驕傲,但素修不會,她只有一個想法:只要他能幫助她,她可以付出一切!包括她隱藏得最深的美麗身子,這幅身子本來不會引人注目,但她知道,他已經悄悄地看過一回,也給他留下過深深的印象。    正文 第88章丫頭的勾引大計 ------------------------ 果他真的是「神」,她本來也不會有機會接近他,但點:這個神與別的神不一樣,他喜歡一樣東西:女人!而且為了喜歡的女人,他可以不怕麻煩做任何事情,這一點在兩個小姐身上得到印證! 如何能讓他也喜歡自己一回,讓他為自己達到某種目的?素修在苦苦思索,想得全都沒什麼底氣,有了這兩個千嬌百媚的小姐,他會對她有興趣嗎?她的身子絕不亞於兩位小姐,給他他會高興,但男人都有一個通病:得到了女人的身體,他的興趣就會降低許多,自己要做的或許是暫時不給他,只給他一個信號,如何能讓這個信號成為一根繩子,牽著他走一程?這是她最大的問題所在,都是臉上這顆黑痣壞的事,要不是這顆黑痣,自己或許真的能吸引他! 素修平生第一次怨恨自己的容貌,本來是一個絕色佳人,為何偏偏要破壞?她對這個男人談不上任何好感,她要的只是一個結果,讓他幫助她增加實力!為了這個,什麼手段都是可以採用的。 周宇很晚才起床,厲家依然熱情款待,早餐過後,一個大大的盤子捧出來,上面是金燦燦的金幣,旁邊還有一個小盤子,上面是十多顆黑色的珠子。 查格誠懇地說:「小兄弟幫助厲家這麼多,無以為報,這一百枚金幣和十顆風蛇魔晶就當是一點小小地意思。請收下!」 金幣一出手就是一百枚,大手筆!風蛇魔晶更是風系魔法師的至寶,針對性極強,同樣是大手筆!但這時候送禮物只能說明一點:逐客! 周宇呆呆地看著盤子裡的東西,突然笑了:「厲家知恩圖報,果然是氣度非凡,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查格急道:「莫非小兄弟是嫌棄禮物太輕?」 周宇搖頭:「禮物絕對不輕。但我有言在先,幫助你們是因為:我是厲家的朋友,是朋友就不能取得報酬,就此告辭!」對兩盤子黃黑之物一眼不看,轉身而出。 看著他的背影,查格喃喃自語:「我錯了嗎?」 後面轉出一條高大威猛的身影。緩緩地說:「不!」 查格轉身一禮:「父親!」 厲斯格目光中閃爍著精光:「此子絕非一般人物,如果真的心有異圖,留在山莊之中實有大害,你所慮有理!」 查格說:「如果此人沒有異圖,我們是否錯過了一個真正的朋友?」 厲斯格笑了:「如果是真正地朋友,就錯過不了!」 真的錯過不了嗎?周宇走出莊園的一瞬間,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沖天而起,離開夕方城,從此海闊天空!他為厲家做了這麼多,他們居然還懷疑他!以他的智慧。自然可以看出這兩個盤子後面隱藏的是「不信任」這三個字! 但院牆下有聲音傳來:「楊隱!」 周宇回頭,兩個女子並排而立。正是婭麗和婭尼,她們臉上都有惶急。也有懇求,婭麗慢慢靠近:「楊隱,別生父親地氣,好嗎?」 周宇臉上慢慢浮現溫柔的神色:「不!不會!」 婭尼也靠近:「對不起,我們還沒來得及告訴父親……你和我們的事。」 周宇輕輕拍拍她的香肩:「我知道,這事也不用急!」 「給我們一點時間,好不好?」婭尼目光中滿是懇求:「你別走!」 周宇看著兩人的目光,心中溫馨瀰漫:「好。我不走!我就在客棧裡住下,你知道是哪家客棧。對嗎?」 婭尼臉上紅暈泛起:「我知道!」輕輕偎進男人的懷抱,很快退出,婭麗也同樣給了他一個擁抱,兩女身子一縮,回到院牆邊,正準備躍進院牆,突然門口跑出一條人影,一看到她們好像有點吃驚:「大小姐、二小姐,你們都在。」正是素修。 兩位小姐臉色通紅。 素修低頭不看她們的臉色,恭恭敬敬地說:「落霞花用完了,我去摘點!」 婭尼恢復平靜:「好,你去吧!」 「是!」素修說:「森林邊的落霞花估計都謝了,我這次去時間可能要長一點!」 婭麗點頭:「好,你可以去了!」素修目光漫不經心地從周宇臉上掠過,剛好接觸到他若有所思的眼睛,素修重新低頭而出,慢慢穿過通道。 婭麗輕輕地說:「我們也進去了。」 周宇笑了:「別難捨難分的,又不是再不見面了!」 婭尼和婭麗同時一笑,一躍而起,曼妙地一翻身,隱入圍牆中不見,周宇回頭,素修曼妙地影子剛剛轉過彎道,他目光中有了笑意,如果說厲家的不信任是寒風,這兩名女子地柔情就是春意盎然,有了春意,寒風就不會存在! 素修今天又去摘落霞花,森林邊的花已經謝了嗎?明明沒有完全謝,夠她摘一次兩次地,她只是要多耽誤幾天,這幾天是做什麼?如果不是練功他還真不信了,反正左右無事,就去瞧瞧她是如何練功的,豈不妙哉? 周宇身子一縮,離開大道,進入叢林,在密林深處突然一飛而起,群鳥驚飛處,他的人已在藍天之上,雲層之間,銳利的目光穿破雲層,素修出來了,進入了大草原,一進入她的速度立刻加快,草叢中雜草亂分,一條影子直奔森林而來。 素修在大草原中飛奔之際,始終在關注著四面的動靜,但一無異常,這個人沒有來!或許他太遲鈍、或許他對自己根本沒有興趣、或許他正在與兩個小姐恩愛纏綿,沒空來森林,自己好像錯過了一個最好的機會,上次他與她在森林邊單獨 所說的話也都帶點挑逗,如果自己當時願意作出反應不會放過她,但現在遲了,這個人找到了山珍海味,還在乎她這一棵野菜嗎? 越走興趣越低,到了森林邊了,素修終於停下,停了好久,極目四顧,依然沒有半點人的跡象,算了,另謀他策吧!飛快地摘花,森林邊的花真的快謝了,片刻間全部完成,裝入袋中,別在腰間,素修四處看了一眼,邁步而入,進入了森林,她已經確定那個人真的沒有來。 沒有人來她可以放下勾引大計,好好地練練功夫! 小溪邊霧氣最濃,素修手點出,前面的霧氣彷彿受到牽引,像一條長龍一般游向她的身邊,在空中緩緩旋轉,慢慢將她全身籠罩在霧氣之中,她頓時覺得精神煥發,也許她生來就應該屬於自然萬物,在森林中她可以放飛自己,不再是那個低下的丫頭,而是這片天空自由自在的精靈;在霧氣中她感覺精神振奮,在這團霧中,她是主宰…… 突然,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叢林中什麼地方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本來她是發現不了的,但當她施展巫術的時候,空氣、霧氣和她有一種奇妙的聯繫,這種感應就是剛從遠方來的霧氣告訴她的。 這種感覺一到,素修大驚,但很快,她的心狂跳,莫非是他?他精通隱藏之能。又知道她今天要來叢林中,更重要地是,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是他的氣息! 素修身上的霧氣慢慢消散,她四處張望,沒有任何人,連鳥兒都沒有,將剛剛採摘到的落霞花放在石頭上。自己的衣服也在慢慢解開,她解得如此之慢,姿勢也是如此的優雅,好像就在舞台演出。 半邊秀髮垂下來,遮住了左邊的大黑痣,是有意還是無意?平時她是將右邊半邊嬌美無限地臉蛋隱藏的。但現在,她隱藏的是她的醜陋,暴露的是她的美麗! 衣服全都脫下來了,素修目光悄悄地在自己身上滑過,這幅身材她是滿意地,乳房最美麗,頂端她輕輕地摸了一下,兩顆粉紅的葡萄鼓出,在雪白如玉的身子上是如此地動人,下身她不敢細看。但她知道這對男人是有何等的吸引力,緩緩地在山石上站直。又優雅地一折身,溪水中哧地一響。她進入了水中。 涼涼的溪水浸泡身子,舒爽無比,素修臉上的紅暈也悄悄消逝,天啊,自己在勾引那個暗中躲藏的男人,這勾引是無恥的,也是露骨的,自己這麼做。還算是一個大姑娘嗎? 幸好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了完成那個偉大地目標,也幸好那個男人決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想法。他只會沾沾自喜地欣賞,要讓他將興趣從兩位小姐身上暫時轉移到自己身上,素修需要新地舉措!她選擇的是在一處比較淺地地方坐下,溪水悄悄從兩腿間滑過,自己的私處在清亮的溪水中半遮半掩,而上身卻是暴露無遺的,也未必,兩隻乳房在她兩手下若隱若現,左手捧起溪水,高高舉起,讓溪水滴落自己的乳尖,右手輕輕滑過,用這種惹人眼球的方式來清洗。 這樣的方式下,不管是誰在暗中觀看,都會感歎艷福無邊! 周宇的確有這種想法,天啊,太刺激了!這個丫頭身材真是太好了,而且每個動作都是那麼刺激銷魂,她地半邊醜臉完全隱藏在秀髮之中,整個人呈現的是絕妙無雙、美麗絕倫!光看這幅形象,再熟悉地人也不可能將她與那個醜陋丫頭聯繫起來,自己還真的好運氣,如果沒有跟過來,絕對一生都見不到這麼強烈的轉變——在一個人身上的強烈轉變與反差! 這幅美景還未必只吸引周宇,還吸引了另外一樣東西,素修早就注意到石頭縫隙裡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是一條蛇!這蛇隱藏在石頭中,上面絕對看不到,素修右腳指頭突然動了動,一股水流準確地擊中了蛇,蛇是冷血動物,未必有憐香惜玉之心,當然會視這種動作為挑釁,哧地一聲竄出,目標正是素修右乳尖,這個晃動的粉紅葡萄它有點興趣! 素修一聲驚叫,略略避開一點點,兩乳之間一痛,已被毒蛇咬個正著。但蛇當然也討不了好,被她一雙纖纖玉手一捏,隨手一摔,就摔在石頭上。而素修則慢慢軟倒,軟倒在溪水中,憑一條毒蛇不可能咬到她,就算咬到也不可能致命,但她願意演一場戲!這蛇或許只是她的道具! 果然,就在她倒下的瞬間,前面黑影一晃,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再一晃,踏入溪水之中,穩穩地抱住她,臉色微微有些急,正是周宇! 素修突然之間被一個男人抱住,全身赤裸地抱住,不由得紅暈滿臉,驚叫一聲:「你……你怎麼來了?……你放開我!」 周宇沒有放開她,而是盯著她:「這蛇有毒,你隨身可有藥物?」 搖頭!周宇說:「那就得罪了!」俯身而下,雙唇準確地落在她兩乳之間,素修一聲驚叫:「你做什麼?啊……不能!」周宇雙唇離開她的身體,一股黑血吐在溪水中,哪管她的叫喚,再吸!他有一個很好的理由:這是為你救命!本來以他的仙修之力,要治蛇毒實在是太簡單,但女人在懷裡的時候,他記性變得特別差,別的法子全忘記了。聽說她沒有蛇藥,他更多的是高興,絕對不會失望!    正文 第89章天地元氣作亂 ------------------------ 修臉紅如火,這蛇毒是道具,但好像過火了一點,幸之下避開了一點點,要是直接咬在乳頭上,他豈不是要將乳頭吸入口中?瞧他吸得津津有味,這樣的事情他是絕對做得出來,而且也絕不會客氣! 香艷的吸毒過程雖然在周宇刻意延長下延長了不少,依然不會太長,很快弄完,素修身子已經全軟了,也不知道是毒性未去盡還是被他弄軟的。 周宇抱起她上岸,放在石頭上:「穿好衣服吧!」 素修衣服提起,擋住身體的主要部位,秀髮也遮住臉上的主要部位,眼睛裡滿是羞澀:「你……你轉身!」 周宇笑了:「有什麼好避的,都看到了!」話是這麼說,但還是聽話地轉身,身後有人跺腳大叫:「你混蛋!」 衣服穿好,素修抱著兩腿坐在石頭上,像一隻受驚的小鳥,支支吾吾地說:「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會來這裡?」 周宇笑了:「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理由很充分! 素修低頭說:「你來多久了?」 周宇避而不答:「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在野外洗澡並不是一個好習慣,幸好碰到我這樣的正人君子,要是碰到別人,危險就大了!」 素修瞪著他:「正人君子會偷看女人洗澡?……還一而再、再而三地看?」 周宇老臉有些發燒,不過他毫不在乎:「本人喜歡閒逛山林,偶爾遇到一幅美景在眼前上演,不欣賞欣賞好像有些愧對這幅美景!」 素修幽幽地歎息:「可惜這幅美景並不美!」 周宇搖頭:「我覺得美極了!」 素修抬頭,顫聲說:「真的嗎?你覺得美嗎?」 「是的!」周宇說:「別再看輕自己了,你真的很美!」這話他對她說過一回,那次是換得素修的滿臉通紅,這次不一樣,素修突然哭了,一行清淚從右邊白玉般的臉上流下,她哽咽著說:「從來沒有人……說過我美,我都覺得自己不是女人了!」 周宇溫柔地說:「女人就是女人,不管有沒有人說,她都是!女人也都有可愛和美麗的時候,不管別人承認不承認,起碼我相信!」他頭腦中浮現了另一個影子,也是一個不承認是女人的女人,蓮花! 素修輕輕搖頭,幽幽地說:「可我不!我知道有了這顆黑痣,我就是最醜的女人,哪怕我的身子……我的身子和別的女人一樣,都不會有人喜歡我!」 周宇一震,這幅神態一出,她頓時成了一個可憐的女人,沒有人喜歡、寂寞得只能在叢林溪水中展示自己的女人!他盯著她的臉:「素修,能讓我看看你的黑痣嗎?」 「不!」素修在他目光下退縮:「我不想你討厭我,真的,天下人都討厭我我不在乎,但我不希望你也討厭我!」 這是表白嗎?周宇心頭一片溫馨,溫柔地說:「不!不會!我看看有沒有辦法可以治好它!因為我知道這顆痣並不是先天形成的,而是你練功練出來的!」 素修激動起來了,治好這顆痣!這可是她昨天都現在想得最多的事情,能成功嗎?按說是不可能,但他是「神」!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他或許能夠做到,如果能夠擁有一幅美麗的面孔,她的計劃豈不是更有成功的可能? 「來!」周宇說:「我看看!」 素修猶豫了好久,終於慢慢偎過來,周宇手輕輕一拉,她倒入他的懷中,在倒入的一瞬間,素修心中好激動,離成功更近了一步,他抱她了! 周宇此時是真正的心無雜念,將她的秀髮拂開,露出那顆巨大的黑痣,他的手指放在這顆黑痣上,細細感應,是的,皮膚裡面有一股波動,是天地元氣的氣息,這正是她吸收的天地元氣,天地元氣隨著血液流遍全身,從而改變她的體質,但這種吸收是無意識的,也沒有能量通道,天地元氣吸入體內,流動是自發的,有的或許改變了她的體質,給了她驚喜,但也有一部分成在她身上自由盤踞,臉上的盤踞就是其中比較頑皮的一部分! 將這部分天地元氣吸收走容易,對於他的九轉神功而言,簡單至極,但有一個 九轉神功吸收功能極強,只怕一不小心就將她全身份全吸走,她又會重新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且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這一次成功,但隨著她練功,只怕又會有新的問題出現,再出現的問題或許還不是臉上的黑痣,要是出現象她父親那樣直接影響身體機能的毛病就更糟! 看著他怔怔出神,素修在他懷裡悄悄地說:「是不是沒辦法?要是也沒關係,只要你不討厭我,我不在乎!」 好溫柔的姑娘,這簡直就是真情流露,難道是因為看過了她的身子,嘴唇碰到了她的肉體、抱了她一回,就變成這樣了?周宇感歎自己的艷福實在太好,根本不可能想到這個丫頭也能有點小計策,而這計策正是勾引他!男想女、隔座山,女想男,隔層紙,女的要想勾引男人實在比男人勾引女人容易百倍,何況這個男人根本不需要別人勾引,他時時刻刻都在構思著勾引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美妙的身體早就引發了男人的興趣。 一切的一切顯示,素修的勾引大計有成功的可能!而且進展會比較順利! 周宇是溫柔的,特別在女人面前更是溫柔:「不!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以說是一舉兩得,既能讓你變得美麗無比,又能增加你的功力!」 素修吃驚地睜大眼睛:「這怎麼可能?」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目標,也是她接近男人的根本方向,能這麼順利就成功嗎? 周宇說:「知道你這顆黑痣是什麼嗎?是天地元氣,是自然之力!只因為它們沒有走入正途,才會在改變你的體質、讓你速度更快、體力大增的同時,在臉上形成黑痣,如果走入正途,你想想看,會是什麼結果?」 素修愣住:「天地元氣?是什麼東西?」 周宇沉吟:「這是一種專用說法,你不懂的!……其實你所修習的巫術暗合天道,在修習的過程中,有少量的天地元氣進入你的體內,就改變了你的體質,這是一種極奇妙的法門,這個世界上還……少有人懂,你父親實在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開創一門新功夫,自然是了不起的人物,何況是如此奇妙的功夫,他簡直是在沒有師傅的情況下修仙,不管最終練得如何,能走出這一步就相當了不起! 素修呆了,天地元氣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體質的改變她有個疑問,但沒有人能解答,她父親都不能,但眼前這個人能解答,他的解答雖然她不懂,但她知道這極玄妙,天道?什麼又是天道?這個世界上少有人懂的東西,他為什麼能懂?只有一個解釋,他真的是「神」!起碼是有大神通之人,素修臉上有了新的嫣紅,是為她的大計而欣慰,還是別的?無人能知! 「你能讓這……天地元氣歸於正途?讓它們只改變我的體質而恢復我的容貌?」這是一個印證,如果他能做到,自己所有的猜測就都是真的! 周宇沉吟:「或許可以,我試試看!」 右手指點在這塊黑痣上,一絲能量滲過指尖,這塊黑痣突然變了,就像一池黑水中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又像是一個隱居的部落中突然來了一個遠方的親人,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示歡迎! 能量在融合,周宇的能量處於中心位置,緩緩前行,慢慢滑向她的頸部,頸上立刻多了一塊黑色,已不是痣,而是黑皮,兩人都看不到,素修只覺得臉上好癢,強行忍住,周宇眼睛已經閉起,全部心神都跟在能量之後,黑色在頸部稍一停留,立刻順著經脈過膻中,直達丹田,一進入丹田,頓時化作一股熱流,閃電般地消失,周宇一愣,睜開了眼睛,正好接觸到懷中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眼睛裡滿是激動:「我覺得……好熱!」 周宇沒有回應,他目光落在素修的臉上,就像發現了一個新大陸,或許這真的是一個新大陸,由他開創的新大陸!左邊臉上白嫩無瑕,巨大的黑痣已經無影無蹤,與右邊半邊臉渾然一體,體現的就只有一個字:美!    正文 第90章一個人的秘密 ------------------------ 的臉蛋白嫩中帶著殘紅,可以稱為嬌艷;她的唇鮮亮,可以稱之為動人;她的眼睛充滿希冀,也隱約有些羞澀,在淡淡的柳葉眉下忽閃閃的,則是勾人了!雖然他有預感這個姑娘一旦治好了臉上的黑痣會很美麗,但他絕對沒想到會是如此美麗,這幅容貌絕不在婭尼、婭麗之下。 素修輕輕叫道:「怎麼樣?」 周宇終於驚醒,從她美貌中驚醒:「太好了,素修,真想不到你會這麼美麗!」 素修唰地彈起,奔向潭邊,周宇手輕輕一拂,潭水微波不起,平靜如鏡,鏡中一個美麗得讓人心動的姑娘正愣愣地看著水中的自己,驚喜、不信、懷疑在她臉上快速滑過,終於抬頭,激動地叫道:「我看到的是真的嗎?我臉上的黑痣沒有了!」 「是的!」周宇微笑:「我敢保證你的臉比溪水中看到的還要美得多!」 呼地一聲,一具嬌柔的身子撲入懷中,素修緊緊抱住他,折騰了好半天,她終於知道害羞了,悄悄離開一點點:「那你……你會喜歡我嗎?」 周宇湊近她的耳邊:「可以嗎?」 剛剛離開的身子再次撲入,抱得更緊:「我好高興!楊隱,我覺得一生都沒有這麼高興了!」 周宇手一合,嬌軀抱入懷中,她的乳房壓在自己胸前,還在輕輕蠕動,就像是兩隻小兔子在表示抗議:你們高興就高興,幹嘛要壓我? 草地上,素修躺在他的懷中,手兒還緊緊勾住他的脖子,這種姿勢好親暱,就算是婭麗也只是在高潮之餘才會這麼做,這進度好像快了點,但周宇絕不會嫌快!不但不會拒絕,手兒還有點得寸進尺的意思,悄悄地伸向她的前胸,但剛剛越界,就被她抓住,手腳真快,素修悄悄地說:「別這樣!」好像覺得拒絕得有些不講情面,補充一句:「別太快……人家害怕!」 嬌柔的聲音在耳邊纏綿,她嘴裡一片芬芳,周宇真聽話,手兒越過前胸,落在她後背,在後背上輕輕撫摸,素修表示滿意:「好舒服!楊隱,你真好!……你是第一個抱我的男人!」 這一點看得出來,以前那幅形象,誰抱你啊?周宇笑了:「我可以做第一個親你的男人嗎?」 素修臉紅了,埋入他的懷中,聲音悄悄地傳來:「什麼事你都會是第一個!……但人家好怕,你別嚇我!」 這楚楚可憐的神情一出,周宇更是對她愛憐倍至:「我會疼你的!」捧起她的臉,在額頭上輕輕一吻,慢慢而下,素修驚慌地迴避,猛地按住自己的嘴唇,眼睛裡又羞又急。 「怎麼了?」周宇看著這驚慌的小女孩。 素修說:「你今天……只親臉好不好?親嘴兒好……羞人的!」的確害羞了,歪在他頸邊,根本不敢抬頭,周宇的唇在她柔嫩的臉上輕輕吻,吻得她一樣身子發軟,這個壞男人真的太壞了,她的大計已經初步完成,現在需要做的是控制進度,什麼都可以給他,但得留下時間餘地讓人幫她完成計劃,要是按他的速度,只怕從擁抱到佔有她只需要片刻的時間,她得讓這個過程加長,越長越好! 周宇是一個真正的風流人物,風流人物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喜歡女人但不太可能逆女人的意思,佔有婭尼是因為他那時根本沒有將她當作女人,而是當作一個洩慾的工具——對於一個持劍要殺他的人而言,無論做什麼都說得過去。但此時不一樣,這個女子對自己一往情深,偎在他懷裡求他慢點,因為她害羞!這樣的要求他又如何不答應?何況她開出了補償的條件:允許他親自己的臉,也允許他撫摸她的背,朝前面去點也行,只是暫時別碰她的寶貝,這個條件是相當寬鬆的,也是相當富有人情味的,有這個「允許」在,下面的事情還不是板上釘釘,急什麼? 周宇道:「你沒試試身體有什麼變化?」 素修激動地說:「試過了,真的有變化!我覺得更有力了,這真的是你所說的天地元氣在起作用嗎?」 周宇放心:「是的!這樣就好了,隨著你以後的練功,這股天地元氣就會隨時進入體內,在你巫術加深的同時,身體也會一步步變強,不會 它危害!」他剛才能量導遊還是起作用的,起碼開闢道,而且還將能量在她體內留下了一點點,這一點能量雖然不多,卻是純正的天地元氣,在她體內就是根,有了這條根再加上這條通道,她的功力進步將比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劍師都快得多。 素修俏皮地說:「我……我能達到大魔導那樣的實力嗎?」 大魔導?她莫非這時候還忘不掉殺父母之仇?女孩子經常殺氣瀰漫可不是好現象,周宇笑道:「可能的!但非一朝一夕之功,我剛才試了一下,你的丹田有些古怪,天地元氣沒有儲存,這是什麼原因我也無法弄懂,如果將來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你的功力或許會進步到一個你自己都驚訝的程度!」天地元氣到達她的丹田位置,居然一下子就消散了,這個問題他是真的不懂。 也許這個世界上的人丹田另有古怪,也許是她一個人有古怪,這古怪的形象他在探索,但眼前的確沒什麼解決之路。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她的丹田和自己一樣能儲存能量,她就算是踏入了修仙之路,雖然不可能像自己這麼幸運,能有九轉神功和天劍之技,吸收魔法元素和運用魔法元素都達到一個頂峰,在這個世界上也將是一個特例,將來的成就也真的是無可限量。 丹田?這又是一個不懂的名詞!但他後面的話她能懂!素修眼有精光:「你能幫我找出辦法,對嗎?」 周宇笑了:「真是一個對功夫著迷的女孩!好,我答應你,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你也得答應我,在我們相處的時候,能不能暫時忘掉功夫?」 這或許是警覺!素修心裡暗驚,勾住他的脖子,膩聲纏綿:「我早忘了,我只記得在你懷裡,我好幸福的!」 好女孩啊!不但善解人意,而且溫柔纏綿,這樣的類型正是自己喜歡的!周宇輕輕一笑:「快到中午了,想吃點什麼?」 素修嫣然一笑:「應該是我給你做午餐,你想吃什麼?」 周宇幸福得像是全身浸入蜜中:「上次你給了我肉,這次我來給你做!想吃龍肉嗎?」 素修臉色通紅,主動在他臉上一吻:「為什麼你總能讓我高興?」 周宇手輕輕一揮,掌中憑空出現兩塊白色的肉,熱氣騰騰的烤肉!雪白、異香撲鼻,素修接過,輕輕咬了一口,香甜而又鬆酥,她雖然從來沒有吃過龍肉,但她肯定,這就是龍肉!隨手就拿出龍肉是奇跡;龍肉是烤好的,表示他的魔法並不只有水魔法和風魔法,最起碼還有火魔法;他隨身帶著大量的龍肉,聽說還有龍皮,這表明龍這種生物只是他的獵物;剛才所做的事情別人無法做到,這些說明什麼,都指向一個方向,他是神!而且這個神已經答應了,會想辦法解決她的問題,將來她的功力會進步到一個讓自己都吃驚的地步! 周宇有一個毛病,他總習慣性將懷裡的姑娘當作花瓶,婭麗和婭尼比較好糊弄,因為她們是他的女人,對他百分百信任,而且她們是千金大小姐,缺乏必要的閱歷,但他忘記了一點,懷中這個姑娘絕不是好糊弄的,她的父親是巫界的奇才,知識之淵博、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非人能及,沒有這一切,他也不可能開創獨門功夫。而在開創奇功之時,他對魔法、劍術的探討也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山中寂寞無事,很多東西都傳入了這個姑娘耳中。 素修遭遇父母雙亡的巨大打擊之後,日夜所思的就是提高實力,結合父親關於魔法與鬥氣的理論,自己也想得非常深入,儘管周宇對自己這些小節中所暴露的東西根本沒放在心上,但趴在他懷裡、眼睛好像不願意睜開的姑娘卻是心中巨浪翻滾,舉一而反三,對他的探究遠比他所預想的要多得多。 幸好她所設想的也不是對他不利,只是為了自己一個堅定的目標,她當然也不會是一個多話的人,所有的探究全都落入她的眼中,深藏於她的心裡,現在不會、將來也不大可能對別人提起,這如果是一個秘密,只能算是素修一個人的秘密!    正文 第91章美麗只給你一個人 ------------------------ 修刻意溫存,周宇自然從來不知道拒絕女子的溫存,地上是一幅動人的景致,素修趴在他懷裡,已不拒絕他的手時時越點界,偶爾碰到了她的胸脯,她也只是臉上多一點紅暈而已,周宇自然也樂此不疲地進行著類似的小遊戲,快到黃昏了,素修悄悄地說:「我要回去了!」 周宇戀戀不捨:「你不是說過,這次時間會比較長嗎?」她請過假的。 素修嬌媚地白他一眼:「今天就夠長了,以前我總是一兩個時辰就回去的。」雖然說明是要回去,但她好像捨不得起來,這可是半真半假,本來她想刻意表示自己的溫存,但臨近分別,她心中真的有一絲不捨,如果今天是演戲的話,她無疑是比較投入的,進入了角色,好像也付出了感情。 站起,素修皺起眉頭:「今天好像吃多了點,這裡……好漲!」跟著說:「這裡就是丹田嗎?」 周宇笑了:「這裡是胃!丹田……在這裡!」手指指向一個方位,素修面紅耳赤:「你等等……」跑了,跑向樹林。 片刻後出來,她手中是幾顆黑色的果子,素修靠近他的身邊:「你幫我將臉黑一塊!」 周宇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你不想別人知道你恢復了容貌?」 素修輕輕點頭:「嗯!……這幅面孔是給你一個人看的!」好溫柔,好體貼,好……充滿溫情! 也對,出來一趟,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別人會懷疑的,她很細心!周宇輕輕用力,黑球捏破,裡面的汁水流出,也是烏黑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抹,很快,一個與原來相差無幾的人造黑痣出現。 素修偎在他懷裡:「別看這幅樣子,我要你在心中想著那幅樣子!」 周宇頭低下,閃電般地在她唇上一吻:「在我心中,你好美麗,不管那幅樣子都一樣!」 素修彷彿呆了,他還是親她了,親她的唇了!呆了片刻,跑出樹林,周宇腳步一動,不緊不慢地跟著她,直到森林邊,素修回頭,頭髮遮蓋住了左邊的黑色印記,臉上嬌羞無限:「楊隱,過幾天,你再來……」 不等他回答,再次開跑,在轉身的瞬間,她的秀髮改變了位置,遮蓋住了右邊,露出的依然是一大塊黑色,美麗是給他一個人的!她在用行動詮釋自己的諾言! 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逝在草叢深處,周宇臉上露出了笑容,是溫馨的笑,這個丫頭真的好可愛,自己怕是忍不住要赴她的約會了! 抬頭看看天色,周宇沖天而起,直上雲層深處,穿過雲層的目光清楚地看到素修已經接近城邊,在城邊悄悄回頭,自然是搜索他的,但她絕對不會想到,她要搜索的人這時候正在藍天之上,像鳥兒一樣的飛翔,儘管她已對他充分瞭解,知道他是一個有大神通之人,但她絕沒想到這個人的神通會如此之大,對本領超越一般人的可以稱為「神」,但能在天上飛,俯瞰眾生的只能是真正的神! 她已經回去了,周宇唰地一聲落在密林之中,再慢悠悠地走向城邊,走向客棧,剛剛走近客棧,夥計迎上來:「楊公子,有人已經幫你預訂了房間。」他在這裡住過幾天,這個夥計認識他。 周宇笑了:「訂房的人在哪?」他當然知道訂房間的是誰,除了婭尼不會有別人! 「還在!」夥計小心地說:「這個姑娘好像生氣了,楊公子小心點!」 生氣?他最不怕的就是女人生氣了,治生氣的妙策多的是!大步而入,夥計在門口轉身而出,周宇等了半響,推開房門:「婭尼寶貝,你在嗎?想死我了!」 一個姑娘轉出,臉上果然有……幽怨之色:「你就只想著妹妹嗎?」是婭麗! 周宇手一伸,抱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吻下去:「婭麗寶貝,我更想你!」 床上一個姑娘猛地彈起,叫道:「說清楚點,到底你想誰更多一點!」 周宇大汗,手一推,婭麗驚叫中仰面而倒,周宇兩手一伸,同時將兩女抱住:「兩個都想,親姐妹的,分什麼彼此!」 婭尼不依:「我就知道你這個傢伙喜歡甜言蜜語的哄人,一試果然就試出來了!……不准親我,一說你就用這招……憋死了!」 鬧了好半天,兩女都變乖了,趴在他胸前聽他的心跳,婭尼突然說:「今天幹嘛去了?我們等你一下午了。」 婭麗說:「肯定是出去惹女人了,你身上有女人味!」 好敏感,連有女人味都能聞出來,周宇投降:「 們的,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惹女人啊?」 婭麗吃吃地笑:「你能著呢!與妹妹才見面沒半天,還不是將她變成了你的女人?對吧,妹妹?」 這可是真話,真話也是羞人的話,婭尼大羞:「你不是他的女人啊?楊隱,快提醒她!」 提醒容易,解開她的衣服要她一回就是! 一遍風雨過後,婭尼膩聲說:「姐姐,我覺得這個壞蛋沒說謊,因為他好急!」一解開她的衣服就進入了她,性急得就像是在山上苦修了一百年的老流氓。 婭麗喘息聲剛剛平息:「我覺得這恰恰說明他做了壞事……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刺激的事啊?」 周宇目瞪口呆,這個姑娘不是凡人,她是那個世界過來的心理分析師!他今天的確是抱素修抱久了,有一股慾火沒有發洩出來,一見她們的面立刻就控制不住。 不管做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躺在情人的懷抱,兩女一邊一個,嬌嫩的雙乳在他赤裸的身體上輕輕摩擦,她們的手兒也在他胸前劃圈,周宇笑了:「看你們的架勢,是沒向家裡提任何事。」正因為沒提,才會如此溫存,在某個方面的補償。 兩女果然都沉默了,好久,婭尼說:「楊隱,這話……怎麼說呀?叫姐姐跟媽媽說,她也不敢!」 婭麗說:「為什麼要我說?你自己幹嘛不跟媽媽說?」 「好了!」周宇止住:「不說更好!說什麼說?我們照樣在一起風流快活,不好嗎?」要是她家知道了,相反還不好相處。 婭麗掐他一把:「你倒是快活了,可我們好……害怕!」 婭尼也說:「是啊,要是爺爺知道我們……我們在外面陪男人睡覺,非打死我們不可!」 婭麗突然叫道:「妹妹,我們得回去了,父親說過,晚上還傳授劍術的!」 婭尼大急:「快!我們快走,要是他找不到我們,肯定會出來找!」 兩女白天一想到情人,什麼話都忘了,這時一想起來,立刻又急得什麼似的。 婭麗跳起,拿起床邊的衣服,妹妹大叫:「錯了,錯了,你拿的是我的!」 婭麗臉通紅,手忙腳亂地找衣服,突然胸前一熱,被男人抓住:「急什麼?回去不就是練劍嗎?」 婭麗全身盡軟:「你不知道,父親要求好高的。」 「要求高?」周宇笑了:「一夜之間能練成一級劍師嗎?」 婭尼得意地說:「我家的劍法很好的,父親說了,只要我們努力,明年說不定就能達到一級標準!」 周宇笑道:「或許我可以和你父親談談,將你們兩個留在我身邊,明年我給他交上兩個大劍師!」 兩女全都愣住,婭麗說:「沒空和你開玩笑呢!走了,明天……再陪你!」低頭在他唇上一個熱吻,分開,讓位給妹妹,婭尼也是一個熱吻。 結束,回家!周宇身子一轉,衣服從地上飛起,居然還多出了一件,是一件粉紅色的內衣,估計是婭麗穿漏了,飛身而出,從窗口直上夜空,定在半天空,看著兩女走進厲家大門,與裡面的家丁交談了幾句,匆匆趕往後院,周宇身子一折,哧地一聲從窗口鑽入,重新上床,在上床的瞬間,身上的衣服紛紛而落,如果有人說他脫女人的衣服快,他一定不會承認,因為他脫自己的衣服更快! 自己一時頭腦發熱,打算為這兩個女子傳功,但她們根本只當作一句玩笑話,並不當真,說過也就算了,當作玩笑就當玩笑處理好了,兩女是厲家的人,如果自己真的將她們改變成兩個劍聖或者大劍師,憑厲斯格的閱歷、憑查格的精明,肯定會質疑自己的身份,只要他們不是魔神一夥的,自己身份暴露沒什麼,但這兩個女子實力突飛猛進,也肯定會引起別人的關注,勢必會為厲家帶來新的麻煩,他家麻煩本已夠多,增加麻煩絕不會是好事。為厲家增加兩個高手容易,排解無窮無盡的麻煩則難得多。 這兩個女子與蓮花不一樣,蓮花的實力是性命的保障,也是她信心的源泉,要想在亂世江湖中活下去,實力是本錢,但婭麗和婭尼不一樣,她們的實力無關緊要,因為在大劍聖的保護之下,能夠威脅到她們的人還極少,既然生命沒有威脅,又何必非得讓她們實力提升、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等到時機成熟再為她們改造或許合適得多!    正文 第92章家門口的埋伏 ------------------------ 麗和婭尼這段時間比較忙,白天除了練劍之外需要陪話,晚上也不例外,除了父親的指點必須聽之外,還得陪情人睡覺,這兩件事情都很重要,一樣是必須去做的,一樣是心裡時刻想做的。 父親對劍術的指點她們記在心頭,但母親的指點卻是耳邊風,母親已經第三次提示了:「別再天天去找那個人。」這提示婭麗打算遵守,但妹妹悄悄一拉,她的心又飛了,人也跟著飛了,做完意料中的事後,她也會後悔,但情人的唇和情人的手都在告訴她,這種對長輩的突破是何等的美妙…… 夜晚,兩女仔細檢查一遍自己,沒有發現穿錯衣服和漏穿衣服的情況,滿意而去,周宇等她們走後,一模一樣地穿破夜空,在空中暗暗保護她們回到家中,這已是第四天了,這四天來,厲家的人未必不知道他還在城中,也未必不知道兩女白天黑夜出門做什麼,但沒有人正面相告(厲斯格心中感覺複雜,沒有干涉,別人拿不準家主的意圖,更不會干涉,也只有她們的母親不鹹不淡地說幾回),在他們心中,或許只是認為三人是歷險途中建立了一定的友情,有一定的男女之間的微妙感覺,絕沒想到兩女黑夜出門會直奔主題,直接與男人做愛。 與前三天一樣,街道上沒有人,但與前三天不一樣的是,周宇有一種不安地感覺。這是一種直覺,仔細搜索四周的街道,沒有任何異狀,難道是自己太關心她們的安危?形成某種錯覺? 突然,一聲尖叫傳來,正是婭麗,是從家門口傳來的,周宇大急。哧地一聲從空中穿過,無聲無息地停在一棵大樹頂上,下面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星光燦爛,大門口亮如白晝,二十多人雜亂無章地站立,四柄長劍交叉。雪亮的劍架在兩個人的頸部,劍芒吞吐處,正是婭麗和婭尼,她們臉上殘留的春情算是徹底消失,變得一片慘白。 大門是開著地,幾個家人奔出,一看到這種情況立刻回頭。 婭麗叫道:「你們是什麼人?」本來以她二級劍師的身手,不大可能一招受制,但她與妹妹是出來與情人幽會的,身上自然沒有帶劍。劍師沒帶劍,就如同老虎沒帶牙和爪。而且根本沒有想到在自己家門口居然會有埋伏,敵人突然從暗處而出。而且身手遠在她們之上,捉拿她們順利之極。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你爺爺出來,自然會知道我們是誰!」竟然分辨不出這聲音出自何人之口。 周宇沒有動,因為他看出這夥人捉拿兩女絕對有所圖,也決不會輕易殺了她們,而且她們此刻在敵人劍芒之下,敵人長劍未動,只現劍芒。他無法判斷這四名劍師的實力(下限是知道的,最低一級劍師。但上限未知,可能是大劍師,也有可能是劍聖),如果貿然出手,極有可能送掉兩女地性命。 院子裡人聲嘈雜,片刻間,兩隻巨大的火把從院中而來,腳步聲響處,大門口站著一個老者,臉有怒色,正是厲斯格,他後面是七八個人,個個長劍在手,正是他的五個兒子和另兩名劍聖,還有一個中年美婦,是婭麗的母親,一看到女兒落入敵人之手,頓時慌了手腳。 厲斯格也有片刻的震驚,但很快恢復,沉聲道:「你們是何人?」 陰森森的聲音響起:「厲斯格!十年未見,你不會忘了我吧?」聲音剛剛響起,黑色的人群散開,中間一個老者緩緩抬頭,蓬亂的頭髮遮蓋住視線,也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厲斯格目光一凝:「益與天!……果然是你!」 益與天?周宇心念電轉,對了,是那個會噬魔之法的魔法師,與暗黑之靈是搭檔,他來做什麼?為暗黑之靈報仇還是完成暗黑之靈沒有完成地任務? 「桀桀」的笑聲發自老者之口,就像夜鷹饑啼,樹林裡也紛紛作響,益與天笑聲一收:「果然沒忘記,很好!」 厲斯格冷冷地說:「我又怎麼能忘了你,半月之前,你地噬魔之法用到本人身上,你就是不來找我,我也正要找你!」 益與天道:「本人今天前來有兩件事,你就一一答應了吧!」目光掃過劍芒下的兩女,淡淡地補充了一句:「你聽好了,兩件事兩條性命,一件事不答應我殺一人,兩件事都不答應就不客氣了,你就會少兩個千嬌百媚地孫女!」 厲斯格臉色變了,變得鐵青:「益與天,十年來你的性子倒是半點沒變啊!卑鄙無恥是大有長進!」 益與天好像根本沒聽見他的譏諷,仰面而笑:「你聽好了,第一件事,交出生息之花,你如果一搖頭,你大孫女的頭就沒了!」 婭麗大叫:「爺爺,別管我……」頸上的長劍猛地一壓,將她的話堵住,周宇心一緊,額頭已有汗水,殺這兩人容易,但婭尼在另一邊,她頸上也有兩把長劍,這劍芒鋒利無比,只要輕輕劃過,就能割掉她們的腦袋,甚至在這兩名劍師臨死之前輕輕一劃就足夠要她們的性命。 厲斯格沉聲道:「好!你放過她,我給你生息之花!……查格,生息之花拿來!」這時否認山莊有生息之花地風險太大,他不敢冒險,沒有人敢冒險。 查格從腰間解下一個小袋,托在手心說:「益與天,山莊噬魔之法一解,魔法與本體相連,你能及時知道厲家有生息之花這不奇怪,但我有一事不明。」 益與天眼睛盯著他的小袋子:「你說!」 「以你地陰毒魔法而論,生息之花正是你的剋星!」查格說:「你要取得生息之花,不怕要了你的性命嗎?」 益與天哈哈大笑:「都道查格劍聖見識非凡,原來也只是虛言,噬魔之法是死亡魔法,有生息之花為引,則轉為生之魔法 查格沉吟:「你的噬魔之法乃是消除人的鬥氣,如果轉為生之魔法卻又如何?」 益與天臉一沉:「不用多說了,生息之花交出來吧!」其實這是一個大秘密,噬魔之法消除別人的鬥氣,只是一種陰毒的法門,但如果有了生息之花為引,這又成了一種奇妙的法門。 他可以將被噬魔之法吞噬的鬥氣轉化到自己身上,從而將自己的魔法師體質改變成劍師體質,真正實現高層次的魔武雙修,他的噬魔之法可以同時作用於數百人,雖然劍聖以上的人他沒辦法以魔法侵入,但數百人加起來的總量卻是一個極大的數目,轉嫁到自己身上會有損耗,但他所能得到的好處依然是難以想像的。 生息谷在外界是一個傳說,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益與天兩年前倒也無意中得知,但一直不知生息谷的具體方位如何,也不敢貿然去找,因為傳說中的生息之谷精通生之魔法,正是他的剋星,數日前感覺魔噬之法已全部消除,才認定厲家得到了生息之花,對付生息谷他是半點辦法都沒有,但對付厲家他倒是有把握,因為他知道厲斯格是一個護家的人! 厲斯格沉聲道:「放開她們,我給你生息之花!」 益與天手一揮,婭麗頸上的兩把劍同時一撤,一名劍師在她後背一推,婭麗身不由己地衝向厲斯格。她母親一把抱住。 厲斯格手一動,查格手中地小包在手,輕輕一揮,小包飛向空中,益與天身邊的一個老者手一招,這個小包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拉住,哧地一聲落在手心。 魔法師,而且等級不會太低!接包的魔法類似於風之索。也類似於水之柔,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不低的魔法! 周宇心已大定,婭麗成功逃脫,剩下的就只剩下一人,要解救一個人他還是能辦到的。關鍵是找準機會,且聽聽他的第二個要求是什麼。 益與天半點也不耽誤時間,得到身邊魔法師確認生息之花無誤後開口:「第二個條件,十天後,有人要在骷髏島見到你!」 骷髏島!又是骷髏島!厲斯格冷笑:「在本人走後,不知是誰來屠殺本人地家屬親人!」這個計策已經用過一次,當時是除了周宇誰也看不透,但現在卻是除了周宇,誰都看得穿! 周宇在發愣,計策用第一次是妙計。用第二次則是蠢貨,他們真的有這麼蠢嗎? 益與天正色道:「本人可以保證。你離開之後,絕不會有人對你的家屬不利!」 厲斯格哈哈大笑:「本人很想相信你的保證。但很遺憾,十年前,你從來沒有讓人相信的地方,十年後,你也不會有!」 益與天臉上有了怒色:「你願意看著這個小姑娘被割下腦袋?」 厲斯格笑容一斂:「用生息之花換我孫女一條命,我可以答應你,但用全莊上下三百條性命換另一個孫女的性命,我不能答應!婭尼。你是厲家地子孫,今天你如果死在奸人之手。別怪爺爺心狠,爺爺會將這一群賊子殺得乾乾淨淨,為你復仇!」聲音傳出,沉穩無比,手中長劍緩緩舉起,紅光漫天。 婭尼拚命點頭:「爺爺,別管我!……姐姐,我死後,你告訴他……告訴他那句話!」 這話是句沒頭沒腦的話,但婭麗自然明白,是要她告訴楊隱,她愛他!淚水奔眶而出。 突然,一個聲音溫柔地響起:「你要告訴我什麼話?可以自己告訴我!」 益與天霍然回頭,大驚失色,這個長劍之下的小姑娘不知何時到了圍牆邊,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而剛才長劍架在她頸上的兩名大劍師卻慢慢倒下。 沒有人看到他是從何處出現的,更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救人的,甚至連風聲都沒有聽到,他彷彿就是在空氣中突然浮現,然後就帶著小姑娘遠遠離開他們。 兩聲嬌呼同時傳來:「楊隱!」一個是婭尼,她緊緊地抱著男人的腰,又驚又喜,更多的是不敢相信,另一聲當然是婭麗,她是激動的成分居多! 厲斯格有片刻的震驚,以他地眼力都只看到一條淡淡的黑影劃過,將孫女帶離原地,根本沒看到他殺人。 掌中長劍血光大盛,厲喝一聲:「殺!」 狂風席捲而來,氣勢驚天動地!益與天片刻間已身陷危局,但他地反應比厲斯格還快三分,突然手一揚,灰濛濛一片,這灰濛濛一大片濃霧帶著死亡的氣息直捲而來,在狂風中居然不散! 厲斯格大驚:「喪魂魔法!」左手一攔查格和格裡,右手長劍一揮,劍氣到處,一道血紅地光牆出現,濃霧撞在光牆之上,哧哧有聲。 周宇身子剛剛晃過,但這濃霧一至,他立刻就回,因為濃霧無處不在,婭尼也在濃霧之中,九轉神功可以吸收各種魔法元素,但這邪門的喪魂霧他可不敢吸,抱起婭尼一飛沖天,唰地一聲落在院中,一放下地人影不見。 益與天身邊的兩名老者同時伸手,一人抓住益與天的一條胳膊,三人突然離地而起,轉眼間已離地十丈開外。 「風系魔導!」厲斯格一聲厲吼,鬥氣陡長,面前濃霧倒捲而回,剩下的十多名劍師一齊陷入喪魂魔霧之中,他們或許可以暫時抗拒喪魂魔法,但厲斯格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血紅的劍芒橫掃而過,濃霧中慘叫連連,霧氣慢慢消散,地上只剩下三十多截骨架,這片刻的時間,他們的血肉全都不見,連骨頭都成了慘綠色。 厲斯格挺劍而去,直入叢林,但兩名魔導師攜著益與天地身影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小黑點,正在夜空中飛速縮小,眼看就要沒入夜色之中。    正文 第93章空中截殺 ------------------------ 時之間,益與天完全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毛病計劃可以說是周詳,兩個女子落入他們手中是早有預謀,以一個女子換取生息之花,另一個女子帶走,讓厲斯格一個月後來骷髏島,第一步順利完成,生息之花到手,但第二步卻出了差錯,其實他答應不答應來骷髏島都沒有關係,答應了,益與天他們能夠全身而退,就算厲斯格翻臉,有他的親孫女在手,也是他們逃脫的最好護身符,只要他們逃脫,在路上將這個人質一刀兩斷,以厲斯格的火爆性格,就算明知骷髏島有危險,也會前來,因為他要為孫女復仇。 但突然之間,冒出一個年輕人,將這個至關重要的人質在兩個大劍師的劍芒下解救出去,解救一成功,益與天就知道今日局勢之危,厲斯格的鬥氣獨具一格,越怒越能發揮,今天他無疑是怒到了極點,這種狀況下沒有人敢與他正面為敵,所以益與天選擇第一時間逃跑,他反應也的確是快,帶著的兩個風系魔導也起了必要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唯有空中飛馳才能借助夜色逃脫,厲斯格已不可能追得上,他很放心,用手下十七條性命換取生息之花,就是換取他稱雄天下的籌碼,這個交易並不虧! 益與天注視著下面的夜空,這是一片茂密的叢林,只要越過叢林,厲斯格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再找得到他。 突然,前面有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風系魔導的風羽術果然奇妙,但遺憾的是,你們得停下了!」 益與天大驚,猛地抬頭,星空下一個年輕人虛空而立,兩隻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他們三人。 「風系魔導?」左邊的魔導師沉聲喝道:「你是誰?」能夠虛空而立於空中的只有風系魔導,但所有的風系魔導他全都認識,絕沒有這個年輕人。 這句話本是多餘的,管他是誰?這時候擋路的自然不會是朋友,他只是借這問話的機會讓夥伴動手而已。 他的夥伴與他多年搭檔,配合自然默契,魔導師的魔法施展速度也快極,他的話剛剛出口,呼地一聲,一道巨大的風刃橫空掠過,斬向年輕人的腰間,與此同時,益與天身上黑氣一閃而逝,一道淡淡的黑線藉著夜色也捲向年輕人的頸部。 年輕人自然是周宇,他的身子半分不動,突然大風起,大風一起而停,空中的風刃和益與天的偷襲黑線居然全都無影無蹤,呼地一聲,左邊魔導師的風刃出,上下交錯,在夥伴們動手之時,他的咒語也已完成,三名魔導師已開始了連環攻擊。 周宇突然笑了,右手突然而出,在空中曼妙地劃了一個圓圈,漫天的風刃彷彿被捲入一片龍捲風之中,剎那間無影無蹤。 這手功夫一出,三人面色劇變,益與天驚呼:「你究竟是何人?」他們三人聯手,當今天下除了大劍聖、大魔導或許可以勉強一戰外,絕沒有人能敵得住,但眼前之人偏偏敵得住,而且隨手化解(不,第一輪的攻擊他根本就沒有動手),輕鬆得就像趕走一隻蚊子。 周宇冷冷地說:「等你們見到劍神,可以問問他我是誰,相信他對本人印象深刻!」 益與天心中猛地一蹬,劍神?劍神已經死了,他知道這個人是誰?年輕人、神妙莫測的本事……天啊,莫非是他?他只是心裡突然收緊,左邊的魔導師卻失聲而呼:「周宇,你是周宇!」 這個名字一出,右邊的魔導師手一鬆,差點就將益與天丟下,幸好反應快,趕快抓住,額頭已是冷汗涔涔。 周宇淡淡地說:「猜中了!……有獎!」手輕輕一揮,一揮兩斬,哧哧兩聲輕響,兩名魔導師突然分成四片,天劍一出,兩個嚇呆了的魔導師又如何有反應的餘地? 兩名魔導師成為四片,風羽術自然就算是破了,破得乾淨徹底,益與天一聲驚呼,從十餘丈的高空翻滾而落,突然脖子一緊,被一隻大手牢牢握住,他很幸運,沒有摔死,但也很不幸,咽喉捏在敵人手中,比摔成肉醬還糟! 益與天咽喉裡有一絲氣流滋滋而出,臉色已是一片烏青,雙手自下而上,但一接觸到對方的手臂,立刻被彈回,周宇冷笑:「你做錯了一件事,不應該用我的女人來要脅別人!膽敢傷害我的女人,哪怕你是魔神,你都死定了!」 益與天無法答話,但他可以施展魔法,喪魂霧一出,兩人全在霧中,但周宇恍若未覺,居然還笑得出來:「如果這種層次的魔法能夠傷害我,你豈不是瞧不起劍神?」金剛護身術下,萬物不侵,更別說是陰毒魔法了。 益與天徹底絕望,是的,劍神都敗在他手中,他還能有什麼指望?咽喉慢慢鬆開,一絲氣流急速 益與天叫道:「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這已經是求饒了!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向一個年輕人求饒的一天,但現在他真心希望他能饒一命! 周宇笑了:「恭喜你,你費心費力地接人去骷髏島,這個約會我接了!」一聲「恭喜」讓益與天心頭狂跳,但對方話鋒輕輕一轉:「不過,這個好消息你帶不回去,因為,你已經……到家了!」手一緊,喀地一聲輕響,益與天頭猛地一歪,周宇手一鬆,他的屍體從高空直落而下,通地一聲,摔在草叢中。 唰地一聲,周宇從空中而落,只比他遲到片刻而已。 樹林裡呼地一聲,一條人影挾著紅光閃現,正是厲斯格,看著草地上的四片屍體和一具完整的屍體,再看著微笑著的周宇,他身上的紅光慢慢消逝,但眼睛卻越睜越大。 唰唰兩聲,又是兩個人竄進來,卻是格裡和查格兄弟,他們一樣是呆了,聽到益與天的驚呼,他們順著聲音而來,到來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你是誰?」厲斯格的第一句話也是這三個字,今天的一切他是最清楚的,因為他看到了周宇救人的淡淡痕跡,也隱約看到了周宇從空中而落,但正因為看到了,他才更不懂,能從空中而落只有一種解釋,他的風系魔法已到達魔導師境界,但風系魔導能夠一人殺三個魔導嗎?風系可以加速,但他救人時的速度卻非任何風系魔術師所能比,哪怕是大魔導群風也一樣不能! 周宇微笑著說:「這話你不是第一次問了,我的回答相同……朋友!我是厲家的朋友!」 厲斯格久久地盯著他,但對方臉上只有微笑,厲斯格突然也笑了:「朋友!好!果然是朋友!」 查格和格裡深深一躬:「多謝今天出手相助!」他們當然看出這個年輕人不一般,但遠遠沒有父親心中那麼震驚。 周宇微微一避:「既然是朋友,就不必說多謝!」 厲斯格哈哈大笑:「好!太好了!……查格,將生息之花拿回來!」 「是!」查格轉身,提起益與天的屍體,從他懷裡搜出一個小包,正是生息之花的花粉。 叢林裡又有動靜,樹枝分開處,兩條人影驚慌失措地鑽進來,是婭麗和婭尼,一看到周宇,兩人同時驚呼,撲上前來,看她們的架勢,簡直想直接撲進他的懷抱,但到了他面前,猛然止步,婭尼抓住他的袖子輕輕搖擺,興奮得滿臉通紅。婭麗在爺爺和父親面前不敢放肆,低頭不語,但眼睛裡也滿是激動。 厲斯格大笑:「走吧,回去,今晚我們好好喝一場!」他好像突然之間想通了,不再探究周宇的身份。 周宇微微搖頭:「我需要赴一個約會,還是先走一步吧!」今天大顯身手,這種情況下,他不願意面對眾人探究的眼神。 這話一出,所有人全都看著他,婭尼緊張地問:「赴什麼……約會呀?」真的如他原來所說的那樣,爺爺真的請他喝酒,但他居然要赴什麼約會,什麼約會這麼重要? 周宇說:「我答應了他……」手指向地上的益與天:「去骷髏島做一回客!」 骷髏島?厲斯格眼睛亮了,但婭麗卻緊張起來了:「不!……你不能去!」這是多麼可怕的地方呀,連爺爺都不敢去,他怎麼能去? 婭尼也急了:「他人都死了,去什麼呀?不去!」 周宇淡淡地說:「我還從來沒有在死人面前失信過,骷髏島我是去定了!」 兩女大急,以前挺乖、挺聽話的,現在怎麼成強牛了? 厲斯格突然說:「我領你的情!」他當然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代他去赴約的,本來任何人都無法代他去,連他兒子查格、山莊身手最高的劍聖都不夠格,但他沒有阻攔周宇。 他這一開口,兩女的話全堵住。 周宇說:「不!你不需要領情……我去骷髏原因只有一個,我答應了益與天,與厲家沒有關係!」 厲斯格沉吟片刻:「你要去我不攔你,也沒有人攔得住你……我只有四個字送給你:多多保重!」聲音誠摯無比。 周宇微笑:「沒問題!」他的回答更簡單。 「等你赴完約會,你就回來!」厲斯格鄭重地說:「回來時,厲家你喜歡什麼可以帶走什麼!」 兩女對視一眼,又驚又喜,爺爺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他能回來,她們姐妹倆都可以做他的女人!這是一個讓她們激動的決定,但這個要求也好高,一時之間,她們不知道應該繼續勸阻他還是支持他…… 周宇哈哈大笑:「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一言為定!」深深地看了兩女一眼,身子一轉,沒入叢林,再無 兩女想也不想,也衝入叢林,但淡淡的星光下,叢林中沒有人,他離開了,就這樣離開了,兩女手緊緊拉在一起,呆呆地站在草地上。 身後有聲音傳來:「他已經走了!」是爺爺。 婭尼霍然回頭:「爺爺,你為什麼要讓他去骷髏島?你明明知道骷髏島的危險的。」 厲斯格微微一笑:「骷髏島對任何人而言都會有危險,但對他卻未必!」 婭麗也回頭:「爺爺,你為什麼這樣說?為什麼這麼肯定?」 厲斯格兩隻大手抬起,分別放在兩女的肩頭:「你們跟他一起去歷險,可知道他是誰嗎?」 婭麗愣住:「爺爺,我們有很多地方不懂,他也總不愛說,你……你知道什麼了?」 婭尼也叫道:「他是誰?」自己的情人是誰?不就是楊隱嗎?還能是誰?但爺爺言下之意好像他是另外某個人。 厲斯格沉吟:「我也不能肯定,只是一個猜測……如果他是那個人,我敢擔保他去骷髏島絕不會有半點危險!」 婭麗說:「誰是……『那個人』?」爺爺今天的話好難懂。 厲斯格仰面朝天,好久才說:「一個神奇的人、一個雖然只在江湖中出現短短幾個月,但名聲卻照亮天下的神人!」 婭麗和婭尼齊聲驚呼:「周宇?」 厲斯格緩緩點頭:「我只能想到這個人!」 兩女全呆了,這可能嗎?他會是這個神人嗎?她們的共同情人、那個嬉皮笑臉、只喜歡美女的風流魔法師會是那個擊敗劍神的……神?他開始時只是一個呤游詩人,成為魔法師就夠讓她們吃驚了,現在居然被懷疑成是神…… 查格的聲音響起:「父親,你發現什麼了?」雖然一貫沉穩,但此時,他一樣有抑制不住的激動,聽到這個神奇的名字,任何人都會激動,包括劍聖在內。他與格裡剛剛處理掉地上的屍體後趕進來,剛好聽到爺孫三個最後的話。 厲斯格說:「我只看到他救婭尼時的身手,只一個字:快!快得不可思議!如果沒有親眼見,我絕對想不到有誰能有這麼快的速度。」 婭尼臉紅了,紅著臉發呆,真的,當時她自己一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剛剛還在兩柄劍下,突然之間就在男人的懷中,而且離開敵人好遠。 查格說:「快?父親,比你的速度如何?」 厲斯格苦笑:「我和他有什麼比的?十六年前我見過劍神出手,那時他已經是劍神了,但單以速度而論,依然及不上這個人!」 查格驚訝得合不攏嘴,連劍神都及不上,只有可能是周宇,天下再無第二人! 格裡緩緩地說:「江湖傳言,周宇除了是一名神級劍手之外,還是水系大魔導!」 厲斯格搖頭:「未必!水系至尊輕揚飛洛在輕水湖畔大敗而回,周宇又豈是水系大魔導幾個字可以概括?」 格裡說:「父親,孩兒的意思是……周宇是水系至尊,但這個人卻是風系!」 婭麗插嘴:「不,他會水魔法!」 三雙眼睛同時盯在她身上,厲斯格道:「你如何得知?親眼見到過嗎?」 婭麗遲疑片刻終於說:「是的!妹妹,你告訴爺爺好嗎?」情人不太願意別人洩露他的魔法屬性,但這時,爺爺他們已經對他懷疑了。 婭尼實在忍不住了:「他真的會兩系魔法,隨手一揮,那麼大的寒潭全部結冰,再隨手一指,一條冰橋橫空而架,水魔法好神奇的。」聲音激動,語速好快,小臉通紅,那座冰橋是她記憶中最美麗的橋,早就想說了。 三人面面相覷,良久,查格說:「能讓寒潭全部結冰,這份魔法造詣絕對只有他能做得到,看來,父親的分析是對的,他的確是那個神人!他果然沒有死!」 厲斯格說:「不管是否是他,今天我們的話都到此為止,絕不許外傳!包括家中的其他人在內!」 查格目光落在兩個女兒臉上:「對!如果是他,他隱藏行蹤必然有他的道理,我們絕不能壞他的大事!」 兩女點頭,激動的神情怎麼也無法平靜,特別是婭麗,她早就視這個年輕人為偶像,但現在得知,她的情人居然極有可能就是這個人,這讓她還怎麼平靜?今晚……不……幾晚上都別想睡好了! 厲斯格補充:「更重要的是……他是厲家的朋友!」 走出叢林,五個人臉上全都是神采飛揚,連厲斯格都不例外,果然沒有人再提任何話,保持沉默,但沉默中,他們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正文 第94章冒牌大劍聖 ------------------------ 宇站在夜空下,靜靜地思索,他在想什麼?約會!十會! 沒有人接他去赴約,但他覺得自己應該去,因為他知道這是某個人的一個陰謀,這個陰謀是針對大劍聖厲斯格的,任何人去赴約都會有危險,當世之人,只有自己才有把握平安。厲斯格是婭尼姐妹的爺爺,這是一重因女人而來的關係,有這一層關係在,他家的事情自己不能坐視。 第二個理由是:這夥人矛頭不僅僅是指向厲斯格本人,也指向婭尼姐妹,如果這個危險不消除,她們姐妹倆遲早還有殺身之禍,這一點他是最不能容忍的。 考慮到半個月前厲家的那場深夜廝殺,有理由相信,在骷髏島等待他的會是兩個大劍聖之一,但他不明白的是為何一定得在骷髏島。 如果厲斯格去骷髏島,所有的謎底都會揭開,但他去卻未必,如果別人知道去赴約的是周宇,估計不管是什麼計劃都得全面調整,或許是敵人立刻快馬加鞭,跑到八百里之外躲起來,或許是由魔神出面,再遍聚高手來與他大攤牌,要弄清到底是什麼在與大劍聖作對、要弄清這幕後有些什麼文章,他得造成一個假象,讓外界認為是大劍聖厲斯格親自前往骷髏島。 如何才能造成這種假象?有兩個難點,其一,他的相貌與厲斯格沒有半點相同之處。其二,他地功夫與厲斯格也不一樣,他見過厲斯格施展劍術,他的鬥氣非常奇特,一施展立刻紅光大作,周宇嘴角浮現一絲神秘的笑容。 他的水魔法雖然精妙,但無法精確易容,幸好這個世界上能達到大劍聖這樣層次的人並不多!相貌可以騙人。功夫卻很難騙人,真正的高手應該是用功夫騙人的人…… 澤西叢林,位於大陸中部地區,這一片廣袤的叢林是高山地延伸帶,將帝國分隔成南北兩大塊,因為叢林深處魔獸出沒無常。雖然這裡是到達南方的必經之路,但並沒有多少人往來,偶爾有過往路人非得從此地而過,往往得帶上冒險團作為保鏢。 天使冒險團已經幫行人多次充當保鏢,但今天他們不是為保鏢而來,他們自然是為魔獸而來,憑著對地形的熟知、也憑著二級冒險團強勁的實力,一整個月下來,他們收穫頗豐,魔狼晶、厲熊晶、有數十顆之多。收穫往往與危險相伴,這次也不例外。他們付出了一名隊員的生命代價,但團長托爾還是高興的。大聲吩咐道:「趁天色還早,我們早點出叢林,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將這些魔晶交到公會。」 眾人轟然答應,這十多條漢子中沒有天使,但在叢林中闖蕩了一個月,城中地陪酒女郎都成了是天使,今晚團長的「好好休息」想必也包含這項內容! 行程加快。剛剛走出叢林,突然前面一暗。十多條大漢整整齊齊地站在當地,個個臉上露出笑容,就像看到一大群小雞走入籠中! 「不好!」托爾大驚:「陰風盜賊團的素斯勒!……撤,回叢林!」陰風盜賊團是本地最有名的一支盜賊,專門搶劫各家冒險團到手的魔晶、金幣,一直是各家冒險團的心腹之患,他們全隊十多人,出沒無常,但實力高絕,首領素斯勒已超越大劍師標準,接近劍聖水準,托爾是剛剛晉陞的大劍師,但自知實力比不上人家,何況對方整體實力比天使團強得太多,大劍師標準的最少也有三個。 眾團員臉色急變,紛紛鑽入叢林,但叢林中突然爆發大笑:「想跑,哪有這麼容易?」劍光一起,劍芒在夕陽下閃過一道悚人的厲光,第一聲慘叫傳來…… 已經無路可逃!托爾吼道:「夥伴們,拼了!」長劍出鞘,怒吼著迎向對面而來的高個子,高個子微微冷笑,手中劍一側一翻一壓,嗆地一聲巨響,托爾只覺得手中劍變得有千斤重,心中最後一線希望也在瞬間破滅,對方所來之人並不是第一高手素斯勒,而是一個陌生人,但這個陌生人實力已不在他之下!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全都給我住手!」 聲音如春雷滾過大地,帶著一股強大地衝擊波,聲音一過,場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高大的影子,蒙面人!連頭髮帶面孔全罩住,只露出兩隻眼睛,眼睛充滿威嚴,一隻大手握在腰間,腰間是一柄長劍。 打鬥暫時停下,所有人地目光全都落在這個不速之客身上,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何人?」 一個是托爾,一個是素斯勒。 陌生人冰冷的目光掃過托爾地臉,滑到素斯勒臉上,冷冷地說:「你們就是那個無惡不作的陰風盜賊團?你就是素斯勒?」 無惡不作?口氣不善啊!素斯勒踏上一步:「是又如何?」 陌生人緩緩地說:「早就聽人傳言,此地有了你們陰風盜賊團,攪得一片烏煙瘴氣,不但冒險團恨你們入骨,普通民眾也深受其害,本人早就有意除之,今日遇見,太好了!」 此言一出,托爾喜出望外,今天他本有了必死之心,沒想到憑空冒出一個人來,揚言要找敵人的麻煩,豈不是他的大救星?雖然他只有一個人,但有救星總是一線希望。 素斯勒陰森森一笑:「要除陰風盜賊團的人多的是,但你可知道他們現在在何處?」腳尖點地:「全都埋入了地下,你馬上就可以與他們會合!」 哈哈大笑響起,落葉紛紛而下,素斯勒臉色微變,此人好強的氣勢,手握在腰間,腰間自然是他的劍,笑聲一收,陌生人仰面朝天:「老夫闖蕩江湖四十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和老夫說話!很好!」 話音剛落,突然身上泛起血紅地光,手一抬,血光大作,從他長劍中傾洩而出,如一匹血紅的幕布卷 ,只一招,十多名盜賊全都倒下,斷為兩截!不,還個,臉如土色的素斯勒!從陌生人身上泛起紅光之時,他的臉色就變了,沒有半點血色!一招過後,所有人全都色變,包括托爾在內。 「你……你……你是厲……厲斯格!」素勒斯長劍撐地,嘶聲大叫。好像如果沒有這長劍支撐,他就無法站穩。這血紅的鬥氣就是厲斯格的獨門鬥氣,而他長劍一卷,劍芒寬大如幕布,席捲五丈空間,這樣的功力,已是大劍聖的境界,除了厲斯格再無別人! 陌生人大笑:「好眼光!……有獎!」唰地一聲,一劍挾著紅光從空而落,素斯勒長劍急舉,但這紅光一過,長劍的阻擋不起半點作用,無遮無掩地一劃到底,紅光熄滅,素斯勒分成兩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焦臭的氣息,陌生人靜靜地站立,神態頗有幾分寂寞,這也許是高手的寂寞!唰地一聲,叢林中跪了滿地,托爾結結巴巴地叫道:「多謝……大劍聖……相救之恩!」雖然結結巴巴,但激動與赤誠溢於言表,他做夢都沒想到能與這個超級高手面對面,作為劍師,最大的願望就是見到天下第一劍(成為天下第一劍的願望太離譜,一般人不會有這個夢想),但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前的天下劍術最高、鬥氣最強的人之一,劍神死後,他與另兩名大劍聖就是天下第一劍地候選人。 但沒有人應。托爾悄悄抬頭,叢林中已經恢復了平靜,沒有蒙面人,沒有大劍聖,他不知何時已經去了。 身邊有聲音傳來:「團長,他真的是大劍聖厲斯格嗎?」 托爾點頭:「自然是他!真沒想到我們能有這樣的機緣,更沒想到能蒙他相救!」 「是啊,如果不是他。今天我們肯定全都得死在這片叢林之中!」 「好厲害的人,好神奇的劍術和鬥氣!」一個年輕人充滿神往:「劍術練到極致,原來可以如此厲害!」 「那是!」開始說話的老者說:「劍神死後,他本就是最厲害的人!依我看,他比烈英和塔野還要厲害!」對救他們性命之人,他們自然更有好感。 托爾說:「明天。我們得去一趟夕方城!」 「團長!」老者說:「你是要上門拜謝,對嗎?」 托爾點頭:「我們天使團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大劍聖對我們如此大恩,又焉能不報?綱爾斯,你把我們這次的收穫清理一下,明天送給大劍聖家一半……」 周宇騎著一匹大馬,一路南來,他覺得很有意思,這個世界南北與他原來那個世界差不多,北方類似於中國地西部。以草原為主,但南方與中國的江南差不多。是一片水鄉,沒有搖船在水面輕悠的輕閒。但一樣有樓台、也一樣有小橋流水人家的詩意,前面是一個龐大的集鎮,圍繞在小山之側。 路邊是一家酒樓,周宇漫步而入,叫了一壺好酒,點了一盤小菜,坐下慢慢品,隔壁桌子上一個人聲音好大:「你們知道嗎?大劍聖厲斯格重出江湖!……他十年都沒出來。但現在他出來了!」 周宇側目而視,這是一個中年漢子。滿臉紫色的鬍鬚,腰懸長劍,顯然也是一名劍師。他對面是一個四十左右地中年人,右邊還有兩個三十不到的年輕人,都是劍師裝束。 對面的中年人道:「這誰不知道?現在整個南方全都知道這件事!……三天前,他除了陰風盜賊團,兩天前除了死城盜賊團,所有人全都一個不留,昨天,在寸雨巖一劍殺了劍聖洛揚新,這一劍之威,將寸雨巖都劃開了一道三尺深的缺口,兩邊的大樹樹葉也在這一劍中全部震落!真是厲害,大劍聖果然是大劍聖!」 眾人目光中閃爍著光芒,全都沉浸在這一劍之威中,好久,一個年輕人說:「厲斯格本就是學劍之人的傳奇,他劍術之精,尚在另兩名大劍聖之上,鬥氣之奇特更是讓人感慨,但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大鬍子笑道:「這還不明白?劍神死後,他們三個頂級高手已經開始了明爭暗鬥,厲斯格重出江湖,乃是揚名之舉,只要他一出江湖,立刻又會名滿天下,天下人都會認可他的劍術至尊位置!」 「未必!」老者說:「起碼有兩個人不會認可!」 大鬍子點頭:「是的,你說的是烈英和塔野!他們當然不會認可,但我懷疑厲斯格此去南方就是為了挑戰烈英!」 年輕人興奮地說:「這麼說,他們會來個百年來都未曾有過的頂級對決?」年輕人愛看熱鬧,雖然這個熱鬧他未必能看到,但一樣興奮。 老者說:「恐怕真地是這樣!兩大頂級高手對決,江湖中只怕會風起雲湧,從此不會寧靜……我們自己也得留心了。」 另一個年輕人微笑:「說到頂級對決,他們還不夠資格!」 開始的年輕人一愣,立刻激動地接口:「對!頂級對決應該是周宇與劍神地一戰!這才是百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對決,可惜沒有人看到他們對決地情況……周宇,周宇,聽說和我們年紀差不多,真不知道人家是怎麼練的……」又是一個崇拜者! 周宇起身離開,他已知道一件事,自己刻意導演的這一場戲已經生效了,要不了幾天,厲斯格到了南方的消息就會傳入烈英耳中,如果他是骷髏島之約的策劃,他坐不住,如果他不是,他一樣坐不住,真正的策劃者當然也能聽到這個消息,當然更坐不住,魚兒已經上鉤了,他們得加緊佈置,周宇就是要將他們全引出來,來個一網打盡!    正文 第95章 錯位的恩情 ------------------------ 英不管是否是這幕後的策劃,他都是周宇要殺的人,劍神、魔神的嫡系,與厲家沒什麼關係! 大劍聖殺人的方式他知道,殺人的獨特情形他也知道,要學會大劍聖的獨門鬥氣很難,他也沒這份閒心,但他可以模仿,不是要紅光嗎?可以用火魔法來代替,不是要氣勢嗎?他有這東西!不是要效果嗎?他殺人絕不拖泥帶水,一劍過去,劍聖一刀兩斷,就算真的厲斯格出手,也未必能及得上他,不,是一定及不上他! 他的面容與大劍聖的確有差異,但戴上面巾就行,他出手其實與大劍聖未必相同,甚至殺人後還有魔法的蹤跡,但又有幾人見過大劍聖出手?又有誰相信火魔法師可以揮舞利劍殺劍聖?一見人持劍一招殺了一個劍聖,自然就會將他當作大劍聖,一當作大劍聖,只有三個人可以選擇,而三個人中只有厲斯格的出手特徵是這樣,所以,出手之人就是厲斯格,就這麼簡單! 兩天後,陽光明媚,夕方城厲家是一派平和氣象,厲斯格站在走廊上,仰面看著藍天,彷彿在思索,又彷彿只是在看天,他身邊的查格的婭麗姐妹都沒有說話,但也都顯得心事重重。 「父親!」查格說:「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話是這麼說!」厲斯格說:「可……可為了我們家的事,讓他一人前往,這總是說不過去!」 查格笑了:「我倒是想去,可我知道自己幫不了他!……如果他真的是那個人,天下間沒有人能做他的搭檔!」 婭麗和婭尼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羞澀和激動,她們就當了他一回搭檔,他還說得很明白:「有劍師來了,你們上,有魔法師來,我上!」分工還明確著呢! 婭麗想得多一點,她想到他初與她們上路時說的「有魔獸來了,我跑在最後,有強敵來了,我和他們談判!」如果他真的是那個神人,他要與任何人談判,別人都只能聽著,不談還不行!這麼好的本事偏要裝,這個壞蛋! 管家匆匆而來,臉上神色好奇怪:「報家主,有一件奇怪的事。」 厲斯格目光一凝:「說!」在這敏感時期,任何事情都能觸動他的神經,何況是「奇怪的事」? 管家說:「外面來了一群人,說是天使冒險團,說是來答謝家主的。」 眾人全愣住。 「天使冒險團?」厲斯格皺眉:「我不記得有這麼一個冒險團!查格,你知道嗎?」 查格躬身道:「父親,的確有一個天使冒險團,不過是在近三年才成立的,才二級,父親自然不會有印象!」他也奇怪,這冒險團才二級標準,夠不上與父親結交,父親十年未出夕方城,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報恩的,還是一個從來沒有與厲家有過往來的冒險團。 厲斯格眉頭吃得更深:「這就奇怪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也沒有任何恩惠於人,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查格無法回答,雖然他主管山莊閒雜事務,所有子弟的行程也由他安排,出外的子弟回來也向他匯報,但沒有任何人提及天使冒險團。 管家可以回答:「他們說,七天前,家主在澤西叢林除陰風盜賊團,將他們救出來,無以為報,送來了幾十顆魔晶,還有兩百多枚金幣。」 「胡說八道!」厲斯格喝道:「七天來,我一直都在山莊,又哪去過澤西叢林?讓他們走,東西一概不收!」以幾十顆魔晶和兩百金幣結交大劍聖,代價雖然大了些,但也是值得的,不過,這豈不是瞧不起大劍聖了? 管家躬身:「是!」 剛剛轉身,身後傳來查格的聲音:「慢!」 喝住管家,查格轉向厲斯格:「父親,八天前他從這裡出發,按時間推算,七天前剛好到達澤西叢林,會不會是他?」 厲斯格睜大眼睛:「你懷疑是他做的?可為什麼……為什麼扯到我頭上?只有栽贓嫁禍於人的,沒聽說還有栽恩的!」 查格沉吟:「此人機智多變,行事無人能夠捉摸,或許是他有意造成一個假象,讓人以為父親去了南方!」 婭麗說:「很有可能!……上次爺爺不是也假出城了一次嗎?」 厲斯格點頭:「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查格,你去接見一下!」 「是!」查格轉身而出,厲斯格呆呆出神,他江湖經驗無人能及,按他的想法,去敵人的巢穴應該是越隱蔽越好,最好在敵人根本不防備的時候突然出現在某個地方,才能收到奇效,但他為什麼唯恐別人不知 什麼理由?而且他說他是大劍聖別人就信?一個是七老頭,一個是二十歲的帥小伙,他能偽裝成七十歲的老頭?還能偽裝得這麼像,讓別人相信,這是他的另一門神功?易容奇術? 這個年輕人越來越有意思了! 兩女也在思索,在爺爺面前,她們是乖乖女,不會隨便亂開口,但此時心裡早已翻開了花,恨不得立刻進房、關門,激烈地討論一番,不過,眼前不是離開的時候,她們在等待父親帶回來的消息。 查格在半個時辰後終於回來,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訝,一過來就說:「父親,真的是太奇怪了!按他們敘述的,連我都懷疑是父親所為!此人蒙面,但鬥氣運轉之際,全身紅光,一劍揮出,五丈方圓內一片血光,十多名一級劍師、甚至還有三名大劍師全在一招之內斬為兩斷,當世除了父親,絕無第二人能做到!」 厲斯格喃喃地說:「果然是他!」 查格點頭:「我現在已經完全肯定,此人正是周宇!除了他,天下間絕沒有第二人!」 兩女手緊緊握在一起,興奮得全身顫抖,雖然已經有了猜測,免疫力大增,但她們一樣興奮,真的是他!她們的情人就是揚名天下的劍術至尊、魔法也讓人猜不透的神人! 厲斯格好久才說:「我還以為血火鬥氣乃是我的獨創,沒想到他……他也會!」 查格搖頭:「未必是血火鬥氣,我懷疑是魔法!……反正他的魔法誰也猜不透。」 婭麗突然插口:「如果是魔法,只能是火魔法!……他會三系魔法!」 厲斯格搖頭:「只怕未必!……功夫到了他這種境界,也就是神的境界,沒有理由去學魔法,除非他有一種特殊的原因,而要學魔法他就不會只學三系,能學會三系,自然也能學會六系!或許他六系全精也極有可能!」高手就是高手,這句話查格就說不出來,因為他還沒能到達這種層次,一種玄妙的層次。 這話一說,查格固然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兩女更是用小手握住嘴巴,天啊,六系魔法?魔神?他不但是劍術至尊,還是魔法至尊?神有雙重屬性嗎? 查格長歎息:「我得承認他的確是……神!」 厲斯格笑道:「不管他是不是神,他都是厲家的……朋友!你又何必歎氣?」微笑的眼神掃過兩女,兩女臉蛋緋紅,側身不敢看,心頭呯呯亂跳,爺爺剛才停頓了一下,是不是想說:他是厲家的……女婿呀? 是啊,有這麼厲害的神與厲家結交,就算天塌下來,又有什麼?查格覺得心中的陰影在悄悄消逝,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壓力極大,父親雖然實力超強,但樹大招風,而且他老了,自己作為家庭長子,是應該站在風口浪尖的,但事關全莊三百七十人,他壓力好大,現在好了,有他分擔,對手再強又何足道哉? 這兩個女兒只怕是吸引這個人唯一的籌碼,她們或許才是解除山莊這種無處不在、偏偏又不知來自何方壓力的關鍵,查格目光中也露出了笑意,兩女在他的目光下簡直站不住,婭尼轉移視線:「爺爺,父親,他……他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厲斯格大笑:「當然厲害,最厲害的一點就是:他居然能逼得我不敢出家門一步!……數十年來,能打敗我的人也有過,但能不出手而逼得我不敢出門的,天下只他一人!哈哈……」 既然他有意造成一個假象,讓天下人都認為厲斯格去了南方,厲斯格當然得配合他演戲,他也當然不能在夕方城中露面,一旦露面,假象不就穿幫了嗎?他此時心情好極,居然開了一個玩笑。 玩笑一開,三人盡皆笑容滿面,證實了他的身份,沒有人再擔心,這個名字就是有這麼大的魔力! 報恩之人居然絡繹不絕,第二天,寒冰冒險團前來,也帶來了大量禮物,感謝大劍聖將他們從死城盜賊團手中解救;他們還沒離開,又有三個人前來,感謝他從劍聖洛揚新手中解救,提起他那一劍之威,三人驚歎莫名,紛紛稱讚。 厲斯格一概不出面,所有禮物全由查格接收,所有的感激也接受,厲斯格躲在書房中發感慨,自己行走天下幾十年,報仇者從來沒有完全斷過,只是進入大劍聖境界後才沒人敢上門,但到老來,居然被人報恩,報恩的滋味比報仇好,唯一不太愉快的是:這個恩屬於錯報的類型……    正文 第96章 借腦袋向敵手致意 ------------------------ 方,大海之濱,一座高大的城堡聳立在海邊,身後是的城,這棟高大的建築就是城中的至高點,城堡的主人也是城的至高點,他是城主般若,方圓數百公里之內,都知道般若的威名,作為南際城的城主,這個身份還蓋不過另一個身份,另一個身份是:他是劍神的第二代傳人,嫡系傳人!    烈英大劍聖就是他的師傅!    作為城主,他是有風度的,作為劍聖,他更需要風度,數十年來,他的風度從來沒有丟過,此刻,他站在院子中,腰挺得筆直,他前面是一條大漢,這漢子雖然身高在他之上,但在他面前就像是一隻站在綵鳳邊的公雞,公雞還是彎著腰的。    「這麼說,這個老東西真的來了?」般若淡淡地說。    「是的!城主。」大漢說:「這一點確鑿無疑,但奇怪的是:他到了三十里外的秋林渡,突然就不見了,誰也不知他去了何方。」    般若皺起眉頭:「他不會混進城中吧?」    「決計不會!」大漢連忙保證:「我已按城主的吩咐,在各地都布下了暗哨,他不管從哪個方向入城,都逃脫不了監視!」    雖然不明顯,但般若明明是鬆了口氣:「很好!如果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向我報告,我師傅也在等待他的消息。」    大漢躬身答應,又小心地補了一句:「聽說……聽說家主前段時間受了點傷,不知貴體是否……」    般若瞪他一眼:「我師傅厲斯格與厲家數十名劍聖圍攻,受了點輕傷是不假,但我師傅何等功力?豈會將這點小傷放在心上?人還沒到 家,傷就好了,你擔心什麼?」    中年漢子當然是擔心家主未必是厲斯格的對手,此時自然連稱不 敢,心中暗暗嘀咕,厲家充其量也才七個劍聖,什麼時候冒出來數十個圍攻?而且那天家主也帶了四名劍聖上路的,他們難道任由家主被人圍攻,站在旁邊看戲?    般若補充道:「放心,此次厲斯格南來,我們必將讓他屍骨不得回鄉!」    大漢陪笑道:「是的!江湖上風傳他是不死之身,這次且看在家主手下,他能否不死!」    突然一個聲音接口:「老夫死不死,還到不得烈英這個小人來決 定!」話音剛落,一條人影突然出現在院子中,蒙面人!就像從空氣中突然浮現。    般若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厲斯格?」    「好眼力!」蒙面人冰冷的目光注視他:「我借你一樣東西向烈英致意!」    「要什麼?」般若臉色風雲變幻,這個厲斯格與師傅所說的好像不太一樣,身高不同,聲音也顯得有幾分年輕。    大漢自然不用人提醒,悄悄退出,蒙面人好像根本沒注意到他,盯著般若:「要你的腦袋!」    般若目光從門口滑過,手摸向腰間,突然閃電般地揮出,一揮出就是一丈餘長的劍芒,帶著森寒之氣劃向蒙面人頸部,在劃出的一瞬間,門外突然湧入一大群人,手中劍芒亂閃,一齊攻上來,對付大劍聖,自然不需要一對一地單挑,不管多少人,能解圍就是幸運之至!    蒙面人哈哈大笑聲中,血光迸發,手一圈一動,血紅的劍芒射向四周,慘叫聲大作,觸之立死,空氣中血腥之氣瀰漫,般若的風度出來 了,他一劍出手之後,不再出手,反而繞向柱子,一到柱子後面突然身子加速,直射向內院,逃跑!他開始還有懷疑,但此人一出手,還能有什麼懷疑?面對大劍聖,他出手就是送死,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但面前陡然一亮,一條紅光隱隱的人影突然出現在面前,般若大驚失色,一劍拚命劃出,對方長劍紅光大盛,橫掃而過,般若身子僵住,叮噹一聲,長劍落地,上半身倒下,整個人慢慢倒下,在他倒下的時 候,前院和後院之間的大門也倒下,這一劍之威,將他斬為兩斷,同 時,這扇門也兩斷,什麼東西都兩斷,包括般若的長劍在內!    塵土慢慢散盡,蒙面人身影一閃,憑空消失,空氣中還迴盪著他豪邁的笑聲:「告訴烈英,我來拜訪他!……有什麼好招待儘管上,千萬別客氣!」    院子中的人並沒有死盡,但此時也與死人無異,個個臉色如土,劍聖都在他一劍之下斃命,他們還能怎麼著?能揀回一條命就相當不錯 了!好半天,一名劍師大叫    報告家主!」飛跑而去,雖然敵人已離開,但這院子很恐怖,沒有人敢多呆一刻。    中年大漢還活著,呆呆地看著兩斷的城主,他心中久久地轉著念 頭,這個老傢伙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各地的暗哨全都沒有報告?他功夫是厲害,但難道能長翅膀飛進來不成?殊不知,此人的確是從天上飛進來的,就算不飛進來也是一樣,他只要解開蒙面巾,大搖大擺地進 城,也決沒有哪個暗哨對他多關注一眼,因為他與厲斯格的外觀差距實在太大,絕不應該是他們的目標!    城東,大海背面是一座高山,半山腰站著一名老者,瘦削的身子彷彿能被風吹起,但他站在半山腰一間大木屋前,卻彷彿主宰著這一整片天空,正是大劍聖烈英!他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山下急馳而來的馬,平和的聲音穿破呼嘯的海風,清晰入耳:「什麼事?」    馬背上的人翻身落馬:「報家主,厲斯格來了……剛剛殺了城 主!」    「什麼?」一聲厲喝出口,烈英臉上的平和完全消失。    兩個字就像是兩顆子彈射出,跪在地上的人差點尿褲子,哆嗦著 說:「厲……厲斯格……剛剛殺了……城主!」    烈英身邊突然多了三個人,面面相覷,臉上全都是驚恐,烈英仰面朝天,長長出了口氣:「別慌,你慢慢說來,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殺城主的,為什麼沒有人事先報告他知道?」他心中是沉痛和憤怒,般若是他最喜歡的弟子,作為一個城主,他也是這個師傅的衣食來源,烈英有大劍聖的身份在那擺著,不可能自失身份去幹搶劫的勾當,也不願意像別的劍師那樣進森林殺魔獸賺錢,所有的事情都是弟子代勞,但有這個城主弟子在,他眾多的弟子個個生活愜意無比,但現在,這個弟子卻被人所殺!    地上的人戰戰兢兢地說:「沒有人發現他是怎麼進城的,當時弟子就在院外,但沒有看到他進院子,等弟子進去時,他已經……已經得手了。」    「見鬼了!」烈英一口氣終於忍不住:「此人相貌特異,不管是否蒙面,都極好辨認,你們居然讓他從眼皮底下進城,要你們何用?」長劍揮出,哧地一道寒芒灑出,直達五丈開外,地上血光飛濺。    慘劇發生在腳下,木屋前的四個人彷彿根本沒有看見,空氣中的血腥很快被山風吹散,左邊的一名老者躬身道:「家主,厲斯格此時或許已經上島,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殺了他?」如果周宇在旁邊,一定會興奮,因為這話已經表明了一點:骷髏島之約就是他們策劃的。    他身邊的另一名老者插話:「家主,厲斯格用這招來對付我們,會不會是有意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烈英目光凝註:「什麼意思?」    老者恭恭敬敬地說:「或許他已經猜到……猜到骷髏島的事情與我們有關,不敢上島,有意要在島外與家主決戰!」殺烈英的弟子,自然是激他決戰。    烈英陰森森一笑:「他自然能猜到是我!但此人做事向來決絕,就算料到島上有危險,他一樣會上島,永除後患!」他對厲斯格可以說是看得極準,厲斯格不確定歷次對他家下毒手的人到底是誰,哪怕有九成把握是烈英,但畢竟不到十成,一成的可能都足以讓他上島,為家族永除後患。    這是厲斯格的性格,除了性格之外,其實還有一樣:厲斯格已經老了,而烈英和塔野都比他年輕十多歲,他如果一死,厲家絕沒有人能抵抗得了這兩大劍聖中的任何一人,所以,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有生之 年,殺掉對厲家有威脅的人,哪怕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老者小心地說:「家主的意思是……我們暫時不動,讓他上島?」   烈英緩緩點頭:「正是!此人性格暴躁,在城中找不到我們,而十日之期明天就到,他一定會先上島。」    老者陰森森一笑:「只要他上島,就死定了,而且連自爆的機會都不會有!」    烈英沒有回答,遙望遠方,從這裡可以看到大海的一側,他嘴角浮現一絲陰毒的笑容,厲斯格,你以為大劍聖沒有人敢殺?明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手段!    正文 第97章 絕殺骷髏島 ------------------------ 宇站在海岸邊,極目遠望,前方海天一色,骷髏島就處,靠近海岸的礁石邊是一條小漁船,一個漁民仰躺在船頭曬太陽,漁民本是一個忙碌的職業,古往今來都是,但這個漁民明顯很閒,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看到一個高個子蒙面人出現,往往會有驚奇,但這個老鄉也是一個例外,他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專心曬太陽。 周宇眼珠微微一轉,直接來到漁民的面前,長劍在船板上輕輕一敲:「我和你談筆買賣!」 漁民好像這時才發現他,翻身坐起:「大爺有什麼事?」 「送我到骷髏島!」周宇緩緩地說:「給你十個金幣……如果搖頭,我砍下你的頭!你選擇一樣!」 這簡直就像是問人願意選擇美女還是母豬,漁民很快就回答:「我送你上島!」 小船起航,周宇坐在船頭,沒有回頭,甚至沒有睜開眼睛,他也在曬太陽,至於岸上是否有人突然出現,是否有人搞些什麼飛鳥傳音的小動作,他一概不理。 大約兩個時辰後,周宇睜開眼睛,視線中出現了一座島,島上什麼都沒有,只有岩石,岩石色澤赤紅,就像大海向藍天伸出它赤紅的舌頭,漁民指著小島說:「這就是骷髏島!」 「很好!」周宇點頭:「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漁民笑道:「大爺真是豪爽之人。這路程並不太遠,就答應給小人十個金幣!」 周宇哈哈大笑:「知道為什麼我如此豪爽嗎?因為……因為對死人,本人一向比較大方。」 漁民臉上地笑容突然凝固:「大爺……在開玩笑了……」 周宇臉一沉:「你看我像開玩笑嗎?」手緩緩抽出,手中長劍泛起血紅的光芒:「在你死前,我可以指出你兩個錯誤!第一,漁民長期張網捕魚,手上也有老繭,但與劍師的老繭位置不同。第二,你划船的動作與出劍毫無二致,你這個漁民……最少也是二級劍師!還需要否認嗎?」 漁民臉色變得慘白,突然,他身子後仰,直入水面。但在他剛剛接觸海面之時,血紅的光突然劃過,漁民的身子分成兩半,哧通入水,海面上剛剛泛起浪花的地方血水染紅海面,周宇笑了:「如果你不逃跑,我還真的無法肯定,看人手相判斷職業這門學問是有地,但我並不精通!」他選擇逃跑,而且逃跑時身手明顯非同一般。足以證實他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個人的確是對方的人。 殺這人用水魔法省事得多。但他依然選擇用血紅的劍光,因為他相信剛才這一劍足以傳到骷髏島。有這一劍,島上地人就會知道是誰前來,所有的機關都應該開始啟動,大幕也該拉開! 沒有人划船,但船兒在海中飛速前行,甚至比剛才有人劃時還快三分,周宇站在船頭,緊盯著越來越近的骷髏島。大風起處,他衣袂飄飛。臉上的蒙面黑巾也在風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二十丈、十丈、五丈、三丈,島上沒有任何動靜,還剩下一丈多,周宇腳尖點地,飛身而起,唰地一聲穩穩站在礁石上,小船急馳而至,通地一聲在岸邊礁石上撞得粉碎。 周宇閉上了眼睛,六識全開,百米之內沒有人,兩百米沒有人,三百米……有人!人還不少,大約幾丈的距離一個,全都埋伏在草叢或者礁石後面,這樣的距離也只有他能感覺得到,周宇眼睛睜開,大步而去,走的是直上島中的一條石頭路,這座島遠看不大,近看不小,島上沒有草,只有紅色的石頭和紅色地土,顯得分外詭異。 已進入小島中心,周宇看起來是走進來的,但事實上他地雙腳並沒有踩實,從路上而過,給路面帶來的壓力絕不大於海風,雖然沒有踩實,但他感覺得到,這路上沒有任何問題,機關在何處?路兩邊有埋伏,遠離三百米外,粗略計算,應該已有三十多人,正主兒是誰?什麼時候他才會出現? 前面已是島中心,一座赤紅地巖壁高聳入雲,石壁上居然出現了六個大字:「你可以去死了!」這六個大字張牙舞爪,黑汁淋淋,每一個字都有西瓜那麼大,周宇呆呆地看著這六個字,好像在研究。 四面的人在合圍,周宇沒有回頭,人群已到他身後百米外,他還是沒有回頭,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厲斯格,你終於來送死了!」 這聲音陰森而又冰冷,周宇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有把握殺我?為何?」這聲音和厲斯格的聲音頗有幾分相似。 大笑聲傳來:「厲斯格,你難道還沒感覺到不對嗎?……你的鬥氣是在血泉之中大成,但這島上的血紅石恰好是你的剋星,上了島你就注定任人宰割!」他師傅劍神曾告訴過他,血火鬥氣一旦大成,威力無窮,唯有血紅石才能限制鬥氣的運轉,十年前,厲斯格成為與他們比肩地大劍聖,他們師兄弟就私下議論過,也遍尋天下,但一直找不到血紅石,三個月前,骷髏島突然在一夜之間變了,島上原有的樹木全都沒了,遍佈血紅石,得到弟子地密報之後,烈英大喜過望,才有了這條引老對頭上島的計策,這島上的血紅石是近三個月才從地底突然升起,也許就是天意要這老東西送命,更妙的是這老東西絕不會知道這個消息,而且他沒有明師指點,也未必知道自己鬥氣的致命缺點,名家子弟與靠自己摸索之人相比,多的就是見識二字。 秘密說穿了就一錢不值!苦苦思索無數次的謎底原來就在這些奇特的石頭上! 周宇哈哈大笑:「你們的辦法極妙,但……但來的人卻錯了!……來的人一錯,你們就錯了,錯得離譜!」緩緩轉身,在轉身的一瞬間,他臉上的黑巾不翼而飛,露出一張年輕人俊逸的臉。 所有人全都呆了,來的人居然不是厲斯格!而是一個年輕人,這怎麼可能?他們明明看到他在海面上出 早已經證實了他的身份。 對面瘦削老頭笑臉變得鐵青:「厲斯格在何處?」只有一個解釋,厲斯格今天沒有上島,派這個年輕人來一探虛實。 周宇打量著他:「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就是烈英!」 「正是!……回答我的問題!」烈英冰冷的聲音傳過,海風陡然變成寒風,風中有了殺氣。 殺氣瀰漫處,周宇如坐春風,悠然道:「他想必還在夕方城享福吧?」 烈英雙目如厲電:「一路南來的那個人……是你?」 周宇淡淡地說:「一路南來的人估計不少,如果你指的是除陰風盜賊團、死城盜賊團、劍聖洛揚新和你弟子般若的人,我倒可以明確告訴你,是我!」 唰地一聲,五十餘人同時長劍出鞘,森寒的劍氣瀰漫整座島,烈英手一揮:「慢!」厲目注視周宇:「你可知與本人為敵是何下場?」 周宇微微一笑:「不知!請大劍聖為本人釋疑。」 烈英陰森森地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你能順從本人的旨意,本人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周宇哈哈大笑:「好氣勢!……但你可知我是誰?」 「無論你是誰都一樣!」烈英怒喝:「就算你是王子王孫今日也休想活命!」 周宇笑聲一收:「其實我不僅僅是殺了你地弟子。還殺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與你也有關係,知道是誰嗎?」 烈英臉色微變:「誰?」莫非趁他們上島之時,他去了自己的家?殺了他的某個家人? 周宇冷冷地說:「我還殺了……你師傅劍神!」 九個字一出,如同晴天霹靂,五十餘人同時身子狂震,包括烈英在內,他唰地後退半步。手中長劍已出,但劍尖寒光亂顫,頭腦中一片混亂。真的是他嗎?他沒有死?這怎麼可能? 「周宇!……你是周宇!」這是一個中年人,他在狂叫。 周宇笑了:「答對了,有獎!」手一揮,長劍脫手而出。哧地一聲插入中年人的前胸,將他的身子帶得離地而起,牢牢釘在血紅的大石頭上。 這個中年人是一個大劍師,竟然被他一劍射殺,他的身份已經初步證實,烈英本已全然失去鬥志,但此人長劍突然脫手,實在是一個天大地驚喜,長中劍一順,正要飛身而起。兩條影子從旁邊竄出,卻是他的兩名弟子。劍聖奈斯和奈爾兄弟!他們對戰機的把握也是一流的,一看到對方托大。將長劍脫手,立刻就心意相通,組織攻擊! 兩名劍聖聯手對付一個人,在他們的戰鬥生涯中從來沒有過,但此時絕沒有人有半句二話,此人承認自己是周宇,是周宇就算兩個大劍聖聯手都是正常的,何況只是劍聖? 突然有長笑傳來。長笑聲中周宇好像輕輕揮了揮手,兩名撲到空中地劍聖突然分成四片。礁石上的周宇搓手:「我用長劍總不太習慣,還是虛空之劍順手得多!」 「一起上!」是烈英的怒喝,充滿憤怒也充滿恐懼,這種恐懼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對方雖然只有一個人,但這個人卻是一座山,橫在他心頭的山! 三個字一出,所有人同時出動,但礁石上沒有人,倒是空中出現了一條人影,哧哧風聲過後,烈英連連後退,他身邊的十多人瞬間全都被切成了兩斷,周宇高大修長的身影正站在他面前,簡直遮住了日頭。 烈英是大劍聖,自然不是等閒之人,心中的惶恐一閃而過,長劍陡然出手,三丈長的劍芒直逼周宇的咽喉,劍芒射出,自然速度堪比閃電,不管他是否是神,只要這劍芒劃破他地咽喉,他一樣得成鬼!周宇突然退了,一退比劍芒還快,轉眼間已在三丈開外,對迫在眉睫的森寒劍芒好像根本沒有看見,反而在稱讚:「很好!你再快點試試!」 烈英大怒,鬥氣瞬間運轉到極限,全身一片藍濛濛,手中長劍也帶上了一層藍光,長度居然陡然增加一尺多,這已是他地超常發揮,藍光好像刺破了周宇的身軀,但遺憾地是,依然只是好像,周宇的身軀又在劍芒盡處,淡淡地說:「有點意思,你的劍芒還能不能長?」這劍芒明明已盡,居然還能長出一尺,實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千萬別小看這一尺,如果兩個實力相當的大劍聖比劍,劍芒長出一寸都能操用勝卷,何況是一尺? 不能再長!但烈英身子可以動,突然一趨而前,這一趨立刻前進了一丈多,手中長劍一揮,扇形分佈,橫掃五丈方圓的空間,他的門人弟子全都後退,兩個頂級高手過招,劍芒所到之處,儘是殺人戰場,沒有人能幫得上忙。 周宇沒有再退,手一抬,一縷勁風穿過劍芒大網,大網立刻光芒泛散,叮噹一聲,烈英手按手臂,呆呆出神,他的手臂上穿了一個孔,長劍落地,長劍一落,他還有什麼本事? 有一樣本事!最後的絕招! 憑這一招,他在中厲斯格地暗算之餘、極端不利的情況下依然全身而退,今天他沒打算退,只打算將這個魔鬼永遠留下! 突然,他地身子急縮,轟地一聲巨響,如同一顆強勁之極的炸彈突然爆炸,方圓十丈之內的巨石全成粉沫,身邊身後之人自然隨著他這一爆而成肉沫,周宇在他前面三丈範圍,應該也在肉沫之列吧? 很遺憾,沒有!他人在空中,在空中大笑:「烈英,你最後一招只能殺你的手下,殺不了我!」連劍神的自爆都不能炸死他,大劍聖又算得了什麼? 烈英已成肉沫,自然聽不到他的話,如果聽到了,肯定會氣得再死一回,這最後一招的確有效,將他的手下一舉殲滅,而他要殺的人還在半天空風言風語!    正文 第98章 地龍王 ------------------------ 天的煙塵還沒有散盡,周宇銳利的目光掃視四周,大爆果然厲害,數十丈之內幾乎蕩平,但也還有幾個傷者,有的缺胳膊,有的缺腿,他們的慘叫就是最好的目標,周宇唰地一聲從天而降,天劍劃過,聲音停止,瀰漫的煙塵也在天劍中翻滾。 突然,天陰了,怎麼回事?周宇抬頭,微微一驚,前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山,仔細一看,更驚,這不是山,而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怪物,明顯是從地下鑽出來的,或許是被大劍聖驚天動地的自爆引出來的,但奇怪的是,它鑽出地面居然無聲無息,連他都沒有察覺。 怪物巨大的腦袋在探視,慢慢轉過來,周宇心一跳,龍頭、蛇頸,身上是黃色的鱗片,每個鱗片足有澡盆那麼大,頭上有獨角,地龍!這就是江湖中盛傳的土系至尊魔獸:地龍! 這種魔獸長年潛伏在地底,極少露頭,土魔法神奇無比,在土中穿行,如龍游大海,沒有人能找到,更沒有人能殺死,但這地龍全身都是寶,鱗片是最好的盾牌,龍眼功能奇特,借助它能可清地下十丈開外的一切,龍晶是它一身精華所在,自然不用提了,龍血也是千年難遇的寶貝,土系魔法師以它為引,就能很輕鬆晉級,目前全大陸沒有土系大魔導,主要原因就是缺少地龍之血為引,這些都是義氣團那個土系魔法師洛森告訴他的。 現在無意中在這裡遇到它,豈不是一個極難得的機遇? 周宇飛身而起,唰地一聲穿破煙塵,天劍全力擊出,準確地劃在地龍的頸部,鮮血迸流,但周宇已大驚,這一下出手已是他的全力出手,依然只能切入地龍的皮膚。 「嗷……」地一聲長吼,大海都在這吼聲翻滾,周宇只覺得天地之間一下子全都充斥著轟鳴之聲,耳朵都麻了,地龍頭上的角突然亮了,金黃色,金黃色的角一亮,整個島嶼天翻地覆,巨石翻滾,土層翻滾,紅色的島嶼變了,變得一片黑色,與海水攪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沼澤區,地龍的目光鎖定空中一條小小的人影,突然角一側,一道金光射出,直射空中的周宇,射出之時只是金光,但剛剛射出,周宇就覺得天地之間一片霧濛濛,這金光消失了,變成了漫天的塵土,就像一座山壓向周宇。 周宇心中早已暗驚,這不是普通的地龍,而是地龍王!只有地龍王才能發出金黃的光,也只有它才能一出現就讓島嶼完全改變,而且他發現,這金黃色的光正是他所熟悉的一樣東西:土元素! 漫天的塵土一來,鋪天蓋地,他可以逃跑,但這一跑,豈不是就放棄了這個難得的機會?微微遲疑之際,已陷入泥土包圍之中,周宇雖驚不亂,手一動,一個巨大的冰球將他牢牢包圍,冰球裡面一片黑暗,已經被包在其中,身子在下降,看來是要沉入大海之中,周宇突然手伸出,九轉神功! 九轉神功一出,剛剛合圍的土圈被打得粉碎,他的人飛身而上,穿過漫天的塵土,重新回到空中,剛好與地龍的高度相當。 地龍王兩隻巨大的眼睛閃出金光,金光籠罩周宇,彷彿在奇怪,這個人為什麼沒有被它的魔法擊落大海,角一側,又是一束金光射出,更急,更多! 周宇笑了,手一伸,九轉神功逆運,這一縷金光居然不化作塵土,而是直接流入他的手臂,一流入體內,他就感覺得到,這正是土元素,純淨至極的土元素! 魔法失效,地龍王大驚,角上金光大盛,空中也是金光大盛,但大盛的金光依然失效,更快地流向周宇,他與地龍王之間彷彿架起了一座金色的橋樑。 地龍王實力超強,但智慧卻低,它只知道敵人在空中,其他方式無法奏效,魔法才是唯一能攻擊敵人的手段,一時擊不倒敵人,只有加強魔法的運用,殊不知,此舉正中周宇下懷,他需要的就是土元素,這土元素在地底下,他無法進入,而這地龍王身上的土元素含量如此豐富,正是他的大餐!它魔法越是加緊施展,周宇吸收得就越多,只片刻的時間,吸收的就超過了以前的總和! 時間在飛快地過去,一人一怪獸用這種超乎尋常的方式對峙,誰也不敢輕忽,周宇心中暗喜的同時,也在暗暗吃驚,吸收了如此之多,六芒 角快滿了,雖然沒有壓縮,但應該已經超過一頭冰龍素的含量,地龍王依然精神百倍,同樣是龍,這龍與別的龍還真不一樣,不過,不管它有多厲害都白搭,它最大的本事是土魔法,自己雙腳不著地,你又能奈我何? 地龍王急了,自己施展了半天的魔法,好像有些累了,也許不是累,而是土元素一去不復回,它也終於精力不濟,精力不濟它有新的辦法,突然巨口一張,一股強大至極的吸力籠罩整個天空,周宇整個心神全都沉入六芒星中,正在壓縮土元素,全沒防備這個大傢伙居然臨時變招,等他發現不對之時,已離地龍王象大洞一般的口不足三丈,這三丈的距離依然足以逃生,周宇身子猛地後仰,強行掙脫吸力,但地龍王身子突然一長,這一長居然長了十丈開外,周宇只覺得眼前一黑,彷彿進了一個大洞,居然被地龍王吞入口中! 他犯了一個大錯,地龍王高如山峰的身軀並不是它的全部,依然只是它全部身軀的一小部分,剩下的部分隨時可以衝出地面,也隨時可以快速追上空中的他,而他受巨大的吸力的牽引,是不可能飛得太快的,所以才進入了龍口。 但地龍王犯的錯誤更大,如果它鑽進地底,周宇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追上它,它也就是受了一劍的皮外傷而已,但它這一張口吞下周宇,就等於給了周宇一個最好的機會,它外面的鱗片堅硬無比,周宇還真的想不出用什麼辦法來攻破,他天劍之技可以壓縮,也有把握刺入地龍王身體裡面幾尺深,但這樣的深度相對與它巨大無比的身軀而言,依然只是皮外傷,殺龍最好的辦法是直接刺穿心臟,但這龍身軀幾乎全都在土中,周宇根本不知道它的心臟在何處,或許就在腳下,或許是在幾十丈開外,它的心臟也不可能只離皮膚幾尺深,最少也得以丈作為計量單位。 但進入龍口就不一樣了,他用不著找心臟,裡面的嫩肉絕對擋不住他的天劍,天劍一揮而過,鮮血如雨,不,如泉!或者像是山洪爆發,一股強烈的氣流從下面傳來,估計是地龍王的吼聲,痛吼!周宇一掌擊下,將這股氣流全部壓向喉中,真正的一掌封喉! 地龍連受兩次致命攻擊,早已痛昏了頭,突然身子一縮,鑽入土中,周宇只覺得上面的肉山壓下,天劍一起,十字交叉,頭頂又開了兩個噴泉眼,這種方式好是好,就是血太多,好在有金剛護身術,他才沒有被鮮血迷住眼睛,繼續出劍,順著一處持之以恆,好一個血肉大洞,直上洞頂,地龍這下是真的慘了,不管多麼厲害的魔獸,腦袋裡鑽進一顆小蟲子都是致命的,何況是一個大活人?更何況這個人還不是一般的會折騰! 它早已迷糊,周宇卻越來越清醒,他的目標非常明確,龍晶!別的龍晶他還不屑一顧,但這地龍王的龍晶卻是志在必得,他土元素還沒有飽和,需要這東西! 折騰了好半天之後,鮮血流下的速度慢了,地龍王是不是已經死了?應該是!繼續朝前鑽,終於,一片血肉模糊中有一線金光射出,周宇天劍輕輕劃過,血肉分離,一顆巨大的金蛋靜靜地躺著,好大的蛋!足有足球那麼大,這也許是整個大陸最大的魔晶了,也是最貴重的魔晶! 周宇手伸出,九轉神功現場辦公!金蛋金光大盛,純淨的土元素像水一般流入全身,這一番吸收比剛才更快得多,很快,金蛋在縮小,終於只剩下普通魔晶大小,周宇停下,滿意地笑了,土元素已經飽和!一顆魔晶就能讓他身上的土元素飽和,這地龍王的魔晶實在不可思議,甚至還留下了一點點,大約是原有容量的幾十分之一。 這就留下做個紀念吧,周宇手指一點,金光消失,殘留的一點點龍晶進入無生戒,任務完成,可以出去了!順原路返回,回到口腔,直到牙齒邊,天劍擊出,牙齒應手而斷,牙齒居然還沒有皮膚硬,奇事! 一顆牙齒一斷,就像開了一扇大門,周宇身子一側,從斷牙處直鑽而出,還真挺滑稽的,一出來他呆住了,外面是冰涼的海水,他居然已經到了海中。    正文 第99章 輕舞水龍揚 ------------------------ 明魔法發出,身邊一片大亮,一條巨大得無與倫比的在海底,整個身子最少也有上百丈,靜靜地躺著不動,明顯已經斷氣,這地龍全身都是寶,能否收入無生戒帶走?意念發出,沒有任何動靜,自己反而有些大腦刺痛,看來這地龍太大了,自己的功力還不足以帶走。 師傅說過,無生戒不同的人用有不同的效力,功力越深它的效果就越好,自己的極限想必也就是幾頭普通的龍,還對付不了這樣的大傢伙,反正自己已經得到了最好的部分,其他的東西就放過算了,這龍甲堅實無比,但割下來也費事,龍肉沒什麼大用,與冰龍差不多,血對他也沒什麼大用,但考慮到將來或許用得著,他還是用冰魔法製作了一個小水缸,重新鑽入龍口中,裝了一水缸龍血,放入無生戒。 還有一樣東西是忘記不得的,龍眼!這東西據說可以看到地下十丈開外,用來盜墓倒是一件至寶!有趣,有趣!如果不是在海水之中,他簡直要哈哈大笑了。 從水底沖天而起,好深的海!最少也有上千米之後,上面的海水才露出光明,映得上方一片蔚藍色,周宇暗呼好運氣,這地龍如果不是湊巧鑽進海中,而是一直鑽進地底,要想從地底鑽出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臨近海面,周宇身子突然停下,停得如此急,理論上他應該由慣性直接送出水面,但沒有,水面上甚至沒有一絲波浪,他對水魔法的掌控實在已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海水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沒有一飛沖天,只是不能確定這四周是否有人,但從海面上悄悄探頭他就能知道一切,前面是一座島嶼,綠色的島嶼,是骷髏島嗎?為什麼片刻間又有了巨大的改變?地龍王真的能將一座普通的島嶼變成一座紅色的殺人島、再將這殺人島變成黑色的沼澤、現在又變成美麗的天堂嗎? 不能!如果能,它就是神仙!地龍王能隨便改變土層,將深埋地底的紅色奇石翻出來,現在又讓其永遠埋入地下,也能將海水引入島中,但它不可能讓島上片刻之間長滿綠樹紅花,而且這島的輪廓也不一樣,骷髏島是圓形的,但這島卻是長形的,就像一雙手環抱,中間還有一個小港灣,光是邊上的一個小半島就比骷髏島大! 藍天、大海、沙灘、綠樹紅花,這裡是天堂嗎?極目之處,大海上再也沒有別的島嶼,也看不到任何一線陸地,地龍王莫非穿過了地心,到達了另一個世界?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小小的半島上,不,這依然是魔法世界,因為他看到了魔法、也看到了魔法師! 礁石上有一條人影,雙手高高舉起,一條水龍在空中盤旋往復,在身邊盤旋,矯健而又靈活,水龍術!這是水魔法的中等偏上的魔法,他曾在輕揚舞手中見識過…… 水龍在空中盤旋好久,越來越大,幾乎遮蓋住了魔法師全部身影,不錯,大魔法師的境界!但他功力明顯還存在欠缺,無法持久,水龍一大,舞動就不再輕靈,甚至有了幾分笨拙,終於,龍不成龍形,成為一水柱從天而落,海面上水霧濺起,就像下了一場急雨。 礁石上的魔法師手垂下,飛揚的長髮也垂下,周宇眼睛睜得老大,居然是她!輕揚舞!她緩緩地在礁石上坐下,閉上眼睛,這幅神態周宇很熟悉,是在冥想! 練功練到如此拚命的境界,難怪她年紀輕輕就到達大魔法師之境,但這個世界上的人魔法訓練一般都是採用不斷積累的方式,很少見到用這種方式練功,魔法訓練與劍師訓練不一樣,魔法師坐得住才能成為高手,而劍師坐不住的才能成為高手,輕揚家族難道訓練方式不一樣? 對這個姑娘,周宇有了幾分興趣,除了素修之外,她應該是第二個對功力極狂熱的女人,素修對功力狂熱是有目的的,而這個姑娘則未必有什麼目的,她爺爺是水系至尊,做一個大小姐難道不好,非得成為一個魔法狂熱者?她為了魔法是不擇手段的,周宇清楚地記得初入這個世界時她的一次轉變——得到狼王晶前後的轉變!就是這次轉變讓他對她改變了印象,朝壞的方向發展,但現在,他的想法有了一點點偏離,站在她的角度,她並沒有錯多少,弱肉強食本是這個世界的本質,追求功力進步也是這裡 病,有天材地寶在眼前,能夠不動心的只怕不多,她能免俗而已,而且她在得到狼王晶之後沒有立刻動手除掉他,事實上還挺難得! 心中一轉彎,周宇好像原諒她了!一原諒她周宇就有一個衝動,與她聊聊,這畢竟還是一個美女不是?而且是他初進入這個世界所見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美女,是他的「處女一美」!這是周宇的借口。 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借口,這個傢伙是見到美女就心軟,更何況他剛剛有了一次大的收穫,正處於心理激動期,心中一激動,老毛病就容易抬頭,老毛病一抬頭,他的人低頭,在水中飛快地接近小島,在距離輕揚舞十幾丈的地方突然浮出水面,海水輕輕一湧,將他無聲無息地送到沙灘上,海水退卻,他身上的水跡也瞬間全部退卻,連頭髮帶衣領全干,幹得如此自然,彷彿海水是他的另一件衣服,隨手一脫就行。 盯著輕揚舞的背影,他的面孔在慢慢改變,水元素在皮膚裡面流動,流動停止,周宇右手抬起,掌心突然出現一塊冰,純淨無比的冰,冰後面多了一層土,土在改變顏色,宛若一面小鏡子,也許這是這個世界上第一面魔法製作的鏡子,用水魔法與土魔法結合而成的鏡子,鏡子中是一個陌生的面孔,雖然陌生,一樣英俊,只是比他原有面孔少了幾許飄逸的氣質而已,這股氣質是他進入修仙境界之後自然出現的,是一種明於心但不明於口,看不出來、說不出來但感覺得出來的氣質! 年輕的臉與原來的臉輪廓大體相同,但多了一點點微妙的變化,這張臉就是另一個人,易容術!這易容術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奇妙的,魔法易容更加奇妙!有了這門絕活,周宇覺得心中萬事全不掛懷,隨時可以改變面孔,就會少許多麻煩,在今後的行程中,他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什麼時候消失就什麼時候消失,遊戲紅塵,無拘無束,縱橫天下,無人能擋!文心閣 眼前他還只能變成一個陌生人,到後來,隨著他功力的進步和對魔法元素的進一步掌握,他能否直接變成某某人的模樣?甚至變成某個新郎官正大光明地陪著新娘子入洞房? 周宇笑了,鏡中的年輕人也笑了,手一合,鏡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周宇輕輕咳嗽一聲:「好精妙的水魔法,姑娘莫非是輕揚家族的人?」文心閣 輕揚舞猛地睜開眼睛,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正用探究的目光注視著她。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出現在餘光島?」她的聲音很鎮定,因為她的魔力已經恢復,已經恢復魔法力的大魔法師是不會懼怕一個年輕人的,在同齡人中,輕揚舞是絕對的出類拔萃。 周宇歎息:「海上遇到風浪,船兒毀了,我在島的另一邊已住了好幾天,沒想到能遇到你,還真是有緣!」 輕揚舞目光中有了懷疑:「船兒毀了,你如何能活?」這茫茫大海之中,船兒毀了,能活下來的只有水系魔法師,難道他也是? 果然周宇笑道:「忘了告訴你,我是水系魔法師,雖然及不上姑娘高明,但在大海之中,也還能夠勉強活命!」 輕揚舞淡淡地說:「能在大海中活命,豈是泛泛之輩?又何必過謙?」 周宇說:「看姑娘的年紀和魔法力,莫非就是輕揚家族的……輕揚舞?」 輕揚舞微微一驚:「你認識我?」 「不!」周宇搖頭:「如此年紀卻有大魔法師的修為,當世又有幾人?在下只是猜測而已,現在看來猜測是對的!」 輕揚舞看著藍天大海,輕輕地說:「年紀輕而達到大魔法師境界就了不起嗎?但我知道一個人,年紀不比我大,但功力之深,卻是……卻是讓人難以猜測……」。 周宇微微一愣,她說的是誰呢?她所知道的人中,又有誰能比周宇身手更高?年紀輕的高手或許僅他一人! 海風輕吹、海浪輕湧,周宇看著礁石上的身影,而礁石上的身影卻沒有看他,而是看著天邊,她的思緒飄得很遠,也回到了從前,不知為什麼,一見到年輕英俊的男人,她總能想到一個人,一個已經死了三年的人!    正文 第100章 複雜的心事 ------------------------ 個人是周宇嗎?不是,她看到周宇時也能想到那個人是她三年前遊歷天下之時遇到的,也是一個魔法師,當時功力之深不在她之下,兩人因為彼此不服而比試過一場,基本上平分秋色,最終的結局很意外,她們結伴同行,同行幾個月,他對她產生了好感,但她卻無動於衷,為了討她歡心,這個人去了大海上的一座神秘島嶼,去為她取一樣寶物,這本是贏得美女芳心的最有效辦法,但他卻做錯了,因為那個地方是不適合任何人前往的,一般人絕對是有去無回,但他回來了,只不過回來時是一具屍體漂回來,在海灘上仰躺著,臉上還有一枚剛剛飄落的黃葉! 看著他的面孔,看著這枚黃葉,輕揚舞終於落淚了,她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麼,因為愛!這個人愛上了她,但這愛卻奪走了他的性命,這愛是如此沉重,沉重得三年來她都生活在壓抑之中,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子早就應該出嫁了,但她沒有,因為她害怕!也因為她有愧疚,一個永遠無法驅散的陰影橫在她的心頭。 那個人很年輕,也很英俊,看背影真的和周宇很像,這個剛剛出現的年輕人背影也與他很像! 那個人陪伴她幾個月,她把他當朋友,當作一個身手相當、意氣相投的朋友,很難產生一種叫「愛」的感覺,但那個與他長得像的年輕人周宇出現在她面前,只吹了一曲,陪她聊了幾句,卻讓她產生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這感覺是那麼陌生、是那麼離奇,也是那麼讓她恐懼……文心閣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為什麼會出現,但她恐懼,那個人為她而死,她又怎麼能對某個陌生的男人動心?鬼使神差之下,原本悄悄消逝的初衷:「奪取狼王晶」又重新出現,狼王晶這一幕剛剛出現,她與他某種微妙的感覺就被利益關係所替代,她感覺很輕鬆,但後來她卻很後悔,特別是看到他與蓮花在樹林中的一幕後,這種後悔悄悄帶上了一絲酸澀,得知他死了後,輕揚舞關在房間裡一天都沒有出門,她在一遍遍地問自己:與自己有關係的人都該死嗎?自己所關注的男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嗎? 走出房門後,她帶著三分悲壯來到父親的面前,告訴他她可以出嫁了,嫁給那個一直都在追求她的大劍師,劍聖約生藍的兒子托雷斯!三天前,她來到這座小島就是最好一次訓練,也在這藍天白雲之間最後理順一下自己的思緒,告別自己的女兒生涯,從此步入為人婦的行列。 藍天白雲抹平了她心中的複雜情感,過度的魔法施展讓她頭腦暫時一片空白,但就在她以為可以回家、平靜地面對後半生的時候,這個陌生男人突然出現,他這出現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心田,她的心中再次泛起漣漪。 周宇自然不會知道這個靜靜看天的女孩心中轉著連她自己都暈頭轉向的念頭,輕輕咳嗽:「你來多久了?」 「三天!」 「這座島上冷冷清清,你不寂寞嗎?」 寂寞?何止是在島上?在哪裡她都寂寞!輕揚舞側目而視,他臉上沒有不懷好意的意思,看來不是乘虛而入的前奏,她淡淡地說:「你呢?」 周宇笑了:「我這人最受不了寂寞,所以才來找你聊聊天,解解悶!」 輕揚舞搖頭:「聊天就能解悶嗎?有些時候是越聊越悶!」 周宇愣住:「看來你是不太歡迎我!」文心閣 「豈敢!」輕揚舞平靜地說:「這島也不是我家的,談不上歡迎不歡迎!」 無語!沉悶! 「你不回去嗎?」周宇看著天色,再次找到了話題。文心閣 輕揚舞斜他一眼:「你很關心?」 「也不是!」周宇微笑著說:「只是多一個人面對這美麗的夕陽,我感覺更舒服一些。」夕陽真的很美麗,大海的喧囂隨著太陽沉入大海深處,變得異常寧靜,海面上飛馳的海鳥也在歸巢,忙碌著帶著一種天然的從容。 輕揚舞突然輕輕一笑:「看來……看來……你真的是有點寂寞!」拚命找話說,生怕她回去,這一切都是寂寞的象徵。 「難得!」周宇苦笑:「你居然看出了這一點!」來這個世界他有時候的確是寂寞的,儘管有著一身高絕的功力,可以笑傲天下,也有幾個紅顏知己,但他依然有寂寞,因 秘密,這些秘密不能與別人公開就能形成一個圈子,擋在圈子之外,圈子中心的人自然是寂寞的。 輕揚舞盯著他,他也是寂寞的人嗎?他又為什麼而寂寞呢?黃昏下光線柔和,滿目美麗的暮色,是最能引發人內心深處感覺的時候,這也是戀人為什麼喜歡在黃昏下攜手漫步的原因,寂寞之人應該聊聊嗎?或許可以! 輕揚舞雙手抱膝:「那麼,我就陪你聊聊,想聊什麼?」 周宇笑了:「聊天需要指定目標嗎?其實在這美麗的夕陽下,什麼都不用聊,靜靜地看看風景就是最好的聊天方式!」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輕揚舞看著海面上的半截太陽說:「這夕陽的確是美麗,可惜馬上就是黑夜了!」漫漫長夜是她最寂寞的時候,想到即將到來的漫漫長夜,這美麗的夕陽也失去了應有的美麗。 周宇愣住,這姑娘如果生在那個世界,或許能呤出那句千古名詩: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有感慨而且充滿憂傷的姑娘還真是少見!他平靜地說:「是的,夕陽是黑夜的前奏,而黑夜又是黎明的前奏,想到黑夜,夕陽會喪失美麗,但想到黎明,黑夜也不會難耐,何必要想得太多,珍惜眼前的美麗不好嗎?」 輕揚舞心中微微一動,這是安慰她的嗎?他看出了什麼? 周宇彷彿讀懂了她的懷疑,微微一笑:「我看出你心中不高興,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事?能告訴他嗎?這可是她的心事,連父親哥哥都沒辦法瞭解的心事,或許只是一個少女莫名的多愁善感。 周宇說:「算了,你我本不熟悉,還是不用多說了。」 輕揚舞點頭:「說別的吧……你今晚不回山那邊去嗎?」 周宇笑道:「借用你的一句話,山那邊又不是我的家,為什麼要回去?」 輕揚舞在暮色中輕輕笑了:「相逢不如偶遇,弄點魚來吃吧!……你來還是我來?」 周宇看著她突然綻放的笑臉,好像略微有些失態,連忙回答:「打獵的事情本來應該是男人做,但考慮到你的魔法肯定比我行,還是你來!」 輕揚舞不答應:「既然是共同的晚餐,還是應該共同出手!」 看來是在考驗他的魔法了,周宇點頭:「有道理!開始吧!」 輕揚舞口中唸唸有詞,手伸出,海面上一條水龍突然衝出水面,藍色的海水中有兩條大魚,周宇手一招,兩條魚就像是被一雙無形之手拉住,無聲無息地來到他的面前,周宇手一伸,兩條魚在他手中掙扎。 輕揚舞睜大了眼睛:「水之柔!……你也是大魔法師!」水之柔並不是大魔法師才能用,但能隔幾丈遠將這兩條魚拉到面前,偏偏做得如此輕描淡寫,他的境界必在大魔法以上,但整個大陸從來沒有這麼年輕的水系魔導,他自然只能是大魔法師……周宇自然不在其中,因為他根本不是人,是神是鬼都不可能是人! 「是!」周宇老老實實地承認:「你的水龍術也的確精妙絕倫,輕揚家族名不虛傳!」後面一句話是實話,他與輕揚飛洛交過手,他的水魔法讓他感覺奇妙,雖然威力未必在大劍聖的劍芒之上,但他更喜歡這種魔法交手的方式,沒有霸氣,沒有血腥,只有對魔法與自然的領悟,輸贏都是奇妙的。 火生起,在沙灘邊,周宇在細心地烤著魚,香氣飄出老遠,但他依然在烤,烤了這面烤那面,細緻而又認真。 輕揚舞的臉在火光中閃現,眼睛裡帶著一幅探究的表情,這個男人真的與眾不同,簡直和那個周宇一樣,他說的話富有道理,人也風趣幽默,做起事來認真而細緻,他沒有一句話是刻意討她歡心的,但每句話卻都讓她覺得不討厭! 周宇抬頭,手中的魚遞過來:「嘗嘗!」聲音極溫和。 輕揚舞心裡猛地一震,在幾個月前,也是這樣的夜晚,也是這樣的叢林,周宇也是給她烤了肉,將肉遞給她的時候也是這樣溫和地說話,為什麼有這麼多的「也」?接過,魚「也」是那麼香甜! 緩緩吃著魚,她心亂如麻,突然抬頭:「你會吹笛嗎?」    正文 第101章 神秘山谷 ------------------------ 宇一驚,她眼睛裡有期待的光,她發現什麼了? 「為什麼這樣問?」 輕揚舞眼睛裡的神采慢慢熄滅:「有一個……朋友,他和你很像……」 又來了!周宇暗暗好笑,她總喜歡用憂傷的語氣發佈某個消息,上次是為了騙他的狼王晶,這次是為了什麼? 不,她不會是演戲,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她感興趣的東西,她沒有理由演戲,而且她後面的話讓他震驚:「……他會吹笛!」文心閣 會吹笛的……朋友?朋友?她指的是誰?不是她戲中的原主角,主角變成了周宇嗎?她憑什麼看出自己與周宇……很像?難道自己的水系易容術還瞞不過她?就像輕揚飛洛的隱身術瞞不過自己一樣,屬於魔法中的缺陷? 不!他否決了這個想法,第一,他的易容術與輕揚飛洛有本質的不同,水元素是作用於體內的,直接改變肉體結構,水元素與身上的血液沒有本質的區別,而輕揚飛洛則是將水元素作用與體外,利用光線的折射達到隱身效果,他可以看穿輕揚飛洛的隱身術,但沒有人能看清他的本來面目;第二,就算魔法易容有缺陷,能看出這種缺陷的人應該是層次高於施展魔法之人,而這個小姑娘絕不可能高過他! 周宇心中念頭急轉,但臉上神色半分不變:「姑娘這位朋友想必也是名門弟子,才有吹笛之風雅!」 「不是!」輕揚舞說:「他是一個奇怪的人!……可惜,他已經……不在了!」說到不在時,她聲音中充滿傷感,與上次提到她心中的「那個人」時幾乎一樣。 「這真是遺憾!」周宇說:「什麼時候的事呢?」他都懷疑她所說的這個人到底是誰了,聽她的傷感應該是說她的心上人,但聽她的介紹,好像又是自己。 「兩個多月前,他還陪我吹了一曲!」輕揚舞幽幽地說:「可是……現在他不在了!我就總在想,他為什麼也會不在呢?」 兩個月前,只能是周宇!那個人死幾年了,周宇沉吟:「你究竟說的是誰呢?他真是你的……朋友嗎?」她能將他當朋友?這一點他萬萬無法相信! 「他也許不會當我是朋友,但……但那一天,我真的覺得……」輕揚舞突然像從回憶中驚醒,聲調一變:「我不能有朋友嗎?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文心閣 周宇笑了:「我還以為是你的戀人!」文心閣 「胡說!」輕揚舞臉色突然沉下來:「我們不聊了!你去吧,離我遠點!」 周宇愣住了,一句玩笑話就能有這麼激烈的反應,這還是聊天嗎? 輕揚舞深深吸了口氣,終於補充:「對不起……我不喜歡開這樣的玩笑!」這句話為什麼讓自己生氣?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有兩個字是她內心極度敏感的,這兩個字就是「戀人!」 沒有再說話,周宇靜靜地躺在草叢上,輕揚舞坐在火堆旁邊,也在閉目打坐,這也許是在睡覺,也許是在想著什麼,沒有人知道。文心閣 清晨,金色的太陽從大海深處升起,海面上一片嫣紅,周宇看著這太陽升起,心中一片平和,任務完成了,今天該回去了,想起婭尼與婭麗的溫柔與等待,他覺得不能讓她們久候,但有一個問題,骷髏島上的屠殺是發生在昨天,只怕這時候消息才傳出,如果他今天就回去,兩姐妹會怎麼看他?將他看作神仙還是怪物? 需知從南方回去北方最少也需要快馬奔馳五天的,他難道能告訴她們:我想你們,太想你們了,所以就連夜訂了機票,飛回來了! 能力太強有時候就得悠著點,痛苦啊! 身後有聲音傳來:「還在生氣?」 周宇回頭,臉上笑容可掬:「生什麼氣?我怎麼不知道?」 輕揚舞輕輕一笑:「今天我要去叢林裡,你要去嗎?」 「好啊!」周宇習慣性地說:「美女相邀……」想起她的敏感習慣,急忙改口:「說錯了,有朋友邀請,哪能不去?」文心閣 輕揚舞平靜地說:「走吧!……你想必知道,這叢林裡有魔獸,小心點!」 她說錯了,周宇除了知道這島上景色不錯、有一個美女外,別的還真的一概不知,幸好他用不著知道太多,馬上不就可以見到了嗎?進有大量魔獸的叢林,一般人是需要做好準備的,但有兩種人除外,其一是白癡,其二是實力太強的人,前一種是不重視自己的生命,後一種是不重視對手。 周宇自然不屬於第一種! 叢林很安靜,有魔獸出沒的叢林,其他普通 得多,漫長的生存過程中,按照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法的都有幾樣生存的技能,最常見的就是隱藏,但隱藏也未必能逃得過輕揚舞的眼睛,手一揚,一支冰錐急射而出,草叢中倒下了一隻兔子,突然雙手一張,一個大大的冰霧團出現在空氣中,形成一個冰團,冰中赫然是一隻羊,體型還不太小,在冰霧中張開雙腳,形成一個獨特的造型。 訓練!原來是訓練!這丫頭倒是訓練有癮了,而且還能充當師傅:「你為什麼不動手?」 周宇抓頭:「還是去裡面吧,外面這些普通動物太弱,以魔獸作為對手,不是提高更快嗎?」以他的實力,用魔法抓兔子玩,這些兔子就算死也會受寵若驚的! 輕揚舞微微猶豫:「裡面……裡面我還從來沒有去過,聽說有好多厲害的魔獸的。」這是一座奇怪的島,外圍一片平靜,連兔子都很少有,只有平靜的海灘,但裡面的魔獸之谷卻有許多魔獸,而且與陸地上的魔獸不一樣,甚至很有幾種別地根本見不到的魔獸,這些魔獸從不出山谷,但如果有人進入山谷或者接近山谷口,它們也絕不會客氣。 出來之時,爺爺就反覆地叮囑過,在島邊訓練魔法,必要時可以進入叢林一里之內,絕不可進入魔獸山谷,提起魔獸山谷,爺爺都有幾分慎重,雖然她沒有問清到底有些什麼魔獸,但爺爺的話她打算聽,從小到大,爺爺的話她都沒有反對過。 有厲害魔獸?周宇興致大起:「我進去看看,你……你還是在外面吧!」對厲害魔獸他有興趣,興趣只在美女之下,考慮到身邊這個美女中看不中吃,他對未知的魔獸興趣更足那麼一點點。 邁步而出,還沒走出五步,身後有風聲傳來,一個美女挾著香風出現在他身後:「我也去!」輕揚舞算是被她家族的威名害了,明明知道裡面有危險,但考慮到家族的威名,她又豈能落於人後?如果對方是一個別系魔法師也還罷了,但他偏偏是水系的,水系至尊乃是輕揚家族,別的水系魔法師敢進叢林,輕揚家的人豈能不敢進? 魔法高的美女一般有兩樣特徵,其一是對魔法有狂熱的執著,否則,也不可能苦練;其二,也是一個驕傲之人,美女本來就是驕傲的,而魔法在同輩中處於領先地位的美女更應該驕傲,輕揚舞雖然是魔法天才,但這兩樣特徵她是一樣不缺! 周宇讚道:「輕揚家族的人果然好膽識!」 這句話一說,輕揚舞算是鐵釘轉了腳,非得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頭不可!於是,兩人一路前行,周宇是話照說,眼睛到處看,看的不是可疑事物,而是樹上的花、怪果子,偶爾還有一兩聲讚美,可憐的輕揚舞恨死了他的聲音,他笑聲一起,原本就不夠用的耳朵更是失去了三分功效,還得分神聽他說話,最可恨的是:她還不能明確提出意見,一旦「要求對方閉嘴,用心聽周圍的動靜」豈不就顯得輕揚家族的人「膽識不好」嗎?起碼差了對方一籌!虛榮心是能害死人的,這句話人人會說,但會說這話的人一樣會有虛榮心! 輕揚舞有虛榮心,對方能在叢林中行若無事,淡然處之,這份風度她也能做到,甚至比他還做得好!——輕揚家族的人本就處處都勝人一頭,哪怕是危險來臨時的風度也一樣! 於是,兩個人就像是出門踏青的……好友,一路談笑風生,直入叢林之中,渾不將叢林中的魔獸放在眼中,只不過兩個人一個是真的輕鬆,一個是為「風度」而生出來的輕鬆,明明心裡緊張得要命,但臉上還得露出輕鬆的笑容,輕揚舞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神經病!而且快得心臟病了! 叢林中有許多動物,但輕揚舞沒有再出手,受周宇的「善意提醒」,她好像層次一下子高了許多,這些普通的動物哪能入得了「輕揚大魔法師的法眼」?別處的叢林是越走越密,但這裡不一樣,叢林越走越寬敝,半個時辰後,周宇站在一個小山坡上,前面三里路處有一個山谷,裡面有淡淡的霧氣飄散。 輕揚舞擦擦額頭的汗水:「前面沒有路了!」 周宇搖頭:「不!有一個山谷!」 輕揚舞心中大罵,沒事生這樣一雙厲眼做什麼?山谷?山谷能當吃、能當喝啊?她還不知道有一座山谷嗎?不但知道,而且還知道這就是小島最危險的部分:魔獸山谷!    正文 第102章 魔神 ------------------------ 北王城,是整個帝國的權力中心,一派繁華,古老而牆西北,有山千仞,迷霧籠罩處,是最恐怖的魔獸森林,森林中心有迷霧,彷彿從來都沒有消散過,山風吹過,迷霧飛捲向天空,兩個人正在空中飛掠,他們居然在飛,雖然飛的速度不是太快,但姿勢飄逸,就像是隨風飛舞,風系魔導師,最少也是魔導師! 這樣的人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應該是眾人仰視的焦點,但此刻,他們卻像是飛回籠中的小鳥兒,帶著三分惶恐,也帶著三分的小心。 迷霧落在他們身後,兩隻「鳥兒」落在半山腰,前面是一個巨大的洞口,裡面一片光華,儘管整座山全都籠罩在迷霧中,但這個洞口方圓十幾丈卻沒有任何霧氣,儘管整座山都像是一座荒山,但這洞口卻是百花齊放,修飾得整整齊齊,堪比王宮的御花園。 兩名瘦長的老者站在洞口,恭恭敬敬地彎腰:「師尊,出大事了!」 洞口極長,絕沒有人影,但突然有聲音傳來:「何事?」聲音平和至極,就像是在耳邊。 「南方大劍聖烈英和門下弟子五十餘人昨日死於骷髏島!」 「有這等事?」裡面的人有幾分驚訝:「何人所為?」一個大劍聖滿門盡滅的確是天大的事情,足以改變江湖格局的大事! 左邊老者道:「弟子也不明白,但據弟子判斷,乃是厲斯格所為,因為厲斯格正好來到南方,而且於前一日殺了烈英的小弟子般若。」 「厲斯格與烈英他們向來有宿怨,挑戰烈英極有可能,殺盡烈英一系我都不會奇怪。」洞中人緩緩地說:「但我不明白的是,他是如何做到的?一個人進入南方,本就是送死,但他如何能盡殺烈英滿門?莫非另有幫手?」 洞外另一名老者說:「弟子也有此懷疑,烈英與厲斯格本在伯仲之間,門下弟子中有六名劍聖,數十名大劍師,骷髏島也位於南方家門口,厲斯格一人絕對無法殺得了他們,但要說幫手,天下間又有誰能幫他?誰有能力幫他?」 洞中人沉吟良久,突然說:「你們上次派到劍神谷之人可有回音?」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聲音一下子提高了許多。 「沒有!」老者說:「弟子也命各地魔法公會尋找,但這五人居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師尊,您……難道懷疑……懷疑那個人?」 洞中人不置可否,緩緩地說:「你親自去南方,瞭解烈英死前的一切異常,包括骷髏島,每一寸土地都不可放過,查找蛛絲馬跡,一月內回來匯報!」 老者躬身道:「遵命!」飛身而起,片刻間沒入迷霧之中。 洞外的另一名老者抬頭:「師尊,周宇的確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弟子決不信他能死裡逃生!」整座石山全部壓下,連劍神都不能出來,他又怎麼可能例外? 「我也不願意相信,但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奇跡!」洞中人說:「此人出現之後,天下風雲大變,不可輕視!」 「是!」老者躬身道:「弟子會親自前往劍神谷,再探究竟!」 「很好!」洞中人說:「全國魔法大會有何反響?」 「一切正常!」老者說:「但弟子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蓮花實力大進,又在江湖中隱匿不出,是否會在這一天……」 「你擔心她會在這一天出現在天魔谷?會行刺女王?」洞中人笑道:「不必擔心!」 老者眉頭舒展:「原來師尊早有安排!」 洞中人緩緩地說:「又何必安排?她成功也好、失敗也罷,都是她們的家事,與我何干?」輕鬆的語調突然一轉:「但如果有人破壞魔法大會,自然就是萬死莫贖,那一天……」聲音突然消失,老者連連點頭,目光中有異樣的神色…… 迷霧亂卷處,整座山全部都隱藏於迷霧之中,與天空相接相連,這樣的地方本不是凡夫俗子應該住的地方,這洞中人隱於洞中,但偏偏掌控天下大局,會是誰?自然就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魔法之神,魔神! 南方,餘光島,已是正午,烈日之下,叢林中冒出絲絲白氣,魔獸山谷外,兩條人影輕鬆而來,正是周宇與輕揚舞。 周宇停下腳步:「輕揚姑娘,你在外面等 去看看,馬上出來。」 如果他是她的朋友,她可以勸他不去,但他不是;如果他不去,她可以順坡下驢,但他偏偏要去,輕揚舞只有搖頭:「去就去,殺幾隻魔獸當午餐!」 好豪氣!好氣魄!周宇笑了:「走!」 大搖大擺進谷,就像是走入自己的後花園,去看鞦韆架上的新娘子。 輕揚舞魔法準備就緒,足以在任何時候出手,腳尖點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走入這個她從來沒有進入過的山谷。 左邊叢林突然一響,輕揚舞霍然回頭,速度之快,大劍師都有所不及,周宇笑了:「只是一隻小鳥,別嚇壞了它!」 他言語中並沒有嘲諷,但輕揚舞偏偏感覺到了嘲諷,沒好氣地說:「我不知道啊?看看也不行嗎?」 就在她回頭的瞬間,左邊叢林中突然一條黑暗竄出,直撲向兩人,輕揚舞身子一旋,美妙無雙,手一揚,一枚冰錐射出,哧地一聲,射入黑影的腦門,這還沒完,一團白霧同時飛出,草叢中突然多了一個大冰團,冰團中是一隻魔狼,張開大口好像要咬人,也好像要吼叫,但不管是想咬人還是想叫,在她的冰魔法之下什麼都做不了。 輕揚舞大步上前,手中多了一把雪亮的尖刀,曼妙地一轉一挑,一顆黑色的魔晶出現在指尖,動作嫻熟無比,也輕鬆無比。 殺魔狼、取魔晶對她而言是如此的輕鬆,但她神態中絕沒有半分得意,好像只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一般,只是她的輕鬆略有幾分做作而已。 周宇大拇指一豎:「好魔法!」湊趣的! 輕揚舞輕鬆地說:「一隻魔狼!……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魔獸,但魔晶倒也不錯……」話音未盡,突然眼前一暗,面前出現了一片黑幕,還沒接觸,一股腥臭之氣撲面而來,輕揚舞大驚,手一揚,面前突然出現一堵冰牆,冰牆陡然變黑,一顆肉乎乎的大腦袋居然穿過冰牆,宛若無骨,也宛若無形,藍色的兩隻大眼睛幾乎就在她面前,輕揚舞呆了,她的魔法才剛剛出手,還根本來不及組織第二輪進攻。 突然,腰一緊,輕揚舞一聲尖叫中,整個人離開原地,驚恐中回頭,剛才她站立的地方一片黑色,綠色的草叢全成墨綠色,一條長長的蚯蚓正在原地轉圈,這不是一般的蚯蚓,而是巨大得讓人難以置信的蚯蚓,海蚯! 而她自己正被這個男人抱在懷中,男人手一抬,一個大大的冰錐射出,準確地擊中了蚯蚓的頭部,一擊中,蚯蚓居然就此不動,對水魔法免疫的海蚯竟然也死在他的冰錐術之下! 輕揚舞猛地推開周宇,動作幅度之猛烈、神態之堅決實在是周宇平生僅見! 周宇微微一鬆,她跑得老遠,憤怒的目光居然盯著他:「你做什麼?」 做什麼?救命!救命還有錯?周宇淡淡地說:「你不知道我做什麼嗎?」 「不准碰我!」輕揚舞臉色漲得通紅:「我也用不著你操心!」她自然知道他救了她,但這男人一抱她,她心底就極度敏感。 周宇苦笑:「我倒忘了,你是輕揚家族的大小姐,實力非凡,好,好,算我多管閒事了,下次……不會再有下次!」對一個剛剛抱過的女人,他從來不缺少溫柔,但對方不喜歡溫柔的自然除外! 「我們分開走!」輕揚舞當前而行,根本不再看他,走出十幾步,後面沒有動靜,倒是左邊叢林中突然一陣急響,輕揚舞後退半步,一條人影急閃而過,直入叢林,他真的生氣了嗎?輕揚舞心中泛起一絲奇怪的感覺,好像有稍許的內疚。 周宇一路前行,走得並不快,但片刻間他無生戒裡多了好幾樣東西,一隻象海獬一般的怪物、兩條怪蛇、一頭風蛇,一進入無生戒的水晶大屋中立刻不動,她不需要自己保護,但他還是順手幫她解決了一些危險,風蛇非她所能對付,另三樣怪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速度奇快,明顯也不是好惹的,還有幾樣東西他放過了,魔狼她能對付、幾隻怪模怪樣的小兔子想必也難不倒她,就給她留下一些訓練的東西吧。    正文 第103章 淫蛇的惡作劇 ------------------------ 面是一座高大的石壁,這並不是最前方,石壁左邊還長的山谷,需要等她一下嗎?周宇在猶豫,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叫,或者是痛呼! 叫聲一出,周宇的身子就突然消失,片刻間越過數丈的空間,挾著勁風陡然出現在她面前,不由得大吃一驚,輕揚舞左膀上居然多了一條長長的花蛇,牢牢咬在她的左膀上,輕揚舞右手握住蛇身,但這條蛇居然毫不放鬆,頑固地在她手臂上停留。 周宇手一揮而過,蛇身兩斷,兩根手指伸出,將蛇頭從她手臂上取下,目光牢牢鎖在傷口,傷口上流下的是殷紅的鮮血,還好,這蛇無毒! 這一段路面他清理過,一些厲害的、未知的魔獸他都第一時間清除,理論上是沒有什麼魔獸能傷害到她,但蛇是地下的生物,也算不得特別厲害,他也就沒在意,誰知恰恰是這種微不足道的小生物傷著了她。 一條無毒蛇咬了一口,自然不是什麼大事,周宇後退兩步:「看來我又一次違規了!」幫她殺蛇,不可避免地再次碰到了她的身子,按她的邏輯自然算是違規。 輕揚舞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喝道:「快走!」 還真不太講道理!周宇回頭,突然,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有問題!她的臉色有問題!女人紅臉是正常的,但一瞬間時間就紅成那幅模樣絕不正常,哪怕是那天他第一次撫摸婭麗的乳房,她的臉都沒有這麼紅,霍然回頭,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臉上,輕揚舞的臉紅如血,呼呼喘氣,難道還是中了毒?一種未知的毒? 周宇轉身,走向輕揚舞:「你怎麼了?」 「快走!」輕揚舞大叫:「快走,不然……不然我殺了你!」 「就算你要殺我,我也得看看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周宇一步上前,手伸出,按在她的額頭,一片火熱,這絕不是害羞,而是一種不正常的紅色,輕揚舞突然手翻起,是要殺他嗎?動手了嗎?不!她居然是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抓得那麼地緊,掌心還全是汗水。 周宇一驚:「到底怎麼了?」 輕揚舞急劇喘息:「螭蛇……是螭蛇……你快離開我,快!」說是讓他離開,但她的手偏偏沒有放開,紅紅的臉上眼睛中也有了一種異樣的光彩。 周宇愣住了,螭蛇他知道,這是大陸一種極少見的魔蛇,這種蛇一旦咬到人,這個人就如同中了最厲害的春藥,全身慾火如焚,而且神智迷失,非交合不可,咬到輕揚舞身上,她偏偏又對他如此冷淡,豈不是老天爺的惡作劇? 這稍一猶豫,輕揚舞已經變了,如果說開始她是一個聖潔而憂鬱的天使,現在她就是一個正處於性高潮中的女人!臉上滿是紅霞,嬌艷無比,嘴唇微開,在呻吟喘息,兩條腿拚命夾緊又分開,右手緊緊拉住周宇的手,左手則直接伸向下身,在兩腿之間摩擦,隔著幾層衣服,她手上居然已經濕潤。 好厲害的春藥!周宇俯身抱起她,身形一展,只一瞬間就穿谷而出,但也就在這一瞬間的時間,輕揚舞的手居然伸進他的衣服裡面,迷離的眼睛睜開,呻吟聲大作。 美女自己將手伸進他衣服裡面,而且還在解自己的衣服,或者叫撕扯自己的衣服,無限美好的身子很快裸露,她雪白如玉的乳房暴露在空氣中,但她好像沒有任何感覺,乳頭高高翹起,她也沒有任何害羞,一隻伸向下身的手被一雙大手猛地抓住,周宇手一動,一張狼皮鋪在草叢中,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件件飛起,輕揚舞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好像知道要發生什麼,兩手一翻,緊緊抱住他的頸,周宇下身緩緩下沉,好一處滑膩無比的地方,輕輕一收縮,立刻包圍了他! 在輕揚舞一聲輕叫聲中,他進入了她,強烈的快感也包圍了他,從她的狂熱來看,她彷彿是空曠了十年的蕩婦,但她的鮮血明明告訴他,她是一個處女!這個處女不是一般的處女,有處女的緊,但也有蕩婦的滑,周宇好興奮,大力進擊中,輕揚舞放肆地大叫,叫聲充滿滿足與愉悅,叢林中、山谷外頓時一片迷離的風情…… 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次高潮,輕揚舞臉上的潮紅終於慢慢褪去,身體軟如泥,在他的最後一輪刺激中身子挺起,久久戰慄, 喘息聲終於平靜下來,周宇翻身而下,將她抱在懷中,目光掃過狼皮之下,她的下身一片狼藉,鮮血幾乎染 的大腿,周宇手伸下,掌心朝上,光元素發出,輕揚慢慢睜開,一睜開眼神複雜極了,先是震驚、後是羞澀、再後來則是淒慘,但她的身體沒有動,彷彿完全沒了知覺。 周宇目光抬起,正好接觸到她一雙淚水盈盈的眼睛:「輕揚姑娘……」 「不用說了!」輕揚舞打斷他的話:「放開我好嗎?」她已經完全明白發生什麼了,被螭蛇咬中本就只有兩個結局,要麼是與人交合,要麼是死,她沒有死,但她交合了,沒有與她答應的未婚夫交合,而是與這個陌生的男人,這一刻,她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她的處女之身變成了螭蛇下的犧牲品,她的待嫁之身成了殘花敗柳,她不能恨他,因為她還依稀記得自己的變態反應,所有的一切甚至是她自己主動的! 周宇鬆開手,鑽出狼王皮,走出幾步,他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與女人做愛是他喜歡的,做得這麼舒服也是他平生極少有的,但失身女人像她這種反應的還從來都沒有,婭尼失身後對他溫柔極了,婭麗則是害羞極了,但這個女人則是平靜,像是對一個陌生人那樣客氣地說一句:「放開我,好嗎?」 狼王皮下有聲音,是穿衣服的聲音,本來以她交合的瘋狂,短期內絕對是動彈不得,但周宇的光明魔法讓她恢復速度快了十倍,只片刻的時間,一條人影鑽出狼王皮,跑向樹後,再也沒有了動靜。 周宇敏銳的耳朵告訴他,她正在樹後,沒有哭泣,她在做什麼?突然,他心一跳,不會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吧?念頭一起,他大急,跑向大樹邊,轉過大樹,放心了,她正靠在大樹後面仰面看著天空,頭髮還是亂的,臉蛋居然更漂亮,衣服也有幾處破了,露出雪白的肌膚,但她好像全都不知道,呆呆地看著天空。 周宇過來,她沒有低頭,也沒有看他,卻有輕輕的聲音傳來:「我讓你離開的,你為什麼不離開?」 周宇溫和地說:「我不想看著你……」 「我知道你不想看著我死!」輕揚舞根本不給機會他說話:「可你知道嗎?這樣一來,我還怎麼回去?還怎麼嫁人?」輕揚舞臉終於轉向他,眼角淚水盈盈。 周宇心中老大不是味,剛剛陪他瘋狂做愛的女人心裡所想的卻是嫁人,淡淡地說:「你可以忘記這一切,這件事情本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會說出去,你也可以全部忘記!」 這本是沒好氣的話,他能猜到輕揚舞的回答,她必然是哭著告訴他:「這事情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但他錯了,輕揚舞淚光居然沒有了,在思考!沉吟了好久突然說:「聽說螭蛇與絕情果生長在一塊的……」 周宇睜大眼睛,歎服!絕情果,這個名字他聽說過,是妮絲兒與他閒聊時提到的,這種果子極少見,有一種神奇的作用,吃下它,人就會變得無情,特別是男女之情更是看得極淡,甚至會忘記一切與男女情有關的人或事,這樣的果子本就是抹殺人的天性,屬於「逆天」而行的果子,但這個世界上偏偏有人對其求之若渴,因為有了它,人就可以拋開對女人的慾望,從而專心學習劍術和魔法,這不僅僅是一個理論,還真的有人將它變成了現實,大陸幾十個劍聖中,就有十多人是吃過絕情果的,他們吃了絕情果後,還真的劍術突飛猛進,這一獨特的作用讓更多的人想入非非,也幸好這東西難求,才沒有讓更多的女人守活寡。 現在,這個女孩居然想到絕情果上去了,莫非真的想忘記這一切? 她也不僅僅是停留在「想」上,她居然邁步而去,直入谷中! 周宇目瞪口呆,這還是女人嗎?看她的身段是,她在他身下反應百分之一千的是,但這一刻,周宇懷疑她的性別!身影一閃,跟上去:「你要去摘絕情果?」 輕揚舞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前進,身後當然有人跟隨,走出十幾步,她停下:「你要跟著?」 「是的!」周宇淡淡地說:「如果你再次被螭蛇咬……你摘一個只怕不夠!我幫你多摘幾個!」要是再咬一次,周宇都懷疑自己是否有興趣再陪她瘋一場。文心閣 再次被螭蛇咬?想得美!輕揚舞臉上泛起紅霞,恨恨地說:「我殺光這些……毒蛇!」    正文 第104章 自己制定夜的規則 ------------------------ 入谷中,看著斷為兩截的花蛇,輕揚舞手指彈出,冰將這條罪魁禍首的壞東西碎屍萬斷,轉向左邊,她帶著幾分怒火,周宇也懶得理她的發神經,看著她將一腔不知是怒火還是羞惱盡情發洩,再殺兩條螭蛇,終於停手,因為她的目光被大樹洞裡的一樣東西吸引,火紅的葉子,青色的果子,果子呈圓形,和一顆魔狼晶大小差不多,這就是「絕情果」?周宇感慨,這東西一看也不是什麼好鳥,長得就很叛逆,別的樹是果實鮮艷,樹幹、樹葉普通,但它恰恰相反,樹葉鮮艷,而果子普通! 果子到手,輕揚舞一眼不看周宇,轉身而出,周宇看著她的背影淡淡地說:「我建議你一出谷立刻吃下絕情果,然後趕快回家,準備你的嫁妝!」 輕揚舞依然沒有回頭:「我會的!……順便告訴你一句話:從今以後,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 周宇淡淡一笑:「用不著……因為我們本來就不相識!去吧,我想我們不應該再見面了,在你吃下絕情果之前!」吃下絕情果之後,他們可以見面,因為她不認識他! 背影消失在叢林之外,周宇呆呆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這一場結識的鬧劇真的如暴雨,來得急,去得也急,原本並不友好的兩個人突然發生一場親密至極的肉體遊戲,轉眼間一切又都消失,她吃下絕情果倒是灑脫,但自己能像她這麼灑脫嗎?只怕未必,搖搖頭,周宇直入谷中,他感覺無奈和可惜。無奈是這個女人居然要吃這見鬼的絕情果,女人最可愛的地方就在於情,絕情了還是女人嗎?但正所謂人各有志,她願意修仙當尼姑,自己又何苦多事?又豈能勉強? 他感覺可惜的是,剛剛覺得她有點可愛了,轉眼間又變成了一幅自己看不懂的類型,也絕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還有一點可笑之處,她絕情了。出去還嫁人,那個男人只怕是世上獨一無二、大得無法再大地冤大頭。 妻子對男人沒有半點慾望,這個男人也叫守活寡!比較另類的守寡! 有了這一場插曲,周宇對叢林裡面的魔獸明顯失去了興趣,裡面也許有珍奇的異獸。也許有珠寶首飾。但這一切他都沒什麼興趣。躺在草叢中,他仰面看著藍天,今天是第二天,才午後時分,時間真***過得慢,最少也得再過三天,他才能啟程回到夕方城,見到他的兩個寶貝。婭尼和婭麗才是真正的女人,他受不了不正常的女人! 太陽終於沉下山,草叢中有一條花東西慢慢游過來,是螭蛇,周宇手中的草棍在挑逗它:「你這壞東西,今天由你兄弟引發的惡作劇,雖然過程挺舒服,但結局不太妙!」 螭蛇聽不懂他地話,但能看懂他的動作,突然竄出。一竄出就如同一支箭,直射他的左腿,周宇懶洋洋地一抬腿,螭蛇飛向半天空,周宇手指一指,一團氣流捲起,這條蛇在空中盤旋飛舞,硬是落不了地,在他的風魔法下擺出許多造型,他心中的鬱悶慢慢消失,玩到盡興處,雙手一合,這條蛇突然頭尾相連,打了個結,落在草叢中動彈不得,好不滑稽,周宇哈哈大笑,身子一展,穿谷而出,直到海邊。 一到海邊他愣住了,海邊坐著一個少女,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臉上平靜無波,正坐在石頭上靜靜地看著夕陽,輕揚舞,她還沒走?難道這絕情果地功效非凡,她吃下去了,不但忘記了男女情,而且連回家地路都忘了。 周宇小心地走近:「姑娘,你是誰?」且看她忘沒忘記自己是誰。 輕揚舞抬頭,一雙美麗地大眼睛落在他臉上,沒有驚訝,沒有任何表情。 壞了,她不但什麼都忘了,人還變成了白癡!周宇抓抓頭:「要我送你回家嗎?」 沒有回答! 「看來我又是多管閒事了!好了,再見!」周宇轉身,但剛剛走出三步,身後有聲音傳來,是那麼的平和:「能陪我看看夕陽嗎?」 周宇回頭,眼有驚訝之色。 輕揚舞幽幽地說:「我沒有吃絕情果!」 「為什麼?」周宇說:「你不想忘記這些嗎?」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自然而然地溫柔起來,或許還有一點點的激動。 輕揚舞輕輕地說:「要忘記這一切什麼時候都行,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後天,為什麼非得要是今天呢?」 原來只是暫時性地不願意忘記,周宇平靜地說:「隨便什麼時候都由你定,今天我們是否聊些別的?聊些陌生人之間應該聊的話題,因為我們本就不認識,明天以後更不會認識。」文心閣 輕揚舞輕輕搖頭:「今天我想你陪陪我,正因為明天我們就不再認識,今夜,我……我想認識你!」文心閣 什麼意思?她白天的憤怒與憂傷全都沒有了,只剩下一種複雜的意味,周宇心頭一熱:「今夜不管做什麼,明天你都不會記得,是嗎?」 輕揚舞輕輕點頭:「是地,明天我什麼都記不得,你想做……做什麼呢?」她的聲音居然有了一絲顫抖。 一個美女告訴你,今天這個夜晚不需要規則,不需要顧慮,因為第二天天亮之時,什麼都會煙消雲散,這等於是給你一個做夢的機會,這個夢中的一切都由你來決定,你會如何做這個夢?如何編織夢的精彩?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有選擇的餘地,周宇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走近她,俯身看著她的眼睛,這雙眼睛也在看著他,隔得好近,她的呼吸如蘭,很平靜,但也有一絲壓抑地激動,周宇手伸出,抓住她的手,手沒有收回,眼睛還看著他。文心閣 周宇緩緩地張開雙臂,輕揚舞依然是看著他,沒有後退,手一合,懷中有一個女孩,眼睛悄悄閉起,還好,總算有一次反應是對的! 親吻,很好,反應也很正常,身子有熟悉的顫抖,手伸進衣服裡面 也很對路,狼王皮鋪在沙灘上,兩條人影滾入狼王皮的,進入,一片滑膩,輕揚舞身子有了反應,但眼睛沒有睜開,也沒有說話,周宇忍不住了:「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她明明告訴他,從今以後,她不認識他,但現在她什麼都任他擺佈。 輕揚舞臉上有紅暈滿佈,輕輕地說:「我的身子失去了,但我連什麼滋味都沒感覺到,你說,一個女人有權力知道這個嗎?」 周宇溫柔地撫摸她:「今天我會告訴你,這是什麼滋味!」 她是只為體會做愛而等待的,這做愛就有了一種神聖的意義,讓她知道做愛的滋味,讓她有一個失身最基本的代價,這做愛很神聖、很嚴肅!她對做愛寄予了厚望,當然不能讓她失望,周宇得打起全部的精神,雖然他的技巧也算不得十分高明,但幸好她也不需要太高的技巧,只小試牛刀,她就覺得超出了自己的預期目標。 呻吟聲輕輕響起,周宇配合她的呻吟緩慢動作,在海邊、在夕陽下,寧靜的沙灘伴著慢慢沉入大海的太陽,兩個男女在海邊慢慢地做著愛,這夜很長,這漫漫長夜充滿風情。 輕揚舞身體已經迷失在他的溫柔下,她的一顆心已迷失在大海邊,做愛的滋味遠比預期的更好,而且越來越好,她是幸運的,已經不是處女了,但她的感覺卻是處女的感覺,身上沒有疼痛,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愉悅,愉悅在敏感部位悄悄匯聚,又伴著他的手指、他地摩擦而傳遍全身。她聽到了自己的呻吟,這呻吟無法壓制,她也不想壓制,包括高潮來臨的大叫,她一樣不想壓制,今夜是他的自由夜,也是她的放縱之夜…… 不知何時,她安詳地閉上了眼睛,赤裸的身子偎進男人懷中,她的手不知何時也勾住了周宇的頸。 清晨。海上的紅日穿破迷霧的薄霧,輕揚舞臉上一片嫣紅,點點地朝霞透過毛皮,她身上同樣是一片嫣紅,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美麗的眼睛悄悄睜開。剛好接觸到周宇若有所思的眼睛。 「天亮了嗎?」本來她只需要將頭抬起。就能看到外面的天空,但她偏偏不抬頭。 「是地!」周宇輕輕地說:「你要吃絕情果了嗎?」 沉默,沉默了好久,輕揚舞輕聲說:「我不想吃了!」昨夜地溫情將她心底隱藏地一樣東西喚醒,她的心思已經完全改變。 周宇微微一笑:「為什麼?」 「我不知道!」輕揚舞頭埋入他的胸前,幽幽的聲音傳來:「我真的不知道!」 「我有一個主意!」周宇輕輕撫摸她的秀髮:「在島上,你就別吃了,真的想忘記這一切。回去之後再忘記,怎麼樣?」 輕揚舞抬頭,眼睛透過長髮,閃著微光:「剩下的時間,我們還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對嗎?」 周宇點頭:「只要你願意。」 輕揚舞臉上泛起紅霞:「那麼,你現在想……想做什麼呢?」 昨夜制定了夢地規則,現在這個規則的時間限制改變了,可以延長,至於延長到什麼時候。沒有人提起,也無需提起,周宇捧起她的臉:「或許我可以親親你!」 輕揚舞眼睛閉上,輕柔的嘴唇落在她的唇上,柔軟而又溫暖,良久,她輕輕掙脫:「現在你還……想做什麼呢?」 周宇頭俯下去,含住某個柔軟的小東西,輕揚舞嬌呤一聲,溫柔地掙脫:「不,別這樣!」這樣的刺激下,她很快就會興奮起來,一興奮起來就會再次做愛,但現在她不想做愛。 規則還是有限制的,嬌柔的身軀偎入懷中,耳邊有她的輕輕喘息:「抱抱我,好嗎?」 輕輕抱住,手在她後背輕輕滑過,輕揚舞身子越來越放鬆,一顆心也在寧靜中帶著三分激情,很舒服地感覺,她一生都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赤裸著身子躺在男人懷抱中,任由男人的大手在後背愛撫。 一男一女到了這種程度,應該就是夫妻了吧?可他們兩人很奇怪,都在刻意迴避著一個字眼:「愛」!輕揚舞沒有說這一個字,周宇同樣也沒有,只是很自然地擁抱,很自然地在做愛之後抱在一起愛撫,輕揚舞在心中安慰自己:我不是淫蕩的女人,只是身子已經給他了,做一回和做幾回沒有區別,而且我們馬上就會分開,將來會忘記這一切的,在島上不管發生多少事情,最後都會忘記的。 周宇心中想的很簡單,這個姑娘在某個程度上與女精族差不多,女精族是不懂男女情,而她則是明明懂得,但她在刻意迴避,明明願意偎在他懷中,願意與他做愛,但她拒絕承認這是好感,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對他有好感。 任務已經完成,但歸期還有三天,從空中飛身而起,他到達夕方城只需要一個時辰足夠,剩下的時間他絕不會反對和一個美女在一起,特別是這個美女提醒他:可以做任何事情!本來這個時間他可以順便考察一下他的另一個目標:南方水系大魔導輕揚飛洛,但他現在改變了主意,輕揚飛洛他會過一次,那次時間雖然不長,但輕揚飛洛給他留下了一個比較別緻的印象,魔法神奇尚在其次,他的風度讓周宇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也許是修習水魔法的原因,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湖春水,雖然古老,但骨子裡透出年輕,雖然湖岸留下了歲月的滄桑,但湖水卻瀰漫著春意。 這樣的人,周宇不願意與他為敵,而更願意與他坐在湖岸邊聊聊,這個姑娘是輕揚家族的人,她的性格也如水一般變幻莫測,她是繼承了爺爺的性格還是繼承了水的屬性?周宇不懂,但他知道,在未來的幾天時間內,將會是很有趣的,絕不會枯燥。    正文 第105章 對自己女人而言,身份不存在問題 ------------------------ 陽升得老高,輕揚舞終於睜開了眼睛,悄悄地看了周他沒有醒來,極輕極輕地將他的手挪到一邊,輕揚舞鑽出狼皮,溜向海邊,周宇一隻眼睛突然睜開了,笑嘻嘻地叫道:「要去洗澡嗎?」 輕揚舞輕叫一聲,赤裸的身子隱藏入水中,臉上已是紅霞遍佈,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准偷看!」 周宇的頭不見了,縮進了狼皮,還挺聽話的! 溫柔的海水輕輕撫摸柔嫩的皮膚,大海中的暗流從兩腿間穿過,輕柔得像他的撫摸,輕揚舞輕輕閉上眼睛,她覺得她變了,變得貪圖肉體的享受,在此之前,她絕沒想過自己也有男歡女愛的喜好,這種事情對於她而言本是骯髒的,但現在,她躺在男人懷中簡直不願意起來,他的手在身上滑過,她感受到的不是難堪,而是幸福與愉悅,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改變呢?是身體先接受男人,還是她失身後,心理上接受了男人? 突然,身邊水流有波動,一個笑聲傳來:「我尊重你的指示,決不偷看!」 輕揚舞「啊」地一聲,睜開眼睛,又羞又惱:「你怎麼下來了?不……」原來在她說話的過程中,赤裸的身體在海水中被男人抱個正著,耳邊有聲音回答她:「我不偷看,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 嬌柔的身子在男人懷中,他的懷抱比如絲般的海水更溫柔,輕揚舞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就順從地偎在他的懷中,喃喃地說:「你運氣真好,我羨慕你!」 「為什麼?」周宇不懂。 「你想啊,在海上遇到風浪,人不死已經是難得之極了,而你居然能在這個荒島上抱著女人風流快活。」 周宇睜大眼睛:「為什麼我覺得你的運氣特別好呢?」 「我?」輕揚舞沒好氣地叫道:「我運氣差極了,好好地在島上練功,又沒惹著誰,卻被一個流氓玷污了,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應該是趕快跳海的,你還說運氣好?」 「你簡直不識貨!」周宇連連搖頭:「像我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也難找,女人跟我扯上關係,實在是……」 得意洋洋的話被毫不留情地打斷:「你一向都喜歡這樣自我陶醉的嗎?」 「是的,算得上老毛病!」周宇笑嘻嘻地說:「只不過將女人香噴噴的肉體抱在懷中時,這種感覺分外強烈!」 輕揚舞突然溜了,從他懷裡像蛇一般滑開,一滑開就到了幾丈外,手一揚,一條水柱從天而降,準確地落在周宇頭頂,她咯咯的笑聲傳來:「讓你清醒清醒!」 周宇手一揚,也是一條水柱飛過,輕揚舞的笑聲立刻中斷,有叫聲:「好啊,我們來比比!」又是一捧水潑過來,周宇當然不甘示弱,於是,海面上歡聲笑語中全是水花,白花花的水將兩人的頭髮全弄濕,沒有用魔法,只是單純的打水仗,兩個水系魔法高手居然以這種方式來比試,實在是開天下魔法比試的先河,這別開生面的比試卻讓輕揚舞興致大起,玩得不亦樂乎,至於水面偶然露出一點點乳尖什麼的,一概不在話下,反正這周圍也沒有別人,而自己的身子早就是他的了,在他面前沒什麼。 玩得興起,輕揚舞手一旋,魔法用上了,四面的水一卷,將周宇圍在中間,但這水龍卷沒有絲毫的威力,唯一的目的就是將海水捲起來,淋濕他的頭髮,海面上人不見了,輕揚舞大叫:「出來!」 有人出來了,一出來就在她身邊,一拉之下,她的聲音吞下肚中,整個人沉入大海,男人手一合,在海底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輕揚舞雙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宛轉相就,也不知過了多久,兩條人影悠悠地浮起,慢慢露出水面,輕揚舞趴在他身上,就這樣靜靜地漂在海面,周圍好安靜。 好久,輕揚舞緩緩抬頭:「我從來沒有這樣瘋狂過!」 周宇笑道:「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你像今天這麼美!」今天她真的美麗極了,就像一朵鮮花在海水中靜靜開放。 在他心目中,自己真的美麗嗎?一句話,輕揚舞臉上浮現了紅霞,輕輕地說:「你會忘記我嗎?」這句話根本就是衝口而出,想都沒想。 周宇苦笑:「你過幾天就會忘了我,我記得你有用嗎?」 輕揚舞眼睛裡閃著光芒:「如果我……我沒有忘記你呢?」 周宇笑道:「還是忘了好,要是害你做不成新娘,你豈不是要怪我一輩子?」 輕揚舞大叫:「你混蛋!……放開我!」掙脫他的懷抱,一翻身就上了岸,美妙的身影在夕陽下一閃,就鑽入了叢林,等她出來時,衣服已經穿好,周宇的衣服一樣已經穿好。 輕揚舞站在礁石上,手中是一顆青色的果子,正是絕情果,她根本不看他,平靜地說:「既然你要我忘記你,我就吃了它!」 周宇不出聲,心 好笑,她絕對不會吃的,這一點他敢肯定。 輕揚舞舉起絕情果,皺著眉頭:「這果子不知道苦不苦。」 「應該不會苦!」周宇說:「因為有話說得好:多情總比無情苦,絕情的東西怎麼會苦?」 「說得有道理!」輕揚舞表示贊成:「我吃了它……順便說一句,等會兒你不用和我打招呼了!」突然,青光微微一閃,手中的小東西掉下去了,輕揚舞大叫:「糟了,絕情果掉海裡去了……你快幫我撈起來!」 周宇慢慢走近礁石,皺起眉頭:「這恐怕就難了,這麼小的果子一掉進海中,立刻就被海浪捲走,誰也撈不著!」 輕揚舞好急:「那怎麼辦?」文心閣 周宇笑道:「絕情果是好東西,但也許好東西都得有緣才能用,得之不喜,失之不憂,你又何必著急?」 輕揚舞眼珠子一轉:「我覺得你說的話總是很有道理,哎,真可惜,這果子看來與我沒有緣分了。」 周宇溫柔地說:「寶物失去了,你心裡肯定不好受,我陪你在礁石上看看夕陽,好嗎?」 輕揚舞委委屈屈地坐在礁石上,更「委屈」地被他抱在懷中「安慰」,太陽慢慢沉入大海,輕揚舞眼睛裡光芒閃爍,悄悄地說:「反正一時也找不到絕情果了,能告訴我那個欺負我的混蛋叫什麼名字嗎?」 周宇親親她的唇:「我不知道欺負你的混蛋是誰,只知道疼你的男人……叫楊隱!」 輕揚舞閃爍的眼睛閉上,嘴角露出一絲調皮的微笑,她知道了他的名字,這個名字真好記,豈不是存心不讓她忘了他? 太陽慢慢沉入海中,礁石上偎依在一起的兩條人影也慢慢隱入夜色之中,這海邊是如此的寧靜,也是如此的醉人,人已醉、風也已醉,連海浪好像也已醉,在暮色中完全失去了方向,只是在輕輕蕩漾,就像兩人跳動的一顆心。 「今天你沒有練功!」周宇輕輕地說。 「嗯!」輕揚舞在他懷裡扭了扭:「都怪你!」 「你真的對實力提升這麼有興趣?」周宇的眼睛在暮色中微微閃光。 「以前爺爺總誇我呢!」輕揚舞說:「他要知道我……我這樣,肯定會打死我!」她是魔法天才,但這天才應該是「明師加勤奮」,和他在一起時,她絕對不勤奮,一整天除了打水仗外就是躺在他懷裡睡覺。想起來都讓她臉紅,一臉紅立刻起身:「我練一會魔法,你別打擾我!」 周宇點頭:「我去準備晚餐,你慢慢練。」 下了礁石,礁石上的女孩閉目冥想,良久眼睛睜開,掠過沙灘那邊的周宇,微微一笑,手伸向大海中,海面上一條水柱沖天而起,化作一條水龍在空中盤旋,她全神貫注地操縱著空中的水龍,絲毫沒有注意到海面上起了變化。 平靜的海面上不知何時有了一個大大的漩渦,也在旋轉,周宇在沙灘上專心烤肉,當然更不會知道,就算感覺到海面上有動靜,他也只會當作是她的魔法,而不會懷疑有其他。 突然,一排巨浪沖天而起,周宇猛一抬頭,剛好能聽到輕揚舞的一聲驚叫,有這一聲音驚叫,就足以讓他意識到危險,身影一閃間突然穿過巨浪,唰地一聲出現在礁石上,輕揚舞正雙手急舉,一團冰霧自下而上迎向天空,天空中是一條巨大的黑影,長蛇,足有水桶般大的腰身捲曲,一張巨口張得老大,憑空直取輕揚舞,而他們身邊也很奇怪,前面有浪,後面居然也有浪,而且這巨浪還是旋轉的,他們剛好是在兩排巨浪的正中間。 冰霧發得很及時,但這冰霧只是一小團,相比較巨蛇如此巨大的身軀而言,她的冰霧魔法起不到任何作用,果然,巨蛇一顆大腦袋絲毫不停地壓下,剛剛形成的冰塊紛紛破碎,落向兩人頭頂,輕揚舞臉色已變:「你快走!」呼叫聲中,又是一大團冰霧反罩,魔法發出之時,她左手抓住周宇的手臂,身子後沖,明顯是要退出包圍圈,但她這一拉沒有拉動,周宇站立如山,突然右手一抬,憑空劃了個圈子,周圍旋轉的水流突然加急,還不光是水流在旋轉,頭頂的這條蛇也在旋轉,越旋越急,突然呼地一聲水聲大作,一條長長的黑影從頭頂飛起,周圍的水流瞬間無影無蹤,星光下周宇低頭而視:「沒事吧?」 輕揚舞沒有看他,她看的是沙灘上落下了巨大海魔蛇,這條蛇真是奇怪極了,身子扭得像是一條被使勁擰乾的長被單,從尾巴到頭部不知旋轉了多少道,海魔蛇重重地落在沙灘上不動,分明是絞死了! 他只抬手這麼一旋轉,就能將海中的巨無霸絞死,這怎麼可能?就連爺爺對付這成年海魔蛇時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不能像他這麼輕描淡寫地一招制服!他是什麼人?用的是什麼魔法?水龍捲出手時是這種特徵 龍卷絕對對付不了水系魔獸——海魔蛇,除非爺爺親水龍卷可以將海魔蛇的身子扭曲,但要扭死也絕不可能! 她雖然沒有回答,但周宇當然看出她沒事,微微一笑:「這是什麼怪蛇?」像這麼長、這麼大的蛇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海魔蛇!」輕揚舞恢復了神智:「他的魔晶可是上等的水系魔晶,你取出來!」 周宇興奮:「好!這條長傢伙敢嚇你,我將魔晶取出來送給你!」轉身而去,根本沒注意到輕揚舞的神態,她激動!激動得眼睛都放光。 走到沙灘上,周宇手伸出,指尖突然伸出一把冰刀,冰刀劃過,還挺吃力,皮夠硬的!周宇魔法陡然一加,哧地一聲,劃開海魔蛇的腦袋,冰刀尖輕輕一挑,一顆淡藍色的珠子飛起,周宇隨手接過,回頭,輕揚舞腳尖點在海魔蛇長長的身上,緊盯著他的眼睛,好像是呆了。 淡藍色的魔晶在星光下閃著微光,周宇在微笑:「給你壓壓驚!」文心閣 輕揚舞眼睛裡好複雜,輕輕搖頭:「你想得很周到,可惜一顆魔晶還沒辦法為我壓驚!」她的意思或許是:你的魔法帶給了更大的驚訝。 周宇湊近,抱住她,吻在她的唇上,笑嘻嘻地說:「魔晶如果不能壓驚,我只有用這個辦法為你壓驚!」 輕揚舞眼睛微微閉起,深深的吻後,她睜開眼睛,似笑非笑:「楊隱,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文心閣 這個問題很奇怪!周宇愣住! 輕揚舞幽幽地說:「你說,在這島上,我們算什麼關係?」 周宇輕輕撫摸她的肩頭,柔聲說:「在這島上,你是我的女人!……不管以前你是誰,也不管你以後會是誰,但在這裡,你就是我的女人。」 輕揚舞美麗的大眼睛盯著他,目光中滿含柔情,輕輕地說:「既然是這樣,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周宇在微微猶豫,她在懷疑他,在危險來臨之時,他不假思索就出手了,出手之時雖然用的是水魔法,但明顯是功力高深的魔法,她是憑這一點懷疑自己嗎? 輕揚舞幽幽地說:「如果你不想告訴我,我也無法強求,但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的,對嗎?」 周宇深深吸了口氣:「是的,我不想騙你!」 輕揚舞嘴角露出微笑:「我要是猜中了,你也不會否認,對嗎?」 周宇笑了:「是的!」 「那麼!」輕揚舞盯著他的眼睛:「我可以稱呼你……周宇嗎?」 周宇久久地看著她的眼睛,她也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良久,周宇歎息:「你為什麼如此肯定?」 輕揚舞說:「能用水魔法將成年海魔蛇全身骨頭全部絞碎,我爺爺都做不到,天下間只有兩個人能做到!你當然不是魔神!」文心閣 周宇苦笑:「我還沒有那麼老!」 輕揚舞輕輕一笑:「海魔蛇皮極特別,水魔法形成的冰刀根本不可能割開它的皮膚,取出魔晶,我讓你取出魔晶,本就在等你找我借刀,但你好像忘記了。」 周宇抓頭:「我好像被你算計了!」 輕揚舞說:「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的眼睛我很熟悉。」 周宇無言,自己的身份終究還是暴露了,但他好像根本不在意,如果她是以前的輕揚舞,自己或許有所考慮,但她現在是他的女人。 輕揚舞說:「你隱藏身份,自然有你的道理,現在我揭開了你的秘密,你應該怎麼做呢?或許你可以考慮殺了我!」文心閣 周宇手落在她的頸部,收攏,是要捏死她嗎?不,是捧起她的臉:「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堵住你的嘴!」 吻住她的唇,這是一個好辦法,有效極了,輕揚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好半天才掙脫,在他胸前擂了一拳,嬌聲說:「我知道了,你是想憋死我!」 喘息未定,輕揚舞有了新的話題:「我覺得原來那幅面孔比你現在好看!」 話音剛落,周宇的臉在星光下改變,好像水在流動,水流盡,周宇的面孔清晰呈現,臉上的笑容始終在,聲音也改變,變得清朗而富有磁性:「現在我可是對你夠坦誠了,有什麼別的要求嗎?一併說了吧!」 輕揚舞看著這幅帥氣的面孔,癡癡地說:「現在我只有一個要求:忘了以前我們之間不愉快的事情,好嗎?」她與他之間是有隔閡的,最大的隔閡就是她曾想搶奪他的寶物。 周宇笑了:「在我看來,我們之間只有快樂銷魂的事情,別的都不存在!」 輕揚舞臉上泛起淡紅,偎入他的懷中,漫天的星光也變得如此的溫柔,海風輕輕吹動她的長髮,也抹平了她的心跳,剩下的只有溫馨與寧靜。    正文 第106章 珍貴的聘禮 ------------------------ 餐因為意外的耽誤一直沒有吃,輕揚舞好像根本不餓人懷中,她激動的心情久久難以平息,他沒有死,而且還成了自己的男 人,這個神奇的人物、她心中的英雄居然成了自己的男人,對讓她沒辦法不激動,耳邊有男人的聲音:「狼王晶還在我身上,只要你親我一 個,我就給你,願意談這筆交易嗎?」    輕揚舞不談交易:「不親!」    「換一個方式!」周宇笑嘻嘻地說:「你讓我親一個,我還是給 你!」這魔晶中的至寶到現在好像一錢不值了。    「不讓!」輕揚舞翹起小嘴,但小嘴上微微一熱,已經被他親了個正著,輕揚舞大叫:「不算數,你強來的!」    空氣中有紅光閃動,一顆火紅的珠子握在周宇手心:「來,給 你!」    輕揚舞搖頭:「我不要!你要是非要給我,我丟進海裡去!」    這麼堅決?周宇愣住:「你不是想要嗎?」    輕揚舞瞪他:「你不是忘記了這件事嗎?」    原來這個東西讓她有了「不愉快」的記憶,周宇笑道:「這東西讓我們有了第一次會面,也算得上我們之間的一個信物。」    輕揚舞臉上慢慢發光,是的,正因為有了狼王晶,她才會「救」 他,才有了叢林中讓沉迷的笛聲,才有了他們第一次會面,哪怕這次會面不太愉快,但只要結局愉快,過程可以忽略,事情如果換一個角度看就會完全不同,這東西在某個意義上來說是她與他的信物,給別人好像不太合適……    周宇手高高舉起:「這會面的信物有沒有人要?沒有人的話……」   手兒被拉住,輕揚舞咬著嘴唇說:「看你送東西沒有人要,好像挺沒面子的,我接受算了!」    周宇笑了:「姑娘給了這麼大的面子,實在是感激不盡,為表達我的感謝,我再給你一樣!」    手一動,指尖是一顆白玉般的明珠,晶瑩剔透,在星光下閃著幽幽的光芒,輕揚舞呆了:「水龍之晶!」這可是水系魔法師的頂尖寶物,與冰龍晶有區別,冰龍晶只能在施展冰魔法時使用,但水龍晶不一樣,只要是水魔法都能用它來增強魔法威力,應用範圍廣得多,但同樣的道理,水龍也比冰龍厲害得多,凡是水魔法它都能用得出神入化,就算是水系大魔導遇到它,也是敗多勝少,尋常人又豈能得到它的魔晶?    輕揚家族雖然是水系至尊,但她家的鎮家之寶乃是冰龍晶,比眼前這顆寶物還差了一個檔次。    這魔晶是周宇在生息谷時得到的,那條水龍甚至根本沒來得及施展它的魔法就死在他的手下。得到的太容易,他就不珍惜,玩弄這頂級魔晶就像玩弄一顆玻璃球:「你是水系魔法師,這顆魔晶給你正好!」    輕揚舞接過,在掌心把玩片刻,突然遞給他:「我可以換一樣東西嗎?」    周宇愣住:「換什麼?」對於一個水系魔法師而言,這就是最好 的!     輕揚舞輕輕地說:「換你的一曲笛聲!我給我吹一曲!」    星光下,她的眼睛閃著迷離的光芒,這個時候,她不再是那個為了寶物不擇手段的女孩,而是一個熱戀中的女人!    周宇深深看了她一眼:「好!」手一橫,一管玉笛憑空出現在手 中,春江花月夜淒婉的樂曲聲如流水般緩緩流出,流過沙灘,沙灘寂靜無聲;流過海浪,海浪有輕柔的附和;流入叢林,叢林的小草樂曲中跳舞;流進輕揚舞的耳朵,再順著耳朵流入她的心田,她悄悄抬頭,靜靜地看著他,他的眼睛也在看著她,雙目相對,笛聲就像是他的低語,只有她一個人能懂得,這笛聲是從他心裡流出來的。    春江花月夜,感歎的是命運的無常, 歌的是人世間最真切、最淒婉的心境,輕揚舞心中有東西隨著笛聲在跳舞,她心裡也有最真切的 情,也有命運的無常,這一切讓她感覺她與他就是這天地間相伴相隨的兩顆心,兩顆心在夜風中緊緊偎依在一起……    笛聲停止,輕揚舞如在夢中,夢中有男人輕輕呤道:「願逐月華流照君,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輕揚舞趴在他的大腿上,長長的秀髮披落,她久久沒有抬頭。    香甜的龍肉烤得香噴噴的,但輕揚舞心思好像全都不在龍肉上,狼皮鋪好,輕揚舞臉紅如火,她知道激情銷魂的事情已經拉開了序幕,紅紅的臉偎入他的懷中,任由他的手摸遍她的全身,解開她的衣服,抱入毛皮,輕揚舞擋住男人性急的手,膩聲說:「別急,你先……親親 我!」    溫柔地吻,激情地撫摸,一直到她全身發顫的時候才進入,她在體驗一整套程序,    銷魂的事情是多麼讓她留戀,但她不願意一開始就做需要的是他對她情人一般地愛撫,她需要的是真正情人一樣的感受。    海邊的激情延續了好久好久,輕揚舞一次次在濤聲中進入夢幻般的高潮境界,又一次次被他的溫柔喚醒,這個男人真的是神奇的,不管做了多久,他都是那麼激情澎湃,他的每一個動作,每次溫柔地攻擊都能直接進入她的心中,讓她所有的思維全都化作一股暖流,在全身久久流動,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一點,她是他的女人,他愛她、疼她,有這一點足夠!    兩天時間裡,周宇白天陪著她進入叢林,有他在,魔獸山谷只是他們愛的花園,不管多麼厲害的魔獸都只在他揮手之間,到後來,輕揚舞膽子好大,哪裡林子密就朝哪裡闖,等到出來時,往往總能有幾樣魔晶到手,黃昏時,他們手牽手在沙灘漫步,或者偎在礁石上看夕陽,輕揚舞臉上除了紅暈就只剩下笑容,咯咯的笑聲響了整整兩天,晚上,她不笑了,靜靜地聽他吹笛子,吹完笛子睡覺,讓他的激情與她的身體一起交流,讓海岸聽到她的呻吟,神仙是什麼?這就是神仙!這就是神仙日子!     第五天清晨,周宇醒來時,她剛好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睛就抱住他的脖子,讓自己嬌嫩的乳房在他胸前摩擦,這是小丫頭這幾天發明的新招數,一摩擦男人立馬就會有反應,要麼是在清晨好好地愛她一回,要麼是溫柔地吻她,不管是哪樣,都是她喜歡的!文心閣    但今天男人很奇怪,他只是溫柔地看著她,眼睛裡有一樣東西讓她不敢猜測,輕揚舞身子微微顫抖:「你……要離開了嗎?」    真是一個敏感的姑娘!周宇輕輕抱住她:「如果……如果你不想離開,我還陪你幾天!」    輕揚舞良久沒有出聲,終於在他懷裡說:「總是……總是要分開 的,我也要回去了!」文心閣    周宇輕輕撫摸她的後背:「那好,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輕揚舞的淚水不知何時瀰漫眼底,在他頸邊悄悄擦去,輕輕地說:「再要我一回,好嗎?」    溫柔地進入,溫柔地做愛,輕揚舞眼睛緊閉,但淚水依然從眼角而出,身子的愉悅不能完全替代心中的哀愁,在到達高潮的那一刻,她緊緊地抱緊他,哽咽著說:「別忘了我!」    碧波萬頃的海面上,兩個人手牽手在海面飛馳,就像是兩個神仙在白雲間飄蕩,沒有人能看到這幅離奇的景致,也沒有人能想像不用船兒穿越大海能是這幅模樣,很快,前面綠色的岸在望,周宇身子一側,如離弦之箭一般直射而過,片刻間踏在一片寂靜的沙灘上,輕揚舞緊緊拉著他的手,好像有許多話要說,又好像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爺爺將她許配給了別人,她答應過的,但現在,她只想做他的女人,一生一世一都做他的女人,但他要她嗎?爺爺會答應嗎?在島上,這一切的一切她選擇忘記,但回來了,這一切都是她要面對的,如何去面對?她不知道!    周宇手一拉,將她拉入懷中:「我問你一句話。」    輕揚舞抬頭看著他。    周宇鄭重地說:「你願意做我的女人嗎?一生一世都做我的女 人?」文心閣    輕揚舞將臉偎入他的懷中,心兒狂跳,他終於還是說出這句話了,她等了好久,或許是三天、或許是五天,但她感覺好像有好多年,感覺就像等了一輩子!    「為什麼不說話?」耳邊有男人溫柔的聲音。文心閣    「你犯規了!」輕揚舞的俏臉露出半邊:「島上是自由的,出了 島……出了島不能亂說話。」    周宇笑了:「可我實在想知道這個答案。」    輕揚舞眼珠滴溜溜地轉:「女人總是要嫁人的,嫁誰不是嫁呢?是吧?……你要是來得早,哄得爺爺高興了,說不定我會嫁你的!……咯咯,高興吧?」    周宇苦笑:「看來我得提前作好準備,怎麼準備呢?先下點聘 禮!」捧起她的臉,深深吻下去,懷裡的姑娘直折騰:「說好了的……出島了不准亂來……啊……」    周宇鬆開她的唇,在她耳邊笑道:「這叫吻別!」身子一退,已在三丈外,雙臂一展,無影無蹤。    輕揚舞臉紅紅地四處打量,這個壞蛋真的走了,走得這麼急!不過他還會來的,因為他下了聘禮!文心閣    衣服都被他弄亂了,輕揚舞細細地整理,突然,手按在腰間,臉上有詫異之色,緩緩伸出手,手心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白玉珠,正是水龍之晶!這裡是他剛才撫摸過的地方,是他留下的,什麼意思?聘禮還真的下了?不是一個吻,而是一顆水系至尊寶物?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珍貴的,前面一種是她心底覺得珍貴的,後一種則是世俗的寶物,不管是哪一種,她都願意接受,    是他的聘禮,有了它,他就會來到她身邊,帶她上路,她才覺得自己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骷髏島上又有了來客,是一群老者,他們走得很輕,也很快,空中居然也有人,也是一名老者,在空中飛行,彷彿魚兒游在水中,輕鬆又舒展,但他們的神態卻是嚴肅的,也是謹慎的。    小島幾乎已經面目全非,但依然能找到幾具屍體碎片,一名老者朝天空叫道:「神使大人,這些人死於鬥氣爆發!」屍體被炸成這幅模 樣,只有可能是鬥氣爆發,而且不是一般的鬥氣爆發,最大的可能是大劍聖的鬥氣爆發。文心閣    空中之人飄然而下,銳利的目光掃視四周,皺起眉頭:「莫非他們已經同歸於盡?難道厲斯格有意選擇深入南方,與烈英同歸於盡?」    眾人面面相覷,這極有可能,如果是這樣,一切都能圓滿解釋,以厲斯格的火爆性格,他如果自知不敵,完全可能自爆,一旦自爆,烈英人手再多,也都無濟於事,一樣是一個同歸於盡的結局,但烈英會如此愚蠢?他難道不知道這一點?    左邊的一個老者突然彎腰,從土中揀起一樣東西:「神使大人,你看!」他的神態嚴肅。    神使接過,失聲道:「地龍王?……快走!」這明明就是地龍王的鱗片,如果這島上有地龍王,他們可以說是處於一個極大的危險之中,所有人一齊撤退,走得極輕極快,好像唯恐驚醒了地下沉睡的惡魔,一直到達船上,他們才鬆了口氣。    神使緩緩地說:「只怕我們想錯了,大劍聖選擇自爆,只怕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針對地龍王!」大劍聖的劍芒雖然厲害,但對地龍王而言根本毫無威力可言,唯一能對地龍王造成一定傷害的,只有自爆!    開始的老者說:「神使大人所言極有理,屬下細細看過,這片鱗片上有劍痕,或許是兩大劍聖在島上較量,驚醒了地下的地龍王,才發生如此慘劇。」    神使仰望藍天,緩緩地說:「此事需要報與師尊知道。」魔神對地龍王也是極有興趣的,如果知道此地有地龍王,肯定會親自出馬,對付這超級魔獸,也只有他才能成功,別人任何人出馬全都是送死!    一路無話,直達岸邊,一名黑衣魔法師躬身站在沙灘上:「報神使大人,飛虎傳信,厲斯格沒有死,他今天在夕方城中出現。」    「什麼?」神使大驚:「這怎麼可能?」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大劍聖自爆以及地龍王的肆虐中存活。    「神使大人!」身邊老者眉頭舒展:「或許我們本來就猜錯了,烈英前往骷髏島並非與厲斯格決鬥,而是專程為地龍王而去。但他自不量力,終於全軍覆沒!」    神使緩緩搖頭:「不!這中間定有一個關鍵問題是我們忽視了的,因為烈英為人精細,絕不會如此不自量力,而厲斯格也的確於前幾日南下,還做了幾筆不小的買賣,這中間一定有沒有什麼聯繫?莫非……莫非那個南下之人並非厲斯格?……傳言中,這次出手之人黑巾蒙面,而厲斯格闖蕩天下四十年,從來沒有蒙面過!」    老者微微一驚:「屬下也這麼想過,但黑巾蒙面容易,劍術卻難 學,除陰風、死城盜賊團容易,殺劍聖洛陽新卻難,誰能正面輕易殺得了一個劍聖?……能殺劍聖之人又何必隱藏身份?」能正面輕鬆殺劍聖之人只有可能是大劍聖,而大劍聖身份何等尊崇,又怎麼會如此藏頭露尾?對,厲斯格同樣沒有理由藏頭露尾!這蒙面就是一個大大的破綻!   神使說:「此人蒙面入南方,而且劍術高超,鬥氣修為極高,酷似厲斯格,這絕非偶然,不管此人是否是厲斯格,所有的謎底全都在此人身上!……那爾斯!」    黑衣魔法師躬身道:「在!」    神使緩緩地說:「你一路北進,盡最大所能查明此人到底是誰,另外,監視厲斯格的一舉一動,包括進入厲家之人,全都打探清楚!」    「是!」黑衣魔法師一躬身,突然完全消失。    看著他消失的地方,神使滿意地點頭,以他這種魔法修為,專司刺探,天下間誰能防得了?    手一揮,十餘匹奇怪的獨角馬出現在沙灘邊,輕捷無塵,一陣風過去,神使一行人全都在馬背上,轉眼間消失在路的盡頭,如果有外人在旁邊,一定會驚訝,因為這十多匹馬不是馬,而是魔獸,風系高等魔 獸:風鹿!    風鹿乃是飛虎與魔鹿的雜交,日行三千里,踏雪不留痕,比最好的馬匹還要好得多,但這種魔獸野外存活極少,所以極少出現,達官貴人等閒都難得一見,但這些人一用就是十多匹,根本就是當作普通馬騎!    正文 第107章 暗夜敵蹤 ------------------------ 經有消息傳遍天下,南方大劍聖烈英一繫在骷髏島全骷髏島簡直成了人間地獄,成就了它名符其實的威名。 沒有人能想通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沒有人能想通,為何一個大劍聖加上六個劍聖會一起死在骷髏島,沒有人能殺得了他們,除非是魔神親至!江湖中隱約有傳言,魔神要對劍系出手,但這話只是最好朋友私下極隱晦的交流,沒有人敢說出口,因為這話實在太忌諱,而且太讓人膽寒。文心閣 但這話偏偏又是符合邏輯的! 江湖中沒有人知道魔神與劍神是師兄弟關係,更沒有人知道他們本是穿一條褲子的,知道的只有周宇和蓮花,劍神是算準他們不可能活著出去才坦言相告。天下大勢力分為兩派,一派是魔法,一派是劍術,現在劍術最高人物死了,正是魔法一派獨擁天下的良機,魔神出手對付劍系實在是有理由。 天下魔法師個個喜形於色,但劍系則個個如履薄冰,一股暗流不知何時悄悄湧動,江湖中這五天來魔法師與劍師的對抗已經發生了好幾回,雖然都是一些小規模的對抗,但局勢已經很明朗,劍師之間的仇怨最大限度地化解,日趨團結,大有共抗強敵之勢。 周宇骷髏島一行所產生的威懾和影響遠非任何人所能估計到,連他自己都不能,此舉對魔神形成的麻煩也足夠讓魔神焦頭爛額,能夠達到這種後果,連魔神也做夢都想不到,天下是一個複雜的局勢,也是一個微妙的局勢,一根稻草可能就引發一場危機,何況這是一顆超級強勁的炸彈?如果周宇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將是全天下劍師的公敵,也會是魔法師的公敵,但他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事情有了微妙的變化,魔神成了劍師心頭最大的陰影,江湖局勢對他漸漸有利! 夕方城,厲斯格家後院小亭子中,兩個美女面對面而坐,婭尼和婭麗五天來沒有變換過姿勢;厲斯格站在走廊中,也是久久地看著天邊的浮雲,五天來,他都是以這幅姿態送走夕陽。 查格走入:「父親!」 厲斯格目光盯在他臉上:「可有消息?」 「還沒有!」查格說:「不過有消息傳來,魔神派人去了骷髏島!」 「天下傳言,骷髏島之事與魔神有關!」厲斯格淡淡地說:「他能坐得住才是怪事!」 查格皺眉道:「我擔心一件事情!」 「你說!」厲斯格微微一驚,他這個兒子見識非凡,他擔心之事絕非小事。 查格說:「天下皆知,父親曾去過南方,魔神想必也知道這個消息,他如果認為這件事情是父親所為,那……那厲家就危險至極!」 厲斯格搖頭:「你小看魔神了,他絕非偏聽偏信之人,他也知道憑我絕對做不成這件驚天動地之事,而且他行事向來謹慎,就算有懷疑,也決不會立刻出手,特別是眼前不會!」 查格沉吟半響,點頭:「父親言之有理,現在天下局勢複雜,魔神正處於劍師敵視之中,如果此時貿然對付厲家,恰恰印證了江湖傳言,他絕不會這麼做!」幾句話一說,他心頭的陰影已散,只要魔神不出手,厲家就無人能動,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真相總能越來越明,骷髏島殺人之事本不是厲家所為,子虛烏有之事不怕時間驗證,時間越長越有利。 厲斯格點頭,還沒來得及答話,身後有聲音傳來:「將厲家牽扯進去,實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將這件事情告之天下,還厲家人一個清白!」 厲斯格和查格同時回頭,走廊下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年輕人,就像剛剛在空氣中浮現。 兩人臉上同時有了驚喜,查格叫道:「你回來了!」 厲斯格則是激動地說:「來,裡屋說話……查格,你也來!」 進屋,房門關上,厲斯格臉上有了笑容:「雖然我知道你必定能回來,但總得親眼看到才能真正放心,我敬你一杯,為你接風!」 周宇酒杯舉到嘴邊,突然停下,臉上的笑容也凝結:「你憑什麼認定我一定能回來?」到南方赴大劍聖的約會,大劍聖自爆了,而這個老頭居然依然認定他能回來,莫非他知道…… 查格笑道:「只要你想回來,任何人都不能留下你……包括劍神在內!」 周宇愣住,久久地盯著他,終 一笑:「看來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對嗎?」他的身人知道了,將他與劍神相提並論,只有一個解釋,他們已經知道他就是周宇。 厲斯格微微一笑:「這個秘密還只是我們父子倆和婭尼姐妹倆的秘密!」 周宇笑了:「所以,今天的談話外面的人也可以聽見!」厲斯格目光抬起,哈哈大笑:「小丫頭,進來吧!」 房門大開,兩條人影跑進來,正是婭尼和婭麗,兩女臉色通紅,眼睛裡全是激動之色,如果沒有爺爺和父親在坐,她們鐵定是撲入男人懷抱,但這時自然不可,跑出幾步停下,低頭不語。 骷髏島之事天下眾說紛紜,沒有一個確定的說法,但最有發言權的人現在就在房間中,當然得由他道明,說到島上的奇石,厲斯格變了臉色,他還真的從來不知道這種奇物能夠克制自己的鬥氣運轉,如果是他自己前往,不但遠非敵人對手,連與敵人同歸於盡都不可行,鬥氣都不靈了,自爆都做不到,豈不是任人宰割? 這些人辛辛苦苦邀請自己赴約,果然是一個死亡約會,最妙的是,是他一個人的死亡,敵人自己毫無風險可言,只要他赴約,就連一個劍聖都能輕易擊敗他。 厲斯格站起身:「我真的得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厲斯格固然是死無葬身之地,厲家三百餘口必然也是這個賊子下一步的殲滅目標!」 周宇搖頭:「說感謝就沒什麼意思了,我說過了,赴約是我答應益與天的,與厲家沒有關係!」 「行了,不感謝你!」婭尼嬌笑:「快說……你是怎麼殺他們的,聽說他們有四五十人。」這是她和姐姐的共同男人,爺爺站起來感謝連她都感覺不對勁。 周宇笑了:「胡說,我什麼時候殺他們了?這些人明明是烈英殺的,大劍聖自爆,果然了得,將他的手下一舉殲滅!」看著厲斯格微笑著補了一句:「如果你非得去感謝的話,還是應該感謝烈英!」 屋中人同時大笑,婭尼在姐姐肩頭打了一拳,笑得趴在她身上,這個男人好壞,明明可以殺了他們的,但他偏偏不殺,逼得烈英自爆,將自己的手下全炸死。 查格則是另外的想法,他感慨萬端,原來身手到了他這種程度,對敵也是一門輕鬆的學問,能夠逼得大劍聖無路可逃,無法可想,無可奈何之下自爆,依然是正著下懷!對敵到了這種程度,才是真正的威風! 厲斯格歎道:「烈英縱橫天下三十年,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有這麼一天……其實又有誰能想到呢?」起碼他自己是萬萬想不到,大劍聖是驕傲的,因為沒有人敢對他們稍有不敬,但今天他才知道,他自己的功力有拘限性,引以為豪的鬥氣有時根本就不靈,烈英鬥氣靈,依然有走投無路的一天,真正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劍神死後,他也曾想過劍術至尊的名號,但現在,他這一絲夢想算是徹底破滅了,有他在,別人對劍術至尊的爭奪實在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酒上,菜也上,房間中酒香飄逸,當然還有女兒家的體香,兩女穿梭往來,在桌子邊為三人倒酒,投向周宇的目光中是掩飾不住的柔情,也許是酒熏的,她們臉上的紅暈也始終無法消退,在爺爺和父親偶爾的目光瀏覽中更是不敢抬頭…… 夜色已深,院子裡很寂靜,沒有人敢打擾他們,連走進後院的人都沒有,周宇接過婭麗遞過來的酒杯,突然目光落在窗戶,神態中頗有幾分鄭重。 婭麗一顆心始終在他身上,一看他神態異常,也立刻回頭,窗子外是黑暗的夜空,點點星光下,樹葉搖曳,眾人目光齊聚,厲斯格微笑:「沒有人敢進來!」 周宇笑了:「府中之人或許是真的不敢,但我看此人未必是府中之人!」文心閣 厲斯格突然起身,一轉身人影就不見,狂風一起,燭光搖曳,他的人已穿門而出,站在走廊上,身邊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個人,正是周宇,他目光落在院牆下,淡淡地說:「現形吧!」 有人現形,是查格和婭尼姐妹,他們從房門出來,好奇地四處打量,但她們什麼都看不見,院子中只有風吹過,風中帶著一股淡淡的寒意。    正文 第108章 魔魅 ------------------------ 劍聖厲斯格臉色突然變得凝重無比,目光落在院牆下發現了什麼,周宇懶洋洋地說:「既然你不願意現形,我只有將你揪出來了!」 突然人影一閃,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院牆上,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叫,周宇左手從空中慢慢收回,走廊上的人個個睜大眼睛,他手上居然出現了一條人影,黑衣魔法師!個子雖然也不小,但在他的手下如同是一隻老鷹利爪下的小雞,整個過程就像變魔術,本來他目光鎖定的是院牆下,但他偏偏是站在院牆之上,本來空氣中空無一物,但他手一伸,居然就抓住了一個人,而且還有驚叫! 「魔魅!」厲斯格失聲而呼。 這一呼叫,查格臉色也慘白,魔魅乃是魔神的直系手下,或許算得上他的心腹,查探消息無影無形,來無影、去無蹤,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但無人不知他的獨特技能,暗魔法中最高隱身術:魔魅之法!此人沒什麼別的技能,終生只專一項,正因為他一生只此一項技能,所以才練到了最高境界,任是鬥氣到了何種境界,都不能發現他的存在,此人以此技能成名天下,反而讓人忘記了他原來的名字,只記住他叫「魔魅!」 有他在,天下間任何人談話都未必沒有人知,天下間也沒有魔神不能瞭解的消息,他可以說是魔神掌控天下的利器,也是威懾天下的利器(因為私下會談說不定會被此人知道,所以江湖中沒有人敢背後說魔神的壞話,更不敢對他不利)!查格色變的主要原因是:魔魅是魔神的心腹,他突然出現在厲家就意味著魔神在關注厲家,在一雙神的眼睛在盯著他們,沒有人能不變色!他變色的另一個原因是,這天下間無人能發現的魔魅居然能被他發現,而且一出手就抓住,就如同大白天親眼見一般,暗系最高隱身術在他面前沒有半點作用。 魔魅的臉色本已慘白,但此時慢慢恢復,聲音居然也很平靜:「周宇,果然厲害,能破老夫的暗夜迷蹤,天下間只有你一人!」他聽了半夜,自然知道他是那個沒有死的周宇。 周宇淡淡一笑:「只我一人?魔神也不能嗎?」文心閣 魔魅臉上浮現驕傲的神色:「他老人家無不能之事,又豈能與凡夫俗子相提並論?」 厲斯格突然哈哈大笑:「劍神也是不與凡夫俗子相提並論,但結局如何,你想必知道!」 魔魅冷笑:「厲斯格,你與周宇狼狽為奸,可知所犯何罪?」 厲斯格笑容一收:「你可是要向魔神告發?」十個字緩緩出口,空氣中如同滾過一道寒流。 魔魅臉色變了,他忘了一件事:他現在性命操於人手,這樣的經歷他一生都沒有過,不管有多少人,他始終是空氣、是隱身人,沒有人能對他不利,沒有經歷就缺乏經驗,他陰森森地說:「厲斯格,你如果敢殺我,魔神立刻就會將厲家殺得雞犬不留!」 厲斯格臉色陰沉,目光中厲光閃現,他的確有顧慮,烈英一系之死栽在他頭上無所謂,因為烈英與魔神關係不大,但此人卻不一樣,殺之就等於與魔神宣戰,天下間又有誰敢向魔神宣戰?但不殺又如何?不殺之,他與周宇的關係也擺明了,此人回去一說,魔神就算不立刻出手,也一樣會將他視同周宇的同黨,除非他能當面殺掉周宇,劃清界限…… 周宇笑了:「厲老爺子不會殺你!」 魔魅暗暗鬆了口氣,耳邊卻有他的補充:「但我會!……因為我家既沒有雞、也沒有犬,魔神如果有興趣,等我買齊了雞和犬,歡迎他來殺著玩!」 魔魅臉色如土,喀地一聲輕響,魔魅脖子軟軟垂下,周宇手一動,黑色的身影不翼而飛,周宇的人不見了,院子中的眾人面面相覷,這又是一項他們所不能理解的技能,但沒有人有喝彩的心情,因為魔魅!他雖然死了,但他的身份、他幾句話一樣給厲家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魔神,這就是最大的陰影! 厲斯格眼前突然一花,一條人影重新浮現:「我檢查了一遍,方圓十里之內沒有可疑人物。」 一瞬間的時間,方圓十里?厲斯格顧不得驚訝,連連點頭:「這就好!」 周宇輕輕歎息:「看來我給厲家帶來了麻煩!」 「不!」厲斯格連忙說:「不能這樣說,你給厲家帶來的只有平安!」如果沒有他,厲家早已萬劫 根本談不上麻煩不麻煩。 周宇輕輕搖頭:「魔魅的出現絕非偶然,今天他一死,並不意味著一切結束。」 厲斯格緩緩地說:「我知道,但厲家也決不是輕易就能對付得了的,只要魔神不出,天下間還沒有人敢輕言對付厲家!」這句話一說,他又成了一個豪氣干雲的大劍聖。 他的豪氣影響到了查格和婭尼姐妹,三人臉色也恢復正常,是啊,今天魔魅死了,消息暫時不會洩露,理論上來說,周宇與她家的聯繫沒有人知道,烈英一死,天下間敢對厲家不利的人沒有幾個,魔神不出,無人敢上門,魔神萬一要出呢?還有他在!有他在,魔神都未必是神! 周宇目光從四人臉上流過,婭尼和婭麗眼睛裡是單純的,也是堅定的,意思是說:你放手去做,不管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你! 周宇微笑:「魔神對厲家的關注沒什麼理由,他更沒有理由動手對付厲家,這一點我有十成的把握!」 厲斯格笑道:「既然是這樣,我們還擔心什麼?來,進屋繼續喝酒!」爽朗的笑容中有隱藏極深的憂慮,沒有人能關注的憂慮。 周宇搖頭:「酒已夠了,我該休息了!」他需要理順思路,這突然出現的人給了他一個信號,江湖已不再平靜,如何面對,他需要思索! 兩女將他送到門外就離開了,爺爺和父親在旁邊,她們自然不能進他的房間,儘管她們是多麼想進去,男人目光中也沒有邀請之意,這也是一個理由。 房間裡很安靜,周宇仰躺在床上,靜靜地思索,魔神不會對付厲家,這一點他的確有把握,像他這樣的人,對處於同一位置的魔神可以說是瞭解的,他絕不是白癡,這時候也絕對不可能完全弄清他與厲家的關係,也不會明白厲家在南方之行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魔魅的出現就是他不清楚現狀的直接證據,而魔魅死在他的手中,也絕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魔神不是真的神仙,不可能未卜先知,但他是一個精細之人,也是一個做大事的人,從全大陸魔法公會的清晰框架就知道,這一切都離不開他的策劃,他對厲家的關注只表明一件事,他去南方時借用了厲斯格的劍術讓他有一定程度的懷疑,這懷疑還遠遠達不到對抗的程度,有這個想法,他感覺心中完全放鬆。 大魔導、大劍聖是整個大陸的第二梯隊,也是魔神控制天下的關鍵環節,烈英一死,第二梯隊實力大減,而魔神自己麻煩纏身,如果明智的話,他應該是改善自己與劍系的關係,而不是與劍系對立,作為兩大劍聖之一厲家,應該是他拉攏的對象,而不會是他打擊的目標,周宇笑了,既然是這樣,自己有什麼煩惱的? 只是有一點不太愉快,他與厲家的關係現在真的是一個絕對的秘密,容不得半點洩露,魔神對厲家有見疑之意,自己或許可以想個辦法將他的注意力轉移,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出手,將剩下的一個大劍聖也殺了,不,殺大劍聖沒什麼意思,還是找一找大魔導的麻煩,這才是魔神的嫡系,如果哪個大魔導出了問題,魔神肯定坐不住,所有的事情全都得丟開,專心對付他周宇,圍魏救趙!三十六計中的上策!這個計策最妙的部分就是與自己原有的計劃並不衝突,他本來就是要瓦解第二梯隊,能拉攏就拉攏,不能拉攏就殺之,厲家算是拉攏了,大劍聖烈英自然是清除了。 已經瓦解了兩個,誰是他下一個目標?大魔導只有三個,輕揚家族可以排除,他剛剛將這個輕揚小姐那個了,還下了一個聘禮,豈能去殺她的家人?何況他始終相信自己的判斷,水系至尊輕揚飛洛決不是一個盲從之人,在輕水湖畔的比試就能說明問題,他並沒有聚集人手對他一湧而上,而只是用一種最文雅的方式比試,不管是勝是敗,都從容而又淡泊,這是高手風範,高手風範的人不會盲從,他家應該是周宇的「擬拉攏」的目標,起碼不應該是第一批獵殺名單。 風系大魔導群風是國王近臣,住在京城,將來有的是機會對付他,眼前沒必要驚動,剩下的只有一個選擇:火系大魔導歲暮方,此人離這裡不遠,而且周宇對他家一向缺乏好印象,且看這次「考察」他能否過關!    正文 第109章 深夜「盜賊」 ------------------------ 索良久的事情得到解決,無論是誰都會有一個輕鬆的宇也不例外,今天是在厲家後院,夜風中有一縷香氣不知從何處傳來,縹緲而又清新,是哪位美女在夜晚勾引人?想到美女,他再也躺不住,身影一閃,房間裡沒有人,人做什麼去了?莫非是做賊? 如果他是賊,應該是一個獨一無二的頂尖盜賊,因為沒有人能知道他的行蹤;如果他是賊,他也是一個比較糊塗的盜賊,因為這個「賊」有偷竊的目標,但根本不知道這目標在何處,他好像缺乏一道工序:事先踩個點,獲得兩位美人住房的準確位置,連位置都不知道就準備偷香竅玉,膽子是夠大的,不過遠遠談不上心細! 周宇自以為知道位置,因為他在院牆外曾見過兩個美女從房間出來蕩鞦韆,那個房間他記得清清楚楚,只不過不知道這是婭尼的房間還是婭麗的房間而已,不過是誰的都沒關係,兩個美人都不會拒絕他的造訪,他要做的只有一樣,在開口之前叫對對方的名字,要是叫錯了,他的美人可是會吃醋的。 充滿遐思的念頭在心中象螞蟻在爬,周宇無聲無息地落在窗外,裡面有女人輕微的呼吸,隱隱有香氣傳來,是少女的體香,不會錯了,身子一翻,悄悄地從窗戶進入,隨手佈置了一個隔音牆。 房間裡沒有燈,但他的天眼之下自然一切都清楚明白,一個少女側身而臥,看背影實在分不出是哪個寶貝,周宇咳嗽一聲,輕聲呼喚:「寶貝兒,我想你了,來看看你!」不管她是誰,這稱呼總不會錯! 床上的人呼吸突然一停,身子好像略微震動了一下,但沒有回頭,這細微的震動周宇看在眼中,她醒了,慢慢走近,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小寶貝,我好想你,你想我嗎?」 床上的姑娘猛地撲入他的懷中:「我想死你了,你總算回來了!」她的手抱得這麼緊,簡直捨不得鬆開,她的神情是如此激動,簡直恨不得將整個身子融入他的懷中,但周宇嘴巴張得老大,好像剛剛吞下了一個大雞蛋,還沒剝殼!這不是婭尼和婭麗兩姐妹中的任何一個,她是素修!這居然不是兩姐妹的房間,而是丫頭的房間! 周宇有片刻的震驚,也有片刻的慶幸,還好,是她!如果他一把抱住未來的丈母娘親熱地稱呼「小寶貝」,估計岳父大人會有些意見。 素修激動地說:「楊隱,你來找我……我好高興!」這證明在他心目中,最喜歡的人是她,甚至比兩位小姐還喜歡,半夜三更摸進來了,雖然讓她臉紅如霞,但也高興而激動。這十多天來,她的確是想死他了,因為這個人突然不見了,自己的計劃成了空中樓閣! 府中沒有人知道,兩位小姐半句都不說,有心想去兩位小姐窗台前聽聽消息,但這段時間山莊防備特別嚴,她還一直沒有機會。現在他回來了,他回來就意味著她的機會來了,本來以為喪失了的機會重新回來,素修興奮遠大於羞澀! 周宇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善於下台階!這個姑娘自己也抱過,也親過,稱呼寶貝不過分,現在她正一臉嬌羞地偎在懷中,他自然不能說:「姑娘,別誤會,我只是問路的!」反抱!不但抱,而且很緊,不但抱緊,而且還有後續! 親吻!素修已經被他吻過一次,雖然只是閃電般的一次,也算是突破過了,他的熱吻也就笑納!仰起臉宛轉相就,一時,吮吸得嘖嘖有聲,響聲一起,素修大羞,掙脫,斜指隔壁,用最低的聲音說:「小姐在隔壁……輕點!」 她自然不會知道這房間裡有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隔音牆。 周宇笑了:「是的,看來我們相會的地方不太好,還是明天另找個地方聚聚吧。」 素修嬌羞無限:「明天我給老爺說一聲,就說回老家一趟……你陪我幾天,好不好?」 周宇在她唇上輕吻:「好!明天森林裡見!」身影一閃,到了窗邊,回頭,素修臉上光芒閃爍,又羞又喜,連她臉上人工製作的黑記都顯得如此動人。 翻身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素修右手緊緊按在胸前,長長地吐了口氣,偷漢子的滋味她算是嘗過了,甜蜜是甜蜜,就是太嚇人,滿懷激情地躺下,雖然根本睡不著,但她一樣躺著不動,心裡的興奮象潮水一般地衝擊全身的神經,他進屋 有短短的一瞬間,但足夠她失眠半夜,有計劃重新展,有所有女孩心中都會有男女激情,與他結交是一場戲,但這場戲一拉開序幕,她就人入其間、心也入其間,不自覺地投入進來,體會著一切男女溫情的喜悅,他回來,自己到底為什麼高興?任務居首還是情居首?她都分不清了,她的夢也變得亂七八糟,根本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進她的房間,摟著她說這麼親熱的話,進來之前根本不知道房間裡的人是她! 隔壁房間裡沒有人,房間的主人:婭尼鑽進了姐姐的房間,姐姐的房間在隔壁的隔壁,夜已深,兩女坐在床上好像根本不打算睡覺,臉上也隱隱有紅暈,看她們的臉色,分明是想起了某些能讓人臉紅的事情。 「姐姐!」婭尼說:「你說他……他睡了嗎?」凡是他在山莊住宿的夜晚,她總會問這句話。 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樣的:「怎麼?你還想找他不成?也不害羞!」說是害羞,妹妹的臉固然紅了,她自己的臉也一樣紅了,就像星光下兩朵花兒開放。 婭尼吃吃地笑:「你才想找他呢!……要不,你去他房間,讓他用風之壁隔音,保證沒有人聽得到!」文心閣 婭麗臉紅如霞:「不要臉,連隔音的辦法都想到了!……是不是試過啊?」 「啊?」婭尼撲上來:「你才試過,第一次就試過了吧?我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姐姐失身的那晚上,她的確沒聽到聲音。 「你做累了,睡著了呢,打雷都醒不了……」兩女鬧成一團。 終於婭麗扭住妹妹的手:「別叫,要是把別人吵醒了,我看你臉朝哪兒擱!」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沒關係,你們可以叫,房間隔音了!」隨著聲音的響起,房間裡突然出現一個人,笑嘻嘻地看著她們,不是周宇還是誰? 兩女對視一眼,突然一齊鑽進了被窩,用被窩將她們火紅的臉全蓋住,這個壞蛋,偷聽她們的談話,被窩被揭開,男人的聲音響起:「這被窩好像挺舒服,你們爭著進,我也進來試試!」 婭麗反對:「不准……壞男人!」 婭尼也反對:「半夜進女人的房間,你羞不羞?」 周宇不羞!但她們自己羞!張開雙臂,兩具柔軟、香噴噴的身子抱住:「兩位寶貝,想我嗎?」 婭尼認真地點頭:「想!」 婭麗搖頭:「不想!」轉向妹妹:「妹妹,你忘了我們說的?不准想他!」 服了,想不想還用得著「准」!還有約定!文心閣 婭尼連忙改口:「對,我們不想你!一點也不想!」 周宇嘴唇落在婭尼小嘴上,婭尼掙扎,掙扎得好像很激烈,但奇怪的是,只是身子扭動,嘴唇卻牢牢粘在他唇上,一點都不挪動,好半天才「掙脫」,氣喘吁吁地說:「姐姐,這傢伙好壞的……力氣好大!」 婭麗目瞪口呆,她還看不出來妹妹的故作姿勢?文心閣 唇上一熱,兩片火熱的嘴唇貼上來,婭麗乾脆不掙扎,抱住他的脖子,讓他親個夠! 親夠了,兩女偎在他懷中,她們的約定好像全都忘記了,顯然也不需要提起。文心閣 衣服解開,兩女身子都在顫抖,婭麗輕輕喘息:「真的……隔音了嗎?」 周宇點頭:「不放心的話,我還加一道牆!」手微微一揮,房間裡一片漆黑,婭尼叫道:「你做什麼了?」只這一揮手,外面的星空就不見了。 周宇笑道:「魔法牆,一層隔音,一層擋住視線,屋裡我們三人就算打架,外面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用的是這次行程的收穫:土魔法!一層風魔法隔音,一層土魔法隔開視線,如果有人知道他一人布下了兩種屬性完全不同的魔法牆,肯定會睜大眼睛,如果他們知道這個人布下兩道牆的目的是什麼,眼睛……眼睛肯定會睜得更大,而且還充血! 婭尼咯咯嬌笑:「姐姐,他要打架,你先上!」 婭麗赤裸的身子翻轉,將被窩扯過來:「為什麼不是你?你本來就佔先的……」 男人的身子壓下來,婭麗只覺得充分濕潤的地方突然變得充實,低低地呻吟一聲,手兒輕輕敲在男人背上:「壞男人,欺負……我……」    正文 第110章 一夜劍聖 ------------------------ 管誰先誰後,都跑不掉,好一番激情纏綿,兩女呻吟此起彼落,她們等待了十多天,終於有了這銷魂之夜,自然不會空過,開始還略有矜持,但後來什麼也顧不上了,她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做了多什麼次,甚至不知道做了多久,只知道她們的力氣全沒了,氣兒也幾乎全沒了。 終於完全平靜下來,兩女趴在他身上,好像還換了個位置,兩隻大手撫摸著她們柔嫩的後背,兩女都不動。 「寶貝……」 有一張臉貼上來:「壞男人,別說話,寶貝要睡覺!」不知是誰,高潮之餘,兩女說話的聲音都與平時不同。 周宇笑了:「本來我想讓你們功力大進的,但既然你們要睡覺,就算了……」 唰地兩聲,兩人一齊抬頭:「什麼?」是婭麗的聲音。文心閣 「我要功力大進!」目標如此明確,是誰?自然是婭尼!文心閣 周宇歎息:「一聽功力就來勁,我怎麼找了兩個武癡?」 婭尼嬌笑:「誰叫你那麼厲害?……你上次說……讓我們一年後成為大劍師,真的可能嗎?」知道他是周宇後,他的每句話她們都仔細回味過,當然不會漏過這句當時以為的玩笑話,這話對任何人而言都是玩笑,但出自他的口中卻讓她們遐思,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在一年內將二級劍師越過一級劍師的差距而變成大劍師,這個人無疑就是他! 婭麗雖然沒有說話,但大腿在他腿上輕輕摩擦,明顯也極關心,這個丫頭興趣來了。有一些不自覺的身體語言,其中最曖昧的就是用大腿摩擦他的大腿(赤裸對赤裸)!文心閣 周宇搖頭:「不!」 這結果在她們意料之中,但也好像出乎意料之外。 在她們微微失望中,周宇補了一句:「我地女人如果只是一個大劍師,豈不叫天下人小瞧?」 「只是」一個大劍師!他說的是「只是」!婭麗張大了嘴巴,還沒來得及合攏,妹妹驚叫:「什麼意思?」 周宇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大劍師實在是不值一提,我讓你們成為……劍聖如何?」 沒了聲音,兩女徹底無語!成為劍聖。還沒睡就可以做夢嗎? 良久,婭麗笑了:「可以的,反正我們是你的女人,這一生都跟在你身邊,等上個三十年。或許我們真的是劍聖!」 婭尼嬌笑:「成為大陸唯一的兩名女劍聖。姐姐。我們好幸福!」儘管到時她們都老了,但一樣幸福,也一樣是奇跡!據她所知,大陸是沒有女劍聖的,如果按姐姐的說法,三十年後,她們不到五十,一樣是年輕的劍聖!文心閣 周宇苦笑:「一別半月有餘。兩位美女小瞧人地毛病好像還沒有改!」 婭麗一雙玉臂纏上來:「誰敢小瞧你呀?說說,怎麼讓我和妹妹成為劍聖呀?」 「很簡單!」周宇雙臂一合:「你們陪我好好睡一覺,明天早晨起來就是劍聖了!」 「壞男人!」婭麗撒嬌:「你的借口也好壞……不能這樣,明天……明天爺爺他們發現了怎麼辦?」她當然不信睡一覺就能成為劍聖,這只是男人要她們陪著過夜的借口而已——香艷的借口! 婭尼也撲上來,將姐姐的地盤佔了一半:「好,我們陪你睡,明天要是成不了劍聖,我跟你沒完!」 婭麗叫道:「你還真信呀?劍術能夠三級跳嗎?……他是使壞呢!」文心閣 周宇在黑暗中笑了,劍術四級跳也是可能地。但風險性大了點,還是三級跳穩妥!手按在兩女胸前地高點:「開始練功了!」 兩女臉紅紅地掙扎,但很快,一股熱流湧入她們體內,婭麗驚叫:「你……你做什麼?」 「好熱!」婭尼也叫道。 耳邊傳來男人嚴肅地聲音:「按你們平日修習鬥氣的方法,將這股力量融入體內!」 這力量是如此之大,就像江河之水連綿不絕,兩女沒了聲音,房間裡安靜極了,只有兩女急促的呼吸,呼吸逐漸平息,周宇手一鬆,兩女仰面躺下,睡得熟極了。 周宇悄悄地抽身而出,手一揮,就像幕布拉開,外面星光燦爛,他傳功給她們原因很簡單,她們是他的女人,如果有了超越劍聖的實力,在未來複雜的形勢下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全性命,原來他以為她們不需要功力,但現在他發現,在這亂世之中,絕沒有人是永遠遠離危險的,哪怕是大劍聖也一樣! 傳給她們的水元素,直到她們全身飽和,水元素也才消耗一丁點,這一丁點很容易就能補充,他並不擔心自身功力受損。 清晨,婭麗和婭尼幾乎同時睜開眼睛,外面已經是陽光明媚,想到昨晚地激情放縱,兩女全都臉紅如朝霞,飛快地穿衣服,剛剛將衣服拿起,婭尼突然驚叫:「姐姐,我覺得……我覺得身子好輕。」 「我也是!」婭麗大叫:「鬥氣好像長進了好多!」 婭尼興奮地大叫:「我也是!怎麼回事?姐姐,他……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婭麗臉上的紅潮重新泛起,是激動的:「等會兒試試就知道!」 衣服穿得好快,連起床後必要的梳妝打扮都省了,兩女直奔後花園,四顧無人,婭麗掌中劍出,哧地一聲,一道細細的劍芒穿越一丈多的空間,前面大樹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孔,他嚇了一大跳,看向妹妹,妹妹正望著一丈外的院牆呆呆出神,院牆上也破了一個小孔! 「劍聖!」婭麗大叫,隔著一丈多就能刺穿牆壁和大樹,這已經是劍聖地修為!天啊,她還沒醒嗎?在做夢嗎?體內鬥氣運轉,比平時不知壯大了多少倍,一運轉之下,全身舒暢無比,簡直就忍不住飛身而起,她只是想想而已,一條人影一閃,妹妹居然高高躍起,跳得好高,幾丈高!在空中大聲驚叫:「啊」 是錯誤地估計了自己的身手。但錯誤了也沒關係,I整,穩穩地落在鞦韆上,婭麗身子一動,只覺身輕如燕,也穩穩地站在妹妹身邊,兩女對視,面面相覷。 好久,婭麗說:「妹妹,他好像給我們傳功了!」 「是的!」婭尼回憶:「昨晚,他手放在……」臉色通紅地補充:「放在那裡,我還以為他使壞呢,現在看來他肯定是傳功!」 婭麗臉也紅了,黑暗中她還以為男人只摸她一個人的乳房呢,原來他沒分彼此!細細地說了好半天,激動之情沒有消逝多少,事情倒也理順了大半,她們接受了一個事實,這個男人用一種神奇的方式讓她們實現了劍術史上從來沒有過的奇跡,從二級劍師直接進入劍聖!(蓮花的名字她們知道,但蓮花功力大進的事她們不知道)。 婭尼天真地說:「姐姐,我們真的是劍聖了嗎?」 「應該是吧!」婭麗同樣不太肯定:「我有了劍芒,劍芒還有一丈多長,這就是劍聖的標準!」劍芒從無到有,而且一夜之間長了一丈長,簡直是一隻超級無敵的大蘑菇!文心閣 「是啊!」婭尼說:「我的劍芒也長出來了,也有一丈多長,但……但劍芒好小,只怕我們還不是劍聖,只能算是准劍聖或者……偽劍聖!」 婭麗笑了,准劍聖、偽劍聖,只要能與劍聖粘邊就是不可想像的奇跡!她根本不知道,以她們劍芒的威力再加上特種真氣對身體的改造,她父親——府中第一劍聖與她們也只在伯仲之間,而她們只要不是特別懶。一個月後就能穩居父親之上! 回去細心梳妝,打扮得漂亮非凡,兩女步入爺爺的書房,一進門,周宇正坐在椅中,面對他灼熱的眼睛,兩女低頭不語,只在眼睛裡傳遞了一個信號,一個他懂地信號,就是:成功了! 周宇轉向厲斯格:「今天我得離開了!」 這話一出。兩女身子微震,厲斯格久久地看著他:「沒有人知道你是那個人!連府中之人也不知道,你可以放心住下!」他自然知道這個人的心意,他不願意給厲家帶來麻煩,而與周宇結交之人都會有麻煩。而且還是最大的麻煩! 周宇微笑:「我知道。但我也有自己的行動計劃!」 厲斯格與查格對視一眼。查格開口:「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周宇點頭:「你們要做的就是……保重自己!」 查格真誠地說:「多謝,我們一定做到!」 周宇目光抬起:「保重自己,後會有期!……我還會回來的,或許很快就會回來!」後面一句話是說給婭麗姐妹倆聽的。 兩姐妹手兒緊緊握在一起,婭麗平靜地說:「早點回來!」 婭尼沒有說話,但眼圈兒紅了,情人只住一晚上就要離開,她好捨不得。但男人有大事在身,而且以他的身手,要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幫忙。 周宇微微點頭,走向門口,身後有厲斯格的聲音:「那天我說過地話永遠都有效,你任何時候來到厲家,喜歡什麼都可以帶走!」 周宇笑了:「我會記住的!」目光掠過兩姐妹紅紅的臉,大步而去,在圍牆邊微微一停頓,突然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以厲斯格的眼力,都沒看到他是如何消失的,只能看到一條淡得幾乎看不清地影子從圍牆上流過。 兩女目光緊緊盯在圍牆下,彷彿要從土裡將她們地情人挖出來,但她們當然什麼也找不到,不過,有情人昨晚地溫存在,她們有了希望,這希望就像一顆種子,遲早會生根發芽的。耳邊傳來爺爺的聲音:「你們的心意爺爺知道,放心,他會回來的!」 婭麗和婭尼同時回頭,父親不知何時已不在身邊,只有慈祥的爺爺露出的慈祥笑容,婭麗臉紅如霞:「爺爺……」 爺爺微笑:「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但他知道嗎?」 婭尼臉紅紅地撒嬌:「爺爺,你別管……」拉著姐姐開跑,一開跑速度好快,她們跑得急,跑得害羞,全然沒發現爺爺站在原地,臉上是錯愕地表情,天啊,她們的速度怎麼可能這麼快?身子一動就在三丈開外,而且身法輕靈無比、曼妙無雙,這兩個小丫頭有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是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在這個世界上,功力進步就是最大的秘密! 這兩個丫頭突然變得神秘起來,絕對與這個年輕人有關,年輕人昨晚一回來,她們就變了,難道……難道了好久,厲斯格緩緩搖頭,嘴角露出苦笑,他或許想到了一點什麼,作為一個老傢伙,有些事情還是糊塗點好!輕輕歎息中,回房! 周宇離開厲家,直衝雲霄,片刻間到了大草原上方,低頭朝下,森林邊有一個背影正在步入叢林,這身段優美而又苗條,正是素修,別的男女約會總是男人佔先,自己也應該講點紳士風度吧,唰地一聲,從空而落,筆直地落入叢林,穩穩地站在小溪邊的大石頭上,等了片刻,叢林裡有輕微的腳步聲,周宇回頭:「知道你愛洗澡,我幫你佔了一個好位置,你可以放心洗!」 素修臉紅如霞,目光流轉:「真是一個好男人!」撲入他的懷中,先甜甜地吻了一個,然後溫柔地說:「我倒真想洗個澡……你肯定會在外面幫我看著的,對吧?」出來時,她依然是一幅醜丫頭的打扮,這時與情人見面,自然是要用最好地一面來面對他,美人出浴自然是最美好的一面。 點頭!周宇表態:「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看到!」 素修輕輕掐他一把:「我說了你是好男人的……你想變成壞男人嗎?」 在她溫柔的嬌憨中,周宇覺得自己真的有向壞男人發展的趨勢。    正文 第111章 叢林情話 ------------------------ 楊隱,你在嗎?」潭中的美女輕輕呼喚,一層薄霧中的身體若隱若現。 「不在!」聲音從對面大樹上傳來。 「啊!」素修竄到石頭後面,快速穿衣服,這個壞傢伙,果然在偷看!她本是試探性地叫一聲,沒想到他還真的在! 衣服剛剛穿好,一雙大手伸過來,將她抱入懷中,素修在他後背上練拳擊:「我再不叫你……好男人了……叫你壞男人!」 輕輕一吻,素修閉上了眼睛,嘴兒倒是分開了,但沒空說話。 四週一片寂靜,只有懷中少女的呼吸聲,她的呼吸雖然略有幾分急,但明顯在壓制自己的緊張;四周有青草的香氣傳來,也有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野花的縹緲香氣,當然,懷中少女的呼吸也如花香,最芬芳的花香…… 這是約會!與姑娘的約會,是約會還能有別的嗎?有! 周宇悄悄地說:「昨晚睡得好嗎?」 「不好!」素修臉紅紅地搖頭:「有你這個壞男人在,人家怎麼能睡好?」他昨晚撩了她一回,她當然睡不好,連夢都亂極了! 周宇笑了:「這好辦!……草地好像挺柔軟,我陪你睡一覺,什麼都補回來!」 手一抬,地上鋪了一層狼王皮,手一抱,素修只覺得身子一軟,倒入狼王皮中,他要做什麼?只要是成熟的女人都知道他想做什麼,但可以這麼快嗎?一瞬間,素修身子在顫抖:「不!不能!」 「別緊張,我看你真的挺憔悴,你好好地睡一覺!」 在他溫柔的語聲中。素修慢慢偎入他的懷中,心頭也慢慢平和,他好疼她,有這一點就夠了! 周宇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背,素修身子偎得更緊,從後背下滑,摸到了她結實而又彈性驚人地臀部,只輕輕一碰,素修的呼吸突然停下,大手在臀部上蜻蜓點水般地掠過。輕巧地鑽進她的衣襟,滑入她衣服裡面,好嬌嫩的皮膚,簡直滑不留手,一摸上去。周宇就覺得心裡有什麼慾望在抬頭。素修壓抑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別……別這樣!」 她嘴裡這麼說。身子也作出了反應,微微顫抖,周宇真聽話,不要這樣這不這樣,手老老實實地收回,素修剛剛鬆了口氣,這隻手突然出現在她的腰部,做什麼?解她的腰帶! 素修象觸電一般。手猛地收回,緊緊按住這隻手,低聲叫道:「不!……不能!」 作怪的手停下,周宇在她耳邊說:「你不想做我的女人嗎?」 素修拿開他的手,將自己整個送進她地懷抱,前面的敏感部位與他的身體嚴絲合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我願意!但……現在不能!」 「為什麼?」 素修遲疑了好久才說:「父親告訴我,我的巫術非常奇怪,沒練到大成境界之前,不能破身的。要不然,輕則功力盡毀,重則……重則喪命……楊隱,我想做你地女人,你給我一段時間,好嗎?」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世界地巫術和那個世界地功夫有相通之處,他自己正因為是童子之身開始練功,進境極快,幾年時間下來就勝過了師傅,她的巫術也必須是處女之身才能大成,有點意思!周宇平息內心的衝動,在她耳邊承諾:「行,我不動你!」 素修溫柔地在他後背輕輕撫摸:「我不能這時給你……你還喜歡我嗎?」 「說什麼呢?」周宇安慰她:「男人喜歡女人不會這有這個目的的?我是這麼下流的人嗎?」他不下流,只是風流而已! 素修放心,真是一個明理的好男人!耳邊傳來男人的補充:「可以摸摸嗎?」 素修臉紅如霞,因為他這話不是徵求意見,而是給她打個招呼,在說第一個字時,他地手落在她的胸前,幾個字說完,這隻手鑽進了衣服裡面,握住了她的一隻寶貝。素修想拒絕,她想說:別這麼快!但來不及了,他動作太快了,而且只片刻的時間,她就有一種強烈的刺激感,算了,他愛玩就讓他玩,這美妙的東西越玩癮越大,只要守住最後一道關,他就會永遠當她是一個寶貝! 不能破身,這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到的理由,本是一個荒唐的理由,因為這個世界修習魔法、劍術都不存在這個制約,但巫術少有人懂,她希望他能接受這個別無選擇的荒唐,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人居然對這個說法根本沒有半點懷疑,因為他自己深有體會! 周宇也不知道一件事,他修習神功能夠進展神速,與他是否是童子之身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他師傅地一個借口!他師傅功力落後於他,總得找一個臉上掛得住的理由,說自己天資差點、說自己不努力都有些不合適,於是就找了一個說得出口、民間多有流傳的理由:你小子少神氣,不就是因為你是童子之身,而師傅一時衝動睡了幾個女人嗎?這與本身資質沒有關係,老頭可以說得理直氣壯。 他更不會想到,這個姑娘不能破身也是假的,她的目的只是讓自己的身子成為一個不掉色、不失去誘惑力的誘餌,借助他的神奇功力來達到自己的目標。而一旦破身,這個誘餌自然會掉色。 一個人如果對某樣東西有足夠的追求,就會像一頭拉磨的騾子,看著前面的一束青草,圍著磨盤轉。 周宇的手指也圍著某樣東西轉,這東西和磨盤差不多,也是圓溜溜的! 素修呼呼喘息,身子卻在發軟,她錯了,這東西不是 能玩的,他的玩技比較高,一玩起來,她就覺得全身燒、發熱而且還衝動!開始是刺激與舒服,現在依然是舒服和刺激,刺激到了一定的程度,她難受! 一個冰清玉潔,從來沒有接觸過男人的女孩子嬌嫩的皮膚是何等地敏感,最敏感的部位是何等的嬌嫩?素修終於還是狠心地抓住了作怪的手:「好人,別弄了,人家……受不了!」聲音之嬌媚,與平日絕對是兩個類型。 周宇感覺到了,不但她受不了,自己更受不了,她還是一個大處女,自己可是過來人,這麼香噴噴的身子抱在懷中,手上接觸到美妙無比的乳房,他的身體早已變形,也早已心火上升,戀戀不捨地鬆開汗津津的兩隻香乳,手移到背後,深吸一口氣:「睡吧,我抱你睡!」 素修調整睡姿,將自己的臉以最曖昧的方式偎在他的臉邊,一口芬芳呼出:「真想早點……做你的女人!」 周宇笑了:「看來為了我們宏偉的目標,我們得想個辦法,讓你的功力早日大成!」 素修在他懷中無聲地笑了,出口卻是一聲輕輕的歎息:「可是,這又怎麼能夠?……我只是忘不了父母親的仇,如果不是這個,我要功力又有什麼用?就算功力盡毀、就算會……死,我一樣願意做你的女人!」 周宇感動地抱緊她,論說情話的水準,這個丫頭絕對在婭尼姐妹之上,在她眼中,生死都可以拋棄,唯有父母之仇才是她心中最後一道陰影。這道陰影如果一散,她就會是最癡情的女人! 伴著越來越輕柔的呼吸,大地一片寂靜,素修進入了夢鄉,哪怕是叢林之中,哪怕身邊隨時都會有野獸出現,但她睡得極平穩。 白天佔用了大半的時間睡覺,到了夜晚是專職睡覺。文心閣 東方的第一縷陽光穿破林間地黑暗,草叢中有薄霧升起,遠處的鮮花在陽光掩映下一片嫣紅。與素修的臉蛋是同樣的顏色,清晨的露珠閃爍著動人的光,宛若她剛剛睜開的眼睛! 她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他的眼睛閉著,但嘴角卻有一絲溫柔的笑意。在夢中。他看到她了嗎?這個溫柔、帥氣地年輕人。誰又能想到他是一個神奇至極的人呢?在他展露身手的時候,別人只會震驚,又有誰能知道他的溫柔與迷人? 她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親暱,原來她以為是因為她地偉大目標,但現在,她突然發現,如果沒有這個目標,她說不定會更快地迷失自己。在他溫柔地呵護與親暱地愛撫中迷失得更徹底,這一輩子,他注定是她心頭一個永遠不能磨滅的影子,哪怕她最終大功告成,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周宇的眼睛緩緩睜開,他略微有些吃驚,因為她正看著他,眼神好複雜,她在想什麼?她還有什麼心事?複雜的眼神與他的眼神一接觸,她變了。變得溫柔而又纏綿,趴在他懷裡:「你醒了!」 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周宇說:「想什麼呢?」 「我在想!」素修抬頭,臉紅紅地說:「我在想,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會躺在男人懷裡睡覺!……你笑什麼?」 男人在微笑! 周宇笑道:「美女總會有躺在男人懷裡睡覺的時候!」 素修膩聲說:「也只有你才會將我當……當美女!」文心閣 「因為你的美麗只向我一個人展露!不是嗎?」文心閣 輕柔地聲音像一陣春風吹入素修的心中,她心顫了:「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四目相對,渾然忘我! 「想吃點什麼?」周宇說:「吃完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吃的簡單,隨便什麼都能做得香甜,但施展本事好像不太容易,素修想了半天都想不到應該給他展示什麼。文心閣 看出了她的為難,周宇笑了:「這樣吧,我們從叢林中穿過,遇到魔獸是必然的,你來對付它們,讓我看看我的女英雄一展英姿!」 素修咯咯嬌笑:「要是魔獸太厲害,你得幫我!」文心閣 「哪用得著我幫?」周宇搖頭:「你的本領神妙之極,我躲在旁邊偷偷學點,你不會有意見吧?」 走出三里,兩人同時停下,周宇笑道:「看來你已經發覺了,前面就是你今天第一隻獵物!」 素修說:「我不知道是什麼!」她只發覺有魔獸靠近,但並不知道是什麼魔獸。 是魔狼!一隻魔狼踏在一塊石頭上,雙目綠光閃閃,盯著兩人,彷彿在考慮應該先攻擊哪個人,兩人都是白白淨淨、斯斯文文地,估計都是不錯的美味,選擇有些傷腦筋。 素修手一指,草叢中正在慢慢消散的薄霧突然活了,飛快地向她身邊而來,到達她身邊的時候,素修手一指,目標魔狼!霧就像她手中的一張網,魔狼就是池子中的魚!網撒出,魚在網中,魔狼有片刻的驚訝,怎麼突然變天了? 突然一聲厲吼,從霧中鑽出,直撲而來,但霧比它的速度更快,依然是一大團,儘管魔狼視力驚人,但這濃霧畢竟有些阻礙視線,等它撲到,面前的兩個人全都不見了,突然腰部一痛,被人一腳踢起,這一腳力道不輕,還沒等到它在空中轉身,一根大木棍呼地一聲砸在它的頭部,有驚叫傳來! 魔狼如果會說話,它一定會罵娘,這個女人一棍子打在它頭頂,它沒叫,女人倒是叫得驚天動地。 素修忽視了一點,魔狼頭骨之硬,出乎她意料之外,這一棍子打個正著,魔狼沒什麼事,她卻覺得 裂,棍子差點就脫手而出,緊急調整,不再打頭,專這一調整大有道理,「蛇打七寸狼打腰!」魔狼也是狼,腰部是它的軟肋!接連挨了幾下重擊,魔狼在濃霧中團團轉,素修興高采烈,揮舞大棍子好一頓揍,終於,魔狼一聲厲吼,挾著尾巴竄進樹林,逃得無影無蹤。 素修棍子一丟,朝男人懷裡撲:「魔狼頭好硬,我手疼……」伸出小手給他看。 果然,她手心有棍子磨出的紅印,周宇誇張地表示同情:「可憐,可憐,我的小寶貝手都紅了,來,揉揉!」 輕輕撫摸,素修滿意地在他身上磨蹭:「我要是力氣大點,這魔狼跑不掉!」 周宇笑道:「如果你手中有劍,它更跑不掉!……經過檢驗,你的實力應該是接近一級劍師的標準!」她與一級劍師的差距可能只在一級劍師的劍芒上,但她的霧氣可以縮小這差距,先迷住敵人的眼睛,再衝上去一頓狠揍,這種打法比較新鮮,類似於市井婦人拚搏,先撒上一把沙子,然後出擊!雖然多少有些不是高手風範,但效果顯著。 素修惋惜地說:「真該帶一把劍出來。」 周宇沉吟:「劍容易,隨時可以弄到,關鍵是速度與力度,你的速度還差強人意,但力量太小,對付不了強敵,濃霧魔法雖然神奇,但也只能讓敵人視線受阻,遇到高手一樣不頂用……你能將霧氣吸收進體內嗎?」 素修愣了,霧氣吸入體內?她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多霧氣怎麼可能吸入體內?身體才多大?但這是他的話,他的話就是指點!她皺起眉頭:「我試試!」 手一抬。剛剛消散的霧氣又回來了,遇到這個女孩子,這些霧氣也倒霉,簡直不得消停嘛!霧氣在她身上轉,她的人影全部隱藏於霧氣之中,但只些霧氣和某個男人的處境類似,到了她地身邊,偏偏找不到「進入」的門! 素修在霧氣中叫喚:「不行!進不去!」 周宇一步而前,穿過濃霧出現在她身邊,手指一抬。點在她的眉心,這是他上次給她開闢的通道,一指點出,指尖帶著一點點的能量,這股能量瞬間進入她的體內。流入她的丹田。消失。素修身子一震,猛覺全身精力瀰漫,失聲而呼:「你……做什麼?」 周宇手指離開:「有什麼感覺?」 素修激動地說:「我覺得有一股熱流流進來,好舒服!」 周宇說:「你將意念集中在我剛才點的地方,再吸收試試看!」 素修閉上眼睛,意念集中,霧氣旋轉更急,但依然只在她頭部盤旋。好久,她睜開眼睛,驚喜地叫道:「我覺得有效,有一絲清涼的氣息進入,但好少,比剛才少得多。」 周宇微微一愣,這霧氣根本沒有進入,又哪有清涼氣息?沉吟半響,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這霧氣只是水蒸氣。根本不是天地元氣,莫非非得是天地元氣才能進入? 這世界上天地元氣有一個通用的別稱:魔法元素!魔晶!對了,用魔獸地魔晶試試看!用什麼呢?他身上的魔晶不少,屬性也有三種,火屬性的魔狼晶、狼王晶、火龍晶,還有就是水屬性的冰龍晶,龍晶是他在生息谷得到的額外獎勵,層次太高,火屬性地魔晶或許會將這個溫柔地女孩變成一個火爆性格地野丫頭,他不敢用,風屬性的龍蛇精倒是合適,但最理想的辦法還是讓她自己打獵。主意打定,周宇笑了:「我們繼續向前,繼續打獵。」文心閣 繼續向前,素修臉上有激動的神色,只片刻的時間,她就感覺功力大有長進,不知道是他剛才一指帶來的奇跡,還是自己後來的吸收起了作用,反正這個新奇的法門她是知道了,有了這個法門,她彷彿打開了一扇大門,裡面是一個新奇地世界!這是她跟了他,讓他佔盡便宜的第一個回報,這個回報已經給了她驚喜。 突然,林中風聲大作,周宇一拉素修,兩人站住,周宇目光在搜索,龍隨雨、虎隨風,叢林之中風聲大作,莫非是虎?天空突然急風起,周宇抬頭,眼睛睜大了,真的是虎!也不是常規意義上的虎,而是一隻長著翅膀的虎,飛……虎,飛虎?莫非就是上次劍神谷外聽到了那種魔獸?與火鳳齊名的頂級魔獸?他已興奮,雖然不知道這隻虎是否是那個告密的「間諜」,但他一樣興奮,風屬性的魔獸,級別僅在風魅、飛龍之下,風系魔獸中的老三! 飛虎也興奮!寬大的肉翅一側,唰地一聲穿過叢林,兩隻利爪哧地一聲抓過來,抓地是……樹枝,粗大的樹枝上,幾根烏黑發亮的利爪深深陷入樹枝中,它威嚴的目光鎖定面前的兩隻獵物。 相對比兩人的興奮而言,素修是害怕,顫聲叫道:「飛虎!」如果說叢林中有她對付不了的魔獸的話,飛虎無疑是其中之一!而且以它的凶殘和迅猛,或許是最可怕的一種。 周宇笑了:「這就是你今天的第二隻獵物!」 素修戰戰兢兢地說:「可不可以……換一隻?」 周宇微笑:「你怕嗎?」 「不……不怕!」素修小臉發白。 「別怕!面對強敵,你得有信心!」鼓勵她:「只要有信心,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是的!」素修連連點頭:「可是……可是它好像也很有……很有信心!」    正文 第112章 一尺天使 ------------------------ 虎不但有信心,而且還將信心化作了行動,突然像一射出,在射出的瞬間,有弓弦拉斷的撕裂聲,卻是它的利爪將樹枝撕開,帶著殘片直衝而來,目標是周宇的頭部,就在它剛剛到達之時,周宇突然不見了,他的輕笑聲在:「你弄錯了目標!」 強敵前來,男人將目標鎖定為身邊的弱女子,這好像不算什麼大男人,幸好這個弱女子也不是真的弱女子!目標暫時不是她,她依然照打不誤,手一引,霧氣不知從何而來,自下而上,將飛虎映襯得就像是從天上飛下來的神仙座騎,飛虎翅膀一扇,霧氣紛紛回縮,巨大的身軀穿空而至,利爪前伸,目標是霧氣中隱隱綽綽的倩影,這倩影雖然動人,但它絕不是憐香惜玉的類型;它雖然很想先將高個子殺了,但它實在找不到,這個高個子好像就在面前,但又好像無處不在。 素修一聲嬌斥,身子一翻,在爪下避過,在避開的瞬間,一根大棍子從下而上,直指飛虎的小腹,飛虎兩隻後爪猛地一收,抓住大棍子,可憐素修哪裡拿捏得住?棍子脫手而出,這次她倒真是虎口流血,但她反而像沒感覺一般,反手一探,又是一根大樹枝拉斷,頂端的枝葉一擼而過,又成了新的武器,剛好趕得上飛虎從空中轉身,剛才那根大棍子早已在它的爪下不成棍形! 它怒了!翅膀猛扇,大風起,霧氣消散得乾乾淨淨,口猛地一張,一個小小的風刃脫口而出,一出口立刻膨脹。成了面盆那麼大的風刃,斬向素修的前胸,這一著出乎素修意料之外,她正準備拿起棍子再與飛虎近身搏擊的,哪曾想到對手突然改成遠程攻擊?而且這攻擊速度之快,也超出了她反應的餘地。 突然,她身子一緊,被一個溫暖地懷抱抱住,男人手輕輕一揮,空中的風刃突然無影無蹤。在風刃消失的瞬間,盤旋的飛虎突然一分為二,紅色的血液飛灑而落,周宇腳步一錯,避開。素修站在樹邊驚魂稍定。男人已直起腰。手中是一顆灰色的珠子,外面好像還有一層霧濛濛的氣息,遞到她的面前:「試試這個!」文心閣 素修盯著這顆珠子,這就是飛虎魔晶,飛虎是高級的魔獸,它的魔晶可是難得一見地寶物,但在他手中,就彷彿是彎腰揀起一塊石子那麼容易就能得到。搖搖頭,驅散心中的感慨,素修說:「試什麼?」 周宇笑道:「用剛才的方法,吸收這顆魔晶!」風系魔法元素,應該是比較適合於她的。魔法元素他身上應有盡有,但她是為了訓練自己,他更希望是通過她自己努力來達到自己的目標,這只飛虎對於她而言是難了些,但如果她能吸收這只魔晶中包含地魔法元素,相信她今後地路不需要別人太多地幫助。 魔晶握在素修的手中。她心頭有太多驚訝,魔晶是魔法師的寶物,可以增加身邊魔法元素的含量,也有利於溝通,使魔法力在施展時威力更大,但從來沒有聽說魔法元素可以吸收進體內的。 但不管這種想法有多離奇,她都打算接收,因為這是他說的!魔晶放在眉心處,素修眼睛閉起,意念沉入眉心,這幅姿勢多少有些詭異,但兩人都是那麼嚴肅,因為這是一次全新的嘗試,素修自然是第一次,周宇也一樣,魔晶依靠他人進入體內對於他而言一樣是頭一回。 良久,周宇眼睛亮了,因為這顆魔晶發生了變化,上面好像有一層氣流在旋轉,旋轉一周,魔晶就縮小一層,就像是一個紡,隨著絲線的抽離,就會越來越小,很快,這顆魔晶由雞蛋大變成了鴿蛋大,再變成指頭大小,終於成了黃豆,很快最後一絲氣流消失,魔晶無影無蹤!文心閣 素修地眼睛慢慢睜開,一睜開就有了驚喜,突然竄出,只一竄出,她就感覺身輕如燕,彷彿隨時可以飛掠而起,這種快感一來,她嬌笑不絕,嬌笑聲中,手在樹枝上一勾,突然唰地而回,準確地落在男人面前,雙手一伸,勾住周宇的脖子:「我成功了!」 「是的!」周宇抱住她:「你成功了,恭喜你!」 素修激動而又興奮,如果說她的眉心是大門的話,她今天才打開,知道裡面有一個全新的世界,那麼現在,她知道這扇大門裡面不僅僅是一個全新的世界,而且有無數的寶藏,這些寶藏就是魔獸的魔晶,有了魔晶,她的實力隨時都能進步,她已經找到了進步最有效地途徑,這途徑絕對比這世上任何秘訣都有效得多! 折騰了好久,她終於在男人懷裡抬頭:「楊隱,這真是一個奇怪的法門,這世上誰能想到魔晶還有如此妙用?他們都只將魔晶當作值錢的東西出售,或者用來增加一點點魔法力,這樣根本就是浪費!」 周宇搖頭:「未必!你能吸收魔晶並不代表他們也能!」 「為什麼?」素修是真的不懂,她與別人有區別嗎? 「只因為你修習的巫術是奇妙的,沒有你修習的巫術,你不可能成功,而別人又有誰知道這門巫術?」這或許真的是一個條件,她的巫術暗合天道,在她體內形成了一個吸收天地元氣的通道,她能做到,別人根本做不到,而且更重要的是,在為她治臉上的黑痣之時,周宇給她開闢了一條外道,這條外道與內道相連,才能真正實現吸收,兩條道缺一不可。 素修臉上神采飛揚:「這麼說,我真的很快就能大成?」今天只吸收一顆魔晶,她就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如果一天來上一顆,她就能一天一步台階,實現實力的快速增長,讓人難以置信的快速! 周宇搖頭:「別高興得太早,吸收天地元氣有一個限度,就比如說:人體像是一個容器,只能容納那麼多的天地元氣,一旦吸收滿了,你就無法再吸收,今天 一次吸收,所以覺得實力長得快,以後增長的速度也來!」 素修臉上的興奮慢慢消逝:「我還有機會達到大魔導的實力嗎?」 周宇笑了:「別小看天地元氣,哪怕不太多,一樣會讓你驚訝!」 素修眼睛裡綻放了兩朵小花,這兩朵小花一出,她顯得格外動人,有信心的男人會有魅力,有信心的女人一樣會動人! 周宇看著她動人的眼睛,心跳也在加速,天地元氣好像對她的貌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變,開始她的美麗是單純和明淨的,但現在,明淨中帶上了一絲神秘,也有一絲迷離,他說:「還有一個問題我一直不明白,你的丹田……你的丹田根本不能容納天地元氣,這些天地元氣是如何發揮作用的呢?」手慢慢伸進她的衣服裡面,按在丹田處,果然還是一無異狀。 手摸索的範圍加大,順著她的乳根旋轉,慢慢到了乳尖,素修臉紅如霞,身子發軟,膩聲纏綿:「你做什麼呢?」 「我在研究!嗯……好好研究一下!」周宇抓住又軟又挺又滑的小東西,哪捨得鬆手? 素修仰起臉,微微閉起眼睛:「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晚上再研究呢?大白天的……」 白天在研究中度過,也在素修的欣喜中度過,她一生原來以為只有一個夢想:實現功力的跨越式增長,但現在她發現,還有一樣元素很重要,就是男人的懷抱!今天,這兩樣夢想她都實現了,功力增長好多。男人的懷抱她也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他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他地手也帶有莫名的魔力,功力進步讓她精力充沛,但這些精力又在他魔手下消逝,消逝得好徹底。 魔法元素是有側重性的,風元素魔法帶給素修的有兩樣,第一是反應能力、第二是速度!力氣當然也增加了,但相比較而言,速度增長得更多。 她能在森林中追趕風兔。這種靈活的小東西現在在她眼中不再是可望不可及,中午的午餐就是她抓的風兔,她能抓住被山風吹飛的樹葉,這種訓練方式她進行得津津有味,直到傍晚。她的訓練才真正停下來。倒在男人懷中好像累壞了。但氣息平靜,明明不太累,或許只是一種她最喜歡的休閒方式。 夜幕降臨,狼王皮中,氣溫上來了。 「熱嗎?」男人關心地聲音。 「嗯!」女人的聲音從鼻中發出。 「來,把衣服脫了……」這也是好心嗎? 「不!」女人說:「……你答應過我的,等……等些時候!」 男人無語,女人好像覺得太無情了。溫柔地低語:「你……你……摸摸!」 摸!用得著客氣嗎?兩隻寶貝被他玩了一天了,一摸上去就有反應,頂上兩個小圓點鼓起,又在男人撫摸中輕輕顫抖,早已軟如泥的女人好像只剩下喘氣的份,周宇在響應她地號召,晚上研究她地「丹田」!但他沒有越雷池半步,因為她地處女之身有一個特殊的用途:功力增長的先決條件,哪能只管自己快活,不管她的死活呢? 他根本不知道。懷中的女孩早已深深後悔,真不應該說這個鬼話,否則,反正功力增長的辦法她已經知道了,任務已經完成了,她可以將自己給他,給他應該是好快活的,但有了這個前提,她又怎能自己突破?讓他笑話倒是次要的,關鍵是他會懷疑,要是他懷疑她了,她就真地全完了! 「你真好!」素修緊緊偎入他的懷抱:「我知道你疼我呢……等些時候,我把身子給你,等我辦完了要辦的事,就給你生一群兒女,好不好?」 等她辦完事?哪有這麼容易,要勝過一個大魔導又豈是如此簡單?周宇微笑:「其實報仇也不一定非得自己動手的,你可以找別人幫忙。」 找別人幫忙?素修心裡一動,她能找誰?只有他!他這麼說,明顯自認為能勝過大魔導!搖頭:「不!我要自己動手!……因為,我答應了父親,要親手為他報仇的!」文心閣 雖然沒有破身,但素修一樣有一種高潮之後的疲倦,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清晨起來,她居然有了一種風情,不是初承雨露的風情,而是一種別緻的美麗,他的魔手彷彿將她的春情全部激發。 走入叢林深處,前面有聲音傳來,素修大為興奮:「我是不是又要開始打獵了?」有了昨天地收穫,她有了信心。 周宇搖頭:「不!你的獵物眼前還不應該是人!」 來的是人?不是魔獸?他的話得到印證,話音剛落,前面叢林亂晃,一群人走了出來,十多人的冒險團!大約一半是武士,兩名弓箭手,還有三名魔法師,看他們的腳步,應該是一個二流冒險團,最前面的三人大約是二級到一級之間。 看到兩人,這十多人有了不同程度的興奮,美女總能充分調動男人的興奮,特別是叢林中一個美得像夢的女孩子。 周宇沒有看到這些人的興奮,他看的只有一樣東西,最中間的那個人手中提的東西,說是東西其實不太確切,應該是人!但說是人更不確切,這「人」只有一尺長,是一個美麗的小女孩,淡藍色的頭髮散亂,紅紅的小嘴,兩隻大大的眼睛裡有淚水,她在哭,再看下面,胸部,天啊,兩隻小乳房在藍色的衣服裡面鼓極了,她身上披著一件彩虹般的披風,不!這不是披風,是翅膀! 一尺長的絕色美女,還長有翅膀,難道是天使?可惜這天使現在是「哭使」,淚雨紛紛中,將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充分展示,她的翅膀被人反背抓住,就這樣提在手裡,就像是一隻被綁住翅膀的大蝴蝶。    正文 第113章 殺該殺之人 ------------------------ 著這只美麗大蝴蝶的人是一個年輕男人,大約三十歲態高傲,但看向素修的時候卻明顯有著與他冷漠不太一致的熱情:「問問他們是什麼人!」這話不是直接問素修和周宇的,而是向他身邊之人下的指示。 他身邊之人是一個老頭,腰一躬,還沒來得及奉令,周宇的回答已到:「過路的!……你手中提的是什麼?」相對於這群冒險者而言,他更感興趣的是這個奇怪的東西。 這話彷彿也讓眾人奇怪,素修一樣奇怪,在他耳邊悄悄地說:「森林精靈,你沒見過嗎?」在她看來,這個人是一個神通廣大之人,自然也是一個見識超卓的人,怎麼可能連森林精靈都不認識? 原來是精靈,難怪看著眼熟,與生息之谷的女精的頭髮顏色、體型都差不多,只是身軀明顯更小,而且多了一雙美麗的大翅膀,周宇興趣更足:「你為什麼要抓住她呢?」聽他說話,這個小精靈突然抬頭看著他,這一抬頭,淡藍色的睫毛上有一大顆晶瑩的淚珠,慢慢滑落,直流到她的胸前。 年輕人對他沒什麼興趣,目光看的是素修:「小姑娘,森林中挺危險的,跟我們一起走,會安全得多!」根本不回答周宇的話。文心閣 素修自然偏向情人,她來問:「你為什麼要抓這小精靈?」 年輕人變得很熱情:「這是我們的冒險任務!」文心閣 周宇說:「賣嗎?我買下她!」既然是冒險任務,無非是為了換取金幣或者魔晶,這兩樣他都不缺少,這個可憐的小精靈讓他有了同情心,也許是生息谷中的兩位女精讓他對精靈有了一種獨特的好感。 小精靈不哭了,眼睛裡居然有了一絲希望。文心閣 年輕人笑了:「賣!你出得起價嗎?」 這是這個高傲的年輕人第一次和他說話,周宇反應很快:「應該可以吧,多少金幣?」 「一百金幣!」年輕人淡淡地開價。 價錢一出,他身後的人全呆了,小精靈突然開口大叫:「你們將我交到冒險公會,只能得到十金幣,怎麼能要這麼多?……他哪有這麼多金幣呀?」看他衣服單薄,實在不像隨身攜帶大堆金幣的模樣。 周宇笑了,賣主開價,買主還沒來得及開口,要買賣的貨物居然幫他侃價,好玩!對於能主動幫他打算盤的「貨物」,他當然興趣更足:「好,我買下了!」 所有人全呆了,還有這樣的冤大頭?捕捉森林精靈雖然不容易,但難度絕對比捕捉魔獸小得多,高等級的魔獸魔晶也才幾十金幣,能達到一百金幣一顆的魔晶絕不是他們這個冒險團能得到的。 年輕人臉上也有驚訝:「你真買?你有一百金幣?」 周宇手一翻,黃燦燦的金幣從袖子中流出,流入他的雙手間,高高一大捧:「這是九十,啊,不……是八十九枚金幣,還差十一枚我可以給你一顆魔狼的魔晶,怎麼樣?」魔狼魔晶他賣過,一枚值三十金幣,算十一枚自然是便宜他們,不過,周宇頭腦中根本沒什麼金錢的概念,這些錢得來也太容易,他根本用不著,幾個月來,他也才用出去一枚。 十多人眼睛同時發亮,小精靈眼睛也睜得老大,他的袖子莫非是魔法袋?裡面居然裝了這麼多金幣而根本看不出來?這一點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居然真的要買,而且袖子中滾落一顆黑紅色的珠子,真的是一顆魔狼晶。 領頭的三個人面面相覷,突然年輕人笑了:「你還有多少魔晶?」 周宇愣住:「魔狼晶一顆價值三十金幣以上,又何必要太多?」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年輕人的話,但言下之意自然是身上還有,他有一個不太舒服的預感,不過,他願意看看這個預感是否真實。 素修低頭,她在掩飾她的興奮,她比周宇的經驗還要豐富得多,從周宇拿出金幣的一瞬間,她就知道今天有戲看了,錢財露白是大忌、在叢林中暴露在冒險者面前更是、何況他暴露的還不僅僅是金錢,還有比金錢更動人的魔晶!為了魔晶,冒險團的成員可以面對最厲害的魔獸,魔獸因為有魔晶而成為他們的獵物,這獵物的含義並不確定,什麼東西身上有他們要的東西,這個「東西」就是他們的獵物…… 素修興奮是因為:她可以親眼見到他施展身手殺人!他選擇暴露魔晶是否是因為他早就起了殺心?為什麼要對一群陌生人起殺心呢?她不懂!僅僅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對他輕視與無禮嗎?她當然不會知道自己根本就錯了,周宇 忍好殺之人,他只是在真誠地履行他的交易,對方出幣,他想買對方的東西,錢不夠用魔晶湊,就這麼簡單! 「都拿出來吧!」年輕人沉聲喝道。隨著他這一喝,他身後之人一齊踏上一步,十多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預感證實了,周宇好像不懂:「我只買這位精靈小姐,只需要這麼多!……你要我把魔晶全部拿出來,是買什麼?」 年輕人仰天而笑:「自然是買你們兩人的性命!」 周宇盯著他:「原來你們想殺了我們,奪取我們身上的魔晶!」文心閣 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真夠遲鈍的!年輕人冷笑:「如果你夠聽話,我又何必殺你?」 周宇轉身,看著素修,輕輕搖頭:「我剛才說錯了!」 素修目光閃動:「什麼地方錯了?」 周宇淡淡地說:「我說你今天的獵物不應該是人,這話錯了!」 素修白他一眼:「這麼多人,你讓我一個人對付?你不幫我?」 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早已激怒了這群人,年輕人冷笑:「你想動手?」 周宇不理他,目光滑過素修的臉,微微一笑:「看你好像挺懶的,也好,我幫你一回!」突然回頭,這一回頭就不在原地,兩手一伸,急風捲過,前面三人臉色全變,年輕人臉變得烏青,因為他的咽喉不知何時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他身邊的兩名老者臉上則是不敢置信,喉嚨裡發出絲絲的聲音,突然同時軟倒,他們的喉管已成碎片,沒有人看到他們是如何被殺的,周宇出手明明只針對這個年輕人,但年輕人沒死,他身邊的兩個副手居然先死! 濃霧起,彷彿從腳下升起,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根大棍子穿破濃霧,慘叫聲大作,片刻時間,濃霧消散,素修裊裊婷婷地站在草叢中,手中大棍子不知何時換成了一把長劍,看著周宇直笑:「我就想看看你怎麼殺人,沒想到你殺這兩個老頭快得不可思議,殺這個人卻這麼慢,到現在還沒斷氣!」 年輕人手腳都在顫抖,他只是說不出話來,手腳使不上勁,但聽力還在,他知道這片刻的時間,他的冒險團全完了。 周宇手一提,年輕人離地而起,兩人面孔相對,周宇淡淡地說:「本來我不想殺你們的,但你給了我一個理由,因為你們該死!」喀地一聲輕響,年輕人頭一歪,就此不動,臨死之時,他剛剛學到了一個經驗:人不可貌相,遺憾的這個經驗他只能帶入地下! 隨著他的死,手一鬆,一隻大蝴蝶發出一聲尖叫,從空中翻滾而下,周宇手一伸,抓住小精靈的腰,感覺就像捏住素修的乳房,大小差不多,也是圓的,還柔軟! 小精靈被他抓住腰部,繼續大叫,她只感覺自己的臉與一張男人的大臉飛速接近,定住,男人盯著她:「別怕!你會沒事的!」 叫聲停止,小精靈在他溫柔的目光下慢慢恢復平靜,終於說:「你放開我!」文心閣 沒有放開,周宇說:「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翅膀皺了些,還好沒破,手上有紅印,也沒破皮,臉上雖然有淚水殘留,但淚水已漸干,前胸很突出,但估計不大可能是受傷撞出來的包包…… 突然,這包包上多了兩隻白嫩的小手,就像兩根洗乾淨的白蔥,交叉護住前胸,小精靈尖叫:「看什麼看?我沒受傷!」 周宇輕鬆地說:「那就好……那就好!」手一鬆,小精靈放在草地上,她翅膀扇動,慢慢離地而起,開始飛得很生澀,但越飛越靈便,突然從空中掠過,虛空停在周宇的面前:「謝謝你們救了我!」 周宇大感有趣,招呼素修:「你看,她很可愛,不是嗎?」 情人稱呼別的女人可愛,應該是比較難接受的,幸好這小精靈太小,說什麼也成不了她的競爭對手,素修嫣然一笑:「是的!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呢?」 小精靈愣了,是啊,理論上來說,她是他買下來的,會怎麼對付她呢?這個人好厲害,這時想跑估計也不一定能夠。 周宇溫和地看著小精靈:「小精靈,你自由了,回家去吧!」94048 小精靈愣了,久久地看著他,突然飛過,落在他的肩頭,怎麼突然下雨了?周宇抬頭看天,晴空萬里,頸裡流下的水看來是這個小哭使的傑作,「哭」是她僅次於飛行的第二大技能!    正文 第114章 兩女不和 ------------------------ 精靈在哭,坐在周宇的肩頭哭,哭的時候,一隻小手的衣領,免得自己掉下去,周宇不反對用女聲哭泣,因為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往往也是動人的女孩,但她離自己的耳朵實在太近了,淚水的水流量也的確與她的體型不太相配,手一伸,重新將她捉住,拉到面前:「別哭了!再哭就哭干了,越哭身子越小!」 「我……我沒有家了!」小精靈哽咽著說:「父母親還有姐妹們全都被他們抓走了!」 周宇愣住:「誰?冒險公會嗎?」 搖頭:「是魔法公會!他們派出來一個好厲害的魔法師,施展了一種陰毒的魔法,精靈們就全都飛不起來,被他們帶走了,只有我……躲進樹洞裡,等出來的時候,還是被他們抓住了。」 周宇皺眉:「為什麼要抓你們?」 素修插話:「因為精靈族的人經過訓練,是最好的僕人,那些顯貴都願意高價買回來當僕人用。」 她的說法並不完整,小精靈補充:「以前也有姐妹被抓走,聽說是用一種魔法將她們變成只知道服從主人命令的精靈,並不是經過訓練。」 還有這種魔法?洗腦魔法嗎?用這種魔法將聰明而又優雅的森林精靈變成白癡僕人,也太殘忍了些,周宇說:「你想救回你的父母、族人對嗎?」 小精靈拚命點頭。 「需要幫助嗎?」 小精靈突然抬頭:「你能幫我?」 周宇點點頭:「我可以試試看。」 「為什麼?」這話不是小精靈問的,而是素修:「那些人這麼做已有好多年了……」她想說,精靈族的人作為僕人用已有多年歷史,從來沒有人管過這個閒事,你為什麼要管?與魔法公會作對可不是好玩的,這些魔法公會不但能人極多。而且都有大勢力在後面支持,也是魔神在這世上的權力分佈,她知道他的能力驚人,如果要與某個家族作對,她願意看看熱鬧,但與魔法公會作對,卻絕對是自尋死路! 小精靈眼睛滴溜溜轉,分明也是不懂。文心閣 周宇一本正經地說:「原因很簡單,我怕你哭……因為你地淚水太多,你看。我頸上全濕了!」文心閣 小精靈突然笑了,這一笑可愛極了,眨著看起來好大,事實好小的眼睛:「我不哭,我笑給你看!」 上路了。小精靈坐在他的肩頭。她明明能飛。但她偏偏不飛,在他耳邊還不消停:「你叫什麼名字?」 周宇回答:「這不重要!」 「她是你的妻子嗎?」指著素修。 周宇笑了:「這個……你問她!」 素修滿臉通紅:「你能不能閉上嘴?」 小精靈點頭:「能!……你先回答這個,我馬上閉嘴。」 「與你有什麼關係?你管得著嗎?」素修沒好氣地說。 小精靈歪著腦袋看她,好像的確管不著!管不著就不管,她有新的話題:「她不好看!」 素修不高興了:「就你好看?小不點的,有什麼好看?」 小精靈不服:「你大個子……大個子也不好看!」 周宇啼笑皆非,兩個美女(不,一個美女和一個精靈)居然就好不好看爭起來了。爭得大眼瞪小眼。 素修沖小精靈叫道:「離開他的肩頭……腳都到他頭上了,成什麼樣子?」 小精靈絲毫不讓:「又不是你的地方,你管不著!」 素修突然鑽進周宇的懷抱:「我累了,靠靠!」頭靠向他地肩頭,這一靠,小精靈危險了,弄不好就被她壓住,慌忙大叫:「不怕羞……」 素修瞪她一眼:「你管不著!」也不理睬小精靈,雙手抱住男人的頸,嬌艷的雙唇湊到男人唇邊。周宇自然是湊近,吧地一聲,親了個濕的! 「啊」的一聲大叫,小精靈從肩頭滾落,空中展翅,悠然落地,她兩隻小手居然將眼睛緊緊握住,但指縫裡明明有光芒閃動。 兩人分開,素修得意地看著地上地小東西示威,周宇笑著說:「你錯了,她很美!」指地是素修,素修高興!笑得開心極了,周宇趴下:「她也錯了,你同樣好美!」 小精靈笑靨如花,跳起一尺多高,手一伸,抓住他地衣領,又回到了他的肩頭,舒舒服服地伸直兩條腿,還一上一下地悠。 素修無可奈何地狠狠瞪她,小精靈哪甘示弱,一樣在瞪她,素修突然笑了,咯咯地笑得真開心,這小傢伙還真的好玩! 小精靈與素修幹了一仗,應該是一個平局,終於不再將矛頭對準她,而是嘰嘰喳喳地說著森林裡的故事,在她的故事裡自然是危險百出,好幾次,老鷹來了,她和姐妹們是如何躲避;有一次飛鷺來了,好可怕……終於安靜下來,為什麼會這麼安靜?周宇側身,她蜷著身子在他肩頭睡著了。雖然她太小,一樣將他的肩頭佔滿,小腦袋靠在他的頸邊,手兒呢,自然是握住他的衣領,保持平衡用地!這衣領都快成她的馬韁了。 「你真的要幫她?」素修悄悄地說,有這個小東西在,牢牢盤踞在情人的耳邊,她自己反而得小心翼翼地說話,真是豈有此理。 周宇微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為什麼不做點事活動一下筋骨?」 「你知不知道魔法公會很可怕?」 周宇搖頭:「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身手到了他這種地步,很少有可怕的東西。 不知道?素修直搖頭:「魔法公會代表著對魔法師的判斷,並不是孤立的,它們彼此間都有聯繫,它的背後就是整個魔法界,甚至包括……魔神!」說到魔神之時,她神情凝重。 周宇輕鬆一笑:「我敢保證這座城市的魔法公會裡不會有魔神!」 素修無言,這座城市裡當然不會有魔神,但你與魔法公會為敵,天下地魔法師都會與你為敵,這些 包括魔神,你能打得過那些大魔導?能勝得過魔神?他有足夠的信心,但信心也是有限度的,絕不認為他能勝得過魔神,作為全天下魔法師的公敵,他還能有什麼好下場?作為他的情人,她應該勸他改變主意,但這個人好難勸,有時候精明得像一隻兔子,但有時候卻又遲鈍而又愚蠢。 周宇笑道:「別太緊張!我也沒說要挑戰魔法公會,只是和他們談談,讓他們將森林精靈放了,如果價格合適的話,我或許還會出錢買下來!」 「你很有錢嗎?」素修白他一眼。 周宇得意地說:「還真的不少,而且我還挺能賺錢的。」文心閣 「得了!」素修橫他一眼:「不就是八十九個金幣嗎?買東西還根本不還價!……她都知道還價!」嘴巴朝他肩頭一努。 周宇笑道:「只怕你今天是和她爭輸了,肚子裡有氣,和我也爭。」 素修不依:「我明明贏了的……」 腰一緊,被男人一把抱住,吻在她的唇上,好久才鬆開:「你今天不訓練了?」 素修火氣全沒了,在他懷裡撒嬌:「我累了,我要靠在你肩頭睡覺……」還是沒忘記他肩頭上的地盤。 突然,一聲雷聲響起,埋沒了她的聲音,肩頭的小精靈驚醒,四處張望:「要下雨了!」低頭,猛地看到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大叫:「不害羞……又來了……」 懷裡的素修掙脫男人的手,走出三步回頭,臉紅紅地說:「睡你的去!」 周宇怔怔出神,好像沒聽見兩人的爭吵。突然說:「素修,你好像說過你父親可以呼風喚雨!」 素修沉吟,笑道:「你想看看嗎?」 周宇微笑:「當然!」 素修猶豫不決,這可是秘密,在他面前沒有秘密,但他肩頭卻有一個小女孩正睜著圓溜溜地大眼睛。「你想個辦法讓她睡覺!」指的是小精靈。 也的確是,這個小傢伙雖然不是人,但一樣會暴露秘密,而這個秘密可是非同小可,如何讓她不知道這個秘密?或許用風魔法將她包起來。隔音而且隔離視線…… 還沒想明白,肩頭有回音:「我剛睡醒,不睡!」 素修急了:「非睡不可!」 「你要睡自己睡,我和他說話……」 周宇突然笑道:「小精靈,有個好地方你想不想瞧瞧?有大海。有鮮花。漂亮極了!」 「哪裡?」小精靈興致勃勃:「我還從沒有見過大海呢。聽爺爺……啊,是爺爺的爺爺說,大海好寬,好漂亮……」 周宇手一伸,小精靈突然不見了,進入了無生戒之中,這裡原來是活物進入必死,但經過生息之花的改造。裡面已經有一半是生機勃勃的世界,連蝴蝶都在花叢間自由飛舞,這隻大蝴蝶進入想必不會有事。 但畢竟不太放心,心神沉入,放心了,小精靈在花叢間正飛舞著呢,一邊飛一邊興奮地大叫:「你快來,好漂亮的花兒,大海……啊……」 耳邊也有聲音在叫:「你……你殺了她?」 周宇從無生戒中回來,若無其事地說:「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素修大叫:「不!她好可愛的。你快讓她回來!」她臉色急得通紅,如果男人真的以為她討厭小精靈,從而用一種神奇的手法殺了她,她都不原諒自己,與小精靈爭吵是她平生從來沒有過地遭遇,感覺新奇而又有趣,絕不會真的想殺了這個可愛的小生靈。 周宇笑了:「別擔心,我把她藏起來了,絕不會有危險,只是不讓她聽到我們說話,也不看到我們要做的事而已。」他很高興,這個姑娘好善良,他就喜歡她的善良。 素修說:「你不騙我?」 周宇點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素修輕輕一笑:「你騙我好多次了!……但我這次相信你!」因為他也喜歡這個小精靈,不會害她地。 天上濃雲翻滾,雲層深處還有閃電穿空,雲層越壓越低,森林裡大風吹過,有一種寒意,這一切都預示著一場大雨即將到來,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從樹梢而過,素修叫道:「你看著!」 她站在草叢中,兩眼盯著天空,雲層中亮光隱隱,她地手突然一指一引,一道細細地閃電突然射出,準確地擊在一棵大樹上,蓬地一聲,大樹葉子落了滿地,周宇睜大了眼睛,厲害!這就是她的巫術?不光可以利用霧氣,還能將閃電也變成自己手中的武器?這也許是天地間最厲害的武器,速度之快,再沒有別的東西比得上,只有一個缺點,就是必須有閃電存在才能利用,如果是一個晴天白日,她就無計可施。 引過一道閃電,素修臉上泛起了紅暈,看來她的功力也只能引一次,而且是極細小的一縷,還沒等到她恢復過來,豆大的雨點下來了,一時之間,叢林中到處都是雨打樹葉之聲,周宇手一指,一個透明地大雨傘出現在頭頂,是冰雨傘,將他們所在的十丈方圓全都籠罩其中。 素修臉色慢慢恢復正常,周宇表示關心:「如果體力不支,就別再試了!」 素修搖頭:「閃電太遠,引起來費事,我讓你看看對雨的控制!……你把水魔法撤了!」 周宇沒有任何動靜,頭頂的冰蓋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雨點瘋狂洩下,素修雙手一旋,急射而下的雨點突然轉變了方向,射向剛才那棵雷劈的大樹,大樹這次不是被雨水淋,而是被急流衝!她所引的是方圓十多丈範圍的雨,雖然只是雨點,但射向大樹之時卻只是一小束,雨水被她合併了,這一合併就等於這一縷急流從天而降,射在大樹上!瞬間,大樹的樹皮一塊塊脫落,已是百孔千瘡。    正文 第115章 新技能:閃電 ------------------------ 宇眼睛亮了,又是一門絕活!她的功力還淺,如果功可以聚集更大範圍的雨點,將這些雨點壓縮成一線,結合萬丈高空的勢 能,這一線水柱就是一把神奇的水箭,真正的無堅不摧!須知水的衝擊力是不可想像的,現代都市上就有一種水槍,能夠用高壓將水從槍口射出,用來切割鋼筋混凝土的地皮!    他在沉思,素修是集中全部意念對付雨點,儘管功力大進,但她一樣吃力,因為這十丈方圓的雨水她從來沒有試過,以前都只是能保證自己一個人在雨水中不濕而已。兩個精力分散之人自然不會想到,雲層亮光閃現處,一束閃電射出,這次無巧不巧的是,正好射向草地上兩手分開的素修!    也許是一種直覺、也許是周宇天眼的獨特威力,在雲層亮光一閃的瞬間,他的身子突然飛起,閃電穿空,素修已竄出三丈開外,是被周宇一把推開的,但閃電速度是何等之快,周宇只來得及將她推開,自己卻置身與閃電之下,一股熱流從身上傳來,片刻間全身麻木,好厲害的閃電,連他的金剛護體神功都擋不住,他被打麻木了,但好像也打出了靈感,一絲奇怪的念頭突然出現在腦海中,天地元氣是一種能量,這閃電是否也是能量?當然是!而且還是電能!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造的電能,但老天是奇妙的,它什麼都能造……    素修竄出三丈外,對雨點的控制自然算是破了,大雨傾盆,她在雨水中轉身,突然心一縮。周宇,他站在草地上,頭髮根根豎起,臉上有一種古怪的笑容,天啊,他被雷劈了!是為了救她才劈的!這幅形狀正是雷劈的特徵,她父親曾經讓幾個敵人這樣死去,他雖然臉色沒有變 黑,但神態像極了,像得她心頭有無窮無盡的寒意。    大叫:「楊隱!」聲音中有哭腔。    沒有人應!飛跑而過。緊緊地抱住他,突然,男人笑了:「沒 事!」    素修猛地抬頭,兩手緊緊勾住他地頸,沾滿雨水的雙唇落在他的唇上。拚命親他。臉上有水流下。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這一瞬間,她彷彿走過了一道心裡的關卡,以前她總覺得自己是為了學功夫才走近他,只要學到了神妙的本領,他的死活與她無關,但剛才,她突然有了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她都感覺害怕,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的一顆心也死了,她愛上他了,不再把他當作練功的工具,而是將他當作自己地男人、當作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牽掛的人!    周宇能感受到她的熱情,熱烈回應,終於輕輕推開她:「你等我一下!」一閃身消失在樹林中,素修緊盯著他消失的樹林,根本不知道樹林的邊緣處一條人影沖天而起。直入雲層!而且是直入閃電中心!    美人地懷抱雖然誘人,但閃電可是季節性比較強地東西,可遇而不可求!周宇想到了一個辦法,吸收電能!如果能夠成功,他估計是這世上獨一無二地電系魔法師!    直上雲層,鑽入雲層之中,周宇的九轉神功已大開,這閃電與一般魔法元素絕對是兩個概念,魔法元素可以先看清楚再吸收,但閃電速度太快,看清楚也就過去了,他只有一個辦法,先打開「吸塵器」,再衝入閃電包圍之中,眼前銀光閃耀,身上銀蛇亂舞,周宇感覺有一股熱流進入體內,吸收的東西有很多,有風元素、有光明元素、有水元素還有一種完全陌生的東西,這東西就像一條滑溜溜的蛇,一進入體內就不安地到處竄,但再滑溜進了他的體內也別想逃!    周宇知道自己成功了,因為他身上電光繚繞,但他已沒有麻木不仁的感覺,反而感覺全身格外神清氣爽,這些電流就像是一雙雙巧手在他身上按摩,進入的魔法元素很乖,一進入立刻自動鑽進六芒星,風系歸於風系地大本營,光明系地進入光系的地盤,互不相通,唯有陌生來客有些不知所措,周宇心神沉入六芒星,主動引導,這條蛇終於進來了,進來一樣到處鑽,進入火元素的一角,好像被燒著了,撤!在水元素的一角盤旋一圈,再撤,周宇努力將它引入唯一沒有魔法元素佔據的一 角,這一角在他原計劃中是留給黑暗元素的,但黑暗元素一直沒掌握,就讓它先住下,反正自己是房東,到時候誰住哪間房子可以臨時調配。   誰知,這蛇好像太滑,居然一個盤旋,直達六芒星正中央,一進入立刻盤踞,周宇還沒弄清怎麼回事,這條蛇就盤下了,還拖著無比長的尾巴,尾巴的外端自然就是雲層中隱隱亮光。    電快速而入,六芒星慢慢亮了,周宇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中心事實上也是一處空格,而且容量一樣不小,好傢伙,會選擇地方嘛,自己選擇的或許比強行安排還好得多,也就隨他去……    素修在等待,天上雲層翻滾,好陰森恐怖,但閃電反而慢慢小了,開始只是在雲層裡偶爾閃一閃,到後來最多也就是讓雲層透點亮,最 後,全都消失了,森林中變得陰暗起來,她躲在樹洞邊好久了,終於跑向叢林:「楊隱!你去哪了?」    不知過了多久,周宇終於清醒過來,長蛇的尾巴沒有了,全部進了體內,但明顯還沒有飽和,自己體內真地有了電嗎?六芒星開始的明亮已經恢復了原樣,好像一切都和原來一樣,但又好像不同,有一種充實感,他手伸出,意念下,一股熱流從指尖流出,眼前一片大亮,周宇目瞪口呆,一道閃電出現在指尖,穿出雲層,射向東邊。    天啊,電系魔法!或許不叫魔法,而叫仙術!自己成雷公電母了,沒有雷聲,只有閃電,好詭異的感覺!剛才只是無意中的驗證,現在可以好好試試了,周宇在雲層中翻身,飛    ,落在叢林中,閃電擊出,前面一棵大樹劈成兩半,般無異!周宇哈哈大笑,閃電頻發,周圍的大樹算是遭殃了,枝葉紛紛而落,在電光中一棵接一棵的倒下,這裡離素修所在的地方最少有十里開外,她不會知道自己居然有了一門新技能。    這技能對他而言好像用處不是太大,威力也僅與天劍相當,只是這電光比較爽!玩了好久,周宇沖天而起,在雲層中略一轉身,已發現了正在團團轉的素修,調整一下位置,落入叢林,身子一轉,出現在她面前。文心閣    「你去哪裡了?」素修投入懷中。    「我看看這周圍有沒有避雨的地方!」周宇愛憐地撫摸她的濕發:「要是將你淋病了,我還不心疼?」    病?自己一身功夫要是能被雨淋病才叫出鬼了,但素修好感動,偎在他懷裡膩聲纏綿:「你真好!為什麼要這樣好?」    也許是周宇吸收雲層中的電離子改變了積雨雲的形態,雨居然停 了,天上的雲也慢慢分開,燦爛的陽光下,一道美麗的彩虹橫在天際,叢林中的樹葉也帶上了一種五彩色,素修眼中一片迷離:「好美!」    「真美!」兩人站在寬闊的草地上,仰面看著彩虹,素修自然是偎在他的胸前,兩條人影在這片剛剛被雨水洗乾淨的叢林中長久定格,夕陽下,他們的身影拖得好長,也緊緊融合在一起。    突然,素修叫道:「小精靈!」    周宇四處張望:「什麼?」他沒發現任何精靈。文心閣    素修急道:「你忘了啊?小精靈,你藏哪了?」敢情剛才一番纏 綿。她把小精靈全忘了,現在終於想起來,也難得了。    「哦!」周宇明白:「我想想!」心神沉入無生戒,一沉入他呆 了,小精靈不在嗎?不,在!不但在而且特別顯眼,她正圍著那只粉紅的龍蛋繞圈子,嘴裡唸唸有詞:「什麼東西?又大又圓的……」用石頭敲,趴在蛋上聽聲音,忙得不亦樂乎。她的臉貼在蛋上,半邊臉朝天,周宇看得清清楚楚,她嘴角有一片嫣紅,什麼東西?    很快。他知道是什麼東西了。生息之花。她在吃花!因為她右手還拿著一大把,正在朝嘴裡填,靠近海邊的七八棵生息花上地花兒全沒了,但這花好奇怪,居然又有紅色隱隱,明明是含苞欲放,這麼快又要開了嗎?    意念發出,小精靈突然出現在他手中。還帶著長長的尾音: 「啊……」一看到他聲音更大:「那是什麼地方啊?我喊你你也不 來!」    周宇笑道:「是一個好玩的地方吧?」文心閣    認真地點頭:「真好玩!」    「吃飽了嗎?」    「飽了!」順口一答,立刻睜大眼睛:「這花兒……這花兒……我沒弄壞……」這麼漂亮、這麼美味的花兒一定不是平常的花,肯定是有主人的,她偷吃了那麼多,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素修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滿是不懂,她去哪裡了,最多也就是一個樹洞。好玩,還吃飽了?簡直莫名其妙嘛!    周宇微微一笑:「看來天不早,我們得趕路了!」    繼續上路,小精靈猶豫了好久在周宇耳邊悄悄地說:「我還可以去那裡嗎?」說話的時候,她的小嘴差點到周宇耳朵裡面去了,說悄悄話的本事也只有她才是真正地登峰造極。    周宇點頭,小精靈開心地捏住他的耳朵,小腳都晃起來了,那裡別的還好說,花兒真是太好吃了,他答應她了,她就可以再次吃到,反正這花兒足有上萬棵,她怎麼也吃不完。    周宇啼笑皆非,別人的美女捏耳朵是兩根手指,而她則是一整只 手,柔軟的小手握住耳朵,感覺也挺舒服地,只是模樣也些怪而已。    小精靈聰明著呢,看看前面地素修,吐吐小舌頭,鬆開了他地耳 朵,換成了她習慣的馬韁——他的衣領。    叢林越走視野越開闊,在最後一線暮色消失之前,素修停下了腳 步,前面是一個高大的城牆,這就是暮月城,帝國中部的城,比較大的城之一。也是他們此行的目標,要找的魔法公會就在城中。    周宇眼睛裡光芒閃動:「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開始行動。」    小精靈從他肩頭飛起,在前面停下:「夜晚正適合救人,你們跟著我!」文心閣    周宇說:「你能找到他們關押地地方嗎?」文心閣    「能!」小精靈說:「我們在森林中都失散不了,百里之內我都能找到他們。」在空中微微閉上眼睛,指向城西:「他們就在那邊!」這一刻,她已不再說一個單純可愛的精靈,而是一個救援行動的成員。    「走吧!」周宇一拉素修,跟前夜空下的一點螢光,直向城中而 去,這小精靈可是相當奇妙的,她飛行的時候,翅膀上泛起點點霞光,霞光雖然是點點的,但並不分散,也不離她而去,她就像一朵彩雲,但快到城邊的時候,她身上的霞光熄滅,空中有她低低的聲音:「我不能再用光指路了,你們……」    「沒關係!」周宇笑道:「我能看到你!」原來這霞光是引路地,他只記得這份美麗,而不知道她的功能,看來森林精靈也是有魔法的。   這是他的判斷,沒有說出口,如果說出口,素修肯定會笑他,因為森林精靈的魔法眾人盡知,這些精靈會飛,會唱歌,歌聲就是魔法,聽到他們的歌聲,人們就會睡著,但她們的翅膀就是魔法之源,一旦翅膀破損或者翅膀受傷,他們就只能任人宰割,這也是這個小精靈在那個冒險團長手中毫無反抗之力的原因,因為她的翅膀被人抓住。    正文 第116章 怒闖魔法公會 ------------------------ 西,一個高大、頗有幾分古老與威嚴的建築,兩盞巨下,大木門上刻著一根魔杖,而星光之下,它的頂部一樣有一根魔杖直指蒼穹,這兩根魔杖就代表著這座建築物的性質:魔法公會! 「他們就在裡面!」小精靈重新回到周宇的肩頭。 周宇側身:「可以先委屈你一下嗎?」 小精靈小腦袋輕輕一點,腰一緊,被周宇一把抓住,連翅膀帶細腰同時抓住。 「怎麼委屈呀?」小精靈不懂。 「你別開口就成!」周宇微微一笑:「我們走!」 居然大搖大擺地走向魔法公會的大門,素修緊跟其後。 進入大門,前面兩根魔杖交叉:「什麼人?」是兩個年輕的魔法師。 周宇平靜地說:「我給會長送來了他要的東西!」將小精靈舉到眼前,這小姑娘眼淚汪汪的,可憐極了,周宇暗暗好笑:真會演戲!她的淚水還真的比較聽話。 「進去吧!」兩位魔法師根本不加細問,也許在他們眼中,還沒有人敢對魔法公會不利。文心閣 這時還只是剛剛進入夜晚,魔法公會裡面燈火通明,不時有魔法師從裡面出來,在小精靈的指引下,兩人在七彎八曲的走廊上直向裡面而去,前面是一個大廳,又是兩個魔法師站起來,目光落在周宇手上,其中一個說:「又弄到了一隻?」 另一個補充:「這個小精靈倒挺漂亮!」 小精靈當然很漂亮,這時也很激動,拚命向周宇使眼色,小手還偷偷地指大廳裡面的那個大門。周宇明白了,她的同胞正在這大廳裡面。 魔法師手伸出:「老規矩,十枚金幣!……交給我吧!」 周宇手伸出,是空著的左手!輕輕一揮而過,兩名魔法師同時睜大眼睛,一線紅絲從頸部慢慢擴大,咚咚兩聲,兩顆腦袋在地板上滴溜溜轉,突然無影無蹤,地板上只有兩小灘鮮血。 素修驚訝地看著他。殺這兩個魔法師在她意料之中,但這兩個魔法師突然消失卻出乎她意料之外,這毀屍滅跡的本領也太神奇了些。 周宇微微一笑,手一伸,拉起她。兩人身影一晃。無聲無息地穿過前面的門。身子一側,隱藏於黑暗之中。 好大地廳,廳裡好熱鬧,分成兩部分,進來的這一部分是一張大桌子,桌子邊六七個魔法師正在喝酒,聲音隔老遠都能聽見,酒香也隔老遠都聞得到。好一派歌舞昇平的大好氣氛,但另一邊卻不一樣,另一邊是囚室,一個巨大得覆蓋半個大廳的鐵籠子中,是密密麻麻的精靈,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怕不有上千,個個是無奈外加憤怒,他們也有翅膀,但翅膀明顯呈灰暗之色。上面有一層黑氣繚繞。 鐵籠子上方是一塊鐵板牢牢覆蓋,鐵板上面也是精靈,一樣是密密麻麻,但這些精靈與下面的精靈完全是兩個極端,他們臉上是平和,身上也是乾乾淨淨的,彩色的翅膀鮮艷奪目,在鐵板上方翩翩起舞,就像是一大群花叢間的蝴蝶,是這個大廳最靚麗的一道風景。 這也許是森林精靈最真實地一面,但周宇卻感覺極詭異,因為這群精靈沒有理由如此平和,他們身上沒有束縛,但他們下面卻關押著上千個同胞,這些同胞的受難他們能看到,起碼飛到鐵籠邊的精靈可以看到,但他們看到了和沒看到一樣,依舊平靜地飛舞。 七八個魔法師喝酒的地方也有美麗的風景,也許是最美麗地一部分,三個女精靈飛舞在空中,她們居然是全裸地,高聳地乳房,誘人的私處全都暴露在燈光下,但她們一樣極平和,在空中飛舞,手中抱著一隻和她們個頭差不多大的酒壺,一看到哪只杯子空了,就飛過去倒酒。 如果是在森林精靈的部落有這樣的待遇,周宇會拍手叫好,因為這創意實在是太妙了,具有部落風味,又極有原始風情,有這三個赤裸的絕妙小酒使,只怕不會喝酒的人也想喝幾杯,而且不用吃菜就能喝下去! 但現在他一樣感覺詭異,手中的小精靈低聲說:「她們都被魔法奪去了意識!」她聲音中滿是恨意,看到自己地姐妹如此境遇,任何人都會憤怒。 周宇其實早已想到,那些鐵板上翩翩起舞的精靈和這三個赤裸女精靈全都是失去自己意識之人,她們只能按主人的意願去做事,哪怕是脫光衣服跳舞,對她們而言就是職責,這就是僕人?最好的僕人? 有一位魔法師喝乾了杯中酒,一個精靈飛過來,這個魔法師手伸出,準確地按在這個精靈的胸部,精靈好像根本沒感覺,繼續倒酒,這個魔法師應該是喝多了,雙手一伸,女精靈落入他的掌中,他哈哈大笑:「不准動!」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而女精靈真的不動,仰面躺在桌上。 他居然想在桌子上發洩獸慾!周宇大怒,手剛剛抬起,突然停下,因為外面有了說話的聲音。 桌邊也有人攔住這個年輕魔法師:「格爾斯,你想弄死她?」精靈與人類長得雖然差不多,除了一對翅膀外,其餘的構造完全相同,但她實在是太小了,這樣地體型絕對不適合與人類交合。 格爾斯乘著酒興,手從懷裡一掏,朝桌上一放:「這是十個金幣,弄死了有什麼?」 其他人不再說話,在他們看來,有這十個金幣,這精靈是死是活與他們何干?格爾斯大笑聲中,慢慢解開腰帶,突然,他的笑聲凝結,目光落在門口:「吉特……大魔師,你來了!」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老者和一個中年人,老者面容陰狠:「外面的人哪裡去了?」文心閣 格爾斯站起:「他們剛才還在外面……」 老者吉特目光掃過,對桌上的女精根本視而不見,轉向那隻大鐵籠,突然陰森森一笑:「精靈王,過了今晚,你就不是精靈王了,沒有什麼話說嗎?」 精靈王?周宇目光閃動,大鐵籠子裡人影也在閃動,數 靈分向兩邊,正中間出現了一個頭戴金冠的老者,雖尺五寸左右,但在籠子中依然有一股威嚴的氣度,當然也有無窮無盡的憤怒:「你這個邪惡的魔鬼!毀了精靈一族對你有什麼好處?」 正是這個魔法師用邪惡的魔法將所有精靈的翅膀污染,從而將他的部落一網打盡,精靈王對他的恨自然是比天高、比海深,但他無計可施。 吉特哈哈大笑:「好處自然是有的,但用不著向你說……」轉向中年人:「如果讓這個老傢伙也做成一名聽話的僕人,只怕也比較獨特!」 中年人笑道:「精靈王為僕,自然是獨特,只怕家主也是喜歡的。」 吉特手緩緩伸出:「好,明天你就將他送給家主!」 突然黑暗中一個聲音響起:「你們的家主是誰?」 這聲音一出,所有人一齊轉身,面向黑暗之中,臉上都有驚訝之色。 吉特沉聲喝道:「什麼人?」 兩個人緩緩地從黑暗中而出,前面一個年輕人,後面一個美女,年輕人肩頭還坐著一個小精靈,小精靈滿臉通紅,憤怒而且激動。 年輕人好像走得很慢,但三步跨出,居然越過十丈的空間,站在吉特面前:「是我!」 精靈王臉有異色:「鶯語兒,是你!」 肩頭的小精靈激動地大叫:「爺爺,是我!我們來救你們!」 鐵籠中所有的精靈同時目光齊聚,個個又驚又喜。 突然大笑聲震動大廳,是吉特!他笑聲一收:「你想救他們?」 「不!」周宇一個字出口,眾人都愣住,但他有補充:「不是想。是要救他們!」 空氣中風聲大作,七八個魔法師同時出現在吉特身後,雖然是同時跑過來,風聲勁急,但腳步聲卻細不可聞。 吉特雙手一舉,一股黑霧從掌心而出,黑霧未到,腥臭之氣瀰漫整個大廳,籠子中有大叫:「小心,是喪屍魔法!」正是精靈王的叫聲。 周宇右手虛空一劃。劃了一個圓圈,捲起的黑霧突然之間就像遇到一個圓形的屏障,再也無法前進一步,這還不要緊,這黑霧與屏障一接觸。立刻像受驚地野馬群。閃電般地回頭。將九名魔法師一齊包在其中! 吉特一驚非同小可,右手一動,一隻黑木瓶出現在手中,左手亂指,瀰漫的黑霧哧地一聲,吸入木瓶之中,雖然只一瞬間的包圍,但他身後的七名魔法師個個臉上發黑。搖搖欲墜。他身邊的中年人倒是沒什麼異狀,只是臉色發白而已,驚叫聲出自他口:「風魔法,你是什麼人?」風魔法不稀奇,但能將大魔法師的魔法逼回就匪夷所思了,至少也得是魔導,如此年輕的魔導,這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周宇根本不回答,突然身子一趨,陡然出現在吉特面前。吉特眼前一花,手中的木瓶易手,大驚之下後退三步,更驚,他前面的八名魔法師幫手突然同時倒下。 「這……這……」還沒等到他說第三個字,突然咽喉一緊,明明在一丈開外地年輕人突然就站在他面前,扼住了他的咽喉,冰冷的聲音傳來:「就是你用邪惡魔法將森林精靈捉來的?」 「是的!……就是他!」肩頭地小精靈大叫:「殺了他!」 吉特臉色烏青,雙手拚命去抓住對方地手,但剛剛一碰到立刻彈回,他地魔法完全用不上,力氣也在迅速消逝,頭腦中好一陣迷糊,這是魔法嗎?哪有這種抓人脖子的魔法? 周宇冷冷地說:「你的家主是誰?」 吉特就像漫天黑暗中找到了一絲亮光,咽喉也鬆了許多,一口氣吸入,連連咳嗽:「是……歲暮……大魔導,你……不能殺我!」 火系大魔導歲暮方?素修已變了顏色:「楊隱……」她或許是想勸他住手,或許是勸他早點殺了這個人,完成任務逃跑,但她的意思注定無法表達清楚,因為周宇打斷了她的話,盯著吉特笑了:「歲暮方?很好,你可以去死了!」手微微用力,但突然停下。 這一停下,吉特心中本已破滅的希望又重新升起,看來他還是有顧慮的,耳邊傳來周宇的聲音:「你喜歡邪惡地魔法,死也得是一種比較特殊的死法!」突然手一抬,捏住吉特的下巴,吉特嘴巴大張,大叫:「你……你想……咕嚕……咕嚕……」是什麼聲音?喝水的聲音!吉特只覺得一股腥臭到了極點的水流從嘴巴流入,臉色早已如死灰,他知道這是他辛辛苦苦從喪屍腦漿中提取的屍水,用在魔法之上是極厲害、極陰狠的魔法,但自己喝下去,死也注定會很難看! 片刻時間,吉特臉上一片烏黑,烏黑一轉而紅,紅色破皮,流出膿水,素修驚呼一聲,轉身不敢看,周宇手一揮,一大團烈火射出,大廳中火光大盛,片刻時間,地上的屍體、他無生戒中搬出來的兩具屍體全都化為灰燼。 大火之中,籠子中的精靈個個睜大眼睛,眼睛裡滿是振奮,籠子上面飛舞地精靈被火光所驚動,縮在一角,只有桌子邊的三個女精靈絲毫不為所動,其中一個甚至還抱著酒壺在倒酒,倒得好認真、好小心…… 小精靈一聲歡呼,離開周宇的肩頭,直飛向鐵籠子,素修也不要人叫,跟著跑過去,長劍一起,唰地一聲直劈而下,一把大鐵鎖劈落,小精靈拉著鐵門,拚命朝後拉,但她力量實在太小,素修出手幫忙,呼地一聲,鐵門拉開,精靈王站在鐵籠邊。    正文 第117章 心靈聖劍 ------------------------ 爺爺!」小精靈直撲而過。 精靈王雙手連搖:「鶯語兒,我身上有污穢之物,你不能碰!」 小精靈急了:「那怎麼辦呀?」 素修安慰她:「沒事,我去找點水,幫他們洗乾淨不就成了?」 「不成的!」小精靈叫道:「他們身上的污穢用水洗不掉。」 周宇愣住,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暴露水魔法,但這污穢卻是水洗不掉的,他一步而過:「怎麼辦?」 精靈王輕輕歎息:「只有光明魔法才能解除這邪惡魔法師的暗魔法!」目光落在鐵板頂上,再轉到桌邊,臉上的悲慼在火把下是如此的濃重。 素修沉吟:「楊隱,我們要不要先將他們救出去,再想辦法找光明魔法師?得趕快行動……這個公會與大魔導有聯繫,要是他們來了,我們就走不掉了。」本來她是輕鬆的,但得知這個魔法公會後面有一個家主是大魔導歲暮方,她就有些急。文心閣 周宇輕鬆地說:「光明魔法?……是這樣嗎?」突然手抬起,一道白光射出,射出時只是一縷,但就像手電筒的光芒在發散,籠子邊的精靈全都籠罩在白光之中。 「光明魔法!」無數的聲音同時響起,最大的要數素修,她個子大,嗓門也不小:「你怎麼會光明魔法?」 精靈王全身一震,就像是乾渴的大地遇到甘霖,臉上的皮膚在收縮,翅膀上的污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退卻,很快,他的翅膀上乾乾淨淨。卻是一對金黃色地翅膀,他臉上的皺紋也消失了,頭髮也從灰溜溜的變成了金黃色,與金冠簡直融為一體。 他身後的上千名精靈也改變了顏色,鮮艷的翅膀露出來了,衣服也自然而然地變得乾淨整潔,突然一齊飛起,飛舞在大廳之中,小精靈鶯語兒尖叫不斷,叭地一聲。在周宇臉上親了一口,身子一側,迎向她的族人,與她爺爺從空中旋轉而落,還有兩個男女精靈也攜手而落。一齊落在周宇面前。同時躬身:「多謝恩人!」 小精靈沒有鞠躬。反而飛起,在空中高興地轉圈子:「這是我爺爺、我父親和母親!」 周宇說:「不用謝了,我們和鶯語兒是朋友!……這些人怎麼辦?」用手一指鐵板上的精靈和桌邊盤旋的三個精靈。 精靈王眼中有了憤怒:「他們中了魔法師的魔咒,失去了意識!」 「這我知道!」周宇說:「怎麼解?」 精靈王說:「用光明魔法可解,但……但必須是光明魔導才行!」光明一系由於缺乏攻擊性,修習的人本就不多,魔法凋零,光明魔導從不與俗人為伍。光明神殿才是他們居住地地方,但光明神殿究竟在何方,沒有人知道,在江湖中偶爾也有人修習光明魔法,但等級都不會高,他們能夠得到解救雖然是值得慶幸的,但看著自己的族人子民成了這樣一幅樣子,精靈王眼眶裡淚水滿眶。 鶯語兒停在周宇面前:「你再幫幫他們,好不好?」 周宇溫和地說:「我試試看!但我也不知道魔法到沒到魔導境界。」光明魔法在他的魔法組成中是比較弱勢的一項,他體內地光明元素並不太多。他也無法知道自己地等級到底如何。 素修眼中早已異彩連連,湊過來:「你試試看!他們好可憐地!」特別是那三個女精靈,衣服脫得光光的,還在火把下飛舞,作為女子,她好同情…… 周宇手伸出,白光大作,一瞬間的時間,整個大廳全都在白光籠罩之中,光線雖然明亮,但一點都不刺眼,是一種柔和的明亮,小精靈雙手合在胸前,小嘴兒輕輕地動,想必是在祈禱,她的模樣好虔誠。 白光一起,鐵板上面飛舞的精靈突然驚了,一齊上竄下飛,熱鬧非凡,他們好像想躲過這白光,但在白光籠罩之下又如何逃脫得了,終於紛紛而落,落在鐵板之上,「叮噹」三聲,周宇側目,桌邊的三個女精也同時倒下,手中的酒壺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魔法繼續在施行,鐵板上精靈地藍色頭髮無風自動,終於,一顆腦袋抬起,又是一顆,片刻之間,所有的精靈全都重新飛起,匯成一股彩色的洪流,直飛向精靈王,在空中一齊下拜:「陛下!」 精靈王眼淚終於流下,重新躬身:「多謝光明魔導!」他居然達到了魔導境界,精靈王的驚訝雖然無窮,但快慰更多。 小精靈飛快地飛過,也許淚水蒙住了眼睛,辨別不清方向,一頭撞進周宇的前胸,周宇一把接住,與素修對視一眼,笑意瀰漫在他的眼角。 「啊!」三聲驚叫同時傳來,所有人回頭,桌上竄起三條美妙的小倩影,一頭鑽入黑暗中。 周宇笑了:「她們也清醒了!」知道害羞了,自然是一切正常! 好半天,三隻美麗的大蝴蝶飛出來,身上穿的居然是另類的衣服,好像是桌布臨時裁剪地。曼妙無雙地一轉一折,落在精靈的最後方,周宇銳利的目光從人群中找到了她們,她們滿臉通紅,用一雙漂亮的眼睛悄悄地看他。 各位失去神智的精靈在身邊同胞的解答下,很快明白了一切,他們能夠從亡族的命運中解脫出來,全靠這位神奇無比的魔法師,他是鶯語兒的朋友,也是所有精靈的朋友! 素修眼角也有淚光,她也在為這群奇特的生靈而慶幸,儘管她與他們不是同一個種族,但她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一刻,她與他們是一樣的,都是感激,感激這個神奇的男人為他們所做的一切。文心閣 這個男人真是太神了,身手不說了,居然還是一個光明魔導,在外面行走的光明魔導本來一個都沒有,但他是!他究竟是什麼人?還會些什麼神奇的本事?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這個男人一身都是謎!而且她也驕傲,這是她的情人!他疼她、愛她,還親過她、摸過她呢! 她臉紅了!但很快,她恢復了幾分清醒:「楊隱,該走了!」現在一切都圓滿解決,是到走的時候了。 周宇點頭:「走!」 小精靈從他懷裡鑽出來,臉也紅紅的,不再靠近他,而是飛到了她爺爺身邊,與她母親抱在一起。 周宇在前,素修在他身邊,身後是一股彩色的洪流,雖然是在黑暗之中,但瑩光點點,從大廳而出,外面沒有人,剛剛走到走廊,前面突然有人叫道:「什麼人?站住!」 幾大團烈火直射而至,打擊面之大,覆蓋整個走廊,包括周宇,當然更包括上空的彩色洪流,火魔法!在火魔法之下,周宇看得很清楚,院子中全都是魔法師,最少也有幾十個,一個老頭雙手舉起,巨大的火球一個接一個直射而來,幾乎連成了一條火球線。 周宇手猛地一抬,大風起,風一卷,已到面前的火球突然捲回,射回的速度比來時更快幾倍,前面的魔法師大驚之下一齊出手 ,空中火球飛舞,好看已極。 院子中有歌聲響起,優雅而又悅耳,像小鳥低鳴,又像海浪輕湧,歌聲來自耳邊,周宇手上風魔法一加,滿天的火球盡數而回,回頭,身後的天空變了,是真正的五彩之色,就像水晶石中多了束束的燈光,鶯語兒翅膀上星光點點,她的小嘴兒一開一合,在唱歌,不光是她,所有的精靈都在一齊湊響森林魔法之歌。 素修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周宇低頭一看,她的眼皮在打架,身子也在發軟,厲害!精靈的魔法居然連她都受不了,對面的魔法師自然也受不了,一個接一個倒下,只剩下那個老頭在苦苦支撐,但手中的火球已經不連貫,他雖然功力高人一等,但面對數千名精靈同時施展的魔法,他也支撐不住。 周宇笑了:「停下吧!」 一聲洪亮的歌聲響過,精靈之歌告一段落,周宇微笑:「你們的魔法很奇妙,但想必他們不會心服!」 歌聲一停,對面老頭精神大振,一聲暴喝,所有魔法師好像從夢中醒來,一醒來就繼續出手,天空再次發亮,周宇一聲長笑:「既然你們如此喜歡火魔法,就葬身火海吧!」手一揮,一股青色的火焰從掌心而出,哧地一聲竄入對面人群之中,這火苗與對方的火魔法完全不同,威勢並不很足,但火苗一出,對方火球全部倒捲而回,熄滅,只剩下青色的火焰一掃而過,也熄滅,地上多了幾十堆灰燼。連對面的牆壁都燒穿了一個大洞,露出外面星光燦爛的夜空。 所有的精靈全都被他這毀天滅地的一擊所震驚,素修臉上激動莫名,她從來沒有想到火魔法會是這樣地,看不到耀眼的光球,只有青色的一片幕布,但這幕布一過,什麼東西都化為灰燼,這是火魔法的最高境界嗎? 或許是!這也是周宇從來沒有用過的境界,殺這群魔法師不需要這麼厲害的魔法。但他這是向大魔導歲暮方留言!某某人到此一遊! 他不擔心別人能從這離奇的火魔法上看出他的手法,因為周宇這個名字是與水魔法掛鉤的,絕不會有人想到他會火魔法。 外面星光燦爛,周宇站在城外草叢中,身邊環繞的全都是精靈。 「你們該走了!」周宇微笑著看著精靈王。 精靈王金色地翅膀在星光下熠熠生輝。眼睛也熠熠生輝:「恩人如此大恩。更兼魔法高妙絕倫。精靈族實在無以為報,就送這位姑娘一樣薄禮吧!」恩人本領太強,他們的確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回報他,但他知道這位姑娘是恩人的妻子(鶯語兒偷偷告訴他的),可以接受他們的禮物。 素修臉色微紅:「送我?……為什麼?」 鶯語兒飛過來,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素修臉色大紅,低頭不語。 周宇笑了:「那就謝謝陛下了。」 精靈王突然飛起。他身邊地所有精靈同時飛起,在空中盤旋往復,一層薄霧慢慢浮現,開始是寬大地幕布,慢慢壓縮,越來越亮,居然成了一把三尺多長地長劍,長劍上發出兩道光芒,一道射向周宇,一道射向素修。周宇手一伸,光芒射在他手指尖,是一種好奇特的感覺,沒有任何殺傷力,反而有一股溫馨之意,一接觸到他的手指,他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 射向素修的那束光居然直接融入了她的眉心,素修睜大眼睛,茫然不知所措,精靈王飛在空中,雙手托起那把劍遞給素修:「姑娘,這是精靈族的聖劍,非金非木,鋒利非常,請姑娘接受!」 素修驚喜交集:「多謝陛下!」雙手接過,她早知道精靈族擅長做劍,他們的劍不是尋常之劍,而是心靈之劍,鑄造地過程也是非同一般,不是用鐵,而是用他們的血!而用精靈王的血為引做成的劍就是精靈族中至高無上的寶劍:聖劍!聖劍絕不輕制,除非到了族中生死存亡的關頭。精靈王自願為她做劍,報恩之心可以說是赤誠無比。 周宇看得眉飛色舞,這個種族真是一個神奇的種族,能用歌聲制敵,還能憑空做出一把劍來,忍不住伸手接過,好輕,簡直輕若無物,但鋒利無比,而且造型也極秀氣,瘦長,劍柄上古雅別緻,輕輕一彈,如清風過耳、泉水叮咚,又似鳥叫蟲鳴,周宇大笑:「好!真是好劍!素修,我早就想幫你弄一把好劍了,陛下倒先給你了,多謝陛下!」 素修誠摯地道謝:「陛下犧牲自身精血,為小女子做劍,這份赤誠之情,實在是天高地厚!」 周宇愣住:「犧牲自身精血?這是怎麼回事?」看著精靈王的臉,他額頭有汗水涔涔,他身後的精靈也全都有一種精疲力竭之態。 精靈王笑道:「恩人之恩情才是天高地厚,這一點精血不算什麼!……恩人一身魔法神妙難測,遊歷天下,自保有餘,但這亂世之中,姑娘未必能時時在恩人身邊,這劍與恩人血脈相通,姑娘如果遇到生命之危,此劍會自動向恩人示警。」 還有這種奇妙之功?周宇大喜:「好神奇的劍!太好了,素修,你收好。」 素修臉泛紅霞,心中興奮無限,這真是一把神奇之劍,不但能殺敵,還將她和他永遠都連在一起,真地是心之劍! 精靈王飛起,滿天的精靈都在翩翩起舞,星光下匯成一道彩虹,空中有聲音傳來:「恩人如果有空,不妨來森林玩玩!」 周宇和素修輕輕揮手,與他們告別,他的目光在到處搜索,沒看到那個小精靈鶯語兒,這些精靈全都是那麼小,又太多,實在不知道她躲在哪個角落。 彩虹流向東方,慢慢消失在夜空之中,素修眼睛裡閃閃發光,偎入男人懷抱:「楊隱,我覺得這道彩虹比白天看到的還美,你覺得呢?」 周宇說:「是的,這彩虹是生命的彩虹,比自然之虹還要美麗得多!」 素修悄悄抽出劍,舉起:「這是精靈族送給我們兩個人的,也是對我們的祝福,你喜歡嗎?」 「喜歡!」周宇說:「有了它,不管你以後在什麼地方,我都能隨時找到你!」 「我已經在你懷裡了!」素修無限嬌羞地說:「你為什麼不……親我呢?」 頭低下,四片嘴唇在合攏,周宇的手還悄悄插入了她的衣襟,素修身子一縮,更緊地偎入,突然,周宇抬頭,打量四周。 素修眼睛悄悄睜開:「怎麼了?」親吻的時候還不專心? 周宇笑了:「我覺得有一個小朋友在等著看戲!」轉向左邊的草叢:「你說是嗎?鶯語兒!」 草叢中有咯咯的嬌笑,一個小精靈飛起:「我看到了,素修姐姐,他……他的手好壞!」臉紅紅的小精靈,不是鶯語兒還能是誰?    正文 第118章 聖劍的妙用 ------------------------ 的一聲,素修逃離!手壞?鑽進衣服摸她的情節都看羞不可抑地瞪著鶯語兒:「你這個小壞蛋……怎麼不和你爺爺他們一起回去?」 鶯語兒小腦袋搖晃:「不回去!我和你們一起走……放心,素修姐姐,你們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什麼也看不見!」兩隻小手握住眼睛,真的什麼都不看。 周宇笑了:「只怕是還惦記著某種吃的東西吧?」 鶯語兒飛到他肩頭,撒嬌:「不……不是,我哪有這麼貪吃?……我在這裡好像有點影響你們,不如……你讓我到那個地方去玩……」 周宇點頭:「好主意!」手一動,小精靈進入無生戒,不見了,這真的是好主意,兩個情人有的是事做,她也可以一飽美餐,互不打擾、互不影響。 素修圓溜溜的眼睛打轉,還沒得及問,嘴唇被封住,深深一吻之後,男人說:「來,這草叢裡真柔軟,我們睡覺!」素修只覺得身子倒下,倒在柔軟的毛皮之中,也倒在男人懷抱之中,這個男人什麼都快,出手快,殺人快,睡覺好像比這兩樣都快! 擋住男人使壞的手,素修說:「她又去哪了?」 「一個奇妙的地方!」 「我覺得你應該告訴我很多東西!」素修一翻身趴在他身上:「讓我也去那裡瞧瞧,好不好?」小精靈說不見就不見了,在森林中她以為是進入了樹洞,但在這裡卻什麼洞都沒有。 周宇略略猶豫,無生戒以前是任何活物都不能進的,有了生息之花後有了改變。小精靈進入沒有事,但精靈和人畢竟有區別,精靈能進,人到底能不能進,他沒有把握,要是萬一將這個美麗溫柔的女子弄死了,只怕自己得一掌殺了自己! 小精靈想進就進,她想進這個男人居然好猶豫,在他心目中自己還不如一個小精靈,素修小嘴翹起:「不讓我進?別抱我。你抱她去!」吃醋了! 周宇笑了:「這個地方眼前你還不能進,等我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你再去!」 原來只是擔心有危險,素修高興了,但立刻又懷疑:「為什麼她能進?你不怕她有危險?」 周宇搖頭:「她和你不一樣。她是精靈。而你是一個大美人!怎麼能比?」 原來還存在精靈與人的區別。她是人,他也是人,兩者的關係好像非那個小精靈所能比,回答得好!素修笑靨如花,在他臉上親一口以示獎勵。 大美人在懷裡,偏偏不能動真的,周宇沒什麼睡意,素修呢?同樣沒有。乾脆坐起來,在星光下研究她新得地禮物:聖劍!這劍真是漂亮極了,在星光下光芒流轉,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劍光,而是彩霞一般的夢幻之光,映照得素修一張臉也光彩奪目;劍輕極了,捏在手中彷彿完全沒有重量,素修手在劍上輕輕拂過,顯出十二分的喜愛。 「你試試!」周宇也對這劍分外有興趣,如此美麗的劍他從來沒有見過。但劍不是裝飾品,且看看它的實用價值。 「嗯!」素修好聽話,起身,長劍握在手心,走向一棵小樹,試劍當然得試驗劍的鋒利程度,還有三尺多,她手揮出,一揮出她驚呆了,手中的劍輕若無物,但在揮出的一瞬間,她分明感覺到這劍就是她的手臂,就像她手臂地自然加長,哧地一聲輕響,長劍好像劃過虛空,但前面的那棵小樹在一道霞光下緩緩倒下,沒有感覺到阻力,只有一種飛掠的快感! 素修失聲而呼:「好鋒利!」 周宇也睜大了眼睛:「劍芒!」素修關注的是劍的鋒利,但周宇眼光何等了得,他清楚地看到,這劍橫掠而過地時候,一道淡淡地劍芒透出,長度在七八尺!這不是她本身地功力,以她本身的功力,還不足以發出劍芒(雖然她身手已超越一級劍師,但主要是指她的速度與反應力,與她的鬥氣沒有關係,她甚至根本沒有修習過鬥氣,融入體內的飛虎魔晶改變了屬性,是她體內能量的一部分,與劍師的鬥氣完全不同),根本沒有鬥氣的人突然能發出劍芒,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是劍本身地特性! 素修驚喜交集:「你說我能發出劍芒?」她知道劍芒是一級劍師以上的人才能發,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魔法師(或者是巫師),怎麼可能發出劍芒? 周宇鄭重地說:「你再試試!……間隔八尺!」 前面的另一棵小樹剛好在八尺外,素修目光凝注這棵樹,心中一升起砍斷這棵樹的念頭,手中的劍突然有了反應,與她手臂融為一體的感覺又到,也許是她的意識在下指令,也許是劍自發的意識,手抬起,閃電般地揮過,夜空下一道彩虹掠過,前面的那棵小樹突然輕輕搖晃了一下,倒下,根部平滑如鏡。 素修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劍,劍在揮出之時一片霞光,帶著一種浪漫地殺機,但此刻卻又恢復成一種單純的美麗,平靜地躺在她的手中,八尺!天啊,這是大劍師都望塵莫及的距離!離劍聖也只有一步之遙!這可能嗎?自己的實力真的能達到這種程度嗎? 「恭喜你!」耳邊有男人的聲音:「有了這把劍,我覺得你已經是劍聖的水準了!」 素修呼地一聲撲入他的懷抱,大叫:「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周宇抱住她:「是的!這劍是你的心之劍,只有它才能將你體內的能量以劍芒的形式發出來,沒有它,你或許只能與一級劍師打個平手,但有了它,面對劍聖你都未必輸,這就是這把心劍的威力!」能量與鬥氣存在區別,能將鬥氣形成 人比比皆是,但能將能量發於體外的卻是頂級高手,量是淺薄的,要練到能量外放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但這劍是奇妙的,劍尖所到之處,就如同是她的手臂延伸,而且這劍本來就不是常規材料製造的,可以說是有形,也可以說無形,劍尖未必就是劍尖、劍長也未必就是真實的長度,隨著功力的加深、隨著劍與主人的聯繫加強,它的劍尖理論上可以無限延伸,如果素修功力夠深的話,這劍可以還原為它的本來面目:無形! 「有了它,再加深自己的功力,我真的有機會為父母親復仇!」素修激動地說:「我真的想為父母親報仇雪恨,你幫幫我,好嗎?」本來她以為報仇之事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但現在她知道,有了體內的能量,再加上這神奇的劍,她離報仇只有一步之遙,只剩下一步就能實現這一生最大的夢想,她已激動,一激動,加深功力的要求更加迫切。文心閣 「好!」周宇遙望遠方,終於點頭:「我幫你!」手一伸,掌心是十顆圓溜溜的珠子,在星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幽光。 素修驚叫:「魔晶?你還有這麼多?」 周宇笑道:「魔晶算什麼?天下人用起來全是浪費,只有給你才能真正發揮作用,來,你收好,以後每天定時吸收一顆,十天後,我們再看看效果!」 素修也不謙讓,接過,小心地收好九顆,剩下的一顆握在手心,細細打量:「楊隱,這是什麼魔晶啊。好大,好漂亮。」 「這是龍蛇之晶!」周宇說:「也是風屬性的,你應該適用。」在劍神谷,他殺了數十條龍蛇,魔晶全都收起來了,本來要與蓮花小公主分贓,但沒來得及。 素修嘴巴張得老大,天啊,龍蛇晶!這可是比飛虎晶更加難得的寶物,一顆價值三百金幣以上。而且還根本就有價無市,一顆都足以讓兩個冒險團生死拚殺,他卻輕輕鬆鬆拿出十顆,送給她,就像是送出去十顆豆子。 一顆龍蛇晶在素修的眉心慢慢變小。直至消失。素修睜開眼睛就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體內地能量增加了許多,欣喜之下,長劍一抽,身子一展,從草叢間竄出,手中劍一圈一劃,周圍三丈方圓內的草叢盡皆從中而斷,腳尖一點地。身子輕輕躍起,高達兩丈開外,空中出劍,揮向一丈外的樹樁,哧地一聲輕響,樹樁應手而開,與此同時,一丈五尺外的另一棵樹上一根樹枝緩緩而落。 素修身子躍起,空中劍一收,準確地落在男人懷抱。興奮地直折騰:「楊隱,我的劍芒達到了一丈五了,十顆魔晶吸收完,我肯定能勝過群風!」一顆龍蛇晶就讓她前進了一大步,龍蛇晶還有九顆,如果每顆都能增加接近一丈的劍芒,十顆珠子吸收完,會是什麼後果?天啊,豈不是劍芒一出十丈開外,身手堪比飛鳥,比大劍聖都厲害得多?大魔導和大劍聖實力相當,她自然有信心面對。 周宇潑涼水:「開始進步容易,但到後來會越來越難,別高興得太早!」與其他幾位接受他功力的女孩相比,她算得上比較特殊的,因為她沒有修習過鬥氣,也沒有直接接受周宇的能量,而是吸收魔晶,所以她理論上說進境要遠遠差於婭麗和婭尼,更比不上蓮花,充其量也只能與妮絲兒相提並論,但她也有兩樣別人難以企及之處,一是她的修煉方式與周宇大同小異,比其他人高出不止一個層次,二是她有心劍,心劍將她地能量發揮得淋漓盡致,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所以,她現在的功力雖然在婭尼姐妹之下,但實戰能力要比兩姐妹高,僅僅落後於蓮花半步。 素修沒有沮喪,依然興奮:「只要功力再進半步,我就有信心挑戰群風!」 周宇笑了:「是的!你還有另外一樣技能,如果用得好的話,現在都未必不能打敗群風!」她還有一樣技能就是她的巫術,天地萬物都可以為她所用,如果在雨霧之中,她就等於多了無數地幫手,群風是風系大魔導,風是他地武器,但風也是自然界地一部分,她也未必不能用,就算熟練程度弱於對手,但風對她的傷害也必定不會太大。 重新躺下,星光如水,灑在素修臉上,素修兩眼大睜,久久地看著天空,突然輕輕地說:「殺了群風,我就真的……真的成功了!」 她的聲音好奇怪,周宇側目而視,她臉上有紅暈飄過,什麼意思?周宇笑了:「不出意外的話,九天後你就功力大成了,對嗎?」 熱氣傳入耳朵,素修身子好軟,支支吾吾地說:「父親說的……大成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標準,說不定現在……現在就已經大成了呢?」 周宇心跳加速,她在暗示!暗示可以動她了!翻身,素修輕輕叫了一聲,被他壓在身下,沒有掙扎,臉上紅如火,眼睛中春情瀰漫:「你想……想做什麼?」 吻她!濕濕一吻,久久纏綿,素修全身發熱,她有一個預感,男人就要脫下她的衣服要了她,吻得激情四溢,還不限於吻,男人地手鑽進她衣服裡面,這是他吻她時的標準程序,哪怕是站立之時吻她,他的手也會滑入衣服裡面,似乎沒握住一點什麼就不過癮!她滑膩的肌膚好暖和,在他手下輕輕顫抖,手在高峰上久久流連,素修呼吸加重,男人的手滑向她的下身,素修腰帶漸解,她沒有抗拒,小嘴兒微微張開,就像是一朵小花兒在等待愛花人的撫慰……    正文 第119章 無生戒中的新生命 ------------------------ 然,男人手轉向,重新回到她的後背,將她抱起,放「好好睡覺,明天還要練功!」 不想做愛是假話,但畢竟不知道這時候能不能做,有的事情忍忍就過去了,沒必要去冒險,遲一天把握性就大一分。 素修臉紅心跳地趴在他身上,瀰漫的春情、身體的慾望象春雨久久纏綿,終於慢慢消逝,她真想告訴他:「想做就做,我以前說的話就當我沒說過。」但她不能,男人能忍,自己更不能不忍! 周宇聽著她的呼吸,感覺著她薄薄的衣服下面傳來的激烈心跳,哪能睡得著?轉移注意力,心神沉入無生戒,這一沉入他驚呆了。 小精靈在搞破壞!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破壞,她手中拿一塊石頭,看著面前的粉紅色大蛋一臉的驚慌失措,這粉紅色的蛋居然開了一條縫!周宇有一個強烈的慾望,將這頑皮的小精靈按在地上,好好打一頓屁股,這麼珍貴的龍蛋她居然敲破了!一般的龍蛋不稀奇,但這龍蛋非同一般,父母屬性不同,周宇對這枚蛋極有興趣,總想看看這條小龍是什麼屬性,如果是雙屬性就有趣,雙屬性的魔獸他可從來沒有見過,整個大陸都沒有見過。 可是這樣一個好機會卻被她破壞了,一塊石頭加上她一隻小手就破壞了! 一個被打破的蛋能有什麼屬性?無非就是一灘水而已!周宇怒喝:「你幹的好事!」他口中沒有出聲,是用意念發出的聲音,身邊的素修也沒有驚動,但小精靈鶯語兒突然聽到空中傳來怒喝,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藏在身後,連聲大叫:「我沒……沒……打破,是自己破的!」 「沒打破?」周宇叫道:「手伸出來,看你手上是什麼!」 鶯語兒小手伸出,空空如也:「真的……真的不是我!」大眼睛裡好委屈。 周宇無語,她不承認!看來得將她拉出來打屁股了!突然,龍蛋的裂縫加大,喀地一聲分向兩邊,裡面沒有水,卻有一條小傢伙站在蛋殼上,這小傢伙長三尺左右,雪白如玉,但頭上兩邊分別有一個紅點,雪白的身子顯眼至極,頭上的兩個紅點也顯眼之極,大大的兩隻眼睛四處轉動,活的!可愛極了! 鶯語兒小手緊緊地握住小嘴,眼睛瞪得老大,周宇也呆了,龍蛋成功孵化,這條小龍繼承了它父母的顏色,身體雪白,但頭上多了兩個鮮艷的紅點,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孩子頭兩邊被點上了兩點紅,眼睛紅白相間,紅得鮮艷,白得純淨,也是父母的基因,但它的身材卻大大走樣,它父母的身材與恐龍差不多,頭小尾小身子大,但它不同,身材是勻稱的,甚至還頗有幾分修長的意思,四隻腳好短,尾巴很長,如果以人類的眼光來看,這是龍中最漂亮的龍,不管是顏色還是身材都是第一流的美男子(或者是美女),但站在龍的角度上看,它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異類! 鶯語兒手指著這個異類,結結巴巴地大叫:「它……它……打破的!不是我!」她還沒機會見到龍,自然更不會認識這個跟龍完全不同的異類。 的確是錯怪她了,不是她,而是這個小傢伙自己要出來的!周宇的聲音好溫柔:「錯怪你了。」 鶯語兒誤會一解除,頑皮又上來了,走近這條小傢伙:「你是誰呀?」 小傢伙警惕地看著她,後退,小精靈豈是半路罷手的人物?敵退我進!追!小龍開始跑得慢,鶯語兒都碰到它的頭了,但它速度慢慢上來了,速度一上來,頓時像一只大兔子,小精靈兩條小腿無論如何不夠用,飛起,還在空中大叫:「你站住!跑什麼跑?」 小龍如何肯站住?跑得更快,於是,在出世還不到一分鐘,這條可憐的小龍被一個小精靈追著滿地跑,突然,面前的大海吸引了它的注意,唰地一聲,小龍飛馳而過,哧地一聲鑽進水中,激起丈餘高的水花,龍進入了海中,她自然沒了辦法,在海面上繞圈子飛,小精靈在聲聲呼喚:「小傢伙,出來!我給你好東西吃!」 幾丈外的海面上露出了個腦袋,直直地盯著空中的小精靈,小精靈手中是鮮艷的 周宇笑了,她還以為小龍也和她一樣喜歡吃花,這麼或許只喜歡吃奶,吃肉都是異類,何況是花?文心閣 小精靈在上演天女散花的好戲,小手一揚,紅色的花瓣在空中飄飄而下,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生息之花何等珍貴,她自己偷吃不說,還無端浪費,周宇正準備訓她幾句,但奇跡發生了,一條白影從浪中鑽出來,在海面上馳過,所過之處,花瓣全不見了,真的在吃花,而且吃完了還眼望天空。 小精靈咯咯嬌笑:「小傢伙,還想吃嗎?來,上岸,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管飽!」 周宇歎服!這下好了,生息之花快成免費餐館了。 小傢伙還真聽話,片刻間上岸,小精靈手兒按在它身上,表示驚訝:「剛剛出生就有這麼大,真奇怪!」 小傢伙搖頭晃腦地表示友好,也許動物對出生後所見到的第一樣生物都會有天然的親和,它對小精靈明顯沒有敵意。 小精靈正在閒極無聊之時,自然更對它有好感,摸著它腦袋上的兩個紅點,歪著頭打量:「真奇怪,你還長了兩個小紅包呢……我叫你……雪裡紅,好聽吧?」文心閣 雪裡紅?周宇哭笑不得,由她折騰去! 小傢伙跟著小精靈而去,空中的小精靈得意地翻滾,這一翻滾,周宇頓時忘了「雪裡紅」,他覺得小精靈變了,她的衣服好像變小了,胸前的兩點變高了,翅膀的顏色也加深了許多,她的臉……她臉也變了,就像是一個縮小了的大姑娘的臉,身材也是!如果她開始時是一個青澀的小蘋果的話,現在這蘋果好像快成熟了,怎麼回事?世上只半日,無生戒中就過了幾年嗎? 他陷入了思索,全然沒去關注這一飛……人,一走獸將他的花園當作餐館,幸好這小精靈挺懂事,只摘花,不毀枝和葉,小「雪裡紅」別看初出生,但極聰明,居然也只摘花,從花叢間而過,盡量不碰到花枝,長長的紅舌頭一卷,枝葉間的花落入口中,再吐出,樹葉居然沒有破損,這花樹不高,它盡可吃得到,一路前行,鮮艷的花叢間出現了三尺寬的空白,但它們走過幾百棵花樹,開始吃過的地方又是紅色嫣然,竟然是吃之不盡! 大陸的南端,掠過遼闊的大海,一線陸地撲入眼簾,這裡就是盤龍島,說是島,事實上並不確切,這裡或許也可以稱之為大陸,這島綿延千里,寬闊無邊,一座美麗的山谷中是一個寬闊得看不到盡頭的洞,洞內沒有太陽光,但光線明亮,實不知從何而來,一個大廳中,遍地佈滿金黃色的地板,天花板上也是金光閃閃,絲絲光亮從這些閃爍中透出,比皇家的金殿還要氣派得多。 殿上坐著一名老者,金衣金袍,宛若國王,但殿下沒有群臣,只有一名女子,身上也是金甲,好薄的緊身金甲,將她的豐滿展露得淋漓盡致,她的頭髮高高盤起,露出白玉般的額頭和淡藍色的眼睛,美麗到了極致而沒有任何瑕疵的臉上,豐滿的嘴唇緊咬,面對老者不吱聲。 老者緩緩地說:「玉綺絲,作為水龍族公主,你應該知道,在這盤龍島上,只有四族和平共處才能共存,將你嫁給火龍王子,是我和你母親的決定,也是為了族中大計!」 玉綺絲叫道:「那個廢物!我才不嫁給他!而且從來沒有聽說過水龍族能與火龍族結合的先例。」她說得振振有詞。 老者怒道:「什麼廢物?他在他們族中可是出了名的勇士,打不過你就成廢物了?……你以為人人都有你這麼好的機遇?能得到龍神的遺物龍神珠?」他女兒年少時偶然得到一件異寶——祖宗留下的龍神珠,融合龍神珠的力量,她的實力大增,整個島上除了幾位族長和長老外,還無人是她的敵手,這是好事,但同時也助長了她的驕傲之氣。長吸了一口氣,老者補充:「至於先例,不都在於開創嗎?別人不能,你豈能一概而論?」玉綺絲大叫:「我不管,打不過我,我一概不嫁!」    正文 第120章 龍神天命 ------------------------ 者拍案而起:「你……你……你明知道島上沒有年輕你的,是存心不出嫁了,是嗎?」 玉綺絲毫不讓步:「島上沒有,我到外面去找!」 老者冷笑:「外面?哪裡?唐藍大陸嗎?我可告訴你,龍族任何一人到唐藍大陸都是高手,在那裡你能找到勝過你的人才是怪事!稍微有點本事的人全都是半百以上,他們的人五十以上就基本上老態龍鍾……」 「我不管!找不到我就不嫁,終生不出嫁!」玉綺絲轉身。 「站住!」身後一聲厲吼:「你真的鐵心要去?」 玉綺絲站住腳,回頭,眼睛裡有了淚水:「父親,別逼我,好嗎?我真的不喜歡那個人,讓我一生和他在一起,我會很痛苦的!」 老者久久地看著她,終於歎息:「來,你坐下,我不逼你,但你也得明白一些事情!」 玉綺絲心軟了,回頭,慢慢走到父親身邊,坐下,老者緩緩地說:「我知道你所說的能力根本就是一個借口,真正的原因只有一條,你不喜歡他,是嗎?」 玉綺絲輕輕點頭:「是的!」 老者說:「你的心意我是不知,但你母親知道,但我們依然決定讓你下嫁,你可知道是為什麼嗎?」 玉綺絲抬頭:「女兒不知,請父親言明!」 老者緩緩地說:「是龍神遺命!」 玉綺絲大驚:「龍神遺命?他老人家都已死了百年了,還有什麼遺命?」 老者仰面看天:「不錯,他是死了百年,但他有一個偉大的預言,預言就應驗在你身上,預言這麼說的:得龍神珠者肩負龍神遺命,乃是龍族改變天命的契機。」 玉綺絲愣了,得到一顆寶物就得承擔責任?這合理,但就沒有別的選擇嗎?她分辨道:「龍神祇說天命,卻沒有說是什麼天命,為什麼你和母親非得理解成讓我出嫁給那個……廢……那個人?」 老者說:「天命的確沒說要你嫁給火龍王子,但天命說的是:交融!除了這個,你能理解成什麼?」 玉綺絲說:「母親曾向我隱約說過這個天命,我的理解是:龍之間的交融,與人沒有關係!」 老者苦笑:「我的孩子,你太頑固了……不同屬性的龍是不可能交融的,但人可以,在島上,龍是為人服務的,人才是天命所歸,不是龍,明白嗎?」 玉綺絲沉吟片刻,抬頭:「既然人之間不存在任何交融的障礙,如何能算是天命?天命所歸,必然是奇跡的發生。」 「你還是堅信這天命所說的『交融』是不同屬性的龍的交融,對嗎?」 「是的!」玉綺絲點頭:「龍之間如果能交融,整個龍族又何嘗不能融合?所以交融的障礙不是人,而是龍!」整個島分成四塊,彼此之間輕易不往來,偶爾還有爭鬥起,這一切的起源都只因為各族所擁有的龍屬性不同,龍屬性不同,各族所精通的魔法也自然不同,人的魔法是從各自龍晶中得到的,如果這些龍之間不存在屬性的差別,各族自然也能融合。 「你無法說服我!」老者長歎:「但我也說服不了你!……這樣吧,我給你一年的時間,如果你能找到不同屬性龍交融的證據,我就收回這項決定,如果不能,你就老老實實地出嫁,如何?」 「好!」玉綺絲毅然答應:「但有一個條件,在這一年之內,你不得限制我的自由!無論做什麼!」 「一言為定!」老者緩緩舉起手:「以龍神之名起誓!」 玉綺絲也舉起手:「以龍神之名起誓!」這是龍族最重的誓言,父女倆居然在金殿之上莊嚴起誓,實在也是一個特例,誓言一說,頓時,父女間的對話就成了嚴肅的談判! 老者手放下:「好了,你先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 玉綺絲想都不想地說:「我現在就去抓一頭火龍回來,和我的黛麗兒放在一塊!」黛麗兒是她的座騎,一頭漂亮的、極聽話的母龍,讓她委屈點,和火龍這個那個,這個工作想必做得通! 老者哭笑不得 確定它們不會打起來?」 「敢?」玉綺絲霸氣十足:「誰敢不聽話,我剝它的皮!」 她倒是霸氣足,能力也的確非同凡響,五天後,帶回來一頭遍體鱗傷的火龍,將它與黛麗兒放在一塊,長達一個月的時間,兩頭龍身上都帶上了劍傷,終於安靜下來,但硬是沒有任何進展,只是在大屋中兩邊盤踞,玉綺絲想盡了辦法,傷透了腦筋,甚至連一個女孩子家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用的招數都用了——默許家人在它們飲食中下了螭蛇之毒,大量的超級春藥對這兩頭大傢伙起了作用:促使它們心血來潮重新打了一架,黛麗兒身上被火燒得一片烏黑,那隻大火龍在身中無數冰魔法之餘,又被玉綺絲惱羞成怒地刺了好幾十槍,終於倒下,不再起來。 玉綺絲徹底無法可想,終於在一個深夜,騎上她的黛麗兒跑了,直奔大海而去,她得去尋找野外的龍,或許老天爺能幫她找到。 她缺乏經驗,野外的龍或許有些野性,或許真的會離經叛道,做出亂倫之舉,但就算一頭水龍與一頭火龍真的結合,它們也不可能生出後代,除非是奇跡,一種真正的奇跡,打破生命繁衍的固有規律,完全改變基因的生命工程!這是生命的奇跡,這樣的奇跡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必須具備相應的條件。一項生物工程是跨時代的工程,絕不是一年時間內能夠胡亂創造的,父親給的一年時間本就是一個緩衝,給她的適應時間! 他沒有想到,這個倔強的女兒會當真,更沒有想到,她會選擇外出。 當然,這一切唐藍大陸上更是沒有人知道的,沒有人知道在茫茫大海之中,一條水龍披波斬浪,完全迷失了方向,龍背上站著一個女孩,就像大海中的女神,俯視眾生,她的神情是驕傲的,眼神中也充滿信心,實不知她的信心從何而來…… 暮月城中,兩天下來,素修也迷失了,迷失在功力的進步之中,她的功力好像進步很快,又好像進步很慢,說快是針對別人而言,起碼每天她都能感覺到明顯的進步,說慢是針對第一、二次而言,第一次吸收飛虎魔晶,她覺得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身子輕了,速度快了,第二次吸收後,劍芒從接近一丈一下子突破到一丈五有餘,但兩天下來,吸收掉了兩顆龍蛇晶,她的劍芒依然停留在兩丈左右,身子的速度已經極快了,但進步並不太明顯,果然印證了他的話:「到後來會越來越慢!」 又是一次夕陽西下,暮月城外面草叢閃著幽光,第四顆龍蛇晶放在額頭,但半個時辰過去了,這顆龍蛇晶還剩下黃豆大小的一點,硬是沒辦法消逝,素修臉上已有汗水。 終於睜開眼睛,眼睛裡滿是無奈:「楊隱,我……我覺得沒辦法再吸收了!」 遇到了瓶頸問題,這一點周宇有先例,很快明白:「看來你已經吸夠了,體內只能容納這麼多!」 素修失望地說:「能想辦法解決嗎?」魔晶是她功力進步的先決條件,如果不能解決,她的功力算是到頭了,兩丈的劍芒也就是劍聖的高端,但還不足以進入大劍聖的行列,成不了大劍聖,又如何對付與大劍聖平級的大魔導? 周宇苦苦思索,良久搖頭:「你丹田的問題算是暴露出來了,如果有丹田的容量,可以將魔晶能量壓縮,但我感覺不到你丹田中有能量儲存,也想不到辦法儲存,要想解決這個難題,可能只有一個辦法……」壓縮能量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有丹田也未必能壓縮能量,但沒有丹田就絕對不可能壓縮能量。 素修大喜:「你快說!」 「你倒是性急!」周宇說:「隨著你功力的進步,能量的容量肯定會進一步增加。」這些魔晶吸入體內和他自己親自傳功是同一個道理,魔晶飽和,意味著他傳功也不可能傳得進去,婭尼、婭麗他們的功力也都有一個極限,蓮花、妮絲兒也一樣。    正文 第121章 無生世界 ------------------------ 極限,這也許就是傳功的拘限性,蓮花的功力後來進境界,事實上是粘了益氣果的光,從這個角度講,他傳功好像就是一個快速打基礎的過程,如果你是五級劍師,他可以讓你很快成為一級,成了一級後,再想進步就得靠自己練了,用益氣果來進步也好,自己苦練也罷,別人如何進步,你就如何進步;如果你原來就是二級、一級劍師,通過他的傳功,可以快速到達劍聖級別,但要進入大劍聖,依然得依靠其他途徑,到達劍聖好像也是另一個極限。因為蓮花原來是一級劍師,婭尼和婭麗是二級劍師,但三人經過他的傳功,全都是到達劍聖級別,沒有什麼差別,可見他的傳功不可能直接將人送到大劍聖這樣的高度,最多到劍聖封頂。 素修說:「沒關係,我不怕苦的,天天練!」 周宇說:「這種辦法只是我的推測,不一定有效,而且以這種方式練功,功力進步會很慢!」 素修呆了:「很慢……有多慢?」 周宇笑嘻嘻地說:「慢得等你大成之日,估計我和你都老了!」 素修臉上又紅又白,久久不語。 周宇輕輕抱住她:「別擔心,我覺得以你現在的功力已經足夠勝過群風了,要不,過幾天我陪你去趟京城,你與他會會?」有他在旁邊,群風死定了,而且要死得讓她沒有半點懷疑也容易至極。 素修回頭撲入他的懷中:「我聽你的,只要能殺得了這個狗賊,我所有的夢想全部實現,以後……以後就算沒有半點功力,我也不在乎!」親熱了好一會,她抬頭:「楊隱,鶯語兒呢?好幾天沒看到她了……」 周宇微笑:「是啊,好像有好久了,久得我都不一定能認得她!」手一動,空中傳來一聲啊的長叫,伴隨著長長的尾音,一個小精靈出現在草地上,大眼睛到處轉,一看到周宇就大叫:「哎,以後要拉我出來,麻煩先說一聲!」玩得好好的,突然身子進入一個黑洞之中,她受不了。文心閣 周宇笑了:「你這個大姐姐想你了,她要看你!」文心閣 素修在第一時間就離周宇稍微遠了一點,她臉上有紅暈,但紅暈慢慢被沖淡,被驚訝沖淡,這個小精靈變了,變了好多,她的翅膀變成了彩色的雲霞,眼睛也不知何時變得水汪汪的,更重要的是她的身子變了,原來只是略微有些女性的特徵,但現在這特徵明顯了,好豐滿,好……性感(她頭腦中沒有這個詞彙,但也就是這種感覺),拋開身子還小這層因素,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 看著素修的目光,鶯語兒不安地低頭:「素修姐姐,你還有衣服嗎?……這衣服好擠……」 素修的衣服經過全新的改裝,也算得上是一種別緻的時裝,下擺去掉了一大截,後背還強行開了兩個口子(新潮的露背裝),當然是方便她的翅膀露出來,鶯語兒鑽入草叢中不見,好半天才出來,臉上居然一片嫣紅,這一換衣服,周宇頓時有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她不像精靈了,像一個美麗的少女,背上的翅膀像是她的彩色披風,身軀比開始時最少長了半尺,已經有一尺五寸了,短短的兩天時間,她居然長了半尺,這種速度實在有點驚人! 他當然不好就女性的乳房膨脹、性感問題提問,但素修早就忍不住了:「鶯語兒,兩天不見,怎麼你長大了好多?」 鶯語兒搖頭,一臉困惑:「我也不知道,你問……他……」指的是周宇。 周宇笑了:「知道老鼠為什麼個個肥大嗎?因為它們偷吃東西!……你再不注意控制飲食,只怕需要減肥了!」 鶯語兒臉紅了,結結巴巴地爭辯:「我……我沒吃肉。」的確沒吃肉,但她並不知道她偷吃的東西比肉營養可是豐富得太多。文心閣 素修橫了周宇一眼,安慰她:「別聽他的,大點才好,就多吃,要是和我一樣大,我們就可以共衣服了,是吧?」 鶯語兒感動,飛到素修的肩頭,遺憾的是,她這個討好的動作好像有點變形,以前在周宇的肩頭就像是一隻鳥兒,但現在在素修的肩頭卻壓得素修不得 偏過來,很有幾分彆扭,素修手一伸,將她抱下來,柔,顯出了十二分的親熱。 這下好了,兩女算是真正講和了,打成一片,也達成了共識,但她們好像都忽視了一個問題,如果這個小精靈再大下去,還是精靈嗎? 周宇在思索,這個小精靈能發生這種奇跡,只有一種原因,生息之花的妙用!改變了她的基因,否則的話,她絕不可能長這麼快,比人類的生長速度還快百倍,如果是正常生長期內的嬰兒還說得過去,但她一開始時,小乳房都鼓出來了,明顯已到了發育的年齡,在這個年齡,身體的生長應該已到七八成,不可能是嬰兒,而且她爺爺、她父母也比她高不了多少。 小精靈長成了大姑娘精靈,那隻小龍情況如何?周宇很有興趣,心神沉入無生戒,頓時愣住了,一條長度達到七八尺的白影在空中劃過,直入大海之中,雖然只是短短一瞬,但一股氣勢已經是非同一般,在龍的家族中,七八尺長的龍還算得上是幼龍,但也絕不是剛剛出生三天的嬰兒龍!龍的壽命可以長達數百年開外,它相當於什麼年齡,也許是十歲或者十幾歲! 生息之花,創造奇跡的花朵,還有多少秘密隱藏在這鮮艷的花朵之下?這條龍承載著他的希望,這個小精靈也一樣,如果她繼續生長下去,會不會成為一個妖怪?不管是什麼類型的妖怪,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會是一個吸引人的迷人妖怪,現在她的前胸都能吸引周宇有意無意的目光,這兩個小東西如果再鼓上幾分,天知道這個男人會有什麼荒誕的想法? 「你讓雪裡紅也出來玩玩!」鶯語兒雖然看起來像一個大姑娘,但心性明顯沒有她肉體發育快,看著周宇,為她的小夥伴求情。 「雪裡紅?」素修睜大眼睛:「誰呀?」 鶯語兒興奮地嘰嘰喳喳:「是我起的名字……好可愛的一個小東西,是……是什麼我不知道,你問他!」再次指向周宇。 素修瞪著周宇:「快說,不然……不然……我生氣了!」她真的生氣了,他們兩個有一個共同的秘密,這秘密將她排除在外。 周宇手一伸,在她肩頭輕輕一抱:「別生氣,是我隨身攜帶的一個幻境,魔法幻境!……那個雪裡紅是鶯語兒發現的一種魔獸。」 「幻境?好奇怪的地方!」素修大叫:「我要進去瞧瞧!」輕輕拉著周宇的手,搖晃不停。 鶯語兒也叫道:「哎,你為什麼不答應素修姐姐啊?她對你可好了,讓你親,還讓你……」 周宇連忙止住:「停,停!我讓她去還不行嗎?」以她的性格與單純,絕對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毫不顧慮素修如血一般的紅臉。 鶯語兒又蹦又跳:「真好,我就說裡面什麼都好,就是沒伴,不好玩。」 周宇打斷她的話:「你過來!」 鶯語兒飛過來,像一隻大鳥停在空中:「什麼事啊?」 周宇手一伸,將她抓住,兩根手指捏住她的小鼻子,另一隻手掩住她的嘴巴,鶯語兒手腳亂彈,終於掙脫,張開口拚命喘息:「做什麼?你想悶死我啊?」 周宇笑了:「證實了,你也需要呼吸!看來這個地方素修的確去得!」 鶯語兒不服:「素修姐姐去不去得與我有什麼關係?非得悶……啊……」帶著長長的聲音,或許是兩聲,兩女同時落在大海邊,空中有聲音傳來:「好好玩,我要睡覺了!」 素修目瞪口呆,這就是他的幻境?什麼魔法可以創造一個栩栩如生的幻境?看起來明明是真實的世界!有太陽、有大海、有礁石還有漫山遍野的鮮花,美麗而又寧靜,彎腰,手中捏起一把沙子,也明明有沙子的質感,水裡有東西快速滑過,突然出現在岸邊,天啊,一條奇怪的……龍! 素修手一伸,聖劍在手,劍尖光芒亂顫,一條龍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魔獸中超級強者的存在,她能否敵得過還得打一個大問號。    正文 第122章 報復的快感 ------------------------ 語兒大叫:「姐姐,別動手,這是雪裡紅,好可愛的 雪裡紅?素修睜大眼睛:「這是一條龍!它就是雪裡紅?」文心閣 「啊?……是龍?」鶯語兒小臉發白,但很快恢復:「我就說它怎麼跑得那麼快,還會潛水,原來是龍!不過沒關係,小雪和別的龍不一樣,它不攻擊人的,是吧,小雪?」文心閣 又改名字了!有她的! 小龍,啊不!雪裡紅……小雪跑過來,歡快地圍著兩個人打轉,長長的身子一旋轉,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尾巴還輕輕搖擺,這是小龍嗎?不,簡直就是一隻小狗! 鶯語兒拉住素修的手,像一個慇勤的女主人:「姐姐,那上面的花兒好吃極了,小雪也喜歡,我們吃飯去!」文心閣 小雪搖頭擺尾,果然喜歡!素修則是一臉的苦笑,吃花?她吃肉、吃菜、喝湯是美食,肚子餓了吃野菜也沒關係,但能高雅到……吃花的程度嗎?不過這個小姑娘如此慇勤,好歹也買她一回賬,連龍都買賬,自己好像也算不得是第一個另類。 暮月城,魔法公會裡面一片狼藉,十多個人站在大廳中,這大廳原來是乾淨整潔、莊嚴肅穆的,但現在不一樣,這裡是殘垣斷壁,厚實的牆壁上一個大大的缺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感歎號,陽光從「感歎號」那邊射來,照得最前面的一名紅衣老者臉上陰晴不定,他身邊是十個紅衣長袍人物,本來個個都是氣度非凡,但此時臉上全都是凝重之色,最靠邊的是一男一女,年輕人!赫然是歲暮家的大公子那曲和他妹妹那雅!他們的臉上也有震驚。 「好厲害的火魔法!」最前面的老者緩緩地說:「能將這黃土都融化,普天之下只有家主能辦到,此人究竟是誰?」黃土與金屬不一樣,他自己是火系魔導,以他的功力如果全力施展可以將敵人手中的兵器融化,但要將黃土融化卻絕對非他所能。 「不管此人是誰!」他身邊的另一名老者說:「此事都非同小可,我們該星夜回程,報與家主知道!」 老者點頭:「家主有令在先,如果敵人勢大,不得輕舉妄動,雷諾斯,你和塔爾護送少主和小姐先回去,報告家主這裡的一切情況,我留下來,查清敵人的動向。」 「是!」身邊的老者躬身聽令,回頭:「少主、小姐,請上路!」敵人如此實力,委實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原來的一切安排都必須作出相應調整,原來這兩個年輕人都只是出於獵奇的心態出來的,料想敵人不管如何厲害,有三個魔導同行,沒有人能傷得了他們一根汗毛,此刻,敵人行蹤不露,但一手超強的魔法已經震動了所有的人,這極限火魔法一出,沒有人有把握能對付得了,更談不上保護兩名魔法力還不濃厚的年輕人,將他們護送回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曲是一個驕傲的人,也是一個平時豪氣外露的人,他也的確有驕傲的資本,魔法雖然比不上老一輩高手,但在年輕一代中,也只是稍微落後於輕揚舞,別人一概不在話下,但現在,他的豪氣沒了,驕傲也沒了,風度也好、氣度也罷,統統都沒有性命重要,他轉身,臉色微紅,二叔沒有說明送他們回去是因為他們太弱,但並不意味著他不知道二叔的意思,因為弱而迴避,是恥辱,但恥辱也總比丟掉性命好! 那雅也很聽話,也轉身,四個人回頭,四匹快馬出城而去,但跑了數里外,最前面的雷諾斯偶爾回頭,隊伍中少了一個人,正是排在最後的那雅。 沒時間細細分析這名嬌小姐的動機,雷諾斯簡單地下了一道指令:「塔爾,回去尋找小姐,少主,我們先走一步!」 兩馬並行,疾馳如飛,塔爾策馬入城,剛剛進城,大樹後面一匹紅馬反方向馳出,馬上一個少女臉上有得意的笑容,正是那雅,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哪肯回家?塔爾去找她了,城裡回去不得,哥哥他們在前面,前面也去不得,唯有先入草原避一避,她並不知道,在她前面三里開外,一個男人目光盯在她身上,在草叢中緩緩站起,眼神中若有所思。 隔得這麼遠,周宇不能看清她的面目,但他有一種感覺,歲暮家的人到了,因為她的衣服他很熟悉,火紅色!像這種紅色他還很少看到有人穿,或許這就是歲暮家族的衣著習慣,火紅,象徵他們的火系至尊位置, 不夠格! 紅色的馬,紅色的人影進入綠草之中實在比較顯眼,那雅跑得飛快,還不住地回頭,跑出三四里,周圍全都是茂密的草叢,才放心地看向前方,前方一個男人眼有異色,正盯著她。 英俊的面孔、修長的身軀,淡泊的神情,好熟悉的人!是誰?在哪裡見過?往事象放電影一般在頭腦中快速掠過,那雅座下的馬兒也在緩慢地奔跑,堪堪到達周宇的身邊,那雅突然猛地勒住馬匹:「是你!」她終於想起來了,從他修長的身軀和一無所有的行李中想起來,這個人就是她與哥哥曾經追過的那個人,也就是與輕揚舞混在一起的那個人,她父親為了追這兩個人,莫名其妙地死在叢林中,爺爺大怒之下遍城搜查,一無所獲,靜下心來分析,全都認為不可能是輕揚舞所殺,但她也脫不了干係,派出人員前往南方質問輕揚飛洛,輕揚飛洛來了個死無對證的答案,是周宇所殺! 這個答案沒有人能否認,因為周宇的確有這個本事,但也沒有人能證實,因為他已經死了,不過,在那雅心目中,始終懷恨一個人,輕揚舞!沒有她的出現,就不會有父親的追擊,也不可能碰到周宇那個煞星,爺爺不願意對輕揚家輕舉妄動,輕揚舞也從此不再前來暮月城,她本已沒有辦法為父親報仇雪恨,但今天好像機遇來了,眼前這個人在父親被殺一事中也佔了一定的份額,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因為他身上的一顆狼王晶,她和哥哥見財起意的起因顯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沒有他,她和哥哥不會追擊,輕揚舞不會出現,後面的故事自然也就不會有! 所以,這個人一樣是她要報復的人!老天保佑,將他送到她的面前!那雅美麗的眼睛中滿是殺氣,也有一絲殘酷的笑意,大紅馬轉了一個大圈子,圍著周宇轉圈子。 周宇的目光也在她身上繞圈子,終於回答:「原來是那雅小姐,在這裡遇上算是一個緣分,遺憾的是,在下身上可沒有狼王晶!」 那雅冷笑:「今天我不要你的狼王晶!」 周宇笑了:「原來小姐貪婪的性格有所改變,難得!……不要狼王晶圍著我轉做什麼?莫非是請我去喝一杯?」 那雅淡淡地說:「我的話沒有說完,我要說的是……今天我不要狼王晶,要的是你的性命!」她在等待對方逃跑,只要他一跑,她的火球就會射在他背上,她甚至計劃好了,今天就完成一次漂亮的獵殺,讓這個普通人在草叢裡像兔子一樣地跑,自己在馬背上象獵人一樣地追擊,過程越長越好玩,但這個男人很奇怪,他居然極鎮定,呆呆地看著她,是不是嚇傻了? 周宇苦笑開口:「如果說為了狼王晶我還可以理解,但說為了殺我,我就真的不理解!……小姐,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為什麼非得殺我?」 那雅樂得多解釋幾句:「上次如果不是你,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所以,你該死!」 「明白了!」周宇點頭:「你們在輕揚舞手下吃了大虧,不敢找她報復,就盯上我了,是嗎?」 聰明!實在是聰明!這是那雅的認同,但言語中當然不會認同,冷笑:「那個小蕩婦呢?那麼熱心幫你,想必已經是你的姘頭,讓她出來吧,一起領死!」 精明!周宇心中暗暗好笑,這個丫頭居然一猜一個准,猜出到輕揚舞已經成了他的「姘頭」,這個說法不太好聽,應該是情人才動聽嘛!但言語中同樣不暴露,微微歎息:「如果她在這裡,估計你得第一時間跑到八百里開外,為了讓你不至於過於受驚嚇,我實話說了吧,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沒有輕揚舞!」 唰地一聲,那雅翻身下馬,冷笑:「那個小蕩婦不在這裡,算她運氣好,但你……你的運氣就不好了。」的確是放心了,剛才一直不下馬,還真的有點擔心草叢中冒出來一個什麼舞。但沒有輕揚舞在這裡,她一個二級魔法師還怕誰?現在存在的問題只有一樣,如何戲弄這個人,直到戲弄死! 這個問題有些難度,第一要讓他受盡折磨,第二是不會一下子就死,第三還得有幾分創意,一下子殺死?不,進度太快了哪有報復的快感?快感需要慢慢積累的!    正文 第123章 迷離之夢 ------------------------ 量著眼前的獵物,那雅的眼神在某種程度上和貓兒比遺憾的是她這一雙小爪下的大老鼠好像比較遲鈍,好像根本沒感覺出來大禍臨頭,反而有一種戲謔的目光反盯著她,這是什麼目光,好像是穿透她的衣服,射入她的內心探究她心裡的真實想法。 那雅決定給他施加一點壓力:「我要殺你了,在這裡,四顧無人,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你知道嗎?」 「四顧無人?」周宇四處看,點頭:「是的,起碼幾里路內沒有人,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發現!」 那雅冷笑:「你想先烤焦哪一面?或者是從頭髮開始!」盯著他的頭髮,這黑色的頭髮頗有幾分光澤,極濃密,燒起來肯定會比較爽…… 一點火苗在那雅手心燃燒,她中指微微上翹,姿勢美妙無雙,周宇看著這點火苗,也掠過她帶著殘酷笑意的臉,喃喃地說:「現在天還沒黑,不需要點燈的!」 那雅手一指,一條長長的火苗竄到周宇面前,直奔向他的頭髮,顯然是要先從頭髮開始,周宇手舉起,但這火苗突然轉彎,形成一道火圈,雖然光線微弱,但這薄薄的一層火一樣足以將人殺死,那雅大笑:「我將你烤得半生不熟的,這樣的屍體魔獸最愛吃了!」 好歹毒的姑娘!周宇心中好像拿定了一個主意,突然輕鬆一笑,張口一吹,周圍的火苗突然無影無蹤。 那雅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奇事!她的火魔法居然被他吹熄了,就像吹燈一樣地吹熄!再來,一點火苗重新燃起,迅速地擴大,這次她好像改變主意了,先將這個男人烤熟再說。 但對面的男人笑了:「我說了的,天還沒黑,點什麼火把?」噗地一口氣吹過來,勁風撲面,那雅指尖的火苗毫不留情地熄滅,男人的臉突然在三丈外消失,下一刻在她面前浮現,這三丈的距離彷彿沒有距離,他笑得真開心,也笑得極不懷好意。 那雅大驚,退後三步,男人沒有跟上來,依然在原地看著她,那雅凝神默默念誦咒語,指尖剛剛一熱,火苗立刻就消失,對面的男人關心地問:「魔法突然不靈了嗎?」 那雅呆了,她有了一種強烈的恐懼,這個男人身上一定有專克火魔法的寶貝,魔法師魔法不靈,下場可就堪憂了,男人的一句話加深了她的恐懼:「你可能是累了,躺下休息一會兒吧!」 溫柔的聲音一響起,那雅突然倒下去,倒在草叢中,她只覺得雙手雙腳同時有一條繩子拉住,將她拉向草叢,仰面朝天倒下,驚叫聲脫口而出:「啊……你做了什麼?」 周宇無辜地攤開雙手:「沒有啊,我見你累了,勸你躺一會,你還真聽話!……為什麼不動?肯定是累壞了,要不要我幫你按按,鬆筋活血?」 那雅臉色慘白,失聲而呼:「不要!不!」她全身果然動不了,手腳全都不能動,呈「大」字形仰面朝天,而這個男人正一步步走來,臉上的笑容好淫蕩,她寧願自己猜錯了,但男人接下來的行動證明她沒有錯。 周宇在她身邊舒舒服服地坐下,同情地看著她:「可憐的小姑娘,累成這樣,我來幫幫你!」 手慢慢落下,落在她的頸部,那雅大叫:「滾開……別碰我!」聲音好大,但這麼大的聲音傳出,周宇好像根本沒聽見,臉上的笑容不減:「你也說了的,在這裡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有人來,我想你是對的!」 那雅繼續大叫:「塔爾……哥哥……」 「好像沒有人聽見!」周宇豎起耳朵在聽,平靜地分析:「一定聽不見,因為我忘了告訴你,這周圍有一層隔音牆,三丈外都沒有人能聽見!」 隔音牆,他是魔法師?那雅呆了,男人的手準確地落在她柔嫩的頸部,輕輕一撫摸,那雅渾身一顫:「你……你想做什麼?」 「你這麼聰明,一定猜得到,你慢慢猜!」周宇細細的撫摸,並不急。 那雅拚命搖頭:「不!」她當然猜得到,但她不敢猜! 「猜不到?」周宇皺眉:「看來需要給你一個提示!」手輕輕掠過,那雅只覺得前胸一涼,大驚之下,低頭一看,不禁又急又羞,她的乳房整個暴露在空氣中,男人手一動,將這兩隻剛剛露出的小兔子抓住,那雅呆了,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覺。 她的手腳完全不能動,但感覺卻清晰得出奇,這個男人在摸她的寶貝,翻來覆去地摸,不知何時,她眼睛裡滿是淚水,她錯了,她輕視了他,以為他什麼都不會,絕沒想到他是一個風系魔法高手,因為他的風之索,能讓她手腳全都不能動的無形之繩索只能是風之索,能用風之索的魔法師最少也是大魔法師!一個二級魔法師遇到大魔法師,而 個淫賊,她的結局已經注定!文心閣 男人手輕輕掠過,那雅下身的衣服瞬間解開,周宇喜笑顏開:「好身材,沒想到如此狠毒的小姑娘會有這麼迷人的身材!」 那雅危機來臨,身子拚命扭動,但落在周宇眼中自然是另一番動人景致,俯身而上,那雅大叫:「別,別做!……」 周宇笑了:「你可以要求我……輕點!」 那雅啊地一聲大叫,眼睛睜得老大,兩顆淚水慢慢滑落。他做了,已經做了,對一個打算將他烤得半生不熟喂魔獸的狠毒女子,周宇本不會有憐香惜玉之心,但在她的痛苦中他放棄了狂暴的打算,輕點! 好溫柔的「輕點」,那雅緊咬雙唇,沒有了半點聲息,任由他在自己處女地上耕耘,嘴唇咬累了,終於慢慢分開,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一絲奇怪的感覺悄悄吞噬了痛楚,就像一杯烈酒流遍全身,她的神智慢慢迷糊…… 好久好久,也不知經過了多久,那雅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睛,滿天星光燦爛,身邊沒有人,草原上冷風吹過,她好像有了意識,唰地一聲坐起,身上一摸,衣服都還在,還好,昨天那離奇的事情只是一場夢而已,但不對,哪有這麼荒唐的夢?下身!她臉色慘白地摸向下身,不疼!沒有失身嗎?但撕裂的感覺好像還在心頭久久回味,那後來出現的銷魂滋味更是在心頭纏綿,為什麼不疼了? 只能是一個夢!那雅臉色慢慢恢復,又慢慢變得一片嫣紅,自己居然會有這樣離奇的夢,起身,好一番頭重腳輕,回頭,草叢裡壓成了一個人形,突然,她目光落在草叢裡,臉色重新慢慢變白,這嫩草叢中是一片嫣紅,在星光下看得明明白白,是血跡!顫抖著解開自己的長褲,那雅呆住了,大腿上血跡斑斑,她沒有做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失去處女之身了,那個男人姦污了她。 「你……你給我出來!」那雅大叫。 草原上沒有動靜,一點火苗竄出,直射向剛才她睡覺的地方,蓬地一聲,大火起,這次火魔法使用非常順利,那雅餘怒不熄,火魔法紛紛從指尖而出,射向四面八方,方圓十丈方圓全成一片火海,火海中那雅在大叫:「你這個混蛋,給我滾出來!」 終於一屁股坐下,久久不動。 火圈外面有一聲長長的馬嘶,那雅抬頭,剛好碰到一雙眼睛,也有聲音傳來:「小姐,我找了一天了,你怎麼在這裡?」正是塔爾,他臉上有憔悴之色。 那雅長出了一口氣:「是你!……你看到一個人了嗎?」 塔爾笑了:「我今天可看到了太多的人,小姐,走吧,再遲家主恐怕就急了!」 那雅臉上又紅又白,慢慢起身,接過塔爾遞過來的馬韁,翻身上馬,目光四處打量,依然沒有人,終於兩腿一夾,打馬飛馳而去,這個人的事情只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她不說,沒有人知道這一場荒唐而香艷的鬧劇。 但這真的是鬧劇嗎?那雅在夜色中心神不屬,處女之身就這樣丟掉了,丟得簡直莫名其妙,這個淫賊,她饒不了他,再見面,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他,根本不給他施展魔法的機會! 兩匹馬消失在夜色之中,草原上殘留的火苗突然同時熄滅,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草地上站著一個男人,他一臉的輕鬆,將這個女人睡了,他沒有半點後悔的感覺,像這樣的女人,唯一的價值也許就是陪他樂一樂,素修這幾天天天和他親熱,偏偏不能動真的,他早就忍不住了,那雅來得倒是恰到好處!純粹是解圍而來嘛。 他在外面風流快活,無生戒裡面的人不會有感覺吧?心神沉入無生戒,好一幅動人的景致,沙灘上兩個女子偎在一起睡覺,腳尖還隱約能碰到浪花,那條小龍守在她們身邊,大有一幅有色狼來犯,立刻出擊的架勢,這小東西現在算是看清了,與它父母大有不同,身材相貌都有區別,它身材修長,腦袋相對要大得多,與身材比例恰當,頭頂,頭頂上的兩個小紅點鼓起來了一點,就好像是小綿羊的兩隻小角。 角?周宇猛地一驚,龍角!神話傳說中龍是有角的,但這個世界上他見過三頭龍,全都沒有角,這個小傢伙怎麼會有角?是真的還是假的?有一個辦法可以驗證。 心念一動,小龍從無生戒中消失,突然出現在草叢中,面前站著一個男人,小龍圓溜的大眼睛久久地盯著他,突然跑過來,大腦袋在周宇腳前親暱地摩擦,它在無生戒中出生,無生戒與周宇之間有一種類似血肉的聯繫,在它小小的心靈中,這個人就是它的父親!    正文 第124章 火系至尊 ------------------------ 宇感受著它的欣喜,心中也有欣喜無限,手伸出,摸兩個小紅點上,輕輕一摸,堅硬的,裡面好像蘊藏著一種巨大的力量,好傢伙,不管是不是角,這個小傢伙注定不平凡!眼前是看不出來的,還是讓它回去吧,周宇微微一笑:「你回去,等你長大了,我們就可以結伴而行!」 小龍好像能聽懂他的話,大腦袋在他衣服上輕輕摩擦,就像是點頭,周宇心念一動,小龍重新回到無生戒,睜著大眼睛四處打量,周宇笑了,他覺得實在很有意思,這個戒指裡是他開創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他就是神!可以真正地俯視天下眾生,任意改變這個世界的一切規則,那麼這個世界呢?是否也有一隻眼睛像他一樣地俯視眾生?抬頭仰望星空,星空一片浩渺,似乎悠遠、似乎空曠、似乎單純、又似乎有著一種玄機…… 南方大海上,玉倚絲突然在龍背上轉身,轉向西方,她有一種極奇妙的感覺,好像有人在遠方召喚,體內的龍神鬥氣也在蠢蠢欲動,片刻的時間,這種感覺消失,玉倚絲仰面思索,族人或許會召喚她,但她的族人應該是東南方,這個位置卻是西北方,在她思索中,波浪翻滾著流向東南,水龍在大海上一路直向西北,遠方,一線黑色赫然在目,難道這就是唐藍大陸? 海岸線越來越近,終於在視線中出現了一片白色的沙灘,白色的沙灘後面是綠色的叢林,好一片美麗寧靜的海灘,玉倚絲金髮飄揚,就像是海上的神仙飄飄上岸,那條碩大的水龍站在她的身後,玉倚絲皺起眉頭,終於說:「你就在海上等我吧,陸地上你走得太慢了。」 水龍轉身入水,沉入水底,不見影蹤。 西北暮月城,素修終於醒來,一醒來就看到了周宇,他正將她抱懷中,扭頭四處打量,帶著三分的驚奇,她記得很清楚,自己明明是睡在大海邊的,到處找他也找不到,喊也喊不應,怎麼一睡醒就躺在他的懷裡? 周宇在她扭頭的同時就已醒來,微笑著看著她,素修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去哪裡了?」 「說過了,是一個幻境!」 素修呆呆出神:「我覺得裡面好真實,那花兒也是幻覺嗎?」輕輕舔嘴唇,嘴唇上還有淡淡的甜香。 「花兒?」周宇微微一驚:「你也吃了花兒了?」 素修臉色微紅:「鶯語兒……鶯語兒非要我陪她。」 生息之花,正常人吃了會是什麼反應?周宇捧起她的臉,素修自然是理解為這是吻她的前兆,微微閉上眼睛,櫻唇半開,卻不知道男人正在發愣,剛才只是一個人睡得無聊,就將她從無生戒中弄出來,一弄出來就抱入懷中,根本沒看她的臉色,這時一看,看得他心頭火起,什麼火?慾火! 這姑娘也有改變,白玉般的臉上有一層珠光隱隱,珠光中隱隱有紅暈浮現,光是皮膚就足以引發他的慾望,何況還有其他的,她長長的睫毛好像也變密了,嘴唇變得更紅,身上其他部位是否會像鶯語兒那樣發展?手摸向她的前胸,好高的乳房,挺了!一切都變了,她變成了一個要命的狐狸精! 這花兒看來又多了一樣獨特的用途,讓女人變得更性感、更美麗! 素修等了好久,沒等到男人火熱的唇,卻等來了他的魔手,魔手鑽進衣服裡面一摸,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又香又銷魂,眼睛也悄悄睜開,水汪汪的,動人極了:「你……你別摸,人家……難受!」 周宇火熱的唇終於落下,在她香甜的雙唇上久久纏綿,這一纏綿,他的身體已經嚴重變形,手在她胸前也加了幾分力度,嬌嫩的雙乳在他掌心也變形,素修身子漸軟,她有一個感覺,男人真的想要她,她也有幾分奇怪,為什麼他今天會如此激動?要不要給他呢?他對她這麼溫柔,要是給他,肯定會好幸福,她的手不知何時也悄悄鑽進男人外衣,輕輕撫摸他健壯的後背,呼吸聲慢慢急促起來,包括周宇的呼吸,能讓他呼吸急促的事情還不太多,但性慾與別的東西不一樣,不管他身手有多高,也不管他能力有多強,性慾發作,他與普通男人沒有任何區別。 手伸向她的下身,素修輕輕顫抖,腰帶在她顫抖中悄悄解開, 周宇的手抓住她的內褲的時候,周宇突然停下,翻身他終於想到了她的獨特禁忌,功力沒有大成,不能破身,否則會有殺身之禍,最少也會功力盡散。 素修翻身抱住他:「楊隱,我……我喜歡你!」這是非常隱晦的表態,意思是說:你可以動我了。 但意思太隱晦,周宇根本不懂,翻身下床:「你睡吧!」一下床,衣服自然穿好,站在窗前,任清涼的夜風慢慢吹散他的心火。 素修躺在床上,久久沒有動,她一樣是臉紅心跳,一樣是難以平息,終於深深吸氣,慢慢繫上腰帶,還是等些時候吧,這個時候給他他會有懷疑的,雖然成了他的女人,他會憐惜她、會原諒她,但她太在乎他,不想在他心中留下任何一個誤會,與他的一番交往太純情、太美麗,這篇美麗的詩卷中容不下任何一個不和諧的音符。 夜風中,周宇水元素流轉全身,還刻意加了一點點冰涼,全身頓時清涼一片,頭腦也清醒了許多,突然,街道上有馬蹄急響,淡淡的星光下,數十支巨大的火把連成一條長龍,這條長龍從城門口一直延伸到城裡,黑暗之中居然有如此氣勢,是什麼人? 目光鎖定前面轉彎處,巨大的火把衝過,拿火把的是一名紅衣大漢,非常獨特的紅色,火紅!床上有響動,一陣香風吹過,他身邊多了一名美麗的女子,衣衫不整,臉上有還沒來得及消散的春情,也有淡淡的惶恐:「是歲暮家的人到了嗎?」 周宇點點頭:「正是!……我看看去!」 「我們一起!」右手一緊,被她緊緊抓住。 「好!」周宇抱起她的腰,素修只覺得眼前一花,急風響過,人已經離地而起,不知身在何處。 終於停下,她已經在街道拐角處,正在驚疑不定之際,耳邊有男人的聲音:「我們跟著他們!」 紅衣人有十多人,個個張揚而又帶著幾分瘋狂,馬蹄響成一片,毫無顧慮地在空曠的大街上奔馳,街道兩邊嘈雜聲起,但沒有人理會,他們也根本沒注意到在屋角處,有兩條影子始終跟在他們身後,素修在黑暗之中身法展開,輕靈而又幽雅,像風又像霧,基本上無聲無息,而周宇呢?他是不折不扣的暗夜幽靈,不但聽不到他行動的任何聲音,甚至他的身影也若有若無,明明在星光下,但轉眼間就憑空消失,再次浮現在素修身邊,這樣兩個人要跟上這群人實在是太簡單。 周宇目光中隱隱有思索,素修看的是一長溜火把和這無邊的氣勢,但周宇看的只有一個人,排在第三位的老者,前面是兩名高舉火把的大漢,後面是十多紅衣人,他夾在中間本不顯眼,但有一個奇怪的現象,他離前面的兩名大漢有一丈距離,後面的人離他也有一丈的距離,但其餘人之間不存在間距,這兩丈的間距就說明了問題,說明這個人身份不一樣,別人非但不敢與他並騎,甚至不敢靠近他一丈之內! 前面就是魔法公會,殘垣斷壁已經得到了修整,但那個巨大的感歎號還在!感歎號前站著五個紅衣人,火把長龍一至,前面兩人左右一分,第三位的老者坐在馬背上,筆直地馳向魔法公會門前,五人一齊躬身:「恭迎家主!」 家主?素修臉色微微改變,在周宇耳邊悄悄說:「是火系至尊歲暮方!」以她的實力,如果還有人能讓她變色的話,無疑就是大劍聖、大魔導之列,眼前之人正是三大魔導之一的歲暮方,火系至尊! 周宇淡淡地說:「正是歲暮方!……且聽他們怎麼說。」聲音如流水一般流入素修的耳中,居然不小,但前面五丈外的眾人沒一人側身,明顯根本聽不見他說話,這也是水系魔法的另一種妙用,能將聲音變得像流水一般,只讓某一個人聽見,屬於不發散的魔法,這是他受輕揚舞的啟發,開發的新技能,以他的魔法,一旦掌握了某種方法,立刻就能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就算輕揚飛洛親自使用「流水送音」之法,也及不上他,因為他還用風之壁將這流水之音包住,形成了一個專用通道,切實做到點音不漏。    正文 第125章 引蛇出洞 ------------------------ 暮方沒有答話,甚至看都沒看這五人,一翻身,像一滾,巨大的火把同時一亮,他的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感歎號前,久久地盯著這個缺口,一動不動,身後五個人全都躬著腰,也不敢動,馬背上的十餘人也不動,只有火把的火苗在迎風招展。文心閣 剛才是動,現在則是靜,動有動的氣勢,靜有靜的威嚴! 良久,老者緩緩轉身,這一轉身,他的面孔完全顯露,在火把下看得清楚,是一個高大威嚴的老者,臉大、耳大、嘴巴大,眉濃、須濃、頭髮也濃,從他的面容來看,絕不像魔法師,反而像是一名劍師,他目光如電,盯著面前五人:「可查清何人所為?」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沉穩而又沉悶,就像春雷滾過大地。 最前面的老者抬頭:「報家主,屬下無能……遍訪城中可疑人物,沒有……沒有找到此人。」 歲暮方巨目一瞪:「魔法公會被人毀滅,居然連人都找不到?」聲音並不響亮,但威嚴的聲音一出,老者的腰又軟了,戰戰兢兢地說:「屬下……馬上再去查找!請……家主寬限兩天。」 歲暮方仰面朝天,再等兩天?這個人膽敢挑了魔法公會,乃是與天下魔法師為敵,豈能在城中坐等圍攻?有一天的時間就足夠逃跑,還等兩天?但他能跑向哪裡?如何抓住他?這委實是一個天大的難題,且不說此人真面目不露,無人知道他究竟是誰,單憑這手魔法修為,又有幾人能對付得了他?只怕也只有自己才能勝得了他,但如果他與自己捉迷藏,別人找到他也是送死! 馬背上一個老者下馬,緩緩走近歲暮方,躬身道:「家主,屬下有一計,或許可以奏效。」 「哦!」歲暮方低頭:「雷諾斯,你說!」這正是送那曲回去的雷諾斯,整個事件他可以說是想得最多的,因為他知道得最早,在回去的路上就想了好久。 雷諾斯恭恭敬敬地說:「家主,此人挑戰魔法公會目的是解救森林精靈,我們盲目地尋找他,肯定難以奏效,何不從森林精靈身上打主意?」 歲暮方沉吟道:「你認為這個人與森林精靈有關係?」 雷諾斯點頭:「是!否則,他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挑戰魔法界?據屬下判斷,此人救森林精靈一定是有企圖,我們只要再重新抓住這些小東西,或許就能從他們口中得知此人是誰,豈不比盲目尋找要強得多?」 「對!」另一名老者說:「屬下也這麼認為,此人救了森林精靈,如果我們再次抓住這些精靈,說不定他會重新來救!」 歲暮方濃眉舒展:「好!就這樣!……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前往西部森林,將這些長翅膀的小蟲子的翅膀全燒了!」這條計策或許可以叫引蛇出洞!文心閣 「是!」聲音震天動地,帶著無邊的氣勢,這氣勢或許叫殺氣。文心閣 周宇眼睛裡也有冷笑,將森林精靈的翅膀全燒了,森林精靈會變成人嗎?不,會變成鬼!他們一身的靈氣全都在翅膀上,以這夥人的行事標準,他們絕不是說著玩的,也好,明天,就瞧瞧在那片森林中,到底誰變成鬼! 一拉素修:「走吧,我們回去睡覺!」 素修還來不及答話,腰一緊,勁風撲面而來,轉眼間再也看不到一支火把,風一靜,她的人已經回到了房間:「怎麼辦?這些人要殺森林精靈!」本來森林精靈與她沒什麼關係,如果是十天前有人要殺森林精靈或許她會在旁邊看戲,但現在不一樣,鶯語兒成了她的小妹妹,那個精靈王損耗自身精血為她煉劍,讓她的實力連升幾級,她覺得不能坐視。 周宇淡淡地說:「明天我倒要瞧瞧他們誰敢進森林,敢進的都得付出代價!」他沒有選擇當場殺人,是給他們留下一個最後的機會,這二十餘人未必都該死,只要有人不進森林,他就可以放他一馬,而且城中也不是大肆殺戮的好地方,殺人有時也需要人對、地方對,殺起來才過癮! 他說這話時看的是窗外,但他眼睛裡流露的是一種淡泊的神情,素修從側面而視,心頭翻起了浪花,聽他的意思,明天他會出手對付大魔導,他真的能勝得過大魔導嗎?如果能勝過,他又能是什麼人?馬上就要面臨一場大戰,但他的神情居然一點都不激動,更不恐懼,只有一絲憤怒而已,他真的不擔心嗎? 深深吸一口氣,素修溫柔地說:「明天,我們並肩戰鬥!」 宇手伸出,抱住她的肩頭:「好,明天你將有一場實的機會很難得。」 「是的!」素修說:「如果能戰勝大魔導歲暮方,我就能殺了群風!」她說得也很有幾分豪邁,想起自己所要面對的對手,素修有激動,大魔導,這是這個世界上聞名喪膽的稱呼,在十天前,她不敢想像能這麼快面對這種層次的敵手,但現在,她打算試試。文心閣 周宇笑了:「來,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抱起她,倒在床上,素修哪裡睡得著?在他懷裡抬頭:「這事兒要告訴鶯語兒嗎?」 「不用!」周宇微笑:「誰都不用告訴,明天的事情了結後,我就陪你上路,直赴京城。」 素修愣住:「你真的打算明天上路?」文心閣 「是的!」周宇輕輕歎息:「該了結的事情總得有一個了結,我不願意看到你心中的仇恨久久沒有著落。」文心閣 素修緊緊地抱住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想忘記一切,快快樂樂地做你的女人,但……但我總是想到了母親,原諒我,好嗎?」她的激動本已慢慢平靜,這時他的一句話又重新讓她激動,過了明天,她就可以去京城,與群風面對面解決她心頭十多年的仇怨,這件事情是她一生唯一的願望,沒有完成這件事前,她只為這件事而活,完成之後,她才是她自己,可以想她願意想的人、愛她愛的人、給她想給的人! 至於能不能成功,她不考慮太多,復仇是不可能有把握的,憑的就是自己的一腔熱血!她心情激盪處,根本沒有想到男人話中的一個小小的漏洞:明天還沒到,明天還得面對火系至尊歲暮方,還沒開始面對,他就設想到了明天事情了結之後的事,他為什麼如此有把握明天的事情能夠順利了結?如果面對歲暮方他能如此有把握,面對群風卻又如何? 周宇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睡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每次她提到她的仇恨,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個姑娘一顆心是有缺口的,這缺口正在滴著血,她身體的傷害他能幫她治,她的黑痣他也能消除,但她心上的傷痛卻只能靠她自己,他希望她能走出這父母之仇帶來的濃重陰影,直面自己美麗而真實的人生! 她在他懷中睡著了,睡得很安寧,但她的手卻緊緊抱著他的腰,雖然睡著了,但抱得好緊,她心裡還藏著什麼嗎? 星光淡如水,房間裡的呼吸也平靜如水,夜晚終於過去,周宇睜開眼睛時,又迎來了新的一天,是一個艷陽天,微微有風吹來,帶著微寒,街道上有馬蹄聲響起,極清脆,就像更深夜靜的更鼓。 沒有騎馬,周宇和素修就像是一對出門踏青的情侶,相伴而行,出城西,前面是百丈寬的草原,草原盡頭就是叢林,深草叢中穿行而過,進入叢林,一入叢林,周宇回頭,城門處,火紅的一條長龍疾馳而出,最前面的正是歲暮方,火紅的長袍高高飄起,就像一片紅雲,身後兩丈外才是第二人,後面間隔五尺一人,總共雖然只有十三人,但十三騎馳過,宛若千軍萬馬一般,城邊的人紛紛避開。 素修抓住他的手:「他們來了!」 「是的!」周宇微微一笑:「十三人!比昨晚少了九個!」他的聲音很奇怪。 素修說:「雖然只有十三人,但我敢保證他們中最低等級也是大魔法師!魔導至少有四五個!」 魔法師沒有出手之前,是不可能看出魔法修為的,但她會推測,跟在大魔導身邊的人豈能修為太差?家主外出,第二梯隊的人馬當然得統上,所以這推測還真的比較準確! 周宇看著這越來越近的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十三人是歲暮家族的中堅力量不會錯,以這樣的力量不管到什麼地方都能橫著走,如果闖入森林精靈的踞地,估計這些美麗可愛的小精靈真的得變成一堆飛不起來的肉蟲子(精靈能飛,但最多也只能飛五丈高,絕對逃脫不了魔導師的火魔法),但他們來錯了地方,或者說,他們做錯了一件事,引蛇出洞是妙計,但如果洞中不是蛇,而是一條龍,或者是一個神,這條計策就是愚蠢的! 歲暮家中堅力量盡出,走遍天下無往而不利,但換一個說法就是:如果他們盡數死亡,歲暮家就算完了!    正文 第126章 火魔法VS火魔法 ------------------------ 晨的叢林中陰暗而又冷清,但歲暮家的人一進來立刻變得紅光隱隱,叢林也是危險的,但這群人沒有半點危機感,對於他們而言,叢林就是他們的後花園,就算有頂級魔獸——龍出現,以他們的實力,一樣只能是他們的獵物。 十里路下來,他們直線進入,前面已是密林深處,數十丈高的大樹從地面而起,寬大的樹冠遮蓋住陽光,下面的草叢顯得格外矮小(或許是在大樹的夾縫中根本長不大),這就形成了一幅奇觀,明明是茂密的叢林,但看起來極空曠,大樹後面黑影一閃,一條長長的影子射出,身上的鱗甲劃過一道優美的光,射向歲暮方,是一條飛蛇!速度奇快無比,一旦咬到人立刻無救。文心閣 歲暮方根本不動,他身邊的老者動了,手一抬,一條火龍撲出,空中的飛蛇頓時成了一根通紅的棍子,扭曲而落,落地就不動彈,老者沒有絲毫得意的表情,手輕輕一揮,後面的一面中年漢子搶上一步,手從烈火中伸過去,收回時,手心多了一顆綠色的魔晶。 「走!」歲暮方彷彿根本沒看見飛蛇襲擊的一幕,大步而出,剛剛走出三步,空氣中突然傳來嘶嘶的破空之聲,七八條黑影同時射向他高大的身影,飛蛇,同樣是飛蛇,他們好像踏進了飛蛇的領地。 歲暮方手輕輕劃過,突然有點點微光一閃,絕不張揚,就像夏夜的螢火蟲在幽暗的樹林中飛過,但就在微微一亮的瞬間,空中的十餘條黑影同時在亮光中消失。化作飛灰飄散,他目光落在叢林後面:「那邊是否就是精靈森林?」聲音很平淡。 揮手之間讓十餘條飛蛇化作灰燼,他完全沒有放在心頭,就像揮手趕走飯桌上的蒼蠅一般輕鬆。 十丈外地大樹後面,周宇眼睛裡有興奮,素修則有了恐懼,大魔導,這就是大魔導的實力,魔法在他手中看起來輕描淡寫,但威力無窮。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神,她們今天能成功地阻止他們嗎?文心閣 歲暮方身邊老者的聲音傳來:「報家主,是的!」 歲暮方緩緩點頭:「很好,能帶走多少帶走多少,不能帶走的。殺之!」 「是!」眾人好興奮。人的天性中彷彿帶著一種殘暴的成分。殺人放火都會有一種變態的快感,這些人終生從事的就是殺人放火地專職,快感更加強烈! 突然,一聲歎息傳來,在風中悠悠不絕:「如此美麗的精靈,卻要殺之?如此可貴的生命,卻不珍惜?……歲暮方,你實在是太愚蠢!」 隊伍突然靜止。完全靜止,歲暮方眼中爆出厲芒:「何人,滾出來!」 吼聲如雷,林中風兒輕輕吹過,將吼聲傳遍叢林,大樹下突然多了兩個人,就像隨風吹過來的一般,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男的英俊,女地漂亮。自然是周宇和素修。 「小子,你是何人!」歲暮方身邊地老者踏前一步。 周宇平靜地說:「你們要找地人!」 歲暮方目光一凝:「是你?你毀滅了魔法公會?救走了森林精靈?」這一點委實難以相信,他聽魔法公會的倖存者說過,來公會的是兩個年輕人,但眼前這兩個年輕人實在與他心目中預想的形象差距太遠。文心閣 周宇說:「是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歲暮方揮手止住手下人的喝罵,沉聲道。 周宇笑了:「我毀滅魔法公會的原因只有一個,這魔法公會聽說是你支持的,而我瞧你不太順眼!」理由有很多,但他懶得去多解釋。 歲暮方仰天哈哈大笑:「好!很好!你地膽量實在不小!」 周宇也陪他在笑,不過是微笑。 歲暮方笑容一收,聲音突然陰森無比:「你可知道你是何等地愚蠢?」文心閣 周宇笑容也一收:「我說過了,你才是愚蠢的,生命如此可貴,你為何不珍惜?」 歲暮方冷笑:「這群長翅膀的小蟲子,我又為何要珍惜?」 「你錯了!」周宇銳利的目光盯著他的臉:「我說的不是精靈,而是你,你一把年紀了,名聲地位全有了,生命何等可貴,為何……一定要送死?」 這句話一說,他整個人變了,變得高大,變得高深莫測,歲暮方長袍無風自動,臉上紅光隱隱,快三十年了,他還沒受過這種氣,一口長氣呼出:「我不會一下子要你的命……我要你一寸一寸地死!」手一揚,空氣中一道紅光微微一閃,劃向周宇的雙腿。文心閣 「小心!」素修高高躍起,一躍就上了樹,但周宇好像根本沒聽見她的警告,也沒看到這要截斷他雙腳的紅光,反而笑了:「歲暮方,你老了!」話音剛落,他身前地空氣中突然泛起一個小小的漩渦,漩渦一轉即停,紅光消失於無形。 「好魔法!」歲暮方喝道,突然手一舉,素修只覺得周宇站立的地方陡然一亮,沒看見火魔法的來路,突然就圍在他周圍,也看不出有多大的氣勢,但她知道這魔法是何等的威力,足以讓人瞬間人間蒸發,只來得及大叫一聲:「快躲開!」眼前一亮,一大團烈火突然射來,卻是那個老者雷諾斯向她出手了。 這個老者一魔法一出手,天地間頓時成了融爐,素修有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再也沒空去看下面的情況,腳尖點在樹枝上,人一下子竄到林子後面,後面一條長龍緊緊追趕,正是那個雷諾斯,家主在對付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作為下屬,他當然也不能閒著,就先將這個小姑娘殺了,但他沒想到的是,這 娘居然如此滑溜,在他的火龍追擊之下還能跑這麼遠魔法師一旦展開攻擊,不死不休,這小姑娘遲早得變成一堆灰,他並不急。 但一進入叢林,情況突然變了,小姑娘居然身子一側,嬌軀在空中一折,在兩條火龍上翻過,腳尖猛地點在大樹上,一借力,整個人如一支利箭再次射出,直指幾丈外的雷諾斯,還有一丈多遠,她手中的長劍突然發出一道劍芒,雖然極細,但犀利無比,天啊,劍聖!這是一名聞所未聞的女劍聖!雷諾斯大驚之下雙手連揚,火龍陡然一合,將素修夾在中間,素修只覺得全身一熱,也是驚慌失措,長劍一圈,劍芒激盪,火苗片片而散,一時之間紅光閃閃,打得好看已極。 十幾丈外的叢林另一邊,也是紅光隱隱,紅光的中心是周宇,周宇輕鬆一笑,空氣中漩渦再次出現,這次波動的時間長得多,波動一過,紅光再次消失。 歲暮方愣住了,這是什麼護身魔法?怎麼可能有如此威力?自己的兩次出手雖然沒有盡全力,但歲暮方當然知道是何等的霸道,第一擊足以讓他雙腳全部消於無形,第二次他驚訝之餘沒再留手,理論上可以讓他整個人消於無形,但事實上,這個人絲毫無損,消於無形的恰恰是他的火魔法! 周宇冷笑:「你攻擊了兩次,現在該我了!」左手虛空掠過,如揮,這又是什麼魔法?歲暮方絲毫不敢輕視,身上籠罩了一團淡淡的紅光,護身魔法,烈火護身魔法。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動靜,抬頭,他呆了,他身邊的十一個人慢慢倒下,頸部一道紅線慢慢擴大。此人沒有針對他,而是針對他的部下展開了殺戮,無聲無息中將他的十一名手下全部殺掉,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一聲。 歲暮方臉色變了,變得如土。這是虛空之劍!虛空之劍只有進入劍神級別地人才能使用,此人究竟是誰?難道周宇沒有死?這怎麼可能?剎那間,他頭腦中全是漿糊,額頭也儘是冷汗,不管他是誰。會虛空之劍的人絕對不是他所能對付的。難道自己縱橫天下一生。會死在這片叢林裡嗎?他第一次有了死亡的陰影。 「你……你……究竟是誰?」歲暮方的聲音中居然有了顫抖,三十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文心閣 周宇淡淡地說:「你用不著知道我是誰,只需要知道……死在我手下,你並不冤!」手突然一舉,一股血紅的火焰洶湧而出,罩向歲暮方,烈火魔法一出。林間的空氣彷彿完全抽空,歲暮方大喝一聲,雙手一抬,兩股火苗直衝而出,他的火魔法氣勢不足,但帶著一種毀天滅地的熾熱,似乎連大地都能融化,兩股火焰一碰,周宇的烈火魔法就成了他赤焰魔法地外衣,看起來華麗。但實質明顯不如。 歲暮方心略定,原來他的火魔法也不過如此,捨棄拿手的虛空之劍,偏偏以火魔法與他這個使火魔法的老祖宗對陣,是典型的以短擊長,他正可以抓住對方輕敵之機,一舉將強敵斃於手下,咒語更急,赤焰魔法左衝右突,盤旋而起,將周宇罩在核心,罩住了方圓五丈地空間。五丈地空間之內,綠草不見了,樹葉沒有了,地上地沙石也成了冒泡的紅水,但也有例外,周宇腳下站的三尺土地上,草還綠,上面甚至還有一滴露珠。 但這空間越來越小,露珠眼看也要滴落,突然周宇笑了:「不讓你將全部本事施展出來,你死也不會心服!」手微微一翻,他的魔法突然變了,紅色變成了青色,青色的火焰反捲,其勢如電,歲暮方大大的眼睛充滿恐懼,一聲慘叫過後,輕煙裊裊,歲暮方消失了,完全消失。 叢林中的兩個人全都無暇顧及別的一切,雷諾斯關注地是這個小姑娘的一點劍尖和劍尖上時隱時現的劍芒,這劍芒雖然不太顯眼,但往往讓他出一身冷汗,最奇特和最危險之處就是:這個小姑娘打法完全不依常規,手中長劍走的也未必是劍的路子,有時像是棍子,有時像是暗器,當棍子使的時候,棍子的長度無法預測;當暗器使的時候,暗器完全不可捉摸,看起來亂七八糟,但身處其中才知道它的厲害之處,他心中的輕視早已在第一時間收起,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全力防守,峙機進攻,額頭熱汗涔涔之處,實已將她當作最強大地對手對待。 素修論功力應該在雷諾斯之上,但她的經驗實在太過欠缺,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和這種層次的高手對抗過,此人魔法一展,身法輕靈無比,魔力也深厚無比,戰鬥經驗更是豐富,往往她的長劍劍芒還沒有吐出,敵人已經避開,隨手一揮,東南西北四面全是烈火,她也是熱汗淋漓,長髮微卷,呼吸艱難。幸好她的身法更勝對方一籌,只要一跑動,敵人首尾不能相顧,魔法對她的威脅也減小到最低點。 看出這個問題之後,素修的打法變了,不停地翻滾,不停地改變方位,偶爾接近對方一丈之內,立刻就給他造成一次性命威脅,這樣一改變,雷諾斯暗暗叫苦,已是手忙腳亂,哧地一聲,烈火翻滾處,他左手猛地一陣刺痛,已被劍芒所傷,雷諾斯一聲大吼,雙手一起,滿林一片紅光,紅光中一聲驚叫,素修翻身而躍,腳尖點地處,已離地三丈開外,手在一根大樹枝上一勾一蕩,唰地一聲又到了他身後,雷諾斯霍然回頭,雙手間紅光閃動,嚴陣以待。    正文 第127章 叢林風情 ------------------------ 然有一個聲音響起:「素修,他有魔法,你難道就沒 這聲音一起,場中兩人同時住手,素修臉有喜色,雷諾斯則是大驚失色,這個人是與家主對抗的,自己人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但他出現了,這說明什麼? 周宇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慮:「雷諾斯,恭喜你,你是你們隊伍中唯一倖存的人!」 唯一倖存?雷諾斯臉色慘白:「家主!」聲音好大。 沒有回應,叢林中一片寂靜,周宇微笑著從樹後轉出來:「他沒辦法回答你!」 雷諾斯心涼如水,狂吼一聲:「我殺了你!」雙手間的紅光化作一片幕布突然捲向周宇,就像一片狂潮捲向一隻小船。 周宇左手輕輕一揮,呼地一聲,烈火狂潮倒捲而出,他的聲音平靜至極:「雷諾斯,你好像弄錯了,你的對手不是我!……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你們了。」居然不見了! 素修一聲嬌斥:「你的對手是我!來吧!」 雷諾斯嘶聲道:「好!」雖然只試一招,但他心已涼透,這個男人的魔法高深莫測,絕非他所能抗拒,今日已無法倖免,連家主都吉凶難卜,自己還有什麼指望?唯有先殺這小姑娘再逃跑方有一線生機,逃跑!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咒語急念,身邊紅光大盛,突然,叢林間濃霧起,對方一條苗條的身影不見,雷諾斯大驚:「什麼魔法?」像水魔法,但又不太像。在大叫之時,他身子急轉,轉向身後,生怕濃霧中突然射出一縷要命的劍芒,但一回頭更驚,身後也全都是濃霧,在他烈火魔法之下,這濃霧也變得一片嫣紅,美麗而又妖異,剛剛回頭。後面一縷勁風直射而至,勁風未到,脊背生寒,雷諾斯一聲厲吼中回頭,雙手齊伸。濃霧夾著烈火撲出。籠罩後面一片未知的空間。但左邊突然一聲輕笑,哧地一聲,寒光一閃,雷諾斯只覺得心口一涼,魔法立刻潰散,呆呆低頭,左胸鮮血如泉湧,濃霧、烈火慢慢散去。雷諾斯緩緩倒下,眼睛還睜得大大的。 素修手中的長劍光芒消失,又成了單純地美麗,她激動得大叫:「你快出來,我贏了!」 一條人影從樹後面轉出,周宇微笑著說:「我看到了。」 呼地一聲,素修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腰:「我真的贏了,他是一個魔導師,但我還是贏了!」這一刻。她的激動無窮無盡,能殺魔導師,就表示她的實力在魔導師之上,真的可以與大魔導一戰,不管是否能成功,起碼她擁有了這個資格。 周宇抱緊她:「你戰鬥經驗還存在欠缺,但只要時時練習,實力的進步就會很快。」 素修連連點頭,眼睛裡儘是興奮的光芒,突然,她像想到了什麼:「那些人真的死了嗎?包括……歲暮方在內?」 周宇笑了:「自然是死了,否則,我哪有空陪你親熱?」 素修臉色通紅,也不知是因為他話中的「親熱」兩字,還是因為他話中地證實,天啊,大魔導,另外還有十一個魔導和大魔法師,在片刻的時間內居然全都死在他的手下,他是什麼人?雖然她心中早有「他是有大神通之人」這個成見,但這個結局依然讓她難以完全相信,不過,在轉過叢林,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首的時候,她終於相信了,抬頭:「楊隱,我真地不能想像你到底是誰。」 周宇捧起她地臉:「我當然是你地朋友,或許馬上會成為你的男人!」深深地吻上去,素修閉上眼睛,宛轉相接,是的,他是她的情人,馬上還會上升為她的男人,有這一點足夠,還管其他的做什麼? 叢林中紅光早已散盡,只剩下兩個人在大樹下盡情接吻,不知何時,天空變得一片五彩繽紛,周宇抬頭,無數的花朵突然從天而降,素修也睜開了眼睛,美麗的大眼睛裡一片驚詫,在驚詫中,有歌聲傳來,宛轉而又清新,歌聲越來越小,一個金色地小點從樹梢飛過,停在空中:「恩人,精靈族又欠了你一次!」 正是精靈王! 周宇笑了:「這次不算你欠我的!……沒有他們今天的行動,我也不打算放過歲暮家族。」這是大實話,他此時出來,原本就是要找歲暮家的麻煩的,只是在這種情況下殺了他們他更樂意,因為有精靈一族的事情在前,表示歲暮方的被「考察」結果很失敗! 考察結果不理想,他該死! 「恩人大恩無以為報,就由精靈族為恩人夫婦獻歌一曲,祝福兩位白首千年,恩愛無雙!」精靈王手輕輕一拍,叢林裡頓時變成了一個音樂的海洋。 歌聲不知從何而來,樹葉在唱歌,小草在跳舞,大樹好像也在歌聲中輕輕扭動,一切都是那麼離奇,又是那麼動人,素修臉色艷紅而又艷麗,手兒被男人握在手心,看著無數的鮮花從樹上飄落,掩蓋住了大地在烈火魔法下的傷痕,也將十多具屍體完全埋葬,地上只有鮮花,天空也只有鮮花,清新地香氣四溢,這就是天堂嗎? 素修腳步輕輕移動,在鮮花中舒展身子,也伴著歌聲跳起舞來,不知何時,她的四周多了幾十個美麗的女精靈,周宇肩頭也多了一個小精靈,正睜著大眼睛看著四周,興奮而又激動,飛起,直撲空中的精靈王,片刻後飛回來,重新落在周宇的肩頭,小手挽住他的脖子,在周宇右臉上叭地親了一口:「你又幫了我們一次,真好!」這當然是鶯語個子又長大了點,坐在周宇肩 是一個七八歲的姑娘,雖然比以前的依人小鳥少了些神態更顯得自然。 歌聲靜,大石頭上搭起了一個美麗的涼蓬,精靈王坐在正中,左邊是鶯語兒和她父母,坐在一起就清楚地看出來,她的個頭比父母大了不少,右邊上首是周宇,下首是素修,她的臉還是紅的,精靈王兩手輕拍,涼蓬上空立刻又飛來幾隻美麗的大蝴蝶,還沒飛到,酒香四溢,精靈王微笑著說:「這是精靈族自製的百花釀,請恩人夫婦享用。」 他一開口就是「夫婦」,素修臉色如火,但眼珠轉動,顯得欣喜異常,周宇笑了:「多謝!」 幾隻美麗的精靈在倒酒,大大的酒壺滿天飛,她們雖然不是裸體,但身上也只穿著輕紗,幾點若隱若現,充滿風情的酒會! 酒甜而不膩、香而不俗,入口如蜜,下喉如火,周宇不知喝了多少,素修也在鶯語兒勸說下喝了好多,夕陽西下,森林中一堆篝火燒起,圍著篝火無數的精靈在跳舞,素修不知何時偎在周宇的肩頭慢慢進入夢鄉,精靈之歌聲是精靈的魔法,但這魔法卻是不傷人的,只讓她進入甜美的夢鄉,她有歌聲相伴,有心儀的男人相伴,夢中沒有遺憾。 等她醒來的時候,早已曲終人散,叢林中一片寂靜,只有男人多情的眼睛正在看著她,昨天的一切彷彿就是一場夢,素修揉揉眼睛:「楊隱,他們都走了嗎?」 「是的!」周宇微笑:「你睡著了,他們就離開了。」 素修臉紅紅地說:「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精靈的歌聲是他們的魔法,肯定是用魔法了。」 一個聲音大叫:「你冤枉人!我們什麼時候用魔法了?你自己喜歡靠在他肩頭睡覺。還怪我們。」 聲音從哪裡來?原來是從周宇的大腿上傳來地,素修一低頭,不禁大羞,鶯語兒正看著她,眼睛裡頗有幾分不滿之色,這個小傢伙,居然在!在她與男人親親熱熱地對視的時候,她就在她們下面,大羞則怒,素修唰地從男人懷裡逃離。回頭狠狠瞪著鶯語兒:「你幹嘛不回去?」她爺爺、父母和族人都出現了,她還不跟著他們回去,想怎麼著? 鶯語兒不服:「我回去不回去用不著你管!就不回去!」 「不回去就到幻境去!」素修叫道:「趴在……他腿上,成什麼樣子了?」 鶯語兒更不服:「你呢?你都和他……親嘴兒了……」 「啊?」素修伸手,去抓鶯語兒的小耳朵。鶯語兒身子一縮。縮到周宇後面。在他後面大叫:「你動手?我唱歌讓你睡覺!」自恃有魔法在身,哪裡怕她?文心閣 周宇兩手一伸,將兩個爭吵的女子同時抓住:「好了,不爭了!……鶯語兒不願意回去就不回去,陪著我們一起去玩玩,合適的時候我再送回來!還有你,素修,她個子這麼小。你爭就爭,可不能動手!」 這一說,兩人都不同意,鶯語兒大叫:「什麼時候回來我自己決定,不要你送!」文心閣 素修狠狠瞪他:「這小傢伙一張嘴厲害著呢,不動手治不住她!」 「好!好!我不管了。」周宇投降:「你們兩個動手!誰打敗了吱一聲,我來幫忙!」跑了。 他這一跑,兩女大眼瞪小眼,素修看著鶯語兒叫道:「你的衣服還是我的呢,再惹我。把衣服還回來。」 「一件破衣服,一點也不好看!」鶯語兒毫不示弱。 「不好看?還給我!」素修火了。 鶯語兒一把按住衣服:「你還要脫啊?」臉上居然紅了。 「就脫!」 「啊!」鶯語兒跑了,飛起來直撲周宇,在空中大叫:「素修姐姐不要臉,要脫我的衣服!」 周宇笑了:「好主意!」小精靈要是脫了衣服,估計真是別有一番風味,深嚮往之! 素修飛跑而至,一拳砸在周宇肩頭:「你倒是想啊?」 鶯語兒停在前方:「喂,你幫我做件好衣服,不穿她的破衣服了!」 這下好了,看來他不但得管這小精靈的飲食起居,還得幫她買衣服,這算什麼?或許在進入京城之時,可以拉著她地小手去逛逛街,滿足一下她的購買慾望。 出叢林,馬匹多的是,歲暮家魔法精通,馬匹的選擇上也是頗有眼光,全都是高大的馬匹,而且鞍具豪華,選擇兩匹馬,周宇和素修每人一匹。 看著素修興奮地眼睛,周宇一聲大喝:「出發,去京城!」他可以選擇抱起她直飛京城,但不到萬不得已,他更願意和她慢慢走,反正她地功力也需要時間磨練,鶯語兒興奮地大叫:「去京城!我早就想去京城玩了。」 沒有人將她計算在行程之內,幸好她是一個絕不客氣地人,不,是一個絕不知道客氣的小精靈。 清風撲面,長髮飄逸而起,馬前方是飛在半空中的鶯語兒,身邊是一臉激動的素修,周宇意氣風發,手一動,玉龍笛握在手中:「我為你們吹一曲!」 素修鼓掌叫好,她還從來不知道男人會吹笛,反正不管他會什麼,她都喜歡!鶯語兒也在鼓掌,鼓掌之際,手中鮮花飄飄而下,為什麼會有鮮花?是她隨身攜帶的,無生戒中的生息之花算是成了她的零食了,出來時摘了好多,放在素修破衣服的大口袋裡,當瓜子磕!    正文 第128章 笛語奇功 ------------------------ 聲一起,鳥語空山,兩女的掌聲同時停了,她們驚呆子是如此美麗,但樂曲比笛子更美,這個世界上的人沒多少人有閒心吹笛取樂,她們也絕非音樂愛好者,也聽不出樂曲好在哪裡,只知道聽著悅耳,但就在樂曲一起之際,草叢中突然熱鬧起來,幾隻飛蟲扇動著五彩的翅膀飛出來,跟在他們馬背後,又有幾隻鳥兒從叢林中飛出來,在他們頭頂盤旋,突然,天空一暗,幾隻巨大的飛鳥從天際而來,是魔鷹,這種鷹一般情況下不會現形,現形之時就是它們獵食之時,一般人碰到了它們只能是它們的糧食,但現在它們沒有半點威勢,就像是馴養了的家禽,寬大的翅膀紋絲不動,在空中一路跟隨,是如此的幽雅,是如此的淡泊。 素修坐在馬背上,任由馬兒慢慢走,馬兒好像也沉迷在樂曲之中,走得特別慢,也走得沒什麼方向感,鶯語兒好像飛累了,不知何時落在周宇的肩頭,大眼睛好奇地盯著玉龍笛,簡直想鑽進笛子裡面去。文心閣 周宇在吹笛,但奇怪的是,唯有他是真正清醒的,兩女的異常他看到了,不以為意,但鳥兒的異常卻引發了他強烈的興趣,樂曲一轉,盤旋而上,空中的飛鳥、飛蟲居然也在盤旋而起,最弱小的飛蟲與它們平時根本不敢照面的魔鷹混為一團,同時在空中盡情跳舞,也與它們平日的天敵——那些草原小鳥兒一起跳舞,樂曲再轉,低沉而又富有韻律,空中的飛鳥突然排列成一個整齊的方陣,這個方陣隨著笛聲的高低起伏而不停地改變形態。每一隻鳥兒、每一隻小蟲子都充當這個方陣的一員,聽從他地號令,就像是大將軍指揮下的訓練有素的士兵! 折騰了半個時辰,周宇的笛聲突然拔高,像一支利箭直射天際,天空的鳥群哧地一聲,也一齊飛向東南方,也像一隻利箭,最前面的是數十隻魔鷹,最後面的可憐的小飛蟲。雖然很難飛快,但它們一樣保持著隊列的整齊。 笛聲在最高處戛然而止,天地一片清明,周宇玉笛在手,若有所思。嘴角還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聲音武器!這就是他地新技能。雖然技能已經足夠,但每開發一樣新的本事,他一樣會有欣喜,功夫帶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但驚喜依然時時都在。 掌聲起,鶯語兒大叫:「真好聽!」精靈族的人崇尚自然,鳥兒隨著樂曲飛的情況見得多了,習以為常。根本沒注意到樂曲中地玄機,只覺得聽起來舒服。 素修則是興奮得臉有紅光:「楊隱,你可以號令鳥群,連魔鷹都聽從你地號令,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一樣,對樂曲是一知半解,遠遠談不上有研究,著眼處是樂曲產生地威力,這一曲吹出之後,草叢中飛鳥聽令。這還沒什麼,連魔鷹都聽令,這就有些讓人激動了。 周宇微笑:「樂曲我還不太熟悉,看來還得多練練。」 不太熟悉就能號令魔鷹,要是熟悉了豈不是連人都能號令?不出手就能制服強敵,這可能嗎?素修滿臉通紅中,暗暗稱奇。 無意中開發了一門新技能,周宇興致勃勃,兩女算是有福了,耳福!春江花月夜,她們全都沉迷其中,素修心中隱隱有一絲淡淡的憂鬱,因為她想到了她逝去的父母,這略帶憂傷的旋律將她引入了遙遠的回憶;十面埋伏,她心中淡淡的憂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豪情滿懷,這次京城之行,她會有仇人的頭來拜祭父母,十多年地夢想馬上就能實現;不知名的樂曲,或許只是周宇的心語,她和鶯語兒全變了,她在看著他,好像聽他在毛皮中擁著她說著熟悉的情話,鶯語兒也在看著他,臉上失去了平日的天真,彷彿也有了她從來沒有過的癡迷,坐在他的肩頭,手兒還握住他的耳朵,神態好可笑,但沒有人笑,素修彷彿根本沒有看見。 兩女沉迷之際,周宇心思也飛得很遠,草叢中伏地的魔獸他沒注意,剛剛鑽出草叢準備進攻他們的蛇類身子也軟了,他不在乎,能量不知不覺中貫注笛身,玉龍笛發出了幽幽地白光,這白光亮而不刺眼,也不擴散,就圍繞在笛子周圍,就像一條潛伏的龍,這條龍好像潛伏了很久,現在突然有了生命,在笛子的幾個眼中不斷地往來穿梭,當然,這一切周宇並不知道。 兩女知道倒是知道,但全都視而不見。 這趟行程算不得特別香艷,但也是離奇的,本來一男一女奔波千里,任何其他的東西都應該是多餘了,但現在不一樣,樂曲是他們行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第一天下來,周宇學到了許多東西,他的能量在音樂中可以隨意控制,運轉自如,控制飛鳥他可以用兩種技能,一是空山鳥語,讓鳥聚集,從而命令它們執行一些簡單的動作,初步掌握了攻擊性;其二,他可以用百鳥最巢,驅散鳥群,這個用途只是解圍專用,當時在魔獸森林用過一回,算不得特別高的技能,他的十面埋伏主要是震懾,不管是魔獸還是飛鳥,全都在此範圍之內,至於春江花月夜,眼前除了讓女人癡迷之外,暫時看不出其他用途。 