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一章 相遇 更新時間2003-4-24 15:32:00 字數:10381     基斯大陸南方的大草原素有綠海之稱。東西綿延了千餘里(注一),南北平均相距三百多里的大草原,其中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生物,也是在大陸上各個王國力量不及之地。   除了少數為財冒死進入、穿越的商人與追求危險與激刺的冒險家外,實在也見不到什麼人會出現在綠海中了。更別說是獨自在綠海中走動了。   而他卻獨自在綠海中慢慢的走著,就好像在逛街散步一樣。如果被南城的守備隊看到,一定會被認為是去找死的傢伙。   他──季行雲只不過是一個正好路過大草原的少年罷了。用比較精確的說法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郎,一個在三天才過完十八歲生日的少年。   季行雲並不是不知道綠海這個大草原的危險性,相反的在他過去十八年的歲月中,就不知道聽過多少有關綠海的傳聞。   據說在綠海中出沒著身長數十影的巨獸,也有刀槍不入的石魁,而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則是可怕的狼群。   在綠海中出沒的狼不但數量龐大,而且行動組織化,常常以百為單位的成群出沒。估且不論數量,在綠海的狼單一個體的戰鬥力也十分驚人,比起一般的狼強上數倍。如果說一般的狼好比是一個年方五歲的小孩,那麼生活在綠海的惡狼就好比是一個年滿三十歲又經驗豐富處於最佳狀態的戰士了。這為數眾多的狼也正是各個國家的力量無進入綠海的主要原因。   這些傳聞季行雲都知道,但是為了從家中出發前往南城,也只有路過綠海這個大草原了。   對他而言傳聞不過是傳聞,似乎太過於言過其實了。他在生日的那一天離家,從草原北方的拉亞山脈中南下,第二天進入草原。到現在已經在草原中行走了兩天半了,路途中也沒見到什麼真正具有攻擊性的生物。回想到出發前父親說的話,他就覺得原來父親也有判斷錯誤的時候:「在草原的路途將會是你第一個考驗,要好好加油,可別還沒開始你的磨練就要結束了。」   對於父親所謂的磨練,季行雲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身為季家的子弟在年滿十八歲時就要獨立修行,必需要完完全全的斷絕和家族的關係,一直到有一天有所成就,才會被家族的成員承認,重新被認定為是家族的一份子。被家族成員認定的標準有三個,分別是在武藝上要有相當的水準,待人處事上要有過人之處,同時必須要有豐富的人生經驗。認定的條件是很清楚又非常的模糊。武藝要有相當的水準?怎麼樣才算是有「相當」的水準?如何待人處事才可以說是有過人之處?怎麼樣的人生經驗才可以說是豐富、又要有那些人生的經驗呢?還有所謂家族的成員是指那些人呀?除了父親和母親也沒見過其他的家族成員,說什麼家族成員,不過是一個三口之家罷了,又哪裡可以稱的上是家族?什麼也不說清楚的父親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反正就是要一個人到出門去闖一闖就對了。因此一被趕出家門,季行雲馬上就有了行動的目標。   南城,就是南城,先出發往南城就對了。   在季行雲的大腦中馬上浮出大陸的地理圖,就地理位置上來看,想要從位於拉亞山脈的家踏入人類的社會,就是前往距離最近的都市──南城。   南城個城市位於大陸的南端,同時也是法天聯邦廿三郡中「南郡」的郡府。在她的東方就是一望無際的「綠海」,原本在這裡築城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防止大草原中各式各樣可怕的怪物入侵,保護南郡居民的安全。在綠海西半部的上方則是素有黑暗山脈之稱的高山峻嶺,以綠海底端分別北方延伸了千餘里,向東北東綿延了數千里,好像在大陸上打了個勾。而拉亞山脈也是就是黑暗山脈的其中一支。黑暗山脈的山勢陡峻而且高聳參天,罕無人煙,就好像一把刀切斷了大陸南北的交通。南郡以南不到百里則是大海,海岸線向東南劃過。在海運發達後出現在法天聯邦中唯一的海港──南嶼港──也就在南城的左下方,在法天邦聯的領土中也只有南郡有靠海,海岸線也不過數百里,而且還是經由半強制性的移民和爭戰才有今天的國土,而將南郡的郡府遷設至南城除了加強對草原的防範外,在初期也是一種政治性的宣告。   我們南郡的首府就在這裡,要我們離開這個地方是不可能的,鄰國的軍隊不小心入侵偏遠的邊境還有和解的餘地,但是在郡府的附近出沒,是打算來一場全面性的戰爭嗎?在當時將郡府改設在南郡有著濃厚的宣示意味。大陸東南方的居民要進入法天,絕大部份都是經由大海繞過綠海進入南嶼港,然後而進入法天聯邦中。在季風和潮流的推動下,船隻的速度遠比陸上任何馱獸的速度還要快、載運量又大,所以不只是在法天聯邦東方的商旅,就連西方近海的各地人士也都選擇由海上進入法天。當然走海路可以省下途中各國的關稅也是一大誘因。而與大陸南方群島的交流就更不用說了,當然也必定要經由南嶼港。因此南城不但是防護東方大草原危險入侵的軍事要城,同時也擔負了管理由海上進入的商旅的責任,可以說是集政治、經濟和軍事於一身的大都市。她在法天聯邦中的重要性大概只略低於首都吧。   雖然是第一次獨自離家,季行雲一點也不感到害怕或是煩腦,而是覺得十分興奮。   任何人第一次要出門旅行多多少少都會感到興奮,就好比第一次出國旅遊相信一定會有很多人興奮的睡不著覺。   而季行雲除了上述的感覺外,還比一般人多了一種解脫的自由感。如果要形容的話,就好像苦讀了數年終於考上了大學,再也不用整天與書為伴了,擔心這個沒背起來,那個算不出來。就是這種感覺。(月雨:上大學還是要好好K書的,要不然就要開當鋪了。)   回想起過去十八年的青春歲月,實在是一段悲慘的歲月。每天一大早天色未明就要開始一天的第一項課程「晨操」。晨操的內容大致可以分成兩種,一種是越野「快跑」。首先跟著父親跑到一個沒到過的地方,然後再自已跑回家,如果因為迷路、應該說是迷途(因為根本沒有路)而太慢回到家,那就失去用早餐的權利了。另一種就比較安全了,由父親作武術的指導,只要練習到早餐時間就可以了,不過、早間的驗收就更辛苦了。結束了早操就開始一天的正式課程了,課程從天文、地理、人文、歷史、科學、民俗風情到武術原理無一不包,也可以說是包羅萬象。反正就是隨性所致想教什麼就教什麼。所用教授的方法也很不負責任,有時候是用講解的、用介紹的,有時候只丟幾本書。雖然教得很隨便,可是要求可是很嚴苛。如果在驗收成果時無法達到要求結果是很慘的,少個一餐兩餐是常有的事,被痛毆一頓更有如呼吸一般的平常。還說什麼暴力無法解決問題,只會製造更多問題,根本就是言行不一,有這種父母真是不幸……旅行也許不過就是在見習以前所學的東西罷了。   而對於能夠脫離那種日子實在是太好了。終於自由了!能夠結束一連串枯燥乏味的課程實在是莫大的幸福。   不過現實還是有許多事要考量,以前在家中生活雖然不自由又時常被痛毆(依據刑法這種行為是屬於傷害,不過是不告不理的),卻也吃得好(雖然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的,小心兒童福利法)穿得暖。而在這三天半來三餐自理,每天都只能找一些野味來自行料理。自已的廚藝又很……遜,實在是很想念媽媽的手藝。   這種食而味的子日很快就可以結束了,算算路程只要再走個半天就可以到達南城了,就可以脫離這個危險的草原了。   到了南城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的吃一頓。作了這個重大的決定後,季行雲就在心中浮現了各式各樣的美食。鮮嫩多汁的火雞、可口的甜點就好像浮現他的眼前一般,烤牛肉、羊小排、涼拌青竹、清蒸雪魚、辣味四爪蟹、深海黑魚……各種美食就一項一項的從他的眼前飄過。季行雲就一面走著,一面流著口水喃喃自語向南城前進。   一進城後一定要先好好的吃一頓,辛苦了這幾天總算也要有代價了,嘻……   南城的海產一定很不錯,來一道海魚十三吃一定很棒,嘻……傻笑中。   來客墨魚排也是很可口的,嘻……傻笑中。   一尾肥美新鮮的白魚,用清蒸的方式料理,再淋上茄艼汁一定很可口,嘻……眼睛發亮、外加傻笑中。   用來先來個青菜沙拉、釀蕃茄作開胃菜,再來道千葉生蠔、生蒜黃雞作主菜,用冰涼香柚作甜點……太享受了。   前餐來個黃牙怪,主菜用巨蝓獸也行……黃牙怪、巨蝓獸?(注二)意識到這兩樣不屬於美食界的事實,把季行雲拉回了現實。   只見眼前有一隻身長約十影(注三)的巨蝓獸,上面還站著一個人,正遭受到十多隻黃牙獸的追擊。   「可惡!」白任站在巨蝓獸上忍不住臭罵著。   「要不是要護著這一『車』貨物,你們這幾隻王八蛋早就被我送到地獄去了。」   雖然白任口中不停的咒臭著,手腳也絲毫沒放鬆,東一拳、西一拳發出氣勁,不斷的將迫近的黃牙獸逼退。身為傭兵的白任很努力進行他的工作。   事實上就如白任所言,以他的實力要把這十幾隻黃牙獸送回老家是一件很簡單的工作,如果是平常的話。   現在白任的工作是要保護巨蝓獸背甲上背負的商人和一批貨物。在這個危險的草原中,不用速度快的方式來運貨而用巨蝓獸來載貨是有原因,因為這一批貨物經不起震動,是屬於那一種要小心輕放的東西。   原本以為以這一筆護送的佣金所要走的路程來回不到半天,即使是要進入綠海也是很優厚的代價。   到了目的地就感到不妙了,原來是要運送「銀蝸殼」。   這種特產於綠海中的大蝸牛可以提煉很珍貴的藥材,俗稱銀蝸湯。銀蝸這一種巨大的蝸牛長大到某一程度後就會換殼,銀蝸湯就是從銀蝸的棄殼中提練出來的。而在過程中最須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讓銀蝸殼內細紋中的汁液溢出與殼內其他的物質接觸,否則就會變質失去效用,也就失去價值了。   銀蝸湯因為效果神奇、提煉困難、產地危險再加上產量又少,屬於一種超高價位的藥材。也正因如此才會有人冒著生命的危險進入綠海中採取銀蝸殼。   看到要護送的貨品──銀蝸──後白任馬上就後悔了,因為在合約中特別明白清楚的強調:貨物如有任何損傷,受雇者須全額賠償。也就是說如果很幸運地將銀蝸的殼送回,那麼僱主就可以將良蝸殼賣出得到高額的利潤,即使貨品有任何損傷也可以從保鏢身上拿到可觀的賠償金。   「果真是無商不奸啊!」當看到商品時,白任只能看著僱主歎歎氣、搖搖頭。   為了不招來巨額的賠償金,白任只能用威力比較小的攻擊不斷擊退接近的黃牙獸,希望這一批笨獸們能知難而退。   哪裡知道黃牙獸這種低智商的生物根本就不知道對手是有心退讓,發起狠來就是要拿白任一行人來當糧食,一追就是追了數十里,搞得白任怒火中燒又毫無辦法。   眼見內息漸漸消耗,要繼續撐下去嗎?難道要撐到南城?白任自忖可沒有這種功力可以撐這麼久。   這時候黃牙獸好像突然變聰明了,原本的攻勢都是一隻兩隻的衝上來,這一會兒居然同時有五隻,同時由不同的方向往巨蝓獸身上跳躍而來。   白任眼見不妙,立刻運動雙拳,兩道氣勁脫拳而出,轉過身又是一掌。接著輕身躍起用力一踢,同時將真氣整個手臂,在空中扭腰轉身。   同過頭一看,這一記手刀可發不出去了,最後一隻黃牙獸已經到了巨蝓獸上空了。   手力的威力如果大一點,連同黃牙獸(的屍體)一同衝撞上巨蝓獸,那不就等於親手將自已打入債務的地獄中……威力小一點,黃牙獸落在巨蝓獸背上,那下場也差不多了……   早知道就不要用手刀了……   白任在這一瞬間不禁懊惱又猶豫。   在半空中的白任身體已經轉過來了,手臂也正由後要向前揮動,正要發出這一記手刀。   手刀揮過,氣勁卻沒有發出。   目標不在了。   白任只見到那一隻黃牙獸平飛出去。   好像一顆球被球棒打中一般的飛了出去。   白任落地,落在巨蝓獸身後不到半影處,手一攀、一用力、一翻身又上了巨蝓獸背上,同時雙手一揮,兩記拳勁將兩隻距離較近的黃牙獸絆倒,才轉過頭一望。   眼見相距約十餘影處一位灰衣少年正迅速的跑過來。   不到兩秒的時間,灰衣少年已經到了巨蝓獸身旁了。   灰衣少年放慢速度配合巨蝓獸,抬起頭來對白任招手問好:「你好!」   「呀!你……」白任正要答話。   只見灰衣少年又低頭,放低身形向右前方不遠的一隻黃牙獸衝去。   這只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黃牙獸才看見一個灰色的人影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震驚的黃牙獸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倒下了。想要再站起來時卻發現胸口劇痛,只能在地上打滾哀嚎,站不起來了。   一隻黃牙獸倒地的瞬間,灰衣少年又出現在另一隻黃牙獸身邊。   黃牙獸看到同伴被灰影打倒在地,這時灰影又出現在身旁,右手奮力由下往上一揮,利爪撲空。   灰衣少年只是輕輕側身避過,同時身體蹲低。   黃牙獸眼前一花,利爪揮空、目標消失同時下巴一陣劇痛,身形向後飛起、落下、失去意識。   距離較近的第三隻黃牙獸,看到兩個同伴接連在一瞬間就被打倒,一隻在地上嗄嗄痛哭哀嚎翻滾,另外一個則倒地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只是靠動物本能生存的黃牙獸一下子失去了方寸,原本追逐著巨蝓獸的腳步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眼晴瞪得大大的,看著地上的同伴,尋找著攻擊同伴的危險灰影。   灰衣少年擊倒了第二隻黃牙獸,身形未止,一個箭步轉個方向又向第三隻黃牙獸飛奔而去。   黃牙獸眼見敵人衝往自己,立即高舉手掌用力一揮劃過灰色的身影。然而利爪卻沒有撕裂目標的感覺。   灰衣少年整個人幾乎要貼在地面上了,腳一揮,黃牙獸的身體就順勢往灰衣少年身上倒去。   黃牙獸這一爪用力的同時,身體失去平衡,腳脛一陣疼痛就側身倒下,往灰衣少年身上壓去。   灰衣少年腳一揮,順勢回身而起雙掌一擊。「嗄!」黃牙獸大叫一聲身體就像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另外一隻倒楣的黃牙獸忽然覺的天色變暗了,就被一個自由落體擊中。   「嗄……嗄……」黃牙獸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粗魯的將壓在自己身上昏迷的同伴推開,只見眼前只有一隻巨蝓獸,上面的人由一個變成了兩個,不見其他的同伴。   「嗄、嗄嗄……」身後傳來一陣陣驚慌失措的叫聲。轉頭一看,看到同伴們爭先恐後拚命的奔跑。頭腦還不清醒的黃牙獸回過頭來,呆望著身前的巨蝓獸,上面的灰色身影還向他揮揮手,似乎還面帶笑容。   黃牙獸楞了幾秒,拋下地上的同伴馬上加入逃命的行列了。   在欣賞完灰衣少年精彩的表演後,白任將灰衣少年請上了巨蝓獸。   這時候白任才有機會好好看清楚這一個見義勇為的少年。只見這一位少年很有禮貌的向他鞠躬問好,就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了。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似乎還有點緊張。   這時候白任也利用機會好好的打量這眼前的少年。   全身一襲灰色的旅服,質料似乎很奇特,不像是一般市面上可以買的到的材質。同時手上戴有皮製的手套,腰部繫著金屬製的束帶,腳上穿著皮製的長靴,在背上還背著旅行用的包裡。束帶上系有一把小刀,一個腰包,三、四個不知道放什麼的小袋子,另外還有一列空的圓柱環,嗯、可能是用來放藥劑用的。   年紀看起來很年輕,從表情看來應該還是一個雛鳥吧。   「啊、你……」在看了灰衣少年幾秒鐘,白任想打破沉默開起話閘子。   叩!忽然從巨蝓獸背甲上傳出了聲向。   在前方的背甲上有一部份被翻開了,一個人頭從中探出。   「白牙,那是誰?」下半身還在巨蝓獸背甲中的老頭問道。   「老賈……來、我來幫你們介紹!」白任有點慌張的說。   眼前的老先生正是白任心目中標準的「奸商」。   這位老賈看起來一付很精明的樣子,同時瞇著眼睛打量著在貨車上的新客人。   「這位是賈探金……我……們的僱主……」白任指著那個禿頭的老頭說。   「這位是從南城來接應的幫……嗯……我來跟你介紹……他……」   「你好,我是季行雲,白牙的幫手!」季行雲很有禮貌的說,同時向他們的「僱主」行了個禮。   「就是這樣,哈哈,就是這樣。」白任很高興,拍拍季行雲的肩膀。   「我怎麼沒聽說,你有什麼同伴?」賈老頭很懷疑的問。   「哈、哈哈,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當綠海是什麼地方?你以為我一個人就敢護送一輛大車?當然要有幫手了。」   「那他怎麼這時候才出現?」   「空車有什麼好保護的?他本來在我們從牧場出發時就要到的,可能是有事耽擱了才會遲到的。」說完話的同時,白任偷偷的捏了一下季行雲。   「啊!是是是,對不起有事耽擱了、有事耽擱了,所以遲了。」好痛,季行雲用很不自然的笑容說著。   「原來是這樣子。」賈老頭似乎有點失望,低下頭自言自語的呢喃。   忽然!賈老頭又好像想起什麼,又抬起頭來大聲的說:「喂!多一人……價格可不變!」   白任還以為賈老頭又要說什麼,嚇了一跳。一聽完才又鬆了一口氣。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   「老賈還不下去駕車,等一下巨蝓獸撞到什麼……造成損失可不算在我頭上喔!」   「哼,你少鳥嘴了!要不要順便進來休息?」   「算了罷……到甲室中!我還是在外面吹吹風才輕鬆。」   賈老頭又看了看季行雲。   「我也是。」   「隨你們。」   賈老頭一面嘟嚷著一面往下走去,又把蓋子合上。   「呼……」看到賈老頭又回到背甲中後,白任才安心的歎了一口氣。   「真是謝謝你的配合。你好!我叫白任,道上的朋友都稱呼我為白牙。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忘了,你說過了。是季行雲吧,嗯,行雲、行雲,好名字、好名字。」白任很熱情地搭著季行雲的肩,口中的話也滔滔不決的流出來。   「嘿嘿,你的身手真不錯,雖然還比我差了一點(有點小聲)。看你的樣子不是城裡的人,不過是要到城裡吧,反正就是順路,我倆就一起吧。晚上我請你,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酒館喔。」   「好、謝……」   「你的衣服從那來的?是不是你家特製的,這種樣子的很少見,質料也很特別,是什麼布料呀?」   「是我母親自……」   「原來如此!你家住在那?是作什麼的?」   「……」   「……」   「啊、對不起,好像問到不該問的,沒冒犯到你吧?」   「……不會、完全不會,你是傭兵嗎?」   「沒錯,我可是南城最優秀的傭兵。」   季行雲很懷疑的看著白任,不過白任完全沒有感受季行雲的目光,依然悠閒的看著無際的大草原。   「白任先生……你為什麼要說我是你的同伴?」季行雲很謹慎的問了。   「啊,你大概不知道我們的行規吧?嗯,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白任轉過頭來看著季行雲,然後又說:「如果你是和我沒關係的第三人,又不是僱主另外請的僱傭的話,在你的幫助下才能保住貨品,那我可是要扣薪水的。」   「依照剛剛的情形……我的酬傭大概要減半了……我會分一部份酬傭給你。」   「不、不用了,我也不算幫了什麼忙。就算沒有我,白任先生也可以輕鬆應付的。只不過是幾隻黃牙獸……」   「哈哈哈,你太客氣了,今天晚上你一定要賞光,由我請客。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看到季行雲的武功和謙遜的態度,白任很高興的能遇上這麼一個朋友。   「謝謝你,白任生先。」   「不要連名帶姓又釣個生先的來叫我,是朋友就叫我白牙或是利牙,就是光叫一個字牙也行。」   「白牙先……白牙,請多多指教了。」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那我以後就叫小雲好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季行雲想要再開啟些話題多談些話,可是一時之間就是不知道要和別人談些什麼。以前除了和父母外就很少有機會和人交談,就算是和父母說話也多是與父母間的授課、講解、問答。與人之間的閒談的經驗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雖然很高興交了生平第一個朋友,可是卻又不知道要怎麼來應對比較好。   看來書本的知識是很不管用的,季行雲這樣想著。被強迫花這麼時間背下書中的知識,被逼迫著背下了各種國際禮儀,各民族的交際禮貌,各種場合的用辭、禁忌──結果是完全用不上。這時後季行雲才想到書中可完全沒有提到如平民百姓交際的技巧和注意事項!   事實上也沒這種書,除了所謂的「上流社會」和宮庭外,一般的平民老百姓哪有這麼多的繁文縟節、華文巧飾,自然也沒有人會為之作研究,甚至出書。(社會發展到現在情況到完全改變了,坊間有關EQ,人際關係的書可多了)   「你應該是要到南城吧?」白任完全不知道季行雲的煩腦,又幫他打開話閘子了。   「是的,沒錯!你怎麼知道?」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第一,你的穿著就是個遠程的旅行者的打扮。出現在綠海的這個地方不是要去南城,就是從南城離開的人。第二,看你的樣子就不像生活在南城的樣子,身上也完全看不到和南城有關的東西。所以你一定不是從南城出來的。」   「……」   「我看……你八成是來自山腳下還是邊疆的小村落,想要到南城發展,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出人頭地吧!」   「哈!也差不多……」季行雲有點心虛的回答。   「搞不好你還是從某個隱居的家族中溜出來的!哈哈!」   「……哪會有這回事……哈哈!」季行雲心更虛了。猜對了一半,不過我可不是溜出來的,更慘應該算是被趕出家門,還斷絕了所有的關係。   看到季行雲不太自然的笑容,白任心想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   「你……你不是法人吧?」(注四)白任在盤算各種可能性後很慎重的問了。   「法人?不,我怎麼會是法人呢?」   「是地人嗎!還好,那就跟我一樣了。」   「……地人!?」季行雲很小聲的回應。   只有聽到季行雲明確的回答,白任心中好像就放下了一顆大石頭輕鬆多了。   要知道如果是某個秘密的法人家族的成員,一定知道很多家族的機密。這一類的家族大多是活在法天聯邦歷史的黑暗面,如果私自離開,家族一定也會派出人員來追捕,一但和這種人扯上關係麻煩就搞不完了。   而地人的家族就沒有這多致命的秘密了,相對的危險性也降低了許多。   「你是經過家中長老同意才出來的吧?」雖然安全多了可是白任還是要問清楚。   「……」   「你大可放心!就算你是溜出來的,有人要來抓你時候可要先問問我的利牙。」已經認定季行雲是家族的逃兵的白任很有義氣的說。   「……啊,不是……」   「你不用擔心,我的牙拳的威力可是很不得了,到時你不要怪我傷了你的族人就好了!哈哈哈!」   看到這個只是認識一下子的朋友,竟然對自己這麼好季行雲可感動了。不過感動歸感動,事情還是應該說明清楚才是。   「……白牙,你誤會了。我是正正當當的離家,我父母還對我說,沒有一番成就之前不准許我回家!」這可沒有說謊,只是隱去了部份事實。   「唉呀!我太武斷了,報歉了、報歉了。」   「那你在南城一定沒有認識任何人吧?到了南城有什麼計畫嗎?」   「呀!沒有,也還沒有。」總不能說計畫要去吃大餐,要是這樣回答可太丟臉了。   「那好,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你放心,在南城,我可是人頭熟、層面廣。一切都看我的,有我在,你就可以放一萬個心了……」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就這樣,季行雲和白任一路上說說笑笑的一步步地接近了南城。   ※ ※ ※ ※ ※   注一:在基斯大陸中通用的裡和我們現實世界的公里大致上是相同的距離。   注二:「黃牙獸」是一種肉食性的生物,從它的名字就可以知道這種生物是黃色的,特徵就是那一口暴牙,身高的約一百五十公分,寬約八、九十公分,具攻擊性。全身佈滿了土黃色的長毛,彎著腰、手長著地。大概就像是長著海獅頭的狒狒吧。智商不高通常以十餘隻到幾十隻成群活動,很少有聚集上百隻的情況,出沒於草原、荒野中。   「巨蝓獸」則是在基斯大陸中一種馱獸,雖說是獸其實是一種巨大的蟲。大小不一「成蟲」從五、六公尺長到近百公尺都有。長的就像是在背上附上硬甲的蛞輸。由它是以蠕動的方式移動,所以不會有顛簸震動的情況產生,載重量又不小。也因為這種特性,在各種家畜中移動速度不快的巨蝓獸還會被用為運輸工具。   注三:影,基斯大陸通用的長度單位,一影約二公尺。   注四:在這個世界中,人類還可以區為四種人。分別是「天人」、「法人」、「夜俱人」、「地人」等四種,以上是數量來排列的,由很少排到非常多。   所謂的「天人」是傳說中的人種,數量極少據說在法天聯邦中供養了一群天人。而天人散居在世界各地,因為其能力極為強大在世界各也中留下了許傳說,甚至對某些民族而言就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   「法人」則是僅存在法天聯邦中,目前占聯邦人口的四分之一,由於身體的筋脈有異於一般人,而能使用「法印」提升自己的攻擊力,使得法天聯邦的軍事力量十分強大,進而成為基斯大陸上的兩大國之一。   「夜俱人」在世界各地都有其存在,一般稱之為「夜俱」。不居住在城市中,是屬於與自然共存的一群人,同時具有神秘的力量。同時基斯大陸中也受到偏頗的待遇,被大多數人視為未開化的族群。其數量和「地人」相比實在也快算是少數民族了。   「地人」也就是一般人,除了在法天聯邦中其他的國家很少會用地人這個辭,都是直接稱為「人」。基本上除了在法天聯邦中會客意區分「法人」、「地人」外,一般的國家的成員都是一般的「人」,所以也沒有「地人」這個名詞存在的必要。    第二章 酒館風雲 更新時間2003-4-24 15:32:00 字數:17754     原本預定要到晚上才能到達南城的季行雲,在和白任相遇後搭上巨蝓獸這輛貨車,很快的就抵達了南城,這個在法天聯邦中數一數二的大城市了。   季行雲一行人從南城東方的大門進城,走的是官道。入了主城經過了校場,和許多不知名的公家機關,又走出了城門。   這下子季行雲才有點嚇到了。原本在主城內的建築物、走道都是如此的整齊、清爽,令人感到的十分地雄偉,卻又不會有壓迫感。路上的行人、馬車雖然眾多卻又井然有序,完全沒有爭先恐後的情形發生,彷彿是由無形的絲線在暗中操控般,可是卻又這麼的自然、優雅。   出了西側的城門,進入南城的外城可就又是另一番景像了。官道依然是寬百影的官道,兩側也是佈滿了建築物,更是一幅車水馬龍的景像,可是感覺就是不一樣。   季行雲好像是一個習慣待在文化中心的小孩,一下子被丟到了士林夜市。   季行雲在巨蝓獸背上張口結舌的四處張望。從小就生活在深山野嶺的他第一次見識所謂的大都市,和之前的想像完不同,雖然在內城時還和書上的描述相近,到了外城,季行雲又再一次感到書本無用了。   到了藥材商會,賈老頭很快的就聯絡上了買主,緊接著馬上就有一群工人出現,將巨蝓獸甲室中一箱箱的銀蝸殼搬下,同時賈老頭一面在叫罵著。   「喂!小心一點,這可不是你賠的起的。」「那邊的傢伙不要偷懶,動作快一點、小心一點!」等等之類的話不斷的從賈老頭口中叫出。   看到巨蝓獸的背甲,也讓季行雲覺的很不可思議,巨蝓獸整個背甲就花苞綻開一般,完全打開了。   眼見季行雲一付驚奇的樣了,白任就很熱心的提供說明。   「真厲害,我從來不知道巨蝓獸的背甲還能這麼動!」   「嘿嘿,那又不是天生的。」   「?」季行雲一臉疑惑。   「哈哈哈!你……以……以為巨蝓獸的背甲原本就能展開嗎?哈哈哈!!」   「……」臉紅。   一旁的白任彎下腰來,抱著肚子狂笑不止,還引來了四周的人好奇的觀望,一位好心的婦女還靠過來看看白任是不是有毛病。   「沒事!沒事!」白任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才好不容易地忍住笑意,揮揮手對走近的婦女說。   過了一會兒,白任才恢復平靜。   「你以前到底住在什麼鬼地方,連巨蝓獸都沒看過嗎?該不會是住在深山的洞穴,還是沼澤中的茅房?」   「才不是呢!我當然見過巨蝓獸。」在書中見過,可也算見過了。而且雖然是住在深山中,可是哪會住在洞穴中,季行雲可有點生氣的回答。   「別在意、別在意,我只是開開玩笑……哈哈……我告訴你那是怎麼回事好了……」   雖然有點生氣,季行雲在好奇心和求知慾的驅動下還是很仔細的聽著。看到季行雲認真的樣子,白任又忍不住了笑了一下。   原來巨蝓獸的背甲原本就會不斷的長,其中還會出現斷層而有甲室的現象產生。自然產生的甲室有五、六公分就很了不起了。在培育人員的努力下,利用藥物剌激甲室的產生和背甲的生長,再用工具使得巨蝓獸的背甲產生巨大間隙及長成適當的形狀,進而形成能夠方便運載的甲室。等到形成合適的甲室後沿著背甲上的紋路進行切割、清理甲室整修背甲,最後才把切下來的背甲組裝回去,形成載運用的大形巨蝓獸。而小形的巨蝓獸則是視需求外加平台、座椅等方式來達到載人運貨的目地。不過體形越小的巨蝓獸移動的速度越慢,小型的巨蝓除了要求舒適的有錢人家拿來代步外,很少有人會使用小的巨蝓獸。   「小雲,你在這附近到處看看,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可以問我。」解釋完巨蝓獸背甲開花的原因,白任很好心的說。白任覺得從鄉下地方來的季行雲一定多多少少會不習慣、有疑問,因為這樣而笑他的自己實在有點不應該,不過……還是很期待能再有一些好笑的事會發生……   「謝謝……我會的。」   沒有事做,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事情的季行雲就在一旁看著、問著,眼前的影像對他言是非常新鮮,和過往的經驗完全不同。能夠離開拉亞山真的太好了,能夠看到這麼有活力、這麼有意思、這麼……奇怪的世界,季行雲在心中這麼想著。   白任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季行雲的身旁,當白任再回到季行雲的身邊時已經是傍晚了。   白任拍拍季行雲的肩膀笑著說:「嘿!小雲,走了。」   「這一趟的收入可高了,你就沒看到賈老頭一付不甘願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看來白任終於和賈老頭完成交涉,順利拿到他的佣金了。   「走吧,我們去用餐了。」白任很高興的拉著季行雲走出商會。   「好!走吧。」終於可以達成抵達南城的最大心願了,季行雲高興的回答。   「白牙,要到那個地方用餐?」一面走著,季行雲很興奮的問。   「嗯……到千水閣好了,那個的地方的海產作的不錯,在南城也算是小有名氣。」   海產!季行雲腦中浮現了各種海產料理……眼睛發亮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過路上的行人看到季行雲的表情卻有著不同的觀點:「真可惜,年紀輕輕的就得了癡呆症。也真是可憐。」不知道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和評論的季行雲還是自以為很幸福的跟著白任走著。   砰!沉溺於想像中的季行雲沒有注到白任忽然停下來了,一頭撞上了白任。   「唔……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停下來了。」季行雲捂著鼻子的說。   「哈,別在意,這回算是我的錯。我不該忽然停下來的。」   「只是……是這樣子,我剛才想來我今天晚上還約了人……」白任頓了一下,歪著頭想了一下又接著說。   「這樣吧,我們到我約定的酒店吃飯好了雖然遠了點……就當作飯前運動好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沒關係。」   「好,那就跟上來吧。」   一說完,白任吸了一口氣就馬上向前跑。   跑、跑、跑。   建築物、街道、人群一個個的向後消逝。   跑、跑、跑。   隨著兩人的身影傳來路人的叫罵。   跑、跑、跑。   白任想到了季行雲,不知道他能不能跟的上?   回頭一看,季行雲一付輕鬆自在的樣子,這時候白任才想起季行雲在綠海的表現,這種速度應該算慢的吧。又看看天色,想了想,轉過頭來對束氣成聲的對季行雲說:「路途還很遠,我要加速度外加抄近路,要跟好。」   看到季行雲點點頭,白任立即加快腳步,速度馬上大幅提升,同時身形一轉,走上了他所謂的捷徑。   這種追著人跑的事情,季行雲老早就習慣了。從小實施的「早操」就經常追著父親作晨跑,就這情況來說,也只是速度變慢了、地點更換了。對季行雲而言在還沒有加速前跑的「正路」反而還追得比較幸苦,因為一路上的移動性的障礙物實在太多了,季行雲可不像白任一路上留下許多人的咒罵,而是小心地避過每一個人、獸、和攤販。加速後走捷徑對季行雲可就輕鬆多了。捷徑跑的「路」有點奇特,但是在牆壁間、屋頂上、招牌上跳躍奔馳,在燈柱上、樹梢間攀爬飛躍可沒有東西會作阻礙了。   一開始白任還不時的回頭看看,擔心季行雲會跟不上。每次回頭總是看到季行雲一臉輕鬆愉快的表情,白任也就放心了。同時也暗自佩服著季行雲。這種飛簷走壁和在平地上奔跑是完全是兩碼子的事,在平地上跑的很快的人不見得就能迅速的飛、躍、奔、攀、爬,甚至將數種動作一氣呵成。而白任所謂的所走的捷徑就是這樣的考驗,一下子要攀過高十影的門樓,下一步又要跳過寬數影的街道,從樹幹、街燈上飛攀而過,即使是帶路的白任也是在長久的練習下才熟悉了這一些「捷徑」,才能完成這一連串高難度的動作。對於第一次來到南城的季行雲竟然能如此順地跟上,真的很不容易,也實在令白任很想試試他的實力。於是就提起真氣,使出全力想看看季行雲能做到什麼程度。   穿過一個又一個的街道,又令季行雲想起三天前每天早上的晨操。隨著回憶,季行雲忍不住暗自擔心。這個龐大的城市就如同迷宮一般,相似的街道、複雜的道路、相同的建築,實在無法進行辨別,更別說是在一瞬間記下走過的路線,而東拐西歪的路程也令人失去了方向。這也是季行雲第一次失去了方向感,第一次無法辨斷自己的所在地。也讓他瞭解到世界的廣大、複雜,更令他對未來也感到無比的興奮──原來這個世界原來還有這麼好玩的地方!   經過一番的追逐,太陽西下了。當白任和季行雲幾同時到達常客來酒館的門前時以經是晚上七時了,也就是說兩個人兩個人整整跑了兩個半小時。其實如果白任真的是走捷徑的話,以他們的這種「走」法不到一小時就可以抵達目的地了,只是白任發起孩子氣,想要把季行雲甩遠,就硬是帶著季行雲又繞了一大圈。   「呼……呼……好……好樣的,呼……真有你的……」白任一面喘氣一面說。   「呼……呼……到了嗎?」季行雲也是喘著回問。   「對……呼……到了……呼。」   這時白任一面喘氣一面又重新打量季行雲,這傢伙是打那來的?像猴子一像敏捷,真的是太厲害了。一定要找時間向他討教討教,學一點逃跑的技巧。   「走,進去吧……呼呼……白牙。」季行雲催促著白牙。   「喂!呼……呼……你行行好……呼……你……也……讓我……呼……喘口氣……休……呼……息一下……」白任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是嗎?」季行雲回答,然後就開始深呼吸。   吸氣……吐氣……   吸氣……吐氣……   聽完白任的回答,季行雲連續深呼吸了兩大口,同時運動全身的真氣。   感覺到季行雲真氣的鼓動,白任以為四周有什麼異常的狀況,也馬上暗暗運起真氣,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小心警戒注意著四周的動態。   雖然四周的行人、馱獸眾多,身為一流傭兵的白任對自己的警覺還是很有信心的。可是並沒察覺任何帶有惡意的氣息,也沒需要提防的可疑人物。是我的功力太差了嗎?竟然無法察覺任何異樣!難到我會輸給了一個「雛鳥」!這對身為自詡為「第一等的傭兵」的白任打擊可不小。   「喂!你……」白任才一開口。   「喝!」白任眼前的季行雲驟然地大喝一聲,同時從他身上爆發出一股氣流,夾帶著一股熱浪從他身上衝出。   首當其衝的白任嚇了一大跳,立即護住要害向後連續飛躍落在八影之外。   一片寂靜。   附近的行人也停下原來的動作,同時往熱浪的源頭望去。不只是白任,連路上的行人都嚇了一跳。   白任很小心的戒備著。   「怎麼了?白牙,你幹嘛跑到那裡?不是要到這家常客來嗎?」季行雲首先打破沉默。   附近的行人看不到異樣的地方,也就一個個繼續原來的動作,只剩下幾個好奇的人還在四處張望,以及極少數的人狐疑地看著季行雲。   相較起別人,白任可以說是在場的人中對這一陣突來的「熱風」的來源最瞭解的人,也是最疑惑的人了。這時候的白任張大眼睛瞪著季行雲,看到放鬆的季行雲不但呼吸平順了,而且氣息也很平穩,一點也沒有疲憊的樣子。在白任眼前的人完全不像才激烈地跑了兩個多小時的人,倒像是早上起床、盥洗完畢、吃了早餐,正精神飽滿的準備迎接一天的人。   「呀!好……走……這就進去了。」白任充滿疑問和驚訝的邊說邊走。   進入酒館。酒館的生意很不錯,白任四周望了一下找不到獨立的桌位。於是穿過人群就帶著季行雲直接坐在吧檯前。   「嗨!生意還是這麼好,張叔。」白任很親切的和吧檯的人打了招呼。   「別光說我了,最近又接了什麼生意。有什麼新鮮的嗎?」一個略胖的中年男子回話了。   「別提了,下午才從綠海回來。最近的傭主總是一些奸詐又小氣的商人,老接一些很不討好的工作……」   「你呀……別老往綠海跑,錢是要賺、可是命只有一條喔……耶!你該不會是直接從綠海『跑』來的吧,看你滿頭大汗的樣子。我從來不知道小店是這麼的吸引你,能夠讓你從綠海飛奔而來。」   「@#$……別提了。先給我來一杯大杯的啤酒……還有什麼餐點?」   「正餐嗎?我看看……只剩下今日特餐了,要嗎?」   「好吧,就來兩份今日特餐……你要先喝點什麼?」點了餐,白任轉頭問了季行雲。   吧檯的張叔看了看白任帶來的季行雲,又補充說:「本店也有提供各類果汁和鮮奶。」   季行雲也將酒吧上展示的各種酒巡視了一回。   「請問一下,今日特餐是那些東西呢?」白任問。   「有紫花沙拉、特製的魯醬通心面和一大塊烤鯡魚排。」   「這樣呀……」季行雲有點失望的話。   「那可以幫我調酒嗎?」季行雲有點期望的問了。   「喔!你要喝酒呀!沒問題,你要喝什麼包在我身上。」   「請給我來一杯『閃青芬雪』。」季行雲有點興奮的說。   「閃、青、芬、雪……那是什麼?你再說清楚一點好嗎。」張叔回話。   「果然調不出來嗎……我看材料應該是齊全了……可是沒人會調也沒辦法了。」季行雲又有點失望而小聲地自言自語。   原本季行雲只是在自言自語,可是這一位張叔在以前也是一位武藝高強的傭兵,後來開了這一間酒店,酒店縱然人聲吵雜,季行雲的呢喃也逃不過他的雙耳。   「小兄弟,你這樣說未免太失禮了。你都還沒有說明清楚,怎麼可以就這樣私自認定我們調不出來呢?你是在瞧不起我嗎?」張叔有點生氣的說。這一位以前當傭兵的老闆把他當傭兵時的習慣發作出來了。   要知道傭兵的酬金的高低和工作的內容有關外,最主要和傭兵的能力才是主要關鍵,一個被認定沒有實力的傭兵連工作機會可能都沒有。所以一個優秀的傭兵是不容許別人隨便否定他的實力,這不但關係到一個傭兵的自尊,也關係到一個傭兵的薪水。因此季行雲馬上就認定他沒有能力調出那一杯「閃青芬雪」對張叔而言根本就是一種侮辱。   「對不起,那我馬上就說明。」季行雲很有禮貌的鞠躬道歉了。   「……呀!沒有關係,請說。」看到季行雲這麼有禮貌張叔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閃青芬雪就是由青絲草酒和淡白葡萄為主要原料所調製出來的,除了這兩樣酒外還需要加點青莓汁、茴香……(略),然後再加一點茗花子就大致算完成。當然再加上一些適當的水果作為調劑會更好一點,其中以紅蘋果最為適合,不過要用土種的紅蘋果因為……」   「等一下……」張叔叫暫停了。   「……那一種蘋果才不會破壞……」季行雲說的高興似手停不下來了。   「請你等一下……」張叔打斷了季行雲的解說,然後很慎重的對他說。   「請你等一好嗎,我叫個人過來,你再仔細的向他說明。」   「牛皮!牛皮,過來。」張叔大聲的叫著店中的「專家」。   一個原本在吧檯另外一邊的年青人走了過來。   「換手。這個顧客就交給你了,如果你敢調不出他點的東西,下個月的訓練時間就要……加、倍。知道了吧。」張叔用很溫和的表情對牛皮說。   牛皮看到老闆的溫和的表情,心裡可偷偷的發毛。因為他注意到張叔臉上的青筋似乎浮出來了。更何況要增加訓練的時間,那還得了。   「請你對本店的『專業調酒師』好好的再說明一次。」說完他就走向原本牛皮站的那一區。   「呀!請先給我的啤酒,餐點可以慢慢來。」白任不知道季行雲還會拖多久,飯可以先不吃,反正跑的這麼累也還吃不下,可是不先來杯啤酒就太對不起自已了。   「白大哥你惹我伯父生氣了?」這一位被稱為牛皮的年青人看了看白任和季行云然後才問白任。   「哈!這可不關我的事,是我這一位兄弟點了『閃青芬雪』的調酒所引起的,要加油喔。專、業、調、酒、師……哈,不然練習時間加倍喔!」白任不安好心的回答他。   這位牛皮也不過勉強算是一位業餘的調酒師,和專業根本就扯不上邊。平常在伯父的店中擔任待者、酒保,也調調簡單的酒,偶爾還要執行保鏢工作。自從牛皮父母過世以後,就是由張叔在照顧牛皮和他的弟弟妹妹們,還為了這幾個小孩,放棄了原本的自由自在的傭兵生涯而開了這一家酒店。對牛皮來說,張叔就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同時張叔也是這幾位侄子(女)的武術老師。擁有一身好武藝的張叔當然會想找個傳人,所以每天都有抽出固定的時間指導侄兒們練習武術。年紀最大的牛皮首當其衝,被要求的最為嚴格,問題是教者用心,學者無意……   平常擔任調酒工作的牛皮非常能夠勝任,因為來這一家常客來酒館的客人,以傭兵和冒險者區多,再來就是情報販子和需要傭兵的傭主了。也就是說沒有會要求這種口味複雜的調酒的人存在,就算有也不會在這種店中點。當然,才第一次來到南城的季行雲那會知道這種常識。   「我可以開始了嗎?」   「你最好拿一下紙筆,記一下會比較好。」白任很好心的提醒。   牛皮冷冷地瞪了白任一眼。   「那我就開始了……」季行雲很高興的又開始描述了。「閃青芬雪就是由青絲草酒和淡白葡萄為主要原料所調製出來的,除了這兩樣酒外還需要加點青莓汁、茴香、龍蘭草、貝蘭酒、花根、八十度以上的陳加……青莓汁要用去皮的純汁、茴香請用新鮮的不要用干料……」   「報歉、請暫停一下。」牛皮很僵硬地笑著說。當他拿好紙筆後才又說:「請你重新再說明一次好嗎?」牛皮開始擔心明天起武術訓練,不應該說是折磨的時間要加長一倍了……   白任喝完了第二杯啤酒,很愉快地喝著第三杯啤酒,才看到牛皮很傷腦筋地走開了。   目送完牛皮,季行雲才開始很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家店。   常客來的裝潢很簡單又樸實,桌椅大多是實用形的似乎很堅固。整個店成L字形,吧檯則在接在長邊的轉角,大約延伸了店面的一半長。在台的對面的燈光似故意弄的很灰暗,從吧檯這一邊幾乎完全看不清楚。客人們大半有帶著兵刃,也許和顧客群有關。一般的店家大多會要求客人把兵器收起,或是代為保管,即使沒有這一類的要求,一般客人也會主動的將刀劍收起或是隱藏起來。看到牆上掛著老闆以前的鎧甲、武器當裝飾品,連老闆本身也帶著闊劍在作事,也就不會對顧客們大棘棘地帶著拿手的武器感到奇怪了。   酒店內短邊的場地上有一大塊圓形的地面很明顯的和其他部份不同。不但顏色、材質不同,連在上面的桌椅也和店內其他的桌椅不同。其他的桌椅看起都是一些很笨重又耐用堅固的桌椅,在那一塊區域內的桌椅卻是很輕便的桌椅,好像是去靈營、郊遊所攜帶的簡便桌椅。而且連的客人也少了很多。   待在店內的外場人員除了吧檯的張叔、牛皮外,還有一位年紀更小的男生,三個女服務員。小男生和三個年紀大小不一的女侍在店中穿梭來回,負責點菜、送酒、清理桌面還偶爾和客人們說笑一番,把整個店內的氣芬弄的很好。內場則在酒吧後方,看不到。   在等待食物的季行雲看著店中形形色色的客人,好像在享受這一種熱鬧的氣氛。   白任一口氣將剩下三分一的啤酒一口氣喝完(一杯為一公升裝的酒杯),吐了一口氣才轉過頭對季行雲說:「真痛快!我說季老弟,你剛剛那一招是什麼?」   「哪一招?」被白任一問的季行雲有點反應不過來。   「就是在門外那個呀!你一下子就排出這麼多熱氣,而且整個人也變的這麼輕鬆。真是太神奇了,那是什麼武功嗎?好像將整個人的疲勞在一瞬間全部排泄光了。」   「喔!你是指伏逆清心訣的心法。」   「伏逆清心訣?沒聽說過,厲害嗎?是一套威力強大的武功?還是用來恢復、醫療的武藝。」白任很好奇的問。原本隨便刺探一個人的武功是非常沒禮貌的事,白任在好奇之下也一時忘了這一個禁忌。   「都不是,只是很平常的一種心法。」聽到季行雲的回答,白任以為季行雲只是想要輕描淡寫的帶過,他在心中忍不住地想要拍一拍自己的腦袋,怎麼可以隨便探察別人的武功。靠武藝吃飯的人對自己的武功絕技都會視為最高機密,如果被別人知道了自己所練的武功的奧秘,那不就是把自己武藝的破解方式流傳出去,也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別人。季行雲會不想透露也是很正常的事。哪裡知道季行雲接下去又繼續說明了。   「這不算是武功,更不是治療的心法。伏逆清心訣只是用來提升精神的的心法。主要是用來提升一個人的集中力、注意力,練的高深一點還可使自己情緒穩定,排除不安、恐懼、害怕等等情緒,能夠使一個人在一瞬間就回復平靜,和治療完全沾不上關係,練的再高段也不能提升功擊的威力。練這一套心法最主要的目地是為了提升學習效率,因為有了集中力和注意力就可以更順利的學習,也可以學的更快、更確實。我方纔那一招算是伏逆清心訣的高等應用,利用伏逆清心訣的特性使我的心跳、內息運動以及全身的細胞配合我的心境來運轉,同時運動全身的真氣將體內多餘的廢氣隨著水氣排出。所以外表看起來就一點也沒有疲憊的樣子。」季行雲看了一下白任,好像是在問白任對以上的說明有無問題。看到白任沒有反應才又繼續說明。   「基本上我不喜歡用這種方法,因為疲勞並沒有消失,只是隱藏起來了。而且身體會消耗大量的水份,在某些情況下是很危險的。不過為了能好好的用餐,這樣做也是值得的,也是因為可以吃飯補充能量我也才敢這樣用。」   「那……可以教我這個心法嗎?」白任覺的很有意思,忍不住的問。   「呀!這個要求太過份了。這當我沒問。」白任覺的自己好像太失禮了又這麼說。   「心法當然可以教你,是誰要練?」季行雲回答。   白任覺的得很奇怪,當然是我要練,要不然我為什麼要學。雖然如此白任還是說了:「當然是我。」   「你?……真是對不起,我對於伏逆清心訣的說明,實在說明的太不清楚了。這種心法修煉的年齡有很大的限制……成年人練了並沒有作用,因為成年人的心性已定,而且內息運轉的方式已經有一定的習慣了,練起來更是事倍功半,效用也小很多又容易走火入魔。年紀太小的兒童也不合適,年紀過小的人不可以練,幼兒的心性還在發展中,如果太早練了可能會造成他將來心中會沒有感情,心境永遠如同死水一般,會變成只會理性思考的木頭人。很可怕的。最適合的年紀大約是十二至十八歲,年紀超過廿五歲後效果就會大幅度的下降,甚至完全沒有功用。所以白牙你沒有必要冒險來練這一套心法,我原本以為你是要教給某個年紀較小的朋友。」   「這樣呀……那你也不用教我,沒得練我還學。真沒意思。」白任失望的說。   這時候牛皮端盤子走過來。   「請慢用。」牛皮將今日特餐分別放在兩人的面前又說:「這是你的啤酒。」   牛皮給了白任一杯啤酒,然後又給了季行雲一杯較小的飲料。   「這一杯檸檬水是先給你的小兄弟,你點的『閃青芬雪』要再等一下。」   看到牛皮為難的神情,白任忍不住的笑了,也把不能學伏逆清心訣的不愉快給拋在腦後,只想看看好戲,到底牛皮會調出什麼東西出來。   三天沒有吃到真正的料理的季行雲也看到眼前的大餐也就毫不客氣的開動了。   白任和季行雲兩人用完餐就在常客來等著白任所約的人。白任一面著啤酒,一面和季行雲閒聊著。季行雲則等著他那一杯「閃青芬雪」。   白任看到季行雲見底的餐盤就說了:「你還真厲害,這麼大盤的面也能吃的完。」   「是嗎?可是白牙你喝的酒可比我吃的東西還要多。」   「不一樣,不一樣,跑得這麼累還會有胃口嗎,不喝啤酒哪受得了。」   「是這樣嗎?」季行雲覺的很奇怪。   就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時,兩個令人注目的人走進酒館。兩個人穿著軍便服的男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酒館。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軍人,酒館內大半的人似乎都認識他,還不少人還特別站起來向他打招呼。看來還是頗有地位的人士。   另外一位則是一名年青的軍人,他的軍便服和前面那一位的形式有點不太一樣,雖然也是法天聯邦軍服的一種,在明眼中就知道他並屬於南郡的軍隊。而老先生比起這一位年青的軍人就顯得光鮮亮麗多了。   兩位軍人不約而同的走向酒吧,乍看之下是一路的。而年老的軍人走向皇白任身旁的坐位,而另一位則是續繼又向前走了幾步,才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雷老!」   「嗯、是呀。」這位上了年紀的軍人回答。然後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季行雲。   白任很識趣的為他們兩介紹。   「這位是雷鋒,雷鋒鋒將(注一),大家都稱他雷將軍。是南郡……資歷最豐富的鋒將。」然後又接著說:「雷老,這一位是我新交的朋友,叫作季行雲,是第一次到南城,還煩請雷老多多關照。」   「你好雷將軍,我是季行雲。」季行雲用尊敬的語氣向雷鋒問好。   「你好。」雷鋒只是很隨意的回答,然後又轉向白任對他說話。   「我想請你幫個忙。」   「哈,雷老有什事儘管說出來,既然是你老說的,我一定盡力幫忙。」   雷鋒頓了頓,才很慎重的說:「如果是我多心那到還好,可是如果被我猜中了可就不得了了。」「我希望你幫我到綠海中探探。」   聽完雷鋒的話,白任一驚,才疑惑的問:「綠海?」   雷鋒比了手勢,要白任先別說話,同時運起內息。雷鋒將真氣柔順地送出,並且將真氣布在自己和白任身上然後才均勻地向外擴張,把兩人包在真氣的內部。作完了這個動作雷鋒才繼續說話。   「行了,我不希望有別人聽到我們的談話。」   「有這個必要用到絕氣壁嗎?」白任問道。   「有,而且這樣說話也比較方便。」   雷鋒所施展的功夫叫作絕氣壁,是利用真氣形成一個圓球,在圓球內部的空氣震波受到真氣的阻擋時同時會被真氣吸收,所以在絕氣壁內部說的話是傳不出去的。而使用高等的絕氣壁在使用時還可將真氣內側和外側的流動作變化,可以使得空氣的震動在接觸到外壁時會引發真氣的共振而傳入絕氣壁內部,而內部空氣的震動依然會被絕氣壁內側給收,造成聲音傳不出去,卻又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而外部的聲音因為是經過真氣壁的震動而傳入,會變得比較大聲,但也會有所失真而且無法得知聲音是從那一個方向傳來的。雷鋒所用的絕氣壁則僅單純地將聲音完全地隔絕,氣壁外面的人聽不見裡面的人說什麼,相對裡面的人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響。   「用集束傳音不是方便多了?」白任接著又問。   「不保險,常客來的客人大多都是會家子,高手也不少,難保傳音會被發現。」   用集束傳聲是利用真氣將音波包覆然後由真氣運送到目標再散開。音波雖然被包覆了,可是聲音的還是會傳出,只是因為真氣的阻絕而變得非常小聲,而且也和原本的音質不一樣了。而集束傳音的真氣是一種很明顯的真氣束,功力高的人可以很容易的發現有人在發出真氣束。如果對真氣夠敏感,又善於追蹤真氣,要將集束傳音的真氣束打散並不難。也就是可以會使傳音的效果失去。如果只單純的將真氣束打散也只是阻止傳話,變成在真氣被打散的地方才能聽的到聲音,只是要有一隻耳朵正好在真氣散開的地方也不太容易了。而再高明一點的人就會作出會引發空氣共振的真氣,讓傳音的內容重現。最高明的人還可以作出會傳導聲音真氣絲,進而偷聽傳音的內容。   其實要偷聽傳音內容還有更容易的方法,只要察覺集束真最後的目標,然後專心接收從真氣散開的地方所傳出的聲音就有可能聽的到。只是用這個方法要十分的專心,距離也短,因為集束傳音所發出的音波很小(就像在別人耳朵旁說話,當然要很小聲),距離一長音波也就消失。為了情報的探查,軍部就有專門訓練偷聽集束傳音的課程,一位受過高度訓練的間諜可以很容易接近目標偷聽談話,在利用適當的偽裝和表情動作,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察覺有人在專心的偷聽自已的談話。   身為鋒將的雷鋒對機密的保密十分小心,因此採取絕氣壁的方式,正正當當的表明我就是不想有人聽到我說的話。這也是絕氣壁的壞處,用了這種方法也就明示了:以下內容決屬密秘,嚴禁查探。形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情形。   「是什麼事情,須要這麼的保密?」白任問。   「我要你去綠海幫我看看狼的動態,我擔心近期內會有『狼禍』。」   「不會吧!呃……上一次的狼禍不是在五年前,就時間上來說……」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請你去。」雷鋒打斷白任的話。   「我當然希望只是我的多慮,只是我在南城當差七十多年,經歷了五次狼禍。除了一次擔任後方守備,我有四次和狼禍正面衝突的經驗,每一次都覺得能活下來是天大的奇跡。」   「我當然知道狼禍的可怕……」   「不,你只是聽說過狼禍的可怕,沒有親身體驗是不會瞭解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確認是不是又要發生狼禍了……」   「可是這種事找軍隊中的專家不是比較好嗎?」白任又問了。因為白任雖然是一位優秀的傭兵,但終究不是專門的斥候,無法明確地研判那些徵候是狼禍的前兆。   「你忘了我也不過是一位鋒將,叫我直接能調動的斥候去綠海,那不是叫他們去送死嗎。要請軍部(注二)的人去,消息不就會傳出去了,我也不過是由旅行商人的口中猜測狼禍的來臨。如果被我猜中發現狼來了事情就單純多了……如果我猜錯了……造成的後果誰擔得起?」   白任想了想,也對。一旦傳出狼禍即將來臨的消息,南城一定會實施總動員,而一般的商旅也會暫停行程不敢接近。如果沒有實施總動員,也會造成人心大亂、社會動盪、遙言滿天。反正社會成本大的不得了就對了。   「那倒也是,雷老你的那一團不是游擊偵察的兵團,沒多少專業的斥候。」   「所以我才想私下請你幫個忙,在眾多傭兵中身手比你好的在南城恐怕也找不到了,你對綠海又比較熟悉……這件事我實在找不出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   「哈哈,雷老,你太誇我了。這件事我就……好痛!」   白任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人飛撞到白任身上。   這種事情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以白任的能力,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很難逃過他的知覺。只是正好身在絕氣壁中所有空氣的振動都被吸收了,再加上使用絕氣壁的人不是白任,對於外面的動靜白任根本就無從得知(除了用看的)。   正談到重點的白任被無緣無故重重地撞了一下可火了。   馬上一手抓起撞他的人。白任手中的人努力掙扎想要脫離白任口中還罵著「混蛋,那個王八還不給我放開」,當他一看到白任就停止身體動作口氣也作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呀!是白大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我不是故意的……」看到白任一臉怒氣,這個沒品的傢伙又說了:「都是那個傢伙,是他把我丟過來的……是他,都是他的錯……不關我的事……」白任手上的人一面推卸責任一面指著吧檯的另一邊。   在吧檯的另一邊先前和雷鋒同時進入酒館的軍人正被一群酒客包圍著。白任仔細一看,帶頭的是外號為「爆火」的傭兵,在他身旁則是「大狗」、「飛拳」和兩個不知名的傭兵。白任和爆火向來不合,與大狗、飛拳也起過數次衝突。   「爆火,你是這樣歡迎別人到南城的嗎?可不要讓人認為南城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嘿嘿……還有你該不會是仗著人多耍威風的人吧?」白任很不客氣地挑釁。   爆火看了白任和他身邊的人一眼,除了一位不知名的少年外還有軍職的雷鋒。和白任槓上了到也還好,那一位少年想當然不可能是什麼厲害的角色,雷將軍可就招惹不起。   「白牙你有軍部撐腰說起話來可大聲了,這是我和位兄台的私事,你硬要管嗎?」   「本來是不關我的事,不過你們的吵架波及到我了,這可是你們硬把我拉進來的。我可以不管你們的爭執,可是我被白白撞了一下,打斷了我和雷將軍的談興你要怎麼辦?」   「笑話!人是這傢伙打飛的,關我什麼事,牛尾不過想和這位新來的人認識認識,就無緣無故地被拋了出去,你有什麼不滿,也應該和我們一樣幫牛尾討個公道。」   之前一直在絕氣壁中的白任無從得知事情發生的經過,被爆火這麼一說可啞口無言了。雖然氣不過,也知道一定是爆火一群人在作鬼,可是對事情經過完全無知的白任一時之間可進退失據了。   想起身邊的雷將軍,白任可又有話說了。「這位兄台想必是外郡來南城辦事的,爆火和你之間的私怨可得請你等到雷將軍和這位仁兄接洽好了再解決。」這個大帽子一扣下,爆火等人可不好辦了。   在法天聯邦中采軍政一體的合議制,高階的將領時常會兼任議員,在議會中的議員也大半是將官退役後轉任。如果妨礙了軍隊重要工作的運行很容易就會被政府通緝。將官在公在私的地位都甚高,單憑鋒將可以直接調用的人手就很可觀了,更別說像雷鋒這種資深的老將軍能運用的私人關係了。爆火個人的武藝再高也不想得罪一位德高望重的鋒將。   「沒這回事,在下正在休假中。任何行為和軍隊都完全無關,所有的事情都由個人承擔。老將軍不用多費心。」這一位年經的軍人很平靜地說了。   這下子不但是白任、雷鋒,連爆火一行全都一楞。   「在下向這位大哥道歉,打擾您和將軍的談話了。請您先暫待,等在下先處理完和爆火先生的事再對您賠償。」年經人又說了。   這下子白任想插手也無從手了,和雷鋒對望了一眼也就退下去了,只有靜靜地觀看事態的後續發展。   「小子你到有種,不給你一點教訓,倒讓你以為全南城的傭兵都是三流貨。」   「第一,敝人有名有性,請你不要稱呼為小子,敝姓雷單名震。如果閣下你有禮貌,就請稱呼在下為雷生生,就是指名道姓的叫,在下也可以接受。第二,如果南城的傭兵都像閣下一般,那就如同閣下所說。第三,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到處叫囂。」雷震很悠閒地分析。   聽完雷震的話爆火等人氣得火冒三丈,正準備一擁而上,季行雲無聲無息地插入。最衝動的飛拳看到一個小毛頭擋在面前,馬上順勢發出一拳準備先放倒眼前的傢伙,再解決囂張的雷震。   狀況並非像飛拳所預料,季行雲沒有倒下更沒被擊中,飛拳反而被季行雲制住了。季行雲輕輕的側身偏移握拳平伸,飛拳就自己撞上季行雲的拳頭。季行雲並沒有施放內勁,僅僅用真氣護著拳頭,縱然如此胸口在毫無防備下遭此重擊,還是使飛拳的筋脈一震,動作也跟著受到了影響暫時一緩。   飛拳的行動只是緩了一剎那間,也夠季行雲把手從胸口移到咽喉。   就在一照面之間,飛拳就受制於季行雲手下。當場爆火等人不得不停下攻勢,一個個訝異地看著季行雲。   ,   原本在一旁叫囂助陣的酒客也因為事情的轉變太出乎意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為季行雲的身手叫好,還是幫爆火加油添醋。   季行雲原本只是看不慣這麼多人圍攻一個人,一時情急無意識地出了手。雖然暫時化解了情勢,可是第一次做這種「行俠仗義」的事又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眼見眾人都停手了,季行雲就輕輕地放開了飛拳就說:「練武的人不論是不是傭兵也應該有基本的武德,以多欺少勝之亦不武。」   飛拳可怒了,自已一時大意丟了臉正要發作,一旁的大狗一面制止一面說:「小兄弟說的甚是,那我們就由爆火大哥一個人出手和這位雷震兄弟比劃比劃。小兄弟身手敏捷,我敬佩的很,小弟人稱大狗,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讓我們認識認識。」說完話就伸出手來要和季行雲握手。   「不敢當,我叫季行雲。」同時很高興地伸出手和大狗握手。   大狗暗暗運起真氣,凝聚於手上逼向季行雲。季行雲不疑有他,一時之間讓大狗的真氣侵入手掌,也馬上全力抵抗。兩人的真氣就在季行雲的手掌僵持不下。   大狗雖佔得先機,而真氣在季行雲手內爭鬥,大狗的真氣耗損量大的多了。季行雲畢竟年輕,內功還是沒有大狗深厚,僅能擋住大狗的真氣,沒辦法將之逼退。   大狗試了季行雲功力的深厚,有了瞭解就收回了真氣放開手。   「很高興認識你。」大狗笑說。   「呀……請多多指教。」季行雲鬆了一口氣,卻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大狗又會這麼客氣。   看出兩人比試結果的爆火就走向酒館內短邊的中央,然後就對雷震說:「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幾兩重。」   「又有好戲看了。」「你賭誰贏?」「總算要開始了。」這一類的話語從酒館內的客人口中傳出,同時原本坐在那一帶的客人好像很熟練地收起輕便的桌椅向旁邊走開,一下子就空出了一個圓形的場地。   一旁的飛拳恨憤地說:「就這樣放過那小子?」   「別急,他好像和白牙、雷將軍是一路的。先放過他,等他落單時再好好的教導他,嘿嘿。」大狗陰險的說。   「哼,就只靠幾分身法是行不通,我可要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實力。嘿嘿嘿……」飛拳暗自決定要好好整整季行雲。   看到雷震很輕鬆地跟上去,白任擔心地對雷軍將說:「爆火出手一向不留情,看他好像是那個大世族的人,會不會引起嚴重的糾紛?這對張叔來講可不是好事。」白任並不擔心爆火或雷震,要是有個萬一,店家的負責人也要擔起相當的責任,和張叔一家人交好的白任可有點擔心了。   「對了,他也姓雷,會是雷家學成歸鄉的少爺嗎?雷老你要不要出手制止?」白任又問。   「……不用了,我們雷家有那幾位公子我還會不知道!更何況那一位也不一定會吃虧……你有看到他衣服上繡的臂章嗎?那是都郡白沙大隊(注三)的徽章。如果他是隊長以上的幹部……爆火可就很有得拼了……」   「那位雷震先生很強。」季行雲也說了。   白任看了季行云然後說:「別說一些沒頭沒腦的話,你可要小心一點,爆火他們可不會放過你。你的功夫是很好……只是……功力差了點,要是人家跟你硬拚……@#$。」白任原本很擔心地向季行雲提醒,可是季行雲好像完全不在乎,只是很用心地看爆火和雷震兩人纏鬥的身影,害得白任說不下去。   爆火知道這在常客來每一場戰鬥的重要性,如果輸了,自己的身價就會大幅地下降。每一場勝利也會一點一滴地提升自已在傭兵世界的地位。面對眼前這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子,怎麼可能會輸。先打敗眼前的小子,再找機會擊敗討厭白任,南城最強的傭兵就不再是夢想了。   如果知道眼前這位雷震的身份,爆火就會這麼想了也不可能去招惹他,更別說和他一決高下。因為雷震不但曾經是白沙大隊的一份子,還是白沙大隊的前大隊長,官拜前將。即使雷震目前在南城沒有職務,光是前將的身份就不是爆火惹的起,何況身為一名前將在武藝的要求是非常高,至少高到爆火遠遠無法達到的地步。   打了十餘回合,爆火用盡辦法一直無功,又看到雷震一付自在又很有把握的樣子,令爆火動了真氣。你這小子竟然看不起我……好我就給你好看。爆火心裡想著就拿出全部的本領了。   隨著怒氣的爆發,爆火的雙手竄起了紅色的光芒放出強大的氣勁,爆火運起法印「爆焰」用盡全力向雷震一擊。爆火已經可以想像雷震的下場了:全身爆烈,有如炸彈在體內爆炸一般,死無全屍。一顆紅色的光球在爆火拳心上隨著發出的拳擊,正準備脫離衝向目標。   白任一看,暗自臭罵爆火沒人性,對初次見面的人竟然動用這非死即傷的絕招,同時也打量著如果是自己能不能接的下這一招。在吧檯的張叔也不禁地皺眉,想不到會出人命,這可不好了。雷鋒也對爆火重新評估了,想不到他竟然有威力如此大的法印。而季行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想信雷震一定有辦法的,因為當介入雷震和爆火一群人的衝突時只有雷震來的及作出反應,雷震當時發出了數道氣勁射向爆火等人,卻被季行雲擋住了,而雷震竟然硬是收回了氣勁沒誤傷了季行雲,光是這種收發自如的功力就是在場所有人中最高明的一位了。   雷震沒有避開,沒有硬拚。雷震接下了這一拳。   雷震看起來很輕鬆地接下了這一擊。   爆火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雷震的手掌握住爆火的拳頭,同時爆火的爆焰光球在掌拳之間被擠壓著,發出異樣的紅光。   爆火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爆火運全身的功力,加諸於拳。一面是汗如雨落氣勁四散如狂風,一面是氣定優閒穩如泰山。   爆火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事實就是事實,不由得爆火。   兩人僵持了十餘秒,雷震運起真氣,一震,將爆火震退。然後運動內息將爆焰光球在自已的手掌上消融,示出了驚人的功力。   「你輸了。」雷震輕描淡寫地說,然後就轉身打算走回吧檯的座位。   「我輸了……」爆火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呆呆地看著自已的手。   原本安靜的酒館在雷震走了幾步後又恢復了吵雜,討論聲紛紛四起。   大狗和另外兩位同伴走向爆火,正想安慰爆火,「原來爆火這麼沒用。」這一句話正好傳進爆火耳中。   「大哥你沒事吧。」大狗在爆火身旁很關心的問著,大狗知道爆火一向自視甚高,突來的失敗的打擊很難令爆火接受。   「我輸了……我沒用……」爆火彷彿聽不到大狗的聲音,自言自語著。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大哥……」大狗話還沒說完,爆火投起頭來看著雷震的背影口中呢喃著:「報仇、報仇……報仇……」   爆火驟然運起全身地功力,向前衝,出拳,又是一擊爆焰,更強大,更光亮,一巨大的紅光球擊向雷震。   「大哥!……」在爆火身旁的大狗感應到真氣的暴動,才想阻止連同身旁的兩位同伴,卻一起被爆火發出的強大氣流震退了,根本來不及也無法阻止。大狗心想這下糟了,爆火利用背後偷擊殺了雷震,那就真的沒翻身的機會了。   「小心!」「卑鄙!」「危險!」酒館中的客人大半都這麼叫出來。   雷震沒有回頭,沒有轉身應付,甚至連腳步也沒停。   眼看爆火的爆焰就要擊中雷震了。   雷震只是將右手隨手向後一揮。一道紫青色的光閃出,劃過空氣,穿透光球,轟地一聲,擊中爆火。隨著一聲強大的爆炸,爆火被炸了出去,向後平飛撞上了牆壁,才又摔下來。從爆火身上傳出燒焦的味道。   一時之間多數的客人因為強光而暫時失明,等到他們看的見時,爆火已經躺在牆角下了一動也不動。大狗馬上衝向爆火,看到的是全身是傷的爆火,被爆焰炸傷的身上幾乎沒一寸皮膚是完好的,另外整隻手臂全部呈現焦黑。大狗恨恨地看了雷震一眼,立即背起爆火奪門而出。   「很報歉,打擾各位的酒興。」雷震向酒館中的觀眾說完就走回座位又坐下了。   酒館中馬上一片嘩然,討論聲群起彼落。   「老闆,很報歉這個用來賠償酒館的損傷,還有受波及的客人。」雷震拿出兩枚金幣放到張叔面前。   張叔將金幣推回才說:「這種事也算本店的常有的節目。對觀眾賠償?那只是一種侮辱。」在常客來的決鬥每幾天總是要來個幾回,甚至有許多傭兵是來考察自己和同業間的實力,也有很多傭兵是來測驗自己的能力,更顧主有來鑒定顧傭的實力。而會受到戰鬥的波及就表示了自己的實力不夠,受到了池魚之殃決不敢張揚。   雷震又將金幣推過去又說:「老闆,你人面熟、交友廣,請幫我介紹個傭兵。」   張叔沉吟了一下才說:「你要作什麼?」   雷震輕鬆又堅定地說:「深、入、綠、海!」   ※ ※ ※ ※ ※   注一:法天聯邦軍隊中軍階將官的位階分為「翼將」、「前將」、「鋒將」和「淮將」四個位階。   其中翼將為一個郡的最高領將,下轄三至五位前將。鋒將則是直接帶領軍隊的將軍,也是獨立作戰單位的領將。淮將則是介於將領和軍官之間的位階,也可說是準備升將軍的軍官。   軍官的階級則為「太尉」、「校尉」、「校騎」和「領兵」等四個階級。   注二:法天聯邦的軍隊編制由大到小依序為「軍團」、「軍」、「團」、「大隊」、「中隊」、「小隊」。團長的職務大多由軍階為「鋒將」將官來擔任,軍部司令則必須是「前將」,軍團司令則為翼將。身為鋒將的雷鋒沒有權力直接調用直屬於軍部的高級斥候,必須徵求軍部司令的同意。   注三:白沙大隊,都郡軍團之一的軍團直屬大隊。是一支精銳部隊,大隊長是由前將或鋒將來擔任,其戰力超過一般的團許多。    第三章 深入草原 更新時間2003-4-24 15:40:00 字數:16507     雷震很輕鬆自在地表明要深入綠海。   張叔有些遲疑,又把金幣推回去又說:「你的要求很危險,目的又是這麼不明確……我不會介紹這種工作給我的朋友。」   在一旁的雷鋒和白任警覺到雷震的不尋常,十分注意雷震的動態。而季行雲卻走向雷震,直接對他說:「閣下要去綠海嗎?你好,我是季行雲。我的朋友白任也正好有事要去綠海,不如就一起行動。」   在一旁的白任可慌了,在心中暗罵:這小子行動老是這麼「奇特」,不知道那一天會被他害慘。接著又想到,季行雲為什麼會知道我又要去綠海。這件只有雷老和我知道的事他是如何知曉的?他再奇怪,再厲害也不可能探知絕氣壁中的談話而不被發現。   雷鋒則是很驚奇的望著雷震,看到雷震隨著季行雲的手指望向自己這邊,就對雷震說:「請問閣下何職,來南城有何指教?還敢問閣下與都郡雷尚大人有何關係?」   「在下目前算是閒職,至於官階就先賣個關子,雷將軍也一定查得到,我就不提了。來南城要作什麼還得等我從綠海回來才能決定。至於雷主簿(注一)算是我的老師。」雷震很簡單地回答了。   雷震的回答很清楚,又很不明確。講了跟沒講差不多。(作者見解:很像高明的政治人物。)雷鋒至多只能察覺到雷震應該是都郡雷家的人馬。   在旁的白任抓住季行雲,在他耳邊說:「你怎麼可以告訴他我要去綠海!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還要去綠海?」   季行雲很天真地回答:「他武功很高,幫助很大。你不喜歡嗎?」季行雲對白任的作為反而覺得很奇怪。   「話是這樣講,可是……」白任以傭兵的立而言,能有一位實力堅強的同伴對生命、工作都有很好的保障,尤其是要到綠海這種高危險地帶中,武藝更是遴選夥伴的首要條件。白任想反駁,又不知道要對這一位社會新鮮人如何解釋。   「閣下也要前往綠海?不知道目的地為何?是否也可以為在下帶路?」回答完雷鋒的疑問,雷震又轉向白任對他問了。   「哈哈哈……我……」想到要為雷鋒保密,白任可為難了。個性直接的白任一時可找不到藉口,只能用笑容很勉強地搪塞。   「我正好有點事……就是……」這下白任可急了。   這時牛皮好像在為白任解危似地,正好走過來把一杯顏色很奇怪的飲料放到季行雲面前,大棘棘地說:「你點的調酒來了。」   一杯充滿黃褐色液體的飲料,吸引了大家的眼光,季行雲問:「這是什麼?」   牛皮可氣了,大聲的說:「這不就是依你的指示作出來的東西。」   「可是……不一樣。」   「你是在找砸嗎?(尾音提高)」牛皮更火了用很勉強的職業笑容說完,不管季行雲就轉身離去,口中還唸唸有詞。   季行雲很委屈地端詳這一杯飲料,聞一聞,用食指沾了一下試了味道。很疑惑的說:「味道差不多,可是卻很難喝,顏色也不對?是那裡出錯了?」   雷震有很興趣地問白任:「這是你們的品味……很特殊,很少見。」   「你千萬不要誤會,那個跟我可沒有任何關係,我才不會點這麼奇怪的東西。」白任急急忙忙的撇清關係,又對季行雲說:「你是從那裡知道這個怪東西,名子很好聽歸聽,這一杯……和它的大名『閃青芬雪』,實在是……搭配不起來。」   「閃青芬雪?那是一道極高貴的冰品,顏色可是青綠色的。在都郡也只有極少數最高級的餐館才有在賣,和這一杯……可真的不太一樣。」雷震用比較客氣的語氣說。   「冰品!對就是冰。老闆有沒有冰!請給我一點冰!」聽到雷震的話,季行雲很興奮地叫出來。   張叔還沒來得及回答在吧檯,另一邊的牛皮就很不客氣地回話:「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你當你是什麼人物?冰?你乾脆叫我們把天上的星星採下來給你當零食算了。」   在基斯大陸中的冰品是將冬天的所下的雪堆積在地窖中所保存下來的。如果地窖不夠大,囤積的數量不夠,夏天還沒到就融化光了。地窖不夠深,在太陽的照射下也無法保存多久。因此冰這種東西並不是有錢就買的到。   聽完牛皮的話季行雲不生氣,反而說:「那請你給我一杯水。」   碰!牛皮很力的將水杯放到季行雲前面,水滴四濺。   季行雲並不以為意,將雙手放到水杯上方,有點緊張又興奮的自言自語:「第一次用這種工夫……應該沒問題吧……」在季行雲身邊的人馬上察覺到大量的內息從季行雲手中流出,包覆水杯。   接著季行雲雙手周邊的傳出異常的氣流及低鳴地氣爆聲,季行雲流著汗,整個人顯的十分地緊張和興奮,同時臉色轉白似乎過分使用內息難以支持。白任等人感染到這一份緊張的氣息,一個個都屏氣凝神地注意著。過了一會,水杯驟然破碎,而水杯中的水卻依然浮在半空中,季行雲也不以為意持續運轉。漸漸地令人詫異的事情發生了,結冰了,原本水杯中的水竟然漸漸結冰了。   這又是什麼功夫?白任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多了,這個季行雲到底是什麼來頭?季行雲所練的氣息不屬陰寒,如果季行雲是法人,那使用法印將內息轉換成冰冷的氣氣有可能,可是季行雲又不是法人,不對!他也許真的是法人……白任對季行雲的來歷越越懷疑。   「這不太像是法印!可是又不是用寒性的內息,真是不可思議。」雷震佩服地說。   這時候季行雲已經收功了,將冰塊握在手在對吧檯說:「報歉,弄壞了你們的杯子,麻煩請給我一個大杯子。」   在一的牛皮看呆了,一動也不動,還是張叔敲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   季行雲拿出束帶上的小刀,迅速揮動,冰塊很快的全部變成粉未掉入水杯中,接著拿起酒杯將那一些黃褐色的液體倒入。   隨著季行雲將之攪拌,調酒慢慢地改變顏色,由褐轉黃,再變為青綠色,同時還產生一絲絲細小的結晶,一陣淡淡的清香也隨季行雲的動作送入眾人的心坎,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真的是閃青芬雪!」雷震讚歎地說。   季行雲不客氣地淺嘗一口後嘻滋滋地說:「真幸福∼雖然沒考慮到加入冰雪後的比例……味道淡了點,不過總算能再喝一次了。」   這時白任聞著調酒的香味,看著季行雲滿足的表情可忍不住了,對季行雲說:「可以給我試一試嗎?」季行雲就把酒遞給他。   先是一小口,又一小口,停頓了一下。白任的神情是以往沒有出現過的。   「味道如何?」張叔、雷鋒異口同聲地問。   白任沒有回答,拿起手上的閃青芬雪往口中一倒。   看到白任的牛飲季行雲急著說:「小口一點,喝小口一點……呀!不要∼不可以!我還要喝呀!」   白任用喝啤酒的習慣,一大口地灌下剩下的閃青芬雪。   「真是可惜∼」雷震看到白任這種喝法忍不住地搖頭。   季行雲一見到閃青芬雪被一口氣喝完了,激動的說:「你、你……我才喝一小口……你……」季行想到這幾天來的期待就這樣落空了,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看到季行雲的樣子,白任尷尬的說:「呃……牛皮,麻煩你再調一杯。」又說:「我說小雲只不過是一杯調酒,男子漢大丈夫當然不會為了一杯小小的調酒……」白任話還沒說完,牛皮插嘴了:「是嗎?食物的怨恨是很可怕的。」牛皮在一旁加油添醋。   白任站起來逼向吧檯正想要揍牛皮,牛皮馬上說:「有人惱羞成怒了。」   這下子白任揍也不是,不揍也不是,才說:「你、別、幸、災、樂、禍、了,還不給我快點再去調一杯出來。」   「不用了∼」季行雲有氣無力的,就像一個洩氣的球癱在坐椅上,又接著說:「調出來也沒有冰了……」   「咦?你不是會作冰嗎?再作就有了。」白任轉過頭來說。   「作不出來了,以我的功力作出那一塊冰已經很勉強了。」   「呀!對不起,我不道,這個……」白任平常作事果決,從沒碰過這種事。很難得有這種情況發生,竟然會出現這種令他不知所措的情形。在一旁的雷鋒、張叔都覺的很有趣。   「應該不會,方纔你最多也不過是花費了二至三成的內息,應該還有餘力再製冰才對。還有請問一下,這個冰閣下是怎麼作出來的。我不認為是用法印產生寒氣,如果這是法印請你解譯一下這個法印的來歷。」   在法天聯邦中,法人的特殊能力就是使用法印,也只有法人才能使用法印。法印只有在都郡的天園才有生產,高級的法印通常只有大家族才會擁有,除非法印的主人在外面死於非命,否則一個法印是不會傳到家族以外的人手中。在黑市中也有法印在賣,只是來源大多是落沒的家族。即使如此高級的法印還是不容易流傳。因為在法天聯邦中想要出人頭地,有高超的武藝是一個門檻,再敗壞的世家也不會將能夠提升武藝的法印隨便出賣。如果季行雲擁有一個雷震沒看過的稀有法印,那他的身份就很可疑。   這個問題同是也是雷鋒等人的疑惑。眾人同時盯著季行雲,等著他回答。   「我又不是法人,不可能用法印。」季行雲回答。「對了,白牙、白牙你的功力比我高吧?」季行雲好像又打滿了氣,充滿期待地問白任。   「應該是……」白任回答。   「那你來幫我製冰不就好了。」季行雲高興的說。   「我?嘿,我不會。」   「咦?不會!」季行雲轉過頭目光向雷震、雷鋒、張叔等功力較強的人巡了一回。   「我不會。」雷鋒回答。張叔也搖頭。最後雷震也說:「我想全南城可能只有你有這份工夫。」   「是嗎、真奇怪?」季行雲失望地說。   白任心裡暗罵奇怪的人是你才對,練了叫什麼伏逆清心訣怪心法,又會製冰。不知道是從那裡蹦出來的。   雷鋒看到季行雲這麼失望,再加上自己也很想嘗嘗閃青芬雪,就出來打圓場了:「不如我們去找一家有賣閃青芬雪的店,我請客好了。」   「最好不要。」雷震潑了冷水,「別說是一杯最少要花費十枚金印,我認為南城沒有任何一家餐廳能提供閃青芬雪。」   白任不太明白,疑惑地看了雷震一眼。   雷震又解釋:「因為南郡冬天並不會下雪,想要藏冰比起北方各郡困難多了。再加上閃青芬雪的配方對餐飲業而言算是商業機密,據我所知並沒傳出都郡以外的地方。」   「真可惜……」雷鋒說。   「太貴了吧。」白任很難想像的自己竟然一口氣喝下了價值十金印的飲料。   「季老弟,不如說說看你是怎製冰的,也許我們也可以幫的上忙。」雷震提議。   「很簡單的,其原理只是利用高密度的真氣改變氣壓,同時將空氣適當地流動,帶走熱量就可以了。真正的作法就是……」   「夠了!」季行雲正準備開始說明,張叔、白任同時打斷他的話。   「你不用再說明了。是我對不起你,這一杯閃青芬雪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白任說。   有聽過季行雲提供閃青芬雪調配方式的白任在聽完前第一句話,就知道季行雲製冰所需的技術難度了,與其聽得頭昏腦脹不如一開始就放棄的好。   「我想我們應該都辦不到。」張叔也服氣的附和。   「嗯……這樣呀∼算了總還有機會,對了!白牙你還沒回答雷震先生。」季行雲說。   「回答什麼?」白任反問。   「你忘了?你們不是要去綠海。」   經過調酒風波,白任一時也真的忘了這件事。   「雷震先生,基於傭兵的立場我必須詳細的瞭解工作內容。請你告訴我,你這一趟綠海之行的目的,否則我是不可能答應你。」   「我只是要盡量深入綠海看看,而且要快。時間上很急迫,至於目的,很報歉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既然這樣我也只能拒絕你。」   「何必如此,反正你們兩人只都是要去綠海看一看,一起行動不是很好?而且又不只是雷震生先,白牙你的目的也一樣不願意告訴雷震。那就都不要問就好了,有什麼關係。我幫你們答應了。我們就一起去綠海逛一逛。」   「可以,合理。就這樣說定了。」雷震說。   「我們?小雲你也要去?不對我可還沒答應,你可不要自作主張。」白任對季行雲說。   「不行嗎?那你能現在賠我一杯閃青芬雪。」   「呀!這個……」   「那就得了。雷震先生,你時間上很急吧?」季行雲轉向雷震。   「是的,越快越好。」   「要去多久?」   「喂……」   「兩天就夠了。」   「那好,明天早上八點,東城門。」   「喂、喂……」   「很好,酬庸十金印。」   「很不錯,呀!不對……」   「成交。」   「等一下!……」   「一言為定。」   「我說等一下!……」   雷震不理白任,轉向雷鋒問道:「雷將軍,在下得到軍團人事部辦點事,可否請你帶路。」   「沒問題。」   「那就出發吧,我還得準備明天要用的裝備,時間不多了。」   一說完雷震和雷鋒兩人就馬上離開常客來。   「這不就結了。」季行雲笑嘻嘻地說。   「@$#……你……你在搞什麼!你知道綠海有多危險嗎?怎麼可以隨便就幫我接下這種來路不明的工作……還有為什麼變成你也要一起去了?」白任氣呼呼的說。   「你不要去?好吧那只有丟下你了,我和雷震生先兩個人一起去。」   「#$@……那怎麼行!」   「那就表示你同意了。」   「不是!」   「白牙,男子漢大丈夫作事要幹脆一點。」   「……」   白任一言不語地付了帳,拉了季行雲就走。   「白牙,走這麼急要作什麼?」   「……」   「白牙你還在生氣?真奇怪?」   「……」   「我還沒有找旅館,你是要幫我介紹嗎?」   「……」   「白牙,到底要去那裡?」   「……」   「喂!白牙……」   「夠了!」   「咦?」   白任停下來,轉過身來對季行雲吼:「明天就要出發了!你是不道要準備嗎?哪有人行程排的這麼緊!你知不知道我們要去那裡?綠海耶!是綠海!哪有人不準備一下就要去探查那個地方!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   「那我晚上……」季行雲問。   「睡我那!」白任吼著回答。   「真是的,一點也搞不清楚狀況。先要去買藥品,再去準備乾糧,還要添購一點武器,另外野營的東西也要準備……先到平安旅人去買……」白任一面嘀咕一面走向商店。   早上七時五十分。一個人影和三匹飛羚(注二)靜靜在南城東門下等著。   白任和季行雲兩人走向城外一眼就看到門下的人影和飛羚。   季行雲跑向門口,馬上就認出了雷震。只見雷震的穿著和昨日並沒有不一樣。還是一襲軍便服,只是多了一個背包和束帶,束帶上掛著一把短劍以及數個小瓶子。   比較起來白任就誇張多了,背後的背包至少有雷震的三倍大,不但束帶上掛滿了東西,小腿上各繫上一把匕首、大腿上則綁著十餘把飛刀,腰上掛的是砍刀,身後還有一隻長戟。   季行雲的裝備和原本並沒差多少,只是背包中放入了食物和水,原本束帶上的空格被填滿了。   「雷震生先你早。」季行雲打了招呼。   「你早。」   「白任先生,你打算要怎麼行動?」   「這三匹飛羚是你準備的?」白任沒有回答,反而問了。   「是的,很不錯的交通工具。跑的很飛快,即使是草原惡狼也追不上。」雷震回答。   「沒有用的,帶飛羚只會增加我們的危險。你知為什麼在綠海中不產飛羚,就是被狼給吃光了。飛羚的味道太重了,很易吸引狼群的攻擊。在綠海最理的交通工具是黑甲(注三),只是黑甲體形過大能走的地形有限,不適合我此行的目的。所以我建議我們獨身前往。」白任說。   「人的氣味不會吸引狼群嗎?」雷震問。   「這個嘛……」白任不知道怎麼回答。季行雲代為回答道:「也是會,不過味道比較清淡,而且以狼的立場而言人類算是敵人,而飛羚算是食物。只要人不主動接近狼群,狼群也不會主動找尋,除非是人數過多讓狼群感到敵意。更何況我準備了一點綠原香水,可以暫時消除我們的人味。」   「看不出來你竟然對狼懂的這麼多!」白任所擁有的是傭兵相傳的經驗,可以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不過我想香水的用處也許不大,因為我們的活動量一定很大,汗水和風一下子就會把香水給消耗掉了。」季行雲又說。   「那請等我一下,我處理一下飛羚。」雷震說。   「真是城市土包子,就會浪費時間。」白任小聲的對季行雲報怨。原本以為雷震要將飛羚送回旅館或是譯站,卻看到他只走到城門前對衛兵說了幾句話,就把三頭飛羚交給了守城的衛兵了。   雷震一走回來來,白任就不高興的說:「你有沒有搞錯,雖然你是軍官(其實是將軍),但是也不能要守城的衛兵幫你看管飛羚呀!當兵的可沒有這種義務還要幫你這個『官』照顧動物。」   「會嗎?反正他們就要交接了,可以順路把飛羚送回飛訊隊(注四),還有機會騎騎飛羚,他們很樂意的。」   「那是軍隊的飛羚?你怎麼借到的?」   「去軍部申請就可以借了,很奇怪嗎?」   「……」白任心想雷震一定是那個大世家的子弟,要不然像隨便動用飛羚,至少要有鋒將以上的權力才辦得到,一定是透過家族的影響力才把飛羚調出來。   其實身為前將的雷震只是到目前欠缺司令的軍部提出緊急申請(注五)。即使雷震是前將,但是毫無隸屬關係的單位是可以不賣他這個人情,只是這個前將很可能在幾天後就會接任自己的司令官,哪裡敢得罪。否則是不可能會晚上申請早上就拿到手了。   「算了,我先說明一下我的預定的計畫,你有什麼意見再提出來參考。」   「請。」   白任拿出地圖,放在地上就開始說明了:「首先早上預定要走大約一百八十里,直接向東直行,大約要到這一帶。下午則用比較輕鬆的走法,走五十里左右就停下來……休息一下,也不要走這麼快,先向北走到了青池再轉向東南。」白任停了一下才又說:「我想你們應該都能負荷這麼重的行程吧?」   「沒問題。」季行雲回答,雷震點了點頭。   「其實下午以後的路程我也沒有一定的打算,只是走多遠算多遠。不過我想你大概是想多瞭解綠海,所以我就多繞點路……只要在明天中午前到望高巖就可以了,不知道前進到望高巖夠不夠深入綠海?」白任又說。其實下午以後的路程白任並不是沒有打算,只是要偵察狼群的動向這件事不便向雷震透露,而且所謂的繞路根本就是為了進行偵查,只是都不方便說明。否則哪有這麼隨便的行動計畫。   「行。」雷震竟然沒有表示意見。   白任看到雷震這麼簡單就同意了這樣的計畫,在心中就有點瞧不起他。哪有身為軍人對於行程的規畫這麼亂來的,雖然功力深厚,但依然把雷震歸類於沒能力,靠關係生存的軍官,再不然就只是單純的武力單位,那種只會收受命令勇往直前的戰鬥部隊,或是完全用不到大腦的高級戰鬥員。   反正能賺到十個金印,又多一個武力保障何樂而不為呢?白任帶著眾人向綠海出發。   ※ ※ ※ ※ ※   南城的一座大宅院內,一名中年子在書房內正享受著少有的閒暇。   書房中的擺設並非富麗堂皇,家俱都是實用又方便。如果兵器不算的話裝飾就只有三幅畫像了,而且這三幅畫像還是家族重要歷史人物的畫像。   房中的擺設誠實地表現主人務實檢樸的作風。即使如此,房中的任何東西都還是價值非凡,就算書房的主人不喜歡鋪張浪費,為他張羅行頭的下人還是為他選購最好、最有名的,即使再貴。因為這間房子的主人有這種身份。   因為他的權勢、因為他的地位。   因為他是李介天,他是南郡李家的族長。   因為他是南郡的司總(注五)。   李氏一族因為李介天而壯大,李介天以務實的態度和高明的手腕,將他的家族地位帶領到以往從未有過的高峰,而且他的政治生涯也還很漫長。如果有人能取代目前的雷家坐上南郡的議長,李介天實為第一人選。   由於繁忙的政務工作,很不容易有空閒可以稍作休息。李介天放鬆心情,坐在大椅上暫時拋開煩人的工作,悠悠地品味片刻的寧靜。   扣扣。   聽到敲門的聲音,他知道放鬆的時間又消逝了。   「進來。」   一位年輕的女性帶著一本卷宗走入。   「有什事?」   「昨日報到的前將的資料,己經有完成初步的調查了。」年輕的助理精練地回答。   「嗯,動作挺快的,雪兒。」李介天對於這一位助理十分的滿意。並不是因為她的年輕美貌,而是她辦事的能力和負責的態度。雖然年紀尚輕,經驗略為不足,不過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李家的棟樑。李介天也是以這個目標來磨煉教導她。   「承蒙司總大人的教誨。」陳芳雪謙遜地回答。   李介天作了個手勢,陳芳雪立刻開始陳述所得的資料。   「雷震,法人。性別:男性。年齡:三十九歲。」   「還很年輕,真不簡單。」李介天稍作打斷。   「在師承方面:在都郡第一軍院,以第七名的成績畢業。接著進入都郡軍事研究院,主攻軍事謀略。為南郡主議會主簿雷尚大人的記名弟子。擁有法印:電隱、轟雷和淨雷。」說到這裡陳芳雪又停了一下。   「是都郡雷家的人,嗯。轟雷、電隱,不算是很高級的法印,功夫方面就不依賴法印……不容易。」   等李介天說完話,又過了三、四秒陳芬雪才又說:「初任官為校尉,任職中隊長,兩年後升太尉。初任軍部軍情參事歷時半年,後接任大隊長。兩年後尚未升等為高等太尉就轉入武議團。一般隊員的身份只持續了半年就接任武議團小隊長。兩年後又回到軍職,官任准將。初為軍團督衛大隊大隊長,後任軍團司令參謀官,准將任期計三年。升為鋒將後則均為團長,兩年後又轉任武議團小隊長,但不到三個月就升為副中隊長,半年後又調任大隊部軍事參謀,為期兩年。回到軍隊就榮登前將之列。初為五軍團第零五三軍藍江部隊司令,最後轉任獨立大隊白沙大隊隊長。並於十日前離職,接任南城二八六軍棘魚部隊司令的人事命令於後天生效。」   「……升得快,是難有的人才,還是都郡雷家的刻意按排呢?軍方對他的評價如何,交友和興趣和人品方面有什麼資料?」   「軍方的評價不以武藝見長,對於他的冷靜處事,行動力、判斷力有很高的評價。至於交友和興趣和人品方尚資料不足,無法正確判斷,只知道他和雷尚之子雷開山不合,兩人曾多次在公開場合惡口相向,可信度很高。」   「嗯……再查清楚一點,尤其是對他的處事作風要快點弄清楚。」   「是。」   陳芬雪報告完就轉身要去處理。   「等一下,」李介天叫住她說:「幫我約長青家、黃家和龔家的主事。我有要事要和他們交談,兩天內,明早給我時間、地點。」   「是的,我馬上辦。」陳芬雪直覺這一位新任的前將將會是下一次議會的主要焦點,不禁感到好奇,為何司總大人為這麼重視一位外來的前將。   等到陳芬雪出了門,季介天才說:「左參軍的位置也空太久了,應該補個人了。希望是李家掌握的人選。」   ※ ※ ※ ※ ※   因為季行雲的表現遠超過白任的預想,當中午白任一行人停下來用餐時已經是在往青池的途中了。   白任很有經驗的找了一個適合休息的地方,眾人就直接拿出乾糧來吃。   「小雲,你是怎麼跑的?竟然能跑得這麼快?」白任好奇的問。事實上長途的奔步和之前在南城的跑法是不一樣的。在平地上以快速地長期奔跑主要是依賴內息,而不是人的肌肉。利用內息帶動四肢活動,同時保護著肌肉、筋腱,不會被快速的磨擦所傷。如果是要作瞬間的加速或是作出不規律的動作,主要就還是利用身體的力量,而內息則是用來提升人體的性能。因此內息越是深厚的人越能跑的快又久。這種跑法在內息能負擔的情況下比之前在南城的追逐要省力多了。   因為在常客來中白任大略知道季行雲的功力是一行人中最弱的,在考慮所預定的行動速度是針對季行雲來設計的,雷震輕輕一點就橫越了五影的距離,白任也有三影半,而季行雲則只有大約兩影。但是他的動作卻很流暢,即使雷震跨了兩步,季行雲要跨上五步。再一次季行雲又表現出令人意外的能力,照理說季行雲腳步跨的這麼急,他身體的負荷一定很大,而他卻能應付自如。   「會嗎?我不是比你們兩人都還要慢?」季行雲反而覺的很奇怪。雖然季行雲也沒有使出全力來跑。因為要保留力氣來應付可能遇到的危險,白任要求季行雲以不會損失戰力為條件跑出最快的速度。相對的白任和雷震也沒有用最快的速度。   「……」白任發現有時候和季行雲溝通是一件很累的事。明明是很明顯的常識,他卻不知道,很困難、很希奇的事他卻當作常識。白任雖然僅僅和季行雲相處了整整一天,就覺快被他打敗了。   這時候雷震站起來,向東走去。   「你要去那?」白任問了。   「看看風景。」雷震回答。   這樣的對話在每次停下來休息時都會出現。每次休息時雷震總會到處看看,尤其是會找到附近的制高點,在上面四處觀望。因此白任每次都會說:「真是怪胎,那有人來綠海光觀的,真是不知死活。」   就季行雲看來,白任才是怪胎。來綠海光觀有什麼奇怪,這一面大草原也真的正是十分的壯闊,是十分值得欣賞的美景。雷震用的理由算是很合理的,一點也不怪。說到奇怪,白任的行徑才奇怪。每一次休息時,白任就在四周底頭巡查,偶爾還會蹲下來好像在研究什麼似的。白任也真的沒有資格說別人奇怪。   過沒兩分鐘,雷震又走回來了。   「看完了嗎?這一次怎麼這麼快?」季行雲對雷震說。   「不是的,只是這附近除了那一棵大樹外沒有比較高的地方了。」   白任選的休息地點是在地形陵線的下方不遠處,在上風的陵線上正好有一棵獨立的大樹。   「原來如此,要爬樹嗎?我很在行的,要不要我幫你。」   「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   「還有人會為了看風景還會特別爬上大樹,哼!法人的世家弟子行事還真奇怪。」白任故意說的很大聲,雷震也不在意,只是笑一笑就直接走向大樹。   雖然白任心裡是很佩服雷震的功力,從他疾奔的表現毫無火氣,如此輕鬆自得,好像整個人就化為一陣清風,但是下意識討厭法人的心態依然表現的很明顯(注六)。白任現在明白雷震,昨夜打敗爆火並不光是依賴法印的力量,他的功力就是自己也還差上一大截,但是就還是無法馬上喜歡一個年經的法人世族子弟。   雷震輕巧地爬上了樹頂。待了幾十秒,好像還覺得不夠高,就原地向上一蹬,樹枝斷裂,雷震也向上竄升了近十影。   「沒事跳這麼高作什麼,就是喜歡炫。」白任不滿意的說。   雷震在半空中。   過了二秒。   「咦!他還在那上面喔。」季行雲拉了拉白任,指著半空中的雷震。   十秒過去了。   季行雲好奇地跑到了樹下。   半分鐘過去了。   白任也忍不住跑了過去。   一分鐘過去了。   雷震還飄在上面。   三分鐘過去了。   雷震終於落下。   「看不出來你還會飛,這就是傳說中的法印翔天嗎?」白任酸酸地說。   雷震聽到酸葡萄的氣息,還是笑笑的說:「不,我哪會有使用翔天的資格。」   「哇!雷震閣下你的功力真的好高,竟然能這樣運用電隱。」季行雲佩服的說。   「這也沒什麼,我的功力還差得遠,才一下子就用了我一成的內息。這種功夫並不實用。」   「也對,只能勉強固定在半空中,真的不太實用。」   「沒錯,要想在空中移動還是利用空牙(注七)比較實在。」   「雷震……你是怎麼飛起來的?」白任聽的一頭霧水,雖然不情願還是好奇的問了。   「白牙,你說錯了,不是飛起來,雷震只是暫時停留在空中而已。」季行雲糾正。   「還不是一樣!而且功力再高也不可能就無聲無息地停在半空中。」   「不一樣。」雷震說了:「我和利用真氣強行飛起來是完全不一樣。」   「我就說你是用翔天這個法印,還在那邊否認……」白任生氣的說。   季行雲插嘴了:「白牙,你弄錯了。就算是用法印翔天,還是會引起大量的氣流和真氣的衝擊。雷震用的是雷系的法印,你昨天不是看到了嗎。」   「反正他這個法人不老實,神神秘秘的,誰知道他除了雷系的法印外還藏有那些法印。」白任氣呼呼的說,也不管雷震就在眼前,就這樣把話衝出口。   雷震還真的是心胸廣闊,被人當面作出這樣的批抨,依然保持他的招牌,笑容和自在的樣子,一點也沒有生氣的表情。   「你對我的誤會很深。不如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吧。」雷震笑著說。   「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白任不屑的說。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飄在半空中嗎?你不是也很想瞭解我來綠海的目的嗎?」   「呀!你,你現在又可以說了?」白任壓下脾氣反問雷震。   雷震並沒有正面回答白任的問題,就開始解解他飄浮的奇跡。   「我常用的法印是電隱和轟雷。轟雷你在常客來見過了。方纔我只是用電隱產生電流,只要將讓電流在我體內流動,同時在身旁放出電流,產生磁就可以讓我固定在空中了。」   「……」白任茫茫然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有聽沒有懂。   季行雲和雷震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季行雲攤開雙手表示他不懂我也沒辦法,雷震只好再說明清楚一點了。   「白任,你知道磁石吧?」   「當然。」   「那磁石同極會相互排斥的特性你能理解吧?」   「當然。」   「很好,」雷震就像小學老師一步一步的引導白任這位超齡學童:「當我利用電隱在體內引發電流就會產生相對的磁場,你就可以把我當作一個人形的磁石。可以嗎?」   「嗯,繼續。」   「在我於體內催動電流的同時,也在我的四周和下方放出電流,也就是在我的下方製造無形的磁石。同時因為電流的方向不同使得我和身邊的磁性相同,在同性相斥原理下我就被固定在半空中了。懂嗎?」   「把雷震當磁石,下方的空氣也當作磁石……」白任一面沉思一面自言自語:「……然後雷震是正極,下面的空氣也是正極,正正相斥……就飛起來了……」   「哈哈,我懂了,哈哈哈,很簡單、很容易的樣子。」白任忽然叫出來。   一點也不簡單。光是要讓身體內有電流就很困難了,不說要操控電的流動,光是保護自己不會被電死就要花費大量的內息,保護電流通過的細胞。更難的事是要強制控制電流的運行,如果是現代人應該會知道電流其實就是電子的移動,而且是移向較欠電子的地方也就是帶有正電的地方(國中理科,至少我讀書時就有教,教改後我就沒把握了)。要使電流依造自己的規劃的路線在體內通行那裡是簡單的事。更何況還要在空氣中製造電流(空氣是非常差的導體)。   雷震接著又說了:「我來綠海的目地很可能和你一樣,我是來探查狼群不尋常的動態。」   白任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的……是沒錯,可是為什麼?」白任在訝異中話都說不清楚了。   雷震笑著回答:「很簡單,從你的行程規劃就可以知道,是來綠海搜索或偵查。而每次你總是在找尋足跡。而雷鋒將又和你有密談,那你的目的一定是在幫雷鋒將。我認為一定是經驗豐富的雷鋒將認為綠海內的惡狼有異常的舉動,才會委託你來探查。」   白任這下子可重新對雷震打分數了。這個人不簡單,他老是笑笑的表情,現在看來成了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   「你不是一般的軍官吧?算了……」依造白任的習慣並不會過於追究一個人的身份,「那你又是為什麼會想來綠海偵查?」   「這是我的工作。」雷震回答:「三天前都城軍情部接到消息,有一艘船在綠海靠岸作緊急修復時,遭大匹的狼群異常的攻擊。正好我又調職到南郡當差,這件重要的工作就順便落在我身上了。」   「那你當時為何不說明白?」白任不甘心的問。   「我想理由和你一樣。其實我可以等就職後再進行調查,只是就是行程算來,那艘船遭到攻擊的時間應該在……至少十二天以前了。如果再等我就職後才進行查證,南城很可能就沒有時間備戰了。」   「嗯,有像很嚴重,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們多慮了。」   「是嗎?」季行雲說。   白任、雷震轉過頭來同時問:「有問題嗎?」「你發現什麼?」   「白牙,你在地上有找到狼群的足跡嗎?雷震大哥,你登高遠望有發現狼群的身影嗎?」   「沒有。」   「找不到。」   「不但是沒有狼群的蹤跡,連其他動物也少了很多。這不是很反常。傳說中綠海是非常危險的地方,撇開惡狼不管,我們一路上行經數百里會連一隻危險的野獸也看不到。」   「你認為如何?」雷震問白任。   「嗯,確實有問題。因為狼群是散佈在草原的各個角落,或多或少也該有一些蹤影才對。」   「所且我們更得好好地搜索了。」   「暫時只能這樣了。」   「那就再出發吧!」   到了傍晚白任總算發現狼群留下的足跡。在雷震的建議下,決定跟蹤足跡,弄清楚狼群到都跑到那去了。   白任等人又搜尋了四十餘里,在越過了一條河流不久,又發現大量的足跡而且是新形成的痕跡。   白任在仔細觀查後就顯得憂心重重。   「事態很嚴重嗎?」季行雲問了。   「嗯、你們看,」白任指著地上的腳印說:「除了我們追的那一群外,還有另外兩群在這裡會合。」   「這個我也知道,只不過是三群狼在這兒集合,然後呢?」季行雲追問。   「$@#……你知不知道狼的習性,你聽過狼會集合起來遊行嗎?你要知道通狼群都有一定的勢力範圍,如果兩群狼強碰了通常是幹一場,然後輸的一方加入贏的一方,而輸的狼首會帶著少數死忠的狼逃亡,哪有這種三群狼好像約定似的集合,除了……」   「狼禍!」雷震也異口同聲的叫來。   「壞的事總是預測的比較準……」雷震歎息,緊接著又說:「那能查出大約有多少頭狼在這裡會合了。」   「我看看……」白任低下身子仔細地觀地上的足印。雷震、季行雲則在一旁等著。   過了幾分鐘,白任回到雷震旁邊。   「很奇怪!這一些狼好像在行軍。」白任說   「行軍,請你說清楚一點。」雷震說。   「雖然狼算是很聰明的動物,可是在移動時也是一群群……不對應該說就是一堆,也不能這麼說啦,反正就不會排好隊整齊的行動就是。」說到這裡白任直接拉雷震到現場指著地上的痕跡說:「你看,一頭接著一頭,腳印這麼整齊,而且前後的狼還踏在同一點上,這樣叫我怎麼研判數量。」   「原來綠海的狼群是這麼地訓練有素!」季行雲讚歎。   「@#$……哪有這回事,你到底在想什麼!」白任罵人了。   「那狼群又走向那裡了?」雷震問。   「這也是很奇怪的地方,離開的足跡竟然會消失!它們向南走了幾百影,就好像溶化在空氣中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會集合、會排隊還知道消去蹤跡的狼群,真是前所未聞。」雷震的表情很難得出現一下憂慮。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知道他們的數量……排隊移動好像是在集合後才有的。從它們來的足跡還是可以概略的研判,只是好像還有一堆狼是在原地等其他三隊,所以只能有個很模糊的概算。」   「沒關係,請說。」   「我們追的那一群大約有二百多頭,從西方來的也有三百多頭,東方的那一批可能也有四、五百,在這裡等的就沒辦法猜了,因為集合的腳印把他們的聚留的痕跡弄亂了,所以應該有一千頭吧。」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有一群在在這裡等?」季行雲好奇的問。   「很簡單啦,我教你,看腳印的顏色就可了。」白任很熱心的當起老師,拉著季行雲蹲下,指著地下的腳印說:「這是直接走過的印痕,顏色和地表的差不多。這是停很久的,因為狼腳有水份再加上曬不到太陽,顏色就不一樣了。」   季行雲很認真的看可是還是覺的差不多。   「還有,草被踏平了,那是狼在那裡休息所弄的。」   季行雲覺的這就清楚多了。   「照這樣看來,狼群的集結是很明顯的事,我想再觀一下綠海的地形再回去。」   雷震幾乎已經確定狼禍的來臨,為了能掌握地形資訊,提議在綠海中續繼偵查。   「也好,那我們明天走不同的路線回去,讓你多認識一下綠海好了。」白任回答。   「不用先回南城報告這一件事嗎?」季行雲問。   「反正我們原本就預定要在明天下午回到南城,順路偵察所花的時間也至多是在下午回到南城。晚上趕路反而危險。」白任說。   「對地形多一份瞭解作戰就多一份把握。」雷震也說。   「原來是這樣。」   「那我們得找個比較安全的地方過夜。從腳印看來我們距綠海的名產可近的很,可得小心晚上不要成了惡狼的點心了。」白任說。   「那就交給你了。」   白任選了一塊突出的大岩石作為晚上休息的地方。   雖說野營,卻沒有升起營火。白任認為營火太明顯了,夜間的火光又會吸引各種昆蟲,那就失去在岩石上躲避蛇蠍蚊蟲的目地了,再加上一行人的功力都足以應付夜間的寒風。在考慮後就決定不升火。   原本白任對雷震存有芥蒂,可是在雷震的優秀的表現、親善的態度和白任喜歡交朋友性情,兩個人也很快的熟了起來。在營地內三個人愉快地閒聊,一點也沒有危難將近的感覺。一方也是因為白任原本就是開朗的人,雷震對南城的守軍很有信心,季行雲則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狼禍。   這一夜,草原中沒有各種動物的嚎叫聲,所傳來的只有昆蟲的低鳴聲和從南方吹來的海風的呼嘯聲。這一點讓白任很放心,因為這至少也代表了附近沒有狼群在活動。   「你真的是一位很優秀的傭兵。」雷震很明白的稱讚白任。   「當然,我可是以南郡最好的傭兵自許。」白任也毫不客氣地接受。   「哈哈,我昨天就遇到不下十位自許為南郡最好的傭兵。」   「雷大哥,都城又是怎麼樣的地方。」季行雲很興趣地問。   雷震也就將在都城的趣事、風光向季行雲、白任一一介紹。   白任也穿插許多擔任傭兵所發生的趣事,季行雲雖然不提自己的事,卻也將書中得到的知識提出來對照,三個人幾乎忘了時間一直聊到半夜還不知道停止。   「哈哈哈,對……就是有這種人……」白任笑著說著。忽然整個跳起來,十分緊張四處張望。   「怎麼了……」雷震話還沒說完也翻身而起。   季行雲這時也感到異常,跟著躍起。   三個人肩靠肩面向三個方面。   「我們被包圍了!」白任詫異的說。   季行雲可以感覺到岩石下方有許多物體在移動著。   風吹,月亮探頭。   只見岩石的四面八方佈滿了兇惡的眼晴。那是綠海的名產、草原的霸主,帶來死亡的目光。   毫無預警地,被狼群包圍了。   「真糟糕,我們遇上了紅狼了。」   看著灰壓壓的一片,季行雲說:「紅狼?明明是土灰色的?」   「笨蛋!紅色是來自獵物身上。」白任淒慘的說。   ※ ※ ※ ※ ※   注一:主簿為法天聯邦主議會內的一種職務,由議員相互選任。能當上主簿就表示在主議會有相當的影響力,算是政要人士。   注二:飛羚,一種奔跑迅速的生物因而得名。在斯基大陸上用於中短距離的運輸。因為載重量不大,通常是在傳送緊急的訊息。   注三:黑甲,長十至廿影、寬二至五影的大形生物,長得有點像風之中的王蟲。適合在平地上作作直線移動,如果在崎嶇不平的地形上移動速度就和人在散步差不多快了。除非有很大很大的回轉半徑,否則要用低速回轉。在法天聯邦中因為官道的建設,使的黑甲變的很實用,是一種很經濟的運輸工具。   注四:飛訊隊,隸屬於軍部的直屬小隊。主要的工作是情報、資訊和命令的傳遞。通常又將部分的分隊配屬給團部使用。   注五:司總,法天聯邦主議會的職務,由議士們相互協調產生。主管財政,負責預算的規畫、編列和審查。在議會中地位僅次於議長,和主簿、督軍並列。   注六:因為在法天聯邦中,法人因為利用法印可以大幅提升實力,造成法天聯邦的強大。相對的並不用經過長時間的修煉只要擁有高等的法印就能達到相同效果,這對只能一步步修煉的地幫而言是很吃味的。再加上法人雖然在僅佔了聯邦人口的二成,但是在政、軍、經上卻享受超過二分之一的資源,可以算是一種特權份子。   注七:空牙,一種可以乘坐人的飛禽。數量稀少,產於基斯大陸西部的山區,在法天聯邦中並不生產。    第四章 草原惡狼 更新時間2003-4-24 15:41:00 字數:14286     久經戰陣的雷震看到四周都是張牙裂嘴的惡狼一點也沒有恐慌的神情。   季行雲也許是年青膽大、見識不足(?),也沒有危機意識。   白任看到兩位同伴都是一付信心十足的模樣,身經百戰的他那裡可以被比下去,也就放鬆心情、嚴陣以待。   「數量頗多,大約有三百多頭。」雷震說。   白任這時候對雷震又多了一份信心,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作出冷靜而精確的判斷,而且在月色不明天色昏暗的狀況下,依然有這種眼力,可見雷震的功力深厚,目力精明。   「要把它們清光,還是逃走?」雷震又問了。   當雷震問了這一句話白任才覺得糟了,因為雷震是從都郡來的,對綠海的認識不深,也錯估了草原惡狼的實力。雖然雷震的功力深厚武藝高強,對付起一般的狼群,別說是三百頭可能連一千頭也還有餘力。但是那是指一般的狼。現在遇到的是綠海的霸主,絕非其他地方的狼可以比擬。雷震和季行雲能夠安然自得,根本就是不瞭解這些凶獸的實力。   白任長期在綠海中活動,針對狼群採取的方針一向是避之則安之,就算是不小心碰在一起也是能逃就逃,像這種被包圍的情況也是第一次發生。   回想起第一次,也是唯一次和草原霸主對決的經驗。那時候白任入行還沒有很久,所以在一行十餘人的傭兵中也還算是菜鳥。由於所保護的黑甲因為受到狼吻而驚嚇的縮捲起來,根本沒有辦法逃走。為了達成任務確保貨品的安全,只有和惡狼們正面衝突了。   這一場戰鬥人獸的比例是一比二,以數量來說這不過是一小群狼,這也是沒有放棄工作逃命的主因之一。所面對的也只是一般的綠海灰狼,並不是特別厲害的紅狼或是猛狼。即使如此,還是斷送了兩名同伴的生命才把灰狼擊退,在地上留下的屍體也不過五具。這一場戰事並不討好,也讓白任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今,只有三個人,而面對數量則是當年的一百五十倍。當然以實力而言,光白任一個人就比當年的所有人加起來還要高,可是對手也是更高一級的紅狼。   白任想到每次到常客來,或多或少都會聽到又有那一位優秀的傭兵在綠海中被淘汰了,現在自己也有機會成為傳聞中的主角了。   「先守住這一面高地再說吧。」白任回答。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了。   「奇怪?這一群狼是來觀光的嗎?怎麼不向我們攻擊?」季行雲忍不住問了。   狼群並不發動突擊,只是一層又一層的圍住石巖,不時的發出低吼。這比直接攻擊的心理壓力更大,更令人浮躁不安。   「吼!」一聲怒吼,驚動人心。   三批各五頭的紅狼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躍上,撲向三人。   雷震踏穩腳步,沉穩地揮動雙掌,數道掌氣脫體而出,同時向前一跨,雙掌準備再度出擊。碰、碰、碰,三隻紅狼應聲中掌。右手向前擊出,劃出一道弧線,擊中紅狼的下顎,左手向左一揮命中紅狼的腹部。   雷震果然擁有高手風範,出手沉穩準確一個動作也沒有浪費,五頭紅狼在空中就一一被打回,無法侵入高巖一步。   白任採取十分務實的方法,由於功力並沒有像雷震這麼深厚,因此白任放棄使用外發的氣勁,將內息運足全身凝而不發,同時看準了紅狼身體較脆落的地方,狠狠的一拳又是一拳。隨著白任的身影晃動一聲聲哀嚎不絕於耳。   季行雲知道自己的功力無法和白任、雷震相比,為了保留實力採用完全不同的方法。季行雲行動矯健,一下就跑向紅狼的下方,雙手一高一低向上一托,用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將紅狼又送出了巨岩。同時利用雙手勁力的不同,使得一隻隻的紅狼在空中轉了起來。原來季行雲想要讓紅狼自行摔傷。   十五隻紅狼無功而返,一一落地。   被雷震掌氣擊中的紅狼在空中一個翻身,安然落地。另外兩直墜於地,翻滾了兩圈又平穩地站起。   白任雖然相準了紅狼的頭骨、下顎等等弱點,也都命中紅狼。可是打中的地方都不是原本瞄準的地方,紅狼在半空中扭動身體,以及厚肉多的地方迎接白任的拳頭,落地後稍微顫動了幾步又穩住身形。   在空中旋轉摔下的紅狼也在落地的一瞬間縮捲身體,護住頭部同時避免傷到四肢,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下後就站了起,搖動狼頭好像只是有點暈眩。   結束了第一批攻勢,紅狼並不再行搶攻,反而只在原地低吼,就像在交談一般。   紅狼的實力完全出乎雷震的意料,原本以為三道掌氣可以結束三頭紅狼的生命,那知道那三頭紅狼竟然像是一點事也沒有。這種挨打的能力已經比一般的士兵強很多了,即使是兵長挨了那樣一掌也有可能不支倒地。像這樣的對手還有三百多頭!   白任心想紅狼果然遠超過一般的灰狼。不但反應更為靈敏,中了自己結實的一拳還能安然無恙。又轉過頭來看雷震和季行雲。兩人雖然對紅狼的實力有點詫異,卻也沒有驚慌恐懼的神情。   這時的季行雲非但沒有恐懼的感覺,反而感到十分的興奮,體內激盪著一鼓躍躍欲試的衝動。「這才是真正的綠海!」季行雲充滿豪氣的說。   很快的,第二波的攻擊開始了。   首先發難的是距離巨岩還有十影左右的紅狼,數頭紅狼從遠處躍起,跳的並不高。在這幾隻紅狼由空中接近的同時,另外距離較近的紅狼也向三人飛撲而起,一次三頭,一批接著一批連續三批,各批之間相間三個狼身,高低不同。   這時雷震驚覺到雖然佔據高處,但落差僅僅半影的高度對紅狼的攻擊並沒有影響,四面受敵的情勢實在太不利了。同時這一些以野生動物而言紅狼的智商也太高了,攻擊能經過計劃,攻擊的秩序、時間差安排的十分巧妙。直接攻擊紅狼利用時間差將使獵物沒有喘息的機會,同時又將攻擊的次序安排的十分巧妙,使得攻擊的紅狼不會相互干擾發揮最大的效果。而先行躍起的紅狼,其目地則不是在於搶攻,以它們飛躍的高度和距離看來,這個高度正好可以登上巨岩,然後再行支援。   對於一般戰術戰法十分熟悉的雷震一眼就明白,死守這塊凸起的岩石並沒有意義,立即下達判斷大喊一聲:「棄守!」   白任看著從空中來襲的紅狼,正不知道要怎麼把它們全部打下去,雷震這一喊白任馬上明白,同時也佩服雷震的果決和判斷力。   「往西南,跟著我。」白任決定殺出重圍。同時不管來襲的紅狼,直接跑向西南,用力一蹬,飛出了巨岩,完全把來擊的紅狼拋在腦後。   季行雲、雷震也一前一後跟著白任離開了巨岩。   在半空中的白任、雷震運足的功力,準備在落地之前對地上的紅狼發出強力的一擊。哪裡知道在三人落點附近的紅狼全部都散開了,自動幫他們清理出降落的空間。使得白任、雷震不需要發出攻擊,轉而將待發的氣勁收納回氣海之內。   就在三人即將落地之時,紅狼發起兇猛的攻擊了。   在背後的紅狼首先突擊。   紅狼的戰術用得十分巧妙,利用三人真氣尚未著地,卻又即將落地之時發動功擊,正是三人最難移動身體之時。同時雷震和白任因為收納原本要發出的真氣,而使得兩人的無法運用太多的真氣來進行攻擊(在同一道筋脈要同時回收真氣又要放出真氣……很難吧!)。   雷震和白任很狼狽的避開攻擊,而在兩人身體作出閃躲動作的一瞬間,又有看準兩人運動方向的紅狼在第一時間又發難了。   雷震一掌震開一隻紅狼,卻被另一隻有他半身高的紅狼從另一個方向撲倒,緊接著馬上就有一堆紅狼跟進,雷震一下子就被埋在紅狼之下了。   白任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傭兵,在危急的狀況馬上就能作出最快的反應,在勉強躲開紅狼攻擊的同時,白任鼓動內息將體內的真氣運足於雙手,同時握拳。白任握拳的方法並不同於一般的握拳,無名指和小指緊貼於掌,而食指和中指的指尖靠在姆指的指尖上,形成像鳥嘴的形狀。   一頭紅狼露出利牙,咬向白任。白任避也不避,其實是想避也避不了,但是白任也沒有打算勉強扭動身體來閃躲紅狼的獠牙,只是盡力要恢復身體的平衡。   白任也不是任由紅狼來咬,白任只是不想一直處於被動。為了避開紅狼兇猛的第一擊,白任已經失去平衡了,如果再為了閃避攻擊而妄動的話,情況只會更糟。但是也不可能任由紅狼攻擊。白任作了一個動作,他把一隻手臂迎向紅狼的獠牙。   紅狼用力一咬,白任的手臂安然無恙。   白任的手臂並非鐵石,不可能會比紅狼的尖牙還要堅固還要硬。   可是白任的手臂沒有流血,沒有任何傷痕。   紅狼的嘴吧咬著白任的手臂不放,但是紅狼再用力也沒辦法將牙齒插入白任的皮膚。甚至連白任的皮膚都沒有碰到,但是整只紅狼就是緊緊咬著白任。   白任在落地的同時就開始施展他的成名絕技牙拳。躲過紅狼的攻擊,白任幾乎剛將真氣調配好了,就感到紅狼的來襲,心一橫、一賭就將手臂迎向紅狼,希望牙拳能夠及時施展出來。如果再慢個零點零一秒的話,白任的手臂將留下紅狼的齒印作為永久的記念,白任成功了。   白任的牙拳用出來了。凝實的真氣包覆著手臂向前延申,超出手掌形成一個細長的圓錐。受到凝實的真氣的阻擋,紅狼也就咬不下去了。即使如此紅狼還是固執地咬住不放。   攻向白任的紅狼當然不止一隻,白任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不斷地對來襲的紅狼展開攻擊。   白任連續揮動由真氣凝實的氣牙拳,然而如潮水湧來的紅狼讓白任防不甚防,這時才想起自己還有另外一隻手。   正要舞動另一隻手,才發現怎麼這一隻手變的比較不靈活了,利用眼角餘光一瞄,才驚覺到怎麼手臂上還掛著一隻紅狼。   「喝!」白任大叫一聲,低身、迴旋、振氣、站定,白任在原地疾速地轉了一圈,同時牙拳暴漲了二影,一方面把手上紅狼甩了出去,另一方面也把半直徑五影內的紅狼全數掃開。   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喘一口氣,卻又聽到季行雲大叫一聲:「雷大哥!」   面對撲向自己紅狼,季行雲並不像雷震和任白任一樣緊急閃避。他先讓自己腳踏實地,再放低重心,這時紅狼已到達面前,只要再把舌頭伸出就可以舔到季行雲的臉了。   面對這種情形季行雲不慌不忙的提起雙手,抓著眼前紅狼的雙爪,同時順著紅狼撲來的力道,讓自己的身體向後傾倒,紅狼好像就要把季行雲撲倒了。季行雲用力向後翻滾,抓著紅狼,兩個人,不對是動物,就在地上翻了三圈。只是季行雲老是壓著紅狼,把紅狼當作軟墊,使出了像是地岳風火輪的招式(請參閱周星馳主演的破壞王)。   翻了三圈後季行雲穩穩的站定,那只倒楣的紅狼的不幸才正開始。   只見季行雲把手上抓的紅狼當作武器,用力揮舞,撞開了靠近的一隻紅狠,又用力由上往下一揮,把紅狼砸向另一隻想要靠近的紅狼。   原本要用紅狼的後腳砸碎另一隻紅狼的頭,也不知道是紅狼過於敏捷,或是季行雲的速度不夠快,目標物敏捷地避開了。   失手了讓季行雲感到手上紅狼實在笨重,又不合作,一直用力掙扎,並不適合當武器。於是看準了又逼來的紅狼,用力一甩將手上的紅狼當作炮彈射了出去。那只紅狼哀嚎著撞上了同伴才結束它淒慘的命運。   面對再度襲來的紅狼,季行雲並沒使用威力強大的招式,也不向左閃躲,也不向右閃,更沒有後退避開,他直接迎了上去。   不論是逃向哪一方,都會遇上狼群的利爪和獠牙,不如採取主動。季行雲向前衝,約略偏移避開了第一隻紅狼,用手格擋,避開了第二隻紅狼,然後就緊緊纏住第三隻紅狼。   利用紅狼當作為屏障就是他的策略。季行雲緊貼著紅狼的側後方,隨著紅狼移動。原本四面受敵的情況變成以紅狼為依托,僅僅需要注意紅狼的側面。同時紅狼的同伴意識似乎也很強,在攻擊時考量到同伴的安全,攻勢也就受到不少阻礙。   這樣就變成奇怪的場面了,紅狼追著身旁的獵物,身旁的獵物也緊追著紅狼不放,就好像貓在追逐著綁在尾巴上的狗尾草,一人一狼在原地打轉。   在場只有季行雲沒有用到太多的內息,因此也只有他不用花費心思控制真氣的流動,也還有餘力觀察其兩人的情況。   當他在地上翻滾完再度站立時,正好看到雷震轟開一隻紅狼。揮動手上的紅狼時,雷震正被一隻紅狼撲倒。當他再有機會看到雷震時,雷震已經跌倒在地。季行雲和紅狼轉了一圈,再看過去,雷震的身體幾乎完全被狼群給湮滅了。   他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聲:「雷大哥!」   人的力量有時候是很渺小的,尤其是在面對大自然的力量時。雖然說人定勝天,愚公可以移山,可是那並不代表以個人的力量就可以和大自然抗衡。   白任和季行雲這時也有這種無力感,面對一隻又一隻來襲的紅狼別說是救人,光是要自保就很不容易。   再怎麼說也不能讓同伴給吃了,白任好不容易將身體往雷震的方向跨出了兩步,又陷入一片狼海之中了。   兩個人心中萬分焦急,卻又只能眼睜睜看著雷震不斷的被撕咬著。   「混蛋!你們這一些笨狼,我一定要把你們殺光!」白任激動的說。   白任幾乎進入狂亂的狀態,雙手舞著真氣之牙,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奮力的想到衝向雷震。即使雷震只剩下一片屍骨,也要從惡狼口中救回。   「可惡!」白任的武勇是不容置疑的,但是短短的幾步路卻有如天邊般的遙遠,無法觸及。   在失望和自責之餘,一道異樣的光芒吸引了白任的注意。   先是一道青色的光芒閃出,然後那一堆正在撕咬獵物的紅狼發出痛苦的尖叫,紛紛走避。   「怎麼回事!?」白任吃驚的問,當然沒有人會回答他。   從原本的狼堆中一個人影的站起了。一個破破爛爛的身影出現了。   這樣形容也許是過分了,至少身為一個人該有的在那個身影上都完好無缺,有手有腳、五官也完好。只是那個人全身上下看得到的肌膚全是爪痕、咬痕,沒有一寸地方有所遺漏。身上穿著衣服,不如說是一堆破布奇跡似地掛在身上。   「雷大哥,你沒事吧!」季行雲很高興的問。   「暫時算是如此。」那個身影回答。   原來是雷震。   雷震看到季行雲和紅狼繞著圈追逐著,覺的很……特別,於是就說了:「季老弟,你還可真有雅致,這時候還可以和紅狼打成一片,玩得這麼高興。」   「還好啦!不過你真的沒事嗎?」季行雲不停轉著,手也沒停過,不時的格擋、打擊身邊其它的紅狼。   「我還好,你好像比我危險多了,我過來幫你。」雷震還是那一付輕鬆的樣子,用很平常的口氣對季行雲說。可是看他的外表用這樣的態度說這種話,感覺真的很怪。   「喂!你到好,人沒事也不通知一下!害我白為你擔心了。」白任氣呼呼的抱怨。   對於白任關心,雷震也是一笑置之,不加以辯白。   說完就往季行雲旁邊走去。   紅狼對雷震所展現的能力有所忌諱,紛紛讓路,只是用很兇惡的目光目送雷震。   雷震很順利地走到季行雲身邊。季行雲的壓力頓時大為減輕,紅狼們刻意和雷震保持距離,隨著雷震的接近,季行雲附近的紅狼就少了很多。雖然被包圍的情形不變,至少有機會喘口氣了。   季行雲向後一躍,跳到雷震身旁,脫離和紅狼的追逐。   雷震外表看起輕鬆自在,其實根本就是從鬼門關走一遭又回來了。   原來雷震失手被紅狼推倒後,立即運起護身真氣,正想反擊時第二隻,第三隻紅狼又撲上來了。一時之間雷震決定先採守勢再行反擊,哪裡知道馬上就陷入狼海之中了。   迫不得已只有再加強護身真氣,哪裡知道紅狼的利爪、獠牙威力十足,雖然還未能穿透護身真氣,可是雷震也沒有餘力反擊了,身體被數十隻紅狼壓在地上,想逃、想躲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可是為了抵抗眾多紅狼的攻擊,體內的真氣不斷的消耗,縱然雷震的功力深厚也不可能長久支持。   這樣下去不消幾分鐘真的就被紅狼撕裂,成為狼群的點心。   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將狼群給趕走。這又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四肢、身體都被強壯的紅狼壓住,就是想要彈彈手指都很難了。   肢體是動彈不得了,但是這並不會影響到體內真氣的運行。於是雷震使用法印電隱。電隱是直接場生電力的法印,可以直接將電力放出產生電流,也可以將電力暫時保留存在體內。真氣在經過電隱這各法印的轉換就可以將體內、空氣中的電子分離出來以供運用,投入的真氣越多產生的電力也就越大。   使用這一個法印也不是沒有風險,如果直接在體內產生電力,相對的就要準備足夠的內息來保護自己,要不然未見其利卻傷己身,豈不是太可笑了。   雷震豁出去了,光是要控制護身真氣就讓全身的筋脈的容量飽和了,雷震還是強行運起電隱,這幾乎讓體內的真氣造反了。   不論是要讓體息作為護身真氣或是投入法印的工作,都要讓內息在體內的氣脈內依造一定的方向運轉、流動,要達到不同的效果都需要讓內息作出不同的運動。電隱如此、護身真氣也是如此,其中常常會用到相同的筋脈來運轉內息。如果兩動工作真氣運行的方向一致,那問題就不大,只要筋脈能承受得了內息的運轉的量就行了。   然而世間的事情往往沒有這麼順利,電隱和護身真氣所需的真氣運行系統衝突很大。那麼這兩種功夫就無法同時使用了嗎?當然可以。   有法必有解,當遇到這種情形時,只要在筋脈內分出不同的渠道讓內息分別運作就行了。也就是利用真氣在筋脈內作出氣脈,讓內息在內運行即可。這麼一來做兩件事就造出一個氣脈,三件事就造出兩個。   理論上問題是解決了。可是如果說一次運轉越多的內息氣脈就要做得越堅固,相對的也就會用掉越多的真氣,而且也會損耗更多空間,這麼一來筋脈內同時可以傳送的內息也就會變少了。也就是說,要同時進行兩件以上的工作,同時可以運用的內息是不會變多的,反而會變得更少。   雷震如果放棄護身真氣將內息轉用於電隱,在還沒放電之前可能就會變成屍塊了,那麼電隱也不可能施展出來。   情況危急。   雷震突然使用電隱,全力施展,也沒有放鬆護身真氣。   體內的筋脈承受了過重的負荷,幾乎要潰堤了。許多的真氣失去控制了,多處的氣脈破裂了,真氣在體內相互衝撞、互相攻擊。   短短的幾秒。決定生死的瞬間。   雷震撐過來了。   強大的電流順利的產生了。   紅狼受到電擊,驚嚇不已。遭受突來的變故,紛紛退避。同時對眼前的獵物感到些許的畏懼。   雷震站起來了,體內的真氣卻失控了,護身真氣也沒了。   這時候如果再遭受攻擊,根本無力抵抗。雷震卻表現的很輕鬆,完全沒有陷入危機的感覺。   因為他知道狼是很敏感的動物,如果讓任何一頭紅狼覺得眼前的獵物已經是風中殘燭,絕對會遭到無情的攻擊。   只要有幾秒的時間就夠了。雷震有這一份能力,以他的功力用強制的方法排除這個緊急狀況,只要花幾秒的時間,雖然會消耗許多真氣也比送命好得多。   雷震順利地走到季行雲身邊,不但與季行雲會合了,體內的真氣的運行也恢復正常了。然而戰鬥才展開半分鐘左右,內息用掉四成了。這可破了雷震的紀錄。   「喔嗚……」兩人順利會合後,一頭紅狼大聲的喝叫。針對雷震的攻擊又開始了。   才剛喘完一口氣的白任又忙碌起來了。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的體力很快就會被耗盡。」雷震抽空說。   白任一面揮舞著牙拳,一步一步走向兩人的位置,想要和兩人會合。他也知道無法長久支持。   「我有辦法,可惡,往西北走……混蛋……那裡有可以利用的,吃我一拳……的地形。」白任說。   「是那片峭壁嗎?」雷震說。   「很難……哇好痛,有三里遠耶!」白任受了紅狼一爪,首先掛綵。   現在的情況是寸步難行,那有可能跑到三里遠外的地方。   「峭壁?你有把握能用峭壁脫險嗎?」雷震很冷靜的問。   「那當然,看我的。我想到好方法了。」好不容易白任終於和兩人會合了,也就不用四面受敵,說話也順暢多了。   「好,我來開路,跟緊。」雷震下決斷了。   「咦!你有辦法嗎?」白任很高興的問。   雷震運足功力,使用法印轟雷。雷震出拳了,頓時發出強烈的光線,讓人眼睛一花。   一道強烈光從雷震的右拳發出,正是帶有強大電力的轟雷。   閃光一出,紅狼也紛紛閃避。大部分的紅狼以超人的反應避開這一道青色的光柱。可是沒有用,轟雷的威力並不是單單閃開光柱的直擊就能迴避,帶有強大電力的轟雷並不需要直接命中目標才能造成傷害,轟雷夾帶的電流會傳導到附近容易導電的物體上。   被直擊的紅狼在強大的氣勁和電流夾擊下,整只爆裂。   勉強躲開的紅狼也受到強烈的電擊。雖然不見得致命,但也都倒在地上抽搐不己。   好霸道的一擊!   一瞬間,狼群的包圍網出現缺口。   「快,衝出去!」雷震帶頭,三人的逃命展開了。   今夜的綠海特別熱鬧。   狼群激動的叫喊,舞動,不時還傳出旱雷閃光。就像一場屬於狼群舞會。三位特別來賓使出全力來表演,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臨深淵,不敢稍有閃失。失誤的結果,將被綠海的霸主當場處死。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遠處冷冷地看著這一場表演。   她優雅地躺在草皮上,輕輕倚著一頭巨大的銀狼。   神色冷漠的她,帶著冰冷清澈的絕世容顏。在月光下是如此的美,正一種虛幻而脫俗的美。   「今夜的客人好吵。」她輕輕的發出宛如清鈴般的聲音。   「嗚嗚喔……」在一旁的陰影下傳出了回應。   「是嗎?是一群有趣的傢伙嗎?。」   「吼喔……」   「太慢了,讓影狼去運動運動好了。」   「嗚嗚……」少女身旁的銀狼輕輕的叫著。   「你在擔心我嗎?沒問題的,還有你在我身邊。那些入侵者好像有幾分實力,我不想看到有太多的損傷。就讓影狼跑一趟吧。」白衣少女對身邊的銀狼一面說一面溫柔地撫摸著銀狼柔順的銀毛。   「嗚∼」   「你就是愛操心,好吧,就隨你吧。不過我不喜歡看到紅狼無謂的犧牲。」   「喔嗚∼」   「放心吧,我不會靠近的。我才不想管地上的雜事,我只是捨不得這些孩子。」   兩道黑色的影子迅速的脫離陰影,向雷光的方向疾奔而去。留下數十對深紅色目光在陰影中閃爍著。   雖然困苦萬分,季行雲三人總算到了峭壁下方了。   靠著山崖,不用擔心後方的襲擊,眾人也輕鬆一點了。   目的地到了,每一個人身上也出現了許多的傷口。雖然都不是致命傷,可是完全沒有時間處理,還不斷的作著激烈的運動,傷口中不停的滲出血液,不斷地侵蝕眾人的體力和戰力。   季行雲用手刀劃出一道血紅的弧線,一隻紅狼被氣勁所傷,抖著腳退下,又有兩隻紅狼立即補上來了。   狼群能進攻的方向變少了,相對的原本圓形的包圍網變成了半月形的包圍網,狼牆變的更為厚實,想要突圍就更困難了。   「白牙,你的辦法呢?快點說出來吧!」季行雲問。   「很簡單,我們只要登上崖頂就好了。」   雷震看了峭壁一眼,高約四十影,崖壁垂直光滑。如果上去了,當然就可以甩掉狼群了。想要繞上崖頂,也要花上不少時間吧。   「你的意見是不錯,登上崖頂甩開狠群,可是……」雷震還沒說完話白任就插嘴了:「你擔心狼群會繞路登上崖頂嗎?放心吧,應該沒路,就算有我們也可以趕快逃跑。如果讓我們有時間加速奔馳,這些混蛋狼群哪裡追的上!」白任信心十足的說。   「狼群當然爬不上去,可是我們也一樣。」   「對呀!垂直的耶,小心!又滑又平,我也拿它沒辦法!」季行雲附和。   「嘿嘿!我來示範,看拳!掩護我。」   話說完白任向前跨了兩步雙拳擊出,盡力一施。轟的一聲,手臂上氣錐整個爆裂,面前的三隻紅狼受到爆炸氣勁的波及,成為三隻血狼血肉模糊,倒地不起。   白任散去牙拳後馬上又退了回來,在原地向上躍起。到了頂點後右手用力向崖臂一擊,硬是將半隻手臂插入巖臂,整個人就掛在山壁。   紅狼當然也不會放過掛在峭壁的白任,相反的一隻手失去作用,又無法任意移動身體的白任反而成為最明顯又最脆弱的目標。   紅狼一一用力躍起,飛向白任。   「掩護我!」   不用等到白任喊完,在地下的兩人馬上就有動作了。   雷震發出強勁的掌氣攔下了數頭紅狼,季行雲也終於使出了體外發勁打下了數頭紅狼。   掛在半空中的白任一踢腳一揮拳,很狼狽地擋住最後兩隻紅狼的利爪。   白任又將左手插入巖壁,右手伸出再擊向上方,一來一往之間又將身體提高了一影。   「這下子笨狼就打不到了吧!」白任得意洋洋又說:「你們先撐一下,我上去後就放下繩索。」   在半空中的白任手臂用勁,伸出巖壁向下一撐準備再向上竄起。手掌抓著向自己打出的巖洞,手臂彎曲,用力伸直一彈。   「小心!」「白牙!」在地上的兩人同時喊叫。   有什麼要小心的?在這種高度會有危險?白任感到奇怪。   身體正向上竄升,眼前一花。唉呀,撞上了!   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白任重重地撞上了一頭紅狼。連人帶狼摔下來了,同時在半空中又慘遭另一頭紅狼攻擊,腹部、手臂同時被利爪劃過,在半空中流出鮮血之舞。   雷震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兩頭紅狼先後躍起,並不撲向自己、季行雲也不是對準白任。好像毫無作用的跳躍。紅狼接下來的動作就像特技表演,讓人驚訝料想不到。一頭紅狼以另一頭紅狼為跳板,在半空中再度跳起,飛向白任。   另外數頭紅狼也開始相同的動作!   「真是奇觀!」雷震感歎的說。   這當然不是讚歎的時候,地上的兩人組立即為半空中白任展開掩護。無奈!紅狼擁有壓倒性的數量,不但對半空中的白任發起特技般的攻擊,同時也對地上的兩人發起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在自保之餘實在無力幫助白任。   白任受傷、落地。   在紅狼的衝擊下,白任落在距山壁三影外的地方。雖然驚遭變故,白任神智沒有因而混亂,反而更清楚,更為鎮定。在這種情況下慌亂只有帶來更大的災難,但是能冷靜以對的人少之又少。白任做到,也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生存下來。   白任一落地就看準了方位,還沒起身就先滾向同伴。他知道如果再待在原地,馬上就會有一大堆利牙咬向自己。   白任的反應迅捷,但是在地上翻滾那會快過紅狼,一雙雙利爪即刻跟上。   白任運起全身的真氣,準備承受無情的利爪,同時也打算要多帶幾隻臭狼一起下地岳。   預期中的利爪沒有出現,反到是紅狼的哀嚎不絕於耳,眼前掠過一道青光,一片血雨接著迎面而來。雷震的轟雷又發威了。   白任驚險萬分的「滾」回崖壁,還在地上就對雷震抱怨:「下次要打雷也先通知一下,你看我的頭髮都被電的捲起來了!這樣怎麼見人。」聽到白任還有時間抱怨,眾人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不少。   「是嗎?那下次就不要支援你好了。」雷震開玩笑的說。   「那倒不是,有一次經驗我就知道要連頭髮一起保護。當然我是不希望會有下一次。」   兩人雖然交談愉快,紅狼的攻勢並沒有停止。   季行雲抽空踢白任一下,「白任別偷賴了,快點起來幫忙。」   「好好,也不會體諒我摔得這麼重……嗯,等一下!」白任原本要起來了,卻又整個人趴了下去,耳朵緊緊的貼在地上,專心聆聽。   「又怎麼了?」季行雲問。   白任總算站起來,同時宣佈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   「還有一批狼群靠過來了。」   「反正也慘不到去了∼」季行雲無奈的說。   在一番激戰後,紅狼的數量雖然沒有減少很多,但是大部份的紅狼都已經受傷了。由於紅狼不斷的交互替換,受傷的紅狼就退到外圈守備,換上完好的紅狼。在三人的努力之下,三百多頭紅狼有八成左右都受了輕重不等的傷了。如果能一直撐下去,突圍逃離也是有可能。   狼群的援兵來了。等於是再度宣告眾人的死刑。   「還有多遠?數量多少?」這時候雷震依然冷靜的問。   「嗯,大約八至十分鐘的路程吧,至於數量大概不會比這裡的少。」   這樣下去不行。   大家不但都受了傷,內息也用的差不多了。一但完好無缺的狼群投入,勢必無法抵擋。   「突圍吧!」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對於同伴的默契同時感到一股溫馨。   看這種情形三人同時想到,要一起突圍是不可能的。一定要有人留下來斷後,而留下來的人想要存活絕對比登天還難。   三個人同時沉默了數秒。   「我留下來!」三人又同時發聲,說出一模一樣的話。   互相看到另外兩位同伴堅定的臉孔,內心同時被一道暖流滋潤。   「我功力較高,還有法印可以掩護你們,能成功掩護你們的機會大多了。」雷震冷靜的分析。   「開什麼玩笑,你留下來,我們要跟什麼人領薪水?我對綠海的瞭解比較深,當然是要由我斷後。」白任也努力爭取。   「不,你們都走,我來斷後!」季行雲不落人後的說。   「不行!」其他兩人同時反對。   這是什麼狀況?三個人竟然搶著要留下來送死!   「雷震大哥要到軍隊覆命,將綠海的情況說明清楚,這是你的任務,也是不容取代的義務,所以不論如何,雷大哥你一定要回到南城。」季行雲很冷靜的分析。   「沒錯!所以我來斷後最合適了!」白任搶著說。   「不行!白牙,你剛才摔下來時腹部受了重傷了吧!」   白任大吃一驚,白己明明表現得毫無妨礙的樣子,這小子還能察覺。其實道傷口已影響到內息的運行了,讓許多威力較大的招式無法施展。   「以你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幫我們斷後。」   「那你呢?你就可以嗎!」白任幾乎是用吼的對季行雲說。白任一吼完,又覺的自己太衝動了。「呀,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留下來。」   白任忽然靈光一動,對雷震提議:「你不是會飛嗎?那就帶我們飛上山崖問題不就都解決了!」   「不可能的,我最多只能保持固定在空中,並無法起飛。何況……」   「何況,雷大哥是無法帶人一起飄浮。」季行雲替雷震回答。   「為什麼?」   「難道你想被電死嗎?」季行雲說。白任根本沒到雷震是利用強大的電流場生得磁場來飄浮,只要太過靠近,不被電死才奇怪。   「而且以我現在剩下的內息,也飄不起來。」雷震又說。   「再怎麼樣也轉不到小雲你來斷後!」白任堅持。   「不!我有把握。」   「時間緊迫,你們就聽我的……」   「喔喔嗚∼」從遠方傳來狼嚎。   紅狼的攻擊隨著狼嚎停止了。群狼不再攻擊了,只有兇惡的盯著三人。   對於紅狼的行動雖然有疑問,但是至少可以利用機會順順氣,將內息轉用於傷口。這應該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可是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氣氛反而更沉重了。   「你確定,你有把握?」雷震很慎重地問。   「沒問題的,我有辦法讓它們暫時動不了!」   「那你不就可以一起逃。」   「不行,距離太近也會傷到你們。」   「……好,我知道了。」   「什麼叫你知道了,雷震你給我說清楚。」白任很不滿。   「別生氣,我的辦法也不一定成功,但是總是還有五成把握,總比三個人都陷在這好多了。」   「……」白任還在生悶氣。   「你也要逃出來,明年我不想到英靈殿拜訪你。」   「嗯,首先我要先清出助逃的空間。」說完季行雲就從束帶拿出幾瓶藥劑。將綠原香水分別交給兩人,又說明了:「如果有萬一就用這個,狼群應該就無法追蹤你們。」   「掩護我,等我信號!」   季行雲將另一瓶紅色的不明藥劑輕輕拋向天空,同時運起全身的功力。一時之間氣勁四溢,周圍的紅狼也感到不安的氣息,紛紛朝季行雲狂叫,騷動不止。   藥劑落下,到了季行雲面前,季行雲雙掌一揮,先是產生強大的氣壓將玻璃瓶給壓碎,接著又因為氣壓瞬間的劇變產生強大的氣流,將紅色的藥劑傳送出去。   「快跑,護住雙眼和雙耳。」季行雲大叫。   白任和雷震應聲急奔,近處的紅狼吸入紅色的藥劑後好像很痛苦,也顧不得兩人急奔而來。   較遠的紅狼沒有吸到紅色的藥劑,馬上就要撲向加速中的兩人了。季行雲看兩人已經跑離十餘影,立即進行下一波動作。強大的真氣在雙掌之間運行、激盪著、衝撞著。就是現在了。   希望能夠成功的使出「炫鳴閃」,季行雲在心中祈禱。   炫光閃出、照亮草原!季行雲手中好像握著一顆太陽,這麼炫麗,烈光吞噬了綠海的黑暗,也灼傷了紅狠的雙眼。   成功了,炫鳴閃的第一階段使出來了。太好了,雖然是第一次使用,還很成功,季行雲很滿意自已的傑作。   然而他知道這一道炫光也只能提供短短的幾秒,可是夠了。因為白任和雷震兩人已經飛奔近百影的距離了,也將脫出紅狼的包圍了。   短短的幾秒也夠使出炫鳴閃的真正功用了。   季行雲再將雙掌壓縮,同時右左錯開。   「嗡∼」一道極低的聲波從季行雲的雙掌間爆裂。   距離百餘影的兩人同時一震,差點失去平衡。遠在百影外還有所準備的兩人都受到不小的波及,更何況身處近處又因為炫光而驚慌失措的紅狼。   炫鳴閃的威力遠超過原本的估計,紅狼不僅暫時失去平衡了,距離近的紅狼甚至七孔流血,倒地掙扎,很痛苦的抽搐著。   季行雲也感到內息被強硬的抽取,全身的筋脈受到強烈的激盪,一時之間幾乎都快站不穩了。   好不容易回了一口氣,內息又平穩下來了。   我也該逃了,再不走紅狼也可能要恢復了,更何況還有一大群狼正趕來。   季行雲運起真氣正想動身時,一道黑影從側方撲來,季行雲驚覺緊急側身閃避。   黑影落地、轉身。季行雲束帶被割斷,同時鮮血噴出,這一擊遠比之前所有的傷害還深、還重。   那是一隻體形較小的黑狼。正是前來支援的影狼。   落地後影狼好像也有點站不穩,四肢微微顫抖。看來也有受到炫鳴閃的影響。   看到有少數距離較遠的紅狼也慢慢掙扎著,好像快要可以站起來了。只有盡力了,季行雲不管傷勢又運起炫閃,準備作出最後一搏。   影狼再度衝向季行雲。季行雲冷靜的等著它的靠近,加速雙掌之間真氣的運行,這是與時間競速的賭注,以生命作為籌碼的豪賭。   影狼的速度遠超過紅狼,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打向季行雲。   利爪刺入皮膚,季行雲不作反應,依然堅持運作雙掌間的炫鳴閃。季行雲被推倒在地,胸劇痛,肋骨斷了。利牙再咬向脖子,眼看影狠就要取得彩金了,這時季行雲終於動了,雙掌迎向狼頭,氣勁爆裂!影狼好像撞上了太陽。   熾目的炫光加上強大的氣爆,影狼整隻狼在強大的衝擊下被震飛,在半空中、地上翻滾彈出了數十影。受到了強烈衝擊的影狼並沒有就此到在地上,依然堅定的站立,狼頭血跡斑斑。影狼卻固執的嘗試搜尋敵人的蹤影。   雙眼灼熱無法視物的影狼,不再依賴眼睛。豎起雙耳仔細聆聽,除了紅狼的慘叫就沒有其他的聲響了。利用靈敏的鼻子,卻也沒有敵人的味道。季行雲失蹤了!?   影狼帶著疑惑悄悄的離開。    第五章 神秘女子 更新時間2003-4-24 15:46:00 字數:13929     雷震和白任全力奔馳,這是季行雲拚命帶來的機會,沒有時間猶豫,也不能有所遲疑。   對於炫鳴閃的威力雷震感到十分的驚訝,所幸季行雲交待要護住雙耳,否則會因而失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強大的聲波威力不單如是,不但震撼了大氣,經由空氣的傳導也令全身的血液、筋脈產生震動。   突由其來的一震,還害得兩人還差點失足跌倒,幸虧兩人均是武功高強反應靈敏,勉強穩住身形持續向前疾奔。   在季行雲的支援下很順利的衝出了紅狼層層的包圍。兩人依然沒有放低速度,離開紅狼的包圍只有代表暫時告別死神的青彩,附近還有一大群的惡狼在虎視眈眈,隨時有陷入危險的可能。應該說只要還留在綠海中,危險就一直停留在身邊。   向前飛奔了數里,兩人跑到了之前越過的溪流前面。   「下水!」白任對雷震說。   「你的傷……」雷震有點遲疑了,身上滿是傷痕的人實在不適合涉水,很容易造成傷口的惡化和感染。   「不礙事,在水中就不會留下氣味了。」白任為了躲開狼群的追蹤為首要考量,至於會不會使傷口惡化,早就不列入考慮了。   「好吧……」   雷震和白任先後進入溪流中。   深夜中,溪水特別的冷,所幸的是溪水並不深,只有到達大腿,並不會淹沒白任腹部的傷口。   這時從後方又發出強烈的閃光,頓時照亮了綠海,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光源的方向,同時又感覺到一股失落。兩人在原地相互觀望一言不語,在瞬間光亮後又回復一片漆黑。   過了幾秒白任才沉重的說:「往上遊走,順著風勢。」   雷震也不回答,只是靜靜地跟在白任後面。   兩人就默默不語的逆游而上又走了數里。   上了岸再度向西走了數里,兩人才在一棵樹上略作休息,默默相對。   白任的心情無比的沉重,雖然認識季行雲只有短短兩天的時間,可是白任已經把他當作一位好朋友來看待了。更何況他還吵著要為相處不到兩天的人犧牲,他還這麼年輕,生命才正要開始。   雖然季行雲說他有把握逃出狼爪,可是在第二次的閃光後就全然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了。兩人嘴上不說,在心中確也認定季行雲凶多吉少,絕難倖免。   在樹上休息了半個時晨,兩人將傷口作了緊急的處理。雷震身上並沒嚴重的傷痕,雖然衣衫襤褸,猶如披著破布,但是在強大的功力作為後盾之下,紅狼的爪、牙都被護身真氣所阻擋,只能造成較淺的皮肉之傷,除了體內真氣的過份損耗之外並無大礙。   白任的傷就比較嚴重,其中以腹部的一道爪痕傷勢最深,還幸虧當時白任及時運氣將內臟略為偏移,否則傷及臟腑,就難以治療了。在雷震默默協助下約略止了血,將傷口完成包紮。   兩人都很幸運沒有致命的危險,但是彼此之間的空氣卻是十分沉重,無法感覺到死裡逃生的喜悅。並不是因為人還在綠海中,也不是擔心紅狼的追擊,而是因為一行人只剩下兩人了。   「我要去找小雲。」白任打破沉默。   「太危險了。」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要去。」白任固埶的說。   「……你傷得很重,一定要去的話就由我走一趟。」   白任笑了笑才說:「不行,你還是快點趕回南城,這件工作很重要,你也不要忘了,這是小雲拒絕你留下來斷後的理由。」   「我希望你能一起回南城,否則……季老弟會很失望的。」雷震避開季行雲可能已經死去的言語。   「我知道,不過我和你一起行動的話只會拖累你。如果你有機會用全速奔跑,那些狼群根本就追不上你。現在以我的狀況根本就跑不快,想要移動,我得再多休息個幾個小時才可以。」   「……」   「你別考慮這麼多了,雖然我們利用河水消去我們的氣味,可是這也只能暫時拋開惡狼的追蹤。我們在這裡耽擱的越久就越危險,如果你留下來也會加速狼群找到我。」白任平靜的分析,希望能說服雷震。   雷震一聲不語,將手放在白任腹部的傷處,運氣。淡淡的螢光散佈在傷口上,不過一會血止了。   「這是什麼!真好用!傷口不痛了。」白任驚呼。   「我用法印別元(注一)暫時制住你這個傷口。記著這只能暫時保護你不受到傷處的影響,對於傷口的治療毫無益助,而且還會大大減慢傷口的治療速度。如果你要治療傷處,只要用你自身的真氣將別元真氣衝開就行了。我用的別元能維持二十四小時,時間過了傷口就會開始惡化了。」雷震說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會盡力達成我應負的工作。」雷震堅定的說。   雷震又將身上的香水直接灑在白任身上。   「你……」   「這樣你就可以在這裡多休養一下,恢復一點體力再行動吧。」   「你可要小心,我先回南城等你!」雷震看著白任的表情沒有任何傷感的樣子,語氣也是輕鬆平常,沒有任何感情上的波動。白任卻能感受到雷震的關心,以及他的堅強。   「你才要小心,別在路上逗留,被野狼叼走了我可不會去救你。」白任開玩笑的回答。   雷震揮手告別,下樹、疾奔。   「暫別了,我的朋友。」雷震在心中靜靜的道別。   二道白影優雅的來到山壁之旁。   大戰的成果還一一留在原地,地方躺著一具具紅狼的軀體。大多是受到轟雷無情的打擊而殘缺的肢體,血跡和碎肉散佈四方。還有少數的紅狼倒在地上吐著氣,雙眼雙耳口鼻都流著血,靜靜等待死神的降臨。   看到這個有如地獄的影像,白衣女子輕輕皺起朱眉,淡淡的說:「還是清理一下吧,讓它們回到大地的懷抱。」   白衣女子雖是隨口一說,但是她知道會有人(狼)來完成這件工作。   說完少女低下身子,一面輕抓身旁銀狼的頭,一面又說:「我很好奇,到底是誰能照亮綠海的夜空?乖,幫我看看有沒有線索。」   銀狼通人性的點點頭。   於是白衣少女帶著銀狼在四周逛了一會,又回到山壁下季行雲失去蹤影的地方。   「你有發覺什麼?」   「嗚∼」銀狼輕輕的回應。   「是嗎?連你也只有察覺先走的那兩人的痕跡。」少女有點失望的說。   「影狼,你就是在這兒弄丟人?」少女輕輕的說。   從側方的暗處一道黑影躍出,趴在少女後方低著頭好像在懺悔一般。   「喔喔嗚∼」頭部的毛髮都被燒光的影狼低聲叫著。   「我不怪你,別傷心。」少女溫柔的說。   少女又四處張望一下,深夜的綠海雖然月光明亮,但也無法看清楚任何東西。而然少女卻露出了淘氣笑容,好像是玩捉迷藏的小孩終於發現小朋友藏匿的破綻,正準備偷偷地將對方捉出嚇他一跳時的感覺。   「你們先回青丘休息,我想再待一會兒。」   「嗚喔喔∼」從四方的陰影傳來許多抗議的聲音。   「你們敢不聽我的話!有白銀在我身邊就夠了,難道你們不信任白銀!」少女微怒的說。   「吼嗚∼」銀狼也跟著發出攝人的低吼。   「嗚、嗚∼」四方又傳來哀怨的叫聲,然後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從暗處、陰影中竄出,又迅速而安靜的消失在夜暗之中。   「太認真的小朋友真是麻煩呀,其實我又不需要護衛。算了,就讓我看看這一位能夠逃離影狼追蹤,又會發出炫麗光芒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   季行雲回想著和黑狼的戰鬥。   一開始就沉浸於試用炫鳴閃的成功,太過大意而被突來的黑影所傷。這一擊令季行雲如此的震驚,不單是來襲的黑狼的快、準、狠,更令季行雲震驚的是,這一頭體形遠小於紅狼的黑狼在其利爪上竟然夾帶著凝實的真氣,不但將腰上的束帶割斷還輕易地劃破了護體真氣,在腹部留下又深又長的傷痕。   「真慘,為什麼會出現這一頭黑色的狼?肚子被它劃了這一下,腸子沒跑出來算是幸運了。」季行雲在心中抱怨著。它應該馬上會再發動攻擊吧,以我的狀況是躲不了了。這下可好了,難到說我就要如同父親的誡告一般,就在綠海結束才剛開始的旅程?不行,我還沒吃到南城的美食,哪裡可以就這樣放棄。說來也真奇怪,面對生死關頭唯一的遺憾,竟然是還沒有機會見識到南城的美味!   嗯,就再用炫鳴閃和他拼了。季行雲在心中擬好了戰術,也就不再遲疑,同時運起伏逆清心訣將中心的雜念全數拋開,內心猶如明鏡一般毫無遺漏地照映出眼前黑狼的一舉一動。   同時運起體內所剩不多的真氣,準備再度發動炫鳴閃。才釋放過一次炫鳴閃的筋脈好像在悲鳴似的抗議超過負荷的運用真氣,傷口還不停滲出鮮血,氣海內真氣不停的被壓搾,勉強地一再擠出真氣。   在季行雲眼前的黑狼動了,它的速度好快。紅狼和它一比就像腳踏車遇到了保時捷,心中清明的季行雲馬上就瞭解,時間絕對不夠完成炫鳴閃。只能跟它拼了,看是先被咬成碎片還是早一步完成炫鳴閃。   黑色的影狼飛撲而來,利爪直擊胸膛。   強力的衝擊打上胸口,肋骨到底斷了幾根?胸部傳來有如撕心般的疼痛,就連呼吸也感到無比的困難,這種感覺,這就是肺部被利爪刺傷的痛處嗎?   整個人被撲倒在地,影狼以重力加速度和地面的反作用力的交互作用將利爪刺得更深入。同時這只是影的第一道攻勢,影狼毫不遲疑地裂開了嘴,白色的狼牙在黑夜中更顯得陰森恐怖。   利牙對準了脖子,只要接近一合,即使是大羅天仙也沒得救了。   雖然完成度還不夠,但也沒時間了,只有盡人事成於天了,季行雲立即把雙手連同所含運轉不停的真氣移向狼頭,在它正要咬下時及時釋放。   一道炫目的閃光再度吞沒黑夜,炫鳴閃的「閃」順利發揮作用了。同時強大真氣和被壓縮的空氣同時爆開了,原本要作為震動空氣的能量釋放出來了,造成了強大的氣流,暴走的真氣和氣流將影狼狠狠的彈開。   而季行雲也如同無根的浮萍,隨著上升的氣流被拋上天空,撞上了崖壁。在強力的撞擊下一般人早就暈眩了,靠著堅強的意志和伏逆清心訣的幫助下,季行雲保持清醒的意志。在這種狀況下更不能放鬆,季行雲很清楚的明白,底下的黑色惡狼並不會因為一時的失明就無法探察自己的位置,炫鳴只能為自己爭取一點點的時間。   上升的氣流並沒放過季行雲,即使是碰壁了,還沿著山崖又將季行雲的身體帶上數影,已經沒有真氣護身,每一次的撞擊都為季行雲留下刻骨銘心無法忘懷的痛苦記憶。   雖然只是短短的不到兩秒撞擊,季行雲卻覺的好像是一塊瘦肉在烈火中快炒了好幾世紀。上升的氣流已盡,接下自己應該就會和白任一樣重重的從半空中摔下來,然後變成狼群的點心。   「原來我也有機會和白牙一樣有機會從這一面山崖上落下。」想到白任,一到靈光從心中升起,對了,還有希望,只要如同白牙所說的登上山崖就能活命了。   希望之火再度燃起,季行雲強迫氣海再釋放出真氣,先是放出了變種的絕氣壁,然後使出所剩無幾的力氣在巖壁上一擊,上騰,同時在絕氣壁的作用下無聲無息地登上了崖頂。   季行雲使用的絕氣壁不但阻斷了聲波的傳導,而且還帶走了身邊的空氣,這個變形的絕氣壁就像一個透明的袋子,一個密不透風的袋子,將季行雲身邊的空氣一起帶上崖頂。   地下的影狼雖然暫時常去了視力,可是也馬上用雙耳和鼻子想到探查季行雲的行蹤。只是在真氣作成的絕氣之袋,完完全全地阻絕了空氣的傳導。季行雲的氣味沒有隨空氣的流動而傳播,他的動作所產生的聲音也被絕氣之袋所阻絕了。   至於在崖壁留下的小小的三個拳印,別說是影狼暫時沒看見,就是沒有因為炫鳴閃而短暫失明,在夜色中也很難察覺。即使發現了恐怕也無法和季行雲聯想在一起。   影狼在疑惑中留下成群的紅狼,又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好不容易登上了斷崖之顛,季行雲用力的喘氣,每一次的呼吸都像吸入火焰一般的痛苦。這時候的季行雲就一隻無骨的蛞逾癱在地上。   「咳咳、咳。」季行雲捂著嘴吧咳了幾下,同時用力的咳嗽牽動了全身的傷口,尤其是胸口和腹部就有如被炙紅的木炭燒烙一般,手上傳來濕黏的感覺,張眼一看原來是沾滿了從口中噴出血水。   看來身上的傷勢比想像的還要重多了,再不治療隨時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險。   想要運用體內的真氣來療傷,才發現氣海已是完全被掏空,根本沒有真氣可供利用了。   季行雲考量了幾秒,決定要將放出的絕氣之袋收回。在這種情況之下之顧不得自己的氣味會不會傳出,被狼群尋味而來。季行雲把手移到腰部要拿香水掩飾自己的氣味,才發覺束帶在戰鬥被割斷了,連同上面的藥劑、香水都一併遺失了。   「天要絕我嗎?連多給我一點掩護的時間都不給我。」季行雲雖然喪氣,依然要盡量收回可用的真氣,便開始要回收用在絕氣之袋的真氣。一試之下才又發現自己也沒有能力控制氣體外的真氣了。   「咳,嗚∼連回收真氣的力量都沒有了嗎?哈,原來重傷會讓人虛弱到這種程度呀!」季行雲歎氣自言自語。   看來只有用最後的保命珍寶了,東西應放在上衣的暗袋中。季行雲很辛苦的解開上衣,從中拿出一小袋東西,就直接把袋子打開。一面解開上面的繩結還一面罵著:「這個結未免也太緊了吧。」   好不容易解開了袋子,隨手將袋子中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季行雲眼睛也不張開,一面喘氣一面用手摸索。母親親手調製的靈藥是不是像她說的這麼有效,現在馬上就有機會證實。   季行雲用顫抖的手拿起了一瓶綠色的藥水,用姆指將瓶口打開,慢慢地晃到口邊,先喝了一小口。   一道清涼的感覺從口中流入咽喉、食道,順利的進入體內。還蠻好喝的,是誰說良藥一定苦口的。把藥水作的像美食一般的爽口,母親真不愧是料理的能手。   季行雲感歎著,又將藥水瓶移到胸前。輕輕的將滴在胸口的爪傷上。   「呀!」滴到藥水的傷處傳來像是被無數利針不斷扎刺,季行雲忍不住的尖叫著,全身痛苦得像蟲一樣扭動。幸虧及時用姆指按住瓶口,否則藥水就會隨著季行雲亂揮的雙手無端地浪費掉了。   「嗚∼痛死人了,這是什麼藥!原來是良藥苦口,指的是傷口的口。」季行雲以扭曲的臉孔流著痛苦的淚水發表使用感言。一方面也慶幸自己已經沒有能力收回絕氣之袋,否則方才淒厲的慘叫一定會把方圓百里內所有的惡狼給引來。   有了心理準備,季行雲先用上衣塞滿了嘴巴用力緊緊地咬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盡可能地把身心調適到最理想的狀態,然後才以壯士斷腕的決心將藥劑倒往傷處。   「嗚∼」豆大的汗水從臉頰流過,全身不停地懺抖。   「呼呼∼呼」季行雲上完了藥,也撐過劇痛期了。整個人躺在地上,感覺上這一輩子從來就沒麼累過,就算是背負幾十公斤的重物跑完馬拉松也不會這麼累。   在地上喘了幾分鐘,季行雲發覺傷口止血了,至於是不是靈藥的功效也不得而知,但是內息空空如也的問題,才是要想辦法解決的重大問題。不論靈藥有多大的功用,如果想要活下去一定還得利用真氣配合著療傷。   更何況如果沒有充足的內息,別說是要回南城,就連要登下山崖也是一大問題,一直留在這兒就算沒有因為傷勢過重而死,也遲早會渴死餓死最後成為禿鷹的口糧。如果是平時,可以等氣海慢慢地自行補充,也可以運轉內息加速真氣的補充。可是急需大量真氣療傷的身體可沒有時間慢慢的等待,身體過於虛弱的狀況也不適合運轉真氣,更何況所剩的內息也不夠注滿筋脈形成運轉的循環。   看來只有借用外力來恢復功力了。季行雲轉頭看了地上的東西,除了用完藥水的空瓶外還有八顆小石頭和一個發出金屬光澤的小小的圓柱體。   「嘿,真想不到,才離開家中短短的五天竟然就要用掉兩項救命法寶,我也還真厲害。」季行雲看地上的東西自嘲著說。   說完話身體也不動,就直接用手臂將地方的小東西推向自己,先將小圓柱收到褲袋之中。然後拿起一顆小石頭放到眼前,仔細觀看著說:「你是不是像父親說的一樣有用?可別漏氣,我的小命保不保的住可要看你們的了,希望你們能幫我啟動八方聚靈(注二)。」   季行雲手上的石頭乍看之下是黑色的,然而在深夜中依然有著很強烈的存在感,並不會因為它的顏色就溶入夜色之中。相反它黑的很有吸引力,並不會因為身處在夜暗之中被人忽略,它的黑就像是黑色的亮光的感覺。當然它並不是真的在發光,只是就像在黑暗中的星光一般吸引人的目光,令人覺的特別明顯。   首先要將八顆靈石依一定的方位排好。照理說這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工作了,八方聚靈所用的石陣並不須要排的很精密,只要將八顆靈石排成兩個概略的正方形,這兩個正方形必須相互交叉大約是相夾四十五度就可以了。   光是這樣的工作就讓季行雲吃盡苦頭了。季行雲先在頭頂上方放了一顆,兩肩側上方又各放一顆,腰部左右向外延伸不遠處又各丟了一顆。放好五個方位的石頭,季行雲想坐立起來,才發現身上的傷讓他的腹肌無法施力,光靠雙手的力量又不足以將身體撐起。勉強用力牽動了傷口,讓季行雲又痛的張牙裂齒,眼前一片黑眩還差點暈了過去。   想要移動身體是不可能的事了。哪能這樣就放棄了,好不容易費盡心力才逃離了惡狼的魔爪,來到這個暫時安全的地方,這種小小的困難再怎麼樣也要克服,季行雲在心中想著。最後他把三顆靈石拋向雙腳,用雙腳將其中兩顆移向左右偏移,季行雲用力的伸長脖子看著靈石的位置,費力的用腳掌調整靈石的位置,這時季行雲忍不住想著如果人的脖子和白鶴一樣長就好了。   又將兩顆靈石放到定位,季行雲又是滿頭大汗。只剩下最後一顆了。   最後的一顆要放在正下方。季行雲用腳一踢,不幸,早已乏力的季行雲只有將石頭踢動了短短幾公分,根本還不夠遠。   「呼,唉∼」季行雲歎了一口氣,又開始很努力地扭動身體,拚命的向下移動,就像垂死掙扎的小蟲一樣。費盡了千辛萬苦終於把靈石推到定位,又使盡吃奶的力氣才將身體移回了原處。   終於完成很不正的兩個正方形。只要啟動八方聚靈,就可以得救了。   季行雲感到無比的疲憊,精神也漸漸渙散。現在還不能睡,只要再一下就好,季行雲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已。季行雲無神的看著側邊的靈石,用手按住。   「嘿,好了,只要再注入一點點真氣就可以安心的休息了。」季行雲微笑著說。   然而季行雲卻完全沒有想到體內連一點點真氣也沒有剩下,經過一番掙扎排好八方聚靈所需的陣式,竟然無法啟動!原本以為在崖頂休息了這麼久,多多少少也會恢復一點內息,哪知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一方面因為痛苦的時間總是過得特慢,另一方面也是傷勢嚴重,加上內息空虛,使得真氣的補充變得更慢,季行雲完全錯估了。氣海所聚集的那一絲絲真氣一進入筋脈就完全消溶在筋脈之中,無法放出真氣就不可能啟動八方聚靈。   「上天在跟我開玩笑嗎?」季行雲問了自己。   為了排好八顆靈石,季行雲的體力完全透支了,雙眼完全失去了焦點,意識越來越模糊。   「看來我的人生就要到此為止了。」季行雲不禁感歎,隨著神智的不清楚,季行雲開始胡思亂想了,到底天國是什麼樣子?真的會有天使來接我嗎?天堂的生活是不是和人世一樣?還是說根本就沒有天國地獄這一回事?   完全沒有光彩的雙眼慢慢的合上,最後出現在眼前的畫面是一個模糊的白色身影。原來是天使來接我了∼   陽光溫柔地灑在耳畔,微風徐徐飄來輕輕地撥撫著發稍,令人感受到無比的安祥。季行雲覺的好像作了一場夢,昨夜的激戰好像是很遙遠的過去。   暖和的陽光曬的季行雲覺的全身懶洋洋的,他慢慢地睜開眼睛,太陽直映入雙眼,季行雲雙眼瞇成線,用手擋住炙眼的陽光,眼前所見藍天、白雲。   這是哪裡?季行雲問了自己,同時開始回想。記得是在綠海中受了重傷,然後在尚未完成八方聚靈就不支昏倒。最後的印像是……一道白影……天使?!難不成我被天使接來天國了?   想到這裡季霍然坐起,看看自己、四周。   身上的服飾沒有改變,眼前所見一片青綠。這個地方和綠海好像!身旁還有數顆破碎的小石頭。   那不是我用來引發八方聚靈的靈石嗎?   石頭裂開了也不再發出一股奇妙的吸引力了,這是靈石力量用盡後的下場。這也就代表八方聚靈成功的啟動了?身體傷好了大半,氣海也鼓鼓的,好像比以前更充實了更飽滿了。   大腦的運作還在半夢半醒之中,季行雲坐在地上甩甩頭,希望能讓頭腦清醒些,讓思緒明白點。   這一甩頭,右前方的一個白物體閃入眼簾。在全是綠色大地上銀白的物體顯非常的注目,季行雲的頭再甩向右邊時就硬生生地定在那裡,好像電影被停格了。   眼前所見的是一隻巨大銀狼,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好像是睡著了。   季行雲馬上被嚇醒了。但是這個突來的影像也讓他暫時手足無措,這是怎麼回事,竟然有一頭這麼巨大的狼,雖然是懶散地趴在地上,但是……到底要怎麼辦?   忽然季行雲又覺的自己很沒用,身陷狼群時也沒嚇著自己能夠沉著應對,身受重創之際也能保持冷靜逃出黑狼的魔手,身受重傷時還能不驚不慌地處理治療。現在只是一隻小小的銀狼(事實上一點也不小)竟然會讓自己不知所措。   季行雲呆望了銀狼數秒,銀狼忽然抬頭向後一望。一人一狼四目相對。   季行雲下意識的想要逃跑,好像作了什麼壞事的小孩心虛的想要跑離現場。   顧不得還沒有痊癒的傷勢,季行雲運起氣勁,彈身而起,轉身向後疾奔。頭才轉正,一張臉龐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才跨出第一步就撞上了。   季行雲失去平衡,帶著身前的人一起到下。   「嗚,好痛,好軟?」呀!撞到人!季行雲覺的自己真的太沒用了,在驚慌之餘竟然連身旁有人都察覺不出來了,還把人給撞倒了。   「對不起,我……」季行雲向被他壓住的人道歉,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眼前的景像給吸引住了。被撞倒的是一個少女。   浮現在前的是一張連天神都會為之傾倒的面容,一對遠比寶石亮麗有神的雙瞳放在雙眼之中,有如白玉般的肌膚雕琢出完全的線條形成了五官的輪廓,潔白的肌膚包容了充滿了生命力血色,雙頰浮現淡淡的紅韻更添增她的嬌媚,從身上飄出淡淡的清悠的香味,令人銷魂。而然她的神情有著一股聖潔高雅的氣息,配合著她的容貌,就想讓人不由自主的想為她付出一切不求任何回報。   「好美∼」季行雲整個人凍結住了,脫口而出的是一句由衷的讚美,大腦好像炸開了,各種思考運作完全停止了,只求將眼前的畫面烙印在大腦之中直至永遠。   時間像是暫停住了。   季行雲輕輕的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動作。當季行雲的雙眼又回到原先的高度時,看到眼前的少女露出些許的驚慌和羞澀,一片紅色的飛霞浮現在她的雙頰。傳入耳中的是有如打鼓般的心跳聲,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少女的。   季行雲馬上就後悔了,說什麼也不能對初次見面的女士有如此的舉動,太失禮,太唐突佳人了。驚慌失措的他大腦是一片空白,只能勉強穩住自己一動也不動,汗水如雨,整個心臟激烈的跳動,好像即將躍出心房。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季行雲臉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將季行雲又拉回了現實。   「這……啊……對、對不起……我……我是故意的……啊、不是……」季行雲慌慌張張的站起來,一面退後,深怕再冒犯到眼前的少女,一面不知所云的道歉。   少女也跟著站起來,臉色是一陣白一陣紅的交互不定。   季行雲還在一步一步慢慢的後退,口中依然說著不清不楚的話:「……我是……你……啊、這個……就是……」忽然感到身後出現一股濃烈的殺氣。處於混亂狀態頓時恢復正常,但是終究反應不及,他迅速的轉身,向後躍開想要拉開距離。才正想要看清來者,一道白色的閃光已經來到面前,強大的氣勢和身軀又把季行雲撲到在地,胸部承受巨大的壓力,一隻厚實的腳掌放在胸膛。銀白色的利爪輕輕的放在頸部,只要再一用力,馬上就可以讓頭獨立行動脫離身體。   巨變突來。   「危險!快逃!」季行雲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身處危境,只顧著少女的安危,大聲地警告。   少女彷彿沒有聽到,完全不為所動,反而走到銀狼身旁,很親熱的搔動銀狼的頭部的毛髮。還蹲下來在銀狼的邊耳輕輕地說:「乖、白銀,小心一點,別太用力了喔。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別把他弄死了,要不然我們昨晚就白費工夫。何況我還有話要問他。」   少女以很溫柔的口氣對銀狼說話,有點像在哄小孩。季行雲聽到她那有如銀鈴般聲音,看著神聖的少女和銀色的聖獸在一起(這時候季行雲把銀狼當作獸了),覺得能夠欣賞到這樣子的畫面實在是無限的幸福,完完全全忘了自己的處境。   少女寒著臉,冷冷的對季行雲說:「這樣是不是比較能夠和你交談了?無禮者!」   事實是果然是殘酷無情的,少女的下一句話又把季行雲的神智拉現實,同時把他打入十八地獄之中。她果然生氣了,都怪自己沒大腦的行為……我為什麼會作出這樣的事呢?季行雲苦惱著百思不解。   「讓我們好好地談一談。」少女雖然是保持禮節笑著說,季行雲卻覺得她的笑容帶著絕對零度的寒意,她真的很生氣。   「有一些女人千萬不可以得罪!由其是掌控你部分生命的女人!」季行雲的腦中浮現了父親以前的告誡。那時季行雲不小心當面批評了母親嘗試著作的新料理,他給了很難看的評價。那時母親也是笑著說:沒關係,我才不會介意。季行雲那時候還很天真的佩服母親大人的雅量,完全沒有感到那一份笑容背後的涵意。事後他和父親卻因而過了五天白米配鹽巴的日子,父親就是在享受完第三餐時告誡他這一句話。   這回可慘了,這一名少女豈只掌控我部份的生命,根本就是掌握了我全部的性命。季行雲可真悔不當初。   「你是誰?」少女開始發問了。   「我……叫……我姓季,叫作季行雲。」季行雲緊張的回答,也不明白是因為有生命的危險,還是因為驚艷於眼前的少女。   「昨天晚上是你照亮草原的夜空嗎?」   「……」季行雲又失神了,看著少女的朱唇,說話的表情,略帶憂鬱的眼神……季行雲忽然覺得她好像心中藏有許多的心事,許多傷心的事。   胸口一陣劇痛,季行雲才想起來要自己又失態忘記回答了,趕緊張口回話:「咳,對就……惡,就是我。」胸口被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季行雲好不容易才把話說了。   這樣下去不行,季行雲對自己不斷失常的行為感到不解,於是暗暗也運起伏逆清心訣。好不容易才覺得心跳漸漸正常了,思緒漸為清晰進入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我希望你能合作一點,白銀年紀還小,很容易就會用力失當。嘿,出了意外……我、我才不再管你。」少女一開始還是很冷酷的說,到了後來語調變得有點失常,不再是一付無情的樣子。   「你現在乖乖地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不會為難你。好,首先是你來自何方?來到草海又有何目地?」   「我才離開黑暗山脈,原本是要到南城。剛到南城,就和認識不久的朋友進來大草原。來到這個草地我自己並沒有任何目地,單純只是擔心朋友的安危而和他們一起來。至於他們來這兒有什麼目地,他們沒有主動說明我也沒問。」這下季行雲回答的可巧妙了,黑暗山脈綿延了數千里分支無數,回答來自黑暗山脈,就好像有人問你家的住址,而你回答我住在台灣一樣,根本就和沒有回答差不多。至於來到綠海的目地,季行雲自然知道,卻完全推給了早就離開的兩人而置身事外。   少女對季行雲的回答並沒有表示意見和不滿,又繼續問了:「很好,那這瓶綠九弈你是打哪來的?」   聽到少女能夠叫出母親給的綠色靈藥的正確品名,季行雲微微一驚。如果依造母親所說這種靈藥的名字是不可能廣為流傳。因為這是母親自己調配的藥劑,藥名是為了紀念母親的恩師干九弈而來。除了綠九弈外母親還製作了紅九弈、黃九弈、清九弈……(族繁不及備載)。   除非這一名少女和父親所說的家族有關,或者她是父親或母親的仇人。看她的年紀還不夠能和父母結仇,如果是上一代留下的恩怨還有一點可能。不過季行雲下意識的把這些可能給否定了。再者就有可能是和家族有關的人了。如果是仇家那就不能透露父母的消息,當然她怎麼可能會是仇家呢。如果是和家族的成員或是相關人士,那就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了。因為救命三寶是母親偷偷給的,是違反規定的。如果被父親所說的審查委員知道了,那自己不就要出局了,永遠不能被家族認同了。就算她不是家族中的審查委員,也難保不會認識。   「這是……我在山上遇到的一位高人給我的。」季行雲心想這可不算說謊,只是不完全的陳述事實。   「那你知道她在哪?或著如何找到她!」少女有點緊張,又有點激動的問,完全失去先前的冷靜。   「這……我不知道,我現在和給藥的人沒有關係。她也許還在黑暗山脈的一角。」看到少女緊張又期待的神情,季行雲差點被攻破心防,還好靠著逆伏清心訣的功效,季行雲又隱瞞了部分的事實。   如果少女注意到季行雲的語病:「現在」和給藥的人沒有關係,那不就表示以前或曾經有過關係了?如果發覺到這一點就會再追問下去。可是這名少女似乎十分的單純,完全沒有注意到文字上的陷阱,只是顯得很失望。   看到少女失望的樣子,季行雲反而有點於心不忍,有一股要說出一切的衝動,還好理智戰勝了。不過季行雲還是試探性的問:「你知道干九奕嗎?」   「干九奕?也有這種藥嗎?」少女反問。從她的回應使季行雲確定她不是和干老師有關的人,那就是和季家有關的人了。父親從來不說有關家族的事,每次問都推說長大再告訴你。也從來不曾見過有任何同姓的人來訪,甚至連訪客也是少到了極點。長住在那種荒山野嶺會有朋友才是奇怪的事。對於少女的身份,季行雲覺的很有問題,可是對自己家世都不瞭解,還想探知別人的身世也太難了。   「在黑暗山脈中……等這件事辦完了,我一定要走一趟……有拿到藥的機會……一定要試試……」少女暫時忘了還要審問季行雲這一位俘虜,自言自語的想著。   「這個……報歉,能不能先放了我。我絕對會合作的……我一定會乖乖的,不會亂來了。拜託,我覺得快喘不過氣了。」季行雲看到白衣少女不再問話了,就試著求情,被一隻大銀狼壓著實在不好受。更何況利爪就架在脖子上,心中總是毛毛的。   「白銀。」少女喊了一聲,銀狼聞聲而起,馬上就回到少女身邊。   「謝謝你∼我……」季行雲站起來,作了個伸展運動,清除胸部被壓迫的感覺,同時走向少女要向她道謝。   「站住,別再走過來了。」少女又恢復了寒冷的表情。   「咦,我……」   「和你這種人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安全。」   季行雲覺的她還在上氣,於是想辦法打圓場:「剛才,我真的不有意的,絕對是意外。因為我被你的銀狼嚇到,才會在驚慌中撞到了你,請你能原諒。」   「哼,是嗎?真沒用,這樣就會被嚇到,白銀千萬別介意喔,像你這麼可愛他居然說被你嚇著了。是那個人太沒眼光了,簡直就像沒有膽的老鼠一樣。」   白衣少女並沒有正面回應季行雲的解釋,好像就沒當他存在對著銀狼說話,所說的每一句話又是針對季行雲。   看到自己被這樣羞辱,季行雲忍住氣又說:「是啊,是在下膽子太小了,就請您大人大量不要計較了。」   「白銀,你要小心喔,千萬像那種會趁火打劫的登徒子交朋友。」   說到了季行雲失常行為,季行雲不知道為什麼火氣上升,心跳加快,清心訣一下子就失去效用,季行雲急著大聲說:「我、我說過我又不是有心的……你、你還想怎樣!」話一說完季行雲馬上又後悔了,這那是在向人道歉,更何況自己的生命還操控她的手中,可是又控制不了心中激動的情緒。   「不是有心?沒錯,果然是隨時會輕薄別人的好色之徒。」   「我說過不是,我才不是什麼好色之徒。」季行雲幾乎用叫喊的說。   「是嗎?早知是這種人,我才不會浪費時間救一個無恥小人。」   「……我才不是什麼無恥小人……我……」季行雲火紅著臉,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你怎麼樣。不是無恥小人,那為什麼會趁機偷吻?」少女雖然冷冷的說著,可是給季行雲的覺感比被人用刀架住,比被群狼包圍還有壓力還更恐怖。   「我……我……這個我……」   「小人就是小人,登徒子。」   「我……才不是,這那能全怪我!」季行雲已經口不擇言。   「是啊,白銀,你看不能怪他喔!他還要怪我呢。」   「叫你長得這麼美!」   「……」   「……」   完了,季行雲覺的自己完蛋了。   白衣少女聽到季行雲的話也靜下來,一言不語的背向季行雲,蹲下來抓弄白銀的頭。   「……」季行雲想說話又說不出口。   風飄著,太陽高掛。枯草在兩人之間隨風飄逸。   靜默。   「八方聚靈!誰教你的?」少女終於又說話了。   「……是……家人傳下來的。」季行雲雖然心亂,依然記得要和父母暫時斷絕關係的考驗,並沒有直接說出是由母親傳授,完全避過父母的名諱。   「……你既然不想表明你的身份,我也不會逼問你。知道八方聚靈的用法、擁有綠九奕這種藥劑還會炫鳴閃這種武藝,至少你不會是一般的地上人。但是不論如何不要插手管我們蒼家的事,也希望你不會站在法人那一邊……」   「蒼小姐,你……」   白衣少女站起來歎了一口氣,也不回頭,又說:「你的朋友快到了,這次我會讓你們安全離開,再見。」   話一說完,少女輕快優雅地跳下斷崖,乘著銀狼消失在綠色的地平面。   斷崖上留下錯愕的季行雲。   ※ ※ ※ ※ ※   注一:別元,緊急醫療用的法印,可以暫緩傷口的惡化,同時使傷處好像治癒一般,讓傷者不會過份的疼痛,也能夠不受傷勢的影響而行動。但是事實上傷口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治療,只是能提供充足時間,讓傷者不會因重傷至死而有機會接受治療。如果因而當作傷口已經痊癒了,反而會更危險,因為運動會使傷口惡化,但是傷者因為別元的影響而沒有感覺。別元不但沒有治療的功效,反會使各種治療的效果大大降低。   注二:八方聚靈,利八個含有不同頻率的能量的石頭,產生共振吸引天地間能量的陣法。啟動時要先輸入一股產生共鳴的能量,然後八顆石頭就釋放它本生含有的能量,同時產生能量的漩渦,將附近與輸入的能量相同頻率的能量吸引入法陣內。可以用來搜集或補充使用者的生命能量。    第六章 重逢 更新時間2003-4-24 15:46:00 字數:12306     當季行雲一群人在綠海中與狼群戰的忙不過來時,南城的各個世家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由於有新任的前將將到南城就任,各個世家的人都急著想要瞭解這一位前將的來歷,弄清楚他這個人,好拉攏他。   由於南城為南郡的郡府,駐紮在南城的前將其地位也比一般的前將還要高。在南郡常設兩個軍團中合計有十軍,其中有四軍的司令還在懸缺,雷震也就是來填補其中一軍的司令的空位。   因為南郡為法天聯邦中戰事最頻繁的地方,所以在南郡中特別設置了兩個軍團。除了首都外南郡是法天聯邦中唯一設有超過一個軍團的地方。為整個法天聯邦中武風最為興盛的郡之一。   目前南郡和西方的托羅王國正處於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之中,因此有一個軍團的主力在邊界附近駐守,為了確保軍事行動的效能,就將該軍團的司令官給補滿了。剩下的軍部司令就讓負責守城的部隊暫時空缺。   因為南城為南郡主議會的所在地,軍隊的最高行政官員督軍就在南城中,再加上狼禍才在五年發生過,基本上南郡主議會認為在南城附近發生戰事的機會並不大,因些在南城駐守的三軍就有兩個軍沒有司令官的存在。剩下唯一有司令官的軍部,則為負責維護南港安全和確保附近航路的水軍,也是整個法天聯邦中唯一海上軍級部隊。   雷震所要上任的就是這南城守軍的司令官的位子之一。依照南郡主議會的慣例,議會中的兩位參軍之一也是由南城守軍的司令官來擔任(不含海軍)。雷震也就是目前最有可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也因此各個世家急著要和雷震接觸,決定是不是要支持雷震當上懸缺已久的左參軍。如果能讓左參軍成為自己的人馬,那對於家族的地位、勢力將會有很大的提升。   所有在主議會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家族都急著找到雷震,想到把他拉到自己的陣營之中。可是這一位前將到了南城報到不久後就進入了綠海,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他的消息……為了鞏固或是提升家族勢力的人派出了大量的人馬尋找雷震,還差點就要動用家族中在南城任職團長的鋒將下令搜城了。   一直到次日上午這一位新任的前將悄悄出現軍團本部,各上人馬無不急著要和他接觸。雷震卻以瞭解南城軍務為由,馬上會晤了南城所有任職團長、大隊長的鋒將和准將,光明正大地巧拒所有的無關的人,使各路人馬無法及時和他接觸,簡直就急死那些議會中的大老了。   當然各個世家也不是省油的燈,除了嚴密監控雷震的行蹤外,也盡可能的動用各方影響力要來拉攏雷震。   這個戰火波及到了現任武議團(注一)的中隊長的長青回顏。   在武議團中隊長的辦公室中充滿了武風的擺設,除了一對辦公用的桌椅外兩側則是武器架,除了一坐放置藥品的石櫃外就只有幾個坐墊了。整個房間的大小擺設一點都不像辦公室,反而像是一座練武廳,其中最不搭調的反而是那一對辦公用的桌椅了。   長青回顏坐在案前正批著公文,如果不看房內的其他部份,靜靜批閱公文的她倒是付文靜嫻淑的樣子。而然她卻是法天聯邦中最精銳的部隊的強悍武力的中隊長。   一位不速之客走進入她的大廳。   長青回顏頭沒有抬起,手中的批示公文也沒停,就大喇喇的說:「喂!常待長,我不是交待不准任何人打擾嗎,還不快給我把他趕走。真是的,明明就是武議團,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公文,真是煩死人了。」   來人並沒有停下,依然走向前。擔任常待長的武官礙於來人的身份不敢攔阻,又覺自己的長官對來人過於失禮了,但是又不能無視命令。正處於兩難之時,來人對常待長作了個手勢,要他退下。那一名武官尷尬的退下了,不過卻偷偷的躲在門外等著看好戲。   長青回顏發覺她的常待長不但沒有幫她把客人趕走,還退出了大廳感到非常的生氣,桌上還有一堆文牘,其中有一半以上是今天到期的文件,剩下則是不能再施的公文。不喜歡處理文件的她已經是被大量的文書弄得火冒三丈,竟然還有人敢來打擾。   長青回顏氣沖沖的就站起罵人:「喂!你是沒看到我正在忙嗎?是不是活膩了敢來妨礙本姑娘工作!你……」長青回顏看清楚來人,口氣馬上作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你好……好久不見了大伯,是什麼風把您吹來這。請坐坐……啊!昌武,還不快點拿椅子出來。對不起大伯您先坐。」長青回顏把自己的坐椅給了客人,又對門外的常待長喊:「昌武動作快一點……哈……大伯您見笑了,小侄不知您來訪……哈……」   來者正是長青家目前的家長青無非。身為長青家的一份子,又是從小由長青無非扶養長大的長青回顏,對長青無非這一位身兼父職的族長當然是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怠慢。   長青無非白了長青回顏一眼才對她說:「我又不是活膩了那敢常來你這裡。」   「哈哈,這……」長青回顏很不好意思的乾笑。   「隊長,請問這張椅子要放哪?」身為常待長的青武昌將椅子拿進來了。他的表情好像是一付期待好戲上演的樣子。   長青回顏怨恨的瞪了他一眼,傳音痛責他:「你竟然不通知我是長青大人!」同時隨手一比要他將椅子放定,揮揮手要他離去同時又傳音給他:「你好樣的,等會看我怎麼整你。」   青武昌作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就退下去了,長青回顏不知道,當他轉身後他的臉因為要強忍笑意而變形。   「大伯,您別挖苦我了,像您這麼忙的人,怎麼有空特別來這看我。」長青回顏討饒了,同時問了長青無非的來意。   長青無非看了桌上堆積的公文,又瞪了她一眼才說:「真不知道你這個中隊長是怎麼當的,竟然有辦法積壓像山一樣高的公文!我真懷疑你在都郡是怎麼升上中隊長的?」   「這……也不是啦,以前這些工作我都是交給副隊長去處理,可是在南城的人手不夠,副中隊長的缺一直沒辦法補,所以……就……」   長青回顏不解釋還好,聽到他的回答長青無非生氣的說:「你……你這是什麼行為!竟然將自己份內重要的工作交給別人!要是出問題怎麼辦!奇怪我對你們的教育到底在那裡出問題了……我真搞不懂,二弟一向是認真盡責的人,弟妹也是一向勤快,為何會有你這種性格的孩子。」   「哈……大伯今天不是專程來教訓我的吧……這個以後我會改進的,所以……能不能請您先告訴我,到底有何要事非得要您特別跑這一趟。」由於平時長青家族每週都會有一次固定的聚會,如果不是有很重要又緊急的事,長青無非大可等家族聚會時再和長青回顏詳談,或著請人立即轉達即可,實在沒有必要親自走一趟。   「你這孩子……算了。你認識雷震吧?」   「……」長青回顏點頭算是回答了,同時在長青回顏心中也掛上了一個問號。雷震和她一同在都郡的軍院中求學,同時又是武議團的同事,雖然雷震並沒一直留在武議團中,但是兩人也算是不錯的朋友,同時也是長青回顏在武議團中頭號的競爭對手。   「他是怎麼樣的人?」   「雷震?很強,稱的上是一個高手。如果他留在武議團,現在至少也是大隊部的機要參謀,或者軍研組的成員吧。就算被拉到團本部也很有可能。不過他應該是都城白沙大隊的隊長,和南城應該沒有關係吧?」長青回顏以她的觀點回答。   「現在有關係了,明天起他就是南城守軍的司令了。這是李司總告訴我,他有意要選雷震當南郡的參軍。所以我要你今天找時間去見他一面。」   「大伯……您是要我去當說客嗎?我……我不太適合吧。家中能言善道的人這麼多,應該不用我去吧?您一向也知道我的個性……應該有更好的人選吧?」長青回顏對政治一向沒有興趣,所以她才一直留在武議團中而沒有轉向部隊。   「雷震一回到軍部就忙著和各個部隊長會唔,瞭解南城的軍務,我們一時之也找不到機會和他接洽。你身為武議團的中隊隊長,再加上何整個南城中大概只有你和他熟識,不叫你去叫誰?」   「……好吧。不過我可沒把握能說服他,原本他就是一個非常獨立獨行的人。也許是因為他在都郡受到同是雷家的雷開山的壓迫,迫使他不方便和他人結盟。不過他還是憑著才幹和功積升上了前將。可是我們家是開武館的,和軍隊又沒多大關係?誰當參軍對我們而言也沒差吧?」   長青無非又瞪了她一眼:「你真是太糊塗了,你忘了長青大隊了嗎?如果我們在議會不能再增強軍隊方面的發言力,那長青大隊很有可能在今年就會被列為私家軍了。你也該多關心一下族中的事務了,唉,難得家中出了一個武術奇才,可是你竟然是這付德性……你要是也到議會中我就可以輕鬆多了。」   「開完笑,要我當議士!那不如讓長青大隊解散算了。」長青回顏小聲的說。   話一說說長青無非馬上怒氣騰騰的對她恕吼:「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心態!長青大隊是長青家先人一手建立的,說什麼解散算了!你這樣對得起你的父親嗎!不要忘了,二弟就是在擔任長青大隊隊長時,為了使長青大隊能夠在二十年前的狼禍中存活下來光榮殉亡。你別忘了,長青大隊不但是家族的光榮也記載了族人的歷史,哪能因為被因為議會的不當決議而裁撤,就算要消失也只能在戰場上被殲滅。」   「是!我錯了……可是一個戰積輝煌的大隊怎麼會被議會裁撤?更何況長青家在議會中的勢力雖然不像雷家、李家或是凜家這麼的龐大,可是也是佔有了一席之地,長青大隊的經費哪有可能會被刪除。」長青回顏不解的問。   「你……你也多少關心一下局勢好嗎?現在凜家想成立新的獨立軍隊,可是現有的軍費早就不足以支付新增的部隊了。所以他們想要解散長青大隊,改立以凜家為主幹的部隊。目前主簿首右參軍的位子在凜家手上,雖然雷督軍對長青大隊的印像不錯,但是左參軍的位置再由凜家的人坐走,那麼即使是雷督軍也無法堅決反對他們的意見了。」   「是這樣嗎?那大伯您打算投雷震同意票嗎?」   「還不一定,再看情況。所以你和雷震交涉的結果要在明天前告訴我,這樣才能分析得失利害。」   「如果是由我來決定,我一定送雷震一票。他和李司總還梃像的,都是實務派的人物。如果長青大隊真的具有戰力,他一定不會隨便解散。」   「你的意見我會列入考慮。」   「那應該沒是事吧?大伯?我也不該耽誤你太多寶貴的時間。」   「你不歡迎我?」   「哈哈,怎麼會吧,大伯來關心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哈……」   「哈哈哈,好那我們就再來談談你的婚事。你也不小了,不要老是想找一個比你還要強的人。我幫你找了一些人選,你看看這位……」   「……是是……」長青回顏口中唯唯諾諾,中心卻叫著:「天啊!饒了我吧!」   ※ ※ ※ ※ ※   日上三竿後。白任才離開了藏身的大樹。在擔心行跡曝光的忌顧之下,白任一路上屏氣凝神、小心翼翼,躲躲藏藏消除行跡,到了昨夜激戰的地方,太陽都準備西斜了。   站在上壁旁四周的景像,讓白任懷疑自己是否走錯地方了!地面上沒有半具惡狼的遺體。如果不是在地上依然保留了三人氣勁的痕跡,雷震的轟雷造成的焦痕和黑褐色的血跡,白任一望還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   死屍是不會自己消失,也不會有慈善團體來到綠海為惡狼處理善後。如果是禿鷹或是其他食屍的野獸,動作也不可能這麼快。即使是,在現場也該有殘留的遺骨肉屑留下,再怎樣也不可能連骨頭都被啃的一干兩淨。   在疑惑之餘,白任很仔細地探查四周。結果令他更加困惑和疑慮。從地面上的拖曳痕和足跡,顯示了昨夜死傷的紅狼被其他的惡狼叼走了,地面上留有野狼拖曳著狼屍的明顯證據。但是這是毫無理由的事。   一般狀況下狼是不會吞食自己的同伴的屍體,也沒有為死者埋葬入土為安的習慣(又不是人類)。對於已故的同伴一向是交由大地消化,絕沒有動手處理的情形。綠海不尋常的情形令白任感到不安。   沒有狼屍,也沒有季行雲的縱影,不一樣的是,季行雲像是憑空消逝沒有留下可供追尋的線索。   白任又在三人最後停留的地方詳細地搜索。地方還保留有雷震和白任逃走的足跡,雖然不太明顯依然足以讓白任辨別。可是季行雲最後留下的痕跡是他倒地的衝撞痕,然後是一股氣爆造成的炸痕和強大氣流造成的刮痕。難到是季行雲被炸的屍骨無存?不可能,白任馬上就推翻了這個不祥的想法。就算是有再強烈的爆炸現場也會留下血跡或是屍骨的殘渣,而且如果有這麼強大的爆炸昨夜就能查覺了,更何以季行雲的功力也沒有這種能力。   可是沒有季行雲的縱跡,也找不到有野狼處理季行雲遺體的跡像。白任仰望斷崖歎氣失望,心想季行雲難不成就這樣飛天而去。   當白任正低下頭時,他的目光停在巖壁上的一個小裂口。很明顯的這一個缺口不是天然形成的,就其四邊的岩石的情況,也顯現了這一個缺口才形成不久。   白任笑了。他知道季行雲消失到哪了。   登上了崖頂,季行雲就站在眼前。   「小雲!真高興看到你。」白任充滿愉悅的心情。   沒有回應。   「喂!小雲?你沒事吧?」見到季行雲沒有反應,白任有點擔心。   沒有回應。   「喂!小雲!」白任看到季行雲人還在動,氣息也十分旺盛不像有事的像子,就用力的叫他。   「!!什麼!」季行雲驚覺,嚇了一跳。   「你在發什麼呆!連我在叫你都沒反應!雖然這裡一般的猛獸上不來,可是在綠海中你也太鬆懈了。」   「……對不起,我在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一時之間沒注意到……咦!你、白牙你怎麼會在這裡?雷大哥呢?他沒事吧?」看到應該回南城的白任,季行雲不免有點驚訝。   「他沒事,現在應該早回到城中了。我因為擔心你所以暫時和他分手,跑來找你了。」白任用力抱住季行雲,改開後又很仔細的打量季行雲才又說:「你看起來還挺好的!你的傷勢和身上的血痕不也太成比例了吧?還有你的竟然會是真氣充滿!真是神奇!」   對於白任的關心和情義季行雲十分的感動,為了一位相交不久的朋友,他能不顧險留下相尋真是十分難得的情操。   「別看我現在這樣,昨夜我可是差點就與世永絕了,幸好我身上有一劑救命靈藥,否則現在看到的就是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我。」季行雲跳過白衣少女,簡單的解釋。   「真有你的,真是太好!」白任真情流露,一點也不遮掩心中高興的情緒熱淚盈框。   看到的樣子季行雲也第一次感到朋友溫情,在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又注意到白任身上的傷。   「白牙你沒問題吧!你身上的傷……」季行雲擔心的說。   「沒問題,我撐得住。雷震已經幫我作過緊急處理,剩下的還是回到南城再交給專家吧。」   「那就快點回南城,白牙你的傷拖太久會很難處理的。」   「放心吧,我當傭兵這麼久了,大大小小的傷我早就習慣了。」   「不行!這種事不能等閒視之,看我的……」說完季行雲就從背包中拿出一堆藥品,不顧白任的反對開始幫白任處理傷口。   季行雲對於藥品的認識和治療的方法又令白任大感佩服。光是排在地上形形色色的藥劑就令白任大開眼界。季行雲的動作雖然生疏,對於用藥和利用真氣輔助療傷的手法依然令白任覺的五體投地。雖然白任因三折肱而成良醫,但是比起季行雲就像醫學院的新生遇到了再世華陀,有天上地下的差距。   在幫白任作完基本的處理(以季行雲的標準),兩人馬上動身歸城。   一路上異常順利,完全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季行雲懷疑著,難道是白衣少女的話的效力嗎?   白任對於兩人的幸運十分高興,到了南城附近時歡喜的對季行雲提議,晚上到城中最貴的餐廳好好的享受慶祝一番。   到了南城外西側,白任向季行雲說:「等進城後,我們先去找雷老軍將,然後找一家好餐館大大的慶祝一下。」   聽到白任的提議季行雲雙眼立即發亮,直直道好。   就在兩人歡喜地走入城門力時,守門的衛兵走過來攔路擋在兩人面前。   「喂,這位守城的大哥,我可是法天的軍士(注二),又不是可疑人物,不必攔下我們吧?」白任對守門的士兵發牢騷。   「很報歉,在下並非要對二位作檢查。不知兩位是否為大名鼎鼎的傭兵白任和季行雲先生?」守衛遵守著禮節詢問。   在南城之中白任算是有名的頂尖傭兵,聲名傳到軍隊之中並不奇怪。初出茅廬的季行雲會有人知道他的名號就算不尋常。   季行雲原本就要答話了,心存疑慮的白任阻止了他。在還沒清楚對方意圖時,白任先不承認,反問守衛:「不知道你找那兩位有什麼事?」   守衛笑著回答:「事情是這樣子,我們奉了雷將軍的指示,如果見到白任先生和季行雲先生從草原回來,務必要請他們到軍部和將軍會面。雷將軍似乎有要事要和兩位先生商討。」   聽到守衛的回答,白任放下心中的疑慮。就不再阻止季行雲說話。   「在下就是季行雲,不知雷將軍和我們約在那見面。」   「太好了,總算等到兩位了。雷將軍交待如果見到二位,就由我們直接帶領兩位到將軍的辦公室。」守衛高興的對季行雲說。   「喔∼那就有勞你了。請帶路。」白任說。   「這是在下的職責,請跟我來。」   走在內城的街道上,季行雲的心情和兩天前全然不同,上一次入城時是充滿了好奇和興奮,這一次好奇依然不減,卻不再這麼興奮了,多了一種歷劫歸來的情感。改變的不只是季行雲的心情,連城內的氣氛也不一樣了。   城中來來往往的人依然眾多,和上次不一樣的是,往來的軍人的比例變多了,而且眾人之間似乎瀰漫了一股緊張的氣氛,但是又不像是已經知道狼禍的接近。如果是狼禍,那路上可能見不到任何一位平民百姓了,肅殺和緊張的氣氛將會十分濃厚。來來往往的人也只有軍人比較緊張,而且來有一種磨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情緒,連教場上都充滿了操練的士兵。   「嘿,想不到雷老還真急,等不到我們自己去找他,就派人在城門等著,還真不太像他的作風。也好,省得我們還要經過層層的通報。」白任說。   季行雲對雷鋒老將軍認識不深,並不沒有特別的感覺,但是對於城中的改變卻感到不解,就說了:「這樣不是很好嗎?可是才離開南城一個晚上,怎麼氣氛改變的這麼大?」   「哈哈,這也沒什麼啦,應該是要舉行軍事演習之類的活動吧?這在南城是平常的事。」   「是這樣子嗎?可是也變的太快了,如果是軍事演習應該在昨天就會有各種準備事宜了,不可能一下子就變成這樣吧?」   「你這麼一說也對,難不成是臨時決定的軍事演練嗎?也不對,南郡的部隊訓練一向是依照計畫排定流路,沒有臨時增加軍事活動的可能。這種情況還真稀奇。」白任看著來來往往各式各樣的軍人又奇怪的說:「咦!來來往往的軍人層面還真廣!駐守在南城的各個部隊的人都有,奇怪,又不是發起警戒或是下達動員令,為什麼幾乎所有的部隊都動起來了?」   對於白任的問題,帶路的士兵好心的回答了:「這是有原因的,由於明日正式上任的軍部司令下達了指示,他將在上任三日內以團為單位抽測部隊戰力,測驗的方式將採用實戰演練的方式。所以全部的將軍都很緊張,深怕在新的司令面前留下不良的印像。」   「原來如此,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季行雲說。   「就算是這樣,也不用所有的駐軍者這麼賣命吧?畢竟南城駐守了二軍,新任的司令也只能管他所轄的那一軍吧?可是我看到卅七軍和第五軍的人都動起來了。」   「這是因為在人事命令並沒有正式公佈,除了少數的議員和前將本人外,其他的將軍根本都不知道將上任會是哪一軍的司令官。更何況是採取團級對抗的演練,依照慣例將由另一軍派出一團來實施演練,最有可能選派的部隊一定是同在南城部隊。所以不論是那一軍的部隊,都將有可能會參加這一次的實戰訓練。」   「我明白了,沒有司令官的另一軍也將由所在地的司令代管吧?這樣一來如果表現的不好也會很慘吧。嘿嘿,這一位新任的前將還真行,這樣一來也可以好好整頓整頓在南城中漸形散漫的部隊了。」白任佩服的說。   守衛帶著兩人走進卅七軍的軍本部。這是白任第二次走進這一棟建築物,以前為了找雷鋒將軍他曾來過一次,這一次再度造訪已經是三年後的事了。   軍本部本身給白任的印象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依然是整理的整齊有序,打掃的一塵不染,走道上除了少數的盆景外就別無長物,表現出軍人務實嚴謹的態度。   改變最多是往來的軍官變多了,整棟建築物好像活起來了,到處是忙碌的軍人。整個軍部為了將臨的演習顯得活絡而興奮。   守衛帶著兩人不時地向經過的軍官行禮。   白任發現他並不是對所有的長官行禮,而只針對部分的軍官。雖然他並非是一般的兵士,而是上等兵士,但是和官軍的階級還是差很多。這種情形通常只有在將軍身旁的待從士才會發生,以他情況,他任職所服待的長官還不小。白任很疑懷雷老有這種資格可以讓這名兵士有這種地位。如果是在團部還有可能,可是在軍本部雷老的地位就不算高了。   衛兵帶著兩人到了一間等待室。進入了房間,白任心中掛起了一個巨大的問號。這裡和上次與雷老見面的辦公室相離還有一段距離,而雷老鋒將的職位是不可能在軍本部擁有一間等待室,更何況這一間等待室比起上一次和雷老會面時的辦公室還要大。白任心中不免開始產生些許的不安。   「請兩位在這休習一下,我先向常待長通報。」   「啊!請等一下,雷鋒、雷將軍的辦公室那時候搬到這附近了?」   「白任先生你誤會,要和你們會面的並不是雷鋒將,而是新任的司令雷前將。」   「!!!」   說完,這一位兵士就轉身離開了等待室。   白任和季行雲兩人並列而坐,在房內還有幾個也在等待的人分散在方間內或坐或站。   這時白任心中開始忐忐不安,神情有點僵硬。雷家在軍中的擁有不小的勢力,其中當上前將、鋒將的人也不少,至於准將級的人物更是沒法用手指來數,雷鋒將軍也不過是其中的一位,也是白任認識的唯一鋒將級的將軍。季行雲看著白任覺的新奇,在這兩天來從未看到白任有這種不安的表情,即使是面對上面只兇猛的紅狼白任依然可以談笑風生,沉著應付,現在不過是要和一位將軍見面,竟然會讓他變成這樣。   在白任的生活中,和軍隊的接觸是十分平常的事,也認識許多部隊中的朋友,雷鋒軍將就是他結識的軍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位。也因為他和軍隊的關係密切,也讓他深知在南城中部隊的勢力有多龐大。即將會面的雷將軍,是目前南城軍階最高的一位,也將是掌握整個南城所有軍隊的人物。當然在他之上還有軍團司令和議會的軍事議員,但實際南城軍團司令的位置是空的,而議會中的督軍和參軍也只是進行督考、預算編列和年度政策的核定,並不掌有指揮部隊的實權。   在不清楚這一位司令為人的情況,如果在言語上不小心有所得罪,只要這一位前將動口隨便說兩句話,白任就不用想在南城混了。因為得罪了軍中的權要的下場,白任在南城的傭兵世界看太多了,這可不是可以等閒視之的事情。   「只不過是見見一位將軍,白牙你不用這麼緊張吧?」季行雲對白任說。   「……開玩笑,我現在要見的是一位前將,一位前將,你知不知道前將這個稱呼的意義?」   「不過就是一軍的指揮官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季行雲很輕鬆的回答。   「@$#……我又忘了,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老。你要知道光是前將這個身份代表著一個人實力、地位、功跡就十分值得我們尊敬,更何況這一位是南城的最高指揮官。如果惹惱了他,我們就別想在南城待下去了。」白任教訓著季行雲。   「是嗎?大不了就不留在南城,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南城這個地方可以住人?」季行雲對於白任的反應依然不解。   這時白任對於季行雲的言行有一種不知如何是好的無力感,但是反過來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以自己的實力到哪都吃得開,只是如果真的離開了南郡,還要重新建立名聲會比較辛苦。但是面對一名位高權重的司令還是在言詞上小心謹慎的好,白任認為自己還是有義務將這個基本常識教導給這一位「無知」的季老弟。   白任才要開口,就走來一位女兵士,轉移了兩人的話題。   「兩位先生請用茶。」兵士親切地端來兩杯琴果茶。   「謝謝。」季行雲道謝。   「啊!請問你們新任的司令是怎麼樣的人?」白任忍不住向負責招待的女兵士詢問。   「你是說雷將軍嗎?他是一個很帥的男子漢喔!年紀輕又有絕世的風彩,世界上如果有多一點像他一樣的人就好了。」   看到女兵士眼睛發亮的描述她的長官,白任就知道問錯人了。如果要向她問一些小道消息也許還可以,可是要從她的口中得到中肯的評判是不可能的。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白任無可奈何,只有附和她的話,希望結束與她之間毫無幫助的對話。   打發了負責招待的兵士,白任又在煩惱到底要如何與這一位新任的司令應對。   「白牙你的意思是指前將的武功很高,比一大堆惡狼還可怕,才會讓你這麼緊張。」季行雲又說了。   天呀,這小子的腦袋到底裝了什麼東西!白任在心中吶喊。面對季行雲這個不懂事的小孩白任只好無力的說:「前將的武功當然要有一定的水準,但是也沒有厲害到要讓我害怕的地步。身為前將,武功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一環了,他的軍事學養和領導能力才是重點。而且你要知道這一位前將是南城所有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你知道他手上掌理了多少軍隊嗎?至少有十萬人馬,這還不包括緊急情況時動用的預備軍,只要他下令,十萬大軍用口水都可以淹死你。」   「那你是說前將不見得很強,真是可惜∼我還以為可以見到南城最厲害的人。」季行雲顯得有點失望。   這小子真的是沒救了,白任強忍著不生氣,哪有人在別人的地盤上說這種話。白任只有說:「如果你要找高手就應該去武議團去找,這裡可是軍隊耶。」   接待室的門打開了,從中走出了兩位將軍。一男一女,其中一位白任曾經見過,是一個准將。這一位李言玄准將曾僱用過白任,並不是一位很優秀的將軍,能升到准將大概是他的極限了。另一位則是不知名的鋒將。   兩人一樣急急忙忙的離開,白任沒有機和李准將打招呼。兩人雖然一樣的趕,可是表情卻是兩個樣子。李將軍是一付苦瓜臉,而那一位女將軍則是充滿了面對挑戰時的興奮和信心,這種類似的神情白任這兩天看了許多次,就出現在身旁的季行雲臉上。   兩位將軍離開後,一位軍官也從中走出來,在場所有等待的客人全部都望向這一位年輕的軍官,除了最後進來的白任和季行雲還在喝著手上的茶水。   「請問白任先生和季行雲先生在嗎?」這一位軍官朝著所有人問。   白任聽到他的話差點被茶水嗆著,馬上站起說:「有!」   初起進入這一間等待室時,白任看到已經有許多人在等待了,還以為要等很久才會轉到自己,想不到馬上就要被接見了,害他都來不及調整心情。   軍官走到兩人身旁說:「你好,我是雷司令的待從官之一,我叫劉東然。」   白任回答:「你好,我就是白任,這位是季行雲。」「你好。」   雙方打了簡單的招呼。劉東然就直接說:「請跟我來,司令在會客室等著。」   在一旁等待許久的一個人很不滿的走過來擋在前面,怒眼看著白任和季行雲,然後向待從官抱怨:「劉校騎,我已經從中午等到現在了,這兩個人憑什麼一來就可以和雷司令會面?如果他們是各個部隊的指揮官那我還可以理解,可是這兩人個不就是一介平民和傭兵嗎?」   劉東然好像對這種事很習慣了,從善如流地回答:「很報歉,黃大人,因為這兩個人並不是自己要來見司令官的,而是司令等著要見的人。更何況也是為了公事而會面,這和黃大人的情況不同。如果雷司令處理完公事,一定會和黃大人會晤。現在如果黃大人想要和司令官見面,只能等司令官處理完公事再抽空和你會面。」   「但是……」這一位黃大人依然不死心,還想再爭辯。   「請大人讓路,如果大人想早一點見到司令官的話,就請大人不要妨礙司令處理正事。」待從官加重了語氣,這一位黃大人恨恨的瞪了白任一眼就退開了。同時白任也從等待室內的眾人收到了許多不友善的目光。   進入了會客室,白任才逃開了眾人的怒氣,可是又即將面對南城的最高部隊長,白任覺的得自己好像從針山逃離又跌入了油鍋之中。   會客室和軍本部其他地方的感覺都不太一樣,這一間房間擺置的是舒適的沙發、名貴的木桌,一旁還有小小的酒吧和責負招待來賓的兵士。   劉東然引領兩人就坐後退到一旁。   白任坐下後又馬上站起來,指著坐在對面的人說:「啊!雷震你怎麼在這裡……我知道了,你一定也是被新任的司令官找來的,真是太好了,有你在身邊我就放心多了。一定是你向司令官報告我們在綠海發現的事,所以我和小雲才會被召見。嗯,一定是這樣。」看到了雷震,白任心情放鬆了許多。   「……白牙你好像誤會了,在下就是來南城上任的前將。我沒有說過嗎?」   「咦!呀!這……」   「再次見到雷大哥可真令人高興。」   「我也是。」雷震愉快的說:「我們又見面了。」   ※ ※ ※ ※ ※   注一:武議團,法天聯邦的特殊部隊,獨立於軍隊體制之外。能進入武議團的人都是萬中選一的高手,其一般隊員的實力至少要能和准將平起平坐。由於法天中人人習武,其中武藝高強的人不一定具備軍事素養或領導能力,而武議團就是專門在收容這一類的人物。同時也是訓練高手的地方。   注二:軍士,在法天聯邦中,公民的政治地位並不相同。可以分為平民和「士」兩大階級。其中只有士才有資格參政。而且一般的士也只有選舉的權利並沒有參選議員的資格。由武藝和軍人身份取得的士稱為「軍士」。其他還有「文士」、「商士」、「農士」、「技士」和「政士」等。軍士需擔任軍官一年以上、服役十年以上的軍人或經武選考試合格的人才能取得資格。文士則經國家考試合格後具有擔任公務員的人。農士必須為有一定產量的農民才能擁有這個資格,通常為數戶人家中共推一位代表擔任農士。技士則為具有一定技術的特殊分子為最難取得的一種。商士則必需在法天聯邦中連續三年所繳的商業稅達法定標準才能取得資格,而且還會因為連續兩年未達標準而撤銷商士的身份。政士則是具有參選議員資格的人,軍人方面只要是當過將軍的人就可以取得政士的身份,其他的「士」標準則比較麻煩。   注三:兵士,相當於士官,在法天聯邦的部隊中兵士由低階到高階可皆為「初等兵士」、「一等兵士」、「高等兵士」、「兵曹」和「兵曹長」五個位階。    第七章 政治風暴 更新時間2003-4-24 15:47:00 字數:12043     在會客室中雷震和季行雲兩人愉快地交談。白任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和他一起出生入死進入綠海的雷震就是現今即將接任南城守軍司令官的人,正處於石化的狀態之中。   雷震和季行雲聊了一會兩人分手後發生所的事,注意到了一旁的白任進來後就一直沒再說話,季行雲輕輕地搖了他的肩膀,還擔心的說:「白牙,你沒事吧?」   「……這,不,是,真,的,吧。」白任慢慢地說。   白任沒頭沒尾的冒出這一句話,季行雲更擔心白任的狀況了,還以為他因為受傷再遭到感染導致神智不清,馬上將手背放到白任的額頭上……「嗯,沒有發燒,那是怎麼了?」季行雲還想再作進一步的檢查,白任就站起了。   白任這時低頭站立低聲的說:「雷震,你真的是前將?」   「當然,這種事可以拿來開玩笑嗎?」   「……」   白任再次聽到雷震的證言站在原地,身體激動地微微震動。坐在一旁的季行雲看到這種情形,擔心的也跟著站起,好心的詢言:「白牙、你還好吧?」   「……沒事……」   「真的?」   「……我很好……」   「但是……」季行雲還想再問,白任就一個箭步跳過整茶几,到了雷震前面,用力地握緊雷震的雙手。   「白老弟你……」面對白任突來的行為雷震微微一驚。   「前將,前,將!我竟然和南城的司令一起出任務……哈哈哈太棒了……」白任激動的放開雷震,聳然而立握緊雙拳又說:「這下子我的身價可就不一樣了,以後的工作的價碼搞不好馬上可以提升三到四成,哈哈哈。」   「啊!這……這真是太好。」雷震感到啼笑皆非,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   「不過你也真是的,也不早一點告訴我,害我在外面這麼緊張。」白任說完又坐下來,將雷震從頭到腳來回看了兩次(應該只有到腹部,下面的部份被茶几擋住了),像是在打分數般的對雷震說:「你看起還真不像一位前將!是太年輕了嗎?我原本以為前將至少都有一點年紀了。」   「並不是這樣的,比我還年輕就當上前將也是有很多,例如南郡的督軍大人──雷戰就是一個最好的表率。據說他在剛滿三十就當上了前將,四十歲不到就成為翼將了。」雷震說。   「這我也知道,不過那時候我又還沒出生,沒什麼實際感,和你這位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就是不一樣。畢竟雷督軍算是南城的一位傳奇人物,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雷大哥,你是故意讓南城的部隊動起來的嗎?」季行雲將話題轉向南城的軍隊。   「你說的不錯,我是為了讓軍隊作好防範狼禍的準備,才故意要進行軍事測驗。」   「幹嘛這麼麻煩?就真接通知所有的將軍請他們作好準備不就行了?」白任問。   「就是不行,這種事必須經過議會決議才能發佈。我只能在我的權限內盡量作好準備。我希望你們也不要說出去,萬一傳出不當的流言對整個南郡的影響非同小可。這種事必須在議會的掌握之下,像安定人心確保物價的平穩這種工作不是靠軍隊就能辦的到的。而我又是方才任的司令,還沒得到議會的信任,我的情報議員們不一定會採信。幸好再過兩天就開始這一季的會期了,到時候我會在議會中直接說出在綠海發生的事……希望還來得及。」   「這樣好嗎?如果明天群狼就來了怎麼辦?」季行雲擔心的問。   「這倒不必擔心,在綠海中還設有前哨站。再不濟也能撐個幾天,至少也來的及通風報信。依我估計狼群至少還要五天左右才會開始攻擊前哨站,在這之前,我相信議會應該就會作出正確的決議,而軍隊也完成準備工作了。」雷震回答。   「我想也是,如果作好了準備,南城應該就會沒事的。依照以往的經驗,狼群殺到南城附近至少還要十幾天。一旦預先知道了狼群開始集結,提前作好準備通常不會有太的傷亡。狼禍最大的可怕是讓群狼在不知不覺侵入。面對裝備齊全的武裝部隊,草原的惡狼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白任補充說明。   「是這樣嗎?」季行雲還是有點不放心。   「這些事你就不用煩惱了,交給部隊和議會去作就好了。我倒是有件事要請你們幫忙。」雷震說。   「沒問題,有事就說吧,在我能力內我一定義不容辭。」白任自信滿滿的回答。   「這一次應該還會是搶在草原上將入侵的狼群殲滅,我希望能再傭用白任你這位優秀的傭兵來當部隊的眼睛。五年前的狼禍就是因為無法有效的掌握狼群的行動才會遭到多次襲擊,才會造成多位優秀的將軍殉國。南郡的高階將領已經不足了,這一次不能再有這種情形發生了。」   「可以,在這一段時間內我就充當部隊的斥候。」白任爽快的回答。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加入部隊,不知你意下如何?」雷震又問。   「……這……」   「有困難嗎?」   「……暫時加入軍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軍人的薪餉實在是不夠……」   雷震露出疑問的表情。在法天聯邦中擔任軍人的待遇算是很高的,一介士兵就能輕鬆地養家餬口,而以白任的能力雖然不足當任將軍(並不是武藝的問題),但是至少也能當個校尉,薪資已達到高水準的收入了。何況軍人在法天聯邦的地任是十分崇高的,和傭兵比起來,除了能拿到報酬外各方面都比當傭兵好的多。當然也有許多喜好自由的人會選擇當傭兵,但是很少會有人以傭兵當終身的職業,而是當作一個有效的跳板。   「……不瞞你說,其實我有一件家傳的寶物目前流落在古物商的手中。不論如何我都要將它贖回。我已經付了三成的價格了,如果我再努力拚個幾年就能買回了。到時候如果你還不嫌棄的話再推薦我進入軍隊吧。」白任說。   「原來如此……那也無妨,在佣金方面我會盡量給你們最優厚的待遇。不過我希望你能在接不到工作時來我這邊擔任綠海斥候隊的專門教官,待遇方面就比造准將級的教官。」雷震又說。   「那就先謝謝你了。」   「請你不要這麼說,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給你適量的方便。事實上我來到南城第一件值得高興的就是交上了兩位朋友。」雷震真誠地說。   「嘿嘿,交上你這位身價非凡的朋友真是我賺到了。」白任說完又將話題轉到季行雲身上說:「小雲你以後有什打算?你應該會留在南郡吧?有打算做什麼嗎?」   「要做什麼嗎?我在來南城的路上也有想過這個問題,原本我打算先逛基斯大陸一圈。不過現在我打算先留在南城提升自己的實力。以我現在的能力連綠海都無法獨力通過,哪有辦法周遊整個大陸。」   「唔∼是這樣嗎?那你算先作什麼工作?你如果想要遊歷整個大陸應該須要一筆龐大的旅費。」白任說了。   「做什麼事啊?當醫師嗎?太無聊了。當廚師應該不錯……不行我雖然喜歡美食,但是廚藝可就不太行了……最好是能很有時間可以和高手一起練功又可以賺錢的工作……有這種工作嗎……不太可能吧,還是開一間武館……也不行,這樣就不能隨便放下武館去旅行了……到底要做什麼好呢?」季行雲很認真的想。   「不如和我一起當傭兵好了,賺的錢多又可以增加實戰經驗,還可以找人練拳頭,很適合你喔。」白任建議。   「你想快速提升你的實力嗎?」雷震問。   「嗯,之前我太天真了,在看過雷大哥你使用的轟雷的威力,再想一想和父親練武對打的情況,他根本就是嚴重放水,從來沒用過真正的功夫。」季行雲說。   「你父親有這麼厲害嗎?」白任好奇的問。   「這樣說吧,如果水量來比喻內息的深厚,白牙的功力像這一杯水的話……」季行雲指著茶几上的裝的八分滿的水杯說著:「那雷大哥就是擁有兩個裝的滿滿的杯子的功力。」   「……你也把我看得太低了吧?你的意思是我的功力還不到雷震的一半!」白任抗議。   雷震則是有對季行雲的眼光感到驚訝,雖然雷震已經刻意隱藏自己的實力,卻依然躲不過季行雲的洞察力。   「那你尊親的實力到底有是多少呢?」雷震也好奇的問。   「……也許是……」季行雲左顧右盼想找個東西來作比較:「嗯……我想也許能夠裝滿那個吧檯所有的容器吧……也許不止……算了,反正以我的感覺還見不到底限。大概是我的眼界還不夠廣所以高估了也說不一定。平常雖然覺得父親的功力和我比起來也沒高多少,可是有時候確又發出驚人的氣勢,當然這也有可能只是父親在聲張虛勢。」   「你別開玩笑了,一定是你被你父親的聲張虛勢給騙了。如果真的照你這麼說那他不就比雷震,啊應該稱呼你為雷將軍才對,的功力還要高上好幾百倍,世界上哪會有這種人。」   「白牙,我希望你們不用尊稱我為雷將軍,我只當你們是朋友。朋友之間的稱呼不需要這樣,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雷震誠懇的說。   「呀!也好,要稱你為雷將軍我也覺得很不自然。夠豪爽,我喜歡。」白任也坦白的說。   「謝謝。對了小雲,你的父親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我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有多厲害,反正很強就是了。不知道我還要多久才能到達到那種水準。」季行雲感歎的說。   雷震思考了一下才慎重的對季行雲說:「你如果想變的更強,在處理完狼禍後,我可以馬上推薦你進入武議團。以你目前的功力也許還太淺了點,但是你可以用靈巧的身手來彌補功力的不足,應該還是能夠達到入團的標準。如何?待在武議團的主要工作就是練功,我想沒有比那個地方更適合你了。」   「武議團嗎……那個單位有很多很多高手嗎?」季行雲好奇的問。   「當然,待在那裡的人幾乎每個人都是怪物。我在幾年前也有參加過入團測驗,不過被涮下來了。本來想說在武議團中待個一、兩年,出來以後當傭兵的身價就像鍍了一層厚厚的黃金,身價可是馬上能夠暴增好幾倍。」白任說。   「嗚∼那真是太好了,就有勞雷大哥了。」季行雲興奮的回應。   三個人在會客室中又談了一會兒,待從官就來對雷震通報了不少事,工作繁忙的雷震也實在沒有空閒能夠聊天,約定了聯絡的方法白任和季行雲就告別雷震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報告司令官,武議團中隊長來訪。目前在第二會客室中等待。」待從官簡單的向雷震報告。   「武議團的中隊長?」雷震覺得有點奇怪。照理來說武議團的中隊長其身份地位並不亞於一名前將,一般來講應該是身為前將的雷震主動前往拜會才合乎情理。如今竟然是中隊長率先來訪,想必是有所目的。雷震稍稍想了一下就得到答案了,一定是南郡某一個世家派來探查自己政治傾向,甚至是擔任說客的角色。   武議團中隊長的身份畢竟不同,是不容許怠慢的,更何況要守住南城還得仰賴武議士們的大力協助,雷震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就定下了幾個應對的方案。   「我知道了,請他等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雷震概略的收拾桌上許許多多的文件資料,就起身前往會客室。   在雷震的計畫中,如果不能在草原中就阻止狼群,武議士就是珍貴的戰力了。雖然在廣大平原中,人數稀少的武議士能發揮的功效有限。一旦狼群侵入城市,在街道之中,一名武藝高強的武議士所能發揮的作用就遠比一個小隊的兵力還要大上許多。在重要的路口、據點,武議士一夫當關萬狼未敵的特性將能發揮的淋淋盡至。當然雷震並不希望會有動用到武議士的必要,但是凡事作好萬全的準備還是必要的,保障南城居民的身家性命是不容許僥倖的心理。   雷震快步地走向會客室,一打開門。   一道結實的氣勁迎面而來。   雷震倉促接掌,氣勁四溢,來者的功力非凡,再加上雷震臨時接掌,在準備不及的情況之下,雷震立即退了數步想要盡量分化來者的威力,同時爭取時間運起全身的功力。無奈對方的氣勁十分的凝實,雷震又不能隨便將之御開,有個萬一,只損傷了建築那倒還好,可是現在的軍本部中人員繁雜,很容易就傷及無辜,雷震只有盡力以自己的內息來消溶來襲的氣勁。   雷震被逼退到整個人貼在牆上,一急之下使出全部的功力。   「轟!」一聲巨響,氣流旋動。雷震硬將來襲的氣勁打散,化為數道氣流飛逸而去。在走道上引起了嚴重的騷動。   不一會,一群聞聲而來的軍官、士兵蜂湧而至。   看到會客室之內一位女士還笑著和自己招手,雷震真是又氣又無奈。   面對一大群部下的關心,尤其是負責軍部警備工作的太尉更是緊張的不得了,雷震還真是不知如何解釋才恰當。   好不容易雷震才打發了眾人,進入了會客室。正想責罵引發騷動的原凶,這一位女士就先發難了。「嘿∼你退步嘍。我才使用四成的功力,你就接得這麼辛苦。看來大名鼎鼎的雷副中隊長也不行了。」   面對來者的責難,雷震實在是又氣又好笑。   「哎呀,我說長青大小姐,你作事怎麼還是這麼莽撞。當上了中隊長還是這個樣子!我真替你旗下的武議士們感到憂心啊∼」   對雷震實施偷襲的人正是武議團的中隊長長青回顏。在都郡時兩人正好都是武議團的副中隊長,時常互相比試。原本不相上下的兩人,幾年下來實力出現不小的差距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位留在武議團中不停的磨練武藝,而投入軍旅的雷震在繁忙的軍務下,用來練功的時間自然無法和長青回顏相比,幾年下來兩人成長的幅度當然有很大的差距。   「嘿嘿,這還輪不到你來操心……」長青回顏被說到自己的痛處了,馬上改變話題:「你這小子來到南城不先來拜碼頭也就算了,竟然連個消息也沒捎給我,要不是多事的伯父我還真不知你調來南郡了。」   「這可是天大的誤會。我可不知道你回到故鄉這件事,還不知道是誰偷偷的離開都城後就一點音訊也沒有了。我還以為某人已經成為天上的星星了。」雷震反擊。   「咦,竟然會有這種無情的人,那種人真的是太不應該了。像我這種最重情義的人當然是不可做這種事。」長青回顏還在裝傻。   雷震意外的和都郡的好友相遇,心裡高興也就不想和她再抬槓,萬一引發她的倔氣要來大戰三百回合,這時的雷震可沒有這種閒工夫。馬上改變策略對長青回顏說:「哈∼算我不對,你這位中隊長可要有身為中隊長的肚量,可不能和我這個小小的前將計較。」   「嘻∼算你識相,我就大方的原諒你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話,談了幾件相離後各個朋友的情形後,長青回顏就直接進長青無非交待的事情了。   長青回顏很直接地單刀直入就說:「除了和你敘敘舊之外,我還得兼任長青的說客。你知道長青家吧?目前當家的無非伯父,希望你能加入長青家的陣營。當然你不想也沒關係,我,也,不,會,為,難,你,知道了嗎?」長青回顏笑著強調「我不會為難你」,讓人反而覺得可怕。   「真難得,你竟然會淪,落,到當說,客,的地步!」雷震故意用誇張的語氣說話:「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這種事的嗎?」   長青回顏也覺的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說:「其實我也沒辦法,大伯親自的要求我也只能照辦了。其實你要不要加入長青家原本也沒有影響,可是議會的李司總好像有意要選你作為南郡的左參軍。如果你真的當上了參軍,那你的意向可會決定長青大隊的存續問題。所以……我也只能痛苦地打破原則了。」   雷震想了一下才說:「原來還有這種事,放心吧,不論最後我依附那一個家族,我都會支持保留長青大隊的軍費。至於加入長青一族的事請你代為婉拒,當然並不是我不喜歡你們長青家,但是我還是有我的立場,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偏向任何一個家族……嗯。」李司總竟然想推選我當參軍!這對雷震而言倒是一個好機會。   「是嗎?你也算是一個人才,雖然有點可惜,我也只能對大伯道歉說聲辦事不力了。不過只要能夠讓長青大隊長存下去就行了。」長青回顏大方又乾脆地說,一點也沒有表現出覺得可惜的樣子(真是差勁又不盡責的說客)。   「另外我也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長青回顏有點奇怪的看著雷震,然後說:「真難得你也會需要我的幫忙?很好!竟然會有這種機會可以賣人情給你。」   雷震笑一笑才說:「我希望你能暫時將武議團的人員集中到南城,為期大約半個多月就可以了。」   長青回顏不解的看著雷震說:「真是奇怪的要求,光是南城就有一個小隊和中隊部的人力了,這樣的人力已經算是太奢侈了,還要暫時增加人員?難不成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雷震回答:「會不會有事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準備一下還是比較安全,萬一需要用到武議士時才不會後悔。反正我也只是想確保南城的安全,能夠有武議團的壓陣不是令人放心多了嗎?」   長青回顏噘了小嘴,有點不滿的說:「你這傢伙每次做事都是神神秘秘的,讓人摸不清你的底牌。」語氣一轉:「算了,你的為人我還信得過。我就下令在三天後在南城舉行技研會,這樣一來除了在西境協助邊防的兩個小隊外,舊城(注一)和高山的小隊應該會來參加。快的話明天下午就會集合三個小隊人員了。」   「真是謝謝你了。」雷震由衷地感謝。   「……那到不必了,唉∼真是可惜,我還以為你到了南城,我就隨時有一個勢均力敵的對象可以相互切磋。哪裡知道你竟然這麼不長進。」長青回顏神色黯然的說。   人各有志,雷震對武藝的鍛煉從來沒有間斷,但是他的發展方向還是朝向戰陣軍法,和長青回顏純粹的武癡是不一樣的。面對長青回顏的遺憾雷震也沒辦法,總不能勉為其難的當她的沙包吧!   「叩!砰!」這時會室的大門忽然打開了,同時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   「喂!你不可以進去!你給我站住!」   「隊長∼」   「不要以為你是武議團的人就可以亂來,臭小子!」   「可惡,你是沒聽……啊,對不起司令官,這個人……」雷震的待從官正惶恐的解釋,雷震比了個手勢要他閉口。身為待從官的劉東然因為沒能阻止人闖入,很尷尬又惶恐的站著。   長青回顏看到闖入的人就生氣的說:「小昌,你這個傢伙難道不懂禮法嗎!還不向雷司令道歉!」   闖入的人正是長青回顏的常待長青武昌,他雖然帶者一付著急的表情,在長青回顏的責罵下還是慎重地向雷震道歉。雷震看到他好像有著十萬火急的大事的樣子,就猜出他的來因,很爽快的原諒他,同時叫一起進入的劉東然離開。   長青回顏覺的很沒面子,於是又要罵他的常待長:「你也真是的,哪有人會做這種事!幸好雷司令不和你計較,否則依軍法處治,你不就連命都沒了……真是毛躁,這樣子怎麼成的了大器呢。」   話一說完,青武昌一點也沒有反省的樣子,反而接近怒吼的回答:「中隊長!你……」   「啊!是!」長青回顏也被嚇到了,下意識地回應。   青武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很勉強地用比較平穩地音調說:「隊長!你還有時間聊天!我的天呀!你知道你還有多少最速件的公文還沒完成嗎?今天再不送到大隊部,第二、第三小隊的薪餉又要遲發了!後備隊的教官到底決定是哪些人,王訓練官已經兩個月沒得回家了!第一小隊的隊長退休案也請你快點批下來,他都等了三個月了!還有這一季的研習會的日期也請您快點決定。」   「反正今天是批完了,驛站也要明天才會送件,不如就等明天再作吧!」長青回顏使出了拖延戰術。   「隊長你不用擔心,快腿和楊明自願跑一趟。他們已經在隊長室外面等著送公文了,一直到晚上十點,隊長您批完了多少他們就送多少。」   「哈∼這不會太麻煩他們兩人了嗎?」   「完全不會!快腿的婚假您也還沒批,再拖下去他就快被巧馨罵死了,我想隊上任何一個人都很願意為您走這一趟。」   「那∼這個雷震,我……」長青回顏連忙向雷震擠眉弄眼,希望雷震能幫她找藉口逃過公文地獄。   「您既然還有這麼多要事急處理,那就不方便多留了。沒關係,下次我們再好好地敘舊。」雷震不理長青回顏的要求,深明大義的說。   「雷司令都這麼說了,那就請隊長快點回去作工吧!」青武昌立即半推半拉的帶著他那位不甘願的中隊長離開。   笑著目送兩人離開,看到長青回顏不情願的表情,雷震這時想到,是不是該把推薦季行雲入團這件事延一延……至少等到長青回顏這位老朋友換職位以後再說。   ※ ※ ※ ※ ※   雷府的門房已經為他開過無數次門了,可是每一次都還是讓他覺得驚慌失措。也許是因為他的氣勢,讓面對他的人不由自主的進退失據。也許是他特有的威嚴,也有人說是他身上的殺氣。身為南郡督軍的雷戰,年輕時被稱為黑色死神,年近八十的雷戰一點也沒有老態出現,現在的他威勢一點也不遜於當年。   雷戰快步的在通道上走著,將外套交給下人,同時問道:「大哥在哪?」   「回督軍大人,議長大人正在書房。」   雷震不遲疑地就直接走向書房,同時對同行隨護們說:「你們留在招待室等我,陳老勞煩你招呼一下。」   「是的,三爺。」資深的陳管家恭敬的答話。   作了簡單的交待,雷戰就直抵書房,一路上對家中小輩的行禮也都簡單的點個頭,腳步不停的前進。   書房的門一開,其中除了雷家的族長雷嚴外,還有家族中的幾個重要成員正在商討事情。雷戰進房時並沒有敲門,就大刺刺地走了進入,看準了雷嚴面前的空椅就直接坐下。討論很自然的被中斷,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在雷戰身上。   「大哥,我有事要和你商討。」雷戰說完,再看了看其他人,等著雷嚴的回應。   雷嚴看著雷戰,過了幾秒才說:「四叔、六弟、先容、小業,麻煩你們先出去。」   「雷嚴……」「大哥!」「大人!」「伯父!」四個人同時抗議。   雷嚴平穩的說:「三弟一定有要事要和我商討,請你們等一下吧。」   「哼!」雷陣雖然不滿,依然起身離去,其他也跟在後面一一離開了。   「有什麼事讓惹你生氣了。」深知雷戰脾氣的雷嚴直接了當的問。   「李總司早上來找過我了,他和我提起有關參軍一職的事。」   雷戰才說一句話,雷嚴就把整件事弄清楚了,不過他還是一言不語,對雷戰示意要他繼續說。   「大哥,這件事你不要反對。就算是你請三叔出來,我相信三叔也會支持我。」雷戰看到雷嚴還是沒有表示意見,只是微微地皺眉,就繼續說:「身為南郡的督軍,我必需維持軍隊的良好運作。左參軍的位置實在懸空太久了,許多的軍務都無法順利推行。再加上又和西方的托羅王國交戰中,左參軍的位子實在不能再空下去了。」   「那你有什麼人選嗎?」雷嚴故意問。   「這個……李司總是推薦了新任的前將雷震將軍。我看過他的檔案了,以他的能力應該是十分的合適,也在地方議會當過主計和書記(注二),對議會的運行也十分的熟悉,接任參軍後就可以馬上進入狀況,開始推動遲滯已久的軍務了。」雷戰說。   「如果他是最適當的人選,我也沒理由反對。不過你真的贊成嗎?下一次參加聯邦議會時你能忍受雷尚的嘴臉嗎?」   「這……我到沒想這麼多。可惡,都是托羅狗和五年的狼禍,害我們調不出多餘的前將。真是的,新一輩的人才也太少吧!」雷戰憤恨不平的表示。   「三弟如果你贊成,我會交待其他人支持你的決定。」   「啊……真的?」原本以為雷嚴會大力反對,結果卻出乎意料,雷戰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大哥果然明理。不過我還得親自確認雷震的能力才行。到時候如果雷震讓我滿意的話,那就請大哥要求其他人也贊成左參軍的任命案。」   雷嚴聽到雷戰要確認雷震的能力時,忍不住偷笑。在南郡的前將人員會不足,身為督軍的雷戰實在也要負起一半的責任。因為他對前將的晉陞採取絕對的高標準,一直秉持寧缺勿濫的原則。使得能力在邊緣的人一直無法升從鋒將升為前將。如果要對雷震實施考驗,那雷震可能就得吃點苦頭了。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年輕人太沒用了,竟然還得請中央支援人才,真是丟南郡的臉。」雷戰還在埋怨。   「三弟你別這麼說,你的孩子就很優秀,年紀輕輕就都當上將軍,也做得有聲有色的。」   「哼!別提了,只不過是小小的准將。而且一個當什麼後勤運輸大隊的隊長,另一個連兵都不帶了,在軍團本部當個作戰處長,有什麼用!」雷戰對他的兩個兒子並不滿意。   「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在戰場上十分活躍,而且距離前將的位子也不遠了,是叫作巧靜吧,我記得是一位很聰明又美麗的女孩。這不是很值得你驕傲嗎?」   「大哥,你就不要提那個不肖女了!真是的,那有人像她那樣帶兵!根本就是亂來。在她手下做事十條命都不夠死,作事這麼冒險又不聽別人的勸告,真不知道是像誰,奇怪和名字一點都配不起來。」雷戰生氣的說。   雷嚴忍不住直接笑出來了,雷巧靜根本就是她父親年親時的翻版,只是當事人一點自覺也沒有。   「三弟你就別生氣了,有機會我會好好和她談一談,要她改進一下。」雷嚴笑著說。   「那真是有勞大哥了,這個孩子,我說的話一點都聽不進去,哎∼在整個雷家中大概只有三叔和大哥治得了她了。」雷戰感歎的說。「大哥你也別光說我,書兒這次當上北原的議長了吧?還有辰兒還是沒消息嗎?族中的人才雖然很多,但是能夠接下大哥的棒子的人卻一個也提不出來,幾個比較傑出的都少了點領導者的風範。大哥你就去把雷辰帶回來吧!我不知道當年你們是為了什麼事吵起來的,可是畢竟是父子就是父子。在我的印像中辰兒小小年紀就具有不凡的氣度,不如就把他找回吧。」雷戰利用機會又對雷嚴勸說。   「別提那個劣子了,當初是他自己和我賭氣離開的,他自己說沒有靠自己的力量當上將軍之前是不會回來的。我可從來沒有阻止過他回家。」   「……好吧,這是你們父子的問題,我也不方便多說。左參軍的事就這樣說定了,我在部隊還有要事不能久留。我就先走了。」   雷戰一說完又匆匆離開了   雷戰一走,原本暫時離開書房的雷果、雷語、陳先容和雷業又立即回到書房。   「大伯這樣好嗎?」雷業皺起朱眉的問。   「你不用擔心,雷震還不一定能通過督軍大人的考驗。就算是讓他當上參軍,對雷家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不論如何,三弟都穩坐督軍這個位置,沒有誰能動搖。何況雷震做的稱職就算了,如果出了大錯,推薦他的李司總也會不好過。」雷嚴頓了頓又說:「南郡也真的需要一位優秀的參軍,我相李介天也是有相同的想法。推薦人這個冒險的工作就交給他了。」   「哈哈哈,真不愧是嚴兒,考慮的果然周全。」雷果放心的大笑。   「先容、六弟,交待下去,不准透露我們的立場。就讓其他世家以為我們對都郡雷家的人很反感,至於議會時的投票就依三弟的意見為準。」   「是的,大人。」   「好的,大哥。」   「李家已經有動作了,我倒要看看,一直想擴張軍中勢力的凜家會有什麼反應!將近的議會一定十分有趣。」雷嚴自言自語的說。   ※ ※ ※ ※ ※   長青回顏走了以後,雷震才明白了為何會有許多世家的代表急著要和自己接洽。但是令他不解的是,為什麼要把他捲入政治的風暴之中,難到南郡的前將都如此無能,還要自己這個外來者來擔任這個職務?事實上這當然不可能,相反的南郡將軍素質之高可謂全聯邦之冠,甚至有許多其他郡的將軍自動請調來南郡磨練,再調回家鄉後身價馬上飛漲,因此說南郡沒有人才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歷經五年前的狼禍之際,托羅王國想趁機動武,反而被南郡的部隊修理的體無完膚,到現在為了面子還在硬撐,如果沒有意外慘敗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不過卻也是這樣,才會使南郡的前將的空缺一直補不滿。   雷震經過一番思考,馬上就得到心中的答案了。就是因為他是外來者許多事才方便進行,就像一些輔助軍的調整,部隊的重編,在大戰之後要進行的部隊改革,這些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牽涉到許多世家的利益和勢力,比如要將長青大隊裁撤,勢必會成為長青家的眼中釘。相對的有的利益會損失,也就有人會得利,這些想趁機獲利的世家又不敢正面樹敵,找個人來當擋箭牌兼替死鬼是最好的方法了。   弄清楚那些人打的如意算盤後,雷震也有了決定。要玩就陪你玩吧!   雷震把待從官叫進來,問了有關各個訪客的資料就立刻安排會面的時機。   劉東然將黃復皆請進來。   「黃議員,你好。你的來訪我很高興,之前因為一直忙於軍務無暇會面,讓你久等。希望你能海涵。不過……我更希望能拜見到黃先主議士或是黃文集大人(注三)。」雷震開門見山地說。   「啊!這個……」黃復皆議士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能夠得到黃家的青睞是我的榮幸,好不容易離開了雷開山這個討厭鬼,來到了南郡想要有所發展,當然還要請黃大人多多幫忙和支持。」   黃復皆看著雷震一付利益薰心的樣子馬上恍然大悟,笑著說:「當然、當然,我們當然歡迎你。能夠和像這樣年輕有為的將軍作朋友,是我們的榮幸,哈……」   雷震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和黃議士打哈哈。不一會就把黃復皆打發了,同時又約定和黃家的二當家黃先一起用中餐。   不一會第二位人士又進入了,雷震又用另一種臉和他虛委。   沒多久,大部份的來訪者都自認為有收穫滿意地離開了。   雷震卻私下偷偷的竊笑,到時候的結果一定會讓所有的人大吃一驚。   距離主議會開議的日期只剩下整整兩天外加一個夜晚了。   ※ ※ ※ ※ ※   注一:舊城,南郡以前的郡城,為南郡最為繁華的城市,同時武議團的四個大隊之一就設於此地。   注二:主計、書記,地方議會的議員職稱,相當於主議會的司總和主簿,地方議會沒有相當於督軍和參軍的職位。   注三:在郡議會的議員稱為主議士,而有任政務官職的議員習慣上則稱大人,或直接在姓氏後加上職稱的名字如主簿、督軍等等,至於黃文集的職務並不是很重要,就稱為大人比較響亮。而在地方議會的議員直接叫作議士。中央級的議員則稱為聯邦議士或眾議士。    第八章 議會攻防 更新時間2003-4-24 15:48:00 字數:16275     一個晚上很快就過去了。   一大早雷震去巡視數個大隊目前人員訓練的情況,一回到軍本部,就接到待從官的報告,一位主議會的議員正在會客室中等著。   雷震聞訊後即刻前往會客。在會客室中等待的訪客是一位美麗的女性。她身上的穿著高貴而不華麗,同時擁有一頭飄逸的秀髮、矯好的面容和勻稱的身材,眼中充滿自信的光芒。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著。   當她發現雷震開門而入時,收起手上的書本,優雅地站起來迎接。   「今天能見到雷司令真是小女子的榮幸,敝姓冰泉,名雅芳。大人果然如傳聞一般地英氣勃勃,不愧是人中之龍。」冰泉主議士一來馬上就對雷震稱讚有佳。   「哎呀!冰泉議士您真是太過講了,你能光臨造訪才是本人的榮幸呢!」   冰泉雅芳回以一個璀璨的微笑。原本讓人認為只是一名高貴的仕女,在這一笑之下,其形象又大為改變,魅力無限提升。所謂一笑傾城,一個小小的微笑當然不足傾城,但是卻足以讓人為之傾心。至少站在一旁的待從官就為之銷魂癡狂。   「請坐,冰泉議士。東然,備茶。」雷震僅以淡淡的微笑回報她的笑容,同時指示待從官準備茶點。劉東然站在後面恍然無覺,依然沉醉在冰泉女士那一剎那的微笑之中。   雷震雖然背對著待從官,從空氣的波動和聲響之中依然能對身後的情形掌握得清清楚楚。發覺待從官劉東然像座裝飾用的雕像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對雷震的指示毫無反應。   見狀,雷震微微發動法印電影,同時集束傳音,將電力隨著集束的真氣一起來到劉東然身上。劉東然遭到輕微的電擊立即驚醒,正驚慌失措之時,耳中又傳入長官的聲音,才警覺自己的失態。所幸身為南城軍部一員的軍官,平時訓練得當才沒有當場出醜。劉東然臉色帶著三分的慌亂和尷尬,馬上離開會客室交待士兵準備茶點。   雷震和冰泉雅芳兩人隨口寒暄,雷震小心地應對這一位美人議員,雖然和她都是談一些時聞趣事,但是每個話題又是能引出他的對各種事情的看法,或是從中推敲個人所抱持的立場。看來這一位議員並不像昨天來訪的一堆草包,是具有真材實料的議士。   劉東然交待完了司令官的指示,又悄悄地回到會客室的角落待命。站在一旁的劉東然進到會客室中,就覺今天是不是撞邪了,會客室的溫度好像特別低,先是看冰泉議士看呆了,現在又感到一陣陣的寒意。劉東然不斷地告誡自己可別亂想,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冰泉雅芳,為什麼會突然對她如此著迷,難到說人當上了議員的改變會這麼大?以前她還在任職鋒將時對她就沒有特別的感覺,今天是怎麼回事,氣溫好像又降低了……真是奇怪,今天真的很詭異……   發覺在後待命的待從官打起寒顫,雷震皺皺眉頭,於是傳音對劉東然說:「你先下去等候。」   聞言劉東然有如喜獲大赦,三步做兩步地不顧禮節,急急忙忙的走出會客室。才逃出會客室想要跑跑步暖暖身子,卻又發現氣溫又回復正常。劉東然是更感到奇怪,心中暗想這一位冰泉議士搞不好是一位會吃人的雪女,以後還是離冰泉家的人遠一點比較安全。   待從官離開後雷震才說:「冰泉小姐,您真會開玩笑,何必捉弄一個小小的校騎呢?」   冰泉雅芳當然不是要捉弄劉東然這一名待從官,所有的動作都是針對雷震而來。首先使用的攝魂術,接著又使用法印凜冽,全部都是針對雷震而用,在一旁的劉東然不過遭到池魚之殃。攝魂術對定力不足的人或是功力較淺的人能夠迷惑其心志,對於心志不堅的人,即使其功力比使術者高出數倍也會受到影響。而雷震功力雖高,冰泉雅芳認為再高也不會比自己高出許多倍,所以雷震必定是一位正直堅定的人。法印凜冽則是可以發出寒冷的氣息,同時會針對人體的筋脈加以凍結,如果功力不夠高並且及未時反應,很快就會被寒氣凍傷甚至傷及全身的筋脈、內臟,甚至當寒氣侵入大腦時不死也會變白癡。冰泉雅芳針對雷震施展,受者完全沒有反應,倒是受到散逸寒氣波及的待從官受不了。對於雷震的表現遠遠超出預估,冰泉雅芳雖然感到驚訝,依然不動聲色,還是和言悅色的和雷震交談。   「雷司令您真是好功夫,小女子的凜冽之氣對您一點作用也起不了,真是一名貨真值實的男子漢。」冰泉雅芳一點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說出對雷震使用凜冽這個危險的法印。   雷震也不生氣,笑著說:「那麼冰泉議士您對在下的能力還滿意嗎?不知合乎您的標準否?」   冰泉雅芳也笑著說:「雷司令,您真是快人快語。小女子到現在才認定李司總的眼光,如果讓閣下擔任本郡的參軍,將會是本郡軍隊的一大福音。」   雷震心中詫異不亞於冰泉議士,不知道她用什麼手法把自己的待從官弄得魂不守舍,幸好自己沒有著了她的道。而她所用的凜冽之氣在都城的武議團中就見識過了,而且還吃了大虧,但也拜那一次的失敗讓他得到寶貴的經驗,才使得雷震能夠從容地應付這一名議員。   雷震對冰泉雅芳的作法相當不滿,以這種危險的偷襲方式來考驗自己,雖然自己並沒有受到傷害,但是如果換別人豈非遭殃,甚至於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不過不滿歸不滿,雷震還是保持著一付和言悅色的表情。   「那……冰泉小姐,這應該代表在下通過考驗。只是讓您這麼大費周張,還不知找敝人到底有什貴幹?」   「……唉呀,雷司令您千萬別這麼說,我只是擔心李司總推薦的人選是不是能夠勝任。現在小女已經確認司令的能力絕對能夠勝任參軍一職,這樣就能安心地投你一票了。」   「是這樣嗎?那還請冰泉議士多多支持。」雷震面帶笑容的回應,心中暗罵真是個狐狸精。不過卻也搞不懂這一名冰泉議士的真正來意。   「這是當然的,能夠和像司令這麼優秀的人一起在議會共事,真是小女的期望。那小女子也不再打擾司令寶貴的時間,就此拜別,後天的議會再會。」   「哪裡,謝謝你的指教……在下還有公務纏身就不送了。」   雷震為冰泉議士開門目送她離開後感歎地說:「南郡果然是臥虎藏龍。」   冰泉雅芳離開軍本部,坐上一尾小型巨輸獸的坐車,進入車內後一名男子立即詢問:「結果如何。」   「這個雷震不是我們能收買的人物。即使能夠收買,也不是會長期屈於人下的蛟龍。」冰泉雅芳短短地下了斷言。   「不能為我所用嗎?真可惜。」男子冷冷地說。   「大人,情勢似乎對我們不利,如果讓他坐上了參軍的職務,那我們原本計畫要在軍隊拓展勢力的工作將會受到不小的阻礙。」   「不會的,一個死人又能作什麼呢?」男子冷酷的聲音和他那俊美的容貌形成的強烈的對比。   ※ ※ ※ ※ ※   送走了冰泉議士,雷震才回到司令室,正把部隊的資料拿出來,要好好地瞭解南城的各個部隊人員編制的情況,待從官就進來報告了。   「報告司令,督軍大人來訪,請司令立即前往第一會客室。」待從官恭敬的稟告。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馬上就過去。」   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才送走一個危險的美人,這回又來了一位南郡的傳奇人物,也是目前南郡雷家的兩大代表人物之一,素有武神之稱的雷戰。   「哎呀,想不到我這麼受歡迎。」雷震苦笑著說。   雷戰的威名並不只是在南郡中流傳,在整個法天聯邦中他也是一位出名的人物。尤其在軍隊之中,簡直就是現今所有軍人的目標和楷模。雷戰不但創下了最年輕就登上了翼將的紀錄,同時也是一名戰爭的英雄。對於和法天聯邦交戰的鄰國而言,雷戰不異是災難的代名詞。雷戰為人不但公正,而且待人待己都很嚴格,對於戰術、戰略的應用更是出神入化。如果說他有缺點的話那一定是指他過於獨斷獨行,同時不易聽從別人的勸告,但事後往往又證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否則在殘酷的戰爭中早就被淘汰了。   雷震的行事作風和雷戰並不相同,但在雷震心中,雷戰也是一位值得傚法和敬重的長輩。雖然早就預見要和雷戰接觸,但在心中也不免有幾分緊張和興奮。   到了會客室之中,雷戰面對大窗昂然而立,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雷震看到的督軍大人,並不只是單純的一個人,感覺上是面對一座雄偉的高山,令人敬畏、令人嚮往。   壓抑下心中澎湃的情緒,雷震依照禮法向督軍大人行禮,同時問好:「第二十七軍團所屬軍部司令雷震拜見督軍大人。」   雷戰轉身,眼中精光一閃,目光如炬,盯著雷震緩緩地說:「你就是雷震?」   督軍雷戰全身發出強大的氣勢鎖住雷震,讓雷震有如身處千軍萬馬之中,壓得雷震幾乎無法喘氣。雷震只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加以抵抗。   「是的大人。」雷震用盡全力才說了這四個字,同時也發現自己的聲音微微顫抖。雷震暗罵自己沒用,竟然在雷戰面前表現的如此不濟,同時也激起自己的好勝心及信念,將自己的氣勢強發出去。   兩人對峙了幾分鐘,雷戰突然將氣勢盡數收納。雷震原本承受的莫大壓力頓時消失,讓雷震氣勢失調。所幸雷震以防禦為主,勉強收納不讓氣勁衝出,但好像自己重重地打了自己一拳,真是有苦難言。   這時雷戰說話了:「年輕人,你知道南郡的司總大人有意推舉你擔任參軍一職的事嗎?」   這時雷震的內息還處於洶湧流動尚未平定的狀況,對於督軍大人的問話實在不宜立即回答,雷震依然強壓暴動的內息短短的回答:「屬下略有聽聞。」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贅言。我直問了,你有無意願擔任這個職務?」   雷震不可置信的看著雷戰,這個問題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之前前來拜訪的政客都是為了來加以攏絡,或是希望結盟,全部以雷震會當選為前提,或是以支持雷震當選作為利益交互,哪個人會考慮這個問題。   雷震沉默了兩秒,雷戰又說了:「如果沒有自信做好參軍的工作,或是沒有興趣擔任這項工作,豈能勝任。」   這時雷震堅定的回答了:「晚輩有信心。」   「很好,不過只有信心是不夠的,還要有充分的實力。恭喜你,你通過我的第一項考驗了。剩下有關兵法和武技的考驗就等待會議時的隨堂測試了。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話一說完雷戰就直接離開了,留下近乎虛脫的雷震。   雷震在會客室中連忙地調理失控的內息,過了幾十鍾將內息平定後,滿身大汗的雷震才說:「這簡直比在綠海中和紅狼激戰一晚還要累人。」   兩天下來雷震和多方人馬接觸,對各方人馬都采友好的態度,對於各方的要請、結盟事宜全部都沒有拒絕,但也沒有明確地答應,使得各方人馬是個個有希望又人人沒把握。   到了會議的前夕,雷震和白任相約在常客來會面。一方面紓解三天來的疲憊,同時和白任商討擔任部隊在綠海中斥候的事宜。   經過幾天的調養和季行雲用心治療之下,白任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只要不過分用力,傷口對白任幾乎沒有影響了。對於白任驚人的恢復力雷震也深感佩服。   眾人愉快地用完餐,敲定了細節分手時都接近半夜了。   雷震與季行雲、白任分手獨自往軍捨走去,季行雲則與白任同行,回到白任在南郡的落腳處。   季行雲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來。白任轉過身來問:「怎麼了?」   季行雲好奇的問白任說:「議會的運作是怎麼樣子?很有趣嗎?聽說那個很厲害的武議團的中隊長也會列席吧?還有雷戰也是議員的一份子,他也會參加嗎?」   白任拍拍腦袋頭痛的說:「你又在想什麼!」這兩三天白任被季行雲各種奇怪的問題問得早就招架不住了。許多眾人識為理所當然的常識都成了季行雲心中不解的迷,為了回答他那些「重大」的問題,白任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會遇到季行雲這個問題小子了。   「如果到議會看一看是不是可以見到那一些高手?你不是說有大半的主議士們都是由將軍退役後才轉入政壇。那一些人都算是高手吧?尤其是督軍,不是要當過翼將才能參選督軍的職位嗎?那這一位雷戰督軍一定很強!去議會參觀一定能見識到這些人的風采。是不是!」季行雲期待的說。   「……這個……」白任又開始頭痛了。議會可以隨便讓人參與嗎?不太可能吧!如果讓季行雲列席,那不知道又會鬧出多少笑話。白任決定要打消他的念頭,於是就說:「議會只有議員們和少數受邀列席的人才能參加,一般人是無法進入的。所以我們是不可能……」白任話還沒說完,季行雲就接下去說:「議會進行時總需要一些警衛和服務人員,不如我就……」   「不行!」白任堅決反對:「絕對不行!」   「我是說……」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知道你在想作什麼,你想以工作人員或是警衛的身份混進去對不對!別開玩笑了,這是絕對行不通的。如果被發現就完了,不!是一定會被發現的。」   「耶!原來還有這一招!白牙你怎麼不早說呢!」   「什麼!我早就說不行了,你可千萬別亂來!」   「為什麼,你不也覺得去拜託雷震大哥太麻煩他了嗎?既然還有這麼好的方法為什麼不用呢?」   「#%$……你等一下……雖然晚了一點,不過我們還是追上,應該在半路就可以追上雷震了……如果雷震不方便讓我們與會,小雲……」話說到這裡,白任盯著季行雲的眼睛加強語氣地說:,「如果不行的話,你,就,死,心,好,嗎?」   「嗚∼好啊,反正要增廣見聞也不急於一時,下次也還有機會。」   真是危險……如果讓季行雲隨便闖入議會,白任一定會被當作共犯成為南郡的一級通緝犯。說什麼也要阻止季行雲的興頭……白任又開始後悔為什麼會遇到季行雲這個燙手的山芋。   雷震一個人走在深夜的街頭,和眾人分手時已經接近深夜了,路上行人稀少。   當雷震轉進一個小巷後走了不久就停住。   「唉∼」   雷震歎了一口氣,真是煩人的傢伙。竟然會有人找砸,是不是弄錯對像了?才到南郡不久,應該還沒有機會和人結怨吧……如果真的有,也就是在常客來的那一場騷動。   「出來吧,躲在暗處不會累嗎。有話請好好說,但是請快一點,明天我還有很多事要辦,請不要耽誤在下的休息時間。」雷震對著巷道的暗處發言。   話一說完,三個黑衣蒙面人一前兩後相距距六、七影從巷道中冒出來。看來原本是打算要對雷震展開前後夾擊,但是雷震提早停止,使得他們的計畫失效了。   「小子,你倒挺囂張的。等一下就讓你得意不起來。」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說話了,同時後面的兩人也走向前來。   「那你們到底有何指教,這是攔路搶劫嗎?還是想要殺人越貨?不論是那一項我都請你們打消念頭。如果能乖乖退下,我會當作沒發生過好嗎?我今天工作了一天了,運動量也夠了。請你們不用特別跑來當沙包好嗎?」   「嘿嘿,口氣倒還不小。」   為首的一位話一說完,三個人很有默契地同時衝向雷震,一前兩後,三人六拳攻向雷震。雷震見狀,立即知道這三個人必定擅長合擊之術。眼見三個人,似乎以前面的一個人作為牽制,再由後方的兩人進行主攻,但眼尖的雷震卻看出來,其實這次的攻擊是以第一個人為主擊,後方的兩人以擾敵為主。同時也為了達成包圍的目的,後面兩人的攻擊也不過是虛招,主要是為了佔據有利的位置。但雖說是虛招,必要時也可以轉為實擊,一舉將敵人擊倒。   果然在前面那位蒙面客正要打出強勁的一拳時,後方的兩位及時躍起超越前者,同時掌勁脫體而出,有如游蛇以刁鑽的角度一左一右攻向雷震。   雷震不慌不忙地向前走,同時運起法印電影,略為低頭避過由上而下的攻擊,以強大的內息為後盾,同時參夾了近萬伏特的電流,以驚人的聲勢一拳打向迎面而的黑衣人。   黑衣人見狀知道遇上了硬點子,更深知這一擊硬拚不得,原本打算發出的實拳改由雙掌發勁,利用體外氣勁作為緩衝,將雷震的攻勢微微一阻,向右一滑像只泥鰍般閃過雷震。   雙方交手均無損傷,蒙面三人組很明顯地處於下風。   雷震雖然小勝一回,但也覺得可惜,如果多留意點就能先撂倒一個,剩下的兩個就完全造成不威脅了。同時也顯現出來者的臨場經驗豐富,應變敏捷,絕對不是一般的夜盜。   「有話好說,何必動手動腳呢?三位大哥……」雷震停了一下又接著說:「何不請第四位一起出手,也許還有勝算。」   雷震說完話,停了一會,一位蒙著面身著深綠色華服的男子才又從雷震的後方現身。這回變成一對四的場面了,同時雷震也被包圍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雷震試探性的發問,同時評估著對手的實力。前面這三個人武藝雖然不凡,但是扣除合擊之術,對雷震而言實在不算什麼,就算合力攻擊,雷震也有把握能夠取勝。但是後方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人物虎視眈眈,不得不防。   為首的暗衣人陰沉沉的說:「鼎鼎大名的雷司令在現今的南城可是一大紅人。不過就是出名了,太讓人眼紅了。不得以只好請你去陰曹地府。」   經過一回合的交手,雷震實在無法理解對方的信心是從何而來,難道後方的綠衣人隱藏著駭人的實力嗎?但是感覺上那位綠衣人是比黑衣強,卻還遠比不是自己,更何況對手已經失去偷襲的優勢了。即使是以一敵四,雷震還是很有把握能,頂多是受點傷卻也造成不了大礙。還是說對方在兵刃上淬毒,這倒是不可不防。   為首的黑衣人拿出了幾顆彈丸,往地上一砸,就地爆開,無臭無色。雷震一驚,原來是施毒!看來還是無色無味的劇毒,連忙從腰帶中拿出數種中和劑往口中一送,同時運起全身的功力打算速戰速決。   「別急,別急。我們用的又不是什劇毒。不過是一種醫療用的鎮定劑,具有鬆弛肌肉使人入睡的功效。你所服用的解毒劑恐怕完全沒效。」   聽罷雷震大吃一驚,同時感到一陣暈眩,立即閉氣,同時轉動真氣要強行動將吸入的藥力逼出。黑衣哪會給雷震機會,看到雷震中計馬上發動攻擊。   三人的攻勢雖然凜厲,卻不積極。以一人為主攻兩人採取掩護,採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策略,以遠處發勁的方式對雷震進行攻擊,避免讓雷震抓到機會對任何一個人發出致命的一擊。   三人的掌氣有如游蛇,盡以刁鑽的角度滑向雷震,同時氣勁離體後還能加以操控。雷震閉住呼吸和三人游鬥,同時還要小心第四個人的偷襲,加上這三個黑衣刻意保持距離,如果全力攻向任何一方,另外兩人又會發出強力的氣勁加以牽制,雷震一時之間也沒法拿下這三個黑衣人。   這三個黑衣的武功出於同脈,發出青蛇擊又可以由另一位同伴接收再將新擊出,一來一往真氣的消耗有限。而雷震一直閉住呼吸,體內的氣息逐漸渾濁,舉手投足之間漸感不支。再這樣下去恐怕大魚就要被三隻小魚吃掉了。   雷震眼見情勢不妙,奮力一擊,一道青光從手中竄出,洶湧的真氣伴隨驚人的電氣奔騰而出。雷震的轟雷再現神威!   縱然黑衣人和雷震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是這短短的幾影對轟雷而言不過就是一閃而過,讓首當其衝的黑衣人無暇迴避。黑衣人暗叫糟糕,只得硬著頭皮運起全部的功力希望能接的下這一擊。   就在轟雷打到黑衣人不到半影的距離時又出現變化了!「碰!」轟雷就像打到了透明的玻璃,有如無形的玻璃在黑衣人前面碎裂,也帶走了轟雷的電氣,更也大幅降低了氣勁的威力。   黑衣人見狀奮力一擋,被震退了數步,另外兩位黑衣也在同一時間前往支援,三位黑衣一面後退一面抵消雷震強大的一擊。三人退了近十影才完全化去雷震威猛的一擊。   雷震見狀暗叫可惜,同時也猜到出那位綠衣的蒙面人必定是某一強大世家的要角。法印鏡盾可不是隨便一位法人就能擁有。   看來這一場戰鬥可不好過了,對方的戰略用的巧妙。雷震一時托大,中了對手的計策,心想再下去可對自己越來越不利。看來可得先求脫身,離開這個充滿麻醉氣體的地方,才能放手一搏。   雷震大喝一聲,衝向黑衣人,先發出一記強大的一擊,真氣有如狂龍襲向黑衣人,同時雷震也跟隨氣勁以驚人的氣勢奔向黑衣人。   看到雷震放手一搏,還以為雷震快要不行了,為求自保不惜玉石俱焚。黑衣人眼見勝利在望,何必和雷震硬拚,閃過氣勁,先退一步。   雷震看到黑衣人果然中計退開,雷震發出的氣勁與地面撞擊並沒有引發爆裂,反而像是皮球一般彈跳而起,雷震趁機跳向上升的氣勁,接收了上升之勢躍過了黑衣人包圍,眼見就要突圍而出了。   不幸的是雷震又錯估了綠衣人的能力。在空中的雷震發現前面沒路了!雖然眼前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雷震就是知道前面沒路了。在半空中又會有什麼東西擋住去路?有的,就是之前阻礙轟雷的鏡盾再度出現,擋在雷震的前面。   雷震感到十分地無奈,只好空中換了一口氣,翻身在鏡盾上一蹬,又跳回了黑衣人的包圍網之內。在高空之中麻醉氣體的含量果然比較稀薄,雷震勉強換了一口氣,又落入了蒙面人的掌握之中。看來想要克服眼前的困境,綠衣人才是關鍵。   「黔驢技窮了嗎?雷,司,令。」黑衣人得意地說。三位黑衣人互相作了個眼神,同時運起真氣數道青蛇勁相互激盪,由一人之手傳到另一人之手,相互往來,形成了三角形將雷震圍在中間。同時飛騰的青蛇越來越大,威勢越來越驚人,黑衣人終於拿出看家本領。   當雷震一有行動,青蛇般的真氣就擊向雷震,阻止他的動作,然後又回到另一個黑衣人的手中。同時有著六尾青蛇不斷地盤旋,不時地飛向雷震,讓雷震不但無法展開攻勢,而且困在陣內動彈不得。   如果在平時雷震可以毫不在乎地硬拚,可是雷震目前卻沒有這個本錢。呼吸不得的雷震為了維持身體的運作就花去了半數的內息,再加上還要費心思排除體內的麻醉藥劑,也沒有多少能力可以發動攻擊了。當然雷震也可以不顧地一切針對一名黑衣人,也許有機會一舉擊倒一位黑衣人,但是雷震也會因此吸入大量的麻醉劑而完全失去戰力,任人宰割。   無可奈何之下雷震只能多撐一時算一時了。   綠衣人對眼前的情勢非常地滿意,看來這位雷前將也不過如此。再過不久雷震將成為歷史名詞。   雷震並非單純地在作困獸之鬥,實際上雷震不停地施展電影蓄積電力,打算在適當的時機將電力全數釋放,雖然不見得能將四名蒙面客全數擊殺,雷震也有八分的把握能將在場的暗殺者全部電暈,再來就看哪一方能夠先醒來,就是最後的勝利者,雖然很冒險至少還有機會。   雷震利用對方拖時間的心理,才能掌握了充足時間蓄積大量的電力。因此雷震就裝作快要不行的樣子,讓對方以為再撐一下,敵手就會自動倒下了。   看到雷震漸感不支,綠衣人說話了:「上!」   糟了!看來雷震聰明反被聰明誤,就算是深夜的暗巷也難保不會有人接近,暗殺為求保險,還是決定盡早結束雷震的生命。   「住手!」救命的聲音出現了!   一道灰影迅速地闖入,黑衣人見狀導出兩道青蛇勁擊向灰影。青蛇張牙無爪的迎向灰色的身影,擊中!不!是穿透灰色的殘像!灰衣人順利地來到雷震身邊。   蒙面人這時才看清楚這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只不過是一位少年。   「哼!雷司令你的運氣倒好,想不到黃泉路上還有人可以作伴。」黑衣人輕蔑的說。黑衣人得意地看著這位年輕的闖入者,看他還這麼用力地呼吸,馬上就會變成雷震還要照顧的負擔。   「雷大哥你沒事吧?」季行雲關心地問。   「快閉著呼吸,有毒!」雷震冒著吸入麻醉劑的危險警告季行雲。   季行雲安心地笑著對雷震說:「雷大哥放心吧,在我身邊,你也可以放心地用力吸氣。」   季行雲可不是有勇無謀地跑來救人,早在遠處就發覺事情有所詭異,以雷震的武藝對付這三個黑衣人,絕對不這樣綁手綁腳久攻不下,想必是中了對手的道。再看到雷震的氣息混濁,一定是空氣有問題讓雷震吸呼不得。於是季行雲使出了獨家絕活──空氣之袋,進入了麻醉區。   綠衣人發覺麻醉氣體竟然失效了,立即下令:「快殺了他們兩人!」同時運起功力也打算加入戰局,預備先撂倒季行雲這個干擾。綠衣人跑了兩步就不願意的停下來,因為白任從旁出現擋住了去路。   「想去支援嗎?先通過我這一關再說!」白任豪邁地宣佈。情勢整個逆轉,原本勝券在握的暗殺者反而變成岌岌可危的一方。   對黑衣人而言季行雲的加入無疑的是一場災難。雷震以一敵二,季行雲則應付剩下一名黑衣人。當黑衣人看到季行雲時,還認為他不過是動作比較敏捷,這種功力也敢出面逞英雄。和季行雲一交手,黑衣人就發覺實在是太小看這名小伙子了。季行雲除了功力比不上黑衣人外,不論身法、招式和速度沒有一項輸給黑衣人,季行雲用的招式許多都是黑衣人連見都沒見過的。季行雲的動作輕巧,閃躲伶俐,攻勢又快又準,沒有多久就打得黑衣人膽戰心驚,險現環生,要不靠著較為高深的功力不時發出聲勢浩大的青蛇勁,恐怕早就被當場擊倒。   和季行雲對上的黑衣人算是比較幸運的一位,雷震的呼吸不再受到限制時,就如出閘的猛虎。雷震的每一拳都帶著驚天動地之勢,殺得黑衣人汗留夾背苦不堪言。雷震對黑衣人的卑劣行為痛恨萬分,出手之際一點也不留餘地,出拳之際除了以深厚的內息作為後盾外又含帶了強大的電力。黑衣人別說是要格擋,就是輕輕地掃過也受到強力的電擊,光是要抵抗電流的傷害,黑衣人就耗盡全部的精力,還多虧了雷震不時要回季行雲身邊換氣,否則兩名黑衣人早就被電熟了。   綠衣人見到情勢不妙大喊一聲:「撤退!」   一道凜烈之氣從綠衣人手中發出,面對敵人拚命的攻擊,受傷未癒的白任不敢硬接,轉身避過。   這一道凜烈的真氣擊向雷震身旁,頓時暴裂,展生了大量的煙霧和冰晶,煙霧干擾了兩人的視線,銳利的冰晶阻礙了攻勢。三名黑衣人也趁機各出一掌,青蛇盤旋而出纏向兩人。黑衣人順勢脫離戰圈,和綠衣人一同向暗巷隱遁。   白任大叫一聲:「別想逃!」拔腿就追。   「小心!」雷震警告白任。   「碰!」才追不到兩步,白任不及反應雷震的警告,就重重地撞上了不明物體,不明不白的跌倒在地。   「痛死我了!」白任張牙裂齒的大叫:「哇!我到底撞到什麼東西了?」   季行雲走過來扶起白任。   「白牙,沒事吧?」雷震關心地問。   「嗚∼好痛……沒事沒事,倒是你沒受傷吧?」   「還好,如果你們再晚點到就不一定了。」三個人一面離開現場一面說著。   「真是太謝謝你了季老弟,想不到在短短的三天內就連續被你救了兩次。不過你們怎麼會過來找我?不可能是預知我會遭受伏襲,特地來幫我的吧?」   「哈,也算碰巧。正好小雲臨時想要去參觀議會見見世面,所以就來問你能不能安排他一起旁聽。嘿嘿,雷震你也真厲害,才到南城就和人結下這麼深的怨恨,竟然讓人請出黑暗傭兵來取你的性命。嘖嘖,能請得動青蛇三兄弟,你的仇家也還真有辦法。」   「青蛇三兄弟!白牙你認識嗎?」   「談不上認識,只不過和他們交過手。單單對付一個沒什麼困難的,三個全上可就麻煩了。」   「他們是屬於那一方勢力的殺手嗎?」   「這就沒聽說,據說他們為了錢可以六親不認的殺無赦。應該沒有一定的僱主,像這種行事卑劣見錢眼開的傢伙,我想也沒有人想和他們長期合作吧!」   「嗯……季老弟你想參觀議會嗎?」   「嗯,會不會對雷大哥造成困擾?」   「哈哈,完全不會。不如這樣吧,明天早上七點半到軍部找我,咱們一同前往議會。你就委屈一下暫時充當我的隨從,可以嗎?」   「沒問題!當然可以!對吧白牙。」季行雲雙眼充滿了光彩高興的回答。   白任看到季行雲高興過頭的樣子擔心地說:「這樣不太好吧!」   「沒問題的,白牙你在擔心什麼?」雷震對於白任的反應覺得很奇怪。   ※ ※ ※ ※ ※   四名蒙面人急忙逃命,溜入一間殘破的小屋之中。   「該死,想不到竟然會功敗垂成。」一名黑衣的憤恨地說。   「看來你是失敗了。」一道冰冷不帶感情的聲從小屋的陰影中幽幽地飄出。   「哼,下次我們一定取下雷震的狗命。」   「是嗎?不過我並不想有下次的行動了。」   「你想反悔?嘿嘿嘿,也行。不過還是請你們付清餘款,不然……可別怪我們多嘴。」為首的黑衣人陰險地說。   「很可惜……我想你們再也沒有機會用到錢了。」   「什麼,你想殺人滅口,少作夢了。」黑衣人兇惡地說。同時三位一體地一同攻向陰暗處的僱主。   「接招!」三名黑衣人運動內息要發出拿手的青蛇勁,可是內息在筋脈的運轉卻受到了嚴重的阻礙,整個筋脈連同內息就像被凍結一般,黑衣人一運起真氣,就像拿鐵錘用力地對脆弱的玻璃杯敲擊,整個筋脈應擊而碎。   「你……」   黑衣人無法相信。   跑沒兩步黑衣人就垂直倒下,再也不會站起來。   「大人,敢問雷震的事該如何處理?」綠衣人恭敬的請求指示。   「罷了,也許是雷震命不該絕。暗殺的事就到此為止,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傳令下去明天的議會,我方全數支持雷震避免遭受懷疑。看來想要取代雷家在南郡的地位又得多花上許多時間了。」說罷,這名男子走出陰影,在月光下映照著的是一付極為俊美的臉孔。   ※ ※ ※ ※ ※   一大清早白任的心情就不太好。天還沒亮就被季行雲叫醒,用完早膳整肅儀容就急急忙忙的往軍本部出發。還沒七點就到了軍本部,幸好雷震也提早完成準備。看到季行雲興奮期待的樣子,雷震也不覺莞爾。   即然大家都提早完成準備,雷震就乾脆直接提前往議會。於是雷震就帶著待從官劉東然,和由白任、季行雲兩人充當的隨護到了議會大廳。   議會大廳是一座圓形的建築物。中央是發言席,前面是議長的位子,兩側是各個議員的座位。客席則是位於後方。平常入口處於前方兩側,後方則還有一個大門,平時並不開放。   雷震的位置就是位於後方的客席的第一列。而隨行的人員則僅能留在第二列的位子上,只能允許一位傳令人員立於客席後方,隨時見機行事與後方的人員聯繫、機動傳令。   當雷震一行人到達會場時,距離開會的時間還算久,除了整理會場的工作人員外與會人員都還沒到。所以雷震和白任等人就一同坐在客席的第一列,由雷震為季行雲講解會議運作的程序和概略的實況。季行雲就像勤奮的學生用心的聽講,白任則是在一旁坐立不安,暗自擔心季行雲會不會在議會上亂說話,同時也為了能見到南郡的議長、督軍等等大人物而忐忑不安。   隨著時間的逼近,主議士們一一的進場。大多數的議士見到雷震都走過來打聲招呼打打官腔。白任這時才又見識到原來雷震也有這一面,竟然能和這一些議士們說一些不切實際的應酬話,而且還說的頭頭是道,讓白任感到雷震好像處於兩個完全不同世界之中。   到了會議正式開始前幾分鐘,所有的議員都就定位。在客席中除了雷震外還有幾個巨賈和專門的學士,原本也有受邀的武議團中隊長並無與會。這一點讓季行雲略為失望。事實上現任的中隊長除了非得必要時,從來沒有參加過會議。基於禮貌和習慣,議會每次開會時還是會邀請武議團的中隊長和南郡的翼將與會,只是目前南郡所屬的翼將一名懸缺,一名遠在西境坐鎮指揮不克參加,而武議團的中隊長又很討厭參加這類的活動,使得近來南郡的主議會上習慣上應該會列席的人物都沒出現。   議會內兩側的議員男女比例大約二比一,算是陽盛陰衰的局面。但是女性的比例也不算少了。   八時三十分一到,議長、督軍、司總和主簿四人非常準時地進入會場。這四個人不愧為南郡的四巨頭個個都是人中之龍。季行雲一一檢視四人。議長雷嚴人如其名是一個十分威嚴的快過中年男子,鬢鬚略蒼雙眼充滿著智慧的光彩。督軍雷戰看來還像處於壯年一點也不像年過八旬之人,舉手投足之間顯現出高手的風範,真氣內斂,有著和議長回然不同的威嚴。司總李介天看似一名平凡的中年男子,但是又有著非凡的氣度。主簿凜寒尺最為年輕,是一位俊美的青年人,雖然看似弱不禁風的書生的模樣,卻和其他三人同樣讓季行雲完全看不出其功力的深淺。   最後進來的四人站定之後,由主簿宣讀會議的程序。主簿凜寒尺的聲音並不大聲,確又讓會場所有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其語調異常悅耳有如天賴。白任相信光是他的聲音就能迷昏一大票女性,難怪能夠以這種年紀就能當選為議會的主簿,只要他一開口恐怕沒人能夠斷然地拒絕。白任反到覺的這名主簿應該朝藝術歌唱界發展,才不會浪費他那天生的才能。   主簿宣讀完會議程序後,由議長詢問有無異議後,就宣佈會議開始。   會議的第一項程序為新任前將的新職介紹。雷震離席走向中央的發言台,和議長四目相對,議長雷嚴為之一震,眼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過,又回復原樣。雖然僅僅一瞬之間,季行雲依然捕捉到議長不尋常的反應。只是議長不應該會出現那種神色,人生閱歷淺薄的季行雲無法解讀雷嚴的神情所代表的意義。   新職介紹由督軍為眾議員簡單地述說雷震的經歷。雷戰的聲音和主簿凜寒尺是完全兩極化的風格,雷戰的聲音粗曠宏野,算不上是悅耳,但是充滿了力量和信心,不由地為人帶來希望,被人所信服,也許這就是成為英雄所具備的特質。   白任聽著雷震的經歷,心中大受震撼。原來這位前將真是功勳巍巍,從外表看來還真令人無法相信。白任聽完後更是百感雜陳,雷震竟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而且還能放下身段與自己結交,白任有一種世事茫茫的虛幻感。   督軍介紹完後,照例由雷震宣誓及發表感謝。雷震的話不多,也是簡單的謙遜數句就回座靜待。   接下來的議程是兩項施政報告和兩個議題的討論,由議程中並沒有排到有關參軍任命案的項目。施政報告是分別由兩位任有專職的主議士施實報告,同時接受其他議員的質詢。季行雲看這整個議會的運作算是理性而有序。議士們的質詢都是有備而來,所提的問題不但專業而且尖銳。客席上的人員原來是擔任專家證人的身份,為質詢的主議士的發言提供有力證據。接受質詢的議員也不是省油的燈,對於其他議員的質詢一一解答。季行雲還發現在議會的空中十分忙碌,位於兩側後列的人員──也許是議員們的幕僚吧──發出來往的傳音為台上的主議士傳送資料。   季行雲看著議會的運作,發現議長好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除了允許某位議士起身發言外,就只有站在王席台上。就連允許議士的發言也只有輕輕的作個手勢,議士就知道輪到自己發言了,也不會有爭相發言的情況,好像個議士都知道何時可以發言。原本季行雲還以為議長是用傳音的方式控制議會的進行,但是經過仔細的觀察議長,還真的除了宣佈議會開始外完全沒說過一句話。   季行雲在客席後方聽的是津津有味,在他身旁的白任則是完全不知所云,頻頻打瞌睡。   兼任政務官員的主議士報告完後,接著是議題的討論,今天討論的議題是有關西境戰爭的戰略方針和有關財政惡化的問題。原本要由右參軍宣告目前的戰況情勢,但是右參軍也是參與戰事的一名前將,身在前線不克參加,由另一名議員代為宣讀右參軍送來報告書。   雖然是兩個議題,其實也可以當作是一個議題,因為財政惡化的主因是戰爭,由於狼禍結束後又緊接著被西邊的托羅王國挑起戰事,使得軍費的支出一直過份地消耗財務。所幸的是南郡擁有法天聯邦唯一的海港,掌控聯邦的海上貿易,由世界各地的海上商人帶來的巨額稅收,為南郡財政帶來驚人的收益。因此有部分的議員提議提高關務的稅率以解決財政上的短缺。   但是這又關係到整個聯邦的物價問題,並非單單是南郡的內部問題,所以一直拖延遲遲未定。   其實也可以要求由聯邦補助。但是以往南郡都是提供援助的一方,並非接受補助的一方,在感情上這個提議一直沒有人提出,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如果受中央的援助,南郡的獨立性也會受到中央的挾制。   好不容易兩個議題暫時結束了,真的只是暫時結束了,因為問題還是沒有真正的解決,只有提出暫行的方案和方針,整個議題還有待進一步的商討。   季行雲還以為會議就要結束了,結果在臨時議案時,司總李介天發言了。   「有鑒於本郡財政上的問題,身為司總,對於軍政上許多不必要的浪費十分不滿。目前軍隊消耗資金的主因,除了在西境參戰的部隊所耗的軍費外,因為五年前的災難引發後遺症也是一大主因……」司總將部分需要重新編整的部隊一一提出,有些單位早就名存實亡了卻依然編列預算,還有人員撫恤的問題提出,另外裝備更換、管制的也是一大問題。最後司總將問題結納:「……以上的事務均由左參負責管理,但是左參軍一職懸缺未補,而代理之人權能有限,無法有效推行上述軍務。事務繁多且均屬要務,不應等待議會改選之際方才選任參軍之職。適逢雷震前將接任南郡軍部司令一職,綜而提議擬請雷震接任左參軍一職。」   季行雲聞言大為吃驚,一旁的白任照理應更為驚訝,但是他早就在和周公比武論劍,對於議會所發生的事情早就渾然不知。   這項提議一出,議員們個個都像是早就知道的樣子,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感覺。事實上不知道會有這一項議案的提出,對議員而言才是奇怪的事。   接下來由部分附議的議員和反對的議員發表論述。反對的一方以雷震初到南郡和年紀經歷不足為由提出諫言,贊成的一方類則以南郡急需解決左參軍所負之事為由,並以雷震過去的表現反駁有關經歷不足的論點。雙方往來爭議不絕。讓季行雲覺的奇怪的是,為什麼雷震好像是待宰羔羊讓人待價而沽,沒有發言的權利。   雙方爭論了一會,很明顯的反對的一方略佔上方。   最後依照議會規則還是要由議員們投票表決。但是因為臨選參軍還必須經由督軍同意後,也就是說如果督軍反對,那就不用表決了。   終於輪到督軍作出決定的時刻了。   「參軍一職影響軍務為甚,希望吾輩能謹慎考慮。」雷戰發言了,言下之意好像是贊成雷震擔任參軍一職。   停了幾秒雷戰又說:「在進行表決之前,尚有一事要請教前將。」雷戰的話不多,隨手拿起紙筆,在紙上畫了一些軍事符號。拿起紙張往前一送,紙張不徐不緩平穩地飄向雷震。這個手法不是功力深厚就能辦得到,當然有深厚的功力是必要條件,用勁之巧才令人佩服。看到督軍露出這一手功夫,讓季行雲暗暗叫好,深感值回票價,這一趟果然沒有白來。   督軍給雷震的第二個考驗來了。第二項考驗不是紙上的題目,而是要如何接下考題。   紙張在雷戰的真氣的包覆之下來到雷震面前。雷戰的真氣並沒有消去,依然緊緊地纏繞住紙張,如果繼續下去紙張就會如同利劍穿透雷震。雷震如果發勁衝散督軍的真氣,夾在其中的考卷恐怕就會變成碎屑。督軍雷戰還真的出了一個難題。   雷震直接用手接住紙張,接到手後紙張就跟著垂下,也就是說托著紙張的真氣不見了。雷震並沒有發出內息來抵消雷戰的真氣,而是將雷戰的真氣導入自己的體內加以消溶。外表看來雷震是接得輕鬆自如,實際上卻是驚險萬分。雷震等於是任由別人的真氣侵入筋脈之中,一有小小的差池就會造成筋脈嚴重受創,重則造成筋脈殘廢。雷震讓真氣進入自己的筋脈之中,不急著消溶,還讓之在中遊走,應該是說是不斷的分散稀釋督軍的真氣之後,再一舉化去。   雷震看起來很易地接下考卷。在場的議員們大多還以為督軍雷戰對這名將軍頗為賞識,看到的是督軍所用的勁道讓考卷正好停在雷震面前,雷震不過是接個正著罷了。   季行雲對雷震用的方式大為緊張,這種方法實在太冒險了,功力不夠深厚的季行雲想都沒想到還能用這種方式。   雷震拿起紙張看了一眼,就提筆疾振,馬上就作出了應對的方法。隨待的劉東然想要接過試卷拿給督軍大人,雷震制止了他。   督軍大人露了一手,如果雷震讓人傳送試題豈不是顯現出差人一截。在議會上得顯現出自己的能力,否則以後真的當上參軍,也無法真正的得到議員們的認同。   雷震先是發出一道破空真氣,然後將紙張一彈,紙張也飛掠而過,迅速地停在了雷戰前面再慢慢地飄落。雷震的方法比起雷戰算是取巧。雷戰所依的是驚人的內息和巧妙地操控真氣。雷震則是先用一道真氣開路,先用一道真氣劃破空氣產生一道細小的真空裂痕,利用空氣回填的力道將紙張吸向目的地,所用的內息不過是破空和保護紙張的真氣,困難的是在用勁之巧妙和大膽的實行。   雷戰接下試題,專注地審閱。整個議會等待督軍大人最後的答覆,無不引領而望。   「請諸位詳加考慮準備議決吧!」雷戰滿意地宣佈。   看來雷震是通過督軍的考驗了。    第九章 急報 更新時間2003-4-24 15:48:00 字數:11686     對於參軍一職的通過標準是多少,季行雲並不清楚,不過當唱票員公佈雷震得到第四十六票時,看到諸位議員的喝采就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雷震當左參軍成為主議會的一員議士了。   讓季行雲覺得納悶的是,李司總提出這個議案時,當時看起來認同的議員明明就不到一半,可是當投完票,雷震竟然可以順利地取得遠超過二分之一的票數。這不是很奇怪嗎?   計票很有效率地完成了,議長從計票員手中拿到結果,於是宣佈了:「投票結果:出席議員七十三席,有效票計七十二票,得票數五十七票,超過主議會席次五分之三的支持。本席正式宣佈雷震當選南郡主議會左參軍議士一職。」   會場充滿了掌聲和喝采!還把白任從睡夢中驚,白任看到會場一片鼓掌聲,直問季行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咳!」議長輕咳一聲,議會馬上又恢復平靜。議長雷嚴停了幾秒,驕傲地說:「本人謹代表南郡主議會,誠心地歡迎雷震閣下加入議士的行列,同時由衷地希望,新加入的左參軍雷震能帶領著本郡的軍務,使本郡的各級部隊能更強盛更精壯。現在就請雷震閣下向大家說幾句話。」   雷震再度離開客席,他並沒有直接走向中央的發言席。雷震先走到議長的前面,呈上一份文件然後才走到會場中央。他這個舉動引起了不少議士的臆度,兩側傳出了小小的騷動,不少的議員小聲地交頭接耳,傳音漫飛。   「請各位議士們暫待片刻,讓議長大人先略讀由本人從聯邦軍情會議帶來的預警資料,再由議長大人先行質詢。」雷震的表情平靜而嚴肅,一點也沒有當選左參軍應有的喜悅。雷震說完話,坐在兩側的議士們也安靜地等待。整個議會籠罩在異樣的氣氛之中,議會表面上雖然安靜,但是如果把空中的傳音全部以平常的聲音表現出來,整個議會絕對比菜市場還要熱鬧上數百倍。   議長雷嚴接過雷震呈上的文件也是一陣狐疑,當他讀了文件,先是皺起眉頭,越看臉越是陰沉。議長的悄緒也感染了會場的議員們,除了少數新科議士外也都顯得憂心匆匆緊張萬分。和雷嚴共事超一屆的議士們都知道,議長雷嚴總是充滿了自信,面對過眾多的問題很少會皺眉的情況,更別說是出現陰沉不安的樣子。能讓議長出現這種神態文件的內容必定非同小可。   議長很快將文件翻閱完畢。深呼吸了一次,調整了不安的情緒,然後把文件交給了隨待才說:「麻煩督軍大人立即閱讀這一份文件。」   督軍雷戰一臉問號的接過文件,馬上開始觀看。然後也是和議長一樣出現沉重的面孔。   議長用非常嚴厲的口氣說:「這是聯邦軍情會議的結論!既然將它呈上來,也就代表你親身確認過了!那麼你來到南城後的第二天就是去那裡。可信度有多高?」雷嚴停了一下才說:「……這還是請督軍來向你質詢比較適合。另外請在場諸位仔細考慮再下斷決。」   雷戰眼睛並沒有離開文件,先對隨待說:「立即叫城內所有的將軍過來,這是督軍的急令。另外把武議團的隊長也一起找來。」又讀了將近半分鐘才抬起頭來,嚴厲地盯著雷震。   「雷震將軍,請你將在綠海中的發現向議會報告。」雷戰話說一完,會場內又引起一了陣騷動。議長敲了一下議槌,隨之議會又即刻安靜下來,所有的議員都緊盯著雷震,心情沉重的等待雷震的說明。在會場可以感受到不少的議士們呼吸都變沉重了。   「是否為狼禍尚不能斷定,但是在三天前綠海中的狼群確實有不尋常的集結。在南城東方約三百餘里處發現了三批狼群合流的現象,成為一隊超過二千頭惡狼的巨大團體。另外在十多天前一艘在綠海地境內靠岸作緊急補給的商船遭到狼群的襲擊,參與攻擊的包括了紅狼、狂狼、綠海棕狼和長腳灰狼等等不同種類的狼。以上是比較明顯的異常現象,其他細微的徵候應當不需贅言。」   「這件事你還有向誰提過?」站在議長左側的司總這時提出了這個問題。   「事關大體,除了一同前綠海的偵察人並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這時一名資深的議士要求發言,議長作了同意的手勢。   「並非在下對將軍的判斷分析有所懷疑,只是前將畢竟是由都郡調來,對綠海的生態和情況認識有限,又怎麼能判定真的有狼群大量聚集的現象?前將是親眼目睹狼群的合流,還是僅由殘留的痕跡作成判斷?至於在同一個狼群中混雜不同種類的野狼,雖然少見但是還是有的,光是這樣證據並不充份。」   議長看了發言的龔議士一眼,然後就說:「勞請雷震將軍說明。」   「在下並非偵察的專家,受到龔議士的懷疑是理所當然。在下是由地上的足印獲知狼群會集的事實,數量的推測則是由一同前往的傭兵提供。該名傭兵為南城著名的傭兵,對綠海十分地熟悉。同時留在綠海的一夜,吾等遭受紅狼的攻擊,數量超過五百。」雷震把包圍的紅狼數量大幅灌水,如果把前來支援的紅狼也數進去,數量當然會遠超過五百,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雷震不得不把紅狼的數量多說一點。   接著督軍雷戰開始針對雷震在綠海發現狼群會集的地點、可能的時間、和來去的方向詳加盤問,雷震也一一地詳細回答。在場旁聽的白任覺得雷震實在很厲害,就是自己也不清楚狼群所走的方位和當時精確的所在地,第一次前往綠海的雷震又是怎麼知道的?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胡謅。   這也算是雷震的專長吧!在進入綠海之前雷震就把有關大草原的軍事地圖詳加的研究過了,同時審慎地留在腦海之中。每次休息時雷震一面實施偵察,同時把現在所見和地圖所畫加以結合,自然對所經之地的地理座標十分清楚(一點也不自然,這是經過長期的專業訓練後的成果)。   「雷震將軍,你知道狼禍的發生有一定的週期,雖然你指證歷歷,在時間上距離上次的狼禍也不過是五年的時間。跟據記錄以平均來算,要十二年才會發生一次狼禍,即使是最短的間期也有九年,在時間上很難讓人相信。都郡的官員沒把這點也考慮進去嗎?」雷戰想了想後又對雷震這樣說。   「也因如此在下完全沒有將消息透露。但是無風不起浪,作出必要而完善的準備是議會和軍人的責任。」   「所以你就先讓軍隊作好初步的準備嗎?」雷戰語氣深長的說。   「是的!」   這時司總和主簿也將雷震呈上的文件概略地看過了一遍。主簿說話了:「很報歉,雷震將軍,恕在下很難相信閣下的報告。從都郡來的人對綠海的體認和瞭解終究有限,更別說是有關狼禍的事情。對活在都郡的你,狼禍不過是一連串的損傷的數據,但是對於南城的居民而言可是活生生的惡夢,這些都不是從都郡來的客人能體會的。難保閣下把幾百隻惡狼互相爭奪地盤的事件錯當狼群的集合。」凜寒尺的話語有如詩歌般悅耳,使的對雷震無禮的質疑也變得理所當然一般。   「很報歉,主簿大人的論調過於主觀了。」   凜寒尺的雙目凝視著雷震,雷震在主簿的目光下感到背脊發涼,主簿的雙眼似乎可以穿透一切,同時又能包容一切,讓雷震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的話好像嚴重冒犯了凜主簿。   這時也有數位議士表示了質疑的意見:「以一個外來的將軍又能對禍狼有多少的體認,這豈是一名由都郡那種和平的地方來的將軍所能夠洞察的事情。」   「這應該只是將軍的妄想吧!如果狼群真的有異常的活動,就算深入綠海百里的前哨站沒有傳回訊息,往來的商隊也會有流言產生。」   「閣下是想利用這個製造危言來提升自己的位嗎?把狼禍當作踏腳石也太過分了吧。如果真的要發生狼禍,也輪不到一個遠從都郡來的將軍提出警告!」   這一類非理性近於人身攻擊的言論此起彼落,一些拒絕相信雷震帶來的消息的議士惡意地批抨雷震。   督軍雷戰這時對雷震感到很抱歉,因為是由他先對雷震提出質疑的,進而引起其他議士非理性的批判。李司總也感到十分的尷尬,畢竟是他提名雷震當參軍,卻讓事情變成這樣。而凜主簿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浮出輕蔑的微笑。   雷震對事情發展出乎意料,想不到大多數的議員會選擇逃避事實,讓自己成為發洩不安的管道。   「碰!」議槌敲擊。   議會又變回一片寂靜。   「注意各位的言詞!」議長主持正義了。   雷嚴先是用目光把在場所有的議員全部掃了一回,尤其在提出不當言論的議士身上特別發出寒光。然後才以教訓的口吻說道:「有少數人好像把『理』、『法』給拋棄了!對都郡的軍事訓練、教育系統所產生的人才非常地不能信任。一名合法晉陞的前將該有的軍事專業素養,雷震將軍也都會俱備。更何況雷震將軍還通過了雷督軍的考核,難道諸位不信任督軍大人?」   雷嚴這句話說得很重,在主議會中的每一位議員對雷戰的專業和嚴格都無法否認,更有超過一半「深受其害」。大部分的議員都是由將軍退役後才參選,即使對軍事方面不感興趣,為了政途的經歷完整也會想辦法當個准將。要當上前將或鋒將必須經過督軍的考核,取得基本資格,然後累積了適當的功績和經驗才能升為鋒將、前將。由於雷戰的高要求高標準,使得南郡反而是擁有足夠的功績和豐富的經驗卻還無法通過督軍的考核取得升級的資格。這也造成不少志在從政的人提早離開軍隊放棄晉陞為鋒將(鋒將的地位比起准將高許多,也比較容易得到人民的認同)。   「但是議長大人,雷震將軍終究不是在南郡土生土長的人,對狼禍的感覺實在無法如果南郡的子民一般深刻。」一名主議士還是緊捉著雷震是外人這一點不放。   「不!韓議士你錯了!雷震將軍和我們一樣對狼禍有相同深刻的體會,至少在他成長的前十六年就和各一樣飽受來自綠海的威脅。同時也經歷過一次的狼禍,也和各位一樣失去了親人。」   雷戰小聲的對雷嚴說:「大哥……議長大人,別開完笑了,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根據軍隊的人事資料,雷震確實是畢業於都郡的軍事院校,那裡會是生在南郡的人!」   雷震這時也強調說:「我的確是生在南城,後來到才都郡求學,歷經了二十餘載才回到故鄉。」   「哼!這時竟然又自稱為南郡人了,這種話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話一說完,韓議士馬上感到沉重的壓力,議長雷嚴怒目以對,讓韓議士背脊發涼,韓議士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熊熊的烈火之中。   議長並沒有把目光停留在韓議士身上,這倒讓韓議士鬆了一口氣,同時體認到議長的威嚴和可怕。   議長又說道:「也許在諸位之中有部分無法相信雷震將軍,但是在下則是完全信任雷震將軍。因為雷震不但是南郡的一份子,同時也是我引以為傲的長子!」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就連雷戰也感到不可思議!在場的資深議員們多多少少都知道雷嚴議長有一位下落不明的長子,但是就這樣忽然出現,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雷戰連忙回憶,這個雷震和大哥的長子雷辰長得到還有幾分相似,但是少說也有二十年沒見過了,實在完全無法將兩個人的形象合而為一。   不少的議士在驚訝之餘也後悔投下同意的一票給雷震,讓他當上了參軍一職!尤其是和雷家在政場上敵對家族所屬的議員,在驚訝之後是恨得牙癢癢的。   一旁的雷戰豪爽的笑著說:「好孩子真有你的!」   在場雷家的議士對於所發生的事也感到茫茫然,對於事情的變化感到有一種虛幻的感覺。   最尷尬的人無非是推薦雷震的李司總了,原本想要利用一名外人來挾制雷家在軍中的勢力,同時一舉解決陳積已久的軍務,哪知道會把一名雷家直系的人員拱上了左參軍的寶座。   議長雷嚴感歎的說:「你總算知道要回來了!」   這時雷震自信中帶著微微的顫抖說道:「父親大人我回來了。」   議會內因為雷震帶來的訊息正熱鬧著,議會外也很熱鬧。   在議事廳外一名鋒將焦急的和守門的官員正爭執著。   「不論是讓我進去向督軍大人報告,或是由你請督軍大人出來,請你馬上作出決定,就是不要讓我在這空等!」   官員面有難色的說:「就算李軍將您這麼說,我也沒辦法!現在會議還在進行中,是不容許任何人都不可以隨便進入,請你就在門外等一下!」   「這算什麼!那你不會進去請督軍大人出來一下!」   「別開玩笑了!要督軍大人中途退席!這種事我可作不出來!」   李將軍聲音提高又說:「既然如此,你快讓開!就讓我進去向督軍大人面報!」   話一說完,李將軍就把擋路的官員推開,要硬闖進入會議之中。   這名官員馬上又追上李將軍,並且又盡全力拉著李將軍叫道:「李將軍!你有什麼急事,就不能等到會議結束再說嗎!」   「這事等不得,你快放手!」   忠於職守的官員死命地拉著李將軍,兩人的力道實在相差太多,官員一點也沒辦法阻止李將軍前進,官員一滑倒在地上,還是拚命地抓著李將軍的小腿。可憐的官員就整個人倒在地上被拖著走。官員情急之下大叫:「來人啊!快來阻止李將軍!喔!好痛∼快來人呀!」   附近的作業人員聞聲立即蜂湧而來,聚集了一大堆人,終於把李將軍擋在門外了。   李將軍被眾人團團的包圍抓住,生氣的惡聲警告:「你們再不退開,我就不客氣了!」   「千萬別放手!」   「對!讓這個莽夫闖進去,我們這些人那有顏面可言!」   李將軍一氣之下運起真氣,用力一震!   「轟!碰!碰!碰!」   真氣一張,這一群包圍李將軍的人員被一一震開,比較倒楣的幾位飛撞到兩側的牆壁,昏迷不醒。   這一陣騷動也傳進督軍的敏銳的感官之中:「議會之外在吵什麼!真是一群不知禮儀的人員。」督軍這麼想著,同時將內息向外擴張,和議會外的人接觸,發現了一名氣息高張的人。那不就是李鋒將?「嗯,這名鋒將動作真快,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趕過來了!」   雷戰於是束氣傳音分別對官員和李將軍傳話:「李將軍你來得真快,張司館還不讓李將軍進來。」   「啊!是∼但是……」這名收話的官員慌慌張張的說。   李將軍不高興的說:「還不快開門!」同時心中納悶:「督軍大人怎麼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議會找他。」   張司館心不甘情不願的為李將軍開門,引導他進入會場。   李將軍走進議會,馬上感受到議會的嚴肅,又看到議長、司總、主簿和眾多的主議士,原本打算直接走向督軍大人身旁的他遲疑了。   雷戰看到李將軍還站在門口附近,要走不走的,有點不耐煩的對他傳音說道:「還不去客席坐好!」李將軍一時緊張,忘了使用束氣傳音直接說:「未將有要事向督軍大人報告!」   雷戰板著臉,心裡想著這個渾小子也不看時機,議會正進行著要事,你也來窮攪和!但是也不能放著不管,便不悅的說:「有事就快說!」   李將軍這時才想到,軍事要事可以在議會中向所有的議士們報告嗎?李將軍可為難了,督軍大人下令了又不能不說,便結結巴巴的說:「這個……有點……呃……」   雷戰看他要說不說的,生氣的說:「叫你說就大方的說!」   在督軍大人的威勢之下,李將軍反射的回應:「是!報告督軍大人,位於綠海的前哨站遭受攻擊!升起了三道狼煙!」   「什麼!」雷戰吃驚的叫道。   「嘩∼」   議會馬上一片嘩然!完全失序了。   由於主議會的議員們大半都是將軍出身,當然清楚明白三道狼煙代表的意義,前哨站遭到狼群的包圍了!正處於危險的情況之中!即使不是出身軍系的議員也知道,位於綠海的前哨站遭受攻擊,在綠海中除了狼群的襲擊外無作他想!   才在懷疑雷震帶來的資訊有多少可信度,竟然馬上就傳來前哨站遭受狼襲的消息,再過不久就馬上輪到南城了!   狀況的提升速度遠超過想像,想到即將面臨可怕的狼禍,記憶深處的夢靨再度出現!讓許多議士們為之慌亂。   整個議會亂成一團!   「碰!碰!」議長用力的敲了兩下議錘。議錘的聲音淹沒在吵鬧的議會之中完全發揮不了效用。   雷嚴和雷戰兩人同時皺眉,這像話嗎!現任的主議士們竟然會因此失序!真的是太不沉著了,這樣子如何帶領南郡渡過一次的狼禍!   不滿歸不滿,目前還是先得讓場面恢復才能施行各項因應措施。   位於議長另一側的主簿先有動作了。一道冰冷的寒氣由凜主簿身上送出,冰冷的寒風撲向會場內所有的人員。就好像對情緒激動失去控制的人潑下一桶冷水,原本沸騰的議會馬上冷卻下來。   雷嚴也順勢趁機運足了中氣,嚴厲的對所有人說:「看看你們的樣子!身為南郡的主議士竟然會驚慌害怕成這付德性!豈不愧對將命運托付於諸位的人民!」   被議長義正嚴辭的一罵,議士們的深感失態,同時也回復了鎮靜。   李司總緊接著說:「請議長即刻下達緊急命令,同時指揮調度皆分配任務!」   議長不徐不緩的下達指示:「下令立即通知各單位立即進入危難急戒和軍事戒備,軍事行動方面由督軍大人逾法(由於督軍所掌控的是軍政權,並非軍令權,但因雷震初上任對南城的各項軍事力量資訊尚未熟悉,故請督軍違法參與軍事行將的擬定)協同左參軍研擬作戰計畫,並於兩小時後提報。」   「是,議長大人!」   「沒問題,李將軍,立即通告所有將領兵演室集合!」   「物資的管制和物價的平穩就交給司總大人處理,倉廩的調節就全權交給李大人了。」   「嗯。」   「長青大人請立即組織民團還有民團與治安隊,配合協調的工作就有勞你了。」   「是的。」   「司警,立即召回所有的治安隊員,兩個小時後擬好城內警戒計畫。」   「遵命,議長大人。」   「司名,動員所有的基層文官,進行民心安撫的工作,同時在明天早上在全城貼出告示。」   「是的,大人。」   「小業,檢查城牆,並在城內建立兩道柵欄,相距百影。同時在內城各個重要通路預備馬釘和拒馬。」   「遵命,議長大人。」   「通知鄰近的村落和城市作好預防工作,各司依照危險作業程序和戰爭期間作業程序的一般規定行事,隨時向我或主簿大人回報狀況和困難。我或主簿大人會在議會,如果有執行上或各單位支援協調上的問題立即報告!四個小時後,各司將作業情形向議會回報。無職議士們請與商賈和民間團體協商,要求配合與支援!」   「是的,議長大人!」   整個議會立即動員,南城的保衛戰又將開打。   督軍雷戰、左參軍雷震和李鋒將三人第一批進入兵演室,而季行雲和白任以雷震的隨身護衛的身份,也一起在兵演室內等待其他的將軍。   雷戰和雷震就先利用等待的時間先詢問李將軍前哨站的狀況。   「你是說三座前哨站中只有安田寨升起烽火,而且是直接就升到三道狼煙的警訊!」雷震說。   「是的,照道理不應該只有一個要塞升起狼煙,但是就真的只有安田寨升起狼煙。情況有點不太對勁,如果真的只有一個前哨站遭受攻擊,也應該是最深入草原的尖兵塞。難不成狼群還會用迂迴的戰術?這也太不可能了。」李將軍傷腦筋的說。   雷戰這時帶著三分開玩笑的神色說:「也許前哨站已經沒救了,那麼我們所剩的時間就不多了!以戰術而言,很有可能是暗中消滅前哨站,同時故意讓其中一個發出求救的烽火,引我方的兵力出城。當然除非我們這次遇到的是人,不過只知道殺光眼前所有生物的狼群當然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也許是部分的狼群正好穿過警戒直接殺到安田寨,我想很快的其他的前哨站也很快就會傳出訊息了。」   雷震憂心的說:「希望如此。」   「小李,你有通知部下對烽火的消息要立即回報吧!」   「當然,督軍大人!」   「好,現在……小辰,你和大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神神秘秘的,竟然全南郡沒有一個知道雷震就是雷辰!這你可得跟三叔說清楚!」雷戰興致勃勃的問。   「呃!督軍大人,您沒搞錯時機吧!」雷震一陣錯愕。   「其他的將軍要趕過來也要一、二十分鐘,這麼有趣……身為你的三叔父,又是南郡的督軍,於公於私都要對你多多關心,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當然要第一個知道。」雷戰理直氣壯的說。   不只是雷戰好奇,在場的白任和季行雲也很好奇,雷震一下是前將,一下就變成了郡的左參,沒多久又成了議長的長子,這可是一件大新聞,那能錯過!白任也傳音要雷震快點說明,李將軍更是一臉期待的樣子。   八卦真的是人的天性!看到叔父雷戰也是興致勃勃十分好奇的樣子,實在很難想像,這真的是萬人注目眾人詠頌的戰爭英雄雷戰大人嗎?當然這對雷戰而言也不只是八卦而已,同時也是父執對晚輩的關心。   「那我就說了……」   雷震正要說明當年的情況,雷戰又插話說:「等一下,小李,你去傳令叫在北山進行山訓的雷堇所帶領的軍隊立即趕來,還有請南港的水軍司令也來向我報到。」   「咦!現在!我去?」   「當然,難道還要我充當傳令嗎?」雷戰不悅的說。   「呀!是,馬上去。」李將軍立即動身前往飛訊隊,臨走前還向雷震傳音:「司令,麻煩您說慢一點,末將很快就回來了。」   看來雷戰是故意支開李將軍,一方面這是雷家的家內事,另一方面雷戰也不希望這件事太快就傳於李家之中。   確認李將軍離開後,雷戰才對雷震說:「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雷震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其實當年的我應該算是離家出走!」   「喔∼」雷戰很有趣的看著雷震,白任則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那是……我十六歲的事情,記得那時候我年輕氣盛。父親那時透過關係,讓我進入安郡的軍院的戰術學院。原本我很高興,還以為我是自己的實力考進去的,結果是靠父親的權勢才能夠進入戰術學院。其實因為何種原故才能進入戰術學院都無所謂,但是因為同期的一位同學卻為我插入的關係而被擠出來,從戰術學院落榜了。知道了這件事,我就十分生氣的去找父親理論,我還記的很清楚,那時父親對我說:『沒有家族,你又能作什麼!』結果我和父親就大吵一架!」   「為了證明父親是錯的,於是我就和父親賭氣說:『如果沒有靠自己的力量當上將軍之前我絕對不會再回家門一步。』隔天我就怒氣沖沖的離家出走了!」   「好小子,真有骨氣。」   「其實過沒兩天我就後悔了。因為身上又沒錢,又沒地方去,真的很慘。我還差點要把電隱拿去當了!」   「那你又是怎麼會到都郡,還當上了前將!」   「算起來也是運氣好,就在我不知所措時,正好遇到了一位商人要帶他的兒子前往都郡參加入學的考試,餓昏的我就被這名好心的商人救了起來。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我也順便說了個小謊,說我也是要上都郡投靠親戚,不幸在半路遇上了扒手盤纏全失才會落得如此下場。這名商人很熱心的帶我一起北上,在路上我就伴著他的兒子讀書……應該說是充當家教。到了都郡我當然沒有什麼親戚可以投靠,只有再說個謊,推說親戚一家已經搬家失去了聯絡。商人也無所謂,反而很高興要我留下來教他的兒子讀書,至少在都郡的學園考試之前我都不用擔心。於是我也一起參加了考試,結果我得到了第一軍院的公費生的資格,而商人之子也考上了。後來的事就都記在軍方的人事資料上了。」   「這麼多年你都沒有消息,原來是都郡。不過你也太不應該了,竟然一點訊息也沒請人捎回家!」   「也不是沒有,在學院時我有封信給小圓打聽家中的情況。從軍後小圓好像也到外地求學,就失去聯絡了。從信中總覺得父親還在生氣,我也拉不下臉,就一直沒和家中連絡。一晃就是二十多年,我也當上了前將,正好南郡又缺將軍,我就自願填補空缺返回家鄉。」   「既然回來了,也不回家,真是的!」   雷震很不好意思的說:「都逃家這麼久了,哪能說回家就回家,總要給我一點時間調適一下吧!更何況連三叔你都不認得我了,整個家族中還有幾個人記得我這個失蹤已久的人!」   「你說得也是……你和大哥還真的是一個樣子,脾氣真硬!」   雷震笑嘻嘻的說:「是擇善固擇!」   在兵演室之中,坐著整個南城之中全部的重要將領。除了督軍雷戰、前將雷震、前將凜清山、鋒將雷鋒、鋒將李原還有其他六名鋒將和四名准將。分別為南城守軍的團長和軍部直屬大隊長和獨立大隊長以及南港的水軍司令。   從這一些重要的軍事將領的成員之中,大略可以看出南郡各個世家在軍隊的勢力。其中督軍、軍部司令均為雷家之人,而水軍則是凜家的天人。八鋒將分別是雷家的雷鋒、雷烈、雷善魚、雷烏,李家的李原、李常龍,長青家的長青無原和黃望,准將則是雷艾瑪、冰泉文朗、凜亦、長青回廉。   從人員的比例來說雷家在軍中的勢力果然最大,李家次之,在政治勢力上則是雷家、李家、凜家(冰泉家)三族分立,和軍中的勢力一樣以雷家為首,而李家和凜家則是不分上下。但是如果以整體形勢而言,凜家還是遜於李家,畢竟在李家掌握的軍事資源還是過於薄弱,也因此凜家積極要拓展軍中的力量。   而長青一族因為致力於武道上的推廣發展,雖然在政治上力量不大,但是在軍中不論是將領或是中層、基層幹部人脈均十分的雄厚。其他家族的發展則有限。   等到南城的重要將領全數會合時,時間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了,而且在兵演室中瀰漫著一股不安的感覺。在這一個小時之內並沒有從前哨站傳來任何的新訊息,也是因為沒有傳來新的消息所以才會讓在場的將軍們心中浮現不祥的預感。   從李原的屬下傳來報告,前哨站的烽火並沒有熄滅,也沒有增減,只是煙漸漸變弱了。   雷震要求各個將軍表示看法,再決定要採用的戰術。   老將雷鋒首先發言:「依我看前哨站可能全數不保了!否則其他的各要塞一定會發出訊息,絕對不會只有一處烽火還在燃火。最壞的可能是前線的軍隊全數被殲。因此在下建議我們應該利用南城堅固的高牆來對抗狼群。」   李原不滿的說:「這不太可能,狼群再凶再惡,只要堅守不出,要守個十天半月也不成問題。惡狼根本無法進入塞內,即使是無法補充飲水糧食,以前哨站的存量要撐個十幾天也不成問題。就算狼群強攻,能衝破尖兵塞的木牆也無法飛越安田寨的高牆。至少安田寨也應該還安好!不論如何也不能放棄堅守的官兵!」   准將冰泉文朗說:「人應該救,但是不應該立即去救。以目前南城的兵力冒然出兵,兵力必定不足。不是守城的力量變得薄弱就是救援的軍隊太少。如果前往救援的部隊本身不夠強大,在沒有屏障的大草原上不過是增加狼群的餌食。但是如果南城的部隊盡數出征,在草原上出沒無常的狼群難保不會真接殺到南城,造成更大的危難。因此要出兵至少也要等到各方部隊集結後才能行動,就如同李原將軍所言,狼群在一時之間也無法攻破安田寨。」   「你這是什麼話!那換你去前線等等看!」李原對冰泉將軍吼著。   鋒將雷烈說道:「雖然雷老說的很有道理,只是以武人的立場,我認為還是得出戰才對得起自己和把身命財產交給我們保護的人民。」   鋒將李常龍則說:「就軍事的觀點而言,守城比較有利,只是議會可能無法同意守城的決定。南郡能有今天的繁榮,都是因為在這三、四十年來多次的狼禍都是引兵前往綠海與狼群決戰,讓南港和南郡後方毫髮無傷。雖然軍隊的傷亡慘重,藉由完善的後方的補充也能快速恢復。一旦讓狼群兵臨城下,很可能會嚇走南港絡繹不絕的海上商人。更何況要防守的南北之線實在太長了,如果在草原之中無法解決大部份的惡狼,讓它們直接到達南城之下,狼群很容易就會繞過城池而進入鄉里村鎮,到時候造成的傷害就無法估計了!」   長青無原也說:「軍人不就是為了保護人民而戰,死而無怨,豈有困守的道理。」   雷震終於發言了:「雖然我個人認為守城是比較安全的方法,情勢似乎不容許我軍採取被動。一旦南港有所損傷,受影響的不單是南郡,整個聯邦的民生經濟都會受到嚴重的波及……看來還是得出城迎敵了。既然得出戰,就必需派出能發揮效用的兵力……而且要快,多拖一分狼群就多逼近一分。」說完雷震就看著雷戰等他的意見。   雷戰不客氣的說:「我軍和狼群戰鬥,在草原野戰的情況下戰力比為三比一,但是如果是無預警的遭遇戰,戰力比就降為一比一。可是如果能夠善用地形和屏障,戰力比又能升為五比一,如果是單純守城一名士兵就能對付至少十頭惡狼。出戰的話最佳狀況不過是以一擋三,就目前能用的兵力而言恐怕不太樂觀。目前對於這一次的狼禍,草原惡狼到底出動了多少頭狼我們完全不清楚,但是依照以往的狀況至少也有十萬頭惡狼,也就是說我方至少也得派出四萬大軍。南郡的兵力扣除西境參戰的部隊,尚有將近十二萬大軍,但是各地的守軍也不可能全數支援。目前南城現有的兵力約有五萬,除去水軍還有三萬五千人的兵力。我建議全數投入出征,至於南城的守備就交由水軍、治安隊和民團。等到援軍來到,再視狀況投入草原。」   雷震沉思了幾秒就謹慎的說:「已經要北山的零五三軍回防,快則兩天慢則四天。那南城的兩軍就留下最善守城的一團指導水軍和民團守城的工作,其他的部隊則立即準備出征!」    第十章 出征 更新時間2003-4-24 15:49:00 字數:11694     由於雷震對於各位將領所帶領的部隊特性的力量尚未熟悉,因此在兵演室中雷震和諸位將軍討論出基本方針後,就由雷震帶著老將雷鋒一起前往議會,報告軍事行動的初步方案,而將軍們則和督軍繼續研擬詳細的作戰計畫。   初步的提案很快的就被議會接受了。其實雷震在內心對於出征並不贊同,可是如果提出守城的論調一定會被議會抨擊的體無完膚,最後還是得出征,不如一開始就順著眾人的想法,同時獲取最大量的支持。   當雷震再度回到兵演室時,在場的人除了諸位將軍外,武議團的中隊長長青回顏也加入作戰計劃的研擬。   雷戰一看到雷震回來就問道:「作戰方針是否被採用了?」   「嗯,順利通過了。原本議會要求多留一點守軍,不過在我力爭之下,議會還是同意只留下一個團的兵力。」說到這,雷震看著長青回顏繼續說:「還多虧了中隊長將武議團的人集合到南城,議會的主議士們一聽到會有接近整整一個中隊的人員集中到南城,也就不再堅持增加南城守軍的數目。」   長青回顏笑著說:「原來你事前都算好。我也很想到綠海大顯身手,可惜議會一定不放人。光是協助守城多無趣……對了,你好像都沒有從都郡帶人一起過來?這樣不是麻煩多了嗎!想當初如果我把那位能幹的副中隊長硬拉來南郡一起就職,我現在就不用這麼幸苦了!」   雷震啼笑皆非的說:「你這是什麼心態,你還想把工作都去給你那位可憐的副手嗎!我這一次回南郡就不會再到都郡了,我不想讓都郡的工作夥伴長期的離鄉背井。更何況白沙大隊運作正起步,如果我從中帶走重要的人,才很容易發生狀況。」   長青回顏歪著頭想了想又說:「這也有道理……不過你連隨身的護衛也沒有,在戰場上是很危險的……不如這樣吧,我就暫時調一位武議士給你當隨護,這樣你才能專心指揮部隊,不用擔心被偷襲。」   雷震瞇起眼睛說:「少來這一套了,說!你這回有什麼目地?又不是和人打仗,哪會有暗箭傷人的情形。」   長青回顏無可奈何的回答:「嘿嘿,真有你的,老實告訴你這是大伯交待的。至於目地我也不清楚,他只交待我配一個本家的隨護給你。應該沒有關係吧?何況在綠海上萬一你不小心陷入狼群之中,有一位武議士幫忙,想要逃出生天也容易的多吧,對你也是有利無弊的事。」   雷震回想在綠海的那一夜,一旦不幸被狼群包圍了實在太危險了。想到長青無非的目地其實也很簡單,不過是要利用這個機會製造左參軍和長青家的交情非輕的印象,讓其他家族有所顧忌,對雷震也沒多大的影響。於是雷震也爽快的回答:「也好,那就先謝了。」   長青回顏也高興的說:「謝什麼謝,我才要謝謝你事先要我把武議團的人員調來,不然我現在才要臨時召集人員,根本就無法將人力的預先納入防守計畫之中,白白浪費武議團的戰力。這下子等戰事結束後,我說不一定還可以記一次大功,嘻嘻。」   雷震和長青回顏又寒暄了幾句,就專心的投入軍事計畫的研討。看了看出陣的兵力和陣容,以南城編製而言,兩軍就只能派出三萬五千人實在是不多。在南城的○五一軍和○五二軍的編制均為大額編製的實兵軍,皆下轄四個實兵團一個預備團。如果都能達到滿編的狀況,三萬五千人不過是其中一軍的兵力罷了。但是在五年前狼禍的兵力折損,因為和西方的托羅王國發生衝突使得兵力的補充均以參戰三二軍團為主,使得負責其他地方守備任務的第五軍團所下轄的軍隊就一直無法將人員補齊。   預定留下來守城的是○五一軍所屬長青無原所帶領的二○四團。雷震從軍部所得的資料之中,這個團在戰力評估之中守城能力最佳的並非該團,但是考慮到和民團合作協防方面,長青家在南城開設了最具規模門徒最多的長青武館,讓以長青長為主幹的二○四團留下來,與民團合作應該比較能夠溝通,合作不會發生不必要的衝突。在南城畢竟民間習武的地人多半都算是長青武館的門徒,由長青無原來守城應該可以得到更多的民間戰力。   再看到出戰的七個團、兩個特戰大隊、一個偵騎大隊和一個勤務大隊,沒有一個部隊的編現比達到八成,幾乎都只有編製數的五、六成。雖然已經以中隊級的部隊實編,形成了一團轄大隊,兵力不足,大多只轄兩中隊或一個中隊再加幾個小隊,及只有幹部的架空中隊,造成極為混亂的減編的情形。在這中情況下部隊的調派會變的得麻煩,如果要作戰指軍系統的負擔也會增大。看到這裡雷震才真正體認到司總希望快點選出左參軍的用意。不論此戰的結果如何,接下來部隊的重新整編的工作將是一大難題。   督軍雷戰幾乎將整個序列打散,將部隊重新調整,將兩個兩個團合在一起。雷震起初很傷腦筋,這樣子根本無法指揮運如。可是仔細研究又發現督軍大人的巧妙之處。雷烏與雷烈團原本就是時常合作的兩團,要他們兩人互相配合原本就是習以為常的事情;雷善魚與雷艾瑪兩團合編,也造成不了問題,雷艾瑪所帶領的團原本就是編製比較小的團,在作戰時常以配屬方式進行支援,再加上雷善魚是鋒將,而雷艾瑪為準將,在指揮體繫上主副關係也是一目瞭然;黃望帶領的二○三團則為後方的支援部隊,同時負責守護輜重的勤務大隊,兩者各司其職在指揮系統上根本不會相互干預;李原的二五九團與冰泉文朗的特戰大隊配合成為先鋒部隊,雷鋒與長青回廉則為親衛團,直屬於軍部司令,由雷震親手掌握,凜亦帶領的軍團直屬偵騎大隊則是獨立運作,不與其他部隊配合。這樣子的編制作戰初期應該不會有問題,只是一旦進入激戰之後如果有將領傷亡,指揮體系能否順利轉移就是一大挑戰了。   雷戰看到雷震一下子皺眉一下子微笑,過不久又變成煩惱的臉孔,表情變化快速,就走到雷震身邊,看到雷震正在閱讀的文件,就無可奈何的笑著對雷震說:「很麻煩是吧。這也沒辦法,要與成千上萬的狼作戰,部隊非得有相當的規模才能結陣相互支援。否則很容易就會被狼群衝散,被一一吃掉,根本沒法發揮戰力。」   雷震歎了一口氣說:「這是我遇到情報最少的作戰,連敵人的數量,可能遭遇的地點都無法預知,這種戰役還可真傷腦筋∼」   「哈,只要一進入綠海,就是會狼群遭遇的地點,千萬不要預設戰場。希望你能牢記這一點。」「謝謝督軍大人的指導,我會記住的。」   「好好加油,在綠海有問題可以向雷鋒請教,在綠海與狼群戰鬥的經驗沒有其他的將軍比他更豐富了。雷烈的用兵強勢而猛烈,可惜無法持久,而雷烏正好相反,行事穩建,希望你能讓他們相輔相成而不是相互箝制;艾瑪的作戰很有彈性,可惜經驗尚嫌不足,善魚行事又過於固執要小心這一點;李原作事一板一眼依法行事,有時太過拘泥於法則,不過一向都能堅守職責;冰泉文朗和凜亦都是冷靜的戰術家,雖然在各方面實都在沒有什麼特別缺點,不過實在少了點人情味;至於黃望則善守不善攻,用兵比較消極;長青回廉方面你要小心,他太過於重視武人之風,小心不要讓他亂來。」   雷戰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其實這一場戰事實在不應該由你來帶隊,雖說你為現任的軍部司令,其實回到南郡也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南城駐軍的用的陣式和慣用的戰法都還不知道,哪有有辦法順利的指揮那些將軍。如果時間不是這麼急迫的話,應該讓小堇帶領他的○五三軍才適合,現在反而變成你帶著五一、五二的聯軍進入綠海,小堇回來守城,怎麼看都不理想。」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可是三叔您別忘了,我帶的可是全聯邦中實戰經驗最豐富的南郡軍。各個將領也都是經過一番嚴厲的磨練,就算我只是站在主席台上,諸位將軍們也能協商出適當的作戰方式。我只要作好協調者角色不就夠了。」   「也許吧,可是想要充份發揮整體戰力不就變得遙不可及了。」   「沒問題的,我們會在綠海把狼群擋下來,至少在援軍來到之前我不會讓部隊輕舉妄動。」   雷戰語氣深長的說:「明天起就幫不了你了,祝你武運昌隆。」   「三叔……你也是。」   這是季行雲第三次進入綠海了。   頭一次是從家中前往南城的路途,在半路遇上白任,經歷了一場小小的戰鬥。第二次是和白任、雷震一同深入綠海,於深夜遭到狼群襲擊,打一場驚險的戰鬥。這一次是和南城的大軍一同出征,即將面臨的將是更多更兇猛的狼群。   季行雲和白任被聘請為偵察搜索的指導人員,在還沒有深入綠海之前則是和偵騎大隊在一起,都待在本陣之中,並沒跑到前線。   季行雲看這壯盛的軍容,卻覺的有點不搭調。一眼望去佈滿了步兵,不是要盡早趕往前哨站嗎?為什麼儘是步兵,除了後方載運物資的黑甲、百足(注一)和飛訊隊的飛羚,及部隊長為了方便指揮部隊所乘的座騎外,就幾乎看不到其它的代步的工具了。   季行雲對著白任問道:「奇怪,南城的部隊只有步兵嗎?不會沒有騎兵或是戰獸部隊吧?」   白任聽到季行雲的這個問題又再度感到季行雲的常識貧乏,不過今天他的心情似還不錯,笑著對季行雲說:「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和狼群交戰的部隊是不會用馬匹或是其他的戰獸,因為不論訓練再良好的家畜,一旦遇上了草原的惡狼,在動物的本能之下都會失去控制,站在大軍立場根本無法作戰,就只會造成更多的困擾。你怎麼會連這種事都不知道?」   季行雲點點頭,很受教的說:「原來如此啊。」   白任很得意的說:「嘿嘿,這可是我第二次隨著大軍一起行動了。」   季行雲轉過頭好奇的問:「白牙以前參戰過嗎?」   白任得意的說:「當然,不過那時年紀還小,不過是二十歲,在隊伍中當個小小的軍士。哈,現在可是堂堂的偵搜指導官,感覺真好。」白任得意的說著。   「不過小雲你跟來作什麼?你對瞭解綠海又不深,在大軍之中也做不了什麼事。留在城中也許用處還比較大,以你的身手,搞不好就能單獨守住一個巷道。沒事還來陪我們冒險,真是不要命了。」   季行雲遙望廣闊無垠的綠海,自言自語:「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送走了部隊中主要將領,雷震和雷鋒、長青回廉待在巨蝓獸的甲室之中。   透過半開的背甲,雷震看著大隊的前進。部隊的秩序遠比雷震預期中還要好的多,只有經過一天,不,嚴格的說應該僅有半天的準備,部隊的運作居然一點也沒有絮亂的感覺,真不愧為全聯邦最精良的部隊之一。   即使如此,雷震心中的憂慮依然不減。方纔的軍事會議單單就為了行軍的速度差點吵起來了,看來雷震身為司令官的身份並未能讓諸位將領所信服。所幸佔了多數的雷家將軍看在同宗的面子上還略為支持雷震的決定,否則還真的壓不下諸位將軍。   雷震想著,如果自己能再老一點狀況應該會好一點,畢竟所轄的鋒將之中沒有一位年紀還不到四十,尤其是老將雷鋒更是和雷戰列為同輩的人物,年歲足足有自己的兩倍。看來要讓這些優秀的將軍在短期之內信服還真是一件極具挑戰的任務。   「司令,你還在方纔的衝突煩惱嗎?」雷鋒關心的問。   「也不是,這種衝突是必然的現象,對於多位將軍想盡早到達前哨站的心理我也能理解。只是一旦進入綠海隨時都會有遭遇狼襲的可能,尤其是在接近前哨站時機會更大。也許多數的將軍們認為我並不瞭解惡狼的習性,至少我還知道,像這種大規模部隊狼群可以遠在近百里外就察覺,而我方可能從一小隊狼群身邊經過都還渾然不知。急行軍對我方而言,風險實在太大了。」   雷鋒說道:「司令的考量我也深感贊同……」雷鋒想起過去多次參與掃狼軍的經驗,就曾遭到群狼無預警的突襲,造成整個大隊損失了八成的兵力。   雷震又說:「我想在下午起,就讓偵騎大隊開始全天候密集性的巡防,雷老你認為如何?」   雷鋒回答:「下午就開始嗎?這樣是保險多了,只是偵騎大隊能負荷全軍外圍的巡防嗎?」   雷震說:「可以的,就讓他們負責兩翼和後方的偵防就行了,至於正面就交給先鋒的特戰大隊。」雷鋒考慮了一會才說:「這也算是一個好方法,那下午還要讓各個將軍前來議事嗎?」   雷震笑著說:「不必了,將軍們還有自己的部隊要照顧,而且也需要彼此協調所屬部隊聯合作戰的方針。再深入綠海就沒有這種閒暇的時間了,必須給合作的將軍們交流的機會。」   在場的長青回廉聞言,走近雷震身旁,帶著三分期待又興奮的語氣小心問道:「參軍大人,也就是說現在算是閒暇時間。」   雷震查覺到長青回廉迴避司令這個稱謂,而稱呼參軍,語言又怪怪的,這種情形還挺熟悉地……   應該身為護衛的長青回夜也露出和長青回廉相似的表情,不過多了一種羨慕的神情……   「真不愧和長青回顏是同宗,竟然連性格都差不多……」雷震已經推算出長青回廉心中的期盼,如果回答的不好,可會招來不少的麻煩。   「你想,身為全軍的作戰指揮官會有空閒嗎?」雷震反問長青回廉,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嘿……參軍大人,您帶領著最優秀的將領們,也不用您太過於操心……不如……就利用點時間活動活動筋骨,還可以解除壓力增進腦部思考能力……」說完話長青回廉就用水汪汪的大眼看著雷震。   雷震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說:「長青准將有好地建議嗎?」   長青回廉拍拍胸膛說:「不如就讓我們練一練,比劃比劃。」   雷震故意顯現出為難地樣子。   長青回夜看了就用輕視的語氣說:「廉哥,參軍大人好像不太方便……你就打消念頭吧∼我想一定是大姊言過於實了,首都的人都是重看不重用,光會說好聽話罷了。」   雷鋒聞言沉下臉略為生氣地說:「長青回夜,注意你的言詞!」   「嘿……雷老將軍對不起,我這個人一向是有話直說。相信參軍大人不會介意吧?」長青回夜一付無辜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道歉。   「無所謂,雷老。長青准將,這裡地方太小,不如我們到上面,你也比較好發揮。」雷震安然地說。「好!」   雷震和長青回廉到了甲背上相對而立,長青回夜立在一旁注意觀察著,雷鋒則是擔心的站在長青回夜的對面。   雷震看著長青回廉,客氣的說:「請小心控制力道,不要驚嚇了巨蝓獸,造成部隊的麻煩。」   長青回夜不客氣的說:「廉哥,出手客氣點,不要傷到巨輸獸和參軍大人了。」   看到雷震這種態度,長青回廉還以為雷震在示弱,希望自己能放水,讓長青回廉心中對雷震的實力大打折扣,還以為雷震不過是紙老虎,只懂戰術戰略,對武藝不擅長,也不免失望。   長青回夜更是幫雷震的前將身份打了不及格的分數,對武議團的成員而言,武藝的高低就佔了一個人評價的五成,對武家出身的長青回夜崇尚武藝得更為嚴重。   「真是……一群好動的小、年青人……」雷鋒把罵人的話收回,總是不方便連自家的少爺、自己的上司都一同罵進去吧。   雷震和長青回廉在巨蝓獸上對峙著,跟在四周的官兵們馬上就注意到了,其中比較資深的特戰大隊官兵馬上騷動起來。   「開始了!」「大隊長挑上司令了!」「你賭誰贏?」「我押大隊長一百!」「我認為司令官比較有勝算,好歹也是一位前將,輸給身為準將的隊長太難看了!」「還有誰要下注?有沒人賭三分鐘內分出勝負的?」「區隊長!我押五分鐘司令官贏!」「大隊長加油啊!」這一類的話語在特戰大隊中不斷地冒出。長青回廉好像時常做這一類的事,屬下各個官兵都當成一項重要娛樂了。   聽到耳中傳來起哄聲,雷鋒只能搖搖頭,「長青回廉到底是怎麼帶部隊」這個問題也同時出現在雷鋒心中。   雷震輕鬆地笑著說:「可別讓觀眾失望了,長青准將。」   「放心吧!」長青回廉充滿把握地回答。   「那就……開始吧!」   長青回廉一個箭步衝到了雷震面前,以全身的功力加上衝擊的速度發出正拳。   雷震輕輕地轉身避過,同時搶到了長青回廉身後。長青回廉出拳後並沒有減速,一拳落空之後已經跑到巨蝓獸背甲的盡頭,用力一蹬身體向反方向躍起,同時雙手勁力一出傳出四道破空之聲。   雷震左右和後方全數被掌氣所覆,迎面而來的是長青回廉注滿真氣的一腳。   雷震沒有作出任何閃避的動作,看起來也不像是要硬拚這一腳。雷震不過是高舉右手,左手負背昂然而立,等著長青回廉。   雷鋒看過雷震在常客來與爆火一戰,對雷震的身手頗有信心。只是用這種姿勢想要擋下長青回廉這一擊也未免過於自信,長青回廉在武藝方面絕對足以和雷震一較高下,雷鋒不免擔心雷震會因過份自負而造成遺憾。   眼見長青回廉就要得手(腳)了,雷震就要中腳了,雷震將右手向下一放。   長青回廉驚覺不對!在半空中,大腳就距雷震胸膛不到三寸,扭身旋轉,氣勁外放,就在空中強行轉向將自己拋向地面,身體不停地旋著。看準了自己的落點,雙掌柔勁盡出,用自己發出的柔勁作為緩衝,同時一踏上背甲又往雷震的反方向退去。   雷震放下右手後就將之收起放到身後,左手向前一伸,五指似張似握像是抓了一把棉花。面帶微笑,等到長青回廉落地之後才將五指一張,一道宏大的真氣隨之撲向長青回廉。   一旁觀戰的長青回夜的眼神由原本的輕視變為驚訝,又轉為欽佩。   長青回廉才穩住身形,又發現一道雄厚的真氣迎面而來,連忙化掌為錐,連續送出了數道爆裂之氣將雷震的真氣破去。   「啪、啪、啪!」空氣中傳出數聲悶響,氣流飛動。這回不只巨蝓獸附近的官兵,遠處的官兵們也察覺到司令坐車上的戰鬥,這一頭巨蝓獸就像一個大磁鐵將官兵們引吸過來。還讓維持部隊運行的軍官大傷腦筋,在部下強烈要求下,還不得不派代表前往觀戰才能勉強行軍維持秩序。   季行雲和白任也被這場比武所引來,一面看著巨蝓獸上的兩人一面向前走。   雷震對趨於劣勢的長青回廉並沒有追擊,閒暇地等他回氣。   用巨蝓獸背甲做成的舞台再度回歸平靜後,雷震才說:「第二回合可以開始了嗎?」   面對強大的對手,長青回廉沒有氣餒,還很高興地說:「注意了∼我,來,了!」   長青回廉已經知道雷震的功力遠勝於自己,筋脈的容量也遠比自己大,要和雷震對打必須用近身的肉搏戰,一旦把距離拉開掌氣遙發,長青回廉可沒有這種成本和雷震拼內息。   長青回廉話一出口,尾音都還在空氣中響著,身體就來到雷震前面了,開始對雷震展開猛攻。   長青回廉的戰法很簡單,就是不斷地進攻,讓雷震沒有機會凝聚內息發出大量真氣來攻擊。長青回廉發出緊鑼密鼓的攻勢,雷震站在原地嚴守門戶只守不攻。   不一會,背甲上滿滿地都是長青回廉的殘影,雷震一招攻擊也沒發出。   站在地面觀戰的白任著急的說:「雷震在幹嘛!怎麼不反擊。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落敗。」   白任在綠海之中與雷震並肩作戰中就對雷震的武功有所瞭解,他絕對不是依憑巧妙的招式、敏捷地反應或是絕倫地速度,雷震的強是在於以功力雄厚,配合威力強大的法印來取勝。如今雷震讓長青回廉把招式展開,速度提升到了頂點,無疑地是自尋敗亡。   季行雲在一旁卻佩服的說:「雷大哥真聰明!竟然會用這種戰術!」   白任瞪了季行雲一眼不高興的說:「你在說什麼瘋話!你看看,這個……什麼將軍,攻勢凜厲,一招一式都是這麼巧妙,如果是我,早就不知道中了多少拳!我看雷震一定是靠著護體真氣雄厚還在硬撐!」   季行雲笑著說:「白牙,你不要亂說,雷大哥可是一點也沒有吃虧。不是將每一招都擋下來,就是輕輕地避開了。」   白任聞言不信地注意觀察,過了一會才說:「咦!真的耶!這……不可能吧……」   在背甲上的長青回廉久攻不下,心情必沒有因此而煩躁,反而越打越高興,不自覺地掛出了笑臉。要知道平常和別人動手,從來沒有像這一次能夠將自己所苦練的一招一式盡情地施展。自從當上將軍後,能夠和自已比劃的對手大多是法人之輩,對手總是使用破壞力強大的法印,很少能夠像這樣子讓自己喂招。長青回廉不斷地將各種奇妙的招式施展出來,雷震就像一個木樁站在原地一一格擋,讓長青回廉充分享受習武的樂趣。   長青回廉不停地嘗試各種方法,想要攻破雷震的防禦,速度越來越快,招式越來越奇,讓地面行走的眾多官兵看得目不轉睛。   「真是高明,真希望在上面和他對戰的是我。」季行雲眼睛發亮不禁感歎。   「那∼能夠堅守的雷震不是更厲害嗎?」白任說。   「不一樣啦!雷大哥算是取巧又不是真材料。」   白任感到一陣疑惑,這怎麼取巧,又不是事先套好招,哪能取巧?就算是事先就套招了,能做到這種程度也是很不容易。   雷震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手腳不停阻止長青回廉如潮水湧來般的攻擊。雷震雙眼張得大大的,其實根本就無法掌握長青回廉的招式,更別說是看清長青回廉攻擊的方位。可是雷震依然能夠從容地躲過長青回廉綿綿不絕的攻擊。   在內心雷震對於長青回廉所用的一招一式實在佩服,雷震在擋下、躲過才明白其招式的巧妙。能夠擁有如此身手,真不愧是長青家調教出來的好手。雷震盤算了一下,如果要不傷到長青回廉就分出勝負,原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凡事總有意外和例外。   現場所見,雷震一點也沒有趨於劣勢,積極進攻的長青回廉也不見得佔有優勢。   兩人過了數百招依然不分勝負。   「隆!」聲響之後,兩人再度分開。   長青回廉流著汗水,心情怡悅的說:「呼∼痛快!哈!」   雷震依然站在原地,卻令人感到深不可測。地上諸多官兵第一次見到司令官展現實力,面對長青回廉這名好手竟然不用法印,那當司令使出全力施放法印時,想當然必然是驚天地撼鬼神。雷震在官兵面前成功地建立一種進乎超人的權威。   「注意了!小心我接下來這一招!」   長青回廉雙腿摒出大量內息,成螺旋狀地不斷運轉。   雷震見狀臉上微變,一閃而逝,台下眾人無人察覺。雷震不敢怠慢,先是在身邊築起一道又一道如簿膜般的氣牆,同時在每道氣牆間注入了柔和的真氣,並且作出了防禦的準備動作。   長青回廉輕躍起跑,奔向雷震。長青回廉不是直線前進,而是像被地心引力擄獲的太空隕石成拋物線接近雷震。   長青回廉不斷加速,越逼近雷震速度越怏。就在距離雷震一影處,長青回廉雙腳離地。雙腳離地並不代表他跳起,只是很單純地將雙腿向上一縮,由於之前的速度就讓他不至墜地。   其實並非長青回廉不受地心引力的影響,只不過是當他平移的速度遠高於重力加速度時,短短一影能夠讓青長回廉落下的距離十分有限。   在雙腿上盤旋的真氣頓時暴發,疾速旋動。長青回廉有如一個人形電鑽,要鑽破雷震。   面對長青回廉,雷震仍舊宜然自得不為所動。在雷震所布下層層氣牆保護之下,雷震有如身於暴風眼之中,四面八方受到長青回廉旋動氣勁影響,有如颱風在場,狂風大作,唯獨雷震身上完全不受影響,連衣角也沒在晃動。   一靜一動。眾人無不睜大雙眼,深怕錯過任何一幕精彩鏡頭。   長青回廉穿破大氣,形成一道弧線,越過雷震。   越過雷震!   長青回廉行進的弧形軌跡正好避開雷震!   是雷震挪移閃開嗎?   不!   雷震自始自終均未移動。   那是長青回廉的失誤了?   花費了如此的功夫,使出如此氣勢的招式,卻計算錯誤錯失目標!那豈非天大的笑話。   不,長青回廉沒有失誤,他的招式才使出一半。   一道龍捲風從雷震身旁掠過,雷震轉身面向長青回廉。   「真是驚人的定力!面對如此攻勢竟能不為所動!再看你能否接下我真正的攻擊!」長青回廉在心中興奮狂呼。   越過雷震的長青回廉雙腿上的真氣再度爆發,比起之前更為猛烈!   長青回廉在空中靜止,再像炮彈射向雷震!他的雙腿有如噴射引擎,以內息為動力,讓長青回廉在空中作出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向。   長青回廉看見了雷震的雙眼充滿了讚許和信心。   原本應該是背對長青回廉,卻像預知了長青回廉行動,在第一時間就轉身接招。   不論是迴旋轉速或是前進速度都大幅提升,長青回廉再出一拳。這一拳包含了長青回廉全身的力量,和高速前進、急速旋轉的能量。   雷震不能躲,只能接招!   短短的距離根本就不夠讓雷震有機會閃躲,即使勉強挪移,長青回廉只需揮動雙腿,就能像導彈一般追縱目標。   雷震只能硬接這一招了。   雷震原本就打算這樣做了,同時也作了準備。   事先布好的氣牆就是為此而做。   表面堅固的氣壁耗損長青回廉旋轉的能量,中間柔和的真氣作為良好的緩衝。看過籃球鞋的廣告嗎?記不記得廣告中強調氣墊對雙腿的保護,甚至將一顆雞蛋從高處拋下然後安然落於一塊護墊之上。雷震的氣牆就是擁有相同效果,隨著一層層氣牆被穿破,長青回廉的攻擊能量也一一被化解吸收。   雷震所設的防護網不單單是消極讓長青回廉損耗能量,被衝破的氣牆並不是被弄破一個洞就失去作用了,被衝破的氣牆受到衝力牽引而整麵包向長青回廉,就像魚網一樣困住長青回廉,想要限制他的活動。   受到氣牆阻止,長青回廉攻擊力道略為減弱,但是依舊像是一道平行的龍捲風,張牙舞爪地撲向雷震。   對雷震而言,原本就不冀望氣牆能擋下長青回廉,只是要讓他的速度放慢耗減他的力道,這就夠了。氣牆達成作用了。   雷震站穩,前弓後箭、右手在前、左手負背。   單用右手接住長青回廉揮出的一拳。   雷震在時間上掌握得恰到好處,伸出的右手原本是毫無彎曲引誘長青回廉揮拳相擊。等到長青回廉出拳之後,雷震又慢慢地將右手向後縮回,讓長青回廉拳頭揮盡卻相對撲空。這時雷震才將右掌迎上。   暴風吹過,回歸平靜。   巨蝓獸也停下來了。   背甲上兩人定立,雷震一手握住長青回廉一拳。   「嘩∼」群眾無不嘩然,討論之聲四起不停。   在一般官兵眼中所見,是長青回廉以萬鈞之勢奔向雷震,同時吹起一陣暴風,再看到的畫面就是兩人靜止對立,而且方位還不對!兩人的方向相反過來了,長青回廉站的方位不是他起跑的方向,而雷震也很配合轉過身來,就像長青回廉是從另一面攻來。   「嗚∼太過癮了,哇哈,哈哈哈!」長青回廉大聲喊叫。   雷震也收回右手笑著說:「長青准將,果然好身手,令人欽佩。」   「嘿……雷司令你別太客氣了。承蒙你客氣相待,我服了你了!能被大姊誇獎的人果然不凡。」長青回廉豪邁地說。   雷震不答話,只是笑著點點頭。   長青回廉這時才發覺巨蝓獸和官兵們都停下來了,他大聲對四面的官兵叫道:「還在發什麼呆,不快跟上行軍序列!」   四面圍上的官兵們聞言才一個個的回到隊伍之中,部隊重新前進,官兵們帶著話題一面行一面討論著。   不一會除了軍部作戰指揮車隊,這一頭被為戰場的巨蝓絲毫沒有動靜外,整個部隊運作完全正常。   一名兵士從背甲下探頭結結巴巴的說:「報告、告司令,巨……巨獸受傷,動彈,彈不得了!」   看到兵士緊張的樣子,雷鋒安慰他說:「這不關你的事,你先下車歸建。」   「啊……是!」深怕要負起照顧不善這個責任的兵士如釋重擔地歡喜告退。   看著因為受到強力的衝擊受內傷的巨蝓獸,雷鋒不客氣的對長青回廉說:「機動指揮所可被你打傷了,出手真是不知分寸。還好司令武藝高強,不然……哼。」   「哈……反正也沒人受傷,雷老您就別生氣了。」長青回廉伸伸舌頭向雷鋒討饒。   「對呀!司令都沒生氣了,您老就別計較了。」長青回夜也幫腔。   雷鋒也不是很生氣,只是一頭巨蝓就浪費在這裡了。   長青回夜這時走向雷震對他說:「雷大哥,我可以稱你為雷大哥吧?嘻……雷大哥你好厲害!有空也可指導指導我嗎?」戰鬥過後,長青回夜對雷震的態度作了全面改變。   長青回廉對於長青回夜這種突來親密的態度深感不滿,又不方便發作,就說:「先別說這個了,雷老,你團上應該還有另一頭巨蝓獸可以用吧?」   「還好帶出來了。原本是打算留在南城之中,好像是勤務隊自作主張就依照慣例就帶來了。」   長青回夜笑嘻嘻地拉著雷震說:「那還等什麼,快走吧!」   「你先過去,我留下來善後順便巡視一下部隊。」雷鋒說。   長青回廉則是跟上兩人,口中還呢喃著:「以前還在像一隻小鴨子跟在我後面,一長大看到比較好的男人就忘了老哥,還虧大姊交待我要好好照顧你!我看不必了,還是交給司令就成了。」   ※ ※ ※ ※ ※   注一:百足,一種類似蜈蚣的巨蟲,能夠克服各地形運動,平時走得並不很快,至少還比巨蝓獸快一點,必要時可以高速奔跑,只是無法持久。就載重量和速度而言百足遜於黑甲,但是它能在全地形上移動,就遠比黑甲好用多了,並不是整個基斯大陸上都用平坦的道路。百足和黑甲兩者並列為基斯大陸上最常用的巨形運輸工具。    第十一章 救援 更新時間2003-4-24 15:49:00 字數:13300     夕陽照在綠色的大地之上,微風搖動,滿地青草形成綠色的波浪,就像大海一般。   雷震所帶領的部隊提早紮營,天色未暗,大隊人馬已經開始分批休息。百里的距離對南郡的部隊不過是短短的路程,強行軍也不過花費半天多。雷震在安全考量之下和為求保持官兵戰力,特別要求部隊不用趕路。同時還決定讓部隊提早紮營,讓每一班守夜的官兵都能得充份休息,讓次日能以最佳狀況進駐安田寨。   白任和季行雲用完晚膳,一同坐在草皮上。   關於雷震和長青回廉的比武,白任心中充滿了問號,在餐後短暫的休息時間白任再也忍不住了。   「喂,小雲,我再怎麼也想不透!雷震他的拳腳工夫有這麼好嗎?」   白任的疑問必不是沒有理由,從草原夜戰之中就可以看出來雷震絕不是以速度和招式巧妙取勝的人。當然在直線上賽跑白任當然比不過他,但這不代表在實戰中也能活用這種速度。就好比一台五百匹馬力的重型機車,在平坦的直路上多數人都能將車子開到極速。可是如果在台北市街頭上班時間試試看,能跑多快?時速四十、五十,跑到六、七十可以說是在玩命了。極速可以衝到二百、三百的機車在台北市中心只能以三、四十的速度奔馳,豈是機車跑不快!但是還是有人能夠飆到八、九十,用的也不過是125的機車。這難道是機車的錯?   雷震和長青回廉的情況就是這樣,雷震整體能力當然強過長青回廉。可是比起招式的巧妙和靈敏的反應,雷震應該不是對手,至少在綠海中和狼群一戰中是此表現。白任就是這樣才會對雷震採用的戰法感到訝異,季行雲很明顯看出其中的端倪,白任才有這一問。   「雷大哥當然是用其他的方法,不過最後一招就是真材實料,不論如何雷大哥還是技高一籌。」   「……你別再賣關子!雷震到底是用什麼方法,一下子將實力提升到這種程度!小雲!你不是看出來了,還不快點說來聽聽。」   「……依我看來,還是那位准將的武功比較有討論的空間,雷大哥用的方法雖然提供了一種新視野,可是……真正要用,以我們現在的功力而言根本就不實用,尤其白牙你又是地人,更是連想都不用想了。」   白任氣鼓鼓的說:「這跟法人、地人哪扯得上關係!雷震從頭到尾又沒用過法印!他能做得到,其他人也一定能做得到!」   「那我問你,白牙你都是用哪些方法察覺對手的動向?」   對季行雲提出的問題好像和雷震所展現能力並無直接關聯,不過季行雲提問題一項很「奇特」,白任還是老實地回答:「一般都是用雙眼來觀察,同時輔以聲音。」   「那對手動作很快很快時,超過眼睛能捕捉的程度時又作麼辦?」   「那就只好利用氣流變化來感應對手的動作了。」   「還有嗎?」   「不就是感應真氣了,可是不論是空氣的流動、氣壓的改變或是想要查覺真氣的動向都極為困難,光靠這些能夠跟得上那位……什麼准將的速度,還能破解他的招式,我看……還是不太可能。」   白任想了想又說:「雷震不會早就研究過他的武功,對他的一招一式預擬了破解之道了?」   「當然不是,其實我真正佩服雷大哥的是他那份定力!還有他創新的作法。」   「……」白任頭上浮出了一個大型問號。   看到白任一臉不解的樣子,季行雲就說:「這樣吧,我也做給你看。」「耶!真的!你也會?」   「等我一下,我可不像雷大哥一樣會用法印,功力又深厚。」   季行雲閉上眼睛,真氣在他身上溢出,包覆全身不停運作。   過了幾分鐘,季行雲才說:「白牙,請過來一下。」   白任走近,季行雲將一手放在白任肩上,季行雲身上的真氣依然運行不止。   又過了幾分鐘。   「行了,白牙請你不要用會散溢真氣的方式來攻擊我,當然請先不要打得太快。我會把雙眼閉上,同時封住耳朵。」   季行雲說罷,撕破絲巾塞住雙耳,作好準備工作,就坐在原地等待白任。   白任看著季行雲,他是不是頭腦燒壞了,不用視覺也放棄聽覺,竟然還想接下自己的攻擊!季行雲如果真的能夠光靠感應空氣流動就查覺對手的攻勢,那他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不,應該說是一個怪物。   「怎麼了,白牙?還不快點!」   「好吧!打就打,反正是你自己要求,可別怪我太用力。」白任心理這麼想著,還是很含蓄地使用二分力一拳打向季行雲。   「碰!」季行雲用手擋下。   「咦!」白任再出一拳,季行雲再以手臂撥開。   「耶!」白任不敢相信。   一拳,又是一拳,動作越來越快。   季行雲好像早就知道白任的動作,一一擋開。   白任出拳越來越重越沒節制,最後飛身一個側踢,季行雲舉手阻擋,白任這一擊的力道全無保留。   「碰!」季行雲應聲飛出,摔到兩影外的草地上。   「嗚∼好痛!」季行雲張開雙眼,同時將雙耳的絲巾取下,然後對白任報怨:「白牙,你出手也太重了,我雖然可以查覺你的攻勢,可是我可不曉得你用了多少分力道。也不想想看,我就這樣,哪能擋得住這種踢法。」   「嘿……報歉報歉,不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神奇了!想不到你竟然有這種能力。」   「也不是啦,如果白牙你速度再快一點我就反應不及了。」   白任急著問:「那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作到的!」   「你知道雷大哥最擅長的絕技是什麼嗎?」   「不就是轟雷。」   「也算對,也不能算對,在綠海的時候他不是曾表演過在空中飄浮的絕技嗎?」   「啊!沒錯,雷震對雷電的操控能力真的是好得不得了!   「嗯,所以說雷大哥對電荷十分敏感。」   「那又怎麼樣?」   「所以說雷大哥是用電磁感應來應付那位准將。」   「……耶?」白任有聽,沒有懂。   「這樣說吧,白牙你知道電子這種東西嗎?」   「……嘿嘿那是什麼?」   這下子可問倒季行雲了。季行雲想了一下才說:「這樣吧,你就把電子當作是磁鐵的負極就行了。」   「很難想像耶。」   季行雲白了白任一眼才再說:「這樣說吧,每一樣東西上都帶有電子,當電子過多時就會帶有負電,缺少電子時就會帶正電,然後帶正電和帶負電的東西會互相吸引,想對的帶兩個同帶正電或是負電的東西也會互相排斥,就好比磁鐵一般。」   「嗯……然後呢?」   「雷大哥所用的轟雷就是在真氣中帶著強大的電子流。所用的電影也就是粹取電子並保留的法印。」   「嗯,嗯。」   「因為雷大哥長期使用這一類的法印,所以他對電荷的變化和電磁力所特別敏感。」   「嗯,那又怎麼樣?」   「你回想一下,雷大哥對那位將軍使出的唯一道真氣功擊,不是很輕易地就被打散了嗎?」   「對啊,真是沒效率的用法,這麼龐大的氣團卻是像棉花一樣,如果雷震用心一點,那一擊也許就可以分出勝負了。」   「那一擊確實是勝負的關鍵。」   「耶?怎麼說?」   「你不知道那道真氣中帶著許多電荷,而且還是故意被打散的。」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就讓我好好說明吧。雷大哥利用那一團真氣將電荷送到對手身上,被打散的真氣並沒有完全散逸在大氣之中,反而有許多依附在對手身上。這樣利用自己的真氣帶有電荷的特性,將電子塗抹在對手身上,這樣雷大哥就達到第一個目地了。然後又因為這團強大的真氣,對手認為使用外發氣勁來攻擊,雷大哥決對不是對手,就用實拳來作攻擊。這樣附在對手的真氣就不會被對手的內息給洗掉。我想雷大哥就是靠感應電荷來阻擋對手的攻擊,同時還讓自己的雙手帶著正電,在正電負電會互相吸引的特性之下,就讓手臂自動迎向對手的拳腳,哪裡需要知道什麼招式。」   白任聽到季行雲的分析,下巴好像掉下來一樣張大嘴吧。   「雷大哥的定力也很厲害,能夠完全相信自己電磁感應,不會被雙眼所見招式所迷惑,才能接下對手的攻擊。要是我可做不到,可就要像方才一樣蒙蔽雙眼,強迫自己專心感應電磁力場才勉強能作到。而且能應付的速度也不能太快,再加上要產生足夠的電荷就要花上好幾分鐘,還得動用過半的內息來調節保持電荷平衡,一點也不實用。」   「……你別這麼說……太厲害了……竟然能夠運用真氣作到和法印相同效果……小雲你以前有練過嗎?」白任吃驚的說。   「練過什麼?」   「就是製造那個……叫電子的功夫呀!」   「我哪會去練那種東西?」   「……」白任驚訝得說不出話了。   「你……你……」白任腦中一片衝擊,話都說不清處了。   這時一名兵士跑過來,面對白任先行個禮才說:「白教官,偵巡隊的長官們集合好了,正等著你去授課。」   白任彷彿沒有聽時見兵士的話,還呆呆看著季行雲。   季行雲也沒發覺白任的異樣,拍拍白任說:「不是你要求要先上課,明天再現場實習。趁天色未暗快點去吧!不要浪費時間,各個官兵們也都有不同的任務。還不快點去。」   「啊,你不一起去嗎?」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   「啊!好……,請帶路。」   白任跟著兵士走去,還不時回頭看看季行雲。   「我好像遇到了一個怪才了,真是不可思議的人呀∼」白任在心中這樣想著,同時決定一定要找時間追問季行雲是何來歷。   機動作戰指揮室之中,雷震家的六名將軍齊聚一堂,所有人都專注於桌上的兵棋。   雷震和雷善魚、雷艾瑪兩對陣演兵。雷鋒、雷烏和雷烈則分立兩側觀看這場兵陣,長青回夜坐在一角很無聊地玩弄飛刀。   雷震操控紅軍,雷善魚和雷艾瑪則使用紅軍及深紅軍與雷震對陣。原本雙方的戰力概為二比三,比到現在雷艾瑪幾乎是在垂死的掙扎,而雷善魚情勢也不樂觀。   雖然雷善魚和雷艾瑪兩人操控兵棋初起數量比雷震還多,只是兩人個自為政毫無默契,結果雷震就分出少數兵力襲擊雷善魚後方輜重以牽制之,然後主力猛攻雷艾瑪。沒有援軍相助之下雷震和雷艾瑪以四比三的兵力對殺,經驗豐富用兵巧妙的雷震迅速地抓住雷艾瑪的失誤,馬上就讓雷艾瑪大量失血。   雷善魚急忙領兵來救,反而被雷震引入地形陷阱之中進退不得。   雷烏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嗯,阿魚,我看你們是沒指望了。最大的敗筆應該就是你選錯了行軍路線了。」   雷善魚看看演台上紅軍這種慘狀,也不得不承認敗北,喪氣地說:「司令果然高明……」   雷震笑著說:「是您太客氣了,我們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如此拘束,除了正式場合稱呼我為司令或參軍,私底下就叫我的名子就行,再不然就依排行來稱呼我也行。」   雷烈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叫你震七了……不對應該叫你辰七才對。」   雷艾瑪說:「七哥真厲害,我和魚哥兩人聯手都贏不了你!」   雷震回答:「事實並不是這樣。」   雷艾瑪不解地看著雷震。   雷震笑著說:「看起來你們兩人是聯合對付我,可是兵棋初起的位置相離甚遠,而且你們兩人依照下棋規則又不能交談,說是聯合其實應該說是兩支獨立部隊。沒有一統的指揮雖說總力較高,其實根本就無法發揮用處。」   雷將雷鋒說:「七少說的沒錯,善魚和艾瑪就是敗在不能充分合作這一點之上。」   話一說完,雷烈、雷烏、雷善魚和雷艾瑪都是一陣沉默。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到司令帳去。請你們記得準時參加會議。」雷震說。   「啊,雷大哥等等我!」看到雷震離開甲室,長青回夜收起飛刀,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看到雷震走出去了,雷鋒才說:「你們自己討論,我也先走一步了。」   留在甲室中的四人都若有所思地相望。   雷善魚首先發言了:「雷震果然有點實力,看他用兵,即使是我單獨操控所有的紅軍也不見得能取勝。」   雷烈說:「不過是頭腦好一點,打仗還是要靠武力。看他一付讀書人的酸樣,除了會用點謀略懂些戰術,又能有多厲害。」   雷烏說:「阿烈,你太小看他了!也許你們沒注意到,不論是鋒叔或是長青回廉手下的官兵,看雷震的態度和之前都不一樣了。我好奇之下問了幾個兵長才知道,雷震和長青回廉今天早上作了一場武試,而且雷震大勝。」   雷烈不在乎的說:「那又怎麼樣!不過是長青回廉,身為一個前將如果還輸給那個小子,我看雷震也不用混了。」   「可是雷震前頭到尾都沒用法印,單純用拳腳功夫,連外發氣勁的招式都沒用就打敗長青回廉了。」   雷烈說:「別開玩笑了,雖然長青回廉不過是個地人,但是他不就是最擅長實來實往的笨招。不用法印就把他打敗了!哪有可能!」   雷烏又說:「信不信由你,司令座車就是在那一場比武中被長青回廉打傷了,才會換成這一隻巨蝓獸。因為他們兩人是在巨蝓獸背上比試,所以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這場比試,雷震才會成為官兵們敬畏的對象。」   雷善魚說:「看來他還真的有兩下子。」   雷烈說道:「不用法印……他真的這麼高明!」   「好歹雷震也是大伯的長子,也就是自家人了,聽他領導也算是合理。我認為他還有這分實力。」雷烏說完就看著雷善魚和雷烈兩人。   雷善魚說:「我暫時就聽他的,不過如果他犯錯了,我也不會客氣。」   雷艾瑪對著雷烈說:「三哥,你的意思呢?」   「雖然不甘心,不過……不用法印……嘿嘿,這我可作不到。就給他一次機會吧……如果他幹得不好,我也和善魚一樣不會給他好看。」   雷烏作了總結:「那我們就先支持雷震……七少,部隊還是得有統一的指揮才能發揮戰力。和狼群相鬥可別於一般的打戰,狼群可是不會俘虜人質。我可是還想把部下帶回南城。」   雷善魚說:「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去集合了。」   「好,走吧。」   征狼軍諸位將軍集合在帳幕之下。   雷震要求各個將軍報告部隊運行狀況和巡部隊半天下來的發現和傷亡。   不知是幸或不幸,不論是擔任先鋒部隊冰泉文朗的特戰大隊,或是凜亦帶領的偵騎大隊全都沒有和狼群接觸。也就是說人員無傷亡,相對的也完全沒有得到任何有關狼群活動的情報。   在諸位將軍報告完後,雷震再度慎重地向冰泉文朗詢問:「冰泉准將,你確定一路上偵察部隊完全沒有遇到任何戰鬥嗎?」   冰泉文朗冷冷地回答:「是的,司令。完全沒有遇到任何戰鬥。」   雷震也向凜亦詢問:「凜准將,你時情況也是一樣嗎?」   凜亦也是冷冷地回答:「是的。完全沒有。」   雷震得到兩位准將確信的答案,就對著所有人說:「請問各位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李原很不爽的說:「還要有什麼看法,這不是很好嗎?這不就很明顯的顯示:狼群被前哨站給擋住了。我軍應該快點和前哨的部隊會回,好好痛宰那些可惡的野狼!」   黃望也說:「這又不過是一件小事,還是趕快討論明晨的行軍路線比較實在。安田寨可容納不了三萬五千名官兵,請司令官還是早點決定如何和安田寨配合比較實在。」   黃望言語上對雷震還算尊敬,可是臉上很明顯地顯現出看不起雷震的表情。   雷震不以為意,繼續問在場其他的將軍:「雷老,您的看法呢?」   雷鋒說:「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太平靜了。」   李常龍很不客氣的說:「雷老,您是不是年經大就變膽小了,還是變成哈巴狗了!司令說什麼,你就應什麼。」   雷鋒正想發作,雷震用眼神制止了他。   李常龍正得意的冷笑,卻發現所有雷性的將軍全數帶著殺氣望著自己,李常龍的笑容即刻變得十分疆硬……再也得意不起了。同時心中嘀咕著:「怎麼一下子雷家年輕一輩的全部轉性了,變得這麼支持雷震和雷鋒!」   雷震依然笑著又問:「凜准將,你自己認為如何?」   「的確有問題,狼群是不可能完全消失,路經近百里,至少會遇到數匹少數的狼群。」凜亦不帶感情地回答。   「凜亦說得一點也沒錯,一路上完全沒有遇到任何狼群實在太反常了。而且……」雷震停了一下,才將心中的優慮續繼出來:「連其他生物也沒碰上,不是太奇怪!」   這和當初與白任、季行雲一同察探綠海時情況一樣。那一次人數少,也許還有可能是運氣好沒碰到野獸,可是大軍東進,竟然會不驚動到任何猛獸實在太不正常了。   冰泉文朗也說:「果然有問題,連常見的黃牙獸或是劍獅也沒遇半隻。」   黃原不滿地說:「那又怎麼樣!這和我軍行進又有多大的關聯!」   長青回廉也不客氣的對黃原說:「黃將軍,你難道連異常和正常都分辨不出來嗎?萬一敵人在前哨站設有陷阱,正等我們進入那還得了!」   黃原對長青回廉會幫雷震說話感到十分地意外,原本私底下損雷震損得最凶就是長青回廉。才不到一天,長青回廉就站在雷震的立場上幫他說話了。而且雷烈等人原本也是對雷震有所不服,不過是基於同宗的情面上才不方便發作,可是現在看來這些人好像完完全全認同雷震的地位和能力了。   對於長青回廉的轉變,黃原很難接受。在場諸位將軍之中,就只有黃原和長青回廉是地人,以私交而言黃原和在場諸位之中也很自然地與同是地人的長青回廉最為交好。而長青回廉無視這一切,折損黃原,更令他憤怒。   「敵人?除了狼群還是狼群!誰聽說過狼會策劃還設陷阱!」黃原很沖地脫口而出。   這句話一出,眾人同都面帶驚色,你望我、我望你,互相交接眼神。   雷烏說了:「誰說敵人一定是狼群?東方的國家對法天的富庶和強大一直帶有敵對之心。很有可能是某一個國家設下利用狼群作幌子所設下地陷阱!」   雷烈也說:「會是那一國?白安公國……太弱了,安理斯齊王國……應該不會,還有那一個國家會作這種事……啊!畢方帝國!一定是這個狗國,就是她老是阻撓法天向東發展,而且又對綠海很興趣,除了畢方之外也沒有一個國家能有實力進入綠海做這種事!這個……」   雷烈還想罵下去,雷震作了個手勢請他停下來。   「雷烈將軍,請你不用太激動。我不認為會是東方諸國的陰謀。撇開他國對法天的態度,就連聯邦的強大也無法征服綠海,各位認為有哪一個國家能夠帶領大軍穿越綠海?就算來到這裡,所剩下的軍隊也不足為懼了。想想看,過去聯邦想要一舉掃淨綠海,將綠海納入聯邦管轄所作的努力。三次征討軍的失敗,足以證明想要征服綠海所要付出的代價。別忘了這也是東西往來使用海運的原因。」雷震平靜地分析。   雷震在心中所想的和其他人不一樣。因為有被狼群包圈的經驗,雷震認為狼群並不笨,相反的,雷震認為狼在團體作戰中所用的戰法已經不像是野生動物所表現的範疇,像是訓練有素的戰士。「難不成草原惡狼是由人飼食?」這個想法浮現在雷震大腦中。雷震極力地想否定這個怪異的想法,實在是太荒謬了,別說提出來會被人當成妄想,就連自己也覺得不可能。   「不論如何,我希望各個能多加小心謹慎。請要求士兵加強巡邏守夜,明日初晨就請凜准軍派出快騎先與前哨取得聯繫。其餘的部隊佈陣前進,以防突襲!」   李原和黃望還想反對,卻看到所有將軍全部都贊同的樣子,便很識相地壓下反對的聲音,也算是同意雷震的指示。   白任和一群校騎蹲在地上,圍成一圈一圈,所有的校騎都聚精會神在接受白任的授課。   白任在地上作出各式各樣的痕跡,模擬野狼在草原中會留下的記號。   一堆人擠在地上,努力地想分辨各種不同足印所帶來的資訊。   一名傳訊兵走進白任授課的帳幕,看到所有長官全部蹲著將頭埋在地上專心研究,討論之聲不絕於耳。這名傳訊兵看到眼前的奇景還以為這些人神經有問題了。他同時還遇到了一個問題,要怎麼在眾多背影和屁股中找出要傳話的對像呢?   傳訊兵深感頭大之時,傳出了一句話。   「好!現在換組!」話一出,所有的軍官們才站起,有些人還在口中不停地爭論,軍官們一堆堆地改變位置。好不容易一位靠近帳門的校騎注意到了這名傳訊兵,好心地問:「有事嗎?」   「報告長官,司令官傳見白任、白教官和季先生。」傳訊兵慌慌張張的說。   「喔!我知道了,我馬上去!雷司令在哪裡?我還得去找小、季老弟再一起過去。」白任對傳訊兵喊著。   傳訊看到一位身穿便服的「平民」,滿身灰,一點也沒有「教官」樣的一個人向他走來。   這真的是司令的客人嗎?看來這名司令還很「平民化」,司令交友還可真是不分貴賤。司令和下級社會也有交情的傳聞就這樣從這名小兵口中傳出來了。   「報告教官,司令在機動指揮所等著。請白教官動作快一點。」   「機動指揮所……啊!是那頭巨蝓獸,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覆命,我隨後就到。」   接著白任又對在場的校騎說:「各位學員,接下來請各位自行研究,所有人務必都要能夠分辨出各種痕跡之間的差異。時間不多,明天就要上場實用了,請多多加油!」   白任離開了臨時教室,很快地跑向自己休息的帳幕。   一到帳幕前面,卻發現帳幕內黑壓壓的。難不成小雲不在?練武的人睡眠都比常人少,季行雲不太可能這麼早就休息了。   白任向四周的小兵打聽季行雲的去向,由於原本就是客卿身份,再加上季行雲身穿一襲灰衣在一片綠色系軍服中又特別顯眼,白任一下子就打探出季行雲的行蹤。   白任很快地就在營地東側外的草上發現季行雲。   正想遠遠地叫季行雲時,白任確感到季行雲身邊傳來異樣的氣息,讓白任將口中的話又吞回去了。   白任很小心靜靜地走近。   季行雲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同時白任發覺季行雲身上的氣息非常的弱,就是一般沒有練武的人身上帶的生氣也比他強多了,除了長年重病身體虛弱的人以外,身上含帶的內息是不會這麼薄弱的。   白任吃驚正地走到季行雲身旁,想要仔細地觀望。   令白任吃驚的事又發生了!   從草原上吹來一陣陣微風,帶著微弱的真氣吹嚮往季行雲。   一道道氣流往季行雲身上集中。   這些真氣並不強,如果不是像白任一樣對內息十分敏感的好手,也許就會當作是徐風吹過而不知曉。   雖然不強但是就像是川流一般生生不息地流向季行雲。   季行雲的內息也隨之漸漸豐盈。   白任張大眼睛,嘴吧也張得可以塞進一個大碗,手指著季行雲,驚訝地想說話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季行雲在做什麼,難不成是在吸取天地之氣,還是與天地之氣在交流。不論是那一種都只有傳說中絕頂高人才作得到。要達到天人合一,可以說是所有習武之人一生追求的夢想,現在竟然出現在眼前了!   過了三、四分鐘,氣流無聲無息地停止了。   季行雲先是動動身子,好像是長時間靜止的人像要疏通疏筋骨。   然後季行雲才轉過身來看著白任說:「白牙,你站在那作什麼?」   白任依然是保持原樣看著季行雲。   看到白任一付失神的態樣,季行雲很擔心地問:「白牙!白牙!你沒事吧!」   白任還是沒有反應。   季行雲不由緊張起來,抓著白任雙手輕輕地搖晃。   白任忽然抓緊季行雲雙手,指甲都陷進肉裡了。激動的說:「你是小雲嗎!你真的是季行雲?」   季行雲被白任嚇著了,連忙說:「白牙你沒事吧!」   白任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   喘著氣說:「沒事!沒事!」   然後又上下打量季行雲後試探地問:「小雲你沒事吧?」   季行雲沒好氣地說:「我當然沒事……」然後又擔心地問:「倒是你……沒問題吧?」   白任故作鎮定的說:「我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   季行雲有點擔心地看了看白任,才又說:「這麼快就上完課了?找我有事嗎?」   白任聽到季行雲的問話才猛然想起來找季行雲的目的。   「啊!對了!雷震找我們,走點!可不能讓他等太久了!」   說完白任拉著季行雲走向司令坐車。   這一路上,很難得的兩人一句話也沒有交談。   白任是不斷地打量季行雲,怎麼看季行雲也不像是達到能夠自由吸取天地之氣的高人。而且他現在的內息也沒有比較強,相反的季行雲內息好像還有點空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任心中的疑慮不斷地翻騰。   而季行雲也是若有所思,不時流出失望的表情。   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兩人走到了巨蝓獸前面。巨蝓獸部分的背甲張開,一部分是開小小的洞是用來發射弩箭,比較大的是通風用的,其中還有一塊正好靠在地上成了現成的階梯。   巨蝓獸的守衛遠遠一見到白任兩人,一位立即入內通報,另一個前進招呼兩人,將白任和季行雲請入巨蝓獸甲室之中。   在甲室之中,除了雷震、雷鋒和長青回夜之外還有凜亦也其中。   雷震一見到兩人的到來,馬上起身簡單地向長青回夜和凜亦介紹兩人。   「這位是白任,我請來的客座教官,專門教導有關綠海中追蹤尋跡的技能。另外這一位是季行雲是白教官的助手。」這回在雷震指示下,季行雲成了白任的助手了。   凜亦也很簡單地自我介紹:「我是第五軍團偵騎大隊隊長准將凜亦。」   長青回夜則是熱情地說:「我是武議士長青回夜,你就是利牙白任嗎?道場內有很多弟子都提過你的名字喔!雷大哥真厲害,一到南城就找到像你這麼優秀的傭兵來幫忙。」   眾人寒暄了幾句,雷震馬上就切入主題。   「白老弟,請你們過來是想請你們幫個忙。原本在計畫中是要請你帶著特戰大隊的特搜組實施搜索,現在情況有變,希望你能和偵騎特戰大隊的人馬一起作為先遣人員及早與前哨站取得聯繫。」   「我是沒差啦!可是那些校騎明天的行程……」   「這不是問題,我會和他們說明。當然特搜組的實習依然實施,不過得由他們自己來了。雖然這樣學得比較慢,但是事情也有輕重緩急之分。」   「???」白任一臉不解。   「我認為在前哨站可能會有凶險……所以得派機動力高的人員先行偵察,因此為了人員安全考量,還是請你這名經驗豐富的老手同行會安全多了。」   「這沒問題。」白任信心滿滿地說。   「如果發現有埋伏千萬別逞強,以保命和活著回來通知軍情為重。」   「那當然,我可是很愛惜這條老命。」   雷震笑著說:「很好,這就請凜准將來為你解說明天的任務,同時介紹同行的成員。」   接著是一陣忙碌,等到白任和季行雲回到帳幕,白任整個腦袋都是次日拂曉就要出發的任務,又把查探季行雲來歷的事情放到腦後了。   天色未明,草原上傳來微微的震動。   是一群人騎著快馬在草原上奔馳。   白任和偵騎大隊的一群好手,在薄霧之中快速奔馳。   騎馬的原因是為了保持體力,一旦不幸遇上了狼群,這一些馬隨時準備當作惡狼的餌食,好讓馬上的騎士逃出生天。   馬算是俊馬,比起飛羚還慢上幾分,不過就體力而言,飛羚是比不上這一批俊馬,而且就狼群而言,馬比起飛羚更有殺傷力。   這些馬匹和白任全力奔跑的速度當然不能比,在馬上白任依然能夠很清楚地留意地上的足跡,只是騎馬的顛簸讓白任觀察得幸苦多了。   一路上平平靜靜。   太陽微升,將晨霧漸漸撥開時,安田寨也聳立在眾人面前了。   看到安田寨後季行雲首先勒馬停下。   白任也叫大聲停。   其他人很不情願也停下馬來。   由一個「空降」的外人來帶隊讓原本偵騎組長十分不滿,一路上又安全通過,到了目地這名傭兵才在叫停,這算什麼!   原組長杜西·安查不耐煩地說:「有問題嗎?組,長。」看來組長位置被暫時取代這件事還刺痛著杜西的內心。   「有問題!」白任簡單的說。   杜西嘲弄地說:「都到安田寨了,還有什麼問題,白生先∼你現在才多疑起來不會太晚了嗎?」   這一類人白任見多了,也不和他計較。不理他的嘲弄就說:「這座城寨太安靜了,還有禿鷹在上空盤旋……」   眾人順著白任指向看著,安田寨上空果然有不少鳥類在空中飛翔。   「原本該有的人也不見了。」   杜西的情緒跟著緊張起來,順口問道:「什麼人不見了?」   「你沒注意到嗎?大門該有的衛兵不見!就算是因為害怕會有狼群的突擊而關上大門,至少在城寨上也該有人巡邏。不,應該更要加強巡邏才對。」   白任一提,杜西才用心地看著安田寨。很吃力地才發現事實果如白任所言,要塞上不見一兵一卒。原本不滿的杜西這才明白自己和白任之間觀察力差距有多少,難怪司令會陣前換將。   其他隊員聽到他倆對話,也感不安。   白任考慮了一下馬上說:「杜西,你帶一半人在這裡等著,我帶另一半人過去探探。如果我們遇到攻擊,請你不要客氣馬上帶人回去向大隊報告。」   杜西沒開口,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手一揮將隊伍劃開,一半的人跟著白任提心吊膽地走向安田寨。   走到城塞門口才發現大門只是概略地合上罷了,並沒有緊閉。   季行雲面露噁心的表情說:「惡∼有一股很難聞的臭味!」   雖然其他並沒有像季行雲對氣味這麼敏感,讓他這一說也好像隱隱約約地聞到噁心的味道。   白任大膽地拉開大門,走了進去。   留在遠處的杜西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地,看著白任帶著隊伍交互掩護地走進城塞之中。   杜西坐在馬上,看了一眼那一半無人乘坐的空馬。「好慢∼」杜西咬著牙,焦慮地等著。白任也才進去,杜西就開始急躁不安,時間過得像是烏龜一樣慢慢爬行。   白任等人進去三分鐘後,幾名兵長從大門退出。看起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有的扶著城牆,有的乾脆坐在地上用雙手撐住身體。   其中有一名隊員飛快地跑來。   看他恐慌的樣子,好像看到鬼了。   等到杜西能夠看清楚來者,才發現原來是副組長龔天仁校騎,原本最穩重的副組長。   杜西跳下馬,抓住龔天仁,看他明明就跑得很喘,可是臉色卻是一片慘白。   杜西很緊張問道:「情況如何?」   「完了,完蛋了!全死光了!」   話一出所有隊員全部圍向龔天仁。   「什麼!你們遇襲了嗎!」杜西說完看向安田寨,不見有追兵出現。再看龔天仁也不像有遇到戰鬥,內心在撤退與一探究竟之間掙扎著。   龔天仁顫抖地說:「我們沒事,可是全死!竟然全死了!」   杜西惡狠狠的說:「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現在的杜西實在很想要用力給龔天仁一拳,看看能不能讓他把話清楚。當然不能這麼做,只能讓龔天仁慢慢地喘口氣,將心情先平定下來。   一旁的資深隊員看不過去了,有經驗地輕撫龔天仁的背部,不斷地說:「沒事了,沒事了,你現在很安全,一切都沒問題了。」   龔天仁吸了一口氣先對身旁的資深隊友說聲謝謝,才對杜西說:「我們都沒事,白任還請你們過去。」   話雖如此,眾人不安感並沒有減少。杜西和幾位資深隊員接換了眼神才說:「還等什麼,走吧!」   杜西和幾個膽大的隊員走了幾步,發現還有不少隊員在原地遲疑不決。杜西大聲的說:「怕什麼,都說沒事了,還不快點過來!」杜西不但是要說給隊員聽,同時更是在為自己壯膽。   走近門口,才發現在門口的都是一些菜鳥,他們全部都在痛苦嘔吐著。   進入大門,繞過屏障,眼前的景象讓杜西張大眼,嘴巴無意識地打開了。   屍橫遍野。   「你來啦。」   輕輕的問候讓杜西跳起三寸,驚慌地轉頭望向聲源。   只見白任一臉憂愁,對他說:「沒事吧,抱歉嚇到你了。」   杜西驚魂未定地回答:「不會,我沒、沒嚇到。哈、哈啊!天呀,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無數的官兵或躺或臥,死狀萬分慘烈。   這時季行雲跑來說:「我大致逛了一下,一具狼屍也沒有!」   「這是惡狼干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有這種事。」   「你先別激動,我確認過了。屍體上留下的傷痕確定是由惡狼的利爪和獠牙造成。」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杜西雙目迷茫的說。   白任鎮靜地說:「這也正我最想知道的事,可是在這之前得先通知本隊才行。杜西請你先派人趕回去,其人他人留下來繼續偵察。」   「是……那個……」杜西已經六神無主了。   一旁的老隊員金磊替他發令說:「小蔡、吉安、大臉,他們帶六匹馬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本隊。其他人都過來,聽白牙分配任務!」   季行雲看這個慘狀,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誰需要救援。」    第十二章 狼魔人 改 更新時間2003-4-24 15:50:00 字數:13162     第01小節   征狼軍依然井然有序地向著安田寨前進。   當作在機動指軍車的巨蝓獸將背甲全數封閉了。雖然還是清晨太陽的火力還未全開,在這種天氣悶在密閉的空間中是還很令人難受。   在巨蝓獸背甲中坐了十二人,連原本負責後勤的鋒將李常龍也被找來了。負責警衛的除了武議士長青回夜外連常待官(兵)都被撤走,就連駕御巨蝓獸的兵士也離開甲室改由外面領導巨蝓前進。   原本在背甲中坐了十二人應該會很悶熱,令人厭煩,在場十一名將軍沒有一位發出報怨。全部都心情沉重地坐在議事桌前面。   作為先鋒的偵騎特勤組傳回消息,是一件令人不娛快的消息、一件令人痛心的消息、更是一件令人懼怕的消息;前哨站被血洗了!   根據報告,前哨站並沒有遭到破壞。而現在除了法天官兵之外就沒有其他人或是動物的屍首,而且造成傷亡的員因還是狼群。可是那些惡狼卻一直不見蹤影。雷震發現自己像是帶著大隊人馬陷入迷霧之中。   雷震先讓將軍們發言。   對於要對官兵們透露安田寨發生之慘案或是封鎖情報將軍們成兩極意見,黃望和雷烏認為安田寨的事會讓官兵陷入恐慌之中,雷鋒和雷善魚則認為刻意封鎖消息會適得其反。   李原和雷烈強烈要求要找出狼群為犧牲者報仇,由其是李原更是恕不可遏。前哨站原本就是由他管轄,總指揮官李博聞就像他親兄弟一般,慘案的發生讓他有如割心之痛。   冰泉文朗和長青回廉則是建議要派出偵騎隊大規模搜索,先找出敵人行縱為首要工作。   諸位將軍討論了一會原本一直都沒有發言資歷較輕的雷艾瑪不太有自信的說:「會不會這一開始就是個騙局,目的是分散南城兵力。然後狼群就直接進攻南城!」   雷烏笑著對他說:「艾瑪你前半段說對了,可是狼群的目標應該是被引出來的我們。南城是一座堅堡,最不適合群狼發揮戰力。」   雷震作了停止的手勢。在時間上並不充裕,討論時間可無法拉長。   雷震發言了:「不久部隊前緣就要到達安田寨,安田寨得立即處理。雷老、黃望和冰泉將軍請你立即到安田寨,記住只能帶資深的老兵去。先將屍首安葬,清理現場,同時從盡量從安田寨中搜集任何能夠得到敵人資料的蛛絲馬跡。除了前往安田寨的官兵外,部隊立即收攏結成方陣。我要親告知他們在前哨站發生的事。」   黃望急道:「這怎麼行,司令你在想什麼,你就這樣幫敵人打廣告…」   雷震目光如炬瞪了黃望一眼,黃望驚於雷震發出的氣勢嚇了一跳話也就停了。   雷震嚴厲地說:「讓官兵作出不當的聯想之前,由我來統一告知是最好的方法。黃將軍、你有異議嗎!」   「啊…沒…沒有、司令所言甚是。」   黃望真的嚇了一跳,原來雷震還有這一面,之前都表現地十分和善,原他發出地氣勢竟能完全壓制自己。看來雷震一直沒拿出直正的實力。   雷震續繼下達指示:「凜亦、派出偵騎在部隊周邊加強巡查,但是不要離開太遠。達到能防止突襲就可以了。」   「遵命。」   「善魚、方陣的整體規劃就交給你,李原、艾瑪協助之。同時還得要調出輪休時間,還有我要即刻分批對官兵宣告前哨站所發生的事,一次就安排兩個大隊。」   「是!」   「李常龍,統計能用的燈火。營塞會需要徹夜通明,還有很可能會用到火攻,將能用的物資、數量迅速報上,另外為了能快速機動得將物資作妥善安排。作好放棄次要物品的準備。」   「遵命。」   「雷烈、回廉、雷烏和艾瑪,將○五一軍一團、○五二軍二團和兩個特戰大隊組織突擊隊隨時待命。」   「沒問題。」   「是。」   「雷老你們的動作得快,回來後還得擔任內陣支援部隊指揮官。冰泉將軍則是加入突擊隊。」   「我瞭解了。」雷鋒回答。   「那就快開始行動!」   第02小節季行雲陷入一種無言的沮喪之中,似乎被無形大石給壓住了,血液就像在翻騰一般。即使運起伏逆清心訣也無法讓自己平靜。   茫茫然地在屍體間穿梭。白任忙著指揮眾人搜索生還者、處理屍體,同時還得在各個角落察探希望能拼湊出這安田寨慘案的原貌,根本就無暇注意到季行雲就像一具遊魂漫無目地在安田寨中徘徊。   對於死亡季行雲不會感到陌生。從小父親就帶他看過太多死亡案例,從自然界中生各式生物的爭鬥中敗亡的動物,到死於危峻高山的人命。   這一次情況確完全不一樣。大自然中各種生物為了相互廝殺是為了生存,為了果腹而獵取其它動物、為了保護自己、幼兒而拚命、為了維護生存空間而戰鬥。即使是死於山野的人類也是因為無法通過深山峻嶺的考驗而被自然淘汰,死亡是自己選擇向高山挑戰失敗所造成。   這是季行雲第一次看到如此大量同為人類的亡者。而且這些人是為何而亡,季行雲無法理解。   甚至對於這一座安田寨存在的原因也無法體解。   綠海是狼群生存的地盤,想要留在大草原中就得有和狼群拚命的覺悟。   探險家、商人為了滿足慾望而冒死進入綠海還算有道理,即使是他們也不會長期停在綠之中,對這綠海的主人總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   在綠海中建立城塞豈不是等於向狼群宣戰了!南郡人民生存的空間難到會不夠,還得和群狼爭地?絕對不是。在這裡並沒有值得用大量生命爭取保護的事物,至少在季行雲的觀點是沒有。如果乖乖留在南城那會被狼群所殺。   和征狼軍其他人不一樣,季行雲不會認為狼群所作所為應該令人痛恨,留處在綠海之中原本就得和綠海中各類生物競爭,狼群也不過是為了守住自己生存空間而戰鬥。現在沒有留下狼屍,可是在安田寨中決對不是單方面的屠殺,也一定有在相數量的狼死於守兵刀刃之下。只是因為安田寨中人類比較弱就被消滅了,這是很自然的事。   季行雲和其他人不一樣,並不會特別想要為這些死者報仇。他加入征軍並不是為了討伐狼群,更不是為了南城盡一份心力,這和季行雲沒有關係。他加入征狼軍不過是為了幫助白任和雷震這兩位朋友,還有為了想再一次見到白衣少女。   親眼目睹這麼多死者還是讓季行雲很難過。讓他產生一種無名的失落和彷徨,一種無以言喻的衝擊。不論如何季行雲也不過是一位方滿十八歲的年輕小伙子。   除此之外在空氣中飄蕩的屍臭讓季行雲很難受,為了讓自己能夠脫離這種無助失落又翻騰百味交雜的情緒,季行雲決定先離開這個安田寨,讓自己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同時希望能擺脫這種令自己難受的情緒。   站在廣大草原之中,季行雲忽然覺的很好笑。和廣大的天地相比自己算是什麼?原本以為自己很強,可是才來到人群之中不到幾天就感受到自己是多麼無能,在綠海之中隨時有可能會成為狼群爪下亡魂,即使是在南城之中也不過是名微不足道的小伙子,單單在武藝上就不知道有多少人遠遠勝過自已,就算是在這一群征狼軍之中功力和自己相若的軍官就不計其數了。   待在這裡真的能夠幫上白任、雷震一把嗎?還是只能無力地和他們一起加入安田寨官兵的行力!   「耶!我在想什麼!這是一向樂觀的我嗎?不對!不對!父親常說人任何事會物存在世上就一定有他的價值和作用。只要我在這裡多多少少也能有用處,千萬不能消極喪志」   「但是我能作什麼呢?找出狼群?不行,這沒有幫助。這只有增加人和狼之間的衝突。」如果可能的話季行雲並不想再和狼群戰鬥,由其是大軍交鋒除了造成兩方大量死傷外完全沒有正面義意。可是為什麼會有狼禍這種事情?由白任、雷震和雷老將軍口中所知,狼禍好像是群狼主動性地大規模侵略,這實在不合乎狼群動物的天性…   季行雲決定先不管這種想不透的事,不如就先作現在能作的事…有正面義意的事…   「幫忙搜尋生存者!」   會不會有人逃出安田寨?或是有人還躲在城塞之中沒有受到死神召喚,先幫忙確定這件事應該比較有正面義意。   心中有了定見,季行雲好像暫時找宣洩口,讓負面情緒從衷排出。雖然往後想起這個滿地都是屍骸的安田寨都讓季行雲一陣心悸,可是至少現在季行雲表面上來看是振作起來了。   偵騎組人手實在不夠,加上白任、季行雲又扣除回本隊通風報信的三人也不過二十一人,要在近百倍的屍體中找到生還者真的是一件令人無力的工作。   這件事正好難不倒季行雲,他有獨家秘方。   季行雲先是調整一下呼吸、讓心平靜下來、讓內息平穩地運行。然後讓內息從身體溢出,先是留在身體週遭與大氣調和讓真氣不至消散,不斷累積。   幾乎用了體內近半的內息,季行雲才認為夠了。這一座安田寨並不算太大,不用耗盡全部的內息,在綠海中可要隨時作好戰鬥的準備,萬一這時惡狼出現了可以放開體外的真氣也不用擔心體內空虛無法應付惡狼。   真氣就像風一像飄出,季行雲先讓身體周邊方圓十影內佈滿自己的真氣,然後就專心地將真氣往安田寨送去。   真氣流過的地方季行雲就像是親臨該地一般,將該地的影像盡收眼底。應該不能這這形容,這和看到聽到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就像是蝙蝠用超音波來觀察能說它是看到了或是聽到了;就如海豚用聲波查知大海中的訊息也不能說它聽到了或是看到了。這種觀感和視覺、聽覺、味覺或是觸覺都完全不一樣,那是一種用自己生命能量和其他能量交流,從中感受到的一種知覺。用言語是很難形容。   用這種方法要找人可方便多了,因為活人會擁有特別的生命能量,每一種生物所發出的生命能量都不一樣,就算一樣是人彼此也有很大地差異由其是功力深厚的高手其生命能量更是明顯而特別。季行雲雖然還無法很清楚地分辦一特定位的人,但是在安田寨之中如果還有第二十一道人類的能量那一定就是安田寨中殘的人還者。   真氣像風吹過。季行雲笑了一下,這股能量季行雲很熟悉是白任。季行雲特意地在白任身上多繞了兩圈,像是頑皮的小朋友在撒嬌。   被風吹過白任乎然感到一陣暖意,很奇怪,被風吹拂應該會覺的涼爽舒暢那有感到溫暖的道理,白任搖搖頭笑笑又專心投入搜尋之中。   很快地,風吹整個安田寨。結果令人失望,也令人高興。高興的是還有生存者,令人失望是是生存者就只有單單一位。   季行雲將部份真氣收回,同時往生存者的方向走去。   雖然知道有這一位生存者,也知道他的位置,但是季行雲可沒有辦法直接跑到他身邊。因為季行雲不知道路!   很奇怪吧。這是因為生命能量之間的交感中幾乎是感受不到物質,季行雲知道那位殘存者所在之地,並不代表他就知道這一座安田寨的構造。總不能走直線然後將路上障礙一一清除吧!   而且為了確保那位生存者的位置,季行雲一心兩用,一方面保持生命能量的交感,另一方面用雙看著物質的世界,朝著那位生存者所在之地走去。   這麼一來季行雲就真是像是失魂落魄,好比是在夢遊一般,走上了二樓,經過了偵騎組員身邊。   這名兩名兵長看到季行雲這種怪異行徑可嚇壞了。   季行雲像是雙眼失神,意識不清地在走動。   其中一名兵長對他的同伴說:「你快點去叫白教官過來!我盯住這小子有個萬一我得阻住他作傻事。真糟糕,小伙子八成是嚇出病了。」   另一名兵長沉重地說:「好,我快去快回,你也得小心一點。據說失心瘋的人常具攻擊性,可能的話千萬別刺激他…真可憐…該死的惡狼。」話完說這名兵長就用最快的速度離開。   白任一臉愁容跟在季行雲身後,不只是他還有好幾位偵騎組隊員也是帶著相似的面容跟著季行雲。安田寨發生這種慘案就夠糟了,想不到季行雲竟然會變成這樣,白任萬分自責。   「白教官,暫時不要打擾他比較好,等醫官過來再處。我們先看著他不要讓他作出傷害自己的事就可以了。」一名組員看到白任想要走過去抱住季行雲好心地提醒。   「對!我聽說打斷陷入夢遊或是幻境會造成那個人無法彌補的精神傷害,如果可以的話就等他自己醒來再若無其事地暗中為他治療心中的傷痛才是正確地作法。」另一名組員也這樣說。   白任無奈地跟著季行雲,心中焦急的說:「醫官呢!還沒不來!」   季行雲走到一個比較華麗的門前,大門閉鎖。季行雲毫不遲疑地一拳打穿木門將手伸入、開門。   房內一片凌亂,還有戰鬥留下的刀劍和爪痕。   以及三具屍體。   一名校騎連忙跑到坐在書桌前大椅上的屍體旁邊。   叫道:「這是前哨站的指揮官李准將!」   白任聞言也跑過去,察驗屍體。   「天呀!這可以說是一擊斃命!」   在這名准將脖子上留著四個深深的孔,任何人在脖子上紮了四個這種傷口都會馬上失去生命。而且准將好像沒有反抗就被殺死。敵人動作太快了還是在不知情之下遭到暗算?不論是那一項都太不可思議了。這裡是城塞的第三層還是位於城塞的中心,如果是遭到暗殺那不就代表敵人能夠在安田寨中來去自如嗎?因為敵人動作太快而不及反應更不可能,雖然不知道這名准將的身手如何,至少能當上准將都有一定的水平,會讓他反應不及…那對手動作得有多快,更何況敵人是「狼」。   等等這個傷口有點奇怪,雖然像是利爪所傷,不過一點都不像是狼爪…難到說除了惡狼以外還有其它不知名的猛獸嗎?真是奇怪。   另外一名是太尉好像是經過一番激戰,最後脖子被一口咬傷而命絕。   倒在門口的是一名兵長,看來受了不少傷,不過致命的一擊是在背部,似乎是被利爪劃過造成致命傷害。   白任迅速地組織現場,看來應該是這一名准將首先死亡,以傷口方向…這爪子好像是反手刺入…有點奇怪,白任靈光一動向天花版看去,果然留有爪痕。准將果然是受到暗算。接著死去的應該是這名太尉,在進入與房內與惡狼戰鬥不敵而亡。最後是一名兵長在進入這間房間時背後遭到攻擊不支倒地失血過多而命喪黃泉。兵從血跡看來…地上留有被布或是衣料拖曳痕,那這裡應該還有一個人才對!是被死去的兵長壓住一段時間後才奪門而出嗎?可是也不用特意把房門反鎖吧!   真是不合理。   這時季行雲停在房內角落的一個櫃子前面。   一名校騎拉拉白任衣角要白任停止查驗准將等人的屍體注意季行雲。   季行雲深深吸一口氣,將櫃門拉開。   一位兵士整個人縮成一團,坐在裡面。   門一開,光線也射入櫃中,那名兵士緊張地投起頭,眼中儘是恐懼和驚慌,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季行雲將他從櫃子中拉出,兵士兩無神地看著眾人,眾人也同相緊張地盯著這名生還者。   季行雲扶他坐在椅子上。   白任和其他官軍再也忍不住了,全部湊過去七嘴八舌地提出問題。   兵士兩眼茫然,眼圈深陷,嘴唇乾燥,未發一語。   醫官金磊正好衝進來同時說:「病人是誰!」   「哇啊∼∼∼∼∼∼!」   慘痛的叫聲!   兵士跳起來全身激動地吶喊。憾動眾人心扉。   白任和其他軍官立即將他按住。   叫聲結束,兵士眼一翻,昏過去了。   第03小節雷震正作完第五場演講,回到巨蝓獸中暫時歇息。凜亦和李原正好也進入指揮所之入。   看到雷震,李原真是百感交集。這名司令看來不但作事果決,而且還深具群眾魅力。原本以為將消息透露出去將會使官兵們士氣低弱,在司令自己演講說明之後,官兵們士氣非但沒有低弱反而還被雷震言詞所打動,一個個士氣高昴誓死要為死去的同胞報仇。   原來同一件事用不同說法竟然會造成差異性如此大的效果。現在李原也明白為什麼雷震只讓極少老兵到安田寨之中,那些試大體的老兵也不會亂說話,沒有讓一般官兵看到安田寨實際的慘狀就不會讓恐懼烙印在士兵心中,雷震冠冕堂皇的話也就不會被搓破。這樣就能保持部隊士氣了。   同時雷震這種領袖魅力也讓李原擔心。如果讓他回到南城八成會變為戰爭英雄,再加上他那領袖魅力,不久之後一定會成為雷家新的領導人物。原本雷家新一輩人才材之中就是缺少一位能夠成作為代表的人物。原在雷嚴之後就少一位接班人,如今雷震出現了正好可以雷家下一任主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李原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了,能不能活著回到南城還是個回題,在這裡還有力氣擔心家族未來發展的阻礙…真是太多慮了。目前還是同心協力解決問題才是。   雷震坐下來並不是為了休息,又馬上張問道:「有狼群出沒的消息嗎?」   凜亦面無表情地回答:「完全沒有,我希望讓部份偵騎隊跑遠一點。」   雷震迅速考慮其中的風險後說:「好,不要超過信號彈所見範圍就行了。」   「是。」凜亦簡單回答後馬上起身離去。   雷震轉過來對李原說:「各部隊情形如何?」   「士氣大致高昴,方陣已完成。突擊隊也編整完畢,不論狼群從那各方向攻來都能有效抵抗。」   「嗯。」雷震點點頭又問:「這些部隊會用行軍盾陣嗎?」   李原有點訝議的回答:「會是會,可是有必要嗎?」   雷震笑笑說:「希望沒有,不過在綠海將事情作最壞的打算,盡全部力量不是對命喪綠海官兵的尊敬嗎。更何況雖然結成方陣,我也沒有打算就待在這裡乖乖地等。你認為狼群會自動送上門受死嗎?」   第04小節黑暗!   一片黑暗!   我的組員全都流著血躺在地上。   我、全力地逃跑。   後面是可怕的狼群。   黑暗。   毫無希望。   我能逃到裡?   到處都是惡狼!   我用力嚎叫聲音卻傳不出去,好累。   我沒有力氣再跑下去了,就這樣加入隊友中吧,這樣就不用再看到全身是血的同僚了。   我無力地倒下,可是雙眼依然張得大大的。   隊長兩眼翻白滿身是血從眼前飄過,我想要轉過頭,閉上眼卻無能為力,我連轉頭閉眼的力氣都用完了嗎?   黑色的狼撲向中隊長,血向噴泉從頸部射出。該死那是什麼狼!   一頭狼,不是人,也不是,是披著狼皮類似人的怪物用它那噁心的舌頭舔著沾滿血的爪子。那不是狼,更不是人,是地獄來的惡魔、死神的使者。那種生物不該存在世界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哭,可是流不出淚…   我好累,可是雙眼闔不上…   我要叫,可是喉嚨無法發聲…   我想死,可是已經無力終結自己…   然後是一道光…很暖…讓人很安心…   我終於閉上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是睡著了還是死了…耳朵收到有人說話的聲。   我驚然地張開雙眼。   這是那裡?我好像躺在床上,這不是我的寢室。   我是在作夢嗎?   那一夜!惡夢般的一夜!   我想起身,卻發現身體虛弱地無法施力。我的動作好像驚動了在一旁看著我的人。他興奮地大叫:「醒了!醒了!他醒了!」然後那個陌生的臉孔轉過來對我說:「你總算醒來了,這個安田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安田寨!是呀!那不是惡夢…雖然我希望那只是一場惡夢…   在那一夜…   第05小節原本今晚我不用值班,可是巡羅隊竟然沒有回來…害我也被區頭(基層對區隊長<注1>的稱呼,)排入今晚的待命部隊之中。真是的,我前天才輪過而以。等到那些迷路的隊友回來之後我一定要叫他們好好請我一頓才行。   「啊∼哈∼」真想睡。   「江遠山!打哈欠也打很好看一點,有這麼累嗎!」   「啊!隊長,不會、我精神還很好!隊長你還沒休息啊!」我趕緊站起來表現出很有精神的樣子。   隊長李哲仁親切地說:「我知道你前天才輪過夜間待命部隊,不過任務就是任務可不能偷懶。」   該死那些無情的隊友竟然在偷笑,隊長進來了也不通風報信一下,等隊長走了看我怎麼教訓你們。   「奇怪小方怎麼還不回來,會不會事了。」隊長擔心的說。   「放心啦,隊長。方區明天一大早一定就會出現了,搞不好還會帶一堆野味回來。」   隊長還是不太放心的說:「希望如此。」   我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奇怪出去巡羅的小張他們還不回來!都巡超過半個小時了,該不會跑去偷懶了,真是難以信賴的傢伙!   「阿青、小李、大頭、何方,該換我們出去巡羅了。」   「這麼快!張兵長都還沒回來耶!」阿青報怨。   敲!我敲一下阿青的頭說:「時間到了!他們不知道跑到那混了,不等了,該換我們出去巡羅就得出發!」   「是第三小隊的張武嗎?我也一起去吧,嘿嘿,讓我親手抓到看他們隊長還能多囂張。」   「咦!隊長你也要一起去!」   「不歡迎嗎?」   「不是當然歡迎!」才怪,如果讓隊長找到小張那我們偷懶的地方一定會被他供出來,那還得了!可是我也沒辦法拒絕…得認命了。   我們這一位隊長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優秀太認真了,聽說他的武技能和太尉平起平坐了,不過好像是因為家族要求他得從基層磨練起,才會成為我的隊長。可是相對的隊長他升級也升得很快,據說去年還是二隊的區頭,而且小隊長的位子坐滿兩年就會被升為校尉,和我這種單純混口飯吃的小兵長是不一樣的。   其實初起我並想來安田寨中,綠海…實在太危險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先來這裡待個兩年,輪調回城中時就可以升一階了,何樂而不為呢。如果留在南城之中以我的能力想要升級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嘿嘿「高等兵士」的頭銜正等著我。而且綠海也沒有想像中的可怕,除了出安田寨巡邏外會有危險這座城塞能完全地保護我們。再加上薪水又特別高,如果不用除草那就太完美了。除草!不要懷疑,這是很重要的工作,巡邏隊同時也要進行除草的工作,因為草一長就無法看清楚狼群的動向了。如果把附近的草都弄平的話就不用會被狼群偷襲,巡邏隊也就安全多了。聽學長說秋天還算好,到了春夏之季草長的快又不容燒,處理起來才累人。   夜晚的冷風吹來,真是提神良藥,瞌睡蟲都跑光了。   奇怪令夜好像特別暗。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隊長忽然停下來,作了個手勢要我們提高警覺。   到底怎麼了?   「太安靜了!」我不懂隊長的話,夜晚原本就比較安靜,這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隊長緊張的氣氛也傳染給我們,我也緊張地四處張望,除了我們所在之地四週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果然不對,站崗的士兵呢?   隊長將手上的火把用力一拋,真不愧是隊,火把飛起十影,火光照亮城牆,在上面照出了…屍體!是站崗的士兵!死了!   風又吹過,該死的冷風害我發抖起來了!   同時月亮又露出臉來,透過月光在數十影外的地面上有東西,是人,倒在地上!有五個人,那不是上一批出來巡邏的小張他們嗎!該死這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東西在動!   那是、那是!   狼!   一群狼!   天呀它們是怎麼進來的!   數量還一直在增加!   我往大門方向一看,是從大門進入!   門沒關好?不可能!這是不可能會犯的錯誤!   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拔出他的長劍了,還拿出他的飛刀往牆上一擲!?準頭太差了吧,耶!不對牆上真的有一頭狼!一頭全黑的狼!這是從未聽說過的品種!還會飛簷走壁!是它飛進來開門的嗎?天啊我在想什麼,狼還會開門?開那個連我都覺得很難開的大門!不可能吧!   這一頭黑狼落地後沒有以我們為目標,一下就遁入黑暗消失不見。不用和這種來路不明鬼魅般的怪狼作戰是很好,可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在眼前還有較常見的大灰狼…至少有近百頭吧!我的天呀!   隊長動了,他接過何方的長槍,向高塔一擲。   「當∼∼」命中目標,警鐘敲響了!   「狼襲!狼襲!注意是狼襲!」隊長隨之大喊!   「狼襲!」我們也才想到要快點告訴還在睡夢中的二千人跟著大喊!   戰鬥開始了。   最先來到是不是待命部隊那些隊員,而是首席作戰官兼中隊長雷豪。他的到來還真是一劑強心劑,安田寨中三大高手就是指揮官李平將軍、太尉雷豪和我的隊長李哲仁,一下子就集中了兩大高手,來呀笨狼,瞧瞧我們優秀長官的厲害吧!   當然我的手也沒閒著,長槍不停揮動,該死這些狼還真靈活,為什麼不乖乖讓我刺!   和隊長不一樣,我手上的長槍只能阻止灰狼接近,隊長的長劍早就染紅了。   隨著時間流過,人、狼比數變得比較接近了,待命部隊都到了,睡夢中的人也漸漸跑出來了。   可是才一下子我就覺得有很多人倒下去了。   為什麼呢?我很感謝區頭把我排入今晚的待命部隊之中,我會全副武裝站在這裡,才有可能現在還站著和狼群搏鬥,那些就寢的士兵…在沒有盔甲保護之下…一個個成為利牙烈爪的犧牲品。   「哲仁,這裡就交給你指揮!我去通知大隊長!」   通知大隊長,沒錯!因為這個大隊長很怕吵,所以他的房間特別作了消音設備,而且又在三樓沒有人通知他恐怕大隊長還不知道現在這個緊急狀況!   轟!中隊長發出一記雷球,炸死了數頭灰狼才轉身離去。   可是灰狼像死不光似的馬上又補滿了!   隊長在第一線奮勇殺狼,指揮戰鬥。   味到的儘是血腥味,眼中看到的儘是紅色血和灰狼發紅的目光。   盔甲都濕了,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被血弄濕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好像陷入無盡的戰鬥之中,槍已經折斷了,換了一把長劍。   我聽到的指揮聲音只有剩下隊長和三中隊的隊長,其他長官呢?三隊隊長平常一附趾高氣昂的樣子現在不是乖乖地聽隊長的命令在行事!   這些灰狼在裝備精良的士兵眼中應該還不算什麼,可是…來的及穿上裝備的人實在少之又少。除了兩百名待命部隊之外,大多數人都是抓了武器就跑出來了。   除了武藝精良的幹部外一般士兵根本就是是這些惡狼的對手。我發現身邊的人都是兵長級以上的人,隊長好像叫士兵退到後方。   光靠軍官和待命部隊那夠!隊長你到底在想什麼!還叫我們漸漸退後!   其實也不用隊長指示,我就很想退到後方…   耶!我們的人排成一線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左右看看,原本隊長是要我們退守到建築物旁,不要和狼群在廣場上混戰。   「排成兩列!遠山退到第兩列來!」   真是謝謝你隊長,你果然是好人。   再留在最前線我恐怕快要吐了!大量的血腥味∼還有原本活活生生的戰友們躺在地上任由惡狼踐踏都讓我的胃不停翻騰。   這是我第一次實戰…我能活下去嗎?   每當有一個人倒下去,我就覺得死神離我越近了∼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麼,可是我真的好怕!怎麼會有這種事!沒道理!大門是怎麼被狼打開的?   我的大腦早就無法思考了,只知道有狼越過第一線就得快點把它解決,讓第一線的人無後顧之憂。   可是第一列的人數還是不斷減少!我們還能支持多久?   「放箭!」這是中隊長的聲音!   由後方射出大量的弓箭,落在狼群上!   太棒了,我還以為中隊長指揮聲音消失是因為他也陣亡了,原來是去叫那些沒有穿盔甲的士兵拿弓箭!   「第一列角度向上修正三度!第二列準備∼放!」   我一直以為盲目射擊是一件很蠢的事,原來還是有用的!至少今夜就看到這項訓練的攻效了!   希望後方射箭的戰士在訓練時用功一點可不要我一樣老是被罰勤!不然我們這一些在前面肉搏戰的人可是非常危險,不但沒得到弓箭支援反被同伴誤傷不就太可笑了!   啾!一枚弓箭正好落在我前面!   天殺的!那個笨蛋!差點就把我小命出賣了!   弓箭果然有用!狼群不再這麼密集了!可是前線的壓力並沒有減少,因為那些狼更努力向前突擊了!   箭雨並沒有下多久,才一下子,中隊長就不再要求不停射箭,好像在精瞄細算般一波一波地射。什麼時侯還省弓箭!中隊長!你在想什麼!   「哲仁!英池!安焰!你們隊上還有沒有箭!中隊部的箭庫存量太少了!」   中隊長我錯怪你了!可是你也別指望我們這幾個小隊,平常訓練時不就都是由大隊部的庫房取箭的嗎!這我可清楚的很,平常射箭技術太差老是被罰勤搬弓箭的我最瞭解這個種裝備的存放點。   隊長果然大叫:「遠山!馬上去大隊長室拿鑰匙,取箭!」   「是!」我大聲地回答。這件工作果然又是落在我頭上。   我馬上轉身向後跑!   「借過!借過!別擋路!」我一面跑一面大喊!   