音樂不是魔法,但勝似魔法,他要開發的東西還有很多,前人的樂曲並不完善,不過,既然踏入了這扇大門,裡面全新的世界遲早會向他展露笑容。 在沒有音樂的時間裡,馬兒跑得很快,鶯語兒也很活潑,三人一路同行,四天時間就穿越了大草原,前面是茫茫群山,一條狹窄的山谷是進入京城的必經之路,過了這座山谷,前面也就是京城的範圍,笛子收,素修開始有 程度的緊張:「我們怎麼向群風挑戰?」 群風身份地位不凡,既是大陸僅有的三大魔導之一,又是國王近臣,算得上江湖中有頭有臉、在朝中也鼎鼎有名的人物,一般人的挑戰他顯然不會接,而且他也不大可能像其他人一樣拋頭露面,如何接近他都是一個難題,直接上門去挑戰,難度自然極大。 周宇沉吟:「或許我們可以逼他出門!」最大的難題似乎不是殺群風,而是要讓群風死在素修手中,因為這就是報仇的規則!如果讓他連為什麼死都不知道就死,報仇就毫無意義可言。 要殺群風容易至極,自己深夜進府,在床上、在庭院裡要怎麼殺就怎麼殺,誰也防不了,但要讓他死在素修手中,而且是正面交手,難度就大了。 逼他出門?素修為難地說:「怎麼逼呀?」 「你別管太多!」周宇微笑著說:「引他出來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就在城外等候。」 素修輕輕一笑:「我聽你的,但你也要聽我一回!」 「你說!」 素修認真地說:「我知道你有辦法讓他出城,但你得答應我,千萬別冒險,京城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是真正的藏龍臥虎,魔神雖然很少在京城出現,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否躲在京城的某一個角落。」 魔神?周宇眼望藍天,心裡喃喃地說:「魔神!遲早有一天我會與你正面相對,我不急,你急嗎?」 城北阿爾約瑟山,濃霧深鎖,一個老者站在山洞外。手輕輕拂過,外面的濃霧就像一層幕布被拉開,下面是京城,也有寬闊的塞斯河,河水是平靜的,京城也是平靜的,老者臉上也波瀾不驚,從這裡朝下面看,是他的一大嗜好,因為這樣看下去。他有一種俯瞰天下蒼生地感覺,就像是神! 或許不是象,而是就是神!魔神! 濃霧中有一人像是大鳥一般飛來,飄飄蕩蕩中落下,一落下身子自然矮了下去:「師尊!」 魔神淡淡地說:「情況如何?」 「暮月城歲暮家族算是完了!」飛來的老者說:「徒兒真的無法想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繼大劍聖烈英死後。大魔導又滿門出事。誰能做到這些?」這世界的兩大巨頭相繼死去,而且基本上滿門盡滅,真的要變天了嗎? 魔神看著山下,悠然道:「你難道真的忘了一個人?」 「周宇?」老者說:「師尊的意思是這個人真的沒有死?」 魔神說:「能夠逼得劍神自爆的人,無論他製造怎樣的奇跡我都不會感覺驚奇!」 「如果真地是他!」老者緩緩地說:「要做到這些的確是易如反掌,他下一步會……會對付誰?」 「或許是群風,或許是塔野!」魔神說:「他的意圖很明顯,乃是在與我拉開戰幕。先將他們幾個大劍聖、大魔導各個擊破。」 「與師尊作對?他簡直是在找死!」 魔神淡淡一笑:「未必!他能擊敗劍神,就擁有了挑戰我的資格,我也在等待著他!……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值得我出手!」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裡精光閃閃,顯出了幾分興奮,功力到了他這種程度,對手是難求地,比朋友更難求! 老者陪笑道:「無論他多麼厲害,都不會是師尊地對手。但弟子擔心地是,這個人會先將剩下的幾名大劍聖、大魔導全部殺害。」 魔神緩緩地說:「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監視京城,稍有異動立刻來報。」 「是!」老者躬身一禮,身子飄起,直飄向雲霧深處,魔神手輕輕拂過,漫天的濃霧重新合上,整座山重新隱入濃霧中,山風亂卷處,洞口已沒有人。 周宇和素修並騎而來,鶯語兒又一次進入了無生戒,帶著森林精靈自然比較礙眼,暮月城的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京城想必有所耳聞,帶著她公然露面就如同隨身攜帶了一幅金字招牌。 前面就是京城,灰白色的城牆,寬大的城門,周宇側目而視,微笑著說:「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要我先陪你逛逛街嗎?順便買幾件漂亮衣服!」 素修緊張的面孔有所鬆弛,深吸一口氣說:「好,我還從來沒有逛過街,在你幫鶯語兒買衣服地時候,我可以幫你還價。」 周宇笑了,他要的就是她能放鬆下來,只要放鬆下來,他們就能順利地融入京城人群中,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之中!沒有人知道這一滴水什麼時候泛起浪花。 並不是每個女人都適合逛街,起碼素修就不適合,也許女人的天性還在,但想到即將到來的決戰,她明顯缺乏心情,但她也是一個溫柔而敏感的女孩,情人喜歡看她笑,她就笑給他看,情人喜歡她放鬆,她就基本上掛在他的肩膀上,全然不理會路人異樣的目光,在她的世界裡,只有他才是唯一應該關注的人。 真的買了衣服,素修地衣服、鶯語兒的衣服全都買了,素修的衣服當然是由她收起來,鶯語兒的衣服比較離奇了,朝無生戒中一丟,衣服從空中飄飄而下時,鶯語兒正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看小雪在玩浪裡白條。 一看空中突然飄下彩色的雲霞,小姑娘眼睛得好大,飛身而起,圍著這一大堆衣服上下翻飛,終於大叫,在大叫聲中接過衣服,躲在礁石後面,還探頭探腦地四下打量,四下無人,早已穿厭了的破衣服快速解開,一隻小手將衣服丟上礁石,在後面放心地試衣!    正文 第129章 偷香竊玉的任務 ------------------------ 都有一種慣性思維,自己視線之中沒有看見別人,就認為不會有人看到自己,小精靈也不例外,衣服脫光了,新衣服並不急,在一件件地試,春光自然大瀉特瀉,瀉無可瀉!但她是躲在礁石後面試衣的,主要防備的對象應該是水中的小雪(小雪暫時分不清性別)。    沒有人能想到、她更不會想到,這個試衣間比較特殊,屬於一個密封的空間,外面世界的人沒有人能看到裡面,但有一個人例外,當然是這個空間的製造者,這個空間是他製造的,對於他而言,空間裡不存在死角,本來這樣的人應該是一個神,神不會偷窺凡人美妙的肉體,但這個神也例外,能看美女而不看他會肚子疼的。    周宇心神沉入無生戒,嘴角帶著神秘的笑意,脫得這麼乾淨?穿衣服需要這麼久?穿衣服就穿衣服,幹嘛還摸著自己的乳房發呆?是驚訝這一對寶貝大了許多嗎?擔心衣服受不了?別人穿衣服是簡單事,但小精靈不一樣,任何衣服都必須改造成時裝——露背裝,這改裝的時間可長可短,小精靈明顯不是好裁縫,改得真慢,翹起嬌小的臀部在認真 改,周宇如果需要有兩個字來形容的話,就是興奮;如果需要發出一聲感慨的話,這感慨就是:她真的好性感!如果還需要下一個結論的話,這個結論是:她已經完全成熟了!    心神沉入無生戒,意味著沉迷,這沉迷的時間也可長可短,理論上應該延續到鶯語兒將衣服全部改裝好,但他耳邊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艷 福:「你在想什麼?」    周宇的心神一亂,面前出現一張俏臉:「你在想怎麼將群風逼出 來,對嗎?」    周宇有羞愧,自己在看的東西與群風好像八桿子都拉不上關係,但他反應夠快,點頭如雞啄米:「是的,這個老傢伙,怎麼才能逼出來 呢?」    素修好感動,男人對她真好,為她的事情這麼傷腦筋!感謝就得拿出行動來,偎在男人懷中,先給他一個甜蜜的吻,獎勵他的操勞,接著發表意見:「要不要我們闖入群風府中,直接與他叫陣?」    周宇略微遲疑:「這個辦法雖然霸氣十足,但危險性也大,如果動靜一大,只怕整個京城都將成為我們的戰場。」如果在別的地方,不管多大的戰場他都不會在乎,但京城不一樣,魔神雖然深居簡出,但與京城的關係特殊,想必就住在京城的某個角落,如果他來了,再加上幾個大劍聖、大魔導系列的高手和無數劍聖、魔導這樣的次高手,想殺群風就有些困難了,他不怕圍攻,隨時可以飛天而遁,但行動一受挫,再找群風未必能夠找到。    素修點頭認可,好半天才說:「還有一個辦法,但我覺得……我覺得下不了手。」    周宇驚訝地說:「什麼辦法?」她對群風如此痛恨,就算將他大卸八塊都沒什麼好奇怪的,還有下不了手的事?    素修緩緩地說:「我們去殺他……幾個直屬親人,他肯定會出來報復,只要他出城,我們就可以與他面對面決戰!」這個想法她其實由來已久,絕對下得了手,而且早就想下手了,群風殺她親人,她算是嘗過了這種失去親人的刻骨之痛,潛意識中她希望有機會能讓這個仇人也嘗試這種滋味,殺他的家人、親人,讓他在痛苦中度過一段時間再殺之,這仇才算報得真個徹底,但她一直不敢提出來,原因只有一點:她不希望男人認為自己是一個狠毒的女人,不管在什麼時候,她都願意給他展現最美好的一面,哪怕是報仇,她也希望自己的形象不至受損。    此時提出這個看法只因為別的辦法行不通,而男人又在追問,她才不得已將這個「狠毒」得她「不忍心」用的方法擺出來。    周宇久久地看著她,溫柔地說:「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是的,殺他的家人會比較容易,但殺那些弱者沒什麼意思,不光是你下不了 手,我也不願意這麼做!」    素修有喜有憂,喜的是自己一番做作有了收穫,憂的是,這個辦法否決了,新辦法在何處?    周宇眼望遠方的高樓,微微一笑:「不過你的想法倒是提醒了我,我有主意了。」    素修大喜:「什麼主意?」    周宇神秘地一笑:「    管了,這樣吧,我們就暫時確定一個地方作為戰場,必須是遠離城區,你只需要在那裡等候,剩下的事情由我來辦!」    素修喜笑顏開:「好,我不問……城東十里有一座山,周圍沒有什麼人,我聽人提起過,這山叫克萊山。」    周宇伸出雙手,在她肩頭一抱:「寶貝,我們分開幾天,你不會有想法吧?」文心閣    素修臉有紅霞,湊上自己嬌艷的紅唇,在男人唇上深深一印,認 可,蓋章有效!文心閣    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會有一種不成文的規律,沒什麼本事的人會追求一種顯赫,但真正本事與名聲都夠了的人會選擇恬淡,因為恬淡無損他們的名聲,大魔導群風明顯也屬於這一類,他的魔法功力已達到頂 峰,官職也到頂峰,但他的住宅卻坐落於城北一側,與喧囂的城市隔 開,前面沒有絡繹不絕的人流,也沒有繁華的商家,只有長長一排古 樹,古老的樹林中、古老的莊園,莊園裡面一樣沒有張揚的繁華,只有一種恬靜。    夜色已深,古老的庭院中突然浮現一條人影,高大的人影一閃就再次消失,消失在莊園之內,進入大魔導府中的人不會有欣賞園林的閒情逸致,但周宇明顯例外,他有,他甚至在感慨,這個老頭還是比較會過日子的,過得絕不庸俗,過日子能到不庸俗的境界,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多見。    前院修繕整齊,獨具匠心,但後院就俗多了,艷麗而又充滿旖旎風光,一個巨大的水池邊是巨大的花園,花園裡鮮花朵朵開,又大又繁 復。     院中的人不少,但這些人當然不可能發現他,甚至還充當了他指路的明燈,在他們對話中他知道了群風的住屋,他還知道了一個他絕對不敢相信的事實,群風居然是一個好色之徒,雖然年紀已長,但好色的程度比起自己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居然有八個老婆,最近還納了第九房,第九房以年輕美貌、風騷的三重屬性吸引了眾多下人的目光,也勾起了他們更多的談話興趣。    周宇吃驚之餘,心中原已拿定的主意在悄悄改變,他原來的主意素修面前不能提起,因為這主意多少有些說不出口,群風是有家人的,他也不會對家人毫不關心,這個時代沒辦法搞計劃生育,有後代就會有漂亮孫女,在他孫女身上打打主意,這個老傢伙說不定會有所行動,但現在他的計劃改變了,對於一個好色的老男人而言,什麼東西能比得了他的新寵?    如果將他的新寵劫走,只怕這隻老公貓什麼都做得出來,摔杯子、掀桌子、上房揭瓦、殺人放火什麼都做得出來,如果知道他的女人在某個地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隨時都可能做出點什麼,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出來,而且像這樣的事情他還不會公開,只會自己前往,妙!絕妙之極,最妙的是:這條妙計符合他初衷的每項元素,而且他做這樣的事情比較順手,過程……過程也不那麼令人討厭!    主意打定,周宇嘴角露出了笑容,是比較曖昧的笑容,偷香竊玉自己所喜也,為任務而偷香竊玉也是一個極好的理由,將來就算他所有的女人都不齒,起碼素修能堅定地站在自己這一邊!    兩個老者腳步匆匆地而過,周宇身影微微一晃,消失在走廊中,隨緊這兩人而行,穿過長長的長廊,前面是一間大屋子,兩名老者在門外躬身:「家主!」    裡面有聲音傳來:「進來!」    周宇微微興奮,看來這屋裡之人正是群風,群風的聲音繼續傳來:「通知九夫人,今晚我會去她那裡。」    「是!」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房門一開,裡面走出來一名侍女,兩個老者也進入,周宇面臨著一個選擇,是留下來聽聽這三個人的說話,還是跟著侍女去執行自己的計劃?稍一猶豫,他放棄了立刻動手的念頭,九夫人的住處他已經知道,不需要別人引路,但山莊高層首腦會談的機會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或許會有一些關於魔神的消息。這個老傢伙沒有人知道準確住址,將來一旦動手,自己手上一張王牌都沒有可不是什麼好事。    正文 第130章 密室之謀 ------------------------ 面有聲音傳來:「家主,據屬下兩人的打探……」突聲音,周宇微微一驚,立刻明白,隔音壁!他們所用了隔音壁! 在山莊之中會談還需要用隔音壁?只能說明一點,三人要議的話題是絕對的機密!興奮!沒有人不喜歡聽秘密的了,隔音壁用來防備別人聽到談話內容是一絕,別人就算強行突破,魔法主人也能及時瞭解,但周宇豈是一般人?手微微前伸,一絲風魔法元素極輕極輕地從窗口延伸而過,果然碰到了一層風之壁障,一碰到立刻減弱,慢慢融合,就像一棵青草從草叢中慢慢探頭,過程可以緩慢,但起程卻是不可阻攔,終於他的魔法元素與對方的風之壁完全融為一體,房間裡面的聲音盡收耳底。文心閣 「……所以,家主得提防。」畢竟漏了一部分。 群風說:「如果真的是周宇,提防又有何用?如果不是他,又何必提防?我倒認為這是大劍聖之間的一場爭鬥,須知劍神死後,劍術至尊的名號至今懸而未決,要說這幾個老傢伙不動心,打死我都不信!」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厲斯格和塔野故弄玄虛,但凡事還是小心為妙,畢竟歲暮方也死了,他與劍系毫無關聯,不可能參與劍術至尊之爭,魔神老人家傳出話來,京城全面戒備,讓家主也得多多提防!」這個老者分析問題井井有條,說得也是清清楚楚。 群風沉吟良久:「這也不排除是輕揚飛洛故弄玄虛,他與歲暮家一貫對立,而且聽說幾個月前,歲暮方的三兒子歲暮寒也死了,雖然死因不明,但與輕揚家族有直接關係,為此事,歲暮家還專程前往南方,兩家鬧得極不愉快,還是魔神老人家一句話傳過去,才止息干戈,但兩家的矛盾並不能就此平息,暗中生事也是有的……而且劍術至尊的稱號未必不能觸及魔法界,已經有魔法師參與其中。」 另一名老者驚叫:「有此等事?是何人?」 群風緩緩地說:「這就是最奇特之處,沒有人知道這魔法師是何人所請,因為參與的魔法師全都是根本不在江湖中走動之人,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與哪一名大劍聖有交情。」 周宇也在思索,是啊,這幕後到底有什麼文章?原來以為暗黑之靈和益與天都是烈英所請,但真的只有這一種可能嗎?會不會是別人?如果是,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測,根本是抓住兩人不和以及烈英對厲斯格的成見、製造事端讓兩人徹底決裂,甚至展開大決戰,是誰呢?按道理上講,最希望這兩人兩敗俱傷的人應該是塔野,作為三名大劍聖的一名,如果另兩名兩敗俱傷,他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但這是站在劍系這個角度來看,如果站在天下大局來看,劍系一脈損失慘重,最高興的人應該是魔法界的人,而魔法師參與其中,或許恰恰是魔法界暗中參與的明證,自己原先的想法或許需要調整。 如果真的有人暗中操縱,自己一時出頭或許恰恰是充當了對方的一枚棋子!幫助某個人順利地清除了一個大劍聖! 他這一沉吟,心神一分,裡面的話過耳就忘,也沒聽怎麼明白,這時一回神,裡面的話重新清楚:「當今天下之局,複雜已極,暗流湧動處,誰也不知風來自何處!」是群風的聲音:「十月十日的魔法大會我預計也不會平靜!」 老者接口:「家主預計會發生什麼事?」聲音中略有緊張,本來以他們的身份,是屬於不需要緊張的群體,但現在情況不同,幾個大劍聖、大魔導相繼出事,他們比其他普通人更緊張,因為如果大廈將傾,最先落地應該是高層,摔得最重的也恰恰是登得最高的。 群風輕輕一笑:「女王親自主持魔法大會,我預計有一個人會來……」文心閣 周宇一驚,魔法大會?女王親自主持?有一個人會來?是誰?他心中有了答案,是她!蓮花!她絕對會來。 果然,群風接下去吐出了四個字:「蓮花公主!」 這四個字一出,兩名老者都沉默,好久才說:「聽說她已達到劍聖之境,但在魔法大會上能有用嗎?參加大會的劍聖、魔導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還有大劍聖、大魔導。」 群風淡淡地說:「或許真的無用,但這卻是她唯一的機會,因為離開王宮才是刺殺女王的良機,那天參與盛會的人多,但正因為人多,才無法精確地判斷每個人的身份,蓮花公主非比尋常之人,她的劍術只是一個方面,隱忍的能力和隱藏的能力一樣出眾,劍術大進之後一直隱匿不出,必有動機,最大的動機或許就是消除女王的顧慮,在合適的時機才一舉爆發,以競全功!」 周宇得承認這個老頭非比一般,他分析得極有道理,他不知道魔法大會,更不知道魔法大會由女王親自主持,如果知道,他第一時間就能想到蓮花會來,因為蓮花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自己一死,她就喪失了正面挑戰魔神和女王的資格,要想報殺母奪位大仇,她只有一次機會,而且這機會拖得再久對她都沒有好處,魔法大會高手雲集,但的確是難得的刺殺機會,人多力量固然大,人多也有人多的劣勢,就是人一多,隱藏就會容易,最好的隱身靠什麼?靠山林、草木隱身是小隱,以人來隱身才是王道! 「家主,要不要提醒女王陛下留意?」一個老者小心翼翼地提出,這一提出,周宇就起了殺心,這三人一個都不能留下,否則,蓮花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為人所乘,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但這個想法很快落空。 群風說:「我已經提醒女王了。」 很好,你這個多嘴的長舌婦可以去死了!周宇想得多少有些報復的意思,十月十日?還有四個月時間,時間充足極了,他還有的是事做,不過眼前還是先辦一辦正事,這正事到底有多正呢?只有他知道! 身影一閃而沒,沒入夜色之中,屋內的人死不死沒關係,反正其中有一人是非死不可! 寬大的庭院中佈局合理,幾長排的房子中想必多是女眷,其中有沒有幾個年輕漂亮的絕色佳麗他不知道,但可以預測少不了幾個的,眼前沒時間去拜訪,他需要拜訪的是位於最邊上的那間房屋的主人,九夫人!可憐的九夫人,可能是被爭風吃醋的其他八夫人排擠,住的房子是最靠邊的。 周宇的身影突然在黑暗中出現,出現在門邊,裡面有燈,一個絕色佳人坐在燈下,眉目如畫,她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正看著外面的黑暗處,沒有星光,也沒有人出現,但突然燈光熄滅了,房門也關上。 房間一黑的瞬間,絕色美女叫了一聲:「大人,你來了嗎?」這樣的情況她不是第一次面對,風系大魔導出入如鬼,作為他的第九夫人,她有了足夠的免疫力。文心閣 「嗯!」與群風的聲音有八成想像就夠了,鼻孔發音不需要太精確。 女人放心:「大人要先喝點酒嗎?我來把燈火點上!」 「睡!」也只有一個字。 女人聽話,上床,衣服在慢慢脫,周宇在黑暗中眼睛直了,好貨色,胸脯是如此豐滿,腰肢偏偏是如此細,神態好動人,就算是一個老頭也能被她撩發情慾,何況是一個對女色從來都缺少免疫力的年輕人?他的計劃早就再次改變,引群風出城的辦法除了將她的女人帶走之外,還有一種:將他的女人睡了,並讓他捉姦在床,如果這個老傢伙不想殺他,他服了這個老頭的修養! 這種辦法比起前一種辦法而言,好處最少有兩個,第一是更合邏輯,如果僅僅是帶走,這個精明的老頭或許第一時間浮現心頭的是「為什麼」和「有什麼企圖?」,但捉姦就不一樣了,只能讓他大腦充血,就算姦夫是他根本惹不起的人,只怕他大腦充血之下也會追趕十里八里的;第二個好處自然是周宇自己喜歡這樣,帶走有什麼意思?當著素修的面又不能這個那個! 九夫人仰面躺下,平靜無波,她知道這個老傢伙的本事,對美色無非就是喜歡而已,遠遠談不上精通,弄得她不上不下的也不是第一回了,儘管作為一個老傢伙而言,這也算是不錯的,但老頭終究是老頭,自己成為他的夫人,可真夠背的,只比他其他幾位夫人幸運那麼一點點。    正文 第131章 勾女人、引男人 ------------------------ 手摸上來,摸的是乳房,由他去,另一隻手摸下來,個地方,九夫人兩腿分開,有一絲絲異樣,這雙手今天好熱,動作好奇怪,摸得還挺舒服,真希望他就這樣摸一摸算了,但很快,她某個地方的敏感度增加,濕潤度也增加,她的想法自然改變,還是進入才舒服,可惜他是一個老頭,要是這時候來一個年輕的情郎就太好了。 有男人壓下來,兩腿之間有火熱的充實,只一瞬間,她就感覺完全不同,是如此充實、如此刺激,但刺激一起,她有了一個可怕的懷疑,老頭哪有這麼高大的身子?哪有這麼大的手?哪有這麼火熱的東西?男人大手在她乳房撫摸,高聳的乳房幾乎全部覆蓋,不對! 九夫人大叫:「你不是……他,你是誰?啊……你是誰?」 周宇動作不停:「當然是偷情者,而且已經得手了!」 他真的得手了! 九夫人差點暈過去,天啊,自己竟然被別人進入了,拚命掙扎:「你停下,快停下,不能這樣……」 但她又如何掙扎得脫,而且強烈的快感也讓她身子發軟,聲音也變得軟弱無力,他已經弄得風生水起,這時停下又如何?空曠已久的身子在他激烈的進攻下發出了聲聲呼喚,呼喚他將這美妙的過程延續,延續得越久越好。 房間裡美妙的水聲響起的時候,傳來了她第一聲呻吟,呻吟一起,她的手不再抗拒男人的胸,而是繞到了他的後背,在後背上緊緊抱住,自己的身子也沒命地向他貼近,就像是一個空曠了十年的怨婦。 雖然弄一個別人的女人不是太舒服,但這女人的肉體真是太妙了,最妙的是她性慾驚人,以前在婭尼、婭麗身上縱橫之時,兩女往往是沒幾下就丟盔卸甲,趴在他身上直喘氣,但這個女人不同,她喘氣是喘氣、呻吟也一聲不落,但身體活力依然,不但活躍而且瘋狂,好一番大戰,房間裡一片呻吟聲偶爾夾雜著一兩聲尖叫,一樣地蕩氣迴腸,不管是呻吟也好、尖叫也罷,全都是壓到最低點,但控制得也好不辛苦,女人狼狽不堪,終於一把抱住男人,身子沒命地頂起,全身痙攣。文心閣 這一刻,九夫人頭腦一片空白,全身的顫抖怎麼也停不下來,她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滋味,從一個月前失身於這個老傢伙到現在,她對這事算是怕了,但也無計可施,今夜被人乘虛而入,她本以為是自己的大不幸,但沒想到卻迎來了她對這事的一個全新的認知。 沒空去回味,九夫人突然深吸氣:「你快走,他說過晚上要來的!」直到這時才想起她的男人會來。 周宇沒有答話,依然在撫摸她動人的乳房,心中暗暗叫罵:你這老傢伙,談點事用得著這麼久?還不來? 女人好艱難地推開他的魔手:「別弄了……你明天再來!我還要收拾床鋪!」床上一片狼藉,夠她忙一陣的。 周宇突然翻身而上,女人啊地一聲輕叫,再一次感受到了無比美妙的刺激,無比銷魂、無比快樂,但心頭的驚恐卻在加深,在一波波刺激與快感中她語無倫次:「啊……你不能,停下……他要來了……啊,真好!……」 周宇慢工出細活,慢慢做著,花樣百出,女人的叫聲早已停止,好像進入了一種迷糊的狀態,開始配合,配合得默契無比,終於呻吟聲又起,沒什麼大的節制,周宇笑了,他聽到了腳步聲,極輕極輕,一般人絕對聽不到,但他聽到了,他知道正主兒終於來了,離這屋還有十幾丈,突然停下,應該是聽到了屋裡不同尋常的動靜。文心閣 屋外之人的呼吸突然粗重起來,周宇停下,對身下的女人低語:「我要走了,如果想我,你明天到克萊山找我。」雖然是低語,但這低語具有一種神奇的穿透力,穿過窗戶,準確地落在門外人的耳邊。 女人的呻吟聲戛然而止,還沒來得及答話,房門呯地一聲,打得老開,一個聲音夾雜著無窮的憤怒:「誰?我殺了你!」 女人大驚失色,奮力一推,卻推了個空,身上沒有人,那個男人早已不知去向。房間裡燈火亮起,是一個老頭,憤怒得嘴唇直哆 頭,臉色也一片烏青,掃過床上的玉腿橫陳,當然也她兩腿間的一片狼藉,呯地一聲,油燈摔得粉碎,房間風聲一起,老頭從窗戶飛出。 群風肺都快炸了,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女人居然會偷人,他更沒有想通,是哪個狗賊有這麼大的膽子膽敢動他的女人,而且是最寵愛的九夫人!繞院子一周,他終於發現了一條人影,正在驚慌逃竄,一看到他飛在空中的人影,好像嚇壞了,翻牆而出,身法居然非常輕靈。 群風怒火化作風刃,巨大的風刃直飛而出,但這人影是如此的滑溜,早已出牆而去,巨大的風刃劃過院牆上空,外面的一棵大樹從中而斷,樹還沒倒地,群風已經飛出院牆,風系大魔導的飛翔之術輕靈無比,而且速度快極,在空氣中飛過,如同鷹劃長空。 有一條人影在林間穿梭,猛一抬頭,群風看得清楚明白,乃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年輕人,不是府中下人,怒吼傳自空中:「狗賊,我要將你碎屍萬斷!」 風刃再出,是無數的小風刃,果然是兌現他的諾言:碎屍萬斷,如果真的射中,這幅屍體真的只有用這個詞來形容,但遺憾的是,這個人身子一縮,陡然退後幾丈,轉身飛奔,奔跑之際還有聲音傳來:「老頭,那個美女你滿足不了的,送給我算了!」 群風胸中一口濁氣一沖,差點從空中一頭栽下,但他魔法何等了得,魔法一運,立刻如箭離弦,直追而出,他改變了主意,要將這個賊子的某個部位先切成肉泥! 叢林中樹多,空中飛和地上跑優勢並不明顯,出了叢林就好辦得多,但群風一出叢林就發現他的判斷並不準確,這個年輕人在他飛出叢林之時居然已經到了城邊,到了城邊瞧你還能去哪裡?風刃已準備出手,先切斷他的雙腿,再切斷雙腿之間的某樣可恨的東西,但在風刃出手之際,年輕人突然雙手抱頭,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群風是風系大魔導,自然不會將幾丈高的城牆放在眼中,身子飛掠,轉眼間到了城牆外面的天空,他愣住了,城牆下沒有摔死摔傷的人,那個年輕人依然在朝野外飛奔,目標正是城東的克萊山,和他聽到的一模一樣。 如果他有正常的思維,他一定會覺得奇怪,這個年輕人在地上跑,他在空中飛,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脫他的追捕,但他能逃脫,一定有奇怪,但此時他又哪有正常思維?一想到剛才的聲音、剛才的場面就大腦充血,身子一展,如鷹擊長空,直追而出,下面的人就像是他利爪下的獵物,兔子再滑溜,終究難以逃脫獵鷹的追捕,何況這只獵鷹還絕非一般的獵鷹可比。文心閣 空中飛的是比獵鷹還厲害一百倍的大魔導,地上的人就是小兔子嗎?不,他嘴角露出了笑容,是譏笑,被他追了這麼久,該停下了,計劃圓滿完成,網中已有魚,不需要魚餌,只需要收網就足夠! 雲層慢慢移動,淡淡的星光下,山石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人,一個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女人,目光盯著天空,露出的也是一種強烈的殺機。 周宇急馳的身子突然停下,仰面朝天:「群風,下來吧,我們談談!」聲音平淡,與剛才的驚慌明顯不同。 大風拂面,一條人影穩穩地停在空中,群風一聲怒喝:「看你還能跑到哪裡?」文心閣 周宇還來不及答話,山石上的女子突然揮手,一大團濃霧飛捲,直捲向群風,群風冷笑:「還有幫手?」手一揮,一陣狂風吹過,濃霧頓時消散,但濃霧剛剛消散,殘留的霧氣中突然一道森寒的劍芒直射而出,指向群風的前胸,這一招突兀之極,群風離地最少也有五丈,絕沒想到有人能用劍芒來攻擊他,殊不知,周宇的確在他下面五丈處,但素修卻是在山石上,基本與他高等相當,攻擊的主角是她,而不是周宇。 這一招絕對出乎群風意料之外,不僅僅是攻擊對手的改變,素修出手的方位,招式的狠毒、劍芒的犀利都出乎他意料之外。    正文 第132章 血戰 ------------------------ 魔導與正常人最大的區別就是他的魔法已達隨心所欲但具有攻擊之能,更兼護身之妙,如果是平地,群風根本不會將這只到達劍聖級別的劍芒放在眼中,他不需要刻意地去避開,只需要他的風盾就足夠護身,但眼前有些不同,他是在空中,飛翔術佔據了他大部分魔法力,護身術已不足以護住自身。 雖然極度意外,但群風心念一動,早已準備的風魔法轉向,由飛翔術轉為護身術,長長的劍芒穿破濃霧,在他身前一丈外消散,空中兩條人影同時翻滾而落。 素修滯空時間極短,也就短短一瞬間,不管能否成功刺殺敵人,她都只有一次攻擊機會,這一劍攻擊她可以說是失敗,但也可以說是成功,因為群風為了防護她這一劍,飛翔術不得已撤了,和她同時落下,五丈高的高空,兩條人影翻滾,素修在空中出劍,片刻的時間,劍芒亂繞,已刺了七八劍,但這七八劍與開始時一模一樣,在群風身體周圍一丈外消失無形。 群風一時之間好像處於劣勢,但兩人心中全都明白如鏡,他處於極大的優勢之中,素修一輪攻擊不成功,剩下的必然是失敗一條路,群風隨時可以發出風刃(眼前沒有發出只因為一點,他的身子在空中翻滾,連平衡都控制不了,自然瞄準不了目標),他的攻擊對素修絕對有效,但素修對他的攻擊顯然沒有半分效果,一旦他落地,以風盾護身、用風刃攻擊,素修只能是他的獵物。 唰唰兩聲,兩條人影幾乎同時落地。落地之時分開三丈有餘,素修身法輕盈,落地極穩,群風在落地最後一刻,略略將風魔法加了一點在自己身上,同樣是輕如落葉,大魔法的魔法轉換自然而然。 一落地,群風手抬起:「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刺殺本人?」這空中交手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心思機敏之極。已經猜出今天的事情絕不尋常,此女已達劍聖之境是一奇,她的魔法奇特(巫術)是另一奇,這個男人進入府中真實用意就是引他出來,這個結論他絕不懷疑。有了這兩個奇特之處外加一個結論。再結合當前複雜到了極點地時局。他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這中間有一個可怕的預謀。 敵人來意已明——殺他;但敵人的來歷他卻不明,沒弄清楚他們的來歷,他會非常不安,哪怕將他們格殺當場,他一樣不安,開始時的滿腔怒火在此時居然消退得乾乾淨淨,九夫人失節之事雖然可恨。但相比較自己性命而言又是小事,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也在飛速運轉。 素修深深吸氣,體內能量貫通,劍指群風,聲音冰冷:「群風,你還記得拉爾斯嗎?」 拉爾斯?群風想到了一個名字,一個曾經紅極一時的名字,如果說群風這個名字代表著威風與實力的話,這個名字代表的就是神秘與神奇!實力堪比魔導的巫師!大腦一轉間立刻雪亮:「你是拉爾斯的後人?」開始時她使用地霧魔法也有了一個印證。 素修冷冷地說:「正是。我父母全都死在你手中,你就沒想過他們的女兒會來復仇?」 群風哈哈大笑,突然笑容一收:「原來還有一個漏網之魚,你想報仇很正常,但遺憾的是你……今天卻要死在我的手中。」 最後一字出口,他身軀突然挺直,頓時氣勢無邊,雖然只是一個平凡的老頭模樣,但此刻他就像與這片天空完全融為一體,叢林地風變了,變得詭異莫測,似有似無,似急似緩,彷彿是他手中流動地沙子,在不斷地改變形狀。 周宇暗暗點頭,好一個大魔導,果然非同凡響,他能看出這個老頭地不尋常之處,也能看出另一件事情,就是:憑素修眼前的實力,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素修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她也變了,彷彿變成了山石,紋絲不動,如果說老頭身邊的風是不斷流動的水,她就是水中的礁石,報仇的機會到了,但這最後地關頭卻是一個艱難的考驗,敵人實力太強大,如果不能勝,一切的圖謀將都是水中月、鏡中花,片刻之間,她手心汗水濕透了劍柄,她眼中只有對方那一條影子,心中一切雜念在快速消逝,根本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幫手,也許她潛意識裡就沒打算讓他幫自己復仇,為父母報仇是她必須親手去做的。 群風的聲音隨風而來:「你們兩人一起來的,我不會立刻讓你死,應該是先姦後殺!」這本不是一個老頭應該說的話,但此時他想說,不但說,還真的打算這麼做。這個男人玷污了自己的九夫人,這個女人不管是他的什麼人都得付出代價。文心閣 周宇原本平靜地臉突然變了,變得陰沉,腳步微微一錯,群風突然覺得一條人影突破自己的風盾防護,大驚之下護身魔法突變,原來只是像一層流水護住全身,但片刻之間,這層流水變成了繞身子盤旋的無數刀片,任何人只要接近他身子一丈之內,立刻就會被攪成碎肉。 沒有人過來,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群風呆了,他的嘴巴猛地一麻,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耳邊有一絲流水般的聲音:「群風,這一巴掌是讓你清醒清醒,我要殺你實在是舉手之勞!」 群風大驚,對面素修的身後突然浮現出一條人影,正是那個年輕,但剛剛浮現,突然消失,出現在右邊,跟著眼前一花,這條人影動了一下,素修身後居然同時出現了四條人影,全都是這個年輕人,這不是分身術,而是他憑借 比的身法在一瞬間同時讓身影滯留,天啊,天下居然速的身法!連劍神都不可能辦到! 這一番出手全都在素修的身後,她根本一無所覺,但她感覺機會來了,因為群風的氣勢變了,開始時就像是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但現在這種融合已經出現了裂縫,他的身影還是筆直、他的衣服似動似靜,變幻莫測,但他的眼睛裡出現了恐懼!文心閣 有了恐懼,他就失去了對周圍環境的微妙掌控!這就是最好的進攻機會! 素修動了,一動身影不見,還有兩丈遠,她手中的劍尖一點寒芒突然一閃,在一閃的瞬間,她的身影趨近一丈,一閃一卷之際,群風整個人全都在她劍芒之中。 她的突然進攻時機把握得相當好,但也將群風的恐懼暫時逼退,他戰鬥經驗豐富無比,一遇敵襲反應自然而然,手猛地一揮,眼前的風宛若實質,風吹過,素修的長劍和劍芒像是狂風中的螢火蟲,飄忽不定,狂風中突然有強烈的危機感傳來。 素修身子猛地一扭,哧地一聲射向左邊,一隻巨大得令人心驚的風刃從狂風中射出,射向剛才站在素修身後的周宇,周宇身子好像微微晃動了一下,又好像根本沒動,巨大的風刃捲過,他身後的一棵大樹攔腰斬斷,但他穩穩地站在當地,連眼皮都沒抬,單純而平靜地看戲,彷彿眼前的事與他毫不相干,兩人可以當他不存在,捲到身前的風刃和劍芒也可以當他不存在! 群風強行壓住內心的驚訝和恐懼,轉向他的對手。那個姑娘!但剛剛轉向,素修不見了,四面全是濃霧,而且濃霧好像與剛才不一樣,裡面還夾雜著狂風,不是他所熟悉的風魔法,而是大自然地狂風,狂風亂卷處,濃霧瀰漫,眼前一時什麼都看不見。 雖然看不見。但群風卻有了警覺,身上長袍下擺突然飛起,這一飛起,濃霧中心也起了狂風,從中心向四周發散。方圓三丈之內濃霧蹤影全無。左肋一寒。一僂劍芒突然射出,群風風魔法一收,將劍芒消散,但在他風魔法收縮的同時,濃霧又將他裹在其中,群風一聲大喝,雙手齊出,四面八方同時射出巨大的風刃。風刃捲過濃霧,將濃霧切成上下兩層,無聲無息,沒有敵人受傷的信號!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也進入了相持階段。 群風論實力佔優,但他要想取勝也絕不容易,對方的巫術本就神妙莫測,與劍聖等級的劍術融合更是奇上加奇,濃霧中他的視線受阻,雖然隨時可以驅散濃霧。但這些濃霧一驅散立刻又聚攏,而且時時有讓人分不清方向的劍芒射出,這劍芒是如此細小,又是如此的變幻莫測,他用護身術對抗劍芒,對方的霧魔法又會乘虛而入。 想用風刃將對方一舉擊殺,總是分不清對方身在何方,想加大魔法力將所有地霧全部驅散,但他又得留下一大半的魔力來防備對方的攻擊,這種感覺他一輩子都沒有過,明明對方的魔法和劍芒都低他一等,但兩者一配合就威力無窮,讓他的每次魔法施展都不能盡力,也不敢盡力。 而且他還有最大地隱憂,那個年輕人在旁邊虎視眈眈,雖然沒有出手(一巴掌只不過將他地牙齒打落一顆而已,算不得受傷),但無疑讓他戴上了一個厚實地桎梏,他除了防備這個丫頭之外,還得防備他,這也是他不敢盡情展開攻擊的最關鍵因素之一。 當然這也是周宇的初衷,這個老頭實力非素修所及,他就來打消他的信心,讓他產生恐懼感,恐懼感一生,他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實力一降,素修就能進入持久戰,時間越久,對她的好處就越多,像這樣層次的對手是真正的可遇而不可求,她終生或許也只有這一次機會,只要她能與這老頭拚個一百招,天下間就很少有她不能去地地方,對她的將來大有好處! 素修仗著身法快人一籌,已驚險萬狀地躲過了對方好幾次攻擊,但她的信心在慢慢回升,打法也越來越靈活,她的劍術本就沒有系統化,甚至連師傅都沒有,隨心所欲之處,天下所有劍師均望塵莫及。 在持久地進攻與相持中,這沒有系統的劍術也逐漸形成了自己的系統,與霧魔法的配合也開始得心應手,而且她還嘗試著將對霧的控制和對風的控制相結合,讓自己的霧變得更加變幻莫測,擋住敵手地視線的同時也隱藏自己的身形,兩者都對戰鬥有利。 雖然場中一片濃霧中夾雜著狂風,還夾雜著落葉和小草、塵土之類,但周宇的天眼依然看得清清楚楚,足以讓他能隨時接住群風的致命風刃而挽救素修的性命,整個戰局在他掌控之中,他也根本不擔心,靜靜地看著兩人的拚殺,也感受著素修快速的進步,這種進步是戰鬥方式的進步,是他不能教給她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教會她,唯有生死關頭的拚殺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突然,遠處的天空兩隻大鳥……不,是兩個黑衣魔法師飛來,遠在十丈外停在空中,兩人齊聲大叫:「家主!」 看來是群風的幫手到了!這兩人能夠停留在空中,顯然也是魔導師,他們眼睛裡滿是驚訝,場面亂成一團,他們根本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可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但他們知道一點:這裡發生了奇怪的事情,居然有人能與家主拚個旗鼓相當!    正文 第133章 大功告成 ------------------------ 聲一起,群風突然魔力大漲,右手長袍猛地拂過,半卷而過,完全消失,露出一條略帶驚慌的倩影,終於看清了她的所在,再不留手!群風左手一伸,急風在手指盤旋,一出而成風刃,開始小,但一吹出之後,閃電般地發散,籠罩了方圓十多丈的空間,群風這是在孤注一擲,自己的幫手到了,得迅速解決這個小丫頭,再合力對付那個高深莫測的年輕人! 素修在濃霧消散的瞬間有了片刻的驚慌,片刻的驚慌就足以將她送入危險的境地,四面已全是風刃,無路可走,素修心一橫,手中劍一指,逆風而來,劍尖的劍芒一爆就達到兩丈五尺,這是她從來沒有達到的長度,敵人魔法攻擊的時候,也是自身防護最弱的時候,她這招乃是同歸於盡! 周宇突然掠過,這一掠過比素修的劍芒、群風的風刃都在快上三分,風刃和劍芒中一道虛影晃過,群風的風刃突然全都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劍芒還在,哧地一聲輕響,群風眼睛睜得老大,劍芒略一盤旋,繞到他的頸部,群風好像完全沒有知覺,又是一聲哧地輕響,一顆腦袋飛得半天高。 群風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的風刃如何會消失,對方的同歸於盡他看出來了,但他並不在乎,因為他知道,這個小姑娘在三丈外就會被切成碎片,切成碎片之後的人是不可能有殺傷力的,她的劍芒也會在離自己一丈外消失,所以,這個同歸於盡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同歸於盡,只是小姑娘一廂情願而已,但他沒想到,一道虛影掠過,一切全都變了,他的風刃消失了,風刃一消失,在三丈外將小姑娘斬殺的設想自然是落空,劍芒在身前一丈外熄滅的設想自然也會落空,這兩個設想一空,他就非死不可,失去了防護的魔法師是弱者。 通地一聲,一顆腦袋落在草叢中,素修有片刻間的昏眩,她真的殺了這個大魔導嗎?明明看到他滿天的風刃射來,她打算死的,但身邊的風兒全消失了,她沒有死,大魔導實實在在地死在她的手下,以她的眼力還不足以感應到周宇的參與,呆呆地看著遠在幾丈外的周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宇微微一笑:「恭喜你報仇成功,現在該我了!」 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中的兩個已經只剩下兩個黑點,他們就像兩隻受傷的大鳥驚慌遠遁,家主被人殺了,不管是用什麼手法殺的,也不管這兩個人是什麼人,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兩個人絕對非他們所能敵,不能敵只有逃跑,風系魔導如果只想逃跑,天下還有什麼人能留下他們? 兩個人能飛多高就飛多高,能飛多快就飛多快,很快他們就到了城牆上空,進入城中,他們就算安全了,剛剛來得及擦掉額頭的汗水,突然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看你們飛得真起勁,我也陪你們一程!」 兩人猛抬頭,有如見鬼,他們上方五丈高居然有一個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看著他們微笑,他們無數次站在高空俯視下面的人群,也從人群眼中感受這一份驕傲與自豪,但現在他們明明是飛到了最高極限,上方五丈外居然一樣有人在高處看著他們,他們離地有五丈多,這是飛翔術所能達到的極限,以大魔導的修為,速度上當然會比他們快得多,但在高度上也只能在他們這個層次上再略高個一兩尺,而這個居然高出了五丈,這是什麼高度?就是顛覆風系魔法常規、讓天下風系魔法師集體瞠目結舌的高度! 這個年輕人笑了:「見到你們的家主後,告訴他……我叫周宇!」唰地一聲,兩名風系魔導師突然憑空分開四塊,空中血雨紛紛揚揚,他們來不及說一句話,甚至來不及表示驚恐,就這樣落於城牆之下。 夜色漸濃,周宇仰望星空,久久地停留在空中,靜靜地感應四周的氣息,沒有人,天地間彷彿只有他一人。 素修呆呆地看著草叢中的人頭,突然撲通跪倒,面向南方,哽咽聲從草叢中傳來:「父親、母親,你們看到了嗎?我殺了群風,是我親手殺的!你們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父母親是她唯一的親人,他們死了十二年,這十二年中,她受盡苦難,艱難地從一個最弱小的野丫頭長成 大姑娘,她忘記了受過多少白眼、也忘記了遇到過多 受的傷、身上流過的鮮血她都忘記了,但她忘不了一點,忘不了她躲在床底下,看到外面母親臨死時的眼睛,母親身子分為四截,但落地之時,兩隻眼睛卻是看著她的,這眼睛中有一個囑托,就是好好活下去,為父母報仇! 為了這個囑托,她不在乎任何磨難,也不在乎任何代價,只要能換回群風的腦袋,她可以用自己的任何東西來換,但現在,群風的腦袋就躺在草叢中,她遙遠的父母是否在天空的某個角落看著她?他們會哭還是會笑? 「父親!」素修仰望蒼天:「女兒會將仇人的頭帶到你的靈前!……母親,原諒我在森林裡所做的事,為了復仇,我可以付出一切,並不是女兒不守婦道,忘了母親的囑咐……」 黑暗中,周宇臉上的溫柔慢慢僵硬,他聽到了他不應該聽到的話,她在風中對著母親的話清楚地傳入他的耳中,他寧願沒有聽見!他寧願她還是那個在森林中洗澡、而他無意偷窺到她最動人一幕的那個女孩,他寧願她是那個躺在他懷裡的單純女孩,他希望她吻他時是因為她喜歡他,他希望在他吻她摸她的時候,她的反應是一個女人最真實的內心反應,但這一切都未必是真,她只是一個有原則的、值得敬重的女孩,為了復仇不惜犧牲一切的異界西施! 他離開了,因為他不願意再聽下去,幾十丈外的動靜他能聽得很明白,但他拒絕去聽,只願意去看,靜靜地看著天邊,她好像起來了,他沒有回頭,她過來了,他也沒有回頭,耳邊傳來聲音,充滿喜悅和溫情:「楊隱,我成功了!」 周宇終於回頭,臉上有溫和的笑容:「恭喜你!」 呼地一聲,一具嬌軀撲入懷中:「我現在……現在沒有了任何牽掛,回父母靈前一趟之後,我會陪著你走到天邊!」聲音充滿幸福和憧憬。 周宇低頭,她臉上還有沒有乾透的淚痕,但有更多的喜悅在瀰漫,嘴角的笑容也在堆積,毫無疑問,這一刻她是她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候。 花兒最美麗的時候或許也是最接近凋零的時候,感情最淒美的時候也是星光下的離別,周宇眼中有霧氣悄悄瀰漫。 「你抱我,親親我!」懷中的姑娘閉上了眼睛。 深深一吻,周宇也閉上了眼睛,夜色之中,兩人在靜靜地接吻,輕風細細,叢林中有淡淡的花香,懷中的姑娘身上更香,她的身子還在發軟,大成之日,就是她給他之時,現在,唯一的仇人已死在她手中,是真正的大功告成,她可以給他了! 她已經向母親訴說過,她喜歡這個男人不是因為他幫她復仇,而是因為她喜歡他,失身之前,她得向母親有一個交待,有了這個交待,她就可以永遠做他的女人,實現她自己的諾言:給他生兒子! 當時說這話時,她是為了牽住他的心,但現在,這句話卻牽動著她自己的心,她真的願意這麼做,今夜風清夜靜,星星可以記住她成為他女人的歷程,叢林也可以為她作證,她是何等地期待與快樂。 但男人沒有動,雖然手擁在她的後背,嘴唇落在她的唇上,雖然他的手還是一樣地溫柔、他的唇還是一樣地讓她迷戀,但他沒有做那些讓她興奮而臉紅的小動作,為什麼? 素修輕輕將唇從他的唇下移開,偎入他的懷中,手兒在他後背輕輕撫摸:「楊隱,通過與群風一戰,我覺得我的功力進步了好多,巫術也與劍術融合了,父親說……父親說過,這就是大成的境界!」說這話的時候,她身子微微顫抖,這是暗示,或許不叫暗示,而是明示!她的巫術「規定」:在沒有大成之時,是不能破身的,大成之後自然是可以! 周宇微微一笑:「是的,經過與他一戰,你的劍術與巫術貫通,融為一體,今後行走天下,能夠威脅到你的人還不多!」 他的話好正統!素修身子輕輕扭動:「我不想與別人動手了,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女人!」這又是一個暗示!    正文 第134章 情歸何處? ------------------------ 周宇的回答依然正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謂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樹欲靜而風不止,想做一個與世無爭的普通人也未必能夠如願!」這話倒像是囑托! 素修挽住他的頸:「你這麼聰明機警,有你在身邊,我何必要操心?再說了……我笨笨的,你怎麼說,我怎麼做不好嗎?」 周宇溫柔地看著她的眼睛:「我這麼說是因為……因為我要走了,你回到父母靈前,路程不太遠,我就不陪你了,抱歉!」 素修呆了:「你……你不陪我?」 「我還有幾件事情必須去做!」 素修遲疑著說:「我先陪你去辦事!」 周宇緩緩搖頭:「這事情不是一般的事,你還是不參與為好!」 「楊隱!」素修聲音輕輕顫抖:「你看著我的眼睛!」 周宇低頭,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帶著一絲幽怨:「楊隱,你告訴我……你不喜歡我,對嗎?你告訴我!」文心閣 周宇心微微一跳,輕輕搖頭:「不,我喜歡你!」文心閣 他是真的喜歡她,他也能聽出她的意思,如果他想要她,今夜就可以,他當然想要她,但他忘不了她的「預謀」,他們開始的一段交往是為了報仇大計,她可以接受他的撫愛,不在乎女人天然的羞恥意識;這時候她大仇得報,興奮之餘,她將身子給他就意味著一點,她在感謝他,以自己的身體作為禮物來感謝他!同樣體現為了報仇而不惜一切代價的理念,在仇人的腦袋還躺在草叢中的時候、在她向父母詳細作了說明之後,再在草地上將自己的身子送給男人,這種做愛或許真的很另類、這種奉獻或許真的很悲壯,但肉體交融之時,情歸何處? 一個美麗到了極致的女人願意將處女之身作為禮物感謝男人,無論哪個男人都無法拒絕,但周宇不願意接受,他承認這份禮物價值無限,但價值再高也高不過他心中的一份情,如果這禮物一收,情還是情嗎?她還是他的情人、他的寶貝、他的愛人嗎?不,她只是他的一件珍貴物品! 他可以與一個陌生女人做愛而毫無愧色,因為這本來就沒有情;但用一段肉體交融來埋葬自己的一段柔情他做不出來,也不想做! 素修在他溫柔的目光下心跳慢慢平息,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他還是愛著她的,輕輕偎進他的懷抱,在他懷中輕聲說:「我有點冷……你的毛皮呢?」文心閣 毛皮蓋上來,男人抱著她,抱得好溫柔,他的手也在她背上輕輕撫摸,素修在他撫摸中慢慢閉上了眼睛,預想中的脫她衣服要了她的情況沒有出現,她睡著了,剛才一番大戰也讓她精疲力竭,也許男人是憐惜她吧,真好! 一覺睡得深沉,直到陽光刺痛眼皮,素修緩緩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睛她呆了,男人不見了,她一個人睡在狼皮中,身邊還有他的溫度,但他的人卻已不見! 素修的心猛地一縮,唰地彈起,衝出叢林,四下一片寂靜,群風的屍體不在,但他的頭還在,他是不是去埋葬群風了?用得著嗎?轉回來,狼皮邊剛才沒留意,現在才發現多了一個大包裹,她的劍裹在包裹中,素修顫抖著打開,裡面是幾顆龍蛇晶,幾十枚金幣,還有一大塊龍肉! 他走了!為她作了如此精心而細心的準備,只能說明一點,他離開她了!昨天他反常的話語也在心頭久久迴盪,現在想起來了,他說的每句話好像都是臨別留言! 「楊隱!」一聲大叫起,林間群鳥驚飛,沒有人應,素修呆呆地站在石頭上,臉上淚水奔流:「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你告訴我!」 還是沒有人應! 素修終於無力地坐下,喃喃地低語:「你難道不知道我愛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在我已經完成一切的時候,突然離開我?為什麼?」 她說得很對,周宇的確不知道她愛他!他只聽到她的半截話,沒有……或者拒絕聽她後面的話,如果聽到了,他會欣慰,因為她向媽媽的傾訴是完整的,包括她轉變的心理歷程都在其中,這個歷程足以讓他忘記她的初衷,但遺憾的是,一聽到她的初衷,他就聽不下去,從而錯過了她言語中真正精彩的部分! 他離開了,在她睡得正香的時候,雖然有著強烈的不捨、雖然他的心也隱隱酸澀,但他還是堅定地離開,他不擔心她會有危險,因為正如他所分析地那樣,經過與群風的 她的劍與巫術都成熟了,連群風都不能在一個時辰內甚至逼得他冒險才能取勝,她的綜合實力已經接近大劍聖,普天之下,能夠威脅到她的人屈指可數,而這些人沒有一個有挑戰她的理由,她這一路回去,沿路如果有些什麼小毛賊、冒險團想對她不利,自然是送死,用不著他多擔心。 她對他真的沒有情嗎?他也這樣想過,不管初衷是什麼,她的一系列表現分明是有情;這一段情真的落下了帷幕嗎?或許也未必! 周宇站在雲層中,感受天上的雲卷雲舒,心頭翻滾的浪濤也慢慢平息,真情的交往是難能可貴的,分手是憂傷的,但情就像是千年老樹的根,只要情不死,總會有新枝綻發的那一天,給她留下一個時間,讓她自由地選擇,如果她真的只是利用他,在他離開之後,她會慢慢忘記他,從此天涯路遠,他會祝福她一路走好! 如果她對他有了真情,她會找他,而且她也一定能找得到! 過程交給美麗的回憶,結局交給時間來決定!這就是周宇的決定! 素修終於走出了叢林,提著兩個大包裹,臉上沒有得手的快感,反而有隱隱的淚痕,但她的唇是咬著的,好像下了一個什麼決心。 她的馬兒還在山下,跨上馬,兩腿一夾,快馬如風而去,去的是南邊,南邊三百里之外是她的故鄉,或許是第二故鄉,父親年輕時東奔西走,居無定所,家鄉在何處素修早已淡忘,她只記得那座高山、那個幽谷,在那裡,她度過了六年,在那裡,留下過童年的歡笑和一生中不可重複的親情,在那裡,也留下了她父母的墳墓。 奔出三里,素修突然勒馬而停,回首克萊山,這座山不可能成為她的第三個故鄉,但一樣會是她生命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在這裡,她成功地報仇雪恨,力殺強敵;在這裡,她完成了全部的使命,偎入男人懷中,以為已經找到了生命的後半截篇章;在這裡,她感受到了除親情之外,另一種情的纏綿與疼痛;在這裡的一切,會在今後相當長的時間內陪伴著她,或許會陪伴到她與他的下一次會面,她會找到他的,當面告訴他,自己喜歡他,如果他也喜歡她,她會給他生兒子,生兒子還是生女兒隨天、生五個還是十個由他! 如果他不喜歡她,她會離開他,永遠在陪伴她的父母身邊,不管結局如何,她都得見到他!親口聽他告訴她那句話! 這個人像霧又像風,行走天下,真正的如有形如無形,要找到他並不容易,幸好她知道怎麼找他,有一個地方,他一定會回來! 周宇雲中漫步了好久,也想了好久,拋開與素修的一段情,他要考慮的事情有很多,首先,得消化剛剛聽到的消息,十月十日魔法大會,這個魔法大會他有興趣,有興趣極了,最大的興趣就是蓮花會來,如果女王不是太愚蠢的話,群風這個「忠臣」對她的告誡她想必會聽得進去,她會安排一個什麼樣的計策來針對蓮花? 魔法大會,顧名思義是魔法界的一個盛會,作為魔法界的主宰:魔神想必也會前來(他並不知道魔神閉關的秘密),那一天,在女王看來,有魔神在,她自己會安然無恙,而蓮花不來則已,一旦出現,會死得沒有任何爭議,如果周宇真如她們所想的那樣死了,這件事情真的會沒什麼爭議,遺憾的是,周宇沒死,而且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有了這個前提,這件事情就有一個大大的爭議! 有他在,任何事情都存在變數,蓮花未必有問題,女王也未必能安然,不管她的計劃是什麼,有周宇在,這個計劃就會有缺口,就算沒有缺口,他也能將計劃撕開一個缺口! 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探明女王的具體步署,長達四個月的準備時間,他用不著太急。 在雲層中思考問題並不是一個好習慣,不知不覺中,他飛出了好遠,簡直不知道身在何處,朝下面一看,一條河緩緩東流,碧綠的河水平靜無波,兩邊的古樹蔭大如傘,有的地方甚至遮蓋住了大半個河面,好地方! 唰地一聲,周宇落在山林後面,沒有驚動飛鳥,身子一轉,緩緩地從山後轉出,神態悠閒,步履安詳,簡直就像是一個剛剛參加完鄉試的秀才,手上少了一把紙扇而已!    正文 第135章 清江琴流 ------------------------ 水緩緩流過,身邊寂靜無人,周宇仰面躺在碧綠的草叢極柔軟,也極短,偶爾有幾點鮮花露出草叢,在微風中或點頭或搖頭,在大自然中彰顯它們的自由。 周宇心中淡淡的憂鬱也在輕風中象河水的漣漪消於無形,手一伸,伴著一聲大叫,一個美麗的小精靈站在草地上,大大的眼睛瞪著他訓斥:「我說過了,弄進弄出的先說一聲,你想嚇死我呀?」 服了她了,每次進出都有一聲大叫,遭遇突然情況之時,她有一樣本能的反應比周宇的身體反應還快——總忘不了尖叫一聲。 周宇苦笑搖頭:「真是好心沒好報,我看這裡的景色這麼美,讓你來看看風景的,你還不滿意,算了,還是讓你進去算了。」 鶯語兒大叫:「不,等等!」大眼睛四處打量:「好美……我要看風景!」突然驚訝地說:「素修姐姐呢?」這裡面臨大河,背後無遮無掩,全是低矮的草叢,看不到素修,看不到素修就意味著一點:素修不在他身邊。976b30 周宇微笑:「她有事回去了,怎麼?和她鬥嘴還有癮了?」 「不是!」搖頭否認:「素修姐姐笨笨的,和她鬥嘴是……是欺負她!……啊,那邊花兒好美!」呼地一聲飛走了,就像一道美麗的彩霞,去追看花兒去了。976b30 真是一隻美麗的大蝴蝶,對花兒有獨特的愛好! 不知為何,這只美麗的大蝴蝶一出現,周宇覺得不孤單了,斜靠在草叢中,一棵小野花頑皮地擦過他的頸,在他面前露出笑臉,清幽的香氣吸入肺腑之中,整個春天就進入了體內。 幾丈外,鶯語兒在大驚小怪:「好大的花兒!啊!怎麼這麼大?」周宇悄悄抬頭,她根本沒看他,看的是地上一朵「好大」的花,這花兒足有拳頭那麼大,算得上好大嗎? 周宇笑了:「與你的身材比較起來,好大的東西估計真不少!」這小精靈還有一個習慣,習慣驚訝地稱呼別的東西大! 小精靈在瞪他:「這花兒比那裡的花兒還大,不算大呀?……嗯,不知道好不好吃!」小手伸向花朵,採花的!別的人採花是欣賞,她是採來吃。 小吃了一口,小臉皺起來了:「好苦!」呼地一聲飛向河邊,漱口、洗手忙得不亦樂乎,水花四濺處,鶯語兒叫道:「好清涼的水,我要洗澡!」 周宇微微一愣,連連點頭:「好主意!」 鶯語兒好像根本不知道他轉的是什麼念頭,也點頭:「我這就洗,你不洗嗎?」 周宇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們一起洗?」有這麼直接的邀請嗎?美女邀請男人一起洗澡? 「不管你了!」聲音傳入,河上空彩霞掠過,哧地一聲,鶯語兒不見了,連人帶翅膀、帶衣服全都不見了,服了,美女洗澡原來是這種洗法,衣服不脫,頭不露,就這樣鑽進河水中。 分明是不給某些人方便嘛!周宇大大的不喜歡,你有別樣洗澡法,我就沒有另類偷窺方式?天眼一開,清亮的河水頓時成了透明的玻璃,他看到了鶯語兒,正在水底追一條魚兒玩呢,衣服依然頑固地穿在身上,哪裡是洗澡,根本是潛水玩,她水性真不錯,不但速度快,而且姿勢美妙,翅膀的另一種功能也展現出來了,就像是金魚的鰭,或者她就是一條大大的美麗金魚! 水底好熱鬧,遺憾的是在河水中,否則她肯定會尖叫,因為她終於抓住了一條小魚,手一揚,小魚兒從水底穿起,飛起一丈多高,落入河中沒命地奔逃,又一次被早已等待著的一隻小魔爪抓住,又一次飛得老高……976b30 美麗的河面上出現了另一幅美景,有一條小魚不停地飛躍水面,是小精靈的遊戲!周宇臉上有了笑容,他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小時候他也總喜歡到河邊玩,也曾看到小魚兒躍出水面,那水下面是否也有一隻美麗的小精靈?在玩著人類所不明白的遊戲? 草叢在風中輕輕搖曳,草叢裡面是否也有一隻隻他沒有看到的小精靈?天空浮雲亂卷,雲層裡是否也有小精靈?這一片天空裡真的沒有第三雙眼睛?不,每一寸土地、每一寸空氣中都有生命存在,它們或許是他天眼都無法看到的,但它們都在演繹著屬於自己的精彩! 河水中有輕響傳來,周宇沒有抬頭,鶯語兒小腦袋露出水面,他也沒看,小腦袋轉向他,他的眼睛閉上了,好像睡著。 鶯語兒飛出水面,一飛到水面,翅膀上的水珠和衣服上的水珠全都沒 這套衣服是周宇和素修幫她選擇的,素雅而又飄逸,中飛行,但也只是普通材料,這普通材料穿在她身上卻是如此瓣不普通,一出水就干,這是不是精靈一族另一項技能? 周宇仰面而臥,鼻子中有清幽的香氣,突然嘴角微微一癢,是鶯語兒的兩根手指,小傢伙做什麼?周宇緩緩睜開眼睛,鶯語兒咯咯嬌笑:「閉上眼睛,給你好東西!」 她的面孔離得好近,精緻的臉上是真正的眉目如畫,剛剛洗過澡,身上全干了,但臉上分明還留下了幾滴水珠,什麼意思?有意勾引人怎麼著?她還知道「春潮帶雨」的說法不成? 周宇喉結輕輕動了動,抑制自己的一些不良想法:「什麼?」莫非是要在他閉上眼睛時給他一個親吻?如果她是他的情人,這個想法百分百有道理,但這個小精靈可能嗎? 「你閉上眼睛再說!」小精靈眼珠子滴溜溜轉,頑皮非常。 周宇眼睛閉上了,嘴唇上真的壓了一樣柔軟的東西,還將他的唇分開,天啊,她想學她的素修姐姐嗎? 嘴裡有什麼東西進入,香香的,輕軟,是她的舌頭嗎?不,舌頭不會融化,但這東西會,一入口就化,化作一股清香流入腹中。 周宇猛地睜開眼睛,鶯語兒手中正拿著幾枚花瓣,還在朝他嘴裡塞! 生息之花!周宇叫道:「是花?」 鶯語兒嬌笑:「是啊!好吃吧?」 周宇又好氣又好笑,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也被她騙著吃了幾枚花瓣,真是一個頑皮的小傢伙! 鶯語兒得意地說:「素修姐姐也是這樣,開始說什麼都不吃,餵她吃了一片之後,她吃得比我還多!……哎,你還想吃嗎?」 周宇啼笑皆非,還別說,這花兒怎麼也看不出來,居然這麼香,入口就化,但再香他也不想吃,搖頭:「你想培養我和你一樣的愛好,只怕要失敗了!不吃!」 鶯語兒兩根手指夾著花瓣,湊近他的嘴邊:「再吃一片,好不好?」 「不!」 「就一片,啊?」真像一個細心的小保姆在照顧一個比她還小的孩子。 周宇笑了:「為什麼非得要我吃?」盯著鶯語兒突然笑了:「只怕是零食不夠吃了,想我為你摘些出來,是不是?」 鶯語兒好尷尬:「剛才……剛才在河裡,身上的花兒給……給魚兒偷吃了好多……壞魚兒……」她當然是想將這個人的食慾也撩起來,好讓她有吃不完的零食。 猜中了! 周宇哈哈大笑:「送你進去算了,吃飽了長得快!」鶯語兒不見了,這次算是和她打過招呼,但她一樣習慣性地一聲大叫,落入無生戒中,直奔向花叢,花叢裡一條小龍鑽出來,雪白的身子上星星點點全是花朵。 鶯語兒畢竟不是自己的夥伴,素修,這個小丫頭在身邊的時候不覺得,她這一離開自己還真的有點寂寞了,是不是應該找一個夥伴陪著?自己生來好像就得與女人在一起,一進入這個世界就陪上了輕揚舞,再後來陪著妮絲兒、蓮花、再後來呢?就香艷了,婭尼和婭麗,直到素修,這麼多的女孩去找誰來陪著自己? 突然,河流的上游有叮咚的聲音響起,聲音清幽處,如泉水滴落玉盤,伴著寂靜的流水一直傳到他的耳邊,是琴聲!獨特的琴聲! 周宇目光一凝,夕陽西下處,河面一道長長的金黃燦爛地流動,金黃的夕陽下,一條小船順流而下,船頭有兩個女子,一個站著,另一個坐著,膝上是一把古老的琴,叮咚的琴聲正是從這架琴中傳來,也從這名輕紗蒙面的女子手指下傳來。 輕風起處,兩名女子衣袂飄飛,彷彿就是剛剛從雲端中飄然而下的仙子,一縷頑皮的風兒從山谷打著旋飛下,彈琴女子臉上的輕紗飄起,這一飄起,周宇心猛地一跳,是她!雖然隔得很遠,但他的目光何等敏銳?雖然這臉上大半罩著輕紗,但在輕紗微卷之際,他的天眼已開,輕紗在天眼之下如同透明! 漂亮而又高貴的臉、眼睛裡的憂鬱、精緻的輪廓,這一切全都和她一模一樣,真的是她!她為什麼有憂鬱?是想他了嗎?她為什麼會選擇在夕陽下彈琴?是懷念他的笛聲嗎?她為什麼要順流而下?是在追憶似水年華嗎?一定是!她在想著他,一如他對她的牽掛!    正文 第136章 唐突佳人 ------------------------ 花!這個姑娘赫然就是他剛剛還在想著的蓮花公主,否真的有天意?她好像聽到了他的召喚,從天邊順流而下,來到他的身邊! 一瞬間,周宇突然覺得心在顫抖,這種感覺好久都沒有過,眼望越來越近的女孩,他自己都沒有留意到,他的眼睛裡是如此的熱切。 周宇緩緩從草叢中站起,手一橫,玉笛在手,慢慢湊到嘴邊,一縷笛聲纏綿而起,是召喚、也是表白,是激動也是纏綿! 笛聲若有若無,融入空氣中是如此的自然,與琴聲相伴相隨,但笛聲一起,琴聲錚地一聲戛然而止,船頭的蓮花猛地抬頭,目光落在周宇臉上,眼神裡有驚訝。 有驚訝正常,因為在蓮花心目中,周宇應該早就死了,這時突然出現,她當然會驚訝,但光有驚訝是不夠的,她應該還有一樣表情:驚喜!但令周宇奇怪的是:這種表情居然沒有,她只有驚訝,除了驚訝,他看不出任何其他的表情,小丫頭真的完全愣住了嗎? 不!不正常,這個丫頭的驚訝並不強烈,而且瞬間即逝,片刻間她恢復平靜,船兒行程沒有任何改變,依然是緩緩順流而行,都到了他面前了,船兒依然在向下游而去,她居然不停下來。 笛聲停止,再吹下去就不是召喚、而是為她送行!奇怪,太奇怪了,她看到一個明明已經死去的人就站在面前,居然反應如此冷淡;她看到自己昔日的夥伴、甚至是非同一般關係的夥伴出現在面前,居然並不激動,就算她是一個勢利之極、習慣過河拆橋之人,她的反應一樣奇怪,因為她的橋還沒過完,她還需要他的幫助,而且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真正幫助她,將她的結局朝最好的方向發展! 如果周宇是一個魯莽之人,他肯定會拂袖而去,從此不認識蓮花,但他不是,他絕不相信蓮花是如此薄情之人,她一定有苦衷!或許是對他有一定程度的幽怨,屬於一種變相的撒嬌,周宇輕輕笑了,意念一起,水魔法作用於靜靜的河水,河水變了,本來就流速慢,現在立刻完全停下,船兒沒有再向下游漂,反而還回來了一點點,緩緩地靠近岸邊。靠岸也是極自然的,撐船的小丫頭甚至根本不知道船兒有任何異樣,手中一根翠綠的竹竿撐向岸邊,要將這不太聽話的船兒馳上正確路線,但她當然沒有辦法撐開,船兒就像安了一個彈簧,撐開一點依然彈向岸邊。 船兒在靠近他,他也走向船兒,剛剛走到河邊,船兒也剛好靠岸,周宇身形如行雲流水,極自然地上船,小丫頭大叫:「哎,你是誰呀?下去!」 周宇不理她,面向蓮花微笑:「我服了你了,居然能這麼冷靜!」 這話一出,自然是表明兩人是認識的,撐船的小丫頭愣住,圓溜溜的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也在公主身上流連,好像在猜測。976b30 蓮花一雙如水的妙目落在周宇身上,平淡地說:「我也服了你,居然如此唐突!」 周宇笑了:「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唐突佳人!……公主殿下,需要用這種方式迎接我們的相逢嗎?」張開雙臂準備迎接他的佳人進入懷抱,她生氣了,生氣的原因自然是她既然沒死,為何不找她。976b30 蓮花臉紅了,目光中有了一層……薄怒:「下去!」聲音嬌柔而又堅決。 這麼一說,小丫頭趕快幫腔:「哪裡來的野小子,趕快下去,不然……」 「不然」還沒有「然」出一個所以緣來,周宇手一伸,小丫頭倒下了,「水之柔」外加「風之索」,將她捆在船頭,在她一聲驚叫聲中,周宇笑嘻嘻地說:「我在與你家公主重緒舊情,你最好閉嘴,考慮到接下來的節目少兒不宜,你還是別看了、當然更不能插嘴!」加了一道風牆,風牆很厚實,小丫頭的臉立刻變得模糊不清,只有一雙眼睛在滴溜溜轉,明明張開了口,但沒有聲音傳出,想必是尖叫! 蓮花也在尖叫,啊地一聲後她大叫:「你做什麼?」目光中突然有了驚恐。 周宇微微一笑:「不管你有什麼顧慮,都不妨說出來,就算這個小丫頭是敵人的耳目,你也不用在乎,她聽不見,也看不見!」976b30 蓮花久久地看著他,臉上的神色變幻,終於開口:「你什麼意思?」 周宇盯著她的眼睛:「我還沒死,你難道 ?」 「不!」蓮花目光閃爍:「我還是不懂!」 反應如此遲鈍?簡直鈍無可鈍,她不應該如此遲鈍的,如此遲鈍只能是一個理由,她裝的!周宇笑了:「你好像不認識我!」 蓮花突然笑了:「不!」總算承認了!但她還有話說:「不是好像不認識你,而是根本就不認識你!」 周宇苦笑:「記性這麼差,難道真的是貴人多忘事?一成公主記性就差?」 蓮花目光再次在他臉上流連,好像要看清楚他的每個面部特徵,周宇笑嘻嘻地坐下,任由她看,好久,蓮花開口:「我真的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你,你能告訴我嗎?」聲音很平靜。 周宇苦笑:「蓮花,蓮花!我真的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如果你再這樣,我真的走了。」漫無休止的做作,他多少有些不耐煩,她在顧慮什麼?身邊百丈內絕不會有第四個人,小丫頭已經被他制服,說了看不見也聽不見的,就算她是敵人的耳目,殺不得,但他來了,什麼事情都能立刻好轉,哪怕魔神在某個地方等著她,她也用不著害怕。 這話一出,蓮花臉色變了,終於成了激動的神色,正常!但她有話說:「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如果公主殿下真的需要給我定了一個身份的話。」周宇微笑:「除了保鏢之外,我還真的沒什麼把握做別的。」 蓮花眼珠子輕輕一轉,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蓮花!」 不是蓮花?周宇臉上的微笑僵住,她的臉、她眼睛中的幽怨分明就是蓮花,怎麼可能不是?而且她並沒有否認自己的公主身份,如果她否認公主身份倒也有可能,這世上長得像的人不會少,但她沒有否認,身份相符、相貌相符,怎麼可能不是她?這能否認得了?周宇淡淡一笑:「那麼,公主殿下能否露出你尊貴的右臂,給我瞧瞧!」976b30 她身上有一樣特徵是無法仿造的,就是她右臂上的紅色蓮花印記。 公主身子一震:「不!」 「這就真的唐突佳人了!」周宇一聲長笑,手一伸,抓住她的右臂,將她的右臂猛地朝上一舉,在她大叫聲中,寬大而柔滑的衣袖直縮到肩膀處,夕陽下看得清楚,她雪白如玉的右臂上有一個紅點,周宇臉上的微笑完全消失,天啊,這個紅點不是蓮花形狀,而是一顆星,一顆六芒星! 「你放開我!」公主大叫:「你想……想做什麼?」拚命掙扎。976b30 周宇沒有放開,臉上是冰冷的神情,冷冷地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女王陛下,尊敬的陛下,冒犯了!」這一瞬間他心中亮如鏡,她真的不是蓮花,因為她沒有蓮花應該有的反應,她甚至根本沒有鬥氣,不會半點功夫,雖然她的印記與蓮花的位置完全一樣,但形狀完全不同,不是蓮花而是公主,只有可能是她的姐姐,那個惡毒至極的女王! 「不!不!」公主還在掙扎:「你先放開,我不是女王!」 猜錯了嗎?周宇淡淡地說:「那你到底是誰?」手終於鬆開。 公主手一收,雪白如玉的手臂縮回,狠狠地瞪著他,臉上還有殘留的恐懼和羞澀:「你一向都是這麼魯莽嗎?妹妹怎麼會有你這樣魯莽的……保鏢?」 「回答我的問題!」知道她不是蓮花後,他的心情變得很壞,語氣也缺乏慣有的溫柔。 公主不再看他,目光落在河中,聲音平淡如水:「你不知道蓮花有兩個姐姐嗎?」 兩個姐姐?周宇心中掠過一句話:「帝國三公主蓮花拜見劍神爺爺!」她是帝國的三公主,三公主就意味著她有兩個姐姐,還有一句話:「魔神支持二公主繼位。」二公主是女王,這個公主是蓮花的姐姐,但她否認是女王,只有一個人符合這個條件,帝國的大公主!976b3 「你是大公主?」周宇聲音重新變得平和,只要不是女王,他就應該平和點,畢竟剛才真的有些唐突。976b30 點頭!公主緩緩地說:「是的,我是蓮花的大姐。」 「冒犯了!」周宇恭恭敬敬地一鞠躬:「是在下唐突,請大公主勿怪!」這一刻,他成了謙謙君子,不過,是一個尷尬的君子。    正文 第137章 蓮心如月 ------------------------ 不知者不為罪!」大公主寬容極了:「能問你幾句話 「公主殿下請!」 「我知道你與我妹妹認識。」大公主盯著他:「她還好嗎?」一句話出口,頗有拳拳之意。 「你很關心她?」周宇反問。 「同胞姐妹,我豈能不關心?」大公主幽幽地說:「兩年多前,她離開王宮,在江湖中顛沛流離,自然是飽受風霜之苦,我時時都在掛念,無數次深夜夢迴,我總能看到她,每次想到她,我的心……我的心都會疼痛。」 周宇深深感動,她的話未必有假,她的真情流露本不應該,特別是在陌生人面前更不應該,但她毫無顧慮,也許是這話是真正從她內心深處流露出來的,無法掩飾,也無需掩飾。 「姐妹情深,人之常情!」周宇深深歎息:「骨肉相殘,又何必如此?」 大公主眼中淚花閃閃:「你知道很多東西,是她告訴你的,對嗎?」 「當然!」周宇淡淡地說:「女王陛下想必沒有閒心告訴我這些,除了她又有誰知道?」 大公主緩緩地說:「二妹所為,我無能為力,近年來,我也少在宮中,與這小橋流水為伍,與這群山綠草相伴,本應該心情平靜,但我無法做到……」幽幽的聲音中,她彷彿陷入了一個淒迷的境界。 「我知道!」周宇溫和地說:「蓮花不會怪你,二公主如此殘暴,手腕想必也不會差,憑你一人,又怎麼能有所作為?」她的性格他已經看出來了,屬於與世無爭的類型,更兼沒有任何功夫和魔法,只適合做一名悠閒的公主,兩個妹妹也是性格各異,蓮花毅力非凡,魄力也非比尋常,這也許就是女王指定她為繼承人的原因,而二公主殘暴不仁,為了權力無所不用其極,這也許是她擊敗蓮花而順利繼位的原因,世上之事,謀事在人、成事也在人,她熱衷於權力,自然能洞察這個世界登頂的規則,討好魔神,從而順利獲得王位,蓮花雖然遠比她更適合女王位,但世上事就是這樣,適合的未必能成功,手段毒辣者方能取勝,無奈的規則! 「妹妹是否會怪我,我不在乎!」大公主說:「我只希望她能平安。」 周宇點頭:「她會平安的!因為她代表著正義!」 「謝謝你!」大公主輕輕地說:「我知道你是站在她那邊的,也一定幫了她很多……現在你告訴我她的一切事情,所有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周宇心中掠過一絲警覺,這會不會是一個陰謀?從他口中套出蓮花的下落?就算是她也注定會失望,因為他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周宇說:「我知道你想知道,遺憾的是……我也想知道。」 大公主失望地歎了口氣:「原來你也不知道!……能告訴我,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好嗎?」 周宇點頭:「三個月前,我見過她,如果你見過女王,不妨告訴她,蓮花永遠都不會喪失信心,有一句俗話說得好:笑到最後,才笑得最好,希望她明白,一時的成功與失敗無關大局,只要蓮花不死,她終究會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這是宣揚,也是戰書,同時也是試探。 大公主冰心玉潔,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輕輕搖頭:「你並不信任我!」 「是的!」周宇淡淡地說:「為了蓮花的安全,我不能信任任何人。」 大公主笑了:「這樣才好!」話鋒一轉:「我可以將你的話向二妹轉告,但我說了這話之後,肯定就會死,如果你認為有必要的話,我可以這麼做。」以二公主的殘暴,連親生母親都可以殺,自然容不得警告之語,她沒有殺她姐姐,原因只有一點,她姐姐實在太懦弱,根本構不成對她的威脅,但如果這話一說,就表明了她姐姐的怨言,有了這個理由,她可以像捏死小螞蟻一樣殺了她。976b30 周宇搖頭:「這話還是哪天由蓮花親口告訴她,你就不必說了,因為這本就沒什麼意義,言語上的事情盡可忽略,看問題也就看結局而已。」976b30 大公主淒涼地一笑:「我在這世上本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如果不是掛念三妹,也許早就隨母親而去,如果你見到蓮花,請轉告她,她大姐支持她,雖然這支持微不足道,但我還是希望她能明白。」 「多謝!」周宇深 著她的眼睛,這眼睛裡只有沉痛,好像蒙上了一層濃的憂鬱,是的,她作為三姐姐中的一員,眼看母親死在二妹手下,無能為力,眼看兩個妹妹之間的爭鬥不死不休,她無能為力,連話都不能說,的確只能是歎息,一個人躲起來,在叢林山水之間歎息。 「你走吧!」大公主下了逐客令:「去找她吧,我覺得她真的需要你的幫助。」這個人手一伸,小丫頭就被魔法所困,雖然她不會魔法,但作為公主,見識也極不凡,自然知道他的魔法神奇至極,有本事的人是妹妹最需要的,不管他與妹妹關係有多深,都可以忽略不計,應該考慮的是他的實力。 當然,她心中也隱隱有一絲疑惑,這個人知道妹妹獨特的印記,難道是她的情人?一個女子肩膀貼近前胸,他能看到蓮花的這個位置,關係自然不同,但她並不知道,整個義氣團全都看到了蓮花的獨特印記,她心中也有羞澀泛起,眼前這個男人也看到了她自己的獨特印記,雖然她現在可以原諒他的魯莽,但並不意味著她的羞澀也可以淡忘。 「好!」周宇看著她:「臨別之際,有一言相送。」 「請講!」大公主看著他的眼睛,這雙眼睛裡只有真誠。 周宇緩緩地說:「多多保重!」 大公主輕輕點頭:「多謝!我會的!」 「知道為什麼嗎?」周宇仰面看著天邊殘留的夕陽,聲音悠然而又悠遠:「因為她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我希望她在實現一切夢想之後,身邊有一個親人能分享這一切!」 大公主淚水下來了,扭轉頭,滴滴淚水落入河中,在河水中滴出一個個小小的漣漪,又在河水中慢慢消逝,真的有那麼一天嗎?如果真的有,她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哭泣?兩邊對立的人都是她的親姐妹,不管她們誰代表正義、誰代表惡毒,她們的身份不會改變,她們的骨肉親情不能改變,作為同胞中的一人,她高興不起來。 周宇身形流動,從船頭無聲無息地流過,站在草地上,手輕輕揮出,船兒送上了河正中,小丫頭身上的魔法剎那間盡解,人唰地坐起,驚疑不定地看著大公主:「公主,你沒事吧?我……我剛才動不了……」她最關心的是公主在她被制服的那段時間裡,是否遭到了他的褻瀆,但公主的神情給了她安慰,她衣服完好,神情平靜中帶著一點點喜悅,這已是多年沒有過的事了,儘管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但這份喜悅讓她安慰。976b30 大公主溫柔地說:「沒什麼事,你放心。」 小丫頭竹竿一點,船兒正常前行,突然扭頭:「公主,他是誰呀?」終於還是忍不住。 大公主平靜地說:「他是我……我認識的一個熟人,我一時忘記了,後來才想起來,這個人愛開玩笑,你沒事吧?」 「只要公主沒事就好,我能有什麼事?」小丫頭展顏一笑:「這人魔法好神奇。」是公主的朋友,她自然不敢口出怨言,儘管心中多少有些怨言也不敢表露,沒招誰,沒惹誰,突然被人用魔法捆在船頭,換誰心中都不會快活。 船兒緩緩下行,空中傳來悠揚的笛聲,平和而又溫和,兩女同時抬頭,高坡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手中的白玉笛閃著微微的幽光,平和的旋律傳來,他衣袂飄飛,半長的頭髮也飄起,飄逸而又豪邁,小丫頭眼睛裡有了迷戀,船兒撐得好慢,彷彿手腳無力。 公主久久地看著這條人影,手輕輕拂過,膝上的古琴叮咚,似回應、似低語,船兒漸遠漸無形,琴聲漸遠漸不聞,但一股悠然之意在天地間瀰漫,長得像這條河,周宇手放下,玉笛微微一亮,消於無形,暮色下,他站在山坡之上,久久不動,就像一尊雕塑。 低語對花花解語,解語之花是妙人!河中一會,周宇有感動、有溫馨,這份親情讓他流連,他為蓮花而欣慰,儘管她有太多的傷痛,但她有一個蓮心如月的大姐,儘管她一點實力也沒有,但她是蓮花的親人,也許是唯一的親人,有親人站在她身後,她就值得慶幸。 他的感覺很對,這個蓮心如月的姑娘,名字真的叫「蓮心」!    正文 第138章 女王 ------------------------ 色漸濃,周宇的身影在淡淡的星光下突然消失,消失蹤,他順著河流而下,星光如水,他銳利的目光穿破夜的迷濛,整條河全都在他的掃瞄之內,輕風拂過,他看到了要找的目標,那條船依然在河裡,依然走得不快,小丫頭撐船還是那樣不緊不慢,船頭坐著的大公主面紗解開了,眼睛看著星空,平靜至極,也美麗動人。 都到夜晚了,她依然如此不緊不慢,只能說明兩點,其一,她真的很悠閒;其二,她今天與他的相會純屬偶然,而且她也沒有任何不良企圖,因為如果她有什麼企圖的話,與他一見之後,肯定會急速回程,絕不會如此慢悠悠,或許還有一點說明:沒有人在乎她,也沒有人等待她,在王宮之中,她真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閒人! 周宇放心,他追上來就是想得到這麼一個結論,不管她是誰,都絕對想不到他會在天空看著她,四周全是夜色,這時候是暴露內心秘密的時候,她沒有暴露,就說明她根本沒有秘密,當然,他追上來還有另一重目的,他要看看她的住處是哪裡,如果有一天蓮花真的成功了,而找不到她也會有一個遺憾,這時機會難得,且看她是否就住在王宮,理論上不太可能,她自己都說了,這兩年來,她更多的是流連山水田園之中,王宮裡不會這麼方便,她對二妹雖然不敢明著說什麼,但如此蘭心慧質的女子,自然是瞧不起二妹的,也不大可能與二妹朝夕相處,她二妹心中有愧。想必也不願意看到她。 船兒輕輕流過,前面是一個大大的沙洲,綠樹在暮色中掩映,沙洲邊站著幾名武士,周宇微微一驚,女王動手了嗎?自己跟來還真的挺有道理。但不對,大公主並沒有害怕地表情,連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只是皺起了眉頭。反應出她內心的厭惡。 周宇身子一落,無聲無息地融入水中,在水裡悄悄探頭,剛好聽到小丫頭的話:「公主。他們在等待我們。」 大公主的回答傳來:「或許我真的應該謝謝二妹地關照!」聲音中充滿幽怨。 從這句話中,周宇聽不出她的真實意思,有一點像是反話,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人並非今天突然出現。而是一種習慣,這就表明她不會有危險。 再沒有聲音,小丫頭當然沒有資格評論她們姐妹倆的關係,也沒有資格發表見解。 船兒慢慢靠岸,岸上的四名武士一齊鞠躬:「殿下回來了?請回屋,晚餐準備好了。」對她夜晚而回,根本沒有任何評論,看來她地深夜而回也是一種慣例,一切與她所說的沒有什麼兩樣。 大公主輕輕嗯了一聲。船兒定在岸邊,小丫頭扶起她。慢慢上岸,四個人一齊回頭,兩女在前,四人在後,走向沙洲中心,周宇飛身而起,沒有任何水聲,幽靈般地跟隨其後,六個人當然不會有任何警覺,他們中雖然也有武士,但充其量也就是三級劍師,屬於大公主的保護者,一個不會功夫的大公主、同時也是一個與世無爭地閒人,偏偏身份尊貴,沒有人會對她不利,也用不著太強的保護。 前面是一棟木樓,門口也有兩人守候,一見到大公主,也是躬身,禮節倒是周全,但也只是一種習慣,好一處幽靜的住所,絕不是王宮,公主進屋了,周宇再沒有理由跟隨,剛準備回頭,突然有一條人影從遠處而來,從草叢中掠過,猶如腳不點地,周宇重新隱身於草叢中,這個人明顯是一個風系魔法師,而且等級還不會太低,跑得如此急促,有什麼用意? 這人如同是一縷風,片刻間掠過草地,穩穩停下,是一名中年魔法師,黑色長袍,身材矮胖,一個矮胖子有這樣的身法,自然是魔法不弱,兩名武士一齊躬身:「大人!」 還是一個大人?周宇有了興趣。 魔法師壓低聲音:「蓮心公主可回來?」 「是!」左邊的衛士躬身道:「又去游河了,剛剛回來!」聲音也極低。 「可有什麼異狀?」魔法師鬆了口氣。 「沒有異狀,和以前一樣!」衛士回答。 「這樣就好!」魔法師點頭:「你們記住,有何異常立刻來報!」 「是!」衛士躬身接令。 監視!軟禁!這是周宇地第一想法,這想法不會錯,同時,他心中最後的疑慮也全部消於無形,她沒有說謊,她也沒有企圖。 魔法師繼續說:「她要游河沒有人管得著,但你們記住,必須保證她的安全,也不能讓她脫離你們的視線,明白嗎?」這聲音更低,幾乎輕不可聞。 衛士笑了:「二十里外都有人守衛,她走不出這個大圈子,只要不是滾進河水中淹死,她又如何丟得了?她那個丫頭水性精良,對她可是忠心耿耿,足以保證她不至於淹死。」 另一個衛士說:「大人,屬下還真的不太明白,蓮心公主雖然沒有說什麼陛下的壞話,但屬下看得出來,她對陛下並不忠誠,如此費心費力地保護她幹什麼,依屬下的想法,讓她死了豈不乾淨?」 魔法師瞪他一眼:「你知道什麼?留著她自有妙用,你如果不將這個想法收起,小心陛下要你的腦袋!」 衛士身子一震:「不敢!」 「好了!」魔法師轉身:「小心侍候著吧。」一轉身就如輕風飄過,瞬間越過兩丈多的草地,兩名衛士躬身相送。 這名風系魔法師地確魔法不凡,跑得飛快,一般人還真的跟不上,但遇到周宇這個暗夜之王,世上還很少有他跟隨不上之人,人在空中,目光鎖定這個人,他跟著輕鬆無比,跟隨他,周宇只因為一句話:「留下她有妙用!」他得看看這個「妙用」到底是什麼。 刺探軍情是必要地,如果沒有人引路,他也懶得夜晚去尋找王宮,但既然有了這一個引路者,他又何不省點事?有理由相信,這個矮胖子這一回去就是向女王稟報,女王身為一國之君,深夜也如此操勞,還真的比較敬業。 也許世上有些人就是權力有癮,越忙越過癮,且看這個忙得有癮的惡毒之人到底是什麼模樣,他不想殺她,因為殺她之人應該是蓮花,如果讓她死在自己手中,只怕蓮花會留下一個永遠的遺憾,兩年多的含辛茹苦會變得沒有什麼價值。 雖然沒想過殺她,但他對她有興趣,與對蓮花的興趣程度相當。 魔法師跑了大半個時辰,前面是高大的城牆,京城!但這也是周宇所不熟悉的地方,龐大的京城他還沒時間轉完,魔法師從城門而入,應該是北門,周宇自然是從空中而過,微微一折,黑暗中無聲無息地投入街道,魔法師從他面前而過,根本沒有發現與黑暗融為一體的他。 又是半個時辰,服了他了,如果每天都需要這樣上下班,他的工作也比較辛苦而且單調。 街道越來越寬,閒雜房屋也越來越少,一個巨大的廣場就在城中央,廣場正中心是一個高大得驚人的架子,架子直插雲霄,上面是一個平台,看來是舉行什麼儀式的地方,上面沒有人,也沒有人對它有興趣,周宇有興趣的是前面的金碧輝煌的宮殿,王宮!這個世界建築比較落後,如果還有一個建築算得上氣派的話,無疑就是王宮! 宮門口兩隻巨大的燈籠,在別的地方也很少見,燈籠所照之處,前方十丈內一片光明,十多名金甲劍師整整齊齊地站在宮門外,氣勢非凡。 魔法師進入,周宇也進入,他穿院而過。穿過九曲長廊,再穿過一個長得驚人的直廊,前面就是整個王宮最華麗的核心,魔法師停下了,在三名金甲衛士面前停下:「陛下是否安息?」 衛士說:「沒有,正與那托大人商談。」 「那我就不進去了。煩勞轉告陛下,一切正常!」 「好!」衛士簡單地說:「大人請回。」1c209a 魔法師轉身而去,周宇不再跟隨,他的任務已經完成。順利地將他引到了女王面前。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聽聽他們地商談。 提出了問題,解決問題的方法就不太難,微微一晃間,已融入黑暗之中。本來就棟房屋四面全是守衛,偷窺和偷聽都不太容易,但周宇看來,一切都簡單,在衛士面身後穿過。沒有驚動哪怕是他的一根頭髮,身子陡然一起,無聲無息地貼在走廊的天花板上,臉朝下,無憑無借,就種違反物理常規的偷窺方式在他做來是如此輕而易舉。 這個地方是一個好地方,沒有人能看到他,但他卻可以透過窗戶看到裡面,只一眼。他的心就跳了,他看到了女王。毫無疑問,這就是女王,因為她身著華服,頭戴金冠,看到女王在他意料之中,但也在他意料之外,在他潛意識中,這個惡毒之人肯定是一臉地陰霾,銳利的目光陰晴不定,這是他能想到的惡毒之人的外貌特徵,但這個女王完全不是這樣,她美麗而又高貴,美麗而又高貴不可能讓他心跳,讓他心跳地只有一點,她居然又是一個活脫脫的蓮花!長得和蓮花幾乎一模一樣,當然也與她姐姐蓮心一樣,唯一有些區別的也就是眼睛。 蓮花和蓮心的眼睛有一個共同點,她們地眼睛裡都有一定程度的憂鬱,也正是這份憂鬱才打動了周宇,但這個女王不一樣,她眼睛裡只有深沉,有這深沉的目光,她就是女王,哪怕她再美麗,也無法打動他。 他不喜歡深沉的女人!更不喜歡深沉的美女! 「好了!」女王啟朱唇,髮皓齒,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對面地老者躬身行禮,退出房間。 背!周宇第一感覺是不順,***這麼快?剛剛找準位置,就聽到了「下去」的話,商談的對象下去了,還能聽到什麼?除非這個女王有自言自語的習慣,否則,今晚他會落空。 女王沒有自言自語的習慣,好像也沒有睡覺的習慣,老頭都離開好久了,她還是坐在原地,在思索!看她秀眉皺起,顯然內心也並不安然,這個女王也沒什麼好當的,哪天見到蓮花,真應該勸她別想當女王,又傷腦筋、又沒意思,只報仇就可,沒必要如此勞神。 周宇還沒打定主意是否繼續看下去,再看下去估計就是直接看她脫衣服睡覺,她脫衣服的動作也許是她唯一動人地動作,看她如此美麗,身材想必也不差,真是奇怪了,這姐妹三人有大有小,居然長得如此相似,也看不出年齡差異,莫非是因為蓮花在江湖上奔波,人變老了,而她大姐與世無爭,老得慢,三人才奇跡般地成了同一個年齡段? 不,三人哪算得上老?周宇笑了,充其量也就是二十歲上下的年紀,但正是這兩個二十歲地漂亮女孩,帝國才有今天如此複雜的結局,真是造化弄人!這三人面貌相似,區別除了眼神之外,只怕就在她們的肩膀上的印記,蓮花的印記是蓮花,蓮心的印記是一顆六芒星,這個女王的印記是什麼?莫非是一條蛇? 周宇在黑暗中等待,等待她脫下衣服,看看這個印記是什麼,他的天眼畢竟不是透視眼,能穿透黑暗與濃霧,也能穿過水,能看清一切幻影,但無法穿透衣服,也算得上是一個遺憾。 如果能看到這個女王的右臂,他估計就算是帝國第一位全面觀賞三位王族公主身體秘密的人,當然除了她們的父母之外!為了這個秘密,他可以等待,想到動人處,周宇喜笑顏開。 ----    正文 第139章 少女大魔導 ------------------------ 突然,空氣中有異常波動,周宇微微一驚,心思一收,黑暗中突然出現四條黑影,居然也是無聲無息地出現,他們一出現立刻從四方而來,身法詭異而又離奇,簡直看不出是魔法還是身法,或許就是魔法,與那個魔神嫡系的魔魅大同小異。 他們明顯並沒有發現他,但四人也不尋常,一合攏,四條虛影凝實,全都是清一色的消瘦身材,一人的聲音飄忽不定:「你們有什麼感覺?」 另外三人一齊答道:「不尋常!」 「我也是!」這人目光如炬,閃爍著妖異的綠光,在四處打量。 房門緩緩打開,女王站在燈籠下:「無影四衛,有什麼事發生?」 四人同時躬身,一人回答:「陛下,屬下覺得有異常,還是請陛下回房為妥。」 「有敵?」兩個字清脆吐出,女王揮手道:「搜查!」並不回房,反而踏上一步,房門外的兩名金甲衛士立刻分成左右,守護在女王兩側,他們兩人這一行動,周宇也是暗暗點頭,雖然身著不起眼的衛士金甲,但這兩人步伐凝重,最少也是大劍師之境,女王身邊果然有的是人才,隨隨便便六個人就無一是弱者。 女王這邊有防備,無影四衛對視一眼,突然同時伸出雙手,這雙手一伸,一圈圈的黑色霧氣從他們手中發出,四人手中霧氣相連,形成一個圈子。這圈子再向外圍延伸,片刻間已到周宇面前,周宇突然一翻身從圈子中穿過,無聲無息地落在院落之中,這一穿過,四人眼睛同時一亮,明顯這霧氣與他們的感覺相連。 周宇一聲長笑:「好手段!女王身邊果然有高人!」以這種手法逼敵人現形,就像他們的感覺器官突然加長加粗了幾十倍,誠然了不起,更了不起地是他們居然能夠感覺到異樣。這一點就連他都不太明白,這些人的感覺從何而來。莫非是天生的警衛? 無聲無息中,四人突然將他包圍在其中。雖然外圍只有四個人,但這四人身影不停地變幻,彷彿有數十人之人,片刻間將他圍得嚴嚴實實,個個目光如碧燈,掃視周宇的全身上下。 女王一聲冷哼:「何人?」 聲音一出,四衛身影突然停下。每個人之間的距離居然驚人地一致。 周宇對四人視而不見,盯著女王,淡淡地回答:「深夜前來,自然不會是朋友!」 「很好!」女王冷冰冰地下令:「先斬斷他的雙腿再問話!」這人突然出現,行動如電,不管她要問什麼。最好先斬斷他的雙腳。 「是!」四衛同時手一翻,掌中亮如秋水,他們身上明明沒有兵器。但此時手中不是後器又是什麼?四把薄如蟬翼的不知名怪刀出現在掌中,星光頓時亮了幾倍,他們碧綠的眼睛也更妖異。 一句話都不多說,先斬斷人的雙腳,地確是女王的作派,周宇突然笑了:「遵命!」兩個字出口,他地人影突然不見,在他人影不見的瞬間,四衛地身影也突然化作殘影,但殘影一分而合,地上一條影子慢慢凝實,卻是周宇,他身邊四人全都倒在地上,只有半截身體,四個人八條腿同時斬斷,周宇對地上痛哼的四人一眼不瞧,他看的是女王:「陛下,我已遵命將他們雙腿全部斬斷,請問陛下還有什麼別的指示?」 唰地一聲,女王身邊兩名金甲衛士同時伸手,兩把長劍劍芒顫動,指向周宇,沒有進攻,但明顯有了緊張。女王嬌軀震動,嘴兒微微張開,這也許就是她表達驚訝的方式,無影四衛守衛王宮,從來沒有人敢進入後院重地,他們執行她的斬腳命令也從來沒有閃失過,但今天閃失了,這個命令被敵人搶先執行,一眨眼間,四人腿全斷。 周宇突然一伸手,兩道劍光沖天而起,兩名劍師仰面倒下,女王耳邊傳來平靜的聲音:「我在問女王陛下地指示,要你們動手動腳?」 「啊!」終於傳來女王的尖叫:「來人!快來人!」轉身飛奔,這一刻,她不再是高貴的女王,而是一個面臨性命威脅的普通女子,此人片刻間制服四衛,一伸手就殺兩名嚴陣以待的大劍師,功力之神奇匪夷所思,只需要兩招出手,她就從一個發號施令的女王變成了一個逃命者。 周宇身子好像沒有動,但手一伸,偏偏就抓住了女王地右臂,輕輕一帶,女王踉蹌而回,周宇驚訝地說:「一見我就跑,我真有這麼可怕嗎?」 女王花容失色,院子中黑影浮動,片刻間二十餘人從黑暗中浮現,有金色長袍的魔法師,也有金甲衛士,來得真快,但來得再快也沒有用,因為女王已在周宇掌握之中。 「放開女王陛下!」兩名老者越眾而出,左邊一人沉聲喝道:「饒你一個全屍!」這是一個黑衣魔法師,雖然衣服普通,但人絕不普通,雖然面孔平靜,但一開口立刻有一股威嚴的氣度,而與他同時而出地則是一名劍師,手握劍柄,長劍未出,一股森寒的殺氣已撲入眉睫,也不是一個一般的角色。 空氣一下子變得沉悶,但周宇如坐春風,輕輕一笑:「放開女王?為什麼要放?」 女王臉上風雲變幻,剛才的慘白也在恢復,也許是來了這麼多人給了她信心,冷冷地說:「你敢傷我一根頭髮,我將你碎屍萬斷……」話音未落,周宇手一伸,她只覺得頭皮微微一痛,周宇手上一根頭髮輕輕吹起,悠然道:「我試試!」 他真的只傷她一根頭髮! 女王怒喝:「你……你……你找死!」一根頭髮不算什麼,但這卻是與她的正面對抗! 「放開陛下!」黑衣老者低沉地說:「我保證你能活著走出院子。」至於走出院子之後會如何處置。暫且忽略,無奈地承諾! 周宇笑得真開心:「這個女王雖然在我眼中一錢不值,但論相貌還是一等一的好,小手兒如此柔軟,摸著挺舒服!我還真不願意放開……」 女王氣得差點吐血,她的手就落在他的掌中,在她部下面前,他居然如此肆無忌憚地調戲她,這絕對是第一回,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做。猛地一收手,自然想掙脫。一旦掙脫,周宇自然就得憑她處置。斬成十塊八塊絕對是輕的! 這一掙扎居然成功了,實在出乎女王意料之外,一掙脫就大喝:「殺了他!」 三個字出口,人跑得老遠。 女王居然能自我脫困,這顯然也出乎兩名老者的意料之外,大喜之餘,同時發動。黑衣魔法師剛剛開始念動咒語,他身邊的另一名老者身影已出,人未至,劍先出,劍未至,劍芒先到。院子裡銀光大盛,覆蓋三丈方圓,劍聖!他是一名劍聖! 周宇身影突然不見。微微一晃間突然重新出現在門邊,剛好站在女王面前,淡淡地說:「陛下,你讓我殺了他,我再次奉命!」話音剛落,剛才那名老者突然分成兩半,倒下。 女王有如見鬼,急急退避,好不容易退出一丈,但對方只一伸手,她可憐的右臂再次落入敵手,抓得雖然不是很緊,但她絕對掙脫不了。這個人太聽話了,她的每次命令都執行得一絲不苟,斬腳命令一下,他斬了八隻腳,殺人命令一下,他殺了一名劍聖,她已不敢再開口,如果再讓人殺了他,他弄不好會先殺了自己。 眾人不由自主地同時後退一步,天啊,一名劍聖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中,根本沒有人看到他出手,也不知道用地是何種武器,黑衣老者臉色發白,嘴唇哆嗦,也不知是在唸咒還是顫抖,就算是唸咒也萬萬來不及,因為人質再次回到他的手中,而且這個人質是份量最重地人質,女王!他的魔法可不敢將女王也包在其中。 女王嘴唇也在哆嗦:「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她也知道在部下面前應該保持鎮定,但該死地鎮定這時候好難保持,顫抖全都不由她自己作主。 周宇微笑:「告訴過你了,我不是你的朋友!至於想做什麼,你也不用太緊張,因為你雖然頗有幾分姿色,但我還沒放在眼中。」 女王豈是緊張?她是憤怒,此人居然如此當面辱她,這辱她比威脅她的生命更讓她憤怒,憤怒一起,臉色漲得通紅,哪還顧得了後果,厲聲喝道:「你……你該死!」 周宇臉猛地一沉:「你又在下命令嗎?誰該死?」後面三個字緩緩而出,冰冷的語調傳出,女王打了個寒噤,不敢多言,對面一名劍師長劍斜指:「自然是你……」 周宇手一抬,哧地一聲微響,這名劍師聲音陡然停頓,仰面而倒,額頭一個小孔鮮血如泉湧,周宇冷冷地說:「最不喜歡多嘴多舌的人了,還有誰有意見?」 滿場皆靜,人人眼中有了畏懼和震驚,此人剛才殺劍聖沒有人看得清,但這時人人都看得清,他根本沒有離開原地,憑空就殺了一名大劍師,隔了近十丈的距離,這樣的距離沒有人能殺人,風刃也不可能在這麼遠地距離內殺掉鬥氣護體的大劍師,而且他也根本沒有唸咒,看到他殺人,偏偏看不到殺人的武器,也感受不到空氣中魔法元素的波動,天啊,這是什麼手法?在這種手法之下,沒有人有自保之力。 「哎!」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女子柔嫩的聲音:「你們做什麼呀?」 話音剛落,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條人影,一個小姑娘,就這樣憑空飄在空中,星光下美麗得像是一個剛剛從瑤池下來的仙子,一根白玉般地指頭直指周宇的鼻尖:「你是誰?幹嘛拉著女王?」 周宇眼睛亮了,魔法師,最少也是風系魔導,甚至是大魔導! 風系大魔導沒什麼了不起,他前幾天還剛剛殺了一個,但眼前這人卻太離奇,明明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居然就是魔導或者大魔導了,這簡直顛覆了他地認知,這世上還有比他還小的魔導嗎?怎麼可能? 可能!這小丫頭無憑無借地站在空中,和她斜倚在象牙床上沒什麼區別,輕鬆之處又讓人感覺舒服無比,不,大魔導!風系魔導達不到這種輕鬆的層次,而且她從黑暗中現身的身法也比魔導要快得多,絕無徵兆。 女王眼睛也亮了:「雅娜,幫我!」這是一個神奇的人,一個與她交好的人,也是眼前唯一能幫她解困之人,她居然來了,自己的運氣好像不錯。 「原來你要對女王不利!」小姑娘雅娜身子突然一側,無聲無息地落在周宇身邊,素手輕輕拂出,拂的正是周宇抓住女王的右手,這一番出手,動作輕靈自然,曼妙無雙,但這素手輕輕一揮,周宇全身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這隻手在星光下看得明白,不再白淨如玉,而是一層奇特的霧氣在繚繞,將她的一隻蘭花手映襯得就像是霧中之花。 這霧中花是危險的!彷彿帶著九幽而來的死氣,如此美麗而單純的小姑娘片刻間成了一個惡魔,詭異! 周宇動了,動的幅度非常小,也非常自然,甚至像是根本沒有動,雅娜手一揮而過,像是從他手臂上劃過,但又好像完全落空,根本就是完全落空!他的手還在原地,依然抓住女王的右臂。事實上他還是閃避了,只是閃避的速度太快,手一落又起,剛好錯過與她的小魔爪接觸,這手上有一種未知的力量,周宇從來不會輕視敵手。    正文 第140章 當眾戲女王 ------------------------ 雅娜微微一呆,雙手一起,帶著一片殘影,同時攻擊周宇的全身,近身搏擊本不是她的強項,但此時女王落在他的手中,遠距離攻擊絕不可行,她也只有近身攻擊一途了,她的魔法神奇莫測,雖然手法並不太快,但只略略一轉動,立刻一片幻影,讓人眼花繚亂。 一片幻影中,周宇突然不見了,他和女王同時消失,片刻間在房門口重新凝實,周宇臉上有驚訝:「你是何人?」從來只有別人問他這話,他還很少問別人這話,但現在他忍不住了,這個姑娘的魔法太奇怪,看她來的時候,明明是風系魔法師,但她一出手,全然不是這麼回事,風系魔法師哪有近身肉搏的道理?他們對敵之時,一向是越遠越佔便宜,但這小丫頭招招詭異,簡直恨不得撞進他懷裡,和他來一場肉搏戰,而且她手上的死氣他也看出了一個大略,極像是黑暗魔法! 兩系魔法師?而且兩樣魔法都練到如此程度,這可能嗎?雖然他的魔法絕不比對方稍遜,但一樣奇怪。 雅娜兩次進攻失利,早就不耐煩了:「哎,你就不能放下女王再問嗎?」 周宇低頭:「陛下,她讓你離開我溫暖的懷抱,你願意嗎?」居然挺溫柔。 女王目瞪口呆,恨恨地叫道:「你這個惡賊,該死的惡賊!」她幾時進了他的懷抱?還溫暖? 「惡賊?」周宇微微點頭:「陛下的這個指令比較奇怪,讓我想想,怎麼做惡賊……」 女王臉色發白。做惡賊?他又誤導她的指令了!一個字剛剛出口:「你……」手一緊,整個人跌進他地懷抱,右臂一涼,衣袖不翼而飛,女王驚叫聲中拚命掙扎,但周宇手臂一緊,她哪裡動得了分毫?周宇微笑:「我突然想起來了,脫女人的衣服比較適合惡賊這個稱呼!」 女王叫聲更大,天啊,他要脫她的衣服。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幸好周宇也只是說說而已,他看的是女王右臂。這右臂上真的有一個紅色印記,卻是一個三角形。三角形的尖極銳利,她雪白的右臂在星光下本來充滿風情,但有了這個血三角,這條手臂就變了,變得像是一根權杖! 三角形代表什麼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凡是有毒的蛇大多頭是三角形的,這條手臂上沒有出現他曾想像過的毒蛇。但這三角形地含義和毒蛇也差不多,她的父母莫非早就知道她地心腸歹毒,在幼年時就給她打下了性格的烙印?服了他們! 「放肆!」老者早就怒火中燒,這時終於咆哮,但再憤怒也無濟於事,只能任憑怒火將眼眶燒紅而已。 「無恥!」一聲嬌嫩地聲音響起。是那個雅娜,她臉也漲得通紅:「你知不知道你很無恥?」 女王的驚叫終於停下,狼狽不堪。她只覺得她一生中都沒有這樣狼狽過,雪白的玉臂被人強行暴露在星光下,手還握在男人手中,如果是在暗夜之中,她或許也會羞澀,但在幾十雙含義難言的眼睛下,她只有一個希望,希望地底突然裂開一個縫,好讓她鑽進去。 周宇對四周的人看都不看,看的是雅娜,淡淡一笑:「無恥?你和女王交好,你的指示……」 女王打斷他地話:「不!」天啊,又是指示,一提指示她就冒汗,只說惡賊兩個字,他就撕下了她的右邊衣袖,這時提無恥,他還會做什麼? 周宇低頭看著她:「你真聰明,好像猜到了我要做什麼!」手快如閃電般地滑過,準確地落在她赤裸的右臂上,順著右臂一滑而過,女王嘴巴張得老大,臉色一下子變得血紅,他居然握住了她的乳房。 手在乳房上輕輕一捏,周宇一聲長笑:「柔嫩滑膩,手感不錯!興致已盡,來日再會!」呼地一聲,突然化作一道虛影一晃而過,三名衛士長劍挺出,但眼前一花,人影全無,叮噹連聲,三人長劍同時落地,他們剛剛倒下之際,天空一隻大鳥飛過,場中少了兩個人,一個是周宇,另一個是那個小姑娘雅娜,那個老者魔法師也上了牆頭,但極目四顧,無奈地重新下來,他根本不知道這兩個人去了何方,甚至連他們的影子都看不到。 女王背朝眾人,手扶在門柱上,好像根本站不穩,老者一步上前:「陛下……」 「滾!」憤怒的喝斥聲一出,門匡地一聲打開,又重重地關上,女王不見了。 關上門,放下窗簾,一個大澡盆巨大無比,女王全身都浸在水中,熱氣蒸騰,她地臉色慢慢恢復,緊咬的嘴唇也終於慢慢鬆開,今天是一個不堪回首的日子,簡直是撞鬼了,她居然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撕下衣服,她嬌嫩而神聖地乳房居然被人摸了,雖然這過程好短,別人根本看不清,看到了也不敢說,但她感覺得到,感覺到他的手與她胸前的親密接觸,也感覺到了無比的羞辱,她是什麼人?女王!整個帝國權力最大的人,他將她當什麼了?當作下賤的女人! 她的乳房!這是全帝國最神奇的東西,別人就算提一提都是死罪,隔著衣服多看一眼也是死罪,但他卻摸了!這個人將是她最仇恨的人,是他將她的尊嚴和高貴一夜之間打得粉碎,這只乳房也是她的恥辱,在熱水中清洗了良久,洗得發紅都洗不去恥辱的印記! 四個丫頭背轉身子站在澡盆四邊,不敢看她,也不敢露出任何表情,但她們心中的驚疑也從眼睛中自然流露,剛才隔著窗戶她們看得很清楚,這個男人一系列曖昧動作也沒有逃過她們敏感的眼睛。她們知道女王受辱了,而且是史無前例的巨大侮辱,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不正常地動作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她們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語和動作不變形,但她們抑制不住內心的驚訝,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有如此大的膽量,還有如此本領,這麼多人都抓不住他,而且被他轉眼間就殺了七八個。包括在王宮裡除了女王誰也不服的劍聖和無影四衛。 女王從澡盆中站起,臉上的神色已經平靜。這片刻的功夫,她就能平靜下來。委實了不起!雙手一伸,衣服穿好,女王緩緩走出五步:「讓托爾斯過來!」 非常快,托爾斯正是那個老者魔法師,他一直就守在門外,處理完地上的屍體和四衛的殘軀後,他也不敢離開。今天之事,他額頭早就冷汗涔涔,作為負責宮廷護衛的魔法師,他有罪,而且罪孽深重! 「陛下!」托爾斯趴在地上:「屬下無能,請陛下降罪!」 女王呼呼喘氣。剛剛平息下來地心情又開始躁動,深吸氣:「依你看,這個賊子是何來歷?」 托爾斯遲疑著說:「此人速度奇快無比。似乎是刺客一類……」 「廢話!」女王終於爆發:「我還不知道他是刺客一類,我問的是他是何來歷,叫什麼,有什麼親人眷屬!」 托爾斯戰戰兢兢地說:「屬下這就去……查!」 「快查!一個月內查清,否則……你知道後果!」 一個月內查清,茫茫人海之中如何查清?但這時候,她是可以不講理地,托爾斯全身都在顫抖:「是!」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不用了!」 女王眼睛突然亮了:「約瑟夫先生,請進!」居然挺客氣。 房門緩緩而開,一條人影飄然而入,是一個高瘦地老者,一進門微微鞠躬:「見過陛下!」 女王微微欠身還禮:「先生請坐!」轉向托爾斯,臉上又是一幅冰冷的表情:「你可以出去了!」 房門在後面掩上,托爾斯一臉的沮喪,步履沉重地穿過長廊。 房間裡面,約瑟夫淡淡地說:「我來遲了一步,讓陛下受驚了。」 女王說:「先生白天費心費神保護我,晚上本就不是先生的職責。我只是想知道這個該死的賊子究竟是何人,知道了他的來歷後,才能有效地制服他,先生為何不准?」 約瑟夫仰面看著天花板說:「此人能傷無影四衛、殺劍聖魯斯,十丈開外以風刃殺大劍師,在眾人圍困之下,說走就走,實力之強,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勝,一個年輕人而有這樣的實力,整個大陸或許只有一人!如果是他,則不用追查,如果不是他,連我都不知道他是何人,托爾斯又如何能追查得到?」分辨一個人地真實身份,有一樣東西是永遠都有效的,就是身手,一般的身手沒什麼參考價值,但超越劍聖的身手就呼之欲出了。 整個大陸實力在劍聖之上的年輕人只有一個,根本用不著追查。 女王目光中露出了恐懼:「你說的是……說地是他!」至於這個「他」是何人,她自然知道,但她好像不敢說出這個名字。 點頭!「看來師尊的分析沒有錯,此人真的沒有死!」約瑟夫歎息道:「如果真地是他,陛下今天應該感到慶幸,因為在他手中,整個王宮的護衛齊上都未必有用,陛下能虎口脫險,已是難能可貴!」 女王呆呆出神,真的是那個人嗎?那個神仙一般的人物,那個支持妹妹的人,也是她最大、最可怕的敵人,沒有他,妹妹根本不在她心頭,但有了他,妹妹的實力就變得不可輕視,有了他,任何人都沒有把握,哪怕是魔神,提到他的時候也有一種鄭重之意,天啊,如果真的是他,他來做什麼? 約瑟夫皺眉道:「我有一事不明,如果真的是他,為何……為何會空手而去?」 女王說:「你的意思是他應該殺了我?」 約瑟夫輕輕一笑:「不敢!但如果是他,他的確有理由殺了陛下!」 「也許我明白他的用意!」女王淡淡地說:「他要將我留給蓮花!」 如果周宇在,他會對這個女王有一個新的評價,她雖然今天一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女王,但那是她在他的手下,論心計,她還是勝人一籌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用意,他的確不會殺她,只會辱她,既然探聽不出她的計謀,就順手辱她一回,也算為蓮花小小地出口氣。 約瑟夫嘴巴微微張開,終於點頭:「原來如此,既然是這樣,陛下不會再有危險。」 「未必!」女王搖頭:「十月十日的魔法大會上,我預計此人必會前來,而他來時,蓮花也必定會在他身邊,有蓮花在他身邊,他還用得著手下留情?」 約瑟夫笑了:「陛下既然已經看出,我就用不著提醒陛下了!」 「有人已經提醒過我了!」女王淡淡地說:「知道是誰嗎?群風!」 提到這個名字,兩人同時沉默,約瑟夫良久才說:「群風想必也是死在他的手中,也正因為群風之死,師尊才肯定他還活著。」 女王眼睛裡精光閃爍:「聖尊之意若何?」 約瑟夫搖頭:「他老人家很少提及如何處置,但他絕不會放過此人,只是此人太過滑溜,就像大海中的一條魚,師尊就算是一張網,找不到魚在何方,也不可能抓住他。」 女王斜視窗外:「一條魚?很好,既然是魚,就有辦法可制!」 約瑟夫不懂,女王迎向他的目光:「既然是魚,就可以以魚餌誘之。」 魚餌?約瑟夫緩緩點頭:「魔法大會上,他的餌會出現!」 女王笑了:「對於他而言,蓮花就是最香的餌!」 約瑟夫也笑了:「對於蓮花而言,陛下才是她想要的餌!……但陛下可不能輕視蓮花公主,她的實力絕對在你想像之上!」  ̄‾ 月票要被人反超了,快出手相助啊!    正文 第141章 碧波賭約 ------------------------ 女王愣住:「她到達劍聖境界,這一點我已經知道,莫非另有……變故?」 約瑟夫緩緩地說:「她殺劍聖路之無時尚未到達劍神谷,也沒有取得益氣果。」 女王說:「你肯定她手中有益氣果?」 「肯定!」約瑟夫點頭:「劍神谷中的確有益氣果,樹枝尚存,果實不見,雖然她此後不再出手,但陛下得作好充分的思想準備,將她看作是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大劍聖!」 女王臉色變了,妹妹成為劍聖就夠她驚訝的了,但她並不太在乎,只要她不直接到達自己面前,還是傷不了自己的,但大劍聖就不同了,整個大陸能達此境界之人屈指可數,總不能讓這些大宗師都來幫她看守後院,一旦她混入王宮,自己就危險至極,白天無所謂,有兩大高手防衛,但晚上…… 約瑟夫看出了她的臉色:「蓮花公主雖然功力大進,但王宮之中也由不得她胡作非為,蓮花公主不足為患!……而那個人……那個人不會對陛下不利,陛下可以放心!」 女王臉色慢慢平和:「好極了!撐過這一段時間,相信就會一切盡去。」如果想要她的命,今晚她就死定了,今晚沒有殺她,自然沒有理由過幾天再來殺,他無非就是來炫耀一番,且由他去! 約瑟夫嘴角露出微笑:「魔法大會陛下想必已有安排!」 女王眼睛裡閃著精光,淡淡的語調傳來:「當然,我就等著她出現!」 淡淡的星光下。周宇飛得很慢,因為他在經歷平生第一次被追,被一個女子追,一個男人被女子追實在是一件讓人興奮地事,周宇也很興奮,興奮不關風花雪月,而是在於女子的魔法,她就算不追他,他也會追她,但既然她選擇追。他自然就會半推半就,在前面慢慢飛。與女子的速度基本一致,間隔一百米。 兩人的速度都很「慢」。僅僅和一隻鳥兒差不多,周宇輕鬆得像臨睡前喝茶,但女子卻呼呼氣喘,如同是運動後喝酒,她覺得自己的魔法已經運行到了極致,依然不能與前面的男人拉近距離,轉眼間已經是五十餘里。叢林變成了草地,草地也變成了河流,前面是一面碧波蕩漾的湖,翠水湖,這已是京城與北邊的分界線了。 周宇突然身子一停,穩穩地停在空中:「敢問雅娜姑娘。為何如此急追,莫非是看上我了?」 姑娘哧地一聲掠過,也在空中穩穩停下:「你是誰?」她臉上有紅色。不知是羞澀還是累的,但她的語氣很平靜。 周宇笑了:「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好啊!」姑娘說話地速度好快:「我告訴你了,你也告訴我,是嗎?」 看來這姑娘比較單純,好糊弄嘛,點頭:「我保證!」隨便告訴她一個名字就成,你當是相親麼?其實他相親時也用假名字,眼前可以忽略。 姑娘說:「我叫雅娜,該你了!」 周宇愣住:「我都叫你雅娜了,還用得著你說嗎?我問的是你是哪家地姑娘,你師傅是誰!」這才是他關心的話題,會兩系魔法,而且每樣都練到這種程度,她地師傅莫非就是……那個人?他心目中的那個人自然也只有一個人。 「這是另一個問題!」雅娜說:「先說你的名字再說其他的。」 周宇久久地盯著她,看不出她是單純還是精明,習慣性地一笑,周宇說:「好吧,我的名字比較怪,叫子虛!」 「子虛?嗯,好聽!」雅娜說:「那你為什麼要進入王宮,還抱著女王呢?」 「這也是第二個問題,既然你如此有興趣,我不妨給你說句實話,你千萬別告訴女王!」說得真鄭重。 雅娜興奮:「好,我不說!」 周宇輕輕歎息:「其實女王是我的女人,早在做公主之時,她就給我生了一個兒子,但她為了當女王,居然連兒子都不要,兒子想媽媽了,就讓我來接他媽媽回去看看,可她居然不去,你看,這個女人心腸是不是太毒了?」要想讓一個秘密傳揚天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秘密打上絕密地標誌再告訴某一個閒不住的女人,這樣,要不了多久,這個秘密就會成為天下公開的秘密,且看這個秘密傳揚天下之時,女王的臉朝哪放!而且她還沒辦法闢謠。 雅娜怔住了:「真的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 周宇一本正經地說:「你沒看到她躺在我懷裡一動都不動嗎?她心中還是喜歡我的,只是捨不得這女王之位。」 「不對!」雅娜叫道:「她是被你強……強抱地!我看出來了,你騙我!」 原來也不太好騙!周宇搖頭:「男女間的事情你一個小丫頭是不明白的,不說了,回答我地第二個問題吧!」 雅娜不同意:「不行,我先提出的問題,你回答半截……真的有兒子嗎?」 點頭加歎息! 「兒子可愛嗎?」雅娜好像又成了單純的小姑娘。 點頭加微笑! 「他在哪裡?」一個子虛烏有的兒子居然勾起了她強烈的興趣,出乎周宇意料之外。 咳嗽:「在家裡!」 雅娜深表同情:「一個小傢伙一個人在家裡,她真的應該回去看一看,好狠心!……你家在哪?」 有這樣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嗎?周宇不耐煩了:「很遠!」 「帶我去看看好嗎?」雅娜充滿愛心地說:「我最喜歡小傢伙了。」 周宇啼笑皆非:「這麼喜歡,你幹嘛不自己生一個?」 「自己生?」雅娜滿臉迷茫:「怎麼生啊?」 周宇心動了,又遇到了一個不懂「生息」的小姑娘,或許可以教教她,滿臉地溫柔:「我可以教你,來,我們下地去,保證你一學就會。」 下地,落在湖邊,雅娜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後合,周宇也笑了:「什麼事這麼好笑?」 雅娜笑道:「我總想看看最喜歡騙人的人是誰,今天算是看到了。」手指他的鼻尖:「你,你是一個大騙子,而且還真的是一個無恥到了極點的臭男人!」 周宇大笑:「遇到一個裝清純的小姑娘,我或許就是一個無恥之徒!」 雅娜臉上又有迷茫:「我裝清純嗎……什麼叫清純?」 又來了!周宇微微搖頭:「不提了,我們好像什麼都不用多說,反正說來說去全是假話!有理由相信,你的回答也會是假話,所以我也懶得問了。」他頭腦中掠過兩幅面孔,那才是真正的清純,不管別的事情如何,起碼在男女問題上,她們是真正的白紙。 雅娜好委屈:「你的名字是假,與女王的關係……估計也真不了,但我說的可是真的,起碼名字是真的!」 周宇沒好氣地說:「名字真不真沒關係,反正也不是你說的!」是女王叫她的,自然不會假,但與她真的沒關係。 雅娜目光亂轉,突然說:「哎,虛假先生,打個賭怎麼樣?」 賭?周宇驚訝地說:「你確定這賭注可以兌現嗎?」兩人自始至終全都是空對空,打賭得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他們中間好像缺少這個前提。 「可以!」雅娜回答好嚴肅:「我們比一比魔法,比三場,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訴你我師傅是誰,如果你輸了,你就告訴我你真名叫什麼,家住哪裡!」 比魔法?周宇有興趣,他絕不相信她的話,但比魔法卻可以探明她的身份,比她的話可靠得多,好主意!周宇點頭:「我答應了!」 雅娜舉起手:「蒼天作證,如果我們誰輸了不說實話,以後自己的親人一個個全死光!」 周宇愣住,在此重誓之下,他們還能說假話嗎?儘管自己根本不相信什麼誓言,但誓言有時也是一種詛咒,他可不願意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接受這惡毒的詛咒,那個世界的親人他不知道有誰,但這個世界上他會有親人,而且還不止一個,在這亂世之中,生與死實在只有一線之隔,一個惡毒的詛咒就是一個無形的桎梏,這個姑娘為什麼如此在意自己的身份? 「你怕輸?」雅娜目光緊盯著他。 周宇緩緩地說:「你得先說說怎麼賭!」如果這個看似單純,實際上花樣百出的小姑娘專門和他比一些不入流的法門,他豈不是得老老實實地將一切都告訴她? 「果然是怕輸!」小小地再激一次,雅娜說:「好,我不妨先告訴你,比三場,誰贏得多誰就勝!第一場,我們誰先到對岸誰就贏;第二場,比吃東西,在最短的時間內吃下一頭魔鹿誰就勝,第三場,比潛水,誰能最先從湖裡捉一條魚誰就贏!」 周宇手伸出:「賭了!」這三條一出,他肚子裡笑開了花,與他比這三樣,豈不是自己找不自在?速度?剛才他簡直想睡覺,將速度放慢好幾倍她都氣喘如牛,速度一加,對面不到十里的距離片刻就到,或許來得及在對面抽上一枝煙等一等她;至於吃東西,一個大男人還吃不過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只是這場比賽比較古怪而已;潛水?她是不知道自己水系至尊的名頭,跟水系至尊比潛水捉魚?她是存心想輸!    正文 第142章 湖中賭局 ------------------------ 「好!」雅娜手一伸,擊掌為誓:「現在就開始嗎?」 周宇笑了:「只有一個問題!」 「你說!」 周宇說:「別的兩樣還好說,只是第二樣實在沒什麼道理,一頭魔鹿最少也有幾百斤,你難道打算陪我在這裡過年?」以她的嬌小玲瓏,一頓能吃下一斤肉就不錯了。 雅娜笑了:「好辦啊,隨時可以認輸的!」還沒開始就打算認輸,她莫非是存心想告訴他一點什麼? 突然周宇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賭注好像不太公平,她輸了說出師傅的名字就行,不管她師傅是誰,都無關大局,甚至她師傅是誰也根本不需要拿來賭,到城中隨便打聽一下就能知道,而他自己呢?輸了就等於輸掉了一個最大的秘密,而且他的家人、親人都在範圍之內,這個女子好毒辣,她莫非是受女王指令,有意套出他家人的下落,再用家人來制服他?雖然他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家人,但女王和這個女子不知道這一點,她們的賭注也極為歹毒,最妙的是,她不管輸贏,都不損分毫,就好像兩人在賭博,一人輸了得拿一萬塊錢,另一個人輸了只需要拿出一張廢紙,這樣的賭博誰不願意? 已經擊掌為誓了,無法反悔,但不管她的算盤如何精妙,她贏不了一切都免談!就讓她空喜一場吧! 站在湖邊,雅娜笑得像是一個成功抓住一隻小母雞的小狐狸:「這就開始嗎?」 「當然!」周宇苦笑:「我覺得自己有點傻,好像落入了你的圈套之中。只是我還不知道這圈套是什麼。」 雅娜嬌笑:「能認識到這一點,你不傻!……開始!」 兩個字一出,人突然不見了,一瞬間,周宇就大驚,她沒有從空中飛過去,反而是潛入了水中,游泳可以比空中飛行還快嗎?可以,魔法地奇特之處就在於它不可預測!一入水中,整個湖面就如同是一個強力彈簧。無聲無息中,水中一條黑影就到了湖心。周宇還沒有起步,但下一刻。他就像消失在空氣中,呼地一聲,穩穩站在對面的礁石上,雙腳居然直接踩進礁石中,以他的功力,飛行過程中應該是控制得爐火純青,落地如飛羽。但這一次他無法控制,因為他太意外。 水花飛濺處,水中一條人影飛起,比飛魚還快得多,落在礁石上,正好站在周宇身邊。滿臉的得意之色,但得意之色僵住了,因為她所站的礁石上已經站著了一個人。這個人頭髮還因為飛馳中的狂風在高高飄起,空氣中也還有急流盤旋,但不管這些跡像是否消失,她都輸了,只遲片刻。 周宇和雅娜雙目相對,這一瞬間,他們臉上都失去了輕鬆的微笑,兩人心中全都有驚訝,也有慎重,出道以來,能夠讓周宇全力以赴的時候並不多,這根本是面對劍神後第二次全力以赴,雅娜的驚訝更甚,她的身份特殊,魔法也特殊,單以那些取巧地魔法而言,她並不差於她師傅,但她依然輸了。 「第一局僥倖!」周宇緩緩地說:「現在要開始第二局嗎?」 雅娜臉上的驚訝終於被微笑所取代:「第一局我認輸,但第二局比捉魚,你小心了!」捉魚本來是第三局,但魔鹿還沒抓到,她做一個調整很正常。 周宇笑了:「不光是第二局,第三局也一樣,現在我真地相信你能一頓吃下一頭魔鹿!」本來他以為她是徹底沒有機會,但現在他改變了觀念,她的魔法如此神奇,點名比這三場,必有所恃,每一場都不會輕鬆!以她地水魔法而言,捉魚實在是小菜一碟,第二場依然得全力以赴! 「開始!」隨著雅娜的一聲嬌喝,兩人同時不見,雅娜先起步,但只領先片刻的時間,周宇就追上來了,同時入水,從礁石上到水面只有幾尺的距離,但凡是在空中,周宇就有優勢,這幾尺的距離一樣不放過,一點點優勢都不放棄,充分體現出全力以赴的理念! 兩人以如此高速度入水,理論上激起的水花會有一丈高,但事實上並非如此,沒有水花,水在此刻就像是空氣,他們只是融入空氣中,如果有第三人在場,一定以為是眼花了,幸好沒有第三人,否則這場驚世駭俗地比賽立刻就會傳揚天下。 周宇一入水,天眼開,手也伸出,只有有魚類出現,他有把握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完成任務,捉魚對他們而言是太簡單的事,關鍵是時間,天眼掃瞄,水中的景物明察秋毫,但真是太奇怪了,水中看不到一條魚類,不但看不到魚,任何生物都看不到,清亮的湖水中一片死寂,片刻的時間周宇最少在方圓百丈地範圍裡劃過,但依然沒有魚類,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是什麼道理,甚至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目光偶然掃過上方,透過清亮的湖水,一條人影停在他上方的虛空之中,笑得好得意! 她已經得手了嗎?怎麼可能?再尋找下去毫無意義,周宇飛起,雅娜手中提著一條小紅魚,提著尾巴笑得好開心,可憐地小魚被她倒提著擺來擺去,還在掙扎! 輸了,終於輸了一局,周宇輸得很有風度:「看來我是輸了!」 「認輸就成!」雅娜笑道:「要比第三局嗎?」 「兩次比賽是一個平局,自然需要第三局來決勝!」周宇苦笑:「不過,我真的不明白,這湖水中真的有魚嗎?」他有一個疑惑,以他的天眼,水中任何生物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為什麼他看不到魚,而她偏偏能看到。而且準確地捉住,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湖中魚兒有一個秘密巢穴,除了某個未知的地方,別地地方沒有魚,第二種可能就是這條魚根本就是她隨身攜帶的,這個念頭劃過腦際,他心中雪亮,冤枉。這局太冤枉了,他本來可以贏的。這個奇怪的小丫頭肯定和他一樣,也有某種儲存物品的東西。裡面有什麼難以肯定,但可以肯定一點,養著一條小魚! 她帶著魚,自己難道沒帶?自己無生戒中有兩條大魚,雖然是死的,但他們的賭中並沒有規定魚一定得活著,如果自己夠無賴。完全可以在入水片刻立刻飛起,將兩條大魚一亮,小姑娘非輸不可,他沒有想到這一點多少還是有些好勝心的,總想憑真實本事勝她,絕沒有想到取巧。在他看來,對一個小姑娘取巧實在有些丟面子。 小姑娘隨身帶一條小寵物魚,很符合小姑娘的性格特徵。有一個辦法可以試驗,周宇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手一伸,雅娜手中的小魚易手,哧地一聲,小魚鑽進湖水中,無影無蹤,雅娜一聲尖叫,沒入水中,她是要找那條魚嗎?沒那麼容易,周宇丟魚時不但快,而且使了個巧勁,這魚看起來是馳向前方,但一入水之後立刻轉彎,從水中射向後方,小丫頭眼神真夠敏銳地,追的方向是正前方,如果魚兒不轉彎,她肯定能追上,遺憾地是魚兒轉彎了。 轉彎了她也能追上,只是需要比較長的時間而已! 大約兩三分鐘時間,雅娜地頭從湖面出現,手中小心地捧著一隻小魚,可憐的小魚一動不動,周宇眼睛亮了,這湖水果然有名堂,他將小魚射入水中,用的力氣非常巧妙,雖然如急箭,但絕不會傷害小魚,如果這水沒有問題,這魚兒不會死,但現在這魚兒死了,只能說明這湖水有問題,根本不可能長魚兒! 雅娜咬著嘴唇,憤怒地叫道:「你看看,你幹了什麼?」 周宇看著她的臉色,掃過她手中的小魚,驚訝地說:「這一局我認輸了,這魚兒的任務完成了,它也沒什麼罪過,為什麼不放它回湖中?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你看,你又將它撈上來了,快放回去,別弄死它!」 雅娜呼呼喘氣,她心中那個恨啊,這條小魚的確是她隨身攜帶地,不但美麗可愛,而且還能聽她的話在特殊的容器中游來游去,是她每天睡覺前必看的節目,也是她的小夥伴,但這個小夥伴現在死了,死在這個人手下,這湖水特殊,任何水生物都不可能生長,是真正的死湖,哪怕這湖水再漂亮,一樣是死湖,魚兒不是她弄死地,恰恰是湖水讓它死! 開始這一局前她早就有了準備,她也非贏不可,因為湖水中根本沒有魚,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憑空變出魚來,這一局她的確勝了,但勝利地代價卻是小寵物的死亡,她是輸了還是贏了? 最讓她生氣的是:她還根本不能為這可愛的小東西說一句辯護的話,因為他顯得那麼有同情心,一再地責怪她不應該重新將魚兒撈上來,應該放它回到湖水中,讓它回到它的家!而且他也認輸了,極有風度地認輸! 雅娜氣呼呼地上岸,小魚兒還捧在手心,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方為它立個碑,碑上或許還需要刻上幾個字:為你復仇! 周宇也跟上來了,非常奇怪地說:「這麼小的魚,你還捧著幹什麼?難道想用它做菜?這實在太小了……」 雅娜狠狠回頭:「你能不能閉嘴?」 嘴閉上了,但周宇嘴角有笑容,露餡了吧?分明是寵物,小丫頭跟我玩這一手,不讓你生氣你還不知道厲害,不知道厲害無所謂,關鍵是她還當他是一個傻瓜! 雅娜目光掠過周宇的臉,這嘴角的微笑好像暴露了他的心事,看到這笑容,雅娜有一個感覺,他知道自己的計謀! 彼此對對方的一點小伎倆都瞭如指掌,但兩人都沒有說出來,雅娜叫道:「好了,平局,第三局開始!」沉著臉不看他。 周宇點頭:「好的!誰去捉魔鹿?」 「還要我幫你捉啊?」雅娜爆發了:「各人捉各人的!」 周宇吃驚了:「贏了一局脾氣反而見長,真是不可理解!」 「走!」雅娜狠狠瞪他一眼。飛身而起,飛向叢林之中。 叢林很幽靜,魔鹿既然是以鹿為名,與一般地鹿特性差不多,屬於沒什麼攻擊性、但善於保護自己、奔跑快速的類型,不過,在兩人眼中,叢林裡的一切都逃脫不了他們的目光,只要發現魔鹿,就不可能逃脫得了! 這個地方魔鹿真不少。很快,兩人手下都倒下了一頭魔鹿。居然個頭都比較大,其實他們的賭還是有空子可以鑽的。就是沒有言明魔鹿的大小,如果一個人選擇一頭成年公魔鹿,另一個選擇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小魔鹿,選擇小的自然要沾光,而且還不是一點點的小光,不過周宇是懶得與她斤斤計較,雅娜則有一個天然地特性。對小動物比較有好感,雖然也在第一時間撲向一頭小魔鹿,但這小傢伙一聲哀鳴下,她就住手了,改而撲向另一隻公魔鹿,這個小細節落入周宇的眼中。周宇不禁隱隱有些後悔,自己沒必要揭穿她地,那條小魚兒或許真的對她很重要! 兩隻魔鹿整齊地排在草地上。雅娜臉色稍和:「我沒有佔你地便宜,一樣大小!」 「是的!」周宇點頭稱讚:「姑娘氣度非凡!……我們不會是生吃吧?」 「自然不是!」雅娜說:「需要我來烤嗎?」 「或許我們依然可以各人對付各人的一隻!」讓她幫忙烤肉,沒這個必要! 「很好!」雅娜手一伸,掌中烈焰穿空,直撲向自己的獵物,叢林之中大亮,周宇大驚失色,火魔法!雖然都只是一鱗半爪,但他對她的魔法已經瞭然於胸,她起碼會四系魔法,空中飛行是風魔法無疑、水中的獨特表現絕不是游泳本能,而是水魔法、進攻他之時用的是黑暗魔法、現在用地是火魔法,雖然這幾樣魔法都沒有到達頂峰,與他還存在差距,但無疑已經達到魔導以上的境界,水魔法更是出神入化,明顯已到達大魔導之境! 魔法全才!她是這個世界上第三個魔法全才!有了這幾樣,她的師傅是誰已經呼之欲出,絕對就是魔神!除了他,沒有人能教出這樣的弟子!弟子尚且如此,魔神絕不簡單!認準了這一點,他們的賭變得毫無意義,因為就算她輸了,她能告訴他的也只能是這個,如果她說出她師傅是另外一個人,他也絕對不會相信! 知道了這個結果之後,兩人地比賽彷彿改變了性質,變成了她代她師傅與他較量,或者是試探!她莫非已經知道了他是誰?與魔神較量,他有壓力,但也沒有喪失信心,與他的弟子較量當然非贏不可!因為這或許就是魔神向他下的戰書,是戰書他就得接,而且得勝得冠冕堂皇! 手一伸,也是烈火穿空,叢林間兩道火光劃過,肉香瀰漫,火魔法烤魔鹿與常規意義上地燒烤不一樣,常規意義上的火是從外到內慢慢烤,但火魔法烤卻是內外一起,魔法元素從肌肉組織進入,片刻間就能達到常規燒烤幾個時辰才能達到的程度。 火魔法彷彿也成了他們比賽的內容,雅娜臉上有驚訝,她一樣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和她一樣,也是一個魔法奇才,起碼她知道他會風魔法、水魔法和火魔法!每樣魔法都修煉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特別是風魔法,絕對是她望塵莫及的程度(她將周宇的飛行等同於風魔法,這速度自然不可理解),但周宇猜錯了一件事,她並不知道他是誰,與他比試的目的真的是想知道他是誰。 如果魔神在這裡,他自然能立刻知道他的身份,只要他稍一顯露身手立刻就能知道,換別的高手也能知道,只要知道周宇這個名字,再與他神奇的手段相對應,自然不會想到第二人,但這個丫頭不一樣,她魔法之高已是震古爍今,但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意味著什麼,天下大局她不太瞭解,因為她太年輕,而且她太單純,她師傅也沒有告訴她更多的事情,也是因為她太單純,嘴裡從來就關不住風,秘密到她的嘴裡就不是秘密,還有一層用意,她師傅費心培養她本就有大用,只希望她的魔法天才得以充分展示,最大限度地進步,自然不會告訴她:「你的魔法已經快到頂了,你可以坐下來休息了!」    正文 第143章 吃肉也可以比賽 ------------------------ 她對魔法的瞭解與對世事的瞭解完全是成反比,這就導致她對周宇只有好奇,而沒有猜測,好奇之處就在於他的風魔法還超過了師傅!她不認為自己了不起,但她認為師傅了不起,這個人居然有一項超過了了不起的師傅,這就是她窮追不捨的原因! 空氣中瀰漫著肉香,看來已經完全烤熟,兩人同時手一收,火魔法消失,天空也開始大亮,對視一眼,兩人居然從心中同時升起一種感覺,這感覺或許與「既生瑜、何生亮」多少有些類似,當世之年輕人中,絕沒有第三人能與他們比肩,功夫到了一定的程度會寂寞的,周宇是深切體會到了,現在居然冒出來一個天才美女,只可惜她是對頭的人,否則,兩人結伴同行,天下莫可抵擋,彼此間也有共同語言,不需要隱藏身手,也沒有秘密,魔法還可以相互啟發,同時進步,豈不妙哉? 魔鹿烤得香噴噴的,但周宇有疑問,一個深深的疑問,一次性將獵物全烤熟,這是雅娜起的頭,她莫非真的打算一頓消滅之?這一頭魔鹿真的有兩百斤開外,一兩百人搞一次大野炊也夠了,她能吃得下? 掃掃她的身子,這小腹平平,腰兒細細,能吃得下一條大腿已經能讓他感慨了,要是能吃下一整只魔鹿就只有用兩個字高度概括:見鬼!自然界中能吃下超過自己原有體重兩倍以上的生物估計是有,但他沒有看見過,難道還應在這小姑娘身上不成?吃下兩百斤是什麼概念?就是她的體重立馬會達到現代養尊處優地貴婦人的程度! 不。絕對又有詭計!或許就是魔法,考慮到她能隨身攜帶小活魚,周宇懷疑她身上也有無生戒系列,這個懷疑一起,周宇有了警覺,如果真的是,他毫無優勢可言,因為他自恃大男人身份,不可能與她爭先,但無生戒吞噬獵物的時間是不存在的。如果她佔先,他就輸定了。只是獵物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是她吃下去了嗎?這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周宇眼睛裡閃著光。盯著雅娜:「有一個問題需要先提出來!」 「你說!」雅娜眼睛裡也閃光,是一種不可捉摸的光。 周宇指著兩隻香噴噴的賭具:「不知我們用什麼東西來吃它,用袋子裝行不行?」 雅娜笑了,終於笑了,這是她小可愛死後第一次大笑:「自然是用嘴角來吃……莫非你吃東西是用……別的什麼東西?」 周宇笑了:「沒有人有這麼大的嘴巴,如果你一口就吃下去了,我肯定會懷疑你用了障眼法!只不知道如果用障眼法。是否也符合規則。」 「障眼法?」雅娜睜大了眼睛:「你會嗎?用出來瞧瞧!……你將這棵樹變沒了!」指著大樹要看新鮮魔法。 「我不會,但我懷疑你會!」周宇認真地說:「如果用魔法讓這獵物隱身,相信你能做到!」 雅娜搖頭:「水隱之法自然是可以,但我相信不管如何隱身都逃脫不了你地眼睛,如果你看不出水隱之法,我們好像沒必要比下去!」 周宇笑了:「好吧。我們就來一口口的吃,反正時間多地是,吃上一兩個月也挺正常。這裡山清水秀,風景優美,我們就來過一段吃喝不愁的休閒日子如何?」 雅娜咯咯嬌笑:「好,一口口地吃,沒吃完就不准離開!」她倒要瞧瞧這個人如何在這裡住上兩個月,天天就為了對付這頭大傢伙,到後來肉都臭了,也不准丟,想到他可能地尷尬,小姑娘有一絲快感:小魚妹妹,我幫你報仇呢! 手一劃而過,地上的魔鹿肉分成整整齊齊的數十塊,風刃!將風刃當作手中利刃來使用,這一樣是一門神奇之術,但周宇毫不在意,也是手揮過,他面前的魔鹿也分成數十塊,既然是分成了幾十塊,自然是一塊塊的吃,有這個保證,他不會輸! 「真香!」雅娜拿起一塊肉,足有一兩斤,提到鼻尖上聞了一下,張開小嘴,小小地咬了一小口,細嚼慢咽,吃相真斯文! 周宇自然不會像她這麼斯文,一大口咬下去,吞入肚子中,餓了大半天了,這麼香噴噴的肉吃下去,簡直是享受,片刻間一大塊肉吃下肚去,滿足地歎氣:「真是太好了,這樣的比賽才有意思!」 他眼睛始終盯著她地手,她手中的肉還有一大半,雖然小嘴一直在動,但這嘴兒實在太小了,他看不出她在做什麼,也看不出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她沒有用魔法,而是真正地在填飽肚子,看她肚子的小巧可以判斷,這塊肉吃下去,她的肚子會有一個美麗的弧線,和懷孕兩個月地孕婦有得一拼!至於地上的肉,最理想的辦法是找個地方冷凍起來,每天拿一塊出來在微波爐裡烤一烤…… 她沒有用魔法倒讓周宇產生了疑慮,她地用意有變,莫非是一著釜底抽薪的妙計?用這條計策將他留下來,魔神可以在別的地方大肆行動,用這無形的繩索將他鎖在湖邊?不,這還是不太可能!魔神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他沒有理由害怕自己,或許是另一個計策,自己今天的行動比較突然,魔神不可能預先得知,這個小丫頭留不住自己,就用這個辦法將自己留下,再讓她師傅趕過來! 極有可能!但她師傅又是怎麼知道她和他目前所在的位置?用手機發了一個短信?或許是另一個自己不知道的通訊方式,做到這一點比較容易,剛才叢林裡逃跑的那條蛇也許就是她的信使!自己要如何?需要逃跑嗎? 不!臨陣脫逃絕不是他地風格,豪氣反而大增。來吧,來吧!與小丫頭一番比賽不太過癮,還是來一場震驚天下的大決戰痛快,雖然他們有兩個人,但自己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就算萬一不敵,以他的飛行技巧,也是一個自保有餘之局,怕他何來?想到這裡,他看著小姑娘的眼睛裡多了一點玩味。 突然他愣住了。剛才一番思索之餘,小姑娘手中的肉不見了。她又拿著一塊肉,或許是第三塊。低頭,地上的魔鹿居然去掉了一半,這一刻,周宇有一個直接的想法,魔法!她用了魔法,開始時的一番斯文做作明顯是麻痺他的,在他一走神之際。立刻就開始了魔法運用! 好在還有一半,他還沒有輸,且看清楚她是如何用魔法地,只要她一用魔法,他也可以立刻將獵物收入無生戒,進度這時候根本不說明問題。 好像還在思索。周宇目光甚至抬起,看著天邊,但眼角的餘光卻關注著對面地小嘴和她的纖纖玉手。全身地感覺器官開動,感覺空氣中的魔法波動,沒有魔法波動,對面的小嘴也只是在吃肉,比開始時還斯文得多,開始是咬一小口,慢慢吃,現在好像是抱著魔鹿肉親嘴兒,順便舔一舔,小嘴兒倒是鮮亮無比,但與吃肉關係不大,不過,有異常,雖然根本看不出她吃下去多少,但她手中的一塊肉還是在縮小,怎麼回事?問題在她的小手上,她的手本來是白玉一般,但現在又變成了霧中之花,一層極淡的霧氣在手掌上繚繞,在這霧氣之下,手中地肉就像是熱鍋中的雪塊,悄悄融化,暗魔法!消融! 這霧氣在清晨的叢林中是那麼淡,淡得與周圍的霧氣融為一體,而且她吃東西和一個大家閨秀也沒什麼區別,不輕易暴露自己的嘴,左手拿肉,右手還非常自然地掩護,如果不是周宇對她的手產生了懷疑,還真地看不出來她在用魔法。 很好!暗魔法不但可以毀屍滅跡,殺人於無形,而且可以用來賭博,大開眼界啊!周宇笑了,你有暗魔法消融,自然不用將肉吞進肚子中,別說這麼多的肉,還多幾倍都輕鬆解決,他就沒辦法了嗎?他也有暗魔法,暗得不能再暗!而且層次更高一籌,她的肉是直接消融,屬於「可恥地浪費」,而自己的獵物卻是儲存,先放起來,以後慢慢吃,眼前可以過關,將來還能派上用場,既然她先用魔法了,就沒必要和肚子過不去了。 周宇手中也有肉,好大一塊,他倒是不佔便宜,實實在在地咬了一大口,在咀嚼的過程中,手中的肉突然消失了一小半,雅娜眼睜睜地看著,根本看不出他除了吃肉之外的小動作,他的手也很自然,片刻時間,一大塊肉消滅,周宇拿起了第三塊肉,雅娜眼睛已經圓了,第三塊肉消失,雅娜終於大叫:「不對!」 周宇擦擦嘴巴:「有什麼不對?吃多了不舒服嗎?」 雅娜瞪著他:「你沒有理由吃得這麼快!也沒有理由吃這麼多!」三塊肉下去,最少也有二十斤。 周宇笑了:「我可不是小姑娘,吃相這麼斯文,……至於吃得多,我更沒有理由比你少!你都吃下去幾十斤了,我不吃幾十斤豈非說不過去?」 「你……你耍賴!」雅娜叫道。 「耍賴不是女孩子的專利嗎?我怎麼可能會?」周宇無辜地說:「我倒應該提醒你,一個小姑娘如果真的吃得下這麼多,小心嫁不出去,沒有人能養活你!」 雅娜呼呼喘氣:「這好像不是我們討論的話題!」 「是的!」周宇點頭:「我們的任務是盡快將這些肉消滅!」瞄一眼她的肚子,連聲感慨:「這些肉真是太冤枉了,這麼多下去,你肚子居然不大……」他的目光比較放肆,雅娜轉動身子,給他半個側影,但清晨的陽光下,她這種做法好像是專門給他展示另一樣東西:她的曲線!這曲線真美妙,高聳的乳房帶著清晨的霞光,美妙的乳尖微微上翹……雅娜本就不滿,在他放肆地目光下更是微怒:「你用了魔法!」 這是她的結論!她當然是百分百相信這個結論。但她並不知道這個結論是錯的! 周宇搖頭:「誰用魔法誰是小狗!」小小地罵她一句。 雅娜更不滿意:「你才是!……用了魔法還不承認,沒見過這種臭男人!」 周宇點頭:「我懷疑你根本就沒見過真正的男人!」 好了,賭博變成了鬥嘴,與一個小姑娘比試,鬥嘴周宇一樣不落下風! 雅娜大叫:「好,既然用魔法,大家都用!開始!」手一揮,一大團霧氣撲出,落在面前還有一半的肉上,片刻的時間。這些肉就如烈日下的殘霜,快速消融。但周宇手都沒有動,他面前的肉無影無蹤。他在微笑:「用魔法嗎?你還是輸了!」 雅娜手一指,魔法收回,地上還剩下一張皮,微微捲曲,她的眼神裡充滿震驚:「你的魔法是誰教地?」她自己的暗魔法已達到魔導師境界,而對方不動聲色之間就消融了一整只魔鹿,功力明顯遠在她之上。簡直比師傅還要厲害,這暗魔法與別地魔法不同,別的魔法世上都有流傳,但暗魔法世上流傳極少,學地人也極少,從來沒有出現過大魔導境界之人。這一點她倒是知道,而眼前之人明顯已達到這個境界。 周宇也懶得去辨別:「這也不是我們討論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三場下來。我贏了兩場,按規則你輸了!」 雅娜咬著嘴唇:「你耍賴!」 周宇搖頭:「算了,我也懶得計較,你不認輸就不認輸,走了,不陪你!」反正賭注他已經有底了,沒必要聽她說一遍,有時,不暴露目標還更好! 雅娜瞪他一眼:「輸就輸!……我認輸!一個大男人,這麼小心眼,真……真沒勁!」 周宇微笑:「一個大男人要是輸給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才叫沒勁!」 雅娜說:「我告訴你我師傅是誰!……他是一個老頭,快八十歲了,真夠老的,我都不知道我到了八十歲後,是不是和他一樣。」 閉嘴了!周宇吃驚地看著她:「完了?」 「沒完!」雅娜繼續說:「他臉上有皺紋,還有鬍鬚,哎……你怎麼沒有鬍鬚,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周宇苦笑:「提醒你一句,到了八十歲如果臉上沒有皺紋,估計他不是神就是鬼!另外,對於你的疑問,我倒可以建議你試試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生息谷中的試驗方法還是比較有趣地,他時刻都在提醒她。 雅娜對這個問題也只是隨口一問,或者是順便損一損他,略過不提,用一句話結束:「回答完了,回家!」起身,準備上路。 周宇叫道:「你好像忘記了一點!」 雅娜回頭,不懂:「什麼呀?」 「你師傅叫什麼?」周宇盯著她的眼睛:「如果你不說,誓言可是會應驗的!」 雅娜搖頭:「哦……他叫『師傅,!你是問他的姓名嗎?」 總算明白了,周宇點頭:「真名實姓!」 雅娜說:「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所以,這並不違約,走了!」飛身而起,身影飄飄處,轉眼間已在三丈開外。 周宇無言,她居然不知道,這或許是真的不知道,從來沒有人知道魔神地真名實姓,他好像根本就是一個無名無姓之人,就叫「魔神!」 空中有聲音傳來:「哎,我走之後,你可以將你藏起來的肉拿出來曬乾,要是臭了,你可就是真正的臭男人了!」她好像想到了這根本不是暗魔法,而是一種聞所未聞地障眼法!他開始的話還是提醒她了。 周宇點頭:「謝謝你的提醒,你也應該找個好地方將你的寵物小魚埋起來,要是這小東西臭了,你也成臭女人了!」 呼地一聲,空中人影一落,雅娜怒目圓睜:「你有意的!」 周宇哈哈大笑,身影一閃,無影無蹤,任是雅娜眼光何等敏銳,一樣看不到他去了何方,雅娜久久搜索,心中的憤怒慢慢平息,居然真的挖了個小坑,將懷中的小魚放進坑中,埋好,插上一枝小樹枝,手一揮,藍色的光幕鑽入地底,這小樹枝開始生根發芽,她叫道:「你聽著,我會為它報仇的,哪天將你和它埋在一塊……」 叫聲消融於湖面,沒有回音,這個神奇的男人已經不見了。雅娜再次飛起,直投向南方,這去的方向正是京城。 她的人影完全消失,湖邊突然浮現一條人影,正是周宇,他出神地看著湖面,若有所思。    正文 第144章 湖岸邊的秘密 ------------------------ 周宇看著湖面若有所思,與雅娜的賭博只是一個小小的消遣,這消遣帶給他一些思索,小丫頭是神秘的,也是神奇的,有了這兩點,這個地方好像也變得神秘與神奇起來,這面湖如此清亮可人,但居然是一面死湖,原因何在?她自然早就知道這面湖是死湖,所以才與他賭第二場 ̄ ̄比較孩子氣的捉魚之賭! 唐藍大陸是神奇的地方,有著許多神奇的人和事,有一面死湖不奇怪,但這死湖與魔法聯繫在了一塊,他就引發了思索:這湖水中沒有任何生物是什麼原因,是天意還是人意?要是她的魔法能讓整面湖一下子變成死湖,如果她的暗黑魔法能夠將湖中的生命全部消融,這就有點可怕了,她與魔神的關係昭然若揭,如果她能擁有如此神奇的魔法,魔神的手段自然更加厲害,這一點周宇自問還做不到,這也給周宇留下了一個隱憂,有隱憂在他就得去探索秘密,否則,他的心中會留下陰影:一個他不如魔神的陰影! 行走天下,求的就是一個瀟灑如意,如果有這樣一個陰影在,他會很難受! 無聲無息中,周宇潛入了湖水中,天已大亮,湖水是真正的清靜如鏡,陽光透過清亮的湖水,上方似乎是一個巨大的水晶罩,但這水晶罩意味著另一樣與水晶有關聯的東西:水晶棺材!因為這裡除了他沒有任何活物,是不折不扣的棺材! 這樣的水中是恐怖地,周宇也不敢有絲毫大意。他的護體神功全開,六識也全開,細心地感覺周圍的一切,但他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護體神功沒有任何危險的信號,水中也沒有任何異樣,不,有異樣!這水中沒有任何魔法元素,連水元素都沒有! 在水中,這一切就不正常! 還有一樣。這水中還缺少一樣東西:污泥和雜物!一面湖水,不管它保護得如何好。都會有污泥和雜物,但這面湖水中沒有。整面湖乾淨得離奇,下面居然是一望無邊的石塊,和他那個世界裡最富有的人家最乾淨的游泳池有得一拼。 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樣的地方他曾經去過一次,劍神谷內!他與蓮花曾經經過一個地方:那片很像天堂地地獄!沒有人有閒心用水將樹葉子清洗一遍,同樣,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有閒心將這湖水過濾。而且還定期清理和更換湖水。 是否也有不知名的怪物在吞噬湖中地一切雜物?這個怪物是否也和劍神谷中的東西屬於同一類型?如果有,湖水中沒有任何生物就得到了一個讓他信服地解釋,但遺憾地是,他快速穿行整面湖水,卻找不到任何怪物的跡象,湖不到處都一樣。乾淨得離奇,也死寂異常,這湖真大。他也早就迷失了方向,無聲無息地從湖面漏頭,他放棄了尋找的打算,露出水面的時候已經靠近湖邊,是一條幽靜的峽谷,雲霧繚繞。 周宇飛身而起,在空中回頭,身後是一片狹長的湖水,迷離的薄霧在湖面纏綿,在陽光地映襯下真如仙境一般美妙,他沒有找到怪物,但他並不知道,其實他找到了,只是他一直沒有這個意識而已,湖水!整面湖水就是他要找的怪物,這怪物與他曾經見過的怪物屬於同一類型,也區別很大,區別就在於這個怪物要大得多,而且沒有意識形態,第二個區別就是這是液態的,而他曾經見過的怪物是氣態的,還有一個最重要地區別,就是這面湖水消融生命的方式與那個怪物不一樣,它能瞬間消融生物的生命特徵,消滅生物地本體則需要時間,在這樣的湖水中洗澡對人體有好處,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將人表皮上的外來細菌全部消滅,其乾淨徹底的程度比最現代化的醫院都強!當然也有壞處,最大的壞處就是如果普通人到湖中洗澡,洗完了,就可以一身乾淨地……進入太平間。 當然,這對周宇不適用,在他金剛護體神功保護之下,皮膚周圍形成一個風雨不透的保護層,在這保護層之內,他身體的細胞歡樂地唱歌。 周宇坐在草地上,四周有花兒開放,也有綠草蟲鳴,一切都與別的地方沒有區別,區別或許只有一個:這裡沒有人!這湖周圍幾十里之內沒有任何人,這個山谷三面都是高山,只有一面與湖水相連,當然不會有人,山谷並不長,一眼就可以看到薄霧後面的高聳石壁,這樣的地方不具有任何探險價值,只適合於坐坐。 手一伸,草叢間有了另一種生物:精靈鶯語兒!一聲尖叫劃破山谷的寂靜,周宇笑了,終於有人陪著他說說話了。 鶯語兒屬於那種說起話來,一個人可以抵幾個人的類型,也屬於自我發燒的類型,一出來就大叫:「這是哪裡呀?好漂亮……啊,有湖,我洗澡!」 一道彩虹一掠而過,她居然根本沒時間與周宇打招呼,就急匆匆地去洗澡。 周宇嘴角有微笑,好,又可以欣賞她的美妙洗澡方式了,但就在鶯語兒快要鑽入湖水的一剎那,他突然飛過,在空中將小精靈一把抓住,或者是抱住,這小傢伙長得太快了,原來只需要一隻手就能握住她的腰,現在則需要用兩隻手,與抱美女大同小異,區別就在於抱美女是兩臂張開,而抱她則是兩隻手的大拇指與其他手指分開,準確地朝中間一掐,她的細腰就在兩手之間,稍微用點力,兩根大拇指與食指形成一個圓圈,小精靈的腰就在這圓圈之中。 小精靈有預料中的尖叫:「做什麼?」她都快到湖面了,但轉眼間又回來了,自然是瞪著大眼睛質問這個掐著她的腰地男人。 周宇笑了:「不能洗澡!這湖水有古怪。不能下水!」 「有毒嗎?」鶯語兒明白了,森林中也有很多這樣的地方,有些地方的水是死水,各種動物的屍體都融化在裡面,精靈在裡面洗澡後,翅膀會有一定程度的污染,有相當長的時間會很不舒服,她自然將這湖水理解成這種毒。 「是的!」周宇解釋起來太費勁,也太離奇,乾脆承認:「你如果去洗澡。肯定越洗越髒,甚至根本飛不起來。」 小精靈臉蛋發白。好可怕!小腦袋在點:「我不洗了……你放我下來!」 周宇鬆開雙手,小精靈在空中展翅。圍著他轉:「你餓了嗎?我給你帶吃的來了!」兩手攤開,白玉般的掌心自然是鮮艷的花朵,就像捧著一大把五顏六色地糖果,送給周宇品嚐。 周宇微笑著伸出兩根手指,在她掌心拿起一片生息花瓣,慢慢品:「來,坐下陪我說話!」 小精靈很聽話。真的坐下,不過是坐在周宇地肩頭,這是她的習慣,以前她坐著周宇根本沒什麼感覺,但現在不一樣,她雪白地大腿就在臉邊。身上好香,兩條大腿與人類的沒有任何區別,豐滿而又健康。柔軟程度卻與嬰兒有得一拼,周宇坐在草叢中,手兒有意無意地放在她大腿上,按住這兩條一刻都不停止上下搖擺的大腿,心中想說的話好像都飛了。 鶯語兒絲毫不覺得有異:「你想說什麼?」隨著她的聲音,一片嫣紅的花瓣也遞到了他的嘴邊,就像一個談戀愛地小姑娘和男人在公園裡一邊談戀愛一邊吃零食。 有她在身邊,周宇好像得習慣吃花兒,微微張開口,任由生息之花化作清香融入口中,這簡直是最好的口香糖,也是男女戀愛時最好的零食,他說:「你們精靈族都習慣吃花嗎?」 「嗯!」鶯語兒點頭:「在冬天沒有花兒的時候,我們也吃蜂蜜,還有樹葉,蜂蜜比花兒還甜,哪天我給你採,你試試就知道。」 好了,零食又多了一樣,周宇啼笑皆非:「好,我一定試試。」 鶯語兒突發奇想:「那個地方有那麼多的花兒,我們養一群蜜蜂好不好?用那花兒做出來的蜜肯定是最甜地蜜……」 周宇仰起臉,她臉上全是投入的表情,陷入無限憧憬之中,周宇苦笑:「創意真好,但有一個問題很嚴重。」 鶯語兒小臉直接送到他面前:「什麼問題?」 香!有點吐氣如蘭的意思!周宇笑道:「如果那些蜜蜂都像你一樣地瘋長,它們只怕就會成為世上最大地蜜蜂!」生息之花能讓小精靈長大,速度快得異乎尋常,多少有些類似於那個世界的基因試驗,電影裡有許多這方面的劇情,某某試驗室出了問題,一隻或幾隻變異的動物逃出實驗室,對世界構成大威脅,這些動物或許原本是平常的,但體型突然增長之後,就成了某種可怕的大怪物! 生息之花或許真的有這妙用,他的無生戒好像越來越有趣了,可以充當一個高科技的實驗室,甚至有希望為他培養出一大群怪物幫手…… 小精靈小臉上滿是擔憂:「我也覺得我長大了很多,楊隱,這……這是怎麼回事啊?」這個問題她早就考慮過,在她的衣服變得小的時候就想到了,身上穿的衣服本來是寬鬆的,但幾天下來,這衣服又變得合身了,這說明她的身子增長速度依然沒有停下,幸好在身子增長的同時,身體的其他部位、包括翅膀也都在等比例地增長,行動沒有任何影響,但她一樣有擔憂,上次看到爺爺和父母時,她就覺得自己成了一個精靈中的另類,現在如果再和他們在一起,只怕更加不合適。 周宇說:「只怕你得作出一個選擇,要麼停止吃花兒,要麼就任由自己成為一個最大的精靈!」 鶯語兒眉毛皺起來了:「現在不吃花兒好像也遲了,我還是比爺爺他們要大得多!」 周宇微笑:「是啊,你現在比素修姐姐矮不了多少。」她現在的體型應該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地體型。當然僅就高矮、體重而言,發育得堪比二十歲的姑娘,而且是談過戀愛,有過撫摸經驗、男性荷爾蒙刺激過的那種…… 鶯語兒苦苦想了好久,終於說:「既然已經是精靈中的異類了,我就長到和素修姐姐一樣高算了,你到時候提醒我!」 「很好!」周宇點頭:「你這時候回去,的確是精靈中的巨無霸,還不如索性長足個頭,將你的翅膀收起來。也許還真的像是一個標準的人類!」 「人類?」小精靈歪著腦袋盯他:「做人不好玩,人類不是好東西!」在精靈的字典中。人類是惡魔,貪慾橫行。人也沒有情趣,不唱歌、不跳舞、也不舉行森林宴會,只知道整天殺來殺去,為了一點虛名殺、為了魔晶殺、為了女人也殺! 周宇皺起眉頭:「這話好像有點一竹竿打盡一船人地意思……別忘了你坐在誰的肩頭!」 鶯語兒連連點頭:「哦,好像是地,你不是這樣,你是好人……楊隱。你真的是人嗎?」 周宇瞪她一眼:「怎麼說話呢?」 「好像生氣了呢!」小精靈歪著腦袋看他,突然小嘴兒在他臉上點一點:「別生氣,笑笑!」 周宇笑了,一把將她抱起,自己仰面朝天躺下:「頑皮地小傢伙……」這一仰下,他眼睛直了。聲音也停頓了,因為他看到了不應該看的東西,她的裙下風光! 看女人裙下風光需要機遇。但這機遇也在於自己創造,周宇無意中創造了一個,自己仰面躺下,兩手高高舉起,小精靈衣帶飄揚,裙子下面的風光盡在上方,比偷拍清楚…… 小內褲,雪白的大腿,不好,他感覺身體有點發熱,連忙將她放下,閉眼深深吸氣,吸入的空氣中有如蘭的花香,小精靈居然趴在他身上:「哪天我也像素修姐姐一樣大,穿著人類地衣服和你一起滿天下玩,好不好?」 是勾引嗎?周宇睜開眼睛,接觸到一雙流著光彩的眼睛,這眼睛和人類一模一樣,充滿憧憬和迷離!周宇笑了:「好是好,但你得改變一個習慣……」 「你說,我改!」好認真的神態。 周宇認真地說:「你不能再隨便坐在男人的肩頭,因為這……有點不雅觀!」 小精靈的臉色居然在改變,改變得好快,居然變成了嫣紅色,唰地一聲從他身上彈起,飛到空中。 周宇哈哈大笑,居然能看到她的害羞,真是太難得了!小精靈與人類地相處中能感受到羞澀,至少表明了一點:她心中所想的東西已經超出了一個年幼精靈的範疇,至於是否達到素修姐姐那種程度,暫不可知。 小精靈在他笑聲中臉更紅,大叫:「笑什麼笑?……人類就是沒一個好人,你也一樣!」 飛起,直飛向山谷中,多少有點落荒而逃地意思。 周宇笑聲不見了,臉上的笑容居然也沒有了,唰地一聲,他的人彈起,因為看到了空中的異樣,小精靈掠過空中,身上的彩虹突然發生了異狀,起碼他的感覺是這樣,這彩虹就如同映入了一個水晶牆中,變得縹緲而又詭異,她的人都過去了,但左邊還有一抹殘霞沒有消散。 「鶯語兒,回來!」 鶯語兒詫異地回頭,在回頭的一瞬間,周宇心念一起,小丫頭一聲大叫,重新吸入無生戒,這裡情況太詭異,周宇對她不放心了,只有進入無生戒才是最安全的。 沒有了小丫頭,周圍重新變得寂靜,周宇緩緩站直,目光緊盯右邊,剛才那裡還有一抹殘霞的,但現在那裡又成了一片虛空,這虛空的後面還是虛空,只是右邊一座高山的崖壁而已,這崖壁也極普通,與周圍的景物完美無缺地融合在一起,周宇雙目一合即開,天眼一開,他大吃一驚,後面的崖壁不見了,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是剛才眼花了,還是現在眼花了?周宇重新閉上眼睛,關閉天眼,再看時,又是一座崖壁,再打開天眼,崖壁再次消失,有意思,這崖壁居然是假的! 障眼法,這才是真正的障眼法!    正文 第145章 瞎子部落 ------------------------ 居然能碰到傳說中的障眼法!周宇興奮而又激動,這後面有什麼?是什麼人在設置這種障眼法?什麼人有這份能耐?莫非是真正的仙家?這後面莫非是仙家重地,有著無窮的奧妙?周宇緩緩飛起,極慢地飛向右邊,行動如此謹慎是因為他自己都無法設置障眼法,如果真的是仙家所設,他在人家眼中或許根本不值一提。 慢慢靠近,他有了一種感覺:空氣中有異樣,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能感覺出來,這不是仙家妙術,是不是魔法?是魔法就夠不上他緊張,但也讓他驚訝,魔法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練到神奇處與仙術也大同小異? 手緩緩伸出,前面的虛空之中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好像摸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摸到,這層虛空壁並非仙家之術,不具備阻擋之功,周宇身子一掠而過,感覺像是穿過了某個東西,眼前一亮,出現了一幅神奇的景致,一座山谷!這山谷極幽深,一眼望不到邊,而且極美麗,東邊山上居然全都是火紅色的花朵,像是桃花遍地,一條小河從山谷中流出,裡面有輕煙飄起。 有一個詞怎麼說來著?世外桃源!真正的世外桃源! 他目光射向右邊,右邊是一大塊純白的石壁,左邊則是一塊黑色的石壁,白的白如玉,黑的黑如墨,而他剛剛出來的地方卻又在肉眼下成了石壁,普通的石壁,天眼一開。這普通的石壁變了,下半截、確切地說應該是十丈以下地部位是真實的石壁,但上面半截卻是虛空,這半截虛空之外正是剛才他來的那面湖,碧綠的湖水還清晰在目。 天然的障眼法!這恐怕並不是由人來設置,沒有人能製造如此如此龐大的工程,空氣的波動來自兩塊巨大的石壁,這石壁是大自然造就的,是一個天然的大磁場! 想通了這個關鍵地環節,周宇心中的驚懼一掃而空。大步而入,他或許是這片山谷唯一一名進入者。有一種進入異界地感覺! 順著小溪而上,周宇彷彿走入了江南古鎮的某個小村莊。遺憾地是這裡絕不會有小橋流水人家的動人情景,只有粉紅色的花朵在溪水中盡情地流,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永遠不知道疲倦地流…… 走出十里外,突然,周宇站住了,眼睛睜得好大。小橋流水人家!他剛剛才念到這句詩的,但現在,這幅奇景真的出現了,前面薄霧之中,居然真的有一棟草屋,草屋前面居然真的有一條河。河中沒有橋,但幾塊長石條橫在河中,一樣是橋! 橋邊有清脆地聲音傳來。歌聲!女聲獨唱!也許是剛剛才開始唱,聲音開始很小,但很快就大了起來,唱的歌偶爾有幾個字能懂,但連在一起他卻一點都不懂,只不過,音調的宛轉悠揚卻讓人一聽之下就如清風滿懷,將心中的煩惱全部拋開,他心中沒有什麼煩惱,歌聲帶給他的更多的是欣賞,與欣賞這滿山地紅花綠樹沒有什麼區別。 如此青山綠水,如此鳥語花香,這裡不是天堂、勝似天堂!以歌聲迎接賓客,莫非是天堂的天使?周宇無聲無息地靠近,前面一幅動人的景致比周圍地自然景物更動人,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在河邊洗衣服,清亮的河水中,她一雙手瑩白如玉,粗布衣服下,她的身子曼妙無雙,由於是低頭幹活,頭髮披下,遮蓋住了她的容顏,但她胸前的雪白一片卻落入了他的視線,兩隻小兔子在歡快地跳躍,彷彿在跳出來在溪水中洗個澡,他的角度實在是太好了。 這個女子不像天使,倒像是一個普通的村姑,她洗衣服的動作沒有任何離奇之處,與那個世界的人都一樣,這衣服布料明顯不柔和,她洗得挺費力,也看不出她有什麼魔法和功夫,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 旁邊的石頭上放著一塊青色的東西,滑溜溜的,姑娘拿起這東西在衣服上擦,然後再洗,衣服洗出來的水中就多了一些漂亮的小泡泡,這是一種新奇的肥皂,絕對純天然,這也是一種普通的洗衣方式,她唱歌唱了好久了,輕輕咳嗽一聲,停下,一切都表明,這只是一個普通人,絕不是天使,這裡也絕不是仙界,而是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 山谷外面有大自然的魔法,裡面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到裡面,能看到的只有高聳入雲的崖壁,普通人靠近也只能接觸到十丈以下,而十丈以下沒有任何異樣,完全真實,他們沒有天眼,也不可能知道上方的情況,而普通人沒事誰爬那麼高的崖壁,他們也根本爬不上去。 被遺忘的角落終於迎來了第一位來客,周宇頗有幾分興奮,輕輕咳嗽一聲,他在等待那個姑娘抬頭,有理由相信,她會很熱情地歡迎他。 姑娘的確抬頭了,面孔轉向他,嬌聲叫道:「誰在那裡?」 語言與外面的世界沒有任何差別,她的神態也自然,看不出有什麼激動的表情。 周宇應該可以肯定一點,這山谷中並不止有她一人或者她一家人,因為她看到自己這麼一個陌生人站在面前,臉上沒有半點驚奇之色,他微微一笑:「是我!」 姑娘頭低了下去,繼續洗衣服,不再理他,周宇微微發愣,他這麼動人的表情一擺,女子一般會有比較特殊的反應,但她卻沒有,看他彷彿看著一棵樹樁。 再咳嗽:「你剛才唱的歌兒真好聽!」 姑娘輕輕一笑:「胡亂唱的,倒叫你笑話了。」左手按在衣服上,右手伸向旁邊的青色肥皂,可能是與他說話分了心。輕輕一碰,肥皂滑進了水中,悠悠下滑,停在她正在洗的衣服下方,姑娘輕輕哦了一聲,手探入水中,摸了好久,手提起,清亮地溪水從指尖滴落,居然是空手而回。周宇愣住了:「姑娘,你要找的東西在你衣服下面一點點。」 姑娘霍然抬頭。臉上居然有驚訝:「你知道我丟了……什麼?」 這也用得著驚訝?周宇笑了:「你不就是想找那青色的小東西嗎?這東西洗衣服真的乾淨嗎?」 「青色的小東西?」姑娘更是驚訝,簡直是震驚:「你……你說什麼?」 「我不知道是什麼。但姑娘如果也不知道,就是奇聞了!」 姑娘臉色稍和:「你說……青色,什麼叫青色?」 周宇臉上的笑容僵住,露餡了,原來她們這裡對顏色的稱呼有別,青色或許是某種禁忌的顏色,她才如此震驚。 姑娘下一句話更讓他震驚:「你能分清顏色?」 「當然。我還不是瞎子!」周宇有一句話沒有說,避免刺激她,這句話就是:我還不是色盲!從她表情中可以看出,這裡的人估計個個都是色盲,或者根本沒有顏色這個概念。 姑娘手一鬆,一件衣服順水漂走。她好像呆了,根本不知道去撈起來,幸好有周宇在。一彎腰,將濕淋淋的衣服從溪水中撈起,遞到她面前:「給你!」 姑娘微微一驚,伸手,但她沒有接衣服,而是直接將手伸向他地臉,奇怪,太奇怪了,她用這種方式表示感謝嗎?摸摸他的臉? 入鄉隨俗,愛摸就摸吧!周宇也不管她,任由這隻小手摸向他地臉,摸著了,但一摸上,姑娘就像觸電一般快速縮回手,臉上嫣紅一片:「對不起!……」手摸索而下,接過衣服,低頭不語。 周宇眼睛睜得老大,這動作他很熟悉,就是瞎子才有的動作,她是一個瞎子!這只是猜測,因為她地眼睛很大,也很美麗,雖然沒什麼神采,但絕對不像是瞎子的眼睛,不過,肥皂明明就在腳邊,她需要反覆摸索,最終空手而回,衣服明明就在她眼前,她偏偏手伸出時,摸向他的臉,這一切都表明,她是一個瞎子! 周宇盡量用最溫柔的口氣說:「你……你看不見嗎?」 姑娘深深吸氣:「你不是這邊的人,你是誰?」反問的。 「你如何知道?」 姑娘說:「山谷之中一千三百餘戶,沒有人能看得見!……但你說你能看見,如果你沒有說謊的話,就證明你不是山谷中人!」 周宇大驚:「為什麼?為什麼會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一千三百餘戶全是瞎子,這怎麼可能?全天下地瞎子聚會嗎?就算是全天下的瞎子都聚集,也不可能沒有一個例外,起碼他們的後代會有人能看得見。 姑娘搖頭:「我們的族人一向都這樣,兩百年來都這樣,聽說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也是能看到的,但後來就看不見了。」 兩百年了!好一個歷史悠久地黑暗民族!是老天爺的處罰嗎?這處罰的週期也太長了一點。周宇心中暗暗歎息,數千人沒一個人能看見,這樣地民族還是人嗎?簡直就是地鼠,比地鼠還悲慘!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對嗎?」周宇小心地問。 「是上天的懲罰!」姑娘說:「能告訴我……對面的山上花兒是什麼顏色嗎?」 曾經有一名乞丐用這樣一句話打動了無數人,從而一夜之間賺夠了過年的錢,這話是這樣說的:「春天來了,花兒開了,可惜我什麼都看不見。」充滿希望的心靈呼喚,充滿遺憾的結局,產生的強烈反差讓街頭眾人紛紛掏出腰包,現在,姑娘的一句話也讓周宇震撼,花兒開了,這些花兒陪伴她十幾年,但她卻要問旁邊的人:這花兒是什麼顏色?這話也只有問他,因為她的族人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周宇溫柔地說:「有紅色的、有黃色的、也有紫色地,你能想像的顏色都有,但紅色的最多。」 姑娘臉上一片癡迷:「好看嗎?」 「漂亮極了!」周宇微笑著說:「這座山谷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山谷。花兒漂亮無比,花叢間還有蝴蝶、小鳥兒在跳舞,真是太漂亮了。」 姑娘臉上有了癡迷:「你說得真好,就像唱歌一樣!」 周宇深深歎息,當然這歎息聲只能留在心中,手伸出,幫她拾起掉在水中的青色肥皂,放在她的手心:「這是你要找的東西。」 姑娘接過,臉上有激動的神采,他真的能看見。否則他絕對找不到她掉的東西,這東西太小了。掉下去時無聲無息,眼睛原來可以如此奇妙。開啟一扇她從來沒有見過地大門。 肥皂握在手中,姑娘好像忘記了應該去洗衣服,周宇輕聲說:「需要我幫你嗎?」 洗衣服他並不陌生,在那個世界,他師傅的衣服都是他洗,甚至包括他地內褲!有金剛護身術在,他和師傅的衣服都不髒。但也是一個習慣,換衣服地習慣!進入這個世界以後,這個習慣好像忘記了,他的衣服還真的一直沒有洗過。現在,他有一個慾望,幫助這個可憐的姑娘洗一回衣服。 姑娘應該拒絕的。但她居然沒有拒絕:「我真想看看能看得見的人是怎麼洗衣服的。」 這也許就是她地目的,周宇真的在洗衣服,他洗衣服也用的是普通人的手法。沒有用魔法,洗得很慢,也很認真,洗的時候,姑娘大大地眼睛一直看著他,臉微微側著,好像在傾聽洗衣服的美妙聲音。 她傾聽的動作真是太美了,寧靜而又安詳,帶著一絲癡迷,太陽光從天邊灑落,她臉上地汗毛都清晰可見,極柔和的光澤泛起,肉色嫣紅,是健康的顏色,她除了看不見外,絕對是一名絕色佳人。 但有了這個缺憾,她就是一個最可悲的姑娘,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從她的一句話中周宇就看出她的愛美之心,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花兒的顏色,問的第二個問題是「漂亮嗎?」有一份美麗的追求,但偏偏缺少一雙欣賞的眼睛,老天爺何其殘忍? 這份殘忍延續了兩百年,是沒有辦法去改變的,但周宇覺得自己應該為她做一件事,就是幫她洗一回衣服,這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小事折射出他的心境。 姑娘臉上的柔和也帶著三分溫存,她從來沒有見過能看見的人,現在她知道這個人正在她身邊,她從來沒有見過花兒的顏色,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黑暗,但現在她知道,她所處的世界是一個美麗的世界,花兒五顏六色,漂亮極了,從來沒有陌生人來幫她洗衣服,但現在這個男人正在這麼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拒絕他,是因為她真的想看這個能看見的人是如何洗衣服的嗎?不,她看不見,不管他洗衣服是如何一種洗法,她都不會知道,她不願意拒絕他的一番好意,而且,她也想和他多在一起坐坐,她還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他。 「你從哪裡來的?」這也許是正式詢問的開始。 周宇說:「偶爾進入!」 姑娘說:「能跟我說說……你們看到的東西嗎?」 周宇笑了:「當然,我眼前有一個巨大的山谷,兩邊全是花朵,將整座山谷都映得一片嫣紅,一條溪水流過,溪水中也有粉紅的花朵……」手一伸,一根花枝削斷,飄向他的手心,他手一抬,花枝送到姑娘手中:「來,就是這花。」 姑娘激動地接過,深深聞了一口:「真香!……還有呢?」 「還有一個美麗的姑娘,坐在石頭上就像是一個仙女!」周宇聲音很愉快。 「一個美麗的姑娘?」姑娘驚訝地說:「在哪?」她沒有聽到有姐妹的聲音,莫非有人偷偷聽她與他的對話? 周宇笑了:「這個姑娘手持一枝鮮花,真是美麗極了。」 姑娘臉騰地紅了:「你說的是……是……」 「自然是你!」周宇輕聲說:「老天爺雖然混帳,剝奪了你們看世界的眼睛,但給了你們最美麗的安身之處,也給了你最漂亮的容顏,凡事有得必有失,也就不要再在意了。」 姑娘癡了,這樣輕柔的語氣,這樣溫和的神情,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心尖輕輕顫抖,她美麗嗎?這美麗重要嗎?在一片黑暗之中,美麗有誰能看到?山谷之中的民族沒有人提美麗兩個字眼,因為這一切都與他們沒有關係。但現在他說了,她的黑暗世界中,這句話彷彿是一道彩虹掠過……    正文 第146章 平靜的生活方式 ------------------------ 最後一件衣服洗完,周宇站起:「要我送你回家嗎?」前面的那個破茅屋離這河邊大約三十米遠,她眼睛不方便,這幾十米的距離或許一樣是一個考驗,這當然只是他的想法。 姑娘略微猶豫了一下才說:「謝謝你……到家裡坐坐吧。」 姑娘在前,周宇提著木桶在後,兩人緩緩而行,姑娘臉上神色平靜,但心跳加劇,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十多年來,還從來沒有過樣的感覺,好激動,好奇妙,好想他跟著來,但他真的來了,她心中又有一點點害怕,在山谷中,很少有串門的人,大家沒事的時候都只在自己熟悉的圈子中走動,他們眼睛不方便,熟悉的圈子也就房屋周圍幾百丈而已,山谷很大,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說法,沒有人能親眼見,山谷中有一千三百多戶,也是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統計完成的,沒有人知道所有住戶的準確情況,在這閉塞的山谷之中,他們的眼睛有了問題,就導致了更嚴重的閉塞,哪怕在他們的族人之中,他們一樣都是孤獨的。 這樣的生活姑娘過了十七年,她以為自己也要象山谷中的其他姐妹一樣,到了十八歲,由父親引一個男人過來,再讓男人拉著自己的手到另一個地方,在一兩年的時間內熟悉新家的地形,也在一兩年的時間內生下兒女,從此在那個小圈子中過一輩子,但現在不一樣了,她身邊出現了一個陌生人。他能告訴她山谷有多大、山谷有多美,也告訴她山谷裡她聞了十七個季節的花兒是紅的還是黃地,還告訴她:她很漂亮! 五顏六色的花朵是什麼樣的?姑娘不能想像,因為她頭腦中還根本沒有顏色的概念,但美麗這個詞她充滿嚮往,在她的字典中,只要有光線就是美麗的,只要眼前再也不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就是美麗的,美麗在她身邊呆了十七年,但她一無所知;山谷是她的家鄉。但她家鄉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未知地,她想知道這些未知。她想身邊的這個男人告訴她許多她想知道地事…… 有了希望的黑暗也就有了彩虹、平靜地心中投入了一顆石子就不會再平靜,姑娘突然摔倒了。本來以她對這條路的熟悉,不管怎麼走都不會摔跤,但現在不同,現在她分心了,而且還非常沉迷地分心,一個分心的瞎子走路絕對不會安全,她也不例外! 她正在走的是一條石板路。人一摔倒就摔向左邊的斜坡,一聲驚叫還來不及發出,右手一緊,一隻火熱的大手拉住了她,耳邊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小心點!」 姑娘輕輕啊了一聲,臉紅了。這雙手是何等地溫暖,她的手剛剛在溪水中洗得乾淨無比,也正是最敏感的時候。周宇在她臉紅的一瞬間好像微微發呆,竟然忘記鬆開她的手臂。 姑娘輕輕掙扎,掙扎得很無力,周宇終於鬆開,在姑娘收斂心神邁步而出的時候,周宇輕聲說:「需要我拉著你嗎?」 她眼睛不方便,剛才就差點摔跤了,拉著她是為了保證她不再摔跤,這是周宇地想法,但這想法就沒有別的意思嗎?如果不是這個姑娘臉紅紅美麗得像雨後的山茶花、如果她地手不是柔軟得像是春天裡的柳絮,他會有這種說法嗎?一頭大象摔倒他都能及時扶住,何況是一個姑娘的慢慢倒下? 姑娘臉更紅,頭也低下了,沒有回答,沒有回答自然是默許,一隻手輕輕拉住剛才那只掙脫的手,這隻手依然輕輕掙扎:「不,我能行的。」 周宇輕輕一帶,姑娘的掙扎停止了,順從地跟著他而行,走出幾步,姑娘突然說:「你……你多大了?」聽聲音他還很年輕,但她畢竟看不見。 「為什麼問這個?」周宇無聲地笑了,她難道怕被一個老頭拉手? 「隨便問問……你要不願意說……就算了。」姑娘不安地說。 「我二十歲了!」周宇輕鬆地說:「你呢?」 姑娘暗暗鬆了口氣:「我……十七!」 十七歲,與他猜測的基本相同! 報過年齡,兩人好像都有了一絲尷尬,也沒有了話,但手沒有鬆開,依然並肩而行,拉著一個美女走路是周宇所喜歡的,手中的木桶彷彿也在跳舞,姑娘頭半低,臉上的嫣紅從側面都能看出來,周宇不知道她的心跳得有多快,也不知道她是何等的心慌意亂,二十歲的年輕男人!有了這個年齡標準,她與他的拉手就真的變了性質,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人可以看到如此曖昧和親熱的拉手,理論上來說,她用不著心慌,但她還是慌張!腳下的路變得像是棉花,她的腳步也像是跳舞,不過舞步好零亂,不知何時,她鼻尖上也冒出了點點細細的汗珠。 姑娘停下了腳步,輕輕掙扎:「你放手,我們到了!」聲音好輕,微微顫抖。 手鬆開,周宇微笑著說:「要我幫你將衣服晾起來嗎?」這是一間破舊的茅屋,茅屋前兩棵樹中間有一根長竹竿,正是晾衣服的地方。 「不用!」姑娘說:「我自己可以的!」 木桶放在地上,姑娘熟練地晾衣服,輕盈而又靈活,單從她晾衣服的動作來看,絕對不像是一個盲人,周宇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隨著她的彎腰和起身,身上白嫩如玉的肌膚隱隱顯露,粗布衣服與嬌嫩的皮膚相映襯,她是如此美麗動人,和這山谷一樣,美得幽靜而秀雅,但這樣一個美麗動人的姑娘,竟然是午夜的蘭花,沒有人能看到她的美麗,自己無意中到了她的面前,會給她帶來什麼? 耳邊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你……你還在嗎?」 周宇低頭,那個姑娘已經做完了她要做的事,扶著木邊的木柱四望。 「我在!」 姑娘眼睛裡居然有了喜悅:「進屋來坐坐,我給你燒水。」 這屋真小,但擺設極整齊,木桌、木凳都靠近四邊,中間是寬闊的空間,小屋能寬闊嗎?可以!只要家裡的東西夠少就行,周宇目光落在左邊的一個門簾上,這門簾非常別緻,是用一種白色的植物編成的,隨風輕輕飄蕩,顯得極為柔軟,這不奇怪,山谷中的人也可以心靈手巧,但奇怪的是這種編織工藝,上面居然還有一朵鮮花,沒有顏色,只是圖案,這圖案就是一朵花,栩栩如生! 周宇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左邊這屋子應該是你的房間。」 蹲在爐子邊燒火的姑娘抬頭:「為什麼這麼肯定?」 周宇笑了:「這門簾真漂亮,是你做的嗎?」 姑娘輕輕點頭,臉上有淡淡的紅暈。 「可以進去看看嗎?」一個瞎子是不需要圖案的,但她偏偏編織了一幅圖案,或許只因為一點:她心中有對美麗的追求!不管看不看得見,也不管是否是幼稚的,但她一樣有!真想看看她還有哪些別的東西,一個看不到美麗的人對美麗有些什麼領悟?這或許是周宇真正想看的。 姑娘的臉完全紅了:「進去……進去做什麼?」 周宇看著她紅透的臉,有了尷尬,他好像忘記了一點,男女有別,一個二十歲的年輕男人一進女孩子的家就急匆匆地要進她的房間,這好像有些不太對頭,咳嗽!咳嗽後轉移話題:「你家裡沒別的人嗎?」 姑娘輕輕地說:「父母親還有哥哥,他們都下地幹活去了,我等會兒給他們送飯。」 好平靜的生活方式,主勞力下地幹活,女兒在家做飯,他們生活方式和普通莊戶人家也沒什麼區別,類似於中國封建社會。 茅屋中炊煙飄起,香味慢慢以茅屋為中心飄散,姑娘好像生怕他坐不住,不停地跟他說這裡的一些事,她叫彌朵兒,在她的話中,周宇知道她們這裡的人生活方式全都一樣,典型的自給自足,茅屋是自己做的,地是自己開的,種一種叫「櫟」的植物,這東西就是她們的主食,菜是自己種的…… 這些是她說的,但周宇也知道了許多,她們食物中沒有肉類,因為他們眼睛看不見,是不可能捕捉到動物的,是真正的素食者,這裡也沒有魔獸,當然也沒有魔法師和劍師,與外面的世界雖然一牆之隔,但明顯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真是一個特別的地方!周宇突然有一個奇怪的想法,這裡與他原來那個世界極為相似,哪天在那邊厭倦了,帶著一大堆老婆到這裡來,豈不是真正的隱居?而且還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這個「家」自然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老家」!    正文 第147章 生命之湖 ------------------------ 飯做好了,周宇還吃了幾大碗,幾個月來,他吃慣了肉食,但並不意味著他原有的飲食習慣已經改變,素食對於他的胃而言,是一個遙遠而親切的回憶,飯也送出去了,她父母和哥哥都在山邊幹活,對於他們女兒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周宇沒有吱聲,彌朵兒也不提。 前面是一面湖泊,彌朵兒指著湖泊說:「這是諾裡曼湖。」 好美麗的湖泊,不算太寬大,但縱橫交錯,在山谷中延續成七八個分支,就像是一條巨大無邊的章魚,湖邊是綠樹紅花,湖中居然也是綠葉紅花,不,這不是自然生長的花朵,而是岸上的落葉和落花飄落水中,就在水面上漂浮,像是迷人的仙境,周宇感慨:「真是太美了,如果在這湖邊做一棟房子住下來,豈不是一個神仙?」 彌朵兒笑了:「我們都在這湖邊住,也沒見哪個成了神仙!」 都在湖邊住?周宇極目四顧,果然,叢林間星星點點的全是茅屋,只是這些茅屋是真正的純天然建築,與樹林和諧一體,不注意看,還真的看不出人類生存的痕跡。 這樣的湖才叫湖,與外面的湖有明顯的區別,外面的湖雖然看起來乾淨,但事實上不然,而這湖恰恰與外面的湖形成鮮明的對照,看起來一點也不乾淨,但湖中有落葉,也有紅花。這些花顯然不是一天兩天落下的,不但沒有消融,甚至花兒還極嬌艷,如果說外面之湖是死亡之湖的話,裡面這話無疑是生之湖! 「這麼美麗地湖中想必有魚!」周宇微笑:「想吃點嗎?」她們都是素食主義者,並非拒絕肉食,而是無法取得肉食,如果讓她吃上一頓肉,也許對於她而言也是一次全新的嘗試。 彌朵兒好興奮:「有魚,上次哥哥還用魚鉤釣了一條呢……我去拿魚鉤!」 瞎子釣魚?好興致!周宇笑了:「不用。我來撈幾條上來。」 哧地一聲跳下水去,衣服當然沒有脫。彌朵兒興奮地站在岸邊,有眼睛的人就是不一樣。還直接跳進湖中捉魚,她們這裡的人最有本事的也就是用魚鉤釣魚而已。 周宇站在湖中,果然有魚,而且還不少,這裡簡直就是生物的天堂,各種各樣的魚類在身邊穿梭,突然腰間微微有異樣。有東西撞上來,周宇手一伸,抓住,居然就是他要找的東西,一條大魚,足有兩三斤重。這魚可真夠心不在焉的,在水中游居然直接撞到他的腰上。 剛剛抓住這條魚,突然前面一條大魚迎面而來。居然又是直接撞向他地腰,這條魚足有幾尺長,周宇可不願意與這個大傢伙親密接觸,手伸出,擋在它面前,但這條魚居然繼續前行,與他的手掌親密接觸! 一碰到他地手立刻轉向,鑽入幽深的湖底消失。周宇呆呆出神,不對,這些魚倒也像是瞎子,他地手伸得老長,魚游動得並不特別快,應該可以看到他的,但它非得碰到他的手才回頭,在深思之時,又接二連三地有魚兒撞他的腰,撞得好輕,一撞之下立刻轉向,古怪,太古怪了,這裡的人和魚都是瞎子!為什麼?為什麼會有如此奇怪的形象?莫非是水有問題? 這個念頭突然而來,周宇微微興奮,天眼開,天眼一開,水中的一切盡收眼底,沒什麼問題,這水正常極了,水元素 ̄ ̄藍色地小精靈在水中跳躍,充滿活力,魚兒也正常,上面的花兒也一樣不會有問題,能養活這麼多生物的水只能是生命之水,絕不可能有問題!周宇搖頭驅散自己內心的困惑,飛身而起,無聲無息地落在岸邊。 彌朵兒在烤魚,烤得好認真,周宇坐在旁邊呆呆地看著充滿生機的湖面,這湖不會有問題,那麼問題出在哪?她說過兩百年前,她的祖先也是能看到地,但現在沒有人能看到,只有一個可能,這裡發生了一件事關所有人的變故,這個變故是什麼?是人為的還是大自然地變遷導致的? 兩百年的時間足以讓太多的東西淹沒,包括一切的疑點和真相,兩百年前的祖先或許能告訴他這裡發生了什麼,但他們都死了,留給子孫的只有一片黑暗。 彌朵兒手伸過來:「烤好了,吃吧!」她臉上滿是興奮,能夠幫他烤魚,她好高興。 周宇接過,手輕輕一分,魚兒一分為二,兩人一人半段,坐在湖邊慢慢吃,空氣中有魚香,也有人香,當然還有花香,不過,所有的香氣都不能讓周宇變得心情開朗,她的眼睛是如此美麗,一樣的晶瑩剔透,一樣地水靈,但這只是外觀,這雙眼睛失去了它最主要的功用,而僅僅是她臉上的一對裝飾品,還不僅僅是她,她父母親的眼睛看起來也正常,她哥哥的眼睛也挺漂亮,當然不僅僅是她一家人,全谷一千三百餘戶,數千人都是同樣的情況,自己無意中進入這個山谷,能給她們帶來什麼?真的只是告訴她山花是什麼顏色的嗎? 魚吃完,彌朵兒在湖邊洗了手,捧著一捧水回來:「來,我給你帶水回來了。」嘴角全是笑意。 周宇手伸出,在下方輕輕碰碰她的手,上面的兩隻手慢慢分開,一顆顆的水珠從她掌中漏出,滴在周宇手心,配合默契! 「夠不夠?」彌朵兒叫道:「不夠我再來!」這好像是一個遊戲,她樂在其中。 「夠了!」周宇好像也被這遊戲溫柔地打動:「來,坐下來,讓我看看你。」 「看什麼?」彌朵兒臉又紅了,要看你就看,也沒有人知道,只是別說出來,一說出來性質好像就變了,變得羞人了。 周宇改口:「來,陪我坐坐!」他可不敢說想幫她看看眼睛、想辦法治好她,因為這個說法需要把握性,如果沒有把握就隨便開口,毫無疑問她會興奮而激動,但一旦治不好,她的失望就會更多,在沒有把握給她希望之前,他不願意增加她的失望! 陪他坐坐?彌朵兒心兒急跳,一男一女單獨相處就不對,親密地坐在一起成什麼了?心中的想法是離開他,但他溫柔的聲音一起,她身不由己地坐下,一坐下,她臉紅了,因為她碰到了他的大腿,連忙輕輕地朝旁邊挪一挪,心跳更急,他接下來會做什麼呢? 周宇只想看看她的眼睛,他也正在看她的眼睛,彌朵兒全然不知道她前面幾寸遠的地方有一張臉正對著她,周宇屏住呼吸,她也感覺不到他。這眼睛裡有眼球、也有瞳仁,一點都沒有變形,看不出任何異樣,可為什麼就是看不見呢? 彌朵兒心亂如麻,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這時在做什麼?肯定在看她,看她哪裡呢?她不知道,但一有了這個想法,她頓時全身不對勁,手輕輕提起,將衣服稍稍整一整,風光可不能洩了,這一動,身子也輕輕扭動,耳邊有人叫道:「別動!」這聲音居然就在她的耳邊,簡直貼到了她的臉上,彌朵兒大吃一驚,猛地跳起,周宇正在沉思之際,全沒想到她會突然跳起,臉微微後仰,剛好避免與她的臉來個親密接觸,手一伸,拉住! 這一拉,彌朵兒剛剛彈起的身子回落,居然撞進一個溫暖的地方,什麼地方?他的懷抱!彌朵兒剎那間紅霞滿臉,她不意外,真的不意外,這個男人在讓她坐下的時候,她就有這個預感,現在預感真的應驗了,有這個預感的時候,她怕,但更多的是期待,一種朦朧的期待,所以她沒有拒絕他的邀請,現在她應該迴避他的懷抱嗎?好像應該,但她覺得全身好無力。 這個懷抱雖然溫暖,但只短短一刻,男人就放開了她,好像多少也有些尷尬,周宇沒有說話,彌朵兒頭低下了,聲音輕輕飄來:「我問你一句話。」 她頭低下了,就沒辦法再看她的眼睛,周宇輕聲說:「什麼?」 聲音低低地傳來:「在你眼中,我……我真的漂亮嗎?」 「是的!」周宇心中隱隱有東西飄過,剛才只輕輕一抱,她就改變了嗎?或許沒有變,她在他身邊始終是那麼嬌羞,含羞帶怯惹人憐。 彌朵兒抬起頭:「你還想看看看我嗎?如果想,你就看。」只要他喜歡看,她願意給他看。 「你別動!」周宇笑道:「讓我好好看看!」 彌朵兒真的不動,只是眼睛悄悄地閉上了,小嘴兒微微張開,她的眼睛是這張臉上唯一的缺憾,但現在這缺憾已經被她細心地收起,展現給他的是最美麗的一面。 眼睛閉上了,看什麼看?這幅樣子只適用接吻,不適合看病,周宇看著這微微張開的小嘴直發愣:「睜開眼睛吧。」    正文 第148章 舞 ------------------------ 「不!」彌朵兒大羞,他的聲音這麼近,他的臉一定離自己的臉好近。 女人接吻時為什麼會閉上眼睛呢?十個中只怕有九個是因為害羞,有一個或許是因為習慣,彌朵兒沒有接吻的經驗,更沒有這個習慣,她一樣是害羞,害羞就得閉上眼睛嗎?有點道理,眼睛是心的窗戶,會折射出心中的羞澀,她看不見,並不意味著這扇窗戶不存在,這窗戶一樣是存在的,不管這窗戶外面是黑夜還是黎明。 周宇沒法了,他可以輕鬆地讓一個睜著眼睛的敵人閉上眼睛,但沒辦法讓要閉眼的女人睜開眼睛,或許可以誘導:「我覺得你睜開眼睛更漂亮!」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應該例外,果然這話一說,大大的眼睛睜開了,她也愛美,或許比任何人都愛美,連看不見的門簾上都繡花,可見她的愛美之心,現在或許不是因為愛美,而是因為這個男人喜歡看她睜開眼睛的樣子,他喜歡,自己可以堅持三天三夜不睡覺…… 周宇暗暗笑了,如果你知道我是在幫你治眼睛,或許會將你心中的心猿意馬小小地收拾一番吧?也不點破,認真地繼續研究。 這眼睛與剛才好像並不太相同,裡面多了一種什麼,這東西他看過好多次,婭尼成為他的女人後,第二天清晨在他懷中看他的時候就是這幅眼神,周宇除了看出這一點之外,還看不出其他的。只這一點,就足夠他走神…… 兩人奇怪極了,就這樣睜著眼睛對視。 彌朵兒心中除了羞之外就剩下甜蜜了,而周宇不同,他除了走神外,還多少想了些正事,自己不是醫生,更不是眼科醫生,不會治眼睛,但他有魔法。光明魔法是治病的、水魔法也可以治傷,她這是先天性地病。不是傷,水魔法自然不可行。就胡亂試試光明魔法吧! 想做就做,周宇手舉起,一縷白光射出,準確地射進她的眼球,光明魔法!這魔法沒有溫度,也沒有實質感,彌朵兒沒有任何反應。光明魔法不效!周宇失望了,光明魔法是他唯一會的治病法門,魔法不起作用,他就徹底無法。 莫非是神經出了問題?如果是,自己可沒有辦法醫治,除非帶著她再次穿越回那個世界。找那邊的眼科專家做手術…… 有聲音將他從深思中喚回:「真想看看你。」 周宇收回探視的目光:「為什麼?」 彌朵兒幽幽地說:「我不知道……就是想看看,這一生中我從來沒有這樣強烈的願望。」十多年來,她平靜地過著黑暗中日子。從來沒有陌生男人走近她的身邊,但這個男人來了,面對她這個瞎子,他沒有半點歧視,反而全是關心,他每句話都是那麼溫柔,他幫她洗衣服,為她捉魚,和她並肩坐在湖邊,這一切的感受都是那麼新奇,悄悄地撩動她內心的一根琴弦,這根琴弦從來沒有彈響過,但這一個多時辰的經歷,就像一段她從來沒有聽過地歌! 在這美麗的湖邊,與一個讓她心中升起甜蜜感覺地男人在一起,但她看不到他的臉,真地好遺憾。 周宇心中有感動升起,一個女子一生中最強烈的願望居然在此時泛起,她愛上他了嗎?手伸出,輕輕按在她的肩頭:「彌朵兒,我馬上就走,想辦法為你治好眼睛!」這個承諾很衝動,連他自己都束手無策的事情,這世上還有誰能解決得了?因為在這世上的人眼中,他就是神,神是無所不能的,連他都不能,別人自然也不能。 「不!」彌朵兒的手兒翻起,壓在他地手上:「別走!」剛剛碰上他的手,她的手象觸電一般地彈起,臉上也是紅霞一片,低頭,輕輕的聲音傳來:「只要你不討厭我……我是個瞎子,我不在乎能不能看見。」 溫柔的聲音輕輕而來,周宇心頭的傷感緩緩消退,彌朵兒輕輕抬頭:「我為你跳一支舞,好嗎?」 寂靜地湖邊草地,彌朵兒翩翩起舞,她的動作是那麼輕靈而自然,她臉上的神情是那麼專注,這個男人遲早得離開她,她只想為他跳一支舞,這舞沒有人教,也沒有人教得了,但她自幼就喜歡跳舞,這是她自己創作地靈魂之舞,在湖邊她跳了好多次,雖然沒有觀眾,但她一樣沉迷於自己的世界之中。 笛聲起,悠揚而又宛轉,伴著她的舞步,與她的舞步交融,笛聲與舞步在交融,就像是這個男人在她耳邊溫柔地低語,彌朵兒渾不知身在何處,在她此刻的世界中,只有三樣東西,她、他還有他們共同創造的歌舞! 周宇白玉笛橫在唇邊,眼中儘是溫柔之意,樂曲三轉,樹枝上的鮮花飄然而落,並不完全落地,地上是薄薄的一層,空中也有朵朵鮮花陪著她旋轉,這一刻,她真的像是一個百花仙子。 時間好像不存在,已經好久了,周宇突然一驚,天啊,她跳了這麼久,可怎麼受得了?樂曲一停,彌朵兒剛好轉了一個圈子,慢慢軟倒,今天這樂曲一起,開始是伴著她的舞步,但後來她是伴著他的音樂,根本停不下來,她也全都沒想過要停下,這時樂曲一停,她也不由自主地停下,停下就倒下。 周宇搶上一步,手一伸,彌朵兒倒入他的懷抱,眼睛閉上:「我想躺一會!」 她的心跳有些急,在他懷中慢慢平靜,暮色四合,她沒有醒來,星光燦爛,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手兒輕輕探起,摸到他的手:「你還在嗎?」 「在!」周宇說:「身子還好嗎?」 「嗯!」彌朵兒悄悄朝他懷裡偎:「我是不是很沒用?為你跳一支舞都沒跳完整。」此前她倒入他懷中兩次了,但都是快速逃離,但現在,她不逃,反而偎緊。 「不!」周宇輕輕擁住她:「跳完了,這是我看過最好的舞!」 彌朵兒整個臉都偎進他懷中:「今天也是我過得最快樂的一天!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和男人這麼靠近過,但……但我願意這樣!我喜歡這樣!」 懷裡的姑娘喜歡這樣,周宇自然更喜歡,抱緊了些,她的身子好香好軟,彷彿弱不禁風,又彷彿要在他懷中融化。 接下來時間,彌朵兒好快活,山谷之中每戶家庭都是恬靜的,這裡沒有敵人,沒有威脅,也用不著天天勞作,日子過得自由而散漫,彌朵兒自然也一樣,她的工作職責很簡單,洗洗衣服,做做飯,第二天全家人都休息,她洗完衣服就溜了,因為有一個男人在湖邊等她,快樂地跳舞,跳完了,與男人靜靜地坐在草地上,聽湖中泛起濤聲、聽小蟲子在草叢中唱歌,也聽他說外面的一些故事。 夜深了,很自然地偎進男人懷抱,用他溫暖的懷抱伴她進入夢鄉,在夢中,她能看到了,看到了美麗的山谷、美麗的湖泊、湖邊儘是五顏六色的花朵,也看到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溫柔地對她笑,但他的臉始終看不清,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他眼睛裡溫情脈脈…… 雖然瞎子部落是不存在白天黑夜的,但她們體內好像有一個生物鐘,到了清晨就自然醒來:「太陽出來了嗎?」 「是的!」周宇微笑:「你又要回去了嗎?」 「嗯!」彌朵兒點頭:「我得回去做飯了,你也去我家好不好?」這話她早就想說了,只是一直都說不出口,一個大姑娘突然帶一個男人回家,她不敢面對父母的質問。但她現在好像拿定主意了。 「還是不去吧!」周宇輕輕地說:「我也要走了,過些時候,我再來看看你。」他還會回來,因為他還要為她想辦法治眼睛,這一去能想到什麼辦法?他不知道,但他會尋訪,魔法世界是神奇的,有太多他還無法掌握的奧秘,這些奧秘中或許就有她的希望存在。 彌朵兒緊緊拉住他的手:「還等一天,好嗎?就一天!」她眼睛裡含著淚水,惶急地看著他,這一去他還會回來嗎?肯定不會,他說過會為她治眼睛,但她的眼睛是沒辦法治好的,天生就是這樣,怎麼可能治得好?這個治眼之法找不到,找不到這個辦法他就不會回來。 周宇久久地看著她:「好,我再陪你一天!」 「晚上還是這裡見!」彌朵兒臉上泛起紅霞:「你一定要等我!」 眼睛落在他的臉上,微微一猶豫,轉身進入樹林間的小路,薄霧漸漸將她的背影吞沒。    正文 第149章 新的魔法元素 ------------------------ 周宇久久地看著小樹林中慢慢消散的薄霧,臉上有一絲笑容,對晚上的約會無論作何種猜測都不過分,但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是因為她太孤獨、所以才對突然出現的男人產生強烈的好感,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個晚上都值得期待,與一個美女相約,讓男人等一輩子都行,何況只是一天,更何況他的時間根本是多餘的? 叢林間與別的地方一樣,有小鳥兒從樹林中飛起,輕悄地掠過樹梢,飛入對面花叢中用早點,沒有撞上樹枝,它們不是瞎子;一隻小兔子從腳邊露頭,一看到他立刻驚慌迴避,很好,它的眼睛也多少管點事,雖然視力明顯不佳,但最多也就是一個深度近視,一條蛇從前面而過,是普通的品種,鑽入叢林中,周宇手一抬,水之柔!像一根看不見的繩索揮出,這條可憐的蛇被拉回,周宇的意思很明白:沒向我表明你的視力,休想離開!白天的時間長的是,他或許可以借這時間將山谷中的動物檢查一遍,看哪些動物與這裡可憐的人一樣,是瞎子,魚是瞎子,叢林裡的動物、天上飛的動物都在檢查之列。 蛇的脾氣不太好,尤其是被人扯著尾巴反方向拉的時候,脾氣不好的時候當然會攻擊人,它一到周宇的前面就回頭,長長的蛇信子吐出,大大的眼睛正對著周宇,露出蛇類的凶悍與陰毒。 周宇能看出它的眼睛完好,但光憑這一點還是無法確定它地視力,手指輕輕搖擺。當然是挑釁的一種,蛇突然竄起,直竄向周宇的右腿,很好,它不是瞎子,蛇類分辨獵物有獨特的方式,有的是用眼睛、有的是感覺空氣中的波動、有的是感覺溫度,它如果只攻擊自己的指尖,周宇依然無法斷定它是否瞎了眼,但攻擊他的右腿則很明顯:它不是!因為他地右腿根本沒有動。也根本沒有熱量散發,功力到了他這種程度。是可以控制自身熱量散發的。 周宇右腿一抬,這條蛇從空中飛起。哧地一聲落入湖中,他陷入了思索,這就奇怪了,人瞎了眼,無一例外,但飛鳥卻能看見,蛇類、兔子也能看見。同在一片藍天下,同在山谷中,為何會出現完全不同地情況?如果說真的有老天在懲罰人類,但湖中地魚也在懲罰之列…… 那條蛇摔入湖中,迅速地向岸上游,靈活極了。周宇目光落在它身上,這是一個普通的品種,不是魔獸類。也不大可能有獨特的異能來保護自己,可它為什麼不瞎眼呢? 不對!這條蛇情況不對,順利上岸,快速游動,突然一頭撞在一塊小石頭上,一彈而回,換一個方向,游出兩尺,重新又掉入湖中,一掉進湖中又回來,回來又一頭撞在石頭上,這一小塊天地裡,它居然在團團轉。 周宇大驚,這條蛇瞎了!剛才明明是好好的,但現在它突然瞎了,是什麼原因?只有一個,湖水還是有問題!這湖中的魚是瞎的,人住在湖邊也是瞎的,這條蛇在岸上好好地,一掉進水中立刻就瞎,而叢林中的動物雖然有近視,但大多不瞎,天上的飛鳥視力最好,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方向,湖水就是罪魁禍首!離它越近的動物瞎的概率越大,離得越遠就越不會有問題! 好一座湖,充滿生機的湖面,和諧地萬物生活場景中居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它給動物帶來生機,但同時也剝奪他們看世界的眼睛,為什麼?你還是不穿衣服地美女不成?不允許別人看? 對不允許人看的美女的處置方式是:看個夠;對不准人看的湖泊呢?處置方式自然是鑽入湖中,一樣是看個夠!周宇不擔心自己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睛與湖水看似挨在一起,但事實上隔了一層護身術,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進入過湖中,湖水對他無害,雖然已有驗證,但他依然充滿戒備,他只對一種事物有戒備之心,這事物就是:未知事物!他也只對一樣東西懷有敬畏,這東西就是大自然! 這湖是大自然的一個部分,也有著未知的力量,兩樣組合起來,周宇就如臨強敵! 站在湖水,周圍一切正常,瞎了眼的魚還真不少,雖然眼睛瞎了,但它們和湖邊的人一樣,生活得自由而富足,沒有天敵,也沒有人來捕捉它們,有的是食物(周圍飄落的花朵、樹葉給這面湖帶來了充足的養料,也滋生眾多的微生物,這些微生物至於是否也是瞎子暫且不考慮,反正在水中就是它們的食物),周宇天眼開,和上次一樣,他只能看到藍色的水元素,魚兒在天眼下一條條都是那麼美麗,鱗片也晶瑩剔透,這股力量在哪裡?為什麼連天眼都無法看到? 上次他已經看過,正因為看過,他認定湖水不會有問題,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這湖水絕對有問題,而且是所有問題的根源!他看不到是另有原因,絕不代表這裡就沒有異樣事物。 身子一動,他從湖邊消失,直進入湖中心,這裡的湖水深了許多,因為樹葉和花朵飄不到這裡來,這裡的污泥也少得多,但也就是普通的湖底,沒有任何異樣,到底哪個地方出錯了?周宇站在水中,湖水飄蕩處,他的頭髮也隨之飄蕩,和在風中飄蕩差不多,他陷入沉思之中,湖中有一種不知名的東西,能夠讓人失去視力,但他就是找不到,水元素是無處不在,且看這些湖中的居民有沒有什麼異常,手伸出,九轉神功逆運,手臂微微一涼,水元素吸收開始,吸收水元素是他熟悉的事情,而且也有吸收的必要。從南方大海邊回來後,他地水元素消耗了不少,正需要補充,這些水元素進入體內,自己進入水元素的一角,沒有任何異樣,從它們能夠準確找到自己部落的住處來看,不太像是瞎子…… 周宇很放心,也很鎮定,但突然。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有一個陌生的客人也進來了。隨著水元素一起進入六芒星,而且根本不要別人安排。它們自己找到了住處:那個至今空白的六芒星一角,專為黑暗元素留下的一角! 湖水中不明物體,體內突然有了不速之客,這未必是好現象,周宇一驚之下,身子沖天而起,落在湖邊。細細檢查全身,沒有任何異樣,關閉天眼之後,他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對面的山花爛漫,稍微放心下來,手伸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東西從六芒星中逼出,他倒要看看,哪個膽大妄為的傢伙敢來佔據他地身體?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在這片刻之間,周宇臉色都白了,自己終究也難逃眼瞎的命運嗎?但一驚之下很快恢復,沒事,他依然看得見,左右兩邊全都是亮如白晝,這就奇怪了,正對面地一面居然成了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光澤,也沒有任何反光,就是漆黑一片,隨著他體內不知名的東西流出,這漆黑地一團在快速增加,他伸出的手居然只剩下一半,手指部位也全都被黑暗吞噬,上半截清楚明白,下半截完全融入黑暗之中,這種感覺是如此詭異,但也讓周宇心頭狂跳! 暗黑魔法元素!這就是他苦苦追尋的暗黑魔法元素! 難怪它有自主意識,自己進入六芒星的一角,因為這本就是為它留的;難怪湖中的魚會瞎眼,因為有暗黑魔法元素入侵它們體內,天長日久下來,它們的視覺神經被暗黑魔法完全摧毀,人呢?是否也是這個原因?只能是這個解釋,他們吃湖中地水長大,又豈能不受到影響,暗黑魔法元素的功效就是讓人瞎眼嗎?一旦對敵立刻讓敵人瞎眼,一個正常人與瞎子搏鬥,這架自然比較好打,好東西,周宇興高采烈,意外的驚喜啊! 如果不是彌朵兒晚上的約會,他或許不會想到這美麗的湖水中有他苦苦追尋的東西,從而與它失之交臂,但現在他知道了,而且他也得到了,晚上這個小姑娘來了,得好好地獎勵她! 這種獎勵是否香艷過頭暫且不提,周宇有太多地事情要辦,剛才只是吸收短短一瞬間,完全逼出也就能製造一兩丈方圓的漆黑空間,湖水中還有多少這種東西?遇上了好歹也得全部吸收才對得起這番奇遇! 手指一點,黑暗的空間凝聚成一條黑線鑽入他地手心,面前恢復綠水青山,周宇飛身而起,直入湖心,手伸出,九轉神功和水魔法同時發動,湖中暗流湧動,整面湖的湖水都在動盪,平靜的湖水彷彿變成了一條旋轉著的河流,而周宇的手就是所有湖水必須穿過的門戶,也不知過了多久,吸收停止了,不是他的六芒星容量不夠,而是這湖水中黑暗元素吸收完畢,所有的湖水全部過濾了一遍,水元素和暗黑元素全部都吸收進體內,水元素趨近飽和,但暗黑元素還只到達剛剛需要壓縮的程度,按周宇的經驗,應該只到達總容量的十分之一左右。 這湖水中的暗黑元素並不太豐富,周宇飛身而起,在空中手一指,前面的湖面突然一片黑暗,湧動的湖水不見了,藍天白雲的倒影也不見了,只有一片黑暗,好東西!一收,片刻之間,陰陽開合,黑夜過去,白天來臨,周宇哈哈大笑聲中,不斷地變換方位,玩得興高采烈,看著周圍一會兒成為白天、一會兒成為黑夜,他簡直有些自我陶醉了,有了這種魔法,他好像真的有了一點仙人的氣勢,連白天和黑夜都隨手而制,豈不是真正地奪天地造化?黑暗魔法他的造詣不高,遠不如他的其他魔法,只與光明魔法差相彷彿,如果練到極致會是什麼模樣?整個世界會不會在他睜開眼睛時成為白天,閉上眼睛就成為黑夜? 突然,他住手了,靜靜地懸停在空中,仰面思索。他見過暗黑魔法的施展,絕不是形成黑暗這麼簡單,暗夜之靈可以隱形、小美女雅娜可以用一雙小手融化她的晚餐,這些想必也是暗魔法地範圍,還有,那個益與天的寄生魔法和喪屍魔法據說也是暗系的分支,這些噁心的魔法雖然遠沒有製造白天黑夜那麼爽、那麼大氣,但對敵之時也頗有奇效,簡直讓江湖人聞之色變,自己不屑於學習這些陰毒魔法。但不妨礙他探索之,難道還有別的暗黑元素。並不僅僅只有這一種,各種暗黑元素不同。功效也各不相同? 如果是,那就有意思極了,外面的湖在向他發出召喚,那面湖能消融一切,當時他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但現在他知道了,那湖和這湖一樣。湖水中想必也有暗黑元素,是消融的類型,不但消融一切生命,連魔法元素都消融!因為外面湖水中連水元素都沒有,周宇剛剛飛起,準備出谷追尋新的魔法。但這念頭一起,他停下了,消融魔法元素?這可非同小可。萬一這湖中的東西就像寄生蟲,一吸入體內就將他好不容易吸收來的五系元素全部消融,可就得不償失了,慎重!慎重!世上多地是樂極生悲,這是對愚人和貪人的告誡,自己可不能這麼做,這暗黑元素得到一部分,沒有讓自己變瞎子已經是護體神功和能量在起作用了,決不能加重自身地安全隱患,到了萬無一失的時候才能起這個念頭,倒是暗夜之靈留下地那顆暗靈珠可以先補一補。 手一動,暗靈珠在手,初出現時只是一顆小小的珠子,但一出現在掌心,周宇就有一個錯覺,自己的手掌在慢慢消融,因為憑肉眼看,這手掌心出現了一個黑洞,而且黑洞慢慢在漫延,好恐怖! 天眼一開,情況有變,手是手,珠子是珠子,一層黑色的霧氣在掌心盤旋,這個山谷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人能看到奇怪的景象,湖邊天一會兒黑、一會亮也沒有人看到,夕陽下的離奇景致也吸引不了眾人地眼光。 九轉神功微微一運,暗靈珠消失了,進入體內,與其他暗黑元素融為一體,別小看這一顆珠子,它的加入,竟然是原有暗魔法元素的總和,兩者合二為一,經過壓縮之後,已經能夠填滿空間的一個小角。 暗魔法中加入了新的力量,魔法有沒有變化?沒有,依然是黑色與白天交替,只是範圍大了許多,太陽沉入山谷後面,晝夜交替的現象沒那麼明顯,但在湖邊迷濛地夜色中卻更加詭異,周宇魔法一收,呆呆出神,自己無意中得到這門奇妙的魔法,好像開始變得不太像人了,這只怕不是一件好事,在江湖之中,暗魔法往往代表邪惡,他也變得邪惡了嗎?不,不是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嗎?功夫沒有善惡之分,人才有善惡之別,所有的功夫進入他地體內都是他的工具,由他來主導一切,只是得防備自己的心性,有些魔法元素會比較頑皮,一旦悄悄地改變了自己的心性,就是一件大事了。 一整天時間,他忙得不亦樂乎,也考慮了太多的事情,甚至根本沒有吃東西,或許需要先補充一下,剛剛有了這個想法,有香氣傳來,周宇回頭,眼睛裡有了笑意,他沉浸於魔法世界之中,簡直忘記了今天晚上的約會,幸好有人來提醒他,她的人還沒到,但香氣已送到,這香氣能刺激他的……食慾,這姑娘莫非不是來約會的,而是來給他送吃的?送什麼東西他吃? 是飯菜,好香的飯菜,周宇目光沒有落在她手中的籃子上,反而落在她的身上,什麼意思?對飯菜不感興趣?莫非想吃人? 彌朵兒臉上有嬌羞,也有緊張,手中有飯菜,她的衣服居然換了,換了一件輕紗,極薄的輕紗,不知是什麼材料製作的。 臉上好像也變了,倒像是薄薄地施了一層粉,頭髮梳得好高,裊裊婷婷地站在湖邊,湖風起處,衣袂飄飛,她輕聲問:「哎,你在嗎?」這是她每次到他身邊必問的話,沒有點名,但她的世界中好像也只有他一人,根本用不著點名道姓。    正文 第150章 湖邊之約 ------------------------ 「美女有約,我能不在嗎?」耳邊有聲音傳來:「彌朵兒,我覺得你今天分外漂亮。」 彌朵兒啊地一聲輕叫,肩頭被人抱住,她臉上的緊張神色消失了,嬌羞卻更多地泛起,輕聲說:「我給你帶吃的來了,你先吃點,好不好?」 好香的飯菜,比飯菜更香的是佳人,近距離一坐,周宇吃飯可以不要菜,很快解決掉,彌朵兒遞過來一壺水,這本是喝的水,但周宇只用來嗽口,飯後嗽口,莫非打算安息了? 「你這衣服真漂亮,是你自己做的嗎?」這山谷中能有這麼漂亮的輕紗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實不知哪種樹木能做得出來。 彌朵兒點頭,悄悄偎入他的懷中:「知道這衣服是什麼嗎?是我的……嫁衣!」 嫁衣?周宇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你想出嫁了嗎?」 彌朵兒在他懷裡仰起臉:「是的,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就做你的新娘!……你要嗎?」她的臉上一片嫣紅,但嫣紅中隱藏著一絲緊張,這個決定她下得好艱難,他會怎麼看她?他會要她嗎? 說得真直接!周宇在她耳邊輕聲說:「你確定嗎?我明天可是會離開。」 「我知道你遲早會離開!」彌朵兒重新將臉埋入他的懷中,幽幽的聲音從懷中瀰漫而出:「所以我不要你娶我,我只要做你一晚上的新娘。」 一晚上的新娘?周宇輕輕撫摸她地香肩:「能告訴我為什麼嗎?」莫非這裡的人都很隨便?聽說有一個地方有外客來了,當地人會選擇最漂亮的女人陪客人睡覺。男人甚至會讓自己的妻子陪客,視為一種正常的禮節,莫非這裡也是? 彌朵兒輕輕地說:「和你在一起的三天,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日子,我想……我想……給自己留下一個最美好的結局,你願意給我嗎?」這一生中,她過得太平淡,黑暗之中的世界從來沒有泛起過浪花,他一來,她的世界變了。變得充滿夢幻般地期待,這一切如果真的是一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地夢。她只希望這個夢有一個最完美的結局。 一個美女說明要給他,周宇心中好熱。張開雙臂將她抱入懷中,耳邊有緊張地呼吸:「我不是一個……輕賤的女人,真的!」 「我知道!」周宇也在她耳邊說:「你只是一個可愛的女人!」 彌朵兒陶醉了,讓她更陶醉的事兒是,男人手一彎,她倒入他的懷抱之中,也倒入一個溫暖的毛皮之中。毛皮翻捲,兩人一齊裹入毛皮之中,周宇嘴唇就在她地唇上方:「彌朵兒,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彌朵兒手一伸,挽住他的脖子:「今天我都想好了……我願意,如果一個女人真的需要將身子給男人。我真的希望能給你!」 周宇嘴唇一落,準確地落在她的唇上,彌朵兒身子輕輕一震。閉上了眼睛,火熱地雙唇纏綿,她的舌頭鑽入男人口中,也在溫柔地纏綿,她的嫁衣不知何時解開,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她聖潔地裸體,這裸體剛剛洗過澡,洗得真乾淨。 一雙大手帶著異樣的磁力,從頸上而下,直達雙峰,彌朵兒小嘴兒微微張開,舌頭縮回來了,但很快調整一下身體,繼續接受他的吻,也接受他對她的愛撫,真好!他沒有一下子就進入她,但這分明就是愛撫,這愛撫表示他憐惜她,有這憐惜就足夠了。 彌朵兒激情瀰漫,輕輕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讓我看看你的臉!」對於瞎子而言,手就是眼睛,她看不見,但她可以撫摸,用手來知道自己的男人長得什麼樣。 這是一張年輕的臉,長形,皮膚細滑,頭髮好柔順,眉毛油滑,嘴唇很厚實,難怪吻著她的時候這麼舒服,手下的男人笑了:「我很醜的。」 「不!」彌朵兒身子扭動:「我知道你是最好看的男人!」反正看不見他,自己的男人可以自己想像,她願意將他想像成一個帥氣的年輕人。 男人的衣服也不見了,赤裸的兩具身體一摩擦,彌朵兒像是風中的鮮花,輕輕戰慄,兩腿不由自主地夾緊,周宇抱起她:「要是害怕,我不動你!」 「不!」彌朵兒趴在他身上:「我……我不怕!」 手摸到她的後背,她不出聲,果然不怕;摸到她的前胸,微微顫抖,有點怕;摸到她的下身,彌朵兒輕輕喘息,兩腿本已勇敢地分開,但在他手下又不由自主地夾緊,她覺得這隻手好有魔力,就像在全身上下無處不在,每到一個地方,這個地方都會顫抖,很快就一片酥麻,頭腦中的羞澀和緊張慢慢消散,思維也慢慢變得空白,全身的感覺器官彷彿都集中在他的手指上,感覺分外強烈,呼吸的急促她沒感覺到,身子的發軟她也沒感覺到,一股激情的泉水在全身左衝右突,不得其門而出…… 一陣隱隱的疼痛傳來,彌朵兒思緒回來了,她知道她已經到了告別女兒身的最好關頭,男人進入得好慢,在進入之時,他溫柔地吻住了她的唇,雖然用最溫柔的方式進入她,但就在完全進入的瞬間,彌朵兒依然滿頭的汗水。 「疼嗎?」耳邊有輕聲的問。 彌朵兒本已因疼痛而改變的臉色重新恢復紅色,頭抬起,吻上男人的唇:「不,你……做!」 「我看得出來,你很疼!」周宇抽身而出,左手一路而下,輕輕按在她的神秘處,彌朵兒突然覺得一股熱流湧入。極溫暖的熱流,疼痛立刻無影無蹤,全身也彷彿浸在溫泉之中,快活極了,但她也害羞極了:「別……別用手!」 她可以將自己給他,但他地手壓在她的羞處,就讓她尷尬極了。 這個要求很容易滿足,手拿開了,換了一樣東西,一樣火熱。進入,充實極了。也刺激極了,但疼痛哪裡去了?為什麼不疼?彌朵兒睜開眼睛。還來不及問,男人動了,這一動,彌朵兒心中的疑惑全都飛了,一波美妙得讓她心尖兒都在顫抖的感覺從結合處瀰漫開來,直達她的口中,化作一聲蕩氣迴腸的呻吟聲傳出老遠。快感一波接一波,美妙無處不在,彌朵兒的呻吟聲象唱歌,身上有了汗水,汗水又被他溫柔地摩擦乾,但身上有一個地方的水珠卻越來越多。怎麼也幹不了…… 她高潮非常奇怪,高潮一來,全身崩得好緊。拚命地向後面退,好像害怕他繼續欺負她,身子在後退,但她的手又緊緊地抱住他,這幅離奇的反應讓周宇性慾大張,壓緊,再度深入,彌朵兒一聲尖叫,手在他背上扭,扭得好重,周宇停下,彌朵兒聲音象從夢中傳來:「我要死了……你弄死我了……」 她只是一個普通地女孩,如何能承受周宇的狂暴?周宇動作慢了好多,溫柔地重新喚起她地激動與興奮,終於在三個來回後,在她全身戰慄之中,一股熱流射入她體內最深處,兩人緊緊抱住,共同感受這最美妙的時刻。 彌朵兒只來得及說三個字:「抱緊我!」就沉入了夢鄉,好甜美地夢鄉! 兩人身子還在深度融合,周宇長長吐了口氣,舒服!舒服極了!將她輕輕抱在自己身上,任由肉體相連,頭從狼皮中伸出,天上的星星彷彿看台上的觀眾,沒有掌聲,但有燦爛的笑臉。 很快,他也沉入了夢鄉。 彌朵兒做夢了,在夢中,她出嫁了,嫁給了一個帥氣的年輕男人,這個男人面孔還是看不清,但他的笑容真動人,也真溫柔,拉著她的手走到桌邊,桌邊是一對巨大地紅燭,好亮好亮,怎麼會這麼亮? 她嘴角動了動,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突然一股強烈的刺激傳來,刺眼!怎麼回事?夢還沒醒嗎?她眼前為什麼還是如此亮堂堂?一面湖水清晰在映入眼簾,無數的花瓣飄落湖面,周圍是綠樹紅花,她躺在男人懷中,這個男人的面孔總算是看清了,好帥氣,她全身赤裸著躺在男人懷抱之中,輕輕一扭動,彌朵兒輕輕呻吟出聲,這個夢真是太美了,連這事兒都這麼真實,突然,她愣住了,這是夢嗎?夢中會有這麼清晰的畫面?閉上眼睛,眼前地一切消失,彌朵兒在仔細回味,回味得身子顫抖,突然大叫:「啊!」 這一聲大叫將周宇喚醒,睜開眼睛,彌朵兒呆呆地看著他,趴在他懷裡看著他,小嘴兒張得老大。 「醒了?」周宇笑嘻嘻地說:「累了吧?」手一合,將她的腰抱住。 沒有動靜,彌朵兒依然一幅見鬼的模樣,終於合上了嘴:「是你嗎?」 周宇愣住,這都抱上了,還做了愛,自始至終沒有鬆開她,用得著問這個嗎?沒等他回答,彌朵兒大叫:「我能看到了!真地能看到了!」 周宇猛地坐起,將她也抱起:「你能看到?」聲音好急切,好激動。 彌朵兒激動地點頭:「真的!我真的能看到,這湖上有許多花朵,好美麗……我也看到了你,你……你不醜!」 周宇手舉起:「這是幾根手指?」 彌朵兒頑皮地舉起手:「這麼多!」她舉的是三根手指,自然和他舉的一樣多!周宇心花怒放:「那邊那棵樹有多大?」手指左邊。 彌朵兒張開雙臂,比劃一下,猛地抱住他的腰:「這麼大!……我好高興,是不是做夢?」服了她了,樹像他的腰一樣。 周宇笑得開心極了:「試驗還沒完!」手一招,一朵鮮花落在他的手心:「瞧瞧,這鮮花和你身上的哪個部位相似?」將她推開,花朵就放在她的腰間。 確切地說,這花朵與兩個部位地顏色相同。一個部位是她粉紅的乳房,另一個部位是她大腿上的殷紅點點,前者是形似,後果是顏色相似。 彌朵兒臉上紅暈遍佈,好了,花朵的顏色相近的地方又多了一樣,拿起花兒好像要丟掉,終於捨不得,整個身子偎入他的懷中:「你是一個……壞男人!」花朵兒在他後頸繞著圈子。 「看來你是真的能看到了!」周宇撫摸著她的後背喃喃地說:「可是這……這是為什麼?」 唰地一聲,彌朵兒抬頭。眼睛看著他的眼睛:「是啊,為什麼呢?」 周宇沉吟良久終於笑了:「也許你們這裡的女人做愛後就能看到!」昨天到現在。唯一地變故或許就是做愛,隨著昨天對湖水的解秘。山谷中人瞎眼之謎也算是解開了,如果他三天前沒有用光魔法對她試驗過,他會認為是自己地光魔法起了作用,畢竟昨天在她身上也用過一回(羞澀的治傷),湖水中有暗魔法元素,她們體內也積累了一部分,看不見能理解。光魔法讓她恢復視力也能理解,但他不能理解地是:幾天前光魔法用得比昨晚還多,針對性還強,但半點作用不起,昨晚無心插柳,偏偏成蔭。難道這也是天意? 彌朵兒紅著臉在他胸脯輕輕打了一拳:「亂說,山谷中的女孩都要嫁人的,沒聽說哪個嫁人後……就能看見的。」 周宇笑了:「可你能!」 彌朵兒愣了。是啊,沒有別的解釋,她能看見,千真萬確的能夠,在和他那個之後,立刻就能看見,只有這個解釋,一句話脫口而出:「難道非得和你……」後面的話說不出來,臉紅如霞。 周宇沒有回答,他心中突然浮現一個念頭,或許不僅僅是光魔法在起作用,他好像忽略了一樣東西,自身地能量!仙修能量!與她交合之際,他的能量也進入了她的身子,難道是這個原因? 想通了這個原因,他有一個慾望,試驗一下,看能否為整個部落解除黑暗的苦難,在她身上能成功,沒有理由在別人身上不行!周宇信心大足之餘,在她唇上深深一吻:「要我幫山谷中其他人恢復光明嗎?」 彌朵兒先是眼睛放光,但很快臉上紅了,紅著臉苦苦地想,想了好久才支支吾吾地說:「山谷中其他的……姐妹說不定會答應,但……但那些男人怎麼辦?」 周宇微微一愣,哈哈大笑。 彌朵兒再給他一拳:「壞男人,笑什麼?你當……你當別的女人也像我……這樣好欺負啊?你還笑?」為了恢復光明,陪他睡覺,這樣地事情山谷中的女人肯定願意,特別是那些沒出嫁的小姑娘,要是知道他這麼帥,這麼溫柔,肯定更願意,她自己都覺得好委屈,這個男人剛剛得到自己美好地身子,還抱著自己,親密無比地抱著,眼睛卻盯向了其他的女人,還笑,笑得這麼得意…… 周宇身子一翻,將她壓在身下,盯著她的眼睛:「你想什麼了?我說過非得通過這種方式來治眼睛嗎?」 彌朵兒不服:「還怎麼治啊?」 「有其他的辦法,不過需要先試驗。」周宇微笑:「成功不成功先不打包票,你也別作太大指望,我試試!」 彌朵兒好高興,小嘴兒在他唇上一吻:「快試,好男人!……你要是真的做到了,你就是彌朵兒最好的男人!」她剛剛恢復光明,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生活開啟了一扇無比美妙的大門,如果山谷中的同胞都能這樣,該有多好?也不枉她將最美好的身子給了他! 「穿好衣服!」周宇起身:「我們先試驗!」 周宇看著天空,天空空蕩蕩的,但樹林裡有鳥兒在飛舞跳躍,周宇手一招,一隻小鳥兒飛到他的手上,身後有人驚叫:「這鳥兒好怪,怎麼不怕人?」 回頭,周宇臉上有欣喜,好漂亮的姑娘,嫁衣穿在她身上才真的對了,她簡直就是一個新娘子,也許本來就是新娘子!    正文 第151章 光明使者 ------------------------ 周宇笑道:「這湖水有問題,任何生物接近都會瞎眼!這是你們這裡的人全都看不見的原因,因為你們吃的、用的全都是這湖水!」 彌朵兒大驚:「怎麼會是湖水的原因?這湖水這麼美……」她說不下去了,美麗難道就不能讓人看不見,這不是理由,改口:「你怎麼知道?」 周宇說:「不信的話,我們先來試試看!」 「不!」彌朵兒一把拉住他的手:「別試!」要是萬一他試驗失敗了,豈不也像她一樣看不見?她好像全都忘了,這湖中他下去過,也喝過這湖水,要是有問題不就早應該瞎了嗎? 「不是我們來試!」周宇看著手中的小鳥:「就讓它來試試吧!」 這小鳥兒翠綠色,一隻小嘴兒卻是嫩黃色的,彌朵兒伸出小手輕輕撫摸它的頭:「不,它好可愛的,不用它試!」 小鳥兒對這位穿著輕紗的大姐姐好像也挺有好感,小嘴兒輕輕啄她的掌心,彌朵兒咯咯嬌笑:「給我,我抱它!」這下好了,試驗品成了她的寵物,得另找了。 小鳥兒暫時有了一個美好的歸宿,進了彌朵兒的懷抱估計就成了她的小妹妹,一時拿不出來,幸好樹林裡的鳥兒多的是,周宇手輕輕一招,又是一隻鳥兒飛到他的掌心,這隻鳥兒好醜,彌朵兒才沒有繼續收留寵物,但眼睛裡明顯有疑問,眨著美麗的大眼睛看他:「你是馴鳥兒的師傅?真好玩!」手一招。鳥兒就自己飛到他手中,地確有點神奇 ̄ ̄神奇的馴鳥師! 魔法對她而言是一個完全弄不懂的概念,周宇也不點破:「我們來試試!」走到湖邊,彌朵兒緊隨其後,興致勃勃地出主意:「你將鳥兒倒過來,讓它自己洗臉……」 這是避免他的手沾上湖水的做法,比較科學!周宇真的將鳥兒倒過來,將它的腦袋插入湖水中,這湖水已經乾淨了,不可能試驗出什麼名堂來。但這乾淨是他造成的,能讓湖水乾淨自然也能讓湖水髒。弄髒太簡單了,小範圍地復原就成。水魔法形成一個隔離點,在這個點中,暗黑魔法悄悄侵入,鳥兒的腦袋一入水立刻就抽回,試驗已經完成了,現在要做的是檢驗效果,周宇手一鬆。鳥兒好像因為頭朝下一時大腦充血,居然不動,周宇手朝上一揚,鳥兒才飛起,這一飛起,問題出來了。鳥兒飛地姿勢很古怪,呼地一聲直朝前面的大樹撞,一聲輕響撞個正著。尖鳴中身子打轉重新撞向另一棵樹,依然是撞個正著,結果出來了,與周宇猜測地完全相符,鳥兒完全失明了,這暗黑魔法元素正是讓鳥兒失明的原因! 彌朵兒小臉滿是驚恐萬狀:「它瞎了!」只在湖水中洗把臉,立刻就瞎了,好厲害地湖水,美麗的湖水這時彷彿是魔鬼的眼淚,讓她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恐懼,也不由自主地後退。 「是的!它瞎了!」周宇手一招,這只可憐的瞎鳥兒飛回來,又一次落在他的掌心,周宇手中的能量不動聲色地傳遞,一傳而過,他地手重新放開,鳥兒飛起,居然沒有半點效果,依然是瞎子,重新召回,這一次周宇右手泛起柔和的白光,光魔法!左手則是暗暗輸入能量,兩者一瞬間結合,在鳥兒上身上會合。 再一鬆開,鳥兒嘰嘰地叫了一聲,筆直地飛向樹梢,遠遠地飛走,沒有再撞上樹枝和樹幹,彌朵兒興奮地大叫:「它能看見了,你做了什麼?」 周宇微笑:「我幫它治好了眼睛!」他心中有了一結論,這個試驗形成的結論就是:治好彌朵兒的眼睛是兩樣東西的結合,能量與光魔法,光是能量不夠,光是光魔法也不夠,必須二者合而為一,這是什麼原因呢?他弄不清,但世上的事有多少是人真正能弄清地?弄不清一樣不妨礙一個美好的結局,只要能做到,非得弄清原因幹什麼? 這個原因他弄不清,但他自以為得到了一個正確的答案,其實未必,他地答案根本就是錯的,治眼睛不需要他的仙修能量,只要光魔法就夠了,如果他不輸入能量,只用光魔法就足夠讓鳥兒恢復視力,周宇沒有這樣試是因為:他已經在彌朵兒身上試驗過,光魔法根本不效,事實上不是這麼回事,讓彌朵兒恢復視力也是光魔法的威力,只是她被黑暗元素侵入十多年,算得上根深蒂固,光明魔法可以讓她恢復視力,但需要時間,昨晚一場恩愛,他第二次用了光魔法,也將一股能量射入她的體內,這股能量所起的作用就是催化劑的作用,讓光魔法迅速地運轉全身,將她體內的暗黑元素一舉消除,如果沒有這能量的作用,她理論上依然會恢復視力,只是這過程會很長。有了能量的促進,這個過程快到了一個神奇的程度。 彌朵兒好聰明,也好激動:「你能治鳥兒,也能治人,對嗎?」這鳥兒明明瞎了,在他手中片刻的時間立刻就好,說明他的方法找準了! 「是的!」 「走!」彌朵兒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得跟我回家去,這次你非去不可!」當然是去為她的父母兄長治病,一想到立刻就會出現的全家大歡喜的場面,她一刻都不耽誤。 周宇被她拉著走,笑道:「你不怕你父母眼睛一恢復,立刻就會打你一頓嗎?」 彌朵兒不懂,眨著美麗的大眼睛說:「為什麼呀?」眼睛一恢復就要打人,哪有這樣的道理? 周宇輕輕將她抱入懷中:「他們想必不知道你已經穿上了嫁衣……」 彌朵兒臉紅如霞,是啊,她將身子給了人。父母會怎麼看?治病得付醫藥費,但不經父母同意,擅自付出美好的身體,父母打她是不會,但肯定會責怪她,就算不責怪,她也不敢面對他們。 在男人懷中,彌朵兒苦苦地想,終於仰起臉:「到家後,你等一等。我先將衣服換了……」 跟著彌朵兒回家,家中三人都在。側耳傾聽動靜,父親開口:「彌朵兒。洗個衣服怎麼又這麼久?」 「是啊!」母親接著說:「我到河邊找你了,你不在,為什麼不在河邊洗?」 洗衣服?這幾天的約會都是洗衣服作為借口?對眼睛看不見地人撒謊實在很容易! 彌朵兒還在當面撒謊:「我遇到了一個朋友,父親、母親,他來看看你們……」溜進房間中。 「有客人啊?」母親連忙說:「坐吧!」 周宇手伸出,握住父親的手:「我是彌朵兒的朋友,你好!」 父親的手被他抓住。客氣地說:「來,快請坐!家裡可難得來一回客!」 「謝謝!」周宇微笑中光魔法與能量同時發出,一送而回,又抓住母親的手,家中三人都很奇怪,這個人真熱情。一見面就拉著手問好,真是一個懂禮貌的好孩子……彌朵兒已經從房間裡出來了,換了一件粗布衣服。但衣服雖然換了,臉上瀰漫的春情與嬌羞卻換不掉,初為人婦的女孩是最美麗的女孩,看著男人含羞帶怯的目光也是最動人地,動人得周宇恨不得抱住啃上幾小口,但他得克制,這三個人都接受了他的能量與光魔法,很快就會恢復視力…… 第一聲大叫響起,聲音真大,彷彿一個苦苦等待了十年,終於盼到兒子降生地父親,這大叫聲來自彌朵兒的父親,跟著是母親,再跟著就是哥哥,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幸好很快他就明白了一切,他們能看見了!居住了二十年地山谷在這一刻是如此的美麗,父母親是那麼慈祥,妹妹是那麼美麗,妹妹身邊的朋友也笑得真好看! 彌朵兒眼睛中熱淚長流,投入母親的懷中泣不成聲,臉上的笑容伴著淚水紛飛,也夾雜著簡要介紹:「是他!……他幫我們治好了眼睛!」 父親帶頭,母親與哥哥緊隨其後,一齊向周宇跪下,但周宇手輕輕一抬,一股大力傳來,三人硬是跪不下去,風中有他平和的笑聲:「恭喜你們!」身子一轉,向彌朵兒使了個眼色,先行退避。 他一出門,屋裡立刻就熱鬧非凡:「媽媽,我看到你了!」 「乖女兒,媽也看到你了,長這麼大了,媽還一直當你是小孩子……」 …… 周宇靜靜地站在屋外,嘴角笑意瀰漫,有了眼睛,也就有了光明,光明有時不僅僅是眼睛中產生的一種視覺,或許還是心中地希望所在,兩百年的地鼠生涯結束了,永遠地終結!留給這個山谷的是永遠都美麗的春天,他們心中的花兒已經開放,這花兒比左邊山上的花兒還要鮮艷得多! 「我們真地不知道怎麼感謝你!」身後有激動的聲音。 周宇搖頭:「不必!因為我是彌朵兒的朋友!」這是她地哥哥,眼睛一恢復,他好像變了,變得充滿朝氣,這是他一生中從來都沒有過的時刻,也有了一生中從沒有過的激情,青春的激情飛揚處,他的心已經放飛,飛到了二十年來都沒有看到過的白雲之巔。 哥哥笑道:「我知道妹妹並沒有朋友,也不會有你這麼有本事的朋友,能告訴我,你和她是怎麼相識的嗎?」 周宇回頭笑了:「這個問題好像並不重要,對嗎?重要的是你們都恢復了光明!」 哥哥點頭:「是的!這光明是你給的,我們生生世世都不會忘記!」 「哥哥!」身後有遲疑的聲音:「我們還得去幫助山谷中的人,你要一起去嗎?」 哥哥大喜:「可以嗎?」看的是周宇,周宇微笑點頭:「就讓我們一起見證山谷的最大改變吧,出發!」 哥哥一馬當先,有了眼睛,他跑得好快,簡直要飛起來,周宇和彌朵兒相視一笑,並肩而行,走出十幾步,哥哥的影子沒入前面的叢林,彌朵兒小手伸出,很自然地掛在他的手臂上,兩條影子在陽光下重合,親密無間處彷彿與周圍的花草一起融合。 茅屋邊兩位長輩也在相對而笑,父親微笑著說:「你不覺得這個孩子好可愛嗎?!」 母親也笑了:「你不覺得我的女兒也好可愛嗎?」 父親點頭:「是的,她都十七了,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她真是太美了!」 母親輕輕偎在他身邊:「我年輕時不知道是不是像她一樣,現在老了……」 「不!」父親溫柔地說:「你還不老!」 「走吧,我們去看看這山谷,你看,這花兒開得多美……」 空氣中的溫馨瀰漫,小溪邊一片鳥語花香! 前面是一個大大的村落,等周宇與彌朵兒姍姍來遲時,茅屋邊已集中了許多人,個個興奮而激動,明顯已經知道了周宇的神醫身份,周宇很客氣,每個人都是輕輕一握手,才握一半,最先與他握手之人就開始了熟悉的驚叫,好熱鬧!山谷之中從來沒有過的熱鬧!    正文 第152章 壞得可愛的男人 ------------------------ 一個大大的圈子形成,周宇圍在正中間,已經好了的人有的是事做,不用人吩咐跑得飛快,跑向四面八方,很快人流匯聚,山谷中人不管在做什麼,都在第一時間放下手中的活,從八方趕到,茅屋的主人燒水做飯,忙得不亦樂乎,一片歡聲笑語中夾雜著聲聲驚叫,很快又融入了歡樂的海洋,彌朵兒臉色通紅,手中拿著一面粉紅的小手帕,站在周宇身邊,毫不掩飾她的激動與快樂,偶爾用粉紅的手帕為她的男人擦汗,根本不管他額頭是否有汗水。 好大的工作量!數千人的隊伍都需要救治,體內的能量已經消耗過半,所救治的人也勉強達到半數,一個老者揮手止住周圍的人群,威嚴地下令:「今天到此結束,讓恩人休息一下!」 人群鴉雀無聲,眾人紛紛點頭:「恩人,先休息一下吧,來日方長!」 周宇看著四周,四周的人臉上都是何等地期盼?何等的激動?這激動中夾雜著隱隱的擔憂,是啊,一個人治四五千人的傷,怎麼能夠為了自己而讓恩人身體受損,但他們等待了幾十年,耳聽周圍恢復視力之人在笑語連連,又如何忍得住? 周宇搖頭:「來,我們繼續!」左手一起,一大團白光罩住面前的數百人,右手一起,九轉神功!這次九轉神功不具有攻擊性,能量也只是吞吐盤旋,與光魔法同時作用於數百人,這個姿勢久久不動。他站在高坡之上,頭髮無風自動,太陽從身後射來,他的身體彷彿融入太陽之中,彌朵兒癡癡地看著這個高大的人影,心中滿是驕傲,這是她地男人,她的男人這一刻簡直像是神仙! 與她持相同想法的人太多太多,所有人都寂靜無聲,不知是否是族長帶頭。有好多人同時跪下,面向他所在的方位。周宇沒有感覺,他在全力運轉光魔法與九轉神功。眼睛微微閉起,任由白光下的人群自由流動,恢復視力之人立刻就讓位於其他人,在這白光籠罩下,所有人只要呆上片刻,立刻就會看見光明,也能看見他高大的身影。一恢復視力也立刻跪下,站著的人只有越來越少的瞎子,當然還有彌朵兒,她靠著一棵大樹靜靜地看他,好像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場中跪下的人也未必個個都是心存敬畏,起碼有好幾十個年輕姑娘眼珠滴溜轉。充滿好奇,也充滿興趣,有一個還悄悄地起來了。從後面走到彌朵兒身邊:「彌朵兒,你是彌朵兒嗎?」 「我是!」彌朵兒聽出了她的聲音:「你是麗雅?」 點頭!麗雅輕輕地說:「真沒想到我們還能看得到!」 彌朵兒笑了:「他……他來之前,我們誰能想得到呢?」「他是誰呀?」麗雅打趣:「是不是你……那個?」剛才她幫他擦汗地溫柔動作在麗雅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彌朵兒滿臉通紅,低頭不語,但眼珠子滴溜溜轉,又興奮又害羞,她恨不得說出來,他就是她的男人,是她真正地男人! 又有幾個姑娘過來了,先自我介紹一番,記憶中的聲音再加上全新地面孔,一個個對號入座,自幼交好的小姐妹從十多年只聞其聲到今天彼此會面,這個轉變是驚人的!自然是興奮至極,興奮中討論的議題漸漸到了周宇與彌朵兒身上,可憐的小姑娘算是第一次感覺到能看到的壞處了,這個壞處就是:自己的臉紅與尷尬沒辦法掩飾,只有逃跑! 終於沒有人走入光圈,彌朵兒上了山坡,輕聲說:「結束了!他們全都好了!」 周宇手一收,眼睛睜開,突然有了一種頭昏目眩地感覺,十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勉強一笑:「讓他們都起來吧,我先坐一會!」 一屁股坐倒,心神沉入體內,不禁微微吃驚,體內的能量幾乎消耗一空,光魔法更是完全枯竭,莫非做好事還得付出巨大的代價不成?九轉神功在體內慢慢運轉,一運轉立刻就有能量注入,來自四面八方,這是他原有的仙修能量,這些能量只是在眾人身上充當催化劑流動了一遍,並沒有消散,此時重新回到他體內,好像有了一些變化,變得充滿生機,也變得純淨得多,微微閉上眼睛,體會著能量進入的快感…… 周宇有一個奇怪的感覺,他體內成了一個小小地世界,這世界裡有許多居民,這些居民個個喜笑顏開,相互手拉手,圍成一個大圈子,在體內歡快地奔馳,這世界裡還不僅僅是有能量在跑動,還有風在吹、花兒在開放、鳥兒在鳴唱,一切都那麼酷似大自然,具有大自然的一切要素,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宇眼睛睜開,體內的能量完全恢復,奇妙之處遠勝從前,如果說他地仙修能量以前是一顆王冠上的寶石,只能藏於暗室之中,但現在,這顆寶石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睜開眼睛,面前一個美麗的姑娘,手中的紅手帕在陽光下一片嫣紅,輕輕落在他的額頭,耳邊有她的低語:「你真的是彌朵兒最好最好的男人!」 聲音好輕,周宇笑了:「能陪我到湖邊走走嗎?」 彌朵兒臉紅了:「我願意陪你走到天邊!」 兩人並肩下山,彌朵兒低頭不敢看眾人,但依然能感受到來自人群熾熱的眼光,族長的聲音傳來:「恩人,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嗎?」 「周宇!」周宇微微一笑:「我叫周宇,但我不太喜歡恩人這個稱呼,如果你們一定要稱呼的話,我更願意是『朋友,兩個字!」 朋友!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字眼!族長鄭重地說:「你會是這山谷數千人永遠地朋友!飯菜準備好了,請用飯!」 周宇搖頭:「不必。我更願意去湖邊坐坐,各位再見了!」拉起彌朵兒的手飄然而去,彌朵兒臉紅如血,跟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身後有小姐妹的笑聲,小姑娘越走越快,到後來簡直是跑! 族長臉上有了笑意,盯著彌朵兒的哥哥:「亞瑟,他走了,只有你來代替。來啊,將他抬起來。不讓他喝醉不許離開!」 眾人哄堂大笑,紛紛而前。亞瑟因為妹妹的原因而得到了平生最大的榮幸,也因為妹妹的原因而經歷苦難,他今天真的得橫著回家了。 夕陽下的湖邊美麗得醉人,周宇手一伸,彌朵兒躺在他懷中,嘴唇落入他的口中,她美麗地大眼睛大大地睜著。又羞又喜,周宇深深一吻:「小姑娘,親嘴兒時應該閉上眼睛的!」 彌朵兒眼睛羞澀地閉上,她早就想閉上了,但男人曾說過一句話:「你睜開眼睛時更漂亮!」她願意用最美麗地一面來面對他,而且她也想看他。不管看了多久,她都喜歡看下去。 久久纏綿,親熱而又甜蜜。彌朵兒如在夢中,突然像想到了什麼,輕輕說:「這裡沒有人偷看吧?」山谷中眾人恢復了視力有了第一個弊端:他們的親熱或許會落在別人眼中! 周宇輕輕一笑:「地確有幾個,但沒有人看得見!」 彌朵兒從他肩頭悄悄探頭,呆了,後面的樹林不見了,只有一層綠色的牆,牆上還有鮮花開放,她就如同身在一個後花園:「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有一道牆了?」 「魔法!」周宇實事求是:「包括治病的方式全都是魔法!」 「魔法真奇妙!」彌朵兒重新偎緊:「你為什麼會這些神奇的法術啊?」 周宇笑了:「因為我是魔法師!」彌朵兒滿足地笑,魔法師,這是一個她從來沒有聽過的名詞,但有理由相信,從這一刻起,這三個字在山谷中是神聖的,或許可以和神仙直接劃等號,與這座山谷一山之隔地外面世界如果有人知道這一點,只怕會吃驚,在那個世界,魔法師在普通人心目中基本上可以與魔鬼劃等號的(他們可能會害怕、可能會敬畏,但絕對不會喜歡),在這裡居然變了,變成了另一個極端,這一切都只因為一個人,一個基本上可以與神仙劃等號的人! 夜色漸濃,狼皮鋪開,彌朵兒的普通衣服不要了,躺在狼皮上,看著圍成半圓的牆,她宛若還在夢中,挽住男人的頸:「我愛你!」 溫暖地身子壓下來,彌朵兒輕輕呻吟,手兒在他後背也在輕輕撫摸,雖然動作還很生疏,但這不需要人教的,熟練有熟練的好處,生疏也有生疏地銷魂,湖邊兩人在輕柔地做愛,做到激情處,湖水中瀰漫著她的呻吟聲,宛轉而又纏綿…… 清晨,彌朵兒剛剛睜開眼睛,一隻小鳥兒在她耳邊輕輕鳴叫,小姑娘啊地一聲縮入男人懷抱,臉羞得通紅,這是她的寵物小鳥兒,雖然離開了她的手,但還是回來了,回來看她的笑話! 周宇手一伸,輕輕捏住小鳥,放在彌朵兒的手心,捧著小鳥,赤裸著身子偎在男人懷抱中,彌朵兒將小鳥兒湊到周宇胸前,讓它用嬌嫩的小腳在他健壯的胸肌上印梅花,玩得不亦樂乎,而周宇手指在她胸前嫣紅兩點上也在玩,同樣玩得不亦樂乎。 早餐吃的是龍肉,吃罷早餐,彌朵兒一刻也不離開他的懷抱:「周宇,我們是不是應該搬家?遠離這可怕的湖水?」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山谷中人是因為吃湖水而瞎眼的,眼前是治好了,但以後萬一有人再碰到湖水,豈不是又會瞎眼? 周宇搖頭:「這湖水應該已經乾淨了,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再試試!」 彌朵兒不再害怕:「好!……怎麼試呀?」 「好辦!」周宇打量著她半露的嬌嫩前胸:「我們去湖中洗個澡怎麼樣?」 彌朵兒臉紅如火:「你得拉著我……我怕……」她怕萬一瞎眼了,再也看不到這個可愛的男人! 「何止是拉著你?」周宇笑道:「我抱著你!」手一動,彌朵兒輕聲叫喚。她地衣服在男人手下完全剝離,嬌嫩的身體完全暴露在陽光下,跟著身子一沉,溫柔的湖水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她能看見,能看見男人溫柔而帥氣的臉,也能看到他火熱的目光,這目光看的是她胸前兩點羞人的地方,彌朵兒全身無力,推開他。一捧水潑向他的臉:「不准看!壞男人!」 周宇歎息:「昨晚還是最好的男人的,現在就變了嗎?」 「就是!」彌朵兒咯咯嬌笑:「你本來就是壞男人。不過……不過壞得好可愛!」 湖水沒有任何異樣,溫柔地湖水中偶爾有一些魚游來游去。時時撞上兩人身子,周宇絲毫不以為異,這些魚當然還是瞎子,雖然湖水中暗黑元素消除,但它們視力不可能恢復,周宇也沒有為它們醫治的打算,反正在湖中。也沒什麼天敵,有沒有眼睛對它們沒有任何區別,一樣是自由自在地生活。 他有一個奇怪地想法,這些魚沒有眼睛,但它們自由自在,日子過得悠閒而又舒適。但外面那個世界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有眼睛,但這雙眼睛只盯著實力地進步、只盯著魔晶與財富、更是盯著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虛名與利益。雖然有眼睛,但個個生活得無比壓抑,也未必有這湖中的魚兒快樂。 魚兒快樂,彌朵兒更快樂,與最愛的男人脫光了衣服在湖中洗澡,真是一件銷魂到了極致的事,這些調皮的魚兒在身上亂撞,也引發了她更多的樂趣,嬌笑聲始終不斷,驚叫也一樣不斷,岸上地小鳥兒也在湊趣,跳上跳下的直叫喚,偶爾還飛到兩人頭頂,彌朵兒手中經常性地捧起水,要麼是潑向周宇,要麼是欺負她的小寵物,看著她如此快樂的模樣,周宇有一句話捨不得出口,這句話就是:我應該走了! 走入這個山谷是一個偶然,也進入好幾天了,在外面世界他還有好多事情要辦,絕不適宜從此在這裡隱居,如果說偶然進入這個山谷是帶著一個特殊使命的話,這個使命已經完成,如果說是為了成全他的話,他也成功地得到了成全! 獲得黑暗元素是其一,體內地能量改變是其二,能量的改變對他而言沒什麼,因為他原有的能量就足夠應付一切,但黑暗元素地吸收卻是一件大事,如果不進入這裡,他絕不知道在哪裡能獲得黑暗元素,他所見到的黑暗魔法師一個個都那麼邪惡,他也未必願意想辦法吸收,只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偶爾吸入,充分體會這黑暗魔法的妙用之後,他才改變了對黑暗魔法的看法 ̄ ̄沒有邪惡的魔法,只有邪惡的人! 他的看法是正確的,但有一個想法他錯了,黑暗魔法的進入固然難得,他體內能量的改變卻更難得,修仙之人功力難有進步,往往數百年苦修都在原地徘徊,最大的一個問題所在就是:他們講求心靜如水,心一靜,慾望會少,但他們的心也會變得冷漠,只追求功力的進步而不會顧及天下蒼生,對他們而言,天下蒼生就是螻蟻,而周宇不一樣,他雖然功力接近仙之境界,但他的一顆心還是人心,會笑、會哭會感動,還會衝動! 為了一群素不相識、一萬年以前都不是一家人的普通人,他耗盡能量,這樣的衝動在所有修行者中絕不會有第二人,但正是他的衝動,讓他得到了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能量的生機!能量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個大循環,帶著所有人重獲新生的感慨和歡喜回歸體內,也帶著山谷的鳥語花香回歸體內,這能量就不僅僅是仙修能量,而是生機!有了生機的能量才是真正生生不息的能量,才能自然演化,從而成就一個修仙者真正的傳奇,他的修行已經進行了十三年,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修行才剛剛開始,因為在此刻,他才算真正踏入了天道! 抱起彌朵兒,飛身上岸,彌朵兒閉上了眼睛,兩手緊抱住男人的頸,連聲催促:「幫我穿衣服!」 衣服穿好,周宇輕輕抱著她,在她耳邊終於說出了那一句話,這一句話一說,彌朵兒臉上的喜悅消失了,手抬起,緊緊地抱著他的腰,抱得好緊! 「你還會回來,對嗎?」 「是的!」周宇說:「我會回來,因為這裡有美麗的山谷、美麗的湖水、還有比這一切都美麗的彌朵兒!」 「我等你!」彌朵兒睜開美麗的大眼睛,眼睛裡滿是淚水:「親親我!」 纏綿一吻,彌朵兒宛轉相接,一吻之後,男人手一緊:「好好保重自己!」 彌朵兒點頭,淚如雨下,抬起頭時,男人已不在身邊,面前是碧綠的湖水,在微風下蕩漾,回頭,樹林邊幾個腦袋伸過來,嬌笑聲大作:「他呢?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嗎?」 彌朵兒臉紅了,淚水悄悄擦去,四面一看,他不見了,身後的綠色圍牆也不見了,一切又恢復成了原樣,不,不是原樣,山谷中已經大變樣,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她也變了,從少女變成了少婦,從黑暗中走向了光明,也從無驚無喜的時代過渡到充滿希望與等待的時代,他會回來的,因為他說了:她比這湖水和花朵還美麗,也因為她是他的女人! 周宇身子一起,飛掠而出,美麗的山谷依然寧靜,花兒依然美麗,樹林間開始有了行人,就像是到一個陌生地方觀光的遊客,有身為山谷居民的驕傲,也有陌生旅行者的新奇,對於山谷中人而言,山谷是他們熟悉的,但也是陌生的,這個陌生的地方他們需要時間去瞭解,這瞭解的過程也是他們充分感悟光明的過程,要不了多久,這山谷中的陰雲就會徹底散盡,留下的是一個真正的世外桃源! 周宇在叢林中一轉而過,沒有驚動哪怕是樹頂的小鳥,前行十多里,高大的石壁立於半空,阻斷歸途,這石壁是如此高大,如此突兀,哪怕山谷中人恢復視力,他們也不可能翻越,這裡與外界依然會是兩個完全隔絕的世界,周宇天眼一開,從上方飛掠而過,從山谷中看去,他是筆直地鑽入石壁之中,如果有人看到,肯定會真的將他當作神仙。 沒有人看到,外面也沒有人,依然是平靜如鏡的湖水,乾淨而又妖異的湖水,死湖!這才是真正的死亡之湖! 看著這靜靜的湖水,周宇想了許多,這面湖中絕對有黑暗元素,而且是消融一切的元素,功力的進步是他願意看到的,但他並沒有立刻投身湖中,因為這種黑暗元素是他所不瞭解的,萬一將他體內原有的能量全部消融,就是真正的笑話,也是愚蠢的笑話,冒險是他的興趣所在,但盲目地冒險卻是愚蠢的,他沒有功力非進步不可的理由,也就沒有冒險的理由。    正文 第153章 深宮驚聞 ------------------------ 看了許久,周宇終於沖天而起,在雲層中回首,天眼透過層層迷霧向下,這面湖盡收眼底,山谷中的湖也盡收眼底,兩面湖就像是兩隻眼睛,大地蒼生的兩隻眼睛,帶著神秘的光芒,也有著某種玄機,它們在向他說著什麼?他沒有辦法猜測,也無需猜測,因為這兩面湖的秘密他已經全盤瞭解,身子一側,在雲中轉向,浮雲翻捲處,無影無蹤。 這兩面湖的確有秘密,這秘密不小,周宇自以為瞭解了一切,但事實上他錯了,他只是揭開了一層面紗,露出了湖水的真實容顏,就像看到了一個神秘女子的本來面目,但看到了女子的面目就等於看穿了她的內心嗎?未必! 彌朵兒還在久久地看著湖水,身邊的夥伴們相互對視,看著新奇的湖水,也在看著新奇的夥伴 ̄ ̄熟知而又是第一次謀面的夥伴! 她們不知道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不知道那個神奇的人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做到這些,但她們知道這一切都與她們的夥伴彌朵兒有關,所有的問題都需要彌朵兒來告訴她們,但彌朵兒不願意多說,閃爍的眼神和支支吾吾的言辭都指向一個方向:她與那個男人有秘密,這個秘密她更願意作為她個人的秘密! 麗雅輕輕抬手,拉住彌朵兒:「走吧,我們到山那邊去看花兒。」另一個夥伴也伸出手:「別想了,他會回來看你的!」 彌朵兒臉紅了:「走吧!」轉身而去,空中一聲輕鳴。一隻小鳥兒從樹枝跳下,準確地落在她的肩頭,在她肩頭跳來跳去,五個美女注意力轉移到小鳥兒身上,快樂地商量給它取名字,嘰嘰喳喳地鳥叫和鶯歌燕語的女子笑聲漸漸遠去,湖中恢復了平靜。 也許未必!在她們人影完全消失的一個時辰後,空中突然多了一個霧氣團,這團霧氣從天空而落,融入湖水之中。湖中心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老者,老者站在湖水中。眼睛微閉,雙手一分。湖底突然有了動靜,平整的湖底像一面牆緩緩分開,一個三角形的洞口出現,沒有湖水進入,裡面彷彿有氣流竄出,老者身子一動,就像流水一般融入洞中。三角形的洞口再次關閉,只留下一串氣泡在湖水中裊裊上升,還沒上升到湖面,就自然消融於湖水之中。 湖面依然平靜,剛才的一切彷彿只是湖水中的一道暗流,給整面湖帶來的只有一絲絲漣漪。 夜色瀰漫。京城燈火輝煌,點點的燈火與天上地星星相接相連,王宮之內突然憑空多了一條人影。或許根本不是人影,而是一片陰影,黑暗魔法用來暗夜潛蹤,的確是絕妙無雙,周宇還是第一次用,但已經感覺到它地妙用,這黑暗魔法本就適合於隱形,在普通魔法師手中都是神奇的,在他手中更是發揮到淋漓盡致,同樣地黑暗,在他用來完全不同,這片黑暗無處不在,一會兒還在天空,一會兒就在牆角,一會兒又在屋簷下,黑夜之中,誰又能注意到屋簷下的空間突然變得更黑暗?這裡本就是黑暗的。 周宇連下面劍師的鬍子都能數得清,但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天眼一開,且看敬愛的女王陛下是否還在連夜辦公? 天眼開,透過窗戶,女王果然在,她看著對面,臉上有得意而陰毒的笑容:「這個小丫頭,自以為躲得高明,這番看她能怎麼跑!」 周宇大驚,今天來得還真是時候,夠得上讓她親自操心地「小丫頭」,沒有理由不是蓮花公主,聽她的口氣,她已經知道了蓮花的下落。 對面一個蒼老的聲音笑道:「師尊早就猜到她可能會去南方某座荒無人煙的小島,派出了大批的飛虎飛鷹查訪,終於發現了她和義氣團地下落,這個三公主也真是膽識過人,居然敢躲到餘生島上,這餘生島可是極危險之地,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她想必就是賭陛下不敢相信。」 南方孤懸海外的島嶼?餘生島?這幾個字眼一進入周宇的耳中,他就牢記在心,很好,這就夠了,難怪一直沒有她地消息,也沒有義氣團的消息,原來她們已經會合,去了一座危險的小島。 女王冷笑:「她以為自己實力大進就能進餘生島?且看這次她如何虎口餘生!」 老者陪笑道:「一座餘生島或許還真的不能置她於死地,但加上我們的幾名大魔導就不一樣了,我看陛下不用再煩惱,她的人頭會在一個月後帶回來。」 女王點頭:「他們已經出發幾日了?」 「四天!」老者說:「以風鹿的速度,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到達海邊,穿越大海到達餘生島需要五天時間,初步預計,她的人頭送到陛下這裡估計是在一個月左右,陛下何必心急?」 「我不急!」女王咯咯嬌笑:「不知道她急不急?」 蓮花估計也不急,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但周宇急,蓮花能在江湖中幾年都不出事,靠的決不是她的實力出眾,而是靠隱藏,現在雖然實力大進,但敵人對她的重視也已經水漲船高,幾名大魔導(而且大魔導出馬,身邊不會沒有幾個魔導劍聖之類),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幾名,但只要不止一名,她的處境就危險至極,她的夥伴們就算在她身邊,也一樣無法為她提供幫助,因為他們的實力太弱,能幫助她的只有一個人,這個人當然是他自己! 老天幫忙,讓自己聽到了這個消息!周宇再也等不下去,一大團黑暗融入夜空之中,一上天空真身顯露。看看四周的地形,哧地一聲急響,在雲層之中直飛南方,是如此之急,以他這樣的速度完全可以在幾個時辰之內到達海邊,問明餘生島地方位再直達餘生島也只需要幾個時辰,是來得及救助蓮花的。 蓮花、妮絲兒、義氣團的夥伴們,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第一批人,也是他真正的朋友和夥伴,為了他們。他可以晝夜兼程,而且也必須這麼做。 急飛了兩個時辰。下面掠過的原野依稀就是他與婭尼婭麗穿越的大草原,厲家就在下面。但他沒空去與兩位美女纏綿,直飛而過,下面已是南方的地界,星星點點的湖泊和水鄉在夜色中靜靜沉睡,他也沒有去打擾,終於在天將明的時候,前面出現了一片大海。周宇唰地一聲停下,從雲層中直落而下,穩穩地落在海邊,極目遠眺,海天一色間,看不到任何島嶼。也看不到任何船隻。 周宇站在礁石上,一口新鮮地海風吸入肺腑之中,他頭腦慢慢清醒。也許是關心則亂,關心則心急,事實上他沒必要太急,按女王的敘述,這群敵人估計也就是剛剛踏入大海之中,或許根本沒有到達,就算他們已經進入大海,還需要五天才能到達餘生島,只要知道方位,他們五天地行程自己半天就夠了,理論上說自己的時間還充裕得很,可以借這個時間先來弄清餘生島地方位,找誰去瞭解呢? 前面有了行人,是一名普通的漁民,周宇大步而前,面帶微笑:「老兄,打聽一個地方!」 漁民抬頭:「兄弟要問什麼地方?」在他眼中,面前的這位帥氣的小兄弟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之間說話比較隨便。 周宇說:「餘生島!」 「餘生島?」漁民苦苦地思索:「只聽說有餘光島,沒聽說餘生島,小兄弟,這方圓數百里之內所有的島嶼沒有一個叫餘生島的,你是否弄錯了?」 周宇愣住:「數百里之內沒有?……那數百里之外的呢?」按五天地行程計算,應該是在數百里之外。 「數百里之外?」漁民笑了:「我這一生最遠也就到三百里外的吉爾那斯島,數百里之外的我可不知道,你還是問別人吧!」從他身邊而過,走向沙灘的另一邊。 周宇站在原地,當地漁民都不知道,誰又能告訴他?餘光島漁民熟悉,他自己也熟悉,在那島上,他與輕揚舞有過一段銷魂的日子,但那島離岸邊不足百里,絕對不需要五天的行程,也決不可能是他要找地目標。 有沒有可能是這島改名字了?或許是有幾個名字?繼續問! 從海邊而出,沿路全是小漁村,周宇不厭其煩地打聽,但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直到中午,他依然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甚至沒有人知道幾天來有魔法師下海的消息,周宇煩了,找個沒人地地方飛身而起,直入大海之中,問不出來,難道還不能找到這些人的座船? 在雲層中下望,碧綠的大海一望無邊,近百里的範圍內一目盡收,小島倒是有不少,但看不到有魔法師的大船,最多也就幾條小漁船在打漁,到了三百里外,小島少了許多,而船隻更是一條都沒有,這樣的搜索不可能發現目標,因為這真正的是大海撈針,得改變方法了,周宇回頭,直落海邊,他還是得找人問,別的人不知道,或許只是因為他們不關心,但有一個人應該是知道的。 輕揚飛洛!作為水系至尊,這片大海應該就是他的後花園,而餘生島是一個危險之地,也必定在他心中有印象,如果他也不知道,蓮花更沒有理由知道,看問題的視角不一樣,就會導致完全不同的結果,漁民關注的是哪裡有好收成,而輕揚飛洛關注的應該是哪裡有危險、哪裡有魔獸之類,餘生島漁民不知道情有可原,但他絕對會知道! 找餘生島所有人都一問三不知,但要找輕揚家族則容易得多,沒有人不知道,聽他一提出輕揚家族的名字,被問的人立刻手指西部海灣:「看,那裡就是大魔導的家!」 好一處安靜平和之地,好一處海鳥低飛、波濤微卷之地、大海在這裡與陸地交融,海鳥在這邊繁衍生息,綠樹在這邊一邊享受陸地的安寧,一面靜聽濤聲,白雲在這裡與藍天、大海融匯,也許只有這樣的地方才適合水系至尊的居住,也許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孕育出那個飛揚如雲、心思縹緲難測的美麗女子,如同大海的精靈,這個女子當然就是輕揚舞! 周宇沿山腳而過,踏在山與大海之間,沙灘上本來不需要留下足跡的,但他還是留下了,這些足跡又在波濤中慢慢撫平,海鳥兒不怕人,在空中飛舞,矯健而又空靈,偶爾側目而視,在打量他這個新進入的人類,前面一塊巨大的礁石從海灣一角伸出,礁石上靜靜地坐著一條人影,閉目而坐,身後是一個藍衣丫頭,靜靜站立! 坐著的是一個女孩,雙手扶膝,坐得好認真,如果她在想問題,這問題一定好複雜,但周宇知道她在做什麼,冥想!這樣的情況他見得真多,多得他一見到做這種姿勢的女子,他都覺得像她! 這個女子不像她,而是「就是她」!輕揚舞!她坐在礁石上像一尊雕塑,一如一個月前餘光島上的一樣。    正文 第154章 惡魔島,九死餘生 ------------------------ 世上有一種人,這種人不管做什麼都是自然的,同樣的事情,別人做起來會讓人感覺不舒服,但他做起來會讓人覺得理所當然,這種人是什麼人?就是能夠融入自然之人,周宇無疑就是這種人,以至於他緩緩走近輕揚舞,那個丫頭看著他的眼神祇有癡迷,而沒有驚訝。 周宇看著她微微一笑,小丫頭也笑了,傻傻的那種! 站在小丫頭身邊,小丫頭低頭了,但眼珠子亂轉,明顯在關注他,也明顯不敢出聲,好半天才恢復常態,眼神裡露出懷疑,周宇指指坐著的姑娘,悄悄做了個手勢。 輕揚舞緩緩睜開眼睛,耳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我每次看到你,你好像都在做夢,能告訴我夢中有什麼嗎?」 輕揚舞身子輕顫,唰地一聲回頭,看著眼前的帥哥,臉色劇烈改變,有片刻的夢幻、夢幻轉化成驚、驚又轉化成喜、最後成了又驚又喜又羞,小嘴兒微微張開,怔怔的看著他。 周宇笑了:「可以和輕揚小姐單獨談談嗎?」 輕揚舞輕輕咳嗽:「你……你先回去,我和他……嗯,有點事要談!」面向的是小丫頭。 小丫頭臉上的懷疑慢慢變成淡紅,輕聲一鞠躬:「是的,小姐!」輕盈地轉身,走向後面的小樹林。 輕揚舞臉上紅暈瀰漫,眼中流光溢彩,聲音溫柔而纏綿:「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周宇微笑:「好久不見了。我想你了!」 輕揚舞臉上神采飛揚:「好甜的話兒……想我什麼呢?」 「這話可是明知故問了!」周宇放肆地目光在她身上轉悠:「你知道是什麼的!」 這火熱地眼神像烈酒,輕揚舞在他目光下全身發軟,身子一滑,像流水一般滑向礁石下面,這礁石很大,她這一滑下,自然就將她的身影隱藏,在小丫頭的視線中消失。 周宇身子也滑下,剛好滑到她身邊,手輕輕分開。面向輕揚舞。 輕揚舞呻吟一聲:「壞男人!」投入他的懷中,輕輕抱住。 在她耳邊一吻。周宇悄悄地說:「想我嗎?」 「不想!」輕揚舞扭動身子:「你不是好人,我不想你。一點也不想!」 纏綿的「不想」,引人遐思的「不想」!周宇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輕揚舞臉紅如霞,身子一輕,兩人滑入大海之中,腳踏碧波,如行雲流水一般直滑向海灣的轉折處。輕揚舞身子整個在男人懷抱之中,眼睛緊張地睜開,看的是岸上,她知道這個男人想做什麼,這個「知道」讓她全身發熱,也讓她羞澀緊張。小丫頭想必還在岸上,會不會看見? 這是一個美麗的海灘,周宇屬於還是有點浪漫情調的男人。選擇地地方真是好地方,他也是一個有點本事的男人,想選擇什麼樣地地方都很容易,這是一個寂靜的沙灘,三面是小樹林,鬱鬱蔥蔥,一面是大海,波濤起伏,周宇沒有看四周,看地依然是懷中的姑娘,但身影突然停下,輕柔無聲,深深一吻,輕揚舞眼睛閉上,宛轉相接。 後面的綠色小樹林慢慢在發生改變,變成了一道半圓形的圍牆,圍牆還是綠色的,土魔法!周宇的土魔法與別人的不一樣,別人地土魔法一出,黃土一片、煙塵滿天,但他的土魔法改變的是土地的形狀,地表部分完全不破壞,原生態的土魔法! 輕揚舞是什麼人?她是大魔法師,自然對魔法敏感,但她不懂這魔法是如何形成的,美麗地大眼睛看著四周:「你做了什麼?」 「我吻你了!」周宇笑嘻嘻地說:「你沒感覺出來嗎?」 「壞蛋!」輕揚舞手在他後腰輕輕扭動:「誰問這個了?我問的是你用了什麼魔法?」 「我創造了一個美麗的仙境!」周宇笑了:「來與我地小寶貝共度良宵!」 輕揚舞仰起臉:「可是,好像還沒到夜晚!」 周宇微微一笑:「有一句話說得真好,銷魂的事情不管什麼時候做,都是良宵!」手一動,輕輕一拉,輕揚舞衣衫漸解,眼神迷離:「我明知道你不是好人的,可我為什麼……為什麼就是無法抗拒?」 輕揚舞身子緩緩倒下,倒在虛空之中,在她倒下的瞬間,地上多了一張狼皮,狼皮自然翻捲,兩人倒在狼皮上。 輕輕進入,輕揚舞一聲輕呤,好浪漫的情懷,雖然她意識中還沒有「浪漫」這個字眼,但她一樣有這種感受,仰面朝天,天上白雲輕輕飄動,耳畔海水溫柔地撫摸沙灘,身上的男人溫柔地撫愛,一波一波的幸福感覺湧上心頭,她覺得自己成了海水的一部分,與浪花中與心愛的男人共度良宵。 好久,輕揚舞的呻吟聲終於停下,緊緊抱著身上的男人,小嘴兒微開,在喘息,喘息稍定,她有話說:「抱抱我,我……我想你了!」終於承認她想他了! 周宇抱起她,一翻身,將她放在自己赤裸的前胸:「我問你一件事情!」 「嗯!」輕揚舞在他懷裡抬頭:「什麼?」 周宇說:「有一個地方,我不知道在哪裡,你知道……餘生島在哪裡嗎?」 「餘生島?」輕揚舞臉色變了,從纏綿入骨突然變得震驚,失聲叫道:「你為什麼問這裡?」 她明明是知道!周宇心頭一喜:「我有一件事情要辦,必須在四天內趕到餘生島,這件事情很重要!」 輕揚舞突然趴下。緊緊地抱住他:「不!……你不能去!求求你,別去!別去好嗎?」她的聲音急促,呼吸也急促,已經完全失常。 周宇愣住,久久沉吟:「為什麼呢?你為什麼這樣說?」 輕揚舞盯著他的眼睛:「這個地方太可怕,真地太可怕,雖然你……你與任何人都不一樣,但你一樣會有危險,巨大的危險!」 巨大的危險?周宇暗暗吃驚,她已經知道自己是神一般的人物。依然說有巨大的危險,這個島是如何了得? 輕揚舞繼續說:「以你的本事。天下盡可去得,但……但惡魔島卻是一個例外。這個地方不適合任何人去,哪怕是你也一樣!」她頭腦中浮現一幕場景,那個秋日的清晨,那個年輕人在海邊踏上小船,最後的眼神是堅毅,但十多天後,他仰躺在沙灘上。臉上只有平靜,一枚黃葉飄在他的臉上,不知這黃葉來自何方,是沙灘邊的綠葉失去了生機,還是他從惡魔島帶回來地唯一禮物,從那以後。她心中有一個禁區,這個禁區就是惡魔島! 周宇微微吃驚:「你說的是惡魔島!不是餘生島!」 輕揚舞緩緩地說:「魔法師不會稱呼惡魔兩字,但在所有人心目中。去了惡魔島,就是九死餘生!九死餘生,不是惡魔又是什麼?」 原來惡魔島就是餘生島!要是問漁民惡魔島,估計會有人知道,但餘生島就未必,周宇笑了:「九死餘生,還有一個解釋!……就是希望!」 兩人目光相對,眼神中都有凝重,良久,輕揚舞輕輕歎息:「我好像改變不了你地決定!」 「是的!」周宇鄭重地說:「這個決定沒有人能改變,但我會記住你地提醒。」 輕揚舞沉默好久,才說:「為什麼?你為什麼必須要去?」 周宇仰面看著天邊飄過的白云:「因為有幾個朋友需要我的幫助!」 「你有朋友?」輕揚舞微微驚訝:「是誰?」在她印象中,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神是不應該有朋友的。 周宇笑道:「無論是誰都會有朋友的,我這人有兩樣東西捨不得放棄,一樣是我的女人,一樣是我地朋友!」 輕揚舞癡癡地看著他:「那麼,你能告訴我嗎?蓮花公主是你的……女人還是你的朋友?」 周宇愣住:「你知道是她?」 輕揚舞輕輕一笑:「天下間不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只怕很少!」是的,周宇幫助蓮花公主的事情沒有人不知道,如果說他還有朋友,第一選擇應該就是她和義氣團地成員,義氣團,講的就是一個義氣,但有蓮花公主這個大美人夾在其中,周宇的義氣蒙上了一層神秘地面紗,被傳說得五花八門,有的點頭讚許,有的付之一笑,比較曖昧的那種! 周宇苦笑:「既然你猜到了,我好像只有承認,是的,她在餘生島,眼前正處於極大的危險之中,除了我,天下間沒有第二人可以幫助她!」 「你的消息準確嗎?」輕揚舞沉吟良久:「誰告訴你她在惡魔島?會不會是有人利用你的義氣,同時利用你的……憐香惜玉,有意騙你上島?讓你送死?」 周宇一驚,這一點他沒有想到,會不會真有這個可能呢?女王是奸詐之人,如果是她親口告訴他,他絕對會不信,但她是在密室之中與部下密談,可能是假的嗎?她又如何知道他在窗外偷聽?不可能! 「看來,你也不敢確定!」輕揚舞苦笑:「難道真的是被她迷昏了頭?」她屬於旁觀者清的類型,一聽到這個不太尋常的說法,立刻就想到了計策。 周宇緩緩地說:「是的,我現在也不太肯定……但有一點需要說明,如果這個消息真的是計策的話,無疑是一個高明的計策,因為我還是非去不可!」他打聽蓮花與義氣團的消息已有很久,突然聽到這個說法,自然不能放過,哪怕明知其中存在疑問,他一樣會去,只要他沒有親眼在別的地方看到蓮花,他就不會放過這條線索。只要心中還存在一線疑惑,他就會去探究一番,這與聰明與愚蠢沒有關係。 「應該提醒你的我提醒你了,應該告訴你地我也會告訴你!」輕揚舞緩緩地說:「我只有一個要求,帶著我,我們一起去!」 周宇搖頭:「不!……除了這個要求,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輕揚舞無言,是的,雖然她是一個大魔法師,有了他的水龍之晶。她可以施展出魔導師的魔法,但她與他相比。一樣是太弱太弱,與他一起去是她的決心。但如果真的和他一起去,絕對會成為他的累贅,在一個危險的地方,盲目地與他同行,絕不明智。良久才說:「那你答應我,你一定要回來,一回來就來看我。我要親眼看到你出現在我面前,如果你不想我……永遠睡不著覺的話,你就應該回到我面前。」 短短的幾句話,周宇心中柔情瀰漫,他可以面對強敵而不動容,但幾句溫情脈脈地話卻讓他動容。輕輕抱住她:「我答應你!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出現在你面前,哪怕這大海的海水乾枯。太陽不再升起,我一樣會回來!」 輕揚舞無言,緊緊地抱緊他,他是那麼地豪情萬丈,她無法再多說一句話,只能說上一句:「惡魔島就在東南方七百里外,外形很奇怪,就像是一個惡魔張開大口,島上煙霧瀰漫,方圓數十里內鳥獸絕跡,相信你能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她爺爺告訴她的,作為水系魔法師,大海是她家地後花園,但這個地方不一樣,是一個禁區。 順著她的手指看出,遠方的大海好像真的煙霧瀰漫,周宇頭腦中浮現出一座神秘的島嶼,三面是煙塵瀰漫,面向大海的一邊是惡魔的大口,他輕鬆地笑了:「按你形容地,說是惡魔的巨口也像,但還有另一種形容,就是一個人張開雙臂,歡迎客人!」 輕揚舞苦笑:「你總能讓我感覺安慰,從現在起,我不再稱呼這島為惡魔島,我稱呼它為餘生島,九死尚且能餘生,天下間沒有人能留下你!」 好一個聰明的女孩,既然無法留下情人的腳步,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信心! 周宇在她唇上輕輕一吻:「不,你錯了,有人能留下我,我的女人!不管我走到哪裡,只要我地女人還在牽掛我,我就一定會回來,回來留在她的身邊!」 如此多情、如此豪情的男人,叫我怎麼能不喜歡?輕揚舞偎在他懷中,久久纏綿,任由他地手撫摸過她柔嫩的肌膚,在她身上久久流連…… 夕陽西下,兩人坐在礁石上,輕揚舞當然是偎在他懷中,久久地看著太陽沉入大海,這是他和她第九次看夕陽西下,以前的每次她都充滿矛盾,但現在,她沒有任何矛盾,只有一個虔誠的祝願:老天保佑,讓他平安回到她的身邊,讓這樣溫情脈脈的看夕陽持續一生一世! 周宇站起:「我送你回去!」 輕揚舞也站起,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甜蜜的吻:「你告訴過我,這叫吻別的,對嗎?」 「是的!」周宇深深地吻著她:「有分別自然會有重逢,就像這太陽今天沉入大海,明天依然會從大海中升起,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止太陽的升起,也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止我們的重逢!」 兩人滑入大海之中,在滑入的瞬間,後面的綠色圍牆無聲無息地下降,歸於平靜,礁石上有一個小丫頭正在翹首以待,一看到兩人如神仙一般從海面而來,頓時眼睛睜得老大,充滿疑惑也充滿癡迷,天啊,是小姐的情人,而且這個情人瀟灑得一塌糊塗,兩人的溫馨浪漫也將她心中攪得一塌糊塗。 周宇放開輕揚舞,輕揚舞早已臉紅紅地轉身,耳邊有情人的溫柔:「小丫頭,再見!」聲音如流水一般流過,他的身影一落,滑入大海之中,在水面瀟灑轉身,揮手打個招呼,身影越來越小,太陽的金光像一片金色的幕布,他滑在金色的幕布上,就像追著太陽而去,小丫頭側目而視,她的小姐眼睛裡同樣是一片癡迷。 「小姐,他是誰呀?」小丫頭的聲音飄來。 輕揚舞從癡迷狀態清醒,臉紅紅地說:「別告訴我爺爺他們!」避而不答。 「嗯!」小丫頭真乖巧:「我誰也不說……小姐,他魔法好神奇,是什麼魔法?」這又像是風魔法、又像是水魔法,的確是神奇的。 輕揚舞輕聲說:「我也不知道!」她情人的魔法她是真的不太明白,好像只是幾樣普通的魔法練到極致,又好像是幾種魔法的組合,不管是什麼魔法,都是神奇的。 小丫頭眼睛久久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小姐,他……」 話被打斷,輕揚舞說:「能不提他嗎?我們回去!」 小丫頭無辜地說:「是!……小姐,我覺得你應該告訴家主,要不然,那個人總不死心,幾天來一次,要是家主心一軟,小姐不是要嫁給那個人嗎?」 輕揚舞愣住,是啊,那個托雷斯近來好像是有了擔憂,抓住爺爺和父親開始答應的話不放,天天上門,要是爺爺一橫心應承,事情可就麻煩了。    正文 第155章 深宮夜話 ------------------------ 一離開輕揚舞和小丫頭的視線,周宇沖天而起,直飛東南方,筆直地雲層中飛行,飛了三個時辰,他就有了疑惑,好像有了一個印證,這真的是一個陰謀,因為他沒有看到任何船隻,如果真的有強敵臨近小島,如果這個方向不錯的話,他應該已經追上他們,在空中飛行與船隻在海洋中航行絕對是兩個概念,船兒再快也及不上他飛行速度的一半,他的速度沒有拿出來,因為他得關注下面的大海,雖然他視力非凡,但大海中的船隻並不顯眼。 但這只是如果,還有另外兩個「如果」!如果他的方向差了一點點,就足以讓他錯過海面上的船隻,如果這群敵人比他預想的到達時間有偏差,不管是遲了還是早了,他都會錯過,還是那句話,不管如何,他得找到餘生島,而且得在島上認真搜查,確定她在餘生島或者確定她不在,這一切才算是塵埃落定。 速度變得更慢,在空中飛馳而過,依然是直指東南方。 京城,王宮之內,女王依然在深夜會客,她今天會的客人是一個美女:「雅娜,我知道你會來!」 對面坐的姑娘當然是雅娜! 她滿臉的不懂:「師傅他老人家居然閉關了,他以前總是在十月十日才閉關的。」 女王微笑:「也許今年的十月十日他有事情要做。」 雅娜輕輕點頭:「他真的會在這一天參加魔法大會嗎?」 「我不知道!」女王搖頭:「他的行動,別人怎麼能知道?」 「那麼,那個人也會來嗎?」雅娜說:「如果他來。以他地魔法水平,絕對會是一顆耀眼的明珠!」 「如果你知道他是誰!」女王緩緩地說:「你就不會有這個懷疑!」 雅娜睜大眼睛:「他是誰?我問過他,但這個傢伙可恨,居然不說!」 「如果我們沒弄錯的話,他名叫……周宇!」說到這個名字,女王向四周掃了一眼,好像心存畏懼。 「周宇?」雅娜驚叫:「他就是……就是殺死劍神師叔的那個人?不是說已經死了嗎?」 「這又是一個讓人無法解答的問題!」女王恨恨地說:「但我相信你師傅的判斷,這個人並沒有死,而且近來還挺囂張!」殺了一個大劍聖,殺了兩個大魔導。還無恥地摸了她的乳房,豈止是囂張而已。根本就是……目中無人! 「有點像!」雅娜沉思:「和傳說中的一樣,速度快得異乎尋常。魔法讓人看不懂,嬉皮笑臉的一幅無恥的模樣……」突然輕輕一笑:「蓮洛姐姐,他還說了一句話,要我告訴你嗎?」 她居然直呼其名,顯得極是親近,女王絲毫不以為意:「什麼話?」 雅娜笑嘻嘻地說:「他說……他說你是他地情人,還生了一個兒子。兒子想媽媽了,才叫他來接你的……」 「停!」女王又羞又惱:「這個賊子,敢這麼亂說!」 雅娜睜大眼睛:「我一聽就知道他是瞎說地,但他說得認真極了,還連連歎氣,要是傳出去。只怕別人真的會誤會!」 女王呼呼喘氣:「這個賊子,我……我非殺了他不可!」新仇舊恨啊,摸她地乳房在先。誹謗她的名聲在後,非殺不可!但怎麼殺卻是一個大問題,這人太厲害,幸好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想到某個妙計,她臉色稍和。 雅娜儘管閱歷非常之淺薄,但看人的本能還是有的,看她神態有變,立刻開口:「你想說什麼?難道……難道他說的並不完全假?」 「你說什麼?」女王趕忙說:「我怎麼可能和……和這個無恥之徒有關係?我想說的是,他雖然厲害,這次也得栽上一個大跟頭!」 雅娜不懂:「你能讓他怎麼栽跟頭?」 女王悄悄地說:「如果我沒猜錯地話,他去了一個地方,去了那個地方,就算他真的是神,也得死半截,就算不死,也未必能趕在十月十日前回來,就算能回來,也必定是精疲力竭,不說你師傅出手,你也能輕鬆將他幹掉!」 如果周宇此時在窗外,他會感慨,真實目的出來了,果然是一個圈套,目的自然是對他不利,他去了惡魔島,就是中計,女王並沒有輕視他,打算他能回來,但她的真實意圖也明顯,沒有人能毫髮無傷地出入惡魔島,就算他回來,他也必定元氣大傷,只要實現了這一個目標,她的目地就能達到,要的就是削弱他的實力,只要他地實力削弱,等待他的就是死亡,他與蓮花的同時死亡! 但她好像也輕視了他,她還不知道周宇會飛,如果知道這一點,她最少有一句話需要修改:只要他不死,他是一定來得及在十月十日前趕回來的,惡魔島在最南邊,而天魔谷在最北邊,從惡魔島到天魔谷五千里之遙,這個距離她經過了精確計算,最快的馬也得三個多月才能到達,現在離十月十日也就三個月,三個月時間,在家裡閒坐會很長,但相對於五千里路程和神秘莫測的大海、以及無數的危機變故而言則顯得太短。 時間是沒有人能用魔法改變的,但周宇的時間向來出乎別人意料之外,五千里路程對最快的馬而言是一個漫長的距離,但遺憾的是他並不是馬,對他而言也就是幾天幾夜的不休息而已。 在雅娜的極度關心中,女王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聽到餘生島這個名字,雅娜沒有任何反應,聽到五千里路程的時候,雅娜笑了:「蓮洛姐姐,你錯了,你還是輕視了他!」 女王臉上得意的笑容凝固:「為什麼?」 雅娜神秘地一笑:「我和你賭一場,我打賭他能在十月十日前回來,而且還會再來看你!」 女王驚叫:「為什麼?」 「不為什麼!」雅娜笑道:「因為如果是我,我也能在十月十日前趕回來,別問我是用什麼方法,而他……他有些魔法連我都不明白的,別的不提,單說他的飛行速度,我不知道是否超過了師傅,起碼超過了我!那天在湖邊,我和他也賭過一場,不瞞姐姐說,我輸了!」 「飛行魔法?」女王呆呆出神:「他的風魔法有這麼厲害?」 「如果是風魔法就好了!」雅娜苦笑:「沒有人能用風魔法飛行五千里,一百里都不能,但正因為我看不穿他的魔法是否是風魔法,才會擔心!……而且像他這樣的人,要解決問題永遠都能想到辦法,而你絕對想不到他會有哪些辦法。」這段時間,她也想了許多,想得最多的就是他的風魔法和暗魔法,儘管她不願意相信,但她有一個猜測,他的風魔法與暗魔法並不是正宗的魔法,因為這魔法超出了自己理解的範疇,也超出了師傅所能達到的境界,能夠超越她師傅的境界,自然就不正常!至於她師傅是誰,自然已經明顯至極,正是魔神! 女王臉色微微發白,她無言以對!是的,這個人太神奇,面對他,沒有人有把握,就算他很愚蠢、很容易上當,但有了絕對的實力,依然沒有人能玩弄他。 雅娜微笑:「你也不用太擔心,就算他能回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且他已經放過你一回,按道理講,他不會對你下毒手!」 女王臉色稍和,是的,她要的就是這句話,雖然這話沒有任何承諾、無從考證、也缺乏保證,但她一樣喜歡聽,有一個問題需要重申:「好妹妹,我這些時候在宮中陪著我……」 雅娜笑了:「我倒想也去餘生島瞧瞧!師傅閉關了,我正好有時間去!」 「不!」女王連連搖頭:「你不能去!要是去了,你師傅會責怪我的!」 雅娜眼神閃爍,明顯動心了,但女王一句話還是打消了她的積極性:「更重要的是,他是昨天聽到的消息,如果他真的對蓮花不錯的話,應該早就啟程了,你找不到他的。」 也是!雅娜放棄了這一冒險的誘人想法:「我不明白的是,他是如何聽到你的計策的,按道理上講,他如果要靠近你的身邊,你應該不會發覺,你憑什麼肯定他來過,也聽到了你的妙計?」 女王緩緩地說:「其實我隱瞞了一點,你師傅……你師傅前幾天來過一次,設下了一個封印,只要他靠近,我就能知道!」 雅娜無語,師傅好多事情都瞞著她,這是為什麼呢?真的當她還是一個孩子嗎?這個想法不太舒服,搖頭驅散,雅娜輕鬆一笑:「你的生命不會有危險,但我依然擔憂,知道是什麼嗎?」    正文 第156章 惡魔島的怪事 ------------------------ 女王緊張地說:「什麼?」能讓她擔憂的事情決不是好事! 雅娜笑得不懷好意:「他說過……你是他情人的,還說了給他生了個兒子,我擔心……」 女王臉紅了,更緊張:「擔心……什麼?」 雅娜嬌笑:「擔心這個壞東西會來兌現這個說法,姐姐,他如果真的要你幫他生兒子……」 「停!停!」女王大叫:「胡說!不說了……不說了……」這還真的是她內心深深的擔憂,在他摸她乳房時起,她就有這個擔憂,萬一這個無恥之徒真的要強暴她,她怎麼逃脫得了?一個帝國的君王居然害怕被人強暴,說出去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但只要他真的想做,什麼不能讓人相信的事情都有可能變成現實! 雅娜嬌笑:「要是真的生一個兒子,還挺有趣的!……我走了!」話音剛落,人已不見,消失在房間之中,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女王臉色潮紅,怎麼辦?要不要將某個妙計提前應用?確保自己不至於受辱?苦思良久,緩緩搖頭,走出房間,走向另一個地方,王宮裡房間多的是,自己還是換地方睡吧,遇到這個魔鬼,真的是她最艱難的選擇,連睡覺都不安穩! 如果女王能看到周宇現在的情況,她會稍微開心些,因為在她的妙計之下,周宇眼睛睜得好大,在茫茫大海上作戰鬥機巡邏樣,已經巡邏了好幾個時辰。天都快亮了,他還沒空休息,在空中飛行是輕鬆愜意的,但帶著任務的飛行卻未必,他全身地神經都崩緊了,相比較抱著輕揚舞睡覺而言,夜晚並不銷魂,他白天與晚上簡直來了個大顛覆。 女王的妙計並非無懈可擊,至少輕揚舞就看出來了,但她計策的奇妙之處就在於不管這計策有多少漏洞。都屬於一種沒辦法澄清的事情,哪怕周宇此時有九成九懷疑這是計策。但剩下的零點一成依然足以讓他將眼睛再睜大幾個時辰。 天完全亮了,天地間只剩下他一個人在空中飛。陪伴他的除了天邊的浮雲外就只有腳下的海鳥,海鳥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也跟著他在飛,天空比較熱鬧,海面依然平靜,沒有任何船隻出現,這裡已經離唐藍大陸遠達五百里之外。任何腦筋沒燒壞的漁民都不可能跑到這裡來,蓮花他們大腦想必也沒有發生故障,憑什麼跑這麼遠來避難? 如果真的能避難倒也罷了,但據輕揚小寶貝說,這島上才是最大地災難! 周宇在空中直搖頭,他有一個直接的慾望。找到餘生島,證實蓮花一行不在島上,一切證實後。他需要回到京城,將這個女王強姦一百遍!(深宮中是否有人在夢中驚醒,噴嚏連天,暫且不提) 太陽出來了,方向很容易分辨,周宇略微調整方向,速度一加,哧地一聲穿越雲層,一條影子橫飛而去,直向東南,下面地海面很容易就能看清,他也不怕暴露身形,在這片天空中的生物不是天上飛地就是水裡游的,地上走的、船上坐的暫時沒有。 片刻時間,周宇停下,前面十里開外有迷霧漫天,看不清有什麼,只能看到迷霧,一大團迷霧在旋轉,在海中間旋轉,周宇天眼一開,銳利的目光射透迷霧,看清楚了,是一座島嶼,正面向他這一邊的是一座高聳的石壁,周宇速度猛地一加,穿過天空,好大地島,怕不有數十里長,呈長條形,瞬間到達另一邊,周宇空中回頭,他笑了,有人……不,有島在張開雙臂,一個彎月形的大海灣出現在面前,兩端延伸出來的海岸就像是有人在張開雙臂,但雙臂中間是一座白色的懸崖,白森森的崖壁更像是惡魔的牙齒,與輕揚小姑娘說地完全吻合,惡魔島!他到了! 天眼關閉,他得用普通人的視角去近距離看看這傳說中的禁區!天眼一關閉,他吃了一驚,迷霧依然在,但視線也依然在,他除了能看到迷霧外,還能看到小島,只不過這小島與剛才天眼看到地並不完全一樣,剛才天眼所看到的小島就在腳下,但現在,這小島好像離他很遠,腳下是翻滾的海水,流動得詭異而又不尋常,海面上全都是巨大的漩渦,一個套一個,大的中間有小的,小的組合成大的,環環相套,只看片刻,他就有一種輕微的昏眩感,只覺得大海也在旋轉! 奇怪,海底到底有什麼?莫非有無數的洞口在吸入海水才形成這種奇觀?周宇身子一落,定在海面,天眼穿透海水,下面幽深無底,連岸邊數丈遠的地方都深達百丈餘,這一座島嶼簡直違反常規,彷彿從海水中伸出來的一根旗桿,只是這旗桿大得離譜而已。 手輕輕放入海中,不帶任何勁力,他明顯感覺到海水的旋轉力量,這力量是如此強大,足以讓任何船隻在靠近小島之時變成紡錘! 沒有人能輕易靠近小島,這是否是小島的獨特防衛方式? 島上有什麼?這防衛是小島形成的,還是大自然的傑作?周宇目光落在島上,只片刻的時間,島上霧變濃了,小島的輪廓完全不見,有意思,它還有自己的意識不成?知道有人要來,立刻關門拒客? 周宇笑了,他要去的地方別說有迷霧,就算將大鐵門關上都沒用!天眼一開,這神秘的小島彷彿突然從遠方拉到面前,周宇身子一掠而過,穩穩地站在小島的礁石上,這迷霧只是小島的外衣,穿越它的外衣進入裡面,應該不會再有霧氣了吧?非也!裡面霧氣依然,而且一樣是變幻不定,好像一個大染缸中有一根看不見的手指在攪動。 周宇閉上眼睛。靜靜地感應,數百米之內應該不會有任何生物,連小鳥、魔獸都沒有,這很正常,輕揚舞說過,惡魔島上鳥獸絕跡,但不正常的是,這小島上到處都是綠樹紅花,但叢林間、草叢間、甚至土裡都沒有生物,有植物而沒有動物說明什麼? 空氣也很正常。迷霧時時從眼前掠過,但明顯並沒有毒。難道這島上連生命地種子都沒有,才導致沒有動物出現? 前方的白色崖壁猙獰恐怖。就像是有人裂開大口在笑,無聲地笑!周宇能量一提,緩緩叫道:「有客前來,島上有人嗎?」 聲音雖然並不響亮,但聲傳數十里而不散,應該是全島皆聞,霧氣也在他聲波中翻滾。形成一道詭異的風景,沒有人回應,只有撞上石壁的聲波折回來「有客……有人……」「有人……」「有人!」折了幾次之後,回音居然成了兩個字:「有人!」 好像是他的聲音,又好像有一個頑童在學他說話,也是對他的回應! 一切都不正常!周宇暗暗警惕。突然,前面翻滾的霧氣變了,旋轉中形成一個大弧形。中間有沒有消散的霧氣瀰漫,乍一看,簡直像是一隻巨大的眼睛!正冷冷地看著他! 有鬼!還有鬼敢出現在自己面前!周宇微微冷笑,天眼一開,天眼所到之處,迷霧全都不存在,但眼睛也不存在!天眼一關閉,這眼睛又出現,好像比剛才更近了一些。 周宇手一起,大風吹出,風魔法!狂風席捲而過,眼睛也在狂風中翻滾,一會兒圓、一會兒扁,一會兒又成了一張恐怖的抽像化地臉,片刻的時間,改變了無數地形態,每樣形態都是那麼恐怖而抽像,怎麼看都不動人! 周宇一聲暴喝:「什麼東西,快快迴避!」 沒有迴避! 周宇手一伸,一道勁風擊出,天劍瞬間在這隻眼睛上交叉而過,眼睛立刻變成支離破碎的四塊,但這四塊立刻又重合,突然飄然而起,直飛向叢林之中。 周宇愣住,真地有意識,在他的風魔法之下,普通霧氣絕不會有這種奇觀,能夠長時間組合,被天劍切割後依然能夠還原,還真的有鬼怪!作為一個仙修之人,他最不怕的就是鬼怪,朝樹林裡跑,莫非裡面有什麼名堂? 周宇身子一趨,急追而前,片刻間直入叢林,前面的霧氣絕不稍停,在叢林間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凝聚,這東西真夠煩的,自己身法比它快得多,但快也沒有,哪怕是直接穿入霧氣團中,接觸到的只有空氣,天劍、風魔法樣樣不起作用,將它肢解都沒有任何作用,但這霧氣團當然也對周宇無法,周宇毫不在乎,他正好進入叢林探究一番,看到底蓮花他們有沒有可能在這裡,雖然已經九成九肯定他們不在,但他依然需要探究一番。 樹林是真正地原生態,沒有任何人進入的痕跡,樹林也是陰森的,地上全是厚實的落葉,估計正常人一腳下去最少也得陷進去幾尺深,周宇虛空停在空中,他突然有了一種感覺,有東西在靠近,與剛才霧氣團空對空不一樣,這次是實實在在的東西,還沒有到達,就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傳來。 低頭,地上地落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很快響聲連成一片,還不光是落葉,兩邊的樹林也在劇烈顫抖,整座樹林同時都在顫抖,樹葉紛紛而下,樹葉上居然爬滿了小黑點,在樹葉翻滾過程中,小黑點也在蠕動! 前面地霧氣團又成了一張臉,這張臉在笑!陰森森的笑! 周宇也笑了,突然雙手一起,一團烈火以他為中心,無聲無息地橫捲叢林,這烈火魔法一用,真正是遇樹樹倒,落葉盡空,青色的火焰一卷而過,地上的落葉全都成灰,周圍百丈方圓內的樹木無影無蹤,叢林沙沙的聲音變得遙遠,紛紛退避三舍,周宇站在一片灰燼之上,仰天而笑:「還有什麼本領,儘管施展!」 百丈之內被他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百丈外的叢林依然在顫抖,突然地下發生震動。土魔法?周宇冷冷注視,毫不在乎,論土魔法他一樣是超一流的宗師,且看是什麼怪物在作祟? 沒有土魔法,但樹林邊突然出現了一群人……不,是一群骷髏!是真正從地底爬出來地東西,黑色的骷髏上面還有新鮮的泥土。 骷髏能動,而且在包圍!這島被稱呼惡魔島,難道就是因為有這些魔鬼? 周宇冷眼而視,十丈、八丈、五丈。周宇突然動了,一動天劍發出。繞著身子盤旋一圈,只一圈過去。數百名骷髏同時斷為兩截,對付這些東西他比對付小蟲子拿手,沒有慘叫聲,骷髏依然在動,只是上半身與下半身完全分離,完全分離一樣會攻擊,漫天灰塵起。灰塵中無數的半截骨頭居然像漫天的暗器,一齊射向周宇全身。 還沒到達,陰氣撲面,周宇微微一驚,居然還有這種攻擊方式?屏住呼吸,周宇雙手一合。烈火魔法發出,以他為中心,青色的火焰捲過。地上的黑灰又加了一層,火焰在漫延,樹林邊的其他骷髏也捲入烈火中,同時消於無形。 輕鬆!不過癮!周宇睜大眼睛在尋找那隻眼睛,且看這雙眼睛中是否有恐懼!他沒有找到,而且也來不及繼續尋找,落在地上的黑灰突然飄起,居然依然是撲向他!燒成了灰還能進攻?周宇猝不及防之下,全身盡入黑灰之中,金剛護體神功自動發動,撲到他身邊的黑灰紛紛而落,還原!在還原地最後一瞬間,周宇分明看到了一張張的臉,這些臉上滿是恐懼,有地張開大嘴在叫,只是聽不到聲音。 邪惡的生靈!這些骷髏是邪惡地東西,對付邪惡的東西或許有一樣本領比較有效,周宇心念一轉,雙手突然生出兩道白光,光明魔法!兩道白光一卷之下,所有的黑煙全部籠罩在光明魔法之下,這下果然有效,黑灰變了,變成了一條扭曲的長蛇,在光明魔法包圍之下劇烈顫抖,慢慢地消於無形,光明魔法一出之後,周圍的骷髏要麼消失、要麼退避,一瞬間全都不見了蹤影。魔法一收,周宇身邊一片清明,也許這時候太陽才真正出來。 仰望叢林,再無異常,周宇緩步而過,這座島還真有些鬼名堂,如果不是他,換作任何一人都會手忙腳亂,這些骷髏進攻實力如何難以分辨,但抗打擊的能力實在匪夷所思,如果是蓮花他們進入這裡,絕對是束手無策,以她大劍聖的實力可以輕易將骷髏斬斷,但斬斷又如何?沒有任何作用,燒成灰都不起作用,對付這樣地敵手,劍師劍術的高下毫無分別,一般的魔法師也沒有辦法,也許唯有光明魔法師才行。 妮絲兒是光明魔法師,如果她也與蓮花他們在一起,對付這樣的情況肯定能有幫助,但幫助有多大誰也說不清,得好好地搜尋一番,看他們是否真的進入了這座島。 叢林太密集,在空中無法看到裡面的情況,只有從裡面而過,周宇身影一動,穿林而過,六識全開,確保他身邊兩百米地範圍內任何人的動靜都能落入耳中,這島長達數十里,但寬度僅三里左右,他每次過去都意味著400米的寬度,按這樣地寬度計算,他搜索完全島大約需要往返五次。 沒關係!往返五次也就十幾個小時的事情!說做就做,周宇身形一展,開始了搜索的行程,第一遍過去,沒有任何收穫;第二遍下來,依然沒有,再來第三遍,一整個白天,他都在搜索,直到夕陽西下,他才到達海邊,證實了,這座叢林沒有任何人,甚至連動物都沒有,周宇站在海邊,他已完全放心,這裡的怪事、沒裡的外貌特徵都清楚地指明他沒有弄錯,這個地方絕對就是惡魔島,明明上了島,但島上沒有人,很明顯他是上當了,雖然知道上了當,但他心中有安慰,蓮花他們不在這裡,只要他們沒事,自己多辛苦幾趟又算得了什麼? 也很奇怪,一進入島上怪事連連,但在他大展身手之後,怪事居然全都消失了,五遍叢林搜索,沒有任何異常,只有寂靜與安寧,看來惡魔也怕他了,根本不敢再出來。    正文 第157章 石室寶藏 ------------------------ 剛剛有了這個想法,前面白色石壁上突然出現了一隻眼睛,依然是白天的那隻眼睛,在黑暗中,這隻眼睛顯得更加詭異,周宇盯著這隻眼睛,這隻眼睛也盯著他,淡淡的煙霧瀰漫,這隻眼睛變得更加像是人的眼睛,眼睛中還帶著一點疑問,或者是探索,周宇心中也有念頭升起,這是誰的眼睛?他好像有話要說,是什麼? 眼睛又變了,變得充滿誘惑,像是邀請他走入他的世界,好像在說:來吧,這個世界很精彩!你一定會喜歡的,你不是喜歡獵奇嗎?在這裡,你能找到一切你喜歡的東西…… 周宇有了一個衝動,飛上崖壁,直入眼睛的中心,去探究一番,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體內的六芒星突然急轉,急轉之中,射出一絲冰涼的能量流,直入他的大腦,能量流一流而過,他瞬間頭腦清醒,迷魂之術!居然能讓他差點迷失,好厲害的法術! 就在他清醒之時,腳下突然發生了改變,剛才站立的礁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海水,盤旋的海水,他居然站在海水之中,腳下是翻滾的波濤!是這隻眼睛迷惑他失敗後採取的臨時措施、還是本來就要讓他沉入大海?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是哪種,對周宇都不效,周宇飛身而起,從空蕩蕩的海水中憑空飛起,手一揚,一道白光突然罩住這隻眼睛,光明魔法! 他的魔法出手毫無徵兆,白光射出的速度也堪比他地天劍,天劍是劍。光明魔法則是網,現在網中有魚,魚當然是這只神秘的眼睛! 眼睛中有恐懼,在白光中掙扎,盤旋,宛若活物,但白光依然牢牢地控制住眼睛,眼睛在縮小,眼看就要消失於無形,周宇笑了:「不管你是什麼鬼東西。遇上我總是你的不幸!」 話音剛落,眼睛突然瀰漫一層黑色。黑色一出,白光哧哧有聲。這只網片刻間撕開了一個缺口,哧地一聲急響,眼睛化作一道黑光射進崖壁之下,沒入地底。 厲害!還會暗魔法!這道黑光與白光糾纏,能夠相互抵消,只有一種可能,這是暗魔法!雖然眼睛變得小了許多。也模糊了許多,但能逃脫他的光明魔法就是好樣的! 看著它消失的方向,周宇呆呆出神,這眼睛不是實物,為什麼要鑽進地底,地底有什麼?反正夜晚無事。有這隻眼睛在旁邊他也不大可能瞧得著,就陪你玩玩,將你翻出來。再來一次張網捕魚,且看你還能支持到什麼程度?有理由相信,這島上如果沒有了這只可怕的眼睛,將不會再是惡魔島。 土魔法剛剛發出,崖壁在震動,但周宇停下了,他有了一個更好的辦法,先看看!天眼無法穿透土層,但他有一樣東西至今未派上用場,就是上次在骷髏島得到的一件寶物:地龍王之眼!據說這東西可以看清地底,且看傳說是否靈驗,如果可以的話,他等於又多了一項本事,這年頭,技多不壓身啊,可以一試! 手一動,掌心多了一顆西瓜大地水晶球,好大的眼珠,比剛才那隻眼睛還神氣得多!雙手捧著水晶球,周宇感覺很滑稽,水晶球在星光下閃著幽幽地光,昏濛濛一片,半透明狀,這就能做成透視鏡的鏡片?不太可能啊! 能量一運,從兩手間運向水晶球,水晶球變了,變得光芒閃爍,就像他雙手托起一顆巨大無比地夜明珠,小島周圍一片光明,還是看不清,天眼一開,能量從水晶球中流過,流入他的眼睛,他突然覺得眼前一亮,視線彷彿變成了有形之物,而地上的沙石則變成了海水,在他利刃一般的目光下分向兩邊,筆直地延伸而下,有趣!真的能看見了! 周宇目光繼續向下,慢慢向兩邊延伸,目光在分支,越分越開,地下的沙石歷歷在目,範圍也越來越廣,不但是沙石,岩石也能穿過,從岩石上穿過,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突然,有一樣東西映入眼簾,周宇大驚且大喜,是一座地宮,寬大無比地地宮,四邊全是石板,中間是一個寬大的空間,最前面是一具巨大的玉棺,玉棺裡面有什麼?是一層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有東西盤旋,正是剛才那隻眼睛! 眼睛的主人找到了,主人不能動,讓自己的眼睛到外面逛逛,閒不住地主人,很好,與自己性格相近!周宇笑了,天眼一關,心神回收,正要將水中的地龍王眼收回無生戒,突然他再次愣住,手中空空如也,根本沒有水晶球。 誰有本事無聲無息地奪走自己手中的東西?周宇後背有了汗水,四處一打量,沒有人,天眼一開,偶爾掃過地下,他笑了,天眼地進化功能還在,還能穿過地底,地龍王眼被他的天眼融化了,與他的天眼融為一體,難怪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下好了,自己的天眼算是改良過了,不但可以看清世間幻影,還能看到地底十丈以下,功力進步原來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周宇興奮。 興奮之餘,土魔法的施展更是得心應手,雙手一分,崖壁下的土層分開,翻翻滾滾地分向兩邊,周宇身子一動,從海邊消失,下一刻他站在一座巨大的石室之中,沒有光,但他的天眼就是光,他手指尖也有光芒閃爍,水晶棺內一層黑色的霧氣突然竄出,直撲向他的面孔,周宇既然下來,自然有護身之術,雙手一合,手尖的光明魔法立刻大張,頓時石室中一片光明,這次他的光明魔法運用到了極致,宛若實質一般的白光籠罩下,黑影在急速縮小,終於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宇手中的白光前移。移向水晶棺內,白色地骷髏也像是陽光下的白雪,慢慢消融,片刻間全部消失,看來所有的妖魔鬼怪全都驅散了,可以好好參觀一下地宮了。 地宮外面一無所有,只有一具空蕩蕩的水晶棺,裡面沒有了屍體就不叫棺材,而像是一個水晶展櫃,但遺憾的是裡面沒有任何東西。倒是左邊石壁上有一個小龕,裡面有一個玉盒。青色的古玉在光明魔法下閃閃發光,盒子還不小。裡面有什麼?周宇有幾分好奇,也有幾分警覺,如果說裡面封印著一個惡魔他也絕不會感覺意外,光明魔法不停,風魔法發出,盒子蓋突然掀開,裡面沒有東西出來。倒有光芒閃耀,周宇手一指,水之柔!盒子緩緩飛向他的身邊,朝裡面一看,周宇大喜過望,好漂亮的首飾。一朵白玉蓮花靜靜地躺在盒子中,這蓮花是如此的晶瑩剔透,好像是真正的冰雪所做。沒有一絲雜質,白玉蓮花不奇,奇地是這蓮花中居然有紅色,一線鮮艷的紅貫穿整朵蓮花,在每個花瓣間繞過,曼妙而又優雅,本來只是一個美麗而精緻地首飾,但有了這絲血脈,這朵蓮花變了,變成了一個有生命之物,就像是血液在流動。 蓮花!他此次出來本來就是為了尋找蓮花,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蓮花!這是天意還是巧合?周宇看著這朵晶瑩地蓮花,感歎做工的精巧,他也有一個構思,等蓮花真正實現自己的夢想之日,他就送這朵蓮花給她,慶祝她的成功,這蓮花,天下間也只有她最適合,誰叫這個小姑娘會取名字? 蓮花並不是孤立的,它身邊也有夥伴,是十多枚戒指,這戒指也是白玉所做,上面一樣有血絲,看來是同樣的材質,真是好東西,有花朵、有戒指,都是送給女孩子最好的禮物,這洞中化成了灰地主人還算聰明,知道自己的性格,為他準備了這麼多討好女孩子的禮物! 周宇喜笑顏開,輕輕拿起一枚戒指,輕若無物,拿到眼前細細觀看,真是太美了,如果戴在女孩子纖纖玉指上,光憑這根手指就能勾引人! 裡面的血絲好像在流動,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周宇突然心中一動,一股能量輸入,這能量一輸入,血絲流動更快,周宇愣住了,戒指中出現了一個空間,就像一個空房子,兩丈方圓的空房子! 儲物戒指!這就是這個世界魔法師地寶物:儲物戒指!雖然儲存的空間只有一間房子大,遠遠比不上他的無生戒,但比最高級地魔法袋強得太多,心念一動,地上的水晶棺突然不見,已經收入戒指之中,下一刻水晶棺又出現在石室之中,周宇哈哈大笑,聲震全室。 既然打算送給女孩子,自然不能在裡面裝棺材,這棺材只是試驗而已,現在試驗成功,這是儲物戒指,最貴重的禮物,不管送給誰,都會開心得要死的那種禮物!蓮花曾經找自己要過儲物戒指,無生戒不能給她,這戒指正好圓了自己一個夢! 細細一試,所有的十八枚戒指全都一樣,也件件好用,樂得周宇手舞足蹈,好你個女王,騙我上島來,妄圖利用這些鬼東西對付我,豈知這些鬼東西個個死於非命,而我還陰差陽錯地得到這這十九件異寶!回去不妨將這戒指給她瞧瞧,偏偏不給她,氣死她! 試過戒指,再試驗蓮花,能量輸入蓮花,這是不是一個超級儲物的寶貝?大得能將一座島吞沒?不,沒有任何空間,隨著他能量的輸入,上面的血絲在扭曲變形,由粗變細,突然蓮花破裂,完全消失在空氣中,周宇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慢!剛才蓮花消失的瞬間,手上有一絲冰涼的感覺直傳入心中,莫非是有什麼異常? 心神沉入丹田,他呆了,這朵蓮花還在,穩穩地居於六芒星的正中,原來居於正中的電系魔法元素的地盤被它無情侵佔,可憐的電元素只能與它同屋而居,白玉蓮花中的血絲因為帶上了電元素,而射出一種奇異的光。 六芒星中的東西都是有用的,每一樣都意味著一項本領,你這不速之客牢牢佔據正中,有些什麼技能?周宇心神作用於蓮花,但除了讓這些電元素更活躍外,沒有任何動靜,它彷彿就是一個裝飾品,讓他的六芒星變得更漂亮! 試了好久,周宇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這朵漂亮的蓮花自恃漂亮,牢牢佔據中心位置,但她就是一個花瓶,根本一無用處,他也得接受另一個事實,這傢伙還召喚不出來,打算送給蓮花的禮物他自己用了,戒指的作用是裝別的東西,但身為戒指中心大姐大的蓮花,居然只是為了讓別人裝進丹田,奇事! 身影一展,從石室中飛身而出,兩邊的泥土重新合攏,周宇手捧青玉盒站在海邊,心念一動,玉盒消失於無生戒中,此行有了最大的收穫,可以回去了,這收穫其一是證實蓮花她們不在島上,這夥人真的是在騙人,其二是他收穫了十八件寶物,這十八件寶物件件都是美麗與功能兼備,樣樣動人心!至於那朵花瓶蓮花,因為沒有什麼實際作用而被他直接忽略,但他沒有認真想一想,這些神奇的戒指都只是這朵蓮花的陪襯,這朵蓮花又怎麼可能普通? 因為一樣東西美麗而將其視為寶物,也許只是他個人的喜好,而擁有這套寶物之人豈能像他這麼好色無恥?在他們眼中,有用的東西才是好東西,管他漂亮不漂亮! 周宇飛身而起,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好好地睡過覺了,但他不願意在這座島上睡,還是回去吧,這時候趕到水系大魔導家中,或許還來得及抱著輕揚寶貝睡個回籠覺。    正文 第158章 小白龍大展威風 ------------------------ 腳下是寬廣無邊的大海,周宇的心情一如這大海的寬廣,中計是沮喪的,但如果善於從另一個角度看問題,人的心情是可以自己掌控的,不錯,他的確中了計,但中計又如何?島上的奇特迷霧迷不住他的天眼,島上的幽靈鬼怪阻擋不了他的行程,更沒有留下他的性命,而且還給了他一個證實,蓮花沒有危險! 有了這個證實就和他成功解救蓮花沒有區別,而且這座島還送了他一份大禮:十九件寶物!這樣的寶物如果流落江湖,每一件都足以引發一場血雨腥風,但毫不費力地全都進了他的無生戒(白玉蓮花進了他的體內,雖然眼前不知有何用途,但讓自己體內的世界變漂亮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他還另外有了一個收穫:天眼改良! 天眼是他闖蕩天下的又一利器,雖然沒有直接的殺傷作用,但神奇之處,與天劍應該是並駕齊驅,看不穿地底、看不穿實物的阻隔是它的弱點,但現在這弱點已經得到了完善,能夠看到地下十丈開外,有了這種改良,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地上走的、地下鑽的所有東西能威脅到他的幾乎沒有! 想到此行的收穫,周宇臉上有微笑,至於有沒有繼續將天眼改良,使其能穿透女人的衣服、直觀肉體的想法,暫且忽略。 身形一落,周宇站在海面,離開餘生島,周圍的海水恢復正常,沒有漩渦。也沒有詭異的暗流,只有平靜,偶爾地浪花翻湧也在可控和可理解的範疇之內,手一伸,海面上出現了一個十丈方圓的大冰塊,周宇就站在冰塊上,冰塊依然在向前方而行,速度並不快。 飛得太寂寞,有的同志或許想重溫一下與蓮花在海中結伴而行的美夢。 伴著一聲尖叫,冰面上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小姑娘。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到處看,更多的是看周宇:「這是哪裡呀?……哦。是大海!真的大海!……好漂亮!」 一連串的感歎,周宇根本插不進嘴。 「好幾天沒看見你了。你做什麼了?」鶯語兒感歎發完,在空中繞圈子飛行,終於與周宇正面相對。 「玩!」周宇笑嘻嘻地說:「我突然想起你喜歡大海,就讓你出來瞧瞧,怎麼樣?對你不錯吧?」 「你讓小雪也出來,它……它也喜歡大海!」這是她長久以來地夥伴,小傢伙現在與她真親熱。 周宇笑了:「我正有這個想法!」手一伸。冰面上泛起白光,一條雪白的龍出現在冰面上,大大地眼睛轉動,好像也有話要問,它當然問不出來,哧地一聲鑽進大海之中。鶯語兒歡呼一聲,也飛起,隨著碧波中的一條白影在上下翻飛。 龍游大海!龍也許生來就屬於大海。這個世界地龍本不適合這種說法,但這條小雪明顯與這裡的龍並不相同,起碼不完全相同,它的身材變了,與初出生時又有區別,現在的它身材修長,只有海碗粗的身體,卻最少有兩丈多長,不太像龍,倒像是蛇,或許也像龍,不過不像這個世界的龍,而像那個世界神話傳說中的龍,那飛舞九天之外,行雲布雨之龍! 有了這個想法,周宇陷入了思索,難道這個世界裡地龍就是神話傳說中龍的後代,繼承了部分基因,兩條不同屬性的龍結合,就能屏蔽各自的基因弱點,從而還原成遠古祖先?如果是,這將是一個偉大的奇跡,或者是神跡!神跡的創造者不是他,而是兩條離經叛道地龍父母,而他呢?只是這個神跡的第一個見證者! 傳說中的龍法力無邊,能騰雲駕霧,這條……小雪可能嗎?瞧它游泳倒是一流好手,但怎麼也看不出來會飛,或許它還沒有長大,還有更多地功能有待開發,龍在傳說中是有角的,這小傢伙有沒有?有!它頭邊的兩個小紅點十幾天來又有改變,已經微微突起,假以時日,會不會成的長成兩隻角?周宇充滿遐想,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騎著一條龍飛行在天地之間,自己不是神仙也是神仙! 兩個小傢伙,啊,不!兩個大傢伙在水中嬉戲,小精靈鶯語兒現在不算小了,身材與素修接近,年齡估計還在自己之上,而小雪,年齡毫無爭議非常之小,但身長兩丈,比周宇長得多,是人、獸、精靈混合組中的老大! 「過來!」周宇一聲令下,小雪從水中一躍而起,離水面足有三丈高,從空中而過,水滴紛紛而下,頗有幾分游龍出水的威勢,它嘴中居然有一條大尾巴,不知是什麼魔獸,周宇愣住了,這傢伙的本性好像暴露了,與它精靈姐姐有區別,它吃肉! 剛剛躍起之時,嘴巴外面還有一小截尾巴,但在空中一穿而過,到達周宇面前時,這尾巴沒了,小傢伙嘴邊乾乾淨淨,吃東西的本領非凡! 鶯語兒隨後就到,在空中大叫:「小雪,告訴你了,不准吃肉,要不然,你會長一個大大的肚子,難看死了……」 她的警告好像遲了點,但也多少有些作用,起碼小雪有了羞愧,大腦袋在周宇腳邊直磨蹭,周宇笑道:「鶯語兒,它是龍,不是精靈,喜歡吃肉乃是天性。」 鶯語兒反對:「肉有什麼好吃?髒死了!」 意見存在分歧,小雪紅紅的眼睛直眨,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神態可愛極了。 有分歧的意見暫且忽略,周宇笑道:「鶯語兒,我們一起坐在……小雪的背上暢遊大海,怎麼樣?」這個名字實在太通俗,但既然已經叫出來了。周宇只有遵從。 「不同意!」鶯語兒直搖頭:「你看它小欺負它!」一聲尖叫,腰被人抓住,耳邊有周宇的聲音:「你連肉都不要它吃,你才是欺負它!」 身子一落,兩人落在小雪背上,堅實的冰面瞬間融化,下面是幽深地大海,小雪一聲歡呼,沉入海中,急速前行。背上的鶯語兒扭動身子,她不習慣被人抱在懷裡。但周宇穩穩地抱住她的腰,這麼細的腰自然掙脫不了。 「哎。你放開我好不好?」 「不好!」耳邊有回答:「我是在讓你休息,免得你飛累了!」理由很充分。 耳邊熱氣一陣陣傳來,鶯語兒突然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全身發熱的感覺:「熱死了!」她倒是敢說,什麼感覺全都報告。 周宇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心中也有異樣的感覺升起,這小精靈現在越來越像女孩了。動不動紅臉,還發熱!她的腰柔軟而細膩,是最動人的部分,某種程度上來講,比她地胸前突起和裙子下面的小內褲還動人…… 鶯語兒大叫:「小雪,到水裡去!」 在周宇微微一愣之際。聽話地小雪身子一沉,居然真的沉入了大海之中,鶯語兒滿臉得意地回頭。她在看身後這個男人地臉色,從來沒有看過他驚慌失措的模樣,既然不聽話,就得整他一回,但她接觸到一個更加得意的笑臉,身後的男人臉色沒有改變,悠然自得地在海中微笑,他的頭髮在水中隨波而起,與自己的頭髮交織,鶯語兒呆了,在水中的絕活並不止有她有,他一樣不遜色於她,精靈是可以不呼吸地,但他好像也能做到。 南方某叢林,玉倚絲扔掉了手中正在吃的烤肉,凝神看著東南方,突然站起,腳尖點地,一陣狂風捲過,落葉飄飄,樹林裡樹枝急晃,就像一條長蛇穿越叢林,她的人影轉眼間在數里外出現,遙望大海,她有一個奇怪的感覺,這個感覺很熟悉,體內的龍神珠形成的能量在急轉,左衝右突,彷彿想離體而出,直逼東南。 那個方向是她家鄉 ̄ ̄盤龍島所在地位置,是父親在召喚她嗎?還是族中的長老在召喚?離開家鄉久了,她並不太想家,也許是龍神珠賦予了她獨特的性格,女兒家溫柔與和順全都沒有了,只剩下馳騁天下地快感。 溫馨的召喚不能喚醒她思鄉之情,但讓她產生了懷疑,如果這是第一次,她不會有任何懷疑,認為這就是族中長老的魔法 ̄ ̄尋找她的魔法,但現在不一樣,半個月前,她感覺過一次,與這次的感覺完全相同,那次感覺雖然極短時間就消失,但她可以肯定是從西北方傳來的,西北方不可能有自己的親人在召喚,一定另有其人,為什麼?是什麼?這是她心頭半個月來的疑問,現在這召喚再次出現,而且久久沒有消失,她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一聲清嘯出自山頂,伴著清嘯聲玉倚絲像一陣狂風從山頂而下,直達海邊,剛剛到達海邊,海面上出現一個巨大的腦袋,正是她的座騎黛麗! 玉倚絲飛身而起,掠過一丈多的海面,準確地站在水龍背上,一聲低喝:「出發!」 水龍順著她指的方向快速轉身,一條站立的背影從岸邊馳向大海,越來越小,轉眼間消失在波濤之中,礁石後面有一雙眼睛驚訝地注視這一切,這是一個美麗的姑娘,輕揚舞! 情人離開了她,是從這裡出海的,她不能隨著他前去,但她會等他回來,這等待的時間或許會很長,但不管多長,她都會悄悄地等待,在等待的過程中,她看到了這幅奇景,看到了玉倚絲踏上龍背馳向大海的背影,龍,這種可怕的生物居然是她的坐騎,還有她從山頂直奔而下的氣勢,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方向,龍族之人,這個人是輕易不在大陸露面的龍族之人,大陸已是一片風起雲湧,龍族突然介入其中,是何用意? 久久沉思,輕揚舞眉頭皺起,終於轉身而去,南方大海之濱,輕揚家族是大海之濱勢力最大的家族,也受魔神之命監視大海之上的異動。而監視地主要對象就是龍族之人,現在龍族之人出現,對於她家而言是一件大事,於公於私她都應該立刻報告父親與爺爺,反正情人昨天才離開,絕不可能在十幾天內回來,等也是白等。 大海中一道雪白的影子是如此顯眼,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鶯語兒終於掙脫,自由地飛在空中。天上飛的、水中游的全都是非正常的生物。 前面百丈外的海面下突然有異動,波濤泛起。周宇目光一凝,是一條長長的黑影。在水面略一盤旋重新不見,這細微的異動鶯語兒沒有任何察覺,周宇自然是盡收眼底,奇怪的是,身下地小白龍居然也有了反應,尾巴急速擺動,顯得興奮異常。 十餘外。一個大大的腦袋突然浮現,腦袋一出現就開始升高,一升高就高達兩丈開外,身子與腦袋地大小居然相當,海魔蛇!這是周宇曾經見識過的海中巨無霸,這只比上次地那只還大! 鶯語兒一聲尖叫。飛快地撲向周宇,在飛近的時候突然憑空消失,進入無生戒。周宇有一個習慣,在準備出手之時,總是先將她送入無生戒,有出於她安全的考慮,也有另一種考慮,這個小精靈連肉都不准人吃,出手殺敵的場面無論多麼文雅,她都不會喜歡。 海魔蛇喜歡用的攻擊手法是讓海水旋轉,這次好像也不例外,腦袋在十丈外浮現,長得離奇的身體居然已經到了周宇他們的身下,身子一旋轉,海水也旋轉,而且一旋轉就到了一個極高地速度,小白龍身子跟著轉了半圈,立刻重新回來,周宇手伸出,海面上波濤開始泛起,打他的主意,無論是誰都算是瞎了眼睛。 但他還沒出手,身下的小白龍突然厲吼一聲,一道水箭直射而出,射出時是水,但射到中途變成一支冰箭,準確地射中前面的大腦袋,只這一擊,大腦袋上有了血花,任何水魔法都不能擊穿的海魔蛇皮被擊破! 周宇有震驚,它母親是水魔法的高手,它又是如此喜愛水,水魔法遲早會開發,這一點不存在疑問,但開發得這麼早,而且如此強悍,就夠得上震驚了。來自母親地魔法得已開發,得自父親的魔法呢?如果能來個水火交融,就是千古奇觀了,周宇飛身而起,居高臨下看戲!反正有他在,最後的結果總是海魔蛇大敗,小白龍注定吃不了虧,且先看看再說。 海魔蛇明顯有痛苦,一聲低沉地咆哮象波浪滾過海面,海面上突然升起了涯天巨浪,巨浪也在旋轉,旋轉的巨浪中有一條白色的東西,正是小雪,雖然進入了旋轉的巨浪之中,但它明顯並沒有完全受巨浪的控制,反而在浪花中游動,靈活而又矯健,進退自如。 一條奇種幼龍、一條巨無霸海魔蛇在海面上開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比拚。 偶爾一支冰箭射出,總能讓海水中多上幾點血花,但海魔蛇實在太大了,比小白龍的身子至少長了十倍,它的冰箭能射穿蛇皮,但也只能形成一些皮外傷,不過它也實在太靈活,盤旋的海水絲毫阻礙不了它的行程,海魔蛇偶爾大腦袋急撞而下,根本就碰不到小白龍的身子,海魔蛇對它連皮外傷都形成不了。 周宇放心了,看這架勢,甚至不需要他幫忙,這小傢伙就足以應付,而且也不存在什麼大危險,他看得非常準確,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白龍的身子更靈活,不斷地竄高伏低,有時還從海蛇的大腦袋前閃電般地掠過,在掠過的瞬間,利爪在海魔蛇的皮上留下道道傷痕,簡直是戲弄。 海魔蛇不會講話,但它也會怒,起碼周宇有了這個感覺,因為它的身子突然升高了許多,海水在盤旋,它的身子也在盤旋,這一盤旋,海面上如同起了一陣龍捲風,小白龍的身子完全裹入了層層旋轉的水和旋轉的黑色蛇身之中,周宇已經準備出手,但他還是用不著,巨浪之中,一道白影筆直地穿過,中途一折,一繞而過,哧地一聲沒入海浪之中。 一聲巨大的吼聲傳來,海魔蛇就像一座山峰陡然栽下,激起數十丈高的水流,也鑽入海中,在鑽進大海的一瞬間,周宇清楚地看到,它兩眼鮮血淋漓,兩隻眼珠不翼而飛,好傢伙,小白龍不但靈活多變,而且聰明,還有幾分殘忍,居然在激戰中挖掉了對方兩隻眼睛。 慢慢平息的波浪中一條白影鑽出,得意地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在翻跟頭的同時,兩顆大大的眼珠從兩隻前爪上摔落,遠遠地飛向大海。 通的一聲落在海面,小白龍抬頭望著天空的周宇,尾巴還在搖晃,如果說它剛才是一隻兇猛的異獸的話,現在它就是一條溫順的小狗。    正文 第159章海上較技 ------------------------ 周宇身子一落,穩穩地落在白龍身上,輕拍它的後背以示讚許,戰勝海魔蛇不算什麼,但對於這麼小的龍而言就相當了不起了,而且更讓他眼界大開的是,這小傢伙的對敵方式與父母完全不同,父母親是強悍的存在,它們對敵不需要太靈活,也不需要作戰方式,看準敵人所在的方位,張口噴出冰與火就成。 但這小傢伙對敵最大的特點就是靈活,它的魔法只是對敵的輔助,最大的利器是它的爪,從魔法攻擊轉變成肉體攻擊,就像人類的魔法師與劍師的區別。 如果龍之家族中有魔武雙修的說法的話,這小傢伙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龍! 得到主人的讚許,小白龍興奮得直擺尾巴,周宇苦笑,這個習慣可不好,有損龍威嘛,幸好它也只是對他和鶯語兒這樣。 披波而去,前行五十里只在一瞬間,這場戰鬥對小白龍頗有好處,它的速度快了許多,而且游動得更自然,以它如此高速度飛馳,應該在身後留下一串白色的氣泡的,但沒有,身後的海水甚至極平靜,水對它彷彿沒有任何阻力。 周宇意氣風發,兩腿一併,從坐姿變為站姿,手一橫,玉笛在手,十面埋伏雄壯的旋律響起,聲聞十里外,如果身邊有人,一定會熱血沸騰,遺憾的是,身邊沒有人,只有一條龍,這條龍好像也能聽懂這旋律,伴著音樂的節奏在浪尖飛掠,跳躍性地飛馳。周宇心神沉入樂曲之中,根本沒注意到小白龍跳躍的距離越來越遠,四隻腳開始在海水中跳躍,到後來簡直是在浪尖上飛躍。 十里外,玉倚絲眼睛裡有了激動,穿越海面地樂曲聲給了她最好的指引方向,這樂曲所在的方向有她熟悉的感覺,體內的龍神能量越轉越快,好像遇到親友一般在歡呼雀躍,但突然。樂曲聲停止,最後的餘音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體內的能量也恢復平靜,一驚抬頭。前面百丈外有一塊巨大的浮冰,浮冰上站著一個年輕男人,一雙眼睛好像在看著她。 周宇有驚訝,這裡距離大陸最少也有數百里,海面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女人,她站在海面,看不出腳步的移動。但人明顯是在朝他而來,仙女?還是海神?小白龍第一時間收入無生戒,玉笛也消失,他就用一種最正統的魔法師身份來與她相見。 玉倚絲快速靠近,銳利地目光掃視四方,這一塊天空只有他一人。奇怪的感覺消除、笛聲也消失,她沒有辦法證實剛才讓她熱血沸騰地人是否就是他,不過她可以問:「剛才可是你在唱歌?」聲音清脆。但穿透力極強,隔著幾十丈,清晰入耳。 唱歌?周宇沒有看她殷紅的小嘴,看地是她的耳朵,這耳朵好像沒有毛病,但能將笛聲聽成歌聲的人,耳朵的毛病應該是內在的!眼睛下移,睜大了,這不是仙子,因為她並不是凌空而來,而是站在一條龍的背上,是一條正宗的大水龍! 眼睛再上移,雪白地肌膚暴露的真多,連肚臍都在陽光下自由舒展出一道迷人的圓弧,上面的乳房沒有露,不過薄薄的衣服下,輪廓還是可以看清楚的,再朝上面看比較艱難,幸好周宇自制力還是有點地,眼睛還是殘忍地從這輪廓中解脫出來,落在她的臉上,這臉好……高貴,好美麗,白如玉,頭髮高高盤起,耳朵全部在頭髮掩蓋之外,光潔的額頭下,眉毛微微皺起,眼睛亮如秋水,這秋水真涼快,或者叫「冷」! 「你是聾子?」四個字也挺涼快。 打擾本人欣賞美女?周宇自然沒什麼好口氣:「你才是聾子!」 玉倚絲有氣,在龍族之中,她是公主,而且是所有四族公主中最特殊地一位,因為她得到了龍神珠,是整個盤龍島的特例,一般的龍族之人在她眼中如瓦礫,而在一般龍族人眼中,普通人類自然也是瓦礫,但眼前這個魔法師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 對瓦礫中的瓦礫她不能生氣,因為這樣會很失身份,玉倚絲口氣居然平和了許多:「我問你,剛才可是你在唱歌?」 美女口氣平和了,自己自然也得保持風度,周宇微笑:「如果姑娘一定要將吹笛當作唱歌的話,就算是吧!」 吹笛?什麼古怪的東西?玉倚絲懶得細研究,證實了,是他,但為什麼隔那麼遠能感覺到熟悉的召喚,但到了他面前,反而沒有了任何感覺?奇怪! 看來這召喚並不是他發出的,玉倚絲喪失了興趣,她只對體內龍神能量的異常波動感興趣,對歌聲與笛聲缺乏必要的興趣,轉身而去。 身後有聲音傳來:「姑娘是什麼人?」 沒有回答,但玉倚絲的頭明顯昂得更高,潔白的玉頸一升高,體現的除了「高貴」之外還有一種感覺,叫「高傲」! 在這種感覺之下,十個男人中有九個半會產生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從而低頭不語,但周宇好像是這半個之列,腳下的浮冰無聲無息地靠近玉倚絲:「姑娘不但美若天仙,而且一身本事非凡,居然能將龍當作座騎,敢問是否是天上的仙女?」 這話很順耳(特別是與開始那句話相比較之後,更顯得順耳),也很正常,玉倚絲眼睛裡的寒冰在融化,雖然沒有回答,但座騎的速度也慢了許多。 「平生最想看一看真正的仙子是什麼樣的,一直沒機會看到,現在才算是看到了!」周宇感歎:「能在大海中看到一個仙女……」 聲音被打斷:「我不是仙女!」打斷他的話雖然很無情,但口氣還正常,不冷。或者「比較暖和」。 「不是?」周宇吃驚地說:「那麼你是什麼東西?」 玉倚絲覺得他這話好像說不出的彆扭,但好像就問話而言也不能算錯,不太耐煩地說:「多問什麼?」 「好!」周宇知錯能改:「不問!……能提一個要求嗎?」 「不能!」回答得真快。 「你連什麼要求都不聽,就一口拒絕?」 「無論是什麼都一樣!」玉倚絲喝道:「走!」也不知是朝周宇說的還是朝座下的黛麗說的。 黛麗比較買賬,速度一加,馳向大海北方,是去海岸的方向。周宇也買賬,也在走,他是在冰面上走,按說他行走的速度應該遠遠落後於黛麗。但奇怪的是幾步踏出,他居然與玉倚絲並行。 玉倚絲心中有了驚訝。水魔法!大陸的水魔法原來如此神奇,在大海中結冰這沒什麼了不起。但能讓冰塊變成樹膠,牢牢地粘在她後面就有些困難了,身子半轉:「你很煩!」 「大海中寂寞,能有個伴結伴而行豈不是好?」周宇微笑著回答,他對這個女子多少有些興趣,興趣已經發生質的轉移,開始是被她白花花的一片暫時迷糊了一陣。現在頭腦清醒了,對她地身世和座下的龍有了興趣,龍這種可怕地生物居然是她的座騎,她是什麼人?身後有些什麼勢力?不管是什麼勢力,這勢力都大得可怕,一個小女孩不可怕。但能讓水龍作為小女孩地坐騎的家族無疑是可怕的,甚至比魔神都可怕得多。他的見識一向淺薄,對龍族這個種族明顯缺乏瞭解。所以輕揚舞能在一眼間認出這是龍族之人,而他作了無數假設還不能確定。 整個大陸他自以為已經瞭解,但現在他發現還有他認識之外的人物,自然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本來他計劃用迷魂米湯大法的,但這個大法好像有些不靈驗,只有採用另一種大法:死皮賴臉大法。 「結伴同行有什麼好?」玉倚絲淡淡地發問。 如此心平氣和地說話,周宇受寵若驚:「當然有好處,我們可以一起說話,一起吹笛唱歌,這漫長的旅途中,豈不快活似神仙?」 玉倚絲說:「你不知道這很吵嗎?」 周宇愣住了,自己地笛聲也有被人唾棄的一天,將美女們勾得神魂顛倒的笛聲也可以被一張小嘴冠一個「吵」的形容詞,玉龍笛啊玉龍笛,或許你的歸宿應該是在這大海深處。 音樂喜歡與否憑的是一個感覺,沒有人能強迫別人喜歡某種聲音,遇到她,周宇算是徹底沒轍了,雙手一拱:「姑娘高見!這就請上路!」 兩人距離拉開了好幾丈,本來應該從此無話可說,但玉倚絲突然停下了:「你是魔法師?水系地?」聲音輕飄飄的,但準確地送入周宇耳中。 「是!」周宇懶洋洋地在冰面上躺下,也懶得去看她。 「你的魔法不錯,誰教你地?」就像是一個老教師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面的某位學生:「你這道題做得不錯,誰教你的?」 這句話周宇沒有聽見,他好像睡著了。 突然,玉倚絲腳尖一點,點在水面上,看起來只是輕微的一腳點下去,但海水產生了一種奇異的震動,周宇睡覺的冰塊突然成了粉沫。 玉倚絲得意洋洋地準備看戲,自然是看落水狗系列,但很快,她的笑容不見了,換成了驚訝,這成了粉沫的冰重新組合,又成了堅冰,剛才成粉沫的一幕好像只是一時的視覺誤差。 這還不信邪了,自己的龍神能量會打不破魔法冰?玉倚絲腳尖再點,這次更邪門,能量一發,水面上震動都沒有,沒有任何反應,不,有反應,她座下的水龍在打轉,在旋轉中下沉,片刻間她的腰部以下全在水中,這怎麼可能?水龍黛麗是她的座騎,從來沒有不聽話的情況,但現在它居然想讓它的主人洗澡! 水龍黛麗估計也在暗暗叫屈,她突然感覺這水成了空氣,沒有了任何浮力。甚至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海底傳來,將它朝海底拉,如果是別地生物,自然是毫無爭議地沉下海底,但水龍是何等魔獸,在水中它是王,豈能如此容易?反抗,反抗有效,下沉的速度在減慢,但反抗也無效。因為它還在下沉。 玉倚絲突然升起,水面一朵浪花之上。她站得四平八穩,浪花在腳下翻湧。連她白嫩的小腿都掩沒不了,目光緊盯周宇:「你在搗鬼?」海面情況異常,她有了感覺,如果說有人搗鬼的話,必定就是這個魔法師。 周宇鼓掌:「好魔法!」這句話明顯並沒有否認!手輕輕一拍,黛麗如逢大赦,從水下幾尺深重新浮起。 要的就是不否認。玉倚絲身子突然竄起,幾丈的空間轉眼間就到,一掌拍出:「很好,我們較量一下!」 這一掌拍出,周宇的身影不見,玉倚絲抬頭。他居然就在前方幾丈外,他臉上有驚訝,這一掌不是魔法。而是正宗的能量,而且力量奇異而強橫,她的速度也快得異乎尋常,遠非風魔法所能及,而站在浪尖上的身法卻明顯是魔法,魔武雙修! 只微微一愣間,海面上一道暗流一晃而至,腳下地冰塊再次破裂,這是剛才一掌的餘波,按說這麼強橫地掌力應該激起十丈高的水花才對,但奇怪之處就在於,這一掌下去,海面無聲無息,就像春風吹過海面。 周宇兩腳一收,破裂地冰面重新合攏,後面一聲大叫:「好!」 一條人影飛到,人未到,壓力已到,海面好像也在微微下沉,周宇一聲長笑:「好功夫!」手一揮而過,空中的人影彷彿是狂風中的柳絮,飄然而去,在空中連翻三個跟頭,落在海面,怔怔地看著他,周宇輕輕揮手:「再見!」 腳下的冰塊看不出移動,但他的人瞬間已在數十丈外,長髮飄起,他就像是飛向天邊的神仙。 玉倚絲大叫:「慢!」落在水龍背上,水龍衝破浪花,直追而去。對於魔法師,玉倚絲從來沒有瞧得起過,他們的魔法對她沒有作用,魔法對於龍族之人地作用本來就小,有了龍神能量後,更是非魔法所能入侵,單以武力而論,她更是無懼任何人,連巨龍都能被她赤手空拳制服,還有什麼人能抵擋她一擊? 但眼前這個人大大地超出了她的想像,不但水龍黛麗的水魔法輸給了他,而且自己的龍神能量居然無法擊碎他的魔法冰,或者是擊碎了,但擊碎與沒擊碎沒有任何區別,更讓她難以想像的是,她一擊之下,居然被他輕飄飄一掌擊飛,對方這一掌力量看起來並不強橫,但根本無可抵禦,這是什麼人?這一掌是魔法還是武術?她全都不知,正因為不知與震驚,她才要追,唐藍大陸地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可怕?難道盤龍島上的人全都錯了? 雖然她在大叫慢,但剛才那麼聽話的人好像變得不太聽話了,對方身影越來越小,任是水龍使出吃奶地勁都休想拉近一步距離,風中傳來他平和的聲音:「姑娘想聊聊嗎?」 「是的!」玉倚絲大叫:「我們結伴同行!」 「你倒是同意了!」周宇的聲音遠遠傳來:「可惜我的興致已盡……告辭!」最後兩個字清晰入耳,他的人影完全消失。 玉倚絲停止了追擊,呼呼喘氣,臉上也第一次有了紅暈,是惱怒!平生第一次真正惱怒,她能向一個魔法師說出:「我們結伴同行」的話已是破天荒,是最大的恩惠,但對方居然不領情,這讓她難以接受,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對方身影明明還在數十丈外,但說告辭後,立刻就不見,在陸地上施展身法她自己也能達到一個讓別人眼花的境界,但能讓自己感覺眼花的人她還從來沒有看到過,甚至連想都沒想到過。 這到底是什麼人?是人是鬼?或者是海神!玉倚絲也產生了類似於周宇初見到她時的想法,雖然驚,但她並不懼,反而激起了鬥志,唐藍大陸,我來了,且看這個神奇的大陸到底有多少神奇的人,在陸地上,也讓你見識一番我真正的本事。 周宇改變主意不搭理她,主要原因恐怕還是自尊心在作怪,對她開始高傲的回應,當然也有一個原因,他試出她的能量極純正,有一種浩然正氣,與他的能量頗有幾分近似,給讓他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至於她是什麼來歷,他雖然興趣依然有,但要探明她的身世方式多的是,像她這樣的姑娘一進入大陸,坐在茶樓中都能知道她的來歷    正文 第160章風雅中的風流 ------------------------ 寂靜的海灣深處是竹林,竹林在海灣的懷抱之中,而一棟小竹樓就在竹林的懷抱之中,清風徐來,竹林如海浪輕輕起伏,輕揚舞心中也有潮水在起伏,看著窗外的竹海,她眼神中全都是癡迷,嘴角也許露出了微笑,但她並不知道。 小丫頭在旁邊看了好久,看得也是莫名的癡迷,她甚至不知道為何會癡迷,她知道小姐的癡迷從何而來,是那個男人!她自己的癡迷從何而來呢?或許也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雖然只是短短一次會面,但他的翩翩風度、他的神奇魔法都深深地留在她的心中。 窗外有聲音傳來:「小姐!」 輕揚舞微微一驚,目光半轉,落在窗外微微鞠躬的倩影上:「什麼事?」這是另一個丫頭。 小丫頭輕聲說:「托雷斯公子來了,想問一下小姐是否有時間……」 話被無情打斷:「沒有時間!」回答得好快,也斬釘截鐵,輕揚舞不但回答得沒什麼溫和語氣,而且秀眉皺起,顯得極不耐煩。這個丫頭原是她的貼身丫頭,她也挺喜歡,但自從她有了幫托雷斯傳話的習慣後,輕揚舞就不喜歡她,甚至是討厭。 小丫頭無奈地回頭,第N次向托雷斯回復千篇一律的回答。她心中也有委屈,小姐遲早得嫁給這個少爺,她聽少爺的吩咐有錯嗎?尊重少爺不就是尊重小姐嗎?為什麼小姐總不喜歡? 她想不明白,也不敢要小姐明示,只能委屈地周旋在主子之間。 輕揚舞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眉毛才算慢慢舒展開來,身邊的小丫頭輕聲說:「小姐,想出去轉轉嗎?」 輕揚舞點頭:「愛麗,我們悄悄地走!」每次托雷斯前來,總像有一股看不見地壓力瀰漫,最好的辦法就是迴避,出去玩!愛麗才是真正聰明的丫頭,洞察小姐的心機,在處理小姐微妙心理的過程中,她總能讓小姐輕鬆。 房門還沒有打開。窗外突然有一個輕鬆的聲音傳來:「小舞兒,想逃跑嗎?好像沒那麼容易!」 輕揚舞身子一震。猛地回頭,如一朵鮮花怒放。大叫:「你……」聲音突然壓低:「快進來!」 房間裡微微一暗,突然多了一條人影,笑嘻嘻地看著她,不是周宇又是誰? 這個男人是什麼?是水還是春風?為何他一出現,房間裡就有鮮花開放?鮮花開幾朵?或許是一朵,也或許是兩朵!輕揚舞固然是滿臉嫣紅、眼波流轉,嬌媚不可方物。小丫頭愛麗也差不多,頭低下,臉蛋上也隱隱有紅暈。 周宇轉向愛麗:「我和你家小姐有事商量。」 輕揚舞輕輕咳嗽:「愛麗……上次有幾件事情沒有說完,你先……先下去好嗎?」口氣真溫和,實在是一個開明的主子。 愛麗轉身下去,房門悄悄關上。周宇雙手張開:「寶貝,來,抱抱!」 呼地一聲。懷裡多了一個嬌柔的身子,香噴噴的,柔軟極了。 輕揚舞雙手勾起,勾住他的脖子,膩聲纏綿:「你終於回來了,怎麼這麼久?」 周宇輕輕吻在她地唇上:「才三天,久嗎?」 懷裡的姑娘臉更紅:「我想你了!」這是真話,如果不知道他去一個危險地地方,三天時間或許一晃就過去,但明明知道他是去一個危險至極的地方,這三天就變得好長,簡直度日如年。 她一般時候不會這麼粘人,如此粘人也就一個解釋,她經歷了三天地煎熬,將她心中的柔情全都熬出來了。周宇捧起她的臉:「你不問問餘生島的情況?」 「問!」輕揚舞咯咯嬌笑:「本來早就想問了,但你一回來,我好像什麼都……忘了!現在開始問了,餘生島……危險嗎?」 周宇抱住她的腰,在她耳邊悄悄地說:「這房間有點小,我們還是去海邊慢慢聊,好嗎?」 去海邊?做什麼呢?輕揚舞有一個條件反射,去海邊好像可以和某件事情劃上等號,臉紅如霞,在他懷中若有若無地點頭,手兒也抱緊了他。 身子一輕,輕揚舞只覺得眼前好像掠過了翠綠的竹林,片刻間耳邊風止住,她已經在海邊,在上次她和這個男人分別的寂靜海灘,也是他下聘禮地地方。 沙灘上,輕揚舞身子舒展,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懷裡:「講故事,我要聽故事!」好嬌憨的神態。 周宇微笑:「其實故事結局你已經知道了,還有講的必要嗎?」他回來了,毫髮無傷,故事的結局當然已經注定。 「壞男人!」輕揚舞輕輕掐他一把:「你把我強行帶出來,不說話做什麼呢?」目標用不著太明確的,反正有地事情總是跑不掉的,時間也多的是,大白天做愛地事情有過,但上癮了好像不太好的,在淡淡的星光下做愛才是王道! 「好!」周宇翻身而上,親親她嬌嫩的雙唇:「我講,否則待會兒做別的事情你會不專心!」 輕揚舞繼續扭她的麻花:「就是……快講,不准打岔!」 「想知道餘生島有沒有危險,是吧?」周宇輕鬆地說:「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點,惡魔島這個稱呼名符其實,你不能隨便上島!」她家住在海邊,離餘生島是最近的,他不能對她形成一種誤導,這個丫頭自尊心還是有點的,如果知道餘生島現在並不太危險,說不定她會去見識一番,雖然那個惡魔理論上已經消逝,但島上的情況實在太詭異,他沒有把握那裡不出現第二個惡魔。 如果出現第二個惡魔,就算水系大魔導親自前往,一樣會危險至極,更不用說她這個大魔法師了。 輕揚舞盯著身上的男人:「真的有惡魔?」 「是的!」周宇實事求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這世上真的有幽靈。」現代社會裡,他接受的是唯物主義教育,雖然這種唯物主義與師傅說的修仙之道大相逕庭,但他心中一直存在疑惑,兩個觀點一直無法說服對方,那個世界裡,哪種說法更有道理姑且不論,但在這個世界,他相信師傅是正確的,島上的惡魔就是最好的印證。 輕揚舞臉色微微改變:「聽爺爺說,這世上真的有惡魔的……無論是哪種魔法師,面對惡魔都會無法可想,你如何破除惡魔的法術?」 周宇笑了:「對惡魔的魔法,我瞭解的並不比你多,但所謂魔法,無非是兩個方面,其一是利用天地間的魔法元素攻擊對方,其二就是讓對方產生某種幻覺,自己打敗自己!」 輕揚舞微微一愣:「利用幻覺?自己打敗自己?」她不懂這個說法,在這個世界上也還從來沒有這個說法,這屬於哪樣魔法的範疇呢?雖然不知道這魔法的奧妙,但她對魔法的瞭解也極深,一聽他的說法,暗暗心驚,這魔法如此詭異,或者與修為完全沒有關係,利用自己打敗自己,功力修為越深,自己的實力就越強,自己的實力強,等於對手的實力越強,哪怕是功力再高之人,如果被這邪惡的魔法入侵,也一樣有被自己打敗的可能。 「是的!」周宇認真地說:「島上的魔法在外界出現的可能性並不大,至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不用過於擔心,而且這種魔法一旦出現,要破除也並非難事,相信自己的判斷,不被幻術所迷,就是破解魔法的關鍵。」他有兩重用意,其一,不能給她留下一個陰影,其二就是需要給她提醒,這魔法既然存在,就必然會被人所掌握,她未來的行程中未必不能遇上,如果一無所知、一無所覺,或許會給她帶來滅頂之災也說不一定。 他並沒有想到,他的一席話對她的將來、乃至自己的將來都有一個巨大的改變,這個改變當然是良性的,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輕揚舞似懂非懂,想了好久趴在他懷裡不想了,偷懶!聲音悄悄傳來:「將來我跟你一起,什麼事情都由你來辦!我不管了!」懶姑娘可愛嗎?答案是肯定的,特別是她未必真的懶,而是用懶來體現她的溫柔時候(或許不僅僅是體現溫柔,更明確的是告訴他她的決心,會和他在一起),這種感覺非常強烈!溫柔的懶語傳來,周宇心中好暖和,手一動,一枚白玉戒指出現在手心:「寶貝,給你一樣小禮物,好嗎?」 輕揚舞眼睛亮了,好漂亮的禮物,在陽光下閃著幽幽的光,這光不刺眼,極柔和,柔和的白光中有一絲血色在悄悄流動,宛若活物,輕輕一聲呼叫:「好美!」 她的驚呼已經表明了她的心願,周宇將戒指托在她眼前:「戴上!」 「你給我戴!」撒嬌的!這個姑娘現在好溫柔,小女兒之態越來越明顯,也許天下的女子都一樣,失身於男人後立刻會成為水做的骨肉,這個規則不僅僅適用於老曹同志的《紅樓》,一樣適用於天下女子。    正文 第161章姦情敗露 ------------------------ 戒指戴上,白玉般的纖纖玉指上戴上白玉戒指,戒指與玉指之間的連接處,界限無比模糊,初一看,只覺得她的手指上多了一朵小花。 周宇眼睛裡滿是欣賞,光憑這根手指就足以打動他,他從來沒有想到裝飾品會如此契合,輕揚舞眼睛裡也放光:「好看嗎?」這個世界上的人很少有佩帶裝飾品的習慣,在她們的世界裡,實力才是關鍵,一顆能增長魔法力的魔晶遠比一身黃金飾品更能體現生存規則,但身陷情網中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們一樣會追求美麗,情與美麗並行,這也是一個相通的規則! 其實這個答案軌揚舞早就知道,但她依然喜歡男人告訴她! 她能想像男人的回答,但事實上男人的回答出乎她意料之外,周宇微笑著告訴她:「你心神沉入這戒指,然後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心神沉入戒指?怎麼沉?輕揚舞對男人的神秘有了相應的免疫力,聽話地閉上眼睛,集中精神,突然,她臉上的溫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震驚,震驚迅速轉變,變成了驚喜交集,猛地睜開眼睛:「周宇……儲……儲物戒指!天啊,是儲物戒指!……我……我簡直不敢相信!」儲物戒指是有的,有一些高等級的魔法師都有,她爺爺也有一枚,隨身攜帶,從不給任何人,連她都一樣,她也是偶爾試過一次,那次她感覺有一個小小的空間,也就幾尺方圓。雖然好小,但她一樣激動萬分,為這個神奇的空間而激動,但現在,這枚男人送給她地禮物完全不一樣,不但漂亮無比,裡面的空間也大得出奇,簡直像是一棟房子,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空間?只有一個解釋,這枚儲物戒指比她爺爺片刻不離身的寶貝層次還要高得多! 想到這些。她臉蛋通紅,激動得身子顫抖。 顫抖的身子被男人溫柔地抱住。耳邊有溫柔的聲音:「是的,是儲物戒指。你要是有什麼喜歡的東西,不妨都裝進來,別人看不見,也搶不走!」 輕揚舞手一翻,勾住他的脖子,眼波流轉:「我最喜歡的東西只有一樣……你!我要將你裝進戒指裡,隨身帶著玩!」 服了!周宇目瞪口呆:「不會吧?我們地想法為什麼如此接近?我都想將你放入戒指中!」 面前的小紅唇伸過來:「給你裝!你要是將我弄丟了。我讓爺爺打你一頓!」 當然這只是情人間地低語,當不得真的!夕陽西下,海邊地呻吟聲響起,也許早就應該這樣了,意外的禮物讓兩人多了許多話題,也讓輕揚舞多了幾許激動。以至於在做愛之時,她更快地到達高潮。 星星滿天之時,已是下半夜。周宇突然說:「你看來應該回去了!」 「不!」輕揚舞手勾在他脖子上:「不回去!」 周宇笑了:「你的家人來接你,你也不回去嗎?」 輕揚舞大驚:「爺爺來了嗎?快走……」 周宇無聲無息地鑽出狼皮,衣服瞬間穿好,手一伸,輕揚舞連同狼皮一起進入他的懷抱,身子一動,融入黑暗之中,剛剛進入黑暗之中,海邊的叢林中鑽出幾個人,周宇錯了,這些人不是輕揚舞的家人,或者應該算是她未來的、不確定地親人! 最前面的一人是一名年輕的男子,手中的長劍在星光下閃爍著寒光,目光中也寒光閃爍,臉色陰沉無比。 「托雷斯少爺!」身邊的一名中年人躬身道:「是不是那個小丫頭亂說話?我們找遍了海邊,都沒有輕揚小姐的影子。」 「不!」托雷斯說:「這個小丫頭絕不會騙我!輕揚舞絕對有……另外地男人!」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中有無窮的恨意,那個小丫頭早已被他征服,時刻想著幫他,絕不會騙他,她地感覺也會很靈敏,但此刻,托雷斯真的希望這個小丫頭感覺是錯誤的,與輕揚家族聯姻不僅僅是得到一個美麗女人的問題,更重要的是能夠讓他家勢力大增,政治婚姻在哪個世界都是存在的,特別是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有了一個實力強勁的家族勢力幫助,與自己的實力得已大幅度提升沒什麼本質的區別。 不管他心中有多少懷疑,他對輕揚舞都不敢輕易開口,但如果直接抓住了她的把柄就不一樣了,輕揚飛洛是何等樣人,答應的話不可能輕易更改,一旦有了把柄,他可以堂而皇之地要求立刻舉行婚禮,不管她是否失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目的達到。 遺憾的是,周宇偷情的手段非他所能想像,在托雷斯一行離海邊還有百丈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叢林中的動靜,如果是別人只怕得想辦法跳海避難,但他不一樣,輕鬆至極地與輕揚舞達成共識,再施展暗夜之王的身法遠離,如果他願意的話,他甚至可以設一個屏障,讓這夥人近在咫尺卻遠隔天涯,但他心中多少有些愧意,不太願意做得如此不近人情,選擇遠離! 身影一展,輕揚舞輕輕叫喚:「小心點!」好緊張!她才是真正的緊張。也不知為什麼,一看到他,羞恥感、一個女孩子的矜持全都作為次要問題而被忽略,倒是一個難以啟齒的慾望頑強地浮上心頭,倒進他的懷抱,接受他的撫愛,這不是一個未婚女孩應該做的事情,但她沒辦法拒絕,也許這個男人真的是魔鬼! 融入黑暗中只有片刻的時間,下一刻,周宇出現在她的房間,剛剛出現,他輕鬆的臉上有了強烈的尷尬,好像想離開,終於還是將她放在床上,輕揚舞勾住他的脖子:「別走,這裡不會有人!」 周宇輕輕推開她的手,苦笑:「你這句話只怕錯了,你爺爺……會說你小瞧了他!」 輕揚舞心都快飛了,顫抖著一句話說不出來,黑暗中傳來流水一般的聲音:「小子,我是否應該殺了你?」流水或許是深秋的流水,帶著一股寒意,隨著流水的流過,房間裡有一條黑影慢慢浮現,正是水系至尊輕揚飛洛。 周宇老臉終於紅了,不過幸好是在黑暗之中,臉紅倒也不明顯,緩緩地說:「也許真的應該!」這個老頭居然會隱藏在黑暗之中,這一點絕對出乎他意料之外,而且他的功力也非比尋常,如果是別人隱藏在房間中,他在十丈開外就能感應出來,但面對水系至尊的水隱之法,他也只是進入房間之後才發覺,發覺之後他再逃跑就不是他的風格了,而且將這尷尬的場面完全交給輕揚舞也非他所願。 輕揚舞臉色發白,失聲叫道:「爺爺……」叫聲中充滿懇求,也充滿羞愧,自己終於到了面對爺爺的時候,這個時候真的不好,或者說壞得了極點,她躺在狼皮中,身上衣服都沒穿好,根本無可辯駁,雖然爺爺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在床上,但他自然一切了然如胸。 輕揚飛洛打斷她的話,面向周宇說:「如果你當初在湖邊殺了我,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意見,但……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種報復方式並不光明!」聲音中有濃重的悲哀。 報復?兩個人同時愣住,輕揚舞心猛地一跳,他真的是為了報復她嗎?報復她當初對他的行動,也報復爺爺與他的交手?這種想法很正常,自己處於複雜的心事和甜蜜的感覺中,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內心世界,而爺爺旁觀者清,或許真的看得明白。 這無窮的恩愛與纏綿都是因為他的報復嗎?如果真的是,那就太可怕了,一瞬間時間,她全身冰冷,只要他點頭認可,就足以殺了她,以無形之劍殺了她,情,有時候就是最可怕的武器。 周宇也愣住:「報復?老爺子何出此言?」 房間裡很寂靜,輕揚舞屏住呼吸,羞愧不知何時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恐懼,最大的恐懼!輕揚飛洛目光在黑暗中閃著光,彷彿要穿透周宇的內心,而周宇坦然面對,尷尬也消失,他體現出來的是一種坦蕩,偷情能偷得如此坦蕩,也算是難得之極! 「跟我來!」輕揚飛洛轉身而出,留下這三個字。 周宇靜靜地看著輕揚舞,輕揚舞也在看著他,顫抖著說:「你告訴我……爺爺說的話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顫抖的聲音中夾雜著輕微的哽咽。 「我告訴你!」周宇鄭重地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報復,我和你……結交只因為一點:我喜歡你!你相信嗎?」這時已是關鍵時刻,他不能開玩笑,因為每一句話都可以在她心中留下陰影,每句話都有可能形成致命的傷痕!不管傷痕能否癒合,他都不忍心去傷害任何一顆愛他的心!    正文 第162章海邊之戰 ------------------------ 輕揚舞呼吸急促:「我相信你!……你別對爺爺出手,好嗎?」 她自然知道,爺爺雖然是水系至尊,但在他手中根本不堪一擊,如果他擊敗爺爺、或者傷了爺爺,她的心會一輩子都不安。 「好!」周宇說:「我答應你!」 走出房門,身後有一雙眼神為他送行,這眼神好複雜,充滿哀傷,也充滿無奈…… 出房門,前面二十丈外一個老頭高大的影子背向著他,沒有說話,也明顯是給他們留下了一個自由的空間,感覺到周宇的出來,輕揚飛洛身子動了,像流水流過,黑夜中出庭院而去,周宇苦笑搖頭,身子一動,無聲無息地跟隨,頭腦中閃電般地轉著念頭,這樣的尷尬場面他沒有經驗,好像也沒有多少人有經驗。 大海之濱,星光如水,輕揚飛洛面向大海,他很少也面向他人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是背對別人,這也許已經是他的習慣,雖然背對別人,但無論是誰的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握之中,他也很少有心不能靜的時候,但現在他的心亂了,雖然很輕微,但心亂就是亂,亂一點也是亂,如果是別人這麼做,他自然會殺了他,立刻就殺,水魔法修習到高層境界,並不代表中他沒有火氣。 但這個人不同,自己遠非他的對手,如果他真的是報復,這報復是已經成功了,因為他根本無法可想,也無法掌控後面的進程。殺又殺不了,打也贏不了,在這一瞬間,輕揚飛洛心中在歎息,也許這個人真的不應該活在這世上,他本就是一個不適合出現地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一樣。幾個月前,他認為自己是對的,這樣的人真的隨著劍神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但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特別是大劍聖烈英和火系大魔導歲暮方離奇死亡之後,他有了一個不祥的預感。現在這預感成了事實,這個不應該活著的人還是活著。而且繼消滅火系至尊之後,矛頭指向了水系至尊,他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神秘而神奇的人肩負著偉大的使命,也是可怕地使命,他要覆滅整個大陸,要除水系一派。他可以接受,儘管不知道原因,但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實施自己地行動,他無法接受! 「我不想告訴你我很抱歉!」周宇的聲音如水般流出:「因為這毫無意義!」 輕揚飛洛緩緩地說:「我也不想聽你地道歉,因為這道歉會非常可笑!」將輕揚家的小姐弄失節了,再輕飄飄地說一句「抱歉」。自然是可笑的事情。 周宇平靜地說:「我想告訴你,你說錯了一句話!……你說的報復兩個字根本是錯的!」 輕揚飛洛身子沒有移動,但面孔突然轉回來:「我只能想到這種解釋!」 周宇苦笑:「如果你聽說過這世上還有一種感情存在的話。你就應該相信我……和她!」 輕揚飛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也沒有表情,依然如水,只是這水在緩緩流動,就像是小溪流過叢林,只能看到溪水的流過,沒有人知道溪水中有什麼。 「你這個借口很低劣!」輕揚飛洛下了結論:「今天如果你不能殺了我地話,就將性命留下來吧,你只有這兩個選擇!」話出口,他的手也揮出,漫天的海水在這片刻時間內突然將這一片空間完全籠罩,選擇在海邊交手,輕揚飛洛的攻擊就是整面大海的攻擊,一出手就不再留手,這就是他的絕招,對付眼前這個強敵,唯有絕招才有可能奏效。 周宇沒有動,漫天地海水旋轉中夾雜著如尖刀一般的冰塊,這些冰塊出沒無常,根本不知來自何方,也不知道會去何方,尖刀帶著大海的怒濤,也帶著毀天滅地地大氣魄,周宇就如同是怒濤中的一葉小舟,身形搖擺不定,怒濤捲過,他的衣服片片飛起,片刻間已經狼狽不堪。 一排巨浪橫空,在他面前突然變成一枝巨大的利箭,直射他的前胸,周宇手一伸,箭尖穩穩地射在他的掌心,這強大的衝擊力將他震得後退三步,這也許是他對敵生涯中唯一一次後退。 「還手!」大浪中有憤怒的喝叫,隨著輕揚飛洛一聲大喝,盤旋往復的海水突然變成了一座冰山,從他頭頂呼嘯著落下,這冰山是如此巨大,周宇微微歎息,輕揚舞的囑咐好難遵從,不打敗他又如何能夠?哪怕他逃跑,這一樣意味著擊敗了他!突然,一股強大的能量從旁邊而出,能量一出,漫天的冰山紛紛破裂,化作冰雨而落,盤旋的海水也彷彿被一根無形的鞭子趕著,唰地一聲落入大海之中,輕揚飛洛大驚:「何人?」 喝聲一過,礁石上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子,高傲的目光落在周宇臉上,根本不理輕揚飛洛:「我道你何等厲害,然後也不過如此!」這當然是玉倚絲,她一路尾隨,但還是跟丟了目標,深夜之中,偶然看到海邊有異動,過來一看,才發現這個神秘莫測的年輕人正在狼狽地挨打,海上的威風好像全都消逝無蹤。她的信心又回來了,忍不住出手救他一回,順便損一損他,以求得心中的平衡。 周宇沒有說話,但輕揚飛洛有話說:「原來還有幫手!」手一揚,漫天的海水陡然而起,盤旋之中居然是攻向玉倚絲,這個姑娘一出現,隨手一掌就破了他的水魔法,作為水系至尊,輕揚飛洛心中的驚訝與怒火一同燃燒,暫時放過那個只挨打不還手的混帳小子,轉而對付這個神秘的女孩。 玉倚絲豈是好惹的?沒有對她出手她都會出手,這個老頭的魔法厲害至極,她也早就想正面較量一番,一看輕揚飛洛出手,不禁大喜:「好,你這個老頭喜歡打架,本姑娘奉陪!」 雙手一分,兩股龍神能量分擊,漫天的冰刀、急流一剎那間像一層幕布被強行拉開,但剛剛一拉開,急流突然變了,變成了冰霧,霧氣是無形的,不可能再次分開,但霧氣隨時可以轉變成冰刃,只一瞬間,玉倚絲身邊全是利刃,哧哧不絕,她的衣服被劃得百孔千瘡,奇怪的是,衣服被劃破,玉倚絲居然沒有任何的疼痛感覺,身形突然一起,從尖刀中硬生生鑽進去,手一伸,抓向輕揚飛洛的咽喉,在她鑽進去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再次飄起,不過在漫天的海水與冰霧之中,沒有人能看到她的春光外洩,她並不太在乎,只有一個念頭,先殺了這個膽敢對她出手的人再說。 魔法師的魔法如果不靈驗,是非常危險的,輕揚飛洛的魔法算不上不靈,起碼對眼前這個女子形成了傷害,但也算不是真靈,因為他所期望看到的女孩倒地的情況沒有發生,女孩不倒地,他就危險了,這隻手突破層層冰障,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輕揚飛洛何等樣人,雖驚不亂,身子如流水般地後退,手一合,一排巨浪突然變成長長的冰柱,數十根尖尖的柱端直刺女孩咽喉和全身上下,帶著大海巨浪不可一世的威風與氣勢。 玉倚絲有了一種危機感,在對方後退的一瞬間,她有把握在下一刻殺了他,她的移動速度遠比對方快得多,但這突然出現的變故讓她措手不及,能量聚集在掌尖,來不及護身,但她的速度也快得離奇,右手一圈,面前十餘根冰柱化為水霧,手還沒有收回,掌尖突然生出一溜寒芒,寒芒筆直地刺向輕揚飛洛的咽喉!速度如電! 這寒芒是她的絕招:龍神劍!乃是體內的龍神珠凝聚而成,不管是什麼魔法師,都擋不住龍神劍之一擊,但她也做好了受傷的準備,刺向咽喉的冰柱解決了,但刺向全身別的地方的冰柱沒辦法躲開,結局她一瞬間已經計算好了,她會受傷,但這個老頭會死!以她的獨特龍神體質,冰柱能對她造成的傷害不會太大,而且恢復起來也會快得驚人,這場比拚很快就能落下帷幕,結局是她勝! 突然,身邊人影一閃,一條高大的人影出現在她面前,漫天的冰柱瞬間消失無蹤,她的龍神劍已到輕揚飛洛的咽喉,彩虹般的劍氣中有輕揚飛洛略帶驚慌的眼神,但一隻手突然從空氣中浮現,準確地擋在輕揚飛洛的咽喉部位,哧地一聲,周宇眉頭皺起,疼痛! 以他的金剛護體神功,他基本上被剝奪了許多權利,其中疼痛的感覺也在其中,但現在他有了疼痛的感覺,不但痛,而且是劇痛!手一合,他隱約感覺有粘粘的東西在掌心流動,出血了!這是他進入這個世界的第一次流血,好厲害的劍氣! 玉倚絲呆了,呆呆地看著他,大叫道:「你……你的手……」自己的龍神劍他居然用手硬擋,這隻手只怕已經是洞穿,而且後面的老頭也應該是咽喉洞穿才對,這個老頭找死且不多說,但他的舉動太古怪。 周宇突然一掠而過,左手一伸,拉住玉倚絲,下一刻兩人憑空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輕揚飛洛也呆了,呆呆地看著地上,這地上滿是魔法冰塊,淡藍色的冰塊上面殷紅點點,是鮮血!    正文 第163章心有千千結 ------------------------ 叢林中有人衝出:「爺爺!」 叫聲驚擾了大海的寧靜,也驚擾了輕揚飛洛的心情,緩緩抬頭,輕揚舞撲向他的懷中:「爺爺,原諒我!」 輕揚飛洛久久無語,終於伸出手來,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能告訴爺爺……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輕揚舞呆了,這話是什麼意思?意思難道是說:爺爺已經看不準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人了?他的結論自我否定了嗎?遺憾的是她心情激盪之處,也無法回答爺爺的問話,怔怔地看著爺爺,完全失去了語言功能。 輕揚飛洛緩緩地說:「如果他真的有覆滅輕揚家族之心,今晚應該是最好的機會!」他約這個人在海邊一戰,而且點明了兩個人中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敵意與決心是一個試探,他得試探這個人是否真的有殺他之心,這個人身手的確沒說的,自己的水魔法根本不足以對付他,甚至帶著大海怒濤的冰柱他都能輕描淡寫地一手接住,但他沒有還手,甚至在最後的關頭他還出手救了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他臨時出手,輕揚飛洛絕不懷疑自己會死在這個龍族女子手中,剛才也是一時驚詫太甚,他沒有想到她的身份,但就在她穿越自己的魔法冰刃之時,他才明白這是一個極少在大陸走動的龍族女子,而且身懷龍族最高絕學:龍神神功! 每一代龍族人都有一個身懷龍神神功之人,有此神功之人就是龍神轉世,魔法不侵、身手達到神的境界。這個女子功力還沒有到達最高境界,但對付他也已經足夠!真沒想到她會出現在大陸,龍神傳人只是一個傳說,相傳這個人應該是在盤龍島,決不會輕易出島半步,在島上遇到極大危機之時才會出手,一旦出手,整個盤龍島上惟命是從,但她突然出現,這意味著什麼?而且她與這個神奇的男人明顯是認識地。兩人是什麼關係?這個年輕人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或許他也是從那個地方過來的! 他看著大海深處。臉上依然平靜如水,身邊的魔法冰塊悄悄消融。終於回復了星光下的美麗,大海也平靜如故,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但他心中有暗流湧動。 耳邊有輕柔的聲音:「爺爺……我對不起你!」 輕揚飛洛低頭,沙灘上跪著自己的孫女,是如此的楚楚可憐。 輕揚飛洛久久地看著她:「你如果真的不喜歡托雷斯,不應該答應他的!只要你不答應。沒有人強迫你作出選擇!」 輕揚舞輕聲說:「我真地打算……打算嫁他的,但……但我……遇到了他,爺爺,原諒我!我沒辦法抗拒……抗拒自己地心!」 「你喜歡他,對嗎?」輕揚飛洛聲音似流水般地送出,聽不出是悲是喜。也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輕揚舞低頭不語,這無需回答,她在爺爺面前沒有秘密。 「他喜歡你嗎?」 這也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 輕揚飛洛長長歎息:「起來吧。你先回去,爺爺還要靜一靜!」 輕揚舞緩緩站起,但並沒有離開:「爺爺,你……你沒事吧?」 輕揚飛洛突然笑了:「你想問地或許是他有沒有事!」 輕揚舞臉紅了,輕輕扯著衣角,是的,爺爺站得好好的,自然不會有事,但那個人呢?他答應不打敗爺爺的,難道這委屈了他自己,讓他受傷了嗎?芳心如鹿撞,一時惴惴。 「他不會有事!」 輕揚舞暗暗鬆了口氣,小心地說:「前幾天,我在……在這裡看到了一個龍族的人……」本來她想第一時間告訴爺爺的,但還是耽誤了幾天。 輕揚飛洛目光霍然轉向她臉上:「前幾天?龍族之人?是什麼人?」他可以肯定自己孫女不可能看到剛才的交手,剛才交手之際,冰霧籠罩之處,全都在他感應範圍之內,而不在這個範圍內,就不可能看到交手狀況。 輕揚舞說:「是一個姑娘,和我年紀差不多大,但我可以肯定她是龍族之人,因為……因為她乘坐著一條水龍馳向大海。」 輕揚飛洛頭腦中念頭飛轉,幾天前就到達了,目地是什麼?為什麼在大海上盤桓數日?目的又是什麼?想心靜的時候,他隨時可以心靜如水,思慮之周密也如大海之水,但現在他完全弄不清,這到底是怎麼了?這兩個人都不應該出現的,但偏偏都出現了,他們剛才消失在大海之中,這大海之中有些什麼秘密? 對於他而言,大海真的是他的遊樂場,數十年來都是,但現在,他突然發現,這遊樂場未必是他地,或許是某人的秘密所在,這種感覺不太舒服! 輕揚舞小心地伸出手,掌心是一枚戒指,在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她輕聲說:「這是他……他送給我地,還有這個……」右手也伸出,掌心是一顆玉珠,晶瑩剔透而又隱隱透亮。這本是她的秘密,也是她珍愛的寶貝,但現在她願意全部給爺爺,只希望換取一樣東西:她的自由! 輕揚飛洛目光從戒指上一轉而過,突然睜大:「水龍晶!」 「是的!」輕揚舞口氣中沒有絲毫得意,只有謙恭:「是水龍晶,他讓我……讓我轉交爺爺。」 「轉交我?為什麼?」輕揚飛洛沒有伸手,但目光中有玩味之意。 輕揚舞低頭說:「他說……他得罪過爺爺,想向爺爺陪個……不是!」輕揚飛洛笑了:「小丫頭撒謊也不看對象,你瞧爺爺是這麼好騙的嗎?」 輕揚舞臉紅了,這真的是欺騙,善意的欺騙! 輕揚飛洛緩緩地說:「輕水湖一戰,輸也好、贏也罷,都是公平交手,算不得誰得罪誰,如果他真的有這個庸俗的想法,倒讓我看輕了他!……你還要說是他送我的嗎?」 輕揚舞臉紅如火,輕聲說:「就算是……孫女孝敬爺爺的好了!」 輕揚飛洛笑了,眼睛裡碧波蕩漾:「好乖的孫女,這麼貴重的東西孝敬爺爺,想要什麼?直接說了吧?」 輕揚舞不語,轉頭看著大海。 「我知道你的心意!」輕揚飛洛說:「但我不能這時候答應你,一切都交給……時間,好嗎?」 輕揚舞猛地抬頭,眼睛裡喜悅無限!交給時間,就意味著爺爺默許了這件事情,只要他將來表現得好,爺爺還是會同意的! 輕揚飛洛眼睛裡有笑意:「將東西收起來吧,別隨便給別人看!」 「這水龍晶我留著沒用,爺爺,還是給你!」輕揚舞心情好極,認可了她與他的交往,這羞人的事情就變得不特別難堪。 輕揚飛洛緩緩點頭:「也好,這東西太珍貴,你帶著有可能會惹禍上身,還是我來幫你保管……這是什麼東西?」好像到現在才發現這枚戒指,在他眼中,這就是女孩子的飾物,是一錢不值的東西,但出自他的手,他還是多少有些好奇。 輕揚舞眼睛放光:「是儲物戒指!」 輕揚飛洛呆了,接過來一看,細細一感應,他除了驚訝還有震驚,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儲物戒指,除了空間特別大之外,還帶著一絲神秘的氣息,至於是什麼他一時也無法體會,神秘、神奇,自己的儲物戒指他視為寶物,但與這戒指比起來,簡直就是垃圾,這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除了一個解釋之外,還真的難有別的解釋,這個解釋就是:他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孫女,連這麼貴重的東西都不在乎,隨手送之…… 戒指還給了輕揚舞,看著她走在前面,輕揚飛洛臉上有苦笑,那個年輕人,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原來是為他的魔法修為所震驚,已經足夠讓他幾十年心靜如水的心田起一點點波瀾,聽說他死後,他沒有如釋重負地鬆一口氣,反而有莫名的歎息。 聽到江湖中新發生的奇聞之後,他又有了無數的想像,一樣能讓他心亂,最亂的就是現在,因為他與他有了直接關係,這個最愛的孫女居然成了這個年輕人的女人,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像他這樣的人,要是喜歡一個女孩,是這個女孩的福氣還是悲哀?千金難求的寶物隨手送之,世上根本沒能見到的寶物也能當作禮物贈送,這當然是好事,但也有壞事,壞事就是像他這麼帥氣的小伙子本就是少女青睞的目標,身上帶著無數的、不可預測的稀奇寶貝,簡直就像帶著一個引人入勝的幻境,少女一旦靠近立刻就會迷失方向,自己的孫女喜歡他絕非意外,將來會有多少少女落入他的網中?自己這個癡癡的孫女會不會在他面前變得傻傻的? 這話有幾分道理,起碼眼前她就有了幾分傻傻的意思,一門心思只想退婚!這個年輕人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嗎?輕揚飛洛絕不懷疑,連他都因為這個人而古井泛波,小丫頭能保持冷靜的只怕很少!還有那個神秘的龍族少女,他未必會怕她,但也絕不敢輕視她,不過,現在他有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個丫頭將來是否會找輕揚家族的麻煩?這一點取決於這個年輕人!他都不知道這個想法從何而來。    正文 第164章海邊之約 ------------------------ 大海之上,星光之下,兩條影子突然出現,踏在海浪之上,就如同踏在陸地上一般平穩,但平穩只是暫時的,玉倚絲突然手一揚,周宇只覺得一股大得離奇的力量傳來,身不由己地飛起,在空中輕飄飄一個轉折,重新穩穩落地,看著星光下的美麗佳人,眼神裡有疑問之意,他心中當然也有疑惑,這個女子居然力大如牛,不,比牛還大得多!他見過魔法高超的女孩,但還從來沒有見過力氣如此之大的女孩,當然,女孩力氣再大也未必有他大,只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 星光下的女孩瞪著美麗的大眼睛:「你什麼意思?」再遲片刻出手,那個強敵就會敗在她手下,甚至會死,她不相信這個人看不出來,但他偏偏出手,還將她帶走。 周宇平靜地面對她:「我倒想問你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情與你狗屁的關係都沒有,你憑什麼橫著插一槓子?」 玉倚絲微微一愣,也是,今天的事情與她的確沒有關係,但她不服:「這麼說,幫你還幫壞了?」 周宇板著臉說:「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如果你想聽我感謝你的話,趁早打消這個主意!」 玉倚絲冷笑:「誰稀罕聽你的感謝話?……本姑娘只是看那個老頭不順眼,要殺了他!」 「很好!」周宇淡淡地說:「姑娘請便!」 玉倚絲也背轉身,冰冷的聲音傳來:「這個臭老頭敢對本姑娘出手,我非殺他不可。現在就去殺了他!」 身影一晃,在海面上憑空後退幾丈,但面前突然多了一條人影:「比武較技而已,何必如此耿耿於懷?」 玉倚絲內心暗笑,果然猜中了,這個傢伙和那個老傢伙是一夥的,寧願冒險傷自己,也不願意看到這個老頭送命,決不願意自己回去殺了他。但臉上依然冷如冰:「你地事情我不管,我的事情你憑什麼管?本姑娘要殺誰。你還管得了?」 周宇搖頭:「你殺別人我不管,但你與這個老頭的爭執是由我而起。我非管不可!」以她離奇的身手和能量奇功,如果真的要對輕揚家族不利。只怕輕揚家一樣會夠嗆,哪怕是輕揚飛洛,面對她一樣是敗多勝少,這個女子高傲異常,他是深有體會的,今晚一戰雖然沒有吃大虧,但衣服被割得春光暗露。她的確有理由對輕揚家族出手。 「很好!」玉倚絲身子一轉:「我們先來打一場!」 周宇身子微微後退,連連搖頭:「我最討厭沒來由地打架了!」 「不打也行!」玉倚絲冷笑:「讓路,我去殺那個老頭!」 周宇進退兩難,緩緩地說:「在海上你不是我的對手!何必要比?」 在大海之上,他們也曾較量過一番,女子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玉倚絲仰面朝天。良久輕輕吐氣:「我們找一個安靜地陸地打一場!」 周宇苦笑:「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喜歡打架,沒來由的架也打,別人不願意接受還不行!」 玉倚絲盯著他:「行啊。為什麼不行?我本就沒打算和你打,是你擋住我地路!」她是吃準了,周宇不願意她去找輕揚老傢伙的麻煩。 周宇也盯著她:「我和你打一場之後,你當然不會再去找……那個老傢伙,對嗎?」 「是地!」玉倚絲緩緩地說:「只要你能打敗我,我決不會再去找那個老傢伙!」 這是賭注嗎?或許就是!玉倚絲一生從來沒有遇到過敵手,在盤龍島上施展身手也從未盡興,好不容易遇到這個能將她擊退幾步之人,好勝心和好奇心同時發作,自然是不會放過他。至於那個水系魔法師輕揚飛洛,她的興趣並不大,因為她知道這個老傢伙的魔法已經施展到了頂峰,還是無法勝過她,對魔法她的興趣不太足,但對周宇的能量有興趣極了。 「就這麼說定了!」周宇手一伸:「我知道前面有一個好地方!」 身影飄飄而過,在海面上彷彿御風而行,玉倚絲腳尖在浪尖上輕輕一點,浪尖彷彿一隻無形的手將她高高托起,在空中凌空一個大翻身,重新落下之時,正好落在她的水龍黛麗身上,這是向後飛躍,連眼睛都沒有轉就穩穩落在目標之上,輕描淡寫。 周宇頭也不回,輕輕地讚許聲傳來:「好!」 玉倚絲終於換得了他的一聲讚許,無聲地笑了,聲音出口依然冷淡:「你的傷勢如何?如果傷勢嚴重,我們不妨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戰!」他手上的鮮血她是親眼所見的,只是不知傷勢如何。 周宇右手翻出,掌心向後,微微一晃,淡淡星光下,玉倚絲看得清楚明白,這手掌之上一片瑩白,居然沒有任何傷痕,她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周宇的聲音流水一般傳來:「多謝姑娘掛懷,魔法是可以讓傷勢痊癒地!」他的水魔法從來沒有用於療傷,初次應用,效果如神。 玉倚絲冷冷地說:「我掛什麼懷?只是……如果你受傷了,我勝之不武!」 周宇笑了,大拇指伸出:「好豪氣!……只恨姑娘是一個女兒之身,否則,我們不妨去喝幾杯好酒,不醉無歸!」這或許是真話,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年輕人有她這般實力,也像她這般有豪氣,明知他實力非凡,也不願意佔他半點便宜。 玉倚絲怒道:「女兒之身又如何?難道非得處處低人一頭不成?」在盤龍島上她以女兒之身得到龍神珠,也早就被人背後評論過,評論是什麼她無法當面聽清,但也隱約傳入她的耳中,自然不是什麼好話。 周宇側身,玉倚絲就在他左側,周宇微笑:「女兒之身別地倒也沒什麼,只有一樣,我覺得你應該先換一件衣服!」 玉倚絲臉唰地紅了,身子半轉,背向周宇,她習慣穿短小的衣服,身上裸露大半的情況時而有之,今天的情況更是特殊,輕揚飛洛的水魔法刀割不破她龍神體質下的皮膚,但毫不客氣地將她的衣服割得七零八落,這樣的情況下,正常的女孩子應該是趕快找一件衣服穿起來,或者是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將衣服補好,但她沒有時間這麼做,第一時間就逼著一個男人去打架…… 唰地一聲,如彩雲飄地,玉倚絲左手一抖,一件長長的披風不知從何處而來,將她全身除頭以外的地方全籠罩住,右手一揮,嘶地一聲,不知什麼材質做成的披風下半截飄向大海之中,她身上又多了一件短裙,居然一樣短小,周宇歎服!這個女子特徵看來是沒打算改變了,將紅色的披風一披,剛剛有了點女人味,立刻又還原成女打手的模樣! 耳邊還有冰冷的聲音傳來:「你的眼睛小心點,如果亂看一些不該看的地方,小心我挖下來給水龍當豆子吃!」 周宇連連點頭:「應該,應該!……只是不知哪些地方是不應該看的,還望姑娘明言!」 目光落在玉倚絲身上,多了幾許玩味,看的地方全都是不應該看的。 玉倚絲有憤怒,剛剛準備發怒,周宇突然手一指:「你看,這座小島是不是很平靜?我們在島上打得翻轉來,估計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話可以解圍!玉倚絲目光落在島上,好一座寧靜的小島,還有寧靜的港灣,星光下沙灘輕柔地泛著光芒,海邊的海浪也很輕,後面的叢林一片幽靜,對她有著強烈的吸引力,她的功夫本就適合在叢林中施展,地形越複雜,她的速度與反應力和身體的強度就越有用武之地! 這座小島是周宇帶路的,在海上他本不熟悉,但有一個地方他不會忘記,這個地方就是餘光島,在這島上他曾經與一個美女邂逅相遇,演繹了一段激情四溢的限制級片段,沙灘或許還記得他,舊地重遊,身邊不再是那個柔情似水的女孩,而是一個女暴龍,還真的帶著一頭貨真價實的水龍! 身邊呼地一聲,一條人影高高飛起,在空中一個轉折,穩穩地落在礁石上,海面上沒有人,周宇也於瞬間身影一動,隨著流水流向沙灘,海浪退去,他穩穩地站在沙灘之上,悠然道:「如此良辰如此夜,你真的肯定大打出手是最理想的交流方式?」 一男一女在星光下能做什麼?估計一百個人中有九十九個會有一個曖昧而一致的回答,剩下一個的回答也未必是「打架!」就算真的有不解風情之人提出是打架,這打架的意義也存在歧義。    正文 第165章不懷好意 ------------------------ 玉倚絲淡淡地說:「你或許有其他的一些想法,遺憾的是,本姑娘只對決鬥有興趣!」 周宇點頭:「看得出來!姑娘請!」 「好!」伴隨著這一個字,玉倚絲突然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周宇面前,雙手一舉,如怒濤排空,這一招沒有任何奇妙之處,只一個字:快!快得不可思議,但她快,周宇更快,剛剛到達周宇面前,龍神能量剛剛發出,前面突然沒有人,倒是身後有了感覺,玉倚絲猛地回頭,雙手的能量突然發生改變,不再是盤旋的一團,而是成為兩束,長長的兩束能量形成一個長長的通道,通道中間有一個人,當然是周宇! 這通道兩邊全是她的能量延伸,按理講周宇絕對逃脫不了,但這條影子偏偏還是不見了,玉倚絲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她身後又有了敵人,沒有回頭,但手向後一揮,手中的能量束居然再次發生改變,一帶之下形成一個圓圈,覆蓋她前後一丈多方圓,層層疊疊,她就像是怒濤之中的一塊礁石,身邊全都是尖刀般的輪廓,任何人在此時靠近她身後一丈之內,都會立刻被她的龍神能量撕成粉碎,兩次進攻,她都沒有成功,一般人進攻受挫之後往往會導致破綻的出現,但她不一樣,雖然進攻受挫,但她的攻勢很自然地變成守勢,攻如怒濤卷地,守也如鐵桶一般,沒有半點破綻可言,而且這守也未必是守。隨時都可以再次轉化。 周宇本已到了她身後,剛想朝她肩膀上輕輕拍一拍,但一股詭異的力量突然隔空而來,能量奇功!周宇身子突然後退,如流水一般一退一繞,再次轉向,玉倚絲心中驚訝非常,她自己的幾次進攻全都無效不說,現在她都不知道敵手在什麼地方,手一旋。護身能量突然擴大,從中心向外圍延伸。她也在此時回頭,一回頭就看到了周宇。他不知何時正站在礁石上,好像根本沒有出過手。 玉倚絲心頭掠過一絲寒意,這是她從來沒有過地感覺,一聲清嘯響徹海邊,她的身影變了,變成了海底的暗流,無聲無息地湧向礁石。礁石上的周宇身影似動似不動,轟地一聲大震,礁石與周宇同時粉碎,不,不是周宇,只是他的殘影而已。在龍神能量擊到之時,他的身影早已不在原地! 龍神能量威力無比,進攻之時。沒有任何魔法牆可以阻擋,守護之時也非任何魔法所能攻破,但也是有破綻的,破綻就是能量擊空的一瞬間,這一瞬間的擊空,圓轉如意的能量圈不再圓轉,周宇可以看出這個問題,在碎石之中突然趨近,這是他地第一次進攻,高手只需要一次攻擊就能鎖定戰果,兩根手指指向玉倚絲的咽喉,沒有用天劍,這只是比武較技,不屬於生死拚殺。 只要他地手指碰到玉倚絲白嫩的頸,這場比賽就算落下了帷幕,他很有把握!但玉倚絲地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就在他突破她的防線之際,玉倚絲突然右手一舉,也是兩根手指迎上來,直指他的指尖,硬碰硬?周宇略略猶豫,在猶豫的瞬間,玉倚絲的指尖突然射出一縷寒芒,勁風帶著肅殺的寒氣直指他的雙指,龍神劍! 好厲害地龍神劍,簡直與他的天劍有異曲同工之妙!周宇身子陡然一退,龍神劍氣迎風而長,聽不到破空之聲,顯然速度更在聲音之上,星光下一道寒芒直逼他的前胸,他退得快,這劍氣也追得快,劍氣追得快,他退得更快,突然一加速,整個人無影無蹤,星光下寒芒一閃而逝,沙灘上留下了一個小孔,不知到底刺入有多深。 這一刺入沒有傷著人,玉倚絲已打得興起,手一圈,地上的沙子層層疊疊揚起,罩向四面八方,沙塵中人好像不見,又好像無處不在,呯地一聲大響,一條纖細的人影翻滾而起,在沙塵之上幾丈高空陡然翻身,重新落入沙塵中,周宇手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道從下而上,玉倚絲再次飛在空中,一翻身,頭下腳上,但下面地沙塵中沒有了人,也沒有了沙塵,周宇站在礁石之上,微笑著說:「我們不需要性命相拼吧?」 玉倚絲一聲嬌喝:「今天非得分個高下不可!」剛才接連幾掌,飛起來的總是她,她早不服氣了,身子一側,直撲向礁石,居高臨下一擊,人未到,壓力先生。 周宇手突然奇妙莫測地一翻,像游魚一般從她能量中穿過,陡然手一緊,抓住她的手腕:「好了,算平局還不成嗎?」打了半天了,抓一抓美女地小手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回報,遺憾的是這回報太短了,在這力大無窮的美女手中,揩點油也不是一件容易事,玉倚絲猛地一掙,掙脫,人已退在幾丈之外,怔怔地看著他:「你用的不是魔法!」 她到現在才發現,整個戰局中,周宇根本自始至終都沒有用過魔法,這個魔法師居然是憑身手與她決鬥,這樣的情況出乎她意料之外,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憑身手她一樣不是他的對手,引以為豪的速度在他面前是不折不扣的薄弱環節,他的速度一展,她根本首尾不能相顧。 周宇笑了:「你用的也不是魔法!」 玉倚絲瞪著他:「我根本就不會魔法!」 周宇笑道:「我們也沒有約定我必須用魔法!」他是魔法師,但的確沒約定他必須用魔法與她決鬥。 玉倚絲無言,她可以要求對方與她比試,但總不能規定對方用什麼招式,好久她才說:「以你的本事,不應該只是被動挨打的,今天你為什麼不還手?」她指的當然是周宇與輕揚飛洛一戰。 周宇苦笑:「這……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玉倚絲緊追不放。 周宇說:「你不用知道!……比也比過了,我們是不是坐下來聊聊?」相比較動手比拚而言,他更喜歡與美女坐下來聊聊,不管聊什麼都比打架舒服。 玉倚絲久久地看著他,好像在猜測他的內心,終於開口:「不聊天!我最不喜歡聊天了!」 周宇舒舒服服地伸開腳,眼望天邊:「你看這夜色多美,不聊天坐下來看看星星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星星有什麼好看?」玉倚絲嗤之以鼻:「你簡直還是一個孩子!」對迷離的夜空根本是一眼不瞧。 還是個孩子?周宇有一個強烈的慾望,證明給她看看,他到底是孩子還是大男人!周宇歎息:「如果我不是親眼見到你的身體特徵、親耳聽到你『本姑娘,、『本姑娘,說得起勁,我真懷疑你不是一個女人!……整個一個暴力狂徒,除了比武殺人估計沒什麼別的愛好!」 玉倚絲大怒:「我就是要證明女人比男人強!你不服……起來,我們再比一場!」 周宇搖頭:「不比了,我要睡覺,如果你沒有睡覺的習慣的話,拜託到裡面玩去!」仰面而倒,倒在礁石上閉上了眼睛。 玉倚絲手一揚,地上的沙子紛紛飛起,飛向礁石,但奇怪的是這些沙子從天空而落,居然自然避開這個人的臉,甚至避開他的身子,護體神功?還是魔法?不管了,也是比試的一種,玉倚絲能量一加,沙子成了一條沙龍,簡直有將周宇活埋的趨勢。 在這種情況下,周宇自然睡不成,翻身而起:「服了你了,到底想怎麼著?」 玉倚絲嘴角有一絲笑容:「你護身魔法有點意思,我就領教一下你的魔法!」 「好無聊!」周宇大叫:「要比也換一種方法!換一種新奇的方法!」 玉倚絲抬頭:「好!……用什麼方法?」 周宇略略沉吟:「樹林裡有一種蛇,我們比賽看誰能捉到更多的蛇,誰捉得多誰就贏,既能考驗膽量,又能考驗身手與魔法的靈敏度,是最好的競技方式,你認為如何?」 男人和女人比捉蛇?這公平嗎?沒有人計較!玉倚絲冷笑:「你以為我會怕蛇?」作為龍神珠的傳人、盤龍島上的英雄,龍是她的奴隸,而蛇是龍的旁系子孫,這個人根本不知道龍族意味著什麼! 周宇點頭:「正因為你與眾不同,所以才提出這個新奇的方式,要是別的女孩子,我會和她比摘花的!」 這話明顯是說她不像個女孩,但玉倚絲毫不在乎:「好,這就進叢林,看誰帶回來的蛇更多!」 兩人並肩而入叢林,周宇嘴角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真的只是想試她的膽量嗎?未必!這叢林中的蛇並不太可怕,有時候甚至還帶著幾分銷魂的色彩,因為這裡有一種奇怪的品種:螭蛇!當初,輕揚舞正因為這蛇才成了他的女人,這島上後來的歲月才變得豐富多彩,這個姑娘沒有一點女人味,偏偏糾纏不休,如果也被螭蛇咬一口,或許會變得順眼得多,周宇這個老流氓,根本是不懷好意!    正文 第166章捉蛇大賽 ------------------------ 靜夜的叢林是寂靜的,也是陰暗的,這個世界上的叢林都有一個潛在的規則,晚上不入,除非有特殊的情況或者有特殊的手段,這兩人沒事比武根本是吃飽了撐的,自然算不得有特殊情況,晚上進入叢林只有一個解釋:他們有特殊的手段! 進入外面的叢林,玉倚絲眼睛睜得老大,腳尖輕輕點地,隨時都有出手的可能,倒霉的自然是有晚上不睡覺到處亂跑的蛇,但周宇一句話改變了叢林蛇類的命運:「這外面的都是普通的蛇類,我們去捉好像有些體現不出比賽的宗旨。」 當初也是這句話將他與輕揚舞送入了魔獸山谷,原因在於輕揚舞的自尊,現在對玉倚絲說這話,會形成什麼後果?後果自然相同,玉倚絲不論哪一方面都遠在輕揚舞之上,身手不提了,她的驕傲與自信甚至在任何人之上!她回答:「或許我們應該改變比賽的規則,誰能最快地捕捉一頭龍誰就勝!」 捉龍比賽?這話也只有她才敢說,周宇笑了:「如果這叢林裡有龍,我倒是不反對你的提法!」 叢林裡連魔獸都沒有,自然不會有龍,玉倚絲淡淡一笑:「很好,總有一天我們可以進行這個比賽,今天還是捉蛇!」 穿過叢林,兩人根本是目不斜視,前面就是魔獸山谷,在淡淡的星光下如同一隻巨獸張開大口,在等待著獵物進入它的腹中,周宇大步而入。身邊風聲一動,伴著幽幽的香氣流過,玉倚絲已走在他前面一丈外,這個姑娘地確好勝心強,進入險地也毫不示弱地走在前面。 走出十多步,突然草叢中有異動,玉倚絲陡然站住,在她站住的一瞬間,三條黑影同時從深草中竄出,星光下看得明白。是三頭巨大的魔獸,類似於豬。但比一般的豬多了兩排獠牙,飛掠之時。兩隻前爪伸出,爪尖閃著森寒的幽光,兩隻撲向前面的玉倚絲,一隻撲向後面的周宇。 玉倚絲右手輕輕一揮,撲向她的兩隻魔獸突然在空中一折,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牽引,同時撲向周宇。周宇淡淡一笑,手輕輕一動,三隻同時撲向他的魔獸突然飛起,在空中一個盤旋,兩隻原物奉還,從空中撲向玉倚絲。另外一隻則是撲向她地左肋,比魔獸自身攻擊時的原有速度更快! 玉倚絲嬌喝一聲:「好!」雙手一分,空中地兩隻魔獸再次轉向。右腳一抬,通地一聲大響,飛向她左肋的魔獸像一發巨大地炮彈射向身後,雙手一牽一引,空中兩隻也射向周宇,速度又有增加! 三隻兇猛的魔獸居然成了他們手中的玩具,周宇暗暗好笑,原地不動,三隻魔獸飛掠而過,一到他身前一丈外,像碰到了一層無形的牆壁,立刻繞過他的身子,遠遠地落在叢林之中,通通三聲大響,叢林中群鳥驚飛,樹葉飛舞中三隻摔得七葷八素的魔獸如逢大赦,跑得無影無蹤。 「好玩、好玩!」玉倚絲咯咯嬌笑:「蛇呢?……」到處找蛇,如果找到了,估計是繼續她好玩的遊戲,將這些蛇類當作箭射向身後之人。 周宇手一指:「它們正在跳舞歡迎我們,你沒有看見嗎?」 順著他指地方向,玉倚絲臉色變了,她身後三丈外的草叢和樹枝上不知何時多了許多柔軟的籐條,開始根本就不動,現在就像接到了什麼指令,同時身子扭曲,真的在跳舞,非常噁心地跳舞!草叢中的蛇是以尾巴作為支柱在跳搖擺舞、而樹上的則是露出紅色地肚皮在跳肚皮舞。 任何女孩在深夜遇到這樣恐怖的情況,唯一正常的選擇應該是後退,伴隨著一聲長長地尖叫,然後一頭扎入男人的懷抱,將耳朵也蒙起來,但玉倚絲只是臉色微微改變而已,而且她臉色的改變不是變白,而是變得微紅! 「螭蛇!」玉倚絲狠狠回頭:「你……你知不知道你很無恥?」她絕不是笨蛋,一看到螭蛇,立刻就識破了某人的不懷好意,與女孩比賽捉這天下最淫的蛇,只要女孩一次失手,他什麼機會全都來了,果然是一個無恥之徒!周宇睜大眼睛:「螭蛇?這就是螭蛇嗎?我眼睛不太好,看不清!」努力睜大眼睛,好像想看清楚一點。 叢林中的確很陰暗,他離得還遠,也的確有理由看不清,但這叢林他明顯來過,又豈能不知道叢林中的蛇類品種?玉倚絲看著他,好像在看他拙劣的表演。 周宇下了結論:「如此淫蕩的蛇類,不適合我們比賽用,還是換一種方式算了……」這一刻,他是正人君子。 「為什麼要換?」玉倚絲反駁:「就是它們!」 周宇大驚:「這可怎麼成?要是萬一姑娘被咬中了,豈不……」 玉倚絲再次打斷他的話:「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遺憾的是……你的如意算盤只怕要落空了,還是關心你自己吧!」以她的龍神體質,蛇類根本咬不進去,再淫的蛇咬不到她全都白搭,倒是這個男人,如果被這淫蛇咬中了,估計真的挺好玩,小姑娘願意免費看一場戲。 周宇遲疑著點頭:「這就開始嗎?」好像真的有點怕,根本不上前。 「開始!」玉倚絲譏諷地說:「你為什麼不上來?」 周宇輕輕一笑:「我們本沒有深仇大恨對吧?」 玉倚絲輕輕點頭:「是的!你想認輸嗎?」看他的架勢是不敢比了。 周宇搖頭:「比還是要比的,只是有一句話先想問一問!」 「你說!」 周宇認真地說:「如果我不小心被……螭蛇咬了一口,不知道姑娘肯不肯救我一命!」 這是什麼問題?玉倚絲臉上終於有了紅暈。救命?救命不就是陪他那個嗎?拜託,有這麼下流的問題嗎?如果她回答「是」!她有九成把握這個傢伙會「不小心」被螭蛇咬一口!瞪他一眼,玉倚絲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你可以賭一賭,賭我會救你!」 不用賭了!用這種語氣說出來地話絕對不用賭,周宇歎息:「這場比賽並不公平,如果你有危險,我肯定會救你的,而我如果有危險,你不會救我!」 玉倚絲目瞪口呆。不公平嗎?這不公平是針對他的嗎?只要兩個人存有一個救命的想法,不管是救誰。不公平的都只是自己而已,冷笑:「不管公平不公平。都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開始吧!」她並不喜歡就這個無限曖昧的問題多討論,討論本身對她也不公平! 左手一抖,一個袋子在手,也不知從何而來,一陣風刮過,她的人影不見了。居然直入螭蛇群中,右手一伸,準確地抓住一條蛇的蛇頭,一抓一收,蛇塞入左手的袋中,宣告一條戰利品到手。跟著又是一條,她這一行動,滿林地螭蛇同時動了。就像接近乾涸的池塘中地小魚,在掙扎、在跳躍…… 而她呢?就像江南的巧手媳婦,在春日裡用她一雙巧手在摘茶葉,螭蛇湧向她地全身,她根本理都不理,最多只是手的頻率加快而已。 在蛇群幾乎淹沒她的時候,周宇心微微一跳,難道她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自願讓螭蛇咬一口?反正有他在,可以隨時為她解毒…… 無限憧憬片刻間被打破,這些螭蛇在她身上拚命咬,但她白晰的雙臂依然白晰,裸露的雙腿也看不到半點紅印,而這些成功咬中她地蛇紛紛被彈落,在地上痛苦地扭動,奇怪了,她的皮膚居然是真正的刀槍不入!與輕揚飛洛對陣之時,他還以為她是用了某種護身魔法,現在看來,這或許是她本身的體質在保護她,與這樣一位怪物比捉蛇或許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不管誰勝誰負,他的「不懷好意」都會落空! 片刻間玉倚絲左手的袋子已高高鼓起,看這鼓起地幅度,她這袋子最少也有上百斤重,但她一隻手提著,依然在叢林中縱躍如飛,輕若無物。 周宇張大嘴巴呆呆站立之時,前面的玉倚絲身子一抖,滿身的蛇紛紛飛起,回頭冷笑:「你認輸了嗎?」 周宇哈哈大笑:「認輸?我平生還不知道如何叫認輸……」手輕輕一引,樹上地蛇突然飛起,開始是一條接一條,後來是糾纏成團,他的人已不在原地,長笑聲還在叢林中瀰漫,空中一條長長的蛇網緊隨其後,就像被一雙無形之手牽引著,魔法!這是風之魔法還是水之魔法?玉倚絲不知道,但她知道一點,如果任由他將這蛇就這樣牽走,她輸定了,因為她的袋子雖然神奇,畢竟太小,心念一起,右手也起,右手一出,龍神能量發出,空中的蛇網被斬斷,無數的蛇從空中紛紛而落,她的人也已不見,在樹梢上而過,緊追前面受牽引的蛇,她的速度也的確快極,每一次飛躍,總能及時地打掉一部分的蛇,前面的蛇越來越少,也越來越開陽,已到海邊,周宇身子一落,穩穩地站在礁石上,他手中一條蛇都沒有,甚至身邊兩丈內都沒有蛇,但沙灘上有一個小蛇堆,估計最少也有上千條,這些蛇被他風之魔法圍住,拚命扭動,卻怎麼也逃不出來。 沙灘上人影一閃,玉倚絲站在蛇堆旁,手中是一個大袋子,袋子重重地落在沙灘上,她輸了,不管是數量還是速度,她都落後! 「你輸了!」周宇笑嘻嘻地說:「不過我依然得承認你實在是天生的捉蛇好手!」像她這樣刀槍不入的人當然是對付那些有毒之物的好手 ̄ ̄天生的好手! 玉倚絲手一揚,手中的袋子遠遠飛向叢林,就像丟掉一個大枕頭,盯著周宇:「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說的是捉蛇,而不是驅蛇!」 是的,她是老老實實地在捉蛇,但這個男人卻是用魔法驅蛇,一字之別,方法大相逕庭,效果自然也不會一樣。 「只是一個消遣而已!」周宇微笑:「勝負本不重要,不是嗎?」手一揮,風魔法解開,地上的螭蛇四散而逃。 「是的!」玉倚絲盯著他:「雖然你贏了,但你看來很失望……是不是我沒被螭蛇咬,你很不快活?」 周宇笑了:「不,你沒有被螭蛇咬,我很高興!也很放鬆!」這個女人實在不太像是一個女人,如果真的需要用那種方式來為她解毒,他懷疑自己能否過得了關,不說別的,單就她刀槍不入的體質而言,自己都不知道能否能「入關」縱馬馳騁!有一句話他沒有說,但不妨礙他心底的意淫:如果她的處女膜也像她的皮膚一樣根本破不了,實在是天下第一等的可怕事情! 玉倚絲不滿意他的回答,因為他話裡有話,弦外之意好像……好像居然是還瞧不上她,這太可惡了,怒目而視:「你……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周宇淡淡地說:「我要走了,告辭!」 「等等!」身前人影一晃,玉倚絲臉有潮紅,狠狠地盯著他:「話都不說清楚,算什麼……男人?」 周宇笑了:「我算不算男人姑且不論,只是你真的……真的不太像是一個女人!」 女人就應該是弱者嗎?有本事的人都不像女人嗎?這是什麼狗屁道理?玉倚絲大怒:「或許我還需要與你拼一場,只為你這句話!」這世上有一個奇怪的事情,女子最不喜歡別人說她不像女人,而男人也不喜歡別人說他不像男人,特別是她真的有點不太像的時候,這個說法就成了插入痛處的一根針! 這是一個通用的規律!    正文 第167章發情的母龍 ------------------------ 玉倚絲噴著怒火的目光直射向周宇、侃侃而談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叢林有了變化,草叢無聲無息地分向兩邊,突然一條長長的黑影一晃而過,挾著一陣陰風,像暗夜的幽靈突然撲向她的身後。 周宇「小心」兩個字出口,玉倚絲陡然回頭,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斗大的蛇頭,還有半截血紅的肚皮,好大的蛇!也是螭蛇!這條螭蛇大得離奇,雖然只有小半個身子離地,依然比玉倚絲高得多,蛇頭大如斗且不用說,它七寸處最小的部位也有海碗口那麼大,而且速度快如電,玉倚絲剛剛回頭,這顆蛇頭就帶著一種濃烈的腥氣撲向她的面孔,好像還在詭異地顫抖。 玉倚絲心中一股怒氣正沒地方出,右手猛地一揮,指尖的龍神能量幻化成劍,一劍斬下,正好斬在螭蛇的脖子上,鮮血飛濺,一顆大大的頭高高飛起,螭蛇上半截身子撲地而倒,將沙灘砸出了一個大大的坑,血霧之中,玉倚絲飛身而出,臉上全是鮮血,模樣可怕極了,周宇微微一愣,飛身而過,站在她對面:「沒事吧?」 呼地一聲,玉倚絲從他身邊而過,噗通一聲跳入大海之中,大海的波濤洗淨了她的臉、也洗淨了她剛才抓蛇時身上留下的痕跡,在水中緩緩抬頭,岸上的周宇眼睛睜得好大,只怕有些問題,她的臉上沒有了鮮血,但依然是紅色的,眼睛也微微發紅。天啊,她終於還是中了毒嗎?剛才這條螭蛇個頭如此之大,行動如此迅速,只能是螭蛇王,或許因為他們的賭注選擇了它地徒子徒孫,它不服氣才出來報復的,針對他們的報復自然是送死,但在臨死之前也讓她中毒了嗎? 玉倚絲仰視星空,雙手半抱成圓,是在吸取能量練功嗎?有點像! 好久。她臉上的紅暈慢慢消逝,周宇關心地問:「沒事吧?」 這本是關心的話。但玉倚絲聽在耳中全不是味,冷笑:「放心。不用你救命!」 能口出惡言,想必是沒什麼問題,周宇笑了:「這樣我就真放心了,我還以為……」水面上的腦袋不見了,她沉入了水中,足足有半個時辰才重新從海水中露頭,臉上白淨如玉。眼睛清亮如水,踏波而起,直到海邊,飛身而起,落在周宇前方,水中一個大腦袋露出。正是她的坐騎黛麗,也在用關心的大眼睛看著她。 周宇輕輕咳嗽:「這只怕是螭蛇王,毒性厲害無比。幸好是姑娘中了毒,要是我就慘了……」 玉倚絲突然腳一抬,沙灘上的螭蛇王頭遠遠飛出,直飛向大海之中,這條螭蛇的毒是如此厲害,僅僅沾染了它地血和氣管中傷口中噴出的毒氣,她就差點把持不住,只覺得心中熱血沸騰,恨不得將衣服全都脫了,這可是她從來沒有過地尷尬,作為罪魁禍首,她自然是不能放過,哪怕已經死了,她一樣要發洩怒火! 一顆大大的腦袋從空中飛過,飛得真高真遠,周宇搖頭歎息:「魔獸大多都有魔晶地,這螭蛇王的魔晶或許也極珍貴!」 「對你這種無恥之徒而言或許真的是!」玉倚絲冷冷地說:「接住啊,可以提供很多方便。」是的,對於他這種好色之徒而言,螭蛇魔晶真的是採花至寶,只要給女人聞一聞,任她三貞九烈的女子,立刻就會變成蕩婦淫娃。 玉倚絲說完這句話,目光凝視從空中落下的蛇頭,且看他會不會真地接住,但周宇沒有,他在微笑:「我正愁女人太多,如果有了這個東西,只怕我的煩惱還得增加幾成!」 玉倚絲懶得看他自鳴得意的臉,轉向海面,突然,她愣住,這從空而降的蛇頭下有一張大嘴巴,是黛麗!她正張開大嘴等待從天而降的禮物,她或許將這顆蛇頭當作主人給她的宵夜! 「不!」玉倚絲一聲大喝,直撲而出,但遲了,她人才到海面,黛麗大嘴已經合上,咽喉部位有東西滾過,蛇頭進了它地腹部! 「黛麗!」玉倚絲叫道:「快吐出來!」 黛麗大大的眼睛瞪著她,舔著嘴唇,意猶未盡,如何肯吐出?周宇哈哈大笑:「好玩!好玩!你這座騎且看今晚到哪裡去找情郎!」螭蛇之血都是如此厲害,讓玉倚絲深入水中半個時辰不敢出來,這頭水龍直接將魔晶吃下去了,要是不發情他還不服了! 話音剛落,黛麗的眼睛突然變了,變得血紅,仰天一聲大吼,吼聲驚天動地,玉倚絲已到她地身邊,此時身形一展,像流水一般地後退三丈,遲了,它已經發情了!她這一退,海面大浪起,黛麗龐大的身軀出現在浪尖,面向大海深處又在狂吼,吼聲高亢而又綿長,彷彿在呼喚,她的確是在呼喚! 但大海深處一無動靜,沒有遠方的回應,玉倚絲臉色變了,這頭水龍是她的座騎,但也是她的夥伴,她小的時候,這頭水龍就跟在她身邊,當時也還是小龍,隨著她的成長,水龍也在成長,可以說是她一起長大的朋友,但現在,這朋友有了麻煩,最大的麻煩就是她發情了,而找不到伴侶,這裡不是盤龍島,沒有那麼多的龍可供選擇,遼闊的大海之上,她甚至根本沒有看見過龍,怎麼辦?螭蛇之毒對龍的影響極小,但螭蛇王晶直接被吃下肚就不一樣了,如果不交配,這龍死定了! 眼望周宇,額頭已有了汗水:「怎麼辦?」 這是自從看到她之後,第一次見過她用這種無助的口氣說話,母龍要交配而找不到伴侶,總不能在自己身上打主意吧?周宇苦笑:「但願……」兩個字剛剛出口就被一聲巨大的聲音覆蓋,這聲音來自叢林之中!龍吼! 龍吼一出,水中大浪翻騰,黛麗巨大的身軀隨著海水突然到了沙灘,發瘋一般直衝叢林,她倒是目標明確! 所到之處,樹木、花草一概分向兩邊,玉倚絲身子一展,緊隨其後,周宇自然也跟在她身邊,黛麗跑得好快,呼呼的喘息聲震動叢林,它經過的地方到處都充滿一種奇怪的氣息,像酒又像藥,一聞到周宇都不禁有一種衝動,玉倚絲玉面微紅,額頭的汗水消失了,又在鼻尖悄悄泛起…… 前面是一片草地,一個紅色的龐然大物站在正中間,一看到氣勢洶洶而來的黛麗,突然口一張,一片烈火橫空,直捲而來,黛麗是來會情郎的,哪有作戰的準備,這一把烈火頓時將她全身都籠罩其中,身上的劇痛也稍微緩解了情慾的發作,戰鬥意識立刻就起,巨口一張,一股水箭射向對面的大傢伙,射個正著,剛好將這頭火龍正準備出口的一團烈火撲滅,它嘴邊甚至有了冰塊,黛麗是盤龍島的龍,與大陸的龍沒什麼兩樣,但她是經過訓練的,戰鬥技能更高,知道龍魔法一般都是從龍口而出,所以還擊也會首選對方的巨口。 只一次交鋒,情況有變,那頭紅火龍突然變了,一聲低吼,向黛麗撲來,沒有魔法,只有肉體,黛麗也變了,沒有魔法還擊,肉體相迎,兩條巨大的傢伙在草叢中一接近,空氣中好像有了一陣輕微的震動,火龍一翻身,壓上了黛麗的身子,星光下一條鮮紅的傢伙毫無顧慮地伸出,周宇臉都紅了,側身,身後只有一個背影,是玉倚絲,她跑得好快,在火龍翻身的一瞬間,她就開跑。 周宇離她始終是兩丈的距離,很顯然,這頭火龍原來的宗旨並不是與母龍交合的,但黛麗身上已有了正處於發散期的螭蛇毒,她的魔法冰一進入水龍的口中,立刻就形成了同一個結局,兩條龍從敵手向伴侶轉化,在草地上迫不及待地開始……這個那個! 玉倚絲如果出手自然能第一時間將這條火龍殺之,也避免黛麗的在火魔法下的皮肉之痛,但她有考慮,這裡沒有第二條龍,如果殺了它,她的黛麗也就死定了,那條龍準備欺負她的黛麗,她心中甚至有了欣喜,這表示所有的一切都會有一個不壞的結果。 站在海邊,後面叢林中的聲音依然清晰入耳,這雖然不是人類在那個,但這聲音也一樣不是一個女人應該聽的,她都恨自己為什麼聽力要如此之好,剛想掩住耳朵,耳邊多了一線聲音:「這下不用擔心了,黛麗有救了!」 「要你管!」玉倚絲滿臉通紅,這個時候,身邊不應該有男人的,不管是誰都不合適;就算必須有人,也不應該多嘴的,不管是什麼話都不合適! 「這樣的事情誰也管不著!」周宇笑了:「但你不覺得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嗎?一頭水龍與火龍交合,這樣的事情應該不多見的!」 玉倚絲愣住了,剛才她沉入又羞又尷尬、還有幾分惱羞成怒之中,完全忘記了一件事,忘記了她的初衷!到大陸來,她的目的是尋找兩條異類,尋找不同屬性之間龍的融合,現在這兩條異類不就在融合嗎?    正文 第168章證實 ------------------------ 在盤龍島上,玉倚絲也曾做過試驗,捉一頭火龍,再用螭蛇之毒讓兩條龍交合,但那次失敗了,螭蛇之毒對龍也是有作用的,像是喝酒,喝酒之後會有兩種可能,一是酒能亂性,讓人酒後迷情,這是玉倚絲的最初想法,遺憾的是那兩條龍體現出的是另一個酒後特徵:狂暴!結果兩條龍非但沒有交合,還朝死裡打,不過今晚不一樣,螭蛇王晶超強的作用顯現出來了,兩條龍在交合! 龍在交合,這一點不存在異議,離得這麼遠,她都能聽到某種可怕的聲音,但這種交合能說明問題嗎?未必!她要的最終結果是一個證實:兩條異類能夠結合、深層次的融合的證實! 玉倚絲遙望大海,臉上的表情暫時不可知,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根本不像是在討論一個不適宜討論的問題:「你說……黛麗有可能生下一條小龍嗎?」這是一個正常的話題,但也是她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 周宇笑了:「當然!」 玉倚絲斜視他一眼:「為什麼如此肯定?」她真的希望他能說服她,不管黛麗能否生小龍,都需要時間去驗證,但眼前她需要的是安慰,世間事就是這樣,兩條龍不結合,她滿腦袋瓜子想的都是如何促成,一旦真的促成,她的希望立刻升級,又轉向下一個目標。 周宇悠然說:「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這是一個抽像地說法,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真的在感慨。在生息之谷,這兩條龍到底出於什麼動機而在一起,它們能衝出祖輩或者命運設下的桎梏,從而成就了一個偉大的生育奇觀,是愛情在起作用嗎?龍的世界中也有愛情嗎?它們能成功生下小雪,除了永遠無從考證的「愛情觀」外,還有沒有其它的條件?比如……生息之花! 「愛情?」玉倚絲明顯不懂:「是什麼東西?與這有關係嗎?」 他倒忘了她根本不像一個懂愛情之人,周宇苦笑:「或許我需要換一個說法,生命是神奇的!」 玉倚絲懂了,點頭示意:「是的!但不同種類地龍從來沒有過後代。也許……也許這中間也有一個神秘的原因……」她地目的就是找到這個原因,從而打破自己地龍神天命。這個問題不是問題,她也不期望這個人能解答。但這是她內心徘徊太久的困惑,此時說出來類似於自言自語,屬於一種只問不答的「天問」! 但她錯了,周宇說:「不,不同種類的龍會有後代,只是我不知道這個後代意味著什麼!」他內心一樣深藏著一個秘密,這也是一個不足與外人道的秘密。也一樣有探討的慾望,這個姑娘雖然不知道是何許人,但她的神奇本領給了他某種不切實際地期望,期望她能解答他的問題。 玉倚絲突然回頭,彷彿挨了一刀般地回頭,聲音突然拔高:「你怎麼知道……怎麼知道是有後代的?你見過?」 周宇盯著她。這個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她很在乎這個答案,為什麼要如此在乎? 玉倚絲接著說:「我在盤龍島上住了二十年。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祖輩也都沒有,你告訴我,你是否見過!」 盤龍島?祖輩?周宇心頭雪亮:「你是龍族之人!」龍族的傳說他倒也聽過,算不得絕對的孤陋寡聞,難得! 「是!」玉倚絲聲音很急:「你是否見過,告訴我!」如果說這世上還有她真正激動的事情,這只怕就是,從盤龍島而出,破解龍神天命地契機都在這句話中,她又如何不急?不管哪個龍族人聽到這話都會反應激烈,她也不例外。 「是的!」周宇終於緩緩點頭:「你是龍族之人,或許我的疑問也正好由你來回答!」 「好!」玉倚絲連連點頭:「你說,我和你一起探討!」 周宇久久地看著她,突然手一指大海,緩緩地說:「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 順著他地手指望去,大海的波濤之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雪白的影子,長長的身子從海水中躍起,雪白的腦袋上兩隻粉紅的大眼睛,長長的身軀流線型,四隻利爪劃過,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嚴與優美,玉倚絲完全呆了,這是什麼怪物?是龍?又與她頭腦中的龍形象大相逕庭,但它的形狀又明明是龍,這兩丈長的大傢伙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一出現自己身上的龍神能量就開始翻滾?和前兩次一模一樣,通道這兩次能量的變化都是因為它?為什麼? 周宇微笑:「這就是一條水龍和一條火龍所生的後代,名叫小雪!」 玉倚絲怔怔地看著他,沒有一句話,周宇補充道:「我也需要你告訴我,這意味著什麼!」小雪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出身是秘密、技能是秘密、將來的走向也是秘密,如果有人能提前預測的話,這個人只有可能是龍族之人,因為他們對龍的研究就如同老農民對農作物的研究。 玉倚絲緩緩吐出三個字:「這是龍?」 三個字出口,周宇笑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兩條龍的後代!」他有失望,連小雪的身份都不能認定,還談什麼研究?這個姑娘或許身手的確是高,但見識或許與身手成反比。 玉倚絲突然躍起,從空中撲向波浪中的白影,人在半空,左手一側,直擊而下。 大海中波浪泛起,小雪大眼睛中的溫情消失,半個身子一轉,突然激起兩丈高的浪花,浪花中一條長長的白影飛掠而起,兩隻利爪穿過漫天的水珠,直射玉倚絲的咽喉,它對美女沒有任何感覺,不存在憐香惜玉一說,雖然很少有對敵的機會,但它有一個本能,誰想攻擊它,它都會反擊。 玉倚絲大喝一聲:「好!」嬌軀一翻,避開三尺,右手一落,準確地擊在小雪的背部,通地一聲大震,可憐的小白龍被這一雙素手擊得沉下海中,這雙白淨如玉的手一用於戰鬥之中,的確與她的形狀不配,簡直就像是一座雪山。 但小白龍也不是好惹的,這一巴掌將它的怒火擊出來了,剛剛一入水,立刻飛躍而起,口一張,一股藍色的海水直射而出,剛剛射出時只有碗口大的一長條,但一射出口立刻發散,形成冰霧,整天海灣如同突然到了嚴冬,將玉倚絲牢牢罩在其中。 龍之魔法!周宇算是大開眼界,比起上次的魔法來,小白龍明顯進步極大,也許上次那條海魔蛇還夠不上它全力以赴,他沒有出手的原因是因為他確定玉倚絲不會下殺手,沒有阻止它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憑這樣層次的魔法還不足以對玉倚絲形成威脅。 任何魔法對玉倚絲而言都不會太有效果,但她一樣又驚又喜,這下證實了,這條不太像龍的怪物的確是龍!而且是水龍或者是冰龍!冰之魔法近身,玉倚絲龍神能量陡然發出,身邊如同形成一個大融爐,冰塊還沒有形成包圍就紛紛還原成水,從空中飄散,輕鬆之至!小白龍一擊不奏效,突然整個躍起,再次肉體攻擊,肉體可以比魔法更利害嗎?可以,以小白龍強悍的身體,如果被它直接撞上,估計就連周宇都得後退幾步,但玉倚絲存心與它較技,半步不退,素手一收,當胸而對! 小白龍已撲到她的面前,突然巨口一張,一股赤紅的火焰陡然射出,它居然並不是用肉體攻擊,而是做個樣子而已,攻擊的居然是火魔法! 這烈火魔法一出,玉倚絲飛身而起,在海面上疾退五丈,站在礁石之上,臉上滿是驚訝,身邊多了一人,正是周宇,他臉上一樣有驚訝,雖然有過預感,這個小傢伙會火魔法,但真正看到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它真的繼承了父母兩方的絕技,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一條龍不但魔武雙修,而且還會兩系魔法! 玉倚絲大叫:「它……它真的是……」話音未落,大浪起,小雪已竄近,從礁石下突然伸出兩隻利爪,目標是玉倚絲的雙腿,主人站在這個人身邊,小雪不再使用覆蓋面廣的魔法,而是選擇精準的利爪攻擊,片刻的時間,它的攻擊方式調整,調整得自然而然。 玉倚絲正在震驚之中,根本沒防備這小東西還不願意放過她,身子只來得及輕輕一側,但小白龍突然消失了,連帶濺起的海水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玉倚絲斜退半步,目光四處打量,看不到,海面平靜極了,也看不出任何異常,驚訝回頭,周宇在對她微笑:「現在證實了?」 「是的!」玉倚絲興奮地叫道:「它真的是火龍和水龍的後代,身上具有雙重魔法屬性!錯不了,一定是!……它在哪裡?」一連串的話說得快極了,伴著她的聲音,她身子優雅地旋轉,大眼睛也在搜索,臉上滿是興奮的潮紅    正文 第169章交換 ------------------------ 這一刻她是真的興奮,不同的龍可以融合,有這一個證明就夠了,打破龍神天命只需要這條小白龍就足夠,這個世界未必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說法,但玉倚絲明顯有了這種感覺。 周宇說:「這一點不需要你來證實,我早就知道它的父母是誰!」他親手殺掉的兩頭龍哪還錯得了? 玉倚絲最關心的並不是真實性問題,而是去向問題:「它在哪?」 「你不用管它在哪!」周宇自然不願意暴露無生戒的秘密:「你是龍族之人,想必有你的見解,你認為這小東西將來會如何?」這才是他關心的問題。 是啊,這傢伙將來會成為什麼樣呢?體型如何改變?技能會不會突破現有水龍與火龍的界限,除了這兩樣魔法之外,它還能不能有其他的技能?這些全都是一片空白,歷史上沒有人遇到、也談不上研究的問題,玉倚絲苦苦地想,終於說:「我想它將來肯定不平常……」 廢話!這時都不平常,將來說什麼也平常不了!周宇苦笑:「看來我是問錯人了,你根本不懂的!」 這一點玉倚絲承認,但她並不服:「我是不明白,但族中有好多長老,他們會有自己的意見的……你將它交給我,我帶回去讓長老們看看,肯定能解答你的疑問,你看……」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原來是見奇起意,有了直接帶走的念頭!這也是玉倚絲的終極目標,她出門在外。所做地事情、所見到的事情全都是她一個人看到,父親絕不會相信,要破解龍神天命還有最後一道關,必須得到族中長老和族長的認同,這條小龍她現在看都看不到,如果睡一覺醒來,只怕她自己都會當作是一場夢,又如何指望父親和各位長老能同意她的說法? 周宇搖頭:「這可不能答應你!」這本就是一個荒唐的念頭,一條寵物龍都是神奇的寶貝,大陸能有龍做寵物的根本就沒見過。何況是一條如此珍貴的龍?單憑一面之交就送給別人,哪有這種事情?何況周宇自己也對這條小傢伙非常喜歡。也非常有興趣,更何況……這條小龍如果是他的兒子的話。它還有一個母親,這個母親或許是最先敲響它蛋殼地那個女孩 ̄ ̄鶯語兒,她也絕不會同意將小雪送人! 喪氣的結果出來了,玉倚絲抬頭:「我和你交換!」 交換?周宇笑了:「用什麼換?」 「這個!」玉倚絲不知從何處抽出一個袋子,打開,裡面全都是各種各樣地珠子,有的紅如火、有地綠如翠、有的則如白玉、足有十多顆。她托在手心:「這全是龍晶,最好的龍晶,只要你答應將這條小傢伙交給我帶回去,這全都是你的!」 好大的手筆!出手就是十幾顆龍晶,龍身上最精華的部分就是龍晶,十幾顆成年龍的龍晶也就相當於四五條巨龍地價值。這在盤龍島上就是這種折算比例,玉倚絲並沒有佔他的便宜。 龍晶在星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好像天上落下來的星星。但在周宇眼中,這些美麗無比的星星彷彿就是普通的石子,眼光只在龍晶上略一停留,立刻移開:「抱歉,我對龍晶沒有興趣!」 玉倚絲急了,這可是她隨身攜帶全部地財產:「你是一個魔法師,不管屬於哪種魔法師,有了這些龍晶相助,你立刻就能縱橫天下!」誘導之,這個人的魔法本來就不錯,如果有了龍晶的幫助,他真地能縱橫天下,男人不會不喜歡「縱橫天下」這個無比美妙的詞彙吧?相比較天下無敵的魔法力而言,一個寵物並不重要。 周宇笑了:「縱橫天下?這倒真的有些吸引人,但……」 「但什麼但?」玉倚絲手伸出,將龍晶直接送到他面前:「男子漢大丈夫,一言而決,給你!」 周宇不接:「但……但我對縱橫天下沒有任何興趣!」 玉倚絲手伸在半空,依然不死心:「那……那你想要什麼?這樣如何?如果你真的喜歡這小東西,我送給長老們看看,立刻就將它送回來,最多三個月時間,作為代價,這些龍晶我一樣給你!」這可是一個相當優惠的條件,三個月時間,無本取利,淨賺十多顆龍晶,這樣的交易真的沒有人能拒絕。 但周宇依然搖頭,非常頑固而可恨的搖頭,可恨得玉倚絲恨不得找根繩子將他的脖子牢牢固定,不至於搖動。 他有解釋:「說過了,我對龍晶沒有任何興趣,能不能不用龍晶說事?」 玉倚事愣住,連免費送給他都不要,的確符合這一說法,沉吟良久:「那好!如果你答應我,我……我可以幫你殺掉強敵!」 這或許是她隨身攜帶的第二樣財富 ̄ ̄她的能量奇功,如果得到她的承諾,只怕天下間還很少也她不能殺的人,連大劍聖和大魔導都在其內! 周宇的頭依然在搖:「很遺憾,我對殺人更沒有興趣!」 玉倚絲投降了:「好吧!……你對什麼有興趣?」 或許她早就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只是不願意挑破,這個人對某樣東西有興趣,今晚的說話、今晚的小計策(比捉蛇)、甚至他說話的時候,他一雙眼睛也始終在她的某些部位直轉悠,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方向,他對女人有興趣!如果是別人犯了這三樣中的任何一樣,玉倚絲或許需要將他的頭砍下來,將這雙眼睛挖出來給黛麗當豆子吃,但這個人不太一樣,他手上有她需要的東西。 對什麼有興趣?周宇也在問自己,自己到底對什麼有興趣呢?稱霸天下?不!這會很血腥;得到天下人的崇拜?不,這會很無聊;女人嗎?有點像,但他能用東西來交換女人的肉體嗎?連素修自願將美妙的處女之身送給他他都拒絕了,可見他對女人的興趣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大,這個姑娘美是美極了,但也未必比素修更美,與他的其他幾個女人比起來,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而已,她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她的身手高明至極,而且身材發育得更好,渾身上下都透出一種叫性感的東西,胸脯如此之高,婭尼婭麗久經開發,都未必有這麼高的乳房…… 他在沉思中好像有一個讓他感覺害怕的東西,自己居然沒有什麼真正想得到的東西,這樣的生活是不是很無聊?人生的樂趣在於奮鬥,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收穫自己日思夜想的東西,這種收穫的樂趣是無窮的;前面有一個希望在,哪怕希望很遙遠,但這束遙遠的希望就是沙灘中前方的一抹綠洲,會讓人在行程中充滿活力,這就是生命的秘妙,而他呢?想要女人,隨時都能找到、想稱雄天下,隨時都可以,甚至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周宇這個名字已經稱雄天下,財富呢?天下魔獸的魔晶任他取,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擁有大批的金錢,這樣的生活好嗎?他沒感覺到好! 玉倚絲等了好久,等得充滿羞怒,因為他盯著她的身子在發呆,這幅神態自然給了她回答:他感興趣的到底是什麼!看到珍貴無比的龍晶時他沒有發呆,但看著她的身子他卻在發呆! 身子半轉,玉倚絲給了他一個後背,聲音很冷淡:「如果你有些……不良的想法,趁早不用開口,龍族的女人不是你能想像的!」 周宇在她身子半轉之時已經從沉思中驚醒,一聽這話笑了:「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我還真想問問,龍族女人有些什麼不同?」不同之處他其實已經知道,身手高超、刀槍不入、對魔法免疫,甚至連處女膜能否刺穿都是一個大問號,這要是還不獨特,天下間就沒有獨特的女人!這時提出來無非是傳遞一個信號:在我眼中,女人就是女人,龍族女人也未必高人一等,對她的高傲,他早就有些想法。 玉倚絲大怒,這還用問嗎?龍族是所有種族中的高端,在龍族人眼中,世人皆是下等種族,這個問題不用作出回答,但她得作出回應,因為對方輕蔑的語氣觸怒了她:「你敢看不起龍族的女人?」這話一出,聲音寒冷如冰,在龍族尊嚴面前,所有的問題全都可以靠邊站,至於她所圖謀之事也不再重要! 周宇對她的發怒好像根本沒有看見,悠然道:「女人就是女人,龍族或許也有可愛的女人,但也有讓人受不了的類型!」 玉倚絲身子微微顫抖:「你說的是我?」 周宇讚歎道:「姑娘聰明至極,力大無比,功力深厚,而且還刀槍不入……」一連串的美妙贊詞從他口中流出,但偏偏沒有女性專用名詞。    正文 第170章 做愛也能死? ------------------------ 玉倚絲大喝:「住口!」 怒喝聲震動沙灘,周宇住口,玉倚絲轉身面對他,冰冷的聲音傳來:「或許我還需要給你一個選擇,交出小龍,換另外一樣東西!」 周宇放肆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我實在看不出你還有什麼東西好換!」 玉倚絲長長吸一口氣:「我要換的是另一樣東西……你的性命!如果你不交出小龍來,我會殺了你,這次我不會和你客氣!」 周宇笑了:「知道我最受不了你哪一點嗎?就是你太驕傲!你真的以為你能擊敗我?還能殺了我?」 玉倚絲緩緩伸出手:「我們比試過幾場,但那只是比試!」言下之意明白無誤:我還遠遠沒有盡全力! 周宇淡淡地說:「一個人如果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就永遠不會真正成為人上人!而只會成為井底之蛙,請!」 呼地一聲,一條人影陡然出現在他面前,人影一到,盤旋的氣流無處不在,一瞬間的時間,周圍的空氣彷彿全都成了玉倚絲的手,這手不管落在什麼地方,都會形成兩個後果,撕裂和粉碎! 這番出手,果然比開始比試時強了許多,一出手就盡全力,正是她的對敵宗旨,真正的對敵宗旨! 周宇開始與她對敵之時,總是利用特快的身法躲避,但現在他避無可避,因為四面全都是尖嘯著的狂風。幸好他也根本沒打算躲避,手一圈,盤旋的風莫名其妙地停止,跟著又起,卻是以他地手為中心,反擊向玉倚絲,這瞬間的時間,這片空間的主動權已經改變。 玉倚絲微微一驚,雙手一合,如兩座山同時壓到。擠向中間,不管這空間裡發生了什麼變故。在這兩股能量的擠壓之下,都會再度成為她的控制區。 周宇懶得去和她繼續爭奪。身子一閃,突然從空間消失,他這一消失在玉倚絲預料之中,就在他剛剛脫身之際,一縷寒芒直奔他的前胸,龍神劍! 周宇喝一聲:「好!」手一翻,急風盤旋。龍神劍氣彷彿變成了狂風下的燭火,四散,周宇手一抬,一縷微風撲面,快接觸到玉倚絲略帶驚恐的面孔時稍微轉向,哧地一聲掠過她的耳邊。 空中傳來一聲長笑。長笑聲中,玉倚絲抬頭,剛好看到他的影子盤旋而起。越升越高,在五丈高空一個轉折,突然無影無蹤,消失在夜色之中,竟然不知道他去了何方。 玉倚絲臉色變了,這手功夫她不知道,緊跟著她地臉色變得更白,因為就在她抬頭之時,兩根長髮飄飄而下,這頭髮極長、也極柔軟,正是她的頭髮,這是剛才最後一擊留下地,他用的什麼武器削斷了她地頭髮?不管是什麼,都能肯定一點,他要削下她的腦袋也一樣能夠! 她與這個人交手不是一次兩次了,大海之上她是輕視他,所以小小地吃了個虧,沒怎麼放在心頭;在與那個水系至尊輕揚飛洛交手之時,她更是認定他不過如此;但在他接下自己龍神劍氣之時,她才有了震驚,但震驚也有限,這想必是一門魔法,因為他還是受傷了,而且她當時也根本沒有盡全力;至於島上的兩次拚鬥,她不認為她輸,哪怕捉蛇她輸了,但這與能力沒有多大關係,只是一些魔法技巧而言,魔法在她的概念中屬於好看但不實用的法門,還不值得她去重視。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知道了一點,這個人的真實實力在她之上,最後的拚殺她沒有再留手,而是真正地全力以赴,但依然輕鬆落敗,敗得沒有任何爭議,連龍神劍氣都被他攪得四散,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從這一招來看,他白天擋她一劍受的傷只怕也是別有原因(原因當然也是有的,就是當時周宇根本來不及運轉九轉神功,完全憑肉體去擋,又如何擋得住?) 有了這一次失敗,她明白了許多,明白「用他的性命來換他的小龍」這種說法不可取,因為他不願意死的話,她絕對殺不了他!她也明白,唐藍大陸地確是藏龍臥虎,在盤龍島上、在父親與眾位長老口中,唐藍大陸只有兩個人值得重視,這兩個人是劍神與魔神,全都是七八十歲的老頭,還有六個人也算得上一號人物,自然是三大魔導與三大劍聖,這個地方就是三大魔導之一的水系至尊地老家,她與輕揚飛洛一戰其實也勢在必行,就算沒有周宇參與,她一樣會試一試輕揚飛洛的功夫,一切都與她預料的相同,輕揚飛洛確有過人之處,但也未必是她的敵手! 唯一有誤的只有一點,這個年輕人,此人絕不是劍神或者魔神,但他卻是如此的高深莫測,這個人也絕沒有在盤龍島各位長龍口中提到過,他就像是憑空出現。 他的速度是一個謎,居然能在戰鬥中讓她團團轉;他的魔法是一個謎,居然能用水魔法擋她的龍神能量,而且還成功地護住了腳下的冰、現在他抵擋她龍神劍氣的獨特法門更是一個謎,她不知道是如何做到了,此前她簡直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龍神劍氣也有刺不穿的東西,他最後的空中消失更是一個謎,有了他這空中消失的絕技,就注定了他像一個神、像一鬼,唯獨不太像是人! 自己的計劃好像有些不太妙,要取的東西在這個人身上,現在她絕不懷疑這頭小白龍就帶在他的身邊,不管用什麼辦法隱藏她都相信,相比較他離奇的身手而言,帶一頭寵物龍絕對不是難事。 她也相信他開始說的一番話並非假話,不用她的龍晶也不是故作姿態,身手到了這種程度,龍這種生物未必可怕,要取龍晶對別人而言難於登天,但對她們這種層次的高手而言並不太難,對不難取得的東西,誰又真正有興趣? 拒絕她的殺人幫助也有道理,身手到了他這種程度,天下有多少人是他不能殺的,只怕劍神、魔神都未必在他話下!玉倚絲還是吃了自己高傲的虧,她這些時候多數時間是在山林野外,從不去人多的公眾場合,所以她也並不知道劍神已死,死在周宇手下,否則,她或許真的能猜到周宇沒有死。 一切都有一個解釋,但也給了她一個困惑,這樣的人手中的東西如何奪取?或許天下真的沒有人能夠做到,幸好她也不一定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她今晚除了看了一頭激動人心的奇異小白龍外,另一樣收穫要實在得多,就是她的坐騎正在與別的異類交合,或許也會給她生下一頭小龍,如果真的可以,她一定要將這頭小龍帶到某人的面前,看他還是否如此神氣活現! 想到她可愛的坐騎,玉倚絲臉上泛起桃紅,但立刻又有了擔憂,心思想到了一邊,她現在才想起來,好久沒有聽到那種可怕的聲音了,為什麼會如此安靜? 她心中有一個不祥的預感,飛身而起,直入叢林深處,速度好快幾乎與她跑出來時一樣快,出來時是羞,進去時是擔憂! 前面是那個大草地,一片狼藉的草地,她的黛麗還在,那頭火龍也還在,並排躺著,還真親密,如果周宇在這裡,也許會開一個玩笑:「這兩個大家如此激烈的做愛,高潮之後會躺在下休息一會!」 玉倚絲沒有任何做愛的經驗,當然更不可能有高潮的經驗,所以這種不要臉的想法她不存在,但她另外一個經驗豐富之極,作為龍族之人,她見多了龍類的死亡特徵,現在這種情況不幸正是這種特徵! 她的手顫抖著伸出,摸向黛麗,她的臉色在改變,原因只是微微發白,現在全白了,眼眶裡好像還隱隱的淚花,她的黛麗死了,這是她的座騎,但也是她的夥伴,從小到大的夥伴,就躺在她的面前,臨死之前還晚節不保! 該死的螭蛇,它的魔晶是如此的厲害,導致兩頭巨大的傢伙同時斃命,至於是脫陰、脫陽還是中毒都暫不可知,但有一點可以知道,不管黛麗肚子裡是否有了異類的血脈、是否有新奇生命在孕育,隨著她的死亡,一切都煙消雲散! 黛麗之死她難受,但它畢竟只是一頭獸,是龍族之人的家畜,難受也不會太厲害,只是她的失落卻無窮無盡,這頭龍死了,好不容易有了一次的異類交合也成了一個可笑的鬧劇,她的希望在何方?龍神天命,誰能幫她破解這個該死的龍神天命? 那個人倒是可以,一切都是現成的,那條小白龍一到盤龍島,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有爭議,但遺憾的,這個最寶貴的小龍卻有一個最混帳的主人,真正的油鹽不進,如何才能讓他來幫她?原來她打定主意不再找他,但現在,不找還不行,後路斷了,她只有這一個機會,如果放棄的話,她只有趕快去找一個新的坐騎,再加緊訓練,以期待明年能順利地回到盤龍島,出嫁,生下龍子龍孫!    正文 第171章 與你一起纏綿 ------------------------ 已近黎明,周宇能去哪裡?或許有一個地方,一個在情理之中也在情理之外的地方,竹林深處,那棟小屋,在那裡,他剛剛被人捉了個正著,還有臉去嗎? 臉不臉的沒什麼關係,他忽略之,只有一點變得很重要,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覺了,雖然並不太累,但再不睡覺好像有些不太像是人,睡覺時身邊沒有女人好像不太像是男人,下半夜了,女子溫暖的被窩是如此有吸引力,何況他聞到了螭蛇的氣息,雖然對他沒什麼大用,但他自己的想像就是最好的刺激,刺激一起,就有一條虛影出現在小竹樓窗外,下一刻,這條人影出現在床前,鑽入了某位女同志的被窩。 輕揚舞一聲大叫,在靜夜之中理論上可以吵醒隔壁的聾子,但事實上她的聲音連房間都出不了,周宇溫柔的聲音阻擋了她的下一次驚叫:「寶貝,是我!」 「壞男人……嚇死我了!」輕揚舞抱住他,膩聲纏綿:「你怎麼回來了?」 周宇笑嘻嘻地說:「不回來我擔心你會變心!」這話半真半假,有了輕揚飛洛的反對,他與輕揚舞之間的故事變得不可預測,如果他一走了之,也許真的會有意料之外的變故,更重要的是他不願意輕揚舞痛苦,他走了,她一樣會有猜測,猜測沒有著落,她會睡不著,自己需要睡覺,她也需要睡覺,回來睡一覺,將來什麼覺都好睡! 輕揚舞幽幽地說:「我倒是想變心……但這變心也好難!」 這話不適合在情侶中使用。但在她纏綿的語氣中,周宇分明聽出了她的一顆心在他們之間跳躍,緊緊地抱住她。 輕揚舞輕聲說:「你來……有人看見嗎?」 「沒有!」周宇笑道:「沒有人想到我還敢回來,也許你爺爺都沒想到!」回來需要膽量,也需要臉皮厚,這兩樣本事,周宇好像不缺。 「別說是別人,連我都沒想到!」輕揚舞在他懷裡拱一拱:「你沒有和爺爺真打,我好高興。」 沒有回音,周宇無言。水系至尊,這個名頭在他眼中本不值一提。但有了情感糾葛,他好像真地得矮他半截。幸運的輕揚老頭,居然能夠在他這個神級高手面前耀武揚威,生個好孫女就如此了不起麼? 「你好幾天沒睡好了!」懷中有溫柔至極的聲音:「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再陪你出去!」 男人回來了,她根本睡不著,但為了不影響他,她還是一動不動。漸漸的,兩人都沉入了夢鄉,東邊太陽升起,他們沒有醒來,小丫頭到了門外,他們沒聽見。輕輕敲門:「小姐!」 輕微的聲音一起,兩個緊緊擁抱的人同時醒來,一醒來輕揚舞滿臉緋紅。這時的她也許是最美麗的時候,紅唇貼近他的耳朵:「你快走,到那個沙灘,等會兒……我去陪你!」對女人而言,這世上最纏綿、最幸福的事情也許就是一覺醒來,睡在最愛地男人的懷抱,但她不能沉浸在幸福之中,因為她還是一個未嫁地姑娘。 周宇嘴唇湊近,在這紅唇上無聲地親了一口:「好!」身子輕輕一旋,從被窩中鑽出,在旋轉的時候,衣服瞬間全都穿好,繼續旋轉,突然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一個神一般地男人真好,隨時都可以人間蒸發,這是輕揚舞最大的感受。 周宇站在海邊,有了這一次睡眠,他覺得頭腦分外清醒,這也許是睡眠帶給他的唯一感受,在海邊再呆上一天,明天他就可以啟程了,回到京城,是否需要順路去看一看婭尼姐妹倆?他在猶豫,好久沒見了,他有點想她們,但這個時候還不是時候,他與厲家的關係非隱瞞不可,魔神有些魔法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的監視手段也神乎其神,與這兩姐妹會面會不會有人躲在暗中窺見,他也沒有把握,還是那句話說得好: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眼前還不適於會面,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才是他坐擁嬌妻美眷之時。 眼前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他目光遙視北方,北方有一個地方他需要去探視,天魔谷!下一個戰場將在天魔谷展開,這一戰將是進入這個大陸最嚴峻的考驗,或許也是他的終極戰鬥,天魔谷,這個稱呼肯定會有一些名堂,與魔沾邊地地方對他並不利,因為他的對手是魔法的宗師,不管他自己的魔法進步到什麼程度,依然未必是這個大宗師的對手,瞭解對手、不輕視對手才能百戰百勝,相對於瞭解對手而言,了解決戰之地的情況也是一件必須要做地事情,天時、地利、人和,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戰鬥取勝的關鍵所在,哪怕是在一個根本沒有這些觀念的異界也都一樣! 如果這個地方也像惡魔島一樣,有著天然地秘密武器,對他可是極為不利的,面對強敵,任何一個疏忽大意都是致命的,他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從來都不輕視對手! 但天魔谷究竟會有什麼?敵人還會在這個地方做什麼佈置?佈置如果奇妙,那個地方就算本來是寧靜之地,也會突然變得可怕起來,相對於自然而言,人才是最奇妙的生物!在去天魔谷之前,還有一個地方不能放過,這個地方當然就是王宮,如果真的有什麼佈置,王宮無疑是佈置的出發點,當然,這個猜測也未必準確,或許魔神這個老頭才是佈置的關鍵人物,但他找不到魔神在哪裡,也無法從他那裡探聽消息,但不管這個導演是誰,王宮都是不可缺少的一個環節,他需要去瞭解兩點,其一是到底有什麼佈置、其二是他這次去餘生島,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毛病,女王明顯是有針對性的,就像知道他在窗外偷聽一樣,這個疑問不消除,他會覺得全身不舒服,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盯在他脊背上,對他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 身後百丈外有動靜傳來,躡手躡腳的腳步聲,還有緊張的呼吸聲,周宇從沉思中醒來,眼睛裡露出了笑意,這不會是別人,是一個偷情的小姑娘,輕揚舞到了! 面向大海一動不動,靜靜地感應後面的動靜,小姑娘出來了,呼吸略微停頓了一下,悄悄地走近,十丈、五丈、三丈,腳步如流水一般,好輕好輕,小姑娘偷情的本事不凡,簡直是專業水準嘛,周宇不理她,等待她在後面嚇他一跳,戀愛中的男女在任何地方都一樣,會有一些頑皮的打鬧,或許是孩子氣的動作,但正是這些動作,將一個虛無飄渺的愛情表達得纏綿悱惻。 沒有大叫,卻有幽香,伴著幽香是她柔嫩的雙手,兩隻手從後面伸過來,輕輕握住他的兩眼:「還沒睡好嗎,在這裡睡覺!」 周宇手一翻,懷裡多了一個姑娘,仰面看他,臉上是一片嫣紅,周宇笑道:「一個人睡不著,我在等你!」 懷中的姑娘輕輕掙扎:「不!大白天的不准亂說話!……我陪你在這裡看清晨的太陽!」如果落日的餘暉代表纏綿,清晨的太陽則代表希望,不管是纏綿還是希望,都是情人之間不可缺少的要素,不管是什麼風景,在兩個相偎相依的人眼中,都是美麗的! 大海邊沒有聲音,兩人靜靜地看著大海深處,良久,輕揚舞幽幽地說:「周宇,我們真的能一生一世在一起嗎?」 周宇低頭,她的眼睛中有濃得化不開的情意,也有隱隱的擔憂,周宇溫柔地說:「這要看你了,看你是否真的希望能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都做我的女人!」 這雙美麗的眼睛笑了,就像小花兒開放,聲音好低:「這個問題你問過我了!」是的,那次他鄭重其事地問過她,她的回答是肯定的,這個肯定不會改變。 「很好,我記得你作過肯定的回答!」周宇微笑:「有這個回答就夠了,我看你得作好準備,做我一世的女人!」 輕揚舞臉上光彩流轉,膩聲道:「你忘了我的條件了,我說過……你得讓爺爺高興……」 周宇睜大眼睛:「他敢不高興?再不高興,我打也打得他高興!」 「怎麼說話呢?」輕揚舞橫他一眼:「他是我爺爺……你要是敢動手,我……我不理你!」 風兒纏綿而過,輕揚舞長髮飄揚,在周宇的頸邊纏綿交織,兩條人影慢慢合成一條,就像這海邊最美麗的風景,這風景有人看嗎?理論上沒有人,但事實上未必,周宇自以為沒有人能看到,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不過,他還是對有的人缺乏必要的瞭解,有些種族生來就是高貴的種族,有些技能是天生的。    正文 第172章 無處不在 ------------------------ 玉倚絲在大海之中,不過不是在海面,而是在海面以下靜靜地看著岸上的兩個人,眼睛裡還一片癡迷,龍族還有一個奇特的技能,就是水魔法!龍是屬於大海的,龍族之人水魔法不需要修習,自然而然,魔法到了一個自然的境界,已經是魔導的境界,這也是龍族之人高高在上的原因,別人千辛萬苦、歷盡艱辛都未必能到達魔導境界,但他們天生就是,所以他們有理由驕傲。 玉倚絲沒有驕傲,她只有感慨和癡迷,岸上的兩個人落入她的眼中,他們的纏綿與恩愛也落入眼中,她覺得自己的心在悄悄改變,從男子氣十足悄悄向另一個不太好的方向發展,在她的世界裡,沒有沒樣的場景,不是他們做不到,而是她一直認為這種小勾當是低等種族之間的庸俗遊戲,她不屑為之,高傲的種族,豈能如此小兒女神態? 但現在她覺得岸上的風景真的很美,這個女孩偎在他懷中是如此幸福,那個男人臉上的溫柔也是如此讓她不敢正視,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輕浮而又可恨的男人,而是一個女孩的依靠,也許真的是存在就是硬道理,他能讓別人感覺幸福,這個男人就不會一無是處! 還有,一男一女在一起真的可以這樣嗎?女孩為什麼會幸福呢?偎在男人懷抱是什麼滋味?她從來沒有嘗試過,甚至連想都沒想過,作為龍神珠的傳人,她不覺得有誰有資格擁有她。但現在這個想法也改變,不管身份如何,有人憐愛或許真的是一種別樣風情,相反,如果沒有人在乎,只有人敬畏,這樣地女人就算是高高在上也是悲哀的,他的話或許真的沒有錯,龍族女人也是女人…… 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流過心中,她覺得臉上微微發熱。哪怕是在海水中,她一樣感覺發熱。這種感覺也是從來都沒有過。 離開餘光島,她本就在尋找線索。尋找這個人的弱點,好把握他的弱點再逼他就範,現在她知道他的弱點在哪裡,就是他喜歡女人,而且是那種溫柔纏綿的女人,昨天的戰鬥她明白了,這個老頭一定是這個姑娘地什麼人。所以他才不願意真正擊敗他,甚至在關鍵時刻救他的命,不惜傷害他自己也要救那個老頭,為了他喜歡地女人,他可以付出受傷的代價,甚至是生命地代價。相比較生命而言,什麼都是輕的,為了他的女人。他是否願意付出另一樣東西呢?小白龍! 如果是別人,玉倚絲不敢肯定,因為女人相比較寵物而言,屬於沒有什麼實際作用的東西,沒有人願意用一頭絕世寵物去交換女人,但她可以肯定,對這個男人而言,這絕對是有效的,在他心目中,寵物未必有作用,至少不是他心中最喜歡的東西! 但如何控制他的女人?可供選擇地方案有很多,也許最有效的方案就是將刀架在這個滿臉紅暈的美女頸上,逼迫他就範,但這是否有些冒險?這個人身手離奇之極,隨隨便便就能憑空消失,速度無法掌控,一旦他狠下心來,只怕自己永遠都回不了盤龍島,而且這個女孩是無辜的,不管男人有多麼混賬,這個女孩都不太適合作為道具,而且這樣也不太合乎自己的身份,制服不了別人,要拿一個無力的女孩要脅他,這樣地事情對於自己而言是一個恥辱,她的高傲需要將這個方案調整。 突然,她內心泛起一個想法,這個想法讓她心亂如麻,論相貌她絕不比任何女人差,也不比這個美女差,這個美女能得到他的眷愛,如果他…… 不!否決之!自己何等樣人?豈能用美色勾引別人,這不但自貶身價,而且還極端不要臉!龍族地女人是什麼人?就是就算到死都應該高昂著美麗的頭的那種女人! 心情激盪處,海水不知何時泛起漣漪,周宇突然抬頭,悠悠的聲音穿透海水:「好本事!但如此好本事卻用來偷聽別人說話,你不覺得很可惜?」 一句話出口,輕揚舞大驚失色,有人偷聽?唰地一聲,逃離他的懷抱,失聲叫道:「爺爺……爺爺來了嗎?」緊張而又羞澀,昨天剛剛被爺爺捉住,今天又投入他的懷抱,輕揚家族出了她這麼個不要臉的孫女,爺爺會不會生氣? 周宇笑道:「不是你爺爺,而是一個美女!」轉向大海中:「姑娘,出來吧!」 輕揚舞的羞澀被好奇取代,大眼睛滴溜溜轉,也射向大海之中,海水中藏身,這種本事她也有,還有哪個姑娘有這種本事,能讓她都發現不了? 海水泛起漣漪,一個姑娘從海水中升起,嘴角似笑非笑,一出水,臉上也有一抹淡紅,但淡紅很快消失:「這世界有點小,不是嗎?」 「是的!」周宇笑道:「我都覺得你無處不在!」茫茫大海之中,兩個人遇上的概率本就小,但他們遇上了,與輕揚飛洛深夜交手,本不會有人看見,但她不但看見,而且還出手了,與小寶貝在海邊散心,她居然在海中偷窺,種種跡象顯示,如果這個姑娘不是屬「牛皮糖」的,她一定有跟蹤他的理由,這個理由原來他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她對他有興趣,或許不是對他有興趣,而是對他無生戒中的小雪有興趣! 在這個美女眼中,他這個帥哥遠不如小雪長得帥! 「同感!同感!」玉倚絲淡淡地說:「我也覺得你無處不在!……順便問一句,這個姑娘是誰呢?」 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輕揚舞臉紅了:「你呢?我知道你是龍族的,為什麼……跟著我們?」 「你知道?」玉倚絲微微驚訝,轉向周宇:「看來你對她真的是毫無保留!」她當然認為這是這個男人告訴這個姑娘的,他們居然還議論她,說了些什麼?估計不是什麼好話,想到他們可能說的話,玉倚絲有了幾分惱怒。 輕揚舞笑了:「三天前從這裡下海,我親眼看到了,能以水龍為座騎,不是龍族之人還能是誰?」 輕輕的言語送出,她的目光在周宇臉上溫柔地流過,周宇回報她一個溫柔的笑容,三天前,他在去餘生島的行程中,她能在這裡看到這個龍族美女,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在這片沙灘等他,這裡是他們愛情中的聖地,在這裡有過多次的纏綿,她在這裡等他,只說明她心中真的在關心他! 輕輕一眼,彼此兩心知,溫柔與愛意瀰漫,兩人的目光凝聚在一起,濃濃的柔情蜜意讓玉倚絲有片刻的癡迷,略略側身,看著大海的方向:「原來如此!」 四個字出口,她覺得自己應該消失!也許本就無話可說。 周宇有話:「姑娘打算去哪裡?」這個龍族女子到大陸來本就非同尋常,也一定有著自己的目標,雖然不知道這目標是什麼,但他也得表示關注,整個大陸的局勢已經涇渭分明,也是暗流湧動,她的參與就如同是涇渭兩河之間插入了一個暗礁,對整個局勢的影響不言而喻,有了龍族的參與,大陸的局勢會變得重新複雜起來,她是站在哪一邊?或許是魔神的有力同盟軍,如果是,形勢就太嚴峻了。 玉倚絲輕輕一笑:「你呢?」 事情很有意思,三個人好像都習慣提問,不太習慣回答問題。 輕揚舞輕輕拉一拉男人的手:「前面有一個地方好美,我們去看看好嗎?」這個美女她不太喜歡,太高傲、太神秘,而且本事太強,這樣的女人一般情況下不會成為情敵,但她自己的男人能力太強就不一樣了,這樣的男人或許本來就喜歡這類型的女人,何況這個美女真是太美了,雖然她自己也美得讓人窒息,但這個美女的美與她完全不同,美得高貴而又優雅,而且身材連她都羨慕。 一個女人最不喜歡的生物是什麼?或許就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特別是在她處於熱戀之中的時候,特別是這個美女與自己的情人之間好像有些故事的時候! 兩人雖然從來沒有提到過過往的交情與故事的枝節,但女人是敏感的,她不太相信這兩個人沒有見到過,異口同聲的「無處不在」就是生動的見證! 周宇輕輕轉身,兩人並肩而去,清晨的陽光下,兩條影子拖得好長,玉倚絲盯著這兩條背影,眼睛裡若有所思,她沒有跟上去,但她會就此離開嗎?也未必,看著這美麗的海灘,玉倚絲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這片美麗的沙灘本是他們的領地,自己無意中侵佔了,是不是很無情? 情!這也許就是一切的關鍵所在!    正文 第173章 情敵會面 ------------------------ 另一片沙灘同樣是美麗的,但未必太寧靜,起碼周宇就有這樣的感覺,剛與輕揚舞手牽手到達,他就鬆開了美女的手,面向左邊的樹林。 左邊的樹林中有聲音,呼呼的喘息! 伴著呼呼的喘息,一個人走出來,是一個年輕人,也算得上頗為英俊,但臉上好像有一條看不見的蛇在爬動,眼睛裡彷彿也有鮮血在流動,讓他英俊的五官此時變得有幾分陰森可怕。 這是一個劍師,而且等級還不太低,等級不低的劍師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失態的表現,但現在他失態了,非失態不可!因為他的未婚妻一雙小手正從一個帥氣的男人手中滑出。 托雷斯!這當然就是大劍師托雷斯! 周宇不用猜測他的身份,從他冒火的眼睛和充滿嫉恨的神態中就能猜出他的身份,側身,身邊的輕揚舞神色也變得極為尷尬,臉也紅了。 「你不願意答應我,就是因為他?」托雷斯陰沉著臉,手中長劍指向周宇的鼻尖。 輕揚舞頭抬起:「是!托雷斯,如果一定要我告訴你,我只能說聲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 托雷斯喘息更緊,手上青筋爆起:「小子,我和你決鬥!有膽量的話就拔出你的劍!」 長劍離得更近,雖然恨不得就此一劍刺下去,但劍師的風度還是逼迫他將一句話說完整。 周宇苦笑:「我倒是想拔劍,可惜……可惜我根本沒有劍!」 這是一個笑話,但沒有人笑得出來。輕揚舞只有尷尬,托雷斯則只有憤怒:「不拔劍也得拔!」這話是不講理的,在這種情況下,不管他有多不講理,都是合理地! 突然一陣風響,場中多了一個美女,這個美女笑了:「好玩!我發現你真的很無恥!」這話當然是向周宇說的,難得看到他也有尷尬的時候,美女笑得開心極了:「連別人的女人也勾引,只有你做得出來!」 周宇瞪她一眼:「這不關你的事!」 輕揚舞臉紅如血。這個時候多一個也是多,兩個人同時出現。當然更多! 玉倚絲咯咯嬌笑:「我還從來沒有見到別人爭奪女人的大戰,今天可以看看了……哎。拿劍的小子,上啊!」 托雷斯手中有劍,劍在顫抖,側身:「住口!」不管他想做什麼,都到不得這個討厭的女人在旁邊出主意! 玉倚絲臉上的笑容凍結,聲音一下子變得冰冷:「難怪這個女子不喜歡你,你實在有夠討厭地!」 托雷斯本就滿腔的怒火。這時一聽這話,更是火上澆油,長劍一指:「哪裡來地賤女人,找死嗎?……拔劍!」矛頭居然轉向了。 玉倚絲不怒反笑:「我和這個傢伙好像屬於同一類型,都是沒有劍之人!想死的……過來吧!」她地確也沒有帶劍,以她的身手。龍神劍就是她的劍,乃是無形之劍,與神級的虛空之劍屬於同一範疇。 托雷斯聽話。大步而出,真的走向玉倚絲,他或許是想先殺個人立個威,這個男人不像是魔法師,手中又不帶劍,也不像是一個劍師,今天只要輕揚舞不出手相助,這個男人遲早是他劍下亡魂,他樂意看看他殺人之時,周宇驚慌失措的眼神。 周宇開口了,微微歎息:「來吧,還是我和你決鬥!」 玉倚絲絕不是心軟之人,只有托雷斯再走上一步,只怕立刻就屍橫當地,這是他的事情,還不需要玉倚絲插手。 托雷斯腳步停下,冰冷地目光掃過玉倚絲:「今天我不殺你,但你也得明白一點,話說錯了一樣能死人!」 玉倚絲動了,一條影子微微一晃就到了托雷斯面前,反手一個巴掌扇出,清脆的掌聲還迴盪在空氣中,托雷斯突然飛起,直飛向樹林邊,長劍脫手而出,飛向天空,又是一條人影飛起,在空中曼妙地一折,哧地一聲,三丈外的長劍斷為兩截,托雷斯落地而滾,好不容易停下,叮噹兩響,斷為兩截的長劍剛好落在他的面前,那個美女從空中唰地落下,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今天我也不殺你,斬斷你地劍是要讓你明白,什麼叫劍術!」 托雷斯臉色如土,劍術?他只來得及看到她虛空出手,一道銀亮的劍氣劃過,他的長劍立刻斷為兩截,這就是劍術?如果是劍術地話,這就是無形之劍!作為大劍師,他自然知道無形之劍乃是神級的劍術,別說是他,就連他爺爺都遠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掌聲響起,響自張開小嘴表示驚訝的輕揚舞身邊,周宇!他在鼓掌:「好劍術!」 托雷斯臉上的土色在改變,變得類似於豬什麼的某個內臟,從地上爬起,手指周宇:「你……你少得意……」雖然受辱,但他哪敢怪這個女煞星,自然矛頭重新轉向周宇。 周宇笑了:「我得意了嗎?好像沒有吧!……托雷斯,輕揚小姐不會喜歡你的,你去吧!」 托雷斯怒火重新點燃:「需要一個姑娘保護,你……你算什麼男人?」有這個姑娘在身邊,自己的決戰好像是泡湯了,但言語上可不能丟了劍聖家的顏面。 玉倚絲冷笑:「我的事做完了,你們的決戰不再過問,你可以繼續動手!」 托雷斯眼珠轉動,這是真是假?玉倚絲在他目光中轉身,走向海邊,悠悠的聲音傳來:「如果真的想死,你就動手,我保證你能死得特別快!」 托雷斯怔住了,有這句話在,眼前的幾個人突然一下子變得神秘起來,他還真的不敢動手,輕揚舞溫和地說:「托雷斯,我們不會有結果的,你也不是他的對手,你離開吧,告訴你父親,這門親事就當它從來沒有發生過,真的很抱歉!」 樹林裡有一聲長長的歎息:「托雷斯,將這話告訴你父親!」聲音如流水般地流過,叢林邊多了一個老者,正是輕揚飛洛。 托雷斯身子陡然矮了半截:「至尊!」 在輕揚飛洛面前,他當然不敢放肆。 輕揚飛洛目光掃過周宇的臉,帶著三分無奈,掃過孫女低下的頭,微微搖頭,落在玉倚絲後背上,但玉倚絲根本不理他,她看的是大海。 托雷斯躬身而退,沒有任何人看他一眼,但他臨走之時,眼神是如此的怨毒,地上的兩柄斷劍就躺在草叢中,也沒有人表示關注。 「爺爺!」輕揚舞的聲音好低,帶著羞怯,也帶著欣慰,爺爺讓托雷斯將這話帶回去,說明了一點,他已經認可了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最低限度也是認可了她與托雷斯婚約的解除! 「你長大了!」輕揚飛洛輕輕撫摸她的肩頭:「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男人,但你真的想好了嗎?」 「是的!」輕揚舞聲音雖然輕,但語氣堅定:「我想好了!」 輕揚飛洛目光抬起,落在周宇臉上,沒有說話,但兩人眼睛在交流,好像也在一問一答,目光掠過周宇的臉,又重新回到海邊:「姑娘遠來是客,可以到山莊喝杯酒嗎?」 他的聲音如此平和,玉倚絲緩緩回頭,久久地看著,突然笑了:「老爺子,我對你並無敵意!」 輕揚飛洛笑了,這一笑才是真正的欣慰,這個女子如此功夫,如果真的肩負著某種使命,輕揚家族還真的是有難,但一句「沒有敵意」就足以讓他放心,龍族的人是不會說謊的,說沒有敵意也就是真的沒有敵意,因為她們還不屑於說謊騙人! 玉倚絲看著周宇:「不知我能不能與你單獨談談!……如果可以的話,我在那邊等你!」話說完,人已像流水一般滑過沙灘,沒入叢林之中。 她這一離開,叢林邊就只剩下三個人了,輕揚飛洛目光落在周宇臉上,看似有千言萬語,但沒有一句話說出口。 輕揚舞臉紅了,退出幾步,走到那兩截斷劍面前之時,她略略停頓了一下,用腳尖悄悄地將斷劍撥入草叢,快步而過,斷劍消失在眼前,她好像變得輕鬆了許多,這一柄劍或許是長期壓在她心頭的一塊巨石,現在這石頭沒有了,剩下的只有輕鬆! 她或許能夠猜到爺爺要和他說什麼,無非就是將她交給他之類的話,他的回答她也能猜到,當然是一定會好好對她,這是一個程序式的問答,經過這個程序,她就是他的未婚妻,無比甜蜜的字眼!她也曾做過別的人未婚妻,但那次之後,她心中滿是壓抑,以至於要上餘生島去發洩一番,但這次不一樣,這三個字是如此的令人神往,是如此的溫馨。 鳥兒輕輕掠過,展開的羽毛如同春日的柳絮,也是如此輕柔,寂靜的沙灘上還有她剛剛留下的足跡,看著這些足跡,她彷彿在感悟著一個全新的世界。  ̄-‾    正文 第174章 事情原來可以這麼簡單 ------------------------ 但輕揚舞錯了,輕揚飛洛沒有說話,一句話都沒有說,緩緩轉身,無聲無息中到了叢林,他的身影隱沒,居然就此不再出現。 周宇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臉上有輕鬆的笑容,這個老頭是精明的,他知道面對周宇,什麼話都不需要說,也什麼話都不應該說,關於孫女的問題,他阻止不了她去喜歡一個男人,事到如今,也沒有阻止的必要,關於周宇過往經歷和未來的行程,他不能問,因為這時候是敏感的,知道他未來的行程,他有兩個選擇,要麼是支持他與魔神作對;要麼是勸他放棄。 他這樣的人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攔,勸阻之言提都不用提,而支持他可以嗎?最起碼眼前並不理智!知道他的事情越多,輕揚家族的麻煩就越多,輕揚飛洛作為一家之主,不能不為家族考慮。 他的態度就代表著輕揚家族的態度,而他的未來是未知的,與魔神的對抗是勝是敗都是未知的,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生存的本能,就是:不應該打聽的事情絕不要去打聽。最理想的處理辦法就是根本不說話,只是將他單純地看作是孫女選擇的男人。 爺爺離開,輕揚舞長長地吐了口氣,嬌憨地伸了伸舌頭,表示她的放鬆,作為一個女孩而言,她好背,因為接連幾次偷偷地與情人相會都被家中長輩抓了個正著;作為一個徘徊在婚姻與愛情之間的女人,她又是幸運的,幸運地是形勢漸漸對她有利。她可以正大光明地愛他。 周宇手伸出,在她肩頭輕輕一抱:「那個女孩想必還在等著和我談話!」 「嗯!」輕揚舞乖巧地說:「我在這裡等你!」 「不!」周宇溫柔地說:「我們一起去!」 輕揚舞笑了:「她說了……是單獨談談的!」 周宇也笑了:「這世上,也許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真正沒有任何秘密的!我們之間也不需要有秘密!」 輕揚舞神采飛揚,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印了一個香吻,這是欣喜的表示,也是她激動的表示! 兩人緩步而過,手拉著手,前面海面一個女孩背對他們。此刻回頭,目光劃過輕揚舞的臉。這個姑娘倒是時刻不離開他,但也無法。 周宇微笑:「要談什麼?」或許他能猜到她要談什麼。無非是一個女孩子看到一樣新奇的東西,好奇心打消不掉,非弄到手不行。 玉倚絲緩緩回頭:「我想知道……你要如何才能改變主意!」果然是! 周宇搖頭:「我只能說抱歉!」 玉倚絲臉色變得黯然,重新看著大海,話已說到如此份上,她已不需要多言,這個人的主意不會改變。她的命運能夠改變嗎?大海彼岸是盤龍島,雖然遙遠,卻是她的家鄉,她終究會回到這個家鄉,兩手空空地回去,等待她地只能是注定了的命運。 輕揚舞滿是不懂。美麗地大眼睛在這個臉上看看,又在另一個臉上看看,他們談的是什麼呀?為什麼自己一句都不懂?改變主意?什麼主意?她與他有什麼關係?應該不會是曖昧之事。否則,男人也不會讓自己也參與。 玉倚絲臉上黯然地神色一露,頓時與那個永遠高高在上的龍族女人不同,她明明是有心事,而且心事重重,周宇覺得自己心軟了:「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對小雪如此有興趣,這對於你而言只是一個新奇的物種!」 玉倚絲心中惆悵湧起,真的只是一個新奇物種嗎?她還不是一個喜歡獵奇的類型,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一個新奇物種就能打動她嗎?不,能讓她上心的只有一樣,自己地終生命運,如果龍神天命不能破除,她就得與一個討厭的男人一生一世在一起,這一生她能有幸福嗎? 「我看得出來!」輕揚舞輕聲說:「你有心事!說出來吧,看我……我們能不能幫你!」她正處於最大的幸福之中,這時候,她願意幫助任何人。 玉倚絲的目光滑過她的臉,輕揚舞眼睛裡只有真誠,周宇眼睛清澈明亮,也含著淡淡的關懷,這一刻,這兩個人好像是一縷春風。 玉倚絲深深吸一口氣:「你們真地想知道?」 「是的!」周宇說:「你的故事一定很有趣!」 「不!」玉倚絲緩緩地說:「我地故事一點也不有趣……」她看著大海,慢慢講著自己的故事,這番話她本不願意說的,但在他真誠的聲音與關切之下,她不知如何想說出來,或許是這兩個人的恩愛也間接地刺激了她,看到他們的幸福模樣,她更不甘心就此屈服於命運之下。 故事講完了,三人靜靜站立在海邊,輕揚舞眼睛裡光芒閃爍,好像想說什麼,但終於不開口,她明白了這個龍族美女來大陸的使命,也明白了她的難處在哪,但她不明白這一切與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本已消逝的念頭又悄悄浮現,這個念頭就是:難道她想嫁給自己的情人,從而遠離那個龍神天命!這個解釋有道理,以他的身手,就算盤龍島上的人與他為敵,也未必能勝得了他,天下間如果還有人敢頂著龍族的壓力強行娶這個龍族美女,眼前這個人無疑是最佳選擇! 不!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她知道這個男人是一個神一般的人物,想讓他幫她制服盤龍島上的頭頭腦腦,強行更改龍神天命?這個想法更可靠!不管是什麼,這都是一個荒唐的想法,難怪他要拒絕。 周宇久久地看著玉倚絲,突然笑了:「或許你的水龍黛麗已經幫你解決了這一難題!」昨天晚上。兩條龐然大物折騰了半夜,想必也能折騰出個什麼名堂來,如果黛麗順利懷孕,事情就一切圓滿解決,如果是這樣,昨天地螭蛇又算成就了一樁美滿姻緣,可以算是天意! 玉倚絲輕輕搖頭:「黛麗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周宇笑容僵硬,做愛居然也能死?這太出人意料了,玉倚絲輕輕歎息:「螭蛇王晶的威力不是她能受得了的!」 螭蛇?這兩個字一入耳,輕揚舞面紅耳赤。正是這種蛇讓她失去了處女之身,從而成為他的女人。將她的未來完全改變,本來她以為自己會恨這蛇。但現在,她覺得天下最好的蛇就是那條螭蛇!目光流過周宇的臉,與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一對,連忙低頭。 周宇在思索,如果黛麗已死,破解龍神天命或許真的著落在小雪身上,除了這條異種小白龍。天下間再到哪裡去找第二條來證實不同龍之間可以融合?這是計策嗎?他看不出來!但就此將這條小白龍交給她?好像也不太妥當…… 手上輕輕一緊,耳邊有溫柔的聲音傳來:「你能幫她嗎?」 周宇目光落在身邊,當然是輕揚舞,她溫柔地眼睛看著他:「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幫她!」 這話一出口,玉倚絲臉上浮現了一絲完全陌生的表情 ̄ ̄感動!她與輕揚家族沒有任何交情。甚至還打過一場,但這個女孩卻在求她地情人幫助她這個陌生人。 周宇溫柔地說:「為什麼?」 輕揚舞輕聲說:「因為我知道……我知道一個女人如果要與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過一輩子,這實在是太殘忍了!」這是她自己地體會。如果沒有遇到他,她也會像這個龍族女子一樣,與一個根本不喜歡的男人過一輩子,她的過去就是這個姑娘的今天,共同的境遇讓她產生了深深的同情心。 「你答應嗎?」輕揚舞轉向他的面前。 周宇笑了:「你都這樣說,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手輕輕一動,海面出現了一條白色地小龍,周宇看著玉倚絲說:「從現在起,它是你的了!」 玉倚絲不敢置信地看著海邊的白影,又看向周宇,事情解決了?就這麼簡單? 輕揚舞興奮地指著大海:「它就是小雪?好可愛!」這男人隨手一指,小雪就出現,肯定是放在魔法戒指中隨身攜帶的,這個壞傢伙,剛說了他們之間沒有秘密的,這不是秘密又是什麼? 周宇點頭:「這就是小白龍……小雪!」一聲輕喝,水中一道白影竄起,優雅地落在他面前,大大的眼睛看著周宇,尾巴居然在輕輕擺動,就像一條可愛地小狗。 周宇盯著小雪:「小雪,你和她一起去辦一件事情!」手指向玉倚絲。 小雪轉頭,久久地看著玉倚絲,這個女人它認識,在大海中大打了一場,但主人下了命令,它在猶豫…… 「小雪!」玉倚絲臉色桃紅,輕輕呼喚:「跟我去一趟,我很快就帶你回來,回到他的身邊!」 還能回來?小雪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終於輕輕點頭!它的大腦袋輕輕一點,玉倚絲喜笑顏開,心中所有地憂愁全都一掃而空! 小雪雪白的頭頂上多了兩隻小手,潔白如玉,曼妙成雙,卻是玉倚絲和輕揚舞兩人的,兩女好奇地打量,溫柔地呵護,實在不太將它當作龍,而是當作一隻小狗狗,咯咯的嬌笑響起:「周宇,它的皮好滑!」這是輕揚舞的叫聲。 「你看,它的眼睛好漂亮!」卻是玉倚絲:「輕揚小姐,你不知道吧,它還會魔法呢,水魔法與火魔法都會,厲害極了!」 「是不是啊?」輕揚舞叫道:「你讓它試試!」 「小雪,試給這個姐姐看看,好不好?」玉倚絲現在完全不像是龍族高傲的公主了,反而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在熱心地和輕揚舞玩遊戲。 小雪搖頭,長長的身子扭動,它的魔法豈是給女孩子玩的? 「它好像不肯!」輕揚舞拉著周宇的手撒嬌:「讓它用魔法!」 周宇苦笑:「龍的魔法是對敵之時才使用的,你們不是它的敵人!」 「也是!」玉倚絲嬌笑:「來,我們到海上玩玩去!」手一拉,輕揚舞被她拉過,小雪這次算是聽話了,身子滑過,像一條長蛇滑入大海之中,玉倚絲手一帶,輕揚舞飛起,兩人同時站在小雪背上,看來大海遊樂已經拉開了序幕。 周宇在微笑,小白龍的出借還是有回報的,起碼他看到了這個龍族美女最動人的一面,她的笑容是如此的動人!而且這時她與輕揚舞打得熱火朝天,沒有半點架子,或許也是因為她對輕揚舞內心充滿感激,雖然不願意說出口,但用實際行動已經表達明白。 兩個女孩有了伴,熱鬧而又快活,但對另外一個女孩好像有些不太公平,周宇抬手止住:「等等!」 兩女一起回頭。 周宇微笑:「看你們兩個玩得好開心,或許可以考慮增加一個夥伴!」 增加一個夥伴?輕揚舞嬌笑:「好啊,你也來,看你能不能在海上追上我!」 玉倚絲笑道:「你還擔心我把你的……美人拐走不成?」 周宇笑了:「要增加的夥伴不是我!而是另一個小姑娘,先警告你們,這小雪的出生有她一半的功勞,你們誰也不能欺負她!」 還有一個姑娘?兩女面面相覷,同時盯著他:「在哪?」 「在這裡!」周宇手一指,空中出現一道彩霞,彩霞中有一聲尖叫:「楊隱,悶死了……啊……她們是誰呀?」手指指向龍背上的兩名美女! 一個精靈!一個大得離奇、也美麗得出奇的森林精靈!兩女目瞪口呆,這個精靈居然也被他隨身攜帶,秘密又多了一樣! 周宇笑道:「看來需要介紹一下,這是鶯語兒,這是輕揚舞,這是……我不知道名字,反正你們都是女孩,都喜歡玩,就去玩個痛快吧!」 玉倚絲手一伸,明明隔著還遠,但她一伸手就拉住了鶯語兒的手:「鶯語兒妹妹,我叫玉倚絲,我們一起去玩一趟!」聲音真溫柔,以龍族公主的身份而言,一個森林精靈是不折不扣的螻蟻,但只要與他有關係,她都會溫柔對待。    正文 第175章 三女相逢 ------------------------ 鶯語兒也拉著兩位美女的手,興奮地大叫:「我悶死了,早就想出來玩,但這個傢伙不讓我出來……」她的話真多,在無生戒中好是好,有吃的,還有好景色看,但就是太悶,好不容易有了兩個女孩子,她的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 小白龍快速進入大海之中,離岸邊都有一里多了,她的話才算告一段落,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兩位美女:「你們……你們是不是他的……他的情人啊?」 玉倚絲臉上微微變紅,指著輕揚舞說:「她是!」 輕揚舞臉色緋紅,轉移話題:「鶯語兒,你被他關在哪兒啊?還不讓你出來!」 這話一提,鶯語兒好不容易關上的話匣子重新打開:「一個好美、好美的地方,有山谷、也有大海……」 兩女大驚失色,有山谷有大海?本來她們都有一個認知,認為這個男人隨身帶著小白龍和這個大姑娘精靈一定是用的魔法戒指(這一點玉倚絲自然不奇怪,她自己的魔法戒指就有這樣的用途,而輕揚舞也不奇怪,她剛剛得到了情人送給她的儲物戒指,能夠送給她,他自己自然也會有),也許另外用的某種魔法讓這裡面的東西能夠存活,但她一開口就她們的想法改變,有山谷、有大海,這哪裡是魔法戒指?但不是魔法戒指,又如何能隨身攜帶東西? 鶯語兒絲毫沒注意到兩女臉色有異,繼續她的演講:「……還有花,你們不知道吧。裡面的花好吃極了,來,你們先試試!」 兩手從腰包裡一掏,手中儘是紅色地花瓣,雖然在大海的急風之中,兩女依然能聞到幽幽的香氣,玉倚絲大驚失色:「生息之花!」這是生息之花,整個龍族之中或許只有她才有幸見過這種奇花,她年幼之時得到龍神珠,這龍神珠放在一個玉盒之中。玉盒之中除了龍神珠外,還有九朵生息之花。正是這生息之花才讓龍神珠保存百年而能量不外洩,如此奇花這個小精靈居然在當零食吃。手中一大把,早少也有幾十朵,她的手小了點,花瓣飄飄而下,大海中也有花兒飄浮。 輕揚舞也睜大了眼睛:「這是生息之花?」她也聽說過這種奇花,爺爺曾說過,天下萬物其實都有魔法的。有生命就有魔法,或許生命本身就是最神奇的魔法,而生息之花就濃縮了生命魔法的精華,這是一個抽像的說法,體現對自然與生命的一種敬畏,還有一個更實際的說法。女人如果長期服用這種生息之花,是可以長期保持美麗地容顏的! 如果是以前地她,她未必會對這種奇物有興趣。因為生命魔法說是魔法,事實上沒有多大作用,而容顏對她而言也沒什麼要緊,反正美麗與醜陋也都是那麼回事,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深愛著一個男人,也希望這個男人深愛她,在這種情況下,她自然希望自己的美貌能夠天長地久,永遠地拴住男人地心…… 兩女都對生息之花有瞭解,但對拿花當零食的鶯語兒而言,生息之花則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概念:「你們吃不吃啊?不吃我吃了啊……」 有兩隻手同時張開,將她的兩隻手包住,用行動來說話! 鮮艷的花瓣化作清香流入喉中,玉倚絲點頭:「的確是生息之花!鶯語兒,我問你,他……那個地方這種花還有沒有?」 鶯語兒嘟起小嘴:「太多了,我就說在裡面養一群蜜蜂,可那個人不讓……」為她的養蜜蜂大計而深深不滿。 突然飛起,在小白龍前面轉圈:「小雪,來,姐姐給你帶吃地來了,張開嘴!」 下面的小雪真的張開了嘴,一把花瓣飄飄而下,全部進入小雪的嘴巴,看著它舔唇搭嘴的可愛模樣,三女同時咯咯嬌笑,好一番折騰,鶯語兒手從口袋裡拿出,終於只剩下最後一片花瓣,送進自己嘴中,兩手攤開:「沒了!」 生息之花沒了,行程才剛剛開始,在大海之中,四面無人,一條小白龍上下翻滾,玩得興高采烈,輕揚舞是水系大魔法師,在海中自然是如魚得水;玉倚絲更不用提,她踏在海面上如履平地;鶯語兒在空中飛行,小白龍算是找對了人,雖然背上人比較多,但沒有一個是它的負擔。 它地樂觀天性也表現出來了,在水中玩得不亦樂乎,三女也玩得不亦樂乎,這三人都屬於比較特殊的類型,鶯語兒不說,她的玩乃是老本行,也許生下來就是為了玩地;輕揚舞則是屬於對魔法比較執著之人,平時少有玩伴,更沒有玩的心情,與周宇一番纏綿之後,玩性有所增加,但也是與他在一起瘋狂;玉倚絲更是孤傲的代表,在盤龍島上都是獨自一人的時候多,輕易沒有笑容,但現在,與一個美女、一個精靈在大海上無拘無束的玩耍,她心中滿是喜悅與快樂,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濃。 直到夕陽西下,輕揚舞才叫道:「玉倚絲,我們回去吧!」 「只怕是怕有的人等急了吧?」玉倚絲笑道:「好,鶯語兒,回家!」她居然冒出來一個「回家」,家在何處?也許有溫馨的地方就是家! 周宇站在海邊,看著大海上飄然而來的人影笑了! 大海之上越來越近的人也笑了。 一靠近,輕揚舞走近兩步,終於臉紅紅地止步,沒有撲向他的懷抱,鶯語兒倒是老實不客氣地飛過,一屁股坐在他的肩頭。 周宇雙手一合,掐住她的腰,瞪著她的眼睛:「告訴你了,不能隨便坐別人的肩頭的!」 鶯語兒吃吃地笑:「兩個姐姐全都吃花兒了,她們說是生息之花,拿點出來……」 周宇愣住,她們知道這是生息之花?好見識!抬頭,掠過兩雙眼睛,輕揚舞的眼睛裡有激動,玉倚絲雖然不像她這麼直接,但也明明有激動的元素在浮動,周宇笑了:「看來我有什麼好東西都瞞不住你們!因為有這個……這個小奸細!」 輕揚舞咯咯嬌笑:「你說了不保留秘密的!」 「想要?」周宇微笑:「想要就送給你們一部分,如何?這東西聽說可以讓七八十歲的老太婆變得像二十歲那麼年輕漂亮!」 「要!」最直接的是誰?當然是輕揚舞,作為他的女人,漂亮是為了誰呀?還不是為了他?她可以要得理直氣壯。 周宇手一揚,無數美麗的花瓣飄飄而下,海邊頓時成了鮮花的海洋。 鮮花的海洋中,鶯語兒大聲尖叫,往來飛舞,輕揚舞在花中也是翩翩起舞,右手所到之處,花瓣全消失,她的右手就如同是一個超級吸塵器,也許就是吸塵器,因為這手上有魔法戒指,只要一動念,就將東西收入其中。 只有玉倚絲沒有動,她臉上也有花瓣飄飄而下,將她一張臉映得分外漂亮動人。 海邊火升起,四人坐在火邊,周宇左邊是輕揚舞,右邊膝蓋上趴著鶯語兒,鶯語兒趴在他膝蓋上和他商量:「楊隱,我……我和姐姐們在一起,好不好?」 這就要離開他了?周宇笑道:「不吃花兒了?也是,都這麼大個子了,你不適合再吃下去。」她的個子已經接近輕揚舞和玉倚絲,只比她們略微低那麼一點點。 鶯語兒支支吾吾地說:「輕揚姐姐……那裡有好多,你再給我……裝一大包……」雙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包袱形狀。 周宇大笑:「也好!舞兒,讓她跟著你。」小白龍都給了玉倚絲帶走,再讓她回到無生戒就太孤獨了,這也許是鶯語兒要離開的根本原因。 輕揚舞高興地說:「好!」看著她閃爍的目光,周宇懷疑這小精靈要離開的原因,或許是孤獨,或許是這個輕揚小寶貝的小算盤,鶯語兒長成大姑娘了,成天跟著他不是什麼好事,沒準哪一天,這個風流男人就將這小精靈「害」了! 「我要回去了!」輕揚舞輕聲說:「鶯語兒,你也和我一起走嗎?」 「嗯!」鶯語兒飛起:「走……你總說你的小樓漂亮,我瞧瞧去!」 早就在說小樓漂亮?證實了,這個小丫頭早有預謀,鶯語兒是她邀請去了。 周宇目光射向輕揚舞,正好接觸到她的眼神,這眼神中滿是羞澀,也有期待,周宇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向她輕輕點頭,輕揚舞回頭,臉已緋紅,與鶯語兒一起離開。 海邊恢復了平靜,火已漸熄,玉倚絲沒有回頭,聲音輕輕地傳來:「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你為什麼幫助我?」在餘生島上,她想了那麼多辦法,給了他那麼多的條件,他絲毫不為所動,但在這片海灘上,僅僅是幾句話,他就答應了,這轉變太急,讓她驚喜中帶著強烈的不敢置信。 這件事情是輕揚舞要求的,難道僅憑她一句話,他就放棄這件至寶?這依然讓她不敢相信。    正文 第176章 魔法大會 ------------------------ 周宇笑了:「原因只有一點:你是真的需要它!」 需要它就是理由?玉倚絲心中有暖流流過,因為這話還有一重意思,因為「她」需要它!是為了她自己!暖流一流過,玉倚絲臉上也有溫柔泛起,但出口卻是一句俏皮話:「也許是輕揚妹妹要你做的吧,她的話你不敢不聽!」 「美人有令,自該遵從!」周宇哈哈一笑:「還有一個原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玉倚絲眼睛亮晶晶的,在星光下像兩朵小花。 周宇神秘地說:「因為……因為你不再是高傲的龍族女人,而是變成了一個可愛的美女!」想到她在花瓣飄飄之下的美麗神態,這個稱呼她當得起。 可愛的美女?這個稱呼太……太……玉倚絲臉紅了,狠狠瞪他一眼:「別忘了,你的輕揚小妹妹現在也成了我的妹妹,我會告訴她,你……你不是一個好男人!」 周宇躍起:「你提醒得真對,我再不離開你,她會以為……我真的不是一個好男人!」身影直上半空,突然一個盤旋消失得無影無蹤。 玉倚絲呆呆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所思所想不足與外人道也,涼爽的海風吹來,她的秀髮飄起,海面上一個大大的腦袋伸出來,正是小白龍,玉倚絲飛身而過,踏上小白龍的背部,輕柔的聲音說:「小雪,我們出發好嗎?」 小白龍尾巴搖動,緩緩地馳離大海。帶著幾分不捨,離海岸幾里之地,它的速度漸快,海風漸大,玉倚絲一聲長嘯,嘯聲也漸遠,終於消失在無邊地大海之中。 天色已明,海邊小竹樓裡,輕揚舞睜開眼睛,又是一個迷離之夜。又是一次擁抱著入睡,看著身邊的男人慢慢睜開的眼睛。她的聲音帶著殘留的春情:「周宇,我爺爺他們今天要出發了!」 「出發?」周宇微微驚訝:「做什麼?」 「去參加魔法大會!」輕揚舞盯著他的眼睛:「雖然爺爺沒有說。但我知道他想問問你,你也要去嗎?」 魔法大會?是的,雖然還有兩個多月,但這裡是最南端,是距離天魔谷最遠的地方,他們提前兩個月出發很正常,周宇微笑:「其實你也想知道我想不想去!」 輕揚舞輕輕一笑:「我知道你會去!」 「為什麼這麼肯定?」周宇撫摸著她赤裸的後背:「或許相比較魔法大會而言。我更喜歡與我的小寶貝在海邊過上一段逍遙地日子!」 輕揚舞勾住他的脖子說:「因為魔法大會上有個人或許會來!我知道在你心中,她才是你地小寶貝……」 嘴唇被堵住,周宇深深一吻後放開她:「也許我真的會去,只因為……只因為我覺得已經到了與他們對決地時候!」 暮月城南,魔獸森林最深處,五彩林如同是人間仙境。美麗得嬌艷,也美麗得妖異,點點五彩的花朵飄飄而下。順著輕風送入樹林間,又飄入溪水,緩緩流向下游,流水去向何方?當然是五彩池。 一個女孩坐在池邊,看著寧靜的湖水在清晨的陽光下閃爍迷人的光芒,她的眼睛中也有光芒流轉,這一刻,她彷彿又回到了幾個月前…… 一個聲音將她從迷離之夢中喚醒:「妮絲兒,你看湖水很美麗,是嗎?」 原來她就是妮絲兒,幾個月的時間,她好像長大了,變得沉默寡言,轉向身後:「是地,就像一個美麗的童話世界!」 「童話?」身後轉出一個美女,赫然正是蓮花公主:「什麼是童話世界?」 妮絲兒癡迷地說:「就是仙境!是他說的……」她在心中悄悄地說:你看到了嗎?這裡又恢復了平靜,就像幾個月前一樣,你在哪裡?是在藍天之上,還是在這美麗的湖水之中?就像我在想你一樣,你也在哪一個角落看著我? 他說的?蓮花在心中暗暗歎息,他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在心頭,四個月了,這小丫頭還是沒有走出來,自己呢?自己走出來了嗎? 有了「他」這個字眼,兩個人都沉默了。良久,蓮花轉移話題:「再過十天,我們也該出發了!」 妮絲兒點頭:「他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團長,你也準備好了嗎?」 蓮花緩緩地說:「是地!」她心中有苦澀的感覺流過,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又如何能真的準備好?所求地也就是妙計圖謀,一擊見功而已,如果一擊不能成功,整個冒險團就會全部葬送,一擊成功又如何?冒險團的命運能得以改變嗎?沒有人考慮這個問題,或許所有人都考慮過,但這個結局全部忽略,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是僅有的一批做事不考慮結局的人! 妮絲兒幽幽地說:「如果真的失敗,我們都不會後悔!」 身後有人接口:「是的!就算是死,也沒什麼!」是納蘭,他的聲音很輕鬆:「能夠與天下魔法高手在魔法大會上一較高下,雖死猶榮!」 「很好!」蓮花手伸出:「我們十天後準時出發!」 一雙手壓下來,是妮絲兒,又是一隻手,是納蘭,後面的是若斯兄弟,最後壓上來的是洛森,他孩子氣十足的臉上有與平日神態完全不符的堅毅。 六隻手緊緊壓在一起,蓮花眼睛裡淚花滾滾,周宇,周宇,你看到了嗎?我們又準備行動了!義氣團雖然已經在冒險公會除名,但能除掉的只是這個名號,除不去他們的義氣!也除不去他們的殺氣! 沒有人能想到他們敢躲在五彩林,因為五彩林是整個魔獸森林的最可怕部分,是冒險界的禁區,這樣的地方,就算是蓮花,也一樣不宜進入,但針對一批面臨性命威脅的人,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不能進入的,對於他們而言,人遠比魔獸更可怕得多,而以他們的身手與義氣,無論在什麼地方,他們都能最大限度地存活,有義氣在,整個團隊的生存能力會達到一個讓人驚訝的程度,在這裡,他們當然會遇到來自魔獸的挑戰,但他們成功地活了四個月。 海邊的周宇遙望北方,他突然又有了一種感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蓮花、妮絲兒、納蘭和若斯兄弟,還有洛森,他們已經準備出發了嗎?這是他的夥伴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他如果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會高興嗎? 身邊的輕揚舞輕聲說:「你去吧!記住你說的話!」 他說的話有很多,有過對她的承諾:會來接她、會來娶她;也有另一個承諾:在魔法大會上不會傷害她的爺爺和她的家人! 周宇點頭:「代我向鶯語兒告別!」 「知道你捨不得那個小精靈!」輕揚舞輕輕一笑:「我會將她調教成一個真正的大姑娘,到時候還給你……」 周宇哈哈大笑,手一伸,抱住她的肩頭:「走了!來個吻別!」 吻別!深深一吻,輕揚舞眼睛睜開之時,面前的男人已經不見,海面上一個小小的漩渦緩緩消於無形,也許就是他離開的見證。 空中一抹彩霞掠過,鶯語兒停在空中,大大的眼睛瞪著她:「輕揚姐姐,他去哪了?」 「他走了!」 「啊?」鶯語兒大叫:「走了?幹什麼去了?……」好激動,激動中好像還帶著點什麼。 「急什麼?」輕揚舞說:「他還會回來的!」 「你知道什麼!」小精靈毫不客氣地說:「他總是這樣,素修姐姐和他比你還……還親熱,他還不是說離開就離開……」 素修姐姐?輕揚舞臉色微微改變:「你告訴我,素修是誰?」 鶯語兒從樹上飛下:「素修姐姐比你矮一點,長得還不錯,這個傢伙當時可喜歡了……」在她毫無顧慮的言語中,周宇這個風流男人的形象漸漸豐滿起來,輕揚舞臉色忽紅忽白,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周宇空中有打噴嚏的慾望,是哪個小佳人在念叨他?莫非是輕揚舞,這麼快就想他了,難道昨晚白餵她了? 他猜得真準,輕揚舞的確是想他了,最想的是將他的背上的皮膚扭成麻花。 一路北飛,下面雲層掩映,他看到了輕揚飛洛一行,他騎的風鹿高大,顏色雪白,極好辨認,也看到別的趕路之人,這時候從南方去北方的基本上都是參加魔法大會,夠得上參加魔法大會標準的也都不是一般人物,據說一個家族最多也只能派五十個人參加,這個即將舉行的盛會將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會,幾乎天下魔法精英全都在其中,有多少奇妙的魔法即將展現?周宇充滿好奇。 這樣的會,魔神真的不會參加嗎?未必!天下事情充滿變數,以前他不參加是否是因為這場盛會沒有參加的價值,而現在,如果知道他還沒有死,這個老頭還有心思閉關?    正文 第177章 愚蠢的隱身 ------------------------ 京城,王宮之中,雅娜看著對面直發呆:「莫非我真的高估了這個傢伙?他死在餘生島?餘生島真有那麼可怕?」 已經兩個月了,沒有任何有關他的消息,他好像再次人間蒸發,像他這樣的人,屬於一條池水中的巨龍,就算他不動,只要他還在池水中,這池水就會有異常,但兩個月來,天下沒有任何異常現象,這或許只有一個解釋:他真的死在餘生島,或許被困在餘生島上回不來。 女王笑了:「他畢竟也不是神!」 雅娜搖頭:「事情沒那麼簡單!你把問題弄複雜了!」 女王愣住,是的,如果沒有餘生島的事情,她反而可以更周密地佈置,但有了這件事情,事情就有兩個完全不同的結果,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一切都是未知,反而更讓人傷腦筋。 傷腦筋的事情可以略過不提,第二天就是出發時間,女王出行,威勢無比,一大隊金甲武士在前,後面是一大隊魔法師,中間一騎風鹿,上面坐的就是女王,她身邊當然是雅娜,後面還有四個老者,最後面又是一大隊金甲武士,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直奔北方而去,一出深宮,女王變得更加沉默,以至於雅娜和她說話,她都是一言不發,彷彿心神不屬,但神態平和,要說她是害怕,也不太像。雅娜無數次側目而視,始終猜不透她內心到底想些什麼,女王就是女王。也許她正在構思某種妙計也未可知。 出京城,過翠湖,翻格裡斯山,已是北方,北方的大地與南方有區別,叢林密佈,落葉飄零,大隊人馬踩著厚厚的落葉一路前行,人數雖然多,但動靜並不太大。 堪堪一個月地行程。女王到達天魔谷,天魔谷已經準備停當。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谷,並沒有像它名字所說的「魔」氣。而是一座很大氣的山谷,兩邊山峰高聳入雲,中間是寬達數里的巨大盆地,沒有樹木,兩邊的岩石全都是光禿禿的,雖然是光禿禿的,但一股氣勢卻震撼人心。 也不完全是豪邁。豪邁之中也有溫婉,溫婉之處就在於山谷中間的一個小池,池方圓不過十里,但湖水清幽,薄霧縹緲,不知池水從何而來。也不知它會流向何處,沒有流水注入,也看不出水外洩的跡象。水面剛好與平整地青石塊相當,就像青石板中間人工鑲嵌了一塊綠色的碧玉。 綠色地碧玉上方是一座高台,台高十丈,這是一座天然的石台,從青色地崖壁間斜伸而出,覆蓋半個池面,池水形成的薄霧裊裊升起,整個高台也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高台下方有石級,石級上每隔一丈就有兩個金甲武士對面而立,神態肅穆,手中長劍當胸,劍未出鞘,但威勢已露。 高台上有紅色的幕布,遮蓋住後面的青色石壁,高台上也有人,最中間的當然是女王,她的金冠在陽光下燦爛而又迷離,她的臉在薄霧中也若隱若現,美麗而又高貴,她前面是一名金衣老者,身邊是雅娜和另一名金袍老者,後面則是另兩名老者,這兩名老者低眉順眼,穿著也是普通地麻衣,但身居高台之上,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探視目光,他們面不改色,自然也不會是平常角色。 下面自然也有人,幾乎整個山谷完全佈滿,最少也有五百餘人,身上的衣服顏色各異,將整個山谷半點得五顏六色。 雅娜四處打量,那個人來了嗎?或許就隱藏在人群之中,或許是在池水中,或許就在天空的某個地方,如果他來了,他有太多的地方可以隱身,但她看不到他。也許他真的沒有來! 周宇真地沒有來嗎?他自然早就到了,這地方真的有太多的地方可以選擇,雖然沒有樹林,但有天空,他可以在雲層中欣賞這一曲好戲,也可以在池水中欣賞,但他沒有這樣選擇,而是選擇了另一種最簡單地方法,殺一個人,換上他的衣服,用水魔法略略改變面孔,他就站在一個叫「吉斯冒險團」的隊伍中,這個冒險團以團長之名為名,雖然是冒險團,但事實上是盜賊團,他所殺的那個人乃是這個盜賊團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四劍劍師,這樣的盜賊團是沒有多少人關注的,而他卻可以仔細地打量來參加盛會的人員。 說是魔法盛會,事實上並不僅限於魔法師參加,劍師一樣可以,因為他看到了許多劍師,其中還有許多熟面孔,厲斯格、格裡,他們後面居然有兩朵鮮花,正是婭尼和婭麗,她們也到了,在這種層次的盛會上,她們本沒有資格參加的,是不是她們功力大進給了她們參加盛會的理由? 周宇目光掠過,厲斯格旁邊的是另一隊方陣,身著白衣,神態倨傲,最前面的一名老者瘦削而又修長,眼睛一轉之際,如電光射過,劃過厲斯格的臉,臉上也缺乏必要的敬意,誰有如此威勢?是不是三大劍聖中的另一位:塔野? 兩個方陣旁邊,是一些小方陣,穿著打扮五花八門,有的還破破爛爛,估計是一些冒險團,也是魔法師與劍師摻雜,相比較他們的衣著而言,旁邊一隊人馬則顯得規範得多,清一色的黑色長袍,長袍上還用金線繡著一些長短不一的金邊,最前面的是一名頭髮、鬍子全都銀白如雪的老頭,雪白的毛髮和黑色的長袍相映成趣,顯出一幅老當益壯的模樣,他身後則清一色全是年輕人,有男有女,男的大多英俊、女的大多漂亮,即使是普通的魔法長袍,穿在他們身上也彷彿經過了精心的打理。顯得絕不普通,他們這一隊人數最多,衣服最整齊,加上人最漂亮,是整個山谷最靚麗地一道風景線。 身邊有人說話:「年年都是魔法學院的人大出風頭,看來他們今年也做好了準備。」 「是啊!」另一人接口:「魔法學院是皇家學院,院長布爾斯魔法高超無比,直逼大魔導境界,各系魔導應有盡有,教出來的學生自然差不了!」 開始的人說:「這還不算。聽說他們每年都會有比賽,最優秀的學員能得到魔神的一次指點。為了這次指點,他們每個人都很努力。而且一旦得到魔神指點,他們的魔法更會突飛猛進,現在的風系魔導師約瑟三年前也只是一名成績優秀的學生,現在成了整個帝國都有名的魔導……」口氣中充滿羨慕。 周宇微微一愣,還有魔法學院?也對,瞧這些人地模樣,活脫脫就是現代大學生的模樣。正是風華正茂地年紀,也有風華正茂的意氣。這個學校辦學宗旨不知為何,但辦學方式卻是極好地,有了好的師資力量、加上一個「魔神指點」的誘導,學生還能不努力?這個誘導可比現代的獎學金強出太多,有了魔神指導。魔法自然會突飛猛進,而在這個世界上,魔法水平一高。什麼東西都來了,金錢、美女、地位,全都不在話下,得到魔神的指點,就是「神之門生」,比天子門生還高! 魔法學院旁邊又是一大堆形形色色的魔法公會,前面的老頭佩戴地小權杖就是他們身份的證明,最左邊靠近高台下是另一群人,最前面的老者雙目微閉,臉上平靜如水,他的臉雖然暴露在陽光下,但彷彿隱藏於水霧之中,正是輕揚飛洛,他後面是五個老者,這五個人有三個是他的兒子,兩個是輕揚家族中最了不起的魔導,雖然只有六個人,也許是最小地方陣,但投向他們的目光偏偏最多,敬佩與神往! 天下皆知,三大魔導中兩個大魔導已經不在人世,這就是唯一的大魔導! 周宇沒有發現蓮花地蹤跡,但有一小隊人馬吸引了他的注意,這一小隊人馬遠離高台,隔著池水正對厲斯格這邊,只有七個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全部都作男子打扮,但其中有兩個身材婀娜多姿,小的一個酷似妮絲兒,稍高一點那個酷似蓮花,他的心猛地一跳,是她們嗎?仔細一看,他分不清!這兩人全都是長髮披散,整個面孔隱藏於長髮之下,手上也戴著皮手套,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後面的人呢?周宇目光一掃,他的心激烈地跳動起來,若斯!他看到了若斯兄弟,還有洛森,他們四個人絕對不會錯,是他們!但另一個腰掛長弓的人卻不像納蘭,雖然他長得和納蘭很像,臉上髒極了,根本分不清本來面目,但他的眼睛不像納蘭,這雙眼睛裡有驚慌失措,而納蘭無論在什麼時候,他的眼睛裡都會充滿鬥志,這就是區別!如果他真的不幸就是納蘭的話,只有一種解釋,納蘭變了,他走了之後,他們肯定經受過許多考驗,在這艱難的考驗中,納蘭的意志已經消沉。 他的心熱了,夥伴們,這就是他的夥伴們,曾經遠隔天涯,現在近在咫尺!一切都會過去,等到一切過去,他們就會重逢!重逢之日,天下間再也沒有人能阻攔這支隊伍! 他們果然想行刺女王,在這麼多人包圍之下,他們的行刺未必能成功,但他們依然義無反顧地來了,這是義氣嗎?也許是,但周宇在歎息!他想告訴蓮花,你的膽識我倒是佩服,作為一個團長,能讓夥伴們死心塌地地跟著送死,這份領導能力也不差,但有一樣東西差了點,她明顯不是一個妙計的設計者,如果由他來設計,方案會周詳一百倍,起碼不至於如此暴露! 這一個小方陣在眾多的冒險團中並不顯眼,但他們的人數、他們的男女比例無一不在宣告他們的身份,如果女王對義氣團有一個深入的瞭解的話,很快就能知道這個小方陣意味著什麼,他們自以為隱藏得很成功,主要人物面孔全都不露,但有了一絲懷疑,就足以讓女王產生警覺,他們的行刺不會成功! 斜望高台,他甚至可以看到台上的老者目光閃爍,掠過這個小方陣之時,眼睛裡有一絲冷酷的笑容。夠了,一切都顯示,陰謀已經敗露!好愚蠢的蓮花!或者是另一個愚蠢之人,誰出這個餿主意,見面了不管是誰,都得先打一頓屁股再說! 輕揚飛洛眼睛緩緩睜開,因為後面有聲音傳來:「家主,這兩個人想必就是神使!」 「是!」輕揚飛洛聲音流水般地傳入後面老者的耳中:「真沒想到他們今天也會來,事情不尋常!」 「是的!」老者的聲音也流水般地流過:「他們往日都會陪伴魔神老人家閉關,今天突然現身,只能說明一點,魔神老人家今年沒有閉關!」 「他或許就在這山谷之中!」另一名老者說:「那個人……那個人不來則已,如果來了,只怕……只怕……」 「只怕什麼?」輕揚飛洛緩緩地說:「有魔神老人家在,他出現才更好,正好一舉殺之!」 「是!」老者躬身不敢言,心中卻有一絲疑問,將那個人殺了,你孫女立刻成為寡婦,你就願意看到這個結局?但輕揚飛洛眼光略略一轉,神態嚴肅至極,老者立刻明白,連忙低頭,心頭呯呯亂跳,魔神都有可能出現,他的手段沒有人能明白,或許他此刻正在旁邊監視他們,萬一知道那個人與輕揚家族有關係,他們這六個人只怕今天休想活著出這天魔谷! 魔神,這兩個字就像是天邊的烏雲,在他們心頭悄悄瀰漫。    正文 第178章 魔法大會新規則 ------------------------ 人已到齊,高台上的金衣老者踏上兩步,緩緩地說:「唐藍大陸魔法大會正式開始!」手一揚,這聲音盤旋而起,在山谷中迴盪,就像被他的手托著,送到每一個角落,風魔法!魔法將他這並不大的聲音送到每個人耳中,繞山谷一周,飛回台上,掠過山壁,紅色的幕布落下,露出一根魔法杖,金色的魔法杖插在山壁,映得高台上一片金黃。 別緻的開幕式!既顯示了大會主持人的魔法,又恰到好處地將大會的主題突出,周宇看得興致大起。 但好戲還在後面,空中突然有黑影浮現,是一隊飛禽飛獸,居然全都身披金色的魔法袍,最前面的是一隻巨大的飛虎,後面是幾隻略小一些的飛虎,再後面是魔鷹、還有飛猿,排列成整齊的方陣,同時飛落高台之下,繞高台一周,唰地一聲,同時飛向四面山壁,頓時光禿禿的崖壁上滿是金黃! 好,山谷變得漂亮多了,既漂亮又具有皇家的威儀! 老者滿意地看著下面的驚訝反應,說:「本屆魔法盛會與往常一樣,以宣揚魔法為主旨,盛會之上會產生三十名魔法精英,有機會進入皇家魔法學院高級班修習最精深的魔法!」 下面已沸騰,特別是魔法學院的那個方陣,他們知道,進入高級班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能直接見到魔神,雖然每年只有一次機會,但這一次機會是如此難得。有了這一次機會,將是他們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其餘人也激動起來,哪怕是一個普通的冒險團隊中地成員,只要能在魔法大會上露臉,立刻就能告別千辛萬苦的冒險歷程,從而直接走入魔法的象牙塔,沒有危險,只有魔法的快速進步和名聲的如日中天。 老者手一揮,止住眾人的沸騰:「今年內,魔法界連續出了幾件大事。相信各位都知道,火系大魔導、風系大魔導都不幸死於奸人之手。火系大魔導、風系大魔導位置至今空缺,本次魔法大會之前。聖尊有言,凡是此兩系魔法師有能脫穎而出、實力已達魔導境界者,均有機會得到聖尊的面授,從而成為新的兩系大魔導!」 此言一出,騷動自然更大,連輕揚飛洛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周宇也有震驚。魔法界的事情他雖然不清楚,但他也瞭解一些,大魔導可以以這種方式來獲得嗎?以前好像沒有這個先例,都是自然成就大業,哪有先指定人選,然後人為造就?魔神有本領將魔導造就成大魔導。但沒有這個先例,也沒有這個必要,今天為什麼要這樣做? 很明顯!他在打造自己地班底!以前不這樣做是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他與劍神的世界。用不著刻意去造就什麼,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地天下是一個複雜的格局,他這麼做是將自己本已折損地左右臂重新續上,將這個世界的魔法力量進一步加強,那些新上來的大魔導都是他的門生弟子,在劍系漸漸蕭條的情況下,掌控天下就變得順理成章。 下面的人個個神采飛揚,大魔導,這是他們一生都在仰望的目標,特別是那些魔導師,如果沒有特殊地機遇,他們終生都不可能達到大魔導的境界,但現在,這個機遇就擺在眼前,他們要做的就是擊敗其他對手,在魔法大會上獨佔鰲頭。 有人開口,是一名灰衣老者,他高聲叫道:「請問總管大人,除了風系、火系之外,其他魔法師能否得到聖尊的面授,從而新增加土系、暗系和光明系的大魔導?」 台上的總管笑道:「自然是可以地!聖尊多次說過,這世上六系魔法本是齊頭並進,他老人家也期望能有六系大魔導,只要你能達到魔導境界,並在魔法大會上一展身手,就有希望成為大陸從來沒有過的大魔導!」 下面象燒開的水,變得熱鬧到了極點,只需要兩條規則,這個魔法大會地氣氛就達到白熱化的程度,也有人大叫:「劍神他老人家去世,是否在這大會上順便決出新的劍術至尊?」 這聲音突兀之極,眾人一齊凝神,周宇也在凝神,是厲斯格旁邊另一個方陣中傳來,正是他剛才關注過的那個方陣,高瘦的老者沒有發言,說話的是他身邊另一名年輕人。 總管目光落在高瘦老者身上,老者微微搖頭:「年輕人胡言亂語,總管不必計較!」 總管笑道:「這是魔法大會,劍系的事情不是大會應該討論的問題,不過如果塔野大劍聖有興,不妨請示女王陛下,只要女王陛下同意,也是可以的!陛下,你同意嗎?」原來周宇猜得不錯,此人正是塔野大劍聖。 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同意!」 聲音正是座著的女王所說,平淡而又清楚! 這下好了,魔法大會有更改的趨勢,大雜燴的更改方式! 厲斯格目光掠過,與塔野目光相交,兩人目光一交,就像利劍交鋒,空氣中一股沉悶的壓力傳過,所有人全都目光凝集在此二人身上,如果是劍神之爭,這兩個人是當然的人選! 厲斯格目光一掠而過,落在高台,緩緩地說:「如果塔野大劍聖想與本人爭奪劍術至尊之位,請恕本人不奉陪!」 塔野微微一愣:「本人本無此意,只是女王有令……」 厲斯格打斷他的話:「女王有令,本人亦不敢辭,但本人可以選擇棄權!」 棄權?如此美好的機遇他選擇棄權?所有人目光中全是不懂,厲斯格緩緩地說:「本人前來,只是觀禮,絕無爭奪劍術至尊名號之意,而且本人已老,夠不上劍術至尊的稱謂!」 開始的年輕人笑道:「既然如此,劍術至尊當屬塔野大劍聖!」 「劍術至尊!」「劍術至尊!」所有人投向塔野的目光全都是一片熾熱,塔野躬身轉向高台:「今日是魔法大會,還是別讓別的事情沖淡了主題,劍術的事情暫且不提!」他句句話說得冠冕堂皇,好像只是無意中得到一個稱號,但眼睛裡的神色映襯出他內心的興奮。 轉向厲斯格,目光中有滿意的神情,但厲斯格根本不看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將他眼睛中的譏笑收藏,劍術至尊!有那個人在,誰能配得上?他的確已老,的確夠不上劍術至尊的稱謂,但憑你一個塔野就夠得上了?只要那個人在人前稍微露一下臉,劍術至尊就是最大的笑話,你願意自己去受眾人嘲笑儘管去,請恕老夫不奉陪! 劍術至尊之事也的確不能沖淡主題,主題依舊,高台上的金衣老者雙手高高舉起:「現在開始魔法師的選拔,各位魔法師,請按所屬的屬性分成六塊,便於統一安排。」 人影錯落,六個嶄新的方陣形成,分別是火、風、土、光明、暗五大隊以及一個小隊,這個小隊位於輕揚飛洛所在方陣之側,為首的一名中年人躬身向輕揚飛洛行禮:「輕揚大魔導,本人無意角逐大魔導的地位,只想進入皇家學院!」 輕揚飛洛淡淡一笑:「挑戰本人亦無妨,大會的規則說得很明白,六系魔法師均有機會,水魔法一系豈能因本人而廢?」 中年人和身後之人一齊躬身,沒有再說話。 七個方陣,只有輕揚飛洛這一個方陣人數最少,但也只有他這一個方陣最特殊,周宇心中暗暗思索,或許這大會的規則並不像想像中那麼簡單,這就像是在洗牌,將六系魔法目前所有的格局全都打散,然後再重新組合,不管有沒有大魔導,都會受到波及,此舉有何用意?深層次的用意? 火系魔法師和風系魔法師最多,各有一百幾十人,彼此之間橫眉冷對,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他們將是直接的對手,而且要爭奪的東西比他們平日所爭的魔晶、寶物還要珍貴百倍。 光明系魔法師只有二十多人,屬於一個獨特的群體,這二十多人基本上是年輕人,或許八成以上是魔法學院的學生,而暗系那邊則開成鮮明的對照,人數也只有十幾人,但個個都是一臉陰霾,看之猶如鬼物,光明與黑暗正的是對立的嗎?修習暗魔法人會變成這樣、還是正因為是陰毒之人才修習這門魔法? 原因無從查考,但這兩種魔法的對立性已經清楚無誤地表達出來。 小姑娘妮絲兒已經是光明系大魔法師(離開周宇後,她的能量融合,已經到達這一境界),如果進入這個俊男靚女的群體倒是合適,但那個酷似她的、女扮男妝的小姑娘沒有動,甚至連臉上的頭髮都沒有動,明顯對這比拚沒有任何興趣,前面那個酷似蓮花的姑娘也沒有動,但頭抬起,目光落在高台之上。    正文 第179章 幫助仇敵 ------------------------ 周宇暗暗歎息,她們計劃的愚蠢再一次體現出來,如果一開始並不現眼,現在別人都動了,只要是魔法師都在動,但他們那個七人組依然不動,更顯得特殊!你參加魔法大會不為魔法的進步,為了什麼?自然是另有目的,拜託,就算你真的有另外的打算,也小小地收斂一下好不好?參加某個方陣,擺出一番奪冠的架勢死不了人的,但你擺出一幅寵辱不驚的模樣可是真的會死人! 台上的老者目光掠過這個方陣,明顯帶著冷笑,在他心目中,自然也有了證實,至於是對他們身份的證實,還是對他們愚蠢的證實,暫時不可知,魔法大會不會因為某些人而廢,既然你打算送死,就靜待你送死之時! 「從火系開始!」老者沉聲下令:「不分男女老少,試演魔法,再由本人五人決出前五名進入魔法學院!」 一個系五名?並不是打亂然後全盤選擇?這下光明系和暗系那邊的魔法師臉上露出笑容,他們站出來的才十幾人到二十人,而別人站出來的有一兩百人,這個比例大大佔優,比例一佔優,人人信心大增,頓時,光明系和暗系那邊的方陣中又各增加了二十餘人,這些人估計魔法實在不值一提,開始根本不敢站出來,但看到規則如此關愛他們這兩系,頓時又給了他們信心,台上有五個裁判,或許某個裁判一眼看中了自己,自己豈不是就狗窩裡揀一個饅頭? 人數增加,但原來的人臉上毫不變色。他們自然知道後來人的實力並不雄厚,雖然人數有所增加,但並不構成實際地威脅。 一名魔法師大步而出,乃是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凡事喜歡佔先,這次自然也不例外,先向高台一躬身:「參見女王陛下,見過各位大人,小人凡爾納斯,試演魔法!」 雙手一舉。口中唸唸有詞,高舉的掌心很快變得一片通紅。雙手一旋,兩條火龍在身邊旋轉。這火龍長達一丈開外,眾人紛紛後退,高台上的老者淡淡地說:「很好,火系大魔法師!記下了!」 凡爾納斯雙手一收,恭恭敬敬地向高台一禮:「謝總管大人!」緩緩後退。 第二名上場的魔法師卻是一個老者,向高台微微一躬身,並不起身。雙手一圈,一大團烈火將他自己包圍,猛地向天空一指,一條火龍沖天而起,高達十丈有餘,雖然高達十丈。但火勢不散,場上之人聳然動容,魔導師!而且是一名介於魔導師與大魔導之間的一等魔導師!他年紀已長。未必能進入魔法學院,但他此時現身一站,自然是挑戰火系大魔導的地位。 高台之上的總管也動容道:「很好!魔導托亞斯,記下!」老者並沒有自報家門,但一手魔法一出,總管立刻認出他是誰,老者雙手一收,躬身道:「總管好記性,謝了!」以前明顯是有過交情的。 他這手魔法一露,幾名老者緩緩後退,他們未必是這人的敵手,人際關係也不如人家,爭奪火系大魔導這個唯一的指標有問題,乾脆就不出去現醜。至於魔法學院深造地機會,他們興趣不大,因為魔法學院也不太可能將魔導師轉化成大魔導,那裡最好的老師也不到大魔導水準。 有這名老者地表演在前,後面的表演黯然失色,周宇看來看去,無非就是一些大魔法師和一級魔法師地水準,有的甚至是二級魔法師,手中可憐的小火球能在山谷中不被風吹熄已經不錯了,還能指望它飛多遠? 至於表演技巧倒是層出不窮,火圈術、火牆術、火箭術、火球術都有,魔法水平雖然不高,但還挺好看。 他更關注的是蓮花準備什麼時候動手,這時魔法正表演得如火如荼,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火魔法的施展上,如果還有一線出手的機會地話,應該就是在這個時候,但這個時候出手也不會成功,因為高台離那一小群人所在的區域足有幾十丈,中間還隔著一個寬寬的水池,這群人中,蓮花是唯一一個有可能飛越水池的人,但不是在她所在的位置,最少也需要到達水池邊方可,等她到達水池邊,上面的人早就有了防備,女王身邊地幾個人沒一個是弱者,特別是雅娜,單就她一人,蓮花就無法越過她的防線。 那一小隊人沒有出手,沒有任何異常,就像是單純地在看戲!他們今天來就像是只為看戲而來。周宇眉頭暗暗皺起,站在蓮花的角度,他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實施暗殺,也許還有一個機會,納蘭!他地龍弓想必還在,如果以龍弓為武器,是可以穿越數十丈的空間準確地殺掉女王的,但有一個大前提,就是女王身邊之人全是反應遲鈍之人,而且蓮花處心積慮地要親手復仇,會讓納蘭幫她實現這個夢想嗎? 而且納蘭也沒有動,他的弓包著一層黑布,靜靜地挎在他的肩膀,這群人有點神秘!這是周宇從來沒有的感覺,只隔幾個月,他的夥伴們讓他看不懂! 一個聲音打斷他的沉思:「見過陛下,見過各位大人!」 聲音清脆,極動聽!周宇目光一落,頓時一驚,那雅!站在空地上準備表演的正是歲暮那雅,她居然也來了,而且還要試演魔法,這個小丫頭魔法最多二流,有什麼好試的? 話說完,禮行畢,但她沒有動,也沒有魔法發出,她在靜靜地看著高台。 周圍人靜,高台上總管喝道:「試演魔法!」 那雅搖頭:「小女子魔法不值一提,想請各位大人網開一面,允許我進入魔法學院!」 眾人面面相覷。這樣也行?長得漂亮還能有這種特權?總管也皺起眉頭:「魔法學院進入可行,你隨時可以前來,但今天是魔法高級班的進入,如果你魔法不夠,就無法適應!」魔法學院雖然是皇家學院,要進入難度不低,但比起高級班來說卻又容易百倍。 那雅輕輕搖頭:「小女子所求的本就是進入高級班!」 人群中有笑聲傳來,各種聲音都有,綜合起來或許就是總管要說地話:「你有什麼理由?」 人群鴉雀無聲,是的。這正是眾人所議論的,那雅緩緩地說:「理由只有一個。我爺爺和父親全都死在奸人之手,我要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總管眉頭一皺:「要報仇之人多的是。為什麼你就得有機會?」在這個世界上闖蕩之人,人命賤如狗,隨時都可能死,要報仇之人真的多的是,如果每個要報仇之人都需要魔法學院額外關照,這個學校估計就是全大陸的復仇培訓中心! 那雅平靜地說:「因為我爺爺就是總管剛剛提到的……歲暮方!」 眾人大嘩,歲暮方的孫女!火系大魔導的直系親人?眾人所要爭地就是這個老傢伙死後留下的空缺。現在他地後人出現,會不會有些特殊,是的,這地確有點,起碼眾人的譏笑停止,不管她說的有多麼荒唐可笑。但她的理由並不可笑! 總管久久不語,高台上幾個老者對視一眼,目光中有東西在交流。良久,總管終於開口:「原來是歲暮小姐!你爺爺與我素來交好,本來要免試讓你入學也在情理之中,但大會規則既然已經制定,還是按規則行事更好!請歲暮小姐試演魔法。」 後面一名中年人接口:「總管大人英明!一切憑真本事說話,歲暮家……」後面的話被同伴擋回去了,想必不是什麼好話。 歲暮那雅臉慢慢紅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身子也在輕微顫抖,如果不暴露身份,成功失敗都不關大局,但暴露身份就不一樣了,自己的魔法自己清楚,家傳火魔法實在不值一提,這不值一提的魔法用出來,只怕真地是貽笑大方,但為了報仇,總得珍惜這眼前唯一的機會,那雅秀眉一抖:「如此就請各位大人評判了!」 口中唸唸有詞,指尖一個小火球慢慢形成,這火球真是太小了,小得在狂風中象秋日的燭光,所有人在緊張地看著她,沒有人笑,她的魔法真的不值一提,但她在為親人復仇,這份堅毅讓別人笑不出來。 還是剛才那個年中年人,笑了:「歲暮方一死,是真正的後繼無人……」 話音未落,那雅突然手一抖,一個火球離手而出,沒有像別人一樣射向天空,而是射向這個一再譏笑她地中年人!本來火球並不大,但也許是她心中的怒火中燒,這火球出手時,比剛才增大了一倍,但增加一倍也一樣不值一提,中年人手一揮,火球反擊而回,速度更要快得多,嘴裡還有得意的笑聲:「本事不大,火氣倒不小,敢……」 話未說完,這空中地火球突然一聲轉向,速度快如閃電,哧地一聲正好擊中中年人的胸脯,中年人一聲慘叫,全身烈火熊熊。 這也許是魔法師之間第一次正面交鋒,交鋒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這個中年人剛才試演過魔法,他屬於高階大魔法師,離魔導師也只有一步之遙,進入魔法學院絕不成問題,將對方的火球反擊也顯示出他高人一等的實力,但對方手都沒有動,反擊而去的火球居然擊中了他,而且以他的魔法修為居然撲不滅身上的烈火,片刻間燒得慘叫連連。 周圍幾個人一齊出手,烈火終於熄滅,中年人臉紅如血,也不知是被火烤的,還是心火烤的,那雅臉上也有驚訝,驚訝好不容易收起,躬身向台上一禮:「此人辱我先人,所以……所以出手懲罰,望陛下恕罪!」 總管臉上也有驚訝:「歲暮家的魔法果然了得,姑娘如此魔法,進入魔法學院理所當然!」這火球雖小,但單論這速度,就算是魔導師都未必及得上,大魔導的後人果然不同凡響,魔法學院有她加入,或許能解開初級魔法為何出手如此迅捷之謎,如果真的是這樣,整個帝國的魔法將有一個新的變化,魔法學院培養魔法人才是一個方面,探索魔法奧秘更是重中之重! 那雅臉上露出了笑容,剛才出手一擊,就鎖定了自己的目標,這出乎意料之外,但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為何自己的火球會如此快速?難道真的是爺爺在天之靈保佑自己?想到這裡,她臉上重新籠罩上了悲慼,暗暗祈禱:「爺爺、父親,我一定會為你們找到元兇,報此大仇!」 周宇都不知道他為何要幫她,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女孩要找的兇手正是他自己,她的魔法水平越高,越有可能向自己復仇,但無論她的本事有多高,都不可能復仇成功,雖然不可能成功,總也是一件麻煩事,如果是別人看到仇人的後人在苦苦尋找自己報仇,最大的可能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將她一刀殺了,一了百了,但他卻下不了手,甚至還在她忍受眾人譏笑之時出手幫她一把,讓她順利地實現自己的目標。 已近黃昏,高台上女王緩緩站起,正在試演的那名一級魔法師連忙躬身退後,等待女王訓話,但女王一句話都沒有,只是站起,倒是金衣老者有話:「天色已晚,今天的大會到此結束,明天繼續!」 一整天,火系魔法師還沒有試演完,這場魔法盛會將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盛會。    正文 第180章 交換條件 ------------------------ 女王緩步下石級,優雅而又自然,周宇目光落在那個小小方陣之上,如果說他們還有一次機會的話,在女王下石級之時應該就是,但很遺憾,他們的機會沒有了,因為在女王下石級的時候,那個小方陣前面突然出現了一群人,有魔法師、也有劍師,人數足有幾十,沒有人能無聲無息地越過這些人的包圍而暗殺女王,周宇緩緩站直,自己的出手機會已經到了嗎? 前面方陣上的七個人好像到此刻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是緩緩站直,就在他們站直的一瞬間,女王身邊的那個金衣老者目光掠過左側,陰冷的笑意很明顯,自然是到了收網之時,白天魔法大會正常進行,到了夕陽下,殺一個叛逆的公主也是一件愜意的事。 突然,下面第三級的一個金甲武士突然拔劍,也許是一個直覺,周宇的目光本沒有射向女王,而是關注著那個小方陣,但這個人一拔劍,周宇霍然回頭,正好看到閃亮的劍芒橫掃而過,掃向兩名老者之間的女王! 蓮花!這才是蓮花!她沒有躲在這個小方陣中,而是偽裝成金甲武士在女王下石級的一瞬間展開刺殺!雖然她的相貌完全不像,身材也極魁梧,但她一劍出手,周宇立刻認出了她,除了她,沒有人有如此細而尖利的劍芒,這種劍芒與這個世界的任何劍芒都不相同。 以一個小方陣作為掩護,有意暴露目標,將敵人的視線和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小方陣上。她突然發動襲擊,這計策還是愚蠢的嗎?不,是最高明地計策!她把握機遇的能力實在是精準到了極點,女王起身離開時,也是她防備最嚴密之時,她會防備別人刺殺,但她要防備的是那個小方陣,而不是身邊的武士,但偏偏那個小方陣只是一個偽裝,真正的行刺者就在她的護衛之中!這計策沒有人能想到。連周宇都不能! 真的沒有人想到嗎?不!在她劍芒一掃之際,突然女王身子動了。憑空飛起,重新直上高台。她身邊的四名老者也同時飛起,她這志在必得的一劍居然一個人都沒刺中,這幾名老者能飛,這一點在她意料之中,他們能避開也在她意料之中,但女王居然能飛,卻大大地出乎她意料之外。身子剛剛躍起,空氣中急風射至,伴隨著一聲大喝:「大膽蓮花,還不住手!」 風刃!大魔導的風刃,而且還不止一個人,最少有三個人同時使用風刃。個個都達到大魔導之境,女王地身子飄然而落,露出身後一個嬌小的身影。正是雅娜,女王飛起,這自然是她地傑作,有人專門負責女王逃離現場,有人專門反擊刺客,這夥人分工合作精準至極,片刻之間,蓮花已陷入重重圍困之中! 前面全是風刃,下面全是站起來的魔法師與劍師,蓮花一聲怒喝,不退反進,在石級上猛地躍起,離地五丈開外,手一圈,晶亮地劍芒突然暴長一丈有餘,從而達到三丈多的長度,劍芒所指,三名老者加上剛剛落座的女王全在她一劍襲擊之內。 「好!」眼前金光一閃,一層金色的幕布突然揚起,在劍芒之下翻滾,但這幕布居然不破,幕布不破自然傷害不了幕布後面的女王,三位老者又如何?三人身影憑空一退,在空中後退三丈有餘,同時手一揚,無數的風刃發出,三名大魔導聯手對付一個女子,天下間有誰能信,但蓮花一出來先聲奪人,眾人絕不懷疑一個大魔導根本攔不住她。 哧地一聲,一聲尖嘯伴著一絲黑線劃破長空,啊地一聲慘叫,一名老者緊按右胸,從空中翻滾而落,落下之時,一枝黑色的鐵箭射穿他地右胸,居然直接插入身後的石壁,納蘭!這只能是納蘭,只有他的龍弓才有如此威力!周宇目光一凝,一樣不是來自那個小方陣,而是來自另一個冒險團,一個人手中的弓一翻,一枝黑色的箭上弦,看著熟練的姿勢和這偉岸地身姿,不是納蘭還有誰?隱身在別的冒險團中,以求一舉競功,他的計策也是高明地,但就在他第二枝箭上弦之時,雅娜突然手一揮,哧地一聲輕響,納蘭手中的弓弦崩地一聲彈開,龍弓的彈力何其了得,這一彈之下,納蘭左手頓時鮮血淋漓,手中箭自然是再也派不上用場。 這變故只在一瞬間,高台之上蓮花長中長劍一盤一轉,剛剛落地的老者斷為兩截,還來不及再出劍,面前的空氣大變,變得詭異莫測,而女王身前同時站上來兩個人,手中劍芒吞吐,最少也是劍聖修為,完了,這次任務依然失敗,她根本接近不了女王身前半步,而以劍芒遠距離攻擊,又攻不破這不知是什麼東西製作的金色幕布,在面前詭異的氣流越來越近之時,蓮花頭髮飄起,突然回頭,一回頭就從高台上躍下,在空中美妙地一個轉折,嬌喝一聲:「納蘭,走!」 「想走?」高台上有哈哈大笑:「早就等著你來送死!……合圍!」 下面的人群突然一分而合,有外流的人群,也有進入的人群,一切都有條不紊,蓮花已出手,片刻間連殺數十人,但外面的包圍圈已合攏,空中勁風傳來,蓮花抬頭,頭頂不知何時多了三朵烏雲,全都憑空停留在空中,正是高台之上的三名老者,金衣總管大喝道:「大膽刺客蓮花,你還想跑嗎?快快放下手中劍,聽候女王處置!」 喝叫剛落,下面包圍的隊伍突然亂了,亂來自何方,卻是那個原來引人注目,但現在被眾人忽視的小方陣,小方陣中七個人突然同時出手,其中一條嬌小的影子格外靈活,一閃之間就到了一名大劍師後面,手一掠而過,大劍師栽倒在地,後面的六個人也如猛虎出山,一時之間,那段人牆全亂,好手段!周宇都差點鼓掌喝彩,這條嬌小的人影無疑就是妮絲兒,小丫頭幾個月不見,大有長進,身法靈活不說,最關鍵的是她敢殺人了,而且殺得毫不手軟,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周宇皺起眉頭,女孩子動不動拚命不是好事,還是所有的罪孽都歸我吧! 眼前還不是出手的良機,因為他在等待一個人出現,這個人不出,沒有人能找到他,而這個人不死,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算是有一個好的結局,這個人當然就是魔神!至於蓮花他們,他希望她能夠借混亂突圍而出。 但他的希望落空,因為混亂只是暫時的,很快混亂就停止,九個人合圍,背靠背而立,四面全是敵人,離這個小方陣最少也有十幾丈開外,嚴密防守,沒有進攻,空中也沒有進攻,但三個老者如同三座大山,虛空停在五六丈以上,這樣的高度,沒有人能夠襲擊他們,戰爭暫時進入整頓階段,參加大會的人員也有空來緩一口氣。 「蓮花公主?」周宇身邊有人在說:「這就是蓮花公主?聽說她已達到大劍聖之境,原來是真的!」剛才在三大魔導聯手之下能夠從容逃脫,自然是大劍聖的標誌。 「那個精靈弓箭手也好厲害,是誰?居然殺得了那個風系魔導……」 厲斯格一群人在第一時間就退後好遠,但他的眉頭深深皺起,身邊的婭尼、婭麗姐妹手按劍柄,手背上沒有任何血色,顯然極緊張,輕揚飛洛依然是一幅恬靜的神態,靜靜地看著池水,好像根本沒看到這周圍的一切,而那些參與魔法盛會之人,則是個個又緊張又興奮,他們才是真正看戲之人。 蓮花雙臂猛地一張,金色衣甲脫落,頭上的頭盔也飛起,終於露出了她本來面目,冷冷地看著高台:「蓮洛,你過來!」 聲音越過水池,清楚地傳入高台,但女王絲毫不動,連臉上的神色都沒有變半分,空中的總管笑道:「你這亂臣賊子,哪有資格與陛下講話?認命吧!」 蓮花抬頭:「吉布斯,如果我反抗,你想殺我最少也得付出數十高手的生命代價,而且你也未必能逃脫得了,你可相信?」 雖然在重重包圍之中,但她侃侃而談,絕無半分畏縮之意。 吉布斯臉上笑容凝結,是的,這一點他相信,如果她要反抗,臨死之時的一擊沒有人有把握接下來,左邊的老者緩緩說:「你想說什麼?」他今天是第一次開口,一開口壓下了全場騷動的聲音,清楚的聲音在山谷中盤旋。 蓮花緩緩地說:「我可以不反抗,但條件是放我的手下離開!」 「不!」納蘭踏上一步:「今天行動失敗,沒什麼說的,拚死一戰而已!」 「我們一起戰鬥!」妮絲兒也踏上一步:「團長,這是我們的宗旨!」    正文 第181章 戰友重逢 ------------------------ 蓮花目光轉向兩人,也掠過其他成員的臉,掠過之時,眼睛裡一片溫柔,但頭一抬,臉上的溫柔立刻變得冷如冰:「吉布斯,你可答應?」 吉布斯微微猶豫,但左邊的老者一聲暴喝:「我們不會答應!你們九人今天全都死定了!」 蓮花目光中殺機凝結,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好極了,這個條件我也不同意!」眼前一花,一條高大的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一雙溫和的眼睛看著她:「團長,你忘了還有一個隊友嗎?」 「周宇!」六個聲音同時響起,充滿驚喜,呼地一聲,一條人影撲入他的懷抱,正是妮絲兒,緊緊地抱住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是她一生中唯一一個動情的男人,聽說他死了,她哭過無數次,也正是因為他的死,她改變了許多,不再活潑開朗,也不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哭的時候她避開了所有人,但避不開蓮花,同樣,蓮花心中的傷痛也落在她眼中,正因為有蓮花這個同病相憐的姐妹,她才沒有離開這個讓她感覺痛苦的團隊而回到自己的族人那邊,現在他回來了,他沒有死,不管發生了什麼,有這一個結局才是最重要的。淚水滾滾奔流,周宇片刻之間已是前襟盡濕,他的眼睛也已濕。 相比較眾人的失態,蓮花算得上冷靜的,她久久地看著周宇,突然眼睛一閉。就此倒下,周宇手一伸,又是一個美女落入懷抱。 「周宇」兩個字的呼叫聲傳出,身邊地重重包圍突然大亂,所有人一齊後退,這個名字的確是有魔力的,面對劍神都能怒而殺之,劍神的自爆都不能將他留下,這就是神,真正的神!死不了的神! 在神面前。眾生皆是螻蟻,沒有人敢不後退。 婭尼和婭麗沒有退。她們在前進,但剛剛前進半步。兩人同時被人拉住,回頭,身後是父親格裡嚴肅的眼睛,這眼睛裡有告誡,是的,她們不能出去,這是在家裡說好的。雖然她們也想投入情人的懷抱(至於她們情人地懷抱是否有這麼大的容量暫且忽略),但眼前絕不適宜,眼前公開自己地立場就是與天下魔法師為敵,也是與女王和魔神為敵,他的事情不需要別人幫忙,厲家也沒有必要暴露。 反正有他在。所有地事情都會有一個轉機,蓮花公主一行不需要他們出手救助,儘管他們已經有這個打算。 輕揚飛洛眼睛終於睜開。凝神著周宇,也許只有他一個人的眼睛是寧靜的,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寧靜,只能說明一點,他事先知道會有這麼一刻。 蓮花終於也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眼睛:「是你嗎?你沒有死!」她的聲音變了,變得迷離。 「是的!」周宇微笑:「我現在才歸隊,是否有些太遲?」 「只要你能回來,就不算遲!」蓮花從他懷中起身,面向眾人:「夥伴們,他回來了,我們應該怎麼辦?」 「殺!」一聲沉悶的吼聲傳來,是若斯兄弟和納蘭。有他回來,這世界上已沒有阻攔他們地人,也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信心,如果這個名字帶給敵人的是膽寒的話,帶給夥伴們的則是信心! 周宇目光從眾人滿含熱淚的眼睛上一掃而過,手輕輕一推,懷中地妮絲兒站開,臉上淚珠猶在,但紅暈滿臉,如同是清晨花朵兒上的露珠,周宇緩緩抬頭,看著空中三朵烏雲,悠閒地說:「我不太喜歡有人在我頭頂,如果各位還不滾開的話,我就殺了你們!」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但世上有一種人生來就不需要太客氣,這種人當然是有絕世身手地那種人! 雖然他無疑已是那種人,但頭頂的三人居然依然當他在放那個氣,左邊的老者冷冷地說:「你就是周宇?」 居高臨下的聲音一出,周宇突然不見了,突然在他面前浮現,就如同本來就在他面前一般,他的手也彷彿本來就在老者臉旁,「啪」地一聲脆響,老者象斷線的風箏遠遠飛出,通地一聲撞在石壁之上,慢慢滑下,口中鮮血噴出,還夾雜著好幾顆牙齒,剛好來得及聽到他的話:「告訴你了,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頭頂說話!」 他也虛空站在空中,剛好站在老者剛才所在的位置。 呼呼兩聲,剛才空中的兩名老者全都動了,一動就變幻無常,左邊的老者身子在空中一滾,居然成了一個圓球,一個旋轉著的圓球,隨著圓球的旋轉,風聲呼呼,居然憑空生出無數風刃,整個圓球就像是一個發射器,或許本來就是一個超級大風刃,大風刃中套小風刃,層層疊疊圈向周宇,而另一個老頭呢,手一抖,空氣中分裂成無數的細條,風之索,要將周宇牢牢捆住! 周宇突然動了,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左邊大圓球之前,一聲長笑中,一掌拍下,和拍籃球一樣,這只皮球呼地一聲落下高台,居然直沉入池水之中,他的手微微一動,前面那個老者突然覺得身邊的風元素全都不聽使喚,啊地一聲大叫,也沉向池水中,噗通一聲,水花濺得幾丈高,周宇哈哈大笑聲中,池水嘩嘩作響,兩條人影同時飛出,飛向高台,速度之快,前所未有,就像後面有鬼在追趕一般,這兩下輕描淡寫的出手,敵人鬥志全消,個個臉色如土,地上圍住蓮花他們的人群雖然沒有遭到他的攻擊,但一樣同時四散。 下面參加大會之人個個也是驚訝而又興奮,魔法,這才是頂級魔法,厲斯格眼睛裡露出了笑容,目光偶爾掃過,前面一雙如水的眼睛盯著他,目光中若有所思,正是輕揚飛洛。 周宇在空中悠閒地伸了個懶腰:「女王陛下,下台來吧,還要我出手嗎?」台上金色的影子晃動,數十個金甲衛士一齊上台,片刻間將女王圍得嚴嚴實實,三名老者站在金甲衛士前方,眼睛裡也滿是凝重,他們的敵人本來是蓮花,但周宇一出,下面的劍師和魔法師全都退避三舍,根本不敢出手,這片天空成了周宇一個人的舞台。 話音一落,空中突然一條人影滑過,美妙的影子,雅娜!她站在周宇前方三丈外:「你很囂張!」這個人的確很囂張,一出來就不將所有人放在眼中,一巴掌將一個大魔導滿嘴牙齒打落,高高站在空中,俯視天下眾生,還將矛頭直指女王。 周宇淡淡一笑:「雅娜,你不是我的敵手,還是讓你師傅出來吧!」 雅娜冷笑:「別忘了,我們還沒有正式交過手!」 周宇笑道:「上次的交手不算嗎?很好,請過來!」 一大團淡淡的霧氣突然飛出,霧氣後面是一條倩影,這霧氣雖然極淡,但霧氣一出,整個天地彷彿變成了墳墓,充滿一種陰森森的死氣,下面有大呼:「暗魔法、風魔法!」這兩種魔法不稀奇,但奇就奇在這兩系魔法同時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明顯都已達到魔導師境界!這還沒完,淡淡的霧氣突然加速,成了風刃,暗魔法風刃,這也許是一個嶄新的名詞! 風刃不稀奇,暗魔法也不稀奇,但兩者合而為一,並且覆蓋一整個空間就稀奇了,周宇手一抬,大風起,大風一起,暗魔法風刃反撲而去,周宇一掌橫推,整個空間的空氣頓時成為浪濤,翻捲而起,雅娜嬌小的身子在空氣中翻滾,幾個翻滾之下已經遠遠離開他,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邊。 但雅娜在空中的控制力驚人,幾個翻滾下來,依然站得穩穩的:「你知道我師傅是誰?」 周宇淡淡一笑:「姑娘一身魔法驚人,而且是六系全會,除了魔神,天下間誰能做你師傅?」 魔神!這個名字一出,好像給了敵人無窮的信心,三名老者一齊踏上一步:「聖尊與我們同在……」 周宇一聲大笑:「與你們同在?可惜他是一個縮頭烏龜!」 「大膽!」聲音真大,整個山谷轟鳴,是什麼人在大叫,除了台上之人,下面的魔法師一樣在大叫。 周宇哈哈大笑,笑聲將嘈雜的聲音全部覆蓋,他的聲音清楚傳出,迎風傳出十里:「魔神,出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到底有多厲害!」 叫聲傳出,厲斯格心一下子縮緊,婭麗和婭尼不由自主地雙手相握,彼此手心都有冷汗,魔神,他真的在這裡嗎?蓮花額頭也有了汗水,這就到了大對決的時候了嗎?他準備好了嗎? 周宇未必已經準備好,但他願意與魔神一戰,原來他打算等魔神現身才出現的,但形勢所逼,他必須出頭,既然出來了,魔神就是他挑戰的目標,別人都不夠資格!相信魔神如果在,他也會出現的,因為他來了,他來了,魔神就得出手,別人出手只能是送死,剛才幾招出手,周宇雖然沒有使用最強的功夫,但也沒有示弱。 他要形成這樣一個結局,幾招一過,敵人不再上前,除了魔神,別人一概不敢出手,他的目的達到了,別人的確不敢再出手。    正文 第182章 直面魔神 ------------------------ 周宇的聲音滾滾而出,山谷轟鳴,也許受他這聲音的衝擊,兩邊山壁上的飛虎、魔鷹一齊飛起,頓時山谷中全是金色的殘影飄飄,在夕陽下是無邊的美景,也是激動人心的豪邁氣勢,一片金光閃閃中,周宇一襲青衫,站立高空,頭髮飄飄而起,落在下面眾人眼中就是一幅戰神模樣,蓮花、妮絲兒、婭尼、婭麗心頭的擔憂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迷醉,這是她們心中的情人,是她們的王子,有他在,一切都有可能! 魔法學院幾名美女高高昂起頭,滿天的夕陽在此時只是他的陪襯,整個天空都只是他一個人的空間,這就是魔法與劍術高度融合的神,這就是她們心目中的偶像,他的事跡天下沒有人不知,他的身手直到此刻她們才親眼見到,只一眼,她們就已沉迷,如此年輕的人、如此離奇的身手、如此帥氣俊逸的臉,這一切都足以吸引她們的眼球。 還有一個人久久地看著空中,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那雅!她忘不了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恥辱和快感,失身於他之後,她本以為自己會恨他一生,但很奇怪的是她努力想恨他,但每次想到他、想到草叢中怪異得像夢的場景,她的恨就像陽光下的白雪,雖然頑固地殘留,但每時每刻都在消融,最後只剩下幾枝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嫩草在春風中搖曳,像她自己一樣彷徨…… 此刻,她才知道他是誰,是那個劍術至尊!這個嬉皮笑臉的無賴加特大流氓又怎麼可能是這個神?她無法就這個問題去探討。因為事實全都擺在面前,他是!不管他有多麼可惡、有多麼流氓,有一件事情是不可改變的,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是真正進入她地身子,讓她流下處女鮮血的唯一一個男人,看著身邊一雙雙癡迷的眼睛,她可以驕傲嗎? 不!她有一個可怕的想法,當初父親是追趕他和輕揚舞的,但父親死了。歲暮家趕往南方質問輕揚家族,輕揚家族的回答是:周宇所殺!這個借口當時認為是一個死無對證的借口。但現在證明了,這一切都是合理的。她父親的確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太大了)是死在這個人手中,暮月城魔法公會被兩個年輕男女挑了,現場還留下了超級火魔法施展的痕跡,爺爺他們一行追蹤兇手之時,也慘遭殺害,能做到這一切地人她當時想不出來,但現在她能想到一個人。這個人當然就是眼前之人!他要做到這一切很簡單,或許天下間只有他一人符合條件,年輕人、超強魔法、能殺大魔導,只有他!那個可惡的幫兇是誰?她猜不到,但以這個無恥之徒地風流,身邊有女人不奇怪。沒有女人才奇怪! 是他!殺爺爺、父親、徹底將她家的一切摧毀地人就是他! 這個人奪走她的處女之身,正是殺害她爺爺一行的前夜!那雅牙齒咬得好緊,一股仇恨之意從心中泛起。這次不再消沉下去,報仇!仇人找到了,下一步就是復仇,進入魔法學院有意義嗎?魔法學院可以讓她的魔法大大進步,但魔法進步得再多,又豈是這個人的敵手,就算有魔神的指點也一樣不能,因為魔神本人都未必是他的敵手,天下間沒有人能幫她復仇,要復仇只能依靠她自己! 進入魔法學院地欣喜已經完全不存在,她頭腦中翻來覆去的思索就是如何接近他,出其不意地殺了他,要殺他,她無論修習哪種魔法都不頂用,能殺他的出其不意!他未必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仇人身份,未必能防自己,要復仇,自己才是最佳人選! 這世上有許多惡毒的計策都在一瞬間產生,那雅久久地看著空中,臉上激動的表情慢慢平息,眼睛裡也逐漸變得一片平和,敵人太強大,她能做地就是先淡忘一切,然後再從長計較! 周宇能想像下面的人的臉色,也能想像婭尼姐妹倆地激動,甚至也能想像那雅的激動與害羞,但他沒有想到那雅對他的感覺已經改變,殺歲暮家的人他自以為做得很高明,除了自己身邊的女人,絕沒有第三個人看到,是的,沒有人看到,但這世上的事情並不一定都需要用眼睛看,邏輯推理這個名詞雖然沒有完整地提出來,但並不代表人們沒有這種思維方式。 他看的是右邊的崖壁,那裡有飛虎、魔鷹重新盤旋,盤旋之中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突然,這些鷹、虎向兩邊一分,翻翻滾滾中,一條虛影慢慢凝實,一個老頭虛空坐在空中,四面全都是盤旋著的魔鷹與飛虎,金色的圈子中,他孤獨地坐在其中!魔神,他終於出來了! 「聖尊!」轟鳴聲突然響起,唰地一聲,山谷之中跪了滿地,全都是魔法師,高台上也跪了一地,那些劍師,不管級別有多高,也全都躬身面向左邊,厲斯格與輕揚飛洛也不例外。 唯一的例外也許只有十一個人,蓮花和她身邊的八個同伴,周宇,還有台上的女王,魔神出來了,她一樣坐得穩穩當當,連臉色都沒有改變,莫非這一切早就在她預料之中? 面對下面的尊敬,魔神好像根本沒有看見,手輕輕一揮,眾人靜聲,他緩緩抬頭,目光落在周宇臉上,兩人高度基本相當,都虛空滯留半空,只不過他是坐著的,而周宇是站著的。 他的眼睛裡是平淡的,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激動,周宇的臉色也是平淡的,似乎魔神的出現也不足以讓他激動,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但現場鴉雀無聲,這是真正的頂尖對決,上次劍神與周宇的對決是江湖中永遠不褪色的傳奇,雖然沒有任何人親眼見,但一樣傳得五花八門,這次是在眾人眼前,將是一個真實的傳奇。 妮絲兒和蓮花的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婭尼和婭麗也緊緊握住對方的手,目光全都凝結在空中,沒有人說話,連咳嗽都沒有,好靜! 魔神終於開口了:「你來了?」 這是廢話,或許也是家常話,聲音平和而又清淡,如同他的歎息。 周宇微微一笑:「你應該想到我會來!」 「是的!」魔神淡淡地說:「在你挑戰劍神的消息傳來之後,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也早就在等待你來找我!」 周宇歎息:「可惜我找不到你,否則,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幕!」 魔神緩緩地說:「你選擇的時機並不好!」 周宇笑了:「為何?」 魔神突然也笑了,一笑之下,整個山谷好像都在他笑聲中顫抖,他身邊的金色圈子也詭異地旋轉,笑聲一收,魔神說:「因為你有牽掛,與我為敵之人,最好沒有任何牽掛!」 周宇臉色微微一變,牽掛?是的,他的確是有牽掛,下面的蓮花一夥就是他的牽掛!在與劍神作對之時,他第一時間就將蓮花送出洞外,現在他能這麼做嗎?四面全是敵人,而且魔神一到,本已潰散的包圍圈重新合攏,高台上的幾名老者也奇跡般地恢復了生機,雖然沒有進攻,但進攻一觸即發,這幾句簡單的話或許就是氣勢之所在,他一口氣緩緩吐出:「是的,我有牽掛,但你也有!」 魔神笑了,是譏笑:「我的牽掛在哪?」 周宇手輕輕一圈:「相信你苦心栽培的精英全都在這山谷之中,你我放手一戰,這山谷之中不知還有多少人能活?」 這話一說,山谷中人全都色變,兩名頂級高手的決戰是不宜現場觀看的,用山崩地裂來形容也絕不為過,如果他們兩人來個極限決戰,到關鍵時期或許再來個諸如自爆之類的絕招,這山谷被完全夷為平地也極有可能,在這山谷之中,無異於身在虎口! 這句話是表明立場,表明自己與山谷中人沒有任何關係,為厲斯格、輕揚飛洛等人開脫,同時也是一種不示弱的表現,你如果有對付蓮花他們的打算,我就將你的手下殺得乾乾淨淨,且看誰受不了! 魔神眉頭皺起:「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考慮單獨一戰?」 周宇點頭:「可以考慮!」 「決戰之前當然應該放蓮花他們離開!」 周宇笑道:「與聰明人對話就是痛快!」 魔神也笑了:「在你心目中我是聰明人,可在我心中,你並不明智!」 周宇笑容一收:「願聞其詳!」 魔神緩緩地說:「山谷中人你可以殺,且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蓮花他們我來殺,你也看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這就當作是我們決戰之前的一個小小賭注如何?」    正文 第183章 巔峰對決 ------------------------ 周宇愣住,這個本事兩個人都有,不用看就知道,山谷中人他如果要殺沒有人能防得了,包括魔神,而魔神要出手殺蓮花他們,他也一樣阻止不了,以蓮花的功力,或許能躲開魔神的一次出手,但無論他如何樂觀,都不認為別人能躲開,而且也不認為蓮花能躲開他兩次出手,只要魔神的功力不在劍神之下!而魔神的功力絕不在劍神之下! 魔神這麼說乃是向他傳遞一個說法,山谷中人根本不在他的心頭,他的手下多的是,不在乎損失幾個,反正面臨天下複雜的格局,他正需要重新洗牌,重新構建一個全新的格局——完全由他掌控的格局,殺多少人與他都無關,只要他不死,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如果說這是第一回合,這回合他輸了,輸的不是能力,而是心性,魔神不在乎手下人的生死,而他必須救助蓮花一夥人。 下面有一聲大叫:「周宇,別管太多!打敗他就是你的任務,我以團長的身份命令你,打敗他!」正是蓮花,她能命令他嗎?是的,只要他是義氣團的一員,不管他什麼時候歸隊,都可以命令他,這真的是命令嗎?是懇求,懇求他不用顧慮自己一夥人的性命,如果他有了牽掛,就不會是魔神的對手,而他一敗,這夥人的性命根本就是人家板上的肉,想什麼時候切就什麼時候切,這個懇求是懇求他珍惜自己的性命! 周宇目光一掃,下面的成員個個臉有堅毅之色。在他低頭地瞬間,魔神平淡的聲音傳來:「公主殿下,我得提醒你,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是你下命令的時候!」 好像根本沒什麼異常,但下面的九個人中突然有一個人一條胳膊離開身體,正是那個與納蘭身材極為相近之人,風刃!魔神的風刃!他的風刃一出,無影無形,空氣中根本沒有異樣。而且好像也不存在距離的限制! 那個人一條胳膊離體,悶哼一聲。身子一個踉蹌,依然穩穩站定。額頭已有汗水,魔神歎息道:「看來你還不太相信我有殺他們的本事!」 話音剛落,周宇突然不見了,重新出現在蓮花面前,手一抬,急風起,他的長髮也飄起。無影無形的風刃到了蓮花面前,剛剛在他九轉神功之下消融,如果他不出手擋這一招,蓮花勢必會死在這風刃之下,他心中已有了怒火! 抬頭怒視魔神:「魔神,你與你地劍神師弟一樣沒出息!只會攻擊弱者嗎?你不覺得有愧嗎?」 山谷中人大嘩。魔神、劍神原來居然是師兄弟?劍神也善於攻擊弱者?經他一說,眾人也有一個感覺,魔神攻擊這九個人的確有些失身份。 魔神聲音冰冷:「很好。你想必認為你是強者,我就來攻擊你,至於這些亂臣賊子……就交給你們了!」手一指高台,高台之上轟然而應:「是!」 手一揮而下,一片青色地幕布一灑而落,而沒到面前,就帶著強烈的窒息感,火魔法,火魔法之前又有一股無形地壓力傳來,無形風刃,風火魔法交融,周宇手一抬,白茫茫的霧氣反擊而出,霧氣一出成冰,一座巨大的冰山彷彿從海底升起,直指藍天,風刃一過,冰山變得支離破碎、烈火魔法一融,漫天的冰山全都化作雨水灑落,山谷中如同下了一場暴雨,眾人衣衫盡濕,水火魔法或許是他們交手的第一招,這一招平分秋色,兩方魔法完全抵消,伴隨著空中的急雨,有無數的影子紛紛而下,空氣中地詭異氣流,還有幾條黑影,卻是高台上飛下來的人,這些詭異氣流將周宇與這群人完全分開。 已經正式拉開了序幕,周宇突然一聲長笑:「魔神,你看著!」手微微一揮,地上的九個人全都無影無蹤,他的人也突然在詭異的氣流之下消失,浮現在空中,冷冷面對魔神,這最後的片刻時間,他終於想到了一個本應該早就想到地事情,他的無生戒!敵人老是拿這幾個夥伴說事,現在將他們送入無生戒,且看這個老頭還有什麼招數? 魔神臉色變了,失聲叫道:「空間魔法?」能一瞬間讓九個人消失的魔法只能是空間魔法,無生戒地秘密他並不知道,也絕不相信有這種魔法工具,當然,無生戒也並不是魔法工具,而是仙家寶貝!空間魔法是最高深莫測的魔法,就連魔神本人也只是初窺門徑,遠遠談不上應用自如。這時一見對方的魔法水平明顯在自己之上,他也震驚莫名。 周宇也愣住,空間魔法?還有這種奇妙的魔法嗎?這老頭喜歡誤會且由他,他冷笑:「現在你的獵物全都被我轉移,敢問魔神還有何妙策?」 魔神沒有妙策!對付這幾個人雖然不是他的目標,但也是他進攻計策的一部分,這個人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對夥伴們的關心與呵護,但現在他關心的目標沒了,他就無所顧慮,事情嚴重了! 周宇淡淡地說:「既然你沒有妙策,我們就先來兌現剛才的賭注!」一個大仰身,突然橫飛而出,手一揮,剛剛在地上站穩的一名老者成為兩截,正是魔神安排在女王身邊的一名大魔導,也是他的徒弟,最得力的徒弟! 魔神一聲怒吼:「快躲開!」他的聲音傳播速度極快,伴隨著他的呼叫,還有他的風刃,風刃前還加了冰刀,一樣是無形之物,這一切都快如閃電,轉眼間將周宇包圍,他得第一時間控制局面,但周宇的出手快得匪夷所思,呼叫聲還沒有入耳,他的人影莫名其妙地脫出包圍圈,在空中一圈一繞又重新浮現空中,地上又多了兩具屍體,正是實力最強的兩名老者,包括那個金衣老者在內。 剛剛在空中浮現,一條倩影飛掠而至,卻是雅娜,魔神身子一掠,隔在兩人中間,這是他最小的弟子,此時出手,無異於送死,唯有迅速解救,他解救得很及時,但面前的周宇再次消失,身後一聲嬌喝,魔神回頭,雅娜嬌小的身子翻滾而出,撞向石壁,不知何時被他一掌擊退。 周宇面向魔神,淡淡一笑:「對女人我一向下不了手,所以她很幸運,只是昏迷。」 魔神突然覺得肺部有一股氣流左衝右突,好不難受,他的得力助手全都死在對方手下,唯一沒有死而是昏迷的弟子還是他手下留情!而對方的手下只有一人斷了一條胳膊,其餘人全都安然無恙,如果說對對方手下下手也是一場比拚的話,這場比拚他輸了,一敗塗地! 戰鬥進入第二階段,掃清外圍,直面中央的階段,也是一個暫時的休整,兩人雖然臉色平靜,但目光中均是凝重,全力以赴,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戰鬥,也將是最後的決戰!離開足有二十丈,但這二十丈的距離不是距離,他們的攻擊一旦展開,二十丈只在瞬息之間。 下面的人脖子都酸了,眼珠也捨不得轉一轉,這種巔峰對決,沒有人願意錯過,而這個年輕人的身法還是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預想中的魔法滿天飛的情況只出現過一次,剩下的戲並不好看,這個年輕人莫名其妙地一滑一升空,幾個大魔導就死在當場,根本連反擊都沒有,甚至看不到他是如何出手的,速度,魔法師比拚變成了速度的演練,真正的高手對敵,也許本就不是給人看的,給人看的只是低層次的演習。 原來沒有人看好周宇,哪怕他有擊敗劍神的戰績,依然沒有人認為在今天這種情況下,他能扭轉乾坤,但現在所有人都有一個奇怪的感覺,魔神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已經製造了奇跡,他要救的人無影無蹤,是用空間魔法轉移了,而魔神的得力手下,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神使和王宮總管全都死在他手下,魔神的神態雖然平靜,但憤怒已經清楚傳遞,魔神怒了,表示他輸了一場,這一切都表示,情況對周宇有利!也許開始並不利,但現在有利! 婭尼和婭麗雙目對視,眼睛裡儘是驚喜,她們的男人就是有這種能力,總能在所有不利情況下扭轉乾坤,她們的手已全是汗水,但依然握得緊緊的,拉住她們手的另一隻手也拉得好緊,她父親格裡兩眼如銅鈴,緊張而又興奮,魔法對決,對他而言一樣精彩,功夫到了頂級,是魔法還是劍術已經不重要,他殺幾名大魔導用的是無形之劍還是風刃也變得不重要。    正文 第184章 空間魔法 ------------------------ 輕揚飛洛仰望上方,輕輕舒了口氣,也許直到現在,他才真正平靜,有一個難題一直卡在他咽喉,就是在這場魔法盛會中,他應該扮演一個什麼角色,作為魔法界中的一個大籌碼,他應該堅定地站在魔神這邊,但他內心卻也有對這個世界的思索,魔神的某些秘密沒有逃脫他的眼睛,他期望改變,現在不就是改變的良機嗎?改變者與自己還有些關係,因為他是自己孫女選擇的男人,有了這一切,他就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蓮花她們身處險境之中時,他也在猶豫是否應該暗中出手相助,不過現在不用煩惱了,他的選擇就是睜大眼睛看戲! 那雅呆呆出神,別人在看戲,她好像在感受戲外的文章,這個男人好色她是知道的,他不對女人下殺手,也在她意料之中,有了這一切,她的復仇變得簡單極了,靠近他,再讓他在自己身上快活一回,這一點她相信絕對能做到,甚至不需要她刻意去勾引,這個風流好色之徒就會主動地去做,反正自己的身子已經被他破了,再做一回也沒什麼,在他得意洋洋地快活之際,她只需要一把鋒利的尖刀,一切都會就此解決,她剩下的事情估計就是穿上衣服,洗乾淨身上的血跡,將他的人頭送到歲暮家的墓地! 很好,魔神,求你了,別讓他死,還有一個更有理由殺他的人在等待著,想到香艷的復仇細節,她臉上泛起了桃紅。是羞澀嗎?沒有!只有激動…… 周宇緩緩地開口:「在面對劍神之時,我曾經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沒有神!」 「凡夫俗子的稱謂,我並不在心頭!」魔神也緩緩地回答。 周宇笑了:「你們地回答驚人地一致,那我也只好將當時的話再重複一遍,我說的是……你是這個世界上的神,但你一樣會敗,也一樣會死!」 魔神手緩緩抬起:「請出手!」 「你年紀大,你先請!」先出手者自然佔優,兩人不會不知道。但此刻,兩人都成了謙謙君子。 整個空間變了。金色的飛虎、魔鷹突然飛起,魔神雙手一圈。這一片空間他成了主宰,空氣是他的武器、風自然更是他的武器、還有看不見的武器,是那些無形的水、淡青色的火,眼前一亮,亮如烈日,光魔法也是武器,足以讓他雙目什麼也看不見。 所有地魔法全都在同一刻應用。魔法分散威力會減少嗎?也許會,但周宇沒有感覺出來,他只感覺到壓力,相比較此刻的壓力而言,剛才地比試明顯是小兒科,左手一起。九轉神功,這是他的絕招,本是進攻地招數。但在敵人全力出擊之下,這門神功只有委屈一下了,用於防身,九轉神功一出,身邊全都是盤旋的急風,連帶天空飛的金色洪流也全都在旋轉之列,所有的魔法元素一靠近這旋轉的圈子立刻消於無形,他的右手也伸出,簡簡單單地一掌劈下,雖然只是一掌,但他這一掌劈落,就如同一把超級巨劍從空而落,將這片天空分為兩半,旋轉的氣流成為兩半,中間地飛虎、魔鷹、飛猿也全都成為兩半,虛空之劍! 虛空之劍的正前方,正是魔神!這是他的反擊! 魔神手一圈,身邊急風盤旋,他的人影完全隱藏在迷濛之中,風盾、水盾、土盾、光盾全集中在身邊,一劍下來,他身邊爆出陣陣空氣漣漪,但他的人安然無恙,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動! 「好!」周宇一聲大喝,突然一掌橫擊,九轉神功由護身轉為進攻,漫天的急風突然變成急箭,直捲魔神,魔神一瞬間有一個感覺,他身邊地魔法元素在這旋轉的風中不斷地被吹散,魔法元素是他護身的關鍵,這魔法元素本是與他密不可分地,沒有人能夠將他們分離,但現在,這奇異的風一起,元素在叛亂!元素一散,他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豈不任人宰割? 周宇眼睛裡有笑意,這一招出,劍神擋不住,魔神又豈能倖免?但他錯了,突然,前面成了一片虛空,魔神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眼一開,四面依然一片虛空,他不是隱身,而是真的消失!周宇大驚,這一切沒有道理,但沒有道理的事情就是存在。 還沒等他想明白是什麼魔法,身後突然急風起,周宇霍然轉身,一隻手憑空出現在空中,只有一隻手,手還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動作,進攻的動作,風刃就是由這隻手發出的!周宇左手一出,天劍斜擊,但這隻手又一次消失,天劍劃破虛空,高台上出現一道深深的裂痕。 後面又一次傳來異樣,周宇閃電般地回頭,依然是一隻手,一道青色的氣流擊出,火魔法,還能等他還擊,這隻手再次消失。 真功夫拿出來了,這是一門未知的魔法,他的人影隨時都可以消失,他的攻擊也始終是落在空處,而對方這隻手卻隨時出現,隨時都在偷襲,下面有人大叫:「空間魔法!」 是輕揚飛洛,他彷彿極驚訝,也極興奮,但這句話卻提醒了周宇,空間魔法!這只能是空間魔法,真正的空間魔法,與自己的魔法有區別。 雖然知道了魔法的名稱,但這魔法依然厲害,周宇微微分心之際,四面全是厲風、冰刀還有烈火,一掃之間,這四面好像同時出現了一隻手,一個人就形成對他的大包圍,而且這進攻如此奇妙,光憑護身術只怕還難以奏效,周宇身子突然一沉,再次從包圍圈中沉下,直沉向谷底。他這一沉,他的上方突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黑影,或者只是一個感覺,陰影!陰影還沒有到,漫天的陽光彷彿變成了墳墓前面的燭光,陰森而又詭異! 暗魔法!這是魔神的暗魔法,而且這暗魔法覆蓋的範圍真大,不但將他完全覆蓋,甚至還將下面的厲斯格一家人全都覆蓋其中,這麼大的範圍,他的九轉神功倉促之間無法盡數驅除,周宇可以逃脫,但他一逃脫,這覆蓋他的魔法就會將厲家老少全部包裹其中,他還有一個辦法,吸收,但這魔法是如此陰森,明顯並不是他體內的暗魔法系列,而是消融萬物的魔法,這魔法魔神一直沒有使用,突然在他下沉時使用,而且覆蓋厲家一家,什麼意思? 莫非也是計策的一部分?周宇沒空思索,突然手一抬,漫天的陰森暗霧哧地一聲吸入他的手中,他不敢冒險吸入體內,幸好他還有另一樣東西具備吸收功能,無生戒!無生戒是他的世界,任何東西進入都是他的工具,而且早就準備了幾個超級容器——水晶房屋,片刻間,水晶房屋中煙霧瀰漫,而空中的陰森鬼氣一掃而空。 魔神半邊身子突然在空中浮現,臉上全是驚訝與震驚:「你敢吸收消融霧?」 周宇臉上笑容瀰漫:「你所有的招數對我全都不管用,還有什麼……」突然,他的臉色變了,人影憑空消失,場中之人不由自主地啊地一聲大叫,婭尼婭麗的叫聲最大,消融霧,他消融了嗎? 周宇沒有消融,他進入了無生戒,將自己送入無生戒是他從來沒有嘗試過的冒險之舉,但此刻他必須冒險,因為他做錯了一件事,魔神的消融霧不是任何人可以吸收的,也不是他的水晶屋可以關得住的,只片刻時間,水晶屋全消融了,這霧氣好像有自己的生命,化作一股急箭直射海邊,海邊有他的生息之花,這些生息之花雖然神奇,但畢竟是植物,他可以得之不喜、失之不憂,但生息之花前有九個人就不一樣了,這九個人也在急箭的射程之內,或許這霧氣的自發意識就是第一時間消融有生命之物! 蓮花她們突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有驚奇也有激動,滿山的鮮花盛開、大海波濤微卷,全都是一片平和,幾片花瓣飄落在那個受傷的同伴的肩頭,他的鮮血立刻止住,臉上也有了紅潤,正在她們議論紛紛之時,一支霧箭射來,帶著地獄的死氣,突然身邊多了一人,正是周宇,他面對這急箭,身子微微顫抖。 他面臨一個選擇,將這霧氣調出無生戒還是將所有人同時帶出無生戒,如果調出這霧,勢必會對外面的人形成致命的威脅,這些人中有他的女人還有他女人的家人,如果將這群人帶出無生戒,他的「空間魔法」算是破了,而且他的無生戒也會被徹底摧毀! 霧氣越來越近,身後傳來蓮花的叫聲:「我們快離開!」她雖然不知道這霧氣是什麼,但她有回憶,她的回憶是那段在她心中久久流連的往事,她與周宇在劍神谷中的往事,也是這樣的急箭,消融一切的奇異生物,當時周宇護她一人都極驚險,現在這霧氣比上次大得多,而他要護的人也多得多!    正文 第185章 暗系消融 ------------------------ 「來不及了!」周宇手一抬,九轉神功發出,這是冒險,真正的冒險之舉,最後的關頭,他只能選擇用自身的六芒星來困住這團怪霧,這是暗魔法,如果他成功的話,他體內的暗魔法將有一個長足的進步,如果他失敗,他相信自己的仙修能量會保護自己不至於受到致命傷,大不了將所有魔法元素全部消融,不大可能將他的能量消融,只有能量在,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但相比較夥伴們和他女人性命而言,這是最佳的選擇。 九轉神功一出,這支急箭哧地一聲鑽入他的手心,與剛才不一樣的是,這次是直接鑽入他的體內。 周宇微微閉上眼睛,感受這股怪霧所帶來的變化,沒有變化,這怪霧一進入體內,立刻化作熟悉的清涼,直逼六芒星,六芒星在加速旋轉,在旋轉中這團霧氣進入暗魔法所在的那個角落,沒有了任何動靜,能量還在,魔法元素也還在,原來還是可以吸收的,魔法元素不管是什麼功能,進入他的體內都是能量,正如火魔法不會燒壞他的六芒星、水魔法不會凍壞他的經脈一樣,周宇眼睛睜開,看到九雙充滿激動的眼睛,他笑了:「沒事了!」 無生戒外面的聲音他能聽見,魔神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你還在,出來吧!」知道他還在,魔神就不會離開,沒必要太急,他可以適當調整一下。 他這輕輕一笑。如同春風吹過大地,所有人全都笑了! 「這是在哪裡?」妮絲兒靠近他,這小姑娘現在又開始變得會紅臉了,小臉兒始終是紅通通的,可愛極了。 周宇看了她一眼:「眼前沒時間談這個,介紹一下我們的新夥伴吧!」目光落在兩張陌生而激動地面孔上,與蓮花身材差不多,偽裝蓮花的那個姑娘也是一個漂亮的美女,她盯著他眼睛都不眨,突然聽到這話。臉上泛起紅色:「我叫克裡蒂,這是我哥哥……克爾。」 克爾一條胳膊斷了。但臉上一樣有激動:「能夠見到你,真的是最大的福氣!」 周宇手伸出:「歡迎新夥伴!」 蓮花手也伸出。攔住他的手,微微一笑:「他們是請來演戲的!」 周宇微微一愣:「不是夥伴?」 蓮花正要開口,克爾搶著說:「如果團長願意的話,我們兄妹倆願意將一百金幣退還,從此成為義氣團真正的夥伴!」 他們的確是請來地,花了一百金幣的高價,這個價格相比較他地一條手臂而言也算是值得的。但現在,他願意成為真正地夥伴,原因很簡單,也許只因為這個團隊是一個神奇的團隊,任何人一旦進入就不會出來。 蓮花臉望周宇,自然是要他拿主意。但周宇笑了:「招收隊員的事情你說了算,我還有事情要辦!」 所有人臉色全都變得凝重,蓮花緩緩地說:「魔神!他還在嗎?」 「是的!」周宇笑道:「這老頭挺囂張。還在外面叫呢,我先讓他不叫了,咱們再說話!」身影憑空消失。 他輕鬆的語氣一出,所有人莫名其妙地同時鬆了口氣,蓮花手伸出:「歡迎新夥伴!」 九隻手壓在一起,在這新奇的世界中,九個人心頭都有熱血翻滾,有了他,這個世界是何等的奇妙,在強敵對峙中,他們能安逸地海邊曬太陽,面對魔神,他輕鬆地說:「我讓他不叫,咱們再說話!」 簡直是調戲加玩弄嘛! 外面地婭尼與婭麗眼中的淚水還沒有干,心跳當然遠遠沒有平息,但一條人影突然出現在空中:「魔神,我們的較量還沒有完!」 短短幾個字出口,場中的一切都已改變,婭尼婭麗的淚水未乾,但笑容已露,厲斯格和輕揚飛洛彼此對視一眼,眼睛裡也有笑意,雖然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好像彼此瞭解對方的心意,場中人雖然多,但級別到了他們這種程度又有共同想法地,只怕只有他們兩人。 「很好!」魔神心中驚疑不定,但語氣依然平和:「我們可以繼續!」這個人明明已將消融霧吸入體內,他也臉色大變過,證明這消融霧對他還是起作用的,但他突然又出現了,沒有任何異樣地出現在面前,這表示消融魔法對他根本沒有起作用,連消融魔法和精心準備的一次進攻都傷害不了他,還有什麼魔法能對付他?難道這個世界注定需要兩個支點?劍神死了,他就取而代之? 當然,魔神也不相信他能殺得了自己,沒有人能殺得了自己! 周宇笑道:「你地消融霧還有沒有?如果有,不妨再來!」這話不是調侃,而是真話,他的六芒星能夠容納這種消融霧,自然就是多多益善。 魔神冷笑:「你如此囂張……不知又有什麼辦法對付我?」他的魔法算是全都嘗試過了,無法對對方形成有效攻擊,但他一樣不能攻擊自己,虛空之劍雖然了得,但在他空間魔法之下,根本傷不了他,他的速度雖然快,但也未必及得上自己的無影無形! 周宇淡淡一笑:「這空間的魔法元素都是你的夥伴,你認為它們不會攻擊你,對嗎?」 「是的!」魔神傲然道:「天下間的魔法元素靠近我就是我的武器,我自己的武器會傷害我自己嗎?」 周宇手緩緩抬起:「你真的挺自信,幸好這世間並不只有魔法元素才是攻擊的武器,而且……要隔開你與魔法元素的聯繫也是容易地事!」 隔開魔法元素的聯繫?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包括魔神。他眼睛大睜:「如果言語能夠決定勝敗的話,你肯定贏了!遺憾的是,言語決定不了勝敗,我還是想看看你的手段……」 周宇打斷他的話:「我的手段已經施展了,你沒感覺出來嗎?」 魔神臉色變了,因為在一剎那間,他感覺身邊有異,在一個小圈子中,他身邊的魔法元素是他的武器,但只是一個小圈子。小圈子外地魔法元素沒有一點感應,這怎麼可能? 周宇的聲音悠然而至:「你是魔法之神。魔法元素估計也真聽你地話,但我的能量卻不是魔法元素所能穿越地。如果要我告訴你真話的話,你現在已經是籠中之鳥!」在剛才說話的過程中,他的九轉神功悄悄發出,這次發出與以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樣,沒有急風,而是柔和的風,柔和的風一過。將魔神所在的區域包成一個大圈子,有了這層能量層,外面地魔法元素與魔神就隔離開來,這個魔法之神任何魔法元素都不可能傷害他,要擊敗他不能用魔法,但魔法元素與他隔離。這個老頭就是一隻鳥——被關在無形籠子中的鳥兒! 魔神臉色如土,心跳也加速,雙手一揚。各種魔法飛出,但這些魔法施展,對面的周宇彷彿根本沒感覺,也的確沒有感覺,能量圈已形成,外面的魔法元素不可能進入,裡面的魔法也一樣出不來,他最多也只能在這個方圓幾丈地大圈子中折騰,折騰得一片烏煙瘴氣。 魔神突然消失了,再次消失,但周宇臉上沒有任何改變,雖然在圈子中看不到魔神,但他一樣出不了這個圈子,能量一加,幾丈方圓的圈子突然縮小成幾尺,能量的擠壓之下,一聲慘叫傳來,圈子中出現了一名老者,滿臉鮮血,陰森恐怖之極,他地空間魔法已破,周宇淡淡一笑:「去死吧!」能量圈一絞一切,老者分為兩半,飄落池水之中。 魔神死!在他師弟劍神死了五個月後,他也步其後塵,死得一樣是極不甘心。 周宇身子飄然而起,直上高台,在空中一個轉折,背向眾人站在高台之上,雖然沒有回頭,但下面的魔法師、特別是參與圍攻蓮花他們的魔法師全都在後退,有的甚至已經鑽入了石頭縫,而他對面的那群金甲武士在他淡淡的目光下如同狂風下的花朵,在不由自主地顫抖。 周宇淡淡的聲音傳來:「本人無意破壞魔法盛會,更無意破壞大陸規則,但有一事需要在此說明!」 沒有人出聲,所有人都在聽,他要說話,沒有人敢不聽! 周宇說:「蓮花公主本是先王指定的繼承者,在登基之前三天,她向魔神表明了治理天下的想法,這個想法有一個中心,就是:天下人皆有生存的權利,她會制定辦法約束一切殘殺無辜的行為,各位認為這個想法正確嗎?」 霍然回頭,緊盯著台下眾人:「你們說,這個說法正確嗎?」 制止殘殺無辜?這個想法真是太好了,特別是現在!現在這個神一般、鬼一般的人就站在高台,高大的影子伴著剛剛沉下去的夕陽,就像巨大的陰影投入眾人心中,他下一步會做什麼?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隱憂,如果他要殺了他們,沒有人能抗拒得了,但他居然說出制止殘殺無辜這種話,這話一說,就是提醒! 有一個聲音顫抖著說:「我……我們是受神使所令……是無辜的!」 這是一個老者,也是圍攻蓮花他們的領頭人物,他在提醒這個人注意,他也是無辜的!這是求饒,比較高明、不著痕跡的那種! 輕揚飛洛眼睛裡有了笑容,輕輕搖頭。 周宇淡淡地說:「我只問你們,這種說法作為一個帝王而言,是否是正確的!」 一個雄壯的聲音響起:「當權者如果能有這番心意,天下何至於如此紛爭不休?」這是一個老頭,如雄獅一般的老者,大劍聖厲斯格,他環視四周:「老夫闖蕩天下四十六年,手下亡魂不計其數,但均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女王陛下能夠制定法規,禁止殘殺無辜,實在是天下的福音!……輕揚大魔導,不知你的看法如何?」 他已知周宇的心意,他是在為蓮花登基打基礎,而他要做的,也就是響應! 輕揚飛洛緩緩轉身,聲音如流水般而起:「老夫正因為看不慣天下亂成一團,才隱居南方大海之濱,如果蓮花公主真的有這個想法,自然是繼承女王之位最合適的人選,不知為何突起變故?」 這下好了,又有了一個有力的聲援者! 周宇緩緩地說:「只因為魔神不願意聽到這話,在他心目中,天下人只是他的奴隸,他又豈能允許一個女王來限制自己的行為?所以,他轉向支持與他性格相近、為了權力無所不用其極的二公主……也就是我們眼前的這個女王繼位!」 有聲音傳來:「女王陛下寬容仁厚,眾人盡知!……你……你不得……」 周宇眼光一轉,正是大劍聖塔野,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掃,塔野後面半截話低了許多「……妖言惑眾!」這四個字理論上只有他身邊的人聽到。 周宇哈哈大笑:「妖言惑眾?你可知道這個仁厚的陛下做了些什麼?我來讓蓮花公主親口告訴你們!」手一揮,高台上站著九個人,正是蓮花公主一行,看到下面的人群,看著臉色平和的周宇,九個人如在夢中。 周宇平靜地說:「公主殿下,魔神已死,你不用顧慮什麼,就將女王的殘暴不仁說一遍吧!」 九個人全都震驚,蓮花輕輕咳嗽:「也好!這本是我的家事,不宜在公開場合訴說,但我也得讓各位瞭解一下我這位手段高明的二姐做了些什麼!」 眾人目光凝注,蓮花雙目平視,緩緩地說:「為了女王之位,她要殺我,我可以不在乎,但她卻因為我母親——前任女王一句為我辯解之言而殺了她,還派出大隊人馬殺掉了我師傅——大劍聖托爾巴,需知托爾巴師傅雖然因為她的性格沒有傳授技藝於她,但對她一樣是半師半父,如此殺父殺母之人,豈是良善之主?又豈能指望她能善待天下人?……」 她在台上侃侃而談,下面的人全都震驚,她所說的與他們知道的完全不同,眾人只是聽說蓮花公主謀反,又哪知這女王之位原本就是她的,而這個處處標榜自己的女王卻是如此蛇蠍心腸,殺敵人沒什麼說的,但殺父母的人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遭人唾棄的。    正文 第186章 李代桃僵 ------------------------ 「今天,蓮花不是公主,而是一個為母親報仇之人!」蓮花緩緩轉身,長劍指向女王:「不管各位有沒有意見,我都會殺了她!」 這句話說得很明白,她不是為女王之位而殺人,只是作為一個女兒,在為逝去的母親報仇雪恨。 台上的金甲武士唰地一聲,長劍同時在手,保衛女王是他們的職責,不管女王是否窮凶極惡之人,他們的職責都不會改變,台下也有無數的身影從石級上湧上來,青石板上頓時全是金色一片,蓮花長劍一展,直入金甲之中,納蘭一聲大喝:「夥伴們,殺!」 九條人影同時撲入金甲之中,頓時一片人仰馬翻,殺聲震天處,周宇反而退出了,他身影微微一閃,站在石級最上面,這條影子一站出,下面的金色洪流立刻停止,最上面的金甲武士離高台只有區區一丈的距離,但就是這一丈的距離讓他們無法逾越,也不敢逾越。 一條人影大喝道:「厲大劍聖,你能眼看著他們忤逆篡位嗎?」 正是大劍聖塔野,他額頭已有汗水。 厲斯格緩緩地說:「江湖中報仇雪恨之事實在太多,本人又哪管得了這麼多?」 塔野長吸一口氣,轉向輕揚飛洛:「水系至尊,你……」 輕揚飛洛淡淡地說:「據本人所知,女王謀殺親母原是有的,本人一樣對這種禽獸之舉深厭之!」 厲斯格的說法是避實擊虛,根本拋開女王之位。而輕揚飛洛地意見則要明確得多,分明是贊成這種殺戮,兩個大人物意見一出,台下眾多蠢蠢欲動的劍師和魔法師慢慢平息下來,塔野一聲長嘯:「一群鼠輩!……周宇,老夫就來領教!」 身影一起,紅光漫天,輕輕一展掠過金甲武士的頭頂,突然一劍斬下,長長的劍芒劃破沉沉暮色。劍光下的周宇長髮飛揚! 周宇突然笑了:「大劍聖,你這個劍術至尊真的名符其實嗎?」話音未盡。右手隨手一切,沒有劍芒。但塔野的劍芒憑空消失,他的人也從空中而落,翻滾而過,壓倒無數金甲武士,腰部用力,整個人彈起,臉色白如紙。他的右臂離他有三丈遠,手臂中還緊緊握著他的長劍,握著真緊。 只一招,輕描淡寫地一招,大劍聖、女王欽定的劍術至尊就成了獨臂劍客,這是一個笑話嗎?或許真地是。但沒有人笑得出來,塔野久久的看著高台,終於仰面而倒。一口鮮血噴出老遠,他內臟並沒有傷,但依然吐血,只能是氣憤加無助,吐血而倒或許也是他最好地選擇,起碼能挽救他的性命!伴隨著他的倒下,金甲武士潮水般地退下,青石台階在暮色下閃著幽光,已無人再敢上。 周宇霍然轉身,身影一展,直入金甲中心,像一陣旋風掃過,所到之處,武士滿天飛,下面池水熱鬧極了,片刻間全是人,激起的水聲、驚叫聲連成一片,他的人唰地一聲停在女王面前,周圍只有九個人,有三人帶傷,但每個人都站得筆直。 自己的護衛隊全都敗了,沒有人能救自己了,女王害怕了嗎?她後悔了嗎?為了女王位而送掉自己的性命,這真地值得嗎?周宇微微歎息,今天蓮花終於得償所願,但她高興嗎?不!蓮花臉上只有沉重,而女王臉色平靜至極,明亮的眼睛看著她,單看兩人的臉色,女王更像是勝利者! 佩服!周宇的第一感覺是佩服,對女王的佩服,在生死關頭,她還能如此冷靜,這份冷靜連他自己都做不到,他想不到有誰能做到! 蓮花緩緩地說:「蓮洛,殺母親之時,你可想到會有今天?」 沒有回答! 納蘭叫道:「團長,快動手,免得再生變故!」 蓮花手舉起,長劍在夕陽下閃著幽光,仰面大叫一聲:「母親!」一低頭,長劍直奔女王的咽喉而去。 長劍離女王地咽喉越來越近,森寒的劍氣將她嬌嫩的皮膚激起了小小地疙瘩,這一劍下去,蓮花流浪江湖兩年多的苦澀都會有一個代價、她母親在天之靈可以得到安息、這個世界的格局將發生最大的改變,劍神死了,劍術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魔神死了,魔法界也會發生改變;女王死了,這個世界將完全改變,但這一劍她卻是刺向自己的親生姐姐,她真的能痛快嗎?劍尖在顫抖,下面所有人全都站起,鴉雀無聲。 突然,一隻手閃電般地伸出,兩根指尖挾住這把長劍的劍尖,長劍在女王咽喉前突然定住,劍尖剛剛挨到女王的喉頭。 這一下出手,幾乎所有人都有一個感覺,一顆高高懸起的心突然落下,落在堅實的地面上,震得發麻,蓮花目光一凝,面前的周宇正握著她的劍尖,臉色突然變得如此嚴肅:「等等!」 蓮花身子一軟,差點倒下,剛才這一劍雖然沒有用劍芒,但她好像耗費了全部的精力,周宇緩緩地說:「你看看她的右臂!」 蓮花一驚,劍一收,手伸出,哧地一聲撕下了女王的右邊長袖,呆呆地看著她的右臂,她的身子在發抖,劇烈顫抖,淡淡暮色之中,這只雪白如玉的手臂上赫然有一顆六芒星! 周宇長出了口氣:「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不是女王!」女王剛才的冷靜讓他佩服,也讓他產生懷疑,沒有人不怕死,魔神都死了,女王更不應該胸有成竹,有了這個懷疑,他就有了回憶,整個魔法大會看起來是女王在坐鎮,但她充其量也就說了兩個字,對金衣總管的話表示同意,整個大會操作流程全都是總管在操作,她倒像是一個傀儡,或者是設置了一個程序的機器人,只與總管說話,而且只說兩個字:「同意」! 現在果然證實,這個女王根本就不是女王,而是蓮花的大姐:蓮心公主! 「大姐!」蓮花一聲淒慘的叫聲傳來:「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她差點一劍殺了自己唯一有感情的親人,心中的激盪難以言表。 沒有回音,蓮心依然平靜地看著她,就像看著剛才的盛會一樣。 「你怎麼了?」蓮花早已看出不對,但究竟有什麼不對,她完全不知道。 周圍的人全都呆了,一切都即將成功,但要殺的人卻錯了,個個面面相覷,台下之人也面面相覷。 周宇說:「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蓮心公主想必是中了什麼魔法、或者是中毒,完全失去了正常思維。」 蓮花轉向他,目光中滿是無助:「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這很簡單!」周宇淡淡地說:「女王算準你會來行刺,如果你不能成功,你死定了,她沒有參加魔法大會的秘密也不會揭穿,如果你真的成功了,親手殺的是你大姐,這種打擊對你想必不小,或許她還可以藉機生事,將你親手殺害親姐姐的事情天下傳揚,從而掩蓋自己殺母的真相。」 蓮花幽幽一歎:「你說錯了一樣,如果我親手殺了這個疼我、愛我、理解我的大姐,我只有一個歸宿,用這把劍結束我的生命!」 周宇無言,這或許就是女王的計謀,謀蓮花所謀,你不是想殺我嗎?就讓你殺,給機會你殺,但你殺掉自己的親姐姐,就算不自殺也得心灰意冷,她的目的就達到了,這個計策用那個世界的說法就叫「李代桃僵」。 高台邊有歎息聲傳來:「好狠毒之人,我同意公主殿下的意見,此等狠毒的婦人實不適合成為女王!」是輕揚飛洛,他不知何時上了高台,他身邊還有一個老者,如雄獅一般的老者厲斯格。 厲斯格鬍鬚飛揚,雙眼如火:「連親生姐姐都拿來作犧牲品,這樣的婦人……該殺!」 輕揚飛洛緩緩地說:「請公主下令,本人與厲大劍聖都願意助公主奪回王位,誅殺女王!」 蓮花深深一躬:「多謝兩位前輩!我不會放過她!」轉向周宇:「我姐姐怎麼辦?」不管是魔法還是中毒,她都無能為力,幸好身邊這個人是神,有他在,一切都能解決。 周宇看著輕揚飛洛:「老爺子對她的情況有何見教?」對這種病例,他見過一次,就是在魔法公會中,那些森林精靈也是這種情況,喪失神智,但他們好像不會說話。 「暗魔法中的噬魂大法!」輕揚飛洛下了結論:「能讓人喪失神智,但行走、說話一如常態的,屬於噬魂大法中的最高層次,恐怕是魔神親自出手!……公主殿下,恐怕她是恢復不了!」 蓮花臉色大變,淚水慢慢滲出眼眶,魔神親自施法,天下間誰能解救?妮絲兒本已站出來,但此時也重新退後,光魔法是暗魔法的天敵,治暗魔法非光魔法莫屬,但要克制別人的暗魔法,層次必須相當,她與魔神的層次不知道隔了多少級,永遠也不可能相當,這個世界上絕沒有與他魔法相當之人。    正文 第187章 東行路 ------------------------ 周宇歎息:「蓮花,我可以試試,但我得事先說明,以光魔法而論,我不及魔神!」手緩緩伸出,覆蓋在蓮心的額頭,蒼涼的暮色之下,如同一輪明月升起,從高台上緩緩升起,周宇的手就如同一輪明月,光魔法! 輕揚飛洛眼睛裡有震驚,厲斯格微微點頭,只有他知道這個人會六系魔法,現在才真正證實,連光魔法都會,自然是六系全會,而且這魔法層次極高,光圈聚而不散,濃而不亮,乃是魔導師以上的境界,妮絲兒緊張地注視著一團白光,所有人全都在緊張注視,蓮花自然更緊張,她期待著她姐姐能開口叫她一聲「妹妹!」 但沒有!良久,周宇的白光緩緩熄滅,高台上一片黑暗,他的聲音傳來:「對不起,蓮花,我盡力了!」光魔法是他所有魔法中最弱的一環,與他的暗魔法基本相當,也就相當於魔導師的水平,與魔神還差老大一截,要補充暗魔法他有辦法,那面湖水中就有他需要的暗系元素,但光魔法他沒辦法補充,只依靠每天的太陽補充這光魔法直達魔神的境界也許需要幾十年! 蓮花身子全軟了,一聲輕呼:「姐姐!」抱著蓮心淚如雨下!他都沒有辦法,還有誰能還她一個活生生的大姐?這個大姐雖然叫大姐,卻是與她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只比她大半個時辰,她們三姐妹根本就是孿生姐妹,她才二十歲,這麼年輕的年紀。在今後漫長的歲月中,她將是一個不折不扣地白癡! 良久,她緩緩抬頭,抹乾臉上的淚水:「這一切都是蓮洛所為!……我去找她!」 妮絲兒突然一步上前:「團長,還有一個辦法!」 蓮花一驚:「妮絲兒,快說!」 周宇的目光中也有了希望,她是光明魔法一系的,或許真的有辦法。 妮絲兒在久久沉吟,終於在眾人希冀的目光下緩緩地說了四個字:「光明神殿!」 光明神殿?這四個字彷彿是有魔力的,四個字一出。蓮花眼前彷彿閃過了一道光芒,光明神殿是光明神的殿堂。如果能夠去這神殿,想必能夠治好姐姐。但光芒也在慢慢熄滅,她喃喃地說:「光明神殿,天下間有誰能找到?」光明神殿,這是一個最神秘的地方,故老相傳,天地之間存在這樣一座殿堂,但無人知道這殿堂究竟在何方。數百年來,從來沒有人知道,會光明魔法之人有的是,但同樣無人知道這座殿堂。 「我知道!」妮絲兒說:「只有我知道!」 所有人地目光同時落在她變幻莫測的臉上,這一刻,這個嬌小地姑娘變得充滿神秘色彩。知道光明神殿的人只有可能來自光明神殿,她居然是來自這個神奇地地方?這個魔法不入流、天真得像一個孩子的姑娘就是這最神奇聖殿的傳人? 蓮花眼睛裡精光閃爍:「妮絲兒,你會幫助我。對嗎?」 妮絲兒盯著她的眼睛,聲音中有與她平時完全不同的鄭重:「團長,她對你很重要,對嗎?」 「是的!」蓮花鄭重地說:「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她地病不好,我……我一生都不會快活!」 妮絲兒轉向周宇:「我要你告訴我……你要我幫助她嗎?」 周宇微微一愣,這還用得著問?輕輕一笑:「妮絲兒,我們的團叫義氣團,對吧?這個問題你應該知道答案!」 妮絲兒久久地看著他,終於說:「團長,你馬上就是女王了,還會記得義氣團嗎?」 她的話很奇怪。 蓮花看了看四周,四周全都是閃爍著光芒的眼睛,這個問題估計也是大夥兒想問的,她深吸一口氣:「不管我是什麼人,義氣二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義氣團中的兄弟姐妹我也不會忘記。」 「那好!」妮絲兒說:「我要你跟我一起去!」指著周宇。 周宇回頭,看著輕揚飛洛和厲斯格:「你們剛才說過會幫助她,這話當然算數,對嗎?」 輕揚飛洛點頭:「你可以放心離開!」 厲斯格笑了:「我可以保證,等你回來之時,一切都如你所預期地一樣!」 周宇眼睛裡有了笑意:「我相信你們能做到!」轉向蓮花:「還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嗎?請團長下令!」 蓮花輕輕一笑:「我要你做的事情只有一樣,帶我姐姐回來,讓她開口叫我一聲『妹妹,!」 「祝福我吧!」周宇輕輕搖頭:「我平生所做地事情之中,唯有這一次是沒有把握的!」 三條人影站在高台之上,妮絲兒身影微微一閃,跳下了高台,融入暮色之中,周宇的身影還略略停留了一會,彷彿向婭尼婭麗所在的方位深深看了一眼,片刻間也人影不見,帶走的當然還有蓮心公主。 東行路上,還是星光燦爛,但四周已沒有了人,這是一塊碧綠的草地,三人坐在草地上,蓮心公主睡在狼皮中,睡得真香,周宇看著身邊的妮絲兒,妮絲兒也看著他,目光中好像隱隱有些傷感,無由的傷感。 「我想問你!」妮絲兒幽幽地說:「一別五個月,你想過……昔日的夥伴嗎?」或許她要問的是「你想我嗎?」 周宇溫柔地說:「不管走到哪裡,我都會想昔日的夥伴。」 妮絲兒輕輕靠近,靠在他的肩頭:「我好久沒有好好地睡一覺了。」兩人的親暱早已有之,一別五個月,這親暱或許是妮絲兒心中回味得最多的事,此刻,她只有一個希望,希望重溫舊夢,舊夢重溫很簡單,就是靠在他肩頭睡一覺,這是在那個迷離的海島之上她的舊夢,沉迷了五個月的夢,眼前雖然還有第三人在場,但這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意識,也不存在迴避。 看著她美麗的眼睛在星光下慢慢閉起,悠悠的呼吸聲慢慢傳來,周宇心中溫柔浮動,這是他進入這個世界第一個親近的女孩,但直到現在,她還不是他的女人,現在她點名要自己陪同前往一個只有她知道的地方,會不會就是給自己製造一個機會? 不管目的是什麼,這份柔情都讓他流連,手輕輕一側,妮絲兒大半個身子自然地進入了他的懷抱,她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眼睛沒有睜開,五個月不見,她變得成熟了許多,臉上原先的點點稚氣現在也被美麗所取代,是的,她改變了許多,魔法進步了、身法也進步了、相貌變得成熟了,但有一點沒有變,她依然願意偎在他的懷中睡覺! 躺在心上人懷中睡一覺也許是消除疲勞最好的辦法,清晨,妮絲兒緩緩睜開眼睛,久久地看著身邊的男人,她看得那麼專注,直到男人睜開眼睛向她微笑的時候,她才驚慌地避開,臉上多了一抹紅霞。 「你還是那麼……壞!」 聲音從懷裡悄悄傳來。 周宇笑了:「你依然會原諒我,對嗎?」這是她當時在海邊和他說的話,雖然只是簡單的重複,但這話一說,妮絲兒心頭滿是暖意,臉上也有甜美的笑容:「一別五個月,你都不來找我,我想恨你……但我還是原諒你了!」 周宇苦笑:「這個恨可是莫名其妙,你們深度隱藏,全天下的人都找不到,我又如何能找到?」 妮絲兒說:「我們一直都在五彩林!如果你仔細想一想,肯定能想到,但你根本就不打算找我們。」 周宇點頭:「如果仔細想,或許真的能猜到,只有五彩林是一般人不敢進入的地方,也只有五彩林才是訓練最好的地方,我沒有認真尋找只因為一點,我知道你們今天一定會來天魔谷!」 這是一個好理由,足以將妮絲兒淡淡的幽怨全部終結,看著她動人的眼睛,周宇輕聲說:「你真的知道光明神殿?光明神殿真的能治好她?」對這個世界的事情他雖然已經瞭解不少,但還絕對算不得多,起碼光明神殿這個名詞他還是今天第一次聽到。 本來以他的身份與身手,如果與那些魔法高手、劍術高手結交,對天下大局和一些奇聞怪地都應該瞭如指掌,遺憾的是,他這個神級高手對別的高手興趣不大,對女人興趣偏高,而女人一般都不太關注江湖大局,見識也極淺薄,這才造就了他身手高、見識一直不能同步的怪現象。 妮絲兒輕輕推開他,微有薄羞:「當然是真的,你以為我……我幹嘛要你跟著啊?」 周宇笑嘻嘻地伸手,將她輕輕擁入懷中:「當然是製造機會重敘舊情!」 「啊?」妮絲兒滿臉通紅,再次推開他:「我有那麼……那麼不要臉嗎?舊情,你與團長才有舊情!」 「同意!」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兩人同時回頭,目光落在草地上,是她,蓮心公主,她正襟而坐,神態嚴肅而又高貴。    正文 第188章 陪我走一程! ------------------------ 周宇目瞪口呆,妮絲兒卻咯咯嬌笑:「她都同意了!你就承認了吧!」 周宇皺眉:「她好像有些變化,昨天她一句話都不說,只對那個總管說話,但現在,她對我們也說話,這說明什麼?」 妮絲兒笑容凝結,打量著這個眼睛眨都不眨的美女說:「是不是昨天你的光明魔法還是有點作用的?讓她恢復了一部分神智?」 周宇搖頭不語,仰面看天,這叫恢復神智嗎?不,這叫神經嚴重障礙,如果是別的事情她表示同意或許還真的讓他開心,但這件事情中她插嘴就不對,表示同意更是莫名其妙,白癡是可悲的,如果有比白癡更可悲的人,或許就是精神病! 「光明神殿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妮絲兒輕聲說:「必定可以治好她的病,你不用擔心!」 周宇目光一落,溫柔地說:「是的,我對你有信心!」 「她是她唯一的親人。」妮絲兒的神態好奇怪:「如果要治好她,你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代價?周宇微微一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想說什麼?」 妮絲兒目光變幻,低頭說:「要你陪著我經歷一段旅途,這個代價會不會太高?」 這就是代價?周宇笑了:「妮絲兒,你的概念有問題,我認為……陪著你經歷一段歷程,這是一種獎勵!」 妮絲兒臉上泛起紅霞:「那麼,走吧!……可以將她送進你的空間中去嗎?」 周宇笑了。轉向蓮心:「公主殿下,你同意嗎?」 蓮心靜靜地看著他,清脆而響亮地回答:「同意!」 「很好!」周宇手一揮,蓮心公主送入了無生戒,他喃喃地說:「真是一個好習慣,什麼都同意,可惜女王陛下未必像你這麼好說話。」 無生戒中的奇異景色吸引不了蓮心,她身邊香噴噴地龍肉也吸引不了她,她在看著大海,就像站在高台上看著她的子民。周宇在她身邊設置了一重魔法圈,足以保證她不至於掉入大海之中。這個世界是一個奇妙的世界,雖然所有的東西全都是憑空想像出來的。但什麼都像是真實的,如果她掉入大海中,弄得不好還真的會淹死,為她準備了食物,也準備也睡覺的毛皮,這個公主又成了女王,成了他無生戒中的女王。魔法將那個蓮心如月的姑娘變成了這幅模樣,周宇隱隱感覺心疼,他一定會治好她地,不僅僅是因為她是蓮花的姐姐,更重要地是:她是她,那個清江之上彈琴、星光下傾訴姐妹深情的那個姑娘。這樣地女孩在這個世界上屬於沒有生存能力的那種人,但也正是她,讓他有了一種久違的感覺。在深夜的湖邊靜靜看著天上明月的感覺。 「光明神殿還有很遠!」妮絲兒輕柔地說:「但我不想你帶著我飛過去。」她當然知道他的本事,從蓮花那裡得知的本事,能夠抱一個人在天空飛,以那樣地速度,很快就能到達光明神殿,這是最省事的方式,但她偏偏拒絕使用。 周宇看著她泛紅的臉:「那怎麼過去?抱你慢慢走,行不行?」 妮絲兒咯咯一笑:「你追得上我,我就答應你!」人影一閃,嬌笑聲中跑出好遠,她的身法的確大有起步,在草叢中跑過,腳下的小草居然只是微微伏低,沒有踩斷。 周宇大笑:「你要考驗我,也應該用一個難點地問題!」 身子輕輕一動,就到了她的身後,大風中他的聲音清楚入耳:「我快追上你了,你準備好了嗎?」 妮絲兒尖叫一聲,跑得更快,但突然腰一緊,被人一把抱住,嬌小地身軀被抱起來,她的臉在他的目光下嬌艷無雙:「壞蛋,追女人……跑得真快!」 她的紅唇在嬌艷的臉上更顯得嬌艷欲滴,周宇嘴唇慢慢湊近:「可以親你嗎?」 妮絲兒眼睛微微閉上,嬌柔的聲音傳來:「我可以……拒絕嗎?」 「可以!」周宇的聲音好近:「你先試試,如果感覺不舒服,你再拒絕……」嘴唇碰到了兩片紅唇,輕輕吻上去,妮絲兒沒了聲音,她的腰也慢慢軟了,嘴唇移開,她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周宇笑嘻嘻地說:「你還要拒絕嗎?」 妮絲兒兩隻手纏上了他的脖子,紅唇湊近,吐氣如蘭:「現在……現在好像晚了!」深深一吻,妮絲兒的小嘴兒慢慢分開,香甜的小舌頭落入他的雙唇之間,輕輕一吸,她全身軟如棉,好久好久,才重新分開,靠在他的肩頭,好像半點力氣都沒了。 他終於親她了,這甜蜜的親吻就代表著她與他的關係從戰鬥夥伴關係轉入了情侶關係,這種轉變是她做夢都想要的,現在終於成功了,只要這一吻,所有的事情全都有了價值,不管這一次行程需要付出什麼,不管前面有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他的情人! 腰又被抱起,她的身子好輕,耳邊有男人溫柔的低語:「現在需要上路嗎?」 妮絲兒小腳高高翹起,在他耳邊吃吃地笑:「要!」 周宇大步而行,雖然抱了一個人,但如同空手一般地輕鬆:「還要什麼?」 「還要聽曲子!」妮絲兒咯咯嬌笑:「你要是能一邊……抱我走路,一邊吹笛子,我就真的服了你!」 周宇苦笑:「你的考題要麼太容易,要麼太難,抱你走路,我哪有功夫吹笛子?」 妮絲兒笑盈盈地看他,提示:「你可以用風魔法將笛子固定,然後吹!」 真是一個好辦法,對男人的技能瞭如指掌啊,周宇笑了:「可我的嘴還有用途,要陪你說悄悄話,還要……親你!」 妮絲兒一聲尖叫:「不親了!拒絕!抗議!」 尖叫聲停止,親上了!好久好久,妮絲兒終於掙脫,氣喘吁吁地指路:「你走錯了!不要你抱了,你背我!」 身子一翻,從他懷裡翻身,直接到達他的後背,姿勢美妙而又自然,在他背上伸出小腦袋,笑得好開心:「現在你可以吹笛子了,我要聽……嗯……聽你在大海中吹給蓮花聽的那曲子!」 周宇目瞪口呆,蓮花對她如此貼心?什麼都說? 手一伸,玉笛在手,春江花月夜淒婉的笛聲響起,身後的姑娘沒有了聲音,應該是陷入迷離的夢境之中,沉迷得真快,這樣的吹笛方式真好,後面一個又香又軟的身子壓著,兩團飽滿也在後背摩擦,風流加風雅! 但有些不對,頸上有濕濕的感覺,怎麼了?周宇笛子一收,手一翻,將背上的姑娘重新抱入懷中,妮絲兒一進入他的懷抱立刻就將臉埋進他的懷裡不抬頭。 「怎麼了?」周宇輕輕撫摸她的頭髮。 妮絲兒的聲音輕輕傳來:「別吹這曲子,這曲子……這曲子好悲涼!」聽音樂也需要心境,她分明從笛聲中聽出了一種離愁,離愁?這是她的心事嗎? 周宇笑了:「聽樂曲能哭,真夠多愁善感的!好了,給你吹快樂的曲子!」 「不!」妮絲兒抬頭,眼角還有淚痕:「晚上再吹,你給我講講……這五個月的故事吧!」 五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周宇做的事情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還需要有選擇性的講,與幾個女人的故事應該是五個月主要做的事情,但這當然不適宜炫耀,挑戰劍神的事情她已經知道,用不著講,挑戰魔法公會又不值得一提,周宇突然發現自己還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想到行程,他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輕聲說:「我還是先送你一件禮物吧,伸出你的手來!」 「什麼?」 眼前一亮,周宇手中多了一枚漂亮的戒指,在她面前晃悠:「先警告你,收下這件禮物就是我的女人,你想好了再決定是否收下!」 妮絲兒臉上有紅霞掠過,眼睛裡是喜悅無限,手兒顫抖著伸出,但剛剛碰到他的手指,她停下了,慢慢縮回。 在周宇驚訝的目光中,她輕聲說:「你還是……給她吧!」居然不接受! 周宇想不通,一萬個想不通,她點名讓自己陪她,又製造機會讓自己親她、抱她,一個大姑娘家這麼做,除了喜歡他之外沒有第二個解釋,但她偏偏不願意做他的女人!真的是發揮團隊精神?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團長留下? 這個世界三妻四妾太平常,根本沒有關於女人多少的非議,厲斯格明明知道他與他兩個孫女全都有一手,還且這一手還比較深入,依然毫不在意,她為什麼要在意? 妮絲兒偎入他懷中:「我只要你陪我走這一程,不要你娶我,你答應嗎?」 周宇戒指收入無生戒中,溫柔地說:「我尊重你的意願!」 「放我下來吧!」妮絲兒說:「這一段路其實很短,用不了多久就會到達!」這路到底是長是短?相對於情人而言,這條路或許真的很短,很快就會走到盡頭,相對於情人而言,時間也會很短。  ̄-‾ 昨夜雨暴風驟,濃睡不消殘酒,借問身邊佳人,卻是五更之後,各位讀者勿怪,風雲今日再續。    正文 第189章 輕取王宮 ------------------------ 第189章輕取王宮天魔谷的魔法盛會依然在舉行,昨天夕陽下驚心動魄的一幕沒有改變這個世界的全部,起碼有一樣東西沒有改變,這個世界依然是魔法世界,依然需要魔法大會,蓮花去了,隨她一起去的還有厲斯格、輕揚飛洛和她的八名隊員;魔神也去了,隨他而去的也有很多人,他的兩名神使、王宮總管和王宮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露面的那個大魔導師,不過,此「去」非彼「去」,蓮花一行是去王宮,而魔神一夥是去天堂或者地獄。 這些人全都是這個世界跺跺腳就能掀起一場風浪的大人物,但他們與這個山谷中人未必有多大的聯繫,他們的屍體已在第一時間被埋葬,他們了不起的事跡也全部埋葬。 魔神都死了,什麼大魔導師的重新配置沒有人再提,但魔法學院依然是神聖的,依然有人願意進入魔法學院,成績優秀者依然可以進入魔法學院學習,這是輕揚飛洛受蓮花委託向大會作出的承諾。山谷中人依然在進行魔法比賽,現在是風魔法的試演,昨天火魔法試演的成績居然還有效! 昨天的女王根本就是假的,她關於劍術至尊的論斷也無人再追究,塔野早已在第一時間離開了天魔谷,他去的方向是北方,與京城背道而馳,沒有留下一句話,大風中只有他略顯老態的背影,看他的背影,的確不太像是「劍術至尊」,不但不像,他從此還對這四個字過敏。如果有人膽敢稱呼他一聲「劍術至尊」,他肯定會和別人翻臉,別看他只剩下一條胳膊,能受得了他翻臉的人還不太多! 天魔谷頂峰,薄霧微卷處,有一名女孩呆呆而立,呆呆地看著下面的一切,這一切彷彿全都與她沒有關係,又彷彿正在刺痛著她地某根神經。 雅娜!她很幸運,師傅都死了。她依然活著;與她一起來的幾名老者都死了,她只是在陰暗的角落裡沉沉睡了一覺。醒來一切都正常,連皮都沒有破一點。周宇放過了她。蓮花一夥根本就忘記了還有她,所以她才能如此幸運。 幸運者應該高興嗎?她高興不起來,魔法大會的一切成了她年輕的心中最大的一個隱痛,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那個人,現在在哪裡?仰面望著東邊,東邊一片蒼茫。人影微微一閃,山頂的人影消失,微微捲起的薄霧飄然而下,在下面風系魔法師手中重新升起…… 高台依舊在,幾名紅衣魔法師站在高台,輕揚家族的人居然有三人站在台上。這是新一屆魔法大會的執行人員,下面水池邊有一個小圈子,圈子中全都是神采飛揚地年輕人。那雅赫然在其中,這是幸運者,已經入選魔法學院的幸運者!魔神死了,魔法學院失去了一個最大地誘惑:得到魔神面授的機遇,但這一點不在他們心頭,魔神是死了,但還有一個人,這個人與即將成為女王地蓮花公主是一夥的,他或許會代替魔神的位置,或許會來魔法學院面授魔法,如果他能來,對各位學子的誘惑絕對遠在魔神之上。 他們在接受別人羨慕的眼神,也在慶幸自己的機遇,但那雅明顯是一個例外,她臉上沒有任何得意的神色,神色之抑鬱讓旁邊地人都不懂,沒有人不知道這個丫頭是歲暮家的,也沒有人不知道歲暮家與輕揚家的矛盾,在眾人心目中,她昨天過關實在是再幸運不過,如果是今天,台上的評委中,輕揚家族的人佔了一半,她想過關還真的未必能夠。 那雅沒有看任何人,正在試演地風魔法吸引不了她,她看的也是東方,是他昨天消失的方向,魔神死了,與她沒有關係,魔神身邊之人全都死了,她沒有任何感覺,蓮花公主要找女王算賬,這是王宮地事情,與她離得很遙遠,她心中所想的,只有一樣,那個人!那個人離開了,沒有人能跟得上他,也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在她面前現身,她的復仇大計遙遙無期。 京城是寧靜的,但寧靜中也帶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每個人都預感到有一場大風雨即將來臨,或許已經來臨!王宮之外,寬大的廣場上到處都是屍體,也有驚慌四散的武士,王宮前無數的武士緊緊圍成一個大圈,這是京城唯一不平靜的地方! 血紅的劍光一圈一繞,高大的旗桿斷為兩截,旗下的老者厲斯格長劍斜舉,直指王宮,臨近王宮處,蓮花公主手中劍也高高興起,清脆的聲音在廣場迴盪:「本人蓮花公主,乃是先王指定的女王繼承人,只找叛逆蓮洛清算舊賬,眾位武士、魔法師,願降者,原有職務只升不降,不願降者……殺無赦!」後三字冰冷而又響亮。 空中一條水龍盤旋而起,在空中矯健飛騰,正是出自蓮花自身的老者,老者聲音如流水,雖然不響亮,但傳遍全場:「魔神已死,魔神舊部也已一網打盡,眾位魔法師,效力新王,才是你們的出路!」 輕揚飛洛!沒有表明他的身份,但這十丈長的水龍一出,無人不知他就是碩果僅存的大魔導——水系至尊輕揚飛洛。 而那位站在旗桿下的老者,血紅的劍光在掌心隱隱閃爍,威嚴的目光掃視四周,無疑就是大劍聖厲斯格! 魔神已死,眾人已有所聞,魔神一死,天下大變,大劍聖、大魔導就是新的世界主宰,此二人全都臣服於蓮花,而這個蓮花公主一出手,也隱隱有大劍聖的威勢,身邊之人也一個個厲害無比,周圍圍著的人面面相覷,終於,一聲叮噹的脆響傳來,脆響連成片。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奮起一戰,血戰必定不死不休,但如果有人先選擇投降,自然也就是大多數人全都投降,少數頑固分子也會喪失鬥志,終於,有人跪下,很快,跪下之人也連成片,黑壓壓地跪了滿地:「恭迎女王陛下!」 輕揚飛洛手一收,水龍消失得無影無蹤,厲斯格哈哈大笑:「陛下,請!」 如此輕易地解除王宮武裝,蓮花的公主身份以及她開始言明的「女王繼承人」起了作用,有了這個說明,王宮衛士跪下投降有了理論基礎,無損顏面,當然,他們的超強身手和魔神已死的傳言更是一個震懾,魔神一死,他們失去了主心骨,這兩大高手一現身,他們也無力硬抗,打是死,不打保全性命和職務,而且還有一個可以下的台階,這樣的好事誰不願意做?他們都不傻! 看著這高大而又雄偉的王宮,蓮花心中氣血翻滾,快三年了,這座王宮成了她心中的痛與恨的根源,兩年多的江湖漂流,兩年多在痛苦中煎熬,兩年多,八百多個日日夜夜,她無數次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站在王宮前,手拿長劍對準一個人的咽喉,她會第一時間將利劍刺入,現在機會到了,一切都盡在自己掌握之中,蓮洛不會武術、也不會魔法,整個王宮全都在包圍之中,她已經插翅難飛,三年的願望就在今天實現,痛快嗎? 是的,這或許是她這一生中最值得記住的日子,過了今天,她心中就不會有痛苦!她母親就可以閉上眼睛,三年來,她在九泉之下或許就沒有閉上眼睛,托爾巴,你也可以閉上眼睛,你的仇我也一併給你報了,包括你那個師傅,對你的死沒有半點同情的師傅,也在幾個月之前到了你的身邊,是你無顏見他,還是他無顏見你? 「團長!走吧!」是納蘭,他的龍弓已經修好,握在手中,右手利箭也在手中,不知為何,義氣團所有成員都習慣稱呼她為「團長」,哪怕她馬上就是女王,這個稱呼依然沒有改變。 「好!」蓮花深吸一口氣:「進去!」 大步而入,這一步踏進去,也許就是一個嶄新的天地! 沒有抵抗!所到之處,清一色的全是跪著的人,或許只有前面一個地方例外,三名金甲武士和三名魔法師守在一棟大屋前,冰冷的目光注視著進來的一群人,高傲而又悲壯。 蓮花眼睛亮了,如此守衛,最後的守衛,只能說明一點,這裡正是女王居住的地方,她就在裡面。 左邊的金衣魔法師冰冷的目光射向輕揚飛洛:「輕揚飛洛,聖尊有令在先,看到叛徒蓮花立刻捉拿,你膽敢與蓮花一同叛亂?」 輕揚飛洛淡淡一笑:「可惜魔神死了,否則,我真的會遵從他的指令!」 魔法師大喝:「聖尊決不會死!」 眼前一道紅光掠過,魔法師身子斷為兩截,聽到的最後聲音是:「老夫最不喜歡聽死人的命令!」 劍光起,但這劍光在血紅的光芒中是如此的黯淡,片刻間劍光盡消,厲斯格長劍一收,緩緩插入劍鞘,似乎已經不打算再用,他也的確不需要再用,大屋前再也沒有了守衛,隨著衛士的倒下,大門在眾人面前露出,一隻大鐵鎖緊緊鎖住大門,這隻大鐵鎖是從外面鎖上的!    正文 第190章 登基之前 ------------------------ 一把大鐵鎖隔不斷蓮花的利劍,別說是一把鎖,就算十把一樣不能,但這把鎖卻吸引了她的目光,與輕揚飛洛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全都有一種複雜意味。 手起劍落,大鐵鎖叮噹落地,輕揚飛洛右手憑空拂出,大門分向兩邊,裡面一片寧靜,蓮花緩步而入,輕揚飛洛手抬起,止住後面的人,這個空間也許只需要她一人足夠,多一人也是太擠。裡面不會有太強的敵人,以蓮花的身手,再也沒有人能對她形成傷害。 大門緩緩合上,蓮花走得很輕,房間裡光線並不明亮,她劍尖閃爍的寒芒在房間中是唯一移動的東西,前面有一個窗子,窗子上也有鐵欄杆,窗子前一個女子背對她而立,這個背影她相當熟悉,也許是最熟悉的東西,就如同對自己一樣地熟悉! 蓮洛!女王蓮洛,但她今天穿的只是便裝,是一襲長裙,靜靜地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彷彿一隻籠子中的小鳥在癡迷地看著外面的天空。 「蓮洛!」蓮花聲音冰冷:「我來了,你還不回頭嗎?」 蓮洛回頭,呆呆地回頭,眼睛裡沒有任何神采,這也許就是一個失敗者最正常的反應,但這個失敗者第一句話不正常:「告訴我,大姐……大姐她好嗎?」 大姐?第一句話居然是與王位、勝敗完全不相干的話!蓮花冷笑:「你的計策失敗了,大姐安然無恙!」 蓮洛身子一軟,緩緩地坐在地上。抬頭,她輕輕地說:「多餘地話都不用說了,來吧,我等你兩年多了!」 頸微微抬起,白晰的玉頸在劍光下有一層潔白的瑩光,她的眼睛也已經閉起。 長劍哧地一聲急刺而過,突然停在她的頸旁,激起的勁風將蓮洛的長髮飄起。 蓮洛沒有動!蓮花也沒有動! 房間裡一片寂靜,蓮花緩緩地說:「你沒有話要說?」 蓮洛眼睛終於睜開,裡面是一片沉痛:「沒有!」 看著她的眼神。蓮花突然覺得手中的劍好沉重,面對這個親姐姐。她無數次想過用利劍穿透她的咽喉,但當這柔嫩地咽喉就在她的利劍之下。她才發現她兩年多地期望是如此的沉重。 「二姐,我真地不希望有這一天!」蓮花眼中已有淚花,長劍在淚花中顫抖:「但母親、大姐都希望我這麼做!」長劍一順,就要刺入蓮洛的咽喉,不管有多麼遲疑,該死的人終歸是要死! 「等等!」蓮洛突然叫道。 長劍再次在咽喉部位停留,蓮洛對緊挨咽喉的長劍視而不見。緊盯蓮花,目光中是沉痛無比:「大姐也希望這樣做?是她告訴你的?你告訴我!」 提起大姐,蓮花心冷如冰,眼睛裡的淚水也全沒了,冷笑:「我告訴你了,你的計策失敗了。雖然計策失敗,但你地蛇蠍心腸已經將大姐改變!」這個柔弱的大姐經過這一番變故,肯定會不再柔弱。這就是改變! 蓮洛緩緩地抬頭,看著窗外,幽幽的聲音飄來:「你一定不相信,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換……換這個計策失敗!」 蓮花一愣,看著她飛揚的秀髮,她笑了,充滿譏諷地笑:「是的,我地確不相信!」 「我不指望你能信!」蓮洛根本不看她:「但我希望你告訴我一個實話……魔神真的死了嗎?」 蓮花冷笑:「是的!他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你如果還有別地指望,可以放棄了!」 蓮洛突然笑了,笑得真不像一個在劍下的掙扎者,笑聲一收,她面對蓮花:「好了,我該知道的已經知道,可以安心去死了!動手吧!」 安心?她能安心?但她的面容真的很安祥,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她沒有多說一句話,也就是拉了幾句家常,但這幾句家常話一說,蓮花覺得自己心亂了,這中間莫非還別有隱情?她為什麼一再問姐姐的情況?為什麼在證實魔神的死?為什麼聽說魔神死了,她就安祥?難道……她不敢相信,也不得不考慮,這一切難道都與魔神有關?「你為什麼還不動手?」蓮洛眼睛睜開,一大顆淚珠掛在睫毛上:「如果你不願意,請容許……我自己來!」手一翻,一柄雪亮的匕首在手,猛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匕首已經刺到了她高聳的乳尖,但再也刺不下去,因為匕首被一隻手緊緊握住,蓮花臉上滿是鄭重:「告訴我,這中間是否另有隱情?」 蓮洛的淚珠一顆顆掉下,掉在匕首之上,也濕透了蓮花的手背,但她恍然未覺,只緊緊地盯著蓮洛的眼睛。 「兩年前,母親的確是我下令所殺,不管是否是我的本意……這一點不可改變!」蓮洛哽咽著說:「只要這個邪惡的魔鬼也死了,我就能安心去見母親,你讓我死……」 「邪惡的魔鬼?」蓮花一字一句地說:「是魔神?」 「當然是他!」蓮洛咬緊牙關:「他用魔法迷惑了我的神智!這個惡魔也有今天,真是蒼天有眼!」 蓮花身子一個踉蹌,迷惑了神智?這與大姐目前的情況何其相似?難道她真的錯怪了她?一個女兒怎麼能如此狠心殺害自己的母親?如果是迷失神智就一切順理成章,這次魔法大會,她只是傀儡,而且被反鎖在房間中,外面的人也只是向魔神效命,而未必聽命於她,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方向…… 房間裡再次寂靜,蓮花心中亂成一片,手一收,匕首握在她的手心,盯著蓮洛:「這次魔法大會也是他操縱的?包括犧牲大姐的計策?」 蓮洛輕聲說:「這又有什麼區別?只要大姐一切安好就夠了!」 蓮花手一揚,匕首化作一道銀光飛出窗外,她轉身:「你所說的一切我希望是真的!……但真與假有一個辦法分辨!」 「你殺了我!」蓮洛叫道:「我不想分辨……」 蓮花已走到門邊,幽幽的聲音傳來:「大姐會恢復神智的,她會告訴我一切真相,如果真的是魔神操縱一切,我不會殺你,如果是你還在作怪,你會為今天的表演付出代價!」 沉重的大門在外面關上,蓮洛沉重地坐下,彷彿沒有了骨頭,事實真相到底如何?世間有多少人能知?魔神自然是知道的,可惜他已經死了,周宇是否知道一切?沒有人能肯定,就連周宇自己都未必能認定,他見過女王,但他能肯定他所見到的女王百分百代表她自己嗎?她頭腦中是否有一個暗黑的魔法幽靈?知道她的心性之人、又能夠信任的或許只有一個人,蓮心公主!但她能醒過來嗎? 蓮花走出房間,隨口吩咐道:「好好看護這個房間,不准任何人進入,也不准蓮洛出房門半步,好酒好菜全都給她!」 「是!」三名武士同時躬身,沒有人問理由。 但他們不敢問,並不意味著別人也不敢,輕揚飛洛眉頭皺起:「你沒有殺她!」厲斯格和納蘭眾人也都盯著她,目光中儘是震驚。 「我有一個懷疑!」蓮花緩緩地說:「我懷疑她做出那些事情之時根本就被魔神迷失了神智,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魔神所為!」 輕揚飛洛淡淡地說:「這是她的辯解嗎?」 「不是!」蓮花深深地看著他:「是我自己的判斷!」 輕揚飛洛輕輕搖頭:「是陛下的判斷,我就不再多言,但我要提醒你,如果這是一個辯解的話,無疑是一個死無對證的辯解!」他是不太相信這種說法。 「我知道!」蓮花說:「但只要還存在一丁點的疑慮,我就不能親手殺掉我的二姐!」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不但是一個死無對證的辯解,還是一個高明的辯解,如果女王真的是作秀,她也是一名高明的演員,因為她能洞察蓮花的心意,蓮花的心絕不像她外表那麼冷。 「唐藍大陸不能沒有女王!」厲斯格一步上前:「請陛下準備登基!」 蓮花微微發呆,她真的需要登基嗎?她的目的並不是做女王,對做女王也沒有半點興趣,但這個難題如何解? 輕揚飛洛緩緩地說:「京城一片混亂,全大陸也一片混亂,當前之局,唯有陛下登基才能解決,這不是你願不願意做的問題,而是非做不可!」 是的!這一切就是問題所在,蓮花轉向身後的八人:「你們知道我的心思,對嗎?」 納蘭身子半躬:「團長,我們全都知道!但我也知道,一旦箭離弓弦,就只能一路向前!」 開弓沒有回頭箭,船到岸邊不是碼頭也是碼頭!蓮花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要她血管中還流著王室的血脈,這就是她的使命!    正文 第191章 光明神殿 ------------------------ 陪著一個美女獨自遠行,是周宇的使命,這個使命是任何男人都願意去承擔的,特別是這個美女還願意趴在他懷裡,任他親吻、任他親熱的時候。 兩天時間,妮絲兒心中淡淡的幽怨早已隨風而去,不知吹散在哪個角落,那個愛笑、愛叫的小天使又回來了,也許只有在他身邊,她才是一個真正的天使! 手兒握在男人手中,腰兒抱在男人懷中,已是夕陽下,兩條人影靜靜地看著大草原深處,大草原深處有金色的夕陽,也有風兒吹來,不知來自哪一個角落,翠綠的原野在夕陽下渾然一色,無復天地間清晰的界限,妮絲兒腰兒輕輕後仰,白玉般的臉上也有夢幻般的迷離:「周宇,真想這樣陪你一生一世!」 周宇笑了:「這還不容易?將手伸出來,接受我給你的禮物,一切都搞定!」 「不能的!」妮絲兒輕輕搖頭:「你不知道光明神殿的規矩,如果那樣,我們就進不了光明神殿,這次的任務就不可能完成!」 周宇睜大眼睛:「好奇怪的規矩,還限制別人相愛不成?」 妮絲兒倒入他的懷中:「我們這樣……已經是相愛了,但我不能做你的女人,族中有規定的,光明神殿必須是……處女才能打開,知道嗎?」說到這裡,臉上紅霞一片。 周宇心中的疑慮一掃而空,笑了,笑得不懷好意:「原來你只是擔心我對你……那個!容易極了。我不動你不就行了?」 妮絲兒臉更紅,勾住他的脖子纏綿:「你……你可以親我地!」 「這不用你教!」周宇捧起她的臉:「只要留下處女之身,別的都可以做!這個……我比較在行!」 在草叢中坐下,柔軟的草就像一塊巨大的地毯,兩人就像是地毯上王子與公主,但這個王子有點不太像樣,親吻是妮絲兒認可的,但他的手好像放的不是地方,開始是在腰上,慢慢地上移。頑固而又執著,在妮絲兒輕輕扭動的時候。這隻手慢慢鑽進了她的衣服,但這只調皮地手很快被捉住。妮絲兒臉紅如霞:「說了不能的!」她地臉好近,吐氣如蘭。 周宇在她耳垂上輕輕一吻,懷裡的小姑娘直哆嗦,在哆嗦中,這隻手慢慢向前延伸,輕輕握住了她胸前地柔嫩,妮絲兒啊地一聲輕叫。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你的底線已經確定了,不是嗎?剩下的我知道怎麼做!」 妮絲兒呆了,他知道怎麼做?誰要他做什麼了?他還什麼都知道了! 「我不管了!」妮絲兒在撒嬌:「要是任務完成不了,都是……你!」 手在她的嬌嫩處細細徘徊,妮絲兒臉上的紅霞瀰漫全身,晚風吹來。好像比平時溫暖了許多,甚至有了點熱,她鼻尖有細細的汗水。真是一個敏感地姑娘,對身體的敏感度極高。 她的乳房真小巧,和她的身子極相稱,都以小巧玲瓏著稱,但小巧不代表不性感,嬌小的乳房在掌心盈盈一握,頂端的小葡萄還在輕輕顫抖,周宇也感覺發熱,不做愛而調情他地確比較在行,但這好像也有些折磨人,折磨他自己,他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兩個月了,他離開輕揚舞之後就沒有真刀真槍地做過,這時一摸到這性感到極點的小傢伙,他感覺身體已經變形,終於戀戀不捨地鬆開這兩隻誘人的寶貝,用一句作總結:「你們族中地這個規矩真是太混賬了!」 妮絲兒全身軟如棉,在他的手下如同抽去了全身的骨頭,但媚眼如絲,悄悄睜開:「你混賬……你比誰都混賬!」在他的手下,她自己也與他有同感,但這話當然不難說出來。 四面全是夜色瀰漫,今晚的星光也在雲層中隱匿,沒有生火,對於兩人而言,火好像是浪費,兩人的姿勢沒有什麼大的改變,依然維持夕陽下的姿勢,只是妮絲兒好像借夜色壯膽,與他偎得更緊了一些而已。 他的手也沒什麼大的改變,不管是在左邊還是在右邊,反正是在她胸前流連,可憐的兩隻小寶貝被他玩得顏色大變,但依然得不到解脫,幸好它們的主人並不太反對,雖然言語中時時有反對意見,但身體語言卻並沒有反對。 不管是親吻還是這樣的耍流氓,妮絲兒都沒有任何經驗,但既然選擇與他在一起過幾天,好像就得接受他的這種流氓方式,她好像很無奈,但臉上為什麼是如此沉迷? 「你真的是逃婚出來的嗎?」 妮絲兒點頭。 周宇笑嘻嘻地看著她:「要是逃婚,終於還是被一個男人俘虜,你是不是很失敗?」 她被俘虜了嗎?是的,全身都在男人懷中,自然是被俘虜了,而且是連身子帶心全都一起俘虜,比較乾淨利落的那種。 妮絲兒臉上紅雲瀰漫:「嗯!」這失敗她承認了,但好像並不失落。 周宇笑道:「到你們族中,會不會有人要跟我打架?」情敵會面的情況他還是有經驗的。 妮絲兒眼睛突然睜大,認真地說:「你得答應我,到了族中,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你都不能出手!否則……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周宇苦笑:「為了女人,我好像總得承受點委屈!」 妮絲兒盯著他的眼睛:「你有別的女人,對嗎?」 好了,一句話露餡了,這個小丫頭比較精明。 周宇尷尬,否認吧,他沒這個習慣,不否認吧,好像又不太合適…… 妮絲兒幽幽地說:「我知道了,你什麼都別說,但我想告訴你,蓮花……蓮花她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別忘了她,這幾個月來,我們是親姐妹,她的心……也只有我知道。」 「我知道!」周宇微笑:「為什麼不說你自己?你難道不是真心喜歡我嗎?你難道希望我能忘記你嗎?」 妮絲兒眼睛裡突然有一絲痛苦,一絲痛苦被迅速淹沒,淹沒於她的眼皮之下,她緊緊偎進他的懷抱:「別忘了我!」 她的痛苦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有痛苦?在男人懷抱中、在與意中人單獨面對之時,她不應該有痛苦,這痛苦周宇也不知道,他被她這四個字所深深打動,緊緊地擁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忘不了你!」 這是他們這一晚上最後的五個字! 漫天的星光終於穿破雲層,草原上也終於有了光明,周宇睡著了,妮絲兒偎在他懷中,一動不動,但她眼睛中精光閃爍,是淚花嗎?或許是,對著天上的星光,她流下了淚水,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清晨,當陽光灑滿大地,兩人手拉手穿過大草原,前面是一座山谷,穿林而過,順流而上,直達山頂,山頂之東是一座懸崖絕壁,這絕壁之下原本是空無一物,但隨著霧氣慢慢飄散,居然出現了一條石級,妮絲兒一躍而下,站在石壁之上,身邊風動,一雙手伸過,抓住她的手:「從這裡過去,就是你的家鄉,對嗎?」 「是的!」妮絲兒輕聲說:「你是第一個穿過這條路的外來人!」 石壁並不像有路,但每一步下去總能找到新的落腳點,充滿變數,也充滿神秘,周宇走得極有興趣,前方的石級在慢慢改變,方位也在隨時改變,突然,眼前一亮,周圍景物完全不同,一座古老的石城高高聳立在前方,金色的陽光射在巨大的石板上,整座石城一片金黃,連周圍的霧氣都透出一種高貴,石城巨大無邊,鋪滿正前方的所有大地,沉寂中透出一種恢弘氣魄,周宇讚道:「真是一個好地方,美麗如天堂!」 這的確是美麗的,如同羅布泊的丹霞地貌,不同的是,羅布泊的丹霞地貌只是一種大自然的壯觀,沒有任何生機,但這裡不同,這裡生機無限,高大的古樹包圍整個石城,葉子在陽光下似金似玉,似真似幻,幾隻大鳥從叢林飛起,在天空自由飛翔,尾翼上也帶著點點金黃,就像天堂的迎賓使! 妮絲兒說:「這就是我的家鄉,那就是光明神殿!」她的聲音哽咽,眼中淚花閃閃,是激動嗎?也許是,一別兩年多,她終於再次回到了家鄉,不管家鄉與外界有什麼區別,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離開,家鄉對任何人都是一種誘惑! 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周宇目光鎖定在一個巨大的圓形建築上,這個建築沒有任何裝飾,甚至沒有門窗,但也不需要任何裝飾,它位於整個石城的正中央,就像是城市的腦袋,雖然沒有眼睛,但好像正在俯視整座城池,陽光灑滿全城,這顆半圓形的腦袋上金光一片。 周宇手一伸:「好,我們下去!」 輕輕抱起她的腰,從絕壁上飛身而起,兩隻大鳥一左一右迎來,在他面前十丈外一齊轉身,筆直地飛向神殿所在的位置。    正文 第192章 忘了我! ------------------------ 周宇唰地一聲落在懸崖之下,鬆開妮絲兒的細腰,也許是在空中之時,他身邊就突然多了一個女孩,蓮心公主,她呆呆地看著前面的古城,一語不發,連她慣用的「同意」都省略了,前面雖然離古老的石城還有一段距離,但視野之中一覽無餘,在半山腰看起來,古城已經有一種恢弘的氣勢,從下面朝上看,這氣勢自然更足,周宇只覺得前方一片金黃,除了金黃之外,沒有任何別的顏色,單調而又宏偉,迷離而又讓人產生一種敬畏的感覺。 太陽!這或許就是這座古城帶給人的感受。 金黃色深處,緩緩出現了幾條白色的人影,雪白的長袍上也有黃金的顏色,兩人相對而視,同時停下了腳步,有人來了,是迎接他們嗎?或許是,那兩隻大鳥看來還肩負著某種責任,警戒加崗哨! 前面的人走得很慢,但只一瞬間時間,他們的面孔就清晰呈現,前面的老者白髮如銀,但臉上偏偏沒有任何皺紋,身後的人要年輕得多,臉上更沒有皺紋,他們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平靜而又安詳。 好一個與世無爭的隱居部落,好一個光明魔法之地,光魔法給人的感覺是正氣,這群人給了他同樣的感受,面對他們,周宇有一種走入千年古剎、面對神像的感覺——這些人的確像是神像。 妮絲兒沒有動,還有幾十丈,那些人停下。最前面的老者目光落在三人的臉上,突然做出了一個讓周宇百思不得其解地動作,他深深一鞠躬,後面的人也深深鞠躬,動作整齊劃一,一鞠躬就不動,像一條長長的蜈蚣突然在視線中定格。 這就是迎賓儀式?如此好客的種族?周宇也微微鞠躬還禮,耳邊傳來對面老者的聲音:「聖女,你終於回來了!」 周宇愣住,聖女?妮絲兒是聖女?他們如此客氣地歡迎。並不是對他的尊敬,而是對聖女的尊敬。這聖女不可能是他,也不可能是蓮心。只有可能是妮絲兒,抬頭,目光落在妮絲兒臉上,這一刻,她是如此聖潔,這聖法的面孔看的也是他,臉上有複雜的東西飄過。輕輕地聲音飄入他的耳朵中:「對不起!」 周宇向她微微點頭,溫柔地笑容向她傳遞了一個意思:沒關係,不管你是什麼人,在我心中沒有區別。 妮絲兒緩步而出,周宇和蓮心跟在她的後面,沒有一句話。長長地蜈蚣動了,分成兩列,每列十人。離他們大約三丈遠,呈扇形前往前面的古城。 寬闊的街道如水洗,兩邊的石頭屋一片金黃,周宇開始的感覺已經改變,這裡體現的是宏偉與恢弘,但走入其中,他總覺得這古城中缺少一點什麼,是什麼呢?對了,是生氣!有綠色,但綠色淹沒於金色之中,有人,但人也像是金色的雕塑,大自然中也有生物,天空就有大鳥飛翔,但離他們是那麼遙遠,這樣地地方,能令人感覺豪華,但不能讓人產生親近感,也許人生來就是世俗的,太高貴太乾淨的地方並不適合人類居住,只適於接受萬眾的瞻仰。 妮絲兒出生在這樣的地方,或許並不是她的福氣,身為聖女,或許更是她逃跑地原因,自從那些人出現之後,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周宇目光掃過她的臉,她的臉上總有一絲酸楚與無奈,她並不快樂!金色地世界,是一個金色的牢籠嗎? 巨大的石級乾淨整潔,每隔十丈都有一名白衣人躬身而立,高高的石級上方,一名金衣老者靜靜地等候,他身邊也有一群人,個個都是一身金衣,神態莊嚴肅穆,像是南天門的守護天王。 幾人緩步而上,上面的老者躬身道:「聖女終於回來了,一別兩年多,族中人每時每刻都在盼望聖女回歸。」 「大祭司!」妮絲兒緩緩地說:「我帶回了兩位客人!」 大祭司目光掃過周宇的臉,沒有任何表情,落在蓮心臉上,突然有了驚訝:「暗系噬魔大法!」 周宇信心大增,一眼就能看到蓮心所中的魔法,還有幾分門道,至少他自己是看不出來的:「大祭司高明!我們前來只為了救治這位姑娘!」 大祭司久久地看著蓮心,好像根本沒聽見周宇的話,妮絲兒說:「大祭司,我必須救她!」 周宇微微一躬:「也許只有光明神殿才能救得了她,望大祭司垂憐!」 大祭司盯著妮絲兒:「當世之中,唯有聖女才救得了她,客人何苦求我?」 周宇愣住,只有妮絲兒能救她,又何必回來求別人?這小丫頭什麼意思?帶他回來上個門還是怎麼的?目光轉向妮絲兒,眼神中有疑問。 妮絲兒也看著他,眼神中好複雜,終於避開他的目光,直視大祭司:「大祭司,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大祭司點頭:「聖女,這件事對你而言是舉手之勞,也是職責所在,何必多此一問?」言辭雖然客氣,但語氣已經頗為嚴厲。 周宇滿是不懂,難道治療方式還挺難不成?或許她有什麼顧慮! 妮絲兒仰面看著面前的神殿,良久才說:「好吧!我會救她的,明天,明天我救她,好嗎?」 周宇大喜:「看來我也得謝謝聖女了!」言語中有欣喜,也有開玩笑的成分,這個小丫頭,回去時看我怎麼收拾你,原來根本不需要求別人,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偏偏要賣關子,在路上什麼都不說。 妮絲兒深深地看他一眼:「走吧,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是!」大祭司躬身道:「恭送聖女回宮!」 唰地一聲,前方之人一齊讓路,整齊地站在兩邊,妮絲兒面向周宇:「來吧!」 前面是一個豪華所在,一間巨大的石屋,高大而氣派,這就是聖女宮?看這小丫頭的架勢,她居然是這個種族的領袖,奇怪的種族,以聖女為尊,以她一個種族之尊,居然流浪江湖,歷盡生死磨難,簡直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在與她的交往中,她根本看不出一絲高貴的跡象,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可愛!如果還得再加兩個字的話,就是頑皮!一個怎麼看都高貴而嚴肅的種族,偏偏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做領袖,這就是這個種族奇怪之處。 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妮絲兒緩步而入,這一刻,她才有了一個領袖應有的氣質,大門在身後關上,裡面是一個豪華的客廳,沒有任何稀奇的物品,只有巨大的大廳和簡單的石頭椅,但簡單也就是高貴的組成部分。 妮絲兒輕輕揮手,三名美麗如仙子的侍女躬身而退,屋裡只剩下三個人,周宇張開雙臂,笑了:「小丫頭,我覺得應該打你的屁股!」 知道她是聖女,地位尊崇,也只有他才敢毫無顧慮地開玩笑。 妮絲兒慢慢走近,輕輕偎入他的懷中:「你都知道了,不怪我嗎?」 蓮心公主好像根本沒有看見他們的親暱,她看的是前面的虛空,看得非常入神。 周宇微笑:「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秘密,我為何要怪你?只是我很奇怪,作為一個大領導,居然流落江湖,你想做什麼呢?」 妮絲兒輕輕搖頭:「你也許會覺得這地方很好,但我在這裡過了十五年,覺得這裡就像是一個墳墓,一個埋葬我的墳墓,你能理解這種心情嗎?」 周宇睜大眼睛:「知己!知己!……我剛剛有了這種感覺!也許人本來就應該俗點,這裡一切都太高雅,高雅得讓人感覺不舒服!」 妮絲兒久久地看著他,目光中滿是溫柔:「為什麼我們的感覺總能一致?」 周宇手微微一緊,抱得更緊:「因為我們的心在一起!……正因為你不願意過這種生活,才流落江湖,還編造出一個美麗的謊言,逃婚!真虧你想得出來這麼老套的情節!」 妮絲兒輕輕搖頭:「你以為是編造的嗎?不,這是真的!」 「怎麼回事?」周宇臉上的笑容凝結:「告訴我一切,好嗎?」 「今天我本就打算告訴你一切!」妮絲兒輕聲說:「因為從明天起,我就……我就得離開你了,周宇,我真的希望我們這時候還坐在那個海灘上,但……但我做不到!」 周宇失聲叫道:「為何?」 沒有聲音,懷裡有熱熱、濕濕的感覺,她在哭,無聲地哭泣。 周宇捧起她的臉:「如果你不願意離開我,我們就會在一起,天下沒有人能分開我們!」 妮絲兒苦澀地搖頭,淚雨紛紛:「周宇,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你說!」 妮絲兒:「忘了我!我要你……忘了我!」 這就是她的要求?偎在男人懷裡求男人忘記她!周宇眼眶已濕:「我要你告訴我一切,為什麼?」 妮絲兒幽幽地說:「因為我希望你能永遠快樂!」    正文 第193章 光明神殿 ------------------------ 周宇緊緊地抱著她:「如果你不告訴我一切,我忘不了你,也不會快樂!」 「蓮心公主的病只有進入神殿才能救治!」妮絲兒輕聲說:「但進入神殿……進入神殿之後,我必須在裡面閉關……三年,三年之內都不能出來。」 周宇心中一下子輕鬆了,原來只是這麼一個原因,這原因雖然有些離奇,但並不太過分,低頭:「這是你們族中的規矩?」 「是聖女的職責!」妮絲兒說:「這個規則沒有人能破壞,你也不能!」 「我沒打算破壞你們的規則!」周宇溫和地說:「但我想告訴你,三年時間並不長,三年之後,我會來接你,在這三年之中,你可以做好準備,準備三年後一出神殿就步入另一個殿堂——婚姻的殿堂,我不能保證這個殿堂能比神殿更恢弘,但我可以保證在那裡,你會過得快樂!」 妮絲兒熱淚奔流,將臉埋在他懷中,久久不抬頭,三年時間的確不太長,的確值得期待,如果三年後她真的能走入他的殿堂,她可以等待得無悔無怨,但他真的明白聖女的含義嗎?這個等待真的只有三年嗎? 他不知道!光明族的確是有規矩的,而且這規矩延續了千百年,聖女在族中地位尊崇,因為她代表一個身份——太陽神的伴侶!兩年前她的確是逃婚的,逃避的正是太陽神地婚姻!太陽神就在光明神殿之中,沒有任何形體。只是一個圓球,也不可能陪她說話、陪她做任何事情,但作為聖女,她必須陪伴在這圓球身邊,一旦進入,終生不得出殿門一步,作為回報,她可以得到太陽神的光明魔法,這只是一個交易,但這個交易卻是嚴肅的。一旦她違背,整個光明族都將成為太陽神的報復對象。種族將蕩然無存。 終生在神殿之中,要光明魔法有什麼用?成為光明天使又如何?她因為獨特的血脈而成為讓父母親人引以為豪的聖女。又因為聖女的職責而逃避江湖,但命運之神終究沒有放過她,救治蓮心是她自己的選擇,這個選擇是因為義氣嗎?或許是,但也是一個交易! 感受著男人雙臂間的溫度,妮絲兒在心中悄悄地說:「我知道有了蓮花公主,妮絲兒是一個多餘的人。回到族中履行自己命運注定地職責,作為回報,我只要你這一路相伴相隨,只要你這一路的溫柔和溫情脈脈,這個代價高嗎?」 一段溫柔地行程,了卻心中的一段夢幻般地情感。這就是她的選擇!三年之約,她相信有了這三年時間,一切都將改變。她可以忘了他,他也可以忘記她,一切都恢復平靜!這本是一個悲壯的選擇,選擇之時,她心中已有淚水奔流,在他的神聖殿堂的神往之中,淚水更加不可抑制。 房間裡漸漸暗了下來,只有落日的餘暉在牆壁上反射著冰冷的幽光,妮絲兒輕聲說:「今晚你陪我,好嗎?」 「我會陪你!」周宇溫柔地說:「妮絲兒,我希望你明白,很多東西都可以改變,你地決定一樣可以改變,蓮心公主到今天,並不是你的責任,如果你改變主意,沒有人會怪你!也沒有人能強迫你作出選擇!」聲音雖然溫和,但一股凜然的氣勢撲面而來,太陽種族是一個高貴的種族,但在他心中,沒有這個概念,只要妮絲兒不願意成為聖女,他隨時可以帶她離開,整個種族一齊上,也無法留下他! 妮絲兒緩緩搖頭:「不!我不能!身為光明一族的人,我有自己的職責,也有自己地選擇,你別再說了!」 沒有再說,兩人在黑暗中久久擁抱,周宇心中也有酸楚流過,他無法改變她的決定,也必須得尊重她的選擇,但三年後,選擇地權力就在他手中,他不會負她,一定會來迎接她,到時,一切都會改變。 星光灑滿房間,沒有任何人聲,美麗的星光將大廳映得一片迷離,整座古城一片死寂,蓮心公主目光已經落在兩人身上,沒有語言,但好像突然間也有了感悟,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嗎?未必知道,但環境總能改變人的心境,她的心境也變得微微帶著淒涼。 不知何時,蓮心公主歪在椅子上睡著,妮絲兒也在周宇懷抱中沉睡,她睡得如此安詳,在星光下,她的臉是如此美麗聖潔,也是如此平靜,周宇輕輕吻在她的唇上,嘴唇在她唇上定格,是如此輕柔,也是如此纏綿,他也睡著,保持這一無比曖昧的姿勢。 沒有人打擾他們,這已經非常奇怪了,這個種族迎賓的檔次極高,但將客人送入大廳之後,突然變得無比冷淡,這也許就是這個種族的特徵,表面上高貴無比,但骨子裡卻只有冷漠!程式化的生活方式,沒有人類的感情。 清晨,外面的陽光重新透過窗欞,三人幾乎同時醒來,外面也有聲音傳來,清朗的聲音:「聖女,時間到了!」是大祭司! 妮絲兒緩緩挺直身子,周宇手伸出,拉著她的手,她久久地看著他,目光中似水柔情,終於輕柔轉身,手指從他掌心緩緩抽離,面向門口:「進來吧!」 大門緩緩而開,外面金色的陽光下,五個人躬身而立,最中的正是大祭司。 「走吧!」妮絲兒緩緩而出,門邊無聲無息地出現兩名美麗侍女,她們手中是黃金托盤,托盤中全是金色的衣物和服飾。 妮絲兒雙臂張開,金色的衣服穿上身,頭上也戴了一個金冠,腳下居然也是金色的鞋子,清晨的陽光下,她整個人變了,變得高貴而又典雅,前面的金色神殿也閃爍著光芒,與她之間彷彿連成了一座金橋,妮絲兒緩步走向神殿,沒有回頭,兩邊的人也全都穿上的金色的衣服,同時躬身,不敢正視妮絲兒。 神殿之前,一個巨大的雕塑冰冷的眼神凝神下面的人群,這是一個極端抽像化的人,面孔不清,衣著不清,唯一清晰的是他的手斜指神殿,指尖有一個圓球,或許就代表著太陽。 妮絲兒走向這尊雕塑,旁邊的大祭司雙手舉起,手中的黃金托盤上有東西閃爍著光芒,周宇心微微一跳,是一柄黃金短刀,什麼意思?他頭腦中流過許多祭祀的場面,莫非是要她自殺? 如果真的是,管他娘的什麼儀式,先破壞了再說! 幸好妮絲兒拿起短刀,只是放在右手中指之上,輕輕劃過,一滴鮮血快速滲出,在鮮血滲出之時,她的目光分明看的是周宇,手慢慢舉起,輕輕點在這尊雕塑手中的圓球之上,處女鮮血,這就是打開光明神殿的法門! 周宇看得大有興趣,這血就是鑰匙嗎?怎麼打開?還沒等他在頭腦中構思電影裡的情節,這個圓球突然亮了,圓球一亮頓時如同一個小小的太陽,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唰地一聲,所有人同時倒地,匍匐在地,根本不敢正視這輪小太陽,有點門道,頗有幾分奇異的色彩,周宇略略迴避這刺眼的光芒,微微一側身,身邊的蓮心公主變了,她好像變得驚恐,身子在微微顫抖,她是感覺到了危險嗎?還是她體內有什麼幽靈感覺到了危險? 周宇手伸出,猛地抓住她的胳膊,蓮心抬頭,眼睛中的驚恐已經非常明顯,她在掙扎,但在周宇的手下,她又如何能動得了分毫? 前面的神殿突然發生了變化,光芒閃動處,大圓球緩緩裂開,無聲無息地裂開,一條長長的通道出現在眼前,大祭司伏地而叫:「聖女,太陽神已經答應你的進入,請聖女就位!」 妮絲兒緩緩回頭:「你帶著她跟我進來!」 三人慢慢趕往神殿,剛剛進入,後面的通道重新合上,但神殿裡面一片光明,周宇笑道:「好奇怪的地方,妮絲兒,我覺得你今天……」 至於是威風還是怪異他沒辦法說出口,因為妮絲兒打斷了他的話:「別亂說話!」 還真的挺威風!周宇住口,目光落在前方,這是一個狹長的大廳,大廳盡頭是一根石柱,除了石柱一無所有,空蕩蕩的,但石柱上有一隻眼睛,這隻眼睛雖然是死物,但畫得惟妙惟肖,好像一直在盯著他們看。 妮絲兒微微躬身,嘴裡唸唸有詞,念了好久,手抬起,一束白光射向這隻眼睛,眼睛變得光芒閃爍,突然一束光芒反射而回,準確地射在蓮心的身上! 蓮心突然全身進入光芒之中,一聲大叫起,身子在扭曲,但無論她逃向什麼地方,這束光總是緊緊跟隨著她,室內也充滿一種光芒,白色的光,偶爾掃過周宇身上,周宇微微一震,光魔法元素,極純淨的光魔法元素!    正文 第194章 忽悠 ------------------------ 周宇內心狂跳,這座與太陽明顯隔絕的地方居然有如此純淨的光元素,難道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一個強烈的慾望從內心升起,吸收這股魔法元素,但心中念頭一起,這束光突然大盛,蓮心全身光芒四射,大盛的光芒一閃而沒,大廳重新恢復溫和和平靜,光魔法元素居然片刻間無影無蹤,有意思,這東西好像知道他有不良企圖,快速運功,快速收功,一收功,蓮心仰面而倒,周宇手一伸,她倒入他的懷抱,沉沉熟睡。 「她已經好了!」妮絲兒的聲音很奇怪,也很冷淡:「出去吧!」 隨著她的聲音傳來,剛剛關閉的通道重新出現,周宇盯著妮絲兒:「你記住我說的話!三年後……」 話再次被打斷:「你也記住我告訴你的,走吧!」聲音居然越來越小,她走向前面那個石柱,一層淡淡的白光慢慢籠罩了她的背影,白光一散,她的人影不翼而飛,竟然不要他再說一句話,她要他記住的話是哪句話?是「忘了我」嗎? 通道門口一條影子站立:「神殿之中外人不可久留,請出來!」 一出神殿,周宇回頭,通道又在關閉,最後的一道縫隙中,依稀有一條倩影,在光芒中不像是人,倒像是一個迷離的夢境。 妮絲兒,你等著我,我會回來的,回來接你離開!這個地方你不太喜歡,我也不喜歡,就讓我們去那藍天白雲之間自由逍遙。到那海邊吹笛唱歌,聽那濤聲微卷。 腳下的人影終於起身,大祭司的言語很客氣:「貴客是聖女地朋友,是光明族最尊貴的客人,請!」微微躬身,手指左邊,左邊是一棟高大的房子,想必是他們的賓館! 人家如此客氣,將他視作貴賓,周宇心中一個念頭悄悄消融。如果他們對他不客氣,他可以藉機翻臉。或許可以以此為契機,破壞他們的規則。但這時好像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去破壞,他只有做一個謙謙君子:「多謝大祭司,請問這位姑娘是否已經驅除暗黑魔法?」 大祭司點頭:「太陽神是天下間所有陰毒魔法的剋星,是至高無上的神靈,有太陽神的認可,這位姑娘自然不會有事,老夫已經給她查探過。她的暗黑魔法已全部消解!」 周宇心大定,微微一笑:「如此多謝!但她為何沉睡?」 大祭司說:「她的暗黑魔法施法之人功力極深,雖然魔法已解,但宛若在她頭腦中進行了一場除魔大戰,她三個時辰後自然會醒來!」 周宇大喜,這次艱難地任務終於完成。蓮花,蓮花,你可高興?但想到妮絲兒。他的心又變得沉重,這個高興是她付出三年自由作為代價地,這代價高嗎?是義氣使她這麼做嗎?幸好只有三年時間,在這三年時間內,她的閉關必然也能帶給她魔法地飛速進步,這是他給不了她的,就祝福她吧,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妮絲兒,我或許少給你說了句話,這句詩你就記住吧! 大祭司緩緩地說:「從這裡過去會有一條河流通向大陸所在地,船隻已經準備好,你可以順流而下!」 手向右一指,那邊的確有一條河,金色的河流彷彿來自天際,在陽光下閃著波光,寧靜而又幽雅,與那天和蓮心公主相會的河流是如此相似,周宇心中一動,以他的飛行之功,如果沖天而起,半天之內就能到達王宮,但走水路起碼得要幾十天,不過,自己好像比較閒,魔神死了,不出意外的話,蓮花早就應該是女王,該做地事情自己全做了,而且全部成功了,現在自己就陪這個美女順流而下,看看沿途的風景,豈不也是一件輕鬆愜意的事情? 到達河邊,大祭司在河岸相送,禮節是一等一的沒話說,周宇上了船,轉身面對大祭司:「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想問!」 「可是有關聖女?」大祭司緩緩地說:「如果是,請貴客不用開口!」 陽光下他的眼睛閃爍,有一種不知道是智慧還是狡猾的光芒。 周宇愣了,他正是想問一問妮絲兒地情況,但人家一口否定,如何繼續?微微歎息:「好吧,我不問,轉告她吧……多多珍重!」 腳尖一點,船隻無風而起,順著河流飄然而去,他站在船頭,懷中抱著還沒有睡醒的蓮心,背影緩緩融入陽光下,漸遠漸無蹤,大祭司久久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後面地人也呆呆地看著河流,沒有任何聲音,就像是河邊多了十幾尊雕塑,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不但人沒有什麼生氣,連河流都沒有生氣,船兒飄在河中,無聲無息,河流流過草原,也沒有任何聲音,一切都像是自然而然,一切都符合自然之理,但一切都好像充滿一種詭異,這是一個完全不和諧的字眼,也是一個不應該出現的字眼,但周宇的感覺偏偏就是這樣。 目光從四週一模一樣的景色中收回,他看的是懷中的蓮心公主,她的臉色紅潤,呼吸平靜,從這個角度看,她真的像極了蓮花,不管哪一個部位都像,也像極了女王,這三個姐妹花的鬧劇應該已經收場了吧?女王想必已死,有蓮花、輕揚飛洛和厲斯格在,蓮花收回王位必將順理成章,沒有魔神相助,女王根本就不堪一擊,這個小丫頭的夢想實現了,自己需要去喝她一杯慶功酒嗎? 是的!這是一個曠日持久的戰役,從他進入這個世界時起就開始,但到現在才落下帷幕,殺了劍神,天下格局有一個微妙的改變、現在殺了魔神,換了女王,這個世界應該是徹底改變了吧?無意中改變了這個世界,是否值得欣慰?是的,不管如何,起碼他現在能感覺輕鬆,妮絲兒閉關並不是什麼壞事,這一層憂鬱可以最大程度淡化,魔神已死,籠罩在他頭頂的陰雲也已去盡,他的戲演完了嗎?可以找一個大別墅,將婭尼、婭麗、輕揚舞這些姑娘都一古腦兒娶過來,讓她們比賽生兒子,只怕也是一件美事! 妮絲兒需要等幾年,蓮花呢?做了女王,她的性格是否會改變?她是否會依然依靠他,依然依賴他?周宇茫然,這一點他沒有把握,一國之女王,地位何等重要,身份何等高貴?她作出何種選擇都不會奇怪,只希望她依然是那個善良之人吧,就算不成為他的情人,也得成為他的朋友! 離開光明神殿越遠,生氣漸濃,中午時分,滿目的金黃色已經不復存在,入目全是翠綠,碧綠的江水緩緩西流,河流變得平緩而又寬闊,兩岸也全是綠色的樹林,船兒穿行在河水之中,無聲無息,一陣風兒吹來,空氣是如此清新,他彷彿就在江南小鎮漫步。 船頭的蓮心公主動了,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周宇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一雙大眼睛睜開,極緩慢地睜開,好像是從一個長得離奇的夢中醒來,一醒來就落在他身上,又從他身上移開,落在四周,美妙的上半身微微一曲,她坐起來了,坐在船頭。 「你是誰?」聲音真平和,和他初次見到她一樣地平和,很好,她回來了!但好像有些不對,她居然不認識他! 或許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因為他的名字的確沒有向她提過,不過眼前沒有繼續保密的必要,「我叫周宇!」周宇微笑:「你好!」 「你好!」蓮心微微皺眉:「周宇……我不認識你!」 周宇愣住,這不對!略微一頓後他笑了:「反正你們這些公主,眼界總是比較高,見過一兩次不認識很正常!」 蓮心臉上有茫然的神色:「公主?誰是公主?」 周宇大驚,她臉上沒有任何做作的表情,只有迷茫,天啊,她失去記憶了嗎?久久地盯著她,她純淨如水的目光也盯著他,周宇輕輕搖頭,苦笑:「這個問題我不用回答,因為這公主絕對不是我!」 蓮心按著自己的額頭,臉上有痛苦的表情:「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很好,周宇有了初步檢驗,報告出來了,結論就是:她頭腦中的暗黑魔法的確消除了,因為她不再只跟「同意」兩個字較勁,而是說了幾句正常的話,但話也未必真的正常,她完全失去了記憶! 為什麼會失去記憶?大祭司的話從頭腦中流過,暗黑魔法和光明魔法在她頭腦中大戰!大戰的結果就是將她的記憶全部消除嗎? 靠!這樣的救治算救治嗎?豈不是和原來沒有本質的區別?蓮花等待的是她叫她一聲妹妹,但她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還能叫誰妹妹?妮絲兒,妮絲兒,你三年的代價好像有點大,我們好像被人忽悠了!被誰忽悠呢?或許是光明種族,或許是那個該死的太陽神,或許是被你忽悠的!你自己忽悠了自己!    正文 第195章 溫情脈脈同誰訴 ------------------------ 她的記憶喪失了,又成了一張白紙,這白紙上如何去勾勒她的世界? 或許有一個辦法:誘導!在現代社會中有一種誘導方式,主要是針對一個失去思維之人,用親情、愛情、友情等等一切能打動病人的元素去誘導,讓她慢慢恢復記憶,這個過程是長期的,也是有效的,很多人創造了奇跡,成功的從頭腦中一片空白變成原來的模樣。 但這個過程也是長期的,而且結果還是未知的,有的人只需要一件事就快速恢復,有的人則是一生都無法恢復,這種事情沒法急,更多的時候是一種賭,賭命運的機率,偶然性遠大於必然性,但這也是一個唯一的辦法,他功力再高也沒辦法恢復別人的思維,除非事先用電腦做一個備份,沒有備份,文檔丟失,難道真的需要在一個個字敲上去?重新寫滿她的腦海?這份工作遠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關鍵是她頭腦中有些什麼,他根本知道得很少,算了,這個工作還是交給蓮花吧,現在她應該已經是女王了,反正也沒什麼事,就讓她們姐妹倆慢慢去填補這塊空白。 只有一件事情很遺憾,蓮花渴望她能一回來就叫她妹妹,這個渴望或許會很遙遠,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知道誰是她的妹妹? 「你是這個大陸的大公主!」周宇溫和地說:「你忘記了一切只因為你中了魔神的魔法,現在魔法解除,你會慢慢恢復記憶的!」 「誰是魔神?」蓮心痛苦地抬頭:「我還是不知道!」她臉上滿是無助。但也充滿渴望,渴望瞭解一切真相。 周宇笑道:「好了,你一時記不起來,這沒關係,慢慢來,好嗎?」聲音真溫柔。 蓮心在他溫柔地目光中慢慢平靜,一抹紅暈不知何時悄悄爬上白玉般的臉,她的頭已經低下,心中悄悄升起了一絲想法,這個人長得真好看。為什麼會在自己身邊,以前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這一切她記不起來。但不妨礙她的思考,思考深了。種種可能都浮現心頭,有些曖昧的想法讓調皮的紅暈飛上了她的臉。 正午的陽光下,她突然變了,變得如此美貌動人,動人得讓周宇的心也跳了跳,她失去了記憶,頭腦中一片空白。他說什麼她都會相信,如果說他是她的男人,她會不會也相信?但這個謊撒得好像有點缺德…… 蓮心公主支支吾吾地說:「我們以前……以前……很熟悉嗎?」 周宇地思想終於被她的聲音引入了歧途,連連點頭:「是地,熟悉!」 蓮心果然深信不疑:「那麼……你是我……什麼人呢?」這話問得結結巴巴,一句話問完。臉上一片嫣紅。周宇有將謊言做大做實的慾望,但一個念頭浮上心頭,將他地邪念悄悄覆蓋。這個姑娘很善良,也是一個可憐的姑娘,自己小小地撒一個謊,調劑一下行程的浪漫元素這沒什麼,但她肯定會在他的謊言中迷失,不利於她記憶的恢復,深深吸了口氣,周宇一本正經地說:「我們見過一次面,就是在這樣的河中,那天你將一架古琴放在膝上,輕輕地彈奏著一支動人的樂曲,從河邊順流而下,就像天邊地仙子,我就在對面這樣的山坡上看著你,你能想起什麼嗎?」 一架古琴放在膝上,彈奏著動人的樂曲,就像天邊的仙子?蓮心彷彿陷入了美麗的夢境,久久無言,她依然記不起來,但這樣一幅場景卻是如此浪漫,最浪漫的部分或許就是她這如仙子一般地形象落在一個山坡上男人的眼中,他那天是一幅什麼樣的表情? 「在這河中,我們談到了你妹妹,蓮花公主和女王,你告訴我……你想看到蓮花,蓮花,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 蓮花?好熟悉地名字,好像深藏在記憶深處,但在她思考中又悄悄迴避,好像有無數的分支從無數的角落伸出,她大腦立刻一片混亂,臉上痛苦的神色再次浮現,雙手抬起,緊緊地按住太陽穴,周宇大驚,一步上前,拉起她的手:「別想了!實在想不起來,你就別想了!」 手打小說,手打版小說,文字.版小說,盡在孔.子文學網 如果再誘導她,她或許會被逼成神經病,這個結局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蓮心手兒落在他手中,驚慌抬頭,他的目光充滿溫情,亂成一團的心思悄悄消散,明亮的眼睛重新歸於平靜,周宇鬆開了手:「什麼也別想,肚子餓了吧?我給你烤肉!」 香噴噴的魔鹿肉托在他的手心,他手心還有一個水晶般的杯子,杯子中是熱水,他看著她:「來,你好久沒有吃飽了,先來吃點,再睡一覺,什麼都不用想!」 蓮心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睛,終於伸出手,接過他的食物,微微側身,極斯文地吃著,偶爾側身,他也總是在看著她,極關切的眼神,這一切又重新將她的內心攪亂,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如果說他們只是一般的關係,為什麼要這樣待她?他肯定撒謊了,隱瞞了他們之間真實的部分,這真實的部分是什麼呢?或許依然是她臉紅的猜測! 周宇沒有有意識地撒謊,但小姑娘已經誤入歧途,是她自己想歪了!這也怪周宇,他對女孩實在是太溫柔了,溫柔得女孩除了與溫柔有關的話題,什麼都想不起來。 肉吃完了,蓮心喝了水,彎腰在河水中洗了手,抬頭,她臉上也有淡淡的笑容,溫和地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以前有什麼都不重要,對嗎?」 「是的!」周宇點頭:「以前有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過得快樂!」他心中的一道坎也轉過來了,蓮花並不需要她的幫助,只需要她快樂,只要她是快樂的,蓮花就應該滿足,不管她是否能想起她,不管她是否會叫她一聲妹妹,這幅親情總是在那裡的,親情有時候也就是一個祝福:祝願親人們都過得好,過得快樂。 蓮心輕聲說:「我覺得現在就很快樂!」 這就夠了! 她沒有睡覺,反而在興致勃勃地看著腳下的流水,也看著兩邊的青山,突然指著前面的河岸,嬌聲呼喚:「周宇,那邊花兒開得好美!」 夕陽下,綠水之側,一片嫣紅的鮮花開放,的確是美麗到了極點,周宇手輕輕一引,幾朵鮮花連成一串,從空中悠悠飄過,圍著她上下翻飛,蓮心咯咯嬌笑,在船頭輕盈地轉了個圈子,兩手中全是鮮花,這一刻,她就是最美麗的仙子,也許一生中從來沒有這麼美麗過。 「花兒為什麼會飛過來?」旋轉了半響,她停下,問了一個她感覺奇怪的問題,這些花兒自己飛過來了,飛到她身邊,像蝴蝶一樣地飛。 周宇可以用魔法來回答她,但魔法想必也能引發她的回憶,有回憶就會有痛苦,他已放棄喚回她的記憶:「這些花兒看到你太美了,想親近你!」這是一個浪漫的回答,永遠算不得正確的回答,但也永遠都不會錯! 蓮心臉紅了,身子半側,碧綠的河水中映出一張美麗的嬌容,與手中的花兒爭奇鬥艷,她美嗎?「如仙子,太美了」種種讓她害羞的言辭從他口中說出來,讓她怦然心動,頓時身子也輕飄飄的,是的,這河水中的倒影的確美麗極了。 夕陽西下,金黃色的倒影在水中映出一道長長的光劍,蓮心坐在船頭,雙手抱膝,靜靜地看著天邊,這幅美妙的景象也是這河中最動人的風景,周宇心中一片平安喜樂,蓮花,蓮花,她既然如此快樂,又何必讓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擾亂她這一湖春水? 夕陽慢慢融入大山的陰影,前面一片陰暗,夜晚的冷風吹來,船頭的蓮心微微顫抖了一下,突然肩頭被人碰了一下,蓮心回頭,身後的男人雙目在夜色下閃爍著光芒,手中是一張動物的毛皮:「夜晚涼,披上!」 溫暖的毛皮披在她的肩頭,蓮心心中一片溫暖,這個男人真是太細心了,不管什麼都為她想到了,怕她心亂、怕她受涼,每句話都讓她在心中悄悄回味,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悄悄亂了,一絲甜蜜的感覺浮現心頭,不管他以前與她是什麼關係,但現在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她這麼好,她心中如此快樂:「來,陪我坐坐!」 如果是以前的公主,她不會這麼輕易地讓陌生男人坐在自己身邊,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不是公主,而是一個女孩,一個沒有過去,但有快樂的女孩,這個男人就是她生命中出現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唯一可以信賴的男人。    正文 第196章火系寵物 ------------------------ 周宇坐在她身邊,兩人的間距只有一公分,沒有親暱的動作,但偶爾目光相對,都是充滿溫情,蓮心雖然已經睡足了覺,但這時也有了一種夢幻般的感覺,天上的星星是這麼美麗,河中的流水是如此溫柔,身邊的男人也是如此讓她心動,不知何時,她悄悄地閉上了眼睛,身子輕輕靠向後面,是如此的不經意,她知道後面有一雙堅實的臂膀,隔著厚實的毛皮,他的溫度傳不到她身上,這個動作也算不得特別親暱,但她一樣在黑暗中紅了臉,風兒吹過,她鼻端傳來他的氣息,是一種陌生的氣息,但這氣息讓人感覺安全,也讓人感覺溫暖。 清晨,蓮心的大眼睛再次睜開,身邊的男人溫和的聲音傳來:「睡得好嗎?」 「嗯!」蓮心輕輕一笑:「我覺得我可以飛起來!」 「很好!」周宇笑了:「我們這就開始……飛!」話音剛落,船兒猛地一沉,就像從浪尖猛地跌下浪底,或許不是跌入浪底,而是從高高的懸崖上摔下!蓮心一聲尖叫,猛地拉住周宇的手,小臉兒一下子變得煞白,周宇手一緊,拉住她,腳下的船兒飄飄而下,順著一個巨大的瀑布飄然而下,如果是一般的人在船上,這一下突然摔落只怕就意味著船毀人亡,但在他的水魔法之下,這一切都不成問題,船兒彷彿變成了一張紙,從數十丈的懸崖峭壁下摔下,居然是貼著水面而下,濺起的水霧還是有地。輕輕潤濕了蓮心的衣服,也濕潤了她的長髮,長髮飄起,她如同是天空的仙子,飄然而落,在空中尖叫聲停止,大大的眼睛落在男人臉上,男人沒有看腳下的急流,而是看著她,一樣充滿溫情。這一刻,蓮心的心是如此平靜。不管前面有什麼,有了這一雙眼睛。她覺得一切都不存在。 船兒飄然而落,輕輕貼近下面的河水,根本不像是從高空墮落,而是象從河底無聲無息地升起,甚至沒有濺起浪花,蓮心久久地看著他,連眼睛都捨不得眨。神態可愛極了。 周宇輕聲一笑:「嚇著了嗎?」 姑娘使勁搖頭:「沒有!你做了什麼?」船兒居然會飛,還是船兒本來就會飛?她不明白,白紙的記憶中沒有相關資料。 「魔法!」周宇微笑:「這是水魔法!」 水魔法?蓮心低頭不語,怎麼她覺得像是另一種魔法,專門讓她的心變得平靜地魔法,專門讓她快樂的魔法!魔法。真好! 手輕輕抽回,帶著一絲清晨地顫抖,蓮心避開他的臉。目光落在右邊河岸,突然,一抹火紅地彩霞飄過,從草叢中飄過,在一塊大石頭上重新凝實,露出一張尖尖的小臉,是一隻奇怪的小動物,火紅色,身上的毛髮是火紅色的,帶著火焰的顏色,也帶著太陽的金邊:「快看,那是什麼?」蓮心大叫,白玉般地手指指向右邊,指著那隻小動物。 周宇早已注意到,這是一隻紅色的狐狸,個頭像一只大兔子,美麗而又高貴,周宇笑了:「我們去捉來看看!」 「好!快靠岸!」蓮心大呼小叫:「等會兒它肯定會逃跑……」話音剛落,那隻小傢伙居然真的掉頭,片刻間,化作一道彩虹,直鑽入樹林中,但剛剛竄出,好像撞在一堵無形的牆壁上,一個大跟頭摔倒,周宇笑了,這自然是他的魔法,這個小姑娘喜歡這頭小狐狸,就捉來給她玩玩,旅途寂寞,讓她開心一下也是好的。 風之索將小傢伙捆住,水之柔將船兒慢慢拉向岸邊,剛剛到達,蓮心嬌笑著跳上岸,直奔向那只紅色地小動物,紅色的小動物靜靜地躺在草叢中,蓮心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它:「這是什麼東西啊?好可愛!」在她看著它的時候,這小東西也在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周宇笑道:「給你當寵物玩!」 蓮心好高興:「它為什麼不動啊?」 要它動還不簡單?周宇手悄悄一指,風之索解除,火紅色地狐狸翻身而起,突然,一道火光猛地射向蓮心,這小丫頭挨得太近了,幾乎與這個小傢伙鼻尖對鼻尖,大眼瞪小眼。 火魔法!周宇微微一驚,好厲害的火魔法!射出之時速度如電,而且顏色血紅,明顯等級還不低,是一頭魔獸,而且是他所不知道的火系魔獸,但不管是什麼魔獸,有他在旁邊,就由不得魔獸發威,突然身子半轉,擋在蓮心面前,血紅的火光射向他的全身,在他胸前化作春節的煙花,叢林中漂亮非凡。 蓮心啊地一聲大叫,小臉從後面伸過來:「你沒事吧?」 「沒事!」周宇微笑:「這小東西好像不適合做寵物!」手一伸,將它拎著耳朵提起來,小狐狸連嘴巴都張不開,自然談不上再用魔法攻擊了。 蓮心驚魂稍定,瞪著小傢伙發脾氣:「你這壞東西……幹嘛要放火燒他?」 這小狐狸的確漂亮,近距離看,它漂亮得不像是人間的魔獸,倒像是一個精心製作的玩具,周宇將這小東西提在面前細細地看,看它半天不動彈,蓮心膽子終於大了起來,悄悄地伸出手,去摸它的紅色毛皮,摸上了,小姑娘興高采烈:「好柔軟,周宇,它是什麼東西呀?」 「想必是一頭魔獸!」周宇說:「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 「給我抱抱!」蓮心伸出手,要抱這個可愛的小動物,好像根本忘記了這小東西會放火。 周宇皺起眉頭:「它好像不太友好,你確定可以抱嗎?」 蓮心咯咯嬌笑:「它剛才肯定是怕我們害它,所以才吐火的,現在它知道我們喜歡它,肯定不會,是吧,小傢伙!」最後一句話居然是向小狐狸說的。 小狐狸的眼睛骨碌碌轉,居然伸出兩條前腿,就像一個小孩子向母親伸出雙手。 蓮心笑得好開心:「它要我抱呢!……周宇,你放手!」 周宇苦笑,這下好了,小姑娘玩興大發,非得要將這只他都弄不明白特徵的魔獸當寵物玩,而這魔獸好像也挺聰明,知道討好她,魔獸在討好她,她又處於興致的高峰期,周宇好像得妥協!也好,手鬆開,在鬆開的瞬間,他抓住了她的右手,金剛護身術發出,在金剛護身術下,蓮心也在他的保護範圍之內,這只魔獸不管想打什麼不良算盤,都無法傷害她。 但奇怪的是,這隻小傢伙居然極溫順,躺在她的懷中,紅紅的舌頭伸出來,輕輕地舔蓮心的手背,弄得小姑娘一驚一乍的:「周宇,它在舔我的手……咯咯,好癢……你做什麼呀?想吃啊?周宇,你身上還有吃的嗎?它肚子餓了……」一會兒向它說話,一會兒說話的對象又成了周宇,弄得亂七八糟,中間還夾雜著她的聲聲嬌笑。 周宇手一動,一塊白色的龍肉出現在手上,湊到小狐狸面前,他的聲音束成線,射入小狐狸的耳中:「魔獸,不得傷害這位姑娘,否則,我殺了你!」聲音只有小狐狸能聽見,他相信這只魔獸絕不簡單,或許能明白他說的話,就算不明白也沒關係,這聲音中有一種凡是魔獸都會震懾的仙修能量,就算不懂他的話,也會對魔獸開成震懾。 小狐狸輕輕哆嗦了一下,身子明顯軟了下來,鼻尖輕輕湊近這塊龍肉,蓮心輕叫:「小傢伙,快吃,好吃著呢!」 小狐狸真的吃了,吃得還挺斯文,吃完了,還輕輕地舔了一下周宇的指頭,大眼睛中流露出一種意味,或許也是討好之意。 蓮心將小傢伙朝他懷裡一塞,叫道:「你抱,我到……那邊去一下!」 「做什麼?」周宇說:「我陪你!」這叢林中可是有魔獸的,隨便亂跑會有危險。 蓮心面紅耳赤:「不……你不准過來!」急匆匆跑了。 為什麼要這麼急,周宇笑了,人生有三急,或許她就是這三急中的一急,在船上她一直沒辦法解決一些女孩子應該解決的問題,沒準她是去撒尿了。 雖然她記憶喪失,但有些事情是不會喪失的,就是害羞!這也許是天然的。 有聲音從好遠的地方悄悄傳來,如同春雨,他猜得好準,聽女孩子撒尿好像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應該做的事情,周宇不再聽,目光盯著手中的小狐狸,在訓話:「那個女孩子喜歡你,你陪她一程,明白嗎?」 小傢伙不像風魅,沒有那麼高的智商,不點頭,也不搖頭,但它的頭低下了,在他掌心輕輕地舔,是的,這就是它獨特的語言,贊同與聽令的表示,周宇笑了,手輕輕一放,小傢伙唰地落地,在地上一個旋轉,就像一團大火球在旋轉,這或許也是一種語言,魔獸還是有智慧的,當它們被人所震懾的時候,如果不選擇拚死反抗,就選擇臣服,這是生存的本能,這種表情一出,就宣告那個小丫頭路上會有一個很好的玩伴,她的快樂會延續更久。    正文 第197章 新生 ------------------------ 突然,有一聲驚叫傳來,驚叫剛剛入耳,周宇就憑空消失,唰地一聲穿過叢林,迎面一個女孩拚命跑過來,一頭栽進他的懷抱:「有野獸……」剛剛說三個字,她臉上有了嬌羞,從他懷裡掙脫。 周宇安慰她:「沒事!」兩個字出口,叢林裡風聲大作,一隻巨大的野獸猛地竄出,一看到人口一張,急風吹起,一個巨大的風刃射向周宇和蓮心。 風系魔獸!周宇手一抬,狂風停止,倒捲而回,半空的魔獸突然憑空而落,通地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本來他想直接殺了它的,但眼前這個姑娘在身邊,血腥對她未必是好事,還是放過它一回。 蓮心輕聲驚叫,一把縮在他的後面,一道彩虹飄過,卻是那只火紅色的狐狸,從地上躍起,準確地投入她的懷抱中,蓮心本是六神無主的,但這頭柔弱的魔獸撲入她的懷中,她居然有了勇氣,輕輕顫抖的身子停止了顫抖,撫摸著火紅色的寵物以示安慰,或許是相互安慰! 叢林中又有聲音傳來,是踏斷樹枝的聲音,周宇眉頭皺起,他聽出來了,是一群人!這頭魔獸脖子上有深深的血痕,這不會是其他魔獸的攻擊,而是人的攻擊,事情很明顯,有一群人正在獵殺這頭魔獸,這是一隻逃亡的魔獸。 目光剛剛抬起,前方樹林裡急動,一群人出現在面前,全都是劍師,前面的兩個鬍鬚幾乎佔據了臉上全部的位置。一雙眼睛閃爍著厲光,在周宇和蓮心臉上微微一徘徊,突然躍起,在空中出劍,劍芒一展處,長達數尺,伴著他一聲大喝,剛剛準備逃跑地魔獸一顆頭猛地飛起,鮮血四濺! 周宇身子半轉,擋住蓮心的視線。手落在她的肩頭。 粗魯的大笑聲傳來:「克爾路斯,取魔晶!」 「是!」另一個聲音響起。手一揮,長長的劍芒映亮了叢林。劍芒過去,這顆本就鮮血淋漓的頭再次分開,一個中年漢子血淋淋的手從魔獸的肉中取出一顆灰色的魔晶,在衣服上擦了擦,揣入腰包,臉上得意的獰笑和手上滴落地鮮血都印證著他們的身份,冒險團! 蓮心身子又在顫抖。輕輕拉了拉周宇地衣角:「我們走!」雖然這一切她都不知道,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但她怕! 「好!我們走!」周宇溫柔地回答,這些人殺魔獸、取魔晶沒什麼說的,但這個姑娘害怕,他就有理由陪她回到船上。 兩人剛剛轉身。後面有一個聲音響起:「站住!」 聲音很大,並不友好。 周宇緩緩回頭,臉上有微笑:「我們只是偶然進入這個叢林。與各位沒有任何關係,不用說什麼了!」 前面地大鬍子沒有看他,他看的是蓮心,臉上有一種熱切的光芒,他這個不長眼的漢子莫非想打蓮心什麼主意?不,他看的確切地說是蓮心的懷裡,她懷裡那隻小狐狸抬起頭,尖尖的耳朵輕輕抖動。 「火狐!」大鬍子緩緩地說:「將火狐留下,你們可以離開!」 火狐?有點像!周宇還沒有開口,蓮心先開口了:「不!」比較堅決地那種,這可愛的小東西偎在她懷裡就像一個小孩子,她正抱得有癮,豈肯留下? 「不?」幾名大漢哈哈大笑,領頭者笑道:「既然叫我們看到了,你還走得了?」 蓮心身子一縮:「你們會傷害它的,我不給你!」 她並不笨,一看到這些人殺野獸時的殘忍,立刻就想到這小可愛火狐如果落入他們手中,只怕也是同樣的下場,自然不會給他們。 大鬍子一步踏出:「很好!你不肯交出火狐,就連人帶火狐一起留下吧!」 周宇本來笑瞇瞇地在看戲,這個小丫頭抱著這隻大兔子模樣可愛極了,火紅的皮毛偎在她雪白地長裙中,的確怎麼看都順眼,但這個大漢這句話一說,他臉色變了,變得冰冷:「你們想死?」想搶火狐情有可原,搶不搶得到姑且不論,但與這世上大多數人都一致,無可厚非,不過,上升到「將人留下」這樣的高度就非他所能容忍地。 大鬍子微微一愣:「你想死?敢這樣和我們說話!」 「本人今天心情不佳!」周宇冷笑:「你敢再多說半句話,我立刻殺了你!」 緩緩的聲音飄過,大鬍子突然有一種感覺,一種寒冷的感覺,後面的人笑容也收斂,手中劍緩緩出鞘,這個年輕人明明沒有任何後兵器,也看不出危險在哪裡,但這群人個個身經百戰,都不缺乏一種直覺,直覺告訴他們,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 突然一個聲音輕輕飄來:「別動手!」 是她!蓮心輕輕拉一拉周宇的衣袖:「我們快走!」 溫柔的聲音象春風一般傳來,周宇的殺氣消逝得無影無蹤,在她溫柔而純淨的目光下,他覺得一切殺戮都是那麼的不合適,緩緩回頭,輕輕一拉蓮心,兩人突然後退五丈餘,身影憑空消失在叢林中,叢林中的十餘人莫名其妙地同時出了口氣。好像眼前一座大山突然移開,露出了明淨的陽光,空氣也開始流動。 大鬍子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什麼人?追!」 叢林中嘈雜的聲音亂成一片,片刻間追到河邊,河上有船,船上有人,那個年輕人背對他們,突然右手揮出,大風起,飛沙走石之中,所有人眼睛都睜不開,等他們眼睛終於睜開,前面的船兒早已不見蹤影。兩名大鬍子相顧失色:「風魔法!」 這個年輕人居然是一個風魔法師,而且等級還不低,魔法說出就出,在叢林中風魔法師是有優勢的,他們隨時可以借助樹木地掩護消失,但他們能放棄嗎?不能!火狐是珍貴的魔獸,不但魔晶是上等的,它的血也是極好的練功材料,有助於鬥氣的提升,這在魔獸中是一個特例。不但對魔法師有誘惑性,對劍師也有誘惑性。但這種小動物數量極為稀少,而且機靈無比。行動如風,雖然攻擊力並不太強,但要捉拿的難度之大,簡直可以與捉拿火鳳相當,這樣的特異魔獸,落在這個小姑娘手中只是寵物,還有這個小姑娘。她長得可真美,簡直是天上的仙女,如果能夠這個那個一番,滋味…… 想到這種美妙的滋味,大鬍子只覺全身發熱,手一撕。衣襟撕開,露出胸口地黑毛,手指河面:「我們從這邊過去。一定可以追上他們!」 「是!」十多人齊聲答應,雖然這個年輕人是風系魔法師,但魔法師並不是了不起的人物,特別是年輕魔法師更不可能太厲害,十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年輕魔法師?他們充滿信心,順流而下之時,個個跑得飛快,勁頭十足,按這樣地速度,如果周宇他們還是象先前一樣慢悠悠而行的話,真地可以追得上,但追上就是他們的福氣嗎? 他們今天福氣本來就夠好了,因為周宇身邊有蓮心公主,這個小姑娘太善良,拒絕血腥!如果不是她勸阻,這叢林中的十多人或許早就分成兩半倒下,如果能追上,他們的福氣還能留下嗎?未必! 叢林中的事情並沒有在周宇心中留下任何影子,這只是一群冒險團隊,極普通的那種,最厲害之人也就是大劍師境界,這樣的人犯不著計較,他只是有些可惜,好不容易營造地輕鬆安逸的氣氛好像被這群人小小地破壞了一下,幸好這也是有回報的,這隻小東西他知道了名字:火狐,而且這小東西也正式成為她的寵物,還兼帶了一個職能:安慰她! 它粉紅的小舌頭輕輕地舔著她的手背,功能與他地手輕輕拍她的肩頭相類似,蓮心鎖著的眉頭慢慢舒展,嘴角也露出了笑容:「周宇,給它取個名字,好不好?」 這話一出,宣告她地心情完全放鬆,周宇笑道:「好,要不要叫它小紅?」這個名字當然是有靈感來源的,源於鶯語兒的「小雪」! 「不好!」蓮心反對:「我叫它……路塔兒!」 路塔兒?清脆的聲音吐字分外清楚,周宇點頭:「好名字!但……但我不明白這個名字有什麼含義!」 含義?蓮心微微發愣,是啊,這個名字脫口而出,她都不知道是什麼含義,只覺得這個名字是如此的親切,叫起來好舒服,為什麼會這樣呢? 「不管了!」蓮心輕輕搖頭驅散頭腦中微微的混亂:「我不知道是什麼含義,就覺得好聽!我們就這樣叫它,好不好?」 周宇笑了:「當然好,路塔兒……給姐姐笑一個,感謝她給你取了個好名字!」 小狐狸大眼睛骨碌碌轉,突然直起身子,粉紅的舌頭伸出,輕輕地在蓮心臉上舔了一下,蓮心一張粉臉立刻通紅,跟著咯咯嬌笑,將小東西更緊地抱在胸前,小東西兩隻小爪子按在她飽滿的前胸,讓周宇好不羨慕。 這是一頭雌獸,如果是雄的,周宇或許會感覺不太舒服,但既然是雌的,不舒服的感覺沒有了,只剩下一種風情加幾許誘惑,天氣還比較熱,蓮心穿的衣服不多,她養尊處優地生活了二十年,作為公主,骨子裡的一份高貴與優雅自然而然,這時臉上的平靜隨著她的記憶一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真爛漫,這樣一幅天真加上魔鬼般的身材和優雅的風度,是一種夢幻般的迷離組合,周宇目光萬分不捨地離開她的身子,心中有些什麼感慨與念頭不得而知,起碼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心跳得比較快。 這世上能讓他心跳加速的東西不太多,劍神和魔神這樣的高手也只能讓他呼喚略微急促一點點,能讓他感覺發熱的或許只有一樣東西,女人的誘惑! 將她治好,帶到蓮花面前,這是那個小丫頭行使的團長權力,他不能抗拒她,也不能有其他的歪念頭,否則好像有些對不住這個丫頭在劍神谷的一番纏綿,雖然和她沒有任何情與愛的親近,但短短的幾次擁抱,回味無窮的幾句話在心頭悄悄流過,他感覺無比甜蜜與溫馨,一別幾個月,這次久別重逢,她沒有改變,但兩人也沒有機會說上幾句知心話,很快就能重新看到他,相信這次見面,會有一個改變。 不,他好像忽略了一樣東西,還有一個改變:她的地位改變!周宇看著前方,陷入思索,她現在應該是新的女王了,一個女王,地位何等尊崇,又豈是那個無助的女孩?她的心中之結已解開,想必也有所改變,權力加上心結的解開,對她意味著什麼? 他無法知道,也不想過多地猜測,或許回去後就能知道,如果她改變了,又成了另一個蓮洛,那個皺著眉頭在深宮中苦苦思索大計的大陸掌權者,他會感覺陌生嗎?會!一切都有可能,在他原來的想像中,蓮花心中有一道坎,轉過了這道坎她就是平靜的水池中那朵最美麗的蓮花,但現在他有了不同感覺,這道坎或許真的轉過來了,但轉過了這道坎,她又會進入另一道坎,一道與他隔開的坎,她或許是一朵美麗的蓮花,但也有可能根本不是池子中的蓮花,而是天山雪蓮,高高在上、不與世俗為伍的雪山精靈! 如果這一切都是事實,她與眼前這個公主恰好形成反差,這個女孩原來是一個不與世俗為伍的美麗公主,但現在,她卻是一個純淨的小女孩,懷中抱一隻小寵物都能開心得要命,王位、權利、地位,就些不是快樂的元素,蓮心公主失去了記憶,或許還真的是一件好事,如果不能恢復,只要她的開心是永遠的,她就是幸福的,從這個角度看,她得感謝魔神給了她一次新生的機會!    正文 第198章小姐失蹤的猜想 ------------------------ 河水穿林而過,兩邊的綠色慢慢被五彩花所取代,不遠的前言突然出現一片粉紅,在陽光下紅霧繚繞,半天天空宛若朝霞,周宇暗暗驚歎,這樣的奇景他還從來沒有見過,真的是一種夢幻般的美麗,微微側身,身邊的蓮心手抱路塔兒,小嘴兒張得大大的,與路塔兒的嘴兒只離幾寸遠。 「好美!」蓮心終於大叫:「太美了,我們停下,停下好好玩玩!」 周宇腳下微微用力,船兒如急箭一般穿行而過,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叢林,一望無際的叢林之中,滿目嫣紅,不是花,卻是粉紅色的樹葉,翠綠的樹幹和樹枝,粉紅的樹葉,這方圓數十公里之內全都是,好漂亮的地方,這裡的人也真夠奢侈的! 粉紅的樹葉飄飄而落,落在流水之中也飄落兩人頭頂,蓮心雙手張開,迎接天上飄下來的漂亮葉子,興奮得大呼小叫,路塔兒抱著她的肩頭,也在輕輕鳴叫,彷彿也極興奮,她這個寵物算是找對了,與主人興趣和愛好極相近! 周宇站在船頭,好像什麼都沒有做,但事實上他小小的搞了點破壞,那些大樹他沒辦法搬動,但那些小樹他老實不客氣地搬了好多進自己的無生戒,這些樹品種奇特,雖然不知道是否有些什麼用途,但成片的樹林在陽光下實在太美了,他無生戒中有大海、有山谷、也有樹木花草,但大多是虛構的,只有生息之花是真實的。這些樹如果也移一些進去,或許可以重新佈置一個美麗地地方,前些時候他有些忙,心思沒用在無生戒上來,但現在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可以利用探險的機會將無生戒的空間好好打點一下,設計幾個獨特的所在,或者也可以參照中國古代人的智慧,來個無生十景,這些美麗的樹進入無生戒。可以佈滿一個小山谷,谷名他都想好了。就叫「嫣谷」! 如果景點夠多,他可以讓他的女人進這個世界旅遊。食宿、餐飲一應俱全,那面大海的水幾時也想辦法換成真的,讓各位美女在大海中洗澡,真是想起來都讓他激動。 不,還有一個想法,他可以在各個美麗地景點中建造一些別墅,美女們喜歡哪個地方就給她們住哪個地方。而他呢,當然是無生之主,可以夜宿這些景點中,與美女們共赴愛河,這或許就是極限銷魂,在自己製造的世界裡和女人做愛。想做哪個就做哪個,刺激!刺激到了極致,他看蓮心地目光中多了一絲火熱。這姑娘全身沐浴在嫣紅的光芒之中,臉上地紅暈與樹葉相映成趣,一枚調皮的樹葉不知何時落入她的頸中,還順著玉頸前往一個迷人的所在…… 船兒也前往一個迷人的所在,前面是無數的大樹,將河面基本上完全覆蓋,只留下幾丈高的空間,船兒就在這空間中緩緩漂流,雖然是半封閉地空間,但空氣中沒有壓抑的感覺,反而有一股迷離的香氣,這香氣還像極了女人高潮時身體散發的芬芳,他居然有了這個感覺,再看蓮心,她也在悄悄看他,目光一遇,她的臉更紅,眼神迷離,轉向懷中,在欺負她的小寵物,很溫柔地欺負! 這香氣有些古怪,難道還有些名堂不成? 空氣中地香氣越來越濃,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停下!」聲音嬌嫩而清脆,周宇和蓮心全都抬頭,一棵嫣紅的大樹下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孩,最多不超過十七歲,但眉目如畫,這個世界上女孩大多美麗,她地美麗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頭髮居然是粉紅色的,粉紅色的頭髮他可從來沒有見過,與周圍景色是如此融洽,就像是畫中之人,畫中人小嘴朱紅,眼睛睜得比她的小嘴兒還大,直直地看著蓮心,或許是看她懷中的小寵物:路塔兒! 「鳳兒!」女孩大叫:「是鳳兒,你們為什麼抓住她?」 鳳兒?周宇和蓮心對視一眼,是誰?這隻小寵物還有一個名字不成?難道本就是家養的?女孩目光從寵物身上抬起,射向蓮心:「我家小姐在哪裡?是不是你們抓走了她?」 她的聲音又急又脆,連說三句,周宇和蓮心都來不及反應。 但現在可以反應了,蓮心叫道:「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什麼鳳兒、小姐,她全都不明白。 船兒慢慢靠近岸邊,小丫頭聲音更急:「鳳兒是小姐的寵物,如果小姐不在你們手上,她又如何會在?」 周宇算是明白了,這頭火狐好像是別人的寵物,是一個小姐隨身帶著的,但這個小姐失蹤了,小丫頭發現這小傢伙在他們手中,懷疑他們抓了她家的小姐!他平靜地站在船頭:「小姑娘,我們的確沒有看到你家小姐,這只火狐也是路上遇到的!」 他平和的聲音極富感染力,小丫頭眼睛中的狐疑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哀傷,凝神河面,輕輕地呼喚:「小姐,你到底被什麼人抓走了呢?現在……」現在兩個字戛然而止。 被人抓走?周宇眉頭微皺:「小姑娘,你肯定你家小姐是被人抓走嗎?」 「嗯!」小姑娘點頭:「和她一起出去的人全被人殺了,只有一個人回到了族中,告訴族長小姐被人抓走,但他也很快就……死了,族長就派我們出來分頭找!」她的聲音充滿怨恨,對那些兇手的怨恨。 殺人抓人,會是什麼人?周宇心中突然浮現了一群人凶狠的面容,冒險團!這片叢林中他只遇到一幫人,那些冒險團,會不會是他們?但他們遇上他之時,明明身邊並沒有女子,身邊有人輕輕拉他的衣袖。是蓮心,她小臉上滿是關切:「周宇,我們幫她找找,好不好?」 好善良的姑娘!周宇盯著小丫頭:「那些人為什麼要抓你家小姐?」 小丫頭臉慢慢紅了,遲疑片刻才說:「那些臭男人……不就喜歡狐族地女子嗎?小姐是狐族最美麗的女人!」 明白了,狐族,這就是傳說中美女如雲的種族,有了她這個解釋,周宇知道了小姐被抓的原因,因為她的美麗。最美麗的狐族女子,大陸凡是男人。上到七十歲的老頭,下到十幾歲的毛頭小伙。沒有人不喜歡!抓住她當然是為了發洩獸慾! 「什麼時候被抓走的?又是什麼地點?」周宇微微有些不安,如果那些人抓走她的時間夠長,只怕她已經被污辱了。 「就是今天!」小丫頭說:「在那邊叢林裡,聽說是十多人!」手指叢林深處。 周宇目光一凝,叢林深處?自己地差事來了,英雄救美總需要一些機遇的,自己看來有望與那個傳說中最美麗地女孩結識。只希望她還沒有遭到污辱! 耳邊傳來小丫頭的聲音:「如果你們能幫我們找到她,我可以求小姐將鳳兒送給你們!」 她好像看出了蓮心對小寵物地喜愛,也看出了他們的不同凡響,很快就開出了一個條件,夠聰明! 「好!」身邊有人幫他作了決定,自然是蓮心。她緊緊地抱著懷中歸屬有著爭議的小寵物:「我們幫你找小姐!」 周宇笑了,這個姑娘倒是心直口快,毫不掩飾自己對這隻小動物的喜愛。別說開出的是這個條件,就算條件艱難十倍,她一樣會答應下來。 可惜答應下來也沒用,憑她在十丈方圓的叢林中都有迷路的可能,還談什麼尋找別人,不要別人找都是極艱難地,小姑娘本事是沒有,但聰明勁還是有的,轉向周宇,聲音又嬌又媚:「你陪我找,好不好?人家小姐丟了,好可憐的……」 後面一個理由估計是臨時想出來的! 周宇笑道:「好!我們幫忙找!……小丫頭,要是找著了,不會再在這只寵物上動腦筋吧?」後面這話當然是向小丫頭事先聲明,以他的本事,看中了什麼東西別人是不可能拒絕的,但硬搶總有違他地原則,寵物如果有主,按他的原則是不能硬搶的,蓮心跟在他身邊,就當是送她一樣禮物,幸好這條件並不苛刻。 小丫頭臉上有驚喜地表情:「很好!就這樣!……我們怎麼找?那個叢林我們的族人已經找了好幾遍,都沒找著!」這兩個人不平常,單憑他們在這叢林中出現就不太尋常,這個地方是一個奇怪的地方,魔獸眾多,狐族有一種天然的本領,善於與魔獸和平共處,但別的種族要想在叢林中存活,就需要一些本事了,這兩人不但能存活,而且活得極瀟灑,連衣服都乾乾淨淨,這些跡象顯示,這兩個人是有本事的人,小姐與她關係莫逆,情如姐妹,她也正處於要跳樓的境界,在稻草都是希望的情況下,對這兩人自然有了更深的希望。 周宇一把拉住正在匆匆忙忙鑽叢林的蓮心,微微一笑:「別急,我先來看看!」 蓮心充滿希望地側身,但這個說看看的男人居然什麼都沒看,眼睛閉上了,周宇在看!不過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感覺看!感應!片刻間,周宇眼睛睜開:「方圓兩百丈內沒有人,我們可以再往前!」 方圓兩百丈之內沒有人?這是什麼獨特的探索方式?小丫頭充滿狐疑:「你能看到這麼遠?」 周宇笑道:「你要我幫助,有一個前提就是信任我!能做到嗎?」 點頭!很堅決的那種! 周宇雙手一伸,笑嘻嘻地說:「那麼兩位美女願意將手放在我的手中嗎?」 兩女臉上同時有了紅暈,蓮心小手伸出,放在他的手心,真聽話!小丫頭則有遲疑:「這……這也是你的辦法嗎?」 「是的!」周宇手一伸,抓住她的小手,好柔軟的小手在掌心微微掙扎,周宇平靜地說:「你們在叢林中走得太慢,不拉著你們,我擔心等會兒還得尋找你們!」 這是一個理由,但這個理由好像不太充分,小丫頭在辯駁:「你怎麼知道我走得慢?我們狐族……」 突然急風起,狂風迎面吹來,身邊的樹枝彷彿片刻間成了虛影,她的話第一時間吞下肚中,在移動,這移動的速度簡直不可思議,片刻間停下,周宇的回答清晰入耳:「你們狐族在叢林中的速度肯定是有的,但還是那句話,既然要我幫助,一切都得聽我的!」 小丫頭臉上滿是震驚,目前所處的地方她熟悉,離剛才的河邊最少也有百丈距離,在荊棘密佈的叢林中,百丈距離應該意味著很久的穿越,但剛才明明只有一瞬間! 驚訝的目光投向周宇,周宇剛剛閉上的眼睛又已經睜開:「左邊八十丈外有二十三人,應該只是普通人!」 小丫頭大驚:「他們是我的族人,你真的知道!」她的族人出來了好幾批,她自己正好隨著這二十三人一起出來的,而且按方位計算,這二十三人正好就在左邊五十丈到一百丈的距離,天啊,他簡直是未卜先知的神仙! 蓮心在鼓掌,還在草地上蹦跳:「太好了,周宇,我們再向前面找!」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她並不笨,自然也知道這樣一下子搜索數百丈方圓,這塊叢林很快就能全部找完。 周宇點頭:「很好!繼續!」 強風撲面,小丫頭一聲尖叫再次吞入口中,片刻間風停人止,這個地方已不是她熟悉的地方,但她的信心已經燃起,想必又是一個百丈距離!    正文 第199章 抱女人可以是任務 ------------------------ 「手疼!」周宇剛剛閉上眼睛,身邊有聲音輕輕叫道,依然是蓮心,她比較艱難,因為右手還得抱著她的路塔兒,左手放在男人手心沒什麼,但高速飛馳之下,這隻小手捏得有點緊,一個真正的公主據說是能感覺到七層棉被下的小綠豆的,對疼痛的敏感非人能及,最先表示抗議,也由她來表示比較合適,這個小丫頭只求能找到公主,哪怕手疼也不會出聲。 手疼?周宇想了想,提了一個建議:「下面的行程中,能不能改變一下,我受點累,將你們抱著走?」 小丫頭目瞪口呆,這個要求過分嗎?未必!特別是他真的會受累,能成功嗎?有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這個美麗女孩先起的頭,什麼意思?聯合起來佔她的便宜?狐族的女子天生對情與欲比較敏感,也知道自己對男人的吸引力…… 蓮心臉紅了,支支吾吾地說:「你別這樣,好羞人的!」這話也只有她敢說出來。 小丫頭臉全紅了! 「這只是提議!」周宇很嚴肅:「你們可以否決……我主要是考慮到那個小姐落入敵人手中已好久了,要是萬一被敵人污辱,時間可就是決定因素,並沒有存心褻瀆兩位姑娘……」 「別說了!」右邊一具嬌柔的身子偎過來,是小丫頭,她臉上有為完成任務而不惜一切代價的堅毅:「怎麼快就怎麼辦吧!求你了,快點!」小姐落入敵人手中,真的是分分秒秒都有可能被污辱。為了小姐早點找到,她地腰落入男人懷抱算什麼?很悲壯的理由! 小姑娘偎入懷中,還求他快點!有本事的男人總是有理由銷魂的!周宇手伸出,輕輕抱住小丫頭,好柔軟的腰肢,簡直如同棉花,一抱上,這嬌柔的身子就微微顫抖,簡直是高潮下女人的顫抖,周宇心神激盪。天啊,這就是狐族的特徵?只需要接近就能動搖男人的意志?深吸一口氣。克制住心猿意馬,右手伸出:「該你了……」 蓮心慢慢靠近。臉上紅暈與懷中的小寵物顏色有得一拼,支支吾吾地說:「你待會兒非找著小姐不可,不然我不幹……啊……」細腰已落入男人懷抱,眼前一花,叢林中地樹又變成虛影,這次很奇怪,被他拉著手的時候。狂風撲面,連呼吸都艱難,但現在不一樣,在他懷中,一切都沒有異常,只有眼睛一如既往地看不清。呼吸和說話都不受影響,手兒當然也不疼了,腰上也不疼。只是這隻大手好熱,兩女在他懷中對視,臉上全都是一片嫣紅。 再沒有停下,周宇一直在叢林中飛馳,速度只有更快,他小小地調整了一下探視地方式,不再原地探索,而是在行動中直接感應,這樣感應的範圍要小得多,但時間也用地少得多,這座叢林好大,他幾乎是繞林子一圈,沒有任何遺漏,叢林中有許多人,但穿著打扮與這個小丫頭一致,想必是尋找小姐的隊伍,這個小姐還挺了不起,她的失蹤有這麼多人關注,莫非是狐族的什麼大戶,或許本來就是狐族人中的公主,第一美女在某個意義上來說就是公主。 這些人尋找得很細緻,每一片密林都有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哪怕年齡偏大也不失風韻,讓周宇狠狠地感慨了一把,儘管他們長得是一等一地好,但他們什麼都找不著,連飛馳而過的周宇等三人都發現不了!這尋找或許本來就是盡一下心意,從他們身法來看,這個種族只是普通人,就算發現冒險團成員對他們小姐當面施暴,也有可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普通人的種族意味著他們就是弱者! 一個柔弱的種族,偏偏女人又如此動人,就如同一個幾歲的孩子隨身攜帶一大堆貴重物品,沒有人能不起意(順便說一句,周宇自己都有了這個想法),但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錢有勢的人很少有狐族專寵呢?就連老色鬼群風地九個妻妾中都沒有這種動人的貨色?難道是他們審美觀有問題? 周宇的感覺不會有問題,他地感覺是舒服!兩隻手接觸的部位全都是又軟又滑膩,左手的那個小丫頭更是不同,她的皮膚彷彿有油,隨著他的幾次起降,身子慢慢下沉,他的手都到她的乳房下面了,幸好乳房又高又結實,才阻止了身子的進一步下滑。 兩位美女的感覺也不會有問題,女人該有的反應全都有,臉紅了,身子軟了,特別是小丫頭,她簡直忍不住要戰慄,男人的大手就在她乳房下面,熱量直傳入她的乳尖,乳尖早就硬了,但她不敢動,也不能動,這個男人在幫她尋找小姐,尋找小姐的重任全都壓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憑她自己,絕對不可能找到小姐,就算找到,也不可能救得了她,只能將她自己也搭上去! 蓮心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就算沒有失去記憶,這一樣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在她的世界中,還很少有魔法,更不可能有男人抱著她施展魔法,頭腦中關於男人的體驗她是一片空白,但現在她有了一個體驗,原來男人抱著這麼舒服,手不疼,腰兒也舒服,他的懷抱好溫暖,啊,這好像不能說的,好羞人! 不過,那個小丫頭明明是剛剛才認識他的,一樣能被他抱著,自己好歹還和他抱過一回,從數十丈高空落下,有了這次經歷,她的理由充分多了。 突然眼前一亮,穿過了叢林,周宇霍然停下,前面的大道上有兩行馬蹄印,帶起來的泥土還挺新鮮,他目光凝注大路的盡頭,有煙塵還沒有散盡。 兩女只感覺身子徒然一停,腰也被放開,剛準備發問,突然發現他的表情古怪,小丫頭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叫道:「這是去暴風城堡的路!」 暴風城堡?周宇眉頭一皺:「是什麼人住的地方?」對這裡,他是陌生的。 小丫頭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聽說裡面住的人好厲害。」 「閉上眼睛!」周宇沉聲道:「我們追上去看看!」 兩女眼睛同時閉上,同時感覺眼前一片迷茫,身子彷彿離地而起,但這當然只是一個感覺,她們什麼都看不清,幸好,很快,她們的眼睛重新睜開,前方一座巨大的城堡赫然就在眼前,城堡依山而建,氣勢恢弘,巨大的城堡中有若干小城堡,古老的大樹在半山腰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大風起處,落葉飄飛,直飄到他們面前,周宇手指山腳下:「你看看!」 小丫頭目光一凝,那裡有一隊人馬正在上山,人如馬,馬如龍,捲起煙塵無數,最前面是一名紅衣騎者,他馬背上橫放著一樣東西,是一個人,一個身著粉紅衣服的人! 小丫頭失聲叫道:「小姐!」 周宇側身:「你肯定前面那個女子帶著的姑娘就是你家小姐?」他的視力可比小丫頭強得太多,他早就發現最前面的是一位女子,她馬背上橫放著一個女子,女子頭髮披散,也是粉紅色的,與衣服渾然一體,他也有幾成把握這就是她家小姐,因為她的頭髮!但證實自然需要這個小丫頭說話。 小丫頭大叫:「不會錯!她的衣服還是我陪著她一起做的!」她看的是衣服! 這就更不會錯了,粉紅色的衣服他一樣是頭一次看到,因為這種衣服比較「洋氣」,如果他看到了會有印象。 對像不會錯,但他有了疑惑,如果是普通的冒險團隊抓住她,他可以理解為劫色,但這個領頭人物明明是女的,女的可以喜歡女的,在那個世界叫「同志」,但用得著搶嗎?這中間有些什麼名堂? 小丫頭好急:「你能幫我救她嗎?如果能夠,洛素兒……什麼都答應你!」剛才奇怪的探索、離奇的速度都給了她信心,如果說小姐要能救得了,只能是他幫忙,他幫忙自然是需要代價的,而她能開出的代價也只有這個! 「要救得快點!」蓮心補充:「他們很快就會進入城堡裡面!」略微遲疑了一下,補充一句:「可是他們這麼多人,怎麼救啊?」按照約定,已經找到小姐,她的寵物已經到手了,本應該高興,但她還是覺得應該救回來才算功德圓滿。 「洛素兒!」周宇平靜地說:「你家小姐可以救回來!你不用急。」既然在他視線之內,一切都在他控制之中,如果她還沒有受辱,就不會再受辱,這樣的距離下,哪怕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脫褲子,也萬萬來不及做某件事情。 洛素兒大喜:「那你快去救!」有了他的保證,她的心一下子放下了。    正文 第200章 美人計 ------------------------ 周宇沒有動,洛素兒用求助的目光看著蓮心,悄悄地說:「姐姐,你幫幫我!」 蓮心幫忙挺實在,朝周宇面前一湊:「你快想辦法呀!她什麼都答應你了,還不夠啊?」 洛素兒臉紅如霞,什麼都答應,這話實在不是女孩子應該說的,更不適宜重複,周宇笑了:「好的!先和你們打個招呼,送你們到一個地方!」 「去哪?」蓮心大叫:「我不……」突然眼前一變,居然是處於大海之濱,左邊是美麗的花叢,右邊則是一個幽靜的山谷,山谷中遍地嫣紅,與她們剛剛出來的地方一模一樣,這是做夢嗎?不,身邊有一個姑娘,這個姑娘剛剛和她站在一起,現在,她也站在她的身邊,正瞪著美麗的大眼睛看著她:「姐姐,這是哪裡?」 這話當然只能問蓮心,但可憐的蓮心比她還無知百倍,茫然不知所措,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大海:「這是大海!」 廢話!還有更廢的話:「這是花!」 轉向洛素兒:「這是什麼花呀,好漂亮!」 洛素兒歎服,輕輕搖頭:「我們怕是做夢了,就叫夢花吧!」 「那座山谷是我們來的那山谷,這樹葉子我見過!」蓮心向山谷跑去,懷中的小狐狸也歡呼雀躍。 洛素兒跟上:「是的,這煙花樹是我們族中特有的樹,這的確像是我們地山谷,但我得告訴你。我們山谷邊只有山,絕沒有大海!」 蓮心站住,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說:「真的呀?可這是怎麼回事呢?」 洛素兒沒好氣地說:「這得問你……那個男人吧?都是他弄的,你是他的女人,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蓮心臉紅如血,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他的女人,真的不是,不信,你問……鳳兒!」 還需要問鳳兒?洛素兒忍不住笑了,蓮心懷裡的小傢伙嘴唇裂開。彷彿也在笑。 「他是不是去救人了?」好久蓮心問洛素兒。 洛素兒重重地點頭:「但願是吧,要不然……要不然我饒不了他!」至於為什麼饒不了他。她沒有理由,但有的時候。不需要理由! 將兩女送入無生戒,就是周宇的自由活動時間,身子一起,直上高空,瞬間穿過雲層,天空真的是一個好地方,雲層可以遮住他地身影。但擋不住他的天眼,天眼之下,十幾騎清晰在目,嗒嗒地馬蹄聲都清晰入耳,上了山,進了城堡。城堡大門一開而合,十多人同時翻身下馬,前面的女子個子不低。身材錯落有致,發育是一等一地好,但舉止粗魯,不太像是一個女孩,右手一伸,那個正拚命掙扎的粉紅色姑娘被她夾在肋下,大步而去,直入裡面房間,看這架勢,絕對像極了一個急色的男人,夾起一個姑娘就要去施暴,遺憾的是她自己不折不扣是一個姑娘。 周宇有興趣,對她接下來的舉動有興趣,如果她有興趣,將姑娘的衣服全脫了,他或許不會立刻出手,而會先看一曲戲。 此時還是真正的晴天白日,對於任何暗中偷窺之人都是不利地,但周宇豈能沒有辦法?白雲間的人影慢慢隱沒,白雲也慢慢罩上了一層黑邊,暗黑隱身術! 城堡中如此寂靜,如此平和,進入房門裡面的姑娘嗚咽聲也停止,沒有人注意到古堡的某一個角落突然變得陰暗,古老的城堡本就陰暗,周宇選擇的地方更是陰暗,陰暗地角落上方沒有陽光進入,但從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堡裡面。 古老的城堡,古老的構架,裡面地傢俱也全都古老的代表,但人不老,兩個姑娘全都站定,面向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定,這條人影背向周宇,是一個男人無疑!好傢伙,女的出馬,捉拿美女送與男人,這就合乎邏輯了,為什麼要派女的出馬?或許這個男人不太放心,生怕別人偷腥! 周宇微微放心,這似乎可以說明一點,這個一直看不到面孔的狐族第一美女理論上還沒有遭到污辱,有這一點足夠,不管這個男人是誰,他今天注定不會吃到美食! 那個男人沒有回頭,聲音緩緩傳出:「你想好了,如果你不成功,我會殺了你們全族,你當然知道我能做到!」 這個聲音一入耳,周宇心中一動,好熟悉的聲音,在哪裡聽到過?那個粉紅女郎也開口了,聲音一入耳,頓時讓人通體舒泰,但她的音調卻是悲涼的:「憑你們的力量,還有什麼人是對付不了的?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我?」 高大的男人緩緩轉身,右邊長袖飄飄,臉上表情陰森而又充滿殺氣,也充滿怨恨,聲音也充滿無窮的怨毒,一字一字說:「這個人例外,或許只有借助你才能殺得了他!」 周宇愣住了,這個人居然是一個熟人!在不久之前,他剛剛見過,還小小地給了他一件禮物,一條手臂!這個人赫然就是塔野 ̄ ̄大劍聖塔野! 粉紅女郎聲音中有淡淡的譏諷:「大劍聖如此看重,實在讓小女子想不到,卻不知這人是誰?」 「你不用知道他是誰!」塔野冷冷地說:「只需要知道你沒有第二個選擇,如果不能讓他進入你的身體,我的劍就會將你的種族殺得一乾二淨!」手緩緩舉起,森寒的長劍在他手心變幻無方,將他的臉映襯得如厲鬼一般。 粉紅女郎未必知道他要對付的人是誰,但周宇知道!他心中還是有數的,大劍聖對付不了的人本就屈指可數,哪怕他一條手臂已斷,但還是非劍聖之流所能敵,他與別的大劍聖、大魔導未必有什麼矛盾,但他的手臂卻是剛剛才斷的,這斷臂之人或許就是他最想對付的人,不巧的是,這個人正好是他自己! 他要對付的是自己!他的計謀是讓自己進入這個狐族第一美女的身體,用什麼進入?當然不會是用手指!周宇心中激盪,這個計策單就過程而言,是天下一等一的妙計,美妙無雙的計策,自己或許可以考慮中他一回計,反正中計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粉紅女郎身子微微顫抖,她明顯也在考慮,但她的考慮有什麼用?沒有別的選擇,是捨棄自己的身子送於男人玩弄,還是放棄自己的族人,這本就不是一個選擇,而是逼迫! 身邊的另一個女子轉了個圈,轉到她面前,微微抬頭:「考慮好了嗎?如果沒有,我會再去一趟你們族人所在地……」她這一抬頭,周宇心頭微微一跳,這個女子也美極了,美得精緻,也美得細膩,身上每一個部位都美,連小小的嘴巴也透露出一種誘惑,他想告訴塔野一句話,其實用美人計不需要太麻煩的,也不需要狐族美女,用這個女人效果也一定不錯! 美女一句話說有說完,濃濃的誘惑還從她小嘴中朝外滾的時候,粉紅女郎大叫:「不!……你不能再殺我們的族人!」叫聲真大,聲音真動聽!哪怕是生氣的時候也是那麼動聽! 塔野笑了,比較陰森的那種:「我需要你的回答!」 粉紅女郎久久沉吟,終於緩緩點頭:「我答應!你也得信守諾言!」 「答應就好!瑪爾尼,帶她去換件衣服,打扮漂亮點!隨時準備出發!」 「是!爺爺!」美女躬身一禮,手伸向粉紅女郎:「走吧!」 兩女同時轉身,在轉身的一剎那,周宇的隱身魔法差點潰散,天啊,天下竟然有這麼動人的美女!粉紅色的頭髮下,她的額頭是如此高貴,皮膚是如此白皙,比玉香……不,沒有這樣的美玉,比花艷,也沒有這樣美麗的花朵,嘴唇鮮亮而又小巧,也像花,一朵剛剛開放的嬌艷玫瑰花,鵝蛋臉上,兩道秀眉不濃不淡,長長的睫毛下,眼如秋水,雖然依然有盛怒,但這怒一樣動人心魄! 那個瑪爾尼本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但在她身邊彷彿成了一朵鮮花下的小草! 狐族第一美女,或許也是天下第一美女!這樣的美女作為道具,周宇真***好福氣!周宇狠狠佩服了自己一通後不禁在思索,這樣的美女無端送給自己,是為什麼?塔野難道以為自己採了這朵鮮花之後會從此沉迷於女色之中,從另一個角度來毀滅自己?自己會嗎?不會!哪怕再美麗的女郎送給自己,采照采,樂照樂,並不影響他的人生態度,對了,他一定以為自己有了這個美女,就不會再喜歡蓮花,他真正的目的乃是對付蓮花 ̄ ̄剪除蓮花的有力臂助!    正文 第201章 精盡人亡? ------------------------ 很好,很高明的釜底抽薪妙計,但這個老傢伙失算了,自己幫助蓮花的初衷並不是為了美色,甚至當時根本不知道她是女人,而是因為義氣!義氣或許是這個老傢伙所不懂的,想當然的是以為自己只為了美色! 用美人計根本不搞清楚對象,失策!失策的計謀還是好計謀嗎?是的,對周宇而言或許就是,想到即將展開的美人計,他全身發熱,在樑上呆不住了,什麼時候才是美人計真正開始的時候?真的好期待呀! 他期待的還有第二樣:美女瑪尼爾帶她去換漂亮衣服,準備勾引他自己!他先滿足她們的慾望,在窗外讓這個狐族美女勾引一下! 很漂亮的小樓,裡面很精緻的設置,但他等待的一幕沒有展開,粉紅美女靜靜地站在房間中:「你還沒有告訴我……他是誰!」 瑪爾尼緩緩地說:「一個很厲害的魔法師!」 「大劍聖都對付不了魔法師?」粉紅女郎冷笑道:「你確定他這樣的老頭會對女人有興趣?」連大劍聖都對付不了的魔法師,自然是老頭,難道是魔神?她知道魔神,但身處偏遠的山谷,並不知道魔神已死。 瑪爾尼搖頭:「他不是老頭,而是一個年輕人,我可以保證,這個人風流好色的程度絕對在你想像之上,如果見到你,絕對不需要你過多地勾引!」 瑪爾尼不愚蠢,她是女諸葛,如果她口中那個人真的是周宇的話。她地判斷也出奇的精準,周宇明知道她們在商量對付他的妙計,依然想中計,想得滿身發熱,如果不知道那還得了,一看到這個美女,他肯定會採取主動! 粉紅美女略感奇怪:「哦?年輕人!有這麼厲害的年輕人嗎?你爺爺那只斷臂莫非也是他的傑作?」 「正是!」瑪爾尼狠狠點頭:「我提醒你,別用這種幸災樂禍的語氣,你的族人性命還……」 「夠了!」粉紅美女怒喝:「這個交易我已經答應了,別逼我反悔!」 瑪爾尼住口。粉紅女郎緩緩轉身:「給我安排一個房間,發現他的蹤跡。再帶我去,多餘的話半句都不用多說!」 這個狠毒的女人殺了她好幾個族人。她根本不願意和她多說半句! 沒有換衣服,也沒有再誘惑,美女離開了,但周宇沒有離開,因為他清楚地聽見外面有腳步聲,能發出這麼輕微地腳步聲,只有一個人:大劍聖塔野。 房門無聲地打開。塔野站在門邊,眼神裡略有疲倦,也有面臨報復的興奮。 「爺爺放心!」瑪爾尼說:「她不敢不答應我們!」 塔野輕輕搖頭:「我知道她會答應,但這個人……這個人讓人沒什麼把握,現在我只希望他是一個純粹地魔法師!」 瑪爾尼吃驚地問:「爺爺為什麼這樣說?他自然是魔法師,連魔神都敗在他手下。怎麼可能不是魔法師?」 塔野沉聲道:「可是,劍神也是敗在他手下,如果他魔武雙修。我們的計策可能就會一敗塗地!」 瑪爾尼更驚:「爺爺說過他不可能是魔武雙修地,現在怎麼自己懷疑起來了?」 「我是說過!」塔野緩緩地說:「那是因為沒有人能魔武雙修都達到『神,的層次,不過,與他一戰之後,我總覺得心中不安,如果他的鬥氣到達劍神級別,這個女子未必能讓他……精盡人亡!」 瑪爾尼臉唰地紅了,這話本不適合女孩子聽的,更不適合長輩向後輩女孩子說,但塔野神思恍惚之下,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一說出來自己也感覺有異,連忙岔開話題:「不說了,你就多留意點,一旦發現此人行蹤,立刻帶上這個女子前往,按我們事先安排的方案進行!」 瑪爾尼臉上的紅暈剛剛消散,現在又莫名其妙地重新泛起,低頭不語,塔野沉聲道:「此人不僅僅是我家的大仇人,更是未來之大敵,此人不除,北方之事就不會有成功之望,這一節別人可以不知,但你不能不知!」 瑪爾尼臉上地紅暈終於完全消散,躬身道:「是!爺爺!」 塔野緩緩轉身而退,瑪爾尼看著窗外呆呆出神,她絲毫不知,窗外那樹蔭之中,也有一個人在出神,精盡人亡?有這麼厲害嗎?或許是的,他曾在江湖中聽人閒談過,狐族女人天生媚骨,現在親眼看到這些女子個個漂亮得動人,如此漂亮動人的女子偏偏沒有多少劍師和魔法師有興趣,雖然這個世界上男人的興趣大多是實力提升,但對美女也一樣有慾望,他們的審美觀也沒有問題,從瑪爾尼對這個狐族美女的評價就能知道。 知道是美女,認可是美女,偏偏不佔有是什麼原因,原因或許就在剛才那句不合時宜地話中:精盡人亡! 周宇隱約知道了他們的計謀,就是讓他精盡人亡,還有什麼方案,而且是預先制定的,這些方案如果落在一個單純地魔法師身上或許真的有效,因為魔法師體質一向弱,魔法越高體質越差,而與美女做愛他們絕對不會使用魔法,也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遇到狐族美女,精盡人亡還是有可能的,這種方法妙處就在:拋開魔法的高低不論,讓魔法師自己去上當! 但這一切周宇不太在乎,他知道以自己的仙修體質,遠勝於劍神的鬥氣,有劍神的鬥氣就可以讓他們計劃流產,他不大可能精盡人亡,其他方案無非就是美人計的後續,在他精盡人亡,或者半死不活的時候突然攻擊,只有他能做到不精盡,那些人誰想亡誰就來,反正說什麼也亡不到他頭上! 自身的安危可以不用考慮,但還有一個問題他需要考慮,北方之事!北方有什麼大事?非得除掉自己不行?未來之大敵,這個老傢伙有什麼大圖謀?以大劍聖的實力,他所圖謀的不會是小事,大陸又會風雲再起嗎? 周宇暫時不打算將這個獨臂劍客另一條臂膀下了!因為這個問題他有幾分興趣,如果這時出手,塔野的墳墓很快就會成為野外的「塔」,但他的所有圖謀都將是一個謎,為瞭解謎,周宇可以離開! 飛在空中,周宇給自己的回答就是:「這是為了天下大局,按他們的說法,北方將有大事發生,大事面前,沒有必要圖一時之快而殺人,我可不是只為了中他***美人計……儘管這美人計實在讓人遐想!」 城堡下面十里是一個繁華的鬧市,找到一間乾淨的客棧,進屋,朝椅子上一坐,周宇手輕輕一動,房間裡一股幽香飄過,兩聲尖叫傳來,正是蓮心和洛素兒,兩女臉上全是驚訝,尖叫出口,看到面前笑瞇瞇的男人,兩女驚魂稍定:「這是哪裡?」蓮心叫道,輕輕拍著懷中的寵物,示意別怕! 「小姐……你看到小姐了嗎?」是洛素兒!她最關心的是小姐。 周宇微微一笑:「好消息!你家小姐不會有事,她很快就會自己過來!」 「啊!」兩女同時大叫,充滿驚喜。 心情一放鬆,洛素兒立刻就恢復聰明機警:「剛才怎麼回事啊?我問她……她也一樣不知道。」 周宇笑道:「是一個魔法幻境!我剛才要去辦事,就讓你們暫時躲避,這樣會安全些。」 洛素兒點頭:「原來你是魔法師!」她對魔法師的瞭解僅限於「了不起」這三個字,如果還得再加上兩個字,就是「非常了不起」,這是族中人的評價,至於為什麼了不起,有些什麼了不起的技能,她可以眨著美麗的大眼睛告訴你「我不知道,你問族長去」,對魔法幻境這個大陸都陌生的說法,她接受得非常自然。 蓮心呢?她高興地拍手:「真好玩!」魔法幻境是她第一次聽說,但她好像很熟悉,裡面的景物有一種親切感,至於為什麼,別問她,她是白紙系列! 「小姐真的沒事?」這話好像有些不信任人,但事關大局,洛素兒覺得還是應該問清楚。 點頭!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還是不放心。 周宇笑了:「不用問太多,我可以保證三天後你們就能見到她,沒有任何損傷,而且比任何時候都美麗動人!」刻意勾引人還能不美麗?而且為了勾引他,這個姑娘肯定還是原汁原味的處女,塔野是做大事的人,不會在細節上翻船。 「如果真的是這樣!」洛素兒輕輕地說:「我答應你的……一定算數!」 周宇盯著她臉上的紅暈,心中暗笑,不用,真的不用!你答應做的肯定沒有你家小姐來得痛快,起碼她的目標比你直接得多!自己需要做什麼?很簡單,暴露自己,這個鬧市離暴風城堡如此之近,一旦他的身份暴露,立刻就會傳入塔野的耳中,他肯定會連呼運氣不錯! 他運氣不錯,周宇的福氣才會不錯    正文 第202章 誰是盜賊? ------------------------ 在北方這廣袤的土地上,拉脫維亞城無疑是比較豪華的一座,各種應有的設施全都不缺,冒險公會、魔法公會依然是最熱鬧的所在,這些人聚集在一起,談論的當然是天下大事,而天下大事中,最大的事情不過於兩樣,第一,魔神死,依然是死在那個神秘的周宇手下,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兩個神居然死在同一人手下,無疑已將周宇這個名字映襯得格外高遠,他沒有劍神或魔神的稱號,但也不需要這個稱號,只需要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周宇,就足以讓所有人沉醉。 談論到周宇之時,有無數人搶著發言,他們自然是親自參加過魔法大會、親眼見過周大仙的人,雖然他們對周宇的身手和魔法根本評價不到具體要點,但親眼見過就是最大的資本,就足以成為魔法公會、冒險公會和酒樓中的焦點。 遺憾的是,蓮心公主和洛素兒聽不到這些評論,如果聽到了,她們想必知道身邊這個人是何等人物,她們沒有聽到原因只有一個,周宇準備好了乾糧、飲用水,甚至還準備了睡覺用的毛皮,將這兩朵鮮花暫時冷藏,或者叫送她到出去旅遊了!旅遊的地方自然是無生戒。 在異域之地,在這陌生之地,周宇有一千個理由和這兩個美女瀟灑遊歷,但只需要一個理由就足夠讓他改變主意,他接下來是有計劃安排的,在這些計劃中有一個重要的環節,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他與狐族之人在一起。一旦知道,他地計劃就會變味,也會對狐族帶來滅頂之災——如果他不願意讓敵人先滅亡的話。 狐族,不管她們是否真的是禍水,但她們也是天地間的一個精靈,一個獨特的種族,對於風流之人而言,美麗就是一切! 冒險公會前面,又有人出來,從裡面而出。帶著驕傲的神情,周宇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些人他認識,正是在叢林中計劃對他和蓮心不利的那些人。看他們的神情,這次收穫想必不太小。 因為他們出了冒險公會的大門後,直接前往酒樓,這個世界上的酒樓除了喝酒吃肉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地用途,為旅途勞頓的冒險團員、魔法師提供服務——鬆弛神經地服務,這種服務方式古已有之、異界不缺、只有是男人都會明白。自然是一種香艷的鬆弛方式,他們用性命作為賭注出沒於叢林之間,與魔獸對抗,留下傷痕纍纍地身子,帶著沉沉的收穫,無論怎麼鬆弛都不過分! 兩個大鬍子打頭。這兩人相貌驚人地一致,一進酒樓就大喝:「給我們上最好的酒,最好的女人!」 酒色之徒一定是貶義詞嗎?未必。起碼在這裡,他們是受人敬重的代表,很快有好酒好菜上桌,也真的有女人前往,但是否是最好的女人,暫且忽略。 大鬍子當仁不讓,手一拉,一個女人衣襟半開,倒入他地懷中,大鬍子手插入女人前胸,抬頭,臉有得意,估計是手感不差。 但他得意之色很快就改變,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本不應該在這裡喝酒的人,這是一個年輕男人,長得真他***秀氣,他居然就坐在自己這群人的身邊,好像根本不認識他們,而只是輕鬆愜意地喝酒。 這當然是周宇,他比這些人略快一步,搶先進入酒樓,坐在窗前慢慢品酒,品著這些根本不能算酒的酒,釀酒師傅最多與他自己的徒孫相當! 酒不好,就慢慢喝,反正他也沒打算喝多久,因為他知道這些人比較性急,肯定不會讓他喝多久。 果然,大鬍子唰地站起,他這一站起,懷中女人帶著一聲做作地尖叫跌入另一人的懷抱,另一個大鬍子反應比別人快得多,在那個艷福不淺的兄弟還沒來得及表示感謝地時候,已經站在開始那個大鬍子身邊,兩人離周宇不到三尺,手中長劍離周宇的咽喉不到三寸,森寒的劍尖上隱隱有劍芒流轉,雖然沒有射出,但很明顯,他們並不是射不出,而是暫時還不到射出的時候。 他們有話要說:「小子,火狐在哪?」這是個風系魔法師,幸好已經知道他是風系魔法師,否則,弄不好他就會逃跑,不過現在當然一切免談,兩名一級劍師的長劍已到他的咽喉處,不管他是什麼等級都沒用,根本沒時間使用魔法,他們可以慢慢問清這個小子火狐的下落,也可以順便知道那個女子的下落,與那個女子一比,酒樓中最好的女人簡直是老母豬,還至少下了十幾窩小豬仔! 周宇好像完全呆了,這兩個人的速度也真是快,酒樓中發呆的還不止他一人,至少有十幾個,其中還有一個姑娘,一個劍師打扮的姑娘——卓爾!她原本就在偷偷地注視這位與眾不同的帥哥,在悄悄猜測他的身份,猜得滿是困惑,不像劍師,因為他沒有長劍;不像魔法師、因為他沒有高傲的神氣,也不像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年輕人,因為他太輕鬆,在這個世界上混日子的人,沒有人有悠閒的心情。 所的猜測全都消失在眼前一幕中,因為兩個冒險團的首領居然找上了他,找他要火狐!他有火狐?他還能有火狐?雖然只是一個二級劍師,但卓爾在江湖中闖蕩還是有段時間的,自然知道火狐是什麼魔獸,火系魔獸,論攻擊力只是中級,但因為極難捕捉,論珍貴度則是高級! 另一個大鬍子豹眼環視四周,緩緩地說:「我們安第冒險團抓住了一頭火狐,但被這個小子偷走了,我們只與這個小子為難,與旁人無關!」魔獸自有生長的地方,在那一塊天地裡,有能者得之,但一旦出了魔獸叢林,再在別人手上硬搶魔獸魔晶則是非法的,這是大陸通告的慣例,通行的慣例自然也有人違反,不過,公然違反者就得改一個名字,將冒險團改成盜賊團!這個大鬍子雖然相貌象張飛,但心思著實細密,比首領多了一個心眼,表明這是冒險團與盜賊之間的較量。 「安第冒險團?」有人竊竊私語:「這是北方的大團,難怪如此有氣勢!」 「這還用說,人家光是一級劍師就有三個,還有二級魔法師……」 周宇開口了:「這天地真的有點小,不是嗎?還是被你們碰上了!」他居然絲毫沒有辯解。 這回答一出,酒樓中的食客沒了聲音,他已經默認了事實,剩下的想必就是交出火狐,只不過,瞧他身邊根本沒有火狐,又如何交出?交出後,這冒險團會如何對他?是殺之還是斬斷雙臂?眾人興趣還是有點的。 大鬍子微微一愣,他本準備用劍封住他的辯解的,但他不辯解自然也用不著封,子虛烏有的盜竊成了事實,事情就好辦得多!長劍前逼一寸:「將火狐交出來,饒你不死!」事實在手,聲音自然也大,氣勢更足。 周宇苦笑:「你們安第冒險團都習慣這樣冤枉人嗎?」 辯解終於來了!大鬍子奮起反擊:「你敢否認?」氣勢依然足! 周宇環顧四周:「本人平生從不做偷竊之事,各位可相信?」 沒有人相信,或許有人,卓爾,這個帥哥一看就不像壞人,但她也不敢開口,其他人自然不管相信還是不相信,一概不表態,為陌生人一句話送命或者拚命都是愚蠢的,在江湖中混的人都不會太愚蠢。 「明明是你偷走的,難道安第冒險團會亂說話?」大鬍子大怒:「不和你廢話了,再不交出來,本人一劍割下你的腦袋!」 周宇緩緩地說:「你們信口雌黃,我根本不屑於辯駁,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火狐這樣的小寵物,還根本不在我的心頭,別說是火狐,就算是火龍,對於本人而言,也沒有半點吸引力,你說我會不會偷你們的火狐?」 眾人全都張大了嘴巴,火龍都不在話下?什麼人敢說這種大話?或許也是笑話!是笑話就有人笑,大鬍子狂笑:「你的狂妄救不了你,還是拿火狐救命吧……」 他的聲音突然停止,因為劍下之人居然站起來了,冰冷的目光射在他的臉上,這目光中充滿譏諷,也有淡淡的殺氣,殺氣雖然不濃,但他偏偏腿腳發軟,明明他還在自己長劍控制範圍之內,但他這一站起,彷彿他才是這片天空的主宰,這種感覺很怪異,就像他們當年面對的那只飛虎,雖然全身都在弓箭與長劍之下,但目光中流露出來的就是這樣一幅神態,那次他的冒險團死了一半的人,他自己僥倖逃生。 周宇一站起,身形是如此高大,酒樓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而起,充滿震驚,每個人都覺得這個年輕人變了,但沒有人說得出來他到底哪裡改變了。    正文 第203章 聖尊 ------------------------ 不准動!」大鬍子手心有了汗水,怒喝道:「再動立你!」最後三個字突然拔高,或許就是他們的戰鬥指令,聲音一出,那個可憐的女人猛地被推倒,乳房半露,剛才撫摸她乳房的男人無情地推開了她,站起,手中弓上弦,直指周宇。 風光旖旎的場面有被戰鬥場面取代的趨勢。 面對長劍、利箭,周宇臉色變了,變得驚恐嗎?不,由冰冷恢復平靜,環視四周,淡淡地說:「安第冒險團如此作為,比盜賊團更為卑鄙無恥,本人下手除之,想必也不會有人有意見!」 嘈雜的場面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個在別人劍下、生死不知在何時的年輕人居然一開口就要除掉北方威名卓著的冒險團,他什麼意思? 卓爾手猛地垂下,她本已摸到了腰中的劍,也不知是什麼想法,但他這句話一說,她身子猛地一震,手輕輕滑下,小嘴兒已張開。 狂笑聲起,是大鬍子,雖然在狂笑,但他眼睛中沒有絲毫笑意,隨時關注著年輕人的動靜,確保只要他一有異動,立刻殺之,這也是他的戰鬥招牌。 笑聲中,周宇沒有任何異動,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對面的弓箭手冷笑:「你只是一個魔法師,別忘了你的咽喉在我的箭下!」 「是的!」周宇淡淡地說:「但……魔法師也可以殺人!」 「殺人?怎麼殺?」陰森森的聲音一傳來,「哧」地一聲急響緊隨其後,一支長箭劃破空氣,射向周宇的咽喉,速度如閃電,這樣的狹小空間本不適合弓箭手發揮特長。但這個弓箭手箭法了得,長箭一出,腰一扭,又是一枝箭上弦,自然而然,嫻熟無比。 空間狹小自然也有狹小的好處,就是箭一出就到,基本上沒什麼時間間隔,也沒什麼懸念。弓箭手對付魔法師是佔盡天時、地利,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失手,他就可以直接捲鋪蓋滾回老家去了! 他沒有失手,這枝箭既穩且狠,目標直指周宇的咽喉,箭身沒有一絲地顫抖,眼看這枝箭就在到達周宇的咽喉,卓爾的眼睛中有了驚慌和不忍之意時,這咽喉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根手指。就像憑空出現的一般,手指一出現,這枝長箭突然在他咽喉前五寸處化成粉沫,崩地一聲輕響,弓箭手手中的長弓弓弦斷,他仰面而倒,倒下之時,咽喉處鮮血泉湧。 他聽到的最後聲音是:「這是風刃!」非常平淡的介紹。 左邊大鬍子一聲怒喝,充滿不信,也充滿震驚。隨著大喝,酒樓中彷彿打了個炸雷,炸雷過後或許就是閃電,也的確有閃電起,劍芒如厲電,劃向近在咫尺的咽喉。這時候什麼火狐、美女全都是次要地,重要的是將這個人斬殺,他時時刻刻在防備對方的風魔法,但根本沒看到他唸咒,風刃已出,剛剛殺掉了他的一名兄弟! 但劍芒剛剛刺亮眾人的眼睛,一道青色的火焰劃過,大鬍子突然化作一僂青煙,連同他的劍芒甚至是長劍全都成灰!他沒機會聽到介紹,但酒樓上的眾人聽得很清楚。依然有介紹:「這是火魔法,也可以殺人!」 唰地一聲,十多人一齊撲上,周宇右手一揮,一團淡淡的霧氣飛出,準確地將十多人一齊罩入其中,他地聲音平靜地響過:「這是暗系消融,我比魔神稍微差點,但幸好你們並不是魔神!」 話音剛落。這十多人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酒樓已大嘩。所有人一齊站起,一枝冰箭從周宇手中射出,在空中擊碎一枚正朝他飛來的冰錐,哧地一聲,準確插入牆角一名魔法師的咽喉,他依然有話說:「論水魔法,我不差於你!」 反手一探,領頭的大鬍子手中的劍芒消失無蹤,他的咽喉已在對方掌握之下,周宇盯著他死魚般的眼睛:「這是什麼魔法,你可以自己猜猜!」話音剛落,大鬍子臉色如土,身上的皮膚也如土,不是如土,而是就是土,黃土紛紛而下,他整個人片刻間化作一堆黃土,或者是土狀的粉沫,連鮮血都沒有,也沒有話說出來,但眾目睽睽之下,這個一級劍師片刻間就成了一堆黃土,詭異的變化! 「土魔法!」這是一個魔法師老者嘶啞叫喊,也是對他地回答 周宇目光落在他臉上:「正確!土魔法並不止是能操縱土元素,練到極致一樣可以直接殺人!」輕輕一轉身,空氣中的灰塵飄飄而散,他看著窗外,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周宇!……你是周宇!」一個聲音遲疑著響起,聲音一起,酒樓沸騰了,是的,只能是他!只有他才能在這麼多人圍攻下片刻間盡殺十多名高手,也只要他才會六系魔法,而且他剛才還說了句:「這是暗系消融,我比魔神略微差點!」暗系消融魔神是老祖宗,任何暗系魔法師都比他差,不是差一點,而是天上地下,這個人很謙虛地承認比魔神差點,就只能是他! 天啊,這個比神還厲害的超級高手就在眼前,和他們一個酒樓喝酒?這個冒險團居然將麻煩找到他頭上,自然是瞎了眼睛!一雙妙目死死地盯在周宇臉上,眼睛裡又激動又震驚,她小嘴兒已經完全合不攏,這自然是卓爾,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真的是他嗎?這可能嗎?自己在做夢嗎? 周宇緩緩回頭,目光所至,自然是剛才叫出他名字的老者,也是那個回答他問題「土魔法」地老者!他在苦笑:「看來各位對我還挺熟悉!」 他一回頭,酒樓裡鴉雀無聲,他話音一落,酒類再次沸騰,有的人在後退,有的人在前進,後退的或許是那些平時作惡或者與魔神一系有關聯之人,而前進的則是他龐大粉絲團中的成員,包括卓爾! 他承認了!真的就是這個人!所有人全都有一種片刻的昏眩,包括那名老者在內,他也有了多年沒有過的感覺,激動!這個傳說中的神離他如此之間,還和他說話了…… 周宇輕鬆一笑:「各位現在總應該相信,我不會對他們地火狐有興趣,對吧?」 他輕鬆的語氣一出,所有人莫名其妙地全都鬆了口氣,轟然大笑,大笑聲中夾雜著叫喊:「別說是火狐,就算是火龍,你老人家一樣不會有興趣!」這是對他原來話的重複,原來他說這話時沒有人當真,但現在沒有一個人懷疑,像他這樣的人,火龍的確不在話下,山野之中的龍類對他而言就是寵物,什麼時候有興趣了,隨時可以殺那麼一隻兩隻玩玩! 「安第冒險團本就是盜賊團,你老人家為北方除此大害,我們齊感大德!」這是拍馬屁、還是表明態度暫不可知,但應者如雲,一時之間,安第冒險團算是徹底定性為盜賊團。 那名老者緩緩說:「安第冒險團不管是什麼團,居然想謀取你的寶物,算是瞎了狗眼!」他的聲音雖然不響亮,但聲波滾滾而出,帶著大地的回音,頓時將所有人地聲音全部覆蓋。 周宇盯著他:「土系魔法師?」 老者深深一躬身:「是!」聲音好激動,土系魔法師在這個世上算得上沒什麼地位的,因為大陸一直沒有出過土系大魔導,與其他幾系相比,土系算得上沒什麼出息地魔法行業,也像是沒有靠山、沒有根的魔法浪子,老者雖然達到大魔法師之境,但也曾一度失去了信心,但現在,他的信心悄悄抬頭,因為他親眼看到了這個人手中的土魔法的妙用,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妙用! 而且這個至尊現在在向他說話,聲音還挺親切! 「你是否達到魔導境界?」周宇問得輕描淡寫,但聽者無不驚訝,動不動就魔導?土系魔導是這麼容易碰到的嗎? 老者臉微紅:「承蒙聖尊下問,老朽無能,才達到……大魔法師境界!」 居然稱呼他為聖尊,而且語氣之恭敬,絕對是面對最敬重的老師時才有。 周宇笑了:「土系難練,大魔法師也挺難得!……好了,我要去休息了,各位請讓路吧!」唰地一聲,兩邊人整齊地分開,但每個人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周宇大步而去,走出酒樓,身後有聲音叫道:「聖尊……要不要將這些不長眼的屍體處理一下?」依然是那個老者,他真的挺為他著想,酒樓上的屍體依然在,雖然只有三四具,但放在酒樓也不是個事,但他拿不準周宇的意思,所以先問問。    正文 第204章 墳墓前的鬧劇 ------------------------ 宇回頭:「你幫忙埋了吧……作為感謝,我送你一樣也沒見他抬手,但一個小小的冰盒從他身上飛出,準確地飛到老者面前,老者雙手伸出,一把接住,躬身大叫:「謝聖尊!」但周宇已在大街上突然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者久久地看著他的背影,身子在微微顫抖,今天真是太幸運了,居然還能得到這個奇人的禮物,是他最後情急生智的話起了作用,還是「聖尊」二字叫得他心花怒放?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到了一件禮物,不管是什麼禮物,這都是他的榮譽,作為魔法師最高的榮譽! 身邊有人大叫:「看看,他送的是什麼?」 聲音打斷了老者的癡迷,目光落在手中的冰盒上,裡面是一點嫣紅,紅得嬌艷,也紅得離奇,是血!但這血流動之際帶著一種莫名的蠕動,宛若活物,老者雙目慢慢睜大,突然失聲大叫:「地龍之血!」 這正是地龍之血的特徵,作為土系大魔法師,他離魔導師只差一步之遙,按照他目前的修為,如果有地龍之血為引,就有可能進入魔導行列,成為大陸第七個土系魔導,因為土系沒有大魔導,魔導就意味著土系至尊,也就是說他離目前大陸土系魔法頂點只差一步,但這一步卻是無比艱難,因為地龍之血是可遇不可求的,地龍這種生物在土下如龍游大海,沒有絕世的機遇不可能遇到,遇到也不可能殺得了它,他以為終生晉級無望,但沒想到在這座城中能得到自己一生都夢寐以求的寶物,這一刻。他覺得心都快炸開了,緊緊地抱著小冰盒,雙手都在抽筋。 「地龍之血」四個字好響亮,酒樓中人本就在關注這名老者,當然不可能放過他這聲大叫,唰地一聲同時圍攏,老者警覺地站起:「幹什麼?」 寶物不可露白,現在這寶物不但露白了,而且還被他得意忘形之下叫破了名字。只怕會有一場血腥的爭鬥。 另一名青衫老者雙手一抬:「老兄放心,既然是那個人所贈,我們哪敢起歪心?只是好奇!想見識一下這舉世罕見的寶物而已!」 也是,這是他當面贈送的禮物,別人如果起心搶奪豈不是與他「老人家」過不去?老者略略放心,但此種異寶依然不適宜帶在身上,還是盡快吞下為宜,老者右手伸出,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黃線從他指尖射出,射在冰盒之上,冰盒慢慢裂開了一道細縫,冰盒一裂開,一股異香充斥酒樓,所有地酒香全都淹沒在這異香之下,老者雙手顫抖,天啊,這不是地龍之血,而是……地龍王血!只有地龍王血才會有異香。而且香氣如此濃郁,有了這地龍王血,他不是有可能成為魔導,而是必將成為魔導,立刻成為魔導! 眾人看他魂不守舍,在無比羨慕中又有幾分好奇。青衫老者叫道:「老兄,你要是自己將他的禮物弄灑了,可怪不得別人!」 老者一驚,手抬起,冰盒中的一縷鮮血流入口中,他的眼睛閉起,坐在酒樓門口如入夢中! 所有人呆呆地看著他,心中泛起的感覺非人所知,不過,十個人中。最少有九個半在後悔,他們後悔自己沒有先叫他一聲「聖尊」,搶上去和他說上一句話,如果是,說不定這份千古奇緣就是自己的! 機會有時候就像站在窗外的幸運女神,這個老頭或許是碰巧被尿憋醒,幸運地看到了幸運女神的微笑! 老頭已醒來,緩緩站起,哈哈大笑聲出口:「告訴各位一個秘密。這不是地龍血,而是……地龍王血!」 眾人全呆了。地龍王?就是土中的巨無霸?地底地幽靈?連大魔導、大劍聖都聞風而遁的超級魔獸?眾人發呆中,老頭一溜煙跑進酒樓,後面一大群人跟著,有人大叫:「跑什麼跑?是龍王血你也喝下去了,別人還能搶走不成?說說……」 老者笑道:「我得完成他的命令,埋葬屍體!」 「我來幫忙!」 「我也來!」 「別擠……別擠……我是劍師,力氣大……」 居然有無數的人搶著幫忙,安第冒險團終於再次風光了一回,他們的葬禮極風光,天南海北的魔 劍師都搶著幫他們下葬! 安葬是老者的任務,他完成得極輕鬆,因為有幫手,但有幫手他一樣得親自動手,在一處山坡下,老者雙手微微一分,山坡裂開一道大縫,手一抖,山坡邊的四具屍體滑入裂隙之中,做得自然而然,輕鬆無比,人群驚叫聲四起:「土系魔導師!」 也有人大叫:「你撒謊了,你敢對聖尊撒謊?」 聲音一起,眾人目光凝聚,老者大急:「什麼地方撒謊了?小兄弟……小兄弟可不能亂說話!」 那是一個中年魔法師,他指著老者:「你明明已到魔導境界,為什麼不承認,有何居心?」這老者魔法層次比他高得多,但他一樣敢於指認,這不許是另一個討好周宇的法門,指責別人撒謊,如果周宇見他赤膽忠心,或許也會破例幫他一把,好一個曲徑通幽地法門,這人一站出來,立刻又有無數人後悔,是啊,這種辦法為什麼自己沒有想到?頓時,指責紛紛而起,大有將這老者也推入裂縫中埋了的意思,用這種方式來維護他們偶像的權威。 老者連連擺手:「各位,我沒有撒謊!魔法能進入魔導境界,全是聖尊地龍王之血的幫助……」 眾人鴉雀無聲,個個呆若木雞,片刻的時間,這個老者就突破了瓶頸,原來是這「小」禮物的幫助,指證老者不忠的辦法好像行不通,另外找個什麼辦法來取悅於他呢?更多的人是將這念頭埋在心中,但也有少數心直口快的人直言不諱,立刻引來議論紛紛,頓時醜態百出,人性的貪婪在這墓地之上暴露無遺。 周宇一度是整個大陸地公敵,因為殺劍神而被劍師所忌,後來大鬧魔法公會成為魔法師的公敵,但現在他殺的人更多,連魔神都殺了,天下人對他居然變了,變得只想討好他,這或許就是一個規律,在開始破壞規則之時,會有無數人反對,但當一個規則注定要破壞之時,又會有人主動站出來,尋找自己在新規則中的位置,現在就是這樣,劍神死了,魔神也死了,天下間的大局已變,站在與他作對的一面注定會屍骨無存,這些人自然會選擇站在他這一邊,如果魔神沒有死,剛才那個老者不敢稱呼周宇「聖尊」,更不敢接受他地禮物,如果有人說他與周宇有聯繫,他會為這句話而殺人,但現在不一樣,現在他深深自豪,如果有人敢說他與周宇沒有聯繫,他說不定也會殺人! 卓爾站在熱鬧的人群之外,心情起伏,他出手的威勢她看到了、他魔法的奧妙無窮她看到了、他送給這個老者小禮物她也看到了,這個老者的魔法片刻間進一大步她也看到了,當然,這些人醜態百出的鬧劇她也看到了! 自己應該怎麼做?去尋找他嗎?向他刻意討好嗎?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聽說他比較喜歡女人的,如果自己前往,說不定真的能得到他的好感,如果能得到他地好感,所能得到的好處自然非這老者所能比,但她能這麼做嗎?這樣做,連她自己都覺得很無恥,不!這樣會讓他瞧不起自己,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但不去找,任由這樣難得的奇緣擦肩而過,豈不可惜?卓爾反覆思索,終於緩緩搖頭,在這個世界上,實力是一切,這句話是經典名言,但她一個女孩子家,也不需要太高的實力,還是隨緣吧,只是那個男人實在是帥氣,長得真好看,他淡淡的笑容也是那麼好看…… 緩緩離開人群,她走在樹蔭下,走得心思重重,走得秀眉緊鎖,前面是另一條街道,她突然站住了,前面有一家幽靜的客棧,二樓中間窗戶大開,一條人影站在窗前,靜靜地仰頭看天,雖然一動不動,但他彷彿是這一片天空的主宰,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那挺直的腰,高大而修長的身軀都是那麼熟悉,是他!他躲到這裡來了,這裡不在鬧市區,幽靜無比,真是一個好地方,看著前面平靜地湖水,卓爾只覺得亂成一團的心象被湖水洗過一遍,乾淨而又舒爽,緩緩走近客棧,用最溫和地語氣告訴裡面的夥計:「我住店!」    正文 第205章追星族 ------------------------ 宇想得比較周密,城中他貿然出手暴露自己沒什麼意人先找上他就不同了,除掉一個本就該除的冒險團,順便將自己的到來信息給塔野送過去,他相信這個信息會很快送到,像塔野這樣的人,是有野心的,也是有勢力的,有野心也有勢力的人自然會將他山莊之下、近在咫尺的城市置於自己的控制之下。 小露身手,立刻換一家客棧,他相信城中沒有多少人能知道他住在這湖邊客棧,但他也相信塔野必定能夠找到他。 找到他後就會有一個美麗絕倫的女人送上門來,這個女人是否真的動不得暫且不作考慮,但他的目的卻是要救她,從敵人重重包圍中救人固然威風八面,但讓敵人主動將要救的人洗得乾乾淨淨、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送到他面前更輕鬆愜意。 周宇都有了三分佩服,對自己的佩服! 如果他知道城中目前的熱鬧場面,他一定會更加佩服自己,因為城中不管以前是否平靜,現在都不再平靜,熱鬧的喧囂全都因為他的到來,魔法公會有人出動、冒險公會也一樣,出動的是什麼人?是最厲害的殺手嗎?不!是最機靈的探子! 原來本已完成任務、打算離開的冒險團重新住下了,一些獨來獨往的獨行客也無法保持往日的清高與平靜,他們在探尋這個人的下落,期望著能有一個機會與他偶然碰上,更期望這個人在遇上他們時心情不錯,能順便給他們一樣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實力永遠是一切的保證,而這個人又是實力的當然代表,雖然這裡暫時沒有「追星族」。但此刻所有人都有一種追星的狂熱,而且比那個世界的追星族更加狂熱,那個世界地追星族有年齡界限,而且「星」也太多,但這個世界上追星的隊伍沒有年齡界限,如果非得總結一個共同點的話,這個共同點就是他們全都是社會的上層人士,代表社會的主流! 這個世界上值得一追的「星」也不太多,眼前最亮的一顆就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這個事實將城市的熱鬧與喧囂完全點燃。 有探查就會有猜測,有猜測就會有討論,有討論也會有線索,何況周宇本就留下了線索,所以他地行蹤並不像他所想像的那樣隱秘,最先發現他行蹤之人並不是塔野的探子,而是卓爾姑娘,最先將他的行蹤洩露出去的,也不是卓爾姑娘。而是一名精明的夥計,這個夥計去城東辦事,偶然聽到旁人的議論,聯想到今天新住進來的客人體貌特徵(這種體貌特徵的人並不太多),立刻就有了商機,信息地洩露是有代價的,每個要聽到這消息的人都得付出代價,是什麼?當然是金幣! 一上午時間,這個精明的夥計富了,一下子擁有了幾百金幣。這些願意花錢買消息之人原來以為自己是知道這消息的唯一一人,但趕到湖邊客棧一看,這裡早就人滿為患,路上還有絡繹不絕的人群前來。 沒有人一來就直奔主題,都是清一色地住店,而且都有著千奇百怪的理由。這個人不喜歡別人打聽他的消息,沒有人敢惹人不快,但也沒有人捨得離開,於是,湖邊這座慘淡經營的酒樓生意立刻紅火起來,連地下室都住上了人,而且住的大多是平時高高在上地劍師和魔法師。 客棧雖然人多極了,但秩序也好極了,沒有人喧囂,也沒有人失禮。更沒有爭鬥廝殺,所有人都將自己最禮貌的一面展示出來,這塊天空也許就是這個世界魔法師與劍師最和諧的空間。 周宇坐在房間中,平靜地看著窗外,外面人突然增多出乎他意料之外,他自然不會想到自己的信息已經成為買賣的商品,更不知道這個商品被賣了若干次,轉手再轉手,轉得不亦樂乎。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得到他指點或者某件小禮物的奢望,大多數人更現實。與其做白日夢,不如賺點錢花花,就像實力是根本一樣,金幣也是每個人都喜歡地。 他給這座城市帶來的第一件禮物是地龍王血,第二件禮物是什麼呢?是商業的繁榮! 房門被輕輕敲響,周宇皺起了眉頭,這是他今天第八次皺眉,前七次都是有人走錯了房間,先向他禮貌地表示對不起,然後就熱情地邀請他去喝一杯,有的乾脆將各自隨身攜帶的小禮物送給他,表示對敲錯門的歉意,這次莫非又是如此?這些魔法師和劍師如果真的這麼粗心,還在江湖上混個屁? 知道自己終於吃了名氣的虧,他的行蹤也被人發現,是塔野的探子他懶得過問,也懶得去拆穿某些人地小把戲,他很客氣,送東西不收,請喝酒回絕,然後就淡淡地看著對方,直到這些人不敢說話直接出門,這次且看是誰! 走近房門,一股幽香飄入,周宇心微微一跳,正主兒到了,這麼快!輕輕打開房門,他微微愣住,面前的確有一位姑娘,但這個姑娘並不是他等待的人,而是一個劍師! 卓爾!卓爾好像微微一愣:「我……」 聲音被溫柔地打斷:「姑娘好像是走錯了房間,對嗎?」 卓爾臉色微紅,她的確是想這麼說的,為什麼他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麼?難道這個奇人還能洞察別人的心理?他知不知道自己心裡還有些什麼想法?如果知道,他會不會瞧不起自己?一瞬間,卓爾有一種被人剝光衣服研究的感覺,羞愧感覺浮上心頭,輕輕轉身,一句「對不起」出口,人走出好遠,幾乎是跑出去的。 她這一跑,周宇反而有了興趣,溫和的聲音準確地送入她地耳朵:「姑娘,敲錯門也是緣分,能一起喝一杯嗎?」這個姑娘他突然想起來了,是在那個酒樓見過的那個姑娘,雖然他地目光從來沒有在她臉上凝聚過,但酒樓中所有人的動靜全都在他掌握之中,在大鬍子長劍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這個姑娘手也搭在劍柄上,當時他有一個解釋,這個姑娘也是他們的幫手,但後來他改變了主意,這個小丫頭要出手相助的意思,因為她眼神中有關切! 雖然他不需要任何人相助,但對任何打算幫他的人他都有好感。 卓爾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腳步猛地停下,霍然回頭,手指指著自己:「你在和……我說話?」 「這裡好像只有我們兩個人!」周宇微微一笑:「邀請有些冒昧,如果姑娘不肯的話,就算了!」 這如何能不肯?這如何算得了?卓爾臉上有了紅暈,心中彷彿有一隻小兔子在拚命地折騰,直到走入他的房間,她還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一碗水遞給她,面前的男人笑道:「這酒並不好,還是喝點水吧!」 大大的碗捧起,卓爾眼角的餘光悄悄地打量他,但剛剛一碰到他的眼睛,這雙眼睛就捕捉到了她的眼神,卓爾手微微一抖,水灑在衣襟上,水一灑,她更慌,大碗放下,輕輕擦拭,對方明亮的眼睛緊盯著她,彷彿一直看到她心裡去,卓爾想逃跑了,這一刻,她真的想放棄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從他洞察一切的目光中逃跑,逃得越遠越好! 她本想借喝水的機會平息自己的心跳,但水才喝幾口,她的心更亂,在他面前她好像沒有半點秘密,這種感覺真不是一個女孩子受得了的!何況還是一個自尊心極強、臉皮兒極薄的姑娘? 「謝謝你!」對面有溫柔的聲音傳來。 溫柔的聲音一出,卓爾心中的慌張莫名其妙地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不懂!大大的眼睛睜開:「你說什麼?」 「謝謝你!」一模一樣的重複,連語氣都一樣! 「為什麼?」依然不懂! 「相信姑娘應該明白!」周宇輕輕一笑:「在酒樓中,你打算出手相助的,雖然最終不需要出手,但我還是得感謝你!」 卓爾沒有了聲音,嘴巴微微張開,心中的喜悅也像一朵小花兒開放,天啊,他知道自己當時的想法!雖然他根本沒有看她,但他始終注意著她,知道了她當時有出手的打算,這個奇人果然是有洞察人內心的本領,這個本領開始讓她無地自容,但現在看來,好像也不太壞! 「你知道我是誰!」周宇微笑:「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卓爾!」卓爾低頭說:「我叫卓爾,是北方冒險團的成員……見到你……很高興!」她沒有否認知道他是誰,也無需否認。 「北方冒險團?」周宇笑了:「來,給我說說……你們冒險團的事情!」也許是「北方」兩個字觸發了他的某根神經,整個大陸他還是陌生的,北方有大事將要發生,這一點他絕不懷疑,大事往往都是有大勢力的人操縱的,相信這個北方冒險團的成員能告訴他,北方有些什麼大勢力,直奔主題會引起警覺,還是陪她聊聊輕鬆的話題吧。    正文 第206章智者的捕獵 ------------------------ 爾果然輕鬆了許多,聊她熟悉的冒險團是她願意的,是有所選擇,至於冒險團所做的一些不太厚道的事情略過不提,倒是義氣被一再提起,在她言語中,她們的隊員個個都是講義氣的,而她自己則是一個實力差,但運氣不錯的小姑娘…… 周宇微笑著聽她講,終於插嘴:「我對北方情況不太熟悉,北方什麼人最厲害?」 「自然是冰原之王!」卓爾脫口而出。 冰原之王?好大的口氣,大陸還有這號人物?這可是他第一次聽到!隨著卓爾的講解,他瞭解了許多,這個人從來不踏足亞里斯山以南半步,但大陸的勢力也難以延伸到北方冰原之中,只因為一直相安無事,大陸才沒有多少人願意提及這冰原之王,因為在大陸之人眼中,北方冰原只是一塊未經開發的荒原而已,裡面住的人雖然可怕,但只是一群野蠻人,卓爾對冰原之王明顯沒什麼大的敬意,用一句話來作註腳:「如果……如果你去北方,肯定沒有人再敢自稱什麼什麼之王!」 這是恭維話,但並不讓人討厭! 周宇笑了:「你倒是真瞧得起!……承蒙姑娘好意,我應該送你一件小禮物,但你只是一個二級劍師,送什麼好呢?讓我想想……」如果要送禮物,這個姑娘遠比那個土系魔法師更有理由得到,她也是為這個上門的,周宇並不吝惜自己的一些身外之物,但送禮也是一門大學問,如果她是一個魔法師,他有的是魔晶,拿一樣檔次不太差的魔晶給她就是。但她不是,要說幫她增加一下實力,他們好像又沒到這種程度,這還真的有點難。 卓爾拚命搖頭:「不,我不要!」 不要?周宇愣住,目光緊盯她地臉,她臉漲得通紅,又急又窘,居然不像在演戲! 卓爾很激動:「我知道你一定認為我是故作姿態……或者認為我很傻!」 這的確能讓人產生這方面的懷疑。這個奇人的一件小禮物讓大魔法師片刻間晉級為魔導,面對他自己開口的禮物,天下間誰能拒絕?只怕魔導師都得心跳加速,但這個姑娘不用,而且異常堅決!周宇皺眉:「你不傻!但……但我不太明白。」 卓爾深吸一口氣:「也不怕你笑話,我……我開始時也和他們一樣,想得到你的一件禮物,但現在,我覺得這樣很……很沒有尊嚴。我覺得你……輕視了我!我走了!」起身離開,小跑而出,好像生怕他拉住她。 周宇心底在喝彩,這個姑娘能說出這番話來,他倒真的輕視了她!但他臉上絲毫沒有暴露出內心的想法,微微一笑:「等一下!」 卓爾站住,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我要送給你的是微不足道地禮物,是一句話!」 還有這樣別緻的禮物,卓爾回頭,一雙略帶笑意的眼睛看著她。平和地說:「這句話就是……只要你不輕視自己,世上就沒有人輕視你!」 他沒有輕視自己!或許開始有過,但現在他真誠地說了這句話就表示他不輕視她!卓爾的心再次平靜,輕輕地笑了:「我收下了!多謝!」 房門重新關上,周宇輕輕搖頭,這個姑娘有點意思了。起碼比那些沒話找話,明著不說,暗地裡打了無數肚皮官司的斯文君子有意思得多! 輕風吹過,慢慢吹散她留在房間中的幽香,但窗外又有幽香傳來,這幽香是如此別緻,極淡極淡,雖然縹緲無蹤,但也是如此熟悉,他好像在哪裡聞到過。對了,在那如夢如幻的嫣紅叢林之中,他第一次見到洛素兒時就聞到過,後來在她身上反覆聞到過多次,類似於女人高潮時發出的香味,洛素兒還在無生戒中旅遊沒有出來,這周圍十里之內的估計全都是正人君子,斯文而又禮貌地正人君子,怎麼有人敢於在他面前做愛。還直達高潮? 他笑了,臉上的笑容很神秘。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這些,就是那個狐族第一美女,他的目標終於來了! 身影一動,周宇到了窗前,目光投向窗外,他微微一愣,這與他預想的不太一樣,預想中這個姑娘會進入客棧住下,再偶然在他面前出現,然後回頭羞澀地向他笑上一笑,逐步將他的心引向某件事情,但眼前的情況並不是這樣,酒樓下面沒有眾人圍著看美女的情 至根本沒有女人,湖對岸的涼亭之中,倒是有兩個,遙遠,視力差一點的人簡直根本就看不清,他能聞到這股香氣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這就叫勾引?勾引有這麼遠嗎?她們真地如此瞧得起他?不但算準了他的視力,而且算準了他的嗅覺,如果沒有聞到這股獨特的香氣,他視力再好,也未必會關注遙遠的涼亭。 如果沒有聞到這股香氣,就算他看到了這兩個姑娘,也不會認出她們就是目標,因為兩個人的打扮與他隔窗相望時完全不同,沒有狐族獨有地粉紅頭髮,而是金髮,(話外音:原來染髮的手藝可以有更長的歷史淵源)衣服是薄薄的白色輕紗,在隨著湖風翩翩起舞,她如此打扮不意外,狐族身份會給好色之徒敲響警鐘,就用金髮巧妙掩蓋。 但那個瑪爾尼的打扮出乎他意料之外,換的也是一件紅色輕紗,顏色極鮮艷奪目,臉上也好好收拾了一番,用了些脂粉,的確女人味濃了許多,也比第一次見到的男人婆順眼得多! 兩個美女一起上,什麼意思?擔心一個狐族美女不足以讓他精盡?另外加上一個後備力量作為雙保險? 初一看,兩位美女各有各的美法,甚至瑪爾尼更吸引人的眼球,但細細一看,周宇有了完全不同地感覺。 她們有反差,而且反差比較強烈,瑪爾尼精心打扮,努力將自己改扮成天下第一美女,但身邊的狐族小姐卻不著任何脂粉,天然去雕飾;瑪爾尼衣服鮮艷,但狐族美女衣著素潔;瑪爾尼在搶這位身負重任的小美人的風頭嗎? 不!這可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遇到一個急不可耐的色狼,或許第一個撲向的目標是瑪爾尼,但在周宇看來,瑪爾尼的打扮很愚蠢,他甚至可以得出一個俗的結論!他還可以打一個賭:如果她好好地洗把臉,絕對比現在好看得多,這脂粉固然將她的唇紅齒白等等漂亮元素升了一級,但掩蓋了她真正打動人地東西:英氣和高雅! 相反,這個狐族女子明顯更懂男人,她什麼都不著,偏偏將她的迷人風采展露無遺,周宇心中微微一動,莫非這個瑪爾尼並非愚蠢,而是知道他風流地本性,而且洞察他的眼光,有意將自己打扮俗點,襯托身邊狐族女子的高雅與動人?如果是,周宇得重新評價她,就算是美人計,用到極致也是大有學問的,簡單的襯托之術就能將她的智慧展示,這是她的智慧嗎?她有這麼精明嗎? 知道他好色的有不少人,他名揚天下的名聲中,「好色」要佔一個比較大的比重,僅次於他的身手與魔法排第三,但知道他是一個風雅之人的人還不太多,這個世界上風雅之人本就如鳳毛麟角,不是風雅之人,做不出風雅之事,也不會有高雅的眼光,她們又憑什麼知道自己一定喜歡清雅的類型,而不會喜歡濃郁的風格? 周宇隱藏在窗戶的角落中,久久地欣賞亭中的美景,他不急,在他看來,這兩名女子是他的目標,但他也知道,在這兩名女子心中,他才是她們的獵物,彼此都當作獵物,這戲就比較好唱了,且看開幕式如何拉開,他不擔心獵物跑掉,更不擔心有人先行下手,打獵有樂趣,獵狐的樂趣更大,因為狐是有智慧的動物,與狐為敵,和與強敵對陣一樣,彼此算計,樂趣自在其中,天下之人論實力無人能出周宇之右,但論算計則未必,周宇會珍惜這一次與智者的較量。 這兩名女子也不急,她們好悠閒,一會兒看湖水泛起微波,一會兒又竊竊私語,偶爾還在彼此身上小打小鬧一番,整個就是兩個沒有任何牽掛、出門遊玩、萬事全不掛懷的嬌小姐,周宇歎服,他不服瑪爾尼,瑪爾尼能做到這一切很容易,因為她本就是計策的執行者,他服的是那個狐族女子,她原本是受害者,族人死了,她被逼做這樣的事,心中肯定有無數的委屈,也有不甘,但她一樣做得自然而然,如果她沒有被迷失神智的話,她不可能改變心態,但心態與行動方式截然分開就讓人佩服了,心意全都不露,這種演戲的水平如果用現代流行術語來說,叫「奧斯卡階段」!    正文 第207章審美觀出錯也是要命的 ------------------------ 與這兩女對陣中,周宇有一個先天的優勢,他知道這部,而對方並不知道他已完全瞭解這個計謀,有這一個優勢在,他就可以戲弄對方於股掌之間,這樣的戲弄他一天來一次也不會嫌多! 已是午後,周宇的窗戶突然從裡面關上了,好像打算睡覺,但沒有人知道,在房間窗戶關上的一剎那,房間裡已經沒有人,一絲微風吹過,牆跟下好像有一道樹蔭流過,微風吹過湖面,湖水泛起的漣漪很快消失在水波之中,周宇已經到達湖對面,湖對面是一片紫竹林,竹林輕幽無邊,竹葉飄落平坦的地面,地上也厚如席夢思,簡直是天然的談情說愛的地方! 塔野大劍聖對他真的不錯,不但為他準備好了要破身的女人,還給他準備了一個做愛的地方,在這裡做愛,女人的大聲呻吟都不可能傳出去,可以更盡興地做,做得死去活來、精盡人亡的那種! 從這裡可以聽到兩個女子的談話,但兩個女子絕對聽不到他的動靜,親耳聽一聽她們的計謀,估計也是比較愉快的一件事,她們或許在談論床上功夫吧,如何讓男人一洩千里的秘訣有破解的可能,周宇的確聽到了她們的談話,甚至看到了她們的眼神,她們在說什麼呢?在評論湖水!還有夕陽!包括所有她們今天看到的美景! 她們眼神中有什麼?瑪爾尼眼神比較複雜,但那個狐族美女眼睛裡一片單純!周宇暗暗歎息,對手實在不簡單,她們最大的成功之處就是沒有輕視他,儘管聽不到他的腳步,也不可能感應到他的存在。但她們一樣視他就在身後,這是一個好習慣,特別是計劃對他用計的時候,這就是一個好習慣! 他有理由相信,從知道他出現在城中時起,塔野手下之人就沒有討論過與這計策任何有關的話題,因為沒有人能確定他是否就在他們身邊。 悄悄離開十多丈,周宇重新踏上竹葉之時,雖然依然無聲無息。但還是有細微地聲音傳出,在叢林中穿過,五十丈,兩人沒有任何異常,三十丈,還是沒有,十丈,瑪爾尼輕輕顫抖了一下,指著湖水說:「艾麗。你看,這夕陽映照著湖水,好美吧,在山莊中可看不到這樣的景色。」 「嗯!」狐族美女說:「山莊中整天面對山,看不到水,好悶!」聲音嬌柔無比,好悶兩個字一出,彷彿在幽幽歎息。 身後有聲音傳來:「兩位小姐好雅興!」 聲音極平和,如春風一般,但這春風在耳邊久久迴盪。 瑪爾尼唰地跳起:「什麼人在那裡?」回頭之時。臉上有驚訝,也有薄怒。一個男人落入她的視線之中,身材高大,腳步瀟灑,帥氣的臉上是平靜的微笑,眉毛黑如墨。頭髮也是烏黑發亮,他的青色長袍左袖有一塊破損,這一切都讓她的心悄悄跳起來,來了,終於來了! 狐族美女艾麗也回頭,但她回頭要慢得多,幽雅之極,隨著她的回頭,長長的金髮輕輕旋轉,滿天地夕陽彷彿全都在她這一旋之中。 周宇好像看呆了:「世間居然還有如此美麗的女子!我走遍天下從來沒有見到過!」 很好。這麼快就進入主題,有了這個評價,自己的計劃可以圓滿完成,這是瑪爾尼的第一感覺,但她也很奇怪,這個男人說這話時居然是盯著她自己,難道他在猜測自己的身份?還是發現了什麼?微微一驚之下瑪爾尼側身迴避,或許還在構思如何暫時消失,給這個色鬼一個難得的機會與他口中「走遍天下都沒見過的美女」度過一段銷魂的時間。幸好耳邊有聲音為她解圍:「公子見笑了!小女子不敢……」是她乖巧的妹妹! 但「妹妹」嬌柔得讓人心醉神迷地話突然被打斷:「很抱歉。我說的不是你,而是這位小姐!」 瑪爾尼茫然側身。一張溫柔的臉居然正看著她:「美麗的小姐,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熱氣幾乎傳到她的臉上,這個男人在向她說話!用粗暴的語氣打斷「妹妹」,然後用如此溫柔的聲音來詢問她的名字! 瑪爾尼心猛地一跳:「你問我?」 「是的!」周宇溫柔地說:「自然是你,這可能有些無禮,但姑娘的美貌實在是本人平生僅見,以至於唐突佳人,還望小姐莫怪才好!」 瑪爾尼呆了,這是怎麼回事?他居然對「妹妹」這令人窒息地美貌視若無睹,偏偏對自己大獻慇勤,哪個環節出了毛病?或許一切都錯了,這個男人好色是不假,但他眼光與世俗之人完全一致, 濃妝艷抹的女子!路絲,路絲,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老死人了!今天的裝扮大計本就是山莊中最懂男人的路絲告訴她的,當時她也認為這個老女人言之有理,但現在,一切都錯了,計策地第一環節出了大問題,下面的戲不好演了! 艾麗也睜大眼睛,她也不懂這是怎麼了,作為狐族女子,她是懂得男人的,這個男人一出現,翩翩風度一露,她就知道自己是他喜歡的類型,但為什麼偏偏不是這麼回事?他心目中美麗無雙的形象就是身邊這個狠毒女子的形象?不知是失望還是放鬆,艾麗心中也輕輕顫抖了一下。 為了族人的性命,她不得不答應這個恥辱的交易,至於大劍聖的對頭是誰,她不太在乎,不管是誰,都是一個恥辱,知道是一個年輕人,她的恥辱沒有減少,但增加了一點點好奇,她想不通,為什麼有一個年輕人能讓大劍聖如此頭疼,今天出來後她知道了,這個人是一個神奇地人,有著大神通,但她一樣沒什麼感覺,這個人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事關全族族人的性命,這個無關緊要的男人自然應該是犧牲品,既然答應了完成任務,一切都只能按計劃來執行,盡量圓滿地執行!身後有著無數族人無助的雙眼,她覺得恥辱已經很淡,甚至有一種神聖的色彩! 本來已經準備進入角色了,但到最後關頭,這個人居然看都不看她,如果僅僅是不看她,她可以懷疑這個人根本不好色,但他偏偏對這個打扮俗氣的「姐姐」大獻慇勤,分明是好色,而且還是一般的好色! 這個男人已經頂過她一回,現在她也沒什麼辦法解圍,暫時無語。 瑪爾尼心思電轉,片刻間臉上有了怒容:「滾開!」態度惡劣,形象粗魯的那種!一個女人想維持自己的美好形象不太容易,但存心想毀自己地形象卻太簡單了,瑪爾尼現在所做的就是一般女子絕對想都沒想過地事情:毀自己的淑女形象,從而改變這個混賬男人對自己的錯誤看法,從而回到正確的軌道上去。 兩個字一出,身後有嬌柔的聲音應道:「姐姐,別這樣!」轉向周宇:「公子,我姐姐脾氣不太好,你別見怪……」聲音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來。 這又是一次反差,優雅風度的反差!但這溫柔的聲音一出,周宇依然是毫不客氣地打斷:「拜託能不能不開口?」 這話一出,溫柔的聲音戛然而止,艾麗臉上泛起紅潮,她有了一種在執行任務時絕不應該有的情緒:怒!作為狐族第一美女,每個人都拿她當公主,從來沒有人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今天她如此溫柔地向他說話,但他居然用這種語氣回應,顯得極不耐煩,這是一個巨大的挫傷,哪怕是在她演戲之時,這種挫傷感覺依然強烈。 周宇轉向瑪爾尼,則是艾麗對他神態的翻版,溫柔至極:「真的想不到,如此美貌的姑娘,居然還如此有性格,真是……能在這裡見到姑娘這樣的美人,實在是不枉此生!」 瑪爾尼終於有了反應,冷笑:「你是瞎子?」 周宇微微一愣:「不是!」 「既然不是!」瑪爾尼道:「你難道看不出我妹妹比我美麗十倍?在她面前不停地稱讚我,是不是有意譏諷?」這或許是她剛才發怒的依據:譏諷! 周宇驚訝地側身,好像到現在才認真地打量艾麗,艾麗心中的憤怒強行忍住,沒有回應男人的目光,眼波微微一轉,風情萬種地一笑:「姐姐,我覺得你好美呢……」溫柔、寬容、而且大度,這種素質是難得的,也屬於女人打動男人基本素質之一。 周宇在搖頭! 這搖頭讓瑪爾尼略微放心,很好,終於開始有了正確的反應,否認艾麗的話自然是否認開始時關於「她美麗」的判斷,事情有望回到正軌,但不知為何,他搖頭也讓她不太痛快,他真的認為自己不美了嗎? 一開始時,在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她突然被上升到世間「第一美人」的高度讓她驚訝,現在搖頭這麼一否決又讓她有了一種不應該有的失落感,這是一種不應該有的感覺,針對任務性;但也是每個女人都會有的感覺,針對女人的天然特徵! 都是這個該死的男人,一來就將她的計劃打亂了,單就「誰更美」這個淺而易見的問題上就折騰這麼久,到現在才有正確的答案。    正文 第208章色與欲的表演 ------------------------ 宇看的是瑪爾尼,看得很有那麼一點溫情脈脈的意思挺溫柔:「你妹妹長得雖然也是那麼回事,但哪比得了小姐的絕世風姿?」 艾麗的臉色終於改變了,雖然她努力想做出一幅不在乎的模樣,但臉色還是不由自主地改變,臉上的嫣紅固然退得一乾二淨,眼睛裡也有火苗竄動,作為狐族第一美女,她沒有別的資本,擁有的唯一資本、唯一驕傲在他眼中居然只是輕描淡寫的「是那麼回事!」是哪回事?這還是看在瑪爾尼的臉上、比較客氣的說法,她敢肯定,如果不是瑪爾尼在他身邊,他對她的評價還得再下三個台階! 瑪爾尼呆了,他屬於比較固執的類型,一旦認準的事情還不太容易回頭,一個女人能讓男人經受身邊絕世美女的考驗,堅定不移地稱呼她為絕世美女,這應該是幸福到了極點的事情,但瑪爾尼的幸福只有那麼一丁點,更多的是無奈! 周宇對她真的太溫柔了:「小姐,能和你交個朋友嗎?」旁若無人的那種,似乎根本沒看見身邊的另一個女士。 瑪爾尼深深吸了口氣,將內心亂七八糟的一切全部收起,她低頭不語,好像有幾分害羞,好像在考慮,但也許是在閃電般地理順思路。 方案需要作根本性的調整!這個男人對女人的取向存在問題,計劃本該一敗塗地,但現在又有了轉機,因為他對她在獻慇勤,而且是大獻特獻!自己的目的是引他上鉤,用艾麗固然可以,用自己又何嘗不能。反正總是殺了他,由她親自動手或許更好些,瑪爾尼輕輕抬頭:「你不覺得有些唐突嗎?」雖然是拒絕,但拒絕得並不堅決,若即若離地勾引男人做起來好像並不太難。 「是有些唐突!」周宇深深地看著她:「但我也知道,要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女人有多難,有了天賜良機,我又如何能放棄,還望小姐不要將我看成無恥之徒。」 「不!」瑪爾尼的聲音也變得溫柔:「我沒有……沒有這樣想……」 「那就太好了!」一隻大手伸過來:「你看。天邊的夕陽是如此美麗,那邊應該是看夕陽最好地地方!」 瑪爾尼沒有伸手,但也沒有後退,手一緊,這隻大手輕輕握住她,微微一帶,瑪爾尼身不由己地跟著他而去,臉上也有了一層薄暈,這個男人好急色。怎麼辦?自己今天出來沒打算引人注意的,身邊沒有劍,一個劍師身邊沒有劍就不可能對他形成威脅,在叢林裡不可能殺了他,如何才能殺他呢? 她臉上的紅暈是因為害羞嗎?只怕未必,更多的是興奮與激動,這個超級大高手,神級的高手墮入她的計謀之中,的確令人興奮,如果能夠殺了他。這就是她所能達到的最高成就,也是這個世上最大的傳奇! 一旦殺了他,他身上帶地寶物不就也是她的嗎?從城中聽到他的傳奇之後,她就知道他身上一定還有珍貴至極的寶物,像他這樣的人,一般的寶物絕對不在話下。他身上有什麼?這是她僅次於殺他的第二大興趣所在! 為了達到目的,實現這個世上最大的傳奇,也為了一個偉大地使命,她可以讓他小小地佔一點點便宜,只要不讓他真正得手,相信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的夫婿也不會怪她,還會引以為豪! 兩人緩步而去,好像全都忘了涼亭裡還有一個呼呼出氣的女郎,艾麗!艾麗今天遭到了最大的失敗,這個男人讓她避免了一場艱難的考驗。而且錯不在她,塔野也沒有殺她族人的借口,本來她應該感覺輕鬆的,但現在,鬱悶悄悄地將輕鬆沖淡,她可以接受一個屈辱的選擇,因為這是無奈的選擇、悲壯地選擇,但她不能接受自己相貌不如人的現實!特別是刻意打扮,計劃勾引人的時候! 看著天邊的夕陽慢慢將兩個人的人影籠罩。艾麗在呆呆出神,何去何從?這是她考慮最多的事情。自己地差事好像已經結束了——成功的用自己的「那麼回事的相貌」來映襯「姐姐」的絕世風姿,成功地將那個男人勾引在身邊,美人計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但剩下的一小半也艱難,這個計劃是一環套一環的,前面的環節一變,後面的就會走樣,這個絕世美貌的「姐姐」能夠讓這個男人對她一見鍾情,但她有能力讓他精盡人亡嗎?達不到這個目地就一切白費! 這也是瑪爾尼正在思考的問題,如果僅僅是將這個男人留在身邊,或者是聽他幾句好話,她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但遺憾的是,這不是目的,而僅僅是一種手段,為後面的結局埋下伏筆的手段!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在湖面上慢慢消融,周宇嘴角露出了笑容,黑暗中無聲的微笑,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這個狐族女子在涼亭呼呼出氣他已經知道了,本來他可以第一時間將她送入無生戒,與她地丫頭團聚,也讓她擺脫困境,但他懶得這麼做,原因很簡單,他不滿!對這個丫頭他有不滿! 艾麗今天的表演可以算得可圈可點,但她表演越精彩、越到位,他地不滿就越多,你為了族人的命運可以接受別人的要脅,但畢竟是對自己的算計,你算計別人如此精心,唯恐他不上當,這還是受脅迫嗎?是為虎作倀!既然答應了要將你救出去,他會救,但也得讓你長點記性不是? 黑暗中,瑪爾尼的呼吸很緊張,像極了一個初和男人相處的女孩,很好,都屬於表演系畢業的女孩!周宇突然伸出手,抱住她! 瑪爾尼正在就最後一個問題探索,突然一隻手抱住她,而且抱的還是她的腰,陡然之下,她嚇了一跳,猛地掙脫:「不可以!」 手沒有再 。卻有輕輕的歎息傳來:「原來姑娘並不喜歡我!」 「不!」瑪爾尼急忙否認:「你……」略微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輕柔:「一個女孩這麼晚了還陪你……你以為是什麼?」 手重新伸出,頑固地抱上了她的腰,周宇輕輕一笑:「這就好!」 瑪爾尼腰肢僵硬了,輕輕說:「我……怕!」 「別怕!」周宇輕聲說:「這裡沒有別人!」 瑪爾尼腰肢重新變得柔軟,這隻手在慢慢延伸,終於兩隻手在她腰間合圍,瑪爾尼得接受一個事實,她此時被一個男人溫柔地抱在懷裡。她在心裡悄悄地傾訴:「托爾斯,原諒我,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了大業,我只能這樣!」 周宇悄悄湊到她地耳邊,熱氣在她敏感的耳垂上盤旋,他的聲音也好輕:「可以親你嗎?」 「不!」瑪爾尼大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托爾斯知道。他也會責怪她的,就算能原諒她,也會不高興,她可不願意看到他不高興。 周宇輕輕歎息:「我馬上就要走了,只想在臨走前親親你,既然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的!」真是一個體諒的好男人! 不親了?瑪爾尼心頭略微放鬆,但他話中的另一重意思讓她更緊張:「你要走?」她什麼都沒準備好,計劃的調整還只處於調試階段,他如果一走了之。還怎麼進行下面地計劃? 「是的!」周宇溫柔地說:「不過,我還會回來,只要你願意見到我,我肯定會回來!」 瑪爾尼輕聲問:「什麼時候回來?」也許需要放長線,釣大魚,大魚一般也需要這樣釣。過幾天,正好給了她充足的準備時間,也不引起他的懷疑,兩得之舉! 周宇抬頭:「我要去南方一趟,時間嘛,最多不超過半年!」 半年?瑪爾尼大驚:「怎麼這麼久?」半年時間該發生多少事啊?還得去南方,去南方他自然會先回京城,這一趟下來,什麼菜都涼了! 「半年很快就過去的!」周宇輕輕一笑:「怎麼?想我早點回嗎?」 「嗯!」瑪爾尼雙手抱住他的頸,膩聲纏綿:「我不要你走!」她都沒想到自己也會用這種語氣說話。比較肉麻的那種! 周宇滿足地抱住她:「現在我總算知道了,你是真的喜歡我了!」 瑪爾尼怒了,很有分寸地「嬌嗔」:「人家都這樣了,你還懷疑我呀?」 「很好!來,親一個!」瑪爾尼想表示反對,但兩片熱乎乎的唇準確地落在她地唇上,一親上,瑪爾尼呆了,天啊。自己被他親了嘴唇,這算怎麼回事?托爾斯。我要殺了他,現在就殺!手中無劍,但劍師的手也能夠扭斷魔法師的脖子的,自己能扭斷他的脖子嗎?只怕有些冒險,瑪爾尼輕輕顫抖,手到了他的頸邊,但硬是沒勇氣掐下去,因為這掐下去會有兩個完全不同的結果,要麼是計劃提前完成,要麼是一敗塗地,永遠沒有翻牌的機會,這賭注太大,她不敢賭! 終於,她的手由合圍變成了撫摸,賭注太大,太冒險,對她完全沒有必要,她已經勝利在望,不用這麼冒險的! 這手上地變化,周宇知道得太清楚,連她心中所想的一切他都能猜一個八九不離十,這是一種刺激的感覺!刺激一起,懷中女孩對他的吸引力大增,手一滑,準確地鑽入了她的衣服,這是第三層境界的突破,手剛剛進入,懷中女孩好像是一條蛇鑽進衣服地反應,幾乎從他懷裡跳起來,右手猛地一收,準確地握住他的手:「不,不能!」 呼呼喘氣之餘,補了一句,用害羞的語氣補了一句:「我怕!……還從來沒有男人這樣……這樣對我……」這是真話,的確沒有男人這樣對她過,包括她的未婚夫托爾斯在內,兩人根本連手都沒拉,在北方人眼中,只有劍與劍的交流,哪有男人與女人用手來交流之回事?用手與女人交流的男人在他們眼中不是男人! 真男人是能吃下十斤生肉、喝下十碗酒,一晚上用身體的某一部位與十個女人交流,起來後還能殺十個男人的人! 這個男人完全不同,沒有人懷疑他能殺十個百個男人,但剩下的部分全都與眾不同! 周宇有一個良好地素質,對懷中女人永遠都比較溫柔,他輕聲說:「我們不需要太快!」手從她衣服裡面抽出來了,這讓瑪爾尼額頭的冷汗慢慢風乾,但他接下來的話又讓她心亂如麻:「我該走了!半年後……你在這湖邊等我,好嗎?」 走!走!該死的走!瑪爾尼緊緊抱住他:「不!」 她有權利對他的「走」說「NO」!而且她有理由:「你這樣對人家,人家不放你走!」好嬌柔的語氣:「你別走,啊?」還有點撒嬌的成分! 戲到高潮部分了,周宇身子慢慢發熱,輕輕地吻住她的唇,這次她沒有迴避,反正已經親過了,再親也是數量上的重複,允許!舌頭吸進來了,比較香甜,瑪爾尼臉開始紅了,黑暗中誰也看不到,她有一個新地計劃,如果他將舌頭塞進她的口中,她是否可以直接咬下來?人要是沒了舌頭,會不會死?她沒有把握,沒有把握地事情還是做不得,而且用牙齒將男人的舌頭咬斷,這她也做不出來,不但噁心而且殘忍,殘忍她可以做到,但噁心卻很難克服…… 在她徘徊之中,心中念頭周轉之餘,她的舌頭算是被他玩了個底朝天!而且在親吻之餘,男人的手還在蠢蠢欲動,急色之態溢於言表!    正文 第210章第二個房間的約定 ------------------------ 麗好可憐,可憐地坐在涼亭中,她不能離開,因為她乘機一逃跑,族人的性命就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但不跑也難受,不遠處,確切地說是幾丈外,兩個抱在一起,吮吸得嘖嘖有聲,調情!這種調情落在別人身上或許不算什麼,但落在她身上不同,狐族女子天生媚骨,不但對男人媚,對自己也一樣,心中情慾一動,她們立刻就會軟如棉,熱血沸騰,這是她們特有的體質,也正是因為這種體質,她們是男人最喜歡的床伴,但也正是這種體質,給了她們獨特的功能,除了狐族男子外,沒有人能在這種刺激下支持,除非鬥氣達到由散轉凝的階段,否則必定會精盡人亡。 而鬥氣到達這種階段的劍師已是劍聖的修為,劍聖一生唯劍是好,又根本不喜女色,這種狀況注定狐族女子是悲哀的,也是幸運的!但她今晚不太幸運,先是被人殘忍地排斥在美麗之外,現在又不得不斜靠在涼亭上動彈不得,軟如棉的階段早已到達,現在是玉流波的階段!因為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在做什麼,從那個女子的反應來看,他應該不僅僅是親吻她,還在撫摸她,至於撫摸她的哪一個部位她暫且不知,也正因為不知,她可以展開想像的翅膀,這翅膀一展開就有點變形,總覺得隨處都有可能,包括某些不適宜摸的地方,想到什麼地方,她就真的覺得有一隻大手摸到什麼地方,這種感覺讓她有了衝動,跳進湖水中清醒清醒的衝動! 周宇的手的確在撫摸,撫摸的地方遠不是艾麗想像地那麼不堪,只是在她的後背而已,稍微一點點越界都會有一隻小手制止。 瑪爾尼終於在輕輕的、純屬自然的喘息中開口:「為我留一天。好嗎?後天你走,我不留你!」 「留一天?做什麼?」周宇的手停止動作。 「你想……你想做什麼呢?」懷中姑娘害羞地抬頭,眼睛在星光下閃爍著動人的光,不管她是不是演戲,讓他親了這麼久、摸了這麼久,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背叛的意思,臉上也有了真正的動人。 「由我想嗎?」周宇笑了:「想聽真話嗎?」 「嗯!」輕輕點頭,調皮地點頭。 「我想……想要你!」周宇微微一笑:「這是不是早了點?」 地確早了!何止是早了一點,簡直是癡人說夢。如果由瑪爾尼的性子,她應該扇他一記耳光的,但她只是將臉埋進他的懷裡,從他懷裡悄悄地飄出一句話:「明天午夜,你去那邊那個山莊,第二個房間……我等你!」 周宇愣住,微微有些受寵若驚的意思:「可以嗎?」 「你來不來?」沒有正面回答,但答案無疑是肯定的! 「為什麼呢?」周宇好像變得多疑了:「你真的願意嗎?」 懷中的聲音好小:「你都這樣了……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我不想半年後你回來時忘了我!」很動情地神態! 周宇輕輕吻住她,深深一吻。在她耳邊也吻了一個,平靜地說:「我會去的,你等我!今晚不早了,你回去吧,要我送你嗎?」 「不!」瑪爾尼可不想給他一個沒有精心佈置好的山莊,這山莊雖然也是她家的產業,但外界沒有人知道,山莊裡的人也未必都作好了準備。 「還害羞呢!」周宇笑了:「好,既然你家離這裡不遠,我就不送你了!走了!」手一鬆。人突然融入夜色之中,無影無蹤! 瑪爾尼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呆呆出神,他消失的身法也是一個證實,這正是那個人,不會錯了。他已經上鉤了! 且看明天的一場戲如何唱下去,每個環節都必須精準無誤才行,星光下,她的頭是低著的,但眼睛裡神采奕奕,哪像是一個剛剛從男人溫暖地懷抱裡離開、剛剛說了無數纏綿悱惻情話的女孩? 身後有一個聲音響起:「姐姐,恭喜你!」五個字平淡,但彷彿帶著淡淡的譏諷。 瑪爾尼目光一凝,寒光劃過眼球,但抬頭之時。臉上卻是一片平和:「妹妹,我們回去吧,回去後,對任何人都別說,好嗎?」 敵人已經離開,但黑夜之中,沒有人有把握他是真的離開,計劃從現在起開始調整,但調整計劃得精心調整。如果一個精心設 計因為一個得意忘形而葬送,實在是太不值得。兩女走得輕盈而優雅,但內心自然各懷心機,瑪爾尼想的很複雜,但對眼前這個姑娘,她設想地比較簡單,事情做完之後,她必須死!自己今天這一場戲不能有觀眾,一個都不能! 周宇沒有想到她的殺機嗎?他這麼一離開,豈不是送掉了艾麗的性命?不,他有十成的把握,這個姑娘還有用,瑪爾尼絕對不會殺她,而且明天一天,她還會享受公主般的待遇!且讓她再折磨一天,其實他已經有理由不救她,甚至殺她的理由都有,但他不忍心這麼做,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是上天賜給這塊大地的,就像是一個最美麗的風景,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他已被她地美貌深深折服,狐族女子實在有著不可思議的魅力,特別是針對他這樣的人,她遠比一個大魔導更具威脅,如果自己不是事先知道她們的計劃,他必定會進入這個計謀之中,毫無懸念!就算知道這是一個計謀,他都有些難以克制,特別是她幾句如珠如玉的話一出口、這麼飄逸地一回頭,他的心都不爭氣地跳了幾下! 如果自己想清淨點,或者為今後掃除一個潛在的威脅,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她,但自己不能這麼做,這一片美景是上天所賜,不管裡面有什麼陷阱、也不管裡面吹出來的是春風還是寒風,他都只能選擇迴避或者探險,而不能毀滅! 悄無聲息地回到房間,周宇無聲地笑了,這場戲有意思,明天地戲想必更有意思,瑪爾尼已經告訴他了,明天她將會奉獻自己,原因只因為一點,她不想他忘記她,他簡直迫不及待地想上了她,上一個精心設計妙計對付自己的人,這種感覺會更刺激! 明天那個二號房間估計將是全大陸最凶險地地方,裡面會有什麼?他充滿期待,是一柄長劍從門背後刺出來招待他,還是在他趴在她身上的時候,一把尖刀從他後背而入?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會意外,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會在乎!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刺激的! 有了刺激,他比較難以入睡,乾脆進入無生戒中去,那裡有兩個姑娘,雖然她們不適宜抱,也不適宜親,但起碼她們不會算計他,和她們在一起,會比較舒服! 一進入他微微一愣,無生戒裡變了,有幾樣東西不是他製作的,而是經過了明顯的人工加工,這塊地方是嫣谷,嫣谷之中什麼時候多了一間小屋?比較簡單而粗糙的小屋,就在兩棵大樹之間,門口還有兩顆小樹,小樹的葉子是青色的,上面開著粉紅的花朵,居然……居然是生息之花! 生息之花會走路嗎?不會!看花樹下面新鮮的泥土就知道,有兩個旅遊的遊客破壞了無生戒的規矩,將生息之花移植到嫣谷之中,還擅自做屋! 門上居然還掛著一幅門簾,是粉紅的,這自然是嫣紅大樹可憐的枝葉,上面依然有幾朵大花,雖然離開了樹枝,這些花依然嬌艷,自然是生息之花。 周宇掀開門簾,裡面還有花,天啊,鮮花鋪地板!地板上兩個人抱在一起睡覺,有一個小腦袋從兩隻手中伸出來,眼珠骨碌碌轉,自然是火狐,這兩個姑娘自然是蓮心和洛素兒! 輕輕咳嗽,兩位美女同時從美夢中醒來,一醒來同時大叫:「你來了!」 「起床!起床!」周宇板著臉訓話:「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 兩女臉紅了,在生息之花掩映下依然嬌艷,洛素兒爬起:「這裡太陽根本不落下去……」對他太陽曬屁股有異議。 蓮心也站起:「小姐找到了嗎?剛才洛素兒還在問呢!」 「會沒事的!」周宇說:「我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現在我要問你們了!」 「什麼?」兩張臉仰起。有喜悅,也有懷疑。 「在山谷中做屋,還有鮮花鋪地,這是誰出的餿主意?」周宇依然板著臉。 口氣不善啊,洛素兒低下了頭,是啊,她早就勸過這位姐姐了,在陌生的地方別亂動,但她就是不聽,後來好像也不是她一個人在做,這兩棵花樹還是她栽的呢。    正文 第211章夢之深處 ------------------------ 心咯咯嬌笑:「周宇,你不覺得這小屋好美嗎?」 在她天真的笑容中,周宇的臉不由自主地變得溫柔,也不由自主地有了笑容:「早就知道是你!」 「就是!」蓮心橫他一眼:「我們兩個姑娘家,還讓我們睡野外呀?洛素兒說了,說不定有……有野獸的!」 服了!現在怪他安排不周了,是不是送她們進來還得給她們預定旅館啊?周宇無言。 素洛兒小心地說:「周……周宇,是不是這花兒不能亂動啊?我把門口的……移回去!」就要開跑! 周宇一把拉住:「算了,沒事,只是……只是這鮮花作地板,實在是太奢侈了些!」 他這一表態,兩女立刻更放鬆,蓮心將火狐送到他面前:「給你抱抱!」小寵物給別人抱,這是她討好的方式嗎?周宇臉上的做作瞬間全都消於無形,一朵大花送到他鼻尖,素洛兒嬌聲道:「聞聞,香不香?」 周宇苦笑:「好了,好了,不用這樣了!你們儘管改造,不過,我提醒你們一下,好歹將這花兒留下幾棵……」跑出特製房間,裡面有咯咯的嬌笑聲,兩女鬧成一團。 還別說,這嫣谷中有了這棟小屋,居然變得充滿生氣,周宇仰躺在草叢中,這裡的草叢是最乾淨的草叢,沒有蟲子,也沒有灰塵,這些自然界的東西他暫時還沒有製造,也製造不出來,這無生戒有些奇怪,大地、大海、山谷、樹林都能制得很逼真,但動物卻製造不出來,這是一個未知的原因。 在無生戒中睡覺。他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己到底算是在什麼地方?在魔法世界嗎?不,魔法世界的那張大床上沒有人,那麼自己算是在哪裡呢?這是一個深奧的問題,帶著這個問題,他進入了夢鄉。 他做夢了,也許好久以來,他都沒有做夢,這個夢很奇怪。他居然看到了師傅,也看到了大學,還有寬闊的馬路,奔馳地車輛和急匆匆上下班的行人,有一個中年人突然從路邊跑來:「孩子,你是我的兒子!」 周宇茫然地看著這個中年人,父親?這是他的父親?另一個中年女人也穿過馬路,一路奔跑:「兒啊,我是你媽媽!」 父親、母親?這兩個詞有多久沒有出現在腦海中了?周宇茫然地看著這兩個人。母親在流淚,他很奇怪,她為什麼要哭呢?突然,一輛車從後面馳過來,越來越近,直馳向中年夫婦的背後,周宇想推開這輛車,但他突然發現自己全身無力,啊地一聲大叫,中年婦人被撞得沖天而起。周宇剎那間有了一種流汗的感覺,猛地沖天而起,但他這一衝而起,從夢中醒來,也從草地上唰地坐起,這是一個美麗的山谷。前面正在烤肉的兩個女子,蓮心的一塊肉烤焦了,那一聲大叫正是出自她地口中! 他這猛地坐起,兩女全都住了口,蓮心純淨的眼睛看著他:「周宇,怎麼了,你額頭好多汗!」 汗?周宇手一抬,手按在額頭久久沒有拿下來,是的,額頭有汗。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已有很久都忘記了自己也能出汗的,一個夢居然讓他流下了汗水,這是為何?夢中出現了那個世界的事情,難道自己還掛念著那個世界嗎?這或許有可能,這個世界不管闖蕩多久,他總忘記不了那個世界,連那個騙子師傅都那麼親切,還有一個陌生的字眼,父母!他還有父母嗎?在他只有兩歲的時候。父母就拋棄了他,他們還算是自己的父母嗎? 臉上有輕柔的感覺傳來。周宇從沉思中醒來,面前是一張精緻而又美麗地臉,臉上有幾分關切,也有幾分不懂,是洛素兒,她手中一個小小的粉紅手帕,不,不像手帕,倒像是衣服的一部分,在他臉上輕輕擦拭。 「謝謝!」周宇看著洛素兒:「我沒事!」 「你肯定累了!」洛素兒輕聲說:「為我的事情讓你受累,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兩目相對,周宇心中微微有溫馨的感覺,狐族小姐讓他改變了觀念,將狐族打入了另一個階層,但這個丫頭將他拉回來了,讓她有了溫馨,丫頭,丫頭,你可比你家小姐可愛得多了! 蓮心一塊肉遞過來:「餓了吧,給你!」 周宇接過,蓮心臉上滿是喜悅,這個丫頭與蓮花長得太像了!兩個溫柔的美女,一間房門外栽著生息之花的小屋,一個幽靜的山谷,前面是茫茫的大海,這個地方原本是子虛烏有的地方,但周宇偏偏有了 全沒有過地感覺:家的感覺! 也許是剛剛的夢讓他悄悄改變!這個世界是無生戒,無中生有,能生出什麼來?自己能進入魔法世界本就難以讓人相信,現在又進入了另一個更讓人難以相信的世界,一個是無意中進入的世界,一個是他自己開創的世界,他生命中還有沒有第三個世界?有!這個世界就是他原來那個世界,那個世界才是真實地世界,一切都那麼真實,自己能不能回去看看?真想回去看看! 父母親,他們到底是誰?自己好像有一個童年的印象,但這印象太久遠,也被他刻意淡忘,現在怎麼也想不起來。 天邊隱隱發亮,周宇知道外面的天快亮了,站起身:「你們在這裡再玩幾天,我得出去辦事了!」 兩女一齊點頭,懷中的小火狐也在點頭,或許是在舔蓮心的手背。 轉向洛素兒,周宇輕輕一笑:「今天我就可以將你家小姐帶回來,你安心玩!」 洛素兒臉上嫣紅一片,低頭說:「我知道你能做到的……」他能做到的,她也希望他能做到,他做到了,她就有理由兌現自己的諾言,什麼都答應他,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她不怕害了他嗎?害他精盡人亡? 一開始她只有一個想法,為救回小姐,她答應他一切,至於他受不受得了她的答應,不在她考慮之中,這本就是一個一頭驢子前面的一束青草,至於這束青草驢子吃下去後會不會拉肚子,沒有人考慮,但現在,她地想法有了改變,現在,她覺得他一點都不像族中傳說的魔法師那樣,陰險而又狠毒,無恥而又可怕,他就像她的族人,對她溫存體貼,還能容忍她的頑皮。 這樣的男人她不會想害,絕對不想,如果周宇真的實現了他的諾言,將小姐平安地帶回來,然後要她兌現諾言,她怎麼辦?這或許是一個難題! 她注定得失信於他嗎? 兩女的身影消失在花叢之中,前面的花瓣飄飄,她們倒是真能折騰,很快鑽出生息之花地花叢,又進入了另一片山谷,是仿照生息谷建造的山谷,只是其中沒有女精,兩女地尖叫聲聲不絕,想必是發現了若幹出乎她們意料之外的美景,這個地方真的適合旅遊,好玩、新奇而且絕不會野獸出沒,如果到了那個世界,或許還可以作為一個旅遊勝地,光靠門票就足夠養活他……為什麼又想起那個世界來了?周宇輕輕搖頭,驅散頭腦中一些離奇想法,在無生戒中消失,下一刻他好好地躺在床上,東方一線亮光穿透窗欞,如夢如幻。 周宇重新睡著,是被敲門聲驚醒,周宇有些好笑,這麼早如果有人再說敲錯了門,只怕有些說不過去,且看今天是誰最先請他喝酒,走向門邊,他笑了,是一個人,只能是一個人,這個人自然就是那個女孩卓爾,比較傻的那個,拒絕他禮物的那個,別人還沒有她這麼香! 門打開,站在房門外的正是她,卓爾穿著盔甲,手握長劍,還背著一個大包袱:「我要離開了,想來想去,還是來和你告個別!」 周宇溫和地說:「去哪裡?」 「回去!」 就這樣入寶山而空手回?周宇微笑:「需要我臨別之時送你一點紀念品嗎?」 「不!」卓爾也笑了:「你給過我了,我知道那是真正貴重的禮物!」他給她的只有一句話:珍惜自己!在這亂世江湖中,人命賤如草,在江湖中漂泊久了,人也真的成了草,但他這句話讓她有了全新的體會。 「我不向你說再見了!」卓爾笑道:「因為再見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但我希望能再聽到你的傳說!」 轉身而去,走向樓梯口,後面有聲音溫和地響起:「等一下!」 卓爾回頭,輕鬆地說:「怎麼,你還是要送我禮物?」面對這個奇人,她能如此輕鬆,或許只因為四個字:無慾則剛,沒有慾望之人可以坦然面對任何人。 「不!」周宇笑道:「我只想和你握手告別,在我們那裡,這是一種禮節!」 手輕輕一握,慢慢握緊,時間還不太短,他的手真有力,真溫暖,一股熱流從他手上傳來,頓時半邊身子發熱!這麼熱情,簡直是朋友嘛! 「再見!」隨著兩個字出口,房門輕輕關上,卓爾久久地注視著這扇門,終於轉身而去。    正文 第212章多情而善良的姐妹 ------------------------ 整個白天,周宇不見了,當然房間外面時時有敲錯門但裡面不再有人回應,沒有人敢私自闖進他的房間,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他在湖邊徹底消失了,在眾人視線中完全消失。 天黑了,湖水在星光下重新恢復了平靜,晚風徐來,水波泛起,湖邊隨著清風浮現出一條人影,當然是周宇,今天他打扮得不錯,像一個出來與姑娘幽會的小伙子,或許真的是! 他已經知道湖東邊真的有一個山莊,山莊在湖畔,三面環山,一邊靠水,真是一個風雅之所,這個山莊主人不是塔野,但今晚它的主人無疑是塔野家的大小姐,時間給她們了,今晚是總結報告的時間! 星光燦爛下,周宇的人影突然消失,下一刻在山莊中浮現,笑瞇瞇地看著這第二個房間,裡面有光,夜風中到處瀰漫著清幽的香氣,有她的香氣,也有那個狐族美女的香氣,香氣縹緲無蹤,分不清從哪裡傳來。 現在已是午夜,四下寂靜無聲,實在是最好的偷情時間,周宇無聲無息地靠近窗戶,屈指輕輕一彈,裡面的燈光居然熄滅了,這也許是山莊中最後熄滅的燈光,燈光一熄,整個山莊全都在夜晚的懷抱之中。 「姑娘!」一縷聲音穿過窗戶,在房間裡發散:「我來了!」 這聲音除了房間裡面的人,不會有第二個地方的人聽見。 房間裡有輕柔的聲音:「你進來!」不會錯了,是她!瑪爾尼的聲音! 房門輕輕響了一下,周宇輕輕一推,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沒有殺氣,只有香氣;沒有燈光和星光。因為燈已滅、窗戶上的窗簾將星光牢牢隔開,房間裡一片漆黑,但周宇依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姑娘摸索著向他而來,穿的衣服其薄如紙,胸前兩點嫣紅高高翹起,美麗絕倫,薄紗根本擋不住這無邊地誘惑,周宇閉上了眼睛。在黑暗中,別人不可能知道他能看清,本是偷窺美女最好的機會,但他不敢看,因為只一眼他的身體就無遮無掩地變形,如果再看下去,他非做錯不可! 今天是來那個的,怎麼做都不會錯,但現在他知道。面前這個姑娘錯了,她根本就不是瑪爾尼,而是艾麗,不死心的艾麗! 她佈置的這個計策說穿了一錢不值,無非就是換一個人在黑暗中陪他做愛而已,既然明著不能將他與艾麗掛鉤,就暗地裡來,一旦進入後再發現不對,估計他也絕對捨不得抽身而退,就像飛蛾一般。明知火是危險的,一樣會投身火中! 周宇眼睛閉上,鼻端一股甜香撲入,是如此的銷魂、如此的膩人,如此地動人心魄,不光有香氣在誘惑他。一具香軟的身子投入他的懷中,與周宇的身子一接觸,立刻輕輕顫抖,周宇感覺身子的某一部位立刻完全走樣,不由自主地抱住,這一抱住,這薄紗的感覺出來了,簡直根本就像什麼都沒穿,摸在輕紗上就如同直接摸到她的裸體一般。 艾麗一聲極壓抑的呻吟從鼻端而出,這是召喚。周宇手伸出,準確地抓住她的乳房,這是什麼乳房啊,堅挺、柔軟、溫熱、滑膩,他呼吸急促起來,狠狠地將她抱入懷中,手從衣服下面而進,直接與她地乳房面對面,懷中的女孩吐氣如蘭。氣息中帶著迷離至極的色彩,周宇有了片刻的猶豫。直接將她睡了,賭一賭她的迷功能否制服得了他,這是對他原計劃的改變,應該這樣嗎? 不!他沒有把握,對自己的身手他有把握,但在女人問題上,他把握性一向不足,因為他知道這是他的弱點,狐族女子傳說中是沾不得的,至於有些什麼獨特的技能未知,未知地事物不管是什麼都應該持謹慎態度,自己身處敵人包圍之中,沒有必要去為肉體的快樂去冒生死大險,輕視敵人有時候會犯致命的錯誤,自己如果栽在女人手中真的會是天下最大的笑話,事先知道敵人的計策還中計,就不僅僅是笑話了,還是愚蠢! 上升到對敵地階段,周宇心神冷靜下來,手摸雙乳,目光掃過四周,這個房間不小,甚至可以說是極長,房間那邊有一塊簾子,簾子後面有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牆邊,一動不動,周宇無聲地笑了,這才是正主兒瑪爾尼!她也在! 神一分,慾望慢慢消退,摸著這對美妙的小東西時只舒服的小東西在手掌中跳躍,好像也在欲拒還迎,很好,你不是要誘惑嗎?我就先來摸個夠!周宇手慢慢伸向她的下身,才到大腿處,就有了滑膩的感覺,天啊,這個丫頭已經作好了準備,如此敏感?太好了,且看周某人反挑逗之! 手繼續朝上,輕輕一勾,小內褲飄然而落,他的手指猛地摸到一處美妙無雙的地方,頓時心頭狂跳,懷中的姑娘也劇烈顫抖,輕輕一小口咬在他的肩頭,至於是壓制自己的呻吟聲還是專用調情手法暫且不知,但這一口咬下去,突然一股大力推來,抱著她地男人已在一丈外,他的聲音冰冷:「你不是小姐,你是誰?」 本來他是想直接挑逗她的敏感點,讓她試試情慾的煎熬,順便在黑暗中占一占手頭上的便宜,但一摸下去他立刻醒悟,如果再挑逗片刻,先受不了的估計會是他自己,咬緊牙關推開她,開始今天晚上的正式節目。 房間裡兩個女人臉色全都變了,呼吸聲也暫時停止,艾麗臉上的紅霞也被驚嚇嚇退,靠在門邊一動都不敢動。 周宇緩緩地說:「你敢算計我?找死!」這話對於一個剛剛被他摸了全身的女孩來說未必太無情,幸好他有這種資格。 他地聲音低沉而冰冷,聲音一過,房間裡如同一股寒流流過,艾麗全身發抖,有聲音響起,是嬌柔的笑聲,傳自房間地另一邊:「妹妹,我說了騙不過他的!」隨著嬌柔的笑聲,窗簾輕輕拉開,淡淡的星光下,瑪爾尼站在窗前,臉上笑容真平和,面對周宇陰沉的臉,居然沒有絲毫的害怕。 艾麗在窗簾被拉開的瞬間,臉上的白色重新被紅暈取代,低頭不語,也不看周宇,但也沒有半點害怕的反應。 周宇臉上有驚訝:「是你!」他看的是艾麗,艾麗沒有回答,身子緊縮在牆角,周宇身後有一具溫暖的身子偎過來,剛剛偎過來,雙臂一緊,被周宇緊緊抓住:「為什麼要這樣做?」 瑪爾尼溫柔地仰起臉:「別生氣,妹妹她……她也喜歡你,我們姐妹倆……都願意陪你,她是妹妹,我讓她先……」不說下去了,臉上紅霞一片,眼中也迷離一片。 周宇臉上的冰冷沒有了,他不生氣,因為他沒有任何理由繼續生氣,人家兩姐妹都喜歡他,都願意將身子給他,姐姐心疼妹妹,讓妹妹先了卻自己的心願,這麼善良的姐妹倆,這麼可愛的姐妹倆都這樣對他,作為一個男人,他應該將嘴巴裂開,最好裂到耳朵上去! 但他也沒有笑,而是苦笑著搖頭:「可惜……可惜我只喜歡你!……對她,怎麼也找不到感覺,你知道,這事兒如果沒感覺,就真的沒什麼意思!」 艾麗臉色慘白,身子在劇烈顫抖!這次挫敗比前兩次還大得多,他抱了她,摸了她,連最隱秘的地方都沒有放過,但就在他摸過之後,立刻明白地告訴她:「沒感覺!」這是恥辱,最大的恥辱! 瑪爾尼幽幽地歎了口氣:「算了,妹妹,不是姐姐不幫你,更不是姐姐容不下你,實在是這個笨男人……哎,你出去吧!」現在用妹妹制服他的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他抱都抱過了,依然不動情,這個計劃只能由她自己獨立完成,幸好今晚她準備得比較充分,如果不是男人太激動,一轉身就抱住她的雙臂,自己袖子中的短刀應該已經要了他的性命,但機會還多的是,一個女人要殺一個對她動情的男人,實在是有太多的機會! 艾麗狠狠轉身,房門大開,房門一開,她立刻朝外跑,哪怕一出門立刻就會被殺死,她也不在乎,相對於如此巨大的恥辱而言,她願意死! 周宇微笑:「我把門關上!」身子一晃就到了門邊,在門邊手指輕輕一抬,剛剛跑到花壇邊的艾麗突然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已經失去了使用價值,隨時都可能送命,現在是解救的最後機會,反正該氣她的也氣得差不多了,該作弄的也作弄到位,可以將這個任務完成,任務完成後才可以輕鬆地演戲!    正文 第213章暗夜銷魂 ------------------------ 間重新暗了下來,窗簾再次拉上,瑪爾尼站在窗戶邊說:「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我?」 周宇笑道:「你忘了,我可是抱過你,還親過你!」她的刀哪裡去了?手上空空的,身上也沒有。 瑪爾尼輕輕地笑:「壞男人!」 腰兒被男人抱上,耳邊有男人的稱讚:「這才是我熟悉的女人!」 輕輕一吻,瑪爾尼熱情如火,在他懷中纏綿:「抱我到……床上去!」 床上?周宇笑了,手指輕輕一勾,懷中姑娘腰帶解開,在懷中輕輕掙扎:「別急……你急什麼,總是你的,跑不掉……啊……」一聲輕叫中,她的外衣全都沒了,只剩下貼身的內衣,這個男人好性急! 「到床上去!」耳邊有姑娘呼呼的喘息,還有補充:「我怕!」 床就在面前,姑娘邀請的,這床就比較好上了,周宇手抱姑娘,風魔法無聲無息地發出,床上的枕頭、被子在黑暗中不停地變換位置,枕頭一挪開,他眼睛亮了,剛才找了半天沒找到的東西找到了,在枕頭底下,這是一把長約半尺的尖刀,沒有任何光亮,通體黑色,實在是夜晚暗殺的利器,幾步下來,床上的枕頭被子重新歸位,床上多了一個姑娘,只穿內衣的姑娘,在輕輕喘息。 一根手指已經勾住了她內衣的帶子,但這隻手被她在黑暗中抓住,瑪爾尼又羞又怕地輕輕叫喚:「你先……先脫!」 「好!」聲音出口,周宇的衣服全都沒了,脫衣服的速度快得異乎尋常,但脫衣服再快也有過程,這過程是瑪爾尼摸索枕頭的過程。手摸向枕頭下面,她呆了,下面什麼都沒有,一個男人健壯的身體壓下來,沒有穿衣服的身體,瑪爾尼一聲驚叫,驚叫都變了調,心頭也一下子慌得不行,這種情況她一生都沒遇到過。兩人之間只隔了一件薄薄地內衣,糟了,更糟的是:該死的刀沒了,身上一涼,僅有的內衣被解開,瑪爾尼大驚之下手翻起,但這次她好像慢了一步,男人的手與她的手倒是略微接觸了一下,輕輕一旋。她的衣服全都沒了,整個人赤裸裸地躺在他的身體之下。 「不!」瑪爾尼在掙扎,這次掙扎很反常,很用力,但讓她膽寒的是,無論她用了多大地力,身上男人依然頑固地壓下來,她明明推到了他的胸前,但使的力氣好像泥牛入海,連著力點都沒有!她的兩腿被分開。可怕的分開,天啊,關鍵時刻到了,刀呢?該死的刀還是摸不到! 「等等!」瑪爾尼大叫:「你等等!……啊!」她放在頸邊的手猛地抓住枕頭,抓得是那麼的緊! 最後的一聲大叫叫得毫不掩飾,也沒辦法掩飾。強烈地刺痛從兩腿間傳來,瑪爾尼張大了嘴巴,如同從懸崖上掉下,晚了,他已經進入了,壓上她身子只片刻的時間就刺破了她,她失身了,托爾斯!她心裡暗暗呼叫一聲,兩滴大大的淚水從眼眶而出。 周宇深深插入,停下不動。溫柔地說:「你好像還沒準備好,對不起,我太急了點!」 她的確沒有準備好,或許根本沒作準備與他真的做愛,只準備殺他,刀找不著了,這片刻的延誤就足以將結局改變,她的身子也沒有準備好,乾澀!如果不是周宇。別人還真的未必能一下子插入,這種進入是痛苦的。難怪她的叫聲在房間裡久久迴盪,在風之壁內久久迴盪。 太急了點?瑪爾尼心中那個恨啊,現在一切都晚了,但晚了一樣要殺了他,刀,她需要刀!周宇在撫摸她高聳地乳房,瑪爾尼沒有反應,手還在自己頸邊活動,乳頭被人含在嘴中,強烈的刺激傳來,瑪爾尼頭猛地抬起,手順勢插入枕頭下面,又無力地抽出,她好像得接受一個事實,刀掉了,肯定是剛才上床的時候掉到床底下去了,沒有刀她殺不了他,用手來扭斷他的脖子這種方案想都不用想,憑他剛才壓在自己身上的蠻力,她絕對不可能憑肉體拚搏勝過他。 「好疼!」瑪爾尼輕輕哭泣:「你這……壞男人,不憐惜我!」她的淚水不需要演戲地功底,原本就掛在臉上,她也早就想哭了,在他粗暴地進入之時,她就應該哭了! 「我慢點!」身上的男人這時候好溫柔,真的好慢,含著她的乳頭慢慢舔,身子也慢慢起伏,她的身體本是乾澀的,但處女鮮血也充當了潤滑油,疼痛依然有,但比開始的那一下子輕得多,瑪爾尼咬牙忍耐,她非忍耐不可,等他快活夠了,睡著的時候才是自己動手的機會,自己或許需要做的 他早點快活完! 雖然沒有任何性經驗,但她知道男人什麼時候才會更快活,她得呻吟,她地手得在男人背上遊走,要讓男人認為自己很快活,他才會更快活,一口氣解決問題,這屈辱的過程才會結束! 瑪爾尼開始有反應,手落在周宇背上,溫柔地撫摸,身子也稍微調整一下,像模像樣的呻吟也輕輕響起,第一聲呻吟出口,瑪爾尼臉紅如霞,自己是不是太無恥?呻吟聲一起,效果還真有,她明顯感覺身上的男人興致大增,起伏的速度快了一點點,但這一快,一絲異樣的感覺從結合處升起,胸前也有敏感的感覺傳來,好像兩束電流同時從乳尖和私處傳出,在小腹間輕輕一碰,頓時全身都起了顫抖,對於一個處女而言,男人的撫摸本就應該有這種反應,她的反應遲了好久,只因為一開始她根本沒打算顫抖地,但現在,這種反應根本不由她自己控制。 顫抖好久才停,停下之時,身上的男人也不知進行了多少回合,瑪爾尼驚恐地發現,自己兩腿間地疼痛變得好淡,也變得好濕潤,男人的起伏也變得飛快,但這飛快的起伏帶給她的只有……舒暢,是的,是舒暢!可恥的舒暢! 呻吟聲還從她口中而出,不再是開始時的做作,而是自然而然!一聲呻吟清楚地傳入自己耳中,是那樣的纏綿,是那樣的快活,天啊,這是自己的聲音嗎?為什麼自己也會快活? 周宇在黑暗中得意地笑了,舒服!做愛到了這個時候才是舒服的時候,像剛開始時那樣有什麼快活可言?突然,他想到那個狐族女子,想到她在他懷裡時的感覺,他只覺得全身激動,想到她乳房的美妙,他的速度加快,想到最後手指的那一下奇妙的感受,他覺得熱血沸騰,身下的瑪爾尼啊地一聲大叫,猛地抱住他,額頭汗水涔涔,在他最後幾下衝刺中,她進入了一個夢幻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什麼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彼此的肉體碰撞! 