進入室內就沒像一坐空城,半個人影也沒有!   大隊長室在三樓,我第一次跑得這麼快就三樓了!   對面也有一個人跑來!我認得他,是隔壁中隊的兵長平常老是由他帶隊領取弓箭,好像是兵補官的樣子。   看來想到要拿鑰匙的人不只是隊長,這名職管人員也太失職了動作還比我慢!   咦!大門沒關?   要先敲門說聲報告嗎?不管了,先進去再說。   「報告大隊…!!」   眼前的影像凍結我的血液!   大隊長就坐在大椅上,全身是血!   不可能!強如大隊長的人怎麼可能會…   在他身旁還有一個…怪物!   那是什麼生物!全身是毛!還頂著一棵狼頭向猩猩駝般著背站立,張開滿嘴利牙用,伸出舌頭舔著沾滿血的利爪,它看起來好像在舔棒棒糖一付很享受的樣子,天呀!   難怪大隊長一直沒有出現!原來被…這個人狼(?)給殺了!   碰!   眼前影像太過於駭人,讓我完全沒注意到這間房間其他地方,這個響聲才讓我醒來!   是中隊長、來通知大隊長的中隊長雷豪!正和一頭全黑的狼對峙著!   是那頭會飛簷走壁的怪狼嗎?   反正狼都長得一個樣子,是不是同一頭我也不知道,可是光溤一頭狼就耽誤中隊長這麼多時間,這頭狼還真可怕!中隊長身上不少地方都染紅了,受了不少傷!   「中隊長!」我怕害地大叫!   中隊長轉過頭來看我一眼。同時黑狼也向他飛撲!   可惡!我不該讓中隊隊分心!   中隊長發出一記雷球,這頭黑狼竟然在半空中扭身將方向一偏避過雷球!   血從中隊長身長飛濺而出!   像是慢動作般!中隊無力地倒下!雙眼留下無限地怨憾!   我的心也冷了!   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完全不聽使喚!   想要拔腿快逃!腳像生根似的再用力也提不起來!   黑狼和那狼頭怪物轉向我來。   死定了!   腦中一片空白…   碰!   背部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   我無力地倒下,先是頭重重地和地面撞擊,身上好像被誰壓住了!   眼前的影像變得很模糊!   一隻長滿毛的腳向我踢了一下,我好像不知道什麼是痛,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知道我沒有昏過去!那一腳讓我變得更清醒,雖然身體動彈不得。   雖然目光散漫,可是隱隱約約還看得到東西。聽覺卻變得特別敏銳。   我真希望能完全昏過去,這樣我就不用聽到下面傳來的叫聲了。   那是死亡的旋律。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聽覺變得特別好,該死!我才不想聽到這些可怕的聲音!   「後面!後面也有狼群!」   這是絕望的宣告。   然後是一連串的慘叫和悲鳴!   慘叫聲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狼群的吼叫。   結束了嗎?我們輸了…   我用力地爬起,走向門口,怎麼辦?   耳中又傳來腳步聲,是狼!   怎麼辦!我全身發抖!   將門合上,上鎖,不行,還不安全,有一個櫃子,快躲進去!   我縮卷在櫃子中,在黑暗中發抖,心跳聲好吵。   好累!   能出去了嗎?不知道,我一點也不敢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傳來破門的聲音。然後是許多腳步聲。還有人的說話聲。   櫃門被打開,刺眼的陽光,我還是抬起頭,看到的是陌生的臉孔。   然後是一群陌生人把我圍住,在耳邊說話。   有人問到:「這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然後我聽到我一直想發出的叫聲…   ※ ※ ※   注 區隊長:小隊之下設有區隊,由兵長擔任區隊長,為法天聯邦部隊中最基層的官軍。有如現今的排長。    第十三章 遇襲 更新時間2003-4-24 15:51:00 字數:15650     熊熊火焰不停燒著,在烈火中的是不幸命喪狼牙的戰士。   雷鋒透過窗口悲傷地看著紅色的火焰,這道大火無法點燃雷鋒心中的鬥志,反而也將這名老將心中的鬥志和希望一併燃燒殆盡。   看到南城的子弟化為灰燼,雷鋒不由悲從衷來。   「也許我真的老了。」雷鋒心中浮出這樣的念頭,近兩千名官兵竟然僅留下一名生還者……這一次的戰役……雷鋒總是感到不祥的氣氛。   「報告將軍。」一名校尉打斷雷鋒的思緒。   「什麼事?」雷鋒心不在焉的回應。   「我們是不是也該到另外兩座前哨站探探?」   雷鋒歎了口氣,回答他:「不用了,那名生還者呢?」   「現在又睡著了,不過方才有醒過,白任和季行雲兩位已經向他詢問過安田寨遇襲的事了,應該很快就會來向將軍報告。」   「嗯,冰泉將軍和黃將軍呢?」   「冰泉將軍安排好偵防人員後就和黃將軍一同回本隊了。」   「黃望也回去了?」   「是的,黃將軍說,既然沒有生還者他留下來也沒用,就先回本隊了。」   「好,你下去吧,我等會就去找白任,請他到會議事等我。」   「是!」   目送了校尉,雷鋒自言自語的說:「最牢固的安田寨都成這樣子了,其他兩座前哨站還用去看嗎?還是將力量花在活者身上吧……」   聽完江遠山的口述後,季行雲和金磊退到會議室中,白任則又跑出去不知到底要做什麼。   季行雲和金磊兩人相對而坐,金磊一直盯著季行雲看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季行雲原本也在沉思中,偶然一抬起頭,發現金磊的目光,才道:「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金磊知道失態了,便道:「不∼我……我只是好奇。」   「好奇?」季行雲自認為是一位「很」平常又正常的年輕,那有值得金磊這位校尉好奇的地方。   金磊說:「季老弟,你的醫術真好。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年輕的醫生,雖然我身為一名醫官和你比起根本就無法比。除了北荒郡的醫師,我還沒看過像你這種精湛的醫術。」   季行雲謙遜說:「你真愛說笑,不過是碰巧。還好那位兵士功力淺薄,我才能用導氣的方式來為他治傷,否則我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金磊心想:「光是用導氣這種工夫來治療,就不是一般醫者能辦得到的事了,在他口中竟然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果真是深藏不露。」   要知道一般的醫生不一定會習武,就算有一般也不會太高深。因為光是將心力用在學習術上就幾乎耗上所有心智,哪還能有空閒去練武。當然一般功力深厚的人大多都會利用本身真氣來自療,即使是為人療傷,也只是治療外傷或協助修補受創筋脈,對於真正的疾病,除了以武入醫的北荒醫師外從來就沒有人有這種能力。而季行雲為江遠山醫治的可又不是一般的疾病,而是心病,是心理上的傷痛。   原本江遠陷入極度恐懼而發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種病不是一天兩天能治癒,而且將來花費大量心力和時間也很難痊癒,能將病情控制就算不錯了。季行雲竟然在一時之間就他治好了,金磊以醫生的觀點來看這根本就是奇跡。   金磊可不知道江遠山算是運氣極好,在他還沒存有一點理性時遇上了季行雲這名會使用伏逆清心訣的人,適時地平撫了他心中的恐懼,讓他的心平靜下來。還好江遠山功力極淺,才能讓季行雲順利地在他身內使用伏逆清心訣。如果遇上功力深一點的人季行雲也沒辦法,除非季行雲硬將病人功力全部化去。但是一名武者失去了武功可比死還痛苦,而且季行雲的功力也還沒高到隨隨便便就能化去一個人的功力。   金磊原本是想要利用機會向季行雲請教醫術,可是季行雲一付若有所思的樣子,一問一答之間雖然不至失禮,卻也讓金磊自討沒趣。而加上兩人年紀相差太大,更讓金磊也拉不下臉來向季行雲請教。於是會議室又恢復安靜。   季行雲此時在想著那名生存上來的兵士所說的話。就他所言,前哨站總指揮官應該是死於一種從來沒被人見過的生物,首席作戰官則是死於黑狼獠牙之下。見過那種似狼似人的怪物還活著的人大概只有江遠出這名兵士,但是全身漆黑狼動作敏捷,又能一口咬死武功高強的太尉……不就是在那一夜將季行雲打成重傷的黑狼!其他人也許認為江遠山因為嚇壞了,所以才會產生幻覺。季行雲可就不會這麼想,因為他也曾經差點就死在同一種狼之下。   雖然不知道江遠山口中的怪物實力如何,但是那種黑狼有數量有很多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一頭黑狼就有超過一名太尉的實力,來個近千隻,其戰力不就和征狼軍全體戰力相若了。這件事可得盡快通知雷震作好應對之策。   開門聲。   季行雲一看,原來是雷鋒來了。   「白任不在嗎?」雷鋒坐下來後問道。   季行雲回答:「嗯,不知道他……」   季行雲話還沒答完,就聽到白任一面跑過來一面大聲說:「是真的,那個小兵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白任一進到會議室就大聲的說:「小雲,我找到了,原來狼群還真的採用兩面夾擊的手段!天啊!我從來就沒有想到狼還會挖地道!你知道嗎……咦!雷老,您來啦!」   白任一進門就滔滔不絕地說,居然沒看到雷鋒。這下可失禮了,白任瞪了季行雲一眼,好像在對他說:「雷老來了,也不通知,害我丟臉!」   白任帶歉意道:「雷老,真報歉……剛才一時疏忽……嘿,沒看到您真是報歉……」   雷鋒和白任也算是老交情了,倒不是會和他計較這種小事,但是白任言中之物可是不得了的事,可得弄清楚,便對白任說道:「發現了什麼,還不點說清楚!」   白任便將江遠山的話挑重點對雷鋒說明,同時還特別說明,這一次狼群們還在城後挖了一個地道讓守軍被前後包圍,而且還派出特別厲害的黑狼擔任暗殺者,讓安田寨失去總指揮。至於江遠山口中的怪物,白任則是較為保留,不能確定是真有其物或是江遠山看錯了。金磊則是大膽的假設,那種怪物很可能是由人化裝成狼形,很可能是為了驅使狼群。   這個假設很快地就被接受了,如此一來在綠海發生的事就很合理了。這麼一來不就代表敵人不再是光靠野性作戰的狼群,還有為它們擬定戰術的人類了。而征狼如果還是把狼群當作是狼群來對付不就慘了!明白了這一點,雷鋒立即下令全員趕回本隊!   大家都認為是有人在背後操控狼群,季行雲卻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狼群是被人所操控就能為眾人所接受,而江遠山所言的怪物就一定得是他看錯了呢?   ※ ※ ※ ※ ※   遇不到敵人讓雷震傷透腦筋,到了下午狼群總算出現了。狼群的出現也讓雷震大感煩惱。   狼這一現身就跑出兩群。一在南一在北,遙遙相映。而且這兩批狼群就像出來郊遊一般,不時地在部隊視線內逛來逛去,卻又保持距離,不進入弓箭射程之內,更別說是發動攻擊。   讓官兵們看著恨得牙癢癢,又拿它們沒辦法。這下子讓雷震下令布下的方陣完全失效了。   原本以為狼群會發動偷襲才結成方陣,可是狼群竟然只是來看看雷震的大軍,不主動攻擊。在不知道敵人數量和行蹤時使用方陣來防禦是最佳選擇,因為不論敵人從那個方向攻來都能從容以對,就算被包圍了也能夠屹立不搖。這種陣形其實在實戰中用處不大,使用方陣就是等於告訴敵人,我作好萬全準備不怕你們來打。一般人當然不會笨到去偷襲作好準備的對手,可是狼理當不會知道這些東西。   照理說狼群應該會不顧一切地將雷震這一群侵入者驅逐,而不單單是站遠遠地觀望。狼群這種舉動讓戰意高昴的官兵們心氣浮動,而將軍們也要求派出兵隊將這兩群看起少少的大灰狼掃盡。   雷震原本還想再多多觀察,可是實在無法壓抑將軍和士兵們強烈的戰意,於是就由雷烈和李原各帶領一個大隊前去掃蕩這兩小群狼。   出發前,雷震僅能特別叮嚀兩位將軍千萬別躁進搶攻,如果距離本隊太遠了,不得再追擊以免遭到伏擊。雷烈大聲地回應沒問題,李原則是一付還要你來提醒的不屑貌。   雷烈出擊後帶著部隊殺往灰狼群,沒多久就和這批狼群正面交鋒。狼群數量並不大,才五百多頭,還不到大隊三分之一。再加上遭遇到的不過是一般的灰狼,和裝備精良的部隊根本無法相比。戰鬥才進行十多分鐘,草地上就躺著百餘頭的灰狼。   「真沒意思,連熱身都不夠。」雷烈揮動巨劍,將一頭灰狼砍成兩半後說道:「我還以為可以大顯身手,真是無趣。」   在他身旁的大隊長雷漫說:「烈大哥,我看這裡就交給我好了。既然你覺得無聊那不如到後方壓陣。」   「開玩笑!好不容易可以出口悶氣,雖然這些狼連讓我動用法印都還不夠格,不過多少動一動也好。」雷說完又是一劍,在劍壓之下兩頭灰狼就回蘇州賣鴨蛋了。   雷漫在心裡偷笑:「真是雷烈的作風啊,要他在後面休息就像要他的命一樣。」   沒多久狼群就開始後退了。   雷漫心想:「難得狼群還會知道逃命。」   狼群在情況非常不利時當會也會逃命,可是通常都是死傷極為慘重時才會有退卻的情況。這一批狼不過是死傷百餘頭就開始逃竄,算是很少出現的情況。   雷漫對雷烈問道:「要追嗎?」   雷烈不經思索立即回答:「當然,我雖然無所謂,可是作長官的可要滿足士兵的需求。難得遇到狼群了,可得讓大家好好發洩發洩。」   雷漫暗道:「讓大家發洩?我看是將軍自己還不過癮吧!」   雷漫心中雖然是這麼想,不過距離本隊還很近,也可以讓部分新兵增加實戰經驗,還是依照雷烈的指示下令:「全隊突擊!」   大隊直追,雷烈一馬當先,領隊追上,手上巨劍也沒閒著,不時地揮動。   狼群跑得並不快,還不時地停下來稍作抵抗。但是這一小群狼哪能和雷烈所帶領的軍隊抗衡,每次停下來不過是重增傷亡,可是也讓雷烈在不知不覺中將部隊帶得更遠。   再經過一次小戰鬥後,狼群就不再停下來抵抗了,一直逃,可是這一群灰狼並沒有以全速奔跑,讓雷烈能輕鬆地追在狼群後方。可是並非整個大隊的官兵都和雷烈一樣。南群軍隊雖然人人練武,但是一般小兵並沒有多深厚的功力,一般小兵的速度根本就無法和全力奔馳的狼相比。追了不久,整個大隊就不再保有陣形,前陣後陣相距越來越遠。   雷漫注意到這狀況後,心中起了警惕,對在最前面的雷烈喊道:「烈哥!請停下來!」   雷烈雖然不願意,還是聽從雷漫的建議,不但停下來,還退到雷漫身旁向他問:「怎麼了?不把這一批狼群清光嗎?」   「烈大哥,部隊都散開了,如果在這時候遇到了其他狼群的突襲可就不妙了。」   雷烈看了部隊一眼道:「……好吧,快將部隊收攏。」   雷烈的部隊停下來時,在不遠前的灰狼群也跟著停下來。   當部隊停下來整隊不久,狼群忽然全數轉身向部隊攻來。   「真煩!你先將陣形整好,我來應付。第一、二小隊跟我來。」雷烈對雷漫說。   雷烈帶著零零散散的兩個小隊迎向狼群,又展開廝殺。雖然這兩個不齊全的小隊不過一百五十人,對上了數量剩下不到三百的狼群,依然戰意高昂,一點也沒有佔下風。   這一回狼群好像拼了命,全力向雷烈攻擊,殺得雷烈大呼過癮。   哪裡知道又從前面衝出一大群灰狼,將雷烈和身邊的小隊包圍了。雷烈看到情勢不對正要向大隊增援,又聽到後方傳來:「狼襲!小心狼襲!」   一回頭才發現形勢大壞!不但是前方跑出了一批狼,大隊的左方、右方甚至後方也出現了狼群,聲勢洶湧地向大隊進攻。   雷烈暗道:「糟!」   大隊不但沒有排好陣形,各級部隊的幹部因為功力深厚,多數都跑得較前面,和所指揮的部隊失去聯繫,這下子部隊不但鬆散,還讓指揮系統失去作用,各個官兵就只能各自抵抗。   情勢逆轉,原本追擊的部隊變成讓狼圍攻的部隊。   雷烈大怒,想不到竟因為自己一時失察,讓大隊陷入困境,大喊:「各小隊各自抵抗,不要慌!」   雷烈概略估計,其實來襲的狼群數量並不是太多,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是兩千餘頭灰狼,如果是正面交鋒還是很有把握能將狼群擊退,問題是現在部隊是一團亂,無法發揮原有的戰力,在四面遭襲的情況下,士兵們不斷地被打倒了。   沒有多久雷烈的部隊就大量失血了,而南郡畢竟擁有最善戰的部隊,即使是遭到襲擊,部隊馬上就作出反應,經驗豐的士兵們紛紛結成陣式。軍官們也就地指揮部隊,雖然指揮的並不是直屬的部隊,至少每個小戰團都有一至二個較高階的軍官跳出來指揮。   不是很有系統的整個大隊被迫分割成許多小隊各自作戰。   各個小隊也漸漸地站穩腳步。但是部隊後方由武功較差無法跟上大隊的小兵所組成,再加上欠缺有力的指揮官,造成慘重傷亡。   雷烈心如刀割。這一個大隊可以說是由他親手訓練出來的子弟兵,如今遭到大批狼群無情地撕咬。情況不允許雷烈傷心,雷烈這時發揮出他身為鋒將應有的作為──冷靜分析,下達明確的軍令。   雷烈喊道:「部隊聚合!不要讓狼群給衝散了!」   然後又對他附近的小隊長說:「我來開路,你就帶這兩個小隊向本隊會合。記住我會幫你們斷後,不要遲疑也不用幫我!」   小隊長雷剛深知雷烈能力,他也知道雷烈要發揮全部實力,必定會傷及身旁所有生物、不論敵我。可是從開路到斷後都由雷烈一人包辦,雷剛實在無法放心。   雷剛想說:「將軍,你這不是太勉強了嗎!」看到雷烈堅定的神情,就把要說出的話又吞回去而回答:「是!」   雷剛對部隊下令:「準備向西衝鋒!」   巨劍用力一揮,脫手而出飛旋地斬擊灰狼。雷烈拋去手上巨劍,小隊長雷剛知道雷烈要使用威力強大的法印了。雷家大多使用雷系法印,雖然威力十分強大,但是卻也讓他們在使用時不方便同時使用金屬製的武器和防具。雷電威力雖大,但是金屬易導電的特性往往會使法印失去準頭甚至傷到自己,因此雷烈才會先將手上鋼製的巨劍拋去。   雷烈從戰鬥開始,就分出部份功力運起法印電影,雷烈雖然行事較為衝動,可是不論面對什麼敵人都是盡全力作好戰鬥的準備。   看到自己所在和本隊相距約五十影,距離有點遠。不管了,反正盡全力就是了。   雷烈運動全身力量,大喝一聲向上躍起。   在半空中雷烈使出了法印爆雷電球。   雷烈身旁出現了數顆紫色的雷球。要製造一顆爆雷電球都要發費大量內息,雷烈不顧一切用盡全部力量一口氣造出了七顆電球。   七顆籃球大小亮麗的爆電雷球在雷烈身邊閃耀。   雷烈破了自己的記錄原本只能同時製造五顆電球,這一次造出了七顆電球,就表示雷烈功力又大幅提升了。不過他可沒有時間為自己高興,這種情況下,個人的成就實在也沒有值得高興的地方。   作出了這七顆電球,一時之間把雷烈筋脈內的真氣全數掏空了,彷彿是將血管內的血液吸光形成真空狀態,其中苦處非是一般人可以體會。   雷烈忍住筋脈欲裂的痛苦,將爆雷電球一一送出。   電球由上向下拋射,第一顆很快地落在小隊前方。   地上灰狼當然不會笨到讓電球打,灰狼輕巧地避開爆雷電球。   「轟!」一聲巨響。電球爆開了!強大的爆炸將旁邊的灰狼炸得四肢不全,地上出現半徑約兩影黑色焦痕!原本在焦痕內的灰狼被彈出了。是變成烤熟的肉塊彈出。   爆雷電球不單是造成半徑兩影的爆裂,強力的電流從中竄出,像是追蹤彈一般流向附近灰狼,半徑五影內無一倖免,全數在強大電流下暫時失去作戰能力倒地抽搐,距離較近的灰狼身上也傳出了烤肉的香味!而超過五影外的狼也受到殘餘電流影響,也被電得痛苦的嚎叫不止!   雷剛見到第一顆電球爆開後,第二顆電球尚未落地,就大喊:「全隊衝鋒!」   在爆雷電球強力掃蕩之下,灰狼根本無法阻礙部隊前進。   雷剛帶著小隊踏著灰狼被炸碎、被電熟的肉塊,向其他戰團靠攏。   雷烈發出七顆爆雷電球後幾乎脫力,他很帥氣在躍上空中,很難看的摔到地面。由於他的命令,沒有一位士兵停下來攙扶他,全部盡全力向前衝殺!   雷烈在原地用力喘氣,幾乎連吃奶的力量都使出來才站起來。這時小隊最後一名士兵也離開他了,其他灰狼隨著湧上來。雷烈根本就沒有力氣反擊,就連要走路都走得很吃力!灰狼馬就把雷烈團團圍住,也許是在雷烈強烈殺氣下、也許是在雷烈這一擊餘威下,灰狼並沒有即刻撲向雷烈,只是先將其包圍。   和另一戰團會合後,雷剛馬上在戰團外圍支援其他官兵,援護他們與這一隊合流。同時也看到指揮官雷烈將軍陷入重重包圍了,雷剛很想衝回去。他沒有。他依然堅守職責指揮小隊作戰。這時候再回去已經幫不上忙了,而且他相信雷烈!因為雷烈還沒有開始進行斷後的工作,雷烈一向說到做到。   雷烈笑了。因為他覺得十分幸運。原本就作好被咬數口的打算了,想不到灰狼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向他攻擊,而是先圍住他。當他站起來,確認最後一名士兵遠離超過五影時,雷烈笑了,狼群也撲上來了。   雷烈依然沒有力氣反擊或是閃躲。   第一頭撲向雷烈的灰狼還沒碰到雷烈就成為一個狼形的烤肉了!   雷烈用出另一個法印了!   震電!   震電這一個法印的使用並不需要用到多少內息就能發動,但是卻要用大量的電力。在一般情況下當然可以將內息直接導入法印震電之內,產生所需的電力。這一次雷烈沒這麼做,雷烈使用事先用電影儲備起來大量的電力。   而雷烈讓氣海內的內息再度充滿各個筋脈,使身體重新回到自己掌握之中。   震電這一個法印是一種被動法印,使用者並無法以自己的意志操控震電。只要有足夠的電力震電就會自動放出電流擊向接近的生物,不論敵我。   這個法印是一種很沒有效率的法印,不但無法控制放出電流大小,也無法決定攻擊的對像。不論是強大地敵人或是弱小的敵人,只要還有強烈的生命跡像,就會做出無差別攻擊。   這個法印這時卻是正好發揮最大效力,四面八方會動的都是敵人──灰狼,而且電流不會擊中一頭狼就將能量耗盡,將一頭狼電熟後,雷電又流向距離最近的一頭狼,一點也沒有浪費。一道道電流不停地竄出,每一道閃光都代表數頭灰狼成為焦黑的屍體。   雷烈就像是雷電的魔神,也代表死神不停地宣告灰狼的死期。   雷烈小心地向前走,不能太快,否則震電會波及到自己人。也不能太慢,震電這種用法,很快就會將電影所儲存的電力用盡,一但失去震電保護,雷烈手無寸鐵又尚未回氣,可沒能力躲過眾多灰狼群起攻擊。   這一次幸運之神再度眷顧雷烈,當體內電力耗盡時,雷烈也和部隊相距不到五影了。知道體內電力即將用盡,雷烈再度跳起掠過地面灰狼,跌入隊伍之中。   看到指揮官精彩表現,令官兵們士氣大振,同時為他歡呼。雖然情勢依然不利,士兵們依然是信心滿滿。看到雷烈走過之地留下許多焦黑的狼屍,近百頭灰狼成就了雷烈。   雷烈內息大量損耗,真氣在筋脈內運行也尚未平穩。這時他依然運動真氣用力一喊:「不過是一群畜生,沒什麼好怕的,將它們送到地獄去!為安田寨的弟兄報仇!」雷烈聲音很響亮的傳遍了整個分散的大隊,在他身旁的雷剛也跟隨大喊:「殺光惡狼,為安田寨的弟兄報仇!」   其他人也跟隨大喊:「殺光狼群,為弟兄們報仇!」   很成功地鼓舞所有官兵的士氣,即使是距離較遠沒看到雷烈驚人的演出,也受到感染一同大喊!   細心的雷剛看到雷烈一喊完,臉色就發白,似乎非常虛弱。使出威力如此強大的招式當然也得付出相當的代價,如果不能讓官兵們全力作戰,指揮官雷烈不就白費心力了,雷剛才知機地跟著雷烈大喊。看來效果達成了。   雙方數量差距並不很大,加上南郡官兵各個士氣高昂奮勇殺狼,再加上部隊在各級指揮官努力之下漸漸會合,在有系統的抵抗下,狼群漸漸不討好。   原本這種大灰狼在綠海之中就不算是厲害的狼。即使數量是人類的兩倍多,遇上雷烈這一隊訓練紮實的大隊,所依靠的不過是一開始的偷襲。讓部隊陣形展開後,擊退狼群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情勢漸漸逆轉。   雷烈讓部隊向一個方向衝殺,其他方向則是採取防禦。每一次以一個小隊向前衝擊,在力竭之前大隊就超越衝出的小隊將其收容。每一次衝殺都留下大量狼屍,部隊也漸漸向南移動。   原本接近四千頭灰狼在雷烈帶領下,在一次又一次進攻後,部隊身後留下一千多頭新鮮的狼屍。   雷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指揮部隊的工作就交給大隊長雷漫。雷烈隨地撿起兩把長劍,又跑到部隊最前方,不停地揮動雙劍營造出鮮血之舞。   作為狼屍製造者的雷烈身在部隊前方,帶頭殺狼。衝鋒的官兵一批換過一批,雷烈好像擁有用不盡地精力,一直在最前線。他那精湛的武藝起了帶頭作用,他那驚人的氣勢鼓舞衝鋒的士兵們。灰狼沒有組織,沒有系統的攻擊完全不是對手了。   雷烈身在前線不單單是殺敵,同時也將第一線戰況傳音給雷漫,讓他做判斷有效率地指揮部隊。當然雷烈也可以親身接管大隊指揮權,但是讓雷漫這名直屬指揮官來指揮,應該更能發揮整體戰力,又可以使自己滿足於殺敵的快感。雷烈就專心地揮舞雙劍,一內一外配合得恰到好處。   在前線不停殺狼的雷烈發現了一件怪事。不知何時,開始在大灰狼中夾雜了不少體形較小的灰狼,它們並不對部隊攻擊,可是又和部隊保持距離。藏在狼群之中,像是觀眾一樣,對大灰狼大量死傷毫無感覺。這讓雷烈心裡覺得毛毛的。   這一些體形較小的灰狼並沒有沉默太久。   幾乎是同一時間,這些小灰狼行動了。它們跟著大灰狼身後向部隊攻來。乍看之下和大灰狼一樣是雜亂無章的攻擊,事實卻非如些。這些小灰狼以三頭或是五頭為一組向部隊襲來,而且還是選定目標,它們全部都是攻向指揮幹部,而且武藝較高的軍官就以五頭為一組,兵長或是校騎大多則是三頭為一組,幾乎同一時間,小灰狼發動勢了。   雷烈一劍割斷灰狼咽喉,再補一腳將它踏開,就看到五頭小灰狼向他殺來。雷烈沉著以對,他注意這些狼可久了。   前二後三,快速地奔向雷烈。   雷烈將手上雙劍運足了真氣,隨手一揮兩道劍氣破空而去。先頭的兩頭小灰狼靈巧地避過,出乎雷烈意料,這種體形較小的灰狼可比大灰狼有用多了。小灰狼在接近雷烈不到兩影時,速度驟然加倍!雷烈早就不敢大意,可是這兩頭灰狼表現出來的能力還是讓雷烈大感驚奇。   雷烈這名身經百戰的勇者那會被這種陣勢嚇到,這兩頭灰狼雖然來勢洶洶,其實真正殺著還是後面那三頭灰狼,如果被這兩頭狼給蒙蔽了,那一定會被後方三頭灰狼咬殺。   雷烈將雙劍分別刺向雙狼,這一回小灰狼沒有完全閃過,可是這一頭中劍的灰狼竟然狠狠地咬住鋼劍不放,另一頭被割傷的灰狼居然繼續向前逼近,企圖咬住雷烈手腕。這兩頭灰狼想要封住雷烈雙手!雷烈早就作好準備,雖然他沒有想到這種小型的灰狼竟能作到這種地步,但是對雷烈並沒有影響,因為雷烈早就打算拋棄雙劍。   左手長劍順勢一送,連劍帶狼地射出。右手轉向向上揮舞,劍身沒入灰狼身體,灰狼像是無所謂般依然咬向雷烈手腕。它咬空了!也是連劍帶狼向上拋去。   雷烈將面前兩頭灰狼清空,後方三頭狼也由三個不同方向撲來!   這早在雷烈意料之內,雙手揮拳而出。是法印驚雷。   驚雷在雷烈身前布起一道雷幕!隨著雙拳而現。小灰狼大感不妙,像是自殺似地撞上了電網!其中兩頭灰狼發出慘叫,全身焦黑。另一頭灰狼卻即時定住身形!停在電網前面!   驚雷威力雖然強大,但也不過是造成一瞬間的電網。倖存的灰狼勉強地躲過一劫,全身狼毛都豎起來了。它只是暫時停住,電網消失後又將利爪獠牙迎向雷烈。   原本以為能夠一舉將小灰狼慘電,沒想到還有一頭漏網之狼。雷烈急忙閃避,灰狼速度之快又超出雷烈預料,獠牙咬到了右肩,利爪劃過了右胸!所幸雷烈反應亦是迅捷,左拳也在第一時間擊中灰狼,將它打飛。   灰狼落地一個踉蹌,搖搖頭,又挺然而立。雖是臨時一拳,雷烈這一拳依然足以碎石,這頭灰狼居然沒有受到太大地傷害。而灰狼這一爪在硬樹甲(注1)上留下深深地爪痕,獠牙穿透樹甲在肩上留下兩個傷口。如果沒有及時反應將他擊飛,沒有運足護身真氣的右肩豈不是就被它廢了!   真正令雷烈吃驚的事,是在左拳命中灰狼那一瞬間。這頭灰狼體內竟然也有護身真氣,雖然不強,也足以抵禦雷烈倉促的一拳了。   雷烈身為鋒將,順利地將這種體型較小的灰狼擊退了。其他幹部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一般的兵長或是校騎和雷烈相較,實力差上不止數倍,在三頭小灰狼巧妙合作下非死即傷。即使是位階較高的校尉面對五頭小灰狼也無法討好,紛紛掛綵,竟無一人能全身而退!   在這種小灰狼一波攻勢之下,又將戰況改觀。   失去大量基層幹部,防禦陣線馬上出現漏洞,大灰狼們趁虛而入。眼見陣形就要亂,雷烈卻無能為力,因為他又被另一組小灰狼盯上了!   「小心小型的灰狼!它們比紅狼或是凶狼強太多了!」雷烈對全隊大喊。   這時雷烈還不知道,這種小型的灰狼將是人們口中的夢靨「迅狼」,以動作迅捷為人懼怕。   為數不到兩百的迅狼加入作戰,就讓雷烈的部隊進退失序!而且這些迅狼專挑負責指揮的軍官下手,讓原本井然有序的陣形不再發揮效力。   雷烈眼見看到眾多跟隨他多年的弟兄們在迅狼攻擊之下一一喪命,幾乎讓他雙眼噴出火焰。可是他一人的武勇並無法改變什麼,更何況他一人之力也是十分有限。   即使如此,雷烈還是挺身而出,支身衝入狼群之中,不計內息,全力瘋狂屠狼。當然他也不是笨到完全身陷狼群之中,不過是作為前鋒的前鋒,部隊依然向南推進,不時地收容雷烈,讓他有喘息的空間。   雷烈也很成功地吸引迅狼青采,大量迅狼都以雷烈為第一目標,無形中也讓附近官兵減輕不少壓力。可是雷烈就慘了,沒多久,大大小小傷口就出現了。   即使加此個人表現,對整體戰況並無多大幫助,部隊在眾多灰狼群攻之下,不斷倒下。   原本一個大隊一千七百多名戰士僅剩下八百多人了,傷亡超過半數。   雷烈多次衝入狼群之中也漸感吃力,不但在體力上難以負荷,面對殺不光的狼群在精神上更造成無形地疲憊。   雷烈再次衝入,馬上就有一組迅狼向他襲來。和迅狼多次交鋒,雷烈早捨去兵刃,全憑一股真氣運用法印一舉將迅狼擊殺。驚雷再出,又有三頭迅狼全身焦黑,還有兩頭迅狼分左右兩方逼近。雷烈自己迎向一頭迅狼又是一記驚雷,留下焦黑的迅狼。連續多次使用法印,雷烈也累了,回氣的時間變長了,還有一頭向他撲來,雷烈無力再將它一拳擊殺,先退讓躲過這一擊。   雷烈巧妙地閃開迅狼,給它一腳只求將他踢遠,算是逃過迅狼這一波攻勢了。雷烈眼角餘光捕抓到一道黑影,速度很快。   轉身面向黑影時,這道黑影幾乎到達身前了!倉促之間發出驚雷,畢竟尚未回氣,內息早也大量消磨,這一拳發出的電網不論威力或是涵蓋地範圍,都小了許多。   黑影在電網前及時轉向,跳向側面,身形一頓。雷烈才看清楚原來是一頭全毛髮黑的狼。影狼避過驚雷,由側方撲向雷烈,雷烈看到的狼形竟是影狼留下的殘像!雷烈來不及反應了,不得已只能運起真氣,希望借由簿弱的護身真氣將傷害減到最小,同時向後疾退,更希望躲開這頭來路不明的黑狼的猛烈攻擊。   黑狼利爪劃過,沒有直接命中。   雷烈閃過了!不,從外表看來雷烈的確是毫髮無傷,狼爪實際上帶著如利刃般凝實鋒利的真氣,穿過硬樹甲,視雷烈那簿弱的護體真氣如無物,直接撕裂內臟。   從來沒想過一頭狼也能有帶有如此高深的功力。雷烈失算了!如果早知道影狼是擁有如此能耐,就不會犯這種致命的錯誤了,可是天下沒有早知道這種事。   雷烈又怒又驚。如果能夠用充分地內息穩住腑臟,加以治療再好好地休養一、二個月,這種傷對雷烈也不算什麼。情況不容許,影狼再度來襲!   忍痛!放出一顆爆雷電球。   這回不等電球撞擊自動爆裂,雷烈看到這頭黑色死神輕易閃開,馬上就讓爆雷電球在影狼身旁引爆。電流散逸,雷電流向影狼,爆炸的衝擊波打向影狼。   這頭狼真的成了完全黑色的狼,不單是外表披覆毛髮,連外皮都成焦黑。影狼撞擊地面,又在地上翻滾數圈,紅色的血液和焦黑的皮膚交錯,成為一幅令人噁心作嘔的景像。   雷烈暗道:「嘿嘿,混蛋黑狼死得好。」   哪知這頭血肉模糊的黑狼竟然還站起來,雖然腳步不穩,它還活著!   要是它再攻過來……雷烈沒有自信還能再使出記爆雷電球。   就算沒有直接命中,就算雷烈內息早就不足了,就算是情急之下使出電球,它竟能存活!   這根本就無法想像。   影狼盯著雷烈,雷烈注視著影狼。雙方都重新評估對方實力。   部隊再度超越雷烈,視線被士兵遮掩。黑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自己身受重傷,再加上方才硬是使用法印更讓傷勢惡化,看到官兵們戰意依然高昴,卻是力不從心,狼群無情的利爪一再取走士兵們的生命。   雷烈茫然站在原地。   「烈大哥!你沒事吧!」耳中傳來雷漫真懇的關心。   雷烈心中有了決定。   深深地看了這批部隊一眼,雷漫看到這種堅定的目光,心中一寒。   雷烈說話了:「小漫,我要你帶著部隊回去向司令說聲抱歉。」   「烈大哥!我……」雷漫看到雷烈那種眼神,就將語氣轉回:「我會達成您的希望。」   聽到雷漫堅定的回答,雷烈笑了。   雷烈對部隊喊道:「全隊鋒陣突進,旱雷開路!」   這個陣式原本是用來突破敵人堅強的防禦,讓陣線出現裂縫,然後大軍殺入。現在卻要用來逃命。   雷漫馬上帶著數名雷家正宗子弟前進到第一陣線,他很努力地調整人員,剩下的軍官實在不夠,能夠使用雷系法印的人更是少。   雷剛走到雷烈身旁說:「雷烈大哥,我也一起留下來。第一小隊和您同進退!」   雷烈驚訝地看了雷剛一眼,豪邁地苦笑說:「真是的,真拿你沒辦法。留下來是可以,不過千萬不要礙手礙腳喔!」   戰鬥還得進行下去,內臟的傷應該是讓人連站立都必須忍受極大痛苦,再加上腹腔還在不停出血。這種情況別說是戰鬥了,雷烈還能站著發號司令就是極大地奇跡了。   為了能夠發揮戰力掩護殘兵逃離,雷烈使出了電影,讓電流在內臟流動!直接將被割裂的血管燒合!也把受損的內臟電焦,讓體液不再流入腹腔。算是控制傷勢了,也代表永遠無法治癒了。最後又將電流導入筋脈和幾處要穴之中,讓筋脈受到強力的刺激而暫時擴張,刺激穴道提升五感。   雷烈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法讓自己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大豆般的痛苦的汗珠流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做好準備了,也沒機會反悔了。   這時雷漫也將陣形完成,下令道:「全隊突擊!第一波旱雷……」然後又傳音給雷烈:「烈大哥,人力不足,第一波旱雷還要請您幫忙!」   陣前五名軍官高躍起,每一位都身穿硬樹甲,雙手在上紛紛造出一顆爆雷電球。雷烈見狀也迅速飛躍,運動真氣又是七顆電球。   「放!」   依造以往排練,五顆爆雷電球分別擊出,雷烈確認這批電球方向,預估其落點,將七顆電球也一一投出。   轟!轟隆∼   十餘顆爆雷電球在部隊前方爆炸,瞬間煙飛瀰漫,電氣四竄,大隊人馬利用這個機會快速衝擊!   開路的依然是身穿硬樹甲驍勇剽悍的雷家子弟,一見灰狼就發驚雷,用最大戰速向前衝擊。   部隊沖了數十影,雷漫又大喊:「第二波旱雷!」   這一次不再有人躍起,部隊依然拚命般向前衝,前方已無狼群擋路,可是從兩翼後方追來!士兵全力奔跑,灰狼速度更快,想要擺脫狼群絕不可能。不顧一切向前逃脫,就只會讓士兵們從後方兩翼被單方面的屠殺。   眼見灰狼利爪瞄向士兵背後。爆炸聲又起!   原來這一波爆雷電球是靜靜地放在原地,當部隊向前移動,灰狼追上接近隊伍後,方碰上電球將之引爆。   再度電流飛竄煙霧瀰漫,部隊稱機將追兵(狼?)拉開。   在飛塵之中砍殺聲依然不斷。   塵埃落下,視線清楚了。由雷烈為首,近百名官兵人人全身染血,血上沾附黃土。地上躺著許多血還流不停的狼屍和許多焦黑的碎肉。   雷烈滿身是血、是汗、是塵土。手上雙劍滴著鮮血。   不到百名視死如歸的戰士,面對數以千計的灰狼。   不論如何要拖著狼群。   雷烈放下手中的雙劍,堅定地說:「你們先退下。」血從口角溢出。   雷剛猶豫了,還是依然遵照命令讓出空間。雷烈站在中間,前面是張牙舞爪的惡狼,後方是英敢的戰士。   也許是方纔的爆炸,也許是雷烈散發龐大的氣勢,灰狼群沒有馬上向前逼進,一雙雙猙獰的狼睛緊盯雷烈。   「你們這些笨狼,想要我的命嗎?哈哈哈,沒問題、沒問題!不過代價可是很貴……」   雷烈回過頭看了留下來阻擋狼群的官兵一眼,一步一步堅定地、慢慢地走向狼群。   「將軍!」士兵們激動地呼喊。雷剛阻止想要跟上的士兵,眼角泛著淚水。   「喝!」雷烈再度使出用法印,八顆爆雷電球出現!分別由不同方向向前飄去,配合雷烈腳步慢慢逼向狼群。   見識過電球強大的破壞力,灰狼也知道要躲得老遠才安全。在電球的護衛下雷烈走入狼群之中,電球和雷烈相距也變得更遠,灰狼不再退讓,群起奔向這名取走大量同伴生命的人類,避開電球像洪水般衝向雷烈。   雷烈依然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越往狼群中央走近。第一隻灰狼咬住他的大腿,深可見骨。雷烈好像沒有感覺,拖著它再向前走。很快,第二頭、第三頭狼也撲上來了。   雷烈屹立不倒。   他說出生命中最一句話:「笨狼,想要我的命嗎?代價可是很貴!」   強大的爆波從雷烈丹田衝出,灰狼被震開了,然後被粉碎。強力的電流以原雷烈所在為中心向外飛竄!衝擊波、氣流、電氣交雜出死亡的漩渦。   原本緩慢飄移的八顆爆雷電球,受到爆炸氣流牽引,變成快速向前衝,直到撞上一頭不幸的灰狼,再度形成雷電風暴。   大量灰狼籠罩在爆波和雷電之下,悲鳴四起。   最後在地面留下了一個深半影直徑約五影的淺坑,在其外圍近遠不一處八個較小的炸痕,約略可排成貝形和炸坑中焦黑的肉塊、炸坑外血肉模糊的狼屍及許多倒地慘喘的灰狼。空氣中還飄散苦澀焦味,和……烤肉的香味。   雷烈將整個丹田轉化為一顆威力無比的爆雷電球,這是他以生命換來的成果!   即使造成狼群大量傷亡,還是有數以千計的灰狼。   近百名戰士目睹了雷烈的作為,他們也知道,不久後就會再和這名勇敢善戰的將軍會面。他們心中僅有一個期望,能夠驕傲地向雷烈將軍報到。   灰狼再度向戰士逼近,他們心中已經沒有恐懼,也會讓這些灰狼付出相當的代價。   雷漫驚覺身後的大爆炸。沒有回頭,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停下腳步,他知道那個爆炸的目的。   可其他官兵們停下來,轉身察看。   雷漫不得已也停住,馬上大罵:「你們停下來作什麼!有什麼好看的!記住為什麼我們還能在這裡逃命,就不要浪費時間,我們沒有權利猶豫、休息!記住這一切,活下去再找機會討回!」   殘存的人忍著血淚,懷著悲痛,再度奔跑。   一路上沒有人交談,他們的心境都是一樣的,鋒將雷烈的身影也將永遠留在他們心中。   雷震在巨蝓獸甲室中來回踱步,心情沉重。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個大隊慘敗而歸。   雷烈戰亡,六百名官兵心疲力竭地奔回本陣。李原重傷,帶回不足雙百的士兵。   雷震一言不發地走出甲室,先快速地繞了方陣一周,然後走出方陣,全力奔馳幾分鐘,停下,獨立面對廣大地草原。   「是自己太大意了,才會造成這種損失。」雷震在內心中自責。更糟的是依然不清楚狼群的動向。   雷震仰天長嘯,一發心中鬱悶。   回頭看著軍隊,這是他的責任。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許多生命,這是不容閃失。雖然只有造成千餘人陣亡,但是以這種狀況,更大的損傷還會再發生。雷震不容許,身為前將、身為指揮官、身為軍人就有責任。   問題是他還是身在一團迷霧之中,好像是被狼群耍著玩。   雷震搖搖頭,轉頭要返回本陣之中。身為指揮官可不能隨便離開,即使是一下子,也可能會造無法彌補的傷害。雷震靜下心來,要回到機動指揮所內。要做的事還多著呢!   當他踏出第一步時,一種不尋常的感覺浮現。這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不久之前在深夜暗巷中就有同樣的感覺。這是一種警訊。   雷震第二步沒有踏出,他運起真氣,悄悄布下層層氣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數聲呼嘯從四面傳出,草叢掠出四道身影,八道真氣破空而來。   雷震回身閃過,如利刀般的氣勁還是在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雷震沉住氣,看清楚偷襲者。   雷震吸了一口氣。這是什麼?人不人、狼不狼!   右後方的怪物首先發難,像狼一般用四肢奔向雷震,其速度卻不是任何雷震所見過的任何狼所能比擬。狼魔衝勢不停,揮動右手,利爪劃破空氣,雷震後退,再度避開,好像是鐮刀在面前劃過。   避過一頭狼魔,身後又感到風壓!   如利刀的真氣割裂氣壁穿透護身真氣,侵入體內!讓雷震花費大量內息抵禦,眼前又是另一頭魔狼飛撲而來,利爪上運足了真氣,氣勁外露,像是死神的鐮刀要砍下雷震首級。   利爪沒有揮下,狼魔還急退了三步。   兩把匕首插入草皮阻止了狼魔的行動。   狼魔和雷震都望向匕首飛來的方向。   一道甜美的聲音說道:「雷大哥,沒事跑這麼快,我都快追不上了。你沒事吧!」   來者正是負責雷震安全的武議士長青回夜。   「沒事沒事,你來的正好。」   長青回夜一面走近一面說道:「雷大哥你交友還真廣闊,竟然會受到這種……怪物的招待。」   雷震笑著回應:「是呀,我也不知道我原來是如此的出名呢!連在這種地方都會受到熱烈的歡迎。」   四頭狼魔目露凶光盯住雷震。   雷震說道:「我可是時間寶貴,想做什麼就快開始吧!」   ※ ※ ※ ※ ※   註:硬樹甲,這種護甲可以說是為了雷家特別開發。其原料不用金屬也不是動物皮革,而是使用一種特別的植物。雖然能夠提供的防護力遠比其他盔甲差,其特性是絕緣性極佳,讓使用雷系法印的雷家人能夠充分發揮實力,又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保護。    第十四章 圍城 更新時間2003-4-24 15:51:00 字數:11993     征狼軍出動後,南城也正式進入備戰狀態。   清晨,在市集、公會、廣場、縣府、公門到各種公共場合,所有設有佈告欄的地方全部貼出有關狼禍的告示,居民們爭相圍觀。   人民的反應在某些部分出乎主議長雷嚴意料。尤其是年經人,這些年輕人和老一輩的長者面對這個情況的態度幾乎是兩極化的反應。年長的人是馬上找出武器,將門、窗改裝、儲備糧食。年輕人則是像是在看戲一樣,同時對家中大門被老傢伙弄得又厚又重感到不滿,望著家中可以吃上一個月的食物歎氣,覺得老人家實在是太小題大作了。   負責民團的長青無非感受更直接。加入民團中年經較大的人是為了保護家團,或是為了向狼群報仇,帶著沉重的責任感和仇恨。年經較小的人似乎是為了尋求刺激、追尋冒險和測試自身實力,個個是摩拳擦掌,期待狼群的到來,急著要大顯身手。   看到這種情形長青無非只能無奈地感歎,是和平太久了,還是人類記取教訓的能力太差了,不過是兩、三次成功地在草原中就阻止了狼群西進,讓南城中的人民遠離狼爪荼毒,這一些沒有親身經歷狼禍的年輕人就遺忘父老所受到的傷害,就不能體會狼群的可怕。   無論如何,民團很成功地組織起來了,工作也分配妥當,再來就只能祈禱狼群不會突破城郭的防線,就算有,也希望是極少量。   這些不知恐懼的年輕人也算是一種正作用,讓南城作息能保持正常,不會因為狼禍的消息而陷入恐慌。市場依然正常運作,商店還是正常營業,港口船隻也沒有群起出海。雷嚴對這種情況並不安心,因為他知道一旦狼群真的入侵了,沒有作好準備心理的年輕人也將是第一個會崩潰的族群。再來就只能祈禱了,希望雷震能夠拖住狼群。   雷業親自指導監督防禦工事,還不時的讓年輕的同伴嘲笑。「不過是幾頭狼,就讓你這麼緊張嗎?還大費周張地多建兩道柵欄,不過造成交通不方便罷了,到時候還得花大把工夫拆除。議長真的是年紀大了,老愛大驚小怪。」   雷業完全不理會這些閒言閒語。他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狼禍的可怕,但是家中有太多明顯的例子。在記憶中,武藝高強的叔父雷霸一直是他效仿的對像,就死於征狼戰役之中。看到壯盛而出的軍容,回到南城時人數卻減少了將近一半。南郡參加的戰役中,沒有像征狼軍會損傷如此慘重。那都還是在充分準備下,這一次卻是急急而就。雷業能想像,如果七哥不能吸引全數狼群的注意,南城將會面對大量狼群這些兇猛的野獸。   即使是文職出身的雷業也知道,光是雷震帶出的三萬五千人是無法將狼群全部攔下,只能祈禱能截下大部分的狼群,能多提供一點時間,讓南城能作好準備。   天上的諸神似乎沒有聽到這些祈禱的聲音。   日正當中,烈陽高照,黃狗在樹下休息打哈欠。這一切是如此地平靜,危難像是如此地遙遠。   內城東門城上,一名站崗的衛兵也無聊地打著哈欠。   他對一起站崗的同伴說道:「小黑,我們來賭一把吧!」   「什麼!老王你沒搞錯吧!我們正在值勤呢!」這名外號叫小黑的新手訝議地看著老兵。   老王板著臉道:「真不知道阿康是怎麼帶人!連這都不知道!我是要比看誰能猜中下一個要進城的人是誰。」   小黑還是不太情願地說:「在值勤中賭博總是不太好吧。」   「你懂什麼!你想想看,一直盯著綠海看,太陽又這麼大,不但無聊又累人,看得頭都快昏了。賭一賭看誰能猜中下一個進城的人,不但可以排解無聊,還能增加工作樂趣,提升工作熱誠,好處這麼多,怎麼會不好!」老王搬出一大篇道理。   小黑心想好像還很有道理,就說:「好吧,那怎麼賭?」   老王心想:「小子沒經驗,這下可有口福了。」就說:「我就猜下一個要進城的是軍人,看你要猜什麼,商人還是旅客還是冒險者?就賭烤肉王的晚餐怎樣?」   「好,那我猜旅客!」小黑回答,頓了一下又問:「如果都猜錯了呢?怎麼算?」   「還不簡單,就再等下一個人不就行了。」   老王在心中偷笑:「這時候會有旅客,照時間算來,巡邏隊也該回來了。看來有烤肉大餐可以吃了。」   在有賭約的情況下,果然精神就來了,兩人聚精會神地看著地平面,期待人物出現,一點也不覺得累。   不久後在地平面上出現一個小點。年經的小黑馬上叫出來了:「老王!老王有人來了。」   「嗯,還太遠了看不清楚是什麼,望遠鏡快拿出來看。」   「好。」小黑馬上把望遠鏡拿出,努力地看。   「灰色的小點……」   「灰色的!那就不是軍隊了!可惡!」老王說:「還不再看清楚一點,是旅客嗎?」   「不太像……」   老王鬆了一口氣,還好還沒輸。又問:「那到底是什麼人?」   「我看看……呀!這……這……」   老王不滿地說:「這什麼這,快說啊!還發什麼呆!」   「不是人……是……是一大群的……」   老王生氣的一把將望遠鏡搶過,還罵道:「當什麼兵!連話都說不清楚!」   「這……」老王也被望遠鏡中的景像嚇到了。   狼群來了。一整片。像海水般湧來。   小黑結結巴巴說:「要、要怎、怎麼、辦!」   老王大罵:「什麼怎麼辦,還不快敲警報!死菜鳥,就只會站著發呆!」   「當、當、當……」急促的警鐘打破和平。   狼群來了。   就在雷震出征後,大批狼群出現在南城腳下。   ※ ※ ※ ※ ※   即使長青回夜加入戰局,雷震依然處於劣勢。   兩頭魔狼分別獨自對付雷震和長青回夜,另外兩頭魔狼分別盯住兩人蓄勢待發,爪上真氣延伸出三寸長,凝實又銳利的氣爪隨時準備割裂兩人。   如果可以的話,雷震實在不願意和這怪物纏鬥,逃走將是最佳選擇。可是無法忽視在一旁隨時準備使出致命一擊的怪物,讓雷震不得繼續這場戰鬥。   長青回夜手上拿的是一種奇怪的武器,說它是劍到不如說是鑽頭!雙手各一,一長一短。劍身是螺旋而上,很像是大形的螺絲。這是被長青回夜命名為長卷的兵刃。   手把和劍身好像是分開的,在真氣的推動下劍身快速地轉動,就真的像是強力鑽頭一般。長青回夜動作和長青回廉一樣十分矯捷,招式靈敏,出招奇巧無比。但是對上了這種野性的生物,各種招式好像都失靈了!魔狼利爪隨意一揮,就劃破空氣,一道道銳利的真氣就破空而來,讓長青回夜疲於閃躲。而長青回夜使用的攻勢多以刺擊為主,就攻擊的範圍實在大為吃虧。   所幸長青回夜以輕巧見長,雖然吃力,一時之間還不致於落敗。   雷震就大傷腦筋了。對方的作動根本無法以常理來判斷,這種生物能做出的動作和人類差異實在很大,所採的招式明明就是很單調的揮爪,說穿了就是單單一招:揮爪。差別只在揮爪的方向的差異,是由上往下、由下向上、由左至右、由右到左還是斜向揮爪。   可是單這一招就讓人吃不消了。魔狼手臂甚長,動作幅度就又大又廣,再加上動作難以預料,每一擊威力又極為強大。原本以為這種每一爪都包含了凝實真氣的攻擊會大量損耗魔狼真氣,哪知道魔狼力道是越來越大,內息似乎用之不盡。   雷震也想過直接用強力的法印一舉擊敗眼前的魔狼,可是作出這種威力的攻擊後,又要如何應付隨之而來的另一頭怪物?如果一次全上了,還不用這麼傷腦筋,一旁虎視眈眈的魔狼造成的威脅還比加入戰鬥還大。   動作沒有魔狼敏捷,不時被利爪擦過,損耗大量真氣。必須打破這種僵局才能取勝。   雷震將大量內息導入法印電影之中,開始蓄積電力,準備同時對付兩頭魔狼。   長青回夜和魔狼動作越來越快,所用勁力越來越大,長青回夜也閃躲得越來越幸苦。「太可惡了,一點也不知道要憐香惜玉!」   嘶∼左肩被劃過,四道傷痕鮮血飛濺!這下可讓長青回夜氣極了。「老虎不發威可被當成病貓,不過是頭怪狼,竟然如此囂張!」   長青回夜先是放出一道掌氣,虛晃一招向後拉開距離,緊接右手飛捲射出連環射出,射向狼魔。飛捲疾速飛旋,同時帶動氣流,像是數個龍捲風鑽向魔狼,這五道龍捲風之中兩側兩道略為領先,五道龍捲風形成一個包圍網,將魔狼所有去路封住。魔狼大吼一聲,不知危險為何物,直接衝向龍捲風,利爪由後向前一揮迎向一道龍捲風。   真氣衝突!魔狼的利刃般的真氣被鑽破,但飛捲也被這一爪擊偏,從魔狼身旁擦過。長青回夜擲出的龍捲風可不是這樣簡單就可以躲過,飛捲像是受到牽引,全數轉向,左右兩側各兩道龍捲風席捲而來!   長青回夜並沒有對招式的後半段感到高興,因為魔狼僅要再向前一步就可以避開。長青回夜壓根也沒想到,這頭魔狼會向前衝,讓龍捲飛刃的威力和用處大為減弱。   魔狼果然繼續向前,唯受到第一道飛捲阻擋,身形稍稍一頓,其中一道龍捲風外圍氣流碰觸到魔狼皮毛。這一支飛捲行進方向受到影響,再度轉向,鑽向魔狼!   如果角度不是如此的平行,這把飛捲必定能夠深深地刺入,畢竟角度差異太大,魔狼又向前飛奔,讓這個飛捲只把魔狼削去一層皮,不過倒是在它原本是覆滿狼毛的背部開了一道高速公路!   擲出的飛捲沒能造成嚴重地傷害,反正長青回夜原本就不是要用龍捲飛刃來作主攻,那也不過是用來提供時間和機會。   長青回夜雙腿摒出大量內息,成螺旋狀地不斷運轉。   長青回夜輕躍而起,成拋物線接近魔狼,在雙腿上盤旋的真氣頓時暴發,疾速旋動。長青回夜也使出當初長青回廉和雷震比武時相同的招式了。不同的是,長青回夜技巧更熟練,威勢更大。   正常人遇到了這種排山倒海而來的招式,正常反應都是能避則避,除非有十分地把握,絕對不會和她硬碰硬。魔狼不是正常人,連人都稱不上。面對長青回夜這個人形巨鑽,一點也不退讓!雙爪齊出數道利刃般的真氣破空而去,不但如此,還是在前進中揮爪,連一點點遲疑也沒有,依然原勢不變地迎向長青回夜。   利刃直擊長青回夜,真氣被絞碎,沒完全發揮作用,但還是傷不到長青回夜。   魔狼不知畏懼,雙臂揮向長青回夜,想要用利爪撕裂對手,結果讓魔狼大為驚慌。   魔狼連碰都沒碰到長青回夜,第一隻手一接觸到外圍高速旋轉的真氣,就被強大迴旋力道給彈開,另一隻手碰觸到在外旋轉的真氣,硬是撐了百分之一秒,結果更慘,利爪被磨平後也被彈開了。魔狼門戶大開。   雙腿直接命中魔狼。長青回夜毫不留情再加強力道,魔狼毫無招架之力,被向後推了十餘影!然後被甩開了,像是一塊破布在地上翻滾了數十影。   攻擊奏效!長青回夜卻一點也沒有感到喜悅。這和原本的計畫完全不同!   這個招式是兩段式的絕技,她只有使出前半招,後半招是要用來對付另一頭魔狼。可是它沒有向她突擊!它轉向他發動攻擊!   雷震在長青回夜射出飛捲時也使出法印轟雷,這一擊不但轟向纏鬥中的魔狼,也順便打向另一頭蓄勢待發的魔狼。   轟雷打出後,雷震拋下和他纏戰的魔狼,直接跑向一直盯著他的魔狼。魔狼閃過轟雷,毛都捲了,這都沒有折損魔狼暴戾之氣,對手竟然不顧一切跑向另一頭魔狼,更讓它野性大發,瘋狂地撲向雷震。   背對魔狼這種可怕的敵手,這需要多大的勇氣。雷震對自己有信心,他有把握能阻止魔狼追擊。魔狼一爪就要命中後頸,這一爪卻揮不下去了。魔狼被電到了!   雷震並非有勇無謀之徒,當然不會任由魔狼由背後攻擊,法印震電讓魔狼吃個大虧。   一樣是法印震電,雷震和雷烈用起來效果就不一樣。   雷烈完全無法控制這個法印。   雷震可就不一樣了,法印電影不單是提供震電能量,同時還負責引導電流,讓送出的電力不但流過魔狼,還在其體內製造回路,使電力留在魔狼體內一再循環,將震電效力發揮到最高點。   這種做法十分冒險,因為要在魔狼體內使用法印電影,就必須和魔狼有所接觸,同時得將自己的氣息送入魔狼體內才能辦到。雷震做到了。他用雷電做前導,突破魔狼的護身真氣,將自己的內息導入,然後迅速架構電流的流路。   雖然有大半的電力已經又流出魔狼體外,以雷震真氣架出的流路也只能在魔狼體內維持不到兩秒的時間,但是卻能讓魔狼受到超過十倍的傷害。   雷震也覺得後頸微微刺痛,想必是被魔狼利爪刺傷了。這一點小傷實在太值得了。不過萬一魔狼挺住那一瞬間的電擊,雷震豈不是要人頭落地了!   原本張弓拔劍的另一頭魔狼,受到雷震轟雷攻擊,就像是在滾沸的熱油中倒入清水馬上爆發!   它面對轟雷竟然不躲不閃,利爪真氣暴出。凝實的真氣讓利爪延展,就像是利爪漲大了十餘倍,擊向襲來的轟雷。利爪、轟雷激發出一聲巨響,氣流飛散,轟雷的氣勁被魔狼順利地打散了。   魔狼畢竟是廣大綠海的產物,不是生活在南郡之中。如果是南郡中人絕對不可能用像它這種打法,因為即使功力再深厚,能夠破除轟雷,也是遠遠地一掌將轟雷打散,絕對不可能讓轟雷近身後再對上一拳。   南郡的人都知道,雷家的法印都帶有強烈電氣,像轟電這一招其威力不但是集束的真氣,更麻煩的是其中含帶強力電氣,讓人防不勝防。   魔狼戰鬥全憑一股野性,哪知道這一擊還夾帶了強大電氣,原本要展示本身絕倫實力,讓雷震氣勢受折,反而中招了。引導轟雷的氣勁被打散了,雷電也不客氣地竄向魔狼。   魔狼中招對雷震而言反而不是好事。魔狼動作果然與常人大異,雷震所想魔狼當然會避開轟雷,然後向他攻來,這下子完全不是這回事。   魔狼被轟雷一電,毛皮焦黑,動作受阻,停在原地運氣療傷而沒有直接再攻向雷震,這讓雷震計畫中的時間差消失了。雷震原本計畫先要重創這一頭怪物,再回過頭來對付被震電鎮住的魔狼,想不到計畫被打亂了,雷震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希望法印震電能多拖延點時間,讓它不會在雷震和另一頭魔狼戰鬥時,還來得及追上來。   雷震奮力擊出一拳。這頭原本長滿棕色狼毛的怪物才被轟雷電完,手腳麻痺還不靈活,正疑惑地看著被電流灼傷的右手,又得馬上面對雷震。這回它可學乖了,不敢再拿左手去冒險,險險迴避,左爪也準備要出擊了。魔狼是躲過雷震的實拳,但是和之前的轟雷不一樣,這不是平凡的一拳,雷震使用了法印驚雷,電網籠罩魔狼。   魔狼再度發出慘痛的叫聲,它哪想得到還會無緣無故地受到電擊,就讓電流輕易的侵入。這一擊成功的奪取魔狼行動力。雷震真正殺招要使出來了,轟雷已經蓄勢待發。   天不從人願。   魔狼追上來了。如果這一記轟雷發出去就來不及應付背後的魔狼。   「唉∼可惜!」雷震在心中歎息。   沒辦法,只有轉身應付另一頭活跳跳的魔狼。   準備完成的轟雷當然還是要用,不過是目標更換了,力道也小了許多。   魔狼利爪由身後向前揮來,雷震決定和它硬碰硬!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和它們耗了。戰鬥拖越久,雷電奇襲的功效就越差,讓魔狼有了警覺,就不知道各種電系法印還能不能發揮奇效。之前的電震、轟雷、驚雷都是因為魔狼的無知才能順利傷到它們,現在這些招式都讓它們見識過了。   雷震讓魔狼先出招,利爪破空而來,雷震抓準時機,將拳頭迎上。拳、爪交鋒。   魔狼準備享受割裂獵物的快感,它幾乎可以看見拳頭被它撕碎。   等到拳、爪接觸。魔狼就後悔了。   它碰到的不是由血肉構成的拳頭。利爪被轟雷直接命中。   威力強大的轟雷像是雷神懲戒的寶劍,穿透利爪。魔狼整隻手掌被轟雷掃過化為灰燼,同時雷電再度襲擊魔狼!   這一次魔狼不但忍住雷擊,還不顧消失的手掌,它用另一爪反擊!   所謂斷骨切肉就是指這種情形吧!   雷震也來不及反應,在這種近距離也很難反應。這一爪劃過雷震,從腹部斜上到胸膛!   幸好雷震這道轟雷還是發揮效力了,這一擊力道雖大卻只是單純的一爪,和之前利用真氣強化的爪擊相比就不算什麼了。   原本以為完蛋了,想不到這一爪竟然沒有帶著多少氣勁,就連護身真氣也無法穿透。   雷震只退了一步,右腳站定,又再度使勁向前再發一拳。紫色的轟雷再度現身!   這一記轟雷打向魔狼胸部,魔狼隨之向後飛倒。   雷震知道這道轟雷威力大不如之前,對魔狼造成的傷害也是有限,更何況在它野性的反應之下,轟雷不過是從它胸膛擦過,雷震立即追上,想要再給它致命一擊,身後的魔狼馬上就會加入攻擊了,千萬不能讓它們兩個有機會協同合作。   雷震沒有想到還有第三頭魔狼!   灰影出現在眼角餘光,原本應該是盯住長青回夜的魔狼出現在雷震側方,由真氣凝實漲大十倍的利爪就出現在頭上和腳下,像鉗子要夾住雷震。   「糟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頭魔狼,雷震眼見就要命喪利爪。   長青回夜像是一顆炮彈,疾追魔狼。   來不及。   距離太遠了。   沒辦法了,雷震的身軀是來不及改變前進方向了,只好讓蓄勢中的轟雷提早發出。   魔狼還是比較快,拳還沒出,利爪就要落下了。   「兩爪換一拳嗎?真是不划算的交易呀∼」雷震心中感歎,這一拳很可能是生平最後一記轟雷。   可是利爪卻是輕輕落下,魔狼撞上雷震,雷震被撞倒,兩人(一人一怪物才對)一同跌倒在地方。   不一樣的是雷震又馬上翻身而起,做出防禦的準備動作。魔狼卻躺在地上,血液像泉水般從頭部冒出。   雷震心有餘悸地看著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怪物。發生什麼事了?   雷震不知道,長青回夜看到了。   是一道白光飛過。   正好穿過狼頭。   然後魔狼就像斷線的風箏,直接撞上雷震。   長青回夜驚奇地望向白光射來的方向,是兩個人。一位身穿奇特的灰衣少年,另一位則是傭兵打扮的青年人。這兩位快速地跑來。   雷震遵循長青回夜目光一看。他燦爛地笑了,那不就是白任和季行雲。   季行雲手上還握著發出金屬光澤的小小的圓柱體,還斷斷續續冒著白煙。   長青回夜落下,馬上奔至雷震前方,擋住白任和季行雲,警戒地看著兩人,尤其是季行雲和他手上的怪東西。   「好像又被你救了一命了,季老弟。」   季行雲也關心地問:「雷大哥你沒事吧!」   「哇,這是什麼怪物,就算是我,也從沒在綠海見過!」白任看著散在四方的魔狼大叫。   長青回夜鬆了一口氣,來者應該是雷震的熟人。   仔細一看,原來就是雷震請來的客人,好像是聘請來教綠海中偵搜技巧的教官。   白任才正要張口說話,雷震先說了:「有話等一下再說吧,戰鬥還沒有結束呢!」   多次受到雷震電擊的魔狼凶狠地盯著眾人。被長青回夜重創的魔狼也站起來了,雙手不自然的下垂,看來是脫臼或是骨折了,胸部血、肉、狼毛絞在一起,血液還不時滲出。   魔狼先是看著地上躺在血海中的同伴。   「喔嗚嗚∼」狼嚎數聲。   悲慘淒憐的叫聲令人動容。   三頭魔狼同時動作,一頭全速衝來利爪揮舞,數道利刃般氣勁疾速飛來,像是在幫它清空前方障礙。胸部受傷,雙手垂掛的魔狼也提腳劃出一道圓弧,發出一道比之前都還要大的氣刃,像是要一舉將眾人斬斷。最後一頭魔狼用力地吸氣,胸腔不正常地漲大,作出大吼一聲的動作,卻無聲無響地發出一顆狼嘯彈射向眾人。   魔狼攻勢凌厲,眾人不敢涉其鋒,紛紛散開閃躲。   狼嘯擊中地面,在炸開的同時發出驚人的聲響,令人耳鳴,也正好打在綠海中少見沒有披草的地面上,激起地上大量灰塵,令人眼盲。   當然這都還不致於影響到眾人。   原本站在一起的四人,變成分據四方。散立各處的魔狼卻集合在四人原本所在之地。由包圍變為反包圍。   看清楚時,只見其中一頭魔狼將喪命的同伴上肩,三對狼眼充滿血絲,帶著怨戾之氣令人心寒。   「喔嗚∼」狼嚎再起。   那頭身上沒有負擔的魔帶頭衝向白任,往逃離部隊的方向奔去。   「小心!」其他(她)三人異口同聲發出警告。   魔狼利爪揮出強大氣刃,白任向側後方飛退,同時使出牙拳雙牙擊向氣刃,白任的氣牙被破去!氣刃飛過,白任倒地。魔狼飛奔而去,隱入草叢。   季行雲、雷震急忙跑向白任。   長青回夜追向魔狼。一踏入達半人高的草地之中,就感受到異物飛來,交會一擊,不得不再急退而出。   一落地,眼前是一頭漆黑的狼。   一眨眼,影狼又沒入草堆,像是溶化在草叢之中不見蹤影,留下吃驚的長青回夜。   「不用追了!」   聽到雷震大喊,長青回夜馬上回到雷震身邊。   季行雲緊張地扶起白任。   白任伸伸舌頭,心有餘悸地道:「好厲害……好厲害,差點買了我的小命!」   看到白任並無大礙,讓雷震也鬆了一口氣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點回本隊!」   ※ ※ ※ ※ ※   南城、議事廳。   議長雷嚴正在忍受一群主議士們交相指責。   雷嚴在內心苦笑著,忍不住要羨慕身為督軍的雷戰。雷嚴寧可在城頭面對成千上萬的狼群,也比起這裡的精神轟炸來得輕鬆。   經過一天一夜,狼群反常地沒有發動攻擊,只是數量不停地增加。據報,看得見的估算就有超過十二萬頭,還有在地形死角無法估算的部份,那至少也累積了十五萬頭。   難怪幾乎所有瞭解情況的主議士們都慌了。   守在南城的軍隊不過是五千之數。其中還包括了一個勤務大隊,是運輸、醫療、建設、通訊……負責各種支援工作的部隊,戰力就不提也罷。即使再加上海軍的支援也不過四萬之數。但是海軍能投入地上的作戰的人力又有限。   實際上能夠提供戰力的軍員也不過兩萬出頭,和十五萬狼群大軍相比,實在少得可憐。   現在就只能依靠城牆來彌補戰力上的差異了。   雷嚴覺得在這裡主持這種沒有意義的會議,實在是浪費他的時間和能力。沒辦法,這是身為議長的職責,事實上雷嚴也沒有很認真的主持這場危機處理會議。他和廳外的雷平還不時地傳音通話,下達指示,聽取最新情況。人在議會,心在戰場。   南城守軍指揮官應該是位階最高的水軍司令凜清山,再不然也該是鋒將長青無原。可是水軍司令在地上根本就無法被認同,長青無原到底只是個鋒將。這個重大責任就落入文職的督軍雷戰身上了。   如果要守住南城的軍事、政治中心是很簡單的事。以兩萬兵力要守住內城,對雷戰而言就像吃飯喝水。可是南城除了內城還有一大片外城,這才是麻煩的地方。   還好有青水(河名)能作為屏障。這一條河水流過內城西方,正好可以作為阻止狼群侵入的天然障礙。   原先建城時要抵禦的是來自西方的國家,所以讓內城建在青水東側以提供防護力。可是建城七十餘年後發生第一次狼禍,才驚覺原來真正最大的敵人是來自東方綠海的狼群。爾後不定期的會發生狼群入侵。   人、狼相爭了兩百餘年,造就了今天的南城。   也許有人會問,這個地方這麼危險為什麼還會如此繁榮?   很簡單,利之所在民之所趨。   這個地方是整個法天聯邦唯一的海港,也是最重要貨物進出口的關卡。即使不定期會發生狼禍,也不過是死一大堆人和狼,幾天後殘存的狼又回到綠海,商人也跟著回來,各地移民又蜂湧而至。人死的多,城市新血補充得更快。   更何況也有將近四十年的時間成功地在綠海中欄住狼群,在草原中決戰。   無數軍人的汗血換來四十年的安樂,在今天破滅了。   正值枯水期,要涉過青水這條河流實在太容易了,要如何守住外城大量平民百姓才是最大困擾。不能只是期望狼群會乖乖地等到雷堇或雷震帶著部隊回防,更何況雷震那三萬五千人還否安好還是個大問題。   雷戰挖空心思地安排兵力,防線太長,兵力不足。難、難、難!   長青無非和長青回顏也和督軍雷戰一樣大傷腦筋。時間不夠和民團人員充份協調,大部分的民團人員都只願意守備自己居住的地區,一時之很難說服他們將人力派往真正需要協防的地方。民團的人究竟沒有軍事素養,無法瞭解整體防線的建立。就他們而言,守住自己家園才是最重要的事,所謂戰術要點和行進路線的觀念跟他們是講不通的。   雖然這些人尊敬教導人民武藝武館的當家,可是並不會因為這樣就棄守家園,而改去守備長青無非口中的要衝。他們無法想像只要守住那些地方就可以阻止狼群侵入家園。   長青回顏也面臨了嚴重的考驗:人力實在不足。原本不會不足,因為初早的計畫將雷堇的軍隊排入守備計畫之中,現在不行,雷堇帶的○五三軍還沒到狼群就來了。不得已長青回顏將武議團分出一個小隊給第一線守備軍,預備團(注一)也提撥出三分之二,再加上原本期望能有部分地區能由民團協防的期望也落空了,剩下的人力實在不夠。   長青回顏只有採用區域守備代替要點守備,由一組人以機動方式守備數個要點。這是很冒險的事,如果狼群大量入侵就完了,絕對無法同時守住所有要點。   能夠採用這種權宜辦法,還得感謝雷嚴叔父雷理留下的德政。雷理曾任南群主議會議長,目前退休任職督議長的榮譽職位。   雷理在任時,南城治安曾一度敗壞,雷理提出機動治安隊來整治南城的治安,同時在城內各地廣設警鐘,一旦發生治安事件,機動治安隊立即聞聲而至,在第一時間打擊犯罪,拘提犯人。警鐘不但有警告作用,還能提供追補逃犯的方向,人逃到哪,附近的警鐘就被敲響,還依照聲響指定逃犯竄逃的方向,讓罪犯無所遁形。   現在長青回顏也是利用這套系統來作守備工作,狼群出現在哪,警鐘就響起,武議士就帶領備員前往要點守備。   就雷戰對戰術的瞭解,狼群是在集結,同時給予守備人員心理壓力。現在狼群的數量已經夠多了,也就是說隨時都是發動攻擊的時機。   這是多麼不尋常,不合乎常理。草原惡狼竟然會用戰術,還懂得排列陣形。   由城上望去,就可以輕易地看出狼群是分門別類地聚集,最先來到是大灰狼和夾在其中的迅狼(這時南城還不知道這種體形較小的灰狼的可怕),棕狼和凶狼也是混編,紅狼則是純種排列。一批批狼群之間可以隱看出界線,狼與狼之間疏密有序,正好可以發揮戰力,可互相支援又不會因為太近而行動受限。   狼群這些重大變革都讓雷戰大感憂慮。不知道以往計畫戰力比的方式還能適用嗎?錯估敵方力量會造成戰力錯置,這種錯誤是要不得的。可是沒有經過檢驗,這又是無法估算的東西,沒辦法之下,還是只能沿用以往的數據資料。   雷戰還不知道,狼群中還多了迅狼這種強大的新品種和像忍者一般的影狼。   只能盡力而為了……   ※ ※ ※ ※ ※   這場戰鬥也引起本隊守軍的注意,還派出一個小隊前往偵察,意外地遇上了司令官一行人。   雷震一行四人在小隊的守衛下回到本陣,回到巨蝓獸甲室內療傷休息。   問起季行雲一舉將怪物解決的白光是怎麼回事,季行雲只有回答那是用寶物造成的效果,不過只能用一次,現在發出那道光的東西不過是一塊廢鐵。至於寶物的來源則不願多說,就只有提到是家人給的救命法寶。   季行雲說得含糊,其他人也不便多問。在這時這地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商討。   接著雷震又好奇地問道白任和季行雲為什麼會正好出現,像是特別來救命似的。   白任答話了:「也真是巧合。原本我們和雷老一起要回來,不過在半路上我發現了奇怪的足跡,像是狼又不像狼的,讓我難以判斷,於是我就和小雲一同追蹤這個奇怪的腳印。想不到一路走來竟然走近大隊,最後還發現雷震你的轟雷發出的電光,我和小雲就馬上趕來,想不到會遇上這場戰鬥。」   「原來是這樣。那你在安田寨有何發現嗎?」雷震又問。   白任點點頭說:「是有一些發現,不過反正雷老也馬上就要到了,由他來說明應該會比較好一點。我對這種東西可不專,如果漏掉了什麼要點反而不好。」   雷震說:「也好。你們不如就在這一起等雷鋒他老人家回來。」   兩人點頭道好。   雷震就拿起文件和報告觀閱,心中帶著鋒將死亡的陰影,白任、季行雲和長青回夜則在一旁聊天。   過沒多久傳訊兵帶來一件不幸的消息:雷鋒帶的部隊遭到伏擊,幾乎全滅。就只有三名帶傷軍官逃回來了。   聞訊雷震馬上跳起來,放下文件,衝向殘存的軍官,白任、季行雲也跟上去了。   跑到醫療帳棚,三名軍官脫力地躺在床上,身上帶著多處傷痕。   雖然對傷員不好,但是軍情為重,雷震壓抑怒氣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季行雲也問其中一名軍官金磊道:「雷老將軍呢?那名兵士江遠山呢?」   金磊含著淚搖頭,無顏以對。   像是重錘敲擊,白任震了一下……雷老、死了!   這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   ※ ※ ※ ※ ※   註:預備團,武議團的預備團員所組成。每一季預備團的團員都可以參加測驗,通過者就能正式加入武議團成為武議士。預備團的成員對於武藝高低的要求並不是很高,其薪資也不高,又沒有勤務要執行,但是每週都有機會和武議士們一起研討武技。加入預備團的成員有兩類,一是自願報考通過測試而入團,一是推薦。進入武議團的人必須經過一個月的觀察期,一旦被認為不夠格就得先入預備團磨練。通常這種人以部隊中想要晉陞准將的太尉居多,太尉可以經鋒將以上將軍推薦入團,但是大多數的太尉都有還有足夠實力。事實上,武議團入團標準至少要有准將實力,在其中待個二、三年就會被磨練到鋒將級的實力。    第十五章 急奔 更新時間2003-4-24 15:51:00 字數:10864  南城正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站在城上一眼望去是一片狼山狼海。   這些狼群就是分批站在南城之前,保持適當距離,讓弓弩無法發生功用。膽小的人站在城牆上看到這種壯觀的景像腳都軟了。   時近黃昏,一陣狼嚎,狼群動了。   兩隊狼群分別由內城南北直接衝向內城,另外在青水河畔站立無數大灰狼開始嘗試渡河。   一隊棕狼很輕易地越過矮牆、竹籬進入城內,直抵大街,如入無人之境。在馬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兩旁民宅大門深鎖。   追尋獵物的棕狼繼續向前進,由鼻子引導,向有人味的地方前進。一大隊棕狼進入無人的街道,領隊的棕狼已經到距青水不遠的地方了,在狹小的路口終於發現第一批獵物。   數十名裝備精良的士兵無畏無懼地站在路後方。最前面三列手持利斧,後方三列手持弓箭,最後方是攻城用的投石器。   這一群棕狼已經禁食整整一天,在飢餓的推動下更顯兇惡,一見到前面士兵,馬上露出利牙狂暴地向前衝。   群狼奔馳,地面都微微震動。現場指揮官校騎長青安滿緊握拳頭,背都濕了,指甲陷入肉中,這分疼痛好像讓他能夠更冷靜。望著前方張牙舞爪逐漸逼進的狼群,在心中默默數著:「五十影、四十影、三十影、快了……」   最前面的棕狼已經衝到士兵面了,長青安滿大喊:「穩住陣形,擋下它們!」   士兵揮動利斧,鮮血濺出,也有幾名士兵被撲倒驚慌地大叫,然後是更多的棕狼出現在士兵面前。   看到狼群大隊來到面前,長青安滿再度大喊:「放!」   號令一出,原本立在兩側的路燈應聲倒下,在狼群和士兵之間形成一道小小的障礙。少數幾隻棕狼閃避不及當場血肉橫飛。不過是幾顆木製的路燈,另一邊的棕狼原速不變,輕易地攀越,更甚者就直接跳躍而過。   十餘頭棕狼越過障礙的同時,數支火箭射向地上的路燈,火舌馬上飛竄,躺在地上的路燈形成一道火牆,成功地阻止狼群繼續前進。火牆的另一頭無數棕狼憤怒地叫囂,火牆的這一頭幾十頭棕狼成為利斧下的亡魂。   長青安滿帶著鐵手套的拳頭一擊打碎狼頭,地上留下三十餘頭棕狼,倒在地上,全身穿著精製鎧甲的士兵在同伴協助下也一一爬起來了。   「第一區隊快點把屍體丟出去!第三區隊把路障架起來!」長青安滿再度下令。   後三排的弓兵立即前來清理地上的屍體,把它們拋入火牆之中。最後方操控投石器的士兵也將拒馬搬到火牆前面。   看著士兵勞動,和火牆後方的狼群,長青安滿知道自己的命運,等到火焰消失後就要面對無數的棕狼。自己接到的命令是死守,絕對的命令只有死沒有退。通過這個路口經過青水七號橋,就無險可守了,那邊的居民也沒有疏散,在這裡失守就代表狼群可以在內城中到處逃竄,四處狩獵。   自己帶領的這個小隊又能守多久?會有援軍嗎?在這麼廣大的戰線上能夠擁有一個加強小隊來守這個隘口,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長青安滿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死守、爭取時間。   部分棕狼在這個區域內四處奔走,尋找其它路徑,一部分則靜靜地盯著火焰。湧入的棕狼越來越多,終於有部分棕狼在四處尋覓之後打算退出此地,再找其他入侵的途徑。卻不知何時,出城附近的路燈、招牌、樹紛紛躺地路上,就在棕狼要離開時,火把從房屋的窗口拋出,引燃橫躺在路上的各種東西。火焰熊熊然燒,擋住棕狼退路。   細心的人走在這個地區的道路上也許會發石板路面變濕了。許多房屋不停地排出帶有臭味的液體,刺激狼群敏銳的鼻子,也讓它們沒有察覺,其實在不少房子內還有人躲在裡面。   火把再度拋出,這一次直接落在街路上。倒滿燃油的道路馬上變成一片火海,火焰吞噬大量的棕狼,痛苦的嚎叫聲沒有間斷,身上著火的棕狼痛苦地四處打滾。棕狼四處奔走,無情的火焰不停地追趕。   南城之南青水河畔,二個大隊的士兵手執強弩,箭像雨水般落下。   青水不再流著清澈的河水。灰狼揚起河底的泥沙,血液染紅河水,青水不再清澄,河面現在交雜黑褐,深紅和灰色。   這一些灰狼像是不知道何謂疼痛,更絲毫不畏懼死亡。   這條青水雖然是在枯水期,灰狼渡河的地方河寬也有二十餘影。因為是在枯水期,又接近出河口,水流十分平穩。既使如此,要游過這河也要花上幾分鐘的時間,而且在河中的灰狼對落下的箭也只能照單全收,根本就沒有閃躲的餘力。灰狼還是前仆後繼地跳下水,游向對岸。   沒有多久就有灰狼登上岸了,而且身上還插著好幾把箭。   灰狼好像把弓箭帶來的傷痛化為力量,一上岸就直接向距離最近的士兵撲去。守備這個地上的軍隊是南港水軍,他們在這種短兵相接的實戰經驗實在匱乏。南港的治安一向良好,各國船隻也不敢在南港附近亂來,就算是海盜也不會笨到在南港近囂張,正面和法天聯邦挑戰,所以海軍反變成處理南港附近海域的海上糾紛和各式海難救助。   就算有武力衝突也很少要動用到刀劍,海軍軍艦上配的遠程武器就足以平息糾紛,讓這些海上戰士一直是備而不用。   看到身上插著箭、流著血的灰狼瘋狂地向自己撲來,附近的士兵們心中浮起無名的恐懼。弩箭紛紛往這岸上的灰狼射去,灰狼一下子倒地不起,士兵還是不放心地再補它一箭。   第二頭上岸的灰狼也遭受到同樣的待遇,然後是第三頭、第四頭……   大量弩箭浪費在同一頭灰狼上,就代表射向渡河中的灰狼相對變少了,也代表原本規劃完善的箭網出現漏洞,也讓更多灰狼渡過青水,箭網漏洞也就更大了。   指揮官太尉冰泉由裡看到這種情形不由眉頭深驟,原本任職校尉中隊長的她,在年初調升海中艦長兼水軍大隊長。戰力以以往南城士兵的能力來算,可是她沒有考慮到這些海兵的心理建設(時間上也不容許),灰狼上岸的時間遠比她預計中早得多了,看來是錯估了海軍的能力了。上岸的灰狼已經不再是少數,無奈之下她只得下令了。   「第二大隊,換上刀劍,守住陣地!第一大隊改採掩護攻擊!」   刀劍與獠牙的戰爭提早開始了。   南城北方青水河畔的守軍和南方一樣都利用這條河水,讓在水中無法閃躲的灰狼成為活靶。   和南方冰泉由裡所帶領部隊不一樣的地方,是龔海雲讓部隊單純使用強弩迎擊。冰泉由裡讓一個大隊使用輕弩排在前面,另一個大隊使用長弓排在後面。當進入肉搏近戰時,後方的弓箭依然可以攻擊河中沒有抵抗力的狼群,也可以稍對近身戰鬥的士兵進行支援。   北方兩個大隊的指揮官龔海雲則是讓士兵換上了威力更大的重型強弩,每一名射手身後還有兩位士兵在為他裝填弩箭,還有兩個身穿重裝甲的中隊隨時準備迎擊突破箭網的狼群。   這名指揮官是純海軍出身,對於海軍使用的強弩很有信心,不但威力強大射程又遠,他已經等著要看群狼一一倒在強弩之下的情景了。負責支援他的長青回丹卻感到憂心重重,這個陣形排起來太薄了,即使有兩個人不停裝填弩箭,還是無沒讓射手不停地射箭。雖然威力強大,射程又遠,但是射出的箭雨卻不夠密集。這兩個中隊也是個問題,身穿全身鎧甲,帶著雙手闊劍,雖然戰力強大,但也不再有能力提供遠程武力,完全是為了近身戰而準備。長青回丹向龔海雲提出建言,卻被他譏笑了,身為一名小隊長實在無法改變長官的想法。在為龔海雲的部隊引路,詳細介給地形後,長青回丹回到第二線佈陣,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些海軍能夠發揮戰力。   一開始重型強弩果然發揮它的長處了,灰狼還沒有開始渡河,就開始被弩箭屠殺。和南方那種身上重了數箭也沒有倒下的情形也幾乎沒有發生,一下子青水就被染紅。   可是這種優勢並沒有保持多久,污濁的河水為灰狼提供了保護色,想要瞄準灰狼必須更耗費心神(冰泉由裡的部隊不用費心去瞄準,只要依照命令將箭射向指定的區域內,密集的狼群自然會被射中,如些一來箭可以射得更快,要躲過箭雨就更加困難,但是前提是射箭的人數要夠多),而且箭雨的數量也不足以阻止大批大批灰狼漸漸逼近。   很快地,灰狼上岸了。和南方士兵同樣,看到上岸的灰狼就有許多士兵不約而同地將弩箭瞄向它,使得灰狼更容易上岸了。   沒多久,龔海雲就讓重裝中隊上場了。這下子情況更糟了,屬於直射武器的強弩在重裝中隊的阻礙下更難將箭射出去,讓灰狼一下子又增加許多。全身包覆在鋼鐵中的士兵也沒能發揮應有的戰力,灰狼直接將士兵撞倒,然後就不再管他,直接向後方射箭的士兵突擊。在兵荒馬亂之中,身著重裝的士兵想要靠自己力量站起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後方大量灰狼又把這些倒在地上的士兵當作地板無情地踐踏,想要站起作戰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不知道算不算幸運,也因為這身重裝,這兩個中隊的官兵們沒有成為灰狼的攻擊對象,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任由狼群踐踏。雖然身體沒有受到多少傷害,但是在精神上卻崩潰了。   兩個重裝中隊派出後不久,龔海雲就被迫下令進入肉搏。但是情勢非常不樂觀,這些士兵原本就對這種短兵相接的作戰十分陌生,再加上對手又是身高不到半影的大灰狼。士兵們慌張地拋下重型強弩,拔出刀劍,帶著恐懼開始作戰。原本輕視灰狼,把它們當作低下畜牲的龔海雲看到灰狼攻勢狂暴,心中也慌亂,命令下得亂七八糟,讓戰況變得更慘,沒多久,這兩個大隊就被灰狼淹沒,大量灰狼就這樣湧入內城之中。   當傳訊士向雷戰報告,內城大門下聚集了大量狼群打發不走時,雷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內城的城牆又高又厚,這些狼群是不可能打破堅牆達到入侵的目的,就只能在城下叫囂兼當活靶。   也因為信任內城厚實的高城,雷戰並沒有調派多少人在在這個地方。想要由此處入侵,對不會使用各式攻城器具的狼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雷戰也簡單的說:「既然跑來送死,就不用對這些惡狼客氣,叫……黃、黃安把箭射準一點就好了。」   其他地方更需要雷戰關心,一時之間雷戰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雷戰問道:「雷堇的部隊有消息了嗎?」   飛訊隊隊長賴金榮不安地回答:「還沒有消息傳回。」然後又躡手躡腳地問:「督軍大人是不是需要通知在指揮西境作戰的雷焰將軍?」   雷戰直接了當地說:「沒有這必要!」   賴金榮還是不死心地說:「可是現在是這種情勢,如果雷焰將軍能派一部分人馬回來不是很好嗎?」   聽到賴金榮這一句話,雷戰把目光從兵棋台上移開,雙眼炯炯地看著賴金榮,然後說道:「你認為光憑我們還守不住南城嗎?」   被督軍這一看,賴金榮馬上後悔問了這一句話,雷震的目光像是大石,壓得他快喘不過氣。賴金榮小聲的回答:「有督軍大人在,怎麼可能……」賴金榮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就含糊地帶過去了。   雷戰歎了口氣說道:「不論我們守不守得住,都不用在這時候通知雷焰。守住了,等狼群退去後再知會雷焰一聲也就夠了。要是守不住,通知他也沒用。要他放棄情勢大好的西線戰事,特別趕回來幫我們收屍嗎?等他將大軍調回來,狼群早就殺夠了又回到綠海。這時需要的是重建,是要他們回來幫忙維持南城治安,還是協助處理亡者的後事,然後讓好讓托羅王國有機可趁,使得西境問題再拖延數年。東邊失利了,可不能讓西邊投入多年兵力物力也失去效用。如果南城真的慘糟群狼洗卷,也得先將托羅王國搞定,才能讓全軍投入重建工作。」   雷戰又補充說道:「你可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將這裡危急的情勢通知在西境作戰的將軍,這只會讓他們分神,徒增困擾。要麼就等事情過了,再給他們完完整整的情報!知道嗎!」   賴金榮聽完唯唯諾諾地答話,心中暗道:「好險,差點就將急訊送出去了。」雖然飛訊隊隊長覺得在人道立場來看有點不對,但是事情由督軍大人口中講出來,份量就是不一樣。賴金榮還慶幸自已沒有壞事,南郡武神督軍雷戰下達的指示就算是錯了,在南郡的軍人恐怕也沒有人會覺得不對。   南城西門。   中隊長校騎黃安覺得這些狼群真的是笨得可以了,明明就無法對這作城造成任何傷害,還在城下不停叫囂。就讓士兵練練箭術也好,一下子將近兩百多名官兵全上城頭,幾乎所有負責內城守備任務的官兵們全都在城牆上拿起弓弩比起箭術了。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在幾分鐘前這些士兵還都愁眉不展,現在卻又興高彩烈地裝填、瞄準、發射,同伴間還不時傳出喝采和噓聲,這一天來累積的壓力和鬱悶在這時候好像全部解放了。這裡的守軍主要工作還不就是監視群狼的動向,現在戰事正式開打了,他們的用處也幾乎消失了。這一天一夜來,這兩個小隊緊繃精神盯著草原,深怕沒有發現它們攻過來,又擔心它們真的攻過來了,心理壓力不可謂之不大。   還以為身處安全地方,手中弩箭不停射出,卻不知道狼群快要從大門進來了。   在靠著大門算是城上的視覺死角,雖然就只有小小一影不到的寬度,但是對影狼就十分足夠了,以其他不停向城上官兵咆嘯的狼群作為掩護,這兩頭影正在進行一件工事──挖地道!   原本南城主要官道都是鋪設材質良好的石板,唯獨在西門的道路年久失修,石板大多碎裂不見維修。原因也很簡單,從西門進出的人本來就少,出現大行輸具更是稀見,自然不會發費公努在這地方。就算是鋪設了完好的石板也難不倒影狼,很快地一個小小地地下通道完成了。狼群卻不急著由中突入,還不停挖深、挖大。   官兵們把注意力全放在城下的狼群,對於兩頭影狼潛入絲毫無覺,還在城頭上笑罵這些特別跑來找死的笨狼。影狼入城後就消失在陰暗之中,沒有人知道它們要做什麼。   很快地,幾頭紅狼就把地道擴張到可以同讓五、六頭體形較大的紅狼同時通過。然後一聲呼嚎,紅狼群起湧入,而官兵還沉醉在射殺灰狼的比試中。   「啊,啊∼」一名傳訊的士兵看到眼前的紅狼馬上驚慌地叫起來,他身旁的兵士則機警地跑向警鐘卻依然趕不急,紅狼一口咬破他的咽喉。這名兵士睜大雙眼,望著眼前的警鐘死不瞑目。另一名士兵看到伍長被一口咬死,手上情報資料散落一地,人直接坐倒在地上,指著前面打著牙顫,然後眼前出現銳利的獠牙,就臥倒在血海之中,再也說不出話了。   黃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一陣驚叫聲,於是擺脫士兵們,退到後面往城內一看。這一看差點讓他腳軟站不住,在地上躺著兩具屍體還有數量不斷增加的紅狼,怎麼可能!這些紅狼是從那來的!黃推開士兵,往城下一看,在大門附近果然聚集了大量的紅狼,再向城內看去紅狼從大門方向不停湧入。   「該死!」黃安罵了一聲,然後大喊:「全隊注意!準備應戰!」   聽到中隊長的呼喊,隊員位還搞不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在平時精良訓練之下,每一個人都停下手中待發的弩箭,一同望向中隊長。   黃安再度大喊:「第一小隊跟我來,第二小隊和勤務小隊由何江海帶隊從北方殺下去!」   殺下去?許多隊員還對於中隊長的命令感到不解,距離樓梯較近的士兵卻馬上看到紅狼來了!沒有時間讓他們遲疑,黃安長劍刺出,鮮血濺出,讓士兵們恢復知覺,也紛紛拿起配劍倉促地加入戰鬥。   黃安很順利地殺下樓梯,到了地面才看清楚,原來這些紅狼是從門下鑽過來,馬上就帶著部隊殺向大門企圖將地道封住。但是到了地面就不輕鬆,面對數量不停增加的紅狼,想要殺到大門前面封住入口可以說是癡心妄想。一不小心黃安就掛綵了,身旁的士兵也變少了。考慮到現實情勢,讓他不得不改變戰術。   黃安不停地揮動長劍還抽空下令:「第三區隊……留在上面用……弩箭支援。大貓!大貓、帶幾個人守住樓梯口,去你的!看劍!其他人和我一起……退到牆邊!」   好不容易黃安讓部隊據隅抵抗,還是憑著城頭上和樓梯上弩箭的支援才能支撐。眼見入侵的紅狼越來越多,士兵卻是越來越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紅狼在內城之中四處逛街,心中著急又無能為力。   黃安又看到一群體形較小的灰狼往樓梯方向奔去,它們身手矯健,在狼群中遊走,然後直接躍過士兵頭頂,登上樓梯,直接殺向手持弩弓的士兵。站在樓梯上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更換武器就遭到狼吻,被這些動作敏捷,出手中還夾帶真氣的迅狼殺得是呼天嗆地潰不成軍。   守在樓梯口的兵長看到自己腹背受敵,心也急了,一個不小心就被迅狼一爪劃過咽喉,當場畢命。樓梯口失守,由三頭迅狼開路,一堆紅狼跟上,沒多久城上弩箭的支援就消失了。這下子在地上的官兵們也就更是危如風中燭火。   這場騷動當然也驚動了附近大樓中的人員,不少工務員們紛紛跑出來抵抗這些紅狼。雖然在內城工作的人員多少有點底子,甚至比起一般兵長都還要高上一籌,但是在這種混亂的場面光靠個人的武藝功用有限。這些人不像士兵們受過專門訓,練習過協同作戰,在獨自努力之下被群起圍攻的紅狼一一撕成碎肉,還讓紅狼跑入敞開的大門,造成更多無辜的死傷。   黃安看到這種情況,內心是萬分自責,是自己的疏忽造成狼群內侵,形成現在的慘狀,就算自己死一萬次也無法彌補這個錯誤。每看到一個人倒下,就好像是在自己身上重重地劃了一刀。   紅狼繼續向內侵入,一個人出現在路口獨自擋在紅狼前面。   這些紅狼當然不會放過眼前的獵物,凶暴地撲向眼前的男人。這名男士看起來歲數不小了,但是身上卻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他手臂似乎有微微揮動,那幾頭撲向他的紅狼就全部飛出去撞到牆壁、地上,像是塊抹布癱在地上。   黃安遠遠地看到那名男子大顯身手後,驚喜地大叫:「是督軍大人!督軍大人來了!」這一喊像是一劑強心劑,讓原失去希望的官兵們再度振奮起來,士氣大振。   原本雷戰在演兵室內聽到狼群聚集在東門附近也不在意,但是後來又感到不對勁。這一回群狼的入侵很明顯地就像是由充滿智慧的兵法家所指揮,會做這種無意義的挑撥的可能性實在很低,心中放不下,再加上東門離議會大樓又近,就決定親自走一趟。   眼前的情形遠比雷戰想像中還要糟糕。雷戰雙目一凝,遠遠地就察覺這些惡狼是從東門進入,可是城門並沒有被打開。雷戰馬上就想通了,看來草原惡狼還會挖地道。雷戰雙唇微動送出一道音束,就直走向城門。   路上的紅狼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近他周圍,一旦靠近就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沒有一個人看清楚雷戰到底動了麼手腳。   雷戰知道只憑自己一人作用也有限,首要之務就是阻止狼群繼續侵入。雷戰看了廣場一圈,相中了一個石碑,立即快步走向石碑。   如果以局外眼光來看,這也是一種有趣地景像。雷戰像是一個大磁鐵吸引了大量的紅狼,卻沒有一頭紅狼敢接近他,以雷戰為中心空出一個半徑兩、三影圓,然後在這個圓圈外又圍滿了紅狼,隨著他移動。   雷戰走到石碑前面,先是一掌輕輕地拍向石碑,吐氣,氣勁一震。重達數噸的石碑竟然四平八穩地飛向城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城門之前。幾頭正從門下跑出來的紅狼被石碑壓得正著,頭骨碎裂,腦漿四溢,從石碑下緩緩流出鮮血。   其實如果這些紅狼不顧一切群起圍攻,任憑雷戰一個人武功再高也無法久撐。但是這些依靠野性作戰的紅狼被雷戰的殺氣所鎮壓,依直覺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讓雷戰簡簡單單地封住這些紅狼的出入口。   群狼不敢攻向雷戰,雷戰可一點也不客氣。運足功力,啟動法印震電,就往狼群多的地方衝去。一樣的法印在不同人手中使出來依然是氣象萬千,像震電這種極度消耗內息的法印,一般人都是先用電影儲存電力,再用儲存的電力來使出震電,雷戰卻是不惜消耗大量內息,真接使出震電。   震電讓雷戰像一座不停漏電的大型發電場,所經之地留下一堆焦黑的紅狼。雷戰快速地在廣場上繞了兩圍,再也沒有成群的狼。這個場面讓狼群和官兵們看呆了,黃安手上的長劍還差點掉了。   雷震看到侵入的狼群被他強力掃蕩之下,只剩下零零散散幾隻迅狼和紅狼四處逃逸。遠處一名武議士帶者二十餘名備武士正往這兒趕來。   雷戰就對黃安說:「黃安。」   「是!大大!」黃安戰戰兢兢地答話。   「配合楊武議士把剩下的惡狼清理乾淨,另外派人駐守地基較淺的地方,不要再發生相同的事件了。」   「是的!大人!」黃安原本以為督軍大人要降罪了,想不到卻只是他立即改進。黃安感動得痛哭流涕,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誓達使命!   這邊是處理完了,但是難保其他地方不會發生同樣的狀況。這個重要情報可要迅速通知各處守軍,慎防萬一。雷戰簡單地交代完後,就直往議會大樓大步走去。   站在原地的黃安看到督軍大顯身手實在也有點嚇到了。這麼多兇猛的左狼竟然在十幾秒內就被雷戰一個人解決大半,真不辱武神之名呀。   雷戰回到演兵室,看到議長雷嚴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有點疲憊。   雷戰關心地問:「大哥您還吧?」也同時坐下來拿起一張軍令紙,提筆就寫。   雷嚴打量了雷戰兩眼才說:「我沒事,只是被那一些無知的議員煩得快受不了。倒是你怎麼了,竟然會有內息不足的樣子。能讓你動用這麼多內息,發生了什事嗎?」   「我不過出去動一動,金榮過來,馬上將這個指示交到所有守軍指揮官手上!」   「是!馬上辦!」飛訊隊隊長接過軍令馬上就轉身離去。   雖然雷戰只是輕描淡寫輕輕帶過,雷嚴卻知道這個三弟一定大幹一場了。   「情況怎麼樣了。」   「不太好,那些水軍真是重看不重用,尤其是北部的龔太尉才交鋒沒多久就失守了。我看那兩個大隊必定是凶多吉少,我方已經退守內城。南方的冰泉由裡做得不錯,還在逐次抵抗中,不過也沒充分發揮青水的功用。只有守青陰的長青安滿做得還不錯,如果他能活過這場戰役,我想推薦他晉陞。」   「那你認為我們能再支持多久?」   「歎∼我也不知道,多拖一分鐘算一分鐘吧。至少在雷堇回來前要守住平宅區。」   「希望如此。」   兩人沉默了幾秒,雷嚴就站起說:「我該走了,我想讓小朋友們幫忙防守內城,你覺得怎麼樣?」   「大哥這事你決定就是了,自己的家園哪能只靠軍隊來守備。」   雷嚴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 ※ ※ ※ ※   金磊躺在病床上,雖然勞累,也堅持立即要向雷震報告事情發生的經過。   「我們和白生先、季老弟分手後不久,就遇上了敵人。」金磊想到他遇上的敵人,神情又顯得十分恐懼。   「你們遇上了一大隊狼群了?」白任氣憤地問。   「不……它們,是……太可怕!呼……我們是遇上了幾頭全黑的狼,還有……可怕的狼頭怪物!」   「狼頭怪物!」雷震、白任、季行雲聞言立即互相交換眼神,心中同時浮現方才戰鬥對手的影子。   「雷司令,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有怪物。他們長著狼頭,全身是毛體形碩大。有時候像人一樣走動,有時候又像狼一樣奔跑。它們的爪子好利好可怕。那個,那個安田寨的江……江兵士說的是真的,真的有長得像狼的人形怪物!」   「那對手有多少……頭?使用什麼樣的攻擊方式?」雷震又問道。   「雷司令你想信我!你真的相信我有狼頭怪物!」金磊激動的說。   季行雲看到他這麼激動,深怕他虛弱的身體會受不了,馬上輕輕地按住他,然後說:「金大哥別激動,有話慢慢說,我們都相信你。」然後緩緩地導入內息。因為金磊內息內虛,季行雲很輕易地就將真氣輸入金磊體內,然後就在金磊體內運起伏逆清心訣。有了江遠山那次經驗,季行雲這一次更是使得順手,沒多久金磊呼吸就平穩了。但金磊和江遠山武藝相去太多,季行雲才使了一下,就流下豆大的汗水。   金磊又再說道:「只有五個狼頭怪物和四頭全黑的狼。太可怕,一開始那五隻怪物還沒有全數出動,有一頭長著灰毛的怪物還在一旁觀戰,光靠那四隻怪物和四頭狼就把我們一行兩百多人殺得不成陣形。那種怪物光是利爪一揮,我們就完全無法抵抗,想要反擊根本就沒有機會。它的動作不但快反應極佳,我們根本就抓不住他的動作。而利爪隨便一揮,就有一道像是實質的利刃飛出,別說是一般的兵士,就連我耗盡全力,也只是勉為其難地擋下。」   金磊又懼怕地喘了幾口氣又道:「整個隊伍就只有雷鋒將能和它們交手,其他人就只有挨打的分。更氣人的是那種怪物就只會揮爪一招,就單單這一招就讓我們……唉……真是可恨。」   季行雲問道:「那黑狼又如何!」   「黑狼!這……很難說。」   「很難說?」季行雲感到很奇怪:「為什麼會很難說,難到你都沒看到黑狼出手嗎?」   「也不是……只是……那些黑狼行蹤飄移不定,我還真的沒有看清楚它們的行蹤。一下子出現,一下子又消失在草堆中,不過是黑影一閃就有人倒下了。說真的……如果再遇上了,我寧願對上那些狼頭怪也不要和那種黑狼交手……太可怕,根本就像鬼魅。我到現在還沒有看清楚那種狼到底長什麼樣子!」   金磊眼淚不爭氣地留出又說道:「原本雷鋒將一人纏住了兩頭怪物,讓別的人逃跑。我只看到身後追來的好像是兩、三黑狼。在逃命途中,身邊的同伴一個個莫名奇怪地就倒下。還是殷組長叫我們分散開來,最後我才能跑回來!」   「真可恨,我一點能力也沒有……我這條命……這條命……嗚……」金磊又激動的呼喊,然後就昏過去。   季行雲把了把脈說:「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三人靜靜退出帳逢。   白任鐵青著臉默默地走著。季行雲臉色也很不好。雷震看起來只是有點心事,很難看出他現在心中所想,心情如何。   又回到巨蝓獸背甲內,雷震就問白任在安田寨的發現。   原本是要讓雷鋒將軍來報告,現在去過那還能正常地說話的人就只剩下白任和季行雲兩人,白任也只得將他的發現和江遠山的話向雷震轉述。   白任心情因為雷鋒而奇差無比,說得是雜亂無章。雷震則是越聽表情越沉重。花了快半小時白任才把事情簡單地說完。   雷震先是一言不語地思考,突然說:「照你這麼說來,那場戰鬥不就在深夜就結束了。」   白任無精打彩地說:「應該是吧∼」   雷震越想臉色越差。   季行雲眼見不對就問:「有問題嗎?」   雷震苦著臉說:「太糟糕了,如果我想的沒錯,現在南城一定陷入苦戰之中了。」   「什麼!」白任訝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想想看,安田寨在夜間就陷落了,可是狼煙不是在我們正在開會中才點起。既然安田寨早就在前夜就落入群狼手中,哪會有人去點火嗎?除了狼就只有那個……魔狼還在安田寨吧……」   雷震說到這裡白任就明白了,白任道:「你的意思是狼煙是怪……魔狼點的,目的是……」   「引我們出來!」三人同時說道。   「那我們還等什麼,還不快點趕回去!」白任急道。   季行雲也恍然大悟說道:「難怪一路上都不見狼影,原來大多數的狼都跑光了!」   「是呀,我們被騙了!」雷震又歎了一口氣說:「只是現在趕回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盡力而為吧!」   「傳令!叫將軍們立即集合。要拔營了!」    第十六章 危機 更新時間2003-4-24 15:51:00 字數:13697     綠海征狼軍機動指揮所巨蝓獸背甲內兵棋桌旁,征狼軍所有鋒將又全部坐在位子上。這一次出現三個空位,雷烈狀烈犧牲,李原重傷不治,雷鋒生死不明(戰亡機率高達99%以戰亡論)。才出征一天一夜,就損失了三名鋒將,在南郡軍史中算也是少有的情況。   雷震簡單地向將軍們說明。安田寨、雷鋒的遭遇和自己與魔狼戰鬥的經過,諸位將軍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雷震簡單說明後,立即下令全軍立即起程直奔南城,並下令解散。   「雷烏、冰泉將軍、長青將軍請你們留下來,我另外有事要請你幫忙。」   冰泉文朗面無表情地又坐下來,雷烏則是臉色陰沉地看著雷震,長青回廉先和黃望談了幾句,送走了他,才又回到甲室中。   雷震也不廢話,劈頭就問:「你們認為就這樣急奔回去妥當嗎?」   雷烏首先發言:「是不太好,如果我們就這麼急急忙忙衝回去,疲憊的士兵又能發揮幾成戰力。而且大軍在綠海中無法隱蔽行跡,我想還不到南城,大軍就會遭到狼群襲擊。在廣大的草原中和狼群野戰,對我軍也是不利。」   雷震點點頭又看到其他兩位將軍。   冰泉文朗語氣平穩地說:「行軍中,慎防偷襲。」   雷震又笑著點點頭。   長青回廉看到雷震面對這些問題依然是笑著臉的樣子,就說:「南城那邊又拖不得,就算是慢一分鐘也會造成大量居民的死傷。可是倉促趕回可能又會遭到狼群圍攻,恐怕無法提供助力,反而只是損兵折將。」   雷震說:「所以……」   三位將軍六隻眼睛全部集中在雷震身上。   「有些事要各位來幫忙……」   四人圍在一起,商討了好一會後,三位鋒將各自帶著不同地表情離開了。   軍陣中另一處,白任和季行雲兩人坐在地上,看著士兵們像工蜂般忙碌,不停準備趕回南城。白任靜靜地坐者,臉上充滿憤怒及憂傷。季行雲靜靜地陪著他。   雷鋒的死讓白任十分難過。這名老將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是白任的父親一樣。白任初到南城時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那時他還什麼都還不懂,一到南城就惹上了地頭蛇,幸好雷鋒正好經過幫了白任一把,還帶他到張伯開的常客來,為他引見這位傭兵界的前輩,才讓他的傭兵生涯開始進展。以後又不時指導他不少武藝上的技巧,還偶爾幫他介紹工作。一些傭兵界的老手也看在雷鋒面子上很少為難他。   對獨自到南城闖蕩的白任而言,雷鋒不但是他生命中的貴人,也是給他溫暖的人。   雷鋒竟然就這樣戰亡了。一小時前還很高興地和雷鋒分手,現在卻天人兩隔了。   在白任到現在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人生歷練淺薄的季行雲對安慰人這件事沒經驗,完全沒有作過類似的事,同時也幾乎無法體會白任現在的心理。季行雲回想看到安田寨的慘狀,聽到江遠山的死訊時心中的感受,雖然難過但也不至於會像白任這樣。   對於雷鋒這位親切地老先生的過世,季行雲也是不過感到淡淡的傷感。在季行雲接受的教育中,任何生物的死亡都是很正常的事,這是一種很平常的自然現像,不需要為生命的消逝而傷神,反而要為他完成生命中最後的使命而安慰。   看到白任這種情況,季行雲雖然並不是對雷鋒死感到傷心,但是感染到白任的情緒,季行雲有一種無言的感受。這種感受讓季行雲感到迷惘,毫無理由,心中就是覺到不適。   季行雲一言不語,靜靜地陪著他,默默分享白任心中悲痛。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白任突然站起。   「啊∼」白任大聲喊叫。   附近的官兵都停下來驚訝地看著白任。   白任也不介意,拍拍屁股,拉拉筋骨最後再拍拍臉頰。   突來一句:「謝謝你、小雲。」   「啊,不,沒什麼?」季行雲聽到白任無緣無故地向他道謝,有點不知所措,對於白任是在向他謝什麼,一點頭緒也沒有。   「走吧,我想大軍也該出發了。」   「嗯?好。」   雖然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不論如何看到白任振起精神來,季行雲心中的陰影一掃而光笑著說:「好,我們也該準備出發了。」   ※ ※ ※ ※ ※   南城外圍陷於腥風血雨之中。大地被鮮血染紅,和夕陽相呼應,利爪、刀劍、獠牙和箭弩交織出死亡的樂章。人、狼交戰,以死亡作為勝負的判決,讓道路被亡者淹沒。戰鬥似乎沒有結束的時侯。   兵演室中的雷戰專注於演兵台上,台上兵棋不停變化。傳訊兵來來往往,沒有一刻間歇。   北方戰線不保,狼群已經侵入內部。民團為了保衛家園拿起武器,武議團也派出人員協助守點,而狼群出沒的地區卻越來越多。   南方冰泉由裡在巧妙的控兵之下,逐次抵抗,也退守內城外緣,由海軍第一團團長謝伯英親自帶領的兩個大隊收容接替。目前還很成功地將狼群擋在內城外圍。   正常來說,兩軍交戰如果死亡人數高達部隊人員的三成,就算是打勝戰也等於是一個慘敗。因為兵員的重新訓練補充,及亡者家屬的撫恤都將是龐大的支出,在這些支出之下就算是戰勝了也得不到好處。冰泉由裡的部隊退出戰線後所剩人員不過四成強,然而沒有人會說她做得不好,因為這是和草原霸主的戰鬥而不是人類之間的戰鬥。更何況在青水河中、河畔留下了超過一萬頭任風吹打,隨河水流逝的灰狼,這種戰績可以列入海軍引以為傲的戰史。   也因為冰泉由裡所爭取的時間,讓謝伯英能有充分的時間設置足夠地各式路障、馬釘和拒馬,才成功地將群狼擋在內城外緣。可是好像不怕死又死不光的狼群不停的瘋狂攻擊,謝伯英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   在內城青陰地區街道上,熊熊烈火已經熄滅了,殘留的棕狼全部擠向狹小的長青七號橋。   固守青水七號橋的官兵也所剩無幾,投石器因為過度使用而損壞,當作路障在使用了,所有的箭、弩也全部射盡了。殘存的士兵還是靠著刀劍奮力抵抗,刀劍因為過度揮砍而出現缺角,戰斧快當作戰錘在使用了。   長青回丹身邊就剩下一名兵長和不到十名資深的士兵和兵長。他們快退到橋底了,而長達三十影的長水七號橋上堆了快一人高的各種屍體,整座橋變成紅褐色。連續不停戰鬥數個小時,這些殘存的戰士每一名都精疲力盡,每一次吸呼肺部就在像在抗議一般,傳來陣陣刺痛,刀刃好像有千斤的重量,想要揮動它變得越來越困難。即使如此也沒有一名戰士想要逃跑,當然他們連逃跑的力氣也都沒有了。   看到身旁的弟兄,大部分都躺在地下的弟兄們和殺不盡的棕狼,「到此為止了嗎?」長青回丹洩氣地想著:「難道就是極限?」   雖然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可是大腦這時候卻異常的清晰,自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自己和棕狼還在纏戰。士兵的呼喚、棕狼的叫聲都好遙遠,手臂不再傳來撕裂般的酸痛,呼吸也不再感到像硫酸流入氣管、肺部般的灼熱,這一切都好遠、好遠。   身旁又有一名士兵被撲倒了,只要一倒下去就沒救了,數頭棕狼會立即湧上,將他咬得讓人無法再認出他原有的模樣。長青回丹也沒有力氣去為這名部下傷心了,因為只要有一點點空隙就會遭到同樣的命運,長青回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站在這裡,如果早一步到另一個世界和部下們相聚,應該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長青回丹又一拳打中棕狼頭部,可是這一拳並沒有讓棕狼受到傷害,被打到的棕狼將長青回丹的拳頭推回去,讓長青回丹失去平衡,另一頭棕狼趁機一口咬向長青回丹。長青回丹並不是沒有發覺棕狼,相反的棕狼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中,可是這並不代表長青回丹有能力處理這個危機。   力量已空,即使想作什麼也無法阻止這頭棕狼的獠牙了。   在長青回丹眼中,這頭棕狼的動作變得好慢。他的心情異常地平靜。   「終於要輪到我了。」長青回丹心中想著:「對不起了小圓,今年沒辦法陪你一起守歲了,弟兄們我來了。」   而然獠牙並沒有咬下,長青回丹發覺棕狼被彈開的同時也燒起來了。不但如此連眼前的棕狼都燒起來了,一顆顆紅色的火玉避開自己和身旁的部下們擊向棕狼,這些紅玉像是高速的鉛球般打向棕狼,將它們擊退,甚至直接在棕狼身上留下一個大洞後又飛向另一頭棕狼。被這些火紅色圓球像是烈火擦過乾枯的樹枝讓棕狼燒起來。   一下子就讓狼群大亂。原本這座橋就不寬廣,著火的棕狼大聲哀嚎四處奔跑,其它的棕狼則很困難又懼怕地避開身上冒著火光的棕狼。這個景像讓長青回丹看傻眼了。   原本自負必死的長青回丹這才發覺一雙強而有力又溫暖的手掌按住了自己的肩膀,他回頭一看,是一名年長著灰白鬍子的長者,身上著著武議團的戰鬥服,慈祥地看著自己。   長青回丹認識他,也不能算是認識他,只能說是單方面的認得他。這種情況就像是很多人都知道有劉德華這個人,也見過這個人,但是並不能就這樣就算是認識劉德華這個人。長青回丹對於眼前的這名長者也是相同的情況。這名長者名叫謝仲傑,在南城中幾乎所有用心在武學上的人都和長青回丹一樣知道他,也認得他。謝仲傑是武議團的小隊長,是駐守南城武議團小隊的小隊長。   「辛苦你了。」謝仲傑簡單一句話,就讓長青回丹整個人放鬆了,所有的知覺又回來了。長青回丹想要站好向武議士道謝,才發現丹田中竟然連一絲真氣也沒剩下了,手臂、大腿的酸痛又回來了,呼吸時那種灼燒的感覺也回來了。然後長青回丹才發現,如果不是謝仲傑另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背部,他早就趴在地上了。   長青回丹這才發現自己原來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長青回丹從戰鬥開始就一直在第一線不停地和棕狼戰鬥,不像其他的士兵們有輪替的機會,所以他才會將體力完全耗盡。   而謝仲傑那只按住長青回丹背部的手正源源不絕地將真氣輸進長青回丹體內。發現這個情況的長青回丹驚慌地說:「謝大人,你……」   「別說話……用心調氣。」謝仲傑輕輕地說,雖是輕柔卻又讓人無法違背他的話語,聲音並不大卻是充滿了力量。   「這裡就交給我了。」謝仲傑說完又對後面的士兵說道:「你們還不趕快將小隊長扶下去療傷。」   「啊!是!」   長青回丹很用力地但聲音卻不大:「大人,這裡是……」   「不用多說了,預定支援的人沒了,你們支撐這麼久已經算是達成任務了。」謝仲傑話完,又發出數顆火炎玉將想要靠近的棕狼變成「火狼」。   「但是,也不能就單單留下大人你一個人啊!」   「哈哈哈!放心吧,這幾頭狼我還不在眼裡,你就放心地退下吧。要不然這麼小的一座橋,你們還站在一旁,我才真的很難使出全力呢。」   長青回丹對謝仲傑這一句話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這名武議團小隊長的武藝十分有名,為眾人所知的絕技漫天焚火不但威力強大而且很難控制範圍,如果真的堅持要留下來,反而會讓謝仲傑無法盡全力發揮實力。   長青回丹誠摯地說:「請大人保重!」就在部下攙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回城內。原本作好戰死準備的長青回丹完全沒有想到還能夠生還,看到自己身邊就只剩下不到十名部下,生還的人數還不到一成,令長青回丹百感交集,回頭又看了謝仲傑一眼,在部下幫助之下默默離開了。   就戰力而言,以法天聯邦的標準,一名武議士就相當於一個小隊的戰力,這還是在雙方都能發揮能力的條件下所設定的。如果讓士兵一對一和武議士對決,就算準備了個小隊的人馬也不夠看,相反的,如果在廣闊地形下讓整個小隊擺開陣形,武議士也只能向後逃跑不敢正面衝突。   如今謝仲傑一人獨守孤橋,正好能發揮戰力,又不會被過多的敵人圍剿,更何況他並不是一般的武議士,而是一名隊長級的人物。   「來吧,你這這些畜牲!」   謝仲傑從背後拿出三截長各約七十公分的鋼棍,其中一根上面還鑲有淡藍色的水晶。謝仲傑熟練又快速地將這三截鋼棍結合起來,變成一根長達一影的長棍。   謝使傑握緊鋼棍舞出一面棍花,然後滿意地看著這個陪伴他歷經多次戰役的夥伴,同時運動真氣注滿鋼棍,也再度使用法印火炎玉。火舌在真氣中舞動,隨火炎玉移向鋼棍末端──藍色水晶上。在真氣和火炎玉交互作用下,水晶漸漸發出淡淡青光同時發出一股熱力。   這種淡藍色的水晶是一種名叫火晶的奇特燃料,它的燃點不但高,非常不容易起火,一旦燒起來就很不容易熄滅,而且火焰的溫度非常高,只要一小塊就可以燒燃整個晚上。同時它也是涵養熱量的好手,一些有錢人家還把它當作暖爐在使用,只要把它放入家中的火爐內,睡前放心的讓柴火熄滅,火晶在吸收了柴火的熱量後。會讓整間屋子保持溫暖。即使到了次日傍晚火晶還是保持微溫不會涼掉。不過,一般而言它是用在冶金或是煉金術室中,而且是用在十分貴而熔點又極高的金屬,不然像火晶這種本身就是貴金屬的燃料,用來提煉一般的銅鐵錫鉛那划得來。   天色已暗,在長青八號橋上一道人影,手上握著帶有青光的長棍獨自對抗群狼,像是詩人口中敘述的英雄故事。   從第三人眼中看起來像是一夫當關萬狼末敵的情景,謝仲傑中心卻擔心自己能持支多久。一個人的體力終究是有限,雖然在這橋上狼群就只能從正面攻來,手臂加上精炎棍就能完全將整座橋寬納入攻擊範圍內,可是謝仲傑明白自己不再年輕力壯了。從三十餘歲加入武議團至今快五十年了,自己早就是八旬的長者了,體力和反應早就不及當年,內息從二十五年前當上小隊長不久後就沒有明顯地提升了。上個月才提出退休申請,不論如何,這一次戰鬥就是武議團生涯中最後一次。   從方才幫火晶加溫時運轉真氣時,謝仲傑就發現,為了讓長青回丹帶著殘餘的部下全身而退所使出數十枚的火炎玉,及為了讓長青回丹不至於氣竭而亡輸入大量內息穩正他的筋脈,就花費自己四成的內息。用剩下六成不到的內息能擋下這些棕狼多久?   「別想這麼多了!」謝仲傑告訴自己:「開玩笑,我可是在誇下海口要在這裡獨守至天亮,太陽才落下就開始擔心,也未免太早了吧!」   棕狼又開始逼近,謝仲傑豪邁地笑道:「讓你們嘗嘗一千度高溫的精炎棍,不怕死的就上吧!」   棕狼進入長棍攻擊範圍,馬上就又飛出去了,身上帶還著一大片被像是被火焰燒過的灼痕,當場畢命。   夜還很長,棕狼也還多著。   議長雷嚴坐在議事廳議長桌前,桌上擺著幾乎沒動過的餐點,家中的幾名大老神情緊張的和他在交談。   其實整個議事廳內情況都差不多,各個大家族都留下一、二名能作決定的大老和幾名重要幕僚在議室廳中。他們在議室廳中可以得到最新戰況,同時調整家族的應變方案。由正面來看,是各個家族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動用家族力量來幫助南城。相反的由反面來看,各個家族也能利用這些第一手資訊讓家族逃離「災區」,同時也可以得到南城在哪些方面受到嚴重傷害,讓這些家族在日後重建復原工作上能獲得最大利益。   因為雷家本家就落於南城北方,正是戰況最不理想之地,雷嚴招集了幾名大老,請他們派出家族中好手協助防守。但是在本位主義之下,部分家老認為還是將人員放在家族產業上比較理想,避免因為這一次狼禍而使雷家經濟實力大受影響。這一次支持雷嚴的人不過佔了極少數,讓雷嚴深感無力,同時又發現家族中大多數握有重權的人眼光實在太淺薄了。   在無力的商議中,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   一名飛訊隊的傳訊官急急忙忙地跑到議長桌前。他神色帶著無力和慌張,喘著氣來到雷嚴面前。   平常有軍情都是由傳訊兵(士)前來傳達,忽然來了一位兵長,讓雷嚴覺得必定有重大事情。雷嚴揮揮手示意家中大老暫停商議,讓這名兵長靠過來。雷嚴看清楚這名兵長的軍職、單位,他是譯碼室的軍官。雷嚴想了想,這時候會有誰用密碼來通訊,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編碼,那一定不是南城內的軍情,可是看這名兵長的神情,又必定是一件大事。   「報告議長大人,有南港傳來的光訊!」   原來如此。和南港之間人員書信往來因為狼禍而中斷了,而又因為和南港實在太近了也沒有建立飛鴿傳訊的系統,平時如果有急事要傳達時,除了飛訊隊的飛羚外還有光碼傳訊的方式,現在就只剩下光碼傳訊。   其實光碼傳訊說簡單就像電碼一樣,不過是利用閃光建立出一套代碼。這種通訊方式十分方便,在白天就只要用一面鏡子讓它反射太陽光就可以達到通訊的目地,到了晚上雖然在光源上比較麻煩,但是又變得比較顯眼,而且距離也可以傳得較遠。不論在南城或南港都有專用的設備,在這套設備下,在狀況良好的夜晚可以將光線傳到百里外的地區,可以說是快速又方便。唯一的不方便就是一定要有受過專門訓練的編碼和翻譯人員才能達到通訊的效果。   「你就直接把內容念出吧!」雷嚴對這名傳訊官下令。平時應該是由雷嚴接過譯文自己先看過後,再對議士們宣佈或者將譯文傳閱,不過現在雷嚴沒有這種閒工夫浪費時間來傳遞消息,才會叫傳訊官直接把內容念出來省得麻煩。   可是這名傳訊官神色有點不對,並沒有依命令直接把譯文念出,反而有變得慌張。   雷嚴雖然有點意外,不過想來是這種小軍官沒見過大場面,會怯場也是難免,就敲了兩下議事錘,議事廳馬上變得安靜無聲,廳內所有人全部將目光集中到議長桌前。雷家的四名大老也馬上退開,讓將傳訊官一個突顯出來,表示這名傳訊官有要事要宣佈。   這名傳訊官已經是騎虎難下,沒得推辭,只見他一咬牙用力吸一口氣,開始說道:「一九三○時,南港傳訊:時近日末,偵得狼群逼近……」話說到這裡所有人神色都變了,南港駐軍(水軍)主要戰力都派來南城了,南港剩下的兵力實在很難進行守備。再加上南港並不像南城有青水作為天然阻絕,也沒有類似城牆的建設,防備力又低了許多。但讓大部分議士變臉是因為他們在南港都有相當的投資,也有大量非戰鬥人員留在在南港,狼群跑到南港不就代表許多家產、族人將受到狼吻。   傳訊官繼續說:「水軍已退至海上,並攜居民一同避難。此議會安心。」   傳訊官把簡短光訊念完後,許多議士和他的族人們馬上又安心地笑了,還不時稱讚水軍團長王海上做得好,讓南港的家人免於危難,家產也得保住。事實上因為狼群和人類軍隊不一樣,狼群不會放火、搶奪財物,就只會殺人。如果房子內沒有人,就算沒將門窗上鎖,狼群也不會闖入,就不會發生戰鬥,也就不會有任何財務上的損失。人避開了唯一會損失的大概只有畜養的家牲口,當然在這種商港,除了從事運輸業外一般人也不太會養家畜。不過房子還是上鎖得好,在戰亂中混水摸魚的人也不在少數。   雷嚴聽完心都凍結了,仿弗遭到晴天霹靂臉色都僵了。傳訊官將譯文交給議長,雷嚴面無表情,機械式地簽收後,傳訊官馬上又離開了。   「天啊!這是什麼軍人!竟然放下南港六十餘萬居民,自己帶者少數人逃到海上!」雷嚴想道,腦海中狼群四處屠殺平民姓的畫面一一閃過,讓雷嚴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又看到許多議士們因為自己身為政要而讓族人得救,高興不已,完全忘了南港還有六十餘萬平民百姓正在接受狼禍荼毒,更讓雷嚴寒心,這就是目前南郡引以為傲的議會嗎!   同樣的訊息也同步傳到演兵室督軍雷戰手中。   憤怒像潮水般湧上,雷戰一言不語,站起,在演兵室中發出一聲悶響。在演兵室中所有人員都張大眼睛看向督軍雷戰。尤其是那名送訊的傳訊官還嚇得坐倒在地上,同時他在慌張中還看到,督軍大人腳底下地板竟然碎裂了,那聲悶響就是這樣造成的吧。傳訊官很不好意思的爬起來,急急忙忙像逃命般告退。   在場人員沒有一位曾經看過雷督軍發出如此強烈的怒氣,泰半的人員和那名傳訊官一樣都有想要逃命的感覺,但是基於職責又不能離開,只能在心中忐忑不安猜想到底發生了何事。   「王海生那個傢伙,在南港待久了就染上商人貪生怕死、唯利是圖的惡習了嗎!叫凜清山立即給我滾過來!」   雷戰沒頭沒尾罵了幾句,整間演兵室的人都呆住了。應該馬上前去傳訊的兵士也忘了自己應該做的事,也一起呆呆望著督軍大人。   看到整間兵演室的人都放下手邊工作看著自己,雷戰這才想起自己身為督軍,實在不應該將怒氣隨便發散,讓其他人感到不安。他又靜靜地坐下然後說:「還呆在那做什麼,還不快去叫水軍司令。」   這一句話語雖經過雷戰極力壓抑,語氣也不再是惡形惡像,但是其中卻可以感到無形的怒氣。一名傳訊士才像從惡夢中驚醒,像是被鬼追般逃出兵演室。一名負責擺設兵棋的兵士很想去拿那張譯文,好將最新情況在兵棋上更新,可是看到督軍大人像是座烈火熊熊然燒的火山,哪敢靠近,只是低頭流著汗。   「去將中隊長請過來,快點,這是急令。」雷戰又說話了。   一名傳訊士飛快地領命衝出去,另一名傳訊士怨恨的看著同事離開,在心中怒罵自己動作太慢,不能逃離這個氣氛凝重的地方。   沒多久,長青回顏先趕到兵演室。踏入室內就感到一股凝重的氣氛,坐在演兵台前的督軍身上散發出的怒氣像是沉重的鎖鏈,緊緊鎖住每個人,讓演兵室中每一位官兵都快喘不過氣了。長青回顏中心打起一個大問號,雖然戰況不盡理想,但是也還撐得住。南方在水軍團長謝伯英領導下還算是穩穩守住,北方雖然讓狼群侵入了,但是在自己和長青無原派人協助後,算是勉強穩住了,災區並沒有擴大的趨勢。再加上民團和許多傭兵,及大家族的人也都投入街道的防守,政府工作人員也全員出動,引導居民前往避難所,一般民眾真正的傷亡並不太大,在這種急難情況下算是處理得可圈可點了,督軍大人的怒氣到底來自何方,實在令人想不透。   見到長青回顏進來,雷戰也不寒暄就直道:「麻煩馬上你前往城西守住要道,不要讓狼群闖入。我會盡快把部隊派過去,在這之前希望你能幫這個忙。」   「城西?」長青回顏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這沒道理,如果狼群想要繞過城牆直接由城西的大道入侵,那城牆上警戒的官兵一定會傳來急訊,狼群不可能從天而降吧?   看到長青回顏的反應,雷戰沉聲說道:「南港陷落了。」   簡單的一句話,幫演兵室中所有人解開一半的疑惑。長青回顏雖然沒有當軍人,但是長期待在武議團,和許多暫時離開軍中來到武議團深造的高級軍官接觸,對軍事也十分熟悉,更何況她身為中隊長也必須對戰術有所瞭解,在心中南城、南港地理關係一擺,馬上就明瞭了。   「好,我知道了,我先趕過去。希望來得及。真不知道南港守軍在搞什麼!」長青回顏話一說完就像風一樣,一瞬間就消失了。   「是呀,到底在搞什麼!」雷戰心中怒火又起,竟然放下軍人本分,拋棄民眾逃到海上,這還算是軍人嗎!   長青回顏前腳開演兵室,前將凜清山後腳就踏入演兵室。和長青回顏擦身而過,看到她跑得飛快,心中才感到納悶,一進入演兵室才發現不對勁。   「督軍大人,請問您找敝將有何要事。」凜清山放下心中不安與疑問,依照禮節向雷戰問道。   看到王海生的直屬長官,雷戰不由怒火又起。雖然理性上知道王海生的行為不應該和凜清山扯上關係,但是感情上就是令人生氣。孩子沒學好,父母沒盡到教導的義務是要負起很大的責任,同樣的有這種部下,凜清山當然也有督導不周,沒盡到教育部屬的責任。   雷嚴氣得不想多說讓一句:「你自己看!」就將譯文一彈,紙張就飛向凜清山。   凜清山隨手將譯文一接,卻沒想到從紙張上傳來強大的勁力,像是鐵錘重重地敲了胸部一下,讓凜清山吃了個悶虧。凜清山無緣無故白白挨了這一下,但是在這種奇怪的氣氛下也不好發作,再加上對方是督軍雷戰。凜清山一句話也不吭,拿起譯文一看,臉色大變。   「這……」   雷戰不讓凜清山說話就問:「你手上還有多少人馬?」   「只剩下兩個大隊和督尉中隊,其他都投入戰鬥了。」   「很好,馬上由你親自領軍前往城西。把官道守住。失守,你就不要回來了。」雷戰無情地說。   「是!」凜清山鐵青著臉領命而去。   在議會大樓的一間辦公室內,主議士冰泉雅芳將南港撒守的事向一名俊美的男子報告。   「凜大人,我們該有什麼動作嗎?」冰泉雅芳用謹慎又尊敬的口氣向這名男子詢問。而這名男士不是南城主簿凜寒尺,但是他一舉一動又比凜家名義上的主人凜寒尺更有威嚴,眼中更是充滿智慧。   「城西……凜寒川就由你帶幾名好手前往官道幫忙。」   「有必要嗎?大人!」凜寒川問了。   「城西官道寬廣,光是剩下的人手一定守不住。既然南城提供了我們安身之處,我們就有義務守住她,還是你想再回到以前那種日子?」   「這……一切尊憑大人旨意。」凜寒川回完話就起身離去了。   這名俊美的男子望著深邃的夜空,淡淡地笑著說:「狼禍∼也許是我們祖先的罪帶來的懲罰吧。」   「大人……」冰泉雅芳露出一臉擔心的表情。   「沒事的,你放心吧。」   夜深了,戰鬥一直沒有停止。   可喜的是,在城東靜待的惡狼也沒有再派出更多狼群加入戰場。但是加入戰鬥的狼群也似乎早就決定要一直和南城廝殺,到有一方全滅為止。   雖然是深夜了,南城依然是燈火通明,一點也沒有夜深人息的氣氛。   老將謝伯英在火光下顯得更為蒼老,原本轉調到水軍中是希望在軍旅生涯的最後十幾年能平靜地渡過,想不到在退休前兩三年還要參日這種「精彩」的戰役。南方在謝伯英巧妙地利用街道、樓房之下穩穩地守住,狼群完全無法逾越雷池一步。原本特戰大隊出身的謝伯英就十分懂得利用各種地形地物,再加上由一般部隊轉到水軍的軍官大半都被編到他的旗下,也讓他的指令能夠順利執行。士兵們跑到屋頂、樓上,安全對街道上的狼群放箭,陸上的部隊利用狹小的街道作戰,讓大量的狼群無法投入,白白地成為箭靶。在這種作戰方式下,甚至還能讓少數官兵輪流休息。   可是看數量眾多的狼群可以說是打死不退,這場戰鬥就算持續到天亮也還不能結束吧。如果軍隊再多個一倍,也許就能進行掃蕩將主動權放到手上。但是就是因為人力不足才會用這種戰法,這是犧牲許多居民安身之處所換來。   謝伯英站在高樓上往下看,狼群的數量已經變少了。雖然如此,但是在南城東方還有十多萬生力軍在待命著。雖然不清楚它們在等什麼,至少讓這裡的官兵能夠有喘一口氣的機會。   聽說城西的戰況十分慘烈,不知道情況如何。謝伯英又想起了自己的胞弟──謝仲傑應該也在那邊吧,希望他能安全才好。想到這謝伯英又覺得自己多心了,弟弟武藝比自己高多了,會有問題嗎?也許明天就可以聽到他的自我吹噓了。   夜風吹來,帶著血的腥味。謝伯英收起思緒,又將心思投入地面的戰況,他向地面由近而遠觀察,當他目光移向遠處時,看到了不應出現的東西──火光!   那是……軍隊,鐵定是軍隊。是軍隊的火光,而且是訓練紮實的部隊,那種排列方式、移動速度謝伯英極為熟悉,就和他以前的部隊一樣,是特戰大隊!   幾道煙火由地面升起,這個訊號彈──果然是特戰大隊!是○五一軍的特戰大隊!這麼說是雷震帶兵回來了!雖然不清楚為什麼特戰大隊會出現在這兒,但是這是一件令人振奮的消息!   謝伯英像小孩子興奮大喊:「雷參軍帶隊回來了,快,快叫所有射手準備,讓我們好好痛宰這些讓我不得安眠的笨狼!」   「準備反擊了!快將火把丟到地上!還不快點!」謝伯英高興得指令都下得令人難以理解了,還好他的左右跟隨他多年,將謝伯英亂七八糟的命令具體化,傳到各個角落。   隱藏在各棟建築物中的士兵們聽到消息,士氣大振。將所有街道照得通亮,讓群狼無所遁形,準備和由南向北上的特戰大隊協同,將這些入侵的狼群一舉清除!   南城西部是進出交通要道,一條寬達百影的官道直通城市中心。這條官道平時人獸往來不絕,即使到了半夜也有不少商人趕著巨大的黑甲、百足等等大型馱獸出入。寬達百影到底有多大?想像一下一般國小操場跑一圈的長度,也就是說把它拉直就對了。這樣還很空洞嗎?再想像一下,一般六線道的道路有大約有二十米吧,百影寬就是把十條六線道的道路並在一起。   長青回顏來到沒有大門的南城西門,心中直罵就帶這幾個武議士阻止狼群從這個寬大道通過,簡直就是開玩笑!雖然她帶了整整一個小隊(編製十二人,依情況可調整一般保持在九人以上不超過十五人為限)和中隊部的技研組(編製五人),再加上一群預備團的人員也不過五十餘人。雖然這些人單以官方戰力評比而言,戰力總合達到一個大隊的戰力,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中隊可能都比他們有用。雖然武議團員個個武藝高強,不過一個人終究只有一雙手,能守備的範圍究竟有限。一個武議士可以單獨守住一條寬三、四影的巷道,但是這不表示十名武議士就能守住寬四十影的地方。這種事不能用單純的加法來計算,更何況這是一個百影寬的官道。   城外的居民早就進入外城的避難所,靠近外圍的民眾也早就進行疏散了。平常人車往來不絕、熱鬧非常的地方現在是一片寂靜。長青回顏看著這條廣寬大道和許多支道就開始後悔──實在答應的太隨便了。   「大姊頭,真的就光是我們這些人!」小隊長李明義發出感歎的聲音。   「你怕了?」長青回顏冷冷地問。   「開什麼玩笑,有什麼好怕的。只不過……」   「我瞭解。放心吧,大隊人馬很快就會趕過來。運氣好的話我們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李明義一臉狐疑,但也沒再說什麼,立刻將預備團員分派到官道各個岔路上。   主道上長青回顏和李明義及支研組站在西門門口上,其他武議士則在他們身後數十影處。   地面微微震動,四周充滿緊張氣息。   「真的來了。」李明義小聲念著,看來運氣並不好。   萬狼奔騰!第一線的武議士們都握緊長柄武器。   長青回顏舞起長戟,她身邊的惡狼無一倖免,不是當場死亡就是飛彈出去。   其他團員也使出全力,但是這七個人依然像是狼海中的孤舟,大量的惡狼從他們中間穿過進入外城。第二線的武議士們迎上,但是數量實在太多了,饒是眾人都是以一擋百的好漢,也無法完全阻止這道狼潮。   支道由預備團擋住了。可是官道就不行了,武議士組成的網子漏洞實在太大了。   狼群再穿過第二道防線繼續前進。   碰!想要通過武議士的惡狼重重地撞上了不明物體。   然後一頭頭越過武議士的惡狼倒下去了。   數十影處一群白衣人帶著寒氣趕過來了。凜寒川帶著家族中的高手來援了。   他(她)們的武藝雖然不及武議團的高手,但是所使用的法印鏡盾卻能發揮更高地作用。在凜家的協助下總算沒有讓太多惡狼侵入。   劣勢依舊。   十幾分鐘後凜清山也帶著四千多人趕過來了。   眼前武議團每個人都紅透了,才短短十幾分鐘的戰鬥地方就堆滿了狼屍。   「退到支道上!官道就交給軍隊了!」長青回顏穩穩地說道。   武議士們很艱辛的退開,看到彼此之間滿身是血渾身是傷。退到巷道上的武議士都免不了懷疑,自己是怎麼活下來了。   「下次有這種玩命的事不要再把我拖進來了。」李明義順手砍下一頭狼的腦袋向長青回顏報怨著。   「呵呵,很刺激吧!這種經驗可不是天天有的,你應該要感謝我才對喔。」   李明義白了她一眼,無奈地繼續砍殺跑入這條岔路的惡狼。   軍隊的加入情況也沒有好到哪,沒有詳加規劃軍力的配當,加上倉促應戰,很快地就大量失血了。   每退一步就使得防守越困難,要守備的巷道就越多。   主議士長青無非雖然也緊急請求民團加入巷道的圍堵,狼群入侵的區域依然不停變廣,甚至有大量平民遭到攻擊了!   情勢大為不妙,有部分堅守巷道的人民還因為其他地方失守而讓狼群從其它地方繞路而將之包圍,使得許多預備團的成員在措手不及之下犧牲。   長青回顏為了救助隊員和預備團的成員在戰場上不停穿梭,所幸這是在城內有許多建築可供利用,否則在平坦的草原上想要擺脫群狼才沒這麼容易。   「真是沒用的軍隊!」長青回顏這回為了支援被困住的幾名預備團員也被大量的惡狼困住了,卡在官道上寸步難行,惡聲地大罵:「只會退、退、退!也不知道要通知我的人!」   眼見前方四十餘影一名武議士正苦苦支撐,一名預備團員已經倒地不起,另外三名預備團員也分別受到輕重不等的傷,無法再應付群狼圍剿。單靠一名武議士是無法幫助這三名預備團員,當然如果放下同伴獨自攀上兩旁的房屋還能得救,但是這名武議士說什麼也不會放下受傷的三名戰士,再這樣下去結果必定全滅。長青回顏急得真跳腳,恨不得長了一對翅膀能直接飛過去救人,現實卻是連長青回顏也陷入危險之中!   進退不得的長青回顏只有無力地看到又一名預備團員倒下。這時戰場變化又起,靠近西門的長青回顏發現在城門附近又有騷動產生。   一道人影飛旋進城!   熟悉的招式、熟悉的人影!   「小廉!」長青回顏高興地大喊:「你怎麼來了!」   正是長青回廉打開一條血路,落在城門附近,身後一群士兵有組織地進擊。   「耶!大姊!你在這裡啊!」   「什麼我在這裡!這裡是南城,我當然在這裡!你又怎麼會在這出現!是雷震回來了嗎!」   「可惡!吃我一拳!」一面殺狼一面和身距五十餘影的長青回顏交談,長青回廉不小心中了一爪,又再喊道:「沒錯,我們又趕回來了!」   「……不對啊,那你們也,去死!煩死人了!啊對不起,不是說你!我是說你怎麼會從這裡進城!」   「這說來話長了,反正我帶特戰大從這裡進城,文朗從南方進城。本隊再過不久也會回來!我們……」   「反正就是援軍來了!別說了,先把這些畜牲解決再說。」   「好!」   長青回顏將長戟奮力劃了一個大圈,一口氣將身邊的惡狼盡數逼退。爭取了幾秒,吸了一口氣,對遠方苦苦支撐的軍隊喊話:「雷參軍帶隊回援了!援軍來了!」   一時之間士氣大振。希望出現了。    第十七章 交談 更新時間2003-4-24 15:52:00 字數:13916  南城南方在冰泉文朗帶領的特戰隊協助之下,很快地將入侵的狼群殺的天昏地暗,留下一個大隊(欠)的兵力駐守,同時清掃殘留的惡狼,謝伯英則帶著另一個大隊趕往城西。   城西的戰況在長青回廉帶著特戰大隊由後方殺入後情況並沒有改善多少,三萬多頭的棕狼、灰狼並不會因為後方多了一個大隊的兵力就能控制得住,但至少也不再節節敗退了。因為狼群不再湧進,甚至有部分靠近西門的惡狼還退出南城,轉向長青回廉的特戰大隊。   目前特戰大隊由副官長青白山指揮,長青回廉因為看到城西情況危急,帶著一個精銳小隊先殺入外城與南城取得連繫。他雖然才帶了極少數人,但是在精神上的援助比實質上的援助大多了。長青回廉的出現讓原本士氣低弱的水軍們再度振奮起來,隨後而來的大隊也才能與城內的軍隊互相呼應。   事實上長青回廉的特戰隊可以說是必定會牲犧的部隊,和在城入的部隊不一樣,他們沒有林立的樓房掩護,只能用血肉與鋼鐵和狼群對抗,就算他們是精銳的特戰大隊,在空曠的平原和數量眾多的惡狼野戰也無法討好。   一和城內部隊會合後,長青回廉即刻前往內城與督軍雷戰會面。   依照預期冰泉文朗的部隊是要直接援助交戰中的部隊,但是長青回廉帶的特戰大隊則是由城西入城,再由督軍大人調配兵力,沒想到也會遇到戰鬥,而且是最需要援軍的地方。除了要將部隊投入需要的地方之外,長青回廉還要向督軍大人報告雷震的情況,並且打開東門,讓征狼軍的主力能進城。   打開城門在這種時機並不是一件小事,除了開門外也得由城內援護部隊進城。扣除了兩個特戰大隊和已經戰亡的將士,征狼軍還有兩萬多人,想要全數由小小的東門入城也得花上不少時間,在這之前還得通過許多草原惡狼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見到長青回廉的雷戰難得在臉上掠過一絲吃驚的神情。   「○五二軍特戰大隊隊長長青回廉向督軍大人報到!」長青回廉穿著沾滿血的軍服來到雷戰面前。   「嗯,你,幹得好!」雷戰一下子就調整好心情,先誇了他一句才問:「現在你是那邊的情況又是如何?」   「報告督軍大人,○五一特戰大隊和○五二特戰大隊為先遣,由水路先行返回。○五一大隊目前應於城南地區與狼群交戰。○五二大隊則在城西與狼群遭遇,暫由副隊長領軍全力戰鬥中。司令官由陸路返回中,在三個小時內就會抵達。」   雷戰沉吟了一下,原來是走大海,難怪會由側後方出現。看到長青回廉有點狼狽的樣子,可以想像在海上必定吃了不少苦。想要臨時造船並不簡單,何況在綠海中樹木並不多見,只能由帶去的補給品製造簡單的小筏,能夠帶兩個特戰大隊實在很不容易(特戰大隊編制人數約八千人,但因為在上次狼禍至今尚未補齊)。尤其這些人又不是航海專家,再加上又是在夜間航行,對於這些人的膽識雷戰也深感欣慰。   事實上特戰大隊有將近半成的人是在海中泡了一個多小時,才順著海流在南城西南方上岸,在途中也有少數人放開了奇型怪狀的小筏被大海吞噬,也有不少的小筏沒有依計畫上岸,被帶到更遠的西方。最後集結的人數只有出海人數的八成。   在大海中奮戰了一個多小時後又急行軍趕往南城,即使是南群軍隊中優秀的特戰大隊體力也是有限,在一番勞苦後又直接投入戰場,他們用高昴的士氣和一股保護家園的信念彌補了體力上的不足,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你說雷震在三個小時之內就會回來了?」   「是的,督軍大人。」   「這可不妙,你知道在南城前還有十萬的狼群大軍。讓你走水路避過狼群是個大膽的策略,但……要直接穿過狼群,這不免過於無謀。」   「我認為司令一定還有方法可以免去與狼群對決,希望督軍大人能下令掩護入城。」   「這是當然……城南的戰鬥不會拖太久……」雷戰想了想,對傳令兵說道:「叫謝伯英不用急著掃除殘軍,留下一個大隊固守,一個大隊到西門支援。讓冰泉文朗帶著特戰大隊到內城來,先休息一個小時,然後將弓弩備齊,準備接應徵狼軍回城。」   雷戰看了長青回廉一眼,笑了一下又說:「召集剩下的人,我要前往城西一趟。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大隊可不能白白牲犧。」   「督軍大人……」長青回廉眼眶泛著淚水說道:「謝謝大人。」   雷戰送走了長青回廉,快步走往軍議樓,正要前往拿取他特製的兵器。走在安靜陰暗的道路中。   「蓄雷劍」是一把特別的兵刃。一般金屬製的武器常常會影響雷家雷電系的法印,讓雷電的操控更加麻煩費力,會使威力難以發揮,更危險的是還有可能會傷到自己。因此雷家通常不慣用兵刃,就連護甲也是特別製作。   這把蓄雷劍是由一種奇特的金屬製成,不但不會影響法印的施展,還能將電影產生的電力蓄積,其中讓人不用再分心安置由電影所產生的電力。蓄雷劍在吸收了電力後還會變成一把雷劍,不但威力提升了,而且隨時可以將其中的電力引出以供利用。如果遇到了一樣使用雷電的敵手,還能將對手攻擊的電流導引入劍中,大幅降低攻擊威力,是一把攻守兼備的寶劍。   雷戰自從由翼將退役後就不再使用過這一把寶劍,一直將他放在辦公室中當飾品。這一次為了趨除群狼才讓它再有表現的機會。   雷戰在路途上同時運轉真氣,活絡筋骨,將一整天坐在演武廳中不停動腦的疲憊暫時清除。這時雷戰才想起自己在昨天耗了許多內息,一直都沒有時間調習,到了現在才再發現不停忙碌,結果使得自己內息一直沒有恢復。   在城西的狼群可是有上萬頭,無法再用傍晚清除由東門入城那幾百隻狼的戰法。   雷戰親自山動最主要是希望能夠迅掌握城西的戰況,讓兵力能抽出以提供掩護雷震進城。如果雷震那兩萬人能夠順利入城,才有足夠兵力抵擋狼群下一波的攻勢。只是雷戰還是質疑雷震能帶多少人進入南城,通過層層的惡狼後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士兵。想到這裡雷戰眼中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陰暗中,兩對赤紅的眼睛正盯著雷戰。   雷戰快步前進,走過一道小巷。驚覺!身後一道疾風。   雷戰大吃一驚!不論自己如何不注意,竟然會被偷襲。而且還是等敵人直擊身後才驚覺。像雷戰這種程度的高手,只要有內息比較高的人在附近幾乎無法完全掩蔽,如果要攻擊更會引發注意。   想要偷擊,一個方法是用功力淺薄不會引起注意的人,可是功力淺薄想要對雷戰造成傷害又太不可能了。另一個是功力高到能反璞歸真的境界,只有在發動攻擊的一瞬間才會令人驚覺。   可是這個向雷戰發起偷擊的對手並不是功力極高的地步(以雷戰而言),居然能夠讓他幾乎偷擊成功,雷戰對這位不知名的暗殺者深感佩服,不論自己目前正心事重重,或是早就大量耗損內息了,能夠讓雷戰無法事先提防,真的是極頂尖的暗殺者。   只是,他的目標是雷戰。   雷戰一發覺有異,在瞬間將速度大幅提升,向右前方跨了二步讓對手撲空,進勢不變在半空中將身體轉向,看到了那名偷襲者。它,不是他。一頭全身漆黑的狼,穿過雷戰的殘像,利爪在月光下隱隱泛出淡淡的詭異青光。   雷戰、影狼雙雙落地。   影狼發出低沉吼聲,即刻轉向,再度撲向雷戰,速度更快、來勢更猛,利爪青芒更是顯眼。   雷戰完全不管它,很簡單的就是一拳。平凡的一拳直接迎向狼爪。   簡單的一拳,卻包含了雷戰七十多年的修為,凝實的真氣包覆了這一拳。   狼爪像是碰上了金鋼石。   碰的一聲,連爪帶腳全數碎裂,影狼也被一拳打飛。   影狼遭到這意外的一拳,在空中依然調整好姿勢輕巧落地,卻沒能站穩。不是因為它的左足碎裂,而是雷戰的一拳的勁力在它落地時同時爆發,讓它像一個紙箱被風吹動一般,又向後平移了三影之遙,原本就報銷的左足像鞭炮般炸開,然後才整頭狼癱倒在地方。   雷戰這一拳其實是大有來頭。除了眾所皆知威力強大的法印外,鮮為人知的雷戰還練有破山拳。這種破山拳以強大的內息作為基礎,被一擊都得花費許多真氣,但是每一拳都會將勁力送入對手體內然後爆發,由敵人體內破壞其筋脈。   原以為這頭黑狼會全身爆裂當場慘死,但它卻只是又退了三影。   雖然它還是倒地不起,不過如果沒能及時以強大的真氣立即護住全身筋脈,同時阻止破山勁氣在筋脈中流竄,它全身應該像它的左足一般變成碎肉。   這種怪物般的黑狼可得好好研究,雷戰走近影狼。   「真不簡單,這真的是狼嗎?」雷戰不免驚歎了一句。   看到影狼一動也不動,連呼吸、心跳基本的生理現象都感覺不到了,想來這一拳還是驟效了。   雷戰又覺得有點可惜,如果能夠留下活口,就能對它進行研究,至少可以進一步觀察它的能力。畢竟有一就有二,對它多一分瞭解以後才能找出方法加以應對。可不是每一個人都像雷戰有這份能耐,能夠應付影狼這種無聲無息的偷擊。   雷戰又看了它一眼,雖然掛心,但是這時候並非研究它的時機,還是快去拿取蓄雷劍要緊,回頭再叫人將它的屍首收起吧。   雷戰抬頭,跨步正想離去,地上原本閉合的雙眼突然張開!影狼用剩下的三足躍起!   同一時間雷戰再度大吃一驚,這頭黑狼竟然沒有死,而且這時它身上發出的氣息還比之前更強,一點也不像是才失去左腳又中身受重傷的傢伙。   吼!影狼低吼一聲,由口中發出一道震波。   雷戰雖然吃驚,但也迅速反應,在他驚覺影狼躍起的同時也朝反方向退去,兩者疾速地朝反方向移動,拉開了距離。   雷戰沉著地雙掌一推,在身前布下了一道氣牆。   「轟隆隆∼」震波撞上了氣牆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同時也捲起一道旋風。   影狼也利用機會潛入暗巷之中,像影子一般融入黑暗之中,又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   雷戰眼中的陰影變得更深沉,在原地警戒了幾秒,又快步依原計畫前進。   道路上留下了一灘血和著難以辨識的碎肉,像是要證明影狼的存在。   ※ ※ ※ ※ ※   站在城牆上遠眺,雖在深夜之中還是可以感受到遠處狼影重重,在夜色之中更顯詭異。   冰泉文朗獨立著,城上佈滿了士兵。經過一整天的趕路和戰鬥,士兵們都累了,這一夜似乎特別漫長,黎明是如此遙遠。士兵們或坐或臥,珍惜著可以略加休息的機會,在冰冷的地板上身穿全套裝備,手上握著弩弓,即使神情緊繃也要強逼自己利用這一段小小的空檔盡可能地恢復體力。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的狼禍特別不一樣,如果依照往例是不可能有狼群分批投入戰鬥。雖然也因為這樣南城才沒有完全陷入惡狼的肆虐之中,不知是要感到幸運,或者是這只是更大危機的序曲。   冰泉文朗不敢再多想,還是以接應徵狼軍為首務,將心思在其上吧。   當雷震將冰泉文朗等三人留下後,提出了由海路作為先遣的作法時,冰泉文朗就完全對這名司令深感折服。和長青回廉不一樣,冰泉文朗認為身為一名優秀的將領必需具備的是靈活的策略和冷靜的判斷,至於武藝則是旁支未節。能當上鋒將就有一定的程度了,身為一軍(團)的主帥衝鋒陷陣應該是交給各個大隊來執行,讓軍隊在最小損傷下達成任務,這種用腦的工作才是主帥要全力以赴的任務。   在戰術戰略上,冰泉文朗對雷震甘拜下風,即使如此,想要將軍隊帶過眼前這一片無法計數的狼海,冰泉文朗挖空心思還是無解。   在城上能夠支援的部隊就只剩下這支特戰大隊了。督軍雷戰將這份工作完全交給冰泉文朗,他親自前往城西救援,整座南城能用的部隊也只剩下這隊才進城不久的特戰大隊了。雷戰將這份工作交給冰泉文朗,也是對他的一種肯定和信任。   等待可以說是一種無形的煎熬。   冰泉文朗全心專注草原上的動靜,深怕錯失時機。   遠方出現了第一道火光,快速接近中。   終於來了!   一聲令下,城上所有官兵即刻就定位,火把豎起,照亮南城成為引路的信號。   出現在冰泉文朗瞳孔之中的不是征狼軍的大隊,而是……著火狂奔的動物。   黑甲獸身上燃著火焰,有如一輛火戰車,向南城直奔而來。百足也像著火的列車狂呼而來。   這些平時溫馴的輸具一改平日作風,有如發狂的鬥牛,排除一切障礙直逼南城。   別說要阻止它們前進,躲避不及的狼像是螻蟻被彈開、被踏扁。   這些變成凶獸的運輸工作順利地為雷震清出一條通道。   來到城門附近,這些馱獸們像是用盡生命一般停下來了。當然也有一些是在城牆的幫助下才停止活動。   散落在城門前面,黑甲、百足成了巨大的營火。   在火光中軍隊穿梭其中。   在火焰和巨大的屍體幫助下,狼群無法靠近,東門打開了。征狼軍也隨之開始進城。   ※ ※ ※ ※ ※   在南城的一隅。   一名戰士狐獨地在一座橋上不時揮舞帶著青焰的棒打群狼,命中的棕狼不是皮毛焦黑就是全身著火。經過數個小時的戰鬥,橋頭上堆積的狼屍有如數座小山,腳底踩的不再是堅硬的石板,而是由血、肉化成的泥濘。   內息雖還不至匱乏,經過連番不停的戰鬥,精神和肉體的疲憊卻是逐漸湧上。謝仲傑感到歲月催人老的現實。不知道有多少棕狼死在謝仲傑棍下,殘留的棕狼也不知是漸漸感到恐懼,還是數量變少了,也不再連續不停地往前送死。   謝仲傑也利用這種機會將內息送往疲憊的肌肉和關結,讓身體在大量內息的保護下快速地消除勞累,這種作法雖然很消耗真氣,但是為了能夠繼續戰鬥也只能如此。這時謝仲傑身體的動作可以說是完全靠著內息來推動了,所幸狼群不再連續攻擊,否則很快地就會將真氣耗盡。   這時又有數頭棕狼再度攻來,謝仲傑的戰法經過再三的調整,現在採用最省力又能一擊殺盡的戰法。前頭的棕狼進入長棍攻擊範圍了,謝仲傑不急著揮動長棍,等到後方幾隻也要進入攻擊範圍了,這時才將長棍一掃。一棍之下,三頭棕狼馬上被變成飛舞的屍體,一頭棕狼險險避過,另兩頭棕狼這時才又進入長棍可及之處。   謝仲傑將長棍揮向身後,一手伸到後方輕握長棍讓他向前滑動,長棍以謝仲傑為圓心再度劈向棕狼。   前方的棕狼速度突然激增,超出謝仲傑預期,長棍來不及了。   謝仲傑心想就原勢不變,不過是一頭棕狼也無法突破自己的護身真氣。雖然內息已經大量損耗,但是目前的情況是將大量的真護住全身的肌肉,就等於是又多了一層護身真氣,這頭棕狼一時之間應該還無法傷到自己。   一念之間往往造成無法預期的結果。   長棍又奪走兩頭棕狼的生命,另一手運起法印爆焰也擊向近身的棕狼。   謝仲傑反應不能算慢。可是在疲憊的情況下再加上同時對付許多棕狼,這一拳沒能比這頭近身的棕狼還快。   利爪在月光下帶著淡青色,謝仲傑也感到強大的真氣和不祥的預感。來不及了,利爪直接刺入胸膛,劃破肺囊傷及心臟。   這怎麼可能!謝仲傑張大雙眼,無法置信。左手並沒有因而停止,紅光大盛打向胸前的棕狼,就算身受重傷也不能放過這種對手!   打中了,可是又不像是打中了。拳頭上沒有承受到一頭狼該有的重量,這頭狼應該是在同一時間內也脫離謝仲傑,所以它並不是被打退而是自己離開了。幸好這並不會影響到法印的威力,爆焰還是傳到這頭狼身上了,棕狼像是一顆火球墜入青水之中。   謝仲傑發出這一拳後,左手馬上摀住嘴吧乾咳了幾聲,放手一看血絲佈滿了手掌,右手用力撐著長棍讓他勉強地站在孤橋上,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隨著胸前流出的鮮血迅速流失中。   落水的那頭狼很快地游上岸,它除了動作變得比較不流暢外,看不出來受傷的樣子。不過外貌不再像是一頭棕狼,部分的毛髮被燒焦捲曲,一部分變為暗黑色,大部則是混濁的棕色。滴著水,不是單是污濁的河水,像是棕色顏料混著血水(不要忘了上游也有戰鬥)。   這不是一頭棕狼,而是由影狼偽裝而成。   如果在棕狼群中出現一頭黑色的狼必定會引起他人特別注意,如果它沒有經過這層偽裝,也許謝仲傑就不會讓它近身了,也不會把它當作一般的棕狼來處理,也許就不會被它所傷。   想不到竟然會栽在這裡。謝仲傑無力地跪倒,身體的勞累也一同浮起。   「就算是會死,我也不容許你們這些畜牲由此通過。」   又咳了幾口鮮血。謝仲不再理會傷勢,運起所有剩下的真氣盡數往鋼棍上送去。   那頭影狼像是完成任務般退了下去,消失不見。   發現眼前的障礙不再生龍活虎,棕狼群大膽地向前推進。   看到眼前模糊的狼影,謝仲傑說了一句:「再見了。」長棍末緣隨之爆裂!火晶向四方散射,有的落入河中,有的打中棕狼,有的直接落地,不論那一種都放出藍色熾焰,即使在水中也無法阻止焰火,河水不停被蒸發冒出大量蒸氣。謝仲傑雙手緊握半節長棍,跪在地上就此長眠。藍焰、水氣像是為他為他送行直抵天廳。   ※ ※ ※ ※ ※   花了將近兩個小時,雷震終於將部隊完全送入城內。   在南城弓弩掩護、燃燒馱獸作為屏障和良好的調度之下,征狼軍幸無大量傷亡。   征狼軍回到南城後兵力雖然增加了,但是仔細一算,整體戰力和之前並沒有相差多少。許多防禦工事被破壞了,士兵也都極度勞累無法發揮真正的戰力。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夠調配的人手變多了,可是在城外的狼群如果馬上又發動攻擊,南城又能夠再撐多久,現實依然十分殘酷。   天終於亮了。   黑暗過去了,危險還滯留在城下。   在雷戰的努力之下,○五二特戰大隊終於保住一半,這些人如果有機會休息個半天也將是珍貴的戰力。城西雖然還有一些惡狼四處逃竄,無法造成多少威脅,北部地區也完全恢復掌握,南部則快將灰狼全數清除了。   雷震、長青回夜、季行雲和白任等人幾乎是最後才一同進城。他們協同作戰,一起阻斷狼群的攻擊,進到南城,白任和季行雲兩人都快脫力了。   這時雷震和幾位將軍與督軍雷戰一同協商防衛事宜,留下長青回夜和白任、季行雲在演兵室外稍作休息。長青回夜很有興趣地看著兩人。也不知道雷震是從哪交到這兩位朋友,面對眾多灰狼、棕狼竟然一點也不會驚慌,而且互相配合。連所用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好像是針對狼這種動物而發(因為狼和人的體形動作完全迥異,對付人的招式對狼往往大打折扣甚至無法發生效用)。她當然不知道。他們有了一場草原惡戰的經驗。當然會特別針對狼來研究攻擊方式,更何況當初遇到的是強上一級的紅狼,這合不過是較平常的灰狼和棕狼,白任、季行雲當然更是得心應手。   目睹兩人優異的表現,讓長青回夜對兩人頗有好感,三人也就互相聊了一會。沒多久雷震就走出演武廳,要開始在南城各處加強防衛。他讓長青回夜歸隊,至於白任和季行雲兩人也不方便和雷震同行,也就暫時分手,不過也在軍本部為兩人留了一間客房,讓他們休息,也方便聯絡。   白任和季行雲不像雷震身負重要軍職還得四處奔波,再加上功力又沒有雷震深厚。在趕路後又長時間戰鬥,兩人也真的快不行了,便不客氣地充分利用那間客房。   兩人雖然都累了,不過白任比較慘一點。之前在綠海中受的重傷還未痊癒,就又參與激烈的戰鬥,舊傷並裂又添新傷,季行雲一面幫他治療,還不時念他幾句。白任一臉無辜地直說:「哪能放下朋友不管,要進城就得一起入城,如果你早早進城的話,我也不會留在那裡。」   和白任不同,季行雲除受了許多皮外之傷並無大礙,只是內息十分空虛極需補充。   上完了藥包好傷口,白任馬上就倒在柔軟的床上呼呼大睡。季行雲則是坐在床上迅速調息。沒多久屋內一片寧靜。   季行雲再度張開雙眼。   也不知道經過多久的運息養氣,不過精神或身體都得到充分的休養。季行雲看到白任依然沉睡,也就不吵他,算起來他也是身受重傷之人,不如讓他好好休息。   季行雲走出房間外,隨地找個兵士一問,才知道自己已經休養了一整天,而在內城外的群狼竟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數量上又增加了不少。向兵士道謝後才發現肚子空空如也,這也難怪,就算靜坐,練氣一整天還是會餓。   季行雲決走出軍本部到外城買點東西犒賞一下自己。   就在城北,工兵和許多民間工匠正不停構築各種路障、陷阱,希望能在下一波狼群的攻擊時能發揮效用,整座城的外緣燈火通明,就就和白天沒兩樣。守衛的士兵則是個個聚精會神,隨時準備應戰。   兩道白影輕輕穿過青水,飄忽的進城。   一名士兵揉揉眼睛,拉著同伴直問:「你剛剛有沒有看到那邊有白影飛過去!」   「去,你別嚇人了!哪有什麼白影,我看你是太累了,所以眼花。拜託你認真點,這趟巡邏就要走完了,馬上就可以交班了,不要給我弄神弄鬼的。我看交班後,你還是快去睡一下。」   「我真的有看到∼」   「走了走了,別停在那,等一下遲了又要挨罵!」   「好啦,好啦。」那名士兵嘟著嘴直嘟啷:「我真的有看到……」   巡邏的士兵走過,一名少女和一頭銀白色的狼又從牆角走出。輕巧地又避開構築事的工人,很快地就進入外城的街道之中。   冷清的街道,戶戶家門深鎖。如果不是偶爾還有經過的民團巡邏隊和士兵,這個地方就像一座空城,一點也沒有南郡郡府平日繁榮熱鬧的景像。少女和白狼走入一處偏僻的小巷,白狼張口輕呼,發出人類無法聽聞的高波。沒多久白狼雙耳豎起,好像收到回訊一般,然後小聲的對身旁的少女叫了一聲。少女輕輕點頭。接著又有一對紅色的瞳孔出現在黑暗之中。   少女見狀朱眉一挑,帶著三分不滿的語氣說道:「怎麼只有你一個?小演呢?」   「嗚,嗚∼」一頭影走出黑影,像是作錯事的小孩小聲叫著。   少女冷冰冰地說:「我有交待你們去暗殺嗎?」   「嗚∼∼」影狼全身發抖,畏懼地叫者。   看到影狼一付可憐的樣子,少女表情一鬆,憐惜地說:「我不是在怪你,過來。」   影狼馬上搖著尾巴跑到少女前面,少女也蹲下輕撫狼頭低聲說:「你們都是乖孩子,別為此白白犧牲了。好了,快點帶路。」   少女簡單地動作對影狼好像是莫大的褒獎,影狼高興地帶著少女走入南城深處。   南郡議長雷嚴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回到府邸,他在後院來回踱步。接連的事件讓雷嚴心煩不止,南城並非沒有接受過狼禍的洗禮,可是這一次出現的數量卻是他有生以來遇過最為龐大的一次,而且也是最詭異的一次。種種不合常理的情況讓人不知如何應對。現在狼群暫停止攻擊有十多小時了,真不知是福是禍。綠海雖是一片百萬方里的大草原,可是還是很難想像可以從中聚集十多萬頭狼。   為了能夠作出最理想的決定,雷嚴讓自己獨處在後院中靜思。   從院中傳來沙沙數聲。雷嚴立即警戒,對院中一角說道:「深夜不請自訪,有何指教!」   一名身穿白衣的妙齡少女大方地走出,在月光下少女有如完全無暇的寶玉,帶著難以捉模的神秘。   看到走出長的竟是一名少女,讓雷嚴感到十分意外,她能夠通不驚動雷家眾多好手,來到家雷內部後院實在不易。兩頭狼一大一小、一白一黑隨著她走出來,更讓雷嚴更是覺得意外。雖然內心深感奇怪,雷嚴的表情並沒有作出變化。   少女用半淡的語氣問道:「你是南郡的議長雷理嗎?」   這句話一問,讓雷嚴真是覺得有點好笑,又對眼前少女的來歷更感奇怪。不要說是在南郡,就是鄰近數個國家和法天聯邦接鄰的數郡都知道自己就是南郡目前的議長,就算沒有見過本人也不會問這種可笑的問題。雷嚴倒也不敢因為她問這種問題而輕視她,叔父雷理當過南郡議長,不過那早在二十多年前雷理就完全退出政壇,幾乎不問世事,沒想到會由眼前這名看來還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少女口中問起。當少女現身時雷嚴就將真氣放出,想要一探對方虛實,這時才發現對方如果不是完全沒有習武就是功力深不可測。少女對雷嚴放出的真氣完全沒有反應,讓雷嚴無法得知她功力概略的深淺。   沒等到近一步的試探,雷嚴再度掩飾心中的驚訝說道:「不,我不是雷理。不過我……」   沒等雷嚴把話說完,少女又說道:「你應該知道雷理生先的去處,請馬上為我帶路。」   少女話一出,雷嚴差一點馬上道好。雷嚴心中大感奇特,這名少女到底有何來歷,說起話來竟然有如女王的赦命,讓人不知不覺中想要遵從,就連身為南郡首長的雷嚴也差點尊行其令。   雷嚴調整呼吸後才說道:「很報歉,我不能這麼做。」   「他應該就在不遠之處。那就由我自己搜尋,煩請你不要阻擋。」   「很報歉,這裡不是任由你來去由意的地方。三叔也不是任你想見就見的人。」   「你想阻止我?」   雖然不想對一名少女動手,不過在這種時機還帶著兩頭狼,這名少女絕對是大有問題。雷嚴心想單憑自己應該還能應付,可得擒下眼前的少女好好問清楚才行。如果雷嚴有機會和雷戰好好聊聊就不會充滿自信,光是一頭黑狼就有准將級的實力了,還有一頭銀白色的大型狼和摸不透底細的少女,真的打起來勝負還很難預料,就算少女略遜一籌,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易事。   不過他們沒有交手,因為傳來了一句話。   「雷嚴,麻煩你帶她過來。」這是雷理的聲音。   雷嚴這時才臉色一變,猶豫了幾秒才說道:「請跟我來。」   少女發出柔和的聲音對身後的影狼說:「小丘,你先回去了。你留在這兒太危險了,這位大叔看起來沒多少好心腸。」   影狼不依叫地叫了幾聲,看到白衣少女板起臉孔才不甘願地退到暗處。發現那頭黑狼竟然能悄悄脫離掌握,雷嚴才大感不妙,這兩狼一女個個深不可測,帶她們去見叔父不知會不會出問題。雷嚴打定主意,可要好好盯著剩下的這兩位「客人」,隨時準備出手保護叔父雷理。   雷嚴心中充滿疑問,帶著少女走入一間清雅的小屋。   一名長者席地而坐,在他前面是個小火爐,正燒著水,一旁的茶几上放著石刻的茶壺和木製的茶杯。   那名長者雖是白髮蒼蒼,不過面色紅潤臉上也沒有多少紋路,實在很難想像他會是雷嚴的叔父,一位歲數過百的老者,如果不看頭上的白髮,沒有人會相信他的年紀遠比雷嚴還高。   「叔父在上,侄兒雷嚴向您請安。」   「好久不見,坐,請坐不用客氣。」   雷嚴拘謹地坐在側邊。白衣少女則是一點都不客氣地坐在雷理對面,白狼白銀也臥倒在少女旁邊。   「你好,我就是雷理。應該就您要找的人。」雷理笑著說道。   「你好,我姓蒼。原來你這麼老了?雷理,南郡的議長。」   聽到少女姓蒼,雷理為之一震。原本悠閒的氣氛完全消失,空氣像是凝結一般令人感到十分不娛快。雷理情緒的轉變令雷嚴張大眼看著他。雷理吐了口氣又恢復微笑,室內又恢復詳和寧靜。   少女接著又說道:「我們雖然沒見面,不過我曾聽堂兄提過你的大名。我想有些建議請你務必接受,相信你是一名深明大義又能接受事實變化的人。」   雷理眼中充滿複雜的神情,帶著微微顫抖說道:「貴堂兄是……」   「蒼雲彩,是我二叔的獨子。我叫蒼眠月,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堂哥都叫我小月,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雷理失神般喃喃地說:「蒼雲彩,小彩……令人懷念的名字……」   看到叔父這種樣子,雷嚴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連忙輕咳一聲。   聽到雷嚴的咳聲,雷理才笑著說:「真報歉,老年人總是容易忘記禮節。那麼小姐承蒙不慊棄,我就直接稱呼您為小月了。」   叔父這種謙卑的態度簡直要嚇壞雷嚴了。在南郡之中有人會說雷嚴的不是,也有人會批抨雷戰,但是可沒有人會對雷理不敬。雖然雷理早就退休了,在政壇上也不過掛個督議長的名號,早就完全不理議事的運作,但是雷家的基業可以說是在雷理手中達到最高峰。曾擔任過五任議長之職,如果不是他堅持要退休,也沒人能動搖他的地位,許多其他家族也都接受過他直接或暗中的幫助。就輩份而言是雷家目前最高的一位,也是南郡最受人尊敬的人物。   「小月小姐,請問今天您的造訪有什麼目的?」   「這個地方現在面臨的狀況你清楚吧?」看到雷理輕輕點頭,蒼眠月又接著說道:「我不希望草原的子民和你們因為無謂的爭鬥而造成許多無辜的生命消失。這場紛爭應該早日結束。」   「小月……這不像是我們在這裡說說就能決定的事。」   「當然,不過決定權在你們。希望你們能接受休兵的提議。」   雷嚴忍不住插嘴,站起來激動地說:「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雷嚴忽然感到胸口一緊,又看到叔父嚴厲的目光馬上壓住怒火,又乖乖坐下。   「很報歉,小侄不懂事請不要見怪。」   蒼眠月說道:「我當然不會和一名沒有見識的人計較,何況我只是給你一點建議,要不要接受可不關我的事。你應該知道,我們對法人一向沒有好感,我是想到堂兄和南城也有點情誼,再加上還我也不喜歡有太多傷亡,才會走這一趟,否則我才不想管閒事。」   「這我瞭解。」   「照理說我不應該插手你們之間的事,但是……」蒼眠月說到一半感受到雷嚴放出熾烈的敵意,語氣一轉:「哼!」接著蒼眠月站起來,看了一眼雷嚴說道:「既然有人這麼不歡迎我,留在這種地方也沒意思。最後再給你們一個忠告:百濟應該滅亡了,客客蘇(注一)也自動將國界向東退了二百里。不要以為法天就比較了不起。」說完話轉頭就走。   「站住!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任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雷嚴大聲吼道。   「不得無禮!」雷理不客氣罵了雷嚴一聲,又對蒼眠月問道:「小月小姐,請問貴叔人在何處?」   「不知道!他早就離開了,也許過個幾甲子會回來看看吧。」蒼眠月頭也不回說完話,走出房外輕輕一躍就彈出雷家,消失在夜空之中。   「三叔!您為什麼要阻止我,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人!」   「不就是蒼眠月小姐嗎?」   雷嚴急聲說道:「三叔!」   「你別急,當個議長還這麼沉不住氣。」   面對雷理,雷嚴可一點辦法也沒有。雷嚴、雷戰兩兄弟的父親在雷戰出世不久後就死於狼禍,由雷理教養長大。雷嚴和雷戰今天的成就都可以說是由雷理教導出來了,雷理最後還將族長的位子傳給雷嚴,對雷嚴和雷戰而言,雷理就和父親沒兩樣,在雷理面前雷嚴永遠是一名小孩。   「你既然是南群的議長,就應該參觀過天園吧?」   「當然,不過這和天園又沒關係,她……」說到這裡雷嚴像是停格一般楞了一下,才又說道:「她是天園的人嗎?」   「不是,不過更糟。雖然是同一類人。但是她是屬於無法釋懷的那一邊。對我們而言是很古老的故事了,但對她而言只不過是上一代所受的傷害。」   「還好我沒對她動手!」   「呵呵,別太沒自信,她也不過是名小孩。真正打起來你也不見得會輸,只不過打贏了問題會更麻煩就是了。」   「是……」   「她的話你都聽清楚了?」   「呃?」雷嚴不瞭解雷理的意思,不解地看著叔父。   「她應該是來找身為南郡議長的我,不是退休的我。那些話應該由你接收才對。」   「三叔這……」   雷理轉過身,揮揮手說道:「我累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就不理雷嚴自行走入臥室。   留下雷嚴和一堆疑惑。   ※ ※ ※ ※ ※   南城真的很大。   在外城走來走去,一直都找不到有開張的店家,走得季行雲昏頭轉向,季行雲再度覺得南城真的得大。季行雲方向感不是不好,相反地就算是在茫茫大海、無盡沙漠之中季行雲也不會迷路,可是城市這種東西對季行雲卻像是迷宮一般,讓他搞不清處身在何處。   季行雲實在後悔了。早知道就把白任叫起了,街上連個人影也沒有,這下子想要問路也無從問起。   靈光一閃,季行雲矯健地半攀半躍上了屋頂,這下子視野一寬,問題不就解決了。   季行雲又跳到近處最高的一棟屋頂,向四處張望。既然出來了可不能空手而歸,非得找到好料理,完成進入南城最初的心願不可。   一道白色的身影吸引住季行雲的目光。是她,想到是她,季行雲心中就直打鼓,要買晚餐的事馬上拋到腦後,雙腳運足真氣飛向那名少女。   蒼眠月離開雷家大院後心情就很低劣,這一趟離開出來遊玩看到的儘是人狼相爭令人心碎的畫面。好不容易見到了堂兄的好友,卻是一名日薄西山的老人,身旁還跟著一位不懷好意的老頭,讓人倒盡胃口,談沒兩句連茶都沒喝上一杯就匆匆離開。為了打探這名雷理的住所還讓小演白白犧牲。   心情惡劣的蒼眠月完全沒注意四周情況,只想早一點離開這個令人討厭的城市。   「吼嗚∼」這是白銀警告的叫聲,蒼眠月急忙抬頭,一個灰色身影接近由垂方向自己靠近。如果按原向原速前進兩人一撞個正著,蒼眠月馬上加速偏移。   哪知道那個人也有類似的想法也略為偏向,兩人想偏一點,反而讓他們迎面相撞。   「碰!」雙雙墜地!   緊急之中,季行雲下意識地發揮騎士精神,在空中一轉讓自己成為少女的墊背。   「碰!碰!」這摔讓季行雲眼冒金星頭昏眼花,只覺得柔軟的肌膚壓著自己,還聞到淡淡的香味。   還在眼花的季行雲急急說道:「對不起,我……耶!」   想要坐起來的季行雲將上半身仰起,卻正好將頭埋入少女的胸前。   「啊!」兩聲慘叫同時出聲。   蒼眠月驚慌地想要站起,季行雲則是又快速躺下去,可是去勢太急又將頭撞上了地板。這時蒼眠月正站起,季行雲頭部一痛,反射性地翻身而起,卻又一頭撞上了還沒站穩的蒼眠月,兩人又倒下去了。   這一回又變成季行雲壓在蒼眠月上方。   好不容易季行雲開雙眼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只見蒼眠月紅著臉,羞澀的雙眼瞪著自己。似曾相識的情形。   季行雲依然沒有進步,還是六神無主呆呆看著蒼眠月。幾秒過去,才驚覺眼前的少女正運起真氣。季行雲這才反應過來,慌張地跳了起來退了數步,想不到又被絆倒,眼前一花胸前受力,又被那頭白狼給制住了!   一連串的意外。白狼壓在身上凶狠地瞪著,利爪就架在脖子上。   同樣的事又重演一次,「唉∼」季行雲生平第一次發出命運捉人的感歎。   ※ ※ ※ ※ ※   注一:百濟,一個版圖狹小的國家,位於大陸東部正好和綠海相鄰。客客蘇,位於大陸東部的一個國家,在百濟下方、南臨海、臨綠海。算是一個中強的國家。    第十八章 談判 更新時間2003-4-24 15:52:00 字數:11428     半輪明月斜照大地,月光下市街一片寂靜。   季行雲躺在地上,寧靜的情境讓他很清楚地聽到心臟撲通撲通響著,冷汗由額頭留下。   一頭帶著濃厚殺意白銀色的狼正將森寒的利爪架在季行雲脖子上,利爪帶著強烈的真氣延伸而出穿過皮膚,無視護身真氣,若有若無地抵著氣脈、血管和氣管。只要輕輕妄動,白狼利爪隨時催命。   又被這頭狼給……季行雲心想大罵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連番失誤,平常動作靈敏,反應迅速,這回竟然如此慌亂,又落到這種情況。真是太丟臉了。   一道影子遮住月光,季行雲不敢亂動,眼球一轉,映入眼中的正是令他無法忘懷的面孔。   「又是你。」蒼眠月冷冷地說。   季行雲尷尬地說:「你好。」   蒼眠月輕揮小手,白狼放開季行雲退到身側。季行雲身上壓力一除,馬上向後翻身而起,然後說到:「謝謝,我……呃!」話還沒說完,蒼眠月右手向前一伸,兩指指向季行雲,真氣凝實而出,宛如實劍一般,劍尖抵住季行雲胸口,上衣微微滲出鮮血。   蒼眠月寒著臉看著季行雲。季行雲心想這下糟了,沒想到這一次的意外讓她對自己的印象變得極壞,不過沒想到她生氣的臉孔竟然也是如此美麗,不對不對,想到哪去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蒼眠月問了。   季行雲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才是季行雲最想問的,怎麼反被她問了。不過依照目前狀況,有資格問問題的可不是季行雲,先穩住眼前少女的怒氣,還是乖乖地答話比較安全。   「你忘了嗎?我只是回到南城而已,會在這裡不是很正常嗎?」   季行雲的回答顯然沒有讓少女滿意,氣劍微張又刺入數分,再又一分力就要刺入肺葉。原本還保持笑容的季行雲心一驚,笑臉變得十分僵硬。   「不要跟我打哈哈了,南城這麼大,我們可不會無緣無故會在空中撞在一起吧?請你這位色,狼,好好解釋清楚。」   季行雲此時心中十分沮喪,原來自己在這位女性心中被定位了被認為一個色狼,這讓季行雲難過極了。難過歸難過,話還是得答。   「因為在無意中發現小姐的行蹤,所以特別追上來。我並沒有惡意,方才真的純粹是意外,在下絕對沒有冒犯小姐的意圖。」   「哼,一次可以說是意外,兩次還要說是巧合嗎?」蒼眠月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還說是意外,明明就已經承認你是特別追上來的,還想狡辯。」   被她這麼一說,季行雲有口難辯,委屈地說道:「我,我只是想當面跟你說聲謝謝。」   看到季行雲這種可憐憐兮兮的樣子,蒼眠月心一軟,氣勁一收,氣劍消失無蹤,口氣依舊沒有放鬆說道:「好,你也道完謝了,那就可以說再見!你可以離開了。」   季行雲大急,好不容易才見面,又馬上被下逐客令,他慌張地說:「呃,我,這個……我……」   「你還想做什麼嗎?」蒼眠月運起真氣警戒地說。   「不,我我……我有東西送想給你,聊表心中的謝意……。」   「是嗎?」   季行雲地從懷中拿出一本小筆記,遞了出去。蒼眠月依然和季行雲保持距離,並沒有走近接下季行雲的禮物。待了幾秒,季行雲可尷尬極了,對方好像把他當作病菌般刻意保持距離,讓季行雲將手收回也不是,向前走將筆記交出去也不是。   季行雲心中可真的窩囊極了,想不到自己給她的印像這麼差,好像一接近就會「不小心」作出無禮的舉動似的。   蒼眠月身旁的白狼身形一晃,眼前一花,不過眨眼之間,白狼口中含著季行雲的筆記又回到蒼眠月面前,搖著尾巴獻上筆記。蒼眠月接過筆記隨手翻閱說道:「這種無聊的東西,有什麼用……」   翻了幾頁,蒼眠月原本冷冷的表情漸漸溶化,一絲絲驚喜之色漸漸出現。   「這……你怎麼會有這份筆記?」雖然蒼眠月雖極力掩飾,也無法壓抑語氣中的興喜。   「雖然我不知道干九弈的行蹤,不過我想這本筆記應該對您有所幫助。」   蒼眠月繼續翻閱這本小小的筆記本,一頁頁都詳細記載干九弈留下的各種靈藥的配方。筆記中不但將各種藥方所需的藥材詳加記載,連調製過程、靈藥用途、使用時的注意事項全部都仔細註解,詳盡的程度連一名小朋友都可能依照上面的指示將靈藥製作出來。   蒼眠月將筆記本合上喜悅地收起,忽地又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指著季行雲小心謹慎地問道:「這本筆記本你從哪得來的?」   筆記本中所記載的內容可以說是無比的珍貴,就算對天人而言也是一項珍寶,更何況蒼眠月正需要其中幾項靈藥。但是季行雲怎麼會有這本筆記。   季行雲回答:「筆記本是前幾天我在南城買的。」   「南城,別開完笑了。這本筆記的內容哪是南城這些人所能熟知。」   聲到蒼眠月的語氣又變的冷淡,季行雲馬上說道:「不,不,你誤會了,我是指空白的筆記是在南城買的,上面的東西是我寫上去的。」   「你寫的!這些東西都記在你腦中。」   季行雲不好意思地說:「嗯,希望還能幫得上忙。」然後又補充說道:「不過很抱歉,其中用到的藥材恐怕取得不易,不然我也許可以直接為您調製所需的靈藥。」   其實困難的不只是藥材的取得,調製靈藥所要的器具在南城之中恐怕也找不到。要不然季行雲自己就可以製作各種靈藥,不用為了用掉那一瓶綠九弈而感到可惜。   從筆記中可以發現季行雲的用心,蒼眠月眼中帶著複雜的神情說:「謝謝你。」   一句簡單的「謝謝你」讓季行雲心花怒放,像是飛上了雲端。   兩個人都各有所思,沉默。   過了一會,季行雲才想到自己只知道眼前的少女姓蒼,便鼓勇氣問道:「蒼小姐,還請問您的芳名為何?」   蒼眠月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對綠海之狼有何看法?」   季行雲楞了一下才慎重地回答:「很奇特,而且不自然。」   蒼眠月點點頭作了個手勢,要他繼續說。   「它們不像一般的野生動物,而且似乎已經建立某種社會制度或是組織化了。就我遇過的狼在綠海中群體差異最大,從只是比其他地方還要強上一、二倍的大灰狼、棕狼,到可以開發體內潛能黑色的狼,甚到長得五分像人五分像狼的怪物都可以互相配合,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情況。」   「沒錯,影狼和蒼狼是可以充分掌握生命能量的生命。不過你竟然會說蒼狼是怪物,我還以為你和那些沒有見識、惡劣又殘忍的法人不一樣。」   「不……我、我只是一時……我很抱歉,我不應該這麼形容,蒼狼。」雖然是受了雷震的影響而稱蒼狼為怪物,但是不就是因為在內心中有著歧視非我族類的念頭,才會有這種說法。季行雲想到自己抱有這種歧視心態而感到自責。   「沒關係,會被『無知』的人這樣稱也是沒辦法,我不會介意。請你繼續。」   「無知」,繼登徒子之後又被認為無知之輩,想到自己給她留下的印像全是這種最差勁的形容,讓季行雲心中不停淌血。季行雲忍著心中的痛又說道:「我不認為所謂的狼禍是自然產生的現象,太不合理了。而且綠海的狼比起其他地方似乎更聰明更強壯,可是就歷史記錄上看來,好像是在這幾百年內才出現這種差異,它們成長的速度太快了,幾乎違反了自然進化的法則。」   季行雲說到這裡,聽到自己的推論可把自己嚇了一大跳,張大眼睛看著蒼眠月又說:「幾年一次的狼禍不會是你們策劃的吧!?」   蒼眠月眼中帶著幾分複雜的神情說道:「不是。你知道這近百年來,綠海之狼在大草原中成為最具優勢的生物,沒有其它族群能與之抗衡,讓它們的數量過分膨脹甚至要超出綠海的容量。你應該知道有些生物為了讓族群存活下去會採取,某種極端的作法。」   季行雲點點,想一想的確如此,倒真的有幾個例子,為了解決過多人口,有些生物甚至會集體自殺。   「所謂的狼禍簡單說不過是狼群在解決數量過剩的問題,讓它們不至於會為了搶食物而自相殘殺的手段。」   「不,我想沒有這麼簡單。照理說綠海中各種異獸四處橫行,狼群不可能會獨大,在和其他生物競爭之下,這種情形應該不會發生這種情況。而且綠海中其他生物並沒有因為狼群的強大而被消滅。如果真的要用到極端的方法節制數量,想必是因為在綠海中其它的競爭者都被淘汰了,讓狼群取得絕對優勢後才有可能發生。」   「你說得沒錯,你們口中的狼禍除了要減少它們的數量之外,也是為了進行刪選,讓更具競爭力的狼留下來。」   「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狼禍還是不會自然發生,除非,除非有人在加以……你……」   「我的家人並沒有強加干與,只是指引它們一個方向,給它們一點建議。再暗中幫它們一點忙,讓它們變得更具競爭力。」   「還包括產生所像影狼、蒼狼還有你身旁這位等等之類的生物嗎!」季行雲灰暗地說。   「就算父親他不加以干涉,影狼的產生也是遲早的事。」   「也許吧,但是也有可能永遠不會有影狼的出現。就算有,也至少是數萬年甚至是百萬年後才有可能進化到那種程度吧,更別說蒼狼和影狼在同一個時期同時出現。尤其是蒼狼,簡直是經過特意培養才出現的種族。」   「你說的也許沒錯,但是這和幾千年前造就法人一事相比,父親作的事也不算什麼了。」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幾千年前的事對我們來說不都太遙遠了嗎?」   「對你來說也許是十分遙遠的事,但是對我家來說確是永遠無法撫平的傷痛。祖父的慘死,母親身上永遠無法治癒的傷,叔父的失蹤,還有一名我未曾會面的兄長。雖然這些是在我出生前所發生的事,但是這些恨意也都流入我身上了。」   看到蒼眠月哀傷的樣子,季行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蒼眠月又說道:「我不知道該不該恨這些法人,我只知道每次母親發病時痛苦的情形,還有父親、祖母鬱鬱寡歡、焦急、孤獨的身影。」   「很抱歉。」   「沒關係,我也不過只是想發洩一下。我不知道父親的作法對不對,至少我認為他在某種程度上不想讓法天聯邦太好過,才會故意引導狼禍的發生。不過你放心,在這一次以後就不會再有狼禍的發生,以後你就可以安心待在南郡了。」   這句話是代表什麼?以後不會再發生狼禍了?季行雲雖然不解,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謝你,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不,這是我的榮幸。」   「……你會一直留在南城嗎?」   「不一定,但是暫時還不會離開。」   蒼眠月笑著說道:「也許我會再來,希望能再遇到你。」   看到蒼眠月淡淡一笑,季行雲又像是飄上了雲端,不經大腦的就脫口而出:「不如我去拜訪你吧,不知道您住在哪?」   「我該走了。」蒼眠月隨之轉身。季行雲緊張向前一跨,拉著蒼眠月的小手,蒼眠月臉馬上紅了起來,輕輕一抽,掙脫了季行雲就躍上了屋頂,留下季行雲一個人在地方呆呆望著她。   在屋頂的蒼眠月這才輕笑說道:「那你就來找我吧,我就在綠海中,位於南城東方一千七百里處。」說完一人一狼就踏著夜風飛躍而去。   季行雲站在原地看著她飄逸的身影越行越遠,遠遠傳來:「記住了,我叫蒼眠月。記得要來找我喔。」   月光下,季行雲一個人站在巷道中,遠眺著消失的身影久久不能忘懷。   「小雲!」一聲叫聲讓季行雲識意回到現實。季行雲轉向聲音的來源看去,白任正從遠處慢步跑來。   「白牙!你怎麼來了?」   「我才要問你呢!沒事到處亂跑,還到這種地方來。你不知道這一帶被列為警戒區,運氣不好還可能遇到突破前線的狼群,一下子沒看著你就跑到這種危險的地方!真是讓人放不下心。」   季行雲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難怪一路上連一戶人家都沒看到,害我一直買不到晚餐。」   白任一付被打敗的樣子說道:「什麼時侯了,你還想出來買餐點!不用了,我們回軍本部吩咐一聲,就有人會為我們準備,我們先回去吧。留在這裡怪危險的,我可不想重演被群狼圍剿,孤立無援的情況。」   「好、好,聽你的。」看到白任身上的傷又溢出血來,季行雲知道他帶著傷急急忙忙出來找自己,讓他的傷口又裂開了。白任的關心讓季行雲感到十分地溫暖,兩個人攜手走回內城。   次日清晨,雷堇帶著○五三軍駐進南城。   這下子南城總算有足夠的兵力能夠和城外的群狼相抗衡。   天方明,雷震就派人來通知白任和季行雲請他們到司令室。   兩人匆匆用過早餐就跑到雷震的辦公室,一進入室內看到雷震的樣子還真是嚇人。雷震活像是方從地府爬出來的人似的,臉色差到極點,衣服好像是還是才進城時的那一套,身上到處是深褐色的血跡,頭髮亂到極點。   發現兩人一進入司令室內好像看到怪物似看著自己,雷震開朗地笑著說:「哈哈,報歉,從昨天一直忙到現在,沒空去整理服儀。真是讓你們看笑話了。」   白任聽到雷震一直都沒有休息,但是由他的聲音聽來不像是連續操勞數天的人,而且感覺上竟是真氣豐足的樣子。雖然雷震內息比起自己高,身上受的都是一些皮肉小傷,但是白任經過整整一天全心地休養,內息也不過回復到八成左右,雷震在忙碌之下還能一面快速補充內息,果真是不簡單。   「雷大哥請你不要這麼客氣,像你這麼忙碌我們敬佩都來不及了,哪會笑話你呢。」   「對啊,就我們傭兵來說這可是留在身上的功勳。」   「聽你們這麼說真是讓我感到不好意思,這麼早找你們來是有事要請你們配合。」   白任好奇地問:「什麼事?」   「你們還記得在綠海中雷鋒將軍遇到的怪物和黑色的狼嗎?」   季行雲回答:「雷大哥你是說影狼和蒼狼,我知道上次在綠海中我也碰上了一頭影狼,差點要了我的命,至於蒼狼不就是偷襲雷大哥的那些狼嗎?」   「蒼狼、影狼?你為什麼這樣稱呼它們?」   季行雲總不能說是昨天蒼眠月告訴他的吧,於是信口說道:「那個,我記得在小時候母親說的床頭故事中有提到的,和我們遇上的那些很像,我想那傳說也許是真有其物。我們遇上的應該就是故事中的影狼和蒼狼吧。」   「這樣嗎?影狼到是很貼切,蒼狼……算了就這樣叫它們了。事情是這樣的,在我們入城之前督軍雷叔也碰上了一頭影狼,原本以為把它打死了,想不到竟然它只是詐死,還讓他給逃跑了。整個南城中有碰過影狼還活著的人不過督軍大人、小雲和雷老的幾名屬下,見過蒼狼的也正好是我們三人加上小夜雷老的屬下。但是金磊他們身上還帶著重傷無法下床,所以要請你們去見督軍一趟,向將軍們描述你們對影狼和蒼狼的看法,好讓眾人有個因應之策。」   季行雲不在乎地回答:「沒問題。」   白任可又緊張了,去和督軍大人會晤向他報告,這可是天大的事。這一輩子從來就沒想過能和雷戰這名傳奇人物對談。不過白任可能忘了,早在出征之前就曾和督軍雷戰共處一室,不過那時他們兩人充當雷震的護衛,可沒資格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附近。看到季行雲高興的樣子,可真讓白任羨慕季行雲這種天不怕地不怕近乎沒神經的作風。能夠為雷戰提出說明當然是無比的光榮,可是又讓白任緊張不止,深怕自己會出醜,讓他是又怕又期待。   季行雲可不知道白任心中的交戰,高興地說:「那我們是直接過去還是等會再一同前往?」   「你們自己先過去好了,我還要處理點事。也不能就這樣去見三叔,如果是才進城還說的過去,現在好歹也要換件衣服。你們知道議事大樓的兵演室吧,請你們在八點之前到那裡。」   季行雲豪聲說道:「沒問題。」   喀!喀!門外傳來敲門聲。   白任、季行雲兩人不過進來還不到三分鐘,就又有人要找雷震了,看來這個前將兼參軍的位子果然是工作繁重。白任便說道:「那我們先離開了,雷震你忙你的吧。」   兩人走出議事大樓,鍾塔上的古鐘時針才快走到七點。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兩人便在內城中到處閒逛。   季行雲的好奇心依舊旺盛,不停地對白任發問。雖然白任在南城也算住了快二十年,但是傭兵的生活可不是能讓他經常能留在南城之中。季行雲對各個建築物的歷史背景、功用都有濃厚的興趣,這方面又不是白任的專長,沒兩下白任就投降了。最後白任只得提議要季行雲日後到南城圖書自己尋求答案,才讓他暫時脫身。   和外城相反,內城這時可是人馬雜踏,隨著雷堇又帶著一軍入城,內城這時到處是忙碌的軍人。   看到這裡充滿活力和昨夜的外城相比實在很難想像,平時外城會比內城還要熱鬧上數倍。事實上季行雲還沒看到被狼群洗捲過的地區,那些地方更是淒涼,不過和人類之間的戰爭一比又不知道好上數十倍了。狼群畢盡只會攻擊會動的生物,還不至於到處放火、掠奪和破壞,也沒有捕抓俘虜玩弄弱小的習慣,換作人類的軍隊而言可以稱得上紀律嚴明。   白任和季行雲兩人最後在季行雲提議下找了個位子坐下來,季行雲認為白任的傷勢還是不適合過度運動,讓他陪著自己到處閒逛實在不妥。白任則是不放心季行雲一個在山林荒野中長大的孩子獨自在繁華的大城市中亂逛,迷路還算小事,萬一遇到心圖不軌的小人搞不好被賣了,季行雲會向對方道謝,為了免除意外,白任在季行雲熟悉都市之前,可不能再讓他一個人行動。   各自以不同方式關心對方的兩人便在街道旁的長椅上看著往來不絕的人潮(軍人)閒聊起來了。   摒除城外虎視眈眈的狼群不談,初晨的陽光輕柔地撫摸路上的行人,帶走深秋的清涼淒寒,兩人愜意地享受清晨的閒暇,倒也愉快。   「噹!噹!當……」急響的警鐘打破了這分輕閒,也中止了人、狼之暫時的休戰。   訓練有素的士兵馬上架起弩箭蓄勢待發,待命的部隊也快速而有序地前往定位,在街道上的官兵們也跑回自己的單位,內城中每個人都往自己該去的地方前進回到崗位上。有兩個人還是坐在椅子上,顯得特別不協調,因為不具軍人身份,也沒有特別任務在身,雖然知道警鐘代表的含意,可是卻也只能看著眾人奔波忙碌。   警鐘是由城頭傳出,這一回狼群選擇正面衝突嗎?白任和季行雲兩人對看了一眼,白任說道:「我們到城上看看狀況。」季行雲一點頭,有了目標的兩人也加入人潮之中。   經過整整一天的輪批休息,南城的士兵雖然沒能擁有最佳狀況但,也不再是處於疲憊之中。這時守在內城負責監視狼群動作的是○五一軍第四團旗下的一個大隊,由長青名山擔任大隊長。   就所需的兵力而言,固守內城並不需要太多人手,不過因為可以利用高聳的城牆監視城外草原上狼群活動跡像,才會讓擁有較多功力深厚人才的大隊來駐防。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參加了前夜戰役的大隊現在剩下的士兵也不過比一個完整的中隊多上幾成,跟本就不能當作一個大隊來看待。   長青名山和幾名中隊長及大隊部的主要幹部都認真地執行工作。雖然監視是一件枯燥乏味的差事,但是幾名大隊的主要成員沒有一個有絲毫怨言。在這個時候,並不是不相信一般士兵和基層幹部的能力,而是由這些熟知兵隊運作和各種戰術戰法的太尉和校尉們來監視才能直接洞悉對方的意圖。   經過數個小時不停遠眺毫無動靜的狼群,作戰長顏運弘都快要被睡神給征服了,純粹是靠著一分責任感和堅定的毅力讓他不停保持清醒。顏運弘正好是負責臨晨一時到清晨七時,夜晚的監視更是耗費精神,到了快要交接的時候更是讓他難以保持專注。   差點被疲憊打敗的顏運弘,握緊拳頭毫不客氣的往自己腦袋連續打了幾拳,讓自己清醒清醒。同時也讓部下們錯愕地看著作戰長。另一名才接班快三個小時的中隊長長青先達看到顏運弘這種舉動,不免在心中偷笑,同時也警惕自己千萬不能放鬆。   提振精神後的顏運弘再將精神放回綠海之中,視線一掃,這就發現狼群中發生小小的騷動,雖然還在遠處但是正漸漸靠近南城之中。   「先達,先達,你注意一下右方三十方位,是不是很奇怪!」   長青先達的功力雖然略低於顏運弘,但是他的眼力是數一數二的,便依照顏運弘指引的方向看去。   騷動的原因讓他看出來了,是一群狼正往南城方向接近,數量似乎還不少,而原本停在前面的狼被這一群硬是擠開。   長青先達不安地對旁邊的士兵說道:「有狀況了,快去請大隊長過來!」   傳訊兵才離開沒多久,那一批狼就走出了狼群大軍,一步步朝南城直線接近。   「啊!那,那是什麼東西!」眼力較好的長青先達看清楚這群的成員了。   顏運弘疑惑地拿起望遠鏡往漸漸接近的隊伍看去,也是驚呼一聲:「天啊!」   那群狼並沒有任何停頓,依照它們前進的速度不用五分鐘就可以抵達城下,資歷較豐富的顏運弘馬上大喊:「全隊立即就戰鬥位置!快敲警鐘。」隨手找住一名傳訊士說道:「快去通知司令和督軍大人!」   南城短暫的平靜終於被打破了。   這一群狼的動作遠比其他同類快得多了,再加上它們向東門方向移動(南城最突出的地方),訊息才傳出,這些狼就進入弩弓的射程之中了。可是看到這個狼隊的成員讓官兵們忘了手中弩箭的用處,讓它們又逼進了數百影。   狼群的第一線是由二十多位蒼狼和幾頭影狼組成,緊接在後的是體形較小的迅狼,然後是體形碩大的紅狼和狂暴的凶狼,如果用心觀察還可以發現幾頭影混在迅狼和紅狼、凶狼之中。   從來沒有見過蒼狼的官兵們心中直打鼓,不安的感覺不停上升。   身為中隊長的長青先達可沒忘記自己的職責,看到先頭的蒼狼已經距離城下不到兩百影,便一聲令下,大量的弩箭從城上射出。   沒有發動攻擊,還只是被蒼狼的外表嚇到,弩箭射出的結果卻是讓士兵們對蒼狼的實力感到驚慌。二十多位蒼狼動作一制地揮動右手,二十多道利刃般的氣勁劃破大氣,將大多數的弩箭在空中攔下,剩下零零散散的弩箭,群狼們也輕易地避開了。近千支弩箭完全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就算是聚集了二十多名鋒將也無法辦到這種事,眼見地上滿是被折斷的弩箭,哪能讓人不膽顫心驚。第一波弩箭的攻勢失效了,士兵們在震撼之下也沒有續繼發射,長青先達也沒有發出責備,他也無法想像眼前的情況,更不知道繼續射箭是不是只有浪費弩箭。   「哇!是蒼狼!」   聽到這個叫聲所有人都往音源望去,是兩個平民,年紀較大的一位是帶著傷作傭兵打扮的人,另一位看起來還好像是才成年左右的少年人。   長青先達皺起眉頭,怎麼會有平民百姓跑到這個地方來。   幸好顏運弘和白任有一面之緣,對白任在傭兵界的名聲也有耳聞,便跑到白任身旁問道:「白任,你見過這種怪物?」   長青先達則不滿的說:「你們是誰,難道不知道現在這裡是軍事管制區,不得任意進出嗎?」   「沒關係,是我准他們進出的。」   聽到這個聲音,兩名校尉反速性地轉身、立正、行禮。雷震也趕過來了。   這回的雷震總算略加修整,不過也只是換套衣服,頭髮還沒多作整理,鬍子也沒有時間刮。   看到二十多個蒼狼和地上的殘箭,雷震就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季行雲又補充道:「那些黑色的就是影狼,看得到的就有將近二十頭,不知道藏起來的還有多少。」   雷震則在心中盤算,以自己和蒼狼交手的經驗來看,如果城下那些蒼狼的實力和自己碰上的相若,不就代表大約有二十多位鋒將以上程度的高手。至於影狼的能力雖然不清楚,但也至少不會差到那去,能偷襲雷戰,又被他打了一掌還能逃脫,這已經超過一般的水準了。單以領將的實力而言,城下的這一些就遠超過南城現有的戰力了。   「雷大哥你看!」季行雲指著停在遠處的狼群。   對方排出了驚人的陣容。每一區狼群前面都站著二、三十名蒼狼。這時的雷震實在無法想像,要是由蒼狼帶隊進攻會有多大的殺傷力?   「怎麼回事?」一道雄厚的聲音問道。士兵們不由自主地讓出一空位,讓聲音的主人,督軍雷戰走過來。在他身後兩男兩女隨之走近。   季行雲一看,其中一名男士是留守南城的鋒將長青無原,一名女性是之前留在雷震身旁的武議士長青回夜,剩下的一名男士和女士則未嘗見過,只能由軍服上判斷女性是名前將,男士則是一位鋒將。   那名女士就是才回到南城的軍部司令雷堇,男士則是○五三軍特戰大隊隊長雷蒿。   雷堇可是名巾幗英豪,雖然年紀有五十出頭了,不過因為她功力深厚,又保養得宜,看起不過是名年近三十的少婦。原本在兩年前南郡和鄰國托羅發生戰事時,雷堇也打算一同參戰,不過因為正好在戰事爆發前有了身孕,才被她的祖父雷理大力勸退。無法加入戰事的雷堇便將大部分的精銳部隊交給其將領,她則在後方重新召募新兵,負起了增援軍力的補充工作。哪知西境的戰事雖然持久,但是和南郡相比,托羅王國的軍隊實在無法加以抗衡,就讓雷堇一直沒有機會加入戰爭。這也苦了她底下的官兵們,和她美麗的外表一樣出名就是她那極度嚴格的要求,魔鬼般的訓練不停地持續了兩年,那些官兵們雖然辛苦,卻也成就了紮實的戰力。   隨著雷戰等人的靠近,季行雲好奇地一探,發現不但督軍雷戰功力深不可測,就連在他身後的雷堇功力恐怕也遠高過雷震。來到南城果真值回票價,如果能和他(她)切磋切磋就更完美了,不過想歸想,這件事恐怕很難發生。   這時蒼狼和幾頭影狼依舊向前行,而後方的迅狼、紅狼和凶狼卻停下來,讓那近三十頭狼獨立繼續靠近。   它們到底有何意圖?令人不解。   長青先達可快忍不住了,就在他想下令射箭時,季行雲說話了。   「奇怪,它們身上沒有殺意!」   話語一出,白任和在場的幾名軍官們無不驚訝地看著季行雲。   就常理和身份地位,根本就沒有季行雲任意發表意見的餘地,就是雷震和雷堇要發表意見之前,在禮貌和形式上也必須要先會知督軍雷戰。一般人也不會在督軍、前將這些軍事專家面前隨意地評斷敵人。   白任可快昏倒了,這個季行雲真是缺乏常識又膽大包天,想表現也得看場合,在督軍面前大放其詞以後還有得混嗎?   不過雷戰等人並沒有說什,雷戰甚至還說:「它們還真的不帶殺氣,小兄弟你還真行。」   雷戰又下令:「不要輕舉妄動,咱們靜觀其變。」   三十多頭狼走到城下三十多影處終於停下來了。隨後一名灰色毛髮的蒼狼又向前大步邁進。   城上之人無不屏息以待,心頭七上八下地,不知這位灰色的蒼狼接下來要作什麼。   三十多影的距離在蒼狼快步前進之下,不用幾十秒就讓它走到城下了。蒼狼在城下向上一望,就原地躍起向上攀升,五影、十影、十五影,還不見它上升的速度有何任減緩的趨勢,一直到它升到二十多影的高處,才在空中一個翻身站上了城頭。   士兵們不由自主地退開了。這個蒼狼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怪物,輕輕鬆鬆地就跳上城頭。   在場眾人除了雷戰外,恐怕只有兩位前將才很勉強能作到相同的事。   蒼狼在城上左右看了幾次,便毅然地向雷戰等人走去。   士兵們個個都帶著蒼白的臉孔退開讓路。隨著蒼狼的走近,才發現這個蒼狼手上還拿著一卷羊皮。   蒼狼一言不語地走向雷戰,在他面前站定。左手伸出將那卷羊皮遞向雷戰。   雖然不解,雷戰還是鎮定地接過羊皮。   蒼狼像是完成了工作,一轉身又翻身跳下,輕鬆地回到地面。   回到同伴身邊後,這三十多頭狼留下五名蒼狼,其它狼則轉身背對南城,像是散步般輕鬆走向狼群。留下來的五名蒼狼,一名又用力吸氣,另外四名則伸出利爪。四名蒼狼同時用力揮爪,八道氣勁衝向東門,另一名蒼狼也大喊一聲,一顆氣彈由蒼狼口中射出。   城門一震!八道氣勁擊中大門。「轟!」一聲巨響。氣彈打在門上,隨著爆炸之聲城門碎裂!   五名蒼狼完成工作後也轉身離開,留下城上錯愕的眾人。   目送狼群有序地轉回大隊,城上眾人像是作了一場夢。這是怎麼回事?   過了良久,雷戰才攤開羊皮。羊皮上簡單地寫了兩行字,和一幅簡圖。第一行寫了歪歪扭扭的兩個字「談判」,第二行則寫了「明日十時」四字。那幅畫則簡單地標示出南城和狼群,在兩者之間則用紅色點了一個明顯的標記。   雷戰和兩位前將看完這張羊皮,六目相望久久說不出話。最後雷戰才說:「這可不是我們就能決定的事,將這張羊皮交給主議會處理吧。」    第十九章 談判破裂 更新時間2003-4-24 15:54:00 字數:10584  南城東門,原本該是緊閉的城門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數排巨大口原木製成的大型拒馬。   負責之事的工事小隊(直屬於勤務大隊)隊長班原看到原本巨大而厚實的大門變成了許多破裂的殘塊實在難以想像到底是什麼力量可以將大門破壞成這附德性。緊急地搬來許多巨木,按照用來阻止黑甲的規格完成了數組巨型的巨馬,有了這些拒馬就是發狂失控的黑甲也無法衝破這道防線。   班原還是不覺得放心,他並沒有親眼看到城門是如何被破壞,但是傳言也夠多了。最新聽到的是狼群中出現身長十餘影,會製造鐮揪口吐爆彈的妖怪。班原雖然不相信這一類的謠言,可是如果不是真的有類似的妖物大門會被輕易地破壞嗎?   現在議事廳室內再度擠滿了人。除了理應參會的主議士們,就連各個家族的重要人士也都充當議士助理坐在後方。議長桌旁放了一個架子上面展示了一張羊皮,那張由來自草原的蒼狼交給督軍雷戰的羊皮。寫著談判、時間並且畫上地點的一張交涉書。   各家族參與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兩旁的議士席實在無法容納不得不坐到客席上。而原本該坐在客席上的幾名將軍和武議團中隊長、小隊長反而成為客席上的少數分子。   列席的將軍有前將雷蓳、特戰大隊隊長鋒將雷蒿、第四團團准將長雷菁怡、軍部作戰長太尉楊飛華和原南城守將長青無原、海軍司令凜清山等六人。很少出席的武議團中隊長青回顏也破到列席,另外還有從外地調回的小隊長李明義,至於原駐守南城的小隊長謝仲傑則力戰身亡。也許因為謝仲傑故亡的因素,長青回顏的臉色看來不大好,還有意無意地發出淺淺的怒氣,讓他身旁的李明義有如坐在針毯上隨時擔心觸動中隊長的怒火,真不知道坐在另一邊的常待長青昌武為什麼還能表現出坐得十分安穩的樣子。   白任和季行雲也有幸參加這一次的議會,同樣地又充當雷震的助理,不一樣的是這回雷震是以主議士(參軍)的身份出席,不再是以前將的身份列席,讓白任兩人和那些家族大老們擠在一起。   會有這些與會的人在議長雷嚴心中都是早可預知的事,不過他特別注意到坐在客席後方不顯眼處的一位女士。說是女士有點不恰當,該說是女孩比較合適。雷嚴認識這名女孩,她是雷理的曾孫女雷蘋。雷蘋平日照料雷理的生活,即不從事政治事務也不參加家族活動,家中的人對她的印像也不過是:喔、我見過,她是…對了是跟在三太爺(雷理行三)身邊的人吧?雷蘋不是長的很平凡,當然也不是一名外貌出眾驚為天人的美女,但總是一名很可愛的少女,只是留在雷理這位德高望重的督議長身旁打理瑣碎雜事很難讓人把焦點由雷理身旁移到她身上,更何況雷理自退休後就一直深入簡出幾乎過著隱士般的生活讓雷蘋露面的機會更少,被一般人乎略是正常的情況。   雷嚴確知道雷蘋一定是叔父雷理特別派來的,雖然雷理幾乎不再管事,不過這事恐怕還牽扯到「天人」讓雷理也無法置身事外。雷嚴想到位於都郡郊區天園中的那些人就讓他感到自己是多麼渺小,當自己第一次當上議長時參訪天園時才發現什麼叫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本自信自己的武藝在聯邦中該是頂級的好手了,恐怕只有武議團團本部的頂針人物和少數幾名翼將、督軍能和自己相比,可是一進入天園中才讓他發現自己是有麼無知。就連一名看起來不過二十初頭的小伙子表現出來的實力都讓所有參訪的成員(各郡議長、聯邦議會資深議員)感到無比震撼。   簡單的行程無法探究天園的全貌,只是讓天園神秘的面紗變得更人無從捉模。也許有些事情不瞭解日子會過得比較輕鬆,雖然天園讓雷嚴感覺上像是一所學院,又像是一所托兒所。參訪的目地是要讓議長、聯邦議士們同意天園所需的預算,雖然天園每年也提供一定數量的法印作為報酬,但是讓聯那的主要政治人物參訪真正的用途真的只是希望他們支持預算的通過嗎?雷嚴不知道,但是至少所有參訪的議長和聯邦議士都一致通過,至於其他全力支持預算的人雷嚴私下詢問的結果都曾參訪過天園。那些要求刪減天園預算的議士和議長幾乎都是新科議長和議士。   雷嚴又想到昨夜的談話,所謂和平的決定權在我方,也許就是指這一次的談判了。如果依雷戰所言,狼群的實力不但能夠打下南城,就算血洗整個南郡也不過分。可是這些話當然不能明言。當然南城也有另一種優勢,可以巧乘妙地利用窄小的巷道、威力強大的投石器、強勁的十字弓、燃油所產生的火焰,這些又明的產物可以有效打擊純粹使用利爪、獠牙的狼,可是面對影狼的暗殺和蒼狼的力量時又能多有用?   這一次會議的議題就只有一個:談判。要不要與草原來的蒼狼進行談判?要怎麼談?有那些底限?派誰去談?該採取那種態度?一連串的問題還有待取得議會的共識。   會議開始進行。   不順利!   大多數的主議士們認為和狼談判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三大家族中雷家礙於議長和督軍的顏面並沒有發表多少意見,私下則是很難接受竟然要和狼議和。李司總則是很明白地表示無法接受這種不合理的事。凜主簿並沒有多說什麼,從他的表情也很難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麼。其他的主議士們則是大力抨擊,譏笑主張談判的少數分子。   後來在其他議士的要求下李司總總於發言了:「各位賢達對蒼狼的出現無法接受在下可以理解,但也不要忘了基斯大陸上並不單由我族類所組成。在北方石巨人組成的國家早就被承認了,海上孤島有蹼族組成的王國也是眾所皆知的事。其他在大陸上生存的各種族群雖然沒有有系統的組織但他們還是有屬於他們自己特有的文化。也都是能夠進行溝通的對像。我只希望各位不要忘了這一點。」   「那…司總大人是認為應該和它們好好談判嗎?」一名議士問道。   「不,也不是,但如果必要的話又有何不可?」   這話一出,議會又是一片嘩然。雷嚴有時候也很懷疑這名年青的司總,據說凜家原本是在南郡靠近黑暗山脈的地區隱居的一族,在最近十多年因為冰泉家的關係才走出隱居的生活和冰泉家結盟。在外人看來這不能算是結盟,說是冰泉家被凜家吃掉了還比較合適,不論如何結合後的冰泉、凜家沒多久就成為南郡的三大家族。這名年青的司總(雖然不知道真實的年紀,至少看起來年青)不但長得眉清目秀,而且才華出眾作事有條有理,還帶著一種神秘的色彩讓人無法透視。   依照過去的經驗凜主簿所下的決定幾乎都沒有發生錯誤,這也是許多議士希望凜主簿能發言的原因。他的話一向都很有參考價值。   又有一位議士發言了,這名議士是主司外交的司符.黃象。   黃象說道:「在下認為即然它們要求談判,我方不如就先坐下來和它們談談吧。」原本黃家一直主張狼是低等又殘暴的動物沒有資格和人平起平坐,這時他的談話讓許多議士發出小小的不滿的噓聲。   黃司符不在呼地繼續說道:「大家想一想,真得要和我們談判的真的會是前些沒有大腦的狼嗎?我想應該不是。不過明天在談判桌上那些披著狼皮的傢伙一定會現身,不如…嘿嘿…」黃司符發出陰險的笑聲後又說道:「我們可以將那些幕後首腦一網打盡,剩下的不就沒什好怕了。」   