她到了,他才剛剛有了激情,又是快速地起伏,全然不顧身下姑娘的痙攣,終於在她變調的大叫中,周宇緊緊地抱住她,瑪爾尼迷迷糊糊中感覺有熱流進入體內,他終於快活完了,真是太久了,讓他快活完好艱難,會精盡人亡嗎?不知道,她自己都快死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瑪爾尼慢慢醒來,一醒來就感覺到男人的懷抱,他的懷抱就像是一個牢籠,緊緊地關住她,瑪爾尼輕輕地將他的右臂從她身上拿開,這是去床底下拿刀的良機,他睡著了! 但她微微一動,男人的手臂突然抱緊,耳邊有他的聲音:「醒了?」 完了,機會再次喪失! 瑪爾尼重新偎入他的懷抱,繼續睡,希望等一會兒他會睡著吧。 但男人不睡,周宇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醒了就再來一回!……順便說一句,你的傷口我幫你治好了,應該不會疼的!」 瑪爾尼目瞪口呆,他不但沒有亡,而且沒有精盡,這麼快就再來一回!艾麗啊,艾麗,我真的比不上你,至少在這方面比你差得太遠,環節一錯就全錯了,錯得不可收拾! 傷口治好了嗎?不疼了?是的,的確不疼,但不疼就是繼續做那屈辱事情的理由嗎?瑪爾尼拒絕,很溫柔地拒絕:「嗯……好人,不要做了,好不好?我好累的!」 周宇很好說話,答應她了:「既然你累了,你就好好地睡,我該走了,半年後我會來看你!」 半年後?瑪爾尼的「睡意」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又是半年之約!她失去了身子,事情還遠沒有成功,這時候他突然一走了之,豈不是所有的付出全都沒有價值? 「不!」她一翻身,猛地抱住他:「別走!」 周宇笑了:「捨不得我了?」 瑪爾尼只有違心地表示溫柔:「嗯……我捨不得你了……你讓我好快活!」 「原來你快活!」周宇輕鬆地說:「既然快活……就來吧!」頭一低,可憐的一隻小兔子又落入他的口中,吸得津津有味。 在他的無恥騷擾下,瑪爾尼心思慢慢改變,自己得表現得像一個墮入情愛之中的女孩形象,也得表現出一幅快活的樣子,他的調情也真的需要配合,快活的感覺似真似幻,由假而真,漸漸地,她重新迷失,在他翻身而上之際,她心中的屈辱好像變得好淡,快活好像很真實……    正文 第214章美麗的「失誤」 ------------------------ 是一輪各種聲音齊鳴,又是一個他精不盡、人不亡,的結局,耳邊有男人輕輕的問:「明天還想我來嗎?」 「明天我等你,你……你一定要來!」瑪爾尼話音剛落,人已沉沉睡去,她身上的男人起來了,在窗邊站了一小會,窗簾掀起,人從房間消失。 周宇在暗夜之中掠過,二號房間周圍十丈內沒有第二個人,但通向山莊外面的路口有人,兩個人趴在路口草叢中,周宇悄無聲息地停下,就停在兩人身後兩丈處,但這兩人根本沒有發覺。 好久,左邊的人突然歎了口氣。 這一口氣一出,右邊的人笑了:「別想了,那個女子可不是我們能消受得了的!」 左邊之人說:「如果能和她親近親近,就是最快活的事,也不一定非要上了她的!」 他們在說誰?自然是說狐族美女艾麗,只有她才符合只親近而不上的條件! 右邊之人笑了:「這好辦,等小姐辦完了事,求她讓你帶走這姑娘就是!」 左邊之人沒有回答,但眼睛裡閃爍著光芒,無限憧憬中! 周宇眼睛裡也在閃爍著光芒,他看得出來,這個人對艾麗動心了,他心中呢?他心中一樣有念頭浮現。 清晨,一片狼藉的大床之上,瑪爾尼緩緩睜開眼睛,陽光雖然擋在窗簾外,隱約露出來的一點點依然是如此刺眼,她美麗的眼睛重新閉上,昨夜的瘋狂在她心頭悄悄浮現,這是夢嗎?她的眼睛睜開,悄悄掀開被子,目光落在被子裡。她的臉上又紅又白,這不是夢!雪白地身子是赤裸的,略帶幾分嫣紅,大腿上斑斑點點全是嫣紅色,這是她的處女之血!她昨晚失敗了,太失敗了,敗無可敗!這個男人離她是如此之近,彷彿一伸手就能殺了他,但她就是殺不了。不但殺不了,而且將自己都弄成這樣了! 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或許什麼環節都對,只一個環節不對!刀! 一翻身,瑪爾尼趴在床沿,金色的長髮垂下,長髮中那把刀靜靜地躺在床底下,瑪爾尼看著床底下的刀想哭,只有這麼幾尺的距離就將計劃完全改變,該死的刀。她是不是應該將這刀送給鐵匠做成馬蹄,讓它用最痛苦的方式來慢慢消磨? 刀也想哭!如果它能說話它一定會辯解:我是被人用魔法弄下床的,又不是我自己要下來地,你瞪著大眼睛看什麼看? 有敲門聲傳來:「小姐!」 兩個字一入耳,瑪爾尼不見了,鑽進了被子裡面,艾麗想必來了,她如果看到自己這幅樣子只怕會露出可恨的笑容,帶有譏諷的那種,她受不了這種笑容。 這個時候。她也受不了任何人的敲門! 敲門聲沒有了,但聲音轉到了窗前,是恭恭敬敬的聲音:「小姐,請小姐吩咐,今天應該做什麼?」大小姐來到山莊,自然什麼事情都得先請示。早晨是請示的時候,這是慣例。 瑪爾尼腦袋從被窩裡伸出,冷冷地說:「將那個沒用的狐族女子給我殺了!」發生這一切變故,她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要怪就怪這個小丫頭沒有吸引力,否則一切早就搞定了!而且現在這個丫頭也沒有任何作用,而且她親眼看到了自己的醜事,自然留不得,再留片刻也許就會傳出一些流言,她地計劃山莊之人當然是不知道的。昨晚那個人進入她的房間,想必也不會有人知道,消滅知道這事情的人,然後殺掉那個可恨的人,一切都會掩蓋過去,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外面的回答中帶著驚訝:「那個狐族女子?……她不是和小姐在一起嗎?」 「胡說!」瑪爾尼斥道:「她昨晚不在房間!」 「這就怪了!」外面的人說:「那個女子昨晚一整晚都沒有回房,屬下還以為……」 瑪爾尼冷笑:「她還能跑得了?去找!」昨晚她親眼看見她跑出房,能出房,但她絕對出不了山莊。憑她一個弱女子,豈能逃出外圍的守衛?想必是躲在山莊的某一個角落。她莫非算準自己命不長,有意躲避,但躲避焉能有效? 命令發出,瑪爾尼下床,身子還輕飄飄地,換了一件衣服,慢慢梳妝,一切收拾停當,外面有了回音:「報小姐,她的確不見了!」 瑪爾尼猛地拉開大門,外面唰地跪下幾個人,中間一個戰戰兢兢地說:「小姐,我們搜遍了山莊上下,沒有發現那個女子的蹤跡,恐怕是……」 「恐怕是什麼?」瑪爾尼心 跳,難道是他帶走了?以他的身手,如果要帶走她絕而且太簡單,而且也只有他才能辦得到。 「恐怕是亞斯和道瓊斯兄弟……這兩人帶走了她!」中間的中年人聲音微微顫抖。 瑪爾尼愣住:「為什麼?」怎麼又冒出來兩個守衛,關他們什麼事? 中年人低頭說:「因為我們剛剛發現,昨晚擔任守衛的亞斯和道瓊斯兄弟也不見了,這道瓊斯也早就想打那個女子地主意,言語中……」 言語中到底有些什麼具體證詞瑪爾尼沒興趣聽,「可惡!」小姐發怒了:「追,追上他們全殺之!」她可以肯定,這個女子應該真的是被那個好色守衛帶走的,她現在比較恨好色之人,她的判斷理由有二,其一,這個姑娘如果是被他帶走,應該是在黎明前後,在這之前他還在她的床上,不可能去帶走另一個女人,而那個姑娘一整晚上都沒有發現,明顯是剛剛出房門就被人帶走,時間是與他不吻合;第二個理由是,如果是他帶走,他的確能夠辦到,但這兩個守衛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不合乎邏輯了,他再好色也沒有理由帶走兩個守衛,殺他們容易,沒有理由帶走他們的屍體! 她不是魔法師,並不太擅長從魔法師的角度考慮問題,而且最關鍵的是她壓根兒都沒想到周宇的主要目地就是救人,順便製造一個小小的迷局,避免這個計謀失敗之餘、失身之餘、惱羞成怒的姑娘遷怒於狐族,讓這兩個心懷鬼胎的守衛為他背一個小小的黑鍋。 一個白天過去,瑪爾尼怒了好幾次,每一批人馬回來她都有憤怒,清一色的找不著,這幾個人也許趁黑夜早就跑到幾百里之外了,膽大包天的守衛,罷了,就讓他們死在這個女子肚皮上吧,反正擒拿這個女子本就指望著有男人死在她肚皮上,這下或許叫天理循環,東邊不亮西方亮,總得有人應這個局! 夕陽西下,瑪爾尼沒有再怒,她沒時間怒了,得佈置今天晚上的又一輪刺殺,她可以肯定今天晚上他還會來,昨天讓他快活了兩次,今天且看誰笑到最後! 床裡面有裂縫,這是昨天她的疏忽大意,但今天不會了,這裂縫已經堵上,尖刀絕對不可能掉下去,動手地時機她都想好了,就在他進入她體內的一柱香之後,這個時候他是最沉迷地時候,她就算有什麼反應,他也會將這視為正常的反應,這個時候將尖刀送入他的後背,他絕對非死不可! 瑪爾尼坐在桌邊,桌子上還有一壺好酒,沒有點燈,淡淡的星光下,她好美麗,就像一個美麗的新娘在等待她心愛的情郎,外面還是沒有人,她不需要別人幫助,別人也幫不了她,在他面前,圍攻、暗殺全都是愚蠢的! 等了好久,終於房間裡有一陣微風起,瑪爾尼回頭,她身後站著一個微笑著的男人:「我來了,你在等我嗎?」 「是的!」瑪爾尼笑得好甜蜜:「我等你好久了!」 「今天我們換一個地方!」周宇手一伸,抱住她的腰:「跟我來!」 瑪爾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換地方?遲疑著說:「去哪?」 「湖邊!」男人溫柔地說:「湖邊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你不覺得那裡又寂靜又有特殊意義嗎?」 瑪爾尼臉上的紅暈自然而然:「嗯……湖邊有點冷,我……我帶上被子,你轉身去,不准笑,壞男人!」撒嬌的語氣! 「不用!」周宇手一緊:「我保證你不冷!」 「哎……哎……」瑪爾尼在掙扎:「我拿一件衣服……」呼地一聲,她只覺得身子騰空,眼睛都睜不開,重新睜開眼睛時,周圍是比較熟悉的景物,那座雅致的亭子,已經到了湖邊,瑪爾尼心底一聲長長的呻呤升到了喉頭,刀!可憐的刀還在床上,在這個性急的男人面前,她根本沒機會拿,又是一次只差幾尺的距離沒夠著,今晚又不可避免地要成為他的玩物! 一塊大大的狼皮鋪在湖邊,周宇在星光下笑得極不懷好意:「來吧,需要我幫你脫衣服嗎?」 湖水溫柔地衝擊湖岸,身上的男人在溫柔地衝擊她的肉體,瑪爾尼不可控制的呻吟悠悠響起,第一次高潮之餘,她偎在男人懷中,心中對刀的恨好像變得好淡,這偶然的差錯有時候也會有一個美麗的風景,這是一個美麗的失誤!    正文 第215章改變 ------------------------ 光如水,瑪爾尼仰躺在星空下,看著天上的星星,她想著什麼,作為一個大劍聖的孫女,她是高貴的、作為一個具有幾分男人氣質的女性,她生命中從來沒有與男人在星光下相會的歷史記錄,但短短的幾天下來,她覺得一切都變了,她的高貴沒了,隨著她的身子一起失去,她的記錄也有了一個填補,被填補得還比較滿,前兩天晚上,在這裡她被男人抱入懷中,而且被他吻了,今天,她的身體是她和他共同的身體,這種感覺是新奇的,也是舒適的,不管這個男人是否是她的仇人,也不管他有多可恨,但在他溫柔地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心中什麼都沒了,只剩下一種讓她自己都臉紅的快樂。 這快樂是如此充滿激情,激情之後的餘韻又是如此悠長而久遠,她手邊沒有她想要的刀,但如果有刀,她能用這利刃終結這纏綿之夜嗎? 星光下身邊的男人閉上了眼睛,這雙眼睛閉上,他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在這雙眼睛下,他充滿神秘色彩,但眼睛閉上,他就是一個單純的年輕人,一個單純而帥氣的帥哥,他的胸膛是如此寬廣而有力,又是如此溫暖,肉體相連,她一點都不冷,湖邊的風兒是那麼溫柔,腳邊的小草兒在夜風中跳舞,發出的輕輕聲音好像是無數精靈在吃吃地笑。 瑪爾尼應該羞怒的,但奇怪的是她心中沒有怒的感覺,羞也變得好淡,風兒吹過,她在男人赤裸的身體上趴下來,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慢慢的,自己地心跳也與他融為一體,她睡著了,睡得好香甜。 清晨下,她重新睜開眼睛時,這個男人的眼睛又已睜開,靜靜地看著她,這眼睛睜開,他不再單純。因為眼睛裡若有所思,與瑪爾尼目光輕輕一對,周宇深邃的目光中突然有一絲笑容浮現:「也許我真的得離開了!」 又是離開!但奇怪的是瑪爾尼沒有激烈的反應,只是輕輕地問:「為什麼?」 「因為這時是離開……最合適的時候!」 他的話很奇怪,抱著女人柔軟的肉體地時候,是不適宜談論離別的,但他偏偏要談,還說是最合適的時候。 瑪爾尼美麗的大眼睛閉上,靜靜地抱著他的腰。良久幽幽的聲音悄悄傳來:「再留半天!今天下午,我想在湖邊再見你一次!」 今天下午?一聲歎息從心頭流過,周宇黯然道:「也好!……我就再見你一次,你山莊中想必還有事情要辦,我不陪你去了,下午見!」身子從狼皮中滑出,一滑出身子一旋,衣服全部穿好,輕輕一揮手,人筆直地滑入湖水中。在清晨的薄霧下,他的背影瞬間隱沒,隱沒在湖水深處。 瑪爾尼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默默地穿著衣服,一切都收拾停當,薄霧已消散。陽光明媚,一顆露珠從青草中輕輕滴下,融入竹葉中不見,她離開了,走得好慢,彷彿生怕驚醒了竹葉下地土地。 無生戒中雖然不存在黑夜與白天,但兩個姑娘依然在沉睡,這是她們體內的生物鐘在起作用,早早醒來的只有一個人,艾麗!小屋外面的天已經大亮。她看著身邊沉睡中的美女,自己彷彿還在與睡夢爭奪大腦的控制權,進入這個神奇的地方已經一天了,在洛素兒和另一個陌生美女驚喜的訴說中,她知道了一切,那個男人是專門來救她的,雖然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式來救她,但她知道,自己已以得救了! 得救總是愉快的。不應該去考慮救命地過程,但她無法不考慮。短短的幾天,她平靜的生活起了軒然大波,開始是親眼目睹幾名族人的慘死,接著自己被人抓住,作出了一個艱難的選擇,再後來是被一個可惡的男人無視甚至鄙視,到了進入這個世界地最後一刻,她受到了一個女人最大的刺激——被一雙男人的魔手摸遍了全身上下,連最隱秘的地方都沒有放過,如果在摸過之後立刻失身於人,這個過程可以省略,但偏偏沒有,到現在她的處女之身還留著,但這還是處女之身嗎?她的內褲都沒了!最隱秘地方那熱熱的感覺隔了一整天還沒有完全消散,到現在依然能讓她身體發軟,當然也能讓她的臉發紅。 想到這奇妙的細節問題,艾麗心神不屬,耳邊一個聲音將她喚醒:「小姐,你的臉好紅,是不是病了?」很關切地聲音,當然是洛素兒。 艾麗臉突然更紅,紅得嬌艷無比 不敢看這個丫頭:「沒有!」 「沒有就好!」洛素兒起身:「我出去看看……他怎麼還不回來?」 他?艾麗身子輕輕顫抖,他也會來!這個想法讓她不安,在山莊、在湖邊,她可以坦然面對他,因為她在執行一個神聖的任務,但在這裡、在任務已經解除的時候再見到他,她不知如何面對,這個男人目的是救她,他的一些可惡的言語可以原諒,因為那不符合事實的言語現在只能說明是假話,是策略! 他對她的輕薄也不能怪他,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是她,唯一讓她想不通的是他到底計劃採取什麼樣地救援方式,為什麼不在湖邊救她,雖然沒什麼經驗,但她也知道,湖邊救她應該是最好的機會。但他偏偏要去勾引那個狠毒地女人,還真的上山莊去,山莊有好多人,他真的沒事嗎?想到他有可能有危險,艾麗心中的雜念慢慢消除,取而代之的是關心,腳步不由自主地移動,出了小屋,外面是幽靜的山谷,只有洛素兒癡癡地看著大海。 幾天不見,這個小丫頭好像長大了許多,陽光下,她臉上柔軟的粉紅長髮輕輕搖曳,也別有一番美麗。 「小姐!」洛素兒輕聲問:「你說,他真的沒事吧?」 「不會有事的!」艾麗走上幾步:「按你說的,他肯定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洛素兒回頭:「可是……可是小姐都解救出來了,他為什麼還不來?」她眼睛裡有深深的關切,甚至有霧氣在瀰漫。 艾麗心裡猛地一驚,這丫頭怎麼了?還沒等她想個所以緣來,礁石那邊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兩位美女,我來了!」 洛素兒回頭,啊地一聲大叫,跑出五步,直到他的面前:「你回來了,太好了!小姐……」 後面沒有回音,她家小姐跑了,跑得好快,從後面看,她頸上一片嫣紅。 洛素兒大叫:「小姐,別怕,就是他!他是救你的人,你跑什麼跑?」小姐為什麼跑得這麼快?真的是經受了一次危險成驚弓之鳥了?看什麼男人都害怕? 艾麗站住,沒有回頭,但身子微微顫抖,剛才只是下意識地逃跑,類似於條件反射,但這逃跑很沒道理,這個男人不可能知道她有害他之心,否則他也不應該救她,既然不知道,她就應該坦然面對。 後面有男人溫和的聲音:「小姐逃出囚籠,可喜可賀!」 都問到自己頭上了,再不回答好像有些說不過去,艾麗優雅地回頭:「多謝你……相救!」 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她心中片刻間重新亂如麻,夜晚的迷亂又在雙頰浮現。 看著她美麗到了極致的臉和臉上的動人到了極致的神態,周宇沉迷了,心中的念頭也悄悄打消,不用責怪她了,畢竟她也是為了自己的族人,想害自己也沒有害成,還是放她一馬吧,衝著如此美麗動人的姑娘,他的心也需要軟一軟,反正在面對她略帶幾分歉意眼神的時候,他的心說什麼也硬不起來。 洛素兒看著面對面而立的兩個人,看著他們臉上複雜的神色,她心中也亂如麻,這個人喜歡小姐嗎?也是,像小姐這樣的美麗女子,沒有男人能看到了不動心的,他也不例外,但他們眼神如此複雜,莫非有些什麼東西是她不知道的?她的確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小姐出來後自然相關的東西全都省略,她對周宇的刻意勾引自然一句話都不提,在蓮心和洛素兒掌握的情況中,她只是非常簡單地被救,沒有計劃、也沒有複雜的心理活動。 「好了!」周宇目光從她臉上撤離:「我送你們回去,順便說一句,塔野家的人並不知道小姐被救,他們也不會再對狐族不利!」 艾麗心頭一喜:「太好了……你為狐族做了這麼多,我們不會忘記你的。」 洛素兒也說:「是啊,我們……我們會感謝你……」 「算了!」周宇苦笑:「我可受不了你們的感謝!」 一句話出口,洛素兒臉紅如霞,受不了感謝?誰告訴他感謝方式就是那個啊?壞男人,想歪了嘛!真的歪了嗎?也許自己開始的承諾本來就不太正。 而艾麗則心跳加速,什麼意思?他已經知道了嗎?否則,又哪來的受得了,受不了?    正文 第216章湖畔的禮物 ------------------------ 屋邊一聲驚叫:「周宇,你回來了!」是蓮心,她到來,也許應了一句老話:心中無事,睡到無夢!睡覺能睡到無夢的境界,自然會醒得遲! 「事情都辦好了!」周宇身形如行雲流水,片刻間站在她面前:「蓮心,我們可以上路了!」 蓮心咯咯嬌笑:「好!」看看另兩個美女:「她們也一齊上路嗎?」 周宇喃喃地說:「這麼美麗的兩個姑娘,我怎麼邀請得動?還是我們兩個人……」 身後有聲音傳來:「你好像說錯了,我們長得只是那麼回事,又哪及得上這位姑娘的絕世風華?」這是湖邊話的原話,在這個場合也用得上,還比較貼切,當然,除了周宇,別人是不知道這話的含義的。 周宇回頭,後面一雙眼睛似笑非笑,正是艾麗,好啊,我不找你的麻煩,你倒自己找不自在!周宇正要反唇相譏,但洛素兒溫柔的聲音傳來:「你又沒邀請,怎麼知道……請不動?」 幽幽的聲音一出,周宇心頭溫柔浮現,不管怎麼說,這個小丫頭還是挺稱心的,原諒她,再次原諒,岔開話題,周宇微笑:「來吃點早餐,反正送你們回去也不用太急!」 火升起,肉味飄香,洛素兒輕輕咬了一口肉,突然抬頭:「周宇,你怎麼能在湖邊找到小姐?你又不認識她。」這個問題她想了好久,他的確見過小姐,但那次小姐穿的衣服、頭髮全都是粉紅色的,與現在完全不同,而且那次小姐趴在馬背上,臉根本沒露出來。他沒有理由能在湖邊順利地發現她,從而救她,她當時考慮的結果是:小姐絕世風姿,憑這一點猜測的,但這一點要如何做到如此精準? 周宇笑了:「你們狐族女子身上有一股獨特地香味,與你相處久了,還能聞不到你家小姐的味道?隔著一面湖水都能聞到!」 洛素兒臉紅了:「這麼厲害的鼻子,比獵……還厲害!」至於是獵犬還是獵人或者其他某種嗅覺厲害的魔獸,暫且不知。 艾麗小嘴張開。天啊,有這麼厲害嗎?突然,她的臉紅了,臉紅如血,因為她突然又一次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場景,在黑夜之中,他的確不可能看到她是誰,但黑夜之中也是嗅覺最靈敏的時候,他如果真的能隔著一面湖水聞到她地味道。絕不可能在她進入他懷抱的時候不知道她是誰!但他依然是摸了乳房摸下體,摸得細緻而認真,摸得她全身軟如泥,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根本就是有意的! 目光掠過周宇的臉,周宇正在看著她,眼睛裡滿是笑意!混蛋!這個眼神已經清楚地傳遞了一個信號,他就是有意的! 周宇打量著艾麗,轉身對洛素兒說:「我現在發現,小姐的確就是小姐,你看你家小姐。就是與你有區別!」 洛素兒臉色微微發白,輕聲說:「當然,小姐是全族最美麗的女人,洛素兒哪比得了?」她心中好委屈,她早告訴他小姐是最美麗的,還用得著當面說嗎?你知不知道這種說法很傷人? 周宇搖頭:「不是說這個。你看,她坐得規規矩矩,兩腿併攏,這是不是你們族小姐的風範?」 艾麗臉上血紅欲滴,她有個衝動,將手中地肉摔在這張臉上的衝動!兩腿併攏、規規矩矩!她兩腿不併攏行嗎?裡面沒內褲呢!這是哪個賊子幹的好事?還不是你這個惡賊?做就做了,也沒人怪你,你還拿來說!猛地站起,艾麗跑了,遠遠跑開。 「真的呢!」洛素兒睜著大眼睛:「我就覺得小姐這兩天好奇怪。以前她總愛跳舞的,可這樣的好地方,她從來不跳……」 「跳舞?」蓮心鼓掌:「快來跳舞,我就愛看跳舞了!」 幾丈外艾麗狠狠地回頭,幾張嘴一齊開口,艾麗要哭了! 周宇微笑著說:「洛素兒,我覺得你比你家小姐美多了!」聲音壓得真低。 洛素兒臉上一片嫣紅,眼睛裡光芒流轉,這一刻或許是她一生最美麗的時候。 蓮心在旁邊翹起了小嘴。兩個女人都美,自己呢?他怎麼不說? 周宇輕輕一笑:「蓮心。我覺得你比你二妹要美麗得多!」 蓮心噗哧一聲笑了,根本沒想過她二妹是誰。 他們幾個在說著悄悄話,偶爾還有笑聲傳來,艾麗突然有了一種孤獨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排斥在外,在他心目中,或許這個丫頭都比自己重要得多。而這個 臉迷情,明顯進入了一種狀態…… 午後,瑪爾尼在房間了轉了第八圈,那柄黑色的尖刀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時間好緊,馬上就是作決定的時間,但這個決定好難,黑夜都殺不了他,白天怎麼動手?但再不動手一切都晚了,他是真地要離開了,怎麼辦? 外面窗戶下有聲音傳來:「小姐,家主讓小姐帶個話回去!」這是剛剛到達的山莊衛士,等著她將好消息傳回山莊。 兩邊都急呀,瑪爾尼久久地看著手中的刀,黑色的刀身有幽幽的光芒閃過,就像黑夜的星空,迷離地黑夜、迷離的星空、迷離的心境,終於,她手輕輕一合,黑色尖刀藏入袖子之中,只有這一次機會了,爺爺,我會做完這件事! 房門打開,瑪爾尼平靜地說:「我要去湖邊,你們任何人都不得跟隨!」那個人精明至極,如果知道有人包圍,肯定會引起警覺。 踏著竹葉而過,路程應該是不短的,但迷茫之中的瑪爾尼覺得片刻間就到達,微微抬頭,前面的湖水就在面前,涼亭中站著一條高大的人影,他看的是湖面,平和的聲音隨風而至:「今天,我不希望你來,但你還是來了!」 瑪爾尼心微微一跳:「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來?」 周宇沒有回頭,輕輕歎息:「對於男女情人而言,離別是傷感的!」 瑪爾尼黯然:「是地!雖然傷感……但我還是要來,因為我做不到!」 周宇霍然回頭,目光落在她的右邊衣袖,突然展顏一笑:「你是要在臨別時送我一件禮物嗎?或者叫定情信物?」 他的聲音一片平和,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但瑪爾尼如同赤身裸體被送入巨大的冰陣之中,全身涼透,他的目光正好落在她隱藏尖刀的地方,只能說明他知道了一切! 「江湖之中風險比比皆是!」周宇溫柔地說:「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但……」 瑪爾尼手伸出,掌心是一把黑色的尖刀,她臉上滿是眷戀:「我知道你本事不錯,但一個女人總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夠平安,這把刀就送給你,不管你用不用得著,都是我的一番心意!」 尖刀離周宇地胸膛只要一尺多,但沒有繼續向前,就停在空中,周宇看著這柄刀,眼神中的複雜一掃而空,溫柔一笑:「我收下你這份心意,遺憾地是……我沒有禮物可以送給你!」 手攤開,這把尖刀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一個姑娘慢慢偎入他的懷裡,輕柔的聲音傳來:「再抱抱我……這就是送給我的禮物!」 輕輕一抱,瑪爾尼眼睛緊緊閉起,爺爺,別怪我,我不能下手,因為他已經有了防備,有了防備的情況下,只能將擔當重要使命的尖刀作為禮物送給他,才能解除這個即將暴露的危局,這是能拿到桌面上的理由,但為何當她偎入他懷中的時候,她心中一片平靜與安然? 「世間事變幻無常!」耳邊有男人的聲音:「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但有一樣東西是永恆的,就是情!」 瑪爾尼在聽,沒有回答。 周宇的聲音在繼續:「情之發生,有時是出人意料的,但幸好有情總不是什麼壞事!……如果你希望我回來,我依然會回來!」 「我……」瑪爾尼抬頭,但只說一個字就說不下去,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可以繼續演戲,將一個離別的戲演得充滿纏綿與眷戀,但面對他清澈的雙眼,她說不下去。 周宇微微一笑:「你什麼都不用說,再見吧!」 雙臂一鬆,他的人已在三丈外,輕輕一揮手,滑入湖中,湖水剛剛泛起漣漪,他的人已經不見,如同融入湖水之中。 瑪爾尼呆呆地看著湖水泛起的漣漪,她明白了,一切他早就知道,包括那天晚上的尖刀下床也是他做的,昨天將她抱到湖邊一樣是有意的,今天他給了她一個台階,為什麼?他明明識破了她的計策,為何要留下她的性命?真的是情嗎?他和她之間還能有情嗎?這怎麼可能? 計策徹底失敗,為何自己心中沒有半點傷心與失落?反而有一絲淡淡的喜悅浮現?這是什麼原因?莫非這也是情?自己怎麼可能對他動情?瑪爾尼有茫然,也有一絲恐懼,這恐懼來自何處,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正文 第217章記憶中的無奈 ------------------------ 紅的樹林,夕陽下如夢如幻,四人面對面而立,臉上轉,幾枚紅葉飄落,落在他們的肩頭,是如此的輕柔,彷彿捨不得驚醒這片美麗的寧靜。 「這是你們族的地方!」周宇微笑:「告辭!」他沒有說再見,因為他知道,還未必能再見。 小船已在河邊,蓮心抱著小寵物已上船,周宇的背影離船也越來越近,身後突然有聲音叫道:「你等等……」 叫聲很遲疑,但依然清晰,周宇回頭,溫和地看著洛素兒。 洛素兒臉上是嫣紅一片,輕輕地說:「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你忘了嗎?」她對他是有過承諾的,但都快分別了,他根本不句一提,他不提本是寬容,但洛素兒卻好像很愚蠢,還在提醒他。 「是的!」周宇笑了:「我忘了,順便說一句,我這人記性很差,走出這片叢林,這幾天的事情就會全部忘記。」他會忘記她的承諾,因為這承諾只是對他的回報,這回報他是否承受得了暫且不論,他也根本不需要;他也會忘記艾麗,這個姑娘畢竟是可悲的,忘記了她的勾引,也給讓她走出尷尬的心境。 小船兒順流而下,終於漸遠漸無形,洛素兒手無力地放下,忘性大,他可以忘得了她的承諾,可以不向她索取一切東西,但她卻忘不了他,一句本不適合女孩子向男人的承諾真的只是付出嗎?未必,在女孩子心中,這是一道大門,大門裡面或許有著美麗的風景,遺憾的是,這道門卻沒有打開。鑰匙他忘記了! 艾麗癡癡地看著河面上泛起的微波,心中的波瀾也悄悄起伏,他會忘記一切事情,自己也可以淡忘,忘記她地計策,忘記一切尷尬的場面,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可以放下心中的包袱,從容面對他! 船兒轉了道彎,嫣紅的叢林彷彿是夕陽下的彩虹。慢慢落到山那邊,現在周圍沒有了紅葉,只有普通的青綠色,這幾天的事情只是歸途中的一些小故事,自己現在的任務是將這位美女送入王宮,送到她親人地身邊! 目光落在蓮心臉上,他突然微微一驚,她坐在船頭,臉上的神色是平靜的。夕陽下清風吹過,她秀髮飄揚,這美麗的景致是何其相似?與第一次見到她時是如此相似,只不過那次她膝蓋上是一把琴,而今天她膝蓋上是一隻小魔獸。 神態相似,周圍的場景也相似,也是這樣的河流,對面也有兩棵大樹交叉,在河流上方形成一道似連似不連的橋樑,右邊也是一座高坡。高坡下是一片綠色的草叢,草叢間偶爾有鮮花點點開放,在記憶中,他正坐在草地上,嘴裡忘了是否有一根草根,正睜大眼睛看著順流而下的船! 記憶!記憶是需要啟發地。也需要偶然的場景映襯,周宇突然動了,無聲無息地從船尾消失,下一刻站在草地上,手一橫,玉笛在手,悠揚的樂曲傳來,正是那天吹奏的《春江花月夜》。 悠揚的樂曲一傳來,蓮心抬頭,驚訝地看著周宇。他明明剛才還在船上的,什麼時候去了岸邊?但驚訝只有一瞬間,樂曲一入耳,她突然覺得好熟悉,彷彿記憶深處有這樣熟悉的旋律在回應,是什麼呢?她的心亂了,眼神也充滿迷惘,心靈深處的樂曲在盤旋、耳邊的樂曲也在盤旋,彷彿都爭著向她訴說一個故事。但她為什麼不懂? 船兒看似在河面悄悄向下而去,但事實上船兒沒有動。周宇看到了她地迷惘,也看到了她眼神裡有痛苦的掙扎,這說明什麼,說明她在思索,說明這著引人入景法有了應有的效果,他繼續在吹笛,春江花月夜,在笛聲中久久徘徊,太陽完全下去了,笛聲沒有停;河面上一片金黃色慢慢縮小,笛聲依然沒有停;這抹金黃終於在河水的震盪中完全消失,笛聲依然沒有停,周宇的耐心並不好,這麼久了她依然在掙扎,而且痛苦的神色已經很明顯,但她還在看著他,在看著他他就不停,他並不知道,在最後一遍吹笛中,一股仙修能量融入笛聲中,伴隨著樂曲悄悄而過,在蓮心地頭部久久徘徊…… 已經是黑夜了,蓮心不知何時站起,手中的火狐也不知何時進了船艙,根本不敢出來,蓮心額頭全是細密的汗水,突然在夜色中緩緩倒向河中! 周宇笛子一收,人一掠而過,準確地接住了她緩緩倒下的身子,蓮心在他懷抱中微微閉著眼睛,眉頭微皺,睡得並不安然。 一整夜,周宇坐在船頭坐了一整夜,火狐蜷著身子也在他腳下守了一整夜,蓮心一直沒有睡安穩,不停地掙扎,有時大聲呼吸,有時痛苦地扭曲,從她的反應看,像極了一個病人,她的夢或許也是惡夢,周宇細心地擦掉她額頭的汗水,她額頭不燒,身體反應都正常,只是她的睡眠絕不正常。 蓮心睡得的確不好,在夢中她看到了太多的東西,見到了她妹妹,見到了她母親,也見到了一隻小火鳳,這是在她生日地那天,一個魔法師送給她的禮物,小火鳳在頭頂盤旋…… 突然,小火鳳化作一道紅光猛地射向她眼前,蓮心一聲大叫:「路塔兒!」 身子狂震,猛地醒來,一醒來滿眼嫣紅,卻是清晨的陽光,一個男人抱著她坐在船頭,他深邃的目光裡有一絲關切浮現,柔聲說:「做惡夢了嗎?」 蓮心猛地掙脫,背對周宇不看他,但後頸一點微紅清晰在目,小火狐像一道紅光掠過,優雅地一轉,轉到她對面,大眼睛滴溜溜轉,好像在問她:「你叫我做什麼?」 她是叫這隻小火狐嗎?不!雖然名字相同,但她叫的是一隻小火鳳,這只火鳳早死了,死時她才十三歲!母親、妹妹、帝王家,清風、星夜、迷情笛…… 她回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這個夢好長,長得彷彿有好多年,但這個夢好清晰,清晰在目,光明神殿之後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但嫣紅的叢林,美麗的幻境,兩個狐族姑娘、他剛才的眼睛全都是那麼清晰,幻境也像是真實地夢境,哪是夢?哪是真?美麗的清晨像夢,那自己呢?自己也是夢地一部分嗎? 他也是夢嗎?一伸手就能拉到的夢?周宇!這個名字她知道,是整個大陸最神奇的人,為什麼在自己身邊? 耳邊有聲音打斷她的遐思,也打斷了她理順一切的過程:「吃點早餐吧,再喝點水,一切都會過去!」 蓮心輕輕回頭,面前正是他,帥氣而俊逸的面孔,清澈而明亮的眼神,他手中是香噴噴的肉,還有一杯水,這冰杯也是如此漂亮,就像一朵蓮花!蓮花?她的手顫抖起來,失聲叫道:「妹妹!」 周宇愣住,壞了,睡了一覺腦子出毛病了,居然叫他「妹妹」,叫哥哥還有點像,心念剛剛一轉,一絲驚喜浮現,蓮花杯失手落下,他的手緊緊抓住蓮心的右手:「你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了嗎?蓮心好像沒感覺到他有力的握手,輕輕搖頭:「我頭腦中很亂,好像想起了許多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抓不住,你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快告訴我……」 周宇大喜:「你是帝國公主蓮心,你有兩個妹妹……」隨著他清楚的表述,蓮心眼睛悄悄閉起,蓮花,蓮花,你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二妹,你也終於付出了代價,母親,你可以安息了,雖然一切都已過去,但為什麼她眼角有淚水殘留? 「現在你仔細想想,看能不能想起來!」結束並不長的介紹,周宇看著蓮心,多少有幾分急切。 不用想了,什麼都清楚了,他帶她走的場面她也記起來了,後面的事情不用他介紹,他是妹妹的保鏢,可他所做的明顯超出了保鏢的範疇,那天在河邊的時候,他張開雙臂讓她投入他的懷中就足以說明:他是妹妹的情人!可是,現在他將自己的手抓得這麼緊,她醒來時,他明明抱著她睡了一夜,在那叢林裡,也是他,抱著她走了那麼遠,他的懷抱是如此溫暖,他的手是如此有力,他的眼睛是如此充滿關切,想起來,想起來有什麼好?只是一個安慰而已,知道妹妹成功了,但她也知道,從她什麼都想起的一刻起,這個男人就不再適宜抱她,他對她的一切柔情都將化作船下的流水…… 「別哭了!」周宇急了:「要是不願意想,你還是什麼都別想!」 「嗯!」蓮心悄悄地擦掉淚水:「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弄點水來,我渴了!」    正文 第218章且向長河問流水 ------------------------ 心在用早點,高雅而又斯文,昨夜的一切彷彿全都不中,周宇在逗著腳下的小火狐:「瞧這位姐姐對你多好,睡著了還想著你呢!」 小火狐嘴巴裂開,簡直是在笑。 早點用完,喝了水,蓮心手一伸:「給我抱!」果然體現了她對小火狐的喜愛,摸著它柔軟的毛皮,蓮心心中有愧,對小火狐的愧疚!昨晚她的確喊了路塔兒,但那個路塔兒並不是它,而是一隻小火鳳,作為童年時的第一隻寵物,小火鳳在她印象中記憶深刻,火鳳尚且如此,人又如何?兩個妹妹與她本是孿生姐妹,一起長大成人,一起享受童年到成年的快樂,現在二妹想必已經死在三妹手下,她又如何能快活得起來?不管二妹做了什麼,不管她有多麼不應該,但她想不了那麼多,她心也不大,只能裝下一樣東西:親情! 抱著小火狐,一顆大大的淚珠悄悄滴落,融入火狐濃密的毛皮之中,沒有人知道,周宇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時間裡,蓮心終於走出了妹妹之間的傷痛,這份傷痛她沒有表現出來,面對周宇,她始終是一幅單純而快樂的模樣,這幅模樣是她一生中很少有的,也是她久久不願意走出來的,每天黃昏,她都會坐在船頭,靜靜地看著夕陽,身邊的男人也總會吹上一曲,吹得最多的那首曲子旋律是如此優美動人,又是如此的淒迷,她都記得那麼清楚,晚上,她靜靜地躺在船艙中,身上蓋的是他不知從何處弄來的毛皮。這毛皮上有他的味道,睡在毛皮中,蓮心心思激盪,再也無復往日的夢境。 每一個清晨,蓮心有嚮往,因為又是一個她和他單獨面對地白天,但也有淡淡的悲哀,她知道行程越來越近了,再過幾天。她們就到了,到了王宮,一切都將不存在,她將是帝國的大公主,而他將是江湖上的奇人,不管他將與妹妹演繹怎樣的一曲戲,也不管這戲是如何纏綿悱惻、蕩氣迴腸,都是他與妹妹的事情,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又是一個夕陽西下。河水依然不知疲倦地流過,周宇突然手指前方:「你看!」 蓮心目光凝神前方,她的心沉下來了,這裡她熟悉,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地方,這條河居然就是那條河! 命運之神讓她再一次陪著他在河中泛舟,給她留下的是什麼? 周宇笑道:「原來就是這條河!蓮心,你再想想,看看這周圍地景色,你……」 他激動的聲音突然停頓。因為蓮心不見了,她鑽進了船艙,居然不看! 「你怎麼了?」周宇站在船艙門口,裡面的姑娘背對他,一言不發。 沒有回答! 周宇輕輕走近,手拍在她肩頭:「你出來瞧瞧。肯定會有印象!」 蓮心回頭了,臉上居然有了淚水,哽咽著說:「你……你為什麼非得要我想起什麼來?」 周宇愣住,蓮心的哽咽依然在:「我記不得了……你殺了我算了……」 為什麼有如此激動的表情?周宇不懂,但他也明白一件事,是啊,恢復記憶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他好像忽略了她的感受,她不願意去回憶,自己又何必強迫她?每次回憶她都有痛苦。又何必再一次讓她痛苦?周宇溫柔地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總提這件事!」 蓮心的激動慢慢平息,深深吸一口氣,面向周宇,臉上地悲傷已經沒有了,聲音很平淡:「陪我看看夕陽!」 夕陽下,兩條人影坐在船頭,蓮心久久地看著即將落下山的太陽,眼裡有微光閃爍。今天將是她最後一次與他坐在一起看夕陽西下,可她卻弄得這最後一次纏綿變得傷感。是她的錯嗎?是的,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她們姐妹,他沒有錯,要說有一點點,這一點點或許就是他根本不明白一個女孩子微妙的心! 夕陽慢慢消逝,蓮心看著身邊溫柔得讓他心醉神迷的眼睛,她有一個衝動,一頭撲進這個男人懷抱好好地哭一場,再告訴他她的心,但妹妹的故事還隱藏在內心深處,讓她不寒而慄,兩個妹妹手足相殘,是什麼原因?是王位!為了王位,她們爭鬥了這麼多年,最終是一個讓她淚下的結局,現在,自己在做什麼?這是妹妹地男人,如果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懷,與二妹又有何區別?只是爭奪的對象不同罷了。 她的眼睛緊緊閉上,終於輕聲說:「我累了!」 男人溫和的聲音傳來:「你去船艙休息!別害怕,我就在外面!」 她進了船艙,周宇久久地看著艙門,心中也有複雜的感覺,她是怎麼了,這些時候 反應好反常,是不是病情有了反覆?臨近王宮了,她好,這倒沒什麼,如果還是幾天前的那個蓮心,他會比較輕鬆,但現在她好像變了,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一個失去記憶的人突然變得愛哭,這個現象比較嚴重,但自己能做什麼?哪怕他是一個絕世強者,但面對女孩子的眼淚與複雜的眼神,他覺得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船艙中的蓮心平靜地躺著,眼睛也閉上了,好久沒有動,但她睡著了嗎?沒有!這最後一晚上單獨相處,她有太多的希望,這些希望就在艙門外,只在咫尺之間,卻又與現實遠隔天涯,這個世界上男人不論有多少女人都正常,她也想過,如果姐妹能夠和平共處,一切都將圓滿,她的夢也將真正圓滿,但妹妹又豈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大陸地女王,怎麼可能與別人共享自己最珍愛的東西? 還是放棄算了!放棄他,自己重新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大公主,在這湖光山色之間消磨自己的後半生,這是她早就在過、而且一切都過得自然而然的生活,但現在,她才發現這生活是如此的艱難,要放棄一生中從來沒有擁有過、但實實在在感覺到的幸福,她覺得好難好難,想到纏綿處,淚水奔流,毛皮在淚水中慢慢濕潤,她的一顆心也在濕潤…… 後半夜,船兒停下了,周宇沒有動,靜靜地聽著船艙裡的呼吸聲,就如同河面上一個永恆地畫面,明天,就要告別這別緻的行程,這個姑娘就要走入屬於她自己地生活,這是他願意看到的,但數十天的相處,他心中也有一個影子在重合,那個蓮心如月的姑娘和眼前這個美麗單純的姑娘在慢慢重合,到底哪一幅形象才是她的形象?到底他喜歡哪一幅形象?兩幅形象都是那麼美麗…… 清晨,周宇微微一驚,怎麼就她的問題想了這大半夜?她與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難道自己與她一路行來,已經有了一種欲語還休的情懷嗎?不能,她是蓮花的姐姐,只是自己的任務,如果有了私心雜念,他會被人瞧不起! 被誰瞧不起呢?義氣團還是蓮花?不管是誰,他都會感覺不太舒服,這會玷污他心中唯一的聖潔:義氣! 船艙裡有一聲驚叫:「啊!」 周宇唰地一聲出現在船艙內,關切地伸手:「怎麼了?又做惡夢了嗎?」 船艙裡的姑娘連連後退:「我在哪裡?你是誰……別過來!」 周宇呆了! 蓮心久久地看著他,突然說:「你是妹妹的那個保鏢!我們見過面!」 周宇的嘴巴張大。 「你為什麼不在妹妹身邊?她需要你!」聲音已經頗為嚴厲! 周宇苦笑:「公主殿下,你回來了,歡迎回歸!」她回來了,在臨近王宮的最後一天,她恢復了意識,太好了,任務終於完成,最後一刻將這任務變得圓滿!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蓮心緊鎖雙眉:「我怎麼了?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周宇喃喃地說:「看來我又得講故事了,這故事我講了三遍,希望這是最後一遍……」 隨著他的聲音,蓮心眉頭越鎖越緊,突然插話:「你說我失去記憶了?你和我……單獨在一起有幾十天?為什麼我什麼都記不得?」 周宇再次發愣,大愣而特愣,這是怎麼了?開始是忘記了自己是誰,現在倒好,剛剛過去的幾十天又忘了,微微歎息:「沒關係,忘記我們這一段行程真的沒關係!但……」 「不用但是了!」蓮心高雅地說:「我相信是你救了我,到了王宮,我會感謝你的!」 周宇無言,這句話一說,宣告他們只是陌路之人!他不能對她有怨言,因為她不是本性無情,而是魔法使她這樣! 看著他眼睛裡的柔情慢慢消逝,蓮心心猛地一酸,轉身,眼淚也慢慢流下。 「你不高興?」耳邊有聲音傳來。 蓮心看著遙遠的天邊,幽幽地說:「三妹,你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姐姐……姐姐為你高興!」她要告訴他的是:她的眼淚是為妹妹而流的,是因為高興而流,與他沒有關係! 「現在你妹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聽到你叫她一聲『妹妹』!」周宇溫和地說:「公主殿下,走吧,下船就可以去見你妹妹了,相信她已等了好久!」 蓮心優雅地下船,回首河中,一絲歎息無聲地流過,蓮心啊蓮心,你的心究竟在哪裡反側?芳心縹緲誰能測,且向長河問流水!    正文 第219章黑暗魔君 ------------------------ 樣是星光下,同樣是寂靜的湖水,湖邊也有人,同樣著湖水,彌朵兒不知道自己為何總要在星光下來到湖邊,已經連續來了這麼多次,每天黃昏後,她依然會出現在湖邊,彷彿這湖中有一個聲音在呼喚。 湖中沒有人,湖面上的落花在無聲地旋轉,青色的草地上他的氣息早已消逝,但在彌朵兒的心中,他好像還在,在溫柔地撫摸她、在親她。 看著湖面,她一聲輕輕的呼喚終於出口:「周宇……周宇,我的男人,你為什麼不回來?你知不知道,你的彌朵兒想你了!」 沒有人回應,只有滿天的星光燦爛,在星空下,彌朵兒終於進入了夢鄉,在夢中,她終於找到了她的男人嗎?為什麼嘴角有溫柔的笑意? 她並不知道,在她進入夢鄉之後,湖水突然有了動盪,是一種來自湖底的動盪,有一股暗流悄悄盤旋,湖底的污泥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推開,湖水片刻間變得污濁不堪,在一片污濁的湖水中,湖面的落花在上下翻飛,突然,一條黑影浮現在湖面,淡淡的星光下,這黑影看不清任何面目,因為他本就沒有面目,甚至沒有形體,只是一團霧氣,這團霧氣從湖面而起,順著水面而過,直達遙遠的湖彼岸,在對面慢慢凝聚成人形,突然人形變成了一支利箭,沖天而起,飛向北方,水面上有詭異的暗流一直在旋轉,旋轉了好久都沒有停下,當然,這種無聲的旋轉沒有驚動任何人,也遠離湖邊的彌朵兒。 黑影消失在北方的天際,湖邊莫名其妙地恢復了平靜。詭異的旋風沒有了,混沌地湖水恢復了平靜,從湖底又升起來無數的落花,湖面又成了花與落葉的天堂,清晨到了,一隻小鳥從樹梢落下,吱地一聲輕鳴,彌朵兒在陽光下睜開美麗的大眼睛,手伸出。小鳥兒落在她的掌心,嫩黃的小嘴在她掌心輕輕親吻。 又是一個纏綿之夜,她自己製造的纏綿夜,在夢中與心愛的男人纏綿,真希望下一次的纏綿夜是他與她真實地上演! 此時地北方正是深秋時節,枯黃的樹林飄飄而下,隨著秋風橫捲天際,一個中年人在兩棵大樹間飛躍而過,一丈餘長的劍芒橫掃。空中的落葉紛紛在劍芒下粉碎,又有更多的落葉被他的劍風激起,重新在他劍芒下粉碎,他嘴角帶著殘忍的笑意,這種毀滅雖然不是毀滅人命,但一樣能給他帶來快感。 兩輪橫掃之後,他唰地落下,人一落下,方圓三丈之內的落葉同時震起,中年人長劍一圈。落葉全都在一片劍幕中化作灰塵而下,一道陰影也在灰塵中而下,雖然被劍芒割成了碎片,但這些碎片依然頑固地順長劍而上,他的狂笑聲震動天地,突然。狂笑猛地停頓,就像正在打鳴地雄雞被人一刀斬下了腦袋。 灰塵散盡,中年人呆呆而立,慢慢動了,動得好慢,手抬起,掌中長劍發出迷濛的光,他的眼睛也睜開,驚訝地看著手中的劍,突然他又笑了。笑得好詭異:「很好,已經是劍聖的境界,很容易就能達到劍神標準,這個身體不錯,找一幅好的身體也不太容易!」 看看四周的落葉,中年人的目光變得妖異,仰天而呼:「三百年了,可還有人記得黑暗魔君嗎?龍神,龍神。你能想到我還能回來嗎?」 呼喝聲中,滿林樹葉飄飄而下。包括還是青色的樹葉,剛剛離開樹梢的樹葉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樹枝都停止了擺動,好像連風都已靜止,樹林中一片死寂,飛進叢林地幾隻小鳥也在進入這個空間的第一時間消失,這片叢林就像是生命的禁區。 外面有馬蹄聲傳來,中年人眉頭一皺,空中的樹枝重新開始擺動,幾匹馬飛馳而來,馬上騎者翻身而落:「格裡劍聖,主人有請!」 「主人?」中年人雙目突然爆出厲光:「誰敢在魔君面前稱主人?」 地上的騎士大驚:「格裡,你居然敢……」他的聲音陡然停止,因為面前地劍聖格裡已經不像是熟悉的那個騎士隊長,而是一個陌生人的妖魔,他的面容或許沒有變,但他的眼睛變了,眼睛裡是一種綠色的光,在這種 光芒之下,他整個人就成了一個妖魔! 格裡手輕輕一揮,地上的三人外加三匹馬同時消失,一舉手之間就將三人三馬消融,但他臉上沒有任何喜色,相反有沉吟…… 烏雲遮蓋了天際,大風吹過,暴雨傾盆,在北方,這樣的大雨可是少見,如同蒼天的哭泣,在冰冷地雨水中,北方大地死氣沉沉,在大雨的肆虐中戰慄。 京城,依然是晴空萬里,兩人並排而行,穿過長街,前面是巨大的廣場,與前些時候沒有任何兩樣,但周宇知道,王宮裡已經換了主人,因為王宮易主的消息現在已經傳遍天下,在京城中更是街頭巷尾盡知,不用上酒樓坐,就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的。 王宮之前,周宇面向兩名金甲衛士,平靜地開口:「我們要面見女王陛下!」 兩名衛士齊聲道:「說出姓名與來歷,給你通報!」 「通報吧!」蓮心面紗一掀,露出一張高貴而美麗的臉! 兩名衛士唰地跪下了:「大公主!」這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令牌,雖然他們分不清這張面孔與女王陛下有何區別,但女王陛下此刻尚在宮中,在外面要求進入的只有可能是大公主! 「大公主請進!」衛士恭恭敬敬地說:「敢問這位大人,是否是公主的侍衛?」 蓮心微微點頭,裡面有人沉聲喝道:「門外何人?」周宇抬頭,裡面一位金甲衛士大步而出,氣度威嚴,他笑了:「若斯!」此人正是若斯,現在一身金甲,氣度威嚴,與當日那個三流冒險團地三流成員有質的不同! 若斯目光一抬,落在他臉上,嘴巴突然張大,大叫一聲:「周宇,你回來了?」 「是!」周宇微笑:「蓮花何在?」話剛一出口,急忙改變:「錯了,應該是陛下何在?」 若斯一步而出,張開雙臂緊緊一抱,哈哈大笑道:「陛下早就在等待你們回來,你們終於回來了,看來大公主也病情恢復,她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 眾衛士目瞪口呆,這就是周宇?就是那個一手改變帝國地歸屬,揮手殺劍神、魔神的神?唰地一聲,十餘人同時跪下,前面兩人戰戰兢兢地說:「屬下不知是你老人家,多有冒犯……」 沒有回音,三人已穿門而過,周宇微笑:「現在得改口叫她陛下,還別說,真的不太習慣!」 若斯大笑:「我們私下倒也是稱呼她『團長』,至於兄弟你……我覺得你不改口她會更喜歡……」 周宇哈哈大笑:「如此特權,倒是愧不敢當!」 前面有人接口:「當得,當得,天下如果還有一個人敢當,無疑就是周兄弟!」一名黑衣人在殿下輕輕回頭,臉上儘是笑容,自然就是納蘭,他肩頭依然有弓,這弓不再是黑色樹膠塗黑,而是塗上了一層金色,一樣是對龍弓的偽裝,但這偽裝卻高貴得多。 又是一次擁抱,又有人過來,星斯、漢斯,五人分別擁抱後,周宇感慨道:「你們看來過得不錯!洛森呢?」 納蘭笑道:「這小子運氣更好,進入了皇家魔法學院,正在修習高層土系魔法,待會兒我去把他叫回來。」 若斯微笑:「納蘭還不是魔法學院的學生?而且是最特殊的學生,可以自己選擇導師,也可以自己選擇是否上課!」 周宇笑了:「看來你這個學生好像不太像是學生,大白天的不上課,怎麼了?自認為了不起了?」 納蘭尷尬地低頭:「我在等著你回來,如果你願意做一做老師,我會是一個最用功的學生!」魔法學院的導師雖多、雖然一個個都有一手絕活,但有了周宇這個朋友,他對這些導師有了一些瞧不起,只要他能教他一兩手,豈不比在魔法學院刻苦學習有用得多? 若斯笑了:「這話倒是一個大實話,我們也一樣,周兄弟……」作為劍師,周宇一樣有理由成為他們的老師。 周宇微笑打斷他的話:「我覺得『周兄弟』比老師這個稱呼好聽得多,各位還是別換了吧!」 眾人黯然,這雖然也在意料之中,但親耳聽到他拒絕,這些夥伴們還是頗有黯然之色。    正文 第220章姐妹親情 ------------------------ 宇微微一笑:「我們兄弟一見面就說個沒完,公主殿不耐,還是請公主殿下去見陛下吧!」 他們一番擁抱,一番你來我往的言語,蓮心公主始終是靜靜地在旁邊看著、聽著,臉上是優雅的笑容。 前面有聲音傳來:「大姐!」 蓮心臉上的微笑消失,猛地抬頭,前面一群人出現在面前,最前面的是一個美女,正是蓮花,她身上的華貴衣服、頭上的金冠掩蓋不了她臉上的複雜表情,有驚喜、有遲疑、也有一絲恐懼。 「妹妹!」蓮心飛快地跑過去。 兩個字一入耳,蓮花臉上的複雜全都消失,只剩下驚喜,飛身而過,掠過五丈的距離,雙手一伸:「大姐!」兩女緊緊擁抱,兩年多了,這對苦命的姐妹終於走出命運的囚籠,直面自己最燦爛的輝煌,也直面最真實的親情,恐懼沒有了,遲疑沒有了,因為這句清楚的「妹妹」、她充滿激情的擁抱都指向了一個方向:她回來了!她從魔神的魔法中走了出來! 驚喜已變成激動,兩名王宮最高貴的女人緊緊擁抱,抱得淚水紛紛。各位隨從臉上的神色很古怪,作為這個世界上的人,他們沒有多少機會見到兩個女人如此激情地擁抱,只覺得陛下與大公主很失態,但這兩個人自己要失態,別人好像也沒人管得著,新任王宮總管手輕輕一揮,身邊的人躬身而退,退得很慢,也很輕,片刻間全部消失,只剩下周宇五人和這一對姐妹花。 周宇輕輕咳嗽一聲。兩女分開,蓮花的臉轉向他,臉上還有毫不掩飾的晶瑩:「周宇,謝謝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這個她唯一親近的姐姐就會死在她的劍下,現在她所有地夢想已經全部實現。 周宇看著她,這是一張激動的臉,也是一張美麗的臉。但他心中另一張美麗的臉悄悄浮現,她也有淚水紛紛的時候,也有激動的時候,這時她在那個大殿中,她臉上也會有笑容嗎?他心中一絲黯然流過,化作輕輕的歎息:「蓮花,你忘了謝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蓮花四處打量:「是誰?哦,妮絲兒,她呢。為什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周宇沉聲說:「她回到了族中,為了救治大公主,她得付出三年自由的代價!」 付出三年的自由?蓮花臉上地焦急消失了,展顏一笑:「原來只是失去自由,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還以為她在某個變故中死去,因為這個男人神色鄭重。 周宇心中微微一涼,緩緩地說:「在你看來,她的自由微不足道?」不知為何,看到蓮花身著高冠的模樣。他感覺有些陌生,與姐姐聚集在一起激動個沒完,偏偏沒有發現他身邊少了一個人,這讓他更陌生,剛才輕描淡寫的話一說,讓他有些不滿。 蓮花心中一驚。叫道:「周宇,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說!妮絲兒,我會當面感謝她!」 納蘭輕輕拉了拉他的手:「兄弟,陛下也是與親人重逢,一時才忘記……」 「沒事!」周宇輕輕一笑:「好在只有三年,三年後我會恢復她的自由之身!」 他這輕輕一笑,所有人同時感覺輕鬆,蓮花複雜的目光掠過周宇的臉是我唯一的親人外,我還需要你告訴我,那個人是否該死!」 那個人?蓮心身子微微一震:「你說地是誰?」 蓮花緩緩地說:「自然是蓮洛!」 「二妹!」蓮心失聲而呼:「她還活著?」 蓮花輕輕點頭:「我無法判斷她說的話是真是假,所以才一直沒有殺她,現在你回來了,這個決定權就交給你了!」 蓮心呆了,決定權?決定親生妹妹的性命的權力。這條性命就是一句話?妹妹沒有殺她的親生姐姐,但這個親妹妹的生死又豈是她這個柔弱女子所能決定? 周宇目光中有一種異樣的東西:「她說什麼了?什麼話你無法判斷真假?」 蓮花鄭重地說:「她什麼也沒有辯解。還在求我殺了她,但她越想死,我越覺得其中有問題,姐姐,你告訴我,她是否受了魔神的控制?那些事情是否是她迷失本意的情況下做出來的?我需要地就是你的一句話!」 周宇仰面朝天,蓮洛啊,蓮洛,我得佩服你了,能讓蓮花產生錯覺,遠比你直接辯解還有效得多,如果你直 或者直接辯解,她都是不會相信的,但讓她產生某種會鑽牛角尖,這個牛角尖是越鑽越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女王是什麼人,他可是一清二楚,深宮一會,她的本性暴露無遺,幾次計謀的設置,他敢肯定這絕非迷失本性之人所為,而在魔法大會上,她李代桃僵之計,甚至連魔神都未必知道這條妙計地實行,這麼說,連魔神都是她計劃中的棋子,這樣的人,會是魔神的控制之人? 但他同樣無法開口,因為蓮花並沒有問他的意見,她相信的是她的姐姐!一條鮮活的生命,她們的親姐妹,蓮洛的性命由不得他來說話。 蓮花並不愚蠢,她此舉難道另有用意?莫非她是有意饒她姐姐地性命,這個「魔神控制」、死無對證的借口難道是她自己編出來的,乃是為了掩天下悠悠之口,還她一個姐妹三人團聚?如果是,不管她的出發點是什麼,這份親情和用心良苦倒是讓他稱道。 且看蓮心如何回答!周宇目光落在這張臉上,這張臉平靜無波,終於開口:「我們去見二妹!」 大廳之門在外面反鎖,幾名金甲武士在殿下執勤,一見到蓮花他們過來,所有人同時跪下:「陛下!」 蓮花沉聲道:「打開門!」 大門分向兩邊,長長的殿堂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裝飾,一個女子背向而立,呆呆地看著外面的庭院,她在追憶、還是追悔,沒有回頭,蓮洛的聲音幽幽而來:「三妹,是你嗎?」 「是!」蓮花沉聲道:「今天你可以將兩年前殺母親之事說一遍!」 蓮洛肩膀猛地一震,身子好像軟了,扶住窗欞才不至於倒下,哽咽的聲音傳來:「別問了,你殺了我,我再去求母親寬恕……你殺了我,我這一生只求你這一次!」 她說地是求母親寬恕,這句話就有學問,雖然不存在辯解,但一樣是辯解,如果沒有任何問題,她母親又豈能寬恕她?周宇皺起了眉頭。 蓮心眼中淚水奔流,輕聲叫道:「二妹,你回頭,姐姐想看看你!」 蓮洛霍然回頭,嘶聲叫道:「大姐!」大步跑過,直奔蓮心而來。 蓮花手一伸,止住她的去路:「蓮洛,先將話說清楚!」 蓮心從她身邊繞過,猛地抱住蓮洛:「二妹,你不想說,姐姐幫你說清楚,一切都是魔神在作怪,是他控制了你地神智,就如同控制我一樣……」 周宇無聲地歎息,手一揮,後面四人隨他一起退出大殿,五人剛剛退出,殿門無風自動,輕輕合上,將裡面的聲音也全都關閉。 「這是真的嗎?」納蘭輕聲說:「真的一切都是那個魔神在搗鬼?」這話他們幾個夥伴探尋過多次,但沒有任何結果,此時話說出,當然是希望周宇能給一個準確的回答,正如蓮花只相信她姐姐一樣,他們只相信周宇。 周宇低頭,四個夥伴都在看著他,周宇臉上的無奈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微笑:「是真是假,我們外人豈能分辨得清?但不管是真是假,你們不覺得這是一個比較好的結局嗎?」 納蘭緩緩地說:「不管是真是假,團長都應該防她一手!……在這個問題上,你有什麼建議?」 周宇笑了:「我要說的話你已經說了,還問什麼?」是的,蓮洛不管是否該死,決定權不在他,她已經失去了王位,也沒有任何魔法和武功,不足以對蓮花構成威脅,空有滿腹詭計也無用武之地,只要適當地提醒蓮花和她身邊之人,這個女人的故事就可以拉下帷幕,至於是在宮中養老還是放逐,且由她去! 大門大開,蓮花臉上已經平靜,沉聲道:「今晚王宮大宴,讓團裡的兄弟都回來吧!」 納蘭躬身道:「是,我這就去將洛森叫回來!」 蓮花轉向周宇:「周宇,你來一下!」轉身而去,她身後殿門邊兩個美女手拉手真親熱,眼角全都是沒有干的淚痕。 周宇在追尋蓮心的眼神,他也的確碰到了她的眼神,但這眼神與他稍微一碰立刻像受驚的小兔般逃避,周宇漫步而前,從她們身邊而過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好像想說點什麼,終於什麼都沒有說,大步而去,走出三丈,他分明感覺到蓮洛的目光落在他的後背上,是恐懼還是猜疑暫且未知。    正文 第221章王宮晚宴 ------------------------ 一個豪華大廳,蓮花輕聲說:「你坐一下,我馬上出裡只有他們兩人,大門也已經關上,但蓮花好緊張,在外面一舉一動她都是高雅而自然的,但面對他一人,她有了緊張,也不等他答話,後面的簾子一掀,她不見了! 桌上的茶還是熱的,想必是剛剛出去的那個侍女早就作好了準備,周宇舒舒服服地坐下來,這丫頭在玩什麼把戲? 好久,門簾終於重新掀起,一個姑娘走出來,周宇抬頭,是她!她出來了,但此刻她又不是她,起碼不像是女王,頭上的金冠不見了,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只是一件普通的灰色衣服,腰間還破了一個小洞,蓮花走到他面前:「現在,你是不是感覺舒服一點?」 周宇笑了:「這身衣服我認識,難得你還留著!」這身衣服正是她在大海中與他一起時穿的衣服,也是進入劍神谷中穿的衣服,以這套衣服與他面對,他的確感覺舒服得多,好一個細心的姑娘,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一身高貴服裝讓他陌生,有意將他最熟悉的一面展現給他,這一舉動有效,周宇心中所有的陌生感覺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有溫馨。 「那塊老牛皮一般厚的蒙面巾我也留著!」蓮花咯咯嬌笑:「你想看嗎?」 周宇笑道:「不用看!……這塊蒙面巾我是最恨的!」 蓮花不懂:「為什麼呢?」 周宇鄭重地說:「當時我就總在想啊,什麼時候將這張蒙面巾撕了,沒準就跳出一個美女來,但就是這蒙面巾阻斷了我的夢想,我不恨它恨誰?」 蓮花掩著小嘴,笑得彎了腰。 笑聲一出。周宇也笑了,手伸出:「蓮花,需要用這種方式來慶祝一下嗎?」 蓮花不笑了,臉上泛起紅暈:「你沒變,還是這樣愛占……便宜!」話是照說,身子緩慢地前移,好像一不小心就偎入了他的懷抱,耳邊有男人的聲音傳來:「是佔便宜嗎?我覺得這是戰友重逢最好的方式!」 是戰友重逢!蓮花給了自己一個好理由,是啊。他們是戰友,出生入死的戰友! 輕輕一抱,懷中有聲音傳來:「別怪我,妮絲兒地事情我很抱歉!」 「沒關係!」周宇溫柔地說:「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如果不是她自己選擇,我不會同意!」 提起妮絲兒,兩人都有一種愧疚,蓮花好久才說:「三年後,我們一起去接她!」 「好了!」周宇輕聲說:「不提她了。說說你吧,習慣嗎?」一個江湖流浪者成為女王,這的確是一個巨大的鴻溝,跨越是艱難的,適應同樣也會艱難。 蓮花搖頭:「我覺得很難做好,你回來了,可以來幫幫我!周宇,現在我知道了,打理這個大陸也是我的一份責任。」 「打理大陸事務?」周宇笑道:「論這個,十個周宇也及不上一個蓮花。還是你能者多勞吧,請恕我偷懶了!」 「偷懶?」蓮花叫道:「你敢?你敢偷懶,我……我開除你!」 周宇緊緊一抱,手鬆開,人已在三丈外,睜大眼睛:「好威風。當了女王就這麼威風?」 蓮花咬著嘴唇不答應:「這不是女王的權力,而是團長的權力!你沒忘吧,你還是義氣團的成員呢!」 這一刻,她才真正成為那個敢說敢做、亦嗔亦喜地蓮花,周宇輕輕歎息:「人不如新,人不如故,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話並不正確!」 蓮花輕輕一笑:「你這話我不懂!」 周宇笑道:「人家說衣服是新的好,人是舊識好,但我覺得舊衣服配上舊相識才是最好!」 蓮花臉紅如霞,心中歡喜無限。終於將兩人重新拉到一起了,所有的一切都有一個好的結局,兩人目光相對,在彼此的目光中都找回了自我,也找回了昔日的一段情懷,窗外輕風徐來,溫柔的氣氛在瀰漫。 蓮花癡癡地說:「周宇,你有一個最大的願望,忘記了嗎?」 周宇笑嘻嘻地說:「這個願望你好像已經安排了。在王宮喝一頓,喝醉了在王宮睡一覺。我已經打算醉了,卻不知你是否已經安排好我睡覺的地方!」 蓮花在他探索地目光下紅了臉,狠狠地瞪他一眼:「我可警告你,不准……不准有什麼不良念頭!」 「規矩真多!」周宇歎息:「看來在王宮睡覺,還未必有大海破船板上睡覺舒服!」 大海上?破船板?為什麼這幾個詞語是如此的溫馨與甜蜜?蓮花臉上發熱 也發熱:「這麼說,那時候你……你……」說不下去思豈不是說:在破船板上睡覺,可以有不良念頭?這個壞男人,早就有預謀啊! 周宇笑了:「不提了,不提!」話題一轉:「說說看,你的願望都實現了嗎?」 蓮花看著窗外,眼珠在轉動,輕鬆地說:「實現了啊!全都實現了!」眼光在他的臉上悄悄滑過,補了一句:「只有一個願望,不過不是我的願望,是你那個仙子的願望,好像還沒有實現!」 仙子的願望?周宇說:「一個仙子最大的願望是:有一個王子踩著七彩的雲朵來接她?是這個嗎?」 蓮花眼珠亂轉:「別看我啊,說了不是我地願望的!」 周宇點頭:「的確不是你的願望,因為你不是仙子,而是女王!……高牆之內,恐怕是沒有哪個王子有本事來接你,踩著的雲朵也飄不過高牆!」 蓮花心微微一震,他什麼意思?難道是告訴她:要想跟他,就要走出這高牆之外?這是他的條件還是他地願望?還是自己新的選擇? 門外有人稟報:「陛下,晚宴已準備好,請問陛下還要請那些人?」 蓮花從沉思中驚醒,平靜地說:「什麼人都不用請,我的賓客已經齊了!」 「是!」外面的人遠去,蓮花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今天就我們幾個,義氣團的成員!」 「很好!」周宇笑道:「如果讓那些大人物一個個陪我們喝酒,這酒喝下去估計很快就會造反!」這世上如果還有他害怕的事情,無疑就是陪著那些說一天話都說不到一塊、做夢都不可能有共同夢境的所謂大人物一起喝酒! 蓮花嬌笑連連:「早知這麼容易就能將你灌醉,真應該找幾個人來陪你……別緊張,不找就是了,否則你一怕之下逃跑了,誰追得上你呀?」 又笑又安慰的,周宇又好氣又好笑,這哪像是一個女王啊?整個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晚宴在後院進行,沒有侍衛,沒有侍女,也沒有高貴的禮節、華貴地衣服,除了周宇的衣服沒換之外,其餘人的衣服全都換了,看著各人身上熟悉的破衣服,周宇感慨萬端,誰說人到了富貴的階層就會忘舊?他們都沒忘!每個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在義氣團冒險時的衣服,也是他們歷經生死磨難的見證。 後院裡是一大堆火,七人席地而坐,彼此目光中全都是熱切與激動的光芒,大火上烤著一隻大大地魔鹿,香氣四溢,遠隔數層高牆都能聞到,外面的守衛也是議論紛紛,但決沒有人敢進來一步,這是陛下地嚴令。 巨大的酒袋打開,若斯在倒酒,酒已滿上,納蘭提議:「為義氣團而乾杯!」 好大的碗,一碗下去,眾人全都熱血沸騰,若斯大叫:「周兄弟,龍肉還有沒有,妮絲兒告訴我們了,你最善於留東西!」 周宇大笑:「這小丫頭,幾時見到了,非打屁股不可!來,一人一塊!」手伸出,掌心是分割得均勻的雪白龍肉,異香撲鼻,正是龍肉。 一提到妮絲兒,蓮花心微微一跳,但一看他毫無異狀,放心,手舉龍肉:「各人自己烤啊,今天我們就吃窮他!」 周宇笑道:「你這個目標很遠大,吃窮我真的不太容易!」他隨身帶著兩頭龍,又豈是這幾個人能吃完的? 蓮花嬌笑:「夥伴們聽到了嗎?大家努力!我還不信了……」 可憐的魔鹿被棄置一旁,晚餐以龍肉為主!各人吃到久違的美食,自然意氣風發,一發而不可收,連蓮花都吃得嘴角晶亮,連聲歎息:「你這傢伙真會過日子,隨時都有好東西吃!」 周宇苦笑:「你這當家的還真會當家,自己請客,吃的全是我的!」 蓮花橫他一眼,得意地笑:「誰叫你有好東西?」 洛森叫道:「有沒有好酒?今晚這肉食是極品,相比較之下,陛下……團長的酒就差了一籌,周兄弟,你的食品儲存中就沒有好酒嗎?」 周宇大拇指一豎:「洛森兄弟,有你的,想盡辦法為某人節省,拍馬屁拍到這份上,陞官發財指日可待!可惜我這人對酒向來沒什麼興趣,所以,酒的事情我沒辦法了!」雙手輕拍,以示身上一無所有。 眾人大笑,笑得豪放,豪放的笑聲中夾雜著清脆的笑聲,宛轉悠揚!    正文 第222章笛為心語 ------------------------ 面有一扇窗戶打開,蓮心靜靜地站在窗前,外面的熱在眼中,本來她是喜歡清靜的,但此刻,她覺得這種熱鬧好動人,好讓人沉迷,這就是江湖人的生活嗎?簡單,灑脫,但在這簡單之中,分明有一股火熱的情懷在流動,他們吃下去的或許不是肉,而是生死之間的戰友情,他們喝下去的或許不是酒,而是火! 在她二十年的生涯中,她還從來沒有想到過:簡單的吃喝場面就能打動她! 江湖生活是什麼樣的?她也過了一段時間的江湖生活,那段生活與他們表現的不同,如果說這種生活是豪放的,那段生活則是離奇而溫婉的,雖然不同,但一樣在她心中久久流連,彷彿像這夜風吹過前面的小池,她的心也隨風泛起漣漪,無復往日的平靜。 他就在這個圈子中,他是這個圈子的核心,蓮心的目光也始終在他身上打轉,幾十天的朝夕相處,無數個溫柔的畫面,她可以選擇忘記這一切,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他:我忘記了一切!但她無法說服自己的心。 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偏離,很偏很偏,偏得讓她恐懼,但也毫無辦法,這是他們的圈子,他們的過往經歷是他們之間聯繫的紐帶,她無法走入這個圈子中,妹妹偶爾目光掠過,是如此開心、如此快樂而幸福,她也不能走入,不能走入這個圈子,更不能走入她與這個男人之間,王宮,王宮,是如此熱鬧而又富貴,是如此令世人羨慕。但身處其中真的會滿足嗎?自己為什麼只感覺寂寞與酸楚?悄悄離開窗戶,蓮心在黑暗中輕輕歎息。 用酒來灌醉周宇難度比較大,但這份戰友之情卻比酒更濃,雖然與他們並沒有太多一齊動手的機會,也沒有什麼生死拚殺的場面,但有時候戰友間的情就在一言一行之中,他也微有醉意,這份情與女人的情不同,但一樣是一個男人一生中不可缺少地部分。 別的夥計酒量也不差。轉眼間大大的酒袋空了一半,蓮花臉有紅暈,也不知是醉了還是心頭的熱血沸騰,開口道:「周宇,吹一曲吧!」 這個要求一出,所有人贊同,洛森反應最激烈:「早就聽夥伴們說過,周兄弟是憑一曲笛聲才進入義氣團的,我還一直沒有聽過!」 周宇苦笑:「真服了你了。吃了我的龍肉,酒的主意沒打上,又打到陪酒麴上了,我說蓮花,你就不能叫幾個美女來跳舞唱歌什麼的,偏要聽什麼笛子?一個大男人吹小曲陪酒,像話嗎?」美女歌舞應該是後宮最常見的陪酒方式。 蓮花狠狠地白他一眼:「就不叫!衝著你這傢伙就不叫!誰不知道你呀,向來……」 「得了!」周宇舉手投降:「吹還不成嗎?想聽什麼曲子?」手一橫,白玉笛在手,用這支笛子將他地「不良形象」暫且隱藏。 蓮花噗哧一笑。不再追究,也許這白玉笛一出來,她就失去了追究的心情,只有溫馨與甜蜜。 洛森叫道:「十面埋伏!」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但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你那天晚上吹的曲子!」是蓮花,她一個人獨持反對意見。至於是什麼曲子,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旋律,這旋律是如此優美,如此讓她纏綿,這自然就是春江花月夜! 周宇笑了:「意見不統一啊!團長,對不住了,按義氣團的規矩,少數服從多數!」 笛聲起,雄壯的旋律緩緩升起。洛森酒已到嘴邊,久久停下不動,笛聲並不高,但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得好遠,夜色中,街上的行人個個停止了腳步,目視王宮所在地方向,也在沉迷之中…… 蓮心本已離開窗戶,但樂曲一起。她又回來了,在雄壯的樂曲中。她呆呆而立,這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與前幾次聽的曲子完全不同,但她一樣感覺這音符是如此具有穿透力,直接穿過她的大腦,在內心深處久久徘徊,或許還喚醒了她內心封存的一段記憶,將那纏綿的樂曲也喚醒,夜空不見了,只剩下夕陽下的河面,周圍的人不見了,只剩下他手持白玉笛站在船頭,沒有別人,只有他和她,他在為她吹一段蕩氣迴腸的樂曲,為她一個人! 不知何時,蓮心淚水奔流,無聲地滑過臉頰、無聲地飄落夜空,記憶,記憶!她在心底痛苦地呻吟:你為何要喚醒我地記憶?如果沒有喚醒,你是否會為我再續一次纏綿?只要一次……一次…… 曲終人散,納蘭 全都有了醉意,起身之後就出了後院,一出後院就有院中他們是江湖人,但一出後院他們就是陛下的貴賓,在所有侍衛中地位超然,周宇沒有離開,他看的是地上的蓮花,蓮花也看著他,目光中有濃濃的情意,已與剛才的戰友情完全不同。 「你沒有灌醉我!」周宇微微一笑:「但我還是想在王宮睡一覺。」 「灌醉你真地不太容易!」蓮花吃吃地笑:「我好像把自己灌醉了!」她臉色通紅,的確像是喝醉了。 「看來你是喝醉了,要我……抱你進去嗎?」 蓮花眼睛裡有了與平時完全不同的嬌媚,還在笑:「不要你……抱,我能行……」掙扎著起來,但腳一軟,整個人重新倒下去。 周宇腳步一錯,穩穩接住,在她耳邊輕聲說:「沒辦法了,誰叫我們是戰友呢?是戰友就應該相互幫助對嗎?包括將喝醉了的人扶進房間……」 蓮花軟軟地趴在他懷中,已經說不出話來,醉得真厲害! 她房間裡沒有人,侍女什麼的全都屬於膽大包天系列,居然一個不在,房門關上,裡面是一張大床,周宇將懷中輕若無物的女孩送上的床的時候,女孩身子突然顫抖起來,極輕微,但周宇已察覺:「蓮花!」 沒有回應!周宇輕輕搖頭:「真是一個好機會啊,一個如此美麗的女王喝醉了,說不定可以佔點便宜,我想想啊,佔什麼便宜呢……」 懷中的姑娘突然一翻身,一翻身就在一丈外,紅著臉瞪著他:「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存心試試你,真給試出來了!壞傢伙,膽大包天!」 周宇輕輕一笑:「膽大包天也得有一個環境吧?這房間裡沒有侍女,莫非是你……」 蓮花睜大眼睛四處搜尋:「是呀,這侍女也膽大包天,不知跑哪去了,明天看我怎麼收拾她!」 這話那個可憐地侍女聽不見,如果聽到了估計會有一種類似於「伴君如伴虎」的感慨,明明是陛下下了嚴令,不准她進房間,現在一切都是她的不是了,還落一個「膽大包天」的罪名和一個「收拾」的處理決定。 周宇微笑:「也別說,你侍女挺識趣,知道我們在房間裡不適宜觀看,有意消失……聰明!這樣聰明的侍女你還要收拾?」 蓮花睜大眼睛:「我們在房間裡怎麼了?為什麼不適宜觀看?你還敢……還敢打什麼主意不成?」 「本來我不想這麼做的!」周宇身影一閃,到了蓮花面前,手一伸,抱住她的腰:「但涉及到膽量問題,你說我敢不敢?」 蓮花在掙扎,但掙扎得並不激烈,終於無力地放棄,偎在他懷裡歎息:「我是不是不像個女王?」聲音很輕。 周宇點頭:「是的!但幸好這樣地形象才是我熟悉的蓮花!」 「做一個你熟悉地蓮花需要付出很大代價。」蓮花幽幽地說:「你怎麼知道我一定做得到?」 周宇溫柔地說:「我不強迫你去做,蓮花,一切都看你自己!」 蓮花沉默了,是的,一切都看她,這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做女王就得遵照這個國家的一切規則,女王的夫婿必須是具有高貴血統的王族——諾頓家族,這樣才能保證她的後代繼續統治這個大陸,眼前這個男人身手與魔法是夠了,但他的來歷不明,而他也從來不說,如何取信於天下人? 何況他還有一個女人,妮絲兒,如果娶了她,他得斬斷與妮絲兒的聯繫!這也許是另一個更為棘手的問題。 「我想問你!」蓮花輕聲說:「你能忘記妮絲兒嗎?」 妮絲兒?周宇微微一震:「你要我忘記她?」 「你能嗎?」蓮花抬頭:「我也不強迫你,只想聽一聽你的真實想法。」 周宇靜靜地看著窗外:「這個想法你應該知道的!」 她應該知道,是的,從他回來時的第一句話她就應該知道,他忘不了她!蓮花心底一聲歎息流過,化作一句全不相干的話:「吹一曲我聽聽吧,我想聽一聽那天晚上的曲子,因為只要這支曲子能讓我平靜下來。」 深宮之中,女王的房間之內適合傳來男人的笛聲嗎?周宇微微皺眉:「你確定?」 蓮花輕聲說:「我知道你有辦法能讓這樂曲成為我們兩個人的樂曲!」    正文 第223章深宮琴遠 ------------------------ 宇的確有辦法!一個小小的風之壁之成,但不知為何微有些失落,如果她能拋下一切,她可以不在乎這一切的,她要他將音樂變成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樂,意味著一點,她還無法完全拋開!這段情在她心目中是見不得光的! 蓮花錯了,樂曲並不能讓她內心真正平靜,聽著熟悉的笛聲,那段在夢境中久久徘徊的往事悄悄在心頭浮現,在他進入她們的圈子中時,他的一曲十面埋伏給了她久違的激情;在小湖之側,他悠遠的笛聲好像在訴說著他的心語,這心語她未必能懂,但她一樣沉迷於其中;在大海之上,他那曲春江花月夜淒婉動人的旋律讓她記住了兩個人在一起的微妙,也讓她從一股單純的殺氣變成了一個女人,今晚,這笛聲又讓她明白了女王的艱難! 笛聲停止,房間裡一片寂靜,蓮花看著他,久久無語,終於輕輕歎息:「周宇,女王位對我而言真的不重要,但……但這是我們家族的使命,你能理解嗎?」 「能!」周宇鄭重地說:「這也是你母親對你的期望,同時也整個大陸千萬民眾對你的期望!」 蓮花輕輕一笑:「我真怕你不明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周宇說:「你忘了我說的?這是我願意幫助你的根本原因!」當時,正是因為她的一席話,他才願意幫助她,這話是真話!略一停頓:「你還有問題沒有解決,是什麼?」她的言語中明明有顧慮,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他能感覺得到。 「沒有!」蓮花平靜地說:「就算有,我也能解決!」 周宇笑了:「這才像一個女王!好了。夜已深,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睡!」北方將有大事發生,這是塔野的話,周宇也曾想過是否應該給她提醒,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大事並沒有發生,這個說法的真偽也有待證實,這時候她還有的是事做。各地的權力佈局就得讓她焦頭爛額,還是別讓這件事情影響到她地心態。 「嗯!」蓮花輕輕點頭:「你去吧,明天……明天我陪你出去走走!」 周宇微笑轉身:「這可不敢當!明天還是我自己出去走走吧,事情辦完了,也該好好地逛逛京城!」 房間真豪華,也許是王宮最豪華的房間,床真大,睡十個人都不會太擠,周宇躺在床上。大眼睛瞪著屋頂,根本睡不著,從小到大,他還很少有睡在大床上的機會,童年時失去家庭的溫暖,甚至不知家在何方,剛剛懂點事就隨著師傅在山上修行,山上修行之時,青石板就是他的床,睡覺的時間也是練功的時間。進入這個世界,沒有人監督他練功,他的功力也到了不需要時時練的境界,又融入這個亂世之中,更多地是在荒山野外休息,今天突然睡在王宮的大床上。他覺得自己應該努力去習慣,現在大敵已除,天下的安定指日可待,幾個女人都等著他去迎接,等這些女人都到齊了,就真的需要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就算他自己不要,他的女人也需要! 什麼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頭腦中掠過幾個地方,有山、有水、有真實、有幻境、有清雅之地,也有富貴之堂。但也被他一個個否決,無生戒論安全係數為第一,論方便也在第一,但這個地方被他第一個否決,因為這裡是他創造的世界,也是他的私人領地,如果他地女人在這裡安家落戶,就意味著屬於他私人的財產,她們有廣闊的空間可以去開發。但本質上脫不了一個嫌疑:囚徒!她們是屬於她們自己的,不是他的財產!衝著這一點。無生戒可以作為儲存物品的地方,也可以在危險之時充滿她們的避難所,但決不應該是她們的長住地! 王宮呢?如果蓮花也願意做他的女人,王宮是最方便的所在,這裡房間不計其數,衣食無憂,他出去玩個三五個月都不用擔心,王宮歷來是妻妾成群地代名詞,還有這讓人心動的大床……但周宇第二個否決,蓮花的態度並不明朗,就算她願意,王宮也是她的王宮,自己帶著別的女人住進來成何體統? 或許可以在海邊某個地方建一座充滿異世風格的大建築,作為自己地產業,這樣才一切都合乎情理,在什麼地方建造?他沒想太明白就進入了夢鄉,夢中有一棟大房子,房子裡全是美女,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清晨剛剛醒來,一陣香風吹來,門打開,站在門口的是……一名陌 女! 侍女深深一禮:「大人,陛下說今天要會見五個城主,白天沒時間陪大人!」 五個城主?周宇笑了:「轉告陛下,讓她安心處理大事,我隨便走走就好!」 「是!」侍女躬身而退。 蓮花忙得團團轉,自己反倒成了一個閒人了!不過閒人也有閒人的好處,周宇有機會在王宮漫步,好大的王宮,所到之處,所有人一律都躬身相迎,所有地方都有人帶他去參觀——只要他願意!充分體現了他的超然位置,只是隨處可聽見的「大人」稱呼讓他頗有幾分不解,莫非這個丫頭暗地裡給了他一個什麼官職不成?晚上倒要問問,小丫頭白天忙公事,晚上自然是陪他,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主! 後院是一個巨大的水池,水池邊鬱鬱蔥蔥全都是古老的樹,將大水池映得像是一面小湖,一面景色宜人地小湖! 站在水池邊,周宇久久地看著湖面,他記憶中也有一面湖泊,那面湖泊是不適合游泳的地方,也沒有任何水生物,卻是他必須去的地方,因為裡面有暗黑元素,現在是去增加實力的時候了! 突然,一絲音樂的旋律傳來,是如此的輕,彷彿來自水底,周宇愣住了,王宮中有音樂不奇怪,但奇怪的是這音樂是如此的熟悉,他側耳細聽,真的熟悉,這世上他熟悉地音樂根本沒有,這樂曲他熟悉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是他自己從另一個世界帶過來地,「春江花月夜」! 這不是笛聲,而是琴聲,誰在彈琴? 不會是蓮花,因為她這時候正忙得不可開交,絕對沒有這閒情逸致,也不應該是別人,因為這首曲子他雖然吹的次數不少,但聽過他曲子的人也才區區幾個,輕揚舞、蓮花、妮絲兒,王宮的某個房間裡自然不可能有妮絲兒和輕揚舞出現! 深宮之中,誰在彈響古老的琴弦?這琴聲是如此的纏綿悱惻,意境真的到了他自己都未必能到的程度,只有真正有心的感悟之人才能彈得出這樣的琴聲,周宇不由自主地向著前方而去,沒有驚動周圍的警衛。 前面是綠樹掩映中的兩座高樓,琴聲依然在響,正是自高樓之中傳來,離得如此之近,琴聲依然細不可聞,兩名侍女在牆角低聲談笑,固然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周宇,也未必聽到了近在咫尺的琴聲。 周宇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淡淡的陰影掠過走廊,人影微微一閃,站在窗戶下,這窗戶下全都是綠樹紅花,沒有人能發現他,但他也看不到室裡到底是何許人也,因為窗戶被堵得嚴嚴實實。 將門窗關得嚴嚴實實,在裡面悄悄彈琴,什麼意思?不准聽、也不准看嗎?別人聽不到周宇能,別人看不到他也能!周宇手指輕抬,一縷風兒緩緩而出,輕柔地將窗簾掀起一個小角,幽暗的房間在目,一個女子膝上有琴,眼睛微閉,纖纖玉指輕拂,美妙的琴聲正是從她指下傳來。 周宇微微發呆,蓮花!這個女子赫然就是蓮花!她什麼意思?自稱有事,偏偏躲起來學琴,是為了給自己一個驚喜?還是借這琴聲理順她的思緒? 琴聲轉了最後一道彎,輕輕消逝,她的手還按在琴弦上,久久不動,一聲幽幽的歎息傳來,比琴聲更加纏綿悱惻。 纏綿的歎息一出,周宇再也克制不住,身子一縮,陡然從窗戶直射而入,風聲未到,他的聲音先出:「好琴!不知我能不能為你伴奏一曲?」 蓮花身子猛地一震,手從琴弦上抬起:「是誰?」妙目落在周宇臉上,聲音陡落八度:「是……你!」 周宇也愣住:「大公主,原來是你!」她聲音一出,周宇立刻就聽出這並不是蓮花,而是蓮心,她們姐妹倆說話的聲音頗有不同,蓮花是清脆,但她則是柔婉。他本該早就想到是她的,因為他第一次見到她她就在彈琴,將她排除的原因很簡單,她完全忘記了與他在一起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記住他的笛聲? 蓮心臉上泛起了紅暈:「你怎麼來了?」 「對不起!」周宇一躬到地:「我又認錯人了,這就告退,公主海涵!」身子半轉,到了窗前,手拉窗簾就要逃跑,如果說他還有逃跑的時候,現在無疑已到了,一個大男人闖入公主的閨房,怎麼說都不太像話。    正文 第224章召喚男人 ------------------------ 等等!」一聲急切的叫聲傳來。 周宇停下,沒有回頭。 身後有聲音輕輕地說:「你又將我認成她了嗎?」 「是的!」周宇苦笑:「你們姐妹真是太像了!」 蓮心嫣然一笑:「我沒有怪你!」 「多謝大公主!」 蓮心輕聲說:「你剛才說……願意伴奏一曲,可以嗎?畢竟……音律是聖潔的!」後面一個註腳好像有點多餘。 看著她臉上微微泛起的紅暈,看著她酷似蓮花的美麗臉龐,周宇有一千個理由要轉身而去,但只需要一個理由就足以讓他留下,這個理由或許正是她的註腳:畢竟音樂是聖潔的,陪一個喜歡音樂之人伴奏一曲犯不了法,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琴聲重新響起,極低,周宇手一揮,一道風之壁將外面牢牢隔開,這次他是真的有理由將聲音隔開,手一翻,玉笛在手,湊到唇邊,低低的應和起。 春江花月夜美妙的音樂悄悄流淌在房間,在牆壁上輕輕迴盪,又重新融入琴聲與笛聲之間,但與剛才明顯有了不同,如果說一個人彈奏春江花月夜是思念的話,兩個人同時彈奏就是兩個人在思念,這中間或許隔著時空、或許隔著千山萬水,或許有太多的阻隔,也或許有太多的心事,但在一彈一應之間,兩個思念之人好像被拉近。 被船下的流水悄悄拉近,或許船上的人還根本沒有感覺。 蓮心真的沒有感覺,她彷彿回到了小船之上,四面全是流水,流得靜悄悄、輕柔得不願意打擾她和他的流水,那段時間是她過得最甜蜜的日子。一張開眼就能看到他地笑臉,一閉上眼就能想到他的溫柔,她眼中只有他,而他眼中也只有她…… 不知何時,兩人目光相對,一相對就難以分開,蓮心目光中溫柔流轉,臉上也嬌艷無雙,聯繫她們目光的是音樂。但融入他們目光的卻是那段往事。 兩個沉浸在音樂意境中的人沒有想到,外面樹叢中有一個姑娘在呆呆地凝神,她心中也亂如麻,蓮花!這才是蓮花! 心上人就在宮中,她處理事務的能力強了好幾倍,對各位城主是快馬斬亂麻,標準化的程序一過,立刻切入主題,很快送客。全部接見完畢,她一刻也呆不住,但等她趕到周宇房間的時候,才得知他去了後院,一路而來,剛好看到姐姐房間裡這動人的一幕。 姐姐坐在椅中,膝上是她熟悉地古琴,周宇站在她前面,手中是她熟悉的玉笛,這些都是她熟悉的。但也有她不熟悉的,姐姐眼中的迷離神色是她不熟悉的,她從來沒有見過姐姐這幅模樣,不管在什麼時候,她都是恬淡的,恬淡得讓她都有幾分羨慕。她臉上也從來都沒有過紅暈,但現在,她有了!這一切都表明她與這個男人有過一段往事,這段往事當然是她治傷的這二十多天,這段時間內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一瞬間,一股強烈的酸楚浮現心頭,姐姐愛上他了,這個男人用如此溫柔地目光面對她,和她共同彈奏一支曲子,這樣的場景連她自己都沒有過。這個男人也喜歡她!兩人彈奏的是什麼她不知道,因為她聽不到任何聲音,這是風之壁,這個男人用風之壁為她製造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這個空間裡不需要第三人,連她都是第三人之列! 在兩人音樂漸入佳境的時候,蓮花悄悄離開了,走時,臉上也有淚花。蓮心是全身心地都進入了角色。周宇本來可以做到任何人都不可能偷窺的,但他使用了風之壁。風之壁一用,外面固然聽不到裡面的聲音,裡面同樣聽不到外面的動靜,而且碰巧他剛剛掀開了窗簾,所以他與蓮心的一曲伴奏並沒有如他所料的一樣,沒有第三人知道。 蓮心進入了另一個境界,意境中地船兒慢慢靠岸,他溫柔的目光送她上岸,這一切是如此的溫馨,卻是纏綿與甜蜜的終點,一絲酸楚湧上心頭,手指微微一顫,琴聲戛然而止,一顆晶瑩的淚珠清脆地落在琴上,濺得粉碎。 周宇玉笛微微一亮,無影無蹤,最後一縷笛聲還在空氣中久久迴盪,他柔聲問:「你心亂了……為什麼?」琴為心聲,心亂則琴亂! 蓮心低下的頭緩緩抬起,眼中地淚已經被她悄悄擦掉,她輕鬆一 沒事,可能是我還沒學好吧!」 「慢慢來!」周宇悄悄地吸了口氣,平息內心的心猿意馬,說也奇怪,剛才的音樂將他同樣拉入了一個迷離的境界之中:「以公主的聰明,肯定能彈得更好!」話未盡,人已不見,他忘了問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你為何會彈這支曲子?」這個問題沒有問,並不意味著沒有答案,答案是:就算是失去意識之人,也是可以記住音樂的,記不住人不意味著記不住音樂,特別是一個喜歡音樂的女孩,她們的音樂細胞是藏在靈魂深處的,不經意間就能喚醒。 但他也有一個疑問,這個疑問是真的沒有答案,他也拒絕去尋找答案,這個疑問就是:她地眼神、她的神色都很奇怪,為什麼?她喜歡自己嗎?有這麼簡單嗎?雖然他自問還有幾分魅力,但這個公主與一般人不一樣,屬於冷靜而高雅的系列,很難動心的那種,如果是她失去記憶之後的純真模樣,倒是有可能,但當時她純真得連自己都不認識,只對火狐有好感,又怎麼能懂得「愛情」這種深奧的東西? 雜念入胸,徒然增亂,周宇搖搖頭,驅散頭腦中的雜念,身影重新浮現時,已在池邊的長廊中,池水泛起微波,在夕陽下輕輕流淌,夕陽?周宇微微一驚,這一番琴笛合鳴花了這麼久嗎?為什麼感覺只是短短一瞬間? 腳步略微加快,前面一個輕紗女子輕輕回頭:「周宇,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周宇笑了:「能!但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什麼?」蓮花聲音很平靜,彷彿剛剛辦完公事,從大殿中出來一樣。 「讓我看看你手臂上的印記!」周宇苦笑:「你們三姐妹長得一模一樣,實在分不出來,我可不願意陪著前任女王去她地房間!」 不願意陪著前任女王去房間,倒願意陪著大公主去房間?蓮花對他的笑話只是輕輕一笑,很快優雅地收回笑容,溫柔地說:「到了那裡,我會讓你驗明正身!」 周宇笑嘻嘻地說:「真是讓人期待啊,去哪呢?」 「劍神谷!」 劍神谷?周宇臉上地笑容消失了:「那裡有事發生?」這是一個讓人無法忘記的地方,也是一個讓人笑不出來的地方,如果說那裡有事發生,一定是大事! 蓮花輕輕搖頭,溫柔的目光落在他臉上:「那裡不是有事要發生,是那裡曾經發生了一些事,這些事也許你會忘記,但我沒有!」 周宇臉上的鄭重散開,也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你錯了,那裡我更不應該忘記,因為……在那裡我們經歷過死亡的考驗!」 蓮花輕聲說:「那裡還有一隻火鳳呢,現在該是將它也接來的時候了!」火鳳見證過她和他的一段行程,也是她和他生死離別的見證。 提起火鳳,周宇心頭一片溫馨,他彷彿感覺到頭頂有一隻巨大的火鳥,它輕輕飛過天際,留下燦爛的雲霞,下面是盛開的鮮花,鮮花叢中,他拉著她的手,在歡快地奔跑。 蓮花目光抬起,勇敢地迎接他的目光,她心頭淡淡的酸楚在他的溫柔中慢慢消逝,剩下的只有纏綿的往事,不知何時,她柱子上的手上覆蓋了一隻火熱的大手,在視線的死角,兩隻手握得真緊。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蓮花想了好多,姐姐與他有一段行程,這段行程是他們能夠關起門在屋裡纏綿的基礎,自己呢?自己與他同樣有一段行程,她要用這段行程來將他喚回來,在所有的行程中,劍神谷是最令她難忘的,不但有生死的考驗,也有手拉手的快樂。 姐姐,對不起了,如果是別的東西,只要你喜歡我都可以給你,但這個男人不能! 耳邊有他的聲音:「我還記得,在那段行程中,我給你許下了一個諾言!」 「是什麼?」蓮花臉紅了:「你說了好多,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個!」 「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戒指!」周宇微笑:「現在我將它帶來了,你要嗎?」手伸出,掌心是一枚白玉戒,是如此晶瑩剔透,又是如此美麗無瑕,上面一絲血色流轉,宛若活物。    正文 第225章冒死進言 ------------------------ 好漂亮的戒指!」蓮花凝神著手上的東西,眼睛裡也轉,溫柔地說:「不管哪個女人都會喜歡的!」 周宇微笑:「不僅僅是女人,男人也喜歡的!特別是魔法師!」 蓮花臉色變了:「魔法戒指?」魔法師也喜歡的東西自然是有魔法的,她記得他有一枚魔法戒指,難道就是這個? 周宇點頭:「正是!你可以試試看!」 「不!」蓮花將戒指重新塞進他手中:「周宇,你聽我說,你送禮物給我我很高興,但……但這東西對你幫助更大。」對於一個魔法師而言,魔法戒指是真正的寶物,有了它,他可以隨身攜帶魔晶、兵器還有吃的東西,在不利的情況下有時甚至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雖然他的實力已經到達頂峰,但她一樣希望他有這樣的寶物在身。 周宇笑了:「放心吧,我自己的戒指還在!那戒指與我血肉相連,可沒辦法給你!」無生戒他的確沒有辦法給任何人,因為無生戒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成為他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個丫頭為了他的安全,能經受住如此巨大的考驗,讓他略有幾分感動,也就不妨直言相告。 蓮花呆了:「這戒指有很多?」 很多?十六隻是多還是少?周宇含糊其辭:「不太多!」 不太多是多少?蓮花不太好問,她好像還沒有到可以管他家產的階段,也管不著他是否將這神奇的戒指送給了剛才在屋裡彈琴之人,儘管她很想知道,但她還是輕柔地說:「幫我戴上!」左手被他握住了,她右手也伸向他的左手。五指白如玉,無名指上輕輕套上這枚戒指,耳邊有男人的調笑:「蓮花,真想不到你在江湖中闖蕩了這麼久,一雙小手還如此白嫩!」 蓮花沒空回應他的調侃,她沉入了一個奇妙地世界,一個寬大的空間,就像一間宮殿,宮殿裡還有鮮艷的花朵。雖然聞出不到香味,但她彷彿置身花叢之中,彷彿置身於劍神宮的百花叢中,面對男人的溫柔笑臉。 良久,她睜開眼睛:「周宇,這空間裡可以放什麼?」 「可以放任何東西!」周宇微笑:「如果願意的話,你甚至可以將我放進去!」 蓮花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真的嗎?真是一個好提議……我試試!」 周宇一把拉住她的手:「開玩笑而已!理論上可以放活物,但暫時最好不這麼做。因為我不知道裡面的生息之花能提供多少生機,如果貿然放活物,弄不好這活物就變成了死物!」 蓮花臉色蒼白,狠狠地拍他一巴掌:「這樣地話你也拿來開玩笑?」如果她真的試一試,將他殺死在戒指中,她還能活嗎? 周宇沒有開口,眼睛盯著外面:「納蘭過來了!」 唰地一聲,蓮花手收回,狠狠白他一眼:「到劍神谷再找你算賬!」這裡她清退了所有警衛,但納蘭自然不在其中。雖然納蘭知道他們的關係,但在他面前也不能親暱,幸好離得還遠。 周宇微笑:「好美妙的行程,什麼時候啟程?」 「馬上!」蓮花悄悄地說:「我要到劍神谷去看夕陽!」 周宇目瞪口呆,這麼性急?現在已經是夕陽西下了,趕到劍神谷看夕陽?以哪種方式去。訂機票估計是萬萬來不及,只有一種方式了,比較香艷的那種! 「陛下!」納蘭在三丈外微微躬身:「格魯公爵到了,求見陛下!」 「格魯公爵?」蓮花微微皺眉:「他來做什麼?」她都已經計劃好了,陪著心上的人兒去舊地,好好敘一敘離情,避開宮中的警衛,放下女王的身份,有理由相信,今天晚上會是一個纏綿的夜晚。到了明天,他就永遠都在她地身邊,但這個時候,偏偏有人來打擾,而且打擾之人還輕忽不得! 納蘭說:「他只說有重大事情需要立即見到陛下。」 蓮花看著周宇,目光中有歉意,今天的看夕陽大計暫時擱淺了。 周宇溫和地說:「你去吧,我和納蘭聊聊!」 「嗯!」蓮花輕聲說:「我去去就來!」 這個走廊位置不錯,可以看到很多地方。後院的一角隱約可見,從這裡看去就是蓮心的房間。這個丫頭剛才站在這個地方做什麼?她看到了他從蓮心房間出來嗎?應該不會,因為他出蓮心房間所用的身法是最快的身法,還加了一層暗黑隱身術,就算是她一樣看不見,看向前 王宮大殿,大殿門口一個身著華服的老者微微躬身,蓮花微微還了一禮,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大殿。 「這個公爵看來地位不低!」周宇說:「是什麼人?」 納蘭說:「他是帝國資格最老、地位最高的公爵,同時也是帝國議院的首席議長。」 難怪!周宇久久地看著大殿,突然笑了:「你說這個老傢伙這時候急匆匆地趕來,是為了什麼?」 「猜嗎?」納蘭笑道:「我猜是要求增加他的封地,本來前任女王已經答應他了,但陛下上台後第一件事就是縮小各位城主地私有封地,他自然不會高興,這下,找陛下求情來了!」 周宇搖頭:「不會!」 納蘭不懂:「為什麼這麼肯定?」 周宇微笑:「原因只有一點:如果是求情的,他會很恭敬,但他卻是一幅理直氣壯的模樣,新任女王廢除前任女王的命令,一個公爵還能如此理直氣壯,他以為自己是誰?」 「這些大人物都是這樣!」納蘭笑了:「他們都各有自己的封地,也各有自己的勢力,這個老傢伙本來封地就要到手了,突然被廢除,理直氣壯也是有地!你說不會,我反倒更肯定,要不要賭一賭?」 「不賭!」周宇的聲音突然很奇怪:「因為你輸定了!」 納蘭怔住,這麼肯定?離這麼遠,看都看不清楚,他還能聽到大殿裡的對話不成?還想繼續辯駁,但周宇嘴巴閉上了,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也沒有面向他,而是面向天空。 大殿之中,蓮花掃了走廊上的兩條人影一眼,緩緩地說:「他不一樣,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 對面老者搖頭:「王宮之中,夜不留客這是帝國的規矩,陛下既為女王,就該遵守這個規矩,昨夜笛聲激越,滿城民眾皆有微詞,深宮之中,重敘義氣團之舊誼,也讓各城主心寒,陛下……」 蓮花聲音略略提高:「本人與各位生死夥伴聚會,與帝國有何損害?」 公爵慌忙站起:「陛下息怒!格魯自知此言犯忌,但為了帝國之利,不敢不言!」 「很好!」蓮花冷冷地說:「你說出一個理由來!」 公爵恭恭敬敬地說:「陛下是帝國的女王,不再是義氣團的團長,如果再處處以義氣團團長自居,天下勢必會認為,統治他們的不是女王,而是一個冒險團!」 蓮花無言,這話地確有道理,一個冒險團無法統治帝國,如果她還擺脫不了義氣團這個團隊,她的統治就帶上了一個團隊的陰影,沒有私心也變成了私心,天下間的冒險團多如牛毛、冒險公會、魔法公會也多如牛毛,他們也是實力的代表者,如果存有這樣的一個念頭,她的政局就無法清平,政令也難以暢通。 老傢伙話雖然難聽,但大道理沒錯! 公爵繼續說:「陛下將來還得大婚,如果在深宮之中留宿外人,更是對陛下清譽有損,諾頓家族……」 提起諾頓家族,蓮花心亂如麻,打斷他的話:「公爵大人,這個規矩可以改變吧?我要從這一代起,改變這個規定!」 公爵鄭重地說:「王室數百年古訓,女王均需下嫁諾頓家族,以保證王室繼承人血統的純潔與高貴,陛下初登女王位,政局未穩,豈能自亂陣腳?陣腳一亂,大陸必亂,遭殃地是天下民眾!這個提議,請恕格魯不能支持!議會中人也不會有人支持!」 蓮花大怒:「你們不支持,我就非聽你們的不可?大不了……大不了,我這女王不當了,你能奈何於我?」這已經不像是女王應該說地話,她是真急了,這個老傢伙是她要攻克的第一道難關,原本打算親自登門拜訪,委婉地向他提出,爭取他的支持,沒想到這個老傢伙自己先提出,而且態度堅決地表示反對,有他反對,議會中的那些公爵、伯爵全都會反對。 公爵深深一鞠躬:「陛下就算殺了我,我也是同樣的意見!」言下之意很明顯,殺了他都不會改變主意,拿女王不當來要脅,更是辦不到! 大殿中氣氛緊張,蓮花在呼呼喘氣,公爵躬身道:「陛下請想一想,你母親對你的期望,全天下對你的期望,難道全天下人加在一起,都抵不了一個江湖流浪漢嗎?」    正文 第226章夜空下的遺憾 ------------------------ 花臉通紅:「胡說!誰說這一切是因為他……」沒有只因為她並不習慣說謊。 公爵好像根本沒看到她的激動,自顧自地說下去:「此人來歷不明,雖然魔法、武力驚人,但治理國家與冒險團完全不同,治理國家就當有法度,決不能因一人一事而廢,此言是本人的忠告,如果冒犯陛下,請陛下下令殺了格魯!」 蓮花久久沉吟,終於輕輕揮手:「你出去吧,我不會殺你,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正直之人!也是一個心中裝著大陸民眾之人!」 格魯深深一禮,緩緩而出,走出殿門,面向四周的金甲衛士,淒然道:「陛下,格魯冒犯陛下,自知罪孽深重,以死謝罪!」手一揮,腰間長劍在手,一圈一繞到了頸邊,沒有人知道一個老態龍鍾之人,居然有如此身手,這長劍一出,速度快如閃電。 金甲武士離得還遠,這是對老公爵的尊重,蓮花尚在房間中,也尚在激動與矛盾之中,自然想不到慘變將在大殿門口發生,眼看這把老公爵已有多年未用、裝飾遠大於實用的長劍就要體現長劍最後一次實用價值——割斷主人的咽喉!突然,空氣中急風響過,格魯的手僵在半空,他的長劍在離咽喉只有最後一寸的時候也停在空中,劍身被一隻大手牢牢抓住,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凝視他的眼睛:「公爵大人,何苦如此?」 格魯呆了,這個男人他早就注意到了,在準備自殺之前,他最後看的那個人也就是這個男人,在他拔出長劍之時。這個男人還在幾十丈外,只能看清一個高大的身影,但長劍剛剛到達頸邊,就被他握在手心,鋒利的劍刃捏在他的空手中,他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有沉重。 大門呼地一聲打開,蓮花飛跑而出,公爵最後一句話剛剛落入她地耳中。她就飛身而起,但等她衝出大門,局面已在周宇控制之中。 蓮花一顆心緩緩放下,這個公爵雖然說話難聽,但他死不得,他說得不錯,自己女王之位只是剛剛登上,政局遠遠談不上穩定,各地勢力都在觀望。這些勢力有的是原任女王的追隨者,有的是魔神劍神的鐵桿,自己的親信勢力遠未真正建成,要想培植自己的勢力,她必須借助議會的力量,也只有借助議會的力量,如果這個老頭死在宮中,議會一班人馬就成了一盤散沙,要想重新聚攏決非一朝一夕之功,幸好周宇抓住了這個老頭地劍。有他在,真是時時都能為她解圍。 周宇手輕輕一抽,處於僵化狀態的公爵不由自主地鬆手,長劍轉送向身後的納蘭,周宇向蓮花深深一鞠躬:「陛下,我向陛下求個情。如果這位讓人敬重的公爵大人有得罪陛下之處,萬望陛下海涵!」 陛下?他也稱呼陛下?以前他總是叫她名字的,就算在公共場合,他不便於稱呼姓名,也就乾脆省略稱呼,蓮花微微一愣之下平靜地說:「他沒有得罪我!」 周宇輕鬆地說:「這樣就好!」略微一頓:「陛下,我也該走了,就此向陛下辭行!」 蓮花臉色變了:「你去哪裡?」 「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完!」周宇微微一笑:「我也該回到我的家鄉!沒有特殊的事情,我不會再出來,陛下多多保重!」 蓮花心亂如麻。失聲道:「不!」他要走了,一瞬間,她的心空蕩蕩地,只覺得有一樣東西從懸崖頂上掉下,飛快地鑽向雲層之中,漸漸就要消失,任憑她伸長手臂,依然什麼也抓不著! 周宇溫和地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已是女王,是天下萬民之望。還望多多保重,納蘭。轉告夥伴們,大家都保重吧!」身子一旋,已到圍牆邊。 蓮花衝上兩步,大叫:「等等!」她的臉色慘白:「你的家鄉在什麼地方?……朋友一場,這最後的要求你總該告訴我!」 周宇不見了,只留下一聲歎息在空中迴盪,蓮花緊緊地抓住身邊的大樹,久久沒有抬頭,院子中的空氣彷彿完全凝固,沒有纏綿的言語,沒有分手的誓言,但所有人全都感覺到了濃重的悲哀,晚風打著旋捲起樹梢地枯黃,飛向遠處的高樓,二樓走廊上一個人久久地看著天邊,一行清淚在夕陽下泛起微微的 蓮心公主,她不知何時站在走廊上,這一刻,她的衣個人彷彿也將乘風而去,直飛向遠方的天邊,伴著她的思緒與夢想在天地間無助地流連。 格魯公爵沉重地趴下,蒼白地頭顱伏在地上,沒有任何言語,納蘭目光中也有淡淡的悲哀,踏上一步,輕聲說:「陛下,回去吧!」 蓮花緩緩抬頭,慢慢離開,兩邊的武士躬身相送,進入房間之中,房門輕輕地關上,天邊最後一抹殘陽也在此時消失,天地間一片迷濛,院子中只有趴在地上的公爵,還有他身邊的納蘭,納蘭手中捧著他的長劍。 「公爵大人!」納蘭緩緩地說:「陛下已經原諒了大人,大人可以離開了。」 格魯慢慢抬頭,看著納蘭說:「告訴我,他是否聽到了大殿中的對話!」他的神態、他幾句話全都清楚地表明,他聽到了他與女王的對話。 納蘭說:「大人與陛下的對話我是一句都聽不清,但他……誰也不知道他有哪些本事,至於是否聽到大殿中地對話,大人想必自有判斷!」 格魯喃喃地說:「他不應該救我!他沒有理由救我!」 納蘭搖頭:「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會有理由!如果他不願意走,天下間沒有人能逼他離開,但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離開陛下,我知道他很痛苦,但我也知道,他為的是陛下和天下大局!公爵大人,有些事情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吧!」 長劍朝他手上一放,納蘭轉身走入黑暗之中,不再回頭,公爵看著這個年輕人的背影,內心也充滿了迷惘,他錯了嗎? 夜色瀰漫,翠湖之側多了一條黑影,彷彿從空氣中突然浮現,是周宇,他的臉在星光下平靜非常,剛剛的離別好像沒有在他心中留下任何陰影,這並不是好現象,好像也愧對納蘭對他的評價,哧地一聲鑽入湖水之中,周宇張開雙臂,眼睛緩緩閉上,湖水激起微波,一個大大的水波以他的手為中心在水中無聲地發散,滿湖水皆被帶動,但這種帶動是溫和地,四周寂靜依然,沒有驚動哪怕是岸邊的落葉…… 深宮之中,幽幽地琴聲響起,帶著無法訴說的纏綿,蓮心指尖都有了血痕,但她依然在彈琴,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夜風吹開了窗戶上的厚窗簾,她沒有感覺,房門打開,有人靜靜地站在門邊,她依然沒有發覺,那個人走到她後面,一隻手壓上了她的肩頭,蓮心手輕輕一顫,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琴弦之中,輕輕回頭,燈光下一個少女眼有淚花,靜靜地站在她身後。 「妹妹!」也許太久沒有說話、也許有太多的壓抑,蓮心的叫聲略微嘶啞。 蓮花輕聲說:「姐姐!陪我坐坐好嗎?」 沒有言語,但彼此的心事兩人皆知,沒有笑容,因為她們的心都那麼沉重,也沒有相互對視,因為對方的眼睛裡都有不願意暴露的悲涼,她們看的是天空,天上有星星閃爍。 蓮花的聲音幽幽飄來,輕得彷彿是昨夜的夢境:「有人說過,天空應該有月亮的,月亮與星星相伴相隨才是最燦爛的夜空!」 月亮與星星相伴相隨?這是何等浪漫的情懷,也是何等的美麗?但此刻,蓮心卻只有淒涼!她輕聲側身:「妹妹,對不起,管理大陸應該是我們家族的責任,但這個沉重的責任全都壓在你的肩頭!」正因為妹妹的責任,她才不得不與心上人分開,忍受這淒涼的離別,自己與他只是短短幾十天無波無浪的同行,就已深深感受到情之苦,妹妹與他關係豈是自己可比?這份傷痛自然要重得多,面對天上的星星、面對迷離的夜空,蓮心悄悄歎息。 蓮花沒有再說話,但她心中也有深深的悔意,姐姐喜歡這個男人,她不是女王,用不著遵守一系列的古訓,家族的責任有自己一人來背就夠了,她應該去追求自己幸福的,是自己的存在才讓她將這份愛深藏在心中,一個人躲在房間悄悄向著琴弦傾訴,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那個人已經離開,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姐姐,我如何才能讓你彌補這份遺憾?    正文 第227章天堂與地獄 ------------------------ 已中天,蓮花站在窗前,久久地看著天上的星星,在看了小半夜,但她好像還沒有看夠,這時候已是上床休息的時間,她也睡不著,不看星星她能看什麼?能看鏡子裡憔悴的面孔嗎? 白天、現在,只隔了短短幾個時辰,除了一樣東西改變之外,其餘的一切依舊,但就是這一樣東西的改變,將她從天堂打入地獄!夕陽下他的手壓在自己手上,熱度尚沒有完全消逝,他的人已消失無蹤,他的人一離開,自己一顆心還是自己的嗎? 「周宇!周宇!」蓮花輕輕傾訴:「你這一走,我的心快碎了,你知道嗎?」 夜風輕輕吹過,能否將她的聲音帶到他的身邊? 能!她的聲音剛落,一個聲音溫柔地響起:「真的嗎?我看看!」聲音居然就在她的耳邊,蓮花輕輕閉上眼睛:「我又聽到你的聲音了,看來是做夢了,抱抱我!」 聲音剛落,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抱在她的腰間,蓮花霍然回頭,面前一個笑盈盈的男人,笑得得意而又溫柔,不是他是誰?蓮花小嘴兒張開,就像一朵漂亮的花兒無聲地開放,眼睛裡的悲涼也於同時消逝無蹤。 耳邊有男人的聲音傳來:「你夢中倒挺溫馨的,能帶我進夢裡瞧瞧嗎?」 蓮花手移向他的後背,狠狠掐了一把:「痛嗎?」 「痛!」 蓮花吃吃地笑:「痛就不是夢!」 周宇目瞪口呆:「有你的,驗證是否做夢,在別人身上驗證!還是用我的方式!」手一動,從她後背繞過,滑向她的前胸。 蓮花呀地叫了一聲,從他懷裡逃離。臉色血紅地狠狠瞪他:「不能!」 周宇張開雙臂:「這是在夢裡,什麼都可以隨便做!」 蓮花嬌笑著連連後退,但還是被男人抱了個正著,蓮花輕輕抗拒:「先告訴我,為什麼要離開我?」這個壞男人,傍晚突然離開,還說那樣煞有介事,讓她心都快碎了,她不能這樣就原諒他。 周宇歎了口氣:「還是讓那個人以為我離開了更好!」 是的。這樣有利於消除影響,先將障礙掃清,蓮花在他懷裡抬頭,盯著他的眼睛:「那麼,你為什麼又要回來?」 周宇笑了:「因為我還欠你一樣東西!」 「什麼?」 「我還欠你一段行程!」周宇看著懷中光芒流轉地眼睛,深深地說:「劍神谷這時候應該是星光滿天、百花開放,你願意去看看嗎?」 蓮花心顫抖起來,最後的約會沒有丟,只是從夕陽下改成了星光下。她的手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腰:「我以為再沒有王子踩著七彩的雲朵來接我,現在我知道,你來了!」 閉上眼睛,蓮花只覺得身子猛地一輕,開始是筆直地升高,片刻後,升高的感覺消失,她美麗的眼睛睜開,兩人已在夜空之中,下面是迷濛一片的夜空。頭頂是星星點點的星光,夜色如水,星光燦爛,彷彿近在咫尺,一伸手就可以摘到,離她最近地星星是他的兩隻眼睛。這兩隻眼睛看的是腳下,自然在關注下面的景色,便於尋找去劍神谷的方向。 這是個神一般的男人,是真正的神!如此夜色之中,他一樣能看得清楚,這也是個神奇的男人,帶給好如此多運氣的同時,也帶給她比運氣更多得多地喜悅與情意,與他相會,她成就了自己的夢想——為母親復仇。重新回到她的出生之地:王宮! 成為女王不是她的夢想,或許只是成就夢想之後的額外獎勵,一切塵埃落定,她以為自己的夢想已經全部成真,但現在她才發現沒有,自己最大的夢想也許就是在星光下,由他抱著飛行在天際,只有星星和他相伴。 如果沒有傍晚的一別,她或許還會有矜持。還會努力拒絕他的擁抱(拒絕過幾次,但也失敗了幾回)。現在她不拒絕了,反而更緊地抱緊他,這一刻,腳下不是萬丈高空,她也不擔心她會掉下去,只是擔心眼前這個美妙得讓她心動的時刻會是夢! 手上地感覺是如此真切,鼻尖上的汗水她也有真切的感覺,他的懷抱溫暖而又纏綿,這不是夢想,而是現實,天上的星星、美麗的夜空也是如此真切,這一切也是成為現實地夢境帶給她的額外獎勵! 也不知過了多久,蓮花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到了!」 蓮花輕輕 睛,將頭靠在他肩頭,輕聲說:「真好!比最快的馬 周宇笑了:「又來了,時隔幾個月,你就沒想出一個好一點的比喻?」這是當時他抱她飛到劍神谷的原話,此刻說出來,是如此的親切和溫馨。 蓮花吃吃地笑:「不好嗎?哦,生氣了呀?……別生氣,我……我最喜歡馬兒了,還崩著臉呢,我來抹平!」伸出小手來摸他的臉。 周宇手一合,將她兩手同時抱入懷中,蓮花只覺得一張臉在慢慢靠近她的臉,他的鼻息噴到她臉上,帶著纏綿地情意,她慌了:「做什麼?」 周宇輕聲說:「我想親親你!如果你願意,我們的親吻會跨越空間的距離,從天空直到地下!」 蓮花顫聲說:「如果我……不願意呢?」 「不願意?」周宇皺起眉頭:「不願意的話,只在天上親親算了!」嘴唇一落,他懷中毫無反抗餘地的姑娘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嘴唇落在她的唇上,輕輕一碰,如同黑夜劃過一道閃電,蓮花心尖都顫抖起來,這個混帳男人,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嘛!同意了親個沒完,不同意還不是親上了?親上了就意味著他與她的關係有了質的改變嗎?從戰鬥夥伴關係改變成情侶關係? 蓮花手在他後背輕輕敲打,在落地地最後一刻,這只無力的手終於變成了撫摸,她地唇也在他的雙唇間纏綿,小香舌也落入他的嘴中,她的腳又一次軟了,上次是飛久了飛麻了,這次結局相同,但原因不一樣,這次是被他愛撫發軟的。 雙腳落定,蓮花臉紅如霞,舌頭艱難地收回,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輕輕地訴苦:「我不敢再要你抱著飛了!」 「為什麼?」周宇笑嘻嘻地抱著她。 「第一次,你那樣了,第二次你這樣了,第三次誰知你這個壞蛋會怎麼樣!」 這樣那樣怎麼樣?如此複雜?周宇心跳也變得激烈起來,有理由相信:這姑娘的「怎麼樣」會是一個香艷纏綿的假設! 劍神谷,江湖中的神聖之地,因為這裡曾住著一個神,現在這個神已死,神聖兩字不再存在嗎?不,起碼在蓮花心中,這個地方依然神聖,或許比以前更神聖得多,因為這裡雖然不再有劍神,但有她的戀情,她的戀情比劍神的劍更神聖得多,劍神的劍已經被證實不能傷害到她,但她心中的情卻能! 可以讓她生、讓她死,可以讓她有夢,也可以讓她的夢變成美麗得像夢一般的現實。 手兒被拉起,耳邊有溫柔的聲音:「公主殿下,可以和你一起穿越這座石洞嗎?」 黑暗之中,兩人攜手而過,彷彿走過了一個世紀,也彷彿穿越了時空,這片天空雖然與外面直接相連,但彷彿是另一個時空,走在他的身邊,蓮花沒有對黑暗的恐懼,也沒有第一次進入劍神谷時的不安,有的只是甜蜜與溫馨,就像步入她夢想中的殿堂。 長長的過道走完,裡面又是星空燦爛,一股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花香悄悄流入她的鼻端,化作暖流直流入她的心頭,在星空之下,紛繁的國事不復存在、傍晚的憂傷更是不知遺忘在哪一個角落,她的目光落在身邊之人的臉上,他也正在看著她,眼睛裡也是一種呼之欲出的柔情,蓮花左手輕輕一圈,握住他的右手,兩人手握成圈,在星光下靜靜地對視,這幅形象久久定格。 龍蛇骨架已不在,也不知是被某個不知名的怪物消融,或者是大自然將這塊天地重新整理,這一切都不在他們心頭,蓮花側目而視,前面就是那片乾乾淨淨的草叢,那裡依然乾淨,似乎千百年來沒有改變過,她的聲音幽幽而來:「周宇,我現在知道了,天堂與地獄真的只有一線之隔!」 周宇笑道:「為什麼突然有了感悟?」 蓮花輕聲說:「今天下午,你突然離開我,我覺得就像進了地獄,現在,我覺得又回到了天堂,你說,這是不是就能說明這個?」 她的雙目濃情似蜜,聲音雖然平淡,但平淡之中自有溫情,他的離開真的能給她如此大的影響嗎?足以完全改變她的心境! 周宇手一合,將蓮花擁入懷中,看著她的眼睛深情地說:「做我的女人,好嗎?」    正文 第228章治理天下 ------------------------ 花臉上一片嫣紅,他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不管他與她密無間的時刻,不管她和他有多麼心照不宣,但這都是他第一次向她表白!她等待這一刻有多久了?好像是一生一世! 蓮花閉上眼睛,輕輕地說:「你說什麼?我沒聽見!再說一遍好嗎?」 嘴唇一熱,兩片嘴唇壓上來,深深一吻,耳邊有男人溫和的重複:「蓮花,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蓮花眼睛睜開,裡面有花朵兒開放,她抱住男人的腰,在他耳邊低語:「你要我放棄女王之位嗎?如果你說要……我真的會放棄!」 周宇輕輕搖頭:「我不要你放棄女王位,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我知道你也希望能做出一番成績,給你母親一個交待!」 「你真的什麼都明白!」蓮花說:「可你也應該知道……女王是必須與諾頓家族結婚的!」 與諾頓家族結婚,這是王國的傳統,從這個層面上來說,女王不屬於她自己,也不屬於任何一個人,而是屬於這片大陸,周宇仰面朝天,久久不動。 蓮花輕輕歎息:「我一個人無力打破這個傳統,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我們一起來對抗!」 周宇低頭,他的眼睛裡有光芒閃爍:「蓮花,需要我給你一個方案嗎?」 蓮花輕輕一笑:「很久以前,你也給過我方案!現在,我也真的需要方案!」 周宇微笑著說:「其實事情有時候並不像想像中那麼複雜,無非就是急與緩的區別而已!」 蓮花不懂:「什麼急與緩?急是怎樣的,緩又是如何?」 「急有急的辦法!」周宇一本正經地說:「你現在就做我的女人,明天在大殿上公開宣佈。任他天下大亂,有意見地到……廁所去提,有反抗的革職,武力反擊的殺之!至於那個什麼諾頓家族,或許我可以去他們那裡,將成年男性一古腦兒殺了個乾淨,看還有誰有福氣娶這個千嬌百媚的女王陛下……」 「停!停!」蓮花打斷他得意洋洋的遐思:「這是什麼辦法?整個一個餿主意!你分明是……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亂!」 周宇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選擇這個辦法,所以我還幫你準備了另一個方案,而且這個方案已經開始實行了!」 蓮花眼睛一亮:「你仔細說說!」 周宇手一緊。將她牢牢抱住:「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地方坐坐,坐下來慢慢談?」 飛身而過,掠過這片地獄般的天堂,落在一片花叢之間,這裡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火鳳的地方,雖然沒看見火鳳,但四面鮮花怒放,依然是昨日模樣。 在草叢中坐下之時,他們屁股下面墊的是狼皮。蓮花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胸前,手兒抓住他地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安靜地聽他說他的方案。 「第二套方案就是緩!」周宇緩緩地說:「眼前你初登王位,政局不穩,也的確不宜有太多的大動作,就先平穩過渡一段時間,等你穩定政局之後,要改變規矩還不是最終取決於你的意見?」 蓮花眼睛裡有光芒閃爍:「你的意思是讓我先尊重他們的意見,等自己勢力建成之後再強硬起來?」眼前她有幾道難題全都擺在面前,收拾亂攤子夠她忙的。如果這時摻雜個人一些突破規矩地事務就相當艱難,起碼她得面對一個更加複雜的局面:自己有求於人而又難以駕馭的局面!但一個「緩」字就足夠改變這一切,她可以將自己從這個複雜的局面中解脫出來,先靜下心來解決眼前的事務,不帶個人觀點、也不會有任何把柄握在別人手中,行事自然就能更灑脫。將亂七八糟的局面整頓之後,再一步步改變一些規矩,這是一個方向的問題,也是一個策略性的問題,有了這個「緩」字,她覺得自己的心結已經解開。 「是!」周宇笑了:「只是有一個問題比較急,你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紀,如果遲遲不嫁人,是否會撐不住?」 蓮花在他手上輕輕掐了一把:「說什麼呢?你當我像你一樣,整天就想著那些?……我是女王。想遲幾年再嫁人,總不至於有人敢逼我吧?」 「女人雖然大多會想嫁人,但偶爾也有一兩個不是那麼急地……陛下如果國事繁重,想忍他個一段時間再生兒子,相信也真的沒有人敢過於逼迫。」 蓮花再掐:「拜託,說正事的時候能不能……嚴肅點?」提起生兒子,她臉紅了 周宇點頭:「好!」面對著她,好一幅正經模樣,但這幅模樣怎麼看都怎麼做作。蓮花都不太明白了,為什麼這個人有這麼多張面孔。有時就像是一個智者,一句話就能解決大問題、有時偏偏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但無論是哪幅模樣,都讓她心醉神迷,也讓她從心底裡感覺放鬆。 「你想必聽到了公爵在大殿裡的談話!」她絕不懷疑這一點,不管他離得多遠,他的反應與剛才說地話全都指向這個方向。 「是的!」還是比較嚴肅。 蓮花輕聲說:「公爵的話誠然有些道理,但他也弄錯了一點,他不明白你的名字在天下意味著什麼!他說如果我和你走得太近,會讓天下劍術界、魔法界都反對,事實上我有不同看法,我認為如果……如果我們走得近,這些人才真的不敢反抗!」 劍神死,魔神死,周宇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如果他與她在一起,天下間又有誰能反抗?又有誰敢於反抗?恰恰相反,如果他公開宣佈離開她,不再重出江湖,天下才有可能真的大亂! 周宇搖頭:「你錯了!蓮花,在這個問題上是你錯了!」 蓮花驚訝地說:「為什麼?我覺得自從魔神死了之後,魔法師對你的敵意已經消除,因為與魔神有直接關係的人並不太多,所有魔法師尊重魔神祇因為一點:他是魔法最高之人,現在魔法最高之人已改變姓名,他們沒有理由與你過不去!」 「是的!」周宇說:「我已經真切地感覺到了這種改變,天下未必有多少人想為這兩個人報仇雪恨,但我想告訴你地是:一個女王治理天下,決不能將威信建立在天下人的懼怕之上,如果是這樣,就叫暴政!你更不能讓你的統治帶上我的烙印,將威信依賴於一個人的魔法與身手,對一個帝國而言也是極度危險的!」 說這番話,周宇的神色是真正嚴肅的,他宣佈離開女王,說這番話的意思很明白,他希望接下來地局面是由她親手創造,不依賴任何人,包括他在內,這是對她的鍛煉,也是用心良苦地,他的震懾只屬於他自己,不屬於她,哪怕她是他的女人,他也希望她是獨立的,因為她本來就可以獨立,他不希望因為他的存在而讓她失去一份最難得的天性而成為他的附屬。 蓮花久久沉吟,遙望遠方,這肉眼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她的王國,包括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也都是,這一片天空屬於她,她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去改造,她流浪江湖兩年多,親手創造義氣團,一步步地將義氣團這個名字做到家喻戶曉,那時她還沒有遇到他,遇到他後,她已經習慣將他視為一切,但現在,他希望自己做回自己,他是對是錯姑且不論,但她知道他是為了她好! 如果她能打開這個局面,一切問題也將迎刃而解,她就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女王,她能做到嗎?蓮花目光回落,落在周宇臉上,深深點頭:「你放心,我能做好!」 只需要這句話足夠! 蓮花有補充:「你說了一個新鮮詞語:暴政!將威信建立在別人恐懼上是暴政,但治理天下應該怎麼治理,不依靠別人的懼怕,又依靠什麼?」 周宇很簡單地回答了兩個字:「法度!」 法度?這是公爵的原話! 周宇緩緩地說:「這兩個字是平和的,但也是威嚴的,治理天下要的是民眾對法度的敬畏,而非對某一個人敬畏!」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治」與「法治」的爭論,雖然蓮花已經有過「法治」的最初萌芽,但那只是她的一個設想,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制定章程的程度,此刻,她心中已經有東西在流動,就是無數的規定,有的需要改變、有的需要調整、有的也需要遵循…… 耳邊有男人溫柔的笑語:「今天本是陪你出來散心的,倒弄得你心事重重,好了,治理天下的事情你可以交給手下人去討論,我們還是聊點別的!」 蓮花笑靨如花:「好極了,明天我就將這個問題整理一下,交給議會去討論,這群老傢伙整天沒事做,都開始管起別人的婚嫁來了!」她到底還是對公爵有意見,傍晚進宮,第一件事就是幫諾頓家族當說客,張羅著將自己嫁過去,自己嫁人的事情還用得著他操心?    正文 第229章星月相伴 ------------------------ 國事拋開,蓮花又成了偎在情人懷中的幸福女孩,在低語:「周宇,你自己要我幾年之內都不出嫁的,可不能忘了我!」 「有一個好辦法!」周宇嘴唇貼在她的耳邊:「想不想聽?」 「又有好辦法?」蓮花撒嬌:「辦法真多,快說!」 「你今天晚上做我的女人……」 「啊?」蓮花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又想些什麼歪主意呢?不能!」一個女王半夜三更與男人幽會就不成體統,在荒郊野外……更是她都沒想過的! 「不能就不能!順便說說而已!」周宇很好說話,一點也不死皮賴臉。 蓮花勾住他的頸,用最輕的聲音說:「只要你不忘記我,我總是你的,你急什麼?……緩!這可是你說的!」她嘴角有淺淺的笑意。 緩!周宇愣住,這的確是他給她出的主意,但沒說什麼事都緩吧?耳邊有她吃吃的笑聲:「別亂想了,看星星,你答應我看夕陽的,現在改成星星了,你要是連星星都不讓我看,我可不依!」 真的仰起臉來看星星,她眼睛裡也有星星在閃爍! 花叢之中,兩人仰面躺下,靜靜地看星星,周宇覺得這也挺愜意的,遼闊的天空浩渺無邊,人在天空之下會感覺如此渺小,心情也會變得平靜,美女在懷中也不一定非得做愛才舒服的,有時一種美妙的意境會更深遠。 蓮花輕聲說:「你說月亮會和星星相伴相隨,在五彩林時我也總在看星星,看它們什麼時候與月亮相伴相隨。」 幽幽的聲音將周宇帶入了一個迷離的意境,在一片叢林之中,一個女孩孤獨地看著天空。在追尋著天空的月亮與星星,她心中所追尋的是否也是相伴相隨?心中一股暖流流過,周宇溫柔地說:「想看這幅美景嗎?」 「嗯!」 「閉上眼睛!」耳邊有男人地低語,蓮花眼睛慢慢閉上,不管他想做什麼,她都會接受,包括趁她閉上眼睛的時機吻她,短暫的親吻史已經改變了她,她不再拒絕他的親熱。相反還會對迷離的吻有一種深深的依戀,但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他的吻,等得臉紅心跳時,終於等到了,只是輕輕一吻:「睜開眼睛看看!」 蓮花睫毛顫抖了一下,大眼睛緩緩睜開,她呆了,燦爛的星空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輪彎彎的月亮。明亮而又溫和,不!這不是月亮,是魔法!光明魔法! 他用魔法勾勒出了一個彎彎月,這彎彎月掛在樹梢,整個山谷都沐浴在光明魔法之下,他臉上有無盡地溫情:「好看嗎?」 蓮花緊緊地抱住他:「好看!我覺得老天都在祝福我們!」 周宇笑了,費了好大的勁才弄出這個月亮,邊角還經過了他細心地修正,終於換得了美人一抱和一句回味無窮的話!值! 月亮和天空的月亮是同樣的規律,也是一路向西慢慢移動。在星月交輝的奇景之下,蓮花輕輕閉上了眼睛,她陷入了睡夢之中,這一刻,她是如此的滿足! 清晨,當露珠輕輕滴落花瓣。當花瓣悄悄綻開笑顏,她的眼睛也如同窗戶打開,拉開美麗的窗簾就看到了緊緊抱著他地男人,清晨的陽光射在他臉上,他臉上也是一片平和,這是她的男人,雖然還沒有得到她的身子,但得到了她的心。 蓮花悄悄的俯下身,嘴唇輕輕碰了碰周宇的唇,男人的眼睛睜開。輕輕一笑,蓮花臉上嫣紅一片,他眼睛中好像也有光芒閃爍,是紅色的光。 周宇手輕輕一指:「你看!」 蓮花回頭,啊地一聲大叫,從他懷裡逃跑,火鳳!火鳳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後面,正在空中歪著頭打量她,剛才的親熱場面想必全都落在它地眼中! 周宇哈哈大笑:「你一路上不總在念叨著它嗎?怎麼它一來你反而嚇跑了!」 「壞東西!」蓮花狠狠地罵道:「出來也不……打個招呼!」 火鳳雙翅一展。層導霞光從雙層下溢出,蓮花身邊頓時開滿了鮮花。小姑娘一時忘了繼續罵它,驚喜地直拍巴掌:「好玩!火鳳,再來!」 花道在延伸,直延伸到周宇腳下,在她與周宇腳下形成一條獨一無二的花之通道,周宇手一伸,拉起她的手:「我不覺得它在祝福我們嗎?」 蓮花沒有掙脫他的手,反而靠在他的肩頭,笑得好開心:「它好像很高興,還翻跟頭呢!」 火鳳的確在翻跟頭,在空中翻轉,如同跳著一支無人能懂地舞,也在宣洩著自己的快樂! 周宇微笑:「它也許覺得我們是應該在一起的,對吧!」 火鳳輕輕點頭! 蓮花大喜:「謝謝你,好鳳兒!」 一上午的時間,蓮花的手始終在周宇掌中,兩人遊歷過那個生長益氣果的懸崖,也登上了劍神埋身之處,那裡依然是遍佈鮮花,看著這滿山的鮮花,蓮花有一種感覺叫「恍若隔世」,在五個月前,她親眼看到這座山坍塌,親眼看到鮮花開遍山坡,也有火鳳陪在身邊,陪著她一起憂傷。 當時她連死的心情都有,因為她的愛剛剛喚醒就被深深埋入地底。 現在不一樣了,最愛的人就在身邊,伴著她已經全部喚醒地柔情拉著她的手。火鳳依然陪在她身邊,卻是在空中歡快地跳舞! 她沒有任何遺憾,世事千秋變化,芳心縹緲難測,這一切或許都只因為一個 情!」 站在絕頂之上,腳下是浮雲亂卷,蓮花主動將自己將進他的懷抱:「送我回去吧!」 「好!」周宇微笑:「要是女王突然從王宮不見了,只怕真的會天下大亂!」 蓮花笑了:「如果女王找不著了,估計很快就有人猜到是你幹的!」 周宇愣住:「我的名聲有這麼差嗎?專幹偷雞摸狗的事?」 蓮花瞪他:「說誰是雞狗呢?……順便說一句,你地名聲也不見得有多好,風流好色只怕尚在你魔法之上!」 「不討論這個問題!」周宇抓抓頭,斜指火鳳:「它呢?要帶走嗎?」 蓮花還來不及表態。空中的火鳳先點頭了! 蓮花樂了:「它答應了!」 空中地火鳳再點頭,很真誠、很激動的那種! 周宇手一伸,空中地火鳳不見,他苦笑搖頭:「只怕這大傢伙是看中了王宮的舒適,屬於趨炎附勢的系列,帶走,帶走!」 手一伸,將掩嘴而笑的大姑娘抱入懷中,身子一起。衝破雲層,在空中微微一折,射向東南。 來時伴星星,歸時伴太陽,這趟行程是如此匆匆,只有短短大半天時間,但又是如此充實,蓮花只覺得這就是她的一生! 雲層之中,蓮花越偎越緊。終於在即將到達王宮上空之時,她湊到周宇耳邊叫道:「你什麼時候來見我?」 周宇身子空中停住,無奈地說:「白天恐怕是不成了,晚上!」 「哪天晚上?」姑娘緊追不放! 「哪天?」周宇皺眉:「在你想我地晚上!」 蓮花滿足地歎息:「這下好了,我可以天天見到你!」 真的是天天都能見到嗎?這只是一個表白,表明她天天都會想他!蓮花雖然在笑,但笑容好苦澀,偎在他懷中好久才說:「你一個月來見我一次,好不好?」 「要求不高!」周宇點頭答應:「沒問題!只是有一個問題很嚴重!」 「什麼?」 周宇苦笑:「你也說了,我這人對美色比較愛好。面對一個千嬌百媚的女王,經常性晚上上門,要是一不小心將你給……害了,可就慘了!」 蓮花一本正經地說:「放心,在你起壞心之前,我肯定會提醒你!」 「多謝陛下!」周宇微微點頭:「抱好了。我要加速了!」 蓮花咯咯一笑,兩手一伸,牢牢抱住他的頸,將自己與他完全融合。身邊風聲急響,浮雲亂卷處,眼前陡然一暗,蓮花重新睜開眼睛時,已經在自己的房間,她滿足地喘口氣:「我發現你這人實在很適合做壞事!」以他這種神奇的身法與飛行技巧,不管深夜出現在誰的床頭都是極為自然的。哪怕是出現在她的床頭。 嘴唇一熱,被男人吻了個正著,久久纏綿,終於放開:「好了,壞事留待他日,今天到此為止,我走了!」哈哈一笑聲中,屋內急風盤旋,窗簾高高飄起。終於緩緩垂下,他地人影已經不見。外面有聲音傳來:「陛下,大公主求見!」 蓮花走到門邊,拉開房門,門外是一臉關切的蓮心:「妹妹,你沒事吧?」聽侍女報告她睡到中午都不起來,蓮心自然明白是什麼原因,她失去了愛人,想必是關起門來發洩自己的痛苦,但這時門一打開,她呆了,妹妹滿臉興奮的表情,哪有一絲一毫的失落? 女王沒有任何異樣,上殿處理政務,一切井井有條,會見各地城主,平靜中自有威嚴,王宮也漸漸恢復平靜,只是女王窗外多了一道美麗的風景,一隻火鳳盤旋飛舞。 偶爾在夜深人靜之時有琴聲幽幽流過,是那麼的輕,也是那麼的含蓄,只有心靜如水之人才能聽得到,也只有心中有情之人才能感悟得到。 秋天的腳步終於走入了大草原深處,夕方城外的大草原上有了秋地蕭瑟,秋風吹過,肋下生寒,風魅無聲地穿行在風中,輕得就像它背上兩名主人悠悠的歎息。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婭尼和婭麗有了在夕陽下騎著風魅漫步大草原的習慣,夕方城中的人也都已知道,大劍聖的兩名孫女劍術已到劍聖境界,還得到了一頭神秘的坐騎:頂級風系魔獸風魅,種種猜測也隨之而來,雖然沒有人挑明,但眾人地猜測都指向一個方向:她們與那個周宇有一種聯繫! 連大劍聖都親自出手幫助蓮花奪回女王位,這就是一個明證!證明他是站在周宇那一邊的。 周宇所刻意隱瞞的他與厲家的關係已經快到路人皆知的程度,幸好此時非彼時,也沒有人為厲家擔心,只有羨慕!兩位美女與這個奇人的關係也給她們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無形中也嚇退了眾多的追求者,這才保證兩女有一個相對寬鬆的個人空間。 在黃昏下漫步是愜意的,但她們真地輕鬆嗎? 此時真正輕鬆的是周宇! 周宇掠過翠湖湖面,雖然已是秋天,但歲月在這片奇妙而詭異的湖面沒有任何痕跡,這裡千百年來雖然永遠都是如此寧靜,湖水中暗黑元素已經成就了周宇暗魔法的頂峰,但還遠不能完全吸收,周宇所能吸收的只有極小一部分。 前面那片湖岸也沒有變化,依然有鮮花開放,鮮花上空依然是一片青色的山崖。    正文 第230章湖邊彩虹 ------------------------ 宇身子微微一折,筆直地鑽入崖壁間,好像憑空消失上,穿過空間壁障,無名谷展現在眼前。 幾個月不見,山谷中也一樣沒有變化,依然是死寂! 小溪沒有變,依然在不知疲倦無聲地流過,河水中除了花瓣飄零之外,還有幾枚淺綠色的落葉飄過,前面就是第一次見到彌朵兒的地方,沒有歌聲,也沒有清脆的洗衣服的水聲,一隻翠綠色的小鳥兒在河邊石頭上跳來跳去,一轉頭看到周宇,驚慌逃竄,嫩黃的小腳在水面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波痕,片刻間消於無形。 周宇大步而過,甚至有了一種歸心似箭的感覺,這個世界上的女子要麼有魔法、要麼有劍術、要麼有權勢,但只有一個人與這一切都沒有關係,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是普通人,但這個人在他心中也自有其地位,別人無法替代的位置,她自然就是彌朵兒! 這條路是他與她一起走過的路,在這路上她第一次與他親密接觸,她與他第一次接觸的微微顫抖與臉上的紅暈以及留給他淡淡的溫情他到現在都覺得溫馨。 但這條路現在也是死寂的! 前面是她家的小屋,周宇停下了腳步,他心中突然掠過一絲不祥的感覺,因為她家屋門外沒有衣服!茅屋門也緊緊關上! 情況不對!周宇一陣風般吹過,房門在他衝過的瞬間大開,他已站在屋內,呆住了!屋裡沒有人,不但沒有人,而且沒有人居住的痕跡,屋內什麼都沒有。沒有簡陋的桌椅板凳、沒有傢俱、工具,甚至連她房間上的門簾都不存在,地上有厚厚的一層灰塵! 她走了!為什麼? 屋裡收拾得很整齊,沒有突然襲擊地零亂,這可以說明他們離開之時是從容的,不太像是有危險,這裡也不可能有危險,但她為什麼要離開?她與他有過約定,她也相信他一定會來再找她。但就在幾個月之後,他來了,卻是一個人去屋空的場景! 周宇身影一動,穿屋而去,閃電般地掠過叢林,叢林寂靜非常,他曾經幫別人治眼的地方都還在,只是房屋還在,但偏偏一個人都沒有發現。周宇心中已有涼意,一個有幾千人的山谷突然之間一個人都看不見,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湖邊與幾個月前一模一樣,只是湖水多了一種原生態的意味,微微泛起的浪花好像在訴說著什麼,但周宇不能明白,他站在湖邊直發呆,甚至產生了一種難得的錯覺,難道幾個月前的一場纏綿悱惻地相聚只是一個錯覺?或者一個幻覺? 天邊烏雲蓋頂,周宇呆呆地看著湖面。第一個雨點落下,他沒有動,細雨如絲般將天空分隔,他依然沒有動,迷濛的雨霧中,落葉在風雨中輕輕跳躍。彷彿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也像她在湖邊給他留下的那段未完的舞,那舞是如此動人,也是如此自然,是她的心靈之舞,當時她看不見他,但給他留下了一段生命之舞,他們難道有了眼睛之後就洞察到山谷的玄機,從而突破這個障眼法而進入了外面的紅塵世界? 大千世界、茫茫紅塵之中,他們又憑什麼自保?她融入那個世界之後。肯定也會尋找他,但她一個普通女孩又怎麼找得到他?他又如何去尋找她?幾個月的時間足以發生太多故事,她是否活著都是一個大問題,不知何時,周宇眼中已有淚水,憑他地身手,如果知道她在哪裡,他可以第一時間到達她的身邊,不管天下有什麼人要與她為難。她都不會有問題,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去了何方。不知道她的去向他就無法找到她,不管他有多大本領都一樣! 難道再也看不到她? 周宇深深歎息,可能是為失去她的結局而歎息,也有可能是為她族人的愚蠢而歎息!有了眼睛之後,洞察玄機之餘,這些在山谷中困了一生一世的人自然會有對外面世界的嚮往,但他們知道嗎?外面的人也在嚮往這樣一個沒有危機的山谷,濁世之中地繁華與熱鬧伴隨著人的貪慾,有了貪慾,這個繁華與熱鬧就變得危機四伏,而他們對外面世界的嚮往又是不是貪婪的一種?屬於人的劣根性?他讓這些人重見光明是幫 還是害了他們,他站在湖邊,雨水也終於淋濕了衣襟手足以讓雨水不至於淋濕衣服,但現在他想好好地淋一場雨,像普通人一樣淋一場雨…… 雨漸大,沙沙地雨點將平靜的湖面打破,也將叢林的寂靜打破,突然,身後沙沙的雨點中有一個聲音傳來:「你終於來了!」 周宇霍然回頭,叢林邊一個女孩緊緊抓住身邊的樹枝,她頭髮好亂,衣服被暴雨完全淋透,但她臉上好紅,眼睛裡一片迷離,濕濕的睫毛將這雙美麗的大眼睛映襯得更美,彌朵兒,她沒有走! 周宇飛身而過,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喃喃低語:「你沒有走!」他的聲音是如此激動,他的懷抱是如此有力,彌朵兒身上的寒意一瞬間完全不存在,在他懷中仰起臉:「你哭了!」他眼睛裡有清晰地水跡。 「沒有!」周宇輕輕一笑:「我怎麼會哭?」 「我看到了!」彌朵兒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你在尋找我,彌朵兒好高興!」 「是的!」周宇只有承認:「剛才看不到你,我真的好難過……彌朵兒,你們怎麼都搬家了?出了什麼事?」 彌朵兒嬌嫩的雙唇湊上來:「先親親我,我再慢慢告訴你!」 深深接吻,兩人在風雨中深深接吻,在接吻之餘,他們的身子也在雨中旋轉,如同是一個激情的舞蹈,無邊的大雨傾盆而下,但這雨已進不了他們的小圈子,等到彌朵兒睜開眼睛之時,她地衣服已干,男人的衣服也一樣干了,外面風雨依然,但在方圓十丈之內只有一片春光明媚。 偎在他地懷中,彌朵兒輕輕說:「你走後沒多久,湖邊又有人眼睛看不見了,所以……」 周宇大驚:「舊病復發?」 彌朵兒輕輕點頭:「哥哥也看不見了,那天,他來湖邊捕魚,一回去就看不見了,族長說了,這湖中有妖怪,不准任何人再在湖邊居住,也不准任何人飲用湖水,所以,我們全都搬到了山谷的另一邊……」 周宇凝神湖面,久久沉吟:「這沒有理由!」 彌朵兒輕聲說:「你告訴過我的,這湖水就是讓人看不見的原因,我也告訴了族長!」 「可是!」周宇緩緩地說:「上次這湖水明明已經乾淨了……我再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別亂動!」 「小心!」姑娘緊緊拉著他的手,眼睛裡滿是關切。 「我知道!」周宇向她微微一笑:「我來了,一切都能解決,放心!」 他的人無聲無息地消失於湖水之中,彌朵兒看著湖面,細雨飄來,她的衣服又開始濕,這個男人真是一個奇人,他來了,雨水居然給她和他讓路,他來了,山谷中的恐懼與猜疑必將消失,他來了,自己無數的等待都將有一個甜蜜的結果,這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不僅僅是她的希望,也是全部族人的希望…… 好久,湖水微微一動,周宇的身影突然在水面浮現,在水面上大步而來,就像走在青石板路上一般,這本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但彌朵兒不能喝彩,因為男人臉上滿是凝重。 「奇怪!」周宇皺眉道:「這湖中重新有了暗黑魔法元素!而且湖底也有了破損,看來是真的有事情發生!」 「怎麼辦?」彌朵兒急了,連他都感到棘手的事情,該是多麼可怕的事? 「沒關係!」周宇手一伸,將她抱入懷中,用自己的懷抱溫暖她的身體:「我會陪你住上一段時間,徹底解開這個謎團!」 彌朵兒心花怒放,陪她住上一段時間,這是多麼美妙的詞語,湖水中有古怪,這是籠罩在全族人頭頂的陰霾,但她希望這個謎越複雜越好,解開需要的時間越長越好,最好是一生一世都解不開,他就可以陪她一生一世! 「這湖是可怕的,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湖邊?」耳邊有男人的低語。 彌朵兒癡癡地看著他的眼睛:「湖水可怕,但湖邊卻是可愛的!……周宇,我天天都會來湖邊,剛才我看到你,都以為是做夢了!」    正文 第231章北方戰亂 ------------------------ 宇眼前浮現出一幅動人的景色,一個美麗的女孩靜靜邊,癡迷地回憶著往事,在她心中,他是永遠的主角! 輕輕一吻,周宇看著她的眼睛:「給我跳一曲,好嗎?跳完舞,我們去救助你的族人,讓他們再次回到光明之林!」 彌朵兒在輕輕旋轉,跳得灑脫而又飄逸,每次回眸一笑,都伴著無盡的柔情蜜意,舞步在搖曳,但她的眼睛始終在她男人身上,樂曲驅散滿天的陰雲,她一曲終了,大雨停下,湖對面一道美麗的彩虹高高掛在天空。 「真美!」彌朵兒喃喃地說:「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覺得彩虹會這麼美?」 周宇擁住她的腰:「美麗也需要美麗的心境才能品嚐,彌朵兒,幾個月了,我想你!」 「我們先去救助他們!」彌朵兒目光躲躲閃閃:「等會兒,我們再回來……」 在周宇探視的目光下,小姑娘臉變得更紅:「壞男人,想什麼呢?我……我回來陪你……說話呢。」 說話?有那麼多話說嗎?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心中想的決不止說話這麼簡單!周宇哈哈大笑:「走,等會兒回來說話,我陪我的彌朵兒說一整夜的話!」 彌朵兒臉紅如霞,手兒在他腰上盤旋,輕輕地捏,說一整夜,還要不要她睡覺了? 當山谷中重新恢復光明、當族人們眼前重新出現這個奇人,山谷中的陰雲變得很淡很淡;當彌朵兒在星光下用全身感覺在「說話」的時候,她的心在唱歌! 王宮中沒有歌聲,也沒有琴聲,蓮心公主已經離開了王宮,重新住到了那個沙洲旁邊的大別墅。這是她二妹曾經囚禁她的地方,地方沒有改變,但她地地位已經改變,以前她是一個囚徒,但現在她是真正的公主,身邊除了她最好的侍女(也是她的姐妹)之外,還有幾十名忠誠的侍衛,這些侍衛唯一的責任就是保護她。 這裡已沒有陰謀,也沒有殺機。但蓮心依然會在深夜輕輕歎息,伴著她悠遠的琴聲,毫不壓抑的琴聲如流水流過,流入長河中,和河水一起輕輕纏綿,她的侍女也在暗暗歎息,這個大公主,經歷了這些事情,為什麼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幽怨,而且不知從哪裡學得了這首曲子,是如此動聽,又是如此讓人忍不住掉淚,在這裡彈個沒完,雖然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大公主心中有什麼難解開地結,但她清楚地知道:這個公主有了心事,是與以前完全不同的心事,但也許比以前的心事更難解。 蓮花這些時候倒沒有心事。快刀斬亂麻地處理了相關政務,大陸情況慢慢理順,一個態度強硬、有理有節、行事果敢的女王形象逐步樹立起來,議會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格魯公爵大有「你退一步,我退三步」的態勢。多數決策都是通過他而讓議會大多數成員接受,她的改革步伐在逐步加快,一切都在向一個好的方向發展。 送走格魯公爵,蓮花舒舒服服地坐下,看著窗外輕輕飄下地落葉,蓮花微微閉上眼睛,他離開幾天了?到今天應該是十七天,十七天了,他去了哪裡?江湖中沒有任何消息,納蘭也打聽不出任何信息。他就像憑空消失了,她心中有恨:你說過,在我想你的時候,你會來看我,可我天天都想你,你就天天只在夢裡與我相見? 你這壞男人,這些時候,你要是敢另外找女人,瞧我不收拾你! 外面有稟報:「陛下。出大事了!」是納蘭的聲音。 蓮花心猛地一跳:「什麼大事,快進來說!」她正想到那個人。而那個人也是她與納蘭共同關心的人,此時猛地聽到大事之論,她心跳加速。 納蘭大步而入:「陛下,北方發生戰亂!冰原王大兵壓境!」 「什麼?」蓮花猛地跳起:「冰原之王?他……他終於開始動了!」 「是的!」納蘭躬身道:「剛剛探子來報,冰原之王於十天前指派大軍越過吉爾吉斯山脈,獸人大軍所到之處,生靈塗炭,一天之內推進一百多里,兵達北方重鎮流蘇。」 「流蘇?」蓮花皺眉道:「大劍聖塔野如何?」流蘇乃是大劍聖塔野的轄區,雖然大劍聖並非王宮任命的官員,但帝國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像這樣的高人一般都有一個勢力範圍,在這個勢力範圍之內,他就是君王。 納蘭說: 在反擊!正因為他組織了門下弟子和當地冒險團、魔流蘇城主阿勒的反擊,才將獸人大軍阻止在流蘇以北達一周之久,但我擔心……擔心他們未必抵擋得住敵人源源不絕地援軍。」 蓮花額頭已有了汗水,她知道冰原之王的實力,也早就有了隱憂,一上任她就有了隱憂,這個冰原地域寬廣,人數眾多,雖然是大陸的一部分,但在數百年前就已獨立,大陸派出去的城主往往一上任就莫名其妙地死在北方,而冰原之王又是世襲,王宮明知這些城主死在北方乃是冰原之王做的手腳,但也沒有人能提出有力的證據,到後來,王宮也再也派不出城主,所有人一聽說是去北方上任,立刻就會生病,而且一病就不輕,有地甚至乾脆辭職不幹,久而久之,北方成了一個獨立王國。 在這片獨立王國之中,有無數的冒險公會、魔法公會,而且還有獸人,獸人生殖能力極強,十年時間就足夠長大成人,雖然頭腦簡單,但強悍非常,生食活人,手裂猛獸,凶殘之處,讓人不寒而慄,冒險團也不敢等閒視之,輕易不敢進入他們的領地,但這些人天生就是最好的戰士,只知殺戮的戰士! 數十年前,這一代冰原之王收伏獸人首領,將獸人部落作為自己的部隊,蓮花長大成人之後,就對這個冰原之王深忌之,當時被母親指認為王位繼承人之時,她就曾向母親提出過冰原之王的事情,但母親當時只說了一句話:「大陸有魔神、劍神在,任何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獸人頭腦簡單,不足為慮!」 現在情況明顯已經發生了改變,魔神劍神全都死了,獸人已出動,已是不得不慮!冰原之王為何選擇這時候出兵,是針對她這個新上任的女王而來嗎?未必!他們只是知道魔神、劍神已死,才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魔神劍神,這兩個老傢伙真的死不得嗎?一死立刻就有刀兵,戰爭與尋常爭鬥大不相同,任一個人魔法通神、劍術通天,但一個人終究是一個人,無法對抗數以萬計地兵馬,他在哪裡?他就算來了,又如何應對? 納蘭的聲音傳來:「現在真的需要尋找他!如果他出現,我們才能有機會打贏這場戰爭。」 蓮花被他的聲音驚醒,輕輕搖頭:「他如果不願意出現,沒有人能找到他,何況他也只是一個人,在大戰之中未必能有作用!」 納蘭大急:「那如何是好?」 蓮花緩緩地說:「他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大陸的事情不能只依賴一個人!傳令!……中部、南方各地城主及各地冒險團、魔法公會全部第一時間趕到京城,準備抗擊北方叛亂,京城之中所有劍師、魔法師守衛京城,東邊暮月、東渡、赤渡三城的兵力全部出擊,進入翠湖以北,助流蘇城抗擊!」 「是!」納蘭躬身。 剛剛退出大殿,外面一人進入,一進入就跪地不起:「陛下,流蘇失守,屬下無能……愧對陛下!」 蓮花額頭汗水終於流下,失聲而呼:「阿勒城主!」這正是流蘇城的城主阿勒。 阿勒抬頭,臉色蒼白如紙:「陛下,流蘇七萬民眾死傷殆盡,本人也是在大劍聖塔野的保護下才能見到陛下,我的家屬親人……大劍聖地家屬親人全都……全都被獸人軍團所殺!」 蓮花身子一軟,無力地坐下,如此厲害的獸人軍團?七萬民眾死傷殆盡,一萬餘冒險團成員、魔法師全都不頂用?連城主都無法保護自己地家屬親人? 良久,她的目光抬起:「大劍聖何在?」 「塔野大劍聖怒殺獸人數百,殺對方劍師、魔法師數十,勇闖重圍,身受重傷十餘處,正在客棧休養。」 蓮花沉痛垂淚,她無法責怪任何人,城主付出了親人的代價,大劍聖如此勇悍,到現在都還在休養,這已經顛覆了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這個人雖然原來是站在二姐那邊,但在帝國遭到外敵入侵之時,依然有一個清楚的認識,慷慨豪邁之處,無人能及,這樣的人才,才是帝國真正的人才! 蓮花緩緩地說:「我會做好準備,準備與冰原之王展開一場血戰,為你的親人子民報仇雪恨!你得先將敵人的情況一一說明!」    正文 第232章英豪雲集 ------------------------ 是!」隨著阿勒的敘述,蓮花只覺得背後發冷,十萬漫山遍野地廝殺,血流成河,不僅僅是獸人,還有劍師、魔法師,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草叢裡鑽的,全都是敵人的軍隊,而自己這邊,不管是平民還是劍師、魔法師,全都是他們屠殺的目標! 這樣的勢力,京城能否守得住?如果是一對一決戰,她不會懼怕任何人,包括冰原之王本人在內,但這樣的場景,一個人不管實力有多強,都是那麼渺小和微不足道。 唐藍大陸未必是一個團結的大陸,但不管哪個大陸都一樣,在沒有外敵之時,或許有這樣或那樣的矛盾,但當外敵入侵之時,大陸的團結是空前的,三天之內,暮月三城的戰士全都趕到,一趕到第一時間就出翠湖,直逼北方,要將獸人大軍擋在翠湖以北,京城冒險團、魔法公會所有的任務全都取消,全部都聚集在京城,隨時應付北面來敵,王宮之中,每天都有新的指令發出,蓮花緊張有序地步署一切,她知道最開始的幾天才是最艱難的,如果獸人大軍勢如破竹地直逼京城,則京城有危,但如果能爭取到時間,她就能將天下之人全都凝聚在她的旗下,時間越長,對她越有利。 第五天,前方戰報傳來,三城兵力已與獸人軍團正面接觸,戰鬥猛烈無比,雖然傷亡慘重,但獸人兵團也輕易難以越雷池半步。 第六天,納蘭來報:「陛下,好消息!大劍聖厲斯格到達!」 蓮花大喜:「在何處?」 「已到宮門之外!」納蘭也有輕鬆感覺,大劍聖厲斯格是蓮花一直都在等待的人,天下有實力之人雖然不少,但達到大劍聖境界的也只有區區幾人。個人實力是一個方面,號召力是另一個方面,知道大劍聖出戰北方,天下劍師中十有八九也會前來。 蓮花喜道:「太好了!我得親自迎接!」 大步而出,宮門之外,一個老者站在廣場與宮門之間,顧盼自雄,他身後是十個人,八男兩女。八個男人個個神充氣足,顯然已是劍聖境界,兩個女的嬌小玲瓏,漂亮非凡,在他們後面的廣場中,整整齊齊地站著數百人,雖然人數眾多,但沒有一人發出半句聲音。 蓮花微微一禮:「多謝大劍聖遠道而來!」 厲斯格哈哈大笑:「老夫已有十多年沒有痛快殺敵,這場熱鬧如何會錯過?」 豪邁的聲音一出。蓮花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微微一笑:「大劍聖府中精銳盡出,蓮花之幸,大陸之幸!」 目光微微一轉,這兩名美女目光也都在她臉上轉悠,還在她後面轉悠,微有探索之意。 蓮花平靜地說:「這兩位小姐是……」 左邊一個輕輕一躬身:「婭麗見過陛下……這是我妹妹婭尼!」 婭尼踏上一步:「周宇回來了嗎?」 蓮花搖頭:「十幾天前他剛剛回來,但轉眼間不知去向,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何方。」 婭尼姐妹臉色同時黯淡下來,婭麗倒是一句話沒說。但婭尼有話:「這個傢伙跑哪去了,這麼大地事情他不來怎麼成?」 蓮花微微一愣,這個女孩提起他來毫無敬意,反倒有一肚子的怨言,這個現象不太正常,莫非她還與他有什麼交情不成?大庭廣眾之下不便於細問。蓮花緩緩地說:「大劍聖有何打算?」 厲斯格笑了:「老夫既然奉命來到京城,自然聽從陛下的分配!」 蓮花點頭:「那好!你們先到客棧休息,等其他人到達之後,再作計較!」 厲斯格笑道:「輕揚老傢伙可能還要遲幾天才能到,這次能與他一起並肩戰鬥,也是人生之幸事!」 輕揚飛洛?蓮花心頭再一次輕鬆,他也要來了,有了大劍聖,再加上大魔導扭轉乾坤之魔法威力,京城可保不失! 僅僅過了兩天。輕揚飛洛就已到了,如果說厲斯格是一頭大雄獅,給人以信心的話,他就是一潭春水,給人以寧靜,哪怕是如此大兵壓境的情況下,他依然平靜如水,微微一鞠躬:「陛下,輕揚家族準備好了!」 有這句話足夠!他也帶著數百人。其中一樣有一名美女,這個美女一樣在打量蓮花。這個女子蓮花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她多少能猜出個一二,輕揚舞!這必定就是那個最年輕的大魔法師——輕揚舞! 她猜得不錯,這自然是輕揚舞,輕揚舞心中有激動也有不安,激動是因為她相信能在這個 到他,但不安的是她沒有見到他,難道城中的傳言是了某個與世隔絕地地方,根本不會再出來? 不,他會出來的,因為他會來見她,但什麼時候出來?如果等到他出來之時,殘酷的戰爭已經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又如何?爺爺在家中就已經分析過,他的看法是:這次戰鬥會相當殘酷,結局完全不可預料! 第八天清晨,蓮花就已進入大殿,臉色陰沉,昨晚剛剛得到消息,暮月、東渡、赤渡三城聯軍戰敗,獸人軍團雖然死傷過半,但北方又有人馬補充,目前足有七萬之眾!七萬之眾已抵達翠湖北岸,預計京城保衛戰即將開始! 大殿之中也是人頭躥動,各地城主、議會成員、大劍聖厲斯格、大魔導輕揚飛洛全都在列,還有數十個一流冒險團的團長和數十個魔法公會、冒險公會的會長,這個大殿聚集如此眾多的大人物這還是第一次,但也是正常之極的事,面臨外敵入侵,一切都以抗擊外敵為第一要務! 每個人臉上全都有凝重,包括厲斯格在內,敵人勢力遠比想像中要大,光是一支獸人部落就有如此之大地戰鬥力,冰原之王全部的力量簡直難以想像! 格魯公爵緩緩出列,深深鞠躬:「陛下,我錯了!」 短短五個字一出,所有人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蓮花淡淡地說:「你錯在何處?」 格魯公爵花白的頭髮微微顫抖:「如果周宇還在京城,或許一切都會不同!他的離開是因為我!」他自然知道是自己一番話逼走了他。 周宇!這個名字一出,如一顆大石頭扔進水中,頓時大殿之中起了波瀾,人人臉色都不一樣,厲斯格大聲說:「是的!如果他在京城,縱然敵軍十萬,又豈能奈何?」 一位城主搖頭:「他也只是一個人,哪怕魔法再高,也不可能以一敵萬!我們要的是千軍萬馬齊心抗戰,而不能依賴某一個人!輕揚大魔導,你說呢?」 輕揚飛洛點頭:「眼前的確如城主所言,需要所有人齊心協力,但厲大劍聖所言我也覺得有道理,這個人你永遠都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本事,只知道他創造任何一樣奇跡你都得相信!」他的觀點多少有些模稜兩可。 大殿門口有一個聲音傳來:「任何人都可以創造奇跡,包括你、包括我還有我們大陸的所有同胞,都可以!」 兩邊人如潮水緩緩分開,一個老者大步而入,臉上是悲壯的表情,雖然只有一隻手,但腰間長長地劍一背,昂首闊步而來,彷彿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蓮花唰地站起,下殿迎接:「塔野大劍聖!」 來的正是塔野,他微微一躬身:「陛下,塔野來遲,望陛下恕罪!」 蓮花連忙還禮:「大劍聖為抗擊外敵,身先士卒,身受重傷之餘,力殺強敵數百,蓮花深敬之!」 這麼一說,大殿之人一齊躬身,向這個殺出重圍的老英雄致敬。 輕揚飛洛踏上一步:「大劍聖,我對你這次抗擊強敵極為敬重!」 厲斯格爽快得多,一步上前,拉起他的手,熱情地說:「這次我們並肩殺敵,為你報這毀家滅莊的血海深仇!」為爭劍術至尊之位,兩人是有隔閡地,但此刻,隔閡已經不存在。 塔野與厲斯格緊緊一握手,轉向蓮花說:「面對如此強敵,絕不可逞血氣之勇,塔野親身見識過獸人部落的勇悍與凶殘,以一敵百本人不懼,但敵人一上就是數萬人,不死不休,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硬拚!」 蓮花說:「大劍聖久居北方,又與敵人真刀實槍地拚殺過,必有破敵之策,請大劍聖指點!」這番話說得甚是謙恭,這個人的手臂是斷在周宇手中,又是在與自己對抗之時所斷,間接也是折在自己手上,眼前用人之際,她是真誠地希望這個隔閡能夠解開。 塔野躬身道:「本人前來正是有一計獻與陛下,如若成功,敵人必然不攻自破!」這話說得斬釘截鐵,讓眾人信心大增。 蓮花大喜:「請講!」 塔野緩緩站直:「陛下可知獸人為何難敵?」 蓮花沉吟:「因為他們不怕死,據說就算斬斷他們的手臂,他們一樣不會退去,而且進攻更加猛烈!」 塔野點頭:「正是!但陛下是否想過,他們也有弱點!」    正文 第233章敵後奇兵 ------------------------ 弱點?」蓮花微微一愣:「請明示!」 塔野說:「獸人部落十歲成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作為戰士是最好的戰士,但未必最可怕,可怕的是他後面的指揮者,如果能夠將指揮者先行斬殺,獸人部落與無頭蛇群無異,不攻自破!」 輕揚飛洛皺眉道:「大劍聖的意思是……我們派人去刺殺?」 「是!」只有一個字,依然斬釘截鐵。 蓮花沉吟道:「獸人兵團中誰是首領?在兵士層層圍困之下,又如何能夠殺得了他們的首領?除非是他……」她沒有繼續下去,但所有人都已明白,她說的「他」乃是那個人,如果是那個人,千軍萬馬之中方可輕取敵人首級,別人則無法做到。 厲斯格與輕揚飛洛對視一眼,眼睛裡精光閃閃,但沒有說話,雖然塔野的話給他們指出了一個方向,但這道題目太難,要解開也非易事。 塔野說:「陛下沒聽清我的意思,我說的是……直取冰原之王!」 直取冰原之王!這如同一個炸雷,所有人全呆了,冰原之王離京城千里之遙,正是交兵之際,沿途兵馬無數,又如何直取?一路殺過去嗎?誰有這個本事? 塔野有補充:「我知道一條秘道,如果以風鹿為騎,七天之內就可到達冰城,只要去的人劍術、魔法足夠高強,完全可以闖入冰城,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冰原之王一舉擊殺,冰原之王一死,他與獸人兵團的契約解除,獸人兵團自然會立刻撤回北方!」 「有秘道?」蓮花眼睛大亮:「不會有軍隊防守?」這可是一個關鍵環節。 「是!」塔野緩緩地說:「沿途或許有少數兵馬。但我們騎風鹿閃電般穿越,又有誰能阻攔得了?就算暴露行蹤,等他們消息反饋冰城,冰原之王的首級也早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輕揚飛洛眼睛亮如秋水,沉聲說:「你確定冰原之王一死,獸人必退?為何?」 塔野點頭:「獸人本性與野獸無異,野獸憑本能而戰,如果遇到堅強抵抗,自然就會散去。眼前能夠凝聚成一個團隊,原因無他,只因為他們與冰原之王之間的契約!」 厲斯格大聲說:「好!就是這個辦法,去刺殺冰原之王,殺就殺個痛快的,算我一個!」 塔野道:「自然少不了你,你剛才不是說過,要與我並肩戰鬥嗎?這次去北方刺殺,我是非去不可。哪怕陛下不准,我一人也要去!」他地家人全死在獸人手中,自然會去報復,這一點無需他說明,眾人都能理解。 蓮花緩緩地說:「不知大劍聖認為哪些人去合適!」眼前這個方法雖然離奇,但也的確是一個新的思路,有秘道在,他們有機會闖入冰城,如果數十個一流高手突然闖入,冰城非亂不可。敵人大後方一亂,前線作戰必然受挫,這裡沒有「圍魏救趙」的說法,但兵法是相通的! 「去之人不需要太多,但必須是身手高超之人!」塔野說:「劍聖、魔導均可去得,在此以下的還是安心守衛京城。如果牽涉實力太多,導致京城有失,塔野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輕揚飛洛點頭:「這正是我考慮的問題!……大劍聖指出了一個好方法,但這方法有兩個難點,其一,這支人馬能否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冰城是關鍵,所以秘道必須保證真正暢通,如果一路打殺過去,就不可能收到實效;其二,京城守衛力量看起來雄厚。但事實上仍然不足,如果將劍聖、魔導以上的人全帶走,京城力量薄弱,或許我們還沒到冰原,京城已被獸人兵團攻破!」 塔野仰面看天花板,良久終於低頭:「輕揚大魔導說得不錯,雖然我可以保證秘道暢通,但無法保證京城不失,所以。這件事情還是由陛下來決斷!」 這是一個難題!一個極難選擇地難題!大殿之中鴉雀無聲,蓮花也在深深思索。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 時間慢慢過去,日頭已正中,蓮花終於開口:「我贊成!理由有二,其一,機會實在太難得;其二,京城已聚集各地兵馬五萬有餘,還有兵馬陸續而來,實力當不在獸人之下,而且劍聖、魔導以上的高手在這種場合下殺敵,與普通劍師差別不是太大,而前往敵後方執行刺殺任務則要難得多,高手與一般人的區別太大太大!」 微微一頓,蓮花繼續說:「這樣吧,塔野大劍聖 格大劍聖帶領所有劍聖、魔導以上人員前往!」 塔野躬身道:「多謝陛下!」目光一回,掃過輕揚飛洛的臉:「輕揚家主,劍聖、魔導以上的人加起來近一百人,闖入冰城足夠,你就留下如何?留在京城之中,也可讓我們這一百人無後顧之憂!」 輕揚飛洛淡淡地說:「我還是那句話,聽從陛下的指令!」 蓮花微微沉吟:「也好!輕揚家主就留下吧,有你在,京城守衛更有把握!」 「奉令!」輕揚飛洛微微躬身。 厲斯格不無惋惜地說:「輕揚老頭,這次行程如果有你在一起,恐怕要有意思得多……算了,你留下吧,反正兩邊的事情都重要!」 他在大殿之上毫無顧慮地談笑,眾人不禁宛爾,輕揚飛洛微微一笑:「回來之時,我請你喝酒!」 廣場之前,高台之下,站著近百人,魔法師清一色黑色長袍,劍師清一色黑色盔甲,雖然人數不多,但氣勢威嚴,四面全都是人,全都用敬重的目光打量這支特殊地人馬,這些人是全城實力最高的人,全部都是劍聖、魔導以上的人,屬於高手中的高手! 高台之上,蓮花手捧一個大碗:「各位劍聖、魔導!此次執行特殊任務,帝國的興衰成敗在此一舉,臨行之前,請盡飲碗中之酒!」 碗高高舉起,下面的人齊刷刷地舉起雙手,手中全都是碗,黑壓壓的人頭全都昂起,一碗酒喝下,劍聖們手中長劍出鞘,遙指北方。 大風起,他們衣袂飄飛,宛若一條黑色巨龍,正要擇人而食,廣場邊風聲大作,一大群風鹿飛馳而來,雖然有百頭之眾,但只有輕微的蹄聲傳來,片刻之間,穩穩地停在這支隊伍之前。 塔野與厲斯格同時飛身而起,落在兩頭大鹿背上,如一陣風吹過,所有人幾乎同時離地,穩穩地落在坐騎之上,風鹿繞場一周,騎者一齊向高鞠躬為禮,塔野一聲暴喝:「出發!」 黑色的洪流湧出街道,直衝城門而去,空氣中有最後的聲音:「珍重!」 看著面前消失一空地廣場,蓮花輕聲問自己:「我這樣做是對是錯?」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起碼眼前不會有!但處於此種情況之下,她別無選擇,一上任,帝國就出現這種嚴重情況,這是對她智慧與實力的考驗,但願他們能夠馬到成功吧! 耳邊有聲音傳來:「哎,你為什麼要我和姐姐留下來?我們也有劍聖的實力!」 蓮花微微側身,身邊站著一個美女,她記住了她的名字:婭尼!她身邊的另一個美女臉紅紅地微微鞠躬:「陛下,我妹妹不懂禮節,別見怪!」 蓮花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們有實力,但城中正好缺人,如果願意的話,你們就跟在我身邊好嗎?危急之時也可以幫幫我!」 婭麗微微一躬身:「遵命!」 蓮花輕輕一笑:「妹妹別見外,我一見你們兩個,就覺得很投緣,還是叫我蓮花吧!」 婭麗微微一愣,作為一個女王,可以這樣隨便嗎?但她是他所關心地人,想必與他也關係非同一般,自己作為他的女人,和她隨便一點也沒什麼,輕聲道:「只要你不見怪,一切都依你便是!」 蓮花緩緩走下高台,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這個小丫頭一開口就找周宇,當時她就有了懷疑,現在懷疑已經證實了,這兩個小丫頭的身手就是明證,以她們的修為,絕不應該達到劍聖級別,能夠達到劍聖級別只有一個解釋,她們得到了周宇的特殊關照,能夠得到他的關照自然就是他親近之人,所以,她才自貶身價,與她們姐妹相稱。 多了兩個同盟軍是好事,但她們到底與他關係發展了什麼程度?這個壞傢伙,一不小心就冒出兩個親近者,還是姐妹倆,天知道還有多少沒有冒出來的,如果她們中有人先成為他的女人,事情就有點不妙了! 廣場邊有一個女子也在看著她們,看著她們走近,蓮花走過之時,她微微躬身,輪到婭麗和婭尼姐妹經過之時,她輕聲叫道:「兩位厲家妹妹,能和你們聊聊嗎?」前面的蓮花也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 婭麗站住腳:「你是……」女子微微一笑:「輕揚家族,輕揚舞!」    正文 第234章大戰之初 ------------------------ 尼上下打量:「原來你就是輕揚舞……果然好漂亮!傳,輕揚舞不但是最年輕的大魔法師,而且是最漂亮的魔法師,這下一看,果然是,和傳說中一樣漂亮。 輕揚舞笑了:「兩位妹妹才漂亮,不知你們誰叫素修?」 素修?婭麗微微一驚:「我們有一個丫頭叫素修,不知輕揚小姐怎麼知道她?」 丫頭?是一個丫頭?輕揚舞愣了,連忙岔開話題:「我只是聽一個朋友說起過她,順便問問。」 這下輪到兩姐妹發呆了,這個丫頭深居簡出,根本不與外界來往,又有什麼人能提到她?婭尼反應好快:「誰提的?是不是周宇?」 「不是!」輕揚舞搖頭:「是一個森林精靈,她是這個素修姑娘的朋友!她來了嗎?」 「沒有!」婭麗說:「她不會任何劍術和魔法,來這裡做什麼?」 輕揚舞眼珠轉動,終於說:「沒來就算了,兩位再見!」轉身而去,心中疑雲重重,這個素修的確是鶯語兒告訴她的,但這個小精靈肯定說錯了,她說素修會劍術的,而且還會魔法,是一個魔武雙修的奇才,但這兩個小姐卻說,這個丫頭不會劍術與魔法,誰在說假話?小精靈說假話的可能性大得多,因為她口中的素修如果真的是魔武雙修奇才,又豈能是這兩個小姐的丫頭,難道是同名字的另一個人?不對,小精妙明明說這個素修是大劍聖府中的,大劍聖府中哪能有第二個素修?兩邊都對上了,唯獨在身手與魔法上存在差異,怎麼回事? 她對這個素修的興趣有增無減,開始的興趣是鶯語兒的一句話「他與素修姐姐關係好著呢」。現在,吃醋地感覺依然存在,而且新增加了一絲神秘因素。 還是回到客棧詳細問問小精靈吧,這個小精靈是喜歡熱鬧的角色,像這樣的大熱鬧自然不趕不快活,這時候正穿著特製的衣服、打扮得像一個人一樣在客棧裡折騰呢。 京城以北是草木皆兵,京城內是如臨大敵,但深宮中卻有難得的寧靜,蓮花房間裡有四個美女。蓮洛、蓮心、婭麗姐妹倆,當然還有一個美女蓮花,在此關鍵時刻,蓮心也回到了宮中,與妹妹一起共度難關,但她當然不可能有什麼見識,只能站在妹妹身後,表示對妹妹與王國的關心與支持。 蓮洛神態複雜,也有好久沒有說話。與妹妹相比,她是幸運的,在位兩年多,帝國裡一切都平安,剛剛退下女王位,就遇到這數百年都沒有遇到過的大事,她也沒有發表意見,因為她知道妹妹對她依然有成見,雖然沒有殺她,但也再沒有與她單獨說上一句話。 婭尼終於先開口:「姐姐。你說他到底去哪了?真是急死人了!」 婭麗臉色微紅:「也許是去執行……蓮花姐姐的什麼秘密指令吧?我看蓮花姐姐應該是胸有成竹地。」女王雖然在公開場合說過不知他去了哪裡,但這話她根本不相信,因為他如果沒有什麼任務在身,必定會來看她和妹妹的,以他的能力,從京城到夕方城只是旦夕之間。 蓮花歎息:「這你可說錯了。這次他離開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真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蓮心目光閃動,雖然沒有說話,但心情一樣複雜,她本來也是與婭麗同一個意見的,認為他與蓮花之間有一個秘密約定,否則妹妹不至於在他離開後幾天內如此平靜,但此時妹妹再次否認,她也不懂了。 婭麗臉色微微改變:「那他究竟去了哪裡呢?難道是回家了?」 「回家?」蓮花激動起來:「你知道他的家在哪?」 婭尼與婭麗對視一眼,茫然搖頭:「這麼說。你也不知道!」 一個「也」字就是答案,原來都不知道!這個人出現江湖好像只是流星墜落大地,沒有知道他從何處而來,也沒有人知道他要去何方,蓮花本以為自己對他已經很瞭解,但現在她突然發現自己對他依然一無所知,而婭麗心中更是不是味道,自己都是他的女人了,抱上了就寶貝寶貝地叫個沒完。親密的事兒一做就是幾回,居然還不知道他地家在何方。這是不是很失敗? 蓮花對蓮心使了個眼色,蓮心會意,輕輕一拉蓮洛 輕輕退出,房間中只剩下三人,蓮花輕聲說:「現在我想問兩位妹妹一件事情。」 婭尼點頭:「你問,我也正有話要問你。」 「那好!」蓮花微笑著說:「你先問。」 婭尼毫不客氣地說:「我想問你,你是他的女人嗎?」 蓮花臉色血紅,她是他的女人嗎?從來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但她自己內心悄悄地問過無數回,結果都難以確定,搖頭嗎?這是違心的回答,因為他都抱過自己好多回,還吻了她,不是女人哪能這樣?點頭嗎?她好像還不是,他和她有過約定的,眼前還不能,將來,將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準…… 婭麗妙目在她臉上微微一轉:「蓮花姐姐已經作出了回答,其實,我早就想到了!」 蓮花好狼狽,自己不可抑制的臉紅就是回答嗎?連忙否認:「我……我還沒有回答呢!」不是否認她是他的女人,而是否認她的回答,臉紅不是回答,親口說的才算…… 婭尼大聲說:「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麼?你不敢說,我敢,我就是他地女人,姐姐也是!」 輪到婭麗臉紅了,側身,拳頭舉起,就要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妹妹。 他果然另外有女人,還不止一個,這個壞男人,需要用什麼方式來處罰他?蓮花輕聲歎息:「其實我也早就想到了!兩位妹妹……」 話音未盡,大殿之外有納蘭的高呼:「陛下,敵人大軍已到!」 蓮花的聲音戛然而止,唰地站起,一瞬間,她臉上的迷離神色褪得乾乾淨淨,室內兩女臉上也換上了凝重,三人齊聲道:「我們去戰鬥!」 城頭之上,黑壓壓的全是人頭,有各地地援軍,也有城中守軍,蓮花一行一到,城頭翻翻滾滾的人流分開,讓她們一行登上城頭的最高點,蓮花步履輕鬆,臉上平靜無波,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關乎守軍的士氣,此刻她需要的是平靜,她身後是婭尼與婭麗,還有納蘭、若斯兄弟,當然還有洛森和兩名新加入的成員,義氣團的成員除了周宇和妮絲兒,其餘的全部到齊,這是他們的又一次戰鬥,雖然他們並非戰鬥地主力,但他們一樣打算用生命與熱血扞衛他們的誓言,生死與共! 最高處已有人站立,是一名老者和一名美女,輕揚飛洛和輕揚舞!他們看著城下,臉色依然平靜。一聽到後面的騷動,輕揚飛洛緩緩回頭,淡淡地說:「陛下,敵人勢力不小!你看!」 蓮花目光一落城外,心中不禁打了個突,這豈止是勢力不小,簡直是巨浪排空,從這裡可以看到翠湖,就在翠湖與亞里山中間寬廣的谷地,潮水一般的黑色人流蜂擁而來,將這片綠草地幾乎遮蓋得水洩不通,一眼望不到邊! 蓮花緩緩地說:「情況有誤,這決不止七萬之眾!」 輕揚飛洛點頭:「是!這最少也有十萬開外!今日守城壓力不小,我已作好安排,所有的弓箭手步署城邊,最大限度殺傷敵人,魔法師作第二層防線,用遠程攻擊再殺一批,城門邊安排大劍師以上的人員,敵人攻勢一挫,立刻出擊,用最快的速度殺敵,不管成功與失敗,只准在城門二十丈範圍內殺敵,情況一有不對,立刻入城關城門!」 蓮花歎服:「輕揚家主思慮精密,有你在,實在是我的福氣,就按這麼辦!今日我也親自上陣殺敵,城頭指揮就交給你了!」 「陛下身為一國之君,本不應該出城迎敵,但本人知道,城中之人,劍術當以陛下為最,事急從權,請恕輕揚飛洛無禮!」輕揚飛洛說:「城頭之事已經安排妥當,本人也會擇機而出!」 蓮花大驚:「你不用出戰,城頭不能無人指揮!」 輕揚飛洛手指北方:「我地目標是那兩頭魔象!」 在翻滾的人流之中,有兩座移動地肉山,這就是魔象,大陸最大的魔獸,魔象背上可以建造一座房屋,這兩頭魔象背上沒有房屋,但也有涼亭,每個涼亭之上都是數十人,這些人穿著打扮與戰士完全不同,明顯就是整個獸人部隊的指揮者。    正文 第235章大戰 ------------------------ 花目光閃動:「輕揚家主小心!」她沒有再反對,以凡脫俗的水魔法,是擔任攻敵主腦的最佳人選,如果成功,敵人必亂,如果不成功,他也有自保之力。 蓮花回頭:「納蘭,弓箭手以你為首!」 「是!」納蘭手一探,龍弓在手,這次他的龍弓不再偽裝,露出雪白的弓身,雪白的弦,漆黑的利箭一搭,頓時氣勢非凡! 「若斯!我的劍!」 長劍在手,蓮花長劍斜指北方,劍尖一溜寒芒直達四丈開外,她沉聲喝道:「大劍師以上的人隨我前來,聚集城門裡!」 聲音雖然嬌嫩,但清脆的聲音傳入城裡,城牆邊盡皆震動,這個女王手段乾脆利落,威勢日盛,這是全大陸都知道的,但知道她一身直追大劍聖劍術的人還不是太多(她也只是在天魔谷小小露了一回臉,但風頭被周宇輕鬆蓋過,提及她的人不太多),此時一見,頓時士氣倍增,連女王這個嬌怯的女子都有如此劍術,天下的大劍師又豈能退後,四面齊聲應道:「遵命!」 聲音來自四面八方,蓮花身子一翻,從五丈高台翻身而落,輕輕落在城門裡,身邊風聲連響,兩條人影也隨之而落,正是婭尼婭麗姐妹,還伴著婭尼的一聲嬌呼:「蓮花姐姐,好本事啊,是他教你的嗎?」 「是益氣果!」蓮花大聲說:「各位劍師聽著,此次立功最大者,均有機會獲得益氣果的獎勵!」她的益氣果還有三十多顆,用作戰場上的獎勵是最好的。 果然,劍師個個精神暴漲,神情激奮。恨不得立刻開門,立下最大的功績,獲得這傳說中地神奇寶物,這寶物由女王來親自兌現,不但有實際價值,而且有巨大的精神獎勵。 從城門中的縫隙朝外看去,獸人大軍體現出非同尋常的氣勢,他們的坐騎中沒有馬,居然有魔虎、魔鹿、厲熊。蓮花心在朝下沉,她忽視了一個問題,這支部隊不僅僅是十萬大軍,而是十萬人外加數萬魔獸!他們的坐騎除了擔當坐騎的重任之外,還具有可怕的攻擊力! 眼皮微微一跳之下,天空突然變得陰沉,蓮花心沉如水,她發現了自己第二個忽視,她忽視了會飛的魔獸!天空有飛虎隊。開始只是一長排,但很快長排成為方陣,雖然不太多,但近百隻飛虎地攻擊力也是恐怖的!一隻飛虎就足以輕易撕裂一個大劍師,一百隻是什麼概念,就是輕易將一萬名戰士拋下城頭的實力! 獸人也許真的不會用計,但他們的指揮者並不是獸人,他們在阿勒城與翠湖以北的戰鬥中並沒有暴露真實實力,此時暴露的是否就是真實實力?沒有人能知道! 蓮花心頭第一次掠過陰影,這種實力之下。京城是否真的能無恙?但她的性格是從血火之中磨煉出來地,銀牙一咬,蓮花從城下直接飛身而上,在空中一聲高叫:「方案調整!弓箭手以對抗空中打擊為主,魔法師保護城牆不破!」 「是!」轟然大震之中,城頭士氣高昂。 「哧」地一聲。是納蘭先拉開了攻擊的第一箭,一箭下去,空中一名魔法師慘叫著躍下塵埃,一落地立刻被奔湧而來的獸人軍隊淹沒,估計是踩成了肉泥,哧哧不絕,第一輪攻擊正式展開,漫天箭如密雨,一道閃著紅光的火苗飛竄而落,奔跑在最前面的十多名獸人全部成為火人。這卻是一名火系大魔法師展開了魔法師的第一輪攻擊,這是一名年輕男人,看他的打扮應該是魔法學院的學生,是真正的高材生,這次守城大戰,魔法學院高年級的學生全體出動,他們要在實際戰鬥中展現他們地能力。 正式一接戰,戰鬥立刻慘裂無比,空中的飛虎隊面對漫天而來的箭雨。毫無懼色,一聲長長的呼喝響徹天地。伴隨著這一聲狂吼,空中的飛虎、飛熊也一齊怒吼起來,無數的風刃飛捲而來,頓時城頭也有無數人慘叫連連,空中不停地有人落下,有地是飛虎上的魔法師,有的則是城頭的守軍,戰鬥才一打響,就有一種進入白熱化的趨勢。 蓮花身子一落,喝道:「開城!」 這時開城明顯並不明智,因為敵人正在攻城,但也是無奈之舉,前面的獸人抬著巨大得讓人心驚的大木柱,如果任由這木柱撞上城門,城門一樣非破不可! 城門一開,蓮花剛剛準備衝出,但身邊風 ,一匹馬無聲無息地掠過她的風鹿身邊,竟然一轉眼影,馬上兩條人影一左傾、一右傾,一丈餘長的劍芒一卷而過,兩邊獸人翻翻滾滾,兩個人,一匹馬竟然硬生生地從密密麻麻的獸人軍隊中闖開了一條血路!這是婭尼婭麗姐妹倆,她們騎地也不是馬,而是風魅! 頂級風系魔獸! 風魅一個起落就已經超出了蓮花預先制定的方案,因為她們兩姐妹已經進入了敵陣之中,遠遠超出了離城門十丈距離的限制! 蓮花一聲大喝:「小心!」身子一趨,帶著身後的滾滾洪流,也筆直地殺入敵陣之中,四丈餘長的劍芒一展,一片血肉橫飛。 身後的數百名大劍師、一級劍師在最初的時間內基本上找不到事做,但很快,他們的生意來了,前面地勢一開陽,前面三人就無法兼顧,人群轟然散開,一場白熱化的格殺正式開始!城門裡面陸續有兵馬殺出,已不再拘限於大劍師、一級劍師,有地四級劍師、五級劍師都齊上,反正獸人也只是群攻有威力,單獨一對一他們還是大佔勝算的,但最可怕地不是獸人,而是魔獸,只片刻時間,就有數十名劍師死於亂軍之中,有幾個還是被魔獸生生撕裂,天空一片血霧,大地無數條血河,此時人命賤如狗,拼的就是一個狠字! 相比較而言,輕揚舞的水系魔法殺傷力實在太弱,冰天雪地、水龍卷在她手中層出不窮,讓城頭一些魔法師眼界大開,但這些魔法對於獸人作用不大,冷不算什麼,冰雪不妨礙他們殺敵,全身濕透沒有關係,一兩隻冰錐刺入他們的身體,也阻礙不了他們的攻城步伐。 洛森與一批土系魔法師一起,他們的任務就是揚起灰塵迷住敵人的眼睛,同時也在敵人攻到城牆邊之時,用一些土刺來阻隔他們靠近城牆,光用地刺之術無法完全阻斷敵人,但城頭魔法師何止上千,各系的全有,火牆術、水牆術、風刃等等應有盡有,足夠敵人無法靠近城牆,遺憾的是這些人魔法層次太低,魔法高的大多數都被塔野帶走,他們能起的作用只是保護城牆。 魔法師保護城牆,弓箭手防守空中,納蘭更關注的是城下那條矯健的人影:蓮花!他的箭無虛發,每一箭射出,總有一名敵人倒在蓮花身邊,而蓮花關注的是前方那頭風魅上的人影,這兩個姑娘是他的女人,她自己可以死,這兩名姑娘不能有事!但戰場之上,誰又能真正顧得上誰?蓮花很快就發現自己無法兼顧別人,因為她已經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 婭尼和婭麗開始時的確狠狠風光了一把,一匹頂級魔獸為坐騎,她們有比別人優越得多的條件,姐妹同心,一左一右,擋者披靡,而以風魅的神奇速度,沒有人能夠預先對她們進行攻擊,包括魔獸在內,風魅的職責就是保證它背上兩位女主人的安全,但很快,風魅如鬼如魅的速度大大受制,因為四面全都是敵人,它不管跑向什麼地方都非撞上敵人不可,在四五丈方圓之內,風魅一樣展現出它神奇的速度,進退之間,所有的進攻全部落空,抬腿之間,也總有獸人仰面而倒,它的蹄挾帶著無與倫比的速度踢出,威力堪比劍聖的劍芒,甚至有幾頭魔虎都死在它的蹄下。 遺憾的是周圍的獸人實在太多,腳下無數的屍體也阻礙著風魅的速度施展,一切跡象顯示,風魅並不太適合在這種情況下作戰,它更適合於在曠野之中生存。 突然,左邊一柄條槍猛地刺到,這槍大得異常,長得異常,幾丈的空間一刺而至,婭尼大驚之下,劍芒一展,這條槍在臨近她胸口處絞成粉沫,但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一柄長槍又從姐姐後方刺來,而姐姐正彎腰殺左邊之敵,根本沒有防備。 婭尼嬌喝一聲,陡然身子一起,從風魅背上掠過,長劍一抬,長槍再次絞斷,風魅陡然前衝,落下之時,她正落向無數根長矛的尖端,婭麗倉促間回頭,頓時心涼如水,一聲慘呼「妹妹!」 兩個字剛剛出口,一條黑影突然從旁而過,手中劍芒一展,地上的數十根長矛同時兩斷,手一伸,婭尼穩穩地站在她身邊,雖然平安無事,但婭尼兩眼如鈴,成石化狀態:「素修!」    正文 第236章第一高手 ------------------------ 個救她的女子居然是她的丫頭:素修!她也來了,而奇的劍術!素修手一揚,草叢中突然濃霧瀰漫,頓時將方圓數十丈方圓全部籠罩,迷霧之中電光閃現,獸人軍隊一時死傷無數,在濃霧之中沒有人能看清,但這霧是素修召來的,只有她才看得見,一個明眼人對付一群瞎子,自然是她大佔上風。 婭尼來不及驚訝,一隻手猛地伸來,從空中抓住她的右臂,婭尼一回頭,正好看到她姐姐關切的眼睛,風魅一縱身,帶著兩女遠遠馳回,一路而過,又是人仰馬翻,片刻間已到城邊。 她們脫身容易,但別人卻未必有這麼容易,已有無數劍師仍然在浴血奮戰,蓮花身上的衣服已全是血色,但她依然在一大群人中苦苦支撐。 空中有人影一聲大叫:「陛下,回來!」 蓮花倉促間抬頭,空中一條水流捲過,正好卷在她的腰間,她只覺得身子猛地一輕,高高飛起,準確地落在城頭,身邊的老者手一垂,卻是輕揚飛洛。 一低頭,她的那頭風鹿已有萬千長矛之下成為刺蝟,如果遲一瞬間,她就無法活命,哪怕她一身功力堪比大劍聖,在這亂軍之中,也一樣難逃一死!心頭的寒意一掠而過,蓮花喝道:「所有人全部入城!」城外的劍師已死傷大半,敵人死的雖然最少是他們的十倍開外,但敵人總數有十萬餘人,所殺的依然不足一成! 劍師紛紛入城,婭尼和婭麗走在最後,手中雙劍交叉,在戰友身後形成了一條數丈長的隔離帶,終於所有倖存者全部入城。婭尼大聲呼叫:「素修,回來!」話音未落,風魅一個輕躍,穿過緩緩關上的城門,也將她後半截聲音堵上。 婭麗身子猛地一震:「你說什麼?素修?」一場混戰之中,她沒有看到素修,那片濃霧形成之後,她更是看不清這霧裡有什麼。 「是的!」婭尼急道:「是素修,她剛剛救了我。但她還在外面!」 城門已經關上,外面正有無數獸人、魔獸猛衝而來,城頭箭和各種魔法齊下,城門口成了最激烈的戰場,這時候沒有人能出城,婭尼額頭已全是汗水! 「這樣不行!」輕揚飛洛眉頭皺起:「我去!」手突然一揚,一條水練橫空而出,在對面一棵大樹一繞,他地人影憑空飛掠而過。還沒到達大樹之前,右手一揚,又是一條白練卷在前面十丈開外的另一棵樹上,他的人居然像是一隻超級大蜘蛛,無憑無借地從空中飛過,只一瞬間時間,他已離那兩頭魔象不足十丈,他站在城頭觀看良久,這一戰的關鍵所在就是這兩頭魔象上的指揮者,硬拚絕對抵擋不住敵人源源不斷地進攻。唯有冒險一擊,將魔象背上的指揮者殲滅,才有可能逼敵人退兵。 他計算正確,但他忽略了一樣東西,空中的力量! 這空中的飛虎隊在弓箭手猛烈之極的箭雨之下損失慘重,輕易到不了城牆。但一樣在空中盤旋,他地身子剛剛到達魔象上方,空中風聲猛惡,一隻巨大的飛虎利爪前伸,直抓向他的頭頂。 納蘭颼地一聲,一支黑箭準確地射中這只探出來的利爪,飛虎痛吼一聲,帶著箭的利爪依然抓向輕揚飛洛。 就在城頭所有人提心吊膽之際,輕揚飛洛突然手一揚,一隻巨大的冰錐從下而上。轟地一聲大響,飛虎連同虎背上的魔法師一起直飛起三丈高,化作一盆血雨,輕揚飛洛右手一沉,又是一隻巨大的冰錐陡然壓下,射向魔象背上的涼亭。 轟地一聲大響,巨大地冰錐射穿第一座涼亭,但涼亭之上一名白鬍子魔法師雙手一起,冰錐粉碎。他自己仰面而倒,口中鮮血狂噴。涼亭也同時四分五裂,裡面的數十人中有十多人從空中飛起,長劍穿空,直指輕揚飛洛,好厲害的魔法師,雖然比自己略有不如,但一樣是魔導境界,這是風系魔法師! 輕揚飛洛手一圈一卷,空氣中突然憑空出現一股洪流,這十餘人在洪流之中紛紛碰撞,劍芒閃爍處,已無法指向他的方位,城頭之人個個眼界大開,水系至尊,果然功力了得,不管是魔法師還是劍師,都無法傷害到他。 突然,第二隻魔象背上一個人尖叫一聲,如鷹鳴長空,叫聲又高又尖,如同厲鬼。叫聲一起,天空的魔鷹突然變了,由一支鷹帶頭,其餘數十隻魔鷹突然一齊射向輕揚飛洛,這股威勢非比尋常,蓮花臉色變了:「輕揚家主,趕快回來!」 手中長劍直顫抖,恨不 而過,但這中間最少隔了五十丈,她又如何過得去? 輕揚飛洛手一收,左手的水之柔牽扯著身子撲向一棵大樹,右手在空中猛揮,水龍卷用到極致,群鷹亂飛,飛虎也撲向大樹邊,虎背上的魔法師雙手起揚,這棵大樹成為主要攻擊目標,場面混亂已極。 一切跡象都顯示,輕揚飛洛敗了,不管他的人是否失敗,他的圖謀必將落空!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對對方首腦實施攻擊! 輕揚舞手心全是冷汗,爺爺處於如此危險境地,叔叔們又全都去了北方,又有誰能幫得了他? 突然,城中一聲龍鳴,聲音威嚴無比,輕揚舞心頭一動,猛一扭頭,一條小白龍(不,大白龍,它已經長成了大龍)從城中疾馳而來,一條人影如同腳不點地般飛掠而至,玉倚絲!她回來了! 輕揚舞大叫一聲:「玉倚絲,快來!」如果說還有人能救得了爺爺的話,這個女子無疑是其中之一,她及時趕到,也許是天意! 玉倚絲猛一抬頭,目光鎖定輕揚舞,身子突然飛起,腳尖在城中房屋屋頂微微一點,如一支利箭一般直飛而至,城頭之人剛剛回頭,一道勁風拂面,城頭已站著一個美女,高貴而又典雅,粉面如霜,鳳目含威:「輕揚姐姐,怎麼回事?」話音未落,身邊突然露出一個白色地腦袋瓜子,正是小白龍小雪。 「快救我爺爺!」輕揚舞說得好急。 蓮花微微一躬身:「姑娘……」只來得及說兩個字,空中人影一閃,玉倚絲居然就這樣飛向前方,在她竄出的瞬間,白影一晃,小雪也飛出城外,玉倚絲一聲清鳴,腳尖在小雪背上微微一點,如一支箭般射向前方,空中十餘隻飛虎一字排開,無數風刃射向玉倚絲,但玉倚絲恍若不知,片刻間已到三十丈外,風刃射到她的身上,只劃開她的衣服,露出點點雪白的肌膚,玉倚絲大喝一聲,右手擊出,一隻飛虎憑空炸成碎片,左手一道寒芒微微一閃,空中三隻飛虎分成兩半。 下面的小白龍已落入獸人軍隊之中,但一條白影微微一轉間,獸人紛紛而倒,那些魔獸面對這條巨龍,紛紛退縮,它們退縮,小雪得理不饒人,龍口一張,一片熾熱地火焰射出,前面數十人盡成焦炭,利爪閃電般地探出,一頭魔虎撕成血肉,突然一竄而過,如白虹穿空,從幾十名獸人胸前一穿而過,數十人齊刷刷地倒下,只剩下半截身子,而小白龍一身潔白的鱗片上居然沒有血跡,獸人的刀劍劃過它的身子,只有清脆的聲音傳來,絲毫不影響它的靈活。 這下好了,這一人一龍全都是刀槍不入的角色! 玉倚絲已到了輕揚飛洛所在的大樹下,右手一揮,樹下的十餘名持大刀正準備砍樹的獸人分成兩半倒下,左手在樹枝上一搭,人如輕煙般地飛起,空中一圈一繞,滿天亂飛地魔鷹和飛虎紛紛而落,如烏雲般的鷹一散,樹枝間一個老頭臉色蒼白:「姑娘,你救了我一次!」 玉倚絲根本不和他多說話,手一伸,抓住他的胸前衣服,猛地一揮,輕揚飛洛如騰雲駕霧一般直飛向城牆,蓮花猛地伸手,穩穩接住,抬目之間,對面大樹頂上一個姑娘白衣如雪,站在樹梢之上隨風搖曳,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但又偏偏穩如泰山。 城邊依然有無數的獸人進攻,但在弓箭手和魔法師手下紛紛而倒,城門邊不知何時起了一片濃霧,濃霧之中電光閃閃,隨著濃霧的緩緩移動,留下無數獸人的屍體。 這又是一名援助!蓮花眼睛裡精光閃爍:「這名女子是誰?」 輕揚飛洛臉有紅光:「她是龍族之人,也是龍族的第一高手!」 「這個女子我已知是龍族之人!」蓮花說:「我說的是城門邊之人是誰?」 「是我的丫頭!」有一名女子滿臉是汗地跑上城來:「蓮花姐姐,你讓他們開城,我要救她!」正是婭尼! 「陛下,城門決不能開!」一名大劍師匆匆而來,顯然是追婭尼而來地:「這位姑娘非要開城,請陛下制止!」 輕揚舞大叫道:「玉倚絲姐姐,城下有人需要救助!」 玉倚絲剛剛回頭,轟地一聲,她腳下的大樹突然倒下,塵土飛揚中,無數長矛、無數魔獸、天空還有風刃、火魔法一齊攻來,場面立刻一片大亂,又有誰能救得了誰?    正文 第237章殺敵之賭 ------------------------ 二座涼亭上面又是一聲尖叫傳來,天空的飛虎隊一齊城頭,頓時攻勢又成白熱化,飛虎背上幾名風系魔法師一齊伸手,狂風吹過,城門邊的濃霧瞬間盡散,一個女子手中長劍揮出,三名獸人士兵倒在劍下,但她也已步履艱難,臉上熱汗橫流,左邊臉上美麗無瑕,右邊臉上一片污垢,婭麗驚呆了,真的是素修,但又不像是她,因為她臉上沒有黑痣,只有融化了的黑跡。 蓮花飛身而下,剛剛離開城牆,下面無數的長槍斜指,等待她的是槍林刀雨,腰間一緊,又是輕揚飛洛出手、以水之柔將她拉回。 她一回來,這些長槍同時一平,挾著雷電之勢直刺向素修,素修手揮出,濃霧重新瀰漫,但在濃霧還未合攏之前,她臉上分明有絕望的表情,美麗的眼睛甚至已經閉上,一聲輕輕的呼喚傳上城頭:「周宇!」 周宇!這是她臨死之前最後的呼叫,但那個男人能夠聽到她的呼叫嗎?無數的長槍刺入濃霧之中,城頭蓮花閉上了眼睛,又一個鮮活的生命死在她的面前、這是一個如此美麗的少女!婭尼慘呼一聲:「素修!」 但她的呼喚起不了任何作用,這些長矛依然無遮無掩而又無情地刺入! 濃霧飛捲而起,居然一飛沖天,在空中濃霧消散,突然現出兩條人影,一個高大的人影憑空出現在空中,臉上冷如冰,但低頭看著懷中的姑娘之時,冰冷的神色又變得溫情似水。 「周宇!」一聲呼叫出口,充滿纏綿悱惻的意味,素修終於昏倒在他懷中。她以前都是叫他楊隱的,但此刻周宇兩字出口,自然之極,彷彿呼叫過千百遍。 周宇?他回來了?這兩個字的呼叫傳遍城頭,迅速成為一股浪潮,所到之處,人人抬頭,目光凝注空中,蓮花有片刻地昏眩。是他,他終於回來了! 婭尼一聲大叫:「周宇!」也是這兩個字,但她的叫聲只有驚喜。 唰地一聲,周宇落在城頭,正好落在婭麗、婭尼和蓮花身邊,目光一掃四周:「蓮花,為什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 「北方叛亂!」蓮花叫道:「你不知道嗎?」 在她說話之際,一隻飛虎突破弓箭手的防守,突然從空中利爪伸出。直取周宇的後心,周宇頭也不回,左手虛空一切,八丈外的飛虎突然分成兩半,他的聲音依然平淡:「抱歉,我去了一個地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手一伸,將懷中的素修送到婭麗面前:「你們抱著她!」 婭尼搶著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素修:「你想做什麼?」 周宇輕鬆一笑:「你不覺得這些飛虎挺討厭嗎?我先清除了它們再說話!」最後兩個字尚在空中迴盪,他的人突然不見。出現在一隻飛虎地前面,手好像微微動了一下,立刻又不見,片刻間已掠過十餘隻飛虎之前,都只是一個虛影稍一停留立刻不見,第一隻飛虎分成兩半之時。他早已掠過第二十隻飛虎,第二隻開始解體,緊跟著第三隻,到後面的十餘隻幾乎同一時間解體,空中血霧開始飄散之時,急風起,周宇突然出現在城頭,急風將他的頭髮高高飄起,但他的聲音依然平靜:「現在我們可以先說說話了!」 一句話剛剛盡音,空中血雨飄下。捲入下面的戰陣之中,周宇右手一揮,大風吹過,外面的天空一片清明,空中沒有任何生物,只有最後一絲血雨飄飄而下,城頭弓箭手手中一輪箭全部放空,人人持弓發呆! 緊跟著呼叫大作,呼叫的只有兩個字:「周宇!」戰場之上不流行掌聲。但這些守城的衛士只用這兩個字就呼出了他們內心的激動,飛虎隊是所有弓箭手和魔法師最大地畏懼。人人全力以赴,尚且死傷慘重,但他一出現,只短短一瞬間,就將空中的打擊力量全部清除,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這兩個字一出口,城頭士氣大增,弓箭手長中的長箭射向城下,魔法師全力以赴(有他來了,不需要保留實力),條條火龍、水龍撲向城下,獸人慘叫連連,戰場進入了新的階段,反守為攻的階段!獸人本來離城牆只有不到三丈的距離,但守軍聲勢大張之下,他們與城牆之間的間隔立刻重新拉開到五丈開外,中間全是屍體,屍體都有幾丈高。 婭尼拍手大叫:「周宇,你快動手,我要看你殺敵!」素修已轉移到她姐姐懷抱之中,她兩手空出來除了 外就是拉著他的左手直蹦跳。她的情人一來,立刻威喜歡,好刺激! 旁邊一個女子突然鑽出來:「周宇,你快救她,她是玉倚絲!還有你地小白龍!」正是輕揚舞。 周宇目光從戰場上收回,微微一笑:「她不需要人救助,包括小雪在內!」聲音略微一提:「玉倚絲,有問題嗎?」 轟地一聲大響,數十條人影飛向空中,在空中解體,電光閃現處,一條人影翻滾而起,在空中一個轉折,站在大樹頂上,意態悠閒,正是玉倚絲,她臉上平靜如水:「周宇,你終於來了,我們再比一場!」 又是比賽!周宇笑了:「比什麼?」 「在此場合之下,還能比什麼?自然是比殺敵!」玉倚絲高傲地一笑:「以一個時辰為限,誰殺的敵人多誰就贏!」 「我發現你真的不太像是一個女人!」周宇苦笑:「天生就是一個賭徒嘛!好,開始吧!」 玉倚絲身子陡然一沉,頭下腳上,手中的寒芒陡然增加到六七丈開外,下面的獸人人過分屍、槍過分斷,魔獸也在其中,等她落下之時,周圍已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周宇身子一動,突然出現在城牆腳下,雙手一分,沒有劍氣,但左右數十丈距離之內地獸人、魔獸同時切成兩半,雖然後出手片刻,但只出手一招,就有上百名獸人與魔獸死在他手下,進度遠比玉倚絲快得多,玉倚絲百忙之中一回頭:「好!還是劍術殺人更快,不是嗎?」 周宇朗聲一笑:「魔法也未必遜於劍術!」兩手一出,左手一道青色的火焰穿空而過,一長排獸人全都無影無蹤,化成灰燼,右手一支冰箭射出,準確地射穿十多人胸膛,左手重新一起,空氣中急風盤旋,開始出時無影無形,但掠過數十個獸人之後,頓時顯露真身,卻是一隻大得無與倫比的血紅風刃,這風刃與別人的風刃有本質的區別,別人的風刃只是射出,但他的風刃卻是盤旋往復,在空中一劃一圈,就有上百人攔腰而斷,再一盤旋,又是上百人被斬斷,空中一條白影穿過,眼看就要撞上風刃,周宇手微微一壓,這巨大的風刃宛若活物,避開這條白影,準確地將數十名獸人的雙腳斬斷,重新盤旋上升,湧向人群密集之處。 白影帶著長長的身軀直撲而來,周宇微微一笑:「小雪,你還是到另一個地方玩去,專門搗蛋嘛!」手指一點,小雪憑空消失。 他這一出手,城上輕鬆了,城邊百丈之內再也沒有敵人,或者叫沒有活地敵人!而玉倚絲那邊雖然已大大落後,但一樣讓人驚詫不已,她的真功夫也拿出來了,基本上看不見她的人影,但敵人卻在成排的倒下,只是這個速度遠遠比不了周宇的超級大風刃,有了這風刃的循環使用,周宇就如同一個長著十餘丈長手臂的怪物,隨著他的快速移動,這隻手在場面的活動範圍是驚人地,帶來的殺傷力也是毀滅性地,如果這是手,一定不是人的手,如果是一把超級兵器,也不是人間應該有的兵器,這屬於神的範疇! 城頭眾人目瞪口呆,如此厲害的獸人大軍,在這兩個人手中,卻只是賭注!一頭魔獸、一個獸人就足以讓人恐懼,但在他們手下就如同泥巴木偶,想怎麼切就怎麼切,想怎麼打碎就怎麼打碎。 輕揚飛洛緩緩搖頭:「陛下,有他們在,這場戰爭已不存在爭議!」戰爭發生巨大改變,他應該高興的,但他偏偏搖頭,也許只是有一種多年都沒有過的感覺,無力的感覺,在這兩人出現之後,所有的魔法師和劍師都有一種無力感,他們覺得自己這麼多年苦練的功夫簡直是白練了! 婭尼嬌笑道:「我早就說過了,只要他回來,我們就贏定了!」 蓮花輕輕抹去額頭的汗水,輕輕一歎:「他有如此功夫自不多言,但這個龍族女子的身手也是……也是如此讓人難以理解!」 這個女子與她年齡差不多,但一身功夫顯然非自己能敵,這讓蓮花多少有了點沮喪,她原以為自己是劍術界的奇跡,身為女子之身,如此年紀就達到接近大劍聖的境界,不但前無古人,而且後無來者,但這個女子打破了她的奇跡。 輕揚飛洛緩緩地說:「龍神劍氣本就相當於劍神的虛空之劍!」    正文 第238章戰鬥配合 ------------------------ 蘭手中弓已放下,與身邊的若斯緊緊握手,那邊是一院的學生,中間一個小胖子滿臉驕傲之色:「他是我的夥伴!是我們義氣團的夥伴,你們不知道,他的酒量也大得異常,上次我們一起喝酒……」 周圍之人個個臉有羨慕之色,紛紛插嘴:「你們義氣團還要人嗎?我可以加入嗎?」 「洛森,幫幫忙,給他說句話……」 「洛森,我們可是最好的兄弟……」 小胖子這一刻是魔法學院最風光的學生! 另一邊是魔法學院的女生,個個眼有癡迷之色,眼睛看的是城下離城漸遠的周宇,用耳朵努力捕捉小胖子的每一句話,心中所思所慮是否與勾引有關暫且未知,但有一個女生臉色又紅又白,這個人是她的仇人,但又偏偏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是如此神奇之人,讓她的身子付出有一個回報(心底的回報),但他越神奇,報仇的難度也就越大,而且在這國難之時,只有他才能扭轉乾坤,自己真的能報復嗎?萬一他死在她手下,北方之圍誰能解?萬一獸人攻破城池,所有大陸之人全都得死,女的或許要成為性奴,如果自己一時圖報復之快,讓大陸遭受滅頂之災,是否應該? 一時之間,那雅心亂如麻,身邊的女伴輕輕碰了碰她:「那雅,你如此漂亮,家世也顯赫,去勾引一下那個人,說不定也能成功!」 那雅茫然抬頭:「什麼?」 女伴笑了:「看你神思不屬的,說不定已經在想著勾引男人了,也是,那厲家的小姐肯定就是他的女人,你們歲暮家與厲家家世相當……」 那雅打斷她的話:「歲暮家家破人亡。哪有什麼資格與大劍聖相提並論?」她的聲音悲涼,透出一股怨恨之意。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但那雅已經離開她地身邊,走向另一邊。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比賽依然在繼續,或許越來越猛惡,第二座魔象背上之人全都站起,臉上汗水涔涔,最高大之人亞森此刻尖叫聲已變調。但依然在尖叫指揮,沒有人能想到兩個人能對一支大軍形成如此大的威脅,只短短半個時辰,這支部隊就損失萬餘人,這個損失比剛才那支數百人的大劍師隊伍衝擊還大!比弓箭手、魔法師、大劍師加起來對他的隊伍造成的傷害還要大。 一座城池轉眼間就要奪下,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刻,來了這麼兩個高手,硬生生地將他的大軍壓制得抬不起頭來,這樣的事情沒有人能相信。但他們非信不可,因為前面寬大的草坪上全都是屍體,真正的血流成河,雖然沒有人質疑這兩個人地實力,但亞森不服!他的軍隊損失慘重,但相對於十萬大軍而言,這損失還不大,對方這兩個人非死不可,哪怕再付出一萬人的代價,也得先將他們拿下! 尖叫聲再次傳出。他的右手筆直地指向兩個方陣,周宇與玉倚絲所在的方位! 叫聲一起,黑色的人流發生改變,開始還以攻城為主,盡量衝向城邊,但此刻攻擊方向變了。悶雷般的吼聲滾過戰場,人群層層疊疊地壓上,長矛遮蓋住了兩個方陣,雖然不停地有殘肢斷臂飛出,但湧上來的獸人還比他們殺的速度快得多。 一個清朗地聲音從亂成一窩粥的戰場中傳出,清楚地傳到玉倚絲耳中:「玉倚絲,支持得住嗎?」 他的聲音依然平靜,就像平心靜氣地面對面說話一般,如潮水般的大軍居然連他的聲音都無法改變。 玉倚絲內心早已深深歎服,對方一個大風刃盤旋往復。殺的人是她的五倍開外,但她豈是認輸之人?深吸一口氣:「比賽時間還沒到!繼續!」雙手一展,龍神劍氣長度再增,直達十丈,兩手交叉往復,殺人的速度頓時增加兩倍不止。 周宇一聲長笑:「很好,再來!」 右手一伸,巨大的風刃突然變了,血紅的風刃之外又加了一層青色地光芒。一掃之下,離風刃尚有數丈的獸人紛紛化為灰燼! 「風魔法加火魔法!」城頭有聲音驚叫。是的,這是風魔法與火魔法的聯合,風魔法到達頂峰,火魔法也到達頂峰,兩個魔法配合,威力決非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而是數倍地遞增! 玉倚絲也已駭然,這就是魔法的真正威力?身 公主,她對魔法一向是瞧不起的,但這個人地魔法與全不同,同樣的風魔法在他手中威力強如她的龍神劍氣,此刻兩種完全不同的魔法合而為一,威力簡直難以想像,她雙手一圈,如同一個超級炸彈爆炸,前方十餘方圓獸人、魔獸全部都成為粉沫,這已是她最高境界的功力:龍神爆! 雙手再圈,身後又是一個大爆炸,片刻之間,獸人人仰馬翻,她在空中一個盤旋,從空蕩蕩的爆炸點飛起,直飛魔象所在的方位,聲音還清楚地傳來:「老是一個風刃擺來擺去,總沒有一個新鮮花樣,你煩不煩?」 殺人的事情只要有效就不會有人煩,但對方的風刃讓她煩,再這樣下去,她非輸不可! 她的聲音傳來,城頭不禁有笑聲傳來,眾人盡皆宛爾,這個姑娘還真地非常在意輸贏。 周宇也笑了:「好!不用這風刃了,我來換一個新鮮花樣!」身子一展,突然從玉倚絲頭頂飛過,在空中毫不停留,直撲第二頭魔象所在的方位,看他們的架勢,絕對是想比一比誰最先殺掉對方的首腦,兩隻魔象背上的人如臨大敵(本來也是大敵),同時戒備,劍師長劍劍芒吞吐,魔法師雙手舉起,但周宇身子突然一轉,憑空升高,帶著一陣狂風越過這頭魔象,所有人的目光追隨著他,他的身影已停下,停在無數的獸人大軍正中間! 周宇手緩緩抬起,淡淡地說:「你們不應該來的!」聲音輕柔,宛若歎息,但這低沉地歎息聲偏偏鑽入魔象背上亞森的耳朵中,這聲音也沒有殺氣,但傳入他地耳中,亞森偏偏有了一股寒意! 周宇雙手朝下一指,緩緩一分,宛若兩掌之間有千斤巨物擠壓,隨著他這一分,山搖地動!綠色的草地突然在改變,中間裂開了一條裂縫! 「土魔法!」城頭輕揚飛洛臉上變色,能讓他變色的魔法可以說是絕無僅有,但此刻他的臉色變了,土魔法並非最強攻擊的魔法,土魔法師在大陸沒有多少人重視,但此人雙手一分,立刻地動山搖,大地憑空裂開,露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溝,湖水從裂縫中灌入,這才是真正的魔法,改變天地的魔法!魔法的最高境界——奪天地造化奇功! 亞森一聲怒吼發如喉間,身邊的魔法師,劍師紛紛飛起,直撲周宇,這一刻,所有人都有了一種危機感,這道深溝一成,兩邊軍隊首尾不能相顧,城中守軍乘勢而出,他們非敗不可!交戰這麼久,亞森沒有危機意識,哪怕戰爭受挫,但他依然有堅定的信念,此時這個信念已動搖,唯一的機會就是阻止他! 在魔法師、劍師同時沖天而起的時候,城頭之人也高高昂起頭,手心全是冷汗,戰場中一條白影盤旋而起,疾如閃電,後發先至,在魔法師和劍師還沒來得及合圍之前,玉倚絲雙手分殺,無數的血影紛紛,她的腳尖點在一具屍體之上,又高飛數丈,殺人,踩屍,繼續殺人,繼續以屍體為跳板,雖然沒有飛行魔法,但她居然長時間滯留空中,硬是不落下,不但不落下,而且在魔法師隊伍到達周宇身前五丈之時,及時地將魔法師隊伍全部逼退,她的身子最後一個旋轉,穩穩地落在另一棵大樹樹頂,額頭已有細密的汗水! 「這才是戰鬥配合!謝謝了!」一個平和的聲音傳來,周宇雙手已分開,下面湖水翻滾處,獸人如同鍋邊的湯圓,紛紛滾落,一時之間,數不勝數,湖水中黑壓壓一大片。以他的魔法水平,施展一般的魔法是輕而易舉,但要將下面的谷地從中完全分開,所需要的魔法元素是不可想像的,此時他也的確沒有多少自保之力,玉倚絲也看出了這個問題,及時與他展開配合,兩人一聯手,頓時戰局完全不同,深溝這邊只剩下區區兩萬餘人,另有五萬大軍被隔離在另一邊,根本過來不了! 蓮花手一揮:「出擊!」 戰場上兩名超級高手配合默契,完成了一次漂亮的隔離,城中自然也應該有所反應,乘機將這兩萬大軍集體殲滅!她的戰鬥指令一發,轟然一聲大震,城門大開,鐵騎震動,無數兵馬蜂擁而出,戰爭進入集體決戰階段!    正文 第239章遊戲還是毀滅? ------------------------ 對挾勢而出的鐵騎,在後有堵截的情況之下,獸人的得淋漓盡致,低吼聲傳遍戰場,長矛、長刀斜舉,猛地返身迎戰,兩邊隊伍迅速接近,轟地一聲巨響,前面第一排的人全部人仰馬翻,但潮水一般的人群參雜,頓時殺聲震天,再也分不清誰是友、誰是敵。 周宇微微搖頭,蓮花雖然是好心,用集體的力量接替他與玉倚絲,但這樣一來,戰爭的傷亡在所難免,這種情況之下,他參戰已沒有實際意義,殺傷力大的魔法與天劍都無法使用,因為兩邊軍隊已經接實,他一劍下去,估計雙方死的人數目相當,他也不太急,因為他所關注的人這次都沒有參戰,參戰的只是一些普通戰士。 玉倚絲倒是毫不在意:「看來我們的比賽需要暫時放棄了,下次再找些高手比一比,這些普通戰士沒辦法顯出真本事!」 下面的獸人都快吐血了,氣的!以他們如此強橫的實力,居然被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萬個瞧不起,但他們沒時間生氣,在戰場之上,他們要做的就是用長槍刺穿敵人的身體。 「高手?」周宇笑道:「幸好眼前就有!我們以這兩頭魔象為目標,看誰先將領頭者全殺掉!」 樹枝猛地一搖,玉倚絲不見了,她的目標是象背上涼亭還完好的那頭魔象,開始那頭魔象遭受了輕揚飛洛一擊,雖然沒殺死人,但實力已大損,她不願意佔便宜! 亞森仰面一聲長嘯,雙手抬起,突然兩拳擊出。他用的居然是拳頭,用拳頭對龍神劍氣,豈非找死?但玉倚絲一瞬間有一種巨大的壓力,對方這兩拳擊出,她面前的空氣彷彿一下子完全抽空,只有兩團旋轉的氣流團,帶著毀天滅地的死氣,不僅僅是這兩團氣流,中間最少還有五道長達三丈左右地劍芒。魔法師的風刃當然更長,一條長長的火舌映得她眼前一片紅亮。 玉倚絲右手一長,十丈長的龍神劍氣帶著來自九天之外的幽寒,席捲而來,哧哧聲不絕於耳,土魔法壁、風壁、火之壁全都迎刃而破,到最後一層暗黑消融魔法壁突破之時,她的劍氣已是強弩之末,仍然要了三個人的性命。兩個人翻身而落,落入大軍之中,涼亭自然也四分五裂,只剩下一塊巨大的木板! 玉倚絲纖腰一扭,避開亞森的兩拳,腳尖在一名獸人頭頂一點,重新飛起,雙手一圈,魔象背上一個大爆炸產生,所有人同時飛起。亞森在空中接連三個觔斗,躍入獸人群中,頓時壓倒十餘人。 「好功夫!這個賭局算你贏了!」周宇地聲音就在耳邊:「我得在那道裂縫上再加點料!」終於贏了他一局,玉倚絲微笑低頭,笑容凝結在臉上,她是站在魔象背上。但另一頭魔象卻不知去向,在密密麻麻的獸人軍隊中,她發現了,那頭魔象早已倒在地上,如同一座肉山!像都倒了,對方的首腦自然更加不用說,這場比賽依然是他贏了,好不容易贏一局還是他讓的! 不服!絕對不服!玉倚絲氣呼呼地回頭,眼睛不由得睜大,那道裂縫兩邊。地皮彷彿受驚一般正在顫抖,就像發生了一場大地震,這場地震的結果就是將兩邊的獸人軍隊送入這道裂縫,如果是自然地震,這些人可能還有辦法站住腳,但這地震是他製造的,伴隨著地震,兩邊的地皮慢慢抬起,形成一個巨大的陡坡。一片人仰馬翻之中,這些人成了高山上滾下來地石頭。毫無懸念地滾入溝中! 「你嫌獸人身上臭氣熏天嗎?」玉倚絲飛身而過,站在離他幾丈遠的樹頂看新魔法,輕鬆地調侃:「所以你讓他們洗個澡?」分開軍隊她能理解,但非得讓他們下湖,她就無法理解了,水對她而言不是武器,不可能淹死人的,人怎麼可能被水淹死?這是龍族根深蒂固的觀念,她的角度好像還沒有轉變過來,大戰之中,也只有她才有閒心開玩笑。 周宇笑了:「你看不出這湖水的妙用?告訴你,這可是最好的武器,如果你會水魔法的話,倒真的可以幫我一把!」 玉倚絲冷笑:「你以為我不會魔法?水魔法絕對不在你之下!……幾丈高的浪頭,說!」 周宇微微一愣:「我倒忘了,你騎地是水龍!好吧,你用最大能力,讓岸上的獸人下水,下水多少個,就意味著你殺了多少人!」他在製造大地震,根本沒辦法再施展水魔法,這個重任就交給她了!依然是戰鬥配合! 玉倚絲大笑:「這可是佔你便宜了!很好,是你提出來的!」雙手一圈一轉,一股白浪從湖水中飛起,如同一條巨龍,而且還是張牙舞爪的 巨龍從黑壓壓的人群頭頂掠過,轟地一聲撞上後面的地激流倒沖而下,無數獸人被洪流捲入裂縫之中,她在嬌笑:「你數清了嗎?不會賴帳吧?」 「很好!」周宇大笑:「再來!」 城頭輕揚舞緊緊地抓住爺爺的手:「爺爺,她的水魔法好厲害!」 輕揚飛洛點點頭:「她的水魔法不在我之下!我也去湊湊熱鬧!」 輕揚舞不鬆手:「爺爺,帶我去!」整個戰場之中,她還沒出過什麼力,這時男人喜歡玩遊戲,自己也幫幫他。 輕揚飛洛手一揚,一條白練飛捲,從空中飛馳而過,這個舉動他曾有過一次,當時是險象環生,但這次再沒有了空中力量,沒有了空中阻隔,他到達順利之極。穩穩地站在大樹之上:「我也來湊熱鬧!」聲音平和。 周宇笑了:「很好!舞兒到這邊來!」左手繼續在上下彈點,如彈,右手一伸,輕揚舞伴著一聲尖叫,好像被一條無形的繩索拉到他身邊,他手一伸,抱住輕揚舞的細腰,身子一側,呼地一聲,落在湖邊一棵大樹之上。 這下熱鬧了,大樹之上有四個人同時在玩遊戲,周宇雙手彈點,在製造地震,而且地震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大,玉倚絲的水龍卷霸道,每一個浪頭過去,都激得山石紛飛;輕揚飛洛的水魔法溫和中暗流重重,一揮手,一大片水幕飛起,輕鬆將湖邊獸人帶了個滅頂之災,湖水退卻之時,這些洗澡的獸人無聲無息地進入裂縫之中,而輕揚舞地水龍卻嬌小得多,雖然極靈活,但卻真的只是洗澡,無法將獸人衝入裂縫,這種情況讓小姑娘大是不滿,嘴兒都翹起來了。 城頭也有人小嘴兒翹起,卻是婭尼,她在向姐姐出氣:「姐姐,這個混蛋肯定和輕揚舞有一手!」 婭麗點頭:「我也肯定!」 「要不然,他為什麼要抱她啊?這麼多人在看著,他們也不羞……」 蓮花微微搖頭,很好,姐妹又增加了一個,這個混蛋,眼光真不差,所選擇的全都是漂亮女孩,這個龍族女子也如此漂亮,是不是他的什麼人? 有她這種想法的還有許多人,這個女子與別人根本不說話,非要與他比試,擺明了是瞧不起任何人,只瞧得起他一個,這兩個超級無敵大高手如果是一對情侶的話,還要不要別人活了? 這邊拚殺的戰鬥很快接近尾聲,在一鼓作氣的衝殺之下,兩萬獸人剩下的已不足三千人,緊緊圍成一個方陣,長矛直指外圍,就如同一隻超大地刺蝟,外面圍的守城戰士足有四萬之眾,攻守之勢已易轉,現在是他們進攻,敵人防守地階段,十萬大軍攻城,所有人都有一種與城共存亡的悲壯,但轉眼之間,戰局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這也讓眾位守軍有了一種放鬆,看著長槍保護下的獸人軍團,他們有了一種獵人看著刺蝟的感覺。 輕揚舞再一次衝擊失敗,她的水龍越來越小了,只能將獸人絆倒在地,魔法消退,她的小嘴兒翹得更高:「周宇,不玩了,一點也不好玩!……你將這道裂縫朝中間一合,保證裡面的獸人全都得死,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周宇笑了:「這是最後的程序,但你真的以為現在是在玩遊戲嗎?」 輕揚舞愣住:「湖水雖然能淹死人,但這些獸人……」突然,她愣住了,這些掉下湖中的獸人在掙扎,初一看滿溝都是活人,但單獨看某一個人,情況明顯不對,一個獸人剛剛掉下湖,只掙扎了幾下,很快就不動彈,再看片刻,這個人臉上的皮膚居然變了,很快開始腐爛! 「啊!」大叫聲! 這一聲大叫傳來,三人同時目光射向她,輕揚舞指著湖水,結結巴巴地說:「湖水能……能殺人,這些人一掉下去就……就死了,還爛了!」 玉倚絲呆了,她一樣以為是遊戲,她的時間也寶貴得很,根本沒空去就一個人掉下湖中的全過程跟蹤,滿目所見,全都是剛剛掉下湖,還有生命特徵的獸人,也就想當然地認為這只是在洗澡,得輕揚舞一提醒,很快明白,不禁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驚駭! 剛才一個巨浪捲過,最少有數百人同時落水,天啊,這種殺人的方式簡直駭人聽聞,雖然她殺人從來都不手軟,但此刻,她都覺得有些手軟,特別是岸上的一些身上濺上了湖水、只簡單洗個澡的獸人更慘,片刻之間,身上露出白骨,但偏偏不斷氣!    正文 第240章飛虎奇兵、玉龍血笛 ------------------------ 揚飛洛輕輕歎息:「這片湖難怪被魔神列為禁區,原因!」以他的經驗與見識,本不應該不知道這湖水的秘密,但這裡魔神列成了禁區,天下人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的身份特殊,犯不著與魔神較勁,所以,輕揚家族沒有人來過這湖邊,湖水的秘密也成了天下的秘密! 三千人的獸人部隊繼續在縮小,人命在飛快地收割,伴隨著守城部隊慘重的傷亡,突然,一聲尖銳的哨聲從包圍圈中傳出,這聲音是如此的尖銳,在數萬人大廝殺中仍然遠遠傳出,直入天際,哨聲一起,周宇手微微一收,抬頭看著天邊,他有一個感覺,天空正有一道陰雲在飛速逼近! 不僅僅是感覺,事實上的確有陰雲在逼近,開始只是如同大風雨之前的風暴,但很快就形成了一塊巨大的黑幕,黑幕籠罩的方位正是京城,周宇心猛地一沉,魔鷹、飛虎大隊!沒有魔法師的跡象,但這些會飛的魔獸明顯經過了訓練,以閃電般的速度飛越戰場,攻擊城中!聲東擊西! 獸人並非不懂策略,他們的本能就是戰鬥,這或許就是這個獸人首領在生死存亡之中的求生智慧!以飛虎隊攻擊城中,必然能讓京城大亂,京城一亂,他們的軍隊必亂,才能在此惡劣的情況下反敗為勝!飛虎大隊本是獸人的秘密武器,但此時已到最後關頭,自然不需要再保留,一出就盡全力! 飛虎飛過,離城頭還有幾百米,但狂風撲面而來,城頭在狂風中戰慄,一頭飛虎在大戰之中微不足道。但這支大隊卻是上萬頭各種魔獸,自然也是獸人用速成的方式培育出來的。 城頭蓮花臉色已變,手中長劍微微顫抖,厲聲喝道:「準備迎敵!」 呼地一聲,一條人影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飛抵城牆:「我來!」正是周宇,聲音未盡,他的人一個轉折,站在城牆最高點,手一橫。玉笛在手! 笛聲一起,風雲變色,漫天的烏雲仍然在飛速接近,但笛聲猛地一加,所有人同時一震,空中地魔獸軍團終於在離城牆數十丈的時候慢慢停下,周宇笛聲轉柔,似乎是循循善誘,突然一個轉折拔高。天空的魔獸同時高飛,激起的狂風將他的長髮高高飄起。 蓮花眼睛亮了,她記憶中最難忘的一次經歷浮現心頭,但她的手也不知何時與另一雙手緊緊相握,掌心全是汗水,她看到了他額頭的汗水,也看到了白玉笛的奇觀,他地白玉笛變了,原來是潔白如雪,但現在卻變成了殷紅如血!面對上萬的魔獸。這些魔獸遠非飛鷺可比,他的玉笛奇功還能湊效嗎? 魔獸在天空盤旋,好像在猶豫不決,在這笛聲中,開始的尖銳哨聲早已了無聲息,但主人的命令依然停留在魔獸的頭腦之中…… 下面的戰場發生了奇妙的變化。雙方停下了手,呆呆地看著天空,城頭也有了變化,婭麗懷中的姑娘睜開了眼睛,素修彷彿聽到了他地召喚,在那段陪著他一路赴京城的日子裡,也曾有過這樣的笛聲,空中遠遠地飛來一朵小彩雲,直飛到他身前,在空中歪著腦袋看著他手中的玉笛。好像在奇怪這笛子怎麼變了顏色,這自然是鶯語兒,在客棧一聽到這笛聲之後,她就全都忘記了輕揚姐姐的忠告,不准出來!她出來了,又看到了她所熟悉的人,也聽到了熟悉的笛聲…… 笛聲三轉,空中的魔獸終於動了,回頭! 笛聲四轉。高昂的聲波猛地噴出,空氣中彷彿有了巨大的震動。伴著這次巨震,天空地烏雲突然射向地下,目標正是深溝另一邊的獸人軍團! 戰爭重新開始,比開始時更多了幾分詭異,飛虎、魔鷹在攻擊自己人,獸人也在戰鬥,但殺來殺去全都是自己人,座下的魔獸也多了幾分暴躁,很快,魔獸也在行動——獵殺自己的主人! 戰場全亂了!是一場真正的人獸大戰! 亞森顫抖的手將哨子塞入口中,但聲音連他自己都很難聽清,一柄長槍從斜刺裡刺來,亞森看著從右肋下突然冒出來地槍尖,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低吼,轟然而倒,最後的三千人全部死亡,而他另一邊的數萬大軍正在與他自己的魔獸生死拚殺,殺得慘烈無比! 戰鬥在深谷另一邊上演,一直演得夜幕低垂,終於殺聲漸漸遠去,那邊谷地上鮮血匯成長河,流入湖水之中,乾淨的湖水有半邊都已染紅。 周宇的笛聲緩緩停止,最後一絲餘音尚在空中飄蕩,他的笛子隨著他的手緩緩而垂,笛子尖端有水流下,是他的汗水! 「周宇!」四聲嬌呼同時傳出,伴隨著四條人影,蓮花速度最快,一個閃身就扶住了他,身邊香風陣陣,三雙關注地目光同時落在他臉上。 周宇輕鬆一笑:「我先休息一下!」 在高台之上坐下,閉上了眼睛,蓮花接過他手中的玉笛,眼中已有淚水,他終於累了,像他這樣的人一生中都不會有精疲力竭的時刻,但這一刻他是真的精疲力竭了,只因為他要保護這座城,他也做到了! 「姐姐……」是婭尼的聲音,略帶哭腔。 婭麗溫柔地拉住她:「妹妹,他累了,讓他好好休息,別說話!」 沒有人說話!涼亭風聲微響,多了幾個人,是納蘭及義氣團的成員,又多了幾個人,是玉倚絲和輕揚飛洛,還有輕揚舞,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臉上,沒有一絲聲音。 蓮花悄悄做了個手勢,城頭的人輕輕悄悄地離開十丈開外,敬重地目光投向這邊,這個人一身武力、魔法駭人聽聞,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看著天上地神仙,但這一刻,眼神有所改變,不再是看著神仙,而是看著自己的親人,以他的身手不管走到何方都是輕鬆愜意的,但他偏偏選擇突破自己的極限,這世上沒有人能傷害到他,但他對京城人的關懷卻能傷害到他,最起碼他累倒了! 城外的戰場在無聲地打掃,在輕揚飛洛指揮之下,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屍體拋入湖中,魔獸取出魔晶後也拋入湖中,這麼多人一起勞動,沒有鐵器碰撞的聲音,相比較戰爭的殘酷而言,一個人的休息無關緊要,但所有人都在用這個微不足道的方式來感激這個保護城牆、保護他們生命的人! 周宇這次是真的累了,極限,他超越了極限!用玉龍笛控制飛鳥他現在可以做得輕鬆,但控制魔獸還差一點火候,控制上萬魔獸絕對非他能力所及,但面對上萬魔獸的空中打擊,他非突破不可!以他的本事,如果只是上百頭,他能保證這些魔獸攻擊展開之前,用天劍將其盡數格殺,但上萬頭就只有一個辦法:笛聲!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愚蠢的,但明知是愚蠢的,他也非做不可!這裡不是他的家園,但這裡是他朋友和女人的家園,也給了他家一般的感受。 玉龍笛的笛聲不是魔法,而是能量,支撐他將這一曲笛聲吹奏三個小時的也只能是他的能量,仙修能量全力運轉三個小時,早就遠遠超越了極限,幸好他有過一次能量耗盡的經歷,所以他並不急,九轉神功一轉之下,絲絲能量從戰場中重新回收,帶著一些莫名的感受,能量二轉,體內的點點滴滴能量凝結成條,細條匯成細流,細流形成大河,終於他的眼睛睜開,在黑暗中亮如秋水:「好了!」 周圍女子們一齊圍上,反正是在黑暗之中,也沒有多少人顧得了臉紅不臉紅,婭尼甚至悄悄地將自己送入他的懷抱裡抱了一下,趕快跑開。納蘭與其他夥伴站在十丈外的第二階層,臉上都有了笑意。 蓮花比較矜持,在離他幾尺遠的地方站住:「敵人大軍除了有一萬餘人負傷而逃之外,其餘的全部滅亡,周宇,這真的是一個奇跡!」 周宇笑道:「好啊!只剩下一萬多人,空中力量想必也遭受巨創,京城之圍已解!」 蓮花終於笑了:「今晚皇宮晚宴,你可以好好喝一餐!」 周宇大笑:「這麼多美女陪著,酒不醉人人自醉,還喝什麼酒?」眾女臉皆紅,這傢伙老實不到片刻,立刻就風流作風延續。 婭尼嬌笑:「我們去那邊樹林烤肉吃好不好?」 周宇點頭:「還是婭尼深知人心,說句實話……我是真的餓了,有沒有想吃肉的,想吃就一起來吧!」    正文 第241章心靈聖劍的召喚 ------------------------ 我去!」空中有聲音傳來,卻是鶯語兒。 周宇沒好氣地瞪她:「一個小精靈,吃什麼肉?」 「就吃!」是輕揚舞的回應:「走,鶯語兒,我們吃窮他!」將低飛的鶯語兒一把拉下,也順便抹平她翹起的小嘴。 周宇大笑聲中下城而去,身後跟著五個美女,另一邊還有一個美女,周宇在她面前停下:「玉倚絲,有興趣參加我們的聚會嗎?」 這五個美女全都是他的女人,自己算什麼?玉倚絲微微猶豫,但終於有了回應:「有一件事情很遺憾!」 「什麼?」周宇不懂:「你的使命沒有完成?」到現在他才有空問一問她的使命!自然是破除龍神天命的使命。 玉倚絲搖頭:「我的使命已經完成,我說的是我們的賭注,賭過了,經過精確計算我贏了,但遺憾的是我們好像忘記約定賭注是什麼,贏也是白贏!」 周宇笑了:「我認輸!至於賭注……或許是一塊烤肉,順便說一句,我烤肉的水平可是遠在魔法之上的!」 玉倚絲的笑容一笑而收,輕輕點頭:「好吧,我就試試!」 轉身下城,婭尼拉住周宇的手,湊在他耳邊悄悄地問:「你真的輸了呀?」 「嗯!」周宇一縷聲音飄入她的耳中:「我這人有一個毛病,與男人比什麼都贏,與女人……比什麼都輸!」腰間傳來異常感覺,卻是婭尼的回答與感慨。 城頭的陰影處,也有一個美女,素修!在眾位美女一齊圍攏之時,她悄悄退出了,退到了城邊的陰影處。已經靜靜地看了他好久,她心中有淡淡的酸楚浮現,他醒來了,但他好像完全忘記了她,只與他身邊的女人親熱說笑,在他心中,還是沒將她當作自己地女人! 六人緩緩而下,周宇抬頭看著納蘭:「納蘭,你們要參與嗎?」 城牆邊的七人眼睛同時亮了。特別是新加入的兩名夥計,與他一起聚會,這是他們最大的榮耀,但納蘭卻搖頭了:「你今晚估計會很忙,我們兄弟間的聚會還是留待明天吧!」 眾女臉色再次發紅,玉倚絲都覺得自己的臉上微微有發熱的感覺。 周宇一笑而過,不再強求,也是,與佳人團聚之時。兄弟最好暫時離開,這是重色輕友嗎?他一定不會承認,用文雅的說法叫:事有輕重緩急…… 城下,蓮花站住了腳步:「周宇,你們的聚會……我不參加!」 「為什麼?」婭尼先發表意見:「蓮花姐姐,你也來!」 蓮花目光中有複雜地光芒閃爍:「城中遭此大戰,事務繁多,我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吧!」 周宇目光久久注視她,終於點頭:「也好!」 蓮花微微一笑:「各位姐妹,明天見!」略微一頓:「周宇。明天我還有事要找你!」 「那好!」周宇說:「有關戰爭的事情明天再說吧,今晚是休息時間!」他知道蓮花的苦衷,自己有了這麼多的女人,事先她未必知道,作為一個女王,地位尊崇。她與別人不一樣,別人可以毫無顧慮地與他在一起,但她不能這樣,否則,影響的未必只是她一個人的聲譽,或許還關係到一大堆上綱上線的傳統、習俗等等。 城門大開,城邊的士兵感慨連連,大戰之時,城門想開就開,還帶著一大堆美女去晚餐。天下有這樣的奇事?就有!他有這個資格,白天殺敵,晚上銷魂,殺敵時威猛無比,銷魂之時也纏綿無比,這就是這個神人地待遇! 走過已打掃乾淨的戰場,沒有人為他們擔心,因為這幾個人今天全都露了一手,除了那個最後趕到的大精靈之外。有他們這六個人的實力,就算再來一萬獸人大軍也無所畏懼。有這六人在城外晚餐,今晚城牆不會有事,守城的士兵甚至可以好好睡一覺,放鬆!大戰之時他們有最難得的放鬆。 這裡不是大戰的戰場,也只有這片湖岸還是綠草如蔭,火升起,圍著篝火而坐的是五個人,鶯語兒總算記住了不再坐他肩頭的囑咐,沒有坐他的肩頭,而是坐在旁邊一棵大樹地樹枝上,兩隻白生生的大腿離周宇不到三尺,還在一上一下的晃悠。 經過簡單的介紹,婭尼婭麗已經知道了玉倚絲的來歷,很快就與她打成一片,要讓美女接受另一個與男人關係曖昧的美女並不容易,但 地身手征服了她們,她白天幫了好大的忙,解救輕揚就是解救她們自己的親人,既然男人毫不掩飾與輕揚舞的關係,她們就只能接受這個魔法師做她們的姐妹。 何況玉倚絲白天的一番大拚殺也深深震撼了她們,這個女人一樣是英雄,是僅次於自己情人的二號英雄! 「謝謝你,玉倚絲!」這是周宇第一次道謝,非常真誠的道謝! 玉倚絲平淡地說:「不用謝,殺敵只是我們的賭!」 周宇搖頭:「我要謝地是你救了舞兒的爺爺!」 輕揚舞臉色緋紅,心中甜蜜無比:「玉倚絲,我也謝謝你!」 玉倚絲微微歎息,不再說話,心中是否有什麼東西浮動,暫時未知,為救人而謝?為什麼?就因為你是輕揚舞的情人,而我只是一個外人嗎? 婭尼輕聲說:「你忘了謝另外一個人!」 「誰?」 婭尼說:「素修救了我的性命!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在獸人亂槍之下……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感謝她?」她心中有微微不是滋味,男人為了輕揚舞的爺爺感謝別人,但偏偏忘了她們姐妹,也許表面上沒有忘記,但內心卻已忽視。 周宇臉色變得鄭重:「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來之時,你們已經脫險!」 婭尼溫柔地說:「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沒有怪你的意思!……周宇,我真的很奇怪,你為什麼這麼巧出現在現場,但又偏偏不知道戰爭的事情?」出現在戰場可以解釋是他聽到消息後急匆匆趕到,但他偏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就解釋不通了。 周宇目光落在鶯語兒身上:「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應,在此之前,我半點都不知道外界發生了如此重大地事情,但這感應一起,我立刻就知道了,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還是險些誤了大事,真是天意!」 感應?眾女面面相覷,如此玄妙地解釋?無人能信服,但又無人能反駁。 鶯語兒歪著腦袋打量他,圓溜溜的眼珠亂轉,突然雙手一拍:「我知道了,是爺爺的心靈聖劍!」 周宇點頭:「聰明!精靈族的心靈聖劍玄妙之處我到現在方才信服!」他在幽谷之中與彌朵兒朝夕相處,恩愛纏綿中順便將湖中的暗黑元素重新吸收,再順便探索這暗黑元素出現之謎,探索的過程是香艷的,但結局卻不太理想,始終沒找到這罪魁禍首,這些暗黑元素被他再次吸收之後,沒有再出現,但上次他一樣也檢查過,當時湖水明明已經乾淨,與這次一模一樣,天知道下次他們還會不會繼續被暗黑元素侵襲? 他們在湖邊守候了許久,也無法捕捉到讓湖水變成毒水的玄機,在再一次湖邊漫步之時,他體內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能量波動,波動一起,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心底呼喚他,是如此的急切,又是如此的深切,匆匆告別彌朵兒,飛身離去不到三十里,他就發現了素修,在發現她的那一刻,身上的波動離奇而止,這只能是心靈聖劍的召喚,就如同精靈王所說的一樣:她如果有了生命危險,聖劍就會第一時間向你示警,讓你能及時出現在她身邊! 他出現了,救了她,同時也救了這座危城,沒有人知道救這座城的真正關鍵人物是一個小丫頭,一個厲府的丫頭、從來沒有在江湖中露面過、甚至沒有人知道她的本事的巫女素修! 「心靈聖劍……是什麼劍?」玉倚絲在問,連她都不知道的東西,她有興趣,與劍有關係的東西她都有興趣。 鶯語兒雙腳上下輕點,有幾分興奮的色彩:「心靈聖劍是我爺爺做的,送給了素修,只要素修有了危險,他就會知道!神奇吧?」精靈族也有大出風頭的一天,小丫頭好興奮,恨不得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爺爺,至於其他人,她當然更不會吝惜。 玉倚絲無語,婭尼婭麗也全都無語,她們的丫頭居然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別人有危險了,他一個「不知道」一推二五六,這個丫頭有生命危險了,他第一時間趕到,心靈聖劍,見鬼了! 輕揚舞輕輕一笑:「周宇,你感覺一下,看她在什麼地方,請過來一起吃頓飯……」    正文 第242章真愛之劍 ------------------------ 周宇在咳嗽,咳嗽後是尷尬:「我好像沒看到她,婭尼,你看到了嗎?」 婭尼白他一眼,轉向其他女子:「吃肉、吃肉!」 龍肉真的很香,周宇咬了一口,突然抬頭:「婭麗,我沒看到你爺爺他們,他們沒來嗎?」 婭麗輕輕一笑:「他們去北方了,去執行特別任務!」 婭尼驕傲地說:「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是英雄,別人也可以做英雄的,他們是去冰城直接殺掉冰原之王,這就殺賊先殺王!」 周宇愣住:「直接去北方?為什麼這麼冒險?」 「沒關係!」婭麗安慰他:「他們一起去的有上百人,個個都是劍聖、魔導以上的身手,從一條秘密通道進入,敵人絕對想不到他們會這麼做……連你都沒想到,他們更不會想到!」 周宇長呼一口氣:「一百名劍聖以上的人一起去就沒有危險了,以他們的實力足以橫掃北方,我就在奇怪,今天這種場合之下,為什麼沒有什麼厲害的人物,原來都去執行釜底抽薪的妙計了!」 輕揚舞笑了:「今天沒什麼厲害人物,成就了你的威名,該你走運!」目光一轉,補充一句:「玉倚絲姐姐也是英雄,是最了不起的……女人!」 玉倚絲笑了:「可是與他賭起來。十有九輸!」看著周宇微微一笑:「今天其實是你贏了,但你少得意,我們還有比的時候!」 周宇微微苦笑:「本來挺像一個女人地,一談起賭來眉飛色舞,哎……哪有動不動就賭的女人?」 玉倚絲狠狠地瞪他:「我不和別人賭,就和你賭!」 周宇輕輕一笑,轉頭看著湖邊,星光下他的臉上一片寧靜,但眼睛裡隱隱有光澤。耳邊的聲音傳來:「你在想什麼?」是輕揚舞。 周宇喃喃地說:「我在想一個喜歡賭的女孩!」 玉倚絲臉色血紅,他居然在這種場合下公開說這種話,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大嘴巴?其餘眾女也都目瞪口呆,周宇驚訝抬頭,好像突然間明白了她們的意思,連忙說:「別誤會!我在想一個女魔法師……,我們也曾經在這湖邊賭了三場,正因為這場賭,我才發現了這湖水的秘密!」 玉倚絲臉色恢復。好像還隱隱有一些失落,轉開話題:「能與你賭上一賭的女孩,我倒有幾分興趣,是什麼人?」 「是啊!你從來沒有說起過,講講!」婭麗叫道。 鶯語兒的聲音從空中而來:「那次誰贏了啊?」 「這還用問?肯定是他輸了!他自己都說了地,與男人賭總是贏,與女人賭總是輸!」這麼絕對的話誰說得出來?自然是婭尼!只有她才有根據,有根據的話不算亂說話。 周宇笑了:「這你可說錯了,那次是我贏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是魔神的弟子。與她比試之時,我沒將她當女人,而是當敵手……」將那次比試的經過一說,眾女興趣大增,魔法原來可以達到如此境界,過程也是如此有趣。周宇有一句話結束了他的評論:「這個女子現在不知在何處,但願她能走上正途,如果……如果為虎作倀,就有些太可惜了,畢竟她的魔法天賦還是我平生僅見。」 不是他的女人,眾女都有一種輕鬆的感覺,星光之下,火光漸熄,眾女白天一番勞頓,都睡意朦朧。倒在草地上進入夢鄉,只有樹上地小精靈早就睡足了,白天也沒做什麼事,依然大眼睛滴溜溜轉,根本不睡覺,張開小嘴,明顯是要說話,周宇及時手一抬,地上熟睡的四女同時送入無生戒之中。抬頭:「想說什麼?」 「她們進入幻境了嗎?」小精靈聲音好輕。 「是的!」周宇說:「我早就發現你幾次想說話,但一直忍住。到底想說什麼?」 鶯語兒呼地一聲從空中而落,站在他身邊:「我想問你,你為什麼不理素修姐姐了?」 「我說了,我沒有看見她!」 鶯語兒小手指著他的鼻尖:「不,你根本不喜歡她!你如果想見她,你一定能見到,但你自己不想見她,你……你不是好人,她那麼喜歡你,還得到了精靈族的祝福,但你……」越說越激動,臉兒都紅了。 周宇靜靜地看著她:「說完了?」 「沒完!」鶯 續罵道:「你有了幾個女人就想甩開她,你忘了在森素修姐姐不敢說,我幫她說,你就是一個負心人!」呼呼喘氣之後,再補充三個字:「說完了!」 周宇沉默,自己真的是一個負心人嗎?自己真的沒想過見到她嗎?或許是,救下她之後,他有一個逃避的慾望,她對自己只有感恩,這與她對自己的傾訴有距離,她騙過他,利用過他,他早就原諒她了,但原諒不意味著就必須進入以前地境界,情字有了隔閡就無復往日的空靈…… 「你為什麼不說話?」草地上的鶯語兒腰都叉起來了,有一種得勢不饒人的意味。 周宇苦笑:「鶯語兒,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鶯語兒叫道:「我不明白?你還以為我不明白?」重新開始激動:「我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但我明白素修姐姐的想法,她白天地眼睛你根本沒看到,但我看到了,她流淚了!你……你不知道嗎?心靈聖劍是愛之劍,只有在心心相映的時候才能有奇效,如果她心中不喜歡你,你根本感應不到……」 周宇愣住,愛之劍?心中有真愛才有奇效?她對他不僅僅是利用?她有了真愛?一股不知是喜歡還是酸楚的感覺浮現心頭,瞬間心中一片混亂,小精靈的訓斥全都充耳不聞。 「你明白了嗎?」這五個字說得響亮,想聽不見都比較難,周宇抬頭:「我明白了!」 「你會怎麼做呢?」小精靈是一幅勝利者的姿態。 「我去找她!直接問清楚一句話!」周宇站起身,遙視遠方。 小精靈嚴肅地點頭:「這才是……才是好男人!嗯,看你比較真誠的份上,我帶你去找她!」 周宇只有驚奇:「你知道她在哪裡?」 「當然知道!」小精靈咯咯嬌笑:「你忘了心靈聖劍的妙用?你可以用它來找到她,我一樣能,因為……因為這聖劍上有我爺爺的血脈!」她的本來面目終於重新露出來了,開始的嚴肅自然是裝出來地。 「很好!」周宇認真地點頭:「做完這件事後,我可以獎勵你幾片生息之花,順便問一句,輕揚姐姐的生息之花你全都吃了嗎?」 鶯語兒雙手亂擺:「怎麼會?她自己吃的……別擔心,我經過試驗證實了,這生息之花能讓人長大,但到了她那麼大的時候就再也長不大了,只能讓她更漂亮!」 「這樣就好!」周宇放鬆地點頭:「但我有一個懷疑,你憑什麼證實的,或許是自己根本就沒有打算停止吃花,吃來吃去,老是這麼大,哦……放心了,證實了,是吧?」 鶯語兒臉紅了:「這……這不重要的……你不是要去見素修姐姐嗎?我領路!」翅膀一展,飛身而起,向城裡而去。 周宇無聲地跟上,心中暗暗好笑,被她訓了一頓,好玩!這個小丫頭真的長大了,發育成熟了,從前面飛過,他甚至有了一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是什麼?是……處女香氣?天啊,如果不是她出毛病了,一定是自己的鼻子出了毛病! 小精靈無聲無息地越過高牆,城頭地守軍眼睛剛剛轉過來,周宇手輕輕一揮,小精靈飛行的速度頓時快了十倍,沒入巷道之中,她輕輕叫喚:「素修姐姐就在前面,哦,你看,在那邊!」 周宇目光一落,對面是一層三層高地木樓,木樓的三樓,裡面沒有燈光,淡淡的星光下,一個美麗的倩影站在窗前,仰面看著天上的星空,看得如此專注。 「素修姐姐……」叫聲剛剛傳出,周宇手一揮,她的聲音靜止,瞪著大眼睛看他,不懂!周宇微笑:「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去領賞了!」手一點,鶯語兒進入無生戒,依然是習慣性地大叫一聲。 這一叫驚醒了四位美女,四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空中飄下的鶯語兒,也看著滿山的鮮艷花朵,還看到了大海,還看到了大海中的一條白影,小雪! 「小雪!」玉倚絲張開雙臂,迎接大海之中飛馳而來的小白龍,至於是否接得住暫且忽略。 鶯語兒飛向花叢,朝口袋裡拚命裝生息之花,偶爾回頭:「這花好吃極了,你們不吃,我吃了啊!」嘴巴裡還有鮮艷的花瓣。 玉倚絲與輕揚舞對視一眼:「原來這就是幻境!」她們從鶯語兒口中得知一個幻境的大概,也有過幻境的想像,但絕對沒想到這個幻境會是如此真實,如此龐大,生息之花,上萬棵生息之花樹,大海一望無際,還有幾座美麗的山谷。    正文 第243章做你的女人,有點疼 ------------------------ 啊!」鶯語兒在尖叫! 所有人同時跑過:「怎麼了?」 鶯語兒指著大海的另一個海灣,結結巴巴地說:「那裡……那裡原來只是一片荒地的,可現在……」 現在的情況不需要她說,眾女看得清楚,是一片夢幻般的叢林,嫣紅的樹葉映照著霞光,如同人間仙境,或許本來就是仙境! 眾女飛馳而過,一到跟前,她們呆了,如此巨大的樹木,絕非新栽種的,摸在手上有感覺,也絕不是幻覺,婭尼也激動起來:「玉倚絲姐姐,這……這是怎麼回事?」玉倚絲的功力最高,自然也見識最高。 玉倚絲搖頭苦笑:「我不知道!你們也許得問一問你們的男人了!」目光半轉:「或許還有一個人可以問,鶯語兒,你來說!」她武力最高,見識也高,但這裡一樣用不上,只有在這個小精靈身上打主意了,畢竟她住的時間最久。 鶯語兒連連搖頭:「我也不知道……不信,你問小雪!」 小雪搖頭晃腦,頗有幾分舊地重遊的快活。 周宇靜靜地看著窗邊,窗邊的素修靜靜地看著星空,她在想什麼?是在想這時候的他與他的女友們、還是在追憶往日情懷? 這段情他沒有忘記,也許只是深深埋在心底,在知道她的真實意圖後,他選擇將她遺忘,但現在他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因為心靈聖劍就是真情的試金石,言語可以騙人,但心靈聖劍不會! 她喜歡他,發自內心地喜歡他!不管過程是什麼,有這個結果就足夠!原來他打算忘記她。但現在他只打算忘記她跪在地上對父母親的心語! 素修的確在想他,在這樣的夜晚,她沒有別的事情可以想,想他會充滿憂傷,但不想他她會覺得空蕩蕩地,夜空是如此寧靜,一如那幾個夜晚,那些時候,她是躺在他懷裡看夜空的。那時她心底還有別的事情可以想,可以想她的妙計,可以想她的血海深仇,當時她有幾分得意,因為她找到了一條報仇雪恨的捷徑,但現在她才明白,這世上有的事情是沒有捷徑的,就是情! 情字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騙不了人,也沒有捷徑!她本打算告訴他的,她也知道他遲早有一天會回到厲家,所以她一直就在厲家繼續當她地小丫頭,沒想到能在京城重新見到他,或許潛意識裡想過,所以她才會來京城。 看到他了,她也知道是他將她從死亡中解救出來,她也想向他傾訴那句話,但她沒有機會。戰爭結束了,機會有了,但她卻在最後的時刻退出來了,他有了這麼多的女人,而且個個都是那麼漂亮優秀,自己何必再讓他為難?雖然他的身手是那麼神奇。但她知道他內心的善良,他不忍心辜負她,如果他內心並不喜歡她,他就會為難! 自己怎麼辦?也許在一場大戰中死在他的懷中才是她應該有的結局!素修淚水在無聲地流,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揪心的疼痛。 突然,一個聲音輕輕呤道:「如此良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素修霍然回頭,她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男人,溫柔的眼睛正看著她地眼睛,兩雙眼睛一接觸。素修眼淚奔流,猛地低頭,將自己的眼睛逃避,嘶啞地說:「你來了!」 耳邊有聲音傳來:「我本來不想打擾你的,但我騙不了自己,我喜歡你,離不開你了!」他本來想直接問她一句話的,但現在他覺得不需要,他只需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素修身子猛地一震。頭抬起,顫聲說:「你說的是……真的?」 「愛情的事情是不開玩笑的!」周宇堅定地說:「你願意做我的女人嗎?」 素修內心地悲哀早已煙消雲散。一股叫激動與快樂的元素在身上所有器官上穿行,一路穿行一路飛歌,她的臉色一片嫣紅,眼睛裡光芒流轉,張著小嘴兒怔怔地看他。 周宇輕輕歎息:「原來我想錯了,你並不願意……」 呼地一聲,懷裡多了一個女孩,好快的速度!懷中的女孩雙臂勾住他的頸:「我願意!」她地臉紅如霞,又急又羞,這個男人身手快極了,一不小心就跑掉,這次她不能給他逃跑的機會。 周宇輕輕抱住她,兩人在 靜靜擁抱,素修的呼吸慢慢平息,她在品味這份甜蜜份甜蜜她以為已經離她而去,但只需要一句話,她就能重新感受到,她的眼睛也輕輕閉起,是在用心來體會。 耳邊有聲音傳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素修眼睛沒有睜開,輕輕地說:「你還會離開我嗎?」 「不會!」周宇溫柔地說:「因為我知道了你的心聲!」 素修眼睛睜開,星光在她眼睛裡閃爍:「親親我!……我都忘了你有多久沒親過我了!」深深一吻,素修宛轉纏綿,不知何時,親熱的男女從窗前轉移到床前,終於素修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身邊是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她的身子已軟,更已發熱,手兒在男人後背輕輕撫摸,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壞男人,你……你地手好壞……」 周宇愣住,手好壞?他的手還在她的後背輕輕撫摸,這與以前摸她的乳房相比,算得上十世修來的老實手了!心底一個念頭升起,他暗暗地笑了,提示!提示他的手可以更壞點!信息收到,手從衣襟裡慢慢插入,接觸到她滑嫩的肌膚,素修身子縮成一團,喘氣更急,明顯有了某種感覺,悄悄滑進她的前胸,摸到了! 久違了,可愛的小兔兔!你們姐妹倆還是如此可愛,如此活躍! 素修輕輕呻吟一聲:「壞男人……你還是那麼壞……」 耳邊有男人地笑聲:「我可不可以再壞一點點?」 「再壞……再壞我就成你的女人了!」 「你本來就是!」衣服慢慢解開,小兔子進入了他地口中,輕輕纏綿、輕輕吮吸,素修頭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張開小嘴喘息的份,腰帶也慢慢解開,似拒實迎之下,長裙慢慢退到腳邊,又無助地飄落床下,他的衣服也盡去,赤裸而火熱的肌膚一接觸,素修輕輕啊了一聲,他的手到了她的兩腿之間,這裡是他新的階段——對以前的突破,素修身子在顫抖,但手兒勾得更緊,火熱的手指在她最羞人的地方久久徘徊,她的緊張慢慢離開,快活與銷魂以他的手指為中心,在全身開始瀰漫…… 潮水般的熱流不知何時開始氾濫,在她身體上氾濫,也在她心中氾濫,男人停下了:「素修,你想好了嗎?」 素修突然一個大翻身,將周宇按在身下,身子猛地壓下,剛剛壓下,又驚叫著彈起,但後背一緊,被男人緊緊抱住,肉體重新接合,素修趴在他身上,長長地出了口氣:「好了,我是你的女人了!」 還有喜歡女上式的女子?周宇笑了,撫摸她的後背,感受身體的愉悅,輕聲說:「是的,有什麼感受?」 「做你的女人……有點疼!」素修臉蛋緊貼在他臉上,臉上還有剛剛泛起的汗水,有點疼!這是她的感受?也許是,在等待他的過程中,她心疼,剛剛挑明心事,迎接她的是身子有點疼! 「做我的女人,疼可以很快變成不疼!」輕輕將她的身子托起,房間中隱隱有光亮映過,素修只覺得一股熱流順著她最羞人的地方進入體內,這突然的刺激讓她一瞬間全身戰慄,但戰慄之餘她不疼了,魔法!做這個還有魔法! 周宇笑道:「來吧,讓我們開始做愛!」 素修身子輕輕起伏,一波波的快感凝聚又擴散,紅暈不知何時飄上了臉蛋,也飄上了全身,小兔子也開始顫抖,她的聲音也顫抖:「周宇,我好快活,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快活?」 也不知快活了多久,她在一聲大叫中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留下了沉睡前最後一句話:「做你的女人……好累!」 素修幾個月來第一次沒有做夢,但醒來之時,她幾乎懷疑自己做了一個夢,身邊是她的男人,她的心上人,而且她的衣服全都脫光了,趴在他的身上,下體的異樣感覺告訴她,她將身子給他了,這與她的夢想完全一致,像這樣的夢她做過好多回,每次想到他,總不可避免地想到他羞人的撫摸,想到那些羞人的事,她將想到將自己給他,現在終於給他了,真好!    正文 第244章情戒 ------------------------ 人的目光不知何時睜開,兩人目光對視,不足五寸的一接觸到他的目光,身子趴下,躲開,脖子都紅了。 「壞了!」男人突然一聲驚叫。 「什麼?」素修抬頭:「什麼壞了?」 周宇一本正經地說:「我一不小心將你破身了,會不會讓你的功力煙消雲散?」 素修的素手落在他的胸前,狠狠掐了一把:「還是一不小心啊?都弄了……弄了那麼久……」 「還好!」周宇笑了:「可以肯定你的功力還在!」 素修咬他一小口:「怎麼肯定的呀?」 「因為你的手比較有力……」 素修雙手齊上,好一番折騰,終於在被他壓在身上的時候放棄,手兒轉移到他的後背,溫柔地旋轉,她很幸運,第一天做愛就嘗試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姿勢! 清晨,素修像是一個新娘子,一睜開眼睛就朝起爬,臉上滿是羞澀與春情,這種神情一出,她與那個丫頭固然天差地別,與昨天的素修也判若兩人,看著她美妙身子上的春情瀰漫和大腿上的血跡,周宇臉上有了留戀,手伸出,準確地抱住她的腰,重新抱入懷中,素修輕輕掙扎:「好人,快起來,天亮了!」雖然是這麼說,但她也一樣抱緊他,根本捨不得起來。 周宇輕輕吻上她的唇,她的唇是如此鮮亮:「素修,這時候的你是最漂亮動人的!」 素修在他懷裡纏綿,膩聲說:「比她們……還漂亮嗎?」 她們?周宇微微一愣,他都忘記無生戒裡的幾個大美人了!現在說不定快醒了,得趕快回到那片叢林,還得囑咐鶯語兒別亂說話。最好是她們幾個根本不知道睡夢中的事情,心神沉入無生戒,壞了! 幾大美女全都在,在海邊玩水呢,鶯語兒不會亂說話吧? 她的確在說話:「他肯定是去找素修姐姐了,你們不知道,他和她以前關係好極了,我看到了,他們親嘴兒呢……」 很好。這是大實話,算不得亂說話! 周宇在抓頭,因為幾個美女臉色都不太對,輕揚舞看地是大海,臉上的神情高深莫測,與大海一樣猜不透,婭尼咬著嘴唇,好像嘴唇不屬於她,而是屬於某個風流人物。婭麗臉色複雜,唯有玉倚絲臉色平靜:「找女人對他而言是正常的,唯一不太夠意思的是……將我們關了個禁閉!」她細細觀察過,這是一個開闊的世界,但讓她弄不明白的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這裡出去,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陌生的地方,說是幻境並不確切,以她的龍神眼,幻境一樣無法逃脫龍神眼的觀察。但在她看來,除了大海與山谷有些異常,類似一種最高明地幻境之外,嫣紅的樹林與花朵絕非幻境。 幾個女子中真正正常的是鶯語兒,她神采飛揚,以自己對他勝人一籌的瞭解而沾沾自喜。根本沒想過,她正在製造不安定因素! 周宇耳邊傳來聲音:「你想什麼?這麼入神?」 周宇一驚,從無生戒中退出,看著懷裡的姑娘苦笑:「我們得與她們見面了……」 素修臉色通紅,神情不安:「我有點怕……」 「同感!同感!」周宇喃喃地說:「我好像也有點怕!」 穿好衣服,用一個最正經的方式坐下,周宇手揮出,伴著一聲大叫,房間裡多了五個美女,不。是地上多了四個美女,天空多了一個精靈! 四個美女一出來有片刻的驚訝,但很快驚訝不見了,目光只掃了周宇一眼,就落在素修臉上,素修臉色從昨天到現在本來就沒有正常過,現在在眾女目光下更是紅如血,唰地站起,恭恭敬敬地叫道:「大小姐、二小姐!」聲音微微顫抖。 婭麗淡淡地說:「好一個漂亮的小丫頭!素修。你瞞得我們好苦!」她的臉上黑痣早已洗掉,用地是最動人的一面! 婭尼走上兩步。輕輕抱著她:「素修,別叫我們小姐了,叫姐姐吧!」這也許就是她的態度,本來以她的性格是不會輕易饒了她的,當然更饒不了那個可惡的男人,但昨天素修救了她的性命,她不能那樣對她,一切都是這個男人的責任! 目光轉向周宇,是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能告訴我一件事嗎?……她當時並不美麗,你為什麼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美麗呢?你一定得告訴我,我真地很好奇!」 宇尷尬地說:「我得向你們解釋一下……我認識素修早!」 「我的臉是他幫我治好的!」素修輕聲說:「他還幫我……幫我報了殺父母的血海深仇……」這也許是解釋,幫他解釋的,但這是理由嗎? 玉倚絲看了一眼滿屋的女子,微微一笑:「你不用向我解釋,鶯語兒,你好像也沒必要聽他地解釋吧?」手一伸,將空中的鶯語兒莫名其妙地一把抓住,拖出了房間,房門關上之際,還有鶯語兒的叫聲:「我想聽他們說話,別拉我……你幹嘛非得拉我呀?」 房門一關上,周宇手一伸,將婭尼婭麗同時抱住:「別生氣!」深深一抱之後,抱起了輕揚舞:「你們四個全都是我的女人,我希望你們能成為姐妹!」 輕揚舞在他懷裡輕輕掙扎:「放開我,我和素修妹妹說話!」 素修妹妹!有這話就夠了! 輕輕一抱,輕揚舞微笑:「妹妹,歡迎你!」 婭麗和婭尼一人拉起她的一隻手,婭麗溫和地說:「素修……妹妹,在府中我們將你當下人,你別怪!」 素修輕輕搖頭:「不!兩位……姐姐始終都當素修是姐妹的!」 稱呼一改變,意味著接受!輕揚舞與這兩個姐妹始終都有猜疑,但到現在才真正證實,彼此目光一對,都有淺淺的笑容,略有幾分羞澀,也略有幾分溫馨。 周宇手伸出,掌心是三枚白玉戒指:「這次見面,我沒給你們帶什麼禮物,這戒指就送給你們了,戴上我看看!」 白玉戒指在清晨的陽光下美麗如夢,將三個女子的臉色映得一片嫣紅,婭尼最先伸手,戴上手指:「好漂亮!」 婭麗也戴上,臉上有動人的微笑。 素修沒有接,臉紅紅地搖頭。 「你不要?」周宇奇怪了,這麼美麗地小東西她居然不要,而且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他女人的特殊印記。 素修低頭說:「你給……輕揚姐姐,她比我早……」她們三人全都是厲家出來的,好像成了一個小團體,這戒指只給她們三個,她覺得對不起輕揚舞,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 婭麗笑了:「你沒注意到輕揚姐姐的手上早就有了戒指嗎?」這個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昨晚還反覆研究過,她當時的結論就多少有些與周宇有關,這麼漂亮的戒指,她從來沒有見過,周宇地戒指一拿出來,她立刻有了印證,女孩子總能及時注意到別的女孩飾物地,哪怕是在異世界,愛美依然是天性! 輕揚舞左手輕輕一亮,亮晶晶的戒指微微一閃:「素修妹妹,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有了!」她很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雖然男人有四個女人,但戒指她卻是第一個得到的。 素修手伸出,悄悄接過,微微側身,手指上也有光芒閃動,她的目光也在閃動,心裡那個甜蜜呀就不用提了,現在,她是他的正式女人了,昨晚是將身子給他,今天得到了信物,與她的小姐們沒有任何區別的信物! 三隻手伸出,在清晨的陽光下細細品味自己的美麗,輕揚舞笑道:「你們知道這戒指的神奇嗎?」 「看出來了!」婭尼叫道:「裡面還有血絲呢!周宇,這叫什麼戒?」 「我不知道!」周宇笑道:「就叫……情戒吧!」他自己的戒指是無生戒,這個名字早就證實是名不幅實,他也不太喜歡,這新的戒指是他的戰利品,由他命名,他更喜歡「情」字! 情戒?四女臉上神采飛揚,輕揚舞微笑:「情之一物,包容最大,周宇,這儲物戒指用『情』來命名,真是恰如其分!」 儲物戒指?三女全呆了,經過輕揚舞的指點與應用,三女臉色更是就得興奮與激動,天啊,魔法戒指!但這戒指明顯超越了魔法的範疇,因為婭尼、婭麗並不是魔法師,但一樣能夠使用這種戒指,用魔法元素感應固然可以,用鬥氣感應也一樣行。 婭尼提議:「我們的這個男人雖然有點混帳,但對我們還是不錯的,姐妹們,是不是應該獎勵他一下?」 輕揚舞滿臉通紅:「好啊,我們先出去,你和他慢慢……獎勵!」看她的臉色,明顯想到了某種銷魂的獎勵方式。    正文 第245章陰謀 ------------------------ 尼臉也紅了:「想哪裡去了啊?輕揚姐姐,你下流!前,嘴唇在他唇上輕輕一點,臉紅紅地跑開。 周宇笑了:「很好的提議!來!」身子一晃,到了婭麗面前,抱起來深深一吻,放開,吻上了輕揚舞的雙唇,吻素修的時候,小丫頭害羞極了,一吻過立刻轉身,婭尼也沒有放過:「這是你的提議,多來一次!以示獎勵!」 婭尼宛轉相接,被他吻上之時,小舌頭還鑽進了他的口中,縮回來之時,突然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這是她昨晚就想做的事,這時終於做了,很是痛快! 房門上輕輕敲響,有玉倚絲的聲音:「雖然這時候我並不想打擾你,但我得告訴你,有人來找!」 房門打開,門外站著一臉熱汗的納蘭:「兄弟,你果然在這裡!」要找他真的並不太容易,幸好玉倚絲和鶯語兒還是比較引人注目的,納蘭城裡城外找了個遍,才終於發現了玉倚絲,發現了玉倚絲自然意味著能找到他。 「納蘭,有事嗎?」周宇微笑而前,身後的幾名美女悄悄避開,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都是紅雲遍佈。 「陛下有請!」納蘭說:「隨我去見陛下吧!」 「小丫頭倒真是不消停!」周宇苦笑:「這麼早就開始辦公了,夠辛苦的!」 納蘭微笑不答,這話也只有他敢說。 玉倚絲看著天上,驚訝地說:「早嗎?我覺得不太早了!」言語中想必另有含義,這含義周宇不懂,或許是比較遲鈍,但素修臉紅如血。 走在大街之上,周宇有一種當明星的感覺。四面全都有眼睛在偷偷打量,只要他略一側身,那邊的男人必定激動,女孩必定臉紅,穿過廣場,巨大的廣場上無數人立刻停下腳步,鴉雀無聲,走到王宮前,所有的衛士唰地一聲站得筆直。弄得周宇老大不習慣,誰也不瞧,大步而入,穿過王宮門他才苦笑著側身:「納蘭,受不了!我可真受不了!」 納蘭笑道:「受不了眾人的尊敬?」 「不!是受不了他們看怪物一樣地眼神!」 「怪物?」納蘭哈哈大笑:「你本來就是!」這話也只有他敢說! 兩人哈哈大笑聲中,突然有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你笑得這麼開心,是否是昨晚睡了一個好覺?」 前面一個女孩俏生生地站在長廊之中,周圍沒有衛士,只有她一人。 納蘭止步:「你們談。我先走了!」也不等國王下命令,私自開跑! 走廊中只有兩個人,兩個人面面相對,蓮花終於頭扭向旁邊,幽幽地說:「你沒有告訴我……你有那麼多的女人!」他的確沒有告訴過她,她也沒有過多地問起,雖然在潛意識中她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如此身手、如此魔法、如此英俊帥氣、如此能打動女人的心,應該會有無數的女孩喜歡他,但猜測畢竟只是猜測。最多只能讓她心亂,但猜測得到了證實後,她的心很酸,昨晚她睡得並不好。 「對不起!」周宇坦言相告:「她們都是好姑娘!」 「我知道她們都是好姑娘!」蓮花輕聲說:「我想知道……你的心中還能容納下別人嗎?」 周宇微微一愣,他沒想過這個問題,人的心究竟有多大?到底能容納下多少人?他地女人心中全都只有他一個人。而他同時容納她們幾個,在他看來,他可以給她們安全與幸福,但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他並沒有問過他的女人:你願意與別人一起做我的女人嗎? 「對不起,我也許不應該問!」蓮花輕輕歎息:「說點別的吧……下一步怎麼辦?」 下一步?周宇好不容易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解脫出來,微微沉吟:「我有兩個方案,你考慮一下!」 蓮花笑了:「你的每個方案都給了我幫助,希望這次也一樣,說說第一個!」 她的笑容一露出。周宇莫名其妙地感覺輕鬆,輕鬆一笑:「第一個方案就是我們大軍從南向北,一路開進,反守為攻,直達北方,收回被敵人控制的區域,直到兵臨冰原城下!……為了這個方案能夠順利開展,或許我可以考慮做一回大將軍!」有他做大將軍,絕對是勢如破繡。神來殺神,佛來殺佛。他很有信心。 蓮花笑了:「有你做大將 在是我這個女王最大地榮幸,我幾乎已經被你打動了聽聽你的第二方案……因為我知道你有一個習慣,總是習慣將好的東西放在後面。」 這是她的感受,對他前幾次方案的感受。 周宇悄悄地說:「蓮花,你真的是我的紅顏知己,我個人的確傾向於第二方案!」 蓮花臉色微紅,四下打量後悄悄地回應:「你的確有紅顏知己,而且還不少,不過……我在不在其中,好像還得打一個問號。」 「這容易啊!」周宇輕輕拉起她的手:「看看你地手指,將這戒指當作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什麼都搞定!」 定情信物,這種定情信物看來是批量製作的!蓮花心亂了,但很快制止:「我們好像討論偏了,快說第二方案,與戰鬥無關的事情一概不談!」 周宇輕輕一笑:「第二方案其實已經實行了,就是擒賊先擒王,直達北方,殺了冰原之王,再殺掉一批大小將領,敵人就會失去戰鬥意志,一切或許就能順利進行,據我所知,大批高手已經出發四天,以我的速度,想必可以追上他們,我們一起去執行這場斬首行動!」 蓮花笑靨如花,這真的與她想到一塊兒去了,大批高手出發已四天,她心中還一直都在牽掛,雖然他們實力超強,但北方畢竟是他們地大本營,一切都不可預料,勝負只在五五之間,如果他能去幫幫忙,她就能真正放心。 周宇繼續說:「至於京城的安危,我可以讓玉倚絲留下來,有她在,再加上你和……婭尼婭麗她們,當然還有輕揚飛洛,應該不會有問題,如果我所料不差,敵人要重整旗鼓再度來攻,最少也需要十天時間,有這十天時間,我們早應該有了一個結果,或許我還能來得及去拜訪一位老朋友!」 蓮花本就在連連點頭,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突然抬頭:「哪個老朋友?」 「大劍聖塔野,我得去拜訪拜訪他!」周宇苦笑道:「這個人讓我心中頗有不安!」聯想到上次聽到的「北方有大事發生」和眼前的北方叛亂,他有理由相信,這中間存在某種聯繫,這個大劍聖與京城之間只有一步之遙,讓他頗有幾分不安。 但蓮花完全會錯了意思:「是的!我們不能再用老眼光來看他了,在大戰之時,他付出了親人生命的代價,這次領導群雄去北方,也算得上為大陸……」 「等等!」周宇喝道:「你說這次去北方執行任務是他領頭?」他的聲音很快,也很急切。 蓮花目光中有了疑問,他為什麼臉色陰沉?很少看到他這種神色,只有在最危急之時才會有這種神色,就如同面對劍神之時!「是的,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周宇緩緩地說:「什麼都不對!蓮花,問題很嚴重!」 蓮花心裡打了一個突,臉色也變了:「你說!」 周宇遙視北方,鄭重地說:「塔野有極大的通敵嫌疑!本來我打算告訴你的,但上次北方沒發生任何事情,我也不願意憑空給你製造一個心理陰影,才沒有說出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蓮花心猛地一蹬,額頭汗水滲出,叫道:「為什麼?你快告訴我!」 「我聽到了塔野與手下人地秘密會談,北方大事將要發生,欲制我於死地,只因為如果我還活著,他就不敢實行這個計劃!」 蓮花身子一軟,靠在木柱上,天啊,他參與了叛亂,而她卻將上百名最優秀的武士和魔法師交給了他,雖然讓大劍聖厲斯格與他一起領導群雄,但厲斯格卻是有名的粗漢,打打殺殺是一流高手,論計謀連一個初出道的新人都不如,這一群高手被一個敵人引著跑,直接引入敵人的圈套之中,他們還有活路嗎?怎麼辦?怎麼辦? 周宇說:「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個計劃是什麼,但現在我敢肯定,這個計謀就是聯合北方叛亂,但……但我明明沒有死,又是誰給了他叛亂的膽量?」後面兩句話只是自言自語,也是他內心的困惑! 「周宇!」蓮花猛地抬頭,目光中滿是無助:「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到!」    正文 第246章情戒風波 ------------------------ 你要我去救他們?」周宇盯著她的眼睛:「是這個嗎 「是!」蓮花急切地叫道:「他們是大陸最優秀、最勇敢的劍師和魔法師,如果任由塔野將他們帶入包圍之中,他們死定了,只有你能救他們!……我求你去救他們!」如果那些人因為自己的決策失誤而死,她無法向全大陸的人交待,也無法向那些人身後的勢力交待,更無法向自己交待。 周宇點頭:「你不求我也會去!時間太緊,我走了!」大風起,蓮花頭髮高高飄起,她的眼睛也抬起,只來得及看到一條黑影閃電般地穿入雲層之中,蓮花高高昂起頭,心中在默默傾訴:「蒼天保佑,保佑這些人還平安,保佑他們能夠支撐到他的到來!」他是他們唯一的救星,別人就算能解救也無法追上風鹿四天的行程,只要他能找到他們,他們就有活命的希望,但他也不是神仙,時間過去四天了,這四天中或許那些人已經全都死亡,如果遲了一步,他就算是真正的神仙也無法挽回這個巨大的損失。 塔野!塔野!你這個賊子,原來是如此的陰險毒辣,一舉帶走城中的精英,還編造一個讓人能信服的謊言,根本就是一個雙面毒劍,一方面讓城中防守的實力大減,另一方面又可以將這些真正的精英一網打盡,聯想到數萬獸人的血腥拚殺場面,她不寒而慄,在那種場合之下,就算是這些精英,也一樣無法逃脫死亡的命運,最多也就是用生命換取敵人的傷亡而已,一個人能換多少。一百個?二百個? 不管她如何樂觀,她都不認為這一百人能從五萬大軍的圍困中逃生,而敵人既然設下如此毒計,就絕對有制他們於死地的把握,也會選擇最好的時機,天時地利人和他們是一樣不佔! 房間裡,幾女等待了好久,等出了幽怨,也等出了脾氣。婭尼小嘴兒早就翹起來了:「怎麼這麼久啊?說什麼話要這麼久?」 輕揚舞輕輕一笑:「妹妹你真地看不出來嗎?那個蓮花與他根本就是……就是和我們一樣的關係!」 婭尼沮喪地說:「肯定是!這個傢伙有了女王做女人,肯定想甩開我們了!」 輕揚舞張開雙臂將她輕輕一抱,在她耳邊吃吃地笑:「這麼多心,小心老得快!婭麗妹妹,你注意到了嗎?女王手上有沒有戒指?」 婭麗搖頭:「我記得她好像戴著手套的,看不出來!」 「肯定有!」婭尼氣鼓鼓地說:「我就說了,怎麼一見面就妹妹妹妹地叫得那麼親熱,原來早就是那回事了……」 門外有優雅的聲音傳來:「各位姐妹,蓮花來訪。可以進來嗎?」剛剛提到她,她就出現,做什麼呢?一個王國的女王親自來拜訪一群姑娘,以什麼樣的身份?眾女面面相覷,莫非是來攤牌的? 房門打開,眾女一齊起身,只有玉倚絲平靜地站在窗前,沒有回頭。 素修搬了張椅子放在門邊,輕聲說:「陛下,請坐!」 蓮花目光在她臉上久久徘徊:「素修姑娘。謝謝你昨天的臨危出手,你神妙的魔法也讓我大開眼界。」 「不敢!」素修微微一笑:「與眾位姐姐相比,素修是最弱地!」 眾位姐姐?不是「小姐」?蓮花目光轉過婭尼與婭麗,婭麗輕輕一笑:「蓮花姐姐,如果我能稱呼你『姐姐』的話,素修妹妹也一樣能夠!」 原來又是他的女人!蓮花恍然大悟。心中的複雜情懷化作一句幽怨:「這個傢伙,艷福真的不淺!」 素修滿臉通紅,這個滿臉通紅就是回答,也是證實! 「蓮花姐姐,他呢?」婭尼探索的目光從後面轉到前面,她倒是目標明確,想男人就是想男人,想得毫不掩飾。 「他走了!」 三個字出口,所有人全都呆了,玉倚絲霍然回頭。目光中也有了懷疑,此時正是大戰之時,雖然勝了一場,但戰爭遠未結束,他卻走了,什麼意思? 蓮花揮手止住眾女的咨詢,簡單地說:「這也是我來的原因,我是來告訴各位姐妹的,我犯了一個大錯。事關一百餘高手地性命,只有他才能救得了他們。所以我求他去解救他們,如果順利的話,他會很快回來!」 一百高手的性命?婭麗臉色變了:「你說的是爺爺他們?」 蓮花沉重地點頭:「塔野有通敵的巨大嫌疑!他們一行危機重重!」 「我去!」玉倚絲身形一轉:「他朝什麼方向而去的? 蓮花一把拉住她:「玉倚絲,你追不上他,而且他也有話留下,你是龍族之人,我也無權命令你做什麼,但我真誠地請你留下,因為京城還處於危難之中,需要你!」 玉倚絲盯著她的眼睛,終於放下手:「好,我留下,不是為了京城,而是為了你的真誠!各位……姐妹,他去救人了,我們也不能閒著,這就上城去,守衛京城!」不知為何,她也說了「姐妹」兩個字,也許這兩個字是如此的溫馨,也許是這兩個字後面帶著某種欲語還休的迷離,她脫口而出之時,白玉般地臉上居然也有紅暈一掠而過,只是這紅暈沒有人能看到,她高貴的容顏更能讓人產生敬仰,而不敢面對。 眾女並肩而出,婭尼臉色蒼白,但耳邊傳來姐姐的安慰:「放心,妹妹,有他在,爺爺和父親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的,他是誰呀?他是千軍萬馬之中都可以輕鬆面對的人!想起他地神奇身手,她的心已放鬆,走出幾步,突然說:「蓮花姐姐,你讓他將那個大叛徒帶回來了嗎?我要狠狠地刺他一劍!」對那個膽敢陷害她親人的人,她表示出強烈的痛恨! 蓮花輕鬆點頭:「會的,他肯定知道你的心思,一定會將那個叛徒帶到你面前,讓你打一頓出氣!」 如此溫和的語氣,如此輕鬆地言語,又有誰知道她內心的忐忑不安?如果她爺爺與父親都已經死了,自己有何面目面對這兩個姑娘,又有何面目做她們的姐姐?周宇,周宇,你一定要將他們救回來,否則,你的蓮花恐怕真地得做一個孤獨的女王了。 她的輕鬆也給了眾女的信心,除了蓮花,沒有人知道這個計策與陰謀的細節,她能輕鬆下來,別人自然也能輕鬆,婭尼突然開口:「蓮花姐姐,你的手套真漂亮!」 這麼快就從親人危難中走出來了?真是一個單純的女孩!蓮花微微一笑:「這是我當年行走天下時的習慣,習慣戴手套。」她當年的確有這個習慣,不但戴手套,還戴面巾,但現在依然是習慣嗎?無人能知。 「給我試試好嗎?」婭尼嬌笑道:「我還從來沒戴過手套呢。」 手套從蓮花手上摘下,順手遞給婭尼:「妹妹,送給你!」這時候,別說是手套,就連女王之位她都捨得送人地。 手套一除,眾女同時停下了腳步,雙目都落在蓮花左手上,這美麗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漂亮地戒指,白玉般的戒指上面隱隱有血絲流動,蓮花早就感覺不對了,因為她的手套送到空中已經有一會兒了,沒有人接,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的左手,目光一落,她臉上飄起了紅雲,他送給她的戒指,定情信物!已經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蓮花不愧是女王,功底深厚,平靜地解釋:「這是王宮裡遺留下來的……」 突然她愣住了,輕揚舞左手掠過頭髮,好像極自然地掠過,但一抹亮光清楚映入眼簾,正是與她一模一樣的戒指,婭麗和婭尼同時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手套,伸出的左手上也一樣有戒指,素修左手悄悄藏在身後,她手上有什麼?還藏! 耳邊傳來輕揚舞的微笑:「我們好像上當了,那個人是一個小偷,連送給女人的禮物都從王宮偷取,可真夠沒出息的!」 蓮花臉紅如血。 五個人沒有了距離,彼此對視,都有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是一種默契的表情,但天空傳來大叫:「哎,你們的戒指怎麼都一樣啊?」是鶯語兒! 「我看看!」也不管別人同意不同意,從空中一落,就抓住輕揚舞的手臂:「呀,好漂亮!輕揚姐姐,送給我好不好?」 輕揚舞為難了,這個小精靈天真可愛,與她長時間相處,早就是一種姐妹的感情,這小丫頭別的東西不喜歡,偏偏喜歡上了她的定情信物,而且開口就直接要,怎麼拒絕呢?眼珠子一轉:「這東西那個人肯定還有,你找他要去!」 那個人?鶯語兒拉著她的手不放:「哪個人呀?」 後面有一隻手伸過來,將她拉過來:「鶯語兒,我來告訴你!」是素修,她與鶯語兒是最先認識的,有義務為輕揚舞解圍。 輕揚舞鬆了口氣,連忙跑出幾步,這個小精靈纏起人來也夠厲害的。 素修在鶯語兒耳邊悄悄說著什麼,小丫頭不停地點頭……    正文 第247章細不如粗 ------------------------ 尼小嘴兒再次翹起:「哎,說什麼呢?不許給他私下 玉倚絲瞧了蓮花一眼,輕輕搖頭:「我算是明白了,這傢伙的女人為什麼這麼多!」 蓮花苦笑:「你明白什麼了?」 玉倚絲喃喃地說:「自己風流成性且不說了,調教出來的女人還一個個忙著幫他介紹,奇怪呀!」 素修甩脫小精靈的手,逃跑了,她可不願意背負一個幫男人找女人的罪名,至於小精靈能不能得到戒指,全都看她的本事了。 外敵敗退,理論上眾位女子沒有任務,但蓮花依然上了城頭,一群美女經過,眾人紛紛鞠躬,對於女子而言,這或許是少有的禮節,但她們接受不管怎麼樣的尊敬都不過分,因為昨天的戰鬥已經證實,這些女子的美貌與她們的身手是同步發展的,除了天上飛的小精靈之外,這幾名女子無一是庸手,最少也是大魔法師級別,而在城中沒有劍聖、魔導之時,大魔法師就意味著頂峰! 眾位劍師、魔法師在敬佩的同時,也有驚訝,從來沒有聽說過大陸有這麼年輕的高手,最年輕的大魔法師就是眼前這個輕揚舞,但她的魔法明顯在眾女之中排位靠後,真是奇怪了,更奇怪的事情是這些人個個都與那個神人有關係,城中早有猜疑:是那個神人用一種特殊的辦法造就了她們的身手! 這個傳說雖然僅限於傳說,但已被大多數人所信服,信服的結果是感歎,除了感歎之外是神往!魔法學院的女生早早地到了城頭,說責任感也好、說各有心思也罷,反正每個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將她們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城頭的衛士今天算是眼福不淺了,美女比哪天都多,但遺憾的是這些美女連正眼都不瞧他們,瞧地是蓮花一行,當然還有城外,有時甚至是天空,瞧向蓮花一行時是羨慕,瞧向天空之時是神往。周宇這時候如果出現,估計會是一個婭尼深惡痛絕的形象:大眾情人! 那雅沒有出現,昨天她病了,病得不輕,魔法師體質本就差,容易犯病,但她的病明顯與她的心事有關,關起門來誰也不見。 就在城中男女在議論某個主角的時候,這個主角正飛行在北方的天空。他心中沒有半點風月之事,他急!雖然他飛行的速度快、雖然他有把握用半天的時間飛完全程,但他一樣沒把握能完成這此任務,因為一飛進北方的天空,他就感覺到北方與南方地不同,這片天空山高大無比,城也巨大無比,原野廣闊無比,高山與高山之間往往就是幽深的山谷,每個山谷都有可能是他要找的目標。所以,每個山谷他都不能放過,按自己的速度計算,應該已經飛行數百里,這樣的距離應該是風鹿一天的行程——如果它們真的是在趕路的話!但周宇決不相信他們是在趕路,塔野絕對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些人置於死地。他也擔心夜長夢多,所以動手地地方應該不會太遠。 但他找不到這群人,一百人的隊伍是一個不小的隊伍,如果在幾個小時之內飛馳而過,揚起的灰塵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但他看不到任何異樣,這支隊伍似乎已經完全融入了北方這塊天地,不是好現象! 時間就是生命,每一分鐘的耽誤都有可能讓慘痛的結局發生,別人無所謂。厲家十個人是不能出事的,婭尼姐妹對自己寄予了厚望,自己出馬,她們一向都是放心的,又如何能讓她們失望,他也不忍心看到她們的淚水!這個厲家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家地溫暖的地方,在他心中,他們或許也可以算得上自己的親人——彌補自己沒有父母兄弟的遺憾! 又是一個山谷失望而出,周宇重新沖天而起。飛向另一座山谷,這座山谷中有人居住。但是一個寧靜的種族,沒有敵人入侵的跡象,周宇失望了,突然一個念頭浮現:瑪爾尼!用最快地速度飛回塔野的城堡,當面問一問瑪爾尼,她一定知道自己爺爺的陰謀,說不定她會告訴他! 雖然他並不想求她什麼,但此時卻是最關鍵的時刻,這裡山實在太多,山谷也實在太多,沒有任何線索去尋找一群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如果是別的事情,他不拒絕去接受挑戰 用自己的意志與毅力去接受挑戰,但這次情況不一樣價太大,他輸不起! 想到了就去做,周宇唰地一聲沖天而起,這次是最快的速度,人影一閃而沒,空中雲層翻滾處,周宇呼地飛出,人已消失在天邊,激起的強風還讓身後的浮雲久久翻滾。 極限速度,真正地生死時速!大約幾十分鐘,那個古堡已在目,周宇速度絲毫不減,呼地一聲穿越雲層,唰地一聲落在古堡之中,但一落下,他的心一下子沉到底,古堡中一片死寂,根本看不到一個人!身子一轉,下一刻在她房間窗前出現,她房間裡沒有人,地面上有一層厚厚的灰塵,明顯已有好久沒有人居住! 他錯了嗎?塔野真的是無辜的嗎?他的人也都死了?包括她在內?不!周宇目光落在床頭,床頭在他記憶中有一個小小的首飾盒,但這個首飾盒不見了,而且山莊大門完好,裡面也沒有搏鬥過的痕跡,他們是自己走的!如果有敵人大軍來攻,山莊絕不會如此完整,這恰恰證明了塔野是叛徒! 山莊沒有人,他這趟白跑了,也表示向她打聽線索地計劃全盤流產,線索斷了,但周宇牙一咬,重新飛起,浮雲亂卷處,片刻間消失在天際,他不服!沒有她的幫助,他一樣要完成這個任務!一個沒有退路地任務! 再重新回到原來搜索過的山谷之時,周宇冷靜下來,衝動解決不了問題,他需要冷靜,絕對的冷靜才能找出這些人的線索!首先,群雄不是傻瓜,塔野的計策雖然高明,但要想讓這些天南海北的劍聖、魔導全都不疑也非易事,他也必須謹小慎微,在空闊地帶如果設下埋伏,憑這些人風鹿的速度,肯定能夠逃脫,所以,設下埋伏的地方必然是山谷,這一點與他原來判斷的吻合,其次,群雄的實力超強,要想將這些人一網打盡,除非是像自己這樣的高手,但天下間再也沒有這樣的人,除了自己這樣的高手之外,當然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大軍! 以大軍的代價來換命,一百個換一個都行,獸人大軍有的是!而用大軍來換他們的性命操作起來也有難度,必須有一個好的地方以逸待勞,讓群雄鑽入口袋再收網,這也只能是山谷,如果是這樣,他有一個線索可以用,聲音! 大軍廝殺的聲音數里皆聞,而以自己的耳力而言,這聲音應該是聲聞上百里!他犯了一個根本性的錯誤,他一路行來,多是憑眼睛、憑感應!眼睛無法穿透山谷,感應可以精確入微,但範圍小得多,只能感應一兩里的距離。 尋找大部隊與叢林中尋找一個人不一樣,他不需要如此精確,本應該用粗的方法,但他用了細的方法,這就是他的錯誤!儘管他的「細」更神奇、難度更大,但這一樣是錯誤的! 比如眼前這座山谷,他根本不需要去尋找,甚至根本不需要進入,仔細聽一聽就能知道!一想通這個問題,周宇飛身而起,筆直地飛向前方,離地面只有區區數百米,雖然在肉眼所能看到的範圍之內,但速度一上來,別人一樣看不到他,而且他也根本不在乎有沒有人注意到。 方式一粗,速度增加十倍,轉眼間數百里路程一飛而過,前面又是幾座大山相連,這山太大,還是應該分別繞一圈的! 突然,一道黑影從叢林中飛馳而出,飛馳的速度之快,遠非尋常馬匹可比,風鹿!鹿背上是一個嬌小的身影,緊貼在坐騎背上,全力奔馳,周宇眼睛亮了,身子半轉,在空中與風鹿保持同一方位,正要落下,叢林中又是幾頭風鹿射出,這幾頭風鹿速度更快,從左右一操而過,在空中劍出,動作流暢自然,明顯是大劍師以上的身手! 周宇心頭一跳,風鹿,大劍師以上的身手,莫非他們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標?大陸上的大劍師自己大多不認識,需要問一問! 四頭風鹿唰地一聲合圍,中間的風鹿已無路可逃,鹿背上一條人影飛起,在空中一劍刺出,刺向左邊的騎士,伴隨著一聲大叫:「斯托,別逼我!」    正文 第248章卓爾的「叛變」 ------------------------ 宇愣住,這個嬌小的騎士是一個姑娘,這個姑娘他認正是那個在古堡之下與他有過一面之交的卓爾! 她此時一劍射出,三尺多長的劍芒赫然在目,大劍師的境界! 這一劍刺出,左邊的斯托雙腿猛夾,風鹿進退如電,避開數丈,根本不敢接她這一劍! 一條人影從另一頭風鹿背上躍起,在空中一個大跨步,手中長劍一揮,三尺多長的森寒劍芒掠過,直逼卓爾的咽喉,卓爾來不及再追斯托,手一揮,錚地一聲,兩劍相交,蕩起一圈空氣漣漪,兩人同時落地,震退三步,旗鼓相當的對手! 這是一名中年人,落地冷冷地說:「卓爾,跟我們回去,向團長認罪!」 「我沒罪!」卓爾嘶聲叫道:「我的親人死在尼斯城下,我只是去為親人收屍,同是一個團裡的兄弟姐妹,難道你們就沒有親人?難道你們就不能理解我?」 中年人冷冷地喝道:「如果你真的是去為親人收屍,我們絕不攔阻,但你明明是去向他們報信!」 卓爾額頭已有汗水:「老師,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一直敬重你……」 「夠了!」中年人喝道:「你劍術突飛猛進你如何解釋?難道這不是他用秘藥幫你進步的?此次他的部隊圍困,我早就瞧你不對勁,還想狡辯?」 卓爾眼珠子亂轉,腳步悄悄移動,她的風鹿就在左邊幾十米外,但這些人時刻都在提防,她腳步剛剛一動,中年人喝道:「殺了她的風鹿!」一聲令下,哧地一聲輕響,一個大腦袋落地,卓爾汗水涔涔,突然轉身:「老師。北方叛亂必不能勝。南方有他在,絕對能勝利,我們為什麼要與北方綁在一條船上?這是一條死路啊。老師,你聽我一回,我們去南方。將那些人被困的消息告訴他……」 中年人哈哈大笑:「現在不否認了?很好,你可以死了!」 大風一起,三條漢子同時飛起,手中長劍全都是兩三尺的劍芒,卓爾長劍一振,正要搶上,突然手一緊,被一雙大手莫名其妙地握住。全身勁力盡消,啊地一聲大叫之餘,她的眼睛猛地睜大,站在她身邊的正是周宇,正在溫和地看著她! 「小心!」卓爾大叫!他只顧著看她。根本沒提防三把長劍,這長劍的劍芒都快到他的後背了!周宇手輕輕一揮。頭也不回,三條人影彷彿被風吹起,遠遠飛出。周宇緩緩回頭,面對還來不及站起的、驚慌失措地四個人,淡淡地說:「我是周宇!死在我手下,你們不會感覺冤枉!」 四人臉色全都如土!中年人甚至在戰慄,沒有人懷疑他地話,他突然出現就是一個證據,隨手揮出就逼退三人更是一個證據,還有一個證據!周宇手輕輕一揮,哧地一聲輕響,草叢中飛起一顆腦袋,是一個花白鬍子老頭!伴隨著周宇的聲音:「我不喜歡別人躲藏在我後面!」 「團長!」中年人嘶聲大叫,這赫然是冒險團的團長!劍聖易如斯!他也來了,他一方面派自己四人前來,自己還親自來,躲藏在草叢中想做什麼?什麼意思? 「不!」周宇右手被卓爾拉住:「別殺他們!」 周宇低頭:「他們要殺你!為什麼不能殺了他們?」 卓爾目光掃視這四個人,緩緩地說:「他們都是我地夥伴,他……他還是我的老師!雖然我們選擇的路不一樣,但……但我既然在這裡,就不能讓你殺了他們!」 「他們對你無情,你也不願意對他們不義!」周宇歎息道:「很好!你說服我了!」轉向四人,聲音變得冰冷:「我可以不殺你們,但我告訴你們一句話,北方叛亂必將失敗,十萬攻城大軍盡皆送命就是明證,因為我來了!」 四人全都腿腳發軟,顫抖不敢言,周宇冷笑:「今天放你們一馬,來日如果在戰場上發現你們,我第一個就殺了你們!……滾!」 四人跑得飛快,也許是最快地身法,也是最狼狽的身法,連風鹿都不要,嚇得屁滾尿流,居然能遇到這個人,是他們的惡夢,但能夠從這個人手下逃生,又是什麼呢? 「周 卓爾急切地說:「我正準備去找你,有一百多人被困些人全都是你們南方的劍師和魔法師!」 周宇大喜:「你知道幽冥谷在什麼地方?」 「知道!」卓爾說:「但已有大軍圍困,我們兩人沒辦法解救他們的!」 周宇笑了:「一切都有可能!只要找到他們,一切都有可能!……卓爾,能夠見到你是我最大的榮幸!」千辛萬苦去尋找他們的蹤跡,終於有人知道,此刻他都微微有些激動了。 「那好!」卓爾看著他豪邁的面容,重重點頭:「我們一起去!……上風鹿!」返身而行,但她地手被他拉住,卓爾回頭,目光中有不懂,也微微有羞赧。 周宇微笑著說:「卓爾,這些人對我很重要,對大陸很重要,所以,我得抱你去……如果有失禮之處,對不起了!」手一伸,將她的腰抱入懷中,在卓爾一聲驚叫之中,兩人沖天而起,直上高空,周宇身子一起而停,低頭道:「卓爾,哪個方向?」 懷中的姑娘臉色通紅,但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兒也張得大大的,茫然不知所措,這時他一問,小姑娘才猛地驚醒過來,目光下落,好像好不容易才判斷自己地方位,指向右邊:「那邊!」 呼地一聲,大風起,將她的眼睛吹得閉上,她知道自己又在飛行!天啊,他會飛!他真地是神仙!北方對他的傳說早就沸沸揚揚,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魔法高超無比,劍術神奇無比,但沒有人知道他會飛! 現在她知道了,他會飛,不是劍師地一躍數丈,也不是風系魔導師的風魔法,而是飛行,離地數百丈地飛行,速度之快,連風魅都遠遠不及!本來她已打算與他一起戰鬥,是生是死一概不論,只為了他曾與她的輕輕一握手,那次朋友間的輕輕一握手給她的改變是巨大的,也是神奇的,那次握手意味著他們是朋友,是平等的朋友,給了她心底的驕傲,但手兒輕輕一握後,她走出幾里就發現了身體的不對勁,鬥氣之充盈、運轉之靈活都是全所未有,試著使用長劍,劍尖居然有了三尺長的劍芒,這表示她已成為大劍師! 從二級劍師一下子飛躍到大劍師的境界,這是沒有人能相信的奇遇,只能是神跡,她沒有收穫益氣果,只有可能是這一次握手時的傳功! 對她平等相待、給了她一身功夫、溫和的眼神、溫柔的對話,只需要這四樣,卓爾就覺得他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只因為這一點,她就不願意與他為敵!這是她背叛自己的團隊,毅然決定前往南方的原因。 當然這只是一個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她功力的突然進步,團裡已經不再信任她,有的隊員猜測她得到了益氣果,一個人偷偷服用,而那次與她一起執行任務之人則堅信她與敵人那邊最可怕的人物有了密切聯繫,如果只是前者,團隊或許還會重新接納她,但在大戰之時,團隊又是冰原之王的部下,她與周宇的聯繫就成了一個極危險的不安定因素,所以,卓爾時刻都在眾人的監視之下,監視的人群中,居然有她的老師——半師半父的大劍師雷洛。 身處眾人監視之中,被所有人誤解,卓爾心冷如冰,在得知南方的大批高手被困的時候,她再也坐不住,終於借親人遇難為借口,忐忑不安地向團長提出去尼斯城時,沒想到團長一口答應,就在她激動逃走之時,老師卻在追擊,後來團長也出現,事實證明,團長的決策老師並不知道,但所有人都低估了團長的陰險,他是在暗中跟蹤,他對她一樣不信任,或許還有什麼其他的陰毒計劃,但不管有什麼都成為過去,因為他已經死在周宇手下! 周宇沒有時間去問這中間的一切,他在急速飛行,下面是某個巨大山脈的一部分,在空中飛行,他只需要卓爾的一次方位指示,方向指明了,就不需要她的詳細指點,卓爾也無法指點,因為在急速飛行之中、又處於心理的矛盾期,她早已迷失方向。    正文 第249章血雨奴、血影奴 ------------------------ 冥山谷,六谷相連,谷中深谷與陡崖同在,奇景與怪斯格早已深深後悔,後悔沒有聽從兒子查格的勸告,反而贊同塔野抄近路入谷的主張! 但他沒有時間去後悔,因為他在對敵,兩天了,他整整兩天來不間斷地在廝殺,殺得體力漸漸不支,精神都已崩潰,也殺得越來越心寒。 在江湖中闖蕩四十餘年,他不記得自己這柄劍下到底殺了多少人,只記得從這柄劍殺了第一個冒險者之後就一發而不可收,從西邊殺到東邊,從劍師殺到魔法師,無數次的生死歷險,將他從一個無名小輩殺成了大陸上三大劍聖之一,也將他的信心殺到了頂峰,這其間,他遇到過高手、遇到過無數魔獸,有的甚至是他絕對無法戰勝的人物,受傷不知有多少次,離死亡也總是一步之遙,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 他的對手有兩個,一個是空中飄飛的魔法師,另一個則是四面籠罩的紅色水流! 在他血火鬥氣運轉之下,紅色水流無法入侵,他可以不管不顧,空中的魔法師明顯並沒有到達大魔導境界,甚至連風刃都沒有,按說這樣的魔法師應該在他劍下一劍就能解決,他也的確殺了他們無數次,但這個魔法師偏偏不死,身子切成兩斷居然成了兩個,再切就成了四個,越切越多,總是不死,殺了兩天,到現在的結果是空中全是魔法師,密密麻麻的魔法師,幾乎擋住了日頭。 殺不死的敵人、滿山谷的血紅一片如果意味著陰森恐怖的話,地上中了血紅之水倒地不起的數十人、自己身後受血火劍氣保護的九名劍聖的苦苦支持就讓他心冷如冰。 如果沒有對面石頭後面塔野的冷嘲熱諷,他都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支持,但正是這個叛徒地冷笑,給了他繼續支持下去地決心,幾十年風雨滄桑,厲斯格的性格越老越強,他有一個計劃已經萌發了很久。也與身後的查格心意相通。 一拳擊出。空中地兩名魔法師飄然而退,這是厲斯格現在對付空中打擊的辦法,這些魔法師不能用劍砍。用拳頭更有效,耗費的鬥氣少,但效果沒有區別。還不至於讓魔法師數量再增加,長劍劍芒一展,翻滾地血紅水流受驚而退,與這一群人的距離拉開到十丈。 這些水流才是真正危險的,一旦沾身,立刻就會讓人倒地不起,哪怕是劍聖都一樣,他們一行人中有魔法師。有劍師,各系魔法的都有,本來要對付他們絕不容易,但敵人殺不死、用火魔法倒是可以燒掉,但很快又有人補充進來。紅色水流驅不散,在他手下也只是驅退十幾丈。片刻後又圍上來,頑強而又可怕,偶爾還能從天空倒灌而下。正是這種可怕的紅水,讓他們一進入山谷就失去了坐騎(風鹿第一時間倒下),也正是這種離奇得讓人無法相信的打法,讓他們一行人九成崩潰,在永無休止的痛苦折磨(無數次地殺敵,無數次的失望給了戰鬥中最難熬地痛苦)中盡數倒在血水之中——與其說他們是被敵人打敗的,不如說是他們自己的信心擊敗了他們! 塔野的聲音響起:「厲斯格,累了嗎?累了就來喝一杯,我給你準備了好酒!」 厲斯格長劍一圈,將血水再次逼退,沒有回答。 「你可真夠能堅持的,都兩天兩夜了,還不打算……」話音未落,突然,一條血紅地影子穿過漫天的包圍,一柄長劍帶著出自融爐地炙熱撲面而來,血紅的劍氣一展,方圓五丈之內魔法師高飛遠走,地上的血水剎那間消失無蹤,只有一個橫眉怒目地老者挾著血火而來,長劍直指一塊巨石後面的塔野,這就是厲斯格的計策,逼出來的計策——在漫天魔法師遮蓋之下,找到塔野的準確位置,一舉擊殺之! 以自己的疲憊之軀擊殺一名大劍聖,這雖然難度極大,但與根本殺不死的魔法師相比,他更願意作一個了斷! 在戰鬥中探清塔野的準確位置也是艱難的,但他知道塔野會在某一個時刻向自己譏諷幾句,有他的聲音作為指引,他就能找到這個叛徒,現在,這聲音終於傳來,他已不打算等待下去,一擊必殺! 在他憤怒一擊之下,在這個身經百戰、功力已達大劍聖之境十多年的老者最後一擊之下,天下間誰能避開?何況是一個斷了一隻手、根本不會有交手的準備、只打算喝慶功酒的老者? 他的身子已逼近大石頭,手中長劍劍 ,如正要飛天的飛龍,但劍芒下的塔野突然笑了,獨道長長的劍芒後發先至,直刺厲斯格的咽喉,厲斯格的長劍還沒有找準位置,對方長劍的劍芒已到咽喉,好個厲斯格,怒吼一聲,不擋不避,手中長劍劍芒一展,也劃向塔野的咽喉,同歸於盡! 按這個打法,他的咽喉勢必是在對方劍下穿孔,但塔野的一顆頭至少得飛起十丈高! 但情況並非如此,塔野一個大仰身,居然全身都隱藏在石頭之後,手中的劍芒自然也是一發而收,絲毫沒有碰到厲斯格,大石頭在血火劍氣之下哧地一聲分成兩半,但石頭後面已沒有人,塔野的聲音從對面山壁上傳來:「厲斯格,你還真以為我是請你喝酒的?」 「老夫是要你性命的!」厲斯格一聲怒吼,鬚眉皆動,身子穿空,直指塔野,但塔野身法輕靈之極,略微一轉,又避到了右邊山壁,一條血紅長龍緊緊追趕,厲斯格後面也一樣有一條血紅長龍,空中還有一片烏雲都在追趕——是魔法師隊伍。 塔野長劍一揮,一道藍汪汪的劍氣宛若實質,從空而落,厲斯格血火劍氣反繞而上,轟地一聲大震,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震退,而塔野也飄向山壁,重重地撞在山石之上,山石滾滾而落,通通不絕。 塔野臉色變了,他絕沒有想到這個老傢伙拚殺了兩天之餘,還有如此體力,這簡直顛覆了常規,手一揚:「厲斯格,我們要分出勝負絕非片刻之間,你難道就不顧慮你兒子的性命?」 厲斯格心一蹬,猛地回頭,頓時心冷如冰,就在他追擊塔野的片刻時間內,他身後的九名劍聖全部倒地,身上還有血水圍繞,宛若血蛇——活著的血蛇! 對面有塔野的狂笑:「厲斯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計策?想突然殺掉我!我正好將計就計,先幹掉你的九個手下!」 「你有意暴露自己的聲音,讓我來殺你?」厲斯格聲音嘶啞,充滿憤怒與無奈。 「是的!」塔野冷笑道:「否則,在你保護之下,血雨奴無法衝破你的血火鬥氣!」 「血雨奴?」厲斯格濃眉掀動:「何在?」一聲大喝震動山谷,也將滿地的血水震動。 震動的血水中突然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我就是……」 哧地一聲,一道血紅劍氣閃電般劃過,將剛才發出聲音的地表一斬而開,血水四濺,但這個陰惻惻的聲音卻來自四面八方:「我就是血雨奴,是殺不死的!」 空中也有笑聲傳來,一樣充滿陰森恐怖:「我是血影奴,至於能不能殺死,你肯定有了結論!」這聲音居然是天空的魔法師傳來的,所有的魔法師一齊張口,但說出來的話只是一個人的聲音,清晰至極。 塔野淡淡一笑:「谷外還有兩萬獸人軍隊包圍,厲斯格,你敗了!……談談如何?」 這話一說,空中的魔法師突然靜止,以一種奇特的姿勢懸浮空中,地上的血水也突然退卻,在離他數丈外隱隱泛起血光,如同假死的血蛇。 厲斯格長劍上的劍芒緩緩熄滅,是的,他敗了,就算他能殺掉眼前三人,他一樣衝不破兩萬獸人的包圍,何況眼前這三人他沒一個有把握能殺。 「很好!」塔野微微一笑:「你作出了正確的選擇,只要你答應歸順冰原之王,你不會有任何問題,你兒子還有地上的近百人都不會有生命之危,一樣都會是冰原王的座上嘉賓!」 厲斯格緩緩抬頭:「塔野,好計謀!你一舉將大陸身手與魔法最高的百人收歸冰原王旗下,大陸與冰原之王勢力對比立刻逆轉,如此妙計……冰原王給了你什麼好處?」 塔野好像根本聽不出他言語中的譏諷,平和一笑:「也不怕你知道,我與冰原王本是親家!本是一家人,還談什麼好處?」 「親家?」厲斯格哈哈大笑:「莫非你將孫女送給了冰原王?塔野,塔野,你不覺得很無恥?」 「強強聯手,獨霸天下,何恥之有?」塔野根本不生氣:「我孫女瑪爾尼要嫁的是冰原王的孫子,兩個年輕人正是天作之合,將來也必定是大陸最有名的神仙伴侶!」如果北方吞併南方大陸,作為帝王的後代,自然是最風光的年輕人,說不定是未來帝國的國王與王后!    正文 第250章一波三折 ------------------------ 然,一個平和的聲音傳來:「強強聯手,獨霸天下!選擇錯了對象,因為你……你並不強!」伴隨著平和的聲音,一條人影突然浮現,浮現在山谷之中,正是周宇! 「周宇!」兩聲驚叫傳來,厲斯格的叫聲充滿驚喜,而塔野則充滿驚恐,這世上有一個人是他害怕面對的,因為面對他,他就會莫名其妙地失去信心,這個人無疑就是眼前這個平靜的年輕人! 「你終於來了!」厲斯格目光中滿是熱切的光芒:「我一直沒有放棄,就是在等待你前來!」在如此情況之下,只有他出現才會有一線希望,雖然這希望是如此渺茫,但不管多麼渺茫,厲斯格都不會放棄,這是他四十年求生的真正秘決——永不放棄! 「我來了,情況會有所不同!」周宇的聲音很平靜,轉向塔野:「塔野,如果你能回頭,我看在你孫女的份上,饒你一命!」情況還極其惡劣,事情遠不簡單,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太足的把握能夠將所有人全部帶走,如果塔野願意回頭,他真的會饒他一命。哪怕有一萬個殺他的理由,但只需要一個理由就足夠饒了他,這個理由就是——他有用!特別是眼前,他真的有用!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塔野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的孫女在山莊失身於他,計劃功敗垂成,落了個賠了夫人又折兵又折兵的下場,這是他最大的恥辱,如果別人不說,他也不會提起,畢竟這太不光彩,但周宇開口一提,塔野哪裡忍得住? 怒火一起,畏懼一掃而空:「周宇,在別的地方由你威風,但到了幽冥谷。你就留下吧!」 聲音一起。空中的魔法師蠢蠢欲動,四周的血蛇也蠢蠢欲動,厲斯格臉色微變:「這些東西都殺不死?何法可破?」周宇的本事強他十倍。這一點他是有信心的,但這裡的情況太詭異,哪怕他身手再強。也無法對付殺不死的怪物。 周宇突然笑了:「你說地是這滿天地樹葉?」 樹葉?什麼意思?厲斯格愣了,塔野卻是臉色大變,空中的魔法師也在顫抖,周宇仰面朝天:「一個小小的障礙法也敢在本人面前放肆?」放肆兩個字一出,人突然消失,在空中一揮手,對面山壁之上一棵古樹突然倒下,他地右手猛地一伸。筆直地插入樹幹之中,收回之時,手中多了一個老者,一個瘦小乾枯的老者,在他手中瑟瑟發抖。老者一入手,周宇左手一揮。空中的魔法師突然之間變成了片片樹葉,紛紛而下,厲斯格張大了嘴巴。天啊,這些魔法師根本不是人,只是樹葉,但樹葉為何能與他拚鬥兩整天?他就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 周宇身子唰地而回,手一鬆,通地一聲將老者摔落地上,冷冷一笑:「血影奴,如何?」 地上地血影奴臉色如土:「你是如何……如何發現的?」他一樣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這不僅僅是障眼法,而是暗魔法中最高的幻影大法,利用自然界中的事物讓敵人產生幻覺,雖然無法直接攻擊敵人,但可以讓敵人迷惑,與之拚殺,事實上他們的敵手根本不是人,所以也根本不會死,長期拚鬥下去,沒有人能不精神崩潰。 周宇冷笑:「所有幻影在我眼中儘是塵歸塵、土歸土,天下萬物無所遁形!」手突然揮過,地上的血影奴一揮兩斷,天上的樹葉剛好落盡。 突然,紅光漫天,地上的血水動了,如果說開始時只是血色地毯地話,這時則是一條巨大的血龍,張開血盆大口直射周宇和厲斯格,但距離兩人還有數尺的距離,這條巨龍再也無法前進一步,厲斯格鬚眉皆張,自然是運鬥氣相抗,但周宇根本一無所覺,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抬,金剛護身術! 塔野緩緩後退,手中的長劍在劇烈顫抖,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勇氣與信心一下子破滅,他在後退,周宇則在前進,每進一步,前面地血水自然而退,他走得很慢:「塔野,上次斬你一條手臂,這次你想先斷哪個部位?」 塔野額頭冷汗涔涔,突然嘶聲大叫:「你站住!你再上前一步……他們……他們都會死!」手指地上的群雄,指尖也在顫抖,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在敵人手下心膽俱裂、根本沒有反抗勇氣地時候。 周宇站住腳,淡淡地說:「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們,我放過你,不然的話,我會將你全身上下都切斷雙腳開始!」 塔野地雙腳本來在顫抖,但聽了這句話,他的顫抖居然停止了,臉上有了瘋狂的笑容:「周宇,你是很厲害,但你用錯了方法,大劍聖……是不容人威逼的!」深吸一口氣。 一口氣一吸,厲斯格大叫:「他要自爆……」聲音未盡,周宇身影陡然變成虛影,在空中一劃而過,哧地一聲輕響,塔野分成兩半,鮮血激射而出,威勢如箭,直射厲斯格,雖然自爆尚未完成,但這血箭一樣有毀滅的霸氣! 周宇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厲斯格面前,單掌一立,轟地一聲,氣流四散,血箭倒射而回,塔野還來不及倒下的半邊身子彷彿是暴雨下的殘花,被射得不成人形。 厲斯格深深感慨,他居然能讓大劍聖連自爆都來不及,該是何等快的速度,讓凝聚塔野全身功力的血箭倒射而回,又是何等的功力?自己雖然對他從來沒有輕視過,但直到現在,他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年輕人,他也無法理解他到底還有多少技能不為人知,其實也不需要太多的技能,有他這樣的速度和力量,天下間盡非其敵,魔法還是劍術都一樣!速度與力量是所有技能的終極目標! 塔野一死,漫天的血水彷彿也變得瘋狂,血雨紛紛中,厲斯格大叫道:「怎麼救他們?」 周宇身子一動,沖天而起,在空中說:「血雨奴,你如果現身,救活他們,我可以饒你一命!」 下面的血雨曼延而起,突然形成一張巨口,巨口如同一個巨人在裂嘴而笑,而且真的有笑聲從口中傳來:「周宇果然不凡,但且看你如何破我的血雨大法!」 「這應該是暗魔法的一種!」厲斯格大叫:「用光明魔法!」 光明魔法?這四個字一出,漫天的血影突然飛快地退卻,厲斯格哈哈大笑:「血雨奴,不管你是誰的奴才,都該認輸了吧?」這血雨退卻就是明證,害怕了,自然會有效! 周宇手一揮,一股強光射出,光線雖然強,但並不刺眼,籠罩在山谷之中,強烈的光線一出,血霧翻滾,如同燒開的鮮血,血霧慢慢散去,山谷中強光也漸漸黯淡下來,地上的人突然動了,慢慢坐起,厲斯格哈哈大笑:「妙極妙極!」 他們一行百人本已一敗塗地,但他一到,一切都改變,滿天的魔法師全都已掃清,血影奴死在當場,塔野自取其禍,血雨奴不敢出來,而且現在他最擔心的夥伴們也都睜開了眼睛,塔野用心良苦,不直接殺傷他們,而計劃將他們集體帶到冰原王旗下,這陰謀太大反而幫了他們,如果直接命令軍隊進攻,他就算有光明魔法也無法將這些人集體救活,現在好了,漫天的烏雲已吹散,太陽已升起,老頭的笑聲山谷皆聞! 笑聲中,眾人紛紛站起,厲斯格衝向人群之中,面對的是他的五個兒子! 十丈、五丈、三丈,突然,查格、格裡以及他其餘三個兒子同時拔劍,唰地一聲,五道劍芒同時刺向厲斯格,厲斯格呆住了,他的長劍根本沒有拔出來,而是準備用雙臂來迎接兒子們的,但兒子們迎接他的卻是五道劍芒! 大劍聖就是大劍聖,雖然絕對沒有想到,但他的反應速度依然高人一等,在五道劍芒就要掠過他咽喉的時候,他突然雙腳一蹬,憑空飛起五丈高,險險地避開五位劍聖的聯手一擊,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山谷裡突然劍氣縱橫,風刃滿天飛,火魔法、水魔法連成一片,大地塵土飛揚,整個隊伍全都亂了,每個人都用一種最強悍的攻擊方式來攻擊他,當然還有周宇! 厲斯格雖然飛起有五丈高,但他不是飛鳥,不可能在空中長期停留,一旦落下就是血戰之時,他的手已按在腰間長劍劍柄之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希望落下之時不要落在兒子身邊。 夥伴已成為敵人的幫兇,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手下,至於別人,他就不太在乎了! 突然,他的手一緊,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身不由己地飛出十丈開外,唰地一聲落在地上,自然是周宇,周宇臉寒如水,沉聲道:「他們全都被人控制!    正文 第251章成功解救 ------------------------ 周宇,周宇!」一縷聲音縹緲無蹤:「你的確厲害,突圍,如果你能將這一百人全都殺掉,本人一定將你的英雄壯舉天下傳揚!哈哈哈哈……」 周宇手猛地一揮,一道強風陡然吹起,山谷之中飛沙走石,一道無形的牆壁突然出現在眾人與他和厲斯格之間,血雨奴提出了一個選擇,他也面臨著一個艱難的選擇!近百人的圍攻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但問題的關鍵不是輸與贏,而是不管什麼結果他都是輸! 他被這一百人殺掉,自然是輸掉了老本,如果這一百人被他殺掉,他也一樣是輸掉了老本!好厲害的精神控制法! 雖然隔了一堵牆,但隔離帶那邊一樣在進攻,劍氣與魔法滿天飛,撞在超級隔離牆上如同節日的焰火,好看已極,但厲斯格臉色凝重已極,手中長劍顫抖,他平生第一次有了無從下手的無力感。 縹緲的笑聲又傳來,居然是從對面查格口中傳來:「厲斯格,你還以為自己贏了嗎?」 厲斯格心頭一凜,沉聲道:「他隱藏在查格體內!」 「未必!」周宇說:「這依然是幻覺的一種,他的聲音可以隨意轉換方位,如果你殺掉查格,或者殺掉這群人,才是真正中了他的毒計!」 空中的聲音一轉,居然從厲斯格口中傳來:「厲害,周宇……」 幾個字一出,周宇突然不見了,哧地一聲,旁邊的河水泛起一個小小的漣漪,他這一去,隔離牆立刻崩潰,上百名魔法師一湧而上,呼地一聲,厲斯格也不見了,他飛上了對面的崖壁。如果沒有周宇的提醒。這衝在最前面的十餘人鐵定要在他劍芒下斷為兩截,但現在他選擇逃避——這一生中在戰鬥中逃避對於他而言還是第一次! 「潑喇」一聲大響,水花四濺。一條人影從河中飛身而起,直落厲斯格身邊,唰地一聲落下。一落下,厲斯格眼睛亮了,他不是一個人出現的,他手中還有一個黑衣魔法師,被他濕淋淋地提在手中,與一條落水狗類似,只不過這條落水狗還是活著的,瘦弱的身子在痛苦地掙扎。 周宇臉上有冷笑:「血雨奴。我給過你機會,但你自己錯過了!」他的確給過他機會,讓他救活這一百人,饒了他地性命! 血雨奴早已在空中就經過了無數次努力,各種暗魔法全都施展過。施展地結果是對方臉色不變,而他自己臉色大變。嘴唇也在顫抖:「你……你……」 周宇淡淡一笑:「你一定想不通我是如何發現你的,實話告訴你吧,厲老爺子關注的是眾人醒來地狀況。而我關注的是你撤退的方向,正如那棵樹枝地搖擺規律暴露血影奴的行蹤一樣,血水的流動一樣暴露你的方位!」 血雨奴一落入他的手中,山谷之中變了,草叢中的血水慢慢變成血霧,在血霧之中的眾人沒有再進攻,而是呆呆地站在當地,彷彿一百具木偶。 周宇右手高高舉起,卡在血雨奴的脖子上,眼睛中爆出厲電:「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究竟是誰地奴才?」 還有機會?血雨奴雙手無力地抓住周宇的右手,眼睛裡流露出的是強烈的生存意願:「我說!」 「說!」周宇的聲音冰冷。 「暗黑魔君重現人間!」血雨奴地聲音很古怪:「他以大神通造就了我們三人……」 「三人?」周宇眉頭微微一皺:「哪三個?」 「血雨、血影、無影三奴!」 厲斯格眉頭早已高高鎖起,臉色也沉凝得可怕,此時插口道:「如何解救這群人!」 血雨奴輕輕搖頭:「這需要魔君親自解救,我……我做不到!」 厲斯格一驚,手中的樹枝喀地一聲被生生捏碎,身子一沉之下右手劍一出,插入石壁之中,重新將身子固定。 周宇突然笑了:「爺爺,你還記得暗黑之靈嗎?」 厲斯格猛地抬頭,眼睛裡光芒一閃,周宇微笑道:「凡是施展控制人心地法術,必定是與施法者建立某種心理聯繫,如果這個老頭一死……」 「啊」地一聲音慘叫,血雨奴就像被猛砍一刀的雞,顫聲道:「你答應過我,不殺我的……」 周宇盯著他,冷笑道:「我答應過嗎?我忘了!」手一用力,血雨奴眼珠上翻,喀地一聲輕響,他地頭終於 周宇輕輕一擲,血雨奴的屍體從空高落下,通地一聲上,伴隨著他的摔倒,山谷中人突然也同時倒下,倒下得讓厲斯格心驚肉跳,但很快,地上有了蠕動,第一顆頭顱抬起,正是查格,一聲大叫傳來:「父親!……周宇!」聲音中充滿快慰。 「周宇!」第二聲彙集成河,地上所有人同時翻身而起,眼睛裡都有了驚喜交集。 周宇哈哈大笑:「好了,這下才真的正常了!」 一拉厲斯格的手,兩人從高空同時落下,落在人群之中,厲斯格雙手一張,將查格和格裡同時抱住,嘴唇在顫抖,眼睛裡也有亮晶晶的東西,這也許是他進入大劍聖境界後第一次流淚——為高興而流! 「我們還沒有脫險!」厲斯格沉聲喝道:「山谷外面有兩萬獸人部隊,夥伴們,怎麼辦?」 「殺!殺!殺!」 「殺光他們!」 「殺!」…… 有了周宇的加盟,他們信心倍增,有了這次劫後餘生,他們對死亡有了更深的感悟,有了這次挫折,他們的殺氣反而更濃! 「好!」厲斯格大手猛地一揮:「殺!但……」轉向周宇:「向哪邊?」這山谷中有兩個入口,一個入口是通向京城方向,一個則是通向冰城,這是一個方向性的問題,如果是向入口,就意味著這次只是解救,如果是去冰城方向,則意味著使命還在繼續,他是一個大老粗,不可能就這大方向上作出決策,只能由周宇來決定。 聲音一出,眾人目光灼灼,一齊盯在周宇臉上,周宇在沉吟:「誰知道暗黑魔君這個名字?」血雨奴說過四個字:重現人間,以大神通造就三個人,雖然只有短短一句話,但對周宇的震撼是巨大的,能夠造就這三個人,自然非尋常之輩。 這個名字一出,眾人茫然,唯獨幾名老者和厲斯格臉色凝重,周宇目光落在厲斯格臉上:「你想說什麼?」他早就有一種感覺,厲斯格知道這個名字,從血雨奴說出這個名字時起,他的表現就不太正常。 厲斯格緩緩地說:「這只是一個傳說!」 一名老者接口道:「我們小時候也都聽過這個傳說,傳說數百年前有一個人叫暗黑魔君,劍術達到神的境界、魔法更是超越神的境界,所到之處,千軍萬馬皆不能敵!」 厲斯格說:「但這只是一個傳說,近兩百年來,再也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如果他還在人間,哪由得魔神和劍神稱霸天下?」 關於暗黑魔君的討論到此結束,因為沒有任何人再有新鮮意見,幾百年前的事情又有誰知道,人群中年紀大的固然茫然,年輕的更是有的連這個名字都沒聽過,時間足夠淹沒一切,包括一個人的顯赫名聲。 周宇沉聲道:「我們回去!」 四個字一出,所有人全都呆了,這場戰役應該是大勝之局,對方三名高手全都死在他的手下,士氣也正旺,正好乘機直赴冰城,敵人未必能想到他們能突圍,或許更容易實現原有目標。 厲斯格緩緩地說:「你擔心血雨奴說的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都一樣!」周宇平靜地說:「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面對未知的敵手,無論條件多麼有利,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查格點頭:「我贊成回京城,並非查格怕死,而是我們此次的行蹤早就在敵人掌握之中,根本無法收到出奇制勝的奇效。」 如果說周宇的依據是一個朦朧憂慮的話,查格這話無疑是明確而具體的,他們此次行動有兩大先決條件,第一,秘道!第二,出其不意。 現在事實證明這兩大先決條件都已不存在,這條秘道開始時的確有那麼一點秘密的意思,沿途根本沒有人阻擋,平安飛馳上千里才進入幽冥谷,但一進入幽冥谷一切都變了,秘密只是對方的秘密,他們毫無秘密可言,對方既然一次出動兩名超級高手,自然對他們的行蹤瞭如指掌,再去冰城絕對是有死無生之局。 厲斯格手中長劍斜指山谷口:「出發!」聲音低沉,山谷轟鳴,群雄長劍並舉,擊劍相和,雖然只有上百人,但這氣勢磅礡,是一股肅殺之氣。    正文 第252章反包圍 ------------------------ 音剛剛傳出,周宇手一伸,止住:「等一等,我先看 唰地一聲,周宇已在空中,銳利的目光穿透山谷的迷霧,他看到了什麼?上萬人的獸人部隊將山谷之中的空地擠得水洩不通,他們沒有過來,因為他們的職責只是防守兩邊的山谷,而不是殺人,塔野與血影、血雨三人最初的設想也不是殺人,而是將這些人盡數帶到冰原王面前,或者是帶到暗黑魔君的面前,這是一個大手筆,但遺憾的是:大手筆必須成功才能算是大手筆! 山谷中全都是獸人部隊,以逸待勞,整裝待發,這山谷與別的山谷不一樣,別的山谷都是風景清幽之地,草木茂密,而這座山谷沒有草木,只有石塊,敵人選擇這樣的地方本就是要讓這群人無遮無掩地暴露,但這樣的地方也是攻擊敵人最好的地方,沒有遮掩,大家都一樣沒有遮掩,周宇笑了,在空中笑得頗有幾分殘忍。 唰地一聲,周宇落在山谷之內,眾人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命令,周宇看的是左邊的山壁,好像在看風景,突然淡淡一笑:「這山壁雖然高達百丈,但我相信各位都能想到辦法上山!」 「你讓我們逃跑?」厲斯格皺眉道。 周宇笑了:「我要你們上這邊的山壁,順著山而過,在山上面打擊下面的獸人,提醒你們一下,石頭有時比魔法和劍氣還有效!」 厲斯格愣住,片刻間哈哈大笑:「好辦法!你呢?打算怎麼做?」 周宇淡淡地說:「我自然是在右邊山頂!」聲音一沉:「開始行動!」 聲音一出,所有人同時低吼:「是!」 厲斯格高高躍起,單手在石壁上一搭,再一次飛起,片刻間已上升數十丈,其餘的劍聖也以同樣的方式飛昇,他們雖然比他慢點,但慢得也有限,至於魔法師。方式就各不相同了。風魔法師直接飛起,而且兩個帶一個,帶的自然是土系、火系這些魔法師。空中有白練飛舞,卻是水魔法師的水之柔,他們借助水之柔的牽引。也在一步步上了高山。 周宇靜靜地站在石壁之下,一直到所有人全都順利登頂才飛身而起,直上左邊的山峰,下面的獸人部隊黑壓壓的一大片,正是好目標! 周宇手輕輕一揮,他腳下的山峰突然山崩地裂,土魔法在高山之上應用與平地應用大不相同,在平地上他需要耗費全部地魔法力(事後用沒用完地地龍王晶補充才算恢復)。但在這高山之上,魔法元素的消耗是極少量的,對地下地每一個細微的改變都能產生巨大的後果,左邊也於同時發動攻擊,數十名劍聖長中劍芒橫掃。不是殺敵,卻是切石塊。切下地巨大石塊就是殺敵的利器,他們的劍芒無法擊傷十丈外的目標,但這些巨石從高山挾著雷霆之勢滾落。殺傷力卻是驚人的,石塊有時真的比劍氣有效! 幾名水系魔法師同時伸手,空中突然出現一條巨大的水龍,水龍盤旋而下,將山壁沖得千瘡百孔,彙集成一股山洪飛洩而下,山洪洗去了山壁間的浮土,又造成了新地塌方,周宇笑了,這種方式也與大自然的山洪暴發相當,這幾名水系魔法師雖然從來沒有說過話、打過招呼,但他認識,他們是輕揚舞的父輩。 兩邊山上水土齊流,石塊橫飛,夾雜著豪邁的大笑,下面的獸人可就遭殃了,逃跑沒地方跑,躲也無處躲,殺敵又根本夠不上敵人,慘叫聲、獸吼聲連成一片,相比較而言,這群事故製造者卻是輕鬆地,除了劍聖、土系、水系魔導比較忙之外,其餘的各系魔導師都是輕鬆至極,一個個坐在山頂看得興奮而又激動,他們身為魔導,自然也是見多識廣、戰鬥經驗豐富之人,但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作戰方式,用石塊、水流來對付強敵,這種方式雖然有些不上檯面,但效果如神! 看來這個神人功力驚人是一個方面,他地作戰經驗才真的是可怕,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他都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這邊山谷轟鳴,石落水濺,響聲驚天動地,山谷另一邊地獸人部隊當然有所耳聞,但當一支黑色洪流穿越而來之時,空中突然有一個大笑聲響起:「我就等著你們!」 獸人猛抬頭,空中一條人影雙手緩緩一合,左邊高山頂端突然傾斜,這一傾斜,與剛才絕對是兩個概念,剛才雖然聲勢驚人,但與這一刻的山塌地陷相比還是小兒科,獸人部隊慘叫聲一發而收,裡面的山谷幾乎被填平,新趕到計劃救援的一萬獸人大軍在這一擊之下幾乎全軍覆沒。 周宇收手而 已不需要再出手,如果不是為了引這群獸人前來,對的一萬大軍他還根本不需要劍聖與魔導的協助,現在空中全是石塊與洪流,下面的人眼睛都睜不開,絕對逃脫不了滅亡的命運。 山頂的魔法師也被這突然一擊嚇壞了,在地動山搖的那一刻,幾乎所有的魔法師全都直接趴在山頂,劍聖們表現出良好的團結意識,就近拉住身邊的魔法師,確保沒有人掉下山頂。 不知何時,周宇身邊出現了一個女孩,手兒還緊緊地扯著周宇的衣袖,卓爾!從無生戒中一出來,她就看到了眼前這幅奇景,看到了獸人部隊最後的恐懼,嘈雜一片之中,耳邊有一個清晰的聲音流入:「卓爾,這場戰爭因為你而勝利,所以,你有權利看到結尾!」 卓爾微微發白的臉色迅速變紅,是激動的神情,因為他的這句話,這場戰爭因她而勝利!這是最大的肯定!她立功了! 手兒興奮地搖擺:「你成功了嗎?那些人都救出來了嗎?」 周宇右手一指對面:「看到了嗎?他們都在山頂!」 卓爾的目光透過漫天的煙塵看得清楚,對面山頂上人人臉上有笑容、有自豪,也有笑聲傳來:「痛快!痛快!」豪邁的聲音傳來,周宇笑了:「他是大劍聖厲斯格!」 卓爾臉色更紅,厲斯格,當世三大劍聖之一,一直是劍術界的神話,現在卻在與她並肩戰鬥,而且說回來,還是因為她而救了他們! 周宇說:「卓爾,我來完成最後一次攻擊,又得抱著你了!」 卓爾輕叫一聲,細腰落入他的懷抱,小姑娘臉色紅紅的倒是沒什麼改變,但眼睛裡多了一些羞澀,悄悄地看向下面,她又一次懸浮在空中,剛才腳下的山石突然動了,在朝下面滾落,一片煙塵之中,她的眼睛不知何時悄悄閉起,是害怕看到如此慘烈的場面還是害羞,無人能知,等她眼睛睜開之時,山谷中的煙塵已散盡,或者是被水流洗盡,下面寬闊的山谷全是泥漿,隱隱約約有些黑色的衣甲,表示這下面埋葬著無數的軍士,結束了! 數萬人的圍攻就這樣結束了!卓爾恍若夢中,他沒有來之時,這一百人只是敵人的囚徒,他一來,立刻反敗為勝,這一百人不但逃脫了敵人的囚禁,而且將囚禁他們的山谷夷為平地、將數萬獸人全部埋葬! 周宇手一揮:「下山!」 在一片笑聲中,對面山上人影一個接一個下山而來,厲斯格人在空中,笑聲不絕:「真是太痛快了,老夫一生殺人無數,但加起來也與剛才相當!」 一名水魔法師笑道:「我做夢也沒想到水魔法還能這樣用!」什麼冰封千里、冰錐術、水牆術全都不是,只是簡單地用水流衝擊石塊,就能造成巨大的攻擊性,這簡直顛覆了他的魔法常規,他甚至覺得魔法向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在以後的日子裡,他反覆回味魔法與自然之理,終於成為一代大魔導,這就是輕揚舞的二叔——輕揚倫,當然,這是後話。 山谷之中,周宇看著眾人探視的目光,左手斜引:「各位,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卓爾姑娘是北方冒險團的,正是她的深明大義、棄暗投明,才引導我找到幽冥谷,可以說她是我們共同的恩人!」 所有人同時深深鞠躬:「多謝卓爾姑娘!」 看著這一大群花白腦袋,看著這一個個聲名顯赫的劍聖、魔導和大劍聖,卓爾雙手齊搖:「這可不敢……是他救的……你們……」激動得語無倫次,投向周宇的目光中有央求,求他別讓他們向她如此客氣。 周宇輕輕一笑:「大家都是同一個戰壕裡的戰友,就不用客氣了,回去吧!」 一百人順著山谷而出,踩著遍地的狼藉,也踩著夢幻般的心情,卓爾緊跟在周宇後面,看著前方高大的背影,宛若在夢中,昨天,她還是北方冒險團的成員,為何去何從作最後的探討,但今天她已經是南方大陸的一名戰友了,一名連大劍聖都感激的戰友! 有這一次遭遇,她在他心目中是什麼形象呢?好像感應到她的疑問,周宇略略回頭,目光中是溫柔的笑意,這笑意如同春風吹過,她的心都亂了,好像有什麼在心中輕輕地拱啊拱……    正文 第253章睡一覺,一切都OK ------------------------ 沙的腳步聲帶起泥漿,眾人身上全都是泥漿遍佈,但意,查格終於忍不住發問:「周宇,這空中的魔法師真的只是樹葉?」從父親口中得知這個驚人的結論後,他沉默了好久才發問。 「是的!」周宇感慨地說:「幻術能夠運用到這種程度,實在是匪夷所思!」 格裡也有感慨:「我們居然會跟樹葉拚鬥兩天……說實話,當時我也有過懷疑,怎麼可能有殺不死的魔法師?而且這些魔法師攻擊力根本就不強!」 另一名魔法師插嘴:「是啊,我當時也想過,這些魔法師的風魔法中沒有風刃,按理說不能給我們造成什麼傷害,但也不敢讓他們靠近!」 查格歎息:「大戰之時,誰又敢讓敵人靠近身邊?敵人正是抓住了我們的心理,讓我們拚殺兩天,最終讓我們在永無休止的拚鬥中崩潰。」 一名老者說:「也未必,這些幻影是迷惑我們的,最終起作用的還是那些血水,這血水才是真正的魔法……至尊能夠分清幻影我不奇怪,但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發現血雨奴的所在的。」周宇到底應該如何稱呼?他想了好久,才用這個日益流行的稱呼:至尊! 周宇微笑:「雖然滿山谷全都是血水,但血水流動之時有規律,往往是靠近河邊的血水先發生變化,然後其他的血水才動,所以我斷定他必定是隱藏在河水之中。」 在局面一團糟的情況下,他還能如此精確地判斷流水的方向?眾人皆歎服。 厲斯格長長歎息:「我終究還是老了!」這次出來,滿心想幹一件大事,漂漂亮亮地大事,作為自己闖蕩江湖一生的最好註腳,卻不料中了塔野的奸計,差點全軍覆沒,如果只是全軍覆沒還事小,要是成為敵人的幫兇,從而喪失神智大肆殺戮自己的同胞。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周宇笑道:「不。你沒有老,兩天兩夜沒有睡覺還能怒殺千人,這樣的老人我可從來沒有見過!」 厲斯格被他一句話逗樂了:「其實你說錯了。我是四天都沒有睡過覺!……得找一匹馬來騎,在馬背上好好睡一覺。」 風鹿全沒了——他們能醒來,但風鹿沒有醒來。也許是周宇的光明魔法沒有兼顧到這些魔獸,不過也沒有人在意,在他們看來,找馬並不是難事,但事實上他們錯了,出山谷之後,四望無人,更不用說馬匹了。看著搖搖欲墜地眾位魔法師和劍師,周宇終於開口了:「你們還是躺下休息一會兒吧,四天沒有睡覺,沒有人能支持得住!」 厲斯格站住:「也好!大家休息半天,周宇。你得保證大家地安全,如果這時候被敵人乘機幹掉。那可太不值了!」 周宇笑了:「我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你們中的任何一人,說不定你們一覺醒來,已經到達京城!」 眾人不禁宛爾。他居然也會開玩笑,一覺醒來就回到京城,這自然是玩笑話,讓他們放鬆的!用最快地速度吃掉隨身攜帶的乾糧,厲斯格坐下了,有鼾聲傳來,剛剛一坐下就睡著了?這麼厲害?周宇目光一落,他的眼睛睜得大大地,居然並沒有閉上,查格微笑著說:「父親睡覺時從來都不閉上眼睛……」他的笑容還在臉上,眼睛閉起,也有鼾聲響起,不過比起他父親來說要溫柔得多。 很快四週一片鼾聲四起,有的悠揚、有的粗豪,鼾聲各不相同,但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累了,累壞了,乾糧一入腹,睡意立刻不可抑制。 草地上只有兩個站著的人,卓爾悄悄地湊近周宇:「我去找馬!」從這裡到京城有千里之遙,說不定路上還有什麼變故,這群人雖然個個都是高手,但他們的精神狀態實在不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周宇搖頭:「不用!」 「不用?」卓爾不懂:「為什麼?」 周宇輕輕一笑:「我答應在他們睡夢中將他們送回京城!」 卓爾眼睛睜大,他不是開玩笑?是說真的?終於笑了,她笑得真好看,兩條眉毛就像窗簾拉開,裡面是迷人地閨房:「我真的很好奇,你怎麼送他們回去呢?」 「想看嗎?」 點頭,不想看的是傻瓜! 「就這樣!」周宇右手點出,這一點,前面十餘人無聲無息地消失,卓爾眼睛重 ,很快,第二排也消失,片刻之間,地上的百人全部猛地抓住他的手:「他們去哪了?」 這一抓住他地手,她好像突然有了感覺,連忙縮手,臉上已緋紅一片。 周宇微笑:「他們去了你曾經去過的地方!」 卓爾叫道:「那麼……我曾經去過什麼地方?」雖然她去過一個神奇地地方,但她一直不知道這地方是哪裡。 周宇笑道:「這是一個空間魔法,別問了,我們該啟程了,順便問一句,你願意去那個空間,還是願意我抱著你飛行?」 卓爾臉紅如霞,支支吾吾地說:「那裡好多人一起……打鼾,好可怕!」 「這麼說,你只有抱著你飛行了!」周宇手伸出:「還是那句話,為了趕路,唐突佳人處,別見怪!」 卓爾微微縮身,但好像逃脫不了他的手臂,身子一緊,被他抱住,腳下一空,又到空中,她的聲音輕輕傳來:「你用這種辦法帶過……帶過多少女孩子飛行?」 「不好意思!」周宇說:「你好像是第二個!」 卓爾微微搖頭:「這種方式我想很少有女孩子可以拒絕……」她想說,雖然自己是第二個,但好像也算得上比較幸運,當然這話她說不出口。 周宇點頭:「這正是我感覺慚愧地地方,這麼好的旅行方式,享受的人太少!」 兩個還少嗎?卓爾的手已經移到他的後背,終於強行停止,她有一個慾望,掐他一把,但停止的原因是他與她根本不熟悉,還沒到可以撒嬌打鬧的程度。 兩個小時之後,京城之外小樹林,地上突然有鼾聲響起,好像憑空而來,地上也突然出現了一百個橫七豎八的人,也像是憑空出現,城頭有兵士的叫聲響起,一樣是突如其來,叢林裡沒有動靜,所有人全都在沉睡,城門大開,幾名美女直奔而出,最前面的是蓮花和婭尼姐妹,蓮花臉上有淚水,婭尼和婭麗姐妹臉上也激動,周宇雙手一分:「各位美女,他們都回來了!」 蓮花臉上驚疑不定:「他們沒事吧?」 「沒事!」周宇微笑:「只是四天沒有睡覺,讓他們好好睡一覺!」 眾女同時鬆了口氣,蓮花一口氣呼出,回頭:「大家輕點聲,別吵醒他們!」轉向周宇身邊:「這位是……」指的是卓爾。 周宇輕鬆地說:「這是卓爾,此次行動成功全靠她,沒有她,我救不了這些人,他們也死定了!」 蓮花、婭尼、婭麗同時深深一鞠躬:「多謝姑娘!」 卓爾看著頭戴金冠的蓮花,連忙跪下:「參見女王陛下!」 蓮花一把拉起,親熱地說:「卓爾,我謝謝你,真的,如果不能救回這些人,我這個陛下……沒辦法向所有人交待!」 沒有表情的女孩只有一個,玉倚絲!她淡淡地說:「周宇,你可有點不夠意思,這次救援你一個人行動!」 周宇笑了,流水般的聲音準確地鑽入她的耳朵:「要去也行,但跟我在一起行動的方式是由我抱著飛行上千里,如果你決定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這聲音流入她的耳朵中,只有她一個人聽得見,玉倚絲臉上終於泛起了紅潮,狠狠瞪了他一眼,纖纖玉指斜指卓爾:「她也是這種方式?」 周宇愣住,這好像是一個不安定因素!玉倚絲的聲音也如流水一般傳來:「我會與婭尼、蓮花她們一起探討一下,看這種方式是否合理……」 周宇輕輕搓手,蓮花看得奇怪:「周宇,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周宇說:「走吧,我們回去……這些人估計還得睡上好久,等別人睡覺醒來不是我的風格!」 玉倚絲輕輕一笑,高貴地扭轉頭,輕揚舞悄悄地靠近他,溫柔地拉一拉他的手:「謝謝你,我父親和叔叔們都在這群人中!」 「我知道,你要陪在他們身邊嗎?」 「嗯!」輕揚舞溫柔地說:「你先回去休息,等他們醒來,我就會來……找你!」 婭尼、婭麗和輕揚舞都留下了,蓮花也留下了,圍成一個大圈子,雖然人不少,但沒有聲音,她們都用關切的目光注視著熟睡中的親人。    正文 第254章 三百年的傳說 ------------------------ 宇與玉倚絲、素修和卓爾一起入城之時,城中軍士全聲地向這邊深深一鞠躬,他們知道不能打擾外面人的睡眠,不便於發出山崩地裂般的喝彩,只能用這種方式向英雄表示敬意,一個人出馬,救回上百人,這就是英雄! 卓爾悄悄縮在素修身邊,臉上紅霞遍佈,她幾曾見過這種場面?她身邊的素修比她免疫力略微強一點點,但也只有一點點,也一樣是低頭而過,眼睛裡是又驕傲又難為情的表情。只有周宇和玉倚絲兩人走得自然而然,如在春風中散步。 空中一聲尖叫,一團彩霞從空而落:「周宇,你回來了!」這一落居然是直接落向他的肩頭,而且在空中兩條小腿前伸,按這種落法,落下之時想必是直接坐在他的肩頭。 周宇手一伸,在空中兩隻掐住一個細腰,輕輕笑道:「鶯語兒,告訴你了,不准坐肩膀!」 鶯語兒細腰輕輕扭動:「你沒良心,我對你好才坐你肩頭呢……啊,不坐就不坐,放開我!」 美麗的風景從城中流過,前面客棧就是美麗風景的盡頭,房間中,素修在倒水,卓爾在幫忙,鶯語兒在搗蛋,一切都挺和諧,但玉倚絲的眉頭深深皺起,甚至有幾分凝重:「黑暗魔君?這怎麼可能?」 「你知道什麼?」周宇接過素修的水,目光也變得凝重。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傳說!」玉倚絲緩緩地說:「在族中典籍中有過記載,三百年前,大陸上魔法最高、劍術最高之人就是黑暗魔君,他統治大陸不說,而且將勢力延續到盤龍島,當時,龍神在世。兩人之間的爭鬥持續了十三年!」 她的聲音停頓,彷彿陷入了歷史長河中某一個激動人心的片段。 周宇目光閃動:「龍神就是你的師傅?」 「不!」玉倚絲搖頭:「我沒有師傅,我只是繼承了龍神珠,而成為盤龍島新一任的龍神傳人,如果真地是黑暗魔君重臨人間,周宇……我們不是他的敵手!」 周宇平靜地說:「在我印象中,你不是一個輕易言敗的人!」 「我本來就不是!」玉倚絲緩緩地說:「但你並不知道黑暗魔君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他的劍術之高,非劍神所能比,他的魔法之高,亦非魔神所能比。族中長老提起這個昔年最可怕的敵手之時,也都是這麼說的,他們甚至還說:魔神與劍聖本就是黑暗魔君的隔世弟子!你想想,弟子都如此厲害,師傅又如何?」 房間裡靜了下來,素修和卓爾全都沉默了,臉上是凝重。鶯語兒也停在空中,呆呆地不知在想著什麼,這個名字彷彿也是有魔力的,足以讓世人為之動容,事隔三百年,威力依然。 「你能打敗劍神與魔神。並不意味著你能打敗黑暗魔君,這是我對你的提醒!」玉倚絲結束了自己所知不多地故事。用一句話作了結論。 周宇凝重的臉色舒展開來:「謝謝你的提醒,但我還是想試試看!」 他的臉上又浮現出豪邁的神情,這是自信心的表示,哪怕面對最可怕的敵人,他一樣會有豪邁,玉倚絲靜靜地看著他地豪邁笑臉,終於輕輕歎息:「你並沒有將我的提醒放在心上!」 「不!」周宇笑了:「我放在心上了,但一個三百年的傳說還不足以讓我夜晚睡不著覺。」 玉倚絲終於笑了:「很好,如果實在睡不著。我們或許可以星夜去探一探敵人的大本營,瞧瞧這個三百年還死不安穩的老頭到底有些什麼手段!」 她的笑容一舒展,頓時滿屋盡動,周宇笑了,這才是她,是那個從不言敗地龍族第一高手!或許一開始的示弱就是要提醒他地,提醒他慎重對待! 周宇舉起手中的碗:「本來我覺得你應該有點女人味的,但現在我才發現,豪氣十足的玉倚絲才是我熟悉的玉倚絲,為了這個。我敬你一碗水!」 玉倚絲怒目而視:「本來我覺得你慢慢開始變得不討厭的,但現在發現。我錯了!」 哈哈大笑聲中,一碗水喝盡,周宇緩緩抬頭:「我有一個懷疑。」 「懷疑什麼?」玉倚絲說:「如果說別人能夠復活,我也會懷疑,但說這個人復活,我絕不懷疑,因為龍族之人本來就不相信他是真的死亡。」 周宇愣住:「說說看,什麼理由?」 玉倚絲說:「我的故事你 聽完!」 「那好,你現在講完!」周宇輕輕一笑:「門外的人如果有興趣,不妨也進來一起聽!」 玉倚絲淡淡一笑:「女王陛下也地確應該聽一聽!」 房門未開,門外沒有動靜,但周宇先起了個頭,證實外面有人,玉倚絲更絕,直接叫出了外面之人的身份,房門打開,蓮花站在房門外,臉上是驚訝的表情,她身後還有一個人,是格魯公爵,蓮花在外面沒有人奇怪,但格魯公爵的突然出現出乎房間裡人的意外。 蓮花進入,格魯公爵也進入,房間頓時變得有些擠,玉倚絲對別人一眼不瞧,看的只有周宇一人:「三百年前,經過十三年的戰鬥,兩邊人馬均是損失慘重,大陸無力進攻盤龍島,而盤龍島上龍神也頒下了旨令,不准盤龍族之人輕易越過大海,踏上大陸半步,大陸與盤龍島從而成為兩個絕對對立的國家,本來已是各自為政,但黑暗魔君並不安於現狀,冒險帶領數千名魔法師和劍師,遠渡重洋攻打盤龍島,這一戰持續了十天時間,十天時間是三百年來是血腥的日子……」 她用一種平靜地聲音在敘述已淹沒於歷史長河中的一段湍急地往事,這的確是一段慘不忍睹地往事,黑暗魔君帶去的數千名魔法師、劍師全都身死異鄉,而盤龍島上也到處都堆滿了人與龍的屍體,盤龍島上氣候炎熱,這些屍體很快腐爛,整個島上全都是屍臭沖天,青山綠水變成了人間煉獄…… 房間裡也安靜無比,素修和卓爾早就悄悄退到了周宇的後面,連鶯語兒都安靜下來,不知何時坐在周宇身邊,手兒還緊緊地抓住他的褲子。 「最終的結果是什麼?誰勝誰敗?」蓮花緊張地問。 玉倚絲搖頭:「戰爭的結果是不分勝敗!兩敗俱傷!……盤龍島憑借地利終於全殲入侵者,但……但黑暗魔君卻絲毫不傷,他一個人就殺了盤龍島上上千勇士,力殺上千勇士和上百條巨龍而絲毫不傷!」 「好身手!」周宇悠然神往,但一看玉倚絲不滿的神色,他立刻醒悟:「對不起,我只稱讚他的身手,不是指殺戮你同胞的行為。」 玉倚絲緩緩地說:「但盤龍島上還有龍神!如果任由黑暗魔君在盤龍島上肆虐,島上必定損失更大,龍神提議,兩人之間展開一場最後的較量,不及其餘!」 「巔峰對決!」周宇感歎道:「想必也是最精彩的部分!請講!」 玉倚絲說:「他們的決鬥無人能知詳情,也只是知道結果,結果就是在龍神的龍神爆之下,兩人同歸於盡!這一爆的結果造成了盤龍島上的聖地——龍神谷!你可以想想,一爆而將一座山炸成深谷,這是何等的威力?」 周宇臉色凝重,他想到了劍神,劍神的自爆曾將一座石山炸塌,但這與將一座山硬生生炸開成為一條深谷相比,明顯屬於小巫見大巫,很明顯,龍神的功力尚在劍神之上,而他對黑暗魔君毫無辦法,只能選擇同歸於盡,只能說明黑暗魔君的功力也在劍神之上,這時一個印證! 玉倚絲繼續說:「龍神肉體消亡,但他最後的能量凝聚成龍神珠,也保留了他的三分功力,這是一項獨特的功力傳承,當時在盤龍島上的人看來,這一戰是龍神勝了,因為他還能有傳人,但黑暗魔君卻是魂飛魄散、肉體成灰!」 略微停頓之後,她突然輕輕歎道:「現在看來,是黑暗魔君贏了,因為他還能回來,而龍神卻不能!」 周宇搖頭:「不,龍神也回來了,是你!你肩負龍神天命,你能出現,或許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就是龍神的代表!」 玉倚絲目光中精光閃爍:「所以說,這一場戰鬥應該是我的!雖然我只有龍神三成功力,但黑暗魔君經過三百年,精氣想必也散得差不多,實力斷然不能與全盛之時相比。」 周宇淡淡地說:「三百年來冤冤相報,這個老頭也的確挺能折騰,當時統治大陸有什麼不好?非得去盤龍島,如果征服了盤龍島,他還想去哪?」人的慾望或許真的是無止境,做了大陸第一人還不滿足,非得將盤龍島也算計在內,如果征服,他或許是想征服某個未知的世界——如果他也看架空小說的話。    正文 第255章 光明聖女的職責 ------------------------ 倚絲說:「他無疑是愚蠢的,因為在當時,經過十三應該對龍神的功力瞭如指掌,兩人本就在伯仲之間,誰也無法輕易勝過誰,貿然上島,失了地利,肩負侵略之名,又失天時,他根本就是送死!」 周宇歎服,天時、地利出自她之口,委實讓人佩服!除了是一個身手高超之人外,她好像還是一個異世兵法家! 「這個問題我可以解釋!」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卻是一個老頭,本來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像一個乖學生的老頭——格魯公爵! 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他臉上,雖然這是一個地位僅次於女王的人,但在房間眾人眼中還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目光中少有敬意,多的是好奇。 「請講!」玉倚絲淡淡地說。 格魯公爵站起:「大陸也有典籍流傳,對當年之事有記載,只是記載珍藏於一個地方,沒有流傳外界,今天受女王之命,特來與各位探討。」原來他還是帶著使命出現的! 「黑暗魔君進攻盤龍島,並非為了盤龍島的地盤,而是為了他自己的一個慾望!」 玉倚絲點頭:「擴張地盤也一樣是慾望!」 格魯搖頭:「他的慾望絕非世俗的擴張地盤,而是不生不滅的大成境界!」 所有人愣住,蓮花都不懂:「人又如何不生不滅?什麼叫大成境界?」 格魯搖頭:「這就沒有人能懂了,典籍中也沒有相關記載,只是提到這個!」 蓮花目光一側。身邊的周宇張開了嘴巴。神態明顯不同,極驚訝的表情,他莫非懂了?也許懂這玄妙地問題需進入某個層次吧? 周宇地確懂了!不但他懂。任何一個他那個世界的人都懂,不生不滅就是修仙!是成仙的代名詞,天啊,這個異世界地魔法師也懂成仙?他也想成仙?難道成仙這兩個字也是相通的?到了某個程度就自然會去感悟?這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耳邊有聲音傳來:「周宇,你想什麼?」 周宇一驚醒來:「我在想這個大成境界!……他想大成。與進攻盤龍島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玉倚絲也不懂,只有格魯來回答:「其實姑娘錯了,當時的大陸並非只有盤龍島和大陸兩個勢力存在,還有一個勢力:光明神殿!雖然光明神殿的人絕足江湖,但他地勢力一樣不容小視!黑暗魔君要想大成,必須得到光明神的神力,而光明神卻是他的剋星,為了除掉光明之神。他必須得到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就是……龍神珠!」 還引出了光明神?這麼複雜?周宇笑了:「三足鼎立之勢啊!得到龍神珠就能除掉光明神從而得到光明神的力量,融合光明與黑暗兩重魔法,他就能大成,是這樣嗎?」 「不!」格魯說:「是融合所有的魔法元素。包括光明與黑暗!黑暗魔君雖然號稱黑暗,但決非只會一系魔法。而是六系全都精通!」 六系全部精通?蓮花目光落在周宇臉上,他不也是六系全部精通嗎?他能不能進入大成境界,如果能,黑暗魔君何足道哉? 格魯好像知道她的心意,輕輕搖頭:「黑暗魔法與光明魔法好像另有奧妙,否則,黑暗魔君又為何非得打光明神的主意?光明魔法他本來就會!」 周宇臉上陰晴不定,突然展顏一笑:「可惜他打錯了算盤,盤龍島上一役,他沒有得到龍神珠,反而落了個肉體消亡的下場,這或許就是貪婪者地下場!」 故事至此已經圓滿結束,但房間裡所有人都是沉默,周宇緩緩抬頭,所有人的眼睛全都落在他臉上,有探究,也有急切,雖然沒有人打擾他的思路,但所有人無疑都希望他能說一句話,對於一個三百年死而復生的老怪物,沒有人有把握,包括玉倚絲在內。 「我想!」周宇輕鬆地說:「黑暗魔君並不可怕!」 一句話,所有人都輕鬆下來,也許眾人等地就是這句話。 但也有異議,是蓮花:「為什麼?」 周宇微笑:「至少我知道有一個人是他害怕的,光明神!……我本來打算再過幾年才去拜訪他地,但現在看來,這個行程恐怕得提前了!」 蓮花目光中的神采熄滅,黯然道:「光明神不是凡夫俗子可以見到的,能與他勾通的只有一個人!」 這個小丫頭倒也知道一些事,周宇盯著她:「誰?」 「聖女!」 宇臉上突然浮現出神秘的笑容,原來是她,是她就比了,作為一個引見者還不是輕而易舉?別人的工作不好做,是她就簡單極了,她是他的候補女人,是如果不聽話可以打屁股的那種! 蓮花注意到了他的臉色,但沒放在心上,這個傢伙本來就是一個聽到女人就眉開眼笑的角色,天性使然,也不用多計較,不過言語中已經有了明顯的告誡:「聖女一入神殿,終生不出,十二年後自然消亡,外人要見與見光明神一般無二,如果你有什麼計劃,趁早修改!」 — 周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陰沉,他的聲音也低沉:「你是說聖女一生都不出神殿?十二年就死?誰告訴你會這樣?」 這段話一個個字而出,鄭重已極,格魯公爵踏上一步:「是這樣,這件事情不容置疑!」 「是啊!」是蓮花的聲音:「周宇,你怎麼了?」 周宇仰面朝天,妮絲兒,你何苦要騙我?三年之約,你的三年之約就是進入神殿終生不出?你的三年之約就是給自己一個十二年的消亡時間?為什麼? 「周宇,你說話呀?」蓮花大急,這幅神態她從來沒有見過,有憤怒、有憂傷、也有急切,他天性中的淡然與鎮定全都沒了。 周宇緩緩低頭:「蓮花,你知道這一任的聖女是誰嗎?」 蓮花心裡猛地一蹬:「莫非是……妮絲兒?」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名字。 周宇點頭:「正是!她告訴我會付出三年的自由作為代價,現在,你相信她說的嗎?」 「不!妮絲兒……她……她為什麼要這樣?」蓮花臉色慘白:「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義氣團的義氣,對嗎?你告訴我!」作為一個女王,她也失態了。 「是的!」周宇目光一掃滿屋:「我現在就去光明神殿,讓她回來!」 玉倚絲猛地站起:「你要挑戰光明神?」 「我只是去改變一個見鬼的規矩!」周宇冷冷地說:「順便告訴光明神一件事情:躲在屋子不出面的神就算是神……也只是一個不稱職的神!」 此刻,他內心充滿憤怒,一個見鬼的規矩延續數百年,外界一片血雨腥風,但這個唯一能制止的人卻縮在神殿中不出面,還每隔十二年找一個漂亮女孩陪著,日子倒是過得逍遙自在,你要找別的女孩我也不去管你,但你這次找的卻是我的女人! 漫長的十二年,十二年後的消亡,他絕不允許! 「不!」蓮花突然伸出手:「我不要你去!」她臉上滿是惶急,格魯公爵躬身而退,退出房間,他的事情已辦完,不需要留下來惹人厭,的確是一個懂事、懂禮的人物! 周宇靜靜地看著她拉住自己衣角的手:「你忘了妮絲兒是你的姐妹?你忍心看著她就這樣埋葬自己的青春年華?」他的聲音很平靜,也很陌生。 蓮花淚水慢慢滑落:「我不忍心!不僅僅是她是我的姐妹、她是我的夥伴,但……但光明神絕非人力所能對抗,周宇,你……你也是我的夥伴,你明白嗎?」她的意思很明顯,不讓他去送死。 周宇緩緩搖頭:「你該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不知道這個真相,我會尊重她的選擇,從而耐心地等待三年,但一旦知道真相,我就會去,哪怕天下人全都阻攔,我一樣會去!」 蓮花淚水滴下了衣襟:「她就真的對你這麼重要?比你……你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周宇陌生的聲音重新變得溫柔:「我只知道我的性命還屬於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 短短的一句話,如同房間裡吹過一陣春風,蓮花淚眼之中,彷彿又看到了那個面對劍神的年輕人,當時他淡淡的一句話:「劍神,你可知道你並不是真正的神?」表示了他無限的信心,現在,他的信心依然在,但他知道嗎?這次面對的是真正的神! 蓮花的手慢慢放開,玉倚絲眼睛裡光芒閃爍:「周宇,我支持你!這次我願意陪你前往!」願意陪他前往也許就意味著願意以他的方式前往,不僅僅是支持,而且是一種突破,兩人關係的突破,她見過太多的男人,也見過太多的勇士,只有眼前這個人才符合她內心的標準:有情有義,有勇有謀!    正文 第256章 直面神殿 ------------------------ 修也踏上一步:「周宇,我支持你!」 門外有聲音傳來:「周宇,我們都支持你!」房門一開,輕揚舞、婭麗、婭尼都站在門外,三人臉上有激動,但也有紅暈浮現,輕揚舞身子如流水一般而進,看著他的眼睛柔聲說:「知道為什麼會支持你去冒險嗎?因為我覺得這樣才是有情有義的好男人!」 周宇目光一轉,掠過門口幾張俏臉,落在蓮花臉上:「大家都支持,你就不支持嗎?」 蓮花苦笑:「我一個人不支持有用嗎?義氣團的規矩是少數服從多數,在你的……圈子中,也許這也是一個原則!」她差點說出了「你的女人圈子中」,幸好緊急煞車。 幾個女子臉都紅了,腳邊有聲音傳來:「我也支持你!」 低頭,卻是鶯語兒,舉起手來響亮地表態!誰問她的意見了?她還有註腳:「回來時給我帶禮物!」 服了! 周宇輕輕拍她的肩頭:「一定帶,給你再買一件露背裝!」 「什麼叫露背裝呀?」小丫頭不懂,歪頭腦袋瓜子在探討。 輕揚舞一把拉過:「就是你身上穿的衣服,反正你別的衣服也穿不了,非露背不可……」 房間裡嬌笑聲起,笑聲沖淡了沉悶,周宇轉向婭麗:「你爺爺他們醒了?」 「是的!」婭麗微笑:「他讓我告訴你,他會守住京城,所有人都是這麼說的。你可以安心前往。將妮絲兒妹妹帶回來,姐妹們都想瞧瞧她。」 妹妹?這麼確定又是一個姐妹? 「很好!」周宇抬頭:「美女們,再見了!」 身子剛剛一旋。面前突然多了一條人影:「想跑嗎?我怎麼辦?」是玉倚絲,只有她才有這個速度。 周宇身子一停,幾乎與玉倚絲面對面,鼻尖差點都碰上了,玉倚絲毫不退避。 蓮花輕鬆地說:「你帶上她吧,多一個人把握性更大。」讓男人抱另一個女人上路。本不是情人們能接受的事情,但涉及到情人地安危就另當別論了,安全第一,爭風吃醋次之。 婭麗也表態:「帶上她吧,我們也放心一些!」 周宇看著面前微微發紅地臉,突然笑了:「光明神與盤龍島沒有任何關係,甚至不在你的故事之中,你不需要去!」 「你也不在我的故事之中。但你一樣出現在這裡!」這是玉倚絲地回答。 「抱歉!」兩個字出口,他的人突然一繞而過,從窗口消失得無影無蹤,玉倚絲還呆呆地站在當場。耳邊傳來蓮花的安慰:「玉倚絲,別在意。並肩戰鬥的時候還多的是!」 玉倚絲生氣了嗎?有!她臉微微發紅,嘴唇狠狠地咬著,只有她聽到了他的留言,是從空氣中如水一般地留言:「玉倚絲,如果你真的嚮往我的懷抱,我給你留著,下次去北方他就是你的了!」 生氣!嚮往他的懷抱?懷抱有什麼嚮往的?無恥!可惡!這樣的人是死不了的,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嗎?好人才不長命,他這樣地壞蛋可以做到活上一千年,屬於不生不滅的那種! 他一離開,鶯語兒才算從輕揚舞的手中掙脫出來,瞪著大眼睛表示她的不滿:「輕揚姐姐,你幹嘛拉住我啊?我還沒向他要戒指呢!」 要戒指?房間裡地女人面面相覷,臉色全都紅了,卓爾驚訝的目光看看這個,瞄瞄那個,終於醒悟,戒指,這屋子裡地女人全都有一個戒指(除了那個龍族女子外),一個漂亮極了的戒指,一模一樣的式樣,所有女人也都一樣的表情,明白了,這是他的女人!全都是! 失落感浮現心頭,這是一種莫名的感覺,也是她不應該有的感覺,但她偏偏有!第一次見到他,她與別人沒有兩樣,是驚喜交集,也曾夢想過得到他的禮物,但後來尊嚴讓她放棄了這一想法,也正是因為有尊嚴,她得到了他最珍貴的禮物——讓她功力提升,雖然到現在她還不太明白這功力提升的過程,但她絕不懷疑這一點,僅僅是一次漫長的握手,就讓她從二級劍師上升到大劍師! 這屋子裡的人個個修為都在她之上,除了這個小精靈,原因或許只有一個:這個小精靈還沒有得到戒指,得到戒指與得到功力應該是同步的,或者還與別的什麼同步,她想到了,但不好意思深入的一個理由:將身子給他就能得到一切…… 對付鶯語兒,素修有辦法,趴在她 著什麼,鶯語兒又開始點頭,眉開眼笑的那種!眾位頭,看這架勢,這個小精靈估計又會是一個姐妹。這個素修,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嘛,什麼種族、劍師、魔法師、巫師全都不在話下,只要美麗可愛的就勾引之! 曾經有一段香艷的行程擺在腳下,曾經有一個柔嫩的身子抱在懷中,曾經有無數的甜言蜜語在耳邊響過,曾經有一份感動至今還在心裡流連,妮絲兒,他忘不了她在他懷中的問話:「你會忘記我嗎?」 她內心深處是多麼希望他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但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他忘記她,而且連忘記的痛苦都最大限度地為他考慮到了,三年時間足夠讓人忘記太多東西,淡然而又平穩地忘卻,而她自己呢?甘願在神殿中付出一生的孤獨! 這真的是她的使命嗎?這使命並非今天才有,兩年前,她就是因為不願意接受這種孤獨而離開的,現在她返回族中,自願承受這份孤獨,是為什麼?只有一個原因,這兩年來,她已經改變,兩年前的單純女孩變成了一個為了義氣而犧牲自我的烈性女子,義氣團還是給她留下過烙印。 一方面是義氣,一方面是族規,突然族規是她的不義(她也突破不了),所以她的選擇就是犧牲! — 周宇穿行在東行路上,路邊的秋葉滿天他一概無視,心中翻天覆地的都是呼喚:「妮絲兒,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如果你已經死去,我饒不了你的種族,但你希望是這樣的結局嗎?不!你不希望,我也不希望!」 熟悉的路途在身下急速飛過,前面已是高山,這高山之側就是進入光明神殿的入口,雲霧繚繞之中,周宇衝破雲層,前面金光大盛,普普通通的石頭、樹木都彷彿是黃金製作,這樣的地方以前他看到的是高貴,但現在他看到的是冰冷! 這裡或許還是人間,但無疑是沒有什麼人情味的人間,沒有人情的人間或許就不是人間、而是地獄! 十隻金色的大鳥展翅高飛,從神殿那邊迎來,也是高高地天空盤旋,金色的陽光盡頭,也有人前來,只是兩個面孔平淡的年輕人,雖然平靜,但高貴! 周宇目光沒有落在年輕人臉上,而是落在天空的大鳥身上,這些大鳥也是高貴的,比人還高貴。 五十丈,周宇沒有動,三十丈,他還是沒有動,彷彿凝固在地上,十丈,有聲音傳來:「何人擅闖聖地?」 周宇淡淡地說:「大祭司何在?」 兩名年輕人聲音更平淡:「大祭司從不會見外人,請回!」 「我沒問他會不會見!」周宇冷冷地說:「我只問他何在!」 年輕人聲音更冷:「回去!」 周宇眼睛裡精光一閃,突然笑了:「不用你們回答,我看到他了!」神殿之前多了一群人,最前面的正是大祭司,目光投向這邊,彷彿也在探視,但他自然無法看清周宇的面孔,周宇倒是看得清楚,聲音一停,他的人突然不見,從兩名年輕人眼皮底下憑空消失,天空大鳥高飛,情況異常。 兩名年輕人臉色變了,齊聲喝道:「搜!」雙手一揚,兩道白光射向前方的草叢,白光所到之處,綠草彷彿全都變得透明,但透明的草叢中一樣沒有任何蹤影。 神殿之前,大祭司緩緩地說:「卦象上顯示,族中將有大變發生,莫非就應在今日?」 身邊的人無法回答這個深奧的問題,但有人能回答,回答來自他的身邊,是一個清朗的聲音:「也許真的是,我是來接聖女出殿的!」 大祭司霍然回頭,他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年輕人,一個平靜的年輕人,正是周宇! 「是你?」 「是我!」 「你想做什麼?」大祭司一向是平靜而充滿智慧的,但此刻,他微微有些亂。 「我說過了,接聖女出殿!」周宇的聲音平靜無波。 「你憑什麼管光明族的事務?」一名老者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他可沒有大祭司那樣的修養,早就想訓斥了,但考慮到他是聖女的朋友,強行忍到現在,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周宇說:「憑的就是:妮絲兒是我的朋友,憑的是她不應該被關在殿中,更不應該在十二年後消亡!」    正文 第257章 栽贓 ------------------------ 祭司揮手止住身邊之人的繼續爭論,緩緩地說:「你是她的選擇!也是她的職責!」 周宇點頭:「是她當時的選擇,但現在我來接她出去,是我的選擇!所以對貴族的規矩突破,你們可以將這賬算到我頭上!」 這話的確算不得講理,幸好他本來就不是來講理的! 大祭司臉上已有憤怒流過:「你以為你是誰?敢來光明神殿撒野,念你是聖女的朋友,給我……」 周宇打斷他的話:「你不用念我是誰,也不用看聖女的臉面,因為妮絲兒很快就不是你們的聖女!至於我來光明神殿,只是為了迎接我的朋友回去,如果你們能夠順利地讓我帶走她,我不會傷害這裡的一草一木,更不會傷害你們任何一人!」 「休想!」大祭司一聲怒喝,聲音真大,這也許是他繼任大祭司後最大的說話聲音了,他也不可抑制地發怒了,這發怒一樣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 隨著他的發怒,神殿之前突然多了數十人,個個衣袂飄飛,宛若從天而降的天兵天將,大祭司微微後退,額頭晶光閃爍,這一刻,他的形象將十分珍貴,如果記憶可以從此定格的話,這將是他最完美、最聖潔的容顏。 周宇緊盯著大祭司光潔的額頭:「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止,連神都不能,你最好記住這句話!」 「這裡是光明種族,從來沒有人敢在此地撒野。連神都不能!」 「很好!」周宇說:「既然都提到了神!為何不讓他來說幾句?」轉向太陽神殿,周宇緩緩地說:「如果你真的是神。就該知道憑這些人絕對不是我地敵手,如果你是神,你也應該有膽量出來和我說一句話!」 「放肆!」隨著大祭司一聲怒吼,一支光箭從左邊一名年輕人手中射出!光魔法本身也不應該具備攻擊性,但這一道白光宛若實質,森寒如劍氣。簡直可以洞穿金石,這本就超出了常規。 「光明魔法向來不是攻擊的魔法……能將光明魔法變成攻擊魔法,倒有些意思!」周宇說第一個字時,這光箭已經射到了他地面前,但一句話說完,這支光箭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消失在他左手的陰影之中,暗魔法!本來要應付這支光箭,周宇有的是辦法,甚至根本不用阻擋。但他偏偏要用黑暗魔法。本來黑暗魔法與光明魔法對決,黑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攔住光明。但他偏偏能夠,不但能擋住,而且輕鬆之至,原因只有一樣,他的暗黑魔法已修煉到頂峰,而對方充其量也才大魔法師境界。 「暗黑魔法!」大祭司聲音冰冷:「你敢在光明神的面前使用暗黑魔法就是自取其禍!」一句話說完。他的手也舉起,突然向下一翻,一束強光陡然射出,將周宇籠罩其中,既然認定對方是暗黑魔法師,他就有理由出手,哪怕對方什麼原因都沒有,只需要這一個原因就足夠他出手,光明與黑暗原本就是對立。 大祭司地光明魔法比起剛才那個年輕人而言無疑要強得多,周宇對付那個年輕人是用暗魔法破光明魔法。應付這個老頭按理說應該用層次更高的暗魔法才對,但他偏偏沒有出手。任由光明魔法籠罩全身,這足以洞穿金石的光箭沒有洞穿他的身體,甚至沒有改變他的臉色,而只是讓他的身影顯得更高大而已。 大祭司臉色變了,對方的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在以黑暗魔法對抗年輕人(事實上年輕人也並不年輕,光明魔法本就可以讓人看起來像年輕人)光明魔法之時,他就有驚訝,因為年輕人的魔法已達大魔法師之境,對方如果想用黑暗魔法對抗光明魔法的話,最低也應該是魔導境界,這個境界絕非一般人可以達到,黑暗魔法能修到魔導境界的不是一方大豪就該是大陸赫赫有名地魔頭——與魔鬼類似!大陸所有魔鬼都在光明神殿掛了號,但這些人中絕沒有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 這是第一個驚訝,還有第二個,他地魔法已到魔導之境,如果對方也是暗黑魔導,在自己剛才一擊之下就應該狼狽不堪,但對方居然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抵抗都沒有,這就存在兩個解釋,都是可怕的解釋,第一,對方的暗黑魔法已到大魔導境界,第二是對方身兼光明、暗黑兩系魔法之長,只有修習過光明魔法的魔法師才無懼他 。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他還可以不在乎,因為只要是暗黑一系的魔法師,不管修煉到什麼境界,也不管是否是以魔法改變身體形態,光明神都是他地剋星,哪怕他是最厲害的暗黑魔法師都一樣。但如果是第二種就嚴重了,光明與暗黑從來都是水火不容,沒有人能身兼兩家之長,如果有人能達到這個境界就意味著他是神級高手! 大祭司臉色變了,其他人臉色變得更厲害,能夠到達神殿之前的光明魔法師全都不是一般的角色,自然也都能看出情況的異常,周宇出手一次、不出手一次就印證了他的本領。 他的聲音平淡,不帶半點邪惡的氣息:「我說過了,你們的光明魔法不足以對付我,除非是光明神親自出手!」 「是嗎?」一名老者冷冷地說:「你就試試這個!」手猛地一揮,他身邊五名老者同時揮手,五道光箭射出,這些光箭在空中是扭曲的,不斷地變形,無形恰似有形,在不但變形之中,形成一個小包圍,周宇哈哈一聲長笑,身上突然淡淡地黑霧浮現,將他全身籠罩在黑霧之中,五道白光從四面八方而來,一碰到黑色的霧氣立刻消散,哧地一聲急響,一道現眼地強光突然一亮,筆直地射向他的面目,卻是大祭司再次出手,乘他全身都是黑霧之際,以強光直取他的面門,周宇突然笑了,這一笑帶著說不出的陰森恐怖,這也許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笑得不動人,伴隨著他的笑容,他面孔上突然出現了一張黑色的巨口,一口就將大祭司的光箭吞下。 大祭司猛地後退一步,失聲而呼:「你究竟是誰?」能以暗黑魔法輕鬆對抗六個光明魔導的全力一擊,暗系大魔導都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兩個人,整個大陸千百年來都只有兩個人,魔神和黑暗魔君,魔神還不可能達到改變身體形態的層次(魔神的體貌特徵他們當然熟悉,但他已死的消息他們並不知道,太閉塞和太驕傲讓他們失去了太多的信息),而黑暗魔君早已死去,這個年輕人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但大祭司偏偏有了一個讓他心底生寒的想法。 「我叫周宇!」周宇緩緩地說:「我以暗黑魔法對抗光明魔法,只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有一個人重出江湖,他的黑暗魔法絕不在我之下,如果光明神再不出手的話,天下又有誰能制服他?最終的結果將是天下一片黑暗!」 「黑暗魔君?」大祭司臉色再次改變。 「了不起!」周宇大拇指一豎:「聞絃歌而知雅意,大祭司當之無愧!」 大祭司緩緩地說:「你就是黑暗魔君?」黑暗魔君早在三百年前就已肉體消亡,如果要重生,必須借助一個肉體作為依附,而他不管借助誰的身體都沒什麼奇怪的,這個年輕人暗系魔法出神入化,偏偏是新近才崛起江湖,只有這個解釋才是合理的解釋,他覺得一開始的奇怪已經有了一個合理的答案,如果他是黑暗魔君的轉世,擁有如此神奇的暗系魔法不奇怪,擁有一個陌生的形態特徵也不奇怪! 周宇愣住,他會是黑暗魔君,什麼邏輯嘛?搖頭:「我不是!」 大祭司眼睛裡一片亮晶晶,一字一句地說:「黑暗魔君,你又何須狡辯?到達光明神殿,究竟有什麼陰謀?換一句話說:究竟什麼才是你的真正目的?」認定這個人就是黑暗魔君的園藝,他立刻就想到,將聖女帶走絕不會是他的真正目的,真正目的只有可能比這更可怕! 這還栽上了?周宇眼珠一轉,突然一聲狂笑:「好厲害的大祭司,太聰明了,本人的確是黑暗魔君,此次前來光明神殿,就是瞧你們不太順眼,要以一己之力挑戰光明神!」上光明神殿找麻煩本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事情,既然你硬要說我是另外一個人,也好,好極了,就讓那個從沒見過面的黑暗魔君來背這個黑鍋! 冒充黑暗魔君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也會讓今天的結局不死不休,但周宇根本就不太愛考慮細節問題,他行事向來但卻痛快,又哪有什麼顧慮?他甚至有幾分惡作劇的想法:光明神一向不管人間閒事,這次我欺負上門,瞧你還能不管不顧?    正文 第258章 借用功力 ------------------------ 的笑聲狂放而又陰森,也的確有那麼幾分意思,笑聲司後退了,他一後退,身邊之人同時後退,但退的方位各不相同,如果說開始之時他們是一個橫排,現在,他們則是一個大弧形,包圍!臉上當然凝重無比,如臨大敵! 大祭司緩緩地說:「黑暗魔君,大陸任你縱橫,但你來光明神殿卻是愚蠢的!」 周宇哈哈一笑:「我知道光明神殿有一個聖女,長得漂亮無比,老夫三百年不知肉味,想嘗嘗光明聖女的肉體滋味,各位何不成人之美?」 憤怒!絕對的憤怒!大祭司手一揮,神殿之前突然白光一片,在白光之中,一圈黑霧盤旋而起,就像白天與黑夜在這裡交匯,在爭奪這片空間的控制權,如果說一開始是正午,片刻之間時間已到黃昏,再過片刻,已是暮色蒼茫,暮色之中一聲尖叫傳遍整個部落,卻是大祭司的呼叫! 呼叫一起,各地白影閃動,無數條白影帶著淡淡的白光從各地而來,雖然行色匆匆,但一樣保持幽雅的風度,光明族特有的風度! 周宇一聲長笑,暗魔法猛地一加,大殿之前的廣場頓時黑暗一片,無數星星點點的白光宛若夏夜的螢火蟲,在狂風中搖曳,是如此的弱小,又是如此的恐怖。 一切都顯示,光明神殿成了整個部落最黑暗的地方! 一切也都顯示,這數十名頂尖高手的聯手依然不是他地對手! 一切都顯示。這個魔鬼在肆虐光明神殿的威嚴! 突然,神殿之前地塑像。那尊站在神殿之前的石頭像亮了,石頭像從頭部開始亮起,光芒慢慢凝聚在眼睛中,兩隻石頭眼睛好像突然間成了兩盞射燈,兩道金光射出,一射出如波如浪。層層疊疊而出,頓時大殿之前一片光明,光明中帶著聖潔。 大祭司突然跪下,大叫一聲:「光明之神!」 唰地一聲,廣場之中跪了滿地,正在趕過來的途中之人也一起跪下,不管在什麼方位都同時跪下,有的甚至跪在尖尖的石頭之上,沒有疼痛的感覺,只有莊嚴! 時空再次發生逆轉。由暮色蒼茫轉為正午;也由動轉為靜,周宇全身地黑霧盡消。面向這尊石像,淡淡地說:「光明神,你終於顯身了!」魔法一破,他本應該狼狽不堪的,但奇怪的是,他沒有半點狼狽樣。反而有一種解脫的快感!也許開始所做的一切,目的正是逼光明神現形。 「你為什麼要來?」聲音正是來自雕塑,不帶任何感情,但清朗無比,穿透力也強,似乎籠罩整個部落。 周宇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是神,就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光明神淡淡地說:「修仙之路艱難無比,你沒有仙根,又豈能成功?擅闖神殿,更該萬劫不復!」 周宇臉上的笑容凝結。這短短的幾句話一出,他差點跳起來。這個人知道自己地底細,修仙,這話在異界之中絕沒有第二人說得出來,神!他真的是神!仙根又是什麼呢? 還沒等到他表示敬意,光明神第二句話傳來:「黑暗魔君,你來了,就留下吧!」 周宇愣住,終於搖頭:「我明白了,你並不是真正地神!」是神就該知道他並非黑暗魔君,但這個神不知道! 光明神笑了,石頭像上看不出任何笑意,但笑聲在空中飄蕩:「神的眼睛非凡夫俗子所能想像!你的暗黑魔法誠然不錯,但……」 周宇手一揮,打斷他的話:「我承認你是神,是……神經病!」不是神,他就缺乏必要的敬意。 這話一出,廣場之上所有人臉色全都變了,石像臉色不變,但廣場之中的氣氛變了,變得沉悶,兩道金光從石像眼睛中猛地射出,一射出就凝聚成一柄金色地長劍,長劍直刺向周宇,宛若無窮無盡的長度,隨時都能延伸,周宇有了驚訝,這劍顏色有異且不說,關鍵是帶著一種太陽的熾熱,似乎能融化萬物,一瞬間,他的金剛護體神功有了感應,起了一層詭異的波動,周宇退了,身子微微一轉,已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突然出現在石像的後方。 石像不會轉身,但這柄金色的長劍會,他剛剛到達石像後方,迎面而來的正是融化一切的金劍,熾熱的光芒將他地眼 痛,但金仙剛剛一出現,他的人又已不見,再轉到前轉,金劍從後面追來,速度與他也只有一線之隔,始終不離他地後心! 周宇速度陡然一加,原來的虛影突然變成了無影,但這柄金劍始終不離不棄、如影隨形,場面開始變得詭異起來,光天化日之下,一抹金光在繞著圈子,前方是一片虛空,風聲大作處,只有一抹金光在旋轉,廣場之上的人眼睛都睜不開,趴在地上沒有人敢抬頭。 周宇平生還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歷,被一把劍追得滿場跑,敵人還根本不露頭,光明神的聲音傳來:「你逃不掉的,因為你已陷入我的光明神陣之中!」 光明之陣?周宇目光一凝,不禁微微一驚,這柄金劍開始只是一線,但每繞一圈,宛若實質的金色光幕就加厚了一層,就像一個金色的紡錘,而他成了紡錘中的錘心,被一層層的金光牢牢束縛在其中!他與金劍運行速度之快,絕非一般的紡錘轉動速度可比,片刻之間,這外面的厚度與濃度已達到驚人的地步。 好厲害!如果是真正的黑暗魔君,估計也逃脫不了這金色的光明神陣!但遺憾的是光明神並不是神,他錯了,周宇還有一項技能,這項技能才是他對抗光明神的法寶,他早就計劃好了的法寶! 周宇一聲長笑響起:「真的嗎?我本不想逃!」話音未盡,他的身子突然憑空出現,居然真的停下了,說不跑就不跑!一停下猛地轉身,右手一抬,緊追而至的金劍準確地射中了他的掌心,毫不停留地直接射入他的體內,彷彿要貫穿他的全身,也的確穿進了他的全身。 這金光是消融一切的,與暗魔法異曲同工,兩者的區別在於暗系消融是吞噬,而光明消融是用太陽的溫度融化,但這兩者對周宇都不適用,九轉神功一運,體內的能量通道相連,消融一切的至純至淨的光明元素順著通道而入,直入體內的六芒星,與原有的光明元素合而為一。 這突然而起的變故給了場中人一個錯覺,在眾人看來,這是這個暗黑魔君在無法逃脫之時與光明神硬拚,光明神雖然覺得自己的光明元素在急速消失,但他也一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想當然地認為在與對方互相消融,至於周宇的元素吸收之功,他更是做夢都想不到!只因為他一開始就認錯了周宇的身份,他也缺乏一個正確的判斷,黑暗魔君是想修仙之人,但眼前這個人卻是一個修仙已有小成之人,這個區別天差地別,判斷一錯,他的做法更錯,兩眼之中金光大盛,周宇在苦苦支撐,身子好像搖搖欲墜,但內心的驚喜卻是無窮無盡,片刻的時間,光明元素已滿,正在進行壓縮,只要再過片刻,就能大功告成,這光明元素是如此的純淨,彷彿直接來自太陽,與他原有的光明元素絕不相同,很好,與高手交手就是收穫大! 突然,光明元素中斷,這一突然中斷,周宇的吸收猛地一空,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後背一熱,極大的危機感傳來,他的身子突然前撲,回頭之際,眼前金光大盛,怪了,剛才明明還在右手手心的金劍出現在後方。 周宇右手再次伸出,迎向金劍,但此刻這金劍根本不與他的手相碰,無聲無息中又到了他的後方,光明神終於意識到不對了,但他避開得快,周宇迎接得更快,身子一轉,無影無蹤,這憑空掠過的金色光芒突然又落入了他的手中! 剛剛一接實,金光又消失再轉彎,但很快又重新接實,這下情況來了個大顛覆,開始是金光滿場追趕他,現在成了金光在躲避,而這個被金光追趕之人偏偏甘願被擊中,開始時金光追趕不上他的背影,現在一樣逃避不了,次次都與周宇正面接觸。 第八次正面接觸,金光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周宇哈哈大笑:「光明神!又跑了?……為什麼你們這個世界的神總是名不符實?」 聲音一出,滿場皆驚,廣場中大祭司嘴唇都開始哆嗦起來,臉色當然是如土,這也許是他一生中最難看的形象!    正文 第259章 仙根 ------------------------ 像眼睛重新亮起,是憤怒!但剛剛一亮,一隻大手突前,牢牢地堵住射出的金光,好像唯恐他不出手,只片刻的時間,周宇笑聲再起:「夠了,多謝光明神!」 轟地一聲大震,右手猛地擊出,面前的石像成為一堆粉沫,光明元素已達飽和狀態,不需要太多,也省得被這金光從背後追趕,趕得心煩! 石像一碎,廣場中恢復晴天白日,晴天白日之中,數十名魔法師個個額頭有汗,看著周宇如同見鬼,一聲厲吼發自大祭司的喉間,也如鬼叫! 周宇手一揮,一道透明的隔離牆出現在他與眾位魔法師之間,赫然是光明魔法牆,防禦最佳的護身魔法!他大笑聲起:「光明神不願意出現江湖,我就借用他的魔法元素為天下除魔,這也是我來光明族的真實目的之一!」 「你……你就是最大的惡魔!」大祭司吼道:「殺了他!」 呼地一聲,周宇人影不見,轟地一聲巨響中,神殿上出現了一個大洞,煙塵瀰漫處,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雞,神殿破了,光明神都無法阻止這個魔鬼,他們怎麼辦?無助、驚恐的氣氛在漫延,整個光明部落如若面臨世界末日,這個神殿是他們心目中的聖地,沒有人敢進入神殿半步,但此刻正有一名魔鬼進入神殿之中,如何是好? 「大祭司……」這是一名老者的叫喚,急切而又憤怒。 大祭司手無力地落下。人仰面而倒,這就是他地回答。 神殿裡面與上次見到的不一樣。上次地聖潔而又高貴,到處一片金黃,但此刻卻死氣沉沉,宛若墳墓,妮絲兒,你就在這墳墓之中嗎?周宇心中一痛。高聲叫道:「妮絲兒,我來接你來了!出來!」 沒有任何回音,空曠的墳墓之中傳來他自己的回音,周宇大驚之下額頭已有汗水,難道她已經…… 不!牆壁之上突然無聲無息地滑開了一個小門,一道白光閃現處,一個漂亮姑娘站在門邊,淡淡地說:「你不應該來的!」 是她!她還活著!周宇一步上前,但妮絲兒一柄長劍陡然而出,直刺他的面門。周宇手一伸,抓住劍身。沉聲道:「妮絲兒,我來接你,跟我走!」 「不!」妮絲兒目光中滿是沉痛:「原來你就是那個喪盡天良的黑暗魔君,我看錯你了!你要殺了我儘管殺,但我不會跟你走!」 前面柱子上一隻眼睛突然顯現,也有聲音傳來。充滿疲倦:「黑暗魔君,我地元素不能助你成仙,因為一顆邪惡的心是不可能成仙的,只能成魔!」 周宇根本不看他,看的是妮絲兒:「妮絲兒,你相信我嗎?」 妮絲兒搖頭:「光明神是不會說假話的!……大祭司也不會看錯人!」 周宇冷笑:「光明神是神,按說是神不可能失敗,但他偏偏敗了!」能敗自然就打破了神的神聖,神的神聖被打破,還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 柱子上的眼睛充滿憤怒:「這只是除魔過程中的一次挫折。我們地較量還得持續下去!」 周宇抬頭,目光冰冷。聲音也冰冷:「光明神,你難道想逼我將你的神殿全摧毀?包括你這根神柱?」 這隻眼睛突然消失,周宇手一伸,抓住妮絲兒地手,身子一動,已在大殿之外,妮絲兒在掙扎,但掙扎很無力,她內心也一樣充滿掙扎,他真的是黑暗魔君嗎?那個無惡不作的魔鬼?論神奇身手很像,大祭司的判斷也很有道理,他沒有理由突然出現,也沒有理由一出來就這麼厲害,除非他是那個惡魔轉世,但他在江湖中所做的事情無一不代表著他的正義與義氣,他與她在一起地時候,是那麼的溫柔體貼,如沫春風,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真實? 蒼天啊,誰能告訴我?仰望蒼天,蒼天無語,回首大殿,大殿一片破敗!理想、現實、種族的尊嚴、對神的崇拜全都成了鏡花水月…… 周宇面向五十丈外的一個大圈子,突然深深一鞠躬! 這一鞠躬讓所有人震驚,他已經夠猖狂了,也的確有了猖狂的資格,連光明神都敗在他的手下,順手將全體光明族人一舉而殲滅也是簡單的事情,但他在勝利之餘,偏偏來了一個深深鞠躬,這一鞠躬沒有人懂,幸好他有解釋:「我向各位道歉,並非我存心挑戰光明族地尊嚴,實在有不得已 !」 沒有人答話,這場災難不是一個道歉可以解決地! 周宇緩緩地說:「黑暗魔君重現江湖,正在北方策劃大叛亂,如果不制止他,整個大陸將是一片血雨腥風,民眾將是滅頂之災,以我的功力尚不能保證將他徹底消滅,所以,光明神以天下蒼生為念,以他的神力助我抗擊強敵,並讓聖女隨我前往,共同抗擊黑暗魔君!」 這是一個台階!一個種族的精神支柱垮台將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也許伴隨著精神支柱的崩潰,整個種族也會崩潰,為了這個種族的延續,周宇不反對說一次謊,善意的謊言,強取功力變成了光明神的饋贈。 大祭司臉色稍和:「你真的不是黑暗魔君?」 周宇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轉向妮絲兒:「妮絲兒,你隨我前往,自然會有一個正確的判斷,你願意嗎?」 妮絲兒臉上陰晴不定,沒有回答。 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傳自大殿之中:「他不是黑暗魔君,放他走,聖女隨之同行,從此與種族沒有任何關係!」 聲音一出,所有人一齊趴下:「是!」 妮絲兒臉色潮紅,眼睛裡光芒閃爍,天啊,她真的可以離開種族,從此以自由之身與他相伴相隨,光明神都說話了,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轉變? 好像感應到她的想法,光明神的聲音再度響起:「年輕人,知道為什麼嗎?」 周宇回頭微微一躬身:「願聞其詳!」 光明神的聲音充滿慈悲:「只因為你有一顆善良的心,黑暗魔君雖然可以變換形態,但他的一顆心無法改變!」 周宇笑了:「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光明神,我交你這個朋友,也請你原諒我的冒失!將你的神殿毀了,對不住!」與神交朋友,只有他才敢說,但他有資格說這話,因為這個神是他的手下敗將,與神交朋友雖然有些托大,但與手下敗將交朋友,卻是他的寬容。 光明神笑了:「冒失也有冒失的好處,一個居心叵測之人凡事必深思熟慮,絕不會行冒失之事,至於神殿被毀,你真的以為……就毀了嗎?」一句話還在裊裊傳來,神殿的缺口突然在縮小,彷彿是一個生物在自行彌合,片刻之間,神殿恢復如初,地上的碎石也在自行翻起,片刻之間又成了一尊塑像,完全看不出被破壞的痕跡。 周宇愣住,他低估了光明神,雖然以他的神通還不足以威脅到自己,但他畢竟是有一些門道的,這神殿他本打算為他修復,用土魔法修復也是可行的,但光明神自己修復,方法雖然與他設想的不同,效果卻是一致! 神殿一修復,廣場中的眾人臉色盡皆恢復正常,這一切都表示他們的精神圖騰還在,威力依然,神殿沒有破壞,眼前之人的不敬與帶走聖女都得到了神的許可,對他的敵意也盡消。 周宇微笑:「光明神,我還有一句話想問!」 塑像的雙目神光隱隱:「族人退下吧!」 大祭司手一揮,眾人躬身而退,廣場中只剩下周宇與妮絲兒兩人,周宇目光落在這雙眼睛是,緩緩地說:「你能看出我是修仙之人,自然也會有修仙的見解,我要請教的就是修仙!」 這個問題除了眼前之人,絕沒有別人能回答,是機會就不容錯過,這是周宇的原則,現在他體內六系魔法齊備,全都到達頂峰,修習魔法之路已到盡頭,下一步的功力進步他還沒有半點頭緒,正是請教的關鍵時期,如果沒有人指點,他的修行也許就真的到了盡頭。 光明神眼光盤旋,光線柔和而又溫暖,不再具有殺傷力,但一樣具有穿透力,彷彿在為他做X光,他甚至覺得頭腦中也有東西在流過,良久良久,光明神有歎息之聲:「不死不生、無生無滅,需要仙根,你諸多條件已齊備,唯獨無根!……實為憾事!」 仙根?又是仙根?周宇皺眉道:「何為仙根?」 「仙根可遇不可求,我求之數百年而未得!」光明神淡淡地說:「去吧,去吧,做完該做的事情,想必就是你的尋根之路!」目光一收,石像恢復成冰冷的模樣,一道金光盤旋而起,直入大殿之中.    正文 第260章 攜美回歸 ------------------------ 宇久久沉思,了無所得,光明神也一樣不知道仙根,在尋找仙根,莫非他也想成仙?不管是不是,周宇都已知道在這個神面前,自己找不到答案! 什麼是仙根?自己到這個世界上來是偶然的,但他有一個使命是一生一世都需要去完成的,這個使命就是:修仙之路,師傅終其一生無法登堂入室,自己僅用十三年就超越師傅而進入陸地飛行的境界,師傅曾多次說過,如果他還能看到真正修仙者的話,無疑就應該著落在他的身上,師傅的希望也寄托在這個弟子身上。 機緣巧合進入這個魔法世界,吸收魔法元素,雖然周宇並不太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功力在飛速進步,每一次吸收魔法元素成功都相當於在那個世界上幾年的苦修,這是不是捷徑他不知道,但這無疑又將他失落的夢想重新拾起,現在萬事俱備,只欠仙根,可這仙根是什麼? 這個世界上沒有修仙者,或許僅僅有三個探討者,三百年前的黑暗魔君、光明神還有那個龍神,還有一個曾無意中窺見了仙道的階梯,那個人就是素修的父親,這些人沒有人能回答自己的問題,因為黑暗魔君、光明神都在尋求仙根,幾百年都不可得,在他們身上找不到答案,另外兩個人都屍骨成灰,更不可能告訴他什麼,那麼,這個疑問需要向誰來尋求答案? 周宇目光仰視藍天。久久不動,藍天浩渺無邊。彷彿帶著一種神秘的韻律,他地心突然一跳,根!他無根? 一個海外華人的根在國內,一個遊子地根在家鄉,他的根在何處?幼年之時起,他就失去了雙親。由師傅替代父親陪伴在他的身邊,從不懂事到懂事,他很少想到了父母親,莫非他的根就在那早已淡忘的父母身上?沒有父母是他的一個遺憾,哪怕他功力絕世、哪怕他縱橫天下、權傾朝野,但他只是一個孤兒,一個孤兒是沒有根地人!那個世界上孤兒多的是,他們或許還有根,他們的根是他們的祖國,但在這裡。他連祖國都沒有,是一個徹底無根之人! 沒有根。何來仙根? 父母給了他的肉體之身,師傅將他引入修仙之門,那個世界養育了他二十年,父母、師傅、那個世界或許都是他的根!尋根,莫非是要他回到那個世界?找到他的父母、再為師傅釀一罈酒?想起師傅,周宇突然有了一絲淡淡的感傷。這個老頭雖然騙了他十三年,但這十三年中,他給了他一個父親的關懷,也給了他一身功力,而他呢?只給師傅釀了幾十罈酒,這些酒真的這麼珍貴、父親般地關懷和一身功力難道連幾十罈酒都不值?自己有什麼理由怨恨師傅?當初離開師傅,他肯定傷心了…… 身邊有人輕聲說:「周宇,我們要走嗎?」 周宇的心思彷彿從遙遠地天邊收回,低頭:「是的!你要與父母告別嗎?」 妮絲兒眼圈微微發紅:「我……我與種族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周宇深深地看著她:「光明神的意思只是說你不用再遵守聖女的職責,但你的家人、親人都在這裡。這裡還是你的根!」 妮絲兒淚眼朦朧:「你是說……」 周宇堅定地點頭:「我地意思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陪你去見你的父母親人。然後我們再上路!」本來他不想在這個地方再多呆一分鐘,但現在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他自己已經有過沒有親人的遺憾,他不希望妮絲兒也承受這種遺憾。 妮絲兒輕聲哽咽:「周宇,謝謝你……你陪我去,去見我的父母,然後,我再陪你上路,一直到海角天涯!」這是承諾,也是感激! 在光明種族是裡面的房間中,周宇看到了光明種族最動人的一幕,妮絲兒與她母親緊緊抱在一起,兩女淚水齊流,對於她母親而言,她是有得有失,所失的是作為聖女母親的榮耀,但得到的卻是一個活生生地女兒,這得失無人可以就價值進行權衡,但母親有欣慰,因為她看到了女兒眼睛裡的光彩,有了這光彩,女兒才充滿生機與活力。 兩年前女兒地不辭而別如果意味著她有所追求的話,現在,這追求的結果無疑已經得到,這一點已足夠! 周宇與妮 肩上路之時,只說了一句話:「我向你們保證,我會樂!」 妮絲兒臉上嬌羞無限,父母親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這一點也足夠! 進入光明神殿需要從東邊而入,但出光明神殿卻是另一條老路,也是另一種老套的方式,一條小船放入河水中,兩人踏上船,揮手與親人告別,走出老遠,父母親還並肩站在河邊,向著漸遠漸無形的小船久久凝神,光明種族的人對人世間的親情是冷淡的,因為他們是神的種族,血管裡流動的是神的血液,但在夕陽西下的河邊,他們臉上有淚水流下,他們的手也緊緊地握在一起,這一刻,他們不再是高貴的種族,而一對普通的夫婦在為女兒送行! 船到河西,前面是一個大拐角,周宇突然停下船,慢慢側身,看著面前高高昂起頭的妮絲兒,溫柔地說:「妮絲兒,你不想再看一眼你的家鄉嗎?」 妮絲兒輕聲說:「我已經看過了,現在知道我看的是什麼嗎?」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遙遠的地方是一座懸崖,高入雲端的懸崖,懸崖之上幾隻大鳥往來穿梭,耳邊傳來她的聲音:「周宇,還記得嗎?幾個月前,我們從那座懸崖回來的,我們兩個人一起來的。」 「是的!」周宇拉起她的手:「那次我本就應該帶你回去,時間推遲了幾個月,幸好我們都沒有改變!」 「不!改變了很多!」妮絲兒將身子偎攏,在他懷裡仰起臉,溫柔的眼波在蕩漾,聲音也如春水蕩漾:「周宇,幾個月前,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想你忘記我,可我又怕你真的忘記我!」 是的,的確改變了,幾個月前,他們回來之時,妮絲兒懷著的是一種悲壯的心情,以自己的職責與使命作為代價,來換取義氣團最後一次任務的圓滿完成,但現在,任務已經完成,她又恢復了自由之身,重新步入江湖之路,與她心愛的人兒一起去追求幸福之路! 周宇手一合,妮絲兒整個被他抱入懷中,額頭微微一熱,是他的嘴唇,耳邊也的熱氣,是他的呼吸還有溫柔的聲音:「笨丫頭,我怎麼能忘得了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先拉女孩子的手是你的,最先擁抱的也是你!」 妮絲兒眼睛緊緊閉起,整個人如同在夢幻中飄蕩,好久才低語:「知道嗎?兩年前,我也是這樣離開種族,卻追求我的幸福!」兩年前她坐著小船偷偷地離開種族,與這相同的時間,但與這時的心境完全不同,當時是一種新奇和害怕,外帶一點刺激,眼前新奇依然有、刺激也依然有,但害怕沒有了,只有幸福與快樂! 「是嗎?」周宇睜大了眼睛:「兩年前你也是被一個男人抱著離開的?」 妮絲兒咯咯嬌笑:「那時哪有男人啊?笨蛋!……還沒找著你呢!」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周宇,你來看我,……給我帶沒帶……禮物?」她的眼睛在閃光,閃著羞澀而興奮的光芒。 周宇搖頭:「我們是老朋友了,一見面就要禮物,不太好吧?」 妮絲兒小嘴兒翹起來了,幾個月前,他告訴她的話還在耳邊迴盪:「戴上這枚戒指,你就是我的女人!」但現在這戒指沒了,肯定是送給別的女人了! 突然眼前一道瑩光微微閃過,一枚戒指捏在男人兩指之間,湊到她的鼻尖上:「只剩下這枚戒指了,這戒指你拒絕過一次,想必不會有興趣!」 妮絲兒小嘴兒抹平了,嘴角是嫵媚的笑,眼睛也成了兩條絲,歪著腦袋吊在他脖子上轉圈:「哎,我問你,上次我拒絕你,你傷心嗎?」 「傷心!」周宇點頭:「那天晚上都沒吃飯!」 「真的啊?」妮絲兒認真地說:「今天晚上你再不吃飯可不成,怎麼辦呢?……」苦苦地想,終於伸手接過他的戒指:「算了,我還是接受算了!」 戒指戴上左手無名指,宛若一朵小花兒在指尖開放,她眼睛裡也有兩朵小花兒同時開放,嘴唇更是如嬌艷的玫瑰花瓣,溫柔地印上了男人的唇,輕輕一吻放開:「給你親親!……獎勵你的!」    正文 第261章 給你我的聖潔 ------------------------ 宇感慨地說:「你的唇還是這麼甜,有了這麼甜的唇不吃飯!」 妮絲兒吃吃地笑,在她的笑聲中,小船兒拐入一個河彎,太陽種族已經不在視線之內,夕陽西下,河面上沒有了金光閃爍,幽靜的河水中,一條船兒緩緩地流,船頭上周宇靠艙而坐,妮絲兒趴在他懷裡,亮晶晶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好像要將他全部裝入她的眼中。 好久好久,妮絲兒輕聲說:「我要聽曲子!」 星光燦爛之下,幽靜河水清流,真的是聽曲子的時候,周宇笑了:「好,想聽什麼?」 「還記得那天晚上嗎?我們兩個人跑到湖邊……」她的臉上是又羞澀又激動。 「明白!」周宇點頭:「就是被蓮花那個小丫頭現場抓獲的那個晚上!」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當時他瞧出蓮花不太對勁,深更半夜不睡覺專門「捉姦」,那時他以為蓮花對妮絲兒有些什麼不良想法才會如此患得患失,但事實證明他錯了,蓮花是女的,她的性取向完全正常,當時為什麼會這樣呢?莫非的確是與情愛有關,只是對像小小地移一下位,這個小丫頭是在吃醋,但吃的不是他的醋,而是吃妮絲兒的醋?她那個時候就喜歡他了嗎?這倒要問問,哪天單獨問問她,瞧她紅不紅臉。 妮絲兒沒有那麼複雜的想法,頭兒埋進他的懷裡:「就是,我就聽那天晚上地樂曲!」正是那天晚上的音樂、如心語一般地笛聲將她對他朦朧的好感上升到愛情的高度。正是那天晚上一會,將她的心悄悄喚醒。從而點燃了她與他的情愛之火,也才有了後來的相思,也才有了今天地甜蜜,這支曲子在她心中是神聖的,一如春江花月夜在蓮花心中的地位一般! 悠揚的笛聲起,妮絲兒閉上眼睛靜靜地聽。依然是他的心語,就像他火熱的雙唇吻在自己唇上,然後再在她耳邊悄悄傾訴,只是纏綿的意味更明顯,不知何時,妮絲兒雙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身子在他懷裡扭動,是幸福的纏綿! 笛聲最後一絲顫音融入妮絲兒心中,妮絲兒眼睛好像都睜不開了,悄悄地說:「真好!周宇。抱我!」 她的身子好輕,好軟。好溫暖!輕輕一抱,妮絲兒臉上一片嫣紅,明顯想到了些什麼,在她臉紅紅地提示下,周宇心熱了,她身上穿地是聖女的衣服。是那麼薄,薄若無衣,星光下她彷彿是剛剛從天上下來地仙子,手兒落在她的後背,輕輕撫摸,妮絲兒小嘴張開,輕輕喘息,大手滑過後背,落在她的前胸,嬌小的乳房盈盈一握。妮絲兒眼睛飛快地睜開,又以更快的速度閉上。 大手流水般地鑽入了她的衣襟。嬌嫩地雙乳在他掌心顫抖,就像兩只可憐的鴿子欲展翅高飛,但又留戀著腳下的大地,不知何時,船頭鋪了一張火紅的狼皮,妮絲兒雪白的玉體橫陳,好妙的一幅美景,她全身上下聖潔如天使,微微的瑩光發出,彷彿發自她的體內,她的腰上輕輕扭動,雙乳在他手下輕輕顫抖,妮絲兒的聲音也顫抖:「周宇,我想你!」 「你確定可以嗎?」 「我不知道!」妮絲兒輕輕喘息:「我只知道……我是你地女人!」 周宇緩緩地俯身而下,伴隨著妮絲兒的一聲輕叫,兩人緊緊相連,不再動,周宇笑了:「真沒想到我與光明神爭奪女人,居然還贏了!」 妮絲兒額頭有汗水,輕輕一口咬在男人唇上:「我說過了,我是你地女人,不屬於任何人……啊,痛……你這壞人,輕點不行啊?」以她個子的嬌小,承受第一次的確需要付出更多的疼痛。 周宇退出,手伸出,正準備為她治傷,她自己的手已搶先一步壓在私處,一絲淡金色的光芒射出,周宇愣住,淡金色的光明魔法,這已遠遠不是大祭司所能到達的境界,她的光明魔法進步了這麼多? 妮絲兒光明魔法一發而收,但眼睛一睜開卻紅暈滿臉,輕叫:「壞男人!」這壞男人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某一個位置,這個位置連她自己都不敢看的。 周宇輕輕地說:「你流血了!」 妮絲兒撲入他的懷中,將自己美妙的玉體隱藏,在他耳邊悄悄地說:「雖然你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但我擔心你會 聖女雖然是光明神的伴侶,但她也是最聖潔的,這聖了,你還要嗎?」 要!不要也已經要了,她這麼快就將自己的身子給他,只為了證實她自己的清白,這個姑娘心中只有他一人,為了不讓他誤解,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周宇抱起她,深深地吻,細細纏綿,在妮絲兒呼吸加劇、全身慾念如潮的時候再次進入,好一番纏綿做愛,妮絲兒仰躺在狼皮之上,身下的流水在流,身體的愛液也在流,天上的星星在飛,她的心也在飛,她就如同在雲端中做愛一般,纏綿的過程很長久,直到這船兒從瀑布之上飛流而下、身下猛地一空的時候,妮絲兒緊緊地抱住男人,在空中徐徐下降的過程中達到高潮,她真的體會到了一次空中做愛的感覺,在若干時間之後,她曾悄悄告訴過她的其他姐妹這箇中滋味,讓其他夫人心癢難耐,於是每個人都與周宇來了這麼一次兩次,當然,這是後話,現在的她早已軟如泥,人還沒落地就軟成了泥,落到船上重新漂流之際,她只剩下喘氣的份。 一到能說話之時,妮絲兒就開口了:「周宇,蓮花姐姐……她試過這個嗎?」 周宇微微一愣:「這時候還是不提別的女人,好嗎?」,從告別家鄉至今,她從來都不提別的女人的事,現在剛剛將身子送出,立刻就提,什麼意思? 妮絲兒輕輕地笑:「剛才不提,現在要提!」 「為什麼呢?」周宇不懂,秋後算賬也不是這個算法吧?按理說應該是在生米煮成熟飯之前提出,分辨清楚男人的風流程度再決定自己的歸屬比較穩妥,但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先將自己的底線打破,再探討其他問題。 妮絲兒撒嬌:「不回答你!……你回答我!」其實她的心思很簡單,不管他有沒有其他女人,不管有多少,她總是他的,她可不願意在享受作為他女人快樂之前讓他背一個包袱。 「好!好!」周宇抱緊她赤裸的嬌軀:「她還沒做這事呢,哪天你幫忙做做工作?」 妮絲兒白他一眼:「做工作?你想得美!……她願意我不管,但她要不願意,你不准強行……」 「得了!」周宇打斷她的話:「她是一個女王,還是我們的團長,怎麼說也是我的……領導,我能幹出什麼來?」 「誰不知道你呀?」妮絲兒小手在他胸脯上劃圈圈:「除了女人什麼都不喜歡!」 「這話好像聽誰說過!」周宇抓頭:「一時忘記誰說的……你呢,喜歡什麼?」 妮絲兒吃吃地笑:「我與你不同,我是除了我的男人,別的我全不喜歡!」 「這沒什麼不同的,興趣愛好比較一致!」周宇湊到她耳邊補了一句:「為了我們共同的愛好……」 姑娘噗哧一笑,嘴唇被堵住,小船兒又開始在顫抖…… 小船兒走得很快,原來與蓮心從這條路上走,周宇花了幾十天,但這個時候不是花前月下的好時候,船兒的速度快了十倍,第二天天亮之時,已經到達夢幻嫣林,嫣紅的樹林代替清晨的日光喚醒妮絲兒,一醒來她的臉色與周圍的一片嫣紅相映成趣,深深吸一口氣,她覺得心中又有慾望在浮動,好像昨天的餘韻依然在攪動她的熱血,目光剛剛落在周宇臉上,周宇眼睛裡也充滿激情,手伸出,妮絲輕輕一聲嬌呤…… 一番纏綿之後,剛好走出夢幻叢林,清涼的風吹來,周宇突然叫道:「妮絲兒,你覺得這叢林是否有些異常?」 妮絲兒媚眼如絲:「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啊?好快活的!」 周宇坐起:「你有沒有覺得這叢林裡穿過之時,有一種慾望?」 妮絲兒臉紅如霞:「好像是的,莫非這叢林……」 周宇笑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嫣紅的樹林含有某種未知的元素,我們剛才的快活與它多少有些關係!」 妮絲兒臉更紅,回頭就罵:「壞叢林,幫著壞男人……佔我的便宜……」 周宇哈哈大笑聲中,小船兒急馳而下,雖然順風順水過急流,但船兒平穩無比,就像是流水的一部分.    正文 第262章 美女之賭 ------------------------ 城之外,是寬廣的空地,為了防備敵人耍什麼詭計,死裡逃生的劍聖、魔導的建議下,京城之外的小樹林被清掃一空,成為一個一望無餘的平原地帶,涉及到軍心穩固的問題,沒有人提起那次行程的詭異,但這些人心中自然明白敵人的可怕。 獸人雖然也可怕,但比起那些詭異的暗魔法來要容易對付得多,想起那次與滿天的樹葉和遍地的血雨拚殺兩天兩夜,他們的心頭就會泛起寒意,這些樹林、草木有時候也能充當對方的障礙物,沒準哪天鑽出一個怪物出來,又利用這些草木來攻擊士兵,讓士兵與這些殺不死的草木拚殺。 血雨奴、血影奴這兩個可怕的對手已死在周宇手下,這是萬幸,大叛徒塔野也身敗名裂,死得慘不可言自然也是振奮人心的事情,但還有一個黑暗魔君,他能製造出如此可怕的人物,自身本事自不待言!哪怕已經經歷過兩場大戰的勝利(京城守衛戰殲敵近十萬,山谷中殺敵高手三人,獸人兩萬有餘),黑暗魔君這四個字依然像天空的陰雲緊緊壓在他們的心頭。 幸好京城這邊也實力大增,各地的軍隊陸續而來,已達三十萬之眾,近十萬人守在城外,翠湖四周全都是軍隊,另有十萬人防守西邊,與翠湖遙相呼應,還有十萬大軍駐紮城南外,雖然眼前不會有戰鬥任務,但一樣是後備力量。 看著城外一眼望不到邊的戰士,看著身邊一長排劍聖、魔導和大劍聖、大魔導。蓮花對京城地安危略有放鬆,但她的憂慮一鬆又現:「他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沒有說「他」指地是誰。也沒有點名與誰說話,但她身邊有回音,是玉倚絲的回答:「放心吧!他死不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 蓮花說:「雖然他到任何地方都能讓人放心,但光明神畢竟……畢竟……」話沒有說完,也不需要說完。 婭尼微笑:「蓮花姐姐,他面對的神還少啊?劍神、魔神不都是神嗎?」 蓮花搖頭:「你不明白的。劍神和魔神祇是世俗的高手,但光明神與黑暗魔君是同一個層次地人物,都是真正的神,沒有肉體,也無懼任何攻擊,他的技能在這些靈體面前沒有作用。」 婭尼臉上的笑容凍結,是啊,沒有肉體的神無懼攻擊,他的速度、天劍和魔法又如何施展得了? 輕揚舞插話:「你們就放心吧,對付沒有肉體的魔鬼他一樣在行。在餘生島上,他就對付過這樣的惡魔。對方一樣沒有肉體,但在他手下一樣是魂飛魄散,知道這戒指從何而來嗎?就是他從餘生島帶回來的!」 這話一說,頓時人人震驚,包括玉倚絲在內,論肉體的強橫。世上數龍族之人為最,而龍族之中又以龍神珠地傳人為最,提及肉體攻擊,她可以笑傲天下,但遇到沒有肉體的幽靈,她就束手無策,或許只能用龍神爆與對方硬拚,也未必有效,他能行?用什麼辦法? 而其他人地震驚乃是根本不知道他去過惡魔島,蓮花初登大寶。又在江湖中久久歷練,對惡魔島的惡名是早有耳聞。一聽這話立刻有反應:「他去過惡魔島?為什麼?」 輕揚舞掃視四周,這個小圈子裡只有她們幾個,都是夫人級或者候補級的美女,輕輕一笑:「他去救人!」 「救人?救誰?」蓮花微微驚訝。 「救你!」她的目光看的是蓮花。 蓮花大驚:「我什麼時候去過惡魔島?那裡我……我怎麼敢去?」 眾人一樣不懂,婭麗說:「我聽蓮花姐姐說過,她從來沒有去過南方,到底怎麼回事?」 輕揚舞輕輕歎息:「你不在惡魔島,這一點是他去後才知道的,但在去之前,他聽到一個消息說你在那裡,所以,他就不顧危險去了,沒想到敵人地奸計無法留下他,反而讓他將那個惡魔徹底剷除!這件事情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蓮花額頭有了汗水,居然曾經有人用她的性命來設計陷害他,幸好奸計沒有得逞,否則……突然,她目光一抬:「我知道這奸計是魔神所設,他……」 輕揚舞在搖頭,她一搖頭,蓮花立刻住口,所有人都將目光鎖定輕揚舞,輕揚舞緩緩地說:「 姐,這奸計並非魔神所設,而是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必要說出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提防一二,不要辜負了他的萬里救援和以身犯險!」 蓮花臉色變了,變得蒼白,她並不笨,能夠設下這條毒計之人如果不是魔神,只有可能是她的二姐,她的二姐如果能設下這條毒計,就絕非被人迷失心智的人,如果…… 她的臉色一變,周圍之人面面相覷,婭尼心直口快:「蓮花姐姐,到底是誰啊?」 蓮花緩緩吁了口氣:「不管她是誰,她都沒有成功,而且也不可能再作惡,算了,不提了,只要他能安全地回來,就一切都好!」 玉倚絲輕輕笑道:「你們好像隱藏著一些秘密,幸好我對秘密向來沒什麼興趣,不過對賭倒是興趣頗足,各位姐妹們,有沒有人願意與我賭一賭,我賭他會在三天內回來,不但不會有事,而且還會帶回來一個大美女!」 「我賭!」是輕揚舞。 「我也賭!」是婭麗! 「我……」蓮花只說一個字,終於住口,好像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女王不太適合賭博,如果拋開這一層,她真地願意賭,賭什麼都行,而且她希望自己輸,輸得越快越好! 輕揚舞和婭麗臉上隱隱約約憂色也宣告她們的想法與自己地想法接近,願賭、希望輸,比起男人能夠順利回來而言,什麼都不重要! 「賭什麼呢?」婭尼來了興趣。 這是一個難題,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樣寶物(至少有一樣),這自然是她們的戒指,但這個女子能要她們的定情信物嗎?要來的又有什麼意思?而玉倚絲自己呢?兩手空空,根本什麼都沒有,又能拿出什麼寶物來賭一賭?她根本就是愛賭博,什麼都沒有一樣熱衷。 玉倚絲笑了:「就賭一個約定!」 約定?所有人都不懂,婭尼嬌笑:「什麼約定?玉倚絲姐姐,你說清楚。」 玉倚絲神秘地一笑:「如果我贏了,你們將來答應我一件事情,只要不缺德、不傷害別人的事情都得答應,反過來,如果你們贏了,我答應你們一件事情,條件也一樣!」 眾女歎服!誰說兩手空空的人不能賭?她起碼還有自己,這下好了,一個約定,根本不說明是什麼,擺明了是將自己押上來了。 蓮花笑了:「我也賭了!」 玉倚絲笑道:「陛下不怕我要你的王位?」 「哎!」婭尼叫道:「這個要求缺德,不符合條件!」 眾人皆笑,蓮花笑道:「就算是這個,我也不在乎!」 玉倚絲輕輕搖頭:「果然視王位如糞土,蓮花,我不會要你的王位,這個約定就放在以後再說!你們呢?」手一指素修和卓爾。 素修臉紅了:「我……我也賭!」這體現了他的女人的特權,賭博!趴在她懷裡睡覺的鶯語兒輕輕動了動,舔舔粉嫩的嘴唇,繼續睡覺,只有她才睡得著。 而卓爾則是紅著臉連連搖手:「我……我不在其中!」她沒有說明是什麼不在其中,但滿臉的紅暈分明宣告她知道一切。 玉倚絲笑了:「不管在不在其中,我和他的女人集體賭一把,你們就是代表!」蓮花臉也紅了,但沒有反對,在這群人中,她好像沒有反對的資格,因為她手上的東西已經暴光,而且剛剛被輕揚舞證實不是王宮遺物,而是他從惡魔島帶回來的。 別人當然更不會反對,有嬌笑,是輕揚舞:「只怕玉倚絲姐姐是與他賭輸了,想找我們翻本吧?」 玉倚絲恨恨地說:「就是!這傢伙比較難贏!」 「可惜這次你也未必能贏!」輕揚舞目光閃爍。 玉倚絲一聲輕笑:「不,我贏定了!」 「為什麼?」蓮花絲毫不以賭博為慮,她只想聽到一個寬心的理由。 玉倚絲說:「因為我知道光明神並非是一個邪惡之人,只要周宇做得不是太出格,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而你們的那位多情男人,要帶美女回來,想必也不至於做出格,說不定七繞八繞,還能將光明神也帶回來,共同抗擊強敵!    正文 第263章 戰鬥搭檔 ------------------------ 明神也帶回來?這未免太理想化了!不過經她這麼一蓮花覺得心中的憂鬱減少了許多,也許有的時候只需要一些缺乏保證、也無從考證的安慰就能讓人放心。 微笑停留在她臉上,但突然,一陣輕微的震動隱隱傳來,蓮花一驚之下,目光射向遠方,極遙遠的天邊有沉悶的雷聲響起,或許不是雷聲,而是什麼東西踏在土地上的聲音! 蓮花臉上的微笑瞬間無影無蹤,略略側身,身邊的玉倚絲也目視前方,雖然沒有看她,但蓮花的一舉一動似乎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玉倚絲緩緩地說:「敵人到了!」 四個字一出,沒有傳出她們這個小圈子,但遠在十丈開外的厲斯格和輕揚飛洛同時站起,厲斯格目光中精光閃爍,這一站起頓時氣勢如山,而輕揚飛洛臉上平靜如水,但一雙眼睛也閃著秋水的輕寒!他們也有感覺,雖然沒有玉倚絲的功力,但他們不缺乏戰鬥經驗,這沉重的悶響只有一樣生物能夠發出——魔象!而且還不是一頭魔象! 城頭之人雖然未必能有這樣的感覺,但在大戰之中,每個人都有關注的對象,有的關注的是這群美女,有的人關注的是厲斯格和輕揚飛洛,這些人反應一變化,頓時人人緊張起來,也紛紛站起,當然也在議論紛紛。 蓮花手中的長劍高高舉起,在烈日下發出刺目的寒光,這寒光一起,城頭所有人一齊站得筆直,城下十萬人也同時站起,手中長劍、長刀高舉,場中鴉雀無聲。 「準備戰鬥!」蓮花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在城頭居高臨下一發出,城下皆聞。 「是!」響亮的回答自然聲勢更足,伴隨著這一聲大喝,翠湖之水彷彿也起了一層波瀾。 厲斯格輕輕一拍身邊的輕揚飛洛:「輕揚老頭。我們終於可以並肩戰鬥了!」 輕揚飛洛微微一笑:「與你合作想必比與塔野合作愉快!」 厲斯格哈哈大笑:「那是當然,起碼我會與你真心合作!」 輕揚飛洛笑了:「所以,我願意陪你喝一頓酒,但不會陪塔野喝上一杯!」 厲斯格舔舔嘴唇:「這頓酒暫時讓你欠著,哪天我去南方陪你好好醉一場!」他是真的有這個打算,自己的孫女、輕揚家的大小姐成了一路的姐妹,這兩個老傢伙也應該有點親家的意思,是該走動走動了,不過。這當然是戰後地事情,眼前是在人生最後的一場大戰中留下輝煌的業績,作為闖蕩江湖四十餘年的結尾。打過這場戰爭,他們就該退出歷史的舞台,將這片天空交給下一輩。 耳邊有一個聲音響起:「輕揚大魔導,願意與我再合作一回嗎?」 居然有人搶搭檔?厲斯格驚訝地抬頭,一個漂亮得離譜的女孩站在一丈外。平靜地面對他,雖然說話的對象是輕揚飛洛,但目光所對,卻是他自己! 輕揚飛洛眼睛裡有了笑意:「姑娘的意思是延續那天的方法?」 這自然是玉倚絲,只有她才敢提出與大魔導合作,這是一個資格問題。別人還沒有這個資格。 玉倚絲淡淡地說:「如果你想與厲大劍聖合作,也由你,這份功勞可是給你機會了,你自己把握!」 厲斯格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我們兩個老傢伙居然也有女娃娃願意合作!」 輕揚飛洛也笑了:「厲老頭,抱歉了,我還是選擇與玉倚絲姑娘合作!」微微一頓接著說:「不過,喝酒地搭檔非你莫屬!」 厲斯格嘴巴張得大大的,驚詫莫名。他聽說過這個龍族女子的威名,但在他心目中並不認為這個女子有太了不起地技能,別人的推崇估計是因為她是女子,又如此年輕,多少帶著些人情因素,但現在老夥計的反應異常,他分明是真的認可這位姑娘的實力。 玉倚絲微微一笑:「輕揚大魔導,請!」身子一落,居然直接跳下城牆,而且跳下之時根本沒看城下。看地是輕揚飛洛,人在空中才轉身。曼妙的身影微微一轉,腳尖突然點在城牆之上,一借力,整個人如一支厲箭,呼地一聲陡然從數百名戰士的頭頂飛過,腳尖再次在一棵大樹上一蹬,將盡的箭勢再次加速,片刻之間已在數十丈開外,居然根本不落地,只憑借腳尖在樹上的輕點,就飛出了上百丈的距離,速度固然離奇,身姿也是美妙非常,最難得地是還輕鬆無比。 城頭采聲大作,鼓掌最響的是 ,只需要這一手功夫,他對這個女子的看法就完全改驗何等豐富,自然知道戰場之上什麼才是決定因素,身手取決於兩樣東西,第一是速度,第二是力量,龍族人的力量不需要求證,她的速度一出,立刻就宣告她是一個堪與自己匹敵的高手,超級高手! 在掌聲之中,輕揚飛洛手一揮,一道白練飛出,準確地纏在第一棵大樹之上,玉倚絲一出就來了個漂亮的出場式,他雖然心靜如水,絕無爭強好勝之心,但一個大魔導出場也得有自己地方式,水之柔雖然只是一門普通的中等水魔法,但像他用得如此得心應手、如臂使指一樣是難得之極,身子剛剛要飛起,手一緊,厲斯格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們打算怎麼做?我也去如何?」 這算是退一步求其次了,三人聯手先打頭陣! 輕揚飛洛手微微一翻,一條手臂頓時軟若無骨,無聲無息地滑出厲斯格的掌握,人已在空中,一線聲音如流水般地傳入他的耳中:「可惜你不會水魔法,還是守城要緊!分工合作也是搭檔!」 隨著輕揚飛洛的飛起,十餘條水練同時飛出,頓時空中熱鬧極了,十餘水系魔法師同時飛向空中,宛若空中飛人的雜技表演,厲斯格明白了,又是一次戰術的運用,回到城中後,上次那場京城守衛戰被傳得神乎其神,現在所有人都已知道這湖水的秘密,也知道上次土魔法與水魔法的聯合應用是殺敵地關鍵,現在看來,老辦法又要再用一次了。 好像為了印證他的話,城門大開處,數十名土系魔法師同時而出,十萬大軍讓開一條路來,將這群人直接送到最前方,也不僅僅是土系魔法師,還有劍師和風系魔法師,到了山側,兩名風系魔導拉一名土系魔法師,同時飛起,飛上山,站位,準備,一切都有條不紊。 耳邊有聲音傳來:「爺爺,上次用水魔法和土魔法殺敵數萬人,他們計劃用這種辦法再殺敵一回!」 是婭麗,她旁邊站著婭尼,小姑娘也不甘落後:「爺爺,這個辦法是他……他最先用地,看到了嗎?那道深溝還隱隱有痕跡,那也是他用土魔法留下的痕跡,他……」看著爺爺探究的眼神,她終於紅了臉,退到姐姐後面不再出聲。 厲斯格苦笑搖頭:「爺爺老了,戰鬥都及不上魔法師了!」這一刻,他真的有一份失落感,在他一生對敵生涯中,從來沒有將魔法師瞧在眼裡過,哪怕比他層次高的魔法師,他都不服,一次次超越,一次次升級,更是印證了他的想法,但現在,剛剛在幽冥谷困於魔法師之手,現在的戰鬥又落在魔法師之後,而且前些時候的大戰留給人們的記憶中也只有魔法的輝煌,他看著手中的長劍,默默地說:「劍,真的沒落了嗎?」 查格緩緩地說:「父親,這次戰鬥不尋常!」 幾個字一出,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一齊落在他臉上,包括幾丈外的蓮花。 「為何?」蓮花踏上五步,面對查格。 查格指著越來越近的煙塵說:「陛下,你看敵人人數有多少?」 「粗步估計五萬有餘,不足七萬!」蓮花說:「雖然是一場大戰,但我預計這次我們必勝,因為我們的人數是敵人數倍,更兼有翠湖的天險!」 查格點頭:「這就是我的懷疑!上次敵人十萬之眾尚且大敗而回,這次為什麼膽敢以如此少的兵馬挑戰,難道是送死不成?」 蓮花眉頭一皺:「正是!……這中間必有玄機,傳令!」 納蘭躬身道:「在!」戰場之中,他臨時兼任傳令兵。 蓮花說:「弓箭手一級戒備,全力防備空中打擊,這次不可能有他的笛聲,空中打擊得依靠弓箭手!」 「是!」納蘭躬身道:「弓箭手已準備就位,人數三千之眾,利箭十萬支。」 「很好!」蓮花說:「各位魔導,全力防衛城牆,確保城牆不失!」這話是向東邊下令的,東邊全都是魔法師,都是剛剛從幽冥谷回來的魔導,眾位魔法師齊聲道:「是!」他們的性命是周宇救的,周宇是這位女王的戰友,憑這一點就足以讓這些高傲的魔導師全都躬身聽令。 厲斯格緩緩地說:「我領劍師守在城門邊,一旦敵人突破城外守軍,侍機而出!」    正文 第264章 精靈參戰 ------------------------ 切分配好,各就各位,蓮花回到至高點,身邊只有輕修、卓爾,當然還有鶯語兒,小丫頭伸了個懶腰,終於醒來,一醒來就東張西望,突然斜指城中:「啊……」 長長的叫聲響得好突兀,惹來無數目光,但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所有人的責怪全都嚥下肚中,城中上空不知何時來了一片彩雲,正在低空飛過,蓮花目光一凝,愣住,森林精靈!全都是森林精靈,怕不有好幾萬。 城中百姓個個仰頭觀望,神色中頗有猜疑,議論紛紛,幾個士兵飛快地跑向城頭,大聲叫道:「陛下,有森林精靈進入城中!不知是友是敵……」 「爺爺!」身邊又是一聲音響起,伴隨著大叫聲,鶯語兒飛起,迎向精靈大軍,在空中大聲叫喚:「爺爺,我就知道你們會來幫忙!」 幫忙?她的叫聲一出,三朵小彩雲飛掠而過,一個金寇老者手握權杖,飛在最前方,身邊一個美麗的女精靈搶先一步,在空中抱住鶯語兒,看來是她的母親,但這個母親太小,還不到自己女兒一半大,兩個精靈在空中擁抱,基本上女兒將母親抱入懷中,場面頗有幾分滑稽,但沒有人笑,只有喜歡,增援部隊,雖然精靈族一向不擅長戰鬥,但他們傾巢而出,也是一種誠意。 金冠老者緩緩落在城頭,面向蓮花:「陛下,精靈族集體前來,共同抗擊外敵!」 蓮花深深一鞠躬,她這一鞠躬,依然比面前的小老頭高半截,但言語中充滿快慰:「謝謝陛下!」精靈與人向來不往來,也不屬於人類管轄的範疇,基本上屬於兩個王國。 精靈王也是一鞠躬:「精靈族受周宇大恩,無以為報,聽說他是陛下的朋友。才一改千年慣例,集體外出,還望陛下不疑。」 城頭人個個感慨萬端,又是周宇,這個人出道才不到一年時間,但好像天下大事都與他有關。連精靈族都受過他的大恩,只有一個姑娘高興不起來,那雅,她知道這場大恩是怎麼回事,這場大恩是以殺她家十餘人作為籌碼的,殺害她的爺爺、父親以及十多名親人,讓精靈族改變千年的規矩,以前她總覺得歲暮家是受害者。她找他報復是理直氣壯的正理,但現在,一絲猶豫悄悄爬上心頭。或許早就爬上了心頭,在她報復地心願上慢慢形成了一道裂縫,這個裂縫就是:這群美麗而自由的精靈真的應該被毀滅嗎?他們不是人類,但他們一樣懂得恩情,一樣能講義氣,一樣不懼怕死亡,周宇救他們真的錯了嗎?爺爺他們要殺害這群精靈真的有非殺不可的理由嗎…… 重新抬頭,精靈王面前又多了一個姑娘,這個姑娘是素修。她地聲音隨風悄悄入耳:「謝陛下賜心靈聖劍,沒有陛下的聖劍,也許早就沒有了京城!」 這位姑娘就是當初毀滅自己家族的另一個成員!本來那雅無法確定,但現在她確定了,因為她的話!周宇當時與一個姑娘在一起,而這個姑娘接受了精靈王的心靈聖劍,只能是她!這又是一個仇人,需要在大戰之時。悄悄地殺了她嗎?又如何殺?那雅手心已滿是冷汗,殺素修她絕對有理由,她也能狠下心來,但光憑這兩樣一樣不夠,這個姑娘的身手非比尋常,她親眼見識過在獸人軍隊中的寒光,那是劍聖的水準,而且她還有巫術,絕不是自己這半吊子火魔法能殺得了地…… 大軍漸近,戰鬥氣氛漸濃。來的共有三頭魔象,將六萬大軍整齊地分成三段,每段大約兩萬餘人,還有魔獸,天空陰雲密佈,這不是陰雲,依然是飛虎、飛猿、魔鷹等等會飛的魔獸,依然有上萬之眾,明明已到近前,但偏偏不出擊,而是在天空形成一道黑色地雲彩,也在眾人心目中留下一道陰影,又是一支空中力量,他們究竟有多少空中力量?周宇前幾天殺了那麼多,短短幾天時間又來這麼多,他曾說過:對方空中力量已毀!這話看來是錯了!現在他不在,而敵人大舉來攻,又如何抗擊? 蓮花心頭好沉重,今天這一戰並不像預想的那麼輕鬆,自己這方力量是增加了不少,但缺少了一個關鍵人物,他不在身邊,自己為什麼總感覺沒底?長長呼了口氣,她悄悄地告訴自己:蓮花,蓮花,他希望你能依靠自己,你能做到的! ,她的信心一點點回來,是的,三千弓箭手,十萬枝能將這群飛虎、鷹、猿射殺一大半,剩下的就用城頭戰士的性命來拼吧,不可能每次戰鬥都將傷亡控制得像第一次那麼完美的。她的手高高舉起,劍上地寒光閃爍,敵人大軍在推進,已進入湖邊,在魔法師打擊範圍之內,蓮花的手猛地落下。 她的手一落,湖水之中一條巨大的水龍飛起,盤旋而上,玉倚絲出手了,這或許就是雙方大戰的一個開端,這條水龍一出,氣勢非凡,目標正是最中間、最密集的人群,水龍一到,如同一鍋開水倒入雪桶之中,獸人慘叫翻滾,還有無數的水龍飛起,但氣勢比起她差遠了,只有輕揚飛洛沒有使用水龍術,而是雙手斜舉,如負重千斤,看起來是沒有任何威勢,但就在他雙手舉起之時,整個翠湖起了動盪,湖水莫名其妙地在升高,漫過湖邊的堤岸,就地捲向潮水般地人群和魔獸。 周宇在之時,他是攻擊的主力,現在他不在,大魔導覺得他應該挑起這幅重擔,改變湖水雖然比不了改變大地,但一樣是他的極限,湖水上升一寸對他而言不難,但上升三尺就是極限了,上升三尺剛好漫過堤岸,再想形成浪頭已非他能及,幸好有這樣的高度,再加上十餘名水系魔法師的推波助瀾,一樣可以起到水漫湖邊大軍的效果! 滾滾洪流翻滾而過,地上的青草在湖水的吞沒下轉眼間成了泥土,眼看又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突然,三頭魔象之上的人同時轉身,數十條手臂斜指,漫天而來地湖水突然硬生生止住,嘩地一聲巨響,重新翻入湖水之中,這一返回,湖水激起了濤天巨浪,湖邊數百名守城衛士一時不察,一瞬間被捲入湖水中,無影無蹤。魔法師!對方這三頭魔像今天擔任的不是指揮者角色,而是保衛者的角色,保衛湖水不至於再成為敵人手中的武器。 輕揚飛洛一聲悶哼,手一分,兩條水龍撲起,直指最中間的一頭魔象,魔象之上近十人同時伸手,空中的兩條水龍又硬生生停下,慢慢縮回,雖然他的功力超群,但以一敵十,依然不敵,水龍攻勢受挫,魔象上的魔法師臉有得色,突然,輕揚飛洛雙手一揮,水龍整個縮回湖中,湖邊陡然變了,變成了一片冰天雪地,千里冰封! 從水龍術到千里冰封根本就在一念之間,這一著變化沒有人能想到,轉眼間戰場成了嚴冬,漫天的雪花將戰場籠罩了一大半,更沒有人能想到的是,在這雪花中有冰,這些冰還長了眼睛,準確地射向魔象背上的魔法師,片刻之間已有十餘聲慘叫。 要想成功實施湖水打擊,必須先除魔法師,這是輕揚飛洛的主意,他的主意有效,但也只有效片刻,魔象背上防守已成,他的冰錐術無法再湊效!但他有幫手,山頂有巨大的石頭滾落,大地發出輕微的顫抖,土魔法師發動,雖然無法象周宇一樣形成一條巨大的裂縫,但一樣足以讓下面人仰馬翻,一聲尖嘯不知傳自何方,天上烏雲蓋頂,早已盤旋等候的飛虎大隊突然如箭一般射出,挾著狂風暴雪飛捲而來,在空中微微一分,一支直指山頂,一支直指輕揚飛洛這邊,中間的一支大軍呼地一聲飛過戰場,直取城頭。 亂了,全亂了! 城頭依然是納蘭射出第一支箭,頓時箭出如雨,空中亂成一片,無聲無息中,一大片彩霞升空,卻是精靈一族,在這種場合下他們能做什麼?蓮花大驚之下叫道:「精靈族,回來!」 沒有人回來,身邊一個嬌柔的聲音說:「精靈族一樣會戰鬥!蓮花姐姐,我也去了!」 「鶯語兒!」蓮花大叫聲中,一條相對大得多的倩影飛快地接近大部隊,筆直地迎向空中魔獸大隊,蓮花臉都白了:「納蘭,別傷了精靈族!」 她的命令是下達了,但在大戰之中又如何執行得了,片刻時間,彩霞飄飄,無數的精靈翩翩而落,落入下面大軍之中,有的是死于飛虎魔獸爪下,有的則是死在箭下,但也有更多的成功地飛到魔獸背上,用一種奇怪的姿勢趴在魔獸背上,隱隱有歌聲傳來,是精靈之歌。    正文 第265章無形召喚 ------------------------ 道白影突然從漫天冰雪之中消失,速度快如冰錐,卻的「冰錐」,這冰錐也真的長了眼睛,筆直飛向最中間一頭魔象,在空中一折,轟地一聲大響,中間魔象的涼亭四分五裂,卻是玉倚絲的人體冰錐,這一出手,頓時三人死在當場,十多人翻滾而落,但有更多的人聯手,各種魔法飛舞半空,冰與火、黑暗與劍芒,同時射向空中,直指空中翻滾不定的玉倚絲,懸崖之上也不時有慘叫傳來,伴隨著人與魔獸的屍體,戰鬥一開始就慘烈異常。 不管是魔法師部隊還是弓箭手,一瞬間都面臨最嚴峻的考驗,但獸人地面部隊卻出奇的平靜,他們並沒有進攻,甚至沒有出手的跡象,只是一種防備的姿勢,數丈長的鐵矛斜舉,在兩軍陣前百丈寬的隔離帶中形成了一層鋼鐵防護,有人出來了,居然徒手而出,是一個黑衣人,明顯是一個魔法師,鋼鐵防護圈沒有任何裂縫,但在這防護圈之外,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黑衣人。 這黑衣人長袖飄飄,靜靜地站在兩軍陣前,沒有面孔,因為他臉上也有一個高高豎起的衣領,像一件雨衣一般將頭部牢牢包圍,空出來的面孔部位一片虛空,也是一片黑暗,守軍在發動衝鋒,兩百丈的距離飛速縮小,眼看就要將這黑衣人淹沒在馬蹄之下,但城頭的蓮花陡然有一種寒意,身邊的素修也不禁打了個寒戰,低聲說:「蓮花姐姐,這個人好像不是活人!」 這只是她的一種抽像感覺,但很快她的感覺變成了現實,這個人突然飛起來了,飛得並不高,但輕飄飄的好像根本沒有重量,隨著他的飛起,兩軍陣前變了。變得陰風陣陣,在陰風之中,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陰影,也許不是陰影,而只是一種錯覺,但這些陰影翻滾著捲入十萬大軍之中。就無法用錯覺來解釋,因為陰影所到之處,守軍紛紛而倒,黑色魔法師的身影還在空中飄蕩,數十匹快馬從下面而過,馬背上有怒吼發出,伴隨著怒吼,十支長矛突然射出。準確地刺穿空中的黑衣人,蓮花鬆了口氣,這些人不笨。知道一切地變故都是因為這個人,想辦法先殺之! 但很快,她重新變得緊張,因為長矛唰地收回之際,黑衣人依然飄在空中,只是黑色的長袍上多了幾個洞而已,洞裡沒有鮮血流出,也不透光,只有一片虛空! 「暗黑魔導!」身邊有人低吼:「我來!」一道紅光陡然劃過天際。就像流星劃過,在空中血光一閃而過,哧地一聲輕響,黑衣人突然化成粉沫,他的一身黑衣化作蝴蝶,飄飄而下,空中的厲斯格身子舒展,穩穩落在大軍之中。如同一尊突然出現的戰神,長劍一擊將敵人攪得粉碎,但他臉上沒有任何得意的表情,甚至有了嚴肅,因為空中飄下地只有黑衣,而沒有血肉,這不是暗黑魔導,最低限度也是暗黑大魔導,暗黑魔導絕對逃脫不了自己出手一擊,只有大魔導才可以! 這個人沒有死在他的劍下。因為城下的陰影依然在往來穿梭,這些陰影是他召喚出來的,如果他一死,這些陰影應該立刻消失才對。 輕揚舞臉上有了惶恐:「蓮花姐姐,莫非這就是他說過的……幽靈?」 蓮花還沒有答話,空氣中有聲音傳來:「小姑娘好見識,我就是幽靈!」這聲音是如此陰森,簡直不是人間應該有的聲音,聲音傳來的地方沒有任何物體,但蓮花手中劍陡然一亮,亮晶晶的劍芒橫掃而過,劈開這片虛空,空氣翻轉中突然有一絲陰影浮現:「好劍法!」 是一張口,分成兩半地大嘴巴,幾個字一說完,這分成兩半的大嘴巴突然合成一個完整的嘴巴,沒有腦袋,只有一隻嘴巴,就像是一個頑童用淡黑地顏料在牆上畫的一個卡通形象,只不過這個卡通形象是能動的。 素修心猛地一縮,手突然揮出,心靈聖劍唰地一聲劃過,依然準確地切中了這張嘴巴,也依然將嘴巴分開,但這嘴巴依然在合攏,還有陰森的笑聲:「心靈聖劍?好東西!」 一隻大手突然伸出,抓住素修手中的劍,可憐素修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詭異的現象,基本上屬於嚇呆了的類型,還沒來得及反應,若隱若現的大手就到了聖劍之上,突然,一陣狂風起,大手消於無形,素修面前站著一條高大的人影,頭髮雜亂無章,怒目而視,正是厲斯格,這黑影 觸到了他地身體,但立刻在血光之中潰散。 「小心,這必是無形!是殺不死的!」在一瞬間,厲斯格明白了這人是誰,魔法詭異莫測,與幽冥谷中的血雨奴、血影奴有異曲同工之妙,必是他們口中的那個無形!也是暗黑魔君用大神通創造的人物,屬於殺不死的類型! 「厲害!」空中有讚歎,但讚歎聲一發而收,再無蹤影,無形,真正是無形! 「大劍聖!保護這幾位姑娘!」蓮花鬥氣微微一發,身邊一個淡淡的光圈形成,無形攻不破大劍聖的護身鬥氣,也未必能攻破自己地鬥氣。 目光一掃空中,空中已有變化,滿天的飛虎飛鷹好像疲倦了許多,攻勢已不猛,有的甚至在盤旋著下降,怎麼回事?她目光落在這些魔獸背上,盤旋下降的魔獸背上都有人影,是好幾條小小的人影,緊緊趴在魔獸背上,嘴巴正對著魔獸的耳朵,而這些魔獸在下降之時居然是閉著眼睛,催眠術! 魔獸落入大軍之中自然是立刻成為一堆肉醬,在成為肉醬之時,背上的精靈翩翩而起,又加入到新的任務之中,但也有失手的,還沒飛到魔獸背上就死在空中,地上亂軍之中,星星點點全都是一些彩色的蝴蝶,身邊精靈王眼睛裡全都是淚水。 用這種離奇地方式解圍,與周宇的笛聲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個是改變攻擊方向,一個是讓魔獸睡覺,都屬於一種心理攻擊,但這次代價明顯大得多,不過空中的魔獸在精靈與弓箭手雙重打擊之下,已是越來越少,不足為慮,山頂那邊的土系魔法師已死得差不多了,急也沒用,玉倚絲在敵人之中左衝右突,死在她手下的敵人已數千,無人可以傷害到她,不過她也無法輕易靠近魔法師方陣,殺不了魔法師,輕揚飛洛這邊就陷入了膠著狀態,湖水在推來蕩去,將數百獸人捲入湖中,也算小有戰績,但相對於數萬大軍而言,這殺傷力微乎其微。 沒有了空中打擊的威脅,蓮花心稍定,但朝城下一看,她的心又提了起來,那些陰影越來越密集,死難的戰士越來越多,一道道白光掃過,卻是光明魔法師出手了,白光所到之處,陰影紛紛退避,顯然是懼怕光魔法,但陰影太多,而光魔法師又太少,一個個滿頭大汗,正在苦苦支撐。 「這是暗魔法中的召喚之術!」厲斯格沉聲道:「召喚來的全都是死在此地的戰爭亡魂,與尋常幽靈相比,更要厲害得多!」 「是的!」突然一陣風吹過,城頭多了一條人影,或者是兩條,一個男人和一個漂亮女孩,男的帥氣的臉上有憤怒,女孩驚訝之中微有羞澀。 「周宇!」蓮花歡呼一聲:「妮絲兒!」 來的正是周宇和妮絲兒,兩人本在百里之外,但剛才微微的感應一起(心靈聖劍的召喚,因為素修並沒有實際的危險,所以感應也並不強烈),周宇立刻飛回,飛回之時,素修已沒有危險,周宇沒有立刻現身,而是在空中稍稍停留了片刻,他在借這個機會尋找那只黑手,但遺憾的是,無形在碰壁之後居然無影無蹤,連他都無法找到。 「蓮花姐姐,我回來了!」妮絲兒手伸出,兩人緊緊一握,只一握,妮絲兒就縮回手:「周宇,我們動手吧!」 周宇喝道:「動手!」手一揮,一道白光筆直地射出,隨著白光的射出,他的人也射出,射向空中,突然繞著戰場飛了一大圈,這一大圈飛過,整個戰場全都籠罩在白光之中,光線雖然不刺目,但明亮無比,在明亮的光線之中,無數的陰影在痛苦掙扎。 妮絲兒也突然飛起,在飛起的一瞬間,她的背後突然伸出了兩隻淡金色的光之翼,在這光翼之中,妮絲兒閉上了眼睛,一波一波的淡金色光芒從身上射出,融入周宇的白光之中,痛苦掙扎的陰影一碰到這些淡金色的光芒立刻消於無形。 她的魔法比周宇的速度慢了許多,但速度再慢,總也是在慢慢擴張,那些亡魂面對越來越近的金光紛紛退避,遺憾的是外面還有一道白圈,就像一個超級囚籠,周宇的光魔法困住滿戰場的亡魂,妮絲兒的光魔法就像是一把把利刃,將這些囚徒一個個殺死,這過程是長期的,但也是有效的    正文 第266章幻境 ------------------------ 兩人一齊出手,配合得妙得毫巔,別的光明魔法師暫他們來不及喘息,而是張大雙眼,周宇的超級大光圈一出,有人驚叫:「光明大魔導!」 妮絲兒淡金色的金光一現,背上的雙翼一出,一名光明魔法師跪下了:「聖女!」 厲斯格兩眼睜得不比任何人小:「光明天使,她居然會重現人間!」有光翼的光明天使是黑暗魔法的天敵,但從來都不在人間露面的,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居然出現,而且還是他的朋友! 蓮花眼睛裡光芒閃爍,妮絲兒,幾個月不見,她的魔法進步好大,光明天使她知道,是一個獨特的級別,雖然光明魔法未必及得上魔導,但光明魔法的性質已經完全改變,從魔法上升到神術的境界,這淡金色的光明魔法就是神法的象徵,突破魔法的境界,她已不能算是世俗中人,有他兩人合力,這些困擾戰局的幽靈遲早都會殲滅,這場戰爭已沒有懸念。 城頭之人個個驚喜交集,又是他,又是這個神人在關鍵時刻趕到,一到立刻扭轉乾坤,城頭的人很多,包括正準備出城作戰的劍師隊伍,現在他們已沒有必要出城,出城也殺不了敵人的先頭部隊(那些全都是幽靈),他們有後怕,敵人的陰謀暴露出來了,原來的疑問也有了解答,這個疑問就是:在敵人十萬大軍尚且大敗之餘,敵人為何還敢以五萬人送死,答案就是:因為他們並不止有五六萬人,而是有十五六萬! 前些時候死在此地的幽靈足有十萬之眾,這十萬之眾是殺不死的。十萬幽靈組成大軍作為先頭部隊,盡量保全獸人的性命,好毒的計策,但現在好了,有了這個神人和這個天使,這十萬幽靈很快就能被消滅,幽靈大軍一滅,敵人必敗無疑! 一片欣喜與放鬆之餘,沒有人注意到蓮花身後三丈外有一個人站起,納蘭!他地臉在扭曲。充滿痛苦的表情,突然他的手一動,一枝利箭搭上龍弓,颼地一聲,利箭劃破長空,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射向蓮花的後頸,雖然在聚精會神地觀看戰局變化。但蓮花突然覺得後頸微微刺痛,一種巨大的危機感突然而起,就像是當年冒險團時面對一名高她二級的劍師的劍芒一樣,一股寒意也陡然而起,霍然回頭,長劍剛好擋在身前,哧地一聲,一枝鐵箭被斬斷,被斬斷的鐵箭遠遠飛出。 雖然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但蓮花臉色如土:「納蘭,你做什麼?」居然是他,他居然想殺她,這個最忠誠地部下居然是敵人的人。這麼多意外,都讓她驚訝,更讓她痛心! 六個字一出,城頭之人全部轉身,在轉身之際,納蘭手中長箭再出,一出就是三箭,一箭射向輕揚舞,另兩箭則射空了,直射向城外。龍弓射出的利箭是何等的速度,如此近距離之下,就連劍聖都未必能避開。輕揚舞甚至來不及反應,但蓮花來得及,手一伸,猛地抓住輕揚舞,一拉之下,輕揚舞一聲驚叫中離地三尺,被蓮花一把拉過,剛剛鬆了口氣,蓮花又一次大驚,剛才射出的另兩箭並非放空了,而是射向城外空中的周宇和妮絲兒,周宇眉毛一掀,手一動,空中箭粉碎,射向妮絲兒的長箭也突然轉向,蓮花沒時間看周宇地臉色,閃電般地回頭。 納蘭手中又多了三枝利箭,嘴角陰森的笑容一露,利箭上弦,上弦的速度快得異乎尋常,但他快,有人更快,厲斯格,身子一動,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一道血光起,橫掃而過,奸細!對付奸細厲斯格向來不陌生,無非就是一刀兩斷而已! 但這劍剛出,血光之中突然多了一道寒芒,錚地一聲大響,厲斯格身子一滯,停下,臉上滿是疑問,緊盯著面前人:「陛下,為何……」擋住他這一劍之人赫然是蓮花,面沉如水的蓮花。 蓮花目光沒有落在厲斯格臉上,而是落在納蘭指尖,這指尖上依然扣著一支利箭,箭尖直指蓮花,納蘭臉上的肌肉在扭曲,瘋狂扭曲,突然叫道:「團長,快讓開!」在大叫的同時,他的手也在痙攣,手中的弓開了個滿弓,但長箭卻在顫抖。 「納蘭,怎麼回事?」蓮花沉聲喝道,面對隨時都可能射出的箭,蓮花也在暗暗戒備,她知道納蘭 威力。 — 「我……我控制不了自己……」納蘭嘶聲大叫,突然手一鬆,哧地一聲急響處,一點寒星射向蓮花的胸口,蓮花一側身,長箭再次放空,血光一閃,崩地一聲大響,納蘭虎口流血,手中長弓成了一根筆直的龍骨,弓弦已斷! 弓一斷,納蘭微微一呆,一把長劍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依然是厲斯格,他劍尖紅光隱隱,緊盯著納蘭,緩緩地說:「他被幽靈附體!」剛才他只是下意識地除奸細,納蘭與蓮花地關係他也並不知道,但被蓮花一攔,又聽了納蘭的半句話,他立刻就明白,無形,又是無形在搗鬼! 一句話一說,納蘭突然倒下,仰面而倒,而幾乎是同時,城頭一名魔法師突然大叫一聲,跳下城牆,重重地摔在城下的石頭上,摔了個腦漿迸裂! 「不好!」蓮花叫道:「他在侵入魔法師!光明魔法師,快,阻止他!」只有光明系的魔法師才能阻止。 一名光明魔法師猛地站起,手剛剛抬起,突然一頭跳下城牆,很快就是第二個,第三個,厲斯格飛身而起,猛地抓住第四個魔法師的肩頭,這魔法師身子一震,軟倒,但第六個魔法師突然跳起,從後面跳下了城牆! 厲斯格額頭青筋爆起,幾乎將手中魔法師的手臂生生捏斷,在他眼皮底下,這個幽靈居然用這樣的方式連殺四名魔法師,不,應該是五名! 「保護魔法師!」隨著蓮花一聲令下,身邊劍師同時出手,猛地抓住身邊的魔法師,終於,在第六個魔法師跳城而死之後,跳城行動被有效制止,還沒等蓮花鬆一口氣,一名劍師突然動了,一劍將自己剛剛保護的魔法師刺了個對穿,眾人全呆了,還沒等別人反應過來,這名劍師突然手一揮,一顆頭飛起幾丈高,自殺! 唰地一聲,城頭全亂了,所有人同時與別人分開,這是一種自發的保護意識,自我保護意識,這個幽靈沒有人知道在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附在什麼人身上,任何人都不能信任! 但剛剛一分開,又有魔法師跳牆,這次是一名風系魔法師,在快要接近地面地時候,突然飛起,輕飄飄落地,一落地一聲驚叫,神智恢復,這是第一名倖免的魔法師,幸好是風系的,如果是別地系,一樣死定了! 蓮花心尖兒都在發冷,一個幽靈就有如此厲害,簡直將滿城頭的人戲弄於股掌之間,下一個會是誰?輕揚舞也覺得好冷,只覺得一道冷氣突然鑽進她的大腦,頓時大腦一片迷糊,迷糊之中,周宇站在她的面前:「來,跟我走!」 這時去哪裡?輕揚舞腳步邁出,突然一驚,不對!他從來不會用這樣冷淡的語氣和她說話,這語氣讓她感覺陌生,陌生?一絲寒流流過大腦,大腦有了片刻的清醒,面前沒有周宇,只有緊張的人群,大腦中好像大風起,還有迷霧,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清醒的意識漸漸又要消散,輕揚舞大急,突然抬起手,狠狠地一拳頭擊出,通地一聲,一陣奇痛傳來,這一拳頭正好擊在面前的城牆之上。 疼痛的感覺一起,大腦一片清明,空氣中有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叫道:「好精明的女娃娃,居然能破迷魂心法!」 原本空無一物的半空突然有東西浮現,眼前沒有了城牆,也沒有了戰場,更沒有還殘留的飛虎、鷹以及精靈部隊,耳邊也沒有了殺聲,只有一條大道,大道的前方是周宇,他在向她招手,輕揚舞不由自主地跑上一步,微微一震動之下,手上的劇痛加劇,她的頭腦再次清醒過來,四面一看,不禁大驚,城頭掩體上站滿了人,還有無數的人正在朝掩體上爬…… 這次迷魂魔法不僅僅是針對她一人,而是針對太多的人,只有厲斯格、蓮花和幾十名功力深厚的劍聖、魔導沒有動,但眼神也有迷離之態。 幻境!他曾告訴她,幻由心生,相信自己,所有的幻境皆是虛幻! 輕揚舞突然一聲大叫:「大家小心,這是幻境!」伴隨著她的叫聲,一片水霧從手中而出,將這一段城牆完全籠罩,冰封千里!    正文 第267章 光明神法 ------------------------ 聲一出,冰冷的水霧一出,城頭之人有人驚醒,最先名劍聖與魔導,當然最快的還是厲斯格,他手一揮,一片血紅的光幕突然灑出,如一塊巨大的幕布突然從天而降,幾名剛準備跳下去的魔法師和劍師一愣之間又停下,在停下的瞬間,後面的人伸手,猛地抓住前面的人,一時盡皆離開掩體,個個臉上失色。 「怎麼回事?」有人叫道:「我看我兒子遇到了危險!」 「我剛才看到了前面有益氣果!」 「那個姑娘去哪裡了?」…… 輕揚舞的聲音如水流過:「這是幻境,你心中最想得到什麼,前面就會出現什麼,但大家要相信自己!」 厲斯格手一揮,紅幕消失,手抬起,他掌心也有冷汗,好厲害的幻境,剛才他眼前出現了一片血紅的泉水,是血泉,早已消逝的血泉,他的功力是在血泉之中大成,唯有血泉才能讓他再次進化。 卓爾長長地呼了口氣,臉上隱隱有了紅暈,剛才她前面出現了一個人,正張開雙臂等待她投入他的懷抱,難道自己內心深處最想的就是這個嗎? 城牆邊防有一個姑娘在呆呆出神,歲暮那雅,輕揚舞的聲音雖然離她還遙遠,但通過幾次傳遞也終於傳到了她的耳中,聽到這個幻境的解釋,她呆了,剛才她應該看到自己的劍插入那個人胸膛的——如果真的是最想得到的事情的話,但她沒有看到這個,她的確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站在前面一丈外,真誠地對她就:「那雅,原諒我,好嗎?」 周宇面對滿戰場的亡魂,根本是心無旁騖,城頭的變故他完全不知。根本不知道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物在戲弄整個城頭上地人,也根本不知道他的女人中頗有幾個已經有了危險。 對付亡魂,他很有把握,在光明魔法還沒有到達大魔導之境時,他就有把握,現在更應該有。但凡事總有一個限度,他現在做的就是挑戰自己的極限,光明魔法一出,籠罩整個戰場,這個範圍之大就是他的極限,還從來沒有哪個光明魔法師能將魔法覆蓋如此之大的範圍,這麼大範圍地魔法或許本身就應該脫離魔法的範疇而進入仙法的境界。 大範圍的光明魔法一出,下面的戰士逃脫了陰影的攻擊。不但不會繼續送命,原來已經合上眼睛的也陸續重新睜開眼睛,他沒注意到;這些睜開眼睛的戰士向敵人地獸人部隊展開了攻擊。他也不在乎;上面的天空一片雜亂,精靈與魔獸相伴而落,落入光魔法之中,如同天女散花,他一樣沒有關注,他關注的只有一樣:用最快地速度將這批幽靈全部殺死! 雖然對外界沒辦法關注,但對自己的魔法變化卻是瞭如指掌,他覺得自己的魔法在不斷收縮中有了巨大的變化,原來的光明魔法與剛剛得自太陽神的光明魔法元素在結合。這魔法一結合,他的光明魔法顏色有了改變,原來只是純白色的,但現在,滿戰場幾乎全都是淡金色的,淡金色繼續在改變,變成了純金色,戰場上地人只為滿目的金黃而震驚。但沒有人知道這一片金黃的真正原因是周宇。 因為一開始之時,周宇用的是純正的光明魔法,並沒有超越魔法的範疇,但現在則是滿目金黃,所有人都有一個認知:這一切奇妙的改變是因為光明天使妮絲兒,她一出手之時,魔法就已經超越了魔法的範疇而進入神法地境界,而她也正在出手,正在金黃色的中央位置,雖然也有細心之人注意到這光明魔法的外圍恰恰是金色最濃之處。但又有幾人能提出異議?神的神法絕沒有人親眼見過,所有的跡象與特徵都只是一個傳說而已。 光明魔法一成為金色的,像一片巨大的幕布將戰場包圍,映襯著天邊的夕陽,是分外迷人的景致,金色的大網之中,有無數地陰影在跳躍,剛剛一露頭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比開始之時快了百倍,金光只持續一分鐘不到,滿場就再也看不到一個陰影,城頭的無形也再也沒有出來,也許在周宇的光明魔法發生質的改變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周宇手一揮,滿天的金色以他和妮絲兒為中心,突然收攏,戰場上重新恢復夕陽下的景致,下面大圈之中只剩下幾具孤零零的屍體,正是剛才跳城而死的魔法 頭探出無數的腦袋,目光在夕陽下閃閃發光,激動莫 妮絲兒無聲無息地到了他的面前,光翼還在散發一層層的波光,她眼睛裡也充滿驚喜,這是她與他聯手的第一戰,一舉殲滅十萬幽靈大軍,周宇目光在她臉上略一掃過,微微點頭,抬高,臉上立刻有了凝重,手一揮,一條白影突然飛出,在空中盤旋之際,卻是一條小白龍,血紅的眼睛滴溜溜轉,周宇的聲音流出:「小雪,去幫玉倚絲一把!」 聲音還在空中迴盪,他的人突然憑空升高,一升高立刻高過空中的飛虎與精靈戰場,現在剩下的飛虎不太多,也就是上千之眾,而精靈數量要多得多,應該還有上萬,本來到了這個時候,可以宣告精靈族慘勝,但在最後的關頭,也是損傷最重的時候,周宇一聲暴喝:「精靈族退下!」 喝聲一起,原本昏昏欲睡的魔獸立刻清醒過來,背上的小精靈翩翩飛起,直飛城牆,魔獸則在後面急追,周宇手猛地揮出,如同半空刮起一陣狂風,這狂風一起,精靈飛行的速度立刻加了十倍,從他腳下流入城牆,在彩色的洪流之中,有一個大精靈分外顯眼,鶯語兒,她因為體型「巨大」,受到風魔法的影響相對較小,落在最後,後面四五隻飛虎在猛追,她飛得身不由己,飛虎也追得身不由己,距離在縮小,突然呼地一聲大風起處,空中周宇陡然而落,正好擋在她與飛虎的中間,兩手一展,一道寬達數十丈的烈火牆憑空出現在空中,當先撞上的飛虎、魔鷹聲聲慘叫中,化為灰燼,在空中紛紛而落,如同下了一場黑雪。 鶯語兒臉上全是汗水,衣服也撒破了好幾處,狼狽非常,不再像是精靈,反而與一隻貓頭鷹類似,只不過這隻貓頭鷹是比較可愛的系列。這只可愛的貓頭鷹在空中一聲大叫「周宇」後被大風捲向城牆,幾雙小手在等待她,被她一帶,全都離地而起,飛向城中好遠才停下,迎接她的是她的父母,還有誰?是一個老頭,精靈王!他的權杖居然也被他孫女「巨大的衝擊力」沖掉了。 還沒等飛虎部隊逃離火圈,周宇雙手一合,烈火魔法突然從兩邊壓向中間,這下城頭可是大開眼界,他居然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擋住近千頭魔獸的去路,魔獸在空中飛行,本來是以靈活著稱的,但它們的靈活取決於空氣的浮力,周宇一出手,這片天空的空氣完全發生了改變,沒有了浮力,只有暗流!不管它們是否扇動雙翅,也不管它們有多麼急著升高或者轉彎,所有的飛行完全無效,只能乖乖地撞上他的火牆! 沒有人知道他在使用如此大範圍的火魔法之時,還使用了風魔法,同樣是大範圍的魔法,火魔法形成死亡線,而風魔法改變空氣的流動規律,經過幾次大範圍魔法的應用,他魔法應用的技能已經與開始時大有長進。 漫天的飛虎大軍流入死亡線,這個過程並不太長,很快,就只剩下最後上百頭,周宇懶得費事,雙手一圈一攪,烈火魔法彷彿變成了烈火洪流,將上百頭魔獸一古腦兒捲入,灰飛煙滅! 煙塵瀰漫處,下面的戰場如火如荼,這也許是兩軍短兵相接的真正戰鬥,十萬守軍與五萬獸人部隊在廝殺,廝殺得煙塵一片,殺氣沖天,別說是他,就連先前進入前沿陣地的輕揚飛洛、玉倚絲都沒辦法再動手了,空中幾條白影掠過長空,是輕揚飛洛的水魔法,水魔法的盡頭,是十餘名水魔法師,投向城牆。 轟地一聲大震,無數獸人飛起,一條倩影從人群中盤旋而起,是玉倚絲,小雪也在此時盤旋而起,恰好落在玉倚絲的身下,周宇喝道:「小雪,回來!」 白影一晃,小雪尾巴一旋,下面的人個個人仰馬翻,其中有獸人、有魔獸,也有守城戰士,不分敵我地翻倒,它長長的身子躍起,在一頭烈虎頭頂微微一借力,居然直接越過數十丈的空間,竄上城牆,可憐的烈虎被兩隻利爪一壓,居然整個地陷入泥土之中,而且再也沒有露頭,小雪一上城牆,城牆之上的守軍紛紛退避,在這個圈子之中,突然憑空多了一個人,正是剛才還在空中的周宇。    正文 第268章智殺無形 ------------------------ 宇眉頭微微皺起:「大戰已展開,我們沒辦法插手…沒事吧?」 玉倚絲額頭本來也是汗水密佈,精神憔悴,但他一句話出口,玉倚絲的憔悴一掃而空,傲然一笑:「能有什麼事?……你又來遲了!」 周宇微微歎息:「抱歉,上次遲到,這次又遲到,幸好現在結局已經注定!」 是的!空中力量清掃一空,幽靈部隊清掃一空,敵人最後的五萬獸人也陷入重重包圍之中,城中陸續還有後援進入,勝利已只是時間問題,城頭之人都已放鬆。但有人輕聲說:「納蘭……周宇,你看看納蘭!」 納蘭?周宇霍然回頭,後面沒有人牆,只有一個人,蓮花,她臉上有淚花閃爍:「納蘭死了。」戰爭難免有傷亡,大戰之中時時都會有人死亡,作為戰爭一方的首腦,蓮花應該能夠克制自己的情緒,但納蘭不一樣,他是她的夥伴,是最忠誠的部下,某個層面上來說,他就像是她的兄長。 從人群之中穿過,前面就是城樓,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城頭,妮絲兒靜靜地站在納蘭身邊,眼睛裡也滿含著淚水,順著她白淨如玉的臉上緩緩流下,納蘭,一樣是她的兄長! 厲斯格從人群中而出:「周宇,是無形!無形進入了城中,附在他的身上刺殺陛下,計謀沒有成功,但這個衛士就成了這樣!」 無形?現在是時候對付你了!周宇微微閉上眼睛,戰場中的幽靈已全部掃清,應該不會形成干擾。但他沒有感應到無形的存在。天眼一開,四面盡收眼底,一樣沒有無形地蹤影。厲斯格等了好久,終於失去了耐心:「你不是有天眼嗎?看看這個鬼東西在哪裡,如果找不著他可就麻煩了,他在城中肆意殺人,豈不是一個永遠地禍患?」 周宇緩緩搖頭:「我發現不了他!」眾人臉色全變了,這個幽靈太神奇。可以隨意附於別人身上,而且無影無形,連這個神人都發現不了,沒有人發現得了,眾人豈不是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身邊任何人都可能是那個幽靈,包括伴寢的美女、自己地夫人都有可能,這樣的刺殺誰能防得了?而且這個幽靈不僅僅可以附身別人身上行刺,還可以讓自己神智出現問題。那幾個跳城的魔法師、自殺的劍師就是明證! 厲斯格與輕揚飛洛對視一眼,臉色全變了,輕揚飛洛沉聲道:「從現在起,各人加強防備!」 蓮花目光中露出恐懼之意。加強防備?如何防備得了?而且在大戰之中,自己的部隊彼此之間設防。又如何能凝成一股繩共抗強敵?上下一心是打贏這場戰爭的關鍵,無形這個該死地幽靈只憑一己之力就將這上下一心的關鍵環節打破,打破了這個關鍵環節,軍隊的戰鬥力又如何談起?甚至他還可以附身於某個軍官身上,擅自發佈一些虛假命令,如果到了這一步,又如何作戰? 這些戰爭中至關重要的因素比起某個人的性命而言更重要得多,無形就算日夜不停地殺人,也未必能殺得了多少,但他卻可以讓這場戰爭從此步入艱難的時期! 厲斯格心直口快,更兼經驗豐富,一句話就將蓮花的心事挑明,他說:「殺一兩個人倒無所謂,但關鍵是這樣下去,戰士之間彼此不信任,以後的戰爭如何打法?」 蓮花悄悄跺腳,這下好了,除了失去團結一心之外,她又有一樣東西面臨考驗,這樣東西是:士氣!也是戰爭地關鍵環節!現在高層首腦都有了畏難情緒,普通戰士的士氣自然一落千丈,厲斯格呀厲斯格,你就不能私下再說嗎? 周宇皺眉道:「你擔心以後,我還擔心今天的戰爭,戰場上又新增了無數的亡魂,如果他再重新召喚,問題就嚴重了!」 厲斯格睜大眼睛:「亡魂不是有辦法對付嗎?」 周宇苦笑:「我地光明魔法元素已經用盡,妮絲兒也無力為繼,如果再有幽靈出現……」沒有說下去,但目光中已經有了沉重。 妮絲兒好像想說點什麼,但終於什麼也沒有說。 眾人個個臉色發白,幽靈大軍,雖然剛剛消滅了十萬,但隨著戰場上死亡人數的增加,可供召喚地幽靈是永遠都會有的,這些鬼東西沒有人能夠對付 稍微有點反擊之能的只有光明魔法師,但光明魔法師剛才被那個無形弄死了五個,更是力量大減,他們兩個是全軍的主心骨,但周宇坦言自己魔法耗盡,這一點沒有人不信,因為以兩人之力盡滅十萬幽靈大軍本來就是奇跡,創造這個奇跡的同時,魔法元素耗盡絕對在意料之中! 只有蓮花心中暗暗叫苦:「周宇,你也開始糊塗了,以前那麼聰明的,現在怎麼變笨了,這話你自己知道就行,為什麼要說出來?你既然不知道無形在何處,他就有可能在任何地方,或許就在這一圈人之中,沒有你的提醒或許還罷了,你這分明是提醒他,這場戰爭還有轉機,你說他會不會錯過?」抬起頭,她唯一的希望是無形並不在此地,等到他意識到這個問題時,敵人的魔獸大軍已滅,而他與妮絲兒的光明魔法也已恢復! 但她的頭剛剛抬起,目光剛剛落在下面戰場中,心裡猛地一緊,糟了,最糟的事情出現了,戰場上又有幽靈開始飄蕩,甚至一個獸人士兵剛剛被人砍下腦袋,腦袋中就飛出一條陰影,竄入剛剛殺害他的守軍頭頂,這守軍仰面倒下,這條陰影重新飛起之時,已是兩條!——其中一條是守軍的亡魂! 壞了,太壞了!幽靈不分敵我,一死全都是對方的戰士,這個數目在以幾何級數朝上升!耳邊有厲斯格沉悶的聲音:「不好,幽靈又開始出現!」 城頭劍師、魔法師和普通士兵全都傻了眼,神!這個神人印證了他神的稱號——料事如神,但遺憾的是,他這次精準的預測沒有帶來福音,而是帶來了老烏鴉的叫聲,或者是貓頭鷹的叫聲! 蓮花驚慌側身,身邊沒有了周宇的身影,倒是二十丈外突然有淡淡的金光一閃,淡淡的金光剛剛一閃,立刻大亮,一個亮金色的光圈懸於城樓一角,周宇大笑傳來:「無形,你也上了一回當!」 光圈之中有慘叫傳來,就如同裡面有一個頑童正在用鈍刀殺雞! 慘叫聲一起,城頭皆動,蓮花的速度最快,一步跨過:「你抓住他了?」聲音又驚又喜,她從來沒有這麼想殺一個人,就算是當年流浪天下之時,她也沒有如此強烈的殺意,對她的二姐,她想殺,但更想的是當面質問她——將她完全置於自己控制之下質問,但此刻,她是如此希望這個無形灰飛煙滅,永世都不再出現。 「是的!」周宇微笑:「無形,想知道你錯在哪裡嗎?」 — 「你……你不可能發現我的!不可能!」圈子中的叫聲充滿恐懼,也充滿歇斯底里的絕望,是瘋狂的叫聲,瘋狂的叫聲傳來,但偏偏沒有人能發現光圈中的人影。 這個問題也是所有人都不懂的,明明沒有人,為什麼會有聲音傳來,明明不可能被人發現,為何偏偏能將他困住? 周宇笑道:「如果你不施展召喚術,我還真的發現不了你,召喚術一發,我就能發現你的位置,所以,你的錯誤就是不甘心今天的戰局失敗、太想贏得戰爭!」 大戰之中,誰不想贏得戰爭?在明明到了山窮水盡之時還能有一線轉機,徹底將結果扭轉,誰不想抓住?他的失誤或許只是輕信,輕信周宇的話(魔法耗盡),輕信源於輕視對手,他將滿城的人戲弄個夠,又被厲斯格和蓮花幾個首腦人物一番話說得心中活泛,也從某一個層面助長了自己的信心,信心一來之際,周宇又點醒了他,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是一個妙計,關鍵是抓住了他自大的心理,同時也抓住了他不願意失敗的心理,謀人所謀,周宇之個妙計能成功或許只是因為洞察了對方的心理。 蓮花喜笑顏開,周圍眾人全都笑了,這個無形一被困住,就像天空的烏雲被吹散,露出清朗的本來面目! 「殺了他!」蓮花笑容一斂,沉聲道:「趕快殺了他!」 周宇微微一笑:「遵命!」手一繞,金光之中,一條劍光盤旋而起,劍光一盤旋,光圈也在盤旋,越旋越小,終於哧地一聲消於無形,好一個無形,真正是生也無形,死也無形!    正文 第269章大戰中的調劑 ------------------------ 宇手一收,轉向身邊的妮絲兒,輕輕一笑:「妮絲兒了,這次我一個人來吧!」唰地一聲,已到了戰場之上,雙手一展,一層薄薄的金光從天而落,均勻地灑落在戰場之上,金光落地,戰場中的陰影盡皆消散,他站在天空,俯視戰場,就如同一尊真正的神! 在這尊神的威懾之下,獸人開始亂了,而守城的衛士戰鬥力倍增,大聲呼喝之中,奮勇出擊,獸人的部隊開始後退,魔象倒了,守軍在追殺,在這個殘陽如血的黃昏,一場大拚殺接近尾聲。 獸人再次大敗,一路敗退,而十萬守軍從後掩殺,黑夜來臨,殺聲終於越來越低,半夜時分,大部隊回程,還沒到城門,就有興奮的高呼傳來:「全殲敵軍!」 城頭周宇哈哈大笑:「漂亮的全殲!」手一揮,一道金光射出,射向城牆之上,這裡有好幾個人,斯若兄弟還有洛森和另兩名義氣團的成員,金光透過包圍圈一發而收,周宇笑道:「納蘭兄弟,起來!」 六個字一出,蓮花身子狂震,猛地回頭,在金光之中,納蘭眼睛睜開,翻身而起,洛森、斯若兄弟還有蓮花妮絲兒同時撲上去,星光下臉上淚水奔流,這是喜悅的淚水! 周宇微笑道:「納蘭,不是我存心要讓你多死一會,而是你的神智被迷,需要多休息一下!」 蓮花回頭,狠狠瞪他一眼:「你也該……該告訴我一聲!」她臉上還掛著淚水,但淚水中充滿驚喜。也有女兒家特有的嬌嗔。神態一露,就不太像是女王了,倒像是一個撒嬌的女孩。算得上失態! 周宇好像看呆了,旁邊有一個聲音傳來:「周宇,我好像低估你了,你地光明魔法已達到神地境界!」 是玉倚絲,她靜靜地站在他身邊,星光下一雙美麗的眼睛亮如星辰。也略帶幾分探究。 周宇笑了:「你好像一向都在低估我,從那天海上遇到你時起!」 海上相遇?玉倚絲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是的,在海上遇到他,她就有一個預感,在大陸之上,她會與他發生一些故事,現在。這故事可不就來了嗎?想起這些離奇地遭遇,她的心裡好複雜…… 周宇仰視天空的星辰,好像也沉入了思緒之中。 城頭之人已陸續離開,只剩下守城的衛士。當然還有周宇和他的女人們,婭尼輕聲說:「夜深了。你今晚打算在城頭上站一晚上嗎?」 周宇低頭,目光微微一轉,蓮花和妮絲兒不在,想必是去宮中小小地敘一敘離情,鶯語兒呢?輕揚舞有回答:「鶯語兒送她爺爺去了!」她盡量用輕鬆的語氣說這話,因為她不願意他感覺沉重,精靈族在白天一戰中,死傷一萬有餘,鶯語兒除了送爺爺之外,還得去參加精靈族地儀式,與死者告別的儀式。 周宇微微歎息:「我們也去看看精靈族人吧,如此巨大的傷亡,對精靈族而言是沉重的!」 提到精靈族的傷亡,眾女均感覺沉重,玉倚絲輕輕點頭:「去吧!他們很勇敢!」精靈族與龍族是兩個無法相提並論的種族,但勇氣沒有種族的界限! 在南城,滿天的星光閃爍,哀婉地歌聲迴盪天際,是精靈族人在以自己的方式告別亡靈,周宇與眾女同時一鞠躬,整個場面是如此的悲壯。 悲壯的場面也給了鶯語兒地淚水,在空中飛舞之時,她好像長大了幾歲;這個場面也給了眾女一種淡淡的憂傷,她們也將伴隨著這憂傷進入夢鄉,人地生命是如此脆弱,精靈呢?他們也一樣,雖然可以活很長時間,但一場戰爭就足夠他們失去如此眾多的同胞,戰爭,一切都是戰爭引起的! 婭麗的憂傷在半夜被打斷,因為有一個男人悄悄地進了她的房間,擁抱形成的輕微顫抖將身邊的妹妹喚醒,婭尼眼睛一睜開,臉上就有了紅暈,有人偷情來了!她期待無數回的偷情!激情而纏綿之夜與白天的戰爭沒有任何關係,也遠離精靈族的憂傷,在纏綿之後,兩女倦極而眠,根本不知道男人已經悄悄離開,直到第二天早晨,男人不在身邊,而外面的素修與輕揚舞目光中光芒流轉、臉上紅霞遍佈,一切都顯示這個男人昨晚很忙! 這是大戰中的調劑! 這可以理解! 但不 的是,卓爾臉上微微帶著倦容,這倦容與她們的不一她們是帶著幾分勞累、幾分激情、幾分春意盎然的話,卓爾則是不折不扣的失眠! 與她們相比,周宇則像是一個剛剛睡了一個好覺,洗了一個澡,做了一個好夢而且醒來還揀到了一隻大元寶的超級幸運星,他臉上沒有疲憊,精神飽滿得讓眾女又愛又恨,昨晚一氣將四個女子收拾了一遍,他居然還如此有精神,需要多少女孩才能讓他精神不起來?沒有人知道,她們只知道,這或許是男人擁有如此多美女的秘密武器! 只要周宇在客棧中,蓮花的晨會就好像得改變地方,剛剛起床,外面有人敲門,門一開,一個美麗的天使站在門邊,低頭告訴周宇:「蓮花姐姐來了!」正是妮絲兒。 她後面自然是蓮花,蓮花臉上似笑非笑:「周宇,你起得好早!」 這句簡單的問話一出,居然是幾個女子臉都紅了,卓爾本來沒有紅臉的,但蓮花探究的目光從她臉上一掃過,她就覺得自己臉在發燒,天啊,她不會認為自己昨天晚上也被他**了吧?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就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承受冤枉,而且不是一般的冤枉…… 玉倚絲從裡面出來,淡淡地回答:「他的確起得早,是不是……昨晚根本沒睡?」 周宇的老臉終於微微變了顏色,尷尬地開口了:「今天天氣不錯,出去轉轉如何?」剛剛走出房門,身後腳步聲響,輕揚舞跟過來了,後面是婭麗姐妹,當然還有素修,幾個心中發虛的女孩全跑了。 大街上頓時有鮮花怒放,清晨的陽光明媚,這就是大街上最靚麗的風景。 周宇微微止步,側目而視,身邊的女孩在他目光下臉色更紅,一隻小手從旁邊伸過來,狠狠地掐了他一把。這一切都是這個壞人做的,讓她們在姐妹們面前抬不起頭來,這溫柔的一掐,讓周宇裂開了嘴巴,比較誇張的那種。 後面蓮花和玉倚絲,還有卓爾也跟上來了,但離他們有一段距離,這也許就是她們與這夥人的區別所在,她們只是候補,而前面的是正式,唯獨比較特殊的是妮絲兒,她早就是正式的了,為了體現對蓮花姐姐的義氣,堅定不移地跟隨在她身邊,暫時抗拒內心的心猿意馬。 — 大街上比較寂靜,昨天一場大戰廝殺到星光燦爛之時,多數人還在夢鄉之中,較早起來的多是本城百姓,躲在自己房間裡偷偷地看著這群人,其中包括客棧的老闆,他是幸運的,因為他的客棧現在是城中地位最高的客棧,原因無他,只有一點,這裡是他的臨時落腳點,不但是劍師、魔法師心目中的聖地,而且女王還經常性地來報到。 周宇已是真正的公眾人物,但他依然難以適應作為公眾人物的副作用,所以,在大街上行走之時,他往往是目不斜視,是一幅大人物的基本形態,當然是比較做作、比較無奈的那種,神就應該是神,嬉皮笑臉、滿大街看女孩的神好像有些掉底,儘管他在女人面前的形象一向不太佳,但還是應該注意點。 前面是幾間民房,周宇停下了腳步,因為門裡面隱隱傳來哭聲,已經嘶啞、但依然可聞的哭聲! 他這一停下,所有人同時停下,蓮花眉頭一皺,輕輕招手,納蘭出現在身邊,蓮花輕聲說:「納蘭,去問問,出了什麼事?」 納蘭躬身而前,片刻間裡面哭聲不再,納蘭出來時,臉色凝重:「陛下,這是一對普通夫婦,他們的兒子在昨天大戰中死了!」 話音剛落,門開處,兩個老年夫婦雙膝跪地:「陛下,我們不是有意打擾陛下的,請陛下……恕罪!」 周宇輕輕一步上前,雙手扶起兩位老者,柔聲說:「兩位老人家請起,你們的兒子不幸戰死,雖是為國捐軀,成就英雄壯舉,但還是請你們節哀順變!」 「至尊!」老頭淚水奔流,哽咽不能語,這個神一般的人物居然如此客氣地待他們,讓這個老頭感激涕零。 周宇略略回頭:「昨天一戰中有多少人陣亡?」他的聲音低沉。 轉到    正文 第270章搭檔之選 ------------------------ 花深深歎息:「共計三萬有餘!」 三萬多人!這在大戰之中不是一個特別驚人的數目,但周宇依然有一種沉重的感覺,黯然道:「這是我的錯,我回來晚了!」如果早點回來,可以在第一時間將對方魔法師拿下,結合翠湖的奪命之水,就能在第一時間將敵人大批消滅,也就不會有後面持久的激戰。 蓮花搖頭:「這不怪你,你能回來本身就是京城的大幸!」 「是啊!」老頭抬頭:「至尊,如果沒有你,京城說不定早已失去,那時死的又何止是區區三萬之眾?」 玉倚絲緩緩地說:「大戰之中,傷亡不可避免,能夠殲敵近二十萬,自身傷亡控制在三萬左右,這已經是戰爭中的奇跡了!」 周宇深深點頭:「是啊,相對於戰爭而言,這個傷亡數目可以接受,但……但幾天時間之內,死傷如此之眾,我心中不安!」 這又有誰能心安?沒有人再說話,天空浮雲亂卷,老頭心中也有激動翻滾,雖然他的兒子陣亡,但他心中一樣有欣喜,因為這個神人關注天下的百姓,對於普通人的傷亡他一樣關注! 良久,周宇的目光從遙遠的北方天空收回,沉聲說:「是到了終結這場戰爭的時候了!」 眾人目光同時落在他臉上,蓮花急道:「有什麼辦法來終結戰爭?」作為一國之王,她是最有理由終結戰爭的,平常戰士或許只為自己一次次死裡逃生而慶幸。但女王不一樣。她最希望這場戰爭終結,甚至希望這場戰爭從來都不存在。 周宇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十個字緩緩而出。眾人目光中都有興奮神色,雖然這話沒有人聽說過,但這意思無人不懂,擒賊先擒王,意思自然是殺對方首腦,這個計策已經實行過一次。但那次失敗了,不過這次是由他提出,他提出的建議不會失敗! 玉倚絲眼睛裡興奮地神色明顯:「你地意思是直接去北方,殺掉對方首腦冰原王?」 周宇點頭:「塔野雖然居心叵測,但他曾說過的一句話還是對的,獸人頭腦簡單,本身並不是可怕地敵人,可怕的是他的幕後指揮者。只要這個指揮者一死,獸人不攻自破!」這句話當然是正確的,要想引人中計,首先就得打動人。他當時就是這麼虛虛實實地一說,才讓蓮花作出錯誤的決斷。他的理由是正確地,正確的理由才會讓眾多的高手上當! 玉倚絲笑了:「這次執行斬首行動的當然是你!」 周宇微笑:「既然提出這個方案,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很好!」玉倚絲淡然一笑:「我贊成,而且也參與!」 周宇目光上下打量:「說說你的理由!」 「我的理由簡單!」玉倚絲平靜地說:「對方的首腦有兩個,你如果選擇冰原王作為目標,我只有選擇黑暗魔君!」 她的話很平淡,但如此平淡地話,豪氣卻撲面而來,以一個女子之身,坦言自己將以對方的神作為目標,這話只有她說得出來,別人說出來全都是笑談! 有她前幾次的戰績擺在那裡,她作為他的搭檔沒有人能表示異議,除了她,別人也沒有這個資格,雖然他地女人都應該隨他前往,但這次是去執行刺殺任務的,不是談情說愛。 輕揚舞、婭尼、婭麗、素修、蓮花都無話可說,雖然她們地實力在江湖中都是一個傳奇,但也都夠不上成為他的搭檔,就算是蓮花,以大劍聖的實力可以縱橫天下,但她忘不了當年在劍神洞府之中的事情,當時她是被他送出洞,根本不要她參戰,事實證明,這個做法是保全她性命的最佳辦法,這次要面對的人是比劍神更可怕的人物,不僅劍術超越劍神,魔法超越魔神,而且還有無數忠實的軍隊,在那樣的場合,她只能是他的累贅,除了這個龍族女子,別人全都是累贅! 她沒有表示反對,但有人反對,妮絲兒,她面向周宇:「周宇,在光明神殿外,你答應我和我一起戰鬥的,對嗎?」 周宇點頭:「我答應過!」 「很好!」妮絲兒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我贊成刺殺,而且我也參與!對付黑暗魔君我比玉倚絲姑娘理由充足,因為我是光明魔法修習者!」 這的確是一個理由,光明與黑暗本就是對頭,這個理由應該 以辯駁吧?但玉倚絲搖頭:「我的理由還有一個:黑是龍神一族的三百年仇敵,他身上至少有上千條我族人的性命,所以,對付他不僅僅是一個理由的問題,而是作為龍神傳人的責任!」 上千條性命,延續三百年的責任,這個籌碼是沉重的,妮絲兒臉上也有了猶豫,周宇輕輕一握妮絲兒的手:「妮絲兒,我答應過你共同戰鬥,但……但分工合作也是戰鬥的一種,我遠去北方,京城不能沒有光明魔法師!」 蓮花也握住妮絲兒的手:「妮絲兒,他說得對,以他的光明魔法造詣,不需要光明魔法師的協助,但京城之中,面對對方層出不窮的黑暗魔法,卻真的需要你!」 — 妮絲兒無語,是的,戰鬥配合有戰鬥配合的規則,用人所長,相互配合才能達到最佳效果,他的光明魔法直追光明神,造詣遠在她之上,光魔法不需要任何人配合,但實際作戰並非都是面對黑暗魔法,玉倚絲實戰能力出眾,在敵人大軍之中游刃有餘,是他的最佳搭檔,而京城之中,大劍聖、劍聖一抓一大把,雖然單個而論,無人能及玉倚絲,但整體配合起來,卻可以取代玉倚絲的位置,就守城而言,她比玉倚絲更重要,所謂術業有專攻而已。 戰鬥搭檔敲定,眾女慢慢圍成了一個圈子,雖然沒有什麼言語,但神色中有明顯的關懷,玉倚絲耳邊有一絲流水般的聲音悄悄傳來:「我在城外等你!」 呼地一聲風響,周宇直上高空,在空中微微一折,不見蹤影,在眾女微微驚訝中,玉倚絲化成一條白色的虛影,馳向長街盡頭,突然一個大翻身,從城牆翻過,消失於眾女視線之外。 「怎麼回事?」婭尼睜大眼睛:「他們分頭出發的,怎麼會合?」 輕揚舞咯咯嬌笑:「你還擔心這個?我敢保證他們是一起上路的,玩這種小花招……」 城外樹林中,大樹下的周宇回頭,悠然道:「玉倚絲,給你一個選擇,願意進入我的幻境中直到北方,還是進入我的懷抱直到北方?」 玉倚絲臉紅了:「拜託將話說清楚!去北方需要一匹快馬的,應該是你願意擔負起快馬的責任嗎?」 周宇哈哈大笑:「看來你已經作好了選擇!來吧!」手一伸,抱向玉倚絲的腰,玉倚絲身子一轉,避開,眼波流轉:「能不能……換一個方式……」 「什麼方式?」周宇不懂。 玉倚絲略帶幾分尷尬地說:「你在空中飛行,我……我站在你背上!」 周宇苦笑:「你覺得這合適嗎?虧你想得出來!」 玉倚絲支支吾吾地說:「可是……那樣也不合適!」她還從來沒有被人抱過,被人抱著飛行千里之遙,怎麼說都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雖然不合適!」周宇略微一頓,話鋒已轉:「但還比較舒適!」手一伸,伴隨著一聲驚叫,玉倚絲已在他的懷中,飛身而起之時,長長的驚叫還迴盪在空中,但轉瞬既逝,直向北方。 撲面的狂風終於停止,周宇的風魔法罩已成形,玉倚絲無奈地接受了一個事實,這個男人並沒有採納她的建議,而是直接用這個曖昧的方式將她抱上了天空,腳下白雲翻滾,四下無人,甚至看不到任何生物,天地間只有他和她兩人,在用一種超越人類的方式趕路。 玉倚絲閉上了眼睛,現在真的得給自己一個解釋了,這個解釋還比較容易找,就是:目前是大戰之時,在戰爭時代,需要一些非常舉措,她只是用一種非常方式趕路而已,不說明什麼問題。 「玉倚絲!」周宇低頭,嘴唇差點碰到了她的額頭,他的聲音很溫柔:「現在的你才真的像是一個女人!」她的身子是第一次抱入懷中,溫暖而柔軟,與想像中完全不同,雖然她是真正的刀槍不入,但抱著卻是如此的柔軟。 玉倚絲心中亂極了,這時候不能亂說話的,但他偏偏要說,還湊得這麼近地說!他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他的雙臂是如此有力,在空中飛行是如此浪漫,這一切都讓她心亂了,心一亂,她的臉也紅了,不知為何,一句話脫口而出:「為什麼?」聲音居然溫柔而又略帶緊張。    正文 第271章用手來問話 ------------------------ 宇笑了:「因為你的身子是如此柔軟,而且還香極了 「啊?」玉倚絲一聲尖叫,手猛地用力,這一用力之猛,周宇猝不及防,居然被她一把推開,她只是害羞之下的自然反應,但一推開他,她突然意識到不對,這是在天空之中,推開了周宇,她就只剩下一個下場,下降! 好個玉倚絲,身子剛剛凌空,憑空一轉,突然橫移三丈,準確地到了周宇的身邊,手伸出,猛地抓住他的手,就此固定!她拒絕他的懷抱,但不拒絕他的手,在空中主動拉住他的手固定自己,她做得順理成章,也毫不客氣! 周宇笑道:「玉倚絲,你還是進幻境休息一會吧,到了我再讓你出來!」也不等她答話,手一揮,吊在他手臂上的大姑娘無影無蹤,進入無生戒,這個姑娘既然反應如此強烈,還是不親近為好,畢竟是大戰之初,還不是勾引女孩的時機。 沒有了玉倚絲的負累,周宇身子靈便了許多,在雲中一個大翻身,像游龍入海,略略調整一下方向,呼地一聲穿雲而起,直飛北方,速度快了兩倍。 熟悉的景致在腳下滑過,片刻的時間他已經越過了翠湖,到達北方重鎮流蘇,流蘇已是一片滿目瘡痍,到處都是被毀壞的民居,隨處可見倒地的屍體,連青翠的河水中都有半浮半沉的屍首,這就是戰爭帶給人類的記憶! 可憐的流蘇城,在短短一個月地時間內,接連遭受兩次獸人部隊地清洗。這裡已是一片沒有生機的土地!的確應該終結這場戰爭了。如果任由北方肆虐,一個失手,說不定京城也會成為這般模樣。說不定他地女人或者女人的家人也在遍地屍首之列! 冰原王,黑暗魔君,他與他們根本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三百年前都不可能有瓜葛,但他有殺他們的理由,這個理由就是殺他們兩人。天下就太平了! 天下是否太平,對周宇無所謂,但今天親自感受過士兵戰死後帶給別人的傷痛、也親身感受過精靈族為亡靈送行的悲壯,他不想再看到這種場面反覆出現。 進入北方,天地之間充斥著一種叫作大氣的東西,也給全種豪邁地印象,這種感覺在藍天之上更深刻,如果不是身有要事。周宇簡直想在藍天白雲之間飛行個三天三夜,當然最理想的選擇是抱著一個女人飛,女人身邊的確帶著一個,不過這個女人屬於不太好說話的類型。這次出來是她說主動要求的,還列舉了一大堆理由。如果有個什麼事情發生,怪不了別人,只怪她自己手癢!龍族女子究竟會是一種什麼模樣?這是所有人都有興趣的事情,周宇也未能免俗,反正她喜歡賭博,不知能不能與她賭一個最香艷的——賭自己能否洞穿她刀槍不入的身體…… 下面地大草原一望無邊,早已是秋日,但歲月留給這塊天地唯一的痕跡也許就是草叢中開過的點點殘花,綠色依然頑固存留,也許打算存留到冬天的雪花覆蓋,但前方好像景致有變,一片煙雲起處,綠色不再,只有一片迷濛,是什麼?大風雨即將來臨嗎?自己飛行之技實在是奇妙無比,可以逃脫大自然地一切懲罰——風雨來臨,他可以凌駕於風雨之外,火山爆發,他也可以身處火山之外,這還是人的待遇嗎?也許在他練到御風而行地境界,就意味著他是大自然之外的人、對大自然的超脫! 突然,他目光一凝,不對,這不是大風雨來臨的前兆,而是軍隊!是一枝千餘人的部隊!這部隊一路向南,莫非…… 唰地一聲,周宇從空中而落,穩穩地落在草地上,手一動,玉倚絲憑空出現在草地上,龍族女子的確與精靈族有區別,如果是鶯語兒,估計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是跑不掉的,但玉倚絲沒有半點異樣,除了眼睛之外,她眼睛緊盯著周宇,是一種並不友好的眼神,莫名其妙地關了半天的禁閉,她的心情不算好。 如果說她的眼神充滿恨意,周宇的眼神就是解開恨意的一雙靈巧的手!玉倚絲盯著他臉上的溫柔笑容,終於苦笑搖頭:「雖然我對你的速度比較有信心,但如果說現在就到了,我還是不太相信!」 「我也不信!」周宇點頭認可。 「 聽人說到了目的地才放我出來的!」玉倚絲上下打量的人還不死心,在想什麼新鮮花樣?」他一開始就沒安好心,這一點玉倚絲深知,如果落在別人身上,抱她飛行或許真的有理由,但玉倚絲瞭解某人的為人之後,這個理由不存在,因為在她心目中,這個人本來就是一個無孔不入的壞男人,連用螭蛇算計她的辦法都能想到,可見他心中除了女人真的很難有別的! 周宇繼續認可:「一個人實在太孤獨,明明有一個美女在身邊,不和她多聊聊,我都無法原諒自己!」 「你無法原諒自己沒關係!」玉倚絲目光閃動:「但你最好想個辦法,讓你的無數女人原諒你!」 周宇哈哈一笑:「我有事情需要她們原諒嗎?莫非你打算做出什麼事來……讓她們有一個生氣的理由?」 又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又是一個印證,活生生的印證,為什麼自己的判斷總是那麼準確?簡直沒有錯的時候!玉倚絲搖頭歎息:「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女人會喜歡一個輕浮的、壞得無可救藥的流氓?」 — 好長的評價,好低的評價!周宇應該生氣嗎?沒有!他認真地說:「這是一種魔法!」 玉倚絲淡淡地說:「可以理解!……幸好龍族之人對魔法免疫!所以……」突然,她的話停頓,目光落在前方,臉上的神情變了,剛才如果是一枝嫩柳在波心蕩著複雜的小圈圈的話,現在,這張臉上有凝重,兩個字吐出:「軍隊!」 「是的!」周宇臉上嬉皮笑臉的神情一掃而空:「是軍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又是去進攻京城的軍隊!」 「你猜的不會錯!」玉倚絲四下打量:「但我不太明白,為何只有這一千餘人,莫非北方人馬都死得差不多了?一千多人也敢送死?」 「這個疑問很讓人納悶,不過有一個辦法可以解答!」周宇淡淡地說:「我們向他們打聽一下!」這是正規的部隊,從衣甲與武器上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是有目的的,這從他們行色匆匆之中也可以看得出來,正規的部隊行色匆匆,自然是執行軍務,眼前正是北方與南方大戰之時,又能有什麼軍務可言,自然是進攻南方,但他也不太明白,這群人雖然與獸人不太一樣,前面的人幾乎全都是劍師,而且等級不會太低,但憑這一千人進攻京城,自然是送死,毫無懸念地送死,這就是疑問所在。 北方出動的部隊一次比一次厲害,第一次是十萬獸人大軍外加數萬空中力量,這已經是非常恐怖的力量了,第二次雖然獸人減少,但配備了大量魔法師,整體實力不弱於第一次,而且還有無形出馬,隨時可以將戰死的戰士重新召喚起來,等於隨身攜帶一支殺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軍事力量,兩次失敗,第三次來的居然是如此低層次的攻擊,這委實沒有道理! 沒有道理的事情有很多,但有很多詭異的事情就隱藏在沒有道理之中,等別人知道道理所在的時候,往往就太遲了!戰爭中沒有人會開玩笑,周宇覺得自己應該重視一下,雖然他理論上來說是在執行另一個公務,可以將京城守衛的職責全面移交,但這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他也不是推卸責任的人,所以他就打算打聽一下,問一問這些人的膽量與理由是什麼,對這一點,他比較有興趣,甚至比對身邊的美女興趣還足那麼一點點! 「打聽或許打聽不出來!」玉倚絲淡淡地說:「他們不會說真話,也不會將自己的真實實力向你說明!」 「有理!」周宇讚許:「你有什麼好辦法?」 玉倚絲輕輕一笑:「我的辦法很簡單,用手來問話!……相信在龍神劍下,還很少有人不說實話!」 是的,動手!動手殺人之際,真實實力自然暴露無遺,如果對方沒有真實實力,死在哪裡都一樣不冤枉,如果有,這個實力第一時間就得暴露,比用嘴巴去問有效得多! 周宇歎服:「抱歉,我忘了你的性格,除了賭博之外,動手是你的第二愛好!」    正文 第272章殊殺千人是小賭 ------------------------ 隊人馬飛馳而來,捲起一片煙塵,大草原上本沒有太綠化還是搞得不錯的,但這群人馬飛馳而過,分明帶著淡淡的霧氣,這是魔法嗎?不!這是身經百戰的象徵,這霧氣是霧氣嗎?不,是殺氣!這是他們從遙遠的北方帶來的殺氣! 綠草伏低,蹄聲如雷,柔弱的小草在狂風中戰慄,就如同是一個嬌柔的少女而對脫得精光的十八條大漢,帶著幾分惶恐,也帶著幾分無助,突然,前面兩條人影憑空出現,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瀟灑、身著柔順的長袍,女的身材如魔鬼,豐滿而性感的身材直截了當地暴露,但一張面孔有若仙子,他們兩人就像是從柔弱的小草叢中突然站起,面對挾勁風而來的千軍萬馬,兩人神態冷靜,甚至有幾分淡然,靜靜地站立原地,男人手中甚至還有一朵殘花,在他手裡輕輕地轉動。 戰馬不停,飛奔而至,眼看就要將這兩人踩在泥土之中,最前面的一排戰馬突然同時停下,馬兒前蹄高高揚起,帶起的狂風將兩人頭髮揚起,衣袂飄飛中,兩人居然面不改色! 「何人擋道?」四個字沉聲而出,是正中間的一名中年大漢,一身黑甲暗黑無光,粗糙的大手中是一把同樣粗糙的大劍,大劍也同樣沒有光華,但粗糙的劍身之中隱隱有血光射出,這不是裝飾用的長劍,而是殺人的劍! 四個字一出,如春雷滾過大地,隨著春雷而來的就是暴風雨嗎?或許只是春風!周宇笑如春風:「各位匆匆忙忙去哪裡?」 他的聲音平和。玉倚絲都沒有理由動手。她覺得與他在一起時,自己有些習慣好像不改不太合適,太粗魯地不太好。顯得不上檔次,唯一地正確做法是將開局交給他,到需要出手問話的時候再問話。 中年人眉頭一皺:「你是何人?」他顯然不是習慣回答問題的人,最擅長地本事是問話,別人還不得不說的那種! 周宇太斯文,還來不及回答。中年漢子身邊有人搶先:「將軍,不用問了,這必是南方的奸細,拿下再問話!」他一雙眼睛看周宇的時候充滿厭惡,但看玉倚絲的時候卻如一匹餓狼,說到拿下,他肥厚的嘴唇還用一條巨大地舌頭舔一舔! 「是的!」周宇微笑:「我們正是南方的軍士,你們可是要去攻打京城?」 「原來真的是!」中年將軍哈哈狂笑:「很好!很好!本將軍正是攻打京城而去。你們莫非是想阻攔?」 所有人全都笑了,軍人的笑聲本應該豪邁,但他們的笑容中有一種不太和諧的意思,或許是玉倚絲的原因。因為她地存在,對這兩人的處置想必已經有了一個共識。中年人一句話印證了這個說法:「將這男人殺了,女的留下!」 周宇手揚起,正要前行的軍隊突然停下,劍師地長劍在手,但他們猜錯了,這個男人並沒有出手的意思,而是抓頭,轉向身邊地美女笑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玉倚絲,我就不服了,他們居然看得出來你是女的!」 玉倚絲怒火中燒:「你想改變主意嗎?我們先打一場再說?」曾幾何時,她對這話極度不滿意! 周宇搖頭:「和你打沒什麼意思,還是賭一賭為好,你喜歡賭博,我陪你賭一場!」 玉倚絲怒火全沒了:「賭什麼?」 「我賭只需要片刻的時間,他們就不會將你看作美女!」 玉倚絲不怒了,淡淡地說:「這不用賭!他們只需要片刻就全得死,死人看誰都不像美女!」呼地一聲,她的人影突然不見,挾著狂風而過,面前的十餘匹馬突然一齊翻倒,第一聲慘叫傳來之時,後面的隊伍已經大亂,玉倚絲早就不知道殺向了哪一個角落。 中年將軍身經百戰,本是一名大劍師身份,手中一把大劍不知要了多少人性命,也不知斬殺過多少魔獸,平生歷險是家常便飯,見的奇人異事也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但這一刻,他完全呆了,這個美女身子只一動,就從視線中消失,而自己的一千大軍居然亂成一團,他自己的馬也翻倒,但大劍師自然不同凡響,在空中一翻身,馬兒還沒有落地,他的人已在空中大轉身,穩穩站定,剛剛站定,耳邊有一個 來:「我和你也賭一場……」 賭?大劍師長劍霍然一回,長長的劍芒劃過身邊,到地下去賭吧! 但長劍劃過,劃在虛空之中,耳邊的聲音依然響起:「我賭你們一千人過不了我們這一關!而且你輸定了!」 大劍師長劍劍芒閃爍,但根本沒有下手的目標,因為面前的年輕男人也不見了,而自己帶來的部隊就像雜草一般地被割下! 「散開!」中年將軍大喝道:「分開拒敵!」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隊伍擠得密密麻麻,殺來殺去全都是自己人,又如何逃避如此快速的攻擊? 散開!部隊在忠實地執行他的指令,但遺憾的是執行命令略有偏差,他們大多是身體散開,而且方式要麼是兩隻眼睛以眉心作為中心線散開、要麼是上下身以腰部作為中心線散開,一瞬間的時間,草原中慘叫連連,被斬成兩截的人發出的喊叫簡直不是人聽的,雖然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但聽到如此慘不可聞的叫聲,也一樣心底收縮,眼皮發抖,這是兩個什麼人?為什麼如此厲害?大劍師身手高,眼神也敏銳,但他沒辦法看到兩個人中任何一個的身影,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最少是劍聖級別!不,劍聖在單獨行動中可以達到讓他看不清的速度,但在殺敵之時絕不可能,大劍聖!最少也是大劍聖! 天啊,情報完全錯了,大陸有兩名年輕的大劍聖!這怎麼可能? 驚訝只持續片刻,接著是恐懼!因為稍微一驚訝,中年人突然發現自己的部隊少了一半!眼睛一花,前面並排的十餘人同時倒下,都是頭先落地,很好,又多了一樣「散開」的方式,以頸部為中心線,頭與肩膀分開!相比較腰斬而言,這是比較人性化的操作! 「合圍!合圍!」中年人嘶聲狂叫,隊伍在合圍,這時亂成一團,唯聲是從,他們根本看不清敵人的身影,合圍只是執行命令,也是保命的方式,自然談不上殺敵,一合圍,戰場中心沒有人,但外圍的兄弟又開始倒下,中年人額頭冷汗如雨:「殺敵!殺敵!」 — 所有人持劍茫然不知所措,殺敵?將軍的指令好奇怪,有敵人嗎?根本看不見!眼前青色的火焰一閃而過,數百人就像是烈火中的洋蔥,片刻間外皮變成灰燼,外皮一去,裡面的中皮成外皮,只一瞬間時間,伴隨著一聲長笑,眼前火光大盛,慢慢消失,場中只站著三個人,周宇、玉倚絲和那個將軍! 將軍長劍在手,劍芒吞吐,直指周宇,但劍尖光芒閃爍,就像河水中的燈光:「你……你是什麼人?」他的聲音也顫抖而嘶啞,不到一盞茶時間,一千大軍灰飛煙滅,這簡直如同是一個夢,一個最殘酷、最可怕的惡夢! 面對對方隨時都可能刺出的劍芒,周宇悠然道:「能告訴我嗎?黑暗魔君是否在冰城之中?」 「魔君?魔君?」中年人喃喃自語,突然抬頭:「你是……周宇!」這聲音好大,簡直是吶喊!充滿驚恐也充滿不信,這就是挫敗幾次攻城的那個人?自己居然能遇到這個神人,是幸運嗎?不,是最大的不幸!莫非是昨天晚上強姦並殺害一個小女孩讓上天憤怒了,才遇上他? 周宇笑了:「猜對了!」一指玉倚絲:「如果你能猜到這個美女是誰,我真的服了你!」 「美女?」中年人狂笑:「她是魔鬼!惡魔!」他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話,眼淚都笑出來了,流了滿臉! 玉倚絲臉上有得意的笑容,魔鬼的稱呼本來就是對敵手最高的評價! 周宇也笑了:「很好!我賭贏了,我說了她不是美女的……只是你的評價錯了,她是美麗的仙女!」 聽到前面半句,玉倚絲柳眉倒豎,但周宇後半句一出,玉倚絲怒氣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眼,狠狠地瞪他! 「不管你們是誰,敢去冰城就是送死!」中年人長吸一口氣:「魔君會殺了你們……讓你們死得比我們更痛苦一萬倍!」手一抬,突然按在胸前,他的身體猛地一震,居然就此不動。    正文 第273章投其所好,賭! ------------------------ 宇愣住,玉倚絲也愣住,在大陸之上,還很少有人會如人沒什麼關係,打不過修為高的人,坦然認輸並不影響自己的名節,甚至投降也沒什麼,但他居然自殺了,而且不是用劍來自殺,中年人倒下了,一倒下手慢慢移開,胸前插著一把黑色的短刀,直沒至柄。 這黑色短刀形狀怪異,刀柄之處是一個造型古怪的人頭,刀一插入他的心口,黑色的血液從刀柄人口中冒出,更增三分詭異! 「他為什麼要自殺?」玉倚絲皺眉道:「莫非是黑暗魔君的控制之法?」對黑暗魔法,玉倚絲談不上精通,但多少也懂點,作為龍神一系的傳人,她對黑暗魔君有所瞭解,但遺憾的是,這瞭解還太膚淺,因為她本來就沒有將黑暗魔君當作對手,人家都死三百年了,她再怎麼無聊也不會將一個死了三百年,而且屍骨當時就成灰的人當作對手!沒有當作敵手,她就談不上有過多的研究,對黑暗魔君的認知只停留在傳說之上,這傳說三百年來轉了無數道彎,早已面目全非。 「不知道!」周宇挺老實:「對黑暗魔君的瞭解,你在我之上!」 「你居然也能謙虛一回,真難得!」玉倚絲沒好氣地說:「有個問題要請教你!」 「請講!」周宇受寵若驚:「我知道的不多!」 「這件事情你一定知道!」玉倚絲淡淡地說:「我既然都不像女人了,為什麼要在餘光島上比賽捉蛇?如果萬一我們中的哪一個被蛇咬了,我們兩個大男人怎麼辦呢?」 比賽捉蛇?周宇老臉微微發紅:「誤會!誤會!我不知道那個島上有這麼奇怪的蛇……」 玉倚絲點頭:「也許是地!我就說你這人雖然好色而且無恥。但應該也只是對女人無恥好色才對。用到不像女人地人身上想必另有原因,回去後我與那些美女們分析一下,說不定可以找到答案……」 周宇在搓手。這個問題不宜探討,他目前雖然女人比較多,但美女們可以原諒,原因無他,他比較討女人喜歡,女人喜歡上了。他不忍心讓女人傷心,於是,姐妹們一個接一個地就成了,如果這番話一說,估計美女們的印象得集體改觀,原來你是如此惡毒的老流氓,根本是為了女人無所不用其極,弄不好。輕揚舞都得將她地失身歸結到他的有心為之,被動應付美女的喜歡,從而接納美女可以是男人的善良,不忍心美女傷心(這個理由可以哄一哄鶯語兒)。但主動出擊,而設下妙計就不這麼簡單了。除了「無恥與好色」之外,周宇也找不到理由。幸好前面蹄聲震耳,周宇抬頭:「前面又有大軍來了,這或許就是我們的答案!」 玉倚絲目光從他尷尬的臉上移開:「什麼答案?」她正在就某個答案揣摩他地尷尬,萬萬想不到這答案會與這大軍有關係,頭腦中暫時沒轉過彎來。 周宇說:「我們可以肯定這一千人不會是攻擊京城的主力,現在主力應該出現了!」比較正統的答案,與風花雪月完全無關!他們說的根本就是兩個答案。 玉倚絲目光落在遠方,緩緩點頭:「這次我倒真的可以和你賭一賭!」 「賭什麼?」 玉倚絲說:「我賭我們擋不住敵人的進攻!」這支部隊雖然只從前面山邊繞過來一小截,但光是這一小截就足有數萬之眾,遙遠的山後面還煙塵滾滾,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她與他的極限應該已經試過,無非就是兩萬人左右,這支部隊最少也有五萬開外,絕非兩人所能擋,哪怕他們殺他一兩萬,依然會有數萬人衝破他們地封鎖線,而直達京城,雖然兩人擋不住,但京城也有大批人馬,沒有人將希望完全寄托在他們身上,玉倚絲雖然打算賭,也打算贏,但她不氣餒,兩個人擋不住數萬大軍絕對不丟面子,無論她們身份是什麼都一樣。 周宇目光閃動:「賭注是什麼呢?」 「賭注?」玉倚絲輕輕一笑:「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周宇笑了:「如果我說要你……」 玉倚絲臉騰地紅了,直奔主題嗎?但周宇的話沒有完:「……在回去的時候,陪我玩一個遊戲,你願意嗎?」 玉倚絲目光閃動,玩遊戲?這個男人能有什麼好遊戲玩?無非就是打她的主意!很好,且看誰玩得過誰?何況這根本就是一個 地賭局,玉倚絲點頭認可:「我答應了!如果你輸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周宇很好說話。 — 這好像並不公平,他輸了需要付出對方開出的任何價碼,這代價估計和將整個人一把押上沒什麼區別,而他贏了,只需要美女陪他玩一場遊戲,幸好他設計地遊戲方案也和將美女和身押上差不多!有些話是不需要明說的,肉已經在鍋裡,有時候只需要劃上一根火柴就能煮出香味來,這個遊戲就是那根將生肉煮成美味佳餚的火柴嗎?在周宇的字典中,是! 「如果你輸了,我要小雪做我的坐騎!」玉倚絲笑得像一隻小狐狸,成功地偷到了小母雞的那種! 周宇久久地瞪著她,對方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也瞪他,毫不相讓! 「反悔好像來不及了!」幾個字從她小嘴中而出,美妙而動聽。 「我沒打算反悔!」周宇苦笑:「只有兩個感慨!」 「說來聽聽!」想到即將到手的座騎,玉倚絲心情不錯。 「第一,我為小雪感覺慶幸,能夠得到姑娘的青睞,真的不容易,它比……比人還有辦法!」這微微的停頓或許說的是「比我周某人還有辦法!」 玉倚絲眼睛睞成了一條縫,笑得動人,還頗有點在她臉上輕易找不著的感覺:可愛!「第二個感慨呢?」 周宇伸出二根指頭:「第二個感慨是:你的計劃不錯,但你未必能贏!」 玉倚絲眼睛睜大了:「你真的打算出手阻止他們?」 點頭! 「你希望我幫你殺多少?一萬以下可以說話,但超過一萬我就不幫你了!雖然是賭博,但我不佔你便宜……」她的意思或許是說她會盡心盡力去殺敵,決不會因為賭博而人為改變結局。 周宇笑了:「我不要你殺敵,只希望你能做到一點:在我出手之時,你不要在我背後搗蛋!」 玉倚絲眼睛瞪得溜圓:「你要一個人出手?」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周宇目光搜索四周。 「什麼又是又不是?」玉倚絲眼睛也在四處搜尋:「要找趁手的後器嗎?那邊有一棵大樹,如果你能用這棵大樹作兵器的話,估計肯定能成!」話雖然說得認真,但臉上沒有半分認真的意思,嘴角還帶著笑容,這棵大樹是北方特有的大樹,高達數十丈開外,兩個人合圍都抱不了,如果能夠用這棵作兵器,一掃之下絕對是數以上千,但也絕對沒有人能拿得動。 周宇笑了:「我兵器已經有了,現在在尋找合作夥伴!雖然看起來不太多,但想必也夠用了!」 玉倚絲愣住,在她發愣之時,周宇手一抬,掌中是一管玉笛,玉龍笛! 她恍然大悟:「笛聲制敵?又是以對方魔獸來攻擊對方?」 沒有回答,周宇玉笛橫在嘴邊,耳邊還有玉倚絲憤憤不平的聲音:「老一套,你就不能換個新鮮花樣?」她本來早就應該猜到他的方法的,但她沒有猜到,原因只有一點,這裡太空曠,笛聲在狹窄之地才能起作用,在這麼空曠之地能起什麼作用?但他既然拿出來了,自然會有把握,不好了,這個賭有輸的危險,小姑娘有了危機意識! 周宇笛子暫時離開唇邊,微微一笑:「我保證會有新鮮花樣!」 「好!這可是你說的!」玉倚絲叫道:「如果玩不出新花樣,算你輸!」這好像不太講道理,但女人就有資格不講理! 笛聲起,悠然而宛轉,帶著一種顫音,雖然不響,但聲聞十里開外,前面的大部隊正在急行軍,絕沒把這異常的笛聲放在心中,這笛聲也不是武器,不可能殺敵的,但玉倚絲有了驚訝的發現,這笛聲古怪,聽起來似乎是從遙遠的山邊傳來,但明明就在身邊,還有更怪的,笛聲一起,她身邊的草叢中突然飛起幾隻蝴蝶,在空中盤旋打轉。 蝴蝶一起,草叢亂動,一條蛇突然從土中竄出,玉倚絲腳一抬,這條蛇飛出十丈外,遠遠逃跑,這條蛇一跑,後面草叢中突然熱鬧起來,無數的蛇類鑽出草叢,所有的飛蟲都飛出草叢,其中有普通的品種,也有一些小型魔獸,片刻的時間,前面灰濛濛一片,再也看不清前方的大軍。    正文 第274章血笛迷魂 ------------------------ 這些小蟲子能夠抵擋對方的大軍?」玉倚絲在旁邊潑 省力氣吧,還是給京城的守軍留點事做。」 沒有回答,笛聲依然悠揚,沒有任何霸氣,彷彿只是將大地的生物從睡夢中喚醒,就像一個母親喚醒自己貪睡的孩子,溫柔而又堅定,一遍遍地呼喚,天地間的生物慢慢多了起來,開始是小蟲子,後來有了蛇類,再後來有了各種小型魔獸,沒有殺傷力的魔獸第一時間被喚醒,開始也只是這一片天地,但後來笛聲在延伸,天上有了飛鳥的蹤跡,遠方森林肉眼可見之處,叢林亂飛,一片嘈雜。 前面的獸人大軍已驚,因為晴朗的天空突然變得一片迷濛,寂靜的叢林突然一片嘈雜,草叢中群蟲飛舞,都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但他們缺乏相應的危機意識,這溫柔的笛聲清晰入耳,傳遍大軍之中,沒有人能從笛聲中聽出殺機,不過,他們很快就有了危機,因為他們座下的魔獸也開始變得異常,站在原地不動,任它背上的主人如何下令,都不動分毫。 調遣之令已下達,蟲獸混合大軍各就各位,突然,笛聲一變,從溫柔的呼喚轉成威嚴的覆蓋,雖然笛聲低沉,但依然覆蓋大軍所在的方 位,玉倚絲目光中有了驚訝,也有了興奮,大風四起,吹不散樂曲,地域的寬廣也驅散不了樂曲,這片樂曲如水如潮,籠罩了四方的空間,她只覺得心中充滿戰鬥意識。也有一種面對族長恭聽指令的肅穆。連她都如此,別人又如何? 獸人在低吼,魔獸在低吼。在低吼地同時,同肢抓地,腰躬背陷,瘋狂就在一瞬間! 笛聲再變,一縷尖銳地音調直入雲中,在音調一出之際。他的白玉笛頂端如一縷鮮血噴出,剎那間染紅了白玉笛,玉笛成為血笛,血色還在流動,如一條血龍在玉笛的幾孔間往來穿梭,越來越快! 前面灰塵四起,殺聲大作,就像一顆威力強勁地炸彈陡然爆炸。所有人、所有生物全都在一瞬間被攪入戰場之中,魔獸在嘶,獸人在吼,天上的飛鳥穿空。以身體射向下方,根本不顧慮下面高高舉起的長矛利劍。草叢中蛇類、小蟲子從草叢中傾巢而出,根本不管前方是烈焰還是堅盾,也不顧自身與敵手的體積存在多少差距,天地已瘋狂、萬物都已瘋狂,玉倚絲嘴巴張得大大的,她也有一種強烈的意識,直接投身於對方戰場之中,殺他一萬兩萬人! 但這是笛聲地玄機!玉倚絲微微閉上雙目,龍神鬥氣一運,澎湃的熱血慢慢平息,等她重新張開雙眼之是,大軍已掩近,瘋狂的殺戮就在眼前,一頭飛虎身上全都是各種小蟲子,基本上分不清是什麼顏色,也許是笛聲的威力,也許是這些小蟲子叮咬讓它發狂,飛撲而下,將自己背上的魔法師通地一聲摔在地上,自己一爪將另一頭飛虎背上的魔法師撕成兩半,下面十幾根長矛指出,飛虎全身穿孔,但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利爪揮下,又是三名獸人送命…… 玉倚絲終於變色,剛剛平息的殺戮又再次喚醒,身子一動,直衝而前,衝向前面正在瘋狂拚殺的混亂之中,突然身前黑影一晃,一條高大地人影站在面前,擋住去路,沒有聲音,因為這黑影雙手不閒,唇邊血笛血霧大盛,宛若一條血龍在往來流竄,玉倚絲一愣之下,立刻明白,雙手一揮,將最近的十餘人切成兩半,身影一晃,竄到周宇的後方,將後面的兩頭魔獸殺掉,以周宇為中心,她在維護,本來在大戰之中,陷入敵人地重重圍困之中,所有人應該都以這兩個人為目標,但情況並不是這樣,這只是一場沒有目標的混戰,雖然玉倚絲殺了幾十人,但這些獸人與魔獸並沒有迫近,反而與她離得更遠,這時候,所有人思維全部混亂,沒有敵我之分,只有生存意識,玉倚絲地身手遠比魔獸厲害,殺她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所有人、魔獸都寧願選擇別的對手去殺開一條血路。 天空風雲變色,大地在呻吟,草叢用柔嫩的身軀迎接從天而降的熱血,獸人、魔獸都用自己的身軀迎接不知來自何方的攻擊,倒 軀又成了小魔獸、蟲子的攻擊目標和食物,偌大的草 是混亂一片,最安靜的一小塊當數周宇與玉倚絲所在的方位,這一方位方圓十丈內沒有魔獸、蟲子和獸人,他的功力已完全發揮,對魔獸已形成深度催眠,對獸人也一樣,沒有人敢靠近他半步,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格局,明明是無數敵人圍困,但沒有人對這個製造事端的人出 手,反而都在自相殘殺,不光是人獸大戰,到後來,人與人、獸與獸都展開了一場混戰,身邊的全都是敵人,都是殺戮的對象…… 太陽慢慢西下,草原上的斜陽露出了血紅的恐怖面目,晚風吹過,入鼻全是血腥,地上到處都是屍體,沒有完整的,四肢分離的還算是形象比較好的,多數只剩下一具骷髏,草叢中的各種蟲子的威力也顯露出來了,分解屍體的方式與速度讓玉倚絲一陣陣噁心,她的臉色變得慘 白,她都沒想過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天。 站立的人越來越少,十萬大軍有七萬多人參與了這場混戰,參與了的沒有人能完整無缺,另外三萬人沒有轉過山腳,努力壓制自己的魔 獸,也與偶爾進入的魔獸激烈廝殺,傷亡一樣慘重,足有近萬人受傷,數千人死亡,沒有人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但也沒有人敢再進入這塊區域半步,魔鬼!這片區域裡有惡魔出現,足以讓任何踏上這片土地的人變得瘋狂! 不知何時,這兩萬餘人悄悄後退,終於脫離了笛聲的控制區,個個大汗淋漓,全身虛脫。 星光滿天,周宇笛聲一收,目光在星光下充滿疲倦,向身邊之人只說了四個字:「帶我離開!」 — 玉倚絲手一伸,抱住他的腰,身形一展,如一縷輕煙,穿過依然沒有恢復神智的混亂人群,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兩人離開十幾分鐘之 後,這一片天空才恢復平靜,小蟲子的屍體鋪滿草叢,剩下的重新鑽進草叢,蛇類飛速逃離,魔獸艱難站立,獸人茫然不知所措,可憐七萬大軍,到現在只剩下一萬不到,更可憐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事,魔鬼!這一樣是他們的感覺,剛才還在生死相拼的近萬人攜手而 回,艱難地退回山後,與大部隊會合,嘈雜重起,自然是在討論剛才的離奇傷亡,但聲音低沉,唯恐將惡魔重新喚醒…… 周宇滿意地閉上眼睛,體會這極難得的待遇,既然抱這個女子她有意見,讓這個女子自己來抱他不會有問題吧?經過上次在京城笛聲制 敵,他的控制力已大幅度提升,今天雖然範圍廣,但時間較短,並沒有突破極限,九轉神功稍一運轉,功力恢復如初,雖然功力已復,但他並不反對在美女懷抱中多「無力」一會! 龍族女子功力的確不是蓋的,她抱著自己這一米八的身軀,居然輕鬆無比,腳步都看不出有任何的震動,唯一有震動的東西是她前胸的兩個寶貝,顫巍巍的,看得周宇好不心動,簡直忍不住要咬上一口,當 然,他沒忘記自己是一個無力、虛脫的人,只能將腦袋盡量靠近這兩個小寶貝,還得是一種有意無意的方式! 靠近了,好香!好溫暖,除了處女的香氣之外,好像還有一種獨特的氣息,或者是一種感覺:與他的仙修能量極親近的感覺,靠近她的身子,他覺得自己體內的仙修能量在歡呼雀躍,好像遇到一個故人一般,這是怎麼回事? 玉倚絲在星光下大步趕往叢林,她沒想太多,或許只有微微的心 疼,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心疼!他累了,上次在京城守衛戰中,他也是一模一樣的施展絕世身手,用奇特而奇妙的笛聲制服了上萬飛虎、魔鷹,那次他也累倒了,當時他是在眾女的包圍中慢慢甦醒,但今天不一樣,今天只有她一個人在他身邊,陪著他慢慢恢復,這種感覺也是第一次,第一次與一個陌生男人深夜安靜地獨處,第一次等待一個男人從睡夢中醒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平靜而安逸的面 孔。    正文 第275章誰又在幹壞事? ------------------------ 躺在她的懷裡,就像一個熟睡的大男孩,沒有面對強也沒有嬉皮笑臉的無賴,只是一個俊逸得讓人心動的男孩,看著這微微閉上的眼睛,玉倚絲心中一絲溫柔悄悄浮現,為什麼在他面前,自己變得不像是一個龍族公主了呢? 不再具有高高在上的資格,因為他一出現,所有的風頭全都屬於他,連自己都無法搶佔,與他在一起,她賭博總是輸,簡直沒有贏的可能,這樣的男人她應該恨的,或者應該視為敵手殺之,但她為什麼會有一種溫馨的感覺?有一種震撼的感覺?就算輸給他,她也沒有沮喪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新奇的快感? 身體也有一種快感!這快感來自何處?玉倚絲低頭一看,臉上紅暈騰地升起,這個傢伙什麼時候將臉貼在自己胸前了?而且嘴唇還貼在自己的左邊寶貝上,她向來不喜歡穿厚衣服的,這薄薄的輕衫有一塊濕潤,是他的唇! 天啊!這不對!按自己抱著他的角度,他的頭應該是後仰的,但現在他的頭卻是上躬的,明顯頸部有力,頸部有力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有如此針對性,嘴唇不落在別處,偏偏…… 通地一聲,陷入快感之中的周宇只覺得身子一沉,與大地親密接觸,摔了一個結實之餘,眼睛不由自主地張開,頗有不懂之意,但他很快懂了,面前的玉倚絲杏眼圓睜,右手指著他的臉,臉上的紅暈極明顯。聲音又羞又怒:「你……你……」 至於「你什麼」。誰做地壞事誰自然心裡明白! 「你什麼?」地上地周宇一翻身而起,動作瀟灑自然:「謝謝姑娘帶我離開,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一回!」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好了,本來面目恢復! 玉倚絲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紅暈無影無蹤,淡淡地說:「是嗎?我可以先問一個問題嗎?」 「可以!」 玉倚絲掃他一眼:「下次如果我受傷,需要你帶我離開,不知道我醒來時。身上地衣服會在什麼地方?」 好重的疑心啊,周宇愣住:「估計還在你的身上!……需要治療傷勢的除外!」 有一個除外就一切都有可能!玉倚絲微微點頭:「謝謝,我想我知道與你在一起的基本戰鬥準則了!」 周宇不懂:「什麼準則?」 「我的準則很簡單!」玉倚絲淡淡地說:「就是最大限度保證自己不受傷,以免給了你這個難得地機會,你自己當然知道,這樣的機會很難得!」 周宇點頭:「真的很難得!你全身刀槍不入,要想受傷還真不容易……」 玉倚絲認真地說:「你的虛空之劍可以傷害我,或者你可以考慮在某個合適的時機在我背後來一劍……然後再帶我離開治傷。這樣不就一切都成了嗎?」 周宇睜大眼睛:「不!如此千嬌百媚的姑娘我哪捨得傷害?」 「你錯了!」玉倚絲說:「我不是千嬌百媚的姑娘,甚至連女人都不是!……順便問一句,你的那些女人是不是都是通過這種無恥地方式勾引的?對這一點,我還是有一定的興趣的!」 周宇沉默。看來是有羞愧!玉倚絲暗暗點頭,良久才說:「要女人喜歡不是用一些小手段地。你既然知道錯了,我也不多怪你,不用過於自責,以後注意點!」 周宇抬頭:「自責?我沒有!」 玉倚絲愣住,他臉上的神色或許真地沒有,但為什麼沉默呢?周宇有解釋:「我要告訴你的是,她們都很快樂!……另外我也順便告訴你一句,你用詞不太合適,這不叫勾引,叫相愛!」 「好了,我們之間不適宜討論這個!」玉倚絲臉上有紅霞輕輕掠過:「今天我好像輸了!」 周宇眉飛色舞。 玉倚絲橫他一眼:「不過,我們的賭注是阻擋他們的進程,如果他們依然選擇進攻京城,哪怕人數折損大半,你依然是輸!……所以,這個結果需要等待,等到明天,他們如果進攻路線沒有改變,你才算贏,否則,你還是輸!」 周宇眼睛裡光芒閃爍,沒有說話,是的,他們的賭注本來就存在問題,阻擋進程與殺敵是不能劃等號的。 玉倚絲微笑:「我好像提醒早了一點,你是否要在深夜之中再高歌一曲?」 周宇笑了:「你以為 在意輸贏?其實我們的賭並不公平!」 — 「什麼地方不公平?」玉倚絲眼光也閃爍。 「就算我贏了,我們的約定也只是回去的時候陪你做一個遊戲,但我們並沒有約定遊戲是什麼,對嗎?」 「對!」玉倚絲笑了:「現在明確已經遲了!」 周宇笑道:「這個遊戲甚至可以由你來制定規則,將我狠狠捉弄一通都可以做到的,以姑娘的聰明不難想出來這樣的方案!」 玉倚絲咯咯嬌笑:「你高估我了,我還真的沒想到,你提醒得真對……所以,聰明的人還是你!」 「所以,我贏了比輸了還慘!」周宇悠然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贏?」 玉倚絲愣住:「你想輸?」 周宇仰面躺在草叢上,悠然自得地說:「偶爾輸一次又有什麼要緊?」 玉倚絲笑容慢慢從嘴角浮現:「但你願意放棄小雪嗎?她可是你最好的寵物!」 周宇微微搖頭:「小雪也是一條生命,是這個世界的獨特生命,她或許並不願意成為某個人的寵物,既然你如此喜歡她,我為何不能讓她跟在喜歡她的人身邊,當然,我也知道她喜歡跟在你的身邊!」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對寵物向來視為女孩子的專利,大男人是不需要寵物的,至於依靠寵物的強大力量,他更不需要,因為他的能力已到了不需要任何幫助的境界。 玉倚絲臉上重新泛起了紅暈,他是真的願意將小雪送給她了,上次只是借用,但這次是相送!她也在草地上坐下,歪著腦袋說:「賭就有賭的規則,如果你輸了,才能給我小雪,否則,我得好好想想遊戲規則了!」 「不用想了!」周宇微笑:「你贏了!」 「為什麼?」玉倚絲湊近。 「因為我已經聽到了前進的號角!」周宇閉上眼睛:「他們已經出發,目標是南方!」 玉倚絲站起,是的,她也聽到了大部隊行軍的聲音,他們真的沒有放棄,哪怕只剩下三萬殘兵,依然在進發!好頑固的軍隊! 「你不想辦法再阻止一回?」她輕輕回頭,目光閃爍,也不知是贊成還是反對。 周宇悠然道:「你也說過了,京城守衛總得有點事做,相信三萬獸人部隊只夠他們半天殺的!」 玉倚絲點頭,耳邊傳來他悠然的聲音:「深夜之中高歌一曲也是風雅之事,但我更願意是對著美女吹上一曲纏綿之笛……遺憾的是,知音難求啊!」眼前這個美女根本不喜歡笛聲,甚至老是頑固地將笛聲與歌聲混為一團,自然不是音樂的知音! 玉倚絲根本沒有看他,好像也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調侃,好久才回頭:「大部隊過去了,兌現賭注!」手掌心朝上,直伸到周宇的面前。 周宇眼睛沒有睜開,但嘴角有了笑容:「你確定現在就要?」 「現在就要!」 「你帶著這一塊金字招牌去敵人的大本營?」 是的!帶著一條殺氣騰騰的小白龍去冰原,自然是來戰鬥的,是來找麻煩的,用得著如此招搖嗎?玉倚絲笑了:「別以為只有你……的女人才有儲物戒指,我的戒指一樣可以收藏活物!」 周宇眼睛睜大,失聲道:「你的也能?」 玉倚絲得意洋洋:「龍神戒的神妙之處遠非儲物戒指所能比,裡面的空間更大!而且有了生……有了特殊處理之後,可以儲存活物!」 有了生……生什麼?周宇沉吟半響,突然笑了:「生息之花,是吧?」 玉倚絲愣住,這是一個秘密,她以為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周宇笑道:「那天海邊你的收穫好像不小,輕揚舞用儲物戒指裝生息花,鶯語兒用手接,但你的戒指運用手法遠非她們所能比,不動聲色之中,收穫比誰都大!」 玉倚絲臉紅了:「你送出來的東西,我不能揀啊?」這又是一個秘密,她一樣以為他不知道,作為龍族公主,身份高貴無比,自然不能貪圖別人的東西,但漫天的生息之花從天而降,不裝起來她會感覺相當……相當對不起人,悄悄收藏之後,她驚喜地發現,自己的龍神戒有了儲存活物的功能。    正文 第276章 暗黑兵團 ------------------------ 可以!」周宇歎息:「但我可要提醒你,小雪還只是它與鶯語兒沒什麼區別,都喜歡吃花的,要是它將生息之花吃光了,可就是一條死龍了!」 玉倚絲臉色變了,這一點她沒有想到,她只想到這生息之花可以讓活物儲存,但沒考慮過活物會吃花!這條小龍她是知道的,那天在海上張開大嘴的樣子還在頭腦中徘徊,怎麼辦呢? 周宇淡淡一笑:「不知你的龍神戒中是否有土壤!」 點頭!玉倚絲說:「這很容易!」是的,土壤隨處都有,收入戒指中還不容易? 周宇笑道:「要我送你幾棵生息之花的花樹嗎?有了樹根,生息之花才是真正的生生不息!」 玉倚絲喜笑顏開,但很快就有了猶豫:「我……我再和你賭一場……賭生息之花的花樹!」擺明了不要他的施捨,需要什麼東西直接賭就行,賭博贏來的東西才是正當名分的,不帶感情色彩的,也避免口實的…… 「很好!」周宇說:「你猜我肚子餓不餓?」 「餓!」玉倚絲隨口應道:「你想……」她本來要問他是否打算吃點什麼再賭的,但周宇打斷她的話:「你贏了,我的確餓了!……生息之花的花樹可以給你一百棵!」 玉倚絲目瞪口呆,這句話就是賭?她贏了?片刻的時間就贏了?以前想盡千方百計想贏,總是輸,但這次根本想都沒想到是賭博。偏偏贏了! 一百棵生息之花的花樹在龍神戒中排成排。這個巨大的空間頓時嫣紅一片,小雪在花叢間輕快地飛掠,好奇地打量這個新家。玉倚絲臉上也嫣紅一片,轉向周宇:「你根本是想輸,為什麼?」 「小雪都送……不,是輸給你了,就好像一個出嫁地新娘,我總得給她準備一點陪嫁地嫁妝吧?」 玉倚絲臉上笑容瀰漫:「真好。我有了一位新娘子!……說吧,想吃點什麼?我今天心情特別好,甚至都願意為你做一頓晚餐!」 周宇搖頭:「你的龍神戒有了生息之花之後,估計儲存的肉是臭地,還是我來給你準備吧!」 玉倚絲苦笑:「你好像什麼都知道!」這一點的確是龍神戒新的變化,儲存功能減弱,以前儲存肉食可以永久儲存,但現在只能儲存幾天。需要隨時更換,好在以她的功力,想取得任何魔獸的肉都是輕而易舉,目前龍神戒中的肉才換兩天。還是比較新鮮地。 周宇微微一笑:「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 同一類人?玉倚絲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觸動,輕聲說:「是哪一類人呢?」 「都是有點秘密、有點孤獨的人!」兩人目光相對。頓時有了一種感覺,知音!是的,他們的確是這樣的人,在世人眼中,他們是高高在上的神,但他們也是人,一樣有人的七情六慾,正因為在茫茫人海之中,無法找到第二個可以與他們相當的人,才會有一種孤獨感,但現在,他們覺得找到了! 周宇手伸出,掌心是兩大塊肉,狼王肉!他在微笑:「本來我還有更美味地肉的,但我不知道你是否喜歡!」 玉倚絲輕輕搖頭:「我只是龍族之人,龍肉我自己都吃!」不需要明說,但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有龍肉,但顧慮到她是龍族之人,不便於拿出來,這細心的舉動,讓她心裡有了另一種感覺:感動!看不出來這個嬉皮笑臉,整天沒有半點正形地男人會是一個如此替他人著想的人,他地心思有時細如頭髮! 「這就好!」周宇微笑:「拘束本就我的大不喜,看來我們的共同點又多了一樣!」 吃完肉,兩人靜靜地躺在草叢中,身邊的蟲子鑽來鑽去,突破不了他們的護體功法,這或許又是另一個共同點,而兩人久久無眠,靜靜地看著浩渺的天空,這或許也是他們的共同點! 「周宇!」一個聲音輕輕飄來:「你說人一生真的得找……一個伴侶嗎?」 「這未必!」周宇說:「有的人習慣一生獨來獨往,但我覺得不管身手有多高,人的心還是普通人的心態!」 「但如何讓自己的心變得普通呢?」玉倚絲幽幽地說:「在盤龍島上,我父親、眾位長老都告訴我,你是龍神選擇的傳人,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不普通,是他們時刻告訴我的!……可我,我走近大陸,覺得自己真的……真的想變得普通!」 想變得普通,探討是否需要找一個伴侶的 在靜夜之中,這或許本來就是暗示,但周宇聽不出她情,這只能算是她的一種困惑在渲洩,在星光之下的思索。 身邊的男人近在咫尺,呼吸相聞,這樣靜靜地躺著對於玉倚絲而言也是頭一次,以前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在男人面前躺下,她應該是高高的站立,頭也昂得高高的,只能讓凡夫俗子以仰視的角度看一看她的身影,但現在,她沒有任何特殊地躺下,與身邊男人一樣地躺在地上。 得找一個伴侶嗎?這是她內心深處徘徊好久的問題,剛剛提出,她就臉紅了,這個問題真的不宜提出,但她說了,這一樣是突破,以前的她,極力逃避的是伴侶問題,龍神天命說穿了也是伴侶的問題,她費心費力只為打破龍神天命,逃避自己的出嫁,但現在,她的心悄悄偏離軌道,出嫁未必不好,只要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為什麼不嫁呢? 以自己的獨特身手,這世上沒有年輕人能打敗她,以她的眼界,也沒有人能入她的法眼,以她的神奇,任何男人看到她都只會仰視,而不敢有任何褻瀆,但與他一會,一切都不同,他沒有仰視她,而是平視,他能打敗她,這一切似乎都彰顯出一個人生軌跡:她如果要嫁人,只能嫁給眼前這個人,除了他,別人不符合她的條件! 但他能符合她的條件嗎?好色、無賴、沒個正形,這樣的標準別說是她,就連島上其他的女子都鄙視的,如果在以前,她見到一個肯定會像捏死螻蟻一樣地捏死,但現在,想到他的一些無賴與一些小計謀,甚至是調戲,她居然升不起半點生氣的感覺,而是心裡甜甜的,心也跳得分外地活躍,人真是太複雜了,有的時候,人的心態也真的會改變,這種離奇的感覺難道就是普通人的心態嗎?她不知道,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雖然她的身手已達神級境界,天下蒼生儘是螻蟻,但她的心還是一張白紙! 看向他的平靜面容,聆聽他的輕柔呼吸,玉倚絲只覺得叢林中的風兒是如此溫柔,溫柔得她想閉上眼睛,讓自己融入春風中醉一回…… 突然,這張平靜的面孔突然變了,變得警覺,眼睛睜開,面對玉倚絲的驚慌迴避,他也沒有慣有的嬉皮笑臉,而是唰地坐起:「情況不對!」 短短的四個字傳來,玉倚絲臉上的嬌羞、心中的複雜一掃而空,凝神而視前方,黑夜之中隱隱有風吹來,帶著一股寒意,還有一股殺氣,她緩緩點頭:「有人過來!」 「或許不是人!」周宇冷笑:「只有一些本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才有這種陰森的感覺!」 — 「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玉倚絲心微微一縮:「是什麼?」 周宇淡淡地說:「你可以自己看!」 身形一展,突然從草地上消失,出現在叢林邊緣,身邊風聲急響,玉倚絲站在他的身邊,兩人目光一齊落在前方,黑夜之中的草原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群……怪物,黑色的人影,但偏偏沒有活人的氣息,騎兵!這也是騎兵,騎的還是馬,但也不像是馬,因為這馬太瘦,簡直只剩下骨架——不,是真的只剩下骨架,骨頭與骨頭之間的縫隙還可以清晰地看到後面的黑影,馬背上也一樣是只剩下骨架的戰士,這的確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根本就是埋在地下經過了幾十年的黑色骨頭,但他們偏偏在動,而且兵士手中還提著大刀、長劍,這些刀劍倒是貨真價實,還有隱隱的寒光與劍芒。 骷髏兵,骷髏馬!在黑夜之中,無邊的夜色之下,這群黑色的骷髏兵團在行軍,無聲無息地行進,連草叢都沒有驚動! 「又是暗黑魔法!」玉倚絲皺眉:「我們去殺了他們!」暗黑魔法是京城最大的敵人,如果任由他們前往,只怕京城又是危機四伏,雖然有妮絲兒這個光明天使在,但玉倚絲始終對她缺乏信心。 「慢!」周宇伸手擋住,他的目光閃爍不定,好像在打什麼主意。 玉倚絲側身:「我看這些……怪物根本連耳朵都沒有,不可能聽你美妙的樂曲,毒蛇、魔獸也未必對他們有興趣,除了劍氣之外,又能用什麼辦法將他們送入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他想必是想繼續「高歌」一曲,但玉倚絲決不相信這樂曲能制服得了這些怪物。    正文 第277章 風捲殘雲 ------------------------ 光下,周宇的神色很奇怪,他的聲音也很奇怪:「這的應該回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但只怕劍氣未必能送他們回去。」 「劍氣不能送回去?」玉倚絲沒好氣地說:「莫非得敲鑼打鼓送他們上路?」身影一晃,突然從夜色中竄出,正面面對骷髏大軍的去向,與最前面的骷髏兵相隔不到十丈距離,黑夜之中悄無聲息移動的骷髏就是夜色下的鬼魂,一般人看到了最正確的做法無疑是趕快關好門窗,將自己的腦袋塞進被窩裡,就算發抖也得不發出聲的那種姿態,但對玉倚絲自然不適用,龍神之體,邪氣不侵,暗黑魔法雖然非她所長,但對她一樣無可奈何,她不害怕,天下間還沒有能讓她害怕的東西,未知的東西也一樣! 骷髏軍團雖然無聲無息,但移動的速度是驚人的,玉倚絲剛剛站定,一陣陰風吹過,無數的兵馬筆直地從她身上而過,骷髏或許根本沒有眼睛,只是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朝著一個既定的目標前進,路上有什麼不在他們考慮之中。 但玉倚絲又豈是任何人可以輕易過得去的?連周宇都不能說上就上,哪能由別人從她身上而過?手揮出,淡淡的星光中突然多了兩道明亮的閃電,閃電長達十丈,一圈一攪之下,到達她身邊的上百具骷髏人、骷髏馬突然不見了,空氣中只剩下一處虛空,玉倚絲長聲而笑:「周宇,他們去哪了?好像不需要敲鑼打鼓他們也可以上路的!」 身邊有人笑道:「你高興得太早了!」 玉倚絲又是雙手分殺。空氣中哧哧有聲。是骷髏解體的聲音,周宇地聲音夾雜在這勝利地聲音中是如此的不和諧,玉倚絲眉頭一皺。目光掃過,微微一驚,她身邊的骷髏地確不見了,但四周的空氣有了異常,好像有一股詭異的暗流在夜色中流動,這些詭異的空氣似有形、又似無形。說它無形是因為它們只是氣流,但說它有形卻是這些氣流是有形態的,在空中演繹出各種恐怖的形態,有地是一張巨大的嘴巴、有的是巨大的眼睛、有的乾脆是一雙詭異的手臂,嘴巴向她吞噬而來,眼睛妖異地翻轉,而手臂則毫無顧慮地射向她的胸前。 好個玉倚絲,雖驚不亂。雙手微微一抖,天空的氣流一分為二,嘴巴裂、眼睛開、手臂斷!不管是什麼東西,靠近她只有一個下場:分裂!但讓她更驚訝地是。這些陰森森的氣流雖然分開,但很快重新組合。手臂斷了居然成了兩條手臂,這組合與重新成型的過程是如此的詭異,靠近身邊地時候也是陰氣森森,彷彿帶著九幽之下的寒氣! 這些陰氣突破無懼她地龍神鬥氣就能致她於死地嗎?不!在成功靠近她的時候,這些陰氣變了,一撞而回,重新潰散——她的龍神鬥氣保護了她! 玉倚絲心頭大定,一聲長嘯起,頓時遠近皆聞,雙手一分,龍神鬥氣陡然增長一倍,龍神劍的長度也一下子從十丈左右增長到十三丈有餘,這一增長,頓時前面又是一片大面積的虛空,即將靠近她、並對她形成實質性傷害的骷髏手中的劍芒唰地一聲全都停留在十餘丈外,她的戰鬥經驗豐富無比,雖然骷髏無法殺死,一殺反而成為更可怕的幽靈,但這些幽靈無法傷害到她,就與直接殺死一般無異,她就打定主意將靠近身邊的骷髏騎士全都變成幽靈!至於能否讓數萬骷髏大軍全部變成空氣中的暗流暫且忽略! 她的身法何等之快,主意一打定之餘,早已有上千骷髏在她的龍神劍氣之下變成粉沫,空氣中的陰氣濃如水,無數的幽靈糾結纏綿,連星星都變成了一種詭異的幽光,但玉倚絲恍若未覺,殺出三十丈外,她突然回頭,戰鬥一進入,她會立刻興奮,興奮期一過,她想到了一個讓她心驚肉跳的問題:周宇! 自己有龍神鬥氣護體,不受幽靈侵害,他又如何?她是知道他的神通的,必然有辦法保護自己,但所謂關心則亂,她還是一樣地心驚,但一回頭之餘,她一顆心放下了,周宇站在草地上,靜靜地站立,無數的幽靈纏繞處,他自巋然不動,這些幽靈離他還有三尺處紛紛潰散,隨風飄散到幾丈外的距離再重新凝聚,很好,他的護體神功不在她之下 更神奇得多,起碼他不用刻意運功,自然而然之處,於體外,但他為什麼不動呢?莫非有些什麼暗傷? 玉倚絲心中一有了隱憂,再也不可能朝前,龍神鬥氣一揮而過,前面的骷髏紛紛而倒,她的人唰地而回,站在周宇身邊:「怎麼回事?周宇!」她的聲音好急。 周宇好像從夢中醒來,目光落在她臉上:「這數萬大軍如何全部消滅?範圍太廣,光明魔法恐怕不能盡除!」原來是考慮全部除盡的問題,玉倚絲心中的隱憂和驚訝全都轉化成一種陌生的感覺:佩服!任何人面對這樣一群暗夜幽靈,能夠想的應該是如何全身而退,真正能夠做到全身而退的就不太多,但他絲毫不以骷髏、幽靈為慮,所思所想居然是想憑一己之力盡除!好豪氣!哪怕只是想想都是豪氣逼人! 玉倚絲左腳向後踢出,一具無頭的骷髏遠遠飛出,在空中粉碎,她連頭都沒回,悠然道:「範圍大?你速度快啊,繞這些骷髏飛上一圈,不就將他們全部包圍了嗎?要是你能以一人之力,來個大包圍,我就真的服你了!」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骷髏大軍綿延十餘里,一個人的魔法絕不可能同時作用於十里路上所有的人,繞這些骷髏飛上一圈容易,但施展光明魔法就是兩個概念,人一離開十丈,光明魔法立刻潰散,又如何能有效包圍? 周宇眼睛亮了:「多謝提醒!」 玉倚絲愣住,這句玩笑話他真的當真了嗎?還沒來得及表示反對,周宇全身突然金光瀰漫,金光一出瞬間就成一個金球,兩人四周的幽靈片刻間形影全無,周宇一聲長笑中陡然不見,不,是能見!只能見到一道巨大的金色洪流射出,速度堪比閃電,又像是天際的流星,無聲無息中席捲而去,直到草原的盡頭、直到山邊! 夜幕下的流星已逝,但殘留在玉倚絲臉上的驚訝尚存,呼地一聲大風響,身邊一個人從空而落,身上的金光已散盡,又成了一個嬉皮笑臉的大男孩,他的微笑傳來:「這次成功是你的提醒!給你記一功!」 成功?成功了嗎?玉倚絲揉揉眼睛,眼睛沒花啊,面前的骷髏軍團還在,只是停止了移動,這就算成功了嗎?她的手剛剛放下,前面的骷髏突然晃了一下,轟然倒地,發出一聲脆響,第一聲脆響發出,脆響不絕,一長隊骷髏軍團如同一長排多米諾骨牌,轟然而倒,不管是馬還是人,全都在倒下之時散架! — 一聲驚叫從玉倚絲口中而出,她的眼睛在星光下閃閃發光,充滿興奮、也充滿懷疑:「你……你怎麼做到的?快告訴我!」 「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周宇微笑道:「我考慮的問題是我的光明魔法一出,幽靈必定會四散,又如何集中殲滅?」 是的,這個考慮有道理!玉倚絲茫然點頭,似懂非懂。 周宇的微笑如春風:「但你提醒得對,速度!如果我速度全開,完全可以在這些骷髏體內的幽靈還來不及外逃之際將它們殲滅,只要幽靈一滅,這些骷髏架子自然就不能成為大軍!」 她提醒的是他的速度嗎?不是大包圍?玉倚絲歎服!原來她的提醒與他的理解完全是兩個概念,也許兩人著眼點本就不同,玉倚絲著眼於將骷髏毀滅,但她忘了一個最基本的事實,這些骷髏本身並不具備進攻性,起作用的是他們體內的幽靈,而周宇恰恰是透過現象看本質,著眼於毀滅幽靈,至於這些骷髏本體根本動也不動,他是正確的,幽靈一滅,這些骷髏只是一堆不會動的骨架,在夜色中轟然而倒,從此步入塵土的行列! 玉倚絲輕輕歎息:「看來對付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你的確比我行!」 服輸了,唯一一次服輸!但她服輸好像還帶著一個特定條件: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所以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認輸! 周宇手一翻,掌心一把黑色的匕首在星光下閃爍著幽光,他看著這幽光緩緩地說:「在你祖先記錄下與暗黑魔君打交道的歷程中,有沒有提到這種獨特的匕首?」    正文 第278章 演戲?將計就計! ------------------------ 倚絲微微愣住,這匕首?這匕首不是白天那個領頭的匕首嗎?當時沒見他收起來,怎麼悄悄地收起來了,還發現了什麼? 「你發現了什麼?」這是玉倚絲比較關心的問題。 周宇淡淡一笑:「我只發現一件事:你對這匕首根本一無所知!」她的平靜反應就足以說明。 玉倚絲笑了:「我也發現了一樣:你這人實在是不太厚道,白天大搖大擺地離開,但夜晚悄悄地回去,將死人的東西佔為己有!」這話好刻薄,也許本來就刻薄,而周宇恰恰給了她刻薄的理由,他手上拿的東西真的是死人的東西,小姑娘眼珠一轉,繼續評價:「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做的,當面拿不會改變我對你的看法,因為我知道你的品性的!」這話是好話嗎?是的! 周宇歎息:「我總算明白了,我周某人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實在不怎麼樣!……可惜你弄錯了,這把匕首並不是白天那名漢子自殺用的匕首!」 玉倚絲臉上的笑容凝結,小嘴兒張開:「什麼意思?」 周宇淡淡地說:「這把匕首是另一個人的,就是這個骷髏大軍的實際指揮者,是一個黑衣魔法師,隱藏在骷髏大軍最後面!」 玉倚絲呼吸急促起來:「骷髏大軍後面還有人?我看看!」 左臂一緊,被周宇一把拉住,耳邊有他的解釋:「這人活著時就不怎麼好看,死了後,形象更是下降三分,估計也很難入姑娘法眼,又何必看?」 他的手抓的位置是玉倚絲赤裸的小臂。入手一片柔嫩,手感比妮絲兒還好,簡直大大顛覆了他地認知,玉倚絲呆呆出神,根本沒有作出應有的反應,反而在星光下回頭,目光中有探索:「他是否也是用這把匕首自殺?」 「姑娘料事如神!」周宇手在輕輕撫摸,好奇怪的人,為什麼她的肉體刀槍不入的同時,手臂的手感會如此好呢?單憑手感絕對想像不到她能做到刀槍不入。應該是一陣風都能吹破的! 「兩支隊伍的首領都用同樣的匕首自殺!」玉倚絲輕聲說:「你能想到是什麼東西在起作用?」 「我想不出來!」周宇老老實實地說。 玉倚絲淡淡地說:「如果你能將你的手從我地手臂上移開,估計肯定能想得出來!」 周宇手唰地一聲收回,臉上居然有了一線紅色,好難得的反應!他有解釋:「對不起了,我在考慮問題……」 玉倚絲手一收,平靜地說:「看得出來!估計你是真的在考慮問題,但考慮什麼問題以後再討論……現在能想到是什麼理由嗎?」 周宇點頭:「我想到了。絕對是一種暗魔法的控制方式!用這種方式控制前往南方執行命令的每一支部隊,這個暗魔法施法者當然是黑暗魔君,他是整個部隊的實際幕後指揮者!」 玉倚絲讚歎:「這不就對了嗎?我早就知道你這人聰明氣還是有點的,只要不是那麼好色,很多問題都能想清楚地!」 好色?這個評價不算太差,因為這比較接近事實!周宇臉色恢復正常,也接近本來面目:「好色的問題暫且不討論!……我想說的是,既然這些人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自殺,這匕首是否也帶著某種特殊的功能?」 「這是必然的!」玉倚絲道:「暗魔法的控制之法神奇無比。也許我們的行蹤已經被某個人知道!」知道這匕首與控制人有關之後,她自然想到了暗魔法的控制之法,如果暗魔法真地可以遠程監督軍隊的話,必然也與某個人有著神秘的聯繫。她與周宇先後出手,讓這群人遭受重創,這個消息會不會第一時間傳入冰城? 周宇緩緩點頭:「我們終於有了共同的認識!不錯,良好地第一次!」這個想法他自然也有! 「怎麼辦?」玉倚絲努力屏蔽一些無關的風言風語,將她需要的信息從他沒什麼正形的言語中挑選出來,並提出新的問題。 周宇笑了:「知道又有什麼要緊?我們不就是去與他面對面的嗎?如果他願意,我倒不反對在這遼闊的大草原上與他先會上一會,聊聊天氣!」 玉倚絲哭笑不得:「難道就不會有第二種可能?……我們此處沿途軍隊重重圍困,等我們好不容易殺開一條血路直逼冰城之時,卻 種未知的圈套已形成。再從圈套中經歷九死一生而們要找的人早已蹤影全無?」這是消息洩露的後遺症,如果敵人知道兩個神級人物前來。估計像她所說地陰謀一樣都不會少,大軍圍困、計謀先設、實在不敵之時,逃之夭夭,她分析得比較具體,但也比較樂觀,樂觀之處在於她始終將她與他放在一個可以衝破對方陰謀與圍困的層面上,如果前兩關並不像她所預測的那麼樂觀,後面地關節自然就會省略! 周宇點頭:「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好像到現在才意識到問題的複雜性,沉吟良久才說:「這樣!我們先回去!」 「回去?」玉倚絲大驚:「你連敵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逃跑?」 周宇點頭。 「在我印象中,你雖然好色而又無恥,但並不是懦夫!」玉倚絲瞪著他:「現在你想改變我對你的看法?」 — 周宇點頭! 玉倚絲狠狠地瞪著他:「你要當懦夫儘管去,我可不陪你!」突然身子一緊,被周宇一把抓住,耳邊傳來他蠻橫無理的聲音:「你要當英雄儘管去,但你這次是隨著我一起出來的,我得先將你帶回去,你再想去什麼地方請便!」 玉倚絲在掙扎:「我可以跟無恥的人講道理,可以陪好色之徒上路,但決不跟懦夫一起!……啊!……」在啊地一聲大叫中,她的人騰空而起,大風撲面而來,已在空中!耳邊有周宇的輕輕言語:「現在我們可以自由地制定方案了,因為不管這把匕首存在什麼樣的玄機,都不可能傳遞我們的談話內容。」 玉倚絲愣住,原來是擔心匕首會傳遞信息,只是演戲!演給一個未知的、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對手看的一曲戲,好玩!她在大聲尖叫:「好了,真受不了你,回去就回去,不過我提醒你,回去之後我就不再來了!」大叫聲中,她的目光落在草叢中,那裡有一把黑色的匕首,閃爍的幽光如同人的眼睛。 天空人影已不見,原來已在樹林之中,玉倚絲頗有幾分興奮:「我剛才演得怎麼樣?」最後的高喊自然也是演戲的一部分。 周宇拇指豎起:「精彩!好搭檔!」 玉倚絲興奮地搓手:「下一步怎麼辦?」 周宇微笑:「自然是乘勢而出,直入冰城!」 「好!好!」玉倚絲更興奮:「然後呢?」 「然後再充分發揮你的特長,演戲!」周宇笑道:「我們就在對方大本營中上演一場好戲,估計好戲落幕之時,對方的幾大勢力也該土崩瓦解,天地一片清平!」 玉倚絲臉上的興奮被驚訝替代:「你的目標不是黑暗魔君?」因為他說到了幾大勢力! 周宇點頭:「黑暗魔君只是一個人,沒有北方勢力作為他的棋子,他又能掀起什麼浪來?威脅南方的還是冰原王,還有北方的冒險團、魔法公會等等勢力,既然要去北方,何不鬧個痛快,將所有問題一古腦兒解決,我也好安安心心地去南方,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做間小屋,找幾個漂亮的小妞兒幫我生幾個兒子!」 玉倚絲無語,也不知是為他的豪氣所激而悠然神往,還是為他的無恥而無語,好半天她才終於開口:「很好的想法!」片刻間又補了一句:「只是你最後一句話有點不對!」 「什麼?」 玉倚絲掃他一眼:「你說做一間小屋,這話不對,錯得很遠!……你應該做一間大屋的,最好有一百間房子以上,還得著手找女僕,要帶孩子經驗豐富的那種,這女僕嘛,估計最少也得有一百個開外,手腳還得利落點……」 周宇哈哈大笑:「想得真長遠!莫非你是站在女主人的角度考慮問題?」 呼地一聲,一掌從空而落,伴隨著玉倚絲的罵聲:「我早就對你不滿了,忍了好久,今天再也忍不住了,來,打一架再說話!」 周宇遠遠避開,人已到空中,聲音悠然而至:「要打架也得等我們完成任務再打吧?」 玉倚絲呼呼喘氣,住手,不住手又如何?他逃跑的功夫尚在打架的功夫之上:「很好,回來時記得提醒我!」    正文 第279章 天魔之體 ------------------------ 色之中,一間小屋裡一個中年人緩緩睜開眼睛,頓時像有一道妖艷的光芒閃過,光芒一閃之下,四面的牆壁也反射出幽幽的綠光,這些牆壁居然是冰做的! 幽光微微一閃,小屋中突然多了一名幽靈般的人影,這人看不出是年輕還是年老,甚至看不出是胖是瘦,是高是矮,因為他的面孔、身材隨時都在改變,不過,不改變的只有一樣,他的神態肅穆,面對靠牆而坐的中年人躬身而立,就像是一頭忠實的獵犬的靈魂,就算是死了也對主人充滿敬意。 「那個姑娘終於出現了!」黑影恭恭敬敬地說:「主人要見她嗎?」 中年人妖艷的雙目突然爆出厲芒,哈哈大笑:「太好了!見!」 小屋的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一個姑娘站在門邊,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盯著屋內,充滿懷疑也充滿驚訝,中年人也無聲地盯著她,妖艷的雙目如同兩盞明燈,在她全身上下探索,突然淡淡一笑:「雅娜!我知道你!」 姑娘微微一震,沒有說話,她居然就是劫後餘生的娜雅、魔神的小弟子——那個天才魔法師! 中年人溫和地說:「你師傅每年都會向我稟報一次,他向我提起了你!」 姑娘神態中有了激動,但依然沒有言語。 中年人手微微揮出,外面的天空突然黑色一片,屋內反而大見光明,光明之中中年人額頭突然裂開了一道小縫隙,好可怕的景象,但沒有人表示驚訝,連娜雅都沒有。她只有激動,這裂縫一開,從中冒出一股黑色的煙霧,煙霧慢慢成形,成了一個老者,雖然在縹緲之中,又彷彿是真實存在,身上的一切都在變幻,但一雙眼睛宛若實質。 通地一聲,娜雅突然跪下了:「祖師!真的是你!」聲音顫抖。顯得十二分地激動。 哧地一聲,煙霧猛地收回中年人額頭之中,閉著眼睛的中年人雙眼重新睜開,有滿意之色。 「祖師!」娜雅顫聲叫道:「我一直在尋找祖師,師傅……師傅他……他死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這一段時間中,娜雅告別了無憂無慮的單純年代。而陷入了一種莫名的迷惘之中,師傅死在那個手下,自己應該怎麼辦?殺了他?她沒有這個能力,連師傅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更不會是,而不殺他報仇雪恨,師傅待自己視若父女,這口氣她嚥不下去,在江湖之中。她見到了熟悉的東西(她師傅告訴她的東西:幽靈),也知道了血雨奴、血影奴的傳說,有了這幾樣,她幾乎可以肯定。師傅告訴自己的那個人出來了!這個人就是她的祖師,只要他出來,自己地困惑才能解決,將師傅的死訊告訴他,自己也擺脫了無窮無盡的困擾。 「我知道!」中年人緩緩地說:「你師傅與師叔全都死在那個人手中,我不會饒了他!一切都由我作主,你就不需過問!」 「是!」娜雅心中一絲複雜的情感流過,她想到了那次湖邊賭博,就是那個人,當時她並不知道他就是殺害她師叔的罪魁禍首。更不會想到師傅也會死在他的手中,但那次賭博的趣味性卻深深留在她地心中,周宇。這個人在那一刻或許充當了她童年的一個玩伴,記憶深刻的玩伴,現在雖然她度過了單純時期,但這一份童真還在記憶深處揮之不去,現在祖師爺要找他的麻煩,他死定了,怎麼辦呢? 原本以為將師傅的死訊報告祖師爺,她的心就會平靜下來,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還是無法真正平靜,依然會有莫名的煩惱,也許人不再單純與天真之後就會有莫名的煩惱吧? 「你先在府中住下,非常時期,沒有特殊事情,你還是別離開府中!」中年人淡淡地說:「七天後我要見到你!」 「是!」娜雅恭恭敬敬地一躬身:「遵祖師法令!」 躬身而退,房門無聲無息地關上,中年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笑容是如此高深莫測。 娜雅一離開,原本就在房間的黑影好像是散開地空氣重新凝聚,一凝聚依然是一幅躬身聽令的模樣:「主人,為何要留下這個女子?」 中年人陰陰一笑:「天助我大成!」 黑影微微一震:「屬下不明白!」 中年人淡淡地說:「你也見過她,可看出有何不同?」 黑影微微沉吟,突然抬頭:「天魔之體!」目光中也有驚訝與驚喜之色。 「正是!」中年人笑道:「此女乃是千年 天魔之體,索爾斯別的事全都辦得一團糟,唯獨這件錯!為我找到了這個天魔女,有了她,我就能真正破蠶重生,從此天下無人能制!」 黑影陪笑道:「是地,主人破繭而生,天下盡歸主人之手,什麼光明神、龍神全都不在話下,周宇更是提都不用提!」 中年人搖頭:「周宇其人千萬不可輕視,以我眼前之功力尚未必能勝,好在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謹慎!」 黑影不懂:「謹慎是缺點嗎?」 — 中年人哈哈大笑:「謹慎自然不是缺點,但良機稍縱即逝,我的追魂匕給了他一個錯覺,他半路回頭,等到他重新來到冰城之時,我已是天魔之身,他的光明魔法再厲害又豈能奈何於我?」 黑影恍然大悟:「主人,何不加快進度,今晚就與那個小姑娘合體,豈不七日後就能大功告成,又何必再等七天?」 中年人搖頭:「七日後九星連環,是天道吉日,這一天合體方能大成,那個小姑娘給我好生看護,這七天時間內我要閉關,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打擾,也不得發生任何變故,否則,你就回到地獄給我再呆三百年!」 「是!」黑影身上的煙塵震動,顯得懼怕已極,哧哧之色不絕於耳,無數黑線從中年人七竅而出,覆蓋在他的全身,片刻之間,他已成為一個巨大的木乃伊,這詭異的木乃伊還能活動,雙手緩緩抬起,整個房間全都籠罩在黑色之中,逐漸延伸到半個莊園,黑色變成白色,與周圍的冰雪混為一體,半個山莊居然成了一座渾圓的小山包,再也無復房間地格局。 同樣是夜色下,周宇和玉倚絲在睡覺,大戰之前、剛剛見識過黑夜中的幽靈之後,也只有他們才能睡得著,清晨,刺目的陽光射過叢林,調皮地小鳥兒開始歌唱,周宇睜開眼睛,玉倚絲也睜開眼睛,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但懶腰很快被終止,雙手放下,警惕地掃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這個男人太好色,這伸懶腰的動作好像給了他某種興奮的元素,他眼睛都亮了不少! 周宇精神不錯:「我們上路如何?」 上路?玉倚絲皺起眉頭:「用什麼方式?」 上路一般是用腳的方式,但這個男人有腳不太習慣走路,而是習慣飛行,這一點她可以接受,但當問到她的時候,往往還帶著一種可意會也可言傳的意思:她怎麼辦?是抱著飛、還是裝在戒指中飛行?(玉倚絲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所謂幻境不過是他的戒指,比較神奇的戒指) 周宇微笑:「你可以選擇,是抱著……」 玉倚絲已經在搖頭了! 「你喜歡呆在我的戒指裡?」 還是搖頭! 「各走各的?」周宇試探性地問:「到冰城某個地方留下一個暗記,我們再找個隱秘的地方接頭?」 玉倚絲抬頭看著天空:「或許你可以召喚一隻飛虎下來,如果你做不到,我肯定會懷疑你別有用心!」 涉及到名聲問題,周宇輕慢不得,召飛虎很容易,不是一隻,而是兩隻! 飛虎應她的要求召喚來了,但周宇依然有氣:「我昨天好像聽人說過,願意陪著好色之人上路的!只要他不是懦夫……事實上已經證明我不是懦夫,莫非我連好色之徒都不如?」 玉倚絲身形飄逸,飛身上飛虎,在空中輕悄地轉身:「豈敢!豈敢!你是比較標準的……好色之徒……我也正在陪你上路!」 周宇無語,小丫頭還有話說:「但我有一個原則的,陪著這類人上路之前,一般是先將他的眼睛弄瞎了,如果實在不太方便的話,最低限度也應該是離他兩丈開外!」 周宇在飛虎背上一躬身:「謝謝姑娘手下留情!……如果是別的女人這麼說我,我肯定會……」 飛虎雙翅一展,穿空而起,大風撲面之時,將他的後面幾句話淹沒,玉倚絲大叫:「說什麼呢?」 周宇淡淡地說:「我是說,我看來是有些毛病,說不定陪姑娘走這麼一程,回去後居然成了一個正人君子了,如果是,那才真的是意外的驚喜!」陪著她一起遠行,碰不得,看不得,或許還真的能將他變成一個君子——憋出來的! 玉倚絲咯咯嬌笑:「太好了,如果是這樣,我回去讓那些姐妹們請我吃頓飯!」    正文 第280章 是仙還是魔? ------------------------ 虎飛行的速度自然不能與周宇相提並論,但比尋常的得多,周宇自然不在乎腳下是否有一頭飛虎,玉倚絲身輕如燕,離飛行也只有一線之隔,站在高速飛行的飛虎背上就如同飯後站在院子中一樣地輕鬆,下面的景色早已改變,原來是綠水青山,後來綠水青山變成了千里平原,平原又變成了大山,充滿茫茫蒼蒼的感覺,現在,大山變成了一條大河,大河邊是殘留的冰雪,他們已經穿越了時空、穿越了季節! 路途之上有人,但沒有大部隊,唯一的一支是群山之中的人馬,他們正在集訓,看不出目的地,周宇與玉倚絲只是對視,沒有任何找麻煩的意思,前面已是一片千里冰封,又是一條大河蜿蜒向西,這條河與所有河流都不相同,因為這條河是死的,沒有流動的水,只有一望無邊的白色堅冰,天地間一片雪白,沒有青色,也少有雜色,純淨而又大氣,周宇輕輕一笑:「看來我們已經快到了!」他的聲音輕柔,但在寒風之中,清晰入耳,沒有任何勉強。 玉倚絲站在寒風中,頭髮高高飄起,赤裸的小臂暴露在寒風中,也沒有絲毫的顏色改變,淡淡一笑:「是的!現在或許可以考慮下地!」 從空中入城,目標太明顯,既然已經制定了突擊的方針,她自然就有了突擊的計劃。 「很好!」周宇微笑:「我們的想法一致!」身子一沉,腳下的飛虎頓時感覺壓力空前,身不由己地下降。兩人穩穩站在河邊。周宇手一揮,兩頭飛虎如蒙大赦,同時飛起。返回南方,順流而上,兩人並肩而行,雖然只是步行,雖然步態悠閒,但速度卻是快如奔馬。片刻間轉過山嘴,前面一片熱鬧地場面。 這是一大隊人馬,獸人!這是一個廣闊地空間,河面! 河面上是堅冰,平滑如鏡,面積足有數十平方公里,這些獸人正在冰面上喊殺,排成整齊的隊列。兩人停下了腳步,玉倚絲興奮地叫道:「周宇,好機會!」 周宇側身:「什麼?」 玉倚絲笑道:「你真的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多麼好地殺敵良機?這些獸人足有十萬,他們腳下是堅冰。如果將堅冰破開,你猜會怎麼樣?」 還能有什麼樣?自然是堅冰一破。上面訓練的獸人全都成落水的湯圓,在如此天寒地凍的天氣,在如此寬闊的河面,他們估計能活的不會超過一成,而破堅冰地辦法多的是,各種魔法都具備破冰之功,哪怕是玉倚絲也可以用她唯一擅長的水魔法打這場漂亮的殲擊戰!她興奮了! 周宇沒有說話,更沒有出手。 玉倚絲躍躍欲試:「怎麼了?你認為這辦法有問題?」 周宇笑了:「你簡直是天生的女殺手,又能有什麼問題?」 他的手伸出,河面上一道巨大的裂縫突然出現,閃電般地延伸而前,玉倚絲也手伸出,在這道巨大裂縫之後,突然波濤翻滾,她的魔法雖然沒有周宇那種改變天地地威勢,卻也是神妙無方,這兩人一聯手,平靜的訓練場突然變成了人間煉獄,軍隊亂了,獸人在慘叫,在奔跑,雖然是在平滑如鏡的冰面上,但天生善於奔跑的獸人依然跑得飛快,遺憾地是不管他們跑得有多快,都遠不及河水的突然裂變速度,周宇地水魔法一出,還帶著一種奇異的震盪,裂縫一出就迅速分開,而且還波及其餘冰面,很快形成連鎖反應,有的地方並不是周宇魔法所及的範圍,但一樣受到波及,因為冰一破,產生了新的衝擊波,這雖然不是魔法,卻也是魔法的後遺症! 片刻間冰面之上人仰馬翻。十萬獸人自身的重量也開始起作用,冰一有了裂縫,這些人就無法站穩,他們自身重量也形成了新的破壞,波濤翻滾處,整個冰河全都攪動,一條巨大的裂縫如同河水張開了陰森的嘴巴,正在大口大口地吞噬獸人的生命!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相比較河水的翻滾和冰面破裂這樣的大自然威力而言,河邊的兩個小小人影很難進入獸人的視線,但作為軍人,獸人的強悍也是有名的,在翻滾的冰冷河水中,所有人都在求生,冰面上,所有人都在飛跑,有的也的確成功地跑到了岸邊,但更多的 下了河水,周宇雙手一分一合,兩排巨浪排空,歷盡幸上岸的數千人立刻被巨浪吞沒,巨浪連環,橫掃整個河岸,重新落入河水之中時,白色的巨浪簡直改變了顏色,中間是無數的黑點! 周宇雙手一合,白茫茫一大片,白霧過去,剛剛破裂的冰面又一次被堅冰覆蓋,白霧飛速延伸向前,整面冰河以一種難以理解的速度在恢復平靜,就如同一個拉鏈在快速拉上,也像一個巨大的傷口在快速癒合,可惜這只是表象,傷口的確癒合了,河面又成了一片平靜,但河水之下卻已在短短幾分鐘時間內吞噬了十萬獸人! 玉倚絲手也放下,眼睛裡全都是興奮:「我們成功了!」一舉殲滅十萬獸人,只需要短短一刻,這種殺敵速度可以載入歷史。 周宇手也放下,眼望河面,輕輕歎息:「又是十萬生靈!玉倚絲,我們是神仙還是魔鬼?」雖然並不是第一次大規模殺戮,但這次殺戮與以前完全不同,以前是數十數十地殺,哪像今天,舉手投足之間,十萬獸人部隊灰飛煙滅,這翻滾的波濤、冰冷的河水、如湯圓一般的獸人、片刻的死亡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震撼,也讓他心頭悄悄悸動。 「神仙!」玉倚絲咯咯笑道:「如果京城之人知道我們一路前來殺了多少敵人,一定會當我們是神仙!」是的,一路而來,他們殺了一個先鋒部隊,讓十萬獸人和魔獸折損大半,實力減少八成,還殲滅了一支黑暗骷髏軍,如果這些軍隊到達京城,肯定又是一場血腥屠殺,但遇到他們,危機片刻間就得已解除,現在只用如此短的時間,就消滅敵人後備力量十萬人,殺敵之快、之乾脆利落,連她都難以想像! 「京城之人當我們是神仙!」周宇緩緩地說:「可在獸人看來,我們或許就是惡魔!」獸人只是敵人的棋子,用來抗擊南方、圖謀大事的棋子,殺來殺去也總是這些人在送命,可怕的不是獸人,真正的對手是獸人後面的那些人,但不殺獸人,大陸的危局難徹底解開,因為哪怕殺掉冰原王和黑暗魔君,誰也不知道在若干年後,這些強悍的獸人部隊又會成為誰手中的棋子,再次成為天下大戰的巨大隱憂! 玉倚絲愣住:「我們的目的難道不是來剷除敵人的勢力?北方軍事力量中最強的就是獸人部隊,不殺獸人,我們來做什麼?」雖然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但她也微微猶豫,她習慣於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如果換一個角度看,他們或許真的是惡魔,而且是最大的魔頭!也許她與他本是一類人,所以才會有共同的迷惘。 神與魔,到底以什麼作為標準?為何沒有人反對別人稱呼自己為神,而反對別人稱自己為魔鬼?站在一方的角度之上,他們是神,扭轉乾坤、拯救生靈的神!但站在對方的角度看,他們是不折不扣的魔鬼,無情殺戮他們生命的魔鬼! 以殺戮的方式作為拯救的手段,功過應該由誰來評說? — 微微沉吟之後,玉倚絲輕聲說:「你想通了嗎?」 周宇點頭:「剛剛想通!」 「告訴我,你想到了什麼!」 周宇苦笑:「我想到的是人生百年,轉眼就淡入歷史長河之中,又何必在乎神與魔的稱呼?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對了!」這是一個無奈的解脫,他的聲音中也充滿困惑,他真的想通了嗎?不!他沒有! 因為他剛剛發現自己背離了師傅所說的「修仙」要旨,師傅無數次告訴他,仙與魔只有一線之隔,率意而為、殺人奪命只能是魔,清心苦修方是仙,但進入這個世界之時,他的修仙之路本已斷絕,也就根本沒去考慮師傅所說的修仙要義,在京城之外,他只知道獸人是入侵者,是非正義的,殺了他們就是保護正義,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是神是魔的問題,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如果也算是入侵的話,自己與玉倚絲才是不折不扣的入侵者。 難道自己已經偏離了修仙的正途,步入魔鬼的行列?在他輕鬆說出自己「想通了」的時候,他後背上有冷汗!    正文 第281章 全身都是缺點的男人 ------------------------ 倚絲輕聲說:「你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嗎?」 「什麼?」 「我想到了光明神!」玉倚絲悠然道:「光明神在這世上是真正的神,地位尊崇,但我並不敬重他,知道為什麼嗎?」 周宇眼睛微微發光:「你說!」 玉倚絲說:「因為他只顧慮自身,充其量也只是他們那個種族的保護者,根本不參與世俗之中,天下蒼生的生死與他概不相干!所以他這個神充其量也就是他們種族中的神,不是天下百姓心中的神!」 周宇沒有說話,他得承認她說的是對的!沒有人規定神仙必須做什麼,而只是限制神仙不能做什麼,但神仙真的就沒有要做的事情嗎? 玉倚絲緩緩地說:「知道你最打動我的是什麼嗎?是你站在城頭,眼睛裡的憤怒!」 周宇霍然轉身,玉倚絲目光與他相對,眼睛裡居然有了一線溫柔,這是最難得的溫柔! 「我知道你有困惑!」玉倚絲柔聲說:「我也知道你很在乎神與魔的稱呼!但我想告訴你,神仙並不是不發怒的,為天下蒼生而怒的神才是真正可敬的神!神仙也並不是不殺人的,殺少數惡人救大多數善良之人就是百姓心中的神!」 在她的溫柔之下,周宇覺得心中的陰影在悄悄驅散,不管自己將來如何,起碼眼前這個姑娘是認可自己所作所為的!還不光是她認可,京城中所有普通百姓都會認可,大陸上的千萬民眾也會認可,除惡並非不可行,關鍵是看除惡能改變什麼。師傅的修仙要義好像本身就存在問題! 心結一解,周宇臉上有了笑容:「我沒有困惑,是真的想通了!」 玉倚絲嘴角微微一彎:「真地嗎?」 周宇笑了:「真的!」 「為什麼呢?」 周宇笑嘻嘻地說:「因為剛才你說了一句話:我能打動你!我就想啊,既然連一個龍族美女都能打動,管他是神是魔……」 玉倚絲臉紅了,打斷他的話:「我說過嗎?你理解錯了吧?」她剛才只是為了安慰他,讓他寬心,不知如何就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這話不提也就罷了,但他別的話忘記得挺快。涉及到一些敏感的話倒揪著不放。 「我知道你挺害羞的!」周宇悠然道:「不要緊,以後多說點就習慣了……噫,人呢?」原來在他自我陶醉之時,玉倚絲早已不在身邊,跑出好遠。 走在冰河之側,早已遠離了戰場,玉倚絲沒有話。周宇也無言,並肩而行數十里,前面景色有變,冰河沒有了,只有一座巨大的冰城,晶瑩剔透的城市! 街道上是冰塊,房屋閃著幽光,城牆更是閃著青色的光芒,估計這些城牆都是用千年寒冰所製作。周宇連聲讚歎:「我們好像到了水晶宮了,不知裡面有沒有一個白雪公主!」 很好,輕浮的形象又來了,經歷過他沉悶地表情後。還是這幅形象比較熟悉!玉倚絲橫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機會難得啊,回去的時候爭取在你的戒指中裝幾個公主回去!」 周宇笑了:「我一定好好努力!」目光在玉倚絲身上上下打量。 玉倚絲被他看得滿身不自在:「警告你,在轉一些歪念頭之時,別看我!」 周宇搖頭:「我只是看你是否有吃醋的表示!」 玉倚絲嘴巴微微張開,適度地表示了她的驚訝:「我為什麼要吃醋?難道你以為我會……喜歡你?拜託,我向你鄭重聲明,本姑娘平生最恨的就是好色、無賴、無恥之人!有這三樣特性中任何一樣的男人最好離我遠點,而你……」 周宇打斷她地話:「我就不用提了,這三樣特性很榮幸地……一樣不缺!」 玉倚絲點頭:「雖然真的是一樣不缺。但你也有一個優點!」 周宇受寵若驚:「真的不壞,居然有優點……是什麼?」 玉倚絲平靜地說:「就是你多少有點自知之明!」 周宇愣住!突然笑了:「不錯不錯!衝著好不容易才有的優點,是否應該喝一杯?」 這次輪到玉倚絲發愣了。他的缺點好像又多了一樣:厚臉皮!一隻手伸過來,準確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走吧!」居然還來真的! 玉倚絲歎服,缺點在直線上升,這次多出來的缺點是什麼呢?當然是動手動腳的壞毛病!剛剛準備發力將他摔個 下,男人頭低下了,低頭耳語:「你冷嗎?要不要加服?」 玉倚絲怔住,這麼溫柔地說話,還不死心嗎?冷淡地反應:「不勞你費心,一看就沒安好心!」 周宇搖頭歎息:「城中地人今天眼福不淺啊,他們一定會在全城四處傳揚,這個漂亮女孩手臂真白,人長得漂亮就不說了,這份功力也好生了得,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中,居然只穿一件性感的小內衣!」 玉倚絲手猛地揮出,從他手中脫離,狠狠地瞪他:「掩人耳目直說就是了!亂說什麼呢?」她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是穿一件小衣服也是暴露功力地一種,真夠細心的,細心得讓人佩服,就是太好色了些,提醒的言語也與色脫不了關係! 手剛剛揮過,收回之時多了一件粗布衣服,衣服並沒有披上身,因為她還有話要說:「看清楚了,這是內衣嗎?」 指指身上的衣服,滿臉不平,內衣?什麼眼神?自己還至於身穿內衣與他千里同行? 周宇目光灼灼,真的在認真看,好小巧的衣服,將她豐滿的身材映襯得如仙如鬼,但這如仙如鬼的身材突然被一件粗布衣服殘忍地遮蓋,耳邊有聲音傳來:「進城後,我要和你分開行動!」 「為什麼?」 玉倚絲淡淡地說:「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在城中和你打架!」 — 周宇好像沒聽出她話中的含義,微笑道:「要分開我不反對,但我想聽聽你的行動方案!」 「我地目標是冰原王!」玉倚絲作了一個小小的調整,原來她將目標鎖定黑暗魔君的,但現在作了調整:「你地目標是黑暗魔君,或許我們可以賭一賭,看誰先完成自己的任務!」調整的理由很簡單:她知道自己並不適合面對黑暗魔君這樣無影無形的對手,找人也不是她所擅長的,黑暗魔君她不知道在何方,但冰原王就好找得多,他自然就在王宮之內。 周宇點頭:「陪你出來,就得隨時滿足你的賭博愛好!你的方案想必是直接入王宮,殺他一個血流成河,對嗎?」 玉倚絲目光閃動:「你的計劃呢?」 「眼前能有什麼計劃?」周宇悠然道:「我先去喝上一杯酒,這天寒地凍的,實在不太適宜戶外運動!」 玉倚絲愣住,周宇走出三步,淡淡地說:「我突然發現,一個人喝酒沒什麼意思,如果我請姑娘去喝一杯,不知姑娘會怎麼想?」 身後有回答:「我會猜測,有的人是不是打算將我灌醉了,再做一些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 「念念不忘嗎?」周宇喃喃地說:「為什麼我覺得是有的人隨時隨地都在提醒呢?」 身後的腳步聲停止,有呼呼的喘息聲,周宇悠然回頭:「既然有了危機意識,你想必是不敢去了!」 「去!」玉倚絲冷笑:「我非去不可!」且看誰灌醉誰! 並肩入城,沒有任何人表示驚訝,因為冰城本就是人口密集之地,也是魚龍混雜之地,劍師有之,魔法師有之,呤游詩人也有之,普通百姓也一樣有之,雖然天寒地凍,但這裡資源豐富,魔法師在這裡能更快地晉級、劍師在這裡身體能夠得到最大限度的訓練,老百姓呢,這個苦寒之地能給他們什麼?給他們的也許只有一樣:生命安全! 所有人都知道,冰原是危險的地方,到處都有魔獸,有獸人,也有歷險的魔法師,只要走出冰城,隨時隨地都有生命危險,只有城邊或城內才是安全的,當然只是暫時的安全,雖然安全只是暫時的,但在這亂世之中,又有誰能保證得了長久的安全?他們當然也嚮往南方的生活,不過,沒有人能夠穿越無邊的荒漠,順利到達南方。 苦寒之地,有一樣東西比別的地方好,那就是酒!因為這裡的酒不僅僅是詩人的閒暇消遣,也不是會客的禮儀,而是生存的需要!所以,酒樓的生意極好,周宇運氣不錯,來時剛好一批客人離開,他也就順利地坐到了靠窗的位置,與玉倚絲面對面。 玉倚絲目光中有挑釁,酒量,或許是他們今天較量的主題,遺憾的是酒並不多,周宇的目光雖然落在酒上,但明顯對這泥巴壺中的液體缺乏興趣!    正文 第282章 自相殘殺 ------------------------ 倚絲目光轉動,從酒壺轉到他臉上,又從他臉上轉到掃過的地方,身邊全都是人,有魔法師、劍師也有獸人,沒有人知道在他們中間有兩個大對頭正在悠閒地喝酒,如果知道他們剛剛殺掉了他們十萬同胞,不知道這座酒樓會不會翻轉來? 玉倚絲突然覺得很有趣!她也聽到了身邊人的談話,酒喝多了,談話的聲音自然會大,何況本就是一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輕言細語的劍師。 「安塔將軍戰死,又要挑選大將軍!」一名高個子劍師皺眉道:「南方人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原說大陸魔神與劍神都死了,天下亂成一團!」另一名老者說:「看來情況並不是如此,否則,憑安塔將軍十萬大軍本應該早就踏平南方大陸。」 玉倚絲目光一抬,對著周宇輕輕一笑,她好像明白了這個男人為什麼要來酒樓喝酒,周宇一線聲音準確地流過來,印證了她的判斷:「酒樓中是瞭解敵情最好的地方!」 瞭解知情?這一點她剛剛已經明白,但她唯一不明白的是:這個男人明明是在辦正事,為什麼要將這正事辦得帶著歪的色彩?別人是辦壞事也想盡千方百計掩上一層掩飾的面紗,但他恰恰相反,稀奇! 「大陸並不簡單!」另一名魔法師應道:「聽天下傳言,殺死魔神與劍神的那個人叫周宇,他身兼魔法、劍術兩家之長,也在守衛京城,而且天下魔法師、劍師聞風而從,京城此刻已是高手雲集!」 高個子劍師搖頭:「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一個人在大軍之中又能起到什麼作用,我看失敗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獸人!」 這話一說,頓時酒樓氣氛怪異,幾張桌子邊的人全都停下了,不再吃飯,也沒有了聲音,但高個子劍師酒已到八成,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異常,繼續口沫四濺:「都是這些獸人無能,還說什麼一人可抵南方十名軍士。現在可好,十多萬人去了,只回來一千多人,對方……」 轟地一聲大響,打斷了他的聲音,正中間一張桌子邊一個人站起,巴掌下是四散地冰桌。怒吼有如獸吼:「我族人奮勇殺敵,死傷無數,你有何資格在這裡議論?」這自然是一名獸人,獸人在戰場上身著盔甲,看不出與平常人的區別,此時看得清楚,他們個子極高,身軀粗壯,臉上有黃毛。罵聲一起,露出雪白的牙齒,似乎要擇人而食,兩眼一瞪。眼中也有野獸特有的凶光,他這一開口,身後幾張桌子上的三四十名獸人一齊站立,頓時酒樓好像都有了震動。 憑心而論,高個子劍師這話的確說得不應該,因為他們是同盟軍,盟友損失慘重,而他在這裡冷嘲熱諷,實在讓人寒心,酒喝多了點是一個原因。更大的原因也許是從大戰失利中真的得出了一個「獸人靠不住」的結論,讓劍師對獸人部隊有了輕視。 哪怕有輕視,但酒樓中一站出來就是幾十名如野獸一般的大漢。這陣勢還是不容輕視地,黑衣魔法師老者起立,臉上有微笑,估計是準備打一打圓場,但對面獸人中又傳來一聲厲吼:「我們族人遠征萬里,你們劍師和魔法師卻是連上都不敢上,到底誰無能?……你們才是一群懦夫!」 這句話一出,魔法師臉上的笑容凝結,變得陰沉,在獸人面前,魔法師與劍師自恃高他們一等,所以每次出征都是由魔法師與劍師作指揮,幾曾聽過如此痛罵?不光是魔法師臉色改變,他身邊的五個人,還有後面桌子上的十多人也一齊站起。 唰地一聲,劍光閃爍,卻是高個子劍師長劍出鞘:「來吧,且看誰是懦夫!」 「來就來!」對方哪甘示弱?一名獸人右臂一抬,放在他旁邊的一個巨大的鐵錘提在手心:「我們到外面比一場!誰敗誰就是懦夫!」 玉倚絲原本看得興趣大增,要是這兩個同盟軍突然打起來,就好玩了,但現在興趣降低,只是比試而已,爭奪一個懦夫的稱號而已,沒什麼看頭!在人群分成兩堆,準備外出之時,玉倚絲突然覺得耳邊有熱氣傳來:「想看他們自相殘殺嗎?」 玉倚絲微微側身,那個叫周宇地壞男人不知何時坐在她的身邊,臉上帶著一種賊 頭略微離開他的嘴唇,玉倚絲輕聲說:「怎麼做?」 「就這樣!」周宇手微微一抬,一個小小的風刃如閃電般射出,一名剛剛邁步的獸人突然仰面而倒,額頭鮮血如泉,這一倒下,如同一堆火藥中撒下了一個火種,獸人怒吼連聲,誰殺了他們的同胞?不會有別人,只能是對方那些卑鄙無恥的魔法師! 最前面的一排獸人一齊踏步,將四五個魔法師同時圍在核心:「誰殺了他?是誰?」酒樓之中人本就太多,又是激動之時,自然無人能注意到周宇與玉倚絲,因為所有人中,只要他們兩個是相對斯文而不危險的人。 四五名魔法師大驚失色,面面相覷,其中一名老者顫抖著說:「不是我!不是我!」他地手顫抖,但在顫抖之時,他對面的一名獸人突然慘叫一聲,仰面而倒! 一名年輕獸人怒吼一聲,巨大的鐵錘直擊而下,通地一聲,這名可憐的老者頓時被砸成一堆肉泥,不是他?所有地魔法師中只有他的手在動! 這一錘下去,血腥的場面將劍師與魔法師的戰火點燃,一名劍師手一揮,一尺多長的劍芒橫掃而過,這名殺人的獸人一顆頭飛起一丈多高,很快場面變得火爆,誰也沒注意到,在激烈打鬥之中,兩條人影無聲無息地從場中消失,靜靜地站在街道邊。 打殺聲越來越響,有大隊人馬從街道另一邊過來,是獸人,也有劍師與魔法師雲集,從城市的各個角落雲集而至,鮮血順著酒樓流下,血腥的場面下,兩邊人馬如臨大敵,彼此敵視,新的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玉倚絲側身而笑:「你這個壞蛋!」她自然知道得很清楚,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搗鬼,獸人與劍師的爭執本來可以通過一種和平地方式來解決,就是比武,雖然是動手,但按他們的約定想必是一種君子式的,是他在亂中殺人,引發一場真正地自相殘殺,這難道就是他的計策?讓對方幾大勢力相互敵視,甚至自相殘殺,從而達到削弱對方實力的目的? 如果是,這無疑是好計策,因為敵人實在太多,劍師與魔法師數萬人,而獸人數十萬人,絕非他們兩人所能殺得完的,讓他們自相殘殺,最終的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而南方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周宇笑了:「我這人比較懶,能省力為何不省?這一場大戰打下來,相信兩邊兵馬不可能再合作無間!」他沒有將這些人一網打盡的打算,而是只想製造一個裂痕,有了這個裂痕,就如同河面上的冰縫一樣,只會越來越大,從而形成對立。 — 玉倚絲目光半轉,突然悄悄地說:「恐怕你還得再加點料,依我看,和平解決的可能性比較大!」 因為又有人過來了,手中高高舉起一面白色的令牌:「冰王有令,所有人一律離開現場,不得參與爭鬥!」 「獸王有令!」一匹飛虎從天而降,飛虎未穩,虎背上也有一名獸人大呼:「所有獸人部落全部回營,聽候獸王之令!」 蠢蠢欲動的人群頓時止步,雙方的首腦都有命令下達,誰又能違背?且看他還有什麼辦法,玉倚絲微微側身,不由得一驚,身邊的人不見了! 目光四處搜尋,還是不見,突然,一道白光飛過,快如閃電,玉倚絲差點驚呼出聲,她看得清楚明白,這白光正是剛才拿在冰王使者手中的冰王令,它飛向的目標是獸王使者,她的眼力何等敏銳,也只能看到這令牌在空中微微一閃,哧地一聲沒入獸王使者的額頭,可憐獸王使者還來不及呼叫一聲,仰面倒在大街之上。 場面有片刻的冷場,但轟地一聲,又一下子從極靜到極動! 「殺!」獸人的怒吼! 「不!」是冰王使者的無力呼叫,劍師與魔法師這邊有片刻的遲疑,但這片刻的遲疑足以讓獸人衝過幾丈的距離,到達他們的身邊,這片刻的遲疑也足以讓上百名劍師送掉性命,上百名劍師一死,冰王使者在後退,但他後退的速度顯然不及獸人部隊的追趕速度,很快陷入重圍,「殺!」這是冰王使者最後的呼叫。    正文 第283章 安樂窩 ------------------------ 街之上全都亂了,亂如麻,玉倚絲笑容滿面,簡直恨進去,她屬於那種一見到別人動手就手癢的類型,但這只發癢的小手突然一緊,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玉倚絲猛力一掙扯脫,剛準備動手,身邊的人現出了笑嘻嘻的面孔,是他,周宇! 「我們是看戲的!」周宇悠然道:「要是成了演戲的,看戲的就是別人了!」 玉倚絲手抬起,輕輕掠過額頭的長髮:「這裡好像不是看戲的地方!」身處亂軍之中,又哪有看戲的閒心? 「說得對!」周宇微笑:「跟我來!」 這是一個相對安靜的小屋,坐在屋內就能看到外面的喧囂場面,周宇是一個相對比較懶的人——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的那種類型!他此刻的確在躺著,躺在小屋中唯一的一張床上,這床明顯並不太乾淨,但他頭枕後腦,悠然自得,如同躺在某位公主的粉床上,等待公主洗澡出來。 玉倚絲在四處打量,連連讚歎:「好本事,居然就有了自己的房子了,房子雖然贓了點,好歹也是房子不是?」她自然不會躺下來,甚至不會坐下來,她與某人還是有區別的,屬於不到晚上不坐下來的類型。 「房子是別人的!」周宇微笑:「但看這房間裡的灰塵,這家主人鎖門外出已有相當時日,就作為我們在冰城之中的安樂窩如何?」 「我們在冰城的安樂窩?」玉倚絲很驚訝:「你和我?」 周宇連頭都懶得點,這當然是明知故問。 「你不覺得不合適?」這間小屋不過一丈見方,兩個人在一間屋裡呆著,估計有一個詞是很恰當的——耳鬢廝磨,屬於不磨也得磨的類型!幾天時間磨下來。他想做什麼估計都會有機會,何況這間小屋裡只有一張床,一切都很明顯,某人是計劃殺敵與泡妞兩不誤。 周宇這次總算點頭了:「是不太合適!」這話還算一句人話,但他還有後文:「主要是太贓了,我們來將我們地新房清理一下!」 玉倚絲這次連爭辯都免了,專心看外面的廝殺,耳邊呼呼風聲、嘩嘩水聲、還有淡淡的紅光隱沒,他一個人居然折騰得不亦樂乎,玉倚絲終於回頭。剛好看到一條床單從空而落,準確地鋪在床上,房間裡居然乾淨而又整潔,風魔法、水魔法、火魔法他聯合出擊,做家務居然是第一流的! 周宇微微一躬身:「姑娘,床鋪整理好了,你可以躺上來找找感覺!」 「如果你是一名侍女。估計會是第一流的侍女!」玉倚絲歎息:「但你為什麼偏偏是男人呢?」 周宇輕輕一笑:「我的姑娘,能不能在工作之中暫時忘記我們彼此的性別?這只需要幾天的時間,幾天的時間後,我們的任務就能完成。」 戰爭!任務!是地,玉倚絲並不是不懂大局之人,比較通情達理,大步而來,一屁股坐在床沿,終於進入了角色:「很好。我可以忘記你的性別,也能忘記你的好色與無恥,但你能確定自己也可以忘記嗎?」 周宇連連點頭:「確定!只要你不時時提醒,我肯定以工作為重!」 「那好!」玉倚絲說:「外面的戰爭估計會持續到天黑。也不用看了,說說下一步如何做!」她好像得承認一件她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在冰城之中,他是主導!因為她根本了無頭緒,而他已經開始了他的計謀,而且針對性極強,效率也是驚人的,這個男人除了身手、魔法神奇之外,一肚子地花花腸子用到使壞上,天下無敵!在敵人的大本營,本就應該壞的。越壞越好! 周宇居然主動離開床鋪,向外面掃了一眼:「你說的並不確切,他們的戰鬥快結束了!」 「為什麼?」玉倚絲身子好像根本沒有動。但隨著一陣風吹過,她站在窗邊,一站在窗邊,她的問題就有了回答,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騎著風鹿、頭著白色玉冠的老者,雖然只是一個人踏著殘冰遠遠而來,但激戰的雙方突然住手,分向兩邊,老者臉寒如冰,一步步跨入戰場。 「冰王!」玉倚絲輕聲呼叫,聲音充滿興奮,這下好了,她的目標出現了! 「是地!」周宇微笑:「這個冰王實力不弱,估計也是魔武雙修的高手!」 玉倚絲淡淡一笑:「高手才有意思,現在就動手嗎?」以她的身手,不是高手的對手地確是沒什麼意思的,她有資格笑傲天下高手! 周宇搖頭:「今天放過他!」 玉倚絲不懂:「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 「看不出來!」 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看不出來?玉倚絲耐心解釋:「冰王一到,雙方交戰停止,你的計劃即將破產!你看出來了嗎?」 周宇搖頭:「今天之戰本就是引,我還沒打算讓他們一鼓作氣廝殺下去,他們也不可能就這樣盲目地廝殺下去,如果能如此容易,冰王也就不是南方的大敵!」 玉倚絲道:「如果這時出手殺掉冰王,雙方的矛盾馬上就會升級,只怕立刻就能上升到兩邊力量的全面對抗,一旦大戰展開,最開始的爭端就會變得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結果,要麼是魔法師、劍師隊伍這邊全線崩潰,要麼是獸人全部殲滅,無論是哪一種,我們地目標都得以實現!」 — 周宇讚賞道:「聰明!大戰一展開,原來的起因就不會重要,這話我喜歡!但我想問你,你有多大把握能不露身形就殺掉冰王?」 玉倚絲愣住,她有把握殺冰王,但絕沒把握不露身形,看此人的神態,結合天下傳聞,冰王地劍術超越大劍聖,魔法也接近大魔導——北方苦寒之地,本就適合於劍師與魔法師的進步,只不過他從不在江湖中走動,所以大陸之人只將他當作一個北方的傳說,並沒有納入天下高手的範疇,她沒把握不露身形殺冰王,她也想不到有誰能做到,但她不服:「為什麼不露身形?露出又如何?」 「問得好!」周宇道:「正面狙殺冰王,就會形成一個結局:大攤牌的結局!一旦這麼做,我們必是所有獸人與魔法師的公敵,今天的戲也會有一個明確的解釋,兩方勢力不但不會分化,反而會空前團結起來,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我和你!」 玉倚絲手慢慢鬆開,是的,如果這時出手殺冰王,且不說能否成功,就算成功,那些魔法師、劍師、獸人肯定能想到今天的事情事出有因,是他們挑撥離間,有共同的敵人就會團結起來。 周宇緩緩地說:「冰王乃是我們計劃的實際執行者,最終要由他著手與獸人大分裂,而且你別忘了我們的另一個目標——那個人才是我們的終極目標,如果我們身形一露,黑暗魔君就會站在暗處,而我們就會站在明處,他想對付我們隨時可以設計,但我們要想制服他難上加難!」 這麼複雜?如此精細?玉倚絲頭腦算得上轉速驚人的,但也轉了好大一個彎才明白他的想法,明白了想法,但還有細節問題不懂:「冰王一到,兩邊停戰,他想必也會有相關的制約手段,不准部下再開戰,我們又如何做?」 周宇目光中有光芒閃爍,悠然道:「今天的戲落幕了,雙方心中有了一道裂痕,冰王心中也有了猜疑,有這一點足夠,這就是一個引,我們下一步要做的是……」悄悄湊到玉倚絲的耳邊,聲音陡降八度,這是說秘密的慣用方式! 玉倚絲雖然對他的悄悄話一向持反對態度,但這次不太一樣,因為她對他的計謀有興趣,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好像多少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這個代價就是允許他靠近耳邊,她根本沒想過,以這個男人神奇的功法,如果只是想不讓別人聽到他們談話的話,最少有三五種方法可以採用,湊近她的耳邊無非是一個原因:老毛病在作怪! 悄悄話說了好久,說話的過程中,一股熱氣直朝玉倚絲耳朵裡鑽,鑽得她心煩意亂,好不容易將他一大堆廢話中整理出一些關鍵詞時,她笑了:「好!好!我發現你這個人實在很適合做壞事!」 實在很適合作壞事?這話在哪裡聽到過?挺耳熟的!周宇笑得很開心:「我們先睡一覺,到了晚上再出發!」    正文 第284章 夜半驚城 ------------------------ 倚絲側身而臥,目光不離他的身影,帶著警告與威脅以接受,前提是這個大色鬼必須靠牆根躺下,距離必須是一丈以上(小屋中所能達到的最遠距離)! 周宇愁眉苦臉地在屋子裡轉悠,終於坐下,坐在冰冷的地面,一接觸地面就叫苦:「好冷!」 玉倚絲不理他,他會怕冷?騙鬼吧!狼皮鋪上了,他躺下了,玉倚絲也閉上了眼睛,但耳邊有他的聲音:「為什麼我得睡地上,而你卻能睡在我精心整理的床鋪上?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玉倚絲嘴角有一絲笑容,一隻眼睛睜開:「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想在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屋裡打架!如果你靠近床鋪,這間小屋肯定會變成一片廢墟!」 「好理由!」周宇讚歎:「來,為了這個好理由,乾一杯如何?」 乾杯?玉倚絲眼睛完全睜開,空中一隻蓮花杯緩緩飛來,殷紅如血,香氣撲鼻,玉倚絲手一伸,準確地接住蓮花杯,突然失聲而呼:「地龍王血!」這又香又鮮艷的「酒」居然是地龍王血!雖然是龍族之人,但地龍與龍族關係不大,盤龍島上雖然也有地龍,但她也是偶爾才傷過一條,還根本沒資格喝到地龍血,更別說傳說中的地龍王血了。雖然沒有喝過地龍王血,但對地龍王血的功能她卻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對於土系魔法師而言,這是聖水,對於劍師而言,這是大補丹,功效不亞於益氣果(這一點周宇都不知道)。這麼一小杯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居然在他輕描淡寫之中當作酒來享用。 「抱歉!」周宇道:「我不知道地龍是否是你們的老祖宗,喝血理論上不是向你挑戰!」 玉倚絲橫他一眼:「告訴過你了,龍族與龍是兩個概念,你笨死了!」蓮花杯一翻,一大杯地龍王血倒入小嘴之中,雖然嘴巴極小,而杯子不小,但她喝酒別有方法,這杯口中的龍血居然成為一線細流。全部進入口中,連她的嘴唇都沒沾上,牙齒一樣潔白如玉。 「好酒量!」周宇大拇指一豎:「還要嗎?」 玉倚絲翻身而坐:「很好,在酒樓裡沒喝上酒,在房間裡喝一場也不錯!」周宇手一揚,一個大杯緩緩飛來,居然比開始時大得多。足可容納一兩斤,玉倚絲一把接住,巨大地杯子在掌心把玩,突然抬頭:「這地龍王血比最烈的酒還能醉人,你一次給我這麼大一杯,莫非想灌醉我?」 周宇搖頭:「姑娘功力驚人,酒量想必也一樣,我還沒這個打算!」 「那是為什麼呢?」玉倚絲說:「不弄清你的真實目的,我還真的不太敢喝!」 「得了!」周宇皺眉:「防賊也得有一個放鬆的時候。你就不能不防備我嗎?……我們那裡有一個習慣,睡覺前一般都得喝點什麼!」 玉倚絲輕輕一笑:「挺不錯的風俗!」一口下去,手中的大杯子空了一半,這種大吃大喝方式對於女子而言好像不太斯文。但她神態偏偏是優雅的,這個風俗真的存在嗎?是地,的確存在,在周宇那個時代的西方國家,上床前往往會喝點什麼,他只是漏了一個前提:是男女做愛之前一般會喝點什麼,喝什麼呢?香檳酒是主體,這個世界沒有香檳,但這地龍王血卻是最高等級的香檳,難得的是顏色居然也一致。 一大杯喝完。玉倚絲手一揚,大杯子無聲無息地落在地面。 「喝得真夠快的!」周宇歎息:「還要嗎?」 「我好像有點暈了!」玉倚絲微微後仰:「這地龍王血比最烈的酒還烈,你……你真地不是好人……」聲音越來越低。居然睡著了! 她睡著了嗎?沒有!仰躺在床上,她的心神落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他居然……居然極平靜,甚至連站起來都沒有,玉倚絲心中滿是不懂,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地龍王血的代價),居然就放過這「難得」的機會?一定有名堂!但她看不出來名堂在哪裡,這個男人好奇怪,隨時都在調戲她,好像一有機會就會上,但現在她睡著了,就在他面前,他居然也睡了,睡得還平靜極了。 深夜,白天的瘋狂與殺戮已成為過去,殘冰尚存的路面上沒有屍體,只有殘留的血跡,這些血跡就如同是一道道裂痕,從冰面而過,延伸到遠方,或許會延伸到人們心底。 在整座冰城最高大、最宏偉地城樓之中,大殿之中在三人 面向大殿最上方,最上方有人,是一名威嚴的老者: 他的聲音也威嚴無比:「我早就說過,大戰之時,齊心合力方能大勝,從而徹底改變冰原的前途,但你們是如何約束部屬?」 下面地三人,一名劍師、一名魔法師、另有一人乃是一個身材高大得出奇,魁梧得出奇,面孔也如狼似虎的傢伙,自然是這城中三方勢力的代表:獸王諾奇、魔法公會的會長迪恩、冒險公會的會長托萊,白天一場大戰,雙方損失兵馬過千,這是合作以來首次內訌,有理由引發高層深夜會晤,在冰原王冰冷的目光下,三人噤若寒蟬,不敢稍有異動。 「好了!」冰原王一揮手:「回去後向部下言明,攻打南方大陸才是我們共同的目標……」 突然,外面有人大叫:「我王,城中出事!」 六個字一出,打斷了冰原王的步署,也將他的眉毛高高掀起:「何事?」 「城中冒險公會和魔法公會殺聲沖天,已有兵士前往打探,但依屬下看來,必有……」呼地一聲,房門大開,四個人同時站在衛兵面前,將他後一句話變得顫抖:「……大事發生!」 星光之下,城中的大火隱隱約約,殺聲傳來,還有慘叫! — 迪恩、托萊臉色劇變,這兩個地方正是他們地大本營!冰王厲聲道:「去看看!」 「是!」一大隊人馬從院子中而出,四人翻身上了風鹿,一片嘈雜之中馳向大火之處,一到魔法公會門前,迪恩的臉上肌肉就在跳動,他的魔法公會已成一片廢墟,廢墟之上,橫七豎八都是魔法師地屍體,還有……還有獸人的屍體! 從風鹿背上輕煙般地掠起,迪恩抱住一名年輕人,淚水盈眶!這是他最鍾愛的弟子,此時也死在廢墟之上!托萊沒有下馬,反而兩腿一夾,飛速離開,去的方向正是他的冒險公會,那裡也有他的弟子、親信,看到魔法公會的慘狀,他有理由相信冒險公會不會平安! 冰原王目光落在獸王臉上:「諾奇……你能作出什麼解釋?」他的聲音冷如冰,目光也冷如冰,這魔法公會死傷無數,而且其中還有數十具獸人屍體,這兩支部隊白天剛剛交戰內訌,現在深夜又出現如此慘狀,他就算是傻子,也應該明白這是獸人的報復! 諾奇眉毛在跳動,沉聲道:「這……這絕非我示意為之,請容我回去查清,究竟是誰敢違背我的指令!」 「只能是你!」迪恩從地上一彈而起,手一舉,滿天大風彷彿融入他的手中,但冰原王手一揮,空中白茫茫一片,大風戛然而止:「迪恩,給一個時間他查清!」 迪恩撲通而跪:「我王,獸人殘暴不義,求我王懲處!」 「懲處之事明日再議!」冰原王冷冷地說:「搜尋大戰的倖存者,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部下領命而去,三人靜靜等待,但等待的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也讓所有人心驚,魔法公會一百四十餘名魔法師,居然無一倖存,如此慘重的傷亡讓迪恩臉色如紙、目光如血,看向獸王的目光中有一種吃人的意味,但沒有倖存者就意味著冰原王的一句話落空:問不出任何事件經過,好在這件事情也不需要多問,事情就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大街上有人影飛速而過,冰原王目光一抬,是托萊,一臉陰沉的托萊,飛身而下風鹿,手中長劍劍芒長達丈餘,直指面色陰沉的獸王:「又是獸人!諾奇,你作何解釋?」 可憐的諾奇,剛才就無法解釋,現在自然也一樣解釋不了! 冰原王冷冷地說:「托萊,冒險公會情況如何?」 托萊雙目怒火大熾:「一百三十餘劍師全軍覆沒,現場留下一百餘獸人屍體,我王,這批萬惡的禽獸該殺!」以劍師的實力,足可以一擋十名獸人,但此次出動的獸人部隊只怕是獸人中的高手,而且抓住白天大戰疲憊之機,利用他們深夜活動的本能,趁劍師睡覺的時候突然襲擊,才以一百名獸人的代價斬殺一百三十餘名劍師,他為自己的部下不值,但也更增加了他的憤怒。 「又是全軍覆沒!」冰原王冷笑:「諾奇,好手段啊!你是根本不將我的指令放在眼中,是嗎?」    正文 第285章 大軍屠城 ------------------------ 地一聲,諾奇雙膝跪地,地上的殘冰四散飛濺,諾奇「我王,屬下決不敢無視我王法令,這其中定有緣由,且容屬下查明再報!」 「很好!」冰原王右手向天,一根冰劍緩緩延伸,直達五丈開外,冰劍斜指地上的諾奇:「明天將殺人兇手全部交給本王,否則,我拿你是問!」 「是!」諾奇站起,面前風聲勁急,冰原王一行早已返回,只有迪恩與托萊站在對面,兩人目光如火,沒有冰王的指令,沒有人敢出手報復,但這兩人對獸人的恨意已經綿綿不絕。 獸人軍營,獸王連夜召開會議,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任何人承認派兵入城,剛剛結束臨時會議,眾高級軍官走出大王賬,突然軍中帳蓬中火光沖天而起,獸人四散奔逃,獸王猛地從大帳中衝出,一名獸人軍士撞進帳蓬之中:「大王,魔法師來攻!」 魔法師的報復到了嗎?諾奇沉聲喝道:「不得殺害魔法師,抓活的!」此時已是一個敏感時期,決不能激化矛盾,作為部落之主,獸王深知此刻最理想的方式就是抓住殺人者,帶到冰王面前作為一個籌碼。 軍士領命而去,有消息回來:「沒有抓住魔法師,野納將軍陣亡!」 獸王怒目圓睜,野納將軍是他的得力助手,這場報復也太重了些,還沒等他的臉皮放鬆,又有人來報:「卓呂將軍陣亡!」 獸王雙拳緊握,耳邊傳來第三次報告:「前將軍、飛狼將軍、伏虎將軍還有……」 一聲長吼從獸王口中而出。打斷了軍士的匯報,獸王厲聲喝道:「他們全體陣亡?」聲音一出,頓時帳蓬都在抖動。 左邊一名軍士衝過來。通跪倒:「報大王,雅爾索死在大賬之內!」 「什麼?」獸王一聲悲鳴仰天而呼:「迪恩,你們欺人太甚!殺!給我殺!」雅爾索乃是他地第七位小妾,部下死了,他可以忍耐,但連他的小妾都死在敵人手下。獸王血管中的獸性終於激發! 魔法師隊伍殘殺五名高級將領和數百軍士之後,突然再也沒有了任何消息,但三千獸人部隊已出動,直入城中,城中頓時殺聲震天,迪恩剛剛將他地弟子安葬,立刻身陷重圍,在奮勇抵抗之餘,被三千獸人撕成了碎片! 三千獸人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殲敵戰之餘。正準備收兵。突然,黑夜之中亮起了一把雪亮的冰劍,冰劍之下,冰原王臉寒如冰:「給我統統抓起來!」 萬餘劍師一湧而上,三千獸兵束手就擒,這些劍師對這些獸人本就有報復之意。在抓獲之餘。用力稍重點的有之。折損一條胳膊、兩條腿的有之,全部清理完畢。冰王面向城外:「傳諾奇前來見我!」 片刻之後,一匹飛虎從空而落,面向冰王,臉有怒色,正是諾奇! 「你還有何話可說?」冰王長劍指向諾奇,滿臉寒冰,剩餘的魔法師自然也個個怒目而視。 諾奇冷冷地說:「迪恩派人殺了我地五大將軍和數百死士,我王為何不問一問他是為何?」 冰王冷冷地說:「迪恩在我監視之中,決不可能派人攻擊你的部隊!你的借口很低劣!」 獸王大怒:「你偏袒魔法公會和冒險公會,又有誰人不知?莫非我自己殺了自己的部屬與愛妾,只為嫁禍於他?」 「大膽!」冰王臉色一沉:「給我拿下!」 三名劍聖手中長劍泛出劍芒,成品字形包圍獸王,後面的獸人部隊剛剛圍攏,數萬城中守軍一分一合,將獸人全數隔開,諾奇巨大的手掌當胸,爪成狼爪,目光如炬直射三名劍聖,此人威勢一出,頓時三人盡不敢進。 冰王冷冷地說:「諾奇,你膽敢反抗,我讓你獸人部落從此煙消雲散!」 諾奇高大的身軀突然矮了一截,外面有獸人厲聲高呼:「大王,請發指令,只要大王發令,我們立刻蕩平冰城!」 但話音未落,一個風刃無聲無息地飛過,頓時一顆大大的人頭飛起半天過,通地一聲落在諾奇面前,諾奇身子狂震,眼睛裡血光微閃,外面獸人已大亂,伴隨著這顆人頭的飛起,風聲大作,外圍已經開始了廝殺,三名劍聖同時一步上前,手中劍芒如同三柄光劍交叉,但這中間 巨大地身子突然不見,一閃之間到了一名劍聖身後,「且慢動手……」事關全族命運,獸王不敢輕舉妄動,但也決不願意莫名其妙地死在對方三名劍聖手下,這一下出手快極,卻只是解圍。 他的利爪離那名劍聖後背還有極短的一斷距離,但那名劍聖突然厲吼一聲,撲倒在地,星光之下看得明白,他背心鮮血如泉。 「這……這……」本來一擊之下將對手殺死,是戰鬥者願意看到的,但這一擊明明沒有碰到對方的背心,卻將對方殺死,卻是詭異無比。 冰王沉聲道:「諾奇,你是自己找死!」手一揮,巨大的冰劍帶著九幽之下地寒氣飛捲而至,獸王粗壯地身體突然退後,一退就鑽入了人群,雙手連分處,他身後地劍師紛紛慘叫著飛起,片刻之間,他已站在外圍:「冰王,這中間有問題,且聽我解釋……」剛才一擊就是一個問題,雖然他向來不以計謀見長,但也能明白這中間肯定出了一個什麼大問題。 遺憾的是,沒有人再聽他多說一句,冰王冷笑:「殺之!」 這命令應該是「將獸王殺之」,但命令一下,早已等得不耐煩地劍師手起刀落,已成為降兵的三千獸人齊聲悲吼,居然同一時間被斬成兩斷! 獸王仰天一聲長吼,帶著無窮無盡的憤怒,伴隨著他這一聲大吼,他的眼睛已變得赤紅:「殺!蕩平冰城!」五個字的命令遠遠傳出,城外也有呼喝相應,無數的獸人士兵爭相入城,見人就殺,見屋就砸,這或許是冰城歷史上最恐怖的一個夜晚,獸人瘋狂、劍師瘋狂,連冰王都與獸王激烈拚殺,論本領,冰王遠在獸王之上,但獸王深知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是自己的部落被殲滅,第二是殺掉冰王,將整座城池佔據,在沒有退路之際,他骨子中的血性與獸性被全部激發,身受重傷依然不退,他不退,冰王則非退不可,因為獸人的數量遠比劍師和城中守衛更多,他與獸王交手的片刻時間,獸人已闖入城池的各個角落,也到了他的身後,城池之中越退防守越嚴密,獸人已無法越雷池半步,一場血腥的大戰持續到天明,才逐漸形成新的對峙局面,兩邊各佔據半座城,中間是無數的屍體,有獸人、有劍師,也有普通百姓。 一個屬於冰王這一邊的小房間裡,玉倚絲輕輕歎息:「真沒想到挑起兩邊戰亂是如此簡單!」 周宇笑道:「這三方勢力原本就存在矛盾,否則,我們不可能如此順利!」這個矛盾他早就想到了——站在人性的角度上作出的判斷:獸人作為開路先鋒,死也多是獸人,這本來就不太公平,他可以就這一點作出兩個假設:其一,獸人的地位比較低,所以才當作炮灰;其二,獸人戰死無數,肯定會有怨氣,怨氣沒辦法撒到南方部隊身上,總得有一個地方出,他們肯定也對劍師與魔法師不滿,有了這兩條,很容易就能將這個火藥桶點燃,現在火藥桶已經點燃,城中大戰,死傷的都是敵人,而這兩個躲在暗處的人卻在興高采烈地看熱鬧。 玉倚絲輕輕一笑:「等得兩天,估計雙方的大戰就會接近尾聲,如果我們到時直接告訴冰原王這個鬧劇的始末,你猜他會不會直接氣死?」 周宇笑道:「會不會氣死都沒有關係,沒有了兩派的軍事力量,冰原王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屬於干岸上的魚兒,想蹦跳也跳不了多高!」 玉倚絲說:「還有一個人,你說他會不會出來制止這場爭鬥?」 這個人自然是他們共同的目標:黑暗魔君!冰原王的軍事力量是他手中的棋子,他自然不會讓這些力量消於無形,但他能制止得了嗎?周宇淡淡地說:「現在要制止也遲了,今夜兩軍一役,死傷十萬有餘,如果他有興,我倒也不反對在京城再與他來一場兩軍決戰!」獸人兵馬的確多得離奇,京城之下殲滅十多萬,沿途毀滅七八萬,河中葬送十萬,城中內訌除掉四五萬,剩下的也不過五六萬之眾,可以說,輕輕鬆鬆之間,敵人的大軍力量已經消於無形,南方已是必勝之局!    正文 第286章 舊相識 ------------------------ 倚絲悠然神往:「你的意思是現在可以收網了,明天掉冰原王!」 「不!」周宇搖頭:「按你的指示辦……再等兩天!」 等?是的,等待也是殺敵的過程!玉倚絲微微一笑:「別人都在殺敵,我們就在房間裡呆著,什麼都不幹?」她是閒不住的那種類型。 周宇目光中有驚訝之色:「一男一女在房間裡有的是事可以做,莫非你改變了主意,想……」 呼地一聲,玉倚絲一掌拍來:「想打架嗎?來啊!」 周宇身影一閃,突然從掌影中消失,到了她的後面,一聲輕笑:「拆房子嗎?現在可不是時候,我們還得再住兩天!」 玉倚絲狠狠回頭:「你再風言風語,我保證你得另外找房子住!」 「好!好!」周宇舉手投降:「我不說那些話還不行嗎?」 玉倚絲瞪著他:「你一開口就是這些,除了這些只怕是說不了其他的話!」 好差的形象啊!周宇卻點頭認可:「這正是我擔心的問題,莫非要我做兩天不說話的悶葫蘆?盡量控制,如有突破,純屬口誤……」他的無邊無際的閒言突然戛然而止。 玉倚絲白眼相向,突然有了懷疑:「你在看什麼?」他看著街道上一個匆匆行走的人,眼都直了。 周宇不出聲,真的有成為悶葫蘆的趨勢。 玉倚絲驚訝地說:「有的人看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這不奇怪。奇怪地是他看的居然不是美女……」看美女眼睛發直的情況她見得比較多,在她自己偶爾露出身體地某個部位,這個男人總能眼睛發直。不發直還不太正常,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視線之中根本沒有美女,只有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長得相當對不起人的老年男人,這就奇怪了。莫非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要麼是這個男人在自己一再拒絕之下出了問題…… 周宇臉上有一個神秘的笑意:「你在房間裡呆著,我出去一下!」 「出去?」玉倚絲叫道:「做什麼?」 周宇臉上有悠然神往的表情:「與一個碰不得、說話都不隨便、根本不像個女人地美女在房間裡乾熬簡直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受不了了,我得出去找女人!」 玉倚絲手揚起,終於放下:「能告訴我這個可憐的女人是誰嗎?」 周宇根本不看她:「你用詞錯誤,是可愛,不是可憐!」 玉倚絲堅持:「馬上要落入一個色鬼的魔爪之中,她是真可憐……哎,你……你……」在她感慨之時。身邊風聲一響。人影不見,以她的眼力都看不清他去了何方,那個老頭的背影剛剛在街道上隱沒。 玉倚絲腳尖點地,剛剛準備撲出,一大群騎兵飛馳而來,如果她貿然闖出。勢必與這群人馬面對面。她的身法雖然快。但她得承認,光天化日之下。她沒辦法瞞過別人的眼睛,這一點她與他是存在距離的,而且距離不是一點半點! 身子一停,玉倚絲呼呼喘氣,臭男人!壞男人!真地去找女人啊?有兩天地自由時間,他真的會閒不住,但這城中能找到什麼好女人?而且找女人與那個老男人有什麼關係? 她真的猜對了,周宇也沒有說假話,他是真的去找女人,這個老頭不是女人,但他與一個女人多少有點關係,也與他前些時候的一段經歷有關係,這個老頭他不是第一次看見,第一次看見他是在大劍聖塔野的府中,他是大劍聖地管家! 塔野來到京城,當眾宣佈他地親人、家人全都死在獸人大軍手中,但周宇當然不相信這個說法,這只是一個取信於人地籌碼而已,現在,他的猜測應驗了,大劍聖孤身前往南方之時,他地家人部屬全都送到了冰城,這個管家就是明證!有管家在,他有理由相信有一個女人也在,瑪爾尼!那個陰謀殺害他、偏偏將處女之身乾淨利落的送給他的那個大劍聖的孫女!他無生戒中還保留著她送給他的禮物——一把黑色的匕首。 極限速度加上暗黑隱身術就足以讓周宇在城中自由,自由行走、自由跟蹤,從一大隊人馬面前而過,根本沒有人能看到他,跟在管家身後,管家也沒有任何意識,他走得很匆忙。 前面是一個大大的房子,氣派非常,門口站著十餘名護衛,居然是正規的守軍,周宇愣住了,作為一個叛徒、而且是一個已經死了的叛徒能有這樣超常的待遇?這個世界上的人 的,如果塔野沒死,享受什麼樣的待遇都正常,但他價值也到頭了,憑什麼還給他家如此高的待遇? 很快,他明白了,因為他想到了塔野強強聯手的言論,瑪爾尼嫁給冰原王之子,莫非這個姑娘已經成了皇親國戚,這房子的巨大、豪華和警衛的森嚴不是給大劍聖的,而是給她這個王子妃的?想到這個,周宇心中有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酸澀,瑪爾尼算不得他的女人,哪怕她將身子給了他,哪怕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依然算不得是他的女人,因為她只是敵人計劃中的一顆棋子,在將身子給他之時,她內心最想做的事情是用尖刀刺入他的後背,最終沒有刺入只因為一點:她沒有機會!而不是她主動放棄,這個區別就是他的女人與非女人的區別! 免費佔有一個美女的身子、何況這個美女還是對方的王子妃,這應該是愜意而讓人驕傲的,但想到這具美好的身體成為別人的玩物,周宇一樣有一種只要是男人都會有的酸澀,甚至將他的計劃悄悄改變:這兩天時間或許可以兼帶做一點什麼公事——殺掉冰原王的嫡系子弟,他的理由很充分:殺掉冰原王最喜歡、將來或許是冰原繼承人的王子,冰原王肯定方寸大亂,更有利於激發他的怒火,從而失去正確的判斷,與獸人幹得更火熱,這是大戰的需要,不是他周宇報復某人! 院子中有人,三個人,個個身手不壞,最低也是大劍師的級別,塔野的家族實力恐怕全都在這間大院子中,老頭腳步不停,大步而入,沒有人注意到他身後跟著一隻隱形的尾巴,暗系隱身術是最高級的隱身術,達到劍聖級別以上的人或許能有所警覺,但周宇的隱身術別有一功,暗系中特有的陰寒之氣被仙修能量中和,就算是大劍聖也無法發現,院子中沒有大劍聖,理論上他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遍整個院落。 房間裡有人,五個中年人,三名劍聖,這才是塔野家族目前的精英!四個坐在椅中,一名中年人站在窗前,久久地看著窗外的蕭瑟,或許在感歎時光的飛逝、或許在感歎命運的無常,塔易斯也的確是在感歎,自己是南方大陸的劍聖,但兩軍正在大戰之際,殺得血流成河,他只能站在房間中孤獨地看著外面的蕭瑟的冬天,城中內訌,他也只能選擇沉默,在戰場中能夠有一方淨土是難得的,但一個劍聖沒有出劍的機會卻是孤獨的,形成這個結局的起因是什麼? 是父親的固執!對於父親,他有敬重,但對他這次的決策他是反對的,提出過反對意見,奈何家族的當家人是父親,他只有沉默,現在父親死了,對於殺死父親的人,他當然恨,但他也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放鬆,因為家族的大錯沒有鑄成,如果將南方上百名精英一網打盡,他這個南方成長、南方生長大半輩子的劍聖又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 兩方大戰結局不明,塔易斯也不知道自己希望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如果南方戰勝,他的家族作為叛逆將會被南方劍師、魔法師千里追殺,永無寧日,如果北方戰勝,他家可以坐享戰爭的果實,但這果實卻是酸澀的,看著外面寒風中的雪花,塔易斯內心悄悄歎息:父親,父親,你給自己的子孫留下了一個兩難的局面,你知道嗎? 「報家主!」外面有管家的聲音:「托爾斯王子要求家主送小姐入宮!」 塔易斯霍然回頭,房門大開,管家躬身站在門邊,繼續說:「王子說了,此處面臨與獸人交鋒的前沿,隨時都會有刀兵之險,請家主看在小姐的份上,迅速入宮。」 塔易斯深深歎息:「我又如何不知,但瑪爾尼……她如果願意入宮,又如何等到現在?好了,你下去吧,我……我再讓她母親勸勸!」對這個女兒,他是真的無法,一說入宮,她立刻就病,一病就如死人一般,只怕乃是心病——不足與外人道的心病! 管家躬身而退,門也悄悄關上,他心中也不是滋味,對這個家主,他並不心服,雖然作為老家主的長子,在老家主來不及留下遺言就去世的時候繼任新家主,但他的性格與老家主完全不一樣,老家主做什麼事情都一言而決,府中上下無人敢不服,但他,連讓女兒履行舊約入宮這樣簡單的事情都辦不了!    正文 第287章 叛徒家中的變故 ------------------------ 院,塔易斯大步而行,兩邊的侍女紛紛躬身而候,塔瞧,筆直地進入一間小屋,推開房門,房間裡的兩個女人一齊回頭。 「父親!」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來,正是瑪爾尼,與前段時間相比,她變了,不再像是一個江湖中闖蕩的女劍師,而像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她也瘦了,神情憔悴,她身邊一個中年美女,面部輪廓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看著女兒之時是滿臉的溫柔,但看著塔易斯之時是敬重,輕輕叫道:「你來了!」 「瑪爾尼!」塔易斯柔聲說:「你還沒想好嗎?」 短短九個字一出,瑪爾尼臉色變了,變得黯然。 「城中獸人大叛亂,這裡正是獸人與城中守軍交戰的前沿!」塔易斯說:「你希望我們與獸人拚個你死我活嗎?」 「我……」瑪爾尼只說一個字,再也說不下去,是的,如果自己再如此堅持,獸人大軍一至,父親、母親還有眾多的家族同胞都將與獸人面對面廝殺,這些獸人強悍無比,人數又多,雖然自己的家人中沒有庸手,但又如何能憑一個家族的力量與幾萬大軍相拼? 「你與托爾斯早就相識!」塔易斯緩緩地說:「也早就情投意合,嫁給他也是你早就答應的事情,我知道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但相信託爾斯不會太在意……」 「父親!」瑪爾尼叫道:「別說了,我……我入宮!」後面三個字說得好艱難。三個字出口,她眼睛裡淚水涔涔,掉臉面向窗外。不再開口。 塔易斯目光落在夫人的臉上,與夫人目光相對,都讀懂了彼此地心事,塔易斯轉身而出,終於以家族、家人的性命作為籌碼換得了女兒的承諾,他總算成功了。但看到女兒地淚水,他的心軟了,成功也沒有了任何快感,只有無奈! 房門重新關上,母親輕聲說:「瑪爾尼,能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嗎?」 瑪爾尼輕輕回頭:「母親,我……我真的不願意嫁給托爾斯!」 「這一點我看得出來!」母親說:「可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托爾斯你以前是喜歡的。為什麼突然變了呢?難道就因為……就因為按照你爺爺的指令。做了那件事?」 瑪爾尼臉上慢慢浮現一絲紅暈,沒有說話。 「你需要知道!」母親說:「那個人是我們家族的大敵,侮辱你爺爺在前,殺害你爺爺於後,你那樣對他只是為了報復,就算失敗也沒什麼。不用放在心頭!」 是地!這一點瑪爾尼自己也知道。她對他談不上喜歡。只為了殺他而已,失身於他是計劃出了漏洞。是她付出的代價,但自己不應該從此改變對他的看法,而應該更恨他,可是,他的溫柔、他的激情、他的英俊瀟灑卻讓她一顆心悄悄背離,那三天時間是她最失敗的三天,但這三天卻也是她這一生最難忘的三天,在這三天時間內,她從一個少女成為少婦,她感受到了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肉體快樂,在他地懷裡,她睡得那麼香甜,他地吻、他的做愛都是那麼讓她迷戀,開始時只有無奈,但時間越長,她越覺得自己忘不了他。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甚至悄悄想過,他說過半年會來看她,如果自己真的在半年後出現在那個湖邊,他是否真的會來找她?她是否能真的忘記自己身為塔野家大小姐地身份,用另一個陌生地身份與他相聚一生?他未必知道自己地來歷,只要自己不說,他肯定會和以前一樣,這一曲假戲如果成了真的,將這真實地結局延續百年,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爺爺的仇恨!爺爺的仇恨是整個夢想中脫節的一環,如果沒有爺爺的死,她真的會這樣做,但現在,自己如果貪戀情的誘惑而忘記家族的大仇,是否就不適合成為家族的女兒? 「嫁給托爾斯,我們家族就能夠得到保全!」母親說:「甚至達到你爺爺都無法達到的高度,作為家族的女兒,你有這個義務!」母親並不是單純的家庭婦女,她年輕時也闖蕩天下,頗有見識,看到女兒漸漸接受自己的觀點,她欣喜之下,繼續發表意見,力爭一舉將她的心結完成消除,頗有趁熱打鐵之勢。 但這句話卻壞事了!瑪爾尼抬頭:「母親,我覺得你說得不對!」 : 母親愣住:「你想說什麼?」 瑪爾尼說:「如果是為了不讓家族與獸人硬拚,我願意入宮,但對於家族的前景,我並不看好!」 「為什麼?」 瑪爾尼說:「爺爺當初的計劃有一個基礎,這個基礎就是北方順利奪得大陸,將南方的劍師與魔法師一網打盡,從而將我們家族至於天下第一的位置!從而得到空前的發展,是嗎?」 「是的!」母親說:「這是一個家族能發展的良機!」 瑪爾尼搖頭:「但這個基礎已經動搖!母親,你不太出門,根本不知道天下大勢已變!」 「什麼?」母親大驚失色:「如何變?」 瑪爾尼認真地說:「爺爺認為北方必勝,南方必敗,但現在的情況是:北方獸人叛亂,冰城自顧不暇,而南方有……他和那些劍師、魔法師的齊心協力,還有京城的守衛根本不像傳言中那樣不堪一擊,十萬獸人大軍都灰飛煙滅,我們站錯了立場,北方的失敗指日可待!」 母親愣住,臉上已經變色,她是真的不太瞭解南方的局勢,也太輕信家族中的傳言,別的話她或許存在疑慮,但有一點是不疑的,就是獸人叛亂!獸人叛亂只是這兩天的事情,所以還沒有納入她的思想範疇之中,但此刻一想,的確是有問題!北方最主要的軍事力量是獸人,但現在獸人叛亂,也死傷大半開外,這堅強的臂助現在成了敵人的臂助,北方還能贏嗎? 瑪爾尼繼續說:「北方一敗,南方必定大軍反擊,與冰原王有關係的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我如果嫁給托爾斯,不但不會讓家族從此飛黃騰達,恰恰能更快地讓家族滅亡!」 母親大驚失色:「北方……北方真的會失敗?」這的確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家族所有的選擇全都取決於一個基礎,這個基礎就是北方勝利,如果北方不能勝,他們家的選擇不但達不到預期的目標,反而會是大戰之中一個可笑的犧牲品! 「這個問題也是我困惑的問題!」房門打開,塔易斯站在門口,他並沒有離開,而只是給了母女倆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女兒能提出這個問題,本身就出乎他意料之外,他覺得自己應該作出一個回答。 「父親!」瑪爾尼臉色潮紅,以她的功力尚不足以發現父親在門外,剛才提到那個人,她的心事估計在父親心中沒有秘密,這讓她臉紅如火。 塔易斯反手關門,重新回頭之時眼光中有凝重:「今天我們的談話不能有第四個人知道!」 瑪爾尼與母親同時大驚,只限於三人知道,這是什麼話?塔易斯緩緩地說:「家中其他當家人的意見都一致,與北方一條路走到黑,但我有不同意見!」 瑪爾尼臉色紅暈重新浮現,天啊,父親想說什麼? 塔易斯說:「北方的實力需要重新評價,這次進攻南方,北方連遭慘敗,十五萬獸人的先頭部隊早已灰飛煙滅,黑暗魔君屬下的血雨奴、血影奴還有無形都死在周宇手下,無形召喚出來的戰場亡靈也在他手下全體滅亡!」 連幽靈都奈何不了他?瑪爾尼臉上有了激動的神色,與母親對視一眼,母親臉上全是不敢置信。 塔易斯聲音很低:「有這個人在,南方所有的勢力全都空前凝聚,魔神與劍神一死,他們兩派的兵馬並沒有象預期那樣對周宇敵視,相反還凝聚在他的周圍,勢力比以前更大得多!京城現在有三十萬兵馬,其中神級以上的高手就有兩人,龍族也已參戰,光明聖女也已參戰,劍聖、魔導以上的人數以百計,連女王本人都是大劍聖級別!」 「父親!」瑪爾尼低聲道:「神級的高手除了他之外還有誰?就是光明聖女,對嗎?」 「不!」塔易斯道:「光明聖女只算半神級,那個神級高手就是龍族公主,是龍神珠的傳人,也可以視同龍神再生!」 瑪爾尼神情激動:「兩個神級高手,一個半神,三名大劍聖和大魔導,數以百計的劍聖、魔導,還有凝聚成一股繩的三十萬大軍,這樣的力量北方又如何能勝?除非……」    正文 第288章 參與家族紛爭 ------------------------ 沒有除非!」塔易斯打斷她的話:「北方必敗無疑,最新消息,這兩個神級高手已經出動了,他們來到了北方,一路之上,殲滅一個千人先鋒隊,讓十萬獸人大軍潰不成軍,三天前,洛水河畔十萬訓練的獸人大軍又無聲無息地埋身河底,雖然城中沒有人相信這是他們做的,但我相信這一點,也有理由相信,他們已經進入冰城!」 天啊!瑪爾尼有片刻的昏眩,他來了?一路之上,二十萬獸人大軍都阻擋不了他的腳步,天下的獸人能有多少?無非也就是幾十萬而已,只需要他們兩個人,北方就不能勝!原來神就是這種樣子,可以隨意改變戰爭結局的人! 「父親的意思是……」瑪爾尼問得很遲疑,因為她拿不準父親的意圖。 「我需要瞭解你的真實想法!」塔易斯說:「作為家族的家主,我得遵守父親的遺願,但你不一樣,你只是一個女孩子,你有權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沒有理由為北方的叛亂殉葬,所以,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托爾斯,我連夜將你和你母親送出冰城!」 兩女全呆了!原來父親的偷聽只是要弄清一個問題:自己的女兒究竟想要什麼樣的結局!作為一個家主,無法掌控整個家族的命運,而只能為自己的女兒指一條路,他是失敗的,但作為一個父親,他是可敬的! 「不!」母親先表示反對:「塔易斯,你帶我們的女兒離開。我與你留下!」 「不!」瑪爾尼也叫道:「父親、母親,我們三個一起離開,叔叔們與北方打得火熱。既然不願意離開,我們就不管他們!」 話音剛落,院子中有聲音響起:「塔易斯家主,居然想帶著妻女逃跑,你不覺得你這個家主根本不稱職?」聲音中充滿譏諷,缺乏必要地敬意。 聲音一出。屋子裡冷如冰,塔易斯臉色如冰,妻子與女兒身子在顫抖。 房門無風自開,外面四柄長劍斜指,一名高個子大步而出:「塔易斯,論劍法你再練十年都未必是我的對手,但念你是長兄,成為新任家主,我也不表示反對。但你此刻的行為。有哪一點像是一個家主?你說!」劍尖直指塔易斯地鼻尖,寒光閃爍。 塔易斯臉上的陰沉慢慢積累,沉聲道:「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多次,始終統一不了,既然無法統一,我為自己的妻女作一個選擇卻又如何?既然你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想必也知道我的心意。讓她們離開。我自己留下,這是作為家族成員的義務。我並沒有忘記!」 高個子冷笑:「瑪爾尼離開?她離開了如何向王子交待?別做夢了,現在就讓她進宮,否則,我們就來捆她進宮,你臉上就好看嗎?」 「二叔!」瑪爾尼大步而出:「我只是你在北方站穩腳跟地基石,對嗎?你與冰王莫非還存在什麼交易不成?」這句話她算是說對了,沒有她,整個家族與冰原王八竿子都打不著關係,他們只是地位低下的投降者和叛徒,但有了這個女孩作為王子妃,他們地位大變,成為皇親國戚。 高個子哈哈大笑:「也不怕你知道,雖然家族之中遵你是主,但冰王早已察覺你根本不是家主的合適人選,已有命令在先,一旦你心存異志,立刻擒拿!」 塔易斯冷笑:「擒拿我之後,你自然就是新的家主,是嗎?」 「是!」高個子笑道:「現在我已經是家主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塔易斯目光陰沉如水,轉向另外三人:「三弟、四弟、七弟,你們也與他同一個意見?」 另外三人面面相覷,同時點頭:「塔易斯,你不應該一意孤行的,五名劍聖之中,除了你們以外,我們四個全都站在這一邊!」 塔易斯的手本已握住了劍柄,此刻無力地垂下:「如果我不答應,又如何?」 「殺之!」高個子老二聲音冰冷:「相信父親在天之靈也會贊成我斬殺你這個叛逆!」 「父親、父親!」塔易斯仰面歎息:「父親,你也會錯!你知道嗎?你錯了,錯的結果就是今天葬送我們的三人,明天葬送整個家族!」 「殺!」高個子一聲怒吼:「殺了這個叛逆,拿下瑪爾尼!」 「是!」身邊三聲炸響,是他的三個兄 柄劍劍芒陡然射出一丈開外,直取前方地塔易斯,而神不守舍,根本沒看這三柄即將刺穿他身子地長劍,他看的是蒼天,蒼天啊,蒼天,你看到了嗎?這就是自己的兄弟,這就是父親遺留下的矛盾與後遺症,我就要來了,父親,到了那邊,我都不會承認你是對的! 「父親!」瑪爾尼一聲悲呼,身子搶上,雖然父親的劍術並非最高,與三個叔叔只在伯仲之間,比二叔差了一籌,但好歹也是一個劍聖,為何一招都不擋?略微一猶豫間,她已經錯過了以身子擋劍地最好機會,三名劍聖身法何等快法,她離父親還有三丈,但三名叔叔地劍芒已到父親地咽喉之前。 唯一理解她、關心她的父親就這樣死在她面前嗎?瑪爾尼一顆心都快裂開了,這三丈地距離好難,就像是萬里之遙! 突然,一道黑光哧地一聲掠過她的耳邊,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盤旋而過,一道黑圈悄然浮現,浮現在三名劍聖的頸部,黑光微微一現,三名劍聖的劍芒陡然消失,三顆腦袋突然飛起,同時飛起! 他們的身子居然還在繼續前衝,跨出三步倒下,叮噹三聲,三把長劍同時落地,瑪爾尼剛剛跑到父親身前,一絲尖嘯從空而來,哧地一聲消失於地下,瑪爾尼順著父親驚詫的目光向下,她的心猛跳,一把匕首,一把黑色的匕首!這匕首上還有血跡,筆直地插在身前的青石板上,雖然只是一把無知無覺的匕首,但它一出現就奪走了三名劍聖的性命,穩穩插在地上!冰冷的匕首柄在陽光下閃著幽光,帶著恐怖與無盡的尊嚴。 「周宇!」瑪爾尼失聲而呼!這匕首她認識,是她用來刺殺他的道具,最後在湖邊送給了他,現在這匕首突然出現,在三個叔叔劍下救下了父親的性命,只能是他,除了他,沒有人有這個本事,除了他,也沒有人有這種專用匕首,這匕首柄上還有一根紅線,是她的專用標記! 三顆突然飛起的腦袋已讓高個子老二眼皮發跳,從空而落的詭異匕首讓他劍尖顫抖,這個名字的突然呼出,他的心猛地一跳,後退了一大步! 一個聲音從空中而來:「瑪爾尼,你叫出了我的名字,可是要我殺了你二叔?」他這個名字是不適合在城中出現的,知道這個名字的人都得死,當然,朋友除外,塔易斯立場轉變,瑪爾尼與她母親都可以放過,但這個二叔決不是同一陣線上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就意味著這個劍聖必須消失! 「你出來!」瑪爾尼臉漲得通紅:「你出來!」 空氣中一條人影突然現出,沒有看她,看的是那個顫抖著的二叔,他的聲音很平淡:「如果你聽清了剛才房間裡的討論,你就應該相信,北方永遠不會有機會,而且他們已經敗了,真正的一敗塗地!你這個新家主將整個家族綁在北方這一輛破戰車上,才是真正的不稱職!不僅僅是不稱職,而且像你父親一樣,是整個家族的罪人!」 「住口!」高個子劍師嘴唇在哆嗦:「這……這一切都是……都是你這個魔鬼……」 「在你眼中我或許真的是魔鬼!」周宇冷笑:「但在南方廣大百姓心中,我卻是神!……為了不讓這個有了覺醒意識的家族被你帶入歧途,我只有殺了你!」 「你……你……」高個子在後退,手中長劍劇烈顫抖,作為一個劍聖,面對一個赤手空拳之人,他絕不應該害怕的,但這個人讓所有人都有理由害怕,他的害怕是發自內心的,他想持劍而上,但他覺得劍都沒辦法舉起來,腿腳也一陣陣發軟。 面前一條人影唰地而至,速度快如閃電,高個子長劍剛剛一抬,就覺得全身無力,他的咽喉已落在對方手中,兩人雖然個子高度相當,但高個子偏偏雙腳離地,喀地一聲輕響,他的意識消失,通地一聲扔在地上。 塔易斯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自己的四個兄弟被他片刻間殺得乾乾淨淨,最後一個甚至是活活捏死的,作為兄長、作為家主,他應該與他拚命的,但他明明是救了自己的性命,也給了這個家族其他人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正文 第289章 集體大遷移 ------------------------ 宇緩緩回頭,目光落在三人臉上,三人臉色複雜,他複雜,面對塔野的後輩子弟,他可以做到無愧於心,但面對瑪爾尼就不一樣了,她是他的女人,雖然她曾想殺了他,雖然是設計,但最終的結果是他佔有了她的身體,而且在玩弄她肉體的時候,他知道一切,正因為知道一切,這場莫名其妙的愛與欲的表演才是玩弄! 三個剛剛從死神鐮刀下逃生的人面對「恩人」,有一個最直接的表示,應該表示感謝,但沒有人說出「謝謝」這兩個字,因為這個人殺的是他家的同胞,甚至還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但面對這個殺父仇人,塔易斯一樣沒有復仇的意識,因為他知道錯的是自己的父親,而且他也知道,憑他的功力,要想殺這個仇人,無異於癡人說夢。 周宇深吸一口氣:「我想告訴家主,每個家族之中總會有人走錯路,但錯的只是他,與家族別的人沒有關係!」 塔易斯眼睛裡有了淡淡的光彩。 周宇繼續說:「南方馬上就要大勝,如果你帶著家人回到南方,我會告訴南方之人,我在冰城之中得到了你們的幫助!不會有人與你們為難,也沒有人敢!」 塔易斯與妻女對視一眼,眼睛中同時泛起一種叫希望的光芒,是的,父親錯了,而且父親也為錯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整個家族是無辜的,作為新地家主。他最大的職責就是保護家族之中七十三口人的性命,如果他真地肯為他們說上一句話,南方的劍師、魔法師就算不相信。也決不敢與他們為難,在那座古堡之中,他們或許真的有機會平安延續下去,雖然不可能再有如日中天的名聲、不可能有輝煌的發展,但他們可以有生命與平安,也可以有延續的種子! 瑪爾尼從父親眼中得到了他地回答。轉向周宇:「可是,我們怎麼才能離開?」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除了叫出他的名字之外。 「只要你們想離開,自然就可以離開,現在我想問家主一句話:你是否真的願意遠離這場戰火,帶著你的家人部屬回到古堡之中?」周宇目光如炬,盯著塔易斯。 瑪爾尼與母親也看著她們的父親與丈夫,這個男人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他可以幫助仇敵。但絕不會接受仇敵的幫助。 但她們錯了。塔易斯沉吟良久,終於點頭:「我願意接受你的幫助!」 周宇目光相對,沉聲說:「佩服!」 塔易斯久久地盯著他:「你在譏諷我?明知你是我的殺父仇人,還接受你地幫助,這不值得佩服!」 周宇搖頭:「為了部屬親人地生命安全,而甘願讓自己受委屈。我自己都不確定能否做得到。又豈能不佩服?」 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委屈?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親人家屬的生命?塔易斯一瞬間有一種叫知己的感覺。長長出了口氣:「既然你知道,就幫我帶他們離開吧。讓他們遠離戰火,從此不再踏入江湖!」轉向瑪爾尼:「我的女兒,告訴他們,這是我的指令,最後地指令!」手突然一揮而過,腰間地長劍轉了一個小圈子劃向自己地頸部,在劃向頸部的同時,他身子一縮,陡然退到妻女後面。 瑪爾尼失聲叫道:「父親……」 話未盡音,身前地男人已不見,她與母親同時回頭,身後的父親臉色蒼白如紙,他手中的劍正穩穩被周宇抓在手心,離他頸部不足半寸,一看情況已經得到控制,兩女的臉色才開始恢復正常,但剛才一剎那間受到的驚嚇太大,母親還在輕輕顫抖。 周宇歎息道:「家主,接受我的幫助真的有這麼難嗎?」 塔易斯死志雖堅,但死了一回沒死成就沒那麼堅定了,手終於無力地鬆開,喃喃地說:「我……我愧對父親的在天之靈!」父親死在這個人手中,自己無力殺掉他,反而要接受他的幫助,甚至將父親所定下的家族發展大計全盤改變,這的確是對不住父親,唯有以自己的死亡作為代價向父親求取寬恕,這是他這個家主唯一能做的! 「你錯了!」周宇緩緩地說:「是你父親愧對你才對!……他人為製造了這樣一個矛盾,然後將這矛盾交到你的手 你現在所選擇的,正是挽救家族命運的唯一正確的路為他是長輩,就得事事聽他安排,因為長輩一樣會出錯,而且一出錯還真的會葬送自己的家族!」 塔易斯呆呆出神,父親錯了,這一點他已經知道,但與父親作對是那麼的艱難,耳邊有周宇的補充:「作為大劍聖的兒子,我會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到了古堡之中,你可以拿起手中劍,為父親報仇雪恨!」手猛地一揮,面前三人突然無影無蹤,進入無生戒之中,這次他在海邊製造了一個黑暗的空間,也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隨著他的身影流過,中院、前院中的人一個接一個消失,重新搜索了一遍,沒有任何遺漏,周宇沖天而起,在雲層之上身子一折,閃電般地飛向南方,整個院子中的六十多人憑空消失,別說外圍的獸人沒有半點感覺,就連在門口站崗的十多名守城衛士都沒有半點警覺,絕沒有人知道這院子裡只剩下四具屍體,活人全都被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帶走。 這次飛行的速度是對原來速度的突破,因為這本就是計劃外的行程,如果的確需要增加,也得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堪堪兩個時辰,雲層之下已出現古堡的蹤跡,唰地一聲,周宇從空而落,手一指,寂靜的莊園之中突然有大叫聲響起,六十多人手握雙眼,面對滿天的夕陽,也面對內心的困惑,眼睛剛剛適應從黑暗向光明的轉變,又有驚呼聲起,因為他們看到了熟悉的景物,是他們生活了多年的家園! 塔易斯心中有歎息:「父親,你真的錯了,這個人不適宜作為對手的,他是真正的神仙!」剛剛還在冰封千里的北國,身前身後都是殺氣騰騰的大軍,他根本沒有把握能闖過獸人大軍的包圍,但片刻時間過後,獸人沒有了,冰城守衛沒有了,甚至連冰城的千里冰封都沒有了,有的只是熟悉的家園、熟悉的家人,從這裡到冰城他們去的時候走了半個多月,還是全速前進,但回來之時只用兩個時辰,去的時候騎的是快馬,回來之時沒有坐騎,這一切他不明白是如何發生的,但他知道,只有神的大神通才能做得到,讓現實變得像夢境一般。 家人已進屋收拾,部屬也從家主口中得到了答案:他們得到了神的指點,也得到了神的幫助,回到自己的家園,當然也聽到了家主的指示:從此不出江湖,安然度日!所有的消息就數這個消息最能打動人,親眼見過獸人大軍與冰城守衛的交鋒,他們深知大戰的殘酷和恐怖,從充滿殺機的戰場一步跨入幽靜的古堡,也從千里冰封的北國一步跨入了南國的深秋,所有人心中都有快樂與舒適! 樹林中三個人靜靜站立,深秋的紅葉從樹頂飄然而下。 「我知道你還在!」塔易斯仰面朝天:「出來吧!」 夕陽之下,樹頂的空氣突然起了一種詭異的變化,一條人影無憑無借地出現在樹頂,飄然而落,正是周宇,他面對塔易斯:「我等待著與你一戰!」 秋風漫地,落葉紛紛,幽靜的樹林真的是比武決戰的最佳地方,瑪爾尼與母親手緊緊相握,這是男人之間的戰鬥,她們沒辦法參與,但她們不懂,為什麼要需要戰鬥呢?誰勝誰敗沒有關係,但這原因她們不懂! 塔易斯長劍當胸,緩緩地說:「與你決戰,我是自不量力,但這一戰不能不戰,你明白嗎?」 周宇點頭:「明白!你是塔野的兒子,為父親報仇雪恨是兒子的本份,經過這一戰,你才能從父親仇恨中解脫出來!」 「請!」塔易斯長劍斜舉:「我會全力以赴!」 周宇手一動,玉笛在手,緩緩地說:「我的玉笛在手就是劍!」 劍光起,丈餘長的劍芒橫掃而過,塔易斯先動了,面對這個神級人物,他無論怎樣都不會過分,他也知道無論如何都傷不了他,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心靈的慰藉,而不是戰鬥的結果。 長劍穿空,周宇也動了,玉笛帶著輕微的嘯聲,哧地一聲劃過,劍芒震散,在劍芒中心,落葉飄飄,同時粉碎!    正文 第290章 了斷 ------------------------ 爾尼心中早已不知是何滋味,他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法達到極致,他的劍術也一樣達到極致,起碼她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能用劍氣震散別人手中的劍芒,何況是劍聖的全力一擊? 這個男人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男人,他的成就應該是她的驕傲,但她驕傲不起來,因為他是殺她爺爺的兇手,而且正在與父親拚鬥!他們拚殺的結果會是什麼樣?不管是什麼樣,她都無法接受! 母親緊緊拉起她的手:「放心,他不會殺害你父親!」她自然知道以她丈夫的功力,更不可能殺得了他! 瑪爾尼抬頭:「母親……」兩個字出口,突然場中風聲停止,驚訝間抬頭,瑪爾尼臉色大變,母親臉色也變了,塔易斯一劍刺在周宇的肩頭,劍尖有血流下!這怎麼可能? 「周宇!」瑪爾尼飛跑而過,直撲兩人,但周宇身子一動,陡然平地消失,在空中回頭,正好落在她的臉上,目光相對,他的目光中有一絲歉意!對她,他才有歉意!他的身體越升越高,在高空一個轉折,無影無蹤,漫天的落葉飄飄而下,飄落場中三人頭頂。 「塔易斯!」母親高叫:「你真的傷了他?」她有震驚,也有不信! 塔易斯劍尖下垂,輕輕歎息:「如果不是他有意,又有誰能傷得了他?」 「有意!」瑪爾尼嘶聲叫道:「為什麼?」看著劍尖滴落的鮮血,她地心一陣陣收縮。有一種疼痛的感覺,這是他的血,他為家族做了這麼多。換來地是一個傷口,這是為什麼? 塔易斯仰面叫道:「父親,這把劍上已經沾上了他的鮮血,你可以安息了!」手一揮,這把跟隨他二十年的長劍直飛向空中,在空中一折兩斷! 瑪爾尼明白了。只為了讓父親解脫,又是一個為她家設想的理由!父親解脫了,他大步而回的背影挺得筆直,樹林中只剩下母親與瑪爾尼,母親輕聲說:「這是一個最理想的結局!」 是地!最理想的結局!將前面的仇恨一筆勾銷,或者是一劍勾銷! 母親看著女兒在黃昏下美麗的側影繼續說:「這個孩子有情有義,恩怨分明,而且心思細密,我不再恨他!」 瑪爾尼身子輕輕顫抖:「母親。你想說什麼?」母親話中有話。但瑪爾尼不敢相信。 母親說:「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愧疚,自願受這一劍只怕也是……為了你!」 瑪爾尼身子猛地一震,臉色由紅轉白,是的,她感受到了他的愧疚。但這一劍真的是因為愧疚嗎?如果是。作為一個女人。她應該高興,但她偏偏心涼如水。因為她知道這一劍是有名目的,就是「了斷」!了斷仇恨,是否也是了斷恩愛纏綿?在湖邊演戲中,她對不起他,但他明知這一切,依然破了她的身子,他也玩弄了她,這中間地是是非非沒有人能分清,但這是一大堆亂麻,如果這一劍是了斷,可以說明地是仇恨沒有了,但他與她也不再存在任何聯繫,相逢一笑泯恩仇是好事,但連她珍藏至今的那三天恩愛纏綿也了斷卻又如何? 他的眼神!他離開之時的眼神分明有愧疚,瑪爾尼心中滿是酸澀,他對她不應該有愧疚的,但他偏偏有,這只說明一點,他離開之後就不會再回到她的身邊! 母親沒有她那麼複雜地心事,她輕輕地拍一拍女兒地肩膀:「如果你選擇他作為你地終生依靠,我和你父親不會反對!」 女兒終於哭了:「母親……你不明白的……我們……我們全都完了……」 漫天秋葉落如雨,雨急不堪情人淚! 強行散開護體神功,而自願承受一劍,這樣地做法沒有人相信,但周宇無悔無怨,因為他已經可以坦然面對瑪爾尼,雖然她有太多錯在先,但對自己的女人,他一顆心始終充滿寬容,饒恕她的算計而記住她的溫情,對自己的玩弄,他有了一個交待,對這個與他有著千絲萬縷恩怨情仇的家族,他可以坦然面對,有這一點足夠! 但為何他的心中隱隱有酸澀殘留? 回到小屋已是夕陽西下,暮色沉沉,玉倚絲以一句輕鬆的玩笑話開始了她的抱怨:「出去這麼久,找了幾個姑娘?」 沒有回答! 「你好像還不太高興,莫非還沒有盡興?」 依然沒有回答,周宇睡下了,睡在自己鋪在地上的狼皮中,他還從來沒有這麼老實地睡過覺。沒有睡覺之前的習慣性騷擾,玉倚絲應該安心嗎 她全身都不自在,起身,圍著狼皮轉了三圈,周宇眼開:「想進來睡就明說,轉什麼轉?」 玉倚絲一腳踢出,踢在狼皮之上,嘴角居然露出了笑意,很好,知道調戲大姑娘表示他的基本功能還在,人還沒有大走樣! 「知道城中發生了什麼變故嗎?」耳邊有玉倚絲神秘的聲音。 「什麼?」周宇唰地坐起。 玉倚絲輕輕一笑:「看來你真的是在哪位姑娘的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要不然,城中如此巨大的變故你會不知道?」 「巨大的變故?」周宇說:「你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時情況應該盡在掌握之中,不可能有巨大的變故出現! 玉倚絲悠然道:「獸人敗了!正在進行重新整編!」 周宇目光中神光閃閃:「這一定有新的力量介入,是誰?」按道理講,獸人的實力強橫,又在外圍重重圍困,不應該敗,就算敗也不應該如此迅速。 「你很聰明!」玉倚絲淡淡地說:「看來是我們的那位對手登場了,外圍的獸人幾個時辰之內全都成了瞎子,一大群瞎子,我這一生中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瞎子!」 「黑暗魔法!」周宇點頭:「只有他才能做得到!他果然出現了!」 「我原以為是你的!」玉倚絲說:「但你的神態告訴我,你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不知道!」 玉倚絲身子輕輕一轉,站在他面前:「那麼,我有兩個問題!第一,這半天時間你去做了什麼?」 周宇笑了:「你不是已經有了結論嗎?去找姑娘了!」 玉倚絲眉毛倒豎,一股怒火終於要發出之際,周宇笑道:「是一位故人的事情,我將他送出了冰城的兵荒馬亂之中!」 玉倚絲臉上的怒容消失,換上了輕鬆的笑臉:「嗯,這個說法更容易讓人接受,好了,問第二個問題:你打算怎麼做?」 周宇沉吟道:「這個問題恐怕我得考慮考慮!」 他在考慮,他考慮問題之時神態是嚴肅的,也是動人的,看著他在靜靜地思索,玉倚絲心中有一個奇怪的感覺,這個男人的性格是複雜的,輕浮與好色只是表象,他內心深處隱藏著他一顆火熱的心,為什麼會有這種讓人看不穿的男人呢?這大大地顛覆了她對男人的認知,在盤龍島上,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人具有他這種多重性格,這些性格雖然有讓她生氣和反感的理由,但她覺得自己很難真的討厭他…… 男人抬頭,目光中有她迷戀的閃爍:「最先發生眼瞎事件的地方在哪裡?」 「南城!」玉倚絲將目光從他目光中扯脫:「但我不知道是南城的什麼地方。」 「南城?」周宇目光斜視窗外:「據我所知,南城是一片相對清靜之地,或許我們可以找人來問問,在南城,有哪些建築物,裡面又有些什麼人!」 玉倚絲輕輕點頭:「或許我們還可以瞭解一下,南城有誰的實力突然大進,或者有些什麼異常!」 「很好!」周宇微笑:「這個任務交給你了,打聽事情你想必比我更合適!」 「為什麼?」玉倚絲不滿了:「為什麼這些雜事總是我的?」她更喜歡大刀闊斧地殺敵,問話的事情她有一句名言:用手來問! 「需要給你一個理由嗎?」周宇道:「理由很簡單,你是一個女人,雖然你自己不認可,但總有幾個人會認可的,而且你長得不算太差,這世上好色的男人也不止我一個,你想想,一個長得不算太差的女人找一個好色的男人問事情,那個男人估計連他祖宗八代的私事都告訴你……」 「停!停!」玉倚絲舉手示意,周宇的長篇大論宣告結束。 玉倚絲說:「我答應你!」 周宇微笑,玉倚絲還有話:「知道我為什麼要答應嗎?」 周宇不懂:「接受任務還有理由?」 「我的理由很簡單!」玉倚絲恨恨地說:「我早就想找一個好色的男人殺了出氣,這次看誰能攔得住我!」 周宇歎服,他為這個城市中某個男人歎息,熱心地為她解答問題,到頭來非死不可,殺人滅口固然是必要的,但也不需要上升到理論的高度來吧,何況這個理論還僅僅是「好色該死」的理論,莫非帶點含沙射影的意思?    正文 第291章 邪教儀式 ------------------------ 過了片刻的時間,窗外人影一閃,帶著一陣香風,玉聲回到房間,臉上全是興奮的神色:「得手!」 周宇喜笑顏開:「我知道你能行!快說!」 「我問了七個人!」玉倚絲說:「南城有勢力的只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非常奇怪,他原來只是一名劍聖,是冰原王的警衛隊長,但這個隊長估計是不打算干了,居然在這麼危急的時候根本不陪在冰王身邊,而是在家裡靜養!」 周宇眼睛裡有光:「無意做官的人總是有幾個的,這一點不足以說明問題,但我知道你一定還有其他要說的!」 「是的!」玉倚絲輕輕一笑:「他辭職不幹,但冰王居然還經常性地去他家。」 「有點意思了!」周宇微笑:「一個退職的警衛居然要主人去拜訪他……嗯,還有什麼?」 「在瞎子事件發生前一個時辰,冰王使者前往他家,十三名高手衝破獸人的封鎖線,到達他家的只有兩個人!」 周宇霍然站起:「這就夠了!」 玉倚絲眼睛裡光芒閃爍:「你也能判斷此人就是黑暗魔君的新任寄生體?」 「能!」周宇緩緩地說:「有兩點足夠!」 「說說!」 「第一,冰王在緊急之時,高手本是他的保命根本,但為了能向他傳遞信息,不惜損傷11名高手,足以說明。在冰王心目中,這個人能扭轉乾坤,你可以想想。在如此情況之下,誰值得11名高手的性命托付?」 玉倚絲說:「自然只能是一個人!第二呢?」 「第二點你已經點明了!」周宇說:「南方本是獸人包圍圈之內,此人能夠獨善其身就相當了不起,這一點絕非一名劍聖所能做到!」 玉倚絲笑了:「我地確說漏了一點,據我所知,南方也只有他家才是一方淨土……好像不能用這個說法。只是他家院牆之上掛滿了獸人的屍骨,只要有獸人靠近,立刻就會成為黑色的骨頭,沒有人知道是何人出手,只知道這個結果!」 周宇沒好氣地說:「院牆上掛滿了黑色地招牌,你也不早就,還分析個屁?」 玉倚絲咯咯嬌笑:「分析個屁?……咯咯……好玩,我覺得你這人真粗魯!」 粗魯?周宇也笑了,他好像還很少有粗魯的時候。但他不反對偶爾也粗那麼一回兩回! 「怎麼辦?」玉倚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是否我們也採用粗魯的辦法,直接上門將院牆推倒?」 周宇沒有回答,夜色中他的眼睛閃閃發光,明顯是在思索,玉倚絲說:「要麼等到明天,夜晚對於那個人而言。是天然的幫助。」很好。能明白自身與敵手的功夫特點就算不得真正地粗魯! 周宇笑了:「你等到明天。我去瞧瞧!」 玉倚絲不高興了:「要去一起去!」 周宇笑呤呤地說:「我不是去與他決鬥,只是探探虛實。順便推倒點什麼,你剛剛推倒……七名大漢,估計累了,這次的推倒行動由我負責!」 玉倚絲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去推倒什麼?」 「也許不是推倒院牆,而是推倒他家的……某位女眷,有興趣看嗎?有興趣就在旁邊觀戰!」 袖子上的拉力消失,一個大巴掌橫掃而過,目標是周宇的笑臉,但這笑臉突然不見了,外面是一片虛空,房間裡同樣是一片虛空,玉倚絲牙一咬,一道黑影閃電般地穿出,前面一大隊人馬剛剛馳過,這條黑影在大街上輕輕一折,消失在夜色之中,最前面的騎士猛地一勒馬韁,馬兒前蹄高高抬起,全隊同時警覺起來,雖然沒有人能發現敵蹤,但隱藏在黑暗中的玉倚絲頗有幾分喪氣,她發現在夜晚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自己與他還是存在距離地,這距離還不太小。 南城離這裡有幾十里,沿途全是巡邏隊,避開這些人地眼睛很容易,但要到達南城估計最少也要一個時辰,有這一個時辰的時間,他想必能夠推倒美女一個兩個的,玉倚絲在生氣,很生氣,不帶她前去不說明他真的想推倒女人,卻是對她的瞧不起,這個判斷讓她更生氣! 南城劍聖府,沒有燈光,淡淡的星光下,一片黑暗,也許這一片空間比真正 更加黑暗,裡面也沒有雞鳴狗叫,更沒有人聲,是一 黑色地院牆之上,有無數地骷髏,骷髏很奇怪,頭部面部特徵明顯,有皮有肉還有毛,是獸人的面部特徵,但身體以下卻沒有半點毛髮,也沒有皮肉,只是骨架,漆黑地骨架!周宇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黑夜之中的骷髏是可怕的,但比骷髏更可怕的卻是半骷髏——頭部特徵完好,身子是骷髏的半骷髏! 在夜色之中,這些半骷髏好像在院牆上輕輕跳躍,帶著一種神奇的韻律。這是招牌,也是警告,雖然獸人已經不復為患,但警告還在!周宇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突然完全消失,暗系隱身術,當然還經過了仙修能量改良,這世上如果還有人能識破他的隱身術,這人無疑就是黑暗魔君,除了他,別人全都沒有這個本事,夜探地獄門,也只有他才符合這個條件,在黑暗之中,黑暗魔君是王者,但周宇也一樣是!他現在就是用對方最擅長的功夫來挑戰對方的權威! 一陣風吹過,周宇進入院牆內,浮在空氣之中,說來也怪,在院牆外有風,但進入院牆內卻沒有任何的風聲,自然界的風聲絕跡,周宇當然也不會帶起任何一絲的微風,他就是空氣,是院子中空氣的一部分。 星星彷彿被擋在一層隔離罩之外,變得朦朧不清,院子中的建築在黑暗之中沉睡,一般人自然什麼也看不清,但周宇的天眼一開,與白天無異,第一排房子中有武士,他們沒有睡,而是在黑暗中靜靜地站立,這也是詭異的現象,第二排房子中有魔法師,在空氣中形態詭異,如幽靈也如鬼,暗系魔法師,除了這門奇功,沒有人能做到這些。 第三排,不,第三排已不是一排房子,而是一個巨大的會客廳,奇怪的是客廳的頂部不翼而飛,這種變故讓這個客廳變得不像客廳,而像一個院落,什麼意思?周宇飛上半空,突然眼前一亮,有火光! 火光是從下面傳來,朝下一看,周宇不禁大吃一驚,人,好多的人!下面是一個祭祀的場面,一個高台,高台之上是九個金屬火爐,火爐上大火熊熊,但這大火不是發散性的,而是沖天而起,雖然九個大火爐都是大火燃燒,但只有天空才能看得見,高高的火爐壁擋住了光線向四周擴散,只將這九縷火光逼向天空,院子裡依然是一片黑暗,只有偶爾的火星飛過,才映現出高台下面黑壓壓的人頭,他們全都匍匐在地,一動不動!像極了某個神秘的宗教儀式——當然是邪教! 高台之上空氣流轉,詭異而又陰森,周宇目光落在這團氣流之上,這團氣流如果能現出一個人影來,他是半點都不奇怪,事實上,他期望這團氣流會現出人來,但他的期望落空了,這團氣流現出來的不是人,而是一個人形陰影——用天眼看過去,只有一片虛空的陰影!又是幽靈!是幽靈就不是他的目標,因為他的目標應該是有一個肉體的! 幽靈會說話,他的聲音盤旋而起,不知來自何方:「天時將到,天魔將生!」 八個字一出,台下之人突然一齊起身,雙手交叉,指向天空,這幅姿勢久久不動。 幽靈的聲音再起:「帶魔引!」 聲音一起,他的一隻手突然伸出,伸向左邊的高台之側,高台一側離他最少也有十丈開外,但這只不像手的幽靈之手越過十丈的空間,突然拉開一扇小門。 小門內隱隱有光線射出,一條人影站在淡淡的星光下,是一個女孩,她在大叫:「哎,做什麼呀?」 叫聲清脆而又語速極快,空中的周宇差點驚呼出聲,雅娜!居然是她,她一叫出來,周宇就有了熟悉的感覺,天眼一落在她臉上,立刻就認出,正是雅娜!這麼久沒見到她,居然在此地出現,她真的與黑暗魔君有關係,莫非原先的猜測全錯了,她不是魔神的弟子,而是這個黑暗魔君的傳人?不!在天魔谷中她的表現只能用魔神弟子來說明,他頭腦中飛速運轉,明白了,傳說或許是真的,魔神與劍神就是黑暗魔君的弟子,雅娜是他的再傳弟子!    正文 第292章 九星合體,天魔大成 ------------------------ 來!」幽靈的聲音居然很輕柔:「到這邊來!」 雅娜一步步走過,還在東張西望:「祖師呢?祭司,你說祖師有事找我,他在哪裡?」 「魔君很快就會來!」幽靈的笑容陰森恐怖:「來……來……」他的手在招,隨著雅娜的走近,這隻手在縮短,很熱情的邀請方式,一隻手始終在客人眼前晃悠,但他的身子始終不動。 雅娜到了高台正中,驚訝的目光掠過台下:「這是做什麼呀?」 幽靈輕輕一笑:「祝賀你成為……魔引!」他的手突然一圈一繞,頓時如一團輕霧,片刻間繞著雅娜不知轉了多少圈,這些輕霧就如同是一道道無形的繩索,立刻就將雅娜綁住。 「做什麼?」雅娜身上突然爆出白光,光明魔法!光明魔法一出,這些繩索立刻變細,雖然被人出其不意地攻擊,但雅娜一身魔法造詣豈是泛泛,暗魔法魔系術,她自然而然地用光明魔法來破解。 就在魔法即將解除之際,幽靈一聲陰笑,整個人突然不見,淡霧變成濃霧,將雅娜全部包圍,繩索也由原來的淡霧變成了真正的繩索,漆黑的繩索! 雅娜一聲尖叫,右手突然一起,頓時成了一枝光劍,或者是光匕,光匕一揮一挑,黑色的繩索全部斷裂,身子一起,已到高空,手中光匕脫手而出,準確地刺入還沒有成形的幽靈煙霧之中,這團煙霧象蛇一般扭曲。片刻後重新成為人形。 「祭司!」空中有雅娜地厲喝:「我是祖師的弟子,你膽敢攻擊我?」 祭司讚歎:「天魔之體的魔法果然了得,遺憾地是……讓你成為魔引乃是魔君的指令!」 「祖師的指令?」雅娜大叫:「不!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空氣中突然現出一條人影。卻是一名滿臉粗豪的中年漢子,看他的模樣,著實透出幾分詭異,看長相是劍師,而且是一名闖蕩江湖、經歷風雨無數的鐵血漢子,但衣著卻是魔法師。身上也沒有帶劍。 「祖師!」空中地雅娜象被一條無形繩索拉下一般,唰地一聲落在高台,躬身道:「祖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聲音中充滿顫抖。 這一聲叫喚證實了一件事情,這個人正是黑暗魔君,是周宇的對頭,看著這個三百年前就存在的老怪物,周宇有驚訝,驚訝的是他的功力的確神奇。出現在空中的瞬間。他沒有感覺到周圍空氣的異樣,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這一點他能在其他高手面前做到,但能在他面前做到這一點就匪夷所思了,只需要這一樣功夫,就宣告此人的功力絕不在他之下!這還單指身法。不涉及魔法水平。但此人三百年前就號稱魔法無敵。魔法水平與技巧也絕不會在他之下! 身手與魔法都不在他之下,就意味著他不是這個人地對手嗎?不!起碼他知道這個人有缺點。缺點就是他也無法發現自己,自己地暗黑隱身術不可能瞞過他,但他偏偏發現不了近在咫尺的自己,這說明一個問題,對方對付不了自己的仙修功力!自己的劍術與魔法只是枝節,基礎乃是仙修神功,仙修功力對方對付不了,就意味著自己的功力尚在他之上,有這一點足夠! 空中之人輕輕一折,消失,消失之後重新出現在高台,無聲無息!淡淡地一指雅娜:「捆上!」 幽靈雙臂一展,兩條手臂就如同兩根長繩,準確地捆在雅娜的腰間,一捆一收,捆在一根黑色地柱子之上,雅娜大叫:「祖師,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有祖師在,她不敢掙扎,只是大叫。 黑暗魔君陰陰一笑:「雅娜,你師父沒有告訴過你,培養你地真正目地是什麼嗎?」 真正目的?雅娜呆了,連周宇也呆了,黑暗魔君道:「真正目地就是孝敬我的!今夜你我合體,片刻之後,就有新的生命誕生,這新的生命會在七日內長大成人,就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天魔!」 「天魔降世,唯我獨尊!」 「天魔降世,唯我獨尊!」……下面是整齊的呼叫。 雅娜不懂:「為什麼要合體?什麼叫合體?」 所有人都愣住,連周宇在內,好笨的丫 合體都不懂,不就是做那事嗎?聯想到翠湖邊她也是問:「怎麼生孩子啊?」他有一個感慨,這個丫頭對情事是真的不懂,並不是有意做作,在這種場面下也不需要做作。 黑暗魔君仰面而笑:「等一會你就知道!……老夫三百年不知女人肉體味,今天可是要開一次葷了!」 雅娜臉色變了,如果開始只是一個朦朧的猜測的話,現在,這猜測得到了印證,可怕的證實!她敬愛的祖師爺居然想和她那個,然後再生下一個可怕的寶寶!冷汗一下,她的手一翻,又成了白玉匕首,但這次光匕還沒有斬到身上的幽靈之臂,她的祖師爺……不,應該是她的新郎官手輕輕一動,一道黑線飛出,光匕立刻無影無蹤,黑絲就像發酵的麵條,片刻間將她全身纏得結結實實,雅娜面如土色,動彈不得,在這黑絲之下,她全身氣力全消,除了暗系魔法,其餘魔法也半點用不上,而暗系魔法決不能解開祖師的暗系束縛術。 天空變了,朦朧的星空慢慢變得清幽,天上的星星在悄悄移動,下面的人頭全都高高昂起,緊張地注視天空,周宇也順著他們的目光在看,星星在移位,就像是大將軍手下進行某種神秘的排練,奇怪,太奇怪了! 下面的黑暗魔君臉上有激動的神色,喃喃地說:「九星連珠,天時將到……」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他的話:「好一個好色的老頭,簡直是好色一行的開山祖師,晚輩見過祖師,當然是好色的祖師!」這個老頭確切地說是周宇的同道中人,也算得上開山祖師。 所有人臉色已變,因為高台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年輕人,就站在雅娜身側!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來的。 「周宇!」是雅娜的尖叫,充滿驚喜:「救我!」 黑暗魔君輕輕回頭,卻連眉頭都沒皺,淡淡地說:「周宇,你終於來了!我能想到你會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周宇冷笑:「如果我說我一來,你的什麼天魔計劃就得全盤流產,你相信嗎?」 「我不信!」黑暗魔君臉色陰沉如水:「拿下!」四面八方的空氣中突然同時出現無數陰影,有虛有實,在陰影出現的同時,黑暗魔君右手揮出,一層黑色波浪翻滾而出,卻是對準腳下的地面,這一層波浪滾出,頓時如一條黑暗的河流,將他與周宇完全隔開,看起來他就在對面,但兩人彷彿隔了十萬八千里。 周宇哈哈大笑:「憑這種層次的攻擊就想奈何於我,黑暗魔君,你簡直是瞧不起人!」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金色的光華,光華一過,漫天的陰影消於無形,只剩下他的笑聲在飄蕩。光明神法,神法一出,暗黑遁形! 黑暗魔君大笑道:「你能殺我的弟子,我又豈能小瞧於你,只是眼前我還沒有時間陪你玩,我要你眼睜睜地看著我與這位姑娘合體,你想過來,且看你如何過我這暗黑空間!」暗黑空間是黑暗魔法與空間魔法的結合,任何人進入這片空間都會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所謂可望不可及、咫尺天涯是也!他自知與周宇一戰在所難免,眼前未必是他之敵,但等他成了天魔之體一切都會不一樣,他可以無懼任何魔法,當然更無懼於周宇。 周宇的光明神法已出,黑暗空間這邊是金光一片,但空間另一邊沒有任何影響,這就意味著他的魔法過不了暗黑空間,他真的得欣賞這一曲河對面的肉體遊戲嗎?他笑了,他居然笑得出來,而且還開心極了:「黑暗魔君,你想與誰合體?是與這根柱子嗎?」 黑暗魔君手一指,突然,他愣住了,他指的地方的確是剛才捆綁雅娜的那棵柱子,但這柱子上空蕩蕩的,沒有人! 周宇開心地笑:「你的那位新娘,不好意思,我已經搶過來了……順便說一句,不光是你有空間魔法的,我也有!」剛才在幽靈攻擊的瞬間,他就意識到有問題,順手一指,將雅娜送進無生戒,再來面對漫天的幽靈。    正文 第293章分身大法 ------------------------ 啊!」一聲厲吼震動天地,黑暗河流突然巨浪沖天,飛旋而起,直捲周宇,黑暗魔君怒了!作為一個新郎官,新娘突然被人搶走,沒有人能不怒,何況他這個新娘還不僅僅是三百年計劃第一次弄的女人,還是他功力進步的關鍵,女人不在他的心頭,但功力進步、真正重生的機會卻只有這一次! 大浪一出,整個莊園裡陰風一片,有如地獄,周宇的身形隨浪而起,就像浪濤中的落葉,大浪翻滾中他始終不沉,突然像被浪花推動一般,輕盈地飛過十丈空間,唰地一聲落在黑暗魔君面前,輕鬆一笑:「你的暗黑空間不是已經破了嗎?你自己破的!」 暗黑空間只是隔離魔法,轉化為進攻魔法自然就得破!黑暗魔君一聲怒吼:「正是,我就來試試你的劍法!」 哧地一聲,雙手交擊,眼前漫天的黑霧突然被狂風捲過,數十丈空間之內,全是刺耳的尖嘯,劍氣,虛空之劍,這虛空之劍與劍神的不一樣,劍神的虛空之劍有根,就是以他的手為根,十餘丈範圍內斬殺目標,但這黑暗魔君的劍氣不一樣,根本不知來自何方,可能是前方,也可能是後方,這數十丈方圓之內,根本全都是他的劍氣團! 周宇身形還來不及落地,無堅不摧的劍氣已經籠罩了整座高台,半空之中,周宇大喝一聲:「好!」身子不落反起,一飛沖天。無影無蹤,空中只有聲音沒有人,聲音在讚歎:「好劍術。比你那個不成器的劍神弟子強,但……但憑這種層次地劍術,想制服我,還差得遠!」這種層次的劍術已經是神的劍法,而且無跡可尋,要想制服他差得並不遠。起碼周宇還想不到辦法可以破解,不過,不妨礙他調侃幾句,順便將這個老頭地火氣激發。 院外有人喝道:「周宇,找到那個該死的老頭了?我也來!」轟地一聲大震,一面牆完全倒塌,玉倚絲!只能是她,她在履行自己的諾言:推倒院牆! 院牆一倒,一條人影翻滾而入。手中銀光一閃之下。十丈內的劍師魔法師紛紛而倒,高台之上慢慢虛化的黑暗魔君身影重新凝實,皺起眉頭:「龍神傳人?」這龍神劍氣就是龍神傳人的特徵。 玉倚絲手一揮而過,十多人同時兩斷,她地身子唰地一聲落在高台之上:「正是!」 「很好!」黑暗魔君緩緩地說:「都來了,該來的全都到了!」 「是的!」玉倚絲冷笑:「該死的也總是得死。黑暗魔君。三百年前你就該死了!」 「龍神都不是我的敵手!憑你這個小丫頭能殺得了我?」黑暗魔君猛地一揮手。整個空間層層疊疊全是劍氣,玉倚絲右手猛地擊出。一團銀色的光圈直入劍氣中心,轟地一聲大震,劍氣消失無蹤,但她的人也翩翩而起,飛出十餘丈,落在黑衣劍師與魔法師劍陣與魔法陣之中,差距,這就是差距,她與龍神的差距有多大,與黑暗魔君的差距就有多大! 「不錯!」黑暗魔君讚歎道:「小小年紀就融合了龍神四成功力!可惜你再練一百年也不是我地對手!」 玉倚絲胸中一口悶氣呼出,氣息運轉如常,旁邊地魔法師、劍師還有幽靈急撲而至,但在她龍神劍下紛紛兩斷,這一連串攻擊,她固然無法再躍上高台,甚至來不及回答高台之上的言語。 高台之上無聲無息地現出了一條人影,周宇,他平靜地看著台下:「玉倚絲,我們來個分工合作,你將這些討厭的魔法師全殺了,我來殺這個該死之人!」 「你?」黑暗魔君哈哈大笑:「這次有本事就別跑!」 「我保證不跑!」周宇轉向對面,認真地說:「你呢?你打不贏時會不會跑?」 「難說!」黑暗魔君陰森森地說。在說話的同時,手突然揮出,他的手一揮出,往往就是劍氣層層疊疊,再也分不出來自何方,也不知道會延伸到哪一個角落,剛才他試過一次,只一次出手就將這個強敵打得不知去向,也打出了他的驕傲,在他看來,他終於找到了對方地弱點:這個人雖然魔法神乎其神,但劍術遠不如他,有了這個認知,他可以殺了這個強敵,九星連珠快到了,或許還來得及實施他地計劃——偉大地計劃! 劍氣將出未出之際,周宇突然動了,一動就成殘影,陡然越過十丈空間,沒有勁風 不得他的影子,但黑暗魔君一瞬間有一種奇異地感覺手突然到了他的面前,呼地一聲,黑暗魔君出現在空中,突然頭下腳上,手依然揮出,嘶嘶的劍氣從指尖而出,他判斷得很準確,剛才他站立的地方的確有人,也的確是周宇,但黑暗魔君剛剛到達空中、目標剛剛對準他之時,周宇的影子再次消失,黑暗魔君心頭大駭,速度!至少有一樣本事他是不如敵手的,這就是速度! 一道無形的壓力突然劃破虛空,黑暗魔君陡然覺得危機空前,左手一側,劍氣轉向,空氣中哧哧有聲,是相互激盪,他的劍氣被一條劍氣整整齊齊地切斷,劍氣雖然是無形之物,但根本依然在他的手中,前端劍氣一消失,後端的無法相連,漫天狂風一卷而過,他的劍氣瞬間無蹤,兩條影子重新面對面而立,相距居然只有十丈!他們站得如此穩定,就像根本就沒有動過。 黑暗魔君緩緩地說:「無形劍氣!」他判斷錯了,此人的劍術絕不在他之下,雖然出手沒有他那麼繁雜與變化多端,但他的劍速度更快,更加犀利,也許正因為簡單才更犀利! 「是!」周宇冷冷地說:「劍神就是死在我的劍下!」 黑暗魔君目光中爆出綠芒,妖艷而又邪惡,這是他的憤怒表示,但他的聲音中沒有半點怒意:「但你無法殺掉我!」 周宇淡淡地說:「我試試!」這或許是他的口頭禪,面對強敵他喜歡試試! 「很好!」黑暗魔君緩緩地說:「試試就試試……」 周宇有驚訝,因為在對方說句話的時候,他居然聽到了兩個聲音,兩個完全相同的聲音,是他的耳朵出問題了?不!他的眼睛不可能出問題,前面的黑暗魔君一劍揮出之際,空中壓力空前,一層濃重的黑霧籠罩而至,卻是另一條影子!話說得好慢,但進攻的速度好快!說話的聲音還在空中迴盪,兩邊的攻擊已經籠罩了他的全身上下,對面是無堅不摧的劍氣,頭頂是消融一切的暗魔法,全都是頂級身手——神級身手! 他們高台比試,沒有別人能夠插手,也沒有人能不知不覺上高台攻擊他,這兩個攻擊的敵人事實上只是一個人:黑暗魔君! 周宇就算是神,他能對付兩個神嗎?答案是否定的,他與黑暗魔君技能本在伯仲之間,絕對對付不了兩個黑暗魔君,他得死嗎?似乎是! 間不容髮之際,周宇身影動了,避開前面的劍氣縱橫,一閃身就到達黑暗魔君上方,黑暗魔君笑了,雖然他閃避的動作依然是那麼讓人稱奇,但他輸了,因為在閃避之時,空中的黑影已將他全部罩住,這是最高層次的暗系消融——融合式消融(以幽靈為體,消融對方,這不是魔法,而是魔法師全部的精血所在)。雖然使用這一招將消耗他一半的精力,但他沒有別的選擇,因為沒有時間了。 以黑暗魔君一半精血為代價的消融是何等了得,這種消融唯一的解救方式就是立刻將光明神法遍佈全身,與暗系消融互拼,周宇有光明神法,如果用光明神法互拼,只能是一個同歸於盡的結局,但就算是同歸於盡,黑暗魔君也大大佔優,因為他有兩個分身,拼掉一個還有一個,而對方只有一個,更何況周宇根本沒有時間使用魔法,在他化解這消融之法的時候,黑暗魔君可以輕鬆殺他幾個來回! 暗系消融一沾身,帶著無盡的陰氣與頑固纏綿,絕非附骨之蛆可以比,他空中的分身甚至已經感覺到魔法帶給對手的痛苦掙扎! 黑暗魔君手猛地舉起,這一擊將是他的最後一擊!天上的九星馬上就要相連,他堅信此人一死,那個天魔引立刻就會顯現,時間剛剛好! 突然,那團濃霧微微一卷,黑暗魔君只覺得眉心一涼,他驚訝地看見自己的肉體分成兩半,一個人無法看到自己的肉體成為兩半,這幕奇景是空中的黑暗魔君看到的,還沒來得及表示驚訝,對方身上突然有一股巨大得無法抗禦的力量傳來,是一種完全不理解的力量,力量一來,空中的幽靈突然膨脹,差點震散! 黑霧一散,周宇站在高台,哈哈大笑:「現在只剩下一個了,我們還可以一戰!」。    正文 第294章 九星連珠 ------------------------ 你沒用光明神法!」空中的聲音驚疑不定。 兩個分身心意相通,地上的劍神分身感覺到了空中的魔神分身,也知道敵人正在苦苦掙扎,當然也知道敵人絕對無力進攻,但他錯了,敵人可以,這個判斷的錯誤就是他的失敗! 「不好意思!」周宇淡淡地說:「用的是金剛護身術!……你的分身也擋不住我的全力一擊!」 如果黑暗魔君還有臉的話,他的臉上一定不會有血色,本來以他劍神以上級別的功力,不會如此輕鬆被敵人毀滅肉體的,但他大意了,而且他也設計錯了計謀,對方的金剛護身術擋住他一半的精血,而他的功力分散,卻擋不住對方全力一擊,看起來分進合擊是妙策,戰鬥力大增,但對方有護身神功,他就錯了,錯得離譜! 計謀一錯,他就敗了,肉體一毀,黑暗魔君意氣全消,不需要其他,只需要金剛護體神功,自己就奈何不了他!以他這幅幽靈之體,不可能攻破敵手的金剛護身術(已經試驗過,試驗的結果是差點震散,最高暗系消融都不可能制服他,其餘的魔法試都不用試,靈體是有好處的,好處就是一般武器與手法殺不死,也不存在受傷一說,不過也有壞處,壞處就是如果攻不破對方的防身法術,他就真正一籌莫展)。這一點是沮喪,但也有一點是憤怒,因為沒有了肉體,今晚的天魔行動真地得泡湯。這次行動說穿了是與那個女子交合,但沒有了肉體又如何交合得了?臨時再找一個嗎?場中的人都被那個龍族女子殺得差不多了,而且就算找到。又如何過得了他這一關,只怕片刻間又是一刀兩斷,臨時找肉體成不了神級的高手,成神之路也需要時間,儘管在他而言可以將時間縮短,但再短也是時間! 「你敗了!」周宇淡淡地說:「憑你這一幅幽靈之體。是傷害不了我地!」 黑暗魔君憤怒地說:「但你也休想傷害到我!」又一次被打成原形,他自然有沮喪也有憤怒。 「既然都傷不了!」周宇微笑道:「為何不談談?」 「談?」一條人影從院子中升起,唰地一聲落在高台:「和他有什麼談的?直接殺掉就是!」正是玉倚絲,她這一躍起,院子中最後的三個人分成兩半,話說完,屍體才完全倒地,她的任務完成了。 周宇搖頭:「黑暗魔君,你也經過了數百年苦修。想必是為了仙道至境?用你的話說就是大成境界。是嗎?」 這話一說,黑暗魔君大驚:「你如何得知?」 玉倚絲也微微驚訝,為什麼在這時候還談這個?莫非他打算從他身上得知大成的奧秘? 周宇微笑道:「因為我也一樣是追求大成之人,既然是同路之人,為何不能好好探討一下?與這世俗中人有什麼好作對地?達到我們的目標豈不一切都會圓滿?」 黑暗魔君心動了,是的!自己的目標只是追求大成境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手段。只要結果能夠實現。又何必在乎是友是敵?自己的兩個徒弟死在他手中沒什麼,徒弟本就是他的工具。計劃功敗垂成敗在他手上,也沒什麼,如果能大成,豈不是比成為天魔還要高一個層次?他能幫助他嗎?這世上如果還有人可以助他成功,無疑只有眼前這個人! 大成境界?玉倚絲心中好複雜,她知道這個境界,就是龍神畢生探討的境界,但這個境界龍神留下遺言,必須能夠捨棄一切方有可能,這是龍神鑽研百年得出的結論,捨棄一切,就意味著拋開情感、拋開家人子女,黑暗魔君有這個想法不奇怪,但他……他也想拋開一切嗎?這也是他地畢生願望?那些女人又如何?自己又如何?她彷彿完全忘記了空中還有她與他共同地對手,這個對手也在思索,好像根本就忘記了他與她也是敵人,在這一刻,在這大成境界四個字面前,三個人都不在狀態…… 「好!」黑暗魔君終於說:「我可以拋開敵意,與你交換多年的探討經驗!」 「太好了!」周宇喜笑顏開:「我問你,何為仙根?」 「仙根非虛非實,存在於紅塵之中,卻又游離於塵世之外,我求之已有三百年而不可得……」黑暗魔君突然住口:「還是我先問你。」 非虛非實,存在於紅塵之中,卻又游離於塵世之外,這話根本就是廢話!這個老頭很機警,竟然不再說,而要他先回答。 周宇點頭:「請問!」 黑暗魔君道:「如何讓天地之力為己用?」剛才那見鬼的金剛護身術蘊含著巨大的力量,這力量他開始想不明白,但現在他明白,這是一種天地自然之力,好像隱隱帶著一種超脫自然的神奇,這也好 終生追求的那一份力量,這也是他願意接受對方條件為他覺得這個人能解答他地疑問。 「別告訴他!」周宇還來不及開口,玉倚絲搶先開口,她雖然不明白什麼是天地之力,但她知道一點,如果這個老頭也掌握了這種力量,今後就真地沒人能制服他。 但周宇好像很頑固,真誠地說:「老前輩一身功夫神鬼難測,想必也能解答我的疑問,我們交換心得豈不更好?」 玉倚絲大急,但空中有讚歎:「很好,年輕人,我們本是同一類人,追求地目標也相同,與世俗之人完全無關,得到這個回答後,我會告訴你所有想知道的事情,然後回到地底靜修,絕不會再生事!」 玉倚絲呆了,這樣可以嗎?這樣好像與初衷完全背離,但她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而且他說的好像也對,只要他不再作惡,又何必非得置他於死地? 周宇點頭:「很好!我這就告訴老前輩……所謂天地萬物,本是一體,心靜下來,細細地感應大地傳來的呼喚,就能感覺大地之力,你先感覺一下,再告訴我你感覺到了什麼!」 黑暗魔君心頭狂跳,就這麼簡單?靜心來感應大地?他的心神真的靜了下來,大地的呼喚?在哪裡?突然,一種強烈的危機意識傳來,黑暗魔君猛地有了警覺,有問題!但他意識到問題之時太遲了,一個金色的光環不知何時憑空出現,出現在他的四周。 有聲音傳來,是周宇的大笑:「黑暗魔君,現在你才真的是輸了!」 玉倚絲拍手大叫:「好!現在看你怎麼跑?」這樣的場景她見過,殺無形之時用的就是這個辦法,用這金圈圈住幽靈,好玩,好玩極了,這個神級的高手也成了光圈中的囚徒,更好玩! 「你一直在拖延時間!」黑暗魔君嘶聲叫喚,全身進入光明神法的包圍之中,無數的金劍往來穿梭,在一分一分地吞噬他的魔法與身體,雖然身體痛楚,但對手剛才的反應他也看出了異常。 「了不起!」周宇大拇指一豎:「居然能看出我是在拖時間,但你可知我為何要拖時間?」 沒有人能知道!但兩人明顯都好奇,是啊,為什麼呢? 周宇微笑解釋:「原因很簡單,我在恢復功力!……順便說一句:你的暗黑消融的確了不起,我的金剛護體神功都能震散,剛才如果你再次出手,說不定一個風刃都能要我的性命,但遺憾的是,你錯過了最好的機會!」剛才他的大笑是真的故作姿態,那時他哭的心思都有,因為金剛護體神功一散,他體內的魔法元素與能量全都一團糟,如果那時黑暗魔君沒有沮喪,只有憤怒的話,他早就死在黑暗魔君手下,遺憾的是,黑暗魔君不能從他臉上看出任何跡象,乖乖地陪他說話,當然也在等待他恢復功力,甚至在他準備攻擊之時還閉上眼睛,靜靜地感應大地,根本沒有防備他的光明神法攻擊,如果不是這一步,以他超越無形不知多少倍的本事,這光明神法都未必能困得住他,但現在他當然遲了,輸的原因就是慾望——對大成境界的慾望! 「卑鄙無恥!」是咬牙切齒的四個字,至於是憤怒還是後悔就不得而知了。 周宇還沒來得及回答,玉倚絲笑道:「這四個字我倒是經常性這麼評價他,但現在我發現:這四個字並不像原來那麼討厭!」 周宇笑了:「只因為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手中魔法加緊施展,圈子越來越小。 玉倚絲微笑補充:「大成境界對他而言也沒有吸引力,因為我知道他喜歡什麼,喜歡女人的人不會對大成有興趣!」 「你錯了!」周宇魔法一邊施展一邊說話:「對我有吸引力,但我知道他不可能告訴我答案,因為他自己都苦苦探索了三百年,終於一無所獲,如果按他的心得去修煉,非煉成他這樣的老妖怪不可!」 圈子中的老妖怪已成為一個拳頭大的陰影,但這陰影中突然傳來笑聲:「你以為這樣我就能死?你錯了,後果很嚴重!」 周宇愣住:「如果說你還能逃脫,我還真的不信了!」 玉倚絲手一動,一個圓圈出現在手中,龍神爆!雖然不相信他能逃脫,但有備無患! 「我不能!」黑暗魔君緩緩地說:「但……天能!」話音剛落,天變了,九星連珠! 九星一連,周宇立刻覺得一股奇異的感覺傳來,天地間充滿一種未知的力量,雖然只是一瞬間的感覺,但這一瞬間足夠他的魔法完全失去作用。    正文 第295章 混沌之體 ------------------------ 明神法一淡而亮,依然是一個小圈,但小圈中沒有人疊疊全是黑浪,一個幽靈站在十丈外,中間隔著一層黑色的幕布,看起來像是近在咫尺,又像是遠在天涯。 一金一銀兩道光閃爍,龍神爆和光明神法!但這兩樣魔法一到黑暗魔法上空立刻消散,消失得無影無蹤,玉倚絲腳尖點地,猛地撲起,但手一緊,被人一把拉住:「不能!」他的聲音陰沉如水。 「聰明!」對面的黑暗魔君陰森森一笑:「空間魔法不是你能跨越的!這也許是你唯一的缺點!」他根本不理睬玉倚絲,看的是周宇。 周宇沒有回答,頭腦中飛速電轉,但他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再次制服他,空間魔法的確是他所不瞭解的魔法,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踏入這黑暗河流一步,立刻就會迷失,迷失在他所不知道的角落,他也不明白剛才為何會失手,天意,如果這個老頭能夠逃脫,只能用天意來形容! 難道老天真的要他活?現在一切都恢復正常,不正常的只有剛才短短一瞬間,這短短一瞬間明顯在對方計算之中,這又是為何? 黑暗魔君為他作了解答:「九星連珠,天下魔法盡皆失效,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但足夠我離開,沒想到嗎?哈哈哈哈……周宇,今天我是敗了,但你勝得更慘,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周宇臉色微微發白。 「你奪了我的女人!」黑暗魔君陰森森地說:「我會佔有你所有地女人,包括那個女王在內!借一幅什麼樣的肉體呢?就用最醜的獸人如何?哈哈……」 玉倚絲臉上已變色。周宇呢?他地心一沉到底,突然飛身而起,直飛入黑暗河流對岸。這一刻,他是完全失去了理智,這瘋狂的後果讓他頭腦充血,是的,如果任由他離開,這個結局完全有可能。以他的本事,借用任何人的身體都不難,以他的身手,要強姦任何女子都不難,包括蓮花在內,而且他也絕對做得出來,想到自己地女人純潔的身體有可能落入這個惡魔的懷抱,他都快瘋了! 黑暗魔君哈哈一笑:「很好,先殺了你再去佔有你的女人。舒服!」雙手一圈。黑色暗流改變,竟然變得虛虛實實,空中的周宇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自然在一片黑暗之中,沒有陽光,連他的天眼都不能穿過。四面全都是通道。正因為通道太多。他根本看不清方向,而玉倚絲呢?臉色蒼白如紙。她看不到周宇,什麼也看不見,除了黑色的河流什麼都沒有! 這一瞬間,玉倚絲就像失去了一件最珍貴的寶物,也像失去了自己地思維,明知這黑暗地河流是死亡之河,但她一樣敢闖,怒吼一聲,身上突然爆發出隱隱銀光,龍神爆!肉體龍神爆的先兆,她闖入了黑色河流之中,也捲入亂流之中,但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一樣,用至高無上的龍神爆炸開這條邪惡之河,釋放這個男人,這個她平時總是頂嘴的無恥、無賴而又好色的男人! 但她來不及將全身地鬥氣運足,因為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她,一抓住她就飛起,一飛起就眼前大亮,有太陽地光芒,也有金色地光芒,還有……還有不知什麼光芒,在光芒中她看到了他,他臉上也是光芒閃爍,是五彩之光!她所處的位置依然在高台之上,身邊地河流消失無蹤,前面有一個老頭,正是那個幽靈,但這個幽靈此刻就是在彩色光圈中一隻絕不美麗的蝴蝶。 「混沌之體?」黑暗魔君聲音中滿是絕望,也有驚嚇。 「正是!」身邊的男人臉上的彩色光芒終於散盡,眼睛裡有冰冷的光芒:「你沒想到我還能突破?」在黑暗空間之中,周宇在片刻的絕望,因為身邊的黑暗元素在瘋狂侵蝕,就像無數條冰冷的蛇突破他的護體神功而進入他的肉體,就在眼前一片黑暗之際,體內的魔法元素突然瘋狂轉動,火元素融入水元素,挾一股洪流闖入風元素的地盤,再挾更大的洪流捲入光明元素的地盤,最終將他的六芒星完全攪散,形成一片混沌,混沌無邊,六芒星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蓮花,這朵蓮花是不知不覺中跑到他丹田而去的,其餘能量一片混沌,這蓮花還在,白玉般的顏色沒有改變,只是那些血絲開始流動,就像與他全身血脈相連。 混 ,他的眼前亮了,身前的黑暗河流無影無蹤,黑暗空形。 這一刻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所有的魔法元素全都與能量融合,不僅僅是增加能量總量,而且性質也有改變,這些能量可以算是能量,也可以自由轉化成各種魔法元素,理論上說,他現在魔法元素不可能枯竭,就算哪一系魔法元素枯竭,也有別的魔法元素補充,如果說他原來有八支部隊(包括電系元素),各自為政的話,現在只有一支,但這一支的力量遠比八支合起來強得多!不是數量上的累加,而是質量上的改變。 「這不可能!不可能!」雖然這彩色光圈不是光明神法,但黑暗魔君用盡了全身魔法都不能突破,因為他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這光圈的範圍是無窮大,就像一片空曠,無邊無界,他的魔法就像是在空氣中施展。 「沒什麼不可能!」周宇冷笑:「現在你認輸了嗎?」 玉倚絲大叫:「還談什麼輸與贏,快殺了他!快!」這一刻,她對這個對手算是有了真正意義上的重視,他的威脅、他的歹毒魔法全都給了她這種感覺,這一刻,她就是面對無形的蓮花,只想快點殺了這個人! 周宇笑道:「遵命!」彩色的光圈之中一條細細的金劍往來穿梭,每次穿過都有一聲慘叫傳來,痛苦的慘叫,周宇笑道:「這一招是光明神教給我的,好玩吧!」 「給我一個……痛快!」這是黑暗魔君最後的要求,光明神劍穿身而過,與世俗之人利刃千刀萬剮沒有任何區別,他的痛苦沒有人能夠想像。 「很好!」周宇淡淡一笑:「我也聽你一回!」金劍光芒大盛,彩色光圈也朝中間擠壓,片刻時間,圈中無聲無息,彩色光圈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宇平靜地看著玉倚絲,玉倚絲也在看著他,小心地問:「結束了嗎?」 點頭!這一點頭,玉倚絲突然高高躍起,撲入他的懷中,有她的,投懷送抱也是如此氣勢!如果不是周宇,換任何別的男人都會受不了她的投懷(一般男人在這一撲之下只怕是直接被撲進泥土之中),剛剛抱緊,懷中的女孩猛地推開他,臉紅紅的跳下高台,這表明什麼?表明剛才只是太激動,心血來潮才來那麼一下,激動一過,立刻抽身,不凡的女孩! 周宇身子一動,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謝謝你!」聲音好溫柔,好真誠! 玉倚絲腳步停下了:「為什麼?」 周宇看著她的眼睛,溫柔地說:「能夠為我而死的女孩,我一句謝謝顯得太輕!」他當然知道她想做什麼,在進入黑暗空間之時,她打算使用她曾說過的龍神爆,這就是以她的性命來賭,賭這次龍神爆能否為他解圍,這是一個平日根本不向他表示愛意的女孩,雖然平日沒有任何愛的語言,但她願意為他而死,這種愛的表達方式他感動! 玉倚絲眼睛裡有光芒閃爍,臉上也有紅暈升起:「你知道什麼了?」有這句話就足夠,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就足夠! 周宇輕輕抓住她的手:「我都知道!」 玉倚絲臉上紅暈加深,居然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任他捏著,她的心中好亂,好甜蜜,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但讓她沉迷,這是什麼?就是姐妹們的癡迷嗎?就是他所說的愛嗎?良久,耳邊有聲音傳來:「玉倚絲,答應我,今後別再用龍神爆這門功夫了,好嗎?」 他關心她,怕她死!他平日只是嬉皮笑臉地圍著他的女人轉,幾曾關心過她?但這一刻,一股暖流流過心田,玉倚絲猛地抬頭,兩目對視,渾然忘我,在遍地都是屍體的院子中,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終於,玉倚絲手掙脫,跑出五步回頭:「我好像聽到黑暗魔君說,你搶了他的女人,這個女人呢?」 周宇呆了半響,輕輕敲腦袋:「我倒忘了,今天這一戰還有一個倖存者!」手一揮,一條黑影翻滾而出,在院子中直發呆,滿院的屍體,兩個人站立,沒看見那個恐怖的祖師爺,也沒有幽靈。 「雅娜!」周宇淡淡地說:「很抱歉,我與你的仇恨又多了一樣,因為你的祖師爺死在我的手中!」    正文 第296章 白日造訪 ------------------------ 倚絲愣了,仇恨?多了一樣?他們原本就有仇?黑暗女孩是他的女人,但他的說法不是這樣,祖師爺,什麼意思?她錯過了什麼嗎?是的,她錯過了許多,錯過了開始的對峙與計謀,這也許是整個晚上最精彩的部分。 雅娜也有驚訝,這個可怕的祖師也死在他手中嗎?他有這麼厲害嗎?但這好像不容置疑,滿院的死屍在證明,沒看見幽靈也是明證!她臉上的驚訝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靜:「你有兩點錯了!」 「哦?」周宇不懂:「說說!」 「第一,我們的仇恨還和原來一樣多,沒有因為你今天的殺戮而增加,但也不因為你救我而減少!因為你根本不是來救我的,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件工具,制服黑暗魔君的工具!所以,別指望我能原諒你,更別指望我會感謝你!」也許是他身邊隨時都有一個美女讓她相當反感,說話毫不留情。 「這話有理!」周宇絕沒有非得要人感謝的習慣,而且這話也真的有理,今晚對這個女孩的爭奪戰中真的是把她當作一個工具,黑暗魔君要利用她成為天魔,而自己將她藏起來也只是為了破除黑暗魔君的計劃,說工具不為過:「第二呢?」 「第二就是:這個人不是我的祖師爺,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祖師爺!」祖師爺應該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很慈悲地那種。哪有計劃享用自己後輩嬌嫩身子的祖師爺? 「明白!」周宇點頭:「他的確不是你地祖師,而是你計劃中的丈夫,抱歉。我們的仇恨不增加真的沒有道理,因為丈夫比祖師地位更……」 「住口!」雅娜大叫,臉上又羞又怒,呼呼喘息。 「不討論、不討論!」周宇哈哈大笑:「走吧,玉倚絲,我們回去!」猛地抱起她的腰。突然沖天而起。 「站住,我還有話……」雅娜也沖天而起,但前面的兩個人背影迅速縮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她得面對一個現實,她追不上他,上次就追不上,這次也一樣,哪怕他抱了一個女人。依然不是她能追得上地。從高空朝下面看,這裡真的是人間地獄,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幽靈出現,雅娜突然有一種背後發冷的感覺,呼地一聲,從空中飛過。飛出兩條街才停下。今晚真是太危險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只怕是生不如死。被一個三百年的老妖怪姦污,而且還會生下一個可怕的寶寶,這樣的事情她想想都出冷汗,寶寶,她是喜歡寶寶的,凡是小東西她都喜歡,但這個猜想中的寶寶卻讓她出冷汗,也許沒有女人不出冷汗! 已是午夜,小房間裡兩人都沒睡,一男一女都不睡覺能做什麼?也許除了某件事之外還有第二個選擇,坐在床上討論,玉倚絲靠在床頭,周宇不知何時突破了她規定的界限,坐到了床頭,與她之間地距離不是兩丈,而是兩寸,玉倚絲好像忘記了自己地規定:「周宇,現在需要直取冰原王嗎?」 「需要!」周宇淡淡地說:「不過不是現在,而是明天!」 玉倚絲皺眉:「為什麼?我覺得現在他們應該睡了,在這樣的夜晚,沒有多少人不睡覺的,更方便襲擊!」本來她是一個喜歡直來直往、大刀闊斧殺敵的人,但幾天下來,她好像也掌握了一些作戰技巧,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樣的殺戮效果更佳,今天夜色正濃,正好出擊。 周宇笑道:「我們來冰城惹了這麼大的事,要是始終不在人前露一手,只怕有些說不過去!」 玉倚絲猛地彈起:「你計劃明天白天殺進王宮?」 周宇搖頭:「不是殺進王宮,而是殺出王宮!」 「有區別嗎?」玉倚絲不懂。 「有!」周宇眼睛裡精光閃爍:「殺進王宮是以外圍為起點,殺出王宮是以王宮為起點!」 玉倚絲對這個解釋不滿意:「還不是一路殺過去,沒有區別!」 「區別很大!」周宇耐心地說:「一路殺進去,如果知道外面有龍神傳人前來,我敢打賭冰王立刻就會跑到八百里外,但從裡面殺出之時,只是讓北方之人看看,南方人是不可戰勝地!」 玉倚絲咯咯嬌笑:「少捧我,知道你地威風更大!……我們從宮裡出來之時,手中想必提著冰原王地人頭,是吧?」 「給你這個榮耀如何?」周宇微笑:「冰原王的頭可不是一般人能提得到地!」 「榮耀不需要你給!」玉倚絲瞪他:「 手已經解決了,這次如果搶我的對手,我和你沒完! 「很好!」周宇笑嘻嘻地說:「明天的職能只有兩樣,第一當然是當你的坐騎,送你進王宮!」 玉倚絲抿嘴而樂:「眼前找不到更好的座騎,便宜你了!」她已不拒絕他的懷抱,但她習慣稱呼這是坐騎——與「情愛」區分的專用稱呼! 「第二件職能是什麼?」玉倚絲笑道:「旁觀者?」 「不!」周宇搖頭:「搜索者!」 「搜索者?」玉倚絲說:「看王宮中有沒有什麼首飾之類,順手發個小財?」 周宇沒有回答,明顯動心。 玉倚絲感歎:「除了好色之外,你還貪財?你想將我心目中的不良習氣全填滿?」 周宇抬頭:「你提醒我了,本來我打算在王宮中找找有沒有白雪公主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知道錯就改!」玉倚絲滿意地點頭:「改了就好!」 周宇說:「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既劫財又劫色,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弄點什麼好東西怎麼對得住這趟行程?」 玉倚絲溫柔地說:「真是一個吃不了虧的……好男人!我也改變主意了!來,我們拉拉手……」 吃不虧的男人居然能進她的法眼,難得啊,更難得的是美女一隻小手伸過來,抓住他的手,周宇受寵若驚,但剛剛一驚,他的身子飛起,直撞向牆角,床上的美女站起來了,眉毛倒豎:「警告你,再靠近我兩丈之內,我立刻拆了你的房子!」 清晨,兩人相對而笑,昨天的怒火好像早已消逝,也許本來就不是火,而是一種打鬧,周宇慢慢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的美女:「好美麗的睡姿!」 玉倚絲瞪他:「越過兩丈的距離了啊!」怒火雖然沒了,但她說過話好像還記得。 周宇溫柔地微笑:「沒關係,我們今天完成任務之後,這間房子不會再住,你喜歡拆就拆!」 「無賴!」玉倚絲噗哧一笑,這一笑之後,房間裡頓時春色無邊,看著她動人的笑容,周宇好像呆了,手上搭上了一隻手,耳邊有輕鬆的笑聲:「這麼呆的坐騎可怎麼騎?要是一不小心只怕會跑到南邊去!」 周宇手一翻,將她的小手握住:「跑到南方沒關係,我先建一間小屋給你住著!」 建小屋?這話好熟悉!玉倚絲臉紅了,她知道是什麼意思,前段時間剛剛討論過他的女人與房屋的問題!「你如果要幫我建房屋,最好建結實一點,因為我隨時都可能拆屋的!」 「如果你真要拆屋,估計就是鐵打的也算不得堅固!」哈哈大笑中,周宇手移向她的腰間,玉倚絲重新回頭之時,臉上的紅暈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戰鬥意志。 呼地一聲,一條淡淡的影子沖天而起,狂風一起,幾匹剛剛拐過牆角的戰馬猛地人立而起,馬上的騎士四處張望,驚疑不定。 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上升起,陽光下,冰城一片銀白色,在這一片天空,太陽失去了應有的溫度,但沒有失去它應有的光明,整個冰城一片聖潔,誰又知道這麼聖潔的一座城市會引來南方大叛亂?會有無數生靈失去生命,讓無數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今天是一個好天氣,也是真正終結這一件的時候!前面就是王宮,外圍滿是衛士,雖然剛剛從黑夜的疲勞中過來,但每個人都站得很直,不但直而且氣勢十足,陽光射在他們的長劍上,森寒的光芒或許是這冰城之中最冷的光。 外圍衛士的確多,但再多的衛士也只是關注四方,絕沒有人注意到兩條人影以人肉眼見的速度飛越長空,無聲無息中突然落在最高的樓頂,站在樓頂的角度俯視冰城。 「殺敵的事情算你的!」周宇的聲音流水一般流過:「我只負責找到冰王!」 各司其職!玉倚絲嘴角有笑容,雖然他只負責找人,但找人卻是最難的,幸好這也是他的強項,在遍佈武士與警衛的王宮之中尋找冰王而不打草驚蛇,只有他能做到!他的人影消失,但只過片刻,又重新出現,臉上有熟悉的嬉皮笑臉:「真不錯,這老頭起來了,比我起得早!」 「這在意料之中!」玉倚絲抿嘴一笑:「單論起床的晚,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你!」好色男人喜歡睡懶覺,這也許是通病!    正文 第297章 入王宮 ------------------------ 國冰原是一個不適宜居住的地方,任何人要想在這片去,需要付出更多,因為大自然給了這片天空更多的冷酷,但冰原王能夠生存,不但能夠生存而且能夠生存得很好,因為他是這片天空的主宰,所有活著的生物都會奉他為主,雖然生存得很好,但他並不滿足,因為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整個大陸的主宰,這是他祖輩數百年來的夢想。 祖輩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捍衛這片土地的尊嚴,捍衛的方式自然就是排斥外來管制,他們做得很成功,數百年來大陸派出的官員全部都死在這片冰原,冰原王自然也做得成功,甚至被祖輩更成功,因為他的父輩一生都在與南方繞圈子,小心翼翼地尋找南方官員死亡的借口,而他不一樣,他上任才十年,就能讓南方不再派出官員,這是成功的,當年的他就已意氣風發,意氣風發到了極致就滋生更大的夢想,這個夢想就是將千百年來父輩們一直想做而沒有做成的事情圓滿完成,這個夢想其實並不大,無非就是將他的稱呼換一換而已——將冰原王換成大陸王! 條件已經成熟,他的獸人部隊達到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高度:精兵四十三萬;民心也轉變,隨著南來北往的往來增多,關於南方的富庶與美麗通過各種途徑傳入北國,北方的戰士、民眾無不有一個迫切的願望:離開這片貧瘠的土地,前往南方享受溫暖地陽光。當然更要享受美酒佳人,這一切都是叛亂的基礎,不管他的叛亂是否是正義地。起碼是符合民心的,當然是符合北方的民心! 條件成熟並不意味著可以動手,因為大陸有兩個人是他不敢面對的,劍神、魔神,當然還有這兩人身後經過多年經營的魔法公會和冒險公會!魔法公會、冒險公會北方也有,但整體實力不可能與南方相比。他自己的冰原鬥氣與水魔法日益接近大劍聖、大魔導地境界,但這樣驕人的實力與魔神劍神相比依然什麼都不是,隱忍!這是他十年來的鬱悶。 一年來,天下風雲突變,劍神死後,冰原王心活了,魔神死,消息傳入北方,他高高站起。他的攔路石頭從兩塊變成了一塊。這一塊自然就是新崛起的神秘人物:周宇!對付這樣的人物,他本來沒有把握,幸好他知道這個神秘人物的弱點,這弱點有兩點,其一是好色,其二是年輕! 作為北方雄主。他對好色之人是瞧不起的。作為苦練三十年功力大成的高手。他對年輕一樣是嗤之以鼻,但作為一個謀事精密之人。他依然選擇暫緩,如果沒有一個人物出現,北方叛亂應該是在周宇死在某個女人地肚皮之後,但這個人出現,他無需等待! 這個人自然是他地警衛隊長:劍聖格裡,在他大搖大擺走入自己臥室,沒有向他像往常一樣問安的時候,他本打算第一時間砍下這個狂徒的兩條腿,但這兩條腿突然出現在天空,隨手將身邊的侍女完整消融之後,冰原王眼睛亮了,在聽他格裡有一種奇怪的聲音說明來歷與來意之後,冰原王做了他一生都沒有做過的事情,將腰彎下來,在他地警衛隊長面前低下了高貴地頭,很快就有了獸人地大舉出動,冰原王不需要操心,他只需要坐在房間裡設計將來大陸王的王宮。 接下來地時間,冰原王經歷了他一生從來沒有過的風波,獸人大敗、計策大敗、三名魔鬼相繼失手而死、獸人叛亂,自己的實力一批批減少,他意識到他低估了那個神秘人物:周宇,但他並不急,今天一早他就派出新任警衛隊長納特去格裡府,這次他要請魔君大人親自出馬,只要他出馬,將對方首領一古腦掃清,順便將周宇殺之,剩下的力量依然足以橫掃天下,哪怕他的人馬剩下不足十萬,一樣能做到,因為真正的神在他這一邊!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神願意出手嗎?天下大局只在他願意與不願意之間,冰原王在桌子邊輕輕踱步,按道理上講他會出手,因為他的兩名弟子、三名從地底召喚上來的幫手全都死在對方手中,他有理由報復,而且整個進攻節奏也基本上由他控制,他又怎麼能接受失敗的結局?神一般是在情況不利的時候才出手扭轉乾坤,現在無疑已到了出手的時候,如果納特帶回來的消息是點頭的話,他就可以開始準備親征 神一起出馬,連他都覺得很榮幸! 房門輕輕推開,冰原王眉毛一掀,納特,他終於回來了,但為什麼臉色如此不正常?冰原王隱隱有不祥的預感:「納特,他願意出手嗎?」 納特臉色慘白,噗地跪倒:「陛下,我……我找不著他!」 只是找不著?莫非得自己親自求見才行?這很正常!冰原王臉色稍和:「準備風鹿,我親自拜訪!」 納特身子在顫抖:「陛下,事情有變,劍聖府……劍聖府中一片狼藉,屍橫遍野,屬下……」 「什麼?」冰原王目光一凝:「你說什麼?」聲音好大,聲震屋瓦! 納特在這一喝之中身子有如寒風中的樹葉,戰戰兢兢地說:「劍聖府中……死屍無數,屬下懷疑……懷疑是他殺了自己的部下!」作為一個神,沒有人敢進入他的府中,數千獸人圍攻都全部消滅,不可能是獸人,因為獸人早已一敗塗地,唯一的解釋就是魔君親自出手! 「不可能!不可能!」冰原王喃喃自語:「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要拋棄本王?為何?」這個人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所有的一切全都依賴他,但在關鍵時刻,他居然殺掉手下人,難道想就此離開?或者已經離開?冰原王覺得腳底都發虛…… 一個聲音淡淡地說:「黑暗魔君一直站在你這一邊,你不用懷疑!」 聲音一出,冰原王頭猛地抬起,眼睛裡射出驚喜的光芒:「是誰?」不管這人是誰,能夠說出他心底最希望聽到的言語就能讓他高興。 房門緩緩分開,兩個男女並肩站在門口,男的瀟灑出塵,女的貌美如花,兩人神態輕鬆,笑意盈盈,自然是周宇與玉倚絲,周宇微微一笑:「冰原王,這個消息如何?」 「好!好!」冰原王根本不問他們的來歷,大笑道:「本王也只需要這個消息,魔君大人何在?」 玉倚絲也笑了:「他在等待你,等待你這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快!」冰原王急道:「帶本王去見他!」 周宇與玉倚絲對視而笑,輕鬆抬頭:「你很快就能與他見面,在地底下的會面!」腳尖輕點地面! 冰原王充滿希望的眼神慢慢改變,臉上的肌肉僵硬,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心頭,這個念頭一起,他不敢相信,但也不敢懷疑,緩緩開口:「你們……你們究竟是何人?」 「周宇!」玉倚絲側身,淡淡地說:「如果不告訴他你的名字,我估計這個老傢伙不相信黑暗魔君也……能死!」 周宇!冰原王猛地後退一步,額頭冷汗涔涔,耳邊傳來周宇溫柔的聲音:「豈敢?你這個龍神傳人威名不在我之下!」 龍神傳人?天啊,他們就是大敗自己幾路大軍的兩個人!冰原王大吼:「來人!」 周宇手輕輕一揮,輕風起處,地上抬起的、帶著無窮驚訝和恐懼的一顆腦袋高高飛起,他淡淡一笑:「冰原王,你的守衛聽不見你的聲音!」 「你就是懶!」身邊的美女嫵媚地橫他一眼:「幾名警衛進入不就是多動下手嗎?」前面一道白色的光芒一閃,挾著刺骨的寒風,還帶著紛飛的雪花,冰雪之劍!這一劍橫捲,整個房間全都在劍氣籠罩範圍之內,面對這兩個人,冰原王沒有把握,但他抓住了最好的進攻機會,趁這個美貌女子與她的情人打情罵俏之機,殺之,這機會真的很難得! 「能懶也是福氣呀!」周宇突然不見,聲音還在空中飄蕩:「玉倚絲,這是你的對手,我不搶!」 話音剛落,這冰雪之劍已捲過,好像有一條人影被斬成兩斷,遺憾的是這只是好像,剛才站在房門內的玉倚絲突然出現在冰原王后面,輕輕一笑:「真難得,居然也有不搶的時候,我得好好玩玩!」 在她就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冰原王身子已轉,在她說出第二個字的時候,長劍橫掃,但對方再次不見,重新出現在他的後面,聲音依然平和無比,冰原王大吼一聲,屋內雪花劍氣幾乎遮蓋了一切,但遮蓋不了她的聲音,這十多個字傳來,沒有任何節奏的變化,卻是來自房間的各個角落!    正文 第298章 大戰之終 ------------------------ 原王心寒如冰,作為如此高手,他自然知道自己與這實力差距有多大,再次大吼,二丈餘長的劍芒突然形成一個圓圈,是將對方圍在中心嗎?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這麼做,但現在不是,這劍圈之中只有一個人,他自己!劍圈一成,頓時如高山上滾落的大雪球——巨大無比的雪球!挾著無盡的劍勢與時時迸發的寒流突然捲向窗外! 逃!外面有他的部隊,也是他唯一的生機,但剛剛到達窗前,他突然覺得手一震,劍網中有外物入侵,跟著額頭一涼,意識瞬間消失,屋內冰天雪地的奇景也消失,玉倚絲靜靜地站在窗前,手慢慢收回,頭抬起,聲音中略有歉意:「對不起,我失手了,本想完整地切下他的腦袋,但這腦袋成了兩半!」 房間裡有笑聲傳來:「沒關係,估計是你考慮到我們是兩個人,切成兩半一人一半提著出去比較公平!」 玉倚絲皺起眉頭:「好髒!不好玩!」屍體完整地切成兩半,內臟流了滿地,的確是髒死了,一個小姑娘提著半邊屍體好像不太符合她的審美觀。 周宇一聲長笑:「我來!」手輕輕一拂而過,地上的兩片屍體居然合成一塊,這一塊屍體突然飛起,撞破房門,筆直地飛起,飛得好高! 外面的軍士大驚失色,什麼人能飛這麼高?高手!有人要刺殺冰原王,人圈猛地合攏。手中弓箭、刀槍直指空中的人影,突然有人驚叫:「是陛下!」雖然這個陛下閉著眼睛,但閉著眼睛也是陛下。他為什麼突然飛這麼高?幾時練成地如此好功夫? 正在有人準備叫好的時候,這空中的屍體突然一分為二,通通兩聲,落在院子之中,陛下地王宮之中又有兩條影子飛起,在空中一個盤旋。唰地一聲,同時落在宮殿頂層,一聲大喝傳來:「冰原王叛亂,奉女王令殺之!」 唰地一聲,冰地上人影急轉,無數的弓箭指向頂樓,冰原王死?所有人臉色如土,三條人影翻飛,突然出現在人圈之中。仰面而視。正是魔法公會會長迪恩、冒險公會會長托萊還有王宮總管萊爾斯,還有一個人驚叫著跑向現場,卻是大王子托爾斯! 「何人?下來受死!」托萊劍指長空,厲聲而呼,但劍尖在閃爍,明顯心神不寧。冰原王的確已死。而這兩人既能殺掉冰王。自然是超越大劍聖級別,他又如何能敵得住。幸好這裡已有近千警衛,還有更多的軍士朝這邊趕。 「我如果下去!」周宇淡淡地說:「你們都沒有活路!你確定真的需要我下去?」平和的聲音傳遍全場,凜冽地寒風吹不散他的低語。 王宮總管萊爾斯臉色陰沉,手緩緩抬起,弓箭手弓成滿月,但他的手下突然多了一隻手,一隻顫抖的手,是迪恩!他臉色如土,大叫道:「你們究竟……究竟是什麼人?」 「周宇見過各位北方豪傑!」周宇清朗的聲音傳來:「這位是龍神傳人,龍族第一高手!」平和的聲音一出,傳遍全城,崩地一聲,托萊身邊一名弓箭手弓弦拉斷,將他的虎口震得鮮血淋漓,但他恍若不覺,托萊手僵硬,一顆冷汗突然出現在額頭,而迪恩的身子則是搖搖欲墜,已跑到人圈之側的大王子托爾斯身子突然一側,躲進了牆後,王宮總管高舉地手重重落下,是無力地落下,也是下意識地落下,但這一落下卻下達了進攻的指令。 哪怕這些弓箭手有半數已經失態,但總管的指令依然有人接受,漫天利箭如雨,射向周宇和玉倚絲,周宇哈哈大笑,手一揮而過,空中的利箭突然轉向,原物奉還!但他還的人情好像足了點,速度是原來的兩倍開外,哧哧連聲,箭雨從天而落,弓箭隊慘叫連天。 「你們不是我地對手!」空中有聲音傳來:「要殺你們只是舉手之勞!」 慘叫靜止,所有地弓第一時間收起,有地甚至悄悄丟在地上,周宇,這個名字已經讓他們嚇破了膽,不管是魔法師、劍師還是軍士,全都膽寒,因為這個人威名早就傳遍三個領域:魔法界、劍術界和軍隊! 城中從各地而來的軍隊也突然停下,停在全城各個角落。 周宇緩緩地說:「我可以不殺你們,但你們記住,南方 所能敵,冰原王妄起刀兵,已身份兩半,黑暗魔君唯亂,本人也於昨天殺之!」 王宮大亂,黑暗魔君也已死在他地手下?這個名字普通軍士未必知道,但高層領導全都知道,這是他們勝利的信心,但這個信心已破滅,如果是別人說這話,沒有人相信,但周宇說這話,天下皆服,因為他本就是專門殺神之神!他手下早就有了兩條「神命」!信心崩潰,城中大亂,衛士腿軟,托萊長劍終於垂下,嘴唇顫抖,不知在說些什麼。 「大戰已經結束!殺戮到此為止!」周宇聲音突然提高:「誰人膽敢再起刀兵,下場與王宮類似!」手高高揚起,猛地揮出,哧地一聲,最高的王宮宮殿突然一分為二,慢慢倒向兩邊,周宇哈哈大笑聲中,手一伸,玉倚絲抱入懷中,突然沖天而起,在五十丈的高空身子猛地一折,速度突然加快,如同天際的流星,無聲無息地劃過天際,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他的人完全消失,轟轟兩聲巨響,兩片宮殿才完全倒塌。 冰城,這是北方列強雲集之地,王宮,這是最高權利的代表,黑暗魔君,這是北方劍師與魔法師的精神圖騰,但這一切伴隨著王宮的倒塌而灰飛煙滅,冰城被他蹂躪、王宮被他在十餘丈外一劍劈開、黑暗魔君死在他的手下,只需要這一個人,就足以改變一切! 快馬疾馳出城,直往南方,狂追百里,擋住一隊隊的人馬,當然是並不多的人馬,片刻時間,軍隊四散,有的狂奔而回,有的繼續南行,但軍士裝束悄悄改變,換成了冒險團的衣服,托萊也換了衣服,在半個時辰後悄悄消失,在城門口遇到迪恩,冰王座前兩大紅人彼此對視,輕輕搖頭,一南一北從此不再相見,獸人相互扶持,沿北路穿過,前面的冰湖之側是他們生活的叢林,湖邊回頭,諾奇久久無語,他的眼睛空洞無神,根本還是一個瞎子,一聲歎息留在湖岸,前往叢林而去,那裡才是他們族人應有的歸宿! 出來時四十餘萬,回去時只有區區六萬人,他的種族或許還可以憑借強大的生命力再次繁榮,但這一段心底的寒意卻揮之不去,獸人族規中新增加了一條禁令:禁止任何獸人進入人類居住的地方,因為人類遠比野獸更可怕!這條族規延續了千年,當然這是後話。 冰河之側,兩條人影靜靜而立,他們站了好久,玉倚絲看著天邊就要落下去的太陽,輕輕一笑:「你打算陪著這十萬亡靈過夜?」 周宇平靜地說:「玉倚絲,你看,只有這大地、河流和天空的太陽是不變的,不管世間風雲變幻,他們照樣是該升的升,該落的落,大地一片平和,河流依然冰封千里!」 「是的!」也許是他聲音中帶著的某種玄機悄悄侵入玉倚絲的思想,她輕聲說:「我們已經改變了許多,現在是收手的時候了!」 「你打算怎麼做?要回到盤龍島嗎?」周宇微微側身,他的眼睛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你呢?」玉倚絲也看著他:「是想去南方建造你的小屋嗎?」她的聲音很輕,帶著輕輕的顫抖,這也許是她一生中說話最輕柔的一次。 「也許是吧!」周宇的聲音也變得溫柔:「玉倚絲,這樣的小屋你……你……願意住嗎?」這也許也是他說得最猶豫的一次。 玉倚絲避開他的目光:「按盤龍島的規矩,我只能住龍族人建造的小屋!」 「可是我們已經破了太多的規矩!」 玉倚絲微微側身,久久地看他,周宇的目光也始終與她相對,終於,那雙美麗的眼睛笑了:「你真的很想……很想我住這樣的屋嗎?」 點頭! 「為什麼?」聲音有如呼吸,極輕。 「我不知道!」周宇茫然地說:「我也許是貪得無厭、也許是卑鄙無恥……」 身邊的女孩打斷他的話:「你雖然真的很好色,但我……我覺得你有一個優點!」 「什麼?」 玉倚絲笑了:「你的優點就是……賭品不錯!」周宇愣住,這是優點嗎?賭徒的優點?    正文 第299章 身子為賭! ------------------------ 倚絲遙望遠方,悠悠地說:「如果你想我住這樣的屋賭!」 周宇笑道:「怎麼賭?」 玉倚絲說:「我們龍族女子有一個慣例,身子只給一個男人,如果失身於某個男人,自然會隨他前往天涯海角,住山洞、住茅屋一概不論……你可以賭一賭這樣的機會!」 周宇愣住,賭什麼?強暴她?賭自己的某個部位是否能刺入她的身體?如此香艷的賭博方式他意淫過,這就來了嗎? 玉倚絲眼睛裡閃閃有光:「但龍族女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她們也不會輕易妥協!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周宇笑了:「很好!我接受了!」手猛地伸出,抱向身邊的嬌軀,玉倚絲身影一閃,早就閃避一旁,大叫道:「你做什麼呀?」 「自然是開始賭博!」聲音未落,他的手已抓住玉倚絲的右手。 玉倚絲咯咯嬌笑:「告訴你了,我不會妥協!」手一揚,周宇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簡直要離地而起,他也的確離地而起,但離開地面,手一帶,玉倚絲也離開地面,右手再甩,周宇手一鬆,右手閃電般地探出,準確地抱住她的腰,玉倚絲雙手一分,但這雙手突然莫名其妙地也被他一把抱住,耳邊有他的笑聲:「玉倚絲,你真的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強暴嗎?」 「你敢!」玉倚絲大叫:「小心你作惡的東西……」 作惡地東西是什麼?一股風聲傳來,來自對方的膝蓋。膝蓋所指之處,赫然是他的寶貝命根,周宇兩腿一收。準確地夾住她地右腿,大叫:「玉倚絲,你不怕你的姐妹們找你拚命?」 兩手加一條腿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玉倚絲大力掙扎,紋絲不動,突然。她小嘴一張:「我咬!」咬向他的肩頭,這是龍族第一高手能用的招數嗎? 不管了,用就是!但周宇肩頭一縮,她小口下方赫然出現了一張臉,一張笑臉,兩片火熱的嘴唇從下而上,準確地捉住了她地小嘴。 「做什麼?」驚叫聲中,唔唔聲起,小嘴再次落入敵人口中。玉倚絲美麗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的。這下好了,她的雙手不能動,一隻腳不能動,連舌頭都被人抓住了,好可憐!力氣用完了,休息一下先! 她在休整。眼睛暫時閉起。小香舌一時回不來。任由他輕輕吸,這麼一吸。玉倚絲全身都軟了,不知何時,她的腿鬆開了,男人的手也鬆開了,她的手重新有了活動的機會,悄悄上移,移向他的後背,到了他地頸部,是要捏碎他地頸骨嗎?有點像,因為這兩條玉臂纏上了他的頸,卻是在他頸上交叉,她的頭微微後仰,嘴唇終於鬆開,她鮮亮的嘴唇半開半合,久久不動,長長的睫毛輕輕動了動,美麗的大眼睛終於睜開,怔怔地看著面前地臉。 「玉倚絲!」耳垂輕輕一熱,被人輕輕舔了舔:「你好美!」這一刻,這張輕易看不到紅暈地臉上紅暈遍佈,是那麼地光彩照人,她清澈明亮的眼睛裡有兩朵美麗地含羞草,在碧波中隱隱約約,是如此的令人神往。 「啊」玉倚絲雙手猛地一推,周宇騰空而起,在空中翻身,臉有驚訝,伴隨著玉倚絲咯咯的笑聲,這條人影一回,可憐的玉倚絲只笑片刻,立刻笑不出來,她的嘴唇再次被人堵住,而且身子也倒下了,倒下之時地上多了一塊狼皮,溫暖的狼皮,深深一吻,玉倚絲再次無力,男人的手伸出,她高聳的乳房上多了一隻火熱的手。 玉倚絲手推出,但剛剛接觸到他的手,她手上的力量好像消失無蹤,輕輕一摸,玉倚絲腿腳猛地伸直,狼皮無風自動,翻捲而起,玉倚絲只覺得四週一暗,鼻孔裡聞到了他的氣息,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對於他,她是熟悉的,但對於男人而言,她是陌生的,胸前一陣刺激起,她的兩腿猛地併攏,衣服解開,肉體相碰的感覺也是新奇無比,玉倚絲喘息著輕叫:「你好大力氣,比我力氣還大……」借口!不折不扣的借口,她根本沒有了掙扎。 夢幻般的拚鬥,夢幻般的纏繞,突然有「啊!」的一聲痛呼,玉倚絲猛地抱緊身上的男人,淚水奔流,沒怎麼經歷痛苦的人是難以承受痛苦的,作為一個龍族女子,身體表皮刀槍不入,很少有痛苦,但她身體內部卻並非如此!周宇知道自己贏了,不管是哪種香艷的賭博他都贏了,這個姑娘的身體抵擋不住他的攻擊,洞穿她的處女膜遠比想像中容易得多, 之中一滑而前,輕輕鬆鬆就進入,預想中的堅強盾牌只有若有若無、似拒似迎的抵擋! 一進入就停下,玉倚絲額頭冷汗慢慢風乾,終於在他唇上咬了一小口,喘息著說:「我……輸了!」 「這是我第一次真心希望你輸!」耳邊有男人的輕笑。 又是一次小咬,咬過後玉倚絲臉紅如霞:「我還要賭!」 「賭什麼?」 「我賭你不能讓我快活!」玉倚絲咬著嘴唇,眼睛裡光芒流轉。 「我接受!」周宇笑得開心:「為了讓賭博比較公平,我先讓你不疼!」 輕柔的呻吟聲傳來,宛轉悠揚,冰冷的河邊彷彿有春風吹拂,冰融了,河水解凍了,玉倚絲的呻吟聲更急,終於緊緊抱住男人,在痙攣中快樂地呻吟,良久,她的聲音如從夢中傳來:「我又……輸了嗎?」她快活死了,快活得不可抑制!快活的神態也落入了男人眼中,他眼中全是笑意。 「是的!」身上的男人溫柔地活動:「你全輸了,連人都輸給我了!」 一雙玉手翻上來,抱住他的腰,玉倚絲小嘴湊到他的耳邊:「沒關係,反正我和你賭博總是……輸!」 重新上路,已非開始時模樣,玉倚絲有了坐騎,一翻身就上了小白龍,輕輕招手:「來,壞男人,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靠近我……兩丈以內!」 身後人影一晃,一個火熱的懷抱抱住她:「這個機會真的很難得!」 「真的好難得!」玉倚絲將自己靠進他的懷中:「以前要是哪個男人敢這樣惹我不高興,我非殺他個十回八回不可!」 「你今天不高興嗎?」周宇小心地問:「我覺得你挺高興的!」 玉倚絲狠狠地瞪他:「我賭輸了,怎麼高興得起來?你……你才高興!」她的身子送出去是賭博輸出去的,與愛情沒什麼關係,這是她的觀點。 「看來是真的不高興!」周宇喃喃地說:「怎麼辦呢?或許可以在這漫長的歸途中討好討好她,讓她消消氣……」手兒悄悄伸入她的懷中,輕輕在她胸口按摩,這種方式是讓人消氣的嗎?或許是,玉倚絲臉上的怒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一臉紅暈,身子也慢慢軟了,軟倒在他懷中。 「小雪!走!」隨著一聲輕呼,小白龍輕輕掠過冰岸,這一掠之勢居然直達十丈開外,腳尖輕輕點地,再次飛射而出,片刻間速度是一加再加,玉倚絲在他懷裡仰起臉:「這匹坐騎比我原來的強!這才是我這次出來最大的收穫,不是你!」 周宇怒了:「再打擊人,我就反擊了啊!」 「反擊?」玉倚絲咯咯而笑:「怎麼反擊?要打架啊?」 「就打!」周宇手一伸,將她抱了個面對面:「在小雪背上我們溫柔地打一架!」 玉倚絲臉紅如霞:「我賭你……賭你在小雪背上辦不成那件事!」這是賭博嗎?分明是「溫馨提醒!」 「是嗎?」周宇哈哈大笑:「你又輸了……」 「啊?真來呀?不……小雪懂事的……」 「沒關係!」周宇一邊忙,一邊安慰:「正如你感覺不到風聲一樣,小雪也聽不到我們的聲音,在龍背上做愛,這樣的事情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不覺得嗎……」 黑夜之中沒有人旁觀,如果看到了肯定會目瞪口呆,一條大白龍彷彿騰雲駕霧而過,速度快得只能看見一條白影,龍背上居然有兩個人,而且這兩人的姿勢非常古怪。 在小雪背上,可以吃、可以喝也可以睡,任何平地上能做的事情都能做,玉倚絲覺得真是太幸福了,最大的幸福是有這麼一條小白龍當坐騎,至於坐騎背上這個壞男人不算什麼的,可以忽略,但為什麼她每時每刻都會抱著男人、或者接受男人的懷抱?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她會給你一個很好的理由:這麼快的速度,不找個東西抓住能坐得住?但這一點也適用於她嗎?她可是龍族第一高手,神一般的人物! 可惜這個神現在好像沒有了任何功夫,就像大樹邊的一棵柔弱的籐條,只能用自己的嬌嫩將這棵大樹牢牢纏住,嫩綠的枝條在風中開放,也在男人嘴唇下綻放生機。 從北國直到南方,青草遍地,玉倚絲在風中笑了,笑得如此春意盎然,也笑得如此動人!    正文 第300章 愛的傳承 ------------------------ 秋的樹葉飄飄而下,深秋的湖水輕泛微波,這裡已是地界,坐在柔軟的樹葉上,周宇心中飄過一個女孩的影子,幾個月前,也是在這裡,也有一個女孩躺在他的懷中,是瑪爾尼!她回到了古堡,但她沒有再出現在湖邊,湖是舊日的湖,風是舊日的風,但人已不是昨日的人! 這個女孩身手遠在瑪爾尼之上,她的美貌也不在任何之下,一經開發,她的身體香軟程度也不在任何之下,擁有這樣的女人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但周宇在為自己而祝福的同時,也有一絲微微的惆悵,遙望遠處的高山之側,那裡就是她的家,但那個家與他之間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身邊有溫柔的聲音響起:「你在想什麼?在想蓮花她們嗎?」 「沒有!」周宇一驚,目光收回,他的確沒有想她們,想的是另一個女孩,這個女孩與蓮花她們沒有任何關係,有共同點但也有巨大的區別。 「騙人!」玉倚絲橫他一眼:「不想她們會用這種神情?放心,想她們很正常,如果不想我反而不喜歡!」 「為什麼?」周宇不懂,她的性格屬於比較特別的類型,但真的可以做到無視男人對其他美女的思念而不吃醋嗎? 「因為我……我馬上就要離開你了,我也希望我走後,你能像剛才那樣……想我!」 「走?」周宇微微一驚:「為什麼要走?」 玉倚絲低頭:「我是盤龍島的人,遲早總得回去……」 周宇猛地伸出手。一把抱住:「你好像說過一句話,只要男人佔有了你,你就陪他住山洞、住茅屋。現在改變了嗎?」他地聲音很急,因為他知道如果她一回去,以盤龍島的實力而論,要接她回來無疑遠比從光明神手中奪回妮絲兒更難,遠赴萬里之外去搶女人,雖然豪氣與纏綿並存。但過程並不好玩! 玉倚絲目光中有了笑意:「看你的神色,你還真地不願意我離開!」 「當然!」周宇說:「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希望你能陪在我的身邊!」 玉倚絲心花怒放,眼睛裡也滿是笑意,但臉上卻是無奈:「真是一個霸道的男人,佔有了女人的身體,還不讓女人走……哎,我只準備回去跟父母親說一聲,他都不放。怎麼辦呢?」 周宇臉上的笑容慢慢展開:「真是一個懂事地好姑娘。來,我們以我們的方式為你送行!」 落葉溫柔地盤旋,玉倚絲輕輕呻吟,這種送行的方式真好,就是早了點,還沒到離開的時候、甚至連天都沒完全黑下來。現在就開始了。但這個方式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有了這樣的送行方式,她的萬里行程會有一個急切的希望。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盤龍島,用最短地時間與父母親勾通,再用最快地速度回到他的身邊,迎接與送行方式類似的接風方式! 她的高潮遠比其他女孩到得慢,但高潮反應更加激烈,半個時辰後,她終於迎來了她的高潮,手一合,兩手緊緊地抱住周宇,抱得如此之緊,估計十匹馬都拉不開! 在她喘息之時,周宇在歎息:「我終於明白了龍族女子為什麼不能找普通人做男人了!」 玉倚絲吐氣如蘭,在他身下扭動身子:「為什麼呢?」聲音纏綿而又春情無限,這事兒做了好幾回了,每回下來,她都有一種全新的認識,她覺得自己地快樂境界也在一步步提升,提升地最終結果是很讓人沮喪地,就是她發現自己與其他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被他得手之後,一樣離不開他! 周宇輕輕一笑:「要是普通男人,你剛才如此激烈的反應估計能將他地骨頭架子拆了!」 一巴掌下來,在他背上輕輕撫摸而過,玉倚絲滿臉通紅,激烈的反應?是的,自己好像太瘋狂了一些,羞人的瘋狂!幸好是他,要是一般人,只怕還真的受不了,但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他,又有哪個男人有資格讓她瘋狂?所以,她有理由瘋狂,可以瘋狂! 夜色如水,星星如燈,兩人躺在狼皮之下靜靜地看著夜空,四周是如此的寧靜,深秋的風兒也是如此溫柔,玉倚絲突然充滿激情地說:「周宇,我要給你生一個最了不起的孩子!」這話是有根據的,因為這個孩子有最厲害的父母親!而且父母親的功夫完全不同 絲有龍族的血統,而且是最高貴的血統——龍神傳人最神奇的仙修能量,這個孩子且不說後天的發展,但論血統就是神奇的!小雪繼承火龍與水龍的基因優點,從而成為一個奇跡,這兩人的身手又豈是兩條龍相比?所以注定他們的孩子會不平凡! 但周宇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孩子的事情,但他現在想到了,大戰結束,他的女人雲集,可以留下自己的後代,也有時間享受妻子繞膝的天倫之樂,但他可以有孩子嗎?婭尼是他最早的女人,和她做愛已有七個多月,每次做愛都會射精,但為什麼她的小腹至今平平?還有她姐姐婭麗、輕揚舞,這三個人都得到過他太早、太多的寵愛,但她們無一例外都是小腹平平,這是什麼原因? 這裡不是現代社會,不可能有「不孕不育專科」,也不可能有人就這個問題作出回答,但他自己可以,如果只是一個女孩,他會懷疑這個女孩的身體有毛病,但這女孩有四五個,結局完全相同,就指向一個他根本不願意相信的方向,這個方向就是:沒辦法生孩子這個責任在他自己!他的身體有毛病! 沒有人相信他的身體會有毛病,哪怕是玉倚絲也一樣不信,因為這個男人能打能殺、能沖能飛、做起愛來激情飛揚,讓她高潮迭起,如果這樣的男人身體有毛病,天下簡直沒有身體不出毛病的人! 懷中的女孩的聲音還在傳來:「我們的孩子會繼承龍族的血統,我將龍神能量傳給他,你再教他魔法和劍術,且看二十年後的大陸,將是誰的天下!」他的女人雖然多,但論將來孩子的成就,絕對以她的孩子為尊,這是玉倚絲的驕傲。 周宇苦笑:「想得真長遠!」 玉倚絲微微一愣:「你不喜歡孩子嗎?」為什麼他的語氣中充滿無奈? 周宇沒有回答,慢慢坐起,身邊的玉倚絲也坐起,上半身嬌美無限的身軀春光大洩毫不在乎,兩隻大眼睛在男人臉上打轉,輕聲說:「怎麼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們……我們遲點也行!」 「玉倚絲!」周宇說:「我們不要孩子,可以嗎?」 「不!」玉倚絲大叫:「要!我要!……我既然將身子給你了,你就得給我一個孩子,這是……這是我們賭博的見證!」說到香艷的賭博,她臉紅了,但也微微有些驚慌,這種人類常見的神態在她臉上還很少出現,以她的功力很少有驚慌的時候,哪怕面對最可怕的敵人也一樣,但現在有,因為這涉及到她的未來。 是的!她的說法過於概念化,但周宇懂得她的意思,一個孩子的確是見證,應該是他父母親的愛情見證,沒有孩子就不完整,在這個層面上,孩子不僅僅是功力的傳承,而是愛的傳承! 周宇目光從天空收回,落在她的臉上,緩緩地說:「我和婭尼、婭麗、素修還有輕揚舞都有過我們這樣的親密!」 「我知道!」玉倚絲溫柔地說:「我早知道你的……壞了,她們要不要我不管,反正我要!我就想有一個小寶貝叫我……母親,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母親,這個偉大而神聖的稱呼將她心中的某一部分翻起,她臉上也有聖潔的光芒。 周宇微微歎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我與她們做得比你早得多……但她們至今沒有一個人懷上孩子!」 玉倚絲愣住。 周宇看著她的臉色,苦笑著說:「估計我的身體有些毛病,或許是老天爺在懲罰我的風流與好色,沒打算給我一個孩子!」 玉倚絲臉色慢慢改變,變得黯然,是的,她早就知道這幾個女孩與他有過這層肉體關係,也知道她們到現在都沒有孩子,但她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的問題去向那些姐妹打聽,也就不知道原因,但現在細想起來,真的是有問題,問題不可能同時出在天南海北、體態風流成熟的四女身上,只有可能是他! 這個答案很殘酷,如果是某一個女人出了問題,他還有大量替代品,但他出了問題,她們這一整個團隊就不會有愛的結晶! 為什麼會這樣?玉倚絲想得很多,突然,一個名字滑過腦際:龍神!    正文 第301章 和諧之道 ------------------------ 我明白了!」玉倚絲轉向周宇:「我明白這一切是因 周宇身子微微一震:「為什麼?」這個問題也是他頭腦中一團亂麻的問題,古時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但周宇絕沒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有父母親在耳邊「抱孫子」的嘮叨與盼望,但他一樣關注這個,因為他從玉倚絲剛才的暢想中有了一個感覺,女人生孩子是天性,她們想要孩子,哪怕在某一個階段不想要,但當一切都安寧下來,她們會想給自己心愛的男人留下他們共同的骨肉,如果沒有這個,他與她們之間的情就算不得完整,她們也會感覺遺憾,而且是長久的、永遠的遺憾,他可以無視自己的想法,但他不願意讓她們感覺遺憾。 玉倚絲說:「你的問題不是出在身體上,而是出在修為上!」 周宇眼睛亮了:「你知道什麼了?為什麼會這樣?」這個姑娘不同凡響,她是龍神的傳人,也是這個世界三個追求仙道之人的嫡系傳人,如果說有人能解答他的疑問的話,這個姑娘無疑是其中之一,也許是唯一的一個! 「龍神沒有後代,黑暗魔君、光明神在肉體消亡之前也沒有,真正的原因只有一點,他們的修為到了神的境界,到了神的境界之人是不可能有孩子的!」涉及生孩子這樣敏感的問題,一個未婚女子是不適宜的,幸好玉倚絲不是一般的女孩,更幸虧她是脫得光溜溜地躺在男人懷中。這時候,談什麼都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起碼相對於肉體相連。說話只是小兒科! 周宇皺眉:「我可以肯定我的肉體還是人地身體,可以感覺疼痛,也有快感,能感受冷暖,甚至能出汗,為什麼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能有孩子?」功夫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沒有孩子。這也是他想到過的,他的功力堪比龍神、黑暗魔君與光明神,這一點他也不懷疑,因為這三人功力相當,理論上還不是自己對手!但他找不到不能生孩子的理論依據,莫非是自己修習魔法,功夫中帶有魔鬼地色彩,又或者是殺戮太重,注定會斷子絕孫?真正豈有此理! 玉倚絲仰望星空。輕輕地說:「龍神曾留下修練心得。與龍神珠一起傳入我的頭腦之中,他提到過修煉乃是逆天而行,強行改變自身,我想,或許就是這種改變導致的結果吧?」 逆天而行?周宇覺得頭腦中一道亮光閃現,是的!修仙修魔。都取決於一點。改變自己。以天地萬物的元氣滋養自身,使自身改變。最終達到超脫的境界,在這裡,逆天或許就是改變自身基因,或者是改變自然,人的生物進化有其千百年來獨有的規律,這一強行改變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強大,但也可以使這個人與其他人隔離開來,而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修仙與修魔本質上是一致地,都是反自然之道!當時在生息谷之外,他就有過這種感覺,谷主地自然之魔法他是用最正宗的仙修能量破除的,破除得輕鬆如意,只因為這兩門功夫本就是對立的!違反自然之道,破壞生物的和諧,這身功夫給了他最大的能力,但也剝奪了他作為一個普通人地快樂,天下萬物真地是有得有失,周宇深深歎息:「我明白了!」這一刻,他是真地明白,只需要一句提醒他就能明白,對於修煉,他比龍神見識更高! 玉倚絲看著他的臉色,輕輕一笑:「你明白了怎麼回事,但你知道應該怎麼解決嗎?」 「有一個辦法!」 「說來聽聽!」 「修煉導致身體改變!」周宇說:「要想解決問題,還得回到修煉這個問題上來!」 「方向正確!」玉倚絲讚揚:「高明!」 「方向雖然正確,但我未必敢用,因為需要付出太多代價,也不能保證成功!」周宇緩緩地說:「修煉出了毛病,修為高成了制約,如果廢掉全身功力,想必可以重新成為普通人,但我可真地下不了手!」為了給眾女一個圓滿的交待,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但不包括一身神功,如果沒有這身功力,他懷疑自己是否能夠滿足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他不懷疑的是:他將無法滿足懷中的這個姑娘,就算弄點金槍不倒之類的藥物以壯雄風,估計最終的結局將與瑪爾尼小姑娘的預言相近:他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而且死狀恐怖,被勒得全身骨頭盡碎而死! 玉倚絲睜大眼睛:「廢掉功力?不!不!錯了,方向完全錯了!」 錯了?周宇大喜:「說說你的方向!」不廢掉功力就是好方向,且 ! 玉倚絲笑道:「正確的方向不是廢掉功力,恰恰相反,是增長功力!……你自然知道大成境界,只要你能達到這個境界,一切都不成問題!……但龍神說過,大成之後,人就沒有七情六慾的!」說到後面一句話,她好猶豫,如果他大成了,對男女之事根本沒有興趣,還談什麼兒女?只怕連剛剛試出味道來的絕妙好事都沒了! 周宇笑了,是的,大成境界,什麼叫大成?就是修仙成功,師傅說過,修仙者開始是對自然萬物的一種突破,但修到大成,自然萬物盡在掌握之中,肉體融於自然之中,境界高於萬物之外,既然能融入自然,自然也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當然,這只是登堂入室的第一步,到了大羅金仙的境界,就是融入宇宙萬物了,飛昇仙界自然也是從此開始。 雖然飛昇仙界他壓根就沒有興趣,也根本不相信有什麼仙界,但他對這套理論信服,因為這理論與他的其他知識貫通,生物學告訴他,人類是從征服自然到與自然和諧共處,在原始社會,人類只是苦苦求生的一個物種,在後來的進化中,逐步地征服,但到了文明時代,自然與人類就是和平共處,他的功力如果用社會與自然的關係來解釋,目前他處於征服階段,下一個目標就是文明與和諧!這是一個更高的目標! 一扇大門在他眼前敞開,露出裡面的瓊樓玉宇,也透出夢幻般的光芒,大成,他的路沒有走到盡頭,還有新的挑戰,如果說他以前是為這個世界上許許多多的人做事,為蓮花解決心結、為婭尼、婭麗家中的不幸帶來轉機、為大陸求一方平安的話,現在他可以為自己再拚搏一回,拚搏的目標就是讓他的女人不再感覺遺憾,給她們一個圓滿,這個目標與師傅當年的教誨重合,也與他當前的處境吻合。 解決掉了北方戰亂,大陸不會再有危機,他的任務已經全面完成,路走到了盡頭會讓人有迷茫,在殺掉黑暗魔君之後,他也曾有過短暫的迷茫,因為他不知道將來做什麼,回答玉倚絲的話或許也是心裡話,到南邊蓋間小屋(或者大屋),與他的女人們朝夕相處,共度魚水之歡,這樣的平淡日子雖然香艷,但時間長了也會膩——與長期吃山珍海味一樣的膩!他的性格也不是能安逸過日子的類型。 這個結局因為沒有兒子的遺憾而面臨新的挑戰,周宇沒有挫敗感,反而有了欣喜,挑戰本就是他內心深處最喜歡的事情,越難越有趣,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挑戰自己,但他可以挑戰自己——挑戰自己修煉的再次突破!這個挑戰有一個理由,任何人都不容忽視的理由! 玉倚絲對他的興奮瞧在眼裡,大成,看他的神情明顯有大成的把握,這怎麼可能?龍神、黑暗魔君、光明神這些頂級神人都無法大成,他能有把握?雖然不敢相信,但她也得承認一個事實,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夠大成的話,無疑只能是他! 男人在她猜測開口,一開口就是為她解除後顧之憂:「別人我不保證,但本人大成之後,肯定會更喜歡女人,所以,你不用擔心沒人陪你痛快!」 「你打算怎麼做?」先給了他一拳之後,玉倚絲才臉紅紅地開口。 周宇微笑:「仙根!光明神有一句話得好:你條件齊備,唯獨欠缺仙根,我想他是對的!」 「龍神認為:仙根只在人心,不在俗世!」玉倚絲說:「黑暗魔君認為仙根存在於塵世之中,又游離於塵世之外,他們關於仙根的論點不同,你認為他們誰是對的?」 「都有道理!」周宇說:「但也都不完整!」 「你認為仙根在何處?」玉倚絲多少有點緊張,她知道除了他之外,自己是對這兩個字眼最應該表示關注的人,因為她的龍神功力已達四成多(連番大戰,她功力融合的速度還是挺快的,與他交合之後,她覺得功力也有了長進,原來只有三成,現在達到了四成多),按照這樣的進度,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自己就能達到龍神的功力,龍神的功力完全融合,新的目標將也是大成,大成最關鍵的是仙根,龍神摸索百年都無法摸索出來是什麼,如果得不到指點,將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處於摸索之中。 「不知道!」周宇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分析得這麼清楚?」玉倚絲瞪他一眼:「都有道理,都不完整,聽起來倒像是高人說的話,但你這個高人現在告訴我:你不知道?」    正文 第302章 回家的夢想 ------------------------ 宇笑了:「我認為有理是因為:我真的覺得有點道理怪的東西,本就應該是縹緲難測的,這幾句話給了我最大的奇幻色彩!」什麼塵世之中、塵世之外,就像是老道士論道,初聽頭頭是道,細想處處皆空! 玉倚絲噗哧一笑:「為什麼不完整?給個理由!」 周宇認真地說:「我的理由是:如果他們所說的完整,他們早就應該大成,連自己都沒有大成,你能說他們全都懂?換句話說,一個自己都不會的師傅能教出一個好徒弟嗎?」 玉倚絲點頭:「雖然我看得出來,你絕對不會是一個好徒弟,但也得承認:你這句話是對的!」 周宇遙視遠方:「你說對了,我的確不是一個好徒弟!……但有時候,這個不稱職的徒弟也會想念師傅的!」 玉倚絲微微一震:「你師傅?能告訴我你的故事嗎?」 「你想聽?」 「是真的想聽!」玉倚絲認真地說:「在盤龍島上,我聽過關於大陸高手的評定,說句不敬的話,周宇這個名字絕沒有人提起過,但我真的很奇怪,是什麼人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這話早就想問了,但原來兩人見面不是吵架就是動手,要麼是賭博,根本沒這個合適的時機,面在不一樣了,她是他的女人,可以偎在湖邊聽他講故事。 「我的來歷你不用猜測,我只能說來自很遠的地方!」周宇看著天空輕聲說:「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真地有一個師傅,我師傅雖然看起來笨笨的,只喜歡喝酒。但他對我……真好,從七歲開始,他就陪在我身邊,一直陪了十三年,離開他,我才發現還挺想他的!」 他地聲音充滿感情。是真摯的內心情感流露,十三年來,他從來沒有當師傅的面說過這話,如果天廬山那個老頭能夠聽到徒弟遠在異界的心聲,估計會激動,激動得當場放下酒杯、或者多喝三斤五斤的! 玉倚絲柔聲說:「你想回去看看他,對嗎?」 「也許我們的想法是一致地!」周宇溫柔地說:「在打算安定下來之前,你需要回去告訴父母一聲,我也得回去告訴師傅一聲。還得幫師傅再釀一罈酒!」 「在釀酒的時候。你當然會向他請教仙根的事情!是嗎?」 「是的!」周宇聲音很奇怪:「這一罈酒或許就是仙根,這一趟行程或許就是仙根,仙根的事情神鬼不知,誰知又在何方?」 「你說別人說話縹緲難測,你自己才真的是!」玉倚絲輕輕一笑:「約好了,八個月後。我要在南方見到你。不管你帶著多少女人。我都要見到你!」 「八個月?」周宇喃喃地說:「你要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龍神一百年都無法完成的任務?玉倚絲,你對你男人的信心也太足了一點點。」 玉倚絲撲進他地懷中。嬌嫩地雙乳緊貼他火熱的胸懷:「周宇,不管任務是否完成,不管你是否能大成,也不管我們能不能有孩子,我都要你八個月後出現,我可以沒有孩子,但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 周宇緊緊摟住她:「會的!我一定會出現,就在我們賭博的那個餘光島上!我會建造好房屋等待你住進來!」 賭博的餘光島?那次離奇的捉蛇賭博給了玉倚絲激情,也給了她一個美麗地回憶,在他懷裡抬頭,悄悄地說:「那次你真地希望我被螭蛇咬中嗎?」 「希望!」周宇實事求是:「這麼美麗而高貴地美女,誰不想要啊?」 玉倚絲扭身撒嬌:「你老說我……我不像女人的!」 「我錯了!」周宇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玉倚絲全身盡軟,趴在他身上喘息:「來!」還沒開始就開始喘了! 再一次纏綿,再一次瘋狂,瘋狂過後是平靜,玉倚絲輕輕歎息:「周宇,你真地得快點大成,否則,說不定你大成的時候,我也進入了龍神境界,那時,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就真的不知道在哪了!」如果到了那一天,他能夠成功地讓女人受孕,而她自己進入了龍神境界,問題依然存在,問題就是:她無法受孕! 周宇已經明白:「看來我們的孩子還真的是很難問世,也充分印證了你開始的話,他必然是非同一般!」 「為什麼呢?」玉倚絲不服:「孩子 是……能力出眾的表現嗎?」孩子難出生只能說明他會很艱難,與孩子能力出眾沒有關係,儘管孩子有太多的理由出眾,但理由中沒有上面這一條。 周宇笑了:「有一句話說得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這話的意思是……」解釋結束,補上一句:「別人精心籌劃不要孩子時都有可能避孕失敗,孩子來得意外之極,我們辛苦構思還不知前景如何,這個孩子注定……注定不同凡響!」他有幾分感慨,在現代社會,避孕還是一個難題,尤其是那些激情如火的年輕男女,藥有失效的時候、套子也有破的時候,總不可避免會有不應該出現的小生命問世,而他偏偏想生還生不出來,自己比普通人身手高出萬倍,但有些事情不是身手高能解決得了的,無奈的生理機能,人身上的奧秘比魔法與功夫還要複雜萬倍。 就孩子的問題探討大半夜,玉倚絲終於沉沉睡去,趴在他懷中睡得像一個孩子,周宇眼睛還睜得大大的,仰望星空,真的要回去嗎?是的,不提也還罷了,一提他簡直抑制不住,天廬山、師傅還有未知的父母親,當然還有現代社會的一切,這時對他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以他的魔法如果回到現代社會,估計會是神仙吧?拜見師傅之後,請教修仙的高層境界,這個老傢伙有些古怪的書,說不定自己可以找到答案,這個世界的一些神全都是「偽神」!修仙要義只是一知半解,要想解決自己都困惑的問題,老是請教一些手下敗將沒什麼意思(現在可以請教的手下敗將只有一個半,一個是光明神,半個是懷中軟如泥的美女,這個美女對他已經全無保留,身子與知識都一樣,他收穫不小,但依然不足以解決那個問題),還是得自己來! 方向指明了,但操作起來有難度,如何回去?這個世界與那個世界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就如仙界與凡間一樣,中間必然有難以跨越的障礙,凡世間無數人修習妙訣,但飛昇無門,自己要想從這個世界到達另一個世界估計難度也與凡間飛昇仙界相當,這裡沒有飛昇訣,如何實現這空間的跨越?空間魔法?就算有他也不會! 回想初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一道閃電將他無意中打入的,難道需要借助上天的某種力量?閃電魔法他有,能不能在自己身上抽一下狠的,將自己重新打回去?這太異想天開了吧?鬼才知道這人為的閃電是否能抽動他?理論上不可能——他自己製造的閃電不可能對他有太大的作用! 而且就算有巨大功率的閃電剛好射在他身上,閃電的能量足以實現空間的跨越,又有誰能保證他下一個目標會是地球?不是地球是月球都沒關係,但如果是另外某個星系問題就大了,落點的位置很重要! 落點的位置?突然,一道閃電從心中流過,周宇眼睛睜大了,落點!為什麼自己會在魔獸森林降落而不是別的地方?莫非問題的癥結就在這個落點之上?很好,他有了第一個思路:回到魔獸森林,從那裡開始找下一步的線索! 清晨,周宇抱起身上的女孩:「走吧,我們加快速度!」 回程的速度快了十倍,小雪因為速度遠不及他而再次被收入龍神戒,玉倚絲緊緊抱住男人的頸,在空中抓緊最後的時間練習接吻的技能!雖然接吻的時間不長,但她對這項運動明顯極熱衷,甚至還在吻過之後發表評論:「真奇怪,就這樣舌頭碰舌頭,為什麼這麼舒服呢?」 她弄不明白,就像弄不明白身體的另兩樣東西摩擦為什麼那麼舒服一樣(比這個還舒服得多,但不好意思拿來說事)! 剛剛評論完畢,下面一線湖水滑過,熟悉的湖水,玉倚絲大叫:「到了,我們回來了!」 是的,京城到了,下面的京城高高的城牆在望,無數軍士守在城邊,外面也有大軍防守,雖然敵人很久沒有組織有效進攻了,但不意味著可以大意,北方集體潰敗的消息早已向這邊傳來,但傳訊之人不管用哪種方式,比起周宇的飛行而言都要差一籌——在沒有電話電報的世界,周宇的飛行就是最快的東西!    正文 第303章 勝利 ------------------------ 我們回來了!」兩條人影落在最高處,城頭已震動。 「黑暗魔君、冰原之王都已死,北方兵馬集體潰敗!」周宇高聲叫道:「戰爭結束了!」 戰爭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從城頭飛快跑過來的蓮花手中長劍落地,伴隨著她的長劍落地,城頭五萬兵馬手中的長劍、長槍、長矛高高拋起,人也跳得老高:「戰爭結束了,我們勝利了!」 「勝利!」 「勝利!」城外的大軍同樣長矛高高舉起,滾滾的聲音如巨浪滾過,從城頭流進城裡,從京城流向南方,從城裡流向鄉村,也在眾人的臉上流出喜悅與激動!三個月的廝殺、無數次的膽戰心驚,結束了,全都結束了,北方的軍隊全敗了,不敢再來,冰原王死了,大陸將從此和平,黑暗魔君這個巨大的陰影消除,所有人眼前都有如此美麗的天空! 「恭喜你!陛下!」蓮花耳邊傳來輕輕的笑聲,不只是他一個人的笑聲,也有幾個女子的笑聲。 蓮花抬頭,幾個女子聚集在他身邊,他的手上還吊著兩個姑娘,一個是婭尼,另一個一跳就有彩雲飄動,自然是鶯語兒,什麼時候學會撒嬌了? 蓮花笑了,笑得如春風吹遍原野:「都是你的功勞,當然還有玉倚絲姐姐,你們想要什麼?說吧!」 走進城頭一座大獸皮房屋,這個圈子就成了一個獨立的圈子,一回來就緊急離開他懷抱的姑娘——玉倚絲站在人圈外圍,也許還略微靠近後面的牆壁一點點,她臉上淡淡的紅霞本已乾淨,但這時又悄悄泛起:「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們的一個約定!——這不是我這次行程的獎勵,而是你們賭博輸給我的約定!」 約定?賭博?輕揚舞咯咯一笑:「是的!我們上次輸了,這個約定是應該兌現!」 賭博?這個女孩居然還跟這群美女賭了一手?周宇笑了:「說來聽聽,賭地是什麼?……妮絲兒。你來說!」手指妮絲兒,因為一提賭博,她的臉突然紅了。紅得太突然。 妮絲兒一見手指指向自己,不禁大羞。連連後退:「我不知道。別問我!」 「奇怪!」周宇抓頭:「神色古怪嘛!……」 「我說!」身邊有人拉他的手臂。卻是婭尼寶貝:「上次你去光明神殿,玉倚絲姐姐賭你三天之內會回來,還會帶著一個大美女!」 輕揚舞接口:「我們輸了,你真地帶回來一個大美女!」 「慚愧啊!」婭麗歎息:「我們與你認識得算早的,但對你地風流性格好像認知度不如玉倚絲姐姐。是不是有些不太稱職?」 「哎!」其他兩個美女深深歎息! 「我回來……回來參加戰鬥地……」妮絲兒臉紅紅地辯白。但在眾女目光下敗退。躲到蓮花地後面,不敢露頭。 周宇哈哈大笑。換來了妮絲兒羞怒的白眼,笨蛋,不知道她們話裡有話嗎?還笑! 蓮花轉向玉倚絲:「玉倚絲姐姐,我們認輸了,說出你的約定吧!」 一句話轉向,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玉倚絲臉上,玉倚絲臉上也有微紅,左手從背後抽出,放在右手之上,目光輕輕一轉:「我的約定就是:各位姐姐看到這只戒指地時候,別笑!」 她們地賭博很大!一個不約定具體內容地約定——沒有內容的約定是最大地約定是最大的約定!甚至可以理解成將整個人押上來,理論上說如果輸了,玉倚絲可以要蓮花的女王位、可以要婭尼和婭麗的風魅、可以要輕揚舞的戒指(是否符合「不得傷害別人」這個籠統的附加條件暫且忽略),這些東西都是千金難買的寶貝,但她一開口只是一個輕得從萬丈高空落下都不會砸傷人的約定:別笑! 這很奇怪,但沒有人表示奇怪! 也沒有人笑,就算有也只有微笑,或理解的平和、或寬容的點頭,當然也有幽怨的微笑,她手上有一隻美麗的戒指,美麗得令人心動,也美麗得像夢,這當然就是情戒!她本不需要情戒的,但她一樣要了一隻,還是主動要的,因為這是他女人的象徵,不在乎它的實際價值,戴在她的手上,儲物功能甚至根本沒有激活,用的只是這個象徵意義,如此寶貴的寶物戴在她手上真的是浪費,但幸好沒有人在乎這種浪費! 「歡迎你!」輕揚舞張開雙臂:「玉倚絲姐姐,在海邊見到你時 有這種預感,我們有一天會成為姐妹!」 — 眾女一接觸到玉倚絲的目光均輕輕點頭,示意認可,但沒有看周宇,偶爾看的時候必定是白眼,估計與一隻隻纖纖玉手落在他後背皮膚上的殺傷力相當! 只有一個女孩例外,鶯語兒,她吊在周宇手上輕輕搖擺,興奮!這是她獨有的興奮動作。為什麼興奮?別人成為他的女人與她有什麼關係?興奮個什麼勁?周宇正處於尷尬之中,沒有理她! 或明言、或暗示的接納儀式完成,玉倚絲臉上居然也有了羞意,這真的很難得! 蓮花走出獸皮屋,面向外面激動的軍隊,當然還有城頭激動的魔法師和劍師隊伍,她的手高高舉起,眾人的激動鴉雀無聲,蓮花深深吸氣,清脆的聲音傳出十里開外:「戰爭結束,所有人休假三天,盡情歡樂!」 轟地一聲,如春雷響過大地,歡樂的雷聲滾過大地!軍士、劍師、魔法師,還有城裡近距離的百姓歡呼雀躍,跳躍的身影此起彼伏,久久不絕,蓮花眼含淚花,站在最高處,秋風中一輪太陽從她身後升起,金冠映射金色的雲霞,此時,她是真正的勝利女神! 這尊女神面向城頭,深深一鞠躬:「多謝各位劍師、各位魔法師、各位軍士這五個月來的戰鬥,是你們幫大陸贏得了這場勝利!」 戰爭不是哪一個人贏得的,就算是周宇,也不敢說是他贏得的,女王是寬容仁厚的,謝了每個人,在她莊嚴肅穆的一鞠躬中,所有人盡皆低下了頭,也是深深鞠躬,歡呼的場面多了幾分驕傲與自豪! 周宇不知何時到了她的身邊,迎接來自四面八方或敬仰、或感激、或羨慕、或神往的目光。 「至尊!」一聲低呼開始,這個聲音席捲而過,叫聲越來越大,匯聚成一股洪流,洪流之中,周宇走下城頭,前面是以厲斯格和輕揚飛洛為首的兩位大劍聖,他們後面整整齊齊排著兩長排隊伍,厲斯格後面是劍師、輕揚飛洛後面是魔法師,這兩個人現在隱隱是天下魔法師和劍師的新任代表,他們也用溫和的目光迎接他的到來。 三丈外,周宇微微一笑:「兩位老爺子,我想與各位劍師與魔法師喝一杯!」 厲斯格笑了,輕揚飛洛也笑了,身後的劍師、魔法師則是激動無比,喝一杯酒簡單,但這杯酒卻是如此的難得,這意味著神的關愛,也是他的心意表示,喝這杯酒,以前的風雲變幻一概揭過,從此與天下魔法師、劍師是友非敵! 廣場之上,迎來了第一次狂歡,這或許是歷史上第一次狂歡,與以前不一樣的狂歡,高台之上沒有人,所有人都在下面,酒香四溢,好大的碗,周宇與厲斯格、輕揚飛洛同時舉杯,所有人靜了下來,周宇緩緩地說:「敬這個嶄新的時代!」 嶄新的時代,也是一個嶄新的名詞! 輕揚飛洛聲音如水:「敬這個沒有殺戮的天下!」 沒有殺戮?他們三人同桌喝酒,意味著神與他們同在,意味著魔法師與劍師的融合,真的是一個嶄新的、沒有殺戮的時代!江湖從此會平靜下來! 沒有人狂呼,但一股和諧的暗流已經湧過,所有人都欣喜,為這個天下而欣喜,雖然人都有血性,這個江湖也未必真的會沒有殺戮,但他們可以斷言,這個天下將是數百年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安寧,人可以嚮往熱血江湖,可以嚮往快意恩仇,但沒有人嚮往殺戮,人骨子中還是希望平安的。 一碗酒喝盡,廣場開始熱鬧起來,幾條漢子從人群中起身,手捧大碗出現在周宇身邊:「周兄弟,我也有一碗酒要喝,這碗酒你必須喝!」誰能如此霸道?是納蘭,還有他身邊的幾名漢子,若斯兄弟、納森、艾爾兄妹(後加入的義氣團成員)! 周宇站起:「我知道你們要敬的是什麼!是義氣!」 「正是!」納蘭眼中有熱淚:「我敬的本就是義氣,還有這一段血與火、情與義的歲月!」 「來!」周宇碗舉起:「乾杯!」八名漢子同時乾杯,碗放下之時,身邊多了兩個美女,蓮花和妮絲兒,蓮花一口喝盡,妮絲兒的碗好半天才放下來,眉頭還皺得好深:「好大的碗!」碗的確不小!    正文 第304章 王宮醉 ------------------------ 人哈哈大笑,又有幾個女人加入進來,是以玉倚絲為團,這個小姑娘領導能力不凡,一加入就成了首領,她手中沒有碗,但臉上有比酒還醉人的笑容:「周宇,姐妹們想換一個地方!」 「換哪裡?」周宇大感興趣,在這種場合下,他有一個深深的擔憂,如果有一個陌生漢子先來敬他一碗酒,估計他要喝的酒將是源源不絕,目前短暫的安寧是因為還沒有哪一個英雄如此膽大,隨著酒越喝越多,氣氛越來越放開,這樣的英雄必定會出現!如果到了這種時候,他想走只怕就難了,哪怕他是神,只怕也一樣得橫著離開! 「王宮!」回答的是蓮花,她的眼睛光芒閃爍:「你曾說過最大的願望是在王宮醉一場,眾姐妹都答應幫助我實現……這個願望!」 王宮之中,四面是美女,偌大的大殿之中,就只有周宇一個男人! 周宇笑了:「各位美女,莫非都是幫蓮花來將我灌醉的?」 蓮花抿嘴而樂:「他曾說過,灌醉他很不容易!」 「真不容易嗎?」玉倚絲嬌笑:「別忘了我們有……九個!」來的人真的有九個,輕揚舞、婭尼姐妹、素修、妮絲兒、鶯語兒,卓爾!卓爾臉上始終紅紅的,一句話都不說,她喜歡參與這樣的聚會,但她也知道自己是一個例外,別人全都是他的女人,除了鶯語兒之外,這個小精靈她都不明白算什麼了,明明還不是他的女人,但比他的女人有時還得寵。 周宇苦笑:「九個對手啊,我苦了,蓮花,我曾說過喝醉了……找個地方好好睡一場,不知道這個地方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婭尼大叫:「早就準備好了,包你滿意!」 周宇搖頭:「來吧。開始!」看著滿桌的菜不禁表示懷疑:「蓮花,酒呢?莫非王宮中的酒還有隱身功能?」桌上沒有酒,只有空碗! 玉倚絲笑了:「酒還問別人?自己拿!」補了一句:「周宇,姐妹們聚會,喝酒得是最好的酒吧?忘了嗎?」 周宇恍然大悟:「地龍王血!好,好,就喝這個!」玉倚絲肯定是想借這個機會讓姐妹們集體增強功力,真是用心良苦啊。自己居然忘了,真是不應該,手一揮而過,桌上多了一隻小水缸,裡面是大半缸的血紅液體。 周宇微笑:「只有這麼多!……等等,還得給小胖子洛森留下一點!」手微微一動,大水缸中一點鮮紅突然分離而出。卻是一個小杯,這一分離,大殿中立刻有奇異的香氣傳來,眾女鼻子輕聳:「好香!」 蓋子一開,香氣立刻瀰漫大殿,在香氣之中夾雜著其他的香氣,是女孩子的體香。酒醉人,香醉人,每個眼波也醉人,他們真地將這地龍王血當作酒了,周宇喝了不少,其餘人也都喝了不少,不知何時,鶯語兒倒下了。也許是第一杯酒下去就倒了,趴在周宇膝蓋上睡得好香,卓爾也倒了,趴在桌上不動,周宇也有醉意,也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蓮花粉面嫣紅。起身:「我不行了。我醉了……」 剛剛起身。身子微微搖晃,周宇手一伸扶住。再看眾女,也都眼神迷離,紛紛趴倒,唯獨玉倚絲還清醒:「周宇,扶蓮花回去!這地龍王血堪比烈酒,她受不了!」 周宇大拇指一豎:「玉倚絲,好功力!」 「我也有醉意!」玉倚絲輕敲腦袋:「但照顧你的女人還是可以的,放心去!」 「我要回去睡覺!」懷中的蓮花輕輕掙扎:「你是誰呀?」眼睛根本不睜開。 「真醉了!」周宇向玉倚絲一笑:「我送她回去!」抱起她香軟的身子,身影一閃,從大殿消失。 最豪華的大房間中,正中間是一張大床,又香又軟的大床!周宇抱著蓮花慢慢走向大床,蓮花的手臂不知何時勾在他地頸上,嬌嫩的雙唇離他的嘴唇不到五公分,呼出的香氣一縷縷飄進他的鼻孔,好漂亮,原來女孩喝多了會是如此漂亮可愛,簡直是銷魂啊,她們一個個全都醉了,看來地龍王血與尋常烈酒還不太一樣,尋常酒之下,九個對一個,這一個想不醉都難,哪怕他有再大的酒量,但地龍王血不一樣,它是能量,喝下去的同時會加深 為,功力不夠地人自然會醉,與酒量沒有關係,比的低。 九個人對一個人喝酒周宇也許會醉,但九個人對一個人,他的功力還無懼。雖然成功地保持清醒,但這清醒好像還比較要命,她們都醉了,找誰來陪自己睡覺?找誰都不合適,唯獨只有玉倚絲,很好,你功力高點,可以不醉,但瞧你等會兒醉不醉,用另一種香艷的方式來灌醉她,周宇把握性比較大! 想到等會兒的香艷激情,周宇心熱了,懷中的嬌軀也是如此地刺激人,今天她的衣服好薄,她的胸好高,這麼高的胸脯當時裝成一個男人怎麼裝啊?莫非是拿一根繩子捆起來?這兩個寶貝受了不少壓迫之苦吧?要不要幫她揉揉,最大限度緩解往日的壓迫? 放在床上,蓮花沒有醒,甚至手都不鬆開,醉得真厲害! 周宇輕輕將她的手放下,平放在床上,高聳的雙乳高度居然不降,隨著大床的震動,還多了幾分奇妙地韻律。 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咬是不太雅觀的,周宇手伸出,摸摸是沒關係的,她也不是第一次撫摸了,雖然廣度與深度有待考證,但突破就是突破!已經突破過的沒什麼顧慮。 好嬌嫩的乳房,好舒服,好銷魂,雖然趁別人喝多了輕薄姑娘不是好男人,但幸好也沒有人知道!外面摸不太過癮,他的手伸入了衣服裡面,還在近距離摸,摸得激情四溢,摸得火氣大增,再摸一把就可以出發了,出去找玉倚絲真刀真槍幹上一場,有理由相信,今晚她的呻吟聲會更纏綿、更持久! 突然,有一聲輕微地呻吟聲出口,呻吟一出,充滿壓抑後終於釋放地快感與纏綿,周宇微微一愣,低頭,床上一雙眼睛剛好張開,臉上滿是羞澀,也有快樂與纏綿,雖然臉紅與酒醉類似,但應該還是有區別地,起碼周宇看到了這種區別:「你沒醉!」 蓮花手一翻,緊緊抱住他的頸:「我……我醉了!」如果剛才沒醉,在他地手下,她也應該醉! 慢慢解開她的衣服,她眼睛沒有睜開,脫下自己的衣服,她的眼睛依然沒有睜開,將她赤條條地抱入懷中,蓮花身子在顫抖,但眼睛依然沒有睜開,周宇輕聲說:「你那個出嫁的規定更改了嗎?」 蓮花的聲音從夢中傳來:「我的新規定是:大陸之上,所有關於婚姻的規定全都廢除!」 很好,徹底的解決,沒有規定,她也不需要遵守規定,自己帶頭突破,比較稱職的女王! 房間裡有輕微的聲音響起,第一次破門,蓮花居然沒有叫,只是身子微微一縮,額頭有了汗水而已,她是最堅強的,在這件事情上一樣表現突出。 呻吟聲慢慢而起,房間中春色無邊,她醉了,也許與她同時而醉的還有周宇,在王宮中喝醉了睡一覺,這個偉大的夢想終於實現,實現在女王嬌柔的肉體之上! 蓮花也真的醉了,醉得意識一片空白!醉得只記得剛才的瘋狂與肉體的美好感受:「我終於成了你的女人了!這一天好遲,遲得每次看到姐妹們的戒指,我都有摘下戒指的慾望!」這是真話,每次看到姐妹們的戒指,她都有這樣的感覺,她們才真的是他的女人,自己根本不是,戴戒指簡直名不副實,不過,現在,一切都不一樣,現在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這戒指到現在才是他女人的象徵,遲雖然遲了點,但感覺更舒適,這叫晚熟的瓜兒格外甜! 「如果她們知道你剛才是假醉!」周宇笑嘻嘻地撫摸她的前胸:「你就等著她們笑吧!」 蓮花臉紅如霞,膩聲纏綿:「你以為她們都醉了啊?也是假的!起碼婭尼姐妹倆是假的!」 周宇愣住,她們也是假的,或許這地龍王血能醉人根本就是假的,或許只是相當於一般酒的度數,玉倚絲當時告訴他這句話本就是試探,當時試探過關,這次就用這個說法戲他一回,順便送給他一個大禮——女王的身子!也順便了結蓮花多日的心願! 好寬容的美女們,好團結的美女軍團,好精明的策劃方案!    正文 第305章 香艷的假期 ------------------------ 二日,周宇起得照例不早,起來之時,偏殿之中美女本到了門口,一看裡面的架勢止步不進,臉紅紅的躲在後面,女王居然被別人嚇住了,不敢進自己的宮殿,奇事! 周宇輕輕咳嗽:「各位好早,昨天喝多了,頭腦昏沉沉的……」 「我都沒醉,你怎麼可能醉了啊?」一個小腦袋從輕揚舞後面鑽出來,鶯語兒大眼睛滴溜溜轉:「不會是做了壞事的借口吧?」 她也沒醉?小姑娘什麼時候學會演戲了,趴在他的腿上像極了喝醉的人!周宇愣了。 鶯語兒有話說,手伸出來,直指周宇前胸:「給我戒指,輕揚姐姐答應了的,假裝喝醉了,送我一枚戒指!」 周宇大汗,掃過眾女,入目全是笑盈盈的臉,尷尬回頭:「蓮花,你可真夠不得人心的,為了將你推倒,各位姐妹齊心協力啊!」 蓮花跑了,跑得好快!但她快,玉倚絲比誰都不慢,一晃就到了她身後,拉著她重新回來:「跑什麼跑?誰不是他的女人啊?」 這話有學問,概括!但也有人反對:「我……我不是!」 哪位?卓爾!只有她反對。 輕揚舞笑了:「加入我們這個圈子好像不是那麼容易退出的!周宇,你問問她願不願意改變主意!」 婭尼咬著嘴唇說:「她敢!要是她改變主意。只怕我們這個壞男人就會用對付玉倚絲姐姐地方式對付她!」眾女齊笑,包括……玉倚絲在內! 對付玉倚絲的方式?強暴?這個丫頭將細節全都說了?而且是似是而非的細節?周宇老臉發紅,轉向卓爾:「卓爾,這個圈子大了點,你……還是不參與為好!」 卓爾眼圈紅了,他不要她!但後面不知誰輕輕一推,她身不由己地前撲,身子一熱,被男人抱住。後面有輕笑聲:「裝模作樣的,誰不知你一點點花花心思!」 在眾女面前被他抱住,卓爾臉紅心跳,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如果你願意,就留下吧!」好溫柔的聲音。 卓爾心中的委屈全都煙消雲散,悄悄抬頭:「我好喜歡……姐妹們!」她只是喜歡姐妹們,不是喜歡他!為了她喜歡的姐妹。她可以選擇留下! 「抱!抱什麼抱?」身邊有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聲音一響,兩人分開,卓爾跑得好遠,根本不敢回頭,從後面看,她脖子都紅了。 周宇側身。身邊地鶯語兒手還伸著:「戒指還有沒有?我要!」 又是一個硬要的!眾女個個抿嘴而樂,也不管她。 周宇苦笑:「這戒指好像有一個特殊的含義……如果各位美女沒有誤會的話,我倒也不反對給你一枚!」 「誤會?」小丫頭不懂:「誤會什麼啊?不就是儲物戒指嗎?你裝滿生息花,給我一隻,免得老是找她們要,好不方便!」 大汗!她根本不懂戒指的含義!這情戒對她而言只是裝零食的小包包,屬於攜帶方便、使用安全、容量巨大的超級小包包! 周宇微笑:「太好了,給你一隻。裡面地零食管你吃一生一世!」掌心是一隻白玉戒指,鶯語兒大叫一聲,接過開跑,一戴上,更是大叫大跳:「太好了,謝謝你,周宇!」裡面居然有一棵生息花樹。真的是享用不盡的好零食!飛到他身前。正準備親他一個。一看眾女的臉色連忙停下:「不親你了,免得姐姐們……誤會!」 說不親。事實上與親了無異! 眾女大樂! 「各位美女!」周宇微微一笑:「你們都到齊了,我也要向你們宣佈一個決定!」 眾女面面相覷,輕揚舞輕輕一笑:「這個決定是不是請假?」 周宇愣住! 蓮花微笑:「你就算不說,我也打算給你放一放假,讓你回家去探探親!」 婭麗走近他:「你出來好久了……也該回去一趟了,玉倚絲姐姐都告訴我們了!」 原來又是她!這個丫頭本事不小,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將最不容易說出口的事情說出來,而且讓眾人接受!為什麼會接受這個分別的決定?莫非依然是生兒子這個偉大而神聖地使命在起作用?無人能知,不過這樣總是好事,最起碼比一個個難捨難分的哭哭啼啼好得多! 周宇笑了:「既然你們都知道,我就可以安心上路,順便問一句,你們最終約定的假期是多長?」 「一年!」蓮花說:「一年後,在餘光島上見!……這座小島至少與我們中的兩位姐妹有點關係,是她們的提議!」 玉倚絲和輕揚舞臉紅了。 周宇笑了:「這真是一座美麗的島,好極了!」 蓮花笑道:「這座島會更加美麗,因為我會派人在島上建造房屋,建造一座巨大的房屋!」眾女都已激動,巨大的房屋,這將是她們共同地房屋,在房屋中沒有女王、沒有劍師與魔法師、也沒有種族之分,所有的女主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他的女人! 「蓮花,你真能給我省事!」周宇讚歎:「由你建造與我建造沒有區別,只是有兩件事情需要提醒!」 「你說!」 「第一件,我先設計一下,這些房屋將與這世上所有的房屋都不同!」 「我期待你的精彩設計!」玉倚絲笑了:「第二呢?」 「第二!」周宇目光落在輕揚舞臉上:「舞兒比較清楚,這島上有一種蛇,這蛇比較可惡,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你們最好小心點,要是萬一咬上了就麻煩了!」 輕揚舞臉紅如火。狠狠瞪他一眼:「放心,這可惡地東西不會留下一條!」她地身子正是因為螭蛇地惡作劇才給了他地,還來說! 婭尼搖頭:「雖然我們不可能被蛇咬上,但好歹也得留下幾條,說不定哪天有新的姐妹進來,在這個人面前被蛇咬上一口,不是歡迎他回來最好地方式嗎?」 嬌笑滿屋,笑聲中周宇大笑起:「陛下,你好像下 聖旨:三天之內盡情歡樂。這歡樂的隊伍中有沒有 蓮花咬著嘴唇:「有!休假的人……也包括我們這大殿中的人!」 「很好!」周宇笑道:「那你為什麼不讓王宮地侍衛都放假,我們來盡情歡樂?」 眾女臉有緋紅,其中以卓爾為最,三天時間盡情歡樂,這三天她會不會……?會!絕對會,因為不知哪位姐妹悄悄湊到她身邊:「卓爾妹妹,先給一個時辰的時間。你與他先歡樂一場……」 聲音雖然小,但卓爾心頭狂跳,一股激動的暖流流過心間,讓她的心兒在激烈震顫…… 王宮之中,所有的侍衛都不存在,只有四面的高牆林立,侍女也不存在。只有人比花嬌的九大美女,鶯語兒在院子中四處飛,與她相伴相隨地還有另一樣動物:火鳳!簡直將王宮當作了後花園,蓮花的休假精神體現得淋漓盡致,再一次以身作責,王宮帶頭! 最深的深宮之中,卓爾的房門被敲響,門輕輕打開。房門口男人的聲音溫柔傳來:「你曾敲響我兩次房門,現在我也敲你一次!」 卓爾抬頭:「你給了我一身功力,也給了我嶄新的生活,現在……現在我也給你一樣東西!」輕輕偎入他的懷中。 給了他她地初吻,也給了他她的處女之身,事實上給了遠不止這些,還有她的一顆心。伴著一顆心的是深情的耳語。 姐妹們很寬容。給她的遠不止一個時辰。而是整整一天,這一天時間內。卓爾的呻吟很少停止,終於在再一次的高潮後拒絕男人地手:「好人,你還有好幾個女人呢,別讓她們多等,好嗎?」 婭尼、婭麗再次接受男人的愛撫與激情,在王宮之中,一切都是那麼完美;輕揚舞完事後趴在他懷裡終於忍不住流下淚水:「你早點回來,我會想你,你的舞兒會想你!」 蓮花這幾天做得比較多,但想到即將到來的一年分別,她一樣充滿激情,雨散雲收,她只說一句話:「你放心,她們會生活得好好的,都會等你回來!」 有女王的承諾,一切都足夠!在大陸之中,她的地位與尊嚴都已建立,厲斯格、輕揚飛洛這兩個天下劍術、魔法地代表也是她最堅定地支持者(也是她美女同盟地親屬),她的政局已經到了可以點頭或者搖頭地境界。 妮絲兒不同,抱著這嬌小的身軀,周宇微微有歉意:「對不起,妮絲兒,我將你從家族中帶出來,但我沒有給你一個獨立的空間,甚至還要暫時離別!」與眾女一起分享自己的男人,這種結局想必與她的本意有距離。 妮絲兒搖頭:「這本就是最好的結局,你給了我一次與父母見面的機會,我現在只希望你在考慮我們未來孩子的時候,也能見到你的父母親,這是我們眾姐妹共同的願望!」她已知道他的家世,知道他是一個孤兒。 周宇心中一絲溫暖悄悄浮現,她們對分別的態度都是那麼樂觀,但他知道這未必是她們內心真正的願望,她們只是不願意自己所愛的人心中還留下一個遺憾!沒有孩子是她們的遺憾,但也是他的遺憾,他的遺憾僅僅是沒有孩子嗎?不,還有一個:他沒有根!這種遺憾真的在有意無意地體現嗎? 這個迷惘在玉倚絲那裡找到了答案,她深情地告訴他:「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心中有最後的一個遺憾,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遺憾是否是你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親,但我都希望你能找到他們,畢竟所有的父母都是兒子的根!」 周宇眼中有淚:「玉倚絲,今天我是第一次提及自己的父母,我只想說,我在兩歲之時就被拋棄,頭腦中根本沒有父母的印象,但我會尋找他們,尋根、尋根,不管這條根是否是仙根,我都要尋找這條根!」 告別不需要眼淚,所有的眼淚都在悄悄收起,只有激情與纏綿,這是男人最喜歡的方式,這些溫柔而多情的姑娘都在用男人最喜歡的方式為他送行! 假期是有限的,但她們的激情無限,可以穿越時空,也可以延續到天盡頭! 第三天午夜,翠湖之側,九大美女靜靜地站在湖邊,逐一擁抱,鶯語兒也終於當眾親了他一口,當然是用最快的速度,親的也是他的臉,不帶誤會的那種! 「再見!」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周宇沖天而起,直上半空,好像還朝湖岸深處深深凝望,終於身子一折飛向東南,這最後一刻,周宇想到了另一個姑娘,那個與她們身份相同、但遠未融入這個圈子中的姑娘:彌朵兒!她所在的地方自己能一眼望見,雖然不知道她在哪個角落,但他幾乎可以肯定,她也在山谷中思念著他,分別在即,一樣需要給她一個交待,一年的分別,對於情侶而言是痛苦的,他要做的就是將這痛苦用一種合理的方式來掩蓋,有了期待,痛苦也將不再難熬,向東南是避開眾女的視線,在高空一折而回,進入那座神秘的山谷,聽到窗外的叫聲,彌朵兒臉上的淡淡哀愁煙消雲散,臉上有春花開放,留給她的時間只有這一個夜晚,但她一樣滿足! 他的人已去遠,眾女眼圈才陸續發紅,他才剛剛離開,思念的毒草就開始長出來了!一年能長多長? 「明天,我們去餘生島!」蓮花說:「這就開始建造我們自己的房屋!」 玉倚絲輕輕一笑:「各位姐妹,我也要走了,但我會準時回來!」手一招,小白龍出現在湖邊,玉倚絲飛身而起,小白龍身子陡然一縮,竄上城頭,像閃電劃破夜空,消失得無影無蹤,鶯語兒大叫聲傳來:「小雪……小雪怎麼給你了呀?」 但玉倚絲早已去遠,耳邊有輕揚舞的回答:「給她和給你有區別嗎?」沒有區別!只要屬於這個集團,給誰都一樣!    正文 第306章 回家 ------------------------ 森林中彷彿沒有歲月更替的痕跡,依然青翠遍地,也有人感受這片叢林的從一而終,因為這裡是魔獸森林,本就少有人至,深夜更應該人鳥絕跡而成為魔獸的天堂,但此刻卻有一人站在河邊久久沉吟,他有資格站在人類禁區,因為他是周宇,他想站在任何地方看星星都是他的自由,不管是站在敵人的屍體上、龍的屍體上還是女王的王宮之頂、或者雲端之上都是他的自由! 但他並沒有看星星的雅致,他在探索! 一年前他從雲端中翻滾而下,腳下踩上的第一塊陸地就是目前腳下這塊土地,但他找不到他進入的門戶,只記得當時的翻滾,一個簡單的翻滾動作在茫茫天空就是大海中的浪花,他不可能精確判斷。 天空的星星也沒有異樣,他看了許久都沒有異樣,天眼、肉眼下都一樣!也許應該直接飛上天空去瞧瞧,他真的這樣做了,遺憾的是飛上天空之後,他發現更是沒有坐標,甚至連參照物都沒有,更是一片浩渺無邊,難道自己還是想錯了?這個門戶只是閃電偶爾打開的,根本沒有確切位置?他不願意相信這一點,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就意味著他根本不可能回到那個世界! 但他還是願意試一試! 右手一起,一道巨大的閃電劃破長空,頓時天地一片雪亮,但雪亮之中沒有任何反應,天空沒有變化,空中也沒有多出哪怕一片樹葉,叢林之中倒是有群鳥驚飛。 鳥群飛起,周宇眼睛亮了,他想到了一件往事,在彌朵兒居住的山谷,當時也是小丫頭鶯語兒偶然飛起,引起的空氣折射異常,自己才發現了那個門戶。這個世界與自己居住的那個世界是否也存在這樣的門戶?天眼下無法看到是否是因為門戶那邊也只是夜空?兩邊都是夜空,屬於空對空的範疇,自然不可能看清,但如果有東西在天空飛,自己在下面仔細看,沒準就能發現飛行的軌跡和空氣的異常! 小丫頭鶯語兒沒有跟來,但叢林中多的是飛鳥、魔鷹,還有飛虎。就讓這些東西代替! 周宇唰地一聲落向地面,剛剛落地,笛聲起,是召喚的笛聲!片刻之間,叢林如狂風掠過,無數地黑影升空,在笛聲的指引下衝天而起。在天空排演出各種各樣的陣式,這不是戰鬥,也不是戰鬥演練,而是探測,周宇仰望天空,一寸寸的探視。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周宇都覺得脖子有些發酸的時候。東北角一隻飛虎背後突然微微一亮,空氣中有了一種離奇的光暈,飛虎已飛過,但那片區域依然鎖定在周宇的目光中,盯著天空微微發亮的虛空,他就像看著一個脫得光溜溜地美女! 呼地一聲,叢林中落葉翻滾,他的人已不見。像一枝利箭一般直指天空,這支利箭彷彿要射穿夜空,但偏偏在離地三百米處停下,他呆呆地看著西方!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夜空,雖然天空一樣有星星,但除了星星之外,還有月亮!星月同行。這不是這個世界上的景色。但偏偏在眼前出現。他也看到了眼前的門戶,是一個圓形的門戶。門的邊框也是虛空,兩邊地天空巧妙融合,這就是這個世界與那個世界的連接通道?他原來那個世界與這個魔法世界只有一牆之隔? 只是這三百米高空的門是沒有人能通過的,在沒有飛行器具的世界,這樣的高度就是無人能及的高度,哪怕劍神、魔神都沒辦法達到,最關鍵地是根本沒有人知道這裡有通往異界之門,周宇自己如果不是刻意尋找也不會發現! 對於人而言,百丈高空是禁區,但對於飛鳥而言又如何?它們難道不可能偶爾穿過?但那個世界好像從來沒有見過能吐火、噴水的迷途之鳥!什麼原因?周宇手輕輕伸出,答案找到了:這道門戶與彌朵兒居住地方的山谷門戶有區別,區別就是阻力!他可以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這股力量阻擋著他手的前進,就像大海裡的水,雖然柔和,但威力無匹! 這樣的阻礙沒有魔獸能通過,一般劍師、魔法師只怕也無法通過! 周宇力道一加,他愣住了,隨著他的力量增加,這股阻力也水漲船高,他地功力已加到頂峰,這股阻力一樣足以擋住,他的力量相比較這股阻力而言,彷彿是一支小蜻蜓與大玉柱的對比!天地自然之力! 周宇額頭已有了汗水,明明發現了門戶,他偏偏打不開,難道需要用蠻力?用破壞性的方式強行打開門戶一向為他所不取,因為這樣會帶來讓人意想不以的後遺症,如果這門戶一破,無數的飛虎魔鷹就有可能經常性地、無意中入侵那個世界,以飛虎的恐怖實力與殘暴凶性,只怕那個世界上地人每天都在感受新奇而詭異地同時,也每天都會有性命之憂。 但他難受!從這個門戶看那個世界,他看得清清楚楚,星星、月亮、天上地雲彩都能看清,他甚至可以看到一架飛機高空飛過,有了這架飛機的影子,他可以肯定這就是自己居住了二十年地世界,這個世界就在眼前,自己真的只能當一個隔空觀望的遊子? 不管了!先回去再說,大不了出了問題自己再出馬殺外敵就是!周宇心頭熱血一起,手也抬起,九轉神功!功運十成,眼前的門戶好像也在掌心盤旋,呼地一聲,一掌擊出,這一掌之威,就連劍神、魔神都得趴下,但一掌擊出,他愣了,盤旋的急風一接近這道門立刻變得風平浪靜,沒有預 悶雷,也沒有撕裂聲,而是無聲無息! 壞了!現在不是他考慮後果的問題,而是他根本就通過不了的問題!以九轉神功的威力都破不開這道自然之門,他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通過,也想不到有什麼人能通過,魔法師、劍師自然想都不用想,那邊的飛機偶爾撞上這片虛空只怕也會硬生生轉向(不可能撞毀而只有可能轉向)! 想不出辦法不意味著他就沒有辦法,天劍、六系魔法一樣接一樣地施展,天劍劃上去就如同一塊光滑的玉石劃過光滑的綢緞。感覺挺舒服,當然不可能對綢緞有任何影響,火魔法可以燒燬綢緞吧?但當火魔法應用之時,這塊綢緞又成了超級油煙機,將火魔法全部吸收,風刃劃過空對空,光明、黑暗魔法一出,穿不透這面牆壁。水魔法一出,前面是透明罩——潛水艇外面加強的那種,土魔法沒有任何反應——離地遠著呢! 折騰了半夜,周宇依然是周宇,牆依然是牆,這也許是世界上最離奇的牆,但也是周宇心頭最大的無奈。他地功夫真多,他在空中滯留的時間真長,但不管有多長,他都無力了!下面叢林中早就已經寂靜,也許還有一些魔獸仰頭看天邊的焰火,但周宇只能趴在天空,用一種奇怪的姿勢貪婪地看著一個方向——他的家鄉! 天空慢慢亮了。那個世界也一樣的天亮,不知何處有炊煙裊裊升起,周宇好像聞到了來自天廬山某個角落的飯菜香氣,或許是師傅的酒香,當然也有可能是天廬山腳下某個新開張地小餐館,上大學的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在天廬山腳下那個叫「聞香居」的小飯館裡吃飯,這個餐館老闆的女兒漂亮而又充滿鄉土氣息。還非常活潑,總是用半生不熟、帶點當地土語的普通話向客人講仙人的故事,當然,她地故事主題始終是仙女愛上了凡間的男人,與七仙女、牛郎織女有異曲同工之妙,頗有抄襲加工的嫌疑,但在聽她講故事的時候。他還是沉迷其中。特別是她的開場白:「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你可別不信,真的。就發生這天廬山呢……」 能站在異世界的天空看著自己地家鄉,這或許是仙人的境界,但也是一個悲哀的境界,周宇覺得心在慢慢潮濕,師傅,師傅!你可知道你的徒弟正在看著你?你可知道他也想念你,他也想回家? 一片落葉輕輕飄下,也許是清晨的風吹落了天廬山某棵大樹的落葉吧?也許對面的天空並不是天廬山的上方,而是某個山谷地上方,但周宇看不見,他只能看到片片落葉飄零,一如他的無助與淒涼! 這是故鄉的落葉!他這個遊子連故鄉的塵土都沒辦法留下一塊,只能隔著一層堅固無比、奇異無比的牆壁看著故鄉的落葉飄零,就像是大洋彼岸的遊子在看著來自故鄉地CD影片。 要是能留下這些落葉該有多好!如果沒有阻隔,這些要求是如此地簡單,只需要一下令,無生戒中只怕就是落葉遍地,但隔著無形地牆壁,這要求也是奢求,突然,下落的落葉憑空消失了!周宇睜大了眼睛,怎麼回事? 無生戒!他地心神沉入無生戒,他呆了,剛剛無意中的一個指令,他的無生戒中多了十多片落葉!這落葉半邊青、半邊黃,後面還有淡紅色的葉梗,正是天廬山常見的落葉,他的心猛地狂跳,無生戒可以穿越這堵牆壁,試驗!試驗! 心念一起,剛剛從空而落的落葉又收入無生戒,一個念頭發出,那邊的天空中出現了一朵鮮艷的花朵——生息之花!生息之花剛剛出現又再次回收,試驗結束了,試驗的結果就是:這面堅固無比、絕沒有人憑強力可以打破的門戶,擋不住無生戒!也許因為無生戒本就是仙家寶貝,也許是無生戒本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原因姑且不論,他只需要知道這一點足夠!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利用無生戒將自己送過去,如果能夠成功,意味著這道門戶對他完全不設防,偏偏又讓其他任何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往來,妙! 方法很簡單,他事實上已經掌握了這一門絕學,自己進入無生戒,然後讓無生戒將自己送出去——就像剛才那片生息之花一樣!意念一起,周宇進了無生戒,下一刻,他出現在另一邊,沒有任何阻力,輕鬆無比!這是什麼?空間魔法?難道久聞其名的空間魔法自己早就在應用? 一出現在空中,周宇簡直忍不住要哈哈大笑,因為他看到了腳下的山谷,這條山谷不大,但有兩棵巨大的樹木,正是他少年時練功的場所,左邊一棵樹三根主枝只剩下兩根,正中間的一根還是他用天劍一劍削去的,仰望天空,天空落葉飄飄,卻是上方懸崖邊的一棵老樹,這樹他也熟悉,初練陸地飛行之時,他經常性地從懸崖上起跳,與落葉一起飄零!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周宇欣喜若狂,看準剛才出來的地方,他身子一動,重新貼近那道門,現在是站在這個世界的天空看那個世界,一樣有趣,但他沒有憂慮,因為他知道自己可以隨時進入那個世界,印證一下先!心念一起,他又到了魔獸叢林,再一轉念,又重新回來,玩了好幾遍,周宇終於哈哈大笑,笑聲將魔獸叢林的魔獸從清晨中喚醒,下一刻,他再次消失,出現在天廬山,站在落葉飄揚的空中若有所思。    正文 第307章 仙蹤縹緲 ------------------------ 個世界沒有魔法元素,自己辛辛苦苦出了一趟遠差,師傅帶點禮物?回來之前心情激動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快到家門口了,才有這種感覺,無生戒中有什麼?火龍晶還在,魔狼晶還有幾十顆,龍蛇晶還有十多顆,龍肉剩下不多了,也就是幾十斤的樣子,生息之花太多了,簡直無窮無盡,遺憾!遺憾!最大的遺憾就是地龍王血沒了,據說這東西有酒的用途——或許是謊言,但師傅如此愛酒,這鮮紅的、類似於葡萄酒的東西應該是他的最愛,但自己居然用光了! 這次或許可以用生息之花來為他釀造幾壇獨一無二的好酒,讓這老傢伙高興高興,另外,這些魔晶自然也可以給他,相信有了這些魔晶,他的功力會更上一層樓,師傅需要徒弟為他增加功力,只怕也是千古奇聞,他如果吸收到這些魔晶,發現自己的功力在突飛猛進,估計他的面孔會很好看。 想得興高采烈處,周宇突然有了一絲疑慮,這個世界沒有魔法元素,自己的魔法沒丟吧?手一指,一個小小的風刃飛出,在飛出之時,外面多了一層青色、又加了一層黑暗,右手一出,金黃色!沒問題,魔法都在,看顏色就在,風刃飛出,右邊一棵大樹一根樹枝無聲無息地削斷,一削斷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風魔法、火魔法與暗魔法的結合,完美無缺! 自從成了混沌之體,他的魔法界限基本不存在,起碼體內是不存在的,所有的魔法都只是心中意念,全部基於他的能量。能量一出,想它吹它就是風、想它發熱它就是火,真聽話!比失身之後地女子還聽話百倍! 這個世界沒有魔法元素,任何魔法師就算能夠突破剛才那面牆壁出現在這個世界也只是普通人,但周宇不一樣,魔法元素是在他體內,是他的能量,所以。外界是否有魔法元素對他沒有關係。 魔法雖然未必有他的自身功力威力大,但更好玩得多,只怕師傅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奇觀,如果演練給他瞧瞧,他的臉色一定也很好看,好極了,現在就讓他睜大眼睛去!周宇身子一動,在漫天落葉中飛昇而起,九曲洞就在懸崖之側。雲霧最深處就是! 一飛上天空,周宇有片刻間的發呆,不對!雲霧沒有了。終年都有的雲霧居然沒有了,或許也不是完全消失,還有薄霧殘留,但已不足以遮住洞府。還有變化,一條盤山公路什麼時候修上來了?還有一個停車場,停車場居然離這個洞府只有不到兩公里的直線距離,公路上還有汽車,隱約有驚叫聲從車裡傳來,當然是女孩子的驚叫。 還不僅僅是女孩子地叫聲。還有喇叭聲。喇叭聲傳自哪裡? 傳自一個女孩的嘴巴。下面停車場上有人,還不少!這個女孩嘴巴上有一個便攜式小喇叭。聲音卻不小:「青年旅行社的朋友們,到這邊來!」 人群陸續匯聚到她身邊,空中的周宇身影一落,落在停車場側,這是一個新建的停車場,但已有幾十棟樓房高高聳立,有商業網點、有停車場地、也有住宿賓館,還有鋪了半截的場地,估計是新的配套設施,好大的變化,一年前,這裡還只是一個平地,野獸出沒的平地!現在就成了人類地樂園! 紮著馬尾的導遊女孩說:「我們今天是最早的一批,清晨是天廬山最好地景致,大家看,上面就是仙人洞,沿著左邊山上上去,中午時分就能到!」 遊客目光齊聚,個個驚歎:「真險啊!」 「是啊,果然是雲霧繚繞!」 「裡面有沒有仙人啊?」 「想成仙?容易!」一個小青年叫道:「朝那邊懸崖一跳,肯定就成仙!」 「烏鴉嘴!」他身邊一個嬌小的女孩狠狠瞪他一眼:「這麼險的地方可不能亂說!」 小青年伸伸舌頭,不再說話。 導遊小姐雙手輕輕一拍,眾人靜音,她鄭重地說:「各位朋友們注意了,這天廬山開發時間不長,上山的路還太陡,千萬要注意,『走路不看景、看景不動腳』這是我要告訴你們地,切記切記,這真的很重要!」 眾人紛紛點頭,導遊接著說:「大家帶好隨身物品,我們還有一段相當長的路要走,體力跟不上的朋友可以不上山,我們約定一下,下午兩點半在這裡重新集合,下午人會比較多,請大家准 人群開動,嘻嘻哈哈而又熱鬧非凡地準備著他們的登山之旅,周宇心中早已驚訝,昔日的修仙洞府成了旅遊區,師傅,你能安心修煉嗎?或許你應該搬張小凳子坐在洞口,收點入洞參觀地門票,這麼早就有遊客光顧,你估計是財源滾滾而來!但為什麼人們根本沒提到仙人洞看門地老頭呢?一種不祥地預感從心中升起,樹林中周宇不見了,片刻後站在洞府前方,這裡與停車場還有十多公里的路程,那些最早地遊客要到中午時分才能到達,上午是他與師傅相見的時間。 但情況不對,洞府外面乾乾淨淨,沒有落葉、沒有酒罈,也沒有山雞的羽毛,反而多了幾個石頭長椅,長椅做得極有功底,明顯不是師傅所做! 進入洞府,裡面也極乾淨,周宇身形如流水,片刻間穿過迷宮一般的九曲連環,站在最裡面的一間石室,他呆了,師傅沒有坐在他平時應該坐的地方,那裡只有一個滑溜溜的青石,是不是在後面? 他衝入後面,後面是酒室!在師傅兩點一線的生活中,這裡應該是他最喜歡的地方,但這裡依然沒有,只有淡得幾乎聞不到的酒香,酒池中還有酒,但已不是酒,而是水! 時間!莫非是時間在作怪?他離開這裡明明只有一年時間,難道事實上已經過了千百年?師傅已經仙逝?或者已經飛昇?如果他在,他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打擾他的清靜,以他的修為如果不允許別人打擾他,有的是辦法,裝神弄鬼對於他而言簡單之極,要趕走入侵者也容易至極,山下的停車場、山洞的外人痕跡都宣告一個事實:這個山洞沒有主人! 周宇心中亂如麻,一聲高叫傳出:「師傅!我回來了!宇兒回來了!」 「宇兒回來了」「回來了……」回音在九曲山洞之中良久不絕,傳遍所有的洞穴,周宇豎起耳朵聽了三分鐘,沒有任何回音,師傅不在洞中已是事實,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當世之人,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修仙者,甚至連練武之人都少有,在這種情況之下,師傅是除了自己之外的天人第一高人,在世俗人看來應該就是真正的仙人,這樣的人沒有人能奪取他的洞府,府中無人只有幾個解釋,其一,師傅離洞遠遊,已有好久沒有回來;其二,師傅自己參破天道,已得道飛昇! 不管是哪一個解釋,周宇都覺得心中沉重,如果師傅是離洞遠行,必然是自己離開之後的短期內離開,難道自己當初的頑皮真的激怒了師傅?讓他心灰意冷,從而不願意再留在這裡?如果他得道飛昇,自然可喜可賀,但自己的疑問又找誰來解答?關於仙根,只有師傅有可能解答,雖然功力方面自己在師傅之上,但在理論方面,師傅就是師傅,而仙根乃是理論上的問題,而自己的父母,更是非師傅不知,他給自己取名周宇,莫非這個姓就是親生父親的姓?如果是,就表示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找不到師傅,而且也不可能在洞中等待他回來,因為這洞已不是仙人修煉的洞府,而是有著某種仙人遺跡的「仙人洞」!——從實際的仙人洞退化到一個有著傳說的旅遊景點! 他需要解決的問題有兩樣,其一就是時間問題,其二就是尋找「仙人洞」這個名詞的真正來源,世人給一樣東西命名,一般都有一定的依據,哪怕這個依據是如此的荒謬,也一樣有跡可尋,這座山洞九曲連環,世人可以稱之為「九曲洞」「九曲迷宮」,但他們不這樣稱呼,偏偏稱呼「仙人洞」,或許可以聽聽導遊小姐的講解,聽聽她為什麼要稱呼這座山洞是「仙人洞」,仙人的典故又從何而來! 解決第一個問題不難,他清楚地記得他離開之時是2004十一月二十左右,具體哪一天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國慶後一個多月,且看現在是哪一年就能知道,第二個問題或許需要直接向導遊小姐提問,這個問題有點難,他身上穿的是長袍,頭髮也頗有修仙之風,如果貿然現身,只怕立刻就會引來他身份的疑問,當然他可以用暗魔法隱身,但如果空曠的洞穴之中突然傳來離奇的聲音,導遊小姐如果不連滾帶爬地跑下山他還不服了!    正文 第308章 時間魔法 ------------------------ 宇出洞,站在洞口,他能清楚地聽到半山腰有叫聲:啊……」這不是人出了什麼危險的叫聲(這個世界還很少有不安全的事情),而是登山者給自己的鼓勵,讓群山充滿自己的叫聲,這也是登山的樂趣之一。 直線距離並不太遠,也就兩三千米,但這些充滿豪氣的登山者要想實際到達仙人洞,還需要繞過三個山嘴,翻越兩個陡坡,最少也需要三個小時,周宇有的是時間!暗魔法一運,他的身影隱沒無蹤,好像有一陣風吹過,洞口沒有人,只有一枚落葉翻滾。 停車場已經開始熱鬧起來,好多的車都在朝山上開,寧靜的大山這一片天空沒有了大山的寧靜,周宇也不去理他,低空飛過,直達山腳,山腳另一邊是一座現代化的城市,一年不見,這城市也一樣是大變樣,多了好幾座高樓,公路也拓寬了許多,路上的車好像也多了起來,這一切都不在周宇的眼下,他的目標很明確,一件衣服而已。 買衣服需要錢,他有錢嗎?沒有,一個一分的硬幣都沒有!但周宇又豈是呆板之人?他看著一個剛剛從銀行出來的男人笑了,一陣風吹過,男人錢包到了他的手中,在男人穿過大街之後,他的錢包又重新回到他的口袋,裡面少了三千塊錢,多了三枚金幣,還有一張字條:「三枚金幣換你三千塊錢,你賺了!」 金幣沒有面值。但地確是黃金,還有奇怪的圖案,三枚金幣換三千塊,那個男人的確賺了,周宇沒有搶劫,以他的身份,搶劫別人的錢財實在是有些掉底子!但交換就不一樣了。 有了錢好辦事,進入商城,看中一套標價二百八的休閒服,這套衣服立刻不見。與衣服同時不見的還有鞋、襪、襯衣等等,服務小姐打開裝錢的抽屜,將一名顧客的錢送給去,剛剛關上之際,四張百元鈔票隨風飄入,她根本一無所知,正如她不知道架上的衣服消失一樣。 商城門口出現了一個年輕人,一米八地個頭,長得叫那個帥,不僅僅是帥。更重要的是他的風度,雖然穿著一套並不高檔的衣服,但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春日的白樺,高大、挺拔,帶著春風的瀟灑與微微的暖意,還帶著春夜的悠遠與清新。 但他的眉頭卻是皺著地,因為他的預想得到了印證,銀行外面的顯示屏、商城牆上的顯示屏都告訴他一個共同的事實:時間!時間出了問題,他離開之時是2004年11月20,他在那個世界雖然沒有準確統計時間。但他可以大致肯定。應該是一年多一點點,理論上說現在應該是2005年11月,但這++08年6月!時間上隔了兩年多,他明明只離開一年。事實證明他離開了三年多! 那個世界與這個世界時間上存在差別。大致是一比三!這就是結論!這沒有多大關係。他與眾位美女約定的是一年後回去,現在這個期限被神奇地放寬了。他可以在這個世界留下三年,三後再回去,沒有人會怪他遲到,這可以解釋為什麼短短一年時間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年,而是三年,他離開師傅只有一年,但師傅思念他卻有三年——如果師傅真的會想他的話!這是不是很有趣? 空間是有魔法地,時間居然也有,這是周宇想到地問題,但這個問題他沒有想多久,他還有事情要做,理發! 從理髮店出來,他已經與這個世界的帥哥沒有任何區別。 重新隱身,飛身而起,片刻後周宇回到了山洞外,半山腰依然有叫聲,但叫聲已經有氣無力,他們速度真是太慢了,不耐煩等待他們到來,周宇進洞,有了三年的時間差,洞中的變化他能接受,三年時間實在太長,酒池酒精揮發正常,師傅離開也正常,畢竟十多年前他本就在四海雲遊,有了他之後,師傅才在這天廬山絕頂固定下來,他一離開,師傅孤孤單單的,離開也是正常的,以他地身手,如果離開天廬山,只要在外面稍一露身手,應該就是絕大地新聞,只要他還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他應該不難!周宇有了下一步地行動方向:看新聞!特別是近三年來的各種新聞——從中發現師傅地出手痕跡。 有了下一步的行動方案,周宇不太急,從酒池而出,前面是他的 這個小石洞,他睡了整整十三年,幾乎是他整個少年情啊!信步而入,那塊青石板還在,居然還沒有積什麼灰塵,也許洞中本就沒多少灰塵,也許是旅遊局的某位小姐定期幫他整理床鋪,誰知道呢?也沒有人在乎! 周宇仰面躺下,舒適!雖然是現代人,但他好像還很少有睡軟床的習慣,在那個世界,儘管有太多的女人,但大多數時候的睡眠他都是在野外度過的,就連與女子做愛都有八成是在野外,唯一的不同或許是女王陛下,和她的幾次做愛是在王宮大床上,女王畢竟與眾不同嘛! 在這個世界住上一年沒什麼,三年也無所謂,畢竟這個世界相比較那個魔獸世界而言還是熟悉得多,但那些女人會想他嗎?絕對會!她們會想到自己所想的人與她們只有一牆之隔嗎?絕對不可能想到! 自己興趣來了,隨時可以回到那個世界,晚上選擇一個近一點的女孩睡上一覺,再回來或許還能趕得上這邊的早餐,明明是兩個世界,但在他腳下只有一步之遙,妙!妙極了!想到那些美女風流體態、做愛時的風情,周宇只覺得冰涼的青石板都有了一種熱度,頭頂的洞頂好像幻化出美麗的面孔,或羞或喜、或嗔或笑,自己重新回到這個世界,會不會增加新的女人?會!肯定會,從理髮店那幾個小姑娘的反應就能看出,只要自己有興趣,這些小姑娘都願意陪他做任何事情,而且是免費的那種,遺憾的是這樣層次的小姑娘他根本連正眼都不願意瞧,在理發過程中,他始終都是閉上眼睛的。 玩遍兩個世界的美女,有意思!但突然,一個問題浮現心頭,女人再多,最終需要將美女集中在一起,老是四處奔波也沒什麼意思,這個世界的女人會隨著他去一個沒有電、沒有娛樂、沒有高科技的世界定居嗎?那些對劍與魔法熱衷、隨時都會殺人奪命的女子如果進入這個世界,又會引發哪此實際問題? 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人可以習慣得了,也必然會產生一系列的麻煩,那麼,哪裡又是她們最終的歸宿呢?或許自己應該改變一下風流性格了,那個世界女人夠多了,如果實在不夠,還可以再發展發展,但僅限於那個世界,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還是盡量不碰,她們遠比魔法世界的女人規矩多,「只愛我一個」「你要是敢喜歡別的女人,我**」之類的話是她們最喜歡用的言語,這樣的規矩他遵守不了,遵守不了自然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沒有人受得了! 碰女人無非就是做愛,論做愛的舒服,他的幾個女人個個都是水做的骨肉——玉倚絲除外,她是鋼鐵做的皮、熱牛奶做的骨肉,不進入不知道她的好,進入才知忘不了!還有一個女人,或許是兩個——狐族美女,他好像錯過了,下次倒要試試看,要是進入艾麗的身體,怕是真的會死人——舒服死(以他的混沌之體,能量高度凝聚,沒有人能讓他精盡人亡)! 在黑暗之中,周宇想得真多,他的眼睛也睜得好大,原本是打算睡一覺找找少年時的感覺,但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不到少年時代,躺在這少年時練功的青石板上睡覺,心中再也無法平靜,全是他的女人,黑暗的洞穴之中,他的女人好像在隨時隨地出現,天花板上是什麼?長長的線條,莫非是玉倚絲解下的腰帶?或許是蓮花的長髮! 目光一凝之下,周宇愣住了,是字跡!模糊的字跡!周宇天眼一開,黑暗的洞穴之中立刻亮如白晝,細細一看,他心中怦怦亂跳,是師傅的字跡,非常簡單的十個字:「修仙即修心,成仙先成人!」這十個字好小,在他頭頂正上方兩丈開外,但要躺在青石板上看到這十個字,必須具備兩個條件,第一:開天眼,第二:心靜如水! 在睡覺的地方沒有人選擇開天眼,周宇也遠遠沒有心靜如水,理論上他根本看不到這十個字,但他看到了,原因或許只有一個:他的眼睛插上了思想的翅膀,在無恥地追尋視覺帶給他的無恥遐思,看女人他很用心,頭腦中出現了女人的幻覺,他一樣用了點心思——習慣(用玉倚絲的話說是:無恥的習慣)!    正文 第309章 成仙先成人 ------------------------ 果他師傅知道他看到了自己留下的字,他會欣慰,這回來了,而且心靜如水;但他如果知道這個徒弟看到的字跡之初只是某位女人的影子,他一定會不管打不打得過,先捧他一頓再說。 如果說他開始不能心靜,但現在周宇心靜了,這十個字是師傅走時留下的還是一開始就留下了?這一點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一點,這是師傅對他的指點!師傅人不在了,但他的指點依然在! 不管周宇有多麼叛逆,但他有一個良好的習慣,面對師傅的指點他總是能靜下心來,認真思索,這是他功力能夠飛快進步的原因,也是他一直延續下來的習慣,在離開師傅之前,哪怕功力已經在師傅之上,但只要師傅有新的指導意見,他一樣會立刻靜下來,一直到弄清全部奧秘為止。 這十個字簡單至極,但好像包含了自己一直都在探索的問題答案,修仙先修心,他的功力進步的確很快,但他的心呢?好色、無恥還多少有點貪,這樣的心是仙人之心嗎?不,是標準的世俗男人!哪怕他的功力已達神的境界,但他的心根本沒有修煉,這個不知是指點還是責怪他都明白,也接受!但後面一句「成仙先成人」又是什麼意思? 一邊說心需要修煉,一邊說成仙需要先成人,莫非是師傅在罵他?罵他搶師傅的東西「不成人」?不!師傅不是這種性格的人,如果要罵他,在門口立上一塊大牌子更解氣得多,這個牌子上甚至可以指名道信:「周宇於*年*月*日搶奪有理有據有節。根本不需要在這石壁上留下或許根本沒有人看到的字,這留言必定是指點,真誠的指點!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周宇突然眼睛亮了,成仙先成人!成仙先成人!他懂了,師傅是要他融入人的世界,以一個普通人地心態去面對世俗中的一切,有了這個解釋。前面一句也順理成章,以普通人的心態去面對世界,一顆心自然也需要感悟世間的七情六慾,最終參悟天機,從而得成大道! 這一點自己是做得不夠的,在山上的時間裡。他只是一個修行者,以提升功力為主,日日夜夜都在思索如何讓天劍更犀利、讓九轉神功威力更大、讓金剛護身術更強,讓飛行速度更快,沒有時間去思索別的一切。 奉師命下山,或許就是師傅這句話的一個具體表現,讓他去感悟世俗中地一切。但自己做了什麼?學知識為主,看花花世界為輔,兼帶隔著玻璃窗看一看女孩子洗澡,他以為知識學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完成了師傅的任務,但根本沒有理解到師傅的一片苦心,或許他在這期間也對世俗世界有過感悟,但大學乃是另一個意義上的象牙塔。並不能真正代表世間百態,他的感悟與理解還太片面,也太膚淺。 進入魔法世界,那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也是一個妖魔橫行地世界,他真的看到了世間的不平,也看到了民眾的希望,但他很難融入到那個世界之中。因為他的一顆心還打上了太深的時代烙印:現代社會的烙印! 現在他回來了。回到這個在他記憶中打下烙印地世界。意味著他得重新完成師傅的囑咐:感悟世間百態,從而完成心的修煉! 周宇輕輕叫道:「師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請原諒我抹去你的指令,因為這裡已經不是我們的洞府!」手輕輕揮出,一團淡淡的黑霧射出,石壁上的字跡在黑霧盤旋中消於無形,暗魔法! 這裡不是他修煉地洞府,他修煉的洞府在何方?沒有人知道! 低層次的修煉是在人跡罕至的高山深洞、中層次的修煉是在戰火之中、而高層次的修煉又在何處?只能是人心!人心不存在位置,有人的地方就有心,或許是高山之巔、或許是大海之側、或許是鬧市之中,或許是一切可能存在地地方! 抹去字跡,周宇從洞中消失了,沒有風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山洞之外,有叫聲傳來:「這就是仙人洞啊?」 「裡面黑洞洞地,什麼也看不見!」 「會不會有野獸?」 「各位青年旅行社地朋友們!」導遊小姐舉起手中的小喇叭:「來,到我這邊來!」 眾人圍攏,個個額頭有汗,幾個小時地爬山,沒有人不出汗,也許唯一的例外就是人群外圍一個帥哥,他穿著一件新襯衣,手中是一件外套,額頭沒有汗水,這當然是周宇。 「我先給大家講解一下仙人洞的來歷!」導遊小姐一句話出口,所有人全都靜了下來,一個旅遊景點就是一段凝固的歷史,涉及仙人這種虛無縹緲名詞的景點雖然不可能是凝固的歷史,但也是一段傳說!——屬於旅遊活動中必須瞭解的知識。 導遊小姐聲音輕柔:「天廬山與別的地方不一樣,別的地方談到仙人遺跡,都是一個遙遠得我們無法追索的年代,也有太多的杜撰,但天廬山是近三年來才崛起的,一崛起立刻傳遍大江南北,知道為什麼嗎?原因只有一點,我們的仙人是有人親眼所見!」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哈哈大笑:「無論哪個旅遊景點都會說他們所在的地方才是真正值得看的地方!你說有真的仙人,誰看見了?