在雷震後方的白任聽到這種論調差點破口大罵,還好被身旁的季行雲阻止了。   正常的傭兵可是非常注重談判和合約,在和對方談判時就算談判破裂也得讓代表回去說明結果後才能發動攻擊,如果在公然破壞談判可以說是破壞傭兵的行規,將來也沒有人會顧用這種人了。雖然在交涉中常會利用各種手段,但最多也只是讓方吃些暗虧感敢恕不敢言或是造成心理上極大的壓力使之臣服。而與之交涉的盜匪也不會公然破壞談判,畢盡以後還要作「買賣」如果讓信用變得太壞對自己也沒好處。   身為外交官的大頭目竟然公然提議要利用這次的談判進行暗殺!這讓白任氣的七竅生煙。   可是這項提議馬上就得到許多議士的迴響。季行雲看到許多議士馬上附議讓原本打算對白任說:「不要生氣,這個下流的手段一定馬上會被眾人唾棄。」這句安撫白任的話卡在喉嚨,看到議會這種情況讓兩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議會的主題由該不該談判變成該怎麼利用這一次的談判。   情況的演變讓雷嚴無法控制。也讓客席的將軍們面面相觀不知如何是好。   在客席的長青回顏小聲的說:「開什麼玩笑,那要叫讓進行刺殺的工作,這跟提著頭在賣命沒兩樣吧!」   身旁小隊長的帶著苦笑傳音給長青回顏說道:「那還用問!除了武藝高強的武議團中隊之外還有更佳的人選嗎?」這話一出他馬上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中隊長的臉色大變,怒氣要爆發了。   這還得了,長青回顏才想抗議,他身旁的兩人看到中隊長臉色一變馬上全力阻止。三個人在客席摔成一團,幸好李明義接到青武昌的傳音馬上布起絕氣壁再加上議會正激烈的進行才沒引起眾人的注意。李明義則是再一次佩服她身旁的青武昌,當她身旁的常待長真是一件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像是玩命般的工作呀!   和三人的舉動一般,在客席的角落也有一個人悄悄地退席了,就像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出現。除了會議記錄上多了雷蘋的名字外,雷蘋對這場會議完全沒有影響。   唯一發現雷蘋出席的雷嚴也是在她離開後不知多久才發現那個位置上的人消失了。   雷嚴、雷戰兩兄弟雖然強力主張要和蒼狼好好談判,但是就連自己雷家的人都不見得完全支持他們,那能得到整個議會的認同。不過至少他們一位是議長、一位是督軍還是得到一點點尊重,最後還是決議在談判桌上進行攻擊,將幕後的藏鏡人揪出來。不過如果真的沒有幕後主使人,對方的條件還勉強能接受的話,就和它們談看看吧。   當然沒有一位接受附加決議的議士認為會有那種情形出現。   02軍方的動作不像是在準備進行談判的安全工作,而是在準備極積攻擊。   有一點常識的人都會同意一但在談判中作出攻擊對方使者的動作一定會引起對方的大怒,一場大戰將是免不了的結果。可是議會還是決定用這種最愚蠢的方式。   一台台巨型的投石器出現在內城的校兵場上,原本不準備不及各種重裝備都出籠了,沖車、巨型弩車、連發的十字弓、火焰噴射器等等都出場了。勤務大隊在這幾天連夜努力下終於完成各種守城兵器的修整,讓整體戰力大為提升。   這些裝備分配到各個部隊之中,其中射程最遠可以造成強大傷害的巨型投石器被安排在內城之上,數十台巨型投石器分例在內城之中準備支援談判的人員。   進行談判的人員已經決定了。三個之中除了凜主簿還是讓人猜不透外其他兩人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一位是原本提議要進行刺殺的黃司符。當他在提議時也許忘了他的身份,像這種重要的外交工作他當然是必定的人選。就算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和蒼狼好好談,可是依照附帶的決議還是有那萬分之一的機會。這種玩命的工作可不是黃象的專長,他在外交上表現得一直都算是不錯,不過交涉的對像都是「人」而且在法天聯邦這個強盛的國家作為後盾也沒有別得國家敢對他亂來,一向都是他在欺負對手。武功平平的他要到狼口走一趟臉色能好到那去。   長青回顏對這種事可不願意,並不是她怕。作這種事完全違背為一名武人的風骨,如何叫她擺出好臉色,而她也不是名心機深沈的人,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心中所想的全顯現在臉上了。   凜寒尺加入談判代表到是令人驚奇,因為他是自願加入。這第三名人選原本還令人頭痛不知要叫誰去,武藝要高強、膽試要夠,又要有足夠的份量能代表南郡。凜主簿的自薦解決了一切的問題。雖然眾人還是搞不清楚他的想法。至少人選底定了。   這回雷震要處理的事變得更多了,不過還好這回多個大姐可以分擔各項工作。雷蓳是一位能力得強的前將,同時也是一名要求嚴格出名的將軍,對南城的地理環境也都十分瞭解有這名生力軍讓雷震反而變得輕鬆多了。也有機會聽「好友」長青回顏的報怨了。   「你看看,這是什麼議會。作的是什麼決議!竟然要利用談判來進行奇襲!雷震你快給我評評理」人還沒有進入司令室,聲音就先傳到雷震耳中。   門也不敲,待衛也來不及通報,長青回顏就大刺刺地闖入司令室之中了。   「啊!你也在,雷蓳將軍。」這名入侵者一點也沒有反省和不好意思的樣子。反到是她身後的小隊長滿臉通紅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躲,他看看另一名訪客-長青回顏的常待長,對方只是聳聳肩搖搖頭又好像很習慣這位中隊長的行為了。   「雷蓳姐姐,你可要隨時作好準備。我這條小命可全繫在你的支援之上喔!」   原本還對這名入侵者感到一陣錯愕,長青回顏這句話就拉近兩人的距離了。原本兩人並不熟識,甚至可以說還未正式見過面。一位是才調回南郡不久的武議士,一位則是在外練兵,彼此之間的認識都是停留在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的狀況。發現這位中隊長一點也不作做,說話快言快語十分豪爽就讓她喜歡上這名武議團的中隊長了。   雷蓳打趣的說:「你也別光拜扥我,眼前還有一位可靠的參軍呢!」   那知長青回顏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這個參軍太沒用了,當上了前將後就把武功放在一旁,幾年下來也看不到進步。害我又少了一個可以切磋武功的對象,真是太差勁了。」   雷震知道這名老友的脾氣,只是苦笑了一下。雖然她說得言過其實,不過雷震到也不再有太多時間練功,武議團最大的任務就是磨練武藝和長青回顏一比當然就差多了。雷震便說:「雷蓳的武功比我強多了,你可以找她練功,我想雷蓳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當然不會,歡迎你隨時討教。」雷蓳不疑有他隨口就應好。   雷震可高興了,這回可將一個燙手的武癡轉交出去了。   長青回顏目中發出異像的光芒,興奮地對雷蓳靠向說道:「真的嗎?真的嗎?謝謝你蓳姐!我們馬上約個時間好了,今天、明天都不行,那就後天好了。那時你也還留在南城吧!?」   這回雷蓳才感到不妙。看到她身後的兩人好像在為自己默哀一般更是確定自己踏上了賊船。看著長青回顏水汪汪期待的大眼雷蓳馬上轉移話題說道:「長青隊長,你今天不是為了這件事特別跑來這裡的吧?讓你火速衝進來一定有要緊的事,先話出來大家一起商量如何?」   長青回顏當然不只正來找雷震發洩怒氣,見到在場的除了有雷震外還有雷蓳讓長青回顏更高興。她毫不掩飾的直接就說道:「你們家的說要老爺要見我!」   「我們家的老爺要見她?」這是什麼問題,沒頭沒尾的。兩位前將可一點也不明白長青回顏是指誰想要見她,還有是誰有這種份量會讓她特別跑來商量。   雷震沒辦法只好問道:「你指的老爺是那一位?」   長青回顏不滿地說道:「你們雷家除了那位德高望重退休的雷理老先生外還有那位老爺!」   「雷理!」「爺爺!」雷震、雷蓳兩人同時叫了出來。這也難怪兩人會想不到會是雷理要見她,因為雷理不管事已經有很多年了,就算是他的親孫女的雷蓳在他退休退後除了年節時特別向去爺爺拜年外恐怕就不曾見到這位隱士般的爺爺了。從來不管事的雷理想要會見長青回顏這到是件新鮮事。   長青回顏原本想像雷震打聽一下這名宿老的脾氣和為人,但是也不敢報持太大的希望,雷震也是離家多年的浪子,對雷理的瞭解也不會比自己強到那去,一進到司令室看到還有一位雷家的重要人士可讓長青回顏高興極了,聽到她叫雷理爺爺就更好了。想不到雷蓳是雷理的孫女那一定可以得到有用的建議。   雷震又問:「三叔公找為什麼會想見你?」   長青回顏白了他一眼道:「怪了,這應該是我要問你才對吧?到底誰才是雷家的人?」   雷蓳也疑惑地說道:「這真的很奇怪,爺爺早就不管事了就進家人都很少和他接觸了為什麼會想找你?他有說明為什麼要找你嗎?」   聽兩人這麼一問長青回顏也緊張起來了,傷腦筋地說:「沒有,他不過請人捎封信說請我在下午五點的時候到府上見他。其它的什麼也沒說。雷理老爺爺會不會很凶?和他說話有沒有要特別迴避的言詞?」   平常口無遮攔的長青回顏也不免擔心會冒犯了這名南郡的傳奇人物,看到長青回顏擔心的模樣雷蓳忍任笑意對她說道:「放心吧,爺爺他為人隨和,你這樣子就很好了。更何況他最討厭那些表裡不一的人。用你的一片誠心去見他就行了。」   聽到雷蓳這麼一說長青回顏放心不少,不過還是有點擔心的直問:「真的?你沒有騙我?」   雷蓳再度向她保證:「放心、放心他的孫女說的一定不會錯。」   經過雷蓳再三的保證長青回顏才又像旋般地離開了。   臨走之時還特別對雷蓳說道:「蓳姐,別忘了切磋武藝的事,後天下午我去找你,記得把時間空出來!」話一說完人就像風般溜走了。讓雷蓳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   長青回顏走後過了段時間,待衛又來通知雷蘋來訪。   「雷蘋?」雷震對這個人沒有印象,雷震離時她可還沒出生。   雷蓳替他問答了:「請她進來。」又對雷震說明:「雷蘋是我大哥的女兒小時候可黏我得很,她應該是來找我。」   雷蘋進入司令室後,很有禮貌地對雷震說道:「辰叔你好。」才又說:「咦!真巧姑姑也在這兒。」然後一把撲向雷蓳懷中。幾年沒見到這位小侄女讓雷蓳也很高興。   「別光撒嬌了,你看雷辰叔叔都在偷笑了。」   雷蘋笑道:「就讓他笑好了,我才不管呢!」   「看看你,只有人長大而已,怎麼個性還是像個小孩子,一點也沒大人的樣子!」雷蓳口裡雖然這樣說不過心理可高興的緊。不過她也發現雷蘋不是要來找她而要找雷震。   雷蘋和雷震兩人雖然都是雷家的人,不過這兩人一向都沒有交集。很明顯的雷蘋是來找雷震而恰巧碰上雷蓳。   那知道雷蘋又說:「我的運氣真好,在這裡就遇上姑姑了。不用另外再多跑一趟。」   雷震疑惑地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曾爺爺要後來通知辰叔,請你晚餐後去見他一面。還有姑姑也是。」   太奇怪了!原本不管事的人會不停地會唔南城的軍事要角。太可疑了。   雖然感到疑點重重,兩人還是爽快地答應了。不論其中有任何問題,雷理可是雷家名義上最「大」的人物。就算撇開這一點雷理也還是南郡的督議長(最不盡責任的督議長),擁有彈核、糾正議士們的權力,當然不能拒絕他的要請。   03烈陽高照。萬里無雲的好天氣。溫暖的陽光將秋天氣息完全趕,好像又回到了夏天一般。   一堆人擠在南城城上,讓天氣變得更熱了。這些人一個個緊張地看著三個人走出城門一步步向前邁進。站在城上的人除了裝備齊全的官兵外,主議會的成員大了大半的成員,剩下的主議士也很想過來,只是那些都是有重要公職的主議士分不開身無法過來。   每一個人心情都差不多,想要一究操控狼群的傢伙的真面目。當然,一但發生衝突在譽為南郡第一高手的武神雷戰身旁想必也安全多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南城和狼群之間的草地上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石桌和六張石椅。這當然不會南城所準備的東西。就算是利用夜暗,能在不驚動南城守衛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動笨重的石桌搬來還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三個名使者,三種不同的神情。   黃象哭喪著臉接受了這份玩命的工作。他覺的每走一步就接近地岳一尺,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他決對不會在議會作出這種提議,後悔來不及了是自己將繩子套在脖子上,怨不得別人。   長青回顏一改昨日的不滿,不再對這份工作表現出不滿的神情,反而似笑非笑地像是想看一場好戲,讓一旁的黃象對自己的命運更是不安。昨日與雷理會面到底發生了何事,讓她一掃心中的怨氣。   凜寒尺依然是讓人摸不透,有點像是精緻的洋娃娃。好像沒有人看過他真正開懷大笑,也沒有人見看他曾驚慌失措。面對這種場合他依舊不變。   另一邊,在狼群中先是出現近百名蒼狼。然後走出了三位蒼狼,一黑、一灰、一棕。除了這三名蒼狼之外還有一個更令人注目的生物,他們還多帶了一個人。任何人出現在狼群中都是會惹人注意,就像一頭狼出現在鬧市一定會引起騷動的道理一樣。   兩隊人馬逐漸靠近。   到了可以看清楚對方臉孔時,黃象才發現對方帶的人他認識。那是客客蘇的一名大使,是客客蘇對東方各國的主要外交官。黃象和安西.理頓在外交場合上較勁過許多次,他是一名強悍又不失婉轉,能鋼能柔的優秀人才,同時他也是名語言天才,大陸上各個國家的語言幾乎都能由他口中流暢地說出,這也讓他在外交場合上佔了不少便宜。不過今天他一改過去留在黃象腦中的印像,現在的他再怎麼看不過是位神情萎糜的糟老頭,一點也不見已往的風華。   雙方同時走到石桌之前。   不等黃象提出疑問,安西先說了:「我不能算它們的三個人在內,現在我不過是被綁來當翻譯的可憐蟲。」   黃象先是一楞,然後不安的心情不停地擴張。   這三位蒼狼很不客氣地先坐下了,不過看它們的像子好像很不習慣坐在椅子上。安西則走到石桌的短邊很努力站挺,想要讓自己看起比較有精神一點。不過他的努並沒有效果,反而讓他更像一隻喪家之犬。   坐在中間的黑毛蒼狼伸出它那毛茸茸的右手,七分像手三分像爪的手指先指向凜寒尺三人又指向石椅。看到它伸出那帶著利爪的手掌指向自己,黃象驚慌地退了一步,如果不是長青回顏一手抵住黃象背部,難保他不會嚇得逃回南城。見到這名大外交官竟會如此無膽,讓長青回顏對他印像極差,更讓她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又傳音威脅他說:「鎮定點,不然就讓我先把你大卸八塊!」   見到三人還是坐在原地,安西便說道:「請你們先坐下來好嗎?」   凜寒尺率先優雅地坐下,然後是長青回顏,最後黃象也不干願地坐下了。   靠近安西的灰毛蒼狼對他咕嚕咕嚕叫了一聲,安西便慚愧地開始說道:「本國在十天前向綠海狼盟投降了,同時將國境向後退三百里將士地還給綠海。另外我還要像你們說一件事百濟王國十五在天前被狼盟給消滅,除了少數逃走的難民外大概沒有生還者了。」   此話一出,黃象的臉色變得更難看,長青回顏也受到強烈的震撼。這種事有可能嗎?可是看了對面擠滿草原的狼群又讓人覺得滅掉一、兩個像百濟這種小國也不是多難的一件事。   西安又哭喪著臉說道:「我國的大軍,在國境內和它們進行遭遇戰,結果慘敗潰逃。最後還是他們主動提起停戰協議,才讓我國免於亡國之災。」   那頭棕毛的蒼聽到西安的陳述,似乎不滿的吼了一聲,西安馬上改說道:「是在我們侵佔的士地上發生戰鬥,不是在國境內。」說完話的西安看了三名蒼狼一眼,確定它們沒有意見後才再說道:「它們提出的條件很簡單只要我國無條件將侵佔的士地歸還,就不再對我國追究。所以我國便接受條件將三百里的士地內所有人全數撤離。在它們監視之下進行遷移後狼群才漸漸退回緣海深處。現在輪到和你們談判了。」   長青回顏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西安先是看著蒼狼,見到其中一位點了頭才回答:「我原本是客客蘇的外交使節,被派來和狼盟交涉的其中一人。結果我的交涉能力被它們給看上,把我當作退兵的條件之一,要我學習它們的語言好讓和貴國談判時可以比較方便省時。另外如果能順利談判,我也可以離開它們了。也還希望貴國能暫時收留我。」   如果西安.理頓所言不假那他還可是倒楣極了。   坐在中間的黑蒼狼又吼了一聲。   西安又續繼說道:「中間這位代表蒼狼全體、影狼全體和迅狼全族,所作的承諾代表三族的承諾。右邊這位代表棕狼三十四個部族和凶狼二十八個部族,所作的承諾代表六十二個部族的承諾。左邊這位代表灰狼三十九個部族和紅狼二十四個部族,所作的承諾代表三十三個部族的承諾。今日為了雙方的和平,希望能有友好的會談。」   坐在中間的黑蒼狼又發出咕嚕的一聲。   西安隨即翻譯道:「換你們自我介紹了。」   豪爽的長青回顏才要說話就聽到凜主簿傳音道:「由我來。」   然後凜寒尺便道:「我是南郡主議會主簿,謹代表南郡和貴方和談。我身旁的依序是司符、和司馬將協助我與貴方談判。」   長青回顏莫明奇妙地被冠上司馬這個不存在的官名,讓她搞不清楚凜主簿到底在作什麼。不過反正交涉即不是她的專長,更不是她的任務,就隨凜主簿去話吧。   黑蒼狼又嘎嘎吼了幾聲,一旁的西安馬上急著說道:「他們和我們不一樣,沒有國王。跟你們比較像,用選代表的。主簿還比我們的特使還要大,另外兩人也是代表,不過比主簿還要小就是了。」   和蒼狼近距離坐在一起,司符黃象實在看不出來蒼狼會是任何人的裝扮,也不覺得西安.理頓是在說謊或是演戲,難到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不過隨隨便便就把一個國家給消滅,還或是要求割地三百里,這一點都不正文明人會作的事。如果它們是真心要和談又會開出怎樣的條件呢?黃象開始認真思考這些問題了,不過他最擔心的是不知道長青回顏何時會發動突襲,或者南城的投石器將火焰彈射出引發戰鬥。   想到這裡大量的冷汗不停流出弄濕他的衣衫。   依賴西安.理頓的翻譯談判續繼進行。   04炙熱的陽光照在南城城頭之上的眾人,讓人心情更加浮躁。   遠遠看著談判的進行,留在城內的主議士們也發現長青回顏遲遲沒有發動攻擊,還大大方方坐下來和蒼狼談起來了。這些主戰的主議士們認為很明顯不就有一個人居中煽動讓狼群對南群發動攻擊,現在那位陰謀家終於出現了,為什麼會談還會持續下去?   雷嚴則是感到老天有眼,那名魯莽的中隊長竟然沈得住氣沒有馬上痛下殺手。只希望會談能順利完成,長青回顏千萬不要突然發動攻擊。   甚至還有位議士認為一定是武藝較淺的黃象正受制於對方,才讓長青回顏無法先行下手。這個推論很快地就得到許多人的迴響,於是一位主議士又建議就由南城先發起攻擊,就用投石器引起騷動好讓在城外的三人能乘機殺了陰謀家再乘亂逃回南城。   甚至有少數激進的人士乾脆提議:根本就不用顧慮城外的三人了,直接發起突擊將那些所謂的蒼狼一網打盡,將禍害根除才是首要工作,相信凜主簿等人也很願意為南郡犧牲。   議長雷嚴就快壓不住這些人了。   不滿的情緒最後終於爆發了,一名主議士直接跑到架在近處的投石器旁,一個手刀就將投石器的固定繩索切斷,眼見投石器就要將大量的燃油投射出去,談判將化為烏影。    第二十章 退兵!落幕 更新時間2003-4-24 16:47:00 字數:11808     綠色草原上,四個人、三隻蒼狼聚在一起,成為萬眾注目的焦點。   這四個人分別是南郡主議會主簿凜尺寒,一名年輕冷靜俊美的才俊;南郡主議會司符黃象,一位手腕靈活的外交官;法天聯邦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一名年輕武藝高超膽識過人的武者;最後一個是客客蘇王國特使西安·理頓,一位潦倒的語言天才。   這四個人正和代表綠海所有狼部族的三頭蒼狼溝通中。   交涉的過程遠比預期順利而和平。原本受命要格殺蒼狼的長青回顏帶著笑容安份地坐在石椅上,靜靜地聽凜主簿和黃象與三頭蒼狼的交談。黃象還不時擔心長青回顏會猝然發動攻擊,不過一旦坐上談判桌,身為交外官的血液就展現出來了,擔心、害怕都先拋到腦後全心全意地與蒼狼談判交涉。   就某方面而言,代表南郡的這一方在交涉上吃虧許多。聽得懂人語的蒼狼順利接收三名使者間的交談,可是蒼狼的話還必需經過西安·理頓的翻譯,而且西安對蒼狼的語言也還不是十分熟悉,也沒有辦法將蒼狼所說的一切都完善地轉述。   原本以為蒼狼會提出蠻橫無理的要求,和黃象想像中完全不同。蒼狼提出的條件很簡單:   一、雙方以現今談判之點向南北延伸作為地界。   二、日後在地界設立石碑,不得任意越界。   三、地界以東一切人員、設施於立約十日內盡數撤離。   四、越界者由地界主人任意處理。   黃象看完蒼狼事先準備好的兩分羊皮紙,對這麼簡單的條約內容還真不習慣。   第一項,以現在談判的地方南北延伸之線作為綠海和南郡的地界,除了軍事考量外對南郡影響不大,可是如果以此為界那不是讓狼群可以隨時接近南城,南郡的首府將無法預警來自綠海的威脅。第二項這不過是所有國家間共有的常識,合情合理。至於第三項,南郡在綠海中的軍事設施──三座要塞早就被狼群攻擊人員死傷殆盡,真正要撤離的恐怕只有少數還在綠海中採集藥品、礦物和牧場中的人員。採藥的人短時間內是無法聯絡得上,牧場的人雖然容易撤走,可是畜養的牲口要趕回南城絕對是個大問題。最後一點的空間可就大了,所謂任意處理完全不管也行,直接殺了更處理方式之一,這種彈性極大的條約內容黃象生平第還是一次見到。   等到三人都將羊皮上的文字仔細讀完,黑色毛皮的蒼狼又沙沙嘎嘎說了幾句話。   西安想了一下才翻譯道:「條約內容除了第三條外都不能改變,你們只能選擇接受或不接受。」   長青回顏和黃像兩人聽完,都楞了一下。黃象還特別向西安確認:「請你再說一遍!」   西安再度說道:「條約內容除了第三條外都不能改變,你們只能選擇接受或不接受。」說完苦笑著對黃象點點,叫他不用懷疑他沒有聽錯。   黃象試探地問道:「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西安.理頓淒慘而慎重地回答:「依據我的經驗──完,全,沒,有。」   這算那門子的談判?縱橫於國際的談判專家黃像當場傻住。   南城城上一場動亂正要展開。   一名激進派的主議士終於壞事了。   他推開巨型投石器的守衛,一記手刀切斷投石器上的絞繩,同時也將切斷和平的契機。   投石器巨大的湯匙(有誰可以靠月雨正確的名稱嗎?長得應該還像湯匙,就這麼叫它了。)將上面的燃油彈投射出去。那一團燃油彈高飛,見高不見遠!   原本該在空中因為高速飛行而引發燃油彈內部的機關,在半空中起火然燒的燃油彈沒有產生火焰的跡象,還在高空中爆開了!   由綠海吹來的東風,將空中的東西又吹回南城。燃油彈的液體一絲絲地灑在眾人身上就像是下了一陣小雨!還真的像是下了一陣小雨,投石器所投射出的物體就是一大包的水!   該說是特別幸運還是特別巧合,就在水彈破裂時正好吹來一陣強風,不偏不倚地這場太陽雨就集中在投石器附近,那名衝動的主議士就成為一隻落湯雞了。   被潑冷水的主議士並沒有因而冷靜下來,反而更加激動而憤怒。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他奔向其它的投石器旁邊,將手按在待發的燃油彈上一施勁力,燃油彈碰地爆開,哪是燃油彈,不過是裝滿水的羊腸袋偽裝成燃油彈放在投石器上。   主議士又跑到另一架投石器旁又試一次,相同的結果。主議士激動地又震破數個水彈然後生氣的大喊:「這是怎麼回事!」   激動的主議士轉頭,才矛頭指向一位操作投石器的小兵。可憐又無辜的小兵何曾面對過一位狂怒的主議士,感到情況不對的小兵才想要悄悄地退開閃避風暴,就被激動的主議士一把抓起。主議士惡狠狠地問道:「說!這是怎麼回事!燃油彈跑哪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   主議士的雙眼幾乎都要噴出火焰,惡形惡狀的樣子好像要一口把小兵吞下。他揚起嘴角冷啍一聲。   發現苗頭不對的小兵才又驚慌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是隊長下令要使用特別的預備彈。我們……也是只是,奉,命……行……事……嗚∼」主議士力道越用越大,小兵說到後來都快喘不過氣了。   主議士又凶狠地瞪了在場的兵長和小隊長一眼,帶著火氣走到投石器旁邊隨手將破掉的水彈清除,放上一顆真正的燃油彈,隨之開始動手調整投石器的投射角度。   現場的校騎可不像士兵這麼容易屈服於權威之下,馬上走過來要制止那名行為失控的主議士。   「主議士大人,請您自重!這些武器沒有命令不得任意使用!請你馬上離開!」   「你算那根蔥!膽敢命令我!」   面對主議士的怒火,這名校騎也發火了,只不過主議士有如火山爆發般的氣焰,而校騎不過像家用的火爐,兩者相比,校騎完全無法與之抗衡。可是這名校騎還是堅持立場,不予妥協。   「控制投石器的發射是我的職責,只有直屬上級才能下令射擊!請主議士立即讓開!」   「那我立即命令你發射!」   「很報歉,恕難辦理!」   「你敢抗命!」   「主議士大人,你並非是我的上級長官。我們服從的議會的決議,單就主議會的成員也只有議長大人、督軍大人和參軍大人才有緊急下令的權利!」   議長雷嚴看不過去了,嚴聲說道:「黃議士,請你退開。不要干預軍人的職責!」   黃議士完全失去理性了。轉頭罵道:「這算什麼!這些投石器本來就是架在這裡要把前些邪惡的狼粉碎,你不要忘了,這可是議會的決議!」   罵完又轉身一掌打向阻止他的校騎。校騎來不及躲開也不還手,只有運起全身功力接下這一掌。口中留出鮮血,直挺挺地擋在黃議士面前絕不退讓。   看到事情變成這付德性,原本持支要開打的主議士們也發現那他這麼一亂可嚴重破壞議會倫理,也失去合理、合法性了,可是又想不出阻止失控的黃議士的方法。用武力將他制服是最快又最有效的方式,可是這位黃議士可也是前將退役的高手,可以從容面對他的怒火在場的人也只有議長、督軍兩人辦得到。議長礙於身份不方便動手,督軍雷戰卻不知在何時離開了!   黃議士怒火中燒,出手不再留情,一掌又要打出。校騎在他使用二分力的前一掌就內傷沉重,這一擊黃議士不再客氣,校騎連想閃開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哪還有能力接下這一掌。他閉目等待這致命的一擊。   等了等,還是沒有受到黃議士的攻擊。校騎張開雙眼卻看到黃議士倒在地方,正用力地掙扎正要站起來!   校騎死裡逃生,心情一放鬆浮動的血脈再也壓抑不住,血氣翻騰吐出一大口血。他的部下見狀衝上上扶住,同時憤恨地看著那名傷人的議士。   被偷襲的黃議士站起來後,望向勁力的來源。一名白髮的長者和一位年輕的少女站在十多影外。黃議士自從退役後就沒有吃過這種虧,一方面是因為他的武藝甚高,另一方面由前將轉換跑道的議士也比一般議士較受人敬重,哪有人會這樣對他。也因如此才讓他在盛怒中遭到偷襲。   再度當眾出糗讓黃議士完全豁出去了,不管到底那一老一少是不是兇手就衝向前去!雷嚴想到制止他卻慢了一步,其他人則只能暗中為那兩人禱告希望不要弄出人命。   能夠成為南郡的前將自然不會是草包,黃議士憤怒歸憤怒可不會因而小看對手,就算是因為利用失去理智時偷襲而讓他倒地的人也絕對有相當的實力,黃議士一出手就不留餘地。大大小小新月形的氣刃出現在手臂上不疾不徐地旋繞,黃議士一出手就使出法印「月刃」。   「糟了!」「手下留情啊!」看到黃議士使出這種殺傷力極大的法印,識貨的議士們紛紛出言勸阻,讓黃議士下重手那兩位不但性命不保而且肯定死無全屍。   眼見不及阻止黃議士,雷嚴也對著那一老一少大聲急叫:「小心!」雷嚴與那位老者四目接觸才注意到那位老者的身份,更加著急,不顧一切在瞬間激起全身功力,用十成功力打出一拳,遠比雷震威力強大的轟雷像是青龍飛騰而去,雷嚴這一擊像是不顧一切代價只求攔下黃議士。   黃議士衝向那一老一少,老者像是發現了這場騷動,好奇地抬頭看著飛奔而來的黃議士。全心注意這兩人的黃議士看清楚老者的臉孔,才感到在記憶中存有這名老者的臉孔,而且還是一位重要的人物,可是卻又想不出來他到底是那一號人物。   被情緒蒙蔽理性的黃議士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放下心中疑慮,準備用月刃將眼前的老人當場分屍。當他靠近老者時又發現空氣變得異常沉重,像是有著無形的阻力,這種感覺就有點像是在水中行走受到水的阻力讓行動變得笨拙,又像是在身上系滿了鉛塊多了許多負擔。即使如此還是沒能阻礙黃議士,南群的軍隊可是全法天聯邦最精悍的部隊,對將軍的要求標準也是全聯邦最嚴格,曾任職前將的黃議士可不會被這一點「小小」的阻力給妨礙。   黃議士速度不但沒減慢,還因為出現阻力而將功力發揮到極限,反以更快速度接近老者。   這名老者像是渾然不知黃議士帶著濃厚殺意全力的攻擊,臉上表情完全沒有改變,依然帶著祥和的笑容與黃議士猙獰的表情形成強烈對比。老者非但沒有迴避的思意還主動向前踏了一步。   多數的議士都覺得這位老先生絕對有嚴重老年癡呆症,看到別人要打他,沒有快快躲開就算了,還將自己迎向對方的拳頭,不是瘋了就是老年癡呆。   身在其中的黃議士可不這麼覺得,老者向前這一小步用處可大了。原本黃議士就幾乎又了全力,受到莫名奇妙的干擾後更是完全不留餘力,在這種情況下使得他的攻擊很難改變流程。老者向前走了這一小步迫使黃議員得提早出拳,或是得讓自己又放慢速,否則要打向老者的那一拳可能才打出不到一半就和老者相碰了。如果對手實力,相當黃議士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打出不到半一拳威力根本無沒完全發揮,講難聽一點就是招式被人視破了攻擊受到阻礙。   對方不過是個不起眼的老頭,就算這一拳提早撞到他又怎麼樣,光是月刃就可以輕易將他分屍,就算少了幾分拳勁也沒有多少差別,黃議士心中這麼想著。   老者看似緩慢地伸出廋小的左手向前抵。黃議士後悔了。   後悔太小看這位老先生,後悔過分衝動,更後悔向他出手!   老者廋小的左手像是擁有魔力般讓黃議士的拳頭自動迎上,不留餘力的黃議士及完全失去將之偏向的能力,真正令黃議士後悔的原因是老者身上發生強大而柔和的真氣,尤其是在他左手前面。黃議士的拳頭像是碰上了一團棉花,要打穿這團棉花才能接觸到老者。   不單如此,黃議士更覺得自己像是被蜘蛛網黏住了,一舉一動都受到極大的牽制。據黃議士所知所有認識、聽聞中的人物就只有督軍雷戰能有這種程度功力,可是就算雷戰也無法一次釋放出如此大量柔和的真氣。   拳頭打出一半就碰上老者的左掌。在接觸的那一剎那在黃議士腦海中浮出一個名字,同時由拳頭傳來強力的電氣快速侵入體內。黃議士體內的內息全力抵抗,才一個照面黃議士完全被老者壓倒了。為了抵禦入侵的電氣將內息幾乎全部耗盡,黃議士跪倒在老者面前,佈滿右手臂的月太刃早就不知在何時給消滅了。   黃議士跪倒在老者面前頭地無力地低下,看起來像是正跪著向這名老者低頭懺悔。   老者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雷嚴發出的轟雷本來該打中黃議士阻止他接近老者,可是黃議士在途中驟然大幅加速,可讓轟雷錯過目標,強勁的轟雷可不會自動消失,放任轟雷向前奔馳想必會出現倒楣又無辜的受害者。更何況附近放了許多備用的燃油彈,沾惹上轟雷帶有的電氣勢必引發一場連鎖性的大爆炸,最後所能造成的傷亡恐怕令人難以估計。   轟雷這種法印一旦施用就無法操控,將直線前進直到能量耗盡。有如施展魔術般,轟雷竟然偏向了,紫色的轟雷不可思議地以弧線前進,老者的右手有如磁鐵般牽引著轟雷。實際上受到牽引的只有轟雷夾帶強大電氣,雷嚴擊出的氣勁完全被老者放出的真氣消融殆盡。   電流由老者右手導入,老者像黑洞般將紫色的雷電全部吸納,電流在他身上竄動然後逐漸暗淡消失不見。   跪在老者身前的黃議士感受最深,眼前的老者不再是一位平凡無奇的老頭而有如天神般聳立在面前。黃議士喃喃說道:「這……這是……雷衣!」接著又聽到雷嚴關心而緊張喊叫:「三叔!」   在場多數的主議士都還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看來弱不禁風的老先生轉眼間就化解了二大高手全力使施展的法印,就是素有南郡武神之稱的雷戰也不見得有這分能耐。   一名初任議員的主議士急忙地跑向前來,用有點發抖的手指著老者說道:「你這傢伙!還不快放了久揚大哥!」這名與黃久揚交好的議士不顧這名老者所展現出驚人的能力,為朋友挺身而出。這位老者則像是發現有趣的事情好奇地看著這名新科議士。   李介天則是氣極敗壞衝到這位主議士面前,恭敬地向老者鞠躬行禮後說道:「大人,這小輩不懂事請您不要和他計較。都怪是晚輩指導不周。」   雷嚴也著急地跑到老者身邊關心地問道:「三叔,您沒事吧!可嚇煞我了!」   多數資深的主議士們看到這種行情已經猜出這位老者的身份了。不過也還有不少較年少的主議士對眼前狀況的轉變感到莫名奇妙,只是隱隱約約知道這位老者必定大有來頭。   「那老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司總大人你干麻對他卑躬屈膝!」   這句話一出讓李司總快氣炸了。狠狠瞪了那位主議士,又尷尬地說道:「這真是讓督議長見笑了!這都是晚輩督導不周才讓他有這種無禮的舉動,懇請大人不要怪罪。」   這位老先生就是南郡的督議長,雷家輩分最高的長者,雷嚴的叔父雷理。   在所有督議長中雷理算是當得最輕鬆的一位。因為他從來就不曾管過議會任何事,就連議會都快二十年沒去過了。雖然督議長並沒有真正的職權,不過督議長擁有彈核議士、糾正議會的權力。督議長的資格相當很嚴格,必需當過翼將和三任以上的議長,也因如此有的郡還長時間沒有督議長。而南郡則是空有一位領乾薪的督議長,這種虛設般的督議長難怪會沒人記得。   督議長究竟還是督議長。光是對督議長出言不遜,雷理就可以找理由將他革職,也難怪李介天會替這位不知死活的主議士緊張。至於對雷理動手的黃久揚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不過雷理一點也沒有生氣,笑嘻嘻地說道:「我看這幾天城內這麼熱鬧,今天天氣又特別好。偶爾出來逛逛就碰上這麼好玩的事,運氣還真不錯。不過……我們的主議會怎麼有點像幼稚園,沒事就只會吵吵鬧鬧的,還有像吃到糖的小孩一樣亂發脾氣。奇怪了,這真的是南郡的主議會嗎?」   被雷理這麼一說,許多人都默默的低下頭。   雷理又說道:「我還聽說有人要利用跡談判的時機偷偷的捅對方一刀,這不會是真的吧?我一直以為主議會是一群高尚的人聚集的地方。應該不會有那種下三濫的人吧?」   李司總紅著臉干陪笑道:「當然不會有這種事……。」   心中則是懊惱不已,昨天的議會實在不該贊成那個議案……雖然是利用一個好機會對狼群發起逆襲,可是如果對方真的是要談判的話那豈不是錯失一個良機,而且就算計畫成功了一但事情傳出去了整個南郡,不,整個法天聯邦也會名譽掃地。現在再理性思考後才發現昨天還真的太過情緒化了。   當然有不少主議士則是暗罵這個死老頭好死不死恰巧這時候跑到這裡散步,都快躺進棺材的人還來管這種國家大事,真是太礙眼了。   然後雷理又說道:「對了,我怕這些投石器作年久失修會不小心把東西投出,萬一傷到了正在城外談天的那幾個人就不好了,所以我特地叫兩位前將把預備彈換成水彈,這樣一來就算有了萬一也不會出事。你們看,黃議士不就是最好的證例。」   聽雷理講完再笨的人也知道這根本就是督議長暗中策劃,擔任刺殺任務的長青回顏肯定也是在雷理授意下按兵不動。   「三叔您……」   雷理不管雷嚴,沉聲嚴厲地對黃久揚說道:「黃久揚!你不覺得出手太重了嗎?」   黃議士後悔,低頭不語。   「就算是主議士也不能亂傷人,更何況還威脅軍事幹部,公然打傷一名正在執勤的校騎。還想對一名老年人痛下殺手,這豈是一位應作為人民表率的主議士該有的行為!更何況你還是前將退役的議士,應該很清楚這犯了什麼罪吧?」   黃議士汗潸潸,滿臉愧容地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自行處分。」   「很好。」雷理又對那位出言不遜的年輕議士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是李明順。」   「大人,他真的不是有心的。請您高抬貴懂手不要和小輩記較。」李司總著急說道。   雷理白了李司總一眼,好像是在罵他我看起像是這麼沒有肚量的人嗎?   「李明順是嗎?不錯不錯,有勇氣又重義氣,不過做事如果不要太衝動就更理想了。」   聽到雷理這樣說李介天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雷理對著身旁的少女說道:「小蘋,我們回家吧,今天可夠操勞了。」   雷蘋甜甜地笑著說:「那回去後,我就準備您愛吃的燉小蹄,好好慰勞曾爺爺的幸苦。」   雷理高興地笑道:「好!好!我喜歡!」   「不過您可不能吃太多喔,醫生說過這種油膩的東西對曾爺爺身體不大好,您可要節制點別讓人太操心!」   「是、是、是∼我知道了,知道了。」   雷蘋攙扶著雷理慢慢離開。   雷嚴大聲說道:「三叔,真是麻煩您了。」   雷理揚起右手揮一揮,走下城頭。   草原上四個人類和三頭蒼狼的交涉還在繼續著。   四個人四種不同的心情。   長青回顏像是在看好戲,還非常欣賞蒼狼這種硬派作風。黃象則是大為苦惱,哪有人一開始就把條件定得死死的,這樣還有什麼談判空間,這些狼族果然還是尚未開化,作風野蠻。那位潦倒的客客蘇翻譯則是祈禱著希望這場談判能快點順利結束,好讓自己脫離蒼狼結束,這段苦不堪言的生活。凜主簿還是高深莫測,讓人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凜主簿平靜地問道:「我們有一些零散的人口一時之間恐怕無法通知,十日之內要那些人退出綠海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棕色毛皮的蒼狼嘎嘎地說了幾句。   「沒有關係,那些人只要不惹我們,我們也不會管他們。」   凜主簿又問道:「雙方以此地南北延伸為東西交界,那不知綠海南北的界線為何?」   棕蒼狼單單吼了一聲,西安就說道:「這我也問過了,北到山腳下,南至岸際。」   凜主簿點點頭又說:「一進入綠海就得任由你處置,那東西之間的交通豈不是完全中斷?」   這個問題一出,三位蒼狼互相看來看去,然後咕嚕咕嘎地研究起來。   雖然不知道它們商討的內容為何,不過看這個樣子蒼狼好像完全沒有想過對方會提出這個問題。西安·理頓也才想到,對了,當初竟然因為屈服於狼群的武力下完全忘了這個重要的問題。東西之間的交通平常靠著海運雖然又快又安全(和綠海相比),可是一年之中也有段時間因為海流和風向的關係會讓航行中斷,這也是為什麼還是會有人冒著生命危險穿越綠海的主要原因。   沒多久蒼狼的討論結束了。   黑蒼狼正式嘎嘎地回答。   由於事先完全沒有準備到這個問題,這回西安可就沒能直接進行翻譯,只見西安和蒼狼比手劃腳地研究了會,才驚訝地說道:「狼群會特別開闢一條道路。只要安分地留在大道上就可以保證安全。」   凜主簿像正滿意地點點頭。   黃象則是大為驚訝,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這些蒼狼也太好商量了吧!   蒼狼看到黃象奇怪的表情,好像以為他還很不滿意,又嘎嘎補充幾聲。   西安的表情則是更為驚奇,翻譯道:「立約後蒼狼他們就會開始工程!」   這時凜主簿說道:「很好,我相信你們。你們的條件我們也可以接受。可以簽約了。」   黃象聽到凜主簿的話更是嚇了一跳,這未免也對草率了吧!   三頭蒼狼分別拿起羊皮用手掌施力一壓,又將兩分羊皮傳給凜主簿三人。   長青回顏再度拿起羊皮一看,羊皮上除了原有的文字外,那三頭蒼又分別在上面留下了它們的掌印。長青回顏疑用惑地的眼光看向西安·理頓。總不會要三人用同樣的方法在條約書上留下掌印。   「你們用筆簽名就可以了,留下掌印是它們的簽名方式,不用跟它們用相同的方式。」   條約順利地簽署完成。   如果是一般的兩國可能就會握握手後再行散會,或是準備參加慶祝晚會,條約簽完了,雙方也各收起一份,接下來呢?   黑蒼這又嘎嘎地說了幾句。   西安則是聽了大皺眉頭。   黃象馬上擔心問道:「它又說了什麼?」   「它說現在就要立下第一個界碑。」   長青回顏也疑惑的說道:「現在,要用什麼東西來上碑?」   西安則指這雙方中間的石桌說道:「就是這張桌子。」   沒等西安說完,黑蒼狼就伸出它那半爪半手的一指,開始在石桌上刻起字來。   刷刷刷,一會功夫石桌上就留下三行像蚯蚓般的文字和一個手(爪?)印。蒼狼好比在沙地上寫字簡單地在石桌上留下條約內容。   完成後蒼狼又吼了一聲。   西安.理頓不安的說道:「該,該你們了。」   黃象擔心地看著長青回顏說道:「該你表現了。」   照理說這項工作當然是要交給三人中武功應是最高的長青回顏,可是她卻尷尬苦笑著。要叫長青回顏在路桌上打個洞,或是把它擊碎,長青回顏絕對笑著隨手完成,可是要在上面寫字可難倒她了。這不是功力高低的問題,而是適性的問題。長青回顏可沒練過這種小巧的功夫,硬要她憑靠強大的內息在石桌上寫字難保不會出錯,在石碑上塗改能看嗎?   凜主簿兩話不說伸出食指,指尖上發出冷俊的寒光。毫不客氣地以指代筆就在石碑上寫起條約,也不見手指和石桌接觸,但食指接近的地方卻像留下一層寒霜。很快地凜主簿就在石桌上留下飄逸而有力的霜痕,最後凜主簿留下簽名和日期後又按住石桌,留在石桌上的寒霜又消失不見。   寒霜是消失了,草原上風一吹,原本留有霜痕的地方卻捲起塵砂,然後字又顯現出來,好像是岩石在瞬間風化了。   看到凜主簿作業完成灰蒼狼把頭靠近,像是又詳細讀了一次就後蹲下兩手抓住石碑,全身用力像是很吃力般將石碑漸漸豎起。長青回顏見狀也向前一步,也用雙手扶住石碑一運勁,石碑就輕易地立起,然後一躍,在空中對石碑發了一掌翻身落地。石碑馬上陷下四分一穩穩地立在草原之上。   三頭蒼狼看到長青回顏的表現,嘎嘎叫了幾聲。聽到這幾聲叫聲西安的臉色變得十分奇妙。   接著它們四肢著地,身後的尾巴搖了幾下又站起來又嘎嘎叫了幾聲。   西安這才翻譯道:「希望雙方都能遵守約定。再見了。值得尊敬的對手。」   等西安翻譯完,黑蒼狼又對西安吼了兩聲,西安·理頓隨之展出笑容。   凜主簿也說道:「願雙方都能遵守約定永保和平。」   三頭蒼狼又嘎嘎叫了幾聲,便轉身走回狼群。   西安·理頓等蒼狼走了一段距離後流著眼淚笑著說道:「總算結束了,我終於自由了。」   長青回顏好奇地問:「它們方才說了什麼?」   西安哽咽著說道:「不就是一些祝福的話,用我們的語言恐怕很難表示。」   「我不是指這個,再前面一點。就是我落地後的那幾句。」   「喔∼那個呀,它們說:「真是怪物人類。』你還真了不起竟然能被蒼狼這樣稱讚。」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這是恭維的話嗎!」   「別生氣了,長青隊長,我們還是快點回城向議會宣佈談判的結果。」   談判圓滿完成。   狼群在人類將牧場開始撤收時也開始漸漸散去。同時在草原清出一條寬達十影的道路。第七日天亮時又豎起了大量的界碑。狼群也沒有對撒離綠海的人畜動手。到了第十天,除了每隔百影一座的石碑外南城之外,再也見不到綠草以外的東西,狼群遵守約定全部回到綠海深處。狼群遠比想像中守信。   十天前的影像有如大夢一場。但是已經造成的傷害並不會跟狼群消失,死亡的士兵和居民也不可能復活。南城和南港要再回到以前的繁華則有待眾人的努力。   為了處理傷亡官兵的撫恤,雷震非但沒有閒下來,還比戰時更加忙碌,誰叫他是南群參軍。   戰後的第十一個晚上白任、季行雲和雷震相約在常客來。   在人、狼戰爭中大出風頭的白任走入酒館馬上發現到酒客們羨慕的目光。   兩人還是選擇吧檯坐下。   張叔見到兩人高興地說:「恭喜你白牙,這回你可紅了。想必日後佣金肯定是水漲船高。」   白任笑道:「哪裡哪裡,以後還要請張叔多多關照。」   一旁的牛皮也說道:「即然這樣,今天可要好好慶祝一下。先來兩杯啤酒如何。」   「牛皮,你可真是越來越會作生意了,也好就先來兩啤。再來兩份特餐,小雲你要點什麼,啤酒如何?」   「可以再來一杯閃青芬雪嗎?」   牛皮笑道:「沒問題,那張說明我可還留著。」   季行雲這回警戒地對白任說道:「白牙,這一次可別再跟我搶。」   白任很不好意思地回答:「不會了,你放心吧!」   特餐和啤酒很快就送上,白任和季行雲一面享用一面和張叔閒聊著。   用完餐,雷震才匆忙地走進酒店。前將的光臨又在酒客中引起一場小小的騷動,會合的三人成為客人間閒話的焦點,尤其是看過雷震上一次在店中大展身手的酒客,更是對著朋友說著那天發生的故事。   雷震像是很習慣有人談論他的事跡,把那些話都當作耳邊風一點也不在意。季行雲則正用心製造冰塊,也沒理會。讓他人指自己著說故事白任感到很不自在,悄聲說道:「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雷震笑道:「不用了,新鮮感很快就會過去了。」   季行雲這時也將細冰放入調酒中,褐色的液體隨之轉變成亮麗的青色,這才看了看才走進常客來的雷震,然後關心地問道:「雷大哥,你看起來好像很疲倦,沒事吧?」   「放心吧,只是處理戰後的事務有點操勞罷了。到是你以後有何打算?」   白任也關心地說道:「對呀,你應該還會留在南城吧?」   「嗯,這個城市很有趣。我想待在這裡多學點東西。尤其是要好好提升我的實力,大陸比我想像中危險多了,光是一個綠海就充滿危機讓我能力應付,要完成周遊大陸的夢想還得等我變強後再說。」   「還有,你可得先存點旅費。」白任補充道。   雷震也說道:「上次我提過的武議團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你可以考慮看看。等我忙完了這一陣就幫你介紹入團。」   「武議團,那可不得了。不但薪水高又是練武的好地方喔。」   「嗯,我會詳加考慮,先謝謝雷大哥了。」   「先別謝我,能不能入團還不一定。」   張叔插話道:「雷前將,你要喝什麼酒嗎?」   「不了,我還得回軍部。還有許多事有待處理善後,請給我來杯郁香茶。」   牛皮為難地說道:「這個……因為南港供貨還沒恢復正常,郁香茶還在缺貨中。」   「那……來杯紫馨片可以嗎?」   「呃,也有困難!」   「雷大哥,不如這杯閃青芬雪就請你喝,閃青芬雪可是消除疲勞提振精神的良藥,效果可比郁香茶或紫馨片好多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白任見到季行雲大方的將閃青芬雪送給雷震,心裡可羨慕極了。   雷震先品嚐閃青芬雪的香味,接著小小地沾了一口,露出複雜的表情。   白任酸溜溜地問道:「味道如何?」   雷震神秘地笑道:「你也試一口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任看向季行雲,後著強調說:「一小口!」   白任可樂了,接過杯子就往嘴裡倒。調酒一入口,白任像是錯喝了辣油露出恐怖的表情,不但打翻調酒,還將喝入的那一口又噴出來。直道:「哇!這是什麼!水,快給我水!」   季行雲疑惑地也沾了點試了一下,馬上呈現扭曲的臉孔,問道:「牛皮,你到底少加了哪些東西!天呀!我的閃青芬雪!」   「我……也不過缺了一、兩項材料,沒這麼嚴重吧!」牛皮無辜地說。   雷震慎重地對季行雲說道:「短期之內供貨恐怕很難恢復正常,小雲你得看開一點。」   至於白任還痛苦地張大嘴巴,掙扎著找水。   張叔笑著看著這個畫面,心中想著這三個人將來一定會成為南郡不可或缺的大人物。    第一章 就業之路 更新時間2003-4-24 15:56:00 字數:17488     走在南城的街道上,路上的行人各個都顯得缺乏朝氣。對這座南城熟悉的人必定會對種情況感到驚訝。南城可是整個法天聯邦唯一的海上出入口,而法天聯邦可以說是整個基斯大陸上最大、最強的國家。   這種情況也是無可奈何,如果十幾天才經過戰火的襲擾任何城市都會受到極大的影向,而南城只是失去一點活力,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位名叫季行雲的少年走在藥材街上(因為聚集了大量的藥材商舖而被如此稱呼),路上的店家開張的情況並不良好大約有三成的商店是大門緊閉,剩下有開門的又有接近一半掛上了暫時停止營業的牌子。   季行雲有點擔心好友白任所介紹的那家店也暫時不開張。不過當他看到東來藥鋪時就露出放心的微笑。   早上要出門時季行雲還為了要來採購藥品而和白任起了小小的衝突。因為這個早上白任要和一位僱主商談契約,沒有空閒,便原本希望季行雲能夠等到下午再一起去買藥。白任一方面是怕季行雲這個來自深山野嶺的城市鄉巴佬會吃虧受騙,一方面更擔心季行雲沒有常識的作風會惹事。   季行雲很顯然地沒有這方面的自覺,認為白任不用太為自己的事擔心,不過是去買點東西,又不是要到綠海探險能有什麼危險。最後白任準備了詳細的路觀圖並且為他介紹了一家熟識的店,才忐忑不安地出門。   這家東來藥鋪的店面並不太大,裡面更是令人感到壓迫。不但采光不良店面顯得陰沉,四周都擠滿了各式各樣的藥品,就連頭上都掛滿了五花八門的奇形怪狀的藥材。   這時候的店內除了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帶著市儈的笑容坐在最面的桌子前,還有三名客正在選購藥品。季行雲的進入讓這家藥鋪變得更加擁擠。   參與了狼禍的戰事把季行雲隨身攜帶的藥品消耗殆盡,雖然多數的藥品都是用在友人身上。留在南郡的軍隊之中,讓他發現許多現行成藥的療效並不理想,讓季行雲想要買點藥材自行調配藥品以備不時之需。   進到東來藥鋪毫無秩序的擺設各種藥材四處雜陳,讓季看得是眼花撩亂不知由何選起,最後季行雲決定直接向老闆求助。   走向櫃檯,一名顧客正和那名肥胖的老闆談話中。桌上還擺著六、七種不同的藥材。老闆的客人的對話,讓季行雲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這個紫葉草的顏色好像怪怪的?紫葉草不就應該是紫色的嗎?」   「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紫葉草採下來時當然是紫色的,不過經過處理就會變成這種樣子。你別看它小小黑黑的,那是經過長時間的發酵才會變成這樣。你要知道,紫葉草可是發酵的越工夫就會變得越小越黑,功效也會更好。你看看,我賣的這種紫葉草又黑又小可是上等貨。」   紫葉草還要發酵?還越黑越小越上等,季行雲在心中起了疑問。據他所知紫葉草可是要新鮮使用,放久了效果就會大打折扣,還要發酵?難道是新用法嗎?   「這個紅品膠會不會太貴了,一斤就要十五錢,算便宜一點吧∼」   「客人呀,你看看這塊紅品礦,顏色鮮紅這可是上品的紅品礦。別家店賣得可貴了。要不然就算交個朋友好了,我吃點虧就算你十三錢可以吧!」   「醫生說要外用紅品膠,不過這種石頭般的東西要怎麼處理才好?」   「你是要用在什麼地方?」   「我內人為了避難不小心摔斷了腿,要塗在斷骨的地方。」   「喔∼這簡單,你先把紅品礦泡水沾濕然後放在鐵鍋裡面加熱,看到會有紅色的液體流出再把那些膠狀的東西抹在骨頭斷掉的地方就可以了。不過要注意,要先等它涼一點後再抹要不然可會燙死人,可是也不能把它放到完全冷掉,要不然就會變干變硬塗不上去。」   「喔∼原來是這樣!」   這個老闆到底有沒有問題?紅品礦哪是像他所說的方式處理!如果是上品赤褐色的紅品礦到是可以這麼做,但是含量不高的鮮紅紅品礦用老闆所說的方式恐怕很難提煉出紅品膠。   「那老闆算一算這些一共要多少。」   「我看看……十三乘十加上……三十……嗯……二八三再加十三……全部三百一十一錢,就收你三百錢好了。」   這名客顧露出煩惱的表情,三百錢這可不是小數目,都快夠他家四口人過半個月了。很明顯,他正在煩惱掙扎。   季行雲終於忍不住了,他小心有禮客氣地問道:「老闆,你確定紅品礦是這樣用的嗎?」   老闆橫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你在開麼玩笑!這個用法可是南城傭兵界堪稱第一好手的白任提供的,你這小子自認為比那些常在用藥的傭兵們還要懂用藥的常識嗎?」   白牙提供!這到讓季行雲一楞。   這個老闆雖然有點不老實,不過至少還知道不能告訴客人錯誤的用藥方式。亂用藥品可是會出人命,到頭來他可會倒大楣。紅品礦的用法也真的是白任告訴他,不過使用的情況可大不相同。原本這一家店大多數的客顧就都是老練的傭兵,要他提供意見的機會本來就不多,而他對藥材的用法處方也多來自那些傭兵。   在家醫療和野戰緊急醫護本來就有很大的不同。白任提供的方法是在野外時的權宜作法,而且用的也是純度較高的紅品礦。功力較高的人甚至不用起火,直接拿出水壺濕潤高純度的礦石用真氣催動將紅品膠溶化直接塗抹。這是可很不經濟又浪費的作法。但是如果在荒野中水可是很珍貴的,冒險中的人身上帶的物品也不可能太多這時才會用這種克難的方法。問題是老闆的常客就都是這一類的人,緊急時的權宜作法反而成了標準方式了。   季行雲當然不知道還有這回事,便試探性地問道:「你指的白任是那位最近受雇於南城新任前將雷震的那位白任嗎?」   「當然,你以為有幾個傭兵叫作白任!看不出來你消息還挻靈通的。怎麼你也是要以白任為目標的菜鳥傭兵嗎?」   「不,我不是。」   「告訴你,我和白任可是老交情了,看你的樣子一定是方剛從鄉下小地方來南城發展。不用客氣,要不要我幫你引見那位優秀的傭兵前輩。白任這個人挺熱心的,有一個老練的前輩幫忙可對你的前途大有幫助。出外靠朋友,我是看你一付老實像才願意幫你,也用跟我太客氣了。」老闆打的如意算盤是幫季行雲個小忙,以後就又多了一個傭兵界的常客。傭兵的用藥量可不小,能多個忠實的傭兵客戶每個月又能多賺不少錢。   季行雲可沒想到會引起這種誤會。   「謝謝,不過真的不需要。我也不是傭兵。」季行雲又說道:「不過我真的覺得紅品礦的處理方式應該不是像老闆說的那樣。」   老闆不滿地道:「你到自認為很行!好,你說,紅品礦要怎麼處理才正確!」   季行雲道:「方法有很多種,我就舉一個比較簡單的方法好了。首準備一個大鍋子,將後把礦石放進去,不要放太多大約放二分滿就可了。再加入清水,水要用乾淨的水。將水放到五分滿就可以開始加熱了,加熱時盡量不要讓水滾起來,如果火候控制的不好可以再加入清水。一開始才注入五分滿的水量就是為了方便降低水溫。如果能有把握控制水溫,那可以在一開始就把水加到七分滿。至於要加熱多久就很難說了,要看礦石優劣而定。紅品膠會浮在水上,只要水面上浮現一層層紅色的膠質就可以把它撈起,用乾淨棉布過濾,留在棉布上的就是可以馬上使用的紅品膠。」   老闆聽到這裡才知道季行雲是名行家,可能懂得比自己還要多。在心中盤算這個小伙子是不是來踢館找麻煩,現在南城傷患正多搶生意正搶的凶,不知道眼前這位看似老實的少年郎是那個競爭對手派來的。   季行雲續繼說道:「紅品膠沒辦法久放,所以一次不要提煉太多以免浪費。撈走紅品膠後可以再加入清水讓礦石繼續釋出紅品膠,直到不再產生紅色膠質為止。如果不小心一次提煉了太多紅品膠,那可以先用瓶子裝起來,上面再注入一層油讓紅品膠不會和空氣接觸。並且盡量保持四、五十度,這樣子應該可以放個五、六天吧。」   季行雲沒有注意到老闆的已經臉色改變,不再和顏悅色職業的笑容也消失無蹤,還向那名客人問道:「這位大哥,不知你買這些藥材是要作什麼用?」   「唉∼你也知道幾天前發生的事,為了躲避惡狼我帶著全家人到避難所。很幸運一家四口都平安無事,那知道狼群走了要返回家園時我那帶著身孕的老婆不小心摔了一跤,不但腿摔斷了還動了胎氣,連我老母都為之心神不寧因而臥病在床。真是……唉∼一下子家裡出現了兩個病人,我的兒子年紀又小還要人照顧……搞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如此,難怪桌上的藥材的用途會這麼多種。季行雲想了想就說:「孕婦不適合用紅品膠,很容易影響肚子裡的胎兒,再加上母親已經動了胎氣再用這種藥可能會造成死產,紫葉草雖然有安神的效果,但是效力太強對老年人也不好。你的藥方是醫生開的嗎?」   那位生先緊張的說:「不是,不是醫生開的,都是鄰居提供的藥方。這些藥方都不適我家人使用嗎這該怎麼辦……」那位生先看著季行雲忽然好像看到救星一般急道:「小兄弟,你好像對醫術還頗有研究,能不能……請,你,幫,幫,我,雖然……我家沒什麼錢。」這位仁兄說到後來聲音變得極小,最後一句話簡直就是含在嘴裡。   「當然可以。」季行雲想一想反正自己現在也閒著沒事,就幫幫別人作作好事。   老闆這時說道:「喂!那這些藥……」   「對不起,暫時不用了。」又對季行雲問道:「不知道小兄弟什麼時候有空?」   「請等一下,我先買點東西。就到你家走一趟。」季行雲回答。   老闆頭上冒青筋,很用力地笑著的說:「不用了∼你現在就可以去幫他!小店的東西大概很難讓你看得上眼!你請便吧!」   這是怎回事?季行雲還不知道在那時候得罪了這個店東,為什麼他會下逐客令!   正常人是不會當著面斷人財路。老闆認定季行雲是競爭店家派來妨礙他作生意,沒有用掃把轟他出去就算很客氣了。   季行雲帶著疑惑跟著那位客人離開東來藥鋪。   白任一個人在南城中四處尋覓。早上放任季行雲一個人去買藥讓他心中一直所掛礙,讓他很快地就和僱主談好條件,輕易地就以偏低的代價接下工作。   為排除心中的擔憂,白任用最快的速度簽下合同後迅速地趕往藥材街。沒想到到了東來藥鋪季行雲早就不見人影,向老闆一問這才知道季行雲竟然觸怒了老闆,然後跟著一位陌生人走了。白任又急忙跑回任所,還是不見季行雲人影。為季行雲擔心的白任只好在廣大的南城中像只無頭蒼蠅漫無目的地四處尋覓。   想要在南城毫無頭緒的想要找到一個人就如大海撈針一樣困難,南城至少有百萬人口在定居,這還不包括往來的商旅和由鄰近城鎮前來工作的流動人口。白任四處搜尋找了快一個下午,終於累了。於是白任就地走進一家小茶館喝個茶先休息一下。   坐在茶館靠近門口的桌椅上,白任喝茶休息的同也一面注意往來的行人。   白任呆望著街道,這一帶以住宅為主往來的行人並不多。附近開店的除了這家茶館外,就只有對面還開了間糧食小鋪。斜對面還有一片空地呢!也不知道空地上正在舉行什麼活動擠滿了人潮,對不是商業區的地段而言是很難得的景像。   白任好奇的像站小二打聽:「小哥,請問一下對面那邊在作什麼?怎麼吸引了走麼多人?」   「客官,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今天上午來了個心地善良的小菩薩,年經輕輕醫術可高了。不但醫術高超還不收診療費用。」   現在還有這種大好人真是不簡單,一般醫生的收費可不是尋常老百姓付擔的起,除了萬不得已尋常人家是不會求助於醫生。小病往往是靠街坊偏方自行買藥醫治,義診可是得難得可貴的機會,難怪會吸引了大批的人潮。   白任又好奇的問:「喔∼那位醫生是怎麼樣的人?」   店小二回答:「問我,客官就問對人了。早上我才帶我祖母去看診,那位醫生看起不像是本地人,從外表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初頭的少年。不過誰知道呢?也許是深藏不漏的高人也說不一定。最好玩的是那位醫生看起來聰明,可是又超極笨。」   很聰明又超極笨,這是什麼形容?白任用疑問的眼神看著店小二。   「是這樣子的,為了感謝他幫我祖母看病,我還特別準備了一點回莚香(當時的流行食品)當作謝禮,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竟然回答我:他沒有焚香的習慣,真是笑死人了,真不知道他把回莚香當作什麼東西了。」   白任聽完也覺得好笑,竟然會有人把回筵香當作是一種香(其實也有這種香,但是絕對不是一般人會用的東西),這種行為到和某個人很像,缺乏常識的程度和季行雲真有得比……從外地來、年輕、又缺乏常識,還精通醫術!   不會吧!那不成……   白任試探性的問道:「你知道那位好心的醫生的高姓大名嗎?」   「嗯……好像是姓季,至於名字我也不清楚。」   「結帳了,小二……」   還真的是他!小雲到底在搞什麼,一下子又變成了懸壺濟世的醫生了!他知不知道法天聯邦的規定,沒有醫師執照的人可是不能任意執業,這可是一項重罪!雖然有不少人也是無照行醫,可是絕對沒有人像他這樣公開大方。白任可不認為季行雲會有醫師執照。   付了錢,白任就用盡力氣擠進人潮,好不容易才鑽到季行雲前面。   只見季行雲正專注的為一位老先生下針,完全沒有注意到白任正鐵青著臉瞪著自己。   季行雲幫老先生針完後又拿起紙筆,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堆字交給了老先生身旁的一位婦人說道:「在這上面我寫上了幾種藥方和煎煮的方法。你就選一種你們比較方便的藥方,可千萬不能混著用。老爺爺,您先坐一下我再取下針。下一位!」   「小雲!」   「耶!是白牙啊!」   「還耶個頭!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這不是很清楚嗎?在幫人看病。」   「喂喂,這位先生,輪到我了請你不要插隊。」   白任充滿怒氣的雙眼回頭瞪了那名患者一眼。患者嚇了一大跳退了一步說道:「沒關係,沒關係,大哥您先請,反正等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一下子了……」   「小雲你有行醫執照嗎?」   「??那是什麼東西??」果然沒有!   「就是身為醫生的證明,沒有行醫執照不能幫人看病,你知不知道!」   「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你是想被捉去關嗎?」   季行雲疑惑的問道:「好心幫看病還會犯法?」   「沒有執照就會犯法!而且還是以殺人罪論處!至少要關個五年十年你知不知道嚴重性!」   「那不要被捉到不就好了。我想這些人也應該不會去告發我吧?你們會嗎?」   「不會!」齊聲回答。   看來季行雲還是沒有弄懂。並不是這些受惠者的問題,原本那條律是因為在當時庸醫成盛行,造成許多人小病變大病,被醫死了還會感謝醫生的幫助,許多沒有醫德的庸醫甚至故意不醫好病患,讓他長期接受治療好收取診費,最後才產生那條法律以整治醫界。原本的用意是很好,但是嚴格的執照發與條件讓醫生的素質是變高了,卻也讓醫師的數量大為減少。合法的醫生收取高額的診療費用,同時利用該法律減少競爭者。會去告發的人當然不會是這些患者,而是那些合法的醫生。   如果季行雲是偷偷的行醫當然還沒關係,可是在公開場合……這不是擺明了在挑戰公權力。很多事只能私下偷偷做,公開不得。   最後白任幾乎要動用武力阻止季行雲公然行醫,還是位老先生提出了折衷方案,讓季行雲到他家偷偷的幫人看病才平息了眾怒。   狼禍結束後的這一段期間是季行雲這一生到目前為止過的最愜意悠閒的時光。   在白任的介紹下,季行雲認識了不少青少年(白任私下認為讓季行雲和未成年人在一起比較不會出問題,至少不會出「大」問題),白天就和這些新朋友在一起。有時一同嬉戲,有時一同重建家園,到了晚上就四處為人看診。對那些青少年朋友而言,季行雲是一個有趣又奇怪的大哥哥,而且非常的「無知」(不可否認他學的很快),連最基本的遊戲都不會玩,有時就像是披著人皮的外星人。   這一天季行雲又來到少年朋友經常相聚的空地上。   走到空地附近季行雲就聽到整齊的喝喊聲,季行雲好奇地加快腳步。   一群年輕朋友正在練武的畫面映入眼廉,讓季行雲更感好奇的是站在前方監督的是牛皮。   牛皮在張叔強腕之下也被迫練了一身武藝。在張叔眼中牛皮實在不是一名好學生,一有機會就會藉故偷懶,講解武術原理時也是愛聽不聽的沒吸收多少。但在這群少年朋友眼中牛皮可是很厲害的人物了。牛皮曾是附近的孩子王,不過因為隨年紀增長而退位。   季行雲覺得很奇怪,這群朋友雖然有多多少少練了點武功,不過這種情形還是第一次看到。不論男女、年紀都全部團結一致用心練習,真的不尋常,太不符合一般年輕人的天性了。   不過有這份心到也不錯。季行雲決定不打擾他們練功,原本想悄悄離開,卻又看到一角一位小女孩孤獨坐著看大家練習,臉上充滿了羨慕和寂寞。季行雲安靜地走向乖巧的小女孩。   「小荃∼怎麼了?你看大家今天好認真喔!」   周荃是位大約十二、三歲的女孩,雖然身穿輕便的服著,但是都是由高級的絲綢所製成,從這裡可以推測周荃的家境應該不錯。   「小季哥哥,是你呀!」周荃回答。   季行雲指著正在演練一套拳法的眾人說道:「這就是今天大伙的活動嗎?」   「嗯。」   「小雲?是你?怎麼你也來了?大個子別偷懶出拳用力一點!」牛皮也發現季行雲,便跑過來和他打招呼。   雖然牛皮表現得威風凜凜,季行雲在他的語氣中卻發現了心虛和不安。要作大家的教練牛皮當然心虛又不安,自己都還沒出師,學習時又常偷懶,哪有資格指導大家。   「牛皮,想不到除了調酒你還有這個天份!」   讓季行雲這麼一說牛皮整個臉都紅起來了。想到幫季行雲調酒的糗事和目前硬著頭皮教導大家武功,牛皮還以為季行雲在調侃他。   「嘿,這個也是硬著頭皮想推也推不掉,真是又讓你見笑了。小雲你可千萬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張叔。」   「為什麼?」季行雲不解地問道。   「就是不可以,也沒為什麼啦!」開玩笑,哪能讓張叔知道自己正在誤人子弟,對武術一知半解的人還教人武功可是件很危險的事,這個牛皮自己也知道。所以牛皮也只敢教他們一些招式上入門的功夫,至於關係到練氣方面的武學牛皮連提都不敢提。可是隨便教人武功還是太亂來了,要是被張叔知道了牛皮可真的要被扒下一層牛皮。   「可是他們怎麼會硬要你教他們武功?」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大個子鼻青臉腫的到我那邊還嚇了我一跳呢!他半強迫式要我來指導他們練功夫,真正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口風還真緊一點也探不出來,本來我也是堅持要知道理由,那知道那小子竟然還威脅我!如果不答應就要向張叔告狀,真是氣死我了!」   「告狀?」周荃和季行雲都好奇的看著牛皮。   牛皮臉可又紅起來了,馬上轉開話題說道:「一定是大個子和那群野孩子起衝突了,你看不只是大個子,小康、大臉、長山也都受掛綵了。我看一定打群架打輸了,才不服氣想要報仇。」   「才不是呢!」乖巧的周荃忍不住抗議。   「不是嗎?」季行雲問道。季行雲用心看了眾人的傷勢,不像是一場混戰造成傷勢。對方恐怕也有點實力,不像是一般的小孩出手所造成的傷害,有許多孩子傷在筋骨,牛皮可沒有看出來。   周荃緊張的用雙摀住嘴巴用行動表示自己也不能洩漏秘密。可真是欲蓋彌彰的舉動。   牛皮故意說道:「一定是大個子又在惹事生非了,自己帶頭和人打架還不夠竟然還要拖大家下海真差勁!」   季行雲可不明白牛皮為什麼會這樣說,還覺得牛皮怎麼對他擠眉弄眼真是奇怪。大個子個性雖然衝動了點,不過絕對不是那種會主動招惹是非的人。何況這群年青朋友都是同仇敵愾上下一心的樣子,這種認真的模樣那像是被硬拖下水。   「牛皮,大個子應該不是這種人。」   「小雲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大個子這傢伙最愛面子了。為了報仇才會全心全力來練功夫,又怕被人家笑還強迫大家陪他一起練!真是過分。」牛皮將大個子越說越不堪。   「不是吧?你沒注意到大伙都是心甘情願的樣子嗎?」坐在一旁的周荃也生氣地看著牛皮,嘟著嘴猛點頭拚命附和季行雲。   「這你就不懂了,我看這些人也有不少是共犯才會這麼認真。真是的,年紀小小的就只知道打架和惹事生非,太糟糕了。」   「才沒那回事,大個子才沒做錯事!」周荃終於忍不住搶在季行雲之前先抗議。   「你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會知道大個子有沒有錯。我看這一次一定又是他主動惹事。」   「亂講!明明就是黃仲生他們太過分了!呀∼」周荃再度摀住嘴巴。   「黃仲生?」季行雲和牛皮同時發出疑問。兩人語氣可有著回異的不同,季行雲是單純不曉得這個名字的主人,牛皮則是帶著三分的驚恐。   牛皮先對季行雲說道:「你配合的不錯喔。」然後走到眾人面前大聲喊道:「動作暫停∼。」   季行雲則是不解的看著牛皮,一點也不明白自己那時候和他配合作了麼事。   一下子所有人停下動作望向牛皮,周荃則是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和大個子的目光相對。   機靈的小康見到這種情形馬上就猜出一定周荃多嘴讓牛皮知道他們和黃仲生起衝突了,對周荃念道:「小荃你這個大嘴巴!」周荃覺的好委屈,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大個子瞪了小康一眼說道:「沒事,沒事,小荃,不要理小康那個笨蛋。千萬不要哭∼好痛!」   牛皮用力敲了正在安慰周荃的大個子,罵道:「誰才是笨蛋!小子你給我說清楚,怎麼會和黃仲生起衝突!」   「牛皮大哥,大個子他們沒有錯,都是黃仲生那群人……」周荃正帶著淚水為大個子辯解,可是見到牛皮火冒三丈怒氣衝天的模樣,嚇得說不出話了。   「牛皮哥……我們……」大個子也不知如何說起。   「不就是和黃仲生打了一架,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季行雲不解地問道。   牛皮也算是瞭解季行雲,無力的對他說:「黃仲生的父親可是主議會的司符,身份特殊,要是讓他父親出面可就難辦了。」   大個子說道:「牛皮哥你不會怕了吧?」   「問題不是這樣,如果是小孩子之間打打架也就算了。看你們這樣分明就是一群人要去堵他,先別說打不打的贏,光是這種作法萬一出事了,會拖多少人下水。而且也不能用小孩子之間的方式來處理。」   「可是,他也有一群支持者。」   「那更糟,兩方人打起群架就會變成不良的少年幫派對決來處理,更麻煩。打贏打輸下場都很慘。」   「那怎辦!他實在太囂張了!把我們趕出球場還打傷人。不出這口氣,以後不是要被笑一輩子了。」   牛皮可頭大了。這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下事情就會過去了這一類的話可是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那就一對一比劃一場不就得了。」季行雲一點也不認為事情有什麼複雜的。牛皮當然也知道這個辦法,問題是這一群人中跟本沒人打得過像黃仲生這種世家子弟,到頭來只會輸得更慘。   牛皮一時之間也沒辦法只好說:「你們可千萬別輕舉妄動!等白大哥回來我再請他幫忙。這幾天你們就先把我教的招式練熟,等白牙來傳授你們絕技,一定可以派出一個人和黃仲生較量。」牛皮為了先穩住這群受了委屈忿忿不平的熱血青年們,只好先開出這張空頭支票。   「好了,再開始吧!」牛皮決定要好好操一操這些年青人,讓他們暫時累得沒有力氣去報仇以防萬一。   有了麻煩的目標,牛皮可只好硬著頭皮嚴格要求,同時暗自祈禱可千萬不要教出問題。   「小荃,你為什麼不一起學?」季行雲小聲的問。在南城練武可是不分男女,更何況周荃不時露出羨慕的眼神,周荃只在旁邊參觀一定有所隱情。   「我,我沒辦法學。醫生說我的筋脈不能練功,也沒辦法作太激烈的活動。」周荃的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流出來了,也不知道是方才留在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流下來了,還是因為這個回答讓她傷心落淚,不過不論是哪個原因,令人憐惜的周荃就是哭了。   季行雲自幼從來沒見過女孩子哭,這個情形可讓他以為是自己把她弄哭了,這下子可讓季行雲不知所措。   「別哭,別哭!讓小雲哥幫你想想辦法,一定可以讓你高興的任意跑跳,只要你先別哭了。」季行雲不知所措地安慰周荃。   「真的!」對於自己身體的狀況周荃早就能接受了,只是有時候看到別人的活躍還是有點寂陌,聽到季行雲這麼說就馬上就展開笑容。   見到周荃破涕為笑季行雲才跟著安心,這才想到自己作了什麼承諾。便說道:「來,把手伸出來,小雲哥先幫你把個脈。」   季行雲這一探,神情隨之一暗,周荃便失望地安慰道:「季哥哥,是不是沒辦法。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   季行雲並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周荃不過是一位小女孩,體內的筋脈卻是受傷良久,會有什麼人對一個小女孩下手。季行雲求證道:「小荃,你多大了?」   「小荃已經不是小孩子,年底就要滿十二了。」   未滿十二!可是她體內的傷至少是十多年的舊傷。難到是在嬰兒或胎兒時就被打傷了嗎?   「我知道了,就交給小雲哥。不過有幾樣藥材不好找……真是傷腦筋……」   周荃眼睛一亮說道:「只是缺藥材嗎?交給小荃就行了,快跟我來。」看到季行雲有辦法醫治自己,周荃高興地急著拉走季行雲。   「牛皮、大伙、我先走了……」   周荃帶著季行雲到了一個大宅院,毫不客氣地就走進去。東拐西彎走到偏廳的一間客廳。   周荃高興地對正在房內打掃的僕役說道:「快去請方叔來一趟。」   「小雲哥你先坐一下,等方叔來了你再告訴他要那些藥材。」   這棟房子不但大,就連這偏廳的客廳也是裝飾地富麗堂皇,一看就知道必定是有錢人家。只是有錢雖然方便,但是也不見得就會收藏珍貴的藥材。   「小荃,你們家是在作什麼的?」   「很多呀!就是作買賣的,不過最主要的就是買賣藥材喔!」   這就對了,像周荃筋脈自幼受創還能長的如此健康,必定是靠著許多珍奇的藥材。如果周荃自己不提,季行雲和她相處這十幾天還真的一點也沒發現她身體的狀況。   周荃這時東拉西扯對季行雲說話,不過季行雲在心中思考著要用哪種方法為周荃治療。這十幾天來季行雲診治的經驗得到的結論是,有方法醫治是不夠的,還要能找出患者能負擔的醫療處方,或是當地能找到的代替藥材,要不然病人買不起(買不到)藥還不是沒用。   小女孩興奮地吱吱喳喳講個不停,季行雲一句話也沒用心在聽。還好周荃想到自己的病有希望醫治十分高興,也沒注意到季行雲根本就沒有聽她說話。   沒多久之後,一位留著半白長鬚的中年人飛奔似地跑入這間客廳。見到周荃馬上就憐惜地一把將她抱起親密地說道:「乖乖小荃荃,怎麼了?是不是有那裡不舒服了。讓方叔看看。」方管家知道周荃今天又跑出去玩了,依照以往的經驗,很可能又是因為過度運動而造成身體負擔而感到不適。一聽到女僕說小姐請他馬上來一趟,馬上放下手邊工作飛奔而來。   「沒有啦,方叔。我先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季大哥哥。」   「你好,我是季行雲。」   方管家這才先放下周荃,小心地打量眼前這位人物,季行雲這個名字好像有聽過。   「你好,我是方易群。這裡的管家總管。」問完好,方管家伸出手和季行雲一握。   季行雲大方地和他握手,方管家則運起真氣向季行雲逼去。這可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了,白任也曾告訴他握手時也是探究對方能力的時機,可要小心應對不能示弱。季行雲和方管家又沒有起衝突,更何況還是來這裡作客,也沒必要和他一分高下。方管家先是覺得季行雲不過是個膿包,自己的真氣很順利地就侵入對方手掌,一點抵抗也沒有。方管家以為季行雲沒練武功,卻又發現自己的真氣竟然就在對方手掌中打轉起來,無法再進一步侵入。方管家再多運兩分力,哪知輸入的真氣越多,打轉的真氣也越多,還漸漸失去控制,完全不知道對方是用哪種手法。   方管家一驚馬上放手,疑慮地看著季行雲。   「請問閣下有何指教?」摸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方管家也多了分驚戒和尊重。   「小雲哥他說有辦法治癒我的病,就差藥材,所以我就帶他回家。」周荃對方管家說道。   方管家直覺反應就是這個年輕人八成是江湖郎中想來騙錢。多年來周荃歷經多位名醫診治都只能保住性命,從來就沒有一位正牌的醫生說過如此大話,季行雲看來最多不過二十初頭又能有多大能耐。不過為了不傷小女孩的心,方易群決定先看看這位年輕人會玩什麼把戲。   「我已經概略檢視過小荃的狀況了,她身上的傷似乎是由娘胎帶出來的。幸好她還在成長中,再晚幾年想要治療就非常困難了。」   方管家心中一驚,這位年輕人還真的有兩把刷子,竟然能看出周荃的傷是因為她母親在懷胎時遭到強盜打傷所造成的,便對季行雲多了幾分信。   季行雲繼續說道:「現在想要醫治也得花上不少時間,而且要用到不少珍貴的藥材,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提供。」   「季生先您就說吧,在下一定會盡力。」   「嗯,我將醫療要用的藥方告訴你,如果沒辦法拿到藥材就不能用這種醫法。有關體內筋脈可開不得玩笑。」   「在下瞭解。」   「因為你們好像不時讓小荃服用石花果,讓小荃體內帶著不少真氣,護住了他的筋脈,沒讓筋脈因為不流通而萎縮,可是又不讓她運氣理脈,讓這些真氣在她體內獨立獨行造成另一個問題。我決定一面幫她導氣,在她體內的真氣在可以流動的空間內運行,同時再慢慢地將一條條氣脈接上。這段時間內就不要再讓她服石花果了。」   「是,不過季生先你要用什麼方法幫小姐接脈?」   「很簡單啊,用我的真氣先強行接通斷裂的氣脈,再讓她體內的真氣不停地運行,時間一久自然就會長出新的氣脈了。」   有這麼簡單嗎?方管家可懷疑了。要讓真氣強行通過斷開的氣脈,方管家自己也辦得到,但是在那個地方制一個讓真氣通行的脈道哪有這麼簡單,一等真氣離開主人的控制還會乖乖地以氣脈的形式存在別人體內嗎?而且那要用多少真氣才能形成一個人造的氣脈。雖說功力高的人可以在自己的氣脈中製造分脈,讓自己能同時施展兩種運行方式(向)截然不同的武功或法印,但那也只是在自己體內。在別人體內兩種不同的真氣不會起衝突或是相互消磨嗎?   季行雲再說道:「在治療期間,小荃必須每天服用銀蝸散加速氣脈的形成,在我接脈的地方則要抹上凝氣粉。至於凝氣粉要用到方牙散、百靈、天山果、紅老石、回地等五種藥材製作。有辦法準備這些藥材嗎?」   方管家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五種藥用在一起,方牙散和回地是製作化功散的主要原料,至於百靈、紅老石則是有助於功力恢復,兩種用途完全不一樣藥性的藥材怎麼會用在一起。不過方管家還是咬著牙說道:「沒問題。」   「那就好辦了。給我紙筆,我把調配凝氣粉的方法寫你。凝氣散作出來了我就可以開始幫小荃治療了。順利的話只要兩、三月就能痊癒了。」   「真的嗎?太好了!」周荃高興的叫道。   幾天下來,季行雲幾乎每天都往周家跑一趟幫周荃治病。而白任也完成委託回到南城。   季行雲這一段時間一直借住白任租的民宿。白任一回來就告訴他雷震終於有空閒了,邀請兩人到雷府一聚,讓季行雲十分高興。兩人互交相換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白任聽到大個子和黃仲生起衝突的事也讓他很傷腦筋,又聽到牛皮幫他答應要自己教小伙子們武功,更是讓白任頭大。   正提到在周荃接脈的事時,樓下似乎有陣騷動。白任好奇地探出窗外,見到一輛裝飾氣派的巨蝓獸坐車正停在門口。會用巨蝓獸當作坐車的人肯定不是高官就是巨富,白任心想這大概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認識的人之中就只有雷震算是高官,不過雷震忙都忙死了,哪有時間坐這種慢速的交通公具,更何況雷震也不是那種喜歡耍派頭的人。至於有錢人白任雖然認識不少,但都是工作上交易關係,也不算是真正的朋友,雖然白任行情看漲,也還不至於讓僱主到這種地方來找他。   白任看了一眼,認為和自己沒有關係便不加理會,要和季行雲續繼交談。一陣敲門聲又打斷兩人的談話,白任不情願地前去應門。門一開,見到了兩位男子有禮地向他問好。   一位看起來像是隨從的人物,另一位白任則認識。   周禮,南城最大的藥商,白任曾受顧於他,但也不算是熟識,那時白任在傭兵界名氣還小,只是周禮僱用的傭兵群之一而已。   「方大叔,你好!怎麼有空來這裡?」季行雲親切地向那名隨從問好。季行雲可沒想過方管家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請進……」白任見狀就知道這是來找季行雲的,只是他那時候和這名大商賈扯上關了?   白任這各房間擠進四個人馬上就顯得十分擁擠。   「老爺,這位就是季行雲,季老師。」方易群為周禮介紹。   「季老師,您好,在下是周荃的父親周禮。小女真是受到您的照顧了。」   「原來是周老伯呀,那也沒什麼。只是隨手之勞。何況幫助朋友本來就是應該的事。」   季老師?白任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小雲被稱為季老師?   「不,您太客氣,小女在季老師的幫助下病情才有見起色,在下還真的不知如何感謝這個大恩大德。」周禮的多禮讓季行雲很不好意思。   周禮又說道:「在下今天來是有個不請之求希望季老師能答應。」   周禮先向方管家動個眼色,方管家便把預備的禮盒拿出放到桌上,打開……   白任的瞳孔立即放大,禮盒發出閃閃「金」光。禮盒內裝滿了高額的金幣。   「在下希望能聘請季老師掌管慈濟堂,不知意下如何。這小小的意思就當作是初約的費用。」   「慈濟堂?」季行雲用帶著問號的目光向白任求救。   「慈濟堂就是周家開設的一家大醫館,可以說是南城規模最大的醫館。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耶!」白任馬上傳音為季行雲解惑。   「謝謝周老伯機的好意,不過我不能接受。」季行雲一點也不用考慮馬上堅決的回答,這不但讓周禮和方總管覺得訝異,連白任也覺的奇怪。   周禮隨之用笑道:「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也好,那這樣吧,我就請季老師當周氏商行的榮譽顧問如何?算是我這個作爸爸的對您大德的感謝。」   季行雲雖然不知道這個顧問是在作什麼的,不過旁邊的白任一直傳音鼓吹他快點答應,季行雲心想再三拒絕人家的好意也不太禮貌,也就點頭算是同意了。   周禮拿出一塊雕刻精美的玉牌,交給季行雲又說道:「這是周家的信物,有了這個,到任何周氏的店舖或是有往來的行會都受到最好的招待。至於顧問其他的待遇就交由方總管再慢慢告訴季老師。」   季行雲說了謝,隨手收起玉牌,也不覺得玉牌有何特別。   無法招攬季行雲加入周禮深感失望,但見到季行雲對金錢一點也不在乎,對榮譽顧問這個位子也不太在意,則更是佩服季行雲。   送走客人,白任羨慕地說道:「真可惜麼多錢耶!不過能夠當上周氏商行的顧問也很棒。」   「有什麼用處嗎?」季行雲疑惑的問。   「這……好處可多了,你要我怎麼回答……至少以後去買藥就能打折,還有其他很多方便說也說不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吧。不過你為什麼想都不想就拒絕慈濟堂的工作?」   「白牙你不是說沒有行醫執照就不能公然實施醫療行為嗎?不就是不能在醫館工作。」季行雲回答。   「……算了當我沒問。」   一張行醫執照對周家哪是問題,動用周家在醫療公會的影響力,不用半天一張小小的執照馬上就會送到季行雲眼前,一張執照根本就不是問題……白任只能無力的搖頭。   今天對雷震是一個很難得的一天。自從正式接任南群前將以來,這是雷震第一次休假。   好不容易雷震有機會回家休息,不過這個家雷震沒有「家」的感覺甚至是非常陌生。這也不能怪他,不論任何人離家數十年都會對它感到陌生。   幸好雷震身為雷家的少東,他的房間早就被佈置妥當等著迎接主人。   這個下午雷震邀請了三位客人,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傭兵白任和無業遊民季行雲。長青回顏是雷震的舊識,不但曾是武議團的同事也是過去一起修業的同學。白任和季行雲則是回到南城最早交到的朋友,雖然相識的時間並不算長,卻是多次生死與共的朋友,尤其是季行雲,更是短短幾天內連續搭救性命的生死之交。   戰爭的後續處理工作真的繁雜又瑣碎,再加上雷震又是初任參軍一職,對南郡的作業又不盡熟悉,一下子各種業務都落到他頭上讓他忙的昏天暗地。好不容易終於處理完撫恤的處理方式和存活部隊的重新整合,總算可以暫時歇口氣。雷震終於放自己一天假(基本上在南城他是軍職中軍階最高的人,放假不用其他人同意)。   接下來的工作則是軍隊的整編、兵源招募。招兵還比較單純,要讓現有的部隊裁撤、合併、再成立新的單位才是南郡目前真正要進行的軍力改造,也是當初李司總要推雷震出來的主要目地。這是最容易討好人也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工作,而且不論做得如何,都一定會被部分既得利益者痛恨,可以說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但是相對的這個職位也掌有許多資源。這一切煩人的事務雷震決定先暫時拋在腦後,讓自己輕鬆一下。   本來想要利用一個早上悠閒地四處閒逛、發個呆,想不到長青回顏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三個鐘頭。一見到雷震,完全不理會雷震的意見就把他捉到練武廳,兩人切磋比試了一個上午。長青回顏的理由可是冠冕堂皇:「雷震,坐了快一個月的辦公桌骨頭都快生蚺F。就讓我幫你重新上個油,免得你生疏了。」不過雷震卻知道因為雷堇在上星期帶著部隊離開南城了,又讓長青回顏找不到對手,才把矛頭又指向自己。   不過和長青回顏打上一回後到也是令人通體舒暢,心理上的疲憊好像一掃而空。另一方面更讓雷震發現過去實力相近的兩人,現今卻是大大不如長青回顏了,煩重的公務真的讓自己進步遲緩。這讓雷震警覺到身為一名前將自己的實力恐還不足,南城的武學水準果然比其他各郡來的嚴苛。   用過午餐,雷震和長青回顏在客廳內檢討早上比劃所用的招式,雷震也乘機提到要介紹人入團。長青回顏也欣然同意了,狼禍一戰讓駐守南城的小隊損失了兩位武議團團員和小隊長,一下子讓人數減到剩下不到十名,能有適當的人員補充是好也不過了。   兩人談得正愉快時,白任和季行雲也到了。   見到兩人,長青回顏馬上親切地自打招呼並且自我介紹:「你們就是雷震提到的白任和季行雲吧?我就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聽說兩位在武藝上都有獨到造詣,以後有機會可以互相研究研究。」   白任和季行雲對長青回顏這種沒有架子的豪傑相當投緣,很快地就和長青回顏熟絡起來。   話題一轉,長青回顏說道:「雷震說你們其中一人想要加入武議團是嗎?應該是白牙吧。嗯,看你的功力和架勢應該足以成為團員了。我很歡迎實戰經驗豐富的人加入,雖然白牙的功力才在標準邊緣,不過有技巧和實戰經驗,差一點功力也不算什麼。」   「你搞錯了!我要推薦的人是小雲不是白任!」   「哈、哈、哈。」長青回顏拍拍雷震的肩哈哈大笑,像是在對雷震說:請你不要開玩笑了。   季行雲和雷震都是很認真的樣子,讓長青回顏的笑聲很尷尬地停下。   「不會吧∼小雲耶!他的功力還差太了,怎麼行!」   「我相信他有這份能力。」雷震再度強調。   「你應該知道能力差太多的人進到武議團最難過的人還是入團的人,小雲的功力實在差太多了,怎麼跟其他的隊友比試?」   「你就當作受騙,試用一下。反正推薦入團的人也有一個月的觀察期,小雲不能適應時,再看他是要直接退團還是到預備團磨練也都可以。會丟臉、受創的人也是我和小雲。」   「嗚∼讓我先試試,注意了!」   長青回顏三指一彈,三道真氣射出直取季行雲。這三道真氣一高兩低快速射來,一道瞄向眉頭、兩道射向肩骨,雖然力道並不大,要倉促擋開也不容易,要躲距離極近再加上又是坐在大椅上,活動也不方便。   季行雲只有將原本挺立的背向後躺讓自己的坐姿放低,一道真氣由頭頂飛過,另外兩道真氣則幾乎擦過脖子險險地避開了。   長青回顏眼睛一亮,有興趣地說:「反應真好!不但計算準確,膽識又大,很有趣的類型。好吧,小雲明天就到小隊報到如何?」   簡單地通過了考驗,季行雲並沒有很顯得很開心,反而問道:「武議團的工作會不會很忙?我還答應要幫小荃治療,會不會沒有私人時間?如果武議團的作息和軍隊相似,那我就必須放棄武議團。」季行雲擔心的不單是小荃,那些年輕朋友也是一大問題。這幾天來雖是牛皮掛名在指導眾人,其實季行雲不時在一旁傳音指導牛皮該教些什麼,他們目前該練習哪些東西。季行雲一旦沒有空暇,牛皮哪有能力當教練。   長青回顏則是像發現了新玩具一般,覺得季行雲真是又新奇又好玩,笑著說:「放心吧,武議團可是最輕鬆的工作了。就以一般團員而言,例行公事除了每週一次的小隊研習、預備團指導和排定的市街巡察外,其它的時間都是目己的,再自由也不過了。如果當上小隊長就更輕鬆,只有每週一次的小隊研習外,其它的時間都是自由利用喔!」   白任張大眼睛狐疑地傳音向雷震問道:「真的還假的?哪有這麼好事!」   雷震傷腦筋的回答:「規定上是沒錯,但實際上為了每週的研習,團員們每天都會孜孜不倦地互相研討、切磋。而且還有不少特派的工作要執行,這些特派工作才是武議團工作的重點。」   長青回顏續繼說道:「當上中隊長就比較不好玩了,沒事還有一大堆公文要處理,真是煩死人了。南郡的編制還真貧窮,連個副中隊長都找不到,害我還要分心處理隊上大小雜事。不過小雲你就沒有這事煩惱了。小隊員只要好好地發展武學,提升自己的能力就行了。」   季行雲高興道:「那我就放心了!好,明天我就去報到!」   「那我先歡迎你的加入!明天就到武議團中隊部來,因為小隊長不幸戰亡,駐守南城的第一小隊由我直接監管,團規和細節我會請名團員向你說明。」   白任可擔心向雷震悄悄說道:「沒問題嗎?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耶!」   雷震對長青回顏的解說也是哭笑不得,傳音回話:「回顏雖然是粗線條,不過作人很不錯。何況隊員們又不會像她那樣。應該沒問題∼吧……」   原本武議團就是為了提升軍隊武學程度,同時讓除了武功外一無長才的人有地方可以去,因此武議團員平時就是以練武為主要工作。而武議團同時也是展現法天聯邦軍事實力最好的產品,另一方面也可以間接掌控聯邦內武藝高強的人士,減少社會問題,像長青回顏就是這一類人的代表之一。   長青回顏的說法把武議團幾乎形容成自由職了,雷震不得不補充道:「小雲,武議團的『例行公事』雖然不多,不過為了跟得上,團員經常性的自我訓練是必要的。同時指導預備團也是一種責任,並是不是每週一堂就可以打發。而定期、不定期舉辦的活動、競賽才是武議團主要的任務,也不是完全像回顏說的那麼好!」   季行雲無所謂地道:「不過平時就有如長青大姊所形容一般自由輕鬆,真是再適合我也不過的工作了!」   「天呀!」白任在心中吶喊,小雲你是沒有搞清楚嗎!如果真照長青回顏所言行事,不馬上被退團那才奇怪!    第二章 武議團 更新時間2003-4-24 15:57:00 字數:18838     第一節   當人心情愉快時,四周的景物也似乎變得更有活力更有朝氣。季行雲帶著愉悅又興奮的心情走在南城內城的街道上。季行雲覺得今天的街道變得特別明亮,路上的行人也更為和善親切。   在武議團中有多少高手?又能得到多少新的體驗?可以磨煉何種技術?季行雲對這一切充滿了期待和希望。   武議團中隊部是一棟佔地廣闊的建築,雖然高達十影卻看不出它的真實面貌。和其它的政府、軍事單位不一樣,這棟建築雖然大,卻讓人感到人氣稀薄,就連一般軍事單位門口該有的守衛或政府機關的守衛和服務人員都見不到。   季行雲毫不猶豫打開大門直接走入。一打開大門武議團內是一個廣闊的空間,四周是一層層的樓台像是觀眾席的東西,沒有屋頂,原來由外面看到的只是一面圍牆,難怪如此龐大。季行雲四處顧望還是看不到任何一個人。這時季行雲才覺得奇怪,會不會是長青回顏弄錯了?中隊部真的在這裡嗎?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競技場的地方會是武議團中隊部!   季行雲走到廣場的中央,一種緊張而肅穆的感覺由衷而生,彷彿見到許多戰士在這裡將研練多年的技巧發揮地淋漓盡致,武人們互相切磋武藝。這裡就像是武術家的聖堂。   突然一陣咒罵和哀嚎中斷了季行雲的思緒。季行雲朝聲音的來源看去,才注意到在這個廣大的廣場內還有一棟房子!季行雲理所當然地被這個聲音所吸引,走向建築物。越是靠近,傳來的打鬥聲就更加清晰,越讓季行雲覺的在那間房子內必定有十分激烈的打鬥。   季行雲走到門口雖然覺得疑惑,卻也不知道該不該直接闖入。這裡如果真的是武議團的中隊部,那個打鬥聲很可能就是武議團正在進行實戰訓練所發出的聲音,可是之前的慘叫和咒罵又要怎麼解釋,而且這麼激烈的戰鬥會只是隊員們在互相切磋武藝!   不管了,先進去看看再說吧!不管怎樣至少還可以看到一場精彩的戰鬥,季行雲很快地作出決定,便小心地走進入。   房內長青回顏和正和一名男子激烈的對戰中,旁邊有還一位年輕人笑嘻嘻站著觀看這場戰鬥。季行雲認得這一位,雖然不知道他的姓名,不過也該是和武議團有關的人,因為在主議會的客席上他就坐在長青回顏身旁。   這間房間讓人感覺上就十分寬廣,並不是因為它特別大,而是根本就沒有多少東西。除了一張辦公桌和放在牆邊的武器架外,就沒有其它會佔空間的東西了。   和長青回顏打鬥的男子眼角掛綵了,方才聽到的咒罵的來源大概就是他了。這名男子看來正值壯年,長得熊腰虎背,整整比長青回顏還要高一個頭。季行雲初步估計他的功力雖然還比不上雷震,不過和長眠的雷鋒老將軍相較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眼前的情況看來長青回顏是守多攻少,那方纔的哀嚎又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青武昌發現季行雲的來到,也小心地避開屋內戰鬥中兩人的掌氣拳勁走到季行雲身旁親切地道:「你一定就是季行雲吧?你好,我叫青武昌,是中隊長的常待官。」   「你好。呃這是怎麼回事?」季行雲指著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問道。   「喔∼沒什麼,不過是中隊長正在對團員進行考核。劉大哥也真是的,一開始竟然沒有使出全力,白白挨一下。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   原來是在進行考核,可是那位劉大哥怎麼看起來像是和長青回顏有深仇大恨似的,一招一式都足以令人致命,出手一點也不留情。季行雲仔思細觀察後發現,雖然那位劉大哥不停搶攻,招式層出不窮,可是長青回顏卻是輕輕鬆鬆地一一化解,還不時出手反攻,每次出手就讓對手如臨大難,手忙腳亂。這個情形讓季行雲想起了雷震和長青回廉的比試,只是這名劉大哥的威力還比長青回廉還要強大,而長青回顏也是像雷震一樣從容應對。   「劉光耀,你這個月來的長進就只有這樣嗎?再不拿出點東西我可要結束了。」長青回顏在戰鬥中還輕鬆的這樣說,而且她的口氣還有點不高興。   劉光耀聞言雙拳連續快擊,引發一場強烈的風暴,再利用機會拉開距離迅速將內息急推,讓他全身鼓動。雙手合掌氣勁會集,真氣在雙掌間相互衝突,形成堅實而緊貼的兩道薄刃。   這時氣流已平穩,長青回顏笑道:「聲勢看起還不錯,就不知道真正用起來又是什麼樣子!」   劉光耀流著汗水,全心全力運動招式,可沒有空回應長青回顏的評論。「喔∼看來劉大哥總算拿出新東西來了,希望這一次能讓大姊頭滿意。」青武昌在一旁專心觀戰時無心地說。   季行雲則是越看越高興,這名劉大哥和長青回長青回顏相較雖然一直施展不開,但是不論招式、功力和應變能力比起之前看過的准將、鋒將都高上一籌,來到武議團真的是來對地方了。   長青回顏在原地等了二、三秒又說道:「喂!你還要我等多久!」說完就不客氣地向前走。   劉光耀則是有苦自知,這個招式其實還處於模擬實驗階段,今天更是一次在實戰中使用,對於招式的應用、該輸入的力道和其威力都還在摸索,就連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能不能使用成功,只是被長青回顏逼急了才硬拿出來用。   沒辦法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劉光耀大喝一聲將雙掌略微岔開,兩種勁力失去平衡激發而出,看起來就像是用手掌夾著一張閃閃發光的簿刃。   劉光耀便揮將簿刃砍向長青回顏,這個由真氣激盪而成的簿刃隨之伸長,原本尚未進入攻擊距離的長青回顏見狀連忙低頭,用時快速地滾向劉光耀的腳邊。劉光耀想要改變雙掌的方向,長青回顏卻不給他機會,手刀由下向上一砍,劉光耀雙掌吃痛勁力頓時失去控制,氣刃隨之失去控制飛了出去。   長青回顏再也不客氣又在腹部補他一掌,劉光耀因而向後直直飛彈,撞上了牆壁後倒在地上不停呻吟,口中吐著胃液。   而那道簿氣刃卻正好朝青武昌和季行雲兩人飛去,速度飛快。青武昌原本正看得入迷,卻突遭變故,只見簿氣刃飄忽不定來勢又快,讓他不及也不知該如何反應。眼見這道簿氣刃就要傷到兩人。   「小心!」長青回顏緊張地喊道。   季行雲動了,他將不知何反應的青武昌用力撲倒,同時也手刀一揮發出一道微簿而柔和氣勁。這道氣一碰到簿氣刃就被氣刃割開消融,一點也無法阻止氣刃前進,但是氣刃卻也不再飄移不定。氣刃再度失去平衡開始旋轉,同時偏向兩人撲倒的反方向。   轟然一聲巨響!沙石飛落、煙霧瀰漫。房間被弄出了一個大洞,一面牆幾乎全毀!   季行雲先站起來,又將青武昌拉起來,拍去身上的礫石塵沙。青武昌則是心有悸地看著被破壞的牆壁。   「沒事吧?」長青回顏先是關心地問了兩人,季行雲笑著點頭,青武昌則僵硬地也點了頭。確定兩人應無大礙後,又大刺刺地走向劉光耀。還抱著肚子呻吟的劉光耀被粗魯地抓起,長青回顏用手按住受掌的腹部運勁將受震的內臟調整歸位,順便緩和他的痛苦。   過了會長青回顏覺得應該可以了,便放開劉光耀,後者又無力地坐倒。   長青回顏回到坐位上,見到劉光耀還坐在地上,便罵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麼沒用!小小一掌有這麼嚴重嗎!還不給我站好!」   「是、是……」劉光耀連忙站定,心中暗罵真是沒人性的隊長,歎道自從小隊長戰亡後,讓中隊長直接接管簡直就是一場惡夢,算起這已經是這個月來第三次被痛毆的慘痛經驗,真希望能早日有位新的小隊長。   「我說你這小子,一個月來也不見多少長進!我還以為這一次能有什麼新招式,結果卻是這種結果,還差點傷到別人!不合格!」   「不會吧∼」劉光耀哭喪著臉說道。   「你自己想想,這招的準備時間太長,我還是故意放水讓你有機會施展,你以為真正交戰時對手還會給你二、三秒的時間作好準備嗎?再來使用的方向也完全不對,這明明就是適合外發的招式,你卻拿來當氣劍揮砍,真是不知道你當武議士這麼久都是當假的啊!」長青回顏數落了幾句,語氣一緩又說道:「不過這招倒還有發展的空間,這周的小隊研究你不用參加了,我讓你到舊城去把招式改進改進,兩周內完成後再回來。」長青回顏說著也拿起筆紙寫了寫。   寫罷,順手將紙條激向劉光耀說道:「這是書目,用無定飛刃和離氣斬這兩套功夫作為參考,好好把你的招式作好改進。」   劉光耀看著中隊長的手諭馬上展現出高興的笑容說道:「哇!真是太謝謝隊長給我這個機會。」   「先別高興,兩個禮拜後要是沒有一點成就,嘿嘿自己看著辦吧!」「是、是,我一定全力以赴。」   長青回顏又指著季行雲說道:「這位是季行雲,你的新隊員,人就先交給你。帶他去辦好入隊手續,認識環境。把季行雲安頓好了你再出發。」   「喔∼你好,我是劉光耀請多多指教。」「你好,我是季行雲。」   劉光耀興奮地問道:「那我可以帶他離開了嗎?」「可以了。啊!對了,這道牆的修繕費用就由你下個月的薪俸支付。」   「什麼!我苦了……」   第二節   當季行雲帶著愉悅心情前往武議團中隊部時,武議團中部隊技研組的長青回夜也是帶著興奮的心情正要從家中出發。因為今天要去和一個人會面,為了見這個人她還特別挑選了比較女性化的服飾。這對她可是一件有點困難的事情,主要是在她的衣櫃中本來就沒有多少衣服而所謂女性化的服飾更是少得可憐。原本想要穿上唯一的一件洋裝可是經過再三地考慮最後她還是選了一套青色的獵裝。   平時長青回夜為了行動方便都是穿著武裝或是武甲,很難得換上了這襲能夠襯托出她那動人的身材,一路上她總是覺得三分不自在,總是認為別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她。當然這純綷只是心理作用,路人就算是注意到她,也是像是在欣賞路過的美女而露出讚賞的笑容,只是她從來就沒有這種經驗,總是覺得自己好像穿錯衣服似的,讓別人在背後偷偷地嘲笑。   好不容易才忐忑不安地走到了目的地○五二軍的軍本部。   向守衛說明了來意,守衛既尊敬又很有禮貌地(通常武議團員普便受到練武之人的敬仰)帶她到會客室中等待。   時節已經走入秋未了,天氣也漸漸轉涼了。長青回夜卻覺得天氣還好熱,讓她還不停留著汗,卻不知道是因為心情興奮緊張帶來的煩燥。前一天晚上接到專人通知,這位令她心儀的人約她見面時,還讓她滿懷期待徹夜難眠。坐在會客室的長青回夜一下子報怨他怎麼這麼慢,一下又覺得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希望他不要馬上出現。   該來的總是會來,會客室的另一道門終於打開了。   一位帶著堅毅笑容的男子出現了。這位先生並不是那種美男子型的男士,然而他的雙眼反射智慧的光茫,一舉一動都帶著無比的信心,全身上下充滿了活力。這名男士不但武藝高強,智謀更是過人,更難得的是行事不卑不亢,即沒有多餘的傲氣也不會逢迎阿諛。整體的感覺就是讓人覺得帥氣十足。   「好久不見了,小夜。」   「嗯,自從狼禍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面了,雷大哥。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這號人物了。」   「哈,怎麼會呢,只是戰後要處理的事務實在太多了,一時之間根本抽不出空閒希望你不要見怪。」   長青回夜喜孜孜地道:「真的嗎?我也知道雷大哥工作繁忙。百忙中還能想到我,我就覺得得高興了。」長青回夜也知道雷震可以說是現在整個南郡中最工作最繁重的主議士,會特別抽空和她見面絕對不可能只是因為想見她一面這麼單純,不過不論他是否因為有事需要用到自己,能在他心中佔有一定的空間才會讓他這個時候想到,還是讓長青回夜覺得值得高興。   雷震與長青回夜寒暄了幾句,便將話題導入主題說道:「小夜,你還記得季行雲這位朋友嗎?」   長青回夜想了一下,季行雲?不就是那位「白任教官」的助手,同時還是唯一解決蒼狼的那位「小朋友」(在長青回夜眼中季行雲還算是位小朋友……)。在綠海的表現還真是令人印像深刻,雖然功力並不算什麼,但是整體的表現卻遠超過許多功力比他還要深厚許多的軍官。   「當然記得,很傑出又有趣。雖然年紀小了一點不過修為到是蠻嚇人的。」   「是呀,算起來他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小雲他加入武議團了。」   「什麼?武議團!?」長青回夜雖然認為季行雲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單就武藝而言),可是距離武議團的入團標準應該還差得遠,如果單就身手還勉強通過,問題是功力的差距實在太大了,這可不是光靠身法、招式就能彌補。   「他加入武議團了!?可是他的年紀夠大了嗎?」長青回夜不想直接說季行雲的功力不足,便改說年齡不夠來暗指他的功力還不足。當然另一方面季行雲許多行為也真的像純真的小朋友,有時真的令人還疑他到底成年與否。   雷震聽到她這一說才想到,季行雲到底是幾歲了?從來就沒問過,雖然雷震猜想應該有二十初頭了,不然怎麼會隻身出外闖蕩,可是有時又天真的像是位十一、二歲的小孩子。雖然他指稱來自鄉野之間,可是也未免太「純樸」了。武議團的入團限制中就有一條是年滿二十二歲。季行雲該有這把歲數吧……   「別太小看他了,小雲可是曾在綠海中掩護我和白牙殺出重重紅狼的包圍後還能生還的好手。光就這點可就有資格可入武議團了。」雷震嘴吧雖然這麼說,心中還是不感肯定季行雲已經夠「老」了。另一方面雷震也深知,長青家的人大多對武學有濃厚的興趣,把季行雲英勇的事跡說出來保證能引起長青回夜的興趣。   長青回夜果然上釣了,驚喜地說道:「真的嗎!他是用什麼方式,是很奇特的武功嗎?」   雷震笑著說:「我也不是清楚,他現在加入武議團了。你也知道小雲有時候真的太……『天真』的,我希望你有空能多多照顧他一下,順便也能研究他到底藏有哪些絕技,不是一舉多得嗎?」   長青回夜這可知道雷震約她的用意了,原來只是為了請她拂照一下季行雲。這到讓長青回夜有點失望,如果是請她幫忙其它的事情,還會有理由和雷震商討和其他後續活動,只是請她關注一下季行雲,又不用再向雷震作任何回覆。   長青回夜想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和雷震會面怎麼可以就這樣結束,便笑嘻嘻地說道:「唔∼這樣子啊∼可是最近小隊的人數少了很多,害我們技研組的人工作變得比較繁忙耶!」   這個反應完全出乎雷震的預料,基本上長青回夜為人和善,自己和長青回顏的交情長青回夜也十分清楚,就算沒有用季行雲在綠海的表現來釣她胃口,看在長青回顏面子上也該答應才對。可是長青回夜又是笑嘻嘻地推辭,又不太像是真的在推辭,這可把雷震搞糊塗了。   雷震很識相的說:「如果不嫌棄的話,由我作東,這個週六我們一起吃頓晚餐。地點就由小夜你來決定。」   「真的嗎!太好了!這週六不見不散,就這麼說定了!」   見到長青回夜興奮的模樣讓雷震不覺莞爾,怎麼這個世代的女孩都是一個樣子。回想到自己的妹妹也是這樣,每次要請她幫個小忙時就得用可口的小點心實施賄賂。想到這裡又讓雷震疑惑,回到南城一個月了怎麼都沒見到小妹雷霏,自己離家時那丫頭還是流著鼻涕的小鬼,現在應該長大了。當自己和父親賭氣離家時,小小的雷霏可是私下透過各種管道,也幾乎問遍了所有安群學院的同學,才讓她打聽到自己跑到都郡。小小的雷霏更利用種種機會也跟到都郡,偷偷地找到了雷震,還把珍藏的私房錢拿來救濟三餐不繼的雷震。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筆錢,對當時的雷震可比救命之水,後來雷震和家中唯有聯絡的人就是小妹雷霏,一直到她到安郡就學後才失去聯絡。以時間來算來雷霏早該從學院畢業才是,怎麼會不見人影。回家之後可得問一下她的近況,要不然被她知道自己回家這麼久了竟然都沒關心她,可不再是精美可口的點心能夠解決。   確定長青回夜會關照季行雲讓雷震放心不少。武議團可是一個很嚴苛的世界,如果武藝沒有達到和其他(她)隊員相近的實力根本就無法生存,對新入團的人更是有一道高牆等著。並不是團員打壓新人,而是待在武議團的人都是一對一的戰鬥專家,一位新人入團即使是實力沒有相差許多,但在氣勢和經驗上完全無法和前輩們相比,往往會讓第一戰無法發揮實力,兩三下就敗陣下來,這可很容易喪失信心,而且一旦讓老團員認為這位新團員沒料,自然就不會找他練習,新人也就更學不到東西,很快地就會被淘汰。但是如果有人加以引導,讓其他團員看到這位新人也有獨到之處,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比試時就不會急著分出勝負,老團員會想從新人身上得到新的體驗,而新人也更能從實戰學到更多。雷震在武議團待過不短的時間,對武議團的生態十分清楚,在他能力之內這算是給季行雲最大的助力。當然如果長青回夜不主動提起,季行雲也永遠無法得知雷震這分心意。   有機會和雷震共進晚餐了!長青回夜的心都快飄上天了。回去可要好好計畫一下,還要選定一家優質的餐……糟了,我哪知道南城有什麼好餐廳……長青回夜這下又有新的煩惱了。   長青回夜腦中一片混亂,雷震則是想到自己小妹兩人同時沉默起來。   「報告!」這時一名傳訊兵走進會客室中。雷震看到是一般的傳訊兵便示意要他直說。   「議長大人和督軍大人召見司令。正在議事大樓第七會議室中等待。」   長青回夜聽到議長正有事找雷震,自己也得找人商量「約會」事宜,也就說道:「雷大哥既然還有事要忙,那就不再打擾,我可要先謝謝雷大哥的晚餐。」   「哪裡,我才要請你照顧一下小雲呢。」   「沒問題,拜了∼」   送走了長青回夜,雷震也馬上前往議事大樓。   在路上雷震覺得有點奇怪,怎麼父親和三叔會在這種時間找自己。說是公事又不像,私事的話不能等到回家後再說嗎?   進到會議內,見到雷嚴和雷戰兩人均是神情肅穆,像是有嚴重的大事要宣佈一般。雷震也受感染跟著神情緊繃。   哪裡知道督軍雷戰卻突然笑道:「喂!你們父子兩人也太嚴肅了,放輕鬆一點。」   雷震摸不著邊,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小心地問道:「父親,有事嗎?」   雷嚴神色複雜,歎了口氣,像是作了重要決定後說道:「我和三叔各有一件東西要給你。」   原來是要給禮物雷震鬆了口氣,可是又想到父親的神色,又警覺到恐怕這份禮物不是容易消受的東西。   雷嚴和雷戰各由懷中拿出一顆小玉。雷嚴的那顆玉珠概約有雞蛋大小,上面佈滿了複雜紋路還隱隱發出淡淡的紫光。雷戰手中的玉珠體形則小一點,紋路也簡單些,但是卻讓人覺得似乎不時地放出微量的電流,閃爍著紫色的光茫。如果仔細關察玉珠的紋路,像是有液體充滿其中不停流動,讓人感覺這玉珠像是活物一般。   法印!而且是高階的法印,雷震見到兩顆玉珠直覺反應這可必定是雷家的珍品。由法印的大小就可以知道絕這對不是平凡的法印。   「這顆法印『雷衣』就交給你了。」雷嚴說道。   「這個『引雷』以後換你用了。」雷戰說道。   這兩件禮太貴重了,雷震有點猶豫不敢接受,更何況雷衣是護身的極品法印。有了雷衣幾乎所有雷系的法印都無法造成傷害,而妄想攻擊的人也得先承受雷衣的打擊,這可是攻防一體的法印。引雷則是雷系法印中威力可說是最大、最難防禦的法印,至於它的真正的攻效雷震也不瞭解。   「你還楞在那作什麼?還不收下!」雷嚴有點生氣地催促。   「但是這不是父親您的防身法印,我怎麼能收下呢?」   「傻小子!我們把這法印掛在身上都多久了,就算把法印取下也能施展。你在擔心什麼!倒是你自己,能不能有這分能力使用它們,才是該操心的事吧。」雷戰說道。   「是,我就收下了。」   「辰兒,你知道同時擁有這兩種法印的意義嗎?」   「……我明白了。」   「希望你以後要好好表現,不要辜負我和三弟的期望。」   「大哥,你也對太嚴肅了吧,反正時間還多得很。你也不是明天就要退休了,阿辰還有得磨呢!」   「我會努力。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好,很好!」雷嚴露出欣慰而慈祥的笑容,眼角還略帶銀光。   這時雷戰也慎重地說道:「這件事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阿辰你可不要說出去。」   讓雷震成為雷家的准繼承人還是雷嚴和雷戰兩人的私下決議,還未得到家族中其他大老的認同,這時將消息傳出去恐怕會引起嚴重的反彈和不滿,畢竟雷震才回到南郡,雖然在狼禍中表現出色,也成為主議會中的要角,但對雷家整體的貢獻畢竟還是不大,也不見得受到其他長輩喜愛。一下子就傳出要讓雷震成為大家長的候選人,嚴重的話還可能引起雷家的分裂,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接受這兩個法印同時也是擔上了重大的責任和義務,然而父親和叔父對自己的期望和肯定,讓雷震深受感動。   雷戰像是要緩和氣氛般又笑著說道:「阿辰,以你目前的功力,一用雷衣內息可能就完全枯竭了。想要靈活運用引雷也很困難,所以……從今天起,嘿嘿,就由三叔我來為你特訓!」   「特訓!」雷震也知道自己離開武議團後武功就進步緩慢,但是軍中的公務實在讓他很難有時間再去練功,實在也是情非得已。   「當然,我也知道當個前將兼參軍會有多忙,所以我幫你安排的時段是每天晚上十二點到凌晨四點。沒問題吧?從今天開始,三叔我每天都會在後院的練功房等你。」   天啊∼雷震心想這份重禮果然不好受……雖然叔父是好心,父親也是望子成龍……   心一定,不過是少「一點」休息時間罷了,這段時間幸苦一點將受益無窮。   雷震的回答充滿了信心和活力:「是!三叔,謝謝您,也辛苦您了。」   第三節   劉光耀帶著季行雲東奔西跑。能到大隊部研修可是一個大好機會,劉光耀心中高興,一路上也就特別熱心又多話,一下子介紹小隊部的環境,一下子跑到城郊的野外訓練場,還跑了南郡金社開了戶頭,也帶他到議議士和預備團員常去的茶館,最後終於帶著季行雲來到人事中心。   「最後在這裡完成人事資料就行了。」劉光耀高興地對季行雲說完便叫道:「紀小姐,煩麻你一下,這位是新來的團員,幫他建檔一下。」   這位紀小姐年紀大約二十初頭,留著短髮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一面處理文件,又拿出一張空白表格頭也不抬就問道:「推薦人?」   「是雷震大哥。」   「喔∼季老弟原來你是雷參軍介紹入團的,真是讓人猜想不到。」   「其實我和雷大哥也結識不久,還承蒙他看得起讓他為我推薦。」   「姓名,住址?」   「季行雲,住址的話還沒有固定的落腳處耶。」   「這樣啊,那季老弟你要不要住官舍,武議團的官捨可是一流的。我也住那邊,晚上要切磋武功也很方便,房租又便宜。」   「也好。」季行雲想了想老是借住白任租的客房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就住官舍,必要時反而可以收留白任。   「籍貫?」   「黑暗山脈,百靈峰。」   「那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這要怎麼形容呢?大約在靠近綠海百餘里的高山野嶺,算是人煙稀少的地方。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哦∼原來你是出外來打拚。」   「家族成員?」   「就只有父、母兩人。」   「是小家庭啊?那你老爸老媽有沒有一起來南城?」   「沒有,我是單獨一個人出來旅行。」   「嘿嘿,原來是天下孤獨一匹狼,有志氣、我欣賞!想當年我也是……」   「年齡?」   「呃?十八。」劉光耀也同時不停的說著自己過去的事跡,讓季行雲的回答遲疑了一下。   「二十八?」   「那時候我……」劉光耀在一旁說到自己當年也是獨身出來闖蕩就停不下來,干擾了紀小姐的問話,紀小姐這時火氣一來,終於抬起頭來罵道:「劉光耀!你不再安靜一點,就讓你兩個月的薪水一次領!」   這裡的兩個月薪水一次領是指薪奉因故遲發,積了兩個月才一起給。劉光耀曾有一次得罪了人事中心的辦事員而被惡整了一次,讓他過了貧苦的一個月。這個滋味他可不敢再領教一次,馬上像遇見貓的老鼠乖乖地閉上嘴巴。   紀小組等了幾秒鐘,確定劉光耀不再多嘴才又問道:「有上過那些學院?」   「沒有。」   「那道館呢?」   「沒有。」   「師承何處?」   「家傳。」   「金社帳號?」   「法一○軍一一之七。」   「好,可以了。這份文件你拿去官舍,管理員會幫你分配房間。」   「謝謝。」   「不客氣,加油喔!祝你順利。」   劉光耀一看完成手續馬上拉著季行雲離開人事中心。   「季老弟,不如就和我一起回宿舍,你辦住入手續我也順便整理行理好準備出門。」   「那就再麻煩劉大哥了。」   劉光耀帶著季行雲行官捨走,一面說道:「不就是順路,不過季老弟看不出來你竟然有二十八了,我還以為你才剛滿二十二,正好是入團的最低年紀呢?」   原本才想更正自己才滿十八,聽到耀的話季行雲也就紅著臉點點頭不再多說。同時在心中辯解道這可不算說謊,是他(她)自己聽錯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保養的,不過以這種年齡你的功力可要再多多加強了。我是不知道雷參軍是基於什麼理由推薦你入團,就我看來你這種功力很難在武議團待下去,可能連留在預備團都還很吃力。」   季行雲知道劉光耀是好心提醒,也不辯解,滿心歡喜地隨著劉光耀走向未來的新住所。   第四節   本來應該是一間溫暖的房間,可是無情的秋風卻不停地從殘壁吹入。   原本就不喜歡批示公文的長青回顏這下子可更加火大了。   這一點小小的秋風當然對長青回顏不會造成多少影向,但是不時有公文卷宗在空中飛翔這一點可讓長青回顏心情浮躁,悶著氣不情願地動著筆。下筆的力道是越用越大,好像和公文有仇似地,要用筆尖一刀刀劃傷公文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喀!」沾水筆終於受不了長青回顏的虐待喀的一聲斷成兩截。   「可惡!連只筆都跟我作對!」長青回顏一氣之下將手上的半截筆隨手一甩,筆身飛向殘壁,刺入石磚,飛勢未停又帶動已經鬆動的殘壁,那面牆又倒下一片。   這時青武昌又拿了幾份公文,回到隊長室。雖然隊長室多了一個關不起來的入口,青武昌是開門、進入、關門。   「隊長,要不要換個地方?不如把辦公搬到會客室。」青武昌見到長青回顏開始發火,決定先讓她平息下來,不論如何要讓她安分地完成公務。   「會客室?那種軟趴趴的地方?算了吧……想活動一下筋骨多不方便,有沒有一個大一點、又合適活動的地方?」   「這……」   「嘿……有了。武昌你把東西整理一下,等會到交誼廳與我會合。」   「交誼廳!等一下……」不等青武昌把話說完長青回顏就消失了,留下頭大的常侍長。   武議團的交誼廳果真符合長青回顏的要求,面積大、建材堅實、隔音效果又好。   長青回顏滿心歡喜地走進交誼廳,十幾位預備團員正在交誼廳入聊天、喝茶或看報。一位團員見到頂頭上司中隊長進來了,馬上傳音說道:「一級警戒!大姊頭出現了!」   預備團的教官都是由武議團的成員擔任,在場的人員也有受過長青回顏指導的學員。雖然讓她指導可以學到不少東西,武藝也常因而突飛猛進,但是長青回顏可是用讓學員「親身體驗」、「身體的記憶」這種方式來加深學員的印像,提升學習效果。恐怖的大姊頭可是預備團員對長青回顏的封號。   如果撇開武學長青回顏其實是名很好相處的長官,沒有官架子,為人豪爽,行事又乾脆,心胸寬廣又不會記仇。而且在狼禍時,在場預備團都至少被她救過一次以上,對她的武藝更是敬佩和崇拜。只要確定她不是來找人實驗新招新的武學構想,馬上就可以解除警戒。   「集合!」   長青回顏一聲令下,所有的預備團員馬上放下手邊的報紙、茶水,停止對話,飛快地排成一列。   不論是軍隊或是預備團,法天聯邦軍人的紀律可是讓各國深為敬佩之處。不管私交有多好,一但用長官的身份發言,不論場合時間這些軍職人員都會展現出嚴緊的紀律和服從。   排成一列的預備團員們各個心中都泛起了無數的疑問,這位中隊長可從來沒有直接對眾人發過號令(除了狼禍之戰中),今天是吹了什麼風,到底會發什麼事?   長青回顏不理站得直挺的團員,就在交誼廳中四處觀察。過了會才滿意地說:「把這裡的家俱、盆景、裝飾全都清空,就留下桌椅。」   一位較資深的預備團員疑惑地問道:「是有什麼活動要在這裡舉辦嗎?」   「沒有!」   「那……是為……」   「還不快動作!」長青回顏不給團員發問的機會,在軍人服從的習性下,預備團員馬上開始動作。   幾件家俱已經搬出門外了。   卡在門口另一位資深的團員又問道:「中隊長,這些東西要搬到哪去?」   長青回顏不負責任地說:「隨你高興,反正馬上把這裡清空就對了。」   沒幾分鐘,大廳就被清空,預備團員們暫時將東西搬到空曠的競技場上,又回到了交誼廳。   那知道長青回顏卻說:「你們還留在這裡作什麼?太閒了嗎?是不是需要鍛煉一下?」   「不,沒有……我們……」   青武昌這時也拿著一疊卷宗進入交誼廳。   「武昌你來啦。東西就擺桌上幫我整理一下。」長青回顏又對預備團員說道:「現在起這裡就是新的中隊室,沒事的話不要再逗留了。」   「耶!咦!」預備團員們相互對望,各個都難以理解目前的情況。   「我要辦公了,沒事就不要留在這裡吵我了。」   「隊長……這……」一年輕的團員鼓起勇氣想要力爭這個交誼廳的使用權,長青回顏眼一瞇。這些團員想到再留下來很可能會被抓去「特訓」馬上像逃命般一一告退……什麼不滿也都暫時消失了……   「有什麼比較重要的公文嗎?」長青回顏問道。   「大隊部來函,問隊長你打算怎麼處理謝仲傑前輩戰亡後留下來的小隊長缺。」   「有時間限定嗎?」   「有的,如果再過一個月沒有人選,大隊部就會派人下來接管。」   長青回顏難得認真地考慮要如何回覆這份來函。   青武昌建議:「要不要由技研組內選個人來接任小隊長一職。」   長青回顏搖搖頭。   現在南城內剩下的技研組員只有四員,長青回夜還太嫩了不足以指導武議士,老叟身負藏經閣的重任不宜動用。至於剩下的兩位雖然武藝是夠高了,但……完全不能列入考慮。   以往南郡一向是「高手」的輸出郡,如果讓大隊部派一個外郡的人來擔任小隊長那不是等於宣告南郡沒有人才了,連個武議團小隊長都要請他郡支援,依照傳統南郡可是只有支援他郡這個傳統,怎麼能壞在自己手上。可是剩餘的三個小隊,兩個正在參與戰爭,剩下的那一個又沒有多的人才,那不如由這個小隊中直接挑選一位來接任小隊長吧!   可是要挑誰呢?   雷天、李魁、冰泉月眉三人的實力都差不多足以擔任小隊長,原本希望謝仲傑在退休後還能輔導繼任的小隊長。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謝仲傑竟然會在狼禍中喪命,不但讓小隊一職提早出缺,還沒能從三人中培養繼任者。   長青回顏笑了,這種事還不簡單,就用最公平又原始的方法吧。   第五節   武議團每週一次的小隊聚會是武議團小隊的活動重心,平常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有會集全小隊的可能。每週一次的聚會不但是隊員們互相切磋武藝,也是小隊長考核隊員的時機,同時也是分配任務的時間。如果沒有任務要執行,武議士們就可以輕輕鬆鬆地過一個星期,吃飯睡覺等領錢。不過武議士們當然不會這麼頹廢,每週一次的切磋比武可是攸關自己能不能繼續留在武議團,如果表現太差很可能就會被退團,就算沒被退團在團員間也抬不起頭。因此武議士們都很珍惜每週的比試,不但是考驗自己的能力,也是由觀摩中學習的大好機會,長期下來武議士們各個都成為單挑的戰鬥高手,而進入武議團也是提升武藝的最快途徑。   南郡武議團的第一小隊經過狼禍的篩選成員只剩下八位,已經低於編製九至十二人的最小員額了。雖然經過了一個月卻還遲遲未補進新人,而今天在武議團的道場內又只集合了七名團員。   劉光耀跑那去了?團員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行蹤,而暫時代替小隊長主持集會的中隊長今天也遲到了。最沉迷於武學的中隊長會晚到,那一定是有特別的事情耽擱了。   其實長青回顏也沒遲到多久,不過是超過五分鐘罷了。但是和前幾次都是提早到場的情況相比這的確不太尋常。   「要不要去找人了?」一位名叫占天道團員說道。   「不會了,大姊頭來了,咦!不只她一個人。」團員李魁說道。   由這裡就可以發現團員之間的能力並不平均,就以李魁和占天道兩人相比占天道就比李魁差上一大截,但這是促進較弱(新進)的團員進步的推力之一。   「你這不是廢話嗎!小昌昌不老跟在大姊後頭,當然不會只有大姊一個人。」團員殷荃數落著李魁。   「不對,一共有五個人,會不會終於史要補新人入團?」雷天說道。   「終於有新人啦、真是太好了。」一位長得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團員喀萊爾·道奇高興地說。   長青回顏帶著興奮的笑容走進入,季行雲隨之跟進、後方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士最後則是長青回顏的常待長青武昌和長青回夜。   青武昌和長青回夜兩人走進道場後就先移到旁邊安靜地席地而坐。   長青回顏一走到團員面前馬上說道:「各位、今天有幾件要事宣佈。」   「大姊頭,是不是要介紹新人!」喀萊爾·道奇問道。   「沒錯,從今天起又有兩位優秀的人才將加入各位。不過……這只是其中一件事。另一件事等一下再說,還是先介紹你們認識新團員。」   長青回顏站到那位年輕的男子身邊搭著他的肩說道:「長青回望,不用我多說了。你們都認識了。」   「小子,恭喜啦,你終於通過考核了。你能考得上經常陪你練習的我可是第一功臣,晚上可要請客慶祝一下。」占天道得意地說。   殷荃故意說道:「什麼靠你陪他練習!不是吧……不知道是誰出手沒有分寸,把人給打傷害得人家在家養傷整整一個月不能下床。要不然小望早在上一季就正式入團了。」   占天道窘困道:「這、這……我那知道他進步得這麼快,害我不得不用盡全力才……一時失控了。」   長青回望道:「現在我還不是通過考核,正式入團了。不論如何我還是很高興佔大哥陪我練習,當然李大哥、天哥、殷姊的幫忙我也不會忘記。」   長青回望顯得十分高興,也難掩心中的得意與驕傲。在預備團中幸苦勤練了近三年終於正式進入武議團,而且還以二十三歲的年紀通過入團考核。有這種成就也算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也不會愧對好心收養自己的長青無非。更重要的是今天小夜姊(長青回夜)還特地來祝福自己這可比任何獎賞還令人高興。   「咳!你們有任何慶祝活動,也等散會後再說這裡還有一位新人呢。」   武議士們不情願地安靜下來。   「這位是推薦入團的季行雲。他來自……呃。」長青回顏要季行雲介紹時才想到竟然忘了事先查閱他的人事資料,長青回顏改口說道:「他來自一個神秘的地方,以後有空你們有興趣再自行調查。」   長青回顏用這種敷衍了事的介紹方法也不見團員們抗議,事實上團員們一看到季行雲就概略知道他功力的深淺,一聽到他是推薦入團更是對他興趣缺缺。   武議團入團有兩種方式。一正先加入預備團接受磨練,預備團每季會舉辦一次入團考核,對自己有信心的預備團員可以報名參加考核,一但通過就可入正式入團。另一種方式是由知名的武術名家或由前將(含)以上軍職將領推薦入團,入團後先任一個月的觀察團員如果能力足夠才能繼續留在武議團中。由軍方推薦入團的人大多是太尉或准將,太尉是為了介由武議團的經歷能夠提早晉陞將軍,准將入團則是單純為了提升本身的武學能力。至於武術名家的推薦就很難說了,有不少是真的挖掘高手或有潛力的人,但有更多是基於人情壓力而推薦。   團員們一見季行雲這等功力,又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伙子就把他歸為靠「關係」入團的人。這些長期留在武議團的人大多都是對軍事戰略和政治沒有興趣的人,當然不會去攀龍附鳳。當下也就沒有人去理會季行雲這個傢伙。   長青回顏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謝仲傑前輩英勇戰亡,雖然令人婉惜但是也不能就這樣將小隊長一職長期空缺。所以我決定要從你們這些人當中選出一位接任小隊長。」   長青回顏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一下,將眼光瞄向雷天、李魁和冰泉月眉三人。果然雷天和李魁兩人立即動容,戰意不停冒出一付勢在必得的樣子,冰泉月眉則依然保持平靜不過雙眼還正精光閃爍藏不住那分積極向上的鬥志。   「你們當中優秀的人才實在很難讓我作出決定,所以我把這個機會交給大家公平爭取。兩周後的今天就場比武大會,最後勝出的人就是小隊了。對了順便提醒大家一下,劉光耀為了比賽特地跑去修行了,嘿嘿,他的新招如果順利完成小隊長的位子很可能就是非他莫屬了。」長青回顏故意把幫劉光耀扣上這個帽子,果然激起所有團員的鬥志。由其是與劉光耀特別交好的占天道更是激動、光耀那小子竟然沒事先通知我,自己一個人偷跑。哼,我也要拿出壓箱絕技,也不一定會輸給雷天他們。劉光耀莫名其妙地背上了黑鍋但也讓團員變得更積極。   「為了公平起見,這兩周的勤務也全部取消。下周的集會也暫停,讓你們好好的自我鍛煉。同時為了回報代替你執勤的軍方,我也答應雷參軍這場比賽校騎以上的軍官們可以前來觀摩。你們可要好好表現,不要丟了武議團的臉。」   幾位自知沒有機會取勝的團員原本只打算看一場好戲,長青回顏把比賽變成半公開的表演賽,馬上徹底改變所有團員的想法。長青回顏成功地激起競爭的波瀾。   第六節   秋天多變的氣候令人捉摸不定,早上還是烈日當空,到了下午卻是寒風颼颼,好像反應出季行雲的心情。對於武議團的隊長之爭季行雲並沒有太在意,只正對於能夠和團中的高手來場比賽頗為期待,但是早上走了一趟周家把這股興奮的心情完全澆熄,並不是周荃的療程不順暢或出了問題。在周家齊全、大量品質又高的藥品支援之下,小女孩周荃筋脈復原的速度比季行雲想像得更快更完美。但是季行雲遇到瓶頸了,一道難以越過的高牆──功力不足。   這段時間季行雲已經把多數輔助、次要的筋脈接上了,再來就等周荃的筋脈慢慢地定型、恢復。就像骨折一般,打上石膏了就等骨頭慢慢癒合。問題是隨著許多氣脈開始運作,周荃體內也開始蓄積真氣,讓復原的筋脈不致萎縮,同時也加速筋脈的長成,這讓接下來製造人工氣脈更為困難,耗費更多真氣。季行雲發現以自己的目前功力很難在主要的筋脈上製造人工氣脈,隨著周荃功力的加深還會變得更困難。   這時白任正利用工作的空檔在指導大個子、小康和新智這三位比較傑出的青少年,準備由三人中選出一位去挑戰黃仲生以討回顏面。見到季行雲走過來只有點個頭算是打了招呼,就獨自坐在一旁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樣子。   白任和季行雲相處這段時間還沒見他有過煩惱,白任便交待了三人幾句話要他們自己先練練,就往季行雲走去。   白任關心地問道:「小雲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   沒什麼,這分明是敷衍的話,白任不放棄地追問:「是不是在武議團被欺負了!」   「武議團,欺負?」季行雲覺得很奇怪怎麼會扯上武議團?用迷惘不解的眼神看著白任。   猜錯了嗎?可是除了武議團外小雲還會在那方面遇到困擾?白任也猜不出季行雲到底為何煩惱。   這種心理的猜迷遊戲白任一點也不在行,便直接了當的問:「小雲,看你這樣一定是遇上了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不如說出來。就算我幫不上忙,至少還能給點建議,再不濟有事情說出來心情也會好一點。」   白任這麼一說季行雲也覺得有道理,也許白任真的能提供解決之道。季行雲就將周荃的情況和自己功力不足的問題提出來。   這個問題最簡單的解決之道就是季行雲的功力大幅提升,要讓季行雲功力提升也很簡單只要花時間練氣提升功力就可以解決了。可是功力的累積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周荃正處於治療的黃金時期,要等季行雲能力提升根本就是緩不濟急。   白任很清楚練武最忌躁進,想要一步登天往往要付出加倍的代價。   白任想了想說道:「小荃她老爸不是有很多珍奇異藥嗎?有沒有那種可是大幅提升內息的奇花異果?」   季行雲深知藥理,就他所知這一類的東西不是可以激發潛能,就是協助開通筋脈,再不然就是含有特殊的能量。激發潛能的方法季行雲自己就知道許多種,根本就用不著藥物的刺激,何況用藥物還有難以控制的風險。至於開通脈對季行雲根本就是多餘的動作,季行雲之所以功力會不足,就是因為在過去的十八年內專心致力於體內大小各處的筋脈開發,相對的花在功力累積的精力也就被瓜分,造成今天的狀況。根據季行雲父親的理論是,筋脈開通了不論要練任何武功都會事半功倍,而且要來提升功力也更是日進千里。季行雲能夠第一次嘗試就能在張叔的店中成功地製冰、在綠海順利地施展炫鳴閃、在軍陣中模仿雷震的電磁感應,都是基於季行雲早就能夠掌握全身的筋脈,只要知道原理方式,各種運氣的方式也就能順利實行。而真正能夠提升功力的奇花異果,是花果本身蘊含了大量的能量,服入體內後能量釋放出來進而被人體吸收。這一類的花果所含帶的能量通常都帶有特定屬性,對要為人治病而言不一定適用,而且一旦服用就無法反悔,弄不好反而無法幫周荃治療。   季行雲搖搖頭說道:「難……」   白任也覺得自己過於異想天開,奇花異草這類的東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那能想要就會出現。   「不過周家應該有還氣丹之類的藥品,不就可以快速恢復內息。」白任再次提出建議。   「還氣丹啊∼可是用還氣丹也要花一、兩小時以上的時間才能補充內息,周荃的治療要一氣呵成中斷不得。」季行雲苦腦地回答。   白任歎了口氣說道:「要是有可以馬上補充真氣的秘寶就好了。」   「馬上補充真氣的東西嗎……有了!」季行雲驚叫。   「什麼?」   「我想到了,嗯……材料方面……請方管家準備應該沒問題……太好了!」   白任還不清楚季行雲想到什麼就被季行雲一把抱住直道謝,弄得白任有點尷尬,也就沒有追問季行雲想到什麼方法。   季行雲興奮地抓著白任的雙臂說道:「事不宜遲,我可得馬上去準備。」   白任見到季行雲全心全意地為朋友著想,完全忘了武議團的事,便提醒道:「小雲你可別忘了距離武議團的比賽剩下不到兩個星期了,要不要我陪你練招?」   季行雲無所謂地說道:「不用了,還是小荃的事比較重要,何況解決小荃的問題也等於在為武議團的比賽作準備。我還是先去找方管家比較重要!」   「好吧……加油。」白任由衷地為季行雲打氣。   「不好了!不好了!大個子……大個子昏到了!」   聽到這陣叫聲白任、季行雲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正在練功的三人。   大個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小康正不停拍打他的臉,新智則焦急地大叫求救。   練功練到昏倒!這還得了!   白任、季行雲火速奔到大個子身旁,小康和新智兩人眼一花只覺的強風迎面,白任和季行雲兩人就分別抓住大個子的一隻手,為他把起脈來。   白任用心觀察大個子的狀況,同時口氣嚴重地問道:「我不是只叫你們嘗試真氣護身的功法,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多作了什麼動作?」   真氣護身的功法有許多法門,不過都不失兩種基本形式。一是將真氣運行至外部或體表的氣脈以抵禦外來力量的侵襲,另一種則是將真氣佈於體外抵擋外力。各門各派的護身真氣主要差別於如何有效利用真氣作出最好的防護方式。   白任要這三位初學者練的是將真氣運行至體表。要他們作的也還不過是將真氣運行到體表的氣脈中,順便可以開通體表氣脈強化氣脈,這也是練筋脈的基本法門之一,要是因而走火入魔還可真是一項奇跡。這是算是練氣法門中基礎中的基礎,白任也就很放心地讓他們三人自行練習,想不到才分心與季行雲聊了幾句就出問題了。   小康不安地說道:「沒有、沒有,我們都只有依照白牙你的指示運功。絕對沒有亂來。」   新智也補充道:「大個子剛才還說練得很順利,白大哥說把真氣運行至體表氣脈會遇到的阻力幾乎都沒遇到呢!」   小康和新智見到白任和季行雲兩人都是神情凝重很擔心地問道:「大個子沒事吧∼」   季行雲探知了大個子體內的狀況後安心地笑說:「沒事、沒事。放心。」   原來大個子的體表氣脈天生就已經十分暢通了,而大個子全力運行內息至表體氣脈,在功力尚淺又操作不熟練的情況之下,竟然讓丹田內的真氣全部傾入體表氣脈之內,一下子就讓全部的真氣留在體表氣脈之內失去控制回不了丹田。大個子的身體已經習慣有真氣的運行,一下子失去全部的真氣才讓身體不適而昏厥,就算不管他,只要等真氣而再由丹田慢慢製造出來就會醒來,或是強行叫醒也是無礙。   季行雲將輸入真氣引導大個子的真氣回到丹田,又在大個子腦後按了兩下,大個子就悠悠醒來。   雙目一開看到大伙都神情緊張地看著自己,大個子疑惑地說:「怎麼會事!你們在干麻?沒事瞪著我看怪噁心的。」   大個子沒事醒來,小康、新智心一寬,紛紛罵大個子沒事讓大家這麼擔心。大個子則是被罵的莫名奇妙。幾個青年人吵成一團。   大個子的失誤也讓季行雲想到要如何暫時增加體內真氣含量的一個方法──把體表氣脈也拿來儲存內息。季行雲想了想這個方法應該可行,不過這麼一來遇到攻擊時會比較危險。   隨時把真氣放在體表不就代表一直有真氣護身,為何會比較危險?如果對手的攻擊沒有效率也就罷了,但是真正習武的人在攻擊時必定會讓真氣以特別的方式施展,最基本就是凝實。而護身真氣並不只是將真氣移往敵人攻擊的地方,更重要的要如何組織真氣,讓真氣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就以建大樓所用的鋼骨來說,那些鋼材並不是實心的鋼鐵,而是做成I字型。實心的鋼材並沒有比較堅固而且還更浪費材料,而作成I字型的鋼板不但節省材料效果也比較好。真氣的運用也是類似的道理,單純把體表塞滿真氣不見得能夠提供良好的防護,反而會妨礙真正有效的護身真氣的運行。   季行雲想了一下,只是為了幫周荃治病就不用考慮這麼多了,還是先增加體內真氣的含量為要務。季行雲完全忘了不到兩個星期後的比武,體內筋脈與真氣分佈運行的狀態不是一下子就能快速地調整,在兩個星期內絕對無將周荃剩下的筋脈盡數接上,也就是說季行雲在參賽時功力雖然提升了,但是防護力卻大大降低了。    第三章 隊長之爭(上) 更新時間2003-4-24 16:39:00 字數:27196     第01小節   法天聯邦原本就是武風盛行的國家,南郡這個經常受到綠海、鄰國攻擊的地方更是重視武藝。而聯邦習武之人的精英代表武議團今天要以比武的方式選出隊長,這種精彩的比賽當然是受到習武之人的高度重視。   雖然當初的約定只有校騎以上的軍官才能觀戰,武議團中隊部的競技場又沒有派出門禁管制、也不收門票,還是有一大批人慕名而來的。中、高階軍職人員因為需要執勤來的人數反而不是很多。   原本白任想要和雷震一同前來為季行雲加油,不過身為參軍的雷震實在是過於忙碌無法前往。當白任前往邀請雷震時,雷震的模樣到是把白任嚇了一跳。雖說參軍的工作繁重可是雷震整個人可以說是廋了一圈,臉頰都快凹進去了!白任還差點認不出雷震,可是仔細一看卻又發現雷震看似工作過量身體無法負荷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卻又顯現出難以形容的力量。只不過是兩個星期不見雷震就像是換個人,人雖消瘦功力卻有了明顯地進步。   雷震雖然無法與白任同行前往競技場,不過雷震向白任表示一定會抽空前往觀戰。   原本白任還在擔心身為傭兵不具軍職的身份會無法進場,特別向雷震要了一張職帖。一到武議團中隊部,才發現大門敞開競技場四周的看台早就坐滿了人。別是軍人、道館教頭、門人就連一般民眾也都來了,還出現不少攤販在現場作起生意。   白任四處觀望,想要找到季行雲。在這人海之中談何容易。   「不如到服務台問一問。」白任心中想著便往服務處走去。   白任幸苦地擠到服務中心。坐在服務中心的是三名預備團員兩女一男。   「…要選誰?」一到服務中心前面一位預備團員用甜美地笑容對白任問話,但因為會場實在太吵白任沒有聽清楚前半句話。   要選誰?是指我要找誰吧?白任心中這麼認定了便回答:「季行雲。我要找季行雲。你知道他嗎?」   那位預備團的小姐點點頭又問道:「先生要多少?」   「要多少?」白任臉上露出非常奇怪的神情,小雲要多少?這是那門子的問頭?   那位小姐又說明道:「第一戰由季行雲對長青回望,雖然兩位都是新入團的武議士不過長青回望是由預備團的磨練下進入武議團所以還是以長青回望勝算較大,目前單場的賭率長青回望是一賠一點五,季行雲則是一賠二。先光生是要押單場還是要賭冠軍。冠軍如果押季行雲目前是一賠五十。勝算雖然不大,但是看在彩金這麼高不不妨試試。」   白任搔搔腦袋,預備團怎麼公然作起莊家。白任想要的是找人對賭博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白牙!」「白大哥!」身旁傳來幾聲叫聲。   方易群帶著周荃和小康、新智一起走過來。   「你們也來啦!」   「白先生你好。」   周荃帶著水汪汪的大眼,期待地問道:「白牙哥你有沒有看到小雲哥哥?」   「哎呀、我也正在找他。」   沒能打聽到季行雲的下落周荃馬就顯得很非常失望。   就在這時候身邊傳來一陣令不討厭的說話聲。   「季行雲?那冒出來的人物?這種來路不明的人竟然也能進入武議團,長青回顏小姐也未免太隨便了。」   「不要這麼說,應該又是那個沒眼光的大官亂推薦。中隊長雖然率性了點不過看人的眼光還不會太差。」   一行人三人就在服處中心旁隨中批抨。這些令白任非常反感的話讓白任冷眼看著這三個人。   這行三名男士中有兩位是預備團員、一位則較為年青看起來和小康年紀差不多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由高貴的服飾和那種自命不凡驕傲的神情就可以知道那一定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   小康和新智同時露出厭惡的神情,新智小聲地對白任說道:「那說小雲哥壞話的就是黃仲生。」   黃仲生又說:「三哥、你看這第一場比賽誰會贏?」   「我雖然也不喜長青回望那小子,不過季行雲、那能和我們預備團的精英相比。長青回望好歹也在預備團中磨練了三年,雖然說靠著中隊長的關係早一步爬上了武議團。但再不濟也不會輸給季行雲那種鄉巴佬。」   「即然知道季行雲一定會輸…容鶯姐、麻煩一下這場比賽我押長青回望十金印。」   周荃聽到黃仲生黃仲以用種瞧不起人的口氣下注不高興地嘟起小嘴,故意大聲地說:「小姐,我要押季行雲十金印。白牙哥你說小雲哥一定會贏對不對。」   白任雖然不想和預備團員起衝突,但是聽到自己的好友被這麼看不起火氣也來了也就附和周荃說道:「沒錯,什麼長青回望那是小雲的對手。嘖.嘖.預備團又怎麼樣,還要苦撐三年才進入武議團那能是小雲的對手。更不提那些進不去武議團的人。」   周荃、白任這席話分明就是針對黃仲生等人而發,黃仲生滿臉怒容望向後白任等人又馬上換上輕視的眼光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不過是群喪家之犬在亂吠。所謂物以類聚,季行雲那小子和你們這些沒用的人在一起我看也高明不到那去。」   「你說什麼!」小康、新智同時氣憤地叫出來。   「沒什麼,不過是實話實說。怎麼想打架呢嗎?是不是嫌皮養,被打的不夠痛快哈哈。」黃仲生猖獗地回話。   「唔∼」小康、新智兩人滿臉通紅,幾乎要衝過去了。   「啍!和你這種沒事見的人計較真是有損我白牙的名聲,小姐、我押季行雲得到冠軍。就押…五十金印!」白任秤秤錢袋,把身上所有的積蓄全部都拿來下注了(白任並沒有在金鋪開戶的習慣,所有的積蓄一直隨身攜帶)。   「真好笑!容鶯姐,我再押一百金印季行雲第一場比賽就會輸。」   「啍!」白任一行人和黃仲生一行人怒相視,幸好雙方都知道這裡是武議團中隊部的所在地一但打起雙方都不好過,不然早就幹上了。   「有種咱們就再幹一場!要找大人當幫手也行。」黃仲生得意地看了兩位預備團員的哥哥說道:「你找多少人也行,我這邊最多就加兩個幫手。」   「還找什麼幫手,下星期就由小康一個人跟你單挑。時間地點由你選,就怕你有沒有這個種!」白任氣得代替小康下戰書。   「笑話!這小子那夠看。想當拳靶是吧。好、就成全你。下週三、老地方!啍、嘿.嘿.我勸你們可以開始準備醫藥費了。」   黃仲生早就和小康等人打過架了,幾個人一起都被打的鼻青臉腫,聽到就只有一個小康人不異於自找苦吃,一點也不在小康放在眼裡。黃仲生三人又嘲笑了小康幾句話才趾高氣昂地走開了。   黃仲生三人走遠了,周荃的小臉氣鼓鼓地說:「小康千萬不要輸給那種人。」   「白牙∼我真的要和他…」   黃仲生走遠了,小康和新智的理智也慢慢回來了。和黃仲生對決,小康可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新智則是滿臉愁容地看著小康像是提前在為他哀悼。   「怕什麼,小康你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我推你出來,應該覺的榮耀才對。到下週三還有九天,你也還不見得會輸。」   「可是…」上一次的慘狀還深深烙印在小康腦中,雖然對黃仲生十分氣憤但是技不如人的慘痛經驗還是無法改變。   「放心!大不了就是被痛毆一頓,也沒什麼了不起!」   白任雖然這麼說,但是要被打的人可是小康。這句話只能讓小康的臉變得慘白,一點打氣加油的效果也沒有。   第02小節   身在中隊部隊長的新辦公室內的季行雲對於競技場上因他引發的一場賭注和約戰當然是渾然不覺。看了長青回顏排的賽程,長青回顏應該是特別排定而讓每一場比賽變得更有可看性。   璇z冰泉月眉   璇x└劉光耀   ││璇z李魁   冠軍璇x└殷荃   │璇z喀萊爾.道奇   │璇x└雷天   │璇z占天道   │璇x└楊菁茹   │璇z長青回望   └季行雲   第一輪的比賽就為季行雲對長青回望及占天道對楊菁茹。今天的比賽一共比九場,第一場比賽就由武議團的新人季行雲和長青回望兩人為這場隊長爭霸賽暖身。   季行雲看了這個賽程並沒有因為長青回顏把他分到實力較差的一方而覺的失望或氣餒,反到是認為有更多的機會和有實的人交手而感到興奮。長青回夜則是在雷震的委託下特別跑到季行雲身邊噓寒問暖,原本還打算告訴季行雲各個團員功夫的特性,卻被季行雲一口婉拒。   「我雖然不知道隊員們身懷那些絕技,相對的他們也不知道我的底細。為了公平起見我不希望小夜姊你偷偷告訴我和他自比賽時應注意的事項。更何況在沒有成見的狀況下的比試不是更有趣嗎?」   聽到季行雲這麼說長青回夜馬上對季行雲另眼相看,原來季行雲身上流著種武人的風骨。原本只是基於雷震之請特別關心季行雲這下子可真的對季行雲產生興趣了。   站在中隊長室另一邊的長青回望心情可以說是差到極點。原本以為長青回夜是來為自己油,想不到就只和自己簡單地打聲招呼就跑到季行雲身邊,有說有笑地不知道些什麼。   最近長青回夜的行為就一直讓長青回望心感懷疑。有事沒事會一個人看著窗外傻笑、特地找家中的幾位姊妹去挑衣服、對待人變得特別親切、沒事還會臉紅…種種的一切都讓長青回望覺得小夜姊姊正在陷入戀愛中。   長青回望雖然也姓長青,不過他和長青回夜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他的父母是長青無非的同門師弟也在長青家的道館中擔任武道老師,當長青回望尚在強褓中就在狼禍不幸喪命。長青無非念在同門之情收留了長青回望還認他為養子,讓他冠上了長青這個姓接受長青家的庇蔭。   長青無非雖然也待長青回望如同已出,但是身為一個家族的大家長所要注意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也無力給長青回望太多的關愛。而其他的家人並不是每一位都有寬宏的氣度,由其是年輕無知的小孩總是會在無意間傷害到長青回望這名孤兒。大他五歲的長青回夜就像天使般出現在他眼前,賜予他真正的關懷和至誠的情誼(雖然長青回夜的原意只是拿那些愛欺侮人的壤小孩來試招)。也在長青回望幼小的心靈種下希望的種子。   之後長青回夜就成為長青回望的理想和目標、是他成長進步的主要動力更是他心儀的對像。   如今心中的天使竟然和喜歡上別人,對像還是像季行雲這種來路不明的傢伙看起來功力也不高明。長青回望實在無法想像長青回夜則麼會對一個武功不怎麼樣的傢伙有興趣。   夾雜著嫉妒的怒火讓長青回望決定要在比賽中好好修理季行雲這個妄想吃天鵝肉的癩蝦蟆。   被誤會的季行雲自然不會知道長青回望在有意無意間放射出的敵意還有這層源故。還以為是同為新進人員間競爭意識讓長青回望對自己懷有敵意。   長青回望自己一個在生悶氣,其餘和他熟識的團員還以為他正在集中精神也就刻意避開讓他能在比賽前將身心狀況調整到最佳狀態。這時長青回夜結束和季行雲的談話走向長青回望。   「小夜姊,你會幫我加油吧?」長青回望的眼神像是要被遺棄小狗,一付楚楚可憐的樣子。   很不幸地是長青回夜此時心有所繫並沒有察覺長青回望的可憐像。   「當然,我也會幫你加油。雖然第一場比賽就是你對上了季行雲,我當然也不希望你輸。不過你出手時還是小心點,不要讓小雲在第一場比賽就失去信心。」雖然長青回夜在綠海中曾看過季行雲動手,但也不過是和一些畜牲交手基本上還是比較看好自己的弟弟。   這不是在要求自己對季行雲手下留情,還稱對方為「小雲」長青回望燃起一股無名火問道:「那小子有什麼好?讓小夜姊這麼關心他。」   長青回夜想起雷震臉一紅說道:「你別管這麼多,反正小心一點就是了。比賽完後可要和小雲好好相處。」說完長青回夜又輕快地走開,跑去找回顏大姊。   長青回夜那種臉紅歡喜的模像無疑是一記重擊打向長青回望。   長青回望先是茫茫然顯得無限失落,看到長青回夜漸漸離去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嫉妒。然燒旺烈的怒火化為無恨的戰鬥意志,將在比賽中完全爆發。   「小望、小雲準備上場了!」長青回顏敲響兩人戰鬥的序曲。   第03小節   站在競技場上,接受群眾熱情的歡呼。感覺上整個世界都變了,有一種讓人熱血沸騰情緒。受到群眾歡呼的影響季行雲發現自己的心竟然隨之浮動,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主持人簡單的介紹完全從耳邊飄過。   觀眾的鼓動更讓長青回望心中的妒火燃燒到最高點,幾乎讓他產生一拳擊斃季行雲的衝動。站在競技場另一頭的季行雲感受到長青回望強烈的戰鬥意志,季行雲強壓浮動的心情準備盡自己的全力來回應長青回望的鬥志。   為了讓自己處於最佳的狀態,季行雲運起伏逆清心訣。觀眾的加油聲漸漸遠去,季行雲回復平靜將全部的心神集中在對手身上。   擔任會場主持人的預備團終於宣佈比賽開始並退出場外。   戰火一觸即發!長青回望早就按奈不住心中旺盛的火焰。一眨眼長青回望就出現在季行雲前方,雙手生風一記虎爪毫不留情地攻向季行雲。這時的長青回望的理智早就被妒火蒙蔽化為一頭兇猛的野獸、一頭受傷的凶獸、傷在心裡的猛獸。   長青回望的指尖泛出青色的寒光,每一擊的威力都足以撕裂季行雲。一輪猛攻之下季行雲連續退了十八步,也輕閃過十八記虎爪。一昧的快攻、猛攻卻是沒有計劃的攻擊,以野性趨動的攻擊一擊與一擊之並沒有相互呼應,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這種沒有章法的攻擊給迷惑了。可是長青回望遇到是季行雲,自小在深上野嶺長大的季行雲早就和各種野獸混熟了,除了與父親喂招外季行雲能找到的對手就只有在野外土生土長的猛獸。   失去理性的狂擊,在其狂勢和緒亂的影響下令人難以對付。可是季行雲早就習慣這種沒有章法的攻擊,狂烈的威勢對運起伏逆清心訣的季行雲也起不了作用完全無法影響季行雲的戰鬥意志,更不可能會被這種威勢給嚇著。   雖然季行雲還不致於會被這連串的猛攻所傷卻也不櫻其鋒,季行雲雖然在長青回望的十八擊中看到十八次空隙,不過也沒有把握長青回望會為了防禦而中止其攻擊。一隻兇猛的野獸往往不理會一個小傷害而換取致命的一擊,過一長青回望也是用一樣的戰術豈不是反而中計。季行雲現在的護真氣可是處於十分脆弱的時刻,任何猛烈的攻擊都可能造成嚴重的傷害一點也大意不得。   總算長青回望一口氣用盡,連續十八擊猛攻也讓他宣洩不少怒氣。季行雲看出他舊力將盡趁機虛晃一掌,空有氣勢而無威力的掌勁穿過爪擊直撲胸膛。   原本一氣呼成的攻勢季行雲看似被攻得毫無招架之力頻頻退後,就在長青回望要換氣時季行雲卻是一掌擊來讓長青回望大吃一驚,連忙停下攻勢運氣護身同時改採守勢。當掌勁觸體之時長青回望才發現這一掌根本就毫無威力可言,又見到季行雲還乘機向斜後方退了數影拉開距離,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原本漸漸平靜怒氣又被激起。   季行雲行原本就沒有打算要以這一掌傷人,原意只是要測試長青回望的應變能力。看到長青回望沒能閃開以其身體接下這一掌對長青回望的身法有了初步的認識。季行雲這時把長青回望當作一頭猛獸在處理,任何攻擊務求小心為上,沒有把握全身而的攻擊絕對不輕易嘗試。少了有效的護身真氣可是經不起長青回望猛烈的一擊。   兩人的戰鬥一開始就展開激烈的攻防,讓四面的觀眾各個屏息觀看直到兩人分開後才大聲叫好。   四周的叫好聲讓長青回望更認為自己被愚弄了。一氣之下不顧一切使出絕技-裂虎爪。長青回望真氣轉動原本只是手指泛著青茫變成了手掌帶上半透明的青色手套,整個包覆在凝實的真氣之中。   裂虎爪出現後長青回望才想展開忿怒之擊季行雲卻主動攻來。長青回望雖覺錯愕,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會採取主攻,心念一轉季行雲自己跑來送死道也省得麻煩,一爪迎向衝來的季行雲。   季行雲見爪不慌不忙在裂虎爪即將抓到自己之前猛然移位,一個側身閃過虎爪由直取長青回望肩頭。長青回望眼見虎爪將刺穿季行雲卻是一把抓空,另手連忙揮向快速攻向自己的季行雲。   季行雲絕對有能力先擊中長青回望,但是卻沒有辦法在擊中後馬上逃脫長青回望的虎爪。如果這一擊的威力夠大也許能震開長青回望或是讓他失去戰力。但季行雲很清楚長青回望的功力比自己還要高上數成,就算他使用了裂虎爪要硬接自己的一拳也還不成問題,自己卻無法承受那記虎爪。季行雲再度轉向避開虎爪跑到長青回望身後。   長青回望迅速轉身,又見季行雲迎面而來。   長青回望想也不想又是一爪,季行雲還是簡單又巧妙地避開。這一回長青回望看準了季行雲避開的方向另一手精準地直取頭部,同時預留三分力道準備隨著季行雲的躲避隨時調整方向。   季行雲這回不再閃躲,一拳迎向虎爪。長青回望見狀心想先廢了你一手足步也好,便不再留下餘力打算以爪對拳以硬碰硬。當然這不過是長青回望一廂情願的想法,季行雲怎麼可能讓自己的拳頭和裂虎爪強碰,拳頭略為偏移打向手腕一方面架開虎爪又順勢切入送長青回望一記肘擊。   長青回望胸部吃痛,裂虎爪既刻回防想要反擊近身的季行雲卻又撲空。季行雲一擊命中馬上抽身撤離躲開預料中的反擊,隨之又攻向長青回望。   長青回望雙手合抱撲空之後又見季行雲乘機來擊,不及防禦又中一拳。   季行雲見一拳命中並不搶攻再度拉開距離。   長青回望雖是連番受中擊但並無大礙,還打算給再度來襲的季行雲一記重擊卻沒想到季行雲不進反退,放棄佔得先機的攻勢讓雙方重新展開攻勢。   季行雲三次攻防不過轉眼之間,一下子又回到雙方對峙的局面。   原本預料季行雲很快就會敗陣的團員們這時也漸漸對季行雲產生興趣。由其是接下來很有機會對上季行雲的占天道和楊菁茹更是全神灌注想要從這場戰鬥中理出應付季行雲的辦法。雖然他(她)們還是沒有真正地將季行雲放在眼裡,但是為了讓自己的下一場比賽能保持最好的狀況盡可能地要以最省力又安全的方式打敗季行雲這位可能的對手。   這一輪攻防許多觀眾根本就看不清楚雙方的動作只知道採取主動的季行雲身體閃了三次,至於兩人近身時攻防細節根本無力察知。不過至少知道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小伙子居然能和長青回望打得難分難解。另外還有一小撮人認出季行雲就是最近出現為人義診的小神醫,看到這位好心又醫術高超的小神醫竟是武議團的新團員馬上引起一場小小的騷動。沒有見過季行雲的人但聽過這位好心行醫的人可不少,一聽到季行雲就是那名謠傳中年輕又好心的「密醫」為他打氣加油的聲音迅速地傳開,加油聲一下子變成一面倒的情況,幾乎所有觀眾都在為季行雲加油打氣。   這種場面對使用伏逆清心訣的季行雲並無影響。對長青回望就不一樣了,雖然長青回望在預備團中也待了三年之久,一對一的比武就像三餐一般平常可以說是日常習慣了。可是那都是在武議團和預備團內的比試像這種有幾萬名觀眾的公開比試長青回望還是生平第一次。就是老手還是多多少少會受到觀眾的影響更何況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規模比賽的長青回望,全場儘是聲援季行雲讓原本就失去平常心的長青回望更是心氣煩躁。   長青回望看著季行雲站在原地像是閒暇以待一點也沒有要再度攻擊的樣子,被煩躁、不安和忿怒所支配的長青回望見到季行雲一付輕鬆模樣像是在享受觀的歡呼聲,讓原本察覺季行雲的速度、靈巧勝過自己打算要以穩重應付的長青回望難以忍受,理智的細線被觀眾的聲援聲衝斷。不顧一切、長青回望大吼一聲雙手虎爪又更加漲大衝向季行雲。長青回望真的化為一頭野獸、用行動化解不安的野獸、一頭帶著強大威力的猛獸、以忿恨為動力的凶獸。   在速度和靈敏輸給季行雲的長青回望進入狂暴狀態後威力更是大增,只是空有威力無法打中也是白搭。季行雲和雷震、白任三人身陷綠海被數以千計的紅狼包圍時三人之中就以季行雲身上傷痕最少(最後被影狼所傷的不算),面對成群來襲的紅狼季行雲都能小心應對長青回望一個人的狂暴攻擊也就不算什麼了。雖然長青回望的速度、威力遠比紅狼還快還大但是成群紅狼有組織性協調合作的攻勢遠比長青回望一人的攻擊更難閃躲。只是長青回望的每一擊都得閃開不像紅狼的攻擊被咬中了被利爪劃傷了只要不傷及重要部位都無大礙,長青回望全力施展的裂虎爪可完全沾惹不得。   長青回望原本就不是習慣靠虎爪威力硬攻,但是遇到季行雲這位功力比他低又深深被他怨恨的傢伙才讓長青回望一改作風。不再理性冷靜思考的長青回望攻防之間空隙漏洞更多,讓季行雲如魚得水在青茫茫的裂虎爪間穿梭進退不時給予打擊。   揮了數次空爪又被打了數拳長青回望吃痛之後變得更兇猛,幾乎完全不理會季行雲的拳腳只求給他致命的一爪但是這種盲目的狂攻那裡能打到季行雲反而讓他更容易突破爪網給予打擊。   人有時會自己走入死胡同裡轉也轉不出來,長青回望久攻無果分心望向長青回夜,見到心中的天使臉上略帶憂慮讓長青回望想到的是小夜姊姊以後將不再為自己擔心、高興,她的笑容將為外人展開就讓他悲從衷來。又轉眼看到面前這位小子就讓長青回望深感不平。一想到小夜姊姊將心留在這位像泥鰍般滑溜功力平平又長像不揚的小子身上(純屬偏見)簡直要令人抓狂。   漸漸地拳頭打在身上長青回望也不覺得痛了。觀眾的加油聲也越行越遠。長青回望的心思完全飄到小夜姊姊動作變得更為遲鈍心中更覺苦悶。在不知不覺中又揮了許多空爪中了數拳。   長青回望對季行雲的攻擊沒有感覺並不代表攻擊無效,季行雲的每一拳都在蠶食長青回望的體力、削減護身真氣、挫傷筋肉。   兩人激烈的戰鬥持續進行,長青回望又中了季行雲紮實的一拳。這一拳和之前的攻擊並無不同,可是卻讓長青回望「醒」過來了。這一拳命中胸膛讓長青回望痛入心扉,原本因為心痛而忽略了身體上疼痛這一擊卻讓他重新感到疼痛是因為這一拳不再是皮肉之痛,拳勁直接侵入體內氣脈直抵心臟。季行雲的攻擊並非隨便亂打,每一拳都打在筋脈交會之處在同一處不停給予打擊,先是打散護身真氣再漸漸阻礙真氣運行讓護身真氣無法順利運行凝聚,不停將傷口挖深最後終於完全瓦解心脈一帶的護身真氣,這拳就像打在不會武功的人身上一樣威力完全發揮讓長青回望重重受創。   長青回望在極大的疼痛中終於回神,先是舞出一片爪牆急忙後退逼退季行雲再迅速內視。經過快速觀察才發現不但真氣已經消耗泰半多處筋脈真氣運行受阻護身真氣也被打得零零碎碎,這才發現自己現在連功力較強的唯一優勢也失去了。   長青回望的裂虎爪只將季行雲稍略逼退,季行雲躲過虎爪又馬上欺身逼近。長青回望終於小心應對不再托大用心觀察這位對手,才讓他不再不停中拳。   冷靜下來的長青回望這才認清季行雲的實力,雖然季行雲的功力並不高但除了功力之外長青回望還真的完全比不上這位可恨的對手,長青回望實在懊惱如果能早一點認清這個事實還能用功力配合精妙又強大的招式那麼勝負之數還是五五之數,可是一開始就小看對手又盲目亂攻白白損耗戰力到了現在一些精妙的招式在真氣無法順暢運行之下也無力施展了。情況轉變為長青回望辛苦支撐,只有盡力防禦。   底下的長青回夜見到這種一面倒的情況擔心地對長青回顏說道:「大姊,你還不宣佈勝負嗎!再下去對小望也學不到東西了,如果不小心還可能造成嚴重的傷害!」   「不、再等一下,如果小望真的就只是續繼一昧地防守,我不但會宣佈這場比賽由小雲獲勝而且還要將小望送回預備團。」   這麼嚴重!長青回顏有時雖然亂來但是對團員的篩選似乎是受到雷戰的影響都是十分嚴格,不但從技的方面作為考量的要件,心的評核也是重要因素。長青回夜聽到大姊這麼說更顯憂慮,如果長青回望被退團這是一個多大的打擊,但是要在這種情況下進行反擊實在太危險了,季行雲的攻擊一直很溫和完全沒有使用威力強大的招式並不代表他不會使用,萬一在小望全力反撲之時季行雲也拿出絕技那還得了。   長青回望這時的心情可以說是跌到谷底了,心儀的小夜姊姊被眼前的小子獵取了、而一向自傲在同輩間超群的武藝也完全敗給眼前的無賴(純屬偏見),難這就是自己的極限…不!絕不!那能這樣就認輸!在未能發揮的情況就認輸怎能甘心,己經輸了心靈的支柱不能連武人的自尊都輸給這個臭小子!就算要輸也要輸得轟轟烈烈怎麼可以在一面挨打的情況下輸去比賽!   心中有了覺悟,行動也就展開了。   長青回望先不惜花費大量真氣打通幾處氣脈,作好準備然後屏氣凝神等待機會。   長青回望故意誇張地由下向上揮爪露出明顯地空檔,季行雲果然又欺身來襲。   就是現在!   揮到最高點的虎爪突然青茫暴漲!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下揮動!青色的裂虎爪像是吹氣球般不只漲大十倍將長青回望面前半影見方完全籠罩,虎爪脫掌而出以更快的速度向下打向季行雲!   這時的季行雲突然速度暴增!放低身形向前一撲不單撲倒長青回望也逃過突來的反擊。長青回望被撲倒在地身上還壓著對手就知道這個後的反擊失敗了。內息空虛身體又受制於人長青回望更知道自己完全輸了,現在只有任人宰割的分了。   勝負已分,季行雲一拳落下!長青回望閉目以待。長青回顏衝上競技場。   長青回望絕望地等待季行雲致命一拳風撲面,卻久久等不到該來的一拳。長青回望好奇地又張開雙眼。   一開眼就讓他嚇了一跳,季行雲的拳頭幾乎停在他鼻頭之上。   季行雲收回拳頭,起身。   長青回望見到大姊頭舉起季行雲的右手宣佈這場比賽由他獲勝。長青回望坐在地上聽到觀眾為兩人激烈的戰鬥發出驚人的歡騰忽然有一種宛如隔世的感覺。   第一場比賽正式結束。這場隊長之爭卻才要開始。   第04小節   競技場上比賽繼續進行,場內激烈、場外熱烈顯得熱鬧非凡。在中隊部的一個小房間門窗緊閉、窗簾拉上房內一片陰暗沈悶,長青回望孤獨地低頭坐在最陰暗角落的籐椅上,和外面那場熱鬧的景像相比更是孤寂落寞。這是他這一生第一次覺到台上台下、勝利者和失敗者之間這種天與地兩種極端的差別。   長青回望自己一個人越想是越牛角尖,一想到往後小夜姊姊和季行雲成雙成對地出現在面前然後自己就真得像是位孤兒般沒人關心沒人理彩,還要忍受小夜姊姊和季行雲以後可能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甜蜜恩愛的樣子,還得若無其事地祝福她們就令人心痛。要過這種日子不如…不如…可是如果自己消失或是亡逝了會不會讓小夜姊姊傷心…再怎樣也不能讓她傷心…可是我、我心又好痛(真的是想太多了)。   門打開了,有人走進方內。   還沉溺於感傷之中的長青回望連頭也懶得抬起看看是誰。   來人走向窗邊。「唰∼」窗簾被拉開了,一時普光乍現將似乎房間內的陰沈也一併驅逐。   在這個灰暗的房間內待上良久的長青回望一時無法適應明亮的陽光,眼睛被陽光刺痛才用手半遮半瞇著眼抬起頭來。   這時站在窗前的長青回夜背對著太陽,金色的陽光灑下映出金色的輪廓。長青回望先是看到明亮模糊又熟悉的人影,當他的雙眼快速地適應陽光時長青回夜美麗的倩影在清淡的金光下更顯得聖潔炫麗。   長青回夜這時的穿著打扮雖然還是以便武打裝為考量,在長青回望的詳細觀察下卻發現以往的風格卻有了顯注的改變,身上穿的是一套天空藍的武鬥服正好突顯她的青春活力、只蓋到膝蓋上沿的褲裙露出了健康而濃纖合度的玉腿、頭髮經過刻意的梳理用青色的緞帶綁了一個簡單又可愛的辮子。   長青回望呆呆地看著經過小小地打扮長青回夜更顯動人的長青回夜。這時的長青回望突然有高種活著真好的感覺,可是又想到讓自己欣賞到這一幕的原因和源頭一又像陷入地岳般痛苦。   「小望、你小時候遇到不愉快的事總是喜歡躲起來偷偷的哭,長這麼大了這個惜慣還是沒變?不過是輸了一場比賽有這麼嚴重嗎?雖然這是你在武議團的第一戰可是以後要輸的機還多得很!怎麼可以就這樣躲在這裡,不去觀戰向前輩們學習就算了怎麼可以連身上的傷都不管就跑來這兒躲起來!」   「原來小夜姊姊還是這麼關心我,沒有被那個臭小子迷的走火入魔,還花這麼多心思找到我。」心中這麼想的長青回望突然忍不住地熱淚盈框。   「怎麼了?輸了比賽這麼不甘心嗎?沒關係以後再多多加油就好了。」長青回夜走向長青回望溫柔地抱住、輕輕背部又說道:「輸了沒關係只要記取這次教訓,以後千萬不要再輕敵了。」   「嗯…」   長青回夜放開小望,用額頭頂著額頭雙目相對又說:「你也受了不少傷,走我們去醫務室先處理一下再去看其他的比賽。長這麼大了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不要老是讓小夜姊擔心。」   長青回望被長青回夜香懷一抱又幾乎臉貼著臉四目相視,馬上心跳加速、體溫上升、全身發紅。   長青回夜感到小望的異樣有點緊張地說道:「你看你、血脈都常調了,現在你身上正好內息空虛身體可不能受這種狀況,還不快點和我去醫務室!」   在小時候雖然很習慣方纔的動作可是兩人畢竟都長大,長青回夜加入武議團後也比較少和長青回望在一起,再加上長青回望早就把長青回夜當作理想中的對像、心中的天使看待,這久違的親密接觸馬上長青回望臉紅心跳。而長青回夜還以為是小望的身體開始自療而加速新陳代謝而引起。   「不、不用了、我、我等一下再自己去就可以了。」和小夜姊一起去醫務那還得了,小夜姊原本沒有發現自己臉紅心跳的原因到了醫務一檢查不就完全曝光,這種事死也不可以被她發現。長青回望當然要這麼說。   「不行!這種事有什麼好等的!現在就跟我過去。」長青回夜一把抓住小望的手拉著他就要往醫務走。   「不、不、不用了…沒有關係的…」長青回望緊張起來了,想盡辦法要留在原地。可是這時的長青回望早就力空氣盡那能和長青回望抗衡(就算是在最佳狀況也辦不到)。   這時的長青回望為了不到醫務室就像是賴皮的小孩拚命地抓住桌角、椅子想要留在原地。   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孩」被一位年近三十的成年人像小孩子般又哄又拉…   長青回望終究敵不過小夜還是被她拉離了傢俱正一步步地拉近門口。   長青回夜突然放手,長青回望在用盡全力抵抗之下馬上失去平衡跌撞到地上。   長青回望一時不防這一下撞得是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又站起來看到門口的兩人心情馬上又跌到谷底。   長青回夜紅著臉看著站在門口的季行雲,心想這個模樣被季行雲看見如果他雷震閒聊時談起那不就會被雷震取笑了才不好意思臉紅。   長青回望自怨自艾地想到小夜姊姊一看到情人就完全把自己丟在一邊了,還紅著臉一付羞答答楚楚動人的樣子。這個季行雲真是陰魂不散就連自己和小夜姊姊「躲」在這個地方都找得到,連讓自己和小夜姊姊獨處個幾分也不放過,真是太過份了!!   「你好,小夜姊。」季行雲和長青回夜打聲呼就走進房內。   長青回望嘟著嘴,故意偏著頭不去正視季行雲。   長青回夜看到長青回望這種態度還以為他還在為自己輸了比賽在不高興,便走到小望身後雙手握拳頂住太陽穴附近快速來回轉動拳頭。   「哇∼!!」長青回望大叫一聲!   「碰!」長青回夜又在小望頭上留下一記粉拳才說:「真是沒度量!小雲特別來看你這是什麼態度!以後還是同在一隊的武議士怎麼可以敵視同伴!」   季行雲看到這一目是即是吃驚、感到不可思異又覺溫馨還令人暗自羨慕。自幻就只有和父親和母親一起長大從來沒有同年紀的朋友,就是來到南城結識了白任和雷震這兩個正經又比較年長朋友,雖然算是生死之交但也沒有和他們一起這樣嬉鬧過。   「你好!」長青回望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小雲打招呼。   「你好。」   「你來作什麼?」(譯小望心中所言:沒事就快滾)「在醫務室沒見你,讓我有點擔心。雖然長青回望先生你的身並不重,但是身上一些堵塞的氣脈卻是非得盡早疏通才行。雖然這點事對你而言並不困難,但是在方纔的比武中幾乎用盡真氣的你可能在一時之間無法獨立處理,所以我有點擔心。」   「放心吧!我馬上就要到醫務室去。」(不用你來多事!)「我還算略通醫理,而言你是傷在筋脈醫務室的醫官能提供的幫助可能不大,不如就由我來幫你看看?」   「謝謝你的好意(真虛偽),不過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不用你來假好心)。痛!」長青回望又挨了小夜一下,才又緊說道:「不過你既然這麼有誠意就麻煩你了。」   「…」季行雲見到這兩人的相處覺得真是不可思議,還有點不知所措到底要不要阻止長青回夜對長青回望施行的「愛的教育」呢?   「請你先坐好。」   季行雲等他坐好後開始用動真氣,光讓內息外放布在手掌之間與大氣中某些原素結合後又從中排去許多真氣。長青回望看了直皺眉頭,這是在作什麼明明就是在浪費內息。一旁的長青回夜則是張大眼睛專注地看著季行雲的動作。   過了一會季行雲才開正式開始幫長青回望療傷。   長青回夜看了一會等季行雲的醫療漸入軌道比較可以分心時才說:「哇!小雲、你竟然會用真元氣!」   「真原氣?」長青回望不解。   「連真原氣都不知道!!你在預備團都是混什麼?」長青回夜瞪了小望一眼才又說道:「看來預備團最近的武學略論這堂課上得很有問題,我得告訴大姊要她整頓整頓。」   「沒有啦∼是我自己不用心…請小夜姊姊千萬不要告訴大姊頭!」開完笑要是因為自己讓長青回顏大姊知道了武學略論這門課的上課情形不被預備團的朋友扒皮才怪。   長青回夜不滿地瞪了小望一眼才說:「你不覺得小雲輸入的真氣有什麼不同嗎?」   經長青回夜提醒長青回望才發現季行雲輸入的真氣竟然在自己體內通行無阻、而且還很快地脫離季行雲的控制並轉變成自己的真氣!   「每個人的內息都會有自己的特性,即使是修練同一門武學在個體差異下還是會有所不同。所以一般用真氣幫人療傷往往會事倍功半,由其是對功力高的人更是困難。不過真原氣就不一樣了,真原氣是完全不含屬性的真氣是用來治療最有效的真氣。但是任何人身上帶的都不可能是真原氣,想要製造真原氣可以說是非常困難,據我所知只有總隊部(武議團)中少數高手和北荒郡的醫師掌握了這項技巧。不過嚴格來說只有北荒郡的哪些醫生才真正擁有製造真原氣的技巧,總隊部好像是用強大的功力強行製造出真原氣。想不到小雲你也會…真是不簡單!!」   季行雲繼續幫長青回望通脈,一面使用真原氣通脈氣脈一通殘留的真原就被轉化為長青回望自己的內息。而季行雲對氣脈的瞭解認穴之準在長青回夜眼中看來以經接近一種藝術,這時的長青回望也漸漸配服眼前的競爭對手,武藝方面不談至少季行雲已經是自己見過治療內傷最行的醫生。   時間漸漸流逝,長青回望忽然想到一事問到:「小雲、他今天會不會來?」   「他?」季行雲和長青回望同時發聲看著長青回夜。   長青回夜先是看看小望才說道:「就是你那位很忙很忙的好朋友。」   「喔∼你是指嗚∼」季行雲才要說出雷震的名字就被長青回望阻止了,在治療中嘴吧被突然一捂還差點讓真氣失控。   真是可疑!長青回望心中泛出了無數問號。   「也許會來,不過他的工作真的很煩重。這一點小夜姊不是比我更清楚。」   「也對…」長青回夜顯得十分失望。   「對了,你在這裡幫小望治療好嗎?現在正在比賽不是決定你接下來對手的比賽嗎?小望就算了你可以不去看嗎?」   「沒關係,這些比較重要。身上的傷如果不盡早根治很容易造成終身的病因,更何況我也不想事先知道我會遇到的對手是怎麼樣的人、會用那些武藝。他們對我並不瞭解,我也不能太瞭解他們這才公平。而且不預設立場切磋起武藝才能學到更多,面對未知的對手才更有趣更令人興奮。」   「好!有志氣。小望你可要多學學小雲的志氣。那我要先去觀戰了,小望就交給你了。」   「嗯。」   等長青回夜走遠了,長青回望才試探性地問道:「你和小夜姊姊很熟嗎?」   季行雲無疑地回答:「也不算太熟,我們是在征狼軍中認識。征狼軍回到南城後再見到她己經是我正式加入武議團以後的事了。」   長青回望推算了一下,季行雲正式加入武議和小夜姊姊行為出現變化的時間雖然接近可是還是有一段落差…難到不是他?突然又想到方才長青回望向季行雲詢問的人就問道:「你們還認識一個工作很忙的朋友嗎?」   「你是指雷大哥呀!當參軍真的很忙,不過他還是很努力地抽空和我們聯繫在許多地方又給我們許多方便。雷大哥真的是很好的一個人呢!」   雷大哥、參軍,那不就是雷家最近突然竄出的傑出人物。想到小夜姊姊的對像竟然是他那不就沒得比了…雷震不但事業有成、武功又高還是目前議長的長子,自己這名小小的武議團員和他一比有什麼地方能贏過他呢…。   長青回望的競爭對手一轉移,就對季行雲不再充滿敵意和怨恨。忽然想到季行雲不惜在比賽前花費大量真氣幫自己療傷對季行雲又多敬重幾分,便關心地問道:「你這樣花費真氣沒關係嗎?」   季行雲本身內功就不高在比賽前又大量花費真氣那豈非雪上加霜讓自己陷入更不利地情況。   「沒問題,我還準備了法寶。而且我現在也要多用掉一些真氣才安全。」   多用一些真氣才安全?這是那門子的道理,長青回望覺的這個季行雲真是奇怪的傢伙。   季行雲和長青回望一戰才驚覺自己把表體氣脈也拿來存放內息真的是太危險了。還好與長青回望一戰還算順利不然隨便挨了一下就慘了,為長青回望疏脈不但可以幫助長青回望還可以快點用掉存放在表體氣脈的真氣可是一舉兩得。不過長青回望那會知道這種事,這下子又多一個暗中在為季行雲擔心了。   第05小節   比賽很快地在不知不覺中要結束第一輪的賽程了。這最後一場比賽將由季行雲和與楊菁茹對決。   季行雲再次站上競技場上,面對的是一位留著飄逸長髮的女子。   在眾人的觀呼中季行雲聽到一個熟的聲音,雖然人聲吵雜不過季行雲還是找到聲音的來源-白任。只見白任在人群中大聲吶喊、神情激動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說。不過即將要開始比賽的季行雲並沒想這麼多,只是高興地向白任和他身旁的新智、小康和周荃揮揮手後又作了一個狀況良好的手勢。   白任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季行雲這小子沒事要什麼帥竟然不來觀戰,不但找不到人還跑去幫人療傷(白任從長青回夜口中得知)。楊菁茹和長青回望可完全不一樣是和長青回夜同期入團的武議士,雖然資質上比不過長青回夜幾年下來還留在小隊當隊員,但是單以經驗就不是長青回望能相比的,更何況幾過上一場戰鬥白任發現季行雲最大的優勢速度對上楊菁茹就不再佔有優勢。季行雲竟然還一付悠哉悠哉的樣子那能不讓白任心急。   想要警告小雲終於見到人的時候竟然是比賽要開始的時候了,而且季行雲還是輕鬆娛快的樣子真是讓白任看了又氣又急。白任雖然大聲吶喊在眾多吵雜聲之中白任的聲音很快地就被淹沒,季行雲能分辦出白任的聲音以經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了。   長青回顏再度宣佈比賽開始。白任無奈之下只有放棄,心中懊惱不已為季行雲又擔心又生氣。   楊菁茹穩穩地站立,放出真氣緊緊地鎖住季行雲。和長青回望不樣,楊菁茹並不會因為季行雲的功力較弱就輕視他或是放鬆心情,依然十分小心謹慎全神灌注仔細關察季行雲。而楊菁茹在小隊中也算是功力較弱的一位,但是她還是打敗了占天道順利晉陞所以她非常明白功力並不代表一切。   楊菁茹用真氣緊緊鎖住季行雲希望能用強大的真氣造成季行雲心理上的壓力,同時只要季行雲有任何的動作都將逃不過楊菁茹的感應。   如果是一般人被楊菁茹的真氣如此試探功力低一點的難勉會感到沉重的壓力而縛手縛腳,功力高一點的人就會運真息將對方的真氣逼回,而成為真氣強弱的拉距戰。楊菁茹的功力在武議團雖然算弱但比起季行雲也不只高上一倍,季行雲當然不可能也放出真氣和她抗衡。而使用伏逆清心訣的季行雲當然還是保持平靜的心情,至是所有行動都被對手掌握實在很不利。   長青回顏退出競技場後兩人互相凝視,都小心緊慎地觀察對手的破綻過了將近一分鐘還是沒有人動作。   就楊菁茹而言她是希望在這一場戰鬥中能夠以消耗最少來取得勝利,因此也不急著搶攻希望季行雲沉不住氣後發動試探性的攻擊後加以反擊。   季行雲被楊菁茹的真氣包圍,一舉一動都被對手監視這種感覺真的很不愉快。他也想過發出真氣和她對抗,可是內息遠不如人就算彼此磨耗的真氣一樣多,對楊菁茹可能只是一、兩成的功力但對季行雲就有可能要用近半的功力,再怎麼樣也划不來。可是總不能這樣一直耗下去吧…。   終於季行雲還是先行動了。季行雲在瞬間將真氣爆發,以電光火石之速移動了。   來得好!楊菁茹看準季行雲的來勢也準備給予迎頭痛擊。   在觀眾台的白任大歎糟糕,小雲果然還想用速度擾亂對手,這下可不妙了楊菁茹在上一場比賽就是用速度取勝…小雲怎麼可能比她還快呢!   季行雲看似以真線接近楊菁茹實以一道巧妙的曲線前進,似乎用盡全速其實也還保留餘力準備變更方位,而然這一切卻都在楊菁茹的掌握之中。   仔細觀察過季行雲與長青回望的戰鬥,楊菁茹當然不會天真到認為季行雲會直接攻向自己。楊菁茹右手微動故意表現像是針對季行雲的去向擊出一掌,季行雲果然馬上改變方向避開楊菁茹掌勁可能打擊的位置,楊菁茹見狀右手原勢推近等到季行雲幾乎接近到面前了才疾速將掌勁發出。當然是打向季行雲目前位置的前方。   季行雲驚覺楊菁茹的掌勁硬是又向旁移了一尺,險險避過掌勁才想出拳楊菁茹左手不饒人先一拳打向季行雲顏面。季行雲原想側頭避開卻發現自己的動作完全被楊菁茹看穿,左拳早就以弧線前進將季行雲偏動頭部的行動也計算進去。   無奈之下季行雲再度向旁又橫移一尺,閃過左拳同時雙掌也向前一推真氣凝而不發擊向楊菁茹腹部。   對季行雲的動作楊菁茹暗自感到驚訝,他竟然能在這種速度之下還保持許多餘力並且連續橫移了兩次,長青回望敗得果然不冤枉既使他在一開始就能小心應付恐怕勝敗還是五五之數。可是季行雲有任何動作就被楊菁茹察覺,再加上楊菁茹的動作也快稱絕,季行雲雖是迅速又靈巧卻也難不倒楊菁茹。   楊菁茹右腳向上一踢,不但速度快過季行雲雙掌還直取要害!   季行雲心中一歎,自己的行動果然完全被鎖定了。雙掌就不再直前推進而改向斜下迎向楊菁茹右腳。   這個動作當然也躲不過楊菁茹,不過楊菁茹對自己這一腿十分有信心,季行雲妄想又雙手擋下勢必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就在雙掌即將接觸楊菁茹踢腳之前原本凝聚的真氣豁然釋放,先是柔和的真氣作為抵擋然後是一片凝集如實的真氣作為緩衝,季行雲以真氣接觸楊菁茹的踢腳借力向後翻躍。   楊菁茹一腳碰上了真氣也不以為意,這點強度的真氣一點也無法阻止或是減少踢腳的威力,眼見季行雲雙手即將碰上自己灌滿真氣的一腿楊菁茹心中狂喜,得手了!而然這分喜悅維持不到百分之一秒,因為楊菁茹的右腳只在一瞬間感受到季行雲的力道和真氣。這腳踢實了,季行雲也隨勢向後退去。   原本楊菁茹可以在季行雲落地之前加以追擊,可是楊菁茹沒有這麼作任由季行雲翻躍落地。好對手難尋、在武議團中所有人都用威力強大的招式或強要她又力硬拚,像這種純以靈巧變招的武鬥對楊菁茹實在難得,雖是短短的一輪攻防讓楊菁茹想要利用季行雲練練身手。   落地之後的季行雲馬上調理內息、雖然楊菁茹這一腳沒有踢實可是透過真氣間的震盪卻讓季行雲所有的筋脈受到一股強烈的脈衝,在沒有預料會這一腿會有如此威力之下季行雲並沒有作出相對防備,幸好表體氣脈的真氣己經事先用掉了,讓自己能有充分的空間馬上作出一道護身真氣和調節脈衝的餘地。讓翻騰內息又馬上穩定。   楊菁茹繼續放出真氣鎖死季行雲,同時也要使出她拿手的法印「韋陀」。能大幅提升速度的法印韋陀。看到季行雲的表現讓楊菁茹決定將原本想要節省內息備而不用的法印啟動。   第06小節   兩人之間的比武如果一方的動作被對手完全加以預測那還會什麼勝算?   季行雲目前就正遇到到類似的情形,雖然楊菁茹不見得知道季行雲在想什麼、下一秒鐘將作出那種動作,可是被她用真氣完全包覆任何輕微的動作都逃不過楊菁茹雙眼,想要預測季行雲下一步的攻勢就不是一件難事,如此一就和能預測季行雲的動作沒有兩樣了。   其實楊菁茹很少用這種方法來作戰,因為在武議團內對手的功力就算不比自己高也差不到那去,就算無法壓制楊菁茹放出的真氣至少也能擋在一定距離之外。通常楊菁茹不過是在高速的戰鬥中一瞬間放出真氣概略探察對手的動向,像這種一直將對手鎖死的情形這還是第一次。   可是季行雲不能也放出內息將楊菁茹的真氣推開,這種動作幾乎等於讓彼此相互消磨真氣真,季行雲那有這種本錢。可是不想出辦法別說是取勝就是想要保持不敗也很困難。季行雲快速轉動大腦,急著要快點找出應對之道。   楊菁茹已經放過季行雲一次了,見他站穩就發動攻勢,當然不可能會等到他想出方法才繼續進行比賽。   楊菁茹施用法印韋陀,身上溢出淡淡的光霧讓她看起變得有點朦朧帶著一點點虛幻的感覺。她輕輕高一點就橫跨了近十影的距離,出現在季行雲眼前。這個速度讓季行雲大感驚訝!因為楊菁茹即沒有讓真氣瞬間爆發展生極大的加速度,更不是讓漸漸加速讓身體保持在高速運作的狀態,怎麼一下子速度提升到這種程度。再加上楊菁茹身周還包覆一層像是水霧般的光影實在讓季行雲有一種假假的感覺。   驚訝歸驚訝季行雲也馬上運動真氣,光是沉著地轉身避開緊接著讓體內的真氣快速運作活化身體的每一分肌肉、也保護著活動的關節,並且在體表布上一層簿簿的真氣。   季行雲轉身之後,騰空的一腳還沒落地又發現後腦杓隱隱感到一股壓力,未經思索隨之低身、向前翻滾。楊菁茹一掌再度落空!   季行雲才站起又見楊菁茹來勢洶洶地出現在面前,真令人頭痛!她的速度竟然比自己方纔的快攻整整又快了三成而且還運轉自如。   楊菁茹掌法施開,一掌一掌打向季行雲。這一次季行雲又被連續逼退。雖然一樣是為了躲逼對手的攻擊卻和上一場戰鬥的情況完全不同,這回季行雲顯得手忙腳亂,幾乎快無招架之力。   楊菁茹一連攻了近百掌,季行雲嚴緊密防對楊菁茹的每一掌都用閃躲方式,完全沒有招架格擋同時也退了近百步。幸好季行雲是繞著弧形在退後不然就要被逼到邊界了。季行雲狼狽地閃躲也漸露敗像,可是季行雲這種堅持用閃避的方式卻讓楊菁茹心中起了疑問,明明可以將攻擊架開卻偏偏要躲得這麼辛苦,恐怕季行雲還留有後招準備反擊。思量到這一點楊菁茹便不急著再分心再催動法印加快速度免讓季行雲利用機會使出絕技打傷自己。   楊菁茹這種保守的想法正好幫了季行雲一個大忙。季行雲現在正忙著轉動真氣讓身體的狀況能適應高速的移動,至於堅持要用閃避的方式正是因為要讓自己快點能跟上楊菁茹的速度把所有的內息都用上了,雖然楊菁茹擊出的不過是又快又輕的掌法可是和她相耗之下要用的加速時間可是要多加數倍。   兩人又交手數秒,楊菁茹漸漸感到不對勁。季行雲似乎漸漸跟上自己的速度,而且也不再一昧防守,偶爾還會試探性地出招。而且兩人展開戰鬥打出數百掌竟然像是在和空氣戰鬥一般,到目前為止兩人還沒有真正地接觸過。   楊菁茹確定季行雲跟上自己的速度了!   不過依楊菁茹盤算季行雲這種速度以經快接近極限了,而法印韋陀卻還沒完全發揮呢!   楊菁茹決定看看季行雲的極限到底在那,於是雙掌迅速擊出數道掌勁虛晃一招,斜後退去要將用在法印的內息再加一成。楊菁茹退了兩步卻發現季行雲竟然從掌勁的空隙中穿過如影隨形地跟上自己。   這小子還真有膽視竟然敢迎上掌勁跟過來,楊菁茹隨之改變主意又轉退為進一掌又打向季行雲,同時放棄要在一時之間大幅提升速度的想法,也改用漸進式的方式慢慢將真氣送入法印運行的氣脈之中。   兩人在場上並肩而行,快速奔馳忽南忽北忽左忽右,一來一往招式幾乎都才打出半招就又改變攻防竟然沒有一招使實了。要不是明白知道這是在比賽看起到像是一男一女翩然起舞。   白任在觀眾席上看得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季行雲居然能將速度提升到這種程度!而且與楊菁茹還是有來有往像是勢均力敵的樣子。   季行雲則是有苦自知,自己的速度已經提升到極限了,一直保持這種速度恐怕撐不到幾分鐘就準備要耗盡內息乖乖認輸。而且自己的動作也還在楊菁茹掌握之中,看起來雖是兩人之間有來有往可是楊菁茹可是余刀有刃,而季行雲卻快要超載了。最重要是楊菁茹的速度還在不停提升之中!   兩人在場上又交手數秒終於打破這個均勢,在楊菁茹組合攻擊之下季行雲終於躲無可躲接下楊菁茹一掌。   就威力而言這一掌並無多大的作用,可是雖只是又輕又快的一掌卻讓兩人在功力上明顯的差距完全表現出來,接下這一掌的季行雲身形一頓就再也無法和楊菁茹追逐並行,同時也表示季行雲已經無法跟上楊菁茹了。   場上的情形馬上改觀,高速移動的楊菁茹四處留下殘像而季行雲則是站在原地偶爾晃動一下或是舉手提腳擋住楊菁茹的攻擊。   一開始季行雲反應不及連續中了楊菁茹數掌,可是過了一會卻又漸漸能防守得固若金湯,而楊菁茹的速度卻是有增無減。   情況如些轉變卻讓季行雲意外發現自己留在原地以逸待勞竟然反而更為輕鬆,楊菁茹的動作雖然變得極快卻也變成缺點。   原來楊菁茹幾乎將韋陀發揮到極限,可是這也是她第一次將韋陀用到這種程度同時也超過自己能靈巧活動的速度了,楊菁茹的動作雖然極快可是卻少了變化,每次的攻擊幾乎都是能預見的,根本就不用擔心她會在中途改變方向或落點,這麼一來季行雲反而更能掌握對手。   而楊菁茹卻是不解為何季行雲竟能擋下這種速度的攻擊,一點也沒想到自己為了速度卻犧牲了招式的變化性。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因為一般人在這種速度下根本就變得毫無招架之力慌亂都來不及了那還會想到要去預測對手的動作。   可是讓楊菁茹維持不敗的因素還是存在,她的真氣還是嚴密地監控季行雲。   不過季行雲停下來專心防守後也有餘力分心思考、搜尋解法。   楊菁茹久攻不下,心中微怒。就算是隊上高手遇到自己全力展開也要手忙腳亂,卻見季行雲心閒氣定看似還有餘力的樣子。在一擊又失效後便停下動作。   楊菁茹用很複雜的神情看著季行雲。明明就一直處於下風卻還能撐到現在,內息早就用了三、四成可是卻還是一點也沒有疲憊或擔心的神情表現在臉上,真是一位不可思議的新人。再拖下去恐怕對自己也會不利,雖然用韋陀並不像一般人要花費大量內息就能擁有絕快的速度,可是還是得消耗不少內息。與其和季行雲這樣慢慢消耗不如直接用威力較大的招式一舉分出勝負來得划算。   想不到對付這位新人竟然要讓自己動用到另一個法印「銀羽刃翼」,也許隊友們都太小看這位新進的同仕,早知道當中隊長在介紹他時就應該趁機多瞭解一下這個季行雲。楊菁茹又猶豫了一下,因為使用銀羽刃翼得花費不少真氣這樣一來就無法在下場戰鬥中保持最佳的狀態了。   不論如何還是確實拿這場勝利要緊,楊菁茹下定決心既然要和季行雲決勝就使出全力無需保留。   楊菁茹先放鬆身心將手垂下,又慢慢地將雙手由兩側舉起。   隨著雙手移動的軌跡許多銀色的薄片出現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最後楊菁茹的雙手在頭頂交會,而雙手劃過的地方則留下兩面銀白細長的薄片。   楊菁茹身上因為法印韋陀的關係身邊迷瀰漫著一層像是煙霧的真氣,現在又使出銀羽刃翼就像是在身後長出了一對羽翼,看起來就像是一名戰鬥女神帶著一種神秘而不可侵犯的氣息。   當楊菁茹展現出這種姿態時,時間好像靜止了。數萬名觀眾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競技場變得鴉雀無聲。雖然這場戰鬥一直以常人肉眼難以辨識的速度在進行,根本就看不清楚兩人到底使出了那些絕技,可是楊菁茹使出這一招對武藝再不熟悉的人也能造成極大的震撼,這種帶著迷幻美感的招式想必是大有來頭的絕技。   整個兢技場中只有一個人沒有盯著楊菁茹看,而且這個人照理說應該是最需要注意她一舉一動的人。楊菁茹施展銀羽刃翼,季行雲也沒閒著這是他唯一反擊的機會了。季行雲雙手放在胸前將所剩不多的內息大量逼出,在雙掌間不停壓迫激盪。為了控制運作激烈的真氣季行雲得全神灌注,那裡還有心情去欣賞眼前那種如夢如幻的美景。   兩人功力高低這時候又造成武藝施展上的重要關鍵。雖然楊菁茹施用法印銀羽刃翼所耗的內息比季行雲雙掌運行的真氣還多,可是就比例而言楊菁茹不過是在舜間付出不到一成的內息,而季行雲則是動用了所剩內息一半,而且還楊菁茹還能更順利地調動這些真氣,也比季行雲更快一步完成準備。   楊菁茹自然知道季行雲也利用這個機會要施用絕技,當然不會好心到等季行雲完成準備。   像是帶著銀翼飛翔,又似炫麗的女神,楊菁茹半飛半跑直接攻向季行雲。   身為法人的好處在這裡展現出來了。只要擁有充足的內息同時施用兩項絕技對法人而言根本就不會增加多少負擔。身為法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完全不用分心管理真氣在筋脈中運行會不會衝突,只要將真氣導入法印之中,一切都由法印搞定,要關心的只有該如何善用法印造成的效果。   季行雲可沒有這種優勢。雙掌圍合的真氣彈還處於十分不穩定的狀態,見到楊菁茹飛快而來處理得不好根本就不用等楊菁茹作出任何攻擊雙掌中的真氣彈就足以讓季行雲掛點。楊菁茹那兩面炫麗的羽翼也是沾惹不得的東西,那可不是為了好看或是增加旁場所作出來的,每一個銀色的薄片著是由高度凝聚同時還在不停震動中的真氣所組成,成千上萬片聚在一起才變成亮麗的銀色羽翼。每一片銀羽都可以造成莫大的破壤力,要是被銀翼掃到那還得了!   季行雲權衡考量之下還是先辦法逃過這一劫要緊,將雙手的真氣彈移到右手後馬上張開絕氣壁。   由真氣感應到的季行雲變成一顆大圓球,楊菁茹想不到還有這種方法可以擺真氣的監控。不過也不是就完全離開楊菁茹的監控,絕氣壁移向那方楊菁茹依然清楚明白,只不過再也無由季行雲細微的肢體動作預知他的動向了。   此時的季行雲故意讓重心左右晃動讓楊菁茹難以捉摸自己要向那閃避,楊菁茹見狀就不管季行雲要向那閃躲,要預測他的動向不如由自己操控他的動向。楊菁茹將右方羽翼展開整片羽翼形成了一個長達一影的翼形像是要由右向左將季行雲包覆。   這時楊菁茹果然發現季行雲壓低重心並向右偏,誘敵計策果然奏效了!楊菁茹打算直偏向左方讓季行雲自投羅網。   眨眼間楊菁茹來到季行雲的右側方,不加思索兩面羽翼向前包圍。勝利了!楊菁茹心中這麼高興地認定。楊菁茹同時也暗自警惕可別將力道用盡了,季行雲可禁不起這麼多銀羽的攻擊。比武雖難免會受傷可是出了人命總是不好。   可是羽翼掃過甚至劃穿地面也沒有接觸到人體的感覺,楊菁茹的視線被自己的羽翼擋住了便用真氣感應卻發現季行雲並沒有避向自己布的羅網,朝反方向逃逸!   楊菁茹張開羽翼就見到季行雲作出投球的動作,將手中的氣彈投出。   楊菁茹心念一動一枚銀羽隨之射出,以楊菁茹的速度要閃過這顆氣彈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在安全保守考量下楊菁茹還是決定探探這個氣彈的特性,以免有意外發生。   意外還是發生了。   氣彈被銀羽貫穿,內部不穩定的因子完全被激發,產生一個強烈的爆炸!   像是幾十個太陽同時出現在競技場上,令人炫目。   所有人在瞬間都失去視力。距離近又專注觀視楊菁茹更是首當其衝,雙眼所見一片炙光不但讓她為之一驚也暫時盲目。   原來這就是季行雲的目地,太膚淺了!楊菁茹心中這麼想著,同時有一種可惜的感覺這樣大費周張王牌竟只是如此,因為就算失去視力季行雲還是無法躲過自己真氣的鎖定那又有何用處?   楊菁茹站在原地不敢亂動,這附近的地版被自己的羽翼掃過後外表看來雖然只是多了幾刮痕其實早就被切成碎片,萬一踏上了不身陷其中才怪。失去視力季行雲必定會趁機來襲任何行動還是小心僅慎為要。   楊菁茹果然感應到季行雲(一個圓形的絕氣壁)忽左忽右飄逸不定地接近自己。   心念再動數百枚銀羽疾速射出!完全封鎖季行雲!   而季行雲卻像是風神特攻隊般無畏無懼,最後竟直線衝向楊菁茹。   楊菁茹大驚!這小伙子為了取勝竟然不顧一切了!心念一動既然對手都有這種精神了,也就不必客氣。   當季行雲來到楊菁茹身前一影之處羽翼揚起,盡數射出。千餘枚的銀羽斜下射出!方圓兩影之內的任何物體將被打成蜂窩!   觀眾席上的白任很快地恢復視力。白任在綠就見過季行雲用使出炫嗚閃才能及早防範,只是這次的炫嗚閃好像是改良版只有產生炫目強光而沒有後續的憾人魔音。   白任見到場上兩人像是木頭人般呆呆站立,不再有任何動作。   楊菁茹身上還是泛著薄霧帶著一種朦朧的美感,只是身後的兩片羽翼已經消失不見。   季行雲站在楊菁茹身前近十影處,衣服多處被鮮血染紅似乎是很吃力地站著。   在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任心急如焚,不知道季行雲傷勢如何!?戰果如何!?   漸漸地其他觀眾也有少數人恢復視力了。吵鬧聲也開始沸騰。場上情況像似已經分出勝負。可是竟無人知曉誰勝誰負。   這時長青回顏也走入競技場內,朝著楊菁茹走去。   楊菁茹似乎不知道比賽已經結束了可以撤去法印韋陀,讓自己依然包覆在氣霧之中。也因如此長青回顏無法觀察到楊菁茹眼中流出那種強烈掙扎的複雜眼神。   「恭喜你獲勝了!」長青回顏小聲地向楊菁茹道賀。   楊菁茹沒有反應。   「菁茹、菁茹!你沒事吧?」長青回顏有點擔心地問。   「沒事、我沒事。」楊菁茹像是在夢囈般地回答。然後收起法印,出現在她面容上的完全不似一位勝利該有的神情。   只見她神暗淡,又似作了極大地掙扎才感歎地說道:「我輸了。」   「什麼!你輸了!」長青回顏雖然也不是很清楚方才到底發生何事,可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楊菁茹身上又沒有受傷,真氣也勉強算是飽滿。反觀季行雲多處受傷內息又接近空虛。雖然長青回顏概略知道季行雲最後利用絕氣壁的空殼引誘楊菁茹將銀羽刃翼盡數用盡,可是這並不能改變楊菁茹佔有的優勢。   長青回顏想再進一步問清楚,楊菁茹卻自行走向場外。態度是如些堅決,不容置疑。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現場可不能僵在這兒。長青回顏雖然擔心楊菁茹也得先應付上萬人的觀眾。當下走向季行雲舉起右手大聲宣佈:「這場比賽由季行雲勝出!」   第07小節   南城武議團中隊部的一間休息室內擠入了比平常多出許多倍的人。因為這裡是準決賽候選人之一季行雲的休息室。   白任、長青回望、長青回夜、小康、新智、周荃、方管家等人都在勸季行雲不要參加下午的準決賽。雖然季行雲身上所受的不過是些外傷並不礙事,但是和楊菁茹短短五分鐘的戰鬥中季行雲就消耗了將近九成的功力,想要用這種狀況根本就是笑話。雖然下午的比賽到二點才開始,可是短短兩個小時又能回復多少功力。   「小雲、你何必這麼堅持?要和武議士交手以後有的是機會!萬一在比賽中留下無法治療的傷害這來後悔就來不及了。」白任道。   「是啊!你的表現已經非常出色了,沒有必要逞強了。」長青回夜也如此勸誡季行雲。   季行雲搖搖頭說:「如果我自己棄權那不是太對不起輸給我的回望先生和與我全力戰鬥的楊小姐。更何況我又沒受多嚴重的傷,對下午參的比賽影響又不大。」   長青回望有點不客氣的說:「是啊、你不過是受了點皮肉傷,但是你拿什麼和雷天比試?這以你目前剩下的內息能作什麼?」   季行雲一臉疑問地說道:「距離下午的比賽不是還很久嗎?我調息一下不就得了。」   白任無力地看著季行雲說道:「你沒搞錯吧!不過兩小時能回復多少功力?兩成、三成?小雲∼」   「白牙沒問題地,到是下午要和雷天比試嗎?」   「沒錯!你應該很清楚雷家法印的威力吧!所以你還是…」   季行雲低著頭喃喃地說:「真是糟糕、不小心知道比賽的對手了…」   「小雲!」白任把聲音提高八度。   季行雲聞言便抬起頭來對白任說:「白牙可不可以請你幫我準備一把鐵製的長槍?」   「什麼?!鐵槍?」白任不解的看著季行雲。   長青回夜說話了:「小雲,難不成你想用鐵槍和雷天比試?這不太好吧,你應該很清楚雷天可能擁有的法印,你還用「鐵」槍!」   「嗯、就是要用鐵槍。」季行雲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並用懇求的眼神看著白任。   「我幫你準備就是了…可是我認為你還是認輸比較恰當。」   