是什麼樣?」 人群中立刻有人表示反對:「聽她講!」 「出來玩本就是看看景點、聽聽故事,還較真!真是!」另一人嗤之以鼻。 導遊小姐微笑著說:「仙人的故事大多離奇,先生不信也情有可原,但你可以懷疑一個人所說的故事,不能懷疑天廬山數百人的眼睛!我自己就親眼所見!」 眾人全都愣住,眼前的導遊居然是目擊者,還是仙人的目擊者。這比外星飛船的目擊者等級好像還要高那麼一點點! 「我是天廬山 ,就在那邊山下住,三年前還在上大學,那是元旦假家裡過元旦,在夜晚,大概是午夜時分,突然窗外亮了。我當時還以為是起了山火,與父母一起跑出屋,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導遊小姐停下了。 「什麼?」人群好像陷入了一種離奇地故事氛圍之中,連周宇都在等待,他也一樣好奇,三年前元旦。正是他離開之後一個月。 導遊小姐說:「我看到天廬山山頂被一片彩霞包圍,好像還隱約有音樂傳來,音樂聲中,一個老頭憑空出現在空中,被這團彩霞簇擁著消失在天際,整個過程長達十分鐘!」 周宇目光中有了驚喜,師傅真的飛昇了?她所敘述的正是修仙者進入大成境界之後的飛昇場面。 人群嘈雜了。那個中年人微笑搖頭:「一個傳說居然被說得如此煞有介事,還是親眼見!……小姐如果不是太敬業,就必然是……必然是做了一個好美麗的夢!」 還有一個小青年笑了:「鄭小姐想必上大學時喜歡看仙俠小說,不知最喜歡哪一本?」 導遊鄭小姐臉漲得緋紅:「你隨便找個山民問一問,看他們怎麼說?那天最少有數百個山民親眼所見,我第二天就到四面村子裡問過,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 中年人笑了:「為了搞活本地旅遊經濟,編一段美麗的傳說也是正常的……小姐。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相反還有佩服,這個故事不錯,奇異而美麗,如果你在講解之時不說是親眼見,相信遊客會感興趣得多!」 周宇笑了,這樣地故事本就沒有人信。也根本無從辨別。幸好也沒有人在乎故事的真假。鄭小姐輕輕搖頭:「先生真是堅定之人,好了。我也不強求你們相信,還是說這仙人洞吧,那件事之後,有村民第二天就歷盡艱辛來到山頂,終於發現了這座洞府,進入之時,裡面還有香味,但裡面洞府曲折如迷宮,幾名村民用長繩子拴住外面的樹,慢慢進去,裡面居然是一個極大的洞,最裡面有仙人打坐的地方,還有一個池子,你們猜這池子中有什麼?」 這又是一個問題!周宇脫口而出:「酒!」 「對!」導遊小姐點頭:「這位先生說得對,就是酒……」略微一頓:「這位先生怎麼知道?聽過別人講解了嗎?」 周宇一句話暴露身影,也毫不在乎:「是的,我聽人說過!」 旅遊區地故事本就口口相傳,導遊絲毫不疑,倒是他這一站出來,頓時如鶴立雞群,吸引了眾多的目光,當然主要是女子的目光,導遊的目光也開始有意無意地落在他臉上。 導遊接著說:「池子中有酒!這酒可是貨真價實的,村民們還帶了幾繡筒下山,消息傳出之後,市裡也派人上了山,也帶走了一些酒,經過化驗,這酒乃是山裡好多味藥材精釀而成,有益壽延年的作用,這在市旅遊局、藥品公司、酒業集團都有記載的,這位先生可不能不信!」 中年人哈哈大笑:「這一點我倒是相信,我聽說天廬仙酒就是這種酒改制地,昨天還喝了一頓,味道好極了!但正是因為這酒,讓我覺得你們的傳說不倫不類!」 眾人不懂,導遊更不懂:「為什麼?這不是憑據嗎?」 「傳說太虛、酒又太實!」中年人微微一笑:「如果我是旅遊局的策劃,我會讓這酒池破裂,讓仙酒完全消失,融入地下水,向外界宣揚:天廬山地下水中有仙酒的成分,別的地方想假冒也冒不來!」他根本就把這個傳說當作一個旅遊景點的宣傳策劃了。 周宇暗暗搖頭,這個小姑娘今天好像遇到對手了,專門闢謠的! 而且闢謠的還不止一個,另一個中年人笑道:「這酒根本就不是仙酒,昨天喝了一頓,到晚上還造反,酒性好烈,還追頭!」 小姑娘輕輕搖頭:「是酒好像都醉人吧?你喝多了!」 無奈地神情一出,立刻就有護花使者,是一個年輕人:「我說你們兩位叔叔好玩,這麼較真幹嘛?還真想喝仙酒啊?她只說這酒是洞中發現的,又沒說一定是仙丹妙藥!」 中年人笑了:「也是,這的確是一件奇事,山洞中居然有人釀酒,聽說酒池還不小,釀給誰喝?又是用什麼方式釀的,這才是我今天上山的真正目的。」 「你是酒廠的人?」導遊小姐微微一驚,莫非是想盜竊天廬仙酒地配方? 「不是!」中年人微笑:「別誤會,我也只是一個普通遊客,但我凡事喜歡從科學地角度去尋找答案,並非有意較真,姑娘莫怪!」 這答案周宇能接受,因為事情過去三年多了,如果只是酒廠地師傅,早就應該上山,而不應該三年後再來,有這三年時間,這酒的配方只怕早就流落人間,不知造就了多少品牌。 「聽小姐這麼說,讓人心癢啊!」年輕人躍躍欲試:「我們進洞看看,豈不更妙?」 導遊微笑:「進洞是必然地,但各位都得作好準備,這洞九曲連環,像一座巨大的迷宮,目前電線還沒有拉進來,也沒有燈,請各位手牽長繩依次進入,準備好手中的電筒!」 入洞觀光,周宇沒有興趣,下山! 這是一條他從來沒有走過的路,青石為面,寬僅五尺,左邊是陡峭的懸崖,右邊是山壁,對於普通人而言,這樣的路面是險境,但對於周宇而言當然不是,他可以隨時飛身而起,但他沒有,因為他覺得師傅所說的話有些道理:成仙先做人!做人就做普通人!普通人不會魔法、也不會飛行,下山需要一步步走,他可以走快點,可以輕鬆點,但不可以從懸崖上跳下去,也不適宜突然隱身不見影。    正文 第310章 逞英雄 ------------------------ 在路上,他有佩服!在天廬山居住了十多年,他還從天廬山的美麗風光,也許在修煉的時候是沒有清麗追求的,但現在不一樣,現在他覺得旅遊局一班人還真不是吃乾飯的,別的不說,眼光還是有的,這條路就體現他們的眼光,一邊是懸崖、一邊的絕壁,路在中間過,雲在兩邊飄,的確頗有仙人之風。 而且青石板路也是這條路最好的路基材料,外面靠近絕壁之處是欄杆,水泥質的,但顏色與古樹樁基本一致,單從肉眼來看,還真的看不出這是水泥,而只會認為這就是樹樁與樹枝。 山風徐來,遍體生涼,好一派清靜之地,天廬山地處中南部,雖然說不上是四季皆春,但炎熱的夏季在這裡停留時間更長,這樣的環境下,不需要仙人傳說一樣可以吸引都市的上班一族,這就是旅遊的潛力所在! 下山百米,又有一群人上來,男女老少都有,各種形態齊備,但有兩個共同點,其一是個個都汗流浹背;其二是他們手中都有繩子! 看來他居住了十多年的九曲洞現在真的是片刻都不得安寧了,而且山洞的繁榮還造就了另一種職業的繁榮:做繩子的!估計下面停車場上每天賣出的繩子就是一個天文數目! 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這是旅遊的慣例,也是安全條例,但並非所有人都遵守,起碼有一個人沒有遵守,這是一個小傢伙,最多也就三歲左右。打扮新潮,類似於香港二十世紀初期的大老闆,穿的是吊帶褲(兩條帶子在前胸交叉的那種),一隻小手捏在身邊一位美婦手中。被他媽媽半提半拉朝上帶,兩人後面一步遠是一個戴著眼鏡地中年人,也許是走累了,摘下眼睛在慢慢擦。 「爸爸!」小傢伙大叫:「爸爸又輸了!……媽媽。你看爸爸累了!」清脆的童音傳來,眾多遊客宛爾,一個年輕人從小傢伙旁邊而過,輕輕拍拍他的小腦袋,伸出大拇指比劃一下,自然是示意這個小傢伙是「這個」! 但小傢伙根本不領情,眼睛滴溜溜轉:「誰呀?誰打我?」 「叔叔表揚你呢!」媽媽打圓場:「寶貝,你看爸爸走不動了。我們等等爸爸好嗎?」 「好!」寶貝得到表揚很高興:「到那邊去玩!」拉著媽媽的手跑向前邊,這是一處供遊客休息地地方,與周宇目前所在的位置十幾米,在這群人上來這時,周宇自覺地避開一點點,在一個休息點坐下,看著對面母子倆,他心中一絲溫馨浮現心頭。孩子!這是他參悟仙根的重要原因之一,如果自己身體不出問題,自己的兒子怕也有了吧?兒子原來也可以很可愛,看這一家三口如此和諧。或許這就是美滿地生活! 兩個休息點間隔十幾米。中間是一兩百米深的懸崖。那邊懸崖中段還有一棵雲松,雖然歷經歲月風霜。但依然鬱鬱蔥蔥,不高的個子有一種叫做「滄桑」的感覺!這一樣是一個景點,險峻的懸崖、古老而年輕的雲松、輕輕飄過的殘霧、還有身著現代服裝、充滿現代氣息的母子,共同構築了一幅精美地畫面,別人在看風景的同時,也成了周宇眼中的風景,這是他很少看到的風景。 風景中增加了新的內容,那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也到了妻兒身邊:「寶貝真是太厲害了,老爸都跑不贏了!」 小寶貝歡呼雀躍。 美婦轉向男人:「志軍,胸口悶了嗎?要不要吃點藥?」 「吃一片吧!」志軍搖頭:「在醫院一住半個月,看來身子骨還真的落下了!」 「你看著寶兒,我拿藥!」美婦鬆開兒子的小手:「每個星期六我陪你上山一次,保你很快就恢復過來!」從肩頭解下小紳包,一邊打開一邊補充:「也不是我說你,這次真地得把煙戒了,你不知道,抽煙的人肺部真的讓人……噁心!——在檢查時,我親眼看到了,當天就沒吃飯!」 男人接過她手中的藥片,打開曠泉水瓶蓋,仰面喝藥,兩人都沒有發現他們那個得到表揚而興高采烈地寶貝居然到了懸崖邊,正在欄杆中間地縫隙裡朝外伸著小手,目標乃是一個小紅果——天廬山特有地毛格果! 這欄杆本是防護作用的,相當堅固,一般人仰面靠在上面不會有問題,偶爾 不可能摔下懸崖,但為了體現與自然和諧地宗旨,欄自然,中間的空隙還是比較大的,最起碼對於一個三歲的小傢伙而言絕對算得上大! 周宇微微一驚,他身邊突然有一聲大呼:「注意孩子!」是女孩子的叫聲。 叫聲一起,對面夫婦倆一起抬頭,茫然!那個小傢伙也抬頭,在抬頭的瞬間,右手一滑,一個花不溜丟的小身子居然從這個缺口中直接滑出,向懸崖下落去。 「啊!」聲音依然在周宇耳邊,好刺耳的尖叫!尖叫傳出之時,周宇右手突然揮出,手一揮出,殘霧翻滾,空中翻滾的小身子突然停下了,停在雲松之側,還在空中直晃悠! 尖叫聲四起,其中最響亮的是對面的美婦,她的身子已撲在懸崖邊,後背被她男人緊緊抱住,兩人全都面無人色,在他們那個角度看不到兒子的身影,正因為看不到才有了絕望! 「寶貝!」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空氣,美婦聲音戛然而止,就此昏厥! 「那個孩子掛住了!……掛住了!」周宇身邊有大叫,充滿不敢置信,也充滿激動! 「真的呢!這太巧了!」這邊路上的人紛紛探頭,個個心驚,這個小孩子掛在一根樹枝上,是一根沒有樹葉的枯枝,這枯枝無巧不巧地穿過他的吊帶褲,小傢伙吊在空中作游泳的動作——當然是狗爬式!模樣有幾分可笑,也有幾分可愛,但這時沒有人笑得出來,也沒有人能想到別的! 「哎!誰想辦法救這個孩子上來?」這才是所有人的共同想法! 對面的中年人手一鬆,妻子放在地上,人飛快地跑向懸崖邊,口中不停地大叫:「掛住了?沒事吧?在哪?」 「在你下面,你看不見!」 「啊!你不能下去!」那個男人居然想從懸崖上下去,可惜這裡根本不可能下得去,趴在欄杆上,他額頭大汗淋漓。 下面也終於有了孩子的哭聲:「爸爸……媽媽……」 周宇回頭,一回頭他有一種錯覺,天啊,美女,好美麗的姑娘,真難以想像如此美麗的姑娘會發出如此恐怖的尖叫!他這一回頭,那個姑娘向他喊:「你看到了嗎?那個孩子……在那!」 周宇當然看到了,或許不是看到了,而是做到了,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飛身而下,直接接住孩子,也不能讓孩子違反物理常識、翻滾著從雲層中重新飛上懸崖,不管是哪一種,天廬山的仙人都算是顯形了,幸好他有魔法,應付這樣的場面,一個風魔法足夠,風之索巧妙地繞過,順利地讓這個孩子的吊帶吊在枯枝上,用一種驚險的方式來掩飾他來到這個世間的第一次出手! 「看到了!」周宇伸出手:「借繩子用用!」 「做什麼?」姑娘不懂。 「救孩子!」手一伸,直接將繩子從姑娘手中拿過,大步走向對面。 他走得並不太快,因為他根本不急,有他在,這個孩子根本不可能摔死得了,因為這根枯枝理論上能夠支撐他的體重,萬一在掙扎中滑脫,下面三尺處還有一層看不見的風盾,最多也就是仙人顯靈的謠言四起,決不會要了他的小小性命。 身後腳步清脆:「你怎麼救?」卻是那個姑娘跟上來了。 「很簡單!」周宇沒有回頭:「用勾子將他勾起來!」十幾米距離幾步而過,前面地上的美婦已經爬起來了,臉上全是淚水,正在打電話報警:「是的……快啊,你們快啊……求求你們了!」 周宇一步跨過欄杆,左手搭在欄杆上,半個身子傾斜,手中的繩子連同上面的勾子一起下垂,後面的姑娘叫道:「行不行啊?不行別勉強,警察一會兒就到!」她不放心,是真的不放心,這是什麼勾啊?根本就是一個樹杈,繩子在中間部位一系,就是他的勾子!他以為是勾小包包啊?這是孩子,萬一勾脫了,豈不是直接送掉了孩子的性命? 「這孩子撐不了多久了!」周宇說:「警察肯定來不及,還是我來試試看!」 「大兄弟!小心點!」中年男人一邊擦汗一邊叫:「你……千萬得小心點!」    正文 第311章 求仙 ------------------------ 勾住了!」周宇說:「別出聲,我來慢慢拉起來!」 沒有人出聲,所有人全都鴉雀無聲,但一種叫「緊張」的感覺瀰漫在山風之中,下面的哭聲慢慢在接近,好多人都在擦汗,一名老者甚至臉色發白,身子緊緊靠在欄杆上,或許是一名心臟病患者。 孩子出現了,從懸崖邊晃晃悠悠地上升,離崖邊只有一丈多,依然四肢划動,他媽媽的聲音顫抖:「寶貝,別哭,別動,別動,小祖宗,你千萬別動……」 孩子在空中扭身:「媽媽!」這一聲大叫差點將媽媽嚇趴下,幸虧這已是最後的驚險,周宇右手一收,中年男人雙手齊出,準確地抱住了這條繩子上的大魚。 掌聲四起,緊張的空氣一掃而空,完全凝固的人群開始流動,紛紛跑向這邊,中年人又是鞠躬又是擦眼鏡,忙得不亦樂乎,他妻子先將兒子按倒,在他胖乎乎的屁股上好一頓抽,接著抱著兒子好一頓哭,哭得和兒子一樣滿臉淚水! 人群慢慢圍攏,都圍向這一家三口,那個姑娘輕輕一拉周宇,兩人退後,周宇微微一笑,手一伸:「謝謝你的繩子!」 姑娘滿臉通紅,又興奮又激動,沒有接繩子,但她有話說:「知不知道你很愚蠢?」 周宇微微一愣:「為什麼這樣說?」 姑娘說:「這孩子你應該等警察來救地。要是萬一……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你怎麼向他們交待?」孩子出事不是他的責任,但如果孩子在救援之中出了問題,哪怕他是一番好心,只怕這失去理智的夫妻倆一樣會怪他,甚至會恨他,這就叫逞英雄!屬於「非要將牆上的葫蘆掛在自己頸上的笨蛋!」 周宇笑了:「我沒想那麼多!只知道早點救上來早點安全!」 姑娘長出一口氣:「幸好救上來了!」可愛地拍拍胸口:「剛才嚇死我了!」這一拍胸,頓時胸前嬌柔地顫抖,周宇不敢看這動人的一幕,側身迴避:「好了。我該下山了!」繩子朝姑娘手中一塞,轉身,剛剛轉身,後面有人叫道:「哎,你不上山啊?」 是那個姑娘! 周宇搖頭:「我是從上面下來的,現在是下山!」 「我們一起下山!」腳步清脆,那個姑娘居然跑到了他前面,周宇不懂:「你不是要上山嗎?」 姑娘搖頭:「我腳好軟……還是回去算了!剛才腳嚇軟了!」 腳嚇軟了?是不是他的責任呀?不管是不是,人家大姑娘要下山,他好像無權制止:「那。走吧!」 走出十多米,後面有人大叫:「兄弟,等等!」卻是那個眼鏡男子,他在揮手大叫。 「再見!」周宇回頭輕輕一揮手,腳步更快,後面的叫聲依然在:「兄弟,我得謝謝你……」 但周宇的身影已經轉彎,後面地叫聲漸不可聞,只有姑娘呼呼喘氣:「你慢點,好像生怕人家追上來一樣!……追上來最多是請你吃飯。你還以為找你討債啊?」 周宇停下了。這是一座小橋,上面的山泉水涔涔而下,帶著清新的潮氣和涼風,微微側身,周宇溫和地說:「你跑累了,吹吹風!」 一個大姑娘說明了和他一起下山。他倒好。跑得飛快。姑娘本覺得自己應該發一發小脾氣的,但一聽到他溫和的語氣。感受到從山頂吹下的涼風,她的脾氣沒了。 「好舒服!」涼風吹起她的秀髮,白淨的額頭上還有一縷調皮的秀髮在纏繞,姑娘雙目微閉:「我覺得自己可以飛起來!」 「這可不行!」周宇微笑:「要是飛下懸崖就糟了!」 「沒關係!」姑娘咯咯嬌笑:「你不是最擅長釣魚嗎?用一根樹杈都能釣魚!」 「釣美人魚吧?」 「胡說!」姑娘嬌斥,雖然是斥責,但明顯並沒有生氣。 「你做什麼地?」這或許是兩個陌生見面最常用的話。 「當然是遊客!」周宇微笑:「你呢?」 「好巧!」姑娘天真地說:「我也是!」這根本就是空對空,自然也是廢話系列,來到天廬山,任何人都是遊客,不管他原來的身份是什麼,在這一刻,他只能是遊客,當然,她也是! 又有遊客上山,還是一大群,姑娘叫道:「走吧!」也不等他答話,一溜小跑跑過石橋,周宇暗暗點頭,真美,她的背影也是如此的 哪怕是並不淑女的跑步,在她做來一樣有一種優美的 前面是幽暗的叢林,青石路在這樣的林子穿過,更顯得清靜,左邊依然是與自然環境融合一致的假木欄杆,平添幾許清雅,但右邊……右邊……並不和諧!是一座破石屋,只是山石簡單地壘積而成,論自然地確具有自然色彩,不過缺少美感,姑娘腳步輕了許多,耳邊傳來周宇的聲音:「這小屋沒設計好!」 姑娘停下腳步:「這是社廟!你沒看見有山民在磕頭嗎?」 「原來是村民自己做的!」周宇恍然大悟:「難怪與周圍的景色格格不入,旅遊局幹嘛讓他們破壞這裡的整體美感啊?」作為一個旅遊景點,最重要的一條應該是整體規劃,名山之中一座千年古剎能夠給這方山水注入厚重地文化底蘊,一座幽深地道觀也能吸引遊客流連,但清幽地環境中突然冒出一座帶有封建迷信的社廟,而且是簡陋得只剩下封建思想地社廟就不一樣了,如同滿漢全席的酒桌上突然出現烤紅署一樣不倫不類。 姑娘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整頓過幾次,但山民們依然固執地修吧……聽說政府和旅遊局正在籌建正規的仙人廟,如果修建成功了,這些山民有地方燒香求仙,也許就不再自己修建了!」 也對!山民們信迷信是傳統,不可能一下子改變,天廬山以仙聞名,也應該有正規的仙人廟,正規的仙人廟自然會經過系統的設計,既不破壞環境,又滿足山民、遊客求仙問卦的需求。 幾個村民從小屋裡出來,又有一個老婆婆提著籃子從周宇他們身邊經過,直向小屋而去,周宇站住了,求仙!他突然有一個離奇的想法,聽聽他們說什麼! 世上真的有仙人嗎?沒有人知道,哪怕他明知師傅已飛昇,但他一樣不能肯定這一點,或許師傅也只是去了某個異世界而已,異世界也未必是仙人的世界,就像他曾去過的那個魔法世界一樣,那裡有神,但神全都敗在他的手下! 不管有沒有仙人,周宇都不太相信有仙人能聽到這些山民的乞求,千百年來也不太可能有神仙來幫助村民實現自己的願望,或許偶爾也有一兩個巧合,比如說:某人乞求病好,剛巧他的病也該好了,一求之後立刻就好,於是,這筆恩情就記在神仙的賬上,在某個地方掛上一面「有求必應」的小旗子以示感激。 這樣的旗子一掛,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前來,一百個人中偶爾有一個人再次遇到巧合,該神仙「靈驗」的名聲立刻大振,而剩下的九十九名失敗者不可能將失敗的原因歸結到神仙的失誤上,而只會用「心不誠」和「命」來解釋自己的失敗,甚至會用「前世如何如何」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來分析,神仙永遠只有對的,沒有錯的,而且對的有印證,錯的有原因,這就導致千百年來神仙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不可褻瀆! 如果在別的地方遇到這種求仙的情況,周宇不會停下腳步,但在這裡不一樣,這裡是他住了十多年的地方,算是他的家鄉,天廬山如果真的說有仙人的話,他無疑就是!而且師傅已經走了,他就是獨一無二的仙人,反正無事可做,也不妨礙他坐下來,聽一聽這位山民說點什麼,他也想知道,在普通人心目中,仙人究竟除了讓人陞官、發財、治病之外還有些什麼職能。 他這一坐下,那個姑娘也坐下了,坐在對面一棵彎脖子樹上,這棵樹好像一個天然的椅子,後面還帶靠背的那種,她倒是會選地方,她的腦袋也歪著:「哎,你累了嗎?」 「有點!」周宇微笑:「你呢?」 「我不累!」小姑娘雙腳晃悠:「喝不喝水?」從背包裡朝外面掏,兩瓶礦泉水,還有餅乾、零食之類。 周宇笑了:「你帶的東西不少!」 小姑娘說:「山上的東西好貴!比山腳下的翻兩倍都不止……哎,給你!」從籐椅上彈起,手中是一瓶礦泉水,還有一袋不知是什麼的零食。 「謝謝!」周宇接過,他沒有多說話,因為他聽到了小屋裡傳來的聲音:「天廬大仙,我……我有冤啊……比天還大的冤!……」夾雜著壓抑的哭聲。    正文 第312章 冤情 ------------------------ 宇愣住,他能想像一個老婆婆為子女求美滿的婚姻、愈、求財富的增加,但決沒有想到會是一個嚴肅的話題:申冤! 老婆婆哭了一陣,接著說:「大仙,你能知道世間萬事,自然也知道我兒子是被人謀殺的,房屋丟了沒什麼,但我兒子命不該丟啊!這伙天殺的惡人,求大仙懲罰他們吧,只要能懲罰他們,我老婆子每月初一都來敬奉大仙一次香火……」 她的聲音很虔誠,哭聲很悲哀,周宇眉頭緩緩皺起,她的禱告完了,如果周宇是神仙的話,自然能明白她說的是怎麼回事,但遺憾的是周宇並不是真正的神仙,他並不知道世間萬事,根本不知道她的冤枉是什麼,也自然不可能知道她兒子是何許人也。 他眉頭一皺起,對面正在吃零食的姑娘手放下了:「你在想什麼呢?」以她的耳力,自然不可能聽到石屋中的輕聲禱告,只是感覺奇怪,這個男人為什麼突然皺眉?而且他的水根本沒喝,零食更是連拆都沒拆。 周宇心神一分,石室裡面的低哭立刻聽不見,他輕輕搖頭:「沒想什麼!」 「看你好嚴肅的樣子……嘻嘻……」姑娘不再追究:「喝水啊,放心,不收錢的!」 周宇笑了:「這我就放心了!你說過山上的東西至少貴兩倍,一個美女親手帶上山的東西價格自然更高。我還真地怕一口水喝下去,沒錢付賬!」 美女笑得前仰後合:「是嗎?以後每個星期天我都上山,專門賣水和零食,肯定發財!」 但她的笑聲突然停頓,因為石室裡面出來一個老婆婆,正在用袖子擦眼淚,這麼大年紀的老婆婆擦眼淚,她再笑好像不太合適,姑娘伸伸舌頭,趕快掉臉。 老婆婆慢慢走過。突然,周宇平和地叫道:「婆婆,你好!」 婆婆朝他看了一眼,用輕微得幾乎感覺不到的動作點點頭,繼續朝前走,周宇的聲音追隨著她:「婆婆,來這裡求仙的也許都有一些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隱私,但看婆婆的神色,分明是心有不甘,能說說為什麼嗎?」 姑娘愣住。他什麼意思?心有不甘?為什麼自己只能看出她的悲哀?不甘在啊?而婆婆呢,她猛地一震,渾濁的目光落在周宇臉上,終於緩慢地搖頭:「好心地後生,仙人保佑你!」繼續朝前走,她今天是來求仙的,不是找人訴苦的。 周宇淡淡地說:「婆婆,我隱約聽到你兒子被人殺了,為什麼不報案?還來求仙?」 一聲輕響,老婆婆手中的籃子落地。目光再次落在周宇溫和的臉上。好久才說:「後生不知道啊,公安局的立案了,但他們不抓兇手,老是說證據不足,老婆子沒有別的辦法,就上山來求仙人懲罰惡人!」 姑娘睜大了眼睛。殺人案件?他聽到了老婆婆的禱告?難怪剛才皺眉。外人的事情他如此上心。還真的是一個熱心人! 周宇站起:「婆婆,來。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想個辦法!」 「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好心地後生!」老婆婆輕輕擦掉淚水:「後生真想聽的話,到這邊來吧!」 這裡離路面有幾十米,是一個幽靜的坡地,姑娘也來了,坐在周宇下面一米處,聽著老婆婆講著她的故事,這個故事並不長,但老婆婆講了半個多小時,也許是平日沒少向人傾訴,雖然夾雜著一些土語與歎息,但故事倒也講得清楚明白。 她住在這山下的城邊,在那裡住了幾十年了,在路邊有一棟房子,當然是老房子,不過佔地面積不小,足有一百五十平方米,三年前老伴去世,她與兒子兒媳相依為命,兒子夫妻倆賣點小菜,日子倒也過得去,但近年來土地開發,有一個開發商,好像是叫「天羅房地產公司」買下了周邊很大一塊面積搞開發,也看中了她家的土地,幾次想買,但老人家的兒子打算自己籌錢自己建房,一層住宿、一層出租,所以根本不賣,但誰知在一個陰雨天,夫妻倆出去賣菜的時候,發生了一起車禍,將他們夫妻倆同時撞死,老婆婆就一口咬定是這個房地產公司的老闆製造了這起車禍,向公安局報案,公安局沒有追查到車禍的兇手,自然也不能按她地一面之辭給那個老闆定罪,事情 拖了五個多月,拖到現在。 提到兒子兒媳婦、以及兒媳婦肚子裡三個月地身孕時,老婆婆泣不成聲,故事暫時中斷,周宇皺眉道:「婆婆,你別再傷心了,按你所說的,也的確不能斷定一定就是那個老闆干的,他想買房子是出於商業目的,這一點不能說錯,你兒子死,他只能說是有嫌疑,但一口咬定也有些沒有道理。」 「是啊!」姑娘接過:「婆婆,你還是耐心等待公安部門的追查吧,說不定很快就能將那個萬惡地兇手抓住呢?」 婆婆搖頭:「後生、姑娘,如果事情到這裡完了,老婆子再不講理也不敢將殺人地大事硬栽在他頭上……我兒子兒媳婦上山後三天,這個老闆又到我家裡來了,他說我兒子死前將房屋賣給他了,他給了我兒子三十萬,我兒子還打了收條,也不多說話,叫人將我地幾件衣服扔出了屋,隨後直接用鏟車將房子鏟了,那股兇惡勁,你們是沒看到啊……」 「有這樣的事?」周宇沉吟:「等人死了,立刻就說別人收了錢,這豈不是死無對證?」 姑娘也說:「婆婆,會不會你兒子真地收了人家的錢呢?否則,他們怎麼敢這樣做?」 「不會!絕對不會收人家的錢!」婆婆堅決地說:「我兒子挺孝順,大事都會和我說一聲,在出事前的那個晚上,他還和我商量,要出去打兩年工,湊足了做屋的錢,好歹先將房屋架子搭起來,怎麼可能在這之前就賣掉了房屋?而且他身上從來不帶錢,死後家裡也根本沒有錢!」 周宇臉沉如水:「這張字條公安局的想必經過了檢驗,他們怎麼說?」雖然在世間走的時間不長,但周宇一樣明白,刑事案件中筆跡鑒定是非常精確的一個環節,應該不至於將這麼重要的證據漏掉。 「公安的人……他們說,這字條真的是我兒子寫的,天地良心,我老婆子根本不認識字,但我相信我兒子不會騙我……他們是一夥的!」老婆婆指天劃地,神態激動。 周宇與姑娘對視一眼,無言,這就難了,公安都認定了,還有什麼懷疑的?如果老婆婆真的有冤情,他或許可以幫幫她,但她的冤情根本是她自己說的,還遠遠無法證實,他總不能只聽一個沒讀書的農村大娘幾句話就將一個開發商廢了!主持公道也有主持公道的規則! 老婆婆渾濁的眼珠子在兩人臉上轉了好幾轉,終於站起,長長歎了口氣:「世上沒人聽我說話了,但天上的仙人能夠知道我的冤,天廬大仙,我只有靠你了,只有靠你了……」蹣跚的腳步慢慢遠去,身影隱沒在樹林之中。 周宇呆呆出神,天上的神仙啊,你真的能瞭解人世間的一切隱秘嗎?如果能,你就告訴我,這個婆婆真的有冤嗎?還是她的兒子隱瞞了事實真相? 以他的身手,可以做人所不能做的事情,可以做人所不敢做的事情,不管是貪官污吏、也不管是黑道白道高人,只要他真的想找人家的麻煩,沒有人能逃脫得了,但主持公道就不是那麼容易了,這是法制社會,任何不合法的東西都會隱藏,有的會穿上合法的外衣,脫下這層外衣才會露出真實,但這層外衣卻是最難脫下的,這與他的個人能力沒有關係,論武力,全國的警察一齊上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但論偵破手段,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實習生都可能比他強! 身邊有姑娘充滿憧憬的聲音:「這一刻,我真的希望天廬山有仙人,也真的有仙人聽到了她的一番話!」 周宇低頭,姑娘眼睛裡有淡淡的哀愁:「那個老婆婆好可憐,你不覺得嗎?」 「是的!」周宇歎息:「可惜的是,『她可憐』不是那個人該死的理由!」 「是啊,所以我才希望有仙人能明辨是非曲直!」姑娘遙望山頂,半響才說:「哎,你說天廬山真的有仙人嗎?」 「如果我是旅遊局的,我會告訴你,真的有!」周宇笑了:「遺憾的是,我只是一個遊客!」 姑娘輕輕一笑:「我也是遊客,但今天我卻突然有一個想法,只怕天廬山真的是有仙人的!」    正文 第313章 仙丹 ------------------------ 為什麼呢?」周宇不懂:「就因為這個老婆婆深信不老人家的號召,也相信了?」 「不!」姑娘搖頭:「我真正有這懷疑是剛才!剛才那個孩子掉下懸崖,居然沒有摔死,我真的不敢相信是真的,你想想,他掉下山,那個吊帶怎麼可能那麼巧就掛在樹枝上?」 原來魔法還是讓人產生了懷疑,周宇微笑:「這有什麼?無非是巧合而已!好了,我們該下山了,快到午飯時間了,我請你吃頓飯!」 姑娘臉上浮現一絲紅暈:「為什麼請我?」 周宇笑道:「你請我喝了一瓶水,這水價格不會便宜,我請你吃頓飯很正常!」 姑娘咯咯嬌笑:「一瓶礦泉水換一頓午餐,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做生意的料……好,吃什麼呢?」 周宇臉上也浮現微笑:「有一個地方,做的是天廬山家常小菜,菜的味道且不論,它的服務員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喜歡講神仙故事,還有一個口頭禪:你可別不信,這是真的!」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地方!」姑娘笑呤呤地說:「山下的仙居小吃店!」 「改名字了?」周宇微笑:「我記得三年前不是這個名字的,按你所說的,這小姑娘還在!」 「你三年前來過?還記掛著人家小姑娘?」姑娘幽幽歎息:「你還挺癡情的,可惜啊……這個小姑娘快成別人地小媳婦了!」 「癡情?」周宇瞪她一眼:「我說過記掛著她嗎?說過嗎?」 姑娘噗哧一笑:「沒說過。但言語中就是這個意思……走了,再不走怕是有人要翻臉了!」轉身開跑。 身後聽不到腳步聲,但身邊偏偏有男人的聲音:「你是天廬大學的大學生?」這個姑娘經常光顧學校旁邊的小吃店,只有可能是學校的學生。 「我臉上寫著大學生三個字嗎?」姑娘可愛地皺皺鼻子,眼睛成了兩道彎彎月。 周宇認真地說:「沒寫這三個字,但寫著另外兩個字!」 「哦?」姑娘睜大眼睛:「什麼字?」 「這兩個字或許可以念:可愛,也可以念:美麗,你喜歡什麼都行!」 姑娘臉紅了,白他一眼:「你臉上好像也有兩個字,這兩個字念什麼呢?我想想……色狼還是色鬼?咯咯……你自己選!」 繼續開跑。周宇歎息:「好不公平,我提供的都是好字眼,但你提供的選擇沒一個我喜歡……」 一路快跑,一路笑語,經過這一笑一鬧,周宇心中有一縷溫馨的氣息,雖然有了太多出色的女子,但好像還是現代女子最能打動他的心,與她在一起鬧,他覺得感覺完全不同。自己好像真地融入了這個現代化的都市。 路還比較陡,但前面的小孔雀跑得輕盈,偶爾回頭,眼睛裡也都是笑意,周宇腳步加快,趕到她的身邊:「慢點走,小心摔倒!」 「你才應該小心!」姑娘寸土不讓:「這麼大個子,要是摔倒了,下面的人肯定得嚇壞……」突然指著前面說:「你看,仙丹!是不是真的呀?」纖纖玉指直指左邊。一個小攤上擺著古色古香的小鼎。還挺著一支香,遠看是求仙的,近看是求財的——賣仙丹!小鼎旁邊還真的有一塊紅布,上面寫得清楚:「天廬仙丹」,四個大字上方是一個八卦,下面是幾行批註:「天廬大仙秘方製作。包治世間百病。誠心求購。十元一顆!善款用來為天廬大仙修建洞天福地!」本來看模樣是賣藥無疑,但這後面地一句話一加。周宇都吃不準了,這人到底是騙錢還是真的被人所騙——為某位大仙修洞府? 這攤位前面還有一位美女,身段嬌好,腰懸相機,正在小鼎前仔細看,而那個老闆微閉雙目,坐在涼亭之側作打坐模樣,根本不與顧客打招呼,服務態度更是談不上熱情,但越是這樣,越是勾起了遊客的興趣。 「老闆!」美女叫道:「這仙丹是什麼成分?」 老闆雙目不開,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秘方!」根本就是廢話。 「不會是假的吧?」周宇身邊的姑娘輕聲說:「哪來這麼多的仙丹呀,來的路上全都是!」她的聲音挺輕。 周宇不回答,筆直地走到小鼎前面,掏出十元錢遞過去,這位打坐的同志居然 只是右手輕輕一指旁邊的紙箱,紙箱上面用硃筆批注灑脫地做生意方式,自己付款,自己拿藥,錢財一概不過俗人之手,充分表明一種態度:這是為仙人籌款,不是為他自己! 十元錢飄飄而下,準確地鑽進了款箱,周宇拿起一顆藥,輕輕一捏,捏得粉碎,粉沫送到鼻尖,細細一聞、細細一舔,他連連點頭,那位打坐地夥計臉有微笑,而旁邊的人則是看熱鬧,一個人點頭不能說明問題,世間騙術多的是,一人賣藥,一人裝顧客買藥,做籠子讓別人鑽的事情多著呢,眾人防騙的技術都不太差。 姑娘眼睛睜得好大,他認可這就是仙藥了?神神秘秘的幹嘛?湊近:「看出什麼了?」 「麵粉!」周宇看著老闆微笑:「哥們挺有職業道德,裡面居然真地有藥,三七!」他在山間除了修仙之外,多地是採藥,給師傅喝地酒中就有十幾味草藥,「仙丹」一聞一舔,他立刻就知道這所謂「仙丹」乃是麵粉製作,裡面加了少量的三七,這麼一小顆就賣十塊,也真夠黑地! 老闆臉色變了:「胡說……」雖然心中有驚訝和慌張,但表露出來的憤怒有效地將這種心理掩飾。 周宇打斷他的話:「本人是藥廠的,專門做這個生意,斷然錯不了,十斤麵粉加一斤三七粉,這個配方準確嗎?」 老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的確是他的配方,天廬山三七的藥性重,十斤麵粉兌一斤三七足夠這藥丸象藥而不像麵團,但這個年輕人居然不用任何設備,只靠聞和舔就分辨得一清二楚,簡直不可思議,莫非是上面專門來查假藥的?他坐不住了。 他的神態一變,自然就是印證,眾人哈哈大笑,幾個正準備買藥的遊客錢包自然是重新回到了口袋中,但那個美女不一樣,她居然掏出十元錢,丟進了毫無準備的款箱之中,隨手拿起一顆仙丹,小心地裝進皮包。 「走吧!」周宇微笑下山,姑娘自然緊緊跟隨,走出幾步,她悄悄地說:「好本事,真看不出你還有這手本事!」 「招搖撞騙本是人之常情!」周宇笑道:「但我偏偏看不慣他那幅神態!」他不僅僅是看不慣他的神態,而是發自內心的反感,自己與師傅在這山上一住十多年,這座山就是他的家鄉,他不反對世人有事求求仙,但靠「仙」的招牌來發黑心財他就看不慣! 「太好了!」姑娘興沖沖地說:「前面還有好多家這種藥,我們一家家拆穿!」看一眼周宇笑嘻嘻的臉不滿地叫道:「怎麼啦?……免得遊客上當受騙不好啊?」 「真不知道你是天生的熱心腸還是喜歡看熱鬧!」周宇苦笑:「每個騙局都是十塊錢啊,好貴!」 後面一個聲音傳來:「如果你答應這位姑娘的要求,這十塊錢算我的!」 周宇回頭:「明知是麵粉加三七,你依然選擇掏腰包,想必是一個有錢人!……只不知姑娘除了消錢之外,是否還有些其他的目的?」這個姑娘正是那個一開始就在看藥的美女,簡潔的打扮,美好的身段,漂亮的臉蛋,還有高雅的氣質,此刻正跟在他們後面。 「認識一下!」美女手伸出:「天廬日報社記者張雅!」 「原來是一位記者!」周宇手一伸,與她輕輕一握:「周宇!」 「這位姑娘呢?」張雅微笑:「也是藥廠的員工?」 周宇搖頭:「想必不是,她額頭上沒有職業介紹!」 姑娘噗哧一笑:「我叫鄭盈盈,是天廬大學的學生,單純的遊客,請兩位事業有成的先生女士多多指教!」調皮地將小手與張雅一握。 周宇手伸出:「來,我們也握握手,到現在才知道姑娘芳名!」 姑娘一巴掌將他的手打下去,根本不給他揩油的機會。 周宇毫不在意:「張小姐,你的用意或許我猜到了,調查這些所謂仙丹,是嗎?」 「是的!」張雅說:「我正在寫一篇關於天廬山風景區種種不規範行為的報道,這次的主題就是仙丹,因為有好多人反應這些仙丹根本就不效,有的病人甚至病情惡化。」    正文 第314章 請客 ------------------------ 這是必然的!」周宇苦笑:「一點點的三七能治得了不奇怪,但奇怪的是……這明明是一種包裝式的詐騙,為什麼不是由國家職能部門來調查,而是由你來調查?」這麼簡單的藥物成分,相信任何一家機構都能準確化驗,從而制止這種行為,但這種行為明顯並沒有得到制約。 三人並排慢慢下,張雅搖頭:「你不瞭解本地的情況,迷信的人在別的地方只是老年人群和一些沒什麼文化的農村人,但天廬山不一樣,天廬山以『仙』聞名,怎麼說呢……高雅一點的說法就是:仙文化淵源更深!眾多的山區百姓到現在都振振有詞地說見到仙人的細節,旅遊局、政府對仙丹的事情態度曖昧,只要不出大問題,是沒有人管的!」 周宇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或許是人們真的相信有仙丹、或許是出於旅遊產業的需要,不相信也聽之任之!」 張雅說:「也許吧……但我不認為一個產業的健康發展需要這種包裝!」 周宇笑了:「看來你是一個叛逆的小記者!」 張雅沒好氣地說:「怎麼說話呢?小記者?輕視記者這個職業還是倚老賣老啊?」 「豈敢!」周宇笑道:「記者是無冕之王,地位超然,我也不太老,談不上倚老賣老,只是說你塊頭小而已!」張雅無言,說她「塊頭小」她沒什麼爭的,且不說真的嬌小玲瓏,就算不是,塊頭大對於女孩子而言也未必是什麼榮耀。 鄭盈盈小手指向左邊:「不用爭了。開始工作!」左邊又是一個小攤點,赫然又是仙丹,不過這家老闆比較客氣,臉上一團和氣,正在跟一個大娘介紹,所說已基本脫離了仙丹銷售的主旨而變成了慈善募捐,當然落腳點是:買了仙丹,就能得到大仙地保佑。 周宇兩張票子遞過,在老闆驚喜之中拿起兩顆仙丹。捏碎一顆仙丹,細細一品:「麵粉加三七,成分比較一致!」 老闆的笑容僵硬。 第三家,捏碎,周宇有喜色:「老闆太仁義了,除了三七之外,還加了點當歸!」 第四家。周宇搖頭:「只是麵粉!」轉向後面的老闆:「一點點藥都不加,麵粉容易變質,這一點你不可不知!」 第……家,周宇有怒色:「哥們,你也太不仁義了吧?別人好歹還是麵粉,你根本是用麥!」 已到停車場,周宇連連擺手:「不玩了。不玩了,我覺得嘴巴裡塞滿了草藥,還有變質的麵粉味道!」 張雅嬌笑:「雖然你話刻薄了一點,但我得承認你的確是天才——吃草藥的天才!」 周宇手伸出:「本來打算送你幾顆仙丹的,但你這話太刺耳,客不請了,拿錢!」 兩張百元鈔票一巴掌拍在周宇手心,伴隨著怒火:「小氣鬼!」 周宇皺眉:「好像花了四百吧?莫非我表現不太好。扣掉了一半?」總共走了二十個攤位,每次都是兩顆,他算術自認不差。 張雅淡淡地說:「我收到了二十顆,另外二十顆好像是被有的人吃掉了吧?我好像沒答應請客吧?」 「佩服!佩服!姑娘說一半、留一半的,是談判地高手!」周宇錢朝口袋裡一塞:「鄭盈盈小姐,咱們的午餐有著落了,走。吃飯去。我請客!」 鄭盈盈嫣然一笑:「張小姐。一塊兒去?」 張雅掃了周宇一眼:「只怕有的人會心疼!」 「的確有點!」周宇大笑:「四百投資,轉眼間縮水一半。這頓飯吃下來,估計全沒了!」 鄭盈盈嬌笑:「你就知足吧400錢請兩個美女吃飯,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周宇手一伸:「兩位小姐請!」先上了旅遊觀光車,從停車場到山下,還有一段路程,兩位美女對視一眼,臉上都有了笑容,坐在觀光車上緩緩下滑,張雅心中有一股怪怪的味道,這個男人好摳門,如果是別人,她絕對不會去吃他一頓飯,但不知為何,不管什麼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她不會生氣,就算他伸出手要錢這樣明顯不合乎禮節的動作都是一樣,她沒有感覺失禮,反而有一種放鬆。 他與鄭盈盈並排而坐,小姑娘一臉地笑容,怎麼看都不像是第一次認識,但他們偏偏就是第一次認識的,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 這個男人在車上回頭:「張小姐,哪天拿到稿費,可以請我們喝一杯嗎?」 張雅苦笑:「稿費?這篇稿子如果不被槍斃……再說!」旅遊風景區是有規定的, 體都得正面宣傳,一些污點內部消化,雖然仙丹是一為,但畢竟事關風景區大局,誰也不知道她這篇稿子是否會胎死腹中。 周宇不再多說,靠在座椅上,嘴角是神秘的笑容,沒有人知道這笑容代表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平生第一次坐車,有意思,真有意思!這話他沒有說出口,如果說出口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 觀光車很快到達,三人並排而行,周宇指著前方:「這天廬大學,我也曾是這學校的一名學生,鄭學妹,不會想到吧?」 鄭盈盈調皮地說:「想到了!我早就想到了!」 周宇愣住:「我說漏什麼了嗎?」 「是地!」鄭盈盈認真地說:「說漏了一個細節……你對這個小飯店的小姑娘情有獨鍾,當時就是人家的熱心聽眾兼狂熱某某者,自然只能是學校的學生!」 周宇舉手:「你這次誣蔑我沒聽見,但如果再說,今天的客不請了!」 「不請也得請!」小姑娘一把拉住他:「非請不可!」 小飯店三年不見已大變樣,外面貼上了潔白的牆磚,「仙居」兩個字飄逸而充滿韻味,裡面分成幾個區,大廳、五個小廳,全部都是乾淨整潔至極,變了,變得真多,但那個小姑娘沒有變,雖然變得成熟而豐滿,但依然紮著小辮子,輕輕一甩,笑容和笑聲滿場飛。 周宇他們一坐下,就有幾個學生模樣的人起哄:「山妹子,講故事聽聽!」這些學生明顯未必比姑娘大,但喊一聲「山妹子」依然自然貼切。 山妹子橫他們一眼:「聽故事喲?格裡是故事呢?是真的,我說過好多遍喲,我說地是真的!」嬌柔的吳越之音還和三年前一樣,周宇笑了,對面的鄭盈盈也笑了。 「三年前,快過元旦了呀,天廬山老神仙出現,我可是見過的喲……咯咯,不說了,好忙喲!」跑了,跑進後堂。 還是有些變化的,變化就是她的故事短了好多!不變地是,她依然如一僂春風。 「這姑娘還真有趣!」張雅微笑:「這故事現在天廬山盡人皆知,我是真地不明白,這毫不曲折動人地故事到底是誰編出來的?」一個旅遊區借助仙人揚名有之,但往往會選擇一些有劇情、有動人之處地神仙故事來大肆宣傳,如西湖的白蛇與許仙、海邊的媽祖、麻姑巖的麻姑等等一切都是這樣,或許以愛情的忠貞感動人、或許以堅定的信念激勵人、或許以博大的愛心來震撼人心,但天廬山不一樣,只是一個老神仙飛天,沒有任何劇情,也沒有任何後續,如果是一個策劃的話,無疑是簡陋的策劃。 周宇搖頭:「你是站在記者的角度,凡事都較個真,職業習慣!」 「會不會真的有那麼一件事呢?」鄭盈盈托著下巴:「這山又高又大,說不定真的有神仙呢!」 「盈盈小姐!」張雅苦笑:「你相信世上有神仙嗎?如果你相信,我得說你初中讀書時肯定開了小差!」 鄭盈盈不服:「可是有好多事情科學都解釋不了的!」 「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的確有!」張雅說:「那只是一個階段性的東西,比如在十八世紀以前,人們不知道天上有什麼,很多天文現象無法解釋,但到了今天,當時無法解釋的事情都得到了解釋,今天無法解釋的不意味著一百年後不能用科學解釋,所以,科學解釋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不是嗎?」 鄭盈盈無言以對,轉向周宇:「你來說,今天那個孩子的事情是不是有古怪?」 「這個問題我們好像討論過了!」周宇搖頭:「如果你想在這件事情上獲得支持,我只能說你選擇錯了問題!」當時他的回答就是:巧合,純屬巧合!這自然不是對有神論的支持,而是不折不扣的唯物主義思想! 鄭盈盈依然不服:「正如張小姐所說,沒有一點引風草,哪來了幾百人異口同聲的見到仙人啊?要說是他們編的,編的故事一點也不動聽。」 張雅作出了解答,是兩個也許:「村民估計是真的看到了點什麼,看到的是什麼呢?也許是磁場變化引發的空氣異常,也許是閃電在空中劃過,形成一道光圈,大自然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大自然!這才是比神仙更奧妙的話題!周宇抬頭:「今天不是辯論會時間,兩位小姐,菜上來了,要不要喝一杯?」    正文 第315章 與美女開房 ------------------------ 天是週六,時間上倒是充裕,飯後還有大把的時間散出來,鄭盈盈小丫頭能有如此體力和興致,上午爬山,飯後根本不休息;明明過了校門,偏偏不進入,非常有禮貌地要陪著周宇這個遠方的遊客盡一盡地主之儀,用她的話說是:你陪我下山,還請我吃飯了,我反正也有時間,就陪你逛逛公園吧。 於是就進入了公園。 城市的公園是自然生態的濃縮,也寄托了都市人們對綠色的敬仰和喜愛,這個公園就是綠色的代表,不僅僅有本地的植物,而且還有熱帶叢林的植物,人不太多,處於大山之下,人們更多的選擇是上山感受真實的叢林,公園或許只是一個年輕戀人的天地。 進入公園,周宇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在做什麼?公園裡人不少,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情侶!和一個姑娘毫無準備地走入情侶的世界,算什麼呢?雖然有過太多的女人,但都是在戰鬥中或者極端情況下建立的那種聯繫,他還從來沒有單獨和一個姑娘漫無目的地走入公園——沒有任何目的,僅僅就是走一走! 身邊的鄭盈盈腳步也變得輕盈,臉蛋也紅撲撲的,沒有看他,看的是身邊的樹木,聲音也很溫柔:「這裡是城裡人最喜歡來的地方!」 周宇微笑:「他們好像並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們還是去那邊坐一坐吧!」 所有的情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喜歡在這片空間開創一個相對獨立的角落,沒有人打擾別人,也沒有人喜歡別人打擾。 這是一個安靜的角落,鄭盈盈輕聲說:「你要在這裡玩幾天?」 玩幾天?周宇搖頭:「我不知道!好玩就多玩幾天,或者幾個月。不好玩隨時開跑。」 鄭盈盈抬頭:「你是藥廠老闆?」 「為什麼得是老闆?」周宇笑了:「我看起來像老闆嗎?」 「不像!」鄭盈盈上下打量:「但只有老闆才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時間!」 「錯了!」周宇說:「還有一種人可以自己掌握時間——就是沒有工作地人!」 從一個預想中的老闆突然降格到一個無業遊民,這麼巨大的落差會讓人失望嗎?不,起碼鄭盈盈沒有,她反而有驚喜:「你出來找工作的啊?這城裡有好多醫院和藥廠,你就在這裡找工作,肯定能找到!」 「是嗎?」周宇微笑:「我可以試試看!」 「我有個同學,她家就是開藥廠的,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好不好?」鄭盈盈掏出了小巧的手機,好性急!別人的事情如此熱心,真是天生的熱心腸! 「別!」周宇連忙伸手制止:「謝謝你地關心,我還沒想好!」 「這有什麼多想的呀?」鄭盈盈說:「有本事不也得有人用嗎?總得找一個工作的,在哪裡工作不是工作呢?你說是吧?」她好像下定決心要將他留在天廬市。 周宇搖頭:「我先得找個地方住下來,好好體驗一下都市的生活!」至於下一步,就暫時不考慮了!找份工作或許也是一種生活體驗。他遲早得試試的,但也用不著太急,當務之急是先找一間房子住下來,喝杯茶,看看報,看看電視、在床上睡睡覺,這也許是他走入都市的第一步。這在平常人看來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對他而言卻也是一種新鮮地嘗試。 「找地方住啊?」鄭盈盈也有興趣:「好啊,下午時間還早,我幫你!……你喜歡租房還是住賓館?」 「住賓館算了!」周宇沉吟:「好像要方便得多!」 「那邊的九重天賓館就很好,離這裡好近,我帶你去看看!」 九重天名字真響亮,但並不大,也就四層樓。好在環境還雅致,走入大廳,兩人並肩走向服務台,周宇嘴角有微笑,這下好玩了,還帶姑娘來開房間了,這也是平生第一次! 「請問先生小姐。要住宿嗎?」服務小姐態度不錯。起身問話。 「是的!」 「一間還是兩間?」 「一間!」 登記!「住多久?」 「多少錢?」周宇根本不知道價格。他身上也才兩千多塊錢,估計這裡不收購魔晶。也兼營金幣兌換業務。 「標準不一樣,收費也不一樣!」小姐解釋說:「豪華間有一千六的、有八百的、也有六百的,普通的有三百地,時間長點可以優惠。」 「三百」周宇沉吟:「暫定一周。」 快速收了兩千塊,開具收據,遞過:「3018房間,上面有服務員!」隨同收據遞過來的還有房卡,居然並沒有查驗他的身份證件,讓周宇頗有幾分僥倖,他可是沒有身份的人。 周宇轉向鄭盈盈:「一起上去?」 「嗯!」姑娘臉色有點紅,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下,她臉色本就不太對,與男人一起開房間,要是有同學看到了可就慘了。 兩人剛剛轉身,身後傳來服務小姐的叫聲:「先生,請稍等一下!」 周宇站住:「什麼事?」 服務小姐從裡面出來了,輕盈地走近,聲音壓得好低:「先生、小姐,近來公安的查得緊,但放心,有動靜我會給你們提前通知,你們到時動作快點。」 周宇愣住,他頭腦中還沒有關於公安「查得緊」地概念,但身邊的姑娘叫道:「你誤會了……我們……我們不是那樣的!」 側身,身邊的鄭盈盈臉紅如血,一接觸到他的目光,鄭盈盈眼睛都不敢看他:「我不上去了……!」轉身開跑,跑得好快。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小姐慌忙道歉。 周宇終於明白這一切是什麼意思,哈哈一笑:「沒事!」轉身之際,一絲聲音傳入服務小姐的耳中:「我覺得你們想得還是比較周到的,下次帶姑娘開房地時候,我一定還選擇你們賓館!」 打開房門,周宇就像一個剛剛從國外飛回來地「海龜」,神態之中自有一種氣質,讓三樓地服務小姐好一番猜測,也好一番心動,但很快,她覺得這個人不是一個好顧客,因為他的架子太大了,燒水地東西要找給他,電視要先給他開著,這麼簡單的事情偏偏要服務員做,為什麼呢?小服務員心頭怦怦亂跳,莫非這個風流帥哥是有意製造機會? 當然沒有人知道,周宇對賓館的一切實在是太陌生了,三年前也曾下山過,但還從來沒有見過燒開水的電壺,也沒有坐在賓館看過電視,這賓館的電視一開就是賓館介紹,怎麼也切換不過來,弄得他頭上都出汗了。 鄭盈盈頭上也有汗,是跑過操場時出的汗,走入宿舍的陰涼處,額頭的汗水慢慢風乾,但她心中的熱卻無法風乾,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對那個人這麼熱情?天廬山外來遊客一天沒有五千也有三千,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她幾曾幫人指過路?更不用說幫人找賓館住宿了,但今天她找了,甚至還打算陪著他一起進房間「參觀」——如果沒有服務小姐的一句話,她真的會去他的房間,而且肯定會陪他說話,這說話的時間可能是三分鐘、可能是三十分鐘、也有可能是直到大學晚上關門之前。 明天是星期天,還有滿滿一天假期,應該怎麼度過呢?不能再找他了,她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如果再找他,說不定自己會做出什麼傻事來,決定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也在宿舍睡覺,哪裡都不去! 推開宿舍門,只有李思和齊麗在。 「回來了?」李思從電腦旁邊抬頭:「今天登山,沒釣著一個帥哥?」 「比不了你呀!」鄭盈盈一屁股坐在床沿:「你網上都一釣一個准,我累得腰酸背痛都釣不著……她們幾個呢?」 戴眼鏡的齊麗在床上翻身:「這還用問?她們都在享受自己的愛情快餐!」愛情快餐最早起源於另一個姐妹黎源,她從大一開始就談戀愛,半個學期換一個,到現在大三,都已經換了八個了,在一次談感想的坐談會——或者是睡前分析會上,她首次以「愛情快餐」來作為戀愛的基本理論,一出口立刻成為經典。 李思坐椅一轉,滑到鄭盈盈面前:「累了啊?要不要姐們給你按按?」 「好姐們,真的得按按!」鄭盈盈趴在床沿:「累壞了,我覺得腰疼了,背疼了,腳不疼,因為這雙腳與我的感覺神經好像沒什麼關係……」 柔軟的手從肩膀向下,滑過腰間,鄭盈盈誇張地直哼哼,耳邊有李思的歎息:「好美妙的肉體哦,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好柔好滑……」 「啊!流氓!……你亂摸,我也來……」一片鶯歌燕語,鬧成一團。    正文 第316章 找工作 ------------------------ 鬧什麼呢?」房門一開,一個姑娘站在門口,吃驚地衫半解的兩名美女:「我沒看錯吧?同志?」這個姑娘有點胖,但胖得絕不難看,相反美麗極了,臉是圓的,兩個小酒窩也是圓的,皮膚白嫩如玉,就像是最精巧的工藝師傅最精心製作的芭比娃娃。 兩女分開,狠狠瞪著門口:「蘇蓉,說話不能這麼刻薄吧?」是鄭盈盈。 李思從床上跳下,直撲蘇蓉:「檢查一下!」 蘇蓉大叫:「檢查什麼?」 「自然是看你今天有沒有什麼收穫,先檢查包裡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再脫下衣服看看有沒有某種痕跡……」 蘇蓉房門第一時間關好,躲開女友的小魔爪:「今天那個臭男人倒是想製造一點點痕跡,知道怎麼做的嗎?過來……」 三個女孩一齊彈起,幾個小腦袋同時圍攏,蘇蓉恨恨地說:「這個臭男人中午居然請本姑娘喝酒,而且一個勁地勸我喝,分明是要將本姑娘灌醉了,混賬男人!」 「的確混賬!沒安好心!」口誅筆伐之餘,鄭盈盈小心地補了一句:「結果呢?」 「結果是……」蘇蓉咯咯嬌笑:「本姑娘清醒地離開,而那個臭男人趴在桌上吐,估計到現在還在做夢呢!」 房間裡笑成一團,李思笑得直揉肚子:「他不知道你的酒量吧?敢用這種方式對付你。」 「那是!」蘇蓉得意地說:「本姑娘的酒量可是在生意桌上練出來的,而且是從小練出來的!」 「知道你家生意做得大!」李思沒好氣地說:「人家為什麼想霸王硬上弓,自然是想先將你的身子破了,再做你的男友,畢業後就成了蘇家女婿,最少少奮鬥三十年!」 蘇蓉兩個可愛地小酒窩不見了:「現在的男人好陰險。我怎麼辦啊?要不要隱藏身份出去打打工,找一個不知道我底細的男人將我嫁了呢?」以她家蘇氏集團公司的名頭,整個江南省都沒有人不知道,在學校,所有打著戀愛旗號向她獻慇勤的男人,估計八成以上是衝著她家的產業而來。兩成才是衝著她地酒窩來的,即便還有兩成不是衝著產業,但這界線實在難以分清,起碼她是根本分不清,這樣下去,還上哪找真正的純潔愛情呀? 「哎,蓉蓉!」鄭盈盈突然叫道:「你不說我還忘了……你家藥廠招工嗎?」 「招工?」蘇蓉蓉上下打量:「別人是不招的,但鄭盈盈肯定招……給我哥當秘書,咯咯……」 「想得美!」鄭盈盈給了她一拳:「不是我。是我……表哥,他剛剛將深圳那邊的工作辭了,眼下還沒有工作。不知能不能幫他安排一下?」 還說得挺嚴肅的,蘇蓉蓉歪著腦袋:「表哥啊?什麼表?姑表、姨表?還是其他的亂七八糟的表?不會是從大山深處找來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表哥吧?」 好傢伙,雖不中亦不遠也!鄭盈盈惱了:「幫不幫一句話,亂說什麼呢?」 蘇蓉蓉表情嚴肅起來:「好。好,不就是開個玩笑嗎?不開了……他會做什麼?」 鄭盈盈笑了:「他地本事可是神奇極了,隨口嘗試任何一顆藥丸,就能知道這藥丸裡面的藥物名稱和含量,精確得讓人目瞪口呆!怎麼樣?這樣的人才不需要開後門吧?」 蘇蓉蓉笑了:「你根本不懂地!這在我們藥廠是基本功,起碼有五個以上的人能達到。可惜我們的藥物檢驗員只需要一兩個。剩下的四個還是做了許多工作才換崗地。」其實像這樣的功力絕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只不過一個藥廠負責質檢的也真的只需要一兩個,而擁有這項本領的人都是人才。用在別地崗位上多少有點屈才,這樣反而不好安排,還不如一無所長地人好用。 鄭盈盈沮喪了:「那你們什麼崗位缺啊?」 蘇蓉蓉沉吟:「我們醫院需要大量醫生,有臨床經驗地那種,你表哥不會是醫生吧?如果是,我立馬給我爸爸打電話!」 「這個……這個我不知道!」鄭盈盈說:「明天我問問!」知道藥物成分與醫生這個職業看起來有聯繫,但事實上隔了十萬八千里,雖然她對周宇的本事還是比較放心地,但涉及到治病救人就不能太馬虎了,一不小心治出個死人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周宇躺在柔軟的大床 了好半天才算進入角色,現在他居然能睡在席夢思上可從來沒有想過,像他這樣的人,是屬於吃飯不用碗、睡覺不用床的人,但如果老是以這幅形象出現,他覺得自己一顆心很難與這紅塵俗世接軌,要想體驗世間生活,必須讓自己成為世間人,要成為世間人,必須吃一樣的飯,做一樣的事,包括睡覺、看電視在內。 電視上有新聞、有電視劇,他有收穫,起碼他覺得自己的眼界在慢慢打開,除了這塊天地上的人和事之外,他的視覺還延伸到了更廣闊的空間,在一些普通電視劇的家長裡短中,他居然也有了溫馨的感覺;一些沒有戰火的分離場面,他居然也有了一絲感動。 沒有師傅的任何消息,這個世界與自己想像中的沒有任何區別,無非就是一些國家領導人接見,發表一些原則性意見,某地發生泥石流,多少多少人家園被沖毀,某地列車出軌,造成上百人死亡,這樣的事故就算得上特大事故…… 這個世界與原來那個世界是有區別的,巨大的區別,區別不在於有電沒電、科技水平的高與低,或許就在於:那個世界一場戰爭死亡數十萬人,所有人只為戰爭的勝敗而議論,決沒有人為一百名士兵的生死而掛懷! 這是一個和平年代,和平年代與戰爭歲月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和平年代更多的是一些人世間的情感糾葛,而戰爭年代則是血與火的刺激,他有一個疑惑,自己一身本事,來到這個沒有舞台的世界,自己還是自己嗎?難道僅僅是用一些高超的魔法為小姑娘作單獨表演?博取美女一笑?自己的本事達到神的境界,但論感情糾葛、對感情的把握,他未必能比鄭盈盈小姑娘出色,在這個世界,英雄無用武之地的自己會不會很無能?這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或許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去適應。 這還只是心理歷程的難處,還有一個現實的困難,就是他的錢包快空了,這可是一個「無錢寸步難行」的世界,當然,如果他願意搶劫,他發財慢不了,但正如他初進入魔獸世界時一樣,他不會這麼做,連在那個蠻荒世界,他都有這個準則,更沒有理由在這裡突破。 難道真的需要去找一份工作?自己能做什麼?最現實的或許是魔法表演,或許還可以將萌生很久的念頭兌現:開放無生戒的旅遊事業,與天廬山風景區爭一爭旅遊資源。 這當然是瘋狂的想法,他還沒有這麼瘋狂,錢也不需要太多,如果太多了,說不定一樣與他所追求的「普通人心態」相背離,普通人心態必須有普通人的收入與生活,但這個普通好像也難做,電視上說了的,好多人找不到工作,好可憐!這些人自然會有普通人的心態,但這樣的普通周宇覺得自己很難做到。 在床上躺到華燈初上,周宇終於躺不住了,夜晚,對於他而言是奇妙的,他還很少有一個人深夜度過的情況,在山上的時候,有師傅在旁邊,在那個世界,他一般晚上會比較忙,哪有如此清閒?難耐的清閒! 翻身而起,到了窗前,正準備從窗口飛入夜空,終於停下,咳嗽一聲,打開房門,老老實實地穿過走廊,從正門而下,好一座繁星點點的都市天空,不僅僅是繁星,路燈、遠處高樓的點點燈光也與天上的繁星相接相連,分不清天地方圓,今夜有月,月亮掛在星空下,久違了,我的月亮! 貪婪地呼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周宇走向街道深處,好多的人三三兩兩同行,或者是一對情侶勾肩搭背、或許是兩個大人中間提一個小孩,這就是都市的浪漫情調?前面是一棟裝飾豪華的大樓,三個大字映入眼簾,周宇呆了:「萬寶齋」! 在那個世界,他的行程從萬寶齋開始,在這個世界,他又需要從萬寶齋開始自己的行程嗎?在那個萬寶齋,他賣掉了三顆魔晶,在這裡,他不可能賣魔晶,但他可以賣金幣! 漫步而入大廳,與紅男綠女擦肩而過,前面是經理室,周宇大步而入,手一翻,掌中是三枚金幣:「既然叫萬寶齋,想必老闆是識貨的,看看這個吧!」叮噹三聲,金燦燦的黃金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正文 第317章 慘烈的死亡消息 ------------------------ 枚金幣靜靜地躺在玻璃桌上,一枚靜靜地躺在一隻胖心,處於凝固狀態,老闆的眼睛也處於這種難得的狀態,檢驗、查看,忙得不亦樂乎,手在忙,但眼睛都不眨,終於金幣放下,他的眼睛瞇成了一道縫:「先生,賣嗎?」 「這就看老闆的了,什麼東西都有一個價不是?」周宇淡淡地回應。 「一萬一枚!」老闆說:「先生想必也問過別的地方,當然會知道這個價格已是高價了!」 周宇笑了,說實話,這個價格超過了自己的預期,在那個魔獸叢林,他按手之間就得到了四十多顆魔晶,一顆魔晶賣了三十枚金幣,豈不是說那些怪模怪樣的小「狗狗」居然價值三十萬?他好像有了一個極好的工作:兩界商人!在那個世界殺魔狼,將魔狼換成金幣,再將金幣帶回來賣一萬塊錢一枚,從此財源滾滾。 更為方便的是,從這裡到那個世界,只有區區十公里,好近,而且兩邊的珠寶行全都是叫萬寶齋!天意! 老闆看著他的笑容,揣摩著笑容的含義,在解釋:「這金幣成色不好,唯一的亮點就是上面的花紋極為罕見,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也就是我朱老三喜歡玩古董和稀奇……」 「好了!」周宇打斷他的話:「你喜歡古董,我喜歡錢,成交了!」 老闆喜笑顏開:「爽快!爽快!」 三萬現金用大牛皮袋一裝,周宇轉身而出,整個過程不足二十分鐘,其中老闆觀察的過程足足有十八分鐘,如此爽快的客戶朱老三從來沒有見過,也給了他某種不安:莫非是比較高明的假冒偽劣?在年輕人出店之前。他快速重新檢驗,看不出問題,周宇離開後,他依然看了大半夜,終於看得臉上紅光大起,如此精美的古金幣。從來沒有見過的古金幣,全世界或許都找不到第四枚,居然三萬元錢就拿下來了,值!真是太值了!今天穿了老婆親手做地紅褲頭,莫非這個褲頭真的如老婆所言,給自己帶來了好運? 無生戒中多了三萬塊錢,而且錢還如此好賺,大有潛力可挖,周宇沒有回賓館。而是進了一家「星星雨」咖啡廳,悠揚的歌聲低柔宛轉,香氣飄飄。香氣之中幾條婀娜多姿的身影在咖啡廳中往來穿梭,沿襲江南女子一貫的清幽與柔純,時間已到了晚飯後,但都市的夜晚才剛剛開始。週六地夜生活也比平日多了幾分激情。 周宇沒有激情,他只有平靜,平靜地掩飾自己的第一次進咖啡廳,平靜地掩飾第一次喝咖啡的皺眉,在平生第一次聽到的悠揚樂曲中舒舒服服地坐下,悠閒之處恰好與咖啡廳的氣氛相吻合。居然還真的是那麼回事。 喝過咖啡。在街頭漫步。周宇仰面看天,這星星伴月的夜空是如此美麗。以至於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居然有了夢,夢中是好多女孩陪著他看星星。 有蓮花、有妮絲兒、有玉倚絲、有婭尼姐妹,其中居然還有一個穿著現代衣服的姑娘,鄭盈盈,這麼多種族各異、皮膚頭髮都不相同地姑娘擠在一起,沒有不和諧的感覺,他快樂得像是一個國王。 清晨醒來,周宇仰躺在床上不動,師傅已經去了,不管是去了何方,都不可能再找得到,師傅找不到意味著他的父母親也不可能找到,因為他是師傅在茫茫人海中找來地,根本不知道是南方還是北方,當然更不可能知道是來自哪個省,茫茫人海之中,沒有任何線索,是真正的大海撈針,而且是隱形的針! 任務已經全面破滅,剩下大把的時間就等待著他來作出選擇,他可以掌控自己地未來。這或許也是一種輕鬆——無奈的輕鬆!放鬆下來他就得享受放鬆的樂趣,第一件事自然是睡覺,在他從來沒有睡過的大床上睡到快中午了還沒有起來。 房門輕輕敲響,很遲疑! 周宇閉上眼睛,靜靜地感應,是一個姑娘,有細細的呼吸,是她?身子一挺,從床上彈起,半空一折,穩穩落地,手已抓住門把手,緩緩拉開,門外一個臉紅紅的美麗姑娘,正是她,鄭盈盈! 周宇微笑:「早!」 「早?快吃午飯了還早?」鄭盈盈溫文爾雅地站在門邊:「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請進!」 房門關上,鄭盈盈說:「我宿舍裡有一個女孩子,她家是開藥廠和醫院地,是當地最有名地一家公司,我把你地情況給她介紹了,她說醫院缺人,如果你會治病的話,肯定沒問題!」 這麼早 他只因為他地工作問題?好熱心啊!周宇微笑:「多我可能會辜負你的一番好意!」 鄭盈盈臉上有失望的神色:「你不會治病嗎?」 「我只知道感冒了需要吃感冒藥、受傷了需要去外科,至於內臟受傷應該去哪個科我以前是知道的……現在忘了!」 鄭盈盈苦笑:「你如果真的不知道,或許我可以告訴你,是去內科!」失望了,比較徹底的那種,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自然與治病救人拉不上半點關係。 「雖然工作失敗,但我依然要感謝你!」周宇真誠地說:「你是第一個對我的工作如此上心的女孩!」這絕不是有意討好,在他二十年生活中,工作兩個字提起來也是屈指可數,甚至在他想法中是比較遙遠的事情——比升天還遙遠! 第一個?鄭盈盈臉上微微變色,自然是變紅,漫不經心地問:「你的女朋友也不關心嗎?」 「女朋友?」周宇笑了:「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沒有女朋友!」他難得地說了一回真話,這個世界上他的確沒有女朋友,隔著玻璃窗看過的、那個洗澡的姑娘好像算不得他的女朋友。 鄭盈盈一雙妙目上下打量,這麼帥氣的帥哥會沒有女朋友?好難得!簡直比漂亮女孩沒有人追還難得!雖然不相信這樣的事實,但他的神態好像不是撒謊,高興!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高興:「今天想上哪玩?」 「你願意陪我?」她臉上的紅暈真是太動人了,白嫩的皮膚上一抹嫣紅,簡直是明淨的天空中那一抹彩霞。 「我……我沒什麼事的!」鄭盈盈躲躲閃閃地說:「也想找個地方玩玩,與陌生人一起玩,好像也挺放鬆的,是吧?」 周宇笑了:「我們好像不算陌生人吧?起碼我知道你叫盈盈!你也知道我叫周宇!」 鄭盈盈眼睛裡有羞澀,不敢接觸他的目光,四處打量:「這房間好像也不錯,挺乾淨的……」突然一頓:「周宇,我剛才在路上聽到了一件事情。」 「什麼?」 「那個老婆婆死了!」鄭盈盈臉上充滿悲慼:「就是昨天我們遇上的那個老婆婆,她在前面街道上撞死了!」 「什麼?」周宇霍然站起:「怎麼回事?車禍?」 鄭盈盈搖頭:「不是!……今天上午,那家公司樓盤開盤儀式正式舉行,但在舉行儀式的時候,這個老婆婆突然從人群中鑽出來,一頭……一頭撞死在門前……好慘!」她的臉色微微發白。 周宇臉色陰沉如水,她真的是有冤情嗎?選擇如此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世間之人沒有人相信她,公安部門的結論也對她不利,作為一個不識字的農村大娘,她只有求仙人為她主持公道,但仙人也沒有幫她,壞人的公司順利剪綵,心中滿是憤怒的大娘唯有用最後的方式來向蒼天、大地訴說自己的不平! 老天讓自己聽到了她的求仙言語,是否是要借自己的手來幫她主持公道?但自己做什麼了?只是與一個姑娘在酒店吃一頓飯,在賓館舒舒服服地睡覺!周宇額頭不知何時有了汗水,這一刻,他有了一個平生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汗顏!他覺得愧對那個大娘,愧對她的悲情訴說、也愧對這個不知是天意還是無意的偶然相逢!與大娘的偶然相遇是天意,現在大娘的死是否也是天意,以一條性命來喚醒他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 「你說她是真的有冤嗎?」鄭盈盈聲音中充滿悲哀:「肯定是真的有!」 周宇沉默不語,在房間裡轉了幾圈:「大娘死了,公司的人怎麼說?賓客又怎麼看?」 「還能怎麼說?」鄭盈盈憤怒地說:「出來幾個人,向外面的人解釋一聲,這個女人瘋了,自己撞死沒關係,衝撞了公司的好日子,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們才是豈有此理!」周宇一巴掌拍下茶几,在距離茶几只有一寸的距離硬生生停下,激起的狂風將窗簾都掀起,他緩緩抬頭:「鄭盈盈,對不起,今天我沒什麼興趣玩,你先回去吧!」 「你想做什麼?」鄭盈盈緊張地說:「我也是聽別人說起這事,並沒有親眼見,你可不能去鬧事!」 周宇搖頭:「我會鬧什麼事?不會!絕對不會,我只是聽到這個消息感覺有些沉重而已!你去吧,有空了,我會去找你!」    正文 第318章 密謀 ------------------------ 他的架勢真的是沒了玩樂的興趣,鄭盈盈不感覺奇怪這事後,她自己都沒了興趣,昨天那個大娘雖然與她素不相識,但她覺得有了叢林中一敘之後,這個大娘好像與她有了一點緣分,她死得這麼慘,鄭盈盈心中也不好受。 「那,再見!」 「再見!」周宇臉上終於有了微笑:「我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你下周還能見到我,如果你願意的話!」 鄭盈盈臉微微發紅:「再見!」轉身出了房門。 天羅房地產公司,豪華董事長辦公室外,兩個男人大步而入,後面還有兩個黑衣保鏢,但他們沒有跟過來,而是一邊一個站在三樓樓道兩邊,他們的跟隨責任移交給一位年輕女子,這女子正靜靜地站在辦公室外面。 「你不用進來!」左邊的中年男人淡淡地吩咐。 「是!董事長!」 薰事長向右邊男人微微一引:「段局長,請!」 「陳老弟!」叫段局長的人微微一笑:「請!」 大門緩緩關上,段局長打量著這間超豪華的辦公,微微笑道:「天廬市風雲人物多的是,但論發財的速度,恐怕誰也及不上玉書老弟!」 陳玉書笑道:「生意場上有一句話:低層次的生意是與客戶打交道;中層次的生意是與競爭對手合作聯營;高層次的生意是與政府官員合作,陳某人雖然起步晚了一些,但掌握的可是高層次的經營秘訣!」 段局長哈哈大笑:「這本就是雙贏!」話音一頓:「老爺子希望陳老弟遵守原來的約定,可不能過河拆橋!」大笑之時是輕鬆的,但這話一出口立刻變得沉重。 陳玉書輕鬆地說:「請轉告老爺子知道,陳玉書決非過河拆橋之人,也沒這個膽!」 「這就好!」段局長在真皮沙發上坐下。 「我記得你是喜歡茶的!」陳玉書遞過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正宗的西湖龍井,特級貨!」 熱茶在手,輕輕品一口,段局長眼睛微閉。是真正的品茶! 陳玉書坐在高靠背椅上轉了半圈,吐出一句話:「今天這事情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理?」這也許是他請段局長進辦公室的真正原因。 段局長眼睛睜開,淡淡地說:「什麼處理?又何需處理?一個瘋女人要死,誰又攔得住?至於屍體,民政部門會處理地,天廬市一年不知要處理多少無家可歸、身份不明的屍體!」 「外面可是議論紛紛!」陳玉書皺眉:「民眾的議論可大可小、可虛可實,已經有記者在調查!」 「你想如何?」段局長緩緩地說:「將這個女人好好安葬?或者找一個筆桿子寫篇文章澄清事實?或者立塊牌子,上面寫明:本公司從來沒有做過殺人奪地、逼死人命的事情?」他的聲音充滿譏諷。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蠢事我陳某人斷然不會做!」陳玉書搖頭:「我只是想讓老爺子發個話。新聞輿論這口子上把把關!」 「這點又何須你操心?」段局長笑了:「下面我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聲音壓得很低。 說了好久,陳玉書連連點頭:「太好了,如果能將西城開發區連成一體,我們就能構建最大的房地產市場,也可以左右這塊區域地房地產價格。」 「話雖這麼說!」段局長鄭重地說:「但手續操作上必須嚴絲合縫,在招投標問題上多動動腦子,如果你自己弄砸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弄砸不了!」陳玉書哈哈一笑:「我的謹慎你可是知道的,保證面面俱到……你剛才說的十餘家開發商,我保證最終進入招標大廳的不會超過一半。」 「又是老伎倆?」段局長搖頭:「這次不能僱傭黑幫殺人,也不能再製造交通事故!」 陳玉書皺眉:「黑幫殺人影響太壞,自然不宜採用,但交通事故……交通事故時有發生,那些商家又憑什麼不能碰上?」 「愚蠢!」段局長眼睛裡有狐狸般的光芒:「你可以想想。前段時間,阻擋你發財之路的小老百姓遇上車禍,後一段,與你競爭地對手又死於車禍,別人會怎麼想?手段過於雷同,最容易招惹無端猜疑,何況你的手腳也未必乾淨!」 陳玉書低頭不語,好久抬頭:「你老說得是!玉書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吧!」 「從軟肋下刀!」段局長仰在沙發上:「在招標計劃出爐後,你可以睜大雙眼,看一看你的對手們怎麼做!」 書眼睛裡光芒閃爍:「他們絕對坐不住!肯定會找你標辦的人做文章!」 「這是必然的!」段局長微笑:「如果我拒絕他們呢?」 「拒絕?」陳玉書沉吟:「他們或許會找雷局長,或者拋開你直接找招標辦的負責人!」 「當然會!」段局長笑道:「他們不可能只是請雷局長吃頓飯那麼簡單吧?」 這自然不可能是請吃飯那麼簡單,一個飯局哪怕搜羅天下奇珍奇味也不可能吸引得了人,還招風!會做什麼呢?自然是送錢,而且像這麼大地項目。送個三五百萬都不稀奇。 陳玉書緩緩地轉動筆尖:「可是我們那位雷局長根本油鹽不進。他是一門心思想朝上面升啊。送錢的事情本也有之,但他從來都不收!」 「對官有慾望的人。對金錢是沒有多大慾望的!」段局長淡淡地說:「這小子我挺佩服他,從一個區副縣長短短三年內爬上市房產局局長寶座,憑的就是清字,但天下的事情有時挺奇怪,你越清,別人越不會相信,而且領導太清,下面員工難做啊!也不怕你知道,房產局的上上下下都不太喜歡他!」 這一點可以理解,一把手太清,手下人就沒辦法多貪,的確有些難做,陳玉書深知官場如戰場,看著這個老狐狸,他算是明白了,這個人今天來目地並非只是喝他一杯茶,而是想借他一點風力來完成自己多年來的夢想,除掉這個雷局長,自己取而代之!但如何操作呢?有了這個認知,操作流程自然了然如胸,陳玉書淡淡一笑:「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沙發上這個五十歲的人眼睛裡精明與陰險。 「我會盯緊每一家公司!」陳玉書緩緩地說:「如果有人膽敢破壞規則,賄賂房產局領導,我會向有關方面舉報!」 「這就對了!」段局長站起:「我們得相信共產黨的紀律啊,哪怕是一把手犯錯,一樣可以繩之以法!」 「如果他硬是不犯錯又如何?」陳玉書也站起。 「犯不犯錯是需要通過調查才能下結論的!」段局長淡淡地說:「老爺子不太喜歡他!」 陳玉書笑了,這樣的遊戲才有意思!真正是雙贏嘛,一個正直的局長可以不受賄,但他無法逃避嫌疑,有了嫌疑一切都有可能,在上面領導也不喜歡他地時候,他收不收錢都沒有多大關係,合法地栽贓簡直太簡單,只要他受賄成為白紙黑字,一切都將成為定論,而且那些與他聯繫地公司也會因為採取不正當競爭手段而退場,妙!最妙的是他居然還能成為法律地衛道士,只需要咬緊牙關來做一回證! 段局長也笑了,這一著妙計他是真正的贏家!頂頭上司一倒,誰會是接班人?將來的調查之時,調查組會作出結論,他段某人也是對方賄賂的對象,但段某人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堅決拒絕了賄賂,所以對方才轉向雷局,有了這個結論,有理由相信,要不了半年,就該是他副局變正局的大日子! 等到副局真的成了正局,他的英明之處就會得以體現,為官者不貪的基本沒有,但鋃鐺入獄的是蠢材,這些人的愚蠢就在於只要是錢都貪,不擇對像、不擇場合,而他段長軍不一樣,他在別人面前從來不貪,送錢、送物一概拒絕,他貪只貪一家:陳玉書! 收十個人的錢,每個人一百萬就是一千萬,但只收一個人的一千萬難道就不行?精心培植一家,將這一家做大做強,遠比大海之中泛泛撒網,不管是大魚小魚統撈要高明得多,這就是貪官的學問所在! 「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想問!」陳玉書微笑。 「你問!」 「我想問……今天這次談話是老爺子的意思呢,還是你的意思?」這句話有學問,如果只是眼前這個老狐狸的意思,雖然會是一個商機,但把握性有待商榷,如果是老爺子的意思,那當然大不相同。 段局長眉頭皺起:「你這話沒什麼水平……我們三人本就是這條線上僅有的三個葫蘆,線如果動了,又有哪個葫蘆能不動?」 「明白!」陳玉書笑了:「轉告老爺子,一切都不會有問題,而且絕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突然一個聲音緩緩響起:「你確定真的沒有第四人知道?須知……舉頭三尺,自有神明!」    正文 第319章 天罰 ------------------------ 音一起,縹緲無蹤,但兩人臉色同時大變:「誰?」 「是我!」聲音傳來,卻是落地窗,兩人發白的面孔同時轉向,但落地窗處空無一人,聲音依然從那裡傳來:「你們看不見我的,世俗之人的眼睛又豈能看得到我?」 「誰在……裝神弄鬼?」陳玉書額頭冷汗涔涔:「來人!」聲音真大,足以將三樓的保鏢喚來,但奇怪的是,沒有人進來,落地窗前突然出現了一條虛影,虛影慢慢凝實,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凝實,終於成了一個人,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 段長軍的腳本已在移動,但突然看到這幅奇景,兩腿在發軟,再也走不動一步,再看陳玉書,兩眼如鈴,嘴唇在顫抖:「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一個肉體宛若在眼前誕生,如此奇觀自己有幸看到,實在是眼福不淺,但聯想到他剛才的話,陳玉書腿肚子都在抽筋。 還有讓他更抽筋的事情,這個人突然憑空而起,頭抵天花板站在虛空之中,兩眼冷冷地注視地上的兩人,就如神仙俯視天下眾生。 這自然是周宇! 通兩聲,兩人同時跪下:「大……仙!」作為官員、作為一方商場大豪,他們本不相信神仙的,但此人一出,他們沒辦法不信,因為神仙就在他們面前,除了神仙,不可能有人能從虛空中顯形,也不可能站在虛空之中。 周宇淡淡地說:「你們為了發財,官商勾結,我也懶得管這塵世之事,但到現在還在密謀害人,天理難容!……現在執行天罰!」手一指,一道閃電憑空而至,哧地一聲輕響,地上的段長軍成為一具焦炭,陳玉書亂髮飛揚,擦不掉額頭冷汗:「大仙慈悲。饒了我這一回!……我立刻上山,為大仙修廟宇、塑金身,決不食言!」 「連仙人都想拉攏?」周宇冷笑:「真是愚蠢至極……我給你一個機會!」 陳玉書本已軟如泥,但此刻又有了新的動力:「大仙請明示!」 「你們一條線上的那個葫蘆是誰?你想必明白我的意思,就是你們口中的老爺子!」 「我……我告訴大仙這個人是誰,大仙慈悲,放過我……如何?」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段長軍如果不抓住就不是商人了。 「說!」周宇的面孔沒有半點表情。 「他是……市長。鄧市長!」 「還有一個問題!」周宇說:「前段時間死了的那對年輕夫婦,他們本沒有收過你的三十萬,一切都是你做地手腳,可是如此?」 「是……是……」仙人居然沒有就殺人的事情提問,而是問到錢的問題,錢雖然重要,但相比較殺人的事情總是輕的。陳玉書想都沒想就承認。 「公安局出具鑒定書了,鑒定書和收條全都拿出來!」 原來真的是這個瘋老婆子一死驚動了上天,真的是舉頭三尺,自有神明,不管做得多麼高明,都瞞不過神仙的眼睛!陳玉書這一刻根本沒想過,如果周宇真地是仙人的話。又怎麼可能有問題需要問他?哆嗦的手指打開保險箱,裡面除了這兩樣東西外,還有成捆的現金。 「很好!」周宇冷笑:「你可以去死了!」手緩緩伸出,指尖電光隱隱,映得他整個人更像是神仙。 「大仙!」陳玉書大叫:「你答應……」 「我答應過嗎?」周宇笑道:「我只叫你說,沒答應饒你性命,而且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仙人!」手一伸。一道閃電擊出,這一擊出,陳玉書應聲而倒,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也被這一道閃電劈成兩半,聲音終於穿過風之壁,整個大樓大震,數十人從各個辦公室衝出。三名保鏢自然衝在最前面。一進入薰事長辦公室。所有人全都呆了,地上兩具燒焦的屍體。大門分成兩半還在冒煙,閃電! 這晴天白日地居然會有閃電,準確地將兩名大人物同時劈死,這怎麼可能?在三四人同時顫抖地打開手機的時候,一名保鏢屏氣凝神走近,他突然站住,手指地板,指頭劇烈顫抖:「天罰!」 潔白的地板之上,兩具焦屍之間,露出兩個黑色大字:天罰! 警報大作,幾輛警車風馳電掣而來,兩道隔離帶第一時間布成,圍觀市民隔在五米開外,個個議論紛紛。 「被雷劈死了?這分明是做了壞事!」一個老頭說:「老天是不會弄錯的!」 「就是!」一個中年大娘說:「韓大娘今天死在這裡,激怒了老天爺,也激怒了天 !」 「韓大娘逢人就說,她兒子跟兒媳婦就是被這人害死的,現在看來是真的!」 「人還是不能做虧心事……天上有仙人在看著呢!」 …… 「我是記者!」一個嬌嫩的聲音響起:「能讓我進去看看嗎?」 「對不起,眼前拒絕拍照!」 「那……能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不死心! 「對不起,結論未出來之前,無可奉告!」 辦公室裡,所有地保鏢全都隔離在門外五米外,不准靠近也不准離開,只有一人獲准靠近這恐怖的現場,可憐的秘書小姐站都站不穩,美麗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我……我真的什麼也沒看見……董事長和……段局長談事的時候,我……我在外面……他們都能作證。」 「沒有人進入?」一個警察皺眉道:「你們確定沒有人進入?」 「沒有……啊……能確定沒有人!」秘書語無倫次。 「好了,你先出去!」 秘書如蒙大赦,雖然腿腳發軟,依然跑得飛快,那位記者小姐想盡千方百計都不能進入的現場對於她而言是想盡千方百計逃離的地獄!這個平時高高在上地段局長、自己的床上情人——董事長居然成了兩具焦屍,躺在地上根本面目全非,這一切只是短短的一瞬間。 「趙隊,這很奇怪!」另一名中年警察直起腰:「可以肯定是人所為,但這個人是如何進入辦公室的?又使用了何種武器?」 「李隊!」另一名年輕警察說:「你如何肯定一定是人呢?外面的老百姓都說是仙人!」 李隊指一指窗邊:「很簡單,腳印!這是人的腳印,大的鞋子還比較新!也許是為了作案而新買地鞋子!」 眾人目光齊聚,果然,窗下有一雙帶條紋地腳印,這雙腳印與兩具屍體腳下地皮鞋完全不同,他們當然也證實過,董事長辦公室是天天由秘書小姐打掃的,決不會留下男人地腳印,這腳印就是兇手,非常簡單的推理!有腳印就不可能與封建迷信沾上邊,仙人自然不會穿著現代人的鞋子去殺人。 「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趙隊長緩緩地說:「這個人是如何從外面進入三樓的,又是使用什麼樣的武器?這種武器類似於激光系列,一些普通的殺手集團不可能配備如此高科技的武器裝備,但資深的殺手集團又怎麼可能將目標鎖定這個小小的開發商和一名副處級幹部?」 「隊長,你的問題不止一個!」一名年輕警察笑道:「而是今後的案情分析會上的全部內容!」 「也是!」趙隊長苦笑:「先全部拍下來,包括外面的兩棵樹,再仔細搜索一遍,看有沒有指紋或者頭髮之類,這保險櫃門更要認真檢查,裡面的現金與賬務核對,看是否缺少……」 周宇站在人群中,耳邊聽著他一輩子聽得最多的仙人傳說,嘴角有笑意瀰漫,他並不知道房間裡的警察已經走上了另外的一條偵破之路,這條路的起因只有一點:腳印!他還是小看了現代社會的警察,絕沒有想過一雙腳印會作為唯物主義的印證,其實他要想不留下腳印是如此的簡單,只不過他根本沒有這個意識而已。 他也有遺憾,最大的遺憾就是看到現金不能動,因為如果將保險櫃洗劫一空,不管別人是否從金錢丟失的問題上看出破綻,他天罰的主旨都無法體現——搶劫犯有什麼資格代表天而對別人罰? 前面一個姑娘無奈地轉身,與周宇目光一接觸,那個姑娘笑了:「是你?」 周宇也笑了:「張小姐,又遇到你了!」這自然是那個女記者張雅。 「在這裡遇到我正常!」張雅穿過人群,站在周宇身邊:「因為這是我的工作!」記者的職能就是哪裡有事朝哪裡鑽。 周宇微笑:「看來你的工作不太順利!」始終進不了門,自然算不得順利。 「沒關係!」張雅瀟灑地一擺手:「就當聽了無數個版本的仙人傳說好了!」 周宇笑了:「也是!故事聽得差不多了,張小姐有興趣去喝杯咖啡嗎?」 「你請客?」張雅笑了。 「自然是我請客!」 「你那個小女友沒有跟在身邊?」張雅四處打量。 「她可還不是我的女友!」周宇轉身:「走吧,前面咖啡廳的音樂不錯!」    正文 第320章 隱私 ------------------------ 午,市公安局大會議室,長長的桌子兩邊,二十人表上端的一名中年警官手中的資料放下,挺直腰:「現在正是旅遊旺季,偏偏出了這麼一個大案,嚴重影響到本市在遊客心目中的形象,市政府對此案件高度重視,限期偵破,大家分析一下吧,趙陽先匯報案情!」 第一批到達現場的刑偵大隊長趙陽站起:「局長,各位同事,我來匯報案情,這件案子實在是太離奇,離奇的地方有三點,第一:作案動機不明;第二:作案工具未知;第三:兇手進入房間沒有任何發現,不但房間外面的保鏢和秘書沒有看見,窗子外就是大街,一樣沒有人發現兇手是如何進入房間,殺人後如何逃脫。我們先來看看現場……」 投影機打開,牆壁上出現現場投影,趙陽手中細棍晃動:「大家看,這是門,已經被劈成兩半,經檢驗,痕跡中有焦炭,與眾人敘述一致,不是常規武器所為,這是兩具屍體,這具是段長軍,這具是陳玉書,身份可以證實,他們身體部位經過了瞬間的高溫還有強烈電流,所以肌肉緊縮,與焦屍無異……」 案情匯報完畢,所有人全都呆了,未知的武器、未知的手段自然也會有一個未知的兇手!這樣的兇手隱藏在百萬人口、而且隨時都有往來遊客的大城市,又如何抓得住? 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一名幹警大步而入。直走到局長身邊:「局長,又有新案件發生,與這起案件如出一轍!」 眾人大驚,臉上變色,局長手中地筆重重落下:「匯報!」 「是!」幹警說:「13分鐘之前,本大樓四樓技術科劉:一樣是成為焦屍……」 「什麼?」局長霍然站起,在他們分析案情、步署抓凶方案之時,這個神秘的兇手居然敢來這棟代表法律的大樓?還殺了一名警察?這簡直是挑戰。向警察的挑戰!他已有了多年沒有過的反應:顫抖!或許是憤怒、或許是膽寒! 但顫抖一抖就止:「去,四樓現場辦公!」 二十人齊唰唰地起身,同時轉身,急急的腳步聲響過,齊聚四樓,四樓警察人滿為患,看到陰沉著臉一齊下來的領導們。個個退避,順著走廊而過,所有人臉色沉重。 四樓檢驗室的地上,一具焦屍還有輕煙裊裊飄起,正是劉永生,名叫永生,但他已永遠不生!一名警察從地上站起:「局長。外面的人沒有發現兇手進入,現場沒有腳印和指紋,但我們發現了這個!」他地手伸出,掌心是兩張紙條。 局長接過,第一張是一張收條:「今收到天羅公司購房款三十萬元整,用於購買河西路本人房屋一棟(含地皮一百五十平方),具收人:孫志峰、饒春香,2006年9月21日。」 第二張是蓋有公安局大印的鑒定書。下面鑒定意見一欄內寫著:「經鑒定,字跡屬孫志峰親筆。」 「孫志峰……孫志峰……」局長久久沉吟:「這個名字很熟悉……」 「局長!」身邊的一名警察說:「孫志峰和饒春香就是上次出車禍而死的兩個人,他們的房屋賣給了陳玉書,今天陳玉書開幕式上死的那個老婆婆正是這孫志峰的母親!」 「這個老婆婆前段時間天天來找,說陳玉書謀殺了他兒子,今天地事情會不會……」副局長臉上也已變色,如果說這個人是為老婆婆一家人出氣的話。殺害陳玉書就順理成章。但現在他連公安局的人都殺。說明什麼?說明手中這份筆跡鑒定有問題! 局長霍然回頭:「老邱,你看出了什麼?」 邱局長深吸一口氣:「我們或許找到了這個人的作案動機:為那個老婆婆而報復殺人!」 這話不太好懂。但在場的全都是偵破高手,每個人都懂,所有人目光投向局長,局長臉色陰沉,緩緩地說:「兩件案件並案偵查!」 兩件案件?趙陽小心地說:「局長說的是前段時間的車禍嗎?」 「當然!」局長瞪他一眼:「迅速追查,抓捕肇事司機,這也許就是今天這些離奇兇案地起因!還有,重新進行筆跡鑒定……你親自負責,看看這份筆跡鑒定是否有問題!」手指一名戴眼鏡的白大褂。 白大褂顫抖如秋葉:「是!」 局長轉身而去,臉色綠如油,他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他的隊伍真的出了問題,在筆跡鑒定這麼重要的一個證據上出了問題,如果真的是,那個神秘兇手下一個 不會是他自己? 僅僅過了兩個小時,鑒定報告送到了局長的案頭,局長眉頭越皺越深,終於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白大褂登時矮了半截,局長冰冷地目光凝聚在他臉上,幾個字緩緩而出:「王亞青,筆跡鑒定乃是最重要的證據之一,重要性你不可能不知,出了如此重大的誤差,你作何解釋?」 「這……這的確不是我鑒定的!」王亞青戰戰兢兢地說:「是小劉鑒定的,我沒想到他……他會出錯……」 「出錯?」局長冷冷地說:「你的復檢又在何處?只怕是你們收了人家地錢吧?」 王亞青額頭青筋爆起:「沒有……」 「真地沒有?」局長一字一句,冷如冰地目光射在他的眼中:「知法犯法你會坐三年牢,但如果執迷不悟,你就不怕與劉永生同一個下場?」 王亞青額頭豆大地汗水涔涔而下,終於低頭:「局長,我……我認罪,我和他都得了……得了兩萬塊……」 「帶下去!」局長大手一揮,外面的幹警進入,房間裡終於好安靜,局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這個神秘人物雖然可恨,但威風還是有的,連在警察局工作了幾十年、反偵查經驗無與倫比的人都經不起這一嚇,爽爽快快地承認罪行。 周宇並不知道這一個插曲,只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筆跡鑒定的程序,找到劉永生,虛空之中傳來縹緲的聲音之時,對今天的事情有所瞭解、並對自己命運作了無數不良猜測的劉永生立刻癱軟如泥,全面崩潰,對這個大仙身份是絕無懷疑,將自己收錢的事實一說,他只希望這個大仙真的如傳說中仙人那樣是慈悲為懷的,但他錯了,事實一承認,他就永遠不生! 坐在賓館的床沿,周宇左手居然是一塊雪白的烤龍肉,右手一個蓮花杯,杯中是茶,如此不倫不類的飲食,他做得順理成章,但他的享受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不用開門就知道是誰,因為有熟悉的香氣——鄭盈盈!現在都是夜晚了,還敢來敲一個色鬼的房門,小姑娘莫非做處女做膩了? 門打開,鄭盈盈好激動:「周宇,你聽說了嗎?那個人被雷劈了!」 「這個消息恐怕每個人都知道!」周宇微笑關門:「現代社會被雷劈的人還真的不太多,不是嗎?」 「是啊!」鄭盈盈激動地說:「只怕天廬山真的是有仙人的,那個仙人聽到了老婆婆的訴說,看這裡還有誰敢再做壞事!」 「一個人打算做壞事,總不會相信報應!」周宇淡淡地說:「這樣的謠言四起,不知對天廬山的旅遊事業是好是壞?」 「自然是好的!」鄭盈盈嬌笑:「因為天廬山真的有仙人啊,誰不想來看看?」 「也未必!」周宇微笑:「這個仙人懲罰惡人,又有誰心底沒有一點隱私?或者是見不得人的事,只怕這個消息一傳出,有許多遊客會中途回程,不敢踏入這塊土地一步!」 「這樣的啊?」鄭盈盈在想問題:「我想好像……也應該是這樣,那是不是說……以後來天廬山旅遊的遊客都是好人呢?」 「也未必!好人壞人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周宇笑了:「你的辯證唯物主義好像沒有學到家!」 「我連仙人都相信了!」鄭盈盈咯咯嬌笑:「這好像已經將我從唯物主義者陣營中排除了!……你剛才說每個人都有隱私,這話太絕對了,我不同意!比如說我,我就沒有!」 「你沒有?」周宇打量著她:「未必!」 「就沒有!」鄭盈盈勇敢地迎接他的目光:「你才有!」 「那好!」周宇笑了:「問你幾個問題!」 「問吧!」好爽快! 「你多大了?」 「20!」 「幾年級了?」 「財會系三年級六班!」 「有喜歡的男人了嗎?」 「啊?」鄭盈盈臉紅了:「拒絕回答!」 「拒絕回答就是隱私了!」周宇微笑:「驗證的結果就是:任何人都有隱私,但未必見不得人,也未必是壞事!」 鄭盈盈瞪他一眼:「有這樣問女孩子的嗎?我問你了,你多大了?」 「隱私!」周宇笑嘻嘻地面對她。 「家住哪?」 「隱私!」小姑娘嘴巴終於翹起來了:「不問了,沒勁!」    正文 第321章 女孩子的心,你慢慢慢慢猜 ------------------------ 今天你沒有自習嗎?晚上還跑出來。」周宇轉換話: 「沒有!」鄭盈盈剛一回答,立刻有了疑問:「什麼意思?我不應該來吧?」 周宇笑了:「我可沒這個意思!你太敏感了!」 「你就是這意思!」鄭盈盈站起來:「我走了!」 周宇也站起,微微歎息:「我本來打算請你喝一杯咖啡的,既然你要走,只好放在以後了。」 鄭盈盈站住,臉上有調皮的笑容:「我本來打算接受的,但你既然這麼說,我只好走了!」 「走吧,走吧!」周宇說:「我送你離開!」 鄭盈盈心中好委屈,她都答應他了,答應喝他的咖啡,但他居然一點也不主動,倒好像生怕她反悔一般,趕快趕她走路,她可是一個矜持的女孩子,絕不會自己採取主動的,好,你這個混蛋,既然不珍惜這難得的好機會,本姑娘以後不理你,堅決、堅決不理你! 走到門邊,周宇腳步加快,擋在鄭盈盈面前:「天色還早,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心中的委屈插上了翅膀,一瞬間飛得好遠,鄭盈盈板著臉回答:「為什麼改變主意?」 「理由很簡單!」周宇微笑:「我送你下樓本就是請你喝咖啡的!」 鄭盈盈嘴角笑意瀰漫:「我要喝最好的!」 「最好的!」周宇點頭。 「我只是陪你喝一杯咖啡!」鄭盈盈遲疑地說:「你可不能……有其他的想法……」 「沒有!」周宇表態:「哪能呢?一杯咖啡才十塊錢,十塊錢不可能有太複雜地含義!」 「嗯!」鄭盈盈指著前方:「那裡就不錯!」 「星星雨」咖啡廳自然不錯。裝修未必高檔,但品味絕對不低,從精細處見功底,連咖啡托盤都是黑白相間,類似於繁星點點的夜空,燈光柔和而不明亮,剛好能夠照出鄭盈盈臉上的嫣紅色,或許她的臉色並沒有如此誇張,只是這紅色的燈光給了周宇這種錯覺!好一個暗中使勁的咖啡館。分明是引誘人犯罪嘛! 「這裡來得多嗎?」周宇輕輕轉著咖啡杯。 「不多!」對面的姑娘臉中光芒躲躲閃閃:「只和蘇蓉蓉來過一次,她……她是女孩!」 這當然是女孩,一聽名字就是!她有意點明或許只為了說明一點,今天是她第一次接受男人的邀請。 「快放暑假了!」鄭盈盈輕聲說:「放假了,我就要回去了!」 「你家在哪?」 「在……啊,隱私!」小姑娘報復心挺重。 「隱私也沒用!」周宇笑了:「我知道了,是南方!」 鄭盈盈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的啊?」 「江南女子溫柔婉約。是男人地夢!」周宇上下打量:「姑娘不幸正好是這樣的類型!」 鄭盈盈臉上一片嫣紅,顯得又喜又羞:「你怎麼這麼會說話啊?……是不是騙了我好幾個老鄉啊?」 「我倒是想騙幾個!」周宇苦笑搖頭:「可是我從來沒有去過江南,也沒機會見識江南如詩如畫的水鄉景色。」 「水鄉?」鄭盈盈眼睛裡光芒閃爍:「我家裡真的是水鄉呢,家門口就是大大小小的湖泊和水池,這個時間正是蓮花開放的時候,隔著好遠都能聞到香氣,你不知道。我家裡還有一條小船,我和妹妹經常搖著船兒去湖裡,摘蓮花、採蓮子,還唱歌呢!」 在如詩如畫的美景之中,兩個美麗地江南女孩一邊慢慢划船,任由船兒在平靜如鏡的小湖中晃悠,吳越之音裊裊而出,這是人間嗎?不。這是天堂!周宇微笑:「唱採蓮曲嗎?」 「也唱,還唱我們家鄉的小調!」鄭盈盈輕輕唱:「一朵蓮花喲,捧在手心,透過花心喲,看著郎君……」她的歌聲好輕柔好宛轉,別人無法聽到,但周宇能夠準確地分辨每一個音節。她每一句的結尾都輕輕地拔了一點點。在高處又悄悄折一折。周宇聽得正覺有趣,歌聲停。鄭盈盈臉紅紅地說:「不唱了!」 周宇不無遺憾地說:「正聽得有勁,突然沒了,姑娘倒是會釣胃口啊!」 「想聽,你可以去南方……旅遊啊!」鄭盈盈說:「馬上要放假了,你可以去的!」話一出口,她臉上嬌羞無限,低頭不看他。一顆心通通亂跳,自己是怎麼了?這不成邀請了嗎?邀請他去她家裡!明明知道這不合適的,但一開口就說出來了。 周宇溫柔地說:「你真地 我的興趣,可惜短期內恐怕沒有時間,有時間,我一一曲!」 鄭盈盈好失望,掩飾地說:「不一定是聽我唱的,那裡的女孩子都會唱。」 「別人唱的肯定沒你唱得好聽!」 鄭盈盈悄悄抬頭,他目光中有一層呼之欲出的意思,是什麼呀?她猜不出來,也不敢猜,但她的心又在不爭氣地跳動,鼻尖都有汗水了,音樂一變,是一首輕柔的戀歌:「當彩霞瀰漫天邊,當清風拂過堤岸,我地羞澀,悄悄隱藏在你的耳邊;心中有話兒好想說,歡樂的鳥兒好想飛起來,偏不告訴你你想聽的話,女孩的心,請你慢慢慢慢地猜……」 慢慢地猜!她的心事不用猜!周宇輕輕品了一口咖啡:「這歌兒真好,不是嗎?」 鄭盈盈臉終於全都紅了:「我要回去了!」歌兒真好,不就表示他全都明白了嗎?小姑娘羞極了。 「我送你!」快速結賬,周宇走出咖啡廳大門,一個嬌小的背影正背對他,靜靜地站在人行道上,清涼地夜晚、星月相伴,兩條影子在月光下時而融合、時而分開,時而清晰、時而迷離,鄭盈盈腳步輕盈,就像踩在雲朵兒中,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他只是自己萍水相逢地一個人,也只是長得帥點、說話風趣點而已,看不出有多少錢,更不可能是權貴,但自己偏偏就覺得他是最好地男人,與他在一起的短短幾個小時,她覺得自己好快活,這是愛嗎?自己終於體會到這種欲語還休、似羞似喜地情懷了嗎?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了,只知道這條路要是長得沒有盡頭該有多好! 路邊還有許多人,夏日的夜晚本就是豐富多彩的,也是充滿激情的,時間還不太晚,要不要陪他再去公園裡坐坐?這個充滿浪漫色彩的想法很快被她臉紅紅地自我否定,不能!真的不能!那個公園她聽說過,裡面全是情侶,親嘴兒算正規的,還有不正規的,做的事情可就不能說了,要是……要是萬一碰到這樣一對,他也想學樣怎麼辦? 但說不定正好可以試試他是什麼樣的人,小姑娘想得充滿矛盾,小腦袋瓜子亂極了。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盈盈!」聲音就在左邊。 鄭盈盈猛地側身,滿腦袋的雜念全都化作了羞意:「蓉蓉,李思,是……你們啊!」下意識地跑出兩步,離周宇有了一丈的距離。 周宇站定,用欣賞的目光注視著這兩個跟了他們半天的美麗女孩,那個高個子倒不說了,只是中等姿色,眼睛比較動人而已,那個矮點的就讓他感慨了,又是一個美女!胖胖的美女!上大學之時,他曾對唐明皇的眼光表示懷疑,因為在他看來,胖胖的姑娘有什麼好看的?楊貴妃是胖美人,想必也美不到哪裡去,又如何能將一代天子迷得七葷八素?但現在,他有了改變,他對唐朝的某位皇帝有了深深的理解——胖姑娘也可以迷人的! 眼前這個姑娘就是其中的代表,她胖絕不失比例,腰不胖,體態風流而豐滿,臉色白如美玉,眼珠圓溜溜的,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娃娃,當然是有致命誘惑的那種。 這個姑娘目光在他身上也搜索了好幾個來回,一轉之下到了鄭盈盈臉上:「盈盈,他就是你……表哥?」 鄭盈盈連連點頭:「是的!」轉向周宇:「表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一個宿舍的姐妹,這是蘇蓉,這是李思!」轉向周宇的目光中帶著幾分乞求,眼色也自然是比較那個的一種。 周宇笑了:「兩位小姐好!……我表妹提到過兩位!」 「真的嗎?」蘇蓉嬌笑:「說什麼呢?」 還打破砂鍋問到底了,落在一般人頭上只怕當場穿幫,但周宇何等樣人?在那個世界與幾女周旋過程中早就練就了一張張口就來的速才:「她說了,兩位小姐是她最好的姐妹,幫了她不少,蘇小姐還請她在星星雨喝過咖啡,對吧?」 虛虛實實的回答一出,三個女孩都笑了,鄭盈盈輕盈地回頭:「表哥……你不用送我了,我和姐妹們一起回去!」 「好啊!」周宇站住:「表妹再見……兩位美女,再見!」 三美同時咯咯嬌笑,跑了,跑出好遠,李思的聲音還順風而來:「你表哥怕不是好人,專門勾引女孩的……」    正文 第322章 一錯再錯的求職 ------------------------ 服!只見一面就能斷定某人的本質屬性!周宇回頭,住的賓館,走近寬闊的大廳,回到房間,仰面而躺,周宇皺眉:「這大床真***大,一個人睡覺做這麼大的床幹嘛?」 逛街逛過了,咖啡喝過了,美女見過了,剩下該做什麼呢?要不要去將那個一條線上的鄧市長「天罰」了?周宇唰地坐起,好像還早了點,這個市長只是聽說參與某個鏈條,畢竟只是聽說,不排除這個張玉書惡意報復某個人,而且當官都貪財,就算他是真的貪財,也不是第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只是不能免俗而已,只要取之有道,也未必非死不可! 暫且放他一馬再說,看電視!今天的電視想必有些新內容! 拿著遙控器按來按去,好納悶,今天死了三個人,啊,不,應該是四個人(包括老婆婆),但電視上居然沒有提及,也許是新聞節目中提到了,他沒有看見,電視劇依然是反映改革或者現代都市的情感生活、新聞依然是各地的勝利果實,形勢依然一片大好,他的出手被淹沒了,或許根本沒有拿到桌面上來! 呆呆發了半天呆,周宇找到了一個理由:自己的出手迷信色彩太濃,在不能找到確切證據、找到科學依據的情況下,不宜盲目報道。 他很聰明,這的確是主要原因,當然只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兩件案件還在並案偵查,雖然公安辦事效率前所未有的快,但離全面揭密畢竟還有一段距離,案件不能偵破就開始報道,無形中增加了公安部門地壓力——來自社會輿論的壓力!也給這個社會增添了新的不安定因素,或者在風景區形成恐慌! 這樣的風頭沒有哪個官員敢出,周宇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次出手效果大大的,但反響淡淡的,他的失落是有一點的。但遠遠談不上沮喪,反而有了興趣,這個世界環環相扣,各行各業都有規則,有意思,最有意思地是:很多事情能夠超出他的預想之外! 天廬大學,兩個巨大的圓形大燈發出柔和的光芒。映得三條人影格外長,有聲音傳來:「盈盈,你真的只說這麼多啊?」 「是啊!我說的話,我表哥全重複了,記性真好!」鄭盈盈說:「你怎麼了,蓉蓉,為什麼這麼關心啊?」 蘇蓉蓉說:「我爸說了。不能隨便說自己的身份地,這世道不安全,搞不好有綁架這些事……」 「蓉蓉!」鄭盈盈不高興了:「你以為他是這樣的人啊?你錯了,他好有責任感和正義感的……」為那個老婆婆的事情,他表現得義憤填膺,當時在賓館裡一巴掌拍下來時,頭髮都飄起來了,是一種讓人心動的憤怒。也是那麼威風,如果不是停下來,這一巴掌下去,弄不好連茶几都能打翻,她從來沒有見過男人的發怒也是那麼動人,因為這憤怒是有良知的表現。當然她並不知道,如果周宇一巴掌下去沒有緊急停下。估計這茶几將直接打進地板、或者碎成粉沫。 蘇蓉蓉連忙辯解:「不是說他!真地不是!」 她的聲音好真誠:「盈盈。你想起來了。我二叔那邊醫院辦公室的小陳上個月辭職了,還缺一個人。要不,你讓他去試試?」 「真的啊?」鄭盈盈心中淡淡的不快全沒了:「謝謝你,蓉蓉,我就說馬上要放假了,他的事兒還沒解決,我馬上找他去……」居然轉身,莫非是打算半夜三更的再去找表哥? 蘇蓉蓉一把拉住:「急什麼?說了的事跑不了地,明天再告訴他不遲,只是你千萬不能說是我介紹的,怪不好意思的。」 「放心!我肯定不說!」鄭盈盈好感激,這個姐妹真好,自己馬上放假了,是非得要回去不可的,媽媽都囑咐好幾遍了,如果沒有他出現,自己怕是早就等待著放假,像一隻快樂的小鳥飛向南方,但他出現了,而且行程未定,假如在她離開這段時間裡,他離開天廬,甚至不需要離開天廬,只要離開那個賓館,她就不一定能找得到他,但有了工作就不一樣了,她可以在開學的時候順利找到他,明天告訴他這個消息,順便問一問他的手機號,還有,蓉蓉地話太對了,不能告訴他這份工作是蓉蓉幫忙找地,她可不能在他心中留下另一個女孩地影子,這個姑娘胖胖的,但吸引力可是大大地,作為競爭對手是絕對不明智的,幸好她自己提出來 訴他,這就一切都圓滿了! 三人一起進校園,和諧而團結,但李思眼睛裡有一種奇怪的神情,這神情或許叫「若有所思!」 第二天中午,依然是鄭盈盈來喚醒沉睡中的某位男同志,她敲門敲得理直氣壯,因為她帶來了他眼前最需要的東西:工作!蓉蓉二叔那邊已經答應了,只等他上門,找工作如此順利,周宇只怕是天下第一人。 她的介紹頗有幾分激動,那個地方地理環境好,幽靜,重點還提到了是在一座小湖邊,小湖還是一個景點;工資不低,作為一個私營醫院,又是蘇氏集團的旗下,工資能開到四千多;工作清閒,無非就是整理整理文檔,接待接待來自方方面面的來客,當然不是病人,而是社會各界人士,有檢查的,也有找領導談工作的,介紹到這裡,鄭盈盈頗有幾分疑惑,為什麼蘇蓉蓉一開始沒有任何口氣,但見到他之後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還重點介紹了這樣清閒的工作?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翩翩風度,鄭盈盈好像多少明白了一點點:私營企業任人唯賢,決沒有免費的午餐,他辨藥的本事用不上,或許是利用他的另一個優勢,這個優勢是什麼呢?是他的風度,一個企業就如同一個家庭,特別是私營企業更注重自身形象,這個帥哥搞接待,或許還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起碼能讓一個辦公室的形象上升一個檔次,還能體現私營醫院的風采。 聽完她的介紹,周宇笑了:「真不錯!」 有這三個字就夠了,當天下午,鄭盈盈去上學了,周宇去報到,一進辦公室,立刻有一個姑娘站起:「請問你找誰?」 「我是周宇,聽說這裡可以找到工作,我來碰碰運氣!」 姑娘笑了:「我知道!院長在辦公室等你,你先去一下,我幫你把辦公桌收拾一下!」 周宇愣住:「你知道我一定能成功?」 「我知道!」姑娘抿嘴一笑:「你一定可以成功!」 「為什麼呢?」周宇抓頭:「我都沒什麼把握,因為我覺得自己並不適合這項工作!」如果在求職之時說出這番話,無疑是宣判——失敗的宣判!連信心都沒有,還談什麼應聘?但我們的周大先生根本沒有半點求職經驗,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他的確不適合做接待工作,因為他已經習慣到什麼地方,別人在八丈外開始迎接他,但他答應來應聘只不過是玩玩而已,試試工作的滋味——感悟人生百態、對他師傅「先成人」的實踐。 小姐輕輕一笑:「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如果你成功,出來時請客!」 賭?親切啊!周宇精神大振:「好!如果不成功,你請我!」 大步而去,走廊盡頭就是院長室。 「你是周宇先生?」還挺客氣,出自一個醫院的院長口中本不正常,但周宇一樣感覺不到有什麼不正常,他的一生中,好像沒有正常過。 「是的!院長先生!」手伸出:「你好!」錯!又是一個錯誤的禮節,求職者始終要將自己的位置放低,在老闆沒有主動伸手之前,職員不能伸手,在老闆伸出手之時,職員應該搶先一步,所謂後出手,先到位,這是禮節! 院長微微一愣,伸手相握:「你的情況貴友已經介紹過了,你先熟悉一下醫院的情況,一周後正式上班,工資方面……」 「工資方面沒問題!」周宇說:「隨便多少!」再錯,打斷上司的話要多錯有多錯! 院長苦笑搖頭:「好吧,一周後見!」 「再見!」興沖沖地揮手,這充滿青春朝氣的揮手總不會錯吧?錯,錯得更離譜,他應該躬身道一聲:「謝謝老闆的!」 幸好他有一件事情沒有做錯,在出來之時,還知道順手關上大門,只不過動作快了點而已,一陣風吹過,房門關上,以這樣的關門速度而論,大門應該是匡地一聲大響,滿院醫生護士都來看院長發脾氣的,院長耳朵甚至都打算握上,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門開始關時好快,但一碰到門柱,居然極輕極輕,無聲無息地合上,讓這個老頭發了半天呆。 走廊那邊,有一個聲音傳來:「嘿,我成功了,說吧,請什麼客?喝杯咖啡成不成?」    正文 第323章 神奇的記憶力 ------------------------ 個醫院都能聽到周宇向姑娘發出的喝咖啡邀請,但姑有周宇一個人聽到,她的聲音好輕:「我可不敢!」伴著臉上的微紅。 周宇不愚蠢,立刻反應過來:「上班時間不能喝咖啡?」 「你可以喝茶!」一杯茶遞過。 「上班時間也不能與女孩開玩笑?」 「只要你保證聲音不傳出去……」 「謝謝你!」周宇聲音壓得好低:「我知道怎麼當一名合格的員工了!」 這就知道了嗎?小林姑娘暗中直搖頭,真不知道老闆看上他什麼了,根本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嘛,什麼也不懂的,兩個人一個辦公室,以後需要長期面對面,他要成為合格的員工路還長著呢,自己需要教他的好像也不少,真沒想到自己一個打工妹轉眼間就需要擔負起師傅的重任,不過這個傢伙比較聰明,應該會很快學會。 一指桌上的電腦:「周宇,你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你下面的工作。」 「我的工作是玩電腦?」周宇多少有些喜出望外。 「什麼叫玩電腦?你當是玩遊戲呢?」小林瞪他一眼:「是讓你熟悉一下醫院的情況。」 「明白了!」周宇敲敲電腦屏幕:「這小東西肚子裡裝了不少貨,起碼比我肚子裡裝得多!」 小林哧地一聲終於笑了:「來,這是醫院的人員構成,院長、副院長、外科主任……他們地資料全都在電腦裡面。點擊一下就出來……這是醫院的病房設置,高級病房、一般病房……員工宿舍……哎,你有房子嗎?」 「我好像還沒到這個級別!」周宇的聲音停頓,由於負責教他,這個姑娘是俯著身子的,她連衣裙領口比較低,裡面有誘人的東西在跳動,周宇的喉結也悄悄地滾動了一下,艱難地移開:「你呢?」 小林指著宿舍樓模型:「我住在這裡。一個小房間。」 「你的房間一定很漂亮!」 「什麼都沒有,有什麼漂亮的?」小林說:「別扯遠了,看這個,這是病人分科的情況,前面是科室,後面是對口地病症,你最好熟悉一下……你看哪裡呀?」敢情現在才發現周宇有點走神。 周宇尷尬地說:「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坐下來看看?」 「啊?」小林猛地跳起。臉上已有了嫣紅色,因為一低頭,她自己都能看到自己的前胸,這東西剛才恰好是這個男人目光久久流連的地方!色鬼!看姑娘不看臉偏偏看胸脯的就是色鬼!老院長,你這個死老頭,你想害我! 在自己辦公桌上坐下,仔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半天才悄悄抬頭,這個男人這一刻認真極了,在認真地看資料,還真的進入狀態了!第三次抬頭,周宇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他手邊的茶早就沒了半點熱氣,第六次抬頭,周宇終於站起:「好多內容啊!總算看完了!」 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小林微笑:「你工作起來還挺認真地!」 「那是!」周宇笑了:「不做就不做。做就做最好的,這話是我的辦事宗旨!」 「不錯的宗旨!」小林點頭:「記住多少了?」 「差不多了!」周宇微笑:「第一階段的工作已經完成,剩下的估計就是喝喝茶、看看報了……順便問一句,這電腦可以下載遊戲嗎?」 小林慌忙搖頭:「不能!你別亂來,別說玩遊戲,就連這話都不能說。」這可是私營企業,對員工的管理嚴著呢。上班第一天就想用辦公室用作管理用地電腦玩遊戲。虧他想得出來。 「這麼說!」周宇皺眉:「今後的工作中。只能是我睜著大眼睛看你,你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看我了?」 「拜託!別用這樣的詞語!」小林哭笑不得:「也順便說一句……我們要看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進醫院客戶的臉色!」 「眼前沒什麼客人!」周宇轉椅一轉,面向外面,多少有些吃驚:「你看,這外面挺漂亮的,還真的有湖……哎,美麗地小姐,我不知道你姓什麼,只能這麼稱呼了,哪天有空了,去弄一條小船兒去湖中心劃劃,你說是不是一件美事?」 等了好半天,居然沒有回音,周宇回頭,辦公室的門不知何時大開,一個中年女人站在門口,冰冷的目光射在他的臉上,小林臉紅紅地低頭:「主任 了!」 主任?周宇上上下下打量,年紀不太小了,但打扮還挺新潮的,一張面孔不難看,但神態比較……嚴肅! 主任出聲了,聲音也不太友好:「小林,他是誰?」 小林支支吾吾地說:「他是……新來的,叫周宇!」 「新來的?」主任眉頭皺起:「為什麼我不知道?」 「是院長親自安排地!主任……」 主任沒了回音,蹬蹬地腳步遠去,直奔院長室。 小林臉色微微發白:「叫你別亂說話,你偏不聽……主任為人最嚴謹了,她肯定是找院長告狀去了。」 周宇抓頭:「我覺得我好像理解到了你剛才話地意思,看臉色……是不是還得看她的臉色啊?」 「是地!」小林一句話出口連忙轉向:「別說話,快工作,她回來了!」 連忙坐下,認真地在電腦鍵盤上敲打。 周宇也坐下,一樣比較認真地看著屏幕……屏幕上有一個美女,端著咖啡在向他微微笑,笑得比較動人,比鄭盈盈只略差一籌而已。 蹬蹬的腳步由遠而近,在周宇面前停下,周宇作好了桌面挨一巴掌的準備,但等來的卻是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周宇啊,既然蒙老闆瞧得起,來醫院工作,可得用心點,也對得起老闆的栽培,是吧?」 「那是!」周宇抬頭:「多謝主任的教誨!」 「那好,你先熟悉一下醫院的佈局,包括各科室的設置,要做好辦公室的工作,這些是關鍵,上面來人了,得有禮貌……」 說得真多!周宇終於忍不住打斷她的話:「主任,張醫生來了,可能是找你有事!」 張醫生?主任霍然回頭,門口一名男醫生手剛剛接近門邊,好像正打算敲門,一見她回頭,手收回:「羅主任,我找你有點事情!」 主任隨口應一聲:「我馬上來!」張醫生出門後,她很快回頭:「你認識張醫生?」 周宇指指電腦:「電腦裡有他的資料,北京醫學院畢業,現年三十八歲,正主任醫師,腦外科專家,三年前來本院,現任腦外科主任……」 羅主任呆了,小林也呆了,這片刻的時間他居然記得這麼清楚?莫非這個張醫生他特別投緣,專門記他的資料? 呆了好半天,周宇象背書一般的介紹才算結束,羅主任深吸一口氣:「你記得多少了?」 這個問題小林也關心,她一雙妙目落在周宇臉上,周宇臉上沒有任何得意之色:「醫院概況全都記下來了,羅大姐,你孩子的病好些了嗎?對不起,我看到的最後記錄是三個月前的。」 羅主任搖頭:「還是老樣子……」再也說不出話來,兒子的事情讓她傷心,但這個人的記憶力讓她心驚,她只是一名中層幹部,遠不應該成為別人關注的焦點,論職務,她上面有許多人,論年輕漂亮,她上面有眾多的美麗佳人,但她的記錄這個人記得如此清楚,連附表都記得,只能說明一點:他沒有說假話,他是真的全都記下來了!兩個小時前上班,而且還處於調整(休假)之中,他居然能記得這數百人的全部資料細節?這怎麼可能?而且他好像還沒有用多少心思,因為她進來之時,這個人正在與漂亮的小林姑娘調情! 羅主任離開了,帶著滿腹的狐疑,在她的猜疑中,或許這個人是哪個國家新研製的一種智能機器人吧? 主任一離開,小林過來了,真的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看著他:「你一定要告訴我,是怎麼記憶的,這個概況可是太難記了,我當時記了整整三個月,弄得大腦一片麻木,到現在還經常出錯……」 周宇笑了:「我這人別的本事一點都沒有,就一樣,記憶力不錯,也許老天爺覺得我太懶吧,給了我比較好的記憶力補償一下!」自從有了仙修能量之後,他的大腦就變得與旁人不太一樣,看東西過目不忘,這也是他在十三年時間內除了修仙之外,還能上大學的根本原因,整個大學以前的課程他只花了半年時間,整個大學課程他也才花了三個多月時間,說回來,在天廬大學上學他也只上三個月,後來偷看女孩子洗澡的事件發了之後,他師傅才堅決讓他回山的。    正文 第324章 成功的慶祝方式 ------------------------ 有了這個本事,別的本事要不要也沒關係!」小林苦許就是你來醫院的原因吧!」想必他驚人的記憶力才給了院長接受他的理由,小林想得充滿羨慕,她自己可是從掃地工幹起,干了整整一年,向院長點了一年頭,無意中拾到大小姐遺失的一件首飾交還她後,才有了歷史性的轉折,這個風流好色的小子一來就通知上班,原來是有一樣沒有人能比得了的特長! 她自以為知道了某種原因,但她絕對想不到,當老院長終於知道他辦公室有一個記憶力超群的人時,一樣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周宇看著牆上的鍾:「還有一個多小時才下班,看來是時間不允許我請你喝咖啡,我得走了。」 還能遲到早退?小林急了:「不行!這樣不行,老闆會生氣的!」 周宇笑了:「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正式上班還得有一周的時間,老闆親口說的……一周後見!」充滿青春朝氣地一擺手,溜了,在門口回頭:「上班後請你喝咖啡!」 小林輕輕搖頭,與這樣的同事在一個辦公室,只怕並不是什麼好事,隨時都要抗拒來自他的誘惑,玩遊戲、聊天、喝咖啡、坐小船兒去湖中心玩,這都是好東西,但能嗎?一周後,自己需要嚴把自己的準則,決不能被這個壞員工帶壞了,電腦最好一天檢查一遍,發現不明程序就地格殺;聊天之時最好不接口,一接口他越說越來勁;喝咖啡……這比較難。幸好這不是辦公室裡有的東西,坐小船兒去湖心,放在節假日再說。 有一件事必須得承認,周宇只是沒有工作經驗,並不意味著他缺少工作能力,能量帶給他太多地優惠,不管做什麼,他都有他獨到之處,剛剛在辦公室讓可愛的小林姑娘驚奇了一把之後。他四處閒逛,悠閒的身影在湖邊到處轉悠,悠閒得辦公室裡的小姑娘多了幾分迷離,也多了幾分憤憤不平——偶爾在忙得不亦樂乎之際,可以從窗口看到外面那條人影。 中午去喝咖啡,晚上呢?晚上他是好樣的,早早地就回到了賓館:「嗨。小姑娘,我找到工作了,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面對服務台的小姐,周某人在熱情地打招呼,服務台小姐臉剛剛開始泛紅的時候,這位邀請的先生居然不見了,二樓傳來他的聲音:「嗨。小姑娘……」一模一樣地邀請!這當然是向上面的服務員打招呼,找到工作就這麼高興?高興得失去了理智?還是一高興,就有了勾引女孩子的雅興? 幾個招呼一打,周宇進了房間,每個受他邀請的小姑娘全都心亂,亂得不行,但這位大情聖心是靜的,靜靜地坐在房間裡看電視。 房門敲響。伴隨著一股獨特的香氣,周宇笑了,又是她! 自然只能是她!房門打開,周宇笑得開心:「親愛的表妹,你來了?」 表妹?鄭盈盈噗哧一笑:「騙騙她們,不行啊?……你成功了嗎?」 周宇點頭:「成功!……成功有兩個慶祝方式,你選擇哪個?」 鄭盈盈不懂:「說來聽聽!」 「第一個方式。我們擁抱一下;第二個方式是我請你喝一杯!」周宇張開雙臂。等待對方作出回答。 鄭盈盈咬著嘴唇:「兩樣都不選!」 周宇愣住。對面有她地解釋:「知道為什麼嗎?」 搖頭! 鄭盈盈說:「第一,我幫你不能成為你欺負我的理由!」 很好。這是拒絕第一個建議的理由! 「第二,我聽說有一位先生今天邀請了三位小姐喝咖啡……順便說一句,找到工作也不是勾引女孩子的理由!」 周宇大汗:「信息時代啊,什麼話傳說得都快!」幸好她的信息還不夠快,還不知道在進入賓館之前,在辦公室裡都發出過類似邀請。 「我只是……來告訴你,我要走了。」鄭盈盈轉身,她心中好委屈,一來就聽到他邀請女孩子的消息,而且還不僅僅是這個消息,兩個服務員小姑娘聊得風生水起,所談的已不僅限於一杯咖啡,連周某人讓服務員開電視、燒水都作了若干合理而富於變化地推測,聊到激動處,連她輕悄的腳步聲都充耳不聞。 「考完了?放假了?」 「嗯!」鄭盈盈說:「我要走了,走前能看到你找到工作,而且心情不錯……還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的!再見……當然是兩個月後再見!」她走向門口,走得還不太慢。 「等等!」周 隱隱有一絲不安,她馬上要走了,但她心中不快樂。 姑娘站住了:「還有事嗎?」 周宇身子一動,到了門邊:「放假了,我陪你玩幾天,過幾天再回去,好嗎?」 鄭盈盈眼睛裡有了光彩,但她在搖頭:「你……你要工作的。」 「忘了說一句,我的工作一周後才正式開始!」周宇微笑:「所以,理論上我有一周的自由時間,如果盈盈小姐答應的話,我們可以上天廬山看看,也可以去咖啡廳坐坐,當然,那個公園也在行程之列……」 鄭盈盈臉上泛起紅霞,輕咬著嘴唇:「我們兩個嗎?」 「當然是我們兩個!」周宇一本正經地說:「如果市委書記有什麼事情找我地話,他得等一個星期!」 鄭盈盈笑得眉毛都彎了:「好大的架子呀……那今天做什麼呢?」 「現在已到了晚上!」周宇笑道:「只適合喝咖啡!」 「不!還適合做一件事情……你得買一部手機了,要不然,明天怎麼聯繫啊?」 先買手機,再喝咖啡,咖啡廳裡音樂悠揚,鄭盈盈在慢慢品咖啡,咖啡又香又甜又有點苦,還有所有飲料中都難以找到的回味無窮,也許正因為咖啡的這種特性,讓它成為男女戀人之間的首選吧,這是咖啡,但這種特徵分明就是愛情,愛情也是這樣的,又甜又苦,喝時苦,喝下甜,回味時有著無窮韻味。 馬上要離開他了,她心中好矛盾,需要在這幾天遊玩時和他挑明某一點嗎?如果不,這兩個月時間下來,他勾上了別的女孩怎麼辦?這一點她絕對不懷疑他能做到,就算是賓館裡面,都一樣不安全,如果是,又怎麼挑呢?這個傢伙很奇怪,別人是努力在她面前表現出一種正人君子地模樣,再適度地向她傳遞某種信號,他倒好,表現出來地一面是放蕩不羈,但與她單獨在一起地時候,卻是挺正規的,這時他沒有用他那雙勾引人地眼睛勾引她,而是認真地擺弄自己的小玩意,認真極了,桌上還放著手機說明書,他居然在認真地看,一頁不拉,都快看完了。 感受到她的目光,周宇終於抬頭,有尷尬:「這小東西挺複雜的!」 鄭盈盈愣住,手機複雜? 對方有補充:「我打算將你的號碼存進去,號碼倒是沒問題,但名字實在不太好輸入,這手機上用的根本不是五筆輸入法。」 玩了這半天,原來是輸她的名字!鄭盈盈心中好甜:「我來!」 兩人椅子靠攏,鄭盈盈快速輸入,用的是拼音輸入,剛剛切換過來,周宇明白了:「原來還有拼音輸入法,說明書我好像還沒有看到這一頁!」他用的是字型輸入,老是採用五筆輸入的原理,一次次出錯,他都煩了。 「如果你不是剛剛從天上下來的,就是你原來打工只怕是假的!」用手機還需要一頁頁翻說明書,不知道手機上採用的輸入法,這一切都表明他以前根本沒用過手機。 周宇老老實實地承認:「以前還真的沒用過,慚愧慚愧!」 鄭盈盈笑了:「榮幸榮幸!居然有人將我的手機號作為他第一個儲存的名字!」心中高興,第一次用手機好像意味著另一個第一,她是他第一個交流的姑娘,現代社會談戀愛,又有誰不用手機的? 「會打電話嗎?」鄭盈盈微笑:「我可不想明天聽到……有的人說,我的手機不響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麼撥號!」 「會打!會打!」周宇連連點頭:「我保證你明天早上能聽到美妙的手機鈴聲,如果你晚上想聽也行!」 「好了!我走了!」鄭盈盈站起:「送我回去!」這次是主動的,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的回去,有讓人送一送的理由! 周宇輕輕敲桌子:「小姐,買單!」一張二十元的票子飄入托盤中,瀟灑而輕靈,鄭盈盈滿是不懂,他在咖啡廳表現得像一個上層人士,她覺得自己很難接受他第一次玩手機,難道他以前是一個大老闆,習慣帶著秘書上咖啡廳,但偏偏不喜歡手機,有事情都由秘書辦? 一些真正的大老闆好像就是這樣,手機有輻射的,作為現代通用的通訊工具,沒有人能拒絕它的方便與快捷,但真正的大老闆大腦是最珍貴的,他們接受手機的方便功能,而將輻射的副作用轉嫁給部下。    正文 第325章 再上天廬山 ------------------------ 晨,鄭盈盈醒得好早,躺在被窩裡偷偷地看手機,可有一隻小貓貓隔幾秒鐘睜一下眼睛,眼睛睜了無數次,但沒有來電,直到手機被好捏得汗津津的時候,終於亮了,鄭盈盈還沒等鈴聲響起,按下接聽鍵:「哎!」 「早就想打電話給你了,又怕影響到你睡覺……沒吵醒你吧?」電話裡聲音溫柔而充滿體貼。 「我起來了!」鄭盈盈心中小鹿在拱啊拱:「你在哪呢?」這人有點可惡,明明早就想打,偏偏不打,害她擔心了好半天。 「還在床上!」 「快起來!」鄭盈盈下了指令:「快點!」關上手機,從被窩裡一露頭,四面八方居然全都是腦袋:「和誰通電話呢?朋友還是情人?說!」是李思。 「亂說什麼?」鄭盈盈臉上有微紅:「我那個老鄉呢,女的,她約我今天出去玩玩。」 「女的?」另一個姑娘孫玨感歎:「你這個老鄉一定是一名不錯的歌唱家!」 鄭盈盈愣住,不懂!孫玨補充一句:「因為她的聲音是標準的男中音!」 咯咯的嬌笑四起,鄭盈盈臉紅如霞,她好像玩手機玩起了癮,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時候圍過來的,或許她在被窩裡「哎」地一聲輕叫的時候,被窩面上就有一雙雙傾聽的耳朵。一彈而起,快速跑向衛生間,外面有評論:「洗乾淨點!待會兒感覺舒服!」 「好好洗個澡!……用我的香水,保證男人一見。心頭大動!」 衛生間有鄭盈盈不服地聲音:「洗個臉不行啊?」 「別亂出主意了!」有一個權威的聲音傳來:「讓她慢慢洗……她自己知道男人對哪些部位感興趣!」 「啊……」鄭盈盈大叫:「黎源,你這個大流氓……」 洗完,收拾好,鄭盈盈以逃跑的速度離開宿舍,趕到賓館時,她臉上紅撲撲的,胸脯急劇起伏,周宇開門,用讚賞的目光欣賞:「盈盈。你今天真漂亮!」是的,她今天好漂亮,一身素白的連衣裙,長長的秀髮簡單地用髮夾一夾,整個人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亭亭玉立! 鄭盈盈瞪他一眼:「你就不能到學校門口等我啊?要我來賓館找你……你也好意思!」一個大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到賓館來見他,他就不知道主動點? 「我本想去了,但我起床的速度明顯不如你!」周宇結束了起床地理論:「今天去哪?」 「你不是有安排嗎?」 周宇笑了:「安排當然是有。但具體的行程還是由你來定!」尊重女士,這個習慣不壞! 鄭盈盈想了一會:「去天廬山!」 「為什麼?」 「因為上次我沒進仙人洞,今天你陪我去!」 一個大姑娘要求他陪著進他的老家,有一個說法叫什麼來著:新媳婦上門? 今天不是節假日,上天廬山的人不太多,但也不太少,有一個類型的遊客明顯增加。是上下的大學生,因為已經考完了,面臨放假,大學中的情侶們面臨著一次不長不短地分離,二個月的分離對於時間長河而言是那麼短暫,但對於處於愛河之中的戀人而言又是那麼漫長,用一天時間將一個學期的若干甜言蜜語作一個高度濃縮是值得的,作一個小小的總結更是必要的! 鄭盈盈早就感覺不妥。她昨晚已經考慮過今天地行程,將他帶上天廬山,在這個有神仙的地方與他相處一場,她的心意或許能夠傳到天上,如果他能告訴她一點什麼,他的話就得到了天上神仙的監督,她對他這份欲語還休的戀情也就得到了神仙的祝福。這是浪漫得讓她心尖兒都顫抖的戀情。但她忽略了一點。有她這樣心思地同學絕不少,大家都有同樣的想法。這就導致了今天山上的局面,到處都是戀人——都是那些幻想與戀人單獨相處,但不得不濟濟一堂的戀人們。 她看到了學校好多對戀人,幸好沒什麼認識她的人,她在學校本就不喜歡參加公共活動,不是名人,這讓她放心不少,但一樣害羞——這與別的沒關係,是她自己愛臉紅而已。 「周宇!」悄悄拉一拉周宇的手:「我們早點上去!」 「好主意!」周宇反手拉住她地手:「我們走在最前面!」手一拉,鄭盈盈身不由己,跟著他快步而去。 避開人群,鄭盈盈輕輕掙扎:「哎,你放開!」 「沒關係!」周宇哪捨得放開已到手地嬌柔:「這山挺陡地,我拉你上山!」 他手上熱力傳 盈盈腳軟了,四周無人給了她最大的勇氣:「山陡是欺負人地理由嗎?」 欺負人?她嬌柔的聲音和臉上的紅暈一現,周宇心熱了,在她耳邊悄悄地說:「山陡不是我欺負你的理由,我欺負你的理由是……你太可愛了!」 熱氣又吹入她的耳中,鄭盈盈的酸軟從雙腳延伸到手、再延伸到心,全身都軟了,手兒落在男人掌中,腳下根本不知道踩著什麼,只知道她走得好快,片刻時間後面就沒有了人,前面也沒有,清涼的風吹來,飄起她的長髮,偶爾目光一掃,總能及時碰到男人溫柔的目光,弄得鄭盈盈好一陣心慌意亂:「看路啊,你幹嘛不看路啊?」 轉過第二道彎,鄭盈盈輕聲叫道:「歇歇!」 兩人坐在休息處,雙目對視一眼,鄭盈盈連忙避開:「哎,你渴了嗎?」他居然看不出汗水,體質真好,但體質再好也會累的,鄭盈盈不敢用手帕幫他擦汗(也沒有汗水),只能用水來表達她的關心。 「又想用昂貴的礦泉水為中餐作交換條件?」周宇笑了。 鄭盈盈嘟起小嘴:「小看人,我帶著麵包呢!」遞給他一瓶水:「免費的!」 礦泉水打開,遞給鄭盈盈:「來,你喝!」 接過,小小地喝了一口,鄭盈盈覺得心中花兒都開了,他好體貼人,水也給她先喝!喝了一口遞給他:「你也喝!」 周宇結結實實地喝了一大口,放下,笑嘻嘻地說:「礦泉水好甜,但居然也很香,是什麼原因呢?」 鄭盈盈臉紅了,紅如血,搶過他手中的瓶子,天啊,自己喝了一口再給他喝,這不是間接地親嘴兒嗎?親也就親了,偏偏還要說!壞蛋! 「走吧!」周宇站起:「後面的人快跟上了!」 「走!」鄭盈盈拒絕他的手:「我能行,自己走!」 她自己走就慢得多了,但由於一開始根本沒有消耗體力,後面的人隔得還遠,再加上心中有無盡的激情支撐,她覺得並不累,慢慢上了一道坡,額頭終於有了細密的汗水,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你累了,我來幫你!」 可憐的小手兒終於再次落入魔爪,鄭盈盈閉了眼睛,這是幫她上山的,不代表什麼,只是相互幫助而已,可愛的臉兒啊,親親寶貝臉蛋啊,不用這麼紅吧?給個面子,別讓人看出來…… 周宇停下:「盈盈,這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鄭盈盈睜開眼睛,前面是一座斷崖,正是那個孩子掉下山崖的地方,她腳下站的地方正是他向她借繩子的地方!繩子?她眼睛突然睜大:「周宇,我們好像忘記了一樣東西,繩子!」進仙人洞需要繩子的,但她根本就忘記了,與他一起上山,只顧著看同學,只顧著掩飾自己的羞澀,別的全都忘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就有了打算,只怕她連礦泉水、麵包都忘了,而被他傻乎乎地拉上山。 「繩子?」周宇點頭:「的確是忘記了……不過,沒關係,這東西雖然不太長,但我敢保證比繩子結實得多!」手伸出,掌中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就這一條手臂! 鄭盈盈眼波流轉,終於無奈地搖頭:「你早就有預謀吧……小壞蛋!」 「試驗一下先!」周宇手伸出,鄭盈盈目光四顧,四下無人,她的小手終於悄悄伸出,落在他的手心,在他手心輕輕顫抖,大手一合,鄭盈盈臉紅如霞。這一次是她願意的,與他搶著抓她的手有區別,區別大極了。 前面就是仙人洞,在清晨的薄霧下,仙人洞周圍有殘霧殘留,周宇手拉姑娘久久站立,看著仙人洞口呆呆出神。 師傅,我又一次違規了! 六年前、啊,不,按這個世界的時間算是八年前,他也帶過一個小姑娘上山,當時師傅還在,站在洞口將正準備悄悄繞到後山的周宇攔了個正著,但現在,洞口沒有了師傅,仙人洞也不再是他的家,他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再管,也沒有人管得了,但,但他心中為什麼反而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他們上來了!」鄭盈盈的聲音悄悄傳來。 周宇一驚回頭,是的,他們的確上來了,鄭盈盈呢?她的小手不知何時從他手中逃離,站在他的身後五尺,靜靜地欣賞西邊的山谷,脖子上的嫣紅與初升的朝霞類似,也是那麼隱隱約約,也是那麼明艷動人。    正文 第326章 攜美探仙洞 ------------------------ 來的人自然個個是大汗淋漓,一上來就先坐下,一坐如雨,男同胞的健壯肌膚露出來了,女同胞或美好、或一般的誘惑也在吸引眾多的眼球,鄭盈盈心中有懷疑終於起來了,今天的行程太輕鬆,走完全程比上次只走一大半還要輕鬆得多,上次累得腳都麻了,但今天她的感覺只和從學校到他所住的賓館類似。 為什麼呢?他的體質就算不錯,也只是他而已,與自己沒多大關係,但為什麼自己也不累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魔力」?而且他就算體力再好也有限,不至於比別人好上這麼多,別人累成這樣,但他彷彿根本沒有走路一般,依然是懶洋洋的神態,額頭連汗水都沒有! 奇怪,太奇怪了,奇怪到了一定的程度,她就有瞭解的打算:「周宇,你怎麼連汗都不出啊?」這聲音自然很低。 周宇有汗,被她一句話問出來的!普通人好像並不是那麼容易做的,平靜地回答:「我小時候經常上山採藥,自然不是這些城裡人所能比的!」 「我也是鄉下姑娘!」鄭盈盈溫柔地說:「我覺得鄉下人還更實在!」這是安慰的,聽他的口氣好像有點自卑,這不是好現象,需要鼓勵! 導遊小姐終於上來了,是一個不太漂亮的姑娘,可憐她們一天上一次山,別人登山是獵奇、是玩,但她們登山是工作,一邊旅遊一邊得工資應該是幸福吧?不。第一次登山是旅遊,第二次是工作,以後則是一種單純的辛勞!這工作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怎一個累字了得! 「天廬旅行社地朋友們……到……這邊來!」聲音盡力提升,依然有喘息。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仙人洞的來歷!」喘息慢慢平定,畢竟是久經考驗的導遊,恢復體力與聲音的功力了得。 「三年前……」周宇聽過一次的故事再次重複,加了一點點玄幻色彩:「那個老頭鶴髮童顏,好高好大。雙目炯炯有神,看著天廬山充滿慈悲,飛昇而去的時候,有仙樂飄飄……」還好,沒有說是她親眼所見,只說是天廬山數百名老鄉親眼見。 她沒有親眼見,自然沒有人和她較真。也就當傳說聽了!沒有反駁,甚至有補充:「聽說前段時間,天廬大仙出現人間,懲罰了兩個惡人,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導遊小姐倒是實事求是:「我只知道這幾天天廬山的社廟紅火了,好多人前來拜天廬大仙,政府都打算出錢修天廬仙廟。估計再過幾個月,天廬山又會多一個旅遊景點,歡迎大家到時前來燒香還願。」 「如果天廬仙廟建成。」周宇耳邊有聲音悄悄地說:「你來不來?」 「你呢?」臉側過,與姑娘俏麗的容顏只有一線之隔。 「你陪我……我就來!」 「你來……我肯定陪!」周宇微笑:「你想求什麼呢?」 「求……啊,不求什麼!」姑娘目光躲閃:「我來玩地,為什麼非要求什麼呀?」 沒油沒鹽、而且沒有證明的言語被導遊小姐打斷:「各位朋友們,準備好手中的繩子和手電,我們入洞觀光。」 鄭盈盈從小包裡掏出小手電筒:「你肯定手電都沒帶!」 「有你帶不就行了?」周宇漫不經心地說:「我可是有先見之明的。」 「你太懶了!」鄭盈盈搖頭:「以後……以後誰要是跟你過日子。非累死不可!」 「誰說的?」周宇不服:「我帶了繩子的!這叫分工合作!」手伸出,伸得真長,宛若……繩子! 一行人進入!天廬山仙人洞觀光有一個良好的規矩,上山之時各個旅行社就是一個團隊,是獨立地團隊,但入洞就不分團隊了,只要洞口有人。只要他有入洞的要求。都可以參與這個大部隊。最前面的最一個導遊,最後面的也是一個導遊。中間不管串的是那些哥們、姐們,充分體現出團結協作的理念,只要這條繩子不至於從中而斷,就不會有人走丟。 周宇與鄭盈盈之間的繩子最短,而且隨著進洞地深入,繩子的長度更短,兩人成了肩並肩了,這親密的神態引來了別的戀人的羨慕,不禁紛紛倣傚,於是,整個隊伍的長度大減,黑暗中只有手電的光芒四處照,伴隨著導遊小姐略帶幾分神秘的解說:「這裡是仙人修煉地地方……這裡是九曲迷宮,可不能隨便亂走……這前面有一道深溝,也不知道有多 」 對仙人洞的情況算得上比較瞭解,除了一點外,她們弄錯了仙人修煉的地點,真正修煉的地方是在前面! 前面突然有光線傳來,眾人大喜過望,這裡是一道天然的裂縫,一道陽光從天空射下,正好射在一塊青石板上,這青石板光溜溜的,旁邊還有另外一塊黃色的石頭,也是光溜溜地! 導遊小姐說:「這青石板就是傳說中仙人打坐地地方!這黃石是山中地百獸來聽經的地方,仙人講經,百獸全都俯首聽經,所以,這山上地野獸也比別的地方多了幾分靈氣!」 周宇嘴巴張得好大,師傅,你老人家就躲著笑吧!這導遊小姑娘幫你出氣了,你是仙人,你徒弟成了野獸! 「居然有太陽光!」一個遊客感慨:「這洞的確有靈氣的,有陽光才像是仙人修煉的地方!」 「傳說中仙人需要在子午前後吸納天地元氣!」一名年輕人充滿神往地說:「只怕基於這個原因,才用大神通製造了一道裂縫!」 佩服!周宇有佩服!只有一點不同意的地方,這道裂縫並不是人為製造的,而是自然形成的。 有了光線,所有人的警惕放鬆了許多,繩子也開始脫節,周宇附在鄭盈盈耳邊悄悄說了一句:「我們到前面去玩!」 鄭盈盈覺得不太妥,但耳邊傳來他的熱氣,心中早就迷失,還沒有回答,手一緊,兩個人悄悄地脫離人群,進入了另一條黑暗的通道。 「周宇!」鄭盈盈叫道:「別亂跑,小心走丟了。」 「我們兩人在一起,丟不了!」周宇若無其事地說:「就算迷失了,也挺有趣的,現代社會可是很少有人會迷失!」 就算迷失也沒什麼!這話引起了鄭盈盈的共鳴,是啊,只要和他在一起,又怕什麼呢?兩個人走在黑暗的山洞裡,周圍沒有外人,如同與世隔絕,這種感覺好奇妙,就像是突然從繁華的鬧市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只有兩個人,他和她! 手電筒光線明亮,照著山洞中的光怪陸離,周宇指著手電筒的光圈:「這是石鐘,有很多傳說中說石頭有乳汁的,人要是吃了會延年益壽,但明顯並不太符合現實,無非就是一些碳氫水而已,前面有一個小石洞,據說是仙人的弟子所居,要去看看嗎?」 點頭加興奮:「去看看!仙人還有弟子?你只怕是杜撰!」 隨著手電筒的光線不停地搖曳,一個狹窄的小洞口出現,到了洞邊,鄭盈盈退縮了:「周宇,我有點怕!」四面全都沒有人,連一點動靜都聽不到,好安靜!這裡或許根本不是旅遊者來過的線路,沒有人知道仙人有弟子,洞中的洞也太多,這個小洞也太平常,自然沒有納入旅遊局的重點開發目標。 「別怕!」溫柔地安慰:「這洞我來過,沒有任何危險!」 一踏進洞中,突然,一隻大老鼠猛地從黑暗中竄出。 「啊!什麼東西?」鄭盈盈猛地返身,看這架勢,應該是直接碰到後面的石壁,但周宇身子一動,擋在石壁之前,鄭盈盈一頭撲進他的懷抱,緊緊抱住,兩隻腳還縮起,整個人全都窩在他懷中。 「一隻老鼠而已!」周宇笑了:「怕什麼?」 鄭盈盈臉紅紅地掙扎:「老鼠……好可怕的!你放我……下來!」臉已全紅了,這個壞傢伙,黑暗中單獨行動,只怕等的就是這只可惡的老鼠,現在他的企圖實現了! 周宇抱得更緊。 「你放開!」鄭盈盈一顆心在劇烈跳動,自己的胸脯與他的胸脯中間幾乎沒有距離,好羞人,好溫暖,得讓他放開,如果再不放,她怕自己會捨不得離開。 終於放開,鄭盈盈輕輕跑開,背對周宇。 手電筒光線射過:「看到這塊青石了嗎?這就是仙人弟子睡覺的地方!來,我們坐坐,這青石板又乾爽又清涼!」 鄭盈盈坐下,身邊有人也坐下,自然是周宇,兩人在黑暗中相對,眼睛裡都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東西。 周宇的手慢慢握住了青石板上的手,這隻小手輕輕顫抖了一下,沒有掙扎,周宇坐攏了一點點,鄭盈盈頭低下了,肩頭慢慢靠向後面寬闊的肩膀,一雙大手輕輕合上,鄭盈盈閉上了眼睛,好溫暖,好幸福的感覺浮現心頭。    正文 第327章 變味的求仙 ------------------------ 也沒有多餘的動作,鄭盈盈輕聲叫道:「周宇,手電 手電滅了,黑暗中靜坐,周宇說:「盈盈,你有沒有感覺到,坐在這青石板上,心裡很平靜!」 「沒有!」鄭盈盈否定:「我覺得心裡……好亂!」偎在他懷裡,她感覺亂得不行。 「多坐坐!」這是周宇的心得,十多年來,只要坐到這個青石板上,繁雜的招術、法術會變得清晰,他的心靈彷彿能得到淨化,這是一種玄妙的感覺,或許是他的習慣。 好久,黑暗中響起鄭盈盈的聲音:「周宇,這是仙人洞,我覺得有一雙仙人的眼睛在看著我們!」 「是的!」這是必然的,有一雙仙人的眼睛在看著她,看著她嫣紅而幸福的臉蛋。 「我有點累了!」鄭盈盈低語:「我想睡一覺!」 「你睡!」懷中的姑娘慢慢合上了美麗的眼睛,身子也慢慢歪進他的懷抱,呼吸細細,平靜而又快樂。 看著懷中美麗的睡姿、感受她身體的柔軟,周宇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如此美麗可愛的姑娘偎在懷中,他居然沒有任何慾望,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以前只要是女人躺在自己懷裡,他都只有一個想法:解開她的衣服,與她共赴愛的激流!為什麼呢?是她太精緻,讓他抱著就能滿足?還是她太易碎,讓他不敢動?或者是這種溫馨而甜蜜的感覺太難得,他不願望去破壞? 好久好久,鄭盈盈眼睛無聲地張開,四週一片黑暗,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上面,眼睛裡全是柔情蜜意,在黑暗中他不可能看到她,但她可以看他,或許不是看他的面孔。而是用心來看他,也用思想的翅膀在洞中飛翔…… 但她錯了,他能看到她的眼睛。也在這無聲的溫柔中沉迷。 「周宇!」她的聲音好輕好輕,彷彿怕驚醒了山洞的寧靜。 「你醒了?」黑暗中的回音也好輕。 「嗯!我睡了好久嗎?」 「有一段時間了!」周宇微笑:「想出去嗎?」 「嗯!」 手電打開。強烈地光線給了鄭盈盈片刻的羞澀。但很快她的恐懼浮現:「我們會不會迷路?」 「不會!」周宇笑道:「絕對不會!走吧!」 兩人手拉手走出小洞。鄭盈盈悄悄回頭,溫柔地注視這個小洞,這裡她真地睡著了,好像還做了一個夢!在仙人洞裡睡覺,這個收穫可是太大了。也許是所有遊客中唯一的一個! 走了好久。前面終於有光線傳來。是洞口,鄭盈盈停下了腳步。周宇也停下,姑娘地手輕輕掙脫他地手,害羞了?不是! 她輕輕撲進他地懷抱,兩手輕輕在他後面合攏,是那麼自然,也是那麼溫馨,沒有言語,兩人在離洞口只有幾米的地方靜靜擁抱。 出洞,迎接他們的是第N批進洞觀光者,也有驚訝的眼神,這兩個人沒有隨著大部隊一起進出,嚴重違規!但人家既然出來了,就不存在危險性,也沒有人有權利指責,只是有了一些猜測:是不是這一對小情人激情大發,在山洞的某一個角落進行了某種不足以與外人道地激情韻事啊?這可是對仙人地褻瀆! 鄭盈盈臉早就紅了,搶先下山,腳步輕盈而急切,當身後男人伸手握住她手地時候,小姑娘臉紅紅地瞪他一眼:「壞蛋,怪你!」不再拒絕他的拉手。 一番嬌嗔之後,她算是放開了,拉著他到處跑,看景不走路,走路不看景地旅遊規則算是打破了,她不但看景,還看男人!看的當然是她身邊這一位,至於別的男人,在她眼睛裡,與涼亭裡的石頭差不多! 嬌笑不絕於耳、神采飛揚處,更添十分艷麗,使她成為旅遊者一道靚麗的風景,這道風景吸引太多遊客的目光時,小姑娘臉紅了,臉紅之際先給他一個嫵媚的白眼、再加上一兩個撒嬌,就跑得飛快,讓眾人感歎不已,愛情真的可以使人變得神奇,這個姑娘與周圍一臉汗水、滿身疲態的遊客相比,實在太有活力了些。 泉水飛流而下,鄭盈盈張開雙臂,迎接從山頂飛洩而下的涼風:「周宇,我覺得我可以飛起來!真的!」 周宇微笑:「飛吧,飛吧!不管飛到哪裡,我都能接住你!」 「我真的飛了啊!」鄭盈盈走向欄杆邊,周宇手一伸,正準備抓住她,小丫頭身子一轉,回來了,從他旁邊逃離,留下一串咯咯的嬌笑。 前面好多人,兩人腳步漸輕,這是遊客嗎?明顯也有一些是,每個人手上都是香紙,以女性居多,排成一個長隊,隊伍雖然長,但所有人都安靜而肅穆 的盡頭在哪?社廟! 周宇站住!微微發呆! 他上次出手的後遺症總算是來了,雖然沒有在電視上大肆宣揚,但民間傳說的速度絕不亞於電視媒體,如果說這裡人員劇增與天罰事件沒有關係的話,他還不信了! 他好像魯莽了一些,現在引發如此眾多的人拜佛求仙,如果自己要解決的話,只怕還得配備幾個秘書,專門收集民眾的要求,再按他們的要求去日夜不停地行動! 功力一凝,社廟裡面有聲音傳來:「天廬大仙,保佑我兒媳婦生個胖小子!」 這好像是一份美差,問明他兒媳婦所在的地方,幫她一把,但他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自己根本不能讓她受孕,別的事情能辦好,但這個香艷的要求暫時可以忽略! 中年婦女退出,另一名新潮婦女接替:「天廬大仙,讓我那個男人收收心吧,最好忘了那個狐狸精……大仙,我可不是讓大仙去懲罰我家男人,要懲罰就懲罰那個勾引我丈夫的狐狸精……」 — 周宇呆了,耳邊有聲音傳來:「你累了嗎?」 「累了!」周宇心神收回:「坐坐吧!」一拉鄭盈盈,兩人並排而坐,礦泉水打開,依然是上午各喝一口的那瓶:「給!」先喝了一口之後,再給他!臉上自然是熟悉的嫣紅。 喝了一口帶著香味的礦泉水,周宇聽到了第三個人的禱告:「大仙,保佑我能順利當上書記,如果能當上,我保證為大仙做一座廟宇,高規格的廟宇!」 當上書記就能解決這個問題?建高規格的廟宇可是需要金錢的,他一個公務員有多少錢?是不是打算狠狠撈上一把,再給這個大仙分點紅?周宇暗暗搖頭。 第N個,比較光>.幫忙……」 周宇終於站起:「走吧!」 大步而去!身後鄭盈盈叫道:「你等等,跑那麼快幹嘛?」 周宇仰天吐了一口長氣,這一刻,他決定了,不再當大仙了!***當大仙簡直是太窩囊,求官的、求子的、求男人收心的、居然還有求性功能的!人的慾望真是太奇怪了,難怪所有的神仙都不願望幫助世間人,只因為世間之人的要求是無法滿足的,且不說那個「夢想中的書記」如果成功,將來說不定是一個貪官,單說那個性功能不行的人,不行就不行吧,看他也一把年紀了,收山也可以了,硬是要性功能恢復,是什麼目的?目標是他的秘書小姐還是別的什麼小秘?看他的裝束,絕對會是有小秘的! 下山,直達停車場,周宇一句話都沒有說,鄭盈盈終於忍不住了:「周宇,是不是你又聽到什麼煩心的事了?」 「沒有!」周宇微微一驚,連忙否認:「哪有什麼煩心事?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嗎?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現在快到中午了,我們去吃飯,自然是我請客!」 鄭盈盈輕輕一笑:「你可別老是請客,將來你一點工資要節約點用,我不要你經常請客的!」 「那你說吃什麼?」 「吃兩碗麵條好不好?」鄭盈盈說:「我知道一個地方,麵條好吃極了!」 什麼意思,一抱她就開始為他打算盤了?不願意花他的錢? 麵條真的挺好吃,吃得鄭盈盈臉上香汗淋漓,吃完,周宇笑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約你好不好?」今天雖然她比任何遊客都輕鬆,但畢竟是上山下山的,上山有他帶,但下山卻是靠她的兩隻小腳,只怕也有些累了。 「好!」鄭盈盈同意:「晚上你有沒有什麼安排?」 「晚上的安排自然有!」周宇笑了:「一盆洗澡水,一塊香皂,洗洗頭,洗個澡,再將昨天看了半截的電視劇進行到底!」 「還愛看電視呢!」鄭盈盈笑道:「看什麼呢?」 「現代改革的題材!」周宇說:「你不會有興趣的!」 「為什麼我就不能有興趣?」小姑娘不服:「我最愛看貪官落馬、為百姓做好事的官員上升的電視!」 「你不喜歡那些哭得死去活來的言情片?」周宇小心地引導。 「什麼叫哭得死去活來啊?」依然不服:「那些演員進入了角色,自然會哭,你不覺得很多電視劇真的好感動人嗎?」 明白了,她並不是只喜歡改革的電視,那些哭得死去活來、換四個頻道回來依然在哭的電視一樣是她的至愛,而且還能找到理論依據!    正文 第328章 賓館裡的風流 ------------------------ 二天的行程遇到了意外,不是別的,老天不幫忙而已而且下得挺大,看著窗外飄進的雨絲,鄭盈盈手機一次次打開、又一次次合上,心中將這該死的老天罵了個夠,終於將手機塞進口袋,坐在床頭發呆。 宿舍裡已經很冷清了,夥伴們都離開了,除了李思之外,李思的火車票也在下午,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啟程,但她好像已經準備好了,手提行李包準備出門:「盈盈,你明天才走嗎?」 「嗯!」鄭盈盈心中好亂:「你就走啊?……不是下午嗎?」 「和陳剛約好了,吃完午飯就走!」陳剛是她的男朋友,和男朋友吃頓飯,自然不需要那麼準時,走到門邊回頭:「晚上小心點!」眼睛裡有促狹的笑容。 「小心什麼呀?」不懂。 「這麼漂亮的大姑娘一個人在宿舍,小心色狼唄!」李思輕輕揮手:「拜拜!」腳步聲漸遠漸無聲。 宿舍裡真正安靜下來了,鄭盈盈在床上翻了好幾個身,終於搜出手機:「周宇,今天做什麼呀?」 電話裡聲音帶著一點點睡夢中的倦怠:「陰雨天好像只適合在賓館睡覺。」 「我睡不著!」撒嬌的聲音:「陪我去公園玩!」 「睡不著啊?」周宇笑了:「來賓館一起睡!」 「想得美!」小姑娘給手機來了個嫵媚地白眼:「人家想去公園怎麼辦呀?你不去啊?不去找別人陪了啊……」 「行行!」周宇連連表態:「我來還不成嗎?真受不了你。大雨天的去什麼公園,還不允許別人睡覺!」 「十分鐘後我要在學校門口看到你!」鄭盈盈下了指令:「記得帶傘啊,要大點的……」 周宇很準時,還不到十分鐘,宿舍樓下一把雨傘張開,傘下一個帥哥仰面看著樓上,趴在窗台上的鄭盈盈臉上的笑容好甜好美麗。 帶著三分緊張、七分羞澀鑽進傘下,鄭盈盈裙子下擺已有細雨悄悄入侵,她在抱怨:「周宇,傘好小!」 「傘小好啊!」周宇笑了:「傘小才能體現大雨中的豪情!」 體現豪情?有什麼豪情?分明是要她沒別的地方去。非偎緊不可,壞蛋!體現柔情還差不多!相伴而去,雨絲飄飄而入,鄭盈盈臉上好熱,大眼睛滴溜溜四處轉,耳邊傳來男人的安慰:「沒事,學校根本就沒多少人!」 沒有人?也不絕對!起碼她看到了另外幾個女生宿舍的窗台上有趴著的腦袋瓜子,雖然她們看不清傘下地人是誰,但一樣怪羞人的。 快速離開學校,到了公園旁邊。周宇站住了:「你真的確定要去公園?這濕濕的,坐的地方都沒有。」 坐的地方都沒有,還怎麼談情說愛啊?好像是一個問題,鄭盈盈使勁考慮、認真考慮,終於冒出來一句:「我們上天廬山好不好?仙人洞裡肯定沒雨……」 「服了你了!」周宇哭笑不得:「走吧,還是去賓館!」 進入賓館房間,鄭盈盈立刻關上房門,緊張程度和偷漢子頗有幾分類似,後面一雙手伸過來,準確地抱住她的腰。輕輕一提。將她轉了個面對面,鄭盈盈輕輕叫道:「做什麼呀?」 「你臉上有雨水!」周宇溫柔地說:「我幫你擦乾!」 手輕輕從她臉上掠過,鄭盈盈閉上眼睛,只覺得他的手好像接觸了自己的臉蛋,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接觸,就這麼憑空掠過。自己臉上的雨水、身上微微地潮濕全都沒了。驚訝地睜開眼睛。自己不知何時坐在沙發上,身邊的男人正一臉溫柔地看著她。 「周宇……」輕輕的叫聲也不知想說點什麼。或許只是一個呼喚而已。 「盈盈,你今天真是太美了!」 溫柔的聲音帶著某種激情,鄭盈盈身子一震,在他目光下低頭,一隻手臂從後面伸過來,輕輕地抱住她,她的頭悄悄地靠在他的懷中,時間彷彿就此凝固,只剩下窗外永不疲倦的雨點。 「周宇,我……我明天就要走了,火車票都買好了!」 「嗯!」周宇捧起她的臉:「今天需要一個吻別嗎?」 吻?鄭盈盈臉紅如霞,掙脫!趴在他懷裡,將臉蛋隱藏,當然也將嘴唇隱藏,她還從來沒有和男人這麼親 後頸微微發熱,是他的嘴唇,鄭盈盈身子縮成一團:「不……不行!你這壞蛋,又想……欺負我!」 她的嬌柔身子終於被男人拉開,她地面孔終於在男人臉下綻放,在男人火熱地目光下,美麗的大眼睛緊緊閉上,嬌嫩的雙唇微微分開,就像初開的玫瑰朵兒。 周宇俯身而下,輕輕碰了碰這兩片嬌嫩,鄭盈盈身子直哆嗦,微微一停頓,輕輕吻上,鄭盈盈兩隻大眼睛猛地睜開,又用更快的速度閉上,好甜美的雙唇、好柔軟,裡面還有更柔軟、滑膩地小東西,她地舌頭又甜又香,還比較笨,在敵人地進攻下節節後退,終於被捉住,深深一吻,細細一吸,鄭盈盈身子全軟了,好久才氣喘吁吁地掙脫,紅著臉給了男人一巴掌,當然是輕得像是撫摸。 「壞蛋!」鄭盈盈罵他:「一門心思要回賓館,就是想欺負人!」 反正欺負也欺負過了,罵也罵過了,就繼續欺負吧!於是賓館裡一上午時間都有吮吸聲,充滿纏綿、充滿激情,鄭盈盈嘴唇已經一片鮮亮,臉上一片迷離,身子自然是偎在男人懷裡起不來,好可憐!但可憐的鄭盈盈還沒有結束自己地可憐命運! 在又一次熱吻中,一隻手悄悄地解開了她的腰帶! 鄭盈盈本已神魂顛倒,分不清窗外是白天還是黑夜,但腰帶一鬆,立刻有了警覺,手唰地落下,準確地抓住了男人的手:「不!」 周宇眼睛中的激情慢慢消逝,是的,這個姑娘和別的女孩不一樣,連吻她一回都極艱難,進度不可能太快。 鄭盈盈唰地從他懷中彈起,繫好自己的腰帶,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想做什麼呀?大白天,也……也不怕羞!」 原來只是白天!周宇笑了:「外面陰沉沉的,也和夜晚差不多!」 「夜晚怎麼啦?」鄭盈盈叫道:「夜晚就能做壞事啊?」 「好好!」周宇投降:「中午時間到了,想吃點什麼?」 吃過午飯,雨依然沒有停,鄭盈盈躺在長沙發上,頭自然是枕在周宇的膝蓋上,在看電視劇呢,她的實際行動顛覆了她所說的,對別的電視劇根本沒什麼興趣,凡是她停下遙控器、調整好睡姿準備大看一場的片子,清一色都是言情片,女主角一哭,周宇就知道自己的膝蓋該濕了,次次應驗如神,女主角一笑,她也高興,男女主角抱在一起時,她會在周宇膝蓋上蹭一蹭,周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彎下腰來在她唇上親一個,再繼續! 一下午時間,周宇覺得自己改變得太多了,以前與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一切都是他作主,想做愛就脫衣服,想休息就閉眼睛,做愛做多了就飛到天上去瞧瞧,但今天,對這種肥皂劇沒有半點興趣的他也只能乖乖地坐在沙發上,陪著她看了整整一下午,女孩看電視,他就看女孩,並在她示意下,偶爾親一個以示獎勵,對這種不定期的獎勵,他居然頗有幾分期待! 天漸漸黑了,電視劇上也出現了演員字幕,周宇終於開口:「一下午放三集,不可能再有吧?」有一種解脫的快感。 「沒了!」鄭盈盈搶過遙控器:「別按,還有下集預播呢!」 還得再忍受一分鐘!我忍!鄭盈盈目不轉睛地直看到廣告,才舒舒服服地翻身:「我說了吧,雅莉能找到志雄的!」得意!這下集短短的一分鐘鏡頭中,有這個鏡頭,至於她所說的兩個名字自然是電視劇中人的姓名,周宇一個沒記住。 「能找到!能找到!」周宇將她抱起:「晚上說好了啊,再不看這種片子了,要看你一個人看,我去買本書!」 「偏不!」鄭盈盈不答應:「晚上你還陪我看!三台還有好電視呢!」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不,晚上我還要回去呢!」 「回去?」周宇不懂:「你不是說宿舍裡一個人都沒有嗎?回去做什麼?」 大姑娘白他一眼:「不回去……在這裡睡呀?想得美!」李思說了的,晚上注意安全,宿舍裡也許真的不安全,但在賓館裡,更不安全!危險係數起碼是宿舍的一萬倍!    正文 第329章 與美同房 ------------------------ 宇舉手:「我會非常老實,行不?我給你寫保證書,然大學宿舍理論上不會有危險,但危險畢竟還存在,偌大一棟女生宿舍,只有幾個人住,而她宿舍裡只有她一個人,挺容易被人乘虛而入的。 「你說話算數?」鄭盈盈歪著腦袋看他。 「保證!」 「那……那好!」鄭盈盈遲疑好半天才說:「我再陪你看電視!」 周宇該笑嗎?只是苦笑而已!今天這麼大的暴雨,為什麼不出現電視線路故障啊?要不要給賓館停停電? 吃過晚飯,鄭盈盈畏畏縮縮地跟在他後面,一進房間就表示她的擔憂:「周宇,我有點……怕!」 「怕什麼?有我在,不用怕外人;至於我自己是否可怕,有保證在手!」 「可是……」鄭盈盈支支吾吾地說:「公安會不會查房?」 周宇笑了:「害怕查房?做壞事才怕……你莫非是打算做點什麼了?或者說,你的管制可以減輕了?」 一隻小手輕悄地穿過,準確地落在他的後腰,狠狠捏了一把:「他們有時候不講理的!你懂不懂啊?」 「不懂!」周宇輕鬆一笑:「還要再寫一個保證嗎?我保證他們連房門都進不了!」 沒有再爭下去,因為電視已經打開,而且小姑娘找到了自己想看的節目,恢復下午一模一樣的姿勢,周宇呢?他在畫畫。畫什麼?在玻璃窗上用水畫畫,畫來畫去,都是形形色色地女性乳房,他只會畫這個,那個世界上幾個女人的乳房輪廓他比較熟悉,懷中這個姑娘的乳房肯定美極了,能不能看看啊? 看不見,如果她趴著睡,或許還能看到一部分。但她是仰躺著的,只能看見一個高度,輕輕俯身,唇吻在她的唇上,鄭盈盈眼睛閉起,細細品味一番,推開他叫道:「你搗蛋!」 「電視真的這麼好看?」周宇不滿了。 「嗯!」鄭盈盈撒嬌:「宿舍裡沒有電視的。我好久沒看了!」原來也不是天生的電視迷,只是平時看得少而已,理解! 姑娘也看出他對這類電視不喜歡,將手中遙控器遞過來:「你選擇喜歡看的,我陪你看!」為了他甘心情願捨棄自己喜歡地電視,還算不錯的了!周宇微笑:「你喜歡看就看,還是我陪你!」 「真好!」鄭盈盈咯咯嬌笑。在他唇上印了一個:「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聽你的!」好溫柔啊,周宇被她征服了,耐心地陪她看電視,但他好像並不是一個好觀眾,總在評論:「這有什麼好哭的啊?」無非就是男人與其他女人喝咖啡被夫人發現了,那個夫人居然關起門來大哭一場,不可理解嘛! 「她心裡痛苦。你知道嗎?」懷中有不滿,不過還好,她沒哭。 「喝杯咖啡而已!」周宇不服。 「沒事喝什麼咖啡啊?」鄭盈盈瞪他:「警告你,我走後,你不能和別的女孩喝咖啡!」 不能喝咖啡?周宇笑了,這個要求比較容易滿足,喝紅酒或者香檳總可以吧? 晚上的電視劇只有兩集。比較容易打發。看過兩集。鄭盈盈遙控遞過來:「找你喜歡看地改革片!」 「不看了吧!」周宇笑道:「看電視的機會多的是!」他想說,看電視的機會多的是。與懷裡的姑娘相聚的時間卻不太多,將如此珍貴地時間浪費在看電視上好像有些愚蠢。 姑娘臉紅了:「這麼長的夜晚,不看電視……做什麼呀?」也許她正是用電視來調劑自己的,如果不將他的注意力引開一點點,她覺得今天晚上好危險的,雖然有承諾與保證,但男人的承諾與保證有時候是會改變的,合理的改變。 「不看電視還可以做很多事情!」周宇手一按,電視聲音戛然而止,屏幕黑下來:「比如我們可以說說話,你還可以唱歌給我聽!」 「不唱歌!」鄭盈盈不答應:「賓館裡唱什麼歌呀?」歌聲要是傳出去,肯定會出事。 「歌都不唱?」周宇手一拉:「那就只剩下一件事了:睡覺!」一拉之下,姑娘撲入懷中,掙扎,但掙扎地力量被他無情地消掉,鄭盈盈終於安靜下來:「你把燈關了!」 周宇微笑:「這是你今天最合理的要求!」反手關燈,房間一片黑暗。 「你不能……亂來,就這樣睡!」懷裡的聲音顫抖。 「這要求不過分!」 「周宇!」黑暗中鄭盈盈的聲音好輕好柔:「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呢!」 「巧合,巧合!」周宇苦笑:「我也是第一次!」他想說和女孩子就這樣抱著,什麼都不做,連衣服都不脫絕對是第一次! 「不像! 親……親嘴兒好熟練!」好會尋找破綻啊,這是不是 黑暗中有吮吸聲響起,良久良久有喘息:「別……別親了,我難受!」這樣抱著親,手還在背上摸,鄭盈盈覺得身子有背叛自己底線的慾望。 她難受,周宇更難受,腰都躬起來了。 慢慢調整,終於有了一個合適的體位,鄭盈盈躺在他懷裡慢慢進入夢鄉,睡了好久了,突然輕輕叫了一聲:「周宇!」叫是叫了,但沒有醒來,只是夢囈而已!她夢到自己了嗎?夢是人內心最深、最真的記憶,周宇眼睛閃閃發光,抱得更緊了一些。 清晨,鄭盈盈醒來,久久地看著這個抱著她睡了一晚上地男人,他嘴角還帶著微笑,是如此地帥氣動人,她悄悄地俯下身,嘴唇極輕極輕地落在他地唇上,只輕輕碰一碰,立刻逃離,但男人手一合,將她抱住,好一頓親吻,又是一個氣喘吁吁的結局,良久,男人鬆手:「你要走了嗎?」 「九點地火車!」鄭盈盈輕輕扭動身子:「去送我!」 「會的!」周宇微笑:「有錢嗎?」 「有!」鄭盈盈溫柔地說:「倒是你,身上錢夠嗎?我還有一千多,是這個學期做家教賺的呢,給你一千好不好?」 周宇愣住了,她想給他錢?與一個美女在床上睡了一晚上,早上起來,美女要給他錢?急忙搖頭:「我身上錢夠多了,不用不用!」 雖然是大雨之中,火車站依然是人山人海,出租車從雨霧中往來穿梭,雨刷比平時更多了三分靈動,激起的水花四濺,街面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積水,鄭盈盈在入口處回頭,眼睛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周宇,給我電話!」 「到家時,你會接到我的電話!」周宇溫柔地伸手,輕輕拉一拉她的手,小手潮濕中帶著春花的顫抖。 鄭盈盈輕輕在他肩頭靠一靠:「真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回去。」 「會有那麼一天的,我早就想去那個美麗的地方!」周宇在她耳邊快速一吻:「還想聽一聽湖中的歌聲!」 鄭盈盈臉紅了,輕輕掙脫他的手:「我走了!」 隊伍的長龍緩緩被火車站口吞噬,那個美妙的倩影在站口回頭,用力揮一揮手,終於消失不見,周宇還在久久相視。 不知為何,這個姑娘算不得他的女人,他連她的身體都沒有摸過,只是吻過而已,但她離開了,他居然有一種難捨的感覺,自己也可以像平常人一樣嗎?在暴雨中送別,體味這一種分離的淡淡悵惘? 後面的人群陸續湧來,周宇終於回頭,面向無邊的雨霧,他突然有一個衝動,飛向天空體會一下暴雨的豪情! 他真的這樣做了,在雲層之上,下面一片煙雨迷濛,煙雨之中,伴著長長的喇叭,一條長龍般的列車風馳電掣而去,就像暴雨中的一條利箭。 周宇身子一落,已在賓館前面,大步而入大廳,服務小姐抬頭,目光中有驚訝,這個帥哥明明是從外面走進來的,但為什麼身上沒有淋濕呢?好像沒看到出租車,他手中也沒有雨傘。 進了賓館房間,周宇仰面而躺,她走了,賓館裡好像變得冷清,儘管她在時也只是趴在他腿上看電視,但這簡簡單單地一趴,他就覺得賓館裡有生氣,或許也有一樣好的,就是自己不需要再看那些沒油、沒鹽的肥皂劇了,什麼雅莉、志雄,再見了,兩個月後再見——如果那時你們還在的話! 電視打開,武俠片,好!手一動,一塊龍肉在手,右手輕輕一指,開水器翻轉過來,倒了一杯水,杯子又像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牽引飛向他手邊,吃肉、喝茶!擺開了看電視的架勢,但遺憾的是:這些武俠片中的武功也太弱了一些,而且太做作,遠不如那個世界劍師對決,找仙俠片看看如何? 找了半天沒找著,但突然,一個肥皂劇吸引了他的注意!——如果鄭盈盈在旁邊發現他為肥皂劇而停下手中的遙控器的話,說不定會拍手嬌笑的,為她的改造而得意。不過,周宇停下手中的遙控器不是為了看電視,而是因為電視機下方一道滾動字幕:「近日來,南方普降暴雨,福建、浙江、江西等地已有部分縣市出現險情,暴雨已造成大範圍的房屋受損、交通受阻、農作物毀壞,暫無人員傷亡報告。」 字幕滾過,下面又有一條本地新聞:「近日來,本省南部地區有持續性暴雨,市委市政府要求,各級單位準備好防汛物資,保持通信暢通,一有險情,隨時排險。」    正文 第330章 激流排險 ------------------------ 宇手機打開,按下了那個唯一保存的號碼,好半天才宇,手機在包裡,好難拿出來呢!」這是解釋。 「到了哪裡了?」 「才出站一會兒,怕是走了十幾里吧!」鄭盈盈聲音壓低:「就想我了呀?」她心裡好幸福,才離開這麼一會,男人就想她了。 「是啊!」周宇笑道:「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鄭盈盈撒嬌:「我下站下車,不回去了!」車上全都是陌生人,給了她最大的勇氣。 「隨便!」周宇說:「和你說正經的!你家好像是在浙江,對嗎?」 「是的!怎麼啦?」 「我電視裡看到……南方普降大雨,浙江正是重災區!你家不會有事吧?」 「不會!」鄭盈盈說:「我昨天就打電話回去了,魚池怕是有點影響,但不會有大事!」頓了一頓輕聲說:「謝謝你,周宇,你還記掛著我家裡呢!」 「沒事就好!」周宇笑道:「要是有什麼事,立刻給我來電話!」 「嗯!」鄭盈盈聽話地說:「要是有事,我要你過來!……」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周宇終於放下電話,這又是一次突破,他以前殺人屠神的事情都是一言而決,但為了小姑娘家可能損失幾條魚的事情倒是說了半天,奇怪啊! 普降大雨,這雨也的確夠大的,雨這東西真奇怪,前段時間電視上老在說乾旱,鏡頭所到之處全是一片荒漠,北方的、西部的,那沙漠之上艱苦的旅行者嘴唇上的白皮、被深陷入沙子中不能動彈的汽車還有倒在地上地胡楊,這些都是生命艱難的證據。在那裡,一瓶水有時就是幾條生命,但這裡,卻是暴雨成災,大自然,這就是大自然的規律?凡事都有一個平衡? 又是幾輛汽車突破雨霧,匆匆忙忙地開向前方,後面還有車隊。車上有什麼?密封的車中看不到任何東西,但車身上寫著幾個大字:防汛專車! 防汛?要不要現場去見識一番現代人是如何與天斗的?周宇心動了!手一動,手機丟進無生戒,人一動,已從賓館房間中無聲無息地消失,沒入雨霧之中。 車隊的前方是一輛越野吉普車,正在大雨中飛馳。當然這飛馳的速度與他相比還存在太大的差距,也就根本不管了,身子一側,呼地一聲,雨霧飄散,他地人已經直指前方,從空中朝下面看。下面是一片煙雨濛濛,一條大河翻滾著浪花流向東邊,是渾濁的浪花,這條河他曾在天廬山山頂看到過,遙遠的地方一條碧綠的青色帶子,如慈母抱子,又如多情女子柔嫩的雙臂,幾時有過這種狂暴的時刻? 世間事看來並不絕對。這條美麗的河流一度是本省人地驕傲,但他有理由相信,這一刻,這條河正是各級領導與百姓心頭最大的憂!河流雖然狂暴,但兩邊的河堤還堅固,最多也就是淹沒一些平時情侶們喜歡坐的石頭而已,犯不著操心。前面是分支。是河流的上游。好多人圍在一起,還在指手劃腳。 「不行!」一個穿著雨衣的男人叫道:「這不行。小黎怕是過不去!」 一條長長的繩子拴在一棵大樹上,繩子地另一端向河中延伸,繩子的盡頭還有一個紅點,是一名身著提高救生護的人,正在奮力朝河那邊游,河對面事實上也是水,只留下一段狹窄的孤島,此刻,孤島上站著三條小小的人影,在大雨傾盆之中,就像是三隻小落湯雞,除了惶恐和顫抖外,只怕就剩下哭喊了。 好像為了印證他的話,話音剛落,一個浪頭打來,那個紅點突然消失,再重新露出水面之時,卻已到了河這邊了,基本上回到出發點,奮力游的上百米行程宣告作廢! 「這可怎麼辦?」一個女聲焦急地說:「上游正在漲水,只怕幾分鐘後就會淹沒那片地方,這三個孩子……」 樹後的周宇愣住了,這聲音是如此熟悉,是誰?目光穿過雨霧,原來是她!張雅,記者張雅!她倒是挺辛苦地,處處能見到她的身影,這次是幹嘛來了?想必又是新聞! 救這三個孩子是舉手之勞,但如何去救卻是一個難題,這次不同於上次「天罰」,上次旁邊沒有人,他也有意識地將百姓的視線朝「仙」上引,想讓他們明白,天上是有神仙的,神仙是有正義感的,通過這種方式來讓貪官污吏不敢胡作非為,但結果卻大出意料之外 上、報紙上沒有任何反應,民間倒是沸沸揚揚,沸沸是社廟生意興隆,要求五花八門。 他的主意已經改變了,不做大仙了,所以,這次救援最大地難題就是如何用一個「人」地能力,而不是用「仙」地能力!反正達到目標就行,沒必要太奇太幻!地上有一套雨衣,想必是河中這位同志的,周宇手一伸,地上地雨衣飛起,身子半旋,雨衣穿在身上,周圍的人視線全都落在河中,他的動作也太快,等幾個人反應過來時,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穿雨衣的背影,連頭髮都遮蓋得嚴嚴實實,他沒有出手,如果這些人能夠救援成功,他絕不會去搶功勞。 又是一個浪頭過來,奮力游出十幾米的那位哥們重新回來,居然是重重地撞在河岸邊,露出水面的手臂上已經有了鮮血,他的臉色已經慘白,冰冷的河水和過度支出的體力都是他臉色改變的原因。 「我來!」一名武警戰士踏上一步。 「還是我來!」另一名戰士也搶上:「我的體力比你強!」 「不!」開始的武警說:「你上午受過傷,不能再下水了!」 「這時還說什麼?」戰士一步下去,將河邊的另一名戰士拉起,將繩子從那個精疲力竭的戰士腰上解開,繫在自己腰上。 「不行的!」剛剛從河中爬上來的戰士有氣無力地說:「河裡浪頭太大,我不行,你更不行!」兩名女子搶上去,給他包紮傷口,但在這暴雨之中,包紮也是一個形式而已。 「是的!」站在岸邊的中年人神態焦急:「小黎是水性最好,他都不行,你們也一樣!」 「我試試!」噗通一聲,那個已繫好繩索的戰士跳下水中,但剛剛落水,一個浪頭打來,將他的人高高拋起,但此人頑固非常,再一次沉下之時,抓緊時間劃向前方,在大浪的浪尖上驚險萬狀地前行,岸上沒有了聲音,所有人凝視注視,這人劃出了五十多米,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不是他的神經鬆弛下來,而是體力已不支,在激流之中游泳與平地絕不相同,橫渡這麼寬的河流顯然非他所能到達。 張雅搖頭:「他過不去的!陳主任,能不能調直升機過來?」 「沒用!」那個中年男人搖頭:「且不說時間上根本來不及,就算直升機到了,扇起的風也會將這三個孩子掀入河中,立刻就會送命!」 「從河中橫渡是過不去的!」開始的那個戰士在出主意:「主要是因為河水會將人朝下衝,但如果將地段上錯開一點點,從那個山頭位置下水,說不定能借河水之力衝到那裡!」 「不好!」後面有人大叫:「洪峰到了!」 眾人目光一凝,不禁大驚失色,這狹窄的孤島之後,一排濁浪排空,席捲而來,離這孤島只剩下一兩百米了,雖然一兩百米還是一段不太短的距離,但這名戰士萬萬來不及衝上島,河水的動盪也引發了這名戰士的不安,手腳明顯加快,突然,一個浪頭一卷,繩索猛地一彈,衝下下游。 「繩子斷了!」張雅大叫,臉上早已失色,天啊,四條生命,這一瞬間都要被吞沒了,在眼皮底下被無情的河水吞沒,天上地下,已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他們! 突然,她面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背影,手一伸,地上的繩子突然飛起,這一飛起簡直是玩雜技,繩子全部飛空,在空中一個盤旋,前端一沉,沉入河水之中,崩地一聲彈得筆直,河水嘩啦啦一聲巨響,一個紅色的人影從浪底飛起! 是飛起!直飛上河面,呼地一聲從河面直飛而回,正是那名繩索斷後被河水沖走的戰士! 眾人齊聲驚叫中,這條高大的背影手猛地一伸,一把抓住如急箭一般射回的戰士,手輕輕一揮,這名戰士被送到人群中,他手中的繩索再次飛出,這次飛得更高更遠,簡直看都看不清,彷彿是直接迎向這挾著天地之威而來的巨浪,突然一折,孤島上的三個孩子同時飛起,一模一樣地飛起,伴隨著尖叫。 三條人影剛剛升空,轟地一聲大震,那座孤島上浪花飛起幾丈高,大浪一過,孤島無影無蹤,高大的背影手一伸,三個孩子呆呆地站在河邊,臉上又是水又是泥,與泥巴雕塑無異。    正文 第331章 離奇的救援 ------------------------ -呼連聲,幾乎所有人手中的傘(用傘的佔了三成,其衣)全都落地,有的還隨風捲入河中,但沒有人理睬,有掌聲響起,片刻間掌聲雷動,沒有人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做到了!在河水就要吞噬四條生命之際,一條有如神助的繩子飛出,挽救了四條生命。 高大的身影慢慢回頭,這自然是周宇,但此刻他不是周宇的面孔,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算不上帥,但眉眼之間英氣逼人(水魔法易容),目光在張雅(小姑娘小嘴微微張開,臉上一片茫然)臉上一轉,落在中年人臉上,淡淡一笑:「他們沒事!」 「是的!是的!」中年人激動地伸出雙手:「謝謝,謝謝!……你是哪個單位的同志?」 「沒有單位!」周宇手一收,長長的繩索哧地一聲捲成團,丟在地上,前面的張雅終於有了正常的反應:「先生,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我是……我是記者!」呼呼喘氣。 「我如果說是魔法,你相信嗎?」周宇微笑。 魔法?救人的會是魔法?她看過魔法表演的,不是這樣!張雅呆了。 突然,有對講機沙沙的聲音響起:「報告指揮部,青台鎮落花村還有三個村民小組兩百餘人被困,情況危急,情況危急!」 所有人臉色大變,周宇臉色也變了:「在什麼位置?」聲音低沉。 「在那邊山後面!」一名戰士一指右邊山峰。 呼地一聲,身邊人影不見,在眾人視線之中,只能看到一條人影高速飛馳,雨霧在他身後盤旋處,他的人已到山崖下。從這裡可以過去得了嗎?也不問問路,這麼性急!但這條影子突然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動作,飛身而起,這一飛起直達十米的高度,手在懸崖上一搭一翻,人又上升十多米,接連幾個飛躍,片刻間消失在懸崖之上。 「我……我眼花了嗎?」陳主任直揉眼睛:「這個人會飛!」 「我也看到了。他會輕功!會輕功!」一名戰士大叫:「真的是輕功,這怎麼可能?」 「這人會武功!」在河中被救上來的戰士大叫:「否則,他也不可能將繩子丟那麼遠!」 「繩子丟得遠是一個方面,更關鍵地是他還能準確地將人從一百米外拉回來。」 人群中一片喧嘩,張雅嘴巴重新變成了一個可愛的O形,一樣是久收不攏,天啊。超人!他是一個超人,現代社會怎麼可能會出現超人呢?可惜時間太緊了點,她的相機剛剛從衣服裡拿出來,還來不及給他拍上一張照片就跑了,下次一定得補上! 對講機裡傳來聲音:「報告指揮部,出怪事了……有一個人用繩子救人,天啊。他救了三個,一下子救三個,五個,這……這……」 在語無倫次之中,陳主任手在顫抖,好快的速度,不是指救人的速度,而是指他趕路的速度。從這裡到第一個落花村足足有四里多路,而且現在交通基本隔絕,這個人居然能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到達並且開始救人,依然是用一根繩子!繩子,這樣普通的工具也可以創造這種奇跡嗎? 「全部救完,六十多人啊!」對講機裡傳來驚喜的聲音:「指揮部,聽到了嗎?這簡直是奇跡。真正地奇跡……」 「收到!收到!」陳主任大叫:「他是剛剛從我這裡過去的。這是一個奇人。奇人,明白嗎?」他的聲音好大。 「他去另一個救援點了。那裡我們過不去,但他能!」對講機裡大叫:「他用繩子纏在樹上飛過去的,我……我怕是看花眼了……」 掌聲雷動!熱烈的掌聲中,張雅笑靨如花,有他在,一切都不會有問題!這真是太奇怪了,怎麼可能突然出來這樣一個人呢?從來沒有聽說有人會輕功,但他會,從來沒有聽說魔法可以這樣用,但他能! 半個小時過去,對講機匯報了他的行程,第二個救援點救援完成,八十多人獲救,又是半個小時,對講機裡好激動:「報告指揮部,最後的救援完成,說來沒有人能相信,這座小山包距離另一座山最少有一百五十多米,但他站在河中地巨石上完成了這次難以想像的救援!」 一百五十多米的距離,洶湧的河水,他站在河中心,用一根長繩子將小山包上的百姓送到山坡,這是怎樣的豪氣,又是怎麼的驚心動魄?張雅閉上了眼睛,久久不動。而其他人全都是睜大眼睛,好久好久,陳主任才緩緩開口:「這究竟是什麼人呢?怎 有這樣地能力?」 「他……他會不會是天上的神仙?聽說天廬山是有神仙的。」一個醫護人員怯怯地問,這是一個小女孩,也隨隊出征的,當然只能擦擦泥巴、上上藥的那種類型,但她一樣是一身的水。 「我們都是單位上的人,可不敢信這個!」陳主任笑道:「不過,他今天的表現還真地可以用『神仙』來高度概括!」 一名被他救上來的孩子說:「我回去後,我奶奶肯定要去燒香!」 那個死裡逃生的戰士苦笑:「看來我也得求領導破個例,在辦公室裡燒燒香了!」 眾人哈哈大笑。 「好了!」陳主任大手一揮:「醫護隊的同志可以暫時回去休息,指揮部的同志跟我來,我們去看看大壩,這條大壩可是我們百萬人口的生命線,萬萬不能輕忽!」 隊伍鑽進車中,車輛慢慢啟動,原路返回,陳主任看一眼還在呆呆看著河面的張雅:「張記者,你要回去寫稿呢,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去?」 「跟著你們一起吧!」張雅沉吟道:「寫稿晚上還有時間,我也得好好構思一下!」像這樣地奇人奇事,她還從來沒有寫過,她都懷疑自己有沒有寫武俠小說地功底。 一群人慢慢走向車中,有聲音傳來:「電視台地同志沒有來,今天可是損失慘重,如果他們親手拍攝到這個人的出手,估計還真地會引起全國轟動。」 「電視台的人集中在大壩,那個人說不定會出現在那裡的!」另一個人接口。 「這可不希望!」陳主任嚴肅地說:「他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才出現的……但願大壩那邊永遠都不需要他出現!」大壩那邊如果出了危險情況,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這大壩下游就是天廬市區,百萬人口的新興城市,一旦洪災爆發,後果……後果是真正的不堪設想,市委書記、市長全都集中在那裡,真正的指揮部也設在那裡,他一個市委辦公室主任臨時擔負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但整個市的防洪大任務還遠未完成。 一群人剛剛消失,一條人影突然從雨霧中浮現,就像原來是在空氣中,現在才突然現形一般,這個說法很準確,周宇的確早就在空氣中,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大壩才是最危險的地方?按理說不太可能,如果真有那麼危險,城中豈不早就警報頻頻,所有人連夜搬家啊?城中根本沒有任何動靜,只能說明一點,大壩不可能有危險,領導重視是應該的,但重視並不意味一定會出事,萬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得拿出一千萬個小心! 今天該做的事情做完了,也可以去看看大壩了,聽說這個大壩還是當地的一個美景,在大壩之上可以看到水庫中的千帆競發、百舸爭流,也可以看到下面的千里沃野,甚至可以看到一大群白鳥低空盤旋,鄭盈盈小姑娘曾經給他說過,描繪得眼有異光,因為與天廬市區遠了點,才沒有逼他前來。 身子一起,雨霧飄散,他的人已到空中,這裡真是一派好山好水,但水一多就成問題,前面的青山依然在,河邊還有人,顯然是想過河但過不了的,這沒什麼危險,過不去死不了人的,懶得管他,繼續向前,前面是一個小山村,在群山環抱中平靜而又安詳,外面洪災連連,但這裡卻是平靜安寧,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門口,一個孩子調皮地伸手接屋簷上滴落的水珠,前面的小河倒是漲水了,但水依然清亮,環境好的地方災害是否也小?甚至根本不存在災害,這樣的大雨對這個小山村而言或許只是小河漲點水的時間而已。 前面的山與天廬山連成一體,應該算得上天廬山的餘脈,水土保持也非常好,一條狹窄的溪水從山上而落,從路面流過,一洩千米,直下下面的百丈懸崖,好壯觀的景色! 周宇愣住,在空中停下,因為他看見一個姑娘正在小心地穿過這片狹窄的路,是從山裡下來的,手中拿著一根青色的棍子,背著一個大背包,一邊試探前面的水深,一面小心腳下的路滑,這路本是青石板,沒有水流通過的時候是一條乾淨的石頭路,但有水通過情況就不一樣了,雖然水的衝擊不是直接灑落路上,但路面會變得非常滑。 哧地一聲,姑娘終於滑倒,青色的棍子隨著水流衝下懸崖,她整個人趴在水中,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得好遠:「呀,救命!有人要……摔死了喲!」    正文 第332章 八年前的風流果 ------------------------ 音傳出,突然身邊風一響,一條高大的人影落在水中音傳來:「提醒一下姑娘,你離懸崖還比較遙遠。」她趴倒的地方靠近上面的泉水,離懸崖邊足有三尺,雖然三尺的距離並不長,但在周宇看來,一寸的距離足夠,三尺自然算得上「遙遠」! 姑娘眼睛本已被水霧迷住,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不禁大驚,這一驚,剛剛爬起來的身子撲倒,腳下一滑,輕輕鬆鬆滑了兩尺的距離,自然是滑向懸崖。 周宇微微一驚,手猛地一伸,準確地拉住了姑娘的手臂,姑娘啊地一聲大叫,抬頭,大眼睛裡滿是驚恐,當然也有驚訝。 「山妹子!」周宇也有驚訝,這個姑娘居然是仙居酒家的那個小姑娘——山妹子!她怎麼跑到山上來了? 山妹子眼中的驚恐慢慢消失:「謝謝……」突然,她的眼睛定住,身子劇烈顫抖:「山郎!……山郎!……是你嗎?」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周宇抓住她的胳膊,這只右手上有一個白色的印記,月牙形狀的印記,這是周宇從娘胎裡帶來的,哪怕他的功力已達神的境界,但這身體上的印記卻無法消除,也許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去消除什麼,反正也不難看。 周宇愣了,他的臉色也變了,變得非常奇怪,山郎!這是一個遙遠的稱呼,八年前的稱呼(這個世界上是八年,但他記憶中只有六年)!而且他只向一個小姑娘說過的稱呼,當時當然是為了佔一點點小便宜,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和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之間的佔便宜,小姑娘雖然被他成功帶上山,但被可惡的師傅老頭攔住了。還罰他半年不准下山,半年後,這個丫頭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但他忘不了這個稱呼:山郎! 「你是……山姑!」四個字緩緩地滑出,帶著遲疑,也帶著淡淡地激動。 「山郎!……是我,我是山姑!」山妹子手一翻,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八年了。你格裡不找我呀?我……」臉上已經全是水,分不清是上面的水還是淚水,但臉色通紅,顯得又激動又興奮。 「來!」周宇手一拉,兩人從懸崖邊滑過,過了水邊,這裡已是一塊平地。離懸崖還有一丈多的距離,周宇看著面前的姑娘:「山妹子,我根本不知道你住在哪裡,當時師傅也不准我下山,過了幾年後,我見到了你,但我認不出你了!」 「我……我上山好幾回喲。老神仙……不准我進去……我……」仰起臉:「你變化好大喲,要不是看到手上的記記,我還認不出呢!」 當時只是出於獵奇的心理,騙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讓她跟著自己上山,還讓她叫自己山郎,當然在上山之時,不可避免地小小地占一占手上地便宜。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還如此實心眼,找了他幾回,當然他是不知道的,有師傅在,她也不可能見到自己。周宇微微有幾分愧疚,柔聲說:「這面孔是改變過的,我用原來的面孔來面對你!」 聲音一變。變成了悅耳的男中音。面孔上一層水波浪流過。完全改變,自然是他的本來面目。 他需要隱瞞許多事。但在她的面前,他根本不需要隱瞞,因為她知道他地任何底細,當時年少無知,出於勾引女孩的目的,他向她坦白過一切,甚至一些功法都告訴她了,還為她描繪了若干美好的前景,包括他的功夫如果繼續練下去,就能陸地飛行,等他可以飛行的時候,帶她到天空去玩等等,還展示了威力並不太強的天劍之技以作映襯,把這個小姑娘迷得七葷八素,心甘情願隨他上山。 「你好帥喲!」山妹子大叫:「還學會了老神仙地法術了呀?」對這神乎其神的變臉之技,她只有興奮,沒有驚訝,知道他是老神仙的徒弟,她自然有了免疫力。 「是的!」周宇微笑:「我學會了很多東西!」 「八年了!」山妹子聲音中微微有傷感:「山郎,你忘了山姑了!也忘了小時候說的話了喲!」 小時候說的話,周宇臉上有淡紅色,那時他說什麼了?他抱著她說了許多初學的甜言蜜語,最深入的地方是:等我功力大成地時候,我娶你作老婆,天天抱著你在天上飛! 現在已是八年後,他們都長大成人了,但他還是他嗎?而她呢?周宇輕輕歎息:「山妹子,有些事情是會發生改變的,那時我們畢竟還太小了點,我變了好多, 了自己的情郎,雖然不是山郎,但比山郎更適合你! 「不!不是的呀!」山妹子連連搖頭:「我沒情郎呢,真的沒!」 「沒有?」周宇愣住:「可我聽人說……你有了!」 「學校的好多男學生好煩喲!」山妹子低頭:「我騙他們的呢……山郎,我在等你!……你跟我說地話兒我都記著,你說帶我在天上飛,還要我給你……哪個……」說到最後一句,她地臉紅了,有喜有羞,至於那個,是「生寶寶」!這話周宇記著呢。 周宇心中柔情泛起,手輕輕伸出:「山妹子,來!」 一具嬌柔地身子撲進他的懷抱,嬌羞地臉仰起:「山郎,我喜歡你叫我……『山姑』!」 「山姑!」周宇溫柔地抱緊她:「我讓你等了八年,對不起了!」 「八年真的改變了好多!」懷中的人輕聲說:「你的山姑是不是變得不漂亮了?」 「漂亮!漂亮得我簡直認不出來!」周宇輕輕捧起她的臉:「我可以親親你嗎?」 「你早就……那個了!」山妹子臉上一片嫣紅:「那時人家什麼也不懂喲,你好壞好壞……」輕輕地吻,山妹子纏綿相就,高高的半山之側,兩條人影在久久地親熱,天上烏雲翻滾,剛剛停了片刻的大雨重新下來了,將整座山掩蓋在煙雨之中,也掩蓋了他們的身影,在薄霧之中,這兩人真的如在雲中,真的像是神仙。 這或許是一段風流債,八年前的風流舊事,周宇可以以當時年少無知為借口一推二五六,但他沒有,也許正是因為當時那種強烈的刺激和純潔在他記憶中久久停留,時至今日依然有如剛剛開放的玫瑰花,懷中的姑娘也如玫瑰花,花瓣輕輕綻放:「山郎,山郎,不管你當時是不是騙我,我一直是當真的!」 「沒有!」周宇凝神她的眼睛:「我沒騙你!現在我就帶你飛!」 「你學會了飛行啊?」山妹子興奮而激動:「你是神仙了呀!」 「來!」身子憑空飛起,直上雲層深處,山妹子一聲輕叫,緊緊地閉上眼睛,手兒緊緊地抱住他的頸,耳邊風聲漸止,傳來男人的聲音:「睜開眼睛,看看!」 眼睛悄悄睜開,天邊一輪紅日映得她臉上一片嫣紅,腳下是翻滾的雲層,還隱隱有電光閃動,雖然下面是烏雲密佈,大雨傾盆,但雲層之上卻是一派平和,滿眼春光,山妹子喃喃低語:「山郎,我覺得像做夢喲!」 「我覺得也像是夢!」周宇微笑:「八年前唯一瞭解我底細的姑娘原來就是你,難怪你總是說:你可別不信,這是真的!原來你早就見過我和師傅!」 「你不知道!」山妹子臉紅紅地說:「我總是講故事,就是想引你出來呢!可你……老不出來,你的山姑等得好苦喲!」 周宇好感動,他當時是一個無知且風流的少年,勾引女孩子是天性,但他好像忽視了山裡女孩的純潔感情,雖然才十三四歲,但山裡姑娘太純潔了,被他一糊弄、一抱一親,什麼都沒了主意,什麼都不去想,只想著給他做老婆,這一想就想了八年多,到現在才真正投入他的懷中,如此純潔的姑娘,他又如何能不喜歡?深深一吻,吻在白雲深處,吻在藍天與大地之間。 「下去吧!」山妹子滿眼迷離:「你帶我飛過了!」 唰地一聲,大風捲處,兩人落在小河邊,周宇手輕輕揮出,十丈方圓內無風無雨,連地上的草叢都已乾燥:「坐一坐!」 「好神奇喲!」山妹子嬌笑:「你比老神仙還神奇!」偎在他身邊,眼睛還滴溜溜轉。 好眼光!這的確不是師傅所能達到的水準,因為這不僅僅是能量,還是魔法!「你上山幹嘛了?」周宇皺眉:「這麼大的雨,到處都有山洪暴發,可是很危險的!」 「店裡野味吃完了!」山妹子緊緊靠在他身邊:「媽媽急了,我就想來山裡收點,可山裡也沒人上山,我就自己上去了……山郎,你不知道你的山姑有多高興呢。」這趟行程雖然辛苦而且危險,但在危險時能見到八年來相思的情郎,她覺得一切都值了,哪怕是死都值。 一口一聲「你的山姑」,帶著宛轉、帶著溫情與纏綿,周宇骨頭都軟了。    正文 第333章 大壩危機 ------------------------ -妹子身子也軟了,被他一抱她就軟了,與當時還不太只是害羞和新鮮,但現在只有喜歡,好半天,她才開口:「你幫幫山下的百姓,好不好呀?」 「怎麼幫?」 「你找觀音菩薩借一個淨瓶,將這些水都裝走……」 周宇哭笑不得:「山姑,你高估你的山郎了,山郎還是人,不是仙,觀音菩薩什麼的,聽過傳說,連夢都沒夢見過。」 「哦,這樣呀!」山妹子睜著好看的大眼睛:「你在天空到處飛,看到有人落水了,就抱起來!」 這是第二個主意,比較實際的那種,但周宇苦笑:「我要是天空到處飛,估計沒落水的也主動噗通噗通全跳水!……不過,我倒是剛剛救了兩三百人,是用繩子救的!」 「謝謝你!我的好郎君呢!」懷中的姑娘兩手抱住他的頸,小臉在他臉上磨蹭,顯出十二分的欣喜和激動。 「別告訴別人我的身份!」周宇說:「這很重要,我不想世人相信天上有神仙,這樣,很多事情都會亂套,很多規則也會打破,明白嗎?」現代社會有現代社會的規則,這些規則保護的是絕大多數人的利益,不合理的規則可以去破除,但社會的根本不容動搖,否則,形成的後果必然是一片混亂。 「你不愛我講,我保證不講!」好乖。 「講故事是你的強項,我不去管你,別講得太實就行!」周宇刮刮她的下巴:「就當傳說講!」 「嗯!」山妹子輕笑:「就說聽爺爺說的……」 「好聰明的妹子喲!」周宇抱緊:「親一親行不行喲?」 「行喲!」山妹子先親上了:「好快活喲,哥哥!」草地上一片春情!在四面全是大水的時候,這一對情侶居然在草地上快活地親嘴兒,纏綿之處。令山川失色,實在是奇事,與她在一起,周宇是一種放鬆,因為她已經知道自己地真實身份,用不著隱瞞任何事情——除了他在異世的事情,異界以泡妞為主,會掃興的! 「你去救人!」山妹子真是太能為他人著想了:「想你的山姑了。再來看我!」 「我先送你回去!」 「好喲!」山妹子歡呼:「又可以飛喲!」主動趴在他懷裡,兩隻腳兒縮起,在他耳邊悄悄地說:「山下有房子喲,我每天晚上都……一個人住!」 「一個人住?」周宇心不爭氣地跳動起來:「你爸爸媽媽呢?」 「看店呢,在店裡住呢!」山妹子高聳的乳房在他前胸直磨蹭:「送我回房子,你……記著地方,好喲?」好高好柔軟的乳房。比八年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八年前無意中也感受過,但當時只是刺激,現在則是活生生的誘惑、巨大的誘惑! 「好!」飛身而起,這次山妹子沒有閉上眼睛,看一會下面地雲層,看一會身邊的男人。看得一臉的迷醉。 她的房子是一棟商業樓的四樓小單元,也許是小飯館的生意還比較紅火,父母給了她這份嫁妝,記住位置,沒有約定,也不需要約定,在牆角悄悄地接吻,吻過。周宇不見了,牆角一個嬌小的人影還偷偷地朝天空看,再悄悄地回房間,趴在窗台繼續看。 青江大壩,就像一條巨龍盤踞在青江流域上游,雖然有大壩攔路,攔得住肆虐地波濤。擋不住河水的勃勃生機。大壩之下是日夜不停的流水。五條白色的水龍從大壩底部噴起,壯觀!河床極寬闊。寬闊的河床兩邊,一片生機勃勃,此去三十里,就是天廬市區,再往下就進入江西地界,雖然上游已是一片濁浪排空,但下游依然平靜,河水比平時多了許多,也只是讓天廬市區旁邊的水上遊樂場暫時關閉而已,不足以影響到人們正常的生活。 這條大壩就是整個天廬市地生命線,此刻,這條生命線上滿是人群,有武警戰士,也有普通百姓,還有政府官員,幾乎所有的政府官員全都集中在大壩之上,如果此刻大壩坍塌,估計第一批死的就是政府官員,天廬這個有著十八個縣區的地級市自然也會成為真正的政府真空! 暴雨之中,一塊巨大的牌子在風雨中被洗得乾乾淨淨,幾個黑色的大字清晰在目:「天廬防汛指揮部」,門口有 ,也有站士,一派緊張氣氛,室內更緊張,一名五十在室裡緩緩踱步,每一步下去都是那麼沉重,另外七八名官員目光緊緊追隨他地腳步,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走,就像踏在人的心尖。 「林書記!」一個老者站起:「不能再猶豫了!時間快來不及了!」 「副壩下遊人員遷移是否全部完成?我問的是:全部!」踱步的老者終於停下,嚴肅的目光落在這名老者身上。 「剛剛與松濤、洪湖、陽春三縣通過電話,三位縣委書記保證,不會有人員傷亡,只是沿途必定會毀壞作物和房屋,還有交通等等……」 「歐陽市長!」林書記沉聲道:「農田、房屋和交通都不需要過多考慮,毀壞了可以重建,但你好像考慮掉了一個縣:三登!」 「三登離河道有一段距離,如果副壩一炸,急流湧出,在松濤、洪湖、陽春三縣流過之後,必然會減弱,對三登理論上說不至於產生嚴重的後果,所以……」 林書記濃眉高高掀起:「理論上?你地理論有沒有百分之百地把握?如果暴雨持續三天又如何?……嚴重地後果?死一個人的後果都是嚴重地,我的同志!」這聲音是如此嚴厲,眾人皆噤若寒蟬。 「命令!」林書記緩緩地說:「電告三登縣委,還有江西省委,告訴他們,青江一旦危急,只有炸副壩一條路,讓他們確保洪流所過之處,沒有一人!」頓了一頓:「省委和北京方面的電話由我來打,小黃,撥省委和北京的電話!」 外面一人突然闖入:「報告書記,青江水位突然大漲,估計是上游有地方缺堤!」 「什麼?」林書記臉上變色:「為何沒有報告?」 「與三號點聯繫不上!」進來之人叫道:「恐怕已經……」 「出去看看!」林書記手一揮,風風火火衝出指揮部,旁邊一名工作人伸過來一把傘,但書記手一揮,將傘打落,頂著暴雨直衝水庫邊。 書記不用傘,其他官員自然也只能淋雨了,一大群平時高高在上的官員此刻全成落湯雞,但沒有人有任何怨言,看著水庫上漂浮的各種殘枝木板還有日用品,書記臉色鐵青,看到這水已離大壩不到十米的距離,他又臉色發白。 這是一個兩難抉擇!也許是他執政生涯中最嚴肅的一次選擇! 大壩建於六十年代,基礎設施沒有問題,理論上來說,水位再上任個七八米都不會有問題,但理論又有多少是百分百有把握的?大壩如果能經受這次考驗,順利地排洪洩洪,一切都將圓滿,但萬一……只需要這個萬一,萬一缺堤,後果是真正的不堪設想,在此情況下,萬全之策就是炸掉副壩,副壩所起的作用本就是保護大壩的安全,一旦大壩遭到嚴峻考驗之時,捨棄副壩,將洪水從無人處分流。 這個方法是慣用的,但事情並不是如此簡單,青江從建成以來就沒有遇到過如此嚴峻的考驗,副壩也成了一個擺設,下游的百姓在幾十年中早就習慣了平安無事,建造的房屋、養殖的基地早已將副壩最開始留下的通道擠占,有的地方甚至已經成為繁華的商業區,而且事隔這麼多年,有的地方河流改道,這洩洪的洪水也未必會按原來設計的路線走,如果一個計算失誤,付出的代價將是沉重而可怕的! 作為一方父母官,付出政治上的代價無所謂,但他不願意在離任後還有人指著他的背骨罵他的祖宗八代,更不願意面對災後的亡靈! 決定其實早已形成,他也從心底認可指揮部其他人的意見:炸副壩,但事到臨頭,他才知道這個決定是如此艱難,哪怕上級同意,一樣會艱難! 上游的河水還在毫不留情的增長,身邊的市長沉聲說:「按這個流量,最多兩天,大壩就無法支撐,而且是理論上的兩天時間,不包括突然加大的洪流因素。」 大壩下幾股水柱高高飛起,五孔齊開,這已是最大的洩洪標準了,但相比較上游的流量,這五股通道依然無法及時疏通。    正文 第334章 無生水域 ------------------------ 比較這暴雨中象落湯雞一般的父母官,周宇是幸運的頂,沒有人能看到他,如果有細心的人會發現這一小塊區域雨水有異常,中間留下一小塊隔離帶,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水面,又有誰會注意樹頂,就算注意也不可能從狂風暴雨中看出異常。 周宇聽到了指揮部談話,也知道事情的兩難,他也看到了書記在暴雨中焦急的臉色,這一刻,他改變了對官員的看法,且不說這些人上大壩是否是基於官職的壓力,單就他沉重的臉色和那幾句話就能讓周宇產生一個感覺:這人是一個好官!一個心中裝著百姓的官員! 暴雨中拒絕傘也並不是他的做秀,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未必有做秀的心情,他身邊的官員他也看到了,每個人臉上都有沉重,是否是做秀看不出來,誰是那個鄧市長他也不知道,這時也不需要知道。 他看到了張雅,她身邊還有另外幾名年輕人,有幾個架著攝像機,或對準這暴雨中的官員們,或對準大壩下的五條水龍、或對準大壩水面,一名中年男人在輕聲指點,想必是電視台的,張雅手中也有相機,也拍了許多鏡頭,她臉上也有焦急,偶爾還會朝這邊瞄上一眼,遇到高個子,她會久久注視,好像在尋找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周宇想不到自己能做什麼,如果只是保護大壩,沒有問題,他可以用水魔法將水庫中的水排出(一下子排出不可能,但他相信以自己的水魔法,足以排出和這五孔洩洪數量相當的水。也足以保證大壩水面不至於再上升),但問題不是保護大壩,而是讓這些水有一個安全的通道,一條不影響百姓生活地安全通道! 這些水如果排向下面的河道,下面的危險依然存在,天知道在什麼地方會冒出一個商業區或者住宿樓?這通道在哪? 炸副壩,他知道實在是一條無奈之路,且不說水流所過之處有太多未知。單就已經可以預測的事情就讓他感覺遺憾,房屋、農田、交通這些東西每一樣全都是百姓的血汗,洪水一過,這一切化為烏有,又會有多少人流離失所、會有多少人付出數年或者一輩子的艱辛?更不用說他曾經見過的那些網箱養魚、水產養殖! 大自然,難道大自然真的不是戰勝?如果他是仙人,他真地有向神仙借淨瓶的打算,遺憾的是,他不是。他手中也沒有法寶!法寶?他的心猛地一跳,他並非沒有法寶!他手中真的有一件仙家寶貝——無生戒! 無生戒可以當作淨瓶用嗎?裡面是一個超級巨大的容器,有大海、有山谷。能不能將大海裡的假水替換成真的水?如果真的裝滿了水,這無生戒是否會一片汪洋,這麼沉重地水壓下來,他是否會筋骨寸斷?他試過自己的力量的。一塊巨石從高空而落,他可以接住,但決不能接得下一座山,當然也不可能將這麼大面積地水庫中的水舉起,不過,這總是一個思路。先試試再說。 狂風暴雨捲過。樹上的一條樹枝突然彈起。將幾串水珠灑向空中,水庫水面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圈漣漪。在大浪中擊得四散,周宇已沉入水庫之中。 「書記!」屋裡跑出來一個人:「電話鄧市長打了,北京和省委方面都同意炸副壩的建議,要求是確保人員不至於傷亡!」 「確保!」書記喃喃地說:「確保!……孫書記,給下面地四縣再通一次電話,明確地告訴他們……」突然,一個聲音驚叫:「書記,水面有漩渦!缺堤了!」叫聲充滿驚恐。 「查,查……看是什麼情況!」書記額頭大汗淋漓,天啊,缺堤了嗎?大壩雖然沒有坍塌,但水庫中心一個巨大得讓人驚心動魄的漩渦在旋轉,這必然是缺口!大壩邊的戰士大叫:「奇怪,大壩外面沒有水量增加,水……去哪了?」 「地下河!」三個字一出,眾人皆驚,這是一名老專家,他所說的也是唯一的可能性,地下河突然打開,是可以緩解大壩壓力的,但地下河也是一個微妙地平衡,水量突然增加,一樣會引發新地問題,這個問題同樣不容忽視! 書記大叫:「快!快!派出人手,調查方圓五十公里之內,看是否有大量地水從地下冒出!」 「是!」大壩上人頭躥動,片刻間聚集了十餘支小隊,或上車,或步行,沒入暴雨之中。 漩渦還在繼續,水庫的水位在直線下降,所有人地目光都投在這個不明吉凶 之上,半個小時過去,對講機響起:「南邊三河鄉一常!」 「東南熱鄉沒有異常!」 「西邊水位略有增加,但排除地下水增加的可能!」 「山那邊的西望縣沒有看到異常情況!」 「直升機搜索,方圓五十公里之內沒有異常!」 書記呆呆地看著身邊的老者:「祁老,這……這是怎麼回事?」 祁老狠狠地抓自己僅剩的幾根頭髮:「這……這沒有道理!難道還有仙人拿寶貝將水裝走了不成?」 這自然是開玩笑,但這話一出,身邊的幾個人全呆了。 書記呆了半響,叫道:「傳令,直升機繼續搜索,範圍擴大到一百公里之內!」 水位持續下降,上游的洪流繼續湧入,由於水庫水面下降,形成了一個高高的洪峰,聲勢驚人,帶著咆哮之聲,但這咆哮的洪流一到水庫,立刻歸於平靜,捲入漩渦之中,水位依然在下降,而且下降的速度還極快。 「一百一十八米!」水邊幾名測量人員大叫:「到了安全水位!」 「一百一十七米!……下降一米只花十二分鐘!」 …… 「八十五米!」驚喜的聲音在夜幕降臨之時傳來:「正常水位!」 「七十米!」在車燈大亮之際,測量人員高叫:「漩渦停止了,可以肯定,就算再連下三天暴雨,也不至於威脅大壩!」 對講機傳來聲音:「兩架直升機搜索兩百里開外,沒有發現異常!」 林書記從傘中走出,臉上有激動的表情:「同志們,不管這事情有多麼離奇,我都想說……大壩安全了!」這一刻,他有一種很久都沒有過的感覺,做了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夢! 有歡呼聲響徹夜空,張雅與身邊另一個女子緊緊擁抱,那個女子滿臉是水,在張雅耳邊悄悄地說:「我有點相信你剛才說的事了!但我更願意相信,天廬山真的是有神仙的!」 張雅悄悄地抬頭,仰望夜空,夜空中依然有雨絲飄落,看不到任何東西,沒有人知道,雲層之下,有一雙眼睛正在靜靜地注視地上的人,眼睛裡帶著驚喜,他做到了,無生戒中的大海改變了模樣,遠不如開始那麼美麗,因為海水中有了泥沙,也有了渾濁,但這是真實的水,與大海中的碧波有很大不同。 眼前水是渾濁的,還有太多木板與洪流帶來的垃圾,但這些垃圾他會處理的,洪流也會變得清澈,而且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這水中有魚,還有各種水生物! 無生戒,現在已經是一個真正的充滿生機的世界,有真的樹,有真的花,還有真的水,水中居然還有魚!無生戒的確是一個奇妙的世界,這麼多水流進去,居然剛好將這面人造海填滿,而理論上應該溢出來的海水無影無蹤,彷彿消失在空氣中。 他能飛身而起,自然也說明了另一個問題,無生戒中不管有多麼沉重的壓力,壓力都不能轉化到他的身上,對於他的本體而言,這戒指是沒有重量的! 事情辦完了,與山妹子的設計完全一致,他不是神仙,找不著觀音菩薩,但他有了無生戒,就能做到神仙所能做的事情! 山妹子,好姑娘!現在天黑了,你是在小屋中等待你的山郎嗎?周宇身子一側,高空飛過,唰地一聲穿過市區,落在黑暗之中,緩步上樓,在四樓之前停下,輕輕一敲門,裡面立刻有聲音傳來:「誰呢?」 「山郎!」 噗哧一笑,房門打開,一具嬌柔的身子猛地撲出,筆直地撲進他的懷抱。 「山郎!」柔嫩的聲音從懷裡傳來:「不管你吃不吃人間的飯,我都給你做了好吃的,你陪我吃點,好不好呢?」 周宇啼笑皆非:「告訴你了,我是人!凡是人間的東西我都需要,飯、水、當然也有……你!」 懷裡的姑娘臉紅紅地扭動:「先吃飯!」 好香的飯,在吃飯過程中,山妹子總是瞧著他,一接觸到他的目光立刻低頭,吃完飯,收拾好,山妹子坐在他的旁邊:「看不看電視?」雖然他表明了態度,人間的東西他都需要,但她還是習慣性地先問一問,找一個神仙做男朋友,好像還真的需要一個適應過程。「看!」周宇微笑:「今天的節目想必你會喜歡。」    正文 第335章 英雄 ------------------------ 發雖然並不是高檔貨,但極乾淨,上面鋪了一層細紗的花紋,山妹子也換過衣服了,穿的是一件淺紅色的上衣,下面是一條短裙,白色的,整個人顯出山裡姑娘獨有的質樸與清秀,也有城裡人的氣質,她在城裡做了多年生意,生活習慣和打扮都接近城裡人,但最難得的是,她保留了自己最難得的清麗。 素雅的白裙坐在輕紗之上,山妹子這一刻或許可以換一個稱呼:山茶花!而且是最鮮艷的那一朵! 周宇在她身邊坐下,手很自然地伸出,抱住身邊的細腰,山妹子慢慢偎攏,手中的遙控器打開:「想看什麼?」 「看天廬電視台新聞頻道!」 電視轉換,屏幕上是大壩,現場一片煙雨濛濛,但在電視鏡頭中看來,卻是清楚的,現在已是黑夜,天上沒有星星,但幾十盞巨大的電燈足以將整個大壩照得燈火通明,聲音慢慢調大,一名雨傘下的女記者的聲音清晰入耳:「朋友們,這裡是天廬市青江大壩現場,我身後的就是青江水庫。連續三天暴雨,青江水位大漲,牽動了所有青江兩岸百姓的心,大家都知道,一旦這座大壩缺堤,後果將難以想像,所以,市委、市政府領導們正在後面現場辦公,步署全市防洪搶險工作。現在我們請市委林書記給大家講話。」 鏡頭切換,電視屏幕上出現的一個老者,正是市委書記,他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各位天廬父老,我是市委書記林一清。現在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青江水庫水位降到正常水位以下,天廬市經受住了歷史上最艱難的考驗,廣大下游市民和廣大百姓可以放心,大壩不會發生任何危險!」 現場有歡呼聲響起,打斷了書記地話,電視機前也有姑娘在鼓掌,卻是山妹子,她興奮得滿臉通紅:「山郎。你聽到了嗎?前段時間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都說要搬家,現在好了!真的好了!」 周宇微笑:「聽他說!」 鏡頭前,林書記雙手舉起,眾人靜音,他微笑著的臉龐又重新變得嚴肅:「儘管大壩不會出現問題,但防汛形勢依然嚴峻。暴雨依然會持續兩天時間,各地險情依然會隨時發生,在這裡我請求各位父老鄉親保重自己,也請求各級縣鄉政府以百姓生命為重,排查各處險情,疏通河道,將災害減少到最低限度!」 話筒重新傳回現場記者手中。記者激動地說:「大壩不會有問題,這話是所有人天廬人最想聽的一句話,謝謝林書記,也謝謝各位領導,現在向大家播送一條特別新聞。 四個小時之前,在青江上游段家堤,三個孩子被困,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市委辦公室主任、防險指揮部成員陳則中親臨現場,組織搶險,但當時河水湍急,幾次搶險方案均無法完成,而上游洪峰即將到達,一旦洪峰一到,這三名孩子必然是葬身江中……」 山妹子手緊緊握住周宇的手。握得好緊。大眼睛緊張地注視屏幕。生怕漏了一個字,記者的話繼續傳來:「三名武警戰士救援失敗。第四名戰士帶傷跳入河中,但洪峰已達,掀起一丈餘高的巨浪,戰士的牽引繩被河水沖斷,生命危在旦夕,四條生命全都危在旦夕!……但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一個神奇地人出現了,一揮手,長達百米的牽引繩飛向河中,將已沉入河底的救援戰士硬生生拉起,再揮手,將洪峰之前僅一米多的三名孩子同時捲起,捲向岸邊,只一秒鐘時間,四條生命死裡逃生!」這番話很長,這名記者也很激動,甚至出現了發音不太準的字眼,一番話說完,大口喘氣。 山妹子猛地抬頭:「是你嗎?」神奇的人,天下還有誰能比他更神奇?用這種手法救人,本就超出了常規。 周宇微笑:「小意思!」 「叭」地一聲,左頰上有一個響亮的吻,吻過,再趴下來,繼續看。 「我們無法知道一個人是怎麼可能有這種能力!」記者感慨地說:「也無法想像這條長繩為何一剎那間被賦予了神奇地魔力,只知道這是現場救援人員四十多人親眼所見,也知道這四個被救者全都在這裡,就是他們!」鏡頭一轉,是三條小小的身影和一個戰士,四人全都臉色激動。 三名孩子中兩名臉紅紅地開不了口,一名孩子勇敢地說了一句:「那個叔叔是神仙,我讓奶奶給 燒香!」有隱隱的笑聲傳來,孩子臉紅了,將話筒堅主持人,自己縮到了人群後面。 戰士當然不一樣,站得筆直:「謝謝你,恩人!不僅僅是你救了我的性命,關鍵是讓我們的救援任務順利完成,給了這三個孩子生的希望,沒有你,我們做不到!」響亮的聲音帶著宣誓一般地中氣,電視的聲音大了許多! 主持人接過話筒:「是的!我們得謝謝你,儘管不知道你的姓名!……這次救援只是奇跡的一個開端,還有更神奇的事情,青台鎮落花村還有三百名村民被困,一樣形勢危急,前方消息傳來,這個奇人立刻啟程,在懸崖邊一躍而起,連續七八次起落,飛上懸崖頂……請原諒我用這個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字眼:飛! 現場的四十餘人親眼所見,他沒有借助任何設備,一飛達到近十米地高度,手在懸崖上一搭,再次上升,只過十分鐘,另一個救援點出現他的蹤跡,依然是用一條長繩救起了六十餘人,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地方距離救援點直線距離2000米、根本沒..+間內趕到,在五分鐘之內完成救援!還有落花村的另外兩個點,這幾個點全都是人力無法靠近、衝鋒舟都沒辦法衝過去的地方,但他能過去,三百多條生命,全都因為這一個奇人而改變……」 「山郎!」山妹子雙手抱住周宇的頸:「好山郎,謝謝你喲!」 「好了!」周宇微笑:「不用再看了吧?」 「不呢,我還要看!」 接下來地是觀眾採訪:「我們有遺憾!最大地遺憾是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是誰,也沒有留下一張這個人地照片!現在請在場的陳主任說幾句吧。」 一個老者地面孔露出來:「各位觀眾朋友們,首先得申明一下啊!本人是政府工作人員,可是一個標準的無神論者!」眾人大笑,他接著說:「但今天的事情卻是我親眼所見,這個人的確如主持人剛才所說,是用一條繩子解救了三百餘人,也的確是一躍超過八米接近十米的高度,如果不是他隨身攜帶某種未知的高科技工具外,就只剩下一個解釋了:他是一個習武者,而且修習的是中華最精深的武術!……對武術我這個老頭子知道得不太多,還是聽一聽年輕人的敘述吧!」難得地幽了一默! 一個小伙子搶著說:「是輕功!真正的輕功,用繩子估計是內力,按這人的功力,一百米外能夠捲起這麼重的人,功力已到了飛花摘葉的絕頂境界!」是傳統武俠版! 「他是仙人!」一個小姑娘說:「不是仙人怎麼會突然出現,還解救眾生疾苦呢?」是仙俠版,還帶有民間色彩的那種! 「人怎麼可能會飛那麼高?」一個中年眼鏡緩緩地說:「要是可能,還不請他去參加奧運會啊?」現實主義者加懷疑主義者!還好,他還緊急補充了一句:「我絕不敢懷疑這麼多人親眼所見的事件事實性,也許真的是一種聞所未聞的高科技手段吧?」 …… 電視前的鏡頭這下可是五花八門了,說法也是千奇百怪,極具傳奇色彩,話筒終於回到了記者手中,她說:「現在請林書記發表對這位奇人的看法!林書記,請!」 這好像是一個難題,讓一個市委書記參與仙俠大討論?且看他怎麼說,周宇都有了點興趣。 林書記笑了,難得地笑了!「電視台的同志有一個遺憾,沒有拍下這位奇人的照片,我林一清也有遺憾啊,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與這位英雄說上一句話!……如果您能看到這期節目的話,就請您接受我的謝意!……我代表市委、市政府還有被你成功救援的三百二十一人、和他們的家人子女,向您道一聲:謝謝!」說到最後,聲音也變得微微激動,對著攝像機深深一鞠躬! 花白的腦袋就在面前,額頭的亂髮被暴雨淋濕,但他誠摯的神色讓周宇動容,接過山妹子手中的遙控器,輕輕一按,電視黑屏,屋內兩人對視,久久不動。 「英雄!」周宇輕輕仰在沙發上:「這是英雄嗎?」 「是喲!」山妹子激動地說:「一下子救了三百二十一人,山郎,你是山姑心中最大的英雄!」    正文 第336章 到床上去! ------------------------ 宇輕輕搖頭:「我只是覺得這英雄當得太容易!」是而言,救這三百餘人實在是太簡單,如果不是考慮盡量削弱仙人效果,還可以更輕鬆得多,手指一指,利用無生戒的空間轉移魔法,片刻間就能完成,連繩子都不需要用。 他前段時間看過一部諜戰題材的影片,其中一個主角一生歷盡艱辛、出生入死當臥底,父母死了,他不能回去、妻子改嫁了,他只能躲起來哭一場,名聲臭了,他顧不了那些,最後在身受十處槍傷、生命垂危之際,一位同事帶來了上級的問候:「你是一個英雄!」這短短的六個字讓他安然地閉上眼睛,成就一個沒有遺憾的死亡,相比較那個普通的間諜,他這個英雄是否有些名不副實? 山妹子搖頭:「我覺得不容易呢,山郎,是你本事高呢!」 本事高就是英雄?周宇緩緩搖頭,他承認自己是一個強者,但從來沒有將自己當英雄,那個世界沒有「英雄」這個說法,只有神的說法,在那個世界人心目中,神也許就是英雄的代名詞,但這個世界不一樣,他覺得英雄的概念要廣得多! 「你以後打算做什麼?」山妹子趴在他懷裡,飽滿的乳房緊壓在他胸脯上。 周宇輕輕抱住:「還沒想好!……也許是四處轉一轉吧,說句實在話,除了天廬山這一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 「嗯!」山妹子在親他:「山郎,你多幫幫世上的人,他們有的好苦地喲,白天去幫他們。天黑了你回來,你的山姑給你……做飯!」說到這裡,臉上光彩盈盈,動人已極。 「只是做飯嗎?」周宇將她抱起,手在她背上輕輕撫摸。 這一抱起,山妹子嘴唇與他的唇剛好吻合,乳房在他前胸摩擦而過,頓時有了一種發熱的感覺,他的手在後背輕輕撫摸。在向前面延伸。 山妹子心跳得好急:「山郎,你想……想什麼喲?」聲音好輕好柔。 周宇沒有回答,手悄悄地伸過,落在她的胸前,輕輕解開她的衣扣,懷中的姑娘在退縮,臉上嫣紅一片。 男人的手已到了衣服裡面。好嬌嫩地乳房啊,在他手心輕輕顫抖,耳邊也有聲音在顫抖:「你將燈……關了,好不好喲?」 「我想看看你!」周宇也感覺全身發熱,好久沒有做愛了,這個柔嫩的身子一進入懷抱,他就有些忍不住。 山妹子羞不可抑:「那……那……我先將窗簾放下來。好……好羞人喲!」 「我來!」周宇手輕輕揮過,就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掠過,窗簾無聲無息地拉上,這美麗的淡紅色窗簾將房間裡映得一片嫣紅,山妹子好緊張,兩手都不知道該放哪兒了,終於選到了地方,抱住他的頸。感受著乳房上傳來的敏感與銷魂,好舒服的感覺!但她不敢呻吟出來,只能悄悄地告訴他:「這房子是爸爸和媽媽給我地嫁妝呢,山郎,你想要……要你的山姑嗎?」 「可以嗎?」手在嬌嫩的雙峰上久久流連,他早已忍不住了。 山妹子閉上眼睛:「你早就是山姑的男人……八年前就是的喲!」這不是直接回答,但回答也夠直接的! 衣服慢慢解開。嫣紅的房間中一朵鮮花悄然綻放。她躺在他地懷中。也躺在沙發上,只剩下最後的內褲了。小小的內褲是潔白的,在兩腿之間有一小塊濕潤,兩腿夾得好緊,在隱藏! 乳罩完整地摘下了,兩顆驕傲的葡萄高高翹起,在他手中慢慢漲大,周宇的衣服也已經脫下,赤裸裸地一擁抱,山妹子終於輕輕呻吟一聲:「你想在這裡呀?」 葡萄進了他的口中,輕輕一舔,山妹子再次呻吟:「山郎,你好壞好壞……到床上去不行喲?」 「行!」周宇抱起她,小姑娘全軟了,在走入臥室的幾步路上,她地內褲也被摘下,可憐地丟在門邊,臥室裡充滿清新的感覺,柔軟的大床真的就像新娘的嫁床,被子也全是新的,美麗的裸體放在床上,這個新房就完整了! 兩條大腿悄悄分開,客廳裡地燈光照不到這裡來,但也有光線殘留,山妹子臉上一片嫣紅,身子一激動地戰慄,她地隱私處也在悄悄戰慄,真正地嬌嫩欲滴。 兩條人影重合,山妹子突然輕輕地叫道:「山郎!」 周宇停下,在最後的關口停下 經接觸到她地嬌嫩了,甚至能感受到這嬌嫩的輕輕收嗎?」 「嗯!」身下的姑娘聲音低如耳語:「你說,我……我是不是應該先告訴媽媽一聲呢?」 「明天再告訴她!」周宇身子緩緩沉下去,黑暗中響起一聲輕叫,雖然輕,但充滿痛楚…… 好久好久,床上的喘息終於平靜下來,山妹子的聲音如從夢中傳來:「好……快活!」 耳邊有聲音傳來:「我也好快活!」是真的好快活,雖然女人的身體好像不存在著太大的差異,但這個世界上的女孩他總覺得與自己離得更近,更是充滿激情。 「山郎!」山妹子輕輕地叫:「你看看,是不是出血了呀?我……我動不了!」 潔白的床單上好大一塊血跡,哪用得著專門看?周宇抱緊她:「是的,出血了,你純潔的身子給我了!」 山妹子悄悄地偎緊:「你不知道,我在山上跑得多,媽媽總擔心呢。」 「擔心什麼?遇到壞人?」莫非是媽媽擔心有壞人在野外將她這朵鮮花給採了? 「不是喲!」山妹子貼在他耳邊說:「她擔心劇烈運動會……弄破的,我也好擔心,要是那樣,我的山郎肯定不喜歡!」 原來是擔心萬一非性交破了處女膜,自己會不喜歡,這個姑娘只想著自己!周宇好感動:「好姑娘!我知道你的心了……疼嗎?我幫你治治!」 「不疼了!」山妹子抱緊他:「山郎,我要記住你給我的疼呢!」 溫柔纏綿的一夜,也就這一次做愛,山妹子睡著了,睡得真香。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伴著無止無休的雨絲,山妹子美麗的大眼睛睜開,這一刻,她充滿春情,嬌嫩的臉在男人火熱的胸前貼一貼,再用自己的雙唇在他的唇上碰一碰,還伸出舌頭輕輕舔。 周宇一醒,她咯咯嬌笑:「山郎,你睡得好熟呢,像一個大孩子喲!」 「小飯館好像是不辦早餐的,對嗎?」 「你餓了呀?我去給你做!」山妹子掙扎著下床:「這屋裡有吃的呢!」 「不餓!」周宇手一伸,赤裸的大姑娘驚叫一聲重新倒進他的懷中,男人的嘴唇貼近她的耳朵,悄悄地說了句什麼,山妹子臉紅如霞:「還要……做啊?不吃飯呀?」 周宇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床上,身子慢慢沉下,姑娘輕聲呻吟一聲:「壞男人喲,弄死我了喲!」這一番纏綿又是一個多小時,完事的時候,山妹子軟如泥,趴在他懷裡撒嬌:「我今天肯定跑不動了呢,中午你幫我端盤子……」 「離中午還早著呢!」周宇笑了:「到時候再說,現在是早餐時間!」 「早餐啊?」山妹子艱難地起身:「我給你做早餐!」雖然身體真的不想動,但男人想吃飯了,做女人的自然得給他做。 「不用!」周宇微笑:「我有一種奇怪的東西給你吃,保證你從來沒有吃過!」 手一指,窗台前的一個大金屬托盤緩緩飛來,右手一翻,一股水流憑空出現,托盤在水流中旋轉,片刻間洗得乾乾淨淨,這股水流在空中一折飛向窗外,金屬托盤緩緩地飛向床頭。 山妹子拍手嬌笑:「玩魔術呢,好玩……你用這辦法幫我洗碗,肯定好多人看喲!」 用這魔法洗碗?周宇哭笑不得:「現在是吃早餐,洗碗的事情再說!」右手一動,手中多了一塊肉,雪白的肉,屋裡立刻有了一股異香,雪白的龍肉在大金屬盤子中冒著熱氣,片刻間外面成了淡淡的焦黃,香氣更濃,周宇手再指,兩個白玉般的蓮花杯出現在托盤中,裡面是清水,但兩朵鮮花飄飄而下,落進清水之中突然融化,清水也變成了淡紅色。 山妹子睜著美麗的大眼睛,可愛地感慨:「山郎,真好看,真的!」 「試試!」手一招,金屬托盤飛向面前,與此同時,周宇將大姑娘從被窩裡拉上來,抱在胸前。 「你要我吃呀?」山妹子說:「什麼呀?」 「自然是肉!」周宇微笑:「管他什麼肉,好吃就成!」 山妹子愁眉苦臉:「好男人呢,不吃肉行不行啊?你的山姑不能胖喲,胖了就不好看喲!」    正文 第337章 斷橋 ------------------------ 在減肥?看來兩個世界的女孩果然是不一樣的!周宇肉肯定不會讓你變醜,百分百能讓你更漂亮!」 「真的呀?」山妹子好高興,用兩根蘭花指輕輕提起一小塊龍肉,放進口中,臉色已變,變得激動,細細品味,好久才吞下去:「好吃!真好吃,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肉呢……」 「喝水!」水遞過,山妹子先是聞一聞:「好香!」湊到唇邊,突然停下:「不是酒吧?不能讓人家喝酒呢,喝醉了……好羞人呢!」 「不是酒!」周宇笑嘻嘻地捏一捏她胸前的柔軟:「喝醉了也舒服!」 姑娘身子縮成一團,驚叫:「不能胡鬧的喲,水灑到床上了喲!」 吃過,喝過,山妹子幸福地歎息:「好男人,真好吃!」分不清男人好吃還是肉好吃,或許「口感」都不錯! 周宇手一揮,托盤飛出去,無聲無息地重新擺在窗台,臉有笑容,吃過龍肉,喝過生息之花水,她真的會更漂亮,而且說不定還體力大增,有利於她經常性地上上山。 懷中姑娘重新偎進來:「山郎,這是什麼肉呀?你弄點來,放在餐館裡,肯定有好多客人喜歡呢!」 周宇的笑容凝結,龍肉招待客人?什麼客人有這麼高的檔次? 「還有這酒……啊,你說了不是酒,是飲料啊!這飲料也弄一些,客人肯定高興……山郎,你怎麼了?怎麼睡了呀?」 周宇苦笑:「我的好妹子,這肉也就我們兩個吃點。飲料也就我們喝點,你家生意可是夠興隆的了,再興隆下去,怕是我的妹子就沒時間陪我!」 「開玩笑地喲!」山妹子嬌笑:「你這肉怕是天上的龍肉呢,哪能真要你的呀?傻傻的漢子,我親親的漢子!」嬌嫩的雙乳又在輕輕誘惑他。 佩服!連龍肉都能猜得出來! 在床上廝混了好久,山妹子終於抱住他好好吻一吻,跳下床來:「我去店裡了呢,晚上再陪你玩喲!」跑到門邊彎腰拾起自己的內褲。回頭嬌羞地給他一個白眼,邁著碎步跑向衛生間,裡面有水聲傳來。 洗了一會,衛生間裡突然傳來她的輕輕叫聲:「山郎,我忘了衣服了呢,送衣服給我!」 周宇從床上彈起,打開大衣櫃。裡面有不少的衣服,隨手選擇了一件連衣裙送到衛生間門口:「衣服來了,開門!」 門悄悄地開了一道縫,一隻小手伸出來,自然是沒有任何衣服地手,吃吃地笑:「不開門的喲,你壞壞的……」 衣服接過。手快速縮回,裡面有叫聲:「你好笨呀,拿掉了……東西了!」 拿掉了東西?什麼東西?門打開,嬌小的身影挾著香風從他面前跑過,很快提著一樣小東西重新跑進衛生間,是什麼?是乳罩! 周宇的確有點笨,好像也的確忘了女孩子是應該戴乳罩的,這也許也是這個世界與那個世界地區別。 衛生間門打開。佳人出浴分外嬌艷,山妹子臉上春情瀰漫,在他面前輕輕轉了一個圈子:「山郎,好看嗎?」 「好看!」周宇抱住:「來,抱一抱!」 抱上了,還親了一口,直接吻在他的唇上。帶著清新的香氣。還有微微的濕熱:「房門鑰匙我放沙發上。你拿一套去,好喲?」 大門輕輕關上。山妹子蹦蹦跳跳地下樓,帶著從來沒有過的激情,本來以她的體力,應該是不會如此快速地恢復傷勢的,但周宇還是悄悄地給她施展了一回光明神法,光明魔法成為神法之後,治療效果更佳! 傷勢一好,再加上龍肉、生息之花一吃,能否變得漂亮暫且不知,但周宇知道,這可以讓她地精力更充沛,已經有了明證了。 這裡還是自己臨時的家了,比賓館舒服!但他需要鑰匙嗎?理論上不需要,他可以隱身從四樓窗台進入,但周宇盯著這套鑰匙好久了,終於拿起,順手丟進無生戒中,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整,無生戒中的水慢慢變清了,已經不能與濤天巨浪聯繫起來,只有水面上漂浮的一些木板還殘留著幾分狂暴的痕跡,周宇身子一轉,從大門口而出,下面一個老頭上來,與他面對面。 周宇微微一躬身:「早!」 下樓而去,老伯呆呆出 麼懂禮貌的孩子,是誰呢?這棟樓上好像沒有這樣一 街上依然是大雨傾盆,周宇在牆角的雨霧中突然消失,狂風起處,人已在雲層之上,他需要處理一下無生戒,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需要打掃一次衛生。 重新回到街道,周宇如同是洗完澡回到客廳一樣地清爽,進了咖啡廳,一杯咖啡上桌,突然隔壁有人歎息:「太慘了,三十多輛車啊,一輛車就打十個人,也有三百人遇難!」 周宇愣住,事故? 對面一個中年人說:「誰說不是呢?說來也太險了,昨天我本來打算回去了,但臨時有點事耽誤了,要不然,說不定今天就沒辦法陪你喝咖啡了!」 「大橋才建成一年多!」開始地那個年輕人直搖頭:「現在就塌了,肯定有些質量問題!」 「這也不一定!」中年人說:「這次雨也太大了些。」 「雨大?」年輕人說:「雨大是不錯,但大壩安然無恙,如果大壩也跨了,這橋斷一百次都不會有人多說話,但大壩明明好好的,洩的洪也並不太大,聽說河水離大橋橋面還有十幾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都能讓橋坍塌,分明是有問題!豆腐渣工程!」 「兄弟,這話可不能隨便講!」中年人連忙打斷年輕人的激動:「沒有證據之前,什麼都不能隨便說,我們的身份可不比普通百姓!同樣地話從我們口中說出來就會產生不同地效果!」 周宇側身:「請問兩位先生,你們說地橋是哪個地方的?什麼時候?」 兩人抬頭,目光一齊落在周宇臉上,好像在猜測他地身份,終於回答:「是三河口大橋,昨天夜裡九點多,這橋突然就斷了,橋上三十多輛車全都滑入激流之中。」 周宇沉吟:「夜裡九點多,為什麼還有這麼多車同時通過?」 中年人歎息:「這是松濤縣的地界,這三十多輛車全部都是救援車輛,為了援助西邊臥湖險情而出動的。誰知臥湖倒是沒有事,救援的車輛反而出了問題,這車上全都是各單位抽調的青年骨幹,事態嚴重啊!」 青年骨幹?而且能夠深夜出動排險的,想必都是一些不怕苦、不怕累,有奉獻精神的好漢子,三百多人是什麼概念?是一個讓人心痛的概念!周宇霍然站起:「在什麼方位?」 「大壩下游!」 周宇出了咖啡廳,留下一杯還根本沒喝的咖啡和咖啡杯下壓著的十塊錢。 飛在空中,周宇暗暗歎息,時間是最大的問題,現在離發生事故已有整整十四個小時,這些人被衝入激流,沒有人能救得了他們,連自己都不能! 他雖然有著神一般的能力,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神仙,不能醫死人而肉白骨,甚至能否找到他們的屍體都是一個大難題,但聽到這個重大的事故,他也不可能悠閒地坐下來喝咖啡。 從空中飛過,下面是一帶激流,這水雖然絕對說不上小,但也未必太大,起碼這水都在河床之中流動,還沒看見有河水外流的情況,沿途有農田毀壞,但也並不嚴重,有各種車輛穿行,雨霧紛紛之中疾馳而去,周宇沒有跟隨車隊,而是跟隨河流,堪堪四十公里左右,他發現了目標,前面的河道口有兩截斷橋,還有無數的車輛的人,分立斷橋兩側,警車排成隊,將行人隔離,還離得好遠,就聽到哭聲傳來。 周宇絲毫不停,身子在空中一隱,哧地一聲輕響沒入河中,天眼睜開,河床下面一片昏暗,就像隔著一層無形的幕布,對天眼也形成了最大的障礙。 一塊大石頭恐怕是橋上掉下來,居然一直翻滾著衝向下游而根本不沉底,在如此激流之中,橋下不可能有車輛,所有的車輛必定是被衝向下游,果然,前面是一個寬闊的河床,河谷中排著一長排的屍體,還有幾台不成形的小車,河中有好多紅點,是搜救人員,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能搜索的只有屍體,但即使是屍體,也未必能全部找得到。 周宇對屍體沒有興趣,人已經死了,屍體是否打撈上來不是他關注的重點,他所關注的是:是否還有倖存者!    正文 第338章 傷逝 ------------------------ 床上整整齊齊排列的人全都是從水中車輛裡直接撈上下浸泡了十多個小時,不可能倖存,在這種情況下,唯一存在倖存可能的是:爬出車被衝向岸邊、浮出水面的人! 只有再向下游看看了,周宇銳利的目光射向兩邊的河岸,這邊已是山區,地勢複雜多變,一般救援人員無法到達,突然,他目光射在河邊,在一個漩渦旁邊的石頭上,他發現了一個黑點,身子急落,周宇手伸處,抓住,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昏迷狀態,隨手塞進無生戒,繼續! 一路前行,總共在各個險灘邊搜索到了二十多人,再搜索二十多里,沒看見任何屍體與傷員,周宇收手,從空中一個大翻身重新返回。 到達離上面救援人員不足一里的地方,周宇停下,手朝河堤一指,河堤之上整整齊齊排列二十六人,一道金光從他手中發出,從第一個至第二十六個全部籠罩在金光之下,光明神法!這光明神法是治療所用,在那個世界應驗如神,他需要瞭解在這個世界上的功用。 光明神法發出,一部分人臉色慢慢變得紅潤,受傷的部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止血、癒合,但他沮喪的是:有十七人臉色沒有任何改變,身上的傷也沒有任何改變,事實證明,這十七人已經喪失生命特徵,只能是屍體,而且他的光明神法對屍體不能起任何作用。 在第一個人傷者眉毛開始抖動之際,周宇收手而立。靜靜地看著河邊。 「啊」的一聲大叫響起,一個人唰地坐起,正是最先發現地那個小伙子,耳邊傳來一個傷感的聲音:「小兄弟。照顧其餘的傷者吧!」 小伙子側身,視線之中一個背影離岸而去,看起來走得不快,但小伙子剛剛緩過神來,他已經到了山坡之上,身形有如行雲流水,小伙子大叫:「是你救了我們嗎?」 有一縷歎息遠遠傳來:「是的,但很遺憾,有十七人是我所不能救活地!」平和的聲音傳來之際。他的背影越來越小,一陣風吹過。不見影蹤。 周宇大步而行,上面一里外,哭聲驚天動地之際,河水含悲、蒼山失色!這裡已經撈上來五六十具屍體。屍體之側是聞訊從遠方趕過來的死難親屬。 聽著悲愴的哭聲,周宇心中好一番沉重,在那個世界,他見多了人死場面,甚至他還親手製造了十多萬人的集體死難,但那十幾萬獸人的死沒有讓他太沉重。起碼沒有這幾十個普通人更讓他沉重。這是為什麼呢?難道自己潛意識中有一個認知。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的人就是他地同胞? 斷橋之側。哭聲已漸不可聞,但沉重的氣氛卻有增無減,大風大雨之中,一個老者站在暴雨中深深鞠躬,面向河水鞠躬,他是市委書記林一清!這場暴雨開始肆虐以來,他地心就沒有放下過,三天下來,他也沒有合上哪怕五分鐘的眼睛,大壩是他心頭最大的擔憂,昨天是他最放鬆的時刻,因為他知道大壩已經安全,不管這個過程是否能讓人相信,結果是這樣,有這個結果就足夠,他以為自己可以小小地睡上一覺,但才剛剛走進房間,電話裡就告知他這一個凶信! 三百人遇難,這些人都是敢於面對死亡、敢於在和平年代以身犯險、只為他人能夠平安地好漢子、好同志!但現在,這三百人全都滑下大橋,在這激流中永遠獻出自己的生命!他深深彎下的腰直起之時,雙目淚水奔流! 「還是沒有發現倖存者嗎?」轉向身後的秘書長,林一清的聲音已經嘶啞。 「還沒有!」秘書長低聲說:「書記,你也別太難過了……」 「別難過?」書記突然厲聲喝道:「三百多名勇士為抗難捐軀,我能不難過?你讓我怎麼不難過?」 人群鴉雀無聲! 突然,書記身邊之人掏出手機,接通之時,臉上有喜色,命令道:「好,再繼續打撈!」轉向書記:「書記,下游發現九名生還者,是被同一個人所救!」 眾人皆驚,書記濃眉掀起:「是那個奇人?」 「據分析正是他!」 「我們去看看!」書記大手一揮:「這是第一批生還者,還 們告訴我們大橋是如何坍塌的!」 一群人大步而去,奔向下游,有幾十名官員,還有武警戰士,當然更少不了記者,跑在中間地一個女孩嬌小玲瓏地,在奔跑過程中還不時回頭搜索人群,正是張雅,周宇沒有跟隨,他有點受不了這種悲哀籠罩地場面,身子一側,滑入路邊深草之中,片刻間無影無蹤。 這次災難是沉重的,但他也盡力了,沒有人能責怪他,連他自己都不能,因為他畢竟不是神仙,絕對想不到在大壩下游幾十公里之外會有一座橋坍塌,他及時趕到,救活了九個人,這也算是一大功績——那九個人距離最近地搜索人員有十多里,而且所在的區域其險無比,除了他,還真的未必有人能救得了。 深深呼出一口氣,周宇離開了,離開之時,天上的暴雨開始變得稀疏,在他到達仙居飯店之時,大雨終於完全停止,街道上只有還來不及完全排出的黃色激流在都市上作最後的瘋狂,這場暴雨終於是過去了,好長的週期、好可怕的威力!雖然單獨就一個雨點而言是那麼的脆弱,但無數的雨點聚集在一起,長時間不停地肆虐卻能產生如此可怕的威力,簡直是籠罩蒼天、席捲大地,他彷彿有了一點點什麼感悟。 — 身邊有人經過,收起的雨傘幾點水珠灑出,灑向他的臉上,周宇抬頭,仙居小吃店裡已有了幾桌的客人,正在談笑風生,在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演繹人生悲喜劇,有的地方淚水伴著雨水飛揚,但有的地方卻是笑語伴輕歌,這也許就是紅塵的複雜多變吧? 周宇緩步而入,相比較橋頭沉重的氣氛而言,他更喜歡輕鬆的環境,一縷清風、一杯清茶、一個笑語再加上一道倩影就是最美麗的風景! 「山妹子喲!」有人叫道:「你今天好漂亮!」 「就是喲!」一個正忙得兩腳不著地的美女頭都不回,簡單地回答。 「講故事吧,有沒有仙人的故事呢?要新的!」是桌邊的另一個年輕人。 「格裡講新的喲?」山妹子飛快回頭:「沒新的呢……」突然,她臉上泛起了紅霞,因為她看到了周宇,只看一眼,慌忙不看,快步而過,走到周宇身邊:「這位……先生,到裡面去好喲?外面的有人預訂了呢!」 「好啊!」周宇微笑,跟著她走進裡面的小廳,一陣風吹過,門輕輕掩上,他的手伸出,準確地抱住面前的嬌軀:「辛苦了!我的寶貝!」 寶貝在他懷裡側身,面向他,臉上是雙羞又慌:「不能呢……外面有人!」 周宇放開,在桌邊坐下:「你這麼忙,我還是到別處去玩算了!」 「不呢!」山妹子將他按在椅子上:「我給你上菜,到吃飯了時候了呢!」 看著她歡樂的往來穿梭,偶爾還在送菜的時候用最快的速度親一個,周宇一頓飯也吃出了銷魂的滋味。 他也看到了她的父母親,父親是一個典型的農村漢子,在城裡熏陶了多年,臉上的膚色有所改變,但不改變的是他憨厚的笑容,她母親長得和她頗有幾分相似,依稀有俏麗的容顏,父母親做農家菜,她跑堂,另外還有兩個小丫頭,所介紹是她的兩個表妹,山妹子照料裡面三個小廳的生意,兩個表妹照料大廳的生意,三人全都是小鳥系列,又輕又快,笑語嫣然,這也許是仙居吃店生意紅火的原因之一。 小吃店的生意是連續性的,從上午十點多忙到下午三點,周宇吃完離開了,帶著她的暗示! 暗示是什麼?自然與晚上的住宿多少有些關係。 天空中的雲層已經慢慢消散,雖然太陽還沒有露出來,但雲層已露出金邊,在大雨肆虐幾天之後,這金邊是如此動人,公園裡開始有人往來,街市的街道上也有幾個人在加緊疏通兩邊的水流,水流帶著泥沙歡快地流走。 大雨已過去,陰雲已散! 有理由相信,明天,這座城市又會恢復乾淨與整潔,天空也會露出太陽,人們臉上一樣會露出笑容——一如太陽般燦爛!    正文 第339章 想女人了,我陪你瘋! ------------------------ 色淡淡,已是黃昏,天邊出現了五天來第一道彩虹,消失在天際,周宇踏上了那座商品樓,四樓東座,掏出鑰匙開門,在開門的一瞬間,他有了一種全新的感受,第一次!又是第一次! 門裡面有人在溫柔地等待,他甚至聽到了門後面極輕極輕的呼吸,是聽到鑰匙響時緊急從廚房跑過來的,他心中有溫馨瀰漫,家!這就是世人口中的回家感受嗎? 哪怕屋裡面的人並不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但只要她心中有愛,她就是他的家人,她的小屋也是他的家! 門輕輕推開,身後一個柔軟的身子抱住他的腰,兩團堅鋌而柔軟的東西貼在他的後背,還在輕輕摩擦,周宇緩緩回身:「寶貝,抱抱!」 山妹子撲進懷中,吃吃地笑:「寶貝……嘻嘻,好聽喲!」湊到他的唇邊,兩瓣紅唇準確地印在他的唇上。 房門關上,屋裡的吮吸聲終於停止。 山妹子溫柔地說:「你看一會電視,我在做飯呢!」將他拉到沙發邊,遙控器拿到他身邊,再泡一杯茶放好,快活地跑進廚房,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真是一個好女孩,細心、溫順,周宇目光沒有落在電視上,而是落在這動人的背影上,也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山妹子偶爾回頭,與男人目光一接,立刻神采飛揚,低頭繼續,只過片刻,好像實在忍不住了,又悄悄地回頭捕捉一回他的眼睛…… 飯是普通的米飯。菜是普通的小菜,但在兩人世界裡,這一切都是那麼清新、也是那麼溫馨,一吃完,山妹子立刻收拾,輕盈而又靈便,廚房裡地水聲伴著她輕輕的歌聲(哼的),與碗筷、鐵鏟碰撞的清脆聲音共同組成了一曲動人的廚房交響樂。 一切停當,她片刻不停留。從沙發這邊直接起跳,準確地落在男人懷抱,挽住男人的頸,身子舒展,躺下了! 「山郎!」看了一會電視,山妹子突然說:「下午我聽人說,那邊橋斷了,你知道嗎?」 「知道!」周宇臉上的溫情脈脈被暫時打斷:「挺慘的!」 山妹子翻身,用充滿期望的眼神看著他:「聽說死了三百多人呢,山郎。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救活他們呀?」 周宇輕輕搖頭:「我上午就去過了,可我還是去得太晚了些……只能救活九個傷者,已經死了地人是沒辦法救活的!」 看著他略帶幾分黯然的神色,山妹子趴在他身上,看著他的眼睛:「山郎,不用這麼說……你並不知道那座橋會跨的呀!你救活了九個人,就會有九個家庭從痛苦中走出來,山姑還是得謝謝你呢,我的好郎君!」 周宇輕輕撫摸她的秀髮:「你為他人而感謝我,為什麼呢?」 「這個地方好美的!」山妹子略帶憂傷地說:「我不喜歡看到人哭。真的!」 「真是一個善良的好妹子!」不喜歡看到別人哭,這就是這個山裡姑娘地善良。 「其實我也有一個想法呢!」山妹子在他懷裡拱拱:「想告訴我的山郎喲,又怕他生氣……」 「沒有人會對你生氣!」周宇抱起她。將她橫放在雙膝之上:「告訴我!」 山妹子輕聲說:「山郎,你想過以後做什麼了嗎?」 以後?自然是在這紅塵之中玩一玩,樂一樂,游一遊,好玩了玩三年,不好玩了馬上回去。回到唐藍大陸。與他的女人過一種逍遙而銷魂的日子去。懷裡的姑娘略有幾分緊張,大眼睛緊緊地看著他的神色。周宇微笑:「你想我過一種什麼樣的日子呢?」矛盾移交! 山妹子幽幽地說:「你的山姑也是一個女人,肯定也想自己心愛的男人永遠陪在自己身邊呢……但山姑不能這樣,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山妹子說:「我的男人是最了不起地男人,我想他做一個大英雄呢!」 這個說法很正統,沒什麼不對的,周宇沉吟:「你要我幫助世間需要幫助的人,對嗎?」 山妹子眼睛裡光芒閃爍:「是地!別人想當英雄好難喲,但我的男人想當英雄好容易的……山郎,你一身本事要是想幹壞事,別人管不了,但你的山姑真的希望你不能這樣做,想要錢了,山姑有積蓄,想……女人了……山姑陪你……瘋!」說 你瘋」時,她臉上嬌艷欲滴。這番話出口,山妹子的,自己地這個男人心性她並不瞭解,當年與她「私訂終身」之時她還太小,這次回到她身邊時又太短。 雖然不太瞭解他地性格,但她知道世間人地心理,有本事的人大多有野心,要麼是權力、要麼是金錢、美色,而恰恰是這三樣元素才組成了人世間一幕幕悲劇,如果他也不能逃脫這三樣東西地話,造成的罪孽將是可怕的,後果也是可怕的,而且沒有人能夠制裁得了他,他是那麼了不起的人,沒有人能強迫他怎麼去做事,但她可以用獨特的身份去求他,讓他不至於滑向罪惡——她覺得這是她的職責! 但要讓她這個村姑提醒他怎麼做事是否有些越格,他會不會生氣呢?她心中並沒有把握。 周宇久久地注視著她,看得山妹子心中一陣陣猛跳,終於挽住他的脖子撒嬌:「說了不生氣的喲!」 周宇笑了:「生氣嗎?沒有!我在看你打算怎麼……陪我瘋!」手一伸,解開她的衣服,露出裡面銷魂的一片。 山妹子嬌吟一聲,閉上眼睛,耳邊有男人的親吻,湊到耳邊時說了一句:「放心吧,我可能做不了你心目中的英雄,但絕對不會成為百姓心目中的壞蛋;可能永遠成不了仙,但也決不會成為魔鬼!」話音未落,嘴唇下移,挑開她的乳罩,一顆葡萄落入他的口中。 山妹子輕輕喘息:「你就是壞蛋……就是魔鬼!」聲音好輕好輕,伴著顫抖與纏綿,在女人心目中,他也許真的是壞蛋、是魔鬼! 在沙發上就進入女人的肉體,自然是壞蛋!讓女人魂飛天外,久久頭腦中都是一片空白的男人,或許也是魔鬼! 好久好久,山妹子終於有了意識,在男人懷裡直折騰:「你壞蛋,剛洗的沙發套呢……明天,你先幫我洗了……」被男人抱到床上,山妹子暗暗歎氣,明天要洗的東西真不少,還有床單,今天走得太匆忙,上面一大塊紅色還在呢,幸好沒有人進來,否則,她失身這件事兒可就瞞不住了。 「我昨天好像聽你說,要告訴你媽媽……什麼事情,說了嗎?」周宇笑嘻嘻地在她敏感地帶流連。 「你好壞好壞……」山妹子溫柔地掐他:「昨天就做了……還說什麼呀?」 歡樂的夜晚總是很短,在激情的衝擊中度過前半夜,在銷魂的倦怠中度過後半夜,醒來時已是紅日滿天,山妹子在陽光下睜開美麗的眼睛:「哎,寶貝,太陽出來了呀,天晴了呀!」 他居然也成寶貝了!周宇沒有睜開眼睛,但笑容瀰漫在嘴角:「我現在才發現,太陽是如此可愛!簡直比我的寶貝還可愛!」 良久沒有動靜,睜開眼睛看時,正看到一隻翹起的嘴唇,狠狠地撲過來:「我不陪你……睡覺了喲,你抱太陽睡去……」 周宇哈哈大笑,抱起她好一頓痛吻,山妹子好不容易掙脫,掙脫後第一件事就是按住他的嘴巴,又急又羞:「不能這樣笑,別人聽到了怎麼辦喲?」 清晨的房間裡依然是春情一片,十點了,山妹子俯身吻下去,艱難地起身(與身體的疲倦沒有關係,身體狀態好著呢,但離開他一樣是艱難的,屬於心理因素):「我要走了……為什麼一夜晚這麼短呀?」 一夜晚並不短,從下午四點不到進門到第二天十點出門更不能算短,但在她心中,這就是短!她離開了,房間裡也變得冷清,溫暖的大床上也變得孤寂,周宇身子一挺,站起,自言自語:「這白天也挺長的,上哪兒再打發一天呢?」 太陽出來了,城市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明天就是正式上班的日子了,還可以玩一天,這一天如何打發?趴在窗台上看一看街道上的行人估計也挺有意思,當然還可以去咖啡廳裡喝上一杯,不知為何,他對這種苦苦的東西有幾分興趣,也許是喜歡那裡的環境,也許是喜歡那裡的音樂。 走上大街,陽光中開始有了應有的熱度,大街上裙帶飛揚,下雨的時候,姑娘的花傘也許是大地的花朵,太陽出來了,姑娘的裙子也是大地的花朵,而且更嬌艷!    正文 第340章叛逆的小記者 ------------------------ 在咖啡廳,一杯咖啡上桌,一切都與昨天一樣,突然的杯子停下了,因為他想到了昨天那兩個男人說的話:「這座橋是新建的,怎麼可能坍塌?分明是豆腐渣!」 「水到橋下十米處,根本沒有漲到橋面!」 是的!昨天他親眼見過,這水根本離橋面還差老大一截,橋為什麼會坍塌呢?會有些什麼內幕? 豆腐渣,什麼叫豆腐渣?前幾天他看過一部電視劇,其中講到了豆腐渣工程,說的就是開發商偷工減料,導致建築物毀壞,也造成大量人員傷亡,後來這個建築商逃跑了,在海關才被抓住,這次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他的生意要來了嗎?抓人的生意! 這中間的內幕誰清楚?那個比較順眼的林書記肯定知道,要不要去他辦公室找他當面談談?很好,喝完這杯咖啡就可以去了! 剛剛走出咖啡廳,周宇笑了,他有了一個更好的目標,是他比較感興趣的目標! 前面大街之上,一輛自行車馳來,自行車上面是一個漂亮的女孩,這女孩他認識,張雅!這女孩他也有興趣,除了他對女孩一向有興趣之外,他還有一個理由:找人打聽事情,最好的對象有兩種,一種是管事的領導,一種是喜歡探聽事情真相的記者! 這個小記者屬於閒不住的類型,哪裡有事朝哪裡跑,而且是比較叛逆的那種,越不能報道地東西她越有興趣。這種叛逆的性格他喜歡!或許因為他自己也是這種人! 遇到張雅他比較興奮,但張雅心中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失落感倒是如春天的池水,一波一波地湧向池壁。大學畢業後。憑借紮實地基本功被報社錄取,她和所有大學生一樣,有著遠大的理想,理想的目標自然是成為記者這個行業中的一顆新星,她也有這種信心,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長處在哪:敬業!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要敬業什麼都能做到,她的文筆不差於任何人,她的敬業精神卻可以強於任何人,而且她也絕非好高遠的類型。在踏進報社大門,接受社長老頭略帶幾分虛偽的誇獎之後,她有先當一年街頭記者地打算,但即使是報道街道上最尋常的、充其量只能上夾縫的新聞,她也要在這不起眼的夾縫中開一朵朵嬌艷的小花花,最終將花朵開到正版、開到頭版! 這個理想與大多數剛從學校踏入社會的大學生類似,但她也和其他人一樣在無情的現實中逐漸磨平菱角,第一篇反應街頭門店稅收存在貓膩的文章呈上去,三天過去,報上沒有任何動靜。找到主編之時,這個中年男人漫不經心地推一推眼鏡,然後回答她:「打擊面太大。不予採用!」 第二篇文章關於退休工人工資難兌現的文章呈上去,答覆下來得很快:「會引起民眾與政府相關部門的對立!」 第三篇文章呈上去,這次是一個交通事故地幕後追蹤,有理有據有節,她專門花了三天時間收集證據,還專門學了相關法律。總不至於再次槍斃吧?這次果然不一樣。一呈上去。主編親自給她來電話,在他那間充滿書香氣的辦公室裡。主編語重心長地和她談了許多,從記者圈中的禁忌談到當前大局,從她地文筆談到她的構思,最終的落腳點是:當記者要與時俱進,眼中不能老是陰暗面! 一席話讓張雅差點認為自己心理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也就沒什麼底氣,這篇稿子被槍斃她沒有什麼怨言,只是讓她沉默了好幾天,幾天之後,情況有了轉機,她的一篇輕鬆寫就的文章得到了主編大力讚揚,這篇文章寫地是某個領導下鄉檢查工作地片段,當然夾雜著一些她想像中地對話。 報道中似是而非的對話沒有人較真,處女作發表!張雅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請了自己一回客,喝完一杯葡萄酒,她仰倒在床上,好像真地明白了報社記者的生存規則!一個新進這個行業的新手,只能隨波逐流,歌吧!頌吧!反正又不少什麼,領導喜歡、同事喜歡、走到大街上沒準有哪位她報道過的新聞人物從高級轎車裡鑽出來,請她喝一杯呢! 順利度過半年,她好像又開始手癢了,所寫的東西又有讓領導皺眉的趨勢,如果說以前她習慣看社會陰暗面,現在她好像特別喜歡問:為什麼! 連斃幾篇之後, 煩惱再次浮現,上次採訪假仙丹的報道交上去幾天,情地槍斃,她為這篇報道還花了兩百多塊呢。 這次防汛,她有彌補遺憾的想法,一定要在防汛中挖一挖人性的閃光點,在災難降臨之時,是不可能沒有閃光點的,但結果一樣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的報道依然只能縮在夾縫之中,頭版至三版全都是資深前輩的文章。 親眼見到那個超人,她的心跳得比誰都快,因為在場的報社記者只有她一人,這是上天賜給她的最好機會,她也會把握住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但就在她將花了半個夜晚精心寫就的稿子交上去時,她心冷半截,因為她看到了電視,電視的場面直播永遠比報紙更有效果,有了這一輪直播,她的報道震撼力大大降低,第二天,張雅買了自己報社的報紙,一看的結果差點讓她將早餐丟到主編的臉上:她的報道升了一小級,從夾縫中出來了,到了第四版最後面!而且還被大幅度精減,她半夜的熬夜只有不到兩百字! 現代社會出現超人,而且是真正的英雄,絕對不是陰暗面,這樣的爆炸性新聞還進不了首頁?她不服!翻開,她服了!首頁的確是超人的新聞,但記者的名字變了,變成了孫超!這是她的一個老前輩大哥——報社的頂樑柱,報道中寫得詳細而具體,甚至比她的還具體! 張雅沒有了脾氣,張超沒有去過現場,但現場有太多的人,電視都播出了,不存在真實與虛假,人家是頂樑柱,名氣她沒法比,在這種眾人盡知的新聞面前,她是否是第一個見到超人的記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看著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張雅下車,在推車而行的時候,她看的是天空:老天爺,難道一個新人想做點事就真的這麼難嗎? 突然,自行車不動了,用了一點力,還是不動!張雅低頭,她愣住了,一個高個子年輕人站在她面前,微笑著看著她,用輕鬆的語氣說:「張小姐,能請你喝杯咖啡嗎?」 張雅臉上的神色由驚訝而變得激動,再由激動變得興奮,興奮一過,她臉已通紅:「先……先生!是你!」站在她面前的居然就是那個超人,真的是他!那次雖然是在大雨之中,但她對他太關注,看得很清楚,他的臉部輪廓、他的眼睛,但她沒有看到他的笑容,這一刻,他笑容一露,平凡的臉立刻變得充滿神秘,也有著一種神奇的魅力。 — 周宇微笑:「你認識我,我也認識你,不用多說話,喝杯咖啡,我有點事要問問!」 張雅一顆心怦怦亂跳,他有事情要問,不問別人,偏偏問自己,是什麼事?瞬間心中掠過無數種可能,但幾乎在同一時間被複雜的心事沖得無影無蹤,出口卻是一個自己都沒想到的話:「先生……不去咖啡館好嗎?」 「不去咖啡館自然是可以!」周宇笑道:「但總不能在大街上說吧?」 張雅略一思索:「我租了間房,在後面不遠處,我們……去那裡談!」她臉上有薄薄的紅暈,邀請男人去她的出租屋,對她而言絕對是第一次,儘管上班才半年多,但報社的男同事想去她出租屋的最少在十個開外,當然,她拒絕的次數也和申請的次數等同。 「你想得很周到!」周宇點頭:「走吧!」他這幅形象是易過容的,當時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就易容了,當時易容,此刻自然也需要用同一個面孔來面對她。雖然易容了,但那天人有點多,如果在咖啡館中被人認出來,估計兩人就別想安安靜靜地喝咖啡了,只怕得擺上一張桌子準備簽名,而且得簽上一整天。 張雅走在前面,自行車把手這一刻變得好滑,她手心全是汗水,命運之神再一次眷顧她,她出租屋裡不可能有第三人,這次與他相處的只有她一個,意味著這次與超人有關的新聞將是她一個人的專利,社長老頭早就有令在先,他的消息優先,頭版!我可愛的頭版!你終於也向我招一回手了! 張雅鼻尖上也有汗水,一如第一次投稿等待消息時那麼緊張。 --- 夥計們,月票開始落後了,請各位大力支持吧!沒有推薦的日子難過啊。    正文 第341章 天災?人禍? ------------------------ 租屋很簡潔,三間小屋,房間、廚房、衛生間,連客不過這間房間不太小,靠近窗戶那邊有一張辦公桌,桌上有電腦,對面有一個小組合,上面是一台小電視,桌邊辦公,累了只需要挪一挪屁股就能睡到床上。 張雅微微有點臉紅,努力壓制自己的激動,當然也壓制一下自己不知從何而來的羞澀:「你坐!」一把椅子從辦公桌裡抽出來。 「你的屋裡很精緻!」周宇微笑:「看得出你是一個做事認真的人!」屋子雖然不大,裡面的東西更是能省則省,但每樣東西擺放都極合理。 「我不喜歡帶太多的東西!」張雅輕輕一笑:「喝點什麼?……哦,你喜歡喝咖啡的!」他本就邀請過自己喝咖啡。 「隨便!」周宇說:「喝點茶也行!」 「我這裡有咖啡的!」張雅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成品咖啡:「不過是成品的,我給你衝!」 咖啡端上桌,張雅自己坐在床頭,輕輕一笑:「先生,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找我!」也許是周宇的微笑比較有親和力,她也慢慢放鬆下來,進入了採訪的狀態。 「我找你是因為……我有一件事情想瞭解一下!」周宇緩緩地說:「我想你是知道的!」 張雅笑了:「遇到你這個奇人,所有的記者都會向你請教問題的,但你居然先問我,也好。你想問什麼,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這是一個無比良好地開端,他既然有事情問她。待會兒她採訪他的時候就少了許多阻力,甚至可以作為一個交換,她本打算提出交換的,但她不敢!她怕萬一這個人不想聽她的回答而找別人就慘了。 周宇看看窗外,漫不經心地說:「這件事情其實大街上都在議論……就是那座大橋為什麼會坍塌?三百多人就此送命,我也想知道政府相關部門是打算怎麼告慰這三百英靈!」 張雅臉上地笑容消失了,終於長長地歎了口氣:「我今天說的話只代表我個人的觀點!」 周宇點頭:「我也一樣只是代表個人!」 張雅緩緩地說:「我認為……大橋坍塌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周宇臉色嚴峻:「說下去!」 張雅說:「有兩個數字對比!大壩你知道嗎?青江大壩!這大壩建於六十年代,到現在已經近五十年,但這次洪水無法動搖大壩的根本。而這條大橋建於一年前,耗資是大壩的十倍開外,當然那時的物價與現在不一樣,但現在的建築材料也應該比當時先進得多,奇怪的是,大壩經受住了洪峰的考驗,大橋的水位明明沒有到達安全線之上,偏偏倒塌!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這大壩在建築之時有問題。根本就是一個豆腐渣工程!」 周宇點頭:「我在大街上就聽過這種論調。」 「這個論調不僅僅是論調,而是結論!」張雅說:「有關部門已經驗證,大壩所用地水泥鋼材全都不達標!」 「該死的承建商!」周宇目光中射出厲芒:「膽敢在這種關鍵的大橋上做手腳。實在是死有餘辜!」 「的確是!」張雅說:「而且他也真的死了,老天爺都不要他活!」 「什麼意思?」周宇不懂:「他死了?什麼時候?」 「就在昨天夜裡!」張雅輕輕搖頭:「是……天罰!」後面兩個字壓得好低。 天罰?周宇愣住:「天罰?如何……罰?」 張雅沉吟:「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雖然從來沒有報紙電台公佈,但你也許聽說過,十天來,天廬市接連發生了幾起天罰,第一次是九天前。天羅房地產公司薰事長和房產局副局長同時死在辦公室。死狀非常奇怪。是閃電擊死的,現場留下了兩個大字:天罰。這事兒你聽說過嗎?」 周宇點頭:「聽人說過,但具體不太清楚!」 張雅神秘地一笑:「這個該死的黑心商人也是死於這種方式!」 周宇大驚失色:「也是這種方式?這怎麼可能?」天罰天羅公司董事長與房產局副局長是他做的,但這個黑心商人居然也是死在這種方式之下,就有點匪夷所思了,他昨晚根本沒有出房門,與他的寶貝山姑在床上翻來覆去,盡極風流之能事,又哪有什麼殺人地想法? 但除了他,又有誰能執行天 有這個能力執行天罰? 張雅絲毫不覺有異:「我知道你會有這個想法,哪能有這麼巧?但事情就是這麼巧,那個人死在別墅的四樓,門窗完好,他全身沒有任何傷痕,偏偏斷氣了,如果只是這種死法,別人還想不到他是上天殺的,但地上偏偏有兩個黑色大字:天罰!」 周宇怔怔出神,門窗不開,人偏偏斷氣,這種本事也算是了不起了,還有地上地「天罰」,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借用他偶爾心血來潮寫下的兩個字?是什麼目的? 張雅遲疑地說:「我不太相信天上有神仙!」 周宇目光落在她臉上:「那你相信什麼?」 張雅輕輕一笑:「我倒相信這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奇人,用這種方式來幫老百姓出氣!……或許你可以告訴我,這是你做的嗎?」 周宇嚴肅地搖頭:「如果我告訴你:在今天之前,我絕對不知道誰是那座橋的建築商,更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你相信嗎?」 張雅眼睛裡地激動慢慢消失:「是地,我想我會相信,因為你地神色告訴我,你說的是真話!」如果一切都是他做地,他完全沒有必要前來問自己有關大橋坍塌的話題,以他的本事也不需要故弄玄虛。 「這本來就是真話!」周宇苦笑:「我對這個兇手也有幾分興趣!」 張雅輕輕一笑:「你對他有興趣,是否是他做了你想做的事情?」 — 周宇愣住,還挺敏感的,但他得承認她猜得不錯,在得知這是一場人禍之後,他的第一想法本就是找到這個該死的人,天罰!但她也有一樣沒有猜對,他對那個「兇手」的興趣不僅僅是兩人「志同道合」,還有一點是:他想知道那個人是用什麼方式來殺人的,四樓的高度、門窗不損而殺人於無形,甚至表皮都不損傷,如果要他來做,也只能是使用暗黑魔法侵入人的大腦,或者用風魔法從人口鼻進入,再將人的內臟攪爛,不管是用哪種方式,都是登峰造極的魔法,難道這世上還有人能達到如此水準? 張雅說:「你要追查這個黑心商人,我就猜到你想制裁他,只是你遲了一步而已!」 周宇笑了:「我想怎麼做只是我的想法,且不說你猜測得未必準確,即便準確也不可能成為事實新聞吧?」 張雅咯咯一笑:「是的!我保證不會將你的想法寫入新聞……你提的問題我可是全部都說過了,現在,你能回答我一兩個問題嗎?」 「精明啊!」周宇微笑:「你都告訴了我這麼多,我好歹也得告訴你一點什麼,說吧,想知道什麼?」 「來,咖啡快冷了,先喝點!」張雅熱情地說:「順便說一句,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第一個問題來了,是問姓名來歷的!周宇皺眉:「在這間小屋裡,不用稱呼吧,你說話自然是向我說,我說話自然是向你說。如果你一定要加一個前綴的話,可以叫我先生,我叫你小姐!」 張雅無奈地苦笑:「我也知道先生肯定不願意透露自己的真名實姓,算了吧,不問你這個了,就問問昨天的事情吧,那九個人是你救的嗎?」 「是的!」周宇點頭:「是在搜救隊下游二十里的那道河谷所救,當時只發現二十六人,遺憾的是有十七人已經停止了呼吸,我沒辦法救活他們!」 張雅筆尖在輕輕顫抖,這是一則有價值的新聞,雖然昨天有太多的人猜測救人的是他,但缺少證據,也沒有人敢寫,雖然新聞有點被人猜中的嫌疑,但獨家新聞的性質沒有改變!而且他還說出了救援地點,這個地點沒有人知道,甚至想都沒想到,因為這些人所在的位置離他所說的地方隔得太遠了,誰能背著二十七人走二十多里? 突然,她猛地抬頭,是啊,沒有人能背著二十七人走二十多里路,但他又是如何做到的?「你是如何做到的?」這話可是關鍵。 「還是繩子!」周宇微微一笑:「我用繩子的功夫估計已經傳得神乎其神,也就不妨直言相告!」 「不是!」張雅搖頭:「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將這二十七人從二十里外背到搜救隊的旁邊!」    正文 第342章 比竇娥還冤一百倍 ------------------------ 宇愣住了,他失口了,本想給她一個新聞,以回報她告!但如果這個問題無法圓滿解答的話,她的新聞將引發爭議,或許還會被冠上一個「假新聞」的稱呼。 一個人再怎麼神奇也不可能背得起二十七人,一個人再怎麼有閒情逸致也不至於背上十七具屍體趕路,能做到這些的只能是仙人,會這麼做的或許還有一個稱呼,叫「精神病!」 「我想你是理解錯我的意思了!」周宇緩緩搖頭:「二十六人中有二十五人是在那條河邊所救,最後那個年輕人是在下面二十多里的河谷所救,救了他之後,我有些不太放心河岸上的其他人,就將他帶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張雅可以接受這種做法! 「咖啡現在是真的冷了!」周宇起身:「我該走了!」 「等等!」張雅站起:「咖啡冷了我可以再煮一壺的!」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如此難得的機會她不想錯過,好不容易見到這個奇人,兩人還談得如此投機,自然需要將他身上的新聞效應做大做強。 周宇微微一笑:「我可以再喝你一杯咖啡,也可以給你一個選擇,或許是問你一個問題!」 張雅笑了:「不管是選擇還是問題,我都有興趣,請!」 「我的問題是……」周宇淡淡一笑:「你是想將這次救人事件作一個最全面的報道,還是希望能有下一次地合作?」 張雅愣住了。他的意思很明顯,要麼是一次將這次新聞用足,告訴她更多的細節,要麼是下次還會關照她。這是一個選擇! 她沉吟道:「你的選擇真地很誘人……不能兩個都選嗎?」 周宇搖頭:「只能選擇一個!」 張雅苦笑:「那還是選擇下次合作吧……順便說一句,這話不意味著關門逐客!」 周宇笑了:「知道,這只意味著你很聰明!……告辭!」轉身走向門邊,身後傳來張雅的叫聲:「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周宇站住,沒有回頭,耳邊傳來她的聲音:「我知道你是有意想幫助我的,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周宇回頭,臉上有笑容:「原因很簡單,我喜歡女孩子……順便說一句,這話不意味著……勾引!」 門開。他的背影消失不見,風吹過,張雅站在房間裡怔怔出神,臉上也有了紅暈,不是勾引人的?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像呢? 坐下,在他剛剛起身的椅子上坐下,張雅仰望天花板好久,終於打開電腦,一時之間,鍵盤劈里啪啦。很快打完字,長長地伸一個懶腰,張雅嘴角有笑容。這次再不上頭版還真的不服了!超人到面對面了,還有什麼新聞能比得了這個?題目寫什麼呢?要不要採用時下的流行性寫法騷擾別人的眼球?就用「超人進了美女房間」怎麼樣? 張雅想了好久,終於放棄這一誘人地想法,工工整整地打上了一行字:「三河口大橋事故的九名倖存者究竟是何人所救?」 咖啡還是適合在咖啡館裡喝的,哪怕是在美女的房間,也一樣喝不出咖啡特有的風味。周宇舒舒服服地喝著咖啡。聽著叫不出名字的音樂。感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纏綿,在音樂之中。他也想了許多,這個神秘的「天罰」究竟是什麼人呢?莫非是師傅回來了?看他為「仙人」長了臉,也來湊上一腳?——世俗中人有誰有這個本事? 想到師傅,他不禁也有其他的疑問,師傅本事明明比不了他的,原來就相差頗遠,自從學得六系魔法——不,應該是八系魔法,加上電系和空間魔法後是八系,成為混沌之體,師傅應該更是遠遠不如他地修為,為什麼師傅就能夠飛昇,而自己偏偏無法大成?究竟是什麼東西才是大成的關鍵?莫非並不是功力修為,而是境界的高下?——只有這個解釋! 境界地修煉,人心的感悟,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己真的感悟了不少,面對那些死難者,聽到那些悲涼的哭聲,他感覺那麼沉重,聽到是人禍之後,他又是那麼憤怒,沉重與憤怒,這是普通人的情感,但在他身上一樣會存在,或許是在近期才被喚醒,還有一絲情感,是一種淡淡的溫馨,這溫馨很遙遠,來自遙遠地南方! 周宇手一動,手中突然多了一部手機,這手機在無生戒中睡了好幾天了,他根本早就忘記了自己還有這種現代化地通訊工具,也是這一縷淡淡地溫馨將它喚醒,輕輕按下,黑了好幾天的屏幕打開,一顆紅色地心跳躍而出 儲存的唯一那個號碼,剛準備撥下去,但他停下了,話該說些什麼呢?幾天來,他與另一個女孩朝夕相處,肉體交融,這個小丫頭可以連喝咖啡都不准有異性的…… 算了吧!還是不打電話算了,周宇將手機塞進口袋,悠閒地出了咖啡館,一整天,他到處閒逛,逛了商店、逛了公園,當然逛得最多的還是街,四面全是人,有喜有悲,前面兩個人在扯皮,是關於行走中誰碰了誰一下的事情,市場上在吵架,一個大娘聲音真大:「明明只有三斤,你硬算四斤七兩,我見過黑心的,還沒見過這麼黑的!」 街道角上兩個賊眉鼠眼的小子瞄上了一個年輕人,但警覺性極高的年輕人一回頭,橫眉怒目之處,兩個小子落荒而逃,匆匆而過的公車上,隔著玻璃他能看到一個中年人偷偷地將手放在一個少婦的屁股上,在少婦回頭之時,他斯斯文文地將眼鏡頂一頂,若無其事地轉身…… 好玩!世間事原來也是如此有趣,雖然沒有刺激的打與殺,但每一行都有文章,都有學問,而且這些學問絕不比魔法、仙術遜色。 從北城逛到南城,已是夕陽西下,好了,應該回去了,山妹子想必已經做好了晚飯,吃過晚飯,可以陪她瘋一瘋,這是熟悉的行當,從明天起,將是一個不太熟悉的行當——上班! 剛剛轉身之際,前面一排自行車馳過來,是下班的人群,都市之中上下班騎自行車的真多,莫非是響應電視上的政府號召:節能降耗?這些人忙碌一天了,晚上是他們享受家的溫暖的時候,每個家庭想必也有學問——經營家也是一門大學問! 他身子微微一側,從大路上離開,突然,他笑了,這世界還真的有點小,再次碰到了她,當然又是那個記者張雅,小姑娘今天應該風光一把了吧?可為什麼臉上看不到半點風光的意思,甚至眼圈都紅了?誰又在欺負她? 張雅覺得今天誰都在欺負她! 以前的事情且不說了,防洪過程中遇到超人的大好機遇錯過只能怪她自己倒霉,假仙丹的事情只能怪她不識時務,但今天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無論如何都覺得委屈,寫好稿子再回辦公室,立刻遭到批評,原因簡單極了:「遲到!」 對這一點她不在乎,遲到是因為有公事,而且公事還是喜事,將這篇特大新聞朝外一掏,保管所有人全部閉上臭嘴!稿子掏出來了,主編過目了,社長老頭居然也來了,張雅強忍內心的激動與興奮,坐在旁邊等候,但遺憾的是:她高興得太早了!兩個老頭居然根本不相信! — 就在她臉色通紅地證實之後,社長老頭一番話讓她差點吐血:「小張啊,年輕人想出好新聞可以理解,我們也需要這種敬業精神,但……我們做記者的最關鍵是報道真實的東西,這是職業道德,而決不能從市井言談中搞綜合、搞概括、搞分析猜測……」 社長離開時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比較溫和的那種,大有「人可以犯錯誤,但也允許改正錯誤」的意思表示,但社長老頭的安慰沖淡不了主編冰冷而鄙夷的眼神,更沖淡不了張雅的憤怒——如果說以前是壓制的話,現在則是質疑,質疑她的品格!這比任何一次槍斃稿子更讓她喪氣,也更讓她無法接受。 憑她一個不入流的小記者是不應該得到這項殊榮的,那個超人也沒有理由在茫茫人海中直接找到她,而給她一個新聞,這是報社領導的判斷! 張雅沒有作任何辯解,而是直接將稿子甩下了,同時還甩下一句話:「稿子我是給你們了,登不登……本姑娘還不管了!」蹬蹬蹬蹬不見影。 今晚怎麼辦呢?要不要先買一瓶酒,喝醉了去將報社外面的玻璃給砸了?或者喝醉了直接關門睡覺,睡到一個昏天黑地的境界?還沒等她作好選擇,打開出租屋大門之際,一個暖洋洋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張小姐,今天還好嗎?」 張雅猛地回頭,夕陽下一個男人笑得真可惡,這是她一度最想見到的人,這時候還是她想見到的人嗎?上午看到他她會笑,現在呢?現在她只想哭! 她的聲音還真的有哭腔:「我……我冤死了,比竇娥還冤一百倍……我怎麼……怎麼這麼冤啊?」    正文 第343章 照片 ------------------------ 宇笑了:「通過你可愛的紅眼圈,我能看出你的委屈到委屈的理由!」 張雅靠在門上不動了,突然有嚶嚶的哭聲傳來,哭得還抽泣,抽泣聲小了許多,她跑了,跑進屋裡繼續抽。 周宇愣住了,一個大男人站在門外,屋裡面傳來隱約的女孩子抽泣聲,別人會不會認為他剛剛強姦了某個美女啊?不會這樣認為,因為他神色還比較鎮定,但有人在他身邊停下,是一個三十左右的漢子,很好心地在他耳邊說一句:「兄弟,戀愛期間這樣的事情是常有的,進去勸勸?」 戀愛期間?常有的事情?周宇輕輕咳嗽,進屋:「張小姐,好像不歡迎我啊!」 「你坐!」張雅從床上翻身而起,用枕巾將臉上的淚水擦乾:「對不起……」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高傲的女記者,而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周宇坐下:「怎麼回事?」 「先生!」張雅眼圈又紅了:「他們說我……說我是瞎編的,根本不相信我……採訪過你!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周宇有幾分好笑,給人新聞是不是還得簽名證實啊? 張雅臉色慢慢變紅:「還說我沒有……職業道德!他們才沒道德!」她臉色自然是氣憤所至,對這夥人她早就有看法了,最大的看法就是沒有職業道德,記者是應該報道真實新聞,但他們偏偏只報道歌功頌德的樣板文章。對社會陰暗面根本不敢暴露,這就是對職業道德最大地違背! 周宇笑了:「就幾句話,你氣成這樣?」 「這不能生氣啊?」張雅不服:「你還笑……」 周宇不笑了,認真地看著她:「別在乎別人怎麼看,在我看來,你是最有職業道德的記者了!」 張雅不哭了:「真的嗎?」 「真的!」周宇說:「我知道你調查過仙丹事件。哪怕並沒有登出來。這一樣是職業道德的體現!」 張雅大驚:「你怎麼知道我調查過仙丹事件?」知道這件事情的並不多,除了報社地人之外,就只剩下幾個假藥販子。還有一對小情人,這個人自然不在這幾個人之列。 周宇微笑:「你該知道……我想知道一些事情總是會有些門路地!」這不是大話,憑他的本事,調查一個小記者自然容易,哪怕跟蹤進報社而不被人發現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是事實,但有一個猜測讓張雅多少有點臉紅,這就是:他為什麼調查她?莫非……?不,她不敢朝這上面想,像他這樣有本事地超人,該有多少女孩子喜歡啊,他又怎麼可能偷偷地喜歡自己? 但今天的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如果他不喜歡她,為什麼要有意地幫助她,而且還在出租屋旁邊等她下班?天啊。難道自己的猜測還是真的?怎麼辦呢?一時之間。張雅心亂如麻。委屈早已隨風而散。 好半天,張雅終於收拾起心中的心猿意馬。吸一口氣:「你再幫我一回,好不好?」 周宇微笑:「怎麼幫?」 「讓我……讓我拍一張照片!」張雅說:「如果你不願意公開,我保證不拿到報紙上去!」 不拿到報紙上,還要照片幹嘛?莫非是作為愛人地照片放在床頭?周宇心念一轉立刻明白:「你是想給那些人一個證實,證明你的確採訪過我,從而還你一個清白的職業道德,是嗎?」 張雅低頭:「我不喜歡別人……冤枉我!」冤枉沒有人喜歡,何況是在她最在意的「職業道德」上冤枉她,她更是受不了,這一關如果不過,將來她在報社可以說是更是難以混下去。 周宇苦笑:「我也不喜歡自己的照片暴光……但是我還是決定答應你!」 話峰一轉之處,張雅喜笑顏開:「謝謝先生!」 她的眼睛裡還隱隱有淚痕,但笑容一出頓時小屋生輝,這就叫「梨花帶雨」嗎?果然是最動人的景致,周宇微笑:「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為什麼呢?」張雅目光躲躲閃閃,這就來了嗎?他要告訴她什麼呢?是不是那句讓她心中亂如麻的話呢? 「只因為我覺得女孩子笑比哭好看!」 依然是一個風流人物應該說的話,但也明顯與張雅設想的有些距離,也讓張雅好放鬆,噗哧一笑:「以後……以後想你給我新聞了,我就……哭!」 周宇目瞪口呆,這還成慣 了? 照片很容易到手,周宇面對鏡頭微笑,坐地地方赫然就是她地房間唯一地椅子上,窗戶後面是淡淡的彩霞,已有星光隱隱,這個背景將他襯托得有點神秘,也有點帥!或許是這幅面孔最帥氣地時刻! 「謝謝你,先生!」張雅放下相機,笑得真甜:「我請你吃晚飯!」 周宇笑了,一幅照片就能達到她一切的願望,有了新聞,而且得到證實,她的職業道德回來了,所有的委屈都將不存在,幫助她就這麼簡單,這張照片不會有人懷疑偽造,因為他這幅面孔最少有幾十個人見過,每個人都印象深刻,會充當她最有力的支持者。 更妙的是:這一張照片暴光根本沒什麼,如果這是他的真面目,一張照片暴光意味著他將成為一個小地方的公眾人物,喝杯咖啡都有人圍住的類型,也絕不是他想要過的日子,但幸好這根本不是他的真面目,只是他遊戲紅塵的面孔之一而已,像這樣的面孔他多的是,想要帥點的、醜陋的、老的、年輕的儘管提。 兩人並肩出去吃晚飯,走得輕鬆愜意,偶爾對視,兩人都有笑容。 但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大廳裡,所有人都沒有吃晚飯,也都沒有笑容,是公安局的會議室,今天會議室的氣氛分外嚴肅,因為有兩個人坐在局長兩邊,雖然一下午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但光是憑他們能坐在局長身邊就表明這兩人絕不是一般的人物。 左邊的一個是中年人,相貌平凡,但一雙眼睛彷彿能看穿人的心,每個警官發言之時,他的眼睛都會盯住發言者,讓發言者甚至不敢高聲,更不敢說得太隨意。 右邊的一個則不同,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像一個剛剛踏出校門的女大學生,單純而又漂亮的類型!如果站在大街上,估計會有老闆從高級轎車裡鑽出來,熱情地請她去做秘書的那種。 但坐在局長旁邊就不一樣了,一個小巧的電腦打開,偶爾敲打幾下,無聲無息,偶爾投向發言者一道美麗的光芒,卻明淨如秋水。 匯報已完畢,雪白的牆壁上反覆地出現一組組畫面,是兩個房間的場面,一個是辦公室模樣,一個是普通家居模樣,相同點有三,其一是豪華,其二是都有死人,只是一個房間死兩個,一個房間死一個而已;其三是:地上都有兩個字:天罰! 「局長!」中年男人終於開口:「可以讓他們離開了!」 局長點頭:「好了,散會!」 眾警官紛紛離開,大廳的門重新關上,只剩下三個人,局長和這兩個神秘的來客。 「鍾處長,何小姐!」局長恭恭敬敬地說:「兩位發現了什麼問題?」 那個小姑娘皺起眉頭:「我只發現一點,這絕對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武器,特別是用武器在堅硬的地板上融出字來,類似於以色列十三年前研製的M系列高壓變種激光武器,這種系列的武器有一個最大的技術難題,就是如何用最小的體積包容最大的能量,他們經過十多年的探索與攻關,但項目最終沒有取得突破,當前世界武器資料庫中也沒有這項技術突破的消息,甚至有科學家預言,在發現新的能源之前,永遠都不可能成功!成功研製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激光武器並不稀奇,用激光可以達到這種消融的效果,也可以在激光中加入強大電流,使其成為人造閃電,但最難的一關就是:這種武器必須體積足夠小才能成為武器,太大了就不能隨身攜帶,只能在軍事基地安裝使用,而體積小又不可能威力大,這是尖端科學的瓶頸問題。 「何小姐果然知識淵博!」局長讚歎道:「這個人又是如何死的呢?在他身上沒有發現激光武器使用的特徵,莫非是另外一種更可怕的武器?」 何小姐搖頭:「這恐怕得問鍾處了!他可是國安局最好的犯罪專家。」 國安局?這兩人全都來自國安局?如果知道一個小地方的三個人死亡驚動了國家最權威的部門,這三個人只怕應該感到慶幸,公安局的同志也應該感到榮幸與震驚。 鍾處長淡淡地說:「這個人的死亡比較離奇,但或許最離奇的事情會有一個最簡單的解釋!」    正文 第344章 最可怕的武器 ------------------------ 人都不懂! 小何問:「處長,你的意思是……」 鍾處長看著局長:「你的人是否解剖過屍體?」 「沒有!」局長搖頭:「事關重大,我們不敢擅自破壞屍體!」接到上級的指示,得知國安局對這件事情非常有興趣的時候,他就不敢多動,唯恐破壞現場,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鍾處長淡淡地說:「現在可以解剖屍體了,如果局長不反對的話,就由我來親自動手吧!」 局長連連點頭:「有鍾處長親自動手,自然是再好不過!」 實驗室中,一樣只有三人在場,鍾處長久久地看著試管中的溶液,臉上的神色很奇怪。 「怎麼樣?」局長小心地問。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這個人的確死於另一種最可怕的武器,也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局長大驚:「什麼武器?」連國安局的專家都說是最可怕的武器,這武器該是何等可怕? 鍾處長緩緩地說:「這武器就叫……陰謀!」陰謀是武器嗎?是最可怕的武器嗎? 兩人目瞪口呆,鍾處長緩緩地說:「一點迷藥而已,讓人失去知覺,再下手殺害,任何人都能順利完成這個離奇的刺殺!」 局長呆了:「但……但……他是如何殺死這個人的?這個人身上沒有任何傷痕。」 「太簡單了!」鍾處長淡淡地說:「兩層濕棉布握住人的口鼻二十分鐘就能達到這種效果!」 局長跳了起來:「是窒息而死?」這離奇地天罰居然是一個大大的騙局,不是神仙所為。與高端技術武器毫不相干,居然只是最簡單的、最原始的殺人方式,讓人窒息! 「就是這麼簡單!」鍾處長眼望前面的屍體,沉吟道:「殺人方式雖然簡單,但這個兇手並不簡單,他精通心理學啊。將自己的大作偽裝成『天罰』。從而將偵破人員引向一個歧途!」 局長沒有出聲,他在呆呆出神,好久才抬頭:「我想我知道下一步地偵破方向了!」 「哦?」鍾處長側身:「說說看!」 局長緩緩地說:「這個陰謀是嚴密地。但也是有漏洞的,起碼我知道這個兇手會是什麼類型的人!」 「什麼類型呢?」何小姐插嘴。 「起碼與這個商人認識!」局長說:「因為認識才能順利地讓商人送走他地親屬而與他密談,因為認識才能讓商人喝下迷藥,因為認識才能有他家的鑰匙,我們從門窗不開而人死這件事情上就差點誤入歧途。但我們忘記了,現代社會要想做到這一點事實上太容易了,配一把鑰匙而已,一塊錢的事情!」他的聲音略有幾分自嘲,案件弄錯了方向是可笑的,幸好現在已經找到了正確地方向。 何小姐輕輕點頭:「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補充一點,他們一定是有利害關係的,或許這個商人手中握有他的把柄,所以才要殺人滅口。我建議你們搜查他的家。說不定就能找到相關線索。」別看她年紀輕輕。但一進入角色卻是井井有條。 鍾處長沉吟:「何雪的分析有道理,局長也似乎找到了正確的方向。辦案是你的事情,我不過問,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並非只有認識的人才能進入他家,正如你所說的,開門簡單至極,一把鑰匙地事,我手中地鑰匙就能打開任何一扇房門,至於讓別人喝下迷藥,可以是當面喝茶,也可以是掌握死者地習慣,事先下藥在某個茶杯之中或者水中,從這上面找線索會有太多太多,線索太多等於沒有線索!……但有一點不可置疑,此人必定是與某人有利害關係,結合這次大橋坍塌的事情,我有理由作出如下分析:這大橋在承建過程中存在問題,某些人收了商人地賄賂,大橋坍塌,這些人害怕了,就殺人滅口!至於天罰這兩個字,則純粹是混淆視聽!」 局長連連點頭:「多謝鍾處長提醒!怎麼樣,先去吃晚飯再談?」 「也好!」鍾處長手套一除:「我還真的有些餓了!走吧!」面前是一具解剖後血肉模糊的屍體,任何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會想到吃晚飯,但這三個人好像都是例外。 城中「小四川酒家」門口,兩人並肩而出,周宇微笑:「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張雅側目而視:「你擔心我的安全?」 「有點!」周宇笑道:「我並不瞭解這城市中的治安狀況。」他是真的 解,夜晚之中,一個女子單獨夜行,還要穿過一條陰路,還真的有可能出問題。 張雅笑了:「有你同行,如果有小流氓出現,算是祖上不積德了!走吧!」 街道上慢慢行走,星光滿天,天邊一鉤月牙兒緩緩升起,夏夜的風清涼吹過,兩肋生風,張雅的聲音好輕:「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我還是第一次和男人這樣走路。」 「我為什麼不信?」 「今天晚上會很安全!」張雅的聲音很奇怪:「如果以後我想出來走走,可以給你打個電話嗎?」 想要電話號碼?周宇笑了:「我可以理解成……這是某種比較隱秘的勾引嗎?」 張雅臉唰地紅了,臉紅如霞,直跺腳:「你……你怎麼這樣?」惱羞成怒的模樣。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周宇笑道:「別在意,有空了,我會陪你聊聊,畢竟和你說話還是比較放鬆的!」做一個普通人真的不些難,特別是明明一身功夫的時候,有些話對別人不怎麼適合說,但對她不存在這些問題,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超人身份。 有空了,陪你聊聊!有這話足夠了,她總不能真的有事沒事打電話約他出來玩,儘管這是那麼的刺激,但他們之間還有一段距離,畢竟不太熟悉,而且兩人身份也都特殊,一個是超人,有理由保持神秘,而她是記者,兩人就如同是生意場上的夥伴,要成為隨時在大街上散步的類型還需要時間,也需要機遇!能不能製造某種特殊的「機遇」呢? 張雅心中又有點亂了,腳步也有點亂,前面就是出租屋,這一段行程今天好像走得特別快! 「到家了!」張雅輕聲說:「進去坐坐好嗎?我新買了咖啡,還準備了一首好聽的音樂!」 準備得如此充分?什麼意思?她閃爍的眼神或許暴露了她內心的某種羞澀,周宇輕輕搖頭:「今天太晚了,還是過幾天吧,我會來聽一聽你喜歡的音樂!」 「那……再見!」張雅伸出手。 「再見!」抓住她的小手盈盈一握:「明天如果你再受到了委屈,你還會哭嗎?」 「我要是哭,你……你還會出現嗎?」張雅的聲音好輕。 「我告訴你了,我喜歡女孩子笑的!」哈哈一笑中,他的人退到了三丈外,身子一轉,無影無蹤,張雅久久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是喜是憂不知道,只知道她臉上有淡淡的笑容,他喜歡女孩子笑,她是笑給他看的嗎? 輕車熟路來到城東,站在樓下朝上看,四樓的燈亮了,一個女孩靜靜地站在窗前,好像在向黑暗中注視,淡淡的星光下,她的眼睛閃著微光,房門的鎖有輕輕扭動的聲音,女孩動了,跑得好快,躲在門後,臉上的幽怨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滿臉潮紅和無盡的欣喜。 房門一開,一雙小手從後面伸過來,握住周宇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男人手伸過來,準確地按在她的乳房上:「我摸摸,嗯……好高好柔軟……肯定是山妹子!」 「呀!」山妹子大叫:「流氓!」一喊出來,慌了,趕快關門,向他做個可愛的鬼臉。 「飯做好了呢!」山妹子艱難地推開他的手:「我再熱熱,你先看一會電視,好嗎?」 「你還沒吃飯?」周宇愣住。 「我……我不餓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餓?周宇心疼了:「別這樣,妹子,以後我沒來,你別等了!」 「嗯!」感受到他的溫情,山妹子心中甜如蜜:「你等等啊,我就來……」跑進廚房,腳步好輕快。 周宇在沙發上坐下,心中也是溫馨一片,雖然已經吃過飯了,但他還打算吃上一頓,一個女孩子等了大半夜的飯,他無論如何都應該吃一點,哪怕是陪她,也得吃上一點! 吃過晚飯,洗了澡,大床上多了一對赤裸的男女,將山妹子抱在懷中,周宇溫柔地說:「我給你我的電話號碼吧,有什麼事了,就給我打電話!」從理論上說,如果她遇到什麼危險,給他打一個電話,他只要還在中國境內,都來得及救援! 「我知道……我的男人會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呢,我盡量少打電話給你!」山妹子手兒在人赤裸的胸脯上劃圈圈。    正文 第345章 辦公室裡的美女 ------------------------ 真是一個可愛又體貼的妹子!」周宇抱住:「送你一好不好?」 「什麼呢?」 周宇手一動,掌心是一個漂亮的戒指:「來,戴上試試!」 山妹子嚇了一跳:「你幹嘛買這麼漂亮的戒指?該多少錢呀?」她並不瞭解珠寶的價格,也從來都沒戴過珠寶,但這戒指如此漂亮,彷彿有著自己的靈魂,肯定不會便宜。 周宇搖頭:「這戒指不花一分錢,是我偶然在地下得到的!」 「你……盜墓呀?」地下得到的,不是盜墓又是什麼?山妹子睜著美麗的大眼睛,驚慌失措。 周宇苦笑:「不是……只是土裡面揀到的而已,絕對不違法,放心了吧?」 山妹子輕輕點頭,偎入他的懷中,左手伸出來:「給我戴上!」 戒指戴上,裡面的血光彷彿在燈光下流動,周宇指一指桌上茶杯:「你頭腦中想像一下,將這茶杯裝入這戒指!」 山妹子吃吃地笑:「這不可能的!茶杯怎麼能裝進戒指呢?」 「你試試再說!」周宇並不知道這戒指是否是那麼容易操作的,也不能事先給她驚喜。 山妹子好聽話,閉上眼睛使勁想,但想了好久,茶杯還是茶杯,戒指還是戒指,她不想了,睜開眼睛撒嬌:「我想來想去,都是我男人呢!」 失敗!儲物戒指居然喪失了功效,只保留它作為裝飾品的特徵。是什麼原因呢?在將她放倒、整趴下之後,周宇細細地思索,看來這戒指還得與魔法和能量配合才能成功,那個世界幾個享受儲物功能地美女要麼是魔法師、要麼是劍師,都能使用,但這些東西山妹子聽都沒聽過。怎麼辦呢? 試驗!手按在她高聳的乳房上。能量緩緩而出,山妹子輕輕呢喃:「你……你又要啊?」將他的頸抱住,繼續睡覺。 但她的睡眠再次被打斷。因為乳房上總有一隻手在活動,終於激情驅散睡眠,山妹子翻身而起:「壞男人,磨人呢!」自己將身子對準,伴著一聲嬌吟。再來一場大銷魂,周宇手收回了,一心一意地做愛,享受她的第一次女上式! 試驗失敗了,他的魔法元素、能量統統沒辦法進入她地體內,看她做不了五分鐘就癱軟地架勢,也決沒有改變什麼體質,能量與魔法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上的人,這或許就是一個結論! 今天與以前不太一樣,因為今天是改變生活方式的一天。今天他得去上班! 上班。真是一個新奇地字眼。走進辦公室,居然挺準時。雖然沒有遲到,但辦公室裡一樣有人。 「小林,我來了!」一進辦公室,周某人叫道。 兩張美麗的臉同時抬起,一張自然屬於小林姑娘,在她座位上抬頭:「周宇,來了啊,我給你介紹一下……」 她的聲音停頓,因為她要介紹的兩個人正大眼瞪小眼,幾乎同時叫道:「是你?」 周宇看的是那張原本屬於他地桌子,桌子後面是一個美麗的姑娘,胖姑娘很少有美麗的,這是一個例外,自然只能是蘇蓉,鄭盈盈一個宿舍的某人! 「你們認識啊?」小林眼睛也睜大了。 「嗯,認識!」周宇輕輕咳嗽:「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叫蘇蓉!」 「你沒有記錯!」蘇蓉臉上有兩個小酒窩:「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是……表哥!」說的自然是「鄭盈盈的表哥」。 「你好像記錯了,我表妹和你長得不像!」周宇皺眉:「莫非我一個星期沒上班,已經被老闆開除了?換上了一個漂亮的女孩?」 兩位美女同時笑了! 「就是!」蘇蓉幸災樂禍:「誰讓你這傢伙偷懶?最忙的幾天你偏偏不來,老闆生氣了,將你換下了!」最忙的幾天自然是洪水氾濫地那幾天,天天都有人受傷,樓道上下、房間裡外也全是一片污泥,雖然有專門地衛生員,但兩位姑娘一樣沒閒著,什麼都理順了,這傢伙才來上班,運氣真是太好了。 周宇與他地工作「情敵」大眼瞪小眼,終於笑了:「輸給美麗的姑娘,周某人心服口服!」 「給!」一杯熱茶遞到他手中,小林嫣然一笑:「蘇蓉逗你呢,只是增加一個人而已,上班時間還沒到,屬於愚人節地時間……」 「謝謝!」周宇接過回頭:「蘇蓉,那天晚上見面之後,我還怪想你的!」 蘇蓉臉一下變得通紅:「什麼?」 周宇一本正經地說:「那天你站在街道上,就像夏夜盛開的一朵最美麗的玫瑰花,我覺得一生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害得我當天晚上就失眠……」 「停!停!」蘇蓉臉紅如血,恨不得將他的嘴巴緊緊按住,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可是不能說的,特別是在辦公室裡更不能說。 小林早呆了,呆呆地站在旁邊,眼睛在這個人臉上打量過,再打量另一個,怎麼回事?他居然一大早的嘴唇象抹了蜜,說這麼一大堆甜言蜜語。 周宇停下了,認真地看看牆上的大鐘:「上班時間到了,愚人節的節目結束!」 「你……你……」蘇蓉叫道:「愚人節是吧?好!」「啪」地一聲,他的屁股上印上了一個纖細的腳印,自然是蘇蓉趁愚人節時間還剩下那麼一絲,來了個最後的愚人節目。 周宇若無其事地拍拍屁股上淡淡的腳印,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小林,今天的工作安排是什麼?」 小林認真地說:「今天的安排是……睜大眼睛看著門外,如果有客人來了,你上去接待。」 周宇睜大眼睛:「這麼簡單的工作不需要我出馬吧?我看蘇蓉都能勝任!」 蘇蓉沒好氣地說:「我比你還不如呀?」 周宇連忙改口:「你比我行!……不過你小心點,明天上班的時候說不定你的屁股上也會印上……」聲音停止,因為辦公室門打開,一個中年女人走進來,不滿的目光注視著周宇,她只聽到半截,關於美女屁股的論述! 兩女臉都紅了,同時低頭,周宇輕輕咳嗽,趴下了身子。 羅主任輕輕搖頭進了自己裡面的辦公室,頗有幾分無奈,第一天上班就討論美女的屁股?早就有一個預測,這個男人參與進來,辦公室就變得不像是辦公室,現在好像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印證! 主任一進辦公室,蘇蓉頭抬起,狠狠地瞪著某人,但某人笑嘻嘻地回應,這次輪到小林搖頭了,有他們兩個,這辦公室估計上班時間、上班之前都會比較另類,不過也好,肯定不會太枯燥。 瞪過自然是沉默,蘇蓉手中的筆在紙上漫無目的地劃過,她的心中彷彿也有東西在悄悄滑過,這所醫院雖然是她家的產業,但她從來沒有來過(她姐姐倒是來過,全醫院上下都認識,但她姐姐和她長得完全不像),理論上除了二叔之外,沒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鄭盈盈小姑娘守承諾,連他都不會知道,剛才從他的反應來看,他也的確不知道這個身份,好玩!漫長的暑假,就在這裡過上一種普通的打工族的生活,好新奇的感受! 張雅今天的感覺也好新奇,照片朝主編桌上一丟,這個半老頭當時就傻了,一個電話打向社長辦公室,他的手指都微微有些顫抖,還沒到兩分鐘,社長老頭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入,兩人圍著照片直轉圈,照片拿走,一個小時後,社長居然親自來到了大辦公室,臉上全都是笑容:「張雅,證實了,這個人真的就是那個奇人!」 所有辦公的記者同時抬頭,老頭意氣風發,揚一揚手中的照片:「你們看看,這是張雅親手拍的那個奇人照片,這是那個奇人的第一張照片,上明天頭版頭條,祝賀你,張雅小姐!」 張雅淡淡地笑了:「昨天我的新聞稿沒有做假,我也沒忘記職業道德!」 「那是!那是!」社長今天笑容真是太慈祥了:「好樣的,你是好樣的!」 社長一走,辦公室熱鬧起來了,所有人同時圍過來:「張雅,你怎麼能拍到那個人的照片?」 「什麼樣的照片?給我們瞧瞧!」 吵鬧之間,房門打開,文印室的小姑娘手拿一張照片(自然是自製品)而入:「大家看,這就是那個奇人!」 於是張雅身邊暫時清淨,所有人都追那個並不美麗的小姑娘去了。 「真的是他嗎?好帥呀!」 「沒想到這麼年輕!」 「背景是哪裡?是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很平常,是不是他住的地方?」 「我知道,這是張雅的房間!」是她的同事兼損友李娜:「這台電腦還是我幫她選的呢,還有這只茶杯……」 「啊?」所有人目光回落,目光所指之處,是臉色通紅的張雅!    正文 第346章 報道的效應 ------------------------ 雅好像失誤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忽視了一樣東西,背人的照片一出,社長與主編的誣蔑全都化作了讚揚,但後遺症終於顯現,就是背景傳遞了一個天大的誤會!一個帥哥大馬金刀地坐在她的房間,臉上還有笑瞇瞇的笑容,而且還是晚上,這說明什麼? 「別誤會啊!」張雅惱羞成怒:「我採訪到了他,別的什麼都不准亂說!」 所有人一齊點頭,記者還算是有素質的,姑娘家臉皮薄,不要人亂說,沒有人亂說,耳邊傳來李娜的咳嗽:「我來採訪一下你!」很嚴肅的語氣! 「鬧什麼呀?」張雅白她一眼。 李娜的嘴唇貼在她的耳邊,悄悄地說:「我實在想知道……這個傢伙深更半夜地坐在你房間,臉上笑得色迷迷的時候,請問張小姐,你穿沒穿衣服?」 張雅翻臉了,手伸出,準確地掐住了某位姑娘腰間的嫩肉,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你再亂說,我讓他晚上去你房間……順便說一句,以他的身手,如果想去你的房間,你就等著……嗯……嗯吧!」 「我怕嗎?」李娜悄悄地說:「你要是做不到,你是……小狗!」 張雅目瞪口呆。 天廬市轟動了,天廬日報獨家報導了一則圖片新聞,圖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帥哥(事實上也並不太帥,只不過相對於別人的想像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帥哥)。正是那個勇救三百三十人地超級英雄,報紙一發行,立刻就搶購一空,這些印著圖片與鉛字的紙很快成了車站、辦公室、咖啡廳、酒樓等等地方最受人歡迎的東西,不像以前的報紙,丟得滿地都是。這報紙看完後還被人精心收藏。 天廬日報算是出名了。報紙一發行,社長辦公室的電話就一直不停地響,有問真實情況的。有高價收購照片原件地,有探聽奇人目前所在位置地,當然也有什麼都不為、只是打個電話意思意思的,還有好多人說是奇人所救的人,最大地願望就是親口向這位英雄說一聲「謝謝」的…… 兩個小時下來。社長老頭臉上紅光始終沒有消,儘管嗓子已經沙啞了,但依然喝水繼續戰鬥,第一次如此風光,並不缺乏免疫力的老頭第一次有了夢幻般的感受。 張雅更是一大早就不見了影,手機早就關了,躲在一個陌生的咖啡館中,她有了第一次出名地感悟,滋味真好,但也真的好累!儘管躲在咖啡廳中。一樣不能完全逃避。耳邊依然是關於奇人的故事。還有奇人與記者張雅的風流韻事,這些想像中的風流經過無數個版本的演繹。傳說得她自己都有幾分疑惑,難道那天晚上他們真的做過什麼事嗎? 毫無疑問,在這一天,她的風頭蓋過了報社任何一人,但也是有後遺症的,最大的後遺症就是:將來自己找男朋友時,恐怕第一件事是去醫院開個處女證明! 喝罷咖啡悄悄回房間,剛剛關上門,外面輕輕敲門起,頑固極了,終於無奈地開門,門一打開,小姑娘傻了,外面恭恭敬敬地站著數十個鄉親,是她地鄉下親戚準備找她開個同鄉會嗎? 一個老頭代表眾鄉親說話了:「姑娘,你男朋友救了我們一家老少,也救了這些鄉親,我們也找不到他,請姑娘接受我們地一點心意!」 張雅急了:「老伯,你們誤會了……他不是我地男友!」 「錯不了!」一名中年大娘笑瞇瞇地說:「城裡都這麼說呢……姑娘,沒什麼害羞的,你男朋友真是一個好人啊!」 「別圍著了!」老伯是個明白人:「把東西放下,我們走吧!」 「哎……哎……不能啊……」張雅大叫聲中,鄉親們一哄而散,留下滿地地籃子,籃子裡有雞蛋、有雞、有肉、有從山上摘下來的各種山珍,還有不知從城裡哪些地方買來的各種商品,甚至還有幾個紅紅的信封,打開,張雅傻眼了,裡面居然是紅紅的票子。 張雅關上了房門,仰躺在床上好久不動,這麼多東西,怎麼辦啊?還有這麼多的流言蜚語,怎麼辦?都是你,什麼地方不好坐,偏偏要坐在房間裡,白天也行啊,幹嘛非得是夜晚?這下好了,滿城百姓都說我是你的女朋友,好了,是就是了,這麼多東西,你不來幫我吃光,我和你沒完! 外面又開始敲門了,敲!敲!敲個頭! 張雅將被子 蒙,睡覺! 和平醫院辦公室,蘇蓉蓉手中也是一張報紙,看得入神極了,從這個角度看,小姑娘也美麗極了,看了好久終於抬頭:「居然真的有這樣的奇人!這怎麼可能呀?」 「外面都傳遍了!」小林說:「都說這人與那個叫張雅的記者是一對呢,你看,他就坐在這個記者的房間裡,外面天空有星星,是夜晚!」 周宇皺起了眉頭。 蘇蓉蓉笑了:「那個張雅算是出名了!不過估計也不會好受!」 「為什麼呢?」小林不懂:「這個人又不是壞人,別人都是受他的恩,又沒有人去報復他的女朋友。」 「報恩有時比報仇還麻煩!」蘇蓉蓉笑道:「你說是吧,周宇!」 周宇笑了:「也許是吧?本人既沒有人報恩,也沒有人報仇,只能說個大概!」 蘇蓉蓉上上下下打量他,突然展顏一笑:「周宇,這個人比你長得帥!……你看,臉部線條柔和,不像有的人那麼擺酷!」經過水魔法元素易容後,他的臉略微豐滿了一點點。 周宇摸摸下巴,的確有那麼一點線條的感覺,自然不太柔和,但是否是「擺酷」就有待考證了,不過他也只能承認:「他比我長得胖,自然帥得多!」 蘇蓉蓉怒了:「胖怎麼了?」 不好,觸及某位小姐的敏感位置了!周宇連忙辯解:「幹嘛這麼敏感?……你也不胖,只是豐滿而已……」 「呼」地一聲,蘇蓉蓉跑了,看不出這姑娘長得比較……豐滿,但跑起來還挺輕盈的。 「你這人……」小林直搖頭:「揭人不揭短,知道嗎?蘇蓉蓉除了略微胖了一點之外,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你為什麼非要這麼說呀?她心裡也不好受的,剛才我就看到她在搜減肥的方法……」 周宇愣住,真的隨口一說就傷害了一個姑娘嗎?或許是的,愛美是姑娘的天性,這個姑娘家庭貧困了點,但自尊心還是很強的,從不回家、而選擇在暑期打工付下學期的學費就可見她的自尊(這是兩天來她自己傳遞的信息),對於相貌問題想必也自信的,對於體型問題想必也是敏感的。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向她陪個禮啊?」周宇看著小林。 「我也不知道!」小林皺眉:「下班再說啊,主任過來了!」後面一句話壓得好低。 市公安局小會議室,局長與鍾處長上方就坐,鍾處長頭仰在沙發上,又有好久沒有動靜;何雪依然在擺弄她的小電腦,也有好久沒有抬頭。 窗戶外面風吹過,將茶几上一張報紙吹得翻起,局長一伸手按住,鍾處長低頭、何雪抬頭,目光交匯。 「有可能!」鍾處長緩緩地吐出三個字。 「鍾處長!」局長說:「你認定這個人就是那個『天罰』?」 「我說的是有可能!」鍾處長說:「並沒有認定!」 局長點頭:「是的,但我想知道鍾處長為什麼會這樣說。」 「理由有三條!」鍾處長說:「第一,哪怕這個人手中有先進武器,進入天羅公司依然需要用一種離奇的方式,因為天羅公司兩人死亡的地點是三樓,門外有人守衛,唯有從窗外進入,而公安局內部更是戒備森嚴,沒有非凡的身手不可能入室殺人,這與武器沒有關係;第二,這個人有一個特點,他以救世主自居,而天羅公司董事長、房產局副局長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包括你的那個下屬在內,殺他們與救百姓在他心目中只怕並沒有什麼不同;第三,此人的功夫神奇至極,像這樣的功夫國安局都無人能達到,而殺人的武器也離奇,如果說兩個百年難遇的奇跡會同時發生在天廬,我還真的不太相信,我更願意相信是一個人身上的兩種奇跡!」 局長連連點頭,雖然他的大腦遠遠不如這個犯罪專家,但處長的一番話他還是認同的。 何雪突然說:「我留下來!」 鍾處長盯著她:「你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下手?」 「知道!」何雪指指茶几上的報紙:「就從這裡下手!」 「很好!」鍾處長微笑:「明天我就要離開,南方還有緊急事情需要我去處理,這件事情你做比我做合適!」    正文 第347章 喝上一餐陪禮酒 ------------------------ 蓉蓉出去了大約半個小時,冷著臉回來了,一聲不吭了客人也一概不理睬,周宇悄悄地看了她好幾回,一次都沒捉到她的眼神,辦公室裡氣氛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下班,蘇蓉蓉依然跑得飛快,但剛剛到達外面的草坪,身後傳來男人溫和的聲音:「蘇小姐,我向你道歉,好嗎?」 略微停頓一下,蘇蓉蓉不理他,繼續走路。 「我請你吃飯!行不?」 蘇蓉蓉終於爆發了:「我這麼胖,還吃飯?我不吃飯了!」 周宇笑了:「不吃飯,喝點酒行不?」 喝酒?蘇蓉蓉停下腳步,又是一個請她喝酒的,是不是沒安好心啊?不是,只是陪禮的,陪禮的一樣可惡!很好!酒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可以讓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報復通過一種禮貌的方式來施展! 「你真的要請我喝酒?」 「只要你願意!」 「好,我願意!」蘇蓉蓉轉身:「前面有一家大酒樓,早就聽說那裡菜和服務質量都是一流的,既然你要請客,就去那裡怎麼樣?」 周宇仰起頭,好高的樓,好氣派的裝修,不錯嘛,挺會選擇地方的,點頭:「好的!」 蘇蓉蓉終於笑了:「走吧!」得意!這麼高檔的地方,消費水平可不是玩的,一頓下來,估計他半年的工資全都得泡湯,等會兒他如果醉不了,看到賬單的時候肯定一樣得吐! 走進環城大酒樓。一層層地上,所到之處,全是些彬彬有禮地君子——當然是大腹便便的君子居多,周宇終於有了早就應該有的反應:「蘇蓉蓉,這地方挺貴的吧?」 「我不知道!」蘇蓉蓉無辜地說:「我只是一個鄉下來的女孩呀,怎麼知道貴不貴?要不。你問問。如果太貴,我們馬上開跑,丟不了面子。也惹不了什麼大事的。」 問問?再開跑?這還不丟面子?有這麼「堅固」地面子嗎?周宇呆了片刻,終於搖頭:「算了,還是直接上樓吧,一頓飯而已,應該不會那麼貴吧?」 在小廳裡坐下。蘇蓉蓉接過服務小姐恭恭敬敬遞過來地菜單:「周宇,你點還是我點?」 「自然是你點!」周宇大方地說:「我請你吃飯,自然是你點喜歡的菜!」 「哦,是這樣啊!」蘇蓉蓉說:「我什麼都不懂的……游龍戲水,小姐,這是什麼呀?好吃嗎?」 小姐一鞠躬:「小姐真是好品味,這是最好地海鮮了!」 「周宇,要不要點一份?」小姑娘真周到,樣樣都問。 「點吧點吧!不用問我了!」 服務員小姐笑得真甜:「先生真是爽快人!」 「那我點了啊!」蘇蓉蓉一頁頁地翻:「嗯,金枝玉葉。一看名字就好聽……醉八仙。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好了。就這三樣菜吧,兩個人。多的也聽不了!」 真是一個不錯的姑娘,還知道為他節約呢!才三個菜!周宇挺大方:「還可以點幾個,我們一個辦公室的,請個客總得有個樣!」 小姐微微發呆,只是一個辦公室的,用得著這麼鋪張浪費嗎?但作為酒店人員,自然不能管客人地消費觀念,無語。 蘇蓉蓉很老實:「哦,那就還加個菜吧,這素面朝天,我好喜歡,周宇,人家說了,女人不著脂粉、素面朝天才好呢,你說是吧?」 不著脂粉、素面朝天?周宇嘴角浮現笑容:「點吧點吧,我喜歡的恰恰也是這種類型!」 「就這四樣菜嗎?」服務小姐說:「小姐、先生,喝點什麼?」 「有天廬仙酒嗎?」蘇蓉蓉微笑:「我早就聽人說這酒好喝,試試吧!」 周宇愣了,這酒可是他自己研製的,喝得早就不想喝了,但他能說出這理由嗎?小姐也愣住了:「小姐,這……這是白酒!度數挺高的!」 還算有點職業道德,事先提醒一下。 蘇蓉蓉瞪她:「你的意思是女人不能喝白酒?還是認為這位先生是個娘娘腔,根本是喝紅酒的料?」 小姐腰彎下了:「不敢!不敢!兩位請稍坐,馬上就好!」 房門輕輕關上,蘇蓉蓉伸伸舌頭:「周宇,第一次要你請客,讓你花錢,不好意思啊!」 「錢沒什麼!」周宇笑了:「也就四個菜,能要多少錢?……我倒挺懷疑的,你居然真的想喝白酒,下午不想上班了?」 蘇蓉蓉低聲說:「知道 麼想喝白酒嗎?」 「你酒量大!」周宇沉吟:「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蘇蓉蓉搖頭:「我還從來沒有喝過白酒呢,小時候,我爺爺每天都喝白酒,喝得那個陶醉勁喲,我就想了,這白酒肯定特別……特別好喝!」 周宇笑了:「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吧!說的也是喝酒!」 「快講!」蘇蓉蓉好有興趣。 周宇說:「說地是天上有一個神仙,在人間四處轉,有一天,他路過一個村莊,看到一名農夫在田里耕田,一邊耕田一邊唱歌,神仙就說了,耕田原來這麼快活,就讓太陽狠狠地曬他一回,前面一個小酒館裡也有一個人坐著,正在喝酒,喝一口眉頭就皺起來,滿臉苦相,神仙好同情,原來喝酒是這麼痛苦地事情,就給他幾盤小菜吧,於是,世間就形成了兩種常見地事情,農夫耕田時太陽毒曬,而喝酒的人總免不了幾盤小菜。」 蘇蓉蓉眉頭也皺起來了:「你地故事不好聽……是不是說酒不好喝啊?」 周宇凝視著她,沒有回答,這個小故事是師傅講給他聽的,或者根本不是故事,而是一個試劑,試驗聽故事的人到底是哪種類型,故事所要表述的東西太虛,也會有無數的答案,或許每個人從這故事裡聽出來的感悟都不會相同,如果是一個孩子或者單純的浪漫主義者,他聽到這個故事會將著眼點放在「神仙」這個關鍵詞上;如果是一個正遭受委屈的人,聽到這故事會想到世間苦樂不均,而且苦者有人壓、樂者有人捧;如果是一個哲學家,他會從樂觀主義者與悲觀主義者兩方面進行思索,從而探索人生的真義…… 但這個姑娘他看不出來是什麼類型,好像並不太天真,因為她拋開了故事本身,只看重酒到底好不好喝這個實而又實的問題,自己呢?自己初聽這個故事時關注的是「神仙」這個字眼,為神仙能夠隨意改變別人的生活而激動,這表示當時自己是天真的,但現在這故事從口中而出,自己聽出了什麼含義? 周宇心突然一跳,他知道了,師傅當初講這個故事的主旨只有一點,也就是貫穿整個故事的中心:神仙脫離現實,就會製造愚蠢!正因為他不知道酒好不好喝、耕田是否快活這兩樣事情的本身,而是單純地看別人的表情,才會作出完全錯誤的判斷,從而做出錯誤的事情。其實早在他不到十歲的時候,師傅就向他傳授了做仙人的關鍵點:成仙先成人!但時至今日,他才能明白師傅的一番苦心,實在是夠愚蠢的。 蘇蓉蓉悄悄地打量他,他居然像在做夢,這太奇怪了,這個男人帥氣而又瀟灑,她第一次見到他時就從心底泛起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激動,就像等待好久好久的另一半突然在面前出現,雖然她承認這人實在是有魅力,但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真正打動她,幸好她有的是手段,這個人要找工作就是最好的機會,她可以深入地瞭解他,甚至可以近距離地探視一番,用的方法自然是她曾經無意中說過了那個方式:用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接近他,從而作出一個是否結交的結論。 走近他了,她的身份沒有識破,一切都完美,但經過兩天時間,她依然拿不準,這個人記憶力驚人,能力出眾,但對工作明顯沒什麼熱情,看不出是否是一塊商業經營的好料;他對女孩子彬彬有禮,從今天的得罪到陪禮道歉都能看得出,他是有修養的人,也真的會體貼人,但這也說不定是另一個方向:表明他是一個風流好色之徒,希望今天他喝醉吧,人要是醉了,才會露出真實! 她要的就是這個真實,同時,選擇這麼高檔的地方,她也是有目的的,男人除了酒後能透露出自己的真實之外,還能從對金錢的觀念上看出本質——這是爺爺說的話,老人家的話有時是不會錯的,特別是一個久經商場風雨的人物更是有獨到的見解。 門輕輕敲響,打斷了周宇的沉思,也將蘇蓉蓉探究的目光移開:「小姐、先生:菜齊了!」 菜上桌,潔白的桌布上是潔白的餐具,盤子、碗、碟一應俱全,全是白如玉,高腳杯晶瑩剔透,宛若水晶,精緻得讓周宇皺眉,筷子用得著用銀架嗎?筷子頭上還包金,不知是多少K的……    正文 第348章 灌醉美女住賓館 ------------------------ 上桌,酒也倒入杯中,色澤微黃,周宇看了酒又看菜感慨,這酒好像比他自己釀造的好看,沒有雜質,酒香也挺醇的,看菜他就有些不明白了,不明白就要問:「這好像是游龍戲水吧?水我倒是看到了,游龍在哪?」 小姐斯文地笑:「是魷魚,先生,這是最好的魷魚,經過八道工序製作。」 原來只是魷魚!周宇苦笑:「蘇蓉,這碗菜好像不太吉利呀,莫非我們這樣吃下去會被老闆炒魷魚?……這金枝玉葉什麼原料我看不出來,不過我可以接受,黃色的菜、白色的葉子也就是了,做得真好看;醉八仙當然是說有八樣原料,但一個醉字讓人拿不準……」 蘇蓉天真地看著桌上的菜,看得認真極了,她沒忘記自己是一個鄉下來的丫頭,什麼都不懂的,自然也不開口回答。 小姐微笑:「醉的意思有兩重,第一是這菜經過三種料酒燒製,其二是仙人看到這菜也會陶醉,是本樓的招牌菜之一!」 「理解!理解!」周宇指向最中間的一大盆清水:「這是素面朝天?」這分明是一盆清水,「素面朝天」理解成這樣,也算是獨開先河了。 小姐神秘地說:「是的!先生先嘗試一下如何?」 一個小湯匙伸過去,一點清水送入口中,周宇愣住了,這不是清水,清新而又甘甜,有青菜嫩汁的味道。還有香辣地味道,居然還有海鮮的鮮味,甚至還有雞湯的味道,一盆清水居然能是這種味道,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一口湯喝過。胃口大開。周宇連連點頭:「好,有點意思!」 「先生,這盆湯雖然看不出任何菜的特徵。但濃縮了十三樣菜的精華,單是其中雞湯一味,就必須是一年地黃雞,連肉帶骨慢火熬一晝夜,直到將精華全部熬出來!」 飲食可以精細到如此程度嗎?周宇喃喃地說:「蘇蓉。我想我明白你說地話了,女人素面朝天好看,但這素面朝天也大有學問啊!」一般女人還是應該老老實實地打扮打扮,有資格素面朝天的可都是精品! 蘇蓉蓉咯咯嬌笑:「菜都上來了,好像不是用來研究的吧?來,喝酒!」 端起酒杯,輕輕品一品,眉頭皺起來了:「好像真地不太好喝,好辣……」 小姐站在旁邊,看得興味盎然。這兩個人真好玩。一個從來沒喝過酒偏偏要喝白酒。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高檔菜的偏偏要請客,但她是訓練有素的服務員。知道應該怎麼做,就是站遠點,不聽客人的談話內容,只關注客人的酒杯,隨時準備加酒。 周宇笑了:「你不會喝還是喝點飲料算了!」 「不!」蘇蓉蓉不答應:「你能喝我為什麼不能?就喝這個!來,我敬你一杯……嘻嘻,我爺爺和人喝酒都這樣!」一仰脖子,手中地酒杯居然翻過來了,喝了個點滴不存,一喝下去,連忙喝湯,喝了三口湯,抬頭,才發現周宇根本沒喝,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直瞪著她。 「你幹嘛不喝?」蘇蓉蓉也瞪他:「我爺爺說了,敬酒的喝了,被敬的人不喝會很沒有禮貌。」 「好!」周宇手一翻,一滿杯酒喝了個乾淨:「能問一個問題嗎?」 「能!你問!」 「你爺爺說過……酒喝多了會醉人嗎?」 「說過!」蘇蓉蓉天真地說:「他說喝多了才醉人的呢,這喝多是多少啊?要幾瓶?」 「問標準啊?」周宇沉吟:「這個喝多好像沒什麼明確的概念,當你看到桌上有八盤菜的時候估計就差不多了!」 「嗯,好玩!」蘇蓉蓉興高采烈:「來,倒酒,我要看八盤菜……」 高腳杯容量不小,一杯大約二兩多,一瓶酒倒是兩個來回就沒了,小姐開始搖頭了:「小姐,你喝了半斤了,還要酒嗎?」 蘇蓉蓉瞪她:「可我……看見桌上的菜還是四盤呢!」 小姐的目光投向周宇:「先生……」 周宇笑了:「我想你面臨兩個選擇,要麼是再拿兩瓶來,要麼是再上四碗菜!」這個丫頭都現在眼睛都還是清如水的,還露出一點點狡黠,他算是明白了,她地酒量比較大地,根本是存心想灌醉自己,灌醉自己有什麼用意他不知道,灌醉地方式他是知道了,硬灌!酒量大的人灌醉別人本就用不著其他方法,自己只管喝,別人非喝不可,尤其是她是一個嬌滴滴地女孩 人更不會退縮。 菜在慢慢吃,酒在批量地喝!看著兩個空瓶子,蘇蓉蓉微微有些急了,兩人可都是一斤下肚,他再不醉可就有點難度了,這個壞小子怎麼這麼好酒量啊? 她自己都感覺好熱了,且慢,她發現自己計劃中的漏洞了,這個漏洞就是兩種試驗方式無法同時驗證,想看他喝醉後的反應就得自己應付他喝醉後的局面,這個局面有兩個,一是自己得將這高昂的餐賬結了,其二是將一個醉漢從酒樓弄走。 自己結賬就看不到他對金錢方面的態度,而將一個醉漢弄走比結賬更可怕一萬倍,不行,計劃調整了! 又是一杯酒下肚,蘇蓉蓉臉上流光溢彩,眼睛也變得水靈靈的,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周宇吃吃地笑:「周宇,你怎麼有兩個頭啊?」 周宇瞪著她:「桌上呢?有幾盤菜?」 蘇蓉蓉努力將目光對準桌面,看了好半天搖頭:「好多,數不清了……你幹嘛點這麼多菜?」咚地一聲趴在桌上。 「證實了!」周宇轉向服務員:「她達到標準了!」 服務員大大的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茫然不知所措,這個帥哥到酒樓來花如此大的代價就為了將自己的女友(用他們的話說是辦公室友)灌醉?有什麼目的? 「好了,喝也喝了,吃也吃了,她要醉也由她!」周宇在掏腰包:「該結賬了,多少錢?」 小姐一個單子送上來:「先生,共計六千八百元!」 周宇的手放在口袋裡久久沒有拿出來,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沒帶現金沒關係!」小姐對這種情況還是比較熟悉的,甚至早就有了預感,溫和地說:「用信用卡也行!」 信用卡?周宇身上什麼都有,讓他變一個大活人出來有時也能辦到,就這東西沒有!手伸出,掌中居然是一疊鈔票,是一萬元!還沒有開封的! 數出三十二張,其餘的遞過去,服務小姐愣了好一會,他身上穿的只是最簡單的熱天衣服,這一萬元錢裝進口袋應該是比較顯眼的,為什麼一直看不出來? 周宇起身,走到蘇蓉蓉身邊:「蘇蓉,該走了!」 沒有回答!輕輕地在她肩頭推了推,沒有動靜,耳邊有聲音傳來:「先生,她怕是喝醉了,要不要開個房間……讓她休息一下?」 周宇點頭:「行啊!」 這是一個豪華的房間,服務員小姐送到門口不進去:「先生,是開多少時間?一天的是五千,三個小時的是兩千!」 「三個小時吧!」周宇苦笑:「睡覺居然也這麼貴,真虧她還睡得著!」 房門關上,蘇蓉蓉平躺在床上,隨著她輕柔的呼吸,高聳的乳房也在一上一下地起伏,形成一道最美麗的風景,她臉上紅暈極明顯,也極奇怪,別人喝多了往往是臉紅脖子粗,上下渾然一色的那種,但她不一樣,喝多了只是眼睛變得更加水靈靈,臉上的紅色居然只在兩片臉蛋中央位置集中,映襯得其它地方更是白嫩如玉,嘴唇也鮮亮無比。 喝多了的女孩子會如此動人?哪天真應該讓山妹子試試,讓她喝點酒再做愛肯定舒服極了,想到這個,周宇覺得身子在發熱,不是酒意上湧,憑他的身體素質,這一兩斤酒對他有如白水一般,但這股熱意卻是骨子裡發出來的,特別是蘇蓉蓉偶爾在床上動一動,身體裡面的雪白露出一點兩點的時候,這種感覺更是要命! 不看了,專心看外面,骨子裡的燥熱才慢慢平息下去,房間裡好安靜,也很奇怪,一個美麗女孩用最動人的方式仰躺在床上,一個男人居然看都不看,而是坐在窗邊看著外面,外面的車流人流能比床上的美女還好看? 周宇當然根本不可能知道,床上的美女眼睛悄悄地睜開,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眼睛裡有思索,也有一定程度的癡迷,在他肩膀輕輕一動的時候,這雙美麗的眼睛立刻閉上,依然是動人的姿勢睡覺。 堪堪兩個小時,床上的蘇蓉蓉輕輕哼了一聲,哼聲一起,周宇回頭了:「你好些了嗎?」 蘇蓉蓉眼睛終於睜開,眉頭也皺起來了:「這是哪啊?」 「還能在哪?」周宇笑了:「還在酒樓,你喝多了!……來,喝點水!」    正文 第349章 9800元的試驗 ------------------------ 手倒了一杯水,坐在床頭,蘇蓉蓉接過,輕輕喝了一象來了:「這酒好厲害,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也挺厲害,一個女孩子第一次喝酒就喝這麼多!……而且睡一覺立刻就醒過來。」 蘇蓉蓉搖頭:「別誇我了,我到現在都有點頭昏的……對了,花了不少錢吧?讓你請客還開房間,肯定花了不少!……我也出一半吧,我和你都是打工的,你也不富!」 她出一半?她是根本不知道這裡的物價才敢說,憑她一個打工妹,一個月也才兩千塊,她還沒做滿一周,「不用!」周宇說:「這裡東西挺便宜的!」 「不會吧?」蘇蓉蓉不信:「你看這屋裡樣樣都是那麼高檔,連電視都是高檔的,加起來怕不要上千……你告訴我,到底花了多少錢呀?」 上千?周宇皺眉:「沒有那麼高,也才七百多而已。」 「哦,那我就放心了!」蘇蓉蓉說:「我出三百,你出四百,三百算住賓館的錢,四百算你請客的……」 「你已經好了嗎?」周宇微笑:「如果好了,就該回去了,也許還趕得上下午的上班呢!」 「是啊!」蘇蓉一翻身爬起:「可不能遲到,要是遲到了,這個月怕是又得扣一百塊!」兩人並肩而出,蘇蓉蓉似乎根本不知道她已經花掉了9800塊,相當於她三年遲到的罰款 進入辦公室,兩人一前一後。好像根本就不是一起回來地,周宇依然是上上網,看看新聞什麼的,蘇蓉蓉躲在電腦後面,偶爾瞧一瞧他的側影,這個男人通過了她的考驗。第一。他沒有趁她喝醉對她做點什麼;第二,他花掉了那麼多錢,但他對她沒有怨氣。甚至還生怕她難受,將花錢的數目縮小了十倍不止,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是寬仁的(不指責他人),也是豁達地(錢都花了,花就花了。不再後悔),同時也說明他並不是什麼壞人(今天其實是有點冒險地,萬一他在床上做點什麼,雖然未必能得手,但佔佔便宜也是容易的)。 太好了,9800塊就試驗出他的品格L. 9800塊地試驗真的是物有所值嗎?裡隨時都有一張卡,卡上百萬是沒有的,但五十萬以下是隨時拿得出來的。這只是她地零用錢! 下面可以正式行動了。在下班之時。蘇蓉蓉在草坪上攔住他:「周宇,既然你硬是不要我承擔的三百塊。我也請你一回好不好?請你喝杯咖啡。」表明了態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開銷而已。 美女請人喝咖啡還有人拒絕嗎?是的! 周宇笑了:「中午還是喝多了點,現在只想睡覺,要是你真的想花掉三百塊的話,週末的時候,我們可以去那邊湖中劃划船,我覺得比喝咖啡有意思得多,你說呢?」 喝咖啡被拒絕,蘇蓉蓉應該生氣嗎?是的,她還是第一次邀請男人喝咖啡呢!但週末的約會讓她地生氣蕩然無存,臉上神采飛揚:「好啊,我早就想去湖裡划船了……咯咯,明天見!」跑了,她地背影消失好久,周宇還在久久注視,他好像忘記問她一個問題,這暑假期間,她住哪裡?是不是住大學宿舍?這宿舍裡據說不太安全,要不要表示一下自己地問候? 電話響起!這還是第一次電話響! 周宇掏出手機,一看上面的兩個字立刻接通:「盈盈,是我!」 「是你啊!」鄭盈盈叫道:「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打了多少次電話了,總是不在服務區,怎麼回事呀?」 「可能是辦公室地信號不算好吧!」周宇自然不能說手機是丟在另一個世界:「你知道的,這些大企業,裝修全是金屬材料,據說對手機信號有影響。」 這一點鄭盈盈還是理解的,她也有新的話題:「哦……工作情況怎麼樣?給我匯報!」聲音又嬌又媚。 「不錯!」周宇笑了:「挺清閒的,環境挺好的,還有幾個熱情的同事,時時都不忘請我喝……喝酒!」差點說成喝咖啡。 「男的還是女的?」小丫頭挺敏感。 「經常喝酒,你說是男的還是女的?」這是一個模糊的回答。 喝酒的自然是男的,這是鄭盈盈頭腦中根深蒂固的概念,放心:「是男的啊!……你不能多喝酒,身體要緊,知道嗎?」 沒油沒鹽的話說了好半天,周宇終於搶過話 盈盈,下暴雨那些時候,你家沒什麼事吧?」 「魚池缺口了!」鄭盈盈傷心地說:「魚兒跑了好多,爸爸說了,今年怕是要虧。」 「沒事,沒事!」周宇安慰她:「人沒事什麼都不會有事。」 「嗯,我也是這麼說的!」鄭盈盈聲音壓低:「周宇……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周宇溫柔地說:「說不定哪天我會到你家裡去玩玩!」從這裡到她家也才幾百公里,對於他而言只是不到一個小時的事情。 「真的呀?你快來……」 又說了好久,直到手機發熱,那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叭」聲,兩人的通話終於結束,這一聲異樣的聲音沒有人知道是什麼,但可以朝「親嘴兒」上面猜測。 手機重新塞進口袋,周宇站在路邊微微猶豫,今天要不要去山妹子房間呢?剛剛與鄭盈盈通話,立刻就與另一個女孩巫山雲雨,這對他而言不是新鮮事,但現在他覺得有些邁不出腳步,這個小丫頭與別的女孩不一樣,她是典型的現代姑娘,男友與別的姑娘喝杯咖啡就能哭的那種!如果知道自己這樣,她會怎麼做? 平生第一次,周宇有了關於女人的頭疼感覺,是否需要捨棄這位姑娘呢?她是如此可愛,但她並不適合自己,關係越深,將來對她的打擊越大,幸好並沒有發生肉體關係,沒有這一層關係有些事情好辦得多。 同樣是現代姑娘,山妹子就好說話得多,她從來不問自己的去向,哪怕明明是深夜回去,她一樣不問,連他從事的工作也不問,行程一樣不問,最多就是有新聞出現的時候,她會問一聲:「是你做的嗎?」得到準確回答後再甜蜜地親一個,道一聲「謝謝」,然後拉著他進房間用實際行動再感謝一回。 與她交往他會非常放鬆,與在那個世界與眾女周旋一樣的輕鬆愜意!今天依然會去她那裡,但現在還比較早,適宜在城裡走走。 下班的人流依然是川流不息,依然承載著一天下來的收穫、失落、歡喜與悲哀,也承載著回家的期待,曾幾何時,周宇喜歡看夕陽下的歸人,這是一天工作的終點,也是夜晚的起點,世間人就在這些起點與終點之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過著他們的日子,重複著生命的軌跡,也在重複中賦予各種新的內涵。 自行車鈴聲清脆傳來,周宇目光掠過長長的人群,突然,他愣住了,又一次見到一個人,是他們的命運應該交錯、還是他們下班的路本就是交錯的? 張雅的自行車在眾多自行車是如此的普通,但她的人就像是一朵鮮花,身邊的花花草草掩飾不了她的芬芳,到了出租屋旁邊,剛剛停下車,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張小姐,這段時間風光啊!」 張雅身子突然僵硬,慢慢回頭:「有的人習慣看和尚吃狗肉,而從不看和尚剃光頭……我覺得你應該能聽我訴苦的!」 周宇笑了:「是到出租屋裡訴苦嗎?」 「是的!」張雅咬著嘴唇:「另外,我幫你保管了太多的東西,你今天說什麼也要給我拿走,留下一樣我和你沒完!」 房門打開,周宇眼睛睜得老大:「莫非張小姐改行了?準備開個雜貨鋪子?」地上全都是各種商品,當然還有各種山珍海味。 「這是那些熱情的鄉親感謝我的男朋友的!」張雅咬著嘴唇:「親愛的男友,你的女朋友可憐極了,你打算怎麼安慰她呢?」 「抱抱怎麼樣?」周宇笑了:「來!」 張雅一巴掌將他的手打開:「誰和你嬉皮笑臉的?想個辦法將這些名不副實的謝禮弄走吧!順便說一句,那些容易臭的肉啊、魚啊、雞啊這些東西我全委託別人賣了,累得半死,等那個王大媽過來,將賬結了,一塊兒給你帶走!」 周宇愁眉苦臉地說:「我看你乾脆自己留下來慢慢吃!」 張雅點頭:「這也是一個處理辦法……大前提是你得陪我吃。」她眼睛裡閃爍著光芒。 「這得吃到什麼時候?」周宇苦笑:「如果我們真的在一塊兒將這些東西全吃完,只怕……只怕我們的關係就名副其實了!」按這一大堆東西的消耗進度,他們兩人最少也得吃上一個月,一個月天天晚上加餐,不加點名堂出來,他還有些不太相信了。    正文 第350章 秘密行動 ------------------------ 雅大大方方地說:「我怕啥呢?反正滿城的人都知道人的女朋友,這一生,我也找不著別的男友了。」 還涉及一生的事情?周宇愣住:「沒這麼嚴重吧?」 張雅搖頭:「比你想像的還要嚴重得多!……你想啊,我一個大姑娘,深更半夜地讓大男人進房間,用我同事的話說:那個男人笑得色迷迷的,我的名聲算是臭了吧?而且,知道我是你的女友,還要哪個男人敢靠近我半步?他們不怕一根繩子從窗外飛進來,勒住脖子要了他的性命?這些時候,我身邊前所未有的清靜,我得謝謝你先……」 周宇哭笑不得:「我作兩個說明,第一,進你的房間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是的!」張雅點頭:「我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寫稿子公佈呢,好傻吧?……第二呢?」 「第二就是:我的繩子救過人,但決不是我的殺人武器!」周宇苦笑:「還得補充一點,我的笑容真的有……那麼可怕的歧義嗎?」 「繩子可以救人自然也能殺人,最少可以給人以威懾!」張雅拿起一張照片:「至於補充的一點,我看看啊……好像真的有點喔……」她手中的照片對著燈光,看得好仔細。 周宇湊近,這照片拍得好清楚,他的眉頭也皺起來了:「還真的有點像!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笑容呢?」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這樣地人啊?」張雅的臉離他真近,連呼吸都輕柔入鼻。芬芳如花。 「你看呢?」 張雅認真地打量他,突然猛地一推,將他從身邊推開:「你就是!坐遠點不行啊?」 周宇哈哈大笑,仰躺在床上:「張雅,如果你真的成為我的女朋友,這滿城的百姓是不是都是我們的媒婆啊?」 張雅臉紅了。沒好氣地說:「是啊。你要請他們喝……謝媒酒啊?」 「這謝媒酒只怕也不是那麼好喝地,一圈下來得將腳跑大!」 「你腳大啊?」張雅天真地在床上坐下,雙手抱小腳:「我還得想想怎麼應付我媽媽呢……我媽媽要是問我……雅兒啊。你找了誰做男朋友啊?我得告訴她: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她會說:叫他過來瞧瞧,我只有告訴她: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在世界地哪個角落丟繩子玩呢,電話是沒有的!於是……咚地一聲。你猜怎麼著?」 周宇小心地說:「給你丟一個茶杯什麼的?」 「不是!」張雅搖頭:「她心臟病怕是犯了,我得打電話找醫生!」 兩人眼睛相對,一眨不眨,就像鬥雞! 終於,兩人同時笑了,周宇是微笑,而張雅笑得前仰後合,咯咯地笑聲傳得好遠,這件事情也是挺有意思的,居然是硬栽!硬說兩人是情侶。還不容分辯! 「你肚子餓嗎?」張雅說:「要不要先開始處理工作?」 「要!」周宇說:「你處理還是我處理?」 「我來直接消耗!」張雅皺眉:「你來將東西順一順。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張雅在做菜。速度還不慢,只不到半個小時。幾大碗菜送到客廳,一到客廳,她愣住了,滿地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整整齊齊地排在牆角,而且分類準確,客廳打掃得乾乾淨淨,辦公桌前玩遊戲的男人回頭,臉上是「色迷迷」的笑容:「怎麼樣?還滿意嗎?」 張雅輕輕歎息:「我得承認一點,你做家務實在是一把好手!」心中自然也有感慨,奇人就是奇人,速度是普通人遠遠比不了地! 周宇走近餐桌,手一指,一塊青菜飛起,準確地落在他嘴巴裡:「我也得承認,你的菜做得不錯!」 「用筷子啊!」張雅大叫:「快洗手去,受不了你了!」 這話已經不太像是面對那個她尊敬的「先生」時應該說的話了,倒像是面對「男朋友」! 家常小菜、家常便飯,兩杯葡萄酒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張雅杯子舉起:「我想想,應該怎麼喝這酒呢?……敬一個匪夷所思的男友如何?」 匪夷所思?周宇皺眉:「還是敬你在報社的名聲大振吧!」 張雅點頭:「嗯!有一句話說得好啊……痛並快樂著!我現在在報社就是……痛並快樂著!」 痛並快樂著?這是形容工作的嗎?在周宇心目中倒有一樣事情與這相配,自然是比較淫蕩的形容…… 她的酒量實在不怎麼樣,才一杯葡萄酒,她就臉上泛起紅霞,第二杯,張雅眼神迷離:「我得稱 ,老是男友男友地,我會真地迷失地……」 「有一個哲學家說得好!」周宇眼睛裡也有迷離:「人有一大半的時間是迷失,迷失在各種各樣地漩渦之中,你以為你很清醒,事實上你可能根本就是迷失……」 「你的意思是……我們管他什麼傳說、管他什麼後果,迷失就迷失算了?來,喝一場算了,喝醉了或許反而是清醒的,這話有哲學理論吧?嘻嘻……哲學呢!」她這一刻,漂亮極了,連鼻尖上的細密汗珠都是那麼動人。 「算了,少喝點!」周宇拒絕再給她倒酒:「服侍喝醉了的女人可不是我的習慣!」 酒沒喝多少,也許這本就是調劑而已,飯也吃不了多少,也許每天的消耗早就將張雅的胃撐滿,但滿天的星光還是引起了她的興趣:「哎,男友,我們出去轉轉好不好?」 「好的!」周宇伸手:「需要我拉你嗎?」她趴在床上,只有頭在轉頭,身子好久沒動了。 「站在男友的角度,我應該接受你的手!」張雅笑道:「但考慮到名不副實,還是我自己起來!」 大街上慢慢逛,和身邊形形色色的戀人沒有任何兩樣,但這對戀人明顯不一樣,保持一個短暫的距離,偶爾目光相對,更多的不是纏綿,而是調皮的笑容。 慢慢逛到公路上,已有車燈劃破夜空,星光、車燈與路燈交織,共同構織了都市最常見、但也最有魅力的都市夜景,遠處高樓上的霓虹燈泛出七彩的光芒,在某一片天空演繹著夜晚的光彩,身邊的姑娘臉色也慢慢變得迷離…… 「張雅,都市的夜晚真美,不是嗎?」周宇目光四處搜索,得到一個類似廢話的結論。 「現代不是有人說了嗎?在都市是沒有夜晚的!」 周宇笑了:「也是,如果夜晚意味著睡覺的話,都市真的可以說是沒有夜晚!」因為都市每個夜晚都有人不睡覺的,店舖也有通宵營業的那種,咖啡館也一樣有,夜晚發生的故事或許比白天還多。 張雅笑了:「也有人說了,都市人為什麼壽命短?是因為他們的一天比鄉下長得多!你看,這霓虹燈是剛剛亮起來的,它一天的工作才剛剛開始,那個半夜酒家也剛剛開門,他們的工作也是剛剛開始……」 突然,她的手指向一輛車,正從黑暗中開出來的紅色轎車:「是她!」 周宇目光一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玻璃車窗在緩緩升起,車裡是一個女人,大約二三十歲年紀,美麗非常,但臉色蒼白,好像極是疲倦:「你認識她?她是誰?」 「她可是我們天廬市的女強人!」張雅說:「市建設局副局長,正處級!她的那個局長因為前段時間的大橋事件正嫌疑纏身,據說她是最熱門的局長人選!我前幾天還採訪過她。」 一個年輕女人,居然就是正處級幹部,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在他們說話過程中,轎車已經馳過他們面前,女人未必能看得到張雅,但周宇銳利的目光穿過玻璃窗,他敏感地注意到這個女人的表情,疲倦而且還有一絲……畏懼! 怎麼回事?大橋事件?建設局?她是熱門人選,可為什麼她不高興,甚至會有畏懼? 周宇心中一動,一拉張雅:「我們跟上她!」 「怎麼跟?」那輛轎車速度好快,已經快轉彎了。 「看我的!」周宇手一拉,張雅立刻覺得狂風撲面,腳下好像不停地在動,又好像根本就沒有動,她的眼睛艱難地睜開,看不清四周的一切,只覺得身邊各種燈光形成的光流掠過,宛若……宛若進入了科幻世界的時空隧道,天啊,這是什麼功夫? 時間彷彿過得好快,又彷彿過得特別慢,也就是二十多分鐘時間,張雅終於能睜開眼睛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那輛紅色轎車,轎車停下了,所有的燈光全部熄滅,轎車就這樣靜靜地停在黑暗之中,停了好久好久,終於門開了,一隻纖美的腿露出車門,身子出來了,車門無聲無息地關上,她走入街道的黑暗處,而且是低著頭,高高的衣領豎起。 「這是怎麼回事?」張雅悄悄地湊到周宇耳邊:「她好像在搞秘密活動!」 「我們也搞一回秘密活動!」周宇眼睛裡精光閃爍,探究別人的秘密沒有人喪失興趣,他也一樣,而且他有一個隱約的感覺,這個女人心中裝著太大的秘密。    正文 第351章 交通事故 ------------------------ 怎麼搞?」周宇耳邊有一個輕柔的聲音,伴著幽香。 周宇輕輕回頭,嘴唇掠過她的秀髮:「你在這裡等待,我跟過去看看!」 張雅在黑暗中悄悄地紅了臉,無聲地點頭,身邊沒有任何風聲,男人憑空消失,她才有空看一看四周,這是一個她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從周邊略帶幾分荒涼的情況看,應該是在郊區某個地方,從星光下淡淡的水流看,這是青江某個河段,這就有點奇怪了,一個正處級、風華正茂的女強人為什麼要來這裡?雖然這周圍也有建築物,理論上會安全,但也不絕對,她沒有理由半夜三更出現在這裡。 突然,側面樓房有輕微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太輕太輕,只是靜夜之中,這腳步聲依然引起了張雅的注意,目光到處,樓房下出現了一條人影,純黑色的衣服,是一個小個子男人,輕悄地穿過草叢,在這輛停在黑暗中的車旁邊回頭,只這一回頭,張雅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因為這雙眼睛陰森森的,想做什麼? 這個小個子走出三步,突然做了一個讓張雅目瞪口呆的動作,他掏出一根鑰匙,無聲無息之下,車門打開! 張雅差點要叫了,偷車!四處打量一下,她的叫聲吞進口中,她的「男友」不見蹤影,自己一個人能制服這個偷車賊嗎?要不要打電話報警?還沒等她打定主意,車門重新打開,小個子男人鑽出車,車門重新關好,若無其事地沿著大路一路走向遠方。片刻間沒入黑暗之中再無蹤影。 張雅長長地吁了口氣。看來領導的車就是防盜水平高,這個人失敗了,失敗了就不用多操心,耐心等待「男友」的回來吧! 周宇也有疑惑,因為前面的女人走得太謹慎,甚至還在不斷地回頭,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怕別人跟蹤,也只有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便於處理地事情才需要在這個深夜處理,她到底想做什麼? 沒有進房間,而是穿過兩棟房屋中間地人行道。一路走向前方,前方有一個人在等待。靜靜地看著星光下流過的河流,在星光下回頭,是一個中年人,瘦削的個子,臉色平靜:「你來了!」 「嗯!」是一個優雅的聲音。女局長回答:「我想知道為什麼要選擇用這種方式見面?」 「你想必根本不知道目前的處境!」中年人有淡淡的譏諷:「國家安全局有人來到天廬,雖然明著是調查『天罰』事件,但誰也不能排除『大橋事件』已引起上級部門關注,所以,電話並不安全,郵件也一樣!」 女局長身子輕輕顫抖:「他的意思……怎麼樣?」 「他希望你能出國,眼前正有一個良機,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為你爭取到的!」 女局長沉吟良久才抬頭:「我知道你說的良機……是去歐洲四國考察,但你們想過沒有……在這時候我選擇離開,是否恰恰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也錯失上次他所說地那個機會?」 中年人搖頭:「這次四國考察。原本就是定的你地頭兒:江局!但他目前得配合上級調查。是上級指派你替代他出行的,所以。你此去非但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恰恰可以讓你的夢想圓滿,回來之時,估計……那個配合調查之人就該退位讓賢了!」 女局長仰面看天,久久才說:「多謝了!」 中年人淡淡地說:「你回去準備一下,剩下的工作可以通過正規途徑通知你!」 女局長盯著他:「其實你可以直接通過正規途徑通知我,沒必要今天晚上在這裡會面。」 中年人笑了:「我知道你會這麼問,但你地情緒會傳遞很多東西,今天我只是借這裡的月色為你調節一下情緒,你應該明白這並非不重要!」他的意思很明白:通知她去四國考察可以通過正當途徑,不懼任何監聽,但她的情緒波動會傳遞一個信號,今天相會本就是為她安心的! 女局長展顏一笑:「好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再見!」 轉身而出,這一出來之時,神態也的確有了明顯的變化,輕鬆而又愜意,就像是一個白天工作太緊張,趁著月色出來鬆弛神經的都市白領,現在她的神經已經鬆弛,又可以用飽滿的熱情迎接明天地工作! 她這一回頭,周宇也跟著回頭,甚至是大搖大擺地跟在她後面,這兩人明顯有貓膩,在大橋事件中,兩人都逃脫不了嫌疑,但他還懶得下手,那個男人地面貌刻入他地腦 也逃脫不掉,且看這位精明強幹的女局長將是如何做作,有理由相信她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銷毀罪證,他要做的就是取得這些罪證,對於這件事情,他很有把握——找到別人隱藏的罪證他沒把握,但將別人準備銷毀的罪證奪下來,簡直太容易! 大橋事件是人禍而非天災,且看這中間到底牽連了多少個葫蘆!如此驚天大案就要在他手下展現真實的一面,周宇都頗有幾分期待。 女局長走得很悠閒,也很快,鑽進車裡,略微坐了一會,汽車緩緩滑入夜色下的大路,慢慢馳向前方,張雅的手被人輕輕一拉,耳邊鑽進一道流水般的聲音:「我們跟著她!」 晚風吹過,彷彿吹散了滿天星,街道上的路燈、車燈與星光再次交融…… 雖然拉著一個人,但周宇走得太輕鬆,跟上一輛車實在太容易,這車就在前方五十米遠,那個女局長的背影都清晰在目,前面是一個彎道,一過彎道,汽車的速度明顯加快,車燈也大亮,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居然在飛馳,周宇微微發愣,這樣的速度可是太容易出事了,她的神經明明已經鬆弛,為什麼又開始發神經了?難道這也是排泄鬱悶的一種方式? 前面又是一個彎道,汽車絲毫沒有減速,唰地一聲衝出彎道,在空中一個大翻身,星光下看得明白,車身飛出幾十米,下落的地方就是青江!——青江的激流之中! 周宇驚呆了,身子突然從高速飛馳轉為完全靜止,手一伸,張雅放在旁邊,下一刻,他的人已消失,河水中泛起一個小小的圓圈,片刻之間,他重新站在張雅身邊,剛好能趕得上張雅睜開美麗的眼睛。 「到了嗎?她呢?」美麗的大眼睛滴溜溜轉,四面一片寂靜,身後有汽車飛馳而過,毫不停留,前面是一個彎道,彎道上的護欄被撞得七零八落,她的眼睛一下子直了,指著護欄失聲叫道:「她……她……」 周宇點頭:「她的車掉水裡去了!」 「你快……快救人!」張雅大叫:「只有你能救她!」 「我救不了她!」周宇搖頭:「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張雅臉色發白,是的,在這樣的激流之下,的確沒有人能救得了人,特別是已經沉下水中的車上的人,他未必會水性、手中也沒有繩子,就算有也不可能拉得起一輛汽車。 「這個人與大橋事件有關!」周宇緩緩地說:「你說得完全正確,大橋就是人禍!」 張雅說:「看來這個人罪有應得,但……但死了也挺可惜的,那些人的情況本來有一個好線索,但現在線索斷了!」 「我有些不太明白!」周宇皺眉:「難道有罪的人都會選擇自殺嗎?」他的確不太明白這個世界的潛規則,是否是有危險來臨,某些人就會選擇自殺,這或許也正常,但唯一不太正常的是,這個女人的神態不正常,她從那條河邊回頭的時候,臉上是輕鬆的,好像已經解開了心中的小疙瘩,但為什麼下一刻立刻就選擇自殺? 「也許是吧!」張雅輕輕歎息:「今天她運氣不好……如果那個偷車的人將她的車偷走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個悲劇的!」 「偷車?」周宇愣住:「有人偷車嗎?」 「是的!」張雅說:「那個人打開了她的車門,但沒有偷走……」突然她愣住:「會不會……會不會是車上做了手腳?」 「車上能做什麼手腳?」周宇臉色沉了下來:「我們可以分析一下!」他對車是一竅不通,但他對人的表情是精通的,這個女人沒有理由自殺,但她偏偏將車開進河中,或許這根本就不是自殺,而是有人陰謀陷害! 「汽車做手腳方式多的是!」張雅說:「有可能是將制動系統做了手腳,有可能是加入了某樣東西讓汽車根本停不下來也不能減速……」 「太有可能了!」周宇右手落在左掌掌心:「我看這汽車就不正常,拐過彎道之後速度快極了,而且越來越快,根本沒有減慢的跡象,憑那樣的速度,這個彎道她非掉河裡不可!」 張雅沉吟:「那個小個子也不正常,有車門的鑰匙,一下子就打開車門,但偏偏偷不偷車就不正常,越高級的轎車越應該是一根鑰匙控制,能開車門必然也能打火!」    正文 第352章 劫後餘生的女人 ------------------------ 好陰險的人!」周宇眼睛裡閃爍寒光:「用言語將她出出國考察、躲避調查的籌碼,其真實的目的就是將她引開,讓人在車上做手腳,再徹底讓她在地球上消失!」 「你見到了與她見面的人!」張雅輕輕叫道:「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兩個人說了些什麼?這中間到底有些什麼內幕?」 周宇沉吟:「眼前還不能讓你參與進來……因為我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哪些人是他們的人,你盲目參與進來很危險。」 「你告訴我……」張雅抓住他的手輕輕搖擺:「我不寫不就沒有危險了嗎?」 「我不知道你?」周宇笑道:「有這樣的新聞素材在手,能禁得住不寫才怪!」 張雅將他的手一甩,嘴唇翹得老高:「你保護我不就行了啊?」 「我可以保護你一天,保護不了你一世,可以保護明著來傷害你的人,但保護了不知來自哪個角落的暗害!」周宇認真地說:「張雅,要出名機會多的是,別太急功近利,知道嗎?」 在他真誠的眼神下,張雅笑了:「好,我聽你的,但你也別忘了你說的話……機會多的是,你以後要給我這樣的機會……」 周宇笑了,張雅還補充:「另外,我和你一起破案,等到所有的惡人全部落網,我再寫這全面的報道,這可是底線了啊,不能討價還價的!」 周宇苦笑:「成交!現在第一件事情是送你回去。」 「你還有事啊?」張雅爽快地說:「那你去吧,我到前面街上買點東西,再自己回去。」 還不要他送了?難得啊。這可是第一個拒絕他送的女孩。周宇點頭:「那你小心點!」 「沒事,前面那條街燈火通明的,出不了問題!」張雅走出幾步回頭:「哎,明天你……你還過來吃晚飯。」 「好的!」周宇點頭:「明天你搜集一下關於這個女局長地詳細資料,我聽你匯報!」 「還匯報呢!」張雅嘻嘻笑:「真當是人家地……男友了啊?」 慢條斯理地走到大街,張雅四處打量了一下,沒有見到周宇,輕悄地側身,鑽進一個公用電話亭,電話撥通:「喂。交警大隊嗎?……我看見有車禍發生了啊……對,十字街前面五百米。好!好!」 警車呼嘯而來,集中在那個慘不忍睹的護欄邊,幾名交警在緊張聯絡,一輛出租車停下,一個美女鑽出來。赫然是張雅,玉手伸出:「陳大隊長,我聽說這裡發生了車禍,可以採訪一下嗎?」 「是張記者啊!」中年交警滿面愁容:「有車掉下去了,估計就算是十條性命也得丟個十足十,他娘的,開車這麼快,還不是找死?」 「陳隊!」旁邊有交警叫道:「打撈隊的馬上過來……」 張雅臉上有喜色,壞男友!不要我參與進來,我可不是參與進來了嗎?用一種合理的方式參與進來。這深更半夜的。不會有別的記者前來吧? 四處打量。沒有別的記者,也沒看到她那個「隱藏型加不確定型男友」。這個人現在去哪了呢?哪天得套出他住在什麼地方,只知道他的相貌,別的一概不知,這樣地男友不安定因素太多,得做一個有效的規劃…… 她並不知道她地這個男友給她的唯一一樣憑證居然是假的,這並不是他的真面目;她也不知道她男友今天晚上向她傳遞的一個信號也未必是真地! 離交警三公里的地方,周宇舒舒服服地坐在河堤上,離他只有三尺處是一個躺著的美女,濕濕的衣服緊貼嬌好的身材,將兩隻乳房襯托得分外挺拔,這挺拔的雙乳在輕輕地起伏,四外無人,只有河水的奔流,周宇放肆的目光在這對乳房上久久流連,看不出幹部中居然也有這等絕色尤物,這簡直顛覆了他對領導幹部的認知嘛! 雖然事出有因、雖然車的速度快、雖然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順利地救人,但周宇要辦地事情又豈會失敗?一個意念就能將水中地佳人送入無生戒,快得她只能喝下一口水,但一口水下去,這個養尊處優地幹部也同樣得昏迷,也許在汽車失速之時她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但她也快醒過來了,因為她的睫毛在輕輕顫抖,終於睜開,茫然地看著天空,慢慢轉動,終於落在星空下帥哥地臉上,眉頭皺起。 「你的車出事 周宇簡單地說:「是我救了你!」 這雙美麗的眼睛重新閉上,臉上的肌肉在輕輕顫抖,彷彿又回到剛才那個可怕的時刻,終於重新睜開,優雅的聲音傳來:「你是誰?」 不簡單!太不簡單了,在必死的情況下重新甦醒,她的表情居然能夠如此平靜。 「局長小姐!」周宇淡淡一笑:「如果局長小姐還看新聞的話,想必能認出本人是誰,也能想像到誰才能在那種情況下救你!」 星光之下,這個帥哥擺出的是一幅比較帥的笑容,類似於「色迷迷」! 唰地一聲,地上的美女局長坐起,嘴唇顫抖:「是你……你是那位……奇人!」她自然是看新聞的,也不缺乏邏輯推理能力,在那種情況下,她必死無疑,如果說她的「必死」會被人打破的話,只能是老天或者這個奇人! 「猜對了!」周宇淡淡地說:「你得感謝我的好奇心,一路跟蹤你的車,否則,你今夜死定了!」 一路跟蹤?女局長臉色變了,變得慘白:「你什麼時候開始……你為什麼要跟蹤我?」 「這是兩個問題!」周宇微微一笑:「先回答後面一個吧,我跟蹤你只因為你是一個美女,而且你臉色不太好……至於前面那個問題,我的回答你可能會震驚……從大街上開始,我就一直在你後面!」 美女臉上有了絕望的表情,眼睛也閉上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今晚的言語完全落在他的耳中,如果是別人知道了這個秘密,她或許可以悄悄地給某些人打個電話,讓他們派出些人手悄悄地幹掉他,但這個人簡直是超人,沒有人能殺他滅口,老天爺,報應終於來了嗎?他跟蹤自己的起因只因為自己是美女,美色果然是禍啊,在這一刻,她居然產生了這種感慨,但真的是禍嗎?如果他沒有跟蹤,今天她才真的不可能生還,在這個意義上來說,美色恰恰救了她!但救了她又如何?等待她的將是無窮無盡的囚禁生涯,比死更可怕的監牢! 「你想必已經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是嗎?」 美女眼睛猛地睜開:「你什麼意思?」眼睛裡有驚訝,但不僅僅有驚訝,還有猜疑。 周宇淡淡地說:「你想必開過多年車,難道真的不知道你的車被人做過手腳?」 美女大叫:「是誰?你抓住他了?」這話無疑已經證實,她接受了車被人做過手腳的結論,因為她只關注到底是誰在車上做手腳。 「沒有!」周宇搖頭:「他打開車門,但一會兒就離開,我並沒有想到這個人的目的不是偷車,而是……設置障礙。」 「好毒!」美女臉上有怨毒之色:「今天他們本就是引我離開車,再製造交通事故的!」 「聰明!」周宇點頭:「你其實也有過懷疑,但你輕信了對方的解釋,不是嗎?」 是的,美女緩緩點頭,她的確提出過她的疑問,但對方一句「讓你安心」就真的讓她安心了!為了躲避國家相關部門的監控,今晚的行動是絕密,但現在,這絕密成為一個最大的笑話,這個人從頭到尾都跟著她,她所有的秘密都不復存在,但他偏偏又在對方毒手之下救了她的性命,她是幸運還是不幸? 「看來……我已經落在你的手中!」美女緩緩抬頭:「你會怎麼做?」 「不是我!」周宇盯著她的眼睛:「現在是你會怎麼做?」 「這取決於你!」美女反盯著他:「如果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三百萬,這是我所有的錢,如果你想送我進監獄,我只能是去監獄,如果你想……想要其他的,我也可以答應你!」至於「其他的」是什麼,她的身體已做出了解答,在說完這話的時候,她的手解開了上衣的扣子,露出半截美妙的胸脯。 周宇抬手:「不!你想錯了!」 美女手停下,淒然一笑:「我知道你的名聲,對百姓的生命看得很重,如果你想為那些大橋的冤魂報仇雪恨的話,剛才你不救我就行!……現在將我重新扔進河中,應該也是一件簡單事!」 「是的!」周宇點頭:「殺了你會非常簡單,而且我也真的很想這麼做!……但我覺得,這三百多條冤魂實在太沉,你一個人根本背不起!」    正文 第353章 貪官的譏諷 ------------------------ 女緩緩地說:「我明白了,你是想知道幕後的真相,的所有人一網打盡!」 「我說過了!」周宇微笑:「你是一個聰明人!」 美女久久地看著他:「你究竟是什麼人?是否是國安局的?」 「據我所知,國安局不會對案件偵破有興趣!」周宇搖頭,今天他們一再提及國安局,難道還真的有國安局的人暗中進入天廬市,所為何來?他也想套一套她的話。 美女平靜地說:「除了國安局,我想不到有什麼機構會有你這樣身手的人。」案件的確與國安局沒什麼關係,但除了國安局這個神秘的機構外,又有哪個地方的人能夠得上「超人」? 「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周宇說:「我不屬於任何機構,所以,你不用對我太設防,如果你合作得好的話,說不定我還能想辦法讓你逃避法律的制裁!」 美女眼睛亮了,天啊,這個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讓她逃避法律的制裁! 逃避法律的制裁是她這些時候想得最多的一件事,她最大的希望就是順利過關,最大的依靠就是身後這個錯綜複雜的網,她也相信這個網能讓她順利過關,但現在,一切都破滅了,這個網想殺她,而且這個人又掌握了她的罪證,所有的依靠同一時間化為泡影,但就在連底褲都輸掉的時候,這個人給了她一個充滿無限生機的希望,就像一條船在大海之中觸礁,落水之後恰好碰到海底的潛水艇一樣。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話,她還不敢相信,但這個人說這話。沒有人能忽視。因為他本來就是超人! 美女深吸一口氣:「我如果將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你會怎麼幫我?」 「我無法承諾你什麼!」周宇皺眉:「幸好你也沒有我必須承諾的資格。」對一個貪官,他覺得已經過於縱容了,也許她是一根不能斷地線,也許她是一個美女讓他多少有些偏袒,但偏袒也是有底線地。 美女臉色慢慢黯淡下去,終於抬頭,久久地仰望星空,突然幽幽地歎了口氣:「你肯定不會知道,我今天其實也沒有完全說真話。」 周宇淡淡地說:「現在你打算說了嗎?」 「是的!」美女淒然一笑:「他們以為我很在乎那個局長的寶座。其實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前往歐洲,到了歐洲之後。我不會再回來。」 周宇愣住:「你不想回來?不想接受那個你夢寐以求的局長寶座?」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個人經歷!」美女幽幽地歎口氣:「我也曾是一個單純的大學生,參加工作之後才變壞的,但我也很成功,短短八年時間,就有了今天的地位……變壞和成功都因為他。這你能明白嗎?」 她說得很晦澀,但周宇能明白:「與某一個高官勾搭成奸,我這種解釋不知是否準確?」 美女臉色微微發白:「我承認自己很無恥,因為第一次……我就沒有拒絕他!」 「你自然知道拒絕他就意味著拒絕……別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周宇臉色很平靜:「站在普通人地角度,我認為我可以理解,電視裡三貞四烈、甘願一生守候一個信念的人畢竟舞台上居多,現實遠比舞台有更多地變數!」 「你說得很現實!」美女看著他的眼睛:「而且我沒有從你眼睛裡看出譏諷,這很難得!」 周宇搖頭:「面對生活與機遇,一千個人或許有一千個活法!我為什麼要譏諷?」他的臉色突然一沉:「雖然你的人生態度我沒有資格去評價,但你們身居高位。養尊處優。生活上應該什麼都不缺。為何還要在大橋上動腦筋?你們就沒有想過大橋隨時都可能製造冤魂?難道就不怕這些冤魂來找你們索命?」 美女久久地盯著他,堅定地搖頭:「你錯了!大橋上的冤魂如果真地泉下有知。決不會來找我索命,如果說我接受財物,與他們沆瀣一氣我承認,但如果說我手上有冤魂,我絕不承認,死也不承認!」 兩人目光對接,美女眼睛裡有今晚第一次堅定,周宇緩緩地說:「那好,你將全部事實說清楚!」 「我一開始只是那個人的私人玩物,並沒有參與他的任何事情!」美女眼望夜空,緩緩地說著她的故事,從她的故事中,周宇瞭解到這個美女叫「楊素」,她是某位高官的情婦,在高官的幫助下,短短幾年時間升為正處級的副局長,也得到了高官大量的金錢,收了高官給的錢,逐漸成為他們圈子中地一員,但高官並不是所有地 經過她,大橋事件就是那些人所做,只是在大橋峻工她五十萬,也是因為她察覺到了這件事情才作為彌補給她地。 故事講完了,河邊久久無聲,周宇目光終於從她身上移開:「很好,現在可以講一講這些人的姓名了!」 楊素看著河水,久久無言。 「你還想包庇他們?」 無言! 「如果你說地是真話,我個人認為你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過錯!」周宇緩緩地說:「也就是收點錢而已,愛財是人的天性,當官的愛財基本已成慣例,如果你想保護你的情人……」 「你不用多說!」楊素淡淡地說:「我知道自己不是好官……至於你那個如果,如果是不成立的,原因很簡單,今天晚上之後,我對他不會再有任何情與義!」對於一個設下毒計殺害自己的人,無論有多少情,都應該灰飛煙滅,更何況他們也未必有情,只是建立在一種相互需要的基礎之上的肉體關係! 「你能明白這一點!」周宇說:「我想我可以省略許多話。」 楊素搖頭:「我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姓名,但我也要提醒你,這些人個個都是成了精的人物,沒有人能抓住他們的罪證,如果事情鬧大,最終的替罪羊只能是三個人,我、建設局和交通局的局長,至於另外兩個人,沒有人能將他們怎麼樣,最多也就是易地為官!……或許替罪羊沒有那麼多……有我一人足夠!」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就是那個歐洲之行,這歐洲考察是她擺脫那些人的機會,或許也正是那些人希望她這麼做的,如果她真的在歐洲消失,所有的罪全都都可以推到她身上,她隱藏得越徹底,那些人就會越安全。 周宇眼睛閃閃發光,知道這些貪官的姓名,但找不到他們作案的罪證,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絕對有可能的,但他在乎這種可能嗎? 「如果你參與進來,說不定立刻就會麻煩纏身!」楊素抬頭:「你還想知道他們的姓名嗎?」 周宇聲音中略帶譏諷:「你關心我?或者你認為我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楊素愣住,這譏諷她聽得出來,她沒有資格去關心他。 周宇淡淡地說:「或許我可以問你一句話:你那個情人姓什麼?如果你說他……姓鄧,我不會太奇怪!」美色與金錢往往聯繫在一起的,他知道有一個人是貪財的,這個人姓鄧!而且要達到她所說的那些條件,能夠一手將她提拔到正處級的幹部,也只有兩個人符合條件,鄧市長和林書記,林書記年紀大了,一身正氣,想必不會對女人太有興趣。 楊素呆了…… 月已西天,周宇緩緩站起:「很好,你合作得很全面,現在你可以找地方先躲幾天!相信這一點對你而言並不難!」 楊素也站起:「的確是不難,貪官也是有好處的,最大的好處就是多少有幾套別人所不知道的房子!」 周宇歎了一口氣,他也很難定義這個女人是否無恥了,自己將自己定義為貪官,說起話來還隱隱有譏諷,也不知是譏諷別人還是譏諷自己。 楊素側身:「我有套房子就在這附近,需要去房間裡坐坐嗎?」 美女邀請到她房間裡坐坐,還特意點明這裡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是什麼意思? 周宇手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臂,輕輕一拉,楊素只覺得眼前一片光芒亂閃,風聲一停,周宇指著前面的高樓:「你所說的住房想必就在這裡。」 「是的!」楊素眼睛裡的驚奇慢慢變成了一種激情(也許是做作的激情):「上去坐坐好嗎?」 「我可以告訴你!」周宇目光很冷淡:「我送你回來只是不想你被別人發現,另外,你也需要知道,你的危險遠未解除,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狂風一起,他的人影突然不見,消失得無影無蹤,黑暗中的楊素呆呆而立,今晚的事情就像做夢一般,她經歷了最大的危險、最大的恐懼、經歷了情人的背叛、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奇人,明天會如何?會死在殺手手中還是被送入監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屬於她的女強人時代一去不復返了,這也許就是她傳奇一般陞遷所付出的代價! 踏入樓道的黑暗之中,上面的音控開關突然亮了,明亮的光芒在黑暗中是如此難得,但楊素額頭居然出了一絲冷汗……    正文 第354章 隱身術下的銷魂場景 ------------------------ 身術是現代社會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技能,所以,這個於自己的秘密房間之時,絕對不會想到會有一團空氣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周宇對美女有興趣,但對一個殘花敗柳的貪官興趣並不太足,如果他有興,他隨時可以去另一個房間,那個房間的美女比她年輕,而且做起來更舒服得多,他進來的原因只有一點:他並不信任她! 有理由相信,這個楊素進入自己的房間,必然會處理相關的後事,她的後事自然是毀滅證據,或者是與某個人聯繫,取得共識,不管她做什麼,都會將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變成她和周宇共同的秘密! 事情的結果總會與預期有差距,周宇有失望,當然也有收穫。 失望是因為這個美女進入房間之後根本沒有任何行動,只是坐在沙發上喝著一杯紅色的飲料,大腿還翹得老高,露出裡面白色的內褲,當然還有豐滿的大腿深處,而且這個腿指向的方位還正是他所在的位置。 坐了好久,她走進了衛生間,莫非秘密在衛生間裡?這一樣不能錯過!天眼一開,衛生間的玻璃門宛若無物,將裡面燈光下的美女照得纖毫畢現,她在脫衣服,這很正常,她畢竟在河水中滾過一回,雖然衣服已經干了,但也早就該換了,衣服一脫,周宇的收穫好像就來了那麼一點點。 嫣紅的乳尖下是美麗的乳房,這對乳房在熱水下更是慢慢漲大,乳頭微微翹起,一雙玉手在這對乳房上久久流連,輕輕地揉。對這對勾人的乳頭還特別特別關注。簡直類似於自慰!這麼一弄,這對乳房固然流光溢彩,香艷無雙,周宇也是喉頭發乾,眼睛略直。 乳房關注過了,輪到下體了,她坐了下來,坐在潔白如玉的浴缸邊緣,大腿指向門外,又來了。瞧不出這個女人久經戰陣地地方居然還能如此柔嫩,粉紅色地。毛髮沒有多少,白色的浴液在這裡輕輕淌過,讓人聯想到某種銷魂動作的後遺症,天啊,這太刺激了。這已經是真正的自慰了!因為她的手真的在自慰,臉上的神色也與自慰類似,是陶醉…… 就在周宇坐立不安之時,她終於清洗掉身上的殘液,一條潔白的浴巾一包,裊裊婷婷地從霧氣瀰漫的浴室出來,現在該做地也做了,她應該辦正事了吧?——如果她還有正事要辦的話! 她地確在辦正事,仰面在沙發上躺下,下體居然沒有任何內褲。是一種最淫蕩的方式仰面而躺。如果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這樣躺下。自然不折不扣是一個蕩婦,但房間裡沒有外人的時候。誰也不能說她是蕩婦!她在睡覺,就以這樣的方式睡覺,而且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周宇有兩個選擇,作為一個風流人物,他應該上前,用某樣東西將她喚醒,相信如果他直接壓上她的身子,她不會有任何拒絕,因為在浴室中她臉上有飢渴,而且這飢渴理論上並沒有得到滿足;第二個選擇就是離開,因為她已經清楚地傳遞了一個意思:她沒有其他秘密,也沒有任何需要銷毀地東西,甚至連逃跑的打算都沒有,沒有哪一個驚弓之鳥會先好好洗個澡,再自慰一番,然後用平靜得讓人心動的方式睡覺。 周宇離開了,離開一樣是無聲無息,與他的出現完全相同,他也有正事要辦,正事當然是回到山妹子那裡,將積壓了半天的火氣好好出一出! 天快亮了,沙發上的美女突然睜大了眼睛,眼神清澈明亮,絕不像一個剛剛從熟睡中醒過來的人,沒有開燈,甚至沒有穿鞋,她赤腳踏在光滑的地板上無聲無息,在幾個房間悄悄轉了一圈,重新回到客廳之時已經換了衣服,頭髮也披了下來,手提一個大包,悄悄打開房門,消失在黑暗之中。 周宇錯了,雖然他的隱身術沒有人能識破得了,這個美女理論上不可能發現,她也的確沒有發現,但她地謹慎卻是出乎周宇意料之外,對這個奇人地手段她也是重視地,雖然無法發現任何異常,但她依然選擇演戲,沒有觀眾的話,這戲就當是消磨時間而已,如果有觀眾,她願意在這個神奇地觀眾面前展露自己的驚人誘惑,如果這個觀眾控制不住,她絕不反對與他真的來幹一場。 這其實是她內心最深的願望!如果真的被他干了,她下一步的路或許要好走得多,也或許會完全改變她的想法,作為一名處級幹部,作為一個對肉體有相當瞭解的現代女性,她對男人是瞭解的,對自己肉體的誘惑性也是有把握的,如果被他干了,他肯定再也捨不得傷害自己,說不定還會保護自己,只要他有這個想法,她或許可以繼續做她的官,開始一種與以前完全不同、充滿刺激的生活。——這與性飢渴沒有關係,而是生存的技巧而言。 但這讓她期待的事情沒有發生,黑暗中並沒有人偷窺,她只能選擇另一條路,另一條早就構思好的路:隱姓埋名,在茫茫人海之中去過另一種生活。 她的車出事了,青江之中誰也不知道她的「屍體」會衝向何方,只要這個男人不公開,別人都會相信她已經死了,死亡也是隱身術,起碼比在歐洲失蹤要強百倍,從這個層面上來說,她得感謝她的那個情人,是他給她製造了一個永遠逃脫制裁的機會! 至於那些害她的人,她相信那些人不會有好下場,因為她從這個奇人眼中看到了憤怒的火花,走出大樓,在街邊最後一次回頭,楊素眼睛裡居然有了譏笑,官場之中的爾虞我詐她是見得多了,危機也見過太多,與這夥人的合作有了一個結局,這個結局就是:她贏了!借那些人製造的危機悄然淡出眾人的視線,又借這個奇人的手將兇手一舉制服! 如果周宇知道這個女人的想法,他會對她有一個嶄新的評價,也會感歎人心之難測,但他並不知道,他正在山妹子嬌好的肉體上上下折騰,折騰得高潮迭起。 這讓山妹子在魂飛天外的同時,心中有了一絲放鬆,她還以為他在別的女人那裡過夜去了,但現在看來,他沒有,因為如果他和別的女人做過愛,不會如此充滿激情,雖然她對他的行蹤從來不打聽,但作為一個女人,她還是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不管這想法有多麼不可靠,她都一樣會希望。 清晨,陽光明媚,山妹子眼睛睜開,久久地注視著身邊的男人,短短的幾天時間,她覺得自己改變了太多,從少女變成了女人,從孤單的夜晚解放出來而變得對夜晚充滿迷戀,少年時的一種精神戀情變成了實實在在的肉體交融,將一將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少女情懷過渡到女人與男人之間的火熱戀情,雖然身子給他了,但她知道自己永遠也無法掌控這個男人,因為這個男人與世俗間別的男人完全不同,他是仙人、是神、是超人,這樣的戀人是她心底最大的驕傲,但也是她最大的隱憂,誰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將不再出現? 男人,我的男人!我應該怎麼做?凝視著這張與世俗男人完全沒有分別(或許比他們帥)的臉,山妹子已癡迷。 男人眼睛睜開,迎接上了這雙癡迷的眼睛,輕輕一笑,這雙清澈眼亮的眼睛裡如同池水中泛起微瀾:「你醒了?」好溫柔的語氣。 「嗯!」山妹子將臉輕輕貼在男人赤裸的胸口:「山郎,我愛你!」 「我知道!」周宇的手在她後背輕輕撫摸:「我昨晚有點事情回來遲了,對不起!」如果是其他戀人,女孩絕對會讓男孩將這一晚上的行程全盤細化,留下一點點疑問都不會允許他上床,但她沒有,陪他瘋狂地做一場愛後再趴在他胸前深情地說上三個字:「我愛你!」這是她最讓他放鬆的地方,但他也願意給她解釋一下。 山妹子抬頭,輕輕地笑:「山郎,不用解釋,我知道我的男人會有事做的!」 周宇笑了,她的語氣改變就足以說明她的心情改變! 在另一個房間裡,張雅從床頭坐起,將枕頭抱在懷中,臉上也有動人的微笑,昨晚大半夜的艱辛是有酬勞的,酬勞就是今天的新聞,一場一個人死亡的車禍並不是什麼特別大的新聞,甚至還引不起那些資深老記者的興趣,但張雅有信心將這個小小的新聞做成最大、最具轟動效應的新聞,因為她知道這新聞本身就是最大的新聞!    正文 第355章 新聞 ------------------------ 進報社,帶著興奮與激動,張雅推開了主編辦公室的打印稿放在桌上,主編拿起,看到標題,漫不經心地笑了:「那場車禍啊?我早上聽說了……」突然,臉上的笑容凝結,失聲叫道:「建設局副局長楊素?你確定?」 張雅點頭:「你忘了我採訪過她嗎?她的車牌號我還記得清楚,昨天將車子一打撈上來,我就知道是她,錯不了!」 「這……這……」主編站起,團團轉:「這需要證實,我給交警大隊打個電話!」一個處級幹部報上突然宣告死亡,會引發無數連鎖反應,要是弄錯了可不是好玩的,沒準還得吃官司! 電話放下,主編感慨地說:「一個正值上升期的處級幹部,可惜啊!」繼續看:「嗯,你還採訪過目擊者?……方向、速度……很符合邏輯……只是有一句話不妥!」 「什麼?」張雅探過身子。 「這一句!」主編指著末尾那一句:「至於是否是制動系統出了問題,後面還有些什麼別人不知道的內幕,請看本報的後續跟蹤報導!……小張啊,這樣的話會引起社會上的議論啊,太敏感,一場車禍後面未必都有內幕的。這句改了,怎麼樣?」 還算客氣的,以前凡是這樣的句子全都是直接刪除,或者整篇稿子全盤槍斃,哪還問她的意見?與那個奇人結緣之後,她的地位好像已經水漲船高。連帶社長和主編對她都有幾分對待大牌記者地意思,遇事還商量! 張雅沉吟:「我相信是有內幕的,但眼前的確不能這麼說,好……改吧,改吧!你看怎麼改合適就怎麼改,我走了!」轉身。 主編叫道:「等一等!」 「還有事嗎?」張雅站住。 「來。來。喝點水!」主編熱情地指著沙發:「社長讓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商量事情?不是分配任務?張雅坐下,欠過半個屁股接受主編遞過來的水:「什麼事啊?」 主編在對面坐下,臉上有長者的微笑:「這個……這個。前段時間,你的報道很好,社長多次表揚,你知道地,現在報社競爭非常激烈。好地新聞難得啊,是吧?」 張雅點頭:「是這樣的,主編究竟想讓我做什麼呢?」 「這對別人來說很難,但對你而言可能很容易!」主編誠懇地說:「關於那個奇人的報道,我們報社領先了一步,銷量你也看到了,增加好幾倍,所以社長就想啊,能不能讓你專門報道這個奇人地事情,你看……」 張雅臉紅了。這分明又在暗示那個人的身份是她的男友! 「也不需要太多!」主編補充說:「一個星期來上一篇就行了。凡是他的報道。統統上頭版,你看……」 張雅搖頭:「主編。你高估我了,我一個小丫頭,哪來那麼好的機遇次次碰上他?……不過,我會盡力地,好嗎?」 主編黯淡的臉色立刻又變得神采飛揚:「好啊,我期待你的突破!」小丫頭臉皮薄,不肯承認沒關係,只要盡力,她男友還不得盡力? 走出主編室,張雅坐在椅上發呆,這下好了,連報社領導都堅信自己是那個人的心上人,自己到底算不算呢?按理說也是,這個人與她見過幾次面,而且見面了還那麼隨意,她還為他做了飯呢,他也為她整理了房間,這樣的事情如果上報,估計是一則非常好的新聞,絕對可以吸引眾人的眼球,但如果這樣一報道,就是自己承認了滿城的傳言,報道超人就得搭上自己,這樣的風頭還要不要出? 今天晚上理論上還可以見到他,見面了應該問他什麼呢?他今天又會做什麼事? 身邊傳來女子的低語:「想什麼呢?在想你那個超人情郎嗎?」自然是李娜! 「嗯!」張雅點頭:「是啊,我在想他,他答應今天給我買戒指呢,你幫我想想,買什麼樣地呢?」 李娜愣住:「結婚戒指啊?」 「女孩子總要嫁人地,你說是吧?」張雅強忍著笑:「嫁一個厲害地男人也不錯,是吧?」 李娜點頭:「不錯,真不錯!順便問一句,他床上功夫很厲害吧?能折騰多久?」 張雅滿臉通紅,狠狠地瞪她:「自己試去!」 李娜噗哧一笑,縮頭不見影。 張雅想錯了,當天晚上沒有人來,她一個人躺在出租屋的大床上浮想聯翩,也在輾轉反側,超人做男友好像真地不錯呢,時時都能帶來機遇,主編都說了,一周只需要一編稿件就行了,理論上說,她一周只需要花半個 能解決全部的工作,而且能得到社長的表揚與肯定,就得簡單了,但這一篇稿件也比較難,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男友,這件事情會容易得出奇。 題目她都想好了,「奇人做家務」而且還能列舉出事例,昨天她親身感受到了,滿屋的東西只花半個小時就清理完畢;「奇人與我攜手看夜景」,這比較適合都市浪漫的男女;「奇人請我喝咖啡」,只怕所提到的咖啡廳立刻就會人滿為患;「奇人的床上功夫」……這有點不要臉,李娜才寫得出來…… 可是,他不出現就一切全都成為泡影了,今天不出現還沒什麼,如果永遠不出現,她只怕只能寫上一篇「奇人始亂終棄」,用全社會的輿論和口誅筆伐將這個負心漢子引出來! 天快亮了,張雅終於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今天不用上班,但她需要去買份報紙,看看她昨天的戰鬥果實。 走近報亭,老遠就能聽到老闆娘的叫聲:「你們看看……車禍啊,那個建設局的女強人死了,摔進青江去了!」 一大圈人圍著,議論紛紛:「好可惜啊,這麼年輕就當上這麼大的幹部……」 「這有什麼?」另外有人嗤之以鼻:「不就是仗著年輕貌美,靠美色爬上去的嗎?」 「地球上美女多了,你見過幾個美女當官的呀?」另外一名中年人笑道:「這也是本事!」 「給我一份!」張雅伸出手,迅速轉身,主編夠意思,的確是在頭版,而且除了他所指出的那一個不妥之外,還真的一個字都沒改,後面傳來新的議題:「又是那個張雅寫的,這個小女子好像出名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誰?……那個奇人的女朋友!」一名年輕人笑道:「她想出名還不容易,隨時隨地都有新聞,而且是重量級的!」 「這個女孩也會成為名人的,但與這個楊素不一樣!」中年人說:「她那個男友是天廬幾百個家庭的恩人,成名成得光彩之至!」 張雅慢慢走過街道,臉上一片嫣紅,是啊,同是出名,她與楊素絕不一樣,楊素雖然有錢有權還有官,但在市民心目中,她畢竟不光彩,哪及得上自己?只是與一個奇人有過一個美麗的錯誤,就能收穫良多,而且還比較……光彩,她心中也有了第一次感悟,原來一個奇人的能量是這麼大,簡直蓋過了高官嘛! 天廬市中心,一棟高大而豪華的建築靜靜立在廣場之側,漢白玉的門樓反射著銀色的光輝,莊嚴中帶著清新、傳統中傳遞著一種「與時俱進」的含義! 這裡就是市政府,與另一邊的市委辦公室隔街而立,共同構建天廬市政治領導核心! 三樓第一號辦公室,分為兩間,外面的是秘書專用,是一個嬌小的女孩子,安安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後面看文件,一個普通的女孩在這裡也不普通,哪怕那些威風八面的一方縣委書記來這裡也得先過她這一關,和她說話的時候一樣得聲音下降八度! 裡面辦公室裡,一名中年漢子正在看報紙,報紙想必已經看完,但他的目光還沒有從報紙上移開,仰躺在高靠背上呆呆出神。 辦公室的門輕輕敲響:「市長,建設局的陳科長來了。」 「陳兵?」中年人目光閃動:「他有什麼事?」 「他只說事情與報上的消息有關!」秘書小心翼翼地說:「市長,要見嗎?」 市長報紙朝抽屜一塞,平靜地說:「讓他進來!」 秘書退出辦公室,向外面的人禮貌地說:「陳科長,鄧市長請你進去!」 「謝謝!」外面是一個瘦削的中年人,戴著眼睛的臉上有討好的笑容。 「鄧市長!」房門在後面關上,中年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你好,我是建設局的小陳,您還記得嗎?」 「哦,我認識你!」鄧市長溫和地說:「找我有事嗎?」 「自然是有事的!」小陳(其實也已經不小了)微微一笑:「我聽說局組成員少了一個,想向市長要求一下,讓我來補這個缺,不知市長能不能幫忙。」 市長愣住,臉上的微笑消失得無影無蹤:「你想當副局長?」 「是的!」小陳恭恭敬敬地說:「只要市長大力幫助,這應該是小事一樁!」雖然神態恭敬,但言語中好像缺乏求官之時應有的獻媚,他手中也空空如也,沒有求官之時應該帶的東西。    正文 第356章 公道在手,殺人何需證據? ------------------------ 鄧市長盯著他看了好久,淡淡地說:「報上新聞有待證實,同時,提拔幹部也有應該有的程序,你不應該不懂!」 「我希望市長不要用這種官場上的套話來搪塞!」小陳臉上居然有冷笑:「報上的新聞是否屬實你比我清楚得多,而且我也希望市長能讓提拔地程序變成虛設!」 市長臉色微微改變:「你……你什麼意思?」 小陳湊近一步:「市長!你是否知道,你請來殺害楊素的那個人也姓陳?」 「胡說八道:「市長跳起:「你……」雖然是盛怒,但聲音並不大。 小陳揮手:「別激動。市長大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告訴你。他小名叫黑子,道上混了好多年。擅長機械。左手還有一聲小刀疤,他習慣的恰當恰當是用左手,眼睛比較細,看東西時尤其細,是吧?」 市長臉色變得鐵青:「胡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既然市長不認識!」小陳搖頭:「那就算了,我只有將他的錄音帶交給公安廳了,那個段秘書長是跑不掉的,但市長大人神通廣大。想必可以平安過關,再見!」轉身走向門口,後面傳來市長的歡呼聲:「站住!」 小陳回頭,面前是一張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臉,臉色鐵青,額頭也有汗水,對於一個地級市地市長而言,還從來沒有人能見到這幅面孔。 「你改變主意了嗎?」小陳淡淡地說:「如果是我,我想會是一個皆大歡喜地局面!」 市長臉色慢慢恢復:「你要官。他……他要什麼?」 「他?」小陳微笑:「他自然是要……錢!不過如果市長能夠幫我這個忙。他那邊自然由我來打發,不要市長額外會支付一分錢!也放市長已經猜到了,這個人恰好是我地同胞弟弟!」 市長無力地坐下,緩緩才說:「我從不知道你有這個弟弟!」這話也許說得沒什麼水平的,一個大市長怎麼可能去碴個科長的家世? 但小陳絲毫不感覺有異「這個弟弟實在是不肖,從小就不學好,早就離家出走,與家庭絕一切往來,難怪段秘書長根本不知道。」 市長緩緩地說:「既然如此,你又如何約束他地行為?」 「市長放心!」小陳恭恭敬敬的說:「他雖然不成器,但作為兄長,我還是接濟過他多次。在這個世界上,他也只聽我一個人地,如果市長沒有意見,我馬上送他去非洲打工,這一生也許都不會回來。」 「很好!」市長點頭:「你的事情我會安排!……他的事情你也及早安排的!」 「是!」小陳深深一鞠躬。走出辦公室,向外面的秘書溫和的一笑:「再見!」大步而出。 辦公室裡,氣氛沉悶。市長平靜地臉色再次被青色所取代,在辦公室轉了三圈之後,終於重新坐回椅中。抓起電話:「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只片刻時間,辦公室房門打開。一個中年男人進入,一進入就關上外面的門,興沖沖地揚一揚手中地報紙:「市長,我們……」 市長鐵青的臉從桌後面露出。中年人住口:「怎麼了?市長?」 「你……你這個蠢貨!」一字一句的話從他口中而出:「找的是什麼東西,居然還讓人家錄音?」 中年人呆了,手中地報紙飄飄而下。 「立刻想辦法!」市長緩緩地說:「建設局的陳兵和那個人是親兄弟,這次兩人都得……你明白嗎?」 「明白!」中年人擦擦汗水:「我就這去辦!」 「等等!」市長低聲說:「這次可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中年人還沒來得及表成心。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現在什麼岔子都已經出了!」 聲音一起。兩個交頭接耳的大腦袋唰地分開。臉色同時如土:「誰?你是誰?」 落地窗前一條高大的背影緩緩回頭。是一個年輕地帥哥。兩個字輕輕滑出:「天罰!」 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恐。他們知道天罰,與天罰聯繫在一起地往往是離奇的死亡,辦公室沒有打開,玻璃窗都沒助工,寬敞的辦公室裡沒有任何遮掩,這裡理論上不可能出現在除曠子之外地任何生物,連蒼蠅都不大可能地,但這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你……你要做什麼?」秘書長先後退,退向辦公室的門口。 周宇抬頭,淡淡地說:「我賭你開不了門,相信嗎?」 這時候不是賭博地時候,秘書長手猛地拉向門把手。但手突然一緊,好像被一條無形的繩索捆住,呼地一聲,整個人無憑無借的回到辦公室桌前。 居然是從空中飛回來的! 周宇冷笑:「你還可以叫外面地人進來,但我賭你一樣叫不進來,因為這間辦公室與外面完全隔開。聲音不可能穿越!」瞄一眼桌邊臉色蒼白的市長,補了一句:「市長可以打電話的,但我還可以賭你在電話接通之前就會死!」 沒有叫聲,市長的手也在電話機前停下,秘書長憑空飛回來就證實了一點,證實這個人說的話沒有人敢不相信。 「你……你到底想要什麼?」市長聲音在顫抖地。今天百什麼日子?短短一個小時之間就發生這麼我事情,如果說被一個小科長要脅讓他憤怒地話,現在他則只剩下恐懼。 周宇冰冷的目光盯著他:「我本不是世俗之人,也與市長沒有任何過節,但……三河口三百多條冤魂想向市長要一個交待!」 不是這世俗中人。真地是仙人!市長身子劇震。失聲叫道:「這不關我地事!真地不關我的事!」 「不關你地事?」周宇冷冷地說:「那是誰的事?」 「是那個女人!」市長說:「是那個建設局的副局長楊素,她收愛賄賂,造成大橋倒坍。」 周宇冷笑:「我剛剛才知道,這個女人死在你的手下。如果是她,你又為什麼要殺她?殺她難道不是滅口?」 「不是!不是!」市長連連搖頭:「這個女人手腳乾淨極了,我只知道這大橋事件與她有關,但找不到證據,沒有證據不可能將她送上法庭,所以就……就……用這種違法地方式來殺她!我錯了。我應該多一點耐心的的,但……但我不能大橋的三百多條亡靈啊!」 周宇睜大眼睛:「原來如此,這麼說。你和我做事倒是異曲同工,找不到證據就乾脆自己下手!」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市長堅定地說「但我願意為這三百餘人主持這個公道,哪怕讓我丟官,哪怕讓我坐牢,我也甘心情願!「 「這麼說,那個黑心商人也是你主持公道的!」周宇盯著他:「是吧?」 「是!是!」 「怎麼殺的呢」周於漫不經心的問。 「先在他飲料中下藥,然後再用濕布悶死他地!」 原來那個魔法高手還是這麼個高法,周宇歎又服:「我不是世俗中人,所以我做事向來不按規定地條條款款辦。你明明是世俗中人,卻為何偏偏要知法犯法?」 市長緩緩地說:「世間的法律有太多的漏洞,有的根本就是縱容罪惡之人,現代社會作案地人太,手段也日益高明,找證據如此之難,公道豈能受法律制約?我只求自己的良心能安,就和……仙家追求的目標一樣!」 周宇久久地看著他,市長額頭有汗水慢慢滲出,但目光依然平靜,周宇突然哈哈大笑:「好一個花言巧語的老狐狸,莫非真地以為本人不懂世事?」 他的笑聲如此之大,兩人耳朵中都轟轟作響。但辦公室外面沒有任何動靜,充分印證了他的說話:「聲音隔絕。 市長臉色再次改變,自然是如土的那種,對方是世外高人,或者是仙人,這樣的人力拼是沒有辦法能勝的,但他自以為找到了一個過關的辦法,就是將自己偽造成一個公道的執行者,這樣的話騙現代社會三歲孩子都有險,但用來騙仙人卻是最有效果地,而且最能引起仙人的共鳴,但這仙人卻在笑! 周宇大笑戛然而止,冷冷地說:「我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你那個情人楊素根本就沒有死,她將你的罪行全部都說了!」 市長額頭豆大的汗水出來了,河中沒有找到屍體,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如果別人說楊素沒有死。他絕對不信,但眼前這個人說她沒有死。他絕對相信。 「第二:你的同黨也全在我的掌握之中,而且他們也全都交待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就讓他們和你見面!」手一揮,辦公室裡突然憑空多了四個人,兩個老者,兩個中年人,驚天動地的大叫響起。 大叫響過,辦公室裡鴉雀無聲。突然噗通連聲,所以人同時跪下:「大仙饒命!」空曠的辦公室裡突然同時多了四個人,不管是突然被攝入無生戒、充分貪圖美妙仙境的四個人,還是辦公室地兩位大人物,都只能用「大仙」來稱呼眼前這個人,哪怕他們是日子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一樣得相信世上有神仙! 周宇淡淡地說:「殺了你們證據肯定不足,但幸好市長先生已經作出了解答:只要公道在手……殺人有時候不需要證據的!」    正文 第357章 祭奠亡靈 ------------------------ 宇手一揮而過,地上的六個人全都無影無蹤,他的人蹤,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風吹開,秘書小姐剛剛從外面進來,看見大開的辦公室門微微納悶,才上個廁所,市長就不見了,有什麼急事? 三河口大橋邊,一輛車從路上過來,幾名遊客模樣的人跳下車:「看來這就是三河口大橋了!」 「是啊!我們拍個照片!」 「小心點……別掉下去!」 「沒事,下面還有河岸……啊!」淒厲的叫聲響起,眾人目光齊聚,在下面的河岸上,整整齊齊地跪著六個人,一動不動,神色也恐怖。 警笛聲聲,警車從遠處而來,一根繩子吊下去,一名警察下到河岸邊,呆了,六個人全都閉上了眼睛,額頭鮮血還在涔涔流出,前面一塊大木牌插在泥土之中,上面幾個大字張牙舞爪:「祭奠三百英靈」下面還有橫字落款:天罰! 整個天廬市震動了! 一個地級市的市長、市政府秘書長、建設局局長、交通局局長和兩名副局長同時跪在三河口斷橋邊,以死亡來祭奠三百英靈! 天罰!這真的是上天在懲罰嗎?誰又在代表上天? 市公安局局長辦,五個人全都是臉色發白,其中最白的就是局長本人,他在辦公室裡已經踱了第十圈。 其餘三人的目光也跟隨著他的腳步轉了十個來回,唯獨只有一個女孩始終沒有抬頭。她依然在玩她的電腦,電腦中地圖片反覆瀏覽。眉頭深深鎖起,雖然是鎖起眉頭,但這張美麗的臉蛋依然有動人地美麗。 「何小姐!」局長終於停下腳步:「你怎麼看?」 何雪緩緩抬頭:「你們認為呢?」 「也許我們真的得相信……民間的一些傳言!」旁邊的一名副局長轉向她:「包括一些神仙傳說!」 何雪淡淡地說:「為什麼?就因為他殺人的手法變得讓人不懂?」 「以前的手法就讓人不懂!」副局長緩緩地說:「但今天的情況更不尋常,經調查,市長在事發之前一個小時還在辦公室,其餘幾位死者也全都在各自地辦公室,沒有聚會的任何徵兆。電信部門也證實,他們之間今天沒有任何電話聯繫。但偏偏在一個小時之內聚集在大橋之下,而且全都死於一人之手,這起碼說明一點,這個天罰將他們從各自地辦公室同時帶到了大橋之下而躲避了任何人的耳目,不管他殺人手法有沒有離奇之處,能做到這一點就是匪夷所思。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包括武林高手在內!」 「是啊!」局長點頭:「這也是我最大的疑慮!」 刑偵大隊林大隊長插嘴:「我們能不能作一個假設……假定這六個人的確在大橋事件中有了不光彩的行為。而這行為又掌握在某個人手中,這個人以此為要脅。讓這六個人於幾點幾十分準時趕到大橋之下。相信這六個人沒有一個人敢遲到,而此人躲在暗處對六個人出手一擊。殺此六人並不難!」 眾人面面相覷,這的確是一個最大地可能,今天他們之間沒有聯繫,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必須是今天聯繫,幾天前都可以設下這個局。 但何雪緩緩搖頭:「林大隊所說的固然有道理,但有一個小小地操作難度……這六人個個養尊處優,又是如何下到河底?需知那個河底離岸兩丈多高,根本沒有路,普通人上下只能借助梯子和繩子,如果這一批官員如此大張旗鼓地下到河邊,只怕早就傳遍全城!」她事實上還說漏了一點:這些人的相貌特徵在電視上時時出現,在天廬市就算算不得家喻戶曉,也總有幾個人認識地,從各自辦公室來到河邊,最遠地路程有十多里,乘坐什麼交通工具?大白天的又是如何逃避眾人耳目? 林大隊是專門破案地,自然知道一個小小的細節就有可能是最大的破綻,一聽她的話立刻點頭:「何小姐提醒得對,看來我們需要全面調查,調查所有那天到過三河口的車輛、調查這六個人當天的反應、調查目擊者、還要調查他們八天來的全部通訊!」 局長點頭:「最重要的還是要調查這六個人是否真的有……不光彩的行為或者大額不明財產!特別是 有關的受賄行為!」 「是!」林大隊轉身而出,面對他的是錯綜複雜、極其繁重的調查過程,但有調查的東西總比什麼頭緒都沒有好,如果沒有調查的東西,他恐怕只能寫上一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結案報告:仙人所為,世俗中人無法查案! 眾人分頭行動,辦公室裡只剩下局長和何雪兩人。 「何小姐,我想聽聽你真實的想法!」局長誠懇地說。 何雪淡淡一笑:「你最想知道的只怕是……我究竟是否相信是仙人所為!」 「是的!」局長苦笑:「這些時候的案子簡直是出鬼了,越來越讓人不懂!」 「既然你問起了,我只能告訴你!」何雪合上筆記本:「我也曾相信過仙人,但那是在我十歲之前!」 「你依然堅持是武林高手?」局長皺眉:「有線索嗎?」 「線索會有的!」何雪站起:「今天我向局長辭行!」 「辭行?」局長也站起:「要回北京嗎?」 「是!」何雪平靜地說:「我還另有任務!」轉身出門,大步而去。 下樓,隨手攔住一輛出租車,出租車馳向機場,穿過林蔭道,出租車司機側身:「何小姐,你好,我是省廳張路,請問有什麼指示?」 「到3樓!」何雪平靜地下了命令,出租車急馳而去,是左邊的一條岔路。 已到下班時間,周宇在咖啡廳裡喝了兩杯咖啡,聽了今天市民最激烈的反應,這些反應五花八門,當然全都是猜測,六名官員被天罰,跪在河邊向三百亡靈謝罪,這是最大的新聞,只需要半天的時間,這新聞就足以讓電視、報紙上所有的報道全都成為舊聞。 關於幕後的原因卻趨向於一個大同:這六個人在大橋事件中受賄,與黑心商人勾結,導致大橋成為豆腐渣工程,從而讓三百餘人死於非命,上天震怒,派出神仙執行天罰! 這些議論還引發了前段時間房產局副局長和天羅公司董事長天罰事件,這些案子雖然對公安部門是最大的困擾,但對普通市井百姓而言則簡單得多,那些不理解的過程與手法全都有了一個最明確的答覆:神仙自然是無所不能! 神仙兩個字,就是所有不能理解的最好解釋! 而且根本沒有人質疑這六個人是否真的有違法事實,或許在公眾心目中,神仙是不會錯的,既然天罰了,自然是罪人,根本無須分辨! 周宇嘴角露出了笑容,當神仙的感覺也挺不錯的,起碼不會有人背後說壞話,無論做什麼都會有一批堅定的支持者,但唯一不爽的是:明天,天廬山的社廟會不會擠塌? 張雅好像快下班了,昨天答應她去她家,結果沒去成,今天是否應該去聽聽新聞界的反應? 隨著他的目光抬起,自行車洪流的中間,鎖定了那個嬌小的人影,她騎得很慢,還在左顧右盼,莫非是在尋找什麼? 房門打開,身後好像投下了一條長長的陰影,張雅猛地回頭,眼睛裡有了驚喜,但驚喜片刻間變成了幽怨:「你昨晚沒有來!」 「你想我了?」周宇笑嘻嘻地說:「想得失眠了嗎?」 「嗯!」張雅輕輕關上房門,給他一個白眼:「你與別的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想過……我這個名不副實的女友了嗎?」 「外行了吧?」周宇瞪她:「與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多忙啊,哪有空想別的?」 張雅狠狠跺腳:「你專門來氣我的呀?」 周宇笑了:「我覺得你生氣的時候挺美!」 「美啊?」張雅不生氣了,居然笑得甜極了:「我偏不美給你看!」 一杯咖啡遞過去,張雅坐在床頭:「哎,我問你一個問題!」 問問題?問什麼?周宇抬頭:「我知道你三句話不離本行,遺憾的是,本人近來有些懶,什麼新聞都沒有!」 「我沒打算要新聞!」張雅盯著他的眼睛:「我只是想問你……代替老天爺執行天罰,真的很爽嗎?」周宇愣住:「憑什麼咬定是我?」    正文 第358章 腳印危機 ------------------------ 很簡單!」張雅伸出一根手指:「第一,那天我們跟知楊素與大橋事件有關,而且她被人陰謀暗殺,你應該會去追查這幕後的兇手,據我所知,你別的時候可能真的有點懶,但面對百姓的事情之時,一般不會懶!」這一點她是有親身體會的,洪流中的救援既危險又艱苦,但他沒有逃避。 「你的評價不太低!」周宇微笑:「但我救人不能成為我……殺貪官的理由!」 張雅第二根手指伸出:「第二,要執行天罰並不容易,哪怕是有最好的武器,也得有相當的身手,這六個人整整齊齊地跪在河床邊,但他們沒有下這河床的本事,能不依靠繩子與梯子下到河床的人,眼前我只知道一個……就是我這個名不副實的男友!」 周宇搖頭:「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太多,這一樣不能成為我殺人的證據!」 張雅久久地盯著他的眼睛,好像要從這眼睛中發現什麼,但這眼睛一片清亮,與她對視,突然笑了:「我殺人對你沒有好處!你為什麼非得認定是我殺人?」作為一個救人英雄,他可以坦然與她面對,不管是真男友、假情人都無所謂,但一旦他成了殺貪官的「天罰」,跟在他身邊的人就不會太安全,因為貪官一般是能量比較大的人,總有些隱藏的幫兇,而且世上不貪的官員真的不太多,那些眼前沒有揪出來的貪官也一定會千方百計尋找天罰地線索,或逃避、或殺之以鋪平今後的道路。與他有關係地人自然也安寧不了。 「是的!」張雅點頭:「我只是很好奇而已!……這個人是怎麼發現那些人的犯罪證據呢?如果過上幾個月還情有可原,但事情只過去一天。一天時間能夠找到這麼隱秘的證據嗎?」 事情只過一天?她根本就是已經認定了是自己!周宇苦笑:「街道上的人都在傳言,說是仙人幹的,你為什麼就不能隨一回大流?難道依然是天生的叛逆?」 張雅嫣然一笑:「好,好,我聽你一回還不行嗎?就是仙人干地……我明天就寫報道來闡明自己的觀點!」 「很好!這個隨大流地觀點想必不會被槍斃!」周宇仰面躺下:「計劃一下,得了稿費請個客怎麼樣?」 張雅認真地點頭:「請客,我一定請!……我說男友!」突然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說:「我給你買雙鞋子怎麼樣?」 鞋子?周宇微笑:「鞋子好像還挺新,不用這麼破費。請我喝杯咖啡就成!」 「是挺新!」張雅盯著他的鞋子:「你42碼的鞋子, 「稱職的女友!」周宇伸出手:「為了你的稱職,抱抱怎麼樣?」 「行啊!」張雅嫵媚一笑:「我說男友,聽說那個仙人第一次天罰的時候……也是穿著一雙新鞋子地,而且他居然也42碼的不奇怪?」 周宇已到達她肩頭地手突然僵住。眉頭皺起:「你聽誰說的?」 「記者總會有一兩樣特權地,對吧?」張雅挑釁地看著他:「怎麼了?你幹嘛發呆呀?不是要抱抱嗎?」 「抱抱就抱抱!」周宇手一伸。抱向她地肩頭,但手下的姑娘突然一彈而起。咯咯嬌笑:「還想來真地呀?不准!」 周宇無奈:「既然不准抱。想必是不打算將假事變成真事了,我該走了!」 張雅身子一旋。擋在門口,臉紅紅地叫道:「吃頓飯總行吧?又不是第一次吃飯!」 「行啊!」周宇笑了:「按照慣例,你做飯的時候,也是我做家務的時候!來,分工開始!」 分工一般都會講求速度的,張雅做飯的速度極快,也許是當記者所練出來的本事,但當她將菜端出來的時候,他依然在床頭看電視,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了一遍,乾淨整潔,而且地板都用水洗了一遍,一塵不染。 「真是一個好男友!」張雅讚美:「來,洗手吃飯!」 周宇大步而去,走向衛生間。 張雅滿意地將菜送到桌邊,又跑進廚房添飯,從廚房出來,她皺起了眉頭,乾淨的地板上又有了腳印,是她自己的腳印,好清晰,好難看,但為什麼偏偏沒有他的腳印呢?盯著他走出來的雙腳,走過地板依然沒有腳印,好一個愛乾淨的男人,連腳板都洗乾淨了。 城中賓館一個房間裡,四個人安靜地坐著看電視,三男一女,這電視劇情並不好,也沒有什麼高潮,但四個人全都看得津津有味、認真極了,如果周宇也在旁邊看的話,他會驚訝得跳起來,因為這電視裡的男主角赫然就是他自己,女主角自然 雅! 「何科!」一個小伙子說:「我有九成把握這個人就是天罰!」 床頭的美女自然是去而復回的何雪,她眼睛裡有閃爍的光芒:「九成把握還不夠!明天才能夠最終證實……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是的!」小伙子說:「將他的腳印與現場的腳印比對,但我有點懷疑這個人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破綻,等會兒會不會再將地板拖一遍?」 另一名黑衣小伙子笑了:「就算他拖地,也決不可能太乾淨,總會有遺留,出租屋前面的地板更是沒有理由去拖,我們要做的就是盯緊他走過的每一步路,為明天或者等會兒的工作作好準備。」 「等會兒?」開始的小伙子說:「你認為他們等會兒會出門?」 「如果他們是一對真正的情侶,我認為他們有可能吃完飯就睡覺,但他們是一對假情侶,吃完飯沒有理由老是窩在房間!」黑衣小伙子朝何雪看了一眼:「何科,你覺得呢?」 何雪瞪他一眼:「別扯歪了啊……好好盯著!」 「是!」 「李中!」何雪一指沙發上另一名年輕人:「你立刻去目標地區,隨時準備採集腳印!」 出租屋內,飯已吃完,周宇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張雅,今天累了嗎?」 「嗯!」張雅白他一眼:「有點,是不是想幫我按按啊?」 周宇嚴肅地說:「亂說,我們的關係清白極了,怎麼能那樣做?最多也就是……幫你揉揉腳什麼的……」 「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啊!」張雅坐在椅子上,腳直接翹到床上:「來吧!」 周宇皺眉:「兩隻臭腳倒是毫不客氣,你不洗一洗?」 「要洗自然是連身子一塊洗!」張雅輕鬆地說:「是不是嗎?」 「應該!應該!」 「這沒什麼問題!」張雅起身:「我去洗澡啊!」走出幾步回頭:「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能!」 「你的功夫比較神奇!」張雅微笑:「有沒有什麼功夫可以穿透玻璃門,讓你看清楚裡面的情況?」 周宇愣住! 張雅咯咯嬌笑:「男友,你好壞,知道嗎?」 周宇苦笑:「是你想壞了吧?」 張雅湊近,在他耳邊悄悄地說:「陪我出去轉轉吧……如果你表現得好的話,說不定……說不定我會自願給你看的,比……偷看清楚!」 周宇喃喃地說:「這才真的是巨大的誘惑!走吧,今天我們去都市夜景,看個遍!」 走出出租屋,房門一關,兩人緩步而行,慢慢去遠,出租屋前面的地板上好像有一層水流過,將上面的灰塵全部洗盡,但這時張雅早已在抬頭看天空的星星,自然不可能注意到這個細節。 兩人的身影消失無蹤,出租屋前突然出現了一條人影,掏出一把鑰匙將門打開,細心地關上,趴在地上,過了片刻抬頭,眼睛裡有驚訝之色,整個房間搜索一遍,臉上的驚訝更多,重新出來,鎖上房門,片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賓館裡幾個人全都站起來了,個個臉上有震驚。 「這不可能!」白衣小伙子叫道:「明明看見他從上面而過,為什麼就是沒有腳印?」 「還有更奇怪的!」黑衣小伙子說:「李中匯報,門外的石板在五分鐘前有水洗過的痕跡!但我們的監控裡面沒有看見水!」 何雪手中一個小巧的遙控器一按,清晰的畫面出現,畫面下移,移向外面的陰影處,四條腿閃過,一縷薄霧悄悄瀰漫,在這塊地板上微微一繞,消失無蹤,畫面定格,何雪抬頭,目光中滿是驚駭,這層薄霧必然就是水流,這水流沒有任何理由出現,天上沒有下雨,四面也沒有人灑水,但這水憑空出現,只不過是為了掩飾他的行蹤,將他先前所留下的腳印消滅,水為什麼幫他?只有一個解釋,這水本就是他有意弄出來的。 不管這水是怎麼藏在身上的,這時落在門外石板上,都說明一點:他已經意識到腳印危機,在消滅證據,有了這個推斷,她就能知道房間地板上找不著腳印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不想留下腳印! 不想留下腳印就能不留下腳印,哪怕雙腳明明踩在地板上,一樣不會留下腳印,這是什麼功夫?輕功都不可能達到這種高度,除非是電磁懸浮!她簡直有一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一個外星生物?    正文 第359章 好人還是壞人 ------------------------ 光如水,佳人似月,一顰一笑,夾在清涼的夜風之中之上有霓虹燈閃爍,還有悠遠的歌聲,宛轉不知來自何方,路燈下兩條影子慢慢靠近,又被樹影悄悄掩飾。 張雅手扶在欄杆上,秀髮飄揚:「這青江在夜色下好美!」 「這裡的夜色總是很美!」周宇靠在欄杆上面對她:「不管是都市的夜景還是自然界的夜景都一樣美麗!」 「明天是週末!」張雅輕聲說:「有時間嗎?」這好像有點像是約會,張雅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 「怎麼?」周宇笑了:「真的有將假字去掉的打算?」 「美得你!」月光下姑娘嫵媚地白他一眼:「問一問不行啊?」 「幸好沒有!」周宇微笑:「我明天還有點事!」 「你能有什麼事?」張雅眼睛裡閃爍著探索的光芒:「莫非你想告訴我……你要上班?」 「上班好像也沒什麼不正常!」周宇微笑:「我覺得普通上班族的日子也挺舒服的!」 「像你這樣的人,會做什麼呢?」張雅歪著腦袋看他:「警察?消防隊員?哦……我還忘了,你做家務特別熟悉,是不是在餐館幫人家洗盤子的?」 「什麼眼神?」周宇瞪她一眼:「我像這麼沒出息的人嗎?」 「誰說沒出息?」張雅不服:「我覺得會做家務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要是一個超人借餐館洗盤子作為掩護,我也不會感覺奇怪。相反還會挺有興趣!」 「有理!」周宇一本正經地說:「明天你可以一家家餐館去吃飯,順便找裡面地廚師什麼的聊聊天!」 「哎!」張雅不樂意了:「我說男友。你不能老是瞞著我吧?好歹總得告訴我一點什麼!」 「不告訴你!」周宇直搖頭:「我可以告訴別人,偏偏不告訴你!」 「不公平!」張雅撒嬌:「憑什麼就是不告訴我呀?我是你……女友耶!」 「因為你地職業習慣就是……出賣男友!」周宇說:「而且我順便提醒你一句:你這個女友是假的!」 張雅叫道:「真的假的好像沒區別吧?」她和他一起半夜出來了,就算是假的,也假得好真! 周宇提醒她:「區別就是……你可以看看四周,這些男女情人有不拉手的嗎?」 張雅愣住,四處看,真的。四周有好多地男女情人,有的躲在樹蔭下。有地坐在河堤邊,有的乾脆在路燈下接吻,她的臉紅了,咬一咬嘴唇:「好勢利呀……給你!」一隻纖纖玉手伸到他面前:「給你拉,總行了吧?」 拉住,在掌心握緊。周宇點頭:「手感不錯!」 「小壞蛋!」張雅臉上紅暈成團:「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了吧?」 「我還要提醒你,你看看四周的情侶。他們有幾個……不抱抱的?」 「哎!」張雅輕輕叫:「別得寸進尺啊!」 「你的意思是得一天一個突破?」周宇皺眉:「你不覺得有點慢?」 「一天一個突破還嫌慢?」張雅瞪他:「你要多快啊?今天就陪你把所有地事情全都做了,行不行啊?」 周宇得意:「哪些事?列舉幾個提提神……」 張雅溫柔地看著他:「當然是這些情侶做的事啊。親嘴兒……抱抱……然後再回到我出租屋去。將門關上,是不是啊。我親愛地男友?」 「有興趣!有興趣!」周宇眼有異光:「先從哪個開始?」 手兒猛地收回,張雅瞪著他:「就先從將我的手從你手中收回開始!」 周宇愣住,耳邊傳來她悄悄地聲音:「哎,男友,生氣了啊?要不,你再拉拉手……」 「拉手就拉手!」手伸出,拉住她「手感不錯」地小手:「走吧,我們到別處轉轉,看著這些小情人一個個又抱又啃的,鬱悶!」 身邊地美人美容如花:「就得饞饞你……我媽說了,男人都是遠視眼呢,離得越遠就越可愛!」 「你媽估計是戀愛高手!」周宇讚歎:「不知你爸爸是她的試驗結果還是試驗對象!」 「說什麼呢?」張雅不樂意了:「他們好恩愛的,我都羨慕死了……」 一路歸來,直達出租屋,張雅在房門邊止步:「要進去……喝杯咖啡嗎?」 「算了吧!」 下腳步:「你這小房間對我多少有點誘惑!」 「那是!」張雅吃吃地笑:「我回去洗澡睡覺呢!」 「那我還得提醒你……洗澡時注意關好門,最好用厚布將玻璃門遮上!」 「好的!」張雅愁眉苦臉:「我終於發現找一個超人做男友的壞處了……就是好難防的!」 周宇哭笑不得:「再見!」 「等等!」張雅輕輕叫道:「哎,我平時挺忙的,做菜好簡單,明天晚上用心做點好菜,你想吃嗎?」 「明天?」周宇認真地說:「明天我是真的沒有時間!」 「週末都沒有時間!」張雅生氣了:「是不是約會啊?」 「聰明!」周宇笑嘻嘻地說:「真應該給你一個親吻作為獎勵。」 「免了!免了!」張雅開門進屋,趴在門前向著外面揮手:「哎,男友,飛一個!」小手在嘴唇上一碰,朝外一揚,立刻關門,咯咯的笑聲從門裡傳出。 周宇嘴角浮出笑意,真是一個可愛的姑娘,為什麼以前就沒發現呢?本來他是以與女人做愛作為快樂的終極目標的,但現在,這種不接吻、不擁抱、不做愛、甚至拉手都帶著一種功利色彩的「情侶」生活讓他覺得充滿刺激。 漫步而去,他的眉頭慢慢皺起,她居然能將天罰與自己聯繫起來,別人又怎麼可能不這麼想?她固然有別人所不知道的情報——跟蹤楊素,從而知道大橋的秘密,但別人比她多的優勢也明顯,那些專業人士的邏輯推理非她可比,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但現在不太一樣,他與她有關係,滿城皆知,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關係是「假」的,如果要報復他,說不定會報復到她頭上,如果真是這樣,她可就真的比竇娥還冤! 腳印?他在第一次執行天罰之時的確留下過腳印,這雙鞋現在就穿在自己腳上,別人的鞋子穿幾天就不會新,但他的鞋子還是新的,這雙鞋子就是罪證嗎?需要徹底銷毀嗎?買一雙鞋子小菜一碟,他一頓飯還吃過六千八呢,但他有些不樂意,憑我的能力,還需要怕別人嗎? 突然,他的眉頭皺起,身後二十米的樹後面有人! 還玩跟蹤?周宇大步而行,居然無聲無息,後面的人到了另一棵樹後面,依然與他間隔二十多米,腳步聲細不可聞,除了他之外,普通人絕不可能聽得見,什麼意思?周宇心念微微一轉,明白了,這人是在看他住在什麼地方! 周宇大搖大擺地走向路燈明亮處,再走進前面的街道,這條街道好長,根本就是一個死胡同,他也有好久沒有出來,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裡面終於有腳步聲響起,周宇高大的身影慢慢從胡同裡出來,輕輕搖頭,自言自語:「今天怕是昏了頭了,居然鑽進了死胡同!……但是,朋友,你難道也迷路了嗎?」他的臉朝著樹蔭下的黑暗處。 黑暗處本來看不到人,但這聲音一到,一個清脆的笑聲響起:「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喝多了,居然鑽進死胡同,既然能夠出得來,想必還沒喝多!」居然是一個女孩,月光下,女孩臉白如雪,漂亮如花,身上偏偏是一套黑色的緊身衣。 黑色的緊身衣如果穿在孔武有力的男人身上,會體現出一種剽悍,但穿在這個女孩身上,體現出來的卻是美麗與驚艷,她赫然就是在賓館裡看錄像的姑娘——何雪! 周宇目光落在她身上,緩緩搖頭:「如此美貌的姑娘,竟然敢在半夜跟蹤一個大男人,是否有一句說法真的成立:藝高人膽大?」 何雪嫣然一笑:「你誤會了……我有個朋友好幾天沒出現了,你長得很像他,我剛才還以為是他,所以才跟著的!」 「原來我還與姑娘有點緣分!」周宇微笑:「衝著這個緣分,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你真的和他好像!」何雪咯咯嬌笑:「他也總喜歡請人喝咖啡!」 「走吧!」周宇指著前面:「那裡好像有一座咖啡廳!」 踏上咖啡廳外面光滑如玉的地面,何雪目光曼妙地飄過,地板上有清晰的腳印,纖細的腳步隨著他而去。    正文 第360章 美女何如雪? ------------------------ 祝賀你!」何雪舉杯。 「祝賀什麼?」周宇不懂。 「你比我那個朋友幸運!」何雪嫣然一笑:「他喜歡請人喝咖啡,但成功率實在挺低,你的成功率高得多!」 周宇笑了:「好理由!我也要祝賀你!」 何雪笑了:「祝賀我找到了一個朋友的替身?」 「不是!」周宇認真地說:「一個姑娘家,半夜跟蹤男人,如果這個男人是一個壞人,你早就……這個那個了,但你非但毫髮無損,還能喝上一杯免費的咖啡,難道不值得祝賀?」 何雪認真打量他:「你確定……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這就得看你以什麼作為標準了!」周宇悠然地轉動手中的咖啡杯。 「其實我的標準真的不高!」何雪盯著他的眼睛:「有時甚至低得可憐,比如說……只要不殺人放火,就算是好人!」 周宇愣住:「莫非姑娘……認為我還殺人放火?」 「我可沒這麼說!」何雪嘻嘻一笑:「來,喝咖啡!」雖然沒有肯定地回答,但也並沒有否認。 深夜之中、雖然是最有資格成為不夜城的咖啡廳,人一樣不太多,外面一桌上的情侶離開之後,整個咖啡廳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當然還有離得遠遠的服務員,訓練有素的服務員自然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隱藏自己。 「你看,這半夜的在一起喝上一杯咖啡。還沒問你貴姓呢!」何雪漫不經心地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何!」 「我姓周!」周宇臉上有微笑。想查戶口?且告訴你一個真地,讓你滿世界找去,他的戶口在這個世界上還根本不存在! 「我那個朋友挺讓人同情地!」何雪臉上泛起一絲傷感:「他工作丟了,女朋友又被人拐跑了,上次撞到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他也就衝上去和那個女的爭執了一番,居然被那個男人狠狠揍了一頓。腿都打斷了,腿好後。整個人一蹶不振,天天借酒澆愁!」 真的還是假的?周宇從她臉上找不到答案,隨口應道:「那個女的根本不喜歡他,他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你認為那個女的根本不喜歡他?為什麼?」 「這很簡單!」周宇淡淡地說:「如果真的喜歡他,別人也拐跑不了!」 何雪搖頭:「你太單純了,這世上有許多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其實這中間有內幕地!」 「內幕?」周宇微微發愣:「男女相愛與分手需要內幕嗎?你千萬別告訴我……那個男的是皇親國戚。就像封建社會一樣,強搶民女!」 何雪緩緩地說:「現代社會雖然提倡戀愛自由。但我們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之中,雖然沒有皇親國戚。但嚴酷地生活現實有時比封建社會更殘酷!」 周宇手中的杯子停下。社會真的有這麼殘酷嗎?他的生活中沒有什麼殘酷,除了他短暫的童年之外。 童年時。他經歷了最殘酷的事——失去家、失去家地音訊,但那個時候,他還無法有太深的感觸,隨著師傅上山學藝,他地世界變得好小,只有山、樹、石頭、功夫和一個縹緲的追求,最殘酷地事情就是師傅要他再釀五十年酒! 進入魔法世界,一直是他在主導自己地行程,沒有人能對自己形成致命的威脅,而他是高高在上主宰別人地生命,進入這個世界,也是他在遊戲人間。 殘酷的事情沒有發生在他身上,但他能理解這種殘酷,電視劇中那個特工臥底十多年,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名聲蒙羞,這是殘酷;那個老婆婆一頭撞死在別人的開業典禮之上,滿滿的悲憤也是殘酷,自己進入這個世界修心,莫非依然停留在表層? 「你不相信這世上有殘酷與無奈?」何雪的聲音悠悠飄來:「是因為你沒有經受過苦難,還是你還太天真?」 「我相信有殘酷!」周宇淡淡地說:「但我更相信只要真心想做一件事,就可以克服重重困難,輕易用『命運的殘酷』來為愛人的背影送行之人,只能說是他們心中未必有真情!」 「真情?」何雪仰在椅中,平靜地看著他:「你可知道世間有許多種情,未必只有男女情!……我說的那個朋友,他女友愛他,但她也無法不愛自己的家庭, 病了,需要很多錢才能保住性命,而她那個新任男友幫助她保住母親性命的人!」 周宇怔住,良久才歎息:「我好像錯了!」 何雪點頭:「是的,你錯了……你可以質疑這種做法的正確與錯誤,但不能因此而鄙視她!」 「我沒有鄙視她!」周宇輕輕歎息:「只是為她而悲哀!」 「是這樣!」何雪端起咖啡杯,漫不經心地說:「如果是你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麼辦?……對不起,我沒有詛咒你媽媽的意思,只是一個假設!」 什麼意思?還是一個心理學家不成?通過某種方式來試探?周宇沉吟良久,突然笑了:「我會追求自己的快樂!」 很老實的回答,放棄自己的至愛而拯救別人,這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要做到這些就得具備幾個條件,博大的愛心、犧牲自我的精神、還得有相當的毅力與勇氣,能做到這些不容易,但要坦言承認自己做不到的人更是少見——反正也就是說說而已,言語中一般人都會有很崇高的境界! 何雪皺起了眉頭,她又得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結論? 周宇淡淡地說:「我很自私,對不對?」 「這或許不叫自私,而是……坦誠!」何雪微笑:「這個問題我問過不少人,幾乎每個人的回答都很讓人感動,但現實中真正讓人感動的事情並不太多!」 周宇笑了:「或許我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何雪抬頭:「好啊!」 周宇緩緩地說:「你給了我一個假設,我也給你一個假設……假設你是那位可憐的母親,你女兒也是你的至愛,你希望她作出什麼樣的選擇?是延續自己的生命還是延續自己女兒的幸福?如果你的至愛因為你而一生痛苦,你就真的能活得安心嗎?」 何雪愣住!站在女兒的角度,延續母親的生命是她的大義,但站在母親的角度,女兒的幸福才是最大的事情,女兒如果一意孤行,強行放棄自己的幸福,這個母親只怕會比死更痛苦,她這個問題有更多的變數,只要換一個角度,什麼變數都可能出來! 「我們好像談得還比較投機!」周宇站起:「下次有機會不妨再探討探討!再見!」 起身而去,何雪還在呆呆出神。 已是深夜,接近凌晨時分,賓館裡燈還亮著,三個人眼睛裡還閃爍著精光,根本看不出一點疲態,何雪坐在沙發上,對面是兩個青年,緊張地盯著電視屏幕上移動的一個小光點:「何科,這個人進了東二區的十三號大樓302間!」 「很好!」何雪興奮地說:「立刻調查這個房間的主人是誰!」 命令已發出,但在百萬人口的大市準確查找某一個房間的住戶自然需要時間。 「何科!」另一個年輕人王劍說:「腳印檢測出來了,有問題!」 「說!」 「這個人穿的鞋子的確42碼的,腳印也的確挺新,但罰現場的完全不同!這雙鞋子不能說明問題。」王劍略略一頓:「有沒有可能是進那個死胡同時換了鞋子?」 「不可能!」鄭偉搖頭:「他身上不可能隨時帶著鞋子換,那個胡同裡也沒有商戶賣鞋,他進去才十分鐘,就算偷也未必來得及!」只有神經病才會隨身攜帶一雙替換的鞋子,當然,半夜三更黑暗之中賣鞋子的商戶更是神經病! 王劍沉吟:「但今天的情況透著詭異!……那個記者提到鞋子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這個人神色有異,而且在現場找不到腳印,幾乎能認定這個人腳上穿的鞋子正是作案時的鞋子,只因為他當時腳上穿的就是自己疏忽大意的鞋子,他才會拖地、才會將所有痕跡消滅!……我看問題還是出在胡同裡,出胡同之後,他坦然接受何科的邀請,並有意在咖啡廳外面留下清晰的腳印,正是說明他意識到鞋子有問題才有意為之!」 「有道理!」鄭偉抬頭:「何科,你認為呢?」 何雪緩緩地說:「你說胡同中不可能換鞋子,這客觀上來說是站得住腳的,但我們好像忽視了一點!」    正文 第361章 智力的較量 ------------------------ 哪一點?」兩人同時問。 何雪說:「你們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來看待事情的『能』與『不能』!但忽視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不能做的事情,他能做!……如果說他從胡同裡沖天而起,避開我們的監視,跑到某個商場買雙鞋子回來穿上,再在我面前得意地亮相,我一樣相信!」 兩人沉思:「的確有這種可能!何科的意思是說鞋子的事情還需要去商場查?」 「沒有用!」何雪搖頭:「他如果真是存心想躲避,商家絕對不可能發現得了他的順手牽羊,也不可能在別人面前露出身形。」 「這麼說,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條線就這樣斷了?」鄭偉頗有幾分沮喪,作為國安局省廳的高手,從來都是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幾曾被人如此戲耍過? 「不!」何雪臉上有淡淡的微笑:「鞋子這條線索是有價值的!……或許可以直接鎖定他就是……天罰!」 「為什麼?這沒有證據!」兩人齊聲叫道。 「有時候也未必非得要證據!」何雪說:「只需要一個推理!……我們姑且可以假定,在那個出租屋裡,這個人腳上穿的就是作案用的鞋子,受記者提醒之後,他立刻反應過來,所以才有異常反應,於是,他天衣無縫地將所有痕跡全部消滅,而且不留下任何腳印,試問,如果現場的鞋子與他無關。他又何必這麼做?」 兩人同時點頭。 何雪繼續說:「在那個房間裡,所有地地面上全都不留腳印。但從胡同裡出來之後,他偏偏留下腳印,留給誰看?自然是給我看的!他想證明自己與天罰無關,但這恰恰是欲蓋彌彰!」 鄭偉伸出大拇指:「何科,早就聽人說你是國安局僅次於鍾處地第二號智多星,果然名不虛傳!」 「是啊!」王劍笑道:「事先讓人準備好信號發射器也是高招,但……但你是如何知道這個人一定會選擇那個座位?」這是一種極隱秘的信號發射器。薄如紙,有粘性。在椅子後座一放,只在目標坐上這張椅子,必然就會貼上後背,是跟蹤最好的東西,但難就難在事先佈置上。 何雪笑了:「因為我知道像他這樣的人一定是一個紳士,必然是讓我先坐下的!」她先坐下。對面的位置就是目標的,她只要選擇在貼有信號發射器地椅子對面坐下就行了。事情就這麼簡單! 「找到這個人的位置,明天就能見到那些神奇地武器!」王劍充滿神往地說:「想起這讓人激動的武器。我都睡不著了!」 黑暗中何雪手上的一個小巧手錶突然輕輕震動了一下。何雪手指一點:「三號,匯報情況!」 房間安靜下來。何雪臉上的神色在改變:「什麼?只是一對五十多歲的商人夫婦?……該死!又被他耍了!」 轉向鄭、王兩人,無奈地苦笑:「我們被人耍了,他將信號發射器貼在一個老商人背上!」 鄭、王兩人相對失色:「這麼精明?莫非是職業特工?」 何雪緩緩搖頭:「雖然未必是職業特工,但對方的精明明顯在我們估計之上……這次地任務沒那麼好完成!……好了,你們休息吧!」 兩人同時起身,離開房間,何雪脫掉外衣,兩條雪白的胳膊枕在腦後,在黑暗中久久出神,這個人無疑就是天罰,但他究竟是什麼樣地人呢?好像很單純,但從他的話和他地行事方式上,她知道他有何等地精明;他好像很坦誠,但說了一席話,她無法梳理出多少有價值的信息,他姓周,但天下姓周地何止千萬?他好像很紳士,臉上也總是瀰漫是溫馨的笑容,但她知道這個人在殺人的時候是何等的下手不容情;這個人好像並不健壯,但她知道這並不太健壯的身子裡面蘊含著多麼驚人的力量。 這是什麼人呢?為什麼有著如此驚人的技能?還有如此複雜的性格?以她的聰明才智與接受的專業訓練,世間男人一萬個中恐怕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會被她戲弄於股掌之間,但今夜一會,她沮喪地發現,被戲弄的那個人赫然是她自己! 更沮喪的是:她還想不到有什麼好辦法來再次突破。 她也有一點絕對想不到的,在她脫掉外衣、露出美妙身體的時候,有一雙隱形的眼睛在窗外看著她,她們秘密的偵察和秘密的談話也全都落在這個人耳中,他自然就是周宇。 如果她是張雅或者鄭 周宇與她喝咖啡時絕不會注意椅子後面,也必然會帶裝置回到山妹子所在的房間,但遺憾的是,他知道這個姑娘是專門跟蹤他的,專門跟蹤自然有跟蹤的方式,信號發射器恰恰是他在上次看特工電影時最感興趣的東西,而且在腳印暴露之後,他剛剛才提醒自己別小瞧了敵人。 出咖啡廳之後,他在黑暗中檢查了全身,很容易就在後背上發現了這個小玩意,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信號發射器,但他願意這麼想,撕下來朝一個胖乎乎的背上一貼,他就開始反客為主,反跟蹤! 何雪明顯也不是省油燈,他的跟蹤雖然她沒有發現,但一樣有警惕性,好傢伙,一輛汽車以八十碼的速度飛馳了整整半個小時才轉到目前所在的位置,這樣的速度加上車裡人警覺之下,沒有車輛可以跟蹤他們,事實上也根本沒有車輛在他們後方,但他們絕對想不到,跟蹤他們的並不是車輛,而是空中的一個隱形人,這個人的速度遠比他們的車快得多。 國安局高科技跟蹤被他破壞,但他高能力的跟蹤沒有人能破壞得了! 看到電視屏幕上動人睡姿的張雅,周宇在抓頭,聽到何雪關於「他是天罰」的論斷,他不由得對這個小女孩刮目相看,得知她們的身份,他放下了心,如果是那些貪官一夥打算對他不利,今天這房間裡沒有人能活,但得知他們是國安局的人之後,他的主意改變了,國安局的確有尋找他的理由,但沒有對張雅不利的理由!甚至有國安局對張雅的關注,她會更安全,起碼那些貪官之流不敢對她有任何不利——有這一點就足夠! 現在已是凌晨,周宇飛行在夜空之中,在窗台上停下,天眼透過黎明前最黑暗的夜幕,落在床上姑娘身上,他臉上有溫柔的笑容,不管外面有哪些爾虞我詐和驚險刺激,這個房間永遠是他最安寧的港灣,因為這個姑娘心中沒有關於仙與凡、獎與罰的概念,在她心中,自己是仙是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她守候了八年的男友,現在是她的男人! 輕輕一伸手,一縷風鑽入房間,就像一根無形的手指將裡面的窗戶打開,下一刻,周宇坐在床頭。 山妹子身子輕輕一動,眼睛在黑暗中輕輕睜開:「哎,山郎,你回來了嗎?」 周宇伸出手,輕輕抱住她:「我沒想吵醒你!」 姑娘張開雙臂抱住他的頸:「肚子餓嗎?我給你做飯去!」 「不!」周宇按住她:「我剛剛吃過!……我去洗澡,等會兒陪你!」 「我給你準備了一套衣服!」山妹子輕叫:「好便宜的喲!」 衛生間裡真的有一套衣服,雖然不高檔,但式樣挺好!周宇好生感動,洗乾淨,赤條條地鑽進被窩,手伸向姑娘的下體,打算以實際行動來感謝她嗎? 山妹子臉紅紅地攔住:「今天……不能呢!」 「回來晚了,懲罰我嗎?」周宇玩弄著她的乳頭,用肉體來挑逗。 「不……不是!」姑娘吐氣如蘭:「好事兒來了呢……我生怕有了,擔了好幾天的心……」 周宇苦笑,女人跟了他,好像也是一種福氣,起碼不用擔心懷孕,這個世界上的女人生怕懷孕,那個世界上的女人倒是個個想懷孕,因為不能生孩子這件事情讓他回到這個世界,是否知道這個世界更適合他呢? 「山郎,我要是有了孩子,怎麼辦呀?」山妹子在他懷裡輕輕拱。 周宇抱緊她:「眼前不需要擔心,我的體質不一樣,不想你生孩子的時候,你懷不上的!」 山妹子臉紅如霞:「找個神仙老公真好,還能避孕呢……」以前在做愛的時候,她還總有幾分擔心,雖然快感很快將擔憂驅散,但驅散也是需要時間的,現在好了,不擔心這個,可以將做愛的暢快與舒適進行到底! 天慢慢亮了,兩人沒有再睡,抱在床上絮絮叨叨地說話,說到激動處,抱著親嘴兒,至於乳房這些敏感部位,周宇不敢再碰,但他依然腰躬如龍蝦。 今天是週末,昨天向張雅坦白了一點:有約會!這個約會張雅自然不相信,但不幸的是:這約會偏偏是真的! 約會是一個略微有點胖的美女提出來的,而且他早就答應過,這個美女自然是蘇蓉!    正文 第362章 地老天荒 ------------------------ 然已是盛夏,但湖邊涼爽的風兒依然帶著春風般的清涼意與正午的炎熱正在爭奪這塊天地的控制權,周宇走在湖邊,身邊自然是蘇蓉,她今天打扮得好清爽,一件月白色的小上衣將她的前胸高高襯托,裡面居然看不到乳罩的輪廓,兩隻雪白的手臂與她臉上的瑩白基本上渾然一體,當然,除了她臉上淡淡的紅暈之外。 客觀地說,胖姑娘是不適合穿緊身衣的,身材好的姑娘才應該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的曼妙身材充分展示,她的身材並非一流,雖然她胖得很有特色,很勻稱,小腹上也沒有鼓起的小肚肚,但身材一樣並非一流,她穿成這樣,或許是向他表明,她平日寬鬆的衣服下面並沒有掩飾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鼻尖隱隱有汗水,非常細密的那種,她眼睛裡也迷離,充滿複雜意味的那種,一個辦公室坐了一周了,她覺得自己好像瞭解他了,但看著他流連於山水湖光之間的飄逸與瀟灑,她又覺得自己好像不瞭解他,他好像對這世上的東西都有興趣,看小店、看湖上的遊船、看路邊的美女,當然也看她,但好像又顯得那麼通達,連好幾個美女的眼神他都忽視掉了,這個人如果不是天生的有風度,就是天生的風流浪子!——這是蘇蓉的結論! 「我們今天的主要任務好像是到湖裡劃划船!」周宇微笑著側身:「如果你的主意沒有改變地話,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條小船?」 「為什麼要改變主意?」蘇蓉蓉輕輕擦掉額頭的汗水:「湖裡地風兒應該好涼快的!」 一條小船兒就在前方。專供遊客下湖所用,這船兒也的確小。小得精緻,難得的是極乾淨,連四周遮擋烈日的黃色布蔓都極乾淨,蘇蓉蓉一眼看中,手兒直指這條小船:「就是它!」 「這船兒好像都是自己劃!」周宇四處打量:「看來今天我還得學一門手藝!」 「我也來!」蘇蓉一步踏上小船,小船一陣搖晃,小姑娘尖叫著趴下。耳邊有男人的微笑:「還是我來吧,你進裡面去。裡面陰涼些!」 蘇蓉小心翼翼地鑽進船艙,在艙口回頭:「哎,你會游泳嗎?」 「會!」 「要是我掉下去了,你能救起來嗎?」是調皮的笑。 「我想可以!」周宇笑了。 「我試試……」 周宇笑道:「這可是在岸邊,要試不妨到湖中心去試!」兩手一分,小槳象蝴蝶地兩隻翅膀。輕輕舒展開來,小船離開湖岸。滑向前方,第一次滑出有些偏離方向。但周宇左手的槳略微一偏。立刻修正,第二次划槳就順利得多。三四次之後,船兒劃得快了許多,周宇笑了:「這划船挺容易地,我想我學會了!」 「你劃得真平穩!」蘇蓉嬌笑:「如果不是開始那兩下,我都會認為你從小就是幹這個的!」 「目光挺敏銳嘛!」周宇微笑:「我這人別的不行,就是學習能力不差!」 「知道!」蘇蓉抿嘴一笑:「一下午就將醫院概況背下來……小林早把你當偶像了!」這時候突然提另一個姑娘,什麼意思? 周宇在船頭坐下,目光掃過她的臉:「你呢?」 「我?」蘇蓉臉紅了:「我……我挺佩服的!」逃避式的迴避,只是「佩服」,不是偶像! 船兒速度看起來不快,但很快,四面全是水,已到湖心,這是一條狹窄地湖,確切地說像是一條河,河還不算短。 「好大的風!好涼快!」蘇蓉秀髮被湖風高高飄起,幾縷調皮地秀髮還在她白玉般的頸上纏繞。目光偶爾相對,她地心突然一震,她捕捉到了什麼樣地眼神?是如此的溫柔、如此地充滿情意,好像還帶著沉迷,就像腳下波光鱗鱗的湖水在輕輕蕩漾…… 蘇蓉的心有片刻迷失,但很快嬌羞替代了迷失,她的頭也低下了,心跳加速,這是為什麼?一個男人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沉迷嗎?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了?他愛上自己了嗎?為什麼會這樣…… 她絕沒有想到,對面這個男人並不像所想像的那樣,這溫柔的眼神面對她時,他心裡根本就開了小差!他想的是另一幅場景——一幅與這種情況極為 場景! 那也是一條河,也是一條小船,他曾載過兩個姑娘,妮絲兒和另一個蓮心如月的女孩,妮絲兒這時想必已經和蓮花一起去了南方,在建造屬於他與她們共同的家園,那個蓮心呢?是在深宮之中繼續練習她的琴聲,還是回到那個別墅去過她醉情山水的日子? 「哎……哎……」蘇蓉輕輕叫道:「再劃下去該靠岸了啊!」 周宇一驚,目光一掃,微微發愣,船兒離對岸才十米不到,他居然筆直地將船兒從那邊劃到這邊,完全背離了遊湖的主旨而變成了渡河! 「丟魂了啊?」蘇蓉嫵媚的白了他一眼:「朝回劃!」她心裡這一刻有點甜,這個男人看自己都看丟魂了,連手上在做什麼都忘記了,迷男人的滋味……好像也不是那麼壞! 船兒在朝回劃,很快重新回到湖心,蘇蓉叫道:「停下……停下!歇歇吧!」 船兒停下,一瓶水遞給他:「累了吧?喝點水!」 「謝謝!」周宇接過:「蘇蓉,這城市中還有這樣的純自然的湖水,真是相當不錯!」 「那是!」蘇蓉說:「都市中的人也需要休閒嘛,前幾年還傳說了,有人要將這面湖填平,建造高科技園區,但全城百姓都反對,於是就將湖水保留了下來……哎,你別坐外面啊,到裡面來!」他坐在烈日之下,自己坐在陰涼處,好像有些過分! 「這船兒實在挺小的!」周宇微笑:「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就進來了!」 「這有什麼?」蘇蓉蓉強行將羞澀變成大方:「進來吧!」 進來,裡面的空間就有點小了,一人坐一邊,還是膝蓋相接,蘇蓉兩手放在膝蓋上,悄悄地將裙子按住,避免調皮的湖風來上一個什麼惡作劇,眼睛也不敢與他相接,四處轉,突然輕叫:「哎,這船舷上還有字呢!」 「有字?」周宇湊過來:「什麼字?」 「我看看!」蘇蓉說:「是個『天』字,哦,上面還有一個『老』,老天!什麼意思啊?」 「我這邊也有字!」周宇說:「是地荒!」 「老天、地荒!」蘇蓉念了幾遍:「是不是人名啊?船主的姓名?」 周宇笑了:「或許是一句成語,叫『地老天荒』!」 蘇蓉臉唰地紅了,地老天荒!這是情侶間愛情最深的約定,她居然和他研究了好半天,誰在玩這個惡作劇啊?有可能是兩個情侶的秘密留言,也有可能是船老大有意的安排,他自然知道這樣的小船只有情侶是最喜歡的,在船上偶爾發現這四個字,或許可以加深兩人的感情。 「你這邊的筆劃比較粗,我這邊的娟秀!」周宇笑嘻嘻地說:「應該是一對情人,各自留下自己的墨寶……」 蘇蓉白他一眼:「亂分析什麼呀,你看到是一對……了啊?」情人兩個字這時候比較敏感,不提為妙! 「分析而已!」沒有了下文。看到這四個字,周宇有了一絲不安的感覺,這四個字不應該出現在他們中間的,特別是兩個人關係還遠沒有達到這四個字標準的時候,更不合適! 「如果……如果讓你也寫上幾個字!」蘇蓉臉上紅霞瀰漫,支支吾吾地說:「你……你會寫點什麼?」 周宇嘻嘻一笑:「也許會寫上『海枯石爛』吧,遺憾的是我沒帶筆,你也沒帶吧?」 「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蘇蓉不滿地叫道:「帶了也不給你用!」 「我們好像還不適宜探討這麼深奧的成語問題!」周宇微笑:「走吧,我們到那邊去看看!」手指前方,那邊是狹窄的港灣,在柳林深處,濃蔭籠罩,清新而又別緻。 「你的船兒好像只租一個小時吧!」蘇蓉皺眉:「要不要先將船兒退了,我們走過去?」 「不錯,還挺有原則的!」周宇點頭:「就走過去,撐著一把小遮陽傘,一路逛過去,想必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小船兒悠悠而回,一把小傘冉冉而開,傘下佳人如玉,旁邊帥哥如玉樹臨風,並肩而過,的確是湖邊一道美麗的風景。    正文 第363章 蘇蓉的煩惱 ------------------------ 人漸少,路也漸窄,小傘略微傾斜:「哎,外面曬嗎 「有點!」周宇擦擦額頭,遺憾的是手中並沒有汗水。 「我手有點酸,你來舉傘!」 「願意為小姐效勞!」周宇接過汗津津的遮陽傘,身邊多了一個近距離的佳人,熱氣蒸騰,她身上好香,臉上香汗津津,也顯得更是動人。 緩步而去,前面已是山區,也許依然是天廬山的某個餘脈,這天廬山實在是大,幾乎整個天廬地區都或多或少能感受到山的影子,相比較大山而言,湖水就很容易淡忘,現在已經看不到湖水了,一條小河從大山深處流出,清亮!兩邊的樹林,偶爾有蟬聲鳴叫,是青石路上最熱鬧的聲音,傘也悄悄收起。 「我洗把臉!」蘇蓉跑步而前,在小河邊彎腰,大叫:「周宇,水也涼!……嗯,好舒服!」直跑向河中央,碎石之中,兩條小腿輕悄地起落,帶起無數水花,伴著她咯咯的嬌笑,周宇站在河邊,面帶微笑,這樣單純的遊玩,他還是第一次,手伸向水中,也的確挺涼快。 突然,一塊石頭從空中飛來,看石頭的飛行軌跡,必然是落在他的前面水中,周宇笑了,在笑容中,一個水花在前面形成,濺了他滿身,河中央的蘇蓉蓉笑得像一隻小狐狸。 周宇手插在河水中一揮而起,一小條水流射在蘇蓉身上,這水流好像準度太高了點。居然直接射在她的左乳上,蘇蓉「啊」地一聲大叫:「死周宇!」 雙手連揚。水流雜亂無章地飛起,周宇身上固然有水,但她自己身上濕得更多,好一番熱鬧,周宇終於投降:「停、停!」 水還在飛起,姑娘不停! 「再不停,春光大洩了啊!」 一句話傳出。蘇蓉停下了,在水中直跺腳。她身上真地全都濕了,月白色的小上衣都快包不住胸前地豪華了,而且她跺腳更不是時候。一跺腳腳下一滑,尖叫一聲撲倒。 周宇身子一滑,越過一丈多的距離,一彎腰。在她的身子與水面接觸的一瞬間,左手從水中而起。準確地接住她,水花之中。姑娘抬頭。有片刻的沉迷,突然狠狠一推。兩人同時一屁股坐在水中。 蘇蓉爬起飛跑:「你這個壞蛋,讓你也試試!」 後面有人追來,蘇蓉尖叫:「不准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喊人了啊!」喊人?還當是強姦了? 跑到石頭後面,小姑娘臉終於全紅了,為了體現自己的美麗,今天她只戴超薄型的乳罩,現達乳罩簡直透明了,壞傢伙,他根本是有意針對自己地乳房,第一下的水流真是太準了,她簡直能感覺到乳房地震動! 「哎,衣服干了嗎?」石頭後面有聲音傳來。 蘇蓉從石頭後面轉過來,還好,基本上干了,但她眼睛很快睜大:「你的衣服怎麼全都干了,怎麼這麼快?」這個男人坐在石頭上,全身看不出半點下過水的模樣,臉上笑得真得意。 「這麼大的太陽,衣服干還不容易!」周宇上下打量:「蘇蓉,這是不是就叫素面朝天?」她全身上下等於徹底清洗了一遍,自然是所有自然之外的東西全洗掉。 蘇蓉宛爾一笑:「就是!本姑娘向來是素面朝天,你難道看不出來?」 「本來是看得出來的!」周宇深深吸一口氣:「但有一股香味有點拿不準,現在肯定了,這不是香水味,而你地體香!」 蘇蓉白他一眼:「你……流氓!」 「流氓嗎?」周宇瞪她一眼:「流氓會安靜地等待女人的衣服干?」不等女人衣服干還怎麼著?是用體溫來幫她烘乾、還是脫下女人地衣服讓其風乾? 「不和你說了!」姑娘叫道:「再說就真的成流氓了!……哎,我們到那邊看看,好不好?」指著前面地山坡,認真地和他商量。 「一切聽你地!」周宇提起她的小包,當然還有遮陽傘。 「也還別說,在河裡鬧一回,身上舒服多了!」蘇蓉前面開路,直上山坡,涼風吹來,她雙臂張開,如飛天仙子:「哎,張開雙臂擁抱大自然,真地能忘掉所有的煩惱呢!……你試試!」 周宇打量著她:「我看不出你有什麼煩惱!」 姑娘大眼睛睜開:「人家非得哭才成嗎?」她是真的有煩惱!這幾天,她母親最少和她談了三次話,與另一個學校的某位學生培養 情,這是一名真正的好學生,長得帥,學識也好,而養,雖然媽媽沒有說出來一個最基本的東西,但她知道:媽媽看重的其實不是這些,她看重的是這個學生的家世,省委書記的獨子——廖彬! 她爸爸與這個省委書記曾是同學,兩家也常有往來,只是後來兩人選擇了不同的道路,而且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她爸爸將爺爺留下的產業擴大了十倍開外,而那個叔叔從一個不起眼的辦事員上升到一方諸侯,媽媽沒有就生意場中的相互關照作世俗的說明,而是著眼於那個一眼看中她的白馬王子作了若干闡述:1、有作為,與一般紈褲子弟大有區別;2正派,絕不像一般高官子弟一樣,到處尋花問柳;3有學識;4彬彬有禮;5……反正結論是一個:這年頭,這樣知根知比鳳毛麟角還少,錯過了會後悔一世,下一世如果能有意識還得繼續後悔…… 母親有千般說法,每個說法她都認可,而且她也真的喜歡這個男孩,遺憾的是,這種喜歡就像對哥哥的喜歡一樣,與他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愛,也真的有過隱晦的表白(他接受的紳士般的表白方式),但她找不到戀愛時的那種心跳的感覺。 這就是她的煩惱! 不但有煩惱,而且有困惑! 她的困惑就是:眼前這個男孩,這人的底細她略知一二,是一個打工的,沒錢是必然;找到工作的第一天就請小林喝咖啡(醫院裡的傳言),風流性格只怕是板上釘釘;這麼年輕就出去打工,還找不到工作,肯定不是好大學畢業的學生,能力也有限,家世自然也好不了,這樣的男人與那個能讓人後悔一世兩世的白馬王子相差太大,但為什麼能讓自己一見就心頭發熱,哪怕面對他的風言風語也不會真的生氣? 是自己的審美觀真的出了問題,還是真的叫異性相吸——與她所結識的人反差越大越有吸引力? 要不要趁現在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好理順一下自己的思緒?如果是審美觀出了問題,或者長期養尊處優讓自己的心理產生了某種不太健康的叛逆心理,也的確需要調整,但偶爾碰到他探究的眼神,她又覺得心裡好亂,山坡上擁抱大自然給了她某種寧靜,但紛至沓來的心事又讓她的寧靜變得一片雜亂…… 「你家裡好嗎?」她臉上隱約的改變,好像是想到了一些煩惱事,結合她利用暑期打工的事實,周宇有一個猜測,莫非是為家裡擔心? 「好著呢!」蘇蓉說:「你呢?」 「我?」周宇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但草叢中的一個小白兔突然跳出,幫他解圍,他還來不及轉移話題,蘇蓉先大叫:「小兔!」 大叫聲中,那隻小白兔猛地一驚,在離他們一丈遠的地方停下,紅色的眼珠呆呆地看著他們,嘴唇上的長鬚輕輕顫抖。 蘇蓉好激動:「哎,小兔,過來……」輕輕招手。 小兔兩條長耳朵豎起,慢慢地走上兩步,蘇蓉又是高興又是緊張:「來……來……」 但她一緊張,小兔也緊張起來,突然朝旁邊一跳,飛快地鑽向草叢中。 「周宇,快抓住!」她自己也在朝前面跑,伸出兩隻小手,但她的速度明顯追不上這突然跳出來的小精靈。 周宇微微一笑,手一揮,一道無形的風牆突然擋在小兔的前面,小兔猛地彈回,飛快地朝蘇蓉胯下鑽過,蘇蓉一聲尖叫,回頭就跑,好傢伙,被這小東西嚇住了。 剛剛跑過來,周宇手舉起,手中一個小動物在掙扎,正是那隻小兔。 蘇蓉喜笑顏開:「給我!」一把抱住,嬌嫩的臉蛋緊貼在小兔子雪白的毛上,臉上全是欣喜:「周宇,你找點草來,它嘴唇在動,肚子餓了呢!」 於是,周宇只有幫她滿山坡找草,找的自然是最嫩的草,嫩草放在她雪白的手心,蘇蓉皺眉:「它怎麼不吃啊?」 周宇笑了:「也許它不習慣被人提著脖子進食吧?」 「哪有?」蘇蓉分辨:「我抱著它呢!」她的確是抱著,只是抱的姿勢有點古怪而已。 「你放下來!」周宇說:「它肯定跑不掉!」「你說的,要是跑了找你要!」    正文 第364章 輪椅上的姑娘 ------------------------ 下,兔子好像從兩人眼神中得到了安慰,居然真的不地上的青草,小嘴巴一開一合,真的開始吃草,兩人趴在地上看,蘇蓉嬌笑:「太好了,我要將它帶回去,天天餵它……」 突然,對面山腳下一聲清脆的哨聲傳來,哨聲一起,地上的小兔突然不吃了,哨聲再響,小兔子跑了,從兩人夾縫中跑了,蘇蓉一聲輕叫,手伸出,差了半尺沒抓住:「周宇,快抓,跑了呢……」 沒有回音,蘇蓉抬頭,周宇緊盯在山腳下,目光一收:「蘇蓉,我們好像弄錯了,這不是野生的兔子,是人家養的!」這哨聲一響,山坡各個角落有好多小動物跑出來,兔子、小狗都跑向一個方向,正是哨聲所響的方位。 「可能是的!」蘇蓉略顯沮喪,但很快振作起來:「我們去看看,買一隻總可以吧?」 這趟兩人的行程好像注定得增加一個第三者,女人對小動物的喜愛是天性,不管哪個世界都一樣,周宇苦笑搖頭:「走吧!……用哨子來養小動物,這種養法我也有點興趣!」 前面是一個大大的院子,院子中心是一座兩層樓房,很簡易的裝修風格,院牆下面是一個小洞,從山上下來的小兔子、小狗全都朝這小洞裡鑽,看到蘇蓉過來,這些小動物居然絲毫不慌,依然井然有序地進入小洞,最後一隻小狗,竟然走過來幾步。在蘇蓉蹲下身子向它伸出手的時候,小狗後退兩步。猛地一彈,鑽進小洞中,還伴著一聲「汪」! 蘇蓉嬌笑:「好可愛地小狗狗,我決定了,除了小兔外,還買一隻小狗!」 服了,還有其他的業務品種沒有?如果品種夠齊全。估計她地計劃還會作調整:開一家動物園! 走到門邊,大門虛掩。院子裡有兩個涼蓬,裡面全是兔子和小狗,在涼蓬中乘涼呢!還伸出粉紅的舌頭喝水,秩序井然! 周宇笑了:「也許我們碰到的還是一個動物馴養師!你敲門還是我敲門?」 「你敲!」 周宇走近裡面的木門,輕輕敲:「有人嗎?」 裡面有清脆的聲音:「誰啊?」 「過路的!」 「誰啊?」繼續在問。 「過路的!」聲音提高了一點點。 「誰呀?」還在問! 周宇和蘇蓉愣住了,聾子嗎?正準備提高聲音大叫一聲。房門輕輕打開,一個美麗地姑娘出現在門裡。清秀而單薄,就像一片樹葉。她坐在輪椅上。臉上是恬靜的微笑:「兩位有事嗎?」 兩人還沒回答,開始地那個聲音幫他們回答:「過路的!」 周宇和蘇蓉抬頭裡面一個架子上一隻綠頭鸚鵡兩隻大眼珠正在滴溜溜轉。原來是它! 姑娘溫和地說:「這是我養的鸚鵡,叫麗兒!」 蘇蓉嬌笑:「麗兒,你好!」 鸚鵡歪著腦袋上下打量,不出聲,姑娘輕輕一笑:「麗兒有點怕生!兩位有事嗎?」 周宇說:「這位小姐想買兔子,賣嗎?」 姑娘遲疑了一會說:「能問一下嗎?你買去做什麼呢?」 蘇蓉笑了:「這有區別嗎?」反正是做生意,拿錢買東西,還管做什麼? 姑娘點頭:「有區別!如果你是買去吃的,我不賣,如果是買去做寵物的,我賣!」 周宇笑了:「這你可以放心!她肯定捨不得吃……哪怕自己沒吃的,只怕也得勒緊褲帶給小兔子找青草吃!」 蘇蓉噗哧一笑:「不就讓你找了一回青草嗎?記得這麼清楚!」 「那好吧!」姑娘說:「那就請小姐自己挑選一隻!」 蘇蓉歡歡喜喜地跑向兔群,看著她輕盈地腳步,姑娘悠然神往,耳邊傳來周宇的聲音:「姑娘,你地腿怎麼了?」 「腿壞了!」姑娘臉上有黯然的神色。 「治不好嗎?」 「嗯!」 「你腿不好……還養這麼多地小動物,照顧得過來嗎?」 姑娘輕輕一笑:「你不幫你女友挑選一下嗎?」居然並不回答他地話。 「不用!」周宇淡淡地說:「她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倒是你,你地腿……」一個花季少女,居然需要伴著輪椅過日子,她的臉色也太蒼白,肯定沒出過多少門,看著蘇蓉奔跑的身影,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這腳步,有萬分的神往,這是一種自由的嚮往。 但他的聲音被輕柔地打斷:「別提……這個好嗎?我去 倒杯水!」輪椅輕輕一滑,滑向裡面。 「周宇!」蘇蓉大叫:「這兔子都好可愛,你幫我選一選!」她都看花眼了。 周宇回頭,好傢伙,她居然抱了三隻,周宇認真地看:「嗯,這隻!」手一點一個雪白的腦門,接過!「其餘的放回去!」 蘇蓉跑得飛快,將其他兩隻兔子放回去,又跑回來:「你問了嗎?多少錢?」打開小包包,裡面居然有不少的錢。 裡面的亮光微微一閃,是姑娘的輪椅,她的聲音飄來:「來,喝點水!」 「謝謝!」兩人同時接過,價格居然出奇的便宜,一隻兔子才二十塊,大大出乎蘇蓉的意料之外。 「這隻小兔我叫它貝貝!」姑娘輕輕地摸摸小兔:「再見,貝貝!」 「貝貝,再見!」那只鸚鵡居然也開口了! 蘇蓉笑靨如花:「這只鸚鵡好可愛!可以賣給我嗎?」 周宇愣住了,在這個姑娘面前,好像所有小動物都不能太招搖,一招搖立刻有被她買下來的危險! 但姑娘搖頭:「對不起,麗兒不賣!」 鸚鵡也點頭:「不賣麗兒!」 如此聰明的鸚鵡,還生怕主人賣了它!蘇蓉更有興趣:「我多給錢行嗎?你要多少?」這時好像也顧不得自己打工妹的身份了。 姑娘依然搖頭:「對不起,她真的不賣,因為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蓉自然不能繼續,周宇輕輕拉一拉她的手:「走吧!」 兩人並肩而出,將她計劃中的小狗全都忘記了,走到門口,周宇回頭,正好接觸到姑娘的目光,她眼睛裡充滿神往,與他目光一接觸,立刻低頭,輪椅一轉,從門邊消失,木門輕輕關上。 「周宇,這鸚鵡真的好聰明!」蘇蓉遺憾地說:「可是她不賣,你幹嘛不幫我說說?」 周宇搖頭:「這鸚鵡是可愛,但你不覺得這姑娘才真的可憐嗎?腿不方便,說不定家裡沒有別人,鸚鵡成了她唯一的朋友,你忍心奪走她唯一的朋友嗎?」 「也是啊!」蘇蓉想了一會說:「她好像對貝貝也挺捨不得的,我帶走是不是很自私啊?」 還真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周宇笑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姑娘靠這個為生的,你如果不買她的兔子,她的生活也會有問題。」 小兔子好像聽懂了她的話,用柔嫩的舌頭輕輕地舔一舔她的手臂,蘇蓉樂了:「周宇,貝貝好乖……貝貝,是不是餓了啊?」前一句是向周宇說的,後一句又向懷中的寶貝說了。 「你為什麼不放下來,讓它自己走一程?餓了也會自己找東西吃的!」 「它會不會跑了啊?」蘇蓉有點不放心。 「不會!」周宇說:「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喜歡它的主人,它哪會如此沒良心?」有他在旁邊,兔子絕對逃脫不了,還會在逃跑之中有無窮的樂趣。 兔子放下了,小傢伙好像真的挺懂事,在路邊吃草,一點沒有逃跑的跡象,兩人嘻嘻哈哈地跟在後面,倒成了兩個放兔子的。 越走越遠,蘇蓉的目光始終跟著小兔子,周宇的目光則在四處打量,這裡已沒有什麼人家,比較荒涼的地帶,河邊,蘇蓉在給小白兔洗澡,根本不管它願意不願意,小傢伙被按在水裡,拚命掙扎,蘇蓉一臉的水花,興高采烈地大呼小叫。 周宇嘴角露出微笑,自己如果想發財好像實在挺容易,除了金幣能夠賣一個好價錢之外,如果去那個世界走私一些小動物回來,在都市中賣給那些嬌小姐當寵物,只怕不管多少錢都會有人掏腰包!相比這些普通級的兔子而言,那個世界的寵物且不說火狐、火鳳這些魔獸,就是普通的到了這裡也會不普通…… 突然,他聽到了腳步聲,雖然隔了上百米遠,他依然清楚地聽到,還有聲音傳來:「三哥,這事兒挺危險的,收了貨,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會給錢啊?」 「怕什麼?」另一個人說:「他們還想著下一回呢,這次不給錢,誰還給他們寶物?」 「聽說那些人殺人放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總覺得和他們打交道不長遠!」 「德志,你就是膽小!」這個三哥說:「打算盜墓,就別小膽,膽小還是回家安心抱媳婦睡覺……    正文 第365章 盜墓 ------------------------ 墓?周宇來了興趣,很快,他的興趣更濃,因為他聽聲音,是一種極輕微的腳步聲,是另一批人,有四五個,應該是跟隨在前面這兩個人後面,躡手躡腳地走到草地上。來的又是誰?莫非是公安的?有意思,無意中能見到傳說中的盜墓。 「你在想什麼呀?」幾點水珠從河中而來,伴著嬌笑聲,自然是給兔子洗完澡再打算幫他洗個澡的美女蘇蓉。 「別鬧!」周宇手指豎在嘴唇上:「有人過來了,估計不是什麼好人!」 「啊?」蘇蓉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不是好人?」聲音壓得好低。 「猜的!」周宇說:「他們正朝這邊而來!」 這四面全是荒涼的山林,聽說有壞人前來,蘇蓉還能有什麼意見?自然是躲!她的躲是抱起小兔子躲到周宇的後面,周宇手一帶,兩人靜靜地趴在石頭後面,前面路上果然有人前來,是兩個漢子,都是莊稼漢打扮,一個手中拿著鐵鏟,另一個則是一把鋤頭,這兩個人會是壞人?蘇蓉目光悄悄落在周宇臉上,滿是懷疑,耳邊傳來前面男人的聲音:「德志,現在不能去那裡,晚上再去!」 「三哥,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們先在河邊坐坐,太陽快落土了!」 兩人在河邊坐下了,蘇蓉大驚且大急,大驚是:她相信了周宇的判斷,這兩個人真的不是好人。只能夜晚出去辦地事情能有什麼好事?大急是:這兩個壞人長得粗壯結實,而且正在她下面十幾米處。堵住了下去的路,他們不走,自己也走不了,馬上天就黑了,可怎麼辦? 周宇表情很鎮定,下面兩個是盜墓地,還不在他的心頭。但後面五十多米外草叢下的五個人是他關注的重點,這些人也趴下了。一動不動,很明顯,這些人的目標正是下面這兩個盜墓之人!到底是不是公安的?難道非得要在他們挖開地皮的那一刻才動手?這樣才算是將罪行坐定? 太陽一寸一寸地落下山,蘇蓉臉色也微微發白,一次次地接觸周宇地眼神,每次都會有安慰。她也很慶幸,幸虧選擇的是一隻小兔子。要是一隻小狗,長時間不動說不定就會「汪汪」大叫。 「年初那只古盒聽說是一個寶貝!」那個叫德志地說:「三哥。我們賣得太虧了。才五千塊!」 「你懂個屁!」三哥說:「那個東西就算是寶貝,在我們手上也算不得寶貝。根本脫不了手,搞不好就會坐牢,人家能賺大錢是有本事,地下的東西,我們也沒頂什麼本!」 「也是!」德志說:「三哥,你腦袋瓜子好使,幹嘛不去南方跑跑,說不定能夠找到買主,要是直接賣出去,我們就真的發了!」 「是嗎?」三哥似笑非笑:「你讓我去南方,等我回來時,那個古墓裡只怕什麼都沒有!全叫你小子賣光了!」 「三哥,你這可是冤枉我了!」德志連連搖頭:「我們一起發現的,就得一起發財,否則,不得好死!」 「得,得!」三哥搖手:「這裡陰森森的,就別就死啊死的……怪嚇人地!」 蘇蓉嘴唇湊進周宇的耳朵,用最輕地聲音說:「他們盜墓的!」 周宇微微側身,也湊到她耳邊說:「別怕,我們跟上去看看!」 「報警!」是反對意見,也是回答,一樣極輕極輕,這裡是荊楚文化地發源地,有些地方有古代墓葬,也發掘了一些,甚至還作為旅遊區地一部分,出土文物歸國家所有,但當地農民可不這麼想,能找到就是自家的東西,他可以賤賣,但決不會上交,法制意識極其淡薄、有前科地盜墓分子如果知道她和他在這裡偷聽的話,弄不好真的會殺了他們,順便將哪個古墓中一塞,一切可都是天衣無縫。 「你的手機壞了,我的手機沒帶!」這是借口!但也是最有效的借口。 小姑娘無言以對,只是臉色更白了許多,緊抱著小兔子的手也與兔子的毛皮顏色一致。 天完全黑暗了下來,樹林裡有尖利的鳥叫,下面兩個漢子站起身,小心地走向叢林深處,背影剛剛消失,蘇蓉輕聲說:「我們快離開,嚇死我了……」 「噓!」周宇止住:「後面還有人!」 好像是印證他的說法,後面草叢裡有聲音輕輕響,五條黑衣人影鑽出來。 一個小個子一指前面的路:「二哥,他們是從這裡進去的!」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回應:「跟上,小心點,黑子,你注意後面,如果有山民出現,幹掉!」 」一個矮胖的年輕人應道。 蘇蓉差點要倒了,如果有山民出現,幹掉!天啊,要殺人了啊?如果她被人發現,是不是也要被幹掉?聽著黑暗中陰森森的聲音,她絕不懷疑他們真的會這麼做! 周宇眼睛睜大了,這句話給蘇蓉的是恐懼,但給他的是興奮,也是一個證實!這夥人並不是警察,警察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倒像是……黑幫! 五條人影沒入前面的樹林,蘇蓉的臉在星光下一片慘白,已不敢說話,只能用求援的目光投向周宇。 周宇向她微笑:「放心,不會有事!」 蘇蓉臉色稍和:「我們怎麼辦?」 「跟上!」 蘇蓉臉色又變了,跟上?好不容易從兩方人馬包圍的中間地段安全下來,還要跟上去?搖頭,拚命搖頭:「我們出去……到前面莊子裡打電話報警!」 「我擔保你不會有事!」周宇溫和地說:「我們跟在後面悄悄看看就行!」 他的目光在星光下異常堅定,還帶著一種迷離的色彩,這幅神色一出,這張帥氣的臉上頓時多了一種神秘,或許叫一種掌握局勢的從容與威嚴!蘇蓉不由自主地點頭。 跟在他身邊,手兒握在他的大手中,蘇蓉後悔了,為什麼要聽他的?這都黑了,不下山還偏偏進山,簡直是瘋了,去跟蹤一群亡命之徒,這就不是一般的發瘋,而是瘋得無可救藥! 自己被他拉著,全身早已發軟,不是常規意義上的發軟,嚇軟的!耳邊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怕嗎?」 這還用得著問,連懷裡的小兔子都怕! 「別怕,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溫柔的聲音最大限度地衝散了她的恐懼,小丫頭踮起腳尖,在他耳邊悄悄地應了一句:「你很厲害嗎?」 「比較厲害!」周宇側身:「就算打不過,我也會跑!」 「麻煩在你準備逃跑時,先將我推進哪一個深溝裡去,我……」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前面已經是一個相對開陽的地勢,一彎新月剛剛升起,大石頭後面站著五個人,前面有鐵鏟碰擊石塊發出的清脆聲音。 「你在上面,手電筒給我!」是那個德志的聲音!看來是已經到了! 五個黑衣人同時閃身,從石頭後面消失,前面傳來一聲驚叫:「是你們……你們怎麼……來了?」是那個三哥的叫聲,充滿恐懼。 沒有回應!五個人緩緩逼近,三哥大叫:「不,不!我們說好了的!」 「是嗎?」領頭的一個高個子陰森森地說:「我們的確說好了,你給我們貨物!我們可不是來取貨物嗎?」 另一人笑道:「笨蛋,能夠免費取得寶物,還要你們送個屁?」 石頭後面兩顆腦袋悄悄探出,這裡是剛才那五個人躲的地方,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黑夜之中突然又多了兩顆腦袋。周宇算是明白了,這兩個盜墓者計劃將文物賣給這些人,但這些人的確不是什麼合作夥伴,哪怕是用低價購買他們盜墓者手中的東西,他們一樣不願意,起碼及不上自己知道地方,直接將東西一古腦兒帶走。 「你們……你們不講信用!」這是德志的聲音,戰戰兢兢中帶著驚恐。 寒光一閃,一柄匕首猛地揮過,如同星光下的閃電,直劃德志的咽喉,但領頭的高個子手一伸就抓住這個準備動手的小伙子,沉聲說:「給你們一個機會,趕快下去,如果撈取寶物足夠多,今天饒了你們!」 德志在匕首的寒光之下早就嚇破了膽,一聽這話立刻後退。 「還有你!」匕首指向那個三哥。 哧通兩聲悶響,兩個盜墓者同時跳進一個洞口,外面有笑聲,雖然不響亮,但在夜空中如此的陰森。 好狠毒的人物!周宇絕不相信他們會饒過這兩個盜墓者,答應饒他們的性命只不過是讓他們在臨死之前再為他們賣一回力、多撈幾件寶物而已! 「黑子!」領頭的二哥沉聲說:「你到石頭後面去,看有沒有人偷偷跟過來!」 石頭後面的蘇蓉一顆心差點跳出來,猛地一拉周宇,回頭開跑,人家都點名要過來了,被人發現已成定局,自然是趕快逃跑,一拉沒拉動,但石頭前面已有了反應,是一連串的呼喝:「有人!」 伴著這兩個字的回答,人影躥動,蘇蓉心膽俱裂之際,五條人影同時出現,將她圍在核心。》    正文 第366章 暗黑魔法瞎眼人 ------------------------ 個人包圍之中,是兩個赤手空拳的人物,真正的帥男過這個靚女現在怎麼也靚不起來,嘴唇在哆嗦,身子拚命朝男人身邊靠:「你們……想做什麼?」 原來只是一對小情人!五個人臉色從緊張變得放鬆,領頭的二哥笑了:「這我倒要問問小姑娘,你們兩個想做什麼?」 「我……我……」在蘇蓉哆嗦之際,周宇打斷她的話:「我聽說這裡在做沒本錢的買賣,就想過來分一杯羹,俗話說得好,不義之財見者有份,不知我來得是否唐突?」 小個子緩緩逼近:「你身邊這位姑娘長得不錯,美女是否也是見者有份?」 「抱歉!」周宇盯著他的眼睛,淡淡地說:「這位姑娘本人都沒碰過,你再過一萬年也沒有機會!」 「這麼說,這位姑娘還是處女了?」二哥臉上有一種讓蘇蓉膽寒的微笑,這微笑突然一沉:「黑子,殺了這個小子!別傷了女孩!……一邊發財一邊享受美麗的處女,還真的是人生一大樂事,哈哈……」 眾人盡皆大笑,蘇蓉悲鳴一聲,昏厥而倒,可憐的姑娘,她的神經並不堅韌,周宇手一伸接住,緩緩抬頭,她這一昏倒倒也正是時候! 「停下吧!」周宇平靜地說:「你們的笑聲會打擾她睡覺!」 笑聲戛然而止,二哥笑得得意:「等會兒脫下她衣服的時候,不知道她會不會醒?」 「不知道!」周宇認真地說:「但不管醒不醒你們都看不見!」 「為什麼呢?」小個子黑子笑了:「我手中有手電筒……可以好好看看小丫頭地全身上下!」 周宇笑了:「你可以試試!」手輕輕一揮。一團淡淡的黑霧籠罩五人。 「怎麼回事?怎麼看不見了?」二哥驚叫。 「誰有手電?」 「打開了……手電壞了!」手電地確打開了,但依然落一個「壞了」的名聲。 「不好。這小子想跑!」亂成一團。 黑暗中周宇大笑:「有一個好消息,手電沒有壞;也有一個壞消息,你們全都成了……瞎子!」暗黑魔法,他這魔法不是消融,而是入侵他們的視力! 「啊?」二哥淒厲的聲音響起,五個人全都臉色如土,剛才滿天的星光不可能突然間全部消失。所有人的手電也不可能同時壞,他們半點都看不見只能說明一個可怕的事實。這個事實就是:這個人沒有說假話! 「你……你做了什麼?」是黑子扭曲地臉發出的聲音。 周宇輕輕拍一拍他地肩膀:「自然是弄瞎了你們的眼睛,反正你們本就瞎了狗眼,這算不得什麼損失!」 「我殺了你!」呼地一聲,一道寒光捲過,但匕首飛過,對方的笑聲突然在一丈開外:「一個瞎子還這麼囂張?欠打!」 「欠打!」兩個字一出。啪啪的聲音連成一片,五記耳光宛若一記。所有人的臉同時高高腫起,這一記耳光打下去。五個人居然沒有了聲音。他們全都是好勇鬥狠的角色,在黑暗之中自然明白已無法制服敵人。 「大哥!」二哥突然跪下了:「大哥饒了我們這一回!」 叮噹連聲。所有人地匕首同時落地,另有一聲輕響傳來,卻是來自那個墓口:「二哥,我們撈了七件寶物,可以讓我們離開了吧?」 「不能!」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你們也留下吧!」 三哥與德志剛剛從墓穴中鑽出來,滿身泥土,宛若活鬼,但上面場地上站地一個人才是真正的魔鬼,他抱著一個女子坐在石頭上,背向他們,石頭下面整整齊齊地跪著五個人。 「走!」三哥猛地一拉德志,兩人飛跑而去,這六個人全都離得遠,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但只跑出三步,兩人同時眼前一黑,通通兩聲,滾落山坡,帶著長長地慘叫。 這長長地慘叫一出,周宇懷裡輕輕一動,微微低頭,蘇蓉的眼睛緩緩睜開,帶著迷惘,也帶著痛苦與驚嚇,突然看到周宇地笑臉,歡呼一聲,猛地抱住他的頸:「周……」 一隻手壓住她的嘴唇,後面一個字吞入口中,耳邊傳來周宇的聲音:「別叫我的名字!」 蘇蓉臉色慢慢變白,悄悄地說:「我們還沒有逃脫嗎?他們呢?」 「他們就在下面!」周宇輕輕指一指下方。 蘇蓉悄悄地將身子側過,朝下面一看,不由得一聲尖叫,她看到了他們,距離她還不到三丈,五個人全都看著她,這樣的 他們明顯已經發現了她,可為什麼…… 「他們全都瞎了,再也不敢起什麼歪心!」耳邊有周宇的解釋:「但你如果叫出我的姓名,我就只能殺了他們滅口!」 「姑娘!」下面的二哥大叫:「求求你,千萬別叫……這位大哥的姓名!」 「大哥!」另一個小個子叫道:「我本就是聾子,根本不知道大哥姓什麼!」剛才聽到一個「周」字,說不定會引來殺身大禍,小個子比較聰明。 「我也不知道!」五人爭先恐後,都在爭「聾子」這個偉大的稱呼。 蘇蓉呆了! 「好了!」周宇淡淡地說:「誰有手機?借來用用?」 「我有!」「我有!」…… 五隻手高高舉起,手中全都是手機! 「我們來搞一個瞎子大賽怎麼樣?比一比打電話!」周宇微笑著看著蘇蓉。 蘇蓉心中的驚恐早已煙消雲散,咯咯嬌笑:「好,好!你們各自打電話,誰最先接通誰就贏!」瞎子撥電話,憑手感找號碼,有趣! 五個瞎子都愣住,黑子小心地問:「請問大哥,打給誰?」 「自然是報警!」蘇蓉叫道:「你們這些壞傢伙,還能打給誰?」 五個人臉色如土。但周宇搖頭:「不,這件事情警察不參與更好,打給你們老大吧,叫他過來,我想和他談談!」 「不……不能!」蘇蓉大叫:「周……你不能和他們同流合污!」差點叫出他的名字,讓眾人著實捏了把汗!幸好她臨時縮回去了。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攪和!」周宇冷冷地說,轉向老二:「領頭的,你打電話!」 「好……好……」老二生怕對方改變主意,撥號,他撥號非常簡單,重撥就行,片刻接通,沉聲說了一句:「老大,我們在南山西邊夾山溝裡,有人想與你談談!」就關上了手機。 「你……」蘇蓉叫道:「你是在叫幫手!」只說這麼一句話,自然是提醒老大注意,多帶人手前來,當面還敢做文章,簡直太可惡。 「很好!你這個瞎子還有點用!」周宇腰一挺,從石頭上站起,走了一圈,將所有人的手機全部收起,突然手一揮,四部手機同時飛出,在石頭上撞得粉碎,手中留下一部,撥了一個號碼,也是片刻接通:「110?這裡是天廬市南山西邊夾山溝,有人盜墓,性質極其嚴重,還有大批幫手即將到來,請你們立刻派人前來?……我只是一個過路人……就這樣!」手機一合,一模一樣地擲向大石頭。 地上的五人同時站起,身子顫抖。 周宇看也不看,轉向石頭上一臉驚訝的蘇蓉微笑:「現在知道了吧?我並沒有與他們同流合污!只不過想讓警方將他們老大一夥一網打盡!」 「真好!」石頭上笑靨如花的姑娘一撲而下,投入他的懷抱! 「我和你拼了!」身後有咬牙切齒的聲音,正是老二! 五條人影猛地朝中間合圍,但一聲輕笑響起,中間早就沒有人,男人的聲音從一丈餘外傳來:「小心!」 五條人影同時轉向,撲向聲音傳來的方位,突然腳下一絆,撲地而倒,摔得結結實實,周宇與蘇蓉笑盈盈地站在前面洞口處,周宇笑道:「提醒你們了,小心點!現在還可以再提醒你們一次,你們前面有一個古墓的洞口,再不小心就得掉下去!」 五個人不敢再動,呆呆地站立,茫然而又無助。 「我們快走吧!」蘇蓉叫道:「他們的人馬上就到了!」 「不急!」周宇慢悠悠地欣賞:「這古墓之中到底有些什麼寶物?讓這些人成了瞎子都不放棄?」地上三個陶罐,裡面全都是泥土,還有幾根鐵製的兵器,簡直就像是泥土棍子,這也是好東西?地下呢,天眼一開,用地龍王眼改良過的天眼透過地表,直達十米深處,但這樣的深度只能看到下面的石室,裡面也全都是泥土,看不到玉器什麼的,也就放棄。 「走吧!」一拉蘇蓉的手,兩人悠然而去。 走過叢林,穿過小溪,蘇蓉一顆心終於完全放下:「周宇,你一定要告訴我,那些人怎麼突然成了瞎子了?」 周宇微笑:「一種藥物而已,黑暗之中灑出,誰也防不了!」明白!類似於現代的女子護身器械中的「噴霧劑」!    正文 第367章 山洞中過夜 ------------------------ 他們會不會逃跑?」疑團解開後,蘇蓉有了新的問題 「讓他們跑!」周宇淡淡地說:「這叢林對於瞎子而言,只怕也是危機重重,他們逃得掉才怪!……敢嚇唬你,還不治治他們?」 蘇蓉恨恨地說:「就是!我……我剛才怕死了,周宇,你怕嗎?」 「怕!」周宇點頭:「最怕的就是……你有危險!」剛才她昏倒之時,他的確有片刻的心驚。 「他們的老大肯定馬上就到了!」蘇蓉四處看看,擔心地說:「要是我們回去的路上遇上怎麼辦?」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周宇手伸出,抱住她的肩膀:「蘇蓉,我們找個地方過夜好不好?」 蘇蓉將自己的身子悄悄偎攏:「你別……離開我!」 「來!」周宇目光一掃,天眼穿過黑暗,清晰地看到小溪上方一個石洞,手微微一帶,蘇蓉隨他而行,片刻之間也不知上了多少米,周宇停下:「這是一個山洞,裡面還挺乾淨的!」 蘇蓉戰戰兢兢地說:「裡面有沒有……野獸?」半夜三更的鑽進一個未知的山洞,這對她是最大的考驗。 「沒有!」周宇拉著她慢慢走進。 「我好怕……」 黑暗之中,蘇蓉片刻也不敢離開他的手,還在不斷地提醒他:「周宇,你別離開我!」 周宇在她耳邊悄悄地說:「我抱著你可以嗎?」 溫暖的身軀偎進他地懷中,還在輕輕顫抖。周宇緊緊抱住:「別怕!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N次擁抱。規意義上地擁抱,或許依然算不得正規,因為她是因為害怕才進入他的懷抱的!但在周宇對她後背輕輕撫摸的時候,這種不正規慢慢變得正規,姑娘的身子慢慢變得柔軟,呼吸也變得正常。她的目光也閃閃發光: 「周宇,知道嗎?剛才我覺得今天是自己一生最悲慘的日子。但現在,我覺得今天是一生中最幸福地日子!」那幾個人淫笑著靠近的時候。她完全無助,如果在這荒郊野外失身於人,而且是輪姦,她地一生真的是生不如死,但片刻之間,完全改變。那幾個凶神惡煞般的壞人跪在腳下,而自己被他溫柔地抱在懷中。這反差實在太大,簡直讓她懷疑這是夢。如果真的是夢。她也希望這夢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男人的嘴唇慢慢湊近:「幸福嗎?親一個怎麼樣?」 「不!」蘇蓉滿臉通紅地掙扎。 周宇笑了,在他笑聲中。蘇蓉臉更紅,給了他一拳,突然輕叫:「壞了!」 「又怎麼了?」周宇不懂。 「小兔!」蘇蓉叫道:「我的貝貝丟了……這些壞人!」好可愛地小兔子,她才建立半天的感情,就這樣丟了,她好難受。 周宇愣住,小兔?他可沒這個閒心去管這隻兔子!只好安慰她:「別傷心,哪天我再送你一隻!」 蘇蓉破涕為笑:「要一模一樣地!」 「一模一樣的還不容易?」周宇笑了:「後天上班時帶給你!」 「好周宇……給你親親!」一隻小手伸過來,蓋在他地嘴唇上,卻是給他親地——只能親親手!周宇哭笑不得中,下面終於有了動靜! 沒有亮光,無數的人影踩過下面地枯枝碎石,走得極小心,好大一群人,足有四五十,蘇蓉看一眼周宇,用最輕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他們來了!」 「對!」周宇眼睛裡光芒閃爍:「後面還有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警察,動作比他們可專業多了!」 後面?蘇蓉探頭朝後面看,但黑濛濛的什麼也看不清,有人嗎?很快有了證實,在這群人離開後不到二十分鐘,一大隊人悄悄進入,手中全是烏黑的短槍,一名高個子手輕輕一揮,五六十人無聲地推進,消失在叢林之中。 周宇笑了:「好一場警察捉壞蛋的遊戲,想不想看?」 蘇蓉眼裡有迷離的光彩,明顯有興趣,但最終還是搖頭:「不看算了!」 「不看我們就該離開了!」周宇一拉她的手:「如果不反對的話,我可以抱你走!」 蘇蓉吃吃地笑:「我好胖的!」 「這叫豐滿!」耳邊有男人的解釋:「抱著舒服極了!」 進入叢林花了好長的時間,但走出叢林在蘇蓉的記憶中只有短短一瞬間,她有一個感慨:也許在男人懷抱中,時間會過得特別快,還有另外一個感慨,這個男人力量好大,抱著她還走得這麼輕鬆,走到叢林邊,前面路口突然現出兩條人影:「什麼人?站住!」 周宇身子一側,突然進入叢林,蘇蓉驚叫響起,這叫聲真奇怪,發出之時在叢林之側,但一個尾音居然拖到了叢林深處,片刻間無影無蹤。 兩名警察面面相覷。 小湖邊,蘇蓉也睜著大眼睛看著周宇:「周宇,我好像看到有人攔路!」 「是的!」周宇實事求是地承認:「但我們逃出來了!……要我送你回去嗎?」 「要!」蘇蓉連連點頭:「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在深山之中已到半夜,但到了小湖邊的市區,到處都是燈光,還有三三兩兩散步的人群,夾在散步的人群中漫步,蘇蓉臉上嫣紅瀰漫,到了前面的路口,她停下了:「周宇,我想坐車回去,你別送我了!」 「你不是住學校宿舍嗎?」周宇說:「我送你回學校!」 「不是……我……我和一個女友租了間房!」蘇蓉說:「她和我一個宿舍的,是最好的姐妹!」 「是這樣啊!那你回去吧!」 蘇蓉上車,汽車啟動,蘇蓉的目光在那條高大人影上久久流連,直到終於看不見。 汽車在豪華別墅前停下,蘇蓉一下車,院子裡立刻就有人大叫:「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老闆都急了!」 隨著保鏢的叫聲,大廳裡跑出來幾個人,最前面的是她父親,後面是母親,最後面居然是一個年輕人,比較帥氣的年輕人。 「蓉蓉,你去哪了?手機都打不通!」母親一見面就拉住她的手。 「媽媽,我和同學出去玩了一趟……手機不小心掉水裡去了!」 「同學?是誰呀?」媽媽埋怨道:「想玩幹嘛不和彬彬一起出去,人家都等了一天了!」這人自然就是省委書記的獨生子:廖彬,彬彬有禮的彬彬! 「是一個女同學!」蘇蓉說:「媽媽,我有點餓了,還沒吃晚飯呢!」何止是沒吃晚飯,連中餐都只是兩片麵包,早就該餓了。 「這孩子,也不早點說!」媽媽心痛了:「你和彬彬先聊著,媽這就給你做飯去!」 客廳裡,只剩下蘇蓉和廖彬兩人,廖彬小心地捕捉了她幾回眼神,但次次都落空,蘇蓉好像對電視比較有興趣。 「蓉蓉!」廖彬終於開口了:「明天有事嗎?」 「明天啊!」蘇蓉皺眉:「明天事可多了……怎麼了?」 廖彬尷尬地說:「有事就算了……我本想約你……」 「姐姐,姐姐回來了!」蘇蓉彈起,衝向門口,一輛雪白的小車開進院子,停下,一個高貴的美女鑽出車子,蘇蓉撲上去:「姐姐,你幹嘛去了?」 美女白她一眼:「還能做什麼去?你玩失蹤,姐姐跟著遭殃!被媽媽差出去找你!」 「對不起啊,姐!」蘇蓉一把拉住她:「來,上樓來,我告訴你一件事!……」轉向廖彬禮貌地說上一句:「對不起了,廖彬,我和姐姐還有點事,要不,你先回去?」 「大小姐,蓉蓉!」廖彬站起:「那我先走了!」頗有幾分失落。 房間裡,蘇靈盯著她:「就為丟了一隻手機的事情?你將我拉到房間來?」 「是啊!」蘇蓉可憐巴巴地說:「沒手機好不方便的,你明天給我買一隻!」 「少裝了!」蘇靈瞪她:「你自己不會買手機?你沒錢啊?分明就是不想與廖彬說話!……姐姐一回來,剛好成了你的轉向器!」 蘇蓉咯咯嬌笑:「英明!姐姐,我覺得你比以前聰明多了!」 「怎麼說話呢?」蘇靈不滿地說:「我以前很蠢是吧?」 「不是!姐姐始終都聰明!」蘇蓉好乖巧。 「行了!」蘇靈上下打量她:「看來除了當轉向器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幫你做,直接說了吧,想讓姐姐幫你做什麼?」 蘇蓉臉紅了:「就是……就是……你給媽媽說說,別老是讓人家廖彬到家裡來。」 蘇靈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轉悠,終於說:「這個廖彬我看也挺不錯的,你為什麼不喜歡呢?」 「不錯嗎?」蘇蓉點頭:「這樣吧,我和媽媽說說,讓她將你介紹給他,這樣,不就兩邊都稱心如意了嗎?」 「你不要的,我就要嗎?」蘇靈瞪她:「就算喜歡這種類型,想到他是你玩剩下的,我也沒什麼興致!」 「啊?」蘇蓉撲過來,兩姐妹鬧成一團。    正文 第368章 殘疾女孩的堅強 ------------------------ 飯後的湖邊是節假日最熱鬧的時候,周宇一人獨行,蓉交差了,自然是上班時交給她一隻小兔子,這種兔子好買,只要時間足夠,一隻兔子與請一個女孩喝咖啡價格相當,而時間對於周宇而言正是用不完的!——這個週末也總得找點事做,順路看看昨天的風景也是美事! 風景依然,依然清靜,偶爾有一兩對情侶,看到他過來,稍微分開一點點,立刻又沾上去了,前面就是那個美麗的小村莊,一邊空闊的泥土路還是原生態的,沒有水泥也沒有瀝青,但還比較平整,路兩邊固然是青草遍地,路中間也有頑強的小草在生長,將一條寬闊的路劃分成兩道平行線。 這是一條通向另一個方向的路,路上看不到機動車,最多也就是一兩輛摩托車飛馳而過,車上的男女盡情展示自己的風姿,高高飄起的頭髮也彰顯生命的活力。 前面就是那個小院,輕輕推開,院子裡很安靜,沒有小兔、小狗,對面山坡上偶爾有草叢晃動,想必是這些小傢伙在戲耍,好灑脫的放養方式,平時自己出去玩,到正午時回來避避烈日,到晚上再回來住,簡直比人類還快活! 輕輕敲門,裡面有聲音傳來:「誰呀?」 正是那只鸚鵡!周宇笑了:「過路的!」 「誰呀?」 又來了!周宇皺眉:「跟你說不清,叫你家主人出來!」 「誰呀?」 周宇在等待。但等了半天也只是裡面不厭其煩的「誰呀?」怪了,她不在家嗎? 「姑娘!……你在嗎?我想買兔子!」聲音不小。整棟樓房都能聽見。 「婉兒!」 裡面有聲音回答,依然是那只鸚鵡! 周宇有興趣:「婉兒?你家主人叫婉兒?」 「婉兒!」或許是肯定! 周宇笑了:「謝謝!你總算說了一句有用地話!」手一伸,一張五十元的票子從門縫中塞進去:「錢我可是給了,兔子我自己捉!」 「壞蛋!」裡面居然有罵聲,也許是捉兔子給了它某種依據。 「給了錢了!」周宇叫道:「給錢就不是壞蛋!」 「壞蛋!」…… 懶得去理它,周宇大步而出,嘴角有了笑容。自己居然和一隻鸚鵡糾纏半天,想想怪有趣地。走到山坡前。草叢裡一隻小狗跳出,汪地一聲大叫,一隻小兔子飛快跑出,也許是昏頭了,居然直接跑到周宇面前,周宇手一伸。準確地抓住,提起。不錯,真的和貝貝一模一樣。滿意下山。從院子前經過,突然他愣住了。院門大開,一個姑娘坐在輪椅上,向他微笑,正是那個姑娘。 手提別人的東西,主人突然出現,周宇微微有些尷尬:「我給了錢的,姑娘看到了嗎?」 「給!」姑娘手揚起,自然是那張鈔票。 「怎麼?」周宇愣住:「今天不賣兔子嗎?」或許是她不喜歡這種不見面而自己捉的購買方式! 姑娘上下打量他:「你昨天買過的,今天為什麼又回來?」 「不好意思!」周宇抓頭:「小兔子跑了,那個小姑娘拿我是問,非得給她再買一隻不行!」 姑娘笑了,與她見了兩次面,這還是她第一次笑,一笑起來動人極了:「你知道你手上提的這小傢伙是誰嗎?」 「誰?」周宇仔細打量:「不就是小兔子嗎?不是兔子還是小狗不成?」 「小兔子也有名字地!」姑娘眉毛都彎了:「它就是貝貝!昨天跑回來了!」 周宇愣住,小傢伙昨天野外失蹤,原來是自己回了家,而今天居然恰好跑到他腳邊,天意! 「自己的小兔子自己不認識,還另外花錢來買,你真是……」掩嘴不說,但後邊有鸚鵡補充:「笨蛋!」 倒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姑娘連忙瞪鸚鵡一眼:「麗兒,不准插嘴!」轉向周宇,輕輕皺眉:「我也沒教它罵人地話,它偏偏就學會了,對不起啊!」 「很不錯,自學成才嘛!」周宇走近房門:「麗兒,佩服!」 麗兒歪著腦袋看他,不出聲了。 「你剛才在家啊?」周宇回頭。 「剛才在樓頂,一時下不來……」姑娘不好意思地說:「下來後,你已經走了!」 周宇大汗,幸好自己給了錢,如果看家裡沒有人,自己上山去捉上一隻開跑,哪怕是捉的自己的兔子,人 一錢不值了,自我解嘲:「我還以為你出去了!」 姑娘輕聲說:「我又能去哪呢?都好久沒出去了!」 好久沒出去?周宇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心頭掠過一絲悲哀:「這天氣不錯,出去走走好嗎?」 姑娘愣住,耳邊傳來他溫柔的聲音:「我推你!」 姑娘本已在搖頭,但一接觸到他關心的眼神,不知如何心中微微一亂,輕輕點頭:「謝謝啊!」 輪椅輕輕滑出院子,這院子高出路面不少,也許這正是平日她最難攻克地難關,但在周宇手下,幾乎沒有任何震動,外面是綠色的草地,沒有什麼雜樹,只有柔軟地草叢和高大的楓林,山風吹來,姑娘秀髮飄揚,她地聲音輕輕飄來:「你女朋友怎麼沒來?」 「她今天可能有點事吧!」周宇說:「你叫婉兒,對嗎?」 「是麗兒告訴你地,對吧?」姑娘臉上有了微笑。 「是啊!」周宇也笑了:「這小傢伙還懂不少東西呢!」 「我告訴你啊!」提起麗兒,婉兒興奮起來:「她可聰明了,去年她受傷了,被路路咬傷的,我幫她治好了,她就再不離開了,我教她什麼她都能說,還會唱歌呢!」 「路路又是誰呢?」周宇微笑:「是兔子還是狗?」 「當然是狗了!」婉兒說:「你見過兔子咬鳥兒啊?」 「看來你地家庭成員不少,一一介紹一下?」周宇推著她慢慢上了小坡。 「家庭成員?真有意思!」婉兒嬌笑:「它們真的是呢!我一個人在家,如果沒有它們,只怕我早就……」沒有說下去,笑聲也停止。 「你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對嗎?」 「他們因為一場突然事故,過世好多年了!」婉兒的聲音好輕,充滿悲涼:「那時我還不到十歲!」 周宇停下了:「你的腿也是那時候壞的嗎?」 「不是!」婉兒搖頭:「我的腿是……先天性發育不良!」 先天性發育不良?是小兒麻痺症嗎?周宇不清楚,他也失望了,以他的神功妙法,世間應該很少有自己不能治的傷,哪怕是神經萎縮,他的能量或許也能解決,他本也存心想幫她一把,但冒出一個先天性發育不良來,就不是自己能治的了,發育……這東西有其自然的規律。 「這也沒什麼!」婉兒說:「我能照顧自己的,真的!」 「自然是真的!」周宇溫和地說:「你不但能照顧自己,還能照顧這些小動物,這滿山的小動物,如果換了我來照顧,肯定比不上你!」 「你在安慰我!」婉兒輕輕抬頭:「知道我為什麼要養這些小動物嗎?」 「我想我知道!」周宇說:「你也要生活!」 「是啊,這些小動物就是我的生活來源!」婉兒輕輕地說:「但最初養這些動物的時候,我並不是為了生活的,而是因為……只有在照顧它們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不是世界上最弱小的東西,還有比我更脆弱的小動物!」 一個十歲的殘疾女孩,是不是就是最弱小的?在人類世界中或許就是,但這個女孩卻找到了安慰自己的方法:將自己與小狗、小兔子比!從中找到生活的信心!周宇感慨地說:「你一點也不弱,我覺得你是最了不起、最堅強的女孩!」 「我知道你在鼓勵我,但……」婉兒看著山坡下自由來去的人,輕聲說:「但正常人永遠也不能理解殘疾女孩的堅強!」 女孩坐在輪椅上看著天空飛行的鳥兒,也看著山坡下奔跑的人群,目光中又有了熟悉的嚮往,堅強!是的,正常人只能用這種言語來激勵她,來肯定她,但又有誰能真的明白,這堅強背後有多少艱辛? 「謝謝你今天推我出來看看!」婉兒說:「回去吧,我自己能下山!」 「不!」周宇抓住她的輪椅:「我送你下山!」 「天下值得同情的人有太多!」婉兒淡淡地說:「你不需要同情我,我活得很好!」 「你值得同情嗎?」周宇瞪她一眼:「你有樓有院子,簡直是別墅,還有幾百隻寵物,簡直是最奢侈的生活,比我強得太多……不行!遇到這麼一個千金大小姐,又為她忙了半天,總得有所收穫才行!    正文 第369章 生息之花作清茶 ------------------------ 兒久久地看著他:「你想要什麼樣的收穫?」 周宇微笑著說:「或許你可以為我做頓午餐,這時已到了午餐的時間,再不吃飯,只怕肚子該造反了!」 要一個殘疾女孩為自己做午餐,這要求過分嗎?但婉兒笑了:「考我的吧?那就試試!」 回到院子中,婉兒真的在做飯,而且很快就有香氣飄來,周宇在做什麼呢,他站在院門口在發呆,發呆了好半天,居然扛了一把鐵鏟出門了,姿勢還有點像是一個農夫…… 好久,周宇拍拍手上的泥土,滿意地站起,樓房裡面一個姑娘怔怔出神:「你做什麼?」 「拆屋!」是麗兒的回答! 「拆屋?」周宇瞪著鸚鵡:「就你會來事?這是拆屋嗎?」 輪椅滾過,婉兒呆呆地看著外面,這外面的石坎已經沒有了,填上了新石頭,雖然平,但並不滑,因為這塊石頭是比較粗糙的那種,自然也是輪椅不容易打滑的那種,而且前方的緩衝地帶也精心整理過,他在為自己架一條通往外面的專用道路! 婉兒只覺得眼眶一熱,有滾燙的東西流出,連忙低頭,好半天才抬頭,輕聲說:「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為什麼!」周宇淡淡地說:「我剛才來時差點踢了腳,我在報復它呢!」 明明是為她在做事,但偏偏不肯承認!婉兒輕輕搖頭:「來吧,看看我的考試是否過關!」 屋子裡雖然舊了點。但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打掃得乾乾淨淨。餐桌也擦得光可照人,幾盤小菜放在桌子正中間,婉兒說:「對不起了,我一向是吃素食地!」 周宇微笑:「知道我最怕什麼嗎?……最怕你的餐桌上擺上了狗肉或者紅燒兔肉!」 婉兒婉爾一笑:「不會!這些小傢伙是我地朋友,其實我出售寵物也是想讓更多的人幫我照顧它們!」這也是如果是吃肉、堅決不賣的原因。 「讓別人幫忙照顧你的朋友,還收錢!」周宇大拇指一豎:「姑娘夠精明的!難怪能發大財,還住得上別墅!」 「得了!」婉兒叫道:「就你貧!」這一叫。不再是那個柔弱的女孩,頗有幾分最熟悉的朋友之間地打鬧! 吃上一筷子。周宇讚不絕口,再喝一口湯,沒空多說話,只能伸出大拇指,婉兒吃得少多了,笑呤呤地看他。終於放下碗,周宇點頭:「我想你過關了!」 「多謝教官!」婉兒一本正經地回答。 周宇哈哈大笑。其中也有婉兒清脆的笑聲。 「壞了!」婉兒突然叫道。 「什麼事?」周宇也愣住。 「我忘了將它們喚回來!這中午地,外面好熱!」本來這是每天的必修課。但今天他一來。她好像有些神思恍惚,竟然忘了! 婉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哨子。到門邊用力一吹,山上的草叢突然間全都活了,無數的小動物從山上跳躍而回,院子門口也衝進來幾隻大狗,當然還有幾隻大兔子,至於小傢伙,則全是從洞裡而入,院子中立刻濟濟一堂,不過混亂是暫時的,很快,各就各位,整整齊齊地躲入陰涼處。 「訓練有素嘛!」周宇感歎:「你的哨子賣不賣?」 「幹嘛?」婉兒不懂。 「我想買下來,哪天在山上一吹,立刻寵物雲集,豈不是發財了嗎?」周宇無限憧憬中。 「想害我呀?沒門!」婉兒白他一眼:「賣誰也不賣給你!」 「壞蛋!」有補充,自然是那只聰明而又喜歡插嘴地麗兒,想「害」主人的自然是壞蛋!鸚鵡是恩怨分明地那種聰明! 「告訴你了,不准插嘴!」婉兒揮手警告。 麗兒低頭不語,周宇指著大狗說:「你的寵物買賣好像有些季節性,要是長大了,似乎不適宜當寵物!」這大狗氣勢洶洶,絕不是合適地寵物,用來看家護院倒是合適。 婉兒點頭:「是啊,但也沒關係,這山上夠養活它們地!……聽說城裡有一種技術,能讓寵物永遠保持小時的模樣,但我沒學會,也不想用。」 坐在院子地清涼處,周宇手捧茶杯,品香茶,看寵物,還順便看一看滿山的風景,他覺得自己運氣真不差,那些大狗運氣也不差,長大了,就成自然放養的了,但從寵物商業角度出發,小的居然是值錢貨,大了反而不值錢,但狗長大乃是自然規律,如 物將狗兒強行控制,也的確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突然,他頭腦中浮現一個小小的身影,鶯語兒!鶯語兒是一個森林精靈,本應該是小個子,但偷吃了生息之花,長成了大個子,這也是對自然規律的突破,小兒麻痺症他是知道的,小時候的發育不良,如果及時救治,還是能夠恢復的,但一旦長大成人,身體的發育停止,就再也沒有辦法了,但他的生息之花卻能讓鶯語兒突破自然規律,這說明什麼? 他頭腦中飛速運轉,鶯語兒和輕揚舞都做過試驗,生息之花能讓人長大,但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會再長,只會讓人變得漂亮,這中間的道理他不懂,但也用不著懂,他只需要知道這神奇的花是不會害人的就夠了。 「這茶是我親手摘的,你還怕我害你不成?」一個聲音傳來,帶著笑意,這個男人居然端著茶杯在出神,根本不喝! 周宇一驚而醒:「聞著就陶醉啊!我想多聞聞!」 「你呀!」婉兒嬌柔地罵他:「你這樣沒個正形的,當心女朋友不喜歡!」 周宇笑了:「東方不亮西方亮,總有幾個與眾不同的女孩會喜歡的!是吧?」 「你就陶醉吧!」婉兒沒好氣地說:「別把杯子醉掉了就成!」 周宇一口喝乾:「好茶……我也帶了點好東西,給你泡一杯?」 「得了,別在我面前顯擺,幾百元一斤的茶葉我還喝不慣!」 「這你可錯了!」周宇微笑起身,片刻間一杯水遞給她:「這只是山上找來的東西,不但不花錢,而且根本就不是茶葉!」 淡紅色的水在杯子中旋轉,頗有幾分嬌艷,婉兒湊到鼻尖輕輕嗅,一股清香飄逸,她的眉頭皺起:「什麼呀?」 「毒水!喝下去估計大事不妙,你敢喝嗎?」周宇笑嘻嘻地說。 婉兒久久地看著杯子,會是毒嗎?不會!但真的無害嗎?她有點不敢肯定,要是萬一是迷藥可怎麼辦?一個姑娘家貿然喝一個男人的飲料,要是男人起了歪心,自己這幅清白身子怕是就送給他了。 「看來,你是不敢喝了!」周宇淡淡地說:「不喝就別勉強!」 婉兒突然輕輕一笑,杯子舉起,輕輕喝了一口,讚歎:「好香,還挺甜!」再一亮杯,喝了個乾淨。 喝下去半天了,除了一絲暖意在身上纏綿之外,沒有任何異常感覺,但周宇有驚喜,這杯水裡加了三片生息之花花瓣,是加強版的,她才喝下去半個多小時,臉色就有了改變,自然是變得紅潤。 紅潤婉兒自己是感覺不到的,但她也放心,因為她覺得自己的精神好得多了,一點也不睏倦,以前的中午她總要睡一小會的,但今天根本沒有睡意,這也未必是飲料造成的,今天他來這半天,自己始終是這個狀態,反正一個結論就夠了,這飲料他沒有壞心。 中午過去了,太陽開始朝西,一聲哨響,院子中重新恢復平靜。 「我該走了!」周宇起身:「明天……我再來看你!」明天得來看看生息之花的實際效果。 明天?婉兒心頭輕輕一跳,連忙收攝心神,平靜地說:「不用了,你不用經常來!」 「可我明天的午餐還沒有著落!」周宇愁眉苦臉地說:「混一頓飯真的有這麼難嗎?」 婉兒噗哧一笑:「受不了你了,你來吧,什麼時候餓了就過來,行了吧?」 「行啊!」周宇興高采烈:「這下可好了,隨時有一頓飽飯,可是一個打工者最大的幸運啊!再見!」揮手而去,瀟灑飄逸,留下院子中的姑娘臉泛紅霞,這怎麼回事啊?他怎麼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前來成什麼了?也不怕他女朋友懷疑,但轉念一想,也許在他和他女友心目中,自己還只是一個值得同情的人吧?一個殘疾女孩有什麼資格想那些事?與他那個漂亮女友相比,自己什麼都不是,連讓人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周宇瀟灑而過,走過山坡,手中的小白兔消失了,送入無生戒中,這送入有點學問,決不能再送到生息之花的花叢邊,否則明天說不定就是一隻超級大白兔,送入嫣谷之中! 一片嫣紅之中,多了一隻跳躍的小白兔,頓時也多了幾分生機。    正文 第370章 原始跟蹤方式 ------------------------ 還早,去哪裡呢?對了,張雅!這個名不副實的女友到了一些問題,一部攝像機對著她,這小丫頭不知道會不會在房間裡換衣服,要是的話,那些偷窺的男人也應該弄瞎眼睛!看看大街上汗流浹背的行人,那個小丫頭能在房間裡穿得整整齊齊的可能性好像不是太大,周宇緩緩搖頭,頭腦中回憶著那個屏幕所顯現的角度,有理由相信,這個攝像頭安裝在房屋的右上角,窗子裡面的某個位置。 走到出租屋前,裡面有歌聲,是電腦裡面的歌聲,她在! 輕輕敲門,裡面有聲音:「誰呀?」 「混飯的!」 哧地一笑,房門打開,張雅站在門口,身著紅色的短袖外衣,白色的短裙,還算得上整齊,情況不壞! 「哎,哎!」張雅側身而避:「男友,你看哪裡呢?」男人一進門,目光灼灼,盯著她上下打量,小姑娘臉色已經開始泛紅了。 「隨便看看!」周宇坐下,目光一寸寸搜索,對了,窗戶的右上方有一道細小的裂紋,裂紋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光。 「真的想著吃我的晚餐啊?」張雅嬌笑:「這麼說,我這個女友還做得不是太失敗?」 「不失敗!不失敗!」周宇喃喃地說:「這麼漂亮而且會做飯的女友至今還是假的,我這個男友才有點失敗!」懶洋洋地伸個懶腰,一個懶腰伸過。一僂淡淡的黑霧飄入牆上地裂縫,這道黑霧飄過。宣告這房間裡暫時不會受到第三方打擾。 暗系消融清除了房間裡的監視,張雅絲毫沒有感覺,咯咯嬌笑:「你是不是有點不能適應失敗啊?要不要想個辦法……挽回你失敗地命運呢?」 周宇大笑:「要!這就開始嗎?」雙手伸出,抱向前面的嬌軀,張雅身子輕靈地一閃,從他肋下鑽出去,跑進了廚房。笑聲從廚房傳來:「想成功啊?先幫我做飯!」 一頓飯吃得好慢,一頓飯也吃得好香。筷子頭偶爾在菜盤子裡悄悄聚首,輕輕一碰之際,兩人對視而笑,一顰一笑之際,溫馨而又浪漫,張雅心頭的甜蜜不知何時被另一種感覺替代。這種感覺就是今天的飯菜好像感覺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賓館某一個房間裡,何雪呆呆地坐著。臉色由開始的惱怒變得平靜,平靜得高深莫測。 「何科!」王劍小心地說:「我懷疑這監視裝置是這個人有意破壞的!」雖然看不到破壞的鏡頭。但這個人一出現。裝置立刻出問題就是一個懷疑。 「我也懷疑!」何雪淡淡地說。 「肯定就是!」王劍說:「這裝置理論上可以用一個月,但現在才四天!」 何雪點頭:「國安局使用地設備不大可能是假冒偽劣!」 王劍皺眉道:「但他是用什麼辦法來破壞監視器的?我沒有看見他出手!」 「我也沒有看見!」回答依然平淡。好像在議論一件與她根本無關地事情。 王劍說:「要不要再重新安上新的設備?」 張路皺眉:「高科技的東西好像也不太管用……我懷疑這個人身上有某種磁場識別裝置,所以才能這麼快發現信號跟蹤器,同時這麼快發現監視器!」如果說信號跟蹤器被發現是因為他的細心與專業訓練的話,這個監視器與專業訓練沒什麼關係,他甚至根本連必要的搜查都沒有,牆縫裡地東西也不是任何肉眼能看得見的,有某種高科技地磁場探測裝置才是唯一合乎邏輯的解釋。 王劍點頭:「有道理!聯想到他威力無窮地攻擊武器,對他擁有某種我們所未知地探測設備,我可以接受!」對這個人的身手,每個人都明白,但執行天罰絕不是一個人憑肉體能夠達到地,哪怕他是武林高手也一樣,必然是武術與高科技的結合,所以,雖然他們對這個人的印象有所改變,但對他擁有某種高科技武器的想法沒有改變。 何雪平靜地說:「我好像也應該接受!」今天她有些反常。 但王劍有些急了:「何科,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要不要請示局裡,使用某種反探測的高科技武器再與他較量一番?」 「或許還有另一種方法!」何雪緩緩地說:「我們這樣……」隨著她的聲音輕輕流出,屋裡人都在點 周宇已經混飯成功,淡淡的星光下,張雅目送他離開,是趴在窗戶上看的,主編給她一周的時間讓她弄新聞,但這一周明顯已經落空,不過,張雅好像並不著急。 走在星光下,周宇並不知道周圍五條街道的某一個房間都有一雙眼睛在關注著他,這五個人只是第一批,根據他的行蹤隨時調整,他走向西邊,其他四條街道的人立刻啟程,趕赴下一個目標區,這個目標區自然是他前進的方向,等他悠閒地走入這個區域,後面已經監視過的幾個人再次繞行,用最快的速度重新出現在他下一個目標的某個地方,如此週而復始,五個人足以將他的全部行蹤記錄! 這不是高科技的方式,而恰恰是最原始的方式——用肉眼監測!但原始的方法有時也是最有效的辦法,這種跟蹤方式最大的好處就是預測,並非直接跟蹤,直接跟蹤一個奇人會被人發現,但先預測再提前到達就無人能夠知道,周宇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知道前面坐在路口等車的普通行人是不是國安局的人。 何雪坐在房間中,臉上露出了笑意,她的省廳幫手們已經報告了他的行程。 「目標到達第三大街,在閒逛!」 「目標進了咖啡廳,一個人喝了杯咖啡,向服務小姐說了三句話,排除兩人有關係!」 「目標出了咖啡廳,進了步行街!」 「目標在公園,在長凳上仰面看天,不知什麼用意!」 「目標在第四大街,在看兩個人下象棋……」 消息林林總總,歸納起來無非就是閒逛,何雪都快打呵欠了,終於有了提神的報告:「目標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呆了好長時間!」 躲在大樹後面做什麼?何雪剎那間最少有四五種猜測,但很快有消息傳來,充滿困惑:「四號報告,目標消失了!目標消失!……這大樹周圍根本沒有任何隱藏物,他居然轉過去就再也看不見……」 何雪目瞪口呆! 高科技的跟蹤被破壞,最原始的跟蹤依然不起作用,高科技的跟蹤失敗的原因可以解釋(想當然的解釋),但最原始的跟蹤失敗卻是讓她一頭霧水,她不相信自己的手下會出現眼花的情況,但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無憑無借地失蹤?在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眼皮底下失蹤?想不通原因,下一步應該怎麼做自然也是一個沒有答案的難題,何雪在房間裡轉了三圈,終於坐下來,手托香腮,在認真地思考,思考得認真極了,也動人極了…… 又是一個週一,周宇大步走向和平醫院,到得居然還比較準時,進入辦公室,裡面兩位姑娘同時抬頭,小林在微笑,是平和的那種,職業化的!蘇蓉也在微笑,臉上的紅暈在微笑中分外動人! 「現在好像還沒到上班時間,我可以送給你一樣小禮物嗎?」周某人抱著一個半大的紙盒,雙手送到蘇蓉的面前。 蘇蓉咯咯嬌笑,打開紙盒,一把將裡面的禮物抱起來:「你又買了一隻呀?真好!謝謝你!」 「不是又買了一隻,它就是貝貝!」 「呀!」蘇蓉驚呼:「你找到它了?怎麼找到的呀?」 「其實說我找到它也不太確切,確切地說是它先找到了我!」周宇微笑:「小傢伙能認人啊,自己跑到我的腳邊!」 「好貝貝!」蘇蓉將小傢伙抱到自己讓男人喉結失控的前胸,用讓周宇羨慕萬分的方式摟在胸前,臉上也露出讓小林暗自搖頭的神色,這一個週末過下來,他們做什麼了?看這小兔子,分明是他們愛情的結晶!這個傢伙得手了,好快的速度!自己應該向他們表示祝賀嗎? 牆上鐘的分針指向正上方,蘇蓉終於戀戀不捨地將小貝貝塞進紙盒,還在溫情脈脈地囑咐:「貝貝乖,先委屈你了呀,下班了給你做飯吃……」 辦公室外面傳來清脆的腳步聲,小林輕輕咳嗽,三人同時進入工作狀態,大門輕輕推開,一個高個子女人走進來,向三人輕輕一點頭,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自然是羅主任,羅秀!她手中居然也提著一個紙盒,盒子還不太小!    正文 第371章 小姑娘:蕾蕾 ------------------------ 蘇蓉!」周宇神秘地說:「你猜猜羅秀手裡提的是什很低。 蘇蓉輕輕一笑:「比薩餅!」 周宇搖頭:「不是!」 「她也有一隻小寵物!」蘇蓉說:「我猜是小貓!」 「不是!」依然否決! 「你怎麼能肯定?」蘇蓉睜大眼睛:「你又看不見!」 「雖然看不見!但我一樣知道!」周宇微笑:「她手中提的是生日蛋糕!」 兩女同時睜大眼睛,小林先搖頭:「不對!羅主任的生日不是今天!」這一點她有發言權,因為她的生日才過兩個月,她還吃過生日蛋糕呢! 「外行了吧?」周宇笑道:「你看見誰過生日是自己買蛋糕自己吃的?今天是她女兒六歲的生日!」 小林將信將疑:「你從醫院概況裡記下來的?」她心中有了感慨,醫院裡每個人的生日他都記得嗎?連家屬在內? 蘇蓉瞪他一眼:「我說怎麼這麼肯定,原來是賣弄自己的記憶力!」 周宇沒有看她,他看的是右邊的玻璃,這種毛玻璃足以擋住視線,一般人的視線只能看到隱約的人影,但他看得清楚,羅秀趴在桌子上,她眼角居然有淚水!怎麼回事?女兒生日,她為什麼要哭? 半個小時之後,羅秀出來了,臉上已經精心收拾過,看不出任何流淚的痕跡,手中依然提著盒子。 「蕾兒!」羅秀坐在一個小床頭,癡癡地看著床上熟睡的小臉蛋。輕輕低語:「蕾兒,今天是你地生日。媽媽為你做不了別的,就陪著你過一個快活地生日,好嗎?」 床上的小傢伙依然熟睡,但消瘦的小臉上眉頭皺起,在睡夢中也充滿痛苦,羅秀的淚水終於流下,兩年前。她和別的孩子沒有任何兩樣,一家三口是那麼的快樂滿足。但病魔徹底將她的快樂打得粉碎,女兒病了,一場高燒之後全身地經脈開始萎縮,開始時只是全身無力,變得不太愛活動,但很快。她就再也不想站起來,到後來。連吃飯都不願意伸手,到醫院一檢查。羅秀驚呆了。神經障礙性萎縮,經過最好的醫生會診。她地病情得到有效控制,但也只能是控制其惡化的速度。 兩年下來,她在病床上躺了整整兩年,兩年下來,她花光了全部積蓄,兩年下來,原來是那麼疼愛女兒和妻子的丈夫張擁軍終於變了,甚至在一個秋雨綿綿的夜晚向她提出了一個想法:這個孩子我們救不了她,放棄算了! 因為這句話,羅秀與丈夫堅決地離婚,因為她無法接受一個父親如此的冷漠,與丈夫離婚後,羅秀變了,原來的那麼活潑善良地她不見了,原來一片晴空的世界不見了,她地世界只剩下兩種顏色:白色與灰色!白色是女兒的臉色與病房裡地顏色,灰色則是她地眼睛!這個世界也只剩下一個人:她的女兒! 但病魔沒有因為這個母親地可憐而憐憫她,反而加大了折磨的力度,主治醫師昨天剛剛找她談過,張蕾(現在改名羅蕾)因為臥床太久,身體機能嚴重受損,各種病症叢生,雖然沒有下斷言,但自己也是醫生的羅秀明白,女兒這個生日有可能是一生中最後一個生日!這個猜測讓她差點崩潰,但在女兒面前,她不敢有絲毫的流露,依然是帶著微笑告訴她:過些時候,你會好起來,媽媽給你買最好的玩具,陪你逛遍整個天廬! 床上有虛弱的聲音傳來:「媽媽!」 羅秀慌忙擦掉眼淚,換上一幅最溫和的微笑:「蕾兒,你醒了!」 羅蕾在床上掙扎:「媽媽,我起不來!」 「沒關係!」羅秀伸出雙手,抱住女兒輕得像樹葉的身子:「媽抱你!」將女兒抱起,將她的小臉緊貼自己的臉。 「媽媽,你又哭了!」羅蕾伸出小手,幫媽媽擦淚水:「媽媽,你想爸爸了嗎?」 羅秀準備搖頭,但終於輕輕點頭,離婚的事情,她沒有告訴她,只說她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出差。 「蕾兒想爸爸了!」羅蕾抱著母親的頸,臉上也有熱熱的淚水。 羅秀心中早已濕透,但她依然微笑:「蕾兒,今天是你的生日,媽媽請假了,專門陪你過生日!你高興嗎?」 「嗯!」小丫頭點頭:「媽媽,你打電話讓爸爸也回來好不好?」 耐心地解釋:「爸爸工作好忙,回來不了,蕾兒乖,好嗎?」 羅蕾不答應:「不嘛,我要爸爸回來,不嘛……」 羅秀終於不耐煩了:「你怎麼回事?不要吵了,行不行?」 這一聲大叫傳來,蕾兒的聲音戛然而止,大眼睛裡滿是淚水,盈盈欲滴,羅秀心疼了,抱住女兒,母女倆抱得好緊,羅蕾在抽泣,母親的淚水比她還多,好久終於平靜下來。 房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蕾兒,祝你生日快樂!」 羅秀猛地抬頭,房門口站著兩個人,周宇和蘇蓉,兩人臉上都有溫和的笑容。 「謝謝!」羅秀代女兒回答:「你們怎麼來了?」 「我想過來看看羅蕾!」周宇微笑:「辦公室裡小林可以應付,你放心!」 「蕾兒!」羅秀熱情地說:「這是和媽媽共事的兩位叔叔、阿姨,向叔叔、阿姨問好!」 「叔叔好!」羅蕾好乖巧:「阿姨,你好漂亮!」挺會討好人的,知道這話蘇蓉最喜歡! 蘇蓉果然喜歡,笑靨如花,跑過來,舉起手中的紙盒:「蕾兒,送給你!」 周宇呆了,她送給這個小姑娘的居然是她的心頭寶貝——貝貝!這絕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上班之時她對這兔子是如此的喜愛,簡直恨不得將小兔子抱在懷裡睡覺,但現在,她居然作出這個決定!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這小姑娘一句討好立刻就對她好感大增? 羅秀沒有感覺奇怪,因為她以為這只是一隻蛋糕,只來得及說上一句謝謝,羅蕾已經打開了盒子,伴隨著她的探討:「是什麼呀?阿姨!」 剛剛一打開,小姑娘又驚又喜:「小兔子!好可愛的小兔子……謝謝阿姨!」 羅秀呆了,這個丫頭什麼不好送,偏偏送動物!這醫院裡能養寵物嗎?就算能夠,自己整天忙得腳打頭,又哪有時間照顧?這個女兒更是連站起來都不能,又怎麼能夠照顧小寵物?但女兒如此喜歡,她也只有選擇不出聲。 「知道為什麼送你小兔子嗎?」蘇蓉抱起羅蕾,在她小臉蛋上輕輕蹭:「因為這小兔子需要你照顧,你必須養好身子,讓病情快點好起來,才能更好地照顧它!」 羅蕾連連點頭:「我一定聽媽媽的話,多吃飯,多喝湯,趕快好!」 羅秀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她終於明白了這個丫頭的心思,女兒長期臥病,小孩子的意氣也在慢慢消磨,這是一種精神治療法! 周宇微笑了,這丫頭不知道自己與那個婉兒的對話,不知道婉兒當初養寵物的目的是什麼,但她也是冰雪聰明的,送羅蕾小兔子與當初婉兒的選擇異曲同工! 小兔子好乖,在大小丫頭的懷抱裡享受女性的親暱,羅秀在房間的另一邊倒水,剛剛轉身,周宇站在她面前:「羅主任,我看她的情況很不妙,醫生怎麼看?」 一句話出口,羅秀臉色黯淡下來,無聲地歎息,手中的茶杯也好像變得千斤重,終於低聲說:「她……這恐怕是她最後一個生日!」 周宇震驚:「醫院裡沒有辦法?」 「他們已經做了很多!」羅秀輕聲說:「如果不是這家醫院,蕾兒的病情早就無法控制!」 「別的醫院難道也沒有辦法?」 羅秀緩緩點頭:「國內最好的醫院也去過,各種辦法都試過,全都不行,最多也就是延續她的生命一兩年,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我原想今年將她帶到美國去試試,但前些時候美國方面通過遠程會診,得出的結論與國內一致!」 周宇無言,連美國方面都找不到解決途徑,出國又有何用?世上還有誰能幫助她?只怕唯有世外之人!但如何幫?光明神法對那些邪魔入侵的怪病立竿見影,但對自然的病症是否有太大的作用他不太明白;能量難以進入現代人的體內;水魔法也有治傷之用,但對神經受損不太明顯,對外傷頗具神效……生息之花!這樣東西他的把握性不是太足,但總也是一個途徑,試驗品昨天已經有了,不需要兩個人同時實驗,等婉兒的結果出來,再作下一步的決定或許要好得多!    正文 第372章 隱形翅膀 ------------------------ 周宇!」羅秀聲音很堅決:「你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 會加重她的病情!」 周宇一驚而醒:「你放心,蘇蓉都知道用精神療法,我自然也明 白!」 那邊有笑聲傳來:「蕾蕾,今後這貝貝放你這兒了,姐姐來負責它吃的東西,你陪它玩,好不好?」都稱「姐姐」了,稱呼有點亂! 「好!」是響亮的回答:「我陪它看漫畫,你不知道,我媽媽好會畫畫的,畫的小兔子可愛極了,哦,在這裡,我找給你看……」 羅秀臉上露出了笑容,周宇也笑了:「蘇蓉,我先走了,你陪蕾兒玩一會……順便說一句,你今天的工作我包了!」 「太好了!」蘇蓉喜笑顏開:「去去,別打擾我們!」 羅秀笑了,這兩個新來的同事實在是太可愛了!在她心目中,凡是對女兒好的人就是她最喜歡的人!但這兩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是拍她這個主任的馬屁嗎?如果是,算得上比較精明,但不管出發點是什 麼,他們都是可愛的! 中午,兩條人影站在樹蔭下,蘇蓉臉上紅撲撲的:「昨天你的電話一直接不通!」 「告訴你了!」周宇苦笑:「我去了山裡,幫你滿山找兔子!」 「撒謊!」小姑娘很精明:「山裡一樣有手機信號的!」 「你能肯定這麼大的山什麼地方都有?」周宇皺眉:「或許我所在的位置剛好沒有信號呢?」 這個說法沒有人能反駁。蘇蓉轉移話題:「中午吃什麼?」 「你想必是吃點工作餐,至於我。另有安排!……再見!」周宇揮手。 「另有安排是什麼呀?」蘇蓉不放鬆:「我們一塊去!」 「不必了吧!」周宇說:「我挺忙地,要吃飯。還得為你的貝貝準備點嫩草,我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名公僕,而且還是連人帶寵物一起服侍地那種……」聲音中,他居然跑得挺急,片刻間就跑了十幾米。 蘇蓉直跺腳,跟出三步停下:「哦,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去吧!」 這麼好說話?周宇微微一愣,回頭。小丫頭居然真的轉身而去,放心!大步走向堤岸,但他決沒有想到,就在他悠閒地走在堤岸之上時,醫院某個房間裡有一架高倍望遠鏡正在觀察著他,蘇蓉臉上有懷疑。他為什麼選擇這條老路?弄點青草哪裡弄不到?偏偏跑那麼遠?還有,這隻小兔子真的就是她丟的那只嗎?會不會是他又偷偷地去了那個女孩那裡。另外買了一隻?買就買,見面就見面。她也沒那麼小心眼——當然最主要的是那個殘疾女孩還夠不上讓她小心提防。但他為什麼要隱 瞞?隱瞞就有問題! 周宇大步而行,進山對他而言只是一次散步。自然夠不上使用驚世駭俗的身法,施施然走到院子外,進門,輕輕一敲門,裡面有熟悉的聲音:「誰呀?」依然是鸚鵡麗兒! 「混飯地!」 這話換來的是張雅地噗哧一笑,但這屋裡沒有笑聲傳來,只有笑 臉,門輕輕打開,婉兒坐在輪椅上,看著他微笑。她臉上有了紅潤,笑容也有了獨特的魅力,已經很難將她與一個生活在輪椅上的姑娘聯繫在一起。 「看你的臉色不錯!」周宇微笑:「昨晚想必睡得不錯!」 「不,我昨晚睡得差極了!」婉兒搖頭:「我今天就想問問你,你昨天給我喝了什麼東西,害得我大半夜都不安生!」昨天他一離開,她就覺得全身異樣,上半身倒是舒適極了,但下半身卻又痛又癢,好像還隱隱腫了一些,折騰大半夜才總算睡著,一覺睡到天大亮,是她十年來醒得最遲的一次。 周宇臉上的笑容凍結,緩緩地說:「告訴我,有什麼感覺?」 婉兒嫣然一笑:「我地感覺就是你在害我!……不過,瞧在也沒什麼後遺症的份上,我原諒你了,進來吧,飯準備好了!」 飯很香,飯後地茶依然香!周宇沒有接她遞過來的茶,卻是端起兩杯深紅顏色地飲料,一杯遞給她,一杯自己握在手中:「如果這是害你地話,我願意陪你一起受害!」 婉兒接過,久久地看著他:「為什麼非要我喝這種奇怪的東西?」 「這是我在山裡採摘到地東西,我喜歡有人與我分享!」周宇手伸出,輕輕一碰杯:「為分享而乾杯!」 婉兒舉起杯子:「乾杯,乾杯!不就是一點飲料嗎?喝了!」神態頗有幾分壯烈! 杯子放下,周宇微笑:「我再推你出去走走!」 「還到山上去嗎?」婉兒聲音好輕。 「是的!」 想去!」婉兒輕輕搖頭。 「為什麼?」周宇不懂,她昨天反應還算正常,頗有幾分久困的女孩對外界的嚮往,但今天為什麼變了呢? 「不想就是不想!」婉兒說:「非得聽一聽理由嗎?」她心裡好 亂,昨天被他推上山可以說是他一時的頭腦發熱,但今天再來一次就不那麼容易解釋了,她不敢去猜測他的意圖,也不願意讓自己一顆本已悄悄越軌的心變得更加難以回頭,與他得保持距離,這是她今天一起床後的決定。 「我不想聽你的理由!」周宇淡淡地說:「今天你得再陪我一 趟!」手一推,輪椅無聲地滑出,在婉兒「哎哎」的大叫聲中出了屋。 周宇回頭:「帶鑰匙了嗎?我鎖門了!」 「帶了!」婉兒無奈地接受這個事實。 「好習慣啊!」周宇點頭:「以後我推你出門之時,可能就不問這句話了,直接鎖門!」 婉兒苦笑:「你知道嗎?你很……霸道!」 周宇哈哈大笑:「挺不錯的評價!」大笑聲中,一條高大的人影推著閃光的輪椅直入柔軟的草叢,偶爾還有清脆的笑聲傳來,是轉彎比較急的婉兒,她的「委屈」和「無奈」已經在山間的清風中消逝無蹤。 山頂上,婉兒看著天邊的雲彩,也看著展翅飛揚的小鳥兒,偶爾掃過身邊男人的笑臉,目光快速回落,重新飄向遠方,心中的思緒象雲朵一樣飄忽,耳邊有男人溫柔的聲音:「你知道嗎?每個人都有一雙翅 膀,每個人也都能飛起來!」 婉兒輕聲說:「我也有一雙隱形的翅膀,小時候,我總認為自己的翅膀就是雙腳,但現在,我改變想法了,我覺得這雙翅膀是我的眼睛!我看到了很遠,視線所到之處,我也可以到達!」 兩人排而坐,仰面看著天上的雲卷雲舒,四週一片平和,只有小鳥兒偶爾跳過,留下一兩聲清脆的鳴聲,又消失在草叢與樹林之間…… 目送他離開的身影,婉兒坐在院子中久久出神,真的是「視線所到之處,人也能到達嗎?」她的視線能夠到達他身上,但她的人卻不能,這個男人很「霸道」,很「難纏!」她無法拒絕他的邀請,但她能做到一點,將他定位於「熱心的朋友」這樣一個角色上,只有這樣,才不會愧對他的女友,才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送他離開,她沒有說「再見!」 第二天,他沒有過來,婉兒呆呆地看著外面半天了,中餐時間早過了,她沒有一點食慾;第三天,他依然沒有來,婉兒呆呆地看著麗兒,第四天,外面的敲門聲終於想起,麗兒「誰呀」兩個字在這一刻是如此可愛,門輕輕打開,在門大開的瞬間,她的臉變得容光煥發,外面的周宇微笑:「看來還不錯,昨晚睡得好嗎?」 婉兒咬著嘴唇:「你這人……怎麼每次來不是吃飯就是睡覺……」突然聲音停止,臉上血紅,天啊,口誤! 周宇哈哈大笑:「說吧,說吧,我沒有誤會!」 「你敢!」婉兒叫道:「我敢誤會……我……我就不當你是朋友 了!」 「太好了,這麼說,我們還是朋友!」周宇走進屋:「飯做好了 嗎?如果還沒有,我不反對共同動手!」 廚房裡,婉兒在做飯,周宇在旁邊看,看得充滿感慨,這個姑娘做事實在乾脆利落,雖然是坐著幹活的,但每個動作都是那麼精準,輪椅輕輕一滑就滑過廚房的空地,出現在桌邊,切菜,再一滑,到了煤氣灶旁,香味開始飄逸,與一般女孩相比,絕不遜色,他根本什麼都幫不了她,悄悄退出,外面是一個書房,裡面有好多複習資料,居然是大學的課程,還有好多哲學書,或者名人名言,桌上也有一台電腦,收拾得乾乾淨淨,連鍵盤的每一個鍵都是一塵不染。 身後有聲音傳來:「我在自學大學課程,還有最後一科沒過,十月份就可以過了!」 周宇回頭:「你十歲後就全靠自學嗎?」 「嗯!」婉兒說:「我覺得人還是得掌握知識的,哪怕做不了一個正常人,我也希望自己除了肢體之外,與別人沒有區別!」 一個人真的是有翅膀的,但眼睛未必就是翅膀,人心有時候才真的是一個人的翅膀,只要有心將日子過下去,就真的無所不能!正常人能做的事情,她能用自己的方式做得很好,失去腿功能讓她遠離校門,但她心中的翅膀將她引上了知識的殿堂。    正文 第373章 按摩的銷魂與失落 ------------------------ 間並不大,但每樣東西都收拾得那麼乾淨整潔,收拾就是房間顯得寬敞明亮,明亮的房間裡,周宇目光落在輪椅上這一雙小腳上,天比較熱,但這一雙腳依然沒有暴露,她的裙子也許是適應現代女性的標準模式,但穿在她身上明顯不能完全合適,因為她的雙腳並不標準,上身合身的裙子下身必然太長太長,太長的結果就是將裙子下擺一直延伸到輪椅下方。 這雙腳如果真的是她的翅膀的話,是不標準的,也是隱形的! 「你在看什麼?」周宇暗中的窺視沒有瞞過婉兒,一男一女在房間裡,姑娘的一顆心劇烈跳動之時,自然也格外敏銳。 「看你!」周宇也懶得掩飾:「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看看……你的腳!」 「啊?」婉兒臉上泛起紅暈,但紅暈很快消失,變得有點白:「這雙腳是最醜的一雙腳,你不用看就能知道。」 「聽過灰姑娘的故事嗎?」周宇微笑:「她在柴房裡劈柴做飯的時候,所有人都說她是最醜的姑娘,哪怕沒有見過的人也都這麼說。」 婉兒輕聲說:「我知道你想說……等她換上高貴而美麗的禮服,換上那雙美麗的魔法鞋子的時候,她會變成最美麗的公主!……但你錯了,她的美麗被破爛衣服掩蓋,而我……我用一條裙子掩蓋的,恰恰是它的醜陋!」 「講童話我好像不是你地對手!」周宇笑了:「但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的,我們是朋友。朋友就會坦然面對對方地一切,包括美麗與醜陋。你不覺得應該是這樣嗎?」 坦然面對對方的一切,是什麼意思?他有什麼理由非得面對她的一切?甚至有什麼理由非得成為她的朋友?世上有億萬人,與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朋友的,婉兒久久地看著他,輕輕歎息:「論辯論我好像不如你……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當我是朋友,你該知道。你和我本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周宇微微一愣:「不是一個世界,莫非你是天上的仙女?」 婉兒幽幽地說:「你見過這樣醜地仙女嗎?我的意思是:你是站立在天地之間地人。而我只能仰起臉來看這個世界!……哪怕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哪怕是一個乞丐,我都得仰面來看他!」以她在輪椅上的高度,也的確可以這麼形容。 周宇蹲下來,高度與她完全平行,雙目平視她的臉:「現在我們是不是平視了,如果要我仰視你也容易。我這就躺下來!」 他臉上有笑容,但這笑容中沒有調侃。而是真誠的,婉兒看著他地眼睛。心頭悄悄浮起一絲濕意。他願意為她而蹲下來,原來平等就是這麼簡單。只要他放低自己的高度就能做到。 「你想看……就看吧!」婉兒地聲音是如此輕柔:「這雙腳本來就丑,這幾天更是腫了許多……」 周宇已輕輕地將她的裙子掀到膝蓋處,頭猛地抬起:「你說你地腳腫了許多?」這雙腿一眼就能看清楚,因為長年沒有見過陽光,白嫩非常,如果是長在一個十歲女孩地身上,無疑是美麗的,但與她地上半身連接在一起,就是一個可怕的組合。白嫩的腿絕不胖,更談不上腫,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婉兒輕輕搖頭:「你不知道原來的模樣,原來好瘦的,這幾天……腫了,我正準備去醫院開點藥回來。」 周宇眼睛裡神采飛揚:「除了胖了些外,有沒有難受的感覺?」 「沒有!」婉兒疑惑地說:「我也挺納悶的!」 周宇不納悶,他明白了,生息之花終於發揮作用了,儘管這作用還不足以將她的身體完全復原,但也在朝良性發展,她的腿又開始發育了,在成人身上重新開始第二次發育,這種可能性應該是不存在的,但偏偏存在! 按照現在這個進度,她應該在一年內就能恢復健康,有沒有辦法能更快?有!生息之花是通過食道進入她的身體的,藥性肯定流失了大半,能有效發揮作用的只怕不足兩成,如果能夠直接讓生息之花進入她的雙腳,再配合食物療法,這個發育的進程應該會加快許多倍! 婉兒癡癡地看著他黑亮的頭髮和露出來的半邊臉,這張臉上有思索,從這個角度看,他真的好帥,這樣的情況她一生都沒有遇到過,她所見過的帥哥都是高昂著頭的,在她身邊經過的時候有時還會有意地顯示一下他們的健康與活力,幾曾見過蹲在她身邊的帥哥? 這就是朋友嗎?可以無視一切醜陋而甘願蹲下他們讓人羨慕的身段? 這帥哥抬頭,目光與婉兒一接,婉兒驚慌逃離,看向桌上的電腦,心跳也加速了,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婉兒,我幫你按按,好嗎?」 婉兒的臉唰地紅了,紅得好厲害,也許早就應該紅了,但她一直用「朋友」這個她還不太明白的偉大詞彙給自己作著解釋,最大限度地減輕他掀起自己裙子的歧義,但這句話一入耳,她臉上再也掛不住了,失聲叫道:「不!」 周宇手伸出,伸向她的腰部:「對不起,我這個朋友你已經有過評論,是比較霸道的!」將她輕輕托起,好輕,好柔軟:「別誤會,你的腿需要按摩活血!」 婉兒很難有「誤會」的感覺,她告訴自己一百遍了:他有女朋友——另一種意義上的朋友!像他這麼帥氣溫柔的男孩子會有成排的女人,他就算喝多了也不會對自己有興趣,但她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戰慄與不安,輕輕掙扎:「我……我……我自己可以的,我天天都按摩!」 這是真話。她在網上查過,也聽醫生說過。發育不良地地方也是血流不暢的地方,如果地確沒有辦法治,就只能天天堅持按摩活血,可以最大限度地激發組織的生命活力,讓這地方不至於完全與身體失去聯繫,這雙「翅膀」雖然是她最不標準的部位、雖然是導致她痛苦一生的根源,但她依然堅持。 在她掙扎中。整個身子被放平,放在床上。兩隻有點胖的小腿在床上可憐巴巴地攤開,兩隻手壓在這雙小腿上,小腿的主人在喘息,額頭也有了汗水,顫抖著輕叫:「你……別忘記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的……」掙扎好像耗盡了她全身地力氣。 這是提醒他!比較直接的提醒!只是普通朋友,不適合戀人間地情趣按摩! 信號收到。周宇好像比較遲鈍:「我要開始了!你自己將裙子提高點!」 婉兒臉紅如血,秀髮在額頭與汗水交織。畫成了一組複雜的圖案,一隻大手按在她赤裸的肌膚上。帶著一股火熱。只一下接觸,婉兒就有了劇烈的顫抖。隨著對方按摩範圍的擴大,她的顫抖反而慢慢平息,也許是已經接受了吧?無奈地接受! 裙子掩蓋了雙手地活動,也掩蓋了他手上的嫣紅,他雙手都在活動,根本沒有去拿東西,但她地雙腳上自然 飄落數十片嫣紅的花瓣,又在他雙手之下消融,也許下進入了她地雙腿,消失得無影無蹤,消失之處,連皮膚外面都看不到花汁,只有熱力作用後留下地潮紅。 「你……你叫什麼名字?」婉兒的聲音輕輕飄來。 周宇抬頭,她地臉側向一邊,秀髮蓋上來,基本上看不清本來面目,只能看到耳邊的一抹嫣紅。 「周宇!」周宇說:「你呢?你叫婉兒,但姓什麼?」能用說話來分散雙方的注意力也是挺不錯的想法,面對這雙嬌嫩得像嬰兒一樣的小腿,他可以坦然面對,但這小腿並非唯一的目標,還有大腿,大腿相比較小腿而言,就有了年輪的特徵,他很難讓自己完全靜下心來,說說話也是不錯的。 「我姓邱!」婉兒輕輕地說:「名字叫婉,你知道是哪個婉嗎?」 「還能有哪個婉?」周宇笑了:「自然是女性化的溫柔婉約,與你的人很相配!」 「不是!」婉兒搖頭:「是飯碗的碗!是我自己改的!」 「為什麼?」周宇不懂:「為什麼要改成這麼一個實在得讓人只想到吃飯的傢伙?」 「因為這個字才真的與我相配!」婉兒幽幽地說:「一隻小碗,隨時都可能掉在地上,摔個粉碎,我就是這隻小碗!」 周宇愣住,一隻小碗,小心輕放,看著床上柔弱的姑娘,他心裡有了感慨,真的,如果排除女性所追求的某種性格目標,這個「碗」真的是很適合她,像她這樣的姑娘,的確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掉在地上的,一陣風吹過,都有可能被打得粉碎!深深吸一口氣,周宇說:「我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你就算是碗,到現在你還沒被打破,以後更不會;第二,我還是喜歡那個象徵性的稱呼,溫柔婉約的婉兒!」 「你喜歡怎麼稱呼……都由你……哎喲……」突然,婉兒身子猛地扭動。 周宇停下手:「怎麼了?」 「好癢!癢死了!」婉兒手猛地伸出,要去抓腿部,生息之花作用於人體,以促進生命活力為己任,生命的發育本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但在這神奇的花朵之下過程在大大縮短,過程一短,肌肉組織、神經、細胞都在一剎那間被注入新鮮活力,傳遞到皮膚之上,帶給人的感覺就是癢! 但手被周宇抓住:「癢嗎?我幫你!」手輕輕揮過,一股清涼如水的感覺傳來,婉兒只覺得奇癢慢慢變得好淡,只有淡淡的膨脹感依然存在。 這真的是很神奇的,那兩天夜晚,她飽受過奇癢的侵襲,也想了許多辦法,用將下半身完全浸在冷水中才有效緩解,但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手上難道還抹上了六神花露水?空氣中也的確有一種奇怪的香味,好熟悉的香味,是什麼?她想起來了,是那天她喝過的紅水,一想起這個,結合剛才一模一樣的奇癢,她完全明白了,又是那個東西在作怪,只是那天是讓她喝下去,今天是直接在她腿上按摩,難怪有水流過的感覺:「你又在用你採摘的東西,對嗎?」 周宇笑了:「感覺挺敏銳的,是聞味道聞出來的吧?」生息之花通過能量逼入體內,香味飄散,整個房間與生息谷內谷相近。 婉兒無奈地搖頭:「你真的認為這東西對我的病有用?」她自然知道他的用意,開始給她喝那種東西想必也是為她治病的,今天的按摩自然也是,這種結論一出,她內心多了幾分感激,也多了三分放鬆,治病遠比「突破朋友的界線」更能讓她放鬆。 「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周宇笑嘻嘻地說。 「兩樣都聽聽吧!」婉兒抿嘴一笑:「順便瞧瞧你騙女……騙人的本事!」 「假話就是這生息之花可以包治百病!」 「這叫生息之花?」婉兒說:「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包治百病自然是假話,假得沒什麼水平,與封建迷信差不多!……真話呢?」 「真話就是……我並不知道這生息之花能不能用於現代醫學,想借你的身體來做一個實驗!」 這話倒真的足夠坦誠,婉兒臉上的嬌羞沒了,與此同時,她心裡好像有秋風吹過,將滿天的嫣紅一掃而空,她明白了,是真的明白了,所有不能解釋的事情都有了一個解釋,他不應該喜歡自己的,不應該有如此愛心的,但他偏偏有,這她沒辦法解釋,想來想去,最後得出的結論讓她臉紅,也許「情」字真的不可預測吧?她與他前世有緣分,所以他才對自己有了什麼好感,但現在,這一切雜念都可以拋開了,他只是在試驗自己的藥物,自己只不過是試驗品,一個追求財富的人對試驗品再寬容都是可以理解的,或許在他眼中,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台階,通向財富的台階! 她應該哭嗎?內心真的有淚水流過;她應該生氣嗎?不,她沒有!他撫摸的雙手已經越過膝蓋,到達裙子裡面,這極度的羞澀也被婉兒呆呆地忽視,他是否在試驗的同時玩弄她的肉體她也不再在乎,幾天來,她心中所有的美麗都在悄悄埋葬,這一刻,她心裡空蕩蕩的,好像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個想法在翻來覆去:「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陪我說那麼多話?為什麼不在第一次見面時告訴我你真實的目的?為什麼要讓我的心如此失落?……」但也有一點讓她徘徊,他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告訴她這個殘酷的真話?編造一個動人的謊言絕不為難,他完全可以將自己的真實目的隱藏,如果這藥物真的對她有效,這個真實的目的就永遠都不會拆穿,也會在她心中為他保留一個最美好的形象,為了這個美好的形象,她可以付出她的一切,儘管這「一切」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但卻是「一個女孩的全部」! 周宇完全不知道她此刻內心的失落,因為她閉上了眼睛,眼角自然也沒有淚痕——其實有沒有他都沒有注意,他注意的是另一樣東西,她的大腿! 這病也夠古怪的,她的小腿與大腿完全不同,小腿如嬰兒,但大腿偏偏就是大姑娘,豐滿滑膩之處與山妹子並沒有什麼兩樣,他可以無視她的「醜陋」與「不和諧」,但無法無視女性充滿誘惑的大腿,特別是:這雙大腿就在他的手下,而且還香噴噴的。 婉兒內心深處已經無奈地將他鎖定為「普通朋友」,心灰之下也可以將自己的羞澀與顫抖全部收起,但身體的自然反應還是有一部分悄悄超脫於精神之外的,大腿根部悄悄濕潤,幸好有裙子隔開周宇的視線,否則,這小內褲上慢慢滲出的一滴清露足以讓他心神失守,或許下一個目標會直接將手無意中按在這個地方! 生息!本就是一個邪惡的代名詞,至少在周宇的詞典中是    正文 第373章 奇跡的誕生 ------------------------ 兒的臉終於再次泛紅,不是由內心泛紅的,而恰恰是激,刺激一起,她才意識到自己此刻有多麼的不合適,身體仰躺在床上,裙子掀起的高度已經到達一個女孩所能暴露的極限,而且大腿上一雙男人火熱的大手在按摩,上上下下的按摩,兩腿之間好癢,不是那種奇癢,而是一種讓她全身酸軟的癢,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體驗,她覺得骨頭都軟了,身體也變得好熱。 怎麼能這樣?不能!如果他陰差陽錯地喜歡她,她願意享受這種她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滋味,但他並不喜歡她……婉兒唰地彈起,緊緊按住大腿上的裙子:「周宇,住手!」 周宇臉上也有淡淡的紅潮,手唰地縮回:「你看,你的腳已經不醜了!」 婉兒雙目艱難地從他臉上挪開,落在自己雙腿上,只一眼,她的眼睛就睜得溜圓,失聲而呼:「啊!怎麼會這樣?」床上一雙美麗的腿靜靜地躺著,比原來要長得多,也要大得多,這不再是嬰兒般的雙腿,而是真正成年少女的雙腿,這怎麼可能? 周宇微笑:「恭喜你,實驗成功了,你的腿已經恢復正常!」 婉兒大叫:「你的意思是我能夠……行走?」叫聲真大,以至於下面客廳傳來鸚鵡的問候:「婉兒……婉兒……」 周宇搖頭:「眼前恐怕還不行,肉體雖然長成,但神經與其相適應還需要時間。不過,我相信……這一天絕對不會太遙遠!」 婉兒翻身而倒。趴在枕頭上不動,但背心在輕輕抽動,周宇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你要的翅膀我已經給你安上了,你最終還是可以飛起來地,會飛得比任何鳥兒都快樂! 他不需要任何囑咐。因為他知道,她下一步的訓練行程會是刻苦地。也許會比任何人都刻苦得多!沒有失去過就不會懂得珍惜,在輪椅上坐了十多年的人才會知道雙腿的重要,一個瞎子或許願意用雙腿來換別人一雙眼睛,而一個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人或許也願意用一雙眼睛來換別人的雙腿! 床上的婉兒終於翻身,毫不掩飾一雙淚眼:「你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生息之花!」周宇平靜地說:「知道這種花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生命地奇跡!」 「我知道!」婉兒點頭:「我真的知道……但我從來不知道有這種花!」 「你不知道地事情有許多!」周宇微笑:「但你可以嘗試著不去問為什麼。而是選擇接受!」 「我覺得我很難接受這種奇跡!」婉兒臉上也有了笑容,是一種雨後春花的顏色:「俗話說:久病成良醫。我雖然成不了醫生,但我也搜索過太多的東西。絕沒有這種神奇的花。」 「我說過。你沒有聽說不代表沒有!就像……你從來沒有過朋友,現在不也有了嗎?」 婉兒低頭不語。朋友?他是她的朋友嗎?是的,哪怕在她最深地失望與失落的深淵,他依然是她地朋友,哪怕他的目地是試驗,他依然是朋友,因為他地坦誠相告,還有他推她上山的溫柔,當然還有他親手修地路,還有他吃她做的飯時的表情,這一切都是朋友! 頭抬起時,她臉上重新有了笑容,是擺脫心事困擾的開懷笑容:「周宇!這一切都是你給我帶來的,謝謝你!真的,你不知道這一刻,我是多麼激動!」 周宇微微一笑:「你就一個人慢慢激動吧!我該走了!」 大步而去,走到門邊回頭:「再見……希望我們下次見面時,你是站著的!」 婉兒呆呆地坐在床上,心神不屬,下次見面就能站著嗎?他什麼時候再來?還會來嗎?他不是試驗藥物的嗎?藥物效果已經很明顯了——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神奇,他不需要再來,如果他還來,就表示……就表示他說了假話,他的「真話」才是假話,他不僅僅是藥物試驗,而是真的將她當作……朋友!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情,今天他過來,一來就開始幫她治病,混飯的初衷完全放棄,治病結束,他是餓著肚子出門的,這……這……自己未免有點不夠朋友吧?從床上艱難地爬起,艱難地進入輪椅,這雙美麗的腿露出來了,在陽光下展露自己的美麗,就像新生的竹筍那麼可愛,但也有一個新的問題,她覺得進入輪椅比以前彆扭多了,下樓,直衝院子,他已經不在,院子裡極安靜。 小動物們沒有回來,屋裡只有鸚鵡麗兒在扑打著翅膀,婉兒輕盈地一轉輪椅,仰面看著鸚鵡:「麗兒,你相信嗎?我的雙腿好了,可以行走了……等些時候就可以走給你看!」 麗兒歪 說:「過路的!」 婉兒點頭:「是的,就是他!因為他,婉兒改變了!……麗兒,你告訴我,我應該喜歡他嗎?」如果面對一個人,她是絕對問不出這話的,但面對的只是一隻鳥兒。 「喜歡!」這或許只是簡單的重複。 婉兒臉紅了:「可是……可是他有女朋友的,婉兒沒有他女朋友漂亮!」以前只考慮她是一個殘廢,沒有資格喜歡他,但現在好像有了改變,她也會成為健康人的,雙腳的力量雖然依然微弱,但她有絕對的信心能夠站起來,不是殘廢就能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嗎?她還有下一個難題,他有女朋友的! 「婉兒漂亮!」鸚鵡好像是回答,又好像是重複她的話,而且適當省略。 婉兒高興了:「麗兒也漂亮!……你說他會喜歡婉兒嗎?」 「喜歡!」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依然讓婉兒紅了臉:「你什麼都不懂地。我跟你說這個幹嘛呀?」跑了,這屋裡的樓梯設計很具特色。極寬極長,雖然每天都以輪椅上下,但依然吃力,上了二樓,進了房間,婉兒打開電腦,點開心語地文檔。打上一行字:「與他見面的日子第三回: 今天是一個奇跡誕生的日子,我覺得整個天地都變了。他給了我一雙翅膀,但也給了一個艱難的選擇。 我知道他的名字了,真好聽,宇!氣宇軒昂,和他真的好相配……」偶爾思索中,陽光從窗口射進來。她臉上一片柔和,伴隨著輕微的鍵盤敲擊聲。房間裡如同響起了一曲動聽地歌。 和平醫]:).但在羅秀地精心收拾下成了醫院的一個特殊的病房,這個病房特殊之處有兩點。其一是不會有醫生定期檢查,當然更不會有護士,因為這裡面的病號是免費的,是醫院方面關照的;第二點就是這病房不太像是病房,倒像是一個普通地房間,裡面住著一對苦命的母女,生活設施雖然簡陋,但一樣不缺。 羅蕾一個人坐在床頭,不,好像還有一個小傢伙,被子上面還趴著一隻小兔子,圓溜溜地眼珠和小丫頭的目光對視,小丫頭臉上有溫柔:「貝貝,媽媽給你找吃地去了,你等會兒啊?」 世上地事情好像都有兩重性,蘇蓉給了羅秀一個驚喜,驚喜就是女兒的病情沒有繼續惡化,甚至有好轉地跡象,她原來根本不願意坐起來的,但現在,她一醒過來就坐著,將小兔子抱在懷裡愛撫,因為在她幼小的心靈中,被那個大姐姐強行灌輸了一個想法:這小兔子需要她! 但驚喜之餘也有一個壞處,就是那個蘇蓉根本不是一個太細心的姑娘,答應了幫忙照顧貝貝,但她自己好像也需要別人照顧,小兔子如果全指望她估計是不成,偶爾吃點零食還是沒問題的,她帶來的零食五花八門,有的居然是小孩子喜歡吃的東西,至於小兔子是否喜歡就不得而知了,多半成了她自己和羅蕾兩個人的零食。 青草當然也有,少而精!看倒是真好看,甚至還扎上一根彩色的絲帶,弄得羅秀哭笑不得,於是,羅秀乾脆自己出馬,前天下班之餘,三下五除二地找一個地方,弄回一大堆青草,放在廚房裡慢慢用。 這一著有效,用了三天才完,今天她是第二次出馬,蘇蓉也用實際行動來兌現自己的諾言:幫忙——跟著領導出門幫小兔子弄青草去了。 周宇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是小兔子趴在床頭呆呆地看著地板的時候,估計是想跳下來,但又害怕,蕾兒自然也怕——怕它摔壞,手剛剛伸出,小兔子雪白的皮毛上多了一隻大手,耳邊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蕾兒,認識我嗎?」 蕾兒抬頭,臉上有笑容:「叔叔,是你呀!……大姐姐讓我叫你大哥哥,可我媽讓我叫你叔叔,怎麼叫你呀?」 一個稱呼還挺複雜的!蘇蓉小丫頭挺會惹事,人家要叫她阿姨答應也就是了,幹嘛非得糾正?還帶出了自己!周宇抓頭:「沒問題,隨便叫就好!……蕾兒,我給你帶點水喝!」 手伸出,手中是一個塑料瓶,瓶子中自然是紅色的水,蕾兒接過:「謝謝……大哥哥!是紅茶啊,蕾兒最愛喝了!」這的確是紅茶的瓶子,但裡面的液體是否就是廠家批量生產的東西她當然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個大哥哥是好人,上次她生日就來問候過她,面對陌生人的東西,她不會亂動,但是熟人自然就不一樣了,紅茶也不貴,接受別人的小禮物也是一種禮貌。 「來,我幫你打開!」熱情地打開瓶子,抱過蕾兒:「嘴張開!」 蕾兒好乖,小嘴兒張開,結結 喝了一大口,嗆著了,大咳,咳嗽聲傳出,外面有人步,伴隨著同樣急切的聲音:「蕾兒,怎麼了?」 房門推開,兩個女人同時出現,自然是羅秀和蘇蓉,一進門,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蕾兒趴在一個男人懷裡,男人親熱地抱著她。在餵她喝紅茶。 「是你呀!」羅秀微笑:「謝謝你了!」 「你們好像準備給小兔子過冬!」周宇目光掠過兩個人手中的袋子,好結實地收成!足足兩大袋! 「就是!」蘇蓉瞪他:「你太懶了。交給你的任務沒一樣完成得利索!」 周宇皺眉:「好像有地人告訴蕾兒:她打算和蕾兒一起照顧貝貝,其中並沒有我什麼事……我沒記錯吧?」 蘇蓉不滿了:「我的任務不能交給你做啊?」 「我也做!」蕾兒掙扎:「媽媽,給青草!」 周宇抱住她:「還有最後一口,喝完再做!」 蕾兒一口喝完,嘻嘻地笑:「好喝,又香又甜呢……貝貝,來。吃飯嘍!」 有了小兔子,基本上就沒兩個哥哥姐姐什麼事了。小傢伙忙著喂兔子去,周宇和蘇蓉對視而笑,一起出門,周宇還將喝剩下的飲料瓶子帶出了房間,真是一個好習慣! 「哎,我幫你租到了房子。好便宜的,一個月才三百塊!」蘇蓉嬌笑著向他表功。當然還不忘記說一句:「請客!」 「請客沒問題!」周宇微笑:「總得先看一眼再說吧?說不定你領略便宜,找了一個象狗窩一樣的地方!」他還在住賓館。這話自然是在她刻意探聽之下暴露的。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蘇蓉就上了心。四處找房間。 「保你中意!」蘇蓉指著玻璃窗外面的某個地方:「看,就在那棟樓房裡,兩室一廳,廚房衛生間一樣不缺,屋裡還挺新,最難得地是傢俱、餐具、床上用品都齊全,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周宇皺起眉頭:「這麼好地房子一個月才三百塊?」 「你不相信本姑娘的砍價水平?」蘇蓉得意地說:「告訴你,本姑娘可是做生意的好手……」 「不是不相信你的砍價水平!」周宇給了她一個肯定,讓蘇蓉樂呵呵的,但接著給了她一個輕視:「只是不相信你的審美觀而已!」 蘇蓉惱了:「走!這就瞧瞧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他從辦公室門前拉到樓下,還打算繼續拉著他同行,但路邊人地異常眼光終於將她的手打落。 周宇作了樂觀地估計,想必是一處不太差的地方,起碼房間裡面應該不會太贓,否則,蘇蓉絕對不會說好,他自以為有了充分地估計,但打開門地那一瞬間,他還是呆了,牆壁是雪白的,地板是乾淨地,沙發居然有,電視也不小,推開房門,床上的被子整整齊齊,而且還都是新的,桌上居然還有一朵鮮花,水還是剛剛換過的,這是三百塊錢的出租屋?整個就是一個富家大戶引以為豪的住宅! 「怎麼樣?」蘇蓉已經看到了某人的臉色,心中早已樂翻了,但她不反對繼續聽一聽周宇的讚揚!也許她要的本就是這樣的效果! 周宇臉色很奇怪:「三百塊錢真的有這麼大的購買力嗎?」 「是的!」蘇蓉一本正經地說:「俗話說得好,買得好不如買得巧,這個屋主剛好要去外國,正愁房子沒有人幫忙照看呢,聽我一說就樂了:就三百吧,幫我照看一下就成!」 周宇心中的疑惑一掃而空,原來是急著出國的,這樣的人將房子鎖著還不太放心,讓人免費住都有可能,而且這種人一般相當有錢,也根本不在乎一點點的租金! 「運氣不錯!」這是他的評價! 這種評價雖然與蘇蓉的個人能力沒什麼關係,但她一樣喜歡:「知道你運氣不錯吧?租金我已經付了一年!三千六百塊!」小姑娘歪著腦袋算賬:「第一個月算我的,我上次答應請你三百塊錢的客,剩下的……剩下的你就得還我了!」 「好!好!」周宇開始掏腰包:「這就開始還賬!」 手被人一把按住:「不急,不急,這樣好了,你這兩個月的工資我幫你領就行,每個月給你五百塊零花,怎麼樣?想得很周到,是吧?」 笑呤呤地看著,估計是在等表揚! 「不錯!」果然有表揚:「這邊的小房間也整理過,是不是想搭個干股,讓自己也住進來呀?」周宇大步而入,評論依然在繼續:「如果是,我得承認你是真周到    正文 第374章 開除! ------------------------ 蓉臉紅了:「你想得美!……最多也就是中午過來休下……」 「中午休息?」周宇點頭:「現在恰好是中午……蘇小姐,請睡覺!」腰微微一躬,絕對的溫文爾雅,但接下來的一句有點走樣:「需要我抱你進來嗎?」 蘇蓉狠狠白他一眼:「你想啊!……要上班了,還不走!」 周宇大步而過,突然一伸手,準確地抱住她的腰,蘇蓉一聲尖叫:「你……你沒良心,人家幫你找房子,你恩將仇報!」 周宇的嘴唇貼近她的耳朵:「據我所知,上班之前一般是愚人節的時間,不管做什麼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嘴唇親向面前的小臉。 蘇蓉嬌艷的紅唇微啟,好像打算迎接他,但突然輕輕一腳點在他的腳背,一低頭從他懷裡滑出,咯咯的嬌笑從門口傳來:「愚人節是吧?理論上說……我沒有踩你的腳!」房門一響,人居然不見了,跑得真快。 這棟房間還有一個最大的優越性,就是離上班地點實在近,如果打開玻璃窗估計能聞到醫院的藥香,當然如果用腳來丈量的話也不過上百步的路程。 蘇蓉走得很快,臉上也很紅,心中自然也很激動,這是她煞費苦心給自己建的一個小愛巢,辦公室裡談戀愛不像話,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這個房子最好不過,將他時刻置於監視之中,還可以在這間小屋裡將她的夢想延續。她地身份依然沒有暴露,與他的交往將是純潔地。一份不帶功利色彩的純潔愛情是那麼難得,她願意付出代價,這代價或許就是每月額外支付3200元! 周宇雖然對這個世界的物價並不精通,但他直觀的感覺還是對的——這棟房子每月租金的確不止三百元,而是3500!至於主人出國的事情自然有待考證,當然也沒有人去考證。 小姑娘已經風一般地鑽進了醫院,周宇走得慢得多。好像根本不在乎外面地烈日,剛剛走進醫院門口。外面突然有嘈雜的聲音傳來,腳步嘈雜,還有一連串地聲音:「小心點……快……快……」聲音也挺急切。 周宇停下腳步回頭,外面兩個人抬著一扇門板急奔而來,門板上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員,後面還有一個中年婦女。三個人都是大汗淋漓,中年婦女臉上還有血跡。但她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傷,跑得飛快。一步衝到周宇面前:「同志。請問一下,急診室在什麼地方?」 這是老本行了。引導病人進入該進的地方,周宇說:「跟我來!」 大步而去,後面三人腳步加快,直奔急診室,雖然是剛剛上班,但私營醫院的管理制度不是蓋的,剛剛趕到急診室,醫生已經各就各位,一位中年男醫生掀起門板上血跡模糊地床單,簡單地看了一眼說:「炸傷加燒傷,需要立即清理傷口,家屬趕快去交錢!」 放下門板的漢子喘息未定:「是煤氣壇爆炸!」 中年婦女一步上前:「醫生,來得急了,沒帶錢……先搶救……好嗎?」額頭地汗水伴著鮮血滴落,光潔的地板上頓時有了一點點地血污。 中年醫生皺眉:「這可是醫院地制度!你趕快去拿錢!」 中年婦女臉色變了,前面的年輕人急了:「要多少?」 中年醫生說:「像這樣大面積地燒傷,情況非常嚴重,需要手術清理,還得住院治療,而且還得大面積植皮,先交五萬吧!」 年輕人眉頭也皺起來了:「媽,家裡還有多少錢?」 中年婦女全身發抖:「哪有錢啊?總共不到一千!……醫生,求求你,先救他吧,我去借,不管多少,都不少你們的一分,行嗎?」 中年醫生搖頭:「對不起,這是醫院的規定,沒交錢一概不做手術,你先去借吧,將他抬到外面陰涼的地方去,別擋道……」 通一聲,中年婦女跪下了:「求求醫生,立志他……他耽擱不得啊,我馬上借,你們……」 「還要我說多少遍?」中年醫生終於翻臉了:「有錢就做,沒錢別影響我們辦公!」看這對母子倆的衣著打扮,他對他們能否借得到錢根本就持懷疑態度。 大步而去,直接走向辦公室,突然,一聲大喝傳來:「站住!」卻是那個年輕人,他臉漲得通紅,呼呼喘氣。 中年醫生回頭,瞪著年輕人:「你想幹什麼?」 年輕人目光中本有怒火,但這時強行忍住,突然噗通一聲跪下,他穿的本是短褲,赤裸的膝蓋狠狠撞在堅硬的地板上,是恐怖的聲音,但他的聲音沉悶:「請醫生幫幫忙,救我爸爸一命!……我江赤林就算是賣盡全身血,也要將手術費籌齊,不欠你們一分錢!」 中年醫生堅決地搖頭:「對不起 的規矩真的是這樣,如果我突破,就是拿飯碗開玩笑 「醫生,但我爸爸是一條命啊!」年輕人嘶聲大叫:「一條命抵不了你們的規矩嗎?」 中年人已推開房門,根本不回應,房門輕輕合上,一條命有時真的抵不了一個工作的機會!原因很簡單:命是別人的,工作是自己的! 也有心腸軟的醫生,一名年輕女孩溫和地說:「你們別見怪,醫院的確是這樣規定的,你們還是別耽誤時間了,趕快去借錢吧!」 「姑娘你不知道啊!」中年婦女終於哭了:「我們上哪兒去借這麼多錢?我們是鄉下人,老家好遠,城裡一個人都不認識……赤林,怎麼辦啊?」年輕的兒子這時成了她的主心骨。 地上的赤林額頭青筋爆起,突然從地上彈起。直撲辦公室,猛地推開房門。潔白地地板留下清晰的血跡,是他跪在地上地痕跡! 辦公室裡有怒吼:「你們見死不救,算什麼醫院?」 「你幹什麼?再胡鬧讓保安過來!」 有東西掀翻的聲音! 中年醫生大叫:「保安!保安快過來……」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趕快做手術,立刻救這個傷員!」聲音冰冷:「醫藥費我這裡有兩萬,不足部分我擔保!」啪地一聲,兩萬元錢拍在桌上! 江赤林暴怒的身形突然停止,整個辦公室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帥哥:周宇!他身上只剩下兩萬元! 「謝謝大哥!」江赤林真誠地道謝。 但他謝早了點,中年醫生冷冷地說:「你是誰?憑什麼擔保?」 「我是辦公室的周宇!就在這家醫院上班!內部員工擔保總可以吧?」 「我知道你。你還根本不是正式員工!」中年醫生說:「能不能做下去都得一個月後才知道,而且醫院規定,擔保額度不能超過半年工資總額……」 「你先做手術!」周宇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我去向領導請示,保證你不會有責任!」 「鬧什麼鬧?」人群後面突然有一個聲音清脆地傳來:「成什麼樣了?」 聲音雖然清脆,但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寒冷,人群分開。一個高個子美女站在走廊中,冷峻地目光落在周宇臉上。 「大小姐!」 「是大小姐!」 「大小姐!」嘈雜中。中年醫生恭恭敬敬地說:「您來到正好,這個周宇……」 「不用說了!」美女輕輕一揮手:「我都聽見了。醫院的規矩任何人都得遵守。你……你也該知道這項制度,否則就不適合在本院做下去!」指地是周宇。 周宇皺眉:「想必你就是領導。來得正好,請你讓他們先做手術,手術費的事情我負責!保證……」 美女淡淡地說:「你也聽到我的話了!……現在我可以正式通知你,你不適合在本院做下去!就這樣!」轉身而去,高跟鞋嗒嗒響過,冷漠而又清脆。現場鴉雀無聲,江赤林胸膛急促起伏,但他沒有開口。 「站住!」周宇開口了:「你什麼意思?開除我?」 美女連頭都不回,一句淡淡的言語飄來:「就是開除你!」 周宇突然笑了!大笑! 眾人皆驚,這個人莫非是受刺激發瘋了?美女也回頭,挑釁的目光冷淡地注視他。 周宇笑聲一收:「好一個冷漠的醫院,只因為有這樣鼠目寸光地領導!……江赤林,將你父親抬起來,跟我走!」 美女臉上已經變色,自然是漲紅的那種,樓梯口一個姑娘急奔而下,正是蘇蓉,猛一抬頭看到這位美女地背影,連忙回頭,蹬蹬蹬蹬不見影。 「大哥!」江赤林猶豫不決,離開醫院就意味著父親的傷把握更少了一成,誰都知道治療燒傷和平醫院是最好地,但這位赤誠地大哥又這樣說……一邊是父親的生命,一邊是這位大哥地恩情,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為了自己一家人而失去了工作,這就是恩情! 「怎麼?你不相信我?」周宇注視著他:「離開這家沒有人性的醫院和這些冷漠的畜生,你父親一樣不會有事!」 這話一說,中年人和美女同時大怒,美女全身都在顫抖:「保安……將他……趕出去!……」 「滾開!」周宇已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打斷她的聲音。 美女身不由己地讓開到一邊,幾條人影搶出,跟在周宇身後而過,片刻間去遠。 烈日之下,中年婦女臉上的汗水奔流:「怎麼辦?怎麼辦?」她是全都沒了主意。 江赤林也在大叫:「大哥,去哪家醫院?」 最前面的周宇回頭:「來,去我的宿舍,我來幫這位大叔治傷!」 個人鑽進前面一棟樓房,消失不見,醫院外面還有人紛,一輛自行車從前面路口過來,車上的姑娘停下來,認真地聽幾個人討論。甚至還熱心地參與討論! 一個美女從醫院裡大步而出,直奔門外的豪華轎車。上車後,車門關上,但車並沒有啟動,自然就是蘇家大小姐蘇靈,她趴在方向盤上在流淚,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向她說過話。這個該死地員工,該死!該死!她恨!恨死了! 蘇蓉從二樓下來了。但她不敢出來,因為她姐姐就在車上,還沒有離開,姐姐並不知道她在這家醫院上班,如果一出現身份立刻穿幫,身份一穿幫滿院的人都會知道。他也會知道!他如果知道了,她地純潔戀情也就終結了! 她聽說過剛才發生的事情。但並不怎麼著急,姐姐開除他沒關係。幫他另外找一樣工作輕鬆得很。她家的產業多的是,隨便找一份薪水給他就行。只是她在問自己,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一個出來打工的,管那麼多閒事幹嘛? 他帶人走了,肯定是打算另外找醫院,但他為什麼要回房間?而且天廬的醫院又有哪家是不收錢的?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往他卡上打個幾萬塊一切都搞定,但電話一打,她愣了,電話裡地回音是: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這怎麼可能?那個房間裡信號好著呢! 房間裡,周宇看著地板上痛苦掙扎、神智迷糊地人,他有片刻的思索,對於大面積燒傷的人,他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因為他從來只用過火魔法燒人,而且是一燒就成灰的那種,幾曾醫治過被燒傷的人?否則地話,他也不至於在醫院多說話,自己找個機會直接動手就是,但現在,他只能選擇試一試! 光明魔法?水魔法?對了,還是應該用水魔法,水能滅火,且看是否從這個層面上體現!手輕輕揮過,一層淡藍色的水幕射出,傷員身上地血污層層脫落,頓時滿地都是污垢,但與傷員身上的情況相比較而言,這樣地污垢遠遠談不上噁心,因為他身上更噁心十倍,皮膚脫落露出裡面地紅肉,鮮血也在滲出,淡藍色的水幕微微一變,變成深藍色地光芒,射在病人的前胸,前胸一大塊裸露的血肉立刻開始蠕動,周宇左手揮出,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無數花瓣飄入深藍之中,悄悄融合。 光圈緩緩下移,周宇終於笑了,剛剛移過的地方皮膚光潔,潔白中帶點紅潤,正是最健康的顏色,成功!成功一小截就意味會全部成功! 繼續在治療,房間裡是最美麗的場面,因為有美麗得像夢一般的深藍,也有美得像天堂一般的花瓣飄飄,而且還有香氣在悄悄改變房間裡的血腥氣,但房間裡也是最恐怖的場面,一個男人前胸以上光潔之極,皮膚是他一生都沒有過的好,面孔也年輕了許多,但胸脯以下則是恐怖如魔鬼,兩者之間是深藍色的光芒和嫣紅的花瓣,這道美麗的彩虹就像是天堂與地獄的分水嶺! 沒有人能看到如此神奇的治療方式,江赤林和母親在樓梯口直轉圈,額頭的汗水始終沒有干,心中的困惑也一波接一波,這位大哥心腸是真好,就是太不講理,讓他們將父親送進房間,立刻將他們趕出來,房門一關就開始所謂的治傷,而且還根本不聽他們的解釋。 另外一個中年人蹲在樓梯口抽煙,在煙霧中終於開口:「我說大姐,要不,我還是去找找別的醫院!……江大哥總得住院的!」房間裡清理只是權宜之計,清理完畢自然是聯繫醫院住院。 「謝謝你啊!」江母說:「可是說不定等會兒還要你抬呢……赤林,你說呢?」 可憐的小伙子在沉默,終於說:「要不,我找我那個經理試試……」他說得沒有半點底氣,利用暑假期間進一家公司打工,做的是最低等的清潔工還向經理說了無數好話,怎麼可能讓經理借幾萬塊錢給他? 「好!好!你快下去給他打電話……」 房門打開,一個聲音很愉快:「不用著急,一切都解決了!」 房門大開,三個人眼睛也都大開,充滿驚訝,當然也充滿驚喜!江母在悄悄地掐自己的手,看是否是做夢;中年男人半截香煙上面有長長的煙灰,都快掉地上了,他依然不覺;江赤林呆呆地看著沙發上躺著的父親,這還是父親嗎?皮膚比自己都白,除了衣服破破爛爛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沙發上的人眼睛睜開,唰地坐起,就像是從惡夢中驚醒的人。    正文 第375章 神秘的神醫 ------------------------ 通一聲,房間裡一聲悶響,是江赤林跪下了! 周宇手一抬,將他托起,微笑著看著他的臉:「小兄弟,你再這樣,我怕是要幫你治腿了!」 江赤林憨厚地笑了:「大哥,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這太神奇了!」 「是一種奇藥!」周宇微笑:「幸好還對症!」 江母終於從夢中醒過來:「我來把地板拖一拖,這都弄髒了……」跑得飛快,她沒別的辦法報答這位神奇的恩公,只能用這種最樸素的方式! 「我去買點水果!」江赤林大步而出,跑得同樣飛快,腿上的傷對他而言簡直不是問題。 兩個中年男人陪著周宇坐下,從他們的言語中,周宇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這一家三口來自遙遠的北方,兒子考上了天廬大學,他們沒有錢支付兒子的學費,於是兩人一咬牙就到了這裡,男的揀破爛,女的做保潔,一方面為兒子賺錢讀書,一方面也可以陪在兒子身邊,兩人工作都是最低等的,自然也賺不了多少錢,但相比較村裡其他人而言卻又好得多,起碼不至於扯債,每年還能節省一些錢供應另外一個閨女讀高中,今天,也不知怎麼的,煤氣壇突然爆炸了,將正在炒菜的老江炸成這幅模樣,幸好在外面做工的妻子、兒子及時回來,和隔壁的大哥一起將他送到醫院。 外面有人敲門,江母開門。一開門嚇了一跳:「你們……」外面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個個興奮莫名。 江赤林一側身從門縫裡鑽進來。反手將門緊緊關上,不好意思地向周宇解釋:「對不起,大哥,他們非要過來……我怎麼也攔不住!」 周宇微笑:「一定是你告訴他們……你爸爸治好了,是吧?」 「那些人問,我也沒打算說……」小伙子低頭說:「可是那個冷漠的醫生也在旁邊,我……我……就說了!」他是一個血氣方剛地小伙子。在醫院裡受了氣,一見這個醫生就來火。在當時,一句話出口是何等的痛快:「那個大哥才是真正地神醫,我爸爸那麼重的傷已經完全治好了!」 當時場面就爆炸了,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小伙子挺直腰幹、提著水果回程的時候,後面就跟上了一大群。 那個久未開口的中年漢子笑了:「這事兒就得說!小兄弟這麼好的醫術。那個領導居然開除他,看這下不得後悔死!」 江赤林搶著說:「就是……大哥乾脆自己開一家醫院。把他們的生意全搶過來,我江赤林天天來幫大哥掃地!」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倒也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主!眾人一齊微笑。 周宇搖頭:「我可不喜歡自己開醫院,哪有現在逍遙自在?」 江赤林愣住:「大哥喜歡清淨。我是不是幫大哥惹麻煩了……」 聲音被敲門聲打斷,周宇苦笑:「麻煩好像已經來了!」 走向房門口,拉開房門,如他所預想地一樣,外面有十幾個人,最前面的是一個女孩,他愣住:「是你?」女孩也同時驚叫:「周宇!」這赫然是張雅,他可以想像外面有蘇蓉,哪怕是那個美女老闆也在情理之中,但決沒有想到會碰到她,雖然信息社會什麼都傳播得快,這個小記者也是無孔不入地類型,但應該沒有這麼快吧? 「我路過這裡,剛好聽人說到你的名字,但我真的想不到就是你!」張雅打量著他:「可以進來嗎?」 「可以!」周宇微微一側身:「張記者是熟人,請進,至於其餘的各位……請回吧!」房門輕輕關上。 外面的人終於慢慢散開,但依然聚集在醫院四周,連小湖那邊的人也陸續聚集,議論得五花八門:「聽說一個重度燒傷地人不到一個小時被治好了?」 「瞎扯!」必定有人闢謠:「怎麼可能?這根本是人家家屬的一面之詞。」 「是啊!」有人作證:「那個人進來時我看到了,全身上下沒一塊皮是好地,恐怖極了,我看說不定人都已經死了,家屬神智不清……」 突然,大樓上面下來幾個人,一個年輕人扛著門板,兩名中年人與一名婦女一起走出來,三個人眾人熟悉,但這個中年人是誰?為什麼有這麼好的皮膚?身上穿地衣服是如此破爛? 有人驚呼:「是那個傷員!天啊,他真地好了……好得這麼徹底!」 「啊,這是真的!」 嘈雜中夾雜著聲聲驚歎,豪華轎車地車窗無聲地打開,一個美女眼睛裡滿是不敢相信,一路追隨著這四個人,年輕人的門板擋住了她的視線,久久不移開,美女目光上移,落在這張年輕的臉上,這張臉上原來痛苦和焦慮已經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譏諷,譏諷的聲音飄過來:「不管你是多大的領導,我都想告訴你……你真的是有眼無珠,那個大哥是世界上最好最偉大的醫生,你居然開除他!」 「和她說什麼?」中年婦女說:「像恩人那樣的神人,又怎麼可能在這樣的醫院做事?」轉向中年人說:「他爸,我們要不要另外找個房子,聽陳大哥說,那邊……」聲音漸遠漸無聲,終於消失在人群之中。 蘇靈用力搖搖頭,好像想趕走某種幻想,前面又有人過來,是那個最最討厭的男人,他臉上是溫和的微笑:「張記者,還是去星星雨如何?那邊音樂不錯!」 記者?蘇靈心中升起一個不祥的陰影,為什麼有記者參與進來?她會怎麼說?今天的事情真夠背氣的,醫院門口議論的人真多,隨風而來的往往是她最不願意聽到地字眼:神醫!如果真的是她家醫院出了一個神醫。她會很高興,但這個可惡地男人會是神醫?她絕不相信!就算相信。她只有更氣,因 神醫已經被她口頭開除了! 辦公室裡,氣氛很沉悶,羅秀坐在桌邊發呆,這個男人她也不喜歡過,但那是以前,現在他是她的朋友。就因為幫病人說了一句話就被開除?她不服,但不服又有什麼用?誰不知道大小姐的專橫是出了名的。別說是一個實習生,就連她這個主任也是一句話就能開的!甚至醫院院長都怕她。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肯定是蘇蓉,這小丫頭估計更不好受,這個男人與她的關係不一般,輕輕叫道:「進來!」 外面沒有動靜。提高聲音叫了一聲:「進來!」 依然沒有動靜,羅秀起身。一把拉開房門,她愣了。門口一個小女孩仰面看著她:「媽媽!」是蕾兒。她站在地上,手中抱著小白兔。辦公室裡沒有其他人,兩個姑娘全都不見,只有蕾兒! 「蕾兒!」羅秀心頭狂跳:「你……你怎麼過來地?」女兒一年前就無法行走,最多也就幾秒鐘的站立,但今天她奇跡般地站在她面前,站得穩穩當當。 「我自己過來地呀!」蕾兒怯怯地說:「媽媽,你不要……蕾兒找你嗎?」 「不!」羅秀淚水奔流,一把抱起女兒:「媽媽高興!媽媽高興!」 腳步聲響,急促的高跟鞋響過,辦公室門口是兩個臉蛋紅撲撲的姑娘,蘇蓉和小林,一進門蘇蓉就大叫:「羅主任,你相信嗎?他將那個人治好了!短短地一個小時,那個人走出來了,自己走出來的,看不出一點點受傷的跡象!」 「是啊!」小林喘息著說:「真是奇跡!外面的人都傳瘋了,這是一個神醫,真正地神醫!」 羅秀呆了,神醫?自己女兒身上也正在發生奇跡,這個女兒那個人一樣關心過,中午時剛剛看過她,還餵她喝了一瓶紅茶! 「蕾兒,你告訴媽媽!」羅秀將女兒放在膝蓋上:「那個周叔叔幫你看過病嗎?」 「周叔叔啊?」蕾兒說:「他中午來過,還給蕾兒喝了一瓶紅茶……香香的,甜甜地,好喝極了……周叔叔呢?」睜著大眼睛四處看。 羅秀愣了:「你真的聞到這紅茶很香嗎?與你以前喝地是不是相同?」紅茶並不是很香地。 「不同!一點也不同!……好喝多了!」 三女面面相覷,蘇蓉是不懂,小林是好奇,而羅秀是震驚。 蕾兒說:「媽媽,你怪我不該喝嗎?蕾兒……蕾兒聽話,以後不喝別人的水,媽媽,別生氣!」 「不!媽媽沒生氣……」羅秀喃喃地說:「媽媽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生氣?」 蘇蓉小心地說:「羅主任,有什麼不對嗎?」 羅秀緩緩地說:「有很大地奇跡發生!是我盼了兩年多的奇跡……蕾兒,你走幾步給兩位阿姨看看!」 將女兒放下地,蕾兒將小兔子放下地,先是轉了兩圈,然後就追趕小兔子去了,居然在小兔子將要逃出辦公室的時候追上,一把抱住。 兩女眼睛同時睜大,天啊,真的有奇跡發生,這個小天使她們是知道的,曼氏綜合症,全球僅有上千例,沒有一人能夠在兩年後直立行走,但這個小丫頭居然能走,而且能追上兔子! 「我懷疑是一種神奇的藥物!」羅秀說:「是他放在紅茶中的!」 呼地一聲,蘇蓉跑出了辦公室的門,很快回來,手中一隻印著「紅茶」的空塑料瓶,高高舉起:「這裡面還有一滴水,你讓藥檢部門檢驗一下!」她和周宇一起出的門,自然知道他將瓶子丟在哪個垃圾桶。 「小蓉、小林!」羅秀的臉色嚴肅:「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你們都不能亂說!」 「明白!」小林點頭,而蘇蓉則在發呆,神馳物外。外面的高級轎車終於離開,蘇蓉一步不停,飛快地跑向那個出租屋,出租屋裡隱隱還殘留著不知是什麼的氣息,血腥味很淡很淡,一股淡淡的香氣縹緲無蹤,決不是桌上的鮮花氣息,地板上乾乾淨淨,明顯有拖過地的痕跡,桌上也小心地擦過,專業水準! 在沙發上坐下,蘇蓉手機打開,湊到耳邊,依然是:「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不是關機,而是不在服務區!他去哪了?整個天廬又有多少地方是手機盲區?為什麼次次都在盲區? 坐在沙發上,她在呆呆出神,這個男人有太多的疑點,酒量大是平常事,學習能力驚人也可以是天才,但他身手好快,抱著她能躲開別人的攔路,面對五個窮凶極惡的黑幫分子,他表現得那麼冷靜,而他也真的將他們全都制服了,是一種藥物!天啊,又是藥物!他的藥物可以讓人瞎眼,也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盈盈還說過,他能用舌頭分辨藥物成分,難道是天生的神醫? 如果連蕾兒那難倒全世界頂尖醫生的曼氏綜合症都是他治好的話,這個神醫的頭銜說什麼也逃脫不了!但這怎麼可能?她有心想製造一個純潔的愛情,不惜隱藏自己的秘密,但這個男人好像也變得有秘密,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或許需要問一問盈盈! 手機打開,撥了幾個號碼,但發射鍵好像有點難按下去,這一按下去怎麼開口啊?盈盈會不會笑話她?終於放棄,跑到窗邊四處張望,沒看見他的身影,門一關,蘇蓉順著大路而行,但這樣沒有目標的尋找當然不會有效果,算了,還是回去吧,回去等!遺憾的是她等了好久,直到夕陽西下,依然沒有人回來,撥打手機,始終是那個千篇一律的回答:不在服務區,小姑娘傻了,租的房子第一天就得空著嗎?    正文 第376章 做家務的天才 ------------------------ 機突然響起,蘇蓉用最快的速度拿出來,一看之下,通:「媽媽,是我!」 「怎麼還不回家?快回來!」電話裡是媽媽的叫聲。 「嗯,就回來……在路上呢!」電話關上,蘇蓉轉了兩圈,終於在茶几上壓下了一張紙條:「給我打電話!蘇蓉。」 咖啡館裡,音樂悠揚,張雅微笑著看著周宇:「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請我喝咖啡,應該是我請你才對!」 「你的理由想必是因為……你今天收穫了一個好的新聞素材,是嗎?」周宇杯子在手中輕輕轉動,漫不經心地問。 「理論上是!」 周宇笑了:「我請你的原因就是想讓你放棄!」 張雅微微一愣:「為什麼,相信報紙上如果一加評論,你的名聲大振,而且也可以為你報一箭之仇……你當然明白這仇指的是什麼!」 是的,報紙上將他神乎其神的醫術一報道,估計很快就會傳遍全市,乃至全省全國,而那家有眼無珠的醫院也必將臭名遠揚,開除他的仇可以說是報得輕而易舉。 周宇搖頭:「我不認為這是什麼仇!從正面說,這是醫院的堅持原則,從反面說,是一個小姑娘沒有眼光,用得著如此大張旗鼓?而且我也根本不需要名聲!……如果我需要名聲,也根本不會在辦公室裡工作,而是直接挑戰他們的外科主任。」 「我好像有點懂了!」張雅地目光在他臉上流連:「但我不明白的是……你需要什麼?」 「也許就是一份悠閒自在地日子,如果你的報道一出。相信我想悠閒也悠閒不了!」周宇舉起手中的杯子:「這才是我請你喝咖啡的理由,你也喝了一大口。好像必須答應我!」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別人夢寐以求的名聲他反而拒絕,別人被開除後總想千方百計報復,但他反而坐失良機,張雅杯子放在唇邊,終於一口喝下:「我答應你了!」 「謝謝!」 張雅輕輕一笑:「其實今天你又花了冤枉錢,知道嗎?你本不需要請我喝咖啡的!」 周宇不懂。 張雅苦笑:「你忘了我地稿子是經常被槍斃的?」 周宇笑了:「你地意思是這樣的稿子一樣會被槍斃?」 「百分百!」張雅笑了:「如果我真的想寫這樣一篇稿子。絕對會被斃得毫無懸念!」 周宇愣住:「是因為神醫帶有封建迷信色彩?還是你們的報道只喜歡與政治有關的?」在他感覺中,這樣的稿子應該是報社地最愛。沒有黃色、暴力、陰暗面,有的只是奇跡,惹不著任何一名官員。 「都不是!」張雅笑了:「是因為蘇氏集團是本報最大地贊助商!」 周宇睜大眼睛,原來還有這樣一個現實的問題,報社不在真空存活,一樣需要贊助。對自己最大地贊助商不利地報道自然得斃! 終於展顏一笑:「我好像明白報社的經營潛規則了,惹不起地不惹、犯不著惹的不惹、衣食父母不惹、會引發社會問題的不惹。這是不是所有報紙上形勢一片大好的原因?」 「精闢!」張雅點頭:「能不惹事何必要惹事?畢竟社會還是需要安定團結的!」 周宇看著她的眼睛:「你好像也挺明白事的,為什麼還要寫那些注定會被槍斃的稿件?」 張雅喝完咖啡。淡淡地說:「你不是說過嗎?我就是一個叛逆!」 周宇笑了:「為了你與眾不同的性格。我要不要再請你喝一杯?」 「謝了,不用!」張雅起身:「再見!」轉身而出。自行車慢慢消失在夜色中,一個年輕男人從對面商店轉身,也沒入黑暗之中,在轉身之時,周宇突然微微一驚,這個人的目光好敏銳,雖然從他臉上劃過只有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時間,但周宇分明感覺到這人看清了他的面目,什麼人?想做什麼?他是尾隨著張雅而去的! 一想到這,周宇再也坐不住,站起,一出咖啡館立刻消失在黑暗之中,重新出現在出租屋前面那條街道之時,已換了一幅面孔,甚至衣服都換了(他身上穿的是山妹子給他買的衣服,但無生戒中有衣服,他自己買的)。 他只暗中跟隨了幾十米,立刻就認出這個跟隨張雅的人是誰,是那個何雪的手下, 戶外面看的時候,這個人就在房間中。認出了這一下了,國安局跟蹤她無非就是跟蹤自己而已,他們發現了不了他的蹤跡,唯有在她身上打主意,看她是否在某個地方與他接頭,這都多少天了,還在跟?夠有耐心的! 理論上說,張雅房間裡的監控設備又已經步署好,只可能更高級,在沒有線索、沒有視角的情況下,他也未必能找得到,周宇有點煩了,雖然對張雅理論上來說不會形成實質性的危害,但想到她一個大姑娘時時刻刻都在幾雙男人的眼皮底下,他也不太愉快,何況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女友!要不要與他們會一會?將這些人的目光直接引到自己身上?從而為這個名不副實的女友實實在在地做一件事? 主意打定,周宇大步而過,在張雅剛剛打開房門的時候,用一句溫柔的言語宣告他的到來:「嗨,親愛的!」 張雅猛地回頭,臉上的驚訝與薄怒化作笑容:「親愛的?這話是用來稱呼假女友的嗎?」 周宇笑了:「我一直致力於將這個假字去掉,我說,先從稱呼的改變開始如何?」 「好啊!」張雅手一伸:「來,將房子給我打掃乾淨,我先躺一會,有點累了!」 「不會吧?」周宇表示不滿:「好幾天沒見面了,見面應該是親嘴兒的,你居然讓我掃地?」 張雅舒舒服服地在床上仰倒:「以前你是假的,我還不太好意思,現在好了,成真的了,還有什麼客氣的?」 周宇喃喃地說:「真男友比假男友事多,是否也有些實質性的獎勵方案?」 「有!」張雅在床上翻身,給了他一個嫵媚的笑容:「先將這幾天的行程說一說,說得好呢,說不定真的有!」 「要說呢?這幾天還真的有些事情!」周宇平靜地說:「但我不想在這屋子裡說,還是晚飯後出去說吧!」 「真的有啊?」張雅大喜:「為什麼非得出去說呀?這裡又沒別人……快說!」興奮起來了,今天主編再次找她談話,問她要任務呢! 「原因很簡單!」周宇笑嘻嘻地看著她:「這裡只適合將假男友變成真男友,其他大煞風景的事情一概不適宜!」 張雅臉紅了,咬著嘴唇瞪他:「是不是應該先給你一點甜頭啊?」 周宇搓手:「有興趣!有興趣!」 「先掃地!」張雅從床上一彈而起,跑進廚房:「要是我飯做好,你還沒收拾好的話,我就……開除你了!」 「你想開除我應該找一個難點的借口……」笑語之中,地上的稿紙快速收集,牆壁邊的禮品盒又多了一些,也整整齊齊地整理好,拖把從地上而過,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他的腳步輕靈而又敏捷,每一步踏落,也總是在沒有拖過的地上,手一帶,自己的腳印消失得無影無蹤,做這一切,有若行雲流水,而他的眼睛,居然並沒有看地板。 「那個記者有一句話說得真對!」賓館裡何雪喃喃地說:「這傢伙真的是做家務的天才!」 「頭兒!」王劍說:「他這幾天會有什麼新聞?好像沒聽說發生過什麼大事!」 何雪沉思:「我們的視線也只落在天廬市,但周邊地方這麼大,事情也總是有一些的,他四天沒有出現,理論上如果做點什麼事應該是在外地!」 「這件事情他會在飯後說!」李中說:「他們會去什麼地方?」 「按以前的規律,他們應該是從西一區繞過青魚嘴,到前面的半壁堤,路線太長,不可能沿途安裝監視裝置!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地方說出自己的秘密!」王劍說:「或許只能人工監控,預先安置人手。」 一名年輕的小姑娘插嘴:「何科,我有點不太明白,這個人說什麼話,明天看報就成,為什麼非得要現場聽?」那個幸運的女孩是一個記者,本就是找新聞的,他要告訴她的也是新聞,明天必定能在報上看到,又何必費心費力地跟蹤? 何雪搖頭:「報紙上能公開的東西沒有任何價值,但我相信他告訴這個小姑娘之時,絕對有一些不宜公開的細節,我要的就是這些細節!」    正文 第377章 差幾寸 ------------------------ 租屋的門鎖好,兩人並肩而出! 今夜月光如水,是一輪滿月,滿月一出,滿天的星星無光,張雅的小手終於放到了男人的手中,這是上次就突破過的,男女關係都這樣,突破過一次的東西就不存在保守,她的心跳得好快,這幾天來的間隔時間,讓她無數次地將兩人的關係理順,理順的結果是讓她臉紅心跳,城裡城外的人都說她是他的女友,這一開始是假的,是真正的捕風捉影,但幾次相處下來,她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來了好幾次,每次來都是她做飯,他打掃衛生,分工合作,這個超人能為別人打掃衛生嗎?能讓他這麼做的只有他的女友! 每次飯後都逛馬路,還是這樣一種曖昧的姿態,這對假情侶如果硬說是假的,也假得挺真,而且讓她心中悄悄浮起了一個願望,為什麼非得是假的呢?將這個美麗的錯誤延續成一個真實的纏綿豈不更好?延續的方法很簡單,這個男人有點風流好色,時不時地挑逗她一回兩回的,偶爾還動手動腳,下一次動手動腳的時候會是什麼時候? 身邊的男人停下了,她耳邊傳來一股熱氣:「張雅,你看那邊樹下!」 張雅目光一落,那邊樹下是一對情侶,正在陰影中接吻,吻得嘖嘖有聲,張雅側身,白他一眼:「想做什麼呀?男友?」這也是挑逗的一種。 周宇喃喃地說:「啃得這樣津津有味,真有這麼好啃?」 張雅橫他一眼:「你沒試過啊?要不要試試呀?」 「試試?」周宇睜大眼睛:「可以嗎?」 張雅歪著腦袋看他。天真地說:「可以呀……你去和那個男孩子商量商量,看他願不願意讓你和她女朋友試。咯咯……」嬌笑著跑遠。 半壁堤前面十丈外,是一棵小樹斜探青江水,小樹根部是一個石條,兩人並肩而坐,仰面看著星空,張雅的身子已經悄悄地向他靠近了四次,每次都是極小極小地幅度。任何人都無法察覺的幅度,四次下來。她地身子與周宇只有一線之隔,雖然男友男友的叫了無數次,但說歸說,做歸做,與他挨得這麼近依然讓她心中鹿撞。 「哎,你這幾天到底做了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這才是今晚的主題。 「如果我告訴你這幾天我什麼都沒有做。你會失望嗎?」周宇低頭。 「或許有點!」張雅在他目光下也低頭:「那……那你今天說的話就是騙我的了……為什麼呢?」 「就為了和你在這裡坐一坐!」周宇微笑:「你現在可以生氣了!」 「生氣?」張雅瞪他一眼:「我偏不生氣!……這月亮美極了,我早就想夜晚來坐坐。一直找不到保鏢,今晚有免費的保鏢送上門。我為什麼要生氣?」 「保鏢是有責任的!」周宇伸出手:「為了避免你掉進江水中。我想你可以考慮將身子朝這邊靠一靠!」 張雅臉色微微泛紅,朝他那邊靠自然就是鑽進他地懷裡。明明是想抱她,偏偏還有一番責任問題的說辭!眼珠一轉,輕鬆地說:「好像還真有點危險啊!……借你肩膀用一用!」輕輕一側身,順從地靠在他地肩頭。 周宇手一合,將她的肩膀輕輕抱住:「冷嗎?」 「好像有一點點!」其實並不冷的,但她不反對男人溫暖的懷抱,這個懷抱只接觸半邊,她就覺得一股暖流直流入心中。 「靠緊點!」事實上應該是抱緊點! 於是,石條上兩條人影慢慢融合,這種融合姿勢相對於幾十米外的其他人而言是如此的正規,起碼男人手沒有握住某個突起,兩人也沒有弄出什麼怪聲,但張雅臉如霞,這是真正意義上地第一次擁抱,是她與他的第一次,也是她一生中唯一地一次!男人的懷抱好溫暖、好舒適,她覺得自己地身子都變軟了,心兒也伴著月亮在天空飛,什麼新聞、什麼想法全都沒了。 良久良久,張雅輕聲說:「這就代表是……真地了嗎?」 「還差一點點!」 周宇的聲音好近,張雅猛地睜開眼睛,不禁大羞,他地臉離她才幾寸的距離,看他眼睛裡的熱度,絕對是想吻她。 張雅臉紅如火,顫聲說:「就差幾寸的距離……對嗎?」 她吐氣如蘭的香氣一傳來,周宇心頭一熱,剛準備吻 突然心頭一動,一輛車從黑暗無聲無息地馳過來,在下,沒有車燈,但有人下車,動作極靈活,一個,兩個,總共有五個! 張雅的眼睛本已閉起,兩瓣嬌嫩的紅唇微啟,在等待這幾寸的距離縮短,這幾寸的距離或許就是一個里程碑,假與真的界限! 但等了好久,依然沒有動靜,忍不住睜開眼睛,男人微閉雙目,神態非常古怪,就像在舉行什麼儀式!或者在祈禱,難道吻一個姑娘還需要如此虔誠? 「幾寸的距離真的有這麼漫長嗎?」話一出口,張雅就後悔了,這不意味著自己在邀請他吻她嗎?周宇眼睛睜開,輕輕一笑:「我還不習慣在別人的圍觀之下親吻!」 「啊?」張雅猛地從他懷裡彈起,臉紅如霞。 眼睛四處搜索,有人圍觀?為什麼她看不見?周宇輕聲說:「上面路上有人在看著我們!」 「誰這麼無聊?」小姑娘惱羞成怒。 「意見相同啊!」周宇苦笑:「有些人就是這麼無聊!要不要將他們揍一頓?」 「說什麼呢?」張雅自然不會同意:「我們回去吧!」進了她的小屋總不至於有那麼無聊的人,反正是打算將假變成真了,那個小屋對她也有巨大的誘惑。 「很好!」周宇緩緩起身:「走吧!」 兩人大步而上,但等他們上到路口,張雅有了懷疑,路上根本沒人,只是在樹蔭處多了一輛黑色的車,車上也看不到人,周宇對車一眼不瞧,倒是張雅瞧了又瞧,終於離開,直到出租屋,她的臉色才開始慢慢又發紅:「要進來坐坐嗎?」 真男友還有幾寸的距離,她依然比較客氣和矜持。 「今天太晚了!」周宇溫柔地說:「你先回去!」 「再見!」張雅心裡充滿幽怨,她都將信號傳遞了,但這個傢伙自己錯過了,以後要是再就假男友真男友的事情糾纏,瞧她怎麼說! 周宇緩緩直起身,面向路口,走出三十步突然停下,淡淡地聲音如流水:「過來談談吧!」 黑暗中本看不到人,但他的聲音出口之後,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清脆的腳步聲,這聲音意味著是一個高雅的女人邁著優雅的步伐款款而來,穿的自然是高跟鞋! 果然,一個黑衣美女出現在路口,月光下有如仙子下凡! 周宇笑道:「何小姐,每次看到你都是在夜晚,而且每次你都身著黑衣,莫非是對黑色有偏愛?」 來的人自然是何雪,她高雅地一笑:「我對顏色沒有偏好,只是喜歡一種簡單的生活而已!」顏色簡單也是生活簡單的一種表現形式。 周宇笑了:「只有現實生活不簡單的人才會追求簡單,何小姐想必是生活複雜之人!」 何雪嫣然一笑:「周先生的推理並不準確!有的人就是因為簡單才習慣簡單的!」 「你那麼複雜的工作能說是簡單的嗎?」周宇漫不經心地說:「莫非是何小姐特別聰明,才能將複雜的工作簡單看待?」 何雪愣住。 周宇接著說:「本人也還有一個問題,何小姐真的認為……本人的存在,會對國家安全形成大害嗎?」 何雪臉色在改變,他知道了!全都知道了!深深吸一口氣:「你知道我的身份?」這話其實有些愚蠢,如果對方只是猜疑,她就自己露了,但也恰恰只有這樣才能探明對方到底知道多少。 周宇微笑:「國安局何科!你對我的瞭解和我對你的瞭解基本相當!」 何雪苦笑:「為什麼我覺得……我對你的瞭解一片空白呢?」 「我會給機會讓你填補空白!」周宇淡淡地說:「正好我也有點事要求你!」 何雪眼睛裡興奮的光芒一閃而過,微微一笑:「所以,我們需要談談!……說吧,去哪裡?」 「就去剛才我們分別的地方如何?」周宇微笑:「那裡只有一些小情人。」 「我們剛才分別的地方?」何雪臉有驚訝:「我們剛才見過面嗎?」 「或許沒有說話!」周宇淡淡地說:「但如果何小姐認為我不能發現你們的跟蹤,我們就喪失了談話的基礎!    正文 第378章 惡魔傳說 ------------------------ 雪無言以對,良久才說:「走吧!」她心中震驚莫名確是跟蹤過的,但距離他至少有一百五十米,而且經過了精心掩飾,原因簡單,這樣的工作本是手下人的工作,她完全沒必要參與,只需要遠距離監控,這麼遠的距離他能發現得了?這簡直不可能,哪怕她已經充分估計了他的本事,依然不覺得這有可能! 在堤邊停下,一對戀人從他們身邊經過,掃了兩人一眼,女孩子臉有異色,悄悄地向男友說:「你注意到那個男人嗎?剛才帶著一個女孩,現在換了一個,又來了!」 男友詫異地回頭:「真的嗎?這人本事不小,看來是採花系列的老師傅!」 何雪臉上有了微紅,兩人聲音雖然小,但又哪逃得過她的耳朵,周宇反倒根本聽不見,微微一笑:「到那邊坐坐吧,這些小情人離開了,清靜了!」 兩人並肩而坐,神態自然,周宇是不管和誰坐在一起都會自然,而何雪則是久經訓練,與戰友們出國執行任務時假情侶做得熟練已極。 「如果張雅這時候突然出現,你猜會不會和你打架?」周宇用一句玩笑開場。 何雪看著河水,淡淡地說:「如果她想打架,恐怕我得落荒而逃!」 「是嗎?」周宇持懷疑態度:「國安局的高手會這麼謙虛?」 「國安局的高手從來不謙虛!」何雪嫣然一笑:「但她的男友比我任何一個搭檔都厲害!」 「算了吧!」周宇笑了:「你自然知道這對男女友根本是名不副實!」 「未必!」 簡單地回答! 周宇盯著她:「好了,不就這事情探討了。直接說一說你的目地的!……都跟了快一周了,還在堅持。我都不耐煩了!」 何雪苦笑:「我得承認在與你打交道的過程中,我們始終處於被動位置!超人果然是超人!……這段時間,跟蹤你的事情算是全盤失敗,但我們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穫。」 「哦?」周宇抬頭:「除了知道張雅的一些日常習慣之外,你們還收穫了什麼?」他決不相伴這些人能知道他叫周宇,更不相信他們能查到他的家庭,如果能夠。他願意請她喝一頓酒,最貴的那種!因為他自己都很想知道他地家在哪。 何雪盯著他的眼睛:「我們最大地收穫就是……基本排除你對國家大的危害性。這也是我與你坐下來談的根本原因。」 周宇搖頭:「我自己都不能肯定將來會不會做壞事,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只因為一點!」何雪說:「你能夠救幾百人,如果說在青江上游救人是你的能力和偶然的話,在橋斷後出手救人就是責任感了,有了這份責任感,你就不會危害國家!」 「這一點也許你說對了!」周宇仰面朝天:「我可能成不了英雄。但也決不會危害一個國家,所以。我們的目標一致了,你可以將視線從我地身上移走。給那個可憐的小記者一個自由地空間!」 「那個記者不是我們的目標……」 「這一點是自然。你們是想通過她找到我!」周宇淡淡地說:「現在我正面與你會談了,你讓手下們將那些監控設備全拆了吧!」 何雪搖頭:「我們總認為國安局地高科技在國內無所不能。看來是低估你了,能告訴我,毛病出在哪兒嗎?」那些監控安裝之隱秘,絕不應該有人知道,但他偏偏就知道,如果他說自己身上有某種更高級地設備,她不會奇怪,但她會創造機會將這個人拿下,哪怕付出高昂的代價也得拿下!理由只有一個:如果他身上有超越國內科技地設備,他就只有可能來自國外,以他的身手與聰明,一定是外國王牌間諜。 所以,這句看似平常的話卻是「他是友是敵」的關鍵,前面所說的話只能算是讓他寬心和放鬆警惕的話。 周宇簡單地回答:「天寧賓館305房間!」 何雪臉色大變,這是她的房間,也是與夥伴們分析案情的地方。 周宇根本不看她的臉色:「我在窗外看了半夜的錄相,實在得承認,張雅的身材還是不錯的,你說呢?」 看張雅的身材?為什麼何雪感覺自己也被脫光了衣服,被他放在強光下細細地看?一直看到內心! 「你跟蹤了我?」好半天,何雪才開口。 「是的!」周宇淡淡地說:「雖然這有些失禮,但我覺得這也是一種公平!」 「很好!」 吁一口氣:「我跟蹤過你,你也跟蹤過我,我看過你上的睡姿,估計我自己也沒有逃過被偷看的命運,我們扯平了!」 「扯平我沒意見!」周宇長長地伸個懶腰:「好了,我應該走了,從現在起,希望我身邊不再出現國安局的人……順便說一句,你們的人好像都偏愛黑色,而我個人,是喜歡粉色的!」 「等等!」何雪身子一旋,擋在他面前,身手居然快極,至少,周宇沒有見過這麼快的人,魔法世界裡的人當然除外。 「你依然想攔住我?」周宇淡淡地說:「如果真的想,我不反對你將上面的人先叫走,我們再慢慢磨!像一對情侶一樣的磨也沒關係。」 何雪好像根本沒聽出他的調侃,平靜地說:「我們還需要談談!」 「過往的事情都說過了,現在說什麼呢?莫非何小姐打算與我展望一下未來?」周宇臉色自然已經不太嚴肅。 何雪點頭:「很好,我們就來展望未來!」 「說說看!」周宇又坐下了。 何雪也坐下,依然是與他保持一個若即若離的距離:「周先生,近來國內發生了些事情,也許是一些你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能讓你上心的事情估計不是什麼小事!」周宇說:「你可以說來聽聽!」 「有的事情也未必是大事,而是一些怪事!」何雪說:「比如說,上個月河南某地有一隻怪物出現,殺害了一百餘人!」 「什麼怪物?」周宇臉色變了,怪物!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那個通道出了問題,有魔獸從裡面出來。 「是一隻大蜘蛛,事後查實,幾名村民挖一個古墓的時候,這怪物跳了出來,當場將三個人全部殺死,然後闖入下面的村落,殺了一百多人,武警官兵圍捕,亂槍射殺,才發現是一隻蜘蛛,只是這蜘蛛大得驚人,而且身上根本就沒有肉,只有白骨!……」 周宇眉頭慢慢皺起,白骨?又是幽靈?或者是暗黑魔法?但隨著她故事的諱諱道來,他越來越驚訝,南方某地的水怪、北方某地的山怪、西方某地的血案屠村,沒有魔獸的跡象,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雪終於結束了她長長的故事,用一句話作結尾:「我知道我說的些東西似乎只是講傳奇故事,但這偏偏都是真的,這些東西在現代本不應該存在,但偏偏存在!」 周宇緩緩抬頭:「你說的這些東西都死了?屍體你也都親眼見過?」 「是的!」何雪說:「正因為親眼見過,所以才相信其真實性。」 「那麼,你們推斷的原因是什麼?」 何雪緩緩地說:「各地消息都封鎖,但我們內部組織人員全力以赴追查,土壤、水流也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化工廠排毒的跡象……但有一個獨特的標記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所有的怪物腦門上都有一個旋轉的記號,像這樣!」手在石板上畫了幾圈,居然像是一個棒棒糖。 周宇眉頭深鎖:「什麼意思?說明這些怪物是一個集團?有組織的活動?」 「只能這麼解釋!」何雪說:「還有更離奇的事情,前些時候,就在天廬郊區,一個古墓被盜,一個古老的石盒被盜走,在走私出境的時候,被當場繳獲,但就在海關戰士檢查之時,一道黑霧飛向天空,在場的十多名海關戰士和幾名走私犯全部倒地身亡,連附近高樓上的幾名百姓都被黑霧熏瞎了眼睛……你猜這黑霧過後,這石盒中有什麼?」 「這個!」周宇手緩緩抬頭,在空中畫了幾圈,自然是不規則的棒棒糖。 「你怎麼知道?」何雪睜大眼睛:「你真的知道這中間的聯繫?」 「別激動!」周宇搖頭:「你說了大半夜的這個圈圈,再神秘地提到這石盒,自然是有聯繫的,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 何雪盯著他看了好久,終於說:「還有一樣東西!圍繞石盒有一塊玉石,上面有奇怪的花紋,但玉石已破裂!」 封印?石盒中住著一個惡魔,用封印封住,但海關檢查不小心將封印弄碎了,才將這惡魔放出?「你故事的順序是否是時間發展的順序?」沉吟了好久,周宇突然問了這個看似無關的問題。 但何雪眼睛亮了:「不是,真實的順序應該是顛倒的!……為什麼這樣問?    正文 第379章 說服 ------------------------ 的問題周宇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的意思是……盒破裂,然後各地才怪事頻頻?」 「是這樣!」何雪說:「這些事情本不應該出現,但偏偏接二連三地出現,沒有人知道這些東西是人為的物種基因突變,還是自然未解之謎,國家特別行動組已經出動,想找出這些東西之間的聯繫,並且阻止這類事件的發生,但我們難度很大!」 周宇眼睛裡光芒閃爍:「你們認為是魔鬼的召喚?」 「我們並不相信魔鬼,更願意相信是一些邪惡的生物實驗在中國展開!」何雪盯著他:「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想法!」 周宇仰面看著天空,突然笑了:「我的想法很簡單,這些事情與我沒有半點關係,為什麼要告訴我?」 「原因很簡單!」何雪緩緩地說:「就在那個古墓之側,四天前的晚上,又有五個人瞎了眼睛,與海關那幾個百姓相同的是:這眼瞎非常奇怪,檢查不出來任何毒藥的痕跡,而他們證實,是傷在一個姓周的年輕人手中的,現在你願意告訴我,是你嗎?」 周宇心中微微一驚,國安局的人的確是了不起的,每一次出手他們都能發現一些線索!但這事情也沒什麼了不起:「為什麼認定是我?」 何雪說:「認定是你並不是從事件本身,而是……而是有警察看到了一個人,但攔不住他。這個人的速度快到了極點,類似於……超人!而且他居然恰巧也姓周!……周這個姓氏雖然是大姓。但好像也並不是排名前三位,不應該有這麼高地出現頻率,你說是嗎?」 原來一開始的向她透露地一點點信息還是暴露了一些什麼,周宇沒有就這個人到底是否是他而作出過多辯解,而是平靜地看著她:「你認定我是製造怪物甚至是海邊殺人的惡魔?」 「那麼,你是嗎?」何雪也平靜地看著他。 「絕對不是!」這個問題上可不能含糊,周宇嚴肅地說:「我是認真的。雖然嫌疑沒那麼容易洗清,但我依然想嚴肅地告訴你。絕對不是我!」 何雪久久地看著他的眼睛,好像想一直看到他的心底,終於展顏一笑:「我相信你不是!」 「看來我得謝謝你的信任!」周宇無奈地苦笑,莫名其妙地將自己與一個惡魔聯繫在一起,簡直是冤枉嘛,不過。他有如此眾多的疑點,她能相信也算是難得地了。 何雪緩緩地說:「我相信你是有原因的!因為兩處地眼瞎還是有區別的。海關那邊的人瞎眼後一天就死了,全身腐爛。但這五個人還活著。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異常,甚至眼神經都完好!手法完全不同!」 手法上畢竟存在不同。周宇鬆了口氣:「既然我不是惡魔,好像也談不上追究責任!」 何雪緩緩地說:「我們沒有打算追究這件事情的責任,只是希望你能幫助我們!」 「你認為我能幫得了你們?」 「你讓人眼瞎的原理我們不明白,希望你能給我們一些啟發!」 「人眼瞎的原理你應該問眼科大夫地!」周宇淡淡地說:「我對眼科一竅不通!……另外我得提醒你,推測只是推測,上升到結論的高度就需要證據了!」他地意思自然是「你讓人眼瞎」這話不能隨便說。 何雪看了他好久,終於輕輕搖頭:「也好,這個問題暫且忽略……那就只剩下第二個辦法了,你加入我們的行列,共同追查這個惡魔事件!」 「你認為我能幫助你們?」 「起碼會有幫助,武術練到極致有時比現代科技更管用,特別是面對一些怪物地時候,武術……你總不至於否定你會吧?」 周宇搖頭:「武術我不否認我會,也承認有時會比較有用……但我為什麼要幫你們?這並不是我地工作!」 「如果你想這成為你的工作也簡單,我會馬上向局長請示!」何雪說:「如果你想要別地,也可以,開個價!」 「加入國安局或者得到大筆金錢的確挺有吸引力!但……但這工作和錢的背後麻煩事太多,所以……很抱歉!」 「周先生!」何雪站起:「我覺得這是每個中國人都 拒絕的工作!」 中國人?自己連身份證都沒有,算得上中國人嗎?但這話自然不能說。周宇平淡地看著她:「為什麼不能拒絕?有法律規定,能幫助你們就必須幫助你們嗎?我記得法律上規定人是有自由的,包括不想要工作的自由!」 何雪盯著他:「可法律上也規定,愛國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我不愛國嗎?」周宇漫不經心地說:「我也可以愛國,在你們抓住那個惡魔的時候,我可以考慮做一面小旗子,為你們吶喊喝彩!好了,我該走了,再見!」大步而去,片刻間上了堤岸。 後面傳來氣急敗壞的叫聲:「這片土地上生活的全是你的同胞,隨時都有可能送命,你真的能坐視不管?」 周宇繼續朝前走! 「空有一身本事,沒有用武之地,你不覺得可惜,我都為你可惜!」後面的聲音真頑固。 周宇終於停下了,空有一身本事,就這樣閒著也的確挺無聊的,他早就坐不住了,殺幾個貪官污吏只是小小地練一下手,但這樣的事情夠不上刺激,對刺激的事情他真的沒有興趣嗎?不,他的興趣比誰都濃,他只是打算暗中出手而已,暗中出手殺怪物除魔是他的至愛,但上升到工作的高度就沒什麼意思了,這需要向她說明嗎? 好像洞察到他的想法,何雪鄭重地說:「如果你想一個人出手,我不反對,但你需要知道,沒有我們的信息傳遞,你什麼都知道不了!」 周宇愣住了,他的本事夠強,但來到這個世界一個月了,他一樣不知道有怪物出來生事,看來還是需要一些幫助的,而又有誰的幫助能比國安局更好? 「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愛國心的人,也希望普通民眾能平安幸福,這是我們合作的基礎……」 周宇打斷她的話:「別多說了,這樣吧,如果有怪物再出現,給我傳遞個消息,如果有空了,我會去瞧瞧,只是話說明白了,我只是去看看有興趣的怪物,而不是幫你們工作!」 終於說服他了,何雪笑容綻放:「成交!……只是如何向你傳遞信息?」 周宇愣住,難道需要將手機號告訴她? 何雪察言觀色:「不願意告訴我手機號也行,這是我的手機,給你了,有消息我會給你發短信!」 周宇笑了:「一見面你就送我這麼珍貴的禮物,怎麼好意思?」 「相比較我們的工作而言,命都是輕的,哪有珍貴的禮物?」何雪輕輕一丟,手機準確地飛向周宇。 周宇手一抄接住,好小巧,好漂亮,連連點頭:「不錯,哪天給我女朋友也買一個!……順便問一句,你男朋友不會半夜打電話過來吧?」 何雪咬著嘴唇說:「誰敢半夜打騷擾電話,你可以將他揍成豬頭!」 周宇哈哈大笑,大步而去,何雪也上了路,鑽進一輛汽車,汽車裡一個屏幕打開,裡面一個點在移動,王劍輕笑:「何科,真有你的,監視裝置居然可以以這種方式來明著安裝!」 李中笑道:「這個人實在太精明,越是大大方方地給他,他越是中計,而且他擺明了對那些事情有興趣,也決計捨不得丟掉手機!」 「監視只是一個方面!」何雪說:「我們還真的得依靠他,萬一有事情還真的得給他一個信息試試,至於監視的事情任何人不准提,在任何場合都一樣,雖然我們所有人手機裡都有定位系統,但他估計並不能接受這種做法,而且他監聽的手段神乎其神,上次……」突然,她的聲音停頓,驚駭地看著屏幕,屏幕上的那個點消失,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何雪愣住,車裡四個人面面相覷,全都目瞪口呆,他難道將手機丟了?就算丟進青江,這特製的手機也不至於進水,怎麼回事?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手機被他完全毀了! 但她猜錯了,手機沒有毀,而是被丟進了無生戒,任何東西進入無生戒就與外界完全斷絕關係,再高的科技都一樣,因為這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正文 第380章 神藥之論 ------------------------ 然是深夜,但一棟豪華別墅裡燈火通明,四邊的窗簾二樓書房裡五個人就坐,一個老頭坐在單人沙發上,神態威嚴,一個中年人坐在旁邊,身邊是一個年輕男人,另一邊沙發上,兩個美女靠在一起,赫然是蘇蓉和蘇靈姐妹,前面是一個大大的電腦顯示屏,兩個醫生站著,神情激動。 一名戴眼鏡的老年醫生手指電腦屏幕:「董事長,這簡直就是奇跡,小白鼠的細胞分裂速度增加了70倍,理論上來說,它可合的速度提高70倍!我們用小白鼠做過實驗,半寸長的傷口零八秒就癒合,基本印證了這個速度。」 另一名中年醫生補充:「更奇怪的是,如果是單純的細胞分裂速度加快,這隻小白鼠應該很快就心肌梗塞而死,但……但經過實驗,它身體的活性反而有所增加!」 「張叔叔!」蘇蓉說:「為什麼小白鼠理論上會死?」 中年醫生轉向她:「回二小姐,細胞以70倍的速度分裂血液的要求增強,理論上它的心臟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 蘇蓉不是學醫學的,還有一些不懂,但對面的中年人開口打斷醫學理論的探討:「但小白鼠能夠存活,是否說明這細胞分裂所需要的能量並不是來自小白鼠的自身能量,而是來自這種神奇的藥物?」 「只能是這種解釋,總經理!」老年醫生說:「這才是這藥物最神奇之處。能夠自身產生活性物質,這或許就是治癒曼氏綜合症的關鍵。而且以這種癒合速度。一個小時治療大面積燒傷也並不困難,他能做到這一點也有了一個科學地依據!」 「如果我判斷得不錯的話!」中年張醫生說:「這種藥物基本上是萬能地,治傷、活化血管、軟化經脈,而且還能讓人青春永駐!」 「美容?」蘇蓉跳了起來:「還能美容?」女孩子自然比較關心這個。 張醫生笑了:「美容或許真的會,起碼對於中老年婦女而言絕對會,因為它能讓人變得年輕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好神奇的藥物!」老頭終於開口了:「你們說這個年輕人就是我們醫院的?」 「是!」張醫生悄悄地看了蘇靈一眼,恭恭敬敬地回答。 「很好!」董事長大笑:「讓這個年輕人過來。我和他親自談談!」 沒有人動,房間裡氣氛變得很古怪。 「怎麼?」中年人沉聲道:「有什麼問題?……靈兒。醫院那邊是你分管,你打電話!」 蘇靈臉色早就變了,這時變得更白,支支吾吾地說:「他……他離開醫院了!」她自然不敢說是她開除了! 「什麼?」董事長猛地睜大眼睛:「怎麼回事?」聲音中充滿震驚,這樣的神奇藥物足以成為醫學界的奇跡,也可以給公司帶來最大限度地利潤。已經在眼皮底下了,孫女居然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他離開了!」這樣的人如果被別地醫院搶走。他家的損失可就大了,至於醫院裡發生的一切。人人知道事關大小姐。沒有人向薰事長透露半點。 聲音一出,滿屋皆靜。蘇靈臉色又紅又白,終於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除了兩名醫生和蘇蓉之外,所有人都臉色陰沉,董事長呼呼喘氣,終於打斷她的話:「夠了!」 蘇靈住口不言,眼眶裡淚水在打轉。 「爺爺,姐姐也不能算太錯!」蘇蓉柔聲說:「醫院的制度地確是這樣!」 「不能算太錯?」董事長盯著蘇靈:「我不知道她的臭脾氣?一句好話說出來也是刺耳地,你就不能向他好好解釋一下?需知一個打工仔能夠做到這一步有多麼不容易!不管與醫院的管理是否矛盾,單憑他這一份胸懷,就值得敬重!何況,我制定醫院地管理辦法也並沒有要你們生搬硬套,人家都拿出兩萬元了,前期治療該不該做?清理傷口、醫治燒傷也花不了兩萬元!等病人病情穩定下來,給出時間讓人家籌錢還行不行?……都怎麼了?還懂不懂變通?」越說越氣,聲音自然也越來越大。 蘇靈戰慄不敢言,張醫生幫忙說話:「董事長,您別急,大小姐也只是隨口一說,醫院方面並沒有正式通知他,我看,讓蘇院長去說說,收回這個開除地指令也就成了。」 總經理蘇陽本來也對大女兒不滿,但看她珠淚盈盈的,不忍心再說:「爸 醫生說得有道理,讓三哥去做做工作,將他地工資提可以挽回!」 「你自己去!」爺爺一根手指指向蘇靈:「你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務必要將他留下!」 「我……我不去!」讓她去向他陪禮?還不如殺了她算了!蘇靈淚水未乾,但頭已昂起。 「你……你……」爺爺手指顫抖:「你不去,我去,我去行了吧?」 蘇陽連忙一把按住父親,轉向蘇靈:「靈兒,怎麼和爺爺說話呢?」 蘇靈掩面而奔,衝出房間,壓抑的哭聲傳出好遠,漸漸無聲。 房間裡重新寂靜,蘇蓉終於也離開,慢慢走到三樓房門外,輕輕推開房門,床上的哭聲依然在。 「姐!別哭了!」 「這個混蛋,我……我決不向他低頭!」蘇靈的聲音中透出恨意:「決不!」 「好了,我幫你還不行嗎?」蘇蓉輕聲說:「我幫你做做工作。」 哭聲停止,蘇靈抬頭:「怎麼做?」 「這你就別管了!」蘇蓉微笑,這個內定的男友還挺有性格的,能將自己這個高傲的姐姐氣成這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一般男人在她面前根本不敢多說話,哪敢罵她,還讓她滾! 「好妹妹,你要是幫了我,我……等你一畢業,我就給你買車!」要還妹妹的情可不那麼容易,妹妹手頭有錢,一般的東西她還真看不上眼,其實車也吸引不了她,但她也只能用這個不輕不重的籌碼來吸引她。 「我只能試試,說不定這個人特別倔強,不能成功也不一定!」蘇蓉皺眉:「所以,我只答應試試看!你好好休息,我去睡了!」 在自己房間裡,手機拿出,撥號,依然是那個可恨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這都半夜了,還不在服務區?莫非是到深山老林去睡覺了?該死的手機,明天該給他換了! 清晨起來,蘇蓉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出租屋,打開門,她愣住了,客廳裡乾乾淨淨,輕輕敲房門,裡面沒有人應,推開,床上根本就沒有人睡過的跡象,他失蹤了!手機剛剛習慣性地拿出來,外面有鑰匙旋轉的聲音,一回頭,外面的男人精神煥發:「早!」 「你去哪兒了啊?」蘇蓉一步搶上:「電話老不在服務區!」 「電話啊?手機怕是出了點毛病,剛剛修好!」周宇亮一亮手中的手機:「再試試!」 蘇蓉真的在試,這下一試就通,心中疑慮也一掃而空,緊跟著有了新的疑慮:「你昨晚沒在這裡睡!」 「沒有!」周宇實事求是:「老地方睡得安穩啊!再說了,一個人睡這麼大的房子也不太習慣!」 一個人睡不習慣,莫非還要她陪著?蘇蓉臉紅了:「來,坐下,我問你幾句話!」 坐下,周宇微笑:「如果你想問我昨天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我手中有點藥物,比較神奇的那種,如果你是來安慰我的,則不用,因為這個破工作對我而言本就可有可無!」他的神態的確挺放鬆,完全不像是剛剛失業的那個模樣,但蘇蓉心中涼了,他越是表現得平和,讓他回去的難度就越大。 「你從來沒有告訴我……你手中有神奇的藥物!」小姑娘多少有些委屈,她是他的女朋友,但他並不坦誠。 「你好像也從來沒有問過我!」周宇側身而視。 「那好!」蘇蓉面向他:「我現在問你,你會說嗎?」 「我不是已經在說嗎?」周宇看著她滴溜溜的大眼睛,微笑著問:「還有什麼問題?」 「我要看看這神奇的藥物!」蘇蓉盯著他的眼睛:「你可別告訴我……你用完了!」 「還有點!」周宇微笑:「怎麼著也得……」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聲音,也讓蘇蓉暫時失去了追查藥物的興趣而變得不安,是誰?不管是誰,她都有點害怕,一個大姑娘和一個大男人大清早地在一個房間裡窩著,會有誤會的!如果是認識她的人,誤會就更大了! 「要不要開門?」小丫頭緊張地商量。 「自然要!」周宇大步而出:「又沒做什麼壞事,怕誰呢?」門拉開,門口站著一個老頭,醫院院長,考慮到是私營企業,或許可以稱之為「老闆」!    正文 第381章 各懷心機 ------------------------ 原來是老闆!」周宇淡淡地說:「有事嗎?」 老闆目光快速掠過,準確地收到蘇蓉傳遞的眼神,臉上堆滿了笑容:「我來看看你!」 「是看我嗎?」周宇冷淡地說:「不是想看某種藥物?」 老闆臉色變得比較尷尬:「咳……這個,我是來向你宣佈一個決定的。」 「用不著!」周宇冷笑:「昨天那個女老闆已經宣佈過了,我被開除了!」 「不是,不是!」老闆笑了:「是董事長新的任命,任命你做外科主任,工資加五級!現在每月是六千,不包括季度獎和年終獎……」 周宇睜大眼睛:「不開除了?」 「自然不會!」老闆笑容可掬:「那個姑娘只是一時氣話,她也代表不了董事長,董事長讓我向你轉達謝意,感謝你解決了這個病人的難題,那個姑娘也讓我向你轉達歉意!」 周宇轉身,在沙發上仰面躺下:「蘇蓉,給老闆倒杯水吧!」 蘇蓉微笑著應命,給她三叔倒了歷史上第一杯水。 老頭水拿在手中,眼睛看著周宇,充滿殷切的希望。 周宇淡淡地說:「老闆,進入這個醫院是你給我開了綠燈,我很難對你口出惡語,但我也知道你讓我重新回去並不是董事長改變了主意,而是看中了我身上的藥物,在他的眼中,這藥物就是商機,是無數的錢。對嗎?」 這話夠直率!老闆微笑:「一個私營企業看重地是能力,而人的能力和他本人是無法絕對分開地。是看重你的人還是看重藥物又有什麼區別?」這話也夠坦誠。 「區別是有的,但我懶得講!」周宇伸了個懶腰:「抱歉,我有了新的工作,不能再回醫院了,請回吧!」 「新工作?」老頭手微微顫抖:「是哪家醫院?我們的條件可以再商量,你開個價……」在他想像中,擁有如此神奇的藥物。自然會有無數的醫院連夜上門,但他已經跳槽了。這可怎麼辦?額頭上有了汗水。 「不用開價了,也不是什麼醫院!」周宇微笑:「如果你擔心這藥物會對你們地生意形成衝擊也大可不必,這只是我偶然從山裡得來的,並不能形成批量生產。」 老闆自然不會輕易放棄,說了好半天,終於停下。因為這個說話地對像居然睡著了,蘇蓉悄悄使了個眼色。院長悄悄出門,房門重新關上。房門一關上。周宇就醒了,看著蘇蓉直樂。 「你值錢了!」蘇蓉笑得好開心:「6000錢一個月。我高三倍!」 「讓給你了,你去當外科主任!」 「那小女子的前途就靠周大哥了……」掩嘴而笑。 房門再次敲響,周宇歎息:「蘇蓉,我們怕是沒福氣享受這麼好的房子,搬家怎麼樣?」 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小蓉,你在嗎?」 周宇愣住:「是羅主任!」 又有一個嬌嫩的聲音:「大哥哥、大姐姐,我是蕾兒!」 自然只能是蕾兒!房門打開,周宇手伸出,抱起蕾兒,蘇蓉則是手伸出,抱住她懷裡的小傢伙,一家三口倒是到齊了! 「蕾兒,看到你真的很高興!」周宇上上下下打量,這是他地另一個試驗品,試驗品自己走進房門,表示他的治療成功。 羅秀眼中有淚:「小周,蕾兒是你幫助治好地,對嗎?你跟姐姐說實話!」 「我好像只有承認!」周宇親一親蕾兒的額頭,看著她晶瑩地大眼睛:「蕾兒,自由行走地感覺怎麼樣?」 「感覺太好了!」蕾兒趴在他的耳邊低聲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媽媽昨天哭了,她說是高興得哭了地!」 「嗯,這個秘密很重要!」周宇點頭,將她抱到另一邊:「還有沒有其他的秘密?」 「其他的呀?」蕾兒歪著腦袋想,終於說:「我告訴你呀,你不能告訴別人!」 「保證!」 蕾兒悄悄地說:「我昨天給爸爸打電話了,告訴他我的病好了,他樂壞了,就要回來看我呢!別告訴媽媽,媽媽不准我打電話找爸爸的。」 「保證!」周宇點頭:「蕾兒,希望你爸爸媽媽和你永遠在一起嗎?」 「嗯!」蕾兒拚命點頭。 「我教你一個辦法……」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蕾兒自然是點頭如雞啄米。 看著兩人如此親熱的模樣,室裡內兩女都臉帶溫馨的微笑:「小周,我是專門來感謝你的!」 「不用!」周宇微笑:「蕾兒很可愛,我很喜歡她!」 「我也喜歡你,大哥哥!」耳邊有蕾兒的回答。 「來,蕾兒,你下來,我和大哥哥說點事!」羅秀從他手上接過女兒:「小周,我知道院長來找過你,也知道昨天的一切,院長讓我來幫忙做做工作。」 周宇臉上有苦笑:「倒還真的無孔不入!羅大姐,對不住了,我已經決定了!」 「你真的決定離開醫院?」羅秀說:「天廬的醫院沒有一家條件比和平更好,醫院領導如果說這話可能是王婆賣瓜,但我不存在這個說法,我說的是公正的!」 「這我相信!」周宇說:「我答應了一個人,要去做另外一件事,這件事與醫院、醫藥完全無關,並不是去另一家醫院……這個人也根本不知道我身上有某種藥物。」 「我好像沒辦法改變你的決定!」羅秀說:「但你想過沒有,你身上的藥物能給多少人帶來希望?又能給多少個家庭帶來生機?我自己親身體會過,沒有這藥物,我覺得這一生是無比的黑暗,但現在,我覺得天是那麼的藍,水是那麼的綠,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你就不希望這種奇跡能夠帶給更多人光明嗎?」 周宇愣住,她的勸與醫院院長的勸完全不同,她拋開了醫院的利益本身,而從他的善良著手:「我們可以不考慮哪一家醫院,但我希望你能將這藥物提供一些,由專門的醫學研究機構進行檢驗、分析,從而應用於市場,或者從中找出分子排列組合的規律和藥性配方,批量製造替代品,你自己可以得到高額的回報,而那些重症患者有了生的希望,不好嗎?」 周宇沉吟:「羅大姐,你說得很有道理,但世間事也總有一個規律,千百年來都存在的規律,人有生老病死,這是千古不變的規律,一樣藥物不能改變這些,就算真的能完全改變,無疑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為這是對自然規律的突破,你不認為是這樣嗎?」如果滿大街全都是長生不老的人,這個世界還是人的世界嗎?還能保持一個平衡嗎? 如果受了不論多麼重的傷,傷者都可以通過神藥復原,那些有錢、有藥的人豈不是什麼都不怕?不怕受傷就意味著可以突破現有的很多規則,比如最簡單的開車,他可以忽略速度的限制,只要保護好大腦,手腳斷了都沒關係;比如街頭小流氓,他們可以忽略受傷的後果,打砸搶將會瘋狂,被人小小地捅幾刀算個球?無懼則無畏,一個無畏的世界想必也是一個瘋狂的世界。 羅秀說:「人固然有生老病死,但不可否認的是現代社會已經比古代前進了一大步,醫藥技術的進步也是文明進步的一個最重要環節,每一樣藥物的問世都是文明進程的組成部分,並不是對自然規律的突破,我希望你能給後代子孫一個新的希望,這不是口號,而是一種生存的意義!」 「好的!」周宇溫和地說:「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拒絕了,羅秀自然不能強求,開門而去,出門之時回頭:「小蓉,今天辦公室裡沒什麼事,你陪陪他吧!」眼睛裡有某種另外的含義。 房門關上,周宇緩緩地說:「蘇蓉,你認為我應該將這藥物貢獻出來嗎?」 「我不知道!」蘇蓉說:「你身上的藥物是從山裡直接採集的嗎?」 「是的!」 「給我看看!」手伸出,掌心朝上。 周宇笑了:「這藥物好像挺值錢,你確定你不是一個……商業間諜?」 「說什麼呢?」小姑娘嘟著小嘴:「不給就不給,稀罕!」 「閉上眼睛!」耳邊有溫柔的聲音。 蘇蓉眼睛悄悄閉上,頭髮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可以!」 眼睛慢慢睜開,面前是一面小鏡子,鏡子裡當然是一個美麗的小姑娘,小姑娘頭髮上插著一小枝花,四五片花瓣在晨風中綻放。「很漂亮,對嗎?」周宇的臉就在這張臉旁邊    正文 第382章 愛之花 ------------------------ 花漂亮,還是人漂亮?」蘇蓉臉紅了,更顯得嬌艷。 「自然是人漂亮!」 溫柔的聲音一入耳,蘇蓉只覺得全身都在發軟,慢慢靠向男人的肩頭,周宇手輕輕伸出,將她的雙肩抱住,蘇蓉右手翻起,抱住他的腰,半個身子趴在他的懷中,雖然被他抱不是第一次,但這次好像格外緊張,因為前幾次都是為了趕路或者條件反射下的擁抱,與在沙發上只為抱而抱有本質的區別。 兩條人影不動,房間裡只有細細的呼喚,還有蘇蓉頭髮上那朵花兒輕輕顫抖。 「這就是神藥!」周宇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可是連根都送給你了!」送生息之花出去,這的確是一次特例,不但有花,還有樹枝。 「啊?」蘇蓉猛地從他懷中彈起,小嘴兒輕輕張開,怔怔地看著他。 一根指頭點在她的頭髮上:「你不是想看看神藥嗎?這就是!」 一枝花朵就是神藥?這有誰能想得到?蘇蓉手伸向頭髮,取下,極小心而虔誠,鮮艷的花朵一片嫣紅,映得她的臉也一片嫣紅:「這就是神藥?」 「是的!」周宇笑嘻嘻地說:「是帶著這東西去競聘外科主任還是留著自己慢慢用,都隨你!」 「你知道這藥物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嗎?」蘇蓉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知道!」周宇微笑:「意味著每個月六千的收入和外科主任地職位!」 「這只是那個老頭開出的價格!」蘇蓉輕輕一笑:「如果按羅秀所說地,用做醫學研究的話。它的價值也許我們所無法想像的!」 「也許!」通過研究,找出分子之間的規律。或許可以作為一種嶄新藥物的母本,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價值的確無法想像! 「這麼珍貴地東西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其中最直接的就是你地前途!」蘇蓉說:「你還要送給我嗎?」 「送!」 「為什麼?」蘇蓉臉色通紅,這麼神奇的藥物意味著大量的金錢和無與倫比的就業機會,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或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他送給她,在他心目中。自己有這麼重要嗎?自己有過無數次的自問,他究竟是不是真地喜歡她,在他口中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但這一朵花兒!……不!是這一束神藥就是最好地回答!但她依然想從他口中得到更直接的回答! 「因為……在你眼中能看出這麼多地商機,但在我看來,這就是一束花。戴在你頭上比較好看地一束花!」這個回答很模糊,或許傳遞了他的一個意思:在他看來。世俗地一切都是虛幻的,價值對於他而言又另外的解釋。千金難求的神藥也就是一束花而已。 但在蘇蓉的理解中。這重意思變了,金錢、地位、機遇在他心目中都抵不了對她的一番心意!一個女孩子有了這樣的愛情表達。還需要什麼?輕輕撲進男人懷抱,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周宇,我……我好高興!真的!」 房間裡靜止下來,兩人在沙發上緊緊擁抱。 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蘇蓉微微一動,耳邊有男人的聲音:「你的電話!」 蘇蓉臉紅紅地逃出他的懷抱,打開小包,摸出手機,是姐姐的電話,估計是問進度的,接通:「姐姐,我等會兒打給你!」壓上,抬頭,周宇臉上有溫柔的笑容:「是你姐姐?」 「嗯!」蘇蓉慢慢走到他身邊:「周宇,我……我出去一下,等會兒再過來,好嗎?」 輕輕推開房門,回首嫣然一笑,關門下樓,走得輕盈無比,那束花兒自然塞進了手袋中,只留下一束幽香飄蕩。 下樓轉個彎,前面是一輛漂亮的紅色寶馬,蘇蓉剛剛走過,寶馬車門打開,一個美女側身:「妹妹,事情怎麼樣?」 「走吧!回家!」 車啟動,蘇靈追問:「妹妹,他答應了嗎?」 剛剛得到醫院方面的消息,院長和辦公室主任都失敗而回,只剩下妹妹這最後的希望了,雖然她不太相信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能有什麼本事扭轉乾坤,但三叔對她信心比較足,也就成了蘇靈最大的希望。 「他不會回來的!」 蘇蓉心裡好矛盾,要不要告訴家裡自己得到了他的神藥?有了這東西,他是否答應回來上班根本不重要,她家需要的也就是自己袋子中的神藥,但這藥是一支花,他送給自己的愛情之花,這花兒如果用作商業用途,是不是玷污了愛情的純潔?他如果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蘇靈手輕輕一抖,車子向路 ,趕快停下,停在路邊,她的臉上有黯然的神色:「麼辦?」 「姐姐,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蘇蓉說:「他不會將藥物送給別的醫院,也不會對我們的產業形成衝擊,如果大家都沒有這種藥物,不是也什麼事都沒有嗎?」 「你不知道的!」蘇靈輕輕歎息:「走吧,該面對的始終得面對……」汽車飛馳而去,一路再無話。 進入大院,哥哥站在門邊等候,父親坐在客廳裡,爺爺也坐在客廳,一見她們回來,兩人同時站起:「怎麼樣?」神情急切。 兩姐妹同時站住,蘇靈低頭不語。 「你沒辦法讓他回來,對嗎?」爺爺的聲音很冷。 依然無話! 雖然沒有回答,但沒有回答也是回答,否定的回答! 「也許可以換個方式!」哥哥緩緩地說。 「什麼方式?」父親側身:「說說看!」 「讓武子去!」哥哥一字一句地說。 屋內幾個人同時抬頭,眼睛裡有奇怪的光芒閃爍。 「啊,不!」蘇蓉大叫,她知道武子是誰,是她家保安隊的隊長,雖然對她家象狗一樣忠心,但為人凶悍無比,讓他去無非就是武力相見,直接將他的東西搶過來,就算是殺了他都做得出來。 父親掃了兩個女兒一眼,緩緩地說:「也許可以考慮,但囑咐他,用一種相對溫和的方式讓他將東西賣給我們,價格方面好商量!」 哥哥點頭:「是!」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蘇蓉大急,現在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武子真的去他那裡,事情就麻煩了,雖然有父親的囑咐在那,溫和!相對溫和!溫和到什麼程度可是難說的,下人一條胳膊對於那個武子而言恐怕也是比較溫和的事情,如果他識相還好辦,如果不識相又如何?他這個人最倔了,肯定不會輕易屈服,而且就算屈服也沒用,他的藥在她手中,拿什麼東西去賣? 再也不敢等下去,一步上前,拉住哥哥的手:「哥,不能!」 父親手一揮:「好了,你們姐妹倆上樓去!」商場之中難免有一些陰險事,但父親一般情況下不會讓兩個女兒接觸這類事情。 「妹妹,走吧!」蘇靈手一拉,蘇蓉身不由己前衝兩步。 「武子嗎?我有事跟你說……」哥哥手握手機走向裡面房間。 蘇蓉猛地掙脫蘇靈的手,大叫道:「別打電話了,藥在我手裡!」臉漲得通紅。 屋裡人全都呆了,一片寂靜無聲,只有哥哥電話裡傳來隱約的叫聲:「蘇總,什麼事啊……喂……」 蘇蓉手包打開,一束鮮艷的花朵出現在手中:「看到了嗎?這就是神藥,全都給你們,夠了嗎?」眼角居然有淚水盈盈。 幾個人同時搶過來,連爺爺都激動了。 很快有汽車開進來,幾個人全都進了二樓一個封閉的房間,蘇蓉一個人進了自己的房間,一進房間就關門,趴在床上不動,作為蘇家的女兒,她有理由為家族分憂,如果是平時、如果用別的方式能為爺爺、父親分憂,她會很開心,今天自己一束花給了爺爺與父親他們這樣的激動與欣喜,為什麼自己心中反而充滿委屈? 房門推開,姐姐站在門口,臉上全是笑容:「妹妹,快來看,真是奇跡!」 另一個房間裡的確有奇跡正在發生,中年陳醫生正在講解:「各位請看,這花朵剛剛摘下來,樹枝上面就有了新的花蕾,意味著……」 蘇陽激動地打斷:「意味著這花是生生不息的,可以無限量地提供藥物!對嗎?」 「總經理說的對!」陳醫生激動地說:「將這樹枝插在營養液中,理論上每天都可以生產五片花瓣,每片花瓣都是生命的奇跡!」 「好!好!」爺爺笑得鬍子飛揚,轉向門口:「蓉兒,你答應給人家多少錢?馬上讓財務室給人家送支票!」 「別!」蘇蓉急了:「爺爺,我和他談談再說……你別管了!」 「好,好!」爺爺大笑:「想不到小蓉兒為蘇家辦成了這件大事!……你與他好好談,別太虧待了人家,知道嗎?」 「我知道!」蘇蓉心中好亂:「我走了,爺爺!」轉身而出,蘇靈跟上來:「妹妹,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跑得飛快,蘇靈在後面呆呆出神,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正文 第383章 情滅 ------------------------ 之花,生生不息!這是花的神奇、還是愛的奇跡?蘇但她知道自己很麻煩,也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怎麼辦?一切都告訴他?給他一千萬,兩千萬,將他的前途完全改寫?還是選擇沉默,用一個打工妹的身份繼續她的浪漫之旅? 如果是前者,她的身份暴露無遺,純潔的愛情會變得不再純潔,如果是後者,自己是不是充當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將他應得的財產佔為己有?一束花朵,如果單純作為愛的信物的話是那麼的單純、那麼的溫馨和美好,但與無數的金錢聯繫在一起,卻又多了如此之多的煩惱! 蘇蓉走得好慢,也走得好猶豫。 房間中,周宇也有猶豫,自己一時心血來潮,將生息之花送給她,會不會給她帶來一個大麻煩,她一個單純的打工妹、一個沒有畢業的大學生,沒有任何社會閱歷,這樣神奇的藥物對她而言也是一個考驗,她會怎麼做? 如果她拿來賣掉,用來改善家庭經濟狀況他不會奇怪,但他會失望;如果她將這花朵放在自己箱子底下,作為最珍愛的禮物,他會很溫馨;如果在某一天,這幾朵生息之花能帶給她和她親人一次生命的奇跡或者最大的幫助,他會很欣慰——畢竟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不可避免會有一些傷害,來自外界或者疾病的傷害! 不需要想太多,他送出去的禮物大多都是神奇地。沒必要想太多!周宇手一翻,掌心出現了一個小巧的手機。正是何雪送給他地,這邊工作已經辭了,且看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閒得太久了也能出毛病,他現在就感覺全身不對勁,一身本事而沒有用武之地也夠難受的。 手機沒有任何信息,重新丟進無生戒。周宇站起,走到窗前。看著下面的公路,公路上一個女孩急匆匆而來,正是蘇蓉。 房門打開,蘇蓉挾著一股香風撲入懷中,輕聲叫道:「周宇!」 「你走累了!」周宇溫柔地撫去她額頭的汗水。 「嗯!」蘇蓉滿足地趴在他懷中,輕輕叫道:「周宇。你……你喜歡我嗎?」 「喜歡!」 「你喜歡我什麼呢?」懷裡有聲音輕輕傳來,帶著激動與喜悅。 「喜歡什麼?我想想!」周宇笑嘻嘻地說:「也許是喜歡你的特別吧?」 「我很特別嗎?」懷裡的姑娘略有幾分緊張:「什麼地方特別?」 「你是美女中最胖的。同時也是胖子中最美地!」周宇笑了:「這個回答怎麼樣?」 「啊?」蘇蓉彈起:「我最恨人家說我胖了……我生氣了……」 周宇手一帶,彈起了姑娘重新拉入懷中。溫柔的眼睛落在她地眼睛上:「我好像說錯了。是豐滿,不是胖。而且我還比較喜歡豐滿的女孩!」 蘇蓉的目光與他的眼神一接觸,立刻躲避:「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可是……可是你都不肯……不肯親親我!」聲音好小,簡直是不打算讓別人聽清,但周宇聽見了,捧起她地臉,蘇蓉臉紅如霞,櫻唇微啟,輕輕一吻,小姑娘眼睛閉上了,深深一吻,她的手纏上來,抱住男人地頸,任憑他的唇將她地嬌嫩慢慢侵佔,心中地亂麻在這一吻之下算是慢慢消逝了,不管那些了,只要他喜歡她一切都夠了,他喜歡她,就不存在將屬於他的財產私吞地問題,她成了他的女友,她的財產也就是他的,而她的身價絕不止一千萬,眼前也許根本不需要給他,但遲早都是他的! 而且關於胖的問題也有了一個解答,他喜歡就夠了,管它胖不胖! 吃過飯,喝過咖啡,蘇蓉算是完全放開了,拉著他的手走在夕陽下,也走在小湖之側,傍晚的湖邊是最寧靜的,幾條小船兒漂在湖中,在湖水中映射著夕陽的光輝,船上的男女在這一刻是如此的聖潔,蘇蓉的聲音如從夢中傳來:「周宇,我有點相信命運!」 「為什麼?」 「那天,我和你上了那條船,記得那船上寫了哪幾個字嗎?」她臉上一片嫣紅。 「才幾天的事情?我自然記得!」 「我也永遠記得!」蘇蓉仰起臉:「地老天荒!……看到這四個字,我就知道我逃脫不了你的魔爪!」 「也許是老天爺真的喜歡惡 」周宇笑道:「要逃脫也不難,只要你想逃,總是有 「可……可我不想逃!」蘇蓉抓住他的手:「你也別想逃!」看著他的雙目,目光中滿是柔情似水。 周宇心中好熱,手一合,將她的手合在掌心,兩人靜靜地站在夕陽下,渾然忘我。 夕陽西下,兩人的身影逐漸沉入湖中。 「今天……你還要回到你女友那裡去嗎?」 「嗯!」蘇蓉臉紅紅地說:「我先……先陪你上去坐坐!」剛剛挑明的愛情,剛剛喚醒的柔情,這一切都美得像夢,她可捨不得這麼早就回家,為了將這一刻延續,她甚至悄悄地將手機關了,每天晚飯的時候,媽媽都會來電話。 周宇微笑:「這可是我們共同的出租屋,第一個月的租金還是你付的,如果你……你不回去,我不反對!」 「你當然不會反對!」蘇蓉在他手上輕輕掐了一把:「可我……我反對!」在一個房間裡住宿,先偎在沙發上纏綿大半夜,累了再去睡覺,這的確好大好大的誘惑,但她真的不敢。她怕控制不了自己,在他的懷裡,她覺得自己真是太敏感了。 走過堤岸,走過人行道,前面就是愛的小屋,蘇蓉突然停下了腳步,在停下腳步的瞬間,手猛地從男人手中抽出,臉色潮紅,直直地看著前方。 前方有一輛紅色的轎車,車邊靜靜地站著一個美女,憤怒的目光從周宇臉上慢慢離開,落在蘇蓉臉上:「妹妹,跟我回家!」 妹妹?周宇臉上本是平淡的,但這幾個字出口,他的臉色變了,變得驚訝,從蘇靈臉上離開,也落在蘇蓉的臉上,久久地看著她,就像根本不認識她。 蘇蓉臉上又紅又白:「周宇,我……我……」她完全失去了平時的敏捷思維。 「你是蘇家小姐?」周宇沉聲說:「是嗎?」 「是!」對面的蘇靈冷冷地說:「這就是蘇家二小姐!你的藥物蘇家會給你合適的錢,但你也應該明白,蘇家的小姐是不賣的,你也買不起……」 「姐姐!」蘇蓉臉色蒼白,天啊,她連藥物的事情都說了,他會怎麼想? 蘇靈住口不言,周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耳邊傳來蘇蓉的聲音:「周宇,你聽我說,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的……」 「那是怎麼樣的?」周宇淡淡地說:「你可以說說看。」 「我……」蘇蓉心中亂如麻,她突然覺得自己根本就無話可說,她是蘇家二小姐,蘇家對他的藥物志在必得,而且她也真的將他的藥物拿走了。 「我有一個疑問,不知蘇二小姐能否回答!」 他的聲音很平淡,蘇蓉心都在顫抖:「你……說!」 「我知道允許我進入和平醫院是蘇二小姐的意思,也許這位蘇大小姐都不知道,是嗎?」醫院方面什麼都不考核直接錄用他本身就存在疑點,但他當時的應聘經驗實在太差,根本看不出來問題,事後與小林交談中才隱約感覺有一個大人物在幫助他,憑鄭盈盈一個小姑娘絕對不會有這個能量,現在他明白了,只能是蘇蓉,至於蘇靈不知道也是有根據的,因為蘇靈要開除他! 蘇蓉低頭:「我……我沒有惡意!」 周宇緩緩地說:「或許你真的沒有惡意,起碼我看不出你的惡意!……但我的問題是:那個時候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上有神奇的藥物,才不惜花費如此心機?」 蘇蓉臉漲得通紅,這一刻,她才發覺那個理由是如此難以出口,在這一刻又是如此蒼白! 「你回去吧!」周宇說:「這是你的鑰匙!」手一揮,一串鑰匙準確地丟進車窗。 「周宇!」蘇蓉猛地撲上去:「你聽我說……上樓去,我一切都告訴你……」 「以後再說,好嗎?」周宇沒有回頭:「今天太晚了!」他的背影越來越小,終於消失不見。 蘇蓉無力地止步,呆呆地站在路邊,她失去他了,因為她騙了他,也因為一個她沒有辦法解釋的結果——她以蘇家女兒的身份拿了他的神藥,剛剛喚醒的情就這樣煙消雲散,他的笑容就這樣成了消逝的背影…    正文 第384章 出發! ------------------------ 妹妹!」蘇靈叫道:「上車,回家!」 蘇蓉沒有回頭,呆呆地看著前方,前方只有幽深的黑暗,或許還有剛剛點亮的幾點昏黃的路燈。 「媽媽在等著你!」還是沒有回音。 蘇靈終於從車邊離開,到了蘇蓉的面前,妹妹臉上有淚水,一看見姐姐過來,立刻轉身,依然給了她一個背影。 「妹妹!」蘇靈溫和地說:「你怎麼了?這只是一個打工仔,什麼都不是!你可不能胡思亂想……」看到妹妹離奇的神態,聯想到她剛才近乎低聲下氣的言語,蘇靈心中隱隱不安,這神態太不正常,莫非妹妹喜歡那個男人?動真的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蘇蓉哽咽著說:「你把他趕走了,為什麼?」 「妹妹,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都沒必要再與他糾纏下去!」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蘇蓉嘶聲叫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有目的?告訴你,我沒有目的,一點目的都沒有……」跑向黑暗之中,後面一輛車若即若離地跟隨,跟隨得小心而無奈…… 周宇已走過前面的大街,心頭淡淡的惆悵慢慢在夜風中消逝,蘇蓉,這個姑娘真的未必有什麼目的,起碼她沒有理由預先算計他,因為他的神奇本事在鄭盈盈面前並沒有暴露,更沒理由傳入蘇蓉的耳中,從而算計他。或許一開始她只是真地出於好心想幫他一把,只有出發點沒有惡意。他沒有理由不原諒她,但原諒她並不意味著他們的關係可以回到剛才,他無法接受被人利用地結局,何況利用的還是他的感情! 一束生息之花不算什麼,如果沒有挑明這花朵的神奇與潛在的巨大價值,哪怕她一出門就將花兒丟了,他也只是付之一笑。絲毫不會可惜,但她知道這花兒的價值。而且實實在在地利用這價值就不一樣了,這等於間接地利用他的感情,有了這一點,他與她之間地空靈感覺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看著夜空,周宇輕輕地歎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歎息。 一輛車從前方而來。無聲無息地停下,停在他前面十米處。車門打開,一個女子站在他面前。黑色緊身衣。面如美玉,一雙妙目鎖定他的面孔。一個清晰地聲音傳來:「周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何雪!周宇已有了驚訝,驚訝的理由很簡單:她用了一個非常奇怪的詞——「又見面了!」 「小姐!」周宇淡淡地說:「你好像認錯人了!」 「很像是認錯人了!」何雪微微一笑:「但我敢肯定……沒有!周先生,你的易容術很高明,武功到了這種境界,真的可以如此神奇嗎?」 周宇愣住,她居然已經認定了,而且直截了當地提出,為什麼這麼肯定?這張面孔與那張面孔截然不同。 「你如果硬要否認,我可以當自己認錯了,但……但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去否認,你說是嗎?」小姑娘好像沒打算給他思考的餘地。 周宇突然笑了:「很好!我還真地沒打算否認!」車內沒有第二個人。 「那麼,請上車!」何雪微微一笑:「衝著你的坦誠,我覺得應該請你喝一杯,或許叫……還你一杯!」 上車,車門關上,周宇側身:「何小姐,能問問你是如何認出我地嗎?」何小姐三個字一出,基本上已經證實了他的身份,因為如果他不是那個人,就絕對不會知道她姓何! 何雪笑了:「我地老師曾說過一句話:與其相信幾個奇人同時出現,不如相信是一個人身上同時發生了幾個奇跡!你當然知道……神奇地醫術也是奇跡的一種!」 這只是一個推斷,遠遠無法上升到結論之上,她地結論事實上簡單極了,手機惹的禍!周宇對手機的確是沒有任何警覺,或許他也根本就不太在乎,隨手拿出來看一看有沒有信息,立刻就在對方監視屏中留下了一個光點,對於國安局而言,一個光點就足以說明問題,何況有奇跡在,更何況這兩個人都姓周,而且身材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監視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訴他。 周宇苦笑:「祝賀你,在與你較量中,你終於贏了一回!」 何雪笑了:「如果你上次說的話還有效的話, …喝一杯咖啡之後,我們就可以啟程了!」 周宇微微一驚:「有事發生?」 「是的!」何雪嚴肅地說:「剛剛得到消息,湘西地區有怪事發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已經傷害了二十餘人,死狀恐怖!……」隨著她的講解,周宇隱隱有了興奮的感覺,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兇手,支離破碎的屍體,地下的新土,這一切都說明,殺人者絕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兇手,或許可以稱之為怪物或者是魔鬼! 「咖啡不喝了!如何過去?」周宇眼睛裡光芒閃爍。 「特別行動組已經趕赴現場!」何雪說:「另有直升機在機場等候,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馬上動身!」 「已經上了你的黑車!」周宇喃喃地說:「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走吧!」 「這是黑車嗎?」何雪咯咯嬌笑:「這是你最有前途的選擇,上我的車意味著你踏上了一條光明大道!」這話或許不會錯,以他的身手,如果選擇為國效勞,的確是一條永遠都算不上錯的路! 周宇閉上了眼睛,嘴角瀰漫笑意,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也很難做一個標準的普通人,上上班的日子雖然逍遙自在,但他的骨子裡充滿倦怠,追求刺激、追求挑戰,或許是他天性中不可磨滅的東西! 汽車如飛而去,速度雖然已到了一種極高的程度,但車身平穩異常,超車也沒有任何驚險,八十碼到一百碼的速度在她手中彷彿只是飯後散步,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周宇暗暗感慨,國安局的能力他算是見識了,推理能力、偵破手段、高科技的運用方式以及敏捷度都非常人所及,有點意思了。 前面是一個陰森森的小路,雪亮的燈光劃破夜空,照得兩邊樹木光怪陸離,樹枝一晃而過,前面是一個小樓,小樓頂上,一架黑色的直升機靜靜停放。 「準備好了!」汽車一停下,黑暗中一個年輕男人三步踏出,準確地站在車旁。 「很好!」何雪平靜地說:「我們出發!」一下車,年輕男人鑽進車內,片刻間車子馳進黑暗之中,兩人並肩而上小樓,直上直升機,裡面居然也只有一個司機,直升機飛起,直向東南。 「我有些佩服!」周宇向身邊的何雪微微一笑。 「佩服什麼?」何雪也微笑面對。 「佩服你們的冷靜!」周宇微笑:「一個大姑娘深夜帶著一個陌生男人回來,這十多人居然一句不問!」 「我可以告訴你原因!」何雪淡淡地說:「第一,在他們眼中,只有何科,沒有大姑娘!第二,大凡有本事的人都不太喜歡別人多嘴多舌!」 「他們好像是錯了!」周宇笑道:「第一,你的確是一個大姑娘,而且是美女;第二,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多嘴多舌,在任何情況之下,我都不反對說說笑話!」 「他們的確是錯了!」何雪點頭:「錯的地方就是……他們自認為隱藏得很巧妙,但你一樣都能知道!」整個場所露在燈光下的只有兩個人,其餘人都隱藏在各處,但他一眼不瞧,居然知道有十多人,這已經是一份了不起的本事,幸好她知道他的本事,也根本不奇怪。 「如果我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周宇淡淡地說:「你豈不是會失望?」 何雪無聲地笑了,她的確有安慰,找的人對了,這就是安慰!以前面對他的神奇本事,她是驚訝加揪心,但現在,她真心希望這個人是真的神奇,越神奇越好,因為以前他是潛在的對手,但現在,他是夥伴! 「到湘西想必不太近!」周宇叫道:「司機先生,放幾首曲子聽聽如何?」 駕駛員根本不回頭,冰冷的聲音傳來:「抱歉,直升機上沒有音樂,也不需要音樂……順便提醒一下周先生,你乘坐的是直升機,而不是汽車,所以……根本沒有司機!」 周宇笑了:「看來你不太適合與我共事,何小姐,唱首小曲怎麼樣?」 何雪眼睛閉上了:「或許我也不適合與你共事!如果你沒有休息的習慣,麻煩自己一個人看會雜誌!」    正文 第385章 對做愛有興趣的怪獸 ------------------------ 是,周宇只有看雜誌,雜誌倒是五花八門,並沒有專周宇看的是軍事雜誌,看得津津有味,槍支、導彈、飛機以及各種高科技殺傷性武器層出不窮,一個小時後,他終於放下了雜誌,陷入思索之中,這世界上沒有什麼高層次的魔法,但有高科技,自己一身本事如果與這些現代化的武器相比,誰高誰下?金剛護體神功能不能擋住子彈的衝擊?一般子彈估計沒有問題,但經過改良的特種子彈也許就能對他形成傷害,很好,有挑戰才會有刺激,一個人的實力到了架空一切的時候是無趣的,有了相應的制約才更好玩! 直升機換成汽車,汽車開出城外,天已微亮,高的是山,柔婉的是水,清晨的水在陽光下是如此沉靜,偶爾有村姑從山莊中而出,臉上是清新,清脆的搗衣聲傳來,別有一番鄉村景致,周宇眼睛早已睜開,興致勃勃地看著周圍的景色,還在指指點點,可惜身邊的人好像缺少興致,眉頭緊鎖,只是四處觀察地形。 汽車在一個大車前停下,有人迎出來,是兩個中年漢子,高瘦挺拔,何雪手伸出:「我們的新成員:周宇!」 「幸會!」兩名漢子手伸出:「國安局張景、朱漢標!特別行動組正副組長!」 「幸會!」周宇伸手一握:「情況如何?」 「來,我們來看!」張景手一揮,進入車內! 車內有另外兩個年輕男人。盯著一個大屏幕,與周宇打過招呼之後。朱漢標指著屏幕說:「這是事發現場,兩名受害人死於五天前的深夜,這是五天前地另三個地方,四處兇殺現場都在一個村落,同一時間;這是四天前的深夜,兩對夫妻死於非命;三天前地……這是昨天的!」 屏幕快速翻過,周宇眉頭皺起:「為什麼死的全都是夫妻或者情侶?」這場面的確挺詭異。死者大多是赤身裸體,很明顯都是在辦事之時死的。有幾個女子身體還挺吸引人,高高的乳房清晰無比,畫面滾動而過,如同是一組黃色電影鏡頭,這幅場景實在不太適合女孩子欣賞,但何雪看得認真細緻。絲毫沒有異常的感覺。 「你很敏銳,這就是事情地離奇之處!」朱漢標說:「死的三十八人全都是情侶。而且全都是正在做愛時被人殺害,公安部門地看法是這是一個變態殺人狂魔。有強烈的心理暗疾。但我們看問題與他們不一樣,我們著眼的是兇手的離奇!……這是第八對被害人。被殺之時是在樓房之中的二樓,房門沒有毀損的跡象,但地下地地板出現了明顯的破裂……這是第十二對被害人,雖然房門大開,但地下一樣有新出現地土堆……」 經過介紹,這三十八人遇害,要麼是房間的地下,要麼是不遠處地地下,全都有新鮮地土翻起,他們得出的結論是:案情毫不複雜,兇手就是從地底下突然鑽出來地,沒有人能從地底下鑽出來,所以,殺人者就是地下的怪物! 屏幕一變,是一個遠景圖,朱漢標繼續說:「根據三十八具屍體所處的位置,作案者的活動軌跡清楚,就是從東山溝到西邊河堤之間的十九平方公里的範圍!」 「這個範圍內有一千七百六十人居住!」年輕人孫兵說:「範圍太大,地形複雜,極難布控!」 何雪緩緩地說:「土中必有線索,化驗的結果是什麼?」 「土中留下粘液化驗,屬於一種普通的炭酸成分,地下活動的動物八成以上都能分泌這種粘液,但從土層的鬆動情況看,這怪物體長八米開外,腰圍三米!」 身長八米,腰圍一丈,龐然大物嘛!周宇對他們的分析是半點不懂,聽得好生氣悶,何雪目光轉向張景:「組長,應該怎麼辦?」 張景說:「兩套方案,第一,選擇一處洞穴,順著粘液尋找,追向它的巢穴,第二,將這十九平方公里之內的範圍鎖定,四壁深溝封鎖監控,讓這一千七百人全部搬遷,兩套方案同步進行。」 這方案是無奈的,也未必有效,周宇笑了:「我覺得有一個辦法比搬遷方便!」 所有人目光投向他,他臉上有笑容:「這個辦法就是提示一下這一千多人,暫時忍耐幾天,在這個怪物沒有找到之前,風流韻事一概不粘!」 何雪臉上沒有應有的紅色,反而是平淡:「也許真的有這麼一條捷徑,誘它出現!」 色同時變得奇怪,只有周宇叫好:「好辦法!這怪物侶不順眼嗎?我們偏偏在它活動的區域內弄上一對情侶,只要它出現,立刻殺之,豈不妙哉?」 如果何雪的話還算得上比較隱晦的話,他的話無疑挑明,找兩個人做愛,引怪物出來,然後殺之,這樣的辦法誠然絕妙,但他好像忽略了一個基本點,誰來扮演這對香艷的誘餌?想到這怪物隨時都可能出來殺人奪命,又有誰有這風流的心思?男性的功能能否健全都得打上一個大問號,他們是否來得及救援也是一個大問號! 張景大手一揮:「怪物的事情還根本沒有向村民傳遞,沒有人知道這個怪物離奇的習性,現在分頭行動,監控……新婚夫婦!」 「新婚夫婦有十幾對!」朱漢標說:「我們人手不足,要不要調省廳的人前來?」 「不用!」張景搖頭:「我與公安局長通話,另外,向其他人作提示!……留下分佈在四周的四對夫婦!」 夜色已深,周宇趴在草叢中,他身邊是何雪,這是何雪自己要求的,他們監控的是靠近新水河的一棟民居,民居之中早已布下高科技的探測裝置,民居周圍五十米範圍內只要有東西從土下露頭,立刻就能傳入何雪的手錶之中,其他四對夫婦自然也是同樣處理,只是人手足了一些而已,各位警察子彈上膛,在人家新婚夫婦的房門外安靜地等待。 周宇天眼已開,民居周圍一百平方米範圍內纖毫畢現,地下十米以內一樣是看得一清二楚,有蚯蚓在土中緩緩爬行,房子後面有幾隻小蟲子在振動翅膀,但沒有任何動靜,房間裡的燈滅了,有脫衣服的聲音,周宇目光落在玻璃窗上,隱約看到一條雪白的胳膊在視線中動了一下,很快消失,隔著牆壁,有聲音傳來,是親吻,還有極低的呻吟,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看,真是太刺激了! 刺激一起,周宇全身發熱,目光投向何雪,她正趴在草叢中,專心致志地聽著什麼,從這個角度看,她的身段真是太美了,前胸兩團雪白被壓在草叢中,好殘忍…… 「何雪!」周宇輕聲打招呼:「他們開始做愛了!」 提示!何雪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微紅:「認真監視!」 「嗯!……那個女的在呻吟!」還在提示:「你聽得見嗎?」 「閉嘴!」 「這樣的聲音估計那個怪物能聽見!」周宇沒有閉嘴:「如果它的確有心理暗疾的話,我們就發了!」 「讓你閉嘴!」何雪的聲音極低。 「我的聲音別人聽不見,包括怪物在內!」周宇的聲音如流水一般傳來:「你如果怕驚擾了怪物,只要不開口就成!」 沒有開口!或許是認可了他的說法,這也許就是奇人的手段吧。 耳邊繼續傳來他的聲音:「半夜三更地聽人家夫妻辦好事,我們是不是心理也存在問題?」 何雪手指悄悄伸出,指指他,意思自然明白:心理出毛病的只有他一個,不包括她! 「他們事情辦完了!」周宇失望地說:「怪物依然沒有出現,或許說明這怪物今天不會出現,除非他們有興致再來一回!」 沒有回音,周宇側身,身後的何雪兩隻眼睛狠狠地瞪他,終於有聲音傳來:「參與我們這個隊伍,你應該知道紀律!」 「知道!」周宇微笑:「不就是只要結果,拋開過程嗎?我說何雪,我們也來演一曲戲如何?理論上說應該比這對夫妻的動靜大!」 何雪柳眉倒豎:「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們要不要弄個小放影機,放上一盤A片,相信這個怪物肯定會有所察覺!」周宇笑嘻嘻地說:「你莫非想歪了?」 何雪的確想歪了,也不由她不想歪!沉思片刻:「你的算盤恐怕要落空了,因為據我所知,地下生物最擅長的是嗅覺,而不是聽覺!」話說完,臉色已變得嫣紅,一個姑娘家實在不宜與男人探討這類問題,哪怕她基本上已經不能算是正常女人,一樣不宜,地下生物靠的是嗅覺,理論上說,是做愛分泌的獨特氣息對這怪物有吸引力,做愛做到有大量分泌物該是到了哪種境界?自然是讓所有女人臉紅的境界!    正文 第386章 賭注 ------------------------ 宇的笑聲傳來,就在何雪柳眉倒豎,準備有所教訓的然,耳機裡傳來急呼:「西區,怪物出現!」 六個字一出,還僅僅只是到達她的耳邊,身邊的男人突然消失,在夜空中憑空消失,周宇直馳而出,十多里的路程只在片刻之間,前面槍聲大作,他的身影剛剛到達,槍聲停止,幾個人奔向前面一棟民居,地上一個新鮮的洞穴赫然在目,樓上有尖叫震耳,一個男人從樓上跑下來,一看滿院子的烏黑短槍,慌忙跑回,上樓,上面的女子叫聲戛然而止,鴉雀無聲。 朱漢標臉色發青:「搜!」 幾名武警戰士幾鋤頭下去,新鮮的洞穴泥土紛紛,但下面的土層早已合攏,周宇快速在四周轉了一圈,無奈回頭:「它已經深深鑽入了地下!」以他的天眼,也無法穿透二十米深的土層,但片刻的時間,這怪物已鑽進了二十多米深的地底下,他能清楚地看到這中間穿行的軌跡。如果是在空地,他可以用土魔法追蹤,但這是一個人口稠密的村落,如果使用土魔法,必然是將四周的樓房弄塌。 「天啊,這怪物全身刀槍不入,我最少打中了它三槍!」一名警察臉上失色。 「我也開了兩槍!」另一名警察說:「子彈根本就射不進去!」 朱漢標臉沉如水,他的槍絕非普通警察的槍可比,穿透力大得多,但一樣不能給這怪物造成傷害,地上根本沒有鮮血!幸好這怪物一遇襲,立刻回頭鑽地,樓上的新婚夫婦沒出事! 「是什麼樣的怪物?」周宇皺眉。 「像恐龍!」一名警察說:「體長近十米,全身黑甲。但動作靈敏極了!」 朱漢標到現在才發現他:「小周,你怎麼過來了?快去自己的地方!提防這怪物聲東擊西!」 「好的!」周宇身子一晃,突然消失在夜色之中,留下朱漢標呆呆出神,這個人怎麼回事?幹嘛過來了,幾個人各有各的地盤,而且他與何雪一組是人數最少地,這也是看在他是奇人的份上,他這一過來。那邊豈不只剩下何雪一人? 呼叫東區! 何雪的回答很平靜:「你說周宇啊?他回來了!」 朱漢標愣住,這就回去了?中間隔了十里路,而且是直線距離十里路,短短一瞬間時間就回去了?這怎麼可能?小丫頭有騙人的理由嗎?沒有!自己剛才看錯了人嗎?不可能!奇人,這一瞬間,奇人兩個字在他心中有了嶄新的含義。 「你去了西區?」何雪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是的!可惜去晚了一步,那個怪物在亂槍之下,借土而遁!幸好這對夫婦平安無事!」 「西區離這邊有十里路!」何雪緩緩地說:「你的速度真的可以這麼快嗎?」 「有!」周宇平靜地說:「今天地方案失敗,明天我來選擇地方!」 「你打算怎麼做?」 「不用多問!」周宇說:「只要你有辦法將它引到我所規定的範圍。我保證它跑不了!」 何雪淡淡地說:「如果你能將它引到我規定的範圍,它一樣跑不掉!」 「你?」周宇搖頭:「將它引到你面前都沒用,因為它全身根本就刀槍不入,你的槍傷害不了它!」 「槍或許真的傷害不了它!」何雪說:「但一隻高壓鋼籠又如何?讓它進入這隻鋼籠子,再無聲無息地關上籠門,捉活的!」 好大的野心!居然想將怪物活捉!周宇點頭:「好主意,且看你如何操作!如果弄一對情侶在鋼籠子中做愛,或許需要志願者!」 「你肯定……肯定特別想做這個志願者!」何雪淡淡地說:「需要我派人去將你那個記者情人接過來嗎?」 周宇瞪著她:「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為了工作可以拋棄一切的,為什麼不能由你……」 「停!停!」何雪打斷他的話:「明天申請換組。受不了,跟你在一個組,我肯定會忍不住一槍幹掉你!」 周宇在草叢中仰身,悠然地看著夜空:「今夜平安無事,不用緊張了,來。看看天上地星星!」 何雪不理他。 「我覺得還是野外睡覺更舒服!」周宇舒服地攤開手腳:「大地為席,蒼天作被,不想試試嗎?」 「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是工作時間!」何雪淡淡地警告。 「我沒有工作嗎?」周宇淡淡地回應:「選擇與我一個組工作,你就得適應我的工作特點,就是輕鬆,工作快樂,快樂工作, 適應不了,我真的得建議換一個搭檔!」 「與你做搭檔,並不是我願意的!」何雪認真地說:「組長非得讓我跟著你。原因很簡單,你雖然有些本事,但國安局的工作並不同於街道上的打打殺殺,也不同於傳說中的武林打鬥,你要學的東西有很多,我不指望你能精通一個特工所精通的全部,但我希望你能學會虛心!」 「這樣如何?」周宇嘴裡有一根嫩草在輕輕動,輕鬆地說:「我們賭一賭,如果以你的方法抓住了怪獸。我跟你學特工知識,隨便什麼我都聽你地。如果以我的方法抓住了怪獸,你聽我的,讓你朝東,你不得朝西,讓你捉狗你不得殺雞!」 「一言為定!」何雪伸出手:「如果我贏了,我問你什麼,你都得回答清楚!」 「很好!」一掌擊實,周宇微笑:「也許這才是你最想知道的,可惜你注定贏不了!」只要怪獸一露出地面,他手指一點就能將它送入無生戒,輕輕鬆鬆捉拿,如果他不想她贏,怪獸連鋼籠子都靠近不了,她自然說什麼都贏不了! 一晚上,各點的情況沒有任何異常,除了西區那組有驚無險之外,其餘三組全都是平安無事,幾十名警察和國安局的高手幫四個新婚夫婦守了一晚上地夜,這三對夫婦睡得香甜極了。只有西區那一對夫婦嚇得半夜睡不著,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兩口子辦點事,為什麼鬧出這麼大動靜來?還需要動用軍隊! 幸好他們是正規的夫婦,如果是一對偷情的,可以肯定那個男人絕對會被嚇得從此什麼都舉不起來! 第二天碰情況,張景臉上更多了一分嚴肅,來無影、去無蹤的地下怪獸,居然還是刀槍不入,這可如何是好?好不容易讓它露出地面,但一頓亂槍之後,立刻就消失,下一次什麼時候會露面?又能用什麼武器制服它? 外面有消息傳來,讓眾人更加不安,怪獸的事情終於傳開,整個村子的人一上午時間有一半走親戚去了,而且是全家出走的方式,特別是那些年輕夫婦,全都離開,剩下的只有一些孤老或者老夫妻,說什麼也辦不了事的那種。 那對受驚嚇的夫妻更是跑得最快,第二天一聽到傳言,立刻逃跑,他們不光是怕,還害臊! 當天晚上,平安無事! 第二天,依然平安無事!周宇圍著這十九平方公里地範圍轉了一整圈。 第三天,一輛大卡車開過來,上面卸下幾個巨大鋼筋做成的板子,在一個沒有人居住的民房裡悄悄安裝,幾乎覆蓋了一整個房間。 深夜,民房四周寂靜無聲,但房間側面的車子裡卻有一個大屏幕閃著微光,周宇微微感覺奇怪:「這籠子裡有什麼?」 張景作了解釋:「是一種化學物質,能散發人體分泌物的氣味!」 明白!人造愛液嘛!周宇繼續:「不弄點聲音勾引勾引?」 話一說,側邊有一雙眼睛在白他,但他好像根本看不見:「以嗅覺來吸引未必百分百準確,或許它有什麼獨特的能力,能夠聽到地面上的動靜也未可知,我認為一個雙保險還是應該的!」 「聲音是有的!」張景笑了:「等到半夜時分,可以啟動!」 周宇笑了,一縷聲音悄悄飄入何雪地耳中:「這個任務比較香艷,多參加幾次這樣的任務,便於治療性冷感!……何小姐,你運氣不錯!」 何雪牙齒咬在嘴唇上,沒有開口,因為周圍地人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的聲音真的別人聽不見,自己一開口倒不合適了!可惡的男人,為什麼這個「可惡」的頭銜到現在還去不掉呢? 到了半夜,何雪下了車,躲在草叢後面,戴上了一幅漂亮的眼鏡,這眼鏡與一般的眼鏡毫無二致,但裡面傳來的卻是幽暗的房間景象,眼鏡架微微彎曲,一縷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是呻吟聲,女人的呻吟,好像極快樂,又好像極痛苦,何雪面紅耳赤,雖然在黑暗之中,卻也抹不去臉上的紅霞,這種可怕的聲音她幾曾聽過?雖然是一個頂級特工,但她畢竟還只是一個處女,別的女人沒聽過的聲音她聽過,但別的女人發出過的聲音她卻沒有聽過,現在她聽到了,雖然避開了其他人,但一樣讓她滿身不自在,手指輕輕一按,聲音調到最小,只用視覺來關注這幽暗的小屏幕。    正文 第387章 輕取 ------------------------ 夜,四週一片寂靜,月亮也躲入了雲層之中,山區的許清寒。 何雪趴在草叢中已有三個小時,但她根本一動不動,甚至頭頂上樹枝上的幾滴清露都沒有掉下來,眼鏡裡傳來的影像依然,似乎一整晚都沒打算變動,耳朵裡的聲音依然充滿激情,但聽得久了,也慢慢麻木。 突然,眼鏡上傳來一個輕微的震動,只需要這一個震動,何雪的目光就集中在房間裡,一個紅色的光團出現,是紅外線監視,何雪精神一振,手上的遙控器輕輕一點,信號交換,車裡所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屏幕上,張景手中的另一隻遙控器緊緊握住,手指虛空按在遙控器的一個紅色按鈕之上。 無聲無息之中,周宇突然消失了,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消失的。 紅色的點在移動,移動得並不快,一米,兩米,三米!張景手中按鈕猛地按下,一聲大喝在夜空中傳出老遠:「出發!」 呼呼連聲,四條黑影閃電般地馳出,目標正是前面那棟民居,只跑出三步,民居裡就傳來低沉的吼聲。 雪亮的燈光同時亮起,燈光之中還有滋滋的電流聲,四面的牆壁同時倒下,整個房間完全變樣,不再是民居,而是一隻巨大無比的鋼籠,鋼籠中一隻龐然大物赫然在目,正在瘋狂地左衝右突,一撞上鋼籠的邊緣,立刻發出一聲厲吼,伴隨著滋滋的電流,公路上汽車燈光閃爍,好像漫天的濃霧突然拉開,無數的繁星突然顯現,國安局的四人一分。人影騰挪處,四邊一邊一人,臉上都有嚴肅的神色,何雪從草叢中翻身而起,臉上卻有得意地神色,四處打量,周宇站在張景的身邊,小丫頭得意地捕捉他的眼神,但遺憾的是。這個男人根本沒有看她,他看的是籠子中的怪獸。 這是一隻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獸,體長八米多,頭小尾小,但身軀龐大,全身泥土覆蓋,隱隱有黑色的光閃爍,類似於一隻穿山甲,如果將它的體型縮小幾千倍。也許就是一隻穿山甲! 四面地人全都圍攏,看著籠子中的怪獸個個喜笑顏開,也驚訝莫名:「穿山甲!這居然是一隻穿山甲!」這是公安局長的感慨。 「肯定經過了變異!」他身邊的人說:「可以讓國家有關部位化驗一下,找出它突然增大的原因……」 這只巨大的穿山甲突然靜止了下來,也許是幾次衝突都無法衝出囚籠,它停止了無益的掙扎,兩隻細長的眼睛隔著鋼籠盯著外面的人,沒有陷入籠中地猛獸的憤怒與沮喪,表現得極平靜。 「將卡車調過來!」張景叫道:「連籠子帶怪獸一起帶走!」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這怪獸與鋼籠一起少說也有幾噸重。而且這怪獸還並不太安分,帶走的難度也就更大。 卡車慢慢開過來,吊車也開過來,雖然是深夜之中,但一片忙碌與興奮,幾天幾夜的守候。終於有了一個圓滿的收穫,所有人都有得到解放的快感! 何雪也終於到了周宇的身邊,聲音極輕微:「怎麼樣?用我的方式是不是成功了?」 她的興奮沒有打動周宇,周宇淡淡地說:「未必!」 「你認為它還能逃跑?」何雪笑了:「就算是你被關進這個籠子,你一樣無法逃跑,何況是一隻大穿山甲?」 周宇苦笑:「你地毛病就是凡事喜歡站在自己角度上考慮問題!」 「你看出什麼來了?」何雪漫不經心地問,略帶幾分好奇。 「我只看到它的眼睛!」周宇淡淡地說:「它的眼睛裡沒有驚恐,極平靜,甚至還帶著譏諷!你覺得這是一隻走投無路的怪獸應該有的眼神嗎?」 怪獸還有譏諷的眼神?何雪投向周宇地眼神中也帶著一絲譏諷,但她的聲音很平淡:「這只是給你上一課。告訴你科技與智慧的力量,所以,你輸了也不用不服……」 周宇打斷她的話:「你看!」 何雪目光一落,落在籠子中,微微一驚,籠子中的怪獸身子猛地一抖,突然塵土飛揚,塵土飛揚處,灰塵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一道黑影突然從塵土之中飛射而出。直取南方,南方正是靠近大山的方位,也是孫兵所在的位置。 在怪物抖動身子的同時,孫兵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神經收縮,這是一種危險的先兆,他上次在敵國機場就有過這種感覺,當時地後果是三名特工精英包圍了他,雖然最終成功逃脫,但那一瞬間的危機感深刻映在他的骨子之中,此刻危機意識一起,反應速度大增,就在黑影撲向他的一瞬間,他的身子猛地一翻,就在將落地而未落地的片刻,右手一抬,唰唰兩槍,準確地擊在黑影身上。 黑影被兩槍擊中,巨大的衝擊力將它壓向後方,在空中猛地一落,通地一聲巨響,大地震動,鋼籠之前突然出現了一隻全身黑色的穿山甲!身上乾乾淨淨的穿山甲,但眼睛裡有血紅地光! 「啊!」「有同夥!」「還有怪獸……」有無數的驚呼,嘩啦啦地聲音,是警察打開手槍保險的聲音。 何雪早已目瞪口呆,她眼神的敏銳自非普通警察所能及,普通警察一片灰塵之中只能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一隻巨大怪獸,體型比籠子中的還大一倍,自然想當然地認為是怪獸的同夥到了,但她看得清清楚楚,孫兵兩槍擊出,的確擊中了一隻怪獸,一隻象狗一樣大的怪獸,但這怪獸從空中落地的瞬間,體型居然急速增長,翻滾而出之時只有狗那麼大,但落地之時卻是一隻 !這必定就是籠子中的那隻怪獸,能將巨大的身軀變大,自然也能鑽出籠子。 「大家注意!它能改變身體的大小……」伴隨著她的尖叫,槍聲大作,無數的子彈射在前面地怪獸之上,如同射中一塊鋼板。子彈紛飛。也許是受到幾次電流的衝擊,這怪獸腳下明明是土地,它明明善於鑽地,但它偏偏不逃跑,眼神中的血光分明是打算將這些人類一舉消滅。 何雪手一抬,一槍擊出,怪獸一聲厲吼,是痛呼!周宇微笑:「好槍法!」他看得清楚,這一槍下去。子彈的軌跡都看得清楚明白,直接射入了怪獸的右眼! 何雪得意中有急切:「周宇,快動手!」 向周宇說話之時,心神自然略分,心神一分之下,對面一個巨大的陰影突然撲來,就像是一座山突然倒塌,何雪大驚,腳尖點地。一個大翻身,撲向後方,但她一撲能撲多遠,落地的位置依然會毫無懸念地在怪獸的攻擊範圍之內。 何雪倒下了,倒下時身子一仰,手中槍連發三槍,至於這最後三槍能不能起作用,她是半點不知,但她的本能就是在最不利地情況下也得製造機會。 三槍一過,何雪突然覺得身子一輕。離地而起,眼睛猛地睜開,她大吃一驚,她在移動,在空中移動,怎麼回事?卻是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周宇,是他! 在眾目睽睽之下,周宇抱著一個女子與這撲過來的巨大怪獸擦身而過,直掠十幾米,穩穩地站在另一邊,而這撲過去的怪獸卻通地一聲躥進水溝,水花四濺,激起幾丈高的水花。 「追擊!」張景剛剛從驚恐中反應過來,連忙下達追擊指令。 「不用!」一個聲音平和:「它已經死了!」 何雪手剛剛推到他的胸前,猛地停下。眼睛睜得老大。 水溝之側,站滿了警察,手中槍全都垂下,眼睛也一樣睜得老大,下面本有幾尺深的水,但此刻水沒有了,只有一隻巨大得讓人心驚的怪物,這怪物一動不動地躺著,水溝中一片血污。 何雪手終於用力。將周宇推開:「你殺了它?」 「是的!」周宇微微一笑:「如果砍下腦袋還不死,我得承認它是妖怪。但很明顯,它只是怪物!」轉向張景,周宇說:「抱歉,組長,我知道組長更希望它留下活體標本,但這傢伙能隨意改變體型,根本關不住,危險性太高,只有殺掉更安全!」 張景點點頭,轉向人群:「將它撈上來,屍體帶走!」 又一個浩大地工程開工,國安局幾人除朱漢標擔任工程指揮留在現場之外,其餘人全都回到車上,一上車,孫兵就興奮地叫道:「六號,這就是武功嗎?」 「六號」是周宇的行動代號,也標誌著他是特別行動組的第六號成員。 周宇笑了:「小意思!」對於他而言,一天劍切下一頭怪獸的腦袋絕對是小意思。 「這怪獸全身刀槍不入!」張景盯著他:「你是用什麼武器切下它的腦袋?」 這話一出,所有人目光齊聚,看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手!遺憾的是,他手上根本一無所有,身上也與別的人不同,穿地衣服更少,也就是一件普通的短袖加一條長褲,而且身上極乾淨。他的武術是他能進入這個圈子的前提,也是眾人感興趣的地方,但眾人也有另一個更感興趣的地方,是他地武器! 原因很簡單,在這五個人心目中,他與另一個神秘的人物:天罰基本可以劃等號,而天罰留給眾人最深的記憶就是武器!堪與激光武器匹敵的神秘武器。 「手!」周宇手輕輕一亮,僅此而已。 「空手可以切下怪獸的腦袋嗎?」何雪眼睛裡光芒閃爍。 「小意思!」周宇微笑著看著她,這怪獸雖然刀槍不入,但身體的強度比起巨龍而言還略有幾分遜色,殺龍對於周宇而言都只是小菜,更何況只是一頭怪獸?的確是小意思。 但這回答落在其餘幾人耳中,卻有一種調侃的意味,張景微微搖頭,這名成員是特殊的,雖然名義上歸他管轄,但他知道自己根本就管不了,因為周宇並不是國安局的正式編製,只是來幫忙地,像這樣的奇人,也沒有人管得了! 孫兵眼中興奮的神色一直沒有消退,作為頂級特工,他喜歡的是超常的身手,這個夥伴的身手遠比國際上最知名的超級間諜更神奇得多,居然是他的同伴,這是不是一種榮耀? 何雪微微側身,看著外面的熱鬧場景,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車門打開,朱漢標站在門口,臉上有興奮:「組長,這怪獸身上全都是那種奇怪地花紋!與前幾次看到的完全相同!」 「這一點我已看到了!」周宇沉吟:「或許你們應該從這個符號著手,查一查究竟是哪路神仙!」 「這一點已在查找,但目前尚無頭緒!」張景說:「二號,將獵物帶回去,進行生物與機理化驗!」 朱漢標應道:「是!……這個怪獸與前幾次不一樣,居然可以改變體型,簡直匪夷所思,必須查明它改變地原因與機理,否則,下次遇上它們我們就會無從著手。」這怪物能夠改變體型,更兼刀槍不入,如果不是這個夥伴身負絕頂神功,出其不意地將它的腦袋切下來,今天固然前面半截成功,但依然殺不了它。    正文 第388章 符咒、誘惑! ------------------------ 物已運走,經過幾天幾夜日夜不眠的監守,所有人都不包括周宇,他屬於那種大戰之餘與飯後散步根本分不清的怪物! 站在水溝邊,他在沉思,這個怪物也出乎他意料之外,雖然實力對於他而言並不強,但對於普通人而言絕對是強得離譜,而且會改變體型,這種神奇的能力就算是魔獸世界中也沒有見過,究竟是什麼怪物? 目光落在下面的新鮮土層之中,周宇若有所思。 身後的卡車離開,他沒有回頭,警察向他投來各種各樣的目光,他沒有注意到,後面終於安靜下來,有聲音傳來,是何雪:「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周宇說:「這條通道是不是通向地獄?」 「你想鑽進去看看?」何雪笑了:「可惜你不會變形,如果能變成穿山甲,估計肯定能成!」 「想考我嗎?」周宇笑道:「我們可以再賭一場!……順便給你一個翻本的機會!」 何雪出現在他身邊,側目而視:「什麼意思?為什麼是我翻本?……為什麼不是你翻本?」 周宇瞧了她一眼,平靜地解釋:「在我印象中,只有輸了的人才會翻本,贏的人沒有翻本一說!」 何雪輕輕點頭:「在我印象中也是這樣,幸好上次的賭是我贏了!」 周宇愣住:「這怪物是你抓住的?不是我?」 「是你殺的!」何雪抿嘴一笑:「但我們的賭注是……用你的辦法還是用我的辦法!雖然殺怪物是用你地手實施,但好像是用我的辦法吧?」 周宇瞪她半響,終於雙手一拱:「和女子賭博的確不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功勞歸你了!恭喜恭喜!」 何雪得意地笑了:「雖然你輸了,但畢竟你救了我一回,所以……儘管理論上說我可以要你做任何事情,但我還是會還你一個人情。不會讓你辦太難的事情!」 周宇搖頭:「我沒有救你,只不過老毛病發作,在某個合適的時機抱了美女一回而已!抱得還挺舒服!所以……你不用太客氣,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就吩咐吧!」 何雪臉慢慢紅了,嘴唇輕輕一咬:「很好,我現在就讓你做一件事情……變一回穿山甲!」 周宇歎息:「這的確挺難的,但幸好你地目的並不是真的喜歡看人變魔術,而是找到它的巢穴!……待會兒見!」身子一閃到了那堆新土旁邊,突然頭下腳上。哧地一聲,人影消失無蹤。 「啊」的一聲尖叫響起,卻是出自何雪之口,四個人同時從車內出來,衝過來:「怎麼回事?」是張景,他臉色陰沉,黑夜之中,這個女孩的叫聲實在恐怖了一點。 何雪手指前面的洞穴:「他……他……他鑽進去了!」 四人臉上變色,一起衝向那個洞口。可裡面全都是浮土,一起抬頭,面面相覷,這怎麼可能?一個人能夠鑽進土層之中?他可以不呼吸?能潛水的人有之,一個人在水下幾分鐘都有可能,但「潛土的」卻一個都沒有!或許有,是一個非常殘酷地酷刑:活埋! 這個高手居然在剛剛立下大功的時候,自己選擇將自己活埋? 穿山甲留下的路線並不好找,這種動物頭小尾小,便於鑽地。但鑽過之後,土層坍塌,地下就全都是浮土,不過這一切都難不倒周宇,土魔法一運,前面的浮土分向兩邊。天眼一開,前面的鬆動處清晰在目,而他的身子如龍游大海,在地底下暢遊,這也許就是地龍王在地底遨遊的奧秘所在。 只花半個小時,前面的土層變得稀薄,幾乎全都是石塊,石塊中有破裂,順著破裂之處鑽進去,周宇呆了。前面是一個石宮! 一條寬闊通道上的浮土分向兩邊,露出下面的青石板,周宇沿著青石板緩緩而行,前面地浮土慢慢分開,露出地宮的原貌,前面是兩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沒有任何文字說明,只有一些奇怪的花紋,一扇石門半開。裡面沒有浮土,只有黑暗! 這是不是就是地獄的入口?周宇神功運遍全身。大步而行,右手一伸,昏暗的地宮之中立刻有了一個彩色地光球,托在他的手心,以他的天眼,可以在黑暗中看得清清楚楚,但面對未知的黑暗,他也不敢輕敵,光魔法有備無患! 沒有幽靈,也沒有任何生物,只有寂靜! 光球慢慢熄滅,周宇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大殿上方,大殿上方是一個巨大的石殼,石殼已經破裂,裡面隱隱有黑色的東西,周宇飛身而起,直上大殿,落在石殼旁邊,打開呼吸通道,深深一嗅,有腥氣!與那個怪獸身上的氣息完全一致! 身邊的那個巨大石殼是什麼?莫非是將這怪獸封閉的外殼?外殼破裂,釋放怪獸?地上有什麼?奇怪地花紋!周宇彎腰,拾起幾塊碎片,他的眉頭深深鎖起,這花紋極奇特,與師傅曾畫過的一些符咒有幾分類似!這些符咒師傅自己也不精通,只說過是一些囚禁的法咒,因為師傅並沒有過多地強調,功能也半點看不出來,周宇自然也不精通。 難道原來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些符咒本就是囚禁這個怪獸的,因為符咒破裂,才導致怪獸破殼而出,這些符咒是什麼樣的?地上全是碎片,已完全分不清本來面目,周宇手伸出,風魔法一發,地上的碎片片片飛起,在空中排列組合,一旦兩塊相連,立刻就緊連在一起,跟著是下一片,也不知過了多久,地上地碎片終於完全消失,分成三塊的石殼也完美地合攏,從外 根本就是一塊巨大地石頭,沒有任何異樣,石頭縫隙損,周宇手一動。空中飛舞的奇怪花紋準確地鑲嵌在這塊大石頭上。 周宇眼睛亮了,石殼完美地復原後,才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個奇怪的花紋,的確是符咒!與師傅所畫的「囚魔咒」極為相似,只不過,這符咒中間地花紋更多,更精細,周宇久久地盯著這奇怪的符咒,眼睛慢慢亮了。這在現實世界中是不存在的奇景,哪怕是在魔法世界也一樣不存在,但存在於另一個世界:仙與魔的世界! 他的思緒飄了好遠,在一個地宮之中,仙術與妖術滿天飛,仙人手中法寶飛出,準確地套住妖魔,手指輕點,一串符咒畫在空中。飛向妖魔,妖魔化作石像…… 在想的同時,他的右手也在無意識地活動,依稀走的是這符咒的路線,也不知畫了多少遍,畫得熟極而流…… 終於,面前地大石頭重新分開,轟然而倒,周宇驚醒過來,原來是自己的風魔法已經不知不覺中收起。失去支撐的石頭重新因地心引力而倒下。 地宮已經找到了,怪獸的巢穴也已經找到,沒有第二隻怪獸,後顧之憂解決,任務完成!周宇緩緩出宮,到了宮門口。盯著外面的花紋看了好久,這些花紋與符咒不一樣,完全不同,只是一些粗線條,隱約就是穿山甲的造型,這傢伙居然還知道自己的身份,為自己建造洞府,而且在門口留下名片,簡直是成了精嘛! 周宇右手成刀,輕輕揮過。兩邊的花紋幾乎同時脫落,飛到他的手中,很薄很奇怪地名片! 順原路而回,重新鑽出土中,一露出腦袋,外面的紅日中一個女孩的叫聲依然響亮:「周宇!」 原來已經是清晨了!周宇腳尖用力,整個身子拔地而起,在空中輕輕一抖,身上的泥土盡去。一個帥哥穩穩地站在一個美女面前:「何雪,你又輸了。我找到了它的巢穴!裡面沒有別的怪獸,我們可以放心!」手一伸,掌中是兩塊奇怪的石塊:「我還給你帶了點小禮物,希望你喜歡!」 何雪呆呆地接過,但眼睛根本沒看這禮物,而是落在周宇臉上:「你一定要告訴我……人怎麼可能在土中呆幾個小時?」 「武術!」周宇微笑:「我無法否認我會武術,也得承認武術是神奇的!」 「武術?」何雪喃喃地說:「為什麼我覺得就像是……魔術?」武術她見識過,全面的高手她都知道,其中最強的當數國安局地第一高手楊逸新,空手殺敵,身影幾乎看不清,最高記錄是一個人進入M國戒備嚴的A級實驗室,連殺七名一流高手,避開十三種高科技防衛武器,而最終成功地將失竊的資料帶回國。 楊逸新的身手是業內的傳奇,但相對於今天他所表露的一鱗半爪,這一切好像都不值得太驚奇,因為第一高手地身手雖然高,畢竟還沒脫武術與間諜知識的範疇,但今天他空手斬斷怪獸的頭,鑽進地下整整四個小時,無論如何都不像武術,武術練到極致可以將真氣外放形成利刃畢竟只是傳說,現實生活中沒有人能做到;內功到了一定程度也可以屏氣,但電影中的高手都只能屏氣十幾分鐘,而他輕輕鬆鬆就是四個小時,出來之時身上居然乾乾淨淨! 周宇笑了:「魔術?也許是吧,這個稱呼不是你第一次用!」他每次施展身手,都會有人稱之為魔術!上次是張雅,這次這個國安局的高手也不例外!四顧無人,周宇不禁略有幾分奇怪:「他們呢?」周圍沒有車,沒有人,只有遙遠的山邊有裊裊的炊煙。 「江西又有怪事發生!」何雪收斂心神:「他們都去了,讓我留下來等你!」 「好領導啊!」周宇笑了:「知道我喜歡美女,讓美女留下來!」 何雪橫他一眼:「如果不是有你開始那句『待會兒見』,碰巧我也對你比較有信心的話,我早就不等了,而是直接去為你買棺材!」等了一個小時後,她就基本喪失了信心。 周宇哈哈大笑:「難得!難得還有信心!……江西那邊的事情怎麼樣?要不要我們過去?」 「組長另有安排!」何雪說:「組長說了,如果你還沒有死的話,我們可以去海邊度個假!」 周宇喜笑顏開:「去海邊度假?有意思!……我開始喜歡這個工作了!在大海裡駕一艘小船迎風破浪,實在是刺激!與美女一起享受日光浴,更刺激!」 「你喜歡刺激!」何雪輕輕一笑:「想必你不會失望!」 她地語氣比較奇怪! 周宇愣住:「莫非在我們躺在小船上感受兩人世界的時候,海底會有什麼東西不太安分?」 「也許是!」 「又是怪獸?是來自海底的?」周宇小心地問。 「也許是!」何雪淡淡地說:「你連地下都能鑽得進去,對於海底應該不會陌生!也不應該害怕!」 「我不怕!」周宇叫道:「我是恨!為什麼在我度假的時候還有怪獸騷擾?要騷擾現在就騷擾,在我準備放鬆的時候,最不喜歡別人打擾了!」 何雪輕輕一笑:「如果你真的喜歡放鬆……在我們任務完成之後,我可以考慮租一條小船,陪你到海上去轉轉!」 「誘惑!赤裸裸的誘惑!」周宇歎息:「為什麼總是開出一些讓我無法拒絕的誘惑?」    正文 第389章 好色之徒 ------------------------ 伴而行,直下山坡,兩人就像是一對剛剛從家裡出來裡逛逛的情侶,沒有汽車,選擇的是另一條山路,兩邊青山綠水,腳下的石頭路很古老,石頭縫裡全是原生態的泥土,幾枝嫩草從泥土中探頭探腦。 周宇也在四處張望:「有一部電影叫《湘西剿匪記》,是不是就是在這裡拍攝的?」 「好像是!」何雪說:「你也看電影?」 「我也是人!」周宇笑道:「不是怪物!」 何雪點頭:「雖然你的確象怪物,但我怎麼看也覺得像……人!」 有這麼評價的嗎?周宇哭笑不得。 何雪漫不經心地問:「能問問你,武術是怎麼練的嗎?」 「簡單!」周宇說:「努力學就行!」 「努力的人很多,但真正的高手並不多!」何雪說:「能傳授一點點秘訣嗎?」 傳授秘訣?學藝?周宇沉吟:「我的功夫,這世上……一般人是學不了的,我想先問一下,你有真氣嗎?或者說,學過內功嗎?」 「如果我知道真氣怎麼練,還問你幹嘛?」何雪說:「我就想請教真氣應該怎麼學!」現代社會與真氣離得最近的只有氣功了,但氣功對女孩子而言並不適宜,在她印象中,這門功夫就是脫下上衣,鼓起肚皮,用大刀在肚子砍,沒破皮就算成功! 「原來你沒有真氣!」周宇失望地說:「沒有真氣我沒辦法幫你,至於真氣怎麼練,說實話,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功夫入門只是童年,一切都是師傅著手,至於怎麼練成的。他一概不知,如果她有真氣,結合在異界的實踐,他有幾分把握能增強她的真氣水平,從而達到一個讓人驚奇地高度,但她沒有真氣,他就沒辦法幫她,這也是實踐的結論——在山妹子身上做過實驗,失敗! 何雪停下了腳步。看了他好久,終於搖頭:「算了,不求你了,再求就不是搭檔了!」 搭檔應該是平等的,求他就意味著自己低了一等! 周宇真誠地說:「我說的是真話!……如果能夠幫你提升一下功力,我並不吝惜,但遺憾的是,功夫入門的第一步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是真的不知道!」 何雪看著他真誠的眼睛。終於說:「你的功夫是師傅給你打地基礎,是嗎?」 「是!」周宇歎息:「可惜我師傅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師傅也許是飛昇仙界,也許是去了異界,說不在人世也不為過! 「不探討功夫了!」何雪轉換話題:「你是什麼地方的人?」 「你指的是出生地?」 「是!」何雪說:「還有你的家人情況……做我們這一行的,家庭人員都會有一個檔案,放心,這檔案是絕密的,只有局裡的人才知道,目的只有一個,在工作的時候。由組織上對家裡人實施保護。」 「看來我得感謝組織上地溫暖!」周宇淡淡地說:「遺憾的是……我一樣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是誰,甚至有沒有親人都不知道!」 「你這樣就真的不是搭檔了!」何雪不滿地說:「或者叫不信任!」 周宇苦笑:「何小姐難道從來沒有聽說過……人世間還有『孤兒』這種人?」 何雪愣住:「你是孤兒?」 「是的!老實說,我連自己是不是中國人都不知道!」周宇歎息:「上次你說的幾個……我應該出手的理由並不充分!」她上次給他提出的幾個理由都有一個落腳點——他是中國人,就不應該拒絕為中國做點事情。 何雪臉色變得平和,聲音也充滿溫情:「對不起,我提起了你的傷心事……但我可以肯定。你就是中國人!」 「哦?」周宇不懂:「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你有一顆愛心!」何雪溫柔地說:「哪怕你出生地是外地,只要你有這一顆心,為祖國的同胞做了這麼有意義地事情,你就是我們的同胞!」 周宇停下了腳步:「同胞!我有世界上最多的同胞?」 「是的!」何雪微笑:「回到北京,我會為你親自辦一張身份證,用法律的形勢將你固定下來!」 看著她的微笑,周宇心中一片溫暖!十多億同胞,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再孤單! 「你師傅養育 你功夫,他一樣是中國人!」何雪說:「因為外國人道中國內功。甚至根本不相信!你一身功夫能成就你一生地事業,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你的根就在中國!」 她的本意也許只是讓這個奇人的祖國情更堅定而已,對於這樣的奇人,任何國家都會以「有他」而榮耀,一旦在世人面前亮相,會有無數的國家間諜前來,給他無數的誘惑而加入他們的國家。她今天想做的是:留下他!如果他在國內有父母親人,他會有自己的考慮。但他根本沒有,這就存在一個危機。 她地話也就是加深他的感覺而已,但話一出口,周宇愣住了,根?他又聽到了這個玄妙的詞語:根!他本是尋根而來,這根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她言語中的「國家」? 不!這只是一個人的根,不是仙根!那麼,仙根到底是什麼?浮雲亂卷,山腳下一水如碧,緩緩東流去,幾名村姑在河水中洗衣服,帶著地方特色的山歌喝響,一如流水的宛轉…… 「很美麗、很寧靜是嗎?」耳邊有何雪的問話。 「是的!」周宇說:「人類與大自然和諧共處,盡情享受美好地人生,就是最美麗的!」這樣地景致他在那個世界是很少看到的,那個世界他去時一片混亂與殺戮,離開之時情況已有很大改善,但還遠遠無法達到這麼寧靜的境界。 「全國各地的寧靜生活各不相同,但美麗的人生在哪裡都需要平安!」何雪輕柔地說:「我們的工作就是保護這種寧靜的生活不受到打擾,所以,儘管國安局中沒有英雄這個偉大的光環,但我們做的是最有意義的事情!」 「我知道國安局的情況!」周宇感慨地說:「生活在黑暗中的光明使者……這個說法合適吧?」 何雪笑了:「並不合適!……只能說是都有雙重身份,一個工作是暴露在陽光下的,也是普通的,另一個身份則是特工,是隱秘的!」 雙重身份?周宇有了興趣:「你的另一個身份是什麼?」 何雪輕輕一笑:「保密!」 「保密?」周宇叫道:「連展現給普通人看的一個身份都保密?這是對搭檔的態度嗎?」 「不是!」何雪甜甜一笑:「只是體現公平而已,因為我對我的搭檔另一重身份也一樣得不到證實!」 「你知道!」周宇說:「是一名醫生!雖然並不太出名,但肯定是一名醫生!」 「醫生的確是你的另一重身份,但奇人也許就應該多一重身份!」何雪盯著他的眼睛:「這裡沒有外人,我可以問問你……救人的奇人、救命的神醫再加上殺人的天罰,三重身份真的可以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嗎?」 周宇臉上的微笑凝固。 何雪盯著他,緩緩地說:「請原諒我喪失原則地說一句,這世上並不只有怪獸該死,有些人也一樣,所以,有時殺人也與殺怪獸沒有本質的區別!」這也許就是表明態度——對天罰並沒有敵意! 周宇臉上的微笑又重新綻放:「其實你早就認定了我是天罰!」 「你是嗎?」沒有反對! 「其實你讓我入伙最大的原因不是因為我是救人的英雄,而是因為我有天罰的嫌疑!因為你覺得只有讓我與你們近距離相處,你們才能真正放心,才能推斷出我有沒有一種超越現代科技的武器!」 「你有嗎?」何雪的聲音依然平淡。 「有沒有並不重要!」周宇笑了:「只要你對我有所瞭解,就該知道我有沒有武器都一樣!」他的意思自然是說:如果他沒有危害國家、百姓之心,有沒有武器都不重要,武器也只是人的工具而已。 「是的!本來我已經放心!」何雪話鋒一轉:「但我現在發現,危險依然存在!」 「哦?」周宇不懂:「將任務圓滿完成,信心反而下降,我實在有點好奇!」 「讓我信心不足的地方只有一點:你太好色!」何雪盯著他的眼睛:「這一點你會否認嗎?」就算他否認,她也有幾個理由可以提醒他,包括製造一些獨特的聲音吸引怪物的餿主意在內!    正文 第390章 海怪 ------------------------ 色?有人罵過!具體是誰他忘記了,但這樣一本正經老臉微紅:「是男人好像都好色吧?這不是毛病!」 「好色是通病,的確算不得大毛病!」何雪鄭重地說:「但國安局的人不能這樣!」 「為什麼?」周宇反問:「國安局的全都是和尚和尼姑?不食人間煙火?」 「不是!」何雪平靜地否認:「但好色是人的慾望表現形式,有這習性在,就表示這個人有弱點,有弱點在,再強大的人也會失敗,我提醒你這一點是因為……在未來的戰爭中,會有無數的誘惑,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哪怕你武術再強,也有失敗的時候!」 「未來的戰爭中會有美人計?」周宇無限憧憬:「真是讓人期待,只希望執行者是真正的美女才好!」 何雪轉身而去,直下山坡,聲音飄來:「你不會失望的!……但有的人會失望,會非常……非常失望……」聲音中有無奈,這番話算是白說了! 下山進城,何雪鑽進一個房間,周宇只在客廳裡喝上一杯茶,何雪出來了,居然換了衣服,是一套簡潔的連衣裙,淡雅而又素潔,配上一隻白色的小包包,她就像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 「這就開始去南方旅遊了嗎?」周宇目光中有欣賞,他欣賞國安局的辦事風格,簡單而又精準,這房間想必是他們的據點,他交給她的東西想必也放在房間的某個位置,馬上就會有專人拿走,房間裡看不到第三人,但隨時都會有人出現,延續一個整體的使命。沒有世俗人的打電話反覆囑咐,但辦起事來出不了任何差錯。 「是地!」何雪在房間裡轉了個圈:「去海上旅遊與山林中不同,你不換一套衣服?」 原來去海上與去山林中連衣服都不一樣!周宇搖頭:「我這套衣服也許本來就適合去海上旅遊,你需要先睡一覺嗎?」 「也許飛機上可以睡覺!」何雪輕輕一笑:「我的習慣就是不管在哪裡都能睡得著……順便提醒一句,你最好也能學一學這門本事!」 周宇笑了:「我或許已經學到位,現在的爭取目標是……在戰鬥中睡覺!」 「我可以將這句話理解成你信心的表現!」何雪轉身,補充一句:「儘管這話有點像是吹牛!」 出門,外面有汽車相候,是一輛普通的出租車。司機自然也普通,但他們一上車,司機就開車,根本不問他們的目的地,到達機場,直接登機,而且一上飛機,這飛機立刻開始滑行,中間居然沒有時間間隔。飛上高空,周宇實在忍不住,轉向身邊:「何雪,我真不明白究竟有多少人在為你們服務!」隨時出現的司機,精準的卡時都意味著所有地行程有一個無比精確的時間表,明明是公共交通工具,但使用起來宛若是專機,這自然需要一套完整的服務體系。 「不多!」何雪眼睛閉上了。 「如果我在房間裡想先洗個澡!」周宇目光閃動:「不知道這飛機會不會因為機械原因晚點!」 「有可能!」何雪眼睛沒有睜開,嘴角有笑意,這是頭等艙。每個座位的間隔空間都很大,兩人的聲音都不至於傳到別人的耳朵中。 「我們一下飛機,是否有一條遊艇等待?」周宇充滿興趣。 「你見過飛機場外面有遊艇嗎?」何雪聲音越來越小:「如果你實在沒有睡覺的習慣的話,拜託……」 「嗯,我看雜誌!你睡覺!」周宇打斷她的話:「睡吧,睡吧!」 身邊地美女睡著了。睡姿還真的挺美,隨著她輕柔的呼吸,前胸一起一伏,臉上的神情恬靜非常,周宇久久地看著這張美麗的臉,心中再次升起感慨,明明只是一個小姑娘,為什麼就與眾不同呢?國安局,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單位?自己進入這個單位,能給他們帶來什麼? 怪獸的事情朝封建迷信方向發展。如果說一開始他還存在一些現代生物實驗的想法的話,現在當然已經改變,因為現代生物技術不可能造就如此怪異的怪獸,最多也就是賦予怪獸某種超大地體型與恐怖的力量,而不可能給怪獸離奇的改變體型的能力,這種改變本就超越科 之外,因為一改變,體重也隨之改變,多餘的體重去直將物理學上的地心引力顛覆得亂七八糟。能做到這些地只有仙魔傳說! 而且他親眼見到過怪獸的地宮,也親眼見過封印。 怪獸只有一個理由出現。封印打開,怪獸出現,但這段時間怪獸出現的頻率太高,千百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片刻間雲集,為什麼?難道這封印是同一時間封住的,也會有同一時間過期作廢?這麼巧?這些怪獸之間存在什麼聯繫?從它們身上都存在的花紋來看,應該是一支部隊,誰是這支恐怖部隊的指揮官?誰又是這支遠古作戰部隊的封印者? 這些眼前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周宇有興趣,怪獸對他而言沒什麼挑戰性,但這支部隊後面的神秘指揮者卻有可能是他最大地對手,這對手的神秘與怪異手段才能激發他最大的戰鬥激情。 漫長的旅途,雖然以現代人最快的趕路方式趕路,周宇依然覺得漫長,幸好他也需要睡覺,思緒沉入心田,心一靜,頭腦中意識自然迷糊,片刻間他也進入了睡眠狀態,這種睡眠狀態是可以人為調節的,他自己將這睡眠設定在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後,周宇準時清醒,一清醒過來,剛好聽到飛機上的喇叭聲:「各位乘客請注意,飛機即將降落南海機場,請各位乘客繫好安全帶……」 身邊的何雪一雙眼睛明淨如玉,靜靜地看著他:「你看起來氣色不錯!」 是的!雖然只是短短兩個小時地睡眠,但周宇覺得頭腦分外清楚,能量的運行分外活躍,也許一個睡眠已經將身體所有地隱性不和諧全面調整,他的笑容也分外帥氣:「你看起來……漂亮極了……真是一個可愛的搭檔!」 「老毛病!」何雪抿嘴一笑,繫好安全帶,鼓起的前胸給了周宇最大的視覺衝擊,也自然而然地帶來了何雪的白眼,也不去理他。 南海之濱,漫步沙灘之上,兩人在椰風海韻之中踩著情侶的步伐,何雪在向他講述這次的任務,這次任務自然是海怪,一個月前,一個民間組織在A三區海域打撈一艘沉船,結果遇上海怪,通過電波傳遞傳回來的信息支離破碎,時間也太短,通過整理可以歸納為:這是一條巨型海怪,體長最少百米開外(最長不知道,因為沒有人看到過它的頭部與尾部),腰圍十米,黃白相間,從水面以下過去之時,能翻起十丈高的巨浪,肉體帶來的強大衝擊力將三艘打撈船全部掀翻,所有人全部葬身大海之中。 這就是海怪帶來的信息,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會在什麼地方,周宇目光落在浩渺無邊的大海之上,良久不語,何雪案情說完,也陪著他不語! 「A三區在什麼位置?」周宇一直無法適應國安局的一些特定稱謂,每到一個地方,總是習慣性地將目的地用一些字母和數字來表示。 「在8海域與琉璃群島之間!」何雪說:「8號海域你道在哪裡,但我可以解釋,這片海域暗礁眾多,中國的航海人幾十年來都致力於開通這條航線,但一直無法精準定位,所以,除了軍事需要之外,一般商船絕不會行走這條航線,都只能從A三區經過。」 周宇眉頭皺起:「你的意思是說……A三區的航線受阻,意味著商船無法出海?」 「也未必!」何雪搖頭:「中國的海域如此寬大,總有地方可以經過,這段時間的商船全都繞道西邊,但航程會有一個非常大的增長,而且西邊的航道比較狹窄,根本容納不下這麼多船同時經過,我們最擔心的事情並不是商業上的,而是……這條巨型海怪在大海之中並非靜止,誰也不知道它會不會出現在西邊海域,所以,早在一個月前,我們的人就配合海事部門進行過調查,但一無所獲,而十天前,不幸真的應驗,繞道西邊的兩艘商船突然沉入大海之中,沒有證據顯示是海怪所為,但當時氣候情況沒有異常,附近也沒有暗礁,我們不能不做這方面的推斷!」    正文 第391章 海軍夥伴 ------------------------ 宇點頭:「這則消息我倒是在電視上看到過,新聞非原因正在調查,原來這中間還存在這麼一種可能性……這是不是說這些時候,已經沒有商船敢出海?」 「也有!但數量減少了許多!」何雪擔憂地說:「我擔心再一次出事,如果再次出事,那些商家就未必敢再下海,中國的國際貿易將受到致命的打擊,而且這消息也絕不能外傳,如果外國商界知道這個消息,同樣會對國家對外貿易形成致命衝擊,而且短期內絕對無法恢復。」 「有一條巨無霸幫我們看門啊!」周宇感慨地說:「如果是當年八國聯軍入侵中華的時候它能出現,估計它是一條中國式的神龍,但在現在這種對外開放的情況下,它守在家門口,卻是大害,時間有時候真的能給人譏諷!」 「是啊!」何雪說:「我們的任務就是將這條不合時宜的海怪清理掉,還海上一條平安路,也給國際貿易一個健康的發展。」 周宇目光遠眺:「這大海真是太大了,不管這條海怪有多長,在這大海之中就如同是池塘中的一條小蚯蚓,要找到它還真不是容易事!……國安局能對我有這樣的信心,真的比較難得!」 「沒有人能夠一個人解決這個問題!」何雪淡淡地說:「你也不能!」 周宇點頭:「你的意思明白了,我們有幫手!……幫手在哪?」 「今天我們可以好好休息!」何雪說:「明天他們會與我聯繫!」 周宇可以想像第二天有幾個黑衣冷面人來敲門,然後登上一艘裝備著各種各樣叫不出名目設備的快艇直馳大海中心,但沒想到來叫門的只是何雪,她只淡淡地說上一句:「旅途開始!請換衣服!」手伸出,居然是一套海軍軍服。 潔白的上衣,深色的褲子。還有一頂軍帽,周宇笑了:「我居然參軍了!」 「是的!」何雪微笑:「在未來地幾天時間內,你是一名光榮的海軍戰士,恭喜!」 這名戰士穿上衣服還真的英姿煥發,與嬌小的何雪朝一塊一站,更是帥得一塌糊塗,周宇臉上有得意的笑容:「何小姐,現在應該怎麼稱呼你?叫戰友還是叫搭檔?」 「你應該稱呼我:少校!」何雪平靜地說:「上尉先生!」 周宇愣住:「我們誰的官職比較大?」 何雪臉上的笑容僵硬,好半天才說:「我好像弄錯了。應該先教教你最基本的東西!關於誰大的問題以後再討論,你要記住地是,在這幾天內,我說什麼,你都得回答一個字:是!」 「明白了!你比我官大!」周宇皺眉:「為什麼你的官非得比我大?」 「因為……我比你能幹得多!」何雪耐心地解釋:「起碼我能找到幫手,而你連官職的大小都分不清!」 這一點周宇服氣:「很好,看在你能幫我弄一套衣服的份上,我答應你,但他們這些幫手如果起不到幫助的作用。我說什麼,你都得回答……是!」 「好啊!」何雪展顏一笑:「上尉,將我的箱子提著!」 「是!」接過何雪手中的箱子,周宇補充:「長官,箱子裡有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回答是就好!」 上的是車,而不是船,車到碼頭處,面前是一長排整整齊齊的軍艦,國旗飄飄,氣勢磅礡。隨著何雪登上一艘驅逐艦,艦艇進入編隊,整齊待令,高大地旗艦之上,是一色的白色制服,一名戰士手中的小旗高高一舉。眾艦盡皆肅穆。 一名將軍大步而出:「海上軍事演習開始,編隊出發!」 軍事演習?周宇目光投向何雪,流水般的聲音傳過:「何雪,怎麼回事?避人耳目嗎?」 「聰明!」兩個字的回答,也極輕。 「方位在什麼地方?」 「扇形搜索!」依然極簡單! 周宇完全明白了!借軍事演習為名,搜索海怪為實,軍方行事果然有其獨到之處,既能大規模地開展行動,又不留下任何口實,電視上見多了這種軍事演習。如果自己這時候坐在電視機旁,又如何能知道這次軍事演習只是一個幌子?有趣!且看他們如何搜索!這樣的大海如果自己來搜索,恐怕未必有效,借 技監測手段或許真的會有不同,現代科技與神仙奇術那條海怪看來前途堪憂! 雖然他們沒有上旗艦,但這條驅逐艦明顯使命並不一樣,艦艇之上的人也略有不同,一名軍官向何雪微微一點頭:「請進監控室!」 周宇還在略略猶豫要不要下海去瞧瞧。但何雪輕輕一拉他的手:「上尉,過來!」 「是!」周宇轉身。在何雪滿意的目光下,兩人進了監控室。 監控室裡是幾個年輕人,何雪一進門立刻關上:「特六號,這幾位都是省廳地同志,可以不用拘束!」 周宇搖頭:「拘束?我拘束過嗎?」與幾位年輕人分別握手,再次轉向何雪:「還沒請教,小姐你是特幾號?」 「三號!」何雪微笑:「這次的軍職給了你一個面子,按我們系號的推理,我是少校,你最多也就是一個少尉!」也是,三號與六號隔了三號,三號就是三個級別! 「沒關係!」周宇輕輕一笑:「我這人不太在乎級別的高低……順便問一句,那條海怪會不會因為你官職比較高就跑過來,向你效忠?」 何雪橫他一眼:「開始工作!」 命令下達,前面的機器發出一聲輕輕的電流聲,雷達開始啟動,周宇看了半天,眼前全都是晃動地線條,終於不耐煩:「這些東西我不太明白,麻煩看到不對勁的時候叫我一聲!」 坐下了,手中還有一本雜誌,三名省廳的同志面面相覷,總部的高手精英居然連雷達都不懂,怎麼回事?但他們有一個良好的習慣,對上級的異常反應一概不管。 何雪有心想教教他,但在這些下屬面前也不太好教太淺的東西,終於搖頭,不再理他,專心關注雷達上的情況,右手點在另一架機器上,對各種數據進行分析,一時之間,監控室裡氣氛嚴肅。 周宇手中的雜誌只是幌子,眼睛從雜誌縫隙裡看過去,看著各種數據不停地閃爍,終於在一片眼花繚亂之際起身,悄無聲息地退出了監控室,大步而上甲板,海風吹來,強勁有力,桅桿上紅旗飄飄,甲板上人人腳下生根,穩穩地站住,隊列整齊。 一名軍官手中的望遠鏡放下,若有所思。 這些海軍軍官未必知道今天出海地真正目的,與他們也沒什麼好交談的——也不知道這在演習中是否准許。周宇好生氣悶,走到甲板的邊緣,靜靜地看著大海。 艦隊已經出動,離岸邊最少也有十里開外,遙遠的海岸線一片銀白色,幾隻海鷗低空飛過,在艦隊的上方一個大轉折重新飛回海岸,天地之間一片寧靜與大氣,只有海浪的翻滾帶來的低沉嘯聲和撞擊船板的輕微聲音。 周宇天眼已開,天眼之下,上百米深地海水彷彿完全透明,下面有無數的海生物,浮游生物、海魚還有海帶,但沒有大型生物,最大地一條魚也才幾米長,應該是一條鯊魚,游動的速度快極了。 一個小時後,四周已經完全看不到陸地,只有最後的幾隻海鷗,鍥而不捨地跟在船的後面,不時俯衝而下,想必是船隊劃破海浪而帶來了它們所需要的食物。看著四週一望無際的大海,周宇終於有了一絲無奈的感覺,這麼大的範圍,如果只憑他自己,的確不可能知道這海怪在什麼地方,用一個池塘裡的小蚯蚓來形容大海中的海怪或許還有點誇大,這大海與太平洋緊緊相連,或許這海怪根本就不在這片海域,如果找到了海怪,所有的工作可以由他一個人來完成,但找不到一切都白搭! 他要做的事情或許就是靜靜等待!他也的確在等待! 船隊已經分開,平均幾海里一條船,呈扇形搜索而前,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但在浩渺無邊的大海之上,搜索彷彿完全沒有距離,黃昏之時,何雪終於出來了,眼睛裡略有疲倦之意。 「沒有發現?」周宇的聲音避開其他人,只與何雪的耳朵形成一個專用通道。 何雪緩緩搖頭,慢慢靠近他的身邊:「雷達搜索的範圍交叉,基本上可以斷定,我們搜索過的區域內沒有目標。」    正文 第392章 單刀赴會 ------------------------ 我有一個疑問!」周宇緩緩地說:「如果搜索到了目算怎麼做?」 「你認為能怎樣?」何雪輕輕一笑:「不殺了它難道請它喝咖啡?」 「怎麼殺?」 「你認為呢?」何雪反問:「你的想法是什麼?」 周宇皺眉:「如果你要我動手,我可以服從指令,但我不希望在我殺怪物的時候,背後出現魚雷或者導彈之類的高科技武器!」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何雪淡淡地說:「海軍方面對我們的方法並不認同,這次行程在他們看來,我們只是旁觀者!」她言語中帶著淡淡的不滿,看來國安局也並非在所有的場合都能吃得香的,起碼對於軍方而言,他們更相信自己的武器裝備。 「如果他們能夠做到,我倒願意當一名旁觀者!」周宇笑了:「在藍天白雲之間,暢遊大海碧波之上,你不覺得這才是人生的快意所在嗎?」 何雪有欣慰,從這個觀點來看,她看到了一個她願意看到的奇人,因為這表示他並不太張揚,或者說他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是她願意看到的,對這個奇人,雖然沒有接到組織上的指令,但她願意對他進行一定程度的改造——自然是朝一個正規特工的方向改造!在整個改造過程中,最難的是對人心態的改造,一個人能力足夠強了,心態會與普通人有所不同,但這個人身手雖然夠強,但幸好心態沒有什麼不同,這很重要! 三天下來,海軍搜索了整個A三區。一無所獲,搜索了8號海域以南的區域直到琉璃群島,一樣沒有任何收穫,在島上發射了幾枚導彈,將島上本就支離破碎的礁石再次摧殘一番後無奈返航,何雪臉上有失落,整個歸途之中再也沒有說話。 重新回到旅館,周宇脫下了軍裝,輕輕敲響對面的房門。房門打開,何雪靜靜地站在門口:「恭喜你,終於不用再叫我長官了!」 「人生的確有許多事情值得恭喜!」周宇微笑:「順利度假也是其中之一!」 「我們的假期結束了!」何雪淡淡地說:「按照上級安排,明天啟程,前往江西,協助組長一行!」 「組長那邊有危險?」 「眼前情況正常!」何雪說:「初步斷定那邊出現地並不是怪獸,而是外國間諜,對付那些人,他們比你在行!」 「外國間諜也屬於我們特別組的任務?」周宇皺眉:「這麼說。我們組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首先,我得給你一個解釋!」何雪說:「特別行動組並不是指行動對像上存在特別之處,而是指任務將比別人更難,通過常規方式無法解決的問題就歸我們解決!」 「看來我無意中加入的部門居然是國安局最牛的組!」周宇說:「如此牛的部門一個任務沒有完成就打算撤了,是不是有些沒面子?」 「這次任務沒有完成不代表什麼!」何雪解釋說:「我們尋找不到海怪,責任不在我們,組織上可以理解!」 房門關上,周宇走過沙發間的空檔,緩緩地說:「我做事不求別人的理解與否,只求成功!雖然你能安慰自己。但我看得出來,你也有失落!」 何雪盯著他地眼睛:「你有什麼辦法?」她自然是有失落感的,而且失落感還挺強。 周宇手搭在沙發背上:「我在想一個問題,或許我們可以相互啟發一下!」 「你說!」何雪坐在對面,隨手遞過來一杯茶。 「我在想,這條海怪是否是一條智慧生物?」周宇說:「看到對它形成不了威脅的船隻就摧毀。但有大部隊過來就躲,為什麼會這樣?」 「誰知道?」何雪說:「這裡直通太平洋,如果它躲入大洋深處,雖然我們不可能找到它,但我們的船隻出海剛好碰上它的機率也並不大。」 「我明白你的意思!」周宇說:「如果它真的在大洋之上或者公海之上,的確用不著我們太操心,但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它依然在我們地領海之內,沒有出來只不過是因為它不願意對軍艦出手!」 「生物沒辦法識別普通船隻與軍艦!」何雪說:「我們的雷達也不會放過領海之內的任何一寸土地!」 「普通生物也不可能自己改變體型!」周宇淡淡地說:「但上次的穿山甲偏偏能夠!」 何雪眼睛亮了: 為這條海怪……身上也會有那種奇怪的花紋?」 「我沒這樣說!」周宇說:「但我也不敢保證一定沒有……我總覺得事情很不尋常,也許已經超出了你們所能理解的範疇!」 事情的不尋常何雪早就知道。也許全世界也就她們幾個人全面瞭解事情的不尋常,每一條怪物出現,這種感覺就深一層,但作為特殊部門的特殊人才,科技的觀念在她頭腦中根深蒂固,也總能在這些怪獸身上找到科學地理論依據,儘管有些事情站在科學的角度上匪夷所思,但並沒有完全超脫科學之外,缺少的不是理論。而是印證!聽他這麼一說,何雪沉默了! 沉默良久。她抬頭:「你想怎麼做?」 周宇手在沙發上重重一壓:「源頭!」 「什麼意思?」 周宇緩緩地說:「我們也做一回沉船打撈者!在上次那些人打撈沉船的位置重新打撈一回!」他總覺得那個海怪出現得太不尋常,心中存下了一個疑問,這些沉船打撈者莫非剛好撞到了怪獸守護的地盤?這守護的地盤到底是什麼他不清楚,但如果說是一座水下宮殿他不會奇怪! 何雪猛地跳起:「你知道組織這樣地人力與物力是多大的工程?又有多大的危險?」 周宇搖頭:「我不覺得是什麼大工程?如果你不願意出費用的話,我倒可以自己出,至於危險,你不是說過嗎?做這行的,危險永遠是鄰居!」 「你有些斷章取義!」何雪說:「我說過危險是我們的鄰居,但並沒有說過,我們有權力讓無辜之人送掉性命,如果只有我們兩個,我會答應你,如果你想組織一隻打撈隊,我會反對,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只需要向那些不知情的人說一說實情,保證他們沒一個敢去!」 「很好!」周宇笑了:「有關策反的措施可以收起來,因為這次行動只需要我們兩個去執行!……順便說一句,按照我們開始的約定,當那些海軍幫手不頂用的時候,我說什麼,你都只能回答『是』!」 何雪無奈地回答:「是!」一個普通地約定就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有這麼正規的約定嗎? 周宇得意洋洋地命令:「準備一艘摩托艇!」 何雪呆了,一艘摩托艇兩個人,前往怪獸出沒的海域,生還的機率有多大?如果不知道他的能力,她會回答是0,哪怕不遇到怪獸,那片海域風急浪大,摩托艇也不可能長時間不翻,但知道他的能力有些不同,她想鼓起勇氣回答自己是1%,,1%沒什麼保證…… 「這次行動……組織上不會批准!」何雪緩緩地說:「所以,如果你執意要我陪你送死的話,請允許我關掉所有的通訊設備,進入失蹤者地行列!」 「請!」周宇手一抬:「或許你還可以給心上人留一封信,或許叫……遺書!」 何雪苦笑:「多謝長官關照……可是,不用!」手一點,手錶上的所有圖案全部消失,皮包打開,裡面地底層也打開,裡面是兩把手槍和一柄黑色的匕首,小巧的手槍在手上轉了一圈消失,掌心托著那把匕首:「也許你需要這個!」 雪亮的匕首映著她嬌艷的臉龐,透著幾許凝重,周宇接過:「走吧,你的包就不用拿了!」 海邊,兩人並肩而行,周宇的匕首固然不知道去了何方,何雪的兩把槍一樣不知藏在何處,兩人只不過像是一對出門散步的情人! 半個時辰後,一艘摩托艇馳出海灘,在何雪的指點之下直射東南,片刻時間,已將海岸線遠遠地拋在腦後。 「周宇!」何雪的聲音在大風中依然清晰入耳:「如果將你從這裡拋下去,你能游到海岸嗎?」這裡離海岸足有十幾公里。 「你是想知道我的水性如何?是嗎?」周宇的聲音自然更加不受影響。 「是的!」何雪叫道:「大海與陸地不一樣,有時武術根本不管用!」 「我沒學過游泳!」周宇輕輕一笑:「要不,你教教我?」他的確是不懂什麼叫游泳,幸好他也用不著懂。但如果這位美女願意陪他在水中戲耍一番,他又何樂而不為? 何雪差點趴下,好久才開口:「我覺得我要成為一個歷史的罪人!」    正文 第393章 武術到了極致會掌控自然嗎? ------------------------ 什麼?」風有點大,她的聲音挺小,周宇沒聽清! 「我覺得我會成為歷史的罪人!」何雪大叫:「像你這樣的奇人可以為國家做很多事情的,但無端葬身大海之中,你不覺得可惜,全國人民都會覺得可惜!」 「我覺得我應該努力活下去!」周宇淡淡地說:「不然有愧你的評價!」話音剛落,一個巨浪翻滾而來,摩托艇就像風中的樹葉突然飄起,在空中一個大翻身,何雪手猛地伸出,準確地抓住了周宇的手,正準備來個海中美女救英雄的時候,這船居然剛好翻了一個身,依然平穩地落在海面上,準備救人的人呆了,而那個預料中會被救的人居然臉上一片平和,彷彿只是在床上翻個身一樣。 摩托艇雖然來了個漂亮的雜技動作,但何雪的心已經高高提起,按照定位儀的顯示,現在才剛剛到達六號海域,離A三區還有相當一段距離,海上的風浪比預想中的要大得多,順利到達目的地而船不翻的可能性也小得多,原來出發之時最大的奢求是順利解決掉海怪,但現在她的想法發生改變,最大的奢求是這艘小艇能夠支持到目的地,簡單掃一眼事發現場立刻掉頭,順利回歸。 大海上的波濤永遠都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自然也不會過於遷就她這個美女,遙遠的海天之際,一層怒濤翻滾而來,遠遠看去就是一層水牆,而且高度還不低。 何雪大叫一聲:「小心!」 「沒事!」周宇平淡地回應:「你只需要指明我們要前進的方位就行!」 伴隨著他的聲音,巨浪湧近十丈之內,突然,奇事發生了,這些浪頭如同一個狂暴的少年突然見到自己最敬愛的老師。平靜下來了,只有輕微的震動悄悄傳來,摩托艇輕鬆躍過浪頭,衝向第二排巨浪! 何雪地手指直直地指著前進的方位,眼睛裡全是疑惑,第二排巨浪輕鬆而過,這次連必要的震動都沒有,何雪眼睛瞪圓了,第三排巨浪在她眨也不眨的視線中輕鬆躍過。她終於大叫:「怎麼回事?」 「現在我如果告訴你,你不會有任何危險!」周宇淡淡一笑:「不知何小姐會不會相信?」 何雪盯著他:「包括……遇上海怪的特殊情況在內嗎?」以他如此獨特的身手與匪夷所思的過浪方式,她確信在趕路過程中不會有危險,但遇上海怪又如何? 「我們的目的不就是遇上海怪嗎?」周宇淡淡地說:「如果遇上……回去我一定請你喝一杯!」 何雪喃喃地說:「我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喝人家一杯!」遇上海怪,回去請她喝一杯,自然意味著是殺掉海怪然後勝利回家! 船兒依然在快速行駛,海風吹過,前面地男人目光遠眺,臉上只有平靜。面對無邊的大海,面對變幻莫測的海浪、面對不知隱藏在何處的巨大海怪,他居然還是如此平靜,平靜中本與豪邁沒有關係,但何雪偏偏從這份平靜中看出了豪邁!不知何時,她的目光落在這張平靜的臉上,久久凝望,眼睛裡有幾分神采,也有幾分癡迷。 「拜託!」耳邊有男人的聲音:「如果迷住了本人,任務完成後我不反對你用這樣色迷迷的眼神看我……但現在是執行任務的時間!」 「啊?」何雪猛地跳起:「去死!」 周宇哈哈大笑:「指路吧!」 纖纖玉指斜指東南:「你要是完成不了任務。以後一切還得聽我地!」 摩托艇微微一側,準確執行方向決策,周宇微笑著說:「幾次賭注下來,你早就應該聽我的!無論我說什麼,你都只能回答……是!」 「以前的不算!」何雪否認:「要賭就賭這次,你如果能夠抓住海怪。我就聽你的,什麼都聽!」 「女人總是可以耍賴!」周宇搖頭苦笑:「很好,我就與你正式約定,就賭這次,輸了可不能再耍賴!」 「絕不!」 周宇瞄一眼她嬌好的身材:「不管什麼你都聽?」 「什麼都聽!」何雪點頭。 「如果我讓你脫下你身上這層並不美麗的外衣呢?」 何雪臉色漲得通紅,嘴唇咬得更緊:「也 反正他無論如何都贏不了,就當開個玩笑好了! 「真是巨大的誘惑!」周宇一聲長笑:「做好準備,提速!」右手一旋,摩托艇速度徒然增加,越來越快。前面的大浪翻滾而至,這次不再安靜,理論上摩托艇以如此高速度與巨浪相撞,應該是立刻四分五裂,但奇怪的是,這艘小艇突然飛起,從浪尖上飛掠而過,在前面浪底略一沾地,立刻又彈起。從另一個浪頭上躍過,簡直是一個最靈活的羚羊在草叢飛掠。 何雪一聲音低叫響起。立刻壓住,雙手猛地下壓,準確地抓住船幫,重心降低,將自己與摩托艇盡全力合為一體,眼前沒有飛濺地浪花,只有忽高忽低的海面,當然還有時隱時現的遙遠地平線,如此極限速度她也試過,但在大海中以一個最普通的交通工具來用還是第一次,刺激、驚險、離奇,構成了趕路的全部! 極限速度之下,很快到達,何雪剛剛叫出:「到了!」兩個字,摩托艇突然靜止,四周的大浪也在瞬間靜止,怒海狂濤之中留下一塊幾十平方地寧靜地帶,摩托艇就靜靜地停在這塊平地之中,周宇的聲音很平靜:「就在這裡嗎?」 「我再測試一下!」何雪沒空對他的表現表示驚奇,手中的儀器發出滋滋的聲音,擺弄一會:「坐標完全一致,應該就在這裡,在這周圍兩百米範圍之內!」大海之中定位能夠達到200的精度,也借助於她手中的定位儀,這小東西自然是當前國內最先進的水平。 「我得承認高科技有時也是有用處的!」周宇說:「在這大海之中,如果沒有你手中的儀器,我找不到沉船位置!」 廢話!沒有定位儀,誰又能找得到沉船位置?何雪不屑於反駁:「現在怎麼做?」 「位置到達,自然是開始打撈!」周宇笑嘻嘻地說:「何小姐,如果我們順手撈點金銀財寶,可以自己享用嗎?」 何雪張口結舌:「打撈?」這沉船一般都在幾百米深,打撈得選擇最好地潛水設備和高科技的儀器,還得天時地利人和樣樣不缺,借助難得的好運氣才有可能成功,他赤手空拳的就開始做發財夢了! 「是的!」周宇臉色變得比較嚴肅:「最先出事的人就是打撈的,據我推測,如果這海怪真的是怪物的話,應該與這沉船有些聯繫,或許它根本不願意別人打撈沉船。」 何雪臉色也變得奇怪:「就像上次那個怪獸一樣?它不喜歡別人……所以,我們就用那個為誘餌,現在你依然想用自己為誘餌?」 「是地!」周宇點頭:「那個穿山甲比較變態,不喜歡男歡女愛,我們偏偏弄一對情侶讓它心煩,這個海怪不喜歡別人發財,我們偏偏就來發它一回財!」 何雪臉上的紅暈一現而隱,鄭重地說:「上次情況不同!我們佔據人力優勢、以逸待勞,但這次……」她想說這次她與他什麼都不佔,連腳下地大海都是對方的幫手,就算引出來了,也只是加速她們的死亡而已,但這話被周宇打斷: 「這次的確不同!區別就在於上次的誘餌比這次香艷得多!」周宇微笑:「我去了,還是那句話……待會兒見!」哧地一聲,整個人朝後一仰,沒入大海之中。 何雪呆呆出神,等會兒見?真的還能再見嗎?怪獸,怪獸,我親愛的怪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在某個角落睡覺算了!這個任務太過匪夷所思,不成功是可以說服人的,成功是奇怪的! 海面上的風開始大起來,浪也開始大起來,呼地一聲,小船兒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何雪拚命抓住小船的船幫,心中的疑惑又開始升起,他一離開,風浪立刻變大,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些風浪的平靜是因為他的功力壓制,武術練到極致,真的能夠改變天地自然嗎? 作為國安局的一分子,她已充分感受武術的魅力,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對武術還是缺乏瞭解,起碼對他缺乏瞭解,她甚至有一個錯覺,這真的不是武術,而是魔術!    正文 第394章 打撈 ------------------------ 宇沒入大海之中,身子筆直而下,有如游龍如海,或矯健十倍,天眼一開,上百米的範圍一目盡收,這探視的過程必須短,因為他自己當然知道,只要他一離開,上面的小艇立刻就會成為雜技性質的玩具,那個小姑娘他沒有輕視,就算掉進大海之中,她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但畢竟存在危險,唯一的辦法就是縮短時間! 周宇雙腿一動,整個人成了一支利箭,哧地一聲直射海底,與在天空遨翔沒什麼兩樣!海底並不太深,也就一百多米到兩百米的樣子,搜索半徑五十米,很快就有了收穫,前面的泥沙之中,一條破舊的木船斜插在泥沙之中,這就是目標! 白花泛起處,周宇唰地飛掠而過,前面的爛木板立刻四散,射向四周,周宇手輕輕揮過,船艙之中的渾濁水流流過,面前的貨物一目盡收,全是一些瓷器,這就是文物?周宇手輕輕一點,前面一排瓷器消失得無影無蹤,隨手一收,兩隻小瓶子飛過,落在他的手心,一到手,周宇半刻不停,身子一起,直上水面,上來之時,他的速度變慢,目光射得更遠,沒有任何異常,那條巨大的海怪根本不見影。 海面之上,又是一排巨浪掠過,將摩托艇高高揚起,眼看就要傾覆,但何雪閃電般地躥向另一邊,成功地改變重心,小船以正常方式重新落在水面,她的人已經立足不穩,突然,一隻手伸出,準確地抓住她的手,摩托艇的震動同一時間消失。 何雪啊地一聲驚叫。目光抬起,剛好迎上了周宇關切的目光,但關切的目光很快改變性質,變得輕鬆:「我正打算到海洋裡找你,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堅持,不錯!真不錯!」 何雪掙脫他地手,看著腳下又恢復平靜的大海,長出了一口氣:「我好像得習慣你為我遮擋風浪!」他一到,風浪立刻變得溫柔。這話也許是「男人為女人遮擋風雨」最直白的解釋。 周宇笑了:「我可以將這話理解成……一種隱秘的好感嗎?」 「隨便你怎麼理解!」何雪掃他一眼:「那個記者女友也是用這種方式勾引的嗎?」與他在一起,隨時都得應付他無窮無盡的勾引,她覺得自己的原則性在慢慢降低,也許這話是一種比較直觀的提醒。 「不是!」周宇實事求是:「那個女友是天廬市的廣大人民硬性獎勵給我地……感謝我為他們所做的一切!」這個女友是別人先定調子,然後再製造各種機會,算得上硬性攤派。 「你的意思是……你為國家做事也得有一個獎勵方案?」何雪白他一眼:「獎品就是……我?」 周宇哈哈大笑:「我做事向來是不求回報的,但如果有人硬要給我獎品,我也不會拒絕!」 「臭美!」爽爽快快地罵上一句:「誰硬給你了!……啊,這是什麼?」敢情到現在才發現放在摩托艇上的兩隻瓷瓶。 周宇得意地說:「打撈上來的。怎麼樣?送給你!」 「你真的見到沉船了?還撈了兩件青花瓷器?」何雪眼睛睜得老大:「這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工具,就這樣下海,居然在幾分鐘時間內真的打撈上來兩件瓷器,有這麼容易的打撈?但這青花瓷器就靜靜地躺在她身邊,伸手可及,輕輕撫摸這洗得乾乾淨淨地漂亮玩意,何雪長長歎氣:「好了,我得承認……得承認我服了你了!……你改行算了,專門打撈沉船比當特工賺得多!」 「我也服了那頭海怪!」周宇歎息:「我都將它守護的寶物撈上來了,它還不出現。涵養功夫非我能及!」海怪不出現,他有再大的本事也白搭! 「你確定它真的是守護者?」何雪搖頭:「只怕你錯了,這海上的沉船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它就算是守護也未必只守護這一艘!」 真的是守護嗎?只怕未必,因為在8海域與琉璃群島之間的地方,它也出現過。當時面對的並不是打撈者,而是過往的商船,地域完全不同,目的也不一樣,同時遭受海怪地攻擊,只能說明海怪並沒有具體的目標,這也是周宇最擔心的,如果這海怪沒有目標,就意味著它的行程完全不可預測,他就不大可能找到它! 「現在怎麼辦?」何雪的聲音傳來:「我們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等!」周宇咬牙道:「一天撈它兩件瓷器。先等三天再說!」海下他 去尋找一樣東西,就是洞府,如果這條海怪真的與那樣屬於神話傳說地話,應該有一個洞府,尋找洞府需要時間,最理想的方式是將這位姑娘送入無生戒暫時休假,自己痛痛快快地在這大海上來個往來大搜尋,但這是最後的步驟。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願意暴露自己的仙家身份。一旦這麼做,就意味著他無法在人世間用一種逍遙的身份生活。所有人看到自己都得跪下,如果到了那一天,自己還怎麼與這個美女鬥嘴取樂?只要他一開口,別人真的得回答「是」!自己想找女人,立刻就有人開始脫衣服,爽快是爽快,但也將勾引女孩的樂趣降到最低點。 「行!」何雪從小包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遞過:「這是高濃度的營養丸,一顆有兩千卡能量,而且可以有效地降低人體對水的需要量,大海之上需要保持體力!」 周宇不接:「你的意思是這只是人體必須地能量,代替吃飯的?」 「當然!吃飯的目的就是攝取營養物質,這東西雖然小,但我可以保證能量絕不少於你日常的一日三餐!」 周宇感慨地說:「記得《鏡花緣》中曾記載過有一種神奇的果實,吃下去可以讓人幾天不感覺餓,但這只是神話傳說,現在看來……科技有時候也像是神話,或者是將神話從另一個層面進行演繹!」 「是的!」何雪說:「古代人可以想像一個神飛在天空,後來就有了飛機;古代人想像有一個可以占卜,現代有了各種預報;古代可以想像改變氣候,求風求雨,現代的人有了人工降雨,科技有時候真的就是神話地補充!……哎,我舉半天了,你到底接不接啊?」 周宇搖頭:「收起來吧!」 「你不吃?武術練到極致真的可以不吃不喝?」何雪手收回,盯著他。 「不是!」周宇微笑:「只是我們對於吃飯地理解有區別而已,你吃飯只為了營養,而我吃飯則是一種習慣!享受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進入混沌之體之後,他吃飯真的只是一種習慣,偶爾忘記了,也根本不會感覺餓,也許體內的能量不但在魔法元素之間存在轉化,在能量供給方面也有一種奇妙的轉化。 何雪笑了:「真是一個不錯的習慣!卻不知……在這大海之中,你的習慣用什麼來保持?」本來,在與他的結伴搭檔生涯中,她總覺得自己慢慢從主角退到配角的地位,幸好她的準備工作給了她一絲安慰,哪怕他再厲害,後勤工作還得她來準備,也並非一無是處,但他居然拒絕,讓小姑娘頗有幾分惱火。 「用這個!」周宇手自然垂下,插入大海之中,片刻後手收回,掌中居然是一條大魚,怕不有兩三斤,大魚一亮:「何雪,想吃烤魚嗎?順便說一句,本人的火候功夫可是第一流的!」 何雪小嘴兒微微張開,終於合攏:「很好!我真的想吃了!」對魚的慾望沒那麼強,但她的心跳得好快,他與那個神秘的天罰一步步接近了,天罰能將人燒成焦炭,想必有一種神奇的熱能武器,這大海之上、大風之中,想生火是艱難的,且看他如何烤魚,如果他能做到,也許就揭開了天罰殺人之謎——這可是困擾國安局第一智者的問題。 周宇根本沒想過她的想法,手微微一合,掌中熱氣騰騰,魚香開始飄逸,片刻時間兩手分開,手指輕輕一劃,一條大魚分成兩半,一半遞給何雪:「試試吧!……如果你想問這魚是如何烤的,我可以告訴你——是用體內的能量!你也可能理解成內功!」在他烤魚過程中,小姑娘目光灼灼一直盯著他的手和他的臉,根本不關注魚,自然是關注他的武功!反正她總是會問,倒不如自己先說出來。 何雪接過,燙手!換一隻手,再換,魚漸漸冷卻下來,她才開口:「能告訴我一件事情嗎?」 「請!」 「聽說天罰能將人燒成焦炭,是這門神功嗎?」何雪緩緩地說:「你一直不肯承認自己殺過人,但我現在只作功力方面的探討!」 周宇微微一愣,終於苦笑:「吃飯的時候胃口很重要,你倒好,還沒開始吃,先提死屍,敗胃啊!」何雪宛爾一笑,不再開口,魚很香。    正文 第395章 召喚 ------------------------ 很靜,風很涼,海浪一如既往的溫柔,輕輕地吻著船下了,仰面看著夜晚的星空,如果有人說他曾經在大海中一條小摩托艇上能睡得著,何雪一定不會相信,但現在她相信了,甚至有一種離奇的想法:如果沒有這條小艇,她會不會就躺在海面上睡覺?他還有什麼奇怪的辦法讓她安全? 目光偶爾掃過他平靜的臉色,何雪總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巨大的謎團,或者像是一部神奇的書籍,只要翻開一頁,就會產生一種全部閱讀的興趣,但這書是如此的厚,她怎麼也看不完,與他的交往,她的感覺一直在改變、在調整,一開始時她印象中的天罰是一個外國殺手,用高科技武器實施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後來她覺得這個天罰並不是不可救藥,他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單純人,仗著自己有某種能力,按自己的想法來行事;再後來,她有隱約的猜想,這種神奇的武器或許根本不存在,而只是人體的奧秘——武功的奧秘;現在,她證實了,這的確是武功的奧秘,但她有了新的感觸。 武功好像可以用來說明一切,但又好像什麼都說明不了,因為他的武術她早就有過結論:不太像武術,更像是魔術!每一樣都出乎人意料之外,哪怕是一些非常小的事件上,都可以看出奇怪詭異的色彩,這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有這麼奇怪的功夫?功夫奇怪,但他的人一點也不奇怪,長得帥氣,開玩笑開得輕鬆自如,時時不忘記勾引一下她,與時下的年輕人沒有任何區別。睡了好久,何雪只覺得頭腦中一片混亂,翻來覆去的全是他的笑容與臉,可惡! 何雪終於重新睜開眼睛,坐起! 「為什麼不睡了?」周宇仰面看著夜空,好像已經睡著,但聲音如此清醒,表明他根本就沒有睡。 「我好像沒有在大海懷抱中睡覺地習慣!」何雪苦笑:「也許明天會習慣吧!」 「不習慣在大海的懷抱中睡?」周宇笑了:「或許你會習慣另一個懷抱!來……我不反對這種提議!」 「我知道你不會反對!真的知道!」何雪朝後一縮:「你在想什麼?」 周宇手放下,臉上的嬉皮笑臉也收起:「我在想。那個記號究竟代表什麼。」 「這一點我們也在探討!」何雪認真地說:「比較有說服力的說法是一種生物試驗的獨特標誌!」 「不!」周宇搖頭:「我堅信這中間存在聯繫,但並不是現代人所理解的那種聯繫!」 「哦?」何雪坐攏了一些:「你想到了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故事!」周宇緩緩地說:「我們可以一起分析一下,相互啟發!」 「好好!」何雪極有興趣,邏輯推理正是她的專長。 「知道上次那個怪獸的情況嗎?」周宇說:「其實它是有洞府地!我進去過,發現了一個地宮,極大的地宮,我想說的是,這地宮絕對不是一隻沒有意識的怪獸能夠建造的,而像是史前遺跡!」 何雪臉色已變。天啊,上次執行任務的地方居然有地宮? 周宇繼續說:「我給你的那兩片花紋是從地宮門前的柱子中削下來的,地宮之中沒有任何浮土,全都是青石板,上面居然還有一個大殿,大殿之上你猜有什麼?」 何雪脫口而出:「小穿山甲!」這也許是她內心深處地擔憂,有大穿山甲,想必也會有小穿山甲,如果真的有,沒準將來還有的是事做! 「你還沒跳出生物學的圈子!」周宇搖頭:「如果是神話故事。你會想到什麼?」 「我……想不出來!」何雪說:「我對神話不太感興趣。」 「我好像問錯人了,應該去問那些滿腦袋瓜子充滿幻想的小女孩的!」周宇說:「我可以告訴你,大殿之上是一塊分成三塊的巨石,裡面是空的,殘留著怪獸特有的氣息。」 何雪叫道:「怪獸是從石頭裡面鑽出來的?上古怪獸?……化石復活?」 「上古怪獸是必然地!」周宇點頭:「但很難說是化石復活!因為你這說法本就沒有科學依據……我更相信是一種神鬼傳說,因為我將這石頭復原。石頭裂縫處有一種奇怪的花紋,我畫 !」 手在海面上輕輕一劃,平靜的水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複雜的圖案,久久不消,海面上用手指隨手畫的圖案良久不消,這本是一種奇怪的現象,但何雪好像完全忽視,她地眼睛猛地睜大,失聲叫道:「這圖案我見過!」 周宇大喜:「你見過?在哪?是不是……是不是當時海關檢查之時的石盒之上?」 「是的!」何雪叫道:「就是在那石盒之上,這破碎的石盒重新合上。外面顯露的就是這種花紋!這……這說明什麼?」 周宇沉吟:「或許就說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這是一種符咒,或者叫封印,封印一種惡魔!在某一個特殊的時間,封印失效,將惡魔釋放!」 何雪喃喃地說:「潘多拉的盒子?」 周宇緩緩地點頭:「也許就是潘多拉的盒子!」手輕輕一拂,平靜水面上地符咒緩緩化開,隨浪而去,慢慢消散在大海深處。兩人沉吟之際,根本沒注意到大海的某一處海底。一個巨大的腦袋突然抬起,兩隻如燈籠一般大的眼睛猛地睜開,裡面充滿仇恨與警覺,大海之中沒有任何異樣,或許唯一的異樣就是波浪之中帶著一種神秘的旋律,是符咒的旋律! 好久好久,何雪才說:「你沒有理由知道這花紋,用你的話說是……符咒,而你準確地畫了出來,就表示你說的地宮與裡面神奇地東西都是事實!」這花紋是國家有關部門正在全力研究的東西,還遠遠沒有公開,他也沒有任何理由接觸這花紋。 「我說地本就是事實!」周宇平靜作答。 「真的有魔鬼嗎?」小姑娘遙視海面。 「不管以什麼作為定義標準,我都會說……我相信!」周宇說,如果是心性上的引申義,魔鬼有一千種印證,如果是指莫大的能力,他自己都算得上。 「如果真的有魔鬼!」何雪緩緩地說:「必然會有一段神魔傳說,在這神魔傳說中,你將是一個什麼角色?」 「我不知道!」周宇說:「或許只是一個過路的!」 「可你曾經殺掉了一頭怪獸!」何雪說:「如果這是上古神獸,你扮演的救世主的角色!」 「我記得你曾說過,像這樣的怪獸出現過很多,那些殺怪獸的武警戰士如果也是救世主,救世主就太多了!」 「那只穿山甲與開始的怪獸並不一樣!」何雪說:「開始的怪獸只形狀恐怖,但能力並沒有超出人類理解的範圍之外!」 「或許這和網絡遊戲中的設定一樣,周宇悠然道:「只是我撞上了大運而已!」 「如果是網絡遊戲,最後的大BOSS會是誰?」 「我想起碼不會是這條海怪!」 何雪突然輕輕一笑:「我想也不是,因為它出現得太早了……我突然有一個奇怪的設定,如果最終那個大BOSS是……是你的話,你覺得是不是很奇妙?人類的救世主突然心性改變,成為魔鬼,嗯,有趣有趣!」 周宇狠狠地瞪她一眼:「的確奇妙,如果是我,我會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將你……嘿嘿……」 「你敢!」何雪食指指著他的腦袋:「我殺了你!」 周宇手一伸,抓住她的手指,笑得極不懷好意:「現在正是月黑風高,四下無人……」 「啊!」何雪大叫:「不准動手動腳,小心汽油桶,掉了就真的糟了!……到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瞧你怎麼辦!」摩托艇上還捆著一隻汽油桶,這可是回去的保證,沒有了這只油桶,她們就真的一線生機都沒有! 周宇手停下,眼神非常奇怪。 「怎麼了?」何雪也愣住。 「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嗎?」周宇喃喃地說:「我還真想試試!」 「試什麼試?」何雪瞪他一眼:「如果真想做什麼壞事,回去後我放你幾天假,去好好會一會你的小記者,真受不了你!」 周宇笑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試一試召喚!召喚一下那條海怪,且看它應不應,瞧瞧靈不靈!」    正文 第396章 深海除怪 ------------------------ 召喚?」何雪微微一驚:「你會妖術?」 周宇搖頭:「你覺得這種花紋……那些怪獸會不會很熟悉?」手指緩緩伸出,筆直地指向大海之中,輕輕一劃,大海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水印,一圈一轉,水印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向四面延伸,何雪的眼睛揉了還揉,海上情況依然,他的神奇功夫又顯示了一樣,明明沒有接觸到大海,但隨著他的手指划動的方向,大海的海水有了反應,出現一個個奇怪的漩渦,更奇怪的是:這些漩渦與她熟悉的一種圖案完全一致,是以前幾頭怪獸頭上的花紋,也是穿山甲身上的花紋!當然也是當初那海關古怪石盒中的花紋——類似於一根棒棒糖。 大海之中波濤依然,但隨著周宇的指頭划動,好像起了一種微妙的變化,一個個漩渦悄悄生成,又悄悄隨浪而去,融入大海的波濤之中帶向遠方,無數的小漩渦慢慢成為一個大漩渦,覆蓋的海面越來越大,漩渦的中心當然正是這條小摩托艇。 何雪呆呆地看著水面上的漩渦,她當然不可能知道這種漩渦已經漫延到數十公里開外,而且不僅僅是海面,包括海面以下上百米深的海底都悄悄帶動,這已不僅僅是能量,而是水魔法,是登峰造極的水魔法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次大範圍應用,儘管並不知道水魔法的威力已經到了一個她無法想像的境界,但她一樣好奇,甚至有了一種本不應該有的感覺——置身於一種神秘儀式之下的感覺。 月已中天,繁星點點,海面上波光鱗鱗,是那麼平靜而又自然。周宇右手還在輕輕划動,半邊臉是如此帥氣,他的眼睛深邃而充滿一種神秘的氣息,何雪又陷入了一種癡迷地境界,突然無由地輕輕歎息,一聲歎息出口,她呆了,這是怎麼了? 「周宇……」 兩個字出口,何雪好像只是想輕輕叫他一聲。但叫聲一出口,周宇的聲音傳來:「別出聲,它來了!」 何雪身子微微一震,周宇左手抬起,斜指東南:「注意看!」 何雪的目光一落,一排翻滾的大浪正在東南方湧來,但湧到離她一百米處,突然轉向,形成一個漩渦。一個巨大的漩渦,座下的小艇本來一直水平如鏡,但在這巨大漩渦形成的一瞬間,小艇有一種震盪,海水徒然間變得烏黑一片,水面上的星光也開始顫抖迷離。 唰地一聲輕響,何雪右手多了一把槍,左手則是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聲音壓得好低:「你把它引過來!」本來她充滿恐懼,但一有情況。她地狀態立刻改變,變得冷靜! 「別擔心!」周宇輕鬆地說:「它跑不掉了!」這樣的距離之下,的確沒什麼東西能夠逃脫他的追殺,就算這條海怪立刻回頭,一樣逃脫不了!穿過海面的天眼已經清楚地看到了這條龐然大物,好大的傢伙。足有兩百米長,腰圍也是驚人的,一個腦袋就比他們乘坐的小摩托艇大。 沒有腳,是一條巨大的蛇類,外形沒什麼奇怪地,奇怪的只有一樣,它的大!世上絕沒有這麼大的蟒蛇,這就是怪物,怪物頭已貼近海面,上面清晰的黑色花紋更加印證了這一點。因為這花紋與他剛才畫過的花紋完全相同! 怪物好像帶著三分警覺,在水面之下久久地打量著他,終於一個巨大的腦袋猛地伸出,隨著著個腦袋升起,如同一座小島突然從水中升起,頓時遮住了半邊的星空,巨浪嘩嘩而來,小艇猛地一歪,何雪就勢一趴。趴在艇幫上,手一抬。兩槍射出,對面黑色的大肉柱上噴出火花——沒有血花飛濺,又是一條刀槍不入的怪獸! 周宇有驚訝,他驚訝地是以他對何雪的瞭解,她絕不是那種不冷靜的人,也絕不應該平白無故地放兩槍,因為這兩槍不可能起得任何作用,唯一的作用也許就是激怒它!這兩槍射出,意味著他們的關係是敵非友,也拉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大戰序幕。 怪獸頭猛地揚起,帶起漫天地大雨,一聲低吼象春雷滾滾而過,突然一顆巨大的腦袋帶著勁風猛地壓下,在壓下的瞬間,口猛地張開,一張開就形成一個真空,周宇都有一種身子猛地一輕的感覺,好大的吸力! 周宇身子一沉,手猛地伸出,準確地抓住何雪的右臂,可憐的小姑娘身子幾乎要離開小艇直投怪獸的口中! 己的魯莽付出了代價! 真的是魯莽嗎?大風之中摩托艇上地東西全都飛起,直飛怪獸的巨口,其中有一隻大油桶,另外還有一隻小黑點,是何雪左手中的小玩意,周宇耳邊還傳來她的尖叫:「讓你吃點好東西!」 眼看這幾樣東西就要飛進怪獸的口中,何雪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本是她精心設計的妙計,怪獸能吸人入腹是慣用的招數,她等的就是這一刻,讓它吸,只要它將油桶和炸彈吸入腹中,這巨大的能量在它口中爆炸,再大地怪獸也受不了! 眼看計策就要成功,何雪甚至都打算握住自己的耳朵,但她得意得早了一點點,油桶和她地炸彈離怪獸還有幾米遠,突然風向變了,這怪獸血紅的舌頭一翻,一股急流猛地射出,準確地擊在油桶之上,所有從摩托艇上飛起的東西突然原路返回,速度比開始時還快兩倍! 何雪臉色大變:「快走!」 兩個字一出口,她的手臂一緊,大風撲面,整個人離開原地,轟地一聲大響,碎片滿天飛,卻是那條可憐的小艇被炸得粉碎!何雪眼前一亮而暗,身子從空中而落,直沉大海之中,腳剛剛接觸到海面,突然離奇地停下,停在水面!小姑娘臉色慘白,呆呆地看著身邊的男人,這個男人正站在海面之上,站得穩穩當當,甚至隨著波浪在緩緩起伏,而她自己,被他抱在胸前,也隨著他在海面悠然地起伏。 天啊!神仙!一個凡人怎麼可能站在海面?完全違反物理常規! 耳邊有周宇平靜的聲音:「怪獸,我知道你是有意識的,會說話嗎?」 何雪要昏倒了,怪獸如果能說話,她真的打算昏過去,幸好怪獸沒有說話,那座肉山緩緩側身,兩隻巨大的眼睛盯著海面上兩個渺小的人類,何雪順著周宇的目光朝上看,一段巨大的身軀就在面前,雖然離她還有幾十米,但相對於它的高度而言,這樣的距離不算距離,它嘴角的涎水都幾乎掉到了她頭上。 怪獸還在!它還在就表示她與他的危險依然存在,何雪心猛地一緊:「你鬆開一點,我手動不了!」她的槍還在手中,只是兩條手臂都被他抱住,根本鬆不開,只要他一鬆開,她就有機會射它的眼睛,像這麼大的眼睛,她可以保證一槍一個。 周宇抱得更緊,抬頭看著怪獸,聲音變得冰冷:「如果你能告訴我你的首領是誰,我可以饒你一命!」 呼地一聲,海上大風起,大風之中,海浪突然變得充滿動盪,四面的浪頭同時夾擊而來,高達十多丈,這些浪頭形成一個巨大的水牆,五面封閉的水牆,而唯一沒有封閉的水牆上方一個巨大的嘴巴突然出現,抰著勁風而下,就像一座山突然從頭頂倒下,而下面的獵物則是封閉山谷中的小兔子! 周宇兩手一鬆,何雪的雙手終於獲得自由,但獲得自由的雙手並沒有攻擊,而是抱住了男人的腰,抱得真緊,要死了,終於要死了!臨死之時與這個一直都佔她便宜的男人抱一抱,也許是她最大的願望! 突然身邊的男人一聲長笑:「既然你找死,就成全你吧!」 聲音在大浪之中清晰入耳,何雪突然覺得眼前一亮,前面幾十米的地方巨浪激起數十丈高,巨浪之中一條大得驚人的腰身沉入大海之中,星空之中一個巨大的黑色圓球從空而落,在空中翻身,赫然是一個腦袋! 「啊!」的一聲大叫響起,何雪直指這翻滾的圓球:「你……你殺了它!」這正是怪獸的腦袋,在剛才攻擊之時,他居然還能殺了它! 「是!」耳邊周宇輕鬆地回答:「任務完成!」 通地一聲大響,怪獸腦袋落在水面,何雪手抱得更緊,在他懷中仰起臉,呆呆地看著他,好像根本不認識他。 「這個腦袋需要帶回去交差嗎?」 何雪充耳不聞。 「既然不回答,想必是不需要!」 點頭!拚命點頭! 「怎麼了?嚇著了嗎?」周宇的聲音變得好溫柔。 點頭!何雪終於長長地出了口氣:「這……這也是魔術嗎?」「可以這麼說!」周宇微笑:「或者可以叫魔法!」    正文 第397章 魔法 ------------------------ 包括你……你就這樣站在海面上,也是魔法嗎?」何看著他的眼睛。 「是!凡是你不理解的事情,你都可以稱之為魔法!」 「我們會淹死嗎?」說了幾句話,何雪的心情終於悄悄開始放鬆,說話也靈便得多。 「可能性不太大!」周宇笑了:「只要你保持這樣的姿勢,肯定淹不死你!」 這樣的姿勢?何雪臉紅了,她的衣服已經全濕了,全身曲線畢露,感覺也分外敏銳,雖然在冰冷的海水之中,但他的手是那麼熱,剛好抱在她乳房下方,火熱的感覺直傳到乳尖,讓她全身陣陣發熱,也讓她在不感覺寒冷的同時,感覺到了一種獨特的滋味——她從來沒有感覺過的滋味。 大海之中,波濤之上,兩條人影緊緊擁抱,何雪甚至悄悄地閉上了眼睛,過了半響終於睜開,聲音如私語:「周宇,你想……你想就這樣抱我走回去嗎?」 「不!我們可以坐船回去!」 「船兒毀了!」何雪說:「不可能有船兒經過!」 「你看看腳下!」 何雪輕輕一低頭,眼睛猛地睜大,腳下已經沒有了波濤,而是一塊巨大的冰!或者是一座小冰山,周宇站在冰山之上,而她自己則根本沒有落地,而是被他抱離地面,就這樣抱了那麼久! 何雪猛地伸手,推開他,在冰山上坐下,扭頭不看他,壞傢伙,明明可以放下她,偏偏要用這種曖昧的姿勢長時間抱她。還臉貼臉地說話!她的臉紅了,突然,重新抬頭:「你一定要告訴我,為什麼南海之中會出現冰山?」目光中滿是懷疑,如果這又是一門功夫的話,他的功夫還真的是神鬼莫測! 周宇笑道:「我能讓魚烤熟,自然也能讓海水結冰!這很奇怪嗎?」 果然又是一門神功!是不是傳說中地寒冰真氣?何雪歎息:「我和局裡的那些老先生有同樣的想法!」 「什麼想法?」局裡的人對他有什麼想法,這個問題他比較關注。 「找個專門的實驗室,將你一寸寸解剖。看裡面有些什麼奧秘!」何雪輕輕一笑:「怎麼樣,怕了嗎?」 解剖?研究他身上的秘密?這在意料之中,算不得什麼新聞!周宇苦笑:「看來我在你面前顯露身手是一個愚蠢的行為!簡直是自己找不自在!」 「我可以不告訴任何人!」何雪鄭重地說:「相信我嗎?」她當然知道這些本事一旦暴露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謝了!」周宇手伸出:「來,搭檔,拉拉手!」 一隻纖細的小手落入掌中,周宇抓住輕輕一拉,她整個身子撲過來,何雪輕輕驚叫:「你想做什麼?」 「冰上比較冷!」周宇溫柔地說:「到這裡來會暖和!」手輕輕一合,重新將她抱入懷中。何雪輕輕掙扎了幾下,終於放棄,溫順地偎在他懷裡,無奈地聲音傳來:「搭檔,你又佔我的便宜了!」 是佔便宜嗎?抱著姑娘柔軟的身體自然算是,而且這隻手還不太規範,在她背上輕輕撫摸。但周宇當然不承認:「我記得你說過,在戰鬥之中,我們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與性別,一切以戰鬥為主!」 「現在是戰鬥時間嗎?」懷裡有辯駁。 「是大戰之後的休整!」周宇也有辯解:「為下一次戰鬥積蓄力量!」 抱女人是為大戰積蓄力量嗎?何雪並不認同:「搭檔。你的借口很……很不要臉!」 「不要臉沒關係!」周宇臉湊得好近:「你的身體很重要,我得保證你不至於生病!……睡覺吧,一覺醒來,說不定你就已經回到了岸邊!」 何雪看著一點點湊近的俊臉,心中一點點地迷失,終於狠心將自己的臉藏入他地懷中:「搭檔。我真的想睡覺了,你也睡好嗎?」 「好!我也睡!」冰山之上,兩個衣著單薄的男女能睡得著嗎?能!何雪睡著了,睡得如此安穩,在睡夢中身子慢慢調整,更舒適地躺在他的懷裡,朦朧中臉上好像有熱熱的東西在騷擾,但她沒有醒來。 在夢中,她來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滿天都是人在飛來飛去。她自己也飛了起來,迎著天邊的紅日飛得真高,好溫暖,一陣風響,一條人影突然出現在她前面,張開雙臂,她想停下來,但怎麼也停不了,直接飛進他的懷抱。被他緊緊抱住,他的手還在她身上輕輕撫摸。她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天邊的紅日越來越亮 越刺眼,突然猛地一亮,何雪終於醒來,眼睛一睜開驚,這是一片沙灘,前面地大海波濤起伏,幾艘船兒正馳離海岸,幾隻白色的海鷗在低飛,唰地坐起,身邊的男人也跟著坐起:「嗨,搭檔,早!」 早!真的好早!清晨!這是她出海的地方,她已經回來了,遙望海面,她久久不動。 「你在搜索什麼?」耳邊有男人的聲音。 「我在尋找那座冰山……哦,應該是我們地船!如果這船被別人發現,估計會上明天的頭版頭條!」南海之濱驚現冰山,實在是夠具有轟動效應的。 「沒有冰山,也沒有船!」周宇微笑:「都回來了,還要什麼船?」 的確沒有冰山,岸上的人甚至沒有任何有關冰山的議論,只有一個理由:在上岸之時,就沒有了冰山,大海之中的波濤只是他的奴隸,變變形也都是聽令而為! 「是的!」何雪喃喃地說:「我們回來了,這次任務居然能成功完成,我自己都感覺夢還沒睡醒!……好了,給組織上回信!」 手指輕輕一點,笛地一聲輕鳴,手錶上突然一亮,立刻歸於黑暗。 「我離開一下,你稍等!」何雪大步而去,直達礁石後面,過了幾分鐘重新出現:「周宇,局長想見見你!」 「他真的準備好了實驗室和解剖刀?」周宇笑嘻嘻地說:「如果真要解剖,希望操刀者是你!你好歹還是一個美女不是?由美女操刀,估計不會太痛!」 何雪噗哧一笑:「改不了地老毛病!」 「我們討論過了,好色不是毛病!」周宇笑道:「實話說了吧……我國安局我不去了!直接說下一個目標吧,我們再次並肩殺怪!」與其去接受國安局的探究,還不如直接去戰鬥,對於他而言,戰鬥是僅次於美女的第二大愛好。 「你倒是戰鬥意志高昂,可惜沒有下一個目標!」何雪平靜地說:「眼前任務結束了,我們回去待命!」怪獸並不是隨時都有的,要除怪也需要等待。 「很好!」周宇笑了:「既然任務結束了,又何必回去待命?在這裡豈不一樣?找一條小船,我們將原來的一些話兌現一下,真正地度一個假!」 何雪輕輕歎息:「真是拿你沒辦法!……希望這次的摩托艇能夠完好無損地回來!」 碧波之中,小船兒輕輕蕩漾,周宇坐在船頭,何雪一身白衣如雪,站在船尾,戰鬥有戰鬥的衣服,休閒有休閒的衣服,她倒是會過日子! 船漸漸離開海岸,大海也難得的溫柔,何雪終於坐下:「你地財本來已經發到手了,終於還是丟了,沮喪嗎?」那兩隻青花瓶的確是難得地好東西,可惜在戰鬥中還是丟了,也不知是隨著小艇一起粉碎還是被怪物一口水噴回了原地,總之是丟了! 「相比較後來的收穫而言,這青花瓶只是垃圾!」周宇微笑:「至於這收穫是什麼,你想必是知道的!」 收穫是什麼?何雪又豈能不知?分明是指抱了她一晚上!這就是比青花還貴重的收穫?何雪目光閃動,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需要我提醒嗎?」 「不需要!」何雪沉吟:「當時一片混亂,我什麼也記不得了!」 「當時混亂之時,你可能是真的不記得!」周宇笑了:「但混亂之前的事情你總記得吧?你答應過,如果任務完成,可以將你那套衣服脫下來,忘了嗎?現在可以兌現諾言了嗎?」笑嘻嘻地等待對方臉紅。 何雪沒有臉紅,而是睜大眼睛:「我已經脫下來了呀?你沒看見嗎?我身上穿的是白衣服呢,上次是黑的!」 周宇愣住,原來是這樣一個脫法! 何雪咯咯嬌笑,笑得開心極了,最後居然趴在艇幫上,小巧的臀部還在一起一伏,性感極了,簡直是有意勾引他!但只要他的手伸出,總會及時地被一隻手攔住,伴隨著一兩聲嚴厲的訓斥! 何雪玩累了,重新恢復正常的姿勢,仰面看天:「周宇,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不!」周宇想也不想:「你真的要回去?」 「是的!」何雪坐起:「還有許多工作需要做,包括你帶回來的那些花紋也需要破譯,或許這些花紋與符咒還有那些奇怪的漩渦就是秘密所在!」    正文 第398章 國之利器 ------------------------ 這些工作我沒辦法幫你!」周宇說:「我們可以暫時再有事情發生,給我發一個短信!」破譯的工作顯然非他所長。 「你會去哪裡?」何雪抬頭:「回去看你的……記者女友嗎?」 周宇輕輕抬頭,她的目光中隱隱有一種幽怨,一接觸到他的目光立刻偏離:「你如果真的想她了,你回去一趟吧!」 周宇柔聲說:「我的確得回去一趟,但並不是看她!……而是另一個姑娘!」 「誰?」何雪的聲音很遲疑。 「是我的一個病人!」周宇微笑:「你忘記了我還是一名醫生?」他要去看的的確是一個姑娘,也的確是他的病人,時間過去快一個月了,他想看看她是否已經能站到他的面前。 「真好!」何雪吃吃地笑了:「說好了,如果以後……我有什麼病,你得免費醫治!」 「當然免費!」周宇靠近:「而且真的什麼病都能治!」 「真的嗎?」何雪的聲音象浮雲一般飄忽,他的臉靠得太近了,她甚至能聞到他清新的鼻息。 「甚至相思病都能治!」周宇手伸出,輕輕捉住她的手:「你相信嗎?」 何雪猛地一推,得意洋洋的周大少立刻從船上翻落大海之中,耳邊有何雪咯咯的笑聲:「我相信,但我好像還沒有得相思病,不用你獻慇勤!」 周宇的身子飄然而起,重新回到艇上,氣急敗壞地瞪她:「在我面前上演暴力遊戲,且看誰暴得過誰……」 何雪大叫:「回去!回去!不和你玩……怕你了!」 國安局特別會議室,何雪結束了自己的報告,會議室裡極安靜。兩邊的十多人都看著前方,前方一個高大的老頭仰面看著天花板,久久不動,終於身子一直,銳利的目光落在何雪臉上:「海怪是汽油桶和炸彈炸死地,這麼說,那個人在這一戰中並沒有表現出離奇的身手?」 「他還是相當有推理能力的!」何雪說:「在那個沉船位置尋找怪獸就是他的主意!而且沒有他的內功,摩托艇不可能在這狂濤之中不翻!」 「好了!」老頭點頭:「你們的任務完成得很好,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 眾人紛紛起身。何雪也夾起公文包,但後面傳來老頭的聲音:「小何,你等一下!」 房門關上,何雪站在老頭面前:「局長,我知道你會留下我!」 局長點頭:「我也知道你有事情沒有說完!現在告訴我……你還隱瞞了多少?」 「只隱瞞了一樣!」何雪緩緩地說:「他的神奇!」 局長眼睛亮了:「來,慢慢說!」 何雪坐下:「大海之中,海怪是他引出來地,他的手指虛空劃在空中,大海之中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漩渦。這漩渦組成一幅圖案,局長,你猜猜,這圖案會是什麼?」 「是這個?」局長手抬起,掌中一張白紙,白紙上赫然就是那個圖案,當然是幾個怪物共有的花紋。 「正是!」何雪激動地說:「這圖案一出,怪獸立刻出現,張開大口就吸氣,當時我們的摩托艇簡直要飛進怪獸的口中!」 局長喜道:「所以你的機會就來了!」這個部下辦事向來善於抓住敵手的弱點。這次看來也一樣,抓住怪獸的弱點。 何雪搖頭:「我也這樣認為,但情況並不是這樣!……油桶和炸彈地確飛向怪獸的大嘴,但怪獸好像有自己的意識,知道這武器的厲害,居然一口氣吹出。這兩樣武器原物奉還,重新射向我們所在的摩托艇!」 局長大驚:「有這樣的事情?」怪獸會吹氣不稀奇,稀奇的是:它居然能察覺這空氣中的異常,從而將敵人的精心計謀反其道而行之! 「有!」何雪擦擦額頭,儘管根本沒有汗水:「我當時也嚇住了,但突然眼前一切大變樣,巨浪消失,空中一顆大腦袋落下,正是那條怪獸,如果局長非得問我這怪獸是怎麼死的。我還真地沒辦法回答你!因為我也根本不知道!」 局長站起,在地上緩緩踱步:「這怪獸按你所說腰圍十幾米,頭部與腰圍基本相當,而他依然能一刀斬斷,但他手中只有一把五寸長的匕首!還有,他手指虛空伸出,並沒有接觸海面,但海面偏偏能起漩渦,這一切你想到了什麼?」 何雪悠然道:「我想到了 事!」 「小丫頭!」局長笑了:「傳說中內功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可以飛花摘葉傷人,武俠電影中也有無形劍氣一說!但好像都沒有這麼神奇!……還有什麼?」局長的興趣已經完全調動起來。 何雪說:「他的功力非常奇怪。能用肉掌將魚烤熟,還能讓腳下的海水成冰,足以達到十幾米地範圍!輕功也登峰造極,甚至可以虛空停在海面!」 「輕功,內功,無形劍氣!」局長喃喃地說:「你這些話已經顛覆了上次對他的判斷!」上次一刀斬下那只穿山甲的腦袋雖然讓人驚訝,但也並非不能接受,因為穿山甲的腦袋小,一刀可以斬斷——只要他的力氣足夠大、速度夠快、刀夠鋒利就成!但這次完全不一樣,他的功夫已經完全超出了別人的估計! 「與他這一路同行!」何雪輕輕地說:「我心中的感覺也在不斷突破!」 「架小摩托艇出海,架冰山回歸,已是離奇境界!」局長緩緩地說:「但他自己也才顯露冰山一角!奇人向來如此,但我不理解的是……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出來?你希望眾人對他的感觀停留在開始地那個層次,必有你的目的,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這個小丫頭並非居功之人,在會議室將怪獸被殺的功勞據為己有,但現在告訴自己那個人的真實情況,自有她的道理。 何雪抬頭:「我和他都有一個願望!這願望並不相同!」 「他的願望是什麼?」局長說:「不想太招搖?」 「也可以這麼說……或者說是他不想成為實驗室裡的小白鼠!」 「那麼你的願望又是什麼?」局長緊盯著她,這一刻,這個老頭顯露出與他年齡絕不相稱地精明。 「我的願望很簡單!」何雪說:「站在我們工作地角度上,往往需要一些秘密武器,我希望這件武器越少有人關注越好!而他就是最理想的……國之利器!」 「國之利器!好!」局長猛地站住:「你做得很對!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目前的工作是去江西配合特別組與敵人進行智慧的較量!」 智慧的較量?何雪臉色微紅,這是局長對她智慧的最大認同:「局長,組長他們進展如何?」 「情況相當複雜,遠比預想中的要複雜得多!」局長皺眉:「敵人的『飛魚計劃』居然只是一個掩護,目的只有一個,犧牲整條線上的間諜!」 何雪大驚失色:「犧牲整條線上的間諜,他們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是為了什麼?」 「為了另一個計劃的實行!」局長臉色凝重無比:「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這個計劃叫『回天計劃』,但計劃的內容全然不知,你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敵人甘願捨棄苦心經營十多年的整條線,意圖換取這次計劃的實行,所圖謀之事必定是驚天動地!」 何雪臉色發白,她知道飛魚計劃,這個計劃是竊取國家有關高科技離子武器資料,這種離子武器還遠未研究成功,但中國方面已經取得至關重要的一大戰果,走在世界的前沿,這了這個計劃的實行,敵人先後暴露了四名精英特工,連隱藏極深的「金星」都暴露,但這樣的計劃只是「回天計劃」的掩護,他們需要的到底是什麼?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這必然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計劃! 「局長,我立刻啟程!」何雪臉色嚴峻。 「你們組長那邊已有我的指令,協同他完成任務!」局長手重重一揮。 「是!」何雪轉身而出。 局長看著她的背影好久不出聲,對這個女孩,他有一種全新的認識,她絕不簡單,因為她今天的舉動,關於那個人的情況,她會上不說,但會後向他專門匯報,說明什麼?那個人的確是國之利器,這也的確是一個理由,但國家的利器在國安局中不應該是秘密,她選擇這麼做,只有一個解釋:她意識到國安局內部有問題! 國安局中真的有問題嗎?他自己也有過一種不詳的預感,幾次精心謀劃的行動莫名其妙地失敗,而且都有一個讓人信服的解釋,這些挫敗是偶然的嗎?還是有人精心謀劃?真的有一雙看不見的黑手在行動嗎?她看出了什麼?    正文 第399章 夜半風流 ------------------------ 已深,天廬市沉入夜色之中,高樓上的點點燈光宣告活的繁華,房間裡的呻吟聲終於停止,山妹子趴在男人懷裡撒嬌:「老公,我以後不敢想你了!」 「改稱呼了?」周宇撫摸著她後背上的香汗:「為什麼不敢想了?滋味不好嗎?」 「怕你了!」山妹子膩聲纏綿:「一回來將人家朝死裡整……」 周宇笑了:「我心疼你想得辛苦,多陪陪你不好嗎?」 「你看……人家全身都軟了呢!」 周宇拉亮燈,笑臉在燈光中浮現:「真的啊?我看看!」 「啊」地一聲輕叫,山妹子縮進了被窩,只露出一雙嫵媚地眼睛白他,房間裡這一刻充滿了溫情,但溫情脈脈的場景突然被敲門聲打斷。 敲門聲一起,山妹子唰地彈起,周宇也愣住,兩人面面相覷:「會是誰?」 「不知道……會不會是公安局的?」小丫頭臉色都白了,與男人這樣廝混,也許她自己都覺得不太合乎道德規範。 「不會吧!」周宇滿不在乎:「門外只有一個人,是女的!」從腳步聲和輕柔的呼吸就能聽得出來。 女的?山妹子臉上泛起紅霞:「天啊,是我媽!」她突然想起,下午媽媽說過,晚上還來和她睡的!但他一進來,自己歡天喜地之下,什麼都忘了。 「蘭蘭,開門!」門口傳來一個女人的叫聲,果然是她媽媽! 山妹子應道:「媽,我就來!」轉向周宇:「怎麼辦呀?」屋裡藏著一個大男人,兩人還脫得光溜溜的,這樣的場景她慌了。 「原來你叫蘭蘭!」周宇輕鬆地笑:「名字真好聽!去開門吧!」 這時候還有閒心討論名字?山妹子急了:「好老公。我……我怕!」 「別怕,開門吧!」周宇身子彈起,床頭的衣服也突然旋轉而起,輕鬆的聲音傳來:「等會兒,我不會現身!」 「嗯,你明天再來!」山妹子迅速穿衣服,等她一切收拾停當,房間裡居然沒有了人,而房門開都沒開。只有靠近陽台地門從裡面打開,但也是關著的。 媽媽終於迎來了女兒的開門,一進門就抱怨:「怎麼這麼半天?你做什麼啊?」 山妹子臉紅紅地說:「媽,我在洗澡呢!」她額頭真的有水,頭髮也略濕,有洗澡的特徵,但這些是水還是她的汗就有待考證了。 媽媽自然不可能懷疑女兒四樓空蕩蕩的房間裡會有什麼文章,在沙發上坐下,溫和地說:「蘭蘭。來,陪媽媽坐坐!」 坐下!媽媽看著她的臉色輕輕一笑:「蘭蘭,知道媽今晚想跟你說什麼嗎?」 「不知道!」山妹子在媽媽旁邊偎著:「媽媽,你說!」 媽媽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前些時候,我一直看我地女兒不快活,是為什麼呢?是不是我的女兒長大了?看上了男人了?」 「沒有!」山妹子臉紅如霞:「哪有?」 「孩子,女人大了總得嫁人!」媽媽說:「但城裡的男人靠不住!他們今天喜歡你,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也送給你,但趕明兒……他們又看上了別人,立刻像丟破絮一樣將你丟開。所以,那樣的男人別去為他傷心……」 山妹子眼睛越睜越大:「媽媽,你說什麼呢?我沒有看上城裡的男人,真的!」 媽媽驚訝地看著她:「真的?」 「真的!」回答得真結實! 媽媽久久地看她,終於補了一句:「你也沒有……失戀?」失戀是城裡人地稱呼,但她在城裡住了多年。也學會了。 「沒有!」戀情快活著呢,那談得上失戀? 媽媽不懂:「那你為什麼前些時候……就像霜打的茄子?」 「哪有呀?」山妹子咯咯嬌笑:「媽媽,我好快活的!真的好快活!」 媽媽呆了,今天她的情況真的只能用快活來說明,與昨天完全兩樣,與白天也兩樣!這怎麼回事?但女兒快活總是好事,媽媽苦笑:「看來媽今天是白來了!……好了,來就來了,陪我閨女睡覺!」 山妹子連忙跑到衛生間:「媽,你洗澡!」 媽媽後腳進門。連連讚歎:「我就說了,這種地板幹得快,你爸偏不信……你看,你剛剛洗完的澡,地上都干了……」 山妹子面紅耳赤,關上衛生間的門,四處打量,他不在,快速跑進房間。將床上的被窩換了,這被窩一打開就有一股氣息。是纏綿的氣味,床單,不好,床單上有濕濕地痕跡,趕快換,一切換完,母親剛好進門,山妹子開跑:「媽,我也去洗了!」 「剛洗的澡,洗什麼洗?水費好貴的……」 窗外的周宇終於真正消失,嘴角帶著笑容,這小姑娘今天 小小地歷險一回,她手忙腳亂地收拾他們做愛的痕跡一直打量房門,又緊張又羞澀,真是可愛極了,今天看來沒辦法再在這裡睡了,得另外找一個地方! 周宇走在大街上,今晚去哪睡覺?到這個世界好久了,天天都睡床上,都快成習慣了,今天或許可以再返璞歸真一回,去睡一回野外!這是他久經修煉的課目,都快忘記了!身子一起,融入黑暗之中,在空中微微一折,直射向西郊,西郊是山區。 下面有湖水快速掠過,湖岸邊是整齊地路燈,這個地方很熟悉,是他與蘇蓉來過的地方,蘇蓉,想到這個胖乎乎的小天使,他心裡怪怪的,她算計了他,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想起她將心愛的小兔子送給同樣可愛的小蕾蕾的時候,他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單純的姑娘,但事後證明,她是了不起的「商業間諜」!能夠算計他周宇,不花一分錢的代價就拿到藥物母本,地確了不起!最了不起的是:她能讓周宇到現在都硬不下心腸來恨她! 夜風中,周宇突然出了一口長氣,這是歎息嗎?如果是,又是為什麼而歎息? 下面已是青草滿山坡,山坡的下方,一個小村莊靜靜臥在夜色之中,那邊那棟小樓就是婉兒的樓房吧?周宇目光投向小樓,不由得微微一愣,一個姑娘靜靜地站在院子中,頭高高昂起,他都感覺到她的目光正注視著天空,或許正注視著自己! 是她! 她身下沒有輪椅! 她手中沒有枴杖! 奇跡已經發生,婉兒,她已經康復了!一剎那間,周宇心頭有一股暖流流過,就像看到自己等待好久的花兒終於開放一樣!身子一沉,從空中而落,筆直地落在院牆外,無聲無息,這麼半夜三更的,他要去見她嗎? 夜晚的風清涼,空氣中有隱隱的香氣傳來,縹緲不知來自何方,風中也有一聲幽幽地歎息,輕得就像是少女的夢境! 西邊地一棟房屋裡的燈光突然拉滅,院子裡只剩下清冷的月華遍地,婉兒突然輕輕地說:「我的腿好了,你看到了嗎?」 周宇微微一驚,她能發現自己嗎?不可能吧? 婉兒接著說:「你告訴過我的,再見到我時,希望我是站著的,我現在能站起來了,你為什麼不來?」 周宇心中一熱,她在自言自語,在夜風中傾訴,傾訴的對象是他! 「從小時候起,我就告訴自己,婉兒,如果你能站起來,你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女孩,現在我能站起來了,可為什麼我還是不快樂?」 幽幽的低語伴著夜風悄悄吹散,終於不再聞,四周重新一片寂靜,婉兒也終於轉身,走向房屋,但一個聲音輕輕傳來:「如此良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婉兒身子猛地一震,轉身,院子的門不知何時打開,一個帥哥站在院牆邊,向她微笑:「婉兒,你能走到我的身邊嗎?」 不是走!是跑!婉兒幾大步跑過,在他面前停下:「周宇,是你嗎?」呼呼喘氣,激動! 「當然是我!」周宇微笑:「恭喜你!」 呼地一聲,一具嬌軀撲入懷抱之中,婉兒與他輕輕一抱立刻分開,臉上也有了淡紅:「周宇,知道嗎?我最想的就是將這個快樂與人分享,而最有資格分享這快樂的人就是你!」她的意思或許表示,與他輕輕一抱只是分享快樂的儀式! 「你快樂我就能快樂!」周宇溫和地說:「我已經分享了你的快樂!」 「來!進屋來吧!」婉兒輕聲說:「我有話要和你說!」 大廳的燈沒有打開,婉兒臉上的紅暈被最大限度地隱藏,兩人剛剛踏入黑暗中的大廳,角落一個聲音響起:「過路的,過路的!」聲音真大,伴隨著扑打翅膀的聲音。 「噓!」婉兒緊急制止! 周宇笑了:「我倒忘了,還有一個警衛!……嗨,麗兒,你好!」 「你好!」聲音降低了許多,也許沒忘記主人的教誨,深更半夜的,不適宜大聲叫。 婉兒的臉本就紅,這下更是紅了許多,前面那間屋子甚至亮起了燈光,而她自己,像極了半夜偷漢子的!    正文 第400章 離開你的日子第N天 ------------------------ 房之中,周宇坐在椅子上,端起婉兒遞過來的香茶,她:「婉兒,你變了!」她真的變了,腿好之後,臉色也變得紅潤而健康,身子好像也變得豐滿了些,但一幅嬌怯怯的模樣沒有改變,這也許是她骨子裡帶來的惹人憐愛的特性。 「變成什麼樣了?」婉兒略有幾分緊張,他幫助她、那樣待她都是在從前,現在她變了,他會怎麼看她? 「自然是變美了,是一個美麗的大姑娘了!」 婉兒的臉再次泛紅,眼睛裡露出欣喜神色,這種神色一出,周宇心中微微一驚,這個場合不太合適,四下無人的夜晚,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本就曖昧,這樣的話好像不適宜,婉兒察言觀色,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不自在:「我去找過你!腿一好我就去找你了。」 「你找不到我!」她腿好之時,他也許是在南方大海上巡邏,自然找不到他。 「我聽到了很多關於你的事!」 周宇:「什麼事?」 「和平醫院裡的人都說……都說你偷了他們的研究成果,現在你告訴我……你是為了幫我治病才這麼做的,對嗎?」 周宇愣住:「他們說我偷他們的研究成果?」 「是的!」婉兒說:「開始市面上有傳言,說和平醫院有眼無珠,將一個最好的醫生解聘了,但醫院方面立刻作出反應,說這醫生……這醫生違反醫院規定,這話一出,市民都不滿意了,有一個叫張雅的記者在省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反對,說醫院方面才是有愧於醫生天職。而你是最有良心的醫生,但醫院方面立刻在《天廬日報》上發表文章反駁,說你本是醫院的醫生,也是一種叫『靈芝一號』神藥的研究成員之一,但你擅自將還沒有經過臨床實驗的新藥治病,違反醫院有關規定,才導致開除地。」 周宇臉色沉了下來,心中冷如冰!蘇家!藥物是給你們了,但你們還用得著惡意中傷嗎?偷研究成果?到底誰偷誰? 婉兒小心地說:「周宇。你好傻的,為了幫我治病,你連那麼好的工作都丟了,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知不知道,這樣讓我……很不安!」 「不!」周宇抬頭:「你錯了,這件事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其實我……我也想寫一篇文章的,我想告訴大家,藥物就是用來治病的,就算違反規定。只要能成功醫治,就是醫生這兩個字最好的解釋,不管什麼藥物,臨床試驗也是必須的,我可以告訴他們,我是自願作為這個試驗品的,你也是為了讓這藥物早日面世,為世人解除疾苦才那麼做的。」婉兒一口氣說了好多,臉已漲得通紅:「周宇,我可以這樣寫嗎?」 「不!情況與你所想像地完全不同!」周宇淡淡地說:「他們根本就是顛倒是非!」 婉兒愣住:「那麼……你告訴我真實的情況!」 周宇苦笑:「如果我告訴你……他們才是小偷。你相信嗎?」 「你的意思是……這神藥本就是你的研究成果?是他們醫院佔為己有?」 「神藥沒有研究者,如果一定說有,只能是大自然!」周宇緩緩地說:「像這種生息之花,本就是大自然的傑作,不屬於任何機構任何人!」手一伸,一枚花瓣握在手心。在燈光下一片嫣紅。 婉兒呆呆出神:「你的意思是這藥物根本就是天然生長的,並沒有經過研究?」 「是的!」周宇淡淡地說:「那些人手中有了我給的一束花枝,就能夠如此混淆視聽,顛倒是非,你說我應該收回嗎?」 婉兒看著外面地天空,久久不語。 周宇目光回落:「你認為我應該怎麼辦?」對於他而言,什麼事情也都是一個「怎麼辦」的問題,不太存在「辦不辦得到」的問題,如果他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他可以將蘇家人全部殺死。要在報紙上正名也容易,隨便找一家國家級的機構做個化驗就成,但他好像並不願意這麼做。 婉兒說:「我覺得可以打官司!將那花兒收回來,再賣給別的醫院。」 「為什麼要賣給別的醫院?」周宇說:「直接收回來不就行了?這花兒也許真的不適合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有自己應有的發展規律,將一束生息之花引入,好像在某個程度上來說是破壞了這個世界的平衡,比如說,某一個人該死,到了應該死的時候。但這花兒偏偏救了他一命, 是就影響到了大自然地平衡?這是一種宿命的外加幾法。也只有到了他這種層次的人才會有這種想法。 婉兒搖頭:「不,這世界需要這花兒……周宇,你給了我一個最大的希望,我也希望能給世上其他的人留下一個希望!你不知道,在絕望之中地人們,是多少希望有一個希望出現!」說到這裡,她眼中有淚花閃爍,好像又想到了她痛苦而無助的童年。 周宇緩緩點頭:「你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留下一個希望!好了,這件事情算過去了!」 「過去了是什麼意思?」婉兒不懂:「你想怎麼做?」 「什麼也懶得做!」周宇微笑:「你肯定以為我會很生氣,但我想說,那些人還不值得我去生氣!」 「我覺得我小看你了!」婉兒輕輕一笑:「你度量好大的!」她並不希望他真的去做什麼,這跟度量沒什麼關係,她只是知道蘇家勢力挺大的,他與那些人較量不會有個好,他自己主動放棄反而好得多,心結一解開,她就想到了別的問題:「我給你做點夜宵,你不知道,我今天採了點蘑菇,你試試!」 周宇還來不及說「不」,她已經跑了,跑得真快!腿腳一好,她簡直能飛得起來。 也罷,這晚上了,也沒什麼別的地方可去,難得她家沒有第三個人,就吃她一碗蘑菇湯吧?廚房裡有滋滋的聲音,是油下鍋的聲音,周宇手指輕輕在桌上敲擊,突然電腦屏幕亮了,電腦還開著呢! 一篇文檔映入眼簾「……他離開的日子第二十五天: 今天風清夜靜,怎麼也睡不著,你去了哪裡呢?都快一個月了,為什麼一直不出現?你真地離開了這座城市嗎? 你說過,每個人都有一雙翅膀,現在我的翅膀已經有了,真的好美麗,但這美麗沒有你,我還給誰看? 我也告訴過你,人的眼睛有時也是翅膀,眼睛能到什麼地方,人就在什麼地方,但我眼睛裡只有都市的陌生面孔,為什麼就找不到我想找的人? 親愛的人,請允許我這樣偷偷地叫你,如果你聽得見,就回來吧,回來陪陪我,陪陪寂寞的婉兒,沒有你,這只碗說不定又要碎了……」 周宇愣住,這是怎麼回事?她如此深情款款地訴說,分明是情根深種,這就愛上了嗎?且看看前面的,好長地文檔,鼠標剛剛拉上,下面有清脆的腳步聲傳來,周宇手指一伸,一聲輕響,關掉電源,人已站在窗前。 門打開,婉兒手中捧著一隻大碗:「好燙!快接著!」 周宇大步而過,伸手接過,婉兒直甩手,嫩白地手心燙出了一道紅印,她臉上也有紅潮,也許是廚房的熱氣蒸的。 「你不吃嗎?」周宇微笑。 「還有呢!」婉兒身子一扭,跑得飛快。 真香真鮮!周宇吃得津津有味,一大碗解決,婉兒收拾碗筷,臉上的紅暈又起:「我給你準備了一床新被子,今晚你就在這裡……睡,好不好?」 「這……這合適嗎?」周宇微微猶豫。 「有什麼不合適的?」婉兒抬頭看著他:「我不怕,你還怕嗎?」 「這好像也沒什麼怕的!」周宇微笑:「也好,看來我這個混飯的水平見長,不但混飯,還能混地方睡覺!」 婉兒噗哧一笑:「就你貧!」高興地下樓,輕盈得像一隻小燕子!很快重新上來,手裡是幾件衣服:「那天去街上轉了轉,隨便買了兩件減價的衣服,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換了吧!」 衣服決不是減價的,而是高價的!洗完澡穿上,極合身,而且極柔軟,站在窗前,聽著隔壁輕柔的呼吸,也聽著她極輕極輕地翻身,周宇心中一片溫馨,也略有幾分惶恐,又是一個愛他的女孩,這麼多女孩自己如何消受?最難消受美人恩,他對女孩的恩情他忘記了,但電腦中的幾行文字卻深深映入了他的腦海。 這個世界上的女孩與那個世界不一樣,她們愛一個人,都只希望這個男人只愛她一個,如果有別的女人出現,就是對她們的傷害!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接觸女人,他也很小心地控制自己不去輕易與女孩子進行肉體交流,但有時,這種傷害還是在所難免!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他能去傷害嗎?    正文 第401章 無眠之夜 ------------------------ 一夜,周宇覺得很難睡著,這一夜,婉兒如在夢中,男人就睡在她隔壁,彷彿一伸手就能摸得到,樓房裡沒有第三人,只有她和他,在一棟樓房下靜靜地沉睡!一棟房子如果是一個世界的話,這個世界就是她與他的世界,今夜,這世界是屬於她和他兩個人的! 今夜如此寂靜,真的是良辰美景,真的需要將如此難得、如此美妙的時光在睡夢中度過嗎?婉兒好猶豫,剛才應該多和他說幾句話的,最好是上樓頂搬兩張凳子說一晚上,但很快,一個聲音從心裡提醒她:婉兒,你不能那樣做,不能讓他難做!他有女友的,你插進來,他會很難的! 如果前面的想法讓她激動的話,後面的想法則讓她沮喪,終於她的眼睛完全睜開,看著窗外,悠悠的風吹來,吹得窗簾飛揚,婉兒輕輕地訴說:「婉兒,你應該感到幸福的!他終於和你在一個屋子裡睡了一晚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一個念頭好像改變了她的心境,她真的幸福地閉上了眼睛,對被那種陌生的愛情久久纏繞的女孩來說,與心愛的人能在一個房間裡靜靜地等待天亮,也許真的就是一種幸福! 與此同時,一棟豪華而精緻的房間裡也有一個姑娘輾轉反側,終於翻身而起,蘇蓉!她瘦了許多,雖然成功地將腰變得更小,但她臉上有憔悴!手伸向床頭,拿起她的手機,顫抖著撥了一個電話,電話裡依然是「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他的手機真的丟掉了,丟在某個深山老林。周宇,周宇,你真的不肯原諒我了嗎?將這條唯一連接我和你地線都要斬斷!蘇蓉臉上淚水奔流,枕巾慢慢濕潤,如無聲的春雨,臉上的淚水未乾,她好像想到了什麼,擦掉臉上的淚水,鎮靜了好久。終於撥了另一個號碼,電話裡悅耳的鈴聲響起,蘇蓉臉上有緊張的神色。 「哎,蓉蓉,還沒睡呀?」電話裡傳來一個女聲。 「想你了唄,盈盈!」蘇蓉的聲音很輕鬆:「你也沒睡呀?」 「睡了,被你吵醒了!」鄭盈盈說:「哎,蓉蓉,我正想問你一件事呢!」 「你問!」 「我想問……我表哥他……他怎麼了?電話老是打不通。你知道他的情況嗎?」鄭盈盈開始還有幾分壓抑,到後面略有幾分激動。 蘇蓉的心沉下去了,她也不知道他地去向,有了這句問話,就意味著今天這個電話算是白打了!輕輕吸一口氣:「我也正想問你呢!醫院那邊說……他辭職了,但我們醫院對他挺看重的,想讓他回來……」 「什麼?」盈盈大叫:「辭職了?為什麼呀?」 「這我也不太清楚!」蘇蓉說:「你和他老家聯繫一下……算了,你將他老家的情況和我說說,我讓醫院方面直接與他家裡聯繫一下!」 盈盈沉默下來了,半天不出聲。 「怎麼了?盈盈!」 盈盈依然沒有回答。但有輕輕的啜泣聲隱約傳來。 「你說話呀!」蘇蓉心中好緊張。 「你問我,我問誰呀?」盈盈哭了:「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啊?……我表哥早就不回家了!」電話是她與心上人聯繫的唯一線索,但這線索現在斷了,醫院是心上人工作的地方,但這工作辭了,茫茫人海之中。她上哪兒去找他?前些時候一直打不通電話,盈盈早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現在預感應驗了,她男友丟了! 電話丟在一邊,蘇蓉站在了窗前,外邊的黑暗籠罩了整座城市,遠處高樓上的燈光也漸漸熄滅,正是夜晚最黑暗地時候,她的心中也一片黑暗,十九年來。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無助、如此的淒涼,愛上他不是她的錯,但後來事態的發展她錯了,她利用了這份感情,是她自己將這份感情玷污,他離開了這座城市,沒有拿蘇家承諾的一分錢,離開之時,他肯定也有痛苦。只有心中痛苦的人才會無視巨額的財富而斬斷一切,他既然這麼做。想必是不願意再回頭,這份悄悄萌芽的戀情就這樣終結了嗎? 這份戀情是她精心策劃地,雖 計謀,但出發點是好的,只是不想世俗中的物質來玷好,她做到了,成功地與他建立了一種純潔的愛情,他還吻了她,一個月來,這個吻還宛如昨日,但已經變得酸澀。 天終於慢慢亮了,蘇蓉的眼睛輕輕睜開,起床,看著鏡子裡憔悴地臉,她呆呆地出神,終於悄悄下樓,出了別墅,漫無目的地走上了大街,太陽升起,炎熱即將驅散夜晚的清涼,街道上的行人也漸多,都是上班的人流,他們的目的是如此的清晰,而自己呢?應該去哪?在家裡她呆不下去,她不想面對家人小心翼翼地侍候——這些時候,她失去了歡笑,家人就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前面湖水明媚,折射出晨光的七彩顏色,蘇蓉穿過小湖,走入樹蔭下時她突然停下,為什麼又要走這條老路?這條路她走了那麼多回,一個月來幾乎一天一次,都快成習慣了,算了,都到這裡來了,還是再走一回吧! 湖中一條小船剛剛離開湖岸,一對情侶上了船頭,男的伸出手,挽住女孩地胳膊,女孩上了船,還一路大呼小叫,興致勃勃,笑聲在湖中迴盪,是如此的清脆動聽,他們的船兒上有沒有「地老天荒」? 兩對情人從她身邊而過,歡快地跑向前方,那前面的小溪裡會不會上演一場纏綿的水仗? 那座小山坡依然在,蘇蓉緩步而上,也許山坡上的小兔子依然是她今天的夥伴吧? 別墅裡,周宇終於起來,在野外睡覺就是有這種好處,一起來就能感覺神清氣爽,被子一折,他大步走到窗前,窗簾一把拉開,清晨的陽光伴著山野的清風一起撲面而來,周宇張開雙臂,深深吸一口氣,舒服! 房門敲響,周宇拉開房門,外面一個姑娘臉紅紅地站著:「睡得好嗎?」 「好!」周宇笑道:「睡得太好了,你可是夠會享福地,在這裡睡覺,睡眠質量比城裡強得多!」 婉兒輕輕一笑:「你喜歡就常來……」一句話沒說完,臉上已是如火如霞,慌忙轉身不看他,直到窗前,將自己臉上的紅暈交給外面地清風去慢慢消磨。但臉紅好像不是那麼容易消得掉的,這句話真不要臉,自己怎麼就說了出來?他會怎麼看?會不會認為她在勾引他? 周宇也走到了窗前,一陣風吹過,婉兒的長髮飄揚,飄到他的臉上,婉兒連忙將長髮攏在手心,露出半邊嬌容。 「你還要走嗎?」聲音好輕好輕! 「是的!」周宇說:「我與幾個朋友合作做點事,需要全國到處跑一跑,但婉兒,你知道嗎?不管走到哪裡,我都覺得天廬是我的家鄉,這次事情辦完,夥伴們讓我回家休息幾天,我第一個就想到了天廬,你說奇怪不奇怪?」 「為什麼會想到天廬?」婉兒聲音略略有點顫抖,一個人倦了,總是會想到最能給他溫暖的地方,這個地方總會有他感覺溫暖的人,這個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周宇沉吟:「也許天廬對我的印象最深吧!也有可能我對這座城市最熟悉!」 婉兒抬頭:「你的家在哪兒呢?」 「四海為家!」 四海為家?他沒有家?但他臉上並沒有無家的淒涼,反而是輕鬆的,婉兒輕輕一笑:「既然是四海為家,天廬也可以成為你的家,你乾脆就將天廬當作自己的家算了!」 將天廬當作自己的家?是什麼意思?周宇目光回落,婉兒的目光也迎上了,兩道目光交織,婉兒眼睛裡有一種濃濃的溫情,也有一種深情的呼喚,悄悄一番目光纏綿,兩人的心跳都加快了,婉兒目光移開,低頭說:「早餐做好了,去吃點吧!」從窗口離開,跑得好快。 周宇轉身而去,窗簾重新拉上,擋住漸漸變得強烈的陽光,廚房裡有輕輕的低語響起,一切都是那麼和諧,絕沒有人知道,在對面的山坡上,一個女孩眼睛裡滿是淚水,呆呆地看著這空蕩蕩的窗台,看著隨風飄起的窗簾。    正文 第402章 再陪我一回 ------------------------ 蓉無法抑制自己的激動,因為她又見到了他;她也無的悲哀,因為她知道他不出現的原因,因為他和另一個女孩好上了,這個女孩她早就有了疑問,因為她初次見到這個女孩時,她是坐在輪椅上的,但後來在她的目光下,這個女孩一天天發生奇跡,終於站了起來,這一切都是奇跡,如果是奇跡,最有資格創造奇跡的就是他! 至少蘇蓉只能想到他!想到他的神藥!這也是她經常出現在對面山坡上的原因之一(當然更大的原因是在這裡,她可以將自己的回憶插上一雙美麗的翅膀),現在證實了,這一切真的是因為他,而且他還和她好上了,兩人脈脈含情的眼神隔得這麼遠她都能感受得到,他睡在了她的屋子裡,清晨一起站在窗前感受新的一天的開始,這是何等美妙的享受?為什麼是另一個女孩?為什麼不是自己? 蘇蓉趴在草叢間好久都不動,一隻小兔子出現在她身邊,探頭探腦地看她,蘇蓉也呆呆地看著小兔子…… 好久好久,周宇與婉兒並肩下樓。 「早上好!」聲音來自牆角。 周宇側身,臉上有笑容:「真乖!居然開始講禮貌了!」這自然是那只鸚鵡麗兒,它正用兩隻大眼睛盯著他,盯著這座樓房裡不應該出現的生物。 「過路的!」這次不太乖了。 過路的人居然在房間裡睡了一晚,連婉兒都感覺不太好意思,周宇笑了:「這個稱呼挺特別,就叫『過路的』!」 「不!」婉兒告訴麗兒:「麗兒,這個稱呼不禮貌的,你叫他……先生!」 「先生!先生!」麗兒歡快地叫起來。還是主人的指令起作用,但很快,它話鋒一轉,從它口中清晰地傳來:「太太!太太!」 「啊?」婉兒臉騰地紅了,叫周宇先生,再叫她太太,這成什麼了?壞鳥兒,上次將先生與太太連在一起教它,它學倒是學會了。用出來好像有點不對。 周宇哈哈大笑:「好鳥兒,挺會巴結人的嘛!」 「壞麗兒,不准叫!」婉兒舉起巴掌,作勢要打。 「太太,太太……」麗兒慌了,叫得更歡,婉兒手指在它額頭輕輕一點,跑了!跑出院牆。 身後有周宇地腳步,也有聲音傳來:「婉兒。我今天還有點事!」 「嗯!」婉兒回頭:「中午回來吃飯嗎?」 「中午不回了!」周宇說:「要是沒什麼事,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 「要不……要不……」婉兒臉好紅:「晚上過來,城裡住宿挺貴的!」 「看情況吧!」周宇不敢一口答應:「我走了,再見!」 屋裡的翅膀撲動聲傳來,麗兒張開雙翅飛出,落在院牆邊的小樹上,清晰的叫聲傳來:「再見!」 「麗兒,我們可以算是老熟人了!」周宇輕輕揮手:「再見!」 瀟灑的背影消失,婉兒趕出院牆,他的背影已在三丈外。好像感應到婉兒的出現,周宇回頭輕輕一笑,重新轉身,消失在樹蔭之下,留下婉兒溫柔的笑臉。 周宇走得很慢,這麼寧靜地地方。如此清新的空氣在這個世界上好像是一種奢侈的享受,身邊的小溪在歡快地跳躍,他的腳步也變得一片空靈,前面是那面小湖,湖中心有遊船如織,今天的遊客並不太多,但正因為不多,每一條船都有著其獨有的韻味,湖邊的嫩柳垂下,如同少女清晨的柔絲。拂動湖水地同時,也拂動遊客的心…… 身後有人靠近,周宇沒有動,身後的人沒有動,想必也在感受這難得的美景吧? 突然,一個聲音輕輕地響起:「還記得這湖水嗎?」 周宇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緩緩回頭,回頭之際,他臉上的神色迅速恢復。面對身後之人時,臉上一片平和:「是你!」這世上如果還有他不願意見到的女孩的話。無疑只能是蘇家姐妹,蘇大小姐蘇靈他是討厭,而這個女孩他挺複雜。 「是我!」蘇蓉幽幽地說:「我天天都來這裡,知道為什麼嗎?」 「我想原因並不複雜!」