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周荃這時用有點生氣的語氣說:「又還沒比賽你怎魔知道小雲哥一定會輸!我相信小雲哥一定沒問題。白牙哥你們怎麼可以對小雲哥這麼沒有信心!那麼你為麼又要押小雲哥得冠軍?你一直這麼說就算打得贏也被你你們說輸了。」   「這…,小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只是為小雲他好…你要知道…」白任還想解釋又見到新智和小康炙熱的眼神,心中一歎:跟這些沒見過世面小伙子決對是解釋不通,就不再多說。   小康這才說道:「那有不戰而逃的道理!白牙,這和你平常跟我們說的不是完全相反嗎!」   「說的好,身為武議士怎麼可以輕易言敗。」從眾人身後傳來一道英氣勃勃的聲音。   長青回夜和長青回望聞言馬上轉身行個禮並向聲音的主人說道:「小姊你好。」   長青回夜抬行完禮又馬上又紅著臉低下頭。   「雷震你也來啦!」白任說道。   這時的周荃則注視著長青回顏目光中帶著敬佩和尊敬。   而小康、智新和長青回望則目不轉睛地看著雷震,原來他就是新任的參軍大人!還這麼年輕,而且沒有身為法人大家族那種常有的傲氣,充滿了威嚴卻又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親和力,雖然面孔並非十分帥氣可是全身又散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   白任和季行雲也有一斷時間沒見到雷震了。這時的雷震比起上次見面還要消廋想必是工作辛勞所至,可是整個人散發的氣息和之前卻不一樣了,雖然感覺上內息的量並沒有提升多少但在質上卻像是提升到另一個層次了。   「你還好吧?小雲!」雷震親切地對季行雲打招呼。   季行雲動動手腳手笑著說道:「沒事、一點也不礙事。」   長青回顏打量了一下季行雲才驚訝地說道:「原來你身上已經有那個好東西了。」然後才對眾人說道:「你們放心下午的比賽小雲一定會以最好的狀態參賽。」   「大夥一塊去用個餐,不要打擾選手保貴的休息時間。」長青回顏說道。   「沒搞錯吧!」白任道。   「白牙、放心吧,即然中隊長都這麼說了,小雲他一定沒問題的。如果真的為他好就讓他有多一點的準備時間。」   周荃像是在叮嚀小孩子般說道:「小雲哥哥,你要好好休息喔!」   「可是…」   長青回顏推著白任說:「別可是了,走了走了。」   雷震則走到季行雲身邊說道:「雖然很想為你加油不過等一下的比賽對上了雷天,我不能光明正大地為你加油,雖然我也希望小隊長能由雷家的人的擔任,可是我也不希望你會輸。不論如何請小心。將軍和武議士所專精的武藝差別相當大,希望你不要以戰場上見到的那些將軍來評估雷天。」   「謝謝你雷大哥,我會小心的。」   長青回顏把所有人趕出休息室後在出房門前才對季行雲說道:「我真的很好奇你和楊菁茹的比賽最後是怎麼分勝負的。你不用回答,那一定是你的獨門絕技。」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向餐廳,小朋友們能和雷震、長青回顏一起用餐都覺得很興奮,長青回夜也因為能和雷震在一起而暗自竊喜。只有白任還愁顏不展在為季行雲擔心、長青回望見到長青回夜目光從未離開雷震而暗自傷心。   在另一間休息室,楊菁茹獨自一個人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這時的她已經換過一套衣服,還特地在脖子上還繫上一條絲巾。   「喀喀!」敲敲聲。   「是雷天吧,門沒鎖請自便。」   門外的正是雷天。一位虎背熊腰身體狀碩的男子,粗獷的輪廓配上曬得古銅色的皮膚充滿力量的美感。   高大的雷天走入房內。坐到楊菁茹對面的沙發,搔搔頭皮像是想要說話又不知如何啟口。楊菁茹的像是在神遊般雙眼的焦距並沒有落在面前的雷天身上,雷天也不以為意只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兩個人面對面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麼待了幾分鐘。   「喀萊爾.道奇也很拚命,看你贏的很不輕鬆。」楊菁茹先打破沉默。   「這點小傷還不算什麼。」雷天的左肩包著紗布,紗布底下留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其它還有許多地方青一塊紫一塊。   「你這樣都不算什麼,我就更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   「啊!我…」雷天心中的話都還沒說楊菁茹就已經回話讓雷更不知道要說什麼。雷天在心中罵道:雷天啊雷天你怎麼這麼沒用,平常是口若懸河(也不見得)怎麼該說話時一句也講不出來。   「你對這場比的賽負大概十分疑問吧。」楊菁茹平平淡淡地說。   「沒錯我真的不瞭解,為什麼大姊頭會判你輸。那個叫作季行雲的小子明明就要不行了平憑什麼得到勝利!」   「他取勝對你不是比較有利嗎?對上一個功力快要用盡的對手你不就可以輕易進入決賽了。更何況如果遇上我以你現在的狀況就算會贏也會贏的非常辛苦,你應該為自己感到高興不是嗎?」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被楊菁茹這麼說,雷天馬上就慌了。   如果雷天和楊菁茹兩人都是處於完美的狀態下,兩人比武十次楊菁茹大概也還能取勝兩三次,所以楊菁茹沒有多少損傷而雷天卻是受了不少傷害的情況下雷天想要取勝恐怕不容易。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而且大姊的判決是決對公正無私,完全沒有偏坦季行雲。」楊菁茹又輕輕地說。   「可是…」雷天怎麼也無法相信楊菁茹會輸,雖然他對長青回顏在武技上的造詣十分佩服,可是這一次再怎麼樣也無法認同長青回顏的判斷。   「大姊的判決決對正確,是我輸了。」楊菁茹說完話就將脖子上的絲巾解開,說道:「這就是我失敗的理由。」   雷天在楊菁茹的玉頸上看到一道淡淡的紅色血痕。   「這是?」雷天小小地驚呼一聲。   「如果他使用全力,我已經人頭落地了。」   「這…他、他是那時候傷到你?怎麼可能!」   「原本想用銀羽刃翼將死他,想不到反而被將軍了。別說你沒看到他怎麼出手,就連大姊也不知道這件事。」   雷天一臉無法相信的表情。   「雷天,你別太小看季行雲。你聽過那種工夫能發出那種炫目強光卻又不會傷人嗎?光憑這點就不能小看季行雲。以他目前尚淺的功力就有能有這種能耐,將來會成長到何種地步真是令人期待。」   「唉∼」雷天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   「太可惜了∼如果是我先對上他就好了。如果能和狀態良好的季行雲打一場一定很有趣。」   楊菁茹笑著說:「真是的,反正他都加入團了還怕沒機會嗎。」   「啊!也對!雖然可惜,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第三章 隊長之爭(下) 更新時間2003-4-24 16:53:00 字數:33982  第08小節   時間匆匆飛逝,休息的時間結束了。   下午的第一場準決賽將由季行雲對上雷天。   白任等人坐在觀眾席上,除了白任之外每個人都滿心歡喜地為季行雲加油加吶喊,而白任因為知道季行雲所剩的內息而擔憂不已。雖然長青回顏和雷震都說季行雲沒問題,可是真氣的恢復又不是可以隨意就馬上補滿,以他自己的經驗至少也要休養三、四天才能達到良好的狀態,就算季行雲修練的武技是以快速回氣見長也不可能把三、四天的時間縮短為三、四個小時。這個情況真是令人不安啊∼雷天道先出場了。   隨著他的出場觀眾馬上給與熱烈的歡呼。雷家的形像在南城一像極佳,而雷天也是名血性男兒在民眾間也是小有名氣。   雷天雖然多處掛綵,不過內息還算充沛只要戰時間不要拉長並無大礙。白任仔細觀察雷天,果真不愧是雷家的高手,雖然體形壯碩但由他走路的動作卻又十分輕巧,內息沈穩而圓融。白任試了幾次就是無法判斷雷天功力的高低,只知道雷天一定比自己的功力還高。   季行雲這時也輕巧地躍上台。   白任看到季行雲嚇了一大跳!這是不可能的事!這時的季行雲竟然內息充沛!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兩人對峙。   雷天打量了季行雲一會高興地說:「真是太好了!原本以這回會遇到一頭病貓,想不到你竟然以已恢復功力了。這樣我就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場了!不過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前輩,就讓你先攻三招。   季行雲點點頭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季行雲馬上出拳數道拳勁脫體而出完全封住雷天可能動向,而季行雲也隨之向前疾奔幾乎超越自己發出的拳勁在同一時間來到雷天身前。伴隨著自己發出的拳勁,季行雲又一拳擊向雷天。   面對季行雲的拳勁、實拳雷天一點也不為所動。他將真氣氣灌滿週身,毫不在乎地讓拳勁擦過又簡簡單單地擋住季行雲的實拳。   季行雲一拳被擋住後,又馬上放低身形送雷天一記掃腿。雷天還是不動如山,只是又將護身真氣送往小腿接下季行雲這一記掃腿。   雷天毫不在乎在接下季行雲的攻擊,而攻擊的人卻因為自己發動攻擊而感到手腳微麻。季行雲微驚,因為雷天的功力雖比自己高但理應還不至於高到靠反震之力就令人手腳發麻。這是怎麼回事?季行雲按下心中的疑問又連續出拳、踢腿分別打向雷天眉心、胸部、腹部、左膝和右踝,雷天則是照單全收除了眉心、胸部兩拳提手格擋外竟像木樁讓季行雲任意攻擊。   腹部、左膝及右踝分別中拳遭踢被掃,雷天卻像巨人般屹立不搖臉上依然展現自信的容笑。反觀季行雲攻擊成功卻像是摸到燃燒正旺的火爐般露出痛苦的表情,隨之退開。   季行雲甩甩雙手,動動攻擊的雙腳對雷天說道:「你不是說要讓我三招嗎!」   「哎呀!對不起,這可不能怪我,我身上可是隨時帶著電氣。而且會跟著護身真氣跑,你總不能要我先散去平時就儲存的電氣吧!」雷天豪邁的說。   「嗚∼天下果然沒這麼好的事。」季行雲口中雖這麼說,不過卻也蠻欣賞雷天的作風,因為如果雷天沒有讓他先攻三招,不知雷天除了護身真氣還有電流保護冒然攻擊被電得手腳發麻後遭到的反擊將難以抵擋。與其說雷天讓季行雲三招不如說雷天在告訴季行雲不要輕舉妄動。   「怎麼了,沒轍了嗎?」看到季行雲露出傷腦筋的樣子雷天笑著說道:「如果沒轍了,那就換我進攻。」   季行雲喊道:「才不會呢!」說完,季行雲再度攻向雷天。   真不怕死,又跑來讓我「電」,雷天在心中暗道。   這一次季行雲鼓足了真氣奮力一擊,雷天還是一樣輕輕地格擋。原本以為季行雲又會被電流所傷,可是季行雲卻毫不在乎拳頭像是狂風暴雨般落下拚命地要突破雷天的防守。一開始雷天還是滿不在乎地輕輕地擋開,可是季行雲打沒幾拳他就發現對手一點都不受電流所傷,而且季行雲出拳的速度越來越快、角度越來越刁鑽。只擋不攻的雷天自然無法閃過季行雲的攻擊。   一下子季行雲就轟出了百餘拳,雷天也被打中了近十拳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表面上季行雲雖是佔了上但在雷天臉上還是充滿了笑容,對季行雲的攻勢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季行雲如狂風暴雨般落下的拳頭對他而言像是毛毛細雨般無所影響。季行雲自己也明白為了不受到雷天「電」的影響,自己在拳頭上包覆了兩層真氣,同時在兩層真氣間留著一道真空的空隙作為絕緣之用。雖然暫時解決會被「電到」的問題可是兩層真氣也正好形成了一個良好的緩衝讓拳負的威力大為降低。   「怎麼了,你的實力應該不只這樣吧?如果只有這樣是不可能打敗菁茹。」季行雲耳邊突來接到雷天的傳音。   看來季行雲的攻擊對雷天並沒有多少作用,才讓雷天依然擁如此自信。   季行雲心想即然攻擊一直無沒驟效,那就要想辦法擊中要害才行。這時的季行雲專心思考要如何突破雷天的防守對他造成真正的傷害,至於雷天傳音的挑撥根本就充耳不聞。   季行雲先是用迅速的高側踢、雷天擋住,高速的高側踢再度踢向另一側、雷天擋住。緊接著季行雲拳腳齊出,表面上攻擊的方式和之前並無太大差異其實其攻擊重心卻漸漸地向下移,在不知不覺中季行雲幾乎專門針雷天的下盤和腹部攻擊。   這種攻擊對季行雲來說也輕鬆多了,這就是兩人的體形的差距造成的結果,季行雲就算墊起腳尖也不過到雷天脖子的高度,想要攻擊雷天頭部就得多費一番工夫,現在季行雲針對雷天的下盤和腹部攻擊使得他出拳的速度變得更快更順暢。也因而擊中雷天的幾會變得更高,可是效果依然不佳雷天依然將穴脈、關節位置嚴密防守,季行雲能打到的地方也都不過是一些皮粗肉厚的地方。   「喂、你這種弱趴趴的拳頭到底有什麼用?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雷天又用傳音說一些風涼話。   像是要反駁雷天的話語,季行雲一口氣打出了四道拳勁分別針對雷天的氣海、下陰和雙膝,而雙手則是化掌為刀剌向橫隔膜。雷天見狀笑意更濃,不慌不忙地放低身子讓原本會打到膝蓋的兩道拳勁擊中大腿,一手向下放斜擋住擊放向氣海與下陰的拳勁,另一手則迎向季行雲刺向自己的手刀。   就在手刀與手臂要接觸時,季行雲的手刀突然向後抽回!以一種非常不自然的方式抽回!而且季行雲也在這一瞬間由雷天眼前消失!   同時雷天突然感到頭頂出現一陣寒意,那是一種由背脊竄出的寒意、是一種純粹的直覺、一種由衷而生的激剌感。緊接寒意而來的是一陣風壓。戰鬥經驗豐富的雷天在這一瞬間就明白季行雲的招式了,季行雲不可能會消失不過就是脫離了自己的視線。雷天疾抽原本要抵擋季行雲手刀的手臂,向上平舉護住頭部。   季行雲的動作雖巧雖活,但是還是難不倒雷天。不論體形、力道和功力都超過季行雲的雷天想要用一隻手擋下季行雲用全身重量壓下的翻身斧鉞(腳跟踢)也不是多難的事。雷天手臂注滿了護身真氣,準備迎接季行雲這一擊。   該發生的激烈衝撞竟沒有發生!   更另雷天詫異的是眼前竟出現一個拳頭!直接衝向自己!   「碰!」雷天中拳!顏面正拳!   季行雲的翻身斧鉞竟是假動作!引誘雷天露出空隙的假動作!   場內的雷天吃驚,場外的長青回顏和長青回夜更是吃驚!因為讓季行雲在半空中強形扭身成功擊中雷天竟是和當初長青回廉與雷震比試時所用的最後一招如此相近!這種招式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學會絕技,就算要模仿也不簡單。長青回夜則十分懷疑,天下竟然會有如此相似的功夫,雖然季行雲使用起來在威力和熟練度上都還略遜一籌可是也很不簡單了。而以長青回顏眼力則更是看出季行雲不單是外表看起來相似,就連原本、真氣運形的方式都十分接近,幾乎讓長青回顏懷疑季行雲會不會是長青家某位宿老在外面偷偷收的徒弟。   戰鬥的情況可以說是瞬惜萬變。   擊中雷天的季行雲應該感到高興,帶著迴旋之力的一擊理應可以對雷天造成重大的傷害,可是雷天卻像無所謂般,同時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   季行雲打到雷天的同時馬上深感不妙!   這是很有攻效很結實的一拳,可是當季行雲很確實地擊中雷天臉夾的同時強大的電流也由雷天的臉夾傳來!全心全意進行攻擊的季行雲根本就想不到這時會遭到反擊、如此強力的反擊!   季行雲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由半空中重重地摔了下來,連一點護身動作都沒有。而雷天似乎也很有君子風度並沒有趁機追擊。   被雷天「電到」的季行雲為了抵禦侵入體內的電流用盡了全部的精神、幾乎動用了筋脈中所有的真氣,無力再分心管自己是不是正在往下落下,等到撞到地面時這一陣剌痛才知覺從電流的侵襲中解放出來。   落到地下後的季行雲雖然頭腦還不是很清醒,不過還是利用那一陣撞擊的痛苦轉換為瞬間的集中力,確定了雷天的位置、往反方向翻滾遠離。同時也再由氣海中放出大量的真氣護住全身預備接受雷天的追擊。   季行雲連續退了十餘影才站定,頭腦也比較清醒這才發現雷天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好險!如果雷天趁機追擊我不就完蛋了」季行雲心道。見到雷天還是沒有站在原地,季行雲利用機會好好調息,平穩自己體內翻騰不止的真氣。   「你果然有讓我認真的資格!想要站在原地不動就擋下你所有的攻果然還是太勉強了」雷天突然說道。   站在原地不動!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到雷天連一步都未移動嗎!季行雲仔細一看,雷天果真自戰鬥開始就一直站在那裡,這種迅速狂烈的攻勢之下雷天竟然還是像座山一般,穩穩聳立。   「再來我可不會放水了!」雷天道。   雷天的氣勢整個改變了!原本就壯碩的大漢好像變得更為巨大,季行雲像是要對巨大老虎挑戰的小老鼠。雷天不但散發出強烈的氣勢,有邊還不時發出紫青色的閃光!看起來就像是傳說中的支配閃電的巨人!令人生畏!   在台下的長青回顏看到雷天的舉動,小聲的對她身邊的長青回顏說道:「喀萊爾現在一定很生氣。」   長青回夜不解地問:「為什麼?」   「喀萊爾會生氣是當然的事。你看,雷天現在可以說是動力全開了,用電影將全身佈滿了電流,這可是雷天攻防一體的絕技,雖然說是模仿雷衣模仿的有點不倫不類,效果可是很棒。早上對上喀萊爾時雷天可沒用上這一招,這不就代表雷天認為季小子比喀萊爾更有價值嗎?」   「可是也有可能是雷天想要一口氣把小雲打倒,以免浪費時間和精力。」   「這也有可能,不過雷天的個性應該不會這麼作才對。他可是一個標準的武人,能跟一個好對手打上一場對他而言可是最大的享受,贏了固然好、輸了也無所謂,重要的是要能盡興。」   「嗯……(怎麼大姊好像是在說自己)」   「不過∼雷天對季小子評價會不會過高了,使出了這一招季小子有辦法應付嗎?」   雷天不停催動法印電影讓週身佈滿了電氣,身上因為大量的電流而發出異樣的紫光。這和之前護身用的電力完全不同,不但威力強了數倍而且還可以隨時轉換為震電主動攻擊,可以說是擺明了就是要讓人防不勝防。   看到這種戰陣一般人恐怕早就慌亂了或是不知如何是好,再強一點的也是先避其鋒不要與對手正面衝突想辦法浪費其電力或是用遠距離的攻擊。   季行雲不是一般。可是他採取的動作還是太驚人了。   他從身後拿出三節式的組合長槍,迅速地完成組裝然後擺出攻擊的姿態。   這個舉動讓雷天微微一驚,然後就露出很明顯的笑容,那是帶著興奮的笑容、像是正在享受著最喜歡的遊戲。   白任看到則是在心中大罵,真是太魯莽了!季行雲還真的使用那把精鐵製的長槍!難到他不知道鐵槍是很容易導電,小雲這種動作和身上潑滿汽油衝入火場中的行為根本就沒兩樣!   可是季行雲臉上卻依然充滿了信心。舞起一片槍花就準備往雷天身上剌去。   第09小節   雷天對眼前的對手趣興越來越大,一開始他故意不對季行雲攻擊採取完完全全的守勢,故意要突顯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想不到季行雲的動作實在太靈巧了,讓他防不勝防只要硬用護身真氣讓季行雲的攻擊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一面戰鬥的同時也發現這名小伙子好像有無窮的潛力,能夠和好對手來場盡興的戰鬥對武人而言可是未大的享受,也難怪雷天心中越來越興奮,臉上的表情也就越來越愉快。   季行雲首批攻勢的最後一招結結實實地打中雷天臉部幾乎快把雷天擊昏了,所幸雷天緊急使用法印電影也讓季行雲嘗到強烈的電擊否則一時逞強的雷天恐怕就要陰溝裡翻船。   中了季行雲那一拳,雷天自然也就不敢再試探季行雲的能力,馬上動力全開不停地將真氣輸入法印電影之中製造大量的電力,同時將電力佈滿身周讓想再采近身對戰的季行雲得有被「慘電」的心理準備。而季行雲的反應完全出乎雷天的預料,是太敢於嘗試了還是有勇無謀。雖說拿出了長柄兵器,可是卻拿出一支精鋼製的鐵槍。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用金屬製的兵器和雷家人對戰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雷家的雷電威力之大是眾所皆知,就連雷家自己人都避免使用金屬用的武器、防具以免被自己的法印所傷,季行雲拿出長槍來對戰豈不是讓自己變得更加不利。   「這小子果然有趣!」見到季行雲竟然使用長槍無所畏懼地攻向自己雷天對季行雲的評價是越來越高了,也對雷天會使出何種武藝是越來越期待。   季行雲挻起長槍向雷天剌去。   原本雷天可以完全不理會季行雲的招式,直接使用法印震電讓季行雲嘗嘗十萬伏特的滋味,可是對季行雲的期待讓雷天再一次捨易取難,放著能夠簡簡單單地打倒對手的招式不用和季行雲纏鬥起來。   雷天的想法很簡單,就算自己不小心被長槍剌中在身上竄動的電流也不會讓季行雲好過,最多就是一招換一招,一點也不吃虧。   雷天一點也不吃虧,就季行雲立場可就完全不是這一回事了。季行雲的攻擊每一招都必須能對雷天造成巨大的傷害,否則緊接而來的電擊和雷天的反擊馬上就可以讓季行雲一敗塗地。更糟的是除了能對雷天造成嚴重傷外季行雲完全不能碰到雷天,否則連一擊換一擊的機會都沒有。   明明就居於這種劣勢,季行雲還是無懼無畏地攻向雷天。   面對季行雲猛烈的一剌,雷天也不敢殷其鋒便乖乖地側身閃開打算避過鋒頭後再行反擊。季行雲這一槍實際只用了七分力,在舊力未盡時新力已生又對閃開的雷天剌出一槍。就算雷天功力遠比季行雲還高,被剌中也鐵定會嚴重受創。血肉之軀是無法抵擋尖銳的刀刃。   季行雲連續剌了三槍雷天就發現不妙了,想不到季行雲的槍法和他的拳法一樣難纏。不!應該是更難纏,被季行雲的拳頭打到了不過是痛了點、筋脈會被震了一下,只要不被打要重要的關節、穴位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是一但被鐵槍剌中想必會留下不小的傷口,不談傷害對動作的影響,在激戰中傷口根本無暇處理不停失血就等於是不停地流失戰力。而且季行雲剌了三槍後雷天就察覺對手的槍法十分精妙,每一槍都未了下一槍作出完善的準備,這種攻勢除非季行雲體力用盡或是擊中目標才會結束。雷天自然不可能會等到季行雲體力用盡,更不會讓自己被剌中。   轉眼間季行雲又剌了近十槍。動作變得更為流暢,速度也漸漸地提升。雷天覺得季行雲好像是一位荒廢槍術許多的使槍能手正在迅速地找回對槍的敏感,對槍術的熟悉。   身為武人的直覺也告訴雷天如果讓他再攻下去對自己肯定非常不利。   雷天開始反擊了!   毫無巧飾的一拳,帶著一片電網就往槍身砸去。   令人吃驚的雷拳、法印驚雷。   不用擊中對手要害、不需確實地打到對手,甚至僅要輕輕地碰觸到對手的衣角、兵刃就能造成嚴重的打擊,這就是雷家法印的過人之處。鐵槍現在就像是季行雲身體的引伸,雷天這一拳產生的電網只要輕輕地擦過槍身強勁的電流就會由鐵槍導入季行雲體內。   在雷天眼中這把鐵槍現在就像季行雲身體的一部分,打傷鐵槍就等於打傷季行雲。   而這把鐵槍也真的就像是季行雲身體的一部分,否則怎能像是有生命一般繞過驚雷布下的電網直取雷天胸口!   在行家的眼中季行雲這一槍真的是太神奇了!   原本是向前直剌的一槍竟會中途轉向,而且還是像蛇一般的任意扭曲身體,整把槍身幾乎被彎成一個半圓的圓弧。   姑且不論季行雲是如何施力造成這種效果,就槍身而言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受限於精鐵的彈性是無法將槍身彎成這種程度,更何況那還是一把可拆成三節的組合槍,被季行雲這樣亂搞槍身沒有斷裂僅能用奇跡來形容。   雷天想不到自己這一拳竟會無功,更糟的是還讓槍頭逼近自己胸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雷天在瞬間加速往前疾衝像是要迎上鐵槍一般。   在這一剎那幾乎所有人都看到雷天被鐵槍刺穿了!   而然鐵槍是以圓弧的軌跡前進變成由側方剌向雷天,向前疾奔的雷天躲過了鐵槍欺近季行雲再度使出驚雷。   帶著著電網的一拳將要包覆季行雲,雷天眼見就要得手了心中卻又浮起一絲絲的寒意。   季行雲似乎沒有打算防禦這一記驚雷,依然操舞著鐵槍。   如果拳勢依舊,這一記驚雷一定能對季行雲造成致命的一擊,可是直覺又告訴雷天自己也正處於絕對的危險中。這種靈敏的直覺不知道救助了雷天多少次了,雷天將心神放開注意身體週遭的狀況。原來危險來自身後,應該是躲過的長槍再度轉向了!由後方剌向雷天!   雖然不敢相信,可是卻清清楚楚地感鐵槍正後方剌來。   不得已,為了不兩敗俱傷只有放棄可能會分出勝負的一拳。   方向一轉兩人擦身而過。   雷天向前跨了兩步正想轉身卻又發現季行雲的長槍又剌向自己了。   才接下一招就又要準備抵擋下一波攻擊了,這種感覺很像和楊菁茹比試,這是速度上的差距常常讓人疲於奔命。季行雲的速度真的很快,雖然沒有像使用法印韋它的楊菁茹那麼快,不過還是比雷天快了點。   當然速度並不是決定強弱的唯一因素,否則楊菁茹早就是武議團中的第一把交椅,不過遇到動作快的對手還是很麻煩。   長期留在武議團中可不是待假的,雷天對於應付速度比自己快上許多的對手早就經驗豐富,可是一樣是速度形的對手,與楊菁茹交手的感覺和季行雲就相差許多。照理說楊菁茹的速度還比季行雲快上許多應該會更難應付,可是面對季行雲雷天卻有點有力難施的感覺。有這種感覺讓雷天感到非常奇怪,因為從各種角度來評估楊菁茹還是比季行雲強上幾分(雖然季行雲打敗楊菁茹了)。季行雲唯一占的優勢就是「未知」,季行雲武功、來歷對雷天完全是一個未知的迷,所以也無從預料他會使出那些招式,但是相對的季行雲也刻意地不去了這些隊友,讓彼此處於對等的地位。   和未知的對手交戰跟熟悉的人比試,兩者相較雷天比較喜歡和未知的對手交戰。那種期待不知對手會拿出那些招式是一件非常驚險剌激的事,這種剌激比任何事都還要有趣。   有趣歸有趣,生命安全還是要先顧好。如果被打傷了可就無法盡全力來回應季行雲各種新鮮的招式了。   即然季行雲的動作這麼快,想要轉身應付是決對來不及了。雷天向斜前快步又跨了兩步,險險閃開鐵槍,同時也展開反擊。   一道晴天霹靂由雷天身上飛出。只要在攻擊範圍內這是一招無法閃躲的招式,原本不想對季行雲使用的震電在這時候使出來了。   雷天使用震電的同時,季行雲也再度剌出槍。為了施展法印震電讓雷天動作微微一頓,雖然極知時間的延遲但也讓雷天無法完全躲過季行雲的鐵槍。   鐵槍在雷天身上留下一道血痕,雷天掛綵了。還好不是嚴重的傷害。   而且雷天相信這道血痕的代價是讓季行雲的敗北。   雷天轉身,準備用他的拳頭好好招呼季行雲。眼前所見和他的想像是完全兩回事!季行雲一點被電擊的跡像都沒有!   「難到季行雲的功力高到可以抵禦我放出的震電了嗎?」雷天心中泛起了如此的疑問。   雷天這次使用的震電並沒使出全力,他認為用這種震電得勝並不光彩所以一開始並不打算在這場戰鬥中施用法印震電,只是季行雲的實力讓他不得使用。雷天就是使出了震電也不過拿來作為輔助的攻勢,用來牽制季行雲的活動。   眼前所見卻是對季行雲一點效果也沒有!   季行雲的功力不可能強到能完全抵禦震電,他到底作了什麼能躲過應該是無法閃避的震電?雷天無法想像,也沒有時間可供雷天思考,槍頭又逼近了!   又是一道閃電由雷天身上飛出!雷天再度施用法印震電。   即然方才沒看見季行雲是怎麼閃避震電,那就再用震電攻擊一次。這是瞭解對手最簡單又直接的方式,也是非常冒險的方法。   就在雷天啟動法印震電的那瞬間,季行雲將手中的鐵槍放開了!正確說來該是將鐵槍射向雷天,只是季行雲也同時以高速隨著鐵槍接近雷天,看起來就像是季行雲放開鐵槍而鐵槍卻還在他的操控之下。   受到精鐵的牽引,震電放出的雷電全部打向鐵槍。   原本該會讓季行雲處於不利狀態的鐵槍在季行雲巧妙的使用下反而變成防禦雷電攻擊的利器。   震電以如此簡單地方式破解了!   雷天打從心理佩服季行雲。一般人只會想到拿鐵製的兵刃會讓自己更容易被「電到」,而季行雲能反過來利用鐵槍容易吸引雷電的特性來作為擋箭牌,季行雲還可真有兩下子。雷天的鬥志也因而被引發了。   即然震電已經被這麼簡單的方法破解了那雷天就該換招了,可是明明知道震電無效了雷天卻又再度施展震電!   雷天一面使用震電一面迎擊季行雲。連續使用震電是非常消耗內息的一件事,雷天可一點也不在乎,只要這一場戰鬥能夠打得盡興就夠了,至於保留體力爭取決賽這種念頭從來就沒有出現在他的大腦中。   震電造成的閃電不停地打向鐵槍,讓槍鐵失去了威力也讓季行雲無法再掌握鐵槍。鐵槍輕易地就落入雷天手中,同時另一手再度使出驚雷擊向季行雲。   看到雷天不停使用震電時季行雲就明白雷天打算要他失去兵刃,既然雷天要奪走鐵槍那就不必拘泥於爭奪這把鐵槍,季行雲干粹直接放棄鐵槍全力攻擊雷天。   季行雲先是閃開雷天的拳頭,然後打算進入雷天懷中再給雷天重重的一拳。   雷天這一拳被輕易地避開了。拳頭是被躲開了,只是驚雷的威力並不只有那單純的實拳,真正會嚴重造傷害的是由驚雷所產生的電網。季行雲避開了拳頭卻陷入電網之中。   季行雲雖然被電網所包覆,但向前的衝勢並沒有因而停止。被電了這一下會停止才不合常理,雷天看準了季行雲的來勢提起膝蓋就要送他一記蹴擊。   「碰!」   「唔∼」   「碰!」   「啊!」   碰撞後的兩人快速分開。雷天臉色發白、季行雲眼冒金星。   第一個「碰」聲是季行雲一拳打中雷天腹部。   「唔」是雷天忍痛的聲音。   第二個「碰」聲是雷天在第一時間反擊打到季行雲頭部的聲音。   「啊」是季行雲被打到後發出的叫聲。   季行雲躲過了蹴踢衝入雷天的懷中給予嚴重的打擊。這一擊完全出乎雷天的預料,是驚雷的電網竟然沒有對季行雲產生效用嗎?否則季行雲怎能躲過雷天的蹴踢還在他腹部重重地打了一下!   雷天也不簡單,在蹴踢被閃過時想到的不是要快點防禦季行雲的攻擊,而是要盡全力反擊。   如果雷天不反擊而採守勢,那麼情況對雷天恐怕會更糟。當他的蹴踢被閃過時要躲避季行雲的攻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最多也只能勉強加強護身真氣及避開致命部位,但接下來季行雲將會有綿綿不絕的攻擊,雷天將會陷入防禦的惡性循環之中。雷天的反擊打中季行雲的頭部,讓季行雲頭昏眼花更阻止他接下來一連串的攻擊。   雷天忍著腹部的疼痛盯著季行雲。太奇怪了!震電對季行雲無效雷天還能理解,但是驚雷怎麼也無法傷到季行雲?難到他特別耐電嗎?還是他的功力足以抵住雷電的侵襲?兩個答案都不太可能!即使是長期使用雷系印的雷家成員被驚雷的電網纏上也無法不受影響,更何況是那個小子。如果要說季行雲的功力高到足以抵禦驚雷那就更不可能了,就連雷天、雷震等人也辦不到更何況是季行雲!照理說季行雲應該被電得全身麻痺甚至嚴重到全身焦黑才對。   兩人又回到對峙的情況。不過三、四秒的時間雷天原本慘白的臉又恢復了血色,繞著季行雲頭部跳舞的金星也平息下來了。   「真有你的!想不到你這個小鬼這麼強呵!」雷天笑著說道,受到之前那一拳的影響雷天的笑聲有點苦苦的,不過還是難掩他語氣中的豪邁和興奮。   雷天先拋下手上的鐵槍,鐵槍碰到地面應聲碎裂,然後又道「我也不能老是當挨打的一方。」語畢,雷天身上又電流竄動、三顆雷球瞬間成形。   輕輕一推三顆雷球以不同地速度緩慢地向前飄進,雷天也動了。   與之前的戰鬥完全不同,現在的雷天像是吃了大補丸不但速度提升後不少,而且威勢更為驚人。雷電不時地由雷天身上飛出,雷天在動作的同時也不斷施展法印震電、左手則是電芒大炙、身後還跟著三顆爆雷電球。   短短不到三秒間季行雲已經承受了數次震電的攻擊,電流由季行雲身體流往地面發出紫青色的閃光,包覆在電芒中的季行雲讓依然保原著戰鬥姿勢,電流好像完全無法影響季行雲似的。   雷天用力一踏地面為之碎裂,右手隨之一揮。強大的風壓馬上籠罩住季行雲衣服、頭髮向後平行直立了、季行雲不為所動,直到拳頭快要打到時才猛然蹲下、掃腿。   雷天像是預知季行雲的動作似地,左手的電芒放出雷電宛如一條莽蛇般纏上小腿!還不停地向上攀爬,還越繞越緊。一道由雷電組成的繩索緊緊地捆住季行雲。   法印雷蛇讓季行雲的掃腿再也掃不下去了,更讓他的動作受到限制!   雷天一腳把蹲在地下的季行雲踢飛!左手一拉,被雷蛇綁著的季行雲又硬硬生生地在由空中被拉回雷天面前。   雷天右拳又發出驚雷。   身體受制於雷蛇、又處於半空季行雲就要中拳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季行雲幾乎是毫無抵抗之力了,幾乎。雷天卻不這麼認為,甚至還不敢把力道用盡,這拳不過用了六分力。為了預防萬一,預防季行雲還能反擊。   讓雷天有這種想法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季行雲並不是單純被踢飛的,由腳上傳來的感覺季行雲有泰半是自己彈起,另一半是則是借那記踢腿的力道飛出。雷天認為被雷蛇縛住了還能借力飛躍想必也還有辦法再躲過這次攻擊。   季行雲果然沒讓雷天失望。季行雲強行扭身險險地避開拳頭,當然又落電網之中。   帶著電芒操控著雷蛇的左手才是雷天真正的攻擊主力,就算季行雲再靈巧在這種情況之下也要變成一頭待宰的羔羊,被束縛著還能在半空中扭身橫移已經是身體動作的極限了。除非季行雲能放出大量的真氣作為動力,但被雷蛇束縛住又要抵禦驚雷的電網季行雲那還有辦法騰出空閒的真氣。雷天的電擊攻勢還不只如此,在這一瞬間他又放出震電。   雷天幾乎同時拿出所有招式全力一擊了。幾乎在同一時間雷天就用了電影、驚雷、震電、雷蛇等四種法印。雖然法印會幫助法人管理真氣的運行,可是不同法印同時操作多多少少還是會有所衝突,一般人頂多同時使用兩種法印,能靈活地同時施展三種法印就算名高手了,雷天一口氣用了四種法印。無疑地雷天是名高手,可是同時使用四種法印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極大的負擔。讓雷天同時施用四種法印的季行雲也該感到驕傲。   雷天正操控雷蛇的左手準備打出決定定勝負的一拳。這麼重要的一拳雷天卻不用任何法印(也沒有餘力使用了),打出了很單純的碎巖拳。   碎巖拳可以說是入門級的一種武功,在路上隨便抓一個會武功的人十個裡面就有八個會用碎巖拳。所謂碎巖拳不過是將真氣集中往拳頭前方壓縮,讓拳擊的威力大幅提升。這種功夫雖是簡單的基礎功夫但是能夠好好運用其威力也是非常驚人,隨著功力的提升碎巖拳的威力並無底限,只是其威力並非與功力成等差級數在增加,因為要再進一步壓縮真氣不是功力提高一倍就能把真氣壓得更加凝實一倍,更不會因為真氣變得凝實一倍威力就增加一倍,更何況碎巖拳也不過是在拳頭的正前方凝聚真氣,只是針對「點」來加強破壞力。   但這就夠了。碎巖拳的個特性是它不會將真氣送入對手體內由內部造成部壞只是單純以「力量」來打擊對手,集中在拳頭方的真氣又無法被消溶,因此碎巖拳要是能確實地打到對手將造成相當大的傷害。這樣就夠了。   季行雲要是能閃避碎巖拳除非有奇跡。   大費周張的雷天終於要取得勝利了,如果沒有意外發生。   世事難料,人生總是充了意外才會變得多彩多姿。   意外發生了。   眼見碎巖就要結結實實地打在季行雲身,雷天卻發現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很不協調的感覺,好像有種無形的力量圍繞在季行雲身邊,雷天對這種力量像是很熟悉又很陌生。然後奇跡發生了,意外出現了。   像是有一個無形的推手將季行雲推離碎巖拳、更似有一個隱的防護罩在保護著季行雲,季行雲像是泥鰍般滑過碎巖拳。   意外就這麼發生了、奇跡就這樣出現了。   雷天出拳時還是保留了兩分力道讓拳頭可以適時地修正方向,可是季行雲卻在空中作出極度不合常理的位移,可是不論雷天怎麼修正拳路季行雲就能隨之改變位置。雷天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一個隱形人抱著季行雲才會造成這種效果。   最後雷天又瞬間將餘力用盡讓拳速頓時大幅提升,只求擊中季行雲。   結果沒有改變,碎巖拳依舊落空。   被雷蛇縛住的季行雲就這樣幾乎跑到雷天懷中。   緊接著怪事又發生了!   季行雲竟然在空中翻了半圈變成頭上腳下,腳尖又正好踢中雷天左手手腕。   發生這種事情根本就一點道理也沒有,可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在雷天的感覺上卻是自己的手腕特別去迎接季行雲的腳尖,一種無形地力道拉扯著手臂向季行雲的腳尖移動,又宛如一條無形地絲線綁住了腳尖和手腕,強行收線讓將兩者碰在一起。雷天發現這種無形的力量和季行雲避開碎巖拳的力量是如此相像,也許就是同一種力量,一種讓雷天感到如此熟悉又佰生的力量。   手腕到被踢到的部位正好手部筋脈匯流的穴位,這一踢讓雷天再也無穩定地為雷蛇提供真氣,縛住季行雲的雷蛇也因而漸漸放鬆。   然後季行雲就頭下腳下地落地。   雷天又趁機補上一腳。季行雲這時幾乎毫無抵抗之力,被雷天一踢後在地上滾了十餘圈才勉強停了下來。中了雷天一腳又在地上滾了十餘圈,季行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還分不清楚東西南北就見到一顆雷球出現在眼前,還越來越近、而且馬上就要碰在一起了。   雷天不止是單純踢季行雲一腳,更把他送到之前放出的爆雷電球旁邊。   季行雲得快點避開爆雷電球才行。可是他確發現手腳竟是如此地沉重,除了方纔的傷害外雷蛇的效力並沒有因為失去雷天的操控而完全消失,只是威力不再持續、電能瞬間消散、束縛的效能漸漸地被季行雲的護身真氣給消溶。   現在的季行雲身上像是綁上許多鉛塊讓他難以動彈。   即使很勉強地用盡全力想移動身子,卻只是讓季行雲失去重心又跌倒了,情況反而變得更糟。   「轟!」爆雷電球就在季行雲面前炸開了!   「轟、轟!」另外兩顆雷球則在一顆球爆炸波及下起了連鎖反應也炸開了。   飛煙迷漫、塵霧四撒。   強烈的爆炸聲後,場內、場外一片寂靜。   在那種爆炸之下季行雲恐怕已經紛身碎骨了吧∼   那不就代表比賽結束了…   雷天勝利了…   觀眾該為勝利者歡呼才對…   觀眾席上安安靜靜、沒人吭聲。   這種事不應該發生才對、武議團員間的比試怎能用這種方式收場。   來觀戰的人雖不乏練武之,但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卻佔了多數。即使是軍隊中的官、士、兵也很少有幾會看到爆雷電球這種具有如此震撼力的法印。季行雲中了這一招把大多數的觀眾都嚇著了,在那種炸爆中,季行雲會變成什麼得性…一灘血水、一塊塊的碎肉…光是想像就令人噁心…   應該是幸高彩烈的比試卻將出現這種畫面…   煙霧漸漸消散,許多民眾於心不忍地閉上雙眼。   煙霧漸漸消散…   第10小節   「嗚哇∼」周荃看到眼前的情景忍不住哭出來了!   安靜的會場上周荃的哭聲更顯突出與悲慟。   「啍、沒有用的鄉下人死了也好。」從白任等人身後傳來一句無情的話。   新智、小康怒火高漲地轉過頭,見到一個高傲的年青人。一個令新智、小康深絕痛恨的面孔。小康的雙眼像似要噴出火了,不顧一切就要衝往那位無禮的年青人。   「小康!急什麼!你們不就是約在下週三對決嗎!」白任按住小康的肩膀,沉重而柔和地力道讓小康和緩地又坐下來。   「更何況小雲又還沒輸。」   「笑死人了,被三顆爆雷電球直接命中能找到完整的肢體就不錯了。什麼還沒輸,別作夢了。」黃仲生用藐視的語氣說道。   「是嗎?啍、嘿、原來你和身旁的預備團員眼力的程度這麼差呀。」白任也毫不客氣地回敬。   「你竟敢藐視我們…」黃仲生的一位堂兄生氣地講到一半整個會場突然喧嘩起來,白任發現這場喧嘩也就不再理就黃仲生人等而將注意力放回競技場。   要侮辱一個人不一定要用惡毒的言詞或是輕蔑的動作,有時候不理不採或是莫不關心更具效果。黃仲生等人現在就有這種感覺。本來是針鋒相對卻又馬上完全不加以理會,雖然來到這個地方就是為了觀戰,可是白任等人在瞬間就完全拋開黃仲生等人也實在太沒禮貌了。不過這也不能怪白任等人,季行雲的生死安全可比吵架重要多了。   黃仲生和他的兩位堂兄被如此輕乎氣得臉都發青了。   仇恨的種子在不知不覺中種下、萌芽。   會場的喧嘩起因於季行雲。   煙塵消散後,季行雲還安好地站著。   由外觀來看季行雲簡直就是毫髮無傷。原本外預期會慘死的人竟然毫髮無傷,也難怪觀眾們會為他歡呼。   雖然季行雲安然地站在競技場上,可是他的情況卻是一點也不好。   雷天出手也算是很有分寸。他故意同時使用三顆爆雷電球並不是為了提升殺傷力或是讓季行雲更難閃躲,而是為了降低爆雷電球的爆炸威力。這是一種非常高深的運用技巧,讓三顆爆雷電球因互相干涉而相互抵消威力,只要有一點點差錯三顆爆雷電球就會把季行雲炸得屍骨無存。   可是就算雷天刻意讓雷球的威力降低,季行雲能好好地站在地上也非常不完易,按照雷天的預想現在的季行雲應該全身是傷躺在地方等待救援才對。   季行雲為了抵抗雷球的爆炸威力在瞬間造出了絕氣壁。   原本的絕氣壁就是為了吸收空氣的震波而達到消音的效果,季行雲加強了絕氣壁的功能強行把爆雷電球大部分的爆炸威力給吸收了,但臨時強行造出絕氣壁又受到餘波的震盪季行雲不但血氣翻騰、氣血絮亂還耗掉了大半的內息。   如果雷天現在走過來隨便揍季行雲一拳,保證季行雲馬上倒地不起。   幸好雷天的情況也不怎麼樣。   季行雲一腳踢中雷天手腕。平常那一腳對雷天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可是那時的情況非比尋常,雷天正好同時用了四種法印,整個人的筋脈幾乎都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季行雲踢中的地方又正好是還在操控雷蛇的手腕更是手腕上的一處要穴。這一踢不但中斷了雷蛇的控制還讓雷天的筋脈受到一陣脈衝。這道脈衝像是把緊繃的琴弦用力一彈,讓雷天全身的筋脈都受到強烈的衝擊。這一瞬間的衝擊以雷天的修為也該能瞬速地平撫,只是雷天為了取得勝利不顧筋脈的衝擊勉力踢了季行雲一腳又以真氣操引爆雷電球並適時加以引爆,這一切都加重體內筋脈的傷害。   發現爆雷電球的爆炸之下季行雲竟然全然安好地站在原地,讓雷天不敢輕舉妄動。一方面雷天也急著要平撫幾乎暴動的內息,如果季行雲有餘力趁機贊雷天一掌也很有可能就因此得到勝利,問題是季行雲連站立都很吃力那來的餘力。   兩人四目相對、一動也不動。   不敢妄動、更深怕對手突然攻擊。   雷天畢竟功力深厚,迅速地恢復常態。可是雷天還是不敢妄動。   眼前的對手實在不思議,明明就功力平平卻又能發揮如此地能力,不但動作巧妙、速度絕倫最令雷天忌諱地是雷電對他似乎起不了多少作用。   季行雲的內息很明顯地已大量消耗,幾乎剩不到四成。可是他在打敗楊菁茹如內息也快用完了,面對這種對手在這時候就更應小心。輕舉妄動恐怕會陷入危機。   很難得雷天會如此小心緊慎,不過這次少有的保守作風卻反而讓他錯失了機會。季行雲也利用這個機會讓內息安分下來。   雷天對季行雲能抵擋雷電的能力百思不解,也因如此才讓他不敢隨便進攻。   季行雲這時也不敢妄進,雖然內息己平穩但是經過方纔的戰鬥體內的真氣已經大量消耗,所剩的真氣一點都浪費不得。   天上飄來一片厚雲,暫時遮住了入秋的陽光。整個會場因為失去了陽光的而帶來秋天的涼意。競技場上兩人各據一方,季行雲所在的一角隨著失去陽光而降低溫度,雷天則像是一座不停運作的火力發電場散發出陣陣的熱波。一冷一熱形成強烈的對比。   雷天保持著高度的警戒,法印電影不停地運作、真氣澎湃地運行、氣焰高張。   季行雲小心緊慎,收納氣息、珍惜地使用每一分力量。   雲層飄過,陽光又普照在大地之上。   在陽光重回大地時緊盯季行雲的雷天突然感到一瞬間的剌眼,季行雲在那一片刻好像穿著金屬的鎧甲反射陽光讓雷天在不覺中眨眼。   也是集中精神注意雷天的季行雲發現這剎那間的破綻不遲疑、不猶豫、馬上出手。   季行雲在前進的同時連續發出多道掌氣分別打向左右方,掌氣以曲線前進由左右斜完全封住雷天的行動。   雷天站在原地,雙手也不停揮拳、一道道拳勁將季行雲的掌氣一一打散。   一個小小的疏忽雖又讓雷天錯失先機處於背動地位。好在雷天經驗豐富武功高強,季行雲一連串猛攻也佔不到便宜,反見雷天漸漸由守轉攻。法印驚雷、震電不時現身、雷光四射。   雷天的戰法很奇怪,明明知道雷電對季行雲起不了多少作用卻還不停施展驚雷、震電。季行雲為了抵禦雷電的威力內息不停地被損耗、可是和使用法印相比消耗的內息實在不多,幸好雷天功力深厚還勉強能夠支付連續使用法印所耗的真氣。   雷天再一次施用震電。季行雲依例承受震電的威力,這一次的震電依然沒有對季行雲造成傷害不過季行雲的動作卻微微地頓了一下。雖是瞬間的停頓也難逃雷天雙眼,雷天認為機會來了、雖然還是看不出季行雲為何能不受雷電影響,至少久攻之下終於出現破綻。   雷天運足功力,又一口氣打出三顆爆雷電球、一前兩後、成品字形直擊季行雲。   原本該是往前突擊的季行雲受到震電的影響後,也馬上作出反應。連續改變前進方向,將原本往前變成面對著雷天向後湧退,同時將大量的真氣集中到指尖。   很快地季行雲就退出震電的射程,食指劃過一道半月形的如利刃的真氣射出。這是季行雲模仿蒼狼利爪使出的招式。如利刃般的真氣與爆雷電球相碰將雷球引爆,季行雲真氣的威力雖因而減弱卻像利刃般將蘋果切成兩半後又繼續前進。   季行雲這一擊把雷天嚇了一跳,那是什麼功夫竟然輕易地破了爆雷電球。   雷天朔然想到楊菁茹脖子上的細痕,想必就是這一招的減弱版造成。難怪楊菁茹會自動認輸,如果季行雲當時也使出相同地威力不就身首分離,如果當時楊菁茹臉皮厚一點不主動認輸,除了季行雲和自己外誰也看不出來有這回事,就算事後季行雲有所微詞只要不認帳誰都會認為是季行雲輸得沒風度在胡鬧。這個季小子年輕輕就藏有如此絕技還真不簡單,不過現在不是佩服他的時候要是被那道真氣掃到了可不得了。   雷天不敢怠慢,凝結真氣連發數拳將季行雲的氣勁破去。只見會場氣勁飛散好不熱鬧。這時的雷天在下意識中對未知季行雲的實力頗為顧忌,在不知不覺中將對手的招式太過誇大讓他自己用過多的力道來破解季行雲的招式。更讓他以為季行雲還會使出某種威力強大的招式,那知季行雲卻只是為了防止雷天逼進、讓自己保持在雷天的法印震電的射程之外。   雷天再一次難得的保守作法又讓他錯失良機。等了一秒雷天發現季行雲竟然完全沒有進攻的態勢還故意遠離自己,雷天這才發現季行雲那一招根本就是只是為了牽制自己的攻勢。雷天暗罵自己那時候變得如此膽小,敢緊追去。   原本季行雲的動作就比較靈巧,不過單純的直線速度功力深厚的雷天跑起來也不會比季行雲慢,只是想要在這種速度下戰鬥就不是雷天的專長了。雷天很快地就要追上季行雲。   發現自己竟然會對這一個小伙子如此顧忌,讓雷天發起一股無名火。毫不留情就同時運起法印雷蛇和爆雷電球,兩發雷球分別由左右飛出、雷蛇蓄而不發隱隱欲動。   季行雲這回可真的像是在逃命,完全背著雷天連頭都不回雙手分別向後一甩,仿自蒼狼的絕技殘月斬再度破空而去。   季行雲打出殘月斬的時間抓得巧妙,像是預知雷天會使出爆雷電球般幾乎是在雷天使出爆雷電球的同時季行雲也打出殘月斬。季行雲在一面快速奔跑的勉強讓雙手同時使出殘月斬,功不不足的季行雲這時就顯出了缺點分力施展殘月斬讓他的速度明顯地下降、而且使出的殘月斬威力也小了許多。   幸好殘月斬用的時間實在巧妙,就在雷天發出爆雷電球後殘月斬也隨之到來。兩顆雷球被殘月斬割裂引爆,爆炸造成的風爆也讓雷天不得不停緩。如此一來兩人速度都慢下來。   雷天雖是停頓一下可是功力深厚的好處這時就出現了。雷天雖被自己打出的爆雷電球給阻擋了,他卻還有餘力將雷蛇揮出,雷蛇延伸過五影的距離打向季行雲背部。   季行雲還是沒有回頭,他向前一撲驚險地躲過雷蛇的追殺,撲向之前雷天丟鐵槍的地方隨手撿起一塊鐵槍的碎片,一個翻身、站起就面向雷天。   雷天見季行雲驚險地躲過雷蛇,還特別撿起一塊鐵槍的碎片這個動作讓他起了疑心。這個季小子的行為實在很難抓模,這回又特意撿起一塊鐵槍的碎片除了奇怪就只有怪異。心中雖有所疑惑手上的攻勢可一點也沒有放鬆,雷天這回把雷蛇當成長鞭使用又打向季行雲。   季行雲又驚險地躲過雷蛇,然後雙手一前一後作出像是在拉弓的動作。雷天仔細一看發現季行雲雙手間佈滿了緊繃的真氣,靠進自己的那隻手拿著碎片這種動作就好比以真氣作成彈弓,準備以碎片作為彈丸。   雷天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卻也越感新鮮。和這個季小子戰鬥一直讓他充滿驚喜,不過戰鬥卻也拖太久了,他身上的舊傷開始產生影響。肩上的傷口不知在何時又開始流血,其他各處大小傷口也漸漸隱隱作痛,雷天不得不分心分力來抑止這些傷口擴大、造成二次傷害。   季行雲拿起鐵槍的碎片是為了製造「鐵粉」。讓鐵粉分佈在週身引導電流,使電流不會流向身軀這就是季行雲不受雷電傷害的密秘。季行雲以內息抓住鐵粉,將鐵粉織成一條條電阻遠比人體還低的流路,同時使用兩個極小的絕氣壁製造一層幾乎貼身的半真空層作為絕緣體。經過季行雲巧妙的安排之下讓他幾乎不會受到雷電的傷害。只是雷天的攻擊也會耗季行雲的真氣,同時也會打亂交織的電路,更使季行雲的內息被磨耗的同時也讓附著在其上的鐵粉跟掉落。在一連串的打鬥之下就讓季行雲身上的鐵粉消耗到不足引導全部的電流。發這個危機季行雲馬上趕著要再補充鐵粉。   其實季行雲這個防禦雷電方法十分冒險,如果雷天不堅持使用雷系的法印而直接進攻、或是參雜著不停交替使用,季行雲的防電網很快地就會被消滅。同時雷電的攻擊在真氣打散鐵粉的同時使出,季行雲的防禦網也會隨之出現漏洞讓雷電侵入造成傷害。所以季行雲對雷蛇十分忌諱,不敢沾惹之。   現在的季行雲拿著鐵槍的碎片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用真氣將它分解,可是光是拿著一塊碎片實在對奇怪了。之前鐵槍還完好時還能同時用鐵槍攻擊,可是一小片鐵槍又能作什麼。季行雲急中生智想起了一招拋玉訣作出要以碎片為彈丸的動作,來個疑兵之計。   可是雷天自己也有隱憂,身上的傷實在讓他不能再采保守的戰法了。雖然雷天心中充滿了疑問,不得已之下只求速戰速決,雷蛇不停舞動、攻勢源源不絕。   雷天攻得急,季行雲躲得更是狼狽。   要是這時被雷蛇纏上,季行雲目前的狀態根本無從防禦。只要被雷蛇抓住了,也就分出以負了。一下子季行雲就險像繁生。   又撐了會總算有足夠的鐵粉,可是季行雲知道要是讓雷蛇纏上了,不能馬上掙脫的話好不容易造出的鐵粉又馬上會散逸掉。可是這時的雷天卻又只用雷蛇攻擊,這可讓季行雲大傷腦筋。   雷天並不是不想用其他招式攻擊,只是使出雷蛇後只要不纏上對手運轉之間所耗的內息極少、攻擊距離又是可長可短,正好合適雷天目前的情況:一面搶擊一面分心、分力來療傷、止血。   季行雲原本想用拋玉訣唬一唬雷天,想不到雷天完全不理季行雲作出的這個奇怪動作,讓他大傷腦筋。要保持裝作要使用拋玉訣的樣子又要將雷蛇完全躲開讓季行雲倍感吃力,還好鐵粉已經補充足夠了,也就不必再勉強留著這塊鐵槍的碎片。   雷天操控雷蛇,又洗卷而來。季行雲避無可避只要逃向空中,不得己只有向後空翻。雷天見季行雲跳了起來心喜若狂,在空中可就沒辦法任意巧動。雷蛇突然轉向,猛然地襲向季行雲。   季行雲見雷蛇這回來勢凶凶,想要閃避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如果在戰鬥開始不久時則還有餘力強用真氣在空中轉向,可是現在的季行雲內息剩不到四成則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季行雲不得不感歎自己應多在功力上用心,如果不是母親強逼著自己每天要背一本書、還要一面學一些歧黃之術,沒事又得隨著父親在山林中漫無目地的亂跑,有時還會被故意放鴿子還得費盡千辛、歷經萬難才能回到家中,更可惡的是沒良心的父母竟然還以晚歸為由強行省了一頓晚餐。如果不是在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中消耗了許多時間,現在的比武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季行雲心中的埋怨也不能改變目前的窘境,心態一轉決定不如放手一拚。   季行雲放開手上的碎片,鐵片受到拋玉訣的作用飛射出去。季行雲才打算不計成本(內息)要打散雷蛇,卻發生了一件令他意外的事。   那是一個給季行雲的意外驚喜,給雷天的一個意外災難。   射出的鐵片恰巧打到中了雷蛇,雷蛇竟被打散。鐵片衝過雷蛇還直取雷天!   原本想要追擊季行雲的雷天正好朝著鐵片飛來的方向前進。原本會被鐵片打個正著,卻也不知是幸或不幸,因為鐵片打散了雷蛇讓雷天正好承受由雷蛇破裂傳回的衝擊,將剩於的真氣都用在自療的雷天毫無餘力來防範這道意外的衝擊。衝擊由雷天體內的筋脈傳往全身,讓雷天之前的努力盡數泡湯。肩上的傷上並裂、舊傷一一復發。利害總是相輔而來,雖然雷天因而使與喀萊爾比試造成的傷嚴重地顯現出來,可是也因而讓雷天身體一震而停止追擊。雷天的停頓才讓鐵片沒有打中,鐵片擦身而過打入地面後炸開。   許多科學家都推測隕石落到地面造成的大爆炸造成地球氣候的改變而引發一地生物的大滅絕,由此可知隕石的撞擊威力有多大。這個鐵片就像一個小形的隕石落在競技場上。   幸好鐵片沒有打到雷天。   這個意外形成了一個大爆炸!   風暴吹襲雷天和季行雲,兩人都在無預警的情況下被風暴吹倒。季行雲被吹上了天又重重地摔下,雷天像個紙屑在地上打滾。   場上每個人都目瞪口呆,不、是閉口掩目地(風塵實在太大了)看著這場意外。   在地上翻了近十影雷天才驚魂未定地爬起,有點慌張地搜尋季行雲。這時的雷天全身上傷,忍住痛苦、打起精神、鎮定心情要在這滿天塵砂的風暴中續繼戰鬥。   雷天雖是名老手,可是也不曾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打鬥再加上滿身是傷,讓他難以集中心志全神灌注在掌握對手動態。還未恢復常態的雷天又驚覺到一陣令他束起寒毛的感覺,在平時這個代表危險的感覺會讓雷天倍感刺激,可是雷天這次可真的有點恐慌了。   警覺到危的出現,可是卻又毫無頭緒。連對手的概略的位置都抓不到,雷天第一次有種窩囊的感覺。心情雖糟總還是名武議員,雷天還是打起精神將真氣放出,稀稀疏疏地布在身周。就和楊菁茹用真氣鎖住季行雲的道理相近,只要有任何事物進入雷天布下的真氣圈中都難逃他的法眼。   雷天並不喜歡用這種方法來察探對手的動態,一方面作這種事很耗精神,另一方面作這種當細緻工夫實在不符合雷天的個性,可是在無可誇何的情況之下也只有勉而為之。   才正放出真氣,雷天就感應到季行雲的氣息了!   他就出現在雷天身側不到一影的距離。季行雲又作出拋玉訣的動作更是令雷天緊張萬分。   這種距離!這種狀態!雷天自知難以閃避。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季行雲要射的東西先行攔截。可是來得及嗎?雷天也沒有自信。   季行雲將手中的石子射出,雷天也連續出拳。石子巧妙地穿過拳勁編織而成的氣網,直接命中雷天腹部。   又是一個意外!   雷天得到一個意外的驚喜!季行雲承受了一個意外的傷害!   石子穿過雷天拳勁打中腹,這顆石子的威力就和一般小朋友玩要用的彈弓打出的彈子一般,對雷天就像搔癢般。原本以為要完蛋了,卻是毫髮無傷。   反觀季行雲卻在雷天的反擊下被交織的拳勁打個正著。季行雲一時失察沒發現雷天放出偵察用的真氣被鎖定位址,慘遭意外的反擊。更令他意外的是這一次用拋玉訣打出的石頭竟毫無作用,更是得不償失。   一連串的意外,讓戰局一再變化。   本算略佔上風的季行雲被雷天的拳網掃到內腑受創,一點點的優勢就這樣消失。   新傷舊傷交相賊而血流不止的雷天無法再久戰,內腑受創的季行雲也無力久戰。兩個人心中都想著一件事,不論如何都該分出勝負了。   季行雲強壓內傷,準備孤擲一擊。他運起真氣,四處遊走準備突擊。   雷天不管傷勢,要奮力一搏。他氣芒四射將要出擊。   雷天催動法印雷蛇,雷蛇不停旋繞纏繞在手臂上使整肢手臂完全包覆在青芒之中。雷天已經作好準備就等適當時機使出絕技「青蛇雷烈」。   季行雲再度將真氣運往手掌。一顆真氣凝結的圓球在掌中震盪、真氣又在其中交互激盪。雷天斜眼一見,心中作好準備。一方面又輕歎年輕人終竟是經驗不足,上一場雖比賽致勝的關鍵在這場比賽中怎還能奏效。   季行雲不停繞著雷天忽快忽慢地奔跑,還漸漸地靠近雷天。   繞了幾圈,終於抵近震電的射程。不等季行雲、雷天暴然動身,截往季行雲。   季行雲見機手中的氣彈拋出。雷天不加思索手臂一揮、青蛇現身、九頭青蛇張牙裂齒要吞噬季行雲!每一頭青蛇都有撕裂大地、吞噬長空之勢。氣彈撞上了一頭青蛇,如同雷天預料、光芒乍現像正把太陽移到了眼前,令人目盲!   首當其衝的雷天卻早有準備,雙目微閉、單手輕遮。   勝利了!雷天覺得勝利在望,再來就是要小心控制青蛇不要真的把季行雲分屍了。   這個勝利在望的期望持續不到半秒,變掛又生!雷天突然失去平衡、像是一個無形的大錘重重地敲擊頭部,一個小小的失衡扭轉戰況。   雷天不知道季行雲的氣彈的真正功用。炫鳴閃,光炫而後鳴。超高的音波干擾雙耳、讓人耳鳴、更讓耳中的器官受創暫時失去作用。耳中的三半規管(不知道這是不是正確的稱呼)不再調節身體平衡。雷天縱然使出了驚天動地的招式也是徒然無功,聲勢再浩大、威力即使無窮不能擊中也是枉然。   季行雲趁機避過九頭巨大的青色雷蛇、突入雷天懷中,簡單的一掌。   勝負已分。   第11小節   武議團中部隊的一間休息室中再度擠滿了人。   一群關心季行雲的人擠入這間原本設計為單人房的休息室內讓還算大單人房變得擁擠不堪。   白任、長青回望、長青回夜、周荃、新智、小康都七嘴八舌地爭相發問,方管家退在一房靜靜地站著,雷震則是站在季行雲旁邊微笑地看著。   長青家的兩位武議士最關心是季行雲那招驚天動地的拋玉訣、令人驚奇的炫鳴閃和不懼雷電的訣竅。白任和小荃則關心季行雲的身體狀況,至於季行雲使出驚人的招式雖也好奇但抵不過季行雲能否安全地參賽、完成賽程。   照理說對季行雲不懼雷電最該注意的人雷天卻顯得一點也不在意。雷天只是默默地不時注意時間、並且協助季行雲療傷幾乎是一言不語。   面對白任等人的關心,季行雲也只能報以微笑直道沒問題、一切安好。   而小夜和小望的問題季行雲則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炫鳴閃的原理太複雜、防禦雷電的方法則不宜亂說,至於用拋玉訣射出鐵片為何會有那種驚人的威力連季行雲自己都還是一頭霧水怎麼有辦法透漏其中的奧妙。   眾人七嘴八舌,有一句沒一句的表非示關心、問問題。要是一般人早就被煩死了季行雲竟還能一一傳音回應不會回錯話。在場眾人之中就只有雷震發現季行雲這種一心多用的、思緒條理的能力,而且季行雲在這種最需要休養調息的時間依然與眾人興高彩烈地談話,雷震就自認沒有這種修養。   一群在房又內吵了一會,原本一言不語的雷震突然冒出一話句。   「很報歉,各位、會客時間結束了!」   雷震的話並沒有很大聲,但又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深深射入每個人耳中。   所有都停止動作,望著雷震。   「雖然各位都有許多事想對小雲說,可是對等一下還得參賽的人現在最需要的是儲備精力。希望你們能理量小雲現在的需要,讓他好好休息為下一場比賽作好準備。」   雷震的話說得合情合理再加上他的身份和地位,也就沒有人說出反對的話。   白任想到季行雲身上還帶著內傷,心想還是阻止他參加決賽的好不過這種話又說不出口,內心掙扎了會,才道:「小雲,千萬別逞強。加油!」   周荃則還想留在房內陪伴季行雲,在雷震半哄半勸之下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長青回夜則是癡癡地看著雷震哄小孩,心中甜甜的、想不到還可以看到雷震這種跟小朋友在一起談話的溫馨畫面。長青回望則嘟著嘴,直拉著小夜姊要快點離開。   好不容易送走了其他人雷震也想離開讓季行雲一個人靜靜地休息時,季行雲這才道:「雷大哥、有件事想拜託你。」   「嗯?」   「是有關雷天…」   一樣是武議團中隊部的休息室,內容和氣氛就和季行雲的房間完全不同。   雷天一個人留在房內。他身上包滿了紗布,如果不是堅決要求較輕的擦傷不用包紮現在的雷天很可能就和木乃伊沒有兩樣。   如果就身體的狀況來說,雷天其實還比季行雲好得多。雖然身上滿滿是傷可是除了肩上一處較為嚴重外其他各處都只是小傷,不過太過度激烈運動就毫無影響,體內臟腑筋脈安然無恙運氣、施展法印依然自在如意。反觀季行雲受到內傷,功力又不夠深厚無法長期無視內傷運轉真氣。   雖然比賽打輸了,在雷天臉上一點也找不到傷心或是失望的表情,反而是一種滿足充實的神情。   被季行雲這樣一個年輕小伙子打敗完全不會洩氣當然不可能,可是雷天原本就不是那種會患得患失的人,再加上季行雲施展了許多他從未見試過的武藝就夠雷天回味和研究了。   結束比賽後雷天匆匆忙忙敢往醫務室,處理好傷口就急著把自己關在房內,像是深怕會忘記季行雲使用的絕技急忙要用心體會、加以研究。   「喀!喀!」敲門聲。   原本不想應門的雷天靈敏地感應到門外的人是楊菁茹急急忙忙開門,見到楊菁茹手上拿著一瓶蘭舌酒和一些精緻的小點心,雷天吶吶地道:「啊、哈、請進、請進。」   「你沒事吧?」楊菁茹關心地問道:「我記得你還沒用午膳,我帶了一點小吃。運動完正好可以補充點體力。」   楊菁茹帶來的蘭舌酒除了是種香純的好酒外也對擦撞傷頗有幫助,小菜也是各有療效。幾乎是針對雷天所受的傷開的食療配方。而且每一道都兼顧色、香、味,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呀、嘿、這、謝謝。」和競技場上相比,雷天像是換個人似地怎麼也無法相那位叱剎風雲、豪氣萬千的雷天聯想在一起,這時的雷天根本就是一個扭扭捏捏害羞膽小的小男生。   「要是沒人管你的話,我看你至少又要把自己這裡關上三天三夜。認真研究武技是很好可是也要有個限度喔。」   「哈.哈、怎麼會呢(心虛的笑聲)。」   「不是嗎?」   「呀、嘿∼這道菜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我可以開動了嗎?(趕快轉移話題)」   「嗯∼」   吃著楊菁茹親手料理的小菜雷天心中充滿了幸福的感覺。這種心中的暖暖趨走了入秋那一絲絲的寒意,如果能夠一直保有這樣的情況能有多好,雷天像個小孩歡心地吃著並如此杞禱著。   不過世事總是很難讓人如願。就在雷天沉浸在這個幸福的滋味之時卻又傳來了敲門聲。房內的兩人轉頭一看,門忘了關了!而門外站正著兼任參軍的前將雷震。   「啊!哈、是七哥、請進請進。」雷天雖是笑顏招呼著雷震,不過心中卻直罵道:「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就要這時候來找我。」   雷天心不甘情不願地請雷震入內。雷震雖是不速之客,雷天也不敢怠慢。一方面是雷天參軍和身為雷家族長之子的身份,另外也是因為雷震曾當過武議團副中隊長的職位,至於前將這個職位對武議員們並沒有義意。   「報歉,打擾你們了。不過在下有的事想和雷天談談。」雷震溫和地說。   這句話擺明了是針對楊菁茹。楊菁茹雖也是身處武議團,不過並不代表她就會長青回顏一般粗線條。雷震這一句話無疑地就是想請楊菁茹避開他與雷天的談話。   「雷參軍、小天,我想去看看月眉姊和李魁的比試。請容小女子先行離去。」楊菁茹對雷震打聲招呼就行告退,把地方留給兩人。   雷天和雷震雖同時雷家年輕一輩出類拔萃的人物,不過兩人之間如果不以長青回顏作為橋樑在雷震回到南郡這段時間來並無交集,最多也是家族聚會中見過面算是互相知道有這號人物的認識罷了。楊菁茹一走,雷天就覺得奇怪自己和雷震有什麼好談的?   「你的耳朵現在覺得如何?」雷震首先問道。   「唔∼還好啦、不過有時候好像還有人在我耳邊敲鑼打鼓似地,偶更還是不太舒服。」雷天據實以告。   「果然!」   「果然?」   「來、我來幫你治治。雖然不特別處理症狀也會漸漸消失,不過卻會留下永久的潛在病母。另外這個藥方,用小火熬煮五轉一,一天兩帖連續三天。這樣就可以不留下任何後遺症。」言畢,雷天取出一組金針開始幫雷天針鈥。   沒一會的功夫雷震下好了針。   「謝謝、七哥。」雷天滿是疑問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針和看不到落在耳邊和頭上的針。   「不用謝我。武術戰略才是我的專門。不過受人所托代人下針。要謝等晚一點再向你的對手道謝。我在軍部也還有事得處理不能久留,還希望你能告知今天最後一場比賽的精彩之處。」   「沒問題,我會用心觀賽。不過七哥你認識我們的新團員呀?」   「當然,身為推薦者怎麼不識。我先走了,針等半小時後再取下。祝你武運昌隆。」   「謝謝、祝你武星高照。」   雷震前腳離開,楊菁茹後腳就又踏入房內。   「參軍大人是特地來幫你療醫的?」楊菁茹在門口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道。   「是呀!哈哈哈、季小子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能夠差遣得動我們新任的參軍大人呢。真是有趣的人。決定了,下一場比賽我要好好欣賞。」   「你不急著研究打敗你的那些招式了嗎?」見到雷天一改常態楊菁茹問道。   「不了、不了季行雲這個有趣的傢伙的比賽怎麼能錯過!你也對他很有興趣吧!」   「是沒錯、不過∼決賽由李魁和他對決,我看這場比賽對他很不利。」   「什麼李魁?啍、怎麼會是他,這就不太妙了。不過難度越高比賽不就越看頭嗎?」   「難不成你認為季行雲會取勝嗎?」   「這個…,我只是自認為我不會輸給李魁那傢伙。」   「嘶、滿身是傷的人還真敢說。」   「哈哈…別糗我了。」   ※※※   作者閒話:   原本計劃第十一節大約在十號左右就會完成,不過月雨得了重感冒發燒頭昏根本就無法寫作。從除夕到今天幾乎都是昏昏沉沈地,過了一個慘淡的新年…希望新的一年有好開始的小小心願…   2002/02/14月雨   第12小節   太陽漸漸西下,時近黃昏。   一天漫長的賽程終於要進入最後的階段。   一個才加入武議團的年輕小伙子竟然會是決賽的參賽者這無疑地是個大新聞。如果還讓他取得勝利法天聯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武議團小隊長就要誕生。當然他還得越過最後一道高牆,一名強勁的對手。   不管外界的喧嘩、季行雲現在眼中只有這最後的一場比賽。不論結果如何,季行雲只要能獲得更多體驗就滿足了,至於勝敗或是小隊長的職位不過是一些附加的東西。   如果每個人都能像季行雲、雷天或是長青回顏只是在享受武術的樂趣大陸上的鬥爭必定至少減去一半。小隊長的位子李魁是勢在必得。看到眼前的對手李魁心中輕輕地笑了,上天果然站在自己這邊,最難纏的對手之一雷天竟然會哉在這個小毛頭身上。雖然在與冰泉月眉之間的戰鬥中耗損了不少內息卻也沒有受到多少傷害算是狀況良好。李魁打定主意沒有必要和季行雲纏鬥,一開始就給予重擊,楊菁茹和雷天就是因為讓對手過度發揮才會陰溝裡翻船吃了個敗戰。   幾過短暫的休息,季行雲這一次內息並沒有完全補滿而且與雷天戰鬥造成的內傷更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癒。   在觀眾呼聲雷動中長青回顏宣佈決賽開始。季行雲就放下一切全心全意地投入這場比賽,不論是觀眾的喧嘩、身上的內傷全都放到一旁,彷彿世界上就僅剩下自己和眼前的對手。   十二萬分地專注也絲毫找不出對手的破碇,季行雲再度展開他那拿手的快攻。   一個小躍步,季行雲化為一道風、一道疾風吹向李魁。   李魁笑著,充滿自信地冷笑著。季行雲在他身旁快速遊走,一跨大步嚴然出現在他身側扎扎實實揮出一拳。   李魁沒有躲、沒有避,甚至連護身真氣都沒用上。   「噹!」這不是拳頭打在腹側該發出的聲音。   李魁被擊中的同時也扎扎實實地還季行雲一拳。   李魁依舊穩如泰山,季行雲被一拳打得連續後退了近十步。   這一拳令季行雲嚇了一跳,拳頭上傳來的觸感根本就不是人類肉體該有的感覺,反而像是打在金石之上。如果李魁身上穿了鎧甲也就罷了,但他卻也不過身穿一般布制的武鬥服。唯一的可能就是特別的法印造成的效果,一個可以讓人變得如鋼鐵岩石般的法印。   法印金鋼正是李魁使用的法印。一個初級的法印,很單純地強化皮膚的法印。法印金鋼在李魁雄厚的內息推動之下讓他有了一身如金如鋼般強硬的皮膚。使用金鋼後隨便一拳也讓季行雲難以招架,一個面季行雲就受傷了。   剩勝追擊。季魁毫不留情。   李魁以金鋼之身加上全身的重量施以碎巖拳。季行雲倉促逃開!同時氣凝指尖用力劃破空氣發出一道殘月斬。季行雲不期待這記殘月斬能對李魁造成多少傷害,只期待能夠爭取時間。   李魁像是台重型破壞機,地面被他震碎、碎石四散干擾視線。雖是如此李魁早就以氣辦人,以真氣完全鎖住季行雲的一舉一動。季行雲那一記殘月斬自然也在李魁掌握之內。   李魁氣聚雙拳,兩道拳勁脫體而出。拳勁、殘月斬在空中交會穿梭而過,李魁這兩拳不是為了防禦而是志在攻擊!   「噹!」   「呃!」   兩人再度換招。   李魁的衣服被殘月斬劃破,這也是殘月斬造成地唯一效用。李魁本身則是毫髮無傷!   季行雲可就慘了。身中兩拳、拳勁直侵腑臟,季行雲悶啍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李魁戰術大為成功。   不用和季行雲纏鬥,不用理會他那巧妙的招式更不必給他機會使用絕技,只要跟他硬拚一拳換一拳、一招換一招,功力低的人自然吃虧、防禦力差的人自然倒楣。簡單兩次交手季行雲身上的內傷爆發了。   李魁已佔盡優勢。如果現在與季行雲比試的人是雷天,雷天才不會窮追猛打反而會給季行雲機會站穩腳步重組攻勢,讓兩人都能充分發揮所長打個盡興。李魁不是雷天,作法當然不同。在發出兩拳的同時李魁已經開始策動下一波攻勢了。法印離獸這時早已蓄勢待發。   完全錯估對手反應的季行雲又中了李魁兩拳正血氣翻騰,更糟的是完全沒有時間讓他平撫體內的衝擊,和李魁相同季行雲也放出微量的真氣鎖定李魁讓他已經預知李魁在出拳的同時也開始預謀下一波攻勢。沒時間可以蹉跎、這名對手積極地進攻如果妄想防禦或是閃西避結果只有慘敗在他一連串的攻擊之下。可是一般的攻擊又對他無效!如果季行雲也會隨便一個電系的法印就沒問題了、如果季行雲的功力高到可以一拳打透對手那硬如堅石的皮膚就好了。這些季行雲都沒有可是季行雲還有炫鳴閃,用音波的打擊再硬的皮膚也能穿透。戰鬥才要開始,季行雲就被迫花費大量的內息準備施展炫鳴閃。這樣子比賽還會有勝算嗎?   第13小節   李魁與季行雲之戰才開打,季行雲就傷上加傷馬上面臨危機。   並不是李魁比雷天、楊菁茹都還要強上許多,差別在他們戰鬥的作風回異。雷天和楊菁茹都希望敵我雙方能夠完全發揮實力,打一場精彩刺激又有趣的架。李魁則純粹為了取勝。當然只要是比賽雷天和楊菁茹也都希望能獲勝,只是雷天和楊菁茹把過程看得比結果來得重要,只要打得盡興那管最後的勝利者是誰,勝了固然欣喜、敗了也已在比賽中得到經驗和樂趣一點也不可惜。李魁可不這麼想,他不過把武議團當作一個跳板,一個將來在擴張政治版圖的絕佳跳板。即然要作戰就用最經濟實惠的方式、就針對敵人的弱人進攻。讓對手有發揮實力的機會?又不是白癡,何必作這種吃力的傻事。   李魁由季行雲之前的兩場戰鬥中就得知他不論是炫鳴閃或其它絕技的施展得花費一段不算太短的時間準備,只要不給他機會季行雲根本就無法使出足以傷害到自己的武技。有了金鋼之身,季行雲直接出拳、發勁都只有徒勞無功浪費體力。   季行雲邊退邊將真氣分別凝聚至雙手,右手握著炫鳴閃、左手握拳姆指突出微發寒光。李魁見狀左手一揮一道異樣的真氣射出狀似獵犬直逼季行雲。季行雲小心地閃開,李魁像是無所謂般右手又揮又是兩道真氣射出。又是狀似獵犬的真氣快速逼近,雖然速度比之前那道真氣快上許多,但季行雲依然很有把握能夠躲開。只是李魁的攻擊會這麼單純,令人疑杜。   季行雲心中雖是疑惑,不過真氣逼近了還是先小心避開為上。   這兩道真氣雖是以弧狀交叉封鎖而來,不過還難不倒季行雲。季行雲看了一眼就算出真氣的動線同時一面退離李魁一面避開李魁的追擊。   突然季行雲發現背後也出現一道真氣朝著自己迫近!很熟悉的感覺,就和前方兩道真氣的感覺無異!季行雲明白了,李魁那自信是來自何方。他的攻擊根本就沒被躲開!這下子季行雲被三面夾攻了!同時李魁察覺季行雲似乎發現來自身後的突擊,馬上起身追擊不再依賴法印要用自身的力量解決季行雲。   季行雲這時身體左右晃動,三道離獸像是受到牽引般也微微震動。季行雲見狀心中有了定見決定賭一賭便左向方走了兩小步、站定不動、等著。   李魁接近了,三道離獸也幾乎要咬到季行雲了。   季行雲挑準時機、奮力一跳、三道離獸撞在一起!   季行雲趁機將氣彈投出。   李魁手指一彈,小小地指勁打向氣彈、炫鳴閃炸開了、李魁馬上偏過頭想要避開強光。   李魁猜錯了!這一次的炫鳴閃沒有閃光!只有炫耳低鳴!   季行雲見李魁中計在空中一翻身,打算用全身的重量打出碎巖拳攻破李魁的金鋼之身。   然後季行雲胸口被擊中。   季行雲被離獸狠狠地咬了一口!   猜錯對手招式的人不單是李魁、季行雲更是錯得淒慘!三道離獸相撞後沒有消失,反而聚集起來變得更巨大後再襲向季行雲。身處空中移動不便的季行雲在意外之中被離獸殺傷了。   季行雲雖被打中,臨危不亂一個扭身安全著地後馬上退開同時在胸膛點了幾了將血止住。   還好李魁也錯估了季行雲的炫鳴閃,慢了一步防禦預想會跟在炫光之後的低鳴,李魁雙耳暫時失聰、讓他也不敢急著追擊。也讓季行雲有了短暫喘息的機會。   李魁迅速地恢復。他快速地打量季行雲一眼,季行雲的狀況卻讓他吃了一驚。   依照李魁的估計使用炫鳴閃後的季行雲內息應該會大量耗損,再加上他原本就只剩下大約七成的功力,現在季行雲的內息應該剩不到一半。可是…季行雲讓他感覺得卻不是那麼一回事,感覺上季行雲的內息幾乎完全沒有消耗,還是大約剩下七成左右。   這個情況讓李魁暫且遲疑了。   李魁想到季行雲之前比的兩場比賽都幾乎耗盡了內息,但是當他再度站到競技場上時卻又是生龍活虎,那不就代表季行雲不是練有某種奇特功法能夠讓他快速補充內息再不然就是他擁「真元玉」,利用真元玉讓他迅速補充內息。不論是那一種方法都是極為珍貴,想到季行雲這個不知從何冒出的年輕人竟然會擁有如此珍貴的密寶,李魁不由得心中揚起陣陣的火氣。   李魁看看季行雲明明就不是多強的樣子,一臉稚嫩一付沒有經過嚴厲磨練的模樣,像他這樣的人也能進入武議團還能打敗長青回望、楊菁茹和雷天與自己進行決賽。長青回望這個小伙子就算了連楊菁茹和雷天都輸給眼前這傢伙真不知道是季行雲運氣太好還是雷天他們太輕敵了。如果讓這種不經世事的小朋友當上了小隊長身為隊員的人還有臉見人嗎?   李魁越想心中越火,一怒之下火速出手。   不用特別的招式,李魁單用平實重拳以他強大的功力作為後盾再加上法印金鋼的效果,李魁每一拳都擁有極大威力讓人難以招架。   李魁就像個重戰車光是用撞用壓的就很驚人了。   面對李魁的鐵拳季行雲不再逃避!以拳對拳一一招架!   兩人拳腳相向,大氣為之撼動!   沒一會兒兩人交手不下百拳。   李魁心中不削地竊笑,季行雲強用真氣硬拚不用多久就會耗盡氣力,只會用這種有勇無謀的打法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入決賽。   兩人繼續交手,對李魁而言反正也不耗氣力就等季行雲力竭敗亡,也就輕心以對。   可是季行雲卻是越打越順手,不但沒有真氣不足的情況相反地內息還越來越充足。   發現這個情況的李魁還不及訝異又遇到一件令他棘手的事了!   純粹地比較拳腳工夫李魁當然略遜季行雲再加上自視有金鋼護身李魁對季行雲的拳腳更是不可理會,不知不覺中身上就挨了季行雲數十拳。對季行雲的拳李魁極為輕視完全不放在眼中,沒想到當他發現季行雲的內息不減反增想要改變戰術才又發現自己竟然真氣運行不順!   大為詫異之下連續中了季行雲三拳,這才驚覺季行雲的拳勁竟然穿過金鋼震動筋脈,雖然突破金鋼的真氣不多但是在季行雲連續不斷的攻勢之下積少成多,當李魁發覺時多處重要筋脈早己受到不小創傷!   李魁又驚又怒!   不可能!這是李魁心中第一個聲音!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事實已經出現了。不由得李魁不信。   李魁又驚又怒!   原本帶著三分輕視的心態和季行雲對戰,想不到竟然被他所傷。李魁心中大吶:沒道理!像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有辦法傷到我!不過是一個功力淺薄的小鬼,那有實力能夠打出突破金鋼的重拳!   李魁又驚又怒!   目光一變、那不再是單純比武時該出現的眼神,帶著三分忌妒、三分恨意、三分殺意和三分恐懼。李魁氣勢隨之轉變,心態為之轉變。   第14小節   如果真的單憑實力不倚任何外力協助季行雲最多只能與楊菁茹交手,他是倚賴真元玉才得以戰鬥至今。當然季行雲本身如果沒有能力也無法打敗楊菁茹和雷天,真元玉頂多就是幫助季行雲迅速補充真氣,讓他能夠在每一場比賽都以最良好的狀況開始。   到這這最後一場比賽,季行雲迫不得己在比賽中使用真元玉,一邊大量消耗真氣一面快速補充才會越打內息越是充足。   真元玉這種東西在法天聯邦之中可是難得一見的東中,據說只有三個地方生產。   一是整個大陸公認最神秘的地方天園。   一是武議團高層。   一是北荒郡的醫師。   天園這個地方充滿了神秘的色彩,有關她的資料少之又少而且還是法天聯邦的軍事禁區任何人不得任意出入,即使是都郡的主議士也沒有進出的權力。據說天園每年都會送出一定數量的法印和真元玉,只是這些東西都由聯邦議會接收了,真實的情況也是不為人所知。   武議團大隊部和團本部每年會送出少量的真元玉給中隊使用,所謂的少量真的非常少一年就只給個一至三顆,不過整個法天聯天二十個中隊加起來一年也可以拿到四十多顆真元玉,當然這種東西然不會外流。   北荒郡的醫師和一般的醫師不太一樣,一般醫生在北荒郡只能稱為醫師學徒。在北荒郡非常高明的醫生經過適當的考核就能成為修行醫師,最後想成為真正的北荒醫師還得經過北荒醫師們嚴格的試練最後才可能成為真正的北荒醫師。北荒醫師是以武入醫、以醫入武、醫武合一的醫生,他們另一方面也是北荒郡的精神領導者據說在醫師之上還有更為崇高的醫王。不過不論是醫王或是醫師他們的蹤影還是北荒郡為主,雖然這些醫師也會四處行醫,只是真元玉對他們而言也是很難生產的醫療輔助藥材。真元玉在他們手中自然也不會無顧流出。   也就是說真元玉這種東西在法天聯邦中根本就幾乎是傳說中的東西了。   身在武議團的李魁知道有這種東西還不算奇怪,季行雲手中會有就不尋常了。   而且季行雲還把真元玉拿來作為比賽時補充內息的工具,在李魁看來根本就是一種嚴重的浪費。真元玉應該是用在極為危急的時機,或是像北荒醫師們拿來成為救人的道具,季行雲憑什麼、為何麼會有這種東西,還這麼浪費的使用。小小一個比賽就至少用了兩枚,季行雲算什傢伙竟然這麼不識貨、這麼浪費!?   李魁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這個參雜著忌妒、厭惡和敵意的怒火讓李魁潛意識中想要利用這次比賽殺死季行雲。李魁大喝一聲、再度施用法印金鋼強化的皮膚變得更加堅硬,同時完全不理會季行雲的攻擊瘋狂地攻擊。   季行雲麻煩了。李魁可不是弱者,原本有攻有守的情況之下季行雲還可以利趁隙反擊,現在李魁完全不理會季行雲的攻擊全力搶攻讓季行雲吃力地防守。所謂攻擊就是最好的防禦,那李魁可完全貫徹這個道理了。   再度強化後的李魁變霸道讓得更加剛強,每一擊都讓季行雲沾惹不得。這下子戰況變成了一面倒的情況,季行雲像是過街老鼠般四處逃竄。雖然他也很想反擊,可是李魁完全不防守的作法讓每每讓他拳頭打到一半就得收回以,免打到了李魁也挨了他一下可就大大吃虧了。還好季行雲動作靈活雖然狼狽還可以勉強支撐,只是看起來很慘的樣子。   戰況又變成一面倒。   李魁久攻不下心中漸為煩躁,心中罵道:『這個小鬼不知道是從那裡冒出來,活像隻猴子這是煩人!不過是個小鬼如果沒有辦法解決他那我李魁臉往擺。』李魁眼見久攻不下決定不再單靠手腳功夫,心念一動便吸了一口氣、收拳、納氣,季行雲見狀也馬上運足真氣、氣貫體表化為護身真氣。   李魁雙手一放宏大的真氣放出,化為一道氣牆推向季行雲。   季行雲嚇了一跳!這算什麼!那有人這麼浪費真氣,李魁功力雖高也沒有這種耗損法的本錢吧!?話雖如此還是快閃為妙,那知才向左一移李魁又出現在他面前又放出一道氣牆!   這還得了!季行雲再向左躲、又面臨了相同的問題,李魁又放出一道氣牆。三面氣牆,要閃只剩下一面可以逃了,季行雲心道李魁八成正在剩下的最後一面等著,再往那邊逃豈不是自投羅網,決定要破牆而出!   季行雲將真氣凝聚在五指指尖之上,緊接著上下揮動手臂連續放出三道殘月斬。   三道殘月斬幾乎是一道接著一道,原本無法對李魁放出的氣牆造成多少害的殘月斬在連續的斬擊之下便在氣牆上留下了裂縫,留下了小小淺淺的裂縫。一般實體的牆被打出了一道裂縫,裂縫當然不會消失,不過由真氣組成的一面牆情況可就完全不同了,像這種小小的空隙馬上就會被填補起來,讓真氣以較均勻的方式排列。   季行雲也緊隨著殘月斬前進,就在殘月斬接觸到氣牆時馬上由指尖放出大量的真氣,真氣就在季行雲前方形成一個尖角的三角形正好護住了季行雲。   氣壁像前移動,那個小小的缺口正好不偏不倚碰上了季行雲放出的真氣的尖角。就像菜刀切豆腐一般,氣牆就順著季行雲放出的真氣分開了。   通過氣牆雖是短短不到半秒的時間,季行雲卻承受了極大的壓力。要不停地付出真氣補充被磨耗的部分讓三角形的護身氣壁不至被李魁的真氣磨損殆盡,雖是短短零點幾秒的時間卻消耗極多的真氣。   這時的季行雲就像沒有做任何熱身運動就馬上用跑百米的速衝刺方式來跑五千那樣難過。季行雲不是沒有能力付出那麼多的真氣,只是難以在瞬間用出這麼多真氣。就像跑五千公尺的馬拉松,慢慢跑或是用走的一般人都可以跑(走?)完全程,可是要快速跑完就不是那麼簡單了。為了通過李魁放出的氣避季行雲強行放出足以保護自己的真氣,結果丹田來不幾放出足夠的內息而把筋脈中所有的內息全部送出,雖然丹田源源不斷的釋出內息可是全身上上下下筋脈幾乎都是一片空虛。這種感覺就像是把血管中的血液抽乾一般。   季行雲全身上上下下都難過到了極點,這種痛苦不是像是一般皮肉之痛,而是由體內傳出、一種欲裂欲碎的感覺,又像是千萬隻螞在體內胡亂啃食。同時又有一種十分虛弱無力的感覺,因為平時身體的機能有大半是由內息所支撐,在頓時支撐器官、筋肉活動的內息消失了那種感覺就像一個極為強壯的青年人突然換個身體變成廋弱多病的老頭。   就在這種極為無力又痛苦的時候,李魁出現在季行雲面前!   李魁面帶凶光!雙手被異像的真氣包覆,一拳劈下!   原以為可以甕中捉鱉,想不到季行雲竟能穿過自己全力施展的氣牆,李魁更是覺得不把季行雲撤底打敗以後絕對是一名強敵!一名阻礙自己向上爬的巨人堅石。原本要守住唯一出口的李魁見到季行雲穿過氣牆後身體微微震動、身上氣息盡失,他也馬上知道季行雲雖是穿過了氣牆也付出相當的代價,這將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李魁不管自己已經耗去近半的內息,決定要馬上將季行雲這個傢伙解決。法印破滅將為李魁解眼前的問題。   台下其他試貨團員無不皺眉,長青回夜甚至想要沖去台阻止這場比賽。長青回顏臉色凝重地阻止。   法印破滅在武議團中李魁幾乎從不使用,甚至其他人也甚少施展。武議團中會這個法印的法人幾乎都不會在團中使用這個法印。法印破滅除了在戰場上大概也沒有多少人會施展,因為它的威力是無法隨心操控,一但碰上了極難活命,就如其名將一切事物盡數破滅。長青回顏雖對李魁不滿但這是場公平公開的比賽,更何況季行雲雙眼並沒有失去鬥志,更沒有任何慣例或規定不准使用破滅這個法印,李魁也不過是盡展所能。   季行雲沒有見這個法印,不過直覺反應也知道這一記劈砍決對碰不得。   可是現在筋脈中內息幾乎都被自己抽乾了,丹田雖不停釋出真氣但也緩不濟急。想要快速抽身雙腳卻是重如鉛塊。   季行雲也不管一切後果,使出練丹訣中的狂氣爆。   狂氣爆不是正常的運功法訣。那原本是一種針對對手丹田的一種招式,中招者的丹田將會發生強大的氣爆造成丹田失控,強大壓力會使丹田爆開,除非能即時紓解丹田的壓力否則中招者將丹田爆裂,即使逃過一死也會內息盡失成為廢人。而紓解丹田壓力的方法就是在瞬間放出大量的內息,不過這麼一來筋脈也很難承受過多的內息,中招者也會因而暫時失控。只是這個招式極難成效,因為要把狂氣爆打入對手丹田談何容易,如果真有這種能力也大概用不著使用這招就能輕易打敗對手了,除了要折磨對手外大概也應該沒有其它理由使出攻擊用的狂氣爆。   雖然在進攻上不是理想的招式,但經過適當的改良的狂氣爆用在自己身上就變成能在瞬間暫時提升能力的奇招。只是狂氣爆的風險極大,一不心就會嚴重傷害丹田,而筋脈在瞬間承受比平常多上數倍的內息更有爆裂的危機,而且那些臨時釋出的內息如果不馬上用掉也很容易變成常控的真氣在體內亂竄,未傷人而先傷己。   一用狂氣爆,季行雲就像在體內引爆一顆小型炸彈丹田一個爆炸大量的內息被擠壓彈出,內息馬上就灌滿了筋脈。原本筋脈中的內息由被抽乾的狀態變成了塞入過多的內息。季行雲就像是在洗三溫暖,筋脈由被抽空的痛苦瞬間轉變為擠入過多內息的痛苦。兩種落差更是讓痛苦加倍。   季行雲強忍住這種深入體內、佈滿全身的極大痛苦,一個箭步想要向旁橫跨一步避開李魁的劈砍。這一跨季行雲像是脫弓的箭向旁橫越了近三影的距離。這個結果讓李魁大為驚訝,季行雲這個瞬間的橫移已經直逼楊菁茹用力施展韋陀的神速,以季行雲的功力那有可能作出這種瞬間的加速。李魁雖是吃驚,依然變招撲向季行雲、雙手化掌為刀、一手準備揮砍、一手直刺。   季行雲也沒想到這個箭步會讓他橫移這麼遠,因為雙腿原本處於全無內息的情況季行雲自然會多用幾分力來跨步,但是在運用狂氣爆後讓他全身的筋脈注滿了比起平常多上數倍的內息,雖然他只是想要約略地橫移在內息大增又多運了幾分力道情況之下讓他移動了超出想像的距離。   對於這個意料之外的移動季行雲可沒有精神和時間驚訝,由於狂氣爆的作用讓他整個丹田的內息幾乎全部清空,跑到了筋脈之中讓他全身的筋脈幾乎要被過多的內息給撐破了,現在的季行雲最想作的就是將這過量的內息盡快宣洩以減輕筋脈欲爆欲裂的痛苦。   季行雲雙腳落地又再度彈向李魁。   這個舉動讓李魁又嚇一跳,季行雲竟以比方才逃開更快的速度衝來!李魁原勢不變只是將雙手的動作加快到極限,要把衝來的季行雲一舉擊殺!   快、很快、極快都不足以形容季行雲的速度。在台下觀戰的楊菁茹更是感觸良多,像季行雲這種速度雖不是無法達到,但決不是像季行雲這種在瞬間爆發就達到這種速度。   季行雲打算避開李魁的剌擊和揮砍,算準了角度和方向低身、出掌。   又是簡單的一掌,單純放出真氣的一掌、擊中。   季行雲打中了,卻也打偏了。原本擔心打破金鋼後所剩的威力會不足而瞄準心臟部位,那知速度達到以往從來未有的高速,角度、方向算得很精準只是命中的時間確是提前了。也因如此本應完全避開李魁的雙手確也因為速度超過預估反而與手刀擦撞而過!   季行雲的手臂就這樣被削去一塊,沒有留下任何殘渣。與李魁手刀微微接觸的部位被分解了,這還是因為季行雲體內的真氣碰觸到外力而彈開才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就在季行雲大手臂上留下一道快要見骨的缺口。   手掌打在李魁胸堂,季行雲那塞滿筋脈的內息終於找到宣洩的出口,宛如堤防潰堤真氣不停湧出全無章法,季行雲也無力操控而任由洩溢。   李魁的反應也不算慢發現季行雲手掌含蓋了大量的真氣也不敢怠慢馬上運氣集中到胸膛。   論內息的總量季行雲怎麼也比不過李魁,更何況李魁還有法印金鋼護身。在平常的狀況下季行雲一掌打出就是用盡功力也無法突破李魁的防禦,因為真氣是漸漸送出兩人相比李魁的功力深厚在相同時間單位之中季行雲自然無法輸出比李魁更多的真氣。不過用了狂氣爆以後情況就不一樣了,季行雲全身的真氣幾乎都擠在筋脈之中一下子就將超出他筋脈能裝載的內息盡數放出,這一釋放幾乎就是季行雲功力的七成。就是沒有經過整理散散亂亂不用章法的打在李魁胸膛單以量就夠了,金鋼被過量的真氣衝破了,李魁緊急集中的真氣也被打散,季行雲的真氣散散亂亂衝入李魁體內造成重的傷害!對肺臟形成強大的衝擊,也破壞了數條筋脈、胸腔的血管破裂了。   李魁口吐鮮血、雙眼一附無法置信的眼神、倒地、昏迷。   季行雲手臂鮮血狂洩、脫力、腿軟、坐倒、勉力點穴止血。   長青回顏使個眼色,連同長青回顏三道人影迅速衝上。   長青回顏即刻宣佈勝負、比賽結束。冰泉月眉和喀萊爾.道奇則在一旁急救。   比賽結束了。    第四章 宴會 更新時間2003-4-24 16:54:00 字數:50558     第01小節   武議團議事廳室。一群人正在裡面討論一件事。   主持會議的正是武議團的中隊長長青回顏,參加的人員包含了年青的長青回望、來自國的喀萊爾.道奇、雷家的好手雷天、以速度取勝的女性楊菁茹、老是一附冰冷表情的冰泉月眉、高高廋廋的占天道、為人和善而熱心的劉光耀、長得如花似玉的殷荃,另外還有坐一旁兼任會議記錄的青武昌和列席的技研組員長青回夜、顏見、柳甄以及武議團的主治醫師松梅爾。   武議團第一小隊除了兩位重傷的團員李魁和季行雲以外全數到齊了,眾人聚集在一起討論小隊長這個缺位的問題。原本小隊長的缺額要由比賽中提拔,那知最後脫穎而出竟是才加入武議團的季行雲。論經歷、人望、功力、名聲季行雲沒有一項比得上在場的團員,雖然武議團十分崇尚武藝但是要當領導職的小隊長還得兼任預備團的總教官及安排團員的勤務,這些事並非武藝高超就能勝任。   武議團團員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種是單純醉心於武術就像長青回顏這個典型的代表。另一種則是軍中的太尉或是准將為了磨練武技或是為了爭取陞遷的機會而加入武議團,這一類的人留在團內的時間通常不會太長,短則半年、長則二至三年。像小隊長這種職位通常不太會讓暫時離開軍職前來磨練的人擔任。至於季行雲也沒人知道他到底算是那一類型的人,而且才入團的人對武議團都還不熟悉,則麼適合擔任小隊長。   會集合眾人前來討論這個問題自然不會是長青回顏的提議,雖然以比武決定誰來任職小隊長是長青回顏的構想可是她優勝出來後她可沒想過季行雲是否適任,以及其他(她)團員是否能接受一個年輕新團員的領導。她只是很高興終於解決一個問題,還選出一個有趣的新人。幸好她身邊還有一位正常的常待長適時地提醒她提前和團員們溝通避免季行雲上任後無法帶領這些武功高手。   經過一番爭論出現了三派不同的立場,長青回望、楊菁茹、雷天等人支持季行雲繼任前小隊長謝仲傑的位飛置,而占天道、喀萊爾.道奇和殷荃則是反對,至於劉光耀則是無所謂冰泉月眉更是沒表示任何意見。反對者之中又以喀萊爾.道奇態度最為激烈,除了因為不認為季行雲有這個能力擔任小隊長外他還提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手臂被削去一大塊肉的人往後即使外傷好了其中的筋脈、肌肉、神經也不太可能再接回去,也就是說即使季行雲缺的那一塊肉長回來後那隻手不論靈活度、力量和內息的流轉都會大幅降低。喀萊爾不但不認同季行雲的實力更覺得讓一個手臂半殘的人而武技將大打折扣當隊長簡直就是笑話。   占天道則認為一個小毛頭那會有作為一個隊長的威嚴和氣度,事實上謝仲傑在小隊長的位子上已經坐很久了,從占天道入團就是由謝仲傑帶領這個小隊,在店天道內心把季行雲和謝仲傑放在天秤上一秤季行雲當然完全無法相比。占天道心目中的隊長已經被謝仲傑定型了,就算無法像謝仲傑那樣德高望重,至少也得像長青回顏擁有超人的武藝來彌補各方面的不足。   殷荃的反對的理由更絕,她認為季行雲長得不像一個隊長所以不適合當隊長。真不知道所謂的隊長要長什麼樣子才符合她的要求??   贊成和反對的人展開激烈的爭論,長青回夜因為才方入團武功算起來也是最差的實在沒什麼地位,而雷天雖是目前小隊中的三大高手之一可是吵架爭論的工夫可是奇差無比,因此支持季行雲的一方幾乎由楊菁茹一人努力地為他爭取。   占天道和喀萊爾兩人則是一個嘲笑敗給季行雲的人一個提出各種季行雲不適任的理由,一個由感情上一位由理智上反駁楊菁茹。至於也是反對派的殷荃則沒有多少發言,基本上她的反對的理由讓人覺得就像是小朋友討厭青椒、胡蘿菠的那種感覺。   楊菁茹一個人抵擋兩個大男人一點也不遜色,言詞雖犀利又不失禮法,占天道和喀萊爾兩人一時也很難扳倒她。   雙方各執己見一時之間也很難有個結論,這時喀萊爾突然想到大姐頭還把松梅爾醫師也請來了,不如就請他把季行雲所受的傷解說一下,讓雷天和楊菁茹知道季行雲受傷後武技的發展受到限制根本就不適合當小隊長。   喀萊爾一提議,一直靜觀雙方爭吵的長青回顏終於說話了。她先輕拍桌面,發出一聲清響直接穿入眾人腦海,所有隊員為之一震完部閉口望向長青回顏。   「由比賽的勝利者擔任小隊長一職這件事從一開始你們各位早就明瞭了不是嗎?如果不服這個結果那也能只怪自己的實力不足以改變這個事實。不過小占和喀萊爾的疑慮也有道理。要季行雲這位年輕人來當隊長也許有其困難,只是你們怎麼又能知道他一定不足以適任呢?至於他身上受的傷不如就請松先生把他和李魁的傷勢一併說明,讓各位明瞭我們的隊友目前的狀況。」「麻煩你了松老師。」   這一小段話對長青回顏實在很難得她也會按照事理來分析事情,不過在一旁的青武昌卻是帶著神秘的笑容,因為他知道為了今天的會議長青回顏還特別跑去找雷震商量了一個晚上,對於可能遇上的問題早就作過完善的沙盤推演,要是平常長青回顏見到這種爭論不休的情況恐怕早就強用她的威勢和武力讓眾人在她的淫威之下乖乖聽話。   一位年紀看起來快接近老年穿著灰袍的先生站了起來,這位松梅爾動作遲緩地抬起頭來。在他的眼光中閃著淡淡的精光,頭上長著參半的白髮讓他看起來像是年紀一大把,不過臉上卻又沒有一個老人家該有的歷史刻痕。松梅爾任職武議團的醫師已經超過三十年了,生於醫者世家的他不但是武議團的專屬醫師,同時還是南郡第一學府深南學院醫學院的院長。他不但精通醫術同時也曾是武議團的隊員之一,雖然只是名基本團員但能入團就代表在武藝上有過人之處。不過對他而言入團也只是為了更瞭解一名練武之人可能會受的傷,讓他更有機會接觸各種奇奇怪怪內外傷,至於武藝上展對他並沒有太大的意義。所以後來他甘脆退團改當武議團的專屬醫師。   「啍、啍,最近的團員素質真是越來越差了。」松梅爾一開口就沒好話。   被他這一說,這些武議團的高手們沒有一個人敢反駁,反而像是在虛心受教就是中隊長長青回顏在訓話這些團員也不會這麼地馴服。   這些團員們會這麼乖也不是沒有原因。要知道這些武議士們平常練武、比試中受傷可以說是家常便飯,小一點的傷還可以自行處理不過還是會經常得依賴到醫師的幫助,也就是說會常常受到松梅爾的「照顧」。如果讓他看不順眼或是惹他生氣那就最好杞禱在他氣消之前千萬不要生病或是受傷,否則在治療時可就有吃不完的苦頭了。   松梅爾的眼神在團員間掃了一圈然後才說道:「你們不知道武議團團員之間的比議規矩嗎?真是出手不知輕重!」   雖然出手不知輕重的兩位都還在病房內沒有出席聽訓,讓剩下的團員們遭受魚池之殃,可是這些團員們還是只能作出一付受教的表情。這時占天道還給喀萊爾一個白眼,埋怨沒事幹麻扯出松醫師。喀萊爾也只能無辜地苦笑,誰知道松梅爾會因為兩人的傷而生氣。   「那個叫季行雲的小伙子的手臂受了那種傷醫是醫的好,不過筋脈要重建恐怕得花一番苦心了,我看至少要花個三、五年,而且有幾條重要的神經也斷了。要再練手指上或是靈巧的功夫是不可能了,要恢復像一般人作一些簡單的動作也得用心復健,更還不知道能不能復健成功。還有他的丹田也受了不小的傷害,一周內不能妄動真氣。不過我想他想沒辦法亂來,筋脈都過度磨損一運動真氣就會全身奇痛無比。所以這樣一來也影響到治療丹田的黃金時期,以我估計往後這個小毛頭的內息成長會受到不小的限制。」   眾人一聽都嚇了一跳。就進長青回顏也沒想到季行雲竟然是如此慘勝。   松梅爾又在眾人驚訝的神情掃了一圈後才又說道:「啍、他這還算是輕傷。」   「李魁這廝往後的日子可難過了。肋骨斷了三節、左肺壞了一半、胸部的筋脈亂成一團,好好調養也許還能活個二、三十年,不過功夫還能剩下二、三成就算不錯了。一個好好的比賽竟然白白損失了兩個優的成員,沒把握的功夫就不要拿出來用真是太亂來了。」   聽完松梅爾的話眾人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季行雲那一掌也未免太霸道了。在場可沒有任何人能一掌把使用法印金鋼的打成重傷。由其是雷天、楊菁茹、長青回夜更是心驚,要是比武時季行雲也打出那種功夫自己還有可能活命嗎?同時也慶幸自己的功夫不用季行雲拿出那種壓箱絕技。   說罷松梅爾一臉不高興地坐回原位。   沈靜。   沈靜了約略三十秒。   長青回顏又說話了。   「如果你們有誰認為季行雲不適合當小隊長,就等他可以動手後再向他挑戰。贏的人就是新的小隊長。」   長青回顏將目光放一個個團員身上,雷天、楊菁茹、長青回望都迅速地點點表頭表示沒意見,劉光耀也是。冰泉月眉還是那附不變的表情,長青回顏就當她也同意了。至於長青回顏目光停在殷荃身上時她則伸伸舌頭聳聳肩。   至於原本激烈反對的占天道和喀萊爾.道奇都故意避開長青回顏的目光,算是不滿意但也只要接受了。   季行雲任職小隊一事就這樣算是敲定了。只是他能當多久呢?一個功力不高又受了難以治癒的傷害的人有辦法在武功上令所有隊員誠心折服嗎?   第02小節   比賽已經結束三天了。   自從比賽完後季行雲就一直留在武議團中部隊的醫療所。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雖然他很想起來動一動、走一走很可惜的是一直有數雙眼睛不時地盯著他,只要他有任何「不當」的舉動醫療所的護仕或醫生就會大驚小怪地衝過來,一半是勸戒他為了身體著想現在不宜作任何的運動,另一半則是類似威脅性警告如果他不專心養傷就要讓他好看。   甚至有第二天時季行雲偷偷地跑去休閒中心買個簡餐,回來時看到值班的護仕坐倒在地上泣不成聲把季行雲嚇嚇了。當時正值中午休息時間,只留下那位不會武功的小護士才讓季行雲有機可趁,可是看到年輕的小護士淚流不止讓季行雲不知所措,經過連番保證絕不再犯才平息了一場淚雨。也因如此讓季行雲不敢再「輕舉妄動」。   在病床上躺了兩天對季行雲而言無疑地是一種折磨。除了悶在病床上以外還有一點也令季行雲難以忍受,醫療所的伙食並不是不好,相反地極為注重營養並配合接受醫療的病患適當地調整作出對身體復原最有利的餐點,也因如此太注重療效又不知變通之下味道就變差了,有時簡直就像在是藥一般。對味道不太重視的人也許沒什麼感覺,可是季行雲來到南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享用一頓美食,再加上季行雲以前練功有成時所得到的獎勵就是美味的料理。辛辛苦苦打到決賽又好不容易成為勝利者,結果等著自己的卻是醫療所的「藥餐」。這也是季行雲會偷跑到休閒中心的原因,可是那份簡餐在小護士淚水攻勢之下季行雲也得乖乖忍痛繳交。   現在唯一的期待就是白任等人,希望他們能夠帶點東西過來讓食指不再顫抖。   季行雲想到和白任等人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滿臉期待的神情,因為心中充滿了期待心情也變得比較娛快總算一掃前兩天陰暗的面孔。   這時那名曾被弄哭的護士正在房內作簡單的打掃。她啍著輕鬆的對調,像是樂在工作之中。   小護士作完清潔工作,又推著一輛醫護車走到季行雲旁邊。   「季先生,您今天看起來氣色好很多呢。」因為心情的轉變連帶著季行雲甚至覺得這位護士的聲音都變得十分甜美。   「麻煩您將手伸出來好嗎、讓我為您把把脈好。」   季行雲將手臂伸出讓小護生把脈,原本愉悅的神情隨著季行雲手腕上的脈像而漸漸籠罩在一層陰影之中。   「季先生,您這幾天來進步很多喔、請您要多多加油快把身體養好才能重新回到團上。」小護生故作高興的神情幫季行雲加油打氣。如果是比較敏感的人也許會為自己可能已經沒救了,而醫師、護士還在說一些善意的謊言。   小護士打起精神,在身旁的推車上選了一堆藥丸又倒了一杯水。   「這是下午您該服用的藥。」說罷小護士將水杯拿向季行雲。   「謝謝。」季行雲接過水杯,拿著水杯並沒有作出下一個動作。   小護士站在一旁,看著季行雲像是要盯著他的藥吃完才肯離開的樣子。   季行雲帶著心虛的笑容,目光不知道該擺那。現在的季行雲根本就沒有打算吃醫療所提供的藥。前一天小荃來探望時季行雲就請她幫忙帶一堆藥物過來準備幫自己治療。如果吃了小護士拿出的那些藥丸根本就不知道會不會和等一下要用的藥相沖,藥可是不能亂吃。所謂有病治病沒病強身這種事在這時可完全行不通。   季行雲一直不動嘴服藥小護士的神情漸漸變化,由原本像是在哄小孩的表情漸漸變得焦急緊張,最後轉為一附快哭出來的樣子。   這時換季行雲緊張了,要正她又哭了那該怎麼辦!   「那個我肚子好像有點漲漲的,這些藥你先放著我等一下再吃好嗎?」季行雲擔心緊張地說道。   小護士用力地搖頭,說道:「不行、不行!你一定要乖乖的吃藥,要不然身體一定不會好起來!拜託你快點把藥吃一吃,這樣才乖!」   小護士那種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實在讓季行雲左右為難,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季行雲心理想著如果能吃道這些藥丸的成分就好了,如果是藥性不會相沖的藥吃一下也道也無所謂。雖然季行雲對醫理、藥品都很熟悉,可是大多數也不過是在書本上見過,如果是尚未處理過的藥材季行雲由外貌、味道等等特徵就能判斷出那是什麼,對於這種製成藥丸的東西季行雲實在無從分辨,當然也不敢冒險亂吃。   「不行喔!小雲哥、你怎麼可以怕吃藥呢?」從門口方向傳來一陣稚氣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季行雲就像跌入大海中的人幸運地碰上了一塊浮木那種獲救欣喜獲救一般的感覺。   季行雲轉頭喜躍地喊道:「白牙、小荃、新智你們來啦!」「季哥,你也真是的長這麼大了還會怕吃藥?你應該多向小荃看齊,小荃每天都要吃一堆又苦又多的一堆難吃極的藥,她就從來沒有逃避過。」這回智新一附大人在教訓小孩的口吻向季行雲說起教來了。   「對呀、對呀。」小荃得意地附荷著。   「季行雲先生,您可不能輸給小孩呦。來快把這些藥吃一吃。」小護士趁機再向季行雲施壓。   季行雲面有難色,用求救的眼神看著白牙。原本想傳音告訴他事情的原委,但受限於目前的狀況實在無力傳音,只要用眼神看看白牙帶來的藥材又看看小護士準備的藥再搖搖頭,希望白牙能體會自己的難處。   白任看完季行雲的表示後一附恍然大悟的樣子,笑著著道:「小雲,你可不能輸給這些小朋友們,來、還是快點把這些藥吃了吧。」   說完白任就將所有的藥丸抓起面帶詭異笑容,另一手往季行雲臉頰上一點、季行雲的嘴吧馬上自動張開。白任手一伸就將藥丸倒進季行雲口中,手再一點、一手快速地拿過水杯又倒了點水進去。   「嗚∼咕嚕。呀、惡…咦?這…白牙你…」   「護士小姐,你看、一切交給我就沒問題了。這裡還有什麼問題就全部交給我,你大可不必操心,安心地去作其它事情。」白任拍拍胸脯對護士說道。   「啊、那、那我就先離開了。」小護士帶著眷戀的神情,推著小車離開了。   白任得意地笑著。又看看周荃和新智。兩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中都各自警惕萬一在吃藥時千萬不要讓白任瞧見。周荃雖然因為生體的關係得時常吃藥,可也不像智新所說從來沒有逃避過,相反地還常因為討厭吃那些苦死人的藥而大哭大鬧,有時要得用糖水代替開水來服藥。至於智新也好不到那去,雖然不像周荃那麼嚴重可也是能推就推能施就施。白任這一招強制灌藥的「絕技」可在這兩位年青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像。   白任到門口看一看,確認護士小姐已經走遠了才又回到病房內得意地笑著說:「小雲,如何幫你解決一個大問題了吧。」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把那些藥倒進我嘴吧了呢。」「嘿嘿、小意思、小意思。不過你為什麼不要吃那些藥?不會真的是怕苦吧?」   「???」聽著兩人的對話,周荃和新智兩人都是一頭霧水。   白任又說道:「那這些東西我要怎麼處理,是要我帶出去丟了還是要找機會再服用?」「幫我處理掉就可以了。」   像變魔術般白任的手中又出現一堆藥丸,那些應該在季行雲肚子內的藥丸又出現在白任手上。   「哇!太詐了,白牙你怎麼可以這樣!」周荃叫道。   「那小雲哥剛剛吃的是什麼?」智新問道。   白任得意拿出一包少掉一半的糖果道:「不就是這個。」「耶、耶、白牙哥你好過分怎麼可以偷吃我的糖!那個是我最喜歡的吉米糖呢!我不管你要賠我!」周荃不甘地叫道。   「咦、這…」   「好熱鬧呦,這裡真的是病房嗎?」就在眾人呀鬧時,由門口又傳來一道有活力的聲音。來者長青回夜又道:「看你這麼有精神大概沒什麼問題了。」   新智和周荃雖不是沒見過長青回夜,不過畢盡也只有一面之緣並不熟識,再加上長青回夜是武團團中部隊技研組的一員那已經是許多練武之人夢想一輩子也達不到的地位了,讓她這麼一說智新馬上就不好思意地安靜下來。周荃則是想到竟然忘了這裡是醫療所,保持安靜讓病人有個安祥平靜的空間算是國民的基本禮節之一,實在不應該在這兒吵鬧。想這周荃也像是被抓到犯過的樣子紅著臉轉過頭,好像方才吵鬧的人不包括她似地。   長青回夜輕快地走近說道:「先恭喜你了、小雲。希望你這名新任的小隊長能夠新職娛快。」   「哇!」   「天呀!」   新智合周荃兩個人都睜大雙眼、嘴吧都驚訝地合不攏了。   之前的小隊長謝仲傑在南城中可以說是一位家戶機具曉的人物,現在季行雲竟然會坐上他的位子這可是件大新聞!   長青回夜看到周荃和新智,便娛快地向她們打招呼:「你好、小荃,身體有好一點嗎?」雖只和周荃、新智一起用過一次午餐,長青回夜就把周荃的特徵給記住了。   「你好、新智。嗯、你怎麼看起來有點沒精神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新智難為地搔搔頭髮,為了週三的決鬥新智著實擔心。雖然有白任在為他特訓不過傭兵出身的白任對當教練實在沒多少經驗,也不合適當名教練。雖然白任的戰鬥經驗極為豐富,卻都不太合適用來決鬥。傭兵對付的不是一些歹徒或是怪物,跟和一般人比試的打法可不太一樣,如果是生死之爭就算了,新智可是要來場君子之爭,不是生死決鬥。   長青回夜自從單戀上雷震後感覺也變得比較敏感,一直和新智在一起的白任、周荃等人都沒發現他心中的憂慮,卻被只正眼瞧一眼的長青回夜看出來了。   新智又不想說出自己是在怕黃仲生,只好吶吶然尷尬地與長青回夜四目相望。   簡單地隨便問一個問題就把氣氛變得很奇怪,長青回夜完全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情形,想要轉移話題轉換氣氛和新智、周荃不熟的長青回夜一時也不知道可以和他們聊什麼,可真是為難長青回夜。   幸好這時白任靈一動想到了他與黃仲生之間的約戰,沈聲道:「你是不是在擔心週三的決鬥?」「決鬥?什麼決鬥?」季行雲還不知道有這回事好奇地問道。   「哈∼這∼沒什麼啦。」新智年經雖輕卻也知道不要讓季行雲這名重傷的人為一些有的沒的擔心以免影響病情。只是他這一說反而是欲蓋彌彰讓季行雲覺得更有隱情。   「真是的不過是個黃仲生就讓你怕成這付德性!你們年紀不就都是一樣沒理由要怕他吧!」白任的說法一點道理也沒有,好歹黃仲生也是個法人在武藝上就至少佔了法印這個優勢,更何況他是個大家族重要成員的獨子,自幼就接受良好而有系統的訓練那是新智這位平凡人家的孩子所能比擬。別說想打贏,光是能輸得比較不慘就不錯了。新智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喔∼原來如此。我懂了。」聰穎的長青回夜才聽沒幾句瞭解了。   「那你的對手是誰?」長青回夜靠近新智雙眼平行真視慎重地問道。   長青回夜雖然還稱不上是個大美人,不過也是個面容角皎好的成熟女性(雖然只有身體上),她一下子把臉靠得這麼近新智著實讓他嚇了一跳,同時臉紅心跳不止。   新智轉過頭小聲地說:「是黃仲生。」   「什麼!是黃仲生。那對惡劣的父子!」長青回夜突然怒氣沖沖地大聲叫道。距離她最近的新智又被她嚇著了,還整個人嚇得往後倒下。   長青回夜又激動地握住新智的手道:「一定要贏!一定要打敗那個臭小子!」面對長青回夜這種氣勢,新智只有不知所措慌地回應:「是、是∼」   「可能嗎?我想很難。你再不加油一點恐怕只有慘敗的份。」白任見到新智那附德性,故意澆他冷水,希望能激起他的鬥志。   「啍、什麼嗎,還不都是因為老師太爛了。」新智生氣地反將白任一軍。   「你說什麼!是你自己老是怕苦偷懶吧!」   「那有那回事!世上那有人讓生手直接作一些超難的危險動作!」   「我看是你太膽小了吧!」   「你說什麼!」   白任原本的用意完全消失,變成單純的吵架…   周荃輕輕點點白任,小聲道:「那個白牙哥…」   「等一下,讓我好好教訓這個不知長進的臭小子。」   「冷靜一點,你們…」季行雲坐躺在床上也嘗試要勸阻。   「你不要管我、小雲!被這樣說還不反擊還算男人嗎!」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   兩人怒目相對,一觸及發。   就在兩人要大打出手時,一道藍色的身影出現在兩南旁邊,白任和新智同時感到一陣寒意。   轉過頭一看,一位中年婦女帶著冷俊的怒氣頭上冒著青筋正鐵著臉瞪著兩人。   「護士長你好。」長青回夜這時乖巧地向那位女仕問好。   那位中年婦女,像是擰小雞般一手一隻耳朵。   「啊、啊∼好痛、好痛!」   「嘖、嘖、嗚∼」   兩人同時發出悲鳴。   「你們這裡當作什麼地方!」護士長刻意壓低聲音卻讓她的聲意有如來自地岳惡魔的警告,更俱威脅。   「是、是、我知道錯了…請先放手…嗚∼」   「好痛、好痛、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啊、啊、啊∼」   護士長一出面就平息了這場吵鬥。   經過將近半小時的訓話,兩人不知道歉了多少次護士長才放過兩人,同時警告他們如果再犯就別想再踏進醫療所半步。   領教過這裡護士長威力的長青回夜和季行雲都不敢為白任和新智說半句好話免遭波及讓事情變得更嚴重。   好不容易送走了護士長,兩人還是大眼小眼只差沒再吵起來。   長青回夜也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地觀察了新智,對新智的實也有了個底更知道想以他目前的能力要當黃仲生的對手實在太勉強了。   長青回夜心思轉了幾圈才道:「新智,不如讓我來幫你。對黃家的功夫我再瞭解也不過了,黃仲生那個臭小鬼算什麼,我教你兩招保證讓他大吃一驚。」   「真的嗎?」新智彷彿見到了救星。   一旁的小荃也拉著長青回夜的衣角,用羨慕又期待的眼神著長青回夜。   「你也想學武嗎?」   小荃用力地點點頭。   「沒問題就交給大姐姐。事不宜遲,新智、走,到練功場去。」   「咧!?現在?」   「當然,你以為還有多少時間。要打敗黃仲生對你可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嘿嘿,我一定要看到那一家人哭喪著臉的表情。」長青回夜臉上是狂熱又恐布的表情。   新智現在有一種自已跳入火坑的感覺…被施走了。   「待會見了,小雲哥。我和長青小姐去學武功。」周荃乖巧地向季行雲道別。   「嗯。不過別太勞動筋脈了,你現在還有許多筋脈還不適合主動催動真氣,可弄傷自己了。」季行雲又帶著歉意道:「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把自己弄傷了。可能有整整一個月不能幫你治療了。真是對不起。」   「不、不,小荃現在就很高興了。小雲哥哥還是專心養傷,不用為小荃擔心。」獨子的季行雲好像多了一個可愛的妹妹,季行雲十分珍這種感覺。   目送她們三人離開後,白任把門帶上又回到季行雲身旁。   「小雲,你的狀況還好吧?」白任擔心地問。   白任來到這裡也不只是和新智吵吵架而以,也很用心地觀察季行雲的情況。季行雲的情況讓他十分擔憂。休息了幾天,感覺上季行雲的內息似乎一直沒有補充,到現在竟然還補不到兩成。雖然三天時間要把內息補滿還不太可能,可是一直沒補充不就代表丹田出了問題。要是一直無法補充那再這樣下去不就等於被廢去了武功。要白任不為季行雲擔心實在太難了。   季行雲卻是一點也不在乎地道:「我恢復得很正常,不用擔心。到是我請周生先準備藥材有帶來了嗎?」   「都在這裡了。」白任指著一個不小的包裹道。看到季行雲的信心實在很難想白任他的真實情況,不過季行雲也讓白任吃驚慣了,想必季行雲季行雲一定有辦法好起來的。   「在這之前先用個餐吧。」季行雲期待地說。   「嘿、報歉、我沒帶吃的過來。那個昨天醫生特別交帶不能帶任何外食過來所以…」   「嗚∼那就…那就請你幫我開始處理傷口吧。」期望落空的季行雲哭喪著臉把左手的繃帶解開,點了幾個穴道。   「因為我只剩下一隻手所以還請白牙當我的左手。這是很精細的工作喔。」   「沒問題,交給我了。」   「那我們開始吧…」   第03小節   晴朗的藍空太陽高掛,幾片浮雲點綴著藍色的畫布。   冬天的腳步越來越逼近,這樣的天氣正好趨走漸漸接近的寒冷。   在南城外城的一處空地,一群青少年正聚集在一起。   他們都只有一個目的,為了一場比賽而來。雖然這場比賽不論規模或是水準都遠比不上武議團才剛辦完的比賽,可是前來觀戰、為選手加油打氣的人決對都是十分注重這場比賽,是全心全意為至少其中一名選手而來。   在空地上,青少年們被分為兩群,一群人多、一群人少。人少的那一群幾乎每一位都是綿衣玉服、臉上帶著一份傲氣,每一個都是練家子不論大小在武藝上都有一定的水準。而人多的那一群每個人都帶者緊張的神色,身上的衣物雖就不像另一群人那樣名貴,真正有練過武的人也佔不到一半,可是他們齊心一致都希望他們派出的代表能夠獲勝。   今天的兩位主角,要決鬥的雙方新智和黃仲生兩個人兩種回然誹異的表情。黃仲生充滿了高傲和自信,這場戰鬥對他而言就像在和小嬰兒打架,無異就是在欺負弱小。新智則是緊張到了極了,他越是白任學武功才體認到武術的奧妙,更明白自己和黃仲生之間的差距。雖然長青回夜又為他特訓了三天,在這三天內她也不過教了一招還特別交待要自己利用比賽才開始的時機就馬上使用。新智在這幾天內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可是長期被黃仲生這群人欺負、輕視的怨恨,自己可是這一帶所有小朋友的希望怎能輕易認輸。   在這兩群人之中也參雜了幾個「大人」。白任理所當然在新智身後支持他。黃仲生的兩位身在預備團的堂哥黃明烈和黃明陽則帶著冷笑看著,如此目空一切一點也不把這一大群人放在眼裡。雖然白任一點也不會比他兩兄弟弱,可是眼界狹小的兩人又那能體會白任由傭兵生涯中磨練出來的實力呢。   而在稍遠之處還有兩個人躲在一旁。   擔任新智救援教練的長青回夜正期待著一場好戲,如果新智能打敗黃仲生豈不是大快人心,這種「美妙」的鏡怎能錯過。   而另一位則是關心這一群朋友的季行雲。現在的武議團中隊部醫療所大概以經是鬧成一團,為了一名重傷病患的消失。雖然季行雲也想過可能會引起的騷動,不過這是新智的重要比賽怎能不管。其實也不用季行雲來操心,有長青回夜和白任還會讓他有任何損傷嗎?只是季行雲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逃離那個白色監獄。   「嘿、嘿,想不到你還敢來?我還以為你已經夾著尾巴逃得遠遠的。」黃仲生輕蔑地道。   「請別把你們的作風套在我身上。」新智也不甘視弱地回應。   「你!啍、廢話少說。我馬上就讓你知道自己有多無知多無用。」黃仲生惡狠狠地道。   「我看又是一個只會說大話的混小子。」新智冷冷地說道。   新智這些不像是他以往的作風的話有如在滾燙的熱油中倒入了清水、讓黃仲生馬上要爆發了。   說這些話的新智外表看來可是帥呆了,讓這群夥伴們對他另眼相待由其是一些女生更是為他的風采著迷。新智的內心卻是在天人交戰著,這此話不是為了要帥、更不是要在口舌上壓倒對方,純綷是為了激怒對手,這可是長青回夜的指示。新智看著對手的盛怒心中怕極了,讓他沒有分寸的出手可不是痛一下就可以過去了,不、也許就只會痛那一下就永遠過去了,這麼作會不會太冒險了?新智不知道,但是做都做了也只有硬著頭皮再幹下去。   黃仲生也不再按照一場正式的決鬥該有的程序,從介紹雙方一直到公正人述說規則後宣佈決鬥開始。黃仲生忍不住了,一拳狼狼地擊出敲響戰鬥的鈴聲。   好快的一拳,新智這名初學者根本就看不清楚對手的拳路,黃仲生一拳打在對手腹部。這一拳打的頗為精妙,躲開會嚴重傷害到新智的部位力道也不至於強到會讓新智倒下,只是會造成對手嚴重地疼痛。黃仲生不想太早分出勝負,他要讓新智嘗盡苦頭後再廢掉他一隻手或腳,這就是要給新智那口舌之快的教訓。   第二拳又打出去了,依然順利命中。   不過黃仲生沒有機會再打新知任何一拳了。   新智成功地反擊了。   就在對手攻擊得手的同時他盡用力反擊。   用他三天三夜來幸苦練習的招式。   用長青回夜教他的唯一一招。   這一招用盡了新智體內微溥的真氣。也讓黃仲生在這一擊之下反了白眼,整個人倒在新智身上。   長青回夜的計謀成功了,讓狂怒的黃仲生疏於防範再或利用攻擊功成時力量都釋放出來的機會進行攻擊。一名高手在攻擊時絕不會用盡力道,會隨時提防對手的反擊及任何可能的意外,黃仲生想要進入高手的程度還可差得遠,攻擊成功也讓他身上滿是破綻,新智反正也無法捉模對手的拳路不如就讓他打,專心準備反擊。所以長青回夜才要他在比賽開始就馬上找機會使出那又快又準的拳招。   疏於防禦的黃仲生無料及會被反擊的情況下,硬生生地被打中了。雖然新智的功力極為單薄,不過將全部的真氣在一拳之下釋放也夠了,足以震昏對手了。   就決鬥結果是新智贏了。不過受傷較重的人還是新智,黃仲生除了被那拳震昏外根本就全無傷害,可是昏倒的人就是失去戰鬥能力、就是失敗者。   「成功了、我贏了、我真的贏了?!」新智心中狂喊,要不是黃仲生還倒在他身上新智根本就還無法相信那個黃仲生真的倒了。   新智將黃仲生推開,黃仲生就如果軟泥癱倒在地。   新智先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再一言不語地和同伴們揮揮手,臉上的表真是酷呆了。   大個子一馬當先地衝上前去抱住新智,其他人也一湧而上。被擠在人群中的新智只是露出高深未測的笑容,對朋友連珠的問題都回以無言的微笑。   倒也不是新智想要帥或什麼的,只是被打了兩拳實在不好受。他只是很用力地保持笑讓大伙能享受勝利的欣喜,同時也讓他看起來像是個贏家。   在許多情況下快樂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那一群由法人世家組成子弟們一下子根本就無法接受這種結果,由羞愧轉到憤怒。   黃明烈突然冷冷的說:「打傷人了,很得意嗎?」   這群法人子弟每個人都目露凶光,仿弗惡狼盯著小白兔要一口將眼前這群人生吞活剝似地。   發覺來自對面的殺氣,白任站出來了。   這回白任一點也沒有勝利的喜悅了。要是這群人一擁而上自己當然沒什問題,只是身後這一群小朋友可就慘了,可是光靠自己一個人又能阻止多少人,更何況那邊還有兩個預備團的團員。要怎麼讓這群因為失敗的休辱而快要失去理智的人不會出手呢?像這種自視甚高慘遭意外失敗而翻臉的例了白任見過太多了,現在那群人的眼神就是那種快要失去理智的眼神。   黃明陽走到白任前面鐵著臉道:「想不到猴子也會咬人。」   白任知道這時候可不能再激怒對方了,要是讓他們的理智斷了線那就糟了。   「不、不、只是運氣好而已。」白任放低姿態說道。   一放的大個子可壞事了,他不客氣地喊道:「黃公子可真利厲,才沒幾秒就躺下。這下子這塊空地可就要歸我們來使用了,以後請你們罩子放亮一點不要來這個地方打擾我們。」   大個子這句話可不只罵了黃仲生,也算是諷刺了黃明烈、黃明陽兩兄弟。   黃明陽淡淡地走近大個子道:「小兄弟,可真威風啊。」黃明陽在說話的同時左手一伸快速出指點向大個子。在大個子身旁的白任也同時出手攔截。兩人快速交手數招、收手,大個子覺得前方氣流異常銳利的風吹打到自己身上,只是覺得奇怪並不清楚自己已經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了。   陽明陽與白任交手讓他對眼前的傭兵重新評估,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傭兵也能有如此能耐,雖沒吃虧但也無法佔到任何便宜。白任出手極有分寸,他並不想讓黃明陽難堪否則觸發了導火線可就不妙了。   就在雙方弩張劍拔之際,季行雲走出來了。   他生氣的說:「君子間的爭鬥應是隨著比賽的結束而結束怎麼可以輸了不認帳呢!」   雖說雙方的爭吵約定以黃仲生和新智的決鬥來作了結,可是黃仲生這一方對這個結果十分不滿,季行雲這句話正好剌入他們的痛處。   「啍、黃仲生的實力怎麼可能會輸,一定是有人從中搞鬼。」   「對、對、一定是這樣!」   季行雲可生氣了又罵道:「我從頭看到尾,這場比賽不沒有什麼不光明的地方,新智以實力取得了勝利。這是不容改變的。如果不滿大可加強磨練,來日再來挑戰。」   這時這群法人子弟都以黃明烈兩兄弟為瞻。只要他兩動手,其他人也會馬上出招。像季行雲這種教訓人的話黃明烈聽來實在剌耳,可是說這話的人可是季行雲,打敗武議團眾多高手的季行雲。能打敗雷天、李魁的人豈是自己能抗衡,季行雲的出現讓黃明烈裹足不前不敢造次。可是當眾讓人這麼教訓又讓他極為不甘,看看季行雲實在感覺不出他有什麼厲害。黃明陽想到季行雲和李魁一戰絕必定是受了重根本不足以為懼,他將這個想法告訴了黃明烈。   想通了這回事,黃明烈不再客氣斥道:「你算那根蔥!」同時準備動手!   季行雲想都想就跑到了這個是非之地,雖說他行動並無大礙可是筋脈的傷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更何況他的左手還無法施力,雖說季行雲有實能和武議團的成員交戰,可是那也是身上沒帶傷的季行雲,現在的他怎麼跟人動手。一妄動真氣就會全身劇痛的人怎麼應付黃明烈。   「住手!」一聲斥責。   黃明烈兩兄弟認得這個聲音的主人。她可是武議團中隊部技研組的一員-長青回夜。   雖然對她的出現感到意外但這聲干擾也讓黃明烈收手,讓季行雲保住一命。   長青回夜似慢實快地走到黃家兩兄弟前面不客氣地說:「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比武的優勝就是小隊長這是公開的事實,雖說季行雲還沒正式上任,但黃氏兩兄弟早就知道季行雲將成為小隊長,只是一時間根本就沒想到季行雲這層身份,就算想到了知道恐怕也會趁機把他作掉吧。   現在又出現了長青回夜可就不一樣了。   長青回夜冷冷地看著兩人。   黃明陽很明白眼前這名女士的能力,就算自己這邊再多一倍的人恐怕也不是對手。再加上她抬出武議團小隊長的身份,他們怎麼也不能動季行雲了,要不然以下犯上的這分罪刑不論是在軍中或是在預備團中都是唯一極刑。除非他們能解決眼前所有人堵住他們的嘴否則就不能動手。   心中極度掙扎,黃明烈忍住一口怨恨。   最後說道:「季隊長,謝謝您的指教。我們會加以反省。」然後掉頭就走。   黃明烈很清楚自己的個性,要是再待下去恐真的會忍不住出手,那自己的一生就完了。雖是恨極了但也還不要賠上一條命的程度,形勢比人強也只有暫時低頭了。   那些法人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留下的人無不欣喜歡呼。終於出了長久以來的一口怨氣了。   第04小節   自從發生犯「獄」事件之後季行雲就一直刻意避開中隊部的醫療所和其中的工作人員。除了心虛之外更怕會被再一次關到裡面去。   還好他也還沒有正式任職為小隊長並不用時常到中隊部,而小隊也有自己的練訓場讓季行雲一直逍遙「醫」外。   長青回顏要求季行雲在一個月後正式就職,至於這一段時間的福利則比照小隊長。   當發薪日到時劉光耀帶他到之前開戶的金鋪領錢。季行雲就把所有的薪水全部提領出來,這個大手筆讓劉光耀嚇了一跳。劉光耀問他為什麼要把全部的錢提出來來時,季行雲還覺得很奇怪不是劉光耀告訴他要把錢拿出來才能花嗎?   劉光耀和季行雲一起走在路上總是讓他以為路上的行人在凱視著兩人,完全忘了自己可是武議團的成員那有小賊盜匪敢動他兩的主意。   走在路上劉光耀不時提醒季行雲要把錢放好千萬不可以招搖,雖然南城的治安算是很好了,不過還是注意點好。劉光耀因洛u災p家境較貧窮沒見過多什麼鉅款,小隊長一個月的薪資足足是他的兩倍,不會理財的劉光耀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現金,讓他總是以洛u酗H在暗中打這筆錢的主意。   「對了小隊長,你不是有申請武議團的宿舍嗎?這麼久了也不見到你要搬進來?」   讓人家叫小隊長讓季行雲很不習慣,他回答:「劉大哥,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稱呼我小隊長了,聽起來總是很奇怪,不如還是叫我小雲好了。反正我的年紀又不比你大。」   「是嗎…也好。那我還是叫你小雲好了。」劉光耀想了想還是叫他小雲比較親切,而且叫一個年紀比自己小許多,功力又不算高的人為小隊長實在也讓他覺得不太甘願。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不如就照他的意思。   「至於捨宿,我想等我正式就職時再搬進去好了。」季行雲想到白任租的房子正好也是那時到期,住到那時正好幫時常會出外工作的他看個家,省得他又要麻煩張伯。   「好吧。要幫家時不要忘了叫我一聲。」   「謝謝。」   金鋪的所在地正是南城商業最繁榮的地方,之前因為受到狼的影響許多商店一直沒有重新營業這時又恢復以往的熱鬧。   走到一半季行雲被一陣陣香味吸引了。劉光耀在一旁的閒話完全被他擱在一旁。   「劉大哥、我現有很重的事。請容我先離開。」季行雲突然停起來慎重地說道。   「呃?好。你有什麼事這麼…」劉光耀才想問他有什麼要事時,季行雲就一溜煙跑走了。   劉光耀原想要追上去,不過又想到季行雲就是受了傷也是擁有打敗雷天、李魁能力的人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雖然他的內息一直都顯得很弱的樣子,不過松老師讓他走出醫療所就代表沒問題了,實在也不必太過多心。劉光耀和季行雲終究不熟,如果是白任早就不放心地跟上去了…   不過季行雲也不是去辦什麼很重要的大事,不過是去找香味的來源、食物的出處。   雖不是大事,卻無法否認這也是件很重要事。吃、可是每天不可缺少的工作、更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第05小節   陰暗的角落、陰險的人正在籌畫一樁陰謀。   「你調查的如何?」   「哼、這個季小子不知道正從那蹦出來的,不但和雷參軍交情甚好而且據說醫高超,至於來歷則完全不詳。」   「這就麻煩了…」   「大哥你放心,經過觀察查和訪問這小子根本就是個鄉巴老,什麼也不懂。和白任入城以來不知道鬧過多少笑話。要看他出醜我到有一個辦法,不但不會招惹到雷參軍和大姐頭,而且也不會有任何人因而對我們不滿。」   「有這麼好的辦法?快說來聽聽。」   「就是…」   「好、就這麼辦。」   「嘿嘿、就等著看你鬧笑話了。出了這口氣後再來就換白任和那個惡婆娘了。、還有那一群低下的賤民也不能放過。」   完全不知道有人要算計他的季行雲還每天高高興興地往南咱uU大注名餐館報道,一償來到南城的最大心願。   這幾天可以說是季行雲來到南城來最娛快的日子了,完全不用工作每天不是在療傷就是探索南城的美食餐館,完全沒有煩腦。   這一天傍晚季行雲約白任在南城最繁華的地方相見,白任已經等了快半個小時了。   雖然季行雲時常鬧些笑話可是如果有約定他一向是格守約定,像這種遲到的情況極為少見。白任不免又要猜想季行雲是不是又在那作出一些令人傷腦筋的事情了…   白任頭上的青筋正漸漸增加時,季行雲可高高興興地出現了。   「你怎麼這麼晚?」   「報歉、報歉、在路上遇到預備團的人耽擱了一下。」   白任仔細打量了一下季行雲,左看看、右看看確認他沒有什麼意外後才鬆了一口氣,可是見他的內息還是不到兩成滿,便問道:「你受的傷真的沒問題嗎?我看你的真氣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補充。這個問題可是很嚴重。」   「沒問題啦,那是因為我又做了一顆真元玉的關係。走我們到裡面去吧。」季行雲指著他們前方的一定高級餐館。   「這裡?」白任遲疑地說。一像簡節的白任從來不會走進這種高價位的餐館,對他來說張叔的酒館就是一大享受了,能吃得飽就好了至於味道不是都不會差太多。   季行雲像是個識途老馬熟練地讓待者帶到位子上。   然後又駕輕就手地開始點菜。   白任有如走進一個未知的世界,雖然是在南城之中卻又不是他所熟悉的南城。季行雲說了一堆他所不知的名詞,應該是菜名吧、只是由菜名無法猜出到底是什麼東西。   而季行雲念了一大堆東西,白任開始懷疑才兩個人到底吃得完這麼多道菜嗎?   帶著七上八下的心情,總於等到季行雲點完菜了,那知他又說道:「一樣的東西再來一份就可以了。」   白任小聲的說道:「小雲,你點這麼多東西沒問題吧?」   「沒問題啦,你放心一定會很可口的。不過我不知道白牙你偏好那種口味所以就幫你點一樣的東西。」   季行雲說完後白任才知道原來小雲叫了這麼多東西只是一人份,怎麼可能這麼多道菜才才一人份!白任這時又擔心地偷偷問道:「小雲,真的沒問題嗎?叫這麼多菜?   吃的完嗎?會不會很貴?」   季行雲笑道:「沒問題、沒問題、一人份大概三金印吧。」   「三‥三金印!」白任幾乎要叫出來了。   「你沒說錯吧!要三金印?」白任忍住快失控的情緒不讓自己在這公共場所失態。   「對呀、很便宜吧?」季行雲笑著說。   白任在心中默念:「別生氣、別生氣、別生氣。」   「小雲、你在議團一個月領多少錢?」   「七十金印。」   「聽說你這幾天都往這一帶跑是吧?」   「咦!白牙你怎麼知道。」   「那你還剩下多少錢?」   季行雲迅速地心算了一下馬上回答:「不算這一餐還有十二金印和一些零錢。」   「小雲、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作儲蓄?就算武議團小隊長的薪俸很高也不能這樣亂花!」   「不會啊?我又沒亂花?」   「你還說沒有!才幾天就把這個月的月俸用到剩下十二金印,你不是說要環遊大陸?除了工夫外你不知道還有一項東西叫旅費嗎?更何況身上一定留一些錢作為不時之需!你怎麼這麼沒有金錢關念!」   季行雲問道:「旅費?旅行會花錢嗎?」以季行雲的經驗來看旅行是不用花錢的。   他從家中走到南城花了幾天就不花過任何一毛錢,餓了就打野獸、找野菜來吃,累了就找個地方席地而眠那需要花錢。而他之前隨著父親在山中闖蕩也沒用過一毛錢。   「旅行不用花錢!?」白任頭上的血管都快迸裂了!   「飲水、乾糧、住宿、工具、藥品、關費,你把這些東西都當成透明的嗎!環遊大陸要多少錢你知道嗎?往來各國的入境關費就是一大筆開銷,要橫渡沙漠的要準備的水和食物可是貴死人,還有你不用交通工具嗎?要養一隻黑甲、或是百足的開銷也不小,要攜帶的藥品、在野外紮營的用具你以為會從天上掉下來啊!就算你一邊工作一邊旅行也要有筆基本費用才能出發,你想要達成環遊大陸的夢想從現在起就給我好好存錢!那有人像你這樣每天都到這種貴死人的地方吃飯!!還有你不要忘了,我現在租的地方再沒幾天就要到期了,到時候你要住那?不要跟我說你要流宿街頭!而且距離下次領薪日還有大半個月,你現在就快把薪水給用完了,剩下的日子你要怎麼過!!」   季行雲被訓了一頓,好像一點也沒有反省的樣子,應該說他根本就不瞭解白牙在氣什麼,只見他像在安撫生氣的小朋友笑著說:「白牙,別生氣了。情緒太激動就沒辦法充分享受食物的美味了。你放心吧,這一頓算我請客你就不用擔心了。」   「喂、喂、不是這個問題吧!我是在擔心你沒有錢怎麼過日子耶!!」這時候的白任已經快氣到沒了。   「放心啦!住的目題早就解決了。武議團有宿舍可以住,而且隊長級以上的幹部還配有官邸呢,不過好像因為前幾任的隊長都用不到官邸所以官邸一直也沒建,所以就先讓我住武議團的宿舍。至於吃飯也隊用擔心啦,反正隊上有供應伙食,正式的武議士可以免費用餐。就算沒錢了也不會出問題啦。」季行雲笑著回答。   白任暗道:這傢伙真好命…這麼好的差事都給他碰上了。不過他還是說道:「反正你一定要多留點錢在身上,由其是你當上了小隊長一定會有用到錢的時候。聽我的絕對不會錯啦。」   「為什麼??」   白任已經磨盡耐性和理智了,他非常壓抑自己後才說道:「照.作.就.是.了!」   「好吧。聽你的就是了。」季行雲想到白任給他的意件一向是為了他好,雖然不明白但也照作就是了。而且想一想美食這種東西每天吃就很容易失去他的美味,當作努力和奮戰後的犒賞吃起來會更覺舒暢。雖然可惜,就聽白牙的話不要再常來這一帶用餐好了。   季行雲雖然常常作一些令人意外的事,不過經過白任的指正相同的錯誤就不會再犯第二次,見到季行雲答應了白任雖然還是不太滿意,不過想到這一餐要花這麼多錢還是不要平心靜氣來吃比較划算,順便也看看這種大餐廳和一般的酒館有什麼不一樣。   季行雲來的這餐廳是一家「茶食」的餐館,所謂的茶食的特色是每一道菜總是會配合一杯茶,有的是在上菜之前、有的在之後、也有的配合菜色一起出來。說是一杯茶也不對,其實也不見是茶也有用酒、果汁或鮮奶,反正就是會配合一杯飲料。   侍者將第一道菜搬上來後白任才白明為什麼季行雲會點一大串東西了。這第一盤菜是一道冷盤,一共有四樣小東西。真的是小東西,以白任的標準來看這四樣小菜根本就是一口就能解決的份量還把它他排得很是一回事的樣子,旁邊還有一小杯茶。看到這一小杯茶白任就覺得這家店真是小氣到了極點,那有人給這麼一小杯茶水!收費這麼高的店還在這種地方節省。   可是看著面前的季行雲,他又覺得奇怪。季行雲看起就像感動得快哭出來似地。這種像鳥食般的東西會好吃嗎?   白任不管了反正肚子也餓了,不如快點開動。拿起筷子就把小碟中的菜色一掃而空。四種小菜在口中,味道也不怎麼樣。白任認為別說是好吃了,要不因為些東西很貴的關係早就把它們吐出來了。   而季行雲卻是遲遲不動手,像是在欣賞般、又像不捨般。然後他對在旁的待者問道:「這一道菜要怎麼吃會比較美味?」   聽到這一句話白任差點把口中的那難以下嚥的東西吐出來了。他忍不住傳音問道:   「你這是什麼問題!」   季行雲也傳音回答:「我也是第一次來吃這類型的料理,當然要問一下才不會浪費大廚幸苦的傑作。」   待者並沒有因為季行雲的目題而露出任何輕視的眼神,反而以很專對的口吻回答:   「這一道四季清談一般較傳統的吃法可以按照春夏秋冬的順序來享用,它們的味道也是按照四季的順序一道比一道重,當然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的吃。只是要注意,如果不按照順序來吃時,吃完味道較重的菜後要回過頭來吃較清淡的菜時要記得先喝口檸檬茶,洗去之前過重的味道,才不會影響口感。有的人喜歡跳著吃,光吃春、秋喝口茶再享用夏冬,這樣的口感比較激烈。不過不論那種順序最後都不要忘了再喝口茶,準備迎接下一道菜。」   白任聽完這些話臉皮都皺起來了,吃個東西那來這麼多規矩。可是季行雲到是一付虛心受教的樣子還高興地向待者道謝。當他先把畫有春天花樣上的小菜放入口中、細細咀嚼,再把秋天的部份放入口中品嚐時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有著極大的滿足感。白任可懷疑了,不過是這種簡單的東西怎麼會讓小雲這麼滿足、這樣喜悅。難不成吃法一變難吃的東西就會變美味嗎?   白任狐疑又好奇地問道:「有這麼好吃?」   季行雲笑得像個幼兒似地滿足回答:「對啊,好吃極了。先是幼苗帶出春天成長的芳香,再來是成熟的堅果正好和前一口菜成為一種對比,又帶有一種接續性把味道全就引出來。真的是太棒了。」季行雲說完,淺嘗一口檸檬茶後又開心地道:「真棒!   連這杯檸檬茶也是。一方面洗滌秋天的味道,另一方面淡淡的香氣又引起人們的食慾。」季行雲完全陶醉在這道菜之中。   季行雲的表情看得白任是又羨慕又後悔。羨慕季行雲能享用到這麼美味的東西,而後悔自己吃得太急了沒機會享受到相同的幸福。   季行雲要再度動手把夏、冬的部分也送入口中時,他才注意到對面白任那種失望又期待的表情。季行雲這就停下來,對待者說道:「先生,麻煩煩再送一次這一道菜。」   「啊、小雲,不用麻煩了。」   「沒關係啦∼來這裡沒有充分享用到他們作出來的美味不也很對不起這些幸苦的工作人員。」   「哈、哈,你說得對。哈、哈。」如果是平常白任大概會極力拒絕,不過他實在很好奇這道菜到底有多好吃,就讓自己非常輕易地被季行雲說服了。   「那還請您稍待一會兒。」待者回答。   在這等待的時間入,季行雲也把盤上的兩項小品送入口中了。   而白任則是等得坐立難安。   這時季行雲笑著說:「期待的等待也是讓料理變美味的佐料之一。」   讓季行雲這一說白任才覺得自己實在有點失態,他便調整坐姿重新找個話題道:   「不知道你剛才為了麼事耽擱,讓我等待了這麼久?」   「我遇上了黃明陽和黃明烈兩兄弟,和他們聊了一下所以遲到了。真是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時間不會再有因而遲到的情形發生。」   「黃明陽、黃明烈!」白任警戒地再問道:「他們找你作什麼?」   「沒什麼啦,他們人很好喔。白牙你不用緊張。你看他們還要請我參加一場晚宴呢!」季行雲喜滋滋地拿出一張請帖對白任說道。   白任接過那張請帖,看了幾眼後說道:「不要去!」   「咦?為什麼?」季行雲不解地問。   為什麼?這要白任怎麼回答,那到要說因為你太「失常」了所以一定會成為笑柄。   這種理由能說服季行雲嗎?   「反正他們兩人一定不安好心。你就不要去了。」   季行雲樂天地道:「不會啦,這場晚宴很特別。主要的餐點是由參加晚宴的女孩子所準備。一定可以吃到很多不同特色的料理。我光是想像就好興奮。不知道可以吃到什麼樣的東西。」   看到季行雲這種極度期待的樣子白任就知道這回沒救了,想要阻止季行雲赴宴是不可能的事。白任一咬牙改變作法決定要讓季行雲能高高興興地赴會,快快樂樂地回家。   於是白任試探性地問道:「你打算穿什麼衣服趁會,還有宴會時間地點?」   「下個周未,在民事廳的一樓。至於衣服就穿這樣就可以了吧。」   「…下個周未…我已經和考古學者到深林了…完全幫不上忙了…這下怎麼辦…要推掉嗎?可是…地點是那個地方…而且報酬又很高…唔…傷腦筋…」   「白牙、你怎麼了。」   「沒事、哈、沒事…要怎麼辦才好(小聲)。」   對白任的態度季行雲感到十分奇怪,不過這時待者又將菜送過來了。   這時白任已經無心享用這些美食了,不過又將注意力放回飲食中的季行雲也暫時忘記白任那種有點怪怪的舉動。白任又想到那些上流社會的禮儀和風俗自己跟本就不瞭解就算留下來也幫不上忙,這要怎麼辦!要找一個懂那些煩俗褥節的人來塤uㄓ~可以…不就要找一位大世家的人…雷震!就是他了。白任敲了自己一下腦袋,怎麼這麼糊塗忘了還有雷震。把問題交給他不就完全解決了嗎!   白任把心中的問題解決後,心情舒暢再看到眼前美味的料理讓他胃口大開,享用了難得的一餐,和季行雲一起渡過了一個美味的夜晚。   第06小節   日子過得飛快,一下子就就到了周未。和季行雲一起參加宴會的人是長青回顏的常待長青武昌。雷震原本想要和季行雲一同前往,可是他實在抽不出空來,軍隊重整的工作實在太忙了。不過他還是承應白任會來露一下臉,應照一下季行雲。   至於青武昌怎麼會和季行雲湊在一塊?一方面是基於雷震的請求,另一方面則是收到請帖的長青回顏不喜這種宴會,就叫青武昌代打。事實上青武昌幾乎成了長青回顏的對外發言人了,這種類似的會場幾乎都由青武昌代打,幾乎讓大多數的政商名流只知道武議團中隊長的常待長而忘了長青回顏的長像了。   青武昌和季行雲也不算熟識,不過及將接任小隊長的季行雲很快就會時常與他接觸,青武昌認利用這個機會多瞭解一下這位小隊長也不錯。   青武昌身穿簡戰而容易活動的禮服,可能是身在預備團又多多少少受了長青回顏的影響對那種太繁複的服裝頗為反感。而季行雲則是身穿才縫製好沒多久的武議士的禮服,雖然他的臉孔還未脫稚氣,不過在這種類似將軍的軍禮的搭稱之下也顯得英氣十足。事實上大多數的將軍們在參加類似的宴會時也習慣身著軍禮服與會,能夠穿著將軍的軍禮服再配上准將、鋒將、前將甚至翼將的徽章根本就是地位的榮耀的像征。所以對季行雲身著武議士的禮服來參加宴會青武昌也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參軍大人的叮嚀太奇怪了,什麼要幫忙掩護季行雲的言行不讓他出糗,到目前為止這位馬上就要就任的小隊表現都還很正常。   「聽說你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嗎?」青武昌問道。   「是啊。這個地方真難找,雖然來到南城一個多月了對城市的街道還是很難熟悉。」   「放心吧,你慢慢會習慣的。」青武昌覺得季行雲根本一點也不會緊張,反而像個興奮的小孩正期待著美好的事物。青武昌覺得發現季行雲一個優點了。   兩人一同進入大廳,整個會場的裝飾並不華麗卻也不失體面。中央偏右放了兩列長桌,右方則還有一列長桌。前面幾個樂師正在作準備,兩人算是早到整個會場還是稀稀疏疏沒多少人。靠近中央的桌上已經放了不少料理和點心,而靠邊的桌子上則放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季行雲還注意到有幾個武功不弱的人十分注地那張桌子,而且那幾個人看起來還有點面熟。   「小雲、我先去跟幾個隊友打聲呼。」青武昌指著那幾個功夫不弱的人說道。   隊友、難怪季行雲會覺得有點面熟,原來是預備團的人。   「我也一起過去好了。」季行雲想了一下,這些人也算以後的同事(應該是屬下才對)不如利用現在認識認識。   「也好。」   青武昌走近後,一名預備團員開完笑地道:「羅、代理中隊長你好。」   「小傑、別開我完笑了。今天輪到你和酒子擔任護衛嗎?」   「還有常山、大野跟小蜜兒。你沒注意到嗎?」   「今天怎麼來這麼多人?」   「你忘了嗎,這是場募款晚會。要保護那些捐出來的貴重物品當然要特別小心。對了大姊頭拿什麼東西出來?」   「還不是老樣子。」   「果然還是青玄石,功夫高還真方便兩三下就可以作出名貴的東西出來。」   「話雖如此原料也不算便宜。如果你還不滿意的話那下次就不要請大姊頭麻煩,直接去買禮物好了。」   「饒了我吧!好不容易利用比武賺了筆彩金,再亂花錢我們的福利又要被刪減了。   (小聲)呃這位不是…。」   「沒錯,這位季行雲大人就是新任的小隊長。」   季行雲笑道:「你好,我是季行雲。請多多指教。」   小傑和他旁邊的酒子馬上很嚴肅地站好後行禮道:「隊長好!」   預備團員的舉動讓季行雲有點意外,怎麼這些人這麼尊敬自己的樣子。他完全不知道武議團小隊長就是統領預備團的長官,除了中隊長和直屬的小隊長外沒有人可以直接指揮調動預備團,及使是一郡的最高將領翼將或是最高軍事首長督軍也沒有這個權利。武議團原本就獨立於軍事體系之外,而預備團則直屬於武議團,只是預備團常常需要和軍事單位合作並且協助許多行政部門的安全事宜,工作比較複雜。像這一次晚宴的主要安全人員就是預備團的成員。對預備團的要求也比較軍事化,一方面是他們的任務性質所需要,另一方面為數不少的預備團員並不是以進入武議團為目標(太難了,只有少數精英才能進入武議團),而是作為進入軍職的跳版,因此說他們是武道家不如說是半個軍人。   這兩位預備團員的態度讓季行雲深感不慣,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不用這麼嚴肅。「青武昌也說道:「季行雲大人還沒有正式上任,而且他今天也算是以晚會的來賓,你們就不要讓他太令人注目。」   話雖如此他兩人還是一版一眼地回答:「是、遵命。」   季行雲實在還沒辦法坦然接受別人的這種服從尊敬的對待,有點不好意思地先要走開。   青武昌對他的隊友說道:「大姊頭的捐贈品就交給你們了。我先陪季行雲大人四處走走。」   季行雲離開酒子、小傑那種尊敬的眼神後才再度感到自在起來。   針對方纔的對話季行雲問道:「長青大姊準備青玄石啊?」   「對啊、不知道小雲你準備了什麼東西來拍賣?」   「我、哈哈、等一下你就知道。」季行雲那有準備東西,在黃明陽特製的請帖中完全沒寫到這一回事。   「民事廳的經費也不夠用,經連的狼禍和拖延的戰事讓南郡的財正越來越惡了。大把大把對資金都拿來訓練新兵和撫恤難怪民事廳要辦這個募款晚會。」青武昌感歎道。   這時季行雲因為沒有帶東西來,又不想錯過這個可以吃到許多料理的機會,讓他感到十分為難而面色凝重。   青武昌還以為他因為關心南郡的情況而擔心,讓他在內心略為敬重季行雲。   「小雲別擔心,反正雷焰大人很快就可以打敗扥羅王國凱旋而歸。戰爭一結束問題就可以解決了。扥羅王國跟本就不是雷焰大人的對手,我們取勝不過是遲早的事。只差要怎麼讓他們投降比較好而以,如果雷焰大人不顧一切,以他手上的兵力要把那個國家滅了也不是問題。」   「我知道了。」季行雲笑道。   季行雲外表雖是恢復平常的樣子,不過內心可還是不停盤算要怎麼處那樣不存在的捐贈物,讓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這一餐。   「季老師你好。」一個沈穩的聲音。   「小雲哥哥!」一道稚氣而歡喜的叫聲。   「周老伯你好。小荃你看起來氣色很不錯喔。方大叔你好。」   「季老師你也來參加這場拍賣會。」   「小雲哥、我也做了一樣很好吃菜等一下你一定要吃看看喔。」   「嗯。我期待小荃的作品。」   「小方,把東西拿去工作人員。」   「是的、老爺。」   「真想不到會在這兒見你。」   周禮說完話,他女兒周荃就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語。周禮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   「真是恭喜你了!真是年青有為,武議團的小隊長可能就屬你最年輕了,當初我還想請你掌管慈濟堂還真是太看低你了。」   「請不要這麼說,我也是運氣好罷了。」   「不、不、不,武議團可是完全講究實力的地方,就算是靠三分運氣,運氣也是很重要的實力之一。季老師果然不簡單。」   青武昌見到季行雲和周禮熟識的樣子有點驚訝,這位周禮可是南郡數一數二的大商賈之一,不但在南郡就是整個法天聯邦他多多少少都有點影響力。季行雲怎麼會和這位重要的藥品商如此熟絡。   季行雲突然想到不如向周禮請教一下禮物的問題,便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知道周老伯準備了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唐突,一般而言問這種問題是有點失禮。   季行雲馬上又補充道:「因為我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不知道要準備什麼東西比較合適,所以才想向周老伯請教一下,免得等一下拿出失禮的東。」   周禮原本對季行雲的印象就很好,他這種直率的態度讓周禮馬上釋懷。   「其實也不見得要捐十分昴貴的東西出來拍賣,重要的是物品的性質。我原本是想拿真元玉出來,只是那位北荒郡的醫師因故遲了讓我沒有機會向他拿預訂的真元玉。   所以就改捐伏玲蔘出來。就用途而言當然是伏玲蔘較廣,不過真元玉又比較珍貴雖然會用得著它的人比較少、也不是人人會用。所以一件東西的好壞也要看有沒有人識貨。如果擔心的話寶石、名畫這一類的東西大致都不會出問題。」周禮看了一下旁邊的青武昌向他點了個頭又道:「像中隊長每次送禮的青玄石就很受歡迎,雖然青玄石不算極珍貴的裝飾品,不過出自中隊長的手中價值可就又不一樣了。在這種場合一般的珠寶金飾反而顯得俗氣。」   真元玉也行!季行雲可樂了,正好前幾天才完成了一顆。問題竟然這樣就解決了季行雲高興地向周禮道謝。這時管家方逸群也回來了。季行雲向他問道:「方管家,不知道要捐出來拍賣的東西要交給誰?」   「這種小事就交給在下就行了,讓我有這個機會為季老師務一下吧。」方逸群客氣地說道。   「那真是煩麻你。」   「請別這麼說,能為季老師服務是在下的榮幸。」方逸群客氣地回應。   季行雲便由懷中拿出一顆不起眼的小球交給方逸群。   當他拿出這個東西時周禮、方管家和青武昌都眉頭後皺,怎麼會拿出這樣一顆小球。看它的材質也不是什麼貴重的金石,外表也不過是顆棕灰色的圓球根本就不可能是件藝術品。要說是珍果奇藥也完全沒有散發出任藥材特有的氣道,周禮這種見識廣博的人竟也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自然就當作是平凡無奇的物品了。   周禮悄悄向方管家使個眼色,方管家點點頭就快速離開了。   周禮看過的藥材、珍品雖是極多也知道有真元玉件東西但也只聞其名見其物,對它的功用有一定程度的瞭解不過對辦識真元並無幫助。青武昌為預備團的一員又待在長青回顏身旁當常待長也對真元玉有所瞭解可惜也只是聽過這種東西罷了,至於實物也是沒見過。方管家的情形和周禮也差不多。所以當季行雲拿出真元玉時這幾個人對他拿出的東西實在沒有信心,無法把那顆小球當作一件好東西。不過周禮感恩季行雲為他女兒治療、而青武昌基於對「長官」的信任與尊敬也不方便說什麼。只是眾人原本期待季行雲會拿出一件珍奇的寶物,看到他只是取出一件平淡無奇的小球時氣氛變得有點奇怪。   「小雲哥哥,走我們去看我做的菜。」周荃拉著季行雲往長桌走正好化解了這一時的尷尬。   周禮和青武昌也就一起跟過去了。   在與周禮與青武昌的談話中季行雲才知道原來這個募款晚會的主要用意是為了民事廳籌款。由於狼禍的關係讓不少人受傷、死亡,因為家中成員的傷、病、逝而造成許多家庭失去經濟收入造成不少問題。這次的義賣就是為了因狼禍產生的孤兒而募款。   不過這只是表面和正面的義意。在晚會中也是一場財力、勢力間的較勁。光是捐出的東西就代表那個家族、集團的品味、財力。而參與競標的程度更是代表該家族、集團對民事廳的支持度。如果有兩個正在競爭或是互有敵意的家族、集團同看上同一件物品時那才精彩。當然除了這些以外也具有一般交際的功能,這一次的晚會還特別讓與會的少女們準備餐點,更是讓少女展現身手、培養身價的機會。   不過聽了這麼多解釋季行雲一點不在乎,他只在意一點:那時候可以開始向桌上漸漸增加的菜色進攻。   第07小節   民事廳開放作為宴會的場所雖只有地樓和二樓,不過也可以容納近千人了。當然是不會要請這麼多人,不過也有送出了百餘張請帖。會來的人包含收到請帖的人和他(她)的家眷,如果是寄給某個家族或是商會那來就更多了。準備餐點的是不用捐贈拍賣品的婦女、女仕(孩)們,就算只有一半的女仕準備餐點也有近兩百道形形色色的料理。   當長桌上漸漸擠擠滿了大大小小裝滿食物的盤子時季行雲感動得快流淚了。   這個場面讓他覺得身置天堂,幸福就是這種感覺吧?   參加武議團比武最大的報酬就是今天晚上的宴會了。   來參加晚會的人像季行雲這樣把心思放在料理上的人可以說完全沒有。拍賣會和社交才是大多數人的重頭戲。這也樂得季行雲沒有人會跟他搶東西,讓他能慢慢品嚐各種料理。   他吃的第一道菜就是周荃作的東西。   當他填入一口周荃作的小點心時,周荃的大大的小眼睛充滿期望地看著季行雲。   「很好吃喔!」季行雲充滿幸福表情地笑道。   「真的嗎?真的嗎!」周荃樂道。   季行雲笑著點頭。   在一旁的青武昌調笑道:「小雲,你也太跨張了。用這種方法討小女孩歡心。」   周荃聽了有點不高興嘟著嘴說:「小雲哥,你不是在討我開心吧!如果不好吃…」說著說著周荃神色漸漸暗淡,聲音也漸漸轉弱。   「小荃真的很用心。這個點心中加了還特別甘奇、淡香,具有美容的效果、還可以促進組織重生,受傷的人吃了會好得比較快,也不容易留下疤痕。雖然甘奇有股藥味,不過小荃又加了清筆草讓兩者氣味相融形成一種特有的甘甜。雖然技術上還不算很熟練外形不算精緻,可是在內容的調配和心意絕對是超過一流的大師。對現在的我也是最合適的點心了。」   聽完季行雲的說明周荃整個人又活起來了,她高興的說:「小雲哥最棒了!這個原本就是專門要作給小雲哥的,今天拿來的只是驗實品。好!小荃有信心了,一定要作出最好的成品慶祝小雲哥就任小隊長。」   「那我就誠心期待。不過現在小荃你也可以多嘗嘗別人作的東西,可以學起來的就學起來這樣小荃就會變得更利厲喔。」   「好!」   季行雲搖身一變成了美食嚮導,帶著周荃、青武昌開始品嚐各種不同的料理。   季行雲並不貪多,每一種料理雖都只吃一兩口但卻很仔細地品嚐它的味道,還一面幫周荃解說料理的精華、優點。   季行雲在批評每一道料理時用詞都非常小心,作得好的地方都不吝於大肆讚美,缺點部份則用婉轉的語詞加以點出。季行雲並不是一個會刻意奉承他人的人,只是對於食物的讚美和批評季行雲習慣就是這樣。   這可是有很深的原因。季行雲從小就被父母嚴格的教育,而美食則是唯一的實質獎勵。有一次季行雲虎膽惡意批抨了母親作的晚餐,結果是過了一周白米配粗鹽的日子。這個教訓讓他永生難忘,從此以後母親的料理如果有三美味就大會被渲染成八分的美味,任何缺點也都用極小心的言詞加以表達。   季行雲一路說下來雖是無心卻漸漸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尤其當他接近料理的作著時更是令作著拉長耳朵仔細聆聽。   「你道是很會說。」在季行雲三人身邊走近了三位女生,走在前頭的女生有點不滿的樣子。   這三位女孩,在前頭髮言的那位身穿一襲白衣有著一頭亮麗輕飄的秀髮,帶著挑撥的神情並不會讓人覺得討厭,反而讓她的表情更為生動充滿活力。   一位在白衣女子的側方。臉上冷冷冰冰的,讓人連想到凜家的特點。她雖是冰冷的樣子,不過身身材姣好再加上那如雕琢般的面孔,那種冰冷的神情只會增加她的神密和高貴感不會讓人覺的無理或冷酷。   最後一位則幾乎是躲在帶頭的那位女孩身後,帶著羞澀的神情令人忍不住想要加以愛惜。   青武昌注意到那位冷面女手上端了一個小盤子,上面還放了點東西。青武昌大概知道對方的用意了,從對方的服飾和口氣猜想這三位女孩背後的靠山一定不小,擔心季行雲會得罪面前的女仕他站出來說道:「在下青武昌,武議團中隊長的常待長。不知道小姐有何指教?」   「我又不是找你,沒事站開一點!你看起來一附美食評論家的樣子,未免太神氣了把作菜看得太簡單了吧?」   通常青武昌報出武議團中隊長時總是能夠得到對方三分尊重,這個丫頭不是道是涉世過淺還是他所仰賴的家族實力太強讓她一點也不給青武昌顏面,完全不賣長青回顏的帳。   對方雖然無理,季行雲也不生氣還說道:「不、不、作菜這件藝術怎麼會簡單呢!世上再也法有比能作出令人歡心喜悅的菜色的人還要偉大了。」   「你道是很能說嘴,不過光是會說誰都會。你這種隨意讚美料理的人真是無恥,辛苦作出的東西那是你隨便吃一口就能瞭解。」   「不,我並不是隨便亂說。每一道菜我都是懷著感謝的心情來享用,而我的讚美也是出自內心。」   「就是有你這種愛亂說話的人南郡才會越來越亂。」   「我並沒有亂說話。只是將享用食物幸福的感覺表達出來而已。」   這女孩原本是想要讓季行雲在她的激刺下接受考驗,那知季行雲一點也不生氣,讓她有如一拳打在空氣中一點用也沒有。   而季行雲則認為眼前的女孩應該也是對美好的食物很執著的人,算起也可以說是同好,遇到這樣的人高興都來不及了,那有跟她起衝突的道理。   一旁觀看的青武昌則是越聽越覺的季行雲的肚量實在很大,不過再她再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再過不久拍賣就要開始了,得讓事情快點結束才行。於是他便偷偷傳音給季行雲。   女孩正在打量要怎麼讓季行雲接受她的挑撥,季行雲先說道:「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小姐認為在下的抨批不是隨口說說而以?」   女孩心道總算上勾了,便故意讓人看起來像是思考了一下才道:「這樣吧,讓我選三道菜讓你吃看看,如果你能正確地說出這三道菜的由源和優缺點我們就相信你。」   「沒問是、太好了!」季行雲一口答應。   見到季行雲這麼有把握的樣子,女孩有點疑惑了。難不成這小子真的有兩下子,怎麼和黃明陽說的完全不一樣,什麼只會說空話騙女生、一點內涵也沒有,看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呀?   「啍,你可別只會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讚美。」   在民事廳的另外一邊黃明陽、黃仲生兩兄弟正留意著季行雲。原本是想等季行雲自己出糗,可是一直有青武昌待在他身旁,也不見有什麼人和他交談。而且他竟然還很娛悅地在享用會場食物,完全不和其他人打交道。於是黃明陽就故意說他一些壞話讓那個正義感很強的母老虎自動去教訓季行雲。   計謀成功了,就等季行雲出錯。   那位冷面的少女將餐碟交給季行雲。   季行雲看了碟子上的菜色,面色變有點奇怪。帶頭的女孩心中竊喜,認為季行雲一定不知道這些料理的來歷。   「真可惜、算了、就先吃吧。」季行雲沒頭沒腦的說了幾句話讓其他都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碟子上放有一小杯湯、一道快炒和幾片不知名的東西。   那一杯湯看來就像清水般,如此清澈。而快炒則像是平淡無奇炒青菜。那幾片東西不像是食物,反而有點像是礦石。   「你要先吃那一道呀?」少女有點得意的說。   「本來該光用青菜,可是這道菜放久了都涼了實在有點可惜。讓我先把它熱一熱。」說完季行雲將碟子放到桌上,一手拿起裝青菜的小碟,另一手則端起小杯倒入口中。   季行雲臉上儘是滿足的笑容。   「好!真是不容易。想不到能喝到作得如此用心的意形湯(注一)!」   帶頭的少女微微一驚,湯的名子竟被季行雲說中了。   「意形湯難在火侯的控制和內容的調配,要作出一碗意形湯得花費大量的材料和間所以很少人會想作這道菜。就算作也很難作得好,能夠作得如此清徹更是不容易。」   「…你道是說說看,這意形湯難在難?」   「正統的意形湯是由十四種食材所組成。把七種不同的青菜和七種不同的魚肉分別悶煮,經過至少八個小時再將青菜、魚肉取出留下精華的湯頭就算完成意形湯的第一步。在悶煮時火燒得太旺就會讓食物過爛,讓湯變得混濁、火控制得太小又無法讓食物的原味流入湯中。這是意形湯的第一難。而取出食物的過程也得非常小心,因為經過長時間的悶煮食物早就變得十分脆弱一不小心就會散到湯中。不是非常細心靈巧的人就無法作這一道菜。得到清湯後再將十四種湯頭混合,用小火再繼續加熱直到湯完全蒸發為止。這個階段火候的控制又比前個階段更難上一倍,因為要讓湯汁在時限內完全蒸發又不能讓湯滾起。湯滾過頭了會讓裡面的精華起變化,放太久又會不新鮮甚至和空氣作用讓湯變質。這是第二難。最後的階段可以說是最簡單卻也很不容易作到,簡單在作法、難在材料。因為要取一塊純淨的冰放入湯鍋之讓它自然溶化,同時將附在鍋壁食物的精華一起融入。只取到材料就可以完成這最後一道手續,只是要拿到一塊純淨的冰是件多困難的事。」   季行雲又喝了一小口意形湯後再說道:「意形湯的變化無窮,因為食材的選用是隨人喜好。只是依據選用的材料會影響最後意形湯的好壞更決定了意形湯的味道,選得好才會讓味道相輔相成。這杯意形湯在食材的選用上想必用了許多心力,用的必定都是上好的材料而且味道也配合得相當融洽。還很大膽的用了兩種魚,這可是很難得的作法。魚雖鮮美可是魚特有的腥味也很容易破壞整體的味道,除非用了七種魚和七種海菜作海鮮類的意形湯,像這種海陸一體的作法真的很大膽。不過卻作得非常成功。不但克服了各種困難還讓各種食物完美地融合真的太高明了。」   那位女孩像是心有不甘又道:「既然你這麼厲害,到是說說看這碗意形湯是由那些材作成。」   季行雲老實的說道:「很報歉,我還沒這麼厲害。意形湯就是取其食意捨其食形,除了作者外任何人也沒有辦法猜出真正的材料。要知道這杯意形湯的配方還是得問作者才行。不過想必這位廚藝大師一定心細手巧又有絕佳耐心的佳人。」   女孩臉色微紅,因為季行雲的說法到顯得她的無知。不過她還是不甘願地道:「你怎麼知道作者一定是女孩子!」   季行雲一楞才道:「也對,誰說一定是女孩子。我以為這個晚宴的料理都是由參加宴會女性所準備,不過也可以請人代作,準備並不代表就要親手料理。」   「你∼」那位女孩聲音提高了八度,她身後那位像是很容易害羞女生拉拉她的衣角,她才語氣一轉說道:「請你繼續品嚐下一道菜。」   這時季行雲手上的那碟青菜正冒著煙,像是才炒好馬上放到碟子上。青武昌見狀就知道季行雲的內傷該好了七七八八了,否則怎能用內息把這道菜加熱。青武昌在心中笑道原來松老師也有誤診的時候季行雲的傷好得快得很和他形容的不太一樣,而且把菜加熱的那隻手還是左手,手臂被消去一塊的那個左手。   季行雲夾起一口送入口中。輕輕地嚼了幾下。   這時季行雲幾乎成了大半女性注目的焦點。   一方面這位帶頭的女孩大有來頭外,如果季行雲通過考驗不就代表他是名貨真價實的美食專家,而他下的評語也是實實在在。女孩子們也一定多多少少會在意自己用心作出來菜色底如何,是真的像他說的這麼棒還只是季行雲誇張的奉承。   注一:意形湯這道菜可不是月雨亂掰的,可真的有這種料理只是作法沒有月雨說得這麼複雜誇張。如果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看一部叫作…呃、月雨只記得片名中有「龍梅鎮」這三個字的電影。   作者閒話   雖然有不少人希望月雨動作能快一點,不過月雨現在只能用顧店的時間抽空敲敲鍵盤,能夠用的時間有限。工作的時間很長(一天十二個小時)如果善加利用時間也不能算少。只是經常會需要晚睡又得早起,睡眠不足的隔天大概就能會精神寫作了。就好比昨天(3/8)整個人其實非常沒有精神了,還是得笑臉迎人的月雨其實整個腦袋都有點恍惚了…   除了工作以外整間房子的書也是很大的阻力,要屏除許多漫畫小說的誘惑定下心來寫作。話雖如此月雨才又看完天盧風雲(13)、淘氣小親親、上班族金太郎…不過月雨最想看得還是一些散文和小說。原本月雨還給自己定下每天看一本書(當然不是指漫畫)或是讀一篇古文的心願,不過這件事一直沒有實現,大概是月雨太懶散了…。為了能寫出更好的東西自我充實也是很重要,這麼懶散的月雨不知道有沒有在進步?   2002/09/09月雨   第08小節   等著看季行雲出醜的黃家兩兄弟的臉色越來越看。   「陽、你不是說那個小子什麼都不懂嗎?」   「可是、可是幾天前他到餐廳吃飯時對各種餐廳禮節和各種菜色的吃法、來歷都完全不通曉呀!每次都麻煩待者為他解說。」   「真的是這樣嗎!」黃明烈怒火漸漸上升。   「大哥、沒關係。就算他通過了這一關,等一下拍賣會時再引誘他發表意見讓他撤撤底底的丟臉。」   「真是氣死我了、季行雲…我看你有多少好運道。」   黃明陽實在是錯估季行雲。季行雲對各種料理並不是不通曉,只是他自進入南城後發現書上寫的並不一定是真的、也不完全是對的,就算是正確無誤書上的東西許已經是歷史了。季行雲從小就被逼迫背下許多各地的風情文物,這些東西都是他父母的記錄或搜集。只是在自季行雲出生前他父母就不再四處遊蕩,那些書本如記錄至少是二十年以前的著作。二十年的時間在大城市的變化不可說不小,難怪季行雲一到南城就覺的南城和書本上描述的相差甚多,害他懷疑自己所學所知並非正確。   季行雲向待者請教有一半是為了映證自己知道的究盡對不對,另一半是為了享受每一道菜極至,為了吃怎能馬乎。   這時的季行雲已經吃了第二道菜。   他搖搖頭道:「真是可惜,如果能早一點看到這道菜就好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女孩的話有點沖。   「如果在這道菜才炒好時就吃,那才是最好的時機。到現在才吃大概就只剩下六分的美味了。因為延遲而讓食物失去了該有的美味不是很可惜嗎?」季行雲解釋道。「雖是遲了,不過我還是可以感受得到這道菜作者伶俐的功夫。雖然是簡簡單單的青菜快炒反而最能看出廚師的實力。因為時效已過我也不敢任意評斷這道菜的好壞,不過由青菜的外觀和嚼起的來感覺可以知道用鍋鏟的工夫必定高明。因為青菜的組織幾乎完全沒有被破壞,咬起來才能還有青脆的感覺。其它的我也不敢再多說。」   女孩又失算了,選這道菜真是失誤。   不過她還是不放棄,還有最後一種料理,看起來不像吃的東西的料理。   季行雲拿起一片這個有點像礦石東西、舉高仔細觀看。季行雲的這個舉動也讓其他觀看的人也看清楚這最一道料理了。動過這最後一道料理的人無不暗這幾個女孩心腸真壞,看這種東西來故意整人,因為好奇而動這最後一道菜的人都沒有把它吃進肚子裡,這種不單是外表看起來礦石實際更像石頭一樣硬,咬也咬不動的東西能吃嗎?吃過的人都以為這是一道整人的惡作劇點心。   季行雲很仔細地端詳這片帶著金屬光澤的「食物」。   歎了口氣、放入口中。   這聲歎息不是那種失望無奈的歎息,而是充滿感動的歎息。   不過是塊「石頭」怎麼會讓季行雲發出這種歎息。   將那個「食物」放入口中後並不見季行雲動嘴。季行雲只是很單純地含著,然後閉上雙眼。   「…」無言。   「……」無語。   「………」無聲。   女孩終於按耐不住了,當她想破口大罵時身旁的冷面少女開口了。   「等。」簡單的一個字讓女孩壓住心中的怒焰,就等吧。   這一等就等了三分鐘。這段時間內季行雲閉目、一言不語,整個人像是陶醉在什麼之中似的。   然後他慢慢地睜開雙眼。   「太令人感動了!」   令人感動?!那種硬得像石頭的東西會令人感動。   女孩也覺得莫名奇妙,又想開口數落季行雲時她身旁的冷面少女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小小舉動讓女孩知道同伴的希望,她暫時閉口聽聽季行雲要說些什麼。   「想不到、真想不到能夠有機會吃到真寧公主(注二)的料理!我還一直以為那只是虛無的傳說,原來真的有這種料理。」   真寧公主的料理?怎麼會扯出真寧公主?在場的眾人都一頭霧水。   年紀較小的周荃則是完全不知道真寧公主的傳說。她開問旁邊的青武昌:「誰是真寧公主?」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個大概而已,這種浪漫的愛情故事我實在沒什麼接觸。」青武昌想了一下才說:「依據傳說真寧公主不但是一位可怕的才女,而且廚藝絕倫。有關她和愛侶日光武士的傳說故事實在又臭又長不過也沒什麼光彩的事…」本來青武昌還想再亂說一些有的沒有的東西,卻看到周荃小小的臉孔因為生氣而漲紅,還有傳來這樣的聲音:「小昌又在整人了嗎?」「沒辦法誰叫他是常待長,專門為大姐頭處理善後壓力實在太大。」「可是也不能捉弄這樣的小女孩抒解壓力呀。」「我原還以為他是一個正直又心地善良的人呢。」「拜託,跟在大姐頭身旁還能心智健全的成長那才是奇跡呢!」   「太過份了吧!」青武昌在心中叫道:「你們這些傢伙要偷偷說別人壞話也講小聲一點,不要讓當事人聽見!」   不過他也不好意思再亂說話,正色道:「依據傳說,曾有一次日光武士需要出門遠征,深愛日光武士的真寧公主為了將近半年無見面的愛侶準備了像寶石一般的…「便當」。不過那也只是傳說,至於是不是真的有日光武士和真寧公主也說不準。這一道菜到還真的有點像寶石作的,只不過是完成度不足的原石。」   季行雲感動地道:「真是太神奇了,食物的香味漸漸散出,各種不同的味道依續散發。」   這時有人好奇的問道:「奇怪,那我們剛剛吃的時候怎麼什麼味道也沒有?」   季行雲回答:「吃這個東西時,不用去咬它只光是含在口中也沒有用,還必需運起真氣與之結合後它才會開始溶化,接下來就會演奏起食物香味的樂章…太美妙了。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美味才好。」   「…」冷面少女。   「你、你這個人還真有點本事,不過我還是不會放過你!」女孩道。   四周看戲的人之中有不少人為季行雲默哀。這個女孩在狼禍過後不久出現在南城,她的脾氣可是出名的辣,許多年青人都吃過她的苦頭,更奇怪的事那些受害者竟然都沒有人敢報仇。另一方面被她教訓的人也都是素行不良,被她惡整到也是大快人心。可是這個女孩的功夫雖算不錯但離高手的境界可還遠得很能夠讓被害者不敢報仇一定有很大的勢力在稱腰,至少她和軍部的關係一必定極佳,不然也不會有許多將軍都對她十分禮遇。至於她的名字都只留下單名「霏」,至於姓則一直沒有透露,她本人不說其他人也拿她沒辦法,也就一直無法探聽出她到底是那個世家的人。至於她身旁的兩位女孩,一個像座冰山聽過她說話的人恐怕還不到十個人,另一位則過去內向害羞常常躲在同伴身後。這三個女孩的來歷實在是個迷。   女孩不甘心的罵道:「像你這種狼心狗肺的花心大少一向是本姑娘最痛恨的人!」花心大少?季行雲被罵得莫名奇妙。黃氏兩兄弟捏造季行雲的惡裂事跡當然找這位女孩最痛恨的東西。   「才不是呢!小雲哥哥人最好了!你才是壞人!」周荃生氣地挺身而出。   女孩好像又誤會了,生氣的道:「你這個惡魔,竟然連一個小女生都不放過!」   在這種正式的宴會場合能見到這種場面也是非常難得,原本就受人注目的季行雲真的成了所有人注意的對像了。有意無意地季行雲三人和三人少女相互對立著、四周淨空更外圍則站滿了看好戲的人。   青武昌眼見不妙,馬上傳音給預備團的同伴:「酒子、快幫幫忙!」   那知同伴的回答竟是:「不行,我們正在執行公務。怎麼可以為了「私人」糾紛濫用權力。更何況霏小姐一向都只懲戒作惡之徒。如果小隊長真的是清白的,我想他一定會沒事。」   「喂!小傑∼」   「別叫我,我們的看法都是一致的。」   青武昌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也等著看好戲,真是太沒義氣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這些預備團員,畢盡季行雲的年紀和他們都差不多(實際上是還要小)可是卻當上了小隊長,看起來沒威嚴又不怎麼厲害的樣子實在很難讓人心服。也怪不得這些預備團員會有這種看戲的心態。   這是什麼情況啊!青武昌覺的怎麼會在不知不覺中陷入這個怪怪的狀況之下…和三個奇怪的女孩槓上了!記憶中可沒有和這三位女孩接觸的經驗,看情形這三個女孩是針對季行雲而來,可是季行雲來到南城也不過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在這中間還歷經了狼禍、住院治療怎麼會有時間作出欺騙少女的情事,如果有那他還可真厲害。不過這該應是誤會才對。   季行雲被罵得糊里糊塗,也不知道該作什麼反駁。應該說這是他第一次和女生吵架,看到女孩生氣的痛罵自己,季行雲也不覺得生氣。他只知道一定是那位女孩弄錯人了,反正她的指摘又和自己沒關係,她罵的又不是自己也就沒有生氣的必要。到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孩子激動生氣破口罵人的樣子,到也新鮮有趣,讓季行雲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女孩。   女孩的火氣越來越大。季行雲被她這樣罵竟然還嘻皮笑臉地看著自己,根本就是毫無羞恥心。想不要會遇上這種極度無恥之徒,說什麼也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你是在看不起我嗎!還是把人當傻瓜!」女孩又氣沖沖地道。   「怎麼了!誰把我的小公主當傻瓜了?」突然有一個沈穩的聲音插進來。   「哥!你也來啦!」女孩高興地撲到來者的懷裡。   「長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小孩性。」男子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女孩和男子分開,瞧瞧他身旁的女伴笑道:「這位是哥哥、你的女朋友啊?」   「別亂說話、我那有這麼好福氣。」   女孩又看看男子的後方還跟著另一個男孩便道:「哥、你還請了一個跟班啊?」   那位被說成跟班的人生氣的道:「誰是跟班啊!」   「對了是誰欺負你?」   女孩指著季行雲道:「就是他!這個專門騙女人的花心大少!」   男子看了看季行雲像是極力保持正經嚴肅不讓自己笑出來的樣子說道:「小雲、你好。」   「雷大哥你好、小夜姐你好,小望你也來啦?」   「原來你認識舍妹。」雷震道。   「誰認識他!耶他是哥的朋友?」雷霏道。   這個女孩原來是雷震的妹妹、當今南郡議長的女兒,難怪南城的將領個個都對她讓三分,誰叫她是參軍.雷前將南城最高將領的妹妹、南郡當權者的掌上明珠。   ※※※   注一:意形湯這道菜可不是月雨亂掰的,可真的有這種料理只是作法沒有月雨說得這麼複雜誇張。如果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看一部叫作…呃、月雨只記得片名中有「龍梅鎮」這三個字的電影。   注二:請不要太在意真寧公主的事,就像中國有牛郎與織女、日本有輝夜姬、歐洲也有白雪公主的事故,在法天聯邦內也會有一些傳奇故事。   作者閒話   一直在進行新的故事,對於要訂正校閱第一部的事情一直放在腦後。最近工作終於比較上軌道了也該開始進行修訂勘誤的工作。當然新的故事也會持續進行。   前兩天在小說頻道看到一篇發言指到有許多網路小說都是有一個美好炫麗的起頭,接下來就後繼無力∼越寫越差…能讓人一直支持的作品實在不多ㄝ,這點也讓月雨引以為戒。月雨最近看到的留言有許多都只是催稿和一句簡單的支持或是喜歡讓月雨覺得有點害怕,會不會因這樣就滿足了而無法再精進。對於讀者的支持月雨當然會很高興,只是更希望能有人告訴月雨該改進的地方、不足的地方,讓月雨能寫出好的作品。   2002/03/11月雨   第09小節   像雷霏這種身份的人在這種上流社會的交際場合應該是眾所知曉、為人注目的人物。她是為眾人所注目,但可不是因為她的身份而是她的行事。雷霏到鐵山郡求學的時間正是一個小女孩長大的時期,由原本的小女生變成一個大女孩會讓人認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本來雷霏到鐵山郡求學學成歸鄉後議長雷嚴應該在公開的場合重新介紹他這位女兒給各個家族認識,只是正好時逢狼禍讓雷嚴一時之間忙忘了。雷霏正好可以暫時放下她那身為雷家人的招牌,不用在意種種的家族利害關係,可以方便行事。   雷霏由鐵山郡的學院畢業後原本也不想馬上回鄉,可是聽到南郡遭到狼群的侵害又接到兄長回鄉的消息才讓她沒有繼續在外面遊玩。她雖回到南郡卻也幫不上忙,各種工作都有專司她要插手也不方便。這又正好合了她意,反正她也還不想投入政治或軍事,於是一個月人就讓她逍遙自在任俠行義。   看到季行雲跟雷震熟識的樣子,雷霏有點不滿地對雷震說:「哥∼你怎麼可以和這種人交朋友!」   雷震閒暇以對:「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不知小雲是犯了什麼事讓你深惡痛絕?」   「啍、啍,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像他這麼惡劣的男人,專門在欺騙女孩子的感情。上個月害一個女孩自殺、上上個月把一個寡婦的財產騙光還把她推入火坑之中,現在連一個十幾歲不懂世事的小女生都不放過!這種人不給他一點苦頭豈還有天理!」雷霏怒怒沖沖地說道。   「霏兒∼先別生氣,這些事都在那發生的?還有受害者是誰?」   「當然是南城,還會有那?受害者…呃、這個、我也是聽說的反正就是某家的女孩。」   「哈、哈,我想你可能弄錯人了。」   「不會!怎麼可能!」   「小雲他來到南城還不到兩個月怎麼有辦法犯下這麼多豐功偉業,更何況這個月他還有一半的時間身受重傷躺在病床,那還有力氣捻花惹草。還有這位小女孩是周禮先生的獨生女,算起來小雲對她還有再造成恩。」   「可是、可是、我明明就聽到有歷歷確實在指證,就是這個滑頭混小子不會錯的!」   「那是誰告訴你這些事情?」   「就是∼」雷霏也不知道黃明陽的名子,這時她正好看到黃家兩兄弟正躡手躡腳地想要悄悄離開雷霏馬上指著他兩叫道:「就是他!」   循著雷霏手指的方向,青武昌看到了黃明陽和黃明烈兩兄弟正想開溜馬上撲了上去,同時還傳音給其他預備團的同伴:「找住他兩!」   一樣是預備團的成員,又是這種場合黃明陽和黃明烈兩人也不好明目張膽地逃跑,只好乖乖地走(被押)到雷霏等人面前。   原本想陷害季行雲的兩人見到計謀被視破,還惹上了目前在南城中軍部地位高的雷震。而被他兩扇動的人也是議長的子女。黃明陽和黃明烈兩人都不知道該作出何種表情,如果證實了是他們故意誣陷季行雲不但得罪了即將上任的直屬長官還會在雷家面前人格全失。得罪了這位沒有背景靠山的季行雲最多也不過是離開預備團,可是如果季行雲的好友雷震想幫朋友討個公道利用他的權力報個私仇那可不是他兩人擔當得起。想到這裡就讓他們頭皮發麻心慌意亂。   雷震和顏悅色地道:「原來是黃公子,請問是你們告訴舍妹有關季行雲的惡行嗎?」   由雷震的口氣中完全看不出有生氣的樣子,並沒有把黃家兩兄弟當作造謠生事的人看待讓他們稍微鎮定一點。可是又不能說是、也不能否定,要是承認只要雷震再稍作尋問馬上就會露出馬腳,要是否認不就是在指責雷霏亂說話,左右為難讓他兩吱吱嗚嗚。   雷震見到這種情形心中有了底於是又道:「是你們親口告訴舍妹還是她在一旁聽到你們的談話?」   「我是在旁聽到的。」雷霏直接道。   「我想應該是霏兒你聽錯了,黃明陽指的應該不是小雲而是另有其人,可能是發音相近讓你誤會了。」雷震笑著打圓場道:「黃明烈公子,你們方才談論批抨的惡徒不是季行雲吧?」   「對、對、不是季先生。」   「那你們說的是誰!」雷霏不甘願地一把抓起黃明烈的衣領追問。   雷震見狀馬上輕輕地介入,一道柔和的真氣擠入兩人中間讓兩人各退了步,雷震再不徐不緩地站到中間。   雷震先輕輕地對黃明烈道:「報歉舍妹脾氣沖了點,希望黃公子不要見怪。」轉過頭又對雷霏說:「真是的,光只有身體長大禮貌和智商怎麼不見成長。你應該光對小雲道歉才對吧?也別為難黃公子了,自己聽錯話還一附惡形惡狀的樣子活像個母夜叉這樣子將來怎麼嫁的出去!」   「那有!人家…」   「好了、好了,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哥是跟你開完笑的,這樣吧我們去看看今天有什麼有趣的東西,有喜歡的東西就買下來送你,就算是慶祝你完成學業的禮物。」雷震轉過身對季行雲道:「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季行雲見誤會解開了也就開心了,至於是不是黃家兩兄弟的故意陷害他根本就沒想到那邊去。到是青武昌偷偷地對雷震道:「就這樣放了那兩人好嗎?」   雷震傳音嚴厲地回答:「這事不許再提了,你難到要讓小隊長還沒上任就對上一個在南城有不小勢力的家族嗎!」   青武昌這才知道雷震是故意用這種方式處理,讓黃明烈、黃明陽下不了台只會增加仇恨。雷震讓他兩有退路,回過頭他們再想一想一定也會明白雷震是故意放過他們,也可能會因而安份一點不敢再亂來,畢盡招惹上南郡中勢力最龐大的雷家可不是件松的事。   第10小節   這場宴會的重頭戲「拍賣」既將開賣。   這些由參加者捐出的東西被分為為兩類,一邊以競標的方式出售、一邊以投標的方式出售。競標就是價高者得之,投標則是將想出的價格寫下放在目標物前方雖也是以價高者得之只是一個人對同一個物品只能出一次價,而且也無從得知其他的所投的價格。   物品的分類方式是以捐贈者來區分,其中只有十五項物品列為競標品,其於上面件則均次投標的方式出售。   能夠將捐贈物歸於競標品的主人都是南城的重要人仕,其中包含了主議會的議長、主簿、司總,南城議會的議長、主簿、司總,主辦單位民事廳長,龔家族長、冰泉家族長、長青家族長,工會會長、海運商會會長、南城農司及武議團中隊長、小隊長。   這些捐贈者有不少只是掛名並沒有親身前來,比如主議會的議長、主簿、司總都由家族派代表與會,海運商會會長人也在海上,冰泉家也是派一名主議士參加,而武議團中隊長也是請她的常待長代理。雷震也是代替其父參加宴會。   其中主議會的三巨頭則不曾參加由南城議會興辦的活動,這則是為了尊重南城議會,不讓主辦者的風采被主議會所掩蓋。   拍賣的活動分為三段,每次拍賣五項物品。中間交插了樂師的演奏讓與會者可以縱歌縱舞。一方面讓拍賣的時間加長,另一方面讓在上一段拍買賣會競標失敗的人有時間重整、準備。   在拍賣即將開始之前雷震利用機會為季行雲介紹參與的主要人物,南郡主議會議長就由雷震當代表就不用多提了。代理主簿凜寒尺的南城行事廳長凜章言是名十分帥氣的男子,他和其他凜家的人看起來不太一樣沒有那種冰冰冷冷的感覺,也許正工作的關係行事廳的工作必需和大量的商賈接洽,看起來太冰的人很難當起橋樑的工作。李君詩這名高雅的女性則為他叔父李介天走這一趟,李君詩雖是李介天的侄女其實和杍李介天年紀並沒有差很多,也就是說稱她為歐巴桑也不過分。可是也她保養的非常好,又氣質高雅、眼眸中灌滿了智慧雖是年紀大了點還是名很受歡迎的女性。   南城的議長劉照是位中年的禿頭男子外表看起來略為平庸,不過能當上郡府的議長絕不可能是如他外表所見,也許他的外表只是個保護色。南城主簿柳玉桂則是名「看起來」十分年輕又妖艷的女性,她曾嫁過四次、每次的婚姻都讓她的財富和勢力大幅提升,目前她又恢復單身不過據傳言她也還同時擁有十餘名情夫。南城的司總久方別是少數由以商轉政成功的人仕,目前正屬壯年的久方別離開海上生活用他長年在海上行商精明的能力與經驗有效地支稱起南城快跨台的財政。   龔家則派出主議士龔席士、長青家則由南城長青總道館館長青長無果代表、冰泉家則是由主議士冰泉雅芳出席。   工會方面則由會長曹興親自出馬、海運商會則由副會長太明出海參加、農司李哲帶著他的愛妻一起出席。   武議團方面中隊長當然就是由常待長青武昌露臉,至於小隊方面季行雲並不知道他捐的東西行也被當成競標的拍賣品。   除了主議會三巨頭及武議團是基於尊重和禮貌而將其捐出的東西列為競標品,至於其他能被列為拍賣品的的主人就相當於在南城最為大勢力的代表。當然有辦法當上主議會議長、主簿、司總其財力自然不在話下,捐的東西自然不是凡品。至於基於尚武的風氣而列入的武議團成員拿出的東西只要不太難看就形了,身為純粹的武人通常不會有太好的理財能力,而武議團的薪資雖高也不過是領分薪水,要過得衣食豐飽絕對沒問題至於要成為富翁那就太難了。   雷震把一大串人名和他們的基本資料一股腦地全部告訴了季行雲。   在這一段時間內,長青回夜的目光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雷震。而長青回望則是不停變表情地注意著長青回夜。   青武昌則意外地發現雷震在繁忙的公務中還能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將這麼多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記起。看來議長雷嚴真的有意要好好栽培雷震而雷震也很努力,這個消息得通知長青無非大人讓大人將這點列入往後與雷家交往的方針才行。   拍賣會終於正式夠展開,一開始由民事廳長席照依照往列說了一佳冠冕堂皇的空話,正好讓雷震有充分的時間為季行雲介紹來參與宴會的人物。   「…希望今天各位都能擁有一個娛快的夜晚。那麼就開始今晚的義賣。」席照說道:「那麼首先上場的是由議長所提供的物品。」   兩名工作人將一個用布蓋住的盤子端往會場前方。   席照輕輕地布揭開,在盤子上出現一個寶石的原礦。這顆寶石不僅是未經雕琢更是有大半包覆在岩石之中,跟本就無法辦斷這顆寶石的真正價值。不過這顆石頭有兩個手掌大就算寶石的部分只佔不到一半也是顆大得驚人的寶石,只是完全未經處理就算專業人仕也很難研判它的的質地是好是壞。   像這種拍賣品不但考驗出價者的財力也考驗了買者的智慧。如果對寶石的原石不清楚的話就很難出價。由其是第一個出價的人更是重要,不論出的價格太高或是太低都代表出價的人品味太差沒辦法看出拍賣品的真實價值。當然來代表出席的人並不一定什麼都懂,但是並不代表他旗下就沒有相關的人才,雷嚴拿出這個東西其實也是在考驗著來與會者的水準。   這種情形很少發生,東西擺出來過了將近三分鐘依然沒有人出價。   大部分的人都在觀望,因為只要有人一出價下個人只要依前人的價碼再向上加就可以了。對這個未開發的寶石在場的人竟然沒有人有把握認出她的價值。   又過了幾分鐘終於有名珠寶商出價了。   「三百金印!」   「一千金印!」雷震接在珠寶商之後說道。   作者閒話   這一節寫的好痛苦,一方是心情不好擠不出東西另一方面關於權謀的東西月雨實在不喜歡。不過既然安排了這段情節月雨也得面對現實好好加油才行。   2002/03/15月雨   第11小節   雷震的作法令人震驚。   雖說這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情形出現,可是一下子就把價格提高整整三倍有餘這種情況真的少見。雷震這種作法有兩種義意:一是告訴大眾那顆原石的真正價格,同時也代表了眾人的無知不識貨;另一是為了哄抬該物的身價,免得拍賣物以太低的價格賣出讓捐贈者丟臉。以第二種情形而言,這是不少家族常用的手法,只是哄抬價格的人不會直接是該家族的主要成員,通常是「請」人代為出價,更不會一下子就把價格大幅提升以免讓人止步。如果是第一種情形那不就等於告訴眾人那第一位出價的珠寶沒有專業水準嗎?這可是很嚴重的羞辱,通常也只在明顯地敵對家族才會作這種事。   那位珠寶商果然有所微詞,他雖經壓抑可是依舊可以明顯感覺到他語氣中的不滿:「參軍大大,您是在開玩笑吧?這顆寶石會有這種身價!」   雷震笑道:「石先生、請你先別生氣。」   雷震這時傳音給雷霏請她作點動作後才又道:「請各位再仔細看一看這顆寶石再下評斷、麻煩你了霏兒。」   雷霏靠近寶石後運起真氣,雖有點遲疑不過還是輕輕一掌將內息打在露出岩石包覆的寶石部位。雷霏的功力雖還不算甚高,不過也有一般預備團員的程度了(也就是比季行雲還高),就同年紀的人而言算是出類拔萃的精英人才。雷霏這一掌雖不是全力施展但威力也不可小觀,寶石被這掌打中不會破裂嗎?一但破裂她的價值可不只是減半而已(寶石的價值和它的重量的平方成正比,如果破成一比一的兩塊,價值至少跌為原有的四分之一)。   雷霏的一掌就正好停在寶石上,但即使如此寶石依然會被真氣所傷。   可是寶石依然安好,不、不是安好,而是起了驚人的變化。   她變得光彩奪目!   炫麗的紫光從巖縫中、寶石身上射出。   寶石泰隱藏在岩石之中,光彩由空隙中跑出、光影交錯讓她更顯神秘。   那名珠寶商石原感歎地道:「這、這是光練石。想不到真的有這種寶石存在。」   在眾人的驚歎中,光彩漸漸平淡、只在寶石身上發出淡淡的光彩閃閃爍爍宛如夜空的星宿。   「真不愧是議長竟然會捐出這種東西…」   「太美了,這真的是人間所擁有的物品嗎?」   感歎與讚美之聲群起彼落…   這時李君詩走近季行雲道:「感問季隊長、您對這稀世珍寶有何看法?」李詩君的語氣動作依然高雅動人,只是在季行雲身旁的雷震卻由她身上察覺到一絲絲地敵意,似乎是對季行雲有所怨恨。   「這…」季行雲才想說話,李詩君又大聲地說道:「在大家再度開始出價前,讓我們先聽聽武議團小隊長季大人的高見。」她.果然是針對季行雲而來。   這時黃明烈兩兄弟在一旁暗自竊喜,原本以為沒機會引導季行雲出洋相了,卻有人幫了他們這個忙,總算可以出口氣了。   這實在不像是李詩君平常的作風,她的行事一向婉約怎麼會故意考驗季行雲,讓他極有可能在大眾面前丟臉。雷震這才想到就連李家的李詩君也有氣度狹小的時候,看來季行雲打敗李魁讓他重傷的件事讓李家和季行雲間留下一個芥蒂。   聽到李詩君提起武議團小隊長,讓在場所有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季行雲身上。武議團的小隊長就有如該地武術界的領袖,而中隊長就如同整個郡的領導。季行雲占的這個職位所代表的地位和義意都比他所知所想的都還要重大。   大部分的人都聽過武議團的小隊長將由比武勝出的季行雲擔任,但對於季行雲都只有聽其名而未見其人。今天聽到武議團小隊長季行雲的與會都好奇地注意著。   而那些準備今天餐點的女孩子們更是有所期待地看著季行雲這位年經的小隊長。   如果說季行雲今後在南城的評價就決定於他即將發表的談論也不為過,第一印像往往會決定一切,要改變可得花費極大的功夫。   這時雷震馬上傳音給在場的雷家人員,要他們隨時傳音為季行雲提供資料。這種名為光煉石的寶石極為稀有,就像石照這位長年經營珠寶的大商賈也是第一次見到,季行雲如果對光練石一無所知也不為奇。   前任的謝小隊長除了武藝、武德為南城之人所敬重外,他更是博學多聞。如果季行雲差太多的話很難讓人接受由他接任謝小隊長的空缺。黃明陽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特別邀請這名還未正式就任小隊長參與這場晚宴。   季行雲開口了:「光煉石、又名護石。它的特性是會吸納真氣。在吸納真氣時會依真氣的特性放出不同種無害的炫光。」一下子變成他的獨白,在眾人注目禮之下季行雲也顯得有點不好意思語氣有點僵硬。季行雲說到這兒將手指一伸,三道真氣由食指、中指、無名指射出畫過完美弧度分別打到寶石的不同部位。這份一心三用的巧勁讓原本因季行雲的功力而小看他的人暗自警惕,季行雲的實力不應只有他的功力來辦斷。   光練石被季行雲指氣打中,各個部位分別發出淡藍色、暗紅色和青黃色的光茫、光彩交映如夢如幻,再度引起一陣感歎。   季行雲的語氣漸有信心繼續說道:「因為光練石的這個特性在某些地方又被稱為七彩石。至於護石這個名稱則是來自武器工匠,其實也是因為來自會主動吸納真氣的特性。那件神威寶衣就是混入了護石的粉未,讓它能大幅提升對真氣的防護力。」   對於季行雲的言論,在場的人多是半信半疑。原以為季行雲會說些對這顆寶的觀感和評價,可是他確介紹起光練石的用途和由來,而且這些話都是眾人前所未聞的事。雷震也疑惑地看了看同行的雷家智庫人員,他們搖搖頭表示季行雲這些話和他們無關。   「而這些都還不是光練石最重要的用途。光練石的消耗是在於製造「法印」。」此語一出更是駭人聽聞。   來參加這場晚會的人有七、八成都是法人,他們對法印再熟悉也不過了。看看前方的光練石實在很難與法印作聯想。其實他們對法印的來源也有諸多想像,只是他們也僅見過法印的成品,至於製造程完全沒有概念。唯一的傳聞就是法印是由天園中送出,而園又是法天聯邦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准接近,更別說入內一探究竟。   南城議長劉照問道:「季隊長,你這些話有根據嗎?」議長這個問題正是大家想知道的,用了一輩子的法印卻對它還是一無所解,這不也是很奇怪的現像。   季行雲笑道:「有關光練石的記述可由「奇石」、「古今石鑒」、「法天聯邦編年史」、「寶石人」、「北方民話」、「工藝.火之卷」和「真英雄.劉裕」這幾本書中提到。」   季行雲一下子列出數本性質回異的書本,其中有介給珍品寶物的「奇石」和「古今石籃」,歷書「法天聯邦編年史」,小說「寶石人」,民族童話故事「北方民話」,工匠的高等教材「工藝.火之卷」和人物傳記「真英雄.劉裕」。一般人能專精於其中一、兩項領鹼就算十分了得。看季行雲的樣子像是在各個領域都有所涉略,就算不是也代表著他有一群了不得的智囊團。   不論季行雲所言是真是假,至少他讓在場眾人覺得這位小隊長是位很有深度飽覽群書的人,絕非是名只知弄武要技的武夫。   「你的樣子看來到是不錯啊?啍、還真不愧是要當武議團領導者的人!」一個年邁的聲音突然蹦出。   季行雲轉頭一看,有點尷尬地打招呼:「你看來氣色也很好啊,松老師。」   「是啊、是啊,沒被病人折騰氣色當然好。一個個受重傷的人都會自動消失,我這種莊腳醫生也落得輕鬆。沒事可忙自然氣色就好。」松梅爾言有所指地說道。   季行雲認為自己從醫療所逃出必定讓人驚慌一場自是理虧,也就笑著裝傻。不過轉過來想松梅爾說道:一個個受重傷的人都會自動消失,不就代表也有人作和自己想同的事。季行雲暗自警惕住院養病果真是件苦差事,可能的話還是不要生病或受傷得好。   其他人並不知道季行雲和松梅爾還有這段「逃院」的恩怨,只是覺得季行雲雖貴為小隊長卻一點也沒架子,一下子就和南城最高明的醫學老師打成一片。有了松梅爾這個活例子不少權貴者和他們的女兒們也紛紛靠上來了…   光煉石的原礦也大受歡迎,以數萬餘金印售出。   而接下來凜主簿捐的名畫、李司總的古董光彩似乎都被光練石吸走了,僅以平凡的價格賣出。   然後長青回顏自行雕琢的自有她的支持者但也以平時較低的價格賣出。   然後被拿出來的是季行雲捐贈品。   經由季行雲的談話,讓人以為他是名很有品味的人。不論是對食物的講究、對寶石珍品的瞭解都讓人對他捐出的東西充滿期待和想像…   綿布下是件小東西…   掀開、是個雕刻精美的玉盒…   開盒、是·個·平·凡·無·奇的小·圓·球…   這就是季行雲、武議團小隊長捐的東西嗎?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第12小節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深。   當玉盒打開的同時就是這種情形吧∼   在場眾人幾乎都對玉盒中的東西興趣缺缺。幾乎∼   既然是幾乎那就有例外。雷震就是一例,只是他和季行雲站在一起不方便為他喊價以免落人口實。   除了雷震外還有兩個人見到玉盒中的東西眼神都變了。   松梅爾一直想知道真元玉就的製作方法,對名醫生而言真元玉的用處極大,如果有顆真元玉能長期留在身旁讓他研究不知有多好,眼前的機會讓他極度興奮。   另一位則一直留在會場的角落,雷震也曾注意過該人。那是在會場中少數雷震不認得的人,而且他的功力還讓雷震一直看不透,只是這個似乎沒什麼惡意,雷震只注意他一陣子就放鬆對他的注意。然後他第二次引起雷震的觀注是在季行雲說出光煉石是製造法印的主要原料時,他臉上表情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一般人的反應是覺得季行雲是在開玩笑或是知道一件秘密的那種神情,而他卻像是一件保護很久的密秘被揭穿了的那種神情,太不自然了。   現在真元玉的出現又讓他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神情,他看著季行雲好像在盯著一個會造成極大危險的人物那種表情,如此警戒、如此小心,又像像在觀察一個異物般的好奇,混雜成奇怪的神情。   雷震這時警覺到這位不知名的人物似乎對季行雲很有興趣,讓他小心地將真氣釋出想要一探那位神密人物的虛實。   雷震並沒有受過密探的訓練,不過功力不凡又曾任武議團副中隊長的他對操控真氣也有相當的自信,可是當他的真氣一接觸到那位不知名的仁兄時就引起對方的注意。   目光一閃、四目相對。   被發現了!   雷震思略既然沒辦法暗中探察,那就來明的直過去和他搭訕。只是雷震才想起步,那位就轉身離開,一點機會也不給雷震。還不能公然離場的雷震只得偷偷地吩咐族人進行跟監,能順利跟蹤的希望雖不大但是也許還是能有所收穫。   「五百金印!」終於有人出價了。   一個令人不解的價格!   出價的人松梅爾。   「松老師∼你是在開玩笑吧∼」一位學院的學生說道。   「啍、不懂就別多說!」松梅爾嚴厲的罵道。   松梅爾不想多作解釋,萬一有其他人也知道那就是真元玉一定會跟他搶。松梅爾任職學院醫學院院長、武議團首席主治醫師、醫療公會榮譽會長等職務並不代表他就是位富翁。五百金印對他可是不小的負擔,萬一有人知道玉盒中就是真元玉恐怕他就無法得標了。   依照拍賣會的慣到例拍賣品的用途是不能由捐贈者口中說出,捐贈者最多只能弄點暗示讓人明白那到底是什麼。季行雲不能說、松梅爾不願講,讓人懷疑那到底是什麼竟值得松老師不惜老本也要將他買下。   松梅爾可緊張了,長年來想研究的物品就在眼前了,錯過這個機會又不知還有沒有可能再見一次。   知道真元玉用途的武人都絕對想要它。緊急時可以快速恢復功力,可以用來治療內傷。由其是身受重傷無力自療時真元玉更是保命利器。而對初練武技的幼兒更是用來提升功力的大補丸。   由於每個人內息都有其不明之處,當身受重傷無力自療時如果另一個人以他強大的內息強加助療時兩人不同性質的真氣將會相互排斥造成另一種傷害,而真元玉所含的真氣則毫無屬性進入體內後就會被同化引以為用全無傷害,可說是療傷時最好的助力。   對初練武藝的人而言,引入真元玉將可省去多年築礎的功夫馬上擁有初等的功力,對有心習武的初學著可是一大福音,   對那些大家族而言,有顆真元玉保身或是拿來栽培年輕的子弟都是極有用處,怎麼不會跟松梅爾搶呢?   松梅更的出價讓人議論紛紛,因為松老師一向簡約五百金印足足夠他一年的開銷了,如果除去醫學研究的花費可能數十年都用不完,這就代表那個東西一定很有價值。   「哥∼那是什麼東西?」雷霏問了。   雷震故作神秘笑而不答。   「…」   「…」   覺得受到冷落的雷霏道:「難到你也不知道嗎?雷震!」   雷震這幾天來已經摸清楚雷霏的脾氣了,讓她翻起臉來可不得了,當她用名字來叫人時就代表她開始生氣了。   「好吧、好吧,我偷偷告訴你。」雷震故作神密地小聲說道:「那就是真元玉。」   雷震那是偷偷告訴雷霏,在場的人那一個不是耳清目明如果雷震真的要保密就算不築起絕氣壁至少也得用傳音的方式,這不是擺明了在告訴大家。   松梅爾也聽到了雷震把那東西的真名說出,惡狠狠地瞪了雷震一眼。   原來那就是、就是真元玉!   其實在場的人知道什麼正真元玉的人還不到一半,而真道真元玉真正價值的人又佔不到三成。會場眾人馬上議論紛紛。   「六百金印!」一位主議士馬上喊價。   「六百五!」又有一個人叫價。   「七百金印!」又一位大商賈叫道。   「…」松梅爾越來越緊張,這下可麻煩了以他的經濟能力絕不可能和南城的富豪世家相比。   「二千金印!!」松梅爾怒怒氣沖沖地叫道!   其他人被他的聲音嚇到了!   「松老師您的火氣太大了吧∼」   「誰再跟我爭,就小心千萬不要生病!」松梅爾簡直快失去理智了!竟然利用他在醫學界的地位公然威脅大眾!   原本人聲吵雜的會場被他這一叫突然變得安靜了,幾乎每個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一時情急讓他口不擇言,話語一出他才驚覺失言。   「啊、這、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呃…」松梅爾困穹地不知要說什麼。   雷震見狀出來打圓場:「我想眾人就不要與松老師爭了,這件東西在松老師手上必定能造福更多人。相信松老師絕對不是為了一己之私才想得到這顆真元玉。」   「呵、今天真是來對了。見到珍奇的光煉石、真元玉,還可以看到松老師氣極失言的狀況。就算什麼都沒買到也得有價值了。」南城議長也笑著說。   松梅爾一臉歉然,又很不好思意地傳音給雷震:「呃…這個雷參軍可不可以請你、請你好人作到底、就、就、就借我一千金印。」   雷震發現松梅爾的傳音還以為有什麼事讓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原來是沒錢付他所唅的價格。   原來這位平時行醫以細心謹慎的松老師也有這一面,雷震正好賣他這個人情。   第13小節   一名男子在拍賣最精彩的時候離開了會場。   行色匆匆、動作輕巧。   男子利用陰影、路燈、凸牆影藏身形,對他而言這只是一種習慣。不論是否有人在跟縱、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活在陰影中幾乎就是他的天性。   即使如此雷家的人員還是注意到他了。   並不是他藏得不好,而是雷家的勢力太龐大了。每隔百影就至少有位雷家子弟,透過他們特有的暗號讓男子不論走到那都難以遁形。   在雷家眾多耳目之下,跟縱的行動還是極為不順利。男子不但長像平凡、穿著簡約,走入人群之中就和人群混為一體、難以辦認、難以掌握。   跟監的行動進行了數十分鐘,男子轉入暗巷。   負責跟監的人員也趕緊跟入,但巷入卻是一片漆黑全無生氣、毫無人影。男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條死巷、除了入口再無去路的暗巷,那名男子就像空氣般溶化在黑暗之中…   跟監的人員不死心招來一群雷家子弟又在巷中詳盡地搜索…   還是一無所獲…   再三搜索依然無所獲,雖是無奈也只得收隊、散去。   雷家子弟的搜索行動盡落一對銳利的雙眼之中。一個平凡的臉孔在高樓之上俯視著。原本的跟監者反被獵物觀察著。   確定雷家子弟離去後,男子淺笑一聲又隱入黑暗。   第14小節   宴會在歡樂與笑顏中持續著。   會場上充滿了恣意的笑聲。   但也有人笑不由衷。   黃明烈與黃明陽兄弟就是笑得最痛苦的兩人。   原本以為讓季行雲參加晚宴會讓他成為眾人的笑柄。當季行雲拿出了極為珍貴的真元玉時他們兩人的臉都快垮了,季行雲不但沒有出醜還成為會場上最受歡迎的人物。   整個南城最有價值的單身男子被公認為雷震,而最有發展潛力的男子就屬季行雲。   一個不到三十的年輕郎兒就當上武議團小隊長,不論他將來要從軍、從政,甚至就留在武議團內都將是一顆閃亮的新星。   沒有架子、待人和氣讓他一直被眾多女仕包圍著。   更令人欣賞的是他廣博的知識,由各地來的商賈與之攀談季行雲彷彿曾周遊各地,對各地的民俗風情都有深切的見識,而這些商賈用家鄉的方式對季行雲行禮,季行雲也一一以適當的方式回禮。   就是禮司的專業人員恐怕也沒有季行雲懂得多、懂得博。   最讓黃明陽深感無力的是季行雲就像一朵綻開的花朵吸引了場上所有蝴蝶的注意,就進黃明陽追求多時的女孩,見到季行雲也是眼睛發亮,目中再無黃明陽…   黃明陽一生中再也沒有如此後悔、後悔讓季行雲出現在這場宴會之中…   這一夜是季行雲第一次以武議團小隊長之名出現在南城的社交場合之上,讓他一舉成名,成為一名極為搶手的熱門人物。   雷震對季行雲的博學多聞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因為就是受到最好教育栽培的世家子弟也不可能在他這種年紀就擁有如此博廣的知識,更何況據季行雲所言他還是來自荒山野嶺之中。而他之前的表現卻又像名沒見過世面的幼兒,到底那一面才是真的季行雲?雷震也糊塗了。   除了對季行雲的疑惑外,雷震也注意到盯著季行雲目光不只是那些女孩子的好奇、許多商賈的攏絡、一些世家子弟的欽羨妒忌,還有參雜著許多輕視和挑戰的神情。看來不認同季行雲武技足以當任南城泰山北斗的人還不在少數。長青回顏可真的推給季行雲一個即榮耀又危險的職位給季行雲。   晚宴直到深夜才結束,季行雲原本要一個人回到白任的住處,不過在雷震的堅持下還是讓青武昌同行。   「小雲,你不是這兩天就要搬到武議團的宿舍。就讓青武昌隨你走一趟,好讓你搬家時才方便找人幫忙。」   季行雲對雷震的這理由感到有點奇怪,雷震明明就知道自己身無長物要搬家還不簡單,會需要別人幫忙嗎?   不過青武昌也不見反對,一路上有人可以陪著聊天也不錯,季行雲也就沒加以反對。   到是雷震特別偷偷地傳音給青武昌:「季小隊長身上傷勢未癒,你得想辦法盡量不要讓他落單。想要打倒武議團小隊長而一舉成名的人可不在少數。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季小隊長雖是身手矯健卻不一定有辦法應付種種的暗襲!」   青武昌領令,也就照辦了。   第15小節   夜已深在南城的一座大宅內,一位看似年輕的男子正坐在桌前埋首於案牘之中。他那有如精精雕細琢般的臉孔在認真處理文案時更顯迷人。凜寒尺南郡主簿滿南郡中握有最大權力的人之一。   由他那俊美的面容、細小的骨架中實在很難想像是如何撐起凜家和冰泉家。但他作到了,不但攻下南郡主議會三巨頭之一的寶座,更讓原本漸行沒落的冰泉家得到遠比之前還要高的聲望。   低頭專心於桌上的凜尺寒突然抬頭道:「朋友、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內飄移、沒有回應。   屋外的守衛聽到家主的斥責,急忙奪門而入。   房內還是空蕩燙。除了主簿之外不見他人。   守衛長見到家主安然無羌、室內又無他人不免歉然告罪:「打擾大人工作,萬感歉意,恐戒萬分!」   「無妨。」凜尺寒淡淡地道:「沒事,你們可以下去了。」   「是、謝、大人!」   凜尺寒停頓了一下又道:「再煩請三爺來一趟。」   「是、大人!」   守衛們戒慎警敬地退出房間。   守衛長交待一聲就往三爺房間走去,卻在轉角驚見凜家三爺。   凜家三爺雖稱三爺可一點也不老,因為他是凜尺寒的三弟而尊稱三爺。凜家三爺除了擁有不比凜尺寒遜色的面容更帶著一種超脫凡塵的異樣感覺。   「啊、三爺、您好!」待衛長略為驚慌地道好。   他輕輕地點個頭,按照原有的步伐直直前進一點也不見停頓。   每當接近三爺時待衛長總是有種奇異的感覺,隨著他的出現氣溫好像降低了四、五度,但又不會覺得寒冷,而是一種凊心的舒坦、讓人神志更為清醒、思緒更為明朗。   三爺走過後待衛長才想起家主的交待,才用極為敬畏的語氣說道:「三爺、家主正找您。」   三爺頭不回、動作不停,淡淡地說:「我知道。」他的語氣是如此地冷淡彷彿世間的一世都與他無關,可是又讓聽者覺得理所當然。   凜尺寒等待衛全部離去後就悄悄運起元功,放出真氣築起一道絕氣壁。絕氣壁不停擴張幾乎將整間房間都納入絕氣壁之內。完功之後他才道:「可以出來了吧?」   從房間的陰影處男子無聲無息地走出。在絕氣壁之中再也不必擔心弄出聲響會被查覺,可是男子還是保持無聲行動,這種輕巧無聲的移動已經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不分場合、不論地點隱密的動作已是他行動的規範。   「你是誰?」凜尺寒冷靜地道,像是對這名男子的出現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   男子用他那平凡的臉孔、平凡人的聲調說道:「報歉,是我疏忽了。」說完話他將手臂上纏繞的布條一扯露出一個徽章。   「原來是武議士,你這位暗部的成員深夜來訪想必是有要事。說吧。」   「…不是什麼要事,只是件小事。何時來訪對我都一樣沒有特別的意義。只是正好來訪的時間是深夜罷了。」男子以平凡的語氣無禮地回話。   凜也沒有不滿的樣子又道:「既然如此有事就快說,我可不像你這麼閒。」   「嘿、嘿何必作得這麼辛苦?不如回到以往的生活。」   「少說廢話。」凜尺寒表情未變,語氣中到是露出不滿。   「我是很想說,只是當家的人不在,跟你講作算嗎?」   「啍!」   「那可以告訴我嗎?」在男子身後傳出一道冷淡的聲音。   男子嚇了一大跳!向來都只有他隱匿行跡冷不防地出現,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出現在他身後而他還朦然不知。   「三弟你來啦。」   三爺點點頭後就直接對男子說道:「要什麼樣的協助?」   男子在三爺面前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一種像是極度無情寒冷一直侵襲著他,讓他忍不住打起冷顫。突然來自三爺的冰冷消失了,男子鬆口氣才想說話不比三爺遜色的寒氣又從凜尺寒身上傳出!   「你、你們想作什麼?」男子很難得地由本能感到恐懼。   凜尺寒冷笑一聲,收回寒氣。   三爺道:「如果想把你怎麼樣你還能活著走進這間房嗎?」   「呵、你也太有自信了罷。」男子故作自信地道。   凜尺寒道:「是嗎?那有空請你自我檢查一下。現在請你說明到底有什麼事。」   男子冷啍一聲,外表看還在故作鎮定,實質上就依凜尺寒所言不露生色地小心檢查。衣角上不知何時出現三個破洞,那是由三種不同的真氣所揭破,由衣料觀察這三個破洞才出現不久,卻又有時間差。一個由凍氣所破已經不再冰冷、一個被熱氣灼燒還略感微溫、另一個則被旋穿過。如果對方有意早死三次之多。   這個發現讓男子覺得異常寒冷,這可不是因為凜尺寒或三爺刻意放出冰冷真氣的關係,而是他己經膽顫心寒。更讓他不由自主運走真氣希望趨除心中的寒意和不安。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希望請你們幫忙注意一個人。」   「誰?」   「武議團第四大隊所屬一中隊第一小隊新任隊長.季行雲。」   第16小節   放走了男子,三爺和凜尺寒依然留在房內。   三爺冰冷的臉上出現一絲的倦容和無奈,他歎道:「都過了千年,幾十世代的交替還是不能改變嗎?」   「三弟!」   「放心吧,我們既然走出暗處沒必要再回到陰影之中。中央想要掌控管制最強的十二法印的心態我能理解,只是幾過千年的歲月還剩下幾個呢?也許我身上的凍絕是僅存的一個了。」   「三弟!」凜尺寒焦躁擔心地喊道。   「報歉,是小弟失言了。」   三爺調整一下心情,又回到平常冷冰的樣子說道:「不過暗部的請求還是得虛委配合才行。更何況這位季行雲我也很有興趣。」   「你見過他嗎?」   「之前雷震就是由他所救,用的是十分奇特的功法。現在竟然還能當上武議團小隊,以他的功力真是不可思議啊。」   「這一次的小隊長是由比武產生,他連敗長青回望、楊菁茹、雷天和李魁才拿到寶座。」   「是嗎?既然暗部想要觀察他,不如就再試試他的能耐好了,多觀察他一下。」   「這麼作好嗎?那一位年輕人能對聯邦造成威脅嗎?」   「沒關係,總不能讓某些人太閒。」   「…好吧、三弟就依你的。不過等冰泉雅芳回來聽完她對季行雲的看法再作決定好嗎?」   「也好…」   -第四章完下接第五章歎息之壁-   ※※※   作者閒話:   看到有讀者說月雨的天人每次都在最精彩的地方就停住,然後就要等下回分解…這個也許算是月雨的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的習慣吧?更有可能是因為布袋戲看多了在「大霹霹」的淺移默化之下所養成的習慣。另外可能的話請不好再報怨更新得太慢了…寫小說對月雨算是一種娛樂,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寫、頭腦不清醒的時候不寫、工作忙碌的時候不寫,沒有靈感的時候當然也寫不下去。所以能兩三天就更新月雨已經得努力了。   還有不少人問道白任押在古董商的寶物是什麼,各位看官也太細心了,第一部前面幾章的東西還不忘與第二部的將金連想在一起,真是佩服各位的細心。不過想要知道那件物品的底細可還有得等了,請期待第九章再行分曉。    第五章 歎息之壁 (上) 更新時間2003-4-25 14:34:00 字數:34833  第01小節   季行雲行雲只身前往武議團的宿舍,他來到南城之後隨身的東西只減不增。包包中野炊的用具已經捨去了,一些常用的樂藥品已經用完在有周家這個依靠季行雲也不急著購買,反正身在南城隨時都拿得到,緊急的乾糧早就吃完了。包包中唯一增加的只有一套衣服,一套武議士的禮服。   季行雲就帶著一個簡單的包裹走向宿舍。   一路上有不少民眾親切地向季行雲問好、打招呼。這些人大多是受過季行雲義診的人或其親屬,向季行雲問好完全是基於對季行雲的關懷和愛護,跟季行雲當上武議團小隊長可一點關係也沒有。雖然只是在這兒住了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季行雲的感受卻非常的深。居民們的親切和熱心讓獨居(白任因工作的時間多半不在)的季行雲一點也不會感受到寂莫,人情的溫暖讓季行雲每天都過得十分充實,更是讓季行雲遲遲未進駐宿舍的主因之一。   宿舍正好在南城外城的另一端,季行雲得走過市中心再到市郊。   雖是一段短短的旅程就讓季行雲感觸良多。原住處附近的居民雖說在教育程度、經濟能力略差一點,可是都是待人親切的好人。走近市中心季行雲就很少和人打招乎了,這邊的人雖大多身穿華服可是卻少了人情味。到了市中心附近季行雲偶被人叫下停住,這些則是有參加前日晚宴的權貴巨賈,他們臉上的表情雖是熱情好禮,可是季行雲卻無法感受到由他們傳來的真情,有的也只有一種十分虛偽的感覺…。也不過在晚宴上有過一面之緣他們就好像把季行雲當作一位熟識的貴賓在對待,不過季行雲也有錯、錯在他記性太好了。雷震一股腦地把與會的八成左右的人都介紹給季行雲,讓季行雲記住這一大群人,以季行雲在南城居住養成的習慣讓他會主動和認識的人打聲招呼、或親切地回應對方的招呼。這一聲呼就是讓季行雲陷入那種虛偽世界的導火線。武議團小隊長除去那武術上的地位不談,光是他掌握了預備團成員的去留這一點就不知要讓多少人想好好巴結讓自家的子弟能夠獲得入團的榮耀。季行雲主動、親切地向那些人問好根本就是把自己推入虛偽奉承的世界。   本來只要短短幾分鐘的路程,季行雲因為每遇到一個人就會被迫停下來東扯西攀,讓他白白浪費了快一個早上。最後季行雲學乖了,堂堂的武議團小隊像是名通通緝犯般躲躲藏藏般地行動才讓他順利離開市中心。   離開市中心接近捨宿後又是另一種景像。   這一帶的建物希希疏疏,但每一間都是高雅點致的華宅,路上行人則是少得可憐。   花草奇木密佈在道路兩側,青翠的草皮覆滿了土地。   清風、鳥語、花香一掃季行雲心中的不娛快。   從小在高山鬱林成長的季行雲對這種環境感到特別親切。   季行雲心想雖然離一群友善的鄰居,能夠居住在這種環境下到也不錯。   一面呼吸著自然的風味,一面慢慢地欣賞這個人造的景致讓季行雲忘了約定的時間:早上搬家、下午對預備團員作新職介紹。   季行雲想想南城這個地方還可真不錯,即使到了深秋冬初的時節樹木依然翠綠、花草依舊茂盛、到了中午日光徐照氣候依然溫暖,不像山上白雪紛紛寒氣凍人。在直射的日照之下暖暖的好不舒服。季行雲抬頭一看才想喃喃道:「糟了!都忘了時間,唔∼算了,直接到預備團好了。」   季行雲到路口轉個向卻看到兩個人帶著殺氣擋在路上,身後又一個人由路旁跳出。   季行雲疑惑地看著前方兩人,仔細思量後確定並沒有見過便認為他們該是找身後的那個人吧?想到白任的告誡:不要隨便插手別人的恩仇,季行雲雖然對白任這種觀點並不以為然,可是白任說的也有道理外人又怎能知道他人的情仇,再加上時已正午不再快點就趕不及到達預備團的教場便決定眼不見為淨打算從旁繞過。   季行雲走出道路打算由路旁的草皮繞過,耳邊卻傳來微微的怒聲。   「季.小.隊.長.你.打.算.逃.嗎?」   季行雲左顧右盼後才指著自己疑惑地問道:「你們找我嗎?」   第02小節   前來攔路的三人是兩名武師和一位傭兵,目地很簡單就是打倒季行雲一舉成名。他們見季行雲年幼、功力低落再加上比武後重傷必定尚未痊癒,就算季行雲有什本領必定也無法像比武時那樣發揮,趁現在正好是打敗他獲得能力在武議團之上這個光榮的大好時機。   只是季行雲的反應大出他們三人所預料,看他完全不關己事的樣子根本是把人看扁了。原本只是單純想在招式武藝上取得一個勝力的榮耀,季行雲這種不把他們放在眼中的態度讓這三人個人萌生殺意。   季行雲這下可確定這三個人的殺意都是針對自己而來,可是卻一直想不透自己何時與這些人結怨。然後季行雲為了確認便問道:「先生請問我們認識嗎?」   季行雲不間還好,這一問根就是火上添油。   其中一位拿出一對短刀就要動手,他身旁的同伴沈聲道:「武雄老師!請先別急!」   這位出聲傭兵柳旦刀見到季行雲完全不受三人放出的殺氣所影響,認為季行雲可能有所恃才會無懼無畏,冒然出手很可能反會吃虧便道:「在下柳旦刀,身旁的這位是雄道館的二當家武雄、後面那位是昌武館的首席鄭王山。我們幾個對季大人的武藝甚為景仰,今日特來討教。」   季行雲心想原來是來討教武藝的,可是這種氣勢卻一點也不像,反像是半路攔人的小混混。這種人最麻煩了,打跑了小的又會遷出大的,大個子和新智他們遇到這種情形多半是怎麼解決的,不知道能不能適用於現在的情況。   見季行雲沉思不語,柳旦刀取出一條鏈錘向兩名同伴使個眼色後說道:「就由在下先向閣下討教討教。」   季行雲雖是單純但也不正笨蛋,就由這些人表現出來的神情就可以知道絕對不是只為了討教武功這麼簡單,可是季行雲還是想不透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要趕著到預備團的季行雲也不想在這兒浪費太多時間。   柳旦刀操弄著鏈錘毫不客氣一錘打出沒給季行雲再多說一句話的機會,季行雲見狀只是微微側身避開錘擊。柳旦刀舞弄的鏈錘技巧雖不差可是就速度而言實在不快,季行雲避得輕鬆自得。柳旦刀也不已為能輕鬆得手,巧勁一施鏈錘方向一變由後方砸向季行雲腦袋。   季行雲不管鏈錘直接逼向對手,速度之快讓柳旦刀大為詫異。眼見由後方追趕的鏈錘已經不可能打中季行雲,柳旦刀馬上再將另一端鐵鏈甩向快速逼進的季行雲。   如果季行雲目標是柳旦刀,那他很可能就落入陷阱之中。因為這時武雄也將手上的短刀射出,身後的鄭王山也轟出兩拳打算將季行雲夾殺。   這些攻擊都落空了,季行雲根本就不想對一個無怨無仇的人下手。季行雲一躍,從柳旦力頭上飛掠而過。雖是無心之舉可是季行雲一閃開柳旦刀卻因而得面對鄭王山的拳勁、而鄭王山則要避開武雄擲出的短刀。一人倉促出掌、一人狼狽閃躲,同時暗道糟糕讓季行雲逃走了!   柳旦刀擋下拳勁悅忙轉身一看,季行雲正和武雄纏鬥中,而鄭王山正從身旁掠過要加入戰局。柳旦刀心中氣憤,季行雲這廝竟然如此奸詐差點讓他們自想殘殺,揮著鐵鏈在一旁等待時機準備隨時暗算季行雲。   鄭王山雙拳力道沈穩、武雄手上雙刀銳利迅捷,不過還遠比不上李魁的拳勁、也遠遜於楊菁茹的超速,季行雲到也閃避自如,只是要跳離戰局也不容易。鄭王山泛著怒氣出手完全不知節制,氣勁飛揚反牽制著武雄出手。而鄭王山這種攻方式最耗真氣,就是內息較季行雲深厚幾分鐘下來也漸感不支,只是兩人聯手竟然連季行雲衣角都碰不到讓他心有不甘不肯放棄透力苦撐。   季行雲幾次都找到空隙想要一走了之,無奈一旁的柳旦刀總是將他攔住。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真是煩人,季行雲幾次想要出手傷人,可是又想到和這些人無怨無仇要是真的出手豈不是真的結怨了。季行雲歎息著:要是白任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解決這種無義意的糾紛。   在一旁機動支援的柳旦刀越看是越不對勁,季行雲很明顯未盡全力他似乎放棄許多擊倒兩人的機會只是一眛地閃避,就算出招也只是點到為止讓兩人被迫收起攻勢轉為防禦後卻又不再進擊。這種情況實在太怪了柳旦刀苦思難解,同時也發現季行雲雖功力不比在場三人還高可是確實有過人之處,不過光是會閃會躲就能當上武議團小隊長可完全無法讓他心服。   柳旦刀也感歎找這兩位武師合作實在是一件錯誤,這兩位武師實在不精於合擊之術,如果兩人放變合作方式那可會有效率多了,看這種情形柳旦刀只能搖頭。可是又苦於身手較好的傭兵大半都與白任或張叔有所交情,看在兩人面子上恐怕不會輕易找季行雲麻煩。柳旦刀雖然不想成為這件事的主導者,看這種情形再也不得不出面了。   「武雄、由你主攻,鄭大哥你來壓陣。」柳旦刀叫道,然後加入戰團。   經過柳旦刀指點後,季行雲就不再輕鬆。   武雄雙刀得以撥揮,雙刀招招奪命。柳旦刀鐵鏈變化靈活,充分彌補雙刀的不足。   再加上不時得抵擋鄭王山的拳勁讓季行雲漸感吃力。   柳旦刀見狀心中竊喜認為季行雲必定是內傷未痊無法出重手,卻不知季行雲被纏的火氣漸升打算不再禮讓。   季行雲正不停地告誡自己白任離開時交待自己不要惹事生非,千萬不要亂來闖禍。   可是這種情形是別人來找砸不算是自己惹事生非吧?還在考慮要不要動手的季行雲耳邊傳來青武昌的聲音:「小雲不用對他們太客氣,讓他們吃點苦頭不然他們是不會知道退讓。」   聽到青武昌的話季行雲馬上領悟,真氣一揚速度暴增、右手一揮殘月斬打向鄭王山,柳旦刀只覺得眼前一花失去季行雲的蹤影,而武雄則見到季行雲明明就是趕向柳旦刀怎麼一瞬間就跑到自己面前,連忙在身前舞出一面刀網。季行雲似乎無視這面刀網雙手伸入,武雄不知怎麼回事只覺得雙手炙燙再也握不住短刀,吃驚之餘又見黑壓壓的鞋底、一吃痛、倒地、鼻樑斷。   柳旦刀再度找住季行雲身影時驚覺武雄已經臉上滿是鮮血狼狽不堪,而季行雲已經不管武雄正往鄭王山方向飛掠。這還得了,武雄為了破去季行雲的殘月斬連續出拳正處於氣勢末鋒而季行雲方敗武雄氣勢旺,要是再讓他重挫鄭王山那還得了,柳旦刀急忙提氣追敢希望能與鄭王山將季行雲前後夾殺。   鄭王山深感疑惑,季行雲的功力明明就不比自己還高可是一出招就讓他難以招架。   難到是他故意隱藏實力?鄭王山雖是滿腹疑問卻也沒有機會讓他思考,季行雲已經來了。   看到季行雲主動攻來鄭王山就滿是怒氣,氣季行雲太滑頭、氣他打傷了好友武雄、更氣自己怎麼一直無法打到他。本來該先回氣再攻,可是鄭王山被怒氣沖昏頭硬是再度出拳疾攻。季行雲來勢迅疾一到鄭王山前卻能突然轉向變成橫移,鄭王山的拳頭就落在季行雲鼻尖,就只差那一點點距離讓季行雲平移滑過。   鄭王山舊力用盡,新力未生。季行雲欺入握住他的手臂一個巧勁把手臂關節解開,又一個側踢擊中手腕附近。雙手在瞬間失去作,善用雙拳的鄭王山失去戰,更忘了手上傳來的劇痛只能不可思議看著季行雲。   柳旦刀終於追上季行雲了。可是季行雲卻是閒暇地轉過身來準備應付最後一名對手。   柳旦刀當傭兵在刀口上討生活也有十餘年頭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怕的年輕人。雖然季行雲身上沒有殺氣、散發出來的真氣也不強勁,可是柳旦刀不單停下來了還畏懼地向後退了兩步。   季行雲見柳旦刀失去戰意也就打算鬆手,便向他走去打算和他談談化解誤會,那知柳旦刀卻把季行雲當作瘟神警戒地向後退去。   柳旦刀還以為他們冒犯了季行雲讓他大為氣憤,讓他打算先奪去眾人戰力後再以折磨,以他的經驗那些臉上不露怒顏的人越是會笑著折磨人、越是殘酷無情、殘忍不仁。柳旦刀又退了幾步卻被絆倒,他慌張一看發現絆倒他的是武雄的短刀,但是短刀卻似乎因為遇到高熱而變形。柳旦刀轉頭看看武雄,他雙手嚴重燙傷、鼻血不止,是什麼樣的工夫能夠在瞬間把一把上好的短刀變成這種得性!一步步走向他的季行雲是人嗎?會不會是披著人皮的怪物!柳旦刀越想越怕,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法一下子就把兩位同伴打敗!還一付輕鬆娛快無所謂的樣子!   柳旦刀以他的想法完全地誤會季行雲。季行雲見他跌倒好心地想扶他起來,那知他竟是一聲怪叫還沒站穩拔腿就跑。   「小心」季行雲好心地警告著。   柳旦刀前方一個年青人擋住去路就要相撞!柳旦刀鏈錘再出,這時也顧不得是誰擋路還是逃命要緊。年青人雙手一揮柔和的真氣御開了鐵鏈,向前一步迎入柳旦刀懷中雙手按住柳旦刀一個回轉,柳旦刀感到天旋地轉,整個人被轉了一圈然後摔倒在地上。   柳旦刀還沒清楚怎麼回事手臂又吃痛,人就被抓起、押向季行雲。   青武昌押著柳旦刀來到季行雲面前,慎重地行個禮。   「隊長,這些盜罪要怎麼處理?」   盜匪?這些人是盜匪?季行雲實在搞不清楚這又是怎麼回事?   青武昌又道:「最近這一帶不太平靜,時常有人結伙搶劫。不過這幾個惡盜也太不長眼了竟然會找上武議團的小隊長。」   是這樣嗎?季行雲還是有點疑惑地看著三人。這三個人惡形惡狀地攻擊自己說是盜匪也不過分,可是他們還作了自我介紹,也表明了來意,這會是強盜會作的行為嗎?   「青常待長、你、你不要亂講,我們那是強盜!」鄭王山急道「不是嗎?半路攔人出手攻擊,不是盜賊的行為嗎?」青武昌故意這樣講。   「泥(你)不要唅雪(血)噴人!」武雄因為鼻子垮了說起話來聲音怪怪的,而他這一激動鼻子又開始流血。   「等一下、武昌、他們應該不是盜匪,應該是雄道館和武昌館的武術師父。是來找我討教武藝的人。」季行雲道。   青武昌又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道:「是這樣嗎?可是如果真的是南城館的師父應該知道武議團絕對不會拒絕任何人的挑戰,而一切的挑戰都會公平公開進行。而且也不會有那種越級挑戰的笨蛋出現。至於攔路圍攻這種事是南城任何武館者不會做的惡行。你們真的是南城武館的師父嗎?」   「這…」   「唔…」   兩人滿臉羞愧的神情。   季行雲見到兩人的神情不忍地道:「只是切磋一下武藝,也沒什麼啦。到是我出手不知輕傷了兩位師父,要不要我幫你們看看?」   青武昌見兩人掛綵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自己拌黑臉也拌的夠多了就再道:「我看你們大概是外地來的,不知道南城的規矩。回去告訴你們家鄉的人南城的武議團隨時歡迎堂堂正正的挑戰,至於偷襲圍攻這惡行我們也不怕,只正、嘿.嘿.只正作這些事的人也要相當的心理準備。」   「是、是,謝謝大人。」   三人帶著傷、流著血倉促地退走。   看著三人的可憐相,青武昌笑道:「真是活該,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小雲你得內傷好啦?對付起這三個傢伙一點也不吃力。耶你的手!」   季行雲手臂部份被鮮染紅了。   「哎呀一時忘記我手傷尚未痊癒,還太過用力真是糟糕。」   「那我們快到宿舍處理你傷口。」   「可是預備團那邊∼」   「哈、我都忘了,因為大姊頭正忙著試新功夫所以下午的事就臨時取消了。嘿嘿真是苦了顏見和柳甄。我就是特地來通知你這件事。」   「真是太麻煩你了。」   「不會、不會,反正大姊頭練起武來其它事都不管了,要是留在她身邊遭到波及才真是倒楣。正好你還沒到宿舍到給我一個好理由可以逃脫。小雲你有看到他們三個人嚇的臉都青了嗎?真是太好玩了,我拌黑臉你當白臉我們配合的真好。」青武笑嘻嘻地說。   「…這樣啊!」   青武昌和長青回顏的行事風格到和白任完全不同,讓季行雲感到很新鮮有趣。   「走吧,宿舍還有人在等你呢。」   「等我?」季行雲不解。   「反正到了就知道,走人了、走人了。」   會是誰在我呢?季行雲實在毫無概念。   在不遠處二個人影躲在樹林中,低聲交談著。   「我看季行雲也不過爾爾,不如我們就直接動手吧!」   「別亂來,家主的命令是觀察那小子。先忍著,下手不過是早晚的事,家主的指示決不能打任何折扣!」   「季行雲你洗好脖子等我,可別讓我失望了。」   第03小節   武議團的宿舍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座落於南城最典雅的地域。宿舍為倒ㄇ字形,後方空未見草木、地上鋪以略為柔軟帶有彈性的細棉正適和在上面運動、武打。   雖是武議團的宿舍其實也住著不少預備團的人,整棟建物至少有六十間房而南城武議團的成員零零總總加起來也不過十六人,而這十六人中需要住宿的還不一半,六十間房怎麼算也太多了。   名為武議團宿舍,其實宿者的成員中武議士和預備團成員加起來還不到其他人員的一半。其中家眷、服務人員、行政管理人員、醫護人員等等反而才是主要的住戶。   季行雲和青武昌兩人來到宿舍就分頭行事,季行雲先去處理裂開的傷口、青武昌則去幫季行雲辦理手續。兩人則約在季行雲的房間會面。   由於季行雲身為武議團小隊長,所住的房間並非一般的單人套房而是包含辦公室(書房)、臥室、客廳、接待室、廚房、餐廳等等數個接鄰的房間,算是代替讓季行雲使用的官邸。季行雲看著這麼多個門,門牌尚未換上該有的名稱讓季行雲連開了幾個門參觀了接待室、餐廳卻還沒找到臥室好讓他整理行理。   讓季行雲使用這麼多個房間,季行雲只是覺的有點麻煩,不過是要找個棲身之所還弄了這麼多房間會用得到嗎?廚房和餐廳分開還能理解,可是有了客廳為什麼還要再來一間接待室?臥室和書房合在一起不就得了?最重要的是打掃起來不是很浪費時間。   不過這棟建築到也雅致,空氣中帶著古木的芬芳、樑柱上刻著簡單而古樸的雕飾到挺合季行雲味口。季行雲東張西望心不在焉又走向下一間房。   「碰!」撞擊聲!   接近房門時,門突然打開敲中季行雲!   原來猴子也會有掉到地上的時候,以靈巧見長的季行雲在不經意的情況下頭部被房門重重一擊!   「糟糕!你沒事吧!」一位年青人帶著歉意誠懇地關心季行雲。   季行雲揮揮手道:「沒事、沒事、只是嚇了一跳。」   「到是你怎麼會從這間房走出來?」季行雲問道。   「哈哈,你好。我當然知道這就是新任小隊長的寢室。啊、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雷義是新入團的成員、同時也是要擔任隊長常待官的人。」雷義驕傲地道。   「喔!?」   「以後我們就算同事了,還請多多指教。」   雷義熱情地和季行雲握手,季行雲也回應道:「呃、彼此、彼此。」   「不知道你見過小隊長了沒?」   「算是見過吧…」   「聽說季大人也是才到南城不久,我也是才剛從安郡結束學業回來。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這個…」   「你別說、我想他能一舉打敗雷天一定是名功力深厚的高手,能夠跟得上菁茹姐的行動肯定是擁有清風飄逸般的身手。再加上淵博的學問、親切的為人…我想他肯定是名仙風道骨般的長者。」雷義興奮地說。   「這…」   「本來李大人預定早上就要來了,不知道有什麼事拖延了。不過也好,這才讓我有充份的時間幫大人整理房間。安排各室的人手。」   「呃、這…真是辛苦你了…」   「哎呀,這本來就是我分內的工作,談不上辛苦。」雷義高興的說。   雷義停了一下,仔細盯著季行雲,看得季行雲都覺得有點毛毛的。   「我說這位學長,不知道你進入預備團有多久了,不過以你目前的功力實在是不行。這樣怎麼能勝任預備團的任務呢?啊!真是的、對不起初次見面就這樣說實在太失禮了。」   「…不會、不會…」   「對了,和你聊了這一會還沒請教你的大名呢?」   「…我…」聽完雷義心目的季行雲,叫季行雲不知要怎麼開口告訴他那位功力高深、仙風道骨般的隊長就是他眼前這位功力不足年紀又輕的少年人。   「雷義!」   「呀、你好武昌學長。」   「你也真是熱心,明天才要報到的人今天就正式上班了。」   「也沒有啦、我不過是作我該作的事而已。」   青武昌看看季行雲和雷義後說道:「你們已經互相認識啦、那就不用我再多費心介紹了。」   季行雲心虛地點點頭。   「不過雷義,你可不要只顧著幫小隊長,自己的房間整理了嗎?我過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堆行理該不會是你的吧?」   「呀!真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算了、算了,讓我來幫你吧。免得到時候雷參軍怪我欺負人。」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什麼話,我可還有一堆注意事項和經驗要傳授給你。難得有這個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可真謝謝學長了。」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對了明天早上的訓練是由小隊長負責。本來都由雷天、李魁兩人輪替代理,現在大家都等著小隊長呢。」   「嗯、我也很期待這次的會面。」季行雲道。   兩人走遠之後,青武昌問道:「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還不錯,好像很好相處。」雷義笑道。   「那就好,希望你能勝任。常待官這個工作可比想像中的辛苦多了。」   「放心我會努力作好份內的工作,絕對不會讓七哥丟臉。」雷義道。   看著雷義的幹勁,青武昌就想到當初被選為長青回顏常待長時也像他一段充滿熱情,可是跟隨而來的只有無盡無涯的苦難,不過季行雲看起來還蠻正常的應該不會像大姊頭那樣吧?   雷義走著走著才想到忘了問清楚方纔那位隊員的大名了,不過也沒關係明天除了有特別勤務的隊員外都會集合在訓練場,到時候再問就可以了。   第04小節   預備團的成員很少有機會會齊聚一堂,不過每一個月會到齊一次。由武議團小隊所指導的課程是唯一所有成員都得參加的訓練課程。即使早上有勤務的團員還是會想辦法讓自己在下午出現。因為這是讓自己在隊長面留下良好印像的最好機會,同時也是參加每季一次武議團考核的重要評鑒,更是由隊長那兒學到一招半式的良機,除非是毫無上進心的人否則都極為重視這一天。   身為常待官的雷義雖經一天的勞累還是起個大早,他將自己整理好後就先到隊長的房間。不過除了已經用吃得一乾二淨的餐盤外並沒有見到人。經過詢問門房後才知道隊長季行雲已經出門,前往預備團訓練場。雷義自責著怎麼會如此失禮,上任的第一天就跟丟了長官。他也快跑著向預備團訓練場前去。   預備團的訓練場佔地廣闊。室外的部分從騎場、箭場、泳池、競技場到演兵校場都有,室內的部分也包含了三座武道場、兵器間、重量練場、幽廳(注一)、演兵室、歷史館等等諸多設施。為了預備團法天聯邦各郡都砸下了大筆的經費,而武風興盛稅收又充足的南郡更是奢華,為了四個小隊的預備團分別建造了四座完善的訓練場。其中以大隊部所在的舊城規模最大,而南城這座訓練場則排在第二。   雷義到了館內四處察看,由於提早到達,訓練場內除了幾名警衛外再無他人,最後總算在武道場內見到昨日相遇的那位隊員。雷義心想雖然沒見到心目中的小隊長與其四處亂跑還不如在這個集合的地點守株待兔。   季行雲可傷腦筋了,原本想來看看這座訓練場瞭解一下環境,卻變成和雷義兩人獨處。也不知道青武昌有沒有告訴他小隊長季行雲就是自己,真不知該怎麼和他相處才好。   雷義看季行雲好像有點內向怕生的樣子,心想往後都是隊友不如就由他主動。   「你好,昨天真是對不起。」雷義道。   「…那也沒什麼啦!」季行雲心道:他好像還不知道我就是新上任的小隊長這…該怎麼辦才好。   「對了,你知道這一次隊長會準備怎麼樣的考驗?」   「…什麼考驗?」季行雲疑惑地問。   「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我入團也還不到一個月,所以…」   「原來如此?不過你也真是的,連這種最基的事情都不知道就入團了。沒關係等一下就可以知道了,不知道小隊長這一季給的考驗是什麼?真令人期待呀!」   「…(糟糕)」距離集合的時間已經不到半小時了季行雲這時才知道小隊還有這項工作,可是連所謂的考驗是指什麼都不知道。   季行雲有點擔心地說:「你所謂的小隊長出的考驗是指什麼?可不可以煩麻你說明一下。」   「你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不會吧!」雷義像是參觀稀有動物般好奇地看著季行雲繼續說道:「你知道預備團的成員每一季都會舉辦一次武議團的入團考核。而挑選參加考核人選的人就是小隊長,至於挑選方法就是由小隊長出題,只要能達到小隊長設定的標準就有資格參加考核。至於各隊的出題方式由各小隊長先示範一次考核內容讓團員明瞭。我記得故隊長謝老前輩曾經用過單指穿石、氣勁敲鐘、真氣破牆這一類的考核。謝老前輩好像比較重視氣勁真力的鍛煉。像我之前待的安郡,就還設有專門的機關陣作為測驗的內容。不過考驗的內容不外乎是為了針對預備團員的不足而用這個方法來誘導團員們自我訓練。當然也不是每一次都是如此,也有時候只是單純為了選拔優秀的人材,同時也讓預備團員們見識到何謂真正的高手讓團員們有個努力的目標。   聽說謝隊長在世時就曾表演單指穿破厚達五公分的堅硬鋼石,而那一季的考驗標準也不過要單指穿厚半公分厚的鋼石罷了。」   「…是.嗎?」季行雲開始傷腦筋了,這下子該怎麼辦?   見到季行雲煩腦的樣子,雷義笑著打氣道:「哈、你也不用傷腦筋,反正你也才入團還很有拚呢。就算達不到隊長的要求標準也沒什麼。每一季能達合格的人也最多也不過一、兩個,甚至時常有連續一兩季都沒人合格呢!成積只要太差就行了。更何況每個人擅長的領鹼不一,也許這一季隊長的題目不適合你,下一季卻正好是你的專長也說不一定。」   雷義的打氣對季行雲一點幫助也沒有,反而更讓他頭大。一時之間要他找出一項遠勝過一群南城武學上的精英份子的技能怎能不叫季行雲頭大。論真氣的運用季行雲自是拿手,可是真氣運用的法門各家各派用法不一,也難加以表現。要是單以真氣的強度不講應用季行雲還完全比不上這些預備團員。確保能勝這些人的也只有速度和靈巧。可是季行雲有把握的也不過是瞬間的加速,至於長時保持高速移動功力不深厚的季行雲也無力維持。至於靈巧方面要怎麼考驗?一時之間還可真想不出方法。更何況還要訂出一個公平的標準,這不是更麻煩嗎!   雷義見季行雲還是非常煩腦,和他攀談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腔令雷義覺得像是在自言已語。雷義見季行雲心不在焉若有所思苦腦的樣子,再找他談話也是自討無趣。   也就閉起嘴吧,呆坐在季行雲旁邊。   …   安靜的一分鐘。   ……   寂靜的一分鐘。   ………   無聲的一分鐘。   …………   無聊等待的一分鐘。   ……………   「哇!」雷義受不了大喊一聲。這樣子枯坐等待根本就是浪費生命,雷義最難忍受這種情況。   一旁的季行雲卻是充耳不聞、不為所動,依舊在思考研究要準備什麼樣子的試練讓預備團員們練習。   雷義喊了一聲後甚覺失禮,又想利用時間動一動作點練習便對季行雲道:「你不介意,我在這裡作點晨操吧?」   「晨操、對呀就是晨操!我怎麼沒想到!」季行雲興奮地說著,又握住雷義雙手高興地道謝:「真是太感激你了!對了、再請問一下,有這一帶的地圖嗎?」   雷義被季行雲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雖然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是還是回答了季行云:「別客氣、要地圖的話在演兵室應該會有。」   「演兵室?」   「就在右棟二樓。」   「好、謝謝你!」季行雲一說完就像風一般迅速離開。   留下一臉打著問號的雷義。   「…真是怪人,呀!對了又忘了問他名字了。…算了,還是利用時間自我鍛練一下吧。」   第05小節   這一陣子長青回夜和長青回望的快樂與幸福好像恰成反比,當長青回夜覺的幸福快樂時,長青回望就深感絕望,而長青回夜憂鬱煩腦時長青回望就能報持一絲期待。雖然長青回望已經告訴過自己無數次要衷心地祝福小夜姐,也知道不論是地位、武功、家勢、財力甚至容貌都比不上身為參軍大人的雷震,可是明白歸明白情感上就是無法忘懷。更糟的是長青回夜跟本就不知道他這位沒血緣的弟弟(長青回望是長青無非的養子)這種單戀的心情,還不時地和他分享自己的快樂、或是商量要如何打動雷震的心,讓長青回望只能強裝笑顏、淚住裡吞。   預備團的訓練與身為武議團技研組的長青回夜說起來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就能力而言技研組的成員幾乎都接近小隊長該有的實力了,只是基於適性的問題而選為技研組的成員。而今天長青回夜踏進預備團的訓練場,除了對季行雲的好奇外也是基於雷震的委託。   至於武議團基層隊員也是可以自由選擇參加與否,不過通常每季的第一個月都會來看一看。一方面試試自己和隊長的差距,另一方面也是提供預備團員努力的目標。長青回望也跟在長青回夜身後,不過他看起來有點不甘願。   當他知道長青回夜是為了幫雷震的忙而來就讓他高興不起來。在長青回望眼中雷震根本就沒有把長青回夜當作「女朋友」在看待,而是純綷當作女的朋友在對待,就像是對待大姐頭長青回顏一般,和男女私情一點也扯不上關。這種情形更讓長青回望更難放心,無法祝福她的戀情。   當過武議團小隊長的雷震特別幫季行雲準備了兩種試練,但是抽不開身的雷震無法親自告知季行雲所以才請同是武團的長青回夜幫忙傳訊。不過長青回夜因為和雷震共享晚餐(在軍部、不是在浪漫的餐廳)的關係晚上高興地幾乎睡不著所以當她踏入預備團武道場時不但預備團成員已經到齊了,就連武議士們也幾乎都到了。   長青回夜東張西望就是見不到季行雲,到是看到雷義一個人愁顏不展地在門邊張望著。   預備團員分成了幾個圈圈。一堆年輕的男性圍著殷荃談笑著,像極了蜜蜂圍繞在鮮花周圍。雷天和楊菁茹並立,幾位較年長的團員正向他們請教武藝。占天道和喀萊爾.道奇身旁則圍著另一群談著時事趣聞的人。待在道場中間的是一批純綷的預備團員。另外還有幾位男性的預備團員像是想要接近冰泉月眉又不敢輕易嘗試的樣子。至於李魁則不見人影,他自從由醫療所消失後就不知去向。   長青回夜走向殷荃,預備團員們見她接近紛紛讓開,看起來有如摩西把大海分開一般。這種情形並不是長青回夜特別讓預備團的成員們敬畏,而是存在於預備團與武議團間的一種不成文的倫理。   殷荃見到長青回夜便對她說道:「怎麼只有你來?」   「沒辦法,你也知道老廋不可能離開那個地方太遠太久。正好顏見和柳甄昨天又陪大姊練功,現在能不能站直都還是問題怎麼來。」   「呵、真是可憐。」   「不過新任的小隊長人呢?時間也差不多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不清楚,就連常待官也不清楚。真是不盡責的常待官。」殷荃指著站在門口焦急的雷義。   「連長官的行程也無法掌握的常待官嗎?」長青回夜也搖搖頭。   這幾句話清楚地傳到雷義耳中,讓他臉都青了。   殷荃又道:「聽說這位常待官還是雷參軍特別選拔推薦,想不到竟然這麼沒用。我看讓雷震當參軍可真是南郡的不幸,識人不明還能當參軍重組影大軍嗎?」   殷荃的說法可正好踩到了長青回夜的逆鱗,雖是不滿不過在這種場合併不適合生氣。長青回夜忍住氣聲音略微上揚笑道:「哎呀、這也還說不一定他不是才上任,現在就這樣斷定還不太早了嗎?」   「不、不、不,連最基本的事情都作不好還談什麼往後的表現。他和青武昌比起來真是差太多了。我看提拔他的那位參軍八成也是靠他老爸,是一個沒有真才實料的傢伙。」   長青回望覺得小夜姊頭上快冒出火來了。還好這時候青武昌和季行雲兩人一起走進門來。   青武昌似乎有聽到殷荃的話,刻意說道:「請你不這這麼說,雷大人可是大姊頭的好友,更是在都郡當過小隊長、副隊長的人。至少他在武學上可一點也不含糊。」   這時雷義幾乎是哭喪著臉跑向青武昌問道:「武昌學長,你有沒有看到小隊長?」   「小隊長?他不就你面前嗎?」   雷義東看看、西瞧瞧後才對青武昌道:「學長∼請你不要開我玩笑了!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可叫我怎麼辦!」   這時預備團轉值的執事李久大聲喊道:「列隊、集合。」   長青回夜和其他武議士們也退到道場側旁。   雖然雷義還是覺得莫名奇怪,可是該做的動作還是做了。   沒有經過刻意的編排,預備團的成員馬上排成一個整齊的方形。   季行雲也走到了道場前方,開始說話。   而長青回夜則是暗道糟糕,竟然沒有時機告訴季行雲雷震提供的方案。   預備團並不是軍隊,不過基本的紀律還是有的,而且還特別重視對武藝高武者的尊敬。李久又喊道:「行禮!」預備員們全部敬禮,季行雲也依禮答禮。雷義卻呆呆地站著差點忘了行禮。   別開玩笑了!前面那一位就是小隊長季行雲!怎麼看也不可能!平傭的功力、青少的年紀、稚嫩的臉孔,那有一名武術大師的風範!要服待這樣子的人,七哥是不是弄錯了!這種人會有辦法在三度解救七哥!這種毫無威嚴的人也能作為小隊長!別說是武議團,就連預備團的標準都還在格及邊緣的人會是新任的小隊長!這種人有辦法打敗雷天、能夠跟得上楊菁茹的速度!?別開玩笑了!   就算雷義無法接受,事實還是事實,季行雲就是新任的小隊長。雷義的期待的幻想破滅陷入茫然之中…   「……那麼雷義就麻煩你了。」季行雲說完話。   茫茫然的雷義完全沒聽到季行雲在前方所說的話。   季行雲領著眾人走出道場,雷義還是呆立不動直到青武昌看不下去拉他一把對他說道:「喂!雷義走了!」雷義才跟在眾人身後有如行屍走肉般地移動。   季行雲將眾人帶到演兵校場。   青武昌見到雷義也一起跟過來馬上走到他身邊小聲罵道:「喂!雷義、你跟來作什麼!小隊長要你準備的東西呢!」   「什麼?」雷義茫然不知的樣子。   「天呀!」青武昌開始懷疑殷荃也許是對,也許雷參軍也有識人不明的時候。他拉著雷義的手往室內走去…耳邊傳來季行雲的聲音:「請大家先熱身一下,等東西準備好就馬上開始。」   註:幽廳,冥思的場所。   ※※※   作者閒話:   漫長的龍族第十集終於現世了。從第一集看到第十集讓月雨覺得龍族實在越來越不像奇幻小說,不如說是以奇幻作為包裝的哲學小說,就像以小說題材來闡述哲學的「蘇菲的世界」、「紙牌的秘密」一樣。看過許多奇幻文學,月雨最喜歡的是「黑暗精靈」,而最喜歡的人物則是黑暗精靈的主角「催斯特」及龍槍中的「雷斯林」。R.A.Salvatore的作品應該不只冰風之谷和黑暗精靈兩部,真希望還能見到更多的譯作。   第06小節   青武昌和雷義抱著一堆旗幟回到演兵校場。   季行雲看了一眼他們帶來的旗幟就道:「那我最後再簡單說明一次,各位只要跟著我插下的旗幟跑就可以。大的藍旗只需經過它方圓十影之內,至於小的紅旗則要確實地踏過它身旁。規則這是這麼簡單,第一枝藍旗就插在這兒、同時它也是代表終點的旗幟。」   季行雲接過所有的旗幟後又說道:「如果跟不上不用勉強,就先回這兒等著。」   又對雷義說道:「路線圖的繪製和旗幟的編號就麻煩你了。」   預備團的成員們表面上雖是唯唯諾諾心底卻還有點瞧不起這項考驗,甚至認為季行雲跟本沒資格擔任小隊長,完全忘了季行雲在比武中展現的實力。因為季行雲出的考驗不過是跑步。一位預備團甚至故意說道:「隊長、需不需要由我來幫你背這些旗幟?我看您好像背得挺吃力地。」   季行雲笑道:「不用了,這還不算什麼。」   由季行雲帶頭的越野長跑開始了。   剛開始的二十餘分鐘,許多預備團都跑在季行雲身邊,甚至還有幾個人還跑到季行雲前面不時回頭觀望。季行雲對這一切並不以為意。跑離了演兵校場,季行雲帶著眾人跑往荒山野嶺,路不再平坦。上坡、下坡、芒草、亂石開始影響團員們的速度。   季行雲突然見到一棵參天古木,不說二話敏捷地向上攀爬。他的速度就和在平地跑步一樣,高達百影的大樹一下子就被他征服,然後在樹頂插下第一枝紅旗,留下一群眉頭深皺的團員…   一片崖壁,季行雲手腳並用在壁上攀升,然後在崖壁不上不下的地方插上另一枝紅旗,留下數名望崖興歎的預備團員…   湍流的青水(河名),季行雲涉水而過,然後在河中間的湍石上插上一枝紅旗,留下不少看著激流歎氣的預備團員…   季行雲又往密林跑去,路早已不存在。高聳的大樹、少量的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灑下。季行雲在樹上飛竄,就像在花園中散步一樣輕鬆。   季行雲隨性所至娛快地四處奔馳著。跟隨在後的團員越行越遠、越行越少。   離開了密林季行雲又跑入刺籬之中,在充滿惱人刺籐之中季行雲跳躍穿梭輕鬆自在,留下了一枝紅旗、一句話:「不准破壞野生植物。」和一堆團員的痛罵及慘叫(當然不會給季行雲聽到)。   離開了廣大的刺籬,除了武議士還穩穩地跟在季行雲身後最接近季行雲的預備團員也成為遙遠的一個黑點。   每走一段距離季行雲就將身背上的一枝旗子插在地面,離開刺籬又跑了幾十分鐘後   當季行雲停下來時武議士們也鬆了一口氣。長青回望覺得自己的對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身上被傷痕不下十處、內息也用了十之七八。每一個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氣、不停地在原地繞著圈子走。(小常識:疾跑後馬上停下來是很危險的動作)   雷天注意到除了季行雲只有冰泉月眉身上沒帶傷痕,他努地地調息讓好讓聲音發出:「我.說.冰泉.小姐,你、你是怎麼…呼…穿過那.片.荊棘之.道的?」   冰泉月眉也不答話,只是喘著氣然後運起法印作出一片鏡盾、跳上去又跳下來。   雷天又看了一眼冰泉月眉,她的真氣剩不到三成。再看季行雲,他依然真氣飽滿,除了綿長的喘息和濕透的衣服再也看不出他的勞累。   季行雲停下來想了想,就運起真氣等到身上佈滿紫青色的光茫後用盡全力向上一躍。   注意著季行雲的雷天見到眼前的情景就停了下來。臉色略為慘白低著頭走在雷天身後的長青回望撞上突然停下雷天、向後跌倒。不能痛罵前方的雷天、他喘著氣無力地惱著,然後前方的景像讓他忘了該站起來續繼運氣調息。其他人也停下來驚訝地看著。   季行雲停在近十影的高空中。也不能算是停在空中,他還是以極緩慢地速度在下降,只是太慢了就和飄在半空中幾乎沒有差別了。   幾秒過去,季行雲才掉下。在這幾秒之中他消耗了比長跑還要多上數十倍的內息。   長青回望坐在地上喃喃道:「這是怎麼辦到的?」   注意季行雲的雷天也是最吃驚的人,他除了驚訝季行云「飛天」的本領外還疑惑著季行雲怎麼也有操控雷電的能力!雖然不知道他是用那一號極無效率的法印,可是雷天記得季行雲應該是地人,還沒有聽說過地人能用法印。這怎麼可能!   季行雲喘口氣道:「我果然沒記錯,前方不遠處果然有一座斷崖。」他又看了幾眼神情尚未恢復平靜的武議士後,手指向遠方對著長青回望說道:「小望、請你在這裡等人,告訴跟上來的人我們跑向大約十公里外的山崖。」   季行雲拉起坐在地上長青回望之後,長青回望才回答:「好、好、交給我了。」   季行雲又領剩下的武議士們到達十公里外的山崖。   站在崖邊,季行雲隨手撿起一顆石頭,向下放開、默默數秒。約略十秒後傳來石頭撞擊地面的聲。   「還不算太高,大二百五十影。」季行雲自言自語著。接著拿出最後的兩枝紅旗,一枝插在腳下,另一枝用力地射向崖底。   劉光耀這回可忍不住地問道:「喂、喂、你該不會想就這樣直接下去吧?」   「對啊!」季行雲輕鬆地回答。   占天道吞了吞口水道:「沒搞錯吧?」   「這很簡單啊?高度才兩百餘影、山風徐微、岩石粗糙,比起拉亞山脈的斷崖這不是簡單許多。」   占天道又問:「你以前常這樣疾奔嗎?」   「不!」季行雲回答:「這種速度怎能算是疾奔呢?」   季行雲跑這一段路的速度如果以平坦的道路而言當然還稱不上疾奔,問題是他們跑的旅程可是連路都沒有的地方。   季行雲笑道:「我先下去了,找到再後一面紅旗後就直接回道場集合。」後說完季行雲就往斷崖跳下。   眾人見狀馬上往崖下觀望,只見季行雲左右橫移在斷崖突出的部位不停移動,漸行下降,絲毫不見停頓,不一會兒季行雲就抵達崖底。   「真奇人也∼」喀萊爾歎道。   「好、我也要下去了!」雷天道。   只見雷天也是跳下,不過他用另一種方式減緩落下的速度,雷天運足了真氣一拳一腳都插入石壁像在爬樓梯般一階一階向下移動。   冰泉月眉歎了口氣縱身而下,一個個的鏡盾變成了階梯讓她順利地超越雷天到達崖底。   占天道搖搖頭也學季行雲的方法下崖,只是一個是動作流暢有如行雲流水,而一個是步步為營再三考量。   劉光耀和喀萊爾見狀也硬著頭皮向下攀爬。   崖上只剩下楊菁茹和殷荃。   「菁茹姊,你也打算就這樣下去嗎?」   楊菁茹神秘地笑了一下說道:「你知道嗎?要到都郡的路可不只一條。不過還是得留個訊息給跟上來的人。」說罷,楊菁茹抽出短劍在紅旗旁的岩石上刻下了幾行字。   「我帶你走,不過你可自己要跟上。」楊菁茹隨之施展法印韋陀,沿著斷崖也離開了。   劉光耀花了幾分鐘才到達崖底,他看著占天道和喀萊爾還在崖壁上努力著,總算還有點成就感。可是他的高興馬上又消失了,因為楊菁茹出現在他眼,身上也沒有像他一樣沾滿了砂石。   「…你這是怎麼辦到的?我又沒看到你超越我…」   楊菁茹只是笑笑,手指向左方-殷荃正從旁邊繞下來。   劉光耀氣道:「你們作弊!」   楊菁茹笑著說:「有嗎?隊長不也說過,只要路經旗幟,至於過程和路途完全自由選擇不是嗎?」   「這…」   「呵、是你自己太死腦筋了。不跟你多說了,我還要趕上小天和隊長他們。」   「嗚∼可惡,我才不會輸給你!我就不相信你這種速度能維持多久!」劉光耀在不服氣的叫囂中也追了上去。   註:幽廳,冥思的場所。   ※※※   作者閒話:   要不要寫季行雲帶著預備團跑步讓月雨掙扎了一陣子,因為手槍大大的「天魔」中的死神小隊不也是由跑步作為訓練的基礎,讓月雨覺得好像用了別人的點子。可是月雨在看過「天魔」之前就把大綱擬好了,想一想還是不要改好了。每個人表現的手法各有不同而且月雨也懶得去修改大綱(這才是重點)。不很可惜,手槍大大在鮮網升級後,讓人無法盡情地享用他的作品∼在商言商…這也是沒辦法…畢盡有為數不少的人能在網上免費欣賞就不會再花錢買書。不過月雨對喜歡的作品還是會忍痛破費,拿著實體的書才會覺得有看「書」的感覺,抱著書本和盯著螢幕就是不一樣。   2002/03/28月雨   第07小節   季行雲回到訓練場時已經快接近中午。早上八點多出發,這一跑總共花了三個多小時。   演兵校場上早就有將近二成的預備團員在等待著。這些人極少數放棄於崖壁,一部分由青水之前折返,大多數是在剌蘺這一關打退堂鼓。這些預備團員臉上並無羞愧之心,每個人的專長本來就不同,有的人不暗水性、有的人輕功不行,放棄一次的考驗並不可恥。即使無法達到標準但是所有的人都會盡力讓自己在三個月後跑完全程。   中午季行雲和武議士們一起在訓練場用餐。   雖是簡單的合菜,經過一個上午的流汗也這菜色倍加美味。   除了季行雲和雷天兩人還興高彩烈地大口大口地將食物送入口中,其他人的的胃口都不太好。雷天功力高體力好也就算了,為什麼連季行雲都有這種體力?實在令人不解。   劉光耀見到季行雲把大量的食物送入肚子中,好心地提醒:「小雲,你吃這麼多不怕腸胃會受不了嗎?」   季行雲笑道:「怎麼會?運動完食量特別好。你們怎麼不吃了?」除了冰泉月眉依然一小口一小口優雅地用餐,其他人早就放下餐具看著雷天和季行雲不停地減少桌上的菜量。   「哈、哈、我們不餓、不餓,你盡量吃。」劉光耀道。其他人也附和著點頭。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用完餐,季行雲先跑到演兵校場和道場看看到底回來多少人了。而其他武議士們依然留在餐廳內。   「他還真有兩下,讓我手也很癢。」長青回夜道。   「就算他以前住在高山上,體力也好得太可怕了吧!」占天道說著。   長青回夜笑著說:「你以為他的體力真的比你好許多嗎?」   「難到不是?」   「也許是,也許不是。至少我知道一樣在跑步,他可是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自然不會浪費體力。而且他的呼吸十分調合,不但配合身體的動作更配合著真氣的運行。   不像你們光是吸呼的絮亂就白白花費許多力道。」   占天道不服氣地說:「就算如此,他幾乎不花費內息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這時冰泉月眉投以不屑的眼光,好像在輕視著占天道的無知,氣得占天道牙癢癢的。   這時雷天安撫地道:「你會不知道也是正常。不如我這樣說吧,如果用一樣的速度跑在平直的官道上你會花掉多少內息?」   「那種速度我想達到平衡後應該用不會花費內息。」占天道回答。   「這種路對小隊長就跟平直的官道沒兩樣。」   劉光耀說:「這怎麼可能!」   雷天道:「我只能說他把真氣的運行和身體的力道配合得天衣無隙,就連真氣運走時產生的脈衝都應用到跳躍所需的力量。」   殷荃道:「可是能將真氣的運轉配合到這種程度豈是像他這等功力的人能夠認悟!」   長青回夜道:「誰知道?我只知道就連大姊頭也不見得辦得到。」   「這…也許他的獲勝不是僥倖。」喀萊爾歎道。   「也許吧…」   季行雲在道場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人回來。最後在傍晚時總算出現一個衣服殘破、身上滿是傷痕的團員。然後第二位、第三位一個接著一個狼狽地走回,才讓季行雲放心地回到宿舍。   季行雲是放心了,可是他卻沒有聽到松梅爾對他的臭罵。所有遲歸的預備團員們都擠入了醫療所,除了被刺棘劃傷外他們都重毒了。那一片刺籬長滿了毒刺,毒性雖是不強可是被劃傷的部位一多毒素累積起來可就不得了。這些預備團員功力、反應不及武議士,自然受得傷也多,又無法以強大的功力將毒性壓制。回到南城心情一放鬆毒性也跟著發作。看到隊友痛苦的模樣,那些在剌籬之前放棄的團員都暗自慶幸,還好沒有堅持下去。最可憐的是負責繪製路線圖的雷義,為了在地圖上繪出旗幟的正確位置讓他再三比對地形、確定方位,比其他人更晚回到南城,身上的傷、中的毒也讓他其比他更慘。   季行雲成為第一個用考驗把超過一半的團員送入醫療所的小隊長…   ※※※   作者閒話:   第七節本來打算在3/28貼文,不過想到萬一接下來的幾天要是無力創作不如就先留下來,晚一天再發表。   雜七雜八地交待了季行雲上任小隊長的情況,終於要進入這一章的主題了。這一回要和白任一起去考古,在一位考學家的請求下,季行雲將拜訪令人讚歎的遺跡。只是新官上任就馬上要請假…可憐的雷義,比較起來青武昌還算遇到了「明主」。   第08小節   作為一名武議團的小隊長本該有小少事務要處理。安排軍隊幹部的武藝特訓、「處理」警衛隊無法應付的窮兇惡盜、核定預備團員的入團資格、安排預備團及武議士的勤務、核定各種經費的運用、武議團訓練流路及參加各種武術活動,偶爾還得應付前來討教武藝的不速之客。可是沒有人跟季行雲提到這些事,雷義還在醫療所靜養…。有關協助軍中幹部武技特訓的事因正處於積極重組軍隊的時期,暫時也不會有這方面的需求,而南城又正好是南郡中治安最好的地方,傭兵素質最高的地區要遇到無法制服的惡徒恐怕難得。至於預備團勤務的安排原本只要依循往例暫時也無影響,可是超過一半的成員因中毒住院讓勤務的安排出現極大問題,可是也沒人告訴季行雲這位小隊長。而經費的簽核和預備團的入團申請也被擱置了…   季行雲每天逍遙自在。早上活動活動筋骨後就隨便找個武議士切磋武藝,下午作完相同的事後就在南城內外四處遊蕩參觀。到了晚上自有許多餐館爭相邀請季行雲前往品嚐該店的美食,如果讓季行雲大為讚揚將是最佳的廣告,即使不成也能得到相當專業的建議。幾天來季行雲可比中隊長過得更不理會武議團行政事務的日子…。季行雲甚至還不知道在中隊部旁的小隊部中還有一間房間叫作隊長室,而且在桌上還堆了一疊等待批示的文件,及許多苦待經費核可的可憐人…。季行雲還是每天無憂無慮過著「充實娛快」的日子。   季行雲也不知道他能這種隨性所至地生活還得感謝武議團的會客規定。不論是任何人除了公務之外想要在「工作時段」與武議士會面都必需先行會帖,殊不知季行雲自上任以來還未進過他的辦公室,那些請帖、會帖全都石沉大海。季行雲更不知道為了放置來自各界為了祝賀、為了拉攏、為了賄絡的禮物已經讓工作人員又另辟一間儲藏室。季行雲還是過著義診、練武、遊玩的生活。   這一天晚上,季行雲又跑到張叔所經營的常客來。   白任正巧坐在吧檯和張叔談天,前面放了數杯空的啤酒杯。他身旁坐著一位帶著眼鏡的年輕人,這位年輕人坐在常客來顯得格格不入,以他的形象應該身處於圖書館或是學院之類的地方才合適吧。坐在吵雜酒館中似乎也讓他覺得頗不舒暢。   白任見到季行雲馬上熱情地對他招手,引他入坐。   季行雲一進入常客來就被許多目光注視著。看著季行雲這身功力而納藏著打倒他獵取名聲的人絕不在少數,只是礙於種種因素讓人不敢妄動。在親眼見到季行雲就更令人懷疑他到底是怎麼打敗雷天、李魁這等高手。   幾天來季行雲也漸漸習慣其他人好奇的注目禮,不會再去在意這些好奇、不友善、挑釁的目光。季行雲直接走到白任身旁坐下。   「專業的調酒師-牛皮,再幫小雲調一杯「閃青芬雪」如何?」白任頑皮地說。   「喂、喂,你不怕拉肚子嗎?」牛皮道。   「拉肚子?」   「是啊,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對身體不是不太好嗎?」   「哎啊!張叔,你聽見了嗎?你們店裡的員工竟然會準備不乾淨的東西給客人。」   「牛皮∼你皮在癢了嗎?」   「啊、沒有、沒有…」   白任露出勝利的笑容,牛皮憤恨地對白任作了個不雅的手勢。   「牛皮你還在混!」又傳張叔的斥責聲。   「沒有、沒有…我去那邊招呼客人了…」牛皮避難般地主動去幫客人點酒。   「真是的,這孩子,那時候才能認真一點?」張叔搖頭歎氣後又向季行雲問好:   「嗨、小雲,武議團還好玩嗎?」   「很不錯的地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季行雲高興地說。   「那就好。」張叔也為季行雲高興:「今天想吃點什麼,算我的。」   「怎麼可以呢,張叔您也不過作點小生意,怎麼能這種特別優待我一個人。」   「沒關係,沒關係。因為你的關係讓店裡的生意又變得更好,這一餐又算什麼,只要你常來就行了。」   「對啊,小雲你就不用客氣了。」白任也附和道。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季行雲雖然常客來的生意興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但是能對張叔有幫助也就不再管這麼多了。   「白牙,你好像提早回來了。」   「是啊,發生了點意外讓遺跡被破壞了。不過也有意外的收穫∼不過要我再進入深林一趟是不可能的事。深林真不愧是魔物之森啊∼」白任悠悠地說。   「算了不提這個了,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這一次的顧主-考古學者王思學。」   「你好…聽白牙說:你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這是真的嗎?」王思學好奇地問道。   「你好,我是。」季行雲報以微笑。   王思學好像在觀察一件奇特的古物般打量著季行雲,然後說道:「我還以為武團都是一些粗壯魁武的人物,想不到你看起跟一般人也沒什兩樣。原來正常人也可以練就高深的武功。」   「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規定只有長得像怪物般高大的人才有辦法練好武功?」白任說道:「難道你本來也以為我也要長得渾身肌肉嗎?」   「啊!不是。只是…像你這種體形力氣怎麼會這麼大?這真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王思學這位沒學過武功的人來講實在無法理解真氣的妙用。   「夠了夠了,你不是有事要請小隊長幫忙嗎?」白任和王思學相處幾天下來早就知道讓他陷入思考後不用處理其他事情了,馬上轉移話題。   「啊、對了,季隊長、可不可以請你帶我進入「聳天石碑林」。」   「聳天石碑林?」季行雲望向白任。   每次遇到不知道的常識,總是季行雲總是用求知的眼神望向白任,接下來就是白任的頭大時間。幸好這個問題並不難解,白任道:「聳天石碑林又稱歎息之壁,在法天聯邦境內視為特級古跡。平常列為管制區禁止一般人進出,每年只有在春至時分開放參觀半個月。因為是它的出入管制是由軍方和預備共同管理,所以小書蟲才想請你幫忙。」   「因為我在深林的深處找到一件奇特的物品。據我所知在南郡境內的石碑林中有那件物品的壁畫,我想在那裡應該可以找到相關的資料。請季隊長務必幫忙!這可是考古學的一大突破!這一次一定能證明在數千年大陸上存在另一個文明!」王思學狂熱地道。   「是嗎?」季行雲似乎不感興趣:「為什麼石碑林又會被稱之歎息之壁?」   「那可不是一般的石碑,壯觀也不足以形容。為什麼會被稱之為歎息之壁等你親眼間過後就可以知道了。」白任道。   「壯觀宏偉的石碑嗎?」季行雲對考古學並沒多大的興趣,不過對宏偉的石碑可就不一樣了。   「好吧,去看看也好。」   「太感謝了!」王思學說道:「好,我馬上去準備,明天就出發!」   「喂、小書蟲,不用這麼趕吧?」   「不、不,想到長久的研究終於能開花結果,我一刻也等不及了。明天就在我下榻的會館會合,反正南城也沒什危險,白牙你就不用跟著我了。」王思學說完馬上小跑步離開,還差點撞倒一名女侍。   等到王思學離開了,季行雲才小聲對白任說:「白牙,你會不會覺得不舒服?我雖然不知道這段時間內發了什麼事,可是你突然功力大增,可是內息又不協調。內息增加是件好事,如果不能為己所用反而危險。我覺的你體內好像存在兩種略有不同的真氣,而且你原來的真氣還是比較弱的一方。」   聽到季行雲的關心,白任黯然的神色一閃而過,白任笑道:「沒什麼,以後再告訴你好了。這一趟可真夠折騰人,我覺得很累了…我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去那找你?」   「就到武苑(武議團宿舍的名稱)。到是你不要緊吧?」白任異常的行為讓季行雲有點擔心。   「沒問題。睡一覺恢復體力就行了。那我走了。」白任回答。   季行雲靈敏的感覺一點也不認為白任現在的體能狀況會不好,可能是遇到令他傷感的事。雖然情緒的表現不太一樣,可是季行雲卻覺得白任的背影看起和痛知雷鋒厄訊時如此相像。   牛皮端來餐點卻見到白任正往門口走去馬上叫道:「喂!白牙,你的套餐!」   「謝了,我不餓。」帶著孤寂的背影白任走出喧嘩的酒館,消常在黑暗的街道中。   「…聽說這一次任務,考古隊的死傷很慘重。難怪白牙的心情會不好。」牛皮說道。   「不是的…,如果這樣就消沉黯淡還用當傭兵嗎?」張叔歎道:「早知道就不該介紹他這個工作。深林、深林可是白牙一直追尋的目標人稱白帝-白雲枕,白牙的曾祖父消失的森林。」   「什麼?!」季行雲和牛皮異口同聲地驚呼,然後兩人都對張叔報以期待和求知的眼神。   張叔微怒地道:「看我也沒用,這可是他個人的隱私,我又不是個大嘴巴!牛皮還不去作事!還待在這理作什麼!」   牛皮沒辦法只好悻悻然地走開。   「這份套餐就交給你了。」張叔又說道:「不過你可以就這樣答應嗎?」   「??」   看到季行雲不解的表情,張叔又補充道:「雖然聳天碑林是由預備團巡邏管制,可是據我所知那是第三預備團的勤務,和隸屬於南城的第一預備團毫不相干。而且就算是由你那一團管制,在沒有特許的文件下,他們即使要和你交手也不會放你們通行。」   「耶!有這事!?」季行雲停了一下想了一下才道:「沒關係,偷偷進去不就得了。」   「…」季行雲的反應真讓張叔不知該笑還是該為他們操心。看來當了小隊長這小子也沒改變多少,這樣也好,張叔默默地祝福季行雲能夠武運昌隆。   註:幽廳,冥思的場所。   第09小節   可憐的雷義一走出醫療所大門就遭到一連串的疲勞轟炸。   依照長青回顏和青武昌的模式,對於延遲的公文、裁決,人們已經習慣找常待長解決。雖然以往謝隊長在世事並未有公文延誤的情形,可是在他過世以所來累積的文牘已經拖到不能再拖了。好不容易季行雲上任了,等他大筆一批、官章一蓋才能動用的經費已經快逼瘋一大群人了,而申請入團的人也等待答覆已久。這些人一窩蜂地找上了雷義。   還沒進入狀況的雷義,就遭到嚴重抨擊。他這才想到青武昌傳授的經驗。好不容易擺脫了眾人的追問,雷義走入小隊長的辦公室。   眼前的景像讓他呆立了良久。   堆置雜亂的禮盒、宛如小山的公文、蒙上一層薄灰的桌椅…   明顯可知這間辦公室必定缺乏管理,不根本毫無管理可言,從桌椅的灰塵更可知這間房間也有數天未獲主人青采,更不能原諒該來打掃的人員也沒盡責。   雷義很快地找人作了清理,而他更不顧還甚為虛弱的身體徹夜將公文全部看過,理出重要、緊急之分,同時還為季行雲草擬許多解決方案。當他作完這些工作時太陽又升起了,雷義又馬上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武苑。   當季行雲為他開門,小隊長確正在整理行理(雖然東西極少)。   「隊長您要出遠門嗎?」雷義小心謹慎地問。   「是啊,你來的正好。就請你幫我向回顏大姐說一聲,我想這一趟快則五、六天,慢則十來天。」   「……」雷義聽到這席話簡直快昏到了。   「啊、啊、啊∼」原本因為季行雲在越野長跑的優異表現讓雷義又產生的一點敬意在這時被連續的打擊盡數消磨殆盡。   「怎麼了?」季行雲關心地說:「看你的臉色、呼吸應該是過度勞累,再加上情緒過分激動。這對身體很不好。來先深呼吸…再慢慢吐氣…對來放鬆、再放鬆。」   原本要爆怒的雷義在季行雲的引導下又恢復了理智。不過眼前的狀況讓他著急的幾乎快哭出來了:「小隊長,不可以、不可以走∼」   「為什麼?我已經和人約好了。」季行雲奇道。   「為什麼?為什麼!小隊長,你知道有多事情等著你來裁示!伙食的補助費已經積欠兩個月了,在狼禍中受到傷殘、死亡的補助款也著你的放行、特約人員的續聘書、近三個月的武器購款、一般行政費、訓練場地修繕保養費都快積欠三個月了,那些代墊款項的人都快走頭無路,還有新年度的野營特訓計畫、個家武道館的巡迴交流活動、年度慶典的加強警衛勤務計畫也等著你看過後點頭。還有,預備團入團申請更等著你考核!還有各方的賀禮也要回應!你怎麼可以在這時候離開!」   「別急、別急。讓我想一下…」季行雲問道:「那些要支付的款項有問題嗎?」「沒有,我都核對過了。」   「那好∼」季行雲摸摸口袋把官章丟給雷義,說道:「既然沒問題,你就幫我蓋個章。把錢發出去。至於那些計畫…你先看著辦,合理的就批可。不合理的幫我改一下不就得了,再不行交給冰泉月眉修訂,如果真的不行就留到我回來。至於入團的申請…」   聽到季行雲的話,雷義整個人都快凍結了。那有這樣子的人。   「…據你所知入團的核淮標準為何?」   「這…一般可能包括了內息強度、真氣的運用技巧、反應能力、力量強度還有招式運用這幾項吧?」雷義茫茫然地回答。   「唔…這樣啊,有到點麻煩…」季行雲開始認真思考。   「不過,你不也是這幾天才入團?那你又是怎麼入團的?」   「我算特列。經由參軍大人特別推薦,再由雷天及冰泉月眉小組三人考核後經由中隊長核定。」   「不能依你的方式入團嗎?」   「不可能啦!我都說是特列了!中隊長基本是不管這種事,她只是為了選出常侍官而特別批准。而且由武議士考核也不合規定更無法讓人信服!隊長∼你、你要出遠門至少也把重要的事處理完再走!」   這時門房傳來敲門的聲。   「何事?」季行雲道。   「隊長大人,你的朋友來談訪。」   「是白任嗎?」   「是的、大人。」   「請他進來吧∼」   「隊長∼」   「嗨、小雲準備好了嗎?」   「…」季行雲一臉苦腦的樣子。   「好吧、我決定了!」季行雲說:「報歉,白牙請你等我半小時。」   白任看到雷義著急又虛弱的模樣,回答:「沒問題,延個一兩小時也沒關係。」「不用這麼久啦∼」季行雲坐到桌上取出紙筆開始疾書。   雷義看著季行雲心中不停地開罵!半小時能作什麼?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而且還能當武議團的小隊長…這根本就是南城的大災難!   過不到半小時,季行雲一堆圖文並茂的手稿交給雷義。   「事情也不算嚴重,該發放的款項就發放。合理的計畫就讓它通,不行的就等我回來。至於入團的申請就依圖設站過關。能通過其中三項的人讓他入團。」季行雲說道。   「這…」雷義看了看手稿,又道:「這怎麼可行!最重的是我們所剩的經費根本無力負擔!」   「這到是個問題…對了,我不是到很多賀禮嗎?能賣的就賣,所得就充當經費。」「這怎麼行!!這樣怎麼對得起那些送禮的人!!!」   「為什麼不行?還要對得起送禮的人?那也簡單,再追加一座石碑刻上有供獻者的名單不以表謝意不就得了。」對那些送禮的人季行雲實在沒有感覺,甚至連他們為什麼要送禮都無法理解。   「可是…」   「你怕看不懂我畫的東西嗎?不用擔心,你看一下草稿的底部,我也列出了許多參考書目。還有一些可以提供資詢的專家名單。而且你也不見得要懂這些東西,只要交給看的懂的人處理。」   雷義看了一下所謂的專家名單,幾乎都在送禮的人員之內。包括了不少武器商、建商,這些人在晚宴上和季行雲有過一面之緣、談過幾句話。   「不行啦!而且、而且這種重大工程所麼可以由我來執行!」   「沒問題的,我相信雷震的眼光。而且又不用你來負責,你只是代為傳達,同時幫忙找願意製作測驗場的人。」季行雲心想上任幾天來自己也沒管到任何事,不論是武議團或預備團運作不也很正常,那會有什麼大事,應該是雷義太緊張了。也許該找人為他開導開導,有事沒事就把自己繃得太緊對健康可是一項傷害。   雷義在心中吶喊著:天啊∼什麼叫作不用我來負責!!這算什麼邏輯!   「好了,那我先走一步了。」   這句話有如重錘打在雷義胸膛,讓他血氣逆流,人-暈了過去…   當雷義悠悠轉醒,太陽已經斜照。   雖然沒什體力,可是他卻覺得精神飽滿。   左右看了看,確認自己正待在小隊長的房間內。室內充滿了清幽的香氣。   「喔,你醒了。」耳邊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   雷義轉身望向聲音的來源,原來是武苑的管理員之一。   老先生慈祥地說:「這一位新任的小隊長待人真不錯,看你暈倒了不但親自為你急救,還特別請我來照顧你。還交待我去買這種能夠安定心神的薰香。他還說你大約會在這時候轉醒,又護廚房準備食物讓你食用。你還可真是遇到了一位好長官。」   雷義喃喃地道:「是嗎?」   「你就坐在這兒,我幫你把吃的端過來。」   老者把餐盤端來,放在雷義坐臥的大沙發前方的小茶几上。   雷義默默地看著半數流質的食物,安安靜靜地一口一口慢慢地送入嘴中。   老者見雷義應無礙後才道:「你慢慢吃,吃完東西放著就行。明天我再來收,隊長說過等你休息夠了,體力充足後再離開就行了。」   雷義默默地點頭。   他在不知不覺中吃光了食物。離開了武苑,呆然地走著。   走著走著,進入了市區,又到了內城,最後停在軍部之前。   靜佇了近十分鐘。歎了口氣、一咬牙,進入。   經過一整天的行程,雷震回到軍部的辦公室後就將自己埋入大椅之中。   他閉目休息了一下。部軍重整的工作就如他所預期般棘手,這一天他己經拜訪了五位議士、三位主議士,約談了十餘名太尉。一連串的溝通協調快把他搾乾了。即使如此,在屬下面前他還是保持著充滿自信、充滿活力,更維持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撲克臉。   雷震閉目、養氣、紓解疲勞。過了十餘分鐘,雷震又張開雙眼,眼前又是一堆公文。雷震抖擻精神,先拉鈴、再拿起一件文件觀看。   兩聲敲門聲後,門外傳來聲音:「司令大人,常侍長請示入內。」   「進來。」雷震頭也不抬,直接說話。   雷震的常侍長太尉陳芙宜走到大桌側方,雷震雙眼還是盯著文件,手上的筆偶爾運動一下,還是未抬頭,說道:「報。」   陳芙宜幹練地說:「今日上午,南城議士席成和王釗來訪未果。長青道館南城第三分館揚武道館來帖,請司令撥空在七天後參加館長壽宴。」「回函至歉。排入行程。」「是的。民事司希望能夠獲得五百人力協助水道工程。」「淮、叫本軍勤務大隊出面協調兩天後呈上工作計畫。」「工程司雷業大人對南段邊防工程品質深表不滿」「叫李常龍(○五一軍勤務大隊隊長)明天一大早過來向我報告。」「是。水軍第四團對新的人事安排表示強烈不滿。」「不用理他。」「二五二團團長雷善魚表示撫恤金的發放認定過於嚴格希望能加以放鬆。」「叫他先擬出一個合理的標準呈上後再來替屬下報怨。還有其它事嗎?」「預備士雷義臨時來訪。已經等待一多小時了。」   雷震聽到這句話才抬起頭說道:「雷義?」   「奇怪…會有什麼事嗎?」   「要請他先到會客室等待嗎?」   「不、直接請他過來好了。」   雷義進入辦公室走到桌前。   雷震依然埋首在文件之中。   「七哥,很報歉!我想退團!」   「退團…!!」雷震猛然抬頭看著雷義。   這一看讓雷震嚇了一跳。雷義面無生氣,帶著極度失望堅絕地提出退團。   原本退團不須向任何人報告,就算要也是向小隊長支會。只是雷義是由雷震特別推薦,在禮貌上要向雷震講一聲。   雷震放下筆、按鈴、傳音道:「備茶點。」,將雷義引到椅子上,然後坐在他對面關切地問道:「怎麼回事?」   雷義緩緩道來。雷震默默地聽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幾過了好一會,雷義才將季行雲的罪狀一一道出。   「好吧,如果你想退團我也不反對。只是你的能力和眼光就只有這樣嗎?」雷震淡淡地說。   「七哥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雷義覺得超級委屈竟然還被如此數落。   「不是嗎?武議團原本就只是為了集結一群強者而存在,至於其他事務都算是追加的勞務。而其中武藝高強的人更有其獨特的性格。你才入團多久,才接任常侍官多久,就這樣打退堂鼓。我也只能說是我眼光不夠好,高估了你的能力。」   「但是!」「沒有但是!你難到不知道這是季行雲給你機會學習,將來你的舞台並不只是預備團,季行雲交給你的責任和工作都是絕佳的經驗。你卻連嘗試都不嘗就想放棄了。除此之外你不覺得青武昌在武學上有許多地方遠過一般的團員嗎?這就是待在隊長旁邊看多了、聽多了的關係,唯武議團小隊長的常待長這種特別的職位才能時常見識到各種高水準的武學,而你卻想要輕易放棄?你難到不知道你是我透過和中隊長長年的交情才能特許入團的嗎?」   「我…」   「你把隊長交給你的手稿交給我,這件事就由我找人來處理。」   「…」雷義這時看著雷震,發現眼前的這位堂兄比自己所知的還更有智慧、更值得學習傚法。   「…很報歉七哥,方纔那些話就當我沒說。」   「很好。不過小雲提出的這個工程恐怕也不是你能獨自處理,這樣吧,明天你去找雷業。我會先把手稿交給他,讓他跟你配合。」   「謝謝七哥。那我這就開始動工。」   「加油。」   雷義對雷震施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後,又充滿了鬥志後離開了。   「哈!哈!哈!!…」   雷義離開軍部後。軍部司令室傳出宏亮的笑聲。   雷震終忍不住卸下了嚴肅的偽裝,開口大笑。   「真是辛苦你了雷義。小雲、真有你的…想不到你比她更誇張!不過這份手稿光用在預備團實在太浪費了。以雷家的財力應該也能建一座。」   這一夜軍部出現許多傳聞。因為一向充滿威嚴、不苟言笑的雷司令竟然會發出驚人的大笑。不過絕對沒有一個人猜中讓他如此開懷大笑的真正原因。   第10小節   季行雲、白任和王思學坐在由八匹魁馬所拉的馬車內。   魁馬似馬非馬,其體形比馬匹大上一倍,雖然體形碩大但是跑得並不很快,只是體力比起馬來好得許多,它們可以連續拉著馬車走上三天三夜也不用休息。   原本王思學租了一頭巨蝓獸,但是遭到季行雲的反對。雖然季行雲是丟下雷義,可是新官上任還是不適宜離開太久,在速度的考量下舒適的巨蝓獸恐怕得花費過多的時間在旅途之中。石碑林所在的任置又不適合黑甲,至於百足只適合載運貨品自然也不列入考慮。最後才折衷選用速度不算太慢,坐起來也算舒適用魁馬拉的大型箱車。能夠日夜趕路的魁馬在中短程的旅途下不會比黑甲慢多少,由南城到聳天石碑林僅需讓魁馬走上兩天兩夜,正好一口氣走到石林再讓魁馬休息。運氣好的話在石碑林待上一天,再加上旅程來回需要四天,合計整整五天就能回到南城。   王思學為了早一刻到達石碑林出手頗為闊氣,租了一輛豪華的巨形馬車,同時配上兩名車伕日夜趕路。   出了南城走了半天,官道的兩側多是草原,羊、牛遍撒。   探出車窗,季行雲好奇著看著和山區、城市截然不同的風光,不時地向白任發問沒有一刻安靜。至於王思學則拿著幾本有關石碑林的研究典藉專注地閱讀。   經過半天的行程季行雲的不解雖不能完全得到滿足,至少在相同的景色下好奇心也漸漸消退。白任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呀!有件事得跟你說。」兩人突然同時說道。   「算了,你先說好了。」兩人又同時說著。   「哈∼我今天己經麻煩你這麼多了,還是讓白牙你先說好了。」   「嗯,好吧。其實我是有點擔心雷義,還有你放下預備團不管沒關係嗎?」   「哈∼放心好了。反正我也有可能隨時出發,開始環遊大陸的旅程。不如讓他們先習慣沒有隊長,其實隊長能作的事也很有限,你想想看身為武議團的隊長能懂的東西不外乎武藝為主,至於其他的行政事務那能專精,還不靠一群有才幹的屬下。作武議團的小隊長還是以陪養武藝和武德為首要工作,至於其他的還是交給專人處理來得安全。」   「是這樣嗎?」   「那當然,我認為隊長也不過是一自動圖章。用來批可、蓋章,最多再進行適當的考核和監督就夠了。」   「是這樣嗎?怎麼聽都像是在推卸責任,前任的謝前輩可不像你說的那樣?」   「又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謝前輩那樣博學多聞,又有完整的學經歷。我對行政運作又不清楚,讓我管豈非行領導內行,不秩序大亂才怪。我看過雷義的人事資料,他在學院在這方面可是學有專精,不如讓他學以致用不是正好。」季行雲笑道。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見解!!」   季行雲不好思意地說:「哈,這不過是領導者的風範這本書上所寫的東西。我只是覺得那要處理那些事也真的很累人,不如充分授權,樂得輕鬆。」   白任看看季行雲有點小孩子的脾氣,充分授權大概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樂得輕鬆才是重點。雷義恐怕逃不了勞碌的命運。   「那你又有什麼事呢?」白任問道。   「…白牙,我昨天仔細思考過,你現在的內息狀況恐怕很危險。」   白任臉一沉道:「這事不用你操心。」   「不,我是說真的。雖然不知道你身上另一種內息是從何而來,可是好像和你同出一脈。如果你功力淺一點,那你原有內息可以輕易地被取代那到還好,可是你的功力頗高和外力相互抗衡著。特別的是兩種真氣的差異不大,雖然互相抗爭著又不會激烈衝突。這應該是用同一種心法鍛煉出的內息。」   「你說的不錯,那的確同出一脈的功力…」白任歎息著。   「白牙、這種情況得快點處理,兩種真氣存在你體內會對筋脈造成嚴重的傷害,而且另一種真氣你也無法一直能掌控著!萬一真氣在你戰鬥時失控豈不糟糕。不如將外來的真氣導出,雖然可惜但是總比讓它在你體暴動來得好。」   「…你說的也沒錯,但我也不想將另一種真氣釋出,而且過了這麼多天,我也無力釋出了…更何況∼這是我先祖的遺產,我想把它保留下來。」   「這樣嗎?那只有將之同化一途了。」   「可以嗎!」白任高興地說。   「應該可以,不過我得再好好思考一個比較安全的法門。」   「哈哈,先謝謝你了。」   「…」季行雲可沒這麼樂觀,讓兩種真氣相融並不會有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反而會相互消滅,到頭來白任能不能擁有原來一半的功力都還是未知數,而且過程中對筋脈造成的傷害也不知有多大。   白任其實也有所體悟了…但他還是樂觀的迎接可能的後果。   第11小節   旅途的第二天。天方明。   白任被癲潑給震醒,他跳下折疊床,一推、床鋪合上。應該睡在下方寬廣坐椅的兩人只見王思學還包在被窩中,季行雲不知到那去了。   這時的馬車已經離開平坦的官道,行走在滿是黃士飛沙的道路中。   「咚、咚。」馬車輾過突起的岩石,白任聽到有東西輕敲車頂的聲音。   白任探出窗外道:「小雲你在上面嗎?」   「對啊!這邊的風景比車內的好太多了!」   「是嗎?那我也上去看看。」   白任抵住窗緣,一個縱身穿出窗外、翻身,雙手又扣住車頂,一施力就要翻上車頂。突然右手一震,放開了車頂,瞬間失去平衡。還好、季行雲馬上伸手拉住白任,要不然白任就要掉下馬車。   有驚無險,白任上了車頂。   「哈、哈、哈,真是太不小心了。」   「白任…」   「沒事的。嘿、人總有失誤的時候。」白任一邊說著又在奔馳中的車頂上作了兩次後空翻。在這種崎嶇不平的道路奔走中的車頂上空翻,白任也無法輕巧著地,弄出不了不小的聲響。   「哇!啊!咚!嗚∼」還在車箱中的王思學被聲響驚醒從坐鋪上摔下。   「好痛!耶!白牙和小雲呢!糟了又遇到土匪了嗎?」半夢半醒的王思學慘叫。   「怎麼辦!對了要先把我的研究資料藏起來!」王思學慌慌張張地不知所措。   「哈哈哈∼」車外傳來兩道笑。   「耶??」   「王先生沒事啦!我和白牙在車頂欣賞風景。」由窗外傳來季行雲的聲音。   「耶?耶?」王思學走向車窗。   「哇!!!」正好季行雲探向車窗。頭正好倒立著出現在車窗,把王思學嚇了一大跳,倒在地上。   季行雲靈巧地由窗戶翻入車內,看到王思學坐在地上,不解地說:「王先生,你怎麼坐在地上?」   「…不、沒什麼,車上好玩嗎?」   「和在車內狹小的感覺完全不同,感覺很棒,你要不要也上來看看。」   「可以嗎?我也能上去嗎?」王思學聽了季行雲的形容也有點心動。   「沒問題,我幫你。」未曾習武時王思學可不像白任和季行雲兩人能夠在這種行馳中的馬車上「上下自如」,自然不敢像他們這樣亂來。   季行雲又道:「順道把早點帶上去。」   奔走中的馬車、癲抖不停,打開車門,王思學幾乎是閉著雙眼被季行雲和白任弄上車頂(為什麼不先停一下呢?)。   「呼∼呼、呼∼」到了車頂,王思學還是緊張地喘著氣,心臟砰砰跳個不停。不過當他睜大雙眼,帶著黃沙的陣風襲來,心中激起一陣感動。   望眼看去盡無垠無涯的黃土,彷彿無邊無際。遠方偶有高低不一的黃色土山。沒有城市的繁榮喧嘩、沒有森林的生意盎然,只有單一的黃土。一個由黃色泥土組成的世界。但置身其中卻有能感受到造制主的偉大。   只是視野小小的改變,同樣的場景給人完全不同的感受。   王思學感動地站立在車頂上。馬車又一個癲波,王思學站立不穩,倒在車頂上,順著抖動的車頂滾向邊緣。季行雲自從來到南城,常所接觸的人都是有武術底子的人,就連身體不好的周荃也是活潑好動的小女孩,像王思學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學者還是第一次遇到,他的反應和運動神精差得讓季行雲難以想像。   季行雲一手抓住王思學,阻止他滾到車下。同時想到帶著他要怎麼溜過預備團員進入石碑林。   「小書蟲!你小心一點。平衡感這麼差就盡量不要站起來。」   「沒關係啦,反正有我們在。」季行雲道。   「哈、報歉了,不知為什麼,不知不覺中就站起來了。」   「在這邊吹吹風,感覺不錯吧!」季行雲道。   「是啊∼」   「是不錯,不過再晚一點還是回到車廂中比較好。」   「為什麼?」   「我和小雲還比較無所謂,不過小書蟲可能就會受不了。即使時已秋未,但是這個地方的烈日依然毒棘,小書蟲可能會被曬昏頭。」   「是嗎?那還要多久才會到達目的地?」季行雲又問。   白任指著遠方道:「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一點突起的小東西?」   王思學和季行雲點點,白任又道:「那裡就是聳天石碑林。」   季行雲歪著道:「看起來不怎麼樣?怎麼會被稱為歎息之壁?」   白任笑道:「還這麼遠當然還看不出它的雄偉,等我們走出狹谷,你就知道了。」   「狹谷?」   「我想接近中午時就會到狹谷了,那裡景致也得值得欣賞。」   「真的!」季行雲興奮地說著。   「沒錯,那裡也是少數南郡無法管制的地方,素有學者的寶庫、冒險者的考險和逃亡著的庇護所之稱的地方。」   「???」這些稱呼怎麼會混在一起,季行雲實在難以想像。   「不說了,等一下你自己體會一下就可以知道了。還是先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來這給你。這份給你。」王思學把竹籃掀開取出取出美味的糕點,遞給白任和季行雲。   「不客氣了∼」   這時陣風又起,張大嘴吧的三人,同時咬了一口混了黃沙的糕點。   「…我想,還是到車廂中用餐比較好…」白任尷尬地說。   「同感…」   ※※※   作者閒話:   這兩天天氣變化,月雨小感冒了,也就提不起精神。文自然少了點。第十節還是前天完成的,昨天和今天加起也沒什麼進展。到是把第一部第三章給修了一下。依然感謝大姊在準備考試中還插空校稿。   2002/04/02月雨   第12小節   到了下午,馬車行入狹谷之中。   一樣是黃土組成的世界,而馬車走在寬約十影的道路上。路更加崎嶇,癲抖得更厲害。兩側是垂直的懸壁,高達百影。狹谷中狂風大作,好像馬車也快被吹走。   原本季行雲還想待在車頂上,在白任的勸說下才打消這個主意。   狂風掃著,不少碎石打在車廂,好像處於暴風雨之中。在車廂的保護下,勉強得到一分安寧。   王思學臉色蒼白,連續坐了一天半的馬車,最後在這狹谷中暈車了。顯得很難過的他,不再說話也不再看書,只是靜靜地坐著,深怕一開口胃中東西就會傾洩而出。   在這種環境之下季行雲卻變得很興奮,第一次遇到這麼強勁的風勢,第一次看到這種高聳綿長的狹谷,讓他暫時忘了煩腦。   「為什麼這裡會被稱為學者的寶庫,還有逃亡者的庇護所呢?」這種地方對冒險者無疑是種考驗,但是另外兩種稱呼季行雲還是無法想像。   白任回答:「你想想看,這個狹谷左右縱橫,大大小小的走道不知有多少。環境惡劣,要在這裡進行搜捕行動可說是極為困難。如果敢藏身在此,概略都能逃離追捕。   所以才有逃亡者的庇護所之稱,」   「會嗎?這裡不過是比較荒涼,環境說有多惡劣也比不上寒冷的山高或是殘酷的沙漠。」   白任笑道:「小雲你太小看這個地方了。高山我是沒去過,不過沙漠至少還有少許的植物和生物。而進入狹谷後你有見到任何動物嗎?」   季行雲搖搖頭。   「那就對了,這裡不是沒有水,反而在春夏時分雨量還非常充足。不過就是太充足了,你知道嗎?我們現在行走的這個裂隙就是雨水沖刷造成的巨形雨裂。大雨來得快,走得也快,除了造成泥潭外也別無用處。下完雨,馬上又要被烈日曝曬,植物根本生長不起來。沒有植物也就沒有動物。而且秋季的陣風還算小,冬天和夏天風勢更強,只是方向正好相反。一年到頭好像只有春天有一段時間正好沒雨風又小。」   「這是雨裂?!」季行雲想像著要多大的水勢才能把黃士沖刷出這種地形。不過照白任的說法這地方還是該有些特殊的生物才對,就連沙漠也在難得的雨後也會有綠意盎然的瞬間,也許是季節或還有其他因素的關係才會見不到動植物。季行雲雖然這樣想,不過並不提出來反駁白任。   「留在這裡不但補給困難,還要小心風雨的襲擊。其實要躲在這種地方也得下很大的決心。」   「是這樣子啊?那又為什麼會被稱為學者的寶庫」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應該問他才對。」白任指著半死不活的王思學。   「…我看算了…」王思學難過的樣子實在令人同情,不過暈車這個症狀,季行雲也沒辦法。   「撐著點,小書蟲。這段路很快就可以過去了。」   第13小節   走出了狹谷,前方的景色又讓季行雲耳目一新。季行雲感動地歎了一口氣一片森林孤立在黃土之中。森林像是把附近的生氣全部吸盡,造成充滿生意的森林和黃土荒原這種極大的差異。   在這種荒地出現一片綠意盎然的森林還不是是真正令人感動的原因。   在林林中央,立著數座高聳入雲的石壁。如此宏大、如此壯麗。   清晨看到突起的小點,重新呈現在面前。方才狹谷的景觀和眼前的石壁一比,有如小巫見大巫變得一文不值。   季行雲這才體會到為什麼那個會被命為為聳天石碑林,果真名副其實。也瞭解為何又被稱為歎息之壁。在這石碑之下無人能不為她的壯麗雄偉發出一口深深的感歎。   季行雲深受感動,久久不語。   過了一會兒季行雲才回神,在感動之餘就得開始考慮現問題。有了森林的掩護要把人偷渡入石碑林之中應該簡單多了。原本以為石碑林也立在滾滾黃土之中的季行雲還在擔心要怎麼掩人耳目,這下子可就簡單多了。   離開了狹谷,道路也變得比較安穩。王思學雖然臉色依舊慘白,不過暈車的症狀已經好了許多。   季行雲由車頂溜回車廂。見到王思學雖然臉色不佳,但對於已經能夠看到高聳的石碑顯得十分興奮。   「看樣子石碑林佔地一家很廣闊,那只靠少數幾個預備士怎麼能作好管制?而且又立於森林之中,視線受到阻擋不是更難阻止有人偷溜進入。」季行雲疑惑地問著。   「哈哈哈∼小雲你在開什麼玩笑?這種事情你想有可能發生嗎?」   「…???」   「啊、我又忘了,報歉。」白任一時又忘了季行雲季行雲從小與父母離群索居,對法天聯邦內的一些常識知道的實在不多,在王思學面前這樣笑他實在不應該,道了歉白任才又說道:「你一定不知道在石碑林外種了一圈揚林籐。楊林籐這種植物帶有很重的昏迷作用,被它的毒刺劃到可以讓人昏迷三天三夜,就算沒被劃傷光是吸入它放出的香氣也會令人昏眩。我想沒人能夠在不換氣得情況之下越過高達二十餘影由長滿銳刺的楊林籐組構成的圍牆。」   「那該怎麼辦!」季行雲著急地說。   「什麼怎麼辦?由你出面叫那這裡的看門員放我們過去不就得了?」   季行雲呆了一下,才吶吶然道:「呃、這個,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一下…」   白任見季行雲的樣子有點怪怪的,奇道:「什麼事?」   季行雲遲疑了一下,雖然很不好意思,可是這件事還是說出來讓大家一起想辦法比較好:「這個,我、我、那個…」   季行雲難得說話會吞吞吐吐,白任鼓勵道:「沒關係,有什麼事就說。」   「我…我可能法辦法命令預備士放行。」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沒辦叫預備事放行…什麼!」   季行雲無奈地說:「沒辦法,就算是直隸的下屬也沒辦法放行,更何況守在那裡的是另一小隊的預備團。」   原本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王思學聽到這席話,馬上激動無比,衝上來抓住季行雲雙臂叫道:「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你先別激動…」「嘔.惡∼」「哇哇!」   本來還在暈車的王思學在激動之下,胃袋翻騰,吐得季行雲滿身!   「先冷靜一下∼王思學,有我和武議團小隊長的幫忙還會怕幾個預備士嗎?」白任見狀口不擇言,語氣中好像是要拚一口氣用武力闖關。   王思學雖沒見過季行雲有何能力,不過在深林之中見識了白任的武藝,對他到十分有信心。慘白的臉、嘴角還殘留吐出的穢物,王思學走向白任帶著哀求的眼神說道:   「真的嗎?」   「真的、真的,呃、你先…哇!別過來!」王思學感激地抱住白任。被沾滿了穢物的人滿懷抱住真叫白任哭笑不得。    第五章 歎息之壁 (下) 更新時間2003-4-25 14:34:00 字數:19466  第14小節   將馬車停在林林外緣後,白任選了一處不易被發現的地方,升起營火。   如果這一趟行程只有白任和季行雲,靠著滲過大樹枝葉的星光和敏銳的感覺,根本就用不著火光。只是還帶著未曾習武的王思學,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坐了整整兩天的馬車對白任和季行雲也許還沒什麼,不過可夠王思學受了。已經接近目的地,卻又不能馬上進入,即期待又帶著點不安,王思學帶著倦容顯得百感交集。   營火閃爍,三個人圍著營火。   白任這時說道:「小書蟲,也許你和馬伕們一起留在車上會比較好。」   王思學搖搖頭說:「這怎麼行!」   「就由我和小雲潛入,把你要找的資料拓印出來還不是一樣。」   王思學還是搖著頭說道:「有些東西還是要親自去追尋、親自去確認。」   「沒錯,的確是這樣。」季行雲心有慼慼焉,說道:「更何況光靠一時的說明,我們也很難保不會把王、呃、小書蟲要的資料給遺漏了。既然都來了怎麼能不親眼見一下這個鬼斧神工的遺跡。」   「唉∼既然這樣,麻煩你把東西拿出來給小雲看一下。多一個人找起來也能多快一點。」   王思學從旁邊的箱子中拿出一個用上好綿布緊緊包覆的東西,不知是東西有點重,還是王思學過於慎重,抱著一團綿布的雙手微微顫抖著。王思學小心翼翼地把綿布攤開,裡面又是一層防水的油布。再解開,正好一微風吹過,棉絮飛散。季行雲這才看清楚王思學由深林中找到的古物。   王思學感動地從棉絮中把東西拿起。感動地道:「就正這個。」   「這個」約略有成年人小臂的長度,帶著銀色的金屬光澤。一面是圓滑光亮,另一面則是暗黑色,形體帶著弧度,在白任眼中到像極了一件護肘。   季行雲疑惑的問道:「就是這個東西?」   在火光之下這件古物反射著光茫光耀奪目,難怪季行雲會懷疑這個東西不是件古物。   「我找遍了各種典籍,唯一有關這件東西的資料只有在介紹聳天石碑林的書本中找到一幅畫著這個東西的插圖。」   「…」季行雲思考著。   「進入石碑林中是解開一切迷題的唯一方法!雖然你們看不懂古文,不過也可以幫我找到畫有這個東西的石碑。」   「可以把東西給我看看嗎?」季行雲問道。   「…好、小心一點。」王思學好像有點不捨的樣子。   季行雲接過古物,仔細打量,反覆觀看。突然從腰帶中拿出一把短刀,用刀柄敲擊古物發出「噹!噹!」清脆的聲音。季行雲作出這個動作後王思學雙眼大睜,驚訝錯愕。這還不打緊季行雲接著又握住短刀,往古物用力一揮。這下子連白任都嚇了一跳。   「叮!」一聲清響。   雖然白任已經很習慣季行雲偶有不合常理的言行,可是這樣對待一件千年古物,這、這也太亂來了,正要開口罵人又被顧主王思學的行動嚇得心臟都快停止。   王思學的反應無比激烈,他忘了和季行雲之間還隔著營火,為了珍貴的古物不顧一切衝向季行雲。   王思學這種不經思考的魯莽行動,最後受難的卻是白任。   盡責的白任,努力作好保鑣的工作。見到王思學這種近於「飛蛾撲火」的自殺行為,不加思索馬上挺身而出,搶在王思學前面把他丟過營火,自己卻-落入火堆之中!   「小心!」王思學越過營火,撲向季行雲,一手拿著古物、一手握著短刀的季行雲深怕在混亂中王思學被他手上的短刀割傷。   倒在季行雲身上,王思學先搶過古物,才緩緩享站起。也不理會冒險救他的白任,也不出聲責罵季行雲,只是珍惜地檢視著古物。   「你干麻這麼激動?」季行雲不解地問道。   王思學回答牛頭不對馬嘴:「耶!這個東西完全沒有損傷!」   季行雲揮揮手斷了一截的短刀說道:「果然。」   見到季行雲手上的斷刀,王思學忘了要生季行雲的氣驚歎地說:「哇!真神奇!這個東西到底是用什麼材料作的?幾千年的古代人竟然就能擁有這種技術!」   季行雲湊過去,說道:「你看連一點傷害都沒有。」   「這個東西搞不好比鑽石還要硬!」   「要不要用火加熱看看?」   「這樣好嗎?會不會勿傷了它?」   王思學、季行雲兩人完全忘了一旁捨身救人的白任,熱烈地討論起來。   「喂!你們兩個!」白任生氣地吼著。   兩人這才回過頭。   「白牙你怎麼了?」見到白任身上的衣服到處是火燒過的焦痕,身上佈滿了泥土和雜草,很狼狽的得性。   白任突然有一種很累的感覺。照顧一個季行雲就很累人了,現在好像又多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季行雲…白任開始後悔參與這趟旅程。   第15小節   次日清晨,王思學在和風、鳥鳴中轉醒。空氣帶著一點潮濕的冰冷,露珠滴在臉上。營火還帶吞吐著微弱的火焰。   王思學眨眨眼。從睡袋中鑽出,清晨的寒風一吹,又縮入溫暖的睡袋之中。   「你醒啦?先梳洗一下,用完早餐我們就準備闖關。」季行雲略帶倦容雙手忙碌著正調理早餐。   王思學左顧右盼,卻發現不見白任。在營地上還有躺著一頭恐狼,也不知是生是死。   「白牙呢?」王思學問道。   「他啊,去準備要闖關的另一項道具了。應該快回來了。」   「另一項道具?」   王思學很快地完成梳洗跑到季行雲身旁,到不是為了幫忙而是想要利用處理早餐的火焰取暖。   過了不久,營地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喘氣聲,一步步地接近著。接著傳來白任有點混濁的聲音:「小雲∼餓死了,早餐好了嗎?」   王思學轉頭向白任道早:「白牙、一大早就辛苦你了,哇啊!這是…?」   難怪白任的腳步會如此沉重,任何一個像白任這樣在肩膀上扛著一頭三人合抱大小的山豬,走起路來難能不喘、不重。   「辛苦你了。先把它放好,就可以準備用餐了。」   「…這就是闖關的道具?」   「是啊,還有那頭恐狼。對了白牙,你沒傷到那頭山豬吧?」   白任搖搖頭苦笑著:「當然沒有,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可不要再叫我去作了。」   「誰叫你猜拳猜贏了,說好了,一人負責一種動物,贏的人先選。」   「我那知道一頭發狠的大山豬比老虎、獅子還可怕的多。」   「…這頭大山豬和那只恐狼會是闖關的道具?」王思學看了看、想了想還是無法理解。   「等會用餐時再告訴你我們的計畫吧∼」季行雲把握十足地說道。   「…喔、好…」山豬、恐狼?是不是用來引開守衛?還是另有用途?長期醉心於考古學研究的王思學實在無法想出這兩隻動物能發揮何種功效。   旅途中的兩天,吃的東西都是糕點、乾糧等等保存食物。到了森林後季行雲發揮他長年在深山中求生的能力,採集了許多野菜讓三個人享用了一頓可口營養又豐盛的早餐。   王思學口中塞滿了用微火慢烤過的野菇,口語不清地說道:「…我以(所以),泥(你)們整晚多(都)沒睡。」   季行雲吞下沸水燙過沾上嫩薑汁的筆頭菜後說道:「是啊,不論我們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由大門正面突破,光是軍隊就有一個中隊的兵力(約四百人)。再加上還有不知幾名的預備士。」   「有這麼多人?」說完王思學又盛了一碗煮爛的山芋,紫青色的山芋中參雜了一些黑色的土椒散發出股濃郁的香氣。   白任一口氣把碗中的山芋倒入口中,開始向翠綠色的湯進攻。季行雲采進了一種長在河邊青苔,加上了從鳥巢中偷來的蛋,以及一隻倒楣的河蟹作出了鮮美的粉翠蟹湯。   喝了口湯,白任大呼過癮然後才說:「其實才四百人,要固守佔地廣闊的石碑林,其中的漏洞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   季行雲把薑汁遞給王思學,自己也盛了碗山芋說道:「守備的方式除了在入口駐有重兵外,楊林籐的高牆外也設有定哨,而且還二十四小時不停地派員巡邏。不過巡邏的週期相距了三小時,而且每個哨點之間也相距了至少十分鐘的路程。只要能克服楊林籐,就能在不驚動守兵的情況下進入石碑林。」   季行雲夾了朵野菇繼續說道:「想翻過高牆是決對辦不到的事,所以不如直接穿過楊林籐。」   「就這麼簡單?」白任不是說楊林籐是沾惹不得,光是聞到它放出的氣味就會令人暈眩,季行雲卻說要直接穿過籐牆,也難怪王思學會覺得懷疑。   白任已經吃飽喝足了放下碗筷說道:「當然也不是這麼簡單,在楊林籐牆上還暗藏了大量的警鈴。想要開個洞再閉氣通過決對會驚動驚衛。所以這個傢伙就是幫我們頂罪的羔羊。」   原來那頭巨大的山豬要伴演這個角色,可是那只恐狼呢?   聽完王思學的問題,季行雲回答:「楊林籐存在這個地方已經很久了,這個森林中的動物不會平白無故去破壞,然後讓自己昏迷數天。所以要有些別特的因素造成這種情況。」   「原來如此。」王思學腦中浮現季行雲的劇本:山豬和恐狼打鬥然後正巧讓山豬把籐牆壞。   「其實本來不該這麼簡單,不過當初承造揚青籐牆的傢伙似乎有點通工減料,有不少地方不是堅固的石牆而用木欄,才讓我們可以用這個方法進入。」白任又補充說明。   「那太好了,快點用完餐就開始行動吧!」王思學興奮地說著。   「不行!」白任直接反對。   「為什麼?!」   白任指著季行雲說:「我們得先休息一下,我只是一晚沒睡也就算了。小雲他前天晚上在車頂上看了一晚的星星、昨晚徹夜忙碌,不讓他休息一下根本無法帶我們進去。」白任揉揉眼睛,打個哈欠又說道:「所以-麻煩你看著這兩隻,讓我和小雲睡一下。」   「就有勞你了,如果有問題就叫一聲,我會馬上醒過來。」季行雲說完也盤坐準備養氣休息。   「你們放心,就交給我了。呃、應該沒問題吧∼」王思學看著不知何時會轉醒的巨大山豬和滿嘴獠牙的恐狼,語氣變得越來越沒信心。   第16小節   王思學渡過他這一生中覺得最漫長的兩小時。殷切期盼著聳天石碑林,又膽顫心驚地看顧兩頭野獸,自己一個人坐在原始的森林中。這是他這一生從未有過的經驗。好不容易總算讓他撐過這段時光。   接著是一段漫長的步行。在癲波崎嶇的森林中走上一大段路,才讓王思學明白白任自稱為南城第一流的傭兵並不只是自誇而以。他肩上扛不知有多重的大山豬,背上負著所有的行李,依然安穩穩地走著。到了目地的也不過喘吸較為沉重,呼吸依舊平穩。   為了找到入侵點,白任和季行雲兩人徹夜未眠。這個地目必需離軍隊的營舍和哨所有一段距離讓他們有充分的時間遠離現場,同時還必需有容易破壞的籐牆。經過一夜的努力,總算讓他們找到合適的地點。   到了目的地,一方面作準備,另一方面等待時機。總算等到巡邏隊走過,又等了十五分鐘,三個人作好準備,依計行事。   山豬身上被白任用恐狼的爪子劃了許多傷痕,放在最前面。白任背負行李和費盡全力膽顫心驚抱著恐狼的王思學並列。季行雲氣走全身處在最後。   季行雲向白任打個暗號,行動開始。   白任依照季行雲的指導運氣送入山豬體內,讓它驚醒、向前狂奔。   季行雲同時放出真氣,包覆住三人。就在白任拋出恐狼的同時,季行雲真氣大量放出、擴出,使出再度改良的絕氣壁-可以阻擋實物的堅氣壁。   可憐的恐狼,莫名奇妙的被季行雲抓來,現在又被拋向直線狂奔的山豬。碰!的一聲被撞飛數影,掛在籐牆之上。山豬也把籐牆撞破後又向前跑了幾步就倒地不起。   雖然沒有耳邊並無傳來任何警鈴作響,但是這裡出現狀況在遠處的哨所必然已經查覺異狀,不消五分鐘就會有人趕來。   白任提起王思學向前快跑,穿過破洞。季行雲緊隨再後,雙掌不停揮掃動,清除腳印。   穿過籐牆,又奔百影,季行雲才散去堅氣壁。兩人一手提著王思學一邊向前快速奔馳,離開現現場。   三分多鐘後,一名兵長帶著二十餘名士兵火速趕到。他們帶著面罩,喘著氣。看著案發現場。   一頭山豬、只恐狼。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兵長歎了口氣,小聲說道:「又是野獸∼」左右觀看然後下令:「阿漢、帶十個人在附近搜索一下。明期、回去隊上通知花班前來修復。阿礨找兩個人幫你在這裡建一座哨停。」   「是。」「是。」「是。」   兵長思考了一下又說:「揚智、清提、小山,你們三人就留在這裡看守。」   「是。」   「…不會吧∼又要多一個哨點。每次都是不過是些野獸真是煩人。」老兵清提小聲的埋怨。   耳尖的兵長怒道:「清提,你有什麼話就大聲說出來!」   「啊∼這…我是說那頭山豬要怎麼處理?」   那到是麻煩,山豬已經跑到牆內不能不管。要是讓它醒來在遺跡內亂跑亂撞難保不會造成破壞。   兵長想了一下,說道:「阿久,你找幾個下午沒勤務的弟兄,偷偷的把那頭大山豬帶回隊上,就當今晚的加菜。記住了不要引起中隊部的注意。」   士兵們聽完都歡呼一聲。駐守這個偏遠、無趣的遺跡,不但缺乏休閒娛樂補給困難還禁止在森林內狩獵。這頭上豬可以讓全隊的官兵享用一頓美味的新鮮肉品,多少能提升一下低弱的士氣。兵長心想隊長應該不會責怪,至少他們也沒有違反規定,只不過正好「撿」到一頭山豬,可沒有盜獵的行為。   白任等人躲在石碑之後,確認沒有追兵之後才續繼行動。   季行雲和白任在士兵們漸漸散去後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感到十分疑問,因為他不知道季行雲和白任對這個計畫也無把握。因為只要遇到心思較細密的人仔細搜查就會在林中發現白任背著山豬時的腳印,只要有對動物習性瞭解的人就會知道恐狼這種外強中乾的動物是不可能招惹體形比它碩大的山豬,只要有經驗豐的追蹤手就能查覺季行雲出掌消除足印的痕跡。很幸運,他們只遇到軍紀漸行鬆散的士兵。不過∼白任和季行雲都忘了一件事,人是進來了但要怎麼離開?   第17小節   進到石碑林,才是到這個地方真的是石碑「林」,王思學三人一直走在石碑的影子之中。越往碑林深處走去石碑的年代也就越久遠。   走在石碑林之中有種走入歷史的感覺,沈靜、肅穆、古老。斑落的古漆、風化的雕刻為時光留在石碑上的刻痕。   不同時代的文字、不同民族的語法都在石碑林中留下見證。任何一塊石碑都足以提供一名學者作為畢生研究的題材。   走在石碑間,一舉一動也變得小心僅慎,深怕玷污聳立的長者們。   王思學走在石碑之間,流下感動的眼淚。一分一秒也不放過貪婪地欣賞這些古老先祖留下的遺產。   感動之餘,季行雲卻也發現幾件怪事令他難解。   突破籐牆後走近石碑林的範圍就是一個寸草不生的世界,情況比外面的黃土荒原更加嚴重,至少在荒原內還稀疏可見枯草殘枝,這裡完全是個死寂的世界。外層的森林如果是吸收生氣的地區,這兒就是完全排除生氣地方。石碑中被排除不只是生氣,水氣也被排除了。這裡是一個極度乾燥的地方。風也好像吹到籐牆附近為止,這都是毫無道理的情形。但也因如此,石碑被完整地保留下來。   走到碑林的中心,高聳入雲天的石碑再度佇立眼前。遠觀和近望給人不同的驚奇。   五座高矮不一的巨大石碑,傲視著圍繞它四周的石碑。這五座石碑不論大小、材質、建造技術都不是其它圍繞在側的石碑所能比擬。即使是長久的時光也無法在它們身上留下任何記號,沒有任何缺角、沒有絲毫磨痕、表面保持平滑光亮。更令人吃驚的是在視線所及的部位這五座石碑沒有任何接縫宛如一體成形。如果整座石碑是由完整的一塊巨石打造而成這是何等技術、何等能力才可達成。   三個人佇立在這應該是最古老但又看起來最年輕的鉅作前方,久久不能語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任口語乾澀的說:「小書蟲有看到你要找的碑文嗎?」   「…還沒有…」   季行雲說道:「太陽快西下了,要先休息一下還是保握時間開始搜尋。」   「當然是…」白任搶在王思學之前說道:「先休息一下。」   看著王思學不甘願的表情,白任解釋:「這一路走來,小書蟲你的心情激盪,應該利用時間平緩一下。再加上天色漸暗,我也要找一個能遮掩火光的地方,以免引起駐軍的注意。今天晚上你就好好想想你要找的是什麼?不要貪心,不要忘了最初的目地。而且我看這個地方完全得不到補給,就算省一點我們帶的飲水也只能喝個五天。   嗯、也許不到,這裡的氣候比我想像中的還要乾燥。就是因為時間寶貴所以才要你仔細想想那些才是你要找的東西,不要盲目追尋。石碑上的文字我可完全看不懂,要幫你找資料恐怕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你只能靠自己。讓自己沈殿一下,不要迷失在其他的事物上忘了大費周張來到這裡的初衷。」   「…好吧…」   「小雲你留在這裡陪小書蟲,我到四處看看。」   季行雲點點頭,白任快步離開,身形馬上就被石碑遮擋。   到了晚上,白任點上一盞小小的油燈,同時在四周設下了暗鈴以作預警好掩膩行蹤。三個人靠著石碑啃著難吃的乾糧。   相較之下。在不遠之,處駐軍的一座餐廳中,官兵正享用著美味的山豬。托白任的福,讓這個小隊能吃到新鮮美味的豬肉。   小隊長校騎李宗書,在享用美味的同時並沒有忘了他應負的任務和責任。事實上會被調來駐守聳天石碑林的部隊都是評量極佳的部隊,只是留在這種地方實在得難提起幹勁,待久了總是容易因循怠惰。   李宗書雖然沒有前往現場觀看,但是聽過部下的報告,他越想越不對勁。最後他下了決正,對一旁的區隊長悄聲說道:「明天到石碑林中進行全面搜索。」   兵長緊張地回到:「隊長,有什麼不對勁嗎?」   「不知道,總覺得這山豬來的有奇怪。就告訴弟兄們進行搜捕入侵者的演習就行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臆測。」   「是的。我今天晚上馬上安排一下。」   「晚餐過後,把其他幾位區隊長找來,到隊長室擬定搜索行動。」   「是!」   森林中也有兩個人啃著乾糧。他們隱匿在暗處。   其中一位對同伴說道:「他們進去一整天了…」   「你看我們要跟進嗎?」   「…不成、禁地就是禁地不管什麼理由也不能隨便踏入。」   「那怎麼成,我可不認為他們還會從這裡出走來…」   「沒關係,我們到馬車那等,季小子總會到那裡搭車回去。」   「竟然擅入禁地,這下子家主一定會下達格殺令…嘿嘿,等了這麼久總算有機會動手了。」   第18小節   一幅壁吸引了季行雲的目光。   圖上的主角受到萬人崇拜,身後跟著幾顆小圓球,手上繫著的東西正就是王思學找到的古物。在眾多石碑中許多受到崇敬的「神祇」、「英雄」身後都帶著數顆圓球,是巧合嗎?那也太巧了,由碑文看來應該是分別由不同民族留下的遺產。會有這麼多不同民族所崇拜的神祇和英雄都有相同的特徵,兩個是巧合、三個是巧合,一大堆就不能算是巧合了。   發現了這個石碑,季行雲馬上叫來了王思學。   王思學仔細讀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這好像是一篇記載古代神祇事跡的碑文,似乎沒提到有關他手上配件的文字,不過我也還不能夠很確定。古代的文字我不見得全都會,雖然越是古文相似度就越高,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有差異。這個石碑我看好像是大陸西方某個民族所立。真是令人搞不懂,為什麼要穿越半個大陸來這裡建造石碑。」   白任開玩笑說道:「也許是先民們太閒了。更有可能是這裡的風水太好了。」   王思學瞪了白任一眼,歎歎氣說道:「算了。我去拿印布過來。這篇碑文也許多多少少會有點用處。」   王思學走後,季行雲問白任:「真是奇怪?為什麼法天聯邦會禁止讓人進入研究呢?這裡的石碑可不只是聯邦內的民族所留下的,這可是整個大陸的文化寶庫。沒道理禁止人進入研究吧?」   白任問答:「聽你這麼說道也真奇怪,雖然每年春季會開放一陣子。可是也只能走馬看花,還有規定的路線。雖然是說怕會破壞遺跡,可是也不用禁止那些專業的考古學者。而且碑林中最古老的部分也不在參觀路線之內。最重要是竟然無法看到最令人感動、最壯觀的聳天石碑。」   「真是奇怪?沒有人會抗議嗎?」   「哈哈哈,小雲你真會開玩笑?有那個國家敢向法天作這種抗議。雖然法天不敢自稱是大陸上最強的國家,可是你看堂堂的一個扥羅王國連法天的一個郡都打不贏,如果主議會充分授權、給予雷焰司令充分的補給,要滅了扥羅恐怕也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可是法天內部的學者呢?」   「…對耶,真奇怪?」白任也不明白。   「…算了,反正我對這種事也不是很有興趣…只是覺的聯邦的作法不太合理罷了。我到是對那五座石碑很有趣興,我想再去仔細看看。」   「那你去吧,我在這等小書蟲。」   季行雲回到碑林中間。最古老、最完美、最巨大的石碑依然默默地腑望塵世。   季行雲看著石碑上的文字,總是覺得那不是刻上去的。因為由側邊觀看也不見有刻槽的陰影,整面石壁光滑平坦。文字讓人的感覺像是浮在碑上。   季行雲搖搖頭,除去那種不可能的妄想,小心輕撫石碑。季行雲對石碑如此小心謹慎到也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基於王思學的責罵。萬一被王思學看到自己粗魯地對待這些老古董,小書蟲一定又會發飆。   突然由指尖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有點像是觸電、又有點像是被凍到、也有點像是被燙到。   季行雲嚇了一跳,迅速抽回手指。   季行雲想了一下,仔細回味方纔的感覺。忽然靈光一動,向後退了幾步、氣凝雙掌,一推、掌氣擊出!   季行雲功力雖是不高,但他這一掌所含的真氣卻也不凡,功力的高低有時和出掌的威力不一定能成正比,筋脈的暢通度才是決定掌勁的主因(不過筋脈的強度往往是和功力的強度成正比)。   一掌擊出帶著風雷也威,直可粉碎金石。而然古老的石碑卻是聞風不動,一點一滴的影響也沒有。季行雲又發一掌,仔細觀察。掌勁壓根沒打到石碑!就在石碑之前被一股宏大的真氣給化解了。   「…太神奇了…,這石碑竟然在這麼強大的真氣的保護下!而且這股真氣還保留了數千年之久。太厲害了∼」   季行雲好奇心大熾,用一隻手貼在石碑上,真氣放出,打算查探石碑上真氣的性質。   然石碑上的真氣嚴謹地排列,讓季行雲無絲毫可以侵入的空間,唯一知道的是石碑上的真氣還不停地緩緩流動,由下往上螺旋上升。季行雲索性放出更多的真氣,不再強硬地想要探查,只是依附著石碑上的真氣隨之移動。   過了幾分鐘,季行雲就發現這個行為可以說是愚蠢到了極點。石碑高比參天,季行雲的真氣隨之上升得越高要消耗的真氣就越多,不但要放出真氣隨行還要放出真氣補充磨耗的部分,幾分過去季行雲就發現自己在舜間能放出的真氣就快不夠支付。   要不要再撐一下?季行雲實在很想知道石碑上的真氣是如何運作,可是看情形這恐怕也不是季行雲一時之間能夠探知。   猶豫之間卻有人替他作了決定。   白任所設警戒鈴輕聲作響!   季行雲馬上驚覺,放開手掌,迅速攀上旁邊的一座石碑(還好王思學不在身邊),向警示的方向望去。   遠處一群士兵正一步一步接近。動作不快,卻很仔細、不放過任何一處死角。   這還得了!   季行雲輕輕躍下,往營地跑去、背起行理,又馬上離開,動作輕巧快速趕著要和白任、王思學會合。   俗云:福無雙至,福不單行。見到白任和王思學映證了這句話。   白任正痛苦地在地上打滾,王思學則是慌在一旁不知所措。   這還得了!駐守的士兵馬上就要到了,卻又發生這種情況!王思學見到季行雲有如見到救星,想要大聲呼喚,嘴吧大張之際季行雲可被他嚇了一跳。讓他叫出來豈不是快速招來駐軍,季行雲急忙摀住他的大嘴,在他耳際小聲說道:「別出聲!駐軍正往這邊巡察!」   「嗚嗚嗚!(什麼?)」   「好!你先鎮定!我才放手。」季行雲又說。   王思學點點頭,季行雲放手。   「怎麼辦!被抓到了就完了!私闖這裡可是會被放逐!久永不得再踏入法天境內!」王思學變得更為焦急。   「還不簡單,不要被抓到不就解決了!」季行雲神情雖急卻不是為自己在急,滿是石碑要躲還不簡單,問題是白任和王思學。   「你先別動!」季行雲鎮重地告示王思學。然後伸手運氣握住白任手腕,想要一探究竟。那知季行雲的真氣卻引起白任身內真氣的強烈反彈,把季行雲的手指震開!眉頭深皺,怎麼會這樣!怎麼正巧遇到白任體內的兩股真氣正在強烈對抗!而且原屬白任的氣息還處劣勢!白任這是可不適合移動,要怎麼躲呢?   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靜,季行雲先運起伏逆清心訣,讓焦躁的心先平穩下來。季行雲觀望四周,然後決定。   「我們到石碑上避一避。」   「這怎麼可以!」王思學瞠目急道。   「放心吧這些石碑都存在幾千年了,不會這樣就損壞了。」季行雲又道:「來、我帶你躲上去。」   「不行、嗚∼」王思學抵死不從,讓季行雲大傷腦筋。還好季行雲眼明手快又摀住他的嘴才沒讓他差點叫出來。   縮在一旁的白任鐵青著臉,痛苦地說:「先.弄…暈.他∼」   對呀!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暈倒的人氣息最簿弱,還解決了王思學不會掩飾自己氣息的問題。王思學又氣又急,無奈不按武藝只能任人宰割。季行雲在他頸後一施力,王思學馬上昏了過去。   季行雲馬上挑了一座石碑攀了上去把行理和王思學放好。跳了下來,在石碑下繞了兩圈確定不會露出馬腳後又扶起白任找了另一座石碑登上碑頂。   「唔∼」白任痛苦地呻吟著!   光是躲在上面恐怕不行,白任的聲音恐怕難逃軍兵的耳目。可是如果施用絕氣壁遇到對真氣敏感的預備團員還不是難逃此劫。這一點到是季行雲多慮了,發起搜索的小隊長還要擔心中隊部疑問為什麼突然進行這場演習,那還會去請預備士來協助。   季行雲又不是先知那會知道中間還有這關係。心一橫,一拳就往白任後腦砸去。白任是昏了過去,季行雲的手也被反震得發麻。   不過也不知算不算幸運,白任失去意識之後,他原有的內息也跟著平穩下來,另一股真氣在對手不再積極對抗之後也漸趨平穩。白任算是暫時逃過一劫。   第19小節   王思學醒來,睜開雙眼又被直射的日光扎的閉上雙眼。   整理一下思緒,王思學氣極了!白任那個傢伙又把自己弄昏…一點也不尊重顧主!   要是這些石碑有任損傷,絕對不放過季行雲和白任!   王思學在心中擬好一大篇的訓稿,見到季行雲就準備要開訓。   見到季行雲和白任兩人,王思學又把一堆罵人的話吞入口中。   見到白任的可憐像和季行雲煩腦的樣子,王思學覺得這個時候還能破口大罵恐怕只有心肝全黑的人才作得出來。   白任癱在地上有氣無力,無法想像這是曾在肩上扛著一頭比自己大上三倍的山豬的人。他手腳末端嚴重紅白交錯,不是鮮血不足就是血液滯留,難以想像是得了那種怪病才變成這種樣子。   發現王思學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白任的慘狀,季行雲帶著歉意說:「很報歉,恐怕不暫時不能幫你了…白牙現在急需幫助…,你可以在四周找你要的文獻不過別走遠…,那些軍人不知何時還會再出現,最好待在能夠交談的距離內。」   「呃…這個,有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嗎?」   季行雲苦笑道:「謝謝,不過現在能幫白牙的人恐怕只有他自己。我也只是顧守著,準備等他神志清醒,再作下一步的處理。最多也不過幫他順順手腳,讓血液不會因為氣息的混亂而流動受阻。」   「那我…」   季行雲故意說:「我想你一定很不習慣這種場面,不同硬撐自己待在這裡,萬一你也因而病倒了,最後倒楣的可是要一次照顧兩個人的我,不如去作你該作的事。」   「是嗎?那我到一旁去好了。」   王思學歎了口氣,原本不是很順利嗎?怎麼一子變成這樣。拿了印布、石墨、梯子和書鎮,打算完成早上未進行的拓印。   王思學無精打彩地架好印布,站在梯子上準備好要開始拓印。發生了這些意外讓王思學興致大減,原本最有興趣的事也作得不起勁。   「小書蟲,請問一、啊!小心!」站在梯子上的王思學,聽到季行雲的聲音就轉身望去,那知他站在梯子上,平衡感又不好。梯子一傾,連人帶梯倒了下來。   「啪、咚!」季行雲奮力搶救,王思學安然無恙,季行雲硬生生受了折疊梯奮力的一擊。   季行雲突然很佩服白任的工作,原來要保護一個人是這麼辛苦又危險的工作…   「你沒事吧?」季行雲問道。   王思學驚魂未定,從季行雲懷中站起,回答:「我、沒事、沒事,哇!你流血了!」   「咦?喔!沒事小傷、小傷。」鮮紅的血從頭頂流到臉上,季行雲隨意一抹整個臉都沾上了紅紅的鮮血,然後對著王思學說:「我想請問你一下,白牙在深林時是遇到了什麼事,特別是讓他突然變得比較勵害的事情?」   「…這…我…」   見王思學吞吞吐吐,季行雲又逼近說:「拜託!這很重要,關係到白牙的生命安危!」   「不…你、請你…」   「怎樣!?」季行雲急道。   「請、請你…先把臉弄乾淨!都是血!好可怕!」   「…」季行雲氣道:「拜託!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不是啦!你滿臉都是血!真的很恐布!」王思學也是氣極敗壞地回答。   「…」怎麼會有這種人?季行雲無法瞭解不過是一點鮮血有什麼好怕的。不過為了和王思學好好交談,還是耐住性子好好地止住血,把血跡清除。   而王思學也無法理解,怎麼有人能滿臉是血卻能絲毫不在乎。不過為了白任,還是強忍著血腥味開始說明。   「關於功夫、真氣、內息的事情我是不太清啦,再加上那時候白牙老是把我弄昏,當作行禮搬來搬去的,再不然就是在白牙背上飛來飛去把我弄暈了頭,到底白牙有沒有受什麼傷我也不清楚。不過要是問白牙從那時候變得比較勵害,我到還略知一二。」   這就是重點了,季行雲示意要他繼續。王思學覺得奇怪,怎麼不是要問白任有沒有受了什麼傷?王思學還以為季行雲是要問白任是否有受傷造成現在的病源,這下子就還得繼續忍受季行雲身上的血腥味。   王思學回憶道:「本來在魔物森林(深林的別稱)中的遺跡的探勘一直很順利,卻出現一個混蛋想要搶奪我們找到的古物…這段跳過好了,這是我自家的醜事…就不要提了。反正來自林的怪物和叛徒的交相賊之下,白牙帶著我躲到一間意外發現的密室之內…」   回想到在深林中的慘事,王思學還心有餘悸抖了抖身子後才又鼓起勇氣說道:「那是一間很陰暗、很潮濕的房間,而且…而且還留著一具腐而不化的古老屍體。我也不知怎麼回事,白牙在仔細查看之後就對那具屍激動地又跪又拜。然後才從屍身上拿了一本小手扎和兩個圓圓好像還會發光的東西後,屍體就像洩了氣的球癱倒在地,又發出很濃的腐臭…」說到這裡王思學露出很噁心的表情。就王思學的立場,在深林發生的事除了唯一帶出的收穫外,其餘的都趨近於惡夢,能忘掉該有多好,現在卻要再度回憶,實在不好過。   王思學用力地搖搖頭像是要把殘留在腦海中影像趕走,過了會才又道:「那兩顆會發光的圓球我也沒再看過,不過白任到像吃了大補丸變得勇猛十足…不過也真奇怪,那時的威力到也沒持續很久,不過也夠帶我逃出遺跡了。」   季行雲沉思了會,王思學問道:「這有幫助嗎?」   季行雲直接說:「我也不知道。」   「…#@$」王思學直嘀咕著:「那還叫我回想那一段可怕的記憶,真是…」   「謝謝你,我再去看看白牙的狀況。」季行雲失神地說一聲,轉身就走。   季行雲心中想著那兩顆光圓:「那就是關鍵了…會是什麼東西?」季行雲腦中龐大的資料庫完全沒有資料。   照理說白任體內那股外來的真氣應該會越來越弱,可是情況非尋常。那股真氣雖然不至變強但也沒減弱,到是白任原本的真氣補充的速度竟然比不上被另一股真氣消磨的速度,變得越來越虛弱。   本來季行雲是打算讓白任將外來的真氣吸收融合,現在卻變成要如何保住白任原有的功力。   季行雲實在無法理解,那股外來的真氣怎麼不會變弱,除非-它也一直在補充!不過這怎麼可能,已經打出的真氣那有再行補充的道理。   季行雲呆呆地回到白任身旁。清晨還好好地一個人怎麼一下變成這樣。雖然內息暫時處於穩定狀態,可是白任原有的內息卻不停地被磨耗著,而外來的力量又不再受白任的控制,那股真氣幾乎侵佔了八成的筋脈,讓白任一直無法真正醒來。不過這種情況昏迷著也是一種幸運,人要是醒著,發現四肢雖有知覺卻又不受控制能不激動才奇怪,一激動又會帶動自身的真氣開始抗戰,敵強彼弱一但再起衝突結果可想而知。   苦思無解,季行雲決定還是先弄清楚白任體內的情況。   季行雲緩緩地將真氣送入白任體內。本來要探查白任體內真氣對季行雲而言是件困難的工作,但是白任體內的筋脈正處於「無政府」狀態,這件工作到是變得簡單多了-只要不要惹到那股不受控氣的真氣就行了。   白任體內的情形可真是糟透了。那股外來的真氣不但接管了大半的氣脈,還不停地進氣脈的再造,速度雖慢卻不停地進行。讓季行雲奇怪的是這些要消耗大筆大筆真氣的工程怎麼不會耗盡這股真氣。在白任體內繞了一圈最後來到真氣的源頭-丹田。即使白任處於這種狀況要將自己的真氣送入丹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那股外來的真氣不停地由白任丹田送出,季行雲也只要勁力一催、氣入丹田,真氣在瞬間被消滅。   不過這瞬間就足夠讓季行雲發現一些很特別的事情。   太奇怪了!白任丹田內竟然還有一個類似丹田的東西,就正那個東西不停地製造真氣,同時在丹田內就不停消滅白任原有的內息,造成白任原有的真氣嚴重不足。   季行雲不禁呆然,那是什麼?怎麼會以比白任補充真氣還要快的速度不停釋放出真氣。這完全超過季行雲的武學概念了。   不過季行雲的迷惘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地就被一股興奮的情感取代了。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的興奮,白任的狀況不就有如一座未知的新大陸,多麼值得探險!(白任真是交友不慎)不過季行雲的興奮一下子又冷卻了,人命關天,白任危急的身體可不能拿來作實驗!該作的事是治好白任,其他的以後再說。   問題的根源找出來了,可是對解決病狀好像也沒多大的幫助…   季行雲繼續用腦、苦腦、煩腦。   「…如果這樣…不行…」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   「…先這麼處呢?…不能用…」   光陰不停逝去。   「…如果…不成…」   太陽漸往西落。   「…啊!對了…還是不行…」   季行雲突然發覺微弱的陽光被影子擋住。   季行雲抬頭,王思學背對夕陽,長長的影子正好落在季行雲身上。   「你那時候來的?」季行雲問道。   「我?我在這裡已經坐了一個多小時了。」   「是嗎?太陽快下山了…」   「咕嚕∼」王思學肚子作響。季行雲這才想到乾糧都放在石碑之上,那王思學不就連午餐都沒吃,自己練點武功幾餐不吃還不打緊,王思學想必是餓壞了。   「報歉…我去拿點吃的。」   王思學看看白任歎道:「就算四肢殘廢,也比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好。這樣再昏下去恐怕真的會變成植物人。」   季行雲由石碑下跳下來,把一個新的羊皮水袋和一包乾糧交給王思學,也歎道:   「是啊…現在得不計代價把他弄醒…」   「不過白任到底生了什麼病?」   「也不是病,只是有兩種真氣在他體內僵持不下。」   「沒辦法除去其中一個嗎?」   「那有這麼簡單,白任自身的真氣越來越弱,不被消滅就不錯了那有能力除去外來的力量。」   「是嗎?那怎麼不除去原有的真氣?」   「除去原有真氣,別開玩笑了,那有這種事∼」季行雲突然像是停格的影視畫面,一動也不動。   「…不行這太亂來了…可是…唔…」季行雲喃喃地自言自語。   「小雲…你.你沒事吧?」王思學見到季行雲的異狀非常擔心,萬一有個萬一…王思學不敢亂想,可是…有個萬一剩自己一個人可怎麼辦!   「…不管了,好!就依你說的來作!」「什?依我說的?我說了什麼?」   季行雲不管六神無主陷入恐慌的王思學,衝到白任身旁,再度將真氣導入。這一次他不但不避開那股外來的真氣還主動前往挑撥。就如季行雲預料,那股真氣果然放下侵佔、改造氣脈的動作,轉攻向自己的內息。季行雲不停引導著那股真氣,一路不停招引所有散佈在體內的真氣-真抵丹田。最後不顧一切-衝入丹田!動作結束!同時也失去在白任體內的聯繫。   季行雲緊張地看著白任,喃喃地說道:「再來就只有等了。」   第20小節   太陽西沈、明月升起又落下、晨光再度映照大地。   無視日月星晨的變化,季行雲坐在白任身旁,保持著最高警覺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變化,隨時準備進行緊急治療。   白任只是躺在原地,除了體溫高了點、丹田部位還不停放出熱量化,他呼吸平穩、沉沉地睡著,臉上的表情安祥喜悅,彷彿正作著美夢。   王思學在陽光的拂掃之下醒來。看到季行雲依舊坐在白任身旁,臉上流著豆大的汗珠,雙眼迥迥有神,眼眶卻是漆黑深陷。身旁放著一個水盆,水盆結著一層薄薄的霜。季行雲還在不停地用沾濕的毛巾擦拭白任的身體。白任頭部抵著一個水袋,水袋也是結了一層冰霜。旁邊則丟了幾個空的水袋。   王思學想起季行雲說過這個地方特別乾燥,水份蒸發的異常快速。看情形季行雲好像用水來降低白任的體溫,一個晚上就用掉了大半的水袋。太陽升起後水分蒸發的會更快,要是白任身體再繼續發燙不到中午,所有的飲水就要耗盡。   王思學曾想過要季行雲放棄,不過又想到即使支付了白任近百枚金印,他作的事還是遠超過一名傭兵能作的事,光是在深林中就不知有救了他多少次。白任要是放下他不管,一個人自己逃命也沒有人會發現。白任選擇了合乎道義而困難的道路。想到白任對他的思情,王思學就無法開口要季行雲將水省起來,即使考古的研究再重要也抵不上一位能為自己出生入死的朋友還要動要。不過…王思學的內心還有一個聲音:放棄白任,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在這裡作研究。當然在良心不允許的情況下,現在,王思學只能不停祈禱,期盼白任能快點醒來,能多少省一點水好讓他能在這裡多留幾天。   老天似乎有意和王思學作對,接近中午白任終於不再發燒。可是飲水也幾乎耗盡了,只剩下王思學喝剩不到一半的一袋水。   知道無法久留,用不能離開季行雲太遠,王思學索性就不加區分,把附近的碑文通通加以拓印。到了傍晚才因為印布用盡才停止工作。   水也用盡了,能作的事也作了,王思學興致索然地枯坐在季行雲對面。看到季行雲不眠不休,全心全意地在白任身旁照顧著,王思學懷疑眼前的這位武議團小隊長是不是人。如果是人那來這麼好的體力、耐力和持續的專注力。傳說武議團養著一群可怕的怪物,王思學本來是半信半疑,見了季行雲的表現才覺的傳言還是有點不實在-太小看武議士了。   季行雲用心的程度還遠超過王思學的想像,季行雲把注意力放在白任全身上下,任何一點徵兆都不放。為了由外在行為的異動瞭解白任體內真氣的的鬥爭,季行雲不得不如此,一點點小小肌肉的震動都有可能正是真氣在筋脈中大肆破壞所引起,可是真氣在體內衝撞瞎闖所引起,季行雲得適時加以干預加以疏導,以免造成嚴重的傷害,讓白任可能會因而無法醒來。然後季行雲還得注意四周環境,避免駐軍再度出現。這可比和雷天進行激烈的打鬥更傷神,季行雲卻在這種神精緊繃的情況下渡過後整整二十二小時。   這辛苦的二十二小時總算沒有白費。   白任醒來了∼明亮的雙眼終於睜開,坐了起來。季行雲上下觀視,不作二話先抓把手腕,把了把脈。   季行雲解除緊張的戒備狀況,露出誠摯歡喜的笑容說了一聲:「你終於醒了。」然後抱住白任。   「小雲你幹嗎?這麼熱情?耶?」   「呼∼嚕∼」抱著白任的季行雲傳出打呼的聲音。季行雲就像電力耗盡,馬上進行休眠。   白任搞不清楚狀況,捎捎腦袋,說道:「怎麼像個小孩子,說睡就睡∼」   一旁的王思學也高興地說:「總算醒了!恭喜你康復了!」   一臉疑問的白任躡躡地說:「啊?謝謝、不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   作者閒話:   今天跟一位客人聊天,說到他對近來小說的看法。太多小說都過於「天馬行空」描述一些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小說要也少了這分「天馬行空」又有什麼樂趣?不過他卻說,都是一些不知人間疾苦的空想…這真叫月雨不知如何回答…,不過也真的有太多作品真的只是看了「爽」一下子就過去了…,不知道有沒有非常值得一看的作品?不知有沒有人可以請推薦幾部值值得再三閱讀的作品給月雨欣賞。(已經出書的就不用了…想看的會看的都看過了。)   第21小節   季行雲沒有睡很久,快速地緊急充電一下就醒了。既使如此他醒來之時已是明月當空照,黑暗的布簾已經蓋住大地。   「累你辛苦了∼」白任深深地致歉。   「這沒什麼。」季行雲帶著倦容笑著回答。   「雖然時機不太合適,不過我們現在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白任這句話讓季行雲停了一下、頓了一會、望著白任和王思學,然後很為難地說:   「是啊∼真的該好好想一想了…我們該怎麼出去?」   「哈∼」王思學笑了一聲,然後說:「季小隊長,你不要開玩笑了。你一定有辦法的?不是嗎?」   「這∼要出去好像比進來困難多了…」季行雲很認真的回答。   王思學的笑臉馬上垮掉…   要不招惹上駐軍而出去真的比進來難多了。碑林外的森林提供了良好場所,眾多的資源。可是碑林內除了黃土、黃沙外就只有又大又重的石碑,搬不動、移不走的石碑-完全派不上用場。   「總之先到籐牆附近見機行事。天無絕人之路,會有辦法的。如果真的不行就蒙面硬闖,總能出去。」白任最後作出他自己都認為不太可能的建議。   在平常,也許還有一絲希望能硬闖出去-反正是要出去不用忌會太多。可是白任才初癒-雖然白任覺的自己的情況好極了,季行雲為了白任不停地製造冰水、一直運行伏逆清心訣、一直處於高度耗費精神的狀況,內息早就剩沒多少,睡了一下精神也尚未完復,再加還有一個不會武功的王思學,想要硬闖,那還不如束手就擒省些皮肉之苦。   白任背著行理和季行雲、王思學走到被山豬撞破的缺口附近。缺口用木籬暫時封起來了,而真正因難的是缺口外面的崗哨。季行雲和白任歎了口氣,望哨興歎。   王思學失望地問道:「再來怎麼辦?」   白任說:「還好是晚上,不如我跳到石碑上看看這附近那邊沒哨點,再到那邊想辦法。」   季行雲提醒:「小心點。」對白任的狀況季行雲還是很不放心,一直都沒有機會幫他作詳細的檢查季行雲擔心白任可能又會出某種危險的狀況。   背著大包包,白任找了一座比籐牆還高的石碑,向上一躍。   季行雲、王思學看著白任一躍而上,直接高過石碑,在空中翻了一圈才落在石碑頂端。   「我有沒有看錯!」季行雲問著王思學。   「白牙他會飛嗎?」王思學也問季行雲。   真正最驚訝的反而是白任。他從來就沒想過能跳得這麼高。太不可思議了,白任原本要在石碑上再三借力才登上碑頂,那知這一躍就飛越碑頂。   白任看著自己的手腳,吶吶地問:「我那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快下來!」白任接到季行雲有點緊張、興奮的傳音。   當白任又回到季行雲面前,季行雲這才像打量美食般地觀看白任,還好星光不明,否則讓白任看清槸季行雲這番打量自己心理不起疙瘩才怪。   由於內息見底再加上精神耗弱的關係,季行雲平常靈敏的六感變差了許多,才沒發現白任的變化。   現在打起精神仔細端詳才發覺白任簡直就像換了個人。如果單以氣息來判定,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季行雲所認識的白任。他的內息不單是提高了數倍,就連真氣的「質」都變得完全不同。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現在體內的內息已經完全被那股外的真氣所取代了。只是那股力量在消滅了白任原有的真氣竟還保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季行雲想了一下,唯一的可能應該是那筆真氣本來就如此強大,只是在白任原有真氣的影響下才沒有發揮真正的實的。   但光從外觀察所能得知的還是有限。   季行雲又抓住白任手腕,打算查探他體內的情形。   在白任的刻意的配合下,季行雲的真氣流入白任體內遊走了一圈。   原本喜極的神情又蒙上陰影。   白任的內息果真是成倍數暴增,但他的筋脈卻處於接近崩潰的階段。充斥在白任筋脈強大真氣不是白任目前所能負荷,再加上這股真氣並非源自白任自小修練而來,和白任的筋脈格格不入不停地摩擦衝突,造成他的筋脈殘破不堪。不過可喜的是,由丹田內不停釋出的真氣也積極地改變筋脈,將全身的筋脈改造成能夠承載現有的真氣。   只是這個浩大的工程既使白任擁有強大的真氣也要耗上一年半載才能完成。最讓季行雲好奇的則是丹田這個部分,不過很可惜既使白任有意放任季行雲的真氣在體內遊走,丹田這個位置還是無法入侵。季行雲只能約略察覺,現在白任的丹田有兩個源頭,同時生產新的真氣。   季行雲的臉色陰晴不定,最後他說:「現在要出去實在太簡單了。」   「真的!」王思學高興地差點跳起來。   「沒錯,只要白任帶著我們用力一跳,就能越過高牆!簡單極了!」   「真的?」白任只是覺的體內的真氣除了一直鼓鼓漲漲的以外,並沒其它方面的感覺。事實上是因為筋脈的破壞讓他感覺不到體內真正的變化。   季行雲又說:「放心,這對現在的你而言非常簡單」不過他還少說了一句:「也非常危險。」   季行雲認為危險的部分還是等出去後再向他說明白講清楚,以勉造成心理負擔而讓他放不開而徒增風險。   三人又回到了馬車。巨型的馬車往南城方向不停行馳。   車廂內三個人三種回異的表情。   王思學沒能解開古物之迷而有所遺憾。白任對突增的力量興高采烈。季行雲臉上暗淡無光無比憂鬱。   「小雲?怎麼了?無精打彩的?沒關係,有事就告訴我,現在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解決的?」白任春風得意。   見到白任無比的高興,季行雲要告誡白任的話語也就越難說出口。可是為了白任安全,季行雲也只有硬著頭皮,在白任頭上澆上冷水…。   聽完季行雲的解說,白任呆然,就像中了高額的彩卷卻又被告知財產被查封不能動用那種心情。   「也就是說,我現在不宜運動功力,否則有致命的危險?」   「呃∼也沒這麼嚴重。情況會越來越好。現在是完全不宜動武,過幾天後就能稍作運氣。順利的話一兩個月後只要小心點,不太過激烈還能稍微「活動」一下。」   「那…要能夠隨心所欲得多久?」   「這就不一定了,快則半年,慢則數載。」   「是嗎…」白任又沉默了。   季行雲安慰道:「這也不過是暫時性的,好好調養讓早日筋脈修復不但可以恢復正常還可以賺到幾十年的功力不也很幸運嗎?」   「…是啊∼我也沒什麼好不滿了。嘿、搞不好幾年後讓我能隨心動用這分功力連雷戰大人都比不過我。」白任這才開朗地自我打氣。   「哈∼別傻了。就算讓一個小孩拿著千斤巨錘也打不過手握鎯頭的成年人。」季行雲老實地回答。   「什麼嗎∼讓我作一下美夢也不行嗎?」「呀?!對不起…」   不過季行雲這句話也提醒了白任空有龐大的內息是不行的,還有相對的武技配合才行。反正想要運用身力量還要等許多時間,就利這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下吧∼    第六章 北荒奇醫(上) 更新時間2003-4-25 14:37:00 字數:45286  第01小節   在物理和化學作用之下質量、能量的運作、變化會遵守著「質量守恆」與「能量守恆」兩大定律。而工作似乎也遵守相似的定律,當一個人把工作撇開不管,就會有人被迫接下工作。在同一個單位內要是有人特別閒就會有個勞碌命的人接下該進行的工作。即使暫時放下工作,最後還是會有一個可憐的傢伙要把累積的工作量解決。   武議團第四大隊第一中隊所屬第一小隊因為小隊長謝仲傑在幾個月前的狼禍中壯烈犧牲。在懸缺隊長的時間累積了大量的行政事務。好不容易終於用很公平的方法選出了一位優秀的人材,這位優秀的人材在接位隊長一職之時,先是在醫療所靜養了一個星期,真正正式上任後又四處閒蕩連辦公室也沒踏入過半次。好不容易讓他瞭解小隊長不是這麼好當的,還有不少工作要他推動、還有一堆事要他裁決,這位「優秀」的小隊長卻又馬上請假,離開工作崗位,進行「聳天石碑林七日游」的旅程。   在「工作不滅定律」之下事情在時間的推移只會增加不會減少,英明的小隊長的常待官-雷義毅然決然地擔起重擔,成為「工作不滅定律」的犧牲者。   幸好雷義的是位真的人材。而且是位認真盡責的好青年。在他的努力和南郡參軍大人雷震的有對協助之下許多事情都一一解決了,一堆哭喪著臉快因資金壓力迫到跳樓的人終於從預備團的專戶中領到早在兩、三個月前就該拿到的款項,年度的訓練計畫也作好了也先以「計畫草案」的名目發給相關單位,對於武術交流活動也以「季行雲」之名發涵給南城內的大小武館、南郡境內的知名道館,甚至連預備團入團測驗考試場的興建也在三天完成招標、一天前開工動土。唯一的問題就是見不到那位在幕後指揮一切的大人物,他應該在監督招標、他應該主持開工動土的典禮、他應該親身答謝那些贊助工程的金主、他應該出席許多社交場合-可是他全部都沒露過臉。   借用小隊長名義行事的雷義是不能透露季行雲放下工作任意出遊的事,想要和他接洽的人多如天際繁星,雷義越來越難編理由回絕。對那些世俗雜務沒興趣也就罷了,可是連武議士們也見不到小隊長就太奇怪了。武議團本來就是聚集喜歡武功的集團,團員會對社交、政治、軍事沒興趣本就是常理,可是不參加那些活動就應該是在練武。可是連練武的對像都沒見到人不就太奇怪了。   雖然預備團和武議團小隊的事務順利地推行著,雷義也漸漸得心應手,可是雷義卻也承受著莫大的壓力,由其是當在人問道:「有沒有看到季隊長?」、「我想求見季大人。」、「請問季行雲在那?」時時候,不善撒謊的雷義總是慌慌張張地回答:   「他正好離開了!」「他最近很忙!」「他現在不方便!」、「有事嗎?如果不是很急,可以由我轉達嗎?」。如果不趣地追問小隊長的行跡,雷義就會用千百種正當與不正當的理由送走客人或是藉故遁逃。   又經過一天的奮戰,午夜時分雷義才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武苑。   如同往常和守門的老伯打聲招呼,在走道上思考著明日該著手進行的工作,經過隊長的房間時停一下,注意一下有沒有燈光、聲息。然後才回到房間、跌到床上,為次日的工作補充體力。   不敢抱著多大的期望,停在季行雲的房間前。雷義發現門隙洩出柔淡的燈光。報著期待與疑慮「喀、喀、喀∼」雷義輕敲木門。   門緩緩地打開了。   門內是一個期待已久的面孔,帶著七分的倦容向門外帶著十分倦容的雷義歡聲問好。   雷義迷迷糊糊地和隊長晚安道別,回到寢室。如同昨日跌到床上。「隊終於回來了。」本來以為自己會嚴聲譴責不盡責的隊長,本來以為自己會大聲歡呼-終於可以卸下重擔,卻在小隊長一聲誠懇的問候:「這幾天辛苦你了,明天還要再繼續麻煩你。夜深了,好好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說吧!」讓雷義以為深受重視與信任,而滿懷感動。躺在床上的他,突然又立了起來。「隊長回了,我得先準備資料,明天才能將工程進度和重要事務完整地向他報告!」勞碌命的雷義又打起精神開始工作。   他卻沒想到季行雲的那句話應該這麼解讀:這幾天辛苦你了-這不是廢話還不是誰害的,明天還要再繼續麻煩你-人都回來還想把工作丟給雷義,太不盡責了吧!夜深了,好好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說吧-我累了想休息,所以有事明天再說。當然季行雲本意是沒這麼惡劣,可是就實際的意義就是如此…可憐的雷義,還興致高昴地被壓搾。   第02小節   受到「重用」的雷義真的超級盡責,把這七天內完成的工作、正在進行的工作及未來要執行的工作詳盡地向季行雲報備。當季行雲完全搞清楚時他已經在小隊長辦公室待上了整整一天。然後又花了一整個晚上吸收消化。   有一件事令他無法明白,為什麼明明就是預備團要用的入團測驗場會有一大堆有錢的商人、一群有權的政客、不少有勢的家族會搶著投資贊助。商人又無法從中賺取利潤(錯,季行雲不知道往後的耗材、保養也是一大筆開銷),政治家也不能由中提高聲望,騙取選票(錯,季行雲不瞭解支持預備團這個立場帶來的正面義意),一個家族作這種投資更是莫名其妙(錯,如果能因此和預備團建立良好關,甚至讓族中成員更容易入團,這可是莫大的利益)。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為什麼他還得親身向那些多事的人一一道謝。他們贊助的是預備團,而他可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受益的又不是他,而他更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出任何要求。要去向一個不熟識、甚至未曾謀面的人道謝真的是件很奇怪的事。   季行雲決定駁回雷義的建議,送給每一位贊助者一封謝涵(當然不是由季行雲親筆書寫),解決這個問題。至於工程的監督就交給專業人士(雷業莫名奇妙地接下這項份外的工作),最後再由季行雲進行總驗收既可。   預備團預算的運用就全交給雷義打理,反正錢是花在他們身上,要怎麼有效利用身為預備士的雷義一定比自己清楚。至於雷義有沒有可能貪贓妄法,季行雲連想都沒想過。各項計畫季行雲也馬上同意了。老實說沒接觸過這方面事務的季行雲看了一遍之後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更不清楚那裡有缺點,看起來好像都很合理很可行的樣子。不懂的事季行雲從來就沒想要裝內行,有興趣的就會真率地發問,不過對這些計畫季行雲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也就默默地讓它們通過了。季行雲卻不知道雷義誤以為季行雲對他的努力工作大為肯定,一點抨批也沒有。這個天大的誤會讓雷義得到了成就感的滿足…在上司的賞識之下,雷義變得更為盡責…。   利用一天又一個上午,季行雲輕鬆又簡單地解決了身為隊長該作的事務。其實平常的事務並不多只是正好時逢年度替換才會比較多事。(雖然聯邦的一個年度是一至十二月,可是年度計畫的擬定則要提前四個月完成,讓實行的單位在年度開始之前能提出窒礙難行的部份)   下午季行雲先逛了一趟預備團訓練場兵器間專屬的鑄造廠(事實上是隸屬於武議團,但因地緣因素讓季行雲以為是預備團的鑄造廠),才往周家走去。   周荃容光煥發地迎接季行雲。周荃上一次的療程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她復原的情況十分良好,在季行雲作完檢查後,她的快速復原反而成了治療的一大障礙。原本利用真元玉來彌補季行雲內息的不足是相當好的辦法,可是季行雲卻乎略了真元玉的一天特性-它的無屬性。在真元玉的輔助和把補品當作飯在吃的情況下,周荃內息增長的速度遠超過季行雲的估計,讓季行雲不知如何進行下一步的療程。   季行雲將他的因擾照實在告知管家方逸群,希望能夠協尋一位精通醫術又擁有深厚功力的醫師,讓他在季行雲的輔助下完成對周荃的治療。   可是方逸群歎氣搖頭告訴季行云:「季老師、您的要求實在太難了。整個南城中醫術和功力都是最高深的醫師松梅爾老師也沒有您要求的那份功力。恐怕翻遍整個南郡也找不到功力松老師更高的醫師了。」   「這樣嗎?那能不能找到略通醫理,對筋脈穴絡熟悉的高手?」   「這就比較簡單一點,可是也得花費一些時日。」   「是嗎?」季行雲露出擔憂的表情說道:「恐怕得快一點,以小荃目前的功力並不允許她體內的筋脈長期處於不暢通的情形…雖然已經能成為回路,但是都是靠次要的筋脈在流通內息,這對健康的傷害可不小,而且時日一久還會造成永久性的不良影響。」   在享用了精美的點心後,周荃高高興興地送走了季行雲。方管家心疼地看著周荃,同時發誓一定要盡早治好小荃,讓她能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他這個誓願比他想像地還要早能夠達成,因為到了晚上周禮就帶回了一個好消息,一直要請未果的北荒郡醫師在這幾天內就要抵達南城。地處偏遠荒涼又貧瘠的北荒郡唯一出名的特產-以武入醫的醫師要來了。   接近傍晚的時候,長青回顏接見了一位不尋常的訪客。他的不尋常並不是因為他擁有特別的身份或地位,相反的由隸屬關係來看,他根本就是受長青回顏管制的部下。只是通常都是由長青回顏去找他,而不是他來見她。這位兵器鑄造廠的廠長莊曜安是來向長青回顏報怨季行雲的「惡行」。   莊曜安,南郡最傑出的兵器工匠。因為長青回顏的救命之恩才改變他的作風,成為武議團專屬的工匠。而武議團也絲毫不客氣地提供良好的環境、設備、人手(這點最簡單想在他手下學習的人不計其數,既使不支薪也能招到好幾卡車的人手),讓他專心創作。同時也允諾他能夠隨時抽手不幹。甚至可以隨他高興地接受訂單。對於他看不順眼的人就只能讓他的徒弟打造兵刃,拿到次一級的武器。就算是救命恩人長青回顏親自前往請求他打造兵器也不見得能得到好臉色(就是因為這種脾氣長青回顏才有機會救他一命)。   就算神經再大條、對隊務再不用心,長青回顏也知道要是讓他真的憤而離去是多大的損失。長青回顏一改作風,壓著脾氣又擺著笑臉聽他著的控訴。   莊曜安先是批哩啪啦罵了季行雲一頓,先消消氣後才正式數落季行雲的罪狀。   「這算什麼!把我們當作什麼!」莊曜安帶著怒氣把一張清單丟到長青回顏面前,說道:「你看看他竟然要我們幫他準備這些東西。」   長青回顏很清楚唯一能讓他生氣和認真的當然只有武器的製造,把一張差點被撕破、揉爛的紙張攤開一瞧。   難怪他會大怒,紙張上的清單都是些很簡單的東西。鐵球:材質含碳量極高生鐵,直徑一公分、五顆,直徑一點二公分、一點四、一點六、一點八、兩公分、二點五、三公分各五顆;材質含碳量較低的生鐵,尺寸數量同上;材質…鋼球:材質為加入鎢、鋅…(族繁不及備載)…鐵片:厚半厘一厘、二厘、三厘;一乘一見方、一點五乘一點五見方、二乘二見方;夾角三十、四五、六十、七五菱形,邊長同上,材質…見到季行雲列了一堆大小、形狀、材質相似的彈丸、鐵片,長青回顏實在也無法想像季行雲想作什麼。當然要莊曜安的工廠打造清單上的一大堆東西簡直就是對他還有對他指導出來的工匠們高超的手藝一大侮辱。   「這樣好了,我想你不用管清單上的東西了。明天我會好好訓一訓小云然後叫他到兵工廠登門道歉。怎麼可以讓你那黃金般手臂作這麼簡單的事!」口頭上雖是這麼說,不過長青回顏真正的想法是好奇著季行雲訂那些東西的用意。   當然啦,長青回顏表面上是一付同仇敵愾的樣子,對季行雲的要求憤憤不平。   第03小節   季行雲再一次造訪鑄造廠。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大姊頭要他向鑄造場的負責人再詳細說明地說明訂單內容和用途,可是基於禮貌和對長青回顏的尊敬,還是往鑄造廠走去。   這座工廠可以說是一座設備極為優良的兵工廠,從煉、鑄、鍛、壓、軛、切割、研磨各種設備無不是最精良、最頂極,而集結在這裡的人員更是精挑細選。一百多名優秀的工匠在裡面勤奮地工作。   踏入這個地方除了一股熱浪迎面而來之外,季行雲還接收了一百對不友善的目光。他並不知道惹惱了莊曜安就等於是和整座工廠為敵,甚至他還不知道已經觸犯到廠長的逆驎了。季行雲單純的以為工廠的人對他的訂單有疑問,需要他進一步的說明。   「報歉,這位大哥請問一下在那可以找到莊師父?」   一位正在為一把利劍進行最後拋光的工程的工匠放下手上的工作,冷眼看了季行雲幾眼,不客氣的回答:「樓上!」   隱隱約約之中季行雲覺得這裡的人似乎不太友善(和昨天不太一樣),可是想到在這種夾帶高溫的場所工作,火氣難免會大了一點,在誠懇地道謝後,就往樓梯走去。   走到樓上,進入唯一的一間房間後。樓上、樓下的環境有著天壤之別。要進入樓上的房間,刻意設了兩道門,把工廠內的躁音完全隔絕。樓上的大房間,只佔整座工廠不到十分之一的面積,卻也是一處寬廣的空間。其中一面牆是面玻璃,而且是面雪亮的玻璃,季行雲疑在煤灰鐵屑四處飛揚的工廠內是如何保持這一大面玻璃的明亮。透過這面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見整座工廠的運做,也許是為了方便監督與管控才特別安置了這面玻璃牆。   房間內打掃的十分乾淨,不過還是有點凌亂的感覺。不論是大桌、小桌、圖架上都擺滿各種不同的設計圖。各種有關治金、材料、鍛鑄、兵器圖鑒及相關技術的書籍佔據了一面牆,也有不少書本或開或闔的停留在展開的設計圖左右。   除了兩座盆裁作為裝飾的點綴,各式的武器、防具爭相競艷,種類之多令人眼花撩亂。   左右觀望後見不到人影,季行雲開始好奇地參觀室內的各種武器、防具。   季行雲隨手拿起了一把太刀,揮了幾下。搖搖頭又放回原位。   又拿起一把戰斧,舞了兩圈,歎了口氣好像有點婉惜地樣子,擺回原處。   接下來他不經擺選,只是依照順序一件件武器起拿玩弄,似乎都不太滿意地放回原處。季行雲並不知道他這些舉動都被躲在暗門中的莊曜安盡收眼底。   本來莊曜安只是在內房中休息,聽到有人進來才準備起身接待。卻看到來著是位陌生人,又好奇地把玩他的幾位得意門上的作品。   莊曜安習慣以武器認人。這並不是指以一個裝配的武器認人,而是指以一個人對武器的態度和感應來決定對一個人評價。見到一個陌生人也就想先看看這個人是怎麼看待這些武器,而這些武器又是如何回應。   那知季行雲和一件件兵刃都打上招呼,並又像是沒有任何一樣能讓他看上眼。這可又傷了他的自尊,讓他決定在季行雲找到一項讓他感動的兵刃之前暫時先不現身。季行雲一件件武器把玩下來,絲毫沒有對這些在他人眼中算是夢寐以求的武器露出任何讚賞的眼光。可真叫在暗門內觀望的莊曜安又氣又急!   賞玩了數十件的兵器,季行雲也有點膩了。停下來改往設計圖面那邊走去。   「什麼!就這樣!竟然一點也不把我的作品放在眼裡!」莊曜安臉極為難看,在心中憤憤罵著。   往大桌走到一半,季行雲的目光又被莊曜安的辦公桌上的東西吸引了。   「對、對,見視一下我親手完成的傑作-「玄光」,讓你知道什麼叫作「技術」、什麼是「藝術」」莊曜安喃喃道。   在暗門的角度沒辦法看到辦公桌,不過站在桌前的季行雲卻是第一次顯現出極為欣賞的表情。然後他向前一傾,小心地拿起一把劍。   莊曜安等著季行雲用崇敬目光盯在玄光之上。季行雲果真不負他的期望,像是名朝聖者用尊崇的眼神看著手上的兵器。只是-他手上的東西並不是玄光。   季行雲手上拿著一把烏黑黑的短劍。劍身上佈滿粗糙的紋路,劍鋒平滑,讓人懷疑它有能力砍斷任何東西。這把短劍是唯一一把不是在這座工廠生產的兵器,而且也不能算是兵器,充其量也不過是件古董。   不過季行雲的神情卻讓莊曜安覺得那把玩具比室內所有武器加起來還要有價值。   「咳!」莊曜安走出暗門。要知道一個人的臉色有能多難看,只要見到他現在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了。   莊曜安的突然出現和臉色讓季行雲慌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該亂動你的東西!」季行雲還以為未經同意動了主人的珍藏惹人生氣了。   「你是誰?」莊曜安很努力地調整表情,他不想讓人發覺的自尊心受損,用他自認為很有骨氣的聲音對季行雲發問。   季行雲在主人的語氣中感到嚴重的不妥,可是又不明白對方在氣什麼,只好不卑不亢地回答:「在下是季行雲。」   這下好了,莊曜安終於知道來著是誰了。原來就是利用自己昨天不在時,仗著小隊長的身份下了一份訂單的季行雲。新仇加上前怨一股惱爬上心頭。   莊曜安走過季行雲,拿起了季行雲把玩的第一件兵器。把太刀丟給季行雲。冷冷的問道:「你對這把刀有何不滿?它還有什麼缺點嗎?」莊曜安已經決定了,要是季行雲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就要馬上把他轟出門外,再也不許他踏入這座神聖兵工廠。   再笨的人也知道莊曜安很生氣。問題是季行雲並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不過直覺反應讓季行雲認為得這個問題可要好好回答。   「太刀-主守、輔攻。這把太刀料質好材輕,劍身薄而利。用在劍舞再合適也不過了。」季行雲小心地回答,莊曜安臉色沉沉的讓人無沒探知,季行雲見無法解讀莊曜安的臉色又繼續說道:「這把太刀雖屬上品,卻不適合武藝高強的戰士。」   莊曜安對武器的追求以實用為主,可不是為了讓人拿來欣賞。季行雲這種說法像是對大廚說:「你作的菜很好看,但不好吃。」的意思沒兩樣。   「刀身輕薄雖利於快攻,卻不適守。一但遇上重兵器,如無法搶先疾攻,恐怕在反擊之前就要刀毀敗亡,更何況太刀身短搶攻不易又凶險。當然也有人喜歡那種處於生死一線的危險打法,不過至少我的作風還是比較保守一點。」   至少有二十年沒被人指正過的莊曜安臉色變了幾變。雖然他不認為那把太刀會在戰斧巨劍之類的重兵器的幾次交鋒下就毀壞,但是如果交鋒的也是名匠打造的神器再加上極佳的使用者,季行雲所言恐怕也有幾分可能。   莊曜安又把他桌上的古劍交給季行雲,說道:「這把劍有什麼了不起的?讓他一直不愛不釋手?」   「因為這是我見過第二好的一把劍。」   「因為這是你見過第二好的劍/」(/代表語氣上揚)   這句話是莊曜安受過最大的侮辱,雖然說者無意…   莊曜安抽出玄光,冷冽無比的劍茫隱隱現現。   「我們來試一下,看這對兵器熟優熟劣。」莊曜安帶著瘋狂的眼神、無比的執念,說道:「用盡全力讓雙劍交擊。要是那把劍比得上我這把,就送你!」   「可以嗎?」雖然主人的眼神讓季行雲不太放心,可是有機會得到這件禮物可是意外的大收穫。   「一諾千金!」說話的同時莊曜安已經氣運全身擺好架勢。玄光也散發出異種的光茫。   季行雲不慌不忙,單手握劍氣注劍身。這把本來甚不起眼的古劍像是得到了生命,本來像烏碳般的漆黑轉變成帶著金屬光澤反射著光茫,在劍刃外仿復佛又畫出一道鋒茫。劍身之外蕩漾著亮光,和黑色的劍身形成強烈的對比讓這把古劍變得十分搶眼。見到古劍的表現,莊曜安才發現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本以為那不過是件古董,當初只是打算拿來裝飾一下桌面,從來沒把它當作是件兵器。不過既使如此他對玄光還是很有信心,畢盡這是他近期內最得意的作品。   「當∼」「嗡∼」雙劍交會發出清響。   莊曜安使盡全力一劍砍下,季行雲並沒有依照指示用力揮劍,只有將劍平舉穩穩地承受一擊。不過兩各人在善長的領域上的差異還是顯現出來。身為一名頂尖的武器工匠,莊曜安自然是身強體壯更有幾分武藝旁身,不過比起武議團還是有一段無法彌補的差距。不留餘力一劍砍下之後玄光被彈開了,莊曜安覺的劍身似乎不停震動著,不過他仔細一瞧劍並無異常晃動,只是雙手發麻讓他產生誤覺。   季行雲把古劍舉到面前,帶著一份遺憾和欣賞小聲說道:「真是可惜,我的能力太差了,似乎還無法引出她一成的力量∼」   另一方面看著玄光劍鋒上出現一個缺口,莊曜安呆掉了。這把玄光劍心是高純度的鍛鐵、和延展性最好的黃金組成,然後是片硬度極佳的鎢鋼合金,在經過精密的打造和研磨後一改以往的粹火處理,而改在表面塗布了一層極薄的特殊陶瓷原料再經高溫燒烤,最後再進行困難的研磨。而形狀則是經過他精心設計,呈現出最能發揮力量曲面。由缺口的形狀可以瞭解如果季行雲也盡力揮劍,那麼所提供的力道就不是形成那個缺口而且,玄光將一分為二。   就算是鑽石也不容易在上面留下刻痕的玄光竟然輸給一把沒沒無名的古董…   莊曜安長年來的驕傲在這時完全崩潰了。   季行雲見到玄光上的傷痕歎惜地說:「真是可惜了一把好劍。實在不應該拿兩柄完全不同程次的兵刃來比較。雖然這把劍舊了點,可是材質上的差異並不是光靠技術就能彌補。」   季行雲又恭敬地要把劍還給莊曜安,說道:「能見到這把奇劍,就很滿足了。那敢妄想擁有她。」   「你沒聽懂我們的約定嗎?這把劍已經是你了。」   「可是我那能接受這樣貴重的東西!」   「囉唆,就當作見面禮!」   「真的嗎?這可是一把由黑晶打造的寶劍耶!」   「我說送你就送你,那來這麼多廢!」莊曜安像是賭氣的小孩又嚷道:「我管它是什麼做的!那怕是黑晶還是火晶,說送你就乖乖的給我收下!嘿、黑晶又怎麼樣…黑晶!?」氣昏頭的莊曜安乍然驚醒。黑晶!那把古劍竟然是黑晶打造而成!放在身邊好幾年了竟然渾然不知!然後我就輕易地把它送人!   「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好像在作夢!我竟然會得到這麼一把寶劍!」季行雲歡喜誠摯地道謝。   知道那是黑晶古劍後,莊曜安不但不再對自己喪失自心,反而因為這把玄光沒有全毀而感到得意,可是又想到自己竟然把它送出,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很想向季行雲討回,可是想到自己是用這麼強迫的方式要季行雲收下,就讓他無法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黑晶做的,所以我不想送你了。」這種話就算把他打死,恐怕也沒辦法讓他說出口。   莊曜安的心情像是洗三溫暖、座雲霄飛車一般,大起大落、極冷極熱…,不過這種心情的極大轉變讓他忘了季行雲的先前和昨日的無禮,只希望那把烏黑的古劍能在視線內多留幾秒。   莊曜安喜歡幫他的作品把適當的主人,如果配得上他打造的武器,就是免費贈送他也甘之如飴。但是一個不相稱的人硬要他的作品,開玩笑-當然是打死不給(再說一次:所以長青回顏才有機會救他)。不過對一把用傳說質中的料製成的寶劍就不太一樣了,至少也要讓他仔細研究,最好還能讓他重新打造,成為更棒的神劍。這個許多名匠等待一生的機會竟然讓他親手讓出。   季行雲現在覺得的眼前這位很可能有精神上的疾病,再不然就是一個很奇怪或危險的傢伙。如果不是,怎會在一開始表現出莫名奇妙的濃厚敵意,現在又用很變態的很神盯著自己狂瞧(是盯著他身上的古劍)。   季行雲決定還是把來這兒的正事說完,快點離開這個怪人比較安全。   不過莊曜安卻硬是和他東拉西扯,硬是要季行雲把每一顆鋼丸、鐵片的大小、材質、形狀作出完整的描述,甚至要季行雲選擇的各種不同製程,把很單純的鐵片、彈丸當作極為精密的產品在討論著…就為了多看那把劍幾眼。   最後莊曜安還特別交代季行雲明天一定要來取貨,同時還故意用隨口提醒的方式提醒季行雲像黑晶古劍這種東西還是隨身攜帶最為安全。受到這種優待季行雲自然是很高興,可是也暗自擔心會不會像同話故事中巫婆特別把小男孩養肥再吃掉,莊曜安的好心會不會也有類似的陰謀…   ※※※   作者閒話:   第五章歎息之壁,月雨對它的來歷、用處都沒有作出太多的說明,反正以後還會提到,就留下想像的空間好了。至於許多人提到季行雲會不會升級,當然會,只正不可能一下子就變得很強很強。想享受主角快速升級,不停變強再變強的讀者,月雨只能建議請看其他的大作了。那種擁有不像人該有的力量的人月雨可沒多大的興趣(雖然最後季行雲也會擁有那種力量…不過故事也就接近尾聲了),對白任的升級也是彆扭…反正在月雨的字典中有幸運、有奇遇,但是要得到就也要有相當的付出,一步登天-免談。   第04小節   季行雲回來南城之後雷義才知道為什麼雷震會告訴他常待長是個提升武技的好職位。在看完季行雲和劉光耀、殷荃的打鬥,又聽著雷天和楊菁茹的評論。幾個小時的時間雷義覺得學到的東西可比過去一年都還要多。   場上楊菁茹正和劉光耀在過招。人影晃動,雷義跟本無法跟上楊菁茹的行動,只能看到劉光耀不時出招、防守,和楊菁茹的殘影。雷義怎麼也想不出季行雲到底是怎麼打敗動作如些迅速的對手?   好像聽到雷義心中的話,季行雲說道:「菁茹姊和劉大哥都沒盡力,不過菁茹姊好像佔了下風。雖然菁茹姊的動作超快,不過她的反應並沒有跟上她的速度,所以攻擊方式就單調多了…要預測動作並不困難,要是我早知道她這項缺點那時候就不用這麼累了。」   戰況又變,楊菁茹像是在反駁季行雲的話攻勢突然變得伶俐許多,讓劉光耀措手不及連吃數虧。   季行雲見狀又道:「原來菁茹姊真的在玩,這種速度她還能掌握。不過如果把韋佗發揮到極致肯定連她自己也很難掌控。」   像這樣的戰鬥,雷義跟本就只能吃驚地看著,楊菁茹的速度和戰法是目前的他怎麼也學不來的東西。   「雷義,請問一下,在那可以找到南城最高明的武器工匠?」   「什?」雷義專心觀戰一時不明白季行雲問這個問題的用意。   「我昨天得到一把上好的古劍,不過已經年久失修,需要再整理一下。」   「上好的古劍,我想一下…」   「這還用想,小心!整個南郡最高明的大師不就是我們武議團旗下的莊曜安。打的好!要找他就到預備團訓練場兵器間旁的鑄造廠。這招帥喔!」雷天盯著交手的兩人隨便插話。   「…」雖然莊曜安要季行雲下午去他那取貨,不過季行雲總覺的那個人不太正常(季行雲你好像沒資格這樣說他)。還是少和他接觸的好。   雷義也補充道:「他真的很厲利,在安郡他的作品也很熱門,當地的師父們沒一個比得上。」   「…謝謝…」季行雲還是覺得不太保險,對雷義說:「我想要先走了,下午會到訓練場看一下。有事可以到常客來找我。沒事的話晚上再向我報告各項事務。」在雷義的強烈要求下,季行雲答應他的行蹤不會成謎。   雖然雷天和雷義都大力推薦莊曜安,可是季行雲就是覺的不妥,打算再去問一問見多識廣消息靈通的張叔。   「掰掰,殷荃、雷天。我有事要先走了。」   「喔,再見∼」雷天的注意力還是專注在場上,「…」殷荃只是瞪了一眼季行雲也不答話。   「那我也…」雷義想跟著季行雲,卻被雷天拉住:「有這種機就跟著天哥多學兩招,小雲的事不用你擔啦!」   「…可是…」   「我看還是讓他跟去比較好,免得又失蹤了。」殷荃的口氣不太友善。   雷義小聲的問:「殷小姐怎麼了?不太高興的樣子。」   雷天故意用她聽得到的聲音神密兮兮告訴雷義:「不要管她,她啊/不是又被男朋友甩了就是被扣壓零用錢了。」   「…」雷義一付吃驚的模樣。   殷荃氣鼓鼓的罵道:「死雷天!亂講話!小心我叫菁茹姐不要理你!」   「是…是…大小姐…」雷天表現出反省的樣子,然後偷偷的傳音告訴雷義:「她呀,一定是輸給年紀和她一樣的小雲在生悶氣。小雲的出現對她到是一個很好刺激。   不然光靠天賦恐怕就很難再有長進了。你也要加油,七哥可是很看重你!」   季行雲到了常客來。雖然已經快接近中午,不過這家酒店的生意是以晚上為主,中午也不過是順便賣賣便餐,這時的客人以外帶為主,而且要到了正午才開始有客人上門。店內冷冷清清,一位女侍正在拖地打掃,零零散散坐著幾位失業的男子和時間過剩的傭兵(沒接到工作的傭兵真的很閒,上進一點的就練練功,平常一點的就四處探探消消息、八掛八掛,順便找一下工作,至於不上進的當然是泡在酒店中。)。   季行雲入店就直接走向吧檯。   白任正在吧檯喝著悶酒,張叔見到季行雲連忙向他使個臉色,要他幫忙勸勸白任。   「咿∼小雲你也來啦,呃∼」白任的呼吸充滿了酒臭。   「…」季行雲不解地看著,然後傳音給張叔:「怎麼回事?」   「天曉得?我難得有機會介紹他輕鬆又豐厚的好差事,他卻像吃錯藥般地拒絕,然後今天早上就變成這樣了。問也不問是個所以然。」張叔不滿地數落著,用的聲音更是足以讓白任聽得一清二楚。   「…」聽完張叔的回答,季行雲有了底。可是還是無法瞭解白任的舉動,只是一兩個月無辦法工作有必要這樣沮喪嗎?   「白牙∼你…呃…這個…我…」季行雲從來沒遇過這種情況,要他馬上想出安慰人的語詞,讓他一時之間為之語塞。   「放心吧,這一點酒我還不會醉…只是…一個月至少壹百金印,不能工作叫我怎麼辦!一個月不給還沒關係,要是連續兩個月…那個,呃、黑心肝的傢伙…氣死我了!」   張叔到是很驚奇地看著白任,喝這麼神志還蠻清楚的,白任那時候有這種功力了,還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可是又怎麼會不能工作?   「一個月兩百法印…這讓我來幫你想想辦法吧…」   「不行!用盡你的薪餉也湊求到這個數目,更何況你還要存錢去環遊大陸!」   「那到無所謂,旅行嘛∼有錢有錢的旅行法,沒錢也有沒錢的旅行法。錢到不是重點,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是重點。」   「反正我是不會用你的錢就對了!」白任堅持著。   「反正我會想辦法就對了!」季行雲也堅持。   「…隨便你…」白任不再理季行雲又喝起酒來。   白任雖然沒醉,不過在酒精的影響下和金錢的壓力下,他的脾氣變得比較惡劣。   季行雲心想即然沒辦法在金錢上資助白牙,那想辦法讓他能夠動武不就得了。   問題眼簡單,但解決方法卻一點也不簡單,季行雲開始翻閱他大腦中資料不停搜尋解法…   張叔見到這兩個輕人,一生生著悶氣、一個充滿傻氣,搖頭苦笑。   「小雲,你這麼早就到這裡,不是來發呆的吧?」張叔問道。   被長叔這一提醒,季行雲才想起來這裡的目的,便問道:「張叔,我是想向您打聽一件事。我有一把上好的古劍,想要修整一下不知道找誰比較合適?」   「上好的古劍?嗯∼本來我會推薦你到比野的武器店,不過即然你已經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那就應該找莊曜安大師。雖然比野的技術算是不錯了,不過和莊大師一比就只能算個剛入門的小學徒。因為莊大師的眼光高、脾氣怪,一般人的請求恐怕會吃閉門羹。我想身為小隊長的你應該沒問題題,即然是把上好的古劍,就該給上好的工匠來處理。」   「是這樣嗎?」季行雲對張叔的話十分相信,即使他也這麼說,那大致上就不會錯了。不過想到莊曜安的眼神總是讓他覺得毛毛的。季行雲歎了口氣,雖然莫名奇妙地得到一把寶劍,可是遇到煩心的事卻完全掩蓋這分意外的收穫,周荃和白任…都讓季行雲不知如何是好。兩個都是時間上的問題。一個是太晚開始處理,如果能周荃能再小蚌幾歲問題就小多了。一個則是時間不夠充裕,白任只要能夠有空休養幾個月一切就著沒問題了…時間…這是人力無法抵抗的對手。   ※※※   作者閒話:   為了查一下對北荒奇醫作的設定,月雨翻了第一部的註釋,這才發現地方議會沒有司總和主簿這兩個職位,而是有主計和記事(月雨的電腦稿改過來了至於網上的就等校稿後再一次更正)。月雨的記性一向不太好,許多小地方都會疏忽…看到了請幫忙提醒一下,謝謝。   第05小節   下午再度造訪鑄造廠時,這裡的員工心情好像好的不得了,不但熱情地招待季行雲,還奉上精緻的茶點,在季行雲百般推辭下才讓他進入二樓的設計室內等候。   季行雲不免懷疑是不是這裡的發餉日和武議團不一樣,不然這些人怎麼會如此熱情!(註:季行雲是以劉光耀拿到薪餉時的樣子來作比較)   季行雲辭退了熱情的工匠,然後嘀咕著:「何必這麼麻煩?東西就請人轉交一下就得了。這種小事也要廠長親身執行,那廠長不忙死才怪。」又轉念道:「算了,正好把事情一次解決。順便請托莊師父把古劍整修一下…不過他行嗎?」雖然雷天、張叔都一致推崇莊曜安的技術,可是這把古劍在他手上也不知有多久了,也不見他加以整修,甚至不知它的出眾…實在讓季行雲無法不擔心疑懷。   「啪!咚!咚!咚!」急躁關門和跑步的聲音。然後第二道才打開莊曜安的聲音就傳進季行雲耳中:「是季隊長,你好、你好!」   莊曜安上下打量季行雲像是在他身上搜索似的,讓季行雲覺的怪不舒服。這一刻讓季行雲有一股逃跑的衝動。   「你好∼」季行雲很努力讓自己的語調保持平靜。   沒在季行雲身上看見黑晶古劍,讓莊曜安頗為失望。不過也讓他的眼神變得比較正常一點。莊曜安走到辦公桌旁,在那邊有不少管子。莊曜安掀開其中一個蓋子,對著管子說道:「把季隊長的東西拿上來!」   「季隊長,先坐一下。」   季行雲看了看這間設計室,實在沒什地方可以坐的。桌子上擺滿了設計圖、參考書籍、畫具、未完成的武器零件,椅子上也差不多。唯一還可以坐人的椅子就是莊曜安辦公桌所配的那張。   不過季行雲看到莊曜安顯出一絲困窘,帶著抱歉的表情正要整理桌椅,季行雲就很大方地席地而坐。莊曜安先是一楞,然後也跟著季行雲一起坐在地上。無形中莊曜安對季行雲多了一分好感。   莊曜安首先打開話題,問道:「季隊長,你要那些小東西作什麼?」   「算是作實驗吧,如果成功了就能有一招威力大的武功得以問世。」   「那些小東西能夠讓他發展出一套武功?」莊曜安好奇地問道。   季行雲點點頭說:「沒錯,就只差配合的道具了。所差的就是找到最能發揮功武的材料,所以我才要試一試。」   莊曜安有點懷疑那些小鐵片、鐵球能作什用。   這時季行雲由外衣底下拿出黑晶古劍,莊曜安雙眼立即發亮閃爍著狂熱的眼神。「這把劍有點問題。希望能借重你的技術修整一下。」   心中狂喜:「原來幸運的女神還是沒捨棄我。」   「這把劍除了黑晶的部份幾乎著腐蝕光了,變得很難用。」季行雲指著劍柄說:「原來的劍柄上一定還有什麼東西,不過早就消失了所以握起來感覺很奇怪。劍身的紋路上還殘留一點銀色的光澤不知道是不是單純的裝飾,你看一下這些小孔…」「嗯∼」「其中幾個還殘存幾根細絲,也不知道有何用途?」然後季行雲又指著劍身說道:「這把劍應該可以拆開,我認為她至少是由三片黑晶所組成,不過我找不到鎖孔。」   「嗯…我看看…嗯、嗯∼很有趣…沒錯…」莊曜安接過古劍,仔細觀察。   「應該是由這裡解開…好像年代太久,卡死了…」   「莊老師!」一位年輕的工匠拿了一個箱子走進房內。   「東西放著就好了。」莊曜安隨口說著,注意力還是放在古劍身上。   「還有件事…」「幹麼!」莊曜安現出不耐煩的口氣。年輕的工匠在耳邊說了幾句話,後起身退一步靜候老師的指示。   莊曜安厭煩的說:「不用管他!版訴他劍壞了,下個月再成作一把送過去!」   「這…」年輕的工匠似乎很為難。   「哼!不要就拉倒!我現在沒興趣再打一把,不然他要是這麼急現有沒主的成品隨他挑,就當我送的,訂金也馬上退回去!」   「但是…」   莊曜安生氣地站起來,嚴聲罵道:「還是有人從中收錢了?所以很為難?哼!別忘了,這是武議團的鑄造廠可不是民間的營利事業,賺不賺錢我都無所謂!長青回顏也不會計較這點小事!還是議會的那個議士威脅要砍這裡的補助?不用理他們!有人敢砍就砍!」   「是…是…我馬上去回覆!」   「真是讓你看笑話了∼」莊曜安情一變又專注在古劍身上,道:「再去把七號工具組拿上來。」   「是、馬上辦!」年輕的工匠落荒而逃。   年輕的工匠離去後,莊曜安又開始和季行雲討論這把劍。季行雲覺的好像有點不妥,不過見到莊曜安投入的模樣,就認定應該是沒找錯人了。   「這孔中的細絲,好像是某種水晶…」莊曜安說。   「不,我想那是特製的結晶體,很有可能是裂光石…」   「…可能嗎?那可不是一般的技術…,會不會是劉門晶石?」   兩人展開熱烈的研究,不過才進行一下又被中斷。   「啪!」「喂!你不能進去,莊老師正在忙!」「囉唆!」「碰!」「嗚∼」   由開門、關門起一連串的「躁音」讓莊曜安不悅之色現於形。   一個神情囂張帶著不滿的情緒的年輕人闖入,打擾進行中的討論。兩三個工匠慌張地跟在後面,其中一位還流著鼻血。   「莊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這我丟臉嗎?現在才說沒辦法準時交貨!不要以為你很了不起,還不正靠長青回顏在罩著!版訴你,最好是乖乖交貨,不然、嘿∼你最好叫長青大姊二十四小時顧著你!」   莊曜安一點也不畏懼罵道:「我那時候承應過你了?還有,你把這當什麼地方了!他媽的,還不給我滾!」   「什麼/你這傢伙!」來人掏出一張紙,說道:「白紙黑字的契約,你想賴!」「你看清楚一點!上面有我簽字嗎?別開玩笑了,來鬧事之前先搞清楚!我可是從來不跟人簽什契約,本大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跟本用不著契約那玩意∼更何況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時候才有辦法完成一件作品,那有可能給你明確的交貨時間!」   「…囉唆,再三天就是家主的壽典!要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李警司(注),不用這樣吧∼我一定會弄出令您滿意的好劍。」一位中年的工匠拉著李警司小聲說著。   「哼∼我們當初好像不是這樣約定的。如果不是莊曜安親手打造的那有意義!」警司李少龐帶著怒氣開推身旁的工匠。工匠被他一推,跌了出去撞上工作桌,頭破血流。   這種情形不能說莊曜安不對,也不能全算是李少龐的錯,不過隨便出手傷人讓季行雲看不過去,白任時常警戒季行雲不要任意出手管他人的糾紛,是非曲折往往不是外人一時之間可以明瞭,可是這裡的情形應該是很清楚了,季行雲扶起受傷的工匠,輕輕點穴、止了血,轉過身和顏悅色地對李少龐說道:「有什麼問題請好好說,何必動手傷人呢?」   李少龐怒道:「小子少管閒事,是不是自由的日子過膩了,想到苦牢蹲蹲!」李少龐雖是南城警司,但是季行雲這個隊長才上任沒多久,曝光率又不高,在南城認得他的人也不過是曾參加過那場慈晚會的幾百人,李少龐正好不是其中一個。如果知道季行雲的身份,這種話就不會說出口了。   「???」季行雲不明白警司是做什麼的,對他這句威脅感到莫名奇妙。季行雲努力回想解決爭執糾紛的辦法…雷震和火爆以決鬥收場-不可行,和幾位攔路的武師也以武力收場-不可行,小朋友的遊戲場問題以新智和黃仲生決鬥收場-不可行。季行雲左思右想,發現白任的話有問題-武力是最後、最不得以的、會造成最多後遺症的解決方案,可是每個案例都以武力解決。難到真的要動手?   就在季行雲猶豫不決時,李少龐出手了。他隨便揮出手刀,想把季行雲逼走。這記手刀只用了三分力,一方面目的不在傷人,另一方面他還不清楚季行雲的底還是留點餘地來得妥當。   對方先動手了。季行雲脾氣雖好,不過可沒好到打不還手的地步。快手伸出,後發先至在李少龐手上一點命中穴道,讓他手臂一麻、偏了角度從季行雲身旁滑過。   李少龐到也不是個惡徒,相反的他一向是歹徒的最恨。在他的帶領上,南城警衛隊向來風氣清廉、積極掃除犯罪,讓南城一直保有良好的治安。只是為了家主李司總的壽宴准一分厚禮以報恩澤,讓他失去理智。   一時的大意吃了虧,又驚又怒不再留手,雙手齊出誓要拿下礙眼的人物。   幾位工匠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兩位都是得罪不起的人。鑄造廠雖直屬於中隊部,不過偷懶的長青回顏一向請小隊長代管。而警司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讓全城的警衛隨時上門找麻煩。那位頭破血流的工匠最為頭大,本想從中獲利卻變成這種常烘。莊曜安卻不著急。他認為反正季行雲是武議團小隊長,李少龐不過是個警司雖有幾下子,但和武議團相較還是有段距離。反而正可利用機會探知季行雲武功的路子,才好把黑晶古劍再製成最適合使用者的樣式。原本的當事者反而成為最用心的觀眾。   李少龐的武功以奇、快、巧取勝,善長點穴、關節和摛拿,年少時為了有效制服犯人曾用心地研究如何用最單的方法使人暫時失去戰力,乖乖受伏。季行雲、李少龐兩人交手,還真的只是用到雙手。同樣以靈巧、迅捷的兩人,招式往往使不到一半對方就變招或指或爪,拂向穴絡關節,逼迫對手。如此一來兩人竟然沒有一招用實,更未層真正「交手」。   李少龐越打越奇、越打越驚,眼前的少年怎麼擁有超乎水準的實力。用盡鎊種招術竟被一一化解,要是這時才收手可掛不住臉,可是想到這種身手可不會是尋常人家,又叫他好生為難。   事實上季行雲的身份也真夠他為難了。武議士在法律上的優待比照地方議士,而隊長級的則比照主議士。這種情形以現代的民主國家來比喻的話就是地方的警察局長無原無故在找國會議員的麻煩。而且就李少龐的工作立場也不容得罪武議團的小隊長,許多保安工作都要借重預備團的戰力,許多窮凶極惡的人犯也得倚賴武議士的實力才能制服,再怎樣李少龐都不該和季行雲起衝突。這種情形本來也不該發生,李警司就多次拜帖要與季行雲會面,可是季行雲不是不管事,就是到處亂跑讓李警司失望多次。   本來李少龐只想用技巧取勝,久攻不下讓他漸覺不耐,漸漸運動真力,決定不管對手是什身份先擒下再說,讓戰況起了變化。   而季行雲卻不想傷害對手,因為白任曾警告過他,在法天有三種人是得罪不得,議士、執法人員和高階將官,警司這種職稱一聽就像執法者(不過在這之上還有更招惹不得的武議團,不過正常的情況之下不太可能碰到,所以白任並沒提起)。季行雲出手諸多保留,也好在初起對手攻勢雖又快又巧,但並無動用真氣,季行雲還應付地得心應手。可是李少龐不再留手勁力齊出,季行雲想要見招拆招就不容易了。   「住手!」   「雷義!」「雷常侍?!」   雷義的出現,讓李少龐不甘心地停手。   雷義不悅地說:「李警司,不管你有任何理由,在這裡和小隊長動手似乎不妥吧/你難道不知道武議團從來不會拒絕挑戰,但也不容許私下的伏襲、逞兇。」   李少龐呆住了。不論理智上或情感上都無法接受眼前這位少年郎就是武議團小隊長季行雲。   方過一秒,李少龐馬上壓抑私人的情緒說道:「鄙人有眼無珠,他日再登門致歉!告辭!」   李少龐得讓雙方情緒都緩和下來,再作打算,馬上抽身脫離現場。   人走了,雷義才問:「這是怎麼回事?」   季行雲聳聳肩,表示不解。幾位工匠慚愧的低頭。莊曜安卻是笑嬉嬉好不高興。讓雷義大感頭痛。   ※※※   注一警司:相當於警察局長,為一個地區警衛隊的最高負責人。李少龐主管整個南城的警察系統。   第06小節   離開了鑄造廠,季行雲在預備團附近的找了一罕無人煙的地方,想試試武功。雷義持堅要在他身旁讓他有點不習慣。不過雷義十分堅他的工作,常侍官本來就像貼身秘書要隨時幫長官處理各種雜務,更何況他還受到長青大姊的特別交待,要他一探季行雲訂製那些鐵片鐵鐵的功用。   不過有人可以幫忙搬東西到也輕鬆,季行雲也就不再反對。   和雷天比賽時,季行雲曾用鐵槍的碎片使出威力極大的招式。季行雲就是希望能找到那次意外的訣竅。   季行雲回想那時的情況,拋玉訣的使用應該是是純粹提供碎片飛出的動能,和展現的威力無關。有關係的應該是灌注真氣進行鐵槍碎片解離和雷天提供大量電氣的交互影響。本來季行雲想在訓練場內的射箭場內實驗,可是萬一成功了,豈不是會把設備弄的一團糟。還是找一個可以隨意進行破壞的地點來得恰當。   季行雲先是輸入真氣打破鐵球內鐵分子間的鏈結,讓鐵分子處於一種不自然的強迫性氣態狀況。照理說鐵要變為氣態需要很高很高的溫度,但是在季行雲巧妙運用真氣的情況下,直接切斷分子間的鏈結讓鐵分子處於一種不穩定的形態。這種技巧是本來是用來切割物體。真接將物體的分子鏈結分開,在大量執行相同的動作,不停切割的同時分子也會吸收能量變得比較活潑。雖然理論上還正固態,但是每個分子相的鏈結都失去了不就算是液體或氣體了。   可是想把一顆直徑五厘的鐵球全部化為這種形態,以季行雲的功力就算全部灌入也達不到目標。當然也一定也不而要作到這種地步,不然花費如此巨大的能量不如直接釋放還更有效用。   季行雲的作法是在鐵球內部進行分子鍵的破壞工作,同時製造電流打入鐵球。   試了幾次,卻發現都失敗了!   季行雲不免懊惱。本來還想研究那樣的材質才以最省力的情況下能發揮最大功效,可是卻連一次也沒成功,還談什麼材質的研究。   連發了十幾顆彈丸,季行雲可受不了了。不用法印來發電可是很耗內息,再加上解離鐵球也很耗力,再加上沒有成果,季行雲自然灰心。   在一旁的雷義看的莫名奇妙。為了這一箱鐵片、鐵球,差點讓最好的武器大師莊曜安憤而離去,還跟警司李少龐起了衝突動了武。結果就為了在這裡練習打彈珠?雷義只能在心中搖頭。   季行雲把口袋中的鐵丸用完了。正想叫在一旁無聊看著的雷義再拿一把過來,突然想起雷義也是雷家的人,那一定也會用雷系的法印,不如就叫他提供電力,好省些真氣。。   「雷義、你有電影這個法印嗎?」   「當然有。」電影是雷家功法的基本法印,可說是每一位雷家子弟的基本配備。   「太好了」季行雲高興了一下,說道:「那請你幫我一個忙…」   再一次,季行雲作出拉弓的姿態(彈弓),真氣在雙手間高速流動,小鐵球被真氣支撐著。季行雲不停進解離鐵球的動作,然後雷義啟動電影製造電流緩緩地送入季行雲雙手間的真氣帶,再順著不停高速流動真氣塞入鐵球之中。   「果然省力多了。」季行雲心想「這麼一來就可以多試幾次了∼」雖然還要另外費力把電流塞入鐵球內,不過還是可以節省大量的真氣。   季行雲雖然很興可以省力,不過出力的人可一點也不高興。好武之人不喜歡辦公還情有可原,可是把時間浪費在這種莫名奇妙的事…浪費生命是雷義最難忍受的事,真沒想到常侍官的工作還包括當一具發電機…。   在注滿了能量後,小鐵球拋射而出。命中已經被打了許多洞的一棵大樹。這一次不一樣了。鐵球擊中大樹不再留下一個小孔,整棵被攔腰炸斷!意外的衝擊波,讓兩位沒有防備的人灰頭士臉。   終於成功了!季行雲欣喜若狂。   「…不對,難到說要用別人製造的電電才有用嗎?…不可能,一定是我漏了什麼!」雖然成功了,可是季行雲卻無法理解這次成功的原因,正興奮地想找出造功的原因。   「你做了什麼?」   「不就是在試一項新的工夫嗎!還真要謝謝你的幫忙!雷義你還真像幸運女神,我自已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換你提供電力時馬上就有突破了。」季行雲一面拍去身上的木屑、土石一面高興的回答。   「是嗎?太、太好了!」這…這算那門子的功夫,雷義驚駭著:把一顆鐵球變成一個炸彈!?不對,小隊長說換我提供電力時,那不就代表他也會生產製造雷電!不可能,這可是雷家獨有的技能,即使是其他的法人也無法適應雷系的法印,就算配上法印也無法啟動,小隊長季行雲怎麼能發電!   雷義看著季行雲不理頭髮上還殘留著不少木屑灰塵,踱步思考著。「季隊長果然很厲害,不過他會不會是雷家某位家老的私生子?」這是雷義想到的結論:「不然為什麼七哥會特別照顧他。」   季行雲再次自行施展。這次他自信滿滿,因為他終於找到問題所在了。拉著真氣的彈弓,將鐵球內部解離,強行灌入大量的電子還有真氣,前面幾次就是沒有提供鐵分子足夠的能量將之活化才會失敗。   帶著電氣,因加熱而微紅的鐵彈拋射出去。   「轟!」又成功!地面被炸了一個大洞!   「太好了!再來就只找到最省力的材質了,然後想辦法改良,讓這招變得更加實用!」季行雲臉色突然跨了下來失望地說:「不行這招不實用,在戰鬥中跟本沒餘力去製造和控制電流!太可惜了…這麼好的招式…」   季行雲失望地坐在地上喃喃道:「哎∼石碑林是不是也有留有古代人咀咒,怎麼從那邊回來後就再麼倒楣,光是小荃、後是白任,現在又白費力氣完成不適用的功夫。」   目光移到雷義身上,季行雲又喜道:「對了,就算我不能用還是可以讓別人用,這樣就不算白費工夫了!雷義!」「是!隊長!」   季行雲目露狂熱的精光(在雷義眼中只是兇惡的眼神):「我把這個功夫教給你!」   「真的!」雷義可樂了,原來當常侍長還有這種好處。   「好,我馬上開始教你!」季行雲又充滿了幹勁!   一小時過去,雷義的歡喜心情已經消常,被一大堆真氣運用的方法、原理給弄得頭昏腦漲。   「什麼!這種用法也不會!那我從比較跟本的地方教起…」   「什麼!連這個也不會,我告你,讓真氣交叉流動,再引出其中柔性的部分…什麼!不知道怎麼分辦那那些是柔性的部分…」   「…好吧,我放棄原理的部分。直接告訴你怎麼做就對了!」季行雲感到十分頭大,雷義不是預備士怎麼懂的這麼少!   不過這不是雷義個人的目題,事實大多數的法人都把真氣的運行交給法印處理,只著重在法印的運用,雷義的情形在法天身上算很平常的事,不過也不代表武功高強的人就像季行雲一樣對真氣的運行、細部控制十分清楚。   季行雲又花了一個小時,把要用到的真氣運用方法簡化,改成一個連貫的真氣運用程序。讓雷義即使不明其究只要照著控制真氣運作就能達到目的。   等到雷義能夠稍微控制真氣進行破壞鐵分子間的鏈結,太陽已經有一半落到地平面以下了。   沒能見到雷義成功施展他創造的功夫,季行雲有點失望,不過雷義已經被他操的快累翻了,再練習下去也沒效果。   「好吧,今天就練到這邊…」季行雲帶著失望的語氣。   「是╲」雖然不是雷義的錯,不過沒能達到隊長的要求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兩人走向歸途。   天色漸暗,季行雲決定不走大路,要直線穿越森林趕回城中。反正對季行雲平路也好山間森林也好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大差別,只是苦了帶背著一大堆鐵球、鐵片的雷義。季行雲看著雷義,實在不能瞭解,明明就累的半死,為何還堅持要由他來搬那些東西。   選擇捷徑,不一定就能加快速度。由其是貪圖一時之快而走的捷徑更是容易遭遇意外的麻煩。   季行雲又遇上麻煩了。應該說看到別人遇上麻煩了。一束煙火帶表著有人遇上盜匪了。   一個看起來大約十四、五歲的男孩,背著竹籃、裝著草藥正被兩位歹徒脅威著。男孩看起來臉色有點蒼白,喘著氣身體狀況似乎不佳。不過臉上並無懼色。   加害者是季行雲見過的人物。印像深刻的人物,是來到南城的第一個晚上和雷震起衝突的傭兵,大狗跟飛拳。   「乖乖的跟我們走,還可以省下皮肉之苦。」大狗一副標準惡徒的語氣。   「休想!你們一定是想利用我來威脅老師!我才不會聽你的!」男孩很有骨氣。   「嘿∼這可是你自找的!」   飛拳出拳,就如其名,擊出兩個凝實的拳勁,看起來很像是金鋼飛拳。   大狗也似機而動,移向男孩閃躲的方向,打算將他一舉成摛。   很好的戰術,兩人的默氣十足照理會成功,只要沒有季行雲的插手。   季行雲突然出現擋在大狗前方,殘月斬擊出讓他防備不及,很狼狽地躲過要害,馬上掛綵。   「大狗!」「沒事,不用管我!快抓住那小子!」   大狗的判斷很正確。現在他們己經知道雷震、季行雲的實力,不過只要他能纏住季行雲一下子就有希望擒住男孩,架著男孩逃脫。   男孩看起來身體虛弱,體內也幾乎不蘊藏著真氣,可是他無畏地擋下飛拳重重的拳頭。動作雖有點遲疑,不過卻成功阻擋了飛拳的攻擊。飛拳本來還怕用力過重打死人質,見狀馬上使出全力,法印飛拳連續使用,拳頭推動飛拳,變成一個巨大的真氣拳,好像帶著過大的手套打向男孩!   季行雲暗道糟糕,大狗幾乎是拿命在拚,季行雲又不想要對手的性命,一時之間也無法脫身前去阻止飛拳。   「碰!」飛拳的巨形拳頭,沒有擊向男孩,打向迎面而來的一個箱子!   箱子應聲而破!不過卻讓飛拳更為狼狽。大量的鐵珠、鐵片從破裂的箱子中飛出,鐵片在飛拳身上製造了大量的傷痕。   「休得亂來!」雷義叫道,喘著氣也擋在飛拳前面。   「該死!」大狗目露凶光,惡狠狠地向季行雲罵道:「又是你!」然後虛晃了幾招,退出戰圈,叫道:「失手了,退!」   大狗、飛拳,見事不可成馬上逃逸。   雷義叫道:「別跑!」作勢要追。   「不用追了。」季行雲阻止雷義,然後走向男孩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男孩,露出堅強的微笑回答:「沒事。我沒事。」然後看著散逸一地的草藥可惜地說:「只可惜這些藥草了。」地上的草藥在戰鬥中大半被破壞了。   男孩接著慎重地向季行雲道謝:「多謝救助,燕蟬感激不盡。」然後很有教養地作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   作了件好事,救了位乖巧的好男孩,季行雲臉色卻突很變得凝重。他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雷義別撿了,你先帶燕蟬回去。我有點私事要處理。」說完話,季行雲馬上疾速跑開。留下錯愕的雷義。   雷義看看消失的季行雲、男孩和混在一起的鐵材。歎了口氣,決定還是先依照指示保護這位男孩回到安全的地方。   「你叫燕蟬吧?家住那?我先送你回去。」   「…謝謝,老師見到信號馬上就會趕來。大哥你不去那幫另外那位大哥哥嗎?」   「幫什麼?」雷義不解。   「濃厚的殺氣,那位大哥哥應該去應戰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男孩的神色不像在說謊,真的很擔心季行雲的樣子。   「殺氣?!」雷義疑惑了,什麼殺氣?雷義沒有異樣的感覺。   「沒錯,那位大哥哥可能會很危險,快去幫他吧!」   「這…」雷義游移不決,見到燕蟬誠摯擔心的模樣,不知該聽隊長的指示還是男孩的建議。   季行雲快速奔馳,在森林中找了塊空地停下。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季行雲有點生氣的喊著。   林中兩個人蒙面人走出。那兩位監視者現身了。   個頭較矮抱怨道:「冰、你也太小心了。可是這麼一來我就無法盡興了。和一個真氣已經消耗快一半的人動手實在無趣。」   