周宇淡淡地說:「蘇家小姐有的是錢,也有的是時間,去什麼地方都不奇怪!」 蘇蓉臉色白了:「你能不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嗎?」 「可以!」周宇語氣變得溫和:「再見!」轉身而去,片刻之間已經走出了十幾步。 !」蘇蓉大叫:「周宇,你真地這麼狠心嗎?」 「狠心?」周宇回頭:「蘇小姐,你要的東西我給了你,你們在報上詆毀我的名聲,我也不計較,這叫狠心嗎?」 蘇蓉無言,他的確不能叫狠心,甚至可以算是相當相當寬容,錯的是她家,不是他!可是…… 陽光下,她站在那裡輕輕發抖,好像很冷,周宇的心輕輕收縮,她沒有理由來找他,為什麼她還要來?別人都感覺熱,她為什麼感覺冷? 輕輕走近:「蘇蓉,事情都過去了,每個人選擇地路都不一樣!追求財富是你的選擇,這我不會怪你……」 蘇蓉淚水流下:「你別說了……我也不希望這樣!真的不希望!」 誰又希望是這樣?周宇轉身面向湖面,聲音溫柔地傳來:「別哭了!」 哭聲慢慢停止,蘇蓉輕輕擦去淚水:「能再陪我一回嗎?」 周宇霍然回頭,蘇蓉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聲音好淒涼:「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你了,能最後陪我一次嗎?」 小船兒慢慢劃向湖心,停在湖中心,蘇蓉呆呆地坐在船中,呆呆地看著船頭,這是她愛情的起源儀式,現在也將成為她愛情的結束儀式! 「周宇,你相信嗎?儘管蘇家傷害了你,但……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蘇蓉輕輕開口。 周宇看著她,若有所思。 「我總想尋找一份聖潔的戀情,但總逃避不了世俗的約束,直到遇到你……」蘇蓉彷彿陷入了過往的故事中,幽幽地說:「那一刻,我相信是命運地安排,於是,我隱藏身份與你相處,並不是為後來的事情打基礎,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你身上有神藥。」 周宇無言,這一點他的確相信。 蘇蓉低頭:「我愛過你,不管後來我家裡做了多少我不願意、你也不願意看到的事情,請你別懷疑這份愛!」 周宇仰面看著湖水,沒有說一句話。 蘇蓉久久地看著他,他是如此的沉靜,根本沒有談話的氣氛,輕輕一個歎息,蘇蓉輕聲說:「謝謝你給了我一個最真的回憶,送我回去吧,我知道你……不會再給我機會的!」後面的聲音低得像是耳語,也黯然得像是歎息。 周宇緩緩地說:「蘇蓉,你錯了!」 「我知道我錯了,我也不希望你能原諒!」蘇蓉淚水終於重新奔流:「今天只是想將我地戀情埋葬,也將……我的心埋葬!」 「不!」周宇搖頭:「你地錯不在於你做過什麼,而是在於不應該愛上我!」 蘇蓉輕輕搖頭,哽咽不能語,愛是無因的,她又如何能夠抗拒自己的心? 周宇手一伸,一塊紙巾遞給她,溫柔地說:「如果我說,我根本不在乎這花兒的事情、也不在乎名聲,你相信嗎?」 蘇蓉猛地抬頭,什麼意思?他根本就不在乎,就不存在她對他的背叛了嗎? 周宇緩緩地說:「我並不適合你這種類型的姑娘,甚至不適合這個世界上的姑娘!」 蘇蓉叫道:「不!周宇,你是最好的男人……錯的是我,別因為我而懷疑你自己。」他的語氣中有一種沮喪,這不是好現象,如果因為她對愛情的褻瀆就懷疑愛情的純潔,蘇蓉覺得自己更像一個罪人! 「你是一個好姑娘!」周宇溫柔地說:「但我卻是一個風流浪子,風流浪子是不適合你的!」 「我知道……你有其他的女孩!」蘇蓉低頭說:「她的腿也是你治好的,對嗎?」 周宇愣住:「你今天看到了什麼?」 「都看到了……」蘇蓉側過臉輕聲說:「祝賀你們!」 周宇沒有回答,她弄錯了,這個姑娘並不是他的女人,起碼眼前不是,但他也不想辯解,只要知道他有別的女人就行。 船兒輕輕而回,兩人上岸,相距一丈遠,蘇蓉突然回頭:「周宇,再陪我一會兒,好嗎?」 她眼睛裡有好多好多的傷痛,在如此痛苦的眼神中,周宇覺得很難硬下心,輕輕點頭:「去哪?是去山裡還是去喝咖啡?」 「我要你陪我再去一次我租的那個出租屋!」蘇蓉輕輕地說:「過了今天,我會將這房屋退了,永遠……永遠都不會再走近那棟樓房!」    正文 第403章 玩火 ------------------------ 進出租屋,房門關上,屋裡一切都依舊,只是花瓶中的玟瑰花已經凋零,茶几上落下點點殘紅。 蘇蓉走進房間,房門悄悄關上,周宇坐在沙發上,心頭也變得好沉重,今天這個局面不是他想看到的,這個姑娘對愛情的感觸是如此之深、受的傷害如此之深,讓他有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在與她一番交往中,她不是罪人,他自己才是!如何彌補這一切? 房門打開,周宇愣住了,房門裡出來的姑娘居然一絲不掛,完美的胴體帶著完美的曲線,蘇蓉眼睛裡有殘留的淚花:「要了我!好嗎?」 周宇猛地站起:「蘇蓉,這……別這樣,好嗎?」 呼地一聲,熱乎乎的裸體撲入他的懷抱,她在哭,哭得全身顫抖,好像要將所有的痛苦全部渲洩。 周宇手足無措,推開不行,抱著不是,他覺得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宇!」懷中的姑娘仰起臉:「我只要你要了我……別拒絕我!」純潔的愛情破裂,她最大的奢望就是將自己的清白身子送給自己唯一愛過的男人! 周宇手一動,床上的床單飛起,輕輕一旋,將她的身子包圍。 蘇蓉臉色慘白:「你不要我?」 周宇深深吸一口氣:「蘇蓉,你在玩火,知道嗎?」 「我知道!」蘇蓉叫道:「但你知道嗎?我的身子我只願意給你,離開了你,我還要它做什麼?」 這已是最深的情話!周宇輕輕抱起她,抱上沙發,深深一吻,她的唇甜美中帶著隱隱的酸澀。是她的淚水,淚水在慢慢吻干,蘇蓉地眼睛慢慢閉上,睫毛上的淚珠也干,耳邊傳來周宇的聲音:「蓉蓉,做我的女人好嗎?」 「嗯!」蘇蓉輕聲說:「將我拿去……這是我唯一沒有受到污染的東西!」突然眼睛睜開,失聲叫道:「你剛才說什麼?」 周宇溫柔地吻她:「我剛才說……你做我的女人,好嗎?我會用心來對你好,願意嗎?」她都願意這樣了。他有沒有其他女人已經沒有區別。 「你不離開我了?」懷裡的姑娘身子突然崩緊。 「只要你願意,我們會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啊!」蘇蓉大叫:「宇,你別騙我……我好敏感的!」 「不騙你!」周宇緊緊地抱住她:「傻姑娘,我也捨不得離開你了!」 「宇……」蘇蓉反手抱住他的頸,趴在他懷裡哭了個天昏地暗,又抱著他親個沒完。 「宇!」蘇蓉臉上地淚還沒幹,紅暈就像是雨後的彩虹悄悄升起:「我好高興!」 「還要做那個嗎?」周宇笑了:「如果要……」 「不要!」蘇蓉臉紅紅地握住他的嘴:「大白天的,你壞!」剛才她是懷著一種悲壯的心情打算將自己送給他的,但現在。她害羞了,也許心中的戀情一復甦,女孩的羞怯自然而然,但男人的反應也很自然,剛才是拒絕,現在則不同,手悄悄伸出,順著被單伸進去,女孩一聲嬌呤,在他手下直發抖。 「你摸摸……好不好?」蘇蓉在他耳邊喘息:「等會兒。你去給我買點藥,人家怕懷上……」 很好,該有地反應全都有了!這樣才像一個女孩嘛,那種完成任務式的做愛周宇真的很難有興趣。 乳頭真挺,手感真好,脫得光溜溜的姑娘摸起來方便多了。周宇摸得興致勃勃,蘇蓉臉上的淚水早就不知去了何方,臉上紅紅的,鼻尖的細密汗水也是如此動人,小嘴兒悄悄張開,在他懷裡微微後仰,映襯得她的乳房更高,腰兒這一刻也好細,銷魂的時刻! 蘇蓉終於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呻吟:「宇,你現在就想了呀!」因為他地手已經伸向她的下體。 周宇用實際行動來說明。手一抄,將她抱起,放在床上,蘇蓉眼睛不敢睜開,輕輕喘息,周宇的手伸向腰帶,突然,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敲門聲是如此急促。彷彿是一把鐵錘在敲打。 床上的蘇蓉猛地彈起,手一拉。床單蓋在身上,臉上的紅潮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地是驚慌失措:「是誰呀?」聲音真低,只有周宇能聽到。 周宇平靜地說:「不知道!穿上衣服,我們去看看!」 蘇蓉臉上紅暈重新升起,迅速地下地,衣服穿得真快,衣服穿好,小姑娘勇氣回來了,踮起腳尖出門,穿上沙發邊的拖鞋,剛剛穿上,外面有 「妹妹,開門!」 蘇蓉臉色重新改變了,周宇臉色也變了,變得好奇怪,蘇靈!這個姑娘真的與他有仇,每次都能給他帶來不如意! 「怎麼辦?是我姐姐!」蘇蓉急了。 「還能怎麼辦?開門吧,估計她知道你在房間!」周宇居然還笑得出來。 聲音剛落,外面傳來蘇靈的叫聲:「我知道你在房間!」 「怎麼樣?」周宇得意地說:「我就知道她會這麼說。」 蘇蓉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終於牙一咬,門拉開,外面果然站著她姐姐,一雙美目在妹妹身上只輕輕一轉,就盯在周宇臉上,就像是看到了仇人!這個流氓分明是想打這個天真純潔的妹妹的主意,今天來得及時,看妹妹的情況應該沒有遭到他的毒手,這讓她略微鬆了口氣,但松氣並不意味她可以原諒這個流氓! 「姐姐!」蘇蓉小心地說:「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蘇靈叫道:「我一看到你和某個流氓一起離開就跟過來了……你!」手指周宇:「你想做什麼?」 一看到他們離開就跟過來?為什麼會遲到這麼久?周宇粗略一感應,立刻明白,樓道上有六七個人,這個姑娘看到了他與妹妹在一起,但她一個人不敢過來,就邀了一些幫手才來,所以,時間上就遲了一些。 蘇蓉面紅耳赤:「我的事,你別管!」 蘇靈根本不看她:「我問的是你!」手指所指地當然依然是周宇。 周宇淡淡一笑:「我想做什麼用得著向蘇大小姐匯報?」 蘇靈臉色漲得通紅,手指在顫抖:「你……你敢打我妹妹的主意,簡直是……簡直是活得不耐煩!」 「姐姐……」蘇蓉又羞又怒:「我的事情說了不要你管的!」 「你懂得什麼?」蘇靈狠狠地瞪她一眼,轉向周宇:「你說,你勾引我妹妹,是何居心?」 「居心?」周宇笑了:「居心當然是有的……我喜歡蓉蓉,想讓她做我的女人,怎麼樣?蘇大小姐,禮貌地說一聲祝賀如何?」 「無恥!」蘇靈大怒:「憑你也想得到蘇家小姐……」 周宇打斷她的話:「麻煩蘇大小姐說話時說準確一點點,我只喜歡蘇二小姐,不包括蘇大小姐!你這樣說會讓人引起誤會!」 「來人!」蘇靈哪裡控制得住,隨著她的聲音傳出,房門大開,七條漢子闖入。 蘇蓉呆了,姐姐居然還帶來了大批的人手,她想做什麼?手猛地張開,攔住眾位保鏢,大叫道:「姐姐,你敢亂來?我就喜歡周宇,怎麼了?犯哪條王法了?」 「將二小姐帶回去!」蘇靈冷冷地下令。 蘇蓉一巴掌打開保鏢伸過來地手,大叫:「姐姐,你要敢傷害他,我……」 「如果你不離開,我立刻讓人將這小子打得不成人形!」蘇靈聲音冰冷:「怎麼樣?你走不走!」 蘇蓉呆了,好半天才說:「你別傷害他,我跟你回去!」 「你先回去!」周宇平靜地面向蘇蓉:「我會給你打電話!」 蘇蓉搖頭:「我們一起下樓!」對姐姐,她可有點不放心,姐姐本來就對他有成見,這時帶了這麼多人,更讓她擔心,萬一傷害了他,他肯定又會怪蘇家,與蘇家的矛盾一多,她和他就更難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心轉意,要是再讓他消失,她地心就真的要死了。 「沒事!」周宇微笑著說:「蓉蓉,你先回去,我和你姐姐談談!」 蘇靈的臉色也慢慢變得平靜:「很好,我們談談!」 進入談話的境界就好得多了,蘇蓉心中輕鬆了不少,由一名保鏢護送離開,走得萬分不捨,但也無可奈何,這些保鏢挺勢利的,姐姐在公司裡居要職,而她大學還沒畢業,對她們姐妹倆論尊敬是一般無二,但到了有意見分歧之時,自然會聽從姐姐的號令。 房門重新關上,與開始一般的安靜,一樣有美人在,但不同的是,房間裡多了五條大漢,而這個美女臉色冰冷,與五個站在身後的、臉色同樣冰冷的大漢共同構成了一道絕不靚麗的風景。 周宇臉上則是平和,如果說這位美女和身後的五條大漢是秦嶺的山峰的話,他無疑就是掠過山嶺的一縷春風。    正文 第404章 與美女的較量 ------------------------ 一百萬!」蘇靈兩手分開,搭在沙發兩邊,啟朱唇, 出了三個字! 周宇抬頭,他沒有出聲,因為他知道這個美女一定還有話要說。 蘇靈果然有話說,是一個解釋:「蘇家給你一百萬,你忘記在天廬所發生的一切,立刻離開天廬市,永遠都不再回來!」 周宇笑了!只是微笑,根本沒有回答。 「怎麼樣?憑你一輩子也賺不了一百萬!」蘇靈淡淡地說:「蘇家並沒有虧待你!」一束生息之花真的只值一百萬嗎?這個價值無法計 算,也看是出自誰的手,如果這花是從某個研究所買出來的,它或許應該是以千萬作為單位,但出自這個窮小子手中,一百萬足夠。 「的確沒有虧待我!」周宇淡淡地說:「你們的處事方式我還算滿意!」儘管這個美女對他有一萬個成見、儘管她心中恨不得立刻殺了 他、儘管她家已經得到所要的東西,但她依然選擇給他錢,不管錢多錢少,這個態度就說明蘇家並不同於那些財大氣粗的奸商,得到東西沒有翻臉!這個態度周宇真的比較滿意,這也將他內心的某種想法悄悄改 變。 蘇靈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阿龍,給他支票!然後送他走!」 支票早就準備好了,蘇靈身後一名漢子踏上一步,手中支票放在茶几上,手一伸:「請吧!」辦事倒是乾脆利落。 周宇手一伸,支票在手,輕輕一彈,支票準確地飛向對面的蘇靈,支票彈出,他的手抬起:「請!」 六個人臉色同時一沉。蘇靈冷冷地說:「你什麼意思?」 「這意思你還不懂?」周宇淡淡地說:「意思自然是我與你沒什麼好談的!」 蘇靈微怒:「你想要多少?」在她的理解中,談判沒有不能成功 的,無非就是價格能否接受而已。 「無論多少都沒用!」周宇笑了:「知道為什麼嗎?」 蘇靈臉沉如水:「你說!」 周宇仰面朝天,平靜地說:「因為我覺得我做不到你要求地那樣,既然做不到,也就不存在價格的多少!」 「你不離開天廬?」蘇靈冷笑:「你以為你在天廬能夠混得下 去?」 那阿龍插嘴:「如果你真的不識抬舉的話,我保證……你在天廬一天都混不下去!你最好相信這一點!」後面幾個字說得極緩慢,每個字都很有力,在他凶悍而銳利的目光逼視下說出這番話。意味著沒有人能將這警告不當事。 但周宇依然將他的警告當作放屁,淡淡地說:「我試試!」 呼地一聲,一隻大手突然出現在他的肩膀上:「你想從樓上飛出去還是從樓道滾下去?」 在他的大手之下,一般人應該是臉上變色的,針對一些小白臉而 言,更應該讓小白臉上徹底失色,但周宇笑了,笑得開心,這開心地笑容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蘇靈手輕輕一揮,阿龍的手慢慢移開,她冷冷地說:「我們並不想傷害你,但也希望你別逼我們!」 周宇笑容一收:「我想問你幾句話!」 很好,他的態度轉變過來了,就意味著有轉機,蘇靈說:「你 問!」 「你甘願出一百萬,要我離開天廬,而且將記憶變得空白,是不是讓我不再計較你們的不光彩行徑。同時也為你們蘇家保守秘密?」 「蘇家沒有秘密!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打官司!」蘇靈冷笑: 「這一百萬隻是為了我妹妹不受到壞人的勾引!」周宇所猜測的恰恰正是她的目的,但她當然不肯承認,蘇家的確不太光彩,但這不光彩地行徑現在可以不承認。 周宇皺眉:「你確定我是壞人?」 「不管你是不是!」蘇靈冷冷地說:「你都應該知道,蘇家小 姐……蘇家二小姐決不是像你這種人能夠妄想的!」 周宇笑了:「如果你的真實目的是讓我離開你妹妹。有一個好辦 法!」 「你說!」 周宇目光落在她的前胸,輕輕一笑:「你可以勾引我,如果你能夠成功地勾引我,我豈不自然而然就忘記了你妹妹?如果要讓男人放過某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移情別戀,這麼妙的辦法你……」 「住口!」蘇靈大怒:「找死!」 阿 出,抓住周宇的衣領,冰冷的聲音響起:「看來你這 擇好了,是從樓上直接飛下去!」 周宇也笑了,是一種譏笑:「老兄。你的嘴巴有點臭,客廳不太適合你,還是去衛生間吧!」手突然一揚,阿龍地臉色變了,他的人也在他臉色改變的瞬間突然騰空而起,通地一聲摔在衛生間的地板上。 「一齊上!」三個字不知出自哪位仁兄的口中,伴隨著這聲大叫,三條人影同時撲過來,另外一條大漢一步繞到周宇對面。一腳踢向茶 幾,這茶几是實木所製。如果被他踢中,只怕是直接撞上周宇的膝蓋 骨,普通人地膝蓋骨如果遭此重擊,想不碎都難! 周宇手好像根本沒有動,三條大漢同時飛起,對面大漢一腳已經到了茶几邊緣,但前面突然出現另一隻腳,兩腳一碰,大漢高飛遠走,在空中一個大翻身,居然也離奇地進了衛生間,他這一進入,衛生間的房門自動關上。 蘇靈猛地站起,臉上有了驚慌之色。天啊,他是一個技擊高手,坐在沙發上片刻間將五名保鏢收拾,收拾得如此輕描淡寫! 周宇淡淡地說:「別擔心,他們只是被打昏了。」 蘇靈連連後退:「你要……要做什麼?」 「很簡單!」周宇一步逼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等著你來勾引我啊!」 「啊!」蘇靈就像一隻老虎面前的小兔子,剛才的冷傲全都不見 了,剩下的只有惶恐:「阿龍,出來……」 「別叫了!」周宇手一伸:「他們全都聽不見!」這一伸手,剛好抱在她的腰間,蘇靈只覺得一座山壓下,她的人軟倒,倒在長沙發上,在倒下的瞬間,她頭腦中好一陣昏眩,天啊,他要做什麼? 周宇什麼也沒做,站得好好的,用戲謔的目光盯著她:「蘇靈,我實在受夠了你地高傲!」 蘇靈臉色早已白如紙,她已經掙扎好幾次了,但全身就如同一條看不見的繩索牢牢捆綁,這怎麼回事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正面臨著最大的危險:「你敢碰我,我殺了你……非殺你不可!」 「我如果想做什麼,你根本反抗不了!」周宇淡淡地說:「遺憾的是我對你根本沒什麼興趣……」 「你……你……」蘇靈差點氣昏了,如果說剛才是害怕的話,現在則是氣憤,這是羞辱,最大的羞辱,她都動不了,隨時可以被強姦,但這個男人卻告訴她:「我對你沒有興趣!」這是所有女人最大的羞辱。 「你自以為高人一等,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們蘇家女人一樣是人!」周宇淡淡地說:「不是仙女!」手輕輕一揮而過,蘇靈頓時覺得身上的力氣重新回來了,猛地彈起,一巴掌扇向面前這張可惡地臉,這一巴掌好重,她將全身力氣都用上了。 遺憾的是這巴掌永遠也到不了周宇臉上,周宇手一伸就抓住,蘇靈膝蓋猛地抬起,狠狠撞向他地下陰,這一招簡直不是女人該用的,但她早已失去常態,不過在周宇面前,再陰毒的招式都沒用,周宇兩腿一 夾,蘇靈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固定,豐滿的大腿夾在男人兩腿之間,兩隻手也被人家緊緊抓住,根本動不了分毫。 「女人在男人懷裡過度反抗,很容易激發男人的強姦慾望!」周宇一句話出口,蘇靈象被蛇咬了一口,脫口而出:「你敢碰我一下, 我……」 「我試試!」周宇打斷她的話,手輕輕一伸,蘇靈呆了,這一指準確地點在她的乳房上,稍稍一呆,她反應更激烈:「滾開!……拿開你的髒手!」 「髒手嗎?」周宇目光一掃她豐滿的大腿,一絲笑容浮現臉上,突然一指點在她的大腿根部,這一指剛剛點出,蘇蓉身子突然後仰,兩腿猛地分開,她只覺得一股火熱的洪流猛地從身體裡面湧出,而且是真的有水湧出,她的內褲一瞬間濕透。 周宇興奮了,剛才他做了一個很不地道的嘗試,用水魔法調戲了這位高傲的女人,這水魔法應用於女人的下體,效果豈是一般?蘇靈私處的嫩肉在這突然刺激之下,一瞬間就達到了高潮的境界。    正文 第405章 做愛用點魔法,不疼! ------------------------ 是一股水魔法用出,蘇靈嘴兒猛地張開,一聲呻吟出同時一把抱住周宇,抱得真緊!剛剛抱上,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連忙鬆開,整個人仰面而倒,倒在沙發上,她根本無暇顧及自己仰面而倒的身體有多麼不雅,手就要伸向私處,但強行忍住,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兩條白生生的大腿劇烈扭動。 「如果這時候我弄了你,你認為容易嗎?」周宇笑得很邪惡,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她大腿裡滴落的清露。 「你……你這魔鬼!」蘇靈身子劇烈顫抖:「你給我……下了藥!」弄了她?蘇靈心中突然好熱,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反而是期待,期待極了,下體的嫩肉一陣陣收縮,又是大量的水流湧出。 「沒有!」周宇笑了:「也許是你喜歡上我了吧!」 蘇靈叫道:「我……我恨你!」她的聲音中帶著哭腔,但她的身子依然是一種無比曖昧的姿勢。 周宇笑了:「好了,今天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我要想弄你們蘇家的女人,事實上並不為難!……同時也給你一個側面的印證:我喜歡你妹妹,並不因為她是蘇家的女人!」 「你這惡棍!」蘇靈終於控制了自己的身體,將身子縮成一團,臉上嫣紅一片,還有淚水奔流:「我不會允許你接近我妹妹的!不准!」 「不准接近你妹妹,難道是要接近你?」周宇哈哈大笑:「別吃你妹妹的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一樣可以和你親熱親熱,畢竟這麼美麗的大腿還是比較難得的!」 蘇靈大腿猛地收攏,艱難地在裙子下掩藏。 大笑聲中。門一開,他的人影消失不見。 蘇靈坐在沙發上好久都起來不得,終於起身,走向衛生間,拉開衛生間地門,裡面的五條漢子還處於昏迷狀態之中,還好,剛才的事情他們沒聽見,在這種時候。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自己的名譽。 好半天,阿龍終於睜開眼睛,一骨碌爬起:「大小姐……」臉上已有潮紅,其餘人也相繼爬起,個個灰頭土臉,幾個人一醒,沒有多餘的半句話,集體出門上車,車開得飛快。蘇靈一直陰沉著臉,什麼人也不看。 周宇走出出租屋,還沒走出二十步,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周宇!」聲音好輕。 周宇笑了,蘇蓉,小姑娘躲在樹後面,臉上又是驚慌又是高興,周宇身影一閃,轉到大樹後面,呼地一聲。嬌柔的身軀撲入懷中:「你沒事吧?我好擔心!」 周宇搖頭:「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怎麼逃脫了?」 蘇蓉得意地說:「那個傻頭傻腦的保鏢,怎麼能看得住本姑娘,我讓他去買一根冰棒,就將他甩了!」 「厲害!」周宇將她的頭髮溫柔地拂向後方:「蓉蓉,你家裡人反對你和我在一起。你真地想好了嗎?」 「姐姐說什麼了?」蘇蓉擔心地說:「她恐嚇你了嗎?」 「你姐姐比較友好,她願意出一百萬從我身邊買走你!」周宇緩緩地說:「可我沒賣!」 蘇蓉笑靨如花:「真的啊?在你心中,我價值多少?」 「不是價值的問題!」周宇苦笑:「而是……你的自由根本不在我的手中,我想賣也沒法賣!」 蘇蓉愣住。 周宇深深地看著她:「蓉蓉,如果你想走,我會放你走,如果你不想我打擾你,我也可以不打擾你,不需要蘇家一分錢!」 「不!」蘇蓉緊緊地抱住他的頸:「宇,我要你將我留下。我要你打擾我,如果你不留下我,我會恨你!」 幾個人大步而出,上車出發,個個陰沉著臉,蘇蓉臉上泛起紅霞:「他們走了!我們回去!」一接觸到周宇若有所思的目光,蘇蓉臉更紅,抱著他頸的手也在輕輕顫抖。 人走了,是不是應該將被人打斷的事情做完?周宇只覺得心中一股熱氣升起。輕輕一拉她:「走吧,我們上去!」 房門關上。兩人吻上了,吻得激情纏綿,從客廳吻到房間,蘇蓉躺在床上,已是衣衫半解、鳳眼含春,周宇地手伸向她的裙帶,小姑娘哆嗦成一團,慢慢解開,窗簾上的一片嫣紅映在她的裸體上,她的玉體也是嫣紅一片。 手指輕點在她的乳頭上,蘇蓉眼睛猛地睜開,立刻又閉上,兩腿 緊,兩腿間迷人的一抹嫩紅若隱若現,這本已作好了宇手伸向她下體的時候,蘇蓉突然抓住他的手,用最輕的聲音叫道:「宇……我怕!」 但很快,她又將他地手壓上了自己的乳房:「你……你做!」 這麼緊張?這樣做下去她還不得疼死?周宇手指輕輕伸出,點在她的大腿根部,一絲微弱的水魔法悄悄發出,這是他今天新發明的調情手法,在蘇靈身上應驗如神! 水魔法一出,蘇蓉突然兩手猛地抬起,一把抱住周宇,眼睛也猛地睜開,小嘴兒也張開,發出一聲呻吟,兩腿也猛地扭動,一剎那間,她只覺得體內有一股熱流流過,全身如觸電一般。 水魔法繼續施展,蘇蓉身子一陣痙攣,頭抬起,一口吻在周宇唇上,拚命吸吮,終於放開:「宇,我要……」 慢慢進入,但蘇蓉好像並不滿意,身子猛地一挺,這下好了,完整地進入,蘇蓉一聲驚呼,充滿無盡的滿足,疼痛已經減少到最低限度,隨著男人地起伏,蘇蓉的呻吟聲響起,再也無法抑制,她的手在男人背上輕輕撫摸,眼睛輕輕閉起,額頭的汗水濕了又干,她的叫聲宛轉悠長,第一次做愛就做到這種欲仙欲死的境界,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原打算好好地痛一次的,但痛苦卻是這麼淡,而快樂卻是如此的真實而持久。 終於,蘇蓉身子高高挺起,用自己的激情來迎接男人地高潮,在男人耳邊還留下了一句話:「我吃了藥的!」 剛才她出去居然自己買了藥了!自己吃了藥再來與男人約會,今天的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 素潔的床單上留下了她的鮮血,房間裡還迴盪著她激情的叫喚,現在的她已趴在男人身上昏昏沉沉,香香的身子軟如棉,「真好!」這是夢囈般的叫聲。 周宇手壓在她受傷地位置,一道淡淡的金光閃過,蘇蓉舒服地調整一下體位,慢慢進入夢鄉。 有了這一回,下午地事情就可以預料,兩人手牽手出去吃飯,吃完飯租了條小船直達湖心,在湖心激情一吻,動情撫摸之後,蘇蓉變得不在狀態,水汪汪的眼睛傳遞著某種信息,於是,又回到出租屋,再次將她送上慾望的高峰,直到天完全黑下來,蘇蓉才在他懷裡撒嬌:「晚上陪我睡!」 「晚上你好像需要回去吧?」周宇微笑:「莫非你邀請我去你家?」 蘇蓉為難了,初識愛之味,她覺得好難與男人分開,哪怕只有一個晚上也難,但家裡這時只怕正在開她的批鬥會,又哪能讓他去? 「蓉蓉,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周宇輕輕撫摸她的後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我不要經常!」蘇蓉吻上他的唇:「我要你天天都愛我!」 「好,我送你回去!」 在黃昏中出門,在樹蔭下剛剛抱上,蘇蓉的嘴唇已經送到了他的嘴邊,但周宇反應比較遲鈍,居然沒有接受這香艷的禮物,蘇蓉詫異地睜開眼睛,周宇的目光正盯著右邊樹蔭下,蘇蓉回頭,心裡猛地一跳,從他懷抱中逃出,臉紅如霞,這時候是不適合參觀的,哪怕這參觀者是一個陌生女孩。 樹那邊一輛汽車靜靜地停放,樹邊是一個漂亮的女孩,漂亮的女孩身著黑色緊身衣,目光清澈明亮,掠過蘇蓉的臉上時帶著探索,落在周宇臉上時,女孩輕輕一笑:「真不想打擾你們,但實在不好意思!」她赫然就是何雪。 「你應該去了江西!」周宇皺起眉頭:「為什麼回來?」 「有事情做了!」何雪緩緩地說:「很重要的事情!」 「那好!」周宇說:「你等一下,我先送她回去!」轉向蘇蓉:「蓉蓉,這是我生意上的夥伴,你先回去好嗎?」 「哦!」蘇蓉伸出手:「我叫蘇蓉,你好!」 何雪伸手與她輕輕一握:「何雪,是他的……生意夥伴!」 「既然有事,你就別送我了!」蘇蓉寬容地一笑:「我自己打的回去!」目光投向周宇,悄悄做了打電話的姿勢。 出租車緩緩啟動,消失在夜色之中,何雪的眼睛在星光下閃爍:「搭檔,你不太地道!」    正文 第406章 沙漠魅影 ------------------------ 為什麼不地道?」周宇不懂。 「有兩個原因!」何雪說:「第一,我給你的禮物並不是讓它長期睡覺的!」 「哦!你說的是手機!」周宇手一動,掌中握著一隻漂亮的手機:「我正準備與你聯繫!」 「算了!好在我還能找到你!」何雪無奈地說:「第二點不地道的地方是……這個姑娘不是張雅!」 周宇平靜地說:「也許我有時候也應該找一個真正的女友的!」 「這麼說,她是真的了?」何雪搖頭:「你應該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並不適合這樣天真的小姑娘!」 「我也知道並不適合,但……但偏偏就合上了!」周宇笑道:「說事吧,想必你千里迢迢地來找我並不是以申訴作為主題!」 「你還能對任務有興趣,實在比較難得!」何雪微微一笑:「上車吧,我們馬上就出發!」 隨著她的講解,周宇興趣來了,西北大沙漠一支科學考察組離奇失蹤,生死未知,這支科考組與平常考察組不一樣,他們此去是尋找一種神秘的東西,這神秘的東西赫然就是怪物身上的花紋。 「這種花紋國安局的人查閱過數以萬計的資料,才在『塔壩遺址』中有所發現,但這遺址早已淹沒於大沙漠之下,半個多月前,一支彙集考古專家、生物專家和沙漠資深旅行者的考察隊出發,前往騰格裡沙漠,一周前他們到達塔壩遺址,但三天前,他們集體失去了聯繫,已有空軍部隊在尋找。但時至今日沒有任何蹤跡,局長懷疑又有怪物出現,因為當地的居民反應過這些時候的異常!」 「有些什麼異常?」周宇插話。 「沙漠深處經常有沙塵揚起,一揚起就半天高,哪怕是不應該出現沙土暴的天氣也一樣!」何雪說:「有很多人甚至反應看到了海市蜃樓,在裡面有一些會動的怪物,非常恐怖,而且沙漠邊緣的人還聽到過狂笑,是沙漠深處傳來地。與風聲有很大不同!」 「聽說沙漠深處的岩石經過歲月風霜的侵蝕,會形成一些孔洞,風吹過就能發出怪音!」周宇微笑:「你應該會有所瞭解!」 何雪緩緩地說:「是的,魔鬼城、厲鬼谷我都去過,但我建議你先聽一段音樂!」 「聽音樂?」周宇笑了:「看來你在逐步適應與我一起工作的工作方式!聽音樂好啊,能鬆弛神經,對你比較適用……」 突然,他的聲音停頓,因為車內有聲音響起。開始是呼呼的風聲,但風聲中夾雜著一種奇怪的聲音,笑聲!與人的笑聲幾乎沒有區別,區別或許只有一點,這笑聲悠長而尖銳,簡直如同不需要換氣而長時間狂笑一般,陰森而又恐怖! 周宇開口:「這是怪物地笑聲?」 「推論上是!」何雪淡淡地回答。 「是怪物用掛號信寄給你們的?」周宇臉上的神色不變,反而有隱隱的興奮,如果這真的是怪物的話,這怪物無疑與原來的不同。它會笑,會不會說話?如果會說話,將是最大的收穫,可以直接從它口中得到最後的秘密! 「是沙漠邊地居民錄下來的!」何雪白他一眼:「我要提醒你的是,那個人住在沙漠邊緣,離沙漠中心至少有五十公里!」 「這麼說。這個怪物的聲音可以穿越上百公里的路程?」周宇皺眉:「它有什麼喜事,笑得這麼開心?」 「喜事也許就是因為有幾個獵物進入了它的肚子中!」何雪緩緩地說:「就在笑聲發出之後,與科考隊的聯繫完全中斷!」 「很好!」周宇仰面躺在座椅上:「我們就直入沙漠中心,且看它還笑不笑得出來!」這笑聲陰森恐怖,與大自然的風聲有很大區別,絕非自然形成,有這一點足夠。 「你答應了給那個小姑娘打電話的!」何雪淡淡地說:「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你不給她先打個電話?」 周宇盯著她,突然笑了:「怎麼,吃醋了嗎?」 「吃醋?」何雪突然激動起來:「我吃醋?拜託你弄清楚一件事。我對你這種朝三暮四的臭男人打腳板上就瞧不起!你再敢在我面前亂開玩笑,我非在你背後放一回冷槍不可!」 「雖然你不肯承認!但我總覺得……」看到何雪地眉毛豎起,周宇連忙改口:「不提這個了,江西的情況如何?」 何雪深深吸了口氣:「情況相當不妙,幾條線索撲朔迷離,有好幾次他們都以為成功了,事實上卻是走進了敵人的圈套之中,不過現在已經掌握了一條線索,離成功應該不太遙遠!」 「這就好!」周宇說:「等將怪 密全部解開。我或許有興趣做一回特工!」 「等著吧!」何雪輕輕一笑:「有這個機會!」 車到達上次那個幽靜的樓房前,樓房上方一樣是一架直升機。黑色的機身在星光下閃著寒光,樓房下面地空地上依然是兩個人微微躬身。 直升機飛向夜空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周宇第一次與何雪達成了某種共識,上飛機休息,倒也不是他有多累,而是何雪對他有火,這一點他感覺得出來,既然所有的閒話注定會是話不投機,他也懶得去自討沒趣。 蘇蓉回到了別墅,懷著從來沒有的複雜心情,今天是一個分界線,昨天以前,她是蘇家的二小姐,純潔的小女孩,但今天起,她變了,她是周宇的女人,一顆心給他了,身子也給了他,這一切都給了他,她不後悔,反而有一種輕鬆的感覺,這個結局她接受了,這段過程讓她臉紅心跳,在回來的路上,她都在問自己,為什麼他一摸她,她就有那麼強烈的慾望,想做愛?這個男人是不是悄悄地給自己吃了春藥? 這個過程只能給她羞澀與甜蜜,但這個結局卻也讓她隱隱不安,女孩子的身子是多麼大地事啊,就這樣給了他,父親、媽媽會怎麼看?姐姐回來後會不會和父親、母親說點什麼?她說什麼了? 種種複雜的思慮流過,蘇蓉簡直不敢面對家人,悄悄地打開門,直朝樓上衝,但剛剛上了兩級台階,下面就傳來媽媽的叫聲:「蓉蓉,你等一下!」 蘇蓉的腳不爭氣地開始輕輕顫抖,回頭:「媽!」 「你下來,我和你說點事!」媽媽聲音並不嚴厲,但蘇蓉依然不敢直視她的臉,支支吾吾地說:「我累了,想……想休息。」 「不行!」媽媽生氣了:「你姐姐將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不喝的,你不幫我勸勸她,今天不准睡覺!」 蘇蓉愣住,敢情矛頭不是指向自己,而是指向姐姐!不是自己的事情就輕鬆得多了,蘇蓉連連點頭:「好,我這就去看看她,媽……別擔心!啊?」 跑上樓而去。 站在姐姐房門前,蘇蓉手舉起,終於輕輕敲響,裡面沒有動靜,再敲,依然沒動靜,蘇蓉輕輕叫了一聲:「姐姐,開門!」 這一聲有效果,房門呼地打開,蘇靈站在她面前,眼圈通紅,呯地一聲關上房門,將她一把拉到床邊。 「姐姐,你怎麼了?」蘇蓉微微有些吃驚,姐姐反應這麼激動,是為什麼呀?難道他還對姐姐非禮了不成,這絕對不可能,姐姐身邊有五條大漢,怎麼可能吃他的虧? 「怎麼了?你還問怎麼了?」蘇靈壓低聲音:「我警告你,不准再接近那個混蛋半步!」 「為什麼呀?」蘇蓉輕叫:「姐姐,他不是壞人,真的不是!」 「不是壞人?」蘇靈聲音一起,頓時高了許多,立刻壓低:「你還說他不是壞人?他是世界上最壞最壞地男人!」說到這裡,她臉上有紅暈閃現。 蘇蓉滿臉狐疑,終於開口:「怎麼回事呀?姐姐,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將阿龍他們幾個全打倒了,塞進了衛生間!」蘇靈臉紅如血:「他還……還……反正你只要知道他是壞人就行了。」 蘇蓉失聲叫道:「他……他欺負你了?」幾個保鏢全都塞進衛生間,客廳裡只剩下他和姐姐這個大美人,姐姐的反應又如此激烈,難道是已經被他欺負了?這個念頭讓蘇蓉心頭狂跳。 蘇靈趴在床上不出聲,這不出聲讓蘇蓉更急:「姐姐,你說話呀!」 「說什麼呀?」蘇靈依然是背對著她。 「他對你做了什麼?你快告訴我!」 「沒……沒做什麼!」蘇靈終於輕輕搖頭。 蘇蓉一顆心終於回落,輕輕拍了拍高聳地乳房:「嚇死我了!」 「你嚇什麼呀?」蘇靈沒好氣地叫道。 「我生怕他一不小心將姐姐給害了!」蘇蓉咯咯嬌笑:「那我們這姐妹可就難做了!」 蘇靈呆呆出神,要是他不小心將她害了,這對姐妹難做,但當時那情況,離被他害了又隔得了多少?基本上可以等同於被他害了!乳房被他摸了,更嚴重得多的是,下身都被他弄出那麼多水來,也不知道處女膜破沒破! 也虧得這麼一弄,蘇靈才一句話都不敢向家裡人提起,否則,今天蘇蓉一到家,迎接她的注定會是批鬥會,而且是文革時期那種:「目標突出、成員眾多、一湧而上」的批鬥!    正文 第407章 沙漠中生命的傳說 ------------------------ 升機再次降落之時,前方已是一片黃沙,隨著直升機流,下方的幾輛軍用卡車上蓬布飛揚,一個軍官手中的望遠鏡對準直升機,觀察良久,放下:「他們來了!」 直升機門打開,出人意料的是,只有一個帥哥和一個美女下來,兩人衣著普通,神態悠閒,簡直是一對情侶出門度假,軍官與身邊的副官面面相覷,終於走上前去:「西部特戰部隊參謀長按上級指令迎接長官!」 上級並沒有告知他,這兩人是何來頭,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迎接也就是了! 「情況如何?」何雪淡淡地說。 「已派出三批地面人員進入大沙漠,但沒有任何收穫!」參謀長說:「直升機也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可疑情況!」 周宇插嘴:「三批地面人員是否平安回來?」 「是!」副官回答:「他們已經平安回來!」 「那好!」何雪點頭:「給我們準備沙漠越野車!」 「越野車已備好!」參謀長一指身後的三輛車道:「十七名優秀戰士,三輛車,外加全天候監控設備和各種武器!」 「不用!」還沒等何雪開口,周宇搶先說:「只需要一輛車,不需要任何戰士!」沙漠情況複雜,這些普通戰士對付怪物作用實在有限,相反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保護對象,他還不想讓自己太辛苦。 他倒是習慣於兩人作業!何雪走向一輛車,淡淡地說:「下來吧……至於你,就留下!」手指的是那名司機,這是一名中年漢子,滿臉鬍鬚,神態傲慢。 越野車疾馳而去。參謀長和副官對視一眼,眼睛裡都有慎重之意。 「上級命令惟命是從!」副官拍拍衣服上的沙子,淡淡地說:「但願他們沒有弄錯!」 參謀長手一揮:「繼續監視!線形推進!」八輛軍用車緩緩啟動,直逼大沙漠,馳出三里,停下監測,再繼續向前…… 越野車裡,何雪輕輕一笑:「我留下你是因為我知道你對這裡的地形最熟悉!」她看的是司機。 司機傲慢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笑意:「為什麼?」 「因為你地皮膚……還有你的年齡和軍號!」何雪盯在他的胸前:「1070,你叫什麼?」他的皮膚是一種.的紅色,這是在沙漠中長期生活的證據。 「就叫1070好了!」中年人笑了:地人!」 何雪說:「我需要知道怪物第一次出現是怎麼一種情況!」 周宇有慚愧,他終於知道自己與職業特工的區別在哪了,雖然他的能力比他們強得多,但思考問題地角度也有區別,他想的是如何快速進入沙漠中心,憑自己的能力去發現怪物,從而殺掉怪物。但何雪著眼的是尋找線索。 1070笑了:「這是一個恐怖的現代.|者穿越大沙漠,遇上了沙塵暴,幾經周折到達丁陰渡!這丁陰渡是沙漠中非常有名的一個地方,知道這地方有什麼嗎?有水!」 有水?沙漠中的水就是黃金,有時一滴水就意味著生命的延續,自然算得上是沙漠中最值得期待的地方!周宇眼睛亮了,他知道所有地事情必定是從這有水的地方開始! 1070繼續說:「這裡的水有一個神可以稱之為一種責任。那裡有一個小石洞,如果有水從那個石洞上方流入,石洞的下端就會流出水來,而流出來的水遠多於流入的水,所有沙漠中就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每個人取得石洞中的水。必須留下一瓶水置於石洞的上方,以備下一位旅行者使用。」 周宇插了一句:「沙漠中水是何等珍貴?看到眼前地一瓶水,只怕所有人都會欣喜若狂,他們捨得將這瓶水倒入石洞,再去等待傳說兌現嗎?」傳說畢竟是傳說,是充滿玄幻色彩的,而水是實在的,是生命的承載,要是這水倒進石洞,裡面什麼也不流下。豈不是與自己開了一個大玩笑? 1070點頭:「先生所說的,就是這 何雪與周宇對視一眼,重新回頭,目 他赤紅地臉上,1070說:「這行.|水後就有了意見分歧,隊伍中有三人建議將這瓶水直接分了,然後上路,這樣他們就會有三成的機會可以活下來。但另外三人不同意,他們堅持要按那個傳說做。就是將這瓶水倒入石洞中,然後得到更多的水。雙方誰也說服不了誰,事情就陷入僵局。」 「這可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何雪瞄了周宇一眼:「如果我們兩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也會有意見分歧!」 周宇笑了:「不會!我和你行動,向來是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何雪嫣然一笑,轉向1070:「後來 「後來兩邊達到一致意見!」1070笑:「他們將這瓶水一分為二,三個要直接喝水的人得到半瓶,而另外三個相信傳說的人得到另一半,這一半的水一滴沒剩直接倒進了石洞,你猜怎麼著?居然一滴水都沒流出來!傳說是假的!」 周宇苦笑搖頭:「這個傳說與以前的傳說都不一樣,三個得到水的人居然是貪心之人,而三個失敗地人居然是心中存在希望,並且為後來人留下希望的人!簡直顛覆了傳說的本來宗旨!」站在人性的角度,他希望這個傳說是真的,因為如果是真的,六個行人可以平安上路,而且為後來的旅行者留下一個永恆的希望,代代相傳,在這荒涼而死寂的生命禁區,一個關於水地傳說是多麼重要,有時甚至會是一個人的精神寄托! 1070歎息:「是啊!這地確是一個>...小時候就聽爺爺說起過這個故事,他還一再地告誡我,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一定不能貪心,一定要按傳說中的要求做,但現在,爺爺的話也被無情地打破!」雖然已年近四旬,但提到他爺爺的時候,他依然像是一個孩子。 歎息之後,他開始繼續講:「事情已經出了,埋怨是免不了的,相互指責也是免不了的,三個絕望的旅行者指責另三個人,說是因為他們三個心不誠導致事情有了變故,另三個人當然不服,罵他們太迂腐,純粹是自作自受,一有了分歧,這支團隊就有了裂痕,終於分開上路! 三名喝了水的旅行者成功地出了沙漠,一出沙漠就遇到了當地居民,他們隱藏了事實真相,與眾人一起尋找他們的同伴,但就在這丁陰渡附近十里地,他們只能找到同伴的屍體,是非常恐怖的屍體,乾屍! 事情就離奇了,時間才過去三天不到,同伴們居然就成了乾屍,完全只剩下骨頭和衣服,隨身武器完好無損,甚至根本沒有動過,他們身上也沒有任何動物啃咬的跡象,這樣才有了怪物的傳言!這三個旅行者中的一個當時就崩潰了,將所有事情全盤說出,在回來的途中,沒有人再理睬這三個破壞規矩的旅行者。」 1070結束了他的故事,汽車繼續飛>~周宇則陷入了這故事之中,這是什麼故事,典型的是非顛倒,黑白不分、善人沒好報!雖然從那一瓶水的處理方式上很難有一個正義與非正義的界線,但面對生死抉擇,往往能從人內心最深處折射出人的本性,周宇覺得那遇難的三個人哪怕有些迂腐,無疑是內心充滿光明的,而這三個生還者哪怕再講科學、再實際,他們內心也是存在陰暗面的,因為他們不願意相信一些光明與美好! 「難道這個石洞真的存在玄機?」何雪緩緩地說:「必須有足夠多的水注入才能將地下的暗流引出來?」周宇想的是傳說與人性,而她考慮的是事情的科學性,這個傳說不像假的,因為那裡實實在在的有一瓶水,這水也不可能經歷千年,只為見證一個神奇的傳說,只有可能是石洞裡存在玄機,比如裡面的空氣必須用水填滿,才能將地下水引出來,這瓶水一分為二,份量不夠,空氣無法填滿,地下水也就引不上來。 「這也是我的看法!」1070說:「樣,如果引水不夠,自然就引不上來水!」    正文 第408章 甩掉夥伴 ------------------------ 宇微微歎息:「現在這個推斷已經不重要,因為已經這個傳說,以後沙漠中的行人也會更關注眼前看得見、摸得著的實際利益!」 「是啊!」何雪也搖頭:「真是一次人內心深處……希望的淪喪……說下去吧,1070,說說後來的怪 怪物笑聲的事情沒有人能說得清,1070能向他們解釋,通過軍方對錄音的分析,一致認為這不是自然界中的風聲與其他可以解釋的聲音,或許是一種聞所未聞的沙漠生物,這種生物與這三個旅行者的死也有著聯繫,或許能用一種獨特的方式分解人的血肉,從而將人變成乾屍。 汽車飛馳了一整天,已近黃昏,前面出現一片赤紅的地貌,映在夕陽下是無比的壯觀,何雪指著前方一大片土丘說:「這是沙漠中最典型的雅丹地貌,是土地沙塵經過千百年風化而形成的獨特景觀!」 「停下吧!」周宇微笑:「如果一定要宿營的話,我希望是在這裡!」現在已經到了宿營的時候。 1070腳一點,在漫天塵土中,汽車的神色:「也的確應該宿營,如果一定要冒險的話,我也希望是白天進入魔鬼谷!」 前面赤紅的丘陵後面,是一片淺藍色,在夕陽下如夢如幻,但周宇已知道,這裡就是沙漠中的一個禁區:魔鬼谷!在那裡,汽車是在堅硬而鋒利如刀的雅丹上經過,一般情況下越野車的輪胎將會報廢,哪怕隨時換上新輪胎,也決計無法順利穿過,於是。這裡就成了一個分界線,現代技術與原始兩條腿的分界線。 沙漠中有車與沒有車絕對是兩個概念,有車則意味著物質的大本營,沒有車就意味著歷險地正式開始。 1070在整理明天的行囊,何雪在觀|||雅丹之上,在感受大自然的奇觀,他覺得這個地方真是太熟悉了,與太陽部落極為相似。兩個地方有太多的共同點,都是壯觀,而且顏色也出奇的相近,都是金黃色,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兩個地方都不太像是人間,而是像極了天堂的地獄! 身邊有人感歎:「很美,是嗎?」 「是啊,美得像天堂!」周宇感慨。 「可惜在旅行者看來。這個天堂與地獄真是太近了!」何雪說:「明天起,我們將開始一種前所未有的歷險!」 「要不要讓1070回去?」周宇說::.> 何雪微微一愣:「能預感到有怪物襲擊?」 「我的預感是:這個人會拒絕我們的幫助!」周宇淡淡地說:「在沙漠中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往往不會接受別人的幫助!」 「你的優越感有時也會是致命的!」何雪緩緩搖頭:「在沙漠中,個人的武力有時比不了一個人的經驗!知道為什麼嗎?」 「你說!」 「因為一個人地武力再厲害也不可能對抗天地大自然,而一個人的經驗往往是在大自然中如何夾縫裡逃生,這是兩種對自然完全不同的方式,如果你認為自己是一個蓋世英雄,可能就喪失了逃生的機會!」有武力的人往往迷信自己,而有經驗的人往往是相信無數血與生命的教訓,兩者都是生存所需要的。在自然條件不是太惡劣的情況下,自我為中心的人可以征服自然從而改變命運,但自然條件無法改變地時候,最先死的往往是自以為是的人!何雪不指望自己能一下子改變他的心態,但她希望自己的話能引起他足夠的重視。 周宇臉上滿是輕鬆,看著慢慢沉下去地夕陽笑了:「你好像根本不瞭解我!」 「也許是!」何雪笑了:「你願意讓我瞭解嗎?」 「瞭解我的機會多的是!」周宇說:「首先。我更正你的話,我並不是一個英雄,並不太喜歡冒險!」 「抱歉!我為我說的話道歉!」何雪真誠地說:「你是一個英雄,但我希望你明白,我說這話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明白,英雄並非在任何情況下都無所不能!」 「沒事!」周宇輕輕搖頭:「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的意思你也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其實很清楚,身手到了他這個程度,世上絕對很少有險可冒,這大沙漠看起來是生命的禁區。但對他而言卻絕對不是,如果他願意,他隨時可以將這赤色地沙漠禁區變成人間樂園,他的話有弦外之音,這弦外之音就是:他根本就沒將這天地之危放在眼裡! 何雪久久地看著他,她是真的不太明白,在夕陽下,他的臉上有一種神奇的光澤,他的眼睛也與平時沒有什麼兩樣。都是那麼淡然,他真的可以無視這茫茫大沙漠嗎?不可能!哪怕他的武功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依然不可能無視大自然地天地之威,但她當然不會知道,她對他所瞭解的一鱗半爪根本只是他全部本事地冰山一角! 太陽一落下,地表的溫度迅速下降,幾乎是一個小時降幾度的速度,前一刻還是汗流浹背,下一刻已是遍體清涼,這熱與冷的片刻轉換過程也許就是沙漠中最美妙的時刻,遺憾的是這時刻只有一瞬間。 裌衣穿上了,但空氣中的溫度依然在下降,幸好有軍用汽車的阻隔,寒氣成功地擋在車窗外,1070已沉就是隨時隨地都能睡得著,這也是行軍作戰最大的本事!能睡就能最大的保存體力。 清晨的陽光一升起,天地間再一次美麗得不可 1070手伸出,是三個行李包,簡:_.壺,兩天的乾糧。所以我們的探尋只能延續兩天時間,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兩天後必須回來!」 周宇接過兩個大包說:「探尋的只有我們,不包括你!」 1070愣住:「和你們一起探險,這證,在沙漠中沒有人能做得比我更好!」這不是吹牛皮,他的確可以算是沙漠中最好、最得力地幫手,任何一個不是瘋子的人都不應該拒絕他的幫助! 周宇手一拉還茫然不知所措的何雪,身子突然飄出。轉眼間已在十丈外,他的聲音如流水一般傳來:「如果你能跟得上,儘管執行你的任務,如果跟不上,乖乖地在這裡等!」 聲音傳來之際,1070開始起步,聲+[上來了,是百米衝刺的速度。但就在他腳底被極限速度震得陣陣發麻的時候,前面地兩條人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小,一個「再見」還在空中迴盪,兩條人影突然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1070地停下,彎腰大口喘息,這怎麼回事?這兩個人到底什麼來頭,為什麼能跑得這麼快? 他無法理解這兩個人為何有這樣的速度,但他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他們。百米衝刺的速度都拿出來了,但那個男人拉著一個女孩依然跑得比他快十倍,這意味著一點,這個男人是一個有著神奇本事的人,不管在什麼地方,他比自己更有發言資格。哪怕是他最熟悉的沙漠也一樣! 「停下!你停下!」 周宇身子猛然停下,一股巧妙的力量在何雪肩膀上一帶,何雪也穩穩地停下,大大的眼睛瞪著他:「你怎麼回事?昨晚告訴你了,這是我們三個人的任務!」 周宇搖頭:「不對,我記得這是我們兩個人地任務!」 何雪叫道:「你真的看不出來他對我們很有幫助?」 周宇老老實實地說:「看不出來!」 「你……你……」何雪簡直無語了,終於一聲歎息:「你遲早會被你的個人英雄主義害死!」拒絕別人的幫助,自然是個人英雄主義,在沙漠這樣的險境之中,這種個人英雄主義的確是能害死人的。 周宇笑了:「我記得我們有過約定。在行動中一切聽我的!」 「那是上次的行動!」何雪不服:「行動結束後約定作廢!」 原來這次還是應該聽她的,周宇苦笑:「好吧,你要是願意他跟著就接他過來,但我事先警告你一點,這次不是普通地沙漠歷險,而是面對一個未知的怪物,如果他跟上來,必死無疑,想他死就讓他來吧!我在這裡等待你十分鐘。你自己做決定!」 周宇悠閒地站在原地,何雪皺起了眉頭。是啊,上次在大海之中她就見識過了,甚至在對付穿山甲之時就初步見識過,對付這些怪物常規方式完全不頂用,一名戰士所能起的作用實在是微不足道,在怪物面前,這些戰士是真正的不堪一擊,他雖然是對那個戰士有不太公平地瞧不起,卻是為了救他的性命?為了不讓別人送命,他選擇自己面對更艱難的局面,這是個人英雄主義嗎?也許沒那麼長地評價,評價應該只有兩個字:「英雄」! 「你想好了嗎?」周宇悠然回頭。 「想好了!我們兩個一起去!」何雪苦笑:「你都不怕死,我怕什麼?」手伸過來,抓住周宇肩頭上的一隻大包:「在沙漠中,沒有人能夠長期幫助別人,如果你想我得到這一次難得的訓練,請你讓我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包不輕,裡面除了食物、水之外,還有相當多的設備和武器,看著她嬌小的身子背著大包,周宇微微感慨,這個姑娘的確是與別的姑娘不一樣,屬於那種不需要人照顧的類型。 魔鬼山谷沒有風,但在烈日之下,依然發出一種離奇的脆響,是熱脹冷縮地原理下,地表上的雅丹破裂而形成的怪聲,這裡的雅丹與昨天所見到的完全不一樣,是一個藍色的雅丹,何雪說得很簡單:「千年前,這裡本是湖泊,這些就是流水洗刷的痕跡!」 「我們的第一站是丁陰渡!」周宇說:「單從地名看,應該也是一個湖泊所在地!」 「是!」何雪說:「在西漢之時,這裡就是最有名的一個渡口!」 周宇悠然神往:「時間如果穿越千年,這裡想必是美麗極了!」 何雪笑了:「這也許就是歷史與時間地奇跡吧,有人說過,時間本來就是最大的魔術師!」 周宇微微一愣,時間就是最大地魔術師,能夠將滄海變成今日的禁區,千百年後能不能又將禁區重新變成滄海?魔法!時間是有魔法的,魔法也是能夠改變的,如果在這裡製造一條河流,能否徹底改變這片大沙漠的命運?無生戒中有水,但這水量相對於這廣袤無邊的土地而言顯得如此的脆弱,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 腳步聲沙沙響起,沒有人再開口,在沙漠中不說話也是生存的本能之一,甚至有效地控制大小便都是生存的本能! 雖然有兩個人,但在寬廣得像是大洋的大沙漠中依然是孤獨的,也是渺小的,太陽當空,又緩緩地沉下去,空氣中突然有風吹起,涼爽的風一吹,何雪昏沉沉的腦袋立刻清醒,仰面而叫:「起風了!好涼快!」    正文 第409章 沙塵暴 ------------------------ 宇猛抬頭,前面的天空突然變得灰濛濛一片,狂風席地沙塵起,兩人就在沙土之中,眼睛都睜不開!周宇輕輕歎息:「這麼熱的天最需要的就是風了,但這風一來,偏偏是一場災難!」 「沙塵暴!」何雪臉上已經變色,只一瞬間的時間,漫天的沙塵幾乎遮蓋了日頭,而且在高速旋轉,直逼他們而來。 「在災難面前,周某人的懷抱是最好的避風港,希望何小姐不要誤會才好!」周宇手伸出,一個嬌柔的身子抱進懷中。 何雪在悄悄歎息,從見到他那個女友時起,她就提醒自己不能再上演海上的溫柔劇目,但這災難好像又成了他的借口,還根本不要她發表意見,立刻就抱上了她,抱得好緊!一進入他的懷抱,何雪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心中亂了!誤會?她誤會不了的,這個傢伙的本意無非就是佔她的便宜,這一點說什麼也誤會不了! 漫天的沙塵鋪天蓋地而來,何雪已經有了一個被沙子暫時性掩埋的打算,但沙子呼嘯好久了,她呼吸的好像還是空氣,不是沙子,怎麼回事?沙塵暴繞過了她嗎?在他懷裡睜開眼睛,何雪愣住了,四週一片昏暗,天地間全都是旋轉的沙子,沙子此刻就像是狂風下的暴雪,在瘋狂地肆虐大地蒼生,但奇怪的是,自己與他身邊是一個乾淨的小圈子,這小圈子中沒有沙,甚至連風都沒有,安靜得她甚至能聽到他的心跳——她本來就趴在他的胸前,耳朵正貼在他的前胸! 「怎麼回事?」何雪又驚又喜:「又是你的能量?」 「是!」周宇的聲音居然平靜極了:「你只要進入我地懷抱,天下間就沒有能傷害你的東西!怎麼樣?習慣一下,以後這樣的事情會比較多!」 何雪苦笑:「我倒是能習慣!……真希望你女友也能習慣!」 周宇哈哈大笑:「工作之中是不穿插兒女私情的!她可以理解!」 「不穿插兒女私情?」何雪瞄他一眼:「那這算什麼呢?是一種單純的佔便宜嗎?」 「不是!」周宇笑道:「只是向你闡明我工作時的宗旨:快樂工作!解釋一下就是:大沙漠這樣的生命禁區。任何人進入都會是人性的考驗,別人可以做到悲壯、可以催人淚下,也可以感天動地,但我更喜歡的是輕鬆與快樂!」 「是地!站在你的角度或許真的是!」何雪瞪他一眼:「但你確定這快樂真的是我想要的那種嗎?」 「不管你想不想要,你都沒什麼選擇的餘地!」 「是嗎?」何雪猛地推開他:「我更喜歡自我挑戰……」在狂風中她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親身感受一次……大自然……的威力……就是我的快樂!」狂風席捲而來,黃沙遍地,何雪躲在沙丘後面,雙手掩面,任憑黃沙將她地腿掩埋。 周宇微微愣住。需要尊重她的個人願望嗎?她願意憑自己的本事來抗擊這場自然風暴,他有什麼理由不允許?他也許忘記了一點,國安局的人都是堅強而自負的,不管是男是女,他們都願意接受挑戰,而不願意成為一個被保護者! 黃沙漫天中,周宇身上也覆蓋了一層黃沙,頭髮也亂了,他一生中都沒有這麼狼狽過。他的功力失效了嗎?不是,是他自己撤掉的! 沙塵暴持續了太久的時間,終於慢慢從身邊而過,最後一層沙浪從一個新形成的沙丘上翻滾而下,準確將本已半邊身子埋入土中的何雪再一次覆蓋,一隻手穿過翻滾地黃沙,手一收,黃沙紛紛而落,何雪呆呆地看著四周煥然一新的景物:「沙塵暴停了嗎?」 「是的!」周宇微笑著說:「雖然你的模樣實在有幾分狼狽,但我不得不恭喜你。你成功地躲過了沙塵暴,憑你自己的力量!」 何雪嫣然一笑:「我知道!」目光落在周宇身上,微帶幾分詫異:「你不應該也如此狼狽!」他身上的黃沙雖然去盡,但頭髮裡明顯還有點點沙粒,這不太正常,他地功力護住兩個人都可以。自己撤出來,他應該更輕鬆才對。 「這就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周宇頭一甩,滿頭的沙粒紛紛揚揚,他的頭髮立刻又黑亮如初,在整理 時,他的聲音沒有受到任何干擾:「你選擇在沙塵裡也得陪你!」 原來只是為了陪她!何雪心中有一股暖流悄悄流過,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何雪鄭重地說:「周宇,我們的目標是那個怪物。而對付那個怪物,你的功力就是成功的關鍵,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輕易消耗,有些事情靠我們自身的力量就能完成!」 周宇明白了,她選擇自己在沙塵中滾一回,並不僅僅是因為她願意接受挑戰,更主要的是她不願意他地功力受損。她當然知道,在沙塵中保護一個外人所消耗的功力絕對比只顧自己要消耗得更多。消耗的數量也決不是兩倍。 周宇略有感動:「整理一下,我們該上路了!……順便說一句,要節省功力有兩個方法,你說的不消耗只是一個笨辦法,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何雪將如雲的秀髮輕輕拂拭,頭髮一甩,重新用夾子固定,露出的半邊臉上有驚訝:「什麼好辦法?」 「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怪物!」周宇微微一笑:「節省時間有時比什麼都重要!」 何雪連連點頭,這一點她明白,在大沙漠中哪怕什麼都不做,都會極大地消耗體能,自然也會消耗功力,最好地辦法自然是趕時間,但時間如何趕?這才是最大的關鍵! 周宇手一伸,抓住她地手:「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拉你走!」 這有什麼好反對的?比這曖昧得多的事情都做過!周宇腳步一錯,何雪陡然覺得眼前一花,漫漫黃沙撲面而來,又飛快地流向後方,她驚訝的目光落在腳下,歎服!單純從這樣的角度看,她有一種坐在低空飛行的飛機上看沙漠的感覺,一片沙丘飛快地從身邊掠過,前面一棵半死的胡楊還只看到一個輪廓,立刻又成為身後的模糊背影,剛剛轉過頭來,前面又是兩座沙丘,從夾縫中而過,居然沒有揚起任何灰塵,自己也跟得上這樣的速度嗎?她只覺得自己兩條腿只是邁著正常的步伐,但每一步邁出,都莫名其妙地邁出老遠! 如此急速飛馳,她居然沒有任何飛馳的感覺,就像是真正的閒庭信步,而且耳畔的風聲也並不迅急,真是一個奇妙的旅途,這就是快樂工作嗎? 何雪覺得自己正在慢慢改變,不知不覺中慢慢適應著這名神奇的夥伴帶給她的新的工作方式!突然,她的身子停下,就像動畫電影裡面的場景突然定格,何雪茫然抬頭:「怎麼了?」 周宇的聲音很奇怪:「按你提供的方位,我想我們已經到了!」 「已經到了丁陰渡?」何雪大驚:「這麼快?」按道理上講,從剛才出發點到達丁陰渡最少也有三十公里行程,在沙漠中,三十公里意味著兩天的艱難與生死的考驗,但她被他拉著手兒,一個夢還沒做完整,就到了嗎?雖然對他的功力有了足夠的免疫力,但她依然懷疑。 細細觀察周圍的情況,手中的定位儀也仔細看過,沒有錯,這裡就是丁陰渡!懷疑消失了,但驚訝依然在! 「如果沒有出錯的話,上面這個石洞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地方!」周宇一指上方的崖壁:「去看看!」 兩人的包放下,同時起步,很快鑽進石洞,但他們同時呆了,這石洞中已堆滿了黃沙,根本沒有傳說中的入水口,當然也不存在出水口。 「該死的風沙!」何雪歎息:「沙漠中關於生命的傳說從此消失!你知道嗎?沙漠中這樣一個傳說有時是沙漠中行人的全部精神寄托!」 「也許是!」周宇眼睛裡閃閃發光:「要不要我們來給後人留下一個新的精神寄托?」 「你想怎麼做?」何雪盯著他:「如果你打算用手來將這些沙子清理乾淨,我倒是可以幫忙,但我想說,這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也不是眼前應該做的事!……至少應該等我們的任務完成之後!」 「不是!」周宇遙望遠方:「傳說總有不靈驗的一天,或許我們可以尋找一個綠洲,成為沙漠中行人更真實的希望!」    正文 第410章 沙怪現身 ------------------------ 真實的綠洲?這可以尋找得到嗎?何雪笑了:「也許方向,好吧,就作為我們任務的附加條款!」 「不管怪物的事情是否有戲,起碼這個願望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周宇微笑著說:「如果有這樣一個綠洲,真想看看佳人出浴的美景!」 「這對你或許是一個夢想!」何雪白他一眼:「對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出來兩天了,我都覺得自己要臭了……」 突然,她的眼睛緊盯著下面的地面,這地面好像發生了什麼微妙的變化,又好像只是轉換了一下視角,導致視角誤差,何雪側目而視,周宇臉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一種興奮的神色,盯著地上的黃沙,就像盯著一個正在出浴的美人!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周宇緩緩地說:「他來了!」 「怪物?」何雪猛地回頭。 「是的!」周宇說:「你看看這些花紋,是否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何雪目光重新落在黃沙上,她的心猛地一跳,是的,這黃沙上的花紋看起來就像風形成的,但細看卻又不像,一圈一圈,並不封口,類似於棒棒糖:「你確定上來時這些黃沙不是這種花紋?」 「我確定!」周宇緩緩地說:「還有一個證據就是……我們的包全都不見了,這包風兒不可能吹得動!」他也有驚訝,片刻的時間,他們的旅行包全都消失,而且在天眼之下也見不到,除非是沉入二十米深的沙底,否則,不可能有他找不到的! 何雪大驚:「這裡面是我們的水和武器。它想渴死我們!而且解除我們的武裝!」 「如果這怪物真地有這方面的意識的話!」周宇淡淡地說:「倒真是一個有趣的對手!」 「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何雪說:「怎麼辦?」 「或許我可以與它談談!」周宇目光平視前方,緩緩地說:「怪物先生,出來談談如何?真希望你是能說話的!」 聲音一出,並不震耳,但如流水一般流出,直達遠處的沙丘,方圓十里皆聞,沒有回音,卻有大風起。大風一起,周宇眼睛亮了,這些風夾雜著黃沙盤旋而起,盤旋的軌跡依稀就是那個神秘的花紋!它果然出現了,但遺憾地是,這風的範圍太大,他還沒辦法攻擊! 何雪也有了緊張的感覺,風塵暴已經停止,天邊也沒有風塵暴的跡象。這風來得怪異,而且裡面熟悉而恐怖的花紋也給了她緊張的證據,手一動,掌中是她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手槍,雖然極小,但她當然知道這槍的威力有多大,武器在手,但她一樣無法開槍,因為她更無法確定目標,這目標居然是隱形的! 他能不能找到怪物?這是何雪最大地希望。但他的眼睛居然是閉上的! 周宇在用靈感來尋找怪物,既然天眼都無法發覺,只有依靠靈感!能量一運轉,體內的能量元素化作一縷縷若有若無的觸覺,直延伸到天地邊,空氣中有一種詭異的感覺。似有形又似無形,好像是黃沙的形態,又好像這黃沙都融為一體,他的眼睛猛地睜開,目光在這一刻變得慎重,也許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慎重! 面對這個怪物,他有了與「無形」面對時的感覺,那次無形將滿城軍士戲弄個夠,最終栽在他地手上,還只是因為太大意、中了他的圈套。這個怪物雖然有沙子為形,但它的形體未必在沙子之中,與無形的本質幾乎完全一致,甚至比無形更要厲害,因為無形還有一個懼怕的東西:光明神法!但這怪物能將幽靈之體隨時借沙子隱藏,光明神法也未必能穿透沙子,如何才能制服得了? 「你發現了它嗎?」外面的風沙更急,漫天地黃沙彷彿凝成實質,何雪手中的槍都快握出汗來了。 「沒有!」周宇嚴肅地說:「這是一個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對手。小心了!」手一伸,猛地抱住她的腰。身子一起,從石山上飛身而落,直落沙塵中心,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對付無形的老辦法,引它出手,只要它一出手,他就能捕捉到它的蹤跡,從而給它致命的一擊! 何雪有 好的習慣,一進入戰鬥狀態就變得非常冷靜,人在空手槍隨時調整方向,左手也從懷裡掏出另一樣東西,一個小圓筒,這樣從幾丈高的地方落下,她居然連驚叫都沒有! 周宇腳尖剛剛接觸到地面地黃沙,奇事突然發生,這些黃沙居然變成了活物,或者變成了流水,陡然下降三丈多,與此同時,四面的黃沙同時升起三丈,這樣一升一降,平平的沙面成了一個巨大的陷阱,而周宇和何雪正在朝陷阱中央跳! 眼看兩人就要黃沙沒頂,周宇突然飛起來,無憑無借地高高飛起,在飛起的同時,右手突然揮出,前面一座沙丘從中而斷,剛才奇變陡生之際,他已清楚地判斷出來,有一股詭異的氣流從那邊傳來,這一天劍下去,斬的正是這氣流的發源地!在天劍斬下去的同時,他在空中輕輕一折,已與何雪站在幾丈外地另一塊平地上。 轟然倒塌的沙丘突然爆出漫天塵土,有笑聲響起,這笑聲是如此熟悉,赫然是他們在汽車裡聽了好幾遍地那種怪笑!是它!何雪一落地立刻指向後面,驚叫道:「怪物!」 剛才倒塌的沙塵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形怪物,這怪物象流水一般地流動,身子七折八折,突然從倒下的狀態變成了直立的狀態,它的嘴巴張得好大,笑聲正是從嘴巴中傳出,隨著笑聲,無數的黃沙飛揚! 何雪手一抬,一槍擊出,這一槍擊出,前面的大口處多了一個小孔,笑聲停下,又是一聲槍響,是怪物的胸口,這胸口處又出現了一個小洞,怪物好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何雪左手一揚,一個閃光的金屬圓筒飛出,直飛向怪物的胸口位置,剛剛到達之際,何雪一槍再出,轟地一聲巨響,沙漠中一場大爆炸發生,這爆炸一起,黃沙怪物頓時化作萬千黃沙,紛飛如雨! 何雪得意洋洋地叫道:「看你還不死?」 「精彩!」周宇手一揚,即將落在他們頭頂的黃沙飛向另一邊,鼓掌喝彩,這小丫頭這連環三槍打出了水平,特別是最後一槍,準確地擊中她自己擲出去的炸彈,反應速度、準度都是一流的!但他評價之後緊接著來了一句:「不過,我可以肯定它還是不死的!」 何雪笑容在臉上僵硬之際,一條沙帶突然從沙子中竄出,竄出之時如同一條蛇,但射出後如同一支箭,直指何雪的咽喉,周宇手一切,這條帶子從中而斷,落地變黃沙,黃沙落處沒有任何動靜,但突然有笑聲響起,卻是來自兩人的後方! 周宇頭也不回,右手陡然一伸,雖然看不出任何招式,但這一片的溫度突然升高,無形的火焰一卷而過,身後的黃沙突然變成了玻璃質或者是黃水! 何雪一回頭,剛好來得及看到地上的黃水,心頭一跳:「你殺了它?」地上本沒有水,但突然出現了一大灘黃水,她自然想當然地認為是殺掉了怪物。 周宇苦笑搖頭:「恐怕不是,這根本不是怪物的真身!」 話音剛落,地上的滾燙黃水突然翻滾而起,捲向周宇和何雪,周宇手一伸,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飛出,黃水重新凝結成冰,摔在地上碎成粉沫。 沒有再攻擊,前面的地面突然開始盤旋,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何雪手一回,槍口直指漩渦中心,但手腕一緊,被周宇抓住:「不用浪費子彈,這依然不是它的真身!」 「高明!」突然有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能夠使用水火之法,還能識破我的偽裝,千年來你是第一人!」 前面兩個字出自漩渦中心,但後面的幾句話卻是來自後方,最後三個字出口,赫然是來自空中!何雪快倒了,怪物在說話!更何況它說的內容更是讓她震驚,千年來第一人!妖怪!真的有一個千年老妖怪! 周宇卻笑了:「你終於開口了!談談吧,你是誰,想做什麼?」 「用你們的話說,我是妖怪!」怪物的笑聲變得縹緲:「但我還是比較喜歡神仙這個稱呼    正文 第411章 無可奈何的對峙 ------------------------ 神仙是你這樣藏頭露尾的嗎?」何雪冷笑:「沒有這神仙!所以你只能是怪,永遠都不是神仙!」是妖怪她應該縮成一團的,但這妖怪是她們的對手,而且幾番攻擊都被搭檔擊退,她的膽大了。 「激將法?」笑聲充斥在天地之間:「本人中你一回又如何?看好了,我顯露真身!」 沙子中一陣蠕動,慢慢露出一個腦袋,何雪愣住,這是誰的腦袋?周宇的!長髮飄飄,甚至他的臉上還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何雪的槍口本已指向地下,但這一突然的變故讓她茫然不知所措,周宇手一揮,一道劍氣掠過,將那個酷似他的腦袋削去,落地依然變黃沙,他淡淡地說:「別故弄玄虛了,說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顯露的腦袋果然依然不是他的真身!怪物的聲音來自他們後方:「我想殺了你們!如何?」 「不如何!」周宇冷笑:「你有什麼本事不妨一一使出來!」 何雪也不甘示弱:「是啊,有本事別當縮頭烏龜……啊……」一聲大叫中,她的身子突然橫著飛出,原來不知何時,對面沙丘突然伸出一隻手,是黃色的手臂,一把拉住她的後領,周宇微微一驚,手一揮,手臂斬斷,但這半截斷臂居然變成細長的一根線,線頭鑽進沙土之中,何雪的半邊身子也迅速入土。 周宇一驚非同小可,突然一伸手,抱住何雪,這一抱只是下意識的行為,但剛剛一抱上,突然有一聲慘叫響起。黃色的線條化成輕煙,何雪臉白如雪,周宇臉上也有驚訝。 「護身術!」怪叫響起:「你究竟是誰?為何會仙家護身術?」 周宇明白了,金剛護身術建功!他下意識地一抱何雪,兩人同受護身術的保護,這怪物雖然無影無形,來去不可捉摸,但一樣無法突破護身術,有這一點足夠! 「仙家護身術?」何雪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盯著他。 周宇突然哈哈大笑:「你想殺掉我們?本人站在這裡不動你都無法可施。還談殺人,豈不是笑話?」 怪物冷笑:「真的嗎?」 聲音剛落,四周地沙子突然同時蠕動,方圓幾十丈範圍內一片流沙,就如同流水,周宇第一時間飛起,抱著何雪高高飛起,飛上一座沙丘,剛剛要落下。這沙丘突然變了,變成了噴泉,一噴而成流沙,怪物大笑:「我讓你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且看你如何站著不動!」 兩個人不是飛鳥,自然不應該長時間在空中飛來飛去,何雪看著下面翻滾的流沙,基本上已經絕望,但周宇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我偏偏就要站著不動,你奈我何?」 腳一沉。穩穩地站在流沙之上,急速盤旋的流沙居然帶動不了他分毫! 怪物驚叫:「陸地虛空!你是人是仙?」 「自然是人!」周宇微微一笑:「武功練到極致,足以收拾你這老傢伙!」武功可以解釋很多事情。 「武功?有這麼厲害的武功?」怪物叫道:「且看我流水千尋!」遍地黃沙同時飛起,在空中化作水流,流水有跡可尋,但水太多。到達千尋的境界就基本上無跡可尋,周宇大笑:「說過了我站著不動你就奈何不了的!」 話音未盡,漫天的黃沙落下,在離他還有三尺的地方紛紛偏離,又是金剛護身術! 黃沙慢慢沉下,居然再沒有了任何動靜,何雪在周宇懷裡直折騰:「老妖怪,他比你還厲害得多!有本事再來呀,你怎麼怕了?」這個搭檔居然這麼厲害,簡直像是一個神仙!看兩人鬥法。她極興奮,饒是她身經百戰,但像這樣地戰鬥她簡直聞所未聞,更不用說親眼見了。 好半天,對面的沙丘傳來聲音:「好本事!但光憑這點本事還一樣不足以逃脫!」 周宇冷笑:「還有什麼本事?不妨再施展!」對這個對手,他也挺頭疼的,幾次出手,他好像隱約猜到了對方的真身所在,但他不敢使用光明神法。因為這是他唯一制勝的法寶,一旦猜錯。對方知道他身懷此神法,有了危機意識,必定是在沙海中遠遁,再想找到他簡直是絕無可能,機會只有一次,必須要絕對精準才行! 「再施展?哈哈……我已經施展了!」怪物大笑:「沒有了食品,且看你們能受得了幾天,雖然本人無法殺掉你們,但困住你們卻是輕而易舉!」 何雪臉色變 的,這是他們的薄弱環節,食品!只要是人就離不開怪物可以不吃不喝,但人做不到,哪怕他的身手已到了一種超越普通人的境界,但他一樣需要吃東西,這怪物先將他們地食品弄走,這一著陰險的棋現在顯出其妙用來了。 周宇臉上也變色:「原來你一開始就打定了這個主意,陰險!」 「哈哈哈哈!」陰森的笑聲迴盪:「我先休息了,等你們餓得半死之時,我再來瞧瞧你!」笑聲戛然而止,大沙漠居然恢復了寧靜。 「怎麼辦?」何雪掙扎著要下來。 「別動!」周宇抱緊她:「他還在這裡!」 聲音剛落,怪笑聲響起:「好精明的小子,我提醒你,這小姑娘一下地立刻就會成為我口中食,你有本事就將她抱上個七天七夜!」沙漠之中存活本就需要消耗體力,抱一個人當然更需要消耗體力,這個怪物實在有夠陰險的。 周宇苦笑:「何雪,這次不算我佔你便宜吧?是這個老傢伙逼我抱著你!」 「這樣沒辦法戰鬥的!」何雪急了:「你放我下來,放手與它一戰!」 「沒辦法戰鬥也就乾脆不戰鬥!」周宇看著她:「臨死之前能與你痛快一抱,抱到死也是一種浪漫,你說是嗎?」 浪漫?這時候還談浪漫?何雪哭笑不得的同時,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浮現心頭,他真的喜歡抱嗎?一直抱到死他也願意嗎? 天邊的夕陽慢慢沉下,沙漠上一片金黃,周宇躺下了,躺在黃沙之中,預想中地黃沙突然沉陷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一切都很平靜,何雪終於趴在他的懷中,兩隻眼睛久久地看著他。 周宇溫柔地說:「你怕嗎?」 何雪輕輕搖頭:「你呢?」 「我怕!」周宇說:「我怕的是你離開我的身邊,被流沙吞沒!」 何雪眼中全是溫柔:「我不會離開你身邊!哪怕我只是你的累贅,我一樣會陪著你!」 「就這樣說定了!」周宇堅定地說:「生地希望時時都在,只要你不放棄,一切都有可能!」 「嗯!」何雪點頭:「我們不放棄!」 「錯了!」有一聲大叫傳來:「你們沒有了生機,在沙漠中再堅持下去只是一種痛苦的折磨,放棄吧,睡上一覺什麼都會過去,不會再有痛苦的折磨,什麼都不會再記得!」這聲音居然就在身邊。 周宇苦笑:「何雪,你見過這種不要臉的老妖怪嗎?人家男男女女的摟在一起睡覺,他居然在旁邊偷聽!」 何雪臉紅了:「真不要臉!」 怪物叫道:「小子,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好東西?是剛從土裡挖出來的鮮艷東西!」沙漠中突然一陣蠕動,露出一個裂縫,裂縫中有東西朝外爬,卻是一大堆黑色的蠍子,張牙舞爪地爬過來。 「蠍子!」何雪驚叫:「小心!」 周宇手一揮,一道紅光一閃而過,地上的蠍子全都成灰,周宇淡淡一笑:「免了吧!用這些小東西能夠傷害得了我們,你豈不是瞧不起你自己?」 「這只是一點小禮物,你居然不領受!」怪物歎息:「不過也是時間沒到,再等兩天,你只怕會覺得蠍子是天下最好的美味,可惜那個時候你一定一隻都找不著!」 「那就等兩天再看!」何雪冷冷地說:「我們一定有辦法的!」 「自然會有辦法!」怪物說:「再過三天,你這小姑娘也許會進這個小子地肚皮!瞧這細皮嫩肉的,這小子哪會放過?」 何雪臉上微微變色:「我願意,你管得著嗎?」她心中也隱隱有擔憂,人到了生命的是後關頭才會顯露本性,他如果餓狠了,會不會真的啃她一塊肉? 周宇淡淡地說:「何雪,和他有什麼好說的?想聽音樂嗎?」 何雪搖頭:「這裡可沒有音樂!順便說一句,這個老妖怪的聲音簡直比最糟的音樂還難聽一百倍!」 周宇笑了:「老妖怪的聲音當然難聽,我來沖淡一下!」手一動,玉龍笛在手,橫在嘴邊。 何雪眼中放光,他還會吹笛?這麼長的笛子從哪裡抽出來地?還來不及表示疑問,笛聲起,一派平和,平和的春光之中隱隱有鳥兒輕鳴,《空山鳥語》!    正文 第412章 生命之吻 ------------------------ 寂靜的大沙漠與空山相似,笛聲一起,頓時大沙漠的空,取而代之的是滿園春色,艷陽彰顯春光的纏綿,花兒在春風裡開放,幾隻鳥兒翩翩起舞,風兒帶來遠處的問候,其中包含多少生機,又包含多少希望…… 「停!停!」有怪叫響起,是多麼不和諧的音符! 周宇根本懶得理他,音樂一轉,沙沙的雨聲響起,花朵在雨聲中悄悄滋潤,又無聲地綻放幾朵…… 時間彷彿停頓,何雪不知何時改變了姿勢,偎在他懷裡,仰臉看著這神奇的笛子,看得那麼專注,又是那麼動人! 「受不了!」怪物大叫一聲,黃沙滾滾,消失在遠方。 笛聲終於停止,何雪滿足地歎了口氣:「吹得真好!我覺得你可以改行當音樂家!」 「老怪物終於不吵了,吵死人了!」周宇微笑著說,他隱約有一個感覺,這個老怪物在想盡千方百計讓他們自己喪失生存的信心,他現在吹奏充滿生機的音樂,就是讓何雪增強生存信心,也是一種較量!突然,他的微笑僵住,遙望天邊,何雪一驚抬頭,天空有幾個黑點在移動,小姑娘驚叫:「是鳥兒!你的笛聲居然真的能引來鳥兒!」 周宇說:「這鳥兒體型不大,明顯不是沙漠中的鳥,怎麼可能會出現?」 何雪眼睛睜大,兩人對視,突然異口同聲地說:「綠洲!」 周宇點頭:「是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周圍有綠洲!」 「太好了!」何雪叫道:「去綠洲!」綠洲是生命的希望所在,也是她們的希望所在,這沙怪只適合在沙中隱藏,到了綠洲,它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也能給他們最大地希望! 「很好!」周宇點頭:「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綠洲就在那邊!」隨著這一站起,可以隱約看見前方的一絲黑線。 兩人同時跳起,周宇微微一帶,何雪輕盈地隨他上路,但兩人根本沒有想到,在他們離開之際,他們剛才睡的地方赫然顯出一個幽靈,幽靈臉上居然有譏笑。 周宇已經感覺不對勁了。跑了大半夜,前面的黑線居然還是黑線,只是輪廓略微清楚了些而已,何雪直指前方:「快到了,我也看到了!快!」開始她看不到任何東西,但現在,明亮的月光下,她看得清楚,有一條黑線。這條線還隱約有樹林的輪廓! 周宇停下了,苦笑:「被它作弄了,這根本就是……幻影!用時下的話叫:海市蜃樓!」剛才他只是用肉眼看,但跑了半天不對勁,立刻打開天眼,一眼就看清楚了,前面只有一些水汽縱橫,根本什麼都不是! 何雪呆了:「它的目地就是讓我們消耗體力!」 「是!」又是那個惱人的聲音回答:「跑了這大半夜,小子,你餓了嗎?如果餓了。蠍子是沒有的,黃沙倒是有的是,你可以吃點試試!」 何雪目光迎上周宇,正好迎接到他無奈的笑容。 「我們真的會死嗎?」何雪的聲音好輕! 「不會!」周宇一驚:「何雪,它正是要你喪失信心!你可不能中計!」 「明明沒有希望還等待什麼?」怪物的聲音變得溫和:「躺下吧,躺下吧!一覺睡去。什麼煩惱都沒有了,豈不是最好的選擇?」 何雪輕聲說:「周宇,對付他我幫不了你!」 「不!」周宇溫柔地說:「你可以幫我地,在這大沙漠上,如果沒有你,我非死不可,孤獨死的!」 何雪臉上泛起紅霞:「周宇,你喜歡我嗎?」 什麼意思?周宇迎向她的目光,何雪眼睛裡有複雜的含義:「如果是,你吻我!」用手擦擦嘴唇。堅定地說:「吻我!」 周宇手輕輕一緊,將她抱起,何雪嘴唇微微張開,在星光下是如此動人,有美女邀請,他向來是不推辭的,但這時他微微有些驚訝,以兩人的關係,好像還不到這麼親密的程度。她真的想在臨死之前與他好好愛一場嗎?兩人嘴唇還只差半寸,周宇停下:「何雪。你確定可以嗎?」 「吻我!」 四片嘴唇接觸上,輕輕摩擦之際,一條小香舌靈活地翻捲,周宇突然覺得口裡多了一樣東西,是一顆藥丸一般的東西,有藥香!是什麼?還沒等他明白過來,何雪推開他,頭已低下,臉上一片嫣紅。 周宇的舌根略略一品,立刻明白,這是那種神奇地營養藥,她上次帶了三顆,在海上吃掉了兩顆,這是最後一顆 度的營養藥,她送給了自己,為什麼用這種方式?原她不希望這個怪物知道他吃了這東西,在吃之前,她明確告訴過他,對付這個怪物她沒辦法幫助他,只有靠他!現在這藥悄無聲息地給他吃了,是希望他保持足夠的體力,在那個怪物鬆弛下來之時一舉擊殺! 雖然是帶著一個偉大的目標,但第一次與男人接吻,她一樣羞得面紅耳赤,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散,這張臉被男人捧起,深深一個吻印在她的唇上,隨著這個吻,一點藥香重新回到她地嘴中,何雪大驚之下反抗,一時舌頭纏繞,激烈非常,但周宇的吻技明顯遠超過她,一股氣流一衝,這藥物順喉而下,直入她的腹中,再也吐不出來! 何雪呆了,他終於還是將藥物給她自己吃了,這怎麼能夠?他的體力遠比她消耗得多,而且在未來的戰鬥中,也只能靠他出手!這顆藥丸能夠保持人在兩天內不至於飢餓,正是這時最好的東西,但現在最好的東西落入了自己的肚子中,他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食物沒有了,而且在敵人的魔爪之下,大沙漠中也不可能再找到任何一種吃地東西,他們實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作出這種愚蠢的選擇,好愚蠢!但為什麼她心中熱浪翻滾,簡直想哭? 周宇吻得好纏綿,久久一番纏綿之後,終於放開她,何雪的眼淚終於慢慢滴落:「為什麼要這樣?」她沒有明說,但她知道他懂。 周宇微笑:「因為這個吻是最讓我感動的吻,我想讓它有一個最美好的結局!」吻都是美好的,這個吻也不例外,她的唇香甜無比,吻得激情四溢,這些還都是表象,深層次地東西就是:這個吻是真正的生命之吻!她為了他能保存體力,甘願奉獻自己地吻,同時奉獻比吻更重要的生存機會! 「你本來有點聰明氣的,但今天你一點也不聰明!我很失望,知道嗎?」何雪偎在他懷中,輕輕訴說著她的失落。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周宇微笑著掃視四周:「只會讓他失望!……老妖怪,你會不會失望?」 有怪聲響起:「繼續啊,挺好看的!」 何雪臉紅如血,在纏綿之中,她都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旁觀者,自己的初吻是在別人監視下完成的,讓她羞極了。 「據我所知,人類應該在這種情況下脫衣服的!你們為什麼不脫?」還有補充! 「本來我的確有這個打算!」周宇笑了:「可你這個老妖怪在旁邊,我又如何有這興致?」 何雪輕輕一拳頭砸在周宇的胸前,周宇哈哈大笑,這真奇怪了,兩人在大敵之時,面臨生死之際,居然還有這樣親暱的一幕,如果旁人看到他們這樣,一定會以為他們只是在公園裡談情說愛。 「我看你們應該趁這時候還有點體力趕緊把該做的事情做了!」老妖怪笑道:「再過兩天,想做就遲了!」 「挺有經驗的嘛!」周宇笑道:「不過我不急,還是到綠洲去好好洗個澡,再做我們該做的事情!」 「綠洲?」老妖怪大笑:「這裡有綠洲嗎?只有沙漠,死的沙漠!」 「有的!」周宇淡淡地說:「我這就去!」一拉早已茫然的何雪,大步而行,走的是回頭路。 「那邊沒有綠洲!」何雪叫道:「那邊是我們來的地方!」 「可這老妖怪告訴我,綠洲正在那邊!」周宇淡淡地說:「是嗎,老妖怪!」 「胡說!我什麼時候……」 周宇打斷他的話:「你有意將海市蜃樓設置在這邊,綠洲自然是在相反的方向,如果你有扭轉乾坤的辦法,不妨趁早施展,否則我們到了綠洲,食物和水都有了,你就休想再有機會置我於死地!」 「聰明!」老妖怪怪笑:「但你一樣休想找得到食物!所有的活物全部都進了我的肚子,包括草叢中的蟲子!」也是,這綠洲之上所有土地上行走的動物、土中穿行的動物全部都死了,也許只剩下幾隻小鳥,也恰恰是這幾隻小鳥,給周宇指明了一樣東西:這裡是存在綠洲的! 「連蟲子都吃?」周宇淡淡地說:「你一定從來沒有吃飽過,可憐,可憐!」手拉何雪大步而去,越走越快,在星光下飄飄若仙。    正文 第413章 愛情是奢侈品? ------------------------ 淡的星光下,何雪有一種夢幻般的感受,周圍的景物化,就像是坐在直升機上飛越大沙漠,前一刻還是一望無邊的死寂,但下一刻周圍開始出現胡楊林,胡楊就像柵欄一般飛速掠過,連成一排排變幻莫測的虛影,突然身子一停,眼前的一切讓她呆了,綠洲!真的有綠洲! 這嚴格地說並不是綠洲,因為綠色依然不明顯,雜亂無章的胡楊林後面,是一個巨大的山谷,山谷之中多的是石塊,潔白如玉的石塊!也許白天經歷過太烈的太陽光,在星光下發出一種輕微的爆響,石塊中間有一些小草叢生,雖然只隱約露出一點點綠意,但在漫天黃沙的世界,這一點綠色是何等的可貴,何雪看著這些可憐的小草,就像看到一雙雙柔嫩的小手,雖然那麼柔弱,但代表著生命的光華! 石塊的上方是綠黑色,微微泛起白光,是波光! 天啊,水!這石塊圍繞之中居然是一個小小的湖,也許是世界上最小的湖,小得她可以以三級跳地方式從湖上空飛過,雖然湖是那麼的小,但這依然是奇跡,有水就意味著生命,這麼小的湖也一樣是這塊綠洲上所有生靈的希望,也是她與他的希望! 山谷是一個盆地,這面小水塘就在盆地的正中央,就像這塊大地的一隻孤獨的眼睛,正可憐巴巴地看著蒼天,感受生命的最後一刻! 兩人速度加快,片刻間直達湖邊,一口水捧在掌中,簡直就像是絲綢一般的好手感,送入口中,何雪覺得全身上下都快活得能唱歌。對於一個渴了一整天的人而言,沒有什麼東西能比水更好,而且這水還清甜無比,還不太涼,也許太陽的熱量它還來不及散發。 周宇也喝了不少,喝完水洗一把臉,兩人相對而笑,在這一刻,是他們進入沙漠以來最動人的面容! 「看這地形。這裡應該曾經是一面大湖!」周宇說:「也許是長期地烈日暴曬,又得不到水量的補充,才縮小成這麼大,這個綠洲快完了!」 「也許是!」何雪笑了:「但對於我們而言,一樣是一個最大的福音!在沙漠中,水與沙好像就是天然的對頭,有水的地方就是我們佔上風的地方,那個怪物來了嗎?」 周宇搖頭:「沒有!也許你說得對,對於怪物而言。水就是最好的武器!」 「聽說是這樣,一物降一物!」何雪遺憾地說:「可惜我們沒有帶那種壓縮水槍,否則一定將這老妖怪轟得七零八落!」 周宇點頭:「下次再來一定帶上!……何雪,這水清亮無比,你不想洗個澡嗎?」 何雪臉騰地紅了,洗澡?他剛才與老妖怪的對話在心頭迴響「洗個澡再做那件事情!」現在他讓她洗澡,還真的想做那事?但這水在這一刻是如此地充滿誘惑性,與他一起出來,時間稍長,她就能發覺自己與他的區別。身手是其次,她還沒有超越他身手的奢望,但另一樣東西始終讓她不太舒服,就是不管在什麼地方,他身上總比她自己乾淨! 不是她不喜歡乾淨,也不是她特別愛出汗。而是他的奇怪,哪怕是從沙子中、黑土裡鑽出來,他身上始終是一塵不染,乾淨得出奇,這讓她奇怪的同時也深深痛恨,一個大男人總比她一個大姑娘身上乾淨,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恨到極致她也有過一種渴求——將男人送入某個泥坑,然後瞧瞧他的狼狽,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現在她的想法變了,有一種更實際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成出浴佳人! 佳人就在湖邊,澡盆就在腳下,身上的沙子和一些地方地汗水都在提醒她可以跳下去了,但也一個提示讓她猶豫,猶豫好久終於抬頭:「周宇,你確定那個怪物真的不在這裡嗎?」 「確定!」周宇說:「我的感覺不會欺騙我,他在三里之外就消失了。周圍三里之裡不可能有他的蹤跡!」 「我相信你!」何雪說:「那我想告訴你……剛才……剛才那些事情是有原因的,你肯定也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的臉微微發紅。說得支支吾吾。 「剛才什麼事?」周宇不懂:「又沒有外人,你說清楚好不好?」 這一刻變笨了?何雪白他 「就是……接吻的事情,你還不懂啊?」 「接吻有什麼不懂的?」周宇得意:「你的唇很香……來,再吻一個!」抱住她的腰就要開始。 何雪巴掌翻起,擋在自己唇邊,聲音都有些急了:「剛才是有計劃地!你還當真了?」 周宇愣住:「不當真?」 「自然不算數!」何雪將自己的腰也逃離:「我們只是搭檔,不是情侶,你……可別誤會了!」 「國安局的人可以隨時以這種方式來進行戰鬥?」周宇不懂,吻得激情四溢,到頭來一句「別誤會」了事,她就能這麼隨便?經常這樣做?但她的吻技明明生得要命,一碰上之時還顫抖,根本就是一個從來沒有吻過的女孩的表現。 何雪臉上泛起一絲黯然:「為了執行任務,很多事情都可以拋開地,知道嗎?我有一個戰友,他的女友也是國安局的,但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他偏偏只能在監視器裡看著自己的女友與另一個男人……在床上!」 周宇臉色變得很奇怪,是傷感還是凝重?這種事情也能發生?他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哪怕是為了再大的理由,但那些人能夠忍住,支撐他們的是什麼?只能是完成任務的使命感,這使命感就能有如此強烈?那個男人能做到這些,是懦夫還是悲壯的英雄? 何雪沒有看他,幽幽地說:「他們最終還是分手了,知道為什麼嗎?」 「那個男人不原諒那個女的?」 「不是!」何雪緩緩地說:「這是任務,組織上交給她的任務,任務圓滿完成了,沒有人能不原諒她,是那個女人提出來分手地!」 「為什麼?」 「因為那個女的察覺到了男友的痛苦!」何雪眼睛有霧氣瀰漫,幽幽地說:「她不願意自己的男友一生都背負這種痛苦,所以,儘管她愛這個男人愛得那麼深沉,但她依然不顧男人的哀求,堅決地與他分手!」 「真是一個感人的故事!」周宇感慨地說:「真希望這種悲劇不要落在你的頭上!」 「雖然眼前還沒有,但我們肩頭擔負著一個國家的安全與厚望,又有誰能保一生平安?」何雪輕聲說:「我告訴你這個故事,是因為我想告訴你……國安局的女人不能叫女人,她們也不適合有自己地愛情,一個人心中只能容得下一樣東西,有了職責就沒有地方容納愛情這樣的奢侈品,你能明白嗎?」 周宇又如何不明白?她在隱約地告訴他,她與他不可能成為情侶,但他輕輕搖頭:「你也告訴過我,國安局地人也和正常人一樣,國家有難之時,他們是戰士,但任務完成,他們也是普通人,都會擁有普通人的生活,這普通人的生活中自然也會有愛情!所以,愛情並不是奢侈品!」 「我說的話你倒是記得清楚!」何雪說:「但我也告訴過你,我們的身份是連家人都不知道的,他們連我們做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會知道工作中的過程!」她說得很隱晦,但周宇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她們的對象如果不是戰友,哪怕為工作獻出自己的清白,也不會讓他們知道,對他們的感情沒有任何損傷,但如果是戰友就不一樣了,她們的行動戰友不可能不知道,毫無秘密可言。 她的說法其實是片面的,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國安局的人不能與自己的戰友有愛情!」對於兩個國安局的戰士而言,他們之間的愛情真的需要付出比別人多得多的代價,有時也真的是奢侈品,為了完成任務,每個人都會在某一個時間充當演員的角色,陪著敵人演出一幕幕精心安排的劇目,雖然是演戲,但這戲也不一般。 電視裡的戲可以用各種手段來以假亂真,給觀眾視覺上的錯覺,但他們的戲不一樣,這戲必須真實,一旦有做假的嫌疑,任務就會失敗,而夠得上讓國安局演戲的人,哪一個又不是人精?在做愛中一個不自然的肢體動作只怕就會引起懷疑,像三級片裡穿著短褲、用上半身的動作和女人的呻吟來迷惑人絕對是行不通!    正文 第414章 圈套 ------------------------ 久,周宇終於歎息:「真是不入門,不知其中竅門!我也聽過國安局的傳聞,他們傳說中最多的就是作為國安局一員的特殊權力,羨慕的是那種威風,現在看來,這工作也不是那麼好!」 「最輝煌的時刻往往就是最艱難的選擇!」何雪歎息:「世間事又何嘗不是如此?」她的聲音幽幽而來,彷彿這一刻心中多了無數心事。 周宇突然笑了:「世間事也是變幻莫測的,我們坐在這裡探討問題,就像是兩個怨婦……話說洗澡水都放好了,再不洗就冷了!」 洗澡水會冷嗎?真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水會越來越冷,何雪久久地盯著他:「如果你一定想看看我脫衣服洗澡的樣子,我可以滿足你,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有條件地觀看?周宇笑嘻嘻地說:「要買票嗎?多少錢?」 「我沒和你開玩笑!」何雪淡淡地說:「這個條件就是……你別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別愛上我,真的!」這句話也許本不應該說出來,但四周的一片寂靜給了她最大的勇氣。 「真是一個奇怪的約定!」周宇笑了:「你的要求我可以考慮一下,但你確定……你確定你不會愛上我嗎?」 何雪臉上變得通紅,恨恨地說:「你放心,我不會愛上你,因為……因為你根本就是我最討厭的類型!」 「你的自信心很足!」周宇認真地說:「正因為這樣,我得多一點防護手段……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穿著衣服洗澡吧!想必你也不屑於用脫衣服這種手段來勾引我!」 「受夠了!」何雪大叫:「愛怎麼想隨便你了!」撲通一聲,整面湖水起了波瀾,何雪跳進了湖水中,這湖真是太小了。 周宇呢?本來有女人洗澡他會有多近湊多近。哪怕噴上一臉水也不太在乎,但這次他是一個例外,原因也許簡單,這個姑娘根本沒有脫衣服,而且還警告過他別愛上她!他離開了,離開足有十丈,好像還帶著一肚皮的氣! 但在這涼爽的夜晚,在這寂靜的小湖邊,在何雪秀髮灑落水點的別樣風情之下。周宇還是消氣了:「我提示你洗澡好像是錯了!」 「你怎麼可能錯?」何雪說:「這個提示是最好地提示,起碼我覺得舒服極了!」周宇的氣消了,但何雪反倒像是有氣了,她要求的條件一條條答應,本不應該有氣的,但她偏偏有氣。 周宇歎息:「你倒是舒服了,但後果很嚴重!」 這話一出口,何雪猛地一驚:「為什麼?」在她這一驚之下,水底好像起了一絲波瀾。另一個角落泛起的沙子突然迅速沉下去,她在湖這邊洗澡,湖另一邊居然有沙子在動,這本是一種詭異的現象,但兩人好像根本沒有發覺。 周宇歎息:「明天我恐怕真的得喝你的洗澡水,這個後果還不嚴重嗎?」 何雪宛爾一笑:「我辦過幾個案子,有一個變態狂魔就喜歡喝女人的洗澡水……等你回去之後,我介紹你們兄弟倆認識認識?」 周宇輕輕一笑:「我改變主意了,留下一塊乾淨地水源!」聲音還沒有到,他的手已動。手一動,湖水中變得非常奇怪,何雪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塊冰,一塊五彩的冰!在星光下閃著動人的光芒,動人的光芒一起,突然有一聲驚叫響起。充滿恐懼!就在湖水之中,確切地說就來自這塊彩色的冰! 叫聲一起,何雪臉上的笑容僵硬,突然也是一聲尖叫響起,湖水嘩嘩響處,她撲出湖水,猛地撲到岸邊,膝蓋處擦破皮、流出鮮血她好像全都不知,怔怔地看著湖中,周宇不知何時與她換了一個位置。正站在湖水中,臉上有得意的笑容。 「周宇,老妖怪……來了!」何雪大叫,充滿恐懼。剛才她聽得清清楚楚,這一聲驚叫就在她地後面,雖然與老妖怪的叫聲難以比對,但在這大沙漠之中,除了他哪還有第三人? 「猜對了!」周宇哈哈大笑:「他來了!……嗨,老妖怪。服了嗎?我說過你拿我沒辦法 卻可以殺了你。現在你可相信?」 何雪眼睛亮了,他的意思還是穩操勝券?把握性從何而來,這老妖怪來無影、去無蹤,簡直就是一個幽靈,能夠逃避已是萬幸,又怎麼可能殺得了? 那塊彩色的冰中居然有了回音,是恐懼的聲音:「你……你用了什麼法術?」 法術?何雪心頭大亮,他困住那個妖怪了,用這冰困住的,原來老妖怪真的怕水,用冰就能困住,真是一物降一物,難得的是他能準確地找到老妖怪的位置! 果然,周宇回答:「法術也簡單,能量圈而已,你真正想問的也許是我是如何發現你地!」 「不錯,你是如何……發現我的?」聲音驚疑不定。 周宇說:「太簡單了,我知道我們到達綠洲,你一定會來,而且會在我與搭檔分開的時候下手,再用她來引我進入大沙漠,但你絕對沒有想到,你的幽靈之體雖然神奇,但在水中卻是無法完全隱形的,所以你進入水中,就是進入我的視野!」 「你有意提示這個女子下湖洗澡,就是引我出來?用這個無辜地女子做工具……」老妖怪惱羞成怒:「你也一樣很……卑鄙!」 何雪臉上也有一絲猶豫,事情成功了,但他好像利用了她,這種利用讓她不太痛快,儘管在她的戰鬥歷程中,像這樣的演戲是最平常不過的,但出自他的手讓她不太舒服。 周宇敏感地注意到了何雪的臉色,微微一笑:「我會向她解釋,今晚的確是演戲,但這場戲必須真實,這她想必能夠理解!」 何雪大笑:「老妖怪,你想挑撥離間?別枉費心機了,他這樣做,我又何嘗不知道?我們本就是在演戲,演給你看的!」 真的知道?周宇微微一思索,不再多想:「老妖怪,現在你落入了我的手心,絕對逃脫不了,不想灰飛煙滅地話就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想知道的事情!」 「灰飛煙滅?」彩冰之中突然爆發一陣笑聲:「知道世上有誰是不害怕灰飛煙滅的嗎?是我!因為我本就是灰飛煙滅,還在乎再來一次嗎?」 何雪打了一個寒戰,本就是灰飛煙滅!這是人說的話嗎?不是,只能是鬼!沙漠上有風吹過,透骨生寒,她的衣服本就沒有干,這時更多了一絲寒意,是的,他只是困住這個妖怪,但這個妖怪是鬼怪,根本不需要呼吸,估計也餓不死,殺不了它,這個妖怪就是一個大難題,帶著回去? 如果真的帶著回去,只怕天下立刻大亂,世間有陸地的地方就會沙子,有沙子的地方就有它用武之地,一旦脫困,又怎麼可能再次抓獲?他用功力設置一個囚籠,誠然是絕妙,但他地功力不可能無限期地使用,總有睡覺的時候,怎麼辦?她地腦子飛速電轉,轉到後來硬是沒有辦法,送到大海深處囚禁也許是妙策,但關鍵是他們絕非短期內能出大沙漠的,這個老妖怪到什麼時候都是妖怪,不是囚徒,如果一定要有一個稱呼的話,只能是一隻山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燙手! 周宇一句話點明了何雪的顧慮:「你算準我雖然能夠困住你,但依然沒辦法殺死你,而你最終依然能脫困,所以才如此囂張,是不是?」 「正是!」怪物哈哈狂笑:「雖然讓你小小得意一場,但我要說,你們依然出不了大沙漠!最終的勝利者依然是我!」 隨著它的怪笑,彩色的冰塊在發生改變,迅速地融化! 何雪驚叫:「周宇,冰塊融化了!」不知何時槍在手,雖然明知槍不可能打死對手,但這是一種本能,是危險降臨時的自然反應。 周宇微微一笑:「沒關係,困住他的並不是冰!」這冰根本就是他融化的,用的是暗黑消融。 何雪心頭稍定,很快又開始驚叫:「你的能量支持不住了嗎?光圈在縮小!」片刻的時間,光圈縮小了許多,幾乎只有一隻足球大。    正文 第415章 大仙之疑 ------------------------ 宇還來不及回答,光圈中有叫聲:「啊……什麼法術 「壓縮術!」周宇笑道:「你本就是幽靈之體,壓得再小也死不了,著什麼急?」 「那你……為什麼還要壓?」老怪物一句話衝口而出,問得比較天真。 周宇微笑:「壓著玩玩!」這一句更天真,何雪都忍俊不禁了,他居然有心來玩遊戲! 但周宇下一句話卻是正題:「除了好玩之外,還有一個目的,便於光明神法的施展!」 他在等待幽靈的慘叫,凡是幽靈都會害怕光明神法,這個妖怪能被混沌光圈困住就表示它與幽靈沒有兩樣,自然也會慘叫。 但他錯了,老怪物有迷惘:「光明神法是什麼?」 「這個!」周宇兩個字一出,光圈突然大亮,一條金線往來穿梭,第一個來回,老怪物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是痛苦的慘叫,也是那麼可怕,第二個來回,老怪物慘叫更急,就像是被人一刀斬在頸部的公雞,第三個來回,老怪物慘叫聲帶著惶急,再來七八個來回,聲嘶力竭的叫聲將這綠洲的寧靜完全打碎,何雪的手中槍早已插回腰間,兩隻手緊握著耳朵,竭力逃避這刺耳的尖叫,但眼睛卻睜得老大,死死地盯著這彩色的光圈,滿臉都是不敢置信。雖然在面對怪物時,她早已跳出了科學的圈子,但這一刻依然讓她難以適應,這是從普通的世界向仙俠世界的過渡,這兩個人根本就是用妖術在交鋒! 金色的光線消失,或許也談不上消失,而是加入彩色的光圈之中,周宇冷冷地說:「你還認為我沒有能力殺你嗎?」 「有。有!」怪物聲嘶力竭地叫道:「大仙饒命,我願意……願意回到符咒中去!」這一刻,它算是明白了,這是一個仙人!而且不是一般的仙人,是一個有著無窮手段地仙人! 「告訴我你是誰!」周宇心中暗喜,事情到了審問的階段,就宣告這趟行程的收穫,能說話的對手他早就想收拾一個,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探聽明白。 「我是由金!」怪物叫道:「現在將……光明神法收起來好嗎?」這神法是如此的奇特。好像根本無影無形,只是一條金色的光,但這金光偏偏能對幽靈之體產生莫大的威力,被金光穿過,宛若數千年前肉體被利刃穿過一樣的痛苦,這光目光雖然收起來,但在他看來,這光依然滿眼都是,就像一柄柄伸縮不定地利刃。隨時會飛出來將他再穿幾個來回! 「誰讓你出來的?」周宇不放:「我的意思你肯定明白,是誰打破符咒,讓你們出來禍害人間?」知道他的名字屁用都不頂,一個老妖怪無論是什麼名字都沒關係,關鍵是世上還有沒有更厲害的妖魔。 「沒有人!」由金大叫:「符咒自己破了!真的沒有人!」 「你沒說實話!」周宇冷笑:「在自己找死,怨不得我!」手一起,金光滿天飛,慘叫自然也是重新響起,越來越微弱,周宇手一收。金光重新歸位:「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 「我不知道……不知道!」聲音越來越低,入耳難聞。 周宇愣住,難道真的是符咒自然失效?在這種酷刑之下,它想必不會說假話,手指一彈。金光突然大盛,圈子中又有一聲慘叫響起,只有一聲,是臨死之前的叫聲,金光盤旋一圈,突然凝成實質,彩色的光圈也猛地縮小,越來越亮,最後一個針尖大地光點在空中久久停留,突然消失。周宇手落下,呆呆出神! 這個怪物算是消滅了,但他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符咒自然失效的解釋他能接受,畢竟幾千年的東西失效才是正常的,但他總覺得心中隱隱不安。 好久好久,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你殺了它嗎?」 周宇如從夢中醒來:「是的,這怪物消滅了,不會再出現!」 何雪的半邊臉在星光下是如此嬌艷。輕啟朱唇也帶著點點芬芳:「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天廬大仙!」 周宇愣住:「我記得我叫周宇的,莫非姑娘洗澡連腦袋都進水?」 「我覺得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何雪瞪他一眼:「這些時候老是和神神怪怪的打交道。時間長了,也許真的得相信神仙傳說,但我還是希望周大仙告訴我一些有用地東西,幫助可憐的搭檔理順一下。」 周宇笑了:「告訴你了,能量運用!內功的奧妙你不會明白 「內功真的好難明白,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又開始犯糊塗了!」何雪喃喃地說:「難怪有的人說了,武功練到極致真地像是一個神仙!」 「這話有些水平!」周宇點頭:「對於普通人而言也許真的是!好了,我審過那個怪物了,它居然一推二五六,沒有後援,我說搭檔,我們快失業了!」再沒有怪物出現,他真的失業了嗎?也許是,因為他進入國安局為的就是除怪! 何雪噗哧一笑:「我更正我的話,你不是什麼大仙!因為……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擔心失業的大仙!」 「失業沒什麼擔心的!」周宇苦笑:「只是我們這對搭檔好像也當到頭了,離開你怪捨不得的!」 「我堅定了自己的看法!」何雪認真地說:「你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因為普通男人地毛病你都有,好色!嗯,仙人是斷絕七情六慾的,你不是,很好,好極了!」 周宇歎息:「我這好色男人遇到一個不喜歡與搭檔談情說愛的女孩,是不是有些背?」 「是有點!」何雪淡淡地說:「幸好這世界上不只有國安局有女孩的,還有許多其他的姑娘,比如記者的善解人意,女大學生的天真可愛,都足以滿足好色男人的慾望!」 「你吃醋了?」 「吃醋?」何雪大叫:「告訴過你很多次了……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麻煩長點記性好不好?」 撲通一聲,周宇跳進水中,頭也沉入水底,好半天才露出來,看著岸邊的何雪溫柔地笑:「剛才你說地話我沒聽見!」 何雪哭笑不得,這還是他嗎?那個面對妖怪都行若無事的超級大高手?整個是一個無賴嘛! 這個無賴在水中舒服地洗澡,洗澡地動作也是那麼帥氣瀟灑,灑落的水珠彷彿也帶著神奇的韻律,何雪彷彿看呆了,突然一串水珠射過來,準確地射在她的額頭,何雪微微一驚:「做什麼?」 周宇悠然道:「傻看什麼?不知道男人洗澡的時候應該迴避嗎?還這麼色迷迷的,讓人挺不好意思的!」 何雪怒了:「你才色迷迷的,剛才就是!」 逃跑,逃得遠遠的。 這裡沒有柔軟的草叢,只有石塊,坐在石塊上,何雪久久地看著天上的星星,好像陷入了迷離的夢境,耳邊響起周宇的聲音:「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我們真的還能回去嗎?」何雪說:「水倒是有了,但沒有東西裝,接下來的行程會很艱難,更何況你兩天都沒吃過東西了!」 周宇微微一震,她的目光中沒有了與他打趣時的機智與善變,而是一種單純的溫柔,也許是「吃東西」這幾個字勾起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回憶。 「走了那麼遠的路,又連番大戰,與怪物鬥智鬥勇……周宇,你餓嗎?」她的聲音很柔軟,餓對於她而言不存在,但她知道他肯定餓了,這餓是以給她肚子填上營養品作為回報的,不管她心中有多麼複雜的感覺,也不管她有多少原則,這個人沒辦法讓她不感動。 「餓!」周宇緩緩地說:「餓得我都想吃人了,瞧姑娘細皮嫩肉的,想必很好吃!」 何雪淡淡地說:「你的運氣不壞,這細皮嫩肉的還剛洗過!」 「我啃一口怎麼樣?」周宇盯著她的紅唇:「只一口!」 何雪的目光慢慢變得溫柔,她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麼,他都快死了,自己還在乎別的嗎?「你坐下!」 周宇坐下,一個嬌柔的身軀慢慢偎進他的懷抱,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你想做什麼儘管做吧!」 周宇捧起懷中的紅唇,慢慢吻下去,何雪的小嘴兒微微張開,任由他輕輕吻,捉住她的舌頭,也由他,這是真正的接吻嗎?也許是,因為這接吻沒有任何任務的目的,單純地接吻,但好像也並不單純,因為在何雪心中,他的處境依然讓人擔憂,而她自己呢,也一樣,哪怕她不餓,但如果他餓死了,她也很難獨自回去,離開垂死的他而自己獨自逃生她還做不出來,儘管戰鬥規則中是這麼規定的,但她一樣做不到。既然兩個人都有可能死,還有什麼事情是值得關注的?她的眼睛閉上了,手兒也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他的脖子後面。    正文 第416章 獨特的「慰勞」 ------------------------ 光如水,小湖泛起微微的光澤,何雪眼睛閉起,品味道的一種嶄新感覺,接吻的感覺!第一次與他接吻,她帶著悲壯,因為在吻下去的時候,她認為自己將不會有活路,現在的吻依然帶著三分悲壯,因為她沒有把握能讓他活下去! 他的速度的確夠快,可以帶著一個人快速穿行數十公里,但大沙漠絕對不是數十公里可以覆蓋得了的,而且這種極限速度也是以他的功力消耗作為前提,與敵人連番鬥智鬥勇,功力還剩下多少?聽說功力消耗了是可以補充的,但補充也得有一個前提,這個前提就是他得先填飽肚子,現在他快兩天什麼都沒有吃,又跑了這麼遠,哪有體力? 雖然出道時間不長,但他無疑已經創造了奇跡,如果真的得死,他無疑也有了代價,顯赫的名聲,離奇的身手,實實在在的功績,這一切都可以將他映襯成天地間最亮的一顆星星,這顆星星就算隕落,也已閃耀過最燦爛的光華! 作為國安局的一員,她習慣將生命以一種價格對等的方式來看待,穿山甲且不說了,海怪足以讓國家的外貿事業大大受損,這沙怪一旦出了大沙漠,也必然掀起一片血雨腥風,造就不知多少人的死亡,他出道之初一救三百人,普通人完成這些事情中的任何一件,付出生命的代價都非常正常,哪怕是國安局的精英也一樣! 所以,她的結論是他就算是死也死得是一個英雄,不管他的外在形象與英雄有多大的差距,但在完成這一系列事情之後,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英雄!只怕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對外宣揚,但她依然知道他是英雄! 她沒辦法改變眼前地艱難局面。但她可以將自己當作獎品,給英雄最後的安慰!這是她對自己的解釋,一個並不突破「愛」、甚至與「愛」沒什麼關係的解釋!一如她白天踮起腳尖,將自己的紅唇送給他時一樣,心中沒有絲毫不安的感覺! 但她沒有想過,在她以往的戰鬥中,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是英雄,在前幾次的間諜生涯中,也犧牲過幾個同伴。但她只有黯然,而絕對沒有用自己獨特的方式來安慰他,連想都沒想過,哪怕其中有一個從來沒有真正體味過女人地處男帶著遺憾而逝,她同樣只是垂淚相送,也沒有想過用自己的紅唇來給那個戰友一點另類而壯烈的安慰! 品紅唇如品美酒的周宇自然不知道在這個姑娘心目中悲壯,但他有一個錯誤的認知,因為他一向就覺得這個女孩比較特別、比較西洋化,意識超前。對性與愛分得很清楚,能臉都不紅地看黃色畫面,聽激情的叫床聲就是她「開放」的證據。 有這個認知在,他對她約定的「別愛上我」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對「你想做什麼就儘管做」有了一個比較直觀地認識,在他看來,這是西式的戰鬥,大戰之餘,快活地銷魂,用這種特殊的方式來給大戰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這樣的事情她說不定已經有過幾次,所以,他很放鬆地接受! 周宇與女人親熱一般都有一個三步曲,吻一吻,摸一摸,解開褲帶再瞧姑娘的反應決定下一步。這次好像也不例外,吻過,她的反應很正常,不特別興奮,也並不生硬,與蘇蓉、山妹子她們有明顯的不同,手摸上衣服裡面的高峰,微微有些顫抖,夜晚有點冷,也許是冷風悄悄地跟著手指而入。沒什麼特別的,細細一摸,他地手直接移向了她的腰帶,但這次她有了反應,手猛地收回,抓住他的手,抓得比較緊! 周宇手停下,何雪低低地喘息:「你真想要?」 廢話!不想要是小狗! 「你知道嗎?……做愛需要消耗體力,如果你……做了。可能更不會有生存的希望!」何雪輕聲說:「如果你真的想,還是得考慮一下……是否值得!」 做愛之前先考慮生死?周宇愣住:「你真的認為我有死地可能?」 有死的可能?用這種語氣說話?何雪唰地彈起:「你有把握……不死?」她的聲音猛地提高。隨著她的彈起,裸露的前胸閃電般地藏進衣服裡面。 「自然有 」周宇苦笑:「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是一個變態色鬼,還有心思與女人親熱?」 「怎麼活下去?你別告訴我……你找到了一些野果!」何雪神態有些反常,好像還不願意聽到能生存的好消息。 「野果是沒有的!」周宇微笑道:「但水裡有魚!」 有魚?何雪猛地跳起,這次是真正激動了:「真的?」 「你好像還挺不放心的!」周宇笑了:「給你瞧瞧!」手指在湖水上方輕輕一圈一繞,一層波浪泛起,在泛起地同時,無數的魚兒跳躍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重新回到水中,平靜的水裡頓時多了無數漣漪,彷彿一池春水被春風吹皺,煥發出沉寂的生命光輝。 何雪愣了,有水有魚,這魚還不少,不需要太多,有這兩樣東西,最少在未來的一個月這內都不需要擔心生存問題,他們也然能夠回去,一瞬間她甚至已經想好了辦法,用魚皮縫成口袋裝水、魚肉帶在路上充飢,幾天時間就能走出大沙漠,她不會死,他更不會! 周宇也愣住,好半天才說:「怎麼?我們不會有危險,你反而不高興?真的要看著我餓死你才開心?」 何雪久久的盯著他,終於吐出幾個字:「你……你混蛋!」吐出幾個字之時,她的臉紅了,嫣紅一片,拋開了生死地顧慮,剛才的悲壯奉獻就完全改變了性質,變成了單純地親熱,一瞬間,她心中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又羞又惱,又氣又恨,偏偏還說不出口。 「哦,你怪我沒早點告訴你是吧?」周宇微笑著說:「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何雪叫道:「你騙了我,知道嗎?……我最恨人家騙我的!」他用一個絕望的姿態騙了她,讓她心甘情願地和他接吻,還摸了她,摸了她的寶貝!到頭來,他輕描淡寫地告訴她:「我們不會死,因為食物和水都有了!」給他的那種悲壯的安慰只不過是他演技下悠閒娛樂!混蛋!實在是一個大混蛋! 「沒有吧?」周宇說:「你根本沒問過我水中是否有魚!」 何雪直跺腳:「跟你說不清了……滾到水裡捉魚去!」 捉魚、烤魚都在周宇股掌之間,香味飄散之時,何雪的心態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坐得遠遠的,一眼不看他,魚遞過來她也不接,快湊到嘴邊了,何雪才狠狠地瞪他一眼,狠狠接過,狠狠咬上一大口,好像這就是他的嘴唇! 吃完魚,周宇滿意地拍拍肚皮:「好了,現在不用考慮體力消耗的問題了!」 何雪瞪著他,好像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周宇在她身邊坐下,手伸出,目標自然是她的細腰,但一隻腳突然出現在他的手起,何雪已經滾出老遠。 「怎麼?」周宇皺眉:「喜歡從腳開始?好奇怪的方式!」手伸出,一把抓住她的腳。 「混蛋!」另一隻腳一腳蹬過來:「不准碰我!」 周宇手猛地一鬆,人突然不見,下一刻突然出現在何雪的身邊,何雪只覺得眼前一花,腰上微微一緊,已經被他一隻手臂纏住,何雪一聲輕叫,右手一抬,食指準確地頂在他的額頭:「別動!」 「我們都是……老相好了,不用這樣吧?」周宇眼睛裡露出笑意?莫非像她這種武力型的人都喜歡別人強姦?玉倚絲是這樣,她也是這樣,而這兩人在各自的世界中都算得上女豪傑。 「誰和你老相好?」何雪手指加了點力:「不准再亂來了!」 「為什麼?」周宇不懂,現在魚也吃了,體力也不存在問題,她怎麼了? 「告訴你算了……」何雪終於一橫心:「剛才那樣……只因為一點,我以為你要死了!……你明白嗎?」 「這真的挺難明白的,姑娘居然只喜歡垂死之人!」周宇笑嘻嘻地說:「這是不是叫……變態?」 「你才變態!」何雪大罵:「明明死不了,還裝出那幅樣子來……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混蛋?    正文 第417章 神奇水域 ------------------------ 宇呆呆出神,好半天終於明白:「我想我有點明白了要死了,或者是我們要死了,所以打算在死之前放縱一下,現在知道死不了,所以各種原則又來了,對嗎?」 說得好直白!何雪雖然從內心深處說不出的反感,但依然狠狠點頭:「就是……怎麼著?」 周宇還能怎麼著?睡覺!這個姑娘有原則的,沒到垂死之時不能親熱,而他自己呢?多少也有點原則,就是人家姑娘不願意親熱的時候,他絕不會死皮賴臉地去親熱! 何雪也躺下了,是躺在山坡之上,兩人頭倒是挨在一塊,但身子各指東西,沒有聲音,躺了好久,何雪心中的複雜想法終於全部消了,任務完成就好,反正被他佔便宜也不是第一次了,天知道上次海上躺在他懷裡睡覺時他做過什麼,如果說沒有悄悄地碰一碰她的寶貝,她現在也不太相信,或許這對寶貝早就被他玩弄過,只是今天玩得比較過火而已。 想到這些曖昧的情節,何雪覺得身子慢慢發熱,這熱量一起,她奇怪了,這不正常,沙漠中晚上可是以寒冷出名的,為什麼自己只穿這麼一點點躺在風中根本不冷?只有一個理由站得住腳,就是這一小塊天地被他的功力籠罩,是他在幫她抵擋寒風,這一點她絕不懷疑他做得到! 眼睛悄悄地側過,他一動不動,彷彿已經睡著,何雪起來了,極輕極輕地起來,踮起腳尖走出幾步,幾步走出。她證實了,雖然與剛才睡覺的地方只有幾尺的距離,但這幾尺好像就是季節的分界線,剛才是溫暖的夏日清晨,現在是蕭瑟的深秋,只片刻地時間,她就凍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幾步回來,重新回到剛才睡覺的地方。溫暖的感覺一下子包圍她,好像一直溫暖到她的心裡。 他一直都在保護她,哪怕只是平常至極的睡覺,她一樣沒有逃脫他的保護!這是一種讓女人心動的保護,何雪心頭無由地多了一絲甜蜜,悄悄地爬近兩尺,他的眼睛閉上了,臉上一片平和,沒有面對強敵時的豪氣、也沒有平時熟悉地嬉皮笑臉。只剩下一種俊逸,何雪看著這熟睡的臉,好像癡了。 突然,這張臉上露出微笑:「想偷偷地親一個嗎?准許!」 這張臉又變得熟悉了,何雪頭一縮,退出兩尺,輕輕罵:「無賴!」 周宇身子一側,一個大翻身,重新趴在何雪的身邊:「睡不著嗎?」 「我睡著了,別吵!」何雪嘴角露出笑意。 「哦!你睡!」居然再沒有了聲音。何雪眼睛閉著,不知道身前的情況,但她可以展開想像的翅膀,他會不會趁她眼睛閉上的時候悄悄地親她?沒有,過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他的體溫和偷襲的嘴唇。終於兩排睫毛悄悄開啟,奇怪了,他仰面躺在身邊,怔怔地看著天空。 「哎!」 何雪輕輕叫了一聲,沒有人應,周宇動都不動。 「在想什麼?」 「我在想,有的小姑娘為什麼還不睡!」周宇認真地說:「是不是想打我地什麼主意?」 何雪一拳頭砸在他的胸前:「你說得對極了,就是打你的主意,一拳頭打死你!」 周宇哈哈一笑,唰地坐起。何雪連忙退避三舍,警惕地注視他。 周宇笑了:「既然都睡不著,乾脆不睡了!」 「不睡做什麼?」何雪瞪他。 「不睡自然是說話!」周宇說:「何雪,你認為我們應該相信那個怪物的話嗎?」 這個時候分析案情?何雪自然比他更敬業:「其實我有一句話早就想說了,這次我們雖然成功了,但完成得並不太漂亮……責任在我!」 「你是認為我出手太快了點?沒有問一些更多的線索,是嗎?」 何雪點點頭:「是的!其實我們應該問一問它的來歷的,或者聽它講一講幾千年前的故事,那些故事和細節就是下一步的方向!」 周宇說:「地確是。這是我的疏忽大意!」其實也不完全是大意,主要還是周宇有一個顧慮。也許是他內心深處最深的顧慮,當時那種情況之下,他可以說是佔盡了上風,但是事情有時候是不可預測的,在對付黑暗魔君之時,也是一個九星連珠的意外變故讓黑暗魔君從光明神法中逃脫,差點釀成他一生都無法面對的慘劇,魔法雖然奇妙,但這一次變故就足以讓他對幽靈體質地東西產生深深的忌憚,絕不敢稍有大意,問幾句話也是必須要問的,絕沒有與它長期座談的打算,問完立刻出手,徹底解決問題,早解決早心安! 「你不用自責!」何雪說:「在這次戰鬥中,你是戰士,我應該做其他的事情,但我當時……說實話,我當時真的呆了,周宇……我覺得我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出色!」這也許是實話,在進入特別行動組之後,她就覺得自己的能力還很有限,近兩次更是這樣,如果不是他在身邊,她早就送掉了性命,沒有任何懸念地送命! 周宇突然笑了:「我們這是怎麼了?完成了一次別人難以想像的高難度任務,反而好不快活!……不想了,或許所有的問題都已經解決了!」 何雪緩緩搖頭:「我不這樣認為!……這些事情一定有一個特殊的聯繫……」突然,她眼睛一亮:「明天我們去一個地方!」 周宇眼睛也亮了:「你是說……那個什麼遺址?」科學考察組到大沙漠地目的就是去那個遺址,去遺址的目的就是破解這 的花紋,現在他們估計全都死了,這個偉大的使命就上。 「是塔壩遺址!」何雪說:「就這樣定了,明天我們就出發,按地理位置計算,這遺址應該就在這周圍一百公里之內!大致方位西北方!」定位儀連同旅行包一起失落,在沙漠中辨別方位可是高難度的學問。幸好何雪來時有一個大致的判斷,這個判斷雖然會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但有這個綠洲在,方圓一百公里之內都可以全方位搜索。 「很好!」周宇溫和地說:「你現在真的需要睡覺了!離天亮只剩下三個小時!」他可以做到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但她不同,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需要睡眠! 何雪睡了,一倒下就睡得極香甜。周宇手指在她眼皮上晃了幾十個來回,終於證實她已經真正熟睡,他站起來了,目光落在這小小地湖水中,看了半響,抬起頭又看著對面地山壁,終於坐下,雙目微微閉起,雙目閉起之時。湖水突然有了一種無聲地震盪…… 刺目的陽光下,何雪皺起了眉頭,頭自然而然地偏向一邊,慢慢睜開眼睛,她視線之中自然是周宇,他還睡得那麼熟,何雪手一動,一根柔軟的小草悄悄地伸向他的鼻尖,正打算用這種小兒科的方式來喚醒他,突然。她愣住了,小山坡下居然有水! 何雪唰地彈起,突然猛地握住了小嘴,兩隻眼睛瞪得溜圓,這是哪裡?怎麼睡一覺全都變了?四面全都是湖水,昨晚睡覺的高坡這時候居然成了一個島。這怎麼可能?昨晚明明只有一個小得可憐的澡盆的,今天居然成了一個方圓幾公里地大湖!湖水清幽,涼風習習,涼風下,幾絲漣漪悄悄泛起,又在湖岸撞碎,激出更多的漣漪! 「周宇!周宇!」何雪一步跨過,猛地推周宇。 周宇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看著她:「醒了?」 「你快來看……這是怎麼回事?」何雪好激動:「我……」 周宇側身,眼睛突然也睜大:「海市蜃樓!我居然看到了一面湖泊!何雪,是不是海市蜃樓?」 何雪搖頭:「只怕不是!」她開始時也有過這種錯覺。但仔細一看又覺得決不可能有這麼真實的海市蜃樓:「我們是不是被人催眠了?或者還在夢中!」這句話問得極是遲疑,也是她心中最大的懷疑,莫非那個怪物還有同夥,用這種方式來催眠她們?這種想法本來是不科學的,但這些時候見過太多不科學的事情,她也有了這種可怕的預感。 周宇閉上眼睛細細感應,好久才睜開眼睛:「不可能!我沒感覺有什麼異樣,是不是地下水突然流出,將整個山谷都填滿?你看。我們腳下的山坡是昨晚睡覺的山坡,對面地山壁也是昨天的山壁。唯一的變化就是水量突然增加了許多!」 「我們順著湖岸走走,仔細看看再說!」何雪緩緩地說:「你注意湖水中有沒有什麼古怪,千萬別大意!」 兩人緩緩而行,走得謹慎小心,何雪越走越是驚訝,這的確只是水量增加,別的都那麼真實,甚至湖水都是真實的,摸上去有清涼的感覺,喝一口也是甘甜的淡水,觸覺、體內的感覺都告訴她,這是真實的! 走出一個大圈子,何雪停下腳步,看著周宇說:「也許我們得接受這一大自然地奇觀!」 「大自然看來還是眷顧這塊土地,看到這綠洲快干了,趕快補充水源!」周宇笑道:「這種自然的變化讓人欣喜,不是嗎?」 「是的!」何雪輕輕一笑:「雖然大沙漠中的湖泊很難做到不幹,但有這麼多的水,要干只怕也不是幾年能幹得了的,更何況有了這片水源,這個地方地水草、植物都會慢慢覆蓋,小範圍的氣候也會發生改變,有了這些,沙漠說不定就能走上良性發展的軌道!」 「最起碼可以給後人留下一個更真實的希望!」周宇笑道! 「何止是希望?」何雪咯咯嬌笑:「簡直是奢侈!從大沙漠的黃沙中鑽出來,到了這裡可以喝水管飽、外帶洗澡,豈不是最奢侈的事情?」 周宇笑了,值得了,半夜的辛勞算是值得了,起碼換來了這個美女的嫣然一笑!這一切自然是他弄出來的,將青江氾濫成災的水收起來,再在這個需要水地地方放出來,那邊解除危機,這邊帶來生機,只是一個轉換,世界就充滿了生機!至於昨晚的魚,自然也是他無生戒中土生土長的青江淡水魚,從無生戒真實的水中撈真實的魚,對於他而言是輕鬆至極,與取出別的東西沒什麼兩樣! 他並不知道直至今天,青江水庫外圍還有一支專門的監測隊在監測地下水,他們在全市各縣都轉了個遍,工作之敬業與何雪不相上下,但他們就算真的將腦袋想破,也決不會想到這些頑皮的水居然穿過了大半個中國在這片沙漠落戶生根! 「有一個問題!」何雪突然大叫,神態還比較嚴肅。 難道她發現什麼了?周宇心中輕輕一跳:「什麼問題?」 何雪皺起眉頭:「這水突然多了……魚兒肯定難捉,能捉得到嗎?」人家是干塘捉魚,昨晚池塘本已接近乾涸,捉魚自然容易,但現在這滿湖水,幾十條魚肯定不知跑到哪個角落,如果捉不到魚,這湖水給後人帶來生機地同時,好像也能將他們的生機斷絕!    正文 第418章 生的理由 ------------------------ 宇皺眉深深皺起:「是啊,這還真的是一個問題,魚 幾條,分散到這滿湖水中,又如何撈得著?」 何雪臉色變了:「那怎麼辦?」昨晚剛剛出現的生機,片刻間又變成死機,老天爺,你又何其殘忍? 周宇輕輕歎息:「也許我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吧?好在任務已經完成了,又有一個美貌佳人相伴相隨,老天爺,我真的不知道應該罵你還是應該感謝你!」 何雪好像呆了,呆呆地看著他。 「死也沒什麼可怕的,不是嗎?」周宇輕輕一拉起她的手:「我們也不是第一次經歷死亡!」 何雪手輕輕縮了縮,終於還是任由他拉著。 周宇手一圈,將她的腰抱住:「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活下去,知道嗎?」 「知道!」何雪感動地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前。 「我可能還剩下幾天時間,你說我們應不應該珍惜這最後的時光 呢?」他的手輕輕撫摸,摸向一個高高的高峰,這裡昨天算得上旅遊 過,真正是無限風光在險峰! 「真的應該!」何雪突然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同時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腳背,兩下襲擊一完成,人從他懷裡逃脫,咯咯的笑聲傳來:「搭檔,這一套不靈了,準備下一個欺騙節目吧!」 周宇嘴巴張開,愣愣地看著她。 「搭檔,很遺憾,我真的不相信你會死得了!」何雪眨著眼睛: 「知道什麼理由嗎?」 周宇搖頭。 何雪認真地說:「在與你交往的過程中,我總在低估你……但現在不管我如何低估你,我都不認為在湖水中捉魚對你而言是什麼難 題!……需知在遼闊的大海上我可是親眼見到你捉魚的,你總不至於想說這湖比海洋還大。裡面的魚兒比海魚還難捉吧?」 周宇咳嗽:「提醒得這好,我可以試試……」 何雪輕輕搖頭:「如果實在捉不起來,這裡還有青草,科學家研究過,青草雖然營養不豐富,但牛靠這東西一樣可以長成剽悍地體格,我想你也可以!」 周宇愣住:「你喜歡牛一樣剽悍的男人?」 「我喜歡什麼類型的好像扯遠了,我確定你不會死的原因還有一 個,知道是什麼嗎?」何雪招手:「過來。我告訴你!」 周宇好聽話,大步而過,何雪仰面看他:「有一句話叫: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聽說過嗎?」 周宇抓頭:「我是禍害?」 何雪點頭:「真的有點像!大清早的就想著歪心思,你說是不是 呢?」 兩人眼對眼瞪著,瞪得真大,終於,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我好後悔!」周宇笑嘻嘻地說:「知道是什麼嗎?」 「用腳指頭都能知道!」何雪白他一眼:「你昨晚喜事說早了點。不是嗎?」昨晚她本來真的沒打算抗拒他的,一切都將順理成章,在一種悲壯的氣氛中將她要了,但這傢伙有點沉不住氣,過早地暴露他不會死地證據! 「聰明!真聰明!」周宇讚歎:「今天的彌補計劃泡湯……算了,還是去執行任務要緊!」 何雪坐下了,悠然地看著大湖,好像根本沒有聽見。 「不想執行任務了?難得!」周宇在她身邊坐下:「想洗澡嗎?」 「想!」何雪充滿神往:「脫光衣服在這藍天白雲之下洗個澡,也許真的是一件輕鬆愜意的事情!」 「好雅興!」周宇讚歎:「出來辦事就得是這種風格,你已經漸漸成為我喜歡的搭檔了。快樂工作,工作快樂,閒下來偶爾來點無傷大雅的遊戲,真不錯!……這就開始?」 何雪上下打量:「我如果真的去洗澡,你怎麼辦?」 「我沒有問題的!」周宇保證:「我可以出去找點小嫩草,等你上來送你當午餐。你如果吃了,說不定會變成一個人見人愛的……小綿 羊!」 一個巴掌敲向他地腦袋:「佔便宜的方式真多!」 周宇哈哈一笑,飛身而起,落進湖水中,他倒是毫不客氣。 何雪蹲在湖邊洗手,當然也洗臉,洗得好慢,在大沙漠之中,在別人因為一瓶水而分道揚鏣甚至血肉相殘的情況下,兩人居然在湖水中洗澡。實在有夠奢侈! 何雪洗了好久,終於將兩條腿插入 ,輕鬆地讓兩條腿在湖水中一上一下地晃悠,人也微 然像是睡著,耳邊有聲音響起:「你真的不打算去遺址了?」 「不急!遺址又跑不了!」何雪眼睛都懶得睜開。 「這不是你的風格!」周宇滿是不懂:「為什麼變了?」 「因為情況變了!」何雪眼睛終於睜開,看著水裡的腦袋。 「情況變了?哪裡改變?」 「水!」何雪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水變又如何?」周宇說:「有水就不探索怪物的秘密了?」 何雪輕輕一笑,話題轉向:「本姑娘喜歡當指揮官,不喜歡當士 兵!」 「原來又是一個等級制度!」周宇歎息:「與姑娘在一起。本人好像總免不了當士兵,也罷。長官發佈指示吧,我來服侍你!」 何雪抿嘴一笑:「我可不敢要你服侍,你這個侍衛……心眼太多,防不勝防!……還是靜靜地等待我們的幫手吧!」 等待幫手?周宇四處打量:「我好像明白了,你的幫手一般都是軍方,這次的幫手當然也不例外!」 「應該是這樣!」何雪點頭承認。 「你確定他們有本事找到我們?」周宇不懂,如果說她地定位儀還在,他確信,但現在她全身上下他基本有了掌握,沒有任何高科技產 品,無非就是兩支槍而言,槍是發射子彈的,並不是發射信號的! 「確定!」 「信心從何而來?」 「水!」話題終於回到她開始說的地方,何雪也終於有了解釋: 「一個大沙漠中突然出現大面積水域,如果軍方的直升機都找不到,我只能說他們全都是吃乾飯的!」 周宇明白了,這塊水域面積相當大,他們一路進入沙漠,也肯定有直升機在沙漠裡搜索,在茫茫大沙漠中尋找兩個走失地人是難題,但一大片藍色的水域在黃沙中卻比禿子頭頂上的一塊寶石還顯眼得多,一旦發現就不可能不引起重視,一旦發現也必然會下來查看,意味著只要他們坐在湖邊,就必然會與軍方會合! 何雪瞄一眼他:「所以,就算你的體質與牛有所區別,消化不了嫩草,也一樣餓不死,最多三天,就會有人前來,如果運氣好的話,甚至會給我們帶來烤牛排和熱牛奶!」這或許是她確定他不會死的第三個理由,也是最關鍵的一個! 有了這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偷懶,魚不忙捉,魚皮口袋不需要製作,下面的行程也用不著太著急,有了直升機,沙漠中的探險沒有什麼大地挑戰性,直接找到遺址所在地就成(他們沒有一開始就選擇這點只因為那個怪物,他們的目標是那個怪物,坐直升機旅行是可以,但殺怪還得在地面殺!)現在怪物已除,她可以將下面的遺址探險當作一次公費旅行,這本來就不是她與他的任務! 「看來我們的運氣真的不壞!」周宇感歎:「剩下的至多三天,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這個嘛!」何雪沉吟:「我們可以分一下工,你去捉魚,我來生點火烤一烤,老是用能量烤魚,我覺得不太真實,一邊吃還得一邊想,對味覺有些衝擊!」 周宇認可:「女孩子也應該學學怎麼做飯,太好了,吃飽喝足之後呢?只是睡覺嗎?」 何雪苦苦地想:「我覺得我們還可以談談!」 「談什麼?」 「談談人生,談談理想,還談談那個記者張雅,順便問一句,那個姓蘇……啊,叫蘇蓉的小姑娘張雅認識嗎?」 周宇老老實實地說:「可能不認識!」 「你什麼時候將她們兩個弄到一塊喝上一杯?我幫你想想啊……可以找一個便宜點的飯店,讓她們喝一頓,喝完了,杯子餐具什麼地任她們摔,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你在旁邊準備點神藥,誰頭上開始出血立刻救治……」 周宇瞪著她:「你以為所有女孩都像你一樣喜歡用拳腳說話?」 「用拳腳說話也挺不錯的!」何雪認真地說:「打上一架,她們地肉體上有了傷痕,心中的不舒服就會沖淡許多!」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還居然沒有調侃的神態。    正文 第419章 奢侈的吻 ------------------------ 宇不自覺地抓頭,事情好像有點麻煩,何雪說得或許一些,但麻煩依然是存在的,張雅和蘇蓉未必打得起來,但她們心中想必不會太舒服,還有一個女孩,鄭盈盈,想到她,周宇不禁有點心虛,這個姑娘是那麼的單純,連電視劇裡的男主角與女主之外的女人喝杯咖啡都能哭,他覺得很難將他與蘇蓉的故事告訴她,甚至不敢想像她聽到這個故事之後會是什麼樣! 耳邊有聲音傳來:「一個男人的風流性格可能真的很難改,但我覺得也應該看一看對象!」是何雪,她還有補充:「像這種純情的女孩,真的不適合你!」 周宇伸手:「別說了這個了行不?老實說,我現在頭有點大!」 何雪嫣然一笑:「好了,不說!你打算怎麼處理?」 「頭有點大的人什麼事情都處理不了!」周宇仰面而倒:「也許唯一應該做的事情是睡覺!」 看著他仰在陽光下的臉,何雪暗暗歎息,這張臉在陽光下與星光下有不同,星光下是充滿一種夢幻般的神秘,陽光下又是那麼陽光,彷彿還帶著一種聖潔的光芒,也有相同點,相同點就是都是這麼俊逸,這麼帥氣,彷彿世上所有能用來形容男人帥的詞語都可以借用,甚至也有別於世間男子,因為這不僅僅是帥,而且有一種致命的誘惑,這一絲神秘的感覺就像夏夜的燈籠,會吸引飛蛾撲來,哪怕燒得遍體鱗傷也會趨之若。 小記者是第一個發現這盞燈的飛蛾,蘇蓉是第二個,誰會是第三個?是不是自己? 如果他只是帥氣,自己真的可以抗拒。但最關鍵的是他並不是這樣,他的身手、他對她地關懷、他永遠也無法讓人預測的本事、他的壞都像是一場春雨之後地下的暗流,在悄悄入侵一片沙巖,而這沙巖就是她自己! 一片沙巖是堅硬的,一把刀砍上去也許會立刻彈起,但也是鬆軟的,在水中泡上幾天,立刻就會崩潰,她需要築起一道堤防。將這雨水擋在大門之外嗎? 目光下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何雪略帶幾分癡迷的眼睛與這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接個正中,不禁微微一亂,側身不看他。 耳邊傳來他地聲音:「我在想你剛才說的話!」 何雪說:「想想吧,對你有好處!」 周宇悠然道:「你說……那些姑娘不適合我,我就想了,這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一種暗示?」 何雪愣住,這就是他的結論?苦口婆心地勸他在感情問題上慎重一些能有什麼暗示?這話本就白得不能再白,還哪有什麼暗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只有你才是合適的?」周宇湊近:「我現在覺得你這話真的有些道理。因為……」 何雪的臉唰地紅了,一把推開他:「因為你根本就是一頭笨牛!而且是可惡的笨牛!不和你說話了……在未來地時間內,拜託別找我說話!」 周宇愣住:「真的不說話?」 何雪不理他,看著他就像看著空氣。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用語言表述?」周宇喃喃地說:「古怪的愛好!」 依然不理他,但空氣有點冷。 「我幫你捉魚!」周宇說:「你準備柴火!」 何雪離開了,一腳踢在一根乾枯的小樹上,踩斷! 「要刀嗎?」周宇手伸出,掌中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刀:「這是你的裝備!」 手中一輕,刀毫不客氣地拿走。但依然沒有話,寒光一閃間,另一棵枯樹斬斷,動作乾脆利落。 成了一個小啞巴,湖岸邊清靜了好多,哧地一聲。有一個小水花泛起,徹底清靜了!何雪回頭,臉上有微笑,就得這麼治他,根本不和他說話,且看他會不會悶成一個大傻瓜! 魚撈上來了,真快,魚在烤,真香,烤好。何雪小嘴在動,吃得真快活,吃完去喝水,喝完水坐在湖邊洗她的小腳,好像這雙小腳比某人好看一百倍。 周宇在轉圈,好幾次想開口說點什麼,但終於收回。 到了黃昏時,他終於忍不住了:「何雪,說話!」 何雪瞧都不瞧他。小腳上下晃悠,悠閒自在。 「真香!」身邊不遠處有聲音響起。 何雪微微一愣。什麼東西香?鼻子輕輕皺一皺,還真的有香味傳來,是一種從來沒有聞過的香味,清新而又雅致,正是她最喜歡的香氣, 來源找到了,是他手中的幾朵小紅花瓣,在夕陽下一花?怎麼會有花?這片綠洲雖然有綠色,但除了綠色之外與紅色最接近的就是邊緣的黃沙,絕不會有花朵。 「這花兒可是真奇妙,能治病,能美容,而且還這麼香!」周宇仔細地看這花兒,好像根本不注意身邊的姑娘。 何雪愣住了,這就是神藥?這麼美的花兒就是神藥?這可是她也在追尋地秘密,當然以她的手段要追尋這個秘密絕不會太難,但她關注的大事多了點,沒那麼上心,雖然沒那麼上心,但秘密就是秘密,她一樣會有興趣。 「這花兒治傷算不了什麼,但可以讓美女保持美貌青春卻是太奇妙了!」周宇自言自語:「到了七八十歲,居然還能保持小姑娘的體型和青春美麗,這樣的姑娘可真是太讓人喜歡了!」 誘惑!赤裸裸的誘惑!何雪心中翻起了波瀾,沒有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青春永駐,哪怕她不是一般的女孩,一樣逃避不掉愛美之心,而且像她這個層次的美女,對保持美麗的期望遠比普通女孩更強得多!但這是他對自己的勾引,何雪閉上了眼睛,還是不理他,甚至將耳朵也握住。 「服了你了!」一絲聲音還是射入她地耳中:「送給你……張開嘴,不用說話,也不算違背你的原則!」 何雪眼睛沒有睜開,但小嘴兒輕輕張開一點點,嘴唇被什麼東西輕柔地碰了一下,一絲香甜突然從嘴巴中化開,何雪心裡微微一跳,真是神奇的東西,熱流順喉而下,又有了第二片、第三片……第五片! 「足夠了!」周宇微笑:「有這五片就足夠讓你在選美大賽上獲勝!怎麼樣?你這個搭檔對你不錯吧?出來陪你歷險還給你帶點小禮物!」 何雪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但依然不出聲。 突然嘴唇上還有東西靠近,也挺柔軟,還要餵她吃花兒嗎?不對,這東西雖然也挺軟,但沒那麼香,帶著另一種氣息,何雪猛地睜開眼睛,果然不出所料,是他的唇,唇與她的唇已經合上了,在合上的時候,她的腰上多了一隻手臂,何雪輕輕掙一掙,但舌頭已經被他捉住,甜甜一吻,何雪喔喔兩聲,終於不動,順利地將這次偷襲延續成一次美麗…… 好半天,何雪終於掙脫,臉上已有了嫣紅:「送點小禮物非得收回成本嗎?」 她終於開口了,莫非是必須親熱親熱才行?周宇笑了:「其實這不是送給你的禮物!」 何雪愣住,他的笑臉湊過來:「是口香糖!先吃點生息之花,一個普通地接吻也會變成香吻!」 何雪偏過臉:「真是一個有情趣的男人!只不過這個吻好像有點奢侈!」 「不奢侈!」周宇笑了:「美女地吻才是奢侈的,不是嗎?」 「好像有點道理!」何雪雙手抱膝:「國安局的人向來不講求奢侈的!……也沒有追求奢侈的資格!」 周宇微微發愣,這時候提什麼部門? 何雪以屁股為中心,小小地調整一下,將身子對準他,輕輕地說:「所以,這麼奢侈的事情以後還是……別有才好……我是說真的!」 周宇緩緩地看著她,她晶瑩的雙目中居然有那麼一絲沉重,這與眼前的氣氛絕不相宜,是為什麼?她的原則——不與同事發生工作以外的事情!這個原則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也許真的是! 因為起碼周宇看不出她的玩笑與小兒女姿態,他深深吸了口氣:「也許真的是!」 夜幕降臨,有微風吹起,這風兒帶著外圍的蒼涼,但一進入這片神奇的水域立刻變得清涼,這片水域改變了許多東西,給後人留下的希望暫且忽略,短短一天時間就給沙漠帶來了一種神奇的變化。 水域旁邊已有新的草兒挺起了腰肢,也有一些蟲子出沒,這些沙漠上的生物是最頑強的生命,它們能在一個短暫的雨天恢復生機,用最快的速度吸收水分,雖然這水量的充沛足以保證它們一生的幸福安康,但搶「水」是它們生存的秘訣,並不那麼容易消除! 周宇和何雪躺在湖邊,已有好久沒說話,他們睡著了嗎?沒有,兩人都在體會著自己的心情,微微泛起波光的湖面彷彿是他們彼此的心境!    正文 第420章 塔壩遺址 ------------------------ 宇想了好多,他一貫喜歡女人,也許從十幾歲開始就作最美好的景色,但他好像只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慮問題,他喜歡女孩就去開玩笑或者接近,到了水到渠成的時候,就可以做一做他喜歡做的事情,一旦做了,這個姑娘也會喜歡上這種接近,那個世界的姑娘是這樣,她們能聚在一起,在與他快樂的同時,也能享受姐妹之間的溫情,甚至可以聚集在一起討論他的好。 但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不一樣,這個世界雖然自由化程度更高,但恰恰有一樣東西是不自由的,就是愛情! 他已經有了山妹子、蘇蓉,她們兩個能不能和平共處都是一個大問題,山妹子問題不大,她知道自己是一個神仙,也根本不問自己的行程,但蘇蓉看到有別的女人出現是那麼的痛苦,依然選擇跟他是因為她太愛他,這兩個基本是特例,別人能做到嗎?所以,這個姑娘在明知他有女人的情況下再選擇跟他可能性並不太大,他又何必太讓她難做? 何雪側身而臥,她的眼睛對準的是湖面,她心中的確矛盾極了,與他都親熱過了,吻過,雖然一開始只是一種任務式的,但她也知道這個「任務式」的吻能成為現實,一樣離不開她內心深處的複雜感覺,也許想親親他是她內心深處最深的隱藏想法,在危機到來之時,才自然而然地成為一個實施方案的理由,她的身子也被他近身接觸過,有了這樣的親暱,她覺得很難堅持自己的原則。 這個原則真的非堅持不可嗎?同事之間不戀愛只是一個約定俗成地規矩,並不是國安局的紀律,突破並不違規。而且如果有他在,也絕對不需要她去做她師姐那樣的事情,有什麼難題他可以解決,就算真的需要做,國安局也不止她一個女孩,組織上會派別人去完成,他們當然也會盡量避免一些悲劇的發生(她師姐的情況不一樣,因為那個間諜是她師姐的歐洲同學)。 這個原則可以修改,起碼她不一定非得遵守。她頑固地遵守其實只有一個原因,她不願意傷害他的女人,她自己可以不在乎他有別的女人,因為她已經知道他是有女朋友地,但並不意味著那些女孩也不在乎,自己去和她們這些普通女孩子爭寵,優勢多多,但這樣對她們並不公平!國安局的人有時是有一些特權的,但特權並不包括愛情! 如果他迷上了自己。對那些姑娘更不公平,所以,她那句「別愛上我」是從心底擠出來的呼喚。 他答應了,變得好安靜,沒有再勾引她,也沒有趁著夜色搞點小花招,何雪的心也慢慢靜了下來。 清晨,兩人幾乎同時醒來,兩雙眼睛對視,何雪道一聲:「又得辛苦你了。捉魚!」 周宇笑了,在他笑臉之下,何雪也笑了,對視一笑,兩人彷彿都走出了情與愛的困擾,哧地一聲。周宇飛出好遠,噗通一聲落入湖中,水花好大,他可以一次性將魚全部捉起來,但他喜歡這種過程! 何雪也知道如果一次性多捉點,他會少許多辛勞,但她也喜歡這種過程,燒火,等待他將魚提上岸,分工協作也自有溫馨在其中。那些尋常男女過日子也許也在品味這種溫馨感覺吧。丈夫出外做工,妻子燒水做飯,共同維繫一個家,體會家的溫暖…… 何雪臉紅紅地輕輕拍了自己一巴掌,怎麼老毛病總不改?動不動又想歪了! 一條魚從湖水中飛出,準確地飛向何雪,何雪手一操,準確地接住,第二條魚又飛起。依然接住,第三條……不。是一條人影從湖中射出,在空中靈活地一折,立在她的身邊,身子輕輕抖一抖,湖水順著衣服而下,滴落腳下的沙子之中,何雪輕輕一笑:「跟你在一起久了,我總覺得你有太多地職業可以選擇!」 「是的!」周宇微笑:「醫生、殺手、打撈隊員……目前這個職業是什麼?」 「自然只能是漁夫!」何雪咯咯一笑:「還想嘗試另一個職業嗎?」 周宇微微一愣:「廚師?」 「聰明!」何雪手中的魚遞給他:「這只是試一試你廚師的手藝,別說我不想承擔應該承擔的工作!」 周宇走到湖水邊,手指輕輕劃過,魚的內臟一拉而出,手輕輕抹過,魚鱗片片而飛,他做得自然而然,全沒注意到身邊的姑娘早已眼睛發直,周宇滿意起身,何雪歎息:「我覺得我將刀送給你根本是錯誤的!……你的手比刀鋒利得多!」 「那是當然!」周宇得 「能告訴我……這是武功還是練武後手的自然變異嗎?」何雪在探索。 「自然是武術地應用,如果練武能將手練成刀,那還得了,起碼沒有女孩子受得了!拉拉手都可能出事……」 突然,他的目光抬起,神態略有幾分奇怪。 「怎麼了?」何雪也抬頭。 「我想我們的隱居生涯結束了!」周宇歎息:「又要走入紅塵之中,我覺得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何雪手中的兩條魚滑落,叫聲起:「他們來了嗎?你看到了什麼?」 不需要周宇回答,她的目光落在遠方,一個小點飛行在天際,筆直地朝這邊而來。 「他們來了!」何雪興奮地大叫:「準備出發!」 直升機在空中盤旋一圈,隔著玻璃窗都能看到裡面人臉上的驚訝,直升機停下,一個黑臉戰士一步跳出:「你們果然在,真是太好了!」 「1070!」周宇和何雪同時叫道,:「我名字叫格裡木……抱歉沒有在原地等待你們!」 「沒關係!」何雪笑道:「我也正需要你的幫助!」 「說吧!」 「我需要你的直升機前往一個地方!」何雪一揮手,三個人同時進入直升機內,裡面還有一名駕駛員,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他臉上也有興奮的光:「報告參謀長,兩位首長順利找到,平安!」,放下對講機,面向兩人:「兩位首長好!」他微微有些驚訝,這兩人沒出事自然是好事,但也是怪事,怪就怪在他們太乾淨,狼狽、奄奄一息等等與生命垂危相關的詞一句都用不上,難道他們不是來尋找怪物的,而是出來度假的,看這裡一片碧波蕩漾,實在是度假的好地方! 直升機緩緩升空,格裡木開口:「我們聽到了沙漠中的笑聲,兩位首長,不知是否查明這是什麼怪物?」當時聽到惡魔地笑聲,參謀長急得額頭都出汗了,緊急趕往他們出發的方向,一見到格裡木立刻知道原委,調派直升機四下巡邏,終於順利地尋找到他們。 「怪物已除!」何雪淡淡的回答。 四個字一出,機內的兩人同時一震,格裡木裂開大嘴:「好!太好了!……是什麼怪物?」 「說了你可能也不相信!」周宇平靜地說:「還是不用問了吧?只知道它已經除掉了就成!」 格裡木連連搓手:「首長別見怪,我只是有點好奇!」打探軍事機密是軍人的大忌,他自然知道,這兩人身份是秘密,所做的事情自然也是機密,不能打聽。 「請首長指示,是否要立刻回到基地?」前面的駕駛員說。 「到塔壩遺址,油料是否足夠?」何雪說。 「足夠!」小伙子響亮地回答。 「那好,我們去塔壩遺址!」何雪仰面靠在座椅上,周宇暗暗好笑,小丫頭倒真的是一個領導的料,原來需要在幾百公里範圍內人工搜索,但有了軍方地直升機,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沙漠」,她只需要發號施令就行! 直升機飛出近一個小時,格裡木叫道:「就在那邊!」 直升機緩緩降落,激起地大風吹得黃沙四起,幾棵孤獨的老胡楊上又覆蓋了一層新沙,這就是號稱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腐的胡楊木!這幾棵胡楊木倒下了,也腐了,雖然還沒有完全腐化,但已經爛得差不多,是否就意味著它是兩千多年前的生命? 「這個遺址是距今四千年的塔壩遺址!」何雪暫時充當解說員:「據說曾經見證過一個部落的生存與滅亡,但歷史中沒有任何關於這個部落的記載!」 歷史上沒有記載,現在也一樣沒有留存任何東西,或許只有幾棵即將腐朽的巨大胡楊,這胡楊的確是名不虛傳,號稱三千年不腐,也的確沒有誇大!四千年了,它依然能充當一個路標——如果沒有這胡楊,只怕就不再有塔壩遺址,因為這裡的地面沒有任何特徵。 「這裡原來有一段古老的石牆!」格裡木說:「但在五百年前就已經被埋入了風沙之下,現在只剩下這幾棵胡楊!」 歷史有時是脆弱的,頻繁的朝代更替就是脆弱的象徵,但歷史有時也是堅強的,堅強地將一些古老延續,周宇靜靜地站在胡楊前,彷彿想問一問這棵老木頭四千年前到底這裡有什麼!    正文 第421章 墨玉花瓶 ------------------------ 升機門關上,幾人全部下機,兩名戰士手中有槍,分任防守任務,儘管他們知道怪物已除,但軍人的職責告訴他們,還是應該保持清醒的頭腦。 沙地上的胡楊邊只留下周宇和何雪,周宇在探查,他探查的方式很奇怪,別人考古是趴下來細細地用儀器研究,但他是站著,茫然四顧,看了東面看西邊、看了西面看南面,看得何雪一頭霧水,周宇轉了大半圈,何雪也跟著轉了大半圈,終於黯然開口:「沒有他們的蹤跡!」 這裡的黃沙全都一模一樣,與她預想的沒什麼區別,這次前來只是尋找六名考察隊員可能留下的蹤跡,她並沒有代替考察隊員將工作進行下去的打算,沒有帶任何設備,也不可能在黃沙下尋找到什麼別人難以發現的東西。 周宇剛好轉了一整圈,緩緩點頭:「沒有發現他們的屍體!會不會是深埋沙中?」 「有可能!」何雪說:「也有可能是被怪物在別的地方殺死!」 別的地方?周宇抬頭,入目遍地黃沙,也不知延續多少里,這個大沙漠中,要尋找到六名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乾屍,難度可想而知,何況就算找到他們又如何?誰又能保證一定能從那些乾屍身上找到線索? 「我確信這個遺址就是解開那些怪圈的關鍵!」何雪說:「只有期待下一批考察隊員給我們答案了!走吧!」 周宇搖頭:「我還想試試看!」 「怎麼試?」何雪橫他一眼:「你還想拿出鑽地的絕技,在這茫茫沙海中尋找不成?」上次的浮土他能鑽進去,理論上說這些沙子也難不住他,但在沙漠中尋找線索比怪物鑽出來的洞穴裡尋找線索更難一百倍。因為怪物鑽洞會留下一個洞,這個洞就是線索!而沙子中不會有任何洞穴,只能盲目尋找。 周宇笑了:「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唯有何雪才是真正瞭解我的!」 一句話剛說完。腳下站著的土地突然下陷,他地人在空中一折,哧地一聲沒入沙子之中,居然就此消失! 何雪一聲驚叫緊急握住,小手掩在嘴上,眼睛瞪得老大,天啊,鑽地可以以這種跳水的方式嗎?也許是錯覺,也許是他速度太快。動作太利索,反正何雪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進入沙子之時,這些沙子成了水,或者是露出了一個虛空的洞穴! 「我是唯一瞭解你的人?」何雪悄悄地對自己說:「我真的瞭解你嗎?不,我根本就不瞭解!」 外圍的格裡木好像有所感覺,回頭叫了一聲:「首長,有需要幫忙的嗎?」 「沒有!」何雪叫道:「你們不用過來!」 「是!」兩人齊聲回答,根本不知道幾棵老胡楊間突然少了一個首長,他們當然做夢也想不到這個首長是屬地鼠的。鑽地去玩去了! 周宇一進入沙子中,居然有了某種程度地快感,前面的沙子在土魔法下分向兩邊,在土魔法的外圍像水一樣傾洩而下,他就像是鑽進一個厚得無與倫比的大瀑布,瀑布的水流被他強行拉開,露出一個未知的世界。 一路向下,天眼如燈,黃沙中沙子是永恆的主流,除了沙子之外。還有一些小動物的屍體,自然只剩下一些白骨,還有一些石頭,也如同河流中的石頭一樣,是圓溜溜地類型,直下二十米。橫向搜索範圍擴大到方圓一千米,周宇的目光透過下面的沙層直射地底,依然在搜索,他有一個堅定的信念,自己必然能發現一些什麼,因為他理論上可以直接達到沙漠的底部,只要這遺址真的在這一塊範圍之內,像他這樣一層層推進,最終必然能有所收穫。 一個大圈子轉完,沒有任何發現。但沙面上的兩名戰士有了警覺,格裡木大叫:「首長,有情況!」聲音好急。 何雪猛地跑過,格裡木叫道:「沙層有震動!是不是還有怪物?」手中槍直指地下的沙層。 「你發現了什麼?」何雪也微微緊張,畢竟怪物殺死只是他說的,她也沒親眼見到怪物是什麼模樣。 「首長請看,前面的那個小沙丘,兩分鐘前突然微微下陷,這裡不是流沙地帶。下陷得毫無道理!」格裡木說:「以我在沙漠中地經驗來看,一定是有東西從沙底快速通過!」 何雪明白了。有東西快速通過,只能說明是他在搜索!還沒來得辯解,另一名戰士跑過來:「首長,出事了,那個首長……不見了!」他的語氣非常嚴肅,額頭也有豆大的汗珠,怪物!必然是怪物出現,將那個首長拖入了沙子中。 何雪手中的槍插進口袋,臉皮慢慢放鬆:「沒事!」 「可是……」那個戰士大急:「我在胡楊邊找了兩圈,真的沒看見他!」 「這個首長有點古怪!」何雪輕鬆一笑:「喜歡鑽地,格裡木,你看到的怪物估計正是我們那位首長!」 有這等事?兩個戰士眼睛同時瞪大,還有能鑽地地人? 好半天,格裡木才收起手中的槍,心有餘悸地說一句:「好險,我差點就開槍了,要是開槍,豈不是……」 「你放心!」何雪淡淡地說:「估計就算你開槍也一樣不會誤傷他!」 有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何雪,你真的對我挺有信心!」三人同時回頭,一條人影緩緩地從沙層中升起,就像是沙子自然流下,他的人影緩緩在空氣中浮現。 「歡迎你回到地面!」何雪輕輕一笑:「地鼠先生!」 「我覺得這個稱呼並不太好!」周宇身子輕輕一旋,全身沙子飛揚:「我給你帶來了兩樣東西!……第一樣東西是一個壞消息,那六個考察隊員真的都已死!」 「這算不得什麼壞消息!」何雪黯然道:「我們早就斷絕了他 活的希望……你見到了他們的屍骨?」 周宇手輕輕拂過,一陣大風起,身後的小沙丘的沙子飛速流下,沙子流盡。是六具排列得整整齊齊地屍骨,是六具乾屍!他們身上地衣服居然是新的,正是標準化的沙漠服裝,有了這個,就能證實這六人的身份。 「另一個消息是一個比較讓人感興趣的消息!」周宇說:「我能證實這裡真的與怪物有關!……請看!」手一引,三人目光齊聚處,是一塊四尺見方的石碑,還有一塊白色的石塊,上面都有奇怪地花紋。類似於棒棒糖! 兩名戰士驚疑不定中,何雪先下了命令:「你們兩個,去外圍守候!」 兩名戰士心中是萬分不捨,但也無可奈何地離開,分駐兩邊,背向兩人,間隔五十米開外,何雪一步搶過,直達石碑前。手伸出,抹去上面地沙子,細細打量:「不錯,這種花紋完全吻合!」看過石碑看石塊,剛剛抹去石塊上的沙子,何雪一聲驚叫:「周宇,這是玉石!上面還有字!」 周宇點頭:「正是,這些字你認識嗎?」正面是四個字,背面是密密麻麻地小字,這些字也許就是解開秘密的關鍵所在。但遺憾的是他一個都不認識。 「這應該是最古老的一種文字,我也不認識!」何雪直起腰,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我們有的是專家!好極了……還有沒有其他地收穫?」 「夠貪心的啊!」周宇微笑著伸出手:「看看這個小東西,漂亮吧?」他手掌中是一個黑色的瓶子,在陽光下隱隱透出玉石的光,何雪伸手接過。輕輕叫道:「好沉,也是玉石!」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囚禁幽靈的瓶子!」周宇說:「瓶蓋破裂,大部分已經找不到,但殘留的一小塊上面也有符咒!」手伸出,一小塊黑色玉石碎片放在何雪的手中,上面有一條深深的陰紋,走的依稀是那符咒地線路。 何雪久久地看著這些東西,終於從激動中慢慢走出來:「你坐下,告訴我全部的經過!」 周宇坐下:「這的確是一個遺址。地下四十米深處有格裡木所說的石牆,這六具屍體整整齊齊地排列在石牆外側,石牆向內二十米深的下面居然一座地下宮殿!」 「地宮?」何雪嘴微微張開:「這可是一個偉大的發現!」 周宇搖頭:「地宮裡什麼都沒有,門口這塊石碑我給你帶來了,這塊玉石是地宮上面石塊中摘下來地,放在石塊正中,類似門牌!後面是一個石室,裡面是唯一沒有沙子的地方,有這個瓶子。瓶子傾倒在石几上,瓶蓋不見。有理由相信,這個有符咒的瓶蓋是被怪物銷毀了,或者帶入了大漠深處。」 何雪呆呆出神,終於說:「這麼說,這個玉石瓶子是一件法寶?」 「也許是!」 何雪把玩著這漂亮的小瓶子:「這瓶子你想留下嗎?如果想,我會什麼都沒看見!」 「你倒是挺會做人!」周宇笑了:「可惜我不要!」 「為什麼?」何雪說:「如果再遇到那種怪物,你只需要念一唸咒語,就能哧地一聲,將怪物收進瓶子中,豈不特別特別爽?」 「你恐怕是前段時間惡補了些仙俠小說!」周宇苦笑:「符咒才是關鍵,有了符咒,就算是一隻酒瓶也能起到收伏幽靈的作用,沒有符咒……」突然,他住口不言,好像想到了什麼。 何雪臉上的表情也很古怪:「我記得你也會畫符!」 周宇手伸出,在身邊的黃沙上快速而過,留下一個清晰而奇怪的符號。 「你也能收怪了!」何雪輕輕一笑:「搭檔,我覺得與一個天師一般的人作搭檔是比較有趣的,但好像也需要一個適應過程!」有了他畫符地本事,她覺得他的形象好像有所改變,正在從武術頂尖高手向修道之人轉變。 周宇搖頭:「這符咒挺容易畫,你只要畫它幾遍一定也能畫好,但我感覺不到這符咒有什麼獨特的作用!也許起作用的並不是符咒本身,而是畫符之人的法力!」 「傳說中也是這樣!」何雪笑了:「真希望還能有怪物出現,說好了,再有怪物出現,你先用符咒試試!」 「遵命!」周宇微微一笑:「好了,這趟行程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下一步你會破譯這些文字,對嗎?」 「當然!」何雪說:「這塊石碑和這塊玉牌今天就能運到國安局,還有這瓶子,你可想好了,這是最後的機會,你想要我就留下,不想要也會運到國安局,再想拿回來就難了!」手中玉瓶在手中輕輕晃悠:「滴嗒,滴嗒……好了,時間到,你自己放棄的!」 聲音剛落,手上一輕,玉瓶落到周宇的手中。 何雪瞪著他:「不是不要嗎?搶什麼搶?」 「我改變主意了!」周宇悠然道:「將來我結婚地時候,在這瓶子中插上一枝鮮花,估計新房中會增色不少!」 何雪起身,悠然道:「真是一個好主意……但不知這花瓶會擺在哪個新娘的房間,能事先透個底嗎?姓張還是姓蘇?或者姓王姓李?」 「美女心如玉,花落何人屋?」周宇身子一挺彈起:「且聽下回分解!」 直升機重新飛起,在沙漠中消失無蹤,激起地沙塵慢慢散去,只留下一片死寂的沙漠,沙漠好像沒有改變,又好像改變了許多,這兩個人一進一出,沙漠中多了一面湖水,少了一塊石碑、一塊玉石、還有一隻花瓶!當然也少了怪物的笑聲。 沒有人知道除怪的過程,也沒有人知道石碑出土的艱難與離奇!    正文 第422章 戀情穿幫 ------------------------ 雪是那種任務沒完成可以不睡覺、任務完成後也可以孩,她已離開,是乘坐軍用直升機消失在視野之中的,當然帶著她的全部收穫:一塊石碑、一塊玉石、六具乾屍還有這一段傳奇故事! 周宇也離開,謝絕軍方的交通工具,唯一用的是他的雙腿,大步而去,走向戈壁灘,背影留給參謀長與格裡木的除了高大之外,好像只有神秘! 何雪給了暗示:不需要管他! 格裡木給了提示:這是一個奇怪的人,可以鑽地,叫「地鼠先生」!這個名字很快就會出名,想到將來的風光與地鼠相連,周宇第一次有了打某個人屁股的慾望! 有這兩個提示足夠參謀長興趣達到極致,但周宇的態度也足以讓他找不到親近的機會。 西部風光無限好,周宇回到了天廬之時已是近黃昏!天廬,的確是他心中家的所在! 以前到了晚上,周宇不會有任何猶豫,但今晚他略有幾分猶豫,到底應該去哪裡?山妹子的母親估計不會再與女兒一起睡,他可以代替;但蘇蓉呢?她家估計不太歡迎他,去女孩子的房間睡覺他從來不太在乎別人家人的意見,估計蘇家所有保鏢加起來,也未必及得上輕揚飛洛的水魔法,連輕揚舞的房間他都可以去,蘇蓉的房間沒有任何問題,但小姑娘在神魂顛倒之餘,會不會質詢他是如何進入的? 算了,有了新歡還是得親一親舊愛,事情都有一個先來後到的不是?周宇的身影出現在某一棟樓房的四樓窗台,先踩一踩點,房間裡沒有人,客廳裡有光。廚房裡有香氣,伴隨著一聲輕輕的咳嗽,周宇站在客廳,與山妹子相交是他最放鬆地時候,因為在她身邊,完全用不著隱藏身手,不管多麼離奇她都能接受,甚至她所想像的男人的本事遠比周宇所能達到的還離奇得多。 廚房裡鍋輕輕一聲脆響,一條人影出現在廚房門口。山妹子!她臉上的驚訝迅速變成紅暈,呼地一聲,周宇懷裡多了一具溫暖的身軀,驚喜的叫聲響起:「老公!」 「想我嗎?」周宇輕輕一吻。 「嗯!」山妹子幸福地偎在他懷裡:「好想好想的……你呢,想你的山姑了嗎?」 「想!」周宇捧起她地臉:「我瞧瞧,瘦了沒有!」 「沒呢!」山妹子深情地說:「我媽告訴我了,要是男人真的喜歡我,他會將我放在心上……我都在你心上了,我還有什麼煩惱呢?」 「是的!」周宇說:「我有許多事情在做。所以不可能每天都在你身邊,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回到你的身邊來,別像以前那樣愁眉不展就行!」 「我好幸福!」山妹子仰起臉:「親親我!」 深深一吻,山妹子宛轉相就,纏綿良久,突然跳起:「糟了,菜……」跑得飛快,廚房裡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還有焦味。 大床上。山妹子的嬌呤終於停下,趴在周宇身上畫圈圈,突然好像想到了一點什麼:「老公,天廬出了個神醫,名字也叫周宇,是不是你呀?」 周宇苦笑:「你的消息有夠慢的。這當然是我,雖然我一直否認是神仙,但也不得不承認,如果要成為神醫,我還真的比別人容易得多!」 山妹子臉紅紅地說:「我知道得好早地,上次就想問了,但……但忘了!」上次她的確想問的,但他一來一使壞,她就軟綿綿地什麼都忘了,連她媽晚上要來的事情都忘了! 「現在知道也不晚!」周宇說:「來……吃點神藥。我們再親熱親熱!」 山妹子輕輕一縮,臉紅如霞,在他耳邊膩聲說:「你這麼厲害還吃藥,想……弄死我呀?」 周宇笑了:「我不需要吃藥,但你可以吃點……告訴過你了,這藥能讓你更美麗,而且我最近發現,這藥還能讓吻變得更香!」 幾片生息之花順著山妹子的小嘴流下,進入她的咽喉。兩片嘴唇壓下,深深一吻。山妹子陶醉了,香吻,她給男人的是世界上最香的吻,男人給她的也是!纏綿之處,她又有一件事情忘記了,就是剛才男人話中的漏洞:「我最近發現,這藥能讓吻變得更香!」這是從誰身上得出地結論?肯定不是她自己! 周宇手伸向她的下體,一股極微弱的水魔法悄悄送入她的下體深處,山妹子猛地睜開了眼 輕叫道:「啊!」 「怎麼了?」周宇好像根本什麼都沒做。 「我……我……」山妹子身子激烈扭動,突然翻身而起,準確地找準位置,將自己與他肉體相連,大幅度地來了好幾下才喘息著說:「老公,我要,啊……為什麼會這樣啊?」 翻過來,好一番肉體纏綿,山妹子的反應前所未有,叫聲充斥整個房間,簡直快瘋狂了,終於在一陣痙攣中仰面而倒,兩隻高聳的乳房還在劇烈顫抖,頭髮都全亂了。 「老公,為什麼會這樣啊?」山妹子呻吟:「你這藥……是春藥啊?」 周宇笑了:「不是!」 「肯定是!」山妹子緊緊地抱著他:「老公,你變壞了……你老婆願意跟你好地,你不需要用春藥的!」 這下好了,生息之花變成了春藥,而且在山妹子的認定之下,基本上不存在任何異議,因為她親身體會過,片刻之間,下體激流湧動,非交合不可,而且還得瘋狂才過癮。 周宇也懶得辯解,懷中的山妹子悄悄地說:「老公,我覺得剛才特別好呢……要是你喜歡,以後我還吃!」 周宇笑了:「這藥對別人而言是千金不賣,但對你而言隨時可以管飽!」 山妹子吃吃地笑:「好幸福喲!老公……張雅也可以管飽嗎?」 張雅?周宇猛地愣住。 山妹子輕輕地說:「對不起,老公,我不應該提她的!」 「你肯定聽過市民的傳言!」周宇說:「是嗎?」那個奇人與張雅的事情盡人皆知,但只有兩個人知道那個奇人可以與周宇劃等號,何雪和山妹子!她當然也知道這個全城傳說得沸沸揚揚的奇人戀情的男主角正是自己的男人,這落在任何一個戀人身上都應該是大吵大鬧,但她居然從來沒有向他表示,沒有給他臉色,也沒有向他哭鬧,周宇心中升起了一絲愧疚,前段時間她變得憂鬱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消息?她甘願自己一個人品嚐自己地痛苦,但看到他時,立刻將所有的微笑擺在臉上,將所有的纏綿奉獻給他,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 「老公!」山妹子偎在他懷裡,赤裸的乳房在他胸前溫柔地摩擦,她的聲音更溫柔:「你不是世俗中人,我真的不在乎你有沒有別的女人!真的!」 「我知道你說地並不是真話!」周宇歎息:「你只是在安慰我,山妹子,我不想瞞你,在你之前,我就有過別的女人,那時候,我也沒想到還能遇到你!」 「沒關係!」山妹子輕輕一笑:「只要你還能經常來看一看我,我就滿足了,真地!……只是,我的事情你別告訴她,她肯定會不高興的!」 周宇抱著她,心中黯然歎息,她明明是他的女人,可以正當明分地要求他離開別的女人,但她沒有這麼做,甚至為了讓他別的女人高興,甘願躲在暗處,將自己當作見不得人的情人隱藏,這又是她一宗讓他愧疚的地方!她是如此的溫柔而善解人意,短短的幾句話,表現出來的是她對他全部的寬容!這寬容背後,自然是她對他深深的愛! 「山妹子!」周宇將她拉起:「如果有一天我讓你跟我去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你願意陪著我嗎?」 「去什麼地方我都陪你!」山妹子溫柔地說:「只是你的山妹子是一個凡人,是一個普通的村姑,可能沒辦法陪你去天上呢!……山郎,你看過牛郎織女嗎?我們的故事和他們好像,只是我的山郎是神仙,我是一個凡人,知道我最怕什麼嗎?最怕有一天山郎飛上天去了,再也不回來,我上哪兒去借一雙牛角去找你?」說到這裡,她的淚水緩緩流出,滴在他的胸前。 「不會!」周宇堅定地說:「我不會像師傅一樣飛昇天界,就算真的要去另一個世界,我也會帶上你!」 「來!」山妹子手伸出:「我們拉拉勾,就像八年前那樣!」 兩人手合在一起,小指勾在一起,兩隻大拇指輕輕一壓:「山郎,記住我們的承諾好嗎?山妹子什麼都可以不要,也不在乎你有多少個女人,我只需要在死的時候還能見到我的情郎……可以嗎?」周宇緊緊地抱住她,房間裡一片溫馨!    正文 第423章 受傷的女友 ------------------------ 午,周宇喝完了第二杯咖啡,下班的人流中沒有看到人影:那個騎自行車的人影! 對面報社的人流慢慢而出,一出來或上小車,或上摩托很快四散,也沒看見她,兩個姑娘並肩而出,從他身邊而過,左邊的一個目光還在他臉上悄悄地瀏覽了一遍,一遇到周宇的目光立刻側身,兩股香風從身邊經過,速度好像加快了些。 周宇嘴角露出了笑容,因為他聽到了十丈外一個姑娘的聲音:「這個男的好帥!」 沒有人不喜歡得到異性的稱讚,周宇好像也不能免俗! 「怎麼了?」另一個姑娘笑道:「去追呀,小玉!」 「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追不著!」小玉叫道:「就算到手,也非給你搶走不可,知道為什麼嗎?」 「怎麼說話呢?」另一個姑娘惱了:「我專門搶朋友的男人啊?」 「不是,是那些賊男人都說了,你比我的……這裡高!」至於是哪裡,周宇不要看都知道。 「沒關係呀!你比我風騷……連這種話也敢在大街上說!」姑娘輕輕一笑:「其實我不喜歡這種小白臉的!」 「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奇人!」小玉說:「但你好像遲了點,他是張雅的……哎,張雅怎麼那麼傻啊?」 喜歡自己就是傻嗎?這是什麼狗屁邏輯?周宇都不服了! 「是啊!」另一個姑娘歎息:「你說她幹嘛那樣做?這下好了,開除掉了,還遇上那樣的事情!」說到這裡,兩人都沒有了笑語。 周宇愣住,這怎麼回事?開除了,還遇上那件事情?是什麼事情?身子一錯。他跟上了,兩個女孩根本一無所覺,繼續不緊不慢地朝前走。 「其實我覺得社長他們也好糊塗的!」小玉說:「張雅雖然一個多月沒有交上一篇稿子,那個人也離開了天廬,但誰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如果回來看見張雅成了這個樣子,要是他火了,論誰都受不了!」 張雅成了什麼樣子?周宇心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嚴格的說,這事兒也不怪社長!」另一個姑娘說:「只怪張雅脾氣太倔。得罪蘇家在先都鬧僵了也不知道轉個彎,至於這次受傷,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工作都辭了,私下出去地採訪出事了也怪不上報社,你說是吧?」 小玉搖頭歎息:「是倒也是,但社長還是低估了那個人的能量,雖然他離開了天廬,但被他救過的三百多人還念著他。這些時候,天天都有人去醫院探望張雅,知道她的遭遇,所有人都對我們報社不滿,你看看,接連一周,報紙的銷量都只有平時的一半,要是算上奇人上報的那會兒,這時只相當於那時的十分之一!」 「這些事情也只是在外面說說,要是在報社提。社長老頭肯定又得生氣!」另一個姑娘說:「好了,我到了,先進去了!」揮手輕輕一個拜拜,鑽進一棟宿舍樓。 小玉腳步加快,沿著人行道繼續走,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嗨。能聊聊嗎?」 小玉微微一怔,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年輕人,年輕帥哥,正是剛才在報社邊的那個男人!見到他,她心裡有過一絲漣漪,這自然算不了什麼,路上遇到帥哥,女人都會有這種自然反應,和男人看到美女一樣!但現在這個帥哥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用一種溫柔地語氣向她說話的時候就不同了。小玉臉騰地紅了,心跳也突然加速:「想聊什麼?」 周宇微笑:「隨便聊聊!有一座咖啡廳很安靜,不知道我能不能請你喝一杯?」 咖啡廳裡,幾句隨便的話一說,小玉變得很興奮,人一興奮就總想找話說,也許是為了延長喝咖啡的時間,小玉的話題很輕鬆就引到了張雅的身上,周宇知道了全部經過。 張雅由於在省報上發表文章與蘇家對著幹。同時也與天河日報對著幹,在報社的位置就有點懸。如果那個奇人還在天廬,報社看在奇人效應的份上,也許還讓著她點,但關鍵是那個奇人已有一個月沒有現身,就像真正的人間蒸發,在別地地方也沒有他的消息,張雅也無法拿到任何一個關於他的報道,不管他對張雅是始亂終棄也好、是沒亂也沒棄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也罷,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在那個奇人心中,這個記者根本就微不足道!——如果他在乎張雅,絕對不應該間隔一個月根本不見她! 張雅在報社的位置提高是因為她與奇人有關係,但現在她遭到奇人的拋棄,報社又有什麼理由對她寬容?何況她還得罪過報社實實在在的最大贊助商,那個蘇家大小姐來過幾次電話了,報社也應該給蘇家一個交待! 於是,張雅在接到社長的委婉通知後,拂袖而去! 但她離開報社並不意味著她離開自己喜歡的事業,老毛病不改,依然到底打探消息,前些時候不知怎麼回事,在夜晚出門散步地時候遇刺,頭上挨了一棍子,腹部中了三刀,幸虧有一輛過路的出租突然出現,才讓行兇的歹徒逃跑,司機將張雅送到醫院,她已是奄奄一息,到現在都沒有脫離危險,醫院方面都說,她就算醒過來,也只會是植物人! 張雅的故事讓小玉多少有些沉重,也或多或少地沖淡了她對這個帥哥的遐思,故事講完,周宇站起,手一揮,一張五十的票子拍在桌上,人已出門而去。留下小玉呆呆出神,難道這個人也是那個奇人所救地人?所以才會聽到這個故事如此衝動! 周宇的確有衝動,最大的沖 找到那些刺殺張雅的兇手,然後一個個地捏死!但這眼前能做得到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是誰,除非張雅自己能醒過來,告訴他這一切經過! 還有一個衝動就是對報社的幾個勢利眼狠狠揍上一頓。然後將蘇靈強姦一百遍!不,最好地辦法是將她捆上,用水魔法將她弄上一兩個小時,偏偏就是不幹,且看情慾能不能將一個女人變瘋!——這個想法真的很瘋狂! 中午時分,康復醫院裡的人不太多,周宇大步而入,很容易找到張雅的病房,特三號病房。輕輕推開房門,一個護士小姐起身:「你……」 周宇淡淡地說:「我是張雅地朋友,過來看看她!」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之上,心猛地收緊了,床上的姑娘是那麼憔悴,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她的眼睛緊緊閉著,眉頭好像也皺起,在昏迷之中還有痛苦嗎?這是那個輕靈灑脫地姑娘嗎?這是那個聰明善良的姑娘嗎?這是他的女友嗎?不管是真是假。在這一刻,他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絲疼痛地感覺,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這種感覺一起,他只覺得全身能量急速盤旋,好像恨不得飛上藍天,對著大地揮出殺伐之劍! 他地痛苦感覺真的很難得,在他的一生中,事事都操於自己之手,他根本沒經歷過痛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會有痛苦,雖然這痛苦與憤恨交織,但痛苦就是痛苦! 周宇深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地能量這是在醫院,他知道面對的是一個照顧她的護士!不是她的仇人!這個姑娘不是傷害她的人! 「你是她的……家屬嗎?」護士小心地問。雖然他指明自己只是朋友,但朋友有很多種。男女朋友也是朋友。 「不是!」周宇說:「只是朋友!她怎麼樣?」 「情況很不好!」護士說:「腹部的三個傷口還沒能癒合,她大腦上的傷更重,只怕是……很難再醒來。」 周宇心中一動:「聽說近來天廬市有一種神藥,可以很快地癒合傷口,你們沒給她試試?」這裡地處天廬,應該是他神藥的最佳試驗地,他也想看看那種神藥經過現代工藝製作後能否保留原來的作用,一束生息之花一天可以生產五片生息之花,如果應用得好,應該可以保證幾家醫院急診地應用。但張雅是三天前進院的,到現在還沒能癒合傷口,難道神藥失效了? 護士搖頭歎息:「你說的是靈芝一號?這藥物哪裡買得到?一萬多一瓶的高價也早被人訂到了明年,何況……她根本沒有人付錢,連她家人的電話都沒有人知道……對了,你知道她家裡人的電話嗎?」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周宇臉色沉了下來,生息之花如果用作救助世人,他受點委屈也還可以算了。但蘇家根本不這麼做,預訂!一萬多塊錢一瓶地高價!買的人又有幾個是真正等藥救命的?他們是神仙?能夠算出明年某個時候會有一場血光之災? 賣藥的是為了錢。買藥是屯積居奇,完全偏離了他的本意! 「她這樣的情況,也只有我們醫院才接受!」護士說:「院長說了,醫藥費由他承擔,還讓我長期護理她!」 周宇臉色稍和:「謝謝你,請轉告你們院長!醫藥費、護理費我會付給的,一分錢都不會少!」 護士搖頭:「不用!看先生的情況,想必與我們院長是一樣的吧?」 周宇不懂:「什麼意思?」他能與某個醫院院長一樣?這個小姑娘怎麼看人的? 護士微笑:「我們院長地獨生子是那個奇人救的,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也受過那個奇人的恩惠,對嗎?」象張雅這種情況,絕不是幾萬塊錢能解決得了,他依然眉頭都不皺,答應付賬,只有一個解釋:這個張雅或者她的某個人幫助過他,而且這幫助比金錢還要重要得多,自然只能是救命!那個人救了三百多人,這三百多人中自然也會有一些成功人士! 周宇微微一笑:「對了!這樣吧,我來護理一會,你休息一下!」 護士略有幾分猶豫:「你真的是她的朋友?」 「真的是!」 「那好!我去給她打點水,你望著,藥打完了叫醫生!」小姑娘走到門邊回頭:「看著藥,啊?」 房門輕輕關上,周宇走到了床前,看著床上的姑娘,他臉上滿是溫柔:「張雅,對不起了,我讓你背負一個女友之名,但我為你做得實在太少,現在就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好嗎?」 張雅地眉頭輕輕動了動,極輕微,周宇欣喜地叫道:「張雅,是我,我來了,你聽得到嗎?」大腦上的傷是最嚴重地,也是他沒有把握的,如果她能聽到他的話,就多了幾分希望! 沒有回答,也沒有表情,但周宇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臉上的肌肉雖然沒有改變,但現在看上去一片平和,剛進門時的痛苦表情好像消失了! 周宇手一揮,一道透明的風之壁擋在房門口,右手插入潔白的被子中,房間裡有花香飄飄,也有隱約的金光從被窩裡射出,片刻間,周宇手收回,一串淡藍色的水憑空出現在空氣中,將手上的血污洗淨,他的手伸出,掌中是幾片嫣紅的花瓣,緩緩送向床上姑娘的嘴邊。 姑娘的小嘴兒在周宇兩指間分開,片片花瓣飄下,房間裡香氣又漸濃,一片兩片三片……    正文 第424章 報復 ------------------------ 著生息之花的飄飄而下,張雅臉上慢慢變得紅潤起來是神奇的,隨著他的雙手伸出,一道金光籠罩張雅的頭部,張雅嫣紅的臉龐在金光下顯得分外神奇而美麗,這也許是她受傷以來最美麗的時刻! 一雙美麗的眼睛慢慢睜開,窗口射進來的陽光讓她的眼睛重新閉上,但一聲溫柔的呼喚傳來:「張雅,我來了!」 張雅眼睛猛地睜開,帶著無盡的欣喜,但欣喜慢慢變成驚訝:「是你?」也許想他想得太久,剛才她明明聽到了他的聲音!四處打量,補了一句:「這是在醫院,我怎麼了?」 「你受傷了!」周宇溫和地說:「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不會有事!」 受傷?張雅的眉頭慢慢皺起,黑暗中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重新在心頭浮現,四個大漢手持利刃瘋狂追擊,她沒命地跑,突然,腹部一痛…… 「啊……」張雅一聲大叫。 「怎麼了?」周宇一步上前,手伸出,按在她的肩頭。 張雅急促的呼喚慢慢平靜,蒼白的臉色也慢慢恢復平靜:「周宇,你怎麼來了?是你救了我,是嗎?」 周宇輕輕歎息:「張雅,你真的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張雅身子輕輕一震,兩隻眼睛落在他的臉上,臉色變得通紅,這是他的聲音!沒有錯!難道…… 周宇輕聲說:「對不起,張雅,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男友!」在他說話過程中,臉上一層波浪滑過,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面孔。 「是你!」張雅一聲大叫,手翻起。一把拉住他:「真的是你!……這怎麼回事?」 「奇人的身份不宜過早暴露!」周宇微笑:「我想你得適應你男友的真面目!」臉上一變,又成了一個丰神俊朗地年輕人! 張雅傻了,呆呆地望著他,房門推開,隨著一聲尖叫,一個熱水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護士小姐呆呆地看著床頭,她的嘴巴張得比張雅還大…… 咖啡廳裡。張雅講完了她的故事,這個故事並不複雜,無非就是她老毛病發作,在得到舉報之後,去一家化工廠檢查廢水,廢水送到環保部門,七天後得到的鑒定結果是沒有任何超標,但她絕不相信這個結果,重新進入工廠想得到更確切的證據。但誰知剛剛拍下化工廠的生產流程,就被人發現,她無可奈何地表明記者身份,但這一表明反而引來殺身之禍,被四個人一路追殺,終於在路口被他們追上。 周宇皺起了眉頭:「他們有防備?」 「那些人還說了一句話:原來與我們作對的就是這個小娘門!早就想找你,你倒先送上門了!」張雅抬頭:「你從這話中能聽出什麼?」 周宇臉沉下來:「他們是一夥的!」 「肯定是!」張雅恨恨地說:「要不然,像這樣害死人的工廠也不可能開到今天!」 「工廠害死人?」周宇沉聲道:「害死了多少人?」 「起碼我知道死了六個,還有十幾個孩子發育畸形!」張雅說:「醫院說了,他們中地半數將在三年內死亡。而剩下的半數將在十五歲之前徹底失去手腳的功能!」 徹底失去手腳的功能!周宇頭腦中彷彿浮現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婉兒!她是幸運的,遇到了他,但這些孩子有她這麼幸運嗎?她也是堅強的,哪怕她坐在輪椅之上,她的一顆心也在藍天白雲之間飛翔。他們有她那麼堅強嗎? 「周宇!」張雅說:「我求你一件事!」 「你要我救一救這些可憐的孩子,是嗎?」 「是!」張雅說:「我是幸運地,遇上了你,但我希望他們也是幸運的!」知道這個奇人與那個神醫的身份是吻合的,她就動了這番心思,他能夠將她從死神手中奪回來,也必然能夠創造奇跡。 「他們會沒事!」周宇舉起杯子:「為你的健康而乾杯!」 張雅神采飛揚,咯咯嬌笑:「為我的男友變得更帥而乾杯!」 「我們還可以乾一杯!」周宇淡淡地說:「為即將到來的報復!」 張雅臉色通紅:「不是報復,是正義打敗邪惡!」 「走吧!」周宇淡淡地說:「你可以帶上相機,我答應過你要給你一個新聞!」 已是黃昏!下班的人流中有一輛出租車飛馳而過。直達郊區,在路口停下,張雅斜指前面綠樹 下的一大片廠區說:「這就是他們的化工廠!」 大鐵門緊閉,高高地院牆裡面隱約有機器的轟鳴,周宇手伸出:「張雅,我得抱你進去!」 張雅將自己送入他的懷抱,臉上嫣紅一片,既有害羞,更多的卻是興奮!這裡是她的惡夢發源這地。一想到那些凶神惡煞的人她就從心底泛起寒意,但一想到他就在身邊。她地心裡又一片火熱,有他在,這些人再也無法對她做任何事情,今天就要來一個大逆轉! 等會兒最好遇上那四個追殺她的人! 張雅只覺得腰一緊,整個人騰空而起,輕飄飄地越過院牆,落地無聲無息,前面是一個綠色的草坪,這家污染如此嚴重的工廠院裡居然綠草如蔭! 兩人大搖大擺地走過草坪,直接走向裡面,院牆邊的小屋中兩個人大步而出,隔老遠就大叫:「等一下!」 聲音傳來,張雅猛地一震,回頭,更是大驚失色,周宇居然不見了,天啊,他跑了嗎?是什麼意思?一瞬間,張雅額頭汗水下來了,但心中一個信念升起,他是奇人,肯定躲在某個地方,深深吸一口氣,平靜地面對對面來的四個人。 「是那個小妞!」有人驚呼:「她又來了!」 「是她!」另一個叫道:「老三他們不是說她會成為植物人嗎?這怎麼可能?」 「外面沒有人!」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叫道:「沒有警察!」 「她來得太好了!」一個粗豪的聲音笑道:「免得兄弟們到醫院去動手!」 「張雅!」最前面的一個中年壯漢冷笑:「你倒是命大……今天為什麼又要來送命?」 張雅目光四處打量,依然沒有看見他,她腿肚子都軟了,強作鎮定地說:「我今天來是……向你們討一個公道!」 「討公道?」中年漢子哈哈狂笑:「老子平生就沒做過一件公道的事,但從來沒有人敢向老子討公道……很好,今天你來了,先陪兄弟們樂一樂,再送你到西天極樂!……抓住她!」前面地幾句話說得無比的輕浮,後面三個字突然變得陰森無比! 現在天已經黑下來,黑暗之中的郊外,面對一個老闆都下令做掉的女孩,無論怎麼做都不算太過分,先姦後殺,也許是這夥人最直觀的想法! 「啊!」張雅跑了,一回頭就開跑,但剛剛起步,突然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有聲音傳來:「別怕!他們就是追殺你的四個人?」 「是!」張雅身子全軟了:「就是他們!」 「還有幫手?」已追到面前的四個人一齊停下,四雙精光閃爍的眼睛同時落在周宇臉上,這個人從哪裡冒出來地?莫非是躲在草叢後面?雖然出其不意,但也決沒有人害怕,對這種小白臉,他們自然是十個都不在乎! 「是!」周宇淡淡地回答。 中年漢子一步跨過,冷冷地注視周宇的臉:「你是誰?」 「你們大可放心!」周宇淡淡地說:「我不屬於公檢法、環保等等任何一家執法部門,化工廠排污事件我絕不過問!」 中年漢子陰陽怪氣地一笑:「雖然你地回答我很滿意,但你不應該與這個女孩攪在一起,要怪就怪你的命實在不好!……」 周宇愣住:「今天你們連我都想殺?」 「笨蛋!」四人分開,將兩人圍在中心,身後有一個聲音傳來:「殺人的事情能讓別人知道嗎?」 周宇突然笑了:「你們忘記問我一件事……你們應該問一問我為什麼要來!」 中年漢子手一伸,止住對面的小個子,緩緩地說:「現在我問你,你為什麼要來?」 周宇淡淡地說:「你們排污的事情與我無關,但你們追殺張雅就不一樣了,或許我可以告訴你們,什麼叫……殺人者死!」 「上!」四條人影突然合圍,手中都是寒光閃閃的匕首,這是在郊區,也是在廠區內,又是黑夜,一切都指向一個方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在張雅一聲驚叫聲中,周宇手一伸,兩人突然從圈子中消失,在消失的瞬間,周宇手好像動了一下,一道閃電劈出,哧地一聲輕響,三條漢子突然定在原地,頭髮高高豎起,臉上青煙起,哧通連聲,倒下。    正文 第425章 天罰再現 ------------------------ 雅啊地一聲大叫,嘴巴再也合不攏,他居然真的殺人她們來的目的不是殺人!中年漢子臉色突然變得慘白,手中匕首也在劇烈顫抖,前面傳來周宇冰冷的聲音:「如果你不認識這種殺人手法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就是……天罰!」 哧通一聲,中年漢子手中匕首落地,身子狂震,天罰!這是神仙的懲罰!任是權勢通天的市長還是錢財千萬的大老闆,遇上了全都是一個下場,這個男人是仙人!以他的武勇與黑道背景,任何人他都敢鬥一鬥,但面對這個嫉惡如仇的大仙,他只能選擇跪下! 周宇冷笑:「你們追殺張雅是何人的授意?」 「是……老闆!」中年漢子磕頭如搗蒜:「大仙饒命,老闆就在樓裡……」這時候,任是親娘親爹,也得拿來做擋箭牌! 周宇淡淡地說:「追殺弱小,背叛老闆,你就算是條狗也是一條討厭的狗!」手一揮而下,哧地一聲,地上多了一具焦屍,閃電一轉而過,水泥地面多了兩個大字:天罰! 張雅完全呆了,一陣風響,身邊的人已經消失,樓道裡有人從黑暗中出來,也許是閃電驚擾了他們,還沒等到他們來到面前,三樓一個房間裡一道閃電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個個朝樓上擠的時候,一條高大的黑影從黑暗中浮現:「我們走!」 只片刻時間,張雅出現在街頭,前面是她的出租屋,周宇放下她:「你到家了,我先去辦點事情,等會兒再過來!」 「你不能再殺人了!」張雅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能事事都這樣解決!」 周宇哈哈一笑。手突然軟如綿,從她的手中滑脫,笑聲未絕,他的人已消失。 張雅呆呆出神,今天因為她的事情居然將他引得大開殺戒,已經連殺了五個,還要殺多少人才算完?她有理由相信,他現在去做地依然是執行天罰!這次天罰的對象是誰?環保局還是別的什麼人?他從老闆口中得到了什麼? 天廬賓館,幾個人從酒樓而出。最中間的是一個大胖子,旁邊一個年輕人扶著他:「局長,你小心點!」 「沒事!」局長笑道:「我還沒醉……」 剛剛走到車邊,突然一個聲音響起:「環保局孫局長?」 「是我!」孫局長四處張望:「誰叫我?」四周張望。 四周好靜,哧地一聲,身邊秘書夾的小包落在地上,也沒有人理,她高高昂起頭,小嘴兒張得老大。四周的行人也同時停下,所有人全都仰望著天空,孫局長搖搖頭,驅散泛起的酒意,腦袋也艱難地仰起,一仰起頓時大吃一驚,一條人影虛空站在高樓之上,身上是淡淡的金光,神仙!神仙顯靈!他本來一直迴避與神仙掛職鉤的,但今天他心頭實在有火! 「環保局孫大全收受賄賂。致使六人斃命,十多名孩子受傷!」空中地人影如同背書:「現在執行天罰!」手指一指,一道閃電穿破夜空,準確地擊在孫大全的身上,頓時青煙四起,人群中傳來一聲尖叫。卻是孫大全的秘書! 人群大嘩,空中的神仙飄飄而起,融入夜色下的星空,一點淡金色的光芒飄散,恢復夜空的寧靜。 「天罰!」有人大叫:「真的有神仙!」 「天廬大仙顯靈!天啊,他就是天廬大仙……」 「啊,大家看……」有人手指對面的賓館,眾人目光齊聚處,賓館外牆上留下兩個巨大地黑字:天罰!在月光下如同一條飛舞的神龍! 市委書記林一清放下手中的電話,眉頭皺得老高:「有這樣的事?」 「爸爸。什麼事?」身邊的兒子林楓放下手中的雜誌關切地問。 「天罰出現!」林一清緩緩地說:「數百市民親眼看見天廬大仙出現在天廬賓館樓頂,用閃電擊殺環保局長孫大全,然後飛昇而去!天啊,如果不是我在做夢,就是他們都瘋了!」 身邊的老伴睜大眼睛:「老林,也許是真的,大家都說了,天廬真的有神仙!」 林一清拿起電話:「不管這個人是神仙還是某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我都得向省委報告……」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等等!」伴隨著這聲音。窗簾無風自動,唰地一聲分開。露出外面地天空,淡淡的星光下,一個背影虛空出現在空中,背影雖然很近,但看起來彷彿很遙遠,很清晰,又好像很模糊。 林一清手中的電話筒落下,發出一聲脆響,身邊的妻子 自然早就呆了。 「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誰!」周宇淡淡地說:「林楓,你怕了嗎?」 通地一聲,林楓跪倒在地:「天廬大仙!我……我……」 老伴也撲通一聲跪倒:「大仙,饒命……林楓豬油蒙了心,做下錯事,請大仙網開一面,給他……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求求大仙,求求大仙……」 林一清臉色變了,變得冰冷:「林楓,你到底做過什麼事?」 這一聲怒喝傳來,林楓更是臉色如土,戰戰兢兢地說:「我在化工廠裡入了點股,上次省裡派人調查,我讓他們做了點……手腳……大仙,這全都是我一個做的,與我爸爸、媽媽沒有關係,要懲罰就懲罰我,放過我父親和母親吧!」 「林一清!」周宇冷冷地說:「你兒子做這些事情,你是否知情?」 林一清緩緩搖頭:「我林一清為官幾十年,一向清字當頭,如果有對金錢染指之意,不需大仙懲罰,老天自不容!」他一向是不相信神仙地,但現在,神仙就在窗外,由不得他不信!這幾句話說得斬釘截鐵。 「我相信你!」周宇說:「你的為人我還是瞭解的,但……你兒子依然該死!」 林一清額頭汗水涔涔,嘶聲叫道:「大仙!……我會立刻將他送上法庭!該叛多少年全憑法律裁決,我絕不過問!」 周宇輕輕歎息:「林楓,據我所知,你父親是一個好官!但你為什麼要讓一個好官蒙羞?」手已緩緩舉起,手掌間電光隱隱。雖然這個官員在大堤之上的表現和房間裡的儉樸都只是表象,但周宇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老頭是一個好官,哪怕他兒子不爭氣,一樣不影響老子的清白。 「大仙……」林楓慌了:「我用分紅的錢買下了十五瓶靈芝一號,請大仙允許我將這些神藥送給那十五個孩子,然後再去上法庭!……媽媽,幫我將房間裡的袋子拿出來好嗎?」 袋子拿出,媽媽打開,裡面是十幾個小盒子,媽媽慢慢打開,露出裡面的一個小瓶,小瓶外面還有一張白紙,媽媽看了好久,突然朝窗外激動地叫道:「大仙,我孩子早就有悔改之意,大仙,你看,這是他寫給孩子們地信!」 周宇微微一愣,手一招,這張白紙突然自己飛起,穿過窗戶,落入他的手中,星光下看得明白,這是一張打印紙,上面寫著:「孩子們,我是一個罪人,不期待你們能原諒我,只希望這些藥能給你們帶來新的生機!」 周宇仰面朝天,好久才緩緩地說:「知過能改,有救!」伴隨著聲音的響起,他的身影慢慢升高,直上天際,在空中一折,消失在遠方,房間裡,母親緊緊抱住林楓,泣不成聲,林一清臉色凝重,手伸出,壓下電話,然後重新開始撥號,撥得好沉重…… 周宇仰天呼出一口氣,對這個林楓,他有猶豫,但現在不必了,他不是執法機構,沒必要就犯罪的條款較勁,只要他有改過之意,今天的饒命就是正確的,這個小子本性並不壞,一次性購買這麼多最貴最好的藥物不說明問題,但那張紙條卻可以說明問題,這紙條不是臨時寫地,也無法成為演戲的道具,而是他內心懺悔地證據!他一定是想在一個合適的時候,將這些藥品送給那些受到傷害的孩子們。 這些藥物能夠治孩子們的病嗎?也許未必,但這藥物折射出人性的閃光點! 藥物是試驗品嗎?周宇眼睛裡浮現出一絲笑容,或許真的是! 蘇家別墅,燈光明亮,大廳裡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晚飯,今天的晚飯略微遲了一點點,只因為蘇陽剛剛送走遠方的來客——南方的東亞製藥公司的代表! 「爸爸,他們出的價我認為很合理!」蘇陽說:「可爸爸為什麼硬是不同意?」 他對面坐的就是蘇氏集團的董事長:蘇遠方! 蘇遠方搖頭:「不是價格的問題!靈芝二號眼前並沒有到開發的時候,這種藥物勢必會衝擊一號的市場!」 蘇蓉說:「爺爺,我認為不對!藥物是用來救命的,大眾化才是最根本的出路,如果一般老百姓都買不起,這藥物還有什麼價值?二號雖然神藥的含量比一號低得多,但由於它價格便宜,耗藥量少,更便於批量生產,我們的利益也不會受到衝擊,只會更高!    正文 第426章 收花! ------------------------ 靈點頭:「妹妹說的對!爺爺,如果你不想和東亞公們可以自己生產,相信這微量的神藥,一樣可以讓二號成為最好的外傷藥和保健藥!從而為蘇家帶來意想不到的巨額財富!」 蘇遠方輕輕一笑:「你們還根本不懂生意經!讓爺爺給你們講個故事!」 「又是你當年那些生意故事?」蘇蓉說:「不聽,媽媽說了,會污染我們純潔的心靈!」 蘇陽衝她一瞪眼:「怎麼跟爺爺說話呢?沒點規矩!」 媽媽不樂意了:「怎麼?孩子還小,純潔點不好嗎?爸爸,你講故事,我們聽,蓉兒、靈兒,上去睡覺!」 「不用,這個故事只是一個智力故事,不存在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坐下吧!」爺爺緩緩地說:「在英國的一次拍賣會上,有兩枚黑便士郵票要公開拍賣,這兩枚郵票是當世僅有的兩枚黑便士郵票,因為其稀少而極其珍貴,消息傳出,有眾多的商家進入拍賣場,矛頭直指這兩枚郵票。 郵票價格從一百萬英鎊迅速升到六百萬英鎊,還有最後的兩人在競爭,價格繼續攀升,很快突破七百萬,價格戰已接近尾聲,因為誰都知道當時七百萬英鎊是一個多麼驚人的價位,當八百萬的天價一喊出時,全場鴉雀無聲,終於一錘定音,這兩枚郵票以八百萬英鎊的天價成交! 兩枚價值八百萬的珍貴郵票交到勝利者的手中,眾人都站起,想聽聽他要說點什麼,但你們猜猜,這個人會怎麼做?」 老人停下故事,用考驗的目光掃視自己的晚輩。 蘇陽說:「他會請記者進行大力宣傳。然後再在下一次拍賣會上將它們賣出,有了這場驚心動魄的拍賣,相信郵票地價格還會上漲!」 蘇蓉輕輕拍一拍腦袋,嬌笑道:「他會像我這樣拍一拍腦袋,然後大叫:天啊,今天我喝多了,請各位別計較,郵票不買了,回去睡覺!」 滿屋人大笑,蘇靈也笑了。一巴掌拍在妹妹肩膀上,她的笑容居然也挺動人。 蘇遠方一笑之後,緩緩地說:「這個人劃著了一根火柴,將其中一枚郵票點著,片刻之間,那張價值四百萬英鎊的郵票化成了灰!」 所有人愣住,蘇蓉感慨:「他真的喝多了!」 蘇靈眼睛裡光芒閃爍:「別瞎說,爺爺,這是為什麼?」她相信爺爺一定能給出一個答案。 蘇遠方說:「這個人燒掉一枚郵票。然後將手中的郵票高高舉起,向所有人大聲說:現在我宣佈,這是世界上唯一一枚黑便士郵票,它的價值不可估量!」 「據我所知,現在的黑便士郵票真的是無價!」蘇陽歎息:「父親。也許這就是『唯一』這兩個字的價值體現!」 「是的!」蘇遠方緩緩地說:「商場就是這樣,物以稀為貴,而『唯一』就是稀地最高境界。我們手中的東西就是這個唯一,東亞製藥公司就算再多出一億,蘇家也不會放棄這個唯一!懂了嗎?」 沒有人不懂!正因為唯一,所以靈芝一號才能賣到一萬塊一小瓶,下個月如果漲得兩萬,估計一樣是供不應求,以這枝花的供應量,也許永遠都是供不應求,在這種情況下,價格空間可以無限上升。又何必形成批量? 蘇蓉只覺得滿身都不對味,剛想開口反駁,但房門推開。外面的保鏢站在門前:「董事長,外面有一個人求見!」 蘇遠方望望兒子:「誰找到家裡來了?」 一個聲音傳來:「蘇老闆。我是望鄉亞瓏村的!」門口站著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人,頭髮也亂極了,但還挺懂禮貌,躬身站在門邊。 保鏢一回頭,生氣了:「你怎麼進來了?快出去……」 蘇遠方手輕輕一擺:「找我什麼事?」 中年人說:「蘇老闆,我們家鄉有十幾個孩子都染上了一種怪病,醫院裡實在沒辦法了,求蘇老闆大發慈悲,將靈芝一號給我們幾瓶,救救那些可憐的孩子,沒有這藥,他們會一生一世受到病魔的折磨,手腳會失去功能……」 屋裡人面面相覷,給幾瓶?這麼輕鬆? 「要買藥?」蘇遠方皺眉:「明天去醫院登記吧,先交錢,按順序配藥!」 中年人沒有動:「蘇老闆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們農村人,哪裡拿得出那麼多錢?我今天來是請蘇老闆可憐那些孩子,免費送幾 且那些孩子地病很嚴重,也等不得幾天!」 蘇大公子終於爆發了:「哪裡來的要飯的?要飯還無所謂,一開口就要幾萬塊錢的藥?黃三,將他趕走!」 保鏢過來,冷冷地站在他面前:「走吧!」 中年人緩緩抬頭:「蘇老闆,你能眼看著這十多個孩子痛苦一生嗎?你就沒有一點良心,眼裡只有錢嗎?」 「抱歉!」蘇遠方不耐煩地揮揮手:「世間的可憐事實在太多,本人只是一個生意人!」轉身而去。 中年人目光盯著幾個人地背影,流露出一種複雜的含義,蘇蓉掙脫姐姐的手,跑過來:「大叔,那些孩子……那些孩子真地病得好重嗎?」 「蓉蓉!」蘇靈一步竄過,拉起妹妹的手:「走!……黃三,愣著幹嘛?」後面一句話自然是冰冷的。 中年人突然大笑:「蘇遠方!你果然是一個生意人,而且還是根本沒有慈悲心的那種人!」 蘇家幾個人同時回頭,每個人的臉色當然都不太好看。 「大膽!」黃三一巴掌扇出,目標自然是中年人的嘴巴,居然闖入薰事長的家,還敢出口傷人! 中年人手一抬,一把抓住黃三的手,黃三立刻眼淚、鼻涕齊流,中年人淡淡地說:「蘇遠方,你不配擁有生息之花!今天就交給我吧!」 蘇遠方臉色已變:「來人!」他當然知道外面還有八個保鏢!神藥就在別墅密室之中,所以家裡的防守比醫院的研究部門還嚴十倍,幾乎所有地保鏢精英全都在這裡。 中年人哈哈大笑:「來吧,來吧!你甚至可以打電話報警,我根本不在乎!」身子半轉,轉向蘇蓉:「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並沒打算搶你們的寶物,而是……收回!」身子突然輕輕一旋,頭髮飛起,一個圈子轉過來,手從臉上慢慢放下,眾人全都愣住,是一個帥氣的年輕人,俊逸到了極點。 蘇蓉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周宇!」兩個字失聲而出,這居然是她地男人,她有片刻的驚訝,頭腦中立刻一片混亂,他來做什麼?這樣一下子闖入她地家庭,爺爺、父親他們會怎麼看? 蘇靈臉也一下子紅了,是他!居然是他!他化裝進入蘇家,做什麼?終於想通了,過來拿錢?他對她做出那種事,還敢出現在她面前? 身邊的黃三也呆了,臉如土色,上次隨大小姐去出租屋,也包括他老兄,那次一招未交就一敗塗地,幸好大小姐自己根本不提,才沒有受到責罰,但兄弟們在一起探討過多次,一致認為這個人會魔法!或者會高深莫測的武功! 「原來你就是周宇!」蘇遠方人老成精:「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你等我?」周宇冷笑:「等我做什麼?」 「蘇家做生意一向仁義為先!」蘇遠方淡淡地說:「說說吧,要多少?」 「你應該聽到我說的話了!」周宇淡淡地說:「今天是來收回生息之花的,並不是與你談價格!」 蘇大公子一步跨上:「這可就由不得你了!五百萬,要就拿著支票滾蛋,不要人滾蛋,錢一分沒有!」 「借用你的一句話!」周宇冷笑:「這可由不得你了!」身子突然一縮,直衝樓上。 「追!」蘇遠方大驚:「保護秘室!」九名保鏢同時衝上樓梯,但最前面的一名保鏢剛剛踏上最上面的樓梯,突然莫名其妙地滾倒,這一滾下,後面的人居然根本接不住,九個人同時翻滾而下,大廳裡熱鬧非凡。 就在保鏢們翻身而起,準備第二次衝上樓梯的時候,樓梯口突然出現一條高大的影子,手中是一枝鮮艷的花朵,他臉上也有淡淡的笑容:「抱歉,將你們的密室門鎖弄壞了!」 蘇遠方眼皮直跳,他自己當然知道這秘室是何等難進,四面全是混泥土,外面是厚實的大鐵門,鐵門兩根鑰匙還有密碼,當然還有報警裝置,簡直比銀行金庫都安全,但這個人居然在瞬息之間就破壞,前後還不到十秒鐘他就拿到了這枝神藥母本! 「抓住他!快,抓住他!」蘇遠方額頭大汗淋漓:「別弄壞了神藥!」 周宇淡淡一笑:「他們抓不住我的!再見!」身子一縮,突然從樓梯口消失。    正文 第427章 大仙的作風問題 ------------------------ 保鏢一個個從樓梯口下來:「老闆,找不到!」 「董事長,他可能跳窗跑了!」 「董事長,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 啪地一聲,茶几上的茶杯跳得老高,最後一名保鏢下來:「老闆,你最好來看看,秘室的門……」 蘇遠方一彈而起,蘇陽緊隨其後,幾個人集中在二樓的一個門前,臉上全都改變了顏色,秘室的大鐵門上多了一個圓形的大洞,邊緣平滑如刀削,裡面的東西可以清楚看到,插生息之花的瓶子依然在,上面居然還有一束花,他沒有拿走花? 蘇遠方心猛地一跳,不顧年老體邁,從大洞中鑽進去,蘇蓉也鑽進去,所有人目光落在這束花上,這是一束鮮艷的玫瑰花,玫瑰花下面是一條紅色的絲帶,絲帶上居然寫著一行字:「蓉蓉,送給你!」 蘇遠方呼呼喘氣,手猛地一揮,花瓶遠遠飛出,蘇陽後退兩步,但蘇蓉尖叫著跑上去,拾起牆角的那束鮮花,小心地擦去上面的水珠。 天廬轟動了,天罰顯露真身,天廬大仙從傳說中走了出來,直面市井百姓,一夜之間,連罰五人,所有人的死全都與前幾次一模一樣,被雷劈死,屍體成為焦炭,現場留下「天罰」兩個大字,這是神仙向蒼生的示威! 市委書記的辦公室今天好熱鬧,已有幾批人進進出出,林一清臉色嚴肅得像要滴出水來,親手將兒子送進公安部門的事情可以算得上大義滅親,但這大義滅親一樣沉重,老伴一夜之間好像老了好幾歲! 秘書小心地報告:「報社的張社長來了,林書記。要見嗎?」 「見!」短短的一個字。 矮胖的社長走進辦公室,恭恭敬敬地躬身:「林書記,我來請示一件事情……關於天罰,這次與前幾次不同,有太多的人親眼見到仙人現身……」 林書記打斷他地話:「你想問的是能不能報道?」 「是!」 「該怎麼報道就怎麼報道!」書記緩緩地說:「不瞞你說,我也親眼見過!」 社長呆了! 太陽升得老高,張雅的出租屋房門終於敲響,早已在房間裡團團轉的張雅一把拉開房門,看著外面的帥哥直發愣。 「睡得好嗎?」周宇微笑著看她。 「想聽真話嗎?」張雅歎息:「我根本沒睡!」 「為什麼?」周宇笑嘻嘻地說:「在等我回來和你一起睡?」 張雅臉色慢慢變紅:「我真的能和你一起睡?如果我將來生下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會不會飛?」一句無限曖昧的話出口。她側目而視:「大仙,我能不能問問,在你們仙界,凡人和仙人真的可以結合嗎?」 周宇愣住!她昨晚好像瞭解了太多的東西,也許一直在大街上轉悠。 張雅歎息:「可能我話說錯了!你昨晚本來就在與凡間女子結合,是那個姓鄭的小丫頭嗎?」 周宇搖頭:「女友,你將我想得太風流了,昨晚不僅僅有天罰地,還有神醫!……起碼望鄉亞瓏村的百姓眼中。只有神醫,沒有天罰!」 張雅猛地跳起:「你去救人了?他們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周宇笑了:「仙人出馬,自然一切搞定!他們好得比你還徹底!」 「真好!」張雅嬌笑:「大仙,我是不是應該跪下來感謝你?」 「這可不敢!」周宇手伸出:「在你面前,我是一個不太稱職的男友。願意讓我彌補一下嗎?」 張雅想了好久,終於將自己投進他的懷抱,男人雙手一合。緊緊地抱住,懷裡有聲音傳來:「周宇,我真的沒有想到,但我也應該早就想到!我的男友就是天廬大仙的!」 周宇微微沉吟:「張雅,雖然我不是什麼仙人,只是有些特殊手段的普通人,但落在一般人眼中依然與仙人近似,這樣的男友你真地願意要嗎?」 張雅輕輕一笑:「從與你結識以來,我好像注定會是一個特殊的女人!……哪怕我只是你的女友差一寸,依然比較特殊。不是嗎?」 「女友差一寸?」周宇身子俯下:「這一寸的距離不會太遙遠,是嗎?」 張雅眼睛悄悄閉上:「是的,也許就在你一念之間!」 周宇地嘴唇落下。距離從 一寸,這最後的一寸也毫不留情地接近。終於輕輕翻起,勾住他的頸,小嘴兒分開,將自己地小香舌送給男人的嘴中,周宇手輕輕揮過,房門關上,一片淡淡的黑霧起,房間裡一片黑暗。 黑暗中有張雅輕輕的叫聲,是疼痛的呼叫,片刻後有呻吟聲傳來,久久不絕…… 床上無歲月,纏綿未知盡處,黑霧消散處,張雅已是軟如綿,趴在他懷裡撒嬌:「我同事說得真對,和你做愛好快活,快活極了!」 「會越來越快活的!」周宇撫摸著她的後背:「如果想試試更快活的,可以再來一次!」 「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真的不是仙人!」張雅喃喃地說:「你是魔鬼……」也許在他懷裡,她自己才是仙人,所謂飄飄若仙是也! 第二天清晨,張雅從周宇地懷裡抬頭,如絲的媚眼裡有一絲驚訝,因為有敲門聲傳來:「老公,是不是又是那些鄉村們來感謝你?」 「如果是,這次你可以坦率地收下他們的禮物,但遺憾地是……外面只有一個姑娘!」 「一個姑娘?」張雅皺眉:「她是不是來打架的?……雖然我承認我搶別人地男友有點不道德,但我願意認她做姐姐!」 「好度量!」周宇笑了:「開門吧!」 房門打開,一個姑娘靜靜地站在門口:「周宇,你現在還會否認她是你的女友嗎?」 周宇苦笑:「何雪,如果在這間房間裡還有國安局的監控,我真的應該打你一頓屁股!」如果這房間裡還有監控,昨晚坐在屏幕前的某位仁兄可是眼福不淺,簡直看的是黃色錄像。 門口自然是何雪,也只有她才能如此順利地找到他! 何雪搖頭:「我只是算準你不會放過到嘴的……肥肉而已!」 張雅臉紅如霞,扭頭不敢看她,這是國安局的人,不是他的女友,這讓她略微放心,但放心的同時,也極端尷尬,她什麼時候來的?會不會將她昨晚放肆的呻吟和喊叫都聽在耳中? 「說說吧!」周宇一拉身邊的椅子,輕輕一揮,椅子如流水般地滑過,穩穩地停在何雪面前:「你找我想必不是追究我的作風問題!」 「自然不是!大仙的作風問題除了玉帝外只怕沒有人能追究!」何雪淡淡地說:「我只想告訴你,我們找到線索了!」 「是嗎?」周宇興奮地說:「說說!」 「你確定……她可以參與進來?」何雪瞄一眼身邊的張雅。 「可以!」周宇微笑:「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只怕她會誤會你是她的某位姐妹!」 「誰誤會了?」張雅白他一眼:「你真實的姐妹姓鄭,我知道的!」 「姓鄭?不是姓蘇?」何雪驚訝地說:「我說搭檔,你到底有多少個女友?」 「咳……咳……這不是重點!」周宇避開張雅的眼睛:「說重點吧!」 何雪緩緩地說:「我們破譯了上次那個怪物的線索,由金!知道由金是誰嗎?根據沙漠中那塊玉石上的記載,我們找到了一些線索,春秋戰國時期有一塊出土石碑與這記載可以上承下接,在《海內十洲記》中也有明確記載,記載了一個遠古神話!」 她悠悠的聲音傳來,房屋裡靜極了,張雅心中的幽怨也早就被這帶著傳奇色彩的故事所吸引,她是他的搭檔,兩人還去過大沙漠,還有怪物出現,找到玉石,玉石又與一個古老的傳說有關,這一切都是多麼激動人心? 「傳說當年黃帝與大魔頭蚩尤先後大戰七十一場,黃帝敗多勝少,但他聯合各路英豪,其中也包括炎帝在內,在一個叫赤色湖的地方,炎黃二帝合兵一處,終於打敗蚩尤,並活捉了蚩尤,但在斬殺這個大魔頭的時候,這個大魔頭仰天而笑:『爾可誅吾身,不可誅吾魂,千年風水轉,禍及眾子孫!』一刀斬落,大魔頭身首異處,但奇怪的是地上沒有半點鮮血,一腔血盡散空中,七日猶有餘腥!」 「千年風水轉,禍及眾子孫?」周宇微微一驚:「這個幕後的大老闆就是當年的蚩尤?是他在報復炎黃子孫?」    正文 第428章 乾屍危機 ------------------------ 何雪緩緩地說:「在前幾戰中,炎黃二帝還斬殺過這個部屬,分別是當年分駐東南西北中五方的五位猛將,這些人死時一樣有異像發生,而現在國內出現的怪物正好是五個,而且也分別位於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有這種巧合嗎?」 「你的意思是那五個部屬死後,靈魂不滅,到今天出來生事,而蚩尤現在也已出現,是嗎?」周宇沉聲說:「他在哪裡?」 「他眼前沒有出現,但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會出現!」何雪緩緩地說:「海內十洲記中記載,蚩尤身死,化作慾望之神,無形無影、不生不滅,也許千百年來他早已復活,復活於眾生心中!」 「慾望乃是人的本性,也是罪惡的開端!」周宇皺眉:「但這就能說明是那個魔頭在施展法術嗎?我倒是相信他是近期才復活的,慾望也許有另一種解釋!」 「你說!」兩女同時開口。 「我問你!」周宇目光落在何雪臉上:「前兩個怪物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又是怎樣一個發現過程?」 「第一個怪物是盜墓時突然出現,殺了兩名盜墓的,後來肆虐人間!」何雪緩緩地說:「莫非這一個應在『貪慾』之上?」 周宇點頭:「第二個呢?」 何雪說:「第二個很奇怪,最先死的一個人是在野外寫生的年輕人,剛剛從大學繪畫專業畢業!他能有什麼慾望?」 「是人都會有慾望!」張雅插嘴:「也許他在畫畫的同時,心中所想的是一舉成名,這成名也是慾望!」 「對極了!」周宇說:「至於第三個怪物,穿山甲,自然著落在性慾之上,第四個。落在金錢的慾望上——不管是打撈沉船,還是揚帆出海,落腳點都一個字:財!」 何雪緩緩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但第五個呢?……沙漠中最先死的旅行者,他們又應在哪一個字上?」 「生!」周宇說:「生存的慾望也是慾望!」 何雪苦笑:「其實無論是什麼人都可以強行給他分配一個慾望類型,而且絕不會錯,但你地解釋還是太牽強!」 「也許真的是!」周宇微笑:「現在也不用過多地考慮那五個怪物,現在需要考慮的是……蚩尤會躲在什麼地方!」 「我覺得有一個地方值得重點關注!」何雪緩緩地說:「就是囚禁他的地方!」 周宇猛地抬頭:「古墓?」 何雪點頭:「國家文物局三天前來到天廬,就是打開那座古墓的地宮,你當然知道這古墓是在哪裡!」 「我們走!」周宇面沉如水。 三人上車。一路飛馳而去,穿過街道,穿過小湖邊,前面已沒有公路,周宇手伸出,兩名美女一邊一個,直入山裡,出來除怪本不應該帶著女人的,但他並不在乎。這兩個女子跟在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哪怕是真的遇到危險,她們也會第一時間進入無生戒,他只擔心一點,會不會太遲! 上山。過了一道小山梁,一個小村莊安靜地臥在大山之側,還有炊煙裊裊而起。一切都是那麼寧靜祥和,何雪鬆了口氣:「看來我們還沒有來遲!」 周宇目光落在那棟小樓上,久久的凝視,突然身子一側,從山坡的長草上直滑而出,無聲無息中出現在小樓之側。 院牆門是從裡面插上地,周宇身子一動,從院牆外消失,突然出現在院牆裡面,突然。他的心裡猛地一蹬,院牆兩側好多動物毛皮,周宇手微微一動。一張毛皮出現在他手中,他的手微微顫抖。這是一張什麼毛皮?小兔子的!根本不是毛皮,因為這張皮根本沒有剝下來,而是直接萎縮,如同被一種什麼魔法從裡面將小兔子的肉全部消融! 這是乾屍! 兩邊的小狗、小兔子全都是乾屍! 周宇額頭大汗涔涔,身子沖天而起,哧地一聲鑽進小樓,熟悉的窗簾飄飄而起,房間裡一片寂靜,書房裡電腦的電源還沒關,有嗡嗡的轟鳴,但沒有人,房間裡也沒有,下樓,帶著一陣狂風,在狂風中幾片羽毛翩翩而起,角落裡一張綠色地毛皮斜掛架子上,是一張鸚鵡的毛皮! 「婉兒!」一聲狂呼從小屋中傳來,充滿無盡的悲愴和憤怒! 轟地一聲,大廳的裡從外面而開,是直接撞開的,一撞開一條影子滾入,手中槍直指昏暗地大廳, 然回頭,眼中是無盡的殺機,但這個人卻不是他要殺何雪! 何雪臉上隱隱發白:「周宇,情況不對!……全村沒有一個活人,只有乾屍!」 又一個女孩跑進來:「周宇,我……我怕!」是張雅,她地臉色自然更白!剛才跟著何雪後面轉了一圈,她的心早就快跳出來了,跑進小院子都不敢停下腳步,直接跑到他面前才算放心! 「他已經到了!」周宇目光中有沉痛。 何雪說:「現在我們怎麼做?要不要封鎖現場?」 周宇長長地歎了口氣:「我頭腦有點亂,你按你自己的想法處理!」 電話撥通,何雪簡單地說:「赤色危機!……特三號下令,立即動用警方、軍方力量,封鎖天廬西北所有路口,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手機壓下,她轉向周宇:「十分鐘後,以古墓為中心,十公里之內不會再有人進入!」 「你處理得很好!」周宇呆呆出神。 「你怎麼了?」張雅仰起頭:「這個婉兒……是誰?」她在外面聽到了他的大叫。 「是一個可憐的姑娘!是一個十多年無法從輪椅上站起來的姑娘!」周宇歎息:「我以為她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苦澀命運,誰知道……」 「她也成了……乾屍?」 「我沒有找到她的屍體!」周宇搖頭:「但……但在這種情況下,她又能好到哪裡去?」 「別太難過!」何雪說:「沒有找到屍體就是希望,你不是在什麼時候都能保持冷靜,並且充滿希望的嗎?今天是怎麼了?」 希望?周宇眼睛裡有光芒閃爍:「對!希望還依然在!我們出發!……至於張雅,我先將你送到一個地方!」 「不,周宇,我和你們在一起!」張雅叫道:「你不能在這個時候趕我走!」 「不是趕你走!」周宇在她肩頭溫柔一抱:「我不希望你出事!再見!」兩個字出口,張雅消失得無影無蹤! 何雪身子微微一閃,避開周宇的正面,大叫道:「別忘了我也是除怪地成員!是你的戰鬥搭檔,不是受保護者!」 「你確定?」周宇身子半轉,面對她。 「確定!」 「很好!」周宇說:「走!」手一伸,猛地抓住何雪的手,一股大力一帶,兩人突然從院牆內消失,前面已是叢林地帶。 叢林之中何雪什麼也看不清,但周宇看得很清楚,這還是叢林嗎?到處都是死屍,有動物地,也有人的,連樹木都呈現出一種慘綠色,這幾乎就是地獄地特徵!沒有怪物出現,而沒有怪物就是最壞的情況! 身子一滑而過,前面就是古墓,何雪終於可以睜開眼睛看一看周圍的情況,她愣住了,這深深的坑道中到處都是乾屍,而這些乾屍被擺成一幅奇怪的形狀,赫然就是那個熟悉的棒棒糖!是巨大而變態的棒棒糖! 周宇臉色陰沉如水,一拉何雪,兩人繼續搜索而前,直到黃昏時分,前面已是閃爍的警車燈光,周宇終於停下了腳步,無奈地歎息:「他離開了!」 在張雅的小房間裡,燈光下三個人臉色都很凝重,也有好久沒有說話。 「這是為什麼?」何雪終於開口:「他在這裡肆虐了一番,就這樣離開?是為了什麼?」 窗前的周宇回頭:「還有一個問題,他為什麼要帶走婉兒?在他眼中,婉兒與別人有什麼不同?」 「你確定婉兒沒有……成為乾屍?」何雪說:「這乾屍的身份鑒定還需要時間!」 「我能肯定!」周宇說:「所有乾屍我都過過目,如果其中有婉兒,我一定能認得出來!哪怕她成為乾屍,我一樣可以認得出來!」 「你們不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姑娘!」周宇看著窗外,充滿感情地說:「她賣的小兔子都需要問清楚你到底是做什麼,當寵物來養她賣,買來吃她是堅決不賣的!但現在……這些小兔子全都成了乾屍,她養的那只可愛的鸚鵡也成了乾屍!」 兩女面面相覷,成為乾屍他都能一眼認出來,還如此深情款款、充滿傷感地訴說,這個姑娘是他的什麼人?只怕並不僅僅是一個熟人、一個患者那麼簡單!    正文 第429章 老地方 ------------------------ 屍的情況第一時間反饋到北京,全國轟動,一次性死人,三個村莊雞犬不留,包括草叢裡的蛇、蟲子都在內,這是一股何等邪惡的力量? 天廬市繼大仙的傳說之後又有了惡魔傳說!如果大仙只讓那些貪官污吏害怕的話,這惡魔則是讓所有人都寢食難安,市區依然車水馬龍,但人們臉上多了一重憂慮,誰也不知道哪一天,這個惡魔會突然來到市區,在繁華的都市上演一出地獄的鬧劇! 鄭盈盈終於回到了學校,在學校規定所有人都不准私自外出的嚴令下,她依然天天出門,所到的地方是賓館、旅社、公園,更多的時候是站在路口久久地凝望。 周宇有的只是無助!也許是平生第一次感覺無助! 不管是什麼層次的敵手,他都能輕鬆面對,就算敵人是神是魔都一樣,但他找不到敵手在哪裡自然一切都免談,敵手選擇不露面本來也是無所謂,但這次不一樣,婉兒生死未卜! 她的小樓裡還是那麼安靜,也許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得多,沒有鸚鵡的叫聲,也沒有廚房裡清脆的炒菜聲音,當然也不會有外面院子裡小狗的汪汪叫,這種安靜是絕對的死寂! 在電腦前坐下,鼠標輕輕一動,電腦屏幕亮了,裡面依然是周宇熟悉的那篇文檔「心語」。 《他不在的第十一天》:「夜晚真長,窗外清風好涼爽,麗兒今天突然叫了句『先生』,我心跳得好快,一跑下去才發現你根本沒來,我又變得好失望。都罵她了,我親愛的人,你還會過來嗎?過來陪陪婉兒,婉兒想好了,只要你喜歡婉兒,婉兒就告訴你……」後面就此戛然而止,是跳動的鼠標光點。 周宇呆呆出神,他頭腦中浮現出一幅景象,婉兒坐在電腦前,頭髮被窗外的清風輕輕吹起。她在認真地寫著自己想跟他說的話,樓下傳來麗兒的叫聲:先生!婉兒手輕輕一顫,飛快地跑下去,好半天才失望地回來,幽幽地歎上一口氣,再接著寫,突然,一股黑霧飄進房間,婉兒大叫一聲。身軀迅速萎縮,成為乾屍…… 「不!」周宇大叫一聲:「婉兒,別死!」 有震動地感覺,周宇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機。這幾天,他破天荒地將何雪的手機隨時開機,因為他在等待何雪帶來的消息。 手機接通:「何雪。什麼事?」這一刻,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拋開,他冷靜如水。 「新情況!」何雪說:「我要見到你!」 「說出你的位置!」 「我在婉兒小樓下,上面有燈光,如果是你,就開門吧!」何雪平靜地說。 周宇手一揮,窗簾拉開,下面草地上孤獨地站著一個人,他的人從空中而落,唰地一聲落在她的身邊:「這倒挺巧。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猜的!」何雪緩緩地說:「我們忽略了一個地方!」 「哪裡?」周宇頭腦中飛速轉著念頭,這大山之中他搜索過,也用能量感應過。應該不會有遺漏! 「蚩尤失敗的地方!」何雪說:「這個地方是河北鹿縣!」 周宇眼睛亮了:「有什麼異常情況?」 「該縣黃羊山目前已列為禁區!」何雪神態凝重:「地面部隊已進入!但一進入立刻與外面斷絕消息,目前情況未知!」 周宇皺眉:「他們進入黃羊山地理由是什麼?」 何雪說:「開始陸續有村民出事。後來再也沒有任何消息,進入的醫療隊、搜救隊也全都一進入就失去消息,這座山並不特別大,但就像一張怪獸的巨口,能夠吞噬所有進入的東西。」 周宇沉吟道:「在這裡失敗,是否意味著他要在這裡與炎黃子孫再決雌雄?」 「最少我認為……這並不僅僅是巧合!」何雪說:「直升機五分鐘後會過來,我們直達黃羊山!」 到達黃羊山已是次日凌晨,這裡是北方氣候,清晨或許是一天來最好的時間,但大山之下的戰士們沒有半點清爽的感覺,指揮長鄧若方嘴唇都起泡了,軍用望遠鏡久久地盯著這座神秘的大山,大山深處有淡淡的青煙起,他知道這是什麼,這是昨天地軍用直升機摔下後的燃燒殘留,兩架直升機就這樣離奇摔下,而沒有在出事之前傳遞任何一樣有用的線索! 「七號部隊依然沒有消息!」身邊的副指揮長陳林說: 要再組織部隊進入?」 「不!」鄧若方望遠鏡拿下:「情況未明,貿然進入極為不智,這樣……選派一支特種偵察部隊進入,記住,必須是最好的山地戰士,最精良地裝備……」 身後有聲音傳來,是一個清脆的女聲:「我們可以來承擔這個任務!」 鄧若方猛地回頭:「你們是……」 「國安局特三號!」漂亮的女子手一亮,一個紅本在手:「這位是特六號!」手一指身邊地帥哥,但這帥哥好像根本沒看鄧若方,他看的是大山,若有所思。 「太好了!」鄧若方手伸出:「歡迎國安局的高手前來!」對國安局的人持歡迎態度的,也許都是一些走投無路之人,現在的鄧若方也接近這個層次! 「有些什麼異常情況?」周宇終於收回目光,落在鄧若方臉上。 「沒有任何情況!」鄧若方搖頭:「裡面的村民所有通訊全都中斷,也沒有人出來,地面部隊一進入立刻通訊中斷,一百四十餘人全部失去聯絡,昨晚兩架直升機也無端墜毀,真是……見鬼了!」 「特三號!」周宇緩緩地說:「我們進去!」 兩人大步而入,清晨的風吹過,兩人頭髮飛揚,沒有重型裝備,穿的也是便服,步態悠閒,路口的武警戰士個個以敬重地目光相送,他們敬重的也許是「國安局高手」這五個字,儘管這五個字與眼前這兩人說什麼也吻合不了! 「老鄧!」陳林說:「你真的覺得他們能夠出得來嗎?」 「國安局地人行事向來如此!」鄧若方苦笑:「但願他們能夠帶給我們第一手資料,現在最缺的就是情報了……」 山路是寬闊地瀝青路面,黑色的路面極乾淨,沒有車,自然更不會有人,一走過山嘴,基本上與下面的人完全隔絕,何雪心中無由地升起一絲警覺,雖然是現代社會中,但現在她有了一種走入妖魔世界的感覺。 直過山坡,公路延伸向遠方,下面是一個狹窄的谷地,穿過谷地,掠谷而過的風中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突然,前面的草叢中有動靜,周宇的目光準確地定位,何雪的槍也只比他略遜一籌,準確地指向那片草叢,草叢在動,動靜還不小,一隻灰色的山兔鑽出草叢,兩隻圓溜溜的眼珠子盯著他們。 何雪鬆了口氣:「原來只是一隻兔子!」自己居然被一隻兔子嚇著了,這還真是奇聞! 「也許……這不僅僅是一隻兔子!」周宇輕輕歎息:「你見過這麼鎮定的兔子嗎?」這兔子的眼神不對,按說在草叢中遇到人,它的第一反應是逃跑,但它沒有,是如此的鎮定,穩穩地站在草叢中,不,它動了,在大搖大擺地走向他們兩個,就像是一隻猛虎走向兩隻小兔子! 何雪的槍重新抬起,就在她抬起槍的同時,這兔子突然口一張,一股黑色的霧氣射向周宇和何雪,何雪大驚失色,槍響,準確地將這隻兔子一槍爆頭,這也是周宇的提醒及時,否則,絕沒有人會對一隻兔子開槍。 兔子雖然爆頭,但這股黑霧依然在,成扇形罩向兩人,周宇手一抬,大風起,呼地一聲將黑霧吹得四散,散入叢林之中,這隻兔子倒在血泊之中,是他們今天的第一隻獵物! 「他能操縱動物!」何雪臉上已變色,連這麼溫順的小兔子今天都攻擊她。 「也許不僅僅是操縱動物!」周宇臉色凝重:「你看……」他指的是前面的草叢,黑霧飄入草叢,這些草叢突然動了,如同是熱水下的泥鰍,在拚命地蠕動,情況一下子變得無比的詭異,隨著這些蠕動,天好像變了,變得昏暗! 呼地一聲,頭頂有東西壓下來,何雪猛地一側身,唰地一槍擊出,正著上面的東西,一槍開過,人已滾到一邊,通地一聲大響,塵土飛揚,何雪愣住,砸他們的赫然是一棵大樹的樹幹,這一砸不中,居然立刻橫掃,樹幹在改變方位的同時,變得扭曲如蛇! 周宇手輕輕揮過,周圍十丈內所有的植物全部斬斷,樹一斷立刻不動,又成了正常的植物,在枝葉滿地中,何雪臉色如土!他說得對,這個惡魔不僅僅是操縱動物,操縱的還有植物,連樹木都幫助他,還有誰能在大山中倖免?    正文 第430章 慾望之神 ------------------------ 注意空中!」周宇的提醒還在耳邊,何雪手抬起,三影迅速接近,挾著天地間的狂風突然撲過來,如風如電! 天啊,是三隻大鳥,這些鳥兒全都是超級巨大的,如同史前異獸!何雪三槍擊出,集中射向一隻大鳥,大鳥在空中翻滾而落,頭部稀爛,而周宇手輕輕一揮,另兩隻鳥兒齊刷刷地分成兩半,血液飛灑而下,在周宇的風魔法之下,遠遠飄離他們。 「這不是一般的鳥!」何雪說:「是怪獸!」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鳥兒,翼展最少在五米開外,看起來也不尋常,頭部不像是鳥頭,倒像是陸地動物的頭,在撲過來時,這嘴巴張得如此之大,她甚至能看到裡面尖利的牙齒! 「現在已經證實了,他要將這裡變成怪獸的樂園!」周宇說:「或許要將這裡當作他的根據地!」 「我們怎麼做?」何雪說。 「怎麼做?按你那樣地做!」周宇淡淡一笑:「不管是什麼東西出來,一槍爆頭!這座山中只有敵人,沒有朋友!」 「這我可做不到!」何雪苦笑:「至少我不知道這些植物的頭在哪裡!……或許我們還有一個更絕的!」 「你說!」 「既然這山裡沒有了活人!」何雪緩緩地說:「我們出山,讓軍方用炸彈來對付它,相信幾波攻擊之後,這山上包括植物在內都未必能留下!……」突然,她的聲音停頓,失聲而呼:「地面部隊!我們找到他們了!」前面一群人突然從兩邊叢林而出,手中槍直指他們! 何雪手中紅色的牌子一亮:「別誤會,國安局的!」聲音真大,但腰部猛地一緊。被人一把抓住,風聲大作,無數的子彈射在地上,石頭後面的何雪臉色發白,這子彈擊中地地方正是她剛才站立的地方,身邊的男人臉色如水:「你忘了,他連植物都能控制,控制人類又有何難?」 下面的幾十人槍口同時轉向,久經訓練的軍人自然與一般人不一樣,他們的反應速度快得離奇!又是一波射擊! 周宇頭一縮。縮在石頭後面,臉上有猶豫之色。 「別殺他們!」何雪的聲音傳來:「他們只是被怪物控制!」也許這就是周宇的猶豫之處! 「但怎麼辦?」周宇很急:「他們如果出山,外面的人絕對想不到他們身上發生過什麼,肯定會造成極大的損失!」 「你想辦法!反正你得想辦法!」何雪更急:「我不允許你殺他們,必須救他們,這是命令!」 「特三號!」周宇輕輕搖頭:「這個命令可不容易執行!好吧,我試試看,但為了保證在我離開後,你不至於成為他地殺手。你暫時告別這個歷險!」手一點,何雪消失得無影無蹤! 何雪一消失,周宇的身影突然浮現,在石頭上浮現,無數的子彈射向他的身軀。將他射得支離破碎,遺憾的是這只是殘影! 人群後面突然出現了一條人影,閃電般地出現。手在空中一劃,頓時一大團金光籠罩,在金光一出之際,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驚叫:「太陽神!」 這或許就是某個大魔頭的聲音,但周宇倉促間根本顧不上,全力施展光明神法,柔和的金光下,這些人在拚命扭曲,就像在承受最慘烈的酷刑,在扭曲的同時。幾名軍人突然回頭,手中槍射向周宇所在地方位,又是一梭子彈射來。 周宇的身影突然一轉。又出現在眾人的後方,臉上有茫然之色。光明神法不效!對付這些被幽靈附體之人,光明神法是他唯一的法門,但現在這法門不效,又如何是好?真的得殺掉這些軍人嗎? 空中有聲音傳來:「太陽神!這裡不是你耍威風地地方!」 聲音縹緲無蹤,周宇躲過一輪射擊,天眼搜索天空,依然一無所獲,又是一梭子彈射來,空中有大笑:「你就慢慢玩吧,只要你不願意殺這些人,他們終是你的附骨之蛆!外面還有太多的炎黃子孫,實在是好玩!」 周宇停下了,無數地子彈射向他,在他的護身術下紛紛偏離,這也是他剛才試驗出來的結果!「你就是那個大魔頭蚩尤?」 「不!」空中的人說:「現在的我叫……慾望之神!」 「你想要什麼?」周宇仰面向天:「只是因為當年的失敗因而懷恨天下人?要殺光他們對嗎?」 「 慾望之神大笑:「是世人皆有慾望,我來滿足天下人年,所有人都會過得很快樂,因為他們的慾望都能得到滿足!」 周宇不懂:「所有人的慾望都能滿足?」 「不光是人!」草叢裡突然變得無比的熱鬧,一條蛇突然長出了翅膀,飛起,一棵樹木突然開出鮮花,一名軍士突然抽出刀,一刀斬下旁邊一人的腦袋,這一刀絕對出乎周宇地意料之外,他也根本沒有防備,等到他回頭之際,已是殺戮構成事實!空中的聲音傳來:「蛇類的慾望是象鳥兒一樣地飛,我給它翅膀,這棵樹地慾望是能開花,我滿足他,至於這個人,早就瞧他的長官不順眼,我就讓他殺了他!……你說,他們是不是都會快樂?在他們心目中,我就是最好地神仙!」 周宇心驚了,慾望全部都能滿足,這個世界還是人的世界嗎?只怕是回到洪荒年代,所有人都憑自己的本能生存,沒有任何約束,連花草樹木、飛禽走獸都能滿足慾望,它們的慾望如果是變成人,豈不是遍地群魔亂舞、妖魔橫行,世間一切全都亂套?這就是他的目標? 「太陽神!」空中的聲音傳來:「你的慾望我也能滿足,說說你的慾望吧!」 「我的慾望?」周宇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也許可以借這個機會讓他告訴自己什麼是仙根,這個古代魔頭也許是唯一能夠破解這個仙根之秘的人,這是一種策略,決不是向他屈服…… 突然,一股陰冷的感覺傳來,就如同有人拿一把刀子刺向他的內心,陰冷的感覺一起,他警覺了,手猛地揮出,九轉神功直擊而出,陰冷的感覺一驅而散,他的大腦一片清明,迷心術!好厲害的迷心術,差點連他都中道。 空中一聲驚叫:「九轉玄功!你是誰?」 「很好!」周宇冷笑:「你居然認得出這門神功,有這功夫在,你迷惑不了我,還是釋放所有人,我們公平一戰如何?」 「有本事自己解救!」慾望之神哈哈大笑:「可惜你救不了他們,當然更救不了另一個人,這個人自然是你所關心的人!」 「婉兒!」周宇叫道:「她可是在你的手中?」 「當然!」慾望之神緩緩地說:「交出生息之花,我可以將她還給你!」 生息之花!周宇心頭一亮,他明白了婉兒成為他目標的原因,因為他在婉兒身上用過太多生息之花,這花的氣息讓這個魔頭有了興趣,但為什麼呢? 周宇心念電轉:「你要這花兒做什麼?」手一抬,一束鮮艷的花朵出現在手邊,嬌艷的花朵在陽光下射出嫣紅的光芒。 花朵一出,突然,一股流動的氣團陡然射至,從空中旋轉而來,直射他的右手,周宇好像毫無警覺,但這氣流剛剛到達的時候,周宇手中的花朵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彩色的光圈,也許光圈早就存在,只是這時候才開始合圍! 光圈一合,裡面有大叫:「混沌術!你……」 周宇哈哈大笑:「怎麼樣?慾望之神!……忘了告訴你,本人是專門殺神的!」以一束生息之花就能誘惑這個惡魔現身,順利地抓住,周宇心中的陰影一掃而空! 「你高興得太早了!」光圈中一聲厲吼,突然一層灰濛濛的霧氣飄起,彩色的光圈立刻變得不再誘人,周宇臉色變了,他只覺得光圈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左衝右突,他幾乎控制不住,全身能量一激而發,光圈再度加濃,但反抗依然在,終於轟地一聲大震,光圈四散,周宇大腦也有劇烈的震盪。 前面虛空之中站著一個老者,披頭散髮,目光如電,冷笑道:「混沌奇術……果然厲害,但你的功力……還不足!」說話說得斷斷續續,想必也是元氣大傷! 周宇全身能量一轉,突然一天劍斬下,空中的人影分成兩半,但這兩半很快重新組合:「天劍?你這小子越來越有趣了,可惜天劍對我不起作用!」身子突然一長,變得巨大無比,一團濃霧包圍周宇,周宇大驚之下,能量激發,金剛護身術泛發五彩之光,濃霧一接觸立刻四散,空中的老者已是不成人形,周宇冷笑道:「你的功力也不過如此,一樣奈何不了我!」    正文 第431章 空間魔法 ------------------------ 奈何不了你嗎?未必!」慾望之神哈哈大笑:「我們確在伯仲之間,但你別忘了,我還有大批的幫手!而你的幫手卻永遠都傷害不了我!」 周宇一指前面排得整整齊齊的軍隊:「你說的是他們?」 「不僅僅是他們!」慾望之神道:「還有這山川河流、天地萬物!」 「天地萬物你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周宇冷笑:「如果你說他們可以威脅到我,就是小瞧我了!」手輕輕揮過,前面一大片叢林翻倒,右手再伸,青色的火焰翻滾而過,叢林化作灰燼! 「厲害!」慾望之神歎息:「看來只有人才是你所顧慮的!你有本事就代我殺光炎黃子孫吧,我們聯手,炎黃子孫的滅亡速度估計會非常快!」 手一揮而過,地上的幾十人,不,又從叢林中鑽出來幾十人,一共百餘人圍成一個大扇形,手中槍噴出火花! 天下每個人都可能被他控制,如果周宇不能下殺手,他終究會一敗塗地! 周宇突然笑了:「你以為真的可以控制他們?你忘了當年是怎麼被囚禁的?」手在空中曼妙地劃過,一個奇怪的巨大符咒突然出現,像一張大網,罩向這片山谷,慾望之神一聲驚叫,身子突然縮小,縮小成一個光點,硬生生地從這張大網中掙脫,但這張大網依然罩向人群,所有人這一刻全都呆了,慾望之神好像也呆了。 「這是哪裡?」第一個軍人發問。 「怎麼回事?啊,是隊長……誰殺了隊長?」另一名軍人驚訝地指著地上,地上是隊長的屍體,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剛才正是他一刀殺了這個長官! 「你可以以符咒將他們的控制解除,但你可知道……符咒一除。我的法力由散而聚,只會更增?」慾望之神冷笑:「而且我要重新控制他們,絕對簡單至極!」控制別人需要法力,解除是否真的意味著他的法力凝聚? 聲音一出,下面地戰士個個抬頭,手中槍直指上方。 「遲了!」周宇的聲音從側面而來:「他們將不再受你控制!」手一點,這上百人突然消失了一半,再一點,全部消失:「空間魔法,你可知道?」 「好魔法!能將魔法與仙術結合。你可算是開了一個先河!」慾望之神歎息:「炎黃子孫中還有你這種修仙的奇才!倒是小看了……小子,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說!」知道對手也無奈於他,周宇放心得多了,如果連他也不敵對方,事情就麻煩了! 「給我生息之花,我給你那個姑娘!」慾望之神說。 周宇冷冷地說:「這個姑娘只是世俗之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我又何必用寶物來交換廢物?」他知道對付投鼠忌器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表示對對方條件的不屑一顧。才能讓對方放鬆下來,只有放鬆,他的機會才更多,如果對方知道他非救婉兒不可,只怕事情就比較麻煩。又會生出無窮的波折。 「你願意將生息之花用在她身上,自然會有你的理由!」慾望之神緩緩地說:「莫非你們前世有什麼淵源?」手一伸,前面的一大片叢林突然像被一雙巨手拉開。山壁上露出一個姑娘,正是婉兒,她茫然地看著前方。 「婉兒!」周宇身子一縮,突然如急箭一般射出,或許比急箭還快十倍,但他剛剛到達婉兒地身邊,婉兒突然不見了,周宇猛一回頭,婉兒赫然就在後面十米遠,她白嫩的頸部有一隻幽靈的手。無形的手宛若有形,婉兒頸部都陷進去一寸深。 「別動了!」慾望之神緩緩地說:「你再動一動,她會成為一個最恐怖的乾屍。相信比你見到的還恐怖十倍!」 周宇身子猛地停下,半步都不敢再動。他還沒確定剛才這個老妖怪是否用了什麼魔法,二十米的距離只在一瞬間,但這一瞬間的變故將是非常大,萬一一擊不中,婉兒真的會沒命! 「周宇!」婉兒眼睛猛地睜大:「你怎麼來了,快走……這裡好可怕!」 「婉兒,你沒什麼事吧?」周宇額頭已有汗水。 「沒事!」婉兒臉略微一側,一聲尖叫後眼睛都閉上了,她看到了身邊地幽靈:「這是一個妖怪,殺了好多人,周宇,你快跑……」 「慾望之神!」周宇緩緩地說:「放了她 你生息之花!」 「不!」婉兒大叫:「周宇,你不知道,我聽他說過,有了生息之花,他立刻會獲得新生,從此天下就盡歸他手……」她頸上的嫩肉突然勒緊,婉兒臉色漲得烏紅,再也說不出話來! 周宇心念一動,無生戒打開,是一種無形的召喚,這召喚一出,二十米的距離不是距離,足可以將她收入無生戒,這次一樣靈驗,召喚一出,婉兒變成虛影,但同時有一股陰冷的氣息越空而來。 周宇大驚失色,這是那個妖魔,他隨著婉兒一起被召喚,如果將他召進無生戒,那才真地是一場大浩劫,起碼無生戒中所有人東西都不復存在,甚至他自己都在劫難逃,因為無生戒與他本體相連,這東西又最擅長控制,如果他控制了無生戒,他最起碼是不可能再回到那個世界,而他倒是可以兩地穿梭!兩個世界都會受到他的侵害。 好陰險的妖魔!周宇在間不容髮地瞬間關閉無生戒,婉兒在他前面幾米遠,似乎伸手可及,但又是那麼遠隔天涯,因為她頸上還是有一隻幽靈之手。 慾望之神陰森森一笑:「好機靈的小子!空間魔法原來如此奇妙,可惜一場跨越之旅終究還是無法成行!」 婉兒猛一睜開眼睛,看到周宇,不禁大驚:「你怎麼不走,還跑過來?」她自己被移動,她還以為是周宇在移動,不管誰在移動,起碼有一點不會錯,周宇與妖魔更接近。 「別擔心!」周宇安慰道:「他傷害不了我!」 「是的!我無法傷害你!」慾望之神淡淡地說:「但我能傷害這個女孩,我向你保證,只要我魔法一運,她立刻就會成為一具乾屍,就算你仙術再高明,也不可能救得了她!」 婉兒呆了,他與妖魔面對面談話,仙術?這妖魔還自己承認傷害不了他!這是怎麼回事? 周宇也呆了,辦法他想了好多,連無生戒都拿出來了,以前不管是面對魔神還是暗黑魔君,無生戒一出,總能扭轉乾坤,但這次一出,差點造成兩個世界的浩劫,水火魔法傷害不了他,天劍傷害不了,符咒他能掙脫,光明神法一出勢必還是兩敗俱傷,而且這時他也失去了一個先決條件,對方手中有婉兒,他總不能將婉兒與他包在一起進入混沌光明神法,如果是,弄不好他還會鑽進婉兒體內,有婉兒在手,光明神法傷害不了他! 無生戒中,大海之側,一百餘名軍人面面相覷,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大海、藍天,鮮艷的花叢還有火紅的山谷!一名軍人大步衝向山坡,但剛剛靠近突然翻倒,一層無形的盾牌擋住了他們! 「神仙的禁制,不得擅闖!」海邊礁石上站著一個姑娘:「恭喜你們恢復意識!」手中是一塊紅色的牌子,自然是她地身份標誌。 「你是國安局的?」所有人全都呆了,在一個幻術世界中出現神仙是正常的,但出現一個正規地國安局工作人員就是奇事了。 「是!」何雪說:「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進來的?又是如何恢復意識地?」 「我記得一進山裡就被一片樹林包圍,這些樹林居然會動,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其中一人心有餘悸。 另一個補充:「我們突然清醒過來時聽到有人說話,是什麼來著?符咒?……」 「說的是……你可以以符咒將他們的控制解除……看來是有人控制了我們,但被人用符咒解除了!」 「當時他說的不止這麼多,我們大家回憶回憶,看說什麼了……」 一百餘人在回憶分析,何雪得到了最後的兩句話:「你可以以符咒將他們的控制解除,但你可知道……符咒一除,我的法力由散而聚,只會更增?而且我要重新控制他們,絕對簡單至極!」 「遲了,他們將不再受你控制!……空間魔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名戰士仰面看著礁石上的何雪:「你知道嗎?」 「我至少知道三點!」何雪緩緩地說:「第一,那個老妖怪終於正面現身了;第二,他是用符咒救了你們;第三,他還會用魔法,這裡也許就是他的空間魔法!」    正文 第432章 傷逝 ------------------------ 人全呆了,這就進入一個神鬼世界了?一人戰士小心個解救我們的人到底是誰?」 何雪苦笑:「名義上是我的搭檔,但我覺得這個搭檔實在不夠意思,將我關在這裡,自己一個人與怪物拚命!」 這話一說,所有人肅然起敬,這居然也是除怪的人員!一個戰士說:「那的確是一個妖魔,他說話的時候我注意看了,你們猜看到了什麼?……天空中有一條淡淡的影子,是鬼,子彈穿過,根本沒有殺死他!」 「幽靈體質的怪物他上次也殺過一個!」何雪淡淡地說:「但這回恐怕就有些難度了,因為這隻老鬼估計比上次的那只還要厲害得多!」她有深深的懼意,人都是這樣,開快車的自己開車無所謂,但怕坐別人的快車;身經百戰歷盡生死之險的人自己與敵人狠鬥無所謂,但坐下來等待別人的歷險結局也一樣會擔心! 山谷中是一片真正的死寂,大風起處,慾望之神的幽靈體質在空中飄來蕩去,明亮的陽光無損他的自由,甚至在他臉上增加了一點點物質的光澤,周宇站在前方二十米外,也是靜靜地看著他,大風吹過,他的頭髮居然都不飄起,一個動、一個靜,動的變幻無方,靜的如海邊礁石,都不似塵世中人。 婉兒臉上的蒼白慢慢被一種新的顏色替代:淡紅! 這是她日記中的男人,也是她生命中地男人。她無數次地問過自己,在自己這一生慘淡人生中,誰才是她真正應該記住的人?她迴避過問題的答案,但她的日記洩露了她的心聲,從他出現在她生命中的第一天起,她或許就有一種潛意識:這個男人將會在她的後半生與她糾纏。 她告訴過自己別愛上他,但她的心事完全不由她掌控,連鸚鵡麗兒都知道她喜歡他! 她曾無數次夢見自己與他單獨相處,但做夢也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這是一個非現實世界。一個妖怪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她地生死只在一線間,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她看的是他!看著他眼睛裡表露出來的沉痛與惶急,這也許是他與她交往過程中唯一一次不平靜,但也正是因為這種不平靜,讓她的內心也不平靜:他關心她!面對她的處境,他內心充滿痛苦。有這一點足夠! 老天如果真的要她死,她可以死,死之前能與他在一起,能死在他關切的目光下,婉兒覺得自己可以接受! 周宇目光艱難地從她臉上移開,移向慾望之神,這個條件是艱難地,一束生息之花無所謂。但此刻又是如此的關鍵!因為這勢必形成兩人新的力量對比,完全打破目前兩人的實力平衡! 他不明白老妖怪要生息之花做什麼,但他清楚地知道一點。對於這個老妖怪而言,生息之花絕對不是一種裝飾品,更不是治病的良藥,而是增長功力的法寶!——這個老妖怪也只可能對增長功力的東西有如此濃厚的興趣。 眼前兩人實力基本對等,相互之間都無可奈何。但對方地功力增長勢必會打破這種平衡,平衡一打破,他自己會不會立刻死在老妖怪的手下。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一點,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婉兒成為乾屍! 所以,在這個層面上來說,生息之花不僅僅是救婉兒的良藥,更是可能要他自己性命地毒草!如何抉擇?這也許是他一生中最艱難的抉擇! 「你想好了嗎?」慾望之神陰森森地說:「一束花換一個女人,對你而言應該不需要考慮!」 「不需要考慮!」婉兒大叫:「周宇,千萬別答應他,這個老妖怪有了生息之花,我們的無數同胞就會有巨大的災難,你不能剝奪他們的希望,你是做大事地人,千萬得以大事為重,周宇,別讓我小看了你,好嗎,我求你了,第一次求求你!」 周宇歎息:「婉兒,你知道嗎?我看了你的日記!」 他沒有說得很明白,但婉兒一顆心猛跳,臉上也變得通紅:「既然你看了,周宇,你就該知道,在我心中,你是最了不起的男人,別讓我臨死前改變對你地看法!只要你能殺了他,婉兒會永遠念你的好!」 「我讓你把話說完!」慾望之神笑道:「 什麼嗎?因為我知道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一個驕傲的手得到一點點的好處,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他隨時可以將婉兒的咽喉捏住,不讓她吐出一個字,但他偏偏不這樣做,任由她反覆地做策反工作,是否也是因為他有絕對的把握?或許是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個驕傲的人? 「我不是他的女人!」婉兒大叫:「周宇,你如果中了他的激將法,你就不是我喜歡的男人!」 周宇淡淡地說:「好了,婉兒,你可以閉嘴了!男人的事情就讓男人自己解決,儘管這個老妖怪難以確定是不是男人,但我無疑是!」 婉兒閉嘴,老妖怪冷笑:「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字就好!」不管是「好」還是「不」,都只有一個字,這個老妖怪肉體難分性別是事實,利用女人來要脅人這種做法也很不男人,周宇的隱性譏諷他還是懂的! 「我的回答是:同意交換!」周宇冷冷地說:「順便告訴你一句,以你數千年來的身份而言,在釋放過程中如果搗鬼會很失身份!」 「我也是一個驕傲的人!」慾望之神緩緩地說:「數千年前與炎黃一戰,雖敗亦無損威名!」 「很好!」周宇手一伸,一束鮮艷的生息之花憑空漂浮空中,的溜溜旋轉:「釋放婉兒,它就是你的了!」 「很好!」慾望之神手一推,婉兒撲向周宇的懷抱,空中的生息之花也在剎那間被拉向他的手邊,慾望之神幽靈般地一轉,生息之花消失無蹤,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狂笑一起,他的人影突然不見。 周宇的手剛剛伸出,臉上突然浮現了一絲恐懼,恐懼剛剛浮現,呯地一聲悶響,空中鮮血飛濺,撲過來的婉兒前胸突然爆出血花,巨大的血花,撞進周宇的懷抱,周宇的雙手都在顫抖,一接實一低頭,周宇一聲狂呼出口:「婉兒!」 她的右前胸完全破裂,左前胸也洞穿了一個大洞,鮮血如泉水,婉兒連叫都來不及叫一聲。 周宇雙手一翻,全身頓時一片金黃,兩掌間的金黃色中夾雜著無數的嫣紅花瓣飄入,但這些金黃就像是黃昏下的殘陽,真正如血,鮮紅的花瓣飄散,從兩個大洞中飄過,融入土層之中!光明神法救不了死人,生息之花也救不了!水魔法悄然而過,又悄然而逝,帶走多少鮮血如泉? 這個姑娘終於死在自己懷中,哪怕前一秒鐘她還是好好的,但現在神仙都救不了她!她的兔子死了,她的鸚鵡死了,她的希望剛剛泛起,現在也已失去意義,她的腿好了,但在陽光下也才行走一個月,相比較她二十年的生命歷程,這一個月是否就是秋天的蟬?在陽光下是否綻開過最美麗的生命光華? 沒有!她的光華還牢牢鎖在電腦文檔中,根本沒有來得及與愛人分享! 但她根本不知道,在看到這篇文檔時起,這個她愛的人也將她當作了自己的女人,而且當作一個值得憐惜的女人! 周宇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淚水無聲地奔流,這也許是他第一次流下淚水,淚水流下,浸透了她的臉,也流進了她的傷口,淚水流下,彷彿牽動了周宇內心的某根神經,他的心痛在加劇,體內的能量在急轉,完全失去了控制,他也不想去控制,只是呆呆地看著懷裡的姑娘,也許這一束目光是他唯一能夠送給她的,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全身的能量在體內橫衝直撞之際,亂成一團,突然一齊衝向六芒星,原本一片混沌的六芒星中加入了一個不安定的因素。 不安定的因素一起,位於六芒星正中的白玉血蓮花突然慢慢地亮了,流動的血絲也變成了真正的活物,與全身的能量在交融,六芒星中的七系魔法元素突然又從混沌狀態恢復各自形態,又繼續融合,悄悄侵蝕這朵白玉蓮花,彷彿在進行一場別開生面的大戰,在大戰之中,這朵蓮花越來越亮,顏色由白而紅,由紅而青,片刻間變換七種顏色,突然轟地一聲炸得粉碎,劇烈的震動從體內傳來,周宇猛地一驚…    正文 第433章 大羅金仙 ------------------------ 是黃昏下,山谷中是死一般的寂靜,彷彿完全沒有活慣於在夜間出沒的生物也好像改變了習性,周宇還坐在原地,手中抱的還是婉兒,他彷彿也死了! 在後面的虛空之中突然現出一條黑影,這黑影很奇怪,一開始出現時只是一個幽靈,但很快,這幽靈在慢慢凝實,居然成了一個中年人,穿的衣服也很奇怪,好像是從遠古直接走入這片時空,這明明是一個有實體之人,但在星光下、月光下偏偏沒有一點影子,月亮好像穿過了他的身體,又好像將他的身體化作了黑色的月光! 他臉上有笑容,是真正得意的笑容。 周宇根本沒有抬頭,也沒有起身,但他的聲音傳來:「你還是搗了鬼!」 「對!」中年人笑意更濃。 「你夠不上驕傲這個詞,因為你根本就是一個小人!」周宇冷冷地說。 「我知道!」中年人自然就是慾望之神,他輕輕歎息:「數千年前我也的確很驕傲,但我失敗了,相比較數千年的肉體消亡,靈魂被禁,『驕傲』這兩個字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重要!」 周宇無言,他願意做小人,別人還有何話說? 慾望之神淡淡一笑:「我殺這個姑娘是有理由的,如果你聽了我的理由還不肯理解我,我無話可說!」 「說說看!」周宇淡淡地說:「我正想聽聽你的理由!」得到生息之花他肯定有理由,但沒理由非殺婉兒不可!至少他想不到理由! 慾望之神緩緩地說:「你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地對手。也並不愚蠢,如果你知道我的功力馬上會大進的話,你肯定會逃跑,而你一旦逃跑,我也未必能在短期內找到你,所以我決定將你留下,而在我看來,仇恨會讓你留下來等我!」 殺婉兒的目的很簡單,激發他的仇恨。讓他喪失理智留下來與對手決戰!他消化吸收生息之花需要時間,他自然希望在這個時間內,這個對手還能老老實實地在原地等待他! 真的是這麼簡單嗎?周宇歎息:「也許還有一個理由,你知道我一定會替她療傷,哪怕明知救不活她也會全力以赴,這或多或少會消耗我的法力,對嗎?」 「聰明!」慾望之神哈哈大笑:「修仙之人本不會有這個臭毛病,但幸好我知道你絕對是這種怪胎!」 「我是!」周宇長長歎息:「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怪胎。很多修仙之人不能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做得莫名其妙,有時……勝得也是莫名其妙!」也沒見他地身子轉動,他突然就站在慾望之神的面前,看著慾望之神時居然眼睛裡還帶著笑意,是譏笑! 慾望之神臉上的笑意不見了,他突然覺得這個對手變了,但具體哪裡改變他不知道。或許是他有了信心!這種奇怪的信心讓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中計而且失去戀人的人! 「你的改變很大!」周宇上下打量:「有了實體之後我覺得並不是好事,起碼你會感覺疼痛!」 「不會!」慾望之神手抬起,手一抬起。掌中突然多了一把奇怪的兵器,像刀又像矛的兵器,上面黑霧隱隱! 「真地不會?」周宇手好像動了一動,一道金光起,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慾望之神!他手中奇怪的兵器突然不見了,他左手壓在右臉上,這半邊臉在飛快地消融!一隻眼睛已經消融了一半。剩下的一隻半盯著周宇如同見鬼! 這幅肉體的奇妙之處就在於:他攻擊之時,可以以實體給敵人最大的傷害,但敵人攻擊他時依然是幽靈,根本不可能打得到,子彈、仙術全都打不著,但周宇一巴掌扇過,他居然感覺到了疼痛,也許不是疼痛,而是全身功力快速飛洩的痛苦! 「你痛嗎?」周宇在月光下笑得好開心。 「啊……」一聲厲吼傳來,慾望之神手中兵器陡然而發,一發陰影重重,一出如影,穿過月光之下立刻不停地變換形態,虛虛實實,直取周宇。 周宇右手一伸,空中突然出現一隻金色的巨手,輕輕一捏,所有陰影全部消除。 「大羅金仙!」慾望之神一聲尖叫,半邊臉完全化作烏有,但另半邊臉陡然成土色,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人居然是一個金仙!如果他一開始就是金仙,他還可以理解,但他一 不是,如果他是,他可以非常容易地解救他的女友,指之間! 金仙兩字一出,半邊實體立刻消融,是他自己消融地,一消融沒入黑暗之中,逃生!這是他唯一的奢望!周宇淡淡一笑:「知道我是金仙,你還想跑?莫非金仙就這麼不值錢?」 手慢慢伸出,伸向空中,彷彿很慢,但剛剛一伸出,立刻覆蓋了整個山谷,巨大的金色手掌慢慢合攏,掌中有慘叫傳來。 周宇手一收,慢慢在面前攤開,掌心是一道盤旋地黑影,他的手掌明明已攤開,這道黑影明明上方是虛空,但偏偏掙脫不了! 「慾望之神!」周宇冷笑:「你自己有意識地追求進步,這我知道,但你可知道,你進步的同時,我的進步更大!」 「我不懂!」慾望之神在嘶叫:「殺了我……我也不懂!」 「我可以教教你!」周宇微笑道:「我一直在追尋仙根,但我現在才明白,仙根就是內心深處的一根弦,是與這個世界相連地紐帶!找到了仙根,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 慾望之神呆了,金仙就這麼簡單?仙根的奧秘也這麼簡單?也許真地簡單,也許是太玄妙,似簡實深,但他沒空去考慮:「大仙饒了我,我設法找回這個女子的靈魂!」 「你剛剛教過我……你只是一個小人!」周宇冷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慾望之神大驚:「這次……這次我保證……」 「不用保證了!」突然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我不需要你救,永遠永遠都不需要!」隨著這聲音的響起,一個姑娘俏生生地站起,站在周宇身邊,笑臉面對周宇的手掌。 慾望之神呆了,一股充斥天地元氣的巨大力量壓來,他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也許是數千年來第一次模糊…… 周宇手收回,溫柔地看著身邊的女孩:「婉兒,知道了我的身份,你的日記還寫嗎?」 「不寫了!」婉兒輕輕搖頭,好久才補了一句:「周宇,我要跟在你身邊,所有要寫的話我全告訴你!親口告訴你!你願意聽嗎?」 周宇手伸出,張開雙臂:「來吧,有些話你可以在回家的途中告訴我!」 婉兒紅霞滿面,投身入懷,緊緊地抱住他,在回答他的問題之時,她有過猶豫,他是仙人,自己只是一個凡間的女孩,這麼說他會不會不高興?但現在一切都不存在,他張開了雙臂,這就是日記中最後的一個符號:勝利的符號!是戰爭的勝利,也是她愛情的勝利! 淡淡的星光下,詭異的森林中,婉兒在沉睡,躺在男人懷裡睡得那麼香甜,周宇靜靜地躺在草叢中,靜靜地感受身上發生的一切變化,這變化真大! 全身的能量已經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是一種微妙的感覺,掌控天地大自然的感覺,叢林中的各種奇怪現象全都不存在,剩下的只有大自然的真實與……渺小!他內心用了渺小這個詞,他並不感覺奇怪,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在藍天、在白雲之間,他甚至能看到外面幾十公里的山間發生的一切,有警車、有人、山那一邊還有直升機,裡面的人臉色也是那麼嚴肅,這很奇怪,他根本沒看見這些人,也沒有去感應什麼(也許是一種非常自然的感應),但這一切就都自然而然,就像突然有無數個周宇同時出現在世間各個角落。 意念一發,草叢中突然多了一百多人,伴隨著槍機聲,槍機聲連成一片,最前面的一個姑娘甚至一落地就地一滾,躲在石頭後面,這都是自然反應,所有人槍口全都指和周宇。 「一切都結束了!」周宇淡淡地說:「何雪,可以放鬆下來了!」 他的聲音有一種神奇的說服力,所有人的武器第一時間放下,何雪漫步而出:「怪物消滅了?」 「成功!」周宇淡淡一說:「現在我們真的可以結束全部行程!」 所有人全都喜笑顏開,敬佩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可憐的婉兒根本不知道身邊突然多了這麼多人,趴在他懷裡睡得正香,甚至還調整了一下睡姿,她調整的方式自然是將自己偎得更緊了些,手兒勾住了男人的頸。    正文 第434章 未來的第一特工 ------------------------ 「你們可以出山了!」何雪輕聲說:「手腳輕點,我想喜歡別人打擾!」 眾人全部走盡,輕手輕腳,何雪也走近,腳步也很輕,她的聲音一樣輕:「這就是婉兒?」 「是的!」 「她很漂亮!」她半邊臉露出,臉上有甜美的笑容。 「是的!」 何雪癡癡地看了她好久才說:「我們的行程真的結束了嗎?」 「是的!」 「那麼,這說明我們將不再搭檔,或者不會再見面了,是嗎?」何雪的聲音很奇怪。 「是的!」 「除了『是的』之外,你就沒有其他的話想對我說嗎?」何雪的聲音多少有點幽怨。 「是的!」周宇吐出兩個字,終於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有什麼話想和我說,我可以聽聽!」 何雪久久地看著他,終於搖頭:「我……沒有!」 她的身子緩緩轉過,走出五步,還是回頭:「周宇,如果再有事情發生,我是說……我們處理不了那種,我要怎麼找到你?」 「你找不到我的!」周宇緩緩地說:「因為我要走了!」手輕輕一揚,一部手機緩緩地飛向何雪:「這是你給我的東西,抱歉它只用過一次!」 何雪接過,低頭看了好久才說:「對不起,這是一個帶有信號裝置的特殊手機,找到你都是因為它!」 周宇微微一愣:「為什麼要告訴我?」她完全可以不告訴他的,這畢竟是利用。都快分別了,她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何雪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應該對你坦誠點!」微微一頓,她補充了一句:「你走了,她們怎麼辦?」 「我不知道!」周宇坦誠地說:「我只知道我應該給她們一個選擇!」 「她們是指誰?」何雪眼睛在星光下閃閃發光:「婉兒、蘇蓉、張雅她們三個都在其中是嗎?」 「也許還有一個兩個!」周宇笑道:「實話告訴你吧,在另一個地方,有十個女人在等待我回去!我知道這麼說你肯定會更瞧不起我,但我也覺得應該對你坦誠!」 「不!你錯了!」何雪說:「我沒有感覺到其他地,只感覺兩個字:放鬆!」 周宇緩緩地說:「何雪。我送你一件禮物好嗎?這個禮物我一般都只送給自己的愛人的,你是唯一的例外!」手一伸,掌中是一枚晶瑩剔透的戒指,輕輕一揚,戒指帶著一縷淡淡的金光流水般流向何雪。 何雪接過:「好漂亮的戒指……為什麼要送給我?」戒指在手,她的臉上也一片晶瑩。 周宇笑道:「因為你是我唯一的搭檔!……另外,我想告訴你,這戒指能將你變成世界上最偉大地特工。有了它,你可以隨身攜帶無窮多的武器,也可以將敵人的資料連保險箱一起拿回來,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在槍林彈雨中直接消失,就算是核彈都傷害不了你一根汗毛!」 何雪的臉色早已改變,好不容易聽他說完,她的驚叫傳來:「這是仙家法寶?」 「你戴上試試看!」周宇說:「心思與戒指相連!」 何雪閉上眼睛,心神沉入情戒之中。她呆了,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足有一個機場那麼大。這個空間就是他的空間魔法?可以收物,可以藏身?這是禮物?有這麼貴重地禮物嗎?作為一個特工,如果具備攜帶資料、武器的本事就是頂尖的,她還能隨時隱身,這種能力就不是特工能達到的了。而是超人,或者是神仙!她也可以成為神仙!她並不知道這戒指中還有一樣東西,是生息之花。這生息之花能製造氧氣,也是情戒能藏身的關鍵所在,但周宇用了魔法,將這花樹隱藏,哪怕是何雪自己,也一樣看不到,也感應不出來。 情戒本來是不適用這個世界上的人的,但周宇達到金仙境界之後,與這個世界有了一種神奇的紐帶,很容易就找到了破解之機,這情戒不再是山妹子手指上地裝飾品,而是一件法寶! 地上的石頭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何雪自己也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玩了好久她終於在周宇身邊出現,美麗的臉上一片嫣紅,看著他欲言又止。 周宇微微一笑:「現在我也能給你武功!如果你想要,我們就拉拉手!」情戒地秘密不是秘密,武功的代溝也找到,現在他一樣可以將這個世界上的 成高手,理論上說可以達到劍聖的境界!哪怕她們一都沒有,一樣可以以獨特的方式造就。 有了絕世身手再加上這法寶戒指,何雪就是天下第一地特工,比第二最少要強出三五個層次!真正的空前絕後!這種誘惑她能拒絕嗎?她臉上有紅暈,是興奮的光芒嗎? 周宇手伸出:「我知道你地想法了,來,拉拉手,未來的中國第一特工!」 何雪手伸出,兩人緊緊一握,一股熱流流入她的體內,熱流一轉而過,周宇抱起婉兒消失在空中,空中有聲音傳來:「保重……搭檔!」 何雪久久地看著天空,終於身子一起,輕盈地一掠數丈,腳尖在地上一點,人已飛向空中,高達五丈有餘,很快消失在叢林之中。 從遙遠的河北飛回天廬,周宇只花了幾分鐘,這是一個奇妙的行程,制服強敵,救回婉兒,居然還找到了自己一直在找的東西! 仙根他已經找到了,但仙根究竟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也許是幾滴淚水,也許是一種感覺,也許是能量的一次大清洗,也許真的像他自己所說的,是心底的一根弦!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切全都得到了! 小樓裡黑暗依舊,婉兒被放在床上之時,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明亮的月光下,這是她熟悉的房屋,是她熟悉的人,她的手沒有從他頸上拿下來,在星光下靜靜地看著他的臉,好像一輩子都看不夠。 周宇也在靜靜地看著她,好像一直看到她的心底。 「我有點怕,陪我睡!」婉兒輕聲說。 「我陪你!」周宇上了床,依然將她抱在懷中。 「我答應過你,永遠陪在你的身邊!」婉兒輕輕地傾訴:「你可以將我……將我看作是你的……女人!」她的臉在這一刻是那麼的紅,也是那麼的動人。 「你確定?」周宇的呼吸微微變急。 「確定!」婉兒溫柔地看著他:「就像你另一個地方十個女人一樣的確定!」 周宇愣住:「你剛才沒睡著?」 「我真的很想睡著!」婉兒害羞地說:「可是第一次睡在男人懷裡……人家好不習慣的!」這或許是一個理由,更重要的理由是:當有一百多人親眼見到她躺在男人懷裡睡覺的時候,她不醒過來也許更好,就讓自己就這樣沉迷下去更好! 「小丫頭!還挺賊!」周宇刮一刮她俏麗的鼻尖。 「沒辦法了!那個老怪物都說了,我是你的女人,前生都有緣分的!」婉兒臉紅紅地爭辯:「他是神仙,怎麼會錯?」 周宇瞪著她:「胡說……他是妖怪,不是神仙!」 婉兒吃吃地笑:「好,好,聽你的還不行嗎?誰叫我是你的女人呢?……順便說一句,那個何雪也挺不錯的,她肯定也想做你的女人!」 「這個丫頭公私分明,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周宇笑了:「到底要不要成為我的女人?再給你一點時間考慮,倒計時開始……三二一……」 剛剛數完,他的手已經抓住了她胸前的突起,婉兒一聲嬌呤:「你數得好快……」 「要反悔嗎?」手在她胸前輕輕撫摸:「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婉兒臉紅如霞:「你和女人親熱比與妖怪動手還快!」 衣服慢慢解開,婉兒赤裸裸的躺在月光下,全身一片嫣紅,嬌嫩的膚色與月光組成一幅動人的景致,周宇的手輕輕摸過,婉兒在床上微微扭曲:「老公,你先看一眼婉兒,這是你的女人,也是你親手改造的身體……」 「是的!」周宇輕輕撫在她的大腿上:「婉兒,這是你的翅膀,也是世界上最銷魂、最美麗的翅膀!」 「不……」婉兒呻吟道:「我的翅膀不是腿,是你!……你說的,人心在哪裡,人就在哪裡,可我的心始終都在你的身上!」 分開她的雙腿,婉兒如同張開了美麗的翅膀,輕輕一聲嬌呤,翅膀末端有嫣紅點點,這是生命之花的開放,如同生息之花一樣神奇,久久纏綿,宛兒宛轉相就,她真的有一種感覺,她已經飛到了雲端,哪怕第一次飛上雲端是如此的不真實,但接下來的飛行卻是那麼令她魂牽夢縈……    正文 第435章 現代美女軍團計劃 ------------------------ 邊出租屋,蘇蓉呆呆地看著窗戶,窗外清風起,嫩柳心再也不是嫩柳下的夏蟬,靜靜地蟄伏,而是湖水的水,看似風平浪靜,事實上暗流湧動,已到開學之初,又是一個一模一樣的學期,又得面對波瀾不驚的學習生涯,但她覺得自己已不是放假時的自己! 天之驕女、高貴的處女在這個夏季變了,變成了一個他人婦,而且還是一個怨婦,奪走她處女之身的人她想恨,恨她不在乎她,恨他給她的情還抵不了一束花,但她覺得這恨也好難好難…… 門輕輕敲響,只怕又是姐姐!蘇蓉眉頭輕輕皺起,對這個從小一塊兒長大,事事讓著她的姐姐,她很難有恨,但也很難有往日的親暱,門輕輕拉開,蘇蓉愣了,門口站的是一個帥哥,溫柔地看著她:「蓉蓉!」 輕輕的呼喚一起,蘇蓉淚水奪目而出,扭頭不看他,肩頭上一雙大手溫柔地擁抱過來,將她拉向自己的懷抱,蘇蓉輕輕掙扎,但她的力氣好小,終於被他抱入了懷中,就這樣靜靜擁抱。 蘇蓉的眼睛輕輕閉上,將酸楚的淚水強行壓制,耳邊傳來他的聲音:「蓉蓉,我很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但我有點說不出口!」 「你不用說!」懷中有輕輕的聲音。他的確不用說,他給了她愛情的花朵,但她的家人讓這花朵變成了金錢,他收回花朵的同時還換上了一束鮮艷地玫瑰花,也許這玫瑰花更容易凋零。但毫無疑問,它更適合愛情! 「我也很想說一聲對不起!」蘇蓉在他懷裡輕輕轉身,仰面看著他:「但我也一樣說不出口!」 「為什麼?」周宇愣住。 蘇蓉輕聲說:「知道我這聲『對不起』應該向誰說嗎?盈盈!你別告訴我……她真的是你的表妹,你和她真的只是姑表關係!」 周宇歎息:「看來我也得向她說聲對不起,但這聲『對不起』她肯定不願意聽!」 「沒有人願意聽!」蘇蓉癡癡地看著他:「宇,我們應該怎麼辦?知道嗎?她是我的朋友,但她好難受,我知道這難受是我給她帶來的……」 「蓉蓉!」周宇盯著她的眼睛:「有些話我早就應該告訴你,但我一直都很難開口。但我現在要說了,知道為什麼嗎?」 蘇蓉心跳加速:「為什麼?」難道他要說的話就是一個結局?是他最終的選擇?這句話是什麼?她好想知道,又好怕知道! 周宇緩緩地說:「因為我要走了,在走之前,我想給你一個選擇!」 「走?」蘇蓉臉色發白:「去哪?」 「去另一個世界!」 「啊?」蘇蓉大叫:「你怎麼了?病了嗎?你快告訴我!」去另一個世界是死亡地代名詞,難道他患上了一種無法醫治的疾病?這是蘇蓉的第一想法,這個想法讓她差點崩潰。 「不!」周宇輕輕一拉她,將她拉到沙發上:「我向你說一段故事。或者是一段傳奇,聽完之後,你就可以選擇了!我不是一個世俗中人,用你們的話說是修道者……」 故事諱諱道來,蘇蓉眼睛睜得好大,不知何時,她偎進了男人的懷抱,趴在他懷裡靜靜地聽故事。眼睛依然睜得好大。小嘴兒用手掩上,非常可愛的造型! 故事講完,周宇吁了口氣:「我馬上就要回到那個世界去了。在走之前,我要你的一個選擇,願意跟我走還是願意忘記我!」 蘇蓉眼珠子骨碌碌轉:「故事真好聽,哪本小說裡寫的?我也看看去!」 周宇愣住:「你不信?」 蘇蓉輕輕地笑:「你飛起來我瞧瞧,如果你飛得起來。我肯定信……啊……」一聲大叫打斷了她地質疑,因為在這一瞬間,天花板就在自己面前。蘇蓉一低頭,又是一聲大叫,緊緊地抱住他:「周宇,我飛起來了……這是真的……」下面是一丈高的地面,茶几什麼的全都在身下!天啊,他真的是神仙! 一瞬間,蘇蓉臉色通紅,心跳得都快跳出來了,她的男人居然是一個神仙! 放她下來,喝了一杯水,蘇蓉還按著自己高聳的前胸,還在輕輕拍,拍過,盯著周宇仔細瞧,最後終於開口:「宇,那個世界你有好多女人?」 「不少!」 「那裡她們都能和平共處?」蘇蓉說:「你說過的,她們都好厲害,不會打架 「不會!」 「我如果去了那裡……她們會不會打我?」蘇蓉說:「或者殺了我?」 「說什麼呢?」周宇笑了:「她們或許會將你當成最喜歡地小妹妹!」 「太好了!」蘇蓉拉著他的手上下搖擺:「我要去!」 「你想好了?」周宇臉上有了真正的笑容,如果她不願意去還真地是一個難題,以她這種天之驕女,不去的理由實在很充分。 「嗯!」蘇蓉用力點頭,天真地說:「這麼好玩的地方我幹嘛不去?你先給我說說……那裡有沒有一些奇怪的花啊、小動物啊什麼的?」 「這神藥就是那裡地花,當然還有其他的!」周宇興致勃勃地介紹:「至於小動物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有會噴火的火鳳,聽話極了,有小龍,你可以坐在它背上游大海,還有一種蛇,這蛇可是太奇怪了,如果咬了一你一口,你非得做愛才快活……」 「啊?」蘇蓉臉色大紅,狠狠地擂他一拳:「什麼都好,就這蛇不好!」遲疑片刻終於怯怯地問:「為什麼非做愛不可呀?」 「我來給你找找感覺!」周宇手指斜指而下,輕輕點在蘇蓉地大腿上,潔白的大腿突然猛地一收縮,蘇蓉兩腿一下子夾緊,臉色通紅,身子扭曲,輕輕一聲呻吟:「啊,宇,你做什麼?」 「想做愛嗎?」 「好熱!」蘇蓉猛地抱住他:「好癢……你好壞,怎麼能這麼壞?」 好一番痛快淋漓的做愛,做得蘇蓉神魂顛倒,雨散雲收,蘇蓉掙扎起身,從抽屜裡找藥吃,一找到立刻鑽進被窩,狠狠地白他:「你這壞蛋,總有一天會被你弄得未婚先孕!」這藥本應該做愛之前吃的,但在他這麼一弄之下,她片刻的時間都耽誤不得,終於還是事後再吃,至於會不會懷上,她可是不敢打包票,心中也略有不安。 周宇眼睛裡有了神采,懷孕?以前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現在是不是應該試驗一下?玉倚絲說過,功力大成之日,可以成功受孕,這在理論上沒什麼問題,但問題是:什麼時候才是大成,大羅金仙是不是就意味著大成?不管是不是,好歹也算有了希望不是? 蘇蓉沒注意到他的神態反常,赤裸裸地趴在他的胸前,膩聲纏綿:「宇,你剛才做了什麼呀?」 「魔法!」周宇笑嘻嘻地說:「好玩吧?」 「好玩!」蘇蓉點頭:「你經常玩吧?」 周宇瞪著她不說話。 「在婉兒身上毫無疑問是玩過,嗯,何雪呢?估計也挺好玩的,還有誰?」蘇蓉輕輕地撫摸他的胸肌:「宇,你可得多找幾個現代的回去,我們人多了,她們才不敢欺負我們,你說對吧?」 周宇無言,以這種方式對抗?拼人數?以她們這樣的體質,要對付那邊的十個人,是不是應該來一個集團軍? 「找誰呢?我想想!」蘇蓉果然在想,還在他胸前畫圈圈,終於輕輕一拍:「我想起來了,盈盈非去不可,還有那個何雪,她好像挺有本事的,但她我不太熟,工作你自己做……」 周宇啼笑皆非:「你真的要告訴盈盈?」 「我和她談談!」蘇蓉說:「這些時候我一直不太好見她,但現在我覺得可以和她談談。」以前不敢見她,是因為她自己都很迷惘,而且她有很重的負罪感,但現在這一切都不存在,迷惘不存在,只需要一個回答足夠,負罪感也不存在,因為在她之前,他早就有了那麼多的女人,如果一定要揪出一個影響盈盈的女孩,這個女孩也不是她蘇蓉! 這個姑娘在用自己的邏輯來推斷一切! 鄭盈盈準時出現在咖啡廳,星星雨!在這裡,蘇蓉請她喝過一次咖啡,那次是兩個女孩朋友的正式開端,今天會不會是一個正式決裂?鄭盈盈有一個不祥的預感,因為這個姐妹近段時間太反常,以她的性格,應該在她回到學校第一天就一臉笑容地撲過來,拉著她出去瘋玩一天的,但她沒有,第一天就不見影,以後甚至根本不在宿舍住,鄭盈盈知道她在迴避自己! 為什麼不敢見她?只有問心有愧的人才會不敢見人;今天為什麼要見她?只有一個原因:攤牌!    正文 第436章 濟濟一堂 ------------------------ 蘇蓉會有什麼對不住她的地方?她想告訴她什麼?這是不明白的東西,正因為不明白,她的思想才可以延伸到某一個隱秘的角落:他! 正因為他,她才尷尬不安! 裡面靠裡邊有一張安靜的桌子,桌子邊一個姑娘笑盈盈地看著她,蘇蓉!她今天分外漂亮,這一個暑假下來,她漂亮多了,成熟而豐滿,甚至可以叫性感! 「盈盈!」蘇蓉盈盈站起:「來坐!」 盈盈坐下,一雙妙目在她身上轉悠:「蓉蓉,有什麼事情不能在宿舍說?」 「只有一件事情!」蘇蓉說:「這件事情很荒唐,但你一定要聽我把話說完!」 鄭盈盈心中激烈地跳,深深吸一口氣:「你說!」 咖啡端上桌,蘇蓉端起咖啡,輕輕喝了一口,抬頭:「盈盈,你先告訴我,那個人並不是你的表哥,對嗎?他是你的……男朋友!」 鄭盈盈手輕輕一顫,沒有說話,她無話可說,那個男人在她心頭纏綿得太久,她早就忘了表哥這回事,而只記得他與她在仙人洞中深情的一抱和賓館裡纏綿的吻!這兩樣一發生,就在她心裡生了根,他只能是她的男友! 「你喜歡他!」蘇蓉輕聲說:「而他也喜歡你,對嗎?」 鄭盈盈眼睛裡有了濕濕的東西,與咖啡的蒸汽融合,她的聲音幽幽而起:「這有意義嗎?……我都找不到他了,而且他……他也已經忘了我!蓉蓉。你不知道……我以前也不知道,愛一個人好苦,真的好苦……」她地聲音慢慢降低,長髮垂下,掩蓋了她的臉,這也許是她在同學面前第一次流露自己的真情。 蘇蓉手中一塊紙巾悄悄遞過:「盈盈,你對他並不瞭解!他有別的女人!正因為這一點,他才不敢見你!」 盈盈猛地抬頭,眼睛裡有強烈的驚詫:「蓉蓉。你為什麼這樣說……你……」她很激動,蘇蓉說出這番話只有一種可能,她瞭解他,有別的女人?難道她就是? 「盈盈!」蘇蓉平靜地說:「因為我……我也是他的女人之一!」 鄭盈盈目光一凝,落在她的臉上,久久不動,印證了!她的某種隱藏最深地預感印證!世間事也許就是這麼無情,她一直不太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不喜歡她了。從開始的纏綿溫存到後來的消失轉變太急,原來原因就在這裡,他喜歡上了這個姑娘,以她的美貌與家世,原就不是她所能抗衡的,移情別戀本就只需要這麼多! 一旦移情別戀,他要消失還不容易?這麼一座都市,他隨便什麼地方都能隱身!如果他存心不想見她。她就算找遍天涯海角也是枉然! 蘇蓉歎息:「我能將這樣的話當面告訴你,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容易……」 鄭盈盈冷冷地打斷她:「你今天就是在我面前炫耀嗎?現在不必了,我還有事……」起身。一張十元票子丟在桌上:「這是我的咖啡錢!」 蘇蓉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盈盈,你答應過我聽完故事地!」 「我不想聽!」鄭盈盈淚水在打轉:「放手!」猛地掙脫,逃跑!一跑出咖啡廳,鄭盈盈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後面有蘇蓉的聲音:「他不是一個普通人!」 鄭盈盈跑得好快,這點不需要你炫耀!她知道那個男人是一個有魅力的人,也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但她拒絕承認! 「他也不止我一個女人!」後面有氣喘吁吁的聲音。 鄭盈盈猛地站住,冷笑:「原來你只善於搶男友,並不太擅長守住男友!」她心頭是快感嗎?不是,是濃重的悲哀! 「他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人!」蘇蓉說:「他想我們一起陪著他,永遠都不分開!」 鄭盈盈眼睛猛地睜大,蘇蓉轉到她面前,彎腰喘息:「現在可以聽完故事嗎?」 兩人站在樹蔭下,夏日地陽光耀眼生花,鄭盈盈已經吸了好幾次氣,依然感覺心跳難以平息,在南方,她時刻關注著天廬的事情,奇人的出現、大仙地出現、天罰的出現、神藥的出現都在她關注之中,但她決計想不到這四樣奇跡全都是因為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就是她念念不忘的男友! 魔法世界,劍師、魔獸、魔法師、十個女人,這一切都在他認識她之前,他告訴過她:「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沒有女友!」這句話在剛才是 笑話,但現在看來,卻是實話!他也沒有刻意去欺負先不自覺地愛上了他!他沒有忘記她,只是不敢見她,不敢見就說明一點,說明他還是在乎她地! 鄭盈盈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失落?是驚訝?是安慰?她不知道,只知道她面臨一個全新的選擇——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地選擇! 房門輕輕敲響,很遲疑,周宇額頭有了一絲汗水,他知道是誰到了,那種獨特的香味他曾經隔著門聞過好幾次,輕輕拉開,外面果然是好,她額頭上也有汗水,兩人久久對視,鄭盈盈輕輕關上房門,靠在門後抬頭:「周宇,我可以……哭嗎?」 話音未盡,她哭了,哭得好傷心!她真的有理由哭!電視劇裡男主角請別的女人喝一杯咖啡她都哭,現在不哭絕對說不過去! 周宇手伸出,按在她的肩頭,鄭盈盈身子輕輕一扭,自然而然地進入他的懷抱,繼續哭,哭了好久好久才抬頭:「周宇,在你心中,我還是你……你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女友嗎?」 「你呢?」周宇心痛地抹去她的淚水:「你還願意做我的女友嗎?」 「我不知道!」鄭盈盈輕輕搖頭:「真的不知道!你別逼我作出選擇……」 周宇緩緩地說:「不會!我不敢逼你,也沒有資格去逼你!」 「不!」鄭盈盈突然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你有資格的,自從那天你抱我睡了一晚上起,你就有這個資格!」 周宇笑了:「你已經作出了選擇,對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離不開你!」鄭盈盈無力地軟在他的懷中:「真的離不開!」輕輕一吻,鄭盈盈的櫻唇上有淚水淡淡的鹹味,也帶著雨後秋荷的香氣。 今天是一個艷陽天,出租屋裡沙發上坐滿了美女,張雅、蘇蓉、山妹子、盈盈、婉兒都來了,五個美女一到,房間裡如同鮮花怒放千萬朵,對面沙發上是周宇。 「人齊了沒有啊?」蘇蓉嬌聲叫喚,這人一個個地來,一個個都那麼漂亮,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怨氣的。 張雅嫣然一笑:「或許還有一個!宇,何雪怎麼還不來?」 「何雪?」蘇蓉點頭:「對極了,你的搭檔!生意上的搭檔,她幹嘛不參加姐妹大會?」 張雅開口:「她也許在路上吧,這個國安局的姐妹比我們能幹得多,等會兒說不定有直升機停在樓頂!」 一直挺靦腆的婉兒也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叫他打電話!」 這麼多女人一齊開口,周宇頭都大了:「婉兒,她們胡說你也跟著胡說啊?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也聽得清楚,她與我真的只是搭檔!只是合作殺了幾個怪物而已!」 「那可說不好!」婉兒嬌笑:「你和她進大海、入沙漠,都是兩個人在一塊,要是不發生點故事,我都不信……」 敲門聲響起,打斷她的話,婉兒跳起:「說不定她來了!」眾女目光齊聚,周宇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會是會真的是?」蘇蓉緊張地盯著周宇,幾女聚會,這種場合可是不多見的,誰會過來,要是姐姐可就糟了,非當場鬧起來不行。 「這個姑娘倒是真的會造亂子!」周宇歎息:「開門吧,歡迎我們國安局的第一特工!」 隔著門能知道是誰?這就是大仙的本事?山妹子跑過去,拉開房門,門口站著一位美女,赫然真的就是何雪。 何雪目光掃過全屋,掃到張雅和蘇蓉、婉兒臉上,有會心的微笑,但掠過其他兩女,她臉上微微有驚訝:「嗨,搭檔,我今天來得好像不是時候!」 「是時候!」周宇微笑:「我們剛剛談得你!」 「這三位我知道!」何雪手一掠而過:「但這兩位美女妹妹是你什麼時候、以哪種方式勾引的就有待考證了,談談如何?」 山妹子和鄭盈盈滿臉通紅。 周宇轉移話題:「何雪,今天來是為了什麼?坦率地說,我對特工的工作不再有興趣!」 眾女目光齊落,是啊,她究竟為什麼而來?兩人怎麼看也不太像是情侶。何雪輕輕一笑:「我今天不想談工作,只想喝點酒!」    正文 第437章 纏綿別佳人 ------------------------ 宇笑了:「人有兩種情況下想喝酒,一種是失意的時高興的時候,不知何小姐是什麼原因?」 「自然是高興!」何雪淡淡地說:「第一是為你解開心結,坐擁千紅而高興;第二是……為自己慶功!」 周宇愣住:「你有功?」 「牛刀小試,一舉偵破敵國『回天計劃』,這難道不值得喝一杯?」這個回天計劃巧妙無比,敵人投入兵力之多、圖謀之陰險都是歷史上僅有的,計劃是周密的,但周密的計劃只是對普通人的周密,對她這個不再「普通」的第一特工自然不同,短短幾天時間,所有證據到手,資料也全盤解密,國安局頭疼至極的計劃在她手中居然是如此簡單,武術、法寶再加上第一流的間諜知識所起到的作用是難以想像的,這一切都是機密,但周宇自然明白! 「恭喜!」只有這兩個字!周宇回頭:「蓉蓉,今天你得破費了,反正你也是喜歡喝酒的!」 蘇蓉噗哧一笑,她與他最初的交往的確是喝酒! 「不用!」何雪手輕輕一指,餐桌上突然出現了一盤盤的菜,菜迅速地自己改變位置,擺得整整齊齊,筷子也擺好,最後,桌子上多了幾瓶酒,何雪指著桌上的東西說:「這是我從幾個餐館配的,希望合各位姐妹的胃口!」 眾女目瞪口呆,除了婉兒之外! 周宇笑了:「我覺得各位美女還真的應該學一學何小姐地絕學,將來肯定很多人願意娶來做老婆!」 「何小姐!」蘇蓉大叫:「這是變魔法嗎?」 何雪愣住:「你不會?」 搖頭! 何雪轉向張雅:「張記者。你應該會!」 張雅茫然:「向你學習可以嗎?」 再轉一圈,所有女孩都茫然,轉向周宇,周宇笑了:「本來打算在分別之時送給你們,既然何小姐提醒了,就先送了吧!」手一抬,手掌中有四枚戒指,第一枚遞給鄭盈盈:「盈盈,我認識你是最早的。一直沒送過你什麼禮物,戴上!」 第二枚遞給蘇蓉:「蓉蓉,我收回了送給你的生息之花,那朵玫瑰想必也已凋零,就用這個代替吧!」 第三枚送給張雅:「雅兒,你總是閒不下來,這枚戒指可以幫你將要帶的東西都裝進去!如果有人再對你不利,你也可以躲進去!」 眾女小嘴一齊張開。再也合不攏! 第四枚送給婉兒:「這時我只能給你一個空的戒指,但我會給你裝上幾隻最好的小動物,會魔法的那種!」 婉兒接過:「還要會說話的,像麗兒一樣乖的!」麗兒也許是她心頭唯一地遺憾。 「一定!」周宇笑了:「如果找不到,你可以將你老公裝進去陪你說話!」 婉兒嫵媚地白他一眼。 眾女目光一齊落在他手上,手上空空如也,落在山妹子臉上,山妹子滿臉緋紅。將手藏在身後,不安地扭腰。 周宇走到她的身邊:「蘭蘭,你的戒指當時只是一個普通的裝飾品。現在讓我幫你將它的功能激活!」 山妹子手伸出,悄悄地說:「你當時告訴我可以裝東西,還是真的呀?」 房間裡熱鬧極了,不斷的有叫聲傳來:「誰拿了我的鞋?」 「呀!酒呢?」 「筷子全不見了,是誰幹地?」 「啊?不能。將電視機的線都扯斷了……」 「蘇蓉不見了!」 「周宇,怎麼裝不了你呀?」…… 「不玩了!」有人大叫:「開飯!」 房間裡幾女終於全都現身,個個興奮得滿臉通紅。法寶!凡人擁有一樣法寶居然也可以如此神奇! 幾杯酒下肚,眾女臉更紅,再來幾杯,終於一個個跑進了房間,只剩下兩個人,何雪和周宇,蘇蓉雖然酒量驚人,但一樣難敵何雪的一身內功!房門悄悄關上,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周宇,你為什麼要送我這個戒指?它應該是送給你的女人的!」何雪好像也醉了,忘記了她早就問過他這個問題。 「我告訴過你了!」周宇微笑:「你是唯一的例外!你需要它!」 「例外是不是指額外照顧?」何雪說:「我很驕傲的,不太喜歡……額外關照!」 周宇笑了:「你肯將沙漠中的約定改一改嗎?」改什麼?自然是更改她關於「別愛上我」地約定! 「我也不想改的……但我怕將來沒有改的機會!」何雪幽幽地說:「你要走了,不是嗎?」 周宇酒杯放下,久久地看著她:「你眼前不能跟我走,是嗎?」 「不能!」何雪說:「我還有幾件事情必須完成,而且我也必能完成!」 「她們也一樣!」周宇掃一眼房門:「她們也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盈盈和蘇蓉都想完成學業,張雅、蘭蘭需要與家人作一個交待,隨我前去地只有婉兒一人!只有她是什麼都不需要交待的!」 「我需要你一個準確的時間表!」何雪說:「現在世上如果還有我做不到的事情的話,也許只有一樣:把握你地行蹤!」 「不需要時間表!」周宇看著她:「只需要一樣東西!」 「是什麼?」何雪站起:「這個行不行?」將自己送進他的懷抱,臉蛋仰起,輕輕一吻,吻由輕而深,變得纏綿悱惻!周宇的聲音溫柔而清晰:「 要這個,我能找到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情人地戒指,不管你在什麼地方,我都能找得到!」掃一眼四周:「包括你們在內!」 手輕輕一揮,四周突然多了五個美女。呆呆地看著他和何雪,她們居然根本沒有進房間,而是躲在客廳裡,情戒的隱藏功能固然神奇,她們能達到這種默契也很難得。 何雪眼睛猛地睜開,大羞!身子突然一扭,到了門邊,一開門,人早就跑得不見影! 「看什麼看?」周宇瞪著四周。四週五雙眼睛毫不相讓:「你不是說搭檔嗎?為什麼親她?」 「敢做不敢認,不是個好東西!」 「混蛋男人!在沙漠中就有故事!」 「姐妹們,我們都被他害了,他好花心地……」 一片鶯歌燕舞之間,周宇手一伸,房間一片黑暗,眾女大叫聲起:「啊,誰?」 「流氓啊!」 「啊。壞蛋,不能……唔……唔……」親嘴兒的聲音,還有脫衣服的聲音。 「大家小心,這個壞蛋想做……壞事,啊……」 有呻吟聲響起,眾女黑暗中面紅耳赤,她們萬萬想不到,這個男人將白天變成了黑夜。而且是一個纏綿之夜,這夜晚好長,突然有一聲痛呼傳來。是鄭盈盈的聲音,還有她輕輕的叫聲:「你這壞蛋,太壞了……這麼多人……」 夜幕終於拉開,大床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赤裸的胴體,趴在周宇懷中的是鄭盈盈。星光下她的臉上一片嫣紅,睡得正香,一塊大浴巾上有鮮紅的桃花朵朵! 星光一露。所有地女子一齊爬起,個個逃出房間,至於穿錯衣服的情況,自然在所難免,鄭盈盈也醒來,一醒來羞得差點要哭了,她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失身,慌忙逃出房間,外面一隻手伸過來,掌心是一顆藥丸:「盈盈,這是你的……避孕藥!」 鄭盈盈一把搶過,幾女個個臉色奇怪,茶几上一個空瓶子溜溜地轉,天啊,今後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得批發一種藥物?避孕藥!這麼多女人一起用,消耗量好大! 周宇站在窗前,久久地看著沙發上的女孩們,張雅輕聲說:「你要……走了嗎?」 「是的!」周宇點頭:「最多一年,我會回來!雅兒,你比她們老練,我在你戒指中多放了一樣東西,這些東西你可以和何雪一起賣了,用來將你們各自的家裡安頓好!……再見了,我的美女們!」一拉婉兒,抱入懷中,身子一起,突然直上夜空,在窗外虛空停留,輕輕一揮手,飛向天際。 幾女同時起步,居然同時到達窗前,目送這個神奇的男人直飛向天空,好久好久,蘇蓉突然大叫:「姐妹們,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她地聲音好奇怪。 這話一出,所有人同時有反應:「我覺得身子好輕!」 「我身體裡有一股熱流在流動!」鄭盈盈臉紅紅地叫道:「是不是……避孕藥過期了?」剛才她感覺他射了好多在她身體裡,也很熱,但男人能射那麼多嗎?她一個處女(剛剛過期)自然不知道。 「我也有!」張雅驚叫:「是不是他給了我們某種能力?」 話音剛落,空中有一條人影飛過,帶著一聲大叫,是山妹子蘭蘭,她直接飛過沙發,居然鑽進衛生間去了,都是不會控制惹的禍! 各自一試驗,眾女全呆了! 張雅輕輕搖頭:「姐妹們,我想我們也成奇人了!」 「太好了!」蘇蓉叫道:「我們也像他那樣除暴安良!」 「我要和何雪一起去執行任務!」鄭盈盈說:「你們不覺得何雪特別威風嗎?」 「沒聽說除了他之外還有這樣的功夫!」張雅下了結論:「何雪肯定也跟了他,否則不至於那麼厲害!」 「別說了,看看他留給你的東西!」 張雅心神沉入情戒,是一個大箱子,箱子一轉念間放在客廳,打開,眾女再度發呆,是漂亮的瓷器,有碗、有盤子、有瓶子…… 蘭蘭拍手:「他要我們開餐館呢,你們看,這在餐館裡都用得上喲,你們不知道吧,我家裡就是開餐館的……」突然停下,好奇地四處打量:「你們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了呀?」 蘇蓉嬌笑:「蘭蘭姐姐,你看清楚一點,這可是標準的青花瓷,這樣一隻碗最少價值20萬!要是客人不小心打破一個,比……>:.損失還大!」 「文物不是隨便可以買賣地!」張雅說:「看來我還真的得和何雪聯繫一下,看她有什麼辦法!」 窗外傳來一個聲音:「沒問題!……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他上次海底撈上來地,我可以證明是在公海之上,完全可以視同自有財產,如果你們願意賣到香港,我可以聯繫,如果願意賣給國家,價格雖然低一些,但我認為更合適!」一陣風響,一個女子俏生生地站在窗前,正是何雪。 「賣給國家!」是張雅的決定,其他三女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自然不會有異議。 何雪點點頭:「有了這戒指,我覺得實在是方便!」手一指地上的箱子,箱子不翼而飛:「各位小富姐,將各人的卡號報上來吧……」    正文 第438章 至尊歸來 ------------------------ 廬山絕頂,雲深處! 幽谷靜如夜,佳人如月,婉兒偎在男人懷中,怔怔地看著天空。 眼前場景突然一變,是一個大海,大海之側嫣紅一片,有嫣紅的花,有嫣紅的樹林,當然還有嫣紅的臉,看著腳下的大海,婉兒只能看到兩條人影相伴相隨,水中的倒影也是嫣紅的! 「這就是你的世界嗎?」婉兒仰起臉:「好神奇的世界,好安靜好美麗!」 「是我們的世界!」周宇溫柔地說:「婉兒,你真的不後悔嗎?到了那裡一切都可以與你習慣的不一樣!」 「成為你的女人,就是我的終極夢想!」婉兒幸福地偎在他的懷中:「你這個世界,女人應該怎麼叫自己的男人?」 「叫老公!」周宇輕輕一吻:「我早就想將這個稱呼引進那個世界了!」 「那個世界?」婉兒微微一驚:「這麼說……這裡還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當然不是!這只是我的戒指!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婉兒四處打量,充滿驚喜:「老公,你的戒指好大,好漂亮!……那些花兒是不是就是生息之花?」 「是的!」周宇輕輕抱住她,手在她後面輕輕撫摸:「婉兒,理論上說我們這時候還界於兩個世界之間,要不要來點節目?」 婉兒眼波流轉:「你說什麼呀?啊……你脫我的衣服幹嘛呀?」衣服被脫下,沙灘上多了一塊巨大地毛皮。婉兒仰面而倒,男人在溫柔地進攻,一波一波快感流遍全身,婉兒在幸福地呻吟:「老公,我真不敢相信,我會在人家的戒指裡做愛……」 在戒指裡做愛,這是童話還是神話? 做愛結束,兩人下一刻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下面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周宇的聲音充滿感情:「婉兒,看一眼你的世界,我們就要離開了!」 透過透明的隔離罩,婉兒癡癡地看著那個世界,她要走了,遠離那個現代都市,遠離她的二十一年的辛酸史,從此步入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真地沒有眷戀嗎?好久,她的聲音幽幽而來:「老公,走吧,我會習慣我的新家的,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新家!」 周宇唰地一聲落在叢林之中,下面是明亮的溪水,溪水邊是與平時所見完全不同的植物。水好像更清澈得多,婉兒興奮地叫聲一聲接著一聲,臉上一片潮紅。她本不是特別愛激動的類型,但眼前的一切讓她難以自制,突然,草叢中有動靜,婉兒猛地一回頭。啊地一聲大叫:「怪物!」身子猛地跳起,這一跳居然達到兩丈多高,在空中又是一聲大叫。臉都白了,周宇手一抄,將她的身子摟在懷裡:「別怕,這只是一隻草狗,你怕它,它比你還害怕!」 婉兒眼睛瞪得大大的:「我跳得好高,為什麼會這樣?……這裡的引力小得多,是嗎?」剛才她居然一下子跳了兩丈多高。 「不是!」周宇微笑:「這就是和我做愛的好處!剛才做愛的時候,我改變了你地體質,怎麼樣?你不但是第一個在戒指中做愛的女人,而且在做愛中改變體質!」 婉兒呆了,做愛能改變體質?這麼舒服的事情還能有這麼銷魂地後續?她臉紅如霞,悄悄地告訴他:「你再做……我要和你一樣地飛……」 周宇目瞪口呆,要是做得能飛的境界,該做多少回? 魔獸森林中怪物實在太多了,在婉兒的眼中,不怪的動物簡直沒有,有會放火的獅子,有長得特別大地狼,有特別大的鳥兒,這些怪物如果是在平時,她早就嚇得躲進不知哪個樹洞,但今天她不害怕,因為她男人臉上好平靜,而她自己也改變了太多,開始還興高采烈地到處跑,到後來膽子大了,甚至竄過去在一頭魔狼背上踢了一腳,當然一腳踢實之後立刻竄進男人懷裡,抓住男人的手按在自己柔軟地乳房上,向他表示她有點後怕! 這個姑娘與這個世界的姑娘不太一樣,她知道男人喜歡什麼,成了他的人之後,她有意無意地在誘惑他。 前面有一隻小鳥兒低空而過,叫聲清越,婉兒來了興致,伸手就抓,但小鳥兒明顯不像麗兒那麼好說話,翅膀一側避開,婉兒尖叫一聲,飛身而起,去捉鳥兒,周宇也不插手,興致勃勃地看,兩人一鳥直馳向密林深處。 突然,周宇猛地伸手,抓住空中的婉兒,婉兒一聲尖叫剛剛出口立刻停下:「老公,怎麼了?不能捉啊?」 「前面有人!」周宇指著前方的叢林。 「啊?」婉兒臉色微微發白:「老公,他們會不會對我們……不利?」雖然她知道男人的功夫厲害,但這裡的東西都是那麼奇怪,肯定會有好厲害的怪物或者好厲害的人,如果在叢林中遇到他們,兩個人前景好像有點不妙! 「看看再說!」周宇眼睛裡有光芒閃爍,他離開這個世界已經三個多月了,理論上這個世界也過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來,情況有沒有什麼變化? 樹林在身邊急速向後,無聲無息之中,周宇和婉兒出現在樹梢,兩人目光透過樹影的斑駁,落在下面的草地,下面草地上有兩隊人馬,每隊都是十多人,雙方劍拔弩張,緊張對峙。 而草叢中是一條風蛇,靜靜地倒在草叢中。 「這風蛇可是本人一劍刺殺的!」一名漢子手中長劍斜指風蛇:「女王早已下令,解散盜賊團,格,你敢違抗女王之令?」 對面的一名大鬍子劍師冷笑:「女王之令?就算有至尊幫她撐腰,但沒有人知道南山盜賊團還在活動。只知道……南山盜賊團已改名為南山冒險團!」 「至尊會知道!」中年漢子在後退:「他老人家是神,什麼都瞞不過他!」作為一個大劍師,他自知不是對方 ,對方可是一名准劍聖! 「他不是!」格臉一沉,突然一溜寒芒直射中年漢子,中年漢子手中劍剛剛揮出,他旁邊地一名年輕人突然啊地一聲大叫,兩眼瞪得溜圓,直勾勾地看著胸前的長劍。這長劍離他還有三尺的距離,但他的胸前已有鮮血如泉。 婉兒本來看得極有興致,女王、至尊,還有地上的風蛇,這都是她從來不知道的東西!但這個大鬍子突然出手,一出手就殺人,而且劍根本不接觸對方就能殺人,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殺人,連殺雞都沒有,這年輕人胸口鮮血狂噴之際,她一聲驚叫脫口而出,剛剛叫出,臉色大變,因為下面的人頭抬起,眼中凶光迸發:「還有人!」 「殺了他們!」大鬍子陰森森地大喝:「這消息不能外傳!」 「是!」後面十多人同時抬頭。手中劍光芒閃閃,一時之間殺氣如虹。 「快跑……」婉兒臉都白了,這些人這麼厲害。能隔空殺人,現在十多人都盯著她們所在的位置。 周宇輕輕歎息:「離開這麼久,原來大陸還不平靜!」一抱婉兒,從空中飄飄而落,居然是直接落向兩隊人馬的中心位置。 周宇剛剛現身。下面地人已經呆了,隨著他的身子慢慢降落,格的臉色也在急劇改變。突然,一聲大叫傳來:「至尊!」 叫聲幾乎是同一時間傳出,有驚喜也有恐懼,那個神奇的人也來了嗎?婉兒眼睛猛地睜開,驚訝地看見兩隊人馬同時跪下,他們的中間正是自己與周宇。 「至……至尊!」格的聲音顫抖:「小人不知至尊在這裡……罪該萬死!」 「求至尊……饒命!」格身邊有人顫抖著補充。 「本人今天心情不錯!」周宇淡淡地說:「並不想過於懲罰你們,今天的事情怎麼辦,你來說!」斜指格。 婉兒呆了,他就是至尊?不但是那個世界的仙人,還是這個世界地神?連女王都視他為靠山的神? 格戰戰兢兢地說:「小人這就給這位兄弟……治傷,從此永遠不做……盜賊的勾當!」他的額頭已有汗水,治傷只是向他表白改過的態度,但這一劍正中心臟,又如何治得了?他以前出劍總希望一劍封喉,但今天,他希望自己的誤差越大越好,要是救不了人,只怕至尊立刻翻臉,好不容易出現的一線生機立刻破滅。 他的話一說,身後地人立刻翻箱倒櫃找藥物,一名魔法師大步而前,口中唸唸有詞,藍色的水流從指尖而出,水魔法治傷。婉兒小嘴兒張得老大,恐懼早就無影無蹤,好奇心再起,這個人一出手,又是一種奇怪的法門,居然有水,他們都是神奇地人! 「憑你這手魔法修為,又豈能湊效?」周宇手一動,一股金色的光華射出,像劍一般射進地上年輕人的傷口之中,片刻之間,年輕人翻身而起:「多謝……至尊!」神態激動非常,這一番受傷,他是絕對的幸運,能得到至尊的救治,是他最大地榮幸。 「多謝至尊!」二十餘人全都翻身而倒。 婉兒眼睛裡露出動人的神采,她的男人好威風! 「都起來吧!」周宇手一揮,地上地人只覺得一股巨大而柔和的力量一托,全都直起腰,耳邊傳來周宇的聲音:「給我說一說女王的情況!」 「女王陛下去了南方!」格搶著說:「聽說是在海邊建造行宮!至尊……你老人家沒和她在一起?」比較討好的語氣。 「國內的形勢如何?」周宇自然不會回答他的話:「有沒有什麼人再生事?」 「沒有!」這次是中年人搶先:「有你老人家在,誰敢生事?」眼睛看的是對面的格。 格低頭不看看他:「小人錯了,請至尊責罰!」 「我不會責罰!」周宇淡淡地說:「因為我與女王意見不同!」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很奇怪,包括婉兒在內,盜賊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也許是所有地方的共同結論,但他的意見不同? 周宇有補充:「因為我覺得我將來肯定閒不住,如果沒什麼事做也許太難受,就讓天下盜賊都活躍點吧,這樣我也有一個理由可以到處轉轉,會一會天下盜賊!」 閒來無事,到處轉一轉?格臉色發白,誰都知道這個至尊喜歡到處轉,也永遠都閒不下來,會一會天下盜賊,又有哪個盜賊能有好結果? 這個新的指令或許不是指令,但遠比女王的命令更具有威懾力! 格連連頓首:「小人不敢與至尊為敵,天下也沒有人敢,小人這就將至尊的訓示傳揚天下!」他當然不笨。 周宇哈哈大笑:「走吧!」 所有人同時跪拜,爬起來消失,叢林裡重新恢復寧靜,婉兒呆呆地看著他,臉紅紅的可愛極了。 「我們的女王去了南方,想必是在建造屬於我們的房子!」周宇微微一笑:「婉兒,或許你來得及按照你的想法設計自己的房間!」 婉兒輕輕叫道:「是為我們建造房子?老公……她是女王呢!」 「忘了告訴你!」周宇笑了:「你見到她,可以叫她……姐姐!蓮花姐姐!」 婉兒大眼睛輕輕轉,終於點頭:「我明白了,她也是你的情人!老公,你的情人檔次真高!」是真誠的表揚嗎? 也許是,但很快她又有了新的顧慮:「老公,你說人家那麼高貴的身份,怎麼可能願意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找女人?我……我怎麼辦呀?」 「沒關係!又不是第一個!……」聲音漸遠漸無聲,兩人走過魔獸森林,真的像是在花園散步。    正文 第439章 海邊的守候 ------------------------ 方大海之濱,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之上,一條人影盤腿吹起,她的秀髮飛揚,露出一雙閉上的眼睛,輕揚舞!她身邊的小丫頭靜靜地看著她,她佩服小姐對魔法的執著追求,山莊裡有那麼多的姐妹前來,她依然每天都出來練功,風雨無阻。 但她並不知道,輕揚舞對魔法的追求固然執著,但對另一樣東西更執著,她並不需要冥想的,隨著他對她魔法的改造,她已經達到接近大魔導的水準,而且魔法的使用方式也發生了質的改變,魔法不再是神秘的,魔法元素也不再是神,而是她身體裡面的能量,她可以隨時指揮它們,這種改變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她每天的練功根本就是多餘! 因為冥想是與魔法元素建立聯繫,就像是與一些高層次的客戶喝咖啡、打高爾夫,慢慢培養感情,但現在這些客戶就像是她的下屬,吩咐工作也許只需要一個電話! 這種改變沒有多少人懂!包括蓮花、婭尼姐妹、素修在內,所以她們對輕揚舞每天的練功持肯定態度,因為她們是劍聖或者大劍聖,隔行職隔山,對魔法根本不太懂,她們自己也是每天都抽一點時間練功的,也能從練功中體會進步的快感。 大魔導輕揚飛洛知道魔神的是不需要冥想的,但他當然認為這是魔法到了一定層次之後的事情,是功力高下的區別,根本不可能想到這完全是兩種不同地魔法修為方式。對孫女的勤奮一樣是持肯定態度的。 鶯語兒且不說了,她依然只知道天天玩,姐妹一多,她玩得更瘋,甚至還將婭尼的風魅偷偷騎過一回,沉迷玩樂,自然不會太關注魔法,她也更不懂。 唯一有點迷糊的是妮絲兒,只有她得到過周宇的親口傳授。知道兩種魔法的不同修習方式,但看到輕揚舞如此用功,她只能想當然地認為這個男人有點偏心,沒有傳授輕揚舞新的修習方式,這種偏心是對她自己的偏愛,小姑娘自然不會委屈,只是多了點喜悅而已,善良地她也曾想幫幫輕揚舞。但她沒有徵得周宇的同意,也只好作罷。 輕揚舞沒有理由去練功,但她為什麼每天如此苦練?她內心有一個甜蜜而頑固的守候,在一個春意盎然的午後,也在這塊礁石上,她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他,雖然他這次會去很長時間,也許長得會讓她們變老。但她相信,在她閉上眼睛想他的時候,她與他的心是相通的。他會知道她在想他,他會盡快地回來! 在礁石上閉上眼睛地時候,她不是冥想,而是一種召喚! 這裡沒有記日記的習慣,但她頭腦中的日曆在更新:「我親愛的。今天是你的舞兒想你的第二十七天!」剔除從京城返回的時間,這塊礁石上是她的第二十七天守候! 想到他地溫柔,輕揚舞嘴角有笑意。想到他在島上的壞,她臉上紅了,想到甜蜜的吻和他給她地定情信物,她的心兒在發顫,想到還有一年時間,她輕輕歎息:「一年好長的,親愛的人,我真想像鶯語兒那樣將這一年時間玩過去,但為什麼我做不到?」也許修習水魔法的人天生就會柔情似水……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輕揚小姐,還是這麼用功?」 輕揚舞心頭猛地一跳,耳邊傳來後面地聲音「但看你的臉色,我懷疑你根本是在開小差!」 輕揚舞猛地睜開眼睛,面前站著一個帥哥,身邊的小丫頭正在掩嘴而笑。 「啊」地一聲大叫,輕揚舞飛身而起,準確地投向男人懷抱:「周宇,你回來了,怎麼這麼久?」 周宇抱住她:「久嗎?我請假一年,到現在好像才一個月吧?」 「不是一個月,是三十七天,不,是三十六天半!」輕揚舞喃喃地說:「你那天是晚上走地,三十多天,好長好長,舞兒覺得真長!」 周宇已感動,輕輕撫摸她的後背:「想我了?」只有想念愛人的人才會準確地記住這每一天! 「嗯,姐妹們都想你了,要是知道你回來,肯定高興壞了!」身邊只有一個小丫頭,她毫不在乎暴露自己的情感,一睜開眼睛就撲入男人懷抱,她也根本不知道礁石另一邊還站著一個姑娘。 「她們都在這裡?」周宇已看過餘光島,上面一片烏煙瘴氣,正在 設,還遠遠沒有成形,這才前來會一會她。 「蓮花姐姐來了一趟,十天前回去了,其餘的都在!」還是女王比較忙。 「那好!」周宇微笑:「你將她們全叫出來!」對輕揚飛洛,他總感覺有些不好面對,現在雖然不再有敵意,但他畢竟是佔了他的孫女,同時還佔了好多別的姑娘,花心的女婿岳父好像總會有些意見。 「不!」輕揚舞輕輕扭動:「又跑不了……你帶我到那邊海灘先坐坐……」她臉上紅暈滿臉。 「沒問題!」周宇笑了:「我先給你介紹一個姐妹……」 還有另一個姐妹在?呼地一聲,輕揚舞從他懷裡彈起,前面一隻手伸過來:「姐姐,你好,我叫婉兒!」 輕揚舞臉紅紅地看著她,上下打量,臉上慢慢變得驚訝:「周宇……這……這是新的姐妹嗎?」周宇兩手一伸,將兩人同時抱住:「是的,這是婉兒,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輕揚舞激動地叫道:「仙女?你是仙女?」與他同一個地方的人就是神仙,她自然也是仙女!這個世界傳揚中,至尊本就是天上的神仙! 婉兒手伸出半天了也沒等到她握手,還等到了這樣一個稱呼,不禁笑了:「姐姐,你才像仙女呢,婉兒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輕揚舞目光閃動:「妹妹,你好漂亮,這衣服也漂亮,頭髮也漂亮,還有鞋子……」婉兒的頭髮染過,黑色中帶點金黃,別有一番風情,而輕揚舞則是純正的金色。 周宇笑了:「喜歡這種衣服嗎?好辦!」兩手一緊,三人突然憑空飛起,飛向大海之中,避開小丫頭,周宇的聲音清晰入耳:「讓她脫下來你穿一回!想必她也對你的衣服有興趣。」 「啊?」兩女大驚,讓兩人脫下來換衣服?這大熱天的,兩人可都只穿一件衣服! 海邊停下,四週一片黑暗,周宇的聲音準確地流入輕揚舞的耳中:「小寶貝,你剛才的提議真不錯,單獨的到海邊來,先吃點什麼再說!」吃的是什麼呢?也許是流質食品,因為他在吮吸! 「可……可你是單獨的嗎?」輕揚舞的聲音如從夢中傳來,還帶著輕輕的喘息,兩人的悄悄話居然能夠避開近在咫尺的婉兒。 婉兒迴避了,跑到了礁石另一邊,好半天才等到黑暗中鑽出她的男人,等到她自己進入黑暗中溫暖的懷抱,被他一摸一撫弄,婉兒嬌喘吁吁,湊在他耳邊悄悄申訴:「老公,你怎麼泡洋妞啊?」 周宇哭笑不得:「在這裡,也許你才是真正的洋妞!」 毛皮中兩女同時抱上,兩女在他胸脯上害羞地相互對視,都在驚歎對方的美麗與不同,輕揚舞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膚色的女孩,白嫩但帶點黃色,也許這就是神仙種族的特徵吧?婉兒雖然見過外國人,但大多毛孔粗大,遠看風度翩翩,近看根本不禁看,但這個女孩完全不同,白如美玉,而且皮膚上一樣體現一個嫩字,帶著點高潮後的紅暈,真是美艷無比! 「輕揚姐姐!」婉兒說:「你真的喜歡我的衣服嗎?」 「別聽他亂說!」輕揚舞嬌羞無限:「要是我們換了衣服,那些姐妹肯定猜得到……他使壞了!」 「你以為她們不知道?」中間有笑聲傳來:「我可以肯定……再過片刻,就會有人前來!」 「啊?」兩女彈起:「快穿衣服!」衣服穿好,一齊動手推男人:「你快起來呀,大白天的……」 周宇一彈而起,地上的衣服飛起,片刻間穿好,仰面朝天:「鶯語兒,瞧什麼瞧,過來!」 空中一朵彩色的雲朵飄過,夾雜著一聲大叫:「你回來了,給我帶禮物沒有?」一屁股朝周宇肩頭坐,還沒坐穩,手張開,要禮物的! 婉兒呆了,這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全身上下都像一個美女,性感的美女,但偏偏會飛,有一雙美麗的大翅膀!人真的可以長翅膀嗎?而且不是隱形的,而是顯形的! 周宇一側身,輕輕一巴掌拍在她的肩頭:「告訴你了,不准坐肩頭!」 「不坐就不坐!」鶯語兒橫他一眼:「給我的禮物呢?」    正文 第440章  眾女銷魂 ------------------------ 宇哭笑不得:「這個姐姐帶了好多禮物,你叫一聲『就給你!」 鶯語兒大眼睛骨碌碌轉,敢情現在才發現多了一個美女:「你是誰呀?」 「我……」婉兒悄悄退後一步,拉著周宇的衣角:「老公,她……她是……」還是有點怕。 周宇微笑:「這是鶯語兒,雖然是精靈族的,但現在好像變成人類了……這是婉兒姐姐!」 「婉兒姐姐!」鶯語兒甜蜜地叫了一聲:「我不找你要禮物,等將來玩熟了再要……啊?」周宇大汗,這樣天真的話也說得出來。 婉兒噗哧一笑:「現在就給!鶯語兒妹妹,來,姐姐帶了點糖果、巧克力、這是雞翅、這是海魚……都是加工過的!」隨著她的聲音傳來,沙灘邊多了好多塑料袋,裡面全都是超市裡購買的零食,這些東西是周宇陪著她整整一天的採購,採購的代價居然是一棟樓房——婉兒的樓房賣了二十多萬,全部都購買了一些東西。 空蕩蕩的海灘邊突然成了超市的一角,這不奇怪,起碼在輕揚舞和鶯語兒眼中並不奇怪,她們都能辦到!但她們的眼睛依然同時睜大,因為這些出現的東西! 精美的包裝袋,上面有精美的圖案,輕揚舞拿起,滿臉通紅:「周宇,是你畫的嗎?畫得真好!怎麼能這麼好?像真的一樣!」 「這上面還有小魚呢!」鶯語兒驚叫:「我要這個……」 周宇和婉兒面面相覷,婉兒伸手掩住小嘴。眼睛裡全是笑意,這是畫的?這分明就是照片,自然和真地一樣!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照片這一說? 「周宇……」海灘另一邊幾乎同時竄出幾條人影,其中一條直接投入周宇的懷抱:「你回來了?」好激動!是誰呢?婭尼!還有幾個女孩臉色嫣紅,眼中驚喜無限,是婭麗、素修、妮絲兒,還有卓爾!她們都在! 周宇張開雙臂,抱住婭尼,深深一吻。放開,抱住她姐姐,同樣是一吻,接下來是素修…… 一個不漏地全部吻過,周宇指著早已紅了臉的婉兒介紹:「各位美女,這是新來的姐妹,婉兒!」 「歡迎!」婭麗無視婉兒伸出的手,直接抱住她:「婉兒妹妹。看你比我小點,我就叫你妹妹了!」 眾女一一擁抱,歡迎儀式結束,空中一片彩雲飛過,直接飛到婉兒面前:「我叫你姐姐,你帶的東西真好看……」有東西就叫姐姐,服了她了! 眾女圍在沙灘上親熱地嘰嘰喳喳,當然還兼帶吃零售。伴隨著無數的讚美,吃空了的包裝袋居然也悄悄收起,沙灘上依然是環保型的。她們未必有什麼環保意識,關鍵是這些包裝袋實在太精美了,吃完後弄乾淨小心藏進情戒之中! 周宇身邊偎著兩個人,一個是鶯語兒,她總是不落後地。他的肩頭不要她坐,趴在大腿上總不會有人有意見;另一邊是婭尼,她可是敢作敢當的。想他了想得毫不掩飾。 「各位美女!」周宇站起:「吃也吃過了,歡迎儀式也歡迎過了,大家有興趣進本人的戒指玩玩嗎?」 婭尼眼有驚喜:「你的戒指裡還有新奇的東西啊?快,去看看!」 「沒有新奇的東西,但我覺得與各位美女在這沙灘上坐久了不太好!」周宇眼有異光:「換個地方沒人打擾,不是更舒服嗎?」 婭麗臉騰地紅了,不做壞事怕什麼別人打擾? 婭尼依然不懂:「這裡怕什麼呀?」腰上傳來一陣奇怪的感覺,婭尼低頭:「姐姐,幹嘛掐我啊?」 眾女臉全都紅了,輕揚舞白他一眼:「去吧,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婉兒臉更紅:「我……我也不去……輕揚姐姐,我們去那邊玩玩!」跑了!她自然知道這個壞男人想做什麼,這都是他地女人,分別這麼久了,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她自己可是知道那個安靜的地方適合做什麼,她在昨天就嘗試過那種銷魂的滋味,輕揚舞想必也是知道的,因為她不去,理由或許與她一樣,她們兩個才剛做,不需要這麼頻繁的! 「你們也可以去!」耳邊是周宇笑嘻嘻的聲音。 「不去!」婉兒湊近他的耳邊:「今天你會比較辛苦,我為你減輕一點壓力!啊……」她不見了!地上地美女一個個消失,包括輕揚舞在內! 只剩下兩個美女,婭尼和鶯語兒,婭尼的臉上已經 變紅,她好像終於明白了一點什麼,周宇手張開,抱耳邊悄悄地告訴她:「寶貝兒,你好像比較遲鈍,不知道男女情人相會需要做點美妙的事情嗎?」 婭尼臉終於全紅了,身子好像也軟了:「壞男人!讓姐妹們今天……整死你!」消失! 美女全部進了洞房,新郎官好像也挺急,但他地手被人拉住:「我也要去!」是鶯語兒。 這個節目好像不需要旁觀者! 「你不去行嗎?」周宇抓頭:「等會兒給你禮物!」消失! 鶯語兒在跺腳,她的臉色也微微發紅,在這一刻,她臉上的單純好像改變了,不再是一個只喜歡禮物的小精靈,而是一個大姑娘,而且是害羞的大姑娘。 大海之濱,花叢之側,又有鮮花開幾朵?周宇手輕輕揮過,天空地太陽變成了淡淡的星光,幾女手腳開始有點不利索,眼中迷離之色漸濃,好像有著某種默契,慢慢分開,有的鑽進了生息之花花叢,有地鑽進了嫣谷,有的躲到了沙灘後面,就像在尋找自己的空間,婭尼和婭麗雙手相握,礁石後面的隱秘沙灘上,她們在躲嗎?為什麼要在礁石上探頭探腦? 耳邊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分別這麼久了,想我嗎?」 淡淡的星光下多了一個男人,兩女一左一右撲進他的懷中,周宇手輕輕而下,兩女身子扭動,衣服順利地解除,呻吟聲好壓抑,良久方停,左邊有姑娘輕輕說:「姐姐,你輸了,他一個多月才找一個姐妹!」 「我認輸!」婭麗噗哧一笑:「雖然和我的預想一樣,你會找女人,但數目還是控制下來了,真不錯!」嬌嫩的雙乳輕輕摩擦他的前胸,以示獎勵! 周宇一句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如果說還有五個在等待,會不會超過她的預期? 這裡的確安靜,沒有任何聲音,就算明明看到某個男人鑽進了花叢,花叢間枝葉搖曳,依然沒有聲音,婉兒在靜靜地看著這片神奇的大海,也在回味這離奇的行程,他真的有好多女人,而且一個個都那麼漂亮動人,但奇怪的是:她沒有任何不快樂,反而有一種奇怪的放鬆,這是一個仙人,自己一個普通的女孩是不適合做他的伴侶的,但有這麼多女人一起,她覺得是一個奇怪的大家庭。 參與他的女人的遊戲,她也覺得好快樂! 前面的大海中突然浮現一條人影,微笑著看著她:「婉兒,在等我嗎?」 婉兒嫣然一笑:「老公,這麼多女孩……你受得了嗎?受不了的話,我可以幫你減輕負擔的!」 「你不是負擔!」她的衣服被解開:「不信嗎……」 婉兒一聲嬌呤,全身盡軟,在他耳邊輕輕咬:「老公,你……你怎麼能這樣,悠著點,啊……輕點……我信,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好久好久,婉兒緊緊地抱著他:「老公,我沒吃避孕藥,我要幫你生孩子!」 周宇微微發愣,在那個世界,所有的女孩都達成了共識,避孕!自己是否成功地達到了生孩子的境界並不太容易驗證,但在這裡不需要,但他真的達到了那種境界嗎? 「怎麼了?老公!」婉兒輕輕扭動:「你不喜歡孩子嗎?現在好像遲了點……」 周宇笑了:「我是真的……真的希望你用最快的速度給我生一個孩子!」 婉兒輕輕給了他一拳:「這事兒還能快啊?」 海邊無歲月,風流如浪,纏綿如波!轉眼間已是第五天,輕揚飛洛終於出現,在輕揚家族中喝上一杯,什麼都不需要細說,這一杯酒是認可,但輕揚飛洛輕輕搖頭離開的背影分明訴說著他的無奈! 作為爺爺,他有理由為自己的孫女選擇一個好的歸宿,作為一個大魔導,也會有無數的人能將他的孫女當作公主,終生不敢輕慢,但她現在居然成了別人眾多女人中的一個,體現不出任何特殊,他也不平過,但現在他只有無奈,打他一頓?打不打得過且不論,關鍵是孫女都認可了,自己還能說什麼? 輕揚舞的父母也已經有了說法:「只要女兒快樂就行!」而他們的女兒,無疑是快樂的,全身上下,每分每寸都與往日憂鬱之時不同,都在彰顯著她的快樂!    正文 第441章 幫我尋找迷失的心! ------------------------ 海邊,今天與往日不同,幾女穿的衣服全都與往日不穿的是連衣裙,更顯得她的腰盈盈一握,妮絲兒穿的是絲綢超短裙,一如既往地走她的迷人路線,婭尼姐妹也換上了新衣,卓爾穿上裙子後也如鮮花怒放,比她的劍師裝多了無窮魅力,就連鶯語兒也換了一件真正的露背裝,比她自己做的強上十倍百倍,把個小姑娘樂得至少在大海中照了好幾個來回,這些衣服全都是婉兒帶回來的,她也顯得地位超然! 「老公這次去看蓮花姐姐,可以帶婉兒妹妹去玩玩,京城就她沒去過!」這是輕揚舞的結論,至於「老公」這個稱呼,也是婉兒帶過來的新稱呼,因為其簡單、纏綿而流行。 眾女均表示同意,婉兒臉紅了,與老公單獨外出,這是一個最纏綿的時刻。也體現眾女的寬宏大量! 周宇手伸出,抱起她的腰:「那好,我們出發!」 「不!」婉兒搖頭:「老公,我想和姐妹們多聚聚……」 周宇看著她的眼睛,她眼睛裡有一種複雜的意味,她的嘴唇湊過來:「老公,我不能特殊,知道嗎?」 明白!這個姑娘還是那麼細心!這是和平共處最難得的東西,周宇點頭:「我很快就回來!」飛身而起,直飛北方! 深夜,王宮之中的燈火漸滅,蓮花站在窗前,久久地看著星空,每到夜晚。她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他,這才一個月多一點點,他的歸期會是哪一天?一年時間,這一年她又一次感覺漫長,就如她在江湖中混那兩年一樣,那兩年是歲月地艱辛,但現在,她是感覺思念的苦! 天空一點星光流過,拖著長長的尾巴。蓮花喃喃地說:「你告訴過我,每一顆流星劃過天空,都會帶著一個美麗的願望,知道嗎?現在我沒有任何願望,除了一個:你的歸來!」 流星消失在天際,大地又恢復了夜色的淒迷,蓮花心頭有了淡淡的惆悵,他真的能回來嗎?別的女人在海邊礁石上畫下記號。記錄一天天地時間,但她心中卻有其他的想法,時間無所謂,真的無所謂,但你得回來! 仙道漫漫,在追求仙道的過程中,人的生命、人的歲月有時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他們看來只是一瞬間。但在世俗人眼中,卻是如此漫長,歷盡滄桑變化。世間事本就是這樣,否極泰來,安極禍至,正如窗外的花朵,一朵朵花兒從開到謝。往往就是一個生命輪迴,這種感觸她地體會實在是太深太深! 小時候安逸而富貴,沒有任何波浪。但轉眼間一切都變了,她離開宮廷,流浪江湖,與魔獸廝殺,與敵人血戰,她以為她將在廝殺中走完自己的人生,但他出現了,重新用雙手將她溫柔地托起,也托起了她嶄新的希望,希望轉眼間破滅,她的苦痛中又增加了一種全新的元素——是剛剛喚醒的戀情,事情再起轉機,他回來了,一回來一切又都不同! 現在天下太平,她的大權在手,國家一步步走向健康,但如果他就此消失在白雲深處,蓮花不知道自己的一生是否會從此成為一潭死水!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他在她有生之年不再出現,她將伴隨著無盡地痛苦走向墳墓! 輕輕的一聲歎息,是纏綿與愁苦交織,但這一聲歎息剛剛消失在窗外,有一個聲音溫柔地響起:「蓮花,假期沒過完,提前回來算不算違反自己的約定?」 蓮花霍然回頭,盯著身後地男人,嘴角都有了笑意:「算!我要罰你!」 「怎麼罰呢?」周宇手伸出,抱住她的肩頭。 「我罰你……嗯……罰你好好地喝一餐,然後在王宮裡睡一覺!」蓮花輕輕閉上眼睛。 「好主意,我覺得和我自己最大的願望簡直差不多!」周宇湊到她的耳邊:「可不可以將你說的事情顛倒一下?先睡覺……再喝酒怎麼樣?」 蓮花嚶嚀一聲,軟倒!手鑽進她地衣服,衣服一件件解開,終於露出她聖潔的身子,嬌嫩而又聖潔,抱上床,蓮花手輕輕揮出,三丈外的燈光哧地一聲熄滅,星光下她地臉上嬌媚無比:「周宇,你終於回來了,知道嗎?我剛剛向天上的流星許下了心願,希望它能給你傳個信,讓你回來!」 豪華的大床就是豪華,居然根本不發出聲音,房間裡只有蓮花急促的喘息,喘息一停,她緊緊抱住男人的後背:「你害我!……你這個壞男人在害我, ?」 「也許真的是!」周宇說:「害你在天下人面前丟面子,是嗎?」 「你的蓮花沒有面子!」蓮花嬌媚地說:「女王成為至尊的女人也不是丟面子……你是害我沒有心思處理政務,整天就想你了,我要變成一個壞女王了!」 「現在你是真正的女人了?」周宇微笑:「不再是一團什麼什麼氣了?」 「什麼什麼氣?」蓮花沒好氣地敲他:「什麼話呀?一點不高雅!」 「高雅?什麼事情都可以高雅,唯獨做愛的事情怎麼也高雅不起來!來,我們再……」 鬧成一團,蓮花咯咯的笑聲中夾雜著一兩聲驚呼,終於真正安靜,蓮花真的被他害了,起碼睡眠嚴重不足。 到了清晨,蓮花還是準時醒來,一醒來就偎在他懷裡輕輕摩蹭:「周宇,有一個人過得好苦,知道嗎?」 周宇不懂:「誰?」 「我大姐!」蓮花溫柔地說:「我知道她的一顆心迷失在什麼地方,你能幫我把她的心找回來嗎?」 周宇身子微微一震,這可以嗎?清江琴流去,佳人心如月,那個靜靜的黃昏下,那個平靜而又柔婉的姑娘,那個懷中抱著火狐的單純女孩,那個在深宮中以琴自語的大公主,一幕幕往事流過心頭,周宇臉上有溫柔的神色…… 又是一個黃昏後,周宇靜靜地站在一座大院之外,臉上也有溫柔的神色,因為他又聽到了熟悉的樂曲,在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她才能將這首《春江花月夜》演奏得如此纏綿,其中的意境比他自己演繹的都高,也許只有真正的離人才知離別苦,也許只有相思之人才有相思的纏綿,也許只有心中充滿無法訴說的情懷之人才會在夜晚的房間中獨自對琴低語…… 樂曲聲起,星光下玉龍笛閃著幽幽的光芒,音樂如流水般地傳出,四周的衛士沒有絲毫異動,因為他們根本聽不見,但房間裡的琴音戛然而止,因為她聽到了! 這是對她琴聲的回應,也是她記憶中的音樂,音樂繼續在響起,是如此的纏綿悱惻,蓮心站在窗前,外面的星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眼睛裡淚花閃閃,他來了,他在召喚她,召喚她回到曾經的記憶之中,應該怎麼辦? 音樂靜止,蓮心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過去的片段、她刻意去忘記的記憶在這一刻是如此清晰,從光明神殿回來的日子是她這一生永遠的溫馨時刻,時間過得越久,她好像記得越清楚…… 第二天清晨,依然是笛聲將她喚醒,蓮心眼睛輕輕閉上,靜靜地聆聽,她的臉上慢慢有了光彩,黃昏後,當琴聲再次傳入耳中的時候,她終於走出了衛士的保護圈,在河邊看著自己的倒影,河水清亮如鏡,河中倒影是如此清晰,一個美麗的少女臉上是一抹嫣紅。 河水微微一花,倒影邊出現了一條人影。 「你回來了?」 蓮心沒有看他,看的依然是倒影。 「是的!」身邊的男人說:「我想告訴你一個故事,曾經有一個女孩,美麗而又善良,從這條河裡順流而下的時候,有一個男人被她的琴聲打動;她失去記憶的時候,這個男人被她的單純所打動,那一段單純而美麗的時光,是那個男人一生中最寧靜的時刻!」 蓮心輕輕回頭,眼睛裡有含羞帶怯的神色。 「你的琴聲真好聽!」男人溫柔地說:「願意和我合奏一曲嗎?」 房間裡音樂輕輕響起,就像兩隻鳥兒在樹叢間輕輕盤旋,一唱一和,宛轉悠揚,愁苦已變得好淡好淡,終於,蓮心手指一劃,琴音靜止,兩人脈脈相對,周宇手輕輕伸出,放在她的肩頭,蓮心身子微微一縮,低聲說:「這裡是……王宮的地盤,別……別讓女王不高興……」這是提醒嗎?也許是! 周宇溫柔地說:「女王覺得:你們應該是姐妹,哪怕是出嫁了,也應該是,你認為呢?」 蓮心心裡猛地一跳:「這是她的意思嗎?」 「是的!如果大公主覺得太委屈的話,可以……」 話被打斷:「我真的覺得好委屈,我想哭……」一個身子偎過來:「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好嗎?」 她的身子好香好軟,趴在他的肩頭輕輕哭泣,周宇輕輕抱住她,漫漫長夜,至此不再難熬!    正文 第442章 生息的奇跡 ------------------------ 個月時間飛快過去,餘光島已經大變樣,後面的原始翠,但海邊已經建了一座龐大的宮殿,這是一座奇怪的宮殿,也許與這世上任何宮殿都不同,開陽而又錯落有致,後面是高高的院牆,中間是無數亭台樓閣,前面則是白色的通道,直延伸向大海之中,一個巨大的亭子直伸向大海中央,海鳥低飛處,嬌聲處處聞! 中間一排樓閣式樣完全一致,足有二十餘間,每個樓閣上還都有考究的匾額,上面沒有字,只有一張彩色照片,照片是誰?靠近東邊的是一個金髮飄飄的美女,如西方仙子,輕揚舞;旁邊的一個中一個美女長劍斜指,英姿勃勃,身邊的霧氣繚繞,素修;旁邊的一個美女懷抱火狐,眼睛和火狐一樣略帶幾分驚奇,但臉上帶著羞澀,坐得好文靜,卻是蓮心;她旁邊的蓮花,居然真的站在蓮花之上,而且絕不是特效攝影!——沒有戴王寇,也許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女王,她們都只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宮殿的女主人! 婭尼、婭麗、卓爾、妮絲兒、婉兒、都有自己的房子,也都貼上了彩色照片,照片中最寫實的是一個樸素的村姑,粗布衣裳伴著羞怯的眼神,是彌朵兒,她也有了自己的房間!此刻正在她的房間裡收拾呢,收拾得興奮而又激動,兩個女僕站在門邊,想笑又不敢笑,她們服侍的主人居然非要自己收拾不可,簡直太奇怪了。 還有好幾間房屋暫時沒有貼照片。卻也有專人服侍,收拾得乾乾淨淨,所有樓閣擺成一個半圓,正中間的是一棟高樓,與周圍地樓閣連在一起就是一隻正開屏的巨大孔雀!這棟樓上也有一個玉石樓牌,上面沒有照片,只有一個巨大的陰文字:宇! 這個字寫得龍飛鳳舞,字跡入石七分。 後面也有建築,是一些小亭子和一些人工湖。湖水清幽,隨風起處,院子裡陣陣花香,居然是生息之花的香味,一隻火鳳站在亭子之上,悠閒地踱步,周宇和婉兒也在悠閒地踱步,婉兒轉了好久終於冒出來一句:「老公。這裡簡直是蘇州園林!」 周宇笑了:「我本來就是以蘇州園林作為藍本!你倒看出來了!」 婉兒輕聲說:「這樣的地方……她們想必也喜歡,老公,你什麼時候去接她們過來?」她的聲音微微帶著惆悵。 「怎麼?想家了嗎?孤單嗎?」周宇溫柔地說。 「不是!」婉兒輕輕搖頭:「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在哪裡,我的家就在哪裡!但你說過的,這裡地時間與那邊是一比三,現在這裡過了三個月,那邊快一年了。她們肯定等急了!」說不孤單其實也是假的,這裡的姑娘與她文化層次隔了許多,代溝還是存在的。她們個個都喜歡聽她講一些新奇的事,學習她的穿衣、化妝還有照像等等知識,對她的親近也與日俱增,她對她們的感情也越來越像真正地姐妹,但她還是希望能早點見到一個世界裡來的姐妹。 「也是!」周宇說:「過幾天我去接她們過來。先熟悉一下環境再說!」 婉兒高興得手舞足蹈:「盈盈和蘇蓉請假一天可以在這裡玩三天,可多划算,她們肯定高興!」。身子輕盈地一躍,上了池邊的小亭,周宇一把拉住:「小心點,你可是一個孕婦了!」 「沒事,才兩個多月!」婉兒輕輕地笑:「她們要是沒吃避孕藥,說不定都快生了,你不著急嗎?真好玩,同一時間做的,我的小寶貝怕是長輸了,嘻嘻……」 周宇愣住,是啊,這事兒看來不能耽誤了,說不定有某一位美女的避孕失敗,如果是,她們現在真的該生了,一個大姑娘馬上要生孩子,還偏偏說不出父親是誰,可夠難為她們了,需要趕快去迎接她們。 外面有女子進來,腰肢也略略顯形,是婭尼:「老公,有一個人來給你送禮,你一定猜不到是什麼東西!」 「什麼?」周宇還真的猜不出來,難道還有人敢不顧他地禁令,擅自上島來送什麼魔晶之類的東西? 「我先問問你!」婭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天你去生息之谷,有沒有瞞著我們姐妹做過什麼事啊?」 「什麼話?」周宇瞪她:「能瞞得了你們嗎?你們盯得可太緊了,連和小精靈妹妹說一聲『你好』都有所控制!」 「哦,有這回事!」婭尼點頭:「那這個禮物肯定不是給你的!我拒絕算了!」 「等等!」周宇心中一動:「什麼東西?」 「也不是什麼東西,姐姐抱著呢!」婭尼回頭:「姐姐 傢伙不認賬,還給那個小女孩算了!」門口並排走進除了蓮心地體形依然苗條之外,其餘幾個個個都略顯腫態,所有人都似笑非笑,一個包裹送到周宇面前,揭開,周宇愣住,裡面居然是一個小男孩!圓溜溜的眼睛在輕輕轉,好漂亮的小孩子,個頭真小,但真精緻,這……這…… 外面有一個聲音傳來:「哎,男人,我找到你了!」 周宇猛地抬頭,失聲叫道:「聖女!」這赫然是女精族的聖女。 「男人,好奇怪喲!」聖女說:「我的生息成功了,但為什麼會生一個這樣地孩子呢?我母親說是男孩,女精族從來沒有男孩的,……」她呼呼喘氣中補充了一句:「母親不要他了,非要我給你送過來,我跟她解釋了,你是幫忙的,但她好固執……」 囉嗦了好大一篇,周宇老臉微微發紅,其他幾女由迷惘變得清醒,幾雙眼睛都落在他身上,帶著奇怪地表情。 聖女接過身邊侍女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繼續說:「男人,會不會是生息時你用的……東西不對,我想了好久才想到這一點,要是說錯了,你別怪……」 蓮花苦笑搖頭:「老公,你真夠無恥的!」 輕揚舞抿嘴一笑:「這對他而言不奇怪,有便宜不佔才是真的奇怪,對吧?」 周宇在咳嗽。 「你不要你的孩子嗎?」婉兒白他一眼:「給我!」伸手抱過,愛憐地親親他的小臉:「真乖!小寶貝,這是你父親,瞧瞧!……他在笑呢!」 「真的啊?」婭尼湊近:「他真的在笑……好可愛!給我抱抱!」 「我也抱抱!」眾女母性大發,個個抱著抱,小傢伙在眾女之間抱來抱去,開心得咯咯笑。 聖女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時好迷糊,父親?什麼叫父親?她們族中從來沒有這個稱呼的,一雙手伸過來,耳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來,我告訴你一些事情!」 是蓮花!湊在耳邊說了好久,聖女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終於靠近周宇:「男人,你那天的生息好快活,為什麼……為什麼她們都說是壞呢?」 眾女宛爾。 周宇尷尬地說:「那天……那天我也是一番好心,但好心有時候也會辦壞事的,這是人世間的哲理……」 「還哲理!」婉兒白他一眼:「別再騙她了,聖女,我告訴你啊,他對你做了……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情,連孩子都有了,你如果願意留下來,就和我們一起做他的妻子,好不好?」 「妻子?」聖女搖頭:「妻子是做什麼的?」 眾女面面相覷,妻子是做什麼的?這個問題比較籠統,不太好回答。 「可以和他生息嗎?」聖女有興趣極了。 眾女臉全都紅了,話可以說得如此直接嗎? 「可以嗎?」還在追問。 「自然是可以的!」蓮花輕輕咳嗽:「如果不做他妻子,你就不能再和他……生息!」 「那我做妻子!」聖女臉終於紅了,是遲來的紅色:「男人,又要麻煩你了……」這紅色不是羞澀的紅,而是對某件事情的迫切期待! 卓爾旁邊的小樓有主了,照片上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抱著一個小孩子,小孩子笑得真甜。 夜晚,周宇抱著聖女已經連續生息了兩次,生息得她臉泛紅潮,終於結束,聖女手伸出,打開一個小包,包裡一片嫣紅,嫣紅的是花瓣,聖女腿艱難地分開:「男人,你弄點光,我藥呢!」 周宇指尖一點,金色的光芒下,聖女兩腿間風光無限好,她根本不迴避男人冒火的目光,仔細地將生息之花塞了點進去,抬頭嘻嘻而笑:「男人,母親說了,這個可愛的小寶貝是因為生息之花才出世的,我想再生一個!」 周宇一把抱起她,將她的身子對準,哧地一聲輕響,伴隨著聖女的一聲嬌呤,上下起伏之際,聖女魂飛天外,周宇頭腦中浮現出一幕香艷的畫面,在那片嫣紅的花叢下,這個小姑娘全身赤裸,高潮後的下身處,幾瓣生息之花飄飄而下,這無意中的飄落,創造了一個生命的奇跡,這個奇跡如果在幾個月前出現,可能會完全改變他的行程,甚至根本不需要回去,現在出現基本上沒有什麼意義,但他一樣感慨萬端,這個原來根本沒打入預想的姑娘居然是他第一個孩子的母親,這也是挺有戲劇性的!    正文 第443章 盤龍島上的危機 ------------------------ 女真多,早餐真豐盛,豐盛的早餐是給他送別的便宴便宴之外,還有幾女的擁抱。 「蓮花姐姐!」輕揚舞掃了他一眼:「這次我們應該給他一個多長的假期?」 蓮花苦笑:「問問你肚子你的孩子吧,我想他不希望出世時看不到自己的父親!」 「明白!」周宇認真地說:「保證在這個期限之前,力爭趕在各位美女開始思念老公之前!」 輕輕一擁抱,輕揚舞在他耳邊留下一句悄悄話:「你的力爭肯定是辦不到,但我希望你的保證是有效的!」思念他之前,今天晚上她們就會開始思念! 所有人都一一擁抱,輪到鶯語兒,小姑娘趴在他懷裡比其他女孩還緊,居然不放開:「老公,我也要房子,你給我一間再走!」 周宇目瞪口呆:「要房子可以商量……但這個稱呼不准亂用!」 「姐姐們都這樣……」突然一聲尖叫傳來:「小雪!」直接從周宇的懷裡飛起,直飛大海,遠方的大海之中,一條白影飛速而來,波浪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白線。 眾女都大驚,面面相覷之中,一聲驚呼響起:「玉倚絲……她為什麼不回來?」是蓮花! 眾人目光齊聚處,周宇眉頭深深皺起。 小雪從大海中飛身而起,憑空越過十餘丈的距離,落在周宇面前,婉兒和聖女都後退了一步,聖女懷中的小孩倒是眼睛睜大。好奇地看著這個大東西。 「小雪!」周宇沉聲道:「玉倚絲沒有回來嗎?」這個丫頭本事不低,如果說她只是先讓小雪回來,自己在大海上玩個幾天也是正常地。 小雪大眼睛盯著他,突然輕輕點頭。 「為什麼不回來?」蓮花插嘴。 小雪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突然轉了一個圈子,咬住周宇的褲子輕輕拉扯,這個動作與一種動物類似,小狗! 周宇低頭:「你要我隨你去?」 小雪點頭。 「怎麼回事?」輕揚舞插嘴:「玉倚絲是不是有什麼危險?」她問得很忐忑,因為她心中並不接受玉倚絲有危險的說法。她那麼厲害的功夫,身後又有盤龍島,而整個大陸除了他之外,又有誰能是她的對手?哪怕經過他妙法改造過的眾女,相比較玉倚絲而言也差了一籌,何況是別人,在別人與魔獸眼中,她應該就是神! 但小雪居然依然在點頭!這通靈的小白龍頭一點。所有人都急了,最急的是周宇:「她在哪裡?是在海上?」能夠對她造成威脅的人又是何等了得?只怕又是一個黑暗魔君。 周宇飛快地問:「在大陸?」不會說話還是有很多障礙地。 依然在搖頭,小雪也急了,突然躥起,在空中翻滾了一圈,落地張開雙爪,作勢欲撲,婉兒本已視它為寵物。但它這種神態一出,頓時威風凜凜,小姑娘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 「也許我猜到了!」妮絲兒突然說:「肯定是盤龍島!」 小雪猛地點頭。欣喜! 果然是盤龍島!周宇皺眉:「盤龍島實力何等了得,危險從何而來?」能夠威脅盤龍島的人又是何人?三百年來最厲害的人物只有三個,黑暗魔君、龍神和光明神,龍神已死,而且就算沒死也不會傷害自己的族人。而黑暗魔君也已死,莫非還能死而復生?周宇額頭已有汗水,雖然自己現在完全無懼於他。但盤龍島如果被他所襲,也很難救援,當然,這也另一種可能,光明神對盤龍島出手,但這種可能性不大…… 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妮絲兒臉色微微發白:「老公,你得趕快去,只有你才能救得了她!」 周宇目光掃視四周:「誰知道盤龍島的具體位置?」 「你騎上小雪就行!」輕揚舞說:「小雪既然能夠回來,肯定也能回去!」 「我知道!」周宇皺眉道:「但小雪的速度還是太慢!」 眾女一齊搖頭,沒有搖頭的只有婉兒和聖女,當然還有鶯語兒,她們都有些不服了,這小白龍速度比箭還快,這樣地速度還慢? 前面礁石上突然轉出一個人影:「我知道盤龍島!」聲音清脆柔和。 眾人大喜之下一齊抬頭,周宇愣住:「雅娜!是你?」 「是我!」雅娜身子一起,浮雲般地浮現在礁石之上,看著他淡淡地說:「我從師傅手中得知盤龍島的所有特徵和準確方位。」 也只有魔神才有這種神通!周 大增:「雅娜,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雅娜冷笑:「別忘了我們是敵人!」 周宇搖頭:「我和你是敵人,但玉倚絲不是!殺你師傅魔神的沒有她,而且她還參與過救你的戰鬥!」 「但她是你的女人!」雅娜淡淡地說:「我沒有理由救她!」 「如果你不想救她,今天也沒有理由出現!」周宇慢慢平靜:「說出你的籌碼!」 雅娜的目光掃過全島,終於緩緩地說:「好吧,我今天和你做一筆交易,我陪你去救人,救人後我要和你公平一賭!」 「好!」周宇一口答應:「請!」身子一掠而過,穩穩地站在雅娜身邊,小白龍也於同時收入無生戒。 「你連賭什麼都不問?」 「不用!隨便什麼都賭!」周宇手一伸,一把抱住她的腰,下一刻突然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在空中他地聲音才清晰傳來:「不管怎麼賭都一樣!」 雅娜一指前方:「朝那邊飛!」 周宇方向略微調整,速度一加,身邊浮雲亂卷,片刻間身下全是大海,再也無復剛才模樣。 「如果不是你太自信,就是你對她太喜歡!」雅娜淡淡地說:「否則,你不會接受這個有可能讓你身敗名裂的約定!」 「看著大海吧!」周宇淡淡地說:「我們的約定是回來之後!」 雅娜手指指向一個方向,目光下落,不再看他,在如此高速之下,她也需要集中全部精神,在大海之中,是真正地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絕對容不得半點失誤,一旦偏離路線,她哪怕對盤龍島的位置瞭若指掌,一樣會迷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三百里之內還有一些海島,七百里之內也偶爾有一些參照物,但七百里之外什麼都沒有,周宇抱著雅娜轉眼間已在七百里外。他的速度比起混沌之體時又前進了一大步,這還不是他最快的速度,因為速度如果再快,雅娜就會完全失去方向感! 盤龍島,這是一座有著悠久得讓人無法去追憶的島嶼,盤龍島,也是大陸之外唯一一座值得驕傲地島嶼,雖然這裡遠比大陸小,人數也遠比大陸少,但這裡的人不一樣,因為這裡的居民是整個大陸種族地頂端:龍族! 龍族之人是驕傲的,驕傲得不屑於瞭解大陸,龍族所在的地方也是神聖的,神聖得沒有哪一個大陸人能夠順利到達或者順利返回,這驕傲與神聖就造就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唐藍大陸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站在頂端的幾個人全都換了,他們居然一無所知,北方發生大叛亂,他們一樣一無所知。 唯一知道這一切的只有玉倚絲,但她也沒有提起,因為就算她提起也不會有人相信,而且也沒有任何意義。原因很簡單,盤龍島上已是一片風雨飄搖!她不僅僅是難以說話服眾,甚至還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黃金殿中,龍族族長坐在高台之上,殿下兩邊全都是族中的長老,左邊三個,右邊五個,八大長老正在爭論,爭論得面紅耳赤,在高貴的龍族之中,在神聖的神龍殿之上,像這樣的爭吵可以說是歷史上從未有過。 「聖女德行有虧乃是事實!」右邊的一名高大威猛的老者喝道:「三族聯合,並非對抗當年龍神留下的遺命,而是捍衛龍族的尊嚴,也捍衛龍神珠的神聖!」 左邊之人雙目如火:「但他們做了什麼?水龍族之龍獸損失十之八九,水龍戰士屍橫遍野,現在還攻打神龍谷,你說……你們的族人想做什麼?他們是捍衛龍族的尊嚴嗎?不!他們是想毀滅龍族的千年根基?」 右邊的另一名長老冷笑:「你們水龍族就代表龍族的根基?須寧長老,你未免自視過高!」 須寧長老鬚髮飛揚:「龍神遺命,得龍神珠者為龍族之宗,川達長老,你敢否認龍神珠的歸屬?」 川達長老冷笑:「龍神還有遺命,你為何不一併說出?龍神傳人以龍族利益為己任,但我們的聖女做了什麼?擅自任一個低等種族的男人破了清白,這樣的人還有何資格做龍族之人?」 「對!」另一名老者突然一躬到地:「請族長廢除聖女之職,取出龍神珠,另授賢能!」這也許才是他們爭論的焦點!也是整個戰爭的起因!    正文 第444章 囚禁 ------------------------ 長金色的眉毛猛地一掀:「雷斯長老,你的意思是否退位讓賢?」按龍神遺命,得龍神珠者乃是龍族族長一系,子女年輕之時,由父親擔任族長,待到子女成人,再繼任族長位,如果在這時候讓玉倚絲交出龍神珠,就意味著不僅僅是聖女之職不存在,現任族長也得退位。 「不敢!」雷斯微微一躬身:「族長人選大事,需要長老會同意!」對他的「退位讓賢」居然根本不反對。 「我就不同意!」須寧長老雙目如熾,但聲音冰冷:「你一門心思追究聖女失節之事,乃是為你們火龍一系而謀,全島誰人不知?」 「你不同意?幸好長老會有八人,我們五人同意就夠了!」雷斯長老冷笑:「族長,怎麼樣?一言而決,如果你還是龍族子孫,還想水龍一系保留血脈,希望你能作出正確判斷。」 族長眉頭高高皺起,終於緩緩地說:「聖女失節,她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本人親手將她捆在神龍柱上,思過三個月,飽受風雨,各位長老,如果你們認為本族長處罰太輕,盡可提出新的處罰措施,但……但龍神珠已與她本體相融,取出龍神珠決不可行!四族混戰也決不可行!」 「好一個決不可行!」一直沉默的另一個長老哈哈狂笑:「現在可由不得你作主了!來啊!」 「是!」外面突然傳來整齊的轟鳴,隨著轟鳴聲。金殿地大門緩緩推開,無數的黑甲戰士幾乎擋住了外面的陽光,一名將軍模樣的人手中一柄巨劍嗆地一聲送入劍鞘,大步而入,向右邊微微一躬身:「報長老,水龍族已全部抓住,頑固不化之人已殺!」 目光抬起,盯著高台之上的族長,眼睛裡全是凶光。 族長霍然站起。身子突然一閃,只微微一閃,就出現在將軍身邊,反手一掌,伴隨著一道金光,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響起,卻是那個將軍,他的人飛出十丈開外。通地一聲撞在牆壁之上,口中鮮血狂噴,族長高大的身子緩緩一轉,冰冷的聲音傳來:「本人目前還是族長,這是教你什麼叫族規!」 將軍剛剛從地上爬起,巨大地劍拔出半截,但終於緩緩送入劍鞘。 族長一眼都不瞧他,看的是雷斯長老:「雷斯。放了水龍全族,我們……離開盤龍島!」最後五個字說得無比艱難,也無比沉重! 須寧長老臉色大變:「族長……」這放棄祖宗的家業。他們水龍族又能去哪?神聖的種族失去棲身之地,所謂落魄鳳凰不如雞,莫非還要他們去唐藍大陸向那些人討一塊地方過日子? 族長左掌一豎,制止他的發言,目光緊盯雷斯:「這不就是你們需要的嗎?我離開盤龍島。與我的族人一起離開,島上一切全都是你們的,這樣你還不滿足嗎?」 五位長老相互對視。這一招是他們沒有想到地,也讓他們措手不及,這個結局的確是他們想要的,但好像缺了一樣東西,是缺了什麼呢? 川達長老緩緩點頭:「那好!我們一起去看看聖女,瞧她怎麼說!」 族長淡淡一笑:「你們又何必擔心,有如此眾多的水龍戰士在你們手中,我的女兒又如何能反抗得了?」他一眼就看穿了這些人的用意,他們是怕玉倚絲突然發難,以她的龍神神功,如果硬抗到底,最終雖然可以憑人力壓服,但損失也必定慘重無比。 「如果族長遵守自己的諾言,又何必多費事?」雷斯也開口,突然提高聲音叫道:「出發!」 四個人夾在兩隊大軍之間直出金殿,族長沒有回頭,艷陽下,他地身影投影在金色的牆壁之上,是如此的孤單與蒼涼,這裡是他住了十多年地地方,也正因為龍神珠被女兒無意中得到,才結束了盤龍島上四分天下的亂局,但今天她一出事,他就失去了金殿,甚至連帶整個水龍族都失去了家園,明天?明天他們會在茫茫大海中飄向何方?明天這座盤龍島上是否依然三族並立,紛爭不休? 成也龍神珠,敗也龍神珠,龍族沒有外敵能夠打敗,但內部的紛爭就足以讓這個高傲的種族走向滅亡! 突然,一陣龍吼聲驚醒了族長的沉思,族長目光一凝,不由 ,四周不再是兩隊人牆,而是一個巨大地巨龍陣,族邊的另外三個人也同時回頭,五名長老離他們只有三丈多,雷斯哈哈大笑:「族長,束手就擒吧!」 族長面沉如水:「你敢在本族長面前耍詭計?」 雷斯冷笑:「本人自然不敢在族長面前用計,但幸好你已經不是族長!」 須寧長老與族長靠背而站:「你們敢耍詭計,聖女也可以翻臉無情,你們也不怕嗎?」 川達長老大笑:「族長剛才已經提醒過了,有水龍戰士再加上親生父親在手,還怕那個小賤婦做什麼?」 須寧怒視四周,低聲說:「族長,我們死戰到底!」他是一個寧折不彎的老頭,對方想讓聖女投鼠忌器,如果他們死戰到底,最多也就是一死了之,聖女沒有了顧慮,也許反而能夠逃出重圍。當然這番話不能明說,但他知道族長能懂。 這話本來極輕,但雷斯偏偏能聽到,他臉上露出陰險地笑容:「族長,如果你死了,聖女自然會反抗,或許真的會給火、風、土四族帶來無窮的殺機,但你認為你的水龍族還有活路嗎?而且……你認為她真的能橫掃大陸、全身而退嗎?」 族長噴火的眼睛終於緩緩閉上,是的,如果他死了,他女兒自然會反抗,但她再怎麼有本事,也不可能將這三族戰士全部格殺,那些落入敵人手中的本族戰士自然也會在最短的時間一刀兩斷! 須寧與身邊的其他兩位長老相互對視一眼,同時搖頭,「卑鄙!」這兩個字是他們唯一能給出的評價。 族長雙手緩緩伸出:「來吧!既然不可避免會失敗,又何必葬送龍族勇士的性命?在你們心中,也許只有本族,但本人依然不想損失更多的龍族勇士!」 十多根龍筋織成的筋繩將他的雙手牢牢捆住,另外三名長老也無奈地丟下手中的兵器,四大高手都是超越大劍聖以上的身手,但此刻卻一招未交,全數成為俘虜! 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山谷,一根黑色的金屬柱高聳入雲,柱下居然也是黑色的金屬,黑色金屬之下是一百餘頭巨龍,各成方陣,分作四個方陣,所有的龍巨口朝著柱子處,巨目圓睜。巨大的金屬柱的底部,一個姑娘被捆得緊緊的,手上是十餘股龍筋繩,朝後而捆,她的腳呈大字,也是一樣,腰部還多了一根紫色的金屬條,將她的細腰幾乎直接勒進金屬柱中。 不管是什麼人,被人以這種方式捆綁,經歷兩個月的風雨與烈日折磨,都應該奄奄一息,但她並沒有任何憔悴的表情,神情居然是平淡的,此刻正仰面看著天空的浮雲,對腳下百餘條殺氣騰騰的巨龍甚至一眼都不瞧。 這自然就是玉倚絲,四個多月前她帶著欣喜與滿足啟程,三個多月前順利到達盤龍島,本想與父母商量出嫁之事,但這個消息卻讓父親勃然大怒,她不明白父親為何會怒,但她知道一點,自己可以反抗天下人,但不能反抗父母,如果能夠以幾個月的捆綁換回自己一生一世的自由與幸福,她願意! 神龍谷中沒有外人可以進入,腳下的百餘條巨龍是她兩個多月來見過的唯一一種活物!父親好像也完全將她淡忘,怎麼辦?沒有吃喝,但龍神珠可以給她提供生存的能量,這種提供並不是無限的,被捆綁的期間也不可能無限,再過三個月,她還是會被餓死!父親打算在三個月之內釋放自己嗎?如果到時依然遺忘,她怎麼辦?——這是玉倚絲此刻的猶豫…… 突然,她的目光回落,落在山谷口,那裡人影綽綽,腳步聲聲,有人過來!有人過來就意味著轉機,但玉倚絲偏偏感覺沉重,因為她覺察到了山谷中有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前面的是火龍戰士,火龍戰士領頭的就是那個一心想娶她的火龍王子君代,此刻他臉上居然有了笑意,後面是風龍戰士,再後面是土龍戰士,三族龍戰士總計約有上千人,全幅武裝而進,雖然很慢,但氣勢卻是驚天動地,三族戰士向兩邊一分,中間露出五個人,五長老    正文 第445章 陰謀之殺 ------------------------ 倚絲臉色一沉:「各位長老,神龍谷禁止軍士入內,遺命,你們想做什麼?」雖然餓了兩個多月,但這幾句話依然說得沉穩無比,聲音響徹山谷。 最前面的雷斯長老臉上露出笑容:「聖女受苦了,我們五人來看看你!」 「有勞各位長老,還是讓眾戰士退出神龍谷吧!」 雷斯緩緩搖頭:「島上發生巨變,請容君代向你詳細說明!」手輕輕一揮,火龍王子君代大步上前,直上高台,片刻間來到玉倚絲面前。 玉倚絲眉頭一皺:「說話!」她此刻的捆綁模樣極為不雅,由於束縛,一對乳房高高聳起,在這種情況下實在不適宜男人近身。 君代微微一躬身:「是……聖女!」身子一抬之時,右手也跟著遞出,玉倚絲陡然覺得一股寒氣直射左胸,陽光下赫然是一把烏黑的短刀:龍鱗匕!這是對付龍族戰士最歹毒的武器,鋒利無匹,哪怕龍族戰士身體強橫,一樣不可能擋得住,而且一旦刺中,鮮血必然是從龍鱗匕的無數放血槽中射出,片刻間就能將身體內的鮮血放盡,他想做什麼? 自然是想殺她!這一下險極,如果是在平時,玉倚絲絲毫不將這種攻擊放在眼中,但眼下她的處境惡劣之極,全身縛成一個大字,根本動一下都是艱難的! 好個玉倚絲,在間不容髮的瞬間,身子硬生生向旁邊橫移。哧地一聲,龍鱗匕刺入黑色金屬柱中,居然沒入數寸。 「君代!」玉倚絲一聲怒喝:「你想做什麼?」 「自然是殺了你!」是雷斯長老陰森森地聲音:「兩位隊長,協助!」六個字一出,另兩條人影突然竄上高台,身法快極,而君代的匕首也已拔出,手一揮,再一次對準玉倚絲的左胸。玉倚絲身子猛地一彈,原地復位,哧地一聲急響,黑色金屬柱上再添新痕,與此同時,又是兩柄匕首同時急刺,三個龍族勇士同時攻擊一個綁在柱子上不能動彈的囚徒,這個囚徒的命運還能有什麼懸念? 有!玉倚絲突然一聲長嘯。雙腳猛地一收,伴著龍筋發出「崩」的一聲悶響,她整個身子突然拔地而起,沿著金屬柱直飛而上,直上金屬柱十米的高空,哧哧哧三聲急響,下面的柱子上多了三道劃痕。 「反抗?」雷斯手一揮,是一種奇怪的姿勢。空氣中傳來深吸氣地聲音,就如同一個超級鼓風機在啟動,不!應該是一百餘台鼓風機! 下一刻。山谷中空氣完全改變,一百餘條巨龍同時巨口張開,一股股烈焰穿空,直射向根本離不開金屬柱的玉倚絲。 玉倚絲也是深深吸一口氣,射到面前的烈火突然彈回。雖然空氣中全都是烈火,但她身邊卻是一個丈餘見方的巨大空氣圈,龍神護體! 烈火之中。這根金屬柱很快燒得通紅,玉倚絲就貼在這通紅的柱子之上,後背的衣服早已被燙成焦炭,她額頭也有汗水,但她依然在支撐。 「上!」雷斯臉沉如水,這個丫頭居然如此強悍,簡直比囚禁前還厲害幾分,雖然沒有道理,但這卻是事實!此刻形勢危急,萬一她脫困,只怕立刻會發生巨大變故,唯有立即出手,將她徹底殺死! 一個「上」字還在空中,五條人影同時飛起,人影飛空,巨龍的火魔法立刻消失,玉倚絲眼前剛剛一暗,五條人影分成五個角度飛速而來,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山谷彷彿也在這一輪攻擊中戰慄。 玉倚絲盯著五條人影,突然大喝一聲:「龍神爆!」 三個字!只需要三個字,就足以瓦解這次攻擊,三個字一出,空中的五條人影突然凌空一個大翻身,交叉而過,分立四周,有如見鬼! 玉倚絲冷笑:「如果你們真地想取我的性命,我的龍神爆一樣會要了你們的性命!」 這是她的最後一招,但這一招就足以讓眾人不敢動她分毫,萬一將她惹急了,啟用肉體龍神爆,這龍神山谷只怕立刻又是飛沙走石,與她百丈之內的任何都會灰飛煙滅,而且他們志在必得的龍神珠也會在這一爆中消失,龍神當年為族人保留了三分元氣,但這個丫頭盛怒之下,又豈會再保留? 雷斯與四位長老面面相覷,玉倚絲人在高空,聲音清晰入耳:「雷斯長老,為什麼要殺我?」 君代抬頭,冷笑道:「你不配成為龍族之人!」 「就算我破壞龍族規矩,聖女身份依然在!」玉倚絲森然道:「要殺我,需要所有長老同意,也需要族長同意……我父親和另外三位長老何在?」 「你父親?」雷斯大笑:「說得好,帶上來!」 人群一分,山谷中多了一群人,最前面的三人龍筋縛手,被一百名龍族戰士押送而來,最前面地赫然就是族長! 雷斯冷笑:「玉倚絲,你們水龍族已全部束手就擒,你父親也在我的手中,你還要反抗嗎?如果你再反抗,我就先殺了你父親!」右手橫切而下,虛空而停,黑色的龍鱗匕下一顆威嚴地人頭! 玉倚絲額頭大汗涔涔,一聲悲呼:「父親!」另一邊人影一分,又露出幾個人來,玉倚絲手腳冰涼:「母親、哥哥、姐姐……」她的一家七口全都在,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還有兩個妹妹!雷斯左手一揮,這些人頸部也同時架上了一把烏黑的龍鱗匕,包括她才十四歲的小妹在內! 族長緩緩抬頭:「玉倚絲,我的女兒,我錯了!」 「父親……」玉倚絲眼中有淚,這也許是她第一次流淚。 「我錯了!」父親說: 在才發現他們地圖謀!你給我記住,無論如何。他我們,我要你立刻離開盤龍島,你也一定能夠做到!」 玉倚絲眼中地淚水滴落:「父親……我……我做不到!」 父親大怒:「兩個月囚禁,你的龍神珠融合最少也達到七成,只要你想做地事情,就沒有不能成功的,記住,離開盤龍島,來日只誅首惡。不殺其餘……我的女兒,整頓盤龍島的重任在肩,你又豈能放棄?」 眾人大驚,囚禁只為了增加她的功力?囚禁能夠增加功力?這對一般人自然不適用,但對龍神珠的擁有者而言絕對是,這兩個月來,她依靠龍神珠提供的能量生活,起碼在這個層面上。龍神珠必須與她融合,否則就會導致本體餓死,這是一種強迫式地融合! 「她做不到!」雷斯冷笑:「她當然知道只要她一走,她的家人立刻就會死得乾乾淨淨,包括她的整個水龍族在內!」 玉倚絲緊盯雷斯:「雷斯,你以龍神名義起誓,放他們離開,我任憑你處置!」 「很好!」雷斯手抬起。掌中是一根黑色的長箭:「這是一支穿雲箭,如果你願意遵守誓言的話,就接受這一箭吧!」 箭在弦上。拉了個滿弓,颼地一聲,這支穿雲箭挾著雷電之勢直射玉倚絲,射的是腰部,這的確是龍族最重的誓言。以龍神傳人地體質,穿雲箭可以射破皮膚,但決不能直接殺人。見血盟誓而已! 長箭離玉倚絲只剩下一丈的距離,雷斯臉上露出了笑容,突然,一隻纖纖玉手從空氣中浮現,一浮現就穩穩地接住長箭,眾人大驚之下,空中出現了一條人影,是一個妙齡少女,長箭握在手中,虛空停在空中。 玉倚絲臉色變了,略帶幾分激動:「是你!」這居然是雅娜!她怎麼會來?他有沒有來?如果他來了,會怎麼處理? 雅娜淡淡地說:「你救了我一回,我也救你一回!」 轉身看著下面,冷冷地說:「暗黑幽冥箭,堂堂龍族,居然也使用這種歹毒魔法?」 玉倚絲和族長臉上有驚訝,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暗黑幽冥,這明明就是穿雲箭,又是什麼暗黑幽冥箭?但雷斯五長老臉色全都變了:「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雅娜緩緩地說:「但我知道這種箭乃是暗黑魔君研製,專門破龍神神功的歹毒魔法,一旦入體,龍神珠必定會放棄這幅身體,另行認主!」 玉倚絲臉色變得蒼白,一字一句地說:「雷斯,如此歹毒的魔法,你根本沒有誠意!」 雷斯哈哈大笑:「對!你們父女注定都會死……兩人一齊殺,上!」 無數人影晃動,山谷中風雲突變!既然非動手不可,他也毫不在乎,對方最厲害的是龍神爆,但他可以犧牲部下,而且這個女子突然出現在她身邊,擺明是她那一邊的,她也不敢施展龍神爆奇功,除非她願意犧牲這個女子! 突然,一個聲音清朗地響起:「慢!」 只這一個字出口,玉倚絲就有了要哭的衝動!是他!他來了,這是她的男人,在她最無助地時候,他終於出現,雖然她與別人絕不相同,但女孩子的心理有時是相通的,在最無助地時候,自己的情人的懷抱就是她最想去的地方,情人也是她最大的依靠。 「什麼人?」雷斯回頭,能將一束聲音發散到整個山谷、偏偏絕不消散地人,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是我!」兩個字一出,兩邊的龍族戰士翻翻滾滾分向兩邊,中間露出一條大路,一個高個子帥哥漫步而來,就好像是參加一個舞會!當然是周宇,也只能是他! 「你又是誰?膽敢闖入……」君代大步而出,擋在他的前方,他有一個預感,這個人與玉倚絲有關係,不管這關係是什麼,他都有理由表示敵對。 周宇手一豎,打斷他地話:「你們不是說玉倚絲破壞龍族規則嗎?其實破壞龍族規則的是我,是我強暴了她,她只是無法抵抗而已!」 雖然是在如此環境之下,玉倚絲臉依然紅了,強暴!當時真的是強暴! 「你有什麼本事可以做到?」君代臉居然也紅了,是憤怒!玉倚絲是他父親給他說的妻子,這個男人居然是他強暴了她!一句話出口,手一揮,掌中的龍鱗匕泛起寒光,一縷寒光閃電般地劃向周宇的咽喉,寒光離他咽喉還有幾尺的距離本應該消失,但他的手腕微微一側,這一縷寒光突然急速膨脹,長達一丈! 似虛似實,亦真亦幻,這乃是他的拿手絕技,連龍族高手都躲不開的絕技,用來對付一個外族中人,實在是高看周宇了!但能夠來到盤龍島的外族人又豈是泛泛之輩?敢於闖入這種場合的人也當然值得全力以赴! 周宇手好像緩慢地抬起,看似緩慢,但寒光離他的咽喉還有兩寸之時,呼地一聲大響,君代飛身而起,直撞向對面的石壁,通地一聲,石壁塵土飛揚,君代口中鮮血狂噴,周宇手慢慢收回:「我不喜歡一見面就動手!」 五長老眼睛猛地睜大:「你……你究竟是何人?」能夠一巴掌將年輕一代中的高手君代擊出的人,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們自己當然也做不到,如果要他們出手,最終自然可以打敗君代,但決不能如此隨意! 「我要和族長說話!」周宇冷冷地說:「你如果不是族長,就閉嘴!」    正文 第446章 威! ------------------------ 大膽!」兩個字來自火龍戰士行列,是兩個人的同時眼中寒光一閃,左手突然一切,兩顆腦袋高高飛起,天劍!間隔二十丈,這裡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但他的手一旋一轉,二十丈外的兩個開口之人立刻身首異處,其他人居然連劍氣都感覺不到,殺人有如探囊取物,伴隨著他冰冷的聲音:「不是族長之人如果開口,這就是下場!」 人群大嘩!五長老同時身子一併,面向周宇,這是超越劍神級別的身手,不需要其他,只需要這一手功夫,就足以他們重視! 一聲咆哮起,五條黑影同時撲出,大地都在震動,是五頭巨龍,巨大的火龍! 五條巨大的影子猛撲而至,周宇突然飛起,直上十米的高空,在空中哈哈一笑:「龍族是高等種族,就因為你們的……龍?」最後一個字說出,他的手陡然切下,只是這麼平平常常地一切,劍氣彷彿也只有一僂,但這一縷劍氣出手之後立刻發散,分成五股,哧地一聲輕響,疾撲而至的五頭龍突然散架,龍頭與龍身份離,龍頭依慣性飛出,通地一聲撞在一起,轟轟連聲,五條龍緩緩倒下。 這次不僅僅是五長老面無人色,就連雅娜和玉倚絲都大驚,她們與他交過手,但交手之時他的功力還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隨手一劍而下,五頭巨龍的腦袋切下,輕鬆得就像對付五隻普通魔獸! 山谷之中鴉雀無聲!沒有人再開口!以他如此身手,已經超越龍神當年多多。如果針對任何人出招,不管是誰都只能是死路一條,哪怕是幾大長老都一樣! 周宇身子緩緩一轉:「誰是族長?」他的身子只轉半圈,目光鎖定,鎖定在族長臉上。 族長臉色也早已沒有血色:「眼前我還是族長!你究竟是誰?」 「周宇!」周宇淡淡地說:「就是唐藍大陸殺魔神、劍神、誅殺黑暗魔君,大敗光明神地周宇!」 人群大嘩! 族長神情激動:「黑暗魔君再度出現?死在你的手下?」 「對!」周宇平淡地說:「所以你們龍族應該感謝我才對,而不應該一見面就出手!」他自然知道黑暗魔君乃是盤龍島龍族的千年仇敵! 雷斯臉上風雲變幻,能殺黑暗魔君之人他們可都惹不起,千年以前。黑暗魔君來盤龍島一戰,島上精英損失無數,幾千人都拿他沒有任何辦法,連龍神的龍神爆都只能炸毀他的肉身,而銷毀不了他的魂。但這個人坦言黑暗魔君死在他的手下! 「黑暗魔君乃是不死之身!」川達長老沉聲說:「你有何證據證明他是死在你的手下?」 「我可以證明!」柱子上的玉倚絲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光,光芒一閃處,轟地一聲巨響,龍筋片片飛。她地人腳尖在黑色柱子一點,突然站在周宇身邊:「我可以證明黑暗魔君就是死在他的手下!」 「失節之人有什麼資格……」川達長老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周宇突然手一伸,一隻巨大的金色手掌突然出現,一出現就覆蓋了幾大長老所在的位置,手掌一壓成團,勁風撲面處,川達一聲驚叫。居然憑空提起,直提到半空,一句話自然也說不完整。 「光明神法!」雷斯大叫:「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是一個劍神。但此刻一出手,居然是連魔神都達不到的光明神法。 「不錯!」周宇冷笑:「你有點見識,但你可知我這光明神法不僅僅是對幽靈之體起作用?捏死黑暗魔君只是舉手之勞,捏死這位長老自然會更容易!」進入金仙境界之後,他的能量兼具各種特徵。可虛可實,這光明神法形成的巨大手掌可殺人,殺人自然是捏碎敵人全身血肉。讓人慘不可言;可殺鬼,殺鬼也自然是讓幽靈之體萬劫不復! 「放下川達!」雷斯手上用力,龍鱗匕上一點鮮血慢慢擴大:「否則我殺了他……玉倚絲,如果你還是龍族兒女,就殺掉這個魔鬼!」玉倚絲脫困而出,本應該是他們的心腹大患,但此刻卻成了他地救星,也許只有龍神傳人才能敵得住這個魔鬼! 玉倚絲雙目噴火,終於轉向周宇,輕輕一聲歎息:「周宇,住手!」 周宇手一收,川達從幾丈的高空筆直下落,在快接近地面的時候終於翻身,穩穩站住,但一張老臉早已沒有任何顏色——他這一生中還沒有如此接近過鬼門關! 族長臉色激動:「我的女兒,不用管我,有他相助,你今天就可以整頓盤龍島,殺掉這些敗類,將四族合併成一族,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要求!」 「玉倚絲,你不會眼看著家人、水 全數被殺吧?」雷斯額頭也有冷汗,這個人一出現,全盤發生改變,有他在,殺玉倚絲已不可能,將他們全部驅逐出島風險也太大,萬一他們毀約再回來,他們這些首腦只怕無一能夠活命,或許可以考慮另一個方案:他們自己撤離,跑得遠遠的,再也不會面! 玉倚絲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意,緩緩地說:「放了他們,我……」 「不必你做出任何讓步!」周宇打斷她地話:「就按你父親的意思辦!」 「不行……」話音未盡,身邊的人突然不見了,以她地視力也只能看到一條虛影微微一閃,一閃而過,族長與三大長老身上的龍筋飄飄而下,而她的哥哥、姐姐、兩個妹妹和母親不見蹤影,在她還在驚訝之時,周宇的身影突然浮現:「玉倚絲,我的對手們都喜歡要脅?但遺憾地是,有空間魔法在,他們沒一次成功!」 族長和三大長老身子一旋。背靠背而立,面對剛剛倒下去的龍族戰士屍體,心中有寒意,但更多地是激動! 空中有聲音傳來:「是地,這本就是你的拿手好戲,對付黑暗魔君也是用的這招!」是雅娜,現在她只需要看看熱鬧。 玉倚絲臉上浮起了笑容:「周宇,我們又要聯手對敵了!」 雷斯臉色如土,連連後退。嘶聲大叫:「玉倚絲,別忘了你的水龍族還有一萬餘人……」 「你不用說了!」玉倚絲冷笑:「他既然這麼說,就一定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 周宇哈哈大笑:「你對我倒挺有信心!……好吧,讓你放鬆放鬆,一萬餘水龍族戰士已經平安轉移,各位反叛者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抓住他們!」 「不可能!不可能!」五大長老齊聲叫道:「這絕對……」 「真的不可能?」周宇手一揮,山谷內側突然有人出現,密密麻麻的人群。全都是身著白甲的水龍戰士,水龍戰士簇擁著五個人,正是玉倚絲地母親、哥哥、兩個妹妹和她的姐姐,三個美女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盯著周宇,其餘人則是齊聲吼道:「報仇雪恨,殺光叛逆!」 四條人影猛地翻出,正是族長和三大長老,四人回歸水龍族陣營。與戰士們面面相對,神情激動,三大美女與母親緊緊擁抱在一起。而玉倚絲的哥哥卻突然竄出,出現在玉倚絲身邊:「並肩戰鬥,算我一個!」 他的眼睛裡噴出怒火,作為龍族僅次於玉倚絲的年輕高手,今天他是太憋悶了。一招未交就被人捆住,看著敵人威脅他的親人! 周宇向這個年輕人微微一點頭:「你的對手我幫你選擇好了,他!」手一指對面。對面一個年輕人嘴角鮮血未乾,正是君代!對這個小子,周宇一樣不太喜歡! 「很好!」年輕人緩緩地說:「我聽你地!」 雷斯身邊聚集了十頭龍,巨大的腦袋好像給了他一點點安全感,他的聲音變得沉穩:「族長,你能容許聖女勾結外族屠殺本族勇士嗎?你還算是龍族族長嗎?」 族長冷笑:「周宇不是外人,他是我女兒的丈夫!」 玉倚絲嫣然一笑,這話她愛聽!人一高興就有點忘形,玉倚絲一側身:「周宇,今天你遠來是客,就由我出手!」 出手兩個字尚在空中,她的人影已穿空而過,在空中一個大翻身,掌中一線銀光射出,覆蓋地上的五大長老,但迎接她的並不是五大長老,而是十餘頭巨龍,又是一條人影掠過,微風一吹而過,地上的十幾頭巨龍身首異處,伴隨著周宇淡淡地聲音:「你殺人,我屠龍!」 「好!」玉倚絲手猛地一伸,龍神劍爆出十丈的劍光,一圈一轉,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名長老身首異處,血光一起,玉倚絲嬌斥一聲,身子從空而落,一掌擊向雷斯,這一掌之威,雷斯如何敢敵,突然身子一縮,直縮向人群之中,八大長老中的首席長老居然逃跑。 他這一跑,別人又哪能不跑?三位長老同時起步,人群中一片大嘩,玉倚絲挾著勁風而過,轟轟連聲,眾龍族勇士紛紛而倒,但又如何在亂糟糟地人群中尋找刻意躲避的四個人? 後面一聲利刃破空之聲傳來,玉倚絲猛一回頭,她哥哥站在石頭上,一顆腦袋剛剛在他的劍氣下飛出,在空中翻轉之際,赫然就是君代!他的任務完成! 「玉倚絲,不得殺傷普通戰士!」族長一聲大喝傳遍山谷。 玉倚絲龍神劍氣已掠到一名戰士的頸旁,硬生生停下,人在瞬間飛起,高飛十丈有餘,唰地一聲落在高台,與她父親站在一起,在她手下死裡逃生地那名戰 蒼白,終於軟倒,一聲低呼響起:「謝謝……族長! 「謝謝族長!」這聲音迅速擴大,席捲全谷,這些戰士參與反叛,但他們只是執行首領的命令而已,算不得大惡! 「放下兵器!」玉倚絲一字一句地說:「否則,格殺勿論!」 第一聲兵器落地的聲音響起,很快連成一片,通地一聲,所有戰士同時跪下。見過周宇地神功,見過玉倚絲地神功,他們早已喪失抵抗力。 水龍族戰士喜笑顏開,宛若夢中。 「妹妹!」哥哥叫道:「他去哪裡了?是不是追那幾個叛徒?」 「是啊!」二妹也叫道:「二姐……姐夫會不會有事?」一個對他們四個,雷斯可是島上的四大高手之一,四人聯手,就連玉倚絲都未必能敵。 玉倚絲臉紅了,輕輕搖頭:「他不會有事!」姐夫!這個稱呼真好! 「我又如何會有事?謝謝了,小妹妹!」空氣中傳來一個聲音。眾人抬頭,一條人影緩緩而落,隨手一揮,四條影子撞上高台,周宇淡淡地說:「玉倚絲,抱歉,我一時手癢,將他們全殺了!」 五大長老與君代父子還有另外三個首腦的屍體擺在一起。擺在高台之下,族長久久地看著這十具屍體,終於輕輕搖頭:「拉到隱龍谷,埋葬了吧!」 「多謝族長!」外面又是黑壓壓的人頭低下。隱龍谷,這是龍族的喪葬之地,這十人雖然背叛族長,罪大惡極,但族長依然寬容。允許他們進入龍族的墓地,這是寬宏大量的表現! 周宇嘴角露出微笑,悄悄地在玉倚絲耳邊說:「你父親還挺會做人的!」 玉倚絲輕輕一笑:「當族長。你以為光憑武力就夠了?要讓他們心悅誠服才行!」 「你也精通役人之術,遺憾的是……你做不成族長了!」周宇地聲音如流水:「因為你得做我的女人!」 玉倚絲眼中波光泛起,癡癡地看著他,良久無言。 「年輕人!」族長的聲音傳來之際,外面已沒有了戰士:「我認可了你的身份。也認可了你和玉倚絲的婚事!」 「多謝族長!」周宇微微一躬身。 「知道為什麼嗎?」身邊有哥哥的聲音:「因為你不會辱沒任何人,哪怕是龍族的女子也一樣!」 周宇笑了:「世間凡事都可以分個三六九等,唯獨對人不太適用。因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一個人的能力能有多大,一時一事也不足以主導一切。」 族長輕輕點頭,今天地事情是萬幸,一切都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但也給了他一個教訓,身為龍族之主,也許他自己都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正是這種優越感幾乎給了盤龍島滅頂之災,而恰恰是這個普通種族的人,解除了盤龍島上的一切禍患,這是不是給他上了一課? 盤龍島恢復了平靜,風、火、土三龍族群龍無首,由水龍族派出精英統治,秩序井然。 黃金大殿之上,兩邊依然有八個長老,玉倚絲的哥哥赫然也在其中,也不光是水龍族的,水龍族的長老佔了四個,其餘四個分別是火、風龍族各一個、土龍族兩個,長老地勢力有了明顯改觀,水龍族佔據絕對優勢,但也充分體現整個龍族是一個整體的概念。 「今天為玉倚絲送行!」族長緩緩地說:「從今而後,她不再是龍族聖女!」 「是!」玉倚絲躬身道:「父親!」 「你這就離開吧!他在外面等你!」 「是!父親!」玉倚絲沒有移步,眼睛裡有微光閃爍,今天她要離開家,離開自己的親人,從此步入為人婦地行列,以前她一直在努力追求這個目標,今天終於可以實現,但她心中一樣充滿離別的傷感。 「去吧!」族長的聲音也充滿傷感:「你母親和妹妹你昨晚已經告別過了!」 「父親……哥哥……」玉倚絲淚水流下:「我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你們多多保重!」 族長從金殿而下,與哥哥送她而出,在門口止步,父親輕聲說:「這個人我是信得過的,跟著他你會過得很快樂……記住,等孩子出世了,帶回來給我看看!」 「嗯!」玉倚絲與父親哥哥緊緊擁抱。 盤龍島,天高雲淡,海邊巨浪滔天,小雪從無生戒中放出,三人踏上了小雪的背部,小雪腰一躬,如箭一般射出,三人在龍背上回頭,島上最高處站著地六個人一齊招手,正是她的家人在為她送別。 第447章 賭局(大結局) 時凶險,歸時充滿纏綿,玉倚絲屬於那種根本不顧慮哪怕旁邊有雅娜,她一樣可以偎在男人懷裡訴說離情,離情訴說到濃處,自然也必不可少地有了些親暱鏡頭,雖然有所收斂,但雅娜依然面紅耳赤,走出百里,雅娜終於開口:「這大海上悶死了,讓我一個人呆會!」 三個人在一起會悶?周宇笑了:「依你!」手一點,雅娜送入無生戒中,龍背上只剩下兩個人,玉倚絲一把抱緊他:「周宇,我想你了!」 周宇雙手一合,小白龍送入無生戒,大海之上出現一片巨大的浮冰,浮冰上有一塊大大的毛皮,玉倚絲的衣服被慢慢解開,一進入她就特別激動,一路大呼小叫,這大海之中,百里之內未必有什麼人,她完全不用顧慮,這一番做愛做得大海翻波,玉倚絲終於在一聲長長的尖叫聲中雙腳收攏,雙手也拚命抱住他,身子沒命地頂起,就在她瘋狂放縱之時,兩人躺著的浮冰居然喀地一聲斷成兩截,兩人赤條條地滾入水中。 周宇抱著她浮起半空,感慨地說:「沒見過做愛這麼不要命的!」 「你讓我這麼興奮的……怪你!」玉倚絲自然不服,話題轉移:「哎,房子做好了嗎?」 「做好了!」周宇苦笑:「但我得想辦法為你的房屋另外加點料,否則,我們一睡覺,這房屋非塌不可!」 玉倚絲吃吃地笑:「就是!……再問你一個問題,我可以生兒子了嗎?別生氣。不能就不能……我只是覺得你的功力進步了好多。」 周宇笑了:「你回去就知道了,她們中已有六人懷上,如果你再懷不上,問題就是出在你身上!」 玉倚絲急了:「我也要!你再……做!」她可是一個好勝心強地女孩,別的女孩都懷上了,她還沒有,這可急壞她了! 「很好!」周宇手伸向她的下身:「我們就這樣一路做下去,做他個十回八回的,肯定能懷上……」 大海波濤泛起。又激起多少風流的浪花,第三天,玉倚絲終於有了一個絕不應該有的感覺:疲倦!趴在他的懷裡睡著了,這個男人太厲害了,兩次她都受不了,他還用魔法來刺激她的情慾,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女人身上試驗出來的新東西…… 第四天,周宇回到了餘生島!眾女站在海邊「廣場」上迎接。就像迎接國王凱旋歸來,與玉倚絲逐一擁抱,包括婉兒在內,周宇手一動,小白龍翻滾而出,周宇微笑:「小雪,從此這裡就是你地家,你的職責是保衛這座島。不准任何人靠近!」 小雪一聲低嘯,身子騰空而起,隱隱風生之際。直上海邊大樹,這一躍之勢,居然高達數十丈,在空中一個盤旋,突然長大了幾圈。它的頭頂也有金光隱隱,兩支龍角完全成形,婉兒一聲驚叫:「龍!」 所有人也同時大驚。包括周宇在內!這條小白龍居然在這一刻完全進化,而且真的是中國神話傳說中的龍! 「這還是龍嗎?」玉倚絲搖頭:「它成怪物了……老公!」這老公兩個字是她上島新學的詞語,別人都叫,她也可以叫,儘管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婉兒興奮地大叫:「傳說中的龍就是這個樣子!老公……它會不會行雲布雨?」 好像聽到了她的呼喚,小雪身子一圈一轉,海水起了一個巨大地漩渦,一股水流飛起,圍繞在小雪的身旁,小雪巨口一張,大地涼風起,細雨綿綿而下,伴隨著大海上的狂風,只留下他們所在的這塊空地。 一道彩虹飛起,直飛向高空中的小雪,卻是鶯語兒,她還在嬌聲呼喚:「小雪,你長這麼大了呀?讓姐姐好好看看……」直接坐上了小雪的背上。 一人一龍直飛天際,圍著小島轉***,婉兒呆呆地看著天空,這是天界嗎?神龍護院,她的待遇是什麼?是娘娘還是仙女? 周宇手再伸出,地上出現一個姑娘,橫眉怒目的姑娘,雅娜!她在生氣!而且她地生氣有理由:「我只說休息一下,你的一下是四天?你看見誰睡一覺需要四天的?」 別地女孩全都不懂,但玉倚絲的臉紅足以告訴她們,這個女孩生氣的原因或許是因為他與玉倚絲的親熱。 周宇笑了:「我真的見過!你地那個不成功的準新郎,他一休息就是三百年!」 「你……你太過分了!」雅娜大怒:「兌現賭注!」 「等等!」周宇微微一愣:「賭都沒賭,兌現什麼賭注?」 「很好!」雅娜說:「我們這就開始賭!賭注是這座島:誰贏了,誰做這島上的主人!」 眾女面面相覷,什麼意思?辛辛苦苦做地房子幫她做?但男人的確曾答應過她,什麼都賭,也無人能夠反駁。 周宇苦笑:「你喜歡這座島?」 「不喜歡!」雅娜冷笑:「但我更不喜歡你在這裡得意洋洋!」 「明白!」周宇點頭:「賭什麼?」 雅娜說:「你也許生下來就是惹我不高興的,殺害我的師傅,殺害我的小魚,好不容易做了件好事,救我一回,但你言語實在太可惡,還是回到了原地……」她一說起來居然儘是訴說他的不是。 周宇等了好久:「我問的是怎麼賭,賭完好上路,沒說什麼讓你高興的事,我也沒本事讓你高興!」 雅娜眼睛裡光彩一閃,居然笑了:「偏偏不讓你說中,我沒有不高興……我現在很高興!而且……我賭你沒辦法讓我不高興!」 周宇一怔:「這就是你提出來的賭博方式嗎?」 「是地!」雅娜緩緩地說:「就是這個!我賭你沒辦法讓我不高興!」 所有女孩全都愣住,這可是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勝敗完全取決於她個人,她算是不高興了,也完全可以否認! 周宇也愣住:「高不高興是別人說,還是你自己說?」 雅娜瞪他一眼:「別人誰能猜測本姑娘的心思?自然是我自己說!」 「真是一個公平的賭博!」周宇苦笑:「為什麼我遇到的賭博總是……這麼公平?」 眾女搖頭,輕揚舞眉頭皺起,標準答案隨時都會變換,這種賭博還有個屁的賭式? 周宇目光掃視四周:「各位老婆,你們希望老公贏嗎?」 「老公,你想辦法贏!」誰先表態。是婉兒!這裡有她的房子,她剛剛喜歡上這裡。 「老公!」是玉倚絲:「你講笑話她聽,你的笑話她肯定會笑,只要笑就表示高興!」 「你胳吱她,她一癢就會笑……」是誰?是彌朵兒,一看眾人的眼神,慌忙住口,自己臉也紅了。在一個女孩肋下騷癢癢,成何體統? 「弄錯了!」蓮心實在忍不住了:「那是讓她高興,不是讓她不高興!」 聖女抱著兒子出主意:「你將剛才 郎』地事情再講一遍……」 雅娜臉色沉了下來,這也許是她最不願意聽到的話,一聽就惱火。但她強行將自己的煩惱收起,悠然自得地說:「出主意吧!多出點,但我提醒周先生,機會可只有一次!」 周宇仰面朝天。思索片刻,目光一落:「我開始了!」 看著他如此做作的模樣,雅娜笑了:「開始!」且看你這傢伙如何贏?讓他帶著一大群女人離開島。想必也挺讓人開心的,這個壞男人,找這麼多女人,還損她,不讓他灰溜溜的。她還真很難快活。 周宇的身子突然一閃,出現在她的身邊,手一張。一把摟住她地腰,這一手雅娜萬萬沒有想到,她自然拿準了周宇不可能殺了她,或者傷害她的身體,所以才敢說出這個賭的方式,但她有一點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敢在這麼多女人面前抱她! 她可以反抗!一聲嬌呼:「做什麼?」手如春花綻放,帶著死亡的黑暗魔法拂向他的頸部,周宇的頸突然不見,雅娜只覺得嘴唇猛地一熱,居然被他吻上了,而且還吻得結實無比,根本分不開,她手上的魔法拂到他身上也只是幫他拍一拍身上的灰塵…… 好久,好久,周宇終於鬆開,雅娜嘴唇鮮亮,臉色通紅,手猛地揚起:「你這個無恥之徒,我殺了你!」還帶著哭腔,她地初吻丟了,丟在這麼多人面前。 手被人一把拉住:「你高興嗎?」 「高興?我會高興?」雅娜拚命掙扎:「你……」掙扎突然停下。 周宇臉上有笑容:「原來你不高興!……你輸了!」 「不!我……」 周宇打斷她的話:「如果你不承認,你就是高興了,既然我親你你感覺高興,我再親親!」嘴唇湊過來,雅娜的臉越來越近,她猛地偏頭,將嘴唇避開:「好好……我不高興,我生氣了……非常非常生氣……」 「我贏了!」周宇手張開,驚訝地叫道:「為什麼沒有掌聲?」 四周地女子個個臉色奇怪,蓮花苦笑:「老公,她沒說錯……你真的很無恥!」 「還有點……卑鄙!」婉兒輕輕一笑:「一點點……」 「還有……下流!」輕揚舞抿嘴一笑:「不止一點點……」 雅娜呼呼喘氣,背轉身子不看他,這個賭博她輸了,輸的不僅僅是賭博,還有她的初吻!耳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雅娜,留下來吧,我們也可以做姐妹!」是玉倚絲。 雅娜愣住,這真地可以嗎?拜託,她好恨他的!可為什麼被他吻了那麼久,她到後來幾乎不想掙扎? 蓮花走過來:「雅娜,我知道你的情況,你是一個單純而善良地女孩,當年也曾勸我二姐善待天下蒼生,我就知道你會是我們一路的人!」 雅娜沒有回頭,這只是他的女人的意見,他為什麼不說話? 周宇說話了:「雅娜,如果你答應,你就算贏了,你會是島上的主人——女主人之一!」 雅娜臉紅了,恨恨地回頭:「你這個惡棍,無恥的惡棍,我輸就輸了,沒說……連人一起輸!」 周宇笑了:「其實,說句實話,你除了人之外,還真的沒有其他的東西!」 雅娜愣住,他是早有預謀嗎? 「好了!笑一笑!」身邊有人大叫! 雅娜輕輕一回頭,眼前光芒一閃,婉兒手中一個奇怪的東西裡吐出一張紙,紙慢慢顯出圖像,赫然是雅娜,小姑娘臉上一片嫣紅,大眼睛裡也有羞澀之意。這時她眼裡有了更多的驚奇,這小東西怎麼會畫像?還這麼像? 「這是你的照片!」婉兒手舉起:「如果你願意,它就會掛在這棟房子上!」 雅娜目光一掃,房子上每一間都有一張照片,全都是他的女人,她的臉再次變紅,終於輕輕點頭,一點頭,兩個侍女拿起照片開跑,雅娜狠狠地瞪周宇一眼:「我是喜歡這房子,可不是喜歡你!」 眾女宛爾,不喜歡沒關係,這個男人有的是辦法讓女人喜歡。 果然,當天晚上雅娜就喜歡上他了,她的夜晚過得痛並快樂著,在魂飛天外的時刻,她緊緊地抱住他,向他承認了自己的心事:「老公,我其實早就應該喜歡你的,因為……因為我最喜歡厲害的人了,但你有點壞,那些厲害的人都被你殺光了……」服了!周宇征服她依然是憑武力! 清晨,周宇準備出發,離開那個世界已近一年,今天是接她們過來的日子,房子都已準備好了,眾女在廣場為他送行,十多個女人抱著吻別一轉下來,時間過去了二十分鐘,空中突然有聲音傳來,是慘叫! 周宇猛地抬頭,一朵彩色的雲霞飄下,鶯語兒! 周宇一把接住,不禁呆了,她臉上怎麼了?到處都是紅紅的,掉進染缸了嗎? 眾女圍過來:「怎麼了?」 鶯語兒大叫:「螭蛇……可惡的螭蛇咬我了……我要死了!」 螭蛇?島上還有螭蛇嗎? 「快救她!快!」蓮花大急。 「周宇,這沒什麼的,鶯語兒妹妹,我們早就認可了……」 「是啊,你快點,不是早就在打她的主意嗎?裝模作樣的……」 周宇抱起鶯語兒:「好了,別多說了,救人!我救人還不行嗎?……救了她我再去接人!」 在她的那棟樓裡,鶯語兒被放在床上,衣服解開,露出無比可愛的嬌嫩,周宇輕輕撫摸,鶯語兒眼睛閉上,身子在顫抖,耳邊傳來周宇的笑聲:「小丫頭,你見過螭蛇咬傷的人嗎?」 「見過!好痛的……」 「這會兒不痛,等會兒有點!」周宇笑道:「順便說一句,你臉上的妝化得一點不自然,幾天後有幾個姐姐過來,讓她們教教你!」 鶯語兒眼珠骨碌碌轉,化妝?他發現什麼了? 「沒關係,管他是中了螭蛇毒還是得了相思病,老公我都能治!」周宇手伸向她的下體,下體如此嬌嫩? 一聲痛呼輕輕響起,鶯語兒終於體會到了痛的滋味,嫣紅的鮮血悄悄流出,她的翅膀上新增添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天上一龍一火鳳在結伴而飛,繞著海島飛得輕盈而快樂,海邊,幾位美女臉上也都有嬌艷,陽光明媚,她們臉上的紅暈彷彿與大海的碧波融為一體,在碧波深處輕輕蕩漾…… 聲明:本電子書僅供讀者預覽,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不得用作商業用途;如果喜歡請購買正版圖書! 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