「凅、別忘了,任務為重!」   「是∼是∼是∼」凅眼神一變,發出強烈的長氣笑道:「那麼,小云云∼希望你不會讓我太無聊。」   第07小節   為了避免其他受到波及,季行雲特意獨自應戰。能只針對自己一人發出強烈的殺氣,季行雲估計對方的實力應該有武議士級的水準,雷義武功雖然不錯,可是和武議士一比就不算什麼了。如果對手不只一個,那雷義只有礙手礙腳的份。不如遠離那位男孩和雷義,就算情勢危急,在這山林中逃命季行雲也有七、八分的自信。   「看在你累了半天的分上,我就空手跟你對招。」凅自信的誇言。   語氣雖輕鬆,可是散溢出的殺氣卻像是有深仇大恨,非要致人於死地。季行雲不記得曾經和人結下如此深怨。可是看對方的態勢可不像會弄錯人的樣子。   「冰,你幫忙看著,不要讓他逃跑。」   冰沒有回話,不過他身上蕩漾著異樣的光彩,想來已經作好戰鬥的準備了。   季行雲覺的形勢實在不好,眼前的「凅」先生功力雖然還比不上雷天,不過也差不太遠,另外一位「冰」先生恐怕也有相近的實力。面對兇惡的野獸可沒必要逞英雄,能避就避這是他在高山上活了十八年得到的保貴經驗,眼前的情況一點勝算也沒有,還是在狀況最佳時趕快抽身。   作了決定,季行雲先出手了。   雙手齊動,破空之氣分別打向兩位蒙面人。   季行雲這次使用連發的殘月斬-雙月斬,第一道殘月斬劃破空氣產生真空刃,第二道殘月斬則純是又薄又利的真氣,這種方法可以極少的真氣產生極大的殺傷力。   凅興奮十足,側身躲過,高速移向季行雲。   冰的情況則令人驚訝,雙月斬直接穿過冰的身體。而冰的身體像是一幅掛畫被風吹拂般扭曲晃動!季行雲心叫糟糕,所見的冰竟是虛像,真不知他是怎麼作出來的,可是這就代表他藏在暗處,似機伏擊。這輪牽制性的攻擊完全失效!   沒有時間讓季行雲思考冰的特技,凅已經近身逼戰。   凅探爪攻來,在他手上包覆著白銀色狀似水銀的東西,在夕陽餘輝下染成血紅,好不詭異。見到未知的招式,季行雲不敢硬接,急忙向右跨了半步,伸手為刀向對手刺去。凅不管季行雲的攻擊,帶著怪狀的手轉向抓向季行雲。季行雲再向右橫步,卻一頭撞上不明物體!季行雲一驚!這種招式是鏡盾!鏡盾阻擋了季行雲的動作!   手刀雖然在前端輔以凝實的真氣,但也不一定能給對手造成多大的傷害,而對方那包覆在銀色物質的凶爪一看就覺得很危險,季行雲快腿上踢、擊中手臂關節。   手臂吃痛,被向後震去。不過凅也快速變招手掌一爆,爪上的銀色物質噴散而出。   季行雲對那東西感到十分怪異,那不似真氣的凝結體,卻也帶有一絲絲的真氣。   不過那一定是某種物質,會是毒嗎?可是又不像,銀色液狀物質飛散之後露出的是正常人的手,不帶手套也不像練有毒功的手掌。   銀色物質像是雨滴般彈向季行雲,躲無可躲!季行雲在瞬間放出堅氣壁,阻礙了銀色物質,不過堅氣壁也被打散。季行雲低身滾開、站定、緊盯對手。   「哈∼有趣!想不到寒凝(注)完全沒傷到你。這樣就更有意思了∼」凅沒有趁機追擊,反而閒暇地動一動被季行雲踢中的手臂,一副勝卷在握的樣子。   「凅!別玩了!」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可能是他的虛像已經被視破了不想讓季行雲由聲音探知他的位置。   「嘖∼真是不知樂在工作的傢伙。」凅抱怨著。   在兩位蒙面人對話的同時,行雲分心看了一下方纔他被攻擊的地方,可把他嚇了一跳!「還好相信直覺,不然可慘了。」季行雲暗道。地上的植物竟結冰晶!風吹著冰霜,在微弱的夕陽下閃爍著金黃色的星茫,煞是美麗。   凅雙手攤開,再度施用寒凝,手上又出現了銀色的物質。季行雲這回搶先攻去,他認為直接逃跑不可能成功。對方能用鏡盾阻礙自己的行動,而在暗處又藏著一位「冰」先生,雖然對手的攻夫很危險,但利用對手過份的自信,趁機給予重擊,引出暗處的對手才有機會逃跑(不是取勝,季行雲可不是自大狂)。   和這種碰不得的對手作戰季行雲可是經驗豐富,雷天的高壓電、李魁的破滅都是摸不得、碰不得的攻擊。至於凅的寒凝,還有明顯的樣子要避開可簡單多了,只是還要提防當作暗器來用,比較麻煩。   「噢∼」凅暗自讚許季行雲的作風。以往的對手見到寒凝的威力,無不小心提防,唯恐避之不及,因為恐懼感無法發揮實力,而季行雲卻敢採取主動,不論是有了應對之策還是愚勇都值得誇讚。   季行雲在移動的同時也不停放出真氣散佈在身周,一方面可以探知週遭的異動也能隨時組織堅氣壁。雖然無法像楊菁茹掌握廣闊的範圍,但是也足以預知透明難查的鏡盾。   凅連續揮出三爪,季行雲一一架開,當然都巧妙地避開布上寒凝的部位。   「有思意!」見到季行雲的戰法,黑布下的臉孔展露高興的微笑。凅這時雙手合握向前打去,季行雲退了一步、避開。凅又將向前平伸的雙拳猛然分開,劃出一道銀弧。破空之氣在前、凝寒在化作一道銀絲向前飛掠。   凅滿意地笑著,他已經預見季行雲的慘狀了。季行雲八成會先疾退爭取時間,再發勁打散寒凝躲開這一波的攻擊,可惜他將無退路,鏡盾將阻斷他的生路!   季行雲果然向後急退,凅滿意地笑著等待見到季行雲撞上鏡盾時驚慌的表情。像是在背後長了眼睛,不長眼睛也沒用,反正季行雲就像經過多次地練習一般,向後輕躍,再精準地以鏡盾為踏板,跳過銀絲!躲開凅的攻擊。   「好樣的!」凅叫道。這時要再施用寒凝或鏡盾已經來不及了,凅也不管,發起狠勁直接以自身功力為後盾使出他拿手的武技散魂飛爪撲向飛來的季行雲。   身在空中的季行雲整個人突然高速旋轉起來,同時速度暴增,還硬在空中轉個方向,凅一時吃驚,散魂飛爪撲了空,胸膛挨上季行雲猛烈一擊!   凅輕敵遭到重創,季行雲迅速站定,快速整理散逸在外的真氣,準備迎接另一位刺客的伏擊。   凅太看輕季行雲,季行雲也錯估凅的能耐,繞在身周的真氣首先感應到的竟是方才受創的凅!   雙眼發紅,凅雙爪帶著寒凝、破魂飛爪再度襲來!   人未到暗器先到,「啐!」凅由口中吐出一口紅色的鮮血,打向季行雲。一口鮮血以凅的功力由口逼出,其威力不下於一顆飛石。不過季行雲知道這不過是擾敵之舉,真正的攻勢是凅的爪攻。   不刻意理會那口鮮血,只是在肩旁運足護身真氣。季行雲打起精神準備對付凅的攻勢。   這時的季行雲並不太在意眼前的對手,一頭受傷狂怒的獅子雖然危險,但也比不上暗處的獵人。季行雲出手未盡全力,隨時準備迎接暗處的敵人。   可是季行雲真的小看對手了,他沒想過對方知曉自己是武議團的成員還敢與他正面衝突,必定有相當的把握,不會輕易地被打敗。鮮血打在肩上,散逸開來,然後露出包覆在內的銀色物質!當季行雲發現這口鮮血不是溫熱的血液,他就知道不妙了。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對手的攻勢,氣凝右肩抵抗寒氣,同時左手一抓,把衣服撕裂,連同衣服和寒凝拋向對手。   季行雲反應得當,動作又快,但也只是免去致命傷害,右肩、右胸、右大臂都覆上一層寒霜,右手被凍僵,暫時無法動作。   凅一爪輕擊季行雲丟來的碎布,將之擊偏,另一爪直取季行雲頭顱。右肩的凍傷讓他動作失衡,散魂飛爪擦過他的臉頰,把季行雲嚇壞了,可是致命的凍氣沒有在臉上擴散,只是出現一道血痕。季行雲這才知道中計了!   綿密的招式、爪爪逼命,少了右手的動作,季行雲不再靈巧,陷入致命的危險之中。   散魂飛爪再度襲來,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像個夾子要取走季行雲性命。   季行雲向前踏了一步閃過左上方的攻擊,右下的攻擊則是避無可避了。不過季行雲也沒打算要躲,右腳用力蹬向斜上抓來的散魂飛爪,硬碰硬!   凅,見狀心想:「想來硬的,怕你不成!就憑你這點功力。」   「啪!」「啊∼」   怎麼可能,這是凅唯一的念頭!他的手掌被一腳踹碎!緊接而來是記重拳,就要打向鼻樑。   季行雲功力雖是不高,可是能夠和李魁的金鋼硬碰硬,靠的是他那輸載量超水準的氣脈,讓他能在瞬間動用大量的真氣,當然這種用法也不是功力低的季行雲所能常用。   涸情急中使了個鐵板橋,避開這危急的一拳。還好季行雲只剩一手能動,否則再來一拳凅鐵定完蛋。   一隻手凍在那真的很不方便,可是又沒有機會讓他分出真氣趨走寒氣,在戰鬥中還能護住手臂就很吃力了。可是少了右手的動作,真的讓季行雲的動作變得十分不協調。   季行雲暗道可惜,這一拳沒能命中。雖想追擊,可是先站穩腳步更為重要。?   季行雲收拳,退一步,準備再組攻勢。可是布在身周的真氣給予警告,後方一道暗器快速射來!   季行雲一腳提起打算來記迴旋踢,同時避開射來的暗器。可是季行雲沒能親眼看到暗器,那不是一枚暗器,而是兩枚。一枚緊接著一枚,目標分別為季行雲雙腿。   等到快接近季行雲時暗器才分開,後方的暗器偏向支撐身體的那一腳。   發覺了,太晚了!   情急變招,單腳躍起,變成跳踢。   但暗器還是射中,劃過小腳,留下小指般的傷口。沒留血,血管已被凍結!   季行雲雖慘,但也逃過死劫,臨時變招,讓凅配合的攻勢撲空,還被踢了一下。   季行雲重重落下,喘著氣站起來。小腿上的傷,只是用真氣護著,不讓凍氣擴散,也不除去凍氣,就讓凍傷止住流血。   後方傳來冰的聲音:「果然高明,不愧為武議團小隊長。」冰從暗處走出。   季行雲腹背受敵。只剩完好的一手一足。   看著冰,雙手一翻,手上憑空出現兩隻冰椎。   盯著凅,抽出兵刃,一把長劍,覆滿寒凝。   季行雲想向兩側逃走,可是兩面鏡盾正靜靜等著。   凅期待的說:「真是過癮,小云云準備好了嗎?再開始第二回合吧∼」   太陽已經落下,季行雲的命運呢?   第08小節   「早知道就不要充英雄了!」季行雲有點後悔,如果直跑回南城就不會有事,可是這兩個人會不會對雷義和那個叫作燕蟬的男孩下手?「不管怎樣,還是先想辦法躲過眼前的困難吧∼」   季行雲打量著對手、評估著自己的情況,這一次沒真元玉可以補充真氣了,右手稍微能動了,左腳的傷雖然不致於影響行動,可是別想要用那隻腳攻擊、瞬間的加速也有困難。不過那位叫凅的刺客情況應該比自己還糟,肋骨至少斷了兩、三根、不顧傷勢強行攻,他現在的內息應該很亂,想要再用強力的攻擊應該很困難,只是看他的樣子可能是拚命型的,對自己的傷勢恐怕不太在乎。另一位冰,感覺上比較文弱,可是光由內息的強度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實力。由他用的兵器(暗器?)看來應該是比較善長暗殺和輔攻,近身戰力應該不太強吧?   季行雲想了想,如果自己的判斷沒錯,想逃命還是有機會。   「凅?你的傷不要緊吧?」冰語氣冷淡的問。   「小傷,不礙事!」凅,在回話的同時,運起了別元暫時壓制傷勢。   季行雲聽了對方的對話,對自己的研辦起了動搖,是故意這樣說打擊信心,還是真的不礙事?   冰雙手再翻,手上又出現數只冰椎,幾個透明的冰椎,幾個漆黑的冰椎。透明的冰椎反射著微光,看來特別顯目,讓人容易忽略黑色的冰椎。看來他們等到接近夜晚才行動還是為了配合善長的武技。   季行雲故意橫移了兩步,三人成為一條直線,讓冰出手會有所顧忌。那知冰一點也不在乎手上的冰椎連發射出!三道銀光直取要害,隱藏了黑色的殺機。   和季行雲想的不一樣,怎麼會是冰先主攻,凅在一旁看著。   冰椎來勢雖疾,不過還難不倒季行雲,為了不增加傷腳的負擔,季行雲以右腳為軸,身體輕旋,避過冰椎。然而冰椎卻在季行雲身旁炸開了!爆炸範圍不大,細小的冰晶高速炸開與空氣摩擦迅速地溶化,帶來陣陣寒意。   有限的殺傷範圍不會影響到凅,可是季行雲可就慘了。炸開的碎冰無從閃起,幾乎是照單全收。細小的冰晶殺傷力雖有限,但季行雲運足了護身真氣還是血跡斑斑,外加透體而來的寒氣更讓血氣不順。這比真接命中的傷害也小不到那去!承受了意外的傷害,季行雲血氣翻滾,沒有時間讓他平復,凅的利刃有如死神的鐮刀,陰氣森森欲催魂。   勉強避過一劍,冰已經再度運起碎晶(注),冰椎再度連射。   兩人一近一遠配合的恰到好處,夾在中間的季行雲危急萬分。   季行雲一揮手,一道雙月斬破壞了透明的暗器,卻移漏了黑色的殺機,冰椎在他腳邊炸開,把他炸翻,倒在地上。   右小腿鮮血淋淋。想翻身帶著銀光寒氣的寒凝利刃已經抵在胸前,再向下兩寸季行雲就要成為急凍人。   「哎呀!小云云,你怎麼可以這樣就倒下。我還沒使出精湛的劍技呢∼。」   狂氣爆,看來得再用狂氣爆了!反正剩下的內息不多,正好合適。就當季行雲決定使用狂氣爆時,一股強大的真氣覆住三人。   「夠了,到此為止!」平穩安祥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   那時候來了一個這麼強的人?不論是季行雲還是兩位刺客心中都充滿了疑懼。   由其是冰和凅,兩位善長追蹤和隱藏氣息的殺手更是驚駭莫名。在南郡恐怕只有像雷戰這種程度的高手才擁有如此豐厚的功力。但這種溫和的真氣,來人肯定不是雷戰。   凅不顧來人的警告,決定先取走季行雲的生命完成任務。   利刃刺下!   一支羽毛!?飛掠而來∼金色金光打中利刃!火光、劍離手、斷裂、虎口掠血。凅怒極膽衷生,運氣真力在施用寒凝,在雙手間聚起一顆拳頭大小的銀球。   冰見狀雙手揚起,也在雙手五指間各冒出四支黑色冰椎。   兩人同時動作,寒凝灑出、冰椎射出,組成嚴密的攻擊網。   「小心!」季行雲轉頭大聲警告,也看到了出言阻止的人。一位看似年近中年的男子,蓄著長髮。身穿白色的藍紋的簡單旅服,帶著一個肩掛木箱。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安祥的氣息,帶著一種無形的魅力、渾身帶著聖絜的光茫(不是真的發光)。   他一步步緩慢地走向季行雲。對凅和冰的攻擊彷彿不放在眼裡。而寒凝和碎晶的攻勢就在他面前完全瓦解,冰椎像流星般消逝,點點的銀露也如果朝露般消散蒸發!他完全不受阻礙,一步一步走向季行雲。   臉上沒有恕氣,只有淡淡的哀愁。   氣勢溫和而驚人。   冰和凅兩人像是受到極大壓力,不由自主地後退,就像像害陽光的吸血鬼躲著照耀的太陽。   完全不理會兩位刺客,他蹲下來,檢查季行雲的傷勢。   「報歉連累你了∼」溫和的聲音,讓人安心。不過季行雲卻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凅極力壓抑心中的驚懼。眼前的對手明顯地與自己處於完全不同的水準,可是胸口、手掌的傷和一種莫名的恐懼讓他失去理性的判斷,目露凶光放出殺氣,打算再奮力一搏。   感應到凅的殺氣,中年男子抬頭、起身,帶著微微的怒氣平穩地說道:「還不放手嗎?」   凅和冰都覺的這句話像是狂風吹過,兩人又退了兩步才站穩腳步。   凅還不死心,退了兩步後才費力地向前跨了一步。   長髮男子,臉上現出一絲絲厭煩的神色。舉高手,四個光點由他的身上流出,停在手上。   手向前揮去,光點飛出,化成四片亮光、狀似羽毛,三種不同的顏色,疾飛而去。「破空羽!」冰驚呼,同時用盡全力使用鏡盾護在身前。   一片金色的羽毛打在鏡盾之上。火光爆發,鏡盾碎裂!羽毛的尖端刺破鏡盾,後方的羽絲化作一股熱浪,再由尖端激出。冰閃之不及被強大的能量擊中,向後彈去撞上大樹,口吐鮮血。   凅也有相同的遭遇,他的鏡盾一樣碎裂。但打向他的能量似乎較小,他退了一步、悶哼一聲,胸口傷上加傷。   另外兩道羽毛飛向林間。兩聲慘叫,兩個人由樹上跌下。   季行雲好奇地一看,怎麼最近流行蒙面,又是兩個見不得人的傢伙。   四個蒙面人都是驚懼不定。   長髮男子手又高舉,四個光暈再現其上。   冰和凅雙目一望,點個頭拔腿就跑。   另外兩位蒙面人不甘願地罵了一聲,也快速離去。   長髮男子從木箱中取出藥粉、紗布、和一顆不起眼的小球。   先點止血的穴道,溫和暖活的真氣輕撫傷腳,化去寒氣。再撒上藥粉,熟練地包紮。   再看看被碎晶炸傷的部位,放心地說:「幸無大礙。」再拿出一罐藥酒,小心塗上,另一手拿著小球催出真氣,竟是真元玉放出真氣打通血脈、平輔血氣。   他的治療,讓季行雲感到溫暖而舒適。   最後他又取出幾顆藥丸,交給季行雲,說道:「飯後、睡前。」   他的技術之高,動作之熟,讓季行雲好像處於夢境一般。季行雲突然想起雷義和男孩,問道:「雷義和燕…燕蟬沒事吧?」   他溫柔地笑著,發出令人安心的聲音:「放心∼他們沒事。」   「你能走嗎?」   「不礙事。」   「扶著我,讓我送你回去。」   「謝謝∼」   季行雲靠在這位不可思議的人身上。   這時的他,身上再無強大的氣勢,就連那渾厚的功力也隱隱難查。   「請問,你是∼」季行雲這才想起還沒問這位恩人的名諱。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醫生。」   四位蒙面人拚命狂奔!疾行了數十里。   冰突然想起某事,暗示了凅,兩人驟然停下。緊跟而來的兩位蒙面人也跟著停下。「喂!你們這兩隻跟屁蟲!吧麼跟來!」凅語氣惡劣,似乎要把工作失敗的氣全出在這兩位身上。   「誰想跟你們了!」   「那還不快滾!」   另一位蒙面人厲聲道:「你們妨礙了我們監視的任務,這筆帳怎麼算!」   「噢∼你不提還好,到底是誰妨礙誰了!」凅火氣更大。   一位蒙面人陰森森的說:「辱,乾脆殺了他們,反正也沒人會知道。暗部又不需要這種廢物。」   另一位蒙面人也道:「嘿∼好主意。管他是那個門下的,礙事就盡早除掉。」   「凅∼」冰擔心他的傷勢。   「放心,這種小角色我才沒放在眼裡∼」   「什麼!」   雙方弩張劍拔,隨時準備動手!   突然,氣溫驟降!   冰和凅兩人馬上恭敬的行禮,語帶驚慌的說道:「三爺!」   「傷勢如何?」   「不、不要緊,多謝三爺關心。」凅有點驚慌的回答。   三爺目光掃向那兩位蒙面人。無暇浚豪的面孔,現在只在讓人感到無限的冷峻。「你們是誰派來的,來作什麼?」   三爺像是天生的王者散發者沉重的壓力,他的問話讓其中一位蒙面人驚恐地回答:「是、是團長要我們監視著華醫師。」   「很好,那你們還不消失,留在這作什麼?」三爺的語氣極度輕蔑。   另一個蒙面人不甘願的說:「凜大人,請你客氣點!」   「是嗎,我已經對你們很客氣了」   「哼!凜家也沒什麼了不起,跑到南郡也不過在躲南城的角落。什麼最古老的家族,我看也不怎麼樣!」蒙面人出言諷刺。   「冰,你認為這兩人怎樣?」三爺的口氣變得更冰冷。   「就如同方才有人說的「反正也沒人會知道」。」   「你、你想做什麼!就算是你,團長也不會放過你!」蒙面語氣中充滿了害怕。三爺帶著令人血液都會凍結的冷笑說道:「是嗎?」手上發出微微的藍光。   兩位蒙面人像是嚇破膽的老鼠,轉身狂逃。   藍光分作兩個光圈,輕飄向前。看似得慢,卻輕易地追上狂奔的兩人。   藍色光圈碰到蒙面人,就是泡泡般破開。   蒙面人先是全身凍結,再由破到光圈的地方開始崩解,化為粉未…   「幸運的傢伙,能見識到最頂級的法印。」三爺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凅伸伸舌頭說道:「真是笨到極點,就是團長也對三爺必恭必敬,你們這些小角色算什麼。」   「凅!走人。」   「好啦∼」   兩位蒙面人由世上消失…   ※※※   注一寒凝:凝結空氣中的氮氣,混合著真氣產生液態氮的法印。   注二碎晶:法印,產生一團可以凝具空氣中的水分,製造低溫的冰晶的真氣。真氣本身十分不穩,隨時可能爆開,讓冰晶破碎。   ※※※   作者閒話:   今天可能會接下一份家教的工作,如果成了,大概會有幾天不會敲鍵盤,好歹也得花間備課。如果後天還看得到新文的話,那就代表案子沒接成…也就是說縮衣節食的日子還得一直持續下去…。想一想月雨還可真是樂觀,開間出租店一直處於虧損狀況還能每天開心的敲鍵…,反正的一時還餓不死…這是不是太樂觀了?   第09小節   隔天早上,季行雲找到還在宿醉的白任,強迫他清醒過來,就拉他一起去拜訪周家。   昨日晚上,在醫師華鶴的伴隨下回到武苑,接到門房的告知,周禮已經請來一位功力深厚又精通醫術的高人了。   季行雲自然想要盡早為周荃展開治療,也就決定次日就前往周家和那位醫師討論周荃的治療方法。至於強拉白任一起去則是為了讓他有事可作,好讓他轉移心情,不至於整天泡在酒中。   在路上,白任的狀況雖然不適合運動內息,可是雙眼可依然明亮。看著季行雲問道:「你是怎麼回事?練功練的太過火了嗎?體內的真氣怎麼經常處於不足的狀態。還有看你的血色,好像還帶點傷?和武議士們練習是沒關係,可也要量力而為。」   聽白任這麼說,季行雲不想讓他再為昨天的事操心,只是隨口敷衍:「好啦,我會注意的。」心中卻對華鶴醫師的處理多了份佩服。在他及時的醫療下,碎晶所造成無數的小傷已經結疤,勉強可以算是好了。至於無腳上的傷,並不會影響到日常的行動,讓白任以為季行雲只是在和武議士的切磋中受了點傷。豈知季行雲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又走回來。   來到周家,管家熱情地招乎兩人,同時也帶著歉意告知他們那位高力高強的醫生正出去了。   「真是報歉,讓季老師撲空了。不過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因為晚上要為他開個歡迎餐會,明天就要開始義診,所以他想要利用今天辦點私事。我記得,他好像是要去答謝一位在昨天幫助他的學生的一位好心人仕,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不如請你們在這裡等他?」   「…也好。」   「那我去通知小姐,季老師您來了。」   季行雲和白任才坐下,就聽到啪、啪、啪的腳聲,緊接著周荃就撲到季行雲身上。   平常和小朋友們鬧慣了,到也沒什麼,可是季行雲現在可是滿身是傷,就算他本身精通醫理,也在第一時間接受了良好的治療。可是復原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個晚上就完全康復。被周又力一撲,撞上了身上無數的小傷口,沒想到要防備之下一些傷口又裂開了。這一次,季行雲體會到原來要說一個善意的謊言代價是如些的痛苦,身上的傷在周荃的熱情之下不停傳來大聲的哀嚎,可是為了不讓白任知道,季行雲還要強顏歡笑…   季行雲把周荃抱起來,放回地上,努力地在臉上表現出歡笑的表情,可是無數病痛的傷,讓他的笑臉看起很僵硬很苦澀。   「小雲哥,你怎麼了嗎?」周荃有點擔心。   「哈∼(痛啊∼)沒什麼。」怕露出馬腳的季行雲趕緊找出話題轉移周荃的注意力:「你們家不是請來了一位了不走的醫生嗎?他是怎麼樣的人?」   周荃高興的說:「他是位很厲害的醫生喔!不但醫術很高明,而且人又溫柔。小荃很喜歡他呢!」   「喔∼」季行雲隨口應了一聲,因為傷痛的關係表情看起來不太高興。   周荃見狀又說:「不過…我還是最喜歡小雲哥哥了!」   明明就是在談論那位由周禮請來的醫生,怎麼又會扯上自己,季行雲搞不懂小荃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回了一句:「我也很喜歡小荃。」   小女孩臉上充滿了喜悅,紅著臉低下頭,又抬起頭高興地說:「我又考了新的蛋糕,很好吃呢!我去拿過來!」說完周荃帶者小雀步,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一旁的白任則是捂著嘴,看到周荃離開後才大聲的笑著說:「哈∼小雲∼想不到你這麼受歡迎。」   「…??」雖然不知道白任在笑什麼,可是總算見到他露出笑容,讓季行雲安心不少。   三分鐘後,周荃走出來了。不過他並沒有帶任東西。另一個男孩跟在她後面端著托盤,幫她把蛋糕和飲料拿出來。   男孩溫儒有禮地把東西擺到桌上,切好蛋糕、掉好飲料。   周荃道:「謝謝你,蟬。」   「咦!你是燕蟬!」季行雲叫道。   「啊!是季大人!」燕蟬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季行雲驚呼了一聲,才深深地鞠躬道:「多謝季大人昨天的幫助,燕蟬感激不盡!」   季行雲轉頭問周荃:「你說的那位醫生是不是華鶴醫師?」   「哇,小雲哥好厲害,什麼都知道!」   「…(太巧了)」季行雲又回頭問燕蟬:「你的老師早上出門不會是到武苑吧?」   「是的,沒想到季大人和周荃小姐熟識。」   「那也沒什麼,小雲還幫周荃治療呢。」白任說道。   「真的嗎!」燕蟬帶著崇拜的眼神說道:「季大人就是那位醫師!好了不起!」   「不、沒什麼啦。」   「不、不、不,華鶴老師說連他也想不到周荃小姐能有治癒的機會,還說一定要拜見那位大師呢!」燕蟬興奮地臉頰發紅又說:「能夠見到醫術高明的季大人真是燕蟬的榮幸,希望能有機會向季大人請教醫理、醫術!」   季行雲受到燕蟬的崇拜,周荃好像覺的與有榮焉高興地說:「小雲哥,你有空就教教。蟬的願望可是當一名最棒的藥師!」   「藥師?為什麼不是醫師?」   對於季行雲的疑惑,燕蟬臉上露出一絲感傷、一現即逝,帶著淡淡的哀愁說道:「我的體質虛弱,無法練就高深的功力所以只能當藥師。」   「???」季行雲更是不解:「那和當醫師有什麼關係?」   白任問道:「燕蟬,你和華鶴醫是不是來自北荒郡?」   燕蟬點點頭。   白任帶著佩服的口吻說:「那你的老師一定很了不起!」   「是啊!老師真的很厲害!」燕蟬誠摯的說,一點也不會讓人覺的他是在自抬身價。   「小雲你可能不知道,北荒郡的藥師就是指我們所稱的醫生。而他們口中的醫師可不得了,依據傳言北荒郡的醫師不但醫術高超,而且武功驚人,空有醫術的人在北荒郡只能稱為藥師,不能稱為醫師。」   「不過,我看你身體好好的啊?怎麼會體質瀛弱?」昨天還見到燕蟬擋下飛拳的攻擊,這可不是一個身體虛弱的男孩辦的到的。   燕蟬慚愧地低下頭說道:「是我拖累了老師。我的身體現在幾乎都是靠著真元玉在支撐著。每隔十天半個月就得消耗一顆真元玉,不然我早就不在人間了。有時候發病時還得使用三、四顆真元玉,還得讓老師大老遠地向其他醫師調借…」   「喔∼真是幸苦華鶴老師了。」季行雲自己也會做真元玉,知道作一顆真元玉得花費大量的真氣,十天半個月就得用掉一顆,長期下長可真不得了。之前為了幫周荃治療和比賽,作了幾個真元玉,還讓季行雲過了兩周的苦行生活-練真元玉-調息休養-練真元玉-調息休養。   而華鶴能夠帶著燕蟬旅行,又不中斷提供真元玉,真份功力真的非常了不起。   聽到燕蟬的述敘,白任和周荃沒什麼多大的感覺,因為他們跟本不知道真元玉是什麼,而季行雲也只是認為華鶴很幸苦而以,要是讓松梅爾知道他花大把銀子標下的東西被當作日常的消耗品在使用不吐血才怪。   ※※※   白任、季行雲、燕蟬和周荃暢談了良久。華鶴醫師才從武苑回來。   白任見到華鶴,第一個感覺感好像是見了一位認識多年的好朋友。當然他和華鶴是第一次見面。當華鶴出現時就出現一種令人安心又溫馨的感覺,這種感覺讓白任想起初來南城讓受到雷鋒照顧時的情景。   而華鶴一見白任臉上浮現一絲驚訝的表情。   「季大人您好,昨天小徒受到您的照顧,真是感激不盡。」   「老師,季大人就是懂得接脈之術幫周荃小姐治療的人!」   「想不到季大人對歧黃之術如此精通,昨天還可真是班門弄斧,讓您見笑了。」   季行雲搖搖頭說:「不,你的醫術才讓我大開眼界,還多虧你的幫忙。我才要向你道謝呢。」   白任和周荃聽的是一頭霧水,不過看樣子他們兩人好像是已經見過面了。   華鶴又道:「季大人果真是不凡,結交的人都是絕世高人。您這位朋友還是我見過練就內丹的人中最年輕的一位。」   「內丹?」白任和季行雲同時發問。   季行雲馬上搶著問道:「不知道華醫師口中的內丹是什麼?」   「你們不知道嗎?」華鶴有點意外。   季行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暪您說,白牙體內的情況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是借由外力造成的結果。我也只知道他現在好像有兩個內息源頭。」   華鶴想了一下,向白任問道:「可以請你告訴我詳,你是怎麼成就內丹的嗎?」   白任面有難色,歎了口氣才說:「好吧∼」   「原來那兩顆東西就是內丹,在我曾祖父的札記中好像也有提到…,只是札記年久字跡已經難以辦認了…」白任臉上又有點感傷:「我的曾祖父,在世時被稱為冒險王、白帝。當時在南郡可以說是無人不知曉的冒險家。雖然他是南郡的主議士,不過他對政事並不感興趣。擔任議士也不過是為了作為家族代表,四處探險遊歷才是他的趣興。雖是如此白家的基業可以說是以他為基石,在當時就連武議團的中隊長都說:如果白帝想加入武議團,中隊長的位子馬上讓給他。不過曾祖父對這些都沒興趣,主議士的工作也都由家中的人代勞,偶爾回家也只是停一陣子,留下一串冒險事跡和戰利品就又出門。」說到這理,白任臉上充滿了敬仰和嚮往。   「可是好景不常,一次他又出門冒險,這一次是前往素有魔物之森惡名的深林。然後就再也沒回來了。失去棟樑白家也就因而末落了。」白任有點感傷的說。   「後來我和王思學再前往深林。在魔物之森的遺跡中,因為遭到某些叛離傭兵的怪物的攻擊,被迫躲到密室之中。也許是上天的指引吧∼在密室中,我發現了曾祖父的遺體。他留下了簡單的遺書、一本冒險手扎和兩顆…所謂內丹。為了殺出重圈,我服用了那兩顆內丹。然後就是這樣了。」   「原來是白帝前輩的遺澤。」華鶴一副神往的表情,又道:「可是即使你是白帝前輩的後人,武功也是一脈相承,兩顆內丹恐怕也不是你所能承受。」   「所以我就讓白帝老爺爺的真氣取代白牙原有的真氣。」季行雲補充道。   「…讓我看看。」華鶴按住白任手腕,一探究竟歎道:「真是亂來…不過…白牙,你真的很幸運。嗯…,雖然有一兩個月無法動用真氣,而且還要重新適應這股強大的真氣,不過一但能夠掌控,我想世間應該少有敵手了。」   白任歎道:「哎∼可是現在卻是…」   華鶴又道:「你別灰心,我到是有一個方法。」   「真的!」白任和季行雲同時高興地叫道。   「這個辦法算起來也是季大人教我的。」華鶴道。   「我?」   「是的。原理就和你幫周荃接脈是一樣。只是這個動作都由白任自行處理。」   「啊!原來如此!我怎麼沒想到!對啊,現在白任的功力這麼高,一定沒問題。」季行雲叫道。   「只是這麼作,能動用的功力就十分有限。不過也可以趁機適應新的真氣,等到全身筋脈修復後再撤去臨時的氣脈即可。」   「對!對!對就是這樣,不過也沒關係,我想以白牙現有的真氣品質,能展現的實力也不比以前差,而且又有源源不絕內息,整體實力只會比以前強。」   「喂!喂!喂!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懂?」白任雖是季行雲和華鶴討論的主角,可是他們的話高來高去的,讓白任聽的又急又氣又高興。   「好啦,事不宜疑,我馬上教你怎麼做!」   見到季行雲的替朋友高興的樣子,其它事都給忽略了,華鶴不覺莞爾,笑道:「小荃,可以請周管家準備一間安靜清幽不受打擾的房間嗎?」   「好,我馬上去!」周荃領命,火速離開。   華鶴又道:「季大人,白牙還需要一名輔導。我想以你目前的情況似乎不宜,就由我來吧。」   「這、這怎麼好意思!」   「行醫治病本來就是醫師的天職,更何況季大人還有恩於我,這事不過聊表心意。而且這也是一種新的療法,對一名醫者可是很好的經驗,只是委屈白生先當我們的白老鼠。」華鶴溫柔的笑著。   「那的話!這可是像作夢一樣的好消息!」白任道。   方管家馬上為白任準備了一間高雅安靜的房間,同時在外安排了幾名守衛,防止有人誤闖。   華鶴的輔導並不費時,只是在初步引導白任,讓白任在真氣運行的筋脈內形成一圈中空的真氣柱當作臨時的氣脈。這種功夫其實就和在同時使用兩種功法時的分脈之法一樣,只是這回不但是作出一個區隔,而是以真氣造出一條讓真通行的走道。形成走道的真氣必須十分凝實,所耗費的真氣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不過還難不倒現在的白任。功成之後,白任全身的筋脈將被分為兩個部分,在人造氣脈之內由他自由控制,作為運功行法之用,氣脈之外的部分則任由真氣自行修補再造筋脈。   白任在華鶴的引導之下才發現華鶴功力之高實在令他驚奇,見他的外表不過三、四十歲,但是他的功力已經足以和議會三巨頭中的議長和主簿抗衡,感覺上也十分接近雷戰了。   引導白任開始構築氣脈後,華鶴就離開白任身邊。   在外等待的季行雲急著問道:「白牙情況怎樣#夯問題吧?」   「放心吧,他已經入定。我想要在全身所有的筋脈建構氣脈最快也要三、五天,剩下的只有等待。和維持一個良好的環境。」   「呼∼那就好…」   「不過,因為白牙將許多內息都轉化為氣脈,還會讓他筋脈的真氣流量變小,所以會大大地遲緩他筋脈的重建速度。」   「這沒關係,比起幾個月不能動武好太多了。」   華鶴又感激地說:「季大人,你又讓我學到不少東西,真是太感謝了。」   「不…嘿,這在你眼中應該只是一項小把戲而且。」   「不沒這回事,這是一項重要的發現。原本筋脈阻斷的人都可以因為得到治療,這對許多人而言是莫大的福音。」   季行雲和華鶴又走回客廳,路上季行雲好像有事想問,又不好意思開口。到了客廳,華鶴直言:「季大人,您有話就直說,如果在下幫的上忙的一定知無不言。」   「…那個,你提的到的內丹…呃…」季行雲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依季行雲的本來個性,這個問題早就問了,可是來到南城這段時間也讓他知道,隨便打探他人的武功是一大禁忌。   「…」華鶴本來以為季行雲要問昨日那些蒙面人的事,想不到他問的是另一件事,讓他有點意外。   「…如果、呃、不方便說的話…也沒關係啦∼」季行雲覺自己一定冒犯到華醫師。   「不,怎麼會呢?這又不是什麼秘密。」華鶴展開笑顏,說明著:「一般的內丹可區分為兩大類,一個是放在體內,也就是狹義的內丹。另一種是存在體外,稱之為外印、外玉或法珠。外印的部份我比較不清楚,修練時似乎需要掌握特殊的法門。至於內丹,則又可分為質內丹、小內丹和真.內丹。」   華鶴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想白牙得到的應該是一顆質內丹和全內丹。」   「這三種內丹有平麼不一樣嗎?」   「質內丹可以說是最容易修練,也是另外兩種內丹的基礎。說穿了,質內丹不過是真氣的結晶。可以隨時再分解補充內息。質內丹的練制只是強行將真氣無限地壓縮,最後形成結晶。說起來很簡單,但是沒有極為深厚的功力就無法辦到。而且練成後也只能漸漸分解放出真氣,直至耗盡。雖是如此但練就一顆就等於內息的存量多了許多。」   「那小內丹和真.內丹呢?」   「小內丹和真.內丹相差不多,只是功能上有差。小內丹就等於在體內再造一處丹田,可供真氣的儲存和形成。和質內丹相同,都是利用真氣的高度壓縮,只是技術上又不知高了幾倍,因為這不只單是單純地壓縮成晶體。要像蓋房子,形成適當的結構,可以讓真氣進出流通。最重要的是在壓制的過程中,在結晶的中心必需留下一點點小小的空間。這個極小的空間在大量真氣的壓迫下會形成一種空間的變質,形成一種虛幻的空間,讓真氣可以進駐,變成另一處儲存內息的地方。不過這到也不是必需的,就算無法作到這一點,讓小內丹形成類似田丹的結構可供生產真氣也就夠了。小內丹和真.內丹最大的區別在於小內丹只能生產某種單一用途的真氣,而真.內丹則是等於一個完整的丹田。所以想練真.內丹又不知比小內丹難上多少倍。」這些話對季行雲來說完全是新的領域,從來就沒想過還有這種事情。   「白帝前輩真是名絕世高手,我想能練出真.內丹的人在法天聯邦史上恐怕也沒多少人。」   「那你呢?」季行雲又好奇的問。   「我?我想我要練小內丹應該不成問題了,只是…想要練丹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依我的情況也要潛心閉關一、兩個月吧。」   「一、兩個月,也不是很久,你怎麼不試試看?」季行雲又好奇的問。   華鶴淡薄地說:「我想一方面是不需要,另一方面我也沒有這種空閒。」   季行雲這才想起,燕蟬每十天半個月就需要一顆真元玉,要是華鶴跑去閉關潛修,那燕蟬豈不完蛋。   「真是奇怪,為什麼我之前都沒見過練有內丹的人呢?」   「我想是練武法門和習慣的不同。以聯邦而言,一般的法人在這方面比較生疏,而地人中也比較少人往武道上發展。事實上練丹在北方的武.道之國-太宇王朝(注)中就為人所熟知。這個法門也是大醫王(注)在受了某位有道之士的點化之後才傳下來。」   「喔∼是這樣嗎。」季行雲表現出嚮往的神情。這一席話讓他周遊大陸的心願更加強烈,世上還有太多有趣的人、事、物,不一一見識怎麼對的起自己呢!   ※※※   注三:武.道之國-太宇王朝:位於基斯大陸北方,和法天聯邦南北遙望。相對於法天,是北方的霸主。和法天不一樣的是,太宇王朝的國土並不算廣闊,而且大半領士位處高原。就自然環境而且十分嚴苛,但也造就了人人習武強身的風氣。在太宇王朝中,地位最崇高的兩種職業:道士和武士。這邊的道士可不是指張天師所創的五斗米教那種道士,而是指有道之士。而太宇王朝的武士不但修武也修心,是十分注重禮節、榮譽和協調的戰士。太宇王朝因武士和道士而成為北方最強的國家,因此又被稱譽為武.道之國。   注四:大醫王-燕英:北荒郡的民族英雄。生於天歷1253年消失於天歷1314年。他是消失而不是死亡。在他閉關的密石中消失,留下他的衣物和寶劍。充滿傳奇的一個人物。是北荒郡的第一名醫師,也是武技破空羽的發明人。   ※※※   作者閒話:   北荒奇醫,月雨把中國的兩位醫聖之名各拆一個字,就成了華鶴了。說真的每次有新人物要出現時,齲蝴字都是一項很大的考驗。月雨還特別去拿了一本電話薄,本來想,要用名字原就隨意一翻,從中找出一個犧牲者。不過想歸想還是沒偷懶,所以取名字還是一樣要不停地腦力激盪。   好幾天沒更新了,本來可以早一點更新,不過第九節月雨又花了時間重新寫過,才又晚了一點。不過最近沒什靈感,內容填的很慢。故事的走向雖以擬定可是,那也不過是幾行字的大綱罷了,要把文章長好沒有靈感還是長不出來。   第10小節   南城的另一處豪宅中。冰和凅兩人戰戰兢兢地站著。在他們面前的是凜家內部的主人,對外公佈家主的三弟,稱為三爺的男子。三爺雖有著絕世的俊容,他卻總是散發著令人為之凍結的冷酷。   幾乎不帶感情的聲音由三爺口中傳出:「季行雲的武功如何?」   凅逞強地說:「也沒什麼!要不是那位北荒郡的醫師,他早就命喪黃泉!」   三爺不理凅,把眼神飄到冰身上。   「我認為即使沒有人插手,也見得能順利除去季行雲。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一絲絲即將面對死亡的恐懼,反而還抱持著希望,似乎還有未展現的能力讓他足以脫險。我相信如果單是我或凅對上他,恐怕很難討好。」   凅不服氣的說:「沒進回事!對付他我一個就夠了!」   三爺眼神一沉,嚇的凅馬上閉嘴。   眼神轉緩,又道:「你們兩人三天後向凜真報到,在他旗下由兵長作起。還有凅,在還沒當上鋒將之前禁用寒凝。」   「是!」   「不給凜真找麻煩。冰留下來,凅下去準備。」   「是!」   凅帶著喜悅的心情先退下了。   三爺沉默了一會,才道:「由兵長作起實在委屈你們。只是家族出突然出現大量的好手容易令人起疑。凅的個性衝動不服輸,你可要多費心了。」三爺的語氣雖是冷酷,可是所言的內容卻是另一回事。   「這是小的該作的。」   「以凅的武功足以擔任前將,可是前將所需的並不只是武功。讓他擔任太重要的職位反而危險…只是他的法印實在不適合武議團。還有保留你們的實力,表現的像一名兵長該有的水準,雖然想要快速升級就得傑出,但也要有所節制。」   「我瞭解。」   「有你在我放心多了。爾後我還會分批派人過去,小心點,不要將生命浪費在扥羅王國的戰事中。」   「是。…那…」冰欲言又止。   三爺的嘴吧形成一小小的弧形,一個非常小的微笑,讓他的面容變得極為迷人。他說道:「你想問季行雲的事嗎?」   「小的不敢。」   「我並不是真的想殺他。只是純綷好奇他的來歷,不過由你的報告,還是探查不出他的武功和淵源。我想和北荒郡的醫師扯上關係,他恐怕真的會被暗部盯上。」這個三爺真的很危險,用這種方法來探查季行雲的來歷,讓屬下真的以為要取走季行雲的生命。「那…三爺,我們殺了那兩個人,會不會引起暗部的…」   「無所謂,這筆帳暗部會記在北荒郡的醫師或是季行雲身上。跟我們無關不是嗎?」   「可是…」   「放心,暗部還沒人敢跟凍絕正面衝突。等到算失去了這個法印,我想家族的成員也差不多都攤在陽光下了。暗部要行動也有所顧忌。」   三爺的話讓冰十分擔心,因為會失去凍絕不就表示三爺意外生亡,不及取出法印凍絕。   過了一會,三爺又說「我想讓凊(音:靜)和季行雲交手。」   「這適當嗎?」冰實在想不通,即然不想要季行雲的命怎麼又要再派出更高一級的危險人物和他交手。   「如果無法在凊手下生還,那季行雲也逃不過暗部的刺殺。我雖然不想和暗部作對,但卻樂見暗部遇到麻煩,如果季行雲實力太差也很傷腦筋。」   三爺看著遠方,又道:「暗部的存在也許是必要的,但是他所進行的工作該作調整了…」   「就像我們一樣嗎?」   「對,就像我們一樣。」   在南城郊區的一處林中一位長滿糾結鬍鬚的中年男子,躺在樹下打著盹。   他緩緩地睜開雙眼,當他雙眼完全張開時,四道身影正好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落在他面前。   「真慢∼效率這麼差,怎麼當監探組的成員。」這位男子眼睛又瞇起來,有點不滿的說:「好吧,發現了嗎?」   「不,完全沒有探三組的兩位成員的下落。」右方的一位蒙面回答。   「搞什麼!已經快二十四小時沒消息了!就算是死了,也把屍體給我找出來!」   「柴大人請息怒!探三組雖然失去連絡,不過我們找到他們最後留下的暗語。」左方一名蒙面答話。   「總算還有點用。說了些什麼?」   「華鶴、季行雲。」   「就這樣?」   「是的就這樣,我認為應該還有下文,只是因故被中斷了。」   「混帳!這有什麼用!那個季行雲又是誰!」   「這、季行雲的來歷還在查,不過留言的時間正好是華鶴的氣息高漲的時間,我認為探組的兩位已經死在華鶴手上了。」   「笑話!你當華鶴是什麼?我找機會要殺他已經花了三年的時間了。我只看過他救人可沒見過他殺人!只是跟在他身邊還不足以引發殺機!頭腦給我放清楚一點!」   左方的蒙面人低著頭挨罵,右方的兩位蒙面人則是在暗自竊笑。   右方的蒙面人說道:「大人,季行雲是南城武議團新任的小隊長。這個人似乎也是問題人物,被列入觀察名單。」   「是嗎?」   左方的蒙面人似乎想扳回一成,又提議道:「柴大人,我們要不要尋求凜家的奧援。這裡畢竟算是他們的地頭,我們可以要求他們的協助。」   「喂!他媽的∼你是頭腦燒了?這種話也講的出來!你知不知道凜家已經不能再算是暗部的人了。像他們這種進乎背叛的傢伙能信任嗎!最近人員的素質怎麼變差了,難怪我這位任務執行了三年都還沒成功!」這位柴大人氣呼呼的叫囂著。   左方的蒙面人頭低的更低,不甘願地斜視著右方的兩人。右方的人則是一臉得意像。   「哼!既然這樣就連季行雲一起監視。還叫本部再派兩組人過來!最好給我派機靈一點的人過來!不然、哼,等我完成任務後,一定要那些負責調派和訓練的人員好看!」   第11小節   武議團中隊部的武道場內正氣卷風流,三道人影飄移不定。武議團技研組的兩位成員顏見和柳甄正聯手合力與嗜武成癡的中隊長長青回顏交手中。她不用強大的功力壓制兩位組員,也不用強橫的武技搶功,只是見招拆招、見氣御氣,遇快則快、遇強則剛。恰到好處地抵消顏見和柳甄的合擊。   在旁邊,長青回夜運著護身真氣用心觀戰,還要不時撥去意外打來氣勁。   長青回顏在戰圈中似是悠遊自在,還不時提示兩位組員出手用招間的缺失、出聲點撥觀戰的長青回夜。這並不代表兩位技研組的成員比長青回顏弱許多,只是她們在進行武藝的訓練,顏見和柳甄都只用了七成的力道,相較之下長青回顏則只成了五成的力道。這對長青回顏而言自然輕鬆。   三人正打的火熱時,青武昌走進來了。見到武道場內正打的難分難解,青武昌皺了一下眉頭。因為這時正好出現了一位訪客,要求要見中隊長。依照貫例,青武昌對於這種沒有預約的臨時訪客通常是不加理會。當然那只是通常,一些「大」人物還是不能不理。可是打斷大姊頭的武興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青武昌考慮了兩秒,就作下決定。反正打斷她的武興最後倒楣的又不是自己,只要小心不要掃到風尾再快點找到人讓她發洩就行了。   青武昌喊到:「隊長!有人找你!」   「……」沒有回應。   青武昌不氣餒又道:「他說是隊長的舊識,來自都郡!」   「……」還是沒有回應,不過顏見和柳甄卻發現大姊頭的力道突然變大了,讓他們吃了暗虧。   青武昌又喊道:「他自稱柴門!」   顏見和柳甄突然眼前一花,視野中失去長青回顏的影子,定心一尋卻發現長青回顏已經站在青武昌身旁,而青武昌兩腳離地,被長青回顏抓著胸口,提了起來。   「真是的!怎麼不早說!」長青回顏罵道。   「…」   「算了,他在那?」長青回顏說完就把青武昌隨手放下。   「…咳∼,他…他在大廳。」   長青回夜對青武昌投以同情的眼光。青武昌這回可弄錯了,想不到長青回顏會很歡迎那位柴生先。   長青回顏對顏見和柳甄說道:「好吧,作個結束。下一招可要用盡全力。不然受傷了,我可不管。」又對長青回夜傳音:「仔細看。這招七寸回勁注重在真氣運用,參考我的用法找出適合你的方式。」   長青回顏雙手一前一後,雄厚的真氣在雙掌之流轉,氣勢磅礡。顏見和柳甄見狀不敢大意,也立即運足護身真氣。顏見使用法印流身,在身外造出一層不停流動的真氣護罩。柳甄則是氣聚雙手,站在顏見身後。   長青回顏雙手前後置換,氣彈隨之拋出。   柳甄隨之向前跨了一步,手掌向前一刺,高度壓縮的真氣有如長槍般向前刺去!這時柳甄的絕技破空矢。破空失向來是無堅不摧,只是這一擊極耗真氣、再者也要費時聚力,在單挑對決時並不實用。只是長青回顏給柳甄和顏見時間準備,也故意放慢動作讓長青回夜能看清楚她的動作。   柳甄的破空矢射向長青回顏的七寸回勁。柳甄原本就不認為自己的破空矢能夠擋得住大姊頭的氣勁,但是至少能抵消大量的力道,讓顏見能擋下剩餘的氣勁。可是破空矢一撞上長青回顏的七寸回勁並沒有發生強烈的衝突,輕輕地擦了一下,像是被彈開般改變方向,射向屋頂,幫這座道地開了個天窗。七勁回勁幾乎沒有任何損耗,續繼前進!   顏見可緊張了,不過他對自己的法到也很有信心。運足了真氣,迎上七寸回勁。法印流身的原理和七寸回勁其實十分相近,同樣都是高速迴旋的真氣。在真氣的帶動下,對手的攻擊往往會被彈開,真真能造成攻擊效果的力量十分有限。當長青回顏的氣彈一打中時,顏見驚喜!因為七寸回勁迴旋的方向正好與流身氣勁的方向相符,真氣馬上被彈開、四處散逸。可惜顏見的喜悅持續不到半秒。在一下剎那,七寸回勁的流轉方個完全相反。與顏見的護身真氣發生強烈的衝突!顏見見狀,退了一步,立即改變流身的運轉方向。這一改卻讓他更是吃虧,改變的不但是顏見的流身,七寸回勁也放改變方向。又讓兩股力道發生衝突!   顏見可真是苦不堪言。自從善用法印流身後就沒遇過這種情況,讓他進退失據,身心都受到莫大的壓力。   顏見奮力苦撐。要是支持不任被這種力量直接傷到那還得了!   在他身旁的柳甄,見情況不秒,發掌助他抵禦。那知她打出的氣勁竟被七寸回勁捲入,繞了一圈又打向顏見!不但沒幫上忙還讓顏見更吃力!   轟!的一聲!氣勁散逸!   長青回顏像是位女戰神,立在兩位驚魂未定的武議士身前。   她嚴聲罵道:「回去後給我面壁思過三天!力有未逮就算了,連對手攻擊招式的特性都抓不住!這還當什麼技研組的成員!」   語氣一改,又道:「算了,等一下讓你們看一場斑水準的比試!」   「你們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請柴隊長過來!」   「柴隊長?」   「對,就是我以前在都郡時的中隊長!柴門隊長!」   ※※※   作者閒話:   第狼禍第九章中,實為筆誤,凜家怎麼可能會冒出天人呢,他們可是純古老又純正的法人。   家教還是沒接成…苦日還是得持續下去。不過這一陣子真的很背!!先是眼皮直跳,然後就出事了…電腦硬碟掉點了…哈哈哈…這可是欲哭無淚的事情。雖然用NortonGhost把主要用的程式救回來了,可是…可是…那也只是救回放置應用程式的分割碟,至於儲存資料的地方…全部消失了…很可笑,自己寫的東西還要上網抓回來…當然新寫好的地方也…算了還是快點整理資料吧∼。   2002/04/28月雨   第12小節   長青回顏帶著柴門回到道場時,場內又多了四個人:季行雲、雷天、楊菁茹和殷荃。至於其他人並沒有在隊部,想找人並不容易。青武昌請衛兵轉達,如果其他武議士來到隊上,就請他們到第二武道場。   殷荃一見到這位長青回顏以前的隊長就覺得有點失望,因為他怎麼看就是一個不修邊幅、有拉塌的中年男子。講難聽一點就像是中年失業的遊民一般。   這和他在都郡當中隊長時的形象並不一樣,長青回顏看到人時也還有點認不出來。   不過對外表不不重視的長青回顏,一探他的氣息就卻定,沒錯是柴門隊長。   「這位曾是武議團中隊長的柴門生先,現在是…呃∼」長青回顏想把柴門介紹給諸位隊員,可是急急忙忙把他拉過來,卻忘了自從由都郡調職回南郡後就再也不曾與柴門連絡過,對於他還是不是中隊長不不清楚,甚至連他是否還留在武議團賽都是未知數。   還好柴門接話了:「我現在是總隊部的武風士(注)。正在休一段長假。便利用機會,想到海邊走走。所以就來到法天中唯一靠海的南郡了。」柴門說起話一點架子也沒有,甚至連基本的威嚴也見不到,實在很難想像他是當過中隊長的人。這讓殷荃很懷疑,難到謝前隊長才是武議團中的特例嗎?   柴門還想再多說幾句客套話,就發現長青回顏「可怕」的笑容。這是她犯了武癮,想找人打一架時的笑容。這種笑容南城的武議士並沒人見過,但是想對上位者挑戰、比試、切磋時,她就會出現這種充滿「慾望」的笑容。這讓柴門深感不妙。   「啊!對了,我一路走來錯過了宿頭。能不能讓我先借住一下宿舍,讓我先休憩、梳理一下!」   「當然可以,不過在這之前先陪我過兩招∼」   「哈∼這…」不只是長青回顏,就連其他人也是充滿期待的眼神…   並不是柴門真的很累,也不是他怕敵不過長青回顏會丟臉,只是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武功的路子。和長青回顏交手可不輕輕鬆鬆就能應付。   長青回顏使個眼神,武議士們馬上退開,表示讓出空間好讓兩人過招。   也沒等柴門答應,長青回顏向後退了一步,道:「小心了,柴隊長!」一拳揮出,氣勁擊出,打開比試的序幕。   硬著頭皮,就上吧!柴門決定了,分離的這幾年所練的新功夫絕對不能拿出來用。   柴門閃過拳勁,就逼近了長青回顏。兩人近身搏鬥,與之前長青回顏一人獨對顏見和柳甄時又是另一種氣象。拳來拳住,雖是驚險萬分,卻沒有像之前那一戰氣勁四散,到是十分體貼觀戰的眾人。   兩人先是試探性的攻防,都未盡全力。當然這也不算是比賽試,也不是刻意的兢爭,並不用生死相搏。長青回顏起初只用了六分力,見柴門應付自得便再加兩分力,算起來差不多是在都郡時用盡全力的程度,雖然那時的練習也只盡了九分力。但那時留一分力並不是看不起中隊長,而是為了自保,萬一有個失手還有餘力自救。   對於長青回顏的進展柴門除了驚歎還是只有驚歎。想一想也許自己的黃金時期已經過了,雖然還有在成長,但絕不是像長青回顏這種速度在成長。   互相試探了兩輪,出招攻擊不再拘限於近身的實拳,也開始有遙發的氣勁。但是並也不像一般的戰鬥,打得氣勁飛散,讓四周之人難以近身。兩人出手沒有一招浪費真氣,每一道真氣都迫使對方接下,沒有一擊打空,都逼使對手接招。   殷荃看的有點失望,說道:「我還以為大姊頭盡力出手常烘會更加浩大…」   這話一出並沒有人理她,其他全都專心盯著兩人交手。只有青武昌左右看了兩眼希望有人能轉播一下戰況。   戰況雖是激烈,不過長青回顏並不滿足。柴門用的招式、技巧除了更為純熟外,都是以往就已熟識,雖然自從狼禍後長青回顏就再未使用七成功力出手,但光這樣無法滿足她的武癮。講難聽一點這樣也不過是多用幾分力道在套招。   長青回顏心想,也許是自己這些日子來的進步不夠才讓柴門留手。便提起精神雙手不停揮拳,數道凝結的真氣連發而出。   長青回顏的拳勁打的巧妙,完全封住柴門,讓他一定得出的擋下大半的拳勁。幾拳下來柴門也感到吃不消。長青回顏忘了她雖然只用八分力,但已前的她是沒有如此充足的內息支援她連續出拳而不匱乏。   拳勁成網,自然有一些是為了牽制柴門不再讓他出拳抵消,打到地上留下一個個的坑洞。其中一發經過轉折,飛向一旁觀戰的眾人。其中內力還剩最多雷天義不容辭地向前一步,一掌打出,想要打散這道拳勁。勁拳想接,雷天才發現自己太小看大姊頭隨手發出的拳勁了#夯有使出全力的雷天手掌被震開,強勁的力道差點讓他脫臼!同時氣勁散開打在眾人身上!就像數百道拳勁打在眾人身上!情急之下氣有真氣差點被打穿。這才讓觀戰的眾人明白,功力深厚的拳勁就是飛散的餘勁也很有殺力,要是像方纔的打法,光是護身真氣就不知要浪費多少。   這下子殷荃才發現自己的無知。原來真正的高手對戰時,並不是要打的常烘浩大,氣勁四處飛散。而是像柴門與長青回顏這樣。不過這到是殷荃想錯了,如果兩人都用盡全力一樣會是殘勁飛竄的混亂常烘,現在都保留實力的兩人才有可能完全把對顧方的力道抵消。   柴門是場中最頭大的人,雖然長青回顏的力道並沒有比以前強上多少,可是她的出招卻更有效率,不但每一擊都用在刀口上,用勁更巧,出招更妙。柴門幾乎是在硬撐,用舊有的招式卻又幾乎起不了作用。   好不容易接完長青回顏狂風暴雨般的拳勁,總算等到長青回顏換氣的空檔,柴門想要出手回敬對手,以免續繼挨打。卻見長青回顏方才雙手拚命攻擊時,雙腳也沒空著。在她雙腳間真氣不停回轉,精妙的招式七寸回勁被她以腳代手施展出來!長青回顏的進步遠超過柴門的估計!七寸回勁難在真氣的調配,招式本身不難,難在要怎麼用的有威力,有效果。想要使出威力的七寸回勁就是用靈活的雙手也很困難,而長青回顏還是在雙手不停出拳的同時,分心分力用雙腳施展!   長青回顏右腳向前一踢,七寸回勁彈出!來勢洶洶!   註:武風士:直屬於武議團總隊部。基本上並沒有一定的工作或任務,只是到處走探發掘有潛力的人或是出手懲戒品行不良的武師。所以柴門有休假和沒休假其實差不多。   ※※※   作者閒話:   總算正常了。雖然遺失了許多資料,但是除了雨月的一些初稿和設定資料外,到也沒什麼重要的東東。至於那些東西,再找前面的文章整理整理,補一補到也還好,其他的就靠月雨不可靠的記憶了。雨月,感謝許多看官的關心。下次再有這種情形發生,月雨已經知道即使硬經過格式化也還有挽救的機會,只要-原來的地方沒有覆蓋新的東東。不過知道是知道,為時已晚…    第六章 北荒奇醫(下) 更新時間2003-4-25 14:38:00 字數:36789  第13小節   在中隊部武道場的幾個人中,就屬季行雲最閒(真是武議團的悲哀),也只有他住在武宛。於是就他帶柴門前往武議團的宿舍。   在路上兩人聊著。   季行雲很想問他一些他在聯邦內遊歷的所見所聞,和都郡的風光。不過柴門對這些遊歷的見聞並不想拿出來炫耀,和常般人不太一樣。   反而對季行雲很有興趣,東問西問的,像是他的家人、成長過程、興趣、家鄉等等情事。   季行雲一點也沒有隱暪,不過被柴門這一問,才讓他發現,對於自己的父母,其實也很不瞭解。另外也發現自己的童年好像就是拚命背書、練功,偶爾由母親準備來自各地奇特的美食成為唯一的樂趣。與在南城結識的小朋友們相較簡直毫無童趣可言。   再想一想,深山中的房子也不像是想要長住的房子。雖是堅木製造的房子,但是常常可以看到打包的好箱子,而且父親四處搜集的書本讓他背完的就打包起來。讓一箱一箱的行理越來越多。   更奇怪的是好像還有不少親戚,可是卻從未見。就連訪客也幾乎是沒有。   被柴門越是尋問,讓他覺得越是奇怪。也讓柴門誤認季行雲在刻意隱暪。   柴門問不出什麼東西,讓氣氛變得有點奇怪。因為一般人總有一些有趣的童年往事,而季行雲幾乎只有背書、練功和聽父母講授一些道理、觀念。   還好柴門見氣氛不對,又把話題轉開。   「聽說南城最近來了一個超級醫生!是為數極少的北荒醫師。你知道嗎?」   「你是指華鶴醫師。」   「你見過他了?」   「嗯∼」   「真好。可以的話不仿帶你的隊員讓他看一看。」   「?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整天練功、比武的武議士多多少少都難免會有一些暗傷在身上。雖然一時之間沒有影響,但是等年紀大一點時就知道痛苦了,而且等到病痛浮現後想根治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有這種機會怎麼能會過!」   季行雲想了一下,說道:「也好,那柴門先生不如明天我們一同拜訪華鶴醫師。雖然明天起就華鶴醫生就要開始義診了,不過下午才開始,早上的時間已經和我約好了。」   柴門奇道:「怎麼,你還和他這麼熟?」   「也不算太熟,只是正好他是由我的一位朋友請來的。而且我還要和他一起幫一位朋友治病。」   「…那也真是太巧了。」   「是啊,真的很巧。我還在無意中救了他的弟子呢!」   「喔∼不會吧。我聽說北荒郡的醫生不但醫術高超,同時也是一流的好手。他的弟子就算差了一點,有這麼高明的老師在還要你的幫忙?」   季行雲笑道:「華鶴醫師是很厲害,可是也沒辦隨時待在燕蟬身旁。」   「那…那些歹從徒呢?」柴門有些緊張的問。   「逃走了。」   「能從你手中逃走,那一定不簡單。」   「也還好,只是兩名不長進的傭兵。真不知道他們抓燕蟬要作什麼?不過他們的老人火爆沒有出面,要是三個人一起來,我可能就遇不上了。」   「…」柴門的表情有點失望,又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說道:「感情那些傭兵你也認識。」   「只是見過一次。不過那時我才到南城,見到他們找雷震大哥的麻煩,所以印像特別深刻。」   「原來如些…」   季行雲又問道:「那柴門先生,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拜訪華鶴醫生?」   「我!啊!我就不用了。這種機會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我想先到南港走走。看一看大海長什麼樣子。」   「好吧∼啊!到了,前面就是武宛了。」   進入武宛,柴門好像熟悉辦理住宿的程序,季行雲在旁一點也幫不上忙。柴門說道:「你去忙,不用招乎我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   走到門口附近,門房突然叫住季行雲。   「季隊長!」   「有事嗎?」   「有個人找你。」   「找我?」   「是的,他現在正在交誼廳等著。」   「哦∼謝謝。我知道了。」   季行雲走向交誼廳,心想會是誰呢?白牙正在閉關,雷震、太忙不可能。那還會有誰?是新智他們嗎?也不太可能,距離太遠了,他們不可能獨自跑到這裡。想了想實在找不出可能的人選。   到了交誼廳。寬廣的交誼廳冷冷清清,只有兩個人。一位預備士坐在大椅上愜意地看著書,另一個則是生面孔。那位先生一見到到季行雲就站起來,走來。季行雲很努力地從記憶中搜尋,可是對這麼一位面容清秀,留著長髮帶著辮子的男生就是完全沒有印像。   那位男生接近後發出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季大人,你好。在下凜凊。」   「凜凊?!」這個名字對季行雲而言並沒有任何意義。季行雲最多也只能聯想到他是凜家的一分子,可是也不見得性凜就會是凜尺寒的家人。就像同是雷姓,南郡和都郡就屬不同的雷家。   不過光從外型和對方的態度,就讓季行雲對凜清頗有好感。   季行雲笑著問:「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凜清很直接了當的說:「我想加入武議團。」   「哦∼那…是要我幫你引薦嗎?」對於入團的詳細規定季行雲並不清楚,不過像是要中隊長說聲好就沒問題了。聽到凜凊的來意,季行雲也仔細打商對方。光從外表實在很難看出他的實力,單是功力一項展現出來的並不算太高,大約和長青回望差不多。就武議團的標準而言實在不太夠,不過也不能只憑初步的探查就作下評斷。有許多功法可以隱藏實力,而且就算他的功力真的就只有這樣也不見得就不足以入團,至少季行雲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范列。   「不,您誤會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大可直接去找長青回顏大人。」   「那…」季行雲這可不懂了,雖然他的話很奇怪,直接去找中隊長毛遂自薦?這並不合常理,不過涉世未深的季行雲只是覺得好像有那裡怪怪的又不知道怪在那。   凜凊說道:「我希望加入武議團能夠對我有幫助,所以我想知道團入的人是不是有能力和我切磋。」   這話很狂妄,但是由他口中說出卻讓覺得十分合情合理,一點也不會讓人覺的反感。   季行雲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大,對眼前的人興趣也越來越大,再問道:「那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嗎?」   「有的。我希望能和你交手看看。」凜凊很誠懇地說。   這等於是向季行雲挑戰了。如果雷義或是任何一位武議士在場,一定會要求凜凊到隊部的道場鮑開比試同時讓眾人觀摩,不過季行雲卻只記得-武議團從來不會拒絕任何人的正式挑戰,這句話。再加上受到方才長青回顏和柴門的對戰,讓季行雲得到頗多體悟,讓他有點手癢。現在正好有人送上門來,而且感覺上又是一個不錯的人,季行雲未經思索便回答:「好∼沒問題。」   季行雲如此爽快的答應,凜凊反到有點意外,不過未露於色,又道:「那我們找一個安靜又不會打擾到別人的地方。就開始吧。」   「好,請帶路。」季行雲無疑的回答。   凜凊帶著季行雲就再往郊區走去。也沒走遠,就在距離武宛不遠處找了塊空地。準備開始試功夫。   柴門在武宛找了間清雅,有外窗的房間。稍微梳洗、整理一下,就打開窗戶坐在椅子上等著。   沒多久,兩道黑影從窗戶掠入。來人翻個身就以高跪姿停在柴門面前。   柴門簡單地說了一個字:「報。」   「華鶴目前住在藥商周禮家中。明日起將進行議診。另外他也將幫周禮的女兒治療纏身多身的疾病。昨日季行雲和一位名為白任的傭兵一同前往周家,但只有季行雲離開。另外一大早華鶴親身前往武宛欲尋季行雲,顯示兩人交應頗有交情。」   柴門點點頭,道:「持續監視。」一揮手,黑衣人又從窗戶掠出,不見蹤影。   另一位黑衣人接著說:「季行雲來歷不明。在狼禍時出現於南城,與參軍雷震交往甚密。精通醫術,曾未不少民眾免費醫療。由雷震引薦入團,適逢長青回顏大人以比武鄰選隊長,打敗長青回望、楊菁茹、雷天和李魁當上隊長。」   聽完報告,柴門無奈地自語著:「長青回顏實在太亂來了,難到光是武功好就能當隊長。真拿她沒辦法。」   「季行雲先不要管他,讓我再觀察他一陣再說。你這一組也去盯華鶴,小心一點不要再給我出事!」   「是!」   柴門手一揮,人影一晃,眨眼間房內又只剩柴門一人。   柴門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真不知道像華鶴這種一心志於救人的醫人會對聯邦造成那種危害∼。算了,反正我就作我該作事。早點完成工作省得跟著華鶴四處亂跑。」   註:武風士:直屬於武議團總隊部。基本上並沒有一定的工作或任務,只是到處走探發掘有潛力的人或是出手懲戒品行不良的武師。所以柴門有休假和沒休假其實差不多。   第14小節   凜凊帶著季行雲找了塊空地就停下。他先是笑著說:「讓我先準備一下。」然後就開始作暖動作。凜凊的動作十分緩慢,但是卻是以真氣帶著身體在動作,以真氣充分地活化細胞。但是這種準備工作並不需特別在「運動」準備。當武功練到一定的水準時就能隨時用真氣護住上上下下的肌肉筋骨,除了在練功或是養生練氣時才會作這種事。   可是季行雲見到凜凊慢慢地打著優雅、綏緩慢的拳舞,並不覺得可笑,反而十分佩服對方。一方面凜凊這麼作等於是在告訴對方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面他真氣的運行毫無窒礙,雄厚的內息通達身上的每一處,顯出他全身的筋脈都極度暢通,絲毫沒有破綻。   舞了一會,凜凊緩緩收功。然後又道:「在正式開始前,我要先告訴你。除了拳掌外,你得小心我變化無常的劍法。刀劍無情,因為一時失查而受傷,那這場比試就太無趣了。」   這話和他之前的動作顯得凜凊扁明磊落,但也表現出他充分的自信。   季行雲對他好感更深,雖然沒見到凜凊有上佩有刀刃不過還是說道:「謝謝,我會小心。」   「那、這就開始吧∼」話語一出,凜凊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本是溫純儒雅,突然整個人散發出極大的壓迫感,表情雖是沒變,但就像是一個能談笑間掌控千軍萬馬的大將。這種驚人的改變卻對季行雲沒多大的影響,現在的他心如止水,有如一片明鏡。伏逆清心訣的功效再度展現。   兩人同時動作,近身交手。拳來腳往、光影交錯瞬間兩人就交手數十招。   季行雲心中大呼過癮,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用使用深厚的功力或是強勁的法印就能和自己打的平分秋色的對手。   突然凜凊叱道:「看劍!」   也不見他抽劍,只是手作揮劍的動作。季行雲正感奇怪,眼前出現陽光的反射,緊接著在頸邊感到寒意,季行雲反射性地避開,留下一道血痕。被冰冷的劍鋒劃傷!   季行雲用力一看卻只見凜凊握拳又以上下兩路攻來,那來利劍的身影!   回身避過,轉到凜凊身後,快掌打出。凜凊不避不躲,也不轉身應對,只是將右手由左方伸到身後、手握空拳。這讓季行雲有著異樣的感覺,讓他遲疑了。   突然手掌傳來一股寒氣,季行雲猛然將手一偏,卻又由手掌到手臂劃出一道不淺的傷口!   凜凊回身疾劈,雖不見兵刃,季行雲還是憑感覺快速蹲下,只覺的寒光由頭頂掃過。凜凊右腳疾踢,季行雲使個浮身,借力跳開、翻身站定。   這時凜凊一手平舉、一手張掌在前。穩穩而立,有如武中君子、英氣勃勃。   一下子就留下傷口,季行雲不免疑惑。仔細一看,凜凊平舉的手上似手握著一把長劍,沒錯他正握著一把透明的長劍,偶爾反射著陽光。雖是接近透明的長劍,不過季行雲看了一眼,大約知道長度,就能由凜凊的手勢判出劍勢,雖然極耗精神但也還能夠應對。   季行雲快速運氣、點穴止血。凜凊也不利用機會搶攻,讓他完成動作。   凜凊露出高深沒測的笑容,只見他向前跨了一步,把手上的長劍射出!來勢又手又疾,季行雲只是頭一偏,反手一拳迎向攻來的凜凊。凜凊一手輕架,將季行雲鋼猛的一拳化解,另一手又握空拳,作勢向前一刺。   季行雲一驚,難到他身上還有那種透明的兵劍!但這一次卻不見任何東西!即使是透明的東西在陽光下多少還會折射、反射光線,用心注意依然約略可見。但是這回凜凊手上真的完全沒有東西。   可是吃了兩次虧,季行雲還是依照著來勢偏移了身子。那知凜凊就在這時使個側踢,季行雲就像是把自己個他的腳送去。倉促之間季行雲只有提手一擋,勉強運行真氣護身,強大的衝擊還正震麻了手臂,餘力未盡讓他失去平衡。   凜凊不留情又握空拳,作狀刺來。這次季行雲決定不避了,要是連續中計兩次豈不偷臉,連忙穩住身體,再以手刀劈向凜凊的手腕。季行雲認為凜凊一定會在最後將拳握實,當然沒有握劍少了劍的長度季行雲還有把握及時擋下。那知腹部卻傳來一陣冰冷,然後是一陣刺痛!是利刃刺入的感覺!情急之下,季行雲緊急用內勁抗衡,將利刃阻住。同時手刀瞬間再加速劈中凜凊手腕。   凜凊借力將劍向下揮動,不過在季行雲瞬間集中的真氣阻擋下,透明的短劍被緊緊地鎖住。凜凊馬上棄劍,以免手腕受傷。不過這一下可讓季行雲十分難過,這等於是自己一面用力把刺在身上的短劍向下割裂,又一面出力阻止短劍在身上產生更大的傷口。   季行雲不理插在身上的短劍,手刀運氣,原勢向下揮動,一道破空之氣隨之射出,季行雲急忙中改發半招殘月斬。凜凊在這種極近的距離下,依然側身避過,季行雲隨之向後空翻,同時也用腳打出記大型的殘月斬。   凜凊在成功刺中季行雲那能想像他會在瞬間作出這樣伶俐的反擊,再無可避,硬接這招!   季行雲向後翻身,不但成功反擊也拉開了距離。一落地就伸手要把刺在身上的短劍取下,那把短劍卻早一步掉下。短劍明明就被真氣夾緊,怎麼會掉落?晶瑩剔透的短劍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茫,只是劍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像是小了點。季行雲快手一揮,接住短劍。冰冷的感覺由劍身傳來,像是握著一支冰棒。手變的有點濕,不是像冰一樣的東西,而是那根本就是把冰劍。   「這是我的法印-冰刃」凜凊說道:「雖是基本的法印,但是用熟了卻效果極佳。小心、再來我可要劍掌齊出了。」   季行雲看著凜凊,那記殘月斬似乎完全沒對他造成傷,由他的口氣聽來,也似未盡全力。   季行雲抖擻精神,擺出戰鬥的姿勢。   凜凊手一揮,一把厚實的冰劍又出現在手上。一把清晰可見的長劍。看來他不再刻意製造細薄難查的利劍,改為造出較具威力的長劍。   既然已經知道凜凊用的是冰劍,季行雲氣運雙手,大喝一聲,向前一翻,快速搶攻!   明明就是處於劣勢,季行雲卻依然主動出擊,這也不合空手接戰兵刃的常理。   不過凜凊依然舞出一面劍網,寒星點點,凜冽逼人!   季行雲翻身再翻身,越跳越高,翻過劍光到了凜凊頭頂。   雖不知季行雲在搞什麼。不過凜凊依然沉著以對,也跟著轉身一躍,強勁的一劍劈向空中的季行雲。身在空中不易改變方位,這一劍砍在季行雲身體的重心,除非他能憑空移動否則是避無可避了。   季行雲就是能夠憑空移動,長青家的龍卷由他身上施展毫不遜色!季行雲身體身疾旋,真氣由腳部放射,在空中不但硬生生地改變原來的前進方向、避開冰劍、帶著疾旋之力一拳轟向凜凊!   又快又疾,距離又近。幾乎讓凜凊措手不及-只是幾乎。凜凊棄劍,氣凝雙手,準備全力接下這不及閃躲的攻擊。他的反應算是極快了,但是雙手依然不及回防。不過、季行雲卻被阻擋了,鏡盾在倉促間出現。啪!在龍卷的威勢之下,鏡盾馬上破碎,但也未凜凊爭取到緊急的瞬間。柔和的真氣擋住不停旋轉的季行雲。兩人像流星般墜地。雖然凜凊承受了所有的力道,但他兩墜地的高度不高,而龍卷的威力又的旋轉之力為主。摔了這一下凜凊並無受傷。   季行雲舊力已盡,凜凊順手握住季行雲雙拳。用力一摔,還好季行雲反應靈敏在空中翻身,安全著地。凜凊又出現在他面前,一掌推出,夾帶著冰冷的氣息。他運起法印寒息,帶著冰冷凍人之氣展開攻勢。另一手曲向後方又作握劍之態,再展法印冰刃,冰劍現茫。   季行雲快速後退、雙手放在胸前,真氣轉動,運出了一顆光球。不過動作尚未完成,凜凊就已追上,帶著寒氣的一掌推出,雖然落空,不過也將冷冰的氣息送到季行雲身周,讓他不得不多花費一分真氣抵禦寒冷。透明的冰劍也帶著寒茫連續突刺,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准,季行雲左閃右躲,越來越吃緊。恐怕未能及時完成炫鳴閃就要落敗。   凜凊又揮一劍,劍勢又快又疾。季行雲驟然又提升速度,拉開距離。冰劍卻猛然伸長,拉開的距離不再足以避開冰劍!季行雲暗罵這豈直是作弊,那有人拿著隨時可以出現、消失,任意改變造成的劍在打鬥!   季行雲放開手中的氣彈,讓它順著胸口、腹部滑到雙腳之間,同時也不再後退。拳肘交錯,將冰刃擊碎!臨時造成來的冰劍想必不會硬到那去,季行雲成功地將冰劍折斷!這個精采舉動對戰局並無太大幫助,凜凊只要再花些許真氣又能造出一把冰劍,季行雲只是純粹要爭取時間,順便可以打擊凜凊的士氣。   就要得手的一劍確被季行雲漂亮地破解,凜凊一點也沒有驚奇或意外的神色,好像理所當然一般。隨手拋去斷劍,一連三掌分別打向天門、鼻頭和丹田。季行雲一一阻擋。卻發現冰冷的真氣在接觸的瞬間快速侵入,幾乎要凍結筋脈!不但如此,每一掌都送來大量極度冰冷的空氣。直襲腦門令季行雲微感暈眩。吸入寒凍的氣息讓他的氣管、肺部刺痛難當。最後一掌帶來最冰冷的氣息,直接凍結丹田的外部,一時失察幾乎阻礙季行雲真氣的流通!   然而這股冰冷的氣息很快地就被不停流動的陣風吹散,而季行雲也在瞬間運動真氣化解冷氣的效應。當然凜凊的冰劍又出現了,而在這短短兩秒之間季行雲又有驚無險地逃過變化無常的冰劍攻勢。   不過季行雲卻覺的奇怪,凜凊用這種法印造成的效果不盡理想,至少以消耗的真氣和效果而言-不成比例。雖然成功地造成一時的優勢,但又不是那種決定性的優勢。不過不管了,炫鳴已經完成。該是反擊的時候了。   凜凊再度持劍刺來,季行雲腿一動,把氣彈踢向前去,冰劍刺穿了氣彈,發出奪目的光耀!在兩人之間爆發出數十顆太陽的光茫!炫目的強光,讓凜凊雙目失去作用。然而這只是炫鳴閃的初步作用,真正的威力是震撼大地的低鳴!凜凊不但失去視力,雙耳也失去作用,更糟的是全身上上下下受到這場無孔不入的震波,好像要散開似地。受到這種打擊,凜凊竟然沒有慌亂。他立即穩任內息,讓真氣快速平撫受創的身軀。   當然季行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馬上搶攻。一個又快又猛的迴旋踢,直取腦門。目不能視、耳不能聽的凜凊僅由皮膚感到強勁的風壓逼來。而然在炫鳴閃的影響下,凜凊就是站著也覺的大地好像在晃動,連平衡感都受到打擊。他索性放鬆身體,直接攤倒在地,季行雲的猛踢只擦過他的松梢。   季行雲一擊失效,馬上再組攻勢。這時卻發現凜凊放出大量的真氣,散佈在他身周,也若有似無地鎖自己。雖然不明他的用意,但好不容易佔盡優勢怎能停頓,一拳擊向倒在地上的凜凊。凜凊即時翻身而起-躲開。季行雲再度搶攻,向上高踢,凜凊輕輕側身閃開。再以腳跟下壓,凜凊又使勁撥開,反而讓季行雲差點失去平衡。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巧合,連續三次就不會是突發狀況。難到他的耳目依然運作正常!季行雲疑問。可是凜。瑚明就是雙目闔閉,還是他單靠聽音辦位就避開自己的攻擊!這也不合理,眼睛不受損還比較容易,雙耳不受影響可是難上加難。   季行雲突然注意到凜凊放出的真氣,心中一凜,難到…難到他用真氣的感應就能夠洞察自己的動作!這…有可能嗎!他看起來這麼年輕,能有這種極高段數的修為?   凜凊輕閉雙眼,優雅悠遊的站著,有如一名武中君子。明明滿是破碇,確又讓季行雲找不到適合進攻的方向。在無形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讓季行雲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似乎週遭的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都在他的支配之下。   季行雲滴下緊張又興奮的汗水。能和這種水準的人交手,真的是太好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一敗塗地。   時間彷彿靜止了。   兩個人靜靜地對立著,沒有放出殺氣,存在著一種緊張又安詳的氣氛。   然後,凜凊緩緩地張開清目。   「真是有趣。」他說道:「很好,再來我要盡全力了。」   ※※※   注搌Z風士:直屬於武議團總隊部。基本上並沒有一定的工作或任務,只是到處走探發掘有潛力的人或是出手懲戒品行不良的武師。所以柴門有休假和沒休假其實差不多。   注搥H息:初等的法印很單純地降低週遭空氣的溫度。基本上不算是攻擊用的法印,只是為了讓人習慣冰冷的氣息和練習操控寒氣。不過運用只要運用得當還是一項很實用的法印。   第15小節   如果那一連串的攻防還不算盡力,那凜凊的實力恐怕不亞於武議團的中隊長。   當然他也有可能在聲張虛勢。不過季行雲完全相信他的話。因為以他的身手、功力就只是擁有冰刃和寒息這兩種基本的法印?似乎太浪費他的實力了,更何況明明功力就不低,卻不曾用強橫的招式硬來,反而只是將兩個初級的法印發揮的淋漓盡致,再配合上巧妙的招式和靈活的身手。到目前為止凜凊展現出與其它法人回界的風格,但這不代表他沒有威力強大的法印可用。   而他也是第一個在不預知的情況下化解炫鳴閃帶來的傷害,楊菁茹、雷天都敗在這招下,即使是李魁在知道炫鳴閃的效力之下還是靠法印金鋼硬挺,絕不像他結結實實中了炫鳴閃還能與季行雲過招,像是炫鳴閃對他無效一般。   凜凊這時全身真氣不停運轉,像是功力頓時強了一倍。手掌高舉,一顆帶著銀光的氣彈隨之出現。   「小心了,這招叫旋離冰彈。」凜凊淡淡的說完,手掌向前一揮,旋離冰彈向前打去。   季行雲見到光彈來襲,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這顆旋離冰彈飛的實在不算快,這樣的速度恐怕很難打到武功不差的人。   季行雲從容地避開,凜凊迎上出手又是疾刺三劍,這三劍來勢一劍比一劍快,讓季行雲連退了三步。讓他退到旋離冰彈附近。而這時冰彈居然就停在原地。凜凊又舞出一面劍網,把季行雲活路堵住讓他只能再往冰彈方向逃逸。   不過季行雲不再退後了,他以肉掌對上冰劍!冰劍砍在手掌之上,隨之碎裂!季行雲的手掌包覆著厚實的真氣,造成類似牙拳的效果,硬是打碎了冰劍。   凜凊另一掌再推出,送出另一顆旋離冰彈。季行雲連忙避開,卻發現凜凊把冰劍當作飛鏢射向他的退路!季行雲再以手刀打向冰劍,冰劍碎裂,但冰冷的真氣卻由冰劍傳入手中!幾乎把他的手掌給凍結了!凜凊果然高明,把陰寒的真氣送入冰劍中,要讓季行雲再也不敢隨便碰觸冰劍。   一手生成銀色的旋離冰彈,另一手握著冰劍,凜凊再組攻勢。   季行雲見到冰彈打出後,就以停在戰場之上。無形中成為麻煩的障礙,要是讓冰彈持續增加行動恐怕會嚴重受限。要就盡早分出勝負,不然就把冰彈清除。   凜凊的攻勢嚴密周全想抽空清除冰彈並不容易,季行雲決定那就想辦法快打敗凜凊。   凜凊再刺一劍。季行雲一掌擊向冰劍!已經有方纔的教訓,季行雲還是不怕,用出他才想到的招式-回勁掌,一掌打向劍尖!   冰劍被打斷了!而季行雲也沒被冰冷的真氣纏住。反到是一道強大的力量,不但震斷了冰劍,還把凜凊冰冷的真氣全部逼退!季行雲一掌成功,再跨一步,低身避開再度打出旋離冰彈,再一掌打向凜凊。   以凜凊的身手想避開季行雲這一掌並不困難,但他十分好奇。以季行雲的功力如何能一掌打斷冰劍,又把依覆其上的真氣全部震退。想要瞭解其中的奧妙,親身嘗試不失為最快的方法。   凜凊用他那間接承受回勁掌還有的發麻的手掌再接下季行雲的回勁掌。   雙掌一觸,凜凊馬上被震飛!   這個效果把季行雲嚇了一跳,回勁掌的威力有這麼大嗎?竟然能把功力高於自己的凜凊打的飛了出去!   凜凊算是故意飛出去。要他留在原地也行,但他就得完全承受回勁掌的威力了。雖然以他的功力也還撐得住,不過至少會造成他瞬間的不適,也會讓季行雲有機可趁。   不如順著回勁掌的力道,化去大化的威力也拉開兩人的距離,平撫內息被震亂的氣息。   季行雲見到凜凊的笑容就知道凜凊的用意了,馬上追去。   凜凊站定,季行雲再施一掌、凜凊同時回掌。   雙掌度交鋒!   啪!發出個氣爆之聲。   但除此外就什麼也沒發生了。   好像回勁掌完全沒任何效用一般!   季行雲一驚,簡單的兩掌就讓凜凊找住回勁掌的特性和破法!   雖然凜凊未能掌握回勁掌的全貌,但他也掌握了三、四成。要破這招,這樣就夠了。因為回勁掌就和寸勁有點想似。季行雲讓凝實的真氣在體內不停流動、加速,再配合出掌的時機瞬間放出。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個氣塊,在他體內不停流轉加速累積大量的能量,在送出體外的同時氣塊爆開將能量盡數釋放。這小小的氣塊威力雖大,但也止限於放出體外的瞬間。就如寸勁的原理一樣,把力量集中在瞬間爆發。   凜凊這一掌先是在外覆上一層薄薄的真氣,當真氣接觸到季行雲的手掌時,凜凊的手掌驟然停住,讓季行雲的回勁掌打在薄薄的真氣上,真氣被打散了,但回勁掌的效力也用掉了。   凜凊趁機握住季行雲手掌,運起法印寒息,隨著真氣直將把溫度極低的空氣往季行雲身上送。季行雲卻也在身上施用空氣之袋,造出一個氣罩。寒冷的空氣雖在季行雲身邊打轉卻無法影響到他。   凜凊發現這個情況,露出一個笑容,心想這個季行雲還真不簡單,招式被破似乎無法打擊他的鬥志,他也禮尚往來,破解自己的一招。   握著季行雲的手掌,凜凊也可以和季行雲拚內功。不過他認為這是最無趣的作法,光靠強橫的功力和威力驚人的法印一直為凜凊所不恥。他一施勁,把季行雲往空中一拋!同時雙手都造出冰劍。   季行雲在空中運氣準備在落地前打出雙月殘,掩護自己。卻發現依照這個軌道,他將撞上冰彈。當然他可以使用龍卷改變方向,可是這種耗力的招式用在這種地方實在不划算。季行雲一揮手,殘月殘打出,想要擊破旋離冰彈。   啪!冰彈受到打擊,爆開了!而且對應著攻擊它的方向炸開!凜冽的氣息衝向季行雲,夾帶著許多尖銳的殘冰!   季行雲只能護身真氣防禦。同時包含物理和能量的攻擊,讓季行雲身上留下許多傷口,也讓他筋脈受損。   人方落地,季行雲急忙把侵入體內的寒氣逼出,讓他腳下結起一片冰霜。   凜凊不再給他喘息的機會,雙手的冰劍射出,雙手泛起銀色的閃光,兩顆旋離冰彈漸漸形成。   季行雲一閃一撥,兩柄冰劍一粉碎、一向後飛去。盡數落空。飛向後的冰劍撞上旋離冰彈,整把冰劍被絞碎,變成許多碎冰,附著旋離冰彈轉了幾圈,又飛向季行雲!   而旋離冰彈也跟著快速衝向季行雲!   凜凊手上又出現兩顆冰彈,拋向季行雲、連退三步!   這三顆旋離冰彈就算不能直接命中季行雲,也會相碰在一起。產生的爆炸,凜凊也不知道會打向那邊,距離最近的季行雲最危險,而他也保持距離以免反應不及被自己的招式所傷。   季行雲在原地回踢,閃過後方射來的碎冰。同時由腳上打出殘月斬。這記殘月斬不以直線前進,以一個曲度前進,打中一顆冰彈。旋離冰彈炸開,這一次爆波總算不再指向季行雲。   季行雲落地、往斜前一跨,一掌打出。旋離冰彈炸開!然而季行雲這一掌卻是連續使出回勁掌,接連的兩個勁力硬生生地把旋離冰彈原完全破壞。冰彈雖然炸開卻再無原有的威力。   最後一顆冰彈,由季行雲身後飛過。季行雲再發一道殘月斬,將之引爆。   「好!」凜凊讚賞的喝著,又道:「再接我最後一招!」   季行雲興奮地叫道:「儘管來!」   凜凊再度放出真氣,鎖住季行雲。   氣轉週身,凜凊臉上突然閃過一陣紅光和青茫,手一翻凝上一層冰寒的氣息。   季行雲也同時在體內凝結數道氣塊,並且準備用最小限度的狂氣爆。   不再用巧飾的小計巧,不用任何小花招,兩人同時出掌。   季行雲有些意外,難到凜凊還要再接下他的回勁掌?   凜凊感到疑問,季行雲怎麼敢和功力高過他的人對掌!   兩掌相對!完全回異的能量交錯而過。   凜凊再度用破解回勁掌的方式與季行雲對掌。可是季行雲這是回勁掌六連發!而且一記比一記強,一記記之間又夾帶著了狂奔的真氣,最後兩道勁力更是把狂氣爆造成筋脈過大的壓力一併送出,化解了狂氣爆的傷害!而凜凊則接受了這種驚人威力。   強大的勁力送入凜凊體內,他口吐鮮血,向後倒下,忍再著五道強力的震波。不加思索,凜凊一手按住地面,勁力狂發,迅速地將侵入體內的真氣打出,也一併送出餘勁。   凜凊臉色慘白,久久無法站起。他心中大駭,這是什麼招式!讓他全身的筋脈沒有一寸完好。所幸他和平常的法人興趣不同,十分重視真氣的運用,不只是講求深功力深厚,更重視如何運用真氣,也更勤奮地鍛煉讓運行的筋脈,讓他不至於在季行雲的回勁掌下直接斃命。   凜凊勉力施用冰劍,把冰劍當作柺杖,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這才注意到季行雲的狀況。   季行雲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可是汗珠不停地流下,他的面孔因為痛苦而變得極為憎獰。   受了季行雲的新招「狂回勁」凜凊不好過。   中了凜凊自創的絕技「熾寒雙極」季行雲也很慘。   這招熾寒雙極是凜凊獨創的招式。雖然他用的是產生低溫寒氣的寒息,可是當某些氣體溫度變低了,那一定是熱量被移走了。凜凊就是再把那些熱量搜集起來,但是凜凊還是凜家的人,對控制「熱」還是沒有控制冷來的拿手,所以他才會不停施用寒息來搜集熱能。最後再將這股熱量和一道他拿手的冰冷氣息同時送入對手體內。   帶著冰冷、熾熱兩極化的真氣抵入季行雲體內,開始互相消融,是一場極為激烈的戰爭在季行雲體內展開。就像冷鋒遇上了熱鋒,造成颱風的情形相近,兩股真氣的鬥爭在季行雲體內爆動,季行雲的筋脈有如被強力颱風掃過。最後留下極冷的真氣續繼肆虐。   如果季行雲不用狂氣爆也許情況會好一點。狂氣爆一出,雖已用最小限度,但是也讓季行雲筋脈內的真氣在瞬間成為狂回勁的部分打入凜凊體內。這讓季行雲的筋脈成了空城,對襲入的熾寒雙極完全沒有抵抗之力。不過也拜狂回勁之賜,讓凜凊無法將能量全部送入他體內,相較之下也不知何著傷害較大。   季行雲的筋脈在狂氣爆的作用之下受了小傷,再被熾寒雙極一搞變得殘破不堪,最後在剩餘的寒氣之下又把部份的筋脈凍結。雖然季行雲由丹田再送出內息,但是身上許多地方已經是真氣無法送達。而體內也有近三成的部位被凍結了。   凜凊看了看季行雲,由衷的認為他是名可敬的對手。   在熾寒雙極的破壞之後,留下的寒氣造成麻痺的效果,減輕了季行雲的疼痛。   凜凊走過來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季大人。」激戰之後凜凊對季行雲多了份尊重,對他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不太一樣。   季行雲苦笑回答:「不太好,你呢?」   「我也是。」   兩人相對,同時笑了出來。又同時發出哀嚎。同是身受重傷的人實在不適合大笑。   「回去了。」凜凊道。   「可以扶我一把嗎?」我走不動了。   凜凊又苦笑了一下,最後互相攙扶著把季行雲送回武宛。   -第六章未完-   注武風士:直屬於武議團總隊部。基本上並沒有一定的工作或任務,只是到處走探發掘有潛力的人或是出手懲戒品行不良的武師。所以柴門有休假和沒休假其實差不多。   注寒息:初等的法印很單純地降低週遭空氣的溫度。基本上不算是攻擊用的法印,只是為了讓人習慣冰冷的氣息和練習操控寒氣。不過運用只要運用得當還是一項很實用的法印。   ※※※   作者閒話:   真是糟糕,一章的內容越寫越多,寫到這邊至少還有兩節才會結束…看來月雨控制的越來越不好。   最近天氣好熱,月雨坐的地方又是飽受太陽眷顧…有時曬得頭都暈了。   鮮網是不是掛了?好幾天都連不上。算了,再貼文了。如果又掛網,想看看天人的朋友可以到「六藝」逛一逛。   2002/05/05月雨   第16小節   雷義來到季行雲在武宛房前。   「真是的,隊長不會忘記了吧?明明就是他叫人要我通知所有的武議士們前去拜訪北荒郡的華鶴醫生,怎麼會等不到人。」雷義小聲的報怨著:「門房的人說隊長還沒出門,難到會睡過頭了…」   雷義輕輕的敲門。   …   ……   ………   沒有回應。   「難到還在睡!太過份了吧!」   雷義用力的敲門!   「咚!咚!咚!」   …   ……   ………   還是沒有回應!   「難到已經出門了?還是門房正好沒見到隊長出去?」   「喂!小聲了點!」   嚇!身後無聲無地傳來報怨的聲音讓雷義嚇了一跳!   雷義轉身一看,是一個長著滿臉大鬍子的中年男子。十分生疏的面孔。雷義想了一下便說:「十分報歉柴門大人。」   柴門見到雷義臉上有點著急不耐煩的神情,便問:「怎麼了?你在找誰?」   「讓你看笑話了。我在找小隊長季行雲大人。」   「他這這裡?」   「是的。」   柴門疑惑的說:「那就奇了,裡面是有一個人…不過,實在不像你說的季行雲。」   「怎麼說?」雷義也疑惑的問。   「他的氣息太弱了,不像是練功有成的人。裡面的人不是未曾習武的人,就是重傷或重病的傢伙。怎麼想都不可能會是那個季行雲。昨天還是他帶我來這裡,他有幾分功力我很清楚。嘿、嘿、裡面可能是他帶回來過夜的朋友喔∼」柴門說到後來語氣有點調笑的意味。   「柴大人,你別亂說!隊長可是單純的人。」雷義有點生氣的說。   「嘖、真是的,放輕鬆一點。開開玩笑嗎∼難到這個季行雲不是個男人嗎?」   「柴大人/」   「好啦、好啦。你自己去傷腦筋,我要去南嶼港觀光了。」柴門轉頭走,口中還唸唸有辭:「真是死版的傢伙,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柴門走開,另一位老先生過來。   「喔∼雷義,你好。來找季隊長啊。」   「是啊∼」雷義無精打彩的回答。   「我正要進去收餐盤。今天真難得,我送早餐進去時隊長竟然還在睡呢。平常他都會跟我打招呼,今早竟然沒見到人。」   「…嚴伯,隊長是不是帶人回來過夜?」雷義還是受了柴門的影響。   「有嗎?我沒見到耶。」嚴伯答完話就開門進去了。   「…隊長跑那去了!」雷義臉上漸漸出現不滿和著急。   在原地想了一會,他決定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看。   「真是的,今天是怎麼回事!竟然連筷子都沒動。」身後傳來嚴伯的報怨。   雷義一驚!衝入房內。還差點撞倒嚴伯。   到了房內,雷義小心地打開寢室的門。心臟跳個不停,畢盡私闖隊長的房間已經很失禮了,還要深入他的寢室,這對中規中矩的雷義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惡行了(真是少見的乘寶寶)。   季行雲的房內除了擺了幾本由圖書室借來的書外,再也沒有增加任何東西。   雷義走向床鋪,只見季行雲安穩地躺在床上。   「柴門大人真是愛開玩笑,這不是隊長嗎?人不是好好。」   「隊長。」沒有回應。   「季隊長!」沒有反應。   雷義心中一驚,想起柴門的話。   「隊長!隊長!隊長!」雷義用力的搖季行雲,用力的喊著!   季行雲卻像是玩偶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   雷義又是一驚,隊長的身體怎麼會這樣,左手抓的地方很正常,右手卻像是碰上了冰塊!   雷義馬上抓住季行雲手腕,送入真氣,想要探查一下他身體的狀況,那知真氣入內卻像石沉大海,馬上就被吸收不見了!除非他身上的筋脈連一絲絲的真氣也沒有否則不會這樣!   雷義不放棄,又直接由季行雲胸口送入真氣。想不到卻被反震彈開!像是他胸部的筋脈擠入過多的真氣,在他的干預之下激烈的反應!   雷義慌了。這是怎麼回事!那有人的情況承這種樣子。由外面看起來,季行雲身上幾乎沒有氣息了,可是又內含強大的真氣!還是極不平均的分部!   雷義判斷,這鐵定是得了怪病!要趕緊送醫!   背起季行雲就要往中隊部送,才跨出房門,又想到隊長被列入拒絕往來戶,他似乎和松梅爾老師有不少過節,不能往那送!   這可怎麼辦!   雷義罵道:「好好的約人去拜訪什麼醫生!這下可好了,真的要送醫急救了!」   「醫生!啊!對了!就去找那個華鶴醫師!」   雷義馬上抓緊背上的季行雲,火速衝往周家。   「好慢!」坐在小隊部武道場的劉光耀報怨著。   「會不會有事擔擱了?」和楊菁茹坐在一起的雷天說著。   「呔∼就算有事也該請人通知一下,讓我們像呆子一樣在這裡空等!」殷荃語氣中十分不滿。   「別這麼說,也許他真的有事。」長青回夜安撫著殷荃。   「這算什麼!讓這麼多個漂亮的女孩子等他,真是太失禮了!」殷荃還是很不滿。   長青回望對殷荃的態度有點不滿,說道:「搞不好他是見到有人太凶了,才因意不來的。」   「你說什麼!差勁的傢伙!」殷荃怒目相對。   「怎麼、虎姑婆還怕被人知道!」長青回望毫不客氣的頂回去。   「有膽再說一次!」殷荃已經開始揮動手卻準備開打了。   「怎樣!母老虎!夜叉鬼!」   「好傢伙,我看你是皮在癢!」   殷荃就要動手了,不過有人先動了。   「啊∼」長青回望哀嚎一聲。長青回夜像是在教訓小孩子一般拉了他耳朵一下。   「小望!太失禮了!怎麼可以這樣。」長青回夜生氣的說。   「小夜姊∼我…」   「快道歉!」長青回夜嚴聲的說。   「是∼」長青回望像是小老鼠遇上了大貓,心還雖有所不甘,還是馬上乖乖的道歉:「對不起,是我太失禮了。請原諒。」   「哼!」   楊菁茹出來打圓場了:「殷荃,你就放過他吧。小夜回頭一定會好好教訓他。」   長青回夜點點頭。殷荃才說:「看在菁茹姊和小夜姊的面子上放你一馬。」   長青回望恨的牙癢癢的,又無法發作,只好一個人生悶氣。   「奇怪,這個孩了脾氣怎麼這麼沖?說話一點也不經過大腦。」長青回夜抱怨著。   雷天和楊菁茹互望一眼,心中同時想著:當然是因為有大姊頭和你這兩個楷模。   被長青回望一鬧,殷荃更是不耐煩,說道:「不等了,走!我們自己過去!」   「這不太好吧∼畢盡我們與華鶴先生素不相識。」楊菁茹道。   殷荃拍拍胸膛,很有自信的說:「放心啦∼菁茹姐。包在我身上。華鶴醫生不就是周禮的客人,請周先生幫我們引見不就得了。」   「這不會失禮嗎?」雷天也問。   「怕什麼,有我在。周先生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啦。」殷荃笑著說。   雷天想一想,覺的也對。殷荃的父親可是擁有進出南港權利四成船艦的大賈(注),除非周禮不從國外買賣藥品,否則多多少少都要和殷荃的父親打好關係。平常在武議團用不到殷荃的這個身份,讓雷天幾乎忘了她可是殷氏商會繼承人。   「那就走吧∼時間不早了。快點出發了。」   在殷荃半勸半拉之下幾個人就往周家走去。   ※※※   註:由於南郡長期受到狼禍和接鄰國家的襲擾,戰事是很常生,為了能夠支付戰爭,南港這個法天內唯一的海港成重要的財源。想要進出南港的船艦,必須是登記有案取得進出權的船艦,當然要取得這項權利得支付一筆可觀的代價。   第17小節   雷義一跑狂奔,直抵周家。   與護院、門房們起了衝突。   背著季行雲要急著要找華鶴的雷義用腳踢倒了兩名護院,驚動了在裡面作客的人。   好管閒事的劉光耀陪著方管家一起到門口處理糾紛。   一到門口才發現來的人是雷義。   「喂!雷義,你在搞什麼!好好說一聲不就得了,干麻動手動腳?」劉光耀有點生氣的說。   「劉大哥,那個隊長,所以、就是、要找華鶴!」雷義急得說起話來都變得不清不楚了。   「我知道,你找不到小雲。沒關係,我們己經在和華鶴醫師在一起了。」   「不是啦!」   「不是嗎?那你沒事亂闖又是為那樁?」   「就是季隊長!」   「我知道他失約了嘛∼」   一旁的方管家,扶起了受傷的護院,打發他們下去敷藥。走了過來,聽到劉光耀和雷義的話便問道:「雷常侍,你背上的是誰?」管家方逸群覺得他背上的人很眼熟。   「對了!方管家,請馬上帶我去找華鶴醫生!」雷義急道。   「怎麼了?」方管家覺得雷義有點異常,當他看到雷義背上那個人的臉時馬叫道:「好的。請跟我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火速離開了。   「…」只剩劉光耀一個人留在門口,聳聳肩說道:「這是怎麼回事?」說完也悠閒的走回房內。   再度回到客廳的劉光耀馬上後悔他的熱心,沒想到華鶴醫利用他離席的這段時間會作出引發眾人注意的事,讓所有武議士們全都圍在一起。現場的氣氛十分緊張,大家好像在圍觀一件不得了的東西。   劉光耀也好奇地擠開長青回望,想看一看大家注目的東西。   「耶!這不是小雲?」劉光耀奇道:「他怎麼躺在這裡?」   沒人理他。   只見華鶴神色凝重,不停地探查季行雲的位處穴位。其他人則緊張的等待著。   劉光耀退出季行雲的包圍網,順便把雷義拉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劉光耀問道。   「還不清楚,要等華鶴醫師的檢查。」雷義的語氣顯得他十分勞累的樣子。   「不,我是說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雷義這時也不管他是預備士,而劉光耀是武議士,口氣有點沖的說:「我那知道!」   這句「我那知道!」已經讓雷義極度的自責,身並常侍官,隊長變成這竟然對事情的經過一無所知,雷義認為他除了嚴重失職外無第二個理由可說。在劉光耀進來之前,他已經被每一個人問過相同的問題了,每問一次,就在他的責任感上刺上狠狠的一刀。   發現雷義全身因汗水而濕透,呼吸還十分絮亂,眼神充滿著自責。劉光耀把要吐出的責備全都吞回,還是靜靜的等華鶴醫師的診斷吧∼。   十分鐘,宛如一世紀般的漫長。   華鶴總算離開季行雲身邊。   「怎樣?」「隊長沒事吧?」雷天和雷義急著問道。   華鶴的臉色已經轉為輕鬆,不過眉間依然深鎖。楊菁茹一看就認為情況不樂觀,而華鶴醫師的表情只是為了安撫並給與病患和家屬信心。   華鶴似乎在考慮該怎麼對眾人說明,沒有立即開口。整理一下思緒終於說道:   「季大人的情況很奇特。」雷天、楊菁茹、劉光耀、長青回夜、長青回望、殷荃和雷義六個人六種不同的表情盯著華鶴。   「季大人身上的筋脈在近期才曾受到重創,外表看來雖然已經治癒,但是筋脈並未變得結實。而他該是在昨天又因不明的原因筋脈再度受到更嚴重的破壞。。」   「不會吧∼」劉光耀奇道:「早上還好好的…」   「不但如此,他身上還留有一股冰寒之氣將身上許多地方凍結了,雖然他的真氣護住重要的器關,不至讓細胞壞死,但是已經造成他身上多處筋脈無法流通內息了。」   「但這也還不至於讓他昏迷不醒。」對醫理還稍有研究的楊菁茹問道。   「沒錯,那都還不是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華鶴的表情有點納悶繼續說道:   「季大人身上某些部位的作已經又治好了,而且在那些部位都還灌滿了大量的真氣。而這些部位並非由丹田向外擴張,而是由天頂向下到胸部及左上半身。」   幾個武議士面面向望,卻只能交換疑問的目光。   最後由雷天代表發言:「那…請問華先生,能治的了隊長嗎?」   「我會盡力,也需要你們一點幫忙。」華鶴慎重的說:「要治他的傷並不難,只是人會不會醒來就沒把握了。」   「需要什麼幫助請您吩咐。」   「在我治療時,需要有人護法,同時杜絕外界的一切干擾。所以要一名會用絕氣壁的人待在旁邊。這名使用絕氣壁的人必需要張開比正常標準更厚實十倍的的絕氣壁,治療的過程大約需要半天所以這位施用絕氣壁的人功力要夠深厚。」   雷天毫不考慮的說:「這交給我。」   停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雷義又道:「雷義。你回隊上。小夜麻煩你走一趟中隊部。光耀請你通知其它的隊友。小望,你留下來聯繫事情。」   「不,該我留下來!」雷義抗議!   雷天想說什麼,卻又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說。楊菁茹馬上說道:「隊長受重傷的事情如果傳出去了,那一定會引起不少人的關注。這時處理對外事務的重責大任就落在常侍官身上。隊長暫時不在你的責任更為重大,除了你還有誰更熟悉隊務?我知道你心中急,但這時你不是更該作好你份內的事。」   「我希望這事盡量不要傳出去。」長青回夜突然這麼說:「在小雲尚未醒來前,無法得知事情的真像,小隊長重傷暈迷不醒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恐慌。武議團聲望受損事小,但傳出奇怪的謠言在南郡還在用兵的時刻很容易遭到有心人事的利用。」   長青回夜看著雷義道:「因此你必需更可的鎮定。要表現的一切如常!」   雷義知道長青回夜的意思,點點頭。同時也想到,也許隊長真的是遭到扥羅王國刺客的暗殺。要是他們的刺客連武議團的小隊長都能很手,那不就代表其他政要的安全更是可慮。雖然他認為快要在戰場上敗退的扥羅應該沒有這份實力,但是事情一但傳出,也難保他們不會藉機造謠,讓主議士們緊張。雖然有秦半的主議士是由卸任的將軍,但也還有半數的主議士是文官出身。   殷荃則是不以為然,處在後方的南郡,雖然才歷狼劫不久。不過對西方的戰事卻感到十分遙遠,簡單的說,沒有一個國家能將軍隊帶到南城附近。南郡的軍隊也許不是很多,但是戰力卻不是週遭戰家所能相比的。除了狼禍外,南城還未曾受到人禍的襲擾。   楊菁茹又道:「既然這樣,這事自己知道就夠了。我們也不要多談。」   殷荃一聽嘴巴嘟了起來,連和隊友討論也行,覺得難得有這種新聞可供八卦…竟然被禁止了,真是太無趣了。   ※※※   作者閒話:   這兩天一口氣把星界的紋章一套三本看過一遍。真的是值得推薦的好書。期待第二部星界的戰旗能早日問世。有時候真的很佩服日本人,他們把一個作品作了最有效的利用,從小說變成動畫、漫畫、遊戲、紙牌,大賣特賣…。中國的市場不見比日本小,人材也不會少,日本人在許多地方雖然令人討厭(別問為什麼)但是厲害的地方就是厲害(真是不服氣)。   第18小節   經過華鶴的說明,雷天才知道華鶴說要治好季行雲的傷並不難實在是過份的輕描淡寫。要治季行雲的傷根本就是一項浩大艱鉅的工程。華鶴道先要將留在季行雲體內的寒氣化解。再打通他身上所有的穴脈,而在這個過程中還要阻止他頭部到胸部那些滯留的真氣流動,避免讓季行雲殘破的筋脈在瞬間灌入過量的真氣而完全爆裂。   而且不知何因,季行雲體內的真氣已經不再流動(那不代表注滿過多的真氣不會自然地流往空虛的部位),而他的丹田好像也暫停工作,不再繼續生產新的內息。華鶴研判這就是季行雲昏迷的原因。也因為季行雲自己不再生產新的內息,筋脈如果失去真氣的潤澤將會慢慢萎縮,而季行雲筋脈的自療能力也因為不再有真氣流動而完全喪失。也就是說華鶴必須要完全負起修補季行雲筋脈的工作和能量。   雷天張開了厚實的絕氣壁,不但讓壁內空間絕對的安靜,也阻止外界種種的干擾。   只見華鶴使用破空羽,化氣為針,針入穴位。先用封死了上半身真氣下衝的通路,再連續下針暖暖又溫和的真氣,把季行雲體內的冰氣漸漸消除。   當華鶴完成這件工作時,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接下來的工作才是重頭戲。華鶴手中不停變出氣針,將淡淡的白光插到季行雲身上。同時用真力撐起季行雲,不論是正面、背面所有的穴位都插下了氣針。然後華鶴開始由氣針導入真氣。這時導入的真氣並不是華鶴的內息。這些真氣就能量的來源是華鶴的內息,但是以本質來說不算是華鶴的真氣,而是和真元玉一樣送出了無屬性的真氣。由於要重修補並打通季行雲的筋脈因此不能用華鶴的真氣,這會和季行雲原有真氣起衝突,所以要用「元真氣」。生產元真氣必需把自己真氣的特質全部排除,北荒郡的醫師們每一個人都握有這樣技能。當然是要過程並不輕鬆,同時依照施用者的技巧,變換的比例到由一百比一到五比一不等。華鶴算是北荒醫師中的佼佼者,但也只能作到十比一的效率。   雷天只覺得華鶴的功力豈直是高到不可思議,只見他不停的放出真氣,由氣針中不停導入季行雲體內。而華鶴製造元真氣的同時,讓雷天以絕氣壁形成的封閉空間內充滿了無處可排的雜氣,雷天的絕氣壁漸漸被撐大!更讓雷天感到胸口鬱悶,呼吸困難。華鶴卻是不為所動,完全專注在季行雲身上。   雷天覺得越來越難過,決定把絕氣壁放大一倍好紓解這裡的「氣壓」(是真氣的壓力,不是空氣壓力)。那知道華鶴一發現不對馬上傳音飭道:「停手,我須要這股壓力!」   雷天又難過又莫名奇妙。   仔細看看華鶴,原來他也不好過。這個療程持續了三個小時了,華鶴功力再高也有個底限,現在的他已經再無餘力把元真氣送入季行雲體內,只將元真氣送到一根根的氣針上,讓這個密閉空間中越來越大的「氣壓」自然而然地把元真氣擠入季行雲體內。   時間不停的流逝,雷天只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並不是他的功力不足以支持絕氣壁,而是這裡的「氣壓」擾得他異常的難過。更痛苦的是他又不能放出自己的真氣來抵禦,深怕造成真氣的爆動而傷到專心醫療的華鶴和失去知覺的季行雲。   最後總算挨到華鶴醫師生完成工作。   當他聽到華鶴醫生說道:「可以了。請把絕氣壁解開。」雷天如釋重負,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加思索,馬上消去絕氣壁。卻又聽到華鶴急道:「等一等!」   來不及了!   「轟隆!」巨聲作響!   真氣一時得到解放,四處飄散,在瞬間產生一場風爆!   季行雲和華鶴兩被吹倒在地!整間房間也是滿目瘡痍。門躺在地上,窗戶被震碎,桌椅被吹到牆邊!地板被刮傷了!整間房間沒有一處完成,只有風暴中心的雷天完全沒事,呆呆的看著這場意外之災。   華鶴一方面是耗力過甚,另一方面則是救人心切,只顧著護著季行雲,完全忘了自己,讓他在風暴中受到不小的撞擊,造成身上多處擦傷。   雷天呆了兩秒才趕緊向前,搬開還在暈迷的季行雲、扶起華鶴。   「沒事吧?」   「放心,季大人安然。」華鶴露出令人安心微笑。   「不,我是指華鶴醫生你自己。」雷天越來越佩服華鶴了,不單是因為他高深的功力,也不是因為他的醫術,而是欽佩他救人助人的精神。   「我?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華鶴因為過分耗力而有點脫力,想要用手撐住倒在一旁的桌子。這一伸手,雷天才見到他的手腕成一個不正常角度。   「華醫師你的手!」   「我的手?」華鶴注意一看,才發現在方纔的動亂中手腕脫臼了!他淡淡的說:「沒事、沒事」接著另一手伸來弄了好幾下才把關節接了回去。   雷天還是有點擔心的看著他。不過這也讓雷天知道,其實華鶴除了功力特別高、認穴極準外,其實身手並不怎麼樣。   「雷天!」關心急切的聲音才傳到,人影也跟著闖進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見到這間房間的慘狀楊菁茹都吶吶的問著。   「哈∼沒事、沒事,一點點小意外…」雷天連忙解釋。   楊菁茹仔細地看著雷天,卻認他沒事後才鬆口氣。   「小雲哥∼」「老師∼」周荃和燕蟬也跟後面,著急的跑過來。   燕蟬臉色蒼白,關心的問:「老師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啊!老師您受傷了!」   「小傷不礙事。」   「不行!老師您不是常說,不要小看任何小病痛嗎?我馬上去拿藥箱過來!」   「不…」華鶴話才出口,燕蟬已經又衝出去了,華鶴只要改口喊道:「那麻煩拿到主客廳!」   「好∼∼」   周荃則是搖搖地上的季行雲,發現他還是沒反應,哭喪著臉急道:「華鶴叔叔!小雲哥怎麼了!他會好起來吧?華鶴叔叔你一定要救救他!」   「乖∼小荃,不要哭。你的小雲哥會沒事的。」華鶴蹲下來,摸摸周荃的頭安慰她,同時也傳音給楊菁茹。   楊菁茹走過來,抱起周荃說道:「乖,讓華鶴醫師好好幫小雲治療,小荃是好孩子要乖乖的等。不要妨礙華鶴醫師看病。」   周荃帶著淚,點點頭,讓楊菁茹抱出去。   「等我解開擋住他真氣流通的禁制,再來就只能等他自己醒來了。」   「沒問題吧?」   「我也沒把握。」華鶴露出深思的樣子說:「過量的真充斥在他的大腦,會造成何種影響,我想只有蒼天才明白。」   「那我們不就只能杞禱和等待了。」   華鶴露出微笑:「不,我們還能先把他移到一個比較舒適的地方。」   ※※※   作者閒話:   有人說道主角季行雲的受傷率實在太高了!這個麼…(檢討中)   好多人物消失了!這個麼…(糟了…被發現了!)   許多人物重要的會再出來,一些臨時的人物,純粹是為了串場,就請忘了吧(什麼月雨太不負責任了。一齣戲總是有臨時演員的啦!)。   真是糟糕,這一章距離結束還是好遠!除了要寫到季行雲醒來的過程,還有一場戰鬥要打!究盡何時才能展開傭兵行動呢?   2002/05/09月雨   第19小節   時間拉回前一天晚上。   季行雲與凜凊道別後,一個人待在房內。   這時他仔細地內視,才發現自己的傷真的很嚴重!幾乎可以和之前在綠海中被影狼所傷時相比。只是那時是外傷,此刻則是內傷。   這麼沉重的傷可不是兩天三天就能治癒,季行雲想到白任出關後見到自己又是一副傷勢沉重的樣子一定又要被他囉唆。心中想著有沒辦法可以早點把傷法好…就算不能痊癒也要看讓人起來不太嚴重的樣子。   季行雲一面思考著,一面運氣療傷。想不出好辦法,而才剛用完狂氣爆,丹田的情況也不太好,再加上內息已經消耗大半、體內又有寒氣凍體,讓真氣一直無法好好用在筋脈的修補工作,光是要護住被寒氣侵的部位就已經很吃力了,更談不上能把寒氣逼出,或是修補筋脈。   更慘的是許多地方因為筋脈過度破損,真氣已經暫時無法通行了。   季行雲不免感歎,要是自己的功力再強上幾分會有多方便!   這又讓季行雲想到為什當時父親不讓他多花點時間在練功呢?更要求他注重對真氣的運用、筋脈的鍛練,卻偏偏不讓他花點時間在提升功力上。   不過這時抱怨早就為時已晚,季行雲預估要是再無法改善續繼惡化的內傷,恐怕傷重人亡是可以預見的慘劇了。   季行雲心想只要把體內的寒氣排出就能停止傷勢的惡化,不過這麼一來可能又要將內息給掏空,明天讓人見到又是傷勢沉重要死不活的樣子,要解釋實在很麻煩,搞不好還會連累到凜凊。   「要是有額外的內息可用就好了!」季行雲想著。   可以由補充真氣的方法嗎?真元玉早就沒存貨了,想要製作,也不是現在能造的出來的。那麼還有一個方法-八方聚靈。可是靈石早就掉了,似乎也沒用…   「不、也許可以…如果…但是……」季行雲想到八方聚靈的可行性。   「真是糟糕!現在的情況實在不適合作實驗…而且只有一次機會…失敗了可能連命都保不住…」季行雲煩腦著。   「嗯…相信自己吧!要是只先求把寒氣逼出,再慢慢調養,可要花上好幾個月養傷,那日子多難過!」季行雲自言自語著:「理論不會錯,就試試看好了。」   「…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護住心脈,萬一沒成功,才不會死的不明不白的…」   完成保險工作。季行雲開始進行八方聚靈的準備。   八方聚靈,基本上用的是八種內含性質相異能量的靈,由八種不同能量相互吸引、排斥、引發共震,而造成能量的漩渦吸引附近的能量,而施術者則釋出自己的真氣引導其中與自己真氣同質的能量進入體內,達到補充內息的目的。   季行雲的準備工作就是造成八種性質相異的能量球代替靈石,用能量球也許效果會差上一點,能吸引的能量會少許多,而且也會較不穩定(以上均是季行雲的估計),但是決對夠補滿內息,而且還會有剩。   製造能量球的工作比季行雲預計中的累多了。因為他沒想到現在要運行真氣是一件苦差事,不但許多筋脈阻斷了,而且破損的筋脈更讓他一面運氣一面喊痛。   好不容易造出八種能量球,也把它們擺到正確的位置,季行雲卻發現為什麼要用靈石,而不用能量球的一個原因了。能有質量的能量球在相互吸引或排斥之下根本無法固定在原位!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這下子可糟了!」季行雲又開始動腦了。   「唔∼算了!即然無法固定那就讓它們形成一種動態的平衡好了」   季行雲把八顆能量球重新排列,讓它們互相排斥及吸引之下保持等距不停圍自己繞圈。   「…這樣可以嗎?」季行雲不太有把握:「反正都作到這種地位了,這才放棄不是太可惜了。試了至少還有一線機會,放棄的話…要花上好久來養傷…,好!要勇於嘗試!」   季行雲最後還是決定一試。   很不幸地他似乎完全沒考慮到要是引發起其它效果可能會造成的問題。   季行雲把自已的真氣再打到能量球上。雖然差點施力不當把一顆能量球打出原有的行進軌道,這又把他嚇了一大跳-原來用能量球的壞處這麼多!   雖然歷經一次又一次的考驗,總算八方聚靈正式運作了。   說起來這還是季行雲第一次體驗八方聚靈的作用。不要忘了,第一次施用八方聚靈時季行雲在啟動陣式前就陷入暈迷了。   八顆能量球開始震動,並且互相交換能量,漸漸形成一個交錯的漩渦。這個漩渦開始帶動外界的能量向陣式聚集。也許是因為能量球含的能量比較少(請體量季行雲的功力和狀況),也許是因為能量球也在不停的移動,引吸能量的功效不如季行雲的想像。即使如此分鐘過去後,也開始斷斷續續地由天靈接受外界的能量了。   由於引發八方聚靈的是季行雲原有的真氣,在很複雜的作用下(很報歉就是很複雜就對了)讓這個不停吸引能量的漩渦的最內層充滿了和季行雲真氣同質的能量。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個能量圈分佈的並不平均,讓季行雲接收能量的很不穩定,由一下子有、一下子無,變成一會多、一會少。不論如何總算是成功了。   能量由天靈灌入,這些能量開始投入修補筋脈的工作。   一開始還很正常,因為季行雲筋脈破損的真的很厲害,初起灌入的能量根本就是進入後就馬上用掉了。   漸漸的,導入的能量變多了,能量開始隨著筋脈向下流動。到了胸膛之下那是被冰封的部位,季行雲發現能量過不去,能量開始改道,由左半部移動。過了不久又發生問題了,遇到被熾寒雙極絞碎的筋脈,能量又過不去了。本來季行雲是想控制這些能量強行打通,或是除去寒氣,那知這些能量雖然和自己的真氣幾乎一模一樣-除了不受自己的控制!   季行雲這才發現問題大了!   「為什麼?」季行雲無法理解,因為上一次施後不是把內息補滿了,也沒出現任何問題!   「這該怎麼辦!」   問題不只如此!季行雲為了造出八顆能量球機乎把體內的內息用盡了,而剩下的內息又送出修補筋脈,丹田內根本毫無存貨。而打鬥造成的疲憊和傷害在沒有真氣的襄助之下也浮現了,沒有真氣的情況下他變得無力移動身軀。   本來季行雲還認為也許等到能量聚積到一定的程度就能衝過阻礙的部位,流入丹田。幾過丹田再造的能量一定就會變成他真正的內息。基本上他的想法沒有太大的錯誤,唯一的錯就是那些不受他控制的能量真的很笨!只會不斷的增加,卻不會試著用各種方法除去通路上的阻礙。   結果變成頭部到胸部的筋脈快被過多的能量撐破,讓季行雲苦不堪言。   真的被撐破!一些比較絲小脆弱的筋脈真的被撐破了!能量流到他身體上亂竄!一下子這些能量又把破損的筋脈補好!這樣的情形不停持續著!   「快停止吧!」季行雲內心大聲的喊著!   這些能量不受控制的亂跑不知道會對身造成何種傷害!   難到不能叫他們停下來嗎!季行雲極力地想和這些能量產生連繫-無功。   不停的下令-停止、停止!   不論是亂竄的能量也好,八方聚靈也好,快停下來吧!   季行雲不停地放出停止動作的訊息,希望能讓這些能量停下。   總於有回應了!有一股能量停止動作了。   很不幸在季行雲千呼萬喚之下乖乖停止活動的是-他自己的內息和丹田。   「糟!我不是指你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季行雲覺得又氣又好笑,不對這可不是笑自己失誤的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八方聚靈的作用突然提升數倍,一下子又灌入極多的能量!又把許多細小的筋脈撐破!這次連大腦附近的筋脈都破了!一股能量衝上大腦,腦門一震,季行雲失去意識。   第20小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季行雲再度恢復意識。   不過也許續繼沉睡下去會更好,因為他恢復的就只有意識。可以想思考、可以想事情,可   是卻完全失去各種知覺。耳朵聽不見聲音、鼻子聞不到味道、眼睛看不見東西、皮膚也完全   不能反應外界的冷熱觸碰…這樣能算是恢復意識嗎?   季行雲覺得自己好樣處於一種無盡的黑暗和空虛之中!   唯一還有知覺的就只有對真氣的感應!雖然十分微弱,但多多少少有一點點的感覺。   季行雲緊緊抓住最後一線希望!努力地這一點點希望,努力的擴張這分知覺。並不是他?   能這麼作,而是他不這麼做就會陷入無止盡的恐懼中。   一開始能感覺的空間十分有限,就是一個小小的方圓。季行雲想了一下,這應該就是他?   田的部位,而真氣全部都停在這裡難怪知覺也就只限於此處。   即然如此那就把真氣向外擴展…   這個動作很不順利,因為所剩的內息本來就不多,而讓真氣流動的筋脈又是殘破不砧,?   行雲很努力的控制真,光是叫它們不要跑去當修補筋脈的材料就快讓季行雲累跨了。   循著?   脈往外走,好像讓季行雲進行一場體內的探索之旅。   這場探索之旅也沒進行太久,季行雲就發現前方出大量異種真氣,它們正在努力的修補?   內受損的筋脈,季行雲好奇的把自己的真氣再向移,與那些真氣接觸。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真氣竟然被同化了!   「太好了!」季行雲狂喜:「這一定是元真氣!不知那位好心人士用真元玉在救助我!?   「對了!不如趁機多吸收一點真氣,不然只能操控這一點點真氣實在難過。」   有了目標,季行雲開始大舉接近那些元真氣,一下子屬於他的真氣變多了,而有了更多?   真氣就更容易吸收那些元真氣,他的真氣馬上成等比幾數在增加著!   過沒多久,季行雲又發現問題了。   隨著更多的真元氣被同化,增加真氣的同時,新的真氣的品質也跟著越來越差!不但越?   越不容易操控,對它們的感應也隨之低落!再進行下去就不是他的真氣同化真元氣,而是?   真元氣同化了!這還得了!嚇得季行雲馬上下令撤退,帶著還能操控的真氣逃回丹田。   雖然這些真氣的操控性變差了,沿途變成筋脈養分就消耗了大半,但也還帶回比原來多?   三倍的真氣。當季行雲還在為這些真氣的品質變差而頭痛時,他卻又發現這些真氣在セ鎦   又漸漸恢復原有的品質。   這下可讓他覺得有趣了。季行雲又開始專心研究。他仔細的觀察,忘了時間也暫時忘了?   目前的處境。   經過努力的研究,終於讓他有所體會。   原來在丹田會生產一種特殊的真氣,這種真氣才是他能完全操控的真氣,而其他的真氣?   是隨著這種真氣在起舞。丹田生產這種真氣的效率可以說是極差無比,不過一絲這種真氣?   能控制百倍甚至千倍的真氣,再多就會出現控制不良情形。至於兩種真氣間是如何連繫季?   雲則依然無法理   解。   而這種真氣的濃度越高,真氣就越聽話,反之亦然。   花了大筆的時間與精神,只得到個發現實在沒有太大的用處,不免讓季行雲有點失望。   不過又殺了大筆的時間,讓丹田儲存的真氣大幅增加(主要是靠外來元真氣的補充)。?   行雲決定再度趨動真氣向外探險。   這次季行雲可學聰明了,一方面接收元真氣,一方面把真氣送回丹田,再不停由丹田放?   聽話的真氣。這次的探險比之前輕鬆多了,一方面是真氣變多了,另一方面是因筋脈不再?   烈的要求修補的養分,雖然離筋脈完好的標準還有很長的距離,至少能讓真氣安然通行。   季行雲第一個要探索的地方就是他的大腦,雖然能掌控真氣,但是看不見、聽不到、沒?   疼痛與冷熱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好像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個意識,處在極度的孤寂之中。當?   他知道有朋友在關心他,也有人努力在救助他,因為這樣更要早點張開雙眼、發出聲音,?   訴關心他的人:   「我已經沒事了!」   季行雲帶著真氣向上運行,一路接收真元氣,讓自己的真氣漸漸恢復。因為還要顧及丹?   再造真氣的效率,所以進行的並不是很快。不過季行雲總覺之前使用真元玉戰鬥時吸收元?   氣的速度可要快多了,也許是因為目前身體狀況不良所造成,也許有其他因素,但是這種?   況沒聽說過,也   是第一次面臨。到底是怎樣恐怕只有天知道。   不過這卻讓季行雲發現他能夠掌控所有的真氣和察覺真氣所在之地情況,這和之前放出?   氣作搜尋的情形又不太一樣,至於那裡不一樣季行雲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反是就是覺得?   真氣的感應整體提升了。   漸漸向前上行,季行雲發現元真氣的含量越來越少,而且好像也不再補充。   「是不是已經停止對我的治療了?」季行雲想著。   突然發現前方有股強大的能量奔馳而來!   馬上把掩蓋他在筋脈中的真氣!季行雲能感應的部位越來越少,他能控制的真氣一直被?   沒!雖然那股能量和自己的真氣的性質是如此相近,可是有一個決定性的相異,其中沒有?   丹田生產的那種特殊真氣!那股能量一直湧入丹田之內,把丹田灌滿了,還不停下。   又由?   田再向下流…由   於季行雲能有感應的部位就只剩丹田了,身體其它部位的情形再也無法瞭解、探知,這可?   他又陷入莫名的恐懼。   那是一種頓失依靠的感覺,一時之間他就像汪洋中的孤帆,在暴風雨中可憐的掙扎著。   連最後的感覺都快消失了,可是卻還能想、能思考,這是多麼的痛苦!   季行雲不知道他是怎麼挨過來的,如果這種可怕時間再久一點也許他就要精神失常了。?   好他又發現能有感應的真氣又出現了,不但出現了,還是頓時激增!一下子,他發現整個?   體都充滿了真氣,真氣在筋脈中緩緩流動,由丹田進進出出,無止盡的循環著。   這下子季行雲暫時安心了。   不過真氣好像太多了,他發氣筋脈有點擠讓他感到有點難過。   「該怎麼作呢?」季行雲考慮著:「不如把一些真氣送出體外好了。」   季行雲把真氣緩緩送出。   這又是一種新的體驗,雖然在綠海他曾作過類似的事。但是現在的感覺更清析,各種物?   放出的能量盡收眼底,讓他完全整握真氣所含蓋的空間。   真氣不停往外送,變得更單薄,漸漸地失去控制,不過感應的效果依舊。   不用花費太能真氣,就把整個房間完全探查完畢。   有一股強大的生命能量,有點熟悉…是雷天!在他身旁還有一股不小的生命能量,這個?   覺…是菁茹!還有一股很大但又有點空虛的生命…有點印象…但不知是誰。除此之外還?   兩個比較小的生命。哈,是小荃和…不太清楚,該應接觸過…不過是誰呢?這個小小的生?   很特殊,他的真   氣很弱,不過他的真氣很奇特,被完全分為兩種,這兩種還是壁壘分明!比較多的一種還?   無屬性的元真氣!靠真元氣維持,那、那他不就是燕蟬!而另一種真氣是屬於他真正的真?   …這種真氣…不是由丹田靠出的特殊真氣嗎?真怪!為什麼他會這樣?   不受控制的真氣持續向外擴散,把整個周家都納入範圍。季行雲發現整個周家都被他「?   」光了,白任還在那邊閉關,哇!他生命的能量好強、好大,幾乎是周家中所有人加起那?   強。   季行雲還發現整空間中除了不同的物質會放出特殊的能量外,空氣中也蘊含著各式各樣?   能量,淡薄又無處不在。經過仔細的關察,每個人都會由天靈把這些游離的能量吸入體內?   除了燕蟬以外。   真氣續繼向外擴散,直到方圓兩里外才完全失去連繫。而在這方圓兩里內大大小小的能?   波動都在季行雲的知覺之中,這真的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不過季行雲又發現當他不再釋出真氣時,感應的範圍就漸漸變小。他的真氣會自動擴張?   濃度逐漸降低到某種程度時就會完全失去連繫。   突然他發現周荃走向自己,然後停在他面前。   一小滴帶著一絲絲她生命能量的物質由她上滑落,滴到他臉上。   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不過他知道那個東西含著無限的溫暖和感情…   季行雲驚然,感到無比的自責:「當大家在我擔心時,我竟然還為了發現以真氣作為新?   覺而感到無比的新鮮有趣!」   季行雲停止用真氣感應的方式來探索,馬上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體內。   想了想,雖然能確定問題出在那邊,但是會失去各種感覺,應該是大腦附近發生麻煩。   季行雲把注意力放到腦部及週遭。   探查了會,果然沒錯!許多真氣散佈在腦部及神經,可是是那些真氣阻斷了神經系統傳?   訊號。那是不是把這些真氣清除就口以了?   季行雲猶豫了,對醫理和人體構造算是有幾分瞭解的他很清楚神經系統和大腦的複雜和?   弱,冒然行事會不會出問題?   又考慮了不到兩秒,季行雲還是決定放手去作,他認為反正情況也不會再變得更壞了。   季行雲開始極力小心的操控真氣,這和讓真氣在筋脈或體外流動又是完全不同。一不小?   就很可能破壞身體細胞,由其是腦細胞和神經可是不是能再度長出來的東西。(就像q閡   樣,雖然血液遍佈全身,但是依舊在血管內流動,一但血管破裂,造成內出血污染了內臟?   有致命的危險)   季行雲展現他對真氣的靈活操控,也許該說不得不要求自己對真氣進行如此細緻的作業?   因為怕傷到腦細胞和神經,工程進行的很緩慢,不過還是讓他完成了。   「這樣就可以了吧?」季行雲疑惑著:「可是各種感官怎麼還是沒有恢復?」   「這下要怎麼辦?」季行雲又頭大了。   煩惱及思考的同時讓他一時疏於控制真氣,一不小心讓一絲射的真氣飄向一措神經束。   「糟了!」季行雲驚道:「快回來!」   來不及了,還是有部分的真氣接觸到那簇神經叢。季行雲嚇了一大跳!連忙繃緊神經,?   意著可能發生的損害。   不過神經依舊安好,而那些真氣好像被神經吸收了,真氣還順著神經往下流,直到他的?   袋。   在這瞬間,季行雲有了飢餓感!   「!!!」季行雲好像又發現新大陸了。又小心翼翼把一絲絲的真氣往那簇神經接近。   真氣撞上了神經。   痛感作現!胃像遭到重擊!如果嘴吧能動季行雲就會大聲哀嚎,現在他覺得思緒被痛感?   亂,極力忍受這種痛楚,穩住真氣。   過了一會,痛感漸漸消失。季行雲的心也平靜下來。   恢復冷靜,他再思考:胃已經在掌握之中…嗯,方法應該沒錯,那應該是作法要再改進?   不過胃空空的,胃酸依舊釋出,這種空腹的感覺一直存在實在不好受,而且對胃腸也不?   。   「這時候,腸胃就該好好休息。不然可傷的很。」季行雲心念如是,而他的胃也跟著停?   擩動!   「!!」又是一驚。季行雲再試一次,他發現胃的動作完全由他的意識在掌控著!   太有趣了!現在的胃要動就動、要停就停,就像彈指般簡單!雖然這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但仔細一想這有用嗎?不過也不會是一件壞事就好了。   還是先恢復身體的知覺要緊。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季行雲學乖了。他把真氣緩慢地移向神經,到了極度接近時就停來?   讓神經自己吸收真氣,而不是讓真氣碰上神經。果然順利成功了!這一次是心臟!他發現?   髒的跳動也成了他能操控的項目!   「太好了!就是這樣。」季行雲狂喜!   馬上再將真氣送後腦部,隨著神經系統,真氣流向全身上上下下!知覺一一回來!   第21小節   季行云「醒」來了,耳朵可以聽見風在吹拂、室外樹稍上的鳥鳴。眼睛能夠看到五彩繽紛的色彩。鼻子聞到盆栽中柴蘭的淡淡花香。皮膚感受到微風打在上面。   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多其它的感覺的干擾對真氣的知感好像降低了。不過,不用看也還能查覺雷天正坐在自己的右上方。   經過這一場災難,各種感官好像都變得更靈敏了!季行雲一時之間的覺得精神舒坦,暫時掩蓋肉體的疲憊,就這樣看著、聽著、聞著、感受著都成為一種無上的享受。讓他靜靜的體驗這種「重生」的新鮮感。   房門被打開了。季行雲突然發現他知道房門被打了,並不是因為看見了,也不是聽見開門的聲音,而是經由門的動作與他散逸的真氣撞擊產生的波動讓他清楚的感受到房門被打開了,然後在下一瞬間才由耳中聽到開門的聲音。   同樣的不用看,就憑真氣的知覺,季行雲就知道進來的人是楊菁茹和殷荃。   季行雲心想躺也躺夠,也該起來了。這時耳邊卻傳來殷荃的聲音:「季行雲這個死傢伙!還不給我醒來!他到好沒事輕鬆的一直睡。其他的卻給忙死了!」   楊菁茹平心的說:「這也不能怪他,只能說太巧了。」   「哼!等他醒來,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他幾拳!」殷荃還是帶著不少怒氣。   想起來說一說聲「我沒事了」的季行雲聽到這種話讓他暫緩這個行動。總不能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殷荃狠狠地揍幾拳吧!   雖然不是有意要偷聽,可是誰叫她們要在這裡說這些話呢。   雷天對楊菁茹問道:「小女孩呢?」   「累了,終於睡了。」   「喂!難到你們一點也不生氣嗎!」殷荃對於雷天無視她的抱怨感到十分的不滿。   雷天很正經的回答:「這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反正在武議團受傷請假不是常有的事,你也早該習慣了吧?」   「可是!」殷荃想到謝隊長之前也曾因練習時不小心差點喪命一股怒氣就平撫下來,不過還是抱怨著:「什麼時候不出事偏偏這時候出事!算了!雷天!你有看到華鶴醫生嗎?」   「他出去採藥了,因為小雲的內傷雖然穩住了,不過還是要好好調養才行。」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周家不是專門在賣藥材?」   「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他們北荒醫師的密方,有一、兩種藥材連周家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   「這樣…」對於華鶴不在這件事殷荃好像很失望。   三個人又雜談了一會,季行雲一直找不到機會「醒來」。總算身為武議士的三人也不算是太閒的人,楊菁茹留下來與雷天交班,殷荃和雷天與楊菁茹告別後就離開了。   「季隊長∼你該起了吧。」楊菁茹突然對季行雲這樣說。   季行雲突然覺的窘困極了,原來她早就發現自己以經「醒來」了!   「哈∼你好。」季行雲口中說著無意義的問好。   楊菁茹俏皮的說:「在那種情況,我也會裝睡…不過隊長,你的技巧實在對差了喔!」   「哈∼」季行雲只能手足無措的乾笑著。   ※※※   作者閒話:   龍族十一,真是精彩!終於快接近尾聲了,月雨真的很佩服龍族的作者。這樣的作品真的很有深度,也有許多值得思考的地方…不過也有朋友說-看的快睡著了。……   月雨-無言以對。   看官「教授」說的沒錯,是受了龍狼傳的影響。月雨還在猜會不會有人發現呢^^。   這一節少了一點,本來是要連二十二節一起貼但…因為昨天一口氣看了龍族、天盧,要知道每一個人擁有的時間都一樣多,所以二十二節沒有按照預定完成…   第22小節   柴門現在的心情既緊張又高興,因為終於有機會完成任務了。   雖然對別人的重傷感到高興並不是高尚的事,柴門對季行雲在這個結骨眼受了重傷這件事覺的實在是太好了,因為如果不是他華鶴也不會用掉大量的真氣,而他也不會有機會完成任務-殺掉華鶴。   雖然有了這個機會,柴門還在煩腦要怎麼不引起周家的人和待在季行雲身邊至少一名的武議士的注意。不過老天爺好像有意幫他解決這個問題,華鶴「好心」的獨自前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讓柴門有機會進行工作。   柴門本身對華鶴沒有任何的怨恨,但是暗部的任務是不容質疑的。就許多方面而言柴門個還很欣賞華鶴這個人,不過既然暗部把他歸為會危害到聯邦的不良分子,那他認為身為聯邦的一分子既然有能力就有義務為聯邦除去這個毒瘤。話雖如此從領了暗部大筆的薪水,又能過著逍遙的日子,工作還是得認真行,不然被解顧了,待遇這麼好的工作還可真難找。更何況…身為一個武人實在也很想知道華鶴這個人到底帶著何種本領。雖然利用華鶴為季行雲療傷,內息大量消耗的時展開刺殺的行動讓柴門覺得有點可惜,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柴門也不敢冒然出手。雖然他對自己的武藝頗有信心,但不至於到自大的地步,至少還不會無謀地向一個功力比自己高上數籌的人挑戰。   (那季行雲用無謀來形容都算是在誇獎了)   華鶴打從幫季行雲療傷後就沒有好好休息。   為了幫季行雲療傷,讓他把義診又延到次日早上。沒有經過休息,華鶴又開始為南城的居民義診。   接著在知道周家的藥行中無法為他提供所需的藥材,他又馬不停息地出門尋找藥草。   已經過度使用體力的他幾乎是靠著深厚的內息在撐著。臉上未曾在他人面前展現出倦容。在為人義診時更是保持他那一貫令人安心的微笑。現在他單獨一個人還是保持他那令人感到安心的表情。甚至因為認真尋找著草藥,使他讓人更覺得值得信賴。   然華鶴的疲憊不單是肉體上,精神上也是。季行雲的治療是很精密的工作,每一針要是有半點誤差季行雲就真的醒不來了,而為人看病也是很耗神的一件事。一般醫生問診的態度是如何估解不管,但華鶴對每一位病人都是非常用心。勞累的他還強行集中精神在山野間尋找草藥,對於柴門和四名蒙面人的接近已經無力探知了。   不過柴門並沒有打算偷襲華鶴或是用施毒下藥種種下流的手段,身為武人的風範和禮儀並不會因為加入暗部就隨之消滅。   柴門直接出現在華鶴面前。   兩人視線相對,柴門已經見過華鶴許多次了,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和他正式接觸。華鶴給人的感覺真的很「溫暖」,柴門再一次懷疑任務的正當性。但疑問瞬息而逝,柴門說話了:「華鶴。請留下你的生命。如果你願意抵抗,我會很樂意與你交手。」   華鶴先是感到困惑,隨著身後又出現四名蒙面人他就明白了。   他歎息的說:「追尋大醫王的腳步會對聯邦帶來困擾嗎?」   聞言換柴門感到疑惑,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剷除華鶴的理由,看來目標本身對事情的瞭解比執行者更加清楚。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柴門不想讓部下發現他的動搖,也為了堅定執行任務的決心,不想再和華鶴多談,說完話馬上就動手了。   柴門一出就是法印羅網!即使華鶴已經很累了,內息也不餘裕,柴門依舊不敢小看。   他們所處的地理位置正好適合羅網發揮,四周長滿了巨木正好成為羅網依負的對象。柴門十指閃動,數百道氣絲毫不留情的緊緊纏住柴門!   柴門沒給對手掙扎的機會,馬上補上一拳!   簡單的一拳,單純以他深厚的功力打出碎巖拳!   華鶴被羅網困住,動彈不得,碎巖拳結實的打中他!受了沉重的一拳,華鶴向後倒去,在氣絲的拉力之下又被拉回。   緊急中華鶴不及防守,雖然盡力凝集真氣護身,一拳打在胸膛還是打斷了數根肋骨,左邊的肺也在強大的力道之下受到嚴動的傷害!   「得手了!這麼簡單!」柴門不是有點懷疑,而是非常懷疑。「不會吧!」如果華鶴這麼弱(?)那我這幾年來的辛苦算什麼!柴門認為拳頭傳來的感覺極度的不實在。   「咳!」華鶴咳著血,說道:「我們有必要這樣互相殘殺嗎?」   什麼時候了,他還在說這種話!柴門臉色變得極差。這種沒有鬥爭之心的對手,讓柴門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大壞蛋,這種感覺把他的心情弄得極糟。可以完任務及跟有機會與高手對決的喜悅一掃而空。他沈著臉,慢慢走開,對部下下令:「殺了他!」   柴門一步步的走開,他沒回頭看華鶴的下場。暗部的探子雖然武功遠比不會監視、查探,但也算得上好手,對付一個身受重傷又行動受限的人該是綽綽有餘。總之柴門無法把華鶴歸為「惡徒」,他也就不想看到這樣的一個「好人」死在自己眼前,更別說親自動手結束他的性命。   不過事情並不如他所想的進行。四名黑衣人分別發出恕吼和哀嚎。   發覺事情有異的柴門馬上轉頭。   華鶴還在頑強抵抗。柴門還發現幾位部下打得很辛苦,對付一個幾乎是動彈不得的人還處於下風。眼見這一幕,柴門不得重新評估華鶴的實力。   身體被羅網氣絲所束縛,要面對四名殺手的圍攻,每一口呼吸都牽動受傷的肺葉。   這讓華鶴明白對方不是用道理講的通的人。不能好好溝通,只好動武了。華鶴在羅網之下只剩手指還能動。在運氣抵禦羅網氣絲的侵蝕之餘,華鶴將真氣送往指尖,一道道的光點由指尖飛出,變成一根根的羽毛,北荒英雄燕英的成名絕技破空羽疾射四名黑衣人。   想要搶功的兩名黑衣人首當其衝,被破空羽射中。黑衣太輕敵了,他們並不認為這種小小的「羽毛」能有多大的威力,兩名黑衣人只是運氣護身真,不管射來的破空羽,要一舉殺死眼前的獵物。   他們錯了,輕敵讓他們受足了苦頭。破空羽像根針,輕易的刺穿他們的護身真氣,羽毛上的羽絲則順著被中空的羽身流入體內,讓他們體內真氣的運轉產生窒礙,當然別人的真氣在自己體內亂來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兩位黑衣人當場發出哀嚎。   另外兩名黑衣人見狀不敢輕敵,對飛來的破空羽則改採迴避的作法,那知破空羽的速度遠超過他們的反應能力,兩人想躲早已不及,也被射中。兩人雖是極全身之力防禦,破空羽還是在護身真氣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缺口,而具有傷害力的真氣就由那小小的缺口湧入,還好這兩個人早有防備,沒讓外來的真氣在體內造次,可是攻勢也瓦解了,同時為了消除入侵的真氣就讓他們再無餘力。   柴門見到華鶴手指微動,破空羽適時的射出,不停地瓦解四名部下的攻勢,讓他們毫無用武之處。處於這種狀態還能發揮如此能耐,華鶴果然不簡單!這下子柴門的趣興又來了   暗部的人對華鶴一點也不容情,不過華鶴出手卻處處留情。如果華鶴有心,四名蒙名人不知已經死幾次了,可是華鶴卻只將破空羽射向不會致命的部位。華鶴雖是留情,柴門和他的部下們可不這麼想,他們認為處處受限的華鶴已經無法作出精密的攻擊。   柴門決定再度出手,羅網再出!這一次氣絲不再黏著附近的大樹,直取華鶴。華鶴破空羽再出,數道銀羽射出,碰上了氣絲。銀羽像是裝滿火藥的炸彈,隨既引爆,把柴門的羅網破去!剩下的兩支破空羽續繼飛向柴門!   要探查未知的技巧,用身體來體驗是最快的方式,柴門深知這一點。不過一有差池影響太大了,再加上這可不是武技的切磋,柴門也不敢托大。他雙掌一推,在前方布起了兩道氣勁。一鋼強、一柔和。   兩支銀羽擊中氣勁。一支刺入鋼強的氣勁後馬上引發強烈的爆炸!另一支則是像在打針一樣,羽骨刺入鋼強的氣勁後,後方的羽毛則由中空的羽骨激出!還好柴門還布有一道柔和的氣勁消融了那股真氣。   看似相似的破空羽,性質竟然差這麼多。不過既使如此,柴門也大致瞭解破空羽這種功夫了。   破空羽不單是武功也是醫療的技巧。破空羽是用來對穴道下針的氣針,也是用來灌注藥物、元真氣的氣針,至於看起來會像根羽毛則是在氣針後著的真氣造成的。   柴門約略的瞭解破空羽,心中對這這武功讚賞不止。雖然破空羽就是像根羽毛的真氣凝結而成,可是羽骨是極為尖銳的凝實真氣,要不被刺穿可是件困難的事。但真正令柴門佩服是後方的羽絲,那可以各種性質不一的真氣!可以化為爆炸的能量,也可以是激發的能量,更可以是各種各式想得到的能量。而且不知道華鶴有多少種「配方」。   「不管了,會怕對方的武功還能當武議團的一員嗎!」柴門馬上出腳!雙腳用力一踏,使用了法印土龍!法印土龍,不是光彩的武功,通常用在暗殺。將真氣由地下傳送,打入對手腳底再直穿腑臟由內部破壞。中招者只會在腳底留下一個小小的傷,然後身亡。是一種歹毒的招式。(有霹靂迷嗎?猜猜看這是借了誰的什麼招式)   人的忍耐是限度的,華鶴認為這些人想要殺我也就算了(…),但是他們的行動己經傷到許多株可以救人的藥草了!「不能再和他們糾纏下去!」華鶴有了這分念頭,既刻鼓動全身的真氣,使勁一揚,卷在他身上的氣絲被強大的真氣撐開,華鶴隨之向上一躍逃出羅網的束縛。   在華鶴向上躍的同時,一道氣勁也從地底竄出,但撲了空碰上了空氣,就像見到太陽的殘雪、馬上消融不見!   「呔!」柴門一驚,又再組攻勢。雙手一揚,再施法印爆烈球。   近百顆光球集合在柴門雙手上。柴門將近百顆的爆烈彈向華鶴投去!   華鶴為了掙脫羅綱又浪費大量的內息,一時之間有點脫力。見到近百顆的光彈打向自己動作就顯得有點慌亂。雖然快速地又發出數道破空羽,但是爆烈彈的數量實在太多了,華鶴僅能攔下不到一半。如果華鶴像季行雲一樣動作靈巧,要閃避也不算困難,只是華鶴跟本就不習慣戰鬥,純綷只是靠著破空羽和認穴打穴的功夫在戰鬥。幾十顆爆烈彈來襲華鶴只有手臂一揮布出一道氣壁。   真氣不濟的華鶴臨時造出的氣壁那得擋住,幾十顆爆烈彈引發一連串的爆炸,身在炸點的華鶴忍受著強大的衝擊。   雖然撐過去了,華鶴也滿身是傷。   見到四周的草地變成荒廢的焦土。華鶴動怒了!不是為了他身上的傷,而是為了許多可以救人助人的藥草。當他想到季行雲和許多患者所需的藥物被柴門破壤了,一股鮮有的怒氣在他心中升起。   「…大醫王、原諒我!」華鶴門輕輕地懺悔一聲,隨即揚起剩於的真氣。   柴門該馬上再進攻,但他沒有。他更沒想到被幾十顆爆烈彈打中的人對能保持「人形」。這讓他猶豫了。   他的四名部下這時也跑到他的身邊。本來是要集合,等待柴門指示善後的工作,那知道華鶴竟然沒死,還氣焰高漲,由慈悲神佛的模樣轉變為戰鬥修羅。   老實說華鶴這個戰鬥修羅面孔既不猙獰也不可怕,最多只是張張怒眉,只是他散發出的氣勢實在太驚人,令人心生恐懼。   光點不停出現,在華鶴身後遍佈華光。瞬間光點及化為羽毛,成千上萬的光點形成無數的羽毛,聚在華鶴身後,就像一對銀色的羽翼…柴門敬畏的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知要如何形容。華鶴就像帶著一對羽翼的天使,降臨在面前。   柴門還是有機會出手,但是對前的人動手就像是要冒貌天神一般…柴門內心一個疑惑…錯過最後的機會…   振翅!數千道銀光灑出…五名暗部的人淹沒在光華之中…   註:由於南郡長期受到狼禍和接鄰國家的襲擾,戰事是很常生,為了能夠支付戰爭,南港這個法天內唯一的海港成重要的財源。想要進出南港的船艦,必須是登記有案取得進出權的船艦,當然要取得這項權利得支付一筆可觀的代價。   第23小節   華鶴一副狼狽像回到周家。   燕蟬見狀嚇死了,隨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急著為老師敷藥治療。   華鶴只是簡單說一句:「哎呀,摔到山谷下了。」   燕蟬不停動著,口中也不停念著像是「老師是笨蛋!」「運動神經不好就不要一個人上山。」「老師怎麼這麼不小心!」「以後採藥的事就交給我了。」這一類的話。   華鶴著接受燕蟬的「關心」,突然說道:「我們再多打擾周禮先生一陣子好嗎?」   燕蟬不在乎的說:「好呀,反正又沒什麼特別的事。」   燕蟬也突然停下手邊的動作,正色道:「老師∼你是不是發現了某種藥材!不行!   你不可以再自己去採了!這個工作就交給我!再不然也可以麻煩周大叔…我想他一定也樂意…就是…」說著說著燕蟬的聲音變得哽咽情緒激動,眼邊流下一行淚。   華鶴慈祥的摸著他的頭,道:「放心吧,老師不會再去冒險了…」心中暗道:「就算想也暫時沒這分力氣…」   兩組黑衣人循線走到南城外的一處密林。   現在一片瘡痍。很明顯的才歷經一場激烈的戰鬥。   四名黑衣人在附近搜尋著……找到了幾片殘缺的肢體…   由戰鬥的痕跡顯示,在柴門使用法印爆烈球後一不明招示結束了這場爭鬥。很明顯,這場戰鬥暗部的人員失敗了…   經過縝密的搜察,也無法判斷到底有多少人死在現場……不過就現場的情形看來是不會有生還者……   「怎麼辦?」一名黑衣人問。   「你們知道柴門大人的任務嗎?」   剩下的三個人全都搖頭。   「…我們九組盡快回去報告當前的狀況,並請求指示。你們就留下來觀察可疑的人、事、物。」   「…就這樣。」   兩組人點個頭、散開…隨即消逝在林間。   -第六章完下接第七章傭兵行動-   ※※※    第七章 傭兵行動 更新時間2003-4-25 14:41:00 字數:52782  第01小節   天氣十分的晴朗,因為太陽高照的關係讓已經入冬的天氣也不覺寒冷。利用這個好天氣,季行雲和白任兩人正在武議團的競技場上對打套招。算起來也可以說是兩個病人正在復健。   白任因為才在全身的筋脈組建了以他真氣凝聚的氣脈,得花點時間適應氣脈,免得一時不查用力過猛破壞了臨時性的氣脈,同時也為後掌握新的真氣的特性。   季行雲歷經大劫,重生之後對真氣有了新的認識,不過要完全應用也要花點時間,更何況受損的氣脈不是一時之間就能治好,他也必須習慣控制真氣的流動,讓真氣的運轉不會傷及筋脈,更進一地希望能夠在不妨礙筋脈的修復之下施用內息,與人動武。想要讓修養與動武並存,對一般而言是背道而馳的兩件事,根本無法並存。不過對現在的季行雲卻不成問題,真氣在他的掌控之下依照他的意志行動,根本不會跟提供筋脈修覆的內息強碰……只要不需用到大量的真氣的話。當然要作到完美的控制還是需要練習。   兩個都需要實際演武的好友自然就聚在一起,互相喂招。   劉光耀由外面走進來,一路上鬼鬼祟祟、東躲西藏,那有一名武議士的樣子。一進入競技場內看到季行雲像是吃了定心丸,動作才變得坦然。   「隊長∼你也別運動過量了。才「醒來」的人不適合過度勞累吧?」劉光耀說。   劉光耀的話中有話。這對季行雲和白任都適用。只用白任以為他只有指自己而以,因為季行雲比白任還早「醒來」,而這件事除了武議團的人和少數周家的僕役之外沒人知道。而劉光耀的勸阻也是合情合理,一般而言筋脈嚴重受傷的人實在不宜妄動真氣,只是他不瞭解季行雲幾乎已經克服這個問題了。   兩個人都正打得興致高昴,聽到劉光耀的話還是都停下手來。只是兩人停手的原因都不是為了自己。季行雲擔心白任才造好的氣脈會負擔過重,而白任則認為季行雲還要隨時與武議士們過招,不宜在自己身上花費過多的內息。   劉光耀在等季行雲收功,擦汗,慢慢走來的同時,腦子不停地動著,準備等一下要說的話。   「劉大哥你好。」季行雲心情不錯,娛悅地向劉光耀打招呼。   「嗯、小雲,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是這樣的,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老家在南郡北部,前兩天家中捎來一封信,信中提到家裡出了點事…呃、是我妹妹準備要出嫁了。因為家父早歿,我又是長子。你長兄如父,妹妹的終身大事,我這個作大哥的人不露個面主持一下婚禮,怎麼也說不過去吧…所以…」   「原來如此,劉大哥你想回家一趟。」   「沒錯,所以希望你能准我一個月的假。」   季行雲笑著說:「沒問題。祝令妹新婚娛快。」   劉光耀高興地幾乎要跳起來了,急著說:「那我先去準備行理,馬上出發!」   說完,劉光耀馬上就跑開了…   季行雲心中笑道:「原來劉大哥這麼疼他的妹妹,急得像什麼似地。」   白任走過來,對季行雲說:「你不覺得怪怪的嗎?」   「怪?」季行雲不解。   「你呀∼」白任才想再對季行雲說教,喀萊爾.道奇也急急忙忙的走來。又出現了一位武議士,在屬下面前說教總是不好,白任又閉下嘴吧。   「小雲隊長,原來你在這裡!聽說你醒…呃、在練功,沒想到就在這個室外的大競技場。」   季行雲平常與喀萊爾不熟,只知道他原本不是法天的國民,是由他國來到法天發展的移民。除了武技觀摩外,喀萊爾會主動找季行雲到是件新鮮事。   季行雲不會因而就對喀萊爾比較不好,也是帶著親切的面容對他說:「你好,喀萊爾。你找我有事嗎?」   「有事、當然有事。我想請兩個月的假。」   季行雲心中納悶:真巧,才一個請假走了,又來一個。   「有事嗎?」   喀萊爾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說道:「隊長你知道,我不是在法天出生成長的。我想返鄉一趟。最近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夢到家父病危,讓我擔心萬分……所以、我想返鄉探親。」   季行雲見到喀萊爾說得悲切萬分的樣子,讓他不禁也想起把他「趕」出家門的父母…不過和喀萊爾不同,季行雲一點也不會擔心自己的父母-那種近似虐待兒童的父母…實在、不太值得擔心…不過,季行雲從來也不覺得他們需要人擔心。一個是無法辦別深淺的高手,一個是絕倫的醫者,會出事的機率恐怕比太陽由西邊升起還難。話雖如此,季行雲還是有點懷念。   季行雲一時之間沒有回答,喀萊爾才要提出更悲慟的理由,季行雲回話了。   「可以。路上小心點…要不要我幫你準備一些長者常會需要的藥方。也許可以有些許的幫助。」季行雲好心地說。   「啊!不用了,謝謝。我想我還是快點出發會比在實在。」   「那,要不要請華…」季行雲話還說完,喀萊爾就跑掉了。   「……」季行雲這才覺得有點異常,他對身旁的白任說道:「真的有點怪怪的耶!」   白任白了他一眼,好像是說:你現在才發現!   走了一個劉光耀,喀萊爾馬上出現,沒一會他又跑掉,現在雷義換跑過來了。   一旁的白任道:「你們武議團還可真是怪人集聚的地方。」   「隊長!你終於…」本來雷義要說「醒了」,但是見到一旁的白任馬上改口說道:   「出現了!」   白任聽到雷義的話,馬上用責備的眼光瞄著季行雲。好像把季行雲當作很不盡責的隊長,一天到晚不理公事,讓常侍官傷腦筋的隊長。   白任雖然誤會雷義的語意,但是就事實來看……其實季行雲被白任處以責備的眼光好像也屬沒什麼不對。   「怎麼了?你也要請假嗎?」季行雲問道。   「請假?」雷義說道:「沒事回事!啊!說到請假,占天道先生自願當信差,昨天晚上出發到舊城去了。」雷義接著道:「不過這不是重點!請隊長快跟我來!」   雷義馬上拉著季行雲往隊部大樓走去。   白任道:「小雲,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了。回頭再到張叔那碰面。」   「好∼∼」   看著被拉走的季行雲,白任喃喃的說:「武議團…讓他當隊長真的沒問題嗎?」   第02小節   季行雲安然醒來,雷義當然十分高興,只是現在面臨的情況實在讓他欣然的心情無法維持多久。   雷義拉著季行雲快步的走著,手抓得很緊好像怕手上的人物會消失不見似地。   怎麼回事?季行雲心中帶著問號,雷義的樣子,分明就是有事無法解決。   果然,雷義道:「我們已經壓不住那些抗議的人了!」   「抗議?誰?」季行雲完全無法進入狀況。   雷義回頭看了一眼這位編制內、狀況外的隊長,解釋道:「就是那些申請要加入預備團的人!」   季行雲還是無法進入狀況,又問道:「這事不是早就解決了?」   雷義已經不管「藐視長官」這條對他也適用的軍法了,無禮地瞪了季行雲一眼才道:「那時候解決了!」   季行雲無辜地說:「不是嗎?測驗標準和測驗場不都有了?」   「隊長!你以為一個浩大的工程是十幾天內就會完成的嗎!」   「也對。」季行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讓雷義為之氣結。   原來在季行雲暈迷的這幾天內,一群等著想要入團的人再也按耐不住了。每天都到小隊上,表達他們強烈的期望。季行雲無法出面,就由其他的武議士們出來與他們周旋。像這種安撫人心的工作怎麼可能是這些致力於武道的武議士們的專長,搞得他們煩不勝煩。占天道第一個受不,馬上自動請纓,幫中隊長送火速文件到大隊部去…算是避難去了。至於劉光耀雖然熱心,可是兩天被煩下來也怕了,季行雲一出現馬上找個理由逃開。喀萊爾當然也是相同的情形。   季行雲隨著白任到了接待室後方,由門縫瞧去才發現原來事態好像挻嚴重的!   接待室內擠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上百張嘴動個不停。要求馬上辦理鄰選的聲音此起彼落。現場只有雷天一個人,見他的樣子完全無法招架群眾的抗議,說起話來已經是辭不達意,讓他急的滿頭大汗。   「不論如何,今天請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喂!你們以為大家沒事就等著要接受入團測驗!那有這麼時間!」「我已經等了三個月了!為了參加測驗辭去了工作!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要入團!」「你不能作主就就隊長出來!」……總總抗議的聲音讓雷天不知如何是好。   季行雲見狀深覺問題應立即解決。他對雷義問道:「預備團缺多少人?」   雷義回答:「按照編制還差十五人,不過沒又必要濫竽充數,缺額就缺額。相對的如果有優秀的人才,最多也可以超編十二個人。」   季行雲見到群眾情緒激動的樣子,像是有感而發的說:「看來遲遲未能確定是否能夠入團這件事,像造成許多人的困擾。」   雷義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暈倒,他一手扶著牆,然後盯著季行雲看,像是在說現在你才發現未免太晚了吧!   季行雲又道:「如果告訴他們誰有資格入團,誰被刷下應該就解決問題了吧?」   照理說是如此,不過…現在這種情形還能行得通嗎?雷義覺得如果自己是那群人的一份子,要是馬上被告知自己不夠格入團一定無法接受。雖是這麼想,雷義還是點了頭,看到雷天的可憐樣,實在該讓季行雲盡起自己的責任才對。   季行雲閉上雙眼,真氣緩緩放出…   沒多久季行雲的真氣已經散佈在那些想要入團的一大群人週遭。季行雲把神志集中在真氣的感應上,這一群人所擁有的真氣品質、筋脈狀況盡收眼底。在場的人之中除了雷天無意識地成功抗拒季行雲的探查,其餘所有人的體能狀況完全被季行雲看透了。   季行雲緩緩地張開雙眼,說道:「就讓預備團再添八位夥伴吧。」   雷義疑惑地看著季行雲,明明就什麼事都沒做怎麼能夠隨便決定八位合格者!   季行雲沒給雷義發問的機會又道:「雷義,你知道在場眾人的名字嗎?」   「認得大半,不過…」   「那就夠了,我想會讓你記得的一定是比較有實力的那一半。」季行雲又打斷雷義的話,繼續說道:「把我形容的人名記下來,就讓這些人入團。」   不會吧…雷義覺得不太妙,那能這樣隨隨便便就作出決定!   季行雲完全沒有查覺雷義的心情,開始描述可以入團的人的特徵。   「…右邊靠牆的那位男性,身穿軍服的那一位。」「那位是校騎長青安滿。」   「…那位頭髮很奇怪的女仕…」「那一個?」「就是活像雞冠頭的那位,知道了嗎?」「是那個正舉起手來抗議的那位嗎?」「沒錯,就是她!」「我知道,她是龔晴。龔家的直系子弟。」   「還有那位…耶,我認識他。不就是醫官金磊嗎?」   「還有……」   沒多久季行雲就把八個人全都挑出來了。   「好了,去把這八個入團者公佈吧。」   雷義想了想,最後謹慎地說:「這麼重大的事還是請隊長親自公佈比較妥善。」   「這樣嗎?好吧,還是快點把事情解決。」季行雲像是一點也沒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群眾的心情激昴那是季行雲三言兩語就能打發。   從雷義手中接過名單,季行雲就走入接待室。   雷天見到季行雲就像遇到了救星,不過這念頭一閃而過,現在小隊長的出現又能改變什麼?   季行雲走上台,台下幾個人叫道:「是季隊長!」幾個情緒激動的人要衝到季行雲面前!雷天及時把他們攔住。   「各位!」季行雲說話了。還略帶稚氣,沒有一點威嚴感的聲音卻清析地送入每一個人耳中。在這種吵雜喧嘩的情況下,季行雲的聲音讓每一個人暫時停下騷動全都望向他。   「很抱歉,因為在下的失職造成各位的困擾。所以,敝人已經把有資格入團的人挑出來了。以下念到的人請到人事室辦理手續。」   話語一出,在場的人都暫時安靜了。只是…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點也無法在雷天和在後觀看的雷義安心。   「長青安滿。」「有!」   「龔晴。」「太好了!」   「金磊。」「有!」   「郭孟航。」「哈、哈,我就知道!」   「雷方。」「在!」   「游智皓。」「耶!帥啊!」   「冰泉清雪。」「…」   「李玖名。」「哼!」   「計以上八員。其餘人員,如果還是以預備團目標還請自我努力,期待你們下一季再來參加甄選。」   「…開什麼玩笑!這樣就要打發我們!」「為什麼沒有我!」「有問題!這一定不公平!」「××的,我不服氣!」「怎麼會是那種人入選!不合理!」……   「啊∼天哪∼果然!讓事情變得更嚴重了!」在後方的雷義全身充滿了無力感…   雷天也傻眼了…心想怎麼會有這麼草率的方法!   在場的人,就屬季行雲最為冷靜,而且極度的疑惑。「奇怪,不是把事情處理好了。怎麼抗爭得更嚴重了?這些人到底還有何不滿?」季行雲覺得十分奇怪,傳音向雷天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呢?不是完成入團考核了,他們還有什麼不滿?」   「…」雷天無言以對。   這些人頓時變成了暴民,全都擠向季行雲!雷天努地阻擋,但是單憑他一個人豈能擋這有如潮水般的怒火。   在後面的雷天急得快要去跳海了,不過常被季行云「操」的他已經漸漸能夠在亂中靜思,急而不亂。他馬上傳音:「隊長,先想辦法立威!」   「立威?怎麼做?」季行雲想了一下,氣焰漲起!   擠到他身邊抗議的人被灼熱的真氣嚇得又往後擠,但是在後方的人不明情況,依然努力地向前衝,結果情勢變得更加混亂!不過至少季行雲身邊到是一片淨空。   季行雲不理會眾多的叫罵,反到是很有趣興地觀察這些情緒激動的人。另一方面他走向牆邊,一手貼在牆上、真氣出、注入。   「喝!」季行雲大喝一聲,回勁掌出!   吵鬧消失了。   接待室的一面牆完全跨了。   說是跨了有點奇怪,不如說是整面牆粉碎了。   距離季行雲比較近的人看到他手掌往牆上一按,整面就變成了碎土砂石。距離遠一點的人聽到季行雲喝了一聲,牆壁隨之瓦解。這個「特效」讓所有人看呆了。   季行雲成功地立威,讓人安靜下來。   最為驚訝的人是雷天。那些想要入團的人武術造詣有限,只是單純地感到季行雲這一掌威力強大。雷天可就不一樣了。要一拳在這面牆上開一個大洞,雷天自認是件小事。可是他的拳力再大也沒辦法把讓整面牆變成碎片,最多就是讓一面牆變成幾片殘壁。像季行雲這樣讓整面牆變成碎片,雷天怎麼樣想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季行雲看看自己的成果,好像還有點不滿意地搖搖頭。   季行雲轉過身來,笑著問:「怎麼了?」   因為所有人都像是在看怪物般地盯著季行雲,讓季行雲覺得怪怪的。不過看到所有人依舊沒有反應,他又帶著自為十分親切的微笑說話了。   「各位,有任何意見請舉手發言好嗎?」   季行雲那種微笑應該是很和善親切的微笑。可是在那些抗議者的眼中卻解讀成不懷意,帶著陰險意圖的笑容。所有人都閉緊雙唇,深怕自己的發言惹怒了這位武議團的小隊長,讓他一個不爽馬上賞賜一掌。   季行雲奇道:「都沒問題嗎?」   終於還是有一個人舉手了。   「請說。」   「這、呃、不是小人對大人不服,只是…只是…能不能不請大人說明,為什麼是那八個人入選。」   「哦∼」季行雲終於知道他們不滿的原因了。只是他這一哼聲,那位發言的人馬上躲到別人身後,深怕被這位隊長記住,以後被他籍故惡整。(並不是所有武議團的人都是品行良好,也有不少憑著自身的實力欺壓百姓、魚肉鄉民,所以才會有武風士的存在。)   季行雲笑道:「當然是選出在場平均實力最好的八位入團,這不就是武議團、預備團鄰選人員的唯一標準嗎?」   一位脾氣比較沖的人急道:「誰知道!你說強就強啊!」   季行雲一楞,他到沒想到這一點。雖說他用真氣感應,查出內息豐厚、筋脈通暢及神經反應較差的人,可是大半也是以自己的直覺來定,並沒有切確的標準。   「也對,片面的說法難怪有人會不服…」季行雲又想了一下才道:「這樣吧,在一個月內你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向入選的人挑戰,只要贏了,就可以取代之。不過每個人只能挑戰一次,而這八個人一天之內也只接受一次挑戰,免得疲於應戰。」   季行雲轉頭道:「雷義!」   「是!」雷義馬上跑出來應話。   「麻煩你馬上擬出詳細的規則和辦法,明早公佈。」   「好的∼」   季行雲又問:「應該沒問題了吧?」   雷天突然傳音給季行雲。季行雲驟了驟眉又道:「如果這段時間內,這八個人因故重傷或病逝,那名額就少一位。」頓了頓季行雲把目光往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又道:「不過∼我想∼這種意外應該不會發生∼」   季行雲又展現他的笑顏,不過少數心中打著壞主意的人卻覺得這個笑容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第03小節   「啊∼∼∼∼」李魁由惡夢靨中驚醒。   汗水染濕了他的衣服。   「呼∼呼∼呼∼」他用力地喘著氣,盡力地想平撫心情。該死的惡夢!該死的季行雲!   「你醒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李魁轉頭一看,是一位陌生的女性站在房間一角。他驚魂未定地看著四周。   「這是那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李魁努力地整理自己的思緒。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位女仕開口問道。   對呀!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明明…   李魁的思緒回到了數天前……   在武議團隊長的爭奪戰中,敗於來路不明的季行雲,讓李魁跌入沮喪的深淵。由醫務所中得知比賽中受的傷,讓他功體受損復原無望,更是令他陷入絕望的地岳。他、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南城,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不知是生是死的日子。   然而在無意間聽到西頭山上出現了一種可以改變體質、增強功力的靈草,李魁又燃起了希望。他帶著傷勢未癒的身軀,一步一步地往西頭山上走去……   入冬的高山遠比想像中的嚴峻,對野外求生技能不熟悉的李魁迷失在山區之中,可是他依然不放棄,一股求生、求勝及復仇的執念支撐著他。   但是人定勝天這種說法實在太天真了,李魁還是倒下去了…   再度醒來時,就身處於這個佰生的環境。   那位女孩帶著嘲笑的口吻說道:「第二個問題應該不需回答,我想一定是為了傳說中的奇緣草。」   李魁聞言馬上警戒地跳了起了,一運功─奇了!身上的傷竟然已經好了!但是他心中的喜悅馬上又被驚恐給取代了,當他想使用法印時才發現身上的法印全都被取出了!   「這…不可能!只有自己才能把法印取出!為什麼身上的法印會消失不見!」李魁流下了冷汗,臉色驚懼不定。   那位女孩又用嘲弄的口吻說道:「想動手?還是不敢?身上沒有法印,就沒有膽子了嗎?」   受到如此的侮辱,心高氣傲的李魁忍不住氣,不管對方是何來歷,一個箭步打出碎巖拳。   李魁這一拳到也沒真的想傷人,只是要嚇嚇眼前這位女子。雖然李魁失去了法印、傷才方愈,但他武議士的身份並不是混假的,要把聲勢驚人一拳停在別人鼻尖上-他還自信不過是件小事。   李魁在她的眼中只見到對自己的不屑和信心,這令他難以想像。這名女子感覺上並不怎麼樣,雖說還不至於是手無縛雞,但是這種功力也不過是兵長的程度。李魁實在懷疑她的自信來自何方。   不過李魁的懷疑馬上得到解答了。女子的腰閒的一隻袋突然爆破,一顆小小的光球由中跑出。李魁只覺得令他無法想像的宏大真氣由那顆光球中流出,化成了一道氣壁、有如實物,李魁的碎巖拳與之相比宛如笑話。拳頭流下了鮮血、一拳硬悍之下骨頭出現裂痕了。   李魁又驚又疑地問道:「晶盾!你是凜家的人!」(注)   「哎呀∼竟然被說成晶盾這種無用的東西。」女子諷刺地說:「真不愧是法人,認為世上就只有法印算是功夫。」   「你!」李魁幾乎要爆發了。   「嘖∼原來這就是法天的禮節,對於救命恩人是還以暴力。想來法人的文化還真是高雅。」   李魁強壓怒火,幾乎是咬牙切齒很用力的說道:「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大德來日再報。」   那知那位女子卻道:「不用謝我,你又不是我救的。如果是我也不會想救你,要不是大哥交待我早就把你丟了。」   「那道不用姑娘費心,我現在馬上就走。省得你看不順眼。」   「你這樣就想走,那可不行。大哥還想跟你談一談呢∼」   「你!」李魁怒道:「別欺人太甚了!我現在就要走,我到要看看你能又如何!」   李魁一個閃身,就穿過那位女子。女子沒想到李魁不再對她下手,直接跳過她要衝出門外。   李魁辦斷地沒錯,這位女子的身手果然遠不久自己,只是不知用什麼奇妙的方法能造成強力的護壁,只要不針對她,想離開這裡一點也不難。   走幾步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李魁現在傷好了,雖然失去法印身手依然不減,只要回到家族中再尋法印並不是件難事。   門自己打開了。李魁見到一位年輕的男子。   「季行雲?」李魁一見男子心中不知為何就浮起季行雲的名字。「不對!」李魁再看清楚,出現的人和季行雲並不像,看起來年紀也大了一點點。   男子阻在面前。李魁雙掌齊推,強大的掌勁誓要開路。   那知男子不擋不閃,視李魁的掌勁如無物。   李魁揚嘴一笑,心道:「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男子手向前一伸,就按住疾奔的李魁。   「怎麼回事!」李魁大驚、宏厚的真氣由手掌送出。   「糟了!」李魁不及反應!   「不跟主人打聲招呼就想走?」耳中傳來男子的聲音,李魁在對方強大真氣的壓迫下、倒下。   「真是無禮的傢伙…」李魁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注晶盾:鏡盾的加強版。   ※※※   作者閒話:   歎∼歎∼昨天真是苦難的一天…先是機車壞掉…讓月雨在雨中牽著它走了一大段路…晚上還要帶著它回家…更遠耶!騎車都要十五分鐘的路程…什麼,不在路上找一家車行馬上修車,別開完笑了!月雨遇過太多不老實的車行了,甚至沒修理車光是檢查是是那邊壞了就要收一筆三百元的工資…有了這種經驗怎敢隨便找人修理…月雨已經夠窮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因為人已經濕了,就把手機放到桌上,想不到去一趟化裝室,它、我可愛的手機──就被不知名的客人順手拿走了…天啊∼手機消失,許多聯絡電話都記在手機上,真叫人苦腦…哎…慘啊∼好慘∼   2002/05/15月雨   第04小節   雷霏一個人走向軍部。很難得的平常和她溺在一起的兩位好友沒有出現在她身邊。   由於臉色欠佳,守門的衛兵見到雷霏,連問都不敢問一聲就趕緊為她開門。雷霏一路通行無阻,直到軍部司令室之外。   平常雷霏不會是利用特權的人。不過照理說她也不握有實質的特權。雖說她是當前議長的么女、南城軍士首長的妹妹,但她本身並無任何官職,她甚至連投票的權利都沒有。如果說她有任何的特別待遇,那只有受到雷震特別的寵愛。不過與其說是雷震特別疼愛這位妹妹,不如說是雷震在雷霏面就是有點抬不起頭,下意識地就覺得對不起她。   當初雷震在都郡曾一度貧困,而得到家中一幫助就是雷霏所有的私房錢。雖然不多,但是那對家教嚴格的雷家可是很難存下的金額。更何況雷震到後來也沒主動和雷霏連繫,回到了南城才知道妹妹快由鐵山郡的學院畢業了。雷震心中總是覺得虧欠這位小妹。   全軍部的人都知道司令大人唯一的剋星就是這位雷霏,有意無意之中就對她特別優待。   雷霏本要直接走入司令室,不過突然想到這裡是軍部,可不是自己的家中。意識到自己在這裡亂闖,實在失禮之至,臉上不由抹上一層紅韻。   不過她又馬上用很大方的態度走向司令室旁的司管室,向執勤的人員問道:「雷司令在嗎?」   「雷霏小姐,您找他嗎。司令正好才剛開完會。」   「那麻頭請你通報一下好嗎?」   「是的。」執勤人員馬上叫名傳令兵傳達訊息。   執勤的軍官本來還想跟雷霏聊個幾句話,但是見到雷霏的表情陰晴不定,似乎心情不太好,最後還是乖乖地閉上嘴-安全至上。   雷震才送走幾位將軍,他坐在大椅上休息。   在雷震的努力之下,守在南城的兩軍已經完成重新編組,同時也完成一個團重新編成。再來就要整頓撒在南郡各處的○五四軍,及負責訓練新兵的○五五軍並同時分段進行兵源的補充。   ○五四軍和○五五軍的問題應該不大。畢竟一個是地方的守軍,除非遇到外國入侵,否則就只有平常訓練偶有傷亡。至於○五五軍本來就是預備軍,幾乎不需調整。雷震算是可以暫時鬆口氣,不過等到西線的戰事結束,接踵而來的才是真正會累跨人的工作。不過真正困難的還是一些獨立軍的調軍,因為大半的獨立軍是由勢力龐大的家族為主幹所組成的部隊,幾乎可以說是該家族實力的代表。原本獨立軍的成立是為後建構具有特別戰力的部隊,或是為了節省經費,讓某一家族認養該部隊,由郡府支付一半的經費、家族提供另一半的經費。不過這麼一來這樣的部隊很容易就變成該家族的御用軍隊。不過光是這樣到也還好,畢盡這樣子的部隊還是直屬於軍團,能以較少的軍費維持所需的戰力。可是到後來一些獨立軍完全變相了,明明是支領團級的經費卻只有大隊或是中隊的規模,用獨立軍的名義吸收了大筆的資金。這種情況習之有年,本來南郡在南嶼港這個大金雞的支撐下財政體質還算良好,但是因狼禍和幾個不知好歹先後發起戰爭的國家讓南郡的財政日漸惡化,到了無法忍受這種浪費。只是沒有人要拌黑臉來得罪既得利益的家族,雷震也可以算是被推出來背黑鍋的人。   難得有空檔,雷震閉上雙眼暫時休息一下。   可惜老天爺不給他偷懶的機會,司令室響起一聲清脆的鈴聲。   雷震馬上說道:「報。」   「司令官,雷霏小姐求見。」   「霏兒!?」雷震想了一下,實在沒理由會在這個時間過來。還想多玩一陣子,既不想由軍,也不想從政的雷霏只有在他快下班的時候才會來找他,要雷震當護花使者,讓她們能夠玩得痛快。雖然有點難纏,但至少還算公私分明,不會去妨礙雷震工作。(也不能這麼說,讓雷震變得幾乎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也讓雷震加班的時段得更誇張-白天正常工作時間,晚上陪雷霏,深夜回家接受雷戰的特訓,凌晨再來加班…這是人過的生活嗎?)   雷霏會在這時候來訪那一定是有很麻煩的事,雷震無意識地歎了口氣,說道:「直接請她們進入。」   門打開了。雷震只見到雷霏一人走入。   他笑道:「怎麼了,另外兩位呢?」   「哥!請你借我一個中隊的兵力!」雷霏很直接了當地說明來意。   雷震差點沒滑到椅子下!本來就有不太好的預感,那知竟是這種要求…就算他是前將也不能把軍隊當作自己的東西,由其又是身兼左參軍,一舉一動更是令人注目,那能亂來。   「咳!」雷震先調整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後盡量用最關心的口吻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惡徒了,不如讓大哥請武議團的朋友幫你出個氣。」雷震心想,要請長青回顏幫忙打架再合適也不過了。就算長青回顏正好沒空,讓季行雲派個人出來應該也不成問題。   「不行啦!武議士再厲害也沒辦法對付好幾百人!」   「幾百個人!」雷震差點沒嚇壞了,這個小丫頭到底做了什麼事,會一次惹上幾百個人!   說來奇怪,雷震在綠中面對幾百隻惡狼心情也沒動搖過,面對叔父雷戰的考驗也是鎮定應對,在主議會中,接受敵對的主議士咄咄逼人的質詢也還是保持者撲克臉,遇上了自己的妹妹就完全破功了。   雷震很緊張的問:「究竟是何事!讓你要軍隊的協助!」   「鐵柔琴被綁架了!我要快點救她出來!」   「鐵柔琴被綁架了?!」雷震有種接不上狀況的感覺,不過知道雷霏本身沒事也讓他心跳恢復正常。記憶中並沒有鐵柔琴這位女仕的資料,雷震猜想可能是霏兒在鐵山郡結交的朋友……不過怎麼會在南城這邊被綁架。   雷震說道:「霏兒,可不可以請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雷霏看了雷震一眼,好像在責備他怎麼這麼遲鈍,不過還是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原來鐵柔琴就和雷震所想一般是雷霏在鐵山郡的同學。雖然一樣是留學生,不過雷霏是因為家族習慣,要讓家中的重要成員學習獨立,吸收各方的文化,而鐵柔琴則是鐵山郡移民的第二代,算是回到家鄉、為了不忘本才到鐵山郡求學。   而鐵柔琴的父親-鐵實-則是南郡數一數二的鐵材供應商,除了煉鐵之外同時也經營販制鐵器的生意,對南郡而言是重要的商人。   至於這件案子的犯人,則是以玖千山為首的山賊。玖千山聚眾六百,以打劫往來伏崗山的商旅為業,附近的居民也飽受威脅。   本來像這種規模的盜團在南郡幾乎正不會存在,只是因為戰禍連連,讓各級軍部一時忽略了這些歹徒的存在。   雷震心想,既然知道有這種集團存在,身為前將就不能不管。只是…人質到是一個麻煩。   「派兵討匪自然是軍隊分內的事,只不過…拯救人質就不是一介軍人的專長。更何況整軍出征也要花點時間,更會驚動對方,這對鐵柔琴的安全都是極大的為害。霏兒,你應該先去找警司想辦法先救人,再談討匪。」雷震恢復了冷靜,平心地為雷霏分析,同時也盤算著要讓那支新編成的部隊得到實戰經驗。   雷震這一提,雷霏氣呼呼的罵著:「什麼爛警部,一聽到對方是玖千山就怕了。說什麼玖千山曾叩武議團的大門,不是他們能應附的對手,要我稍安勿躁,先讓他們尋求援助再來辦案。真是氣人!」   原來如此,雷震懂了。看來是雷霏誤會了,像要對付這一類的高手沒有武議團的協助,只會徒增忠烈祠內的牌位,並不是警部不處理。   「不過…」雷震又想道:「聽說李警司和小雲有磨擦,他們的合作會不會有問題?」   「這樣吧,讓我商請武議團和優秀的傭兵先把鐵柔琴救出,再用大軍把盜匪消滅。你就在這兒等好消息。」   「那怎麼行!安兒和小憐都在鐵伯伯家等待著要救人,我也要馬上趕過去。」   「這怎麼行!這麼危險的事!你可別亂來!」雷震著急的吼著。   「怎麼不行,好友有難怎能坐視不管!」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過去幫忙!」   「…」   「…」   兩人的態度一樣堅決,相持不下…   四目相對,雷霏絲毫沒有動搖、一點也不退讓。   雷震歎了口氣,道:「算了,反正我也攔不住你。和我走一趟武議團。我會想辦法馬上組成專案小組,派員與一同你前往處理。」   雷霏這才露出微笑,說道:「我就知道,找哥幫忙準沒錯。」   注晶盾:鏡盾的加強版。   ※※※   作者閒話:   本來月雨是打算讓蒼眠月在第十六章再出現,不過…恐怕到那時候可能會有人問:蒼眠月?是誰?所以決定讓她在下一章「國慶祭典」中也出現一下。不過說真的,天人中確實已經出現不少失蹤人口了,這讓月雨想到了大霹靂,裡面不知不覺中消失的人也很多。不過天人中的失蹤人口有的以後會再出現,有的在劇情不需要的情況下,就讓他隨風而逝吧…就像人生中也會有許多不知不覺中消失的朋友(別告訴月雨,你的國小、國中同學到現在全部都還有聯繫)。所以對於不斷出現新的人物和不斷消失的單章人物請習以為常,畢盡季行雲不斷的接觸新的領域,自然會遇到新鮮人物。   2002/05/17月雨   第05小節   李魁再度轉醒。他雖然醒了,他耳中傳來交談的聲音時,他馬上決定繼續裝睡。希望能由談話中能得到救他又打暈他的人的資訊。   和季行雲不一樣,李魁裝睡技巧可是高明多了。不單是身體沒有亂動,呼吸、心跳都作了適度的調整,除了還保有神識外就像沉睡中的人一樣。   「大哥,您走這一趟不是為了老七嗎?雖說是為了參觀法天的開國慶典,其實是今年的慶正巧由炎郡主辦,順便讓梁鈞可以回家鄉。沒事停在這種地方作什?」說話的是名男子,口音很重,而且不像是法天的說話方式。   「阿四,你懂什麼!大哥作事是你能理解的嗎?」這個聲音李魁有印象,就是那位口氣很惡劣的女仕。   「那你又懂了?三∼姊∼」   「哼!至少比你的石頭腦袋知道得多!」   「別吵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反正距離慶典也還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一面玩過去不也有趣。你們不是沒來過法天,既然來了就順路好好玩一玩。」   「這種地方有什麼好玩的,鳥不生蛋的地方,就連旅館也只有那麼一間。說什麼法天是的大陸上最富裕強盛的國家,真是笑死人了。」又是那位女仕的聲音。   「鷬鳩,這是靠近邊境的地方耶!再走兩天你就知道了,如果繞路到南城,到時候你就知道文邦王國的首都恐怕也不比上法天境內隨便的一個郡府。」   「誰知道,雖然文邦也不是什麼地方,我看法天也好不到那去。」   「喂∼鷬鳩,說話客氣一點!就算你看不起文邦,至少看在大哥成為文邦的國師的分上給她一點面子吧!」   「本山先生。你不說還好!都是老二那個死讀書!沒事出什麼搜主意,讓大哥變成什麼國師,明明就是自己想當官還把大哥拖下水!」   「喂!老三!你是看不起我們文邦王國嗎!」   「對啦!就是看不起!你想怎樣!」   「三姊∼四哥∼別鬧了∼」   「你給我閉嘴!」一男一女同時罵道。   「#%#$」「$#%$#」接下來的是一連串無義意的對罵……   李魁在一旁聽得心中疑惑漸增。由屋內的氣息應該有四個人才對,似乎有一個人一直沒有加入交談。不過光是這三個人的談話就讓李魁覺得有點頭痛。   聽起來這三個人好像是來自三個不同的國家。一個應該是文邦王國的子民,一位是法天炎郡人。至於剩的那位女仕則是來歷不名。這樣的三個人實在是很難湊在一起,而且他們口中的大哥好像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雖然他們以兄弟姊妹相稱,不過應該是結義金蘭才對,而且彼此之間感情不見得有多好,李魁心想這也許可以利用。   「有點吵!」這個聲音!是李魁被打暈時聽到的語調!   這句話一出,正在吵架的兩人馬上安靜。   「留釗,你不想留在這個無聊的地方嗎?」   「也不是啦!大哥您中意的地方,就是好地方。只是…」   「你覺的山下那間旅館的小葉子怎樣?」   「呃?…是一個很乖巧又可愛的好孩子啊。」   「我也很喜歡他。所以,就想幫他一把。讓這個地方往來的旅客變多一點,旅館生意變好了,他家的生活也會有改善吧。」   「原來如此,所以大哥故意救人,然後放出是奇緣草的神效。難怪,大哥救了那個人就算了,還幫他通脈、養氣,那傢伙還可真是賺到了。」老七的聲音「嗯∼這個謠言還真有效。讓這種天氣之下也會有笨蛋冒險上山。」又是那個女仕,李魁被她罵笨蛋差點氣得起身開罵!   「不過大哥,你又何必費心把這個人留在這裡?」老七梁鈞再問。   「對啊∼大哥您不是一向不喜歡依靠法印的法人嗎?何必為他浪費時間。」行三的鷬鳩也問。   「因為我對他惡夢不停中喊著的名字很有興趣。」聲音停了一下又道:「還有,我不喜歡有人偷聽我的談話。…所以、既然我開始說話了,那你也該起來了!」   李魁心中一亂!怎麼可能,他是怎麼發現的!   「什麼嘛!原來這就是法人的禮節!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李魁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把抓起,他慌張地張開雙眼。眼前就是打昏他的那個人!   「現在、就請你說明一下,你和那位季行雲有何過節。」雖然他的話語很平靜,表情也算是和善,但是一股無形的壓力讓李魁冷汗直流……在他深邃的眼眸下似乎蘊藏著無法計算的力量。   高傲的李魁在不知不覺中屈服了,老老實實地把武議團隊長之爭的事說了出來。當然其中的描述是盡可能地抹黑季行雲,好像是小雲用了極度卑鄙的方法才由李魁手中奪取勝利。   聽完了李魁述說,鷬鳩發表她的感言:「原是一隻喪家犬,打不過人家就選擇逃避。這就是武議士的作風嗎?」   而本山留釗也說:「嘿,你是武議士?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待會咱們來練練。」   要是平常的李魁早就給這兩位無禮的人一番教訓了。但是看到他們的大哥,李魁就不由自主地強壓心中的怒火。李魁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他身在武議團多年的直覺,雖然看不出他的深淺,但就是不由自主對他產生畏懼。   「大哥,那要往南城走一趟嗎?」梁鈞問道。   「不了,老是用金葉子也很不方便。我們先到伏崗山拿點「零用錢」。」   「好啊,順道去看一下玖千山那個窩囊廢的「事業」發展得如何。」鷬鳩道。   「玖千山!?」李魁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玖千山、雷天和李魁差不多是同時進入預備團。李魁率先通過考驗,成了武議士。到了下一季,雷天和玖千山一同通過小隊長的測驗。只是在中隊長那一關雷天順利過關了,而玖千山被刷下。失望與氣憤之餘,玖千山離開南城再也沒他的消息。   會是那個玖千山嗎?李魁疑惑。   「李魁,你想找季行雲討會顏面吧?」   李魁掙扎了一下,還是乖乖地點頭。   「那好,你就暫時跟在我身邊。」   「不!即然我傷好,我想快點回到家族。」   「何必?你不想拿回法印了嗎?」男子隨手取出四顆流光轉動的小珠說道:「你就是回到家族,再取得更強的法印也跟不上季行雲的成長。跟在我身邊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你?!」   男子神秘地笑著。   李魁對眼前的男子越來越不瞭解。但是他的話語又充滿了誘惑……也許他真的有這分能耐。   第06小節   季行云「輕鬆」地處理完抗爭事件,他與雷天一同前往武議團的「新」交誼廳(原址被長青回顏徵用成為新的中隊長室了)。至於雷義可就沒這分悠閒工夫,馬上就投入季行雲的交辦事項,展開忙碌的一天。   預備團想必是利用武議團的隊長爭霸戰賺進了不少福利金。這間交誼廳雖然面積小了點,但是裡面的裝潢、設備又比原有的交誼廳高雅舒適多了,而且也請了新的餐飲業者進駐。年輕的美眉和帥勁的男孩成為招牌的簡餐男孩和果汁女孩讓這裡成為預備士們最喜歡流連的場所。   季行雲和雷天都還是第一次光顧這間新的交誼廳。   到了吧檯,雷天和季行雲的待遇完全不一樣。   所有的女店員都搶著招乎這位小隊長,幾乎忘了還有雷天這位顧客的存在。不過這也不能光怪店員偏心,誰叫季行雲是當前南城中公認最有前途的年輕男士。而雷天則是一個死會的男子,當然死會也可以活標,只是…先有把握通過楊菁茹那一關再說。   季行雲第一次覺的點餐是件「辛苦」的工作。   要叫一杯飲料本來是件很單純的事情。參考目錄,決定種類,付錢就可以完成的動作,最多再向店員詢問飲料的內容,是再單純也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季行雲遇到的完全不是這一回事。   首先光是要決定由誰來接待就吵了快十分鐘,這還是季行雲看不下去,自作主張讓她們每個人都一次機會才暫時解決紛爭,但是接下來又為了決定順序而吵了十分鐘…   在接受到美麗大方的女店員招待時,每一位女孩都極力表現出她最可愛動人、最迷人的一面,可是季行雲就是覺得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   當然在點餐的過程中,季行雲也接受了店員的拷問、不對,是親切的關心。從季行雲的興趣、喜好、家人、生日、血型…無一倖免全都落入這些女生的掌握中,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喜歡的女孩子的類形。   季行雲在她們親切的詢問下全都招了。   「…要有一對寶石般的雙眸。長著白玉般的肌膚,但不是病態的慘白,是那種白裡透紅健康的白。最好還留著長髮…如果帶著一隻神密的寵物就更理想了。」季行雲在說這些話時,似乎是以某人作為樣版…   幾過了快一個小時的折騰季行雲終於帶了五份飲料逃離吧檯…而這位年輕有為的小隊長後來再也不曾接近過交誼廳的吧檯。   兩個人找了遠離吧檯的位子坐下。   雷天義不容辭地幫季行雲處理過多的飲料,只是份量還是太多了。   雷天坐下後,就東張西望神情緊張,幾度想開口又把話吞進肚子。   最後在季行雲鼓勵的眼神下才小心謹慎的說:「隊長,我想向你商量一件事。」   季行雲開玩笑的說:「雷天,你不會也要請假吧?」   「耶!你怎麼知道!我們明明保密的很好!」雷天難得有驚慌失措的樣子。   「保密?」季行雲雙眼盯著雷天問道:「不過是請個假有什麼好保密的?」   「啊∼這…嘿∼」雷天紅著臉,再度張望四周,確定沒有可疑人物後才神密兮兮的說:「我想在下個月請婚假…」   「婚假!」「小聲點!」   「…」季行雲露出疑惑的眼神。就他得到的知識,結婚是件喜事,應該在眾人的祝福下進行才對,雷天怎麼會一副怕人知道的樣子……難到說他結婚的對象有問題?   見到季行雲用「奇怪的神情看著自己,雷天壓低聲音小心的解釋:「楊菁茹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   「…那很好啊?」季行雲更無法瞭解了:「所以應該馬上讓人家分享你的喜悅。」   「不行!絕對不行!」雷天大聲地叫喊!   「什麼事讓你這麼堅絕反對?」   突然出現的第三者的聲音,把雷天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啊!哈、原來是李警司…沒事、沒事…」雷天見到說話的是警司李少龐,讓他鬆了口氣。同時也急忙傳音給季行云:「我的事待會再說,還請保密!」   季行雲雖然無法理解需要保密的理由,還是點頭答應。   雷天見到李警司和跟在他後方的幾個人,不用他開口就大略知道來意。反正一定是遇到強橫的罪犯而來借將。不過要由警司親自出馬,身後還帶了一疊厚厚的資料,肯定是大案件。   李少龐的態度像個老朋友,一點也看不出來與季行雲有過衝突的樣子。他笑著說:   「季隊長你好,那一天真是抱歉,我想你一定不會把他放在心上。聽說有一群想入團想瘋的人天天到你們這裡鬧事,要不要我幫忙維持秩序或是從中協調。」   雷天聽了臉上露出不太高興的表情,因為這話說得好聽,其實是在暗指武議團作事不但沒有效率,也沒威信,才會讓一群人天天來鬧事。   不過季行雲到沒想這麼多,他也和氣的回答:「沒事,已經解決了。謝謝你的關心。」   李少龐原本和氣的面孔突然露出一瞬間的不悅,他馬上又用友好的語氣說道:「那真是太好,李隊長的手腕真是高明,一下子就把那些人擺平了。」   雷天心中嘀咕著:「怎麼李警司今天感覺上特別討厭,外表看起來一副和善的樣子,心裡不知在搞什麼鬼。」   「李警司不是來閒話家常的吧?有事就快說,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雷天心想,還是快點結束這場暗藏利劍的對話,免得跟警部的結怨加深…不過他這句話也說得太沒技巧,像是在趕人似地,反而幫了倒忙。   不過李少龐也沒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也許是他也不太想跟季行雲打交道的關係也想早一點結束。   李少龐很快的將玖千山擄人勒索的事情簡單的說明。   像玖千山這種聚眾數百人的大型盜團本來就不是警部的責任,只是又牽涉到勤索案才需要警部的協助,不然早直接交由軍隊討伐。但如果不是一個大型盜團,光是有玖千山這號人物也不是一般警隊員能應付,當然派出大批警力還是有機會逮捕他,只是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因此就責任歸屬這個案件,應是武議團和軍隊派員合力討匪,再由警司提供專業的辦案能力。   很可惜,季行雲對這些工作的區分完全沒概念。他直接說:「我懂了。就是警部遇到打不贏的歹徒,所以要我們的幫忙。」   「…也可以這麼說。」季行雲沒注意到李少龐的笑容開始變得不自然了。   季行雲又問道:「不過為什麼會在南城附近會出現大型的盜團呢?」   「…」李少龐沒有問答。他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了。   季行雲又很大方的說:「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全力把人質救出。你就不用擔心了。」   說者無意,但在李少龐腦中卻解讀成:你們警司太沒用了,竟然讓南城附近的盜團成長到無力應付才、犯了大案才想到要抓人。你們辦不好的事,武議團看你無能又可憐就幫你一把。   「那.還.真.是.謝.謝.季.隊.長。」李少龐很用力的道謝。   「沒什麼,有困難本就就該互想幫忙。」季行雲很大方的回應。   「……」本來和善的臉孔就快崩潰了,李少龐最後說道:「那這件事就麻煩你們,我就此告辭。」   李少龐快步地走開。   跟他後方的幾名高警還抱著一堆資料,小跑步地跟在他後面。   李少龐看起來雖然像是用走的,不過他步伐跨得大,走得又疾,後面的幾個功夫較差負責拿東西的高警已經快追不上了。   這些高警全都一言不語,跟在後面、個個都因上司身上飄來的怒火而心情沉重。   一個不識相的高警忍不住地問:「警司大人,這些資料不是較給武議團參考的嗎?」   李少龐停下來、轉過身。臉上佈滿了青筋…   其它高警都暗罵那位發言的傢伙,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李少龐惡狠狠的說:「不用了!那個性季的到很行!既然他這麼行就完全交給他,我們在一旁幫他加油就行了。」   說完李少龐銳利的目光掃了這些高警一圈,看得這些高警暗冒冷汗。然後又道:   「誰也不准插手這件案子!這事已經是武議團的責任,知.道.了.嗎?」   這些高警全都唯唯諾諾地點頭,同時也大傷腦筋──這樣搞下去以後遇到武功高強的兇惡罪犯時,怎麼捉拿犯人……   第07小節   李少龐氣呼呼地走了。   李少龐走後季行雲發現雷天的神情似乎很奇怪。   「怎麼了?」季行雲關心地問。   雷天搖搖頭、歎了口氣,才道:「這件工作算我一份。如果盜匪頭是我認識的那位玖千山…他會淪為盜匪,我也有一分責任。」   這時季行雲不以為然的說:「沒事回事!我雖然不知道你和他有何過節,可是任何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把自己的過錯任意地推在別人身上只是一種無恥而逃避的作法。而且我不相信雷天你會用刀子架著他的脖子要他去當盜匪,而且就算是這樣他才去當強盜,也不過代表他只是名屈服於小小外力的小人。那雷天你也不用為這種小人感到自責。而且就好比一個小孩向你乞討,而你沒有施捨,過了幾年那位小孩跑去當強盜,那到這要怪當初沒有施捨的人嗎?」   「…呵、也罷。不過這件工作還是把我算在內。排除私人的因素,還是得用得上我。」雷天看來心情好多了。   「怎麼說?」季行雲不解。   雷天回答:「據我所知,占天道、劉光耀和客萊爾都開溜了。要對附那位玖千山的話,長青回望和殷荃恐怕力有未逮。而月眉小姐是預備團的訓練的主教官,這個案子不是兩、三就能解決,她恐怕抽不開身,就只有剩下菁茹和我有空閒,不找我找誰。」   「原來如此。」季行雲心想還可真巧,又問:「不過要由六百多位強盜手中救人,我們兩人會不會過於力薄,不如再找菁茹姊一起救人。」   雷天臉又變紅,再左右觀望後才小聲的說:「不用啦,我們的婚事還要讓她籌辦,就讓她去忙好了。」   「…」季行雲臉上像是掛起了大型的問號。心中暗道:「真是奇怪的一對…怎麼會由女方單獨籌辦婚?難到這是南城特有的風俗?」   「不談私事,我們先來討論公事。」雷天調整好心情正色道:「被擄的是鐵柔琴,不知道案發的經過、時間、地點,盜匪的要求、巢穴、主要人物及鐵姑娘的家世為何?」   季行雲張大眼睛,眨眨眼、等著。   雷天也等著。   「……」   「……」   兩人呆望。雷天開始有種不好的感覺。   雷天先打破這種尷尬的場面,說道:「李警司沒有留下從案人員?」   「沒有。」   「李警司沒有留下想關卷案?」   「沒有。」   「……」   「……」   雷天臉上出現一種很難形容的表情,有點無力、有點生氣,又有點啼笑皆非。   雖然知道受害者名叫鐵柔琴,可是連她長的是方是圓都不知道。知道加害者是以玖千山為首的匪徒,在伏牛山一帶出沒,聚眾六百餘人,但是伏牛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大片丘陵的總稱…光知道這點東西怎麼救人。   發現事情的大盲點,兩人都呆住了。事實上要解決也很簡單,只要季行雲走一趟警部,向李警司好言相對,李警司也不便為難。只是單純的季行雲的耿直的雷天竟然都未曾往這一方面想。   季行雲還是樂觀地說:「總之先到伏牛山一帶看看,總會有線索。一個六百餘人的盜團,在當地一定很出名。」   「也好,李警司會在意的大案件,受害人也一定有相當的社會地位,問一下殷荃也該有些線索。」   「事情總會有辦法。」季行雲樂觀地說。   「哈哈∼是啊!哈」雷天用笑聲掩飾他的不安。   季行雲突然抬頭,說道:「耶!?雷震大哥?他怎麼有空來這邊。」   「七哥?」雷天站起來、四處張望,沒見到人,又坐下來說道:「不可能啦,他這麼忙。連休息的時間都被搾乾的人,那有空來這裡。你一定是搞錯了。」   「那不是雷大哥。」季行雲指著交誼廳的一處入口,說道:「白牙也來了。」   雷天望去果然見到雷震和白任走入交誼廳,後面還跟著雷霏。   季行雲向三人招手。雷天有點狐疑地看著季行雲,心想:「怎麼隊長有超能力,還能未卜先知!」   「雷大哥!白牙,呃、還有雷霏小姐,你們好。」難得見到雷震,季行雲顯得十分高興。   「你好,小雲、阿天。」雷震和雷天交互打完招呼。雷天問道:「七哥。真是難得,今天能有空能來這。」   雷震沒有回答,只是目光飄向身旁的雷霏,然後聳聳肩。雷天也就不再說什麼,臉上則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雷震隨即正色道:「有件事要請你們幫幫忙。但絕對不是為了私事。」   「雷大哥,你儘管吩咐,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盡力。」季行雲誠懇的說。   「事情是這樣:在這幾天內,軍部要派兵掃除伏牛山一帶的盜匪。只是正好有位重要鋼鐵供應商的女兒被他們抓走了。為了人質的安全,我希望能在展開軍事活動之前能把人救出。又洽巧那位被抓走的小姐和霏兒是朋友,所以她希望也能幫點忙。這件工作軍部會正函文請武議團配合,只是希望讓霏兒也能加入。」   雷天和季行雲互望一眼,然後開懷大笑。   「怎麼了?」雷震不解。   「不∼沒什麼。只是真的太巧了。」雷天高興地邊笑邊說。   季行雲也點點頭說:「沒問題。我們可是求之不得。」   雷霏見狀,對雷震說:「交給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沒問題的。」口中雖是這樣回答,不過雷震心中也有一絲不安。   雷震接著又道:「雖然事實上是要請你幫忙救人,不過在正式的公文上並不會提到這件事。公文上只有請求們配合剿除盜匪。因為這是警司那邊的事,如果警司沒有正式要求協助,那軍方也只有掃除從事打劫集團的工作,武議團也是。在警部還沒正式來文之,救援行動都只能算是私下多作的事。當然不論成功與否都不會留下記錄。」   「原來如此。」雷天高興地對季行雲說:「李警司還沒正式交付這件務任給我們呢!   「那又怎樣?」季行雲不解。   「嘿∼反正我們是在配合軍部的軍事行動,不是在幫警部。把人救出來自然最好,但是失敗也是警部那邊的錯喔。」雷天高興的說:「這樣就不會影響到武議團的信譽了。」   季行雲實在無法理解,不就是很單純的案件,怎麼會搞得這麼複雜,還會牽扯到武議團的名譽?   「雖然這麼說有點抱歉,但是請你們無論如何要在七天內完成這件事。部隊在七天後就會開始軍事行動,一定要在這之前確保人質的安全。」雷震又說:「軍方無法在擄人勒索案中提供任何協,不過,如果是家屬、朋友請的傭兵就不一樣了。」   季行雲看著白任笑道:「那就請多指教了,白牙。」   白任笑道:「交給我吧。那群盜團我早就看不過去了,老是增加護送任務的工作份量和危險。能夠除去也是功德一件。」   「救人如救火,下午就出發,先到柔琴她家。」雷霏說道:「外城西門,下午一點。不要遲到。」   「救人的事還請你們與白牙多商討,跟盜匪打交道的經驗還是白牙比較豐富,希望大伙能尊重他的建見。」雷震不放心地又交待一聲。   「好的。」季行雲回答。   雷震又擔心地看了雷霏一眼,傳音給白任:「還請你多費心了。雷天和小雲都足以自保,但是霏兒就要你多關照了。」   白任點點頭,不過他到不擔心雷霏,反到是提防著季行雲,希望他不要突然作出讓人難以應附的行為才好。   第08小節   雖然只是要出門十天的工作,可是要總要準備一下。身為傭兵的白任經常處於旅行之中,自然是經驗豐富,對於該準備的東西自然再清楚也不過了,說定之後也就動身去採買些必要的物品。而雷霏長期出外留學不是名生手,馬上回家拿一些需要的物品。雷天身為老資格的武議士這類「活動」也參過不少次,不過他還得跟楊菁茹交待一下,也馬上離開了。   交誼廳馬上又剩下季行雲一個人。   照理說季行雲也該準備一下,不過他還是很輕鬆地在交誼廳中喝著飲料。事實上季行雲是處於隨時可以出發的狀況,腰帶上帶著十餘種治療內外傷的藥品,暗袋中放著他大半的財產。對他而言最多就是把水袋裝滿,再多拿件衣服就可以出遠門了。   他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似地,應該還有件事要做才對。   不過季行雲不是那種會自尋煩腦的人,反正一時忘了就算了。   這一天的早上才過一半,就遇到了不少事。先是幾名團員請假,處理伸請加入預備團人員的抗爭,再由李警司那邊接下一份工作,最後由雷震手上正式展開人質的救援行動。季行雲心想不如先在這兒休息一下,用完午餐再向西城門移動。   他的優閒很快又被打斷,莊曜安出現在他眼前。   莊曜安見到季行雲,就不客氣地坐到他面前。   「季隊長可真渴,還是太喜歡這裡的飲料?」看到桌上有一杯喝完、一杯正在喝還有三杯還沒動過的飲料,莊曜安開了小玩笑。   季行雲聽他這一說,馬上轉頭望向吧檯。吧檯的五名服務生中,除了在正招呼客人的一位之外全都遙望著季行雲。被人用力盯著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季行雲只看了一眼就急忙轉回,眼不見為淨。   「是啊冷汗流多了,自然容易渴。」   「什麼?」   「別在意,只是開玩笑的話。」季行雲揮揮手,像是要把不愉快的視線撥開。   不再理那些崇拜與欣賞的視線,季行雲問道:「莊師父,是不是那把古劍修好了?」   「唉∼」莊曜安的語氣顯得有點沉重,他無力的說:「我把那傢伙拆開了,才發現要把它修好可是件大工程。光靠工廠的設備跟本不夠。」   「有問題嗎?」   「有!可多了!」莊曜安這時又顯得有點生氣:「大姊頭也真小氣,只不過是想請她再撥點錢,建一座結晶場。她竟然不肯!」   季行雲好奇地問:「建結晶場?做什麼?要花多少錢?」   「你忘了,那把劍可是鑲了許多不同的晶體。要我自己做也行啦,只是以我目前現在的設備,一個月也只能造兩、三片。那把劍要用的可是又精細又高檔的東西。要是光靠目前的設備,別說是要改進,就是要恢復原有的功效也要花上兩、三年的時間。這還是每次配件都做一次就成功!」說到這莊曜安又有點沮喪:「不過是要花上近百萬金印,就直接跟我說不可能。長青回顏那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近百萬?」季行雲心算了一下,如果用自己的官餉要存多久…好像變成老頭子也不可能拿出這筆錢。   這時莊曜安的眼神散發出狂熱的火焰,直瞪著季行雲說道:「你也希望早一點看到那把劍重顯神威吧!」   「呃!」季行雲被他突來的氣勢鎮住了,不由自主地回答:「是啊、是啊。」   「所以,你也要幫幫忙,想點辦法!」   「呃!好…」   「對嘛。小隊長的建議,大姊頭就不能一口回絕。我得期待你的好消息。」莊曜安這會又是熱血沸騰的樣子,狂熱的說:「說什麼也要讓那把古劍改造成天下第一的寶劍!」   莊曜安又盯住季行雲,說道:「如果不能說服大姊頭,就是要傾家蕩產,我也會想辦法!」   莊曜安的態度可讓季行雲過意不去了,他說道:「莊師父也不用太認真,那也不過是把破舊的老劍…」   「什麼!一把破舊的老劍!」莊曜安雙眼快噴出火來了,他激動地站起,還差點就要跳上桌子揪住季行雲的衣領。   「那不光是把劍!那可是技術的結晶!也是我窮究一生、夢寐以求的希望!你竟然說只是把劍!」   季行雲被他的狂熱給嚇了一跳。   「好吧,雖然我不能理解這對你的重要性。不過,你的心意讓我很感動…我會盡的想辦法。至少那也是要給我的劍。我也會努力變成配得上你重造的劍的主人。」季行雲慎重地回應。   莊曜安怒氣未減,但也沒再發作,只是認真地看著季行雲,好像在確認季行雲的話的可信度。   莊曜安突然笑了。   「好!就衝著你這一句話,我會讓把那把劍重生為最強的劍!」莊曜安豪氣萬丈的說著,不過語氣又馬上一轉,又強調:「再這之前先想辦法弄到錢吧…」   「…」季行雲哭笑不得地回答:「是的,我會努力說服中隊長。」   送走了莊曜安,季行雲也離開交誼廳。交誼廳也有提供餐點,不過要叫季行雲再一次接近那些服務生,恐怕要用刀子架子在他脖子上才辦得到。   季行雲最後是回到隊長室去。雖然有點對不起伙食班的人,不過相對於武宛的伙食季行雲對隊上的伙食實在無法產生興趣,雖然在白任的勸說之下季行雲已經變得比較節簡,不會老是跑到昴貴的餐廳用膳,但是也不會勉強自已去吃不喜歡的食物。縱是如此,伙食班的人還是每天為他準備中餐。如果要再出去用餐,時間上可能就會來不及向雷義尋問有關武議團經費的事。   馬上就要出門,這一次最多可能要花上十多天,總要帶點消息給莊曜安。有關經費的事季行雲全權交給雷義,季行雲可是一點也不清楚,想幫莊曜安,還正先弄清楚關於錢的問題比較好。   季行雲走入隊長室。   雷義正在吃著被季行雲評定為不合格的午餐。雷震也不單是用午餐而以,一手拿著筷子,雙眼的目光不曾正視他的午餐,只是機械式地把飯菜一口口送入口中,他的注意力則是集中於另一手拿著的文件。   季行雲走入門內後,雷義馬上向放下雙手的東西,起立向他行個軍禮。   「隊長好!咦、真難得,你今天沒出去用餐?還是才準備要出門?」   季行雲說道:「你這樣不行!吃飯就要好好吃。工作就先放一邊,差個幾十分鐘天也不會因之而垮下。」   「是∼」雷義的回答怎麼聽都像是在敷衍。   「隊長,你既然來了,那就請順便看看那一分公告的內容,沒問題的話明天早上就公佈,並送給每一位伸請著一分。」   「嗯、我看看。」季行雲接過一分長達三頁的文件,邊看文件隨口問道:「雷義,我們武議團每年的經費有多少?」   聽到季行雲問這個問題,雷義的雙眼立即發亮。「隊長終於關心隊上資金的問題了嗎!」不論事實如何,雷義是往好的方面想。   「單就武議團小隊部的部分,每個月固定可領到十二萬金印的預算。但是預備團的錢也掛在小隊上,所以實際上可支領五十三萬金印。另外每年還有訓練地場整建費、特別福利金、協同訓練費、文宣費、武材購整金等等,平均一年可獲得一千萬金印左右。」   季行雲一楞,回答:「這麼多!?」   雷義搖搖頭說:「以一般部隊而言是很多。快足以提供一個團一年的所花的費用了。但實際上這些費用有時還是不夠!」   「不夠?武議團加上預備團也不到百人,會不夠?」季行雲很難想像錢花到那去了。   雷義回答:「其中以訓練場地的維護花費最多,今年又增建隊長設計的考試場,還好各界捐款踴躍躍,不然就要動用到下年度的預算來支付了。不過訓練場不只是武議團在用,軍隊也時常借用。不然這麼多設備光預團在用實在太浪費了。」   「…場地維護,要花這麼多錢?」   「當然不只是維護場地。還包括訓練場、道場的清潔、管理人員的薪資,像是射箭場的各式標靶、草皮的養護和各式消耗性練武道具也算在內。」   「消耗性練武道具?那是什麼?」   「比方說木樁、假人、石板、飛靶、抗拉繩、棉蛋、護套…」   「夠了…我知道了。」季行雲其實不知道,只是不想再增加清單的長度。   季行雲想了一下又問:「如果扣除必要性和經常性支出,還有多少錢?」   雷義想了一下回答:「以過去的資料來看每年會有五、六十萬的結餘,大部分的情況都會把錢留下來,每隔幾年就重建一座訓練場。不過今年因為增建…」(法天的預算用不完,不用繳回,可以留到下一年再用,但要提出合理的運用計畫,否則會減少年度預算)「這就不用再提了。」   「是。」   「也就是沒有多餘的資金可用。」   「沒錯,事實上因為又將多一座要養護的場地,如果預算不能增加,往後幾年勢必會逐步刪除一些比較無關緊要的費用和福利。而依南郡目前的情況看來,預算不增反減的機率很大。」   「…那中隊部呢?」   「中隊部…」雷義笑了一下:「武昌學長才跟我抱怨今天的年終獎金被挪用了,不知道過年時能不能順利領到常侍長的年終獎金呢。光是今年他就代替大姊頭被大隊部的主計刮了三次呢!」   「這樣啊∼」季行雲知道長青回顏決對不可能同意再設練晶場,由隊上出資建場的念頭得打消了。   「對了,我要和雷天到伏牛山一趟。至於詳細情形你等軍部的公函來了就知道。」季行雲這才想到原來是忘了向雷義提起這件事。   「耶!可是隊長…」   「我們等一下就要出發了。有事情回來再說。」   「但是…」   「沒事的。還有,回來後我想看看那招電離爆你練得成果。」   「耶!」   「我該走了,拜拜∼」   「呃!等一下…」   事情轉得太快,雷義來不及反應季行雲已經離開。   才在高興季行雲轉性,開始關心隊上事的雷義呆呆看著季行雲離後才罵道:「那有人隊長這樣當的!這種事叫幾個隊員不就行了!那有隊長留在隊上的時間比出門在外還短!」   雷義瞪著桌上的文件:預備團隊、隊長親考親教記錄表;示範訓練計畫;親民活動;南郡武館交流計畫…   雷義覺得這些活動今年恐怕要交白卷了。   ※※※   作者閒話:   這幾天好像是感冒了,總覺得左耳有點失衡,讓月雨一直心神不寧。搞得月雨也不好靜下心來寫作…,不過就算身體狀況轉好了,恐怕也無法提升產量。由於鮮網對月雨的天人起了幾分興趣,可能會出書吧∼所以,月雨也要開始認真整理第一部的部分。由以往的經驗看來,重整稿子不比寫的東西輕鬆,所以有一段時間會改為兩、三天更一次。直到把稿子弄好,或是…確定不出書了(既使如此月雨還是會重新校稿、修訂,只是就不用急了)   2002/05/22月雨   第09小節   南郡的形狀成一個針頭朝下的錐形,南城則位於最南方的錐頂的地區。東方銜接綠海和黑暗山脈,由於綠海和黑暗山脈都因為過於危險和險峻所以自古就沒有任何一國家把這兩片地區畫入自己的版圖內。西面則與三個國家接觸,靠海的招烏帝國,正在交戰中的扥羅王國,和山蓮自治區。   伏牛山這一大片丘崚東西綿延橫跨法天和招烏,位於靠近扥羅的地域。受到戰爭的影響,進出南郡的陸運改由招烏和山蓮進出,因而往來伏牛山區的商旅比起往前多上了數倍。但是由於南郡的軍隊也因戰爭的關係無力顧及秩序的維持,也讓靠打劫為生的盜匪與日俱增,規模也日漸龐大。   不過比起南方諸國,南郡的治安還算良好,盜匪也有良心多了。因為行事過於囂張的集團,引起官府的注意,還是會盡力想辦法調出軍隊或是預備團、武議團進行圍剿。因此盜匪們也深知細水長流的道理,通常只會收取「合理的過路費」。   鐵實本出於鐵山郡的望族,本在鐵山郡繼承兩座煤礦的採礦權,但有感於開採煤礦的利潤過於微薄,便賣了一座煤礦看準南郡的兵器市場,帶了一群手藝精湛的鐵匠來南郡發展。至今他在南郡已是最大的鐵材商人。(鐵山郡並不產鐵,但產煤)鐵實的府邸位於伏牛山區的東方。由於南郡唯一產鐵的地區就是這一片伏牛丘崚,而鐵實也是少數擁有採礦權的人,為了方管理,才將大宅建在這個地方。   季行雲一行人花了一天的行程來到了鐵家府邸。   這個大宅院內的蕩漾著奇怪的氣氛。照理說家中的成員被綁票了,該存在應是緊張和焦慮的氣息,再怎麼樣也輪不奇怪。   不過雷天、白任都覺得很奇怪,至於季行雲不知該說是沒常識還是神經不夠細緻,好像沒什特別的感覺。   這個家的主人-鐵實,理所當然變成一位吃不好、睡不穩的父親。可是女主人完全是另一種樣子,看她的神色有如正期待著一齣好戲,一點也沒有為人母的樣子。在雷霏解釋那位女性是鐵實的第二位夫人後,雷天和白任才在臉上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不只如此。這座宅院的運作還是保持正常,大部份傭人們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   當鐵實和他的二夫人黃筱娟與眾人簡單地會面後,先安排雷天他們宿屋,等後午餐後再加討論後後,白任發出不滿的聲音了。   「真是的,把把我當作什麼了!一句簡單的「很感謝」就想打發人!」   季行雲回應:「別這麼說,你沒看到鐵先生的神情暗淡,缺乏血色。他不知受了多少精神上的煎熬,一時疏忽了待客之禮也無可厚非。」   白任更氣不過了:「那就更該早點讓我們瞭解事情的進展,好讓我們可以展開行動!」   雷天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沒聽到霏兒是怎麼介紹我們的嗎?「南城一流的傭兵白任和他的兩位同伴」,要怪只能怪白任這個名字的份量不夠喔。」   白任也回敬他:「那武議士雷天也不怎麼有名,一位武議士出現在面前好像也得到任何禮遇。」   「別開玩笑了,我才不要什麼特別的禮遇。像我們這種只會躲起來練功的人除非自己報上大名也不會有太多人知道。難到你要我告訴他,這件事目前由武議團在辦理嗎。」   「天哥,別鬥嘴了。」雷霏出言制止。   「算了…,本來我還想從家眾中口中探聽一些消息。可是這裡的傭人怎麼好像對自家的大小姐被綁票的事一點感覺也沒有。」白任說。   「是啊∼還真奇怪。」雷天同意白任的說法。   白任無所謂的說:「反正付錢的又不是鐵家的人,就算他們不配合,我還是會把人救出來。」   季行雲問道:「怎麼救?」   「還不簡單,直接潛入玖千山的山塞把人質「偷」出來不就得了。」   「你知道地方?」雷天和雷霏同時問道。   「當然,你以為我這個傭兵是當假的?畢盡雷震是以嚮導的名義聘請我,用人質救援的名義可沒辦法付錢。」   「不管怎樣,等中午過後跟安兒和小憐談過,再看看狀況。」雷霏說。   「好吧∼暫時就先這樣。」白任作了定決。   在鐵家人來看來,這四個人不就是雷霏和在南城找來的三名傭兵。   照理說處於領導地位的人應該是職位最高的季行雲,不過他本自似乎還欠缺這份自覺。如果因為季行雲放棄這個義務,就年紀、武藝個方面而言也該由雷天接任,好歹他是資深的武議士,也是雷霏的兄長,不過他就是欠缺當名領導者的資質才會一直留在武議團。所以這個團體的決策完全由年紀較小、武功較差的雷霏和只是一介傭兵的白任在決定。這也難怪鐵實會對這個團體沒有信心。由外表看來,白任的確是名精練的傭兵,但也只是一名傭兵罷了。而雷霏雖是雷家家主之女,但是不論在武藝上、軍事上、政治上都還沒有任何值得令人讚賞的地方。由這兩個人帶領的雷天和季行雲想來也不會高明到那去,也難怪鐵實並不重視這群人。甚至下午的會面也是看在雷霏與鐵柔琴之間的友情上才基於禮貌上的敷衍。   到了下午,季行雲等人再度和鐵實會晤。在場的人除了鐵實夫婦,還有雷霏的死黨鐵清憐和游尚安及三位男性。   鐵清憐這一次換躲在游尚後面。而游尚安雖然帶著笑容,不過她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像是機械般的不自然,和她臉部的表情相較,實在很難讓人覺的她是在笑。   鐵實顯得十分彼憊,兩方人馬接觸後,他只是簡單地把那三位男子介紹給季行雲等人認識就招呼大家坐下,然後就帶著愁顏不語。   那三位子分別是鐵實的次子-鐵元、三男-鐵華和一名僕役。   鐵元的表情也不甚緊張,雖然眉間帶點愁意,言行與止依舊與平常無異。對他而言鐵柔琴這位同義異母的妹妹在各方面都無交集,唯一的關係大概只有她是同父異母的妹妹而已。讓他眉間帶的愁意是因為擔心父親的身心狀況,和鐵柔琴並無多少關係。也不能說他無情,至少他也盡自己的責任,務實地打理家中的事務,不讓家中因父親的傷心焦慮而陷入混亂。   鐵元還算有良心的人。至少他還不會像鐵華把鐵柔琴的遭遇當作喜事一般,明白地表現出少了一個家產瓜分者的喜悅。鐵華這個人如果在適當的地合,一定是雷霏想要修理的對像。不過不只是雷霏有這種衝動,白任也有相同的樣法。他身上穿著華麗而昴貴的服裝,身上裝備了各種奇怪而貴重的飾品,輕浮的言行,臉上帶著酒色過度的蒼白。這種人正好是白任最討厭的類型。一樣是鐵實和同一位女性所生,為什麼鐵元和鐵華的氣質就有著天南地北的差距。   至於鐵實的二夫人,黃筱娟也是討人厭的模樣,趾高氣昴、氣勢凌人的態度讓人反感。對她而言,季行雲等人好比是綁匪的同伴,是趁機想來騙取財物的江湖中。至於鐵柔實的死活她才不關心。也許就這樣讓鐵柔實殞命,她會更高興。對於鐵實想要支付贖款的心態她更是大力反對。   在雷霏的朋友鐵清憐蚊聲的說明下,季行雲等人才明白,鐵實的長子、鐵柔琴同母同父的胞兄-鐵勉,正在為了大筆的贖款而在外奔走。而鐵勉和鐵柔琴的生母也還在人世,只是長年臥病在床。鐵實再娶黃筱娟為妻的原意本是為了讓長年在外奔走之餘,家中還能有一位女性給自己的孩子一點溫暖。不過現今的事實顯示,事情好像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至於鐵家僕人的態度是因鐵柔琴的事只有家中的成員和少數資深的家僕知道,這麼作除了不想把事情傳到鐵柔琴生母的耳中,另一方面也是基於匪徒的要求。   法天洰聯邦的法律對打家劫舍、虜人勒索的歹徒可是一點也不容情。由此看來玖千山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引起官府的注目,但借由雷霏的行動,事情已經洩漏。   鐵實的精神似乎差到了極點。眾人才坐下沒多,黃筱娟就又扶他離開。   「很報歉,家父因為舍妹的事情已經身心俱彼,還請各位見諒。」鐵元代替父親為眾人解說事態:「事情的經過就請張五為各位再陳述一次。他是隨著舍妹到白鷹寺為大媽祈福這趟旅程唯一平安回來的人。」   這位張五長像平凡,右腳還包著繃帶,手、腳及臉部也還有不少擦傷。   這位張五才要發言,鐵華就先開口:「哥,何必跟這幾些人浪費時間。反正他們也作成不了事,幾個爛傭兵能作什麼。玖千山好歹差點就成為武議士,更別提他有幾百名手下。要就付贖款把麻煩的小妹買回來,不然就甘脆報官讓那群山賊成為小妹的陪葬品。還跟這幾個人囉唆,真是無聊。」   「你說什麼!」雷霏生氣了。   「我說錯了?一個三流的傭兵、一個呆呆的大個子、還有一個乳臭味干的小朋友,就是再加上一個暴力女、冷血女和只會躲在別人身後的傢伙,靠這些沒用的九流角色能作什麼?」   「你…」   「華!你給我住嘴!」鐵元斥責。   「大哥也別太認真了。要是小妹回來,也是增加我們的麻煩。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鐵元鐵青著臉恕斥:「你再亂說,別怪我不客氣了!」   「好啦∼好啦。反正光靠這些人也沒什麼用。我還以為雷參軍的妹妹會帶什麼角色回來,嘖∼還真是帶了一群厲害的人回來。哈哈∼」鐵華帶著輕浮的笑聲走開了。   「真的很抱歉…舍弟不懂事,請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不會的,能坦白地把心中的話都說出來,就光是這一點就得值得令人佩服。」季行雲由衷地表示欽佩。   「呃!這…讓你見笑了。」季行雲的話好像也諷刺了鐵元言不由衷,讓鐵元十分尷尬。   既然季行雲都這樣說也算出口氣,其他人也就不再發牢騷。只是白任懷疑小雲那句話會不會真的是在欽佩鐵華的「老實」,不過現在也不方便讓鐵元下不了台,還是快點把話題導向正事,免得把情況鬧疆了。白任趕緊說道:「我們還是先請張五把事情的經過再說一次。人質留越只會越危險,就不要再浪費時間。」   「張五,麻煩你了。」   「是的少爺。那是在四天前……」   ※※※   作者閒話:   奇怪,好像所有人對月雨可能出書的東家都只有一個看法-封面太醜。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鮮網成功地建立了企業形象。不過如果順利,天人的封面應該不會如同前往的封面。這一次月雨請一位畫功高強的同學出手,只要出版社那邊沒問題,就會採用。月雨雖不能他保證封面會有多好看,但至少畫圖的人好歹也曾在漫畫期刊上發表過作品。(別問是什麼作品,年代久遠已經不可考了)   2002/05/23月雨   第10小節   張五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次。   白任便開始提出問題。   「所以說,其他人都和鐵柔琴小姐一起被抓走了。單單留你一個人回來通報消息。」   「是的,他們還說,如果七天後不把錢交出來,遲一天就送一個人頭回來。等到晚了八天就等著幫小姐送終。」   在一旁聽著的游尚安突然冒出一句話。   「說謊。」   雷霏聞言,馬上說道:「這是很嚴重的事,請據實以告。不要跟我們打馬呼眼!」   白任見狀,雖然不認為張五說了謊。。但基於人性的考量,也許張五在為求保命之際,作了什麼見不光的事。於是白任就道:「危難中,總是會有些不方便。沒關係,沒人會怪你,你就把事情都說出,即使是小小的線索也可能是救命的關鍵。」   「不…我、我沒有。」   游尚安又冒出兩個字。   「奸細。」   這下子雷霏遲疑了。她知道游尚安雖然不喜歡說話,但是她說的話都是經過思熟慮,絕無無端放矢之理。可是這個張五怎麼看也不像是盜罪的樣子,更何況他還全身是傷,如果是假戲真作也未免做得太逼真。   這時季行雲說話了。   「你說惡盜們把你們打傷後,只留你一個人回來報訊?」   「是的。」   「地點是在西方近百里伏牛山區的某處。」   「沒錯。」   「就留下你一個人走回來?」   「對。」   季行雲語氣開始變得嚴峻。   「我很懷疑。你的腳是什麼作的。還是說你腳上的傷是假的。」   「耶!」張五的眼神出現驚慌的態勢。   「對!從你腳上的包包紮看來,這種傷是不可能趕回來通風報信!」白任也發現問題所在。   「可惡!」張五大叫一聲,手一揚,十幾把飛刀射出!轉身就逃!   飛刀射向雷霏的兩位密友和不暗武藝的鐵元。   「小心!」白任大叫一聲,一個掌勁打出打掉三支射向游尚安和鐵清憐的飛刀。   雷天也迅速位移,擋在鐵元身前,雙手動,射來的飛刀盡收手掌。   雷霏也快步追人。   還剩下兩支飛,又快又疾,直取游尚安門面!   白任想再出掌,但飛刀已經距離游尚安太近了,這一出掌可無法只打下飛刀。   游尚安拔劍、收劍!隨著一道銀光,發出清脆的兩聲。飛刀落在她身前。游尚安表情依舊不變,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這個張五功力平平,腳力道好,趁亂馬上就衝到門口,一點也不像腳部受傷的人。   他動作雖快,但有人比他更快。季行雲已經在擋在門口,等他落網。   張五心一橫,抽出匕首,往季行雲身上招呼。   季行雲隨手一翻,張五手一麻、再也握不住匕首,胸口一痛,人就往後飛去。追趕來的雷霏順勢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甩,把他往地上一砸。   張五就擒。   鐵元驚魂未定,問道:「這該怎麼辦!要送官還是先押著?」   雷天回答:「當然要送官。」   白任笑道:「不過在這之前,有些問題得先讓他老實回答才行。」   白任走到張五面前,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張五到是先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什麼也不會回答!要我出賣出塞的弟兄辦不到!」   「你這廝!還嘴硬!」雷霏已經磨拳擦掌恨不很給他一記重拳。   白任笑道:「你們別插手,就交給我好了。」   「你想作什麼?」季行雲好奇的問。   白任現出高深未測的神情,回答:「當然是要拷問。」   「拷問!」   雷天和雷霏都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鐵清憐更是把整個人都藏在游尚安後面。   「白老弟這…」雷天總覺得作這種事不太好。   白任拍拍胸脯,笑道:「你們不用管,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一切由我。」   雷天表情為難,望向季行雲。不論如何季行雲還是武議團的小隊,這事還是由他決定。   季行雲的決定已經很明顯了,他雙眼睜得大大的,好奇地看著白任。季行雲到也不是喜歡看人受苦,只是向來待人友好的白任要進行拷問,這可是難得一見的事,他很懷疑白任能殘忍地進行拷問。還有白任會用那種方法攻破張五的心防。   白任這時帶著陰險的表情,走向張五。然後其他人刻意走到一旁,除了季行雲都把視線投往他處,好像不忍看到「某些畫面」。   張五的聲音有點顫抖,問道:「你、你想作什麼!我是不會屈服的!」   「我,你放心。我什麼也不會作。」白任這時故意改變聲調:「不過∼那位先生可就不一定了。」   張五的看了季行雲,心中有點疑惑。   「他、他、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張五還有逞強。   以法天的標準,十八歲的季行雲確實還不能算是成年人。單看外表張五也很疑惑為什麼會栽在他手上。   白任故弄玄虛的說:「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當然…」   「你知道降靈師吧?」   「降靈師!」   聽到這個名詞,張五的面容馬上因為恐懼而極度扭區。   所謂降靈師,是在招烏與南郡交界地區一帶的民間信仰,類似巫醫這一類的人物。只不過有關降靈師的傳聞沒有一項是友善的,是帶著神密色彩會讓人作惡夢的人物。   「你是說…他、他是…降靈師!。」   白任點點頭,認真的說:「你別看他的外表,其實裡面住著一百多歲的降靈師。」接著白任又手指向游尚安,用遺憾的口氣說道:「那位小姐就是不小心小小地貌犯了這位降靈大師,所以…靈.魂.被.抽.了.一.半。」   白任的話達到效果。看著張五,白任很努力忍著才保持嚴肅的表情。心道:「果然壓對寶了,這一帶的居民果真很迷信。」   這位張五還真的相信季行雲就是降靈師,不然以季行雲外觀看來的年紀那有隨便就把自己打飛的實力,還有那位小姐肯定是失了一半的魂,不然怎麼像個洋娃娃似地,像是失去情感的人。   白任歎了口氣像是在為張五哀悼,然後說:「雖然不願意…但是即然你的立場如此堅定。我只好要把你交給他處理。」   張五發出殺豬般的聲音,狂亂地叫喊。   「不要!我什麼說!求求你,放了我!別讓他碰我!」   白任故意為難地說:「真的嗎?可是我也很久沒看他施法了。不知道大師換了身體,對巫術有沒影響。正好可以試驗一下耶!」   張五涕淚縱橫,可憐地哀求:「求求你行行好…只要不把我交給他,要我作什麼都行。」   「好吧,我也不是沒有慈悲心的人。不過你要是有一句話不老實…嗯、也沒關係,大師會知道的。」   「當然…當然…」   在白任的「拷問」下,張五完全屈服,全力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白任順利地得到所需的情報。   季行雲等人一到就為鐵家除去一名奸細,地位頓時大幅提升。鐵元馬上請僕人端出上好的茶點和極回的回香茶,把他們當作上賓招待。同時在言行舉止間對季行雲特別禮遇。   鐵元和眾人在客廳中討論下一步的動作。   「那∼張五要如何處置?」鐵元問道。   「還是馬上送到南城。」白任回答:「請你派人密秘地把他交給南城的雷參軍。順便把這封信交給他。」   「雷參軍?」鐵元有點疑惑。人犯不是要送交警司。   「我們和雷參軍還有點交情,反正請你照作就是了。」   鐵元看了一眼,季行雲馬上回答:「是的,就依你的意思。」   雷霏說道:「即然知道柔琴暫時還沒事,也知道她可能被囚禁的地方,那我們還等什麼。」   「你說得沒錯,雖然生命沒危險,可是也許有其他的危險。我們馬上就出發。」白任同意雷霏的意見,又道:「另外還請鐵元你們也把贖金準備一下,以防萬一。我真搞不懂,玖千山似乎急著要用一大筆錢似地。會作出什麼舉動都還很難說。」   「好的。」   一旁的季行雲一直沒發言,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娛快。   「怎麼了小雲?」雷天關心地問。   「什麼嘛!我長得很恐布嗎?我那裡像降靈師這種江湖朗中!」季行雲表示他的不滿。   「原來你不是…」鐵元小聲的說,也好像鬆了口氣。   雷霏笑嘻嘻地說:「別生氣,不論如何能這麼順利都是靠你喔,大功臣。」   季行雲一臉受到傷害的表情,說道:「被你這樣說,我也高興不起來。」   第11小節   伏牛山這一大片丘崚本來是完屬於招鳥帝國的土地。但在三百年法天聯邦為了了鞏固南郡這個雖一靠海的領地,強行佔領這個區域。本來招烏帝國也不過是在名義上擁有這片土地,她的軍事、政治力量根本沒有布及這塊地方,對法天的動作並不在乎。但是在發現丘崚中蘊藏豐富的鐵礦時,招烏的態馬上轉變,不但譴責法天侵佔她神聖的領士也準備付諸軍事行動。可笑的是當招烏髮表聲時,法天已經積極開發當地歷經十個年頭。   當時法天的人口並不太多,以法人為主幹的軍隊為雖強悍,但面對招烏的大軍依舊十分吃力。當然法天還是成功地擊退招烏的大軍,但雙方都損失慘重。戰勝的一方和戰敗的一方都沒佔到便宜,最後兩國為了不得己只好協議共享這片資源。幾百年下來仇恨早就被淡忘,而鐵礦場也開了一座又一座,也封閉了無數的礦場。   玖千山的山塞就落於其中一座老舊的礦場。   季行雲等人現在就在山塞外觀察著。   舊礦場並不只是許多蜿蜒複雜的礦坑,還包括了一小座村落。說是村落其實也不過是以前礦工的幾間房宿,兩三家酒館、雜貨鋪、倉庫和一座煉鐵場。   而鐵柔琴就被囚禁在礦坑的某處。   看著來來往往巡邏的山賊,白任不免眉頭深驟。看樣子對方也加強了戒備,要偷偷溜入救人看情形是件不可能的任務。不過讓白任煩惱的事不單是山賊的問題,他看到身旁又多了兩位女性,實在很難讓人安心。   雷霏也就算了,為什麼連這位冷冰冰的游尚安和沒事就紅著臉躲在別人身後的鐵清憐也來了。要完全不驚動這一大群山賊把人救出來跟本不可能,人救出後勢必會遭到山賊的追殺。想到要帶著這麼多包袱白任就覺得很無力。   再看看季行雲到是一點也不擔心。白任心想,在記意中好像還沒見過季行雲煩惱,真想打開他那顆腦袋到底那裡的構造異於常人。   雷天問道:「有礦坑的坑道圖嗎?」   「唉∼那來那種東西。先別提這個。除了玖千山外,這群賊還有善長用雙刀的王刃、鐵拳陽照、殺手黑衣和飛刀李靖。這幾個人怎麼應付。」白任顯得有點心煩。   「我們的目的是救人,到也不一定要跟這些人起衝突。」   「那好,有可能在不驚動這些的情況下潛入嗎?」   「這…」雷天善長的只有武功,對計謀可就不行了。   「那個…」鐵清憐羞澀地想要發言。   「你有辦法嗎?」白任轉頭看著鐵清憐。   被白任一看,鐵清憐又把身子移到雷霏身後雙手抓著她的衣服,只露出半張臉,又小小的聲音說話。   「礦坑的出入口通常不只一處…而且還有設有通氣孔…所以…」   「原來如此!」白任懂了,高興地說道:「只要找到其它的出口就有機會偷偷地潛入…」   不過游尚安又澆了冷水,她說了一個字。「難!」   雷霏說道:「抱歉、小憐,這個方法恐怕行不通。這群山賊在這邊也不知駐紮了多久,那邊有出入口還會不知道嗎?別說他們不知道,我們要在一時之間找出不是更難。」   「總不能殺進去吧∼」雷天又歎了口氣。   這時季行雲開口了。   「也許可行。」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把視線集中到季行雲身上。   「我到有辦法找看看。順利的話也可以順便找到鐵小姐被囚禁的地方。」   「真的!」雷霏聽到了希望,語氣變得很興奮。   「不過,還要請你們為我護法。不要讓我受到干擾。」   「沒問題!」雷霏信心滿滿的回答。   「真的辦得到嗎?」白任懷疑。   季行雲點點頭說:「行。看我的。」   季行雲在山塞附近找了個隱密的地方。   其他人都好奇地看著他。   季行雲閉上雙眼,真氣慢慢放出。這不是他第一次用這種功夫,之前在綠海中也曾用這種功法找人。那時他只能感應生命的存在,現在他的真氣的知覺更為敏銳,不論是物質或是生物都能查覺。雖然和用眼睛看不一樣,但是用這種方法反而能看得更清楚,在真氣的掃瞄下沒有任何的視覺死角。   季行雲的真氣像風一般吹向山塞……   在山塞中到處顯得殺氣騰騰。頭目們都一臉戒慎恐懼的樣子,搞得小山賊們也都緊張兮兮。   一個才加入不久的山賊在火光搖曳的坑道站崗。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老田,我實在不懂。」他忍不住地問了和他一起站崗的資深夥伴。   「怎麼了?不懂什麼?小方。」   「為什麼大頭目要找那位小姐?」   「廢話!當然是為了錢!」   小方臉上還是不明瞭的樣子,又問:「可是…光是收取過路費就很賺了,干麻冒這種險!而且鐵家也還不一定會付贖款。」   「會啦∼大當家都調查過了,鐵實對他的女兒可疼愛極了。一定會費盡心思把錢拿出來,而且區區五十萬金印對那種大商人也應該算不了什麼吧。」   「可是…大當家的態度也太硬了吧。就算那家人很有錢,一時之間也很難拿出這一大筆錢吧?」   「你在擔心什麼?」老田的語氣有點生氣了。   「我是怕…萬一鐵家的人付不出錢,求助官府。我不是對大當家沒信心啦…只是,感覺上大當家好像急著要用一大筆錢的樣子。」   老田左右觀望,看四周沒其他人,才說:「我偷偷告訴你好了。」   「什麼?」老田神密密兮兮的樣子,讓小方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大當家的確急著要用一大筆錢。」   「什麼!」   「小聲點!這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大當家可不喜有人亂傳。」   「到底是什麼事?」   「這事只有幾個跟著大當家很久的人才知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伏牛塞以前可沒這麼風光,也不過才幾十個人而已。有一次,在附近的光田村、白鐵鎮和三溝裡聯合村中的壯丁和武師,對我們進行討伐。雖然大當家是很厲害,可是他一個人也應附不來幾百名壯丁。那時可慘,殺到後來就只剩下十幾個人,我的腿也是那時候傷到的。反正大伙全身是傷又累又餓時,被民團圍上了,眼見就活不成了。」   「怎麼辦!這還得了!那你們後來有殺出活路嗎?」   老田白了小方一眼,說道:「廢話,要不然站在你面前的難道是鬼!」   「啊!對喔。」   「你別抽嘴。讓我好好說。」   「是、是。」   「本來我是覺得死定了。想不到遇到了季先生。」說到這裡時,老田的眼神變得有點虛幻。   「季先生?他是誰?」   「你別管!反正他的出現讓我們獲救就對了。」   「就這樣?」小方對老田說故事的方式有點不滿。   「當然不只這樣。季先生救了大伙,也不是沒有代價。」   「你是說大當家要準備錢,就是要給那位季生先的?」   「沒錯。」   小方臉上還是一疑問,又問:「那他到底是怎麼救了大家。」   老田要像想起了很恐怖的回憶,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可怕。   「我告訴你…」   「老田!」突然出現一道嚴峻的聲音。   「啊!你好二當家。」   王刃臉上浮現三分怒氣,說道:「老田,站崗就好好站。不要說一些有的沒的。」   「是∼下次不會了。」   「哼,這次就算了。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講的。」   老田唯唯諾諾的回答:「是、是。以後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王刃,又看了幾眼,才走開。   等王刃走遠了,老田才說:「你知道光田村、白鐵鎮、三溝裡這三個村落嗎?」   「好像有…」   「還記得六年前轟動整個南郡的滅村慘案嗎?」   「啊!我想起了,就是這三個村子。在一夜之間被屠村了。連一個生還者也沒有!」   「是啊…季生先就是這樣把我們的問題給永遠決了。」   「你是說…」   「沒錯,就他一個人。」   「不會吧…」年輕的山賊臉上儘是驚訝的神情。   自從玖千山策劃這場虜人案後,雙刀王刃的心情就沒有過。平常在這種邊境地區,南郡為了避免和招烏帝國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和磨擦,很少派遣軍隊到這一隊進行軍活動。但是這一回抓的人可是足以影響南郡鐵器正常供應的大商家的家人。作出這引人注目的事,難保遭到法天軍隊的討伐。   如果只有少數幾個人也就算了,可是現在的山塞可是聚集了六百多名兄弟,想亡命天涯…實在太困難了。   雖然在山塞的兄弟面前王刃表情如常,可是獨處或是和幾面作主的當家們前面,他的優容就無法顯藏了。   「二弟!心情還是不好?」   「大哥…」   「放心,等到軍方要有行動也要再拖個十幾天,到時候我們錢早就拿到了,等季先生來了以後馬上就放棄這個山塞,轉移陣地到招烏去。」   「但是這麼作風險實在太大了。雖然說招烏的官府比法天的好說話,但是當地的盜團也不少。更何況這麼多弟兄會想離開這裡的人也沒多少個。」   玖千山露出不滿的神情,說道:「難到你想失信於季先生?」   「這…」王刃一想到那位先生,整個表情都變了。他無力地說:「我不敢。」   「別想這麼多。哼,我才不管什麼法天,由其是武議團。總有一天我要讓武議團後悔!把錢供俸給季先生後,剩下就在招烏好好利用,把我們的盜團變得更強盛!」   「…」   「算了,我去看看那位小姐。順便從她身上拿點東西,給鐵實一點壓力。」   玖千山說完,就往礦坑深走去。   幽暗搖曳的燈火,鐵欄外不停走動佰生又兇惡的面孔,讓鐵柔琴的內心被惶恐給佔據了。   「不知道其他的人怎麼了,還這些人到底想作這什麼!」種種可怕的念頭不停出現在她的心房。   鐵柔琴雖然被囚禁,但是並沒有遭到進一步的虐待。只是一向驕生慣養的她,處在這種環境下也不好過。而讓她擔心的是生死不明的家僕們和家中母親和父親(母親當然是指她的生母)。   被關在這裡不知道是第幾天了。如果按照這裡的匪徒送的食物次數來看,被抓來這裡已經至少過了三天。   鐵柔琴心想如果他們是想要用她來換取贖款,那也該有進一步的動作了。但是他們會怎麼作呢?是要她寫一封信回去,還是要砍下一根手指作為警告…鐵柔琴把這些想法弄得心神不寧。   就像現在被關的這個地道,鐵柔琴覺得自己的前途正處於昏暗不明的道路上。   「開門!」一個粗魯的聲音,伴隨著酒臭味。   「柯大哥!不行啦!大當家交待任何人也不能進去打擾她!」   「喂!你沒搞錯吧!我叫你開門就開門!」   「砰!」   「唔∼」   「真是的非要我自己動手嗎?」   「柯特顆(大哥),唔(不)要亂來…」   「呯!」   「惡∼唔……」   「呔!真是囉唆。」   牢門被粗魯地打開了。一個帶著酒意的莽漢走向鐵柔琴。   鐵柔琴外來是嚇得花容失色,不過她的內心卻還保持著一分冷靜。   「機會來了!」她這麼告訴自己。   「你想作什麼!」鐵柔琴帶著微微顫抖聲音。不用發揮演技,她緊張的心情和壓抑已久的恐懼,就足以讓她的聲音像是害怕受到傷害的小動物。   「沒什麼,別怕…小美人。」這位酒醉的小頭目帶著不懷好心的眼神漸漸接近。   鐵柔琴一步步後退,同時暗暗地運起真氣。   這位小頭目微熏雙眼沒有發現,眼前的美女雙眼中還帶著堅定的神色。   「你沒事吧!」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唔∼快、快進去阻止柯百金。」   「我那敢!」   「…那去叫人過來…」   「好!」   帶著酒氣,骯髒的大手,撲向鐵柔琴。   鐵柔琴心慌如焚,衣領被抓住了!噁心的臉又靠上來了!   山賊就要強吻眼前的女孩,頭靠上去,卻撲個空!   人還在醉的山賊,頭腦不清醒地看著手上的一塊衣料,還在因美女的消失而感到奇怪,腳關節一個吃痛,人就跪倒。   山賊大怒,轉身大手一揮!   一隻纖細的玉腳就佔據了他的視框!   山賊酒醒了,可是大腦的運作卻是更不清楚了。他的意識完全被血的味道和疼痛給佔領了。山賊掙扎地站起,怒火滿腔!一冰冷的感覺澆熄了他的怒火,轉變為恐慌和怯懦。   一把精緻的匕首正架在他的頸上。   「你、你怎麼會有刀?」   鐵柔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帶著三分緊張和恐懼的聲音,說道:「送我出去!」   「那可不行!」聲音由門口傳來。   「大當家!」被作為人質的山賊語氣中帶著極度的恐懼。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鐵柔琴的聲音微抖。   玖千山絲毫不理會鐵柔琴的警告,走向前來。   「看來我們的檢查工作還可真失敗,你身上居然還帶有武器。嘖、可是那是用來自裁的貞劍(注),不適作拿來作這種事吧。」玖千山蠻不在乎地說著。   「別再過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鐵柔琴一點也沒有威脅者的氣勢,她的心中實在怕極了。   「你不用客氣。」玖千山無情地回答。   他進一步,她就架著他跟一步。   沒退路了。已經退到巖壁。   「讓我幫你一把。」玖千山手一伸,把匕首壓向人質身上!   血、噴出!   鐵柔琴心亂、心懼、心慌。   匕首落地!   玖千山推開山賊。   雙手靠在巖壁上,兩眼直視著她。   「幹得好,我欣賞你。可惜你遇到的是我。」玖千山用充滿自信的語氣說道:「請你乖乖在這作客。欺侮淑女是件三流的事,你可不要逼我作三流的人。」   話說完,玖山千背對著鐵柔琴,蹲下撿拾匕首。   鐵柔琴告訴自己,快利用這個機會!可是她的身體卻不聽指揮,只是不停地發抖。   玖千山站起,匕首移向鐵柔琴。   鐵柔琴嚇得閉上雙眼。   過了兩秒,一隻手握托起鐵柔琴的小手。把匕首放到上面。   鐵柔琴張開雙眼。   玖千山轉身正一步步走開,手上握著一把髮絲。   「借你的頭髮用用,希望你的家人會喜歡看到你身上的東西…」   雙手握緊匕首。鐵柔琴不知那來的勇氣,衝向前,匕首一刺!   玖千山卻有如預知般,回身、手就握住匕首。   沒有流血,但匕首像是石中劍般,任憑鐵柔琴再用力也無法動搖匕首半分。   鐵柔琴的雙眼迎上玖千山的目光。她放開匕首,退了一步。   「哼。」玖千山冷笑一聲。又把匕首交還。   玖千山又調頭走人。   一面走一面說:「下次那把匕首請用在它的真正的用途上……還有、你的胸部還挺美的。」   鐵柔琴無力地坐倒在地上。   良久、才想到玖千山的最後一句話,臉櫻紅,急忙整理被撕破的衣服。   第12小節   好幾對眼睛注視著季行雲。不過他可是一動也不動,體內的真氣還不停地漸漸減少。   已經過了好一陣子,季行雲依舊是毫無動靜。鐵清憐拉拉雷霏的衣角,在她耳邊嚼了幾句話。   雷霏隨著問道:「他到底在干麻!」語氣間顯得有點不耐煩。   「不用急,好好等著。等他醒來再說。」白任對季行雲的奇怪行事已經很習慣了,唯一無法接受的就只剩下偶爾還會給他出一些奇怪的問題,可惜的是最近想再看小雲鬧笑話的機會少了許多。   「雖然不知道小雲在作什麼。不過他似乎正在作很了不起的事。」雷天說。   這句話引起了雷霏的興趣。   「怎麼說?」雷霏問道。   「你看,隊長他真氣不停放出,而這些放出的真氣並沒有消散。光是這一點就不是我能辦到的事。」   「這有什麼好佩服的?」雷霏的見識不足對這事一點也沒感覺。   「這…」雷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了不起!」游尚安也稱讚了。   雷霏雖然不懂,不過能讓游尚安開口讚美,那一定是很驚人的成就,只是雷霏無法想像這個娃娃臉的武議團小隊長到底是那裡值得他的佩服。(季行雲在南城的官方資料上登記的是二十八歲,實際上還不到二十歲,所以當然被認為是娃娃臉)雷天又道:「要控真氣,讓稀薄的真氣常存於體外並非不可能。只是據我所知只有內息極為精純的人才能辦到。而想要擁有那種功能的內息可不是像小雲這點功功就能達到。也許是他掌握了我們所不知的技法。」   雷天頓了頓又道:「也許隊長是超過我能想像的人物。」   白任笑道:「你別太抬舉他了。在我看來他只是一個想法比較有趣,學習能力與興致比較強的孩子。」   「是這樣嗎?」雷天歎了口氣,又道:「不過你說得一點也沒錯,本來我還以為是小雲的運勢比較強才能打贏我。唉∼現在如果再和他比一場,八成還是我輸。才和他切磋沒幾次,我的招式就被他破光了。想得勝恐怕要正好遇到隊長狀況特差才有機會。」   雷霏無法置信地說:「他有這麼厲害嗎?」   「你別太抬舉他了。如果真的要以命性想搏,功力較深的你勝算還是很大。」白任的語氣像是聽到別人在誇講自己的孩子,然後禮貌性地謙遜幾句。   「也許吧…」   雷霏這時很好奇地看著這個一動也不動的男人。心想,他到底有什麼能耐,讓雷天這一位雷家年輕一輩的好手如此推崇。   就在雷霏仔細打量季行雲之時,季行雲的雙目突然張開。   四目相瞪。   ……   雷霏眨眨眼。   ……   季行雲眨眨眼。   ……   「哇∼啊、啊、啊∼」雷霏突然大聲叫了出來,連退了兩步,一不小心就被絆倒。   「怎麼了!」白任和雷震急忙關心雷霏的安危。   季行雲走向前,扶起雷霏。有點疑惑地問:「我長得很可怕嗎?」   雷霏心虛地對雷震說:「沒事、沒事。」   「嘖!沒事幹嘛亂叫。是不是被蛇還是小蟲給嚇著了。」白任續繼說道:「真是的,膽子這麼小,還要來礙手礙腳。」   「我不是說沒事嗎!」雷霏用憤怒掩飾她的窘困。   「沒事就好了。不過下次別再驚叫了。這裡離山塞不太遠,引起注意就不好了。」雷天又傳音給白任,說道:「女孩子家總會怕一些蜘蛛、蟑螂還是毛毛蟲之類的東西。霏兒又好強,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白任點點頭。   「有紙筆嗎?」季行雲突然問道。   「有。要作什麼?」雷天回問。   季行雲笑著說:「當然是把礦坑的地圖畫出來。」   季行雲拿著紙筆,在畫著礦坑圖還同時解說那邊有哨兵、那邊有暗哨。當他花了幾十分鐘的時間把完整的礦坑圖完成後,又開續繼說明巡邏隊的巡查路線…   雷霏聽著,一可帶著好奇的很神不停注意著季行雲。她實在無法想像,季行雲也不過像是冥了幾個小時,就把這座廢棄的鐵礦山給摸得一清二處,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明明就像個小孩子,卻又有如此的實力。要不是辰哥和天哥的保證,怎麼也無法把他的臉孔和武議團的小隊長的形象掛在一起。   季行雲已經解說完畢。雷霏還是盯著他看。   「我臉上有什麼嗎?」季行雲感到雷霏的視線。   「啊∼不沒什麼…」   「糟糕、被發現了!」雷霏臉微紅,馬上轉移話題,說道:「那柔琴可能會被關在那?」   季行雲這時指著他畫的圖面,說道:「有好幾個地方,都有可能。像是這裡、這裡…」季行雲開始指出他認為有可能的地方。一下子就指出十幾處。   白任說道:「你是怎麼判斷地點的?」   「就是找出類似牢房的地方,然後裡面留有人的地點。如果我和鐵柔琴小姐接觸過的話就可以直接由她的氣息特徵找出人了。」   「那如果再排除被面沒有人看守的地點呢?」   「那就只有這兩個地方了。」季行雲停了一下又說:「真奇怪,地點太少了、人數也不對。」   「你在說什麼?」白任問道。   「如果依張五所言,晚一天送出贖金就殺一位人質。怎麼看也找不到囚禁其他家僕的地點。」   雷天說道:「我想他們可能早就罹難了。有時候人質多反而是個麻煩。」   季行雲臉色一變。「你是說,他們已經被殺了!」   「很有可能。」   「但…不是說付了贖金就會放人回來嗎?而且也還沒超過約定的時間,怎麼就先把人給殺了!」   「山賊們一開始想作的交易就只有一個人,其他人對他們而言只是累贅。留與不留都不會影響到鐵家付贖金。」白任老實地回答。「至於晚一天殺一個人只是威嚇的手法。那些人的頭大概都被醃漬好,準備按時送到鐵府。」   季行聞言臉色變得很難看。   「怎麼了?」雷霏問道。   「不、沒事。」季行雲緩一緩臉,又道:「我想活動一下筋骨,在這附近跑一跑。」   白任關心地說:「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   「那我也去動一動好了。」雷霏道。   「你不要跟,到時候迷路了可就麻煩了。」雷天勸阻。   「拜託∼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雷霏抗議。   「嘿∼你不知道上次的跑步就連武議士也沒幾個人跟得上,預備團的人更是晚了半天才回來,還差點要派出搜索隊。你就讓小雲一個人去動一動。」   「唔∼」   「那待會見…」   「得會見。」   目送季行雲跑開。白任歎道:「真糟糕,想不到小雲的心這麼弱。」   「什麼?」雷霏不解。   「你別管。我們還是先研究怎麼救人。」   「……」雷霏心裡覺得奇怪,難到季行雲是為了那幾個傭人的死而受到打擊嗎?   兩個多小時後季行雲又回到眾人身邊。   這時白任和雷天已經把救人的計畫完成。就等實施的時機。   說是人質拯救計畫,其實也不過是將人員分為兩批,一組人負責吸引玖千山和山塞中高手們的注意,另一批人則趁機潛入把人弄出來。真正花時間的是在計畫潛入的地點和救人的路線。計畫中最重要的就是把玖千山和幾位高手引出山塞,不然讓幾個感覺敏銳的高手留在山塞中,就算幸運地找到人質,想要無聲無息地把人帶出來實在不太可能,如果山塞中的高手都不在了,那想要帶著鐵柔琴逃出來還有機會。   季行雲心情似乎已經平穩,聽著白任述說他的計畫。   「那人員要怎麼分配?」季行雲問道。   「潛入的工作就交給我,至於吸引注意力的任務當然是雷天。但是可疑的地點有兩處,還要再多一個人同時潛入救人。我本來是想讓小雲和我一起,可是…光雷天一個把玖千山騙出來,光雷天一個人恐怕也無法應付玖千山和幾位山賊頭目的聯手。」   「好吧,那就由我和雷天一起。」   「可是潛入山塞的工作…嘖…」   「讓我來吧!」雷霏說。   「你!」「霏兒。」白任和雷天同時出聲。   「我不行嗎?放心啦,幾個小山賊姑娘我還不放在眼裡。何況柔琴見到我也比較能安心吧。」   「你沒問題嗎?」白任不放心。   「…嗯…」雷天沉吟了一下,才說:「霏兒的功夫也有預備士的實力,可是實戰經驗上可差多了。最理想的情況該由我或小雲潛入。只是不由我出面恐怕很難吸引玖千山,光我一個人恐怕也留不住玖千山和他的幫手。霏兒、你要知道,要進去救人可是一點也不能疏忽,一但行跡暴露也會妨礙另一個人的行動。」   雷霏傲然道:「放心啦,光打架我反而比較沒把握。不過這種偷偷的行動我可是一流的。在學院時,翹課的行動可從來沒有失誤過。」   「…這是值得驕傲的事嗎…」雷天苦笑了一下。   主要的工作分配好了。季行雲這時望向雷霏的兩位朋友。   「我、支援。」游尚安又冒出一句簡單的話。   「也好,等差不多把人救到手時也要再吸引山賊的注意,這樣才好把人帶出來。」白任點點頭。   這時大家把目光轉移到鐵清憐身上,害她又把身子縮到雷霏身後。   白任見狀,捎捎頭髮。心想游尚安雖然怪了一點,至少每次發言都有相當大幫助,看她使劍一版一眼,沒有浪費一絲絲地動作,要自保應該還不問題。可是這個鐵清憐跟來作什麼,一副嬌滴滴的模樣,現在還處於暗處影響還不大。等到把人救出了,一定會遭到整個山塞大批人馬的追擊,到時候要帶著她逃跑…白任越想是越頭大。   鐵清憐把嘴吧移到雷霏耳邊,雷霏像是傳話筒,開始幫鐵清憐說話。   「小憐就幫天哥好了,她可以在一旁幫你們警戒。雖然和高手的戰鬥她幫不上忙,不過在交涉的過程中她的用處可大了。」   「…」白任很懷疑她這一番話。連說話都要別人當她的擴音器,這樣的人能在交涉時派得上用途?   季行雲說道:「好,我和雷天會照顧她。那我們那時候開始行動。」   「晚餐之前,順利的話把人救出來後正好可以利用夜色,遠離追兵。」   ※※※   注貞劍:用來保護自己名節的武器。女用的叫貞劍,男用的叫烈劍,名字雖好聽,不過說穿了也只是用來自殺的東西。   第13小節   以冬天天言這是一個氣候良好的日子。太陽正努力為地上的人帶來溫暖,而對伏牛山塞正在值勤的山賊而言又將快結束平靜的一天。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有一群人正不懷好意地打這座山塞的主意,而他們既將採取的行動和平靜絕對扯不上關係。甚致把他們比諭為帶來災難的瘟神也不為過。   在最外圍的兩位山賊,看到一顆紫色的光球朝著自己飛來,緊接而來的是身體被撕裂的劇痛,只有短短一瞬間,他們兩位就永遠失去知覺。   附近的山賊慌張地四處竄逃,一個小頭目很努力地想維持秩序,但是那個震撼人心的爆炸和駭人的屍體殘骸,也讓這位小頭目處於死亡的陰影之中。   一個響亮的聲音敲入山塞的人心。   「叫玖千山出來,老朋友來找他了!」   小頭目望向聲音的來源,在數百影外立著兩道人影。   「備弓!」小頭目大聲喊叫,壓過慌亂的吵雜聲。「快去通知大當家!」   「你不出來,我就把你轟出來!」由遠方又傳來清楚的吼聲。   「真是狂妄!」小頭目十分憤怒,但是對方也有狂妄的實力,地上的焦痕和十餘影的爆炸半徑實在讓人懷疑對方不只是威脅而已。   「混帳,雷天是你嗎!」玖千山的聲音很快地出現了。   「哼!幾年下來,你還只是普通的武議士嘛。」玖千山由四百影外看到雷天衣服上的裝飾,認出他的階級。至於一旁的季行雲並沒有帶上能夠辨認身份的肩章或胸章。   「我是沒什出惜。不過…幾年下來,你到是成長不少,連打家劫舍的事業都能經營的這麼成功。」雷天喊道。   「你…」玖千山本來要爆發的怒氣突然壓抑下來,說道:「既然大老遠地跑來,何不進來坐一坐,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這麼遠隔空喊話,不嫌累嗎?」這時其他四位當家也都來了。   「當然累,不過為了生命安全,還是離你的私人軍團遠一點。不然,我們雷家可沒多餘的錢把我贖回。」   玖千山由這句話已經明白雷天很可能就是鐵家請人的幫手。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就算不為了鐵姑娘,我們也該有許多話可以聊。」玖千山又道。   「好!不過要請你稍微運動一下。這種地方談話,可是很容易減損我的壽命。」   「走咱們上!」玖千山對其他四位當家說道。   雙刀王刃對玖千山說道:「大哥、小心陷卒井。」   「哼,雷天那個死腦筋還不至於要這種花招。」   「但是這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也是如此。」王刃又道。   「放心,這一帶是我們的地盤,量他也弄不出什麼花招。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也許是調虎離山之計…嗯,不然你留下來好了。」   「…好吧。」   說完,玖千山、陽照、黑衣、李靖四人就跑向雷天。雷天也跑開了。六個人展開追逐。   白任在丘岈崚的另一邊看著雷天使出爆雷電球,產生強大的震撼力與駭人的殺傷力。白任在心中油然對法印產生一種莫名奇妙的反感。這種感覺還夾帶了幾分忌妒與不滿。白任不只一次想過,為什麼法人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這種強大的力量,而身為地人的他就要歷經多年的努力,還不見得就能得到可以比擬的力量。   不過雷天的力量在這時候充分展現發揮用途,把整個山塞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   當然成功把玖千山引開並不只是爆雷電球這個招式,而是雷天身為武議士的身份與他本跟玖千山的過節。   雖然白任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雷天和玖千山似乎還有某種因緣。不過白任並不想也沒興趣插手他的人恩怨,他現在只想全心投入救人的工作。   雖然對雷天法人的身份不太喜歡,不過工作歸工作,白任一向能把私人的喜好處理的得好,而且基本上扣除法天的身份,白任對雷天還抱持不錯的感覺。   相較之下,雷霏就是白任所討厭的典形法人。白任實在很難想像她和雷震出自相同的血脈,不過看在雷震的面子上,白任也不太和她計較。只是和她一同潛入這座山塞,怎麼也無法讓他安心。   不過看了她絲毫不猶豫地由通氣孔跳下,白任不免也佩服她的勇氣和義氣。不過又想到季行雲,白任認為她可能是和之前的小雲一樣,對自己要面對的東西不瞭解才會如此從容不迫。   白任歎了口氣,只希望不會出事,這才好向雷震交待。   白任也由另一個氣通氣孔跳入。兩人的目的地與路線都完全不同,現在不論是白任或是雷霏都只能依賴自己了。   ※※※   作者閒話:   當有人問到雷霏的年紀時,月雨還真的遲疑了。如果她在雷震離家時就已經懂事了,那她現在也該年紀不小了…可是她又才完成學業,應該是正值青春年華…這…看來月雨該檢討了。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有明確指出年齡的也只有季行雲一個。月雨會把主要人物再作一番設定,有機會就陸續公佈。   今天閱讀了星界的戰旗一書,說實在的沒有預期的精彩。說到戰術戰略沒有銀英傳精彩,更比不上三國誌(拿三國來比似乎不太好恰當),人物性格的刻畫到很鮮明,不過感覺上所謂的維亞個性都很不正常。   2002/05/31月雨   第14小節   雷天和玖千山曾經是十分要好的朋友。雖然兩人的年經差了幾歲,不過同在預備團時卻是武藝相近,一同較勁、或相砥礪的好夥伴。   不過這段友情在兩個人都通過每季的測驗過就破滅了。而破滅的原因只是因為雷天順利地通過中隊長的考核,而玖千山卻落選了。兩個人的武藝雖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長,但是就當時的狀況而言,玖千山應當是略勝一籌。只是雷天比較幸運,因為他是法人。在參加複試前,雷家很大方地把雷蛇和爆雷電球交給了雷天滿,而雷天也在中隊長的考驗前掌握了這兩個法印。   本來自信滿滿的玖千山就落選了。   玖千山不服。但是雷天的戰力卻實在短短幾天就遠遠超越玖千山。   如果因為這樣就怨恨雷天是有點說不過去。其實那時的玖千山的實力已經差不多能踏入武議士的行列。只是正巧那時武議團不缺人,所以當時的中隊長只選了年紀比較輕又是法人的雷天入團。   玖千山要恨,就該恨運氣和法人能使用法印的特殊體質。只不過玖千山把這些怨恨集中到雷天身上。不滿中隊長的決定,玖千山負氣退出預備團,帶著對法人的厭惡離開南城。經過了多年雷天再度出現在他面前,把沈靜在他內心深處的怨氣再度激發。   玖千山等人追了雷天和季行雲數里,玖千山警覺距離山塞太遠了。   玖千山騰空、運氣、出掌!宏大的氣勁就落在雷天前方。   轟的一聲,數棵巨木倒地!擋在路上。雷天和季行雲也停下。   「雷天,我可不是來跟你比腳力。有事快說!別跟我要花樣!」玖千山語氣惡劣。   「幾年沒見了,何必一見面就擺這種臉色給我看。」雷天回答。   「哼!那可真巧了。幾年沒見,再見面又是要來阻礙我嗎?」   「你這樣說可太過份了。我可不曾阻礙過你。」   「是嗎?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當初是你而不是我?」   「這…」   「也許現在可以讓我證明那時中隊長的選擇是錯誤的。」   「喂、喂∼火氣不要這麼大,我可不是專程來找你打架的。」   玖千山依然火氣十足。他身旁的陽照、黑衣和李靖也分立而站,對季行雲和雷天形成一個半包圍網。   雷天和玖千山互相凝視。過了幾秒,玖千山總算緩和下來。   「好吧,好歹你也算是鐵家請來的談判代表。有什麼話就說,不過我先表明。有兩件事我方決不會妥協,一是贖金只會提高不容殺價,二是付款時間不容延後。」   玖千山話一出,雷天可不知道該說什才好。雷天從來就沒想過要當個談判專家,更不曾在這方面下過工夫,更不提在這個領域上有任何的天分,進一步說他跟本就是拙於此道。   雷天一時想不出話來講,可讓他急了。因為他們的任務就是拖時間,把玖千山牽制住,好讓白任和雷霏方便救人。要是無話可說,那可就要用武力把玖千山等人留在這裡。雷天對自己和隊長的武藝有信心,但是對方也不是好惹、人數上又佔優勢,動用武力不見得能夠討好。   還好玖千山對雷天身旁的季行雲起了興趣。   「那位兄弟又怎麼稱呼,是團裡的人嗎?」   季行雲又被小看了。在玖千山眼中,他的年紀和功力大概只是很有希望升到武議團的預備士。   不過季行雲並不清楚玖千山口中的「團裡」是指預備團而非武議團,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有特別的反應。對季行雲而言這些身份對他跟本就沒有特別的意義。   「在下季行雲。現在武議團小隊長。」   話語一出,玖千山四人臉色大變!   「糟了!」雷天暗道不妙,忘了提醒小雲不要表明他的身份。讓玖千山知道這事把武議團的小隊長都扯進來,不就代表官方要掃除盜團的決心。   玖千山等人的表情變得戒慎恐懼。   雷天又起疑心,以他對玖千山的瞭解,遇到這種情況,他通常會不惜玉石俱焚,絕不是把恐懼寫在臉上的人。   「這位大哥,您怎麼稱呼季流風先生?」玖千山用尊敬的口吻問。   「季流風?那是誰?」季行雲回答。   玖千山仔細盯著季行雲,看季行雲的語氣和表情和說謊實在無緣才像是鬆了口氣,緩和了戒慎的神情。他又突然想到季行雲的簡單的自我介紹。   玖千山帶著輕蔑的語氣說道:「真相不到武議團也會有這種不自量力的傢伙,雷天讓種人自稱為小隊長你這個作前輩的也不吭生嗎?真想不到武議團的倫理竟然低弱到這種程度。看來我的退出還可真是有先見之明。」   季行雲有點委屈的說:「真報歉,可是我真的是小隊長。」   「喂∼雷天也管管這個小輩,講得跟真的一樣。開玩笑對該有個限度。」   這時雷天的表情變得很尷尬,他看看季行雲。雷天這時歎了口氣,心想靜靜站著的小雲實在沒什威嚴,也沒有強著的霸氣,要不是相處久了,自己也還真難接受他就是小隊長,更何況是未曾謀面的玖千山。   「他並沒有開玩笑。」雷天不喜歡說謊,也認為當面貶低隊長的身份對他並不尊敬,也就表明了季行雲的身份。   不過玖千山還是不相信。   「拜託,才幾年沒見,你就變得這麼愛開完笑。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好歹也找一個比較稱頭的人來作假。真是的,你說謊作假的技巧還是這麼差。」   玖千山的誤解讓雷天不知該感到悲哀還是慶幸。玖千山既然不認為季行雲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那自然就會錯估季行雲的實力,萬一動手時,不、遲早會動手,到那時候玖千山一定會因輕忽小雲而犯下錯誤。不過自己的隊長如此地不被認同,還可真讓當部下的人感到悲哀。   既然玖千山要這麼想,季行雲也不再表示意見。雷天當然也不會再有微詞。   話題又轉回,玖千山道:「現在該談正事了。」   又該雷天頭痛了。   不過雷天卻侃侃而談。   「我希望你知道,鐵家雖然坐擁龐大的產業,但是你要求要現款,這對再富裕的人也是一件困難的事。而且也不知道你是否有交易的誠意。既然你己經先聲明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但希望你們也能釋放一些善意,讓鐵家的人能略為安心。因此如果鐵家在這兩天內能先給你們五萬金印,乞求你能先放出一位家僕,並且讓這位家僕在離開之前能和鐵小姐見個面談個幾句話,好讓他帶回鐵柔琴平安的消息回來。」這下換玖千山他們傷腦筋了。那些家僕早就殺了,對雷天的提意完全無法辦理。如果無情地回絕不就代表他們想要撕票或是早就把肉票給宰了,一但讓鐵家有這種感覺那不就難以交易了。   季行雲帶著懷疑和佩的眼神看著雷天。因為這一點都不像他口中說出的話,而且明明就己經知道家僕們早就可能罹難,還故意提出這個方案,實在高明。   不過季行雲覺得雷天在講這一席話時,語氣有點僵硬,有點像在背書。   雷天又道:「有困難嗎?總要讓鐵實這個當父親的知道女兒目前依然安好,否則錢交出去了,人又回不來那怎麼行。」   這話說完,季行雲偷偷的笑了。原來這些話不是出自於雷天的構思,而是源自於鐵清憐的傳音。   有這鐵清憐的幫助,這段會商應該會持續一段時間。再來就看白任和雷霏的表現。   第15小節   白任在坑道中小心謹慎地前進。不時躲避巡邏的人和哨兵,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讓白任心情不太娛快。可能的話,白任還是比較喜歡進行一些光明正大的任務。雖然救人不能算是不光彩的工作,但是要他躲躲藏藏的,實在不符合白任的個性。白任有種像是小偷的窩囊感。   他想到還有一位可憐的少女正在忍受著恐懼,等待救援,他才能拋開這些不娛快的情感,一步一步往可能囚禁人質的地點前進。   在前進的同時,白任避開暗哨,輕易地繞開巡邏的路線。白任發現小雲真的太厲害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那邊有暗哨,巡羅路線為何,好像這些都是由小雲所排設似地。事先知道這些部署,讓白任省去許多麻煩。白任心想,回去後可要請教他一下是用那門功法探查這礦坑中的事物。   雷霏在礦坑中小心謹慎地前進。不時躲避巡邏的人和哨兵,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讓雷霏心情大感娛快。可能的話,雷霏還真希望能多從事這種刺激的工作。雖然救人是目前的首要任務,不過這種捉迷藏的感覺實在太有趣了。雷霏覺得隨時可能會被發現的緊張感,實在太美妙了。   她想到好友鐵柔琴正處於危險之中,不知會遭到何種待遇,她才拋除遊戲的心情,一步一步地往可能因禁人質的地點前進。   在往目的地的同時,雷霏也順道觀察暗哨的部署。因為事先知道各種監察點的設置,讓雷霏一路上都沒遇到麻煩。不過對於哨點、暗哨和巡查路線的配置,雷霏依然十分佩服,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邊有暗哨,雷霏跟本無沒相信那邊有人講暗中監視。雷霏決定,回到南城後可要再把兵書拿出來研究一下,把這邊的見聞拿來印證一下。   將近十分鐘遇去之後。雷霏到了目的地。一路上雖談不上易如反掌,但也讓她輕鬆過關。山賊的素質讓她覺得很可惜,各種部署安排得十分恰當,只是執行的人漫不經心,讓許多不該出現的死角充斥在礦道之內。   雷霏看著一道鐵門,和門的兩個山賊。「門後就是鐵柔琴了。」雷霏心想要怎樣才能不引起注意,進到裡面呢。雷霏估計一下時間,可能空閒讓她多加思索,預定的時間一到,安兒就會再製造另一場騷動掩護逃脫行動,不論是否救到人都得撤離,不然就又要多一個人質。   雷霏想了一下就直接大方地走向門口的山賊。   兩名山賊見到雷霏走過來,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其中一名山賊迎向前。   「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是不是新來的,有事嗎?」   雷霏道:「我是這個月才來的,這裡好像迷宮喔…我好像迷路了。」   兩位山賊安心地笑了。   「原來如此,這個地方實在太不像話了,難怪你會迷路。來來,造訴我你要去那,只要不要太遠我就送你過去,我們也可以順便認識一下。」山賊賊賊地笑著。   「哎呀,那真是太謝謝你,你真是親切。那能不能帶我到廚房。」   「行、行,很近。」山賊高興地笑著,轉頭對他的夥伴說:「喂∼我去去就回,你小心看著,要是小目頭正好過來,就說我去小解。」   「知道啦…每次好康的都…啊!嗚嚕…」   山賊看到同伴翻白眼,倒向他來。又見到雷霏的小手迎向腦門,一陣電擊的痛楚,馬上就讓他失去意識。   兩個山賊在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雷霏電昏了。   「果然太鬆懈了。」雷霏說著,又隨腳踢了那位向他搭訕的山賊。「哼!山老鼠也敢打我主意。」   「柔琴,我來了。」雷霏手握住門把,一轉…門沒鎖?!雷霏也不再多想開了門就進去了。   白任到了疑似牢房的地方。鐵欄之外站著兩名守衛,裡面則因為陰暗而無法看清,不過白任還能判斷裡面有個人,至於是不是鐵柔琴他可就沒有把握。   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不管是不是關著鐵柔琴,總是要先打發那兩位守衛才能知道。就算裡面不是鐵柔琴,白任相信雷霏那頭也會成功救出人質。還是先作自己份內的工作吧…   白任隨手撿起一顆石頭,往另一邊用力一擲。   「什麼人?!」山賊疑惑地警戒著。   「我過去看看,你小心看著!。」   山賊走向聲響的地方,轉個彎四處張望。沒人。   「真是怪了,會是落石嗎?」山賊抬頭看看巖壁,搖搖,打發礦坑崩塌的恐怖念頭,又走回去。   轉回守衛的定點。卻見同伴已經倒在地上!   「怎麼了!」他驚叫一聲,跑向同伴。   一道人影由天而降!他又嚇了一跳!才想大叫,招來人手時,見到拳頭迎面而來。山賊鼻樑劇痛…捂著鼻子、白任又回身一記手刀切在後頸。山賊無力地到地。   「對不起了,不過誰叫你們要當山賊。」白任的話一點也沒歉意。   「…好大的鎖。真討厭,襲擊完後還要搜身嗎?」白任本來打算破門而入,不過堅固的鐵閘門和一副大鎖,要是用武力強行破壞,白任相信一定會發出讓整座礦山進入警戒狀況的聲響。   雷霏走進房內。裡面一片黑暗。   雷霏提高警覺。   裡面有人。雷霏小心地走向前,慢慢接近。雷霏漸漸適應黑暗,小心仔細地觀察著。   雷霏認為,以關人質而言,這個房間似乎過於華麗。不過山賊的想法也許異於常人,不然門口為何還要配置兩個衛兵。   黑暗中,雷霏已經能夠見到房內的大床上,躺著一位長髮的女性。光憑朦朧的身影,雷霏無法辦別,只好繼續接近,雷霏已經走到床緣。   「會是柔琴嗎?應該是吧…不然在這座山塞中,那裡還有需要他人守衛的女性。」雷霏將手伸向床上的女性。   躺在床上的女性好像發現有人接近了,坐了起來。   「要開口問她是不是柔琴嗎?」雷霏開始傷腦筋了。如果不是,那該怎麼辦-把她打暈再逃跑嗎?如果是,連自己的好朋友都認不出來!雷霏覺得實在很失禮。   就在雷霏還在猶豫時,那位女性撲向雷霏。她緊緊抱住雷霏,還大膽地不停地親吻!   濃郁的脂粉味,嗆得雷霏強烈地想要嘔吐。臉上被肥厚的嘴唇親得滿臉口水,讓雷霏感到十分的噁心。而這突來的舉動也把雷霏嚇呆了。   那位女性,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雷霏也被由驚嚇中恢復,急忙把她推開!   「你是誰!」兩個人同時訝慌地問著對方!   「嗚∼我知道了!李靖!沒良心的王八蛋!竟然帶女人回來!賤貨我跟你拚了!」   這位女姓伸手就往雷霏身上又抓又捏又捶,力道不大,但這種雜亂無章的攻擊搞得雷霏難以應付。   「原來不會武功的人生起氣來也這麼可怕!」雷霏慌亂地抵抗,臉都被她又長又利的指甲抓花了!   雖然不想對不會武功的女性動粗,可是雷霏也不能任由她欺凌,雷霏運起真氣,往她腹部送出一拳。她由雷霏身上彈開,跌回床上。   「會不會力道過猛了!」雷霏有點擔心把人打死了。不過想到方纔的經歷,雞皮疙瘩立即豎起,背脊為之發涼。雷霏心中帶著寒意,有如逃難般衝出房門,不顧一切急著想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白任由山賊身上搜出一大串鑰匙,還有其中一把長得比較特別,比較大許多。白任一試把閘門打開。走進去,是兩排牢房。   「難怪方才看不到裡面。」白任再往裡走。   雖然才二十餘影,不過兩邊加起來各有十六間牢房。前面的牢房全都是空的,白任認為在左邊的第七間有人,不過在他走入通道的同時,裡面的人也把油燈給熄滅了。本來就陰暗的坑道變得更灰暗。   當他走到門邊,見到另一道鎖。白任這回決定要用暴力,他不想花費時間,一把一把鑰匙地試。反正這種小小的鎖頭可以輕易地破壞,白任連起真氣,手指伸入鎖扣之中,真氣一揚,鎖頭就被撐破。   打開門,白任走入牢內。   白任跨了兩步,突然身後感到一陣風壓!   不加思索,白任疾速又跨了一步,回身一抓,使個巧勁把襲擊的人摔到地上,再順勢要補上一拳!   出拳的同時,白任也看在黑暗中看到襲擊者的面孔。那是一張帶著恐懼驚慌的面孔,而且是位女性!   「糟了!會是鐵柔琴嗎?」白任心中突然激起這個想法。拳頭已經無法收回,白任只要把方向一偏,打在臉旁。   對方的眼連眨都沒眨一下,不知道是嚇呆了還是她的膽試極高。當白任暗暗讚許她,正打算站起來然後向她尋問身份時,腹部傳來一陣疼痛!   這位女性一點也不留情,狠狠地一記刺拳打在橫隔膜上!   要是一般人受了這一拳,早就痛得在地上打滾了。還好白任是千錘百煉的傭兵,不過在不防之下受了這一拳,也夠白任受了。   「你是鐵小姐嗎?」白任強忍著痛楚問著。   「可惡的山賊!我是不會屈服的。欸、你說什麼?」   白任揉著腹部,站起來,也順道把鐵柔琴扶起。   「我是來救你的,你是鐵柔琴小姐吧?」   「咦!啊!對不起!」鐵柔琴慌張地向白任行禮道歉,又道:「你怎麼不早說!你沒事吧?」   「你有我機會嗎?」這句話白任放在心中,拉著鐵柔琴的手就要往外走,說道:「我沒事,請快跟我來。此地不宜久留。」   白任走了兩步,又停了。他發現鐵柔琴竟然把他的手甩開,還停在原地。   「喂!小姐!你怎麼了!」無原無故被打了一下,這個被就援的人還不配合逃脫的行動,讓白任的語氣帶了幾分火氣。   「啊!不,我…」   這時白任看到鐵柔琴身體還微微發抖,低著頭,衣服還帶著被撕裂的痕跡。白任歎了口氣,想到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孩了突然遭到這種變故也難為她了。白任把外套脫下,披到鐵柔琴身上,說道:「冬天到了,你先穿上這件衣服。放心你的朋友雷霏和游尚安正等著你。再忍一下就可以逃這個地方。」   「嗯…謝謝…」   白任靜靜的等她把外套穿上。才帶著她走出陰暗的牢房。   和進來時不一樣,才踏出牢方沒走幾步就遇上了兩名山賊,白任在山賊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就馬上把他們撂倒。可是轉角處又傳來跑步的聲音!   情急之下,白任不由分說直接將鐵柔琴一把抱住,往上一跳,一手抱著鐵柔琴,一手抓著礦坑的梁住。幾名山賊跑著,就由他們底下通過。   「快點!有入侵著!」   「他×的,找死,竟敢闖入我們的山塞!」   入侵著!白任一驚!會是游尚安製造的騷動嗎?不對!時間還差一點,而且她是在外支援,怎麼會是入侵者!難到是雷霏被發現了!   「真是沒用!」白任在心中罵道:「早知道就不該相信她,人沒救到還被發現了!雷霏這丫頭根本是來增加工作的困難度!」   「那個…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白任突然聽到鐵柔琴害羞的聲音。   「啊!報歉…」   離開了牢房,燈火也變得較明亮,白任也可以看清楚鐵柔琴的樣子。鐵柔琴的臉色有點虛弱,不過卻又添增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可愛模樣,她紅著臉望著白任。   白任突然覺得這位鐵小姐還蠻可愛地。   「不對!我在想什麼!」白任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對鐵柔琴說道:「我們快走吧!」   鐵柔琴見到白任的模樣,吃吃地笑了一下。默默地跟上。    第七章 傭兵行動(下) 更新時間2003-4-25 14:42:00 字數:43524  第16小節   遠在山塞旁的另一座山丘上,雷天和玖千山的談判還持續著。   玖千山心中直打嘀咕,怎麼雷天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十幾分鐘談下來,玖千山總覺得被雷天領著,談判的方向由雷天在指引,讓玖千山心中有不停累積不服氣的因子。   殺手黑衣對這場談判的內容不感興趣,十幾分鐘下來已經感到厭煩,沒事就開始東看看、西看看。偶然他回頭看了一眼山塞的方向。烏煙飄起…,黑衣先是楞了一下,馬上驚覺不對!   「阿千!山塞遭襲!被放火了!」黑衣大聲喊道。   玖千山、陽照、李靖馬上回頭一望,果然、在山塞方向升起了火光!   「調虎離山!」四人同時想到!   玖千山臉色大變,怒顏、惡狠狠地說:「雷天∼很好!」   「宰了他,雷天由我親自收拾!」玖千山對三位當家下令。   新仇、舊恨,一下子又湧上來,玖千山恨不得馬上宰了雷天。   「先是阻礙我進入武議團,讓我離開南城,好不容易辛苦經營幾年有了現有的成果,又要來破壞我最大的一筆生意!(這…)」玖千山在心中恨道:「雷天!每次我人生遇到的大好機會都要來妨礙嗎!」   玖干山帶著火氣,拿出了大砍刀就往雷天身上招呼。   雷天空手應戰,雖然玖千山的暴怒出呼他的意料,不過這樣也好,失去理智就容易失誤。而且原本的用意就是要把玖千山留在這邊,他要是執著著要痛宰雷天,那雷天只要故意和他游鬥,不就可以把他留住了。   另一邊鐵拳陽照載上了鐵手套,重拳連續揮出也和季行雲打起來了。而黑衣看著季行雲、李靖則注意雷天,兩人隨時準備進行支援或偷襲。   打了幾回合,玖千山也變得比較冷靜,發現雷天只是四處遊走,不想好好地與他交手。查覺這個事實,玖千山心中的怒火更盛,「難到你認為我現在連當你的對手都不夠格嗎!」玖千山認為雷天在輕視他。   氣勁一揚,玖千山大刀連續亂舞,近百道刀氣把雷天完全封死。   雷天從來就沒有過輕玖千山的念頭,事實上幾年沒見,雷天發現玖千山的進步程度可不比自己差,本來就是要施延時間,和玖千山決一死戰可沒半點好處,萬一受了重傷,還會成為累贅。   玖千山突然用起這種大技,雷天急忙送出一掌,一道厚實的真氣和重重刀氣強碰。   雷天的掌氣被打碎,不過穿透的刀氣也無法突破雷天的護身真氣了。   玖千山見雷天出掌身形一頓,回身砍殺,誓用大砍刀將雷天腰斬。   大砍刀來勢洶洶,雷天除了後退再無避法,只是這樣下去情勢會越來越不利,空手應戰實在不利。雷天一面疾退,同時運起了法印震電。   雷天向後飄去,才閃避一擊,大砍刀又連續刺來!紫光一閃,一道高壓電流就往大刀流去。玖千山一見雷天有施用震電的徵兆,馬上丟出一把飛刀,大砍刀也脫手而出。   雷光擊向大砍刀,但這玖千山已經放開,雷天也避開大刀,卻發現這把大刀後方連著一根鐵絲!震電持續作用著,雷天碰到了鐵絲!而電流由他身上放出,由大砍刀接收,再流向鐵絲沒入插在地上的飛刀,途中順備又在雷天身上晃了一下!   雷天當然馬上中止震電的使用,也揮動手刀斬斷了鐵絲,不過傷害還是造成了!就算雷天功力深厚,已經很習慣雷電,但平白挨了這一陣電擊也不好受,也迫使他釋放用電影存在體內的電力。損失不可謂小。   玖千山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馬上欺近,拳腳齊施,渾厚的力道打得雷天節節敗退!   季行雲本來還漫不經心地和陽照交戰,以實力而言陽照並不比長青回夜差,可是季行雲卻發現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握之中,速度不能算快,而且動作都被預測了。本來就只是要施延時間的季行雲實在提不勁來認真交手,季行雲突然覺得自己變強了。雖然不是內息有所增長,可是卻更能掌握對手的行動。由真氣的流動,些微的肌肉牽引就可以查覺對手下一步的動向,季行雲明顯地發現自己的感覺變得更加敏銳。太過認真和這陽照交手好像在欺悔弱小一般,季行雲實在無法想像自己會去作勢強凌弱的行為。   不過發現雷天的戰況失利,季行雲就不得不認真了。   雖然外表看來陽照主導著攻勢,季行雲無力反擊而四處閃避,可是陽照卻覺得自己像是在和空氣打鬥一般。因為交手至今都還沒與季行雲有任何的接觸,季行雲就像捉摸不定的浮雲,任意飄移,讓鐵拳陽照的鐵拳不停揮空。   不停的打空,嚴重影響陽照的鬥志,陽照又打出一記正拳,季行雲又簡單地閃開。   陽照焦躁面容閃出一絲狡獪的神色,鐵手套上的四顆尖銳的突起物激發而出!又近又疾,這是他未曾落空的陰招。不過那是因為未曾遇上季行雲。   季行雲像是、不他確實預知陽照的攻勢。他簡簡單單地低身、前進、起身,就和陽照面對面!陽照才要對季行雲施展蹴踢,就發現季行雲的手按在腹部,力道傳來、一震,就飛彈而出!   輕易地擺脫陽照,季行雲就往雷天和玖千山的戰圈移動。   殺手黑衣既刻攔截。   黑衣可不是因為喜歡身穿黑衣才得此名。而是因為他擅長暗殺,所以才取個稱號,至於本名,除了他自己好像也沒其他人知道。黑衣簡單地出使用手刀,向前一刺,不過袖中短劍又出擾亂敵手目測的距離。   季行雲毫不在乎,他在黑衣手才伸出時就己經側身閃避,那二十幾公分的差距跟本就完全沒有影響。   黑衣也不氣餒,口一張,細如毛松的飛針射出!   季行雲不防,急中用手一擋。   被射中的地方傳來麻癢的感覺,季行雲眉頭一驟,心中怒火微升。   黑衣見到季行雲被毒針射中,心中大喜,又伸腿踢去。季行雲運氣阻止毒液擴散,同時點穴阻止居部的血液流動,這個舉動讓季行雲等到腳尖快踢到時才以些微的差距進行閃躲。不過這算是季行雲的失算,黑衣的鞋底突然伸出利刃,劃破了季行雲的衣服。   季行雲怒火再升。   季行雲覺得黑衣的功力不差、動作紮實、反應也不差,可是盡用一些卑鄙的花招,一點也沒有武德。明明就有光明正大作戰的能力,可是卻盡用下流的招式,季行雲無法理解黑衣為何要用這種無恥的方法作戰,對他的行為感到生氣。   季行雲突然加速,一個閃身就出現在黑衣側方,隨手出掌,回勁掌力差點就命中。   黑衣當了一輩子殺手,第六感特別靈敏,急忙中躲開了。不過敵手中毒居然毫不影響到戰力,這可在黑衣的心中埋下疑懼的種子。   玖千山雖然佔了優勢,不過雷天也不是省油的燈。武議團的磨練可不正假的,像玖千山這種程度的重拳還略遜於李魁。這種程度的攻擊想馬上打敗雷天可還差得遠。   到是玖千山注意到陽照和黑衣好像被吃的死死的,馬上喊道:「李靖,去幫黑衣!」   黑衣勉強地避開季行雲一掌,危機可沒解除,季行雲的攻勢施展開來,可讓黑衣忙著防守,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還好陽照又加入,而李靖也先射出飛刀將季行雲的連環攻勢阻上一阻,馬上加入戰局。季行雲變成以一敵三,似乎還越戰越勇。   ※※※   作者閒話:   這一節本來想明天再貼,不過算了,星期日電話費比較省。   今天看了新的天魔和相關評語。有一段評論是說手槍大大的這一萬千字可以用八個字來表示。月雨在想,那按照這種說法,月雨的天人第一部是不是可以用「群狼來襲,又退回」簡簡單單就打發了…又不是在寫史書,那能這麼簡單就打發,不然還有什麼看頭。不過手槍大大也說道他最近看到的書評不是兩三句無聊的催搞就是沒有營養的讚美。月雨也是覺得這一類的話就免了。當然由衷讚美可以讓作者很高興,不過月雨到是覺得中肯的抨批更有義意。這可以讓作家知道自己還缺少什麼,還能在那方面加強,只要不是漫罵,月雨都很歡迎(其實漫罵也無所謂)。   不過看完了手槍大大的新篇後,月雨真的越來越失望了。也許是當兵的關係,還是因為亞文變得太強了,反正就是覺得沒有前作來得好…   星界的戰旗…嗯,雖然沒有星界的紋章來得精采,也許是銀英傳的太空戰鬥寫得太棒了,讓月雨覺得星界的戰術戰略實在…不太專業,不過星界的好看也不是在這個地方。維亞人和地上人文化上的差異和維亞人各家族表現出來的特色才是這個作回有趣的地方。算起來也是不錯的作品。另外月雨也概略翻了一下黑暗元素,也許是月雨對西方基督教義的不瞭解(雖然看過了兩三種簡易版的聖經)這本書實在不容易引起月雨的興趣,而且好像是把現實世界又硬生生加入奇幻的元素,總有一點不搭的感覺。   並不是奇幻就要架在一另一個世界上,像哈利波特就很成功,可是黑暗元素就是有種不搭的感覺。還有一本地海巫師,也是西方的作品,很可惜,感覺上好像少了什麼。   不過有空到是可以翻一下。相較之下還是魔戒、龍槍和黑暗精靈值得讓人一看再看。   另外很感謝懷物采子在經閣論談中的文章(當然不只是采子一人)。月雨真的覺得受益非淺,雖然懷物采子不太可能知道月雨對他的感謝,但是這個地方的許多論談真的對有心創的人有許多幫助。六藝果然是個好地方,不是那些以貼又為業的網所能比擬。不過如果只是單純想看文的話就不用來六藝了(文雖然也不少,不過還不上說頻、幻盟、鮮網、龍的天空……等等),免得讓這個好地方也大塞車(會不會太自私了)。   2002/06/02月雨   第17小節   混亂的樂章正在山賊的營塞華麗地演出。主要的演奏著有號稱南城最優秀的傭兵-白任、南郡雷家家主的幼女-雷霏和鐵山郡遊牧民族的代表游尚安。   混亂的序章由礦道深處,四當家李靖的寢宮附近發起。   當二當家雙刀王刃得知李靖的情婦被調戲時,臉上露出種匪夷所思的表情。不過他還是下令馬上緝捕那位淫賊。   「會是山塞的弟兄嗎?不過是加強警戒幾天,沒讓他們出去發洩就飢渴到這種程度了?還是那個女人以前的情夫呢?如果是情夫,我可想瞧瞧為了一個女人潛入本山塞的是怎樣的人,這種勇敢的行為到也值得佳許…」王刃的思考方向似乎有點偏差。   第二個消息傳來時,王刃臉上匪夷所思的表情更加誇張。因為那位淫賊竟是一位女性…   「這年頭人的性向越來越模糊了嗎?雖然同性之愛偶有耳聞。可是,會寵愛一個有這種少見嗜好的女性。李靖看人的能力也未免太差了。」王刃為李靖的運氣默默地哀悼。這時王刃還不知道這場誤會中的一位女主角是來這裡破壤他們「大生意〞   的「歹徒〞。   這時王刃還不覺得事態有任何地嚴重性,不過造成混亂的主要樂章這才發聲。   「失火了!失火了!」驚慌失措的叫聲開始蔓延。   礦坑外的房舍無由地冒起烈火!   王刃這才警覺到事情正往嚴重的方向發展。   單就判斷力而言,王刃的存在對玖千山是一個有力的助臂。   王刃思考不到三秒就把事態清楚地描繪出來。   「封鎖出口!」王刃馬上下令,緊接著又對一位小頭目下令:「帶十個人到牢房一趟,確保人質!」雖然這麼下令,王刃不認為人質還會在牢房內。很顯然這一連串的事故都是為了人質而來。不過只要把出口封住,再慢慢搜捕製造動亂的人就行了。與其把人力放在廣大的坑道內,不如集中在少數的出口。   然而火場的動亂除了無情的火焰外,游尚安也親身加入,利用利刃造成血舞產生更大的混亂!   王刃原本要鎮守在一處出口,同時準備迎擊入侵的「惡徒〞,把人質搶回。可是他也不能坐視屬下們被無情地屠殺。傳來的消息,那位動亂的製造者,劍法極度無情,劍光下無一生還,而且每位犧牲者身上都只留下一道傷痕。   為了阻止犧牲者的增加和恐懼情緒的擴散,王刃只好親自出馬,同時要求部下們死守礦坑的出入口,絕不能讓任何可疑人物闖出。   到了火災現在,立在王刃眼前的是一位年輕的女性。   王刃懷疑那些小嘍囉們的話是不是太過誇張,眼前的女生一點也不像是殺人狂魔,用比較寬鬆的標準也稱得上是位美女。至於嚴格的地方是她臉上好像少了一些表情。   王太既然來了,就沒打算空而回。長年打劫的經驗告訴他,這位女性也是位富家子弟,她的衣物雖不華麗,但和便宜絕對無緣,光是她手上的細緻的長劍就用不少名貴的寶石作為裝飾,這樣的人會親自參與這種人質救援行動,實在令王刃感到意外。但是把她生擒將可以大幅增加手上的籌碼,花點時處理這位女性應該是很值得。   「報上名來!」王刃拔出雙刀,刀氣鎖住游尚安。   游尚安不理他,顧著尋找下個犧牲者,跑向距離她最近的小山賊。   王刃微怒,這是什麼態度!馬上衝向前,介入她和小山賊之間。   上當了!游尚安原本的目標就是王刃,只不過看了一眼王刃,游尚安就自認不是對手。她打算用斬殺小嘍囉為誘餌,來對王刃出手。就算王刃不管屬下的生死,也可以減少一個山賊為禍人間,並且趁機逃開。   游尚安就以平凡的快劍直刺,高速準確的細劍夾帶冷冽的真氣往襲向咽喉!一來就是無情的殺招!完全沒有試探性的攻擊!   王刃開始相信她是位殘忍的殺人者。   兩人不論是功力或是經驗都有相當大的差距,只是游尚安在突襲上佔了優勢。王刃出刀撥開了細劍,不過也冒了一身冷汗,要是反應再慢一點,咽喉上開個洞是不可能活命。   一擊失效,王刃的雙刀馬上組成綿密的刀網。王刃沒有採取他平常大開大闔的刀法,反而用細膩綿延刀招,連環進攻。   不過游尚安像是未見王刃的雙刀,又是舉劍一刺。堅決而果斷的一劍向心臟進攻。   王刃的刀氣不知道在她身上留下多少血痕,她連哼一聲、頓一下也沒有,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或著她沒有痛感神經,不管王刃的攻擊,又聚集她全部的力量刺向心臟!   王刃本來打算用綿密的刀勢迫使她全力防守,最後不敵而敗,那知她又用不要命的打法,化解了王刃的招式,又讓他舉刀回防。   一刀撥開細劍,一刀猛斬,游尚安被逼退三步。   身上有傷的人是游尚安,較強的人是王刃。可是王刃卻有種失敗感,老練的他竟然會因這位小女孩而身冒冷汗,而且還由她身上感到死亡的影子。王刃放棄生擒的想法,迎戰這種對手只能以死亡作為戰鬥的終點,那來生擒的空間。   王刃換回原來強勁的刀勢,又沈又狠的雙刀無情地往游尚安招乎。   白任帶著鐵柔琴,往礦坑的出口移動。如果只有白任一人當然可以再由通氣孔逃出,不過帶著鐵柔琴可就困難了。一路上因為雷霏和游尚安的關係,並沒有遇到多少戰鬥。白任也盡量避開衝突,被山賊纏住了只會降低逃脫的機率。白任有把握在瞬間擊倒山賊時就飛快地動手,沒把握時就帶著鐵柔琴避開山賊。白任不怕戰鬥,但目前不是浪費時間在打鬥的場合。   在白任的努力下,兩人很快就到了礦坑出口附近。   彎道前,白任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   轉彎後,果然。雷霏被困在出口之前。再前進數十影就可以回到陽光下,為數眾多的山賊讓人寸步難進。   想要突圍幾乎是不可能。礦坑狹小,讓山賊無法一湧而上,可是也讓山賊可以輕易地封鎖道路。如果不是顧慮到要確保人質,山賊大可集中弩箭讓雷霏變成刺蝟。   身在礦坑中雷霏也一樣不敢施展威力強大的法印,萬一造成崩塌可就完了,雷霏可不想和這些無名的山賊一起長眠。   白任與雷霏會合時雷霏身上已經帶了幾處傷口,地上也躺了幾個山賊。空手應戰又不便施用多數法印的雷霏實在很吃虧(雷家的法印特性讓他們習慣空手作戰)。   幾把長矛就封住雷霏的攻勢,讓她打得十分狼狽。   白任一出現就大喊一聲:「雷霏退開!」   雷霏雖然不情願,可是她已經察覺後方的白任氣勁高漲,是要施展大技的徵象,還是依照白任的話退開了。   白任拳一出,近十道宛如利牙的氣錐迅速飛出,狹小的坑道讓山賊避無可避,一招牙飛散拳就把擋在面前手持長矛的山賊給擊倒。而這些利牙可沒因為擊倒這幾位山賊就消失,刺穿他們又持續向前飛前,又殺得後方的山賊哭天叫地。   一擊得利,白任和雷霏馬上趁機向前推進。無奈山賊數量實在太多,沒走幾步,又給絆住了。   這招牙飛散是極耗真氣的武功,平常白任絕少使用。不過現在以逃出礦坑為首務,白任也不顧真氣會接續不及的危險,全力施展希望能藉此突破防線。那知山賊補充迅速,讓他希望落空。不過白任卻也發現,用了這招並沒有如往常一般,讓筋脈暫時陷入空虛的情況,丹田釋放真氣的速度似乎比以往快過一倍,而且源源不絕,似是無窮無盡。   白任大喜,喝道:「看打!」   又是一記飛牙散!   在這種平直又狹小的通道正讓白任的飛牙散發揮最大威力。這群武功平平的山賊那裡擋得了白任的飛牙,在無處可閃的情況下,一一中傷。白任作為前鋒,飛牙不停連發,沒幾下就讓他殺出坑道。   礦坑之外,就在距離白任等人不遠之處,王刃和游尚安的戰鬥依舊激烈地進行。   王刃越打越是急躁。這位小女孩實在可怕,王刃的雙刀又在她身上留下幾處傷口,每次中刀她的表情都絲毫沒有變化,好像刀不是砍在她身上似的。王刃和她戰鬥的時間也超過預期,可是王刃不服極了,明明有許多次就可以讓她命喪刀下,可是她就像不要命似地硬要用自己的性命換取對手一隻手臂或是同歸於盡。已經佔盡優勢的王刃自然不願意和她換招,這種趨近無賴的打法讓王刃又氣又無奈。   戰況在這種緊繃的膠著狀態下,一位山賊的小頭目慌忙地跑過來。大聲的喊叫。   「不好了!不好了!二當家不好了!」   王刃本來心情就不好,這個小頭目的喊話讓他的心情變得更惡劣。   「二當家不好了!他們殺出來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不過王刃和游尚安都聽懂了。   「可惡!」王刃氣憤地喊了一聲!   叫道:「這邊交給你!」   「耶?!我?!」   王刃說完,大刀一揮,又逼開游尚安。向小頭目問道:「那個出口?」   「二號礦道。」   王刃沒等小頭目答完,就飛奔往礦山方向前進。   這個小頭目還在高興不用回去面對白任和雷霏的強力攻擊,那知王刃氣他把重要消息透露給劫塞的同路人知道,讓他獨自面對游尚安,根本就是打算借游尚安的手將他處以極刑。   「你還是乖乖的投降,我們對人質可是很寬容,由其是像你這樣的美人。身上留下刀疤未免太可惜了…」對游尚安認識不清的山賊還自認好心的向她勸降。   游尚安沒有辜負王刃的期望,劍光一閃,山賊突然發現自己失去聲音,咽喉感到無比的疼痛。手伸向痛處,感到濃稠液體不停流出,目光變得越來越模糊,到地、再也不起。   游尚安收起細劍,快速地點穴、止血、包紮,然後由腰中取出一隻青色的石笛。   放到唇旁,吹起無聲的音律。收起笛,就在原地靜靜地等著。   ※※※   作者閒話:   許多作者都有一再修稿的習慣。這是一種自我要求,希望自己的作品能盡量達到完善的境界。不過月雨可就沒有這種耐性。要叫月雨再回頭重新修正好像要把自己丟入油鍋般痛苦,所以天人第一部中最大的缺點,主角不像主角的問題是不可能改變的。嘿、嘿,月雨很清楚那是一個很嚴重的缺失,不過…也不想改了。所以請不用再提醒月雨這項缺失了,雖然月雨很高興有人告知作品的缺點,只是很抱歉,這個缺點已經有點過時了。   另外是不是幾天更新一次,一次多放幾節會比較好一點?至少月雨的電話費可以省一點…還是每完成一節就更新呢?   2002/06/03月雨   第18小節   山賊營塞被烈火和戰火搞得人心浮動。   而山賊不在家中的四位當家也不好過。大當家玖千山的情況還好,雷天用比較消極的方式在戰鬥,玖千山雖然想要速戰速決,卻也沒有迫他馬上決勝的大技。   另外三位當家以一敵三卻不樂觀。   不論是鐵拳陽照、飛刀李靖、殺手黑衣都拿出壓箱底的絕技,他們的對手季行雲在危險中穿梭,依舊顯得輕鬆自在。   三人以陽照為主軸、李靖輔助而黑衣則隨時突擊,對季行雲實施嚴密的格殺網。   陽照使出了青鋼拳,右手的鐵手套被真氣震破。淡青色的真氣覆在手上,讓他的右手至小臂間像是裝備了一具巨大的青銅手套。單看這種威勢就可以想像就是被輕輕擦上一下,也有斷骨碎肉的效果。   有別於陽照陽鋼猛烈的攻勢,李靖的招式就優雅巧妙得多。他左手五指上各戴上一隻鐵戒,每隻戒子都連接一條細絲,而每絲細的另一端則是無柄的利刃。在李靖的操弄下,五把飛刀在空中跳出送喪之舞。他的右手則握著待發的匕首,隨時要為送喪之舞奏上終曲。   最讓季行雲厭惡的黑衣又別於另外兩人。黑衣沒有直接投入戰圈,他造成的威脅卻比陽照和李靖更大。黑衣全身散發出濃厚的殺氣,手握長刀、緊盯著季行雲。偶爾發出致命刀氣,偶爾縱身飛擊、一擊即退。每一刀都灌注他全部的精力,每一刀都帶著必殺的決心   季行雲相信要是他還是初入南郡的他,早就命喪此地。不過現在的他身處這種戰陣中卻能應付自如。   陽照的巨拳威力雖大,只是目標太明顯,過大的手臂讓他的攻擊方式變得單調。季行雲輕鬆地閃避,青鋼拳沒能發揮應有的威力,反而成為一種累贅。李靖的飛刀雖然巧妙,不過季行雲一下子就明白飛刀是由絲線所操控,來去之間看似詭異,其實是有跡可尋。弄清楚飛刀舞動的脈絡,想要避開其實再容易也不過了。而且就算五柄飛刀的攻擊十分嚴密,輕巧的飛刀季行雲只要彈指施勁輕撥絲細,飛刀就會隨之轉向,它的優點在季行雲眼中反而是項致命的缺點。唯一讓季行雲感到有點威脅性的反而是他原本看不起的黑衣。黑衣的動作極為輕巧,而殺氣完全不加掩飾,他用過於濃厚的殺氣吸引敵手對他的觀注。黑衣看似立在一旁,其實不停地悄悄移動尋求最佳的攻擊位置。而他的狀況一直處於真氣高漲激發的狀態,任何時刻都可以發動攻擊、不需準備、沒有徵兆。每一擊都用盡全力,一擊之後又立在一旁累積力量再伺機出擊。對這樣的攻擊季行雲就沒有辦法事先防範,還好他不用看著黑衣、也不必用聽的,單憑真氣的感應就能察覺,否則黑衣屢次由死角襲擊,季行雲那來得及防範。   三個山賊的大頭目拿季行雲沒辦法,季行雲其實也無法破解三人的圍攻。當然要斷骨切肉,以較小的代價換取對手重大的傷害不是作不到,可是季行雲和雷天的目的也不過要施住這幾個人,好讓白任他們能方便救人。季行雲自認還能隨時抽身,也不想再受傷,也就這樣和他們耗著。反正他看雷天也穩住戰況,不致馬上落敗。而這三個人的招式就某方面而言與平日在武議團那種有所保留的對招不太一樣,這種處心積慮要致人於死地的危險,可不是每天都能體驗的到。   偶爾也享受一下這種走在懸崖邊緣的刺激也很有趣。   季行雲觀察著三人的招式和優缺點,突然想起與凜凊的比試。凜凊在失去視覺與聽覺時還能與自己對招,是不是就和自己現在能感應黑衣偷襲的情形相似。   季行雲覺得自己也該試一下,考驗自己的能力。在這種生死一線的壓力下,應該更能激發自己的潛能。   想到就做,季行雲閉目,並暫時截斷聽覺神經的訊息傳遞。   用真氣「看」的世界和用耳、目聽聞到的世界是完全不用的樣子。那是能量交流的世界,由一個人真氣的性質,季行雲能夠分辦那一團能量是雷天、是玖千山、是陽照、黑衣和李靖,但是散發在外的真氣和能量波動,讓季行雲很難分辦那些是具有攻擊,那些是單純的能量交流和激發。   知道三位山賊正積極采地要殺死自己,卻讓自己處於目不視物、耳未聞聲的的處境,無形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暗罵自己的沒用,季行雲運起伏逆清心訣,壓下不必要的情緒,專心應敵。   見到季行雲把雙眼閉上,稍有常識的人都會認為這分明是瞧不起與他戰鬥的對手。這三位山賊當然更覺得受到嚴重的侮辱。攻勢更加猛烈,季行雲的動作變得更加敏銳,不過有時候卻會作一些無義意的動作,像是在閃避某種排東西。   黑衣以為季行雲以耳代目,正好無聲行動是他的拿手專長,便悄悄慢慢地靠近。那知根本不是這一回事,季行雲還覺得奇怪,黑衣怎麼動作變得這麼遲鈍,就趁機給他一記回勁掌。黑衣的肋骨被打斷了兩根卻還不知道自己是那裡出錯了!   雖然不是很瞭解各種能遊蕩在大氣的能量的用途和義意,但是季行雲在這短短幾分鐘內,對真氣的操控運用的體悟像是進入另一個新的世界。當然也順便由真氣的流動方式,摸擬對手的動作,讓他漸漸把真氣的運動和人體的運動漸漸結合起來。   季行雲突然想到,他心中所摸擬的和實際的狀況不知道一不一樣。想到這裡,季行雲又將聽覺神經接上,雙目張開。   再度用耳目迎接世界,讓季行雲有種見山不是山的感覺。而且他還發現原來自己猜想的東西許多都和實際狀況有著極大的差異,而且還有少數他認為不過是沒有威力的攻擊竟然是致命的殺招,讓他為自己捏把冷汗,還好用真氣感應時是抱持戒慎恐懼的態度應敵,不論大小攻擊都確實地閃避,不然、錯估對手的力道,用錯應對方式下場可就淒慘了。   另一方面季行雲也發現,本來他以為是恐布的攻擊卻不過是一些散洩無害的真氣,想到自己方纔還大驚小怪的避開,季行雲就笑了出來。季行雲得到了結論,還是配合各種感官才是正途,一種攻擊會有許多面貌,把看到的、聽到的、真氣感應的、皮膚接觸到的、直覺反應的,各種知覺加起來才是真正完整的面貌,光靠一種,會造成嚴重的偏頗。   季行雲很高興自己在武學上又有新的認知,可是他的對手一點也不高興。一下子閉著眼睛打鬥,一下子又發出輕視的笑聲,黑衣等人從未被人這樣侮辱過(雖然季行雲不是有意的)。這三個人都豁出去了,就算丟了性命,也要討回面子!   這個人有這種決心,很可惜卻沒有達成這分決心的能力。而且玖千山見久攻無果,也警覺到雷天和季行雲完全是在施延時間。   玖千山大喊:『扯乎!』黑衣等人,極度不願就此撤退。可是看到山塞方向打出幾道傳訊的煙火,知道那邊遇到強手了,而且人質也還未逃離。不快回去幫忙,重要的人質很可能就會被「搶」走。   雖然痛恨季行雲,可是人質被救走,那事態可比被羞辱一頓嚴重百倍。不但約定的『貢金』沒有著落,而且預定要『走路』的費用飛了,這可是攸關全山塞所有弟兄命運的大事。   戰況再轉,本來急著要決戰的人變成想要抽身的一方。而雷天和季行雲反而變成要積極地攔住他們。   雷天單挑玖千山,照理說是比較容易把玖千山攔下。雷天可是一點也沒把握,除非火力全開,否則很難阻止他。可是雷天現在也沒把握自己能打得過他,就算可人,絕無全身而退的機會。雷天可不想變成撤退時的包袱。   一個人要牽制三個人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只能說黑衣三人的運氣太差了,遇上了季行雲,而且又被他拿來試招。   由於他們戰鬥已經進行一段時間了,空氣中散佈著季行雲發出的游離真氣。由於季行雲刻意地體驗真氣運作的世界,讓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掌握母親偷偷傳授的功夫-流氣訣。雖然父親把這套功夫貶得一文不值。不過也許是母親教授武功,讓負責教導體術的父親覺得工作權受到侵犯才會故意那樣批抨也不一定。   那時候季行雲還完全不能理解流氣訣的奧秘,只是當作是背書把武功記起來罷了。   現在季行雲小試一下。   首先發覺異樣的是陽照。一直和季行雲近身搏鬥的陽照發現偶爾會莫明奇妙地被打!季行雲明明就只揮出一拳,他卻隱約中覺得有三道掌風攻來。季行雲人分明就在正前方,可是拳勁卻由左方、右方、後方襲來。這些意外中的攻擊到也沒多大威力,可是真假難分、虛實難辦,讓陽照挨了好幾下。   受到最大阻礙的是黑衣。採用襲擊的他明明就由季行雲後方偷襲,卻發氣掌勁打來,讓他氣勢受阻,也不知是要貫徹攻擊還是另覓良機。   流氣訣說穿了不過就是利用已經散溢在體外的真氣,操控這些真氣的流動達到一些效果。不過因為在空氣中飄蕩已久,這些真氣其實也沒多大用處,不但很難再凝聚,也不太聽話。很難有多大的作為,除非再增加空氣中真氣的濃度。可是與其增加空氣中真氣的濃度,那不如直接攻擊,除了少了一分神密感外,效果和效率都高多了。   季行雲越用越順手,簡直到了真假難辦的地步。真假的掌氣交錯打得想要抽身的三人哇哇叫。季行雲這也明白母親和父親的話都沒錯。就實質上這個功夫並沒什威力,難怪父親會看不起。但是在配和各種招式來應用上可就妙用無窮,這就是母親會私傳此招的用意。   說起來這圍攻季行雲的三人也算幸運,如果季行雲不是對他三人沒有殺意,又想利用機會練習流氣訣,學會流氣訣後的季行雲要把三人解決也不算太難的事。   季行雲見時間拖拖延得也差不多,雷天也顯得很吃力了,也就對雷天打個暗號,雙方同時抽手。玖千山等人趕回山塞。季行雲和雷天帶著鐵清憐也往預定的集回地點前進。   ※※※   作者閒話:   關於季流風和游尚安奇怪的個性問題,會有交待。游尚的比較簡,至於季流風的就麻煩多了。很感謝有人注意到個性的不合理處,嗯、嗯,也謝謝寶貴的建議。不過游尚安和鐵清憐也不是重要的角色,太強調她們的個性好像也不太恰當。   2002/06/05月雨   第19小節   有時候人多並不一定有用。像對付白任這種經驗豐富的傭兵和能夠使用大範圍攻擊法印的雷霏,工賊們沒有秩序的圍攻,除了彼此礙手礙腳外對白任和雷霏跟本造成不了傷害。要不是還要照顧武功較差的鐵柔琴,他們早就逃離山塞了。   雷霏偶爾來發爆雷電球,雖然不見得造成多少傷亡,可是那種聲光效果和被擊中後的屍塊,可比真正讓山賊大失血的白任讓山賊感到恐懼多了。   不明他兩真正實力差距的山賊,因為看到雷霏的法印不太敢面對她,這反而讓雷霏有機會使用法印。   各種兵器由四面八方不停往白任身上招乎,讓他疲於應付,沒有餘力進行突圍。雷霏雖有威力強大的爆雷電球和散雷彈。可惜功力不足,爆雷電球只能單發,散雷彈也無法發揮威力。還好這些小山賊見識不足,不然白任一次要照顧兩小姐他那吃得消。   山賊的傷亡人數雖然慢慢地增加,可是整體而言白任等人還是極為不利。只要還被困在山賊群之中,他們的危險就隨時間不停增長,由其是王刃的出現更讓危機明顯化。   本來山賊的圍攻雜亂無章、沒有效率。王刃一來,馬上建立指揮,調配人手,山賊們聽從王刃的指示動作。初起為了建立陣形,讓白任略可喘氣。等到白任警覺時,王刃已經建立重重的包圍網。   人員分批進攻,完全不給白任和雷霏休息的機會。外圍槍戟伺候,重斧、巨錘輪替交擊,不停壓搾白任和雷霏的體力。   同時調來了輕弩手,不讓白任飛躍逃離。   白任為了保護鐵柔琴、掩護雷霏,身上的傷越來越多,憑著強大的內息在撐著。至於雷霏要不是靠白任的幫忙恐怕早就倒下了。   「這樣下去不行!」白任已經可以預知可能的下場了。經過狼禍之後,白任被訓練得對應付圍攻很有一套,可是身邊還有兩女仕,白任的良心不容許他獨自逃生。   「白大哥,不用管我了。你自己逃生還有機會!」白任在打退一位山賊後,聽到鐵柔琴這樣說。   本來白任還有一絲絲想要獨自逃跑的念頭,聽到這句話就把那一絲的雜念全部拋去。   白任心意一決,對身旁的鐵柔琴道:「一切看我的!抓緊我!機會就準備硬闖!」   鐵柔琴先是一驚,見到白任堅定而有力的神色,對白任的信賴和感動油然而生。   王刃見雷霏已經差不多精疲力竭,白任的狀況也好不那去。   馬上下令:「第一隊、放箭!射腳!」   白任聞聲,知道機會來了!危機就是轉機。山賊應該不會連同自己人一同當作箭,趁圍攻的人要讓出位置時就是大好時機!   「跟著我,準備衝鋒!」白任傳音給雷霏。然後一手抱起鐵柔琴,一手注滿真氣。   果然,圍攻的人暫間退開了。   白任迎上前去。不給弩弓手射箭的機會,出拳!   熾光閃過!風暴隨行!   軌跡內的山賊當場斃命!軌跡旁的山賊被風暴捲開!   白任清出一道寬兩影的道路。   不顧不及補充真氣,白任奮命奪路。雷霏緊隨在後。   白任這招閃牙把山賊唬住了,本來該射出的弩箭留在弦上。   五影、四影…   三影、兩影…   就要脫出包圍網了…   「危險!」懷中鐵柔琴大喊!   兩道刀光閃來!   小山賊們驚於閃牙,王刃可沒有。   適時的舞動雙刀、致命的雙刀由側後方砍來!   這時的白任為了使用閃牙,體內的人造氣脈已經多處崩潰,內息正是不平穩之時。   連護身真氣也沒法使用!白任只穩住腳部的氣脈,要靠它來逃命。   刀光閃來,白任不能格擋,他還抱著鐵柔琴!   白任瞬間再加速!冒著腳部氣脈也損壞的危險。   刀光閃過!   血流出。   白任倒地!   事情突然至極,雷霏停下腳、擋在王刃和白任之間。   鐵柔琴被白任壓住。   「白大哥您沒事吧!」顫抖的聲音沒有得到回應。   鐵柔琴發現溫熱的鮮血漸漸弄濕白任的外衣!她慌了。既使被擄、被囚,也沒感到現在的恐懼。   山賊又要圍上來了。   白任突然微微撐起,他看到鐵柔琴臉上帶著兩行淚,柔聲說道:「沒事的,別哭。」   「咳!」話才說完,白任咳了一下,卻噴了鐵柔琴一臉血!   「啊!真抱歉…」   「不…先別說話…」鐵柔琴含著淚,淒聲說道,一面努力地壓著白任背上的窟窿。   血還在流。   雷霏雖然擋在王刃前方,可是她也無力對付王刃。一連串的戰鬥早就把她的體力耗得七七八八。除了王刃,山賊們也再度包圍。   「你是要乖乖受擒,還是要我動手?」   「廢話!有膽就放馬過來!」   「很好!反正我也不想留下你的性命。竟然敢破壞我們的營塞,傷害我的弟兄。不在你身上劃上幾刀難消我心頭之恨!」王刃恨恨地說著,雙刀再度揚起。   「耶!那是什麼!」雷霏突然指著王刃後方,大驚小怪地叫道。   「想騙我?門都沒有…咦…」王刃也感到大地在撼動的聲音,分心轉頭。後方塵士飛揚!像是大軍逼境的樣子!   「那是什麼?!」王刃再仔細一看。   一大群烏金獸狂(注)奔而來!   烏金獸於招烏帝國,在這邊境之處也有不少野生的烏金獸。但是烏金獸並非群居的生物,只有在繁衍後代才、雙親育養幼兒時才會以小家庭的方式群居。一時之間出現一大群烏金獸,一點也不合理。   山賊們可嚇壞了。烏金獸平時雖然溫和,可是一但發怒可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這種長得類似鴕鳥頭、老虎身的生物,嘴吧可以咬破金石、口吐強酸,同時會服用金石長出堅硬無比的烏金色羽毛。沒有相當的功力可傷不了烏金獸,尋常的刀劍也砍不傷對它的毛髮。   一大群烏金獸狂奔而來,這可不是人力能夠抵抗。   「該死!怎麼會有這種事!」王刃氣炸了。迫不得已,即刻指揮山塞的弟兄們避難。   時間緊迫,烏金獸狂奔起來速度驚人。   忙亂之中王刃可沒忘了人質,想要抓回鐵柔琴,可是雷霏不從。就連重傷的白任也硬撐著站起來冒死抵抗。   王刃他讓弟兄們先行避難,自己留下來要擒拿鐵柔琴。   刀起刀落,王刃刀刀奪命,時間緊迫。   白任不顧體內亂流的真氣,使出牙拳硬撼大刀。雷霏驚雷連發,刀阻王刃。   王刃拿他們沒辦法,遇到不惜一死的打法,王刃在氣勢上、心態上都輸上一大截,就算他刀招強橫,狀況良好也沒辦法在瞬間殺死白任和雷霏兩人。更何況白任擺明了就是要跟你一命換一命,要王刃和一個就算不理他也可能隨時喪命的人同歸於盡,他可不願意。   一時施延,烏金獸就到了。   王刃只要暫時放棄。退開了。   王刃退開了,白任、雷霏和鐵柔琴可就慘了。他們被狂奔的獸群淹沒了。   群獸的風暴來得突然,去得也快。   王刃緊盯著鐵柔琴不放,希望她能僥倖生存。混亂中,他看到一個讓他氣結的景像。   那位來山塞撒野、放火、殺人的鬼女,竟然坐在一頭烏金獸上,把這群人帶走了。   「該死!」王刃幾乎陷入狂暴之中。   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下,他馬上下令:「大伙操傢伙,準備搜山!」   ※※※   作者閒話:   逛網看到了一篇「小說定律」的留言。   定律一:主角幾乎都是男的…(原文略)──沒話說,奇幻、武俠的作者和讀者大多是男性,這也不奇怪。   定律二:主角的父母(可悲的配角一)…(原文略)…不然就無父無母的。。(不是掛掉就是逼主角踏上尋找的旅程)還有…(原文略)…畢竟…。主角不獨立怎麼會好看ㄋ…──也對啦,雨月的天人也差不多(紅字部分)   定律三:錢的來源真是令人費解…(原文略)──總算有一項沒按照定律在走,這一項月雨可就不苟同。當然還是有很多作家確實如此,不過小說能擺脫一些現實考量也無可厚非啦。月雨喜愛的作家田中芳樹的亞爾斯蘭戰記中對錢可是很重視。故事中的軍師…叫什麼來的…就特別重視經濟。曾說過決定戰爭最重要的源素是金錢與糧食,至於勇氣和智謀是隨時可以生出來的東西。   不知道有沒有完全跳脫這三個定律的作品?有人見到的話不彷推薦給大家一同分享。   結束營業已經是確定的事了,接下來幾天月雨會有點忙,然後等東西讓人接收後,電腦也是營業工具之一,所以月雨也就失去作寫的工具了。說實在的月雨很少動筆,學生時代也是直接上機用電腦做作業,所以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不會和大家見,請見諒。   2002/06/07月雨   第20小節   雷霏對她現在處境相當不滿,換作何任都不會對這種處境感到娛快。游尚安不知用什麼方法趨使了眾多的烏金獸,把白任等人由困境中救出。雷霏對游尚安當然是很感謝,可是為什麼會她會是這種情況。情況雖然危急,可是也沒必要讓一位淑女被一頭狂獸刁著跑。   雖然這是第一次見到烏金獸,雷霏對這種生物也多少有些瞭解。烏金獸可是招烏帝國最強悍、最精銳部隊的坐騎。除了那一身刀槍不入的烏羽被,就是它那可以咬破鐵石的平版嘴和會分泌強酸的能力。   讓這種怪物刁著走難保它不會不小心用力合嘴,那種可以咬破堅石的嘴力……雷霏連想都不敢想她會有何下場。還有它不是會分泌強酸,雷霏實在擔心,它會不會一面跑、一面吐口水。   雷霏的擔心也沒持續多久,狂奔的烏金獸,搖頭晃腦地跑,一下子就讓雷霏暈車了。光是要忍著不吐就費盡雷霏的精力,那有餘力再去想其他的事。   雷霏跟本不知道她是怎麼撐過這一段癲波的路程。   當她腳踏實地,把胃袋裡的東西吐乾淨後,她還是覺得地面還在搖晃。帶著一張白得發青的臉,她回到同伴身邊。   「安兒,你就不能用比較…」本來想對游尚安發牢騷,卻見氣氛不對。   游尚安也是慘白的臉色,全身卻被鮮血染紅,無力地坐靠在一棵樹旁。鐵清憐正帶著憂慮的神色為她包紮。   鐵柔琴則是靜靜地呆呆的坐在白任身邊,像是失了神。季行雲擺出了一堆藥物,手不停動著,正為趴在地上的白任進行緊急治療。   雷天則是來來回回不停走著。   雷霏見狀,走到游尚安身邊。激動地握住她的手,擔心地看著她。   「沒事。琴兒。」游尚安的聲音十分虛弱。   雷霏點點頭表示瞭解。她可不認為游尚安真的沒事,身上滿是刀傷,像個血人那能沒事。不過她瞭解游尚安的個性,只要還挺得任她就不會停頭。她身上受的是外傷,只要好好調理要痊癒應該沒問題。但是鐵柔琴可就不一樣了,身體安好,但看她的樣子就知道精神狀況十危險,不讓她馬上宣洩一下恐怕會造成無法治痊的精神疾病。   雷霏改走向鐵柔琴,把她扶到一旁。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鐵柔琴撲到雷霏懷中低聲啜泣……   季行雲花了不少時間將白任的傷勢穩定下來。一砍一刺的兩道傷再加上筋脈的紛亂,讓季行雲大感頭痛,還好白任多了一顆內丹,讓他沒有內息匱乏的顧慮,季行雲勉強幫他消毒、止血、固定傷口、抹上傷藥、完成包紮、點穴刺激再生、引氣活化細胞,同時也再幫他導氣協助氣脈再造。   由其是最後兩項,讓季行雲花費了許多真氣。白任的內息實在多得不像話,在他失去知覺時,內丹不停放出真氣要自我傷療,卻讓要指引真氣運作的季行雲大吃苦頭。受重傷的白任體內是真氣澎湃而幫他療傷的季行雲卻是滿身大汗,一副快虛脫的樣子。   看完了第一位傷患,季行雲見到鐵清憐幫游尚安作的處理,差點沒破口大罵。   白任身受重傷,讓季行雲就處於劣的情緒之中,說起話來語氣就不友善。   「天啊!傷口的處理可不是上上藥再包起來就行了!你到底懂不懂!」季行雲的一句話讓鐵清憐縮到游尚安身旁。   「……」季行雲見到鐵清憐的樣子,才意識到自己實在不該亂發脾氣。可是心情真的很不好,嘟著嘴,負著氣,走到游尚安前面。就動手開始拆解鐵清憐好不容易才包的的繃帶。   游尚安可不領情,像是在抗意季行雲怒罵鐵清憐,一手抓住季行雲的手不讓他處理。   季行雲也不退讓,帶著三分火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的傷不好好處理可是會連累到其他人!你也許不珍惜自己,但是也要未擔心你的朋友想想!」   話一出遊尚安退讓了,手放開,讓季行雲開始作業。   游尚安的傷比季行雲想像中的還嚴重,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保持清醒,也不會喊痛。讓季行雲疑懷她是不是欠了痛覺神經。幾處刀傷深可見骨,腹部胸部是刀傷,傷口雖多卻沒有一處是致命的傷害,甚至連筋骨、內臟都沒傷到。季行雲幫她重新處理傷口,越見刀傷越是欽佩這位女中豪傑。刀招不是砍在脂肪上就是順著筋肉的流向畫過,傷口雖深實質上卻無大礙。到底要擁有何種程度冷靜的辦斷力才能在中刀時還能調整身體以最有利的方式承受。幫游尚安治療後季行雲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個女生。季行雲紅著臉幫她胸部的刀傷擠出積血和瘀膿,反到是游尚安臉上表情絲毫沒有改變,臉紅的季行雲反到顯得奇怪。   最後季行雲幫她順氣,並引起她的真氣至各個傷處活化細胞加速傷口癒合時,季行雲又發現一件令他驚奇的事,游尚安竟然練有和他相同的心法,而且練得還比他更資深。   幫白任和游尚安的傷作完緊急處理。季行雲把還醒著的人叫過來。季行雲、雷天、雷霏、鐵清憐圍在一起。   「你們看這該怎麼辦?白牙和游小姐都不適合移動,讓傷口裂開可就危險了。由其是白任還沒脫離危險期,如果有巨蝓獸還可以把他帶到比適當的地方安養。但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所以我想不如我們分開行動,我留下來吸引山賊的注意力。而雷天你帶著三位小姐離開。至於白任和游小姐,我會在這附近找個地方把他們藏起來。等你們與雷大哥派來的軍隊會回後再來接他們。」季行雲首先發言了。   「小雲,你想幫白牙報仇嗎?!這太危險了,就算你不把玖千山和幾個主腦放在眼中,但是幾百個人群起攻之,就算你再厲害也太危險了。」雷天反對。   「不行,我不能丟下安兒。要是她出事…不行!她可是鐵山郡…呃…」突然發現雷天用嚴厲的眼神看著她,雷霏停下嘴,才發現到自己情急之下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雷霏!你說游尚安是什麼身份!」雷天不叫她霏兒,而叫她全名就代表雷天生氣了。   「她…她是…」雷天嚴肅而銳利的雙眼緊盯雷霏,雷霏只好乖乖地說:「安兒不過是鐵山郡大平原的繼任巫女嘛…天哥不用太緊張啦…呃…」雷天的眼神變得更銳利,雷霏的笑臉疆住了。   「這位鐵小姐,那你家又是作什麼的?」   「……」雷天嚴厲的語氣嚇到鐵清憐,讓她的聲音變得更小聲。   雷天聽不清楚,轉向雷霏。   「小憐啊…她父母都很平凡,只是四處作點小生意…只不過…她的祖父和老爸有相同的職務罷了…」   「嘿嘿…雷霏…你真會交朋友…回去後我們可能要好好地談一談。當然,不只是你跟我,雷嚴大人和幾位大老也會在場。」   「沒必要勞煩那些工作繁重的大人吧…」   「有必要。」雷天堅持。   季行雲不知道雷天在氣什麼,不過他直覺上是認為雷天把游尚安和鐵清憐涉險的事怪罪在雷霏身上,好像要處罰她似的。   「雷天,游小姐和鐵小姐又不正小孩子。她們也是關心朋友才走這一趟,相信她們事先就已經知道救人的危險與困難。就算出事了、受傷了,也是心甘情願。怎能因而怪罪雷霏呢?」季行雲對雷天的怒氣感到不當。   「隊長你有所不知。游小姐出了事,事情可就嚴重了。」   季行雲更不是能瞭解,樂觀地說:「有什麼好嚴重的?更何況游小姐不會有事啦。」頓了一下,歎道:「白牙可嚴重了。」   「最好是沒事,不然…」雷天也不是那種脾氣的人,語氣轉為緩和:「算了,這次隊長幫你說情。沒事的話就算了,有事的話……看你怎麼辦!」   「???」季行雲一臉困惑,他只覺得是就事論事那有幫雷霏說什麼情。   雷天又道:「我看把白牙和游小姐留在這裡似乎不妥。萬一被山賊發現不就完了。」   「對啊!我怎麼可以丟下安兒!」雷霏也搶著說。   「可是總不能叫鐵柔琴和鐵清憐兩人先離開吧?我們不是來救鐵柔琴的嗎?放心。有我在這裡,沒半個山賊能夠近,在這種地方要和他們玩個兩三天的捉迷藏還不成問題。三天一過,白牙略能活動,我再帶他逃跑就行了。你還是先保護鐵柔琴回去。」季行雲說道。   「不行!我不答應!」突然傳來鐵柔琴的聲音。   「鐵小姐…」   「琴兒…」   「放心啦鐵小姐,我不會有事。白任和游尚安也是。」   「不行,我怎麼可以丟下為我受傷的人逃跑!沒有理由為我一個人犧牲白大哥和小安。」   「琴兒…」   「放心,白牙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那就讓我留下來照顧他!」   「可是…人一多,就不好隱藏。」   「我不能丟下白大哥…還有安兒。」   「唔…傷腦筋…」季行雲看著雷天希望他幫忙想辦法。   「我也不會留下游小姐,這有失武德。」   季行雲又轉向鐵清憐和雷霏。   「我不會丟下朋友不管!」   「……」小聲的悄悄話。   「小憐說她也一樣!」   「真是糟糕…我一個還可以利用山野跟山賊們游鬥,人一多我本來想的戰法可就沒用了。那你們可要想出一個勝算比較大的辦法。少一個人回到南城我的心情都不會好。」   「那你是說我們可以留下了!」   「腳是你們的,要往那邊走我可管不到。」接著又問:「你們這麼喜歡留下來,那有辦法對付山賊嗎?」   雷霏和雷天對望了一下,都無力地低下頭。   「……」小聲的悄悄話。   「憐兒有法子!」雷霏高興地說著。   季行雲、雷天、鐵柔琴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鐵清憐夾在雷霏和鐵柔琴之間,咬著耳朵,雷霏和鐵柔琴把她的謀略一句句描述出來。   聽著聽著季行雲和雷天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   作者閒話:   byebye月底再見……   第21小節   夜深、蟲鳴。   吹著寒風、萬星閃爍的夜空下。季行雲一個人站在樹稍上,顧守休眠的眾人。   雷天安靜無聲地走到樹下。   「怎麼了,雷天不好好休息一下儲備明天要體力?」季行雲用傳音的方式與雷天交談。   「不用了,反正也沒消耗多少內息,早就補滿了。」   「是嗎?」季行雲由樹上跳下來,氣勁外放作為緩衝,落地時一點聲響也沒事出。   季行雲笑道:「那一定是有事,反正一個人守夜也無聊,我們聊聊也好。正好我也有些事想不通。」   雷天神色凝重的說:「重要的事我就先說了。不論如何,請隊長你一定要把游小姐平安地帶回南城。」   季行雲臉上帶著幾分疑惑,說道:「我以為就你的立場而言,要確保雷霏的安全才是首務。這位游尚安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因為她是鐵山郡遊牧民族的繼任女巫。可以說是整個鐵山郡遊牧民族將來的精神領袖。要是在這裡出了意外,極有可能引發鐵山郡近百萬的遊民的暴動。這種事非同小可,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發生。」   季行雲笑了一下,說道:「雷天,你真是多想了。她又還不是正式的巫女,而且遊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據我所知遊民女巫的傳統本來就要讓有資格繼任女巫的少女出外修行。如果不幸客死他鄉只能說她沒有資格成為女巫,一切怨不得人。當然估且不提游尚安,這裡任何一個人的安全我都會努力確保。」   「不,這樣不夠。游尚安她已經能夠呼喚野獸,這就代表她已經不是還接受考驗的學徒。除了確定要成為女巫的人之外,是不可能習得操控野獸的技藝。為了南郡和鐵山郡的和平,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鐵山郡。」   「你的說法我不能苟同。我不會以為她有這層身份就把她的生命看得比白牙或是鐵柔琴還重。但是我會竭盡所能保護所有人。」   季行雲的說法讓雷天頗為意外,但他也不再堅決要求季行雲確保游尚安。   「不論如何還請你多費力了。」   季行雲開朗的笑道:「這原本就就是來這裡的目的。我也不過是在做分內事。」   雷天看著季行雲,他的笑容看似開朗,可是底下卻深埋了一絲絲的陰霾。這讓雷天感到些許的不安。和季行雲想處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季行雲眼中帶著陰影。   「小雲,你不是說有些事想不通嗎?不如說出來,我或許笨拙了點,但多一個人也許能多分主意。」   季行雲搖搖頭,像是不想說的樣子,最後才像是下了重大決定似地,開口說道:「雷天會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嗎?」   「什麼!?」   不理雷天的錯愕季行雲繼續說道:「你有注意到白天的戰的斗嗎?那位…應該是叫黑衣的吧,就各方面來講明明就是三人中最優秀的一位。可是為什麼他卻要用毒、用暗殺的方法來作戰?我實在不能瞭解,這樣的勝力有何意義?」   「…這…」   「還有,那位玖千山。他現在的實力就是在武議團也可以是一名優秀的成員。為什麼像他這樣的人要走向山賊這種惡劣的行業?」   「…這…」雷天完全沒想到季行雲竟然是在想這種事。   「我只能說世上有各式各樣的人。有形形色色的想法的作法。每一個人追求的東西和達成目標的作為都因人而異。雖然對於玖千山我心中抱有一絲的歉意,但是他成為盜匪,我就會不留情的討伐他。」   「這樣嗎?」   「你沒問題吧?」   「放心,老虎不會為了山羊的身世特別可憐就不去獵捕山羊。我也不會因為心中小小的疑惑而手軟。」   「那就好。」雷天雖這麼說,不過在他心中可不這麼想。季行雲那時候狠心過了,雖然比武也好、練習也好,季行雲雖不見留情,但雷天也發現季行雲的攻擊總是少份殺氣。就連白天的戰鬥,他明明就可以奪取那三個人其中一、兩的或性命、至少也能讓他們暫時無法動武,季行雲出手卻是很保留,沒有要取走任何生命的意向。   雷天這時對於季行雲天真的想法揚起不安的情感。   季行雲這時又改變話題問道:「到是你為什麼不要公開和菁茹姊的婚事?我還以為新婚夫婦接受大家的祝福是普世的習俗呢!還是其他隊友的慶祝方式真的讓你吃不消?」   這個問題像是問到雷天的痛處了。雷天想到楊菁茹,臉就微微發紅,說道:「那到不至於…只是…」   季行雲睜大雙眼看著雷天,等待他的答案。   「我雖然不成才,也不算是家族中重要的成員。但好歹也憑著對武術的執著與狂熱成為武議議士的一員。在家族中雖談不上多重要,但也是雷家庶眾父母鼓勵青年學子的榜樣之一。算起來也稱得上家族中上得了檯面的人之一。」   季行雲點點頭,但是他還是不知道這和他不敢公開婚有何關係。   「菁茹她家在南城雖勢力,但是她的祖父在地方上可是名議長。我和她的婚事如果大張旗鼓,會造成兩個家族的困擾。」   「這有什麼好困栽擾的?」季行雲無沒理解。   「如果菁茹不是議長的孫子,而我沒出息一點也就算了。可是像我們這樣的人結婚,在外界看來就好比是兩家族結盟一般,問題是在青柳縣雷家的地方勢力和楊家可是處於對立的態勢。我們兩人的婚事雖只是關係到兩個人的私事,可是帶動的可不只我兩的幸福。會給家族帶來不小的困擾,甚至會為地方的政局帶來翻天覆地的動盪。」   季行雲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問道:「事情有這麼複雜嗎?」   「這是這麼複雜。」   「我不懂,簡單的事為什麼要弄得這麼煩雜?」   「沒辦法,就是這樣。我也不喜歡。」   季行雲沉思了一會,說道:「那我能參加你的婚禮嗎?」   「這恐怕有困難,因為我和菁茹不打算在南郡完婚。」   「真是太可惜了…」   「不會,能和她在一起一切就都夠了。」   季行雲看著雷天臉上滿足的表情,過了會才道:「我先預祝你幸福。」   「謝謝,這是當然要的。不過還是先通過明天的考驗再吧…」   ※※※   作者閒話:   嘖…在網咖寫作也是件難過的事。一方面很吵,月雨不喜歡太吵的環境,而且帶著磁片也很不方便、用的又不是惜慣的設備,又不太方便改設定。本來產量還多一點,不過因為磁片壞軌的因素檔案正好消失了。算了,反正對那節也很不滿意,就再重寫好了。這一節也可能會重寫(機率不大,月雨沒有這種習慣),近期應該不會再上網咖敲鍵盤了,花錢又沒效率,還是認真找新的工作要緊。   第22小節   自從雷天再一次進入玖千山的生命中,他的情緒就再也沒有好過。除了勾起舊有不娛快的回憶外,雷天在這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就讓玖千山嘗盡苦頭。不但重要的資金來源被帶走了,連他經營多年的「家」也被放了一把火。雖然玖千山幹完這一票後,原本就打算要把山塞遷移至招烏,可是不論心胸再闊達的人家被人燒了也會感到不娛快。   更何況最重要的人質鐵柔琴被帶走了,一想要拿不到贖金無法達成與季先生的約定,玖千山就感到悱躁難安。   身為山塞的領導人,玖千山雖末露顏色,可是稍會察顏觀色的人都知道大當家就像一鍋煮沸的熱油,再加入一點水就會引起驚人的反應。   王刃指揮著山賊們進行搜尋的工作。他派出四百多人在雷天等人可能藏身的地方強力搜索,留下兩百人在玖千山和陽照、李靖身旁,一但發雷天等人的行跡,馬上前往抓人。   進行人員調派的王刃心情也糟到極點。人質是在他手上被救走,一想要有可能失信於季先生,他的心就沈到黑暗無光的深淵中,除了恐懼就是莫名的惶恐。   王刃的包圍網是建立在雷天不會丟棄身受重傷的人,而沒有拋棄同伴將鐵柔琴徹夜送走。種種跡像都顯示雷天還沒跑遠,但是王刃就是無沒安心。因為以他自己的作法,一定會以完成任務為重,至於犧牲是在所難免。如果只是死一兩個人就能完成重要工作,對他而言這一點犧牲是值得的。   黑衣則是單獨行動。他應用暗殺著的追跡技巧,在告知王刃雷天可能藏匿的地區後就告別眾人,依循雷霏、白任等人的腳步,逐步找出他們曾待過的地區、漸漸接近白任和游尚安的藏身地點。   午夜就完成的搜尋網,到了次日還沒有任何發現。   隨著太陽的高昇,玖千山身邊的空氣越顯凝重。這種令人煩躁不安的等待不停消磨山賊的士氣與希望。   「咻∼」一道青色的煙火帶著聲響,在玖千山西方升起。那是找到可疑人物的信號彈。   令人窒息的等待總算有有缺口。   玖千山馬上下令。   「陽照帶五十位弟過去,一但確認鐵柔琴在那邊,馬射出紅的信號彈!」   「是的。」陽照不囉唆,領了人馬上離開。   因為中了雷天的計策,才會讓人入侵山塞把人質救走。這一次玖千山變得保守緊慎多了。他知道雷天等人一時之間也無法逃離他的天羅地網,一定要確認鐵柔琴的所在後再全力追捕,免得又被變狡猾的雷天欺騙。   果然就在陽照走後不久,東面也升起青色的煙火。   這回王刃自重請嬰,東面的地形較為複雜,他擔心雷天可能會利用地形逃遁。   「好,小心一點。」玖千山照準,王刃比較具備軍事修養,有他坐鎮西面也比較不用擔心雷天會向西突圍,一路向向南城逃去。   東面和西方前後都現可疑人物的行蹤影,留在本陣的玖千山和李靖兩人雖然慶幸沒有上了雷天的當馬上就投入所有人力,可是也籠罩在一片疑雲之中。   雷天變了!幾年不見竟然變得如此滑頭,以前還覺得他正直的像個笨蛋,現在到是懷念那時雷天的忠實,玖千山心思千百實在無法看透雷天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大哥,您看到底那邊才是正主?」   玖千山神色複雜的回答:「這可難說了,都有可能是,也有可能全是假的。雷天!   你到底還要妨礙我到何時!」   李靖看著玖千山。在他身上幾乎可以見到旺盛燃燒的熾焰。李靖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暗自希望自己可不要被這可怕的怒火給波及了。   某位山賊正好抬頭,在樹上看見季行雲帶著一位女性停在樹上,這對附近的山賊們是勞苦工作的開始。季行雲所在的地方是伏牛山的一處密林,再向東進數十里就是一片平坦一望無際的黃土平原。在黃土平原上季行雲固然無處可藏身,但他也只要盡力向東奔馳即可。在大平原上趕路靠的是體力耐力,一方是功力深厚的武議士,另一方則是依賴駿馬、飛羚的山賊,雖然還帶著一位功力不高的女仕,山賊要追上也要經過一番勞心勞力的追逐。   季行雲帶著女孩,未曾落地,就在樹群間來回飛躍,地面上的山賊則是疲於追趕,沒多久一個個都累得像頭老狗。還是季行雲帶著女孩又刻意不讓山賊追丟了,不然在這種山林間的移動小小的山賊那跑得過季行雲。季行雲就在附近和山賊玩著抓迷藏。   雙刀王刃來到時,已經看到一堆累得不成人形的山賊了。卒見季行雲帶著女孩由空中飛掠掠而過,那名女孩穿著鐵柔琴逃脫時的衣物、只是沾滿了血漬,身形也十分相似,只是臉上蒙上一層薄紗快速飛過無法確認身份。雖說是鐵柔琴的可能性高達七成以上,可是這位姑娘還刻意綁上了辮子,王刃的直覺認為那辮子假假的,像是為了偽裝而加上去,不是本來就留著長髮。這讓王刃懷疑那位女孩是她人假裝扮,而非鐵柔琴。   為了確認,王刃也全力追趕。可惜,錯縱複雜、地表崎嶇王刃追沒兩分鐘就已經知道在這種地方自己只能被季行雲要著玩,在後面追趕完全沒有攔截的機會。   王刃當機立斷,馬上下令停只趕追。只要求部下用聲號傳遞季行雲的行縱,而他則前往季行雲可能可前的地點,並同時下令砍樹!務必要把誕這個像山猴的麻煩逼到地面。   遇到季行雲的山賊只不過多做運動,強身健體到也不錯,碰上雷天的山賊可真的不幸。   雷天帶著另一位女孩,大刺刺地就突然冒出。意外發現雷天的山賊們一湧而上,幾名跑在前頭的山賊只見到雷天手上冒出一顆柴色的光球,就感到恐怖的衝擊如劇痛,就再也沒有意識。   爆炸聲響後,地上留下焦黑的炸痕和被電熟、電焦的屍塊,及幾位躺在地上無力而痛苦抽搐的山賊。同像是爆雷電球,雷天用的就是比雷霏更具威力。   被衝擊波震倒的山賊嚇壞了,抖著手,放出煙火。   雷天也不逃,反正他原本就是要引人注目。不如趁山賊人數還不多又沒有大角色時逐步蟬食山賊的戰力。   附近的山賊零零散散的接近,一個個都成為雷天拳下的祭品。   當陽照帶著五十位部下趕來是,地上已經躺著近二十具山賊,而還站在附近的山賊則是帶著害怕的神色不敢靠近,互相指責同伴沒膽。   見到雷天大發雄威,陽照暗道倒楣。自己有多少實力陽照很清楚,加上五十位屬下的幫助到也不是沒有機會打倒雷天,可是最後能有多少人活下來…更糟的是雷天已經在弟兄們身上烙下恐懼的印記,能否發揮戰力與他對抗恐怕還是未知數。   再看看她身旁的女性。就體形而言到也與鐵柔琴相似。她披上了披風,把的樣子完全遮掩讓陽照無法看清楚。光憑身影實在難以判斷,雖說已經知道的敵人中游尚安受了傷,不太可能這樣輕巧地跑來跑去,雷霏比鐵柔琴大了一號也不可能作出這種馬上會被識破的偽裝,只是不清楚雷天帶來的人手中只否全部出現過了。無法確認是否為鐵柔琴,陽照還是決定射出黃色的信號彈,好告知玖千山在這邊遇到了雷天這位高手。   信號彈還沒拿出,雷天就把女孩提到肩上,拔腿就跑!   陽照楞了一下,馬上下令追擊。追向前去,陽照發現這個方向不就是前往距離最近的村鎮-暄平鎮的路。   『啊!他一定是要尋求村民的協助。讓他跑到鎮上可就麻煩了。』暄平鎮雖說只是個兩千餘人的小鎮,可是要躲藏兩個人還不算難事,要脅迫鎮民把人交出來的風險也很大。   陽照不再多想,就抽出紅色的信號彈,一扯、冒火、升空、作鳴、布煙。   陽照擅自把那位披風中的女性當作是鐵柔琴了。   看到西方升起紅色的煙火,玖千山說道:「把人馬備齊,我們這就過去抓人。」   山賊們拉出了飛羚,才在上了鞍,東面也揚起紅色的信號彈!   「這是怎麼回事?大哥我們要往那邊?還是分頭行事?」   玖千山臉色難看,他作夢也想不到雷天會變成詭計多端的人。   「把地圖拿過來!」玖千山惡聲喊道。   看著圖,玖千山喃喃道:「西方那邊不遠處就是暄平鎮…東方那裡再走一段路就進入平原…」   一面研究地圖,玖千山問道:「李靖是你的話,會走那邊?」   「應該往暄平鎮走去吧…那邊才能補給又有幾千個民眾可以提供協助。」   玖千山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們把王刃那邊的傢伙解決。另外通告搜索隊繼續作業,難保這兩邊都是假的。」   「大哥,怎麼會是要先對付東邊的?讓人逃入村鎮中豈不糟糕。」   「這你就不懂了。要是雷天帶著鐵柔琴,在平坦的地形上可以不眠不休地快速奔馳跑回南城,以我們和他的距離要追上可難了,可別小看武議士的驚人的功力。而且要是雷天還有一點武議士的風骨就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讓無辜的平民百姓因他遭受危難。   就算他逃入村中也沒關係,咱們就洗劫暄平鎮。哼、一個暄平鎮也夠本了,反正就要離開這裡了,利用這個機會也正好打響知名度讓招烏的人知道我們的可怕!」   「是、大哥英明!」李靖口心不一的奉承。他知道玖千山已經因為雷天而漸漸失去理智,散發出來的狂氣讓他擔憂不已。   玖千山和李青坐上飛羚,才想出發又驚見另一道青色的信號彈!   「怎麼回事呀!」李靖忍不住發出抱怨。   「地圖!」玖千山道。   接過地圖,仔細檢閱後,玖千山很有自信地道:「哈!雷天,我還有黑衣這位追蹤高手將成為你的敗筆。」   「大哥?」   「黑衣找到人了。看來是頭彩落在他手上了!我們走。抓到人後再回過頭來幫王刃和陽照。」   第23小節   打從開始和山賊們玩捉迷藏,季行雲就沒有把全部的心思放在身邊,他分心注意著白任和游尚安週遭的狀況。   季行雲在離開時用了絕氣壁分別把白任、游尚安和雷霏包住,希望能借由絕氣壁避免因為聲響而讓山賊察覺他們的藏身之處。不過季行雲用的是雙向阻絕的絕氣壁,雖然可以減少用真氣探查的方式被發覺,但也讓雷霏無法得知外界的情況。   和山賊們的捉迷藏也該結束了,在分散山賊的兵力之餘季行雲的目的只是要把她身邊的女孩送離山賊的勢力圈。現在以經讓太多山賊們注目,是該把山賊甩開的時候了。   不過季行雲的分心加上又不知曉追上來王刃的精準判斷力,當他發現前方的樹木已經不見時要回頭已顯太晚。只是他一個人對地上手持弩箭的山賊還可以視而不見,但一面要關心白任週遭的情況,還要帶著鐵柔琴,季行雲不想冒險。但這都不是主要的理由,他想見見那位隨便砍樹的人。自幼生長的山林的季行雲對古木森林有著一份特殊的情感,一大片林木無原無故地被砍伐,他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異樣怒氣。   季行雲落地了。馬上就有一堆刀劍槍戟往他身上招呼。山賊們眼前一花,季行雲扶著鐵柔琴出現在山賊旁邊,所有的武器盡數落空。   王刃驚見季行雲靈巧迅捷的身手對心中暗自警惕,這等身手難怪黑衣等三人聯手也拿他沒轍。不過王刃聲色不動,只是迅速地怖署人員,誓必要把他困住。   這些山賊的攻擊在季行雲眼中著實是破綻百出,和這樣的對手戰鬥實在沒有樂趣,而且還要小心照顧身旁的女孩。一方面是要保留體力,另一方面季行雲也不太想欺負這些弱小的山賊,出手十分節制。問題是山賊們並不知節制,一個接著一個,把季行雲的好意當作他好欺負。隨著一波又波的山賊,季行雲漸漸心浮氣躁。   王刃終於把人員安排好。附近搜索的人員加上他帶來的山賊,近百人組成了三道人牆把季行雲團團圍住。   亮起了雙刀,他可以放手帶人進攻了。   在王刃的指揮下,山賊的攻擊變得更有組織性。   先是刀斧手的重砍、季行雲揚手推開,長劍的揮砍又來、震掌、碎劍,長矛刺來!   季行雲突然分心!有人靠近白任藏身的地方!   長矛穿過腋下,夾住、折踢腿、人飛。   兩道閃光迅擊而來!   「小心!」   季行雲一手護著鐵柔琴,一手疾揮雙月斬打出。王刃刀網斬擊、退了兩步。刀氣激盪、季行雲的衣服被劃破了數處,同時鐵柔琴的辮了在飛散刀勁的衝擊下,灑洛滿地髮絲。   「二當家你看!」一名山賊指著天空對王太道。   西方的天空竄起一道紅色的煙火。   王刃再看看掉落滿地的頭髮,隨之下令:「不用留情了!這個女的只是誘餌!」   山賊們馬上再度湧上,這一回毫不客氣地把兵刃指向鐵柔琴!   王刃決定利用季行雲保護女孩時露出的破綻好好給他致命的攻擊。   仔細盯著季行雲和鐵柔琴的王刃,看到方才被刀勁掃去絲絹的臉孔,那個清秀的臉臉龐不就就是鐵柔琴?!王刃急忙大喊:「收手!收手!」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計中計嗎!』王刃迅速地也把紅色的信號彈送上天空。   氣急的王刃沒有發現到季行雲的臉色變了。   山賊退快的同時季行雲也驚見雷霏跑出他怖下的絕氣壁,故意招惹黑衣的注意,讓草叢中的游尚安不會被發現。   雷霏好像要引開黑衣,不過他不為所動,反而把真氣放出,搜尋附近。季行雲雖然對他的絕氣有信心,可是黑衣如果小心地搜察,白任和游尚安被找出來也只是時間的早晚。而且也不能放任雷霏面臨一位暗殺的好手。   「你們…」   王刃沒聽清楚季行雲說的話,也沒注意他的話,他把全部的心思放在要如何把季行雲跟鐵柔琴分開,再生擒之。   突然,季行雲身上暴起一股驚人的氣息!   「你們給我退開!」這句話說的鏗鏘有力有如帝王的赦令威攝眾人。   只可惜季行雲實在太年輕了,這句話的威力和形像與他的外觀難以相配,讓山賊們只是被鎮住一瞬間。不過山賊們卻因為被這種小鬼的一句話而折服,及使只是一瞬間也感到無比的恥辱。他們為了遮掩心虛,更奮勇地殺向季行雲。   很可惜虛假的勇氣和無謀的進攻對真正的高手起不了作用,更何況季行雲積壓的不滿在這時全部爆發,急著想要趕回去救援的他出手再也不留情!   率先殺過來的兩位山賊連接近季行雲的機會都沒有,他們被看不見的力道給推開、又像是被強風給揍了一拳,隨之湧上的山賊情況也差不多,只見季行雲右手放在身後坦然而立,左手偶爾晃動把少數逼近的山賊打退。不一會功夫地上就躺著十餘位山賊。   王刃心急如焚,這個傢伙竟然這麼強!不知身邊的這些人馬能否支持到大哥的支援。   強攻不成,王刃馬上改變戰術改攻為守,不再主動攻擊只是守著季行雲,不讓他離開。   季行雲可沒有閒功夫和山賊們耗,他小聲地對鐵柔琴說:「把眼睛閉上。」   這話雖說得小聲,但還是傳入集中心志注意兩人動向的王刃耳中。王刃見到季行雲右手伸出向上一舉,一顆運轉不止的氣彈正激烈運作著。   轟的一聲!季行雲手上像是握著太陽的碎片,發出萬丈豪光!奪人雙目!   王刃來不及警告部下,只能緊閉雙目,雙刀不停揮舞護著全身要害,同時不停疾退。   他的耳邊傳來驚叫聲、慘叫聲和痛苦的哀嚎聲,緊閉的雙眼無沒完全阻絕強光,還微微刺痛。   熾眼之光來的看去的也看。王刃內心翻騰不安地張開雙眼。   眼前的情景讓他不知所措,已經有的一半的人倒在地上,剩下的一半全部捂著眼睛慌張地叫著。一個人快速地行動,所經之地只有倒地的山賊。季行雲一拳也不浪費,針對這些失去抵抗能力山賊全力施展,或是丹田、或是胸膛、或是腦門,沒有一位山賊要他再出第人拳。季行雲變成一具除草機,所到之處山賊們像是雜草般被剷平。   平常冷靜行事的王刃這時也無法保持常心,他無法再忍受部下續繼被單方面地屠殺,舉起雙刀,衝向季行雲。   再一次證時匹夫之勇和無謀之舉對真正的高手沒有用處。失去理智的王刃只是讓他的刀法變得破綻百出。季行雲看也不看,完全不理會這位已經陷入狂亂的山賊頭目,流氣訣一展,數道迴旋的氣流纏住王刃的雙腿,把他絆倒!他重重地摔倒。等他再站起時,附近站立的人除了他只剩季行雲和鐵柔琴兩人。   王刃失神地看著四周的景像,一種無法言的喻失落感充斥他的內心。   季行雲走向前。   王刃這才回神,再次緊握雙刀,他只剩下這對可靠的夥伴。   「你到底是誰?」   「我?」季行雲乾脆地回答:「季行雲,現在是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   「武議團小隊長…」王刃喃喃的說著,突然大喊:「好!死在你手上也不冤枉!」   王刃主動進攻!雙刀一前一後就此劈來。   王刃這兩刀窮盡他一生刀法的精華,他相信這已經超出自己以往的修為,就算是武議團小隊長也不敢硬撼。   季行雲對他這一刀也十分讚賞。雙刀上不但注滿了強悍的真氣,同時也灌注了王刃的決心與氣魄。同時一前一後的雙力,一般人都會以為後方的大刀才是真正的殺招,但對真氣流動特別敏感的季行雲卻知道,其實第一把刀就是決勝的一刀。果然,刀遞到一半,前方的大刀變慢了,像似遇到了無形的阻力。而後方的大刀就順勢超越猛然一探!   季行雲冷靜地向右一偏,以分毫之距躲。另一把刀向是砍斷阻礙般,來勢更為凶險。季行雲主動前,回勁掌出。   季行雲這一步打破王刃的佈局,讓他的大刀沒有機會砍向季行雲。   右掌推出,打在最距離最近握緊大刀的手上。王刃手骨碎裂,勁力未止衝擊順著手掌、手臂長驅直入。王刃倒在季行雲身上。失去主人的刀也跌在季行雲肩頭,但威力全失。   季行雲輕巧地把王刃放倒在地,又手指重點數處穴位。   然後對鐵柔琴說道:「這附近的山賊應該全都在這裡了。他們沒有半日的時日休想恢復行動。你就利用機會先到東方百餘里處的軍驛站尋求庇護。拿著這個他們就好盡全力把她送到南城的軍部。」說完季行雲就由懷中拿出一個武議團的視別胸章。   「那你呢?」鐵柔琴緊張地問著。   季行雲目光放在西方遠處,說道:「和原本的計畫有了出入,白任那邊出了意外,我要趕過去。」   「我跟你一起去!」鐵柔琴衝口而出。   「不行!」季行雲堅決地說:「和這裡的情況不一樣,在那邊我沒有餘力可以照顧你。你不希望成為多餘的負擔吧∼」   鐵柔琴忿忿地看著季行雲飛快地離開。她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也知道季行雲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可是…她心中掛念著她的朋友,雷霏、游尚安…還有白任這些人有了萬一,她知道自己將會一輩自責,無沒安寢。   咬緊牙,跟著季行雲的腳步,鐵柔琴也往西跑去。   肩挑埋在披風、腳踩厚鞋的鐵清憐,雷天運起真力向前飛奔。後方的山賊與他的距離越行越遠,除了陽照還緊隨在後外,距離最近的山賊早在數百影之外。   肩上的鐵清憐突然喊道:「天…空!」   雷天回頭一望,是一道青色的煙火…就在、就在雷霏藏身之處。   雷天放慢腳步、停下。把鐵清憐放回地面。   雷天用抱歉的口吻對鐵清憐道:「跟你的計畫不一樣,我不能再當誘餌。隊長應該足以護送鐵柔琴到驛站。要是白任、雷霏出問題,我可沒辦法面對隊長和七哥。而且游小姐的安全也不容有失。我得回去。你也不用再到計畫中的藏身處,只要找個地方把鞋子和披風丟了,山賊們也就不會特別找你的麻煩,就依備案到暄平鎮等我們的消息。」   鐵清憐看著雷天堅定的神情,乖乖地點頭。   追趕了一陣了,陽照可沒辦法像天一般快速完成減速、停止的流程,超越兩人後又走回來。   面對雷天,陽照可尷尬了。部下們都還在遠處,這裡只剩他一個人,就馬上動手嗎?打怕打不過,不打豈不怪哉。   雷天好心地幫他作了決定。左手一揚,爆雷電球已經出現在手上。   電球拋出,陽照緊張地運氣護身同時誇張地閃避。那知預期的衝擊沒有出現,過了幾秒才傳來慘烈的爆炸聲。不是雷天失手了,而是他原本的目標就不是眼前的陽照,而是正策馬趕來的山賊。突來的攻擊造成極佳的效果,前方落馬倒地的山賊對後方的山賊造成了心理上的震撼,也拌倒了不少不及反應的人馬。   「你!好樣的!」陽照大罵一聲,右拳隨之暴漲,青銅色的真氣裝甲卒然現身。   雷天冷然道:「很好,你只有一招的機會,我沒空陪你玩!」   說完話雷天也展現他的包覆在青茫的右手。   陽照打量著雷天,在他的記憶資料庫中可沒有這種法印的資料。不過雷天手上那一圈圈的青茫越來越厚,陽照只好硬著頭皮出招了。   為了彌補力量的差距,陽照向上一躍。由上而下,右拳帶著千斤之力重拳未到拳壓已經罩住雷天全身。   手臂向上一揮,青蛇乍現。三頭青蛇纏繞住真氣的裝甲,並繼續向前絞殺!陽照的右拳承受著莫大的壓力,氣甲就要崩潰,而青蛇帶來的電氣侵蝕他的護身真氣,更讓他深感無力。一咬牙,右手勁力一爆,氣甲炸開,轟然一陣亂流,把青蛇震開、而他的右拳也隨之變成血水和碎肉。   斷手求生,但也不得。雷天放開對法印雷蛇的操控,勉去傳來的衝擊。在真氣、血肉雜亂之中,雷天跳上天空,送給已經趨近慘敗的陽照一記驚雷,把他打向追來的山賊。   失去手臂的屍體,像是炮彈,打中飛奔中的一匹快馬!   山賊們又是一陣呼和慌亂!   見到是四當家。是失去一隻手臂、胸凹陷無黑的陽照。山賊們帶著驚恐的表情看著雷天。距離雖遠,可是雷天就像是座小山般巨大。   雷天向山賊走去。一步又一步,腳步堅定而緩慢。右手慢慢高舉,一道青蛇竄出,在空中掙扎亂舞,像是在搜尋下一個獵物。   山賊們活像見鬼般立在原處,隨著雷天的接近心跳不停加快…   不知道是那一位山賊先策馬調頭,有了第一個,其他的山賊才想到逃命要緊。紛紛調頭狂奔。幾個小頭目還在原處破口大:「你們給我回來!還不為楊大哥報仇!」   只有極少數的山賊還勉強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嚇得動彈不得還是真的想為陽照報仇。   「該死,快退!」帶隊的小頭目終於更改立場,也加入逃命的行列。   倉皇中,一位小頭目問帶隊的山賊:「不是要為陽大哥報仇嗎?」   「笨蛋!我就是要向大當家報告,請你來為陽大哥報仇!」   雷天把山賊們嚇退,這才鬆了口氣。轉向鐵清憐,她也無意識地退了一步。   「哈,嚇著你了。」   鐵清憐先是點了一下頭,又用力地搖頭。   「沒關係,我不會介意。不過,到暄平鎮的這段路還要請你獨行。我得趕回去救援。」   鐵清憐小聲的說:「很危險…而且機會不大…」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得去。雖然很可能會對不起菁茹…但是…不去的話我更無法忍受良心的煎熬。」   語畢,雷天告別鐵清憐就直奔雷霏所在之處。   ※※※   作者閒話:   又失控了,本來一章是想控制在四萬字左右,不過怎麼寫著寫著就超過了。另外天人會在七月份出書(確切日期不明),月雨不會強烈要求看官們去買一本。因為內容沒有改變,雖然月雨是比較喜歡看「書」的感覺,不過在經濟不景氣的時機還是省一點比較好。可是,希望各位能到租書租閱一下,就算沒租也要問一問,只要每一間租書店都進一本也很可觀啦。當然有閒錢、書架又很空的人月雨也不會反對再添加一本書。   第24小節   殺手黑衣故意引誘雷霏,由雷霏的眼神、注意的方向探查其他人的藏身地點。性子較急、較直接的雷霏在不知不覺中就上當了。   當白任和游尚安被找出來時,雷霏還暗道運氣真差,藏得如此隱密還一下子就被找到了。本來想把黑衣引開,現在變成要全力保護兩位碰不得的傷者。   不論是實戰經驗、功力、技巧雷霏都不如黑衣,唯一的優勢就只有黑衣不清楚她身上有什麼法印,在沒摸清楚她的底細時,小心的黑衣在沒有一擊一殺的把握時,到也不想輕舉妄動。但、援軍就快來了。   雷霏心中急,想盡快解決黑衣,只是力有未及。散雷彈蓄勢待發,可惜黑衣完全不露破綻,雷霏的汗一滴滴留下,心跳聲碰碰響。   黑衣的武功在玖千山的部下中算是強的,只是他不喜歡和人正面衝突,這有違暗殺的美學。   反正時間對他有利,黑衣認為只要等到援軍的來到,而她的同伴想要來幫忙還得突破搜尋網,就讓她多活幾分鐘吧,沒必要硬碰她待發的法印。黑衣閒情地享受她緊張無助的樣子。   該來的還是來了,終於、玖千山和李靖帶著百名部下騎著飛羚來到。而搜尋中山賊們也往這裡靠攏。   玖千山坐在飛羚上,用目光掃了一圈,問道:「就只有這三個人?」   「就這三個。」黑衣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玖千山整個人臉色都變了。殺氣、怒意毫不掩飾地散發出來,一句烈火般的命令由他口中發出:「殺.了,他.們!」   而他的座騎也跟著倒下,在承受不了玖千山的怒氣,飛羚當場暴斃。無無辜的飛羚成了玖千山判斷錯誤的出氣筒。   命令一出山賊們群起而上。雷霏手一推近百道鴿蛋大小的雷球飛散而出,漫無目標地散射。前方的山賊中彈倒地,只可惜雷霏功力不足雷球的威力有限,僅能造成暫時麻痺的效果,但也暫時緩住山賊的氣勢。而後方還近百位山賊磨刀霍霍。   散雷彈打出後,黑衣也動了。利用雷霏未及回氣之時,黑衣擊出迅雷一劍,雷霏閃避不及,情急之下硬催法印震電!黑衣撒劍、避走,運氣、自保。   黑衣站定,隨手撿起一把長劍,笑道:「你的震電好舒服。這樣就沒勁了嗎?」   雷霏的震電已經顯示她真氣不足,洩了底細。   這樣的雷霏,黑衣不想親自動手,對山賊們說:「交給你們了。」   黑衣打算慢慢欣賞雷霏的掙扎。   雷霏知道自己無力再用威力強大法印,快速地撿起一把長劍,有點笨拙的揮舞攻擊想要逼近的山賊。雷霏沒練過劍,不用法印就想保護兩位傷患比登天還難。她還是倔強地揮劍、用大動作、用蠻力,雖不見得能傷人,至少在山賊們認為勝券在握的情況下不會想和她來硬的。   不過玖千山可沒這種閒致,他沈聲下令:「放弩箭,結束他們的性命!」   一排輕弩手快速地出現,箭在弦上。   『完蛋了!』雷霏懊惱,大喝一聲,向前衝去,希望能在箭射出前殺入。她決心是很堅定、很令人佩服,可是沒有相對的實力配合。只能用無謀的自殺舉動來形容。   數十道弩箭劃過空氣,射出了!雷霏護住要害,悲憤地往前衝!咬緊牙關、勉力運氣護身,等著弩箭的來到。   咻、咻、咻。雷霏只覺前方刮過數道強風,沒有簇箭射入身體的感覺。雷霏既緊張又好奇地停下來,四處張望。   眼前的情景沒有多少改變,只斷箭滿地,一個人冒著煙、喘著氣,昴然立。   季行雲來了。他的出現暫時化解雷霏的危險。   玖千山冷眼相向,口氣殘忍說道:「很好,你們就一起死。」   見到季行雲,黑衣和李靖都露出復仇的眼神。本在玖千山身邊的李靖雙手握緊飛刀,混入山賊之中。黑衣先是放出可怕的殺意,瞬即收斂,他把怒氣和殺意放入手中的武器,他變得更危險。   手持輕弩的山賊們再度將箭上膛,季行雲那會給他們射箭的時機,一眨眼就飛入射手之中。有如惡虎入羊群,來回穿梭一掌一個,瞬間所有的箭手全被撂倒。   「呼、呼、呼∼」他的動作過於伶俐過於驚人,山賊們啞口無言地看著他,喘息聲變得響亮而清析。   「不用怕,他已經累了。不要給他回氣的機會。」玖千山一語道破。季行雲真的累了,在趕來之前就連續打了近百擊回勁掌,又馬力全開地跑過來,完全沒有喘息的機會。   黑衣率先出擊,平凡無奇的劍招平揮而來,帶著不平凡的殺意和威力。   季行雲不想也無力應招,他直接快跑,不回應、不理會黑衣,就往山賊群鑽去。   「可惡!要是王刃在這裡就好了!」李靖罵道。季行雲的行動造成山賊的混亂,所到之處就有人被打到、被擊飛,每一個都只了一掌,季行雲把回巡掌發揮地淋漓盡致,他在山賊山迅速地移動。過於密集人數反而讓山賊相互嵌制。只有王刃才有能力編隊調度,可惜季行雲已經強制他休息,李靖的希望只好落空。   「哼!」玖千山冷哼一聲,喊道:「小子接招!」   說完,玖千山躍起,掌氣擊出。方向卻遠離季行雲,不過這比直接攻擊他效果更大。玖千山的目標放在昏迷不醒白任身上。追著季行雲打,不如讓他自動跑去承受攻擊。   季行雲迅間加速,他想要快、更快、再快一點!無法截下那一道拳勁的代價是失去一位最好的朋友。可以查覺肌肉筋骨發出抗議的低鳴,季行雲還是硬催真氣,全力沖衝刺。   季行雲不顧一切的努力得到回應,他趕上了。用自己當盾牌保護了白任。   「小雲!」雷霏心亂的喊叫,她看到季行雲承受一擊後就像斷線的玩偶倒下。   不過季行雲馬上又像是沒事的樣子站起來,至少他裝作沒事的樣子。   玖千山這一下雖不見得對季行雲造成多少傷害,可是等於告訴山賊們不用太在意季行雲這位扎手的高手,直接找兩位要人保護的傷患就行了。   季行雲只有兩隻手、一對腳,動作再快、反應再靈敏也無暇同時顧及白任和游尚安。   而雷霏恐怕反而還要季行雲抽空幫忙,她的實戰經驗不足,武功雖不算差,可是面對一大群敵人她的動作只能用慌亂來形容。   季行雲努力地抵抗了一會,他使出回勁掌的機會越來越少,光是要阻止山賊趁機傷害白任或游尚安就讓他手忙腳亂。混戰中,季行雲發現流氣訣沒有想像中好用。首先在這種情況下,季行雲遵了節省真氣幾乎不用外發的掌氣也就不會有散逸的真,而且空氣中滿個種奇奇怪怪的真氣也讓他無法順利操控發散在外的真氣,流氣訣完全無用,這更讓季行雲吃緊。   還好救兵又來了。   雷天殺過來了。   雷天以驚天動地、引人注目的方式出場,他、真的是一路殺來。   先是幾聲轟隆巨響,夾雜著哭喊哀嚎,喧鬧漸行漸近。只見雷天右手雷蛇化為電鞭,左手爆雷電球一發接著一發,電鞭、電球強行開路。雷天踏著焦土、屍首編織成的道路而來。   玖千山見雷天來勢洶洶,馬上悄悄地下令:「讓出道路,給他過來。」玖千山的用意很簡單,與其讓雷天一路殺人,不如讓他到傷患旁邊,不但可以減少部下們的傷亡還可以使雷天在顧及傷患的情況下無法發揮全力。就像季行雲一樣,讓他專注於保護傷患。   玖千山認為時間對他有利,武議士又如何,這回一定要讓雷天嘗嘗生不死的滋味。   雷天和季行雲不顧生命危險前來救人,如果玖千山沒有被仇恨和怨怒掩敝理智;如果王刃也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發現那兩位傷者的生命必定價值非凡。否則也不會讓雷天和季行雲捨命想救。只可惜,玖千山現在想到的只有要如何折磨、殘殺這幾位擋他財路破壞他計畫的仇人。   雷天、季行雲分別護者游尚安和白任。季行雲的壓力雖減輕不少,只是凶險的情況依舊。雷天一路殺人也大感吃力,人到了力氣卻也用了泰半,比起季行雲也好不到那去。雷天和季行雲幾乎只是在延遲敗亡的時間。   雷霏在兩人之間,顯很渺小而無力。也因如此,山賊把注意力都放在雷天、季行雲和兩位還在昏睡的傷者身上,才沒讓已經倍惑感吃力的兩人再添麻煩。   只是連這一點點小小優待玖千山也不願施捨。他食勁微點,一道筆桿粗細般的氣勁射山,射過諸多山賊,嗤的一聲、血濺!雷霏小腿中招。玖千山的恨意不是讓雷天戰死就能消除,他要雷天嘗盡痛苦,故意殺傷他的同伴,讓他心痛、使他分心。   腿部受傷的雷霏變成喜歡欺悔弱小的山賊的最愛。雷霏本來就不擅長亂鬥,行動不便又成為明顯的目標,馬又就又不小心被挨了兩下。   她的叫聲分散了雷天和季行雲的注意,玖千山、李靖和黑衣見機不可失,同時動手。   玖千山飛躍,由天而降用重力加速度及深厚的內力打出紮實的一拳,季行雲硬是接招!沒辦法,玖千山打向白任,季行雲只能硬拚。   拳掌向撼,季行雲血氣上衝,吐了口血,連退數步!玖千山則是被他運勁導開,在十餘影外落地。   黑衣突來一劍,雷天驚雷相對,卻不知黑衣臨時轉向,身後卻是三道飛刀!雷天跨步疾避,黑衣轉身回劍,雷天再退兩步避其鋒。雷蛇出、指著黑衣,雷天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李靖的利刃趁機架在游尚安脖子上了。   季行雲要再殺回白任身旁,山賊組成的人牆阻了他。玖千山這時悠閒地走到白任身旁,一腳輕踏他天靈。季行雲不敢再妄動。   玖千山終於露出笑容,殘忍而扭曲的笑容。   「雷天。乖乖就擒也許我還可讓幾個人活下去。不過我到希望你繼續抵抗。」   「小雲這怎麼辦!」   「喂!雷天這時你還要找人商量?你也太沒種了吧!」   玖千山到這時候還不知道季行雲是武議團的隊長,雷天的直屬長官,把現場能作主的人當作雷天。   季行雲壓抑著情緒,氣音微的說:「你們緊管動手,我會讓你們承受加倍的代價!」   雷天先是茫然地看著季行雲,思緒一明,也道:「有膽就動手!玖千山已經淪落到只會欺悔動彈不得的傷患。」   人質本就是活著才有價值,要是玖千山還處於正常狀況下,一定會有所讓步。可是現在的玖千山雙眼佈滿血絲,瘋狂佔滿他的大腦。   他先殘酷地笑了一下,說道:「很好,這時你們自找的。李靖先殺了那個女的。」   「大哥!這不太好吧…」李靖覺得不太對。   玖千山斜眼瞪了他一眼。李靖急忙改口說道:「是!這個女的該死!」   利刃貼上頸動脈,就要切斷一個生命!   「等一下!」一道驕叱由樹上傳出!   李靖應聲停下。望向樹梢。   鐵柔琴冒出。她手腳多處瘀青、手掌流著鮮血。一手拿著飛索,一手持著貞劍。   她意外地出現!   「哈、哈、哈∼」玖千山狂笑:「天助我也。想不到這小妮子會自投羅網!」   鐵柔琴把精緻的短劍移到自己的胸口,堅定地說:「玖千山,你說過這把貞劍該用在正確地方。你們快放開白大哥和安兒,否則──你就會永遠失去賺取贖金的機會!」   「你…好樣的!」玖千山的笑容硬生生地轉為怒容,鐵柔琴的威脅讓他氣到青筋都快迸裂。   鐵柔琴的來到又把情勢變得更加凶險而微妙。   第25小節   人質就是要活著才有價值。季行雲和雷天不理會玖千山的威協就是基於這個道理。鐵柔琴更加發揚光大這個法則。她的作法有點極端,也十分荒唐,卻極有效用。   玖千山的怒火、的努力有一半都是來自於贖金的壓力。鐵柔琴死了不但贖金無望無法支付要給季先生的貢金,而且將會讓鐵家想盡辦法加以復仇添增困擾。   鐵柔琴以自殺為脅,真是直接而有效。   「放了我的朋友,否則我就讓貞劍發揮她的作用!」   「笑話!你給我乖乖的下來,否則我就把他們殺光!」已經陷入焦躁怨怒的玖千山不肯妥協,同時他也不相信這麼一位大小姐會有勇氣舉刀自裁。   「你別逼我玉石俱焚!」鐵柔琴的語氣更顯堅定,同時也把貞劍由胸口移至咽喉。   「別鬧了!你當我是你的什麼人!管你是死是活!」玖千山語氣更顯爆烈。   幾百對眼睛盯著鐵柔琴。   鐵柔琴臉上沒有一絲懼容,秀氣精緻的貞劍慢慢移向咽喉。刺破肌膚,流下一點觸目的紅點!   「算你狠!」玖千山的不滿已經沸騰,極不甘願地把腳移離白任的天靈。一作手勢李靖和黑衣也退離游尚安。黑衣沒入山賊之中隱入人群,李靖則回到玖千山身旁。   季行雲和雷天也趕緊跑到白任和游尚安身旁。雷霏也是一拐一拐地與雷天會合。   季行雲跑到游尚安身旁,蹲下身子在她身上點了幾下,游尚安就緩緩張開雙眼。然後分別傳音給雷天和游尚安。   「伺機逃命!雷天背白任,我來斷後!」   雷天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搖頭。   「讓他們離開!」游尚安又開出條件。   玖千山怒目相對,道:「不行,一個換一個!最多只能放一個走!別以你的命特別有價值!」   玖千山停了一下,又惡狠狠的說:「或者…把他們和你都殺了,只要我的人不說,誰知道你已經死亡的事實。」   「這…」鐵柔琴沒料到玖千山還會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一時之間亂了思緒。   玖千山再度施加壓力,道:「要讓那一位離開,我給你三分鐘考慮。這些人殺了我不少弟兄,把他們全部都殺光替弟兄們報仇,相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鐵柔琴陷入無法抉擇的地步。她費了辛萬苦,把以前在學院跟雷霏她們一起蹺空練習來的絕活用上了,內心經過幾番掙扎,就是為了不讓朋友因自己送命。現在玖千山卻只肯讓她換回一條性命。這叫她如何選擇。   鐵柔琴看著前來救她的朋友們。雷霏的褲管被血液和塵煙染成土紅,還在不停打暗號要她快點逃生。游尚安方才醒來,有氣無力地站著,因受傷流血過多臉色蒼白神情萎靡。白任為了救她身受重傷,還在昏迷之中。天來可以逃生的季行雲喘著氣,警戒著四周。雷天滿上污穢也不知是山賊的血肉還是他流的血。   每一個人都是為她而身陷重圍,這要她怎麼作出抉擇。   「還有一分鐘!」玖千山又提醒完後,作個手勢,兩排山賊準備好輕弩瞄準季行雲等人,長槍、刀斧也反射著令人觸目驚心的陽光。   別說還剩一鐘,就正還有十分鐘、一小時也不夠鐵柔琴作出選擇,硬要她選出一個人就是強人所難,這根本無從選起。玖千山也知道,他只是故意讓鐵柔琴煩心,轉移她的注意力。把主動權拿回自己手上。   「時間有限,我的耐心更是淺薄。你還要考慮多久!」   鐵柔琴泯著嘴不知所措地看著白任等人。突然季行雲叫了一聲:「小心!後面!」   鐵柔琴轉頭一看,卻不知黑衣何時來到身後。鐵柔琴載揮劍欲刺,劍沒遞出一半就全身一軟,無力的手再也握不任輕巧細緻的貞劍,人也無力地癱倒。還是黑衣「好心」地扶住她,才沒摔到樹下。   黑衣用藥輕易得手。把鐵柔琴暫宜安置在樹上,又靈巧地回到地上。   「不是早叫你快速作出決定。現在,誰也救不到了,真是枉費你的苦心。」玖千山故意用諷刺的口吻為鐵柔琴婉惜。   「好了,現在該處理你們了。」玖千山瞇著眼看著雷天,又道:「先射死一個好了…就幫那位跛腳永遠解除疼痛吧。我很仁慈吧∼雷天。」   「我可不這麼認為。」雷天回答。   「我也不想麻煩你。」雷霏也說。   「哈∼」玖千山狂笑,又道:「這可由不得你決定。放箭!」   兩道排成半圓形近百位的弩弓手輕弩齊發,目標只有一位-雷霏。   密集的簇箭射出。雷天掌氣連發、季行雲雙月斬連射,饒是如此,過於密集的簇箭還是穿過他兩的防禦網…幾十集箭射往…雷霏。   晴天霹靂!轟然巨響!眾人只見一道雷電由空中畫過一道曲線,打在雷霏前方不遠之處!強大的電力形成的磁場引吸了鐵製的箭頭。諸箭偏向,就是少數射向雷霏的也被季行雲和雷天一一撥落。   「是誰!敢破壞我的好事!」玖千山大罵。   之前雷天的出場就很風光又驚人了。現在這名不速之客更出有如天神降臨一般。   一位雄偉的男子由樹梢飛掠到了眾可注目的地方,開始緩緩下降。身上流轉著紫青色的電茫,即使是天晴氣朗,還是光彩奪目。   他不顧地心引力的正常作用,緩慢地下降。電光流轉的身體,依稀可見是位身著法天軍服的男子。令人驚訝的出場方式,讓山賊們忘記手上輕弩的作用,不過就是用了也不知是不是只會浪費弩箭。   他緩緩落地。身上流轉的電光盡沒體內。   目光在眾多山賊身上掃了一圈,正氣凜然,山賊們似乎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直視,或是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閣下是誰!想管我們的閒事嗎?閣下縱有通天之能,但依憑匹夫之力又能如何?不如移駕尊步,莫管他家諸事。」玖千山見來著功力非凡,語氣也忍讓許多。   那名男子擺出撲克臉,讓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閒事?這可不是閒事。你沒見我身穿軍服。而且我也不可能讓任何人傷害舍妹、族弟及生死之交。」   「你!你是誰!」   「雷大哥!」「哥!」七哥!」季行雲、雷霏、雷天都高興地叫著。   「在下正是南城軍部總指揮、官拜前將,兼任南郡參軍-雷震是也。」   「好!就是前將也好,多你一個人又能如何!」   「誰說才多他一個人!」一道豪邁女聲喊道。同時在山賊外緣引起一陣喧鬧,一道旋風般的人影高速旋轉著,由外圍高速侵入並奏起山賊的哀歌。   她是一道人形的小龍捲風,所經之處的山賊被絞入又被甩開,硬生生地清出一條通道。她直衝到鐵柔琴所處的樹下,轉向個身、向上躍起翻身落在鐵柔琴身旁。   「武議團技研士長青回夜在此!」她帶著笑意宣佈。   「還有我!」長青回望雙手氣凝虎爪一路飛躍殺入,喊道:「武議士-長青回望!」   只是多了三個人,整個情勢就逆轉了。以法天軍司的戰力評鑒,一名普通的武議士相等於一個小隊的戰力,雖然這只是一般的評價,普通的武議士正面和一個小隊衝突當然難以取勝。不過,這些山賊怎能和裝備精良訓練紮實的正規軍相較,而雷天、季行雲、長青回夜、雷震等人的武藝更不是一般的武議士的水準。   「大當家不好了,一大群軍隊正往這邊殺過來!」一名山賊喘著氣慌張地向玖千山報告。   厄耗又來。山賊的士氣陷入谷底。   「別驚慌!先把這幾個人抓住當人質還有機會!」李靖大聲喊叫,鼓舞士氣。   說完同時雙手齊揚,飛刀射出,一手細絲操舞飛刃由四面八方圍攻雷震。   雷震也不甚在意,一手握拳平指李靖。猛然一張,十餘道帶著螢光般的光點施著流星般的尾巴射向李靖。李靖感受不到這招的威力,可是悸於他出現的排場還是翻身一一閃躲。還是有一兩道螢光打在他身上確是不痛不養,李靖心中疑問四起,難到這位前將只是個繡花枕頭?   「好!」雷天卻是大聲道好。   雷震單手輕揮撥去射來的飛刀,對四面襲來的利刃依舊不理。   「受死吧∼」雷震淡淡的說著。   又是晴天霹靂!雷電由空中、由樹林、由四方聚集,匯往一處──集中到李靖身上。李靖連發出嚎叫的機會都沒有,電光夾雜著火光…電光暗去,地上剩下一小陀焦黑的碎屑…   山賊們臉上只剩驚恐和對死亡的畏懼。   雷震又以輕鬆的姿態、嚴厲的目光掃了山賊一圈,說道:「還有誰想試試?」   玖千山狂叱一聲:「接我一掌!」   他知道一定要打破雷震近似無敵的形象,不然弟兄們內心的驚恐就會把一切拖跨。他全力擊出一拳。雷震沈氣、並一拳相對!   碰!雷震屹立不搖,玖千山卻翻身退了數影。   落地後玖千山大喊:「弟兄們殺!」   雷震身上立即竄出電流,電蛇吞吐似乎在尋找下一名受害者。大部分山賊們沒有依玖千山的命令殺來,卻開始四散…少數的山賊依令喊殺,見到同伴們一一逃亡,也急著加入逃亡者的行列…   玖千山站在原地,他無法相信事情竟如此收場,目光渙散茫茫然的看著他花了數年才建立的盜團成鳥獸散,看著變成余灰的李靖……   這時季行雲跑到雷震身旁,關心地問:「不要緊吧!」   雷震嘴角這才流出血絲,笑道:「不礙事,山賊果然只是山賊。」   長青回夜也扶著鐵柔琴回地上。   「她沒事,可能是某種藥物,讓她全身無力。」讓鐵柔琴坐到地上交給長青回望照顧後,長青回夜拿出手帕溫柔小心地幫雷震擦去嘴角的血絲。這個舉動似乎是讓長青回望極不滿意,不悅之情顯於臉上,不過這時也沒人注意到他。   季行雲問道:「雷大哥怎麼提前來了?」   「哈∼」雷震開朗地笑著,回答:「幾名想求表現爭取功績的大隊長,在相互競爭之下本來要好幾天才能準備妥善,就用竭盡全隊的力量讓最具戰力的中隊作好整備。在這種想要搶功的情況下我才能提早帶隊出發。」   「不過∼雷大哥不是眼很忙嗎?怎麼有空隨軍出動?」季行雲又問。   看了一眼雷霏,迴避話題:「別管我了,到是那傢伙你打算怎麼處理?」雷震指著成呆滯狀況的玖千山。   「交給我好了。我和他還有一場比試未了。」雷天插話,然後看向季行雲。   「沒問題嗎?」季行雲有點不放心。   「這是我該作的。」   長青回夜一面幫雷霏處理腳傷,一面說道:「可以的,雷天雖然損耗不少真氣,不過他心神重創。比較起來也許雷天還佔上風。」   「好吧∼小心一點。」季行雲決定讓雷天放手一搏。   「啊,他們來了。」遠方幾名軍官跑來,雷震道:「我也該隨軍督考,看看這些新兵的表現。小望麻煩你個幫忙,把白牙、霏兒、鐵小姐、游小姐帶到機動指揮所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長青回望看了一眼長青回夜,似乎不想離她身旁。   「小望,要小心照傷患。我想留下來為雷天做個見證。」長青回夜又對他耳提面命。   「好吧…」長青回望無奈之下只好先隨雷震離去。   雷天走到玖千山前面。他抬起頭來瞪著雷天,把一切的恨意、失落化作怨怒的目光。   雷天道:「玖千山,就讓我證明當初中隊長的選擇沒有錯誤。」   「很好!你還真的以為比我強嗎!」玖千山吼叫著。   兩人再度交手,不論勝負如何這都將是玖千山生命中最後的一場戰鬥……   第26小節   長青回望急急忙忙把幾位受傷的人送到中隊部的機動指揮所,又匆匆地趕回。   當他回到原處時,雷天和玖千山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許多樹林倒地了,還有幾棵還冒著火在燃燒著,地上坑坑洞洞更有幾處焦黑冒煙。長青回望可以想像這場戰鬥有多激烈。不過這都不是長青回望關心的事,他最想知道的只有戰鬥的結果。   季行雲、長青回夜兩人一言不語。雷天渾身是傷,左手臂還不自然的下垂,不過他依舊穩穩地站著。反觀玖千山跪倒在地,一手支撐身體,兩眼無神,口中呢喃不止。   誰勝誰負已經很明顯。   雷天雖是勝利者,可是臉上沒有一絲勝利的表情。他很疲憊的對季行雲說:「我們走吧∼」   「就這樣放著他不管行嗎?」長青回望雞婆的問著。   「唉∼要他接受審判,那不如現在就殺了他。只是…」   對這位曾經一同學習、相互鼓勵的故友,現在則是筋脈幾乎全部破碎的癈人實在無法再狠下心動手。   玖千山突然站起,大叫:「雷天!我不用你假猩猩的憐憫。」   「你還想怎樣!」長青回望不甘示落的叫回去,卻遭到長青回夜的怒目相對。   「哈∼哈∼哈∼我不是真的輸給你,你只是運氣好而已!」說完,玖千山就運起最後一絲力道往自己的天靈一擊!   長青回望覺得空氣非常沈重,於是又說:「真是輸的不甘不願,一點也不像個大丈夫。」   這話一出,又遭長青回望怒眼一瞪,害他伸伸舌頭閃到季行雲身旁。   雷天歎道:「他說的也沒錯,我只是僥倖取勝。好好一個良材,一步走錯…唉…」   季行雲也顯得神色暗淡。   「算了,別想這麼多了。雷天現在你可有很好的理由可以請假,用幸福的事洗去今天陳事。」季行雲指著他骨折的手。   雷天苦笑道:「這到也解決另一件事。」   「雷天要請假做什麼?」長青回望好奇的問。   「喂!說話、問話也要看場合。你真是不會作人!」長青回夜教訓著長青回望,拉著他的耳朵到一旁訓話去了。走著的同時還向雷天說道:「小孩子不懂事,請不要和他見怪。我會好好盡到作姊姊的責任。」   「呵∼痛、痛…小力一點!」長青回望在慘叫中被拖走。   季行雲和雷天不禁莞爾,也稍緩心中的沈重。   軍隊圍剿山賊的行動十分順利,依照中隊長報上來的數據顯示,一共有四百人服誅三百人就擒。雷震看了這個數字只是笑笑,不多作評論。這樣的數值加起就超過山塞山賊的總數,更別提還有一部分逃跑藏匿的山賊。   雷震不能在外久留,交待一個小隊留下處理善後,就跟著兩個中隊押解犯人班師回朝。   而游尚安、鐵清憐、白任和非自願的長青回望則留在鐵家接受他們的款待。   長青回夜順利地把長青回望這個大電燈泡甩開,喜孜孜地充當參軍的隨身護衛,只可惜又多了雷霏這個燈泡兩號。不過至少雷霏比長青回望好多了,射將先射馬,長青回夜決定先和雷震最疼愛的妹妹打好關係。   本來季行雲也要暫時待在白任身旁。不過長青回望和長青回夜都收到雷義強烈的請托,要季行雲盡速回到南城。雖然不甘願,季行雲還是乖乖地先回南城。而為了表達感謝之意,鐵實強烈地請托季行雲到南城時一定要先去找他的長子,告知鐵柔琴已經獲救的喜訊,並不用再急著變賣南城附近的產業。鐵實以請托季行雲之名要他的長子代替他行款待之實。   待在鐵家的一小段時間,也讓季行雲發現人的現實面。鐵家上上下下對待季行雲一行人的態度完全改觀,由其明白雷霏就是南郡議長之女、鐵清憐為鐵山郡議長之孫、雷天為武議士、季行雲是武議團小隊長,知曉這一群人的來頭後均待之以上賓之禮,讓季行雲感到極度的不習慣。也許這也是讓他跟隨雷震一起回城的原因之一。   才到南門口就見到雷義。盡忠職守的雷義二話不說就把季行雲架走。   「隊長,這分工作行程請您看一下。」雷義把一疊厚厚的資料交給季行雲,接著又道:「首先是對預備團的親考親教。雖然隊長您把預備團總教練的工作交給凜武議,可是對於他們武藝的考核與驗收就不能再請人代勞。每天四到六位,只要勤一點十天左右就能完成。」   季行雲看著資料,無識意識地點頭。   雷義接著又說:「另外訓練場的初步驗收也要請隊長確認。」   「這不是請雷業女仕幫忙了嗎?」   「她只負責監工,確切的驗收還是要請隊長確認。當然隊長也可以閉著雙眼就簽核,不過…要是有問題……這可是您的責任。」   「好吧…」   「另外還有…」「還有?」   「對,還有幾十份的工文要請您親閱後下斷決。而且近期內有一些社交活動也要你參加,包括有……」   雷義認真的念著,卻沒看到季行雲的臉都跨下了,也許是故意忽視他無言的抗議。   總之雷義似乎要開始盯緊季行雲執行他該擔起的義務,不讓他再藉故逃跑。   第27小節   幾天後已經荒廢的伏牛山塞來了一群不速之客。為首的是一名看起來二十初頭的年輕人。在他身旁的人有三男一女,其中的三位稱那位看起來比他們都還要年輕的男子為大哥。而剩下的一位則是失蹤已久的李魁。   「季先生,您說的地點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只是…原本在這裡的人好像已經不在了。」李魁對那位季先生的語氣竟然十分尊敬,不過認真地分析,其實是六分的尊敬帶著四分畏懼。   「大哥玖千山會不會是搬家了?他的來信不是提到在近期內要遷移至招烏市帝國嗎?」綠叢中唯一一朵花發表她的看法。   「別傻了,他那敢讓大哥撲空!」一位粗魯帶著外地口音的男子說著。   「那你到是說說看,玖千山人呢?」   「好,我想是…」「別笨了…」兩人一言不會又開罵了。   一行人中也沒加以勸阻,像是很習慣兩人的吵鬧。   吵著吵著,年輕的季先生突然說道:「靜一靜,有人來了!」   他的話就像律令一般,吵架的人兩瞬間閉嘴,只是用雙眼和手語的對決還在繼續。   一對穿著相似的男女出現。那位男子竟是伏牛山盜賊唯一逃脫的主帥-黑衣。黑衣停在季先生前方二十影處,另一位刺客打拌的女子跑到季先生面前。   「六妹紫衣不是在本國她的保護意中…呃、二哥嗎?怎麼會來到這裡。」鷬鳩停下爭吵,對季先生說道。   季先生見她站定就率先問道:「影倩、你怎麼跑來?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沒猜錯,大哥果然會來這兒。不過玖千山已經被法天的官府給剿滅了。」影倩先為黑衣引見:「那位是黑衣,本名影章。之前受顧於玖千山。希望能暫時跟著大哥。」   「我不需要,你看看書文他還欠不欠人手,到是可以讓他幫幫書文。不過你還是沒說怎麼會趕在我們前面到這攔人。一定是發生應付不來的變故了吧∼」   季先生說完話後,除了李魁每個人都盯著影倩看。   「是的,本國被侵略了。招烏派出三萬精銳的獸騎已經突破邊防。」   「是嗎?」季先生臉上的表情沒有動搖。   本山留釗可緊張了,而鷬鳩先是嚇了一跳在看到季先生平和的神情後馬上也露出無所謂的樣子。原本是法天人的梁鈞並沒有受到多到的衝擊,只是感到有點意外。   「李魁,您對這事認為如何?」季先生問道。   李魁驕傲的說:「這是很自然的現象,招烏不敢向東擴張,自然就對西方的文邦進攻。」言下之是指法天的強大讓招烏不敢招惹,而被侵略的文邦自然就是差上一級的國家。   「那你怎麼說?」季先生又問趕來的影倩。   「二哥是說,文邦目前雖還談不上最佳的居所,可是至少政治還算清明,官史也很照顧人民。被招烏統治後恐就要失去和樂,變成招烏進行侵略的軍事資源。這是他所不樂見的。所以…」影倩停了一下,看著季先生。   「所以要我出手幫忙嗎?」季先生回答。   「是的。」   季先生看了其他兄弟和李魁,最後說道:「抱歉了梁鈞,這一趟就由你自己走了。我想留釗一定急著要回去和他的袓國共存亡,而我一回去鷬鳩一定也跟著回去。」   「我也一同。大哥要面對可是招烏的精銳,我怎能獨自偷安。」   「哈,也沒什麼。」李先生轉向李魁又道:「到是你要怎麼辦?法印還不能還你。我才研究到一半,暫時無法重新組裝。你可以先回南城,等我弄好了再差人拿去還你。」   李魁思考了幾秒,說道:「我想暫時留在季先生旁邊學習。」   「隨便你。不過,可以嗎?」   李魁用一臉失落的表情說道:「反正…現在的我也沒臉回去…」   「真是可惜…原本有機會見見一些特殊的人,試試我的能力…也罷,也許單挑三萬招烏的獸騎也很有趣…哈∼」    第八章 國慶祭典 (上) 更新時間2003-4-25 14:43:00 字數:27084  第01小節   華亭-位居南城市中心的一家高級餐館。現在正高朋滿座生意興隆,很難想像這裡在一、兩月前門可羅雀慘淡經營的樣子。南城不愧是南郡的郡府,再加上南嶼港的作用下似乎已經脫離狼禍的影響。雖然許多創傷不是幾個月的時間就能淡忘,不過國際商人、進出法天的旅客又為南城灌注新的活力。表面上南城已經再度充滿生命力,至少活絡的商業行為足以暫時掩蓋其它問題。   這座華亭經營的十分用心,不但內部裝潢雅致服務親切,最重要她的菜色不只可口還會依時節推出各種不同樣式的料理,讓客人可以享用到各種回異的菜色。   到了晚上接近九點的時候,季行雲來到這間華亭。   在法天的生活習慣中,這時早已遠離晚膳的時間,像華亭這種專為商人、政客服務的高級餐館,九點依舊是正常的營業時間。雖然人已經少了點,不過看得到的坐位還是稀稀疏疏。   服務生領著季行雲位子上。   「很抱歉季大人,兩樓的雅坐已無坐位,請您屈就在此。」   「無所謂。」季行雲笑著回答。   「那不知季大人今日要點些什麼?」把菜單交給季行雲後服務生又道:「對了,方才正好進了一批鮮魚。大廚正想試作,季大人可否幫忙試吃呢?」   正巧有這等好事季行雲怎麼會錯過,他高興的說:「當然,這是我的榮幸。好吧主菜就是試作的鮮魚,那用七巧盤作為前菜,再來一份桂香杏茶作為飯後甜點。」   「是的。」   目送服務生離開後,季行雲放開心情,準備享用久違的盛餐。   回想最近的忙碌真是過到不知時間的流逝,感覺上才一會工夫救回鐵柔琴已經是快一月前的往事了。回到南城後處理公務,又針對一個個預備士進行考核。也不知是誰在考核誰,幾乎每一位都使盡自己的絕活想要在武藝上的某一領域考倒這位年輕看起來又不太稱頭的隊長。幸好真金不怕火煉,最後每一位預備都誠心地認同季行雲的實力。不過這讓原本最多十天就能完成的工作多拖延了一倍的時間。   同時在和鐵實的長子鐵鷹接洽過後,讓季行雲相信原來好心真的會有好報。幫助鐵家救人,也讓他完成對莊曜安的承諾。鐵家在南城附近的產業正是制晶廠,在季行雲的介下,鐵鷹和莊曜安可說是一拍及合,一位有技術、另一位有資金和設備兩人像是相見恨晚,馬上就攜手合作開始進行各種結晶體的生產。   處理完這些事,讓季行雲可以鬆口氣自然就依自己的習慣好好慰勞自己一下。本來今天還要參加一場由龔家舉辦的宴會,不過雷義為他排定的行程被」義正辭嚴」地否決了。   「身為武議團的隊長應該要嚴守中立的分際。那種不熟識的人舉辦的私人宴會實在沒有理由參加。如果是有關武術的活動那我出場當然是無庸置疑,就算和武術無關也要是公益的活動。為了避免武議團私人化,或因人情而選人不公,我可要嚴守份際。」今天稍早季行雲把武議團行為規章的一部分拿出來拒絕雷義。話說得很漂亮,讓雷義無法反對。只是季行雲真正的想法是:一般宴會的食物多是事先烹調,那種口味重、不新鮮又都只是一些不會因為久置而變質的食物,讓他提不起興趣。那種料理吃過一次還會覺得新鮮有趣,不過與高等的美食有著遙遠的距離。   既然知道在今天就能完成預備團員的親考親教怎麼能夠虐待自己去吃那種次等的食物,當宴會來賓的觀賞物。   沒多久侍著就將裝滿幸福的盤子端來。   前菜七巧盤如果讓白任來形容,只會落得小鳥吃的食物這等抨價。單以」量」來評論這樣說也不過份,七巧盤正好七項小菜,嘴吧大一點的人一口就能吃光一半,兩下就能將七巧盤掃淨。   不過季行雲臉上可是洋溢著鵲喜的滋味,差點沒感動地流下眼淚。   七項簡單的小菜。季行雲先嘗了一口青脆的小黃瓜。沒有任何的加工和著料,只是經過適當的切片,讓人一口咬盡精選小黃瓜的自然原味。酸漬大白菜,淡淡的清脆甜味和酸味更引發人的食慾。醉鳳爪,清爽的嚼勁同時牽引唾腺分汾唾液。新鮮的魚子和凍丁暫時滿足對脂肪的需求,但極少的量更引發想要吃東西的衝動。綠色的海子菜帶著少許的鹹味和大海的風味。   季行雲看著剩下的一小塊綠色類似豆腐乳的東西。小心小心翼翼把它送入口中。入口即化、涼涼的薄荷香刺激著味蕾,帶著一點點的甜味清爽衝上腦門。   季行雲喚來侍著,又叫了一杯紅酒。   那名為季行雲帶著的服務生推著小車,來到他身旁。   收走七巧盤,用落利的手法,盛了杯酒。然後把銀碟奉上。   「季大人,您對七巧盤有所指教嗎?」服務生很有禮貌地問。   「很不錯,只是那道綠色的…」「青巧子。」「原來叫青巧子。雖然口味很特殊,可是和其它的菜色不相搭,而且用在鮮魚的前菜也不盡適當。當作甜點或茶點會更好。」   「所以季大人才要再一杯紅酒。」   「是的。」   「那不再打擾。盡情享用。」服務生說完,將銀碟上的蓋子掀開,等了五秒後就稍稍地離開。   拿起酒杯,季行雲輕啜一口,再喝一口。讓酒洗盡之前青巧子造成的涼味,再把紅酒吐掉。   銀碟很大,不過還是一個人份量的菜,只因主廚為了讓季行雲嘗試新菜色,把四種鮮魚料理放入。種種的裝飾和配料才出現這個大銀盤。   就在季行雲想要享用時,旁邊顧客的談話卻吸引他的注意。   聽力很好,不代表他就會偷聽別人的談話。要是季行雲有心,這間餐廳一樓內所有顧客的談話他都能聽見,不過他不會去作這種無聊的事。只是正好距離近,又提到了他的名子才引起關注。   「你說那個季行雲會不會很難搞?」由聲聽起來是一位年輕的男性。   「放心,我們的工程一定會過的。」另一個聲音像是有點年紀。   工程?季行雲心中納悶工程和他有什關係,大概是同名同姓的人。還是用心享用眼前的鮮魚重要。   「這個武議團的小隊長武功怎樣我是不知道,不過聽說才二十八歲。你想想才二十八歲就當上小隊長,那一定是把全部的心身用在習武,其他的東中能懂多少。我看他弄那個試練場也不過是為了在他任內快點建立點功業,再不然就是為了從中拿取好處。」   才將第一口鮮魚放入口中的季行雲聽到這席話,注意力又被吸引過去。   「說的也是。聽說這個季隊長很貪財呢!為了和鐵家建立良好關係,從武器市場獲取好處還特別動用和參軍大人的關係,出兵討伐伏牛山的搶盜。」   「人那有不貪的人。對了你有送禮嗎?」   「當然有。」   「送了什麼?」   「我送了一對武尊像。」   「就這樣。」   「是矮有問題嗎?」年輕人語氣有點緊張了。   「你矮經驗果然不足。怎麼沒加送禮金呢?」年長的商人開始指導後輩。   「揚叔,送禮…會不會出事?」   「你怎麼這麼不開竅,要不是老姊要我特別關照你我真想不管你了。」   「揚叔您經驗老道,就教教小侄。誰不知道您最會照顧後生晚輩了。」   聽到這裡季行雲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那時候收過別人的禮金,怎麼全無印像?!   「當官的也不是每一位都會收禮,像雷家和凜家就千萬不要亂來,跟他們恰商公家生意只管品質和效率,送禮走後門…嘿、不把你送到到廉司報到才怪。至於這個季大人就是可以送禮的人…」   「我那時候收過錢了;季行雲在心中強烈的抗議。   「他不只收而且還是來著不拒。像我就在祝賀的匾額下壓了五百金印,然後在隨著感謝狀附上了兩千金印才取得這工程。」   「哦∼原來如此。」年輕人像是恍然大悟,舉一反三的說:「難怪那時錢老闆會取得第二機械工程,還有趙老闆沒標到氣得要死。一定是趙老闆錢送的不夠多被錢老闆比下去了。」   「那有這種事!明明就是錢子華有提出技術證明才取用的,跟錢有何關係;季行雲在心中反駁。   「我在想這個季行雲一定是個貪錢的傢伙,你想想才一上任就急著要建一座浩大的訓練、測驗常不是為了從中獲利是為了什麼!不過他也太笨了,作得太明顯了。老不在崗位上,沒事就出去溜躂跟本就沒把心放在隊上。姿態放得又高,一些比較小的家族宴會也不屑參加。我看他的武功也高不到那去,隊長的位子能坐多久,不趁現在多和各個家族、大商家打好關係鋪好後路。只會注意眼前的享受,眼光太淺薄了。」   「太大聲了吧∼」年輕的商人不安的說:「這家店好像是他常來的店,他會不會正好在這裡、或著往來的侍著會把我們的話傳給他。」   「別傻了,那會有這種事。季隊長是不是真的美食家都還有待商確,我看他只是在武術之外沽名釣譽罷了。」   「哈∼說的也是,現在南城有名的餐館有那一家沒有貼出武議團小隊長最喜歡的店、季隊長推薦的名菜,還是季隊長最喜歡的一道菜這一類的廣告。」   「咯∼像他那種只會打架的粗人那懂得美食,我看只會在宜春院吃櫻桃。」   「對、對,一定是這樣呵∼對了,楊叔不如待會就由小侄作東請您到曉月樓坐坐。」   「耶∼老了,不行了。」楊老的語氣一點也沒有推辭的樣子   「您還年青呢!誰不知道您可還是一頭活龍。曉月樓有幾位、嘿、又嫩又騷的小妞,身裁火辣服務周道,保證您會滿意。」   「呵∼那我就不再推辭了…咯、咯、呵∼」   「我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嗎?」季行雲不禁問了自己。   這是季行雲第一次感到連美食無法讓他開心…被兩個外人在身旁這樣說,實在情何以堪。季行雲很想不理側座的兩個人,可是不知為什麼就是無法將注意力從他們的談話抽走。   一老一少又談了會風花雪月風流韻事,再把話題移到避規及如何利用雷業對於機械裝置的不熟悉製造監工上相關的漏洞。兩人越談越高興,季行雲的心情卻是垂直落下…   第02小節   雷義一大早來到武議團小隊部的辦公室。門已經打開!   「會有小偷嗎?真是大膽,連武議團都敢下手。」雷義自言自語的同時也提高警覺,攝神躡氣地走入房內。   隊長的桌上堆滿了書本和文件資料,由文件堆後方還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雷義暗中拿出一個小鐵片,運氣灌入、啟動法印電影準備痛宰侵入的宵小。   雷義準備好正打算動手,要用季行雲親傳的功夫把不知死活的小偷幹掉。   「雷義早,你來了啦。」   「耶!隊長!ヾK」雷義一臉吃驚的樣子,好像發現自己的失態,馬上又說:「您早,今天您真早!」   雷義心中疑惑,是太陽改從西邊出來了嗎?還是今天會下紅雨!隊長竟然會自己跑來辦公室作業,而且竟然來的這麼早!   怍u行雲隔著一層書本和文件堆成的牆,雷義捏捏自己的臉夾,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神志不清還是沒有睡醒才看到幻影。   丙然很痛!雷義確定這是真的!   「我的辛苦總算有代價!隊長終於有心要擔起隊務。不!現在高興還太早!W不清楚他到底在處理什麼就認定是在處理隊務還過於果斷。」雷義心喜諾狂。   「雷義幫我找一下關於工程承包流程的相關法定和這一次要驗收的商家資料。」   「好!是的!」雷義欣慰地熱戾盈眶,充滿幹勁地開始為季行雲服務。   雷義以為季行雲正在為三天後的工程驗收作功課,當然季行雲是在為工程驗收準備,不過可絕對不是真的想要把一切的工作往身上攬。前一天晚上受到的刺激,讓他決定不讓任何偷工減料、鑽漏洞的人過關,只是是小﹞l氣發作,要出這口氣證明他可不是收了人家的錢就放人過關的人…更何況又沒收賄。   雷義很快地拿了兩本書和一疊資料。   「隊長這是工程標準法和採購準則,另外這三份是大後天第一階段工程驗收的承包商資料。」   季行雲先拿了承包商的資料,看了幾眼就問:「這位楊百生在我上任時有送來賀禮嗎?」   雷義頓了一下,由旁邊的書櫃上取出一本厚厚的記事本,翻閱後說道:「有的,他似乎送了一個匾額,而我也寄了感謝狀回去了。」   「嗯…」   「隊長這個人有問題嗎?」   「也許…沒有啦,那東西呢?」   「放在禮品倉庫。」   「禮品倉庫?」季行雲楞了一下,隊上還有這種地方?   「是的。因為賀禮眾多,隊長又從來不去理會。雖然只是請人代回感謝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人以各種理由送來禮物。隊長的休息室放不下了只要再找一個大的空房專門堆置那些東西,不過好像也快堆滿了…」   「有這麼誇張!」   雷義露出一副你現在才知道的表情。   季行雲搔搔腦袋,心想真不知道在那個環節出了問題,怎麼會傳出收禮金的謠言。   「對了,行賄是違法的吧?」   「是的,在法天不論是收賄者或行賄都處以重罰。收賄著一旦查獲屬實就終生不得擔任公職,並沒消參政的投票權。而行賄者除了處以巨額的罰金外也終生不得再和法天所屬機關進行任何交易,並公佈其姓名資料,讓同業知曉。一但被定罪就算能支付罰金恐怕也無法在法天內作生意了。」   「這麼嚴重…那怎麼還有有人會作這種事呢?」   「只有利可圖,殺頭的生意都有人會作了,更何況只要兩造為了互相的利益,作好掩護私下收賄,要確實被定罪也不容易。」   「……」季行雲想了一下,又說:「現在帶我到禮品倉庫好嗎?」   「當然沒問題。」   怓Y個人不一樣,南郡○五二軍軍本部司令室的主人每天都提早進入辦公室,並且延後離開。不過今天這位軍部司令很輕鬆地在座位上泡茶品茗。   因為軍隊重整的工作已經進行地差不多,除了還在作戰的部隊外就只差散佈在南郡各處的守備軍還沒進行重整。事情一下子變少了,不過早到的習慣一時之間還沒改過來。來到辦公室才發現沒事可作。本來想四處尋視,不過這種突襲檢閱部隊的事還是少作為妙。   雷震心想既然來了,又沒事可作不如就暫間偷閒一刻。當下就泡起茶來,也不用柴火就以電氣流過鐵製的水壺發熱滾水,泡茶兼練功到也愜意。   雷震想要輕鬆地喝茶,不過門外卻引起小小的騷動。雷震並不擔心會有什麼惡徒跑到這軍本部,只是覺得一大清早就有某個大人物跑到這個地方,真是找駐衛軍士官兵的麻煩。   不過腳步聲和吱吱喳喳的說話聲卻漸漸往司令室移動。雷震直覺反應就是這個是來找我,但這一大清早會有誰有這種認真的工夫?   門打開了,開門的常侍官表情緊張而不自然,後面隨著走進一位上後年紀的男子。雷震見到人也馬上由位子上站起,前去迎接。   能讓雷震有這種態度的人在南郡可不多,而他的父親、南郡主議會的議長就是這極少數的一人。   「辰兒,看你前一陣子工作似乎十分繁忙。有時候連家族的周聚都不克參加。」   雷嚴輕鬆的說著。   「是的,這是我的疏忽。」雷震還搞不清楚父親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緊慎的回答:「以後我會注意,不再隨便缺席。」   「哎啊∼別太在意了。」雷嚴笑著說:「那種聚會其實也不太要緊,參不參加到也無所謂。只是如果要成為下一任家主的人,還是要多和家族中各個支流多接觸才行。周聚就只這個用途罷了,一些散佈四處的分家長出席時不要忘了出面招呼就行了。如果只是平常就見得到面的人到也不避太在意。」   「是的。」雷震受教的說著。   「你知道再十幾天就是開國紀念日了嗎?」   「十二月三十日,正好也要準備迎接新年。今天輪到炎郡辦理慶典。」   「你前陣子工作、練功也真得很累。到炎郡渡個假如何?」   「可以嗎?還有許多駐軍和獨立軍還沒整理。」   「沒問題的,一般的駐軍要解決可麻煩多了,獨立軍更是棘手。都不是十天半月就能有成果工程,炎郡走走回程時也可以繞路看看駐軍的實際情況。你要是不想休息,過完年雷炎就準備開跋歸來,可會比之前更忙呢。」   「感謝父親的美意。」雷震心中卻想會有這麼好事嗎?   丙然雷嚴又道:「這一趟到炎郡可得順道好好拜訪炎郡的主議長、和司農。南郡的軍糧有接近三成是向炎郡購買,同時炎郡的農產出口近來也開始改走海運。不論於公於私雷家和南郡都要和炎郡建立良好的關係。這件事可交給你了。」   「雖然司符不是雷家的人,這方面的人材雷家也不缺才對。我也很樂意為南郡服務,可是由農、商或交涉的專職人員執行不是更為理想?」   「司符黃像當然也會一同前往。你可能不知道招烏和文邦和炎郡的貿易量都不小,由其是由招烏身上帶來高額進帳。可是這兩個國家近來似乎發生衝突,炎郡的主事者想必很想瞭解兩國的戰況和戰情預判。」   「我瞭解了。」   「不過這也是其次,你可是代理議長參加慶典。要當上位的領導人視線可不能光注意在郡內,你以經對安郡、都郡有相當的認識,炎郡也是我們重要的夥伴。也該利用機會和他們建立交情。」   「那,這次的使團還會有誰參加?」   「參軍、司符、司農三人為主,另外武團的人選由你自己來找。本來是想請中隊長長代表,不過炎郡的武議團沒有中隊的層級,請長青回顏前往有點失禮。能參加的三人小隊長你就挑一位。」   「那就直接請第一小隊的隊長就行了。」雷震直接想到季行雲。   雷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恰當嗎?有關他的傳聞,有些許不當的謠傳。雖然我知道你和他的私交匪淺,這可是代表著南郡的人選。」   「不當的謠傳?」雷震對軍務、時事有在注意,小道消息可就不曾理會了。而雷嚴身為議長最重要的工作就就是用人,世俗對一個人評價都會特別在意。   「聽說他不理事務、喜好魚色,還會收取}款。實在很想像是吧?看起來雖是正直天真的年輕人,想不到會幹這種事。」   雷震想了想,不理事務到也不至於,該作的也沒真的遲過……至少也交待人去做了,喜好魚色…不可能吧…收取}款更是匪夷所思。從來未見季行雲穿金帶銀,更不曾添購過任何的奢侈品,更何況他有空都還到民間的中下階層去作義診,有時還自己破費準備藥物給貧窮人家。對於金錢,季行雲好像少了分重視,這樣的人會收賄……   雷震覺得一定是那裡出錯了。   「我想謠言只是謠言。父親大人,你還記得民事廳舉辦的幕款晚宴嗎?」   「嗯。」   「現場就只有他明瞭父親準備的光煉石。我相信他的博學多聞會有幫助。更何況真的醉心於武學的人物慾都比較淡薄,武功練得越深的人身心越是需要修養,雖然很容易對某些東西產生偏執但針對金錢、權力的終是少數。以季行雲這等年紀就能達到這樣如此的境界,必也是一名真正的武人,我想他不會把興趣放在錢金上的少數人之一。」   「…好吧…坊間的傳聞原本就容易有些誤解。」雷嚴的樣子不是想信季行雲而是信任自己兒子的眼光。   雷嚴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道:「對了,這一趟路就走鐵山郡再到炎郡。順道送兩個人回鐵山郡。」   「不會是鐵清憐小姐和游尚安巫女吧?」   「你猜的到準確。」   「那霏兒呢?」   「她啊?最近好像轉性了,每天纏著你三叔學武。擾得三弟無一刻安寧。」雷嚴好像很欣慰的樣子。   「哦∼」原來如此,雷震才想最近怎麼都沒見到她。這也好,霏兒也該收心了…   只是光練武,會不會武功高了就更會找別人麻煩……   雷義帶著季行雲到了一個大房間。房間雖大裡面卻沒有空間,整間房間被一個個的禮盒給塞滿,東西都堆到了天花板。這樣的景致用壯觀來形容也不過份。   季行雲看了滿滿的一個房間,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這些都是別人送我的?」   「是的。」   「呼∼」季行雲吐了口氣,心中直怎麼會有這麼多奇怪的人,難到是沒事專門以送禮為業嗎?   「該怎麼處理這堆東西?」季行雲喃南地說著。   「這都是許各業人士的心意,應該妥善處理。」雷義正經地回答。   「賣了!」季行雲口中突然冒出這句話。   「耶!」雷義滿臉錯愕,不知如何應對。   「我說賣了,所得就全部捐出。當作武議團的經費。」   「這…恰當嗎?」雷義的大腦快打結了。   「反正這是送給坐在武議團小隊長這個職位,不是真心要給我的東西。不如就物盡其用,拿來補貼武議團的經費。是真的朋友就不會把禮物丟在隊部。」季行雲回答。   「可是…」   「嗯…東西也不用拆封,就直接拍賣。拍賣時只要把禮盒拿出,標明捐贈者的性名和捐贈的期。這些資料還查得到吧?」   「是可以,但是…」   「裡面好像有一些很貴重的東西,就動員預備團幫忙…就拿所得的一成當成預備團的福利金,相信他們會把這場扇尪麇o有聲有色。」之前隊長爭霸戰的賭卷讓人印像深刻。   「這樣作真的可以嗎?」雷義還是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聽到的事實。   「這樣作最好了,以後你就可以省下收禮這樣額外的業務,還可以補助吃緊的財務,不是很好嗎?」   「但是這樣一來,隊長你很可能會被說閒話,這樣糟蹋別人的心意…」   「不用擔心。對了活動不用急著舉行,但是廣告要在工程驗收前就打響。」   「咦?」雷義好像想到了什麼,「隊長的意思是…」   「沒什麼,只是希望以後不會有人再亂送禮而已。對了,也通知廉司的人一起參加,這樣一定可以讓收入大增。」季行雲這時臉上飄蕩著惡作劇的因子。   第03小節   「我想找你去參加由炎郡主辦的法天國慶大典。」   中午時雷震來到武議團小隊部帶了外賣的午餐,啃著金黃色的麵包時雷震向季行雲提出這個意見。   「好!炎郡是嗎?我還沒去過呢。不過開國慶典不是每個地方都會舉辦嗎?」季行雲興奮地回應,差點把手上的麵包甩掉了。   「不一樣,每年由各郡輪流主辦全國性的慶典,今年連到炎郡。因為二十三年才會輪到一次,每個主辦郡都會挖空心思把辦好盛大的慶祝活動。」   「哇∼」季行雲雙眼發出期待的光茫,已經開始神遊了。   「等一下!辰哥!」雷義提出異議,對季行雲說道:「隊長你不會真的想參加吧!」   「當然,這種機會怎麼能錯過!」季行雲回答的理所當然。   「可是,您還有一連串的工程要驗收,不是還要舉辦拍賣會嗎?這個時候怎麼能走開!身為武議團的小隊長這些事是一定要負起責任!」   「你是說我因為是小隊長所以不能參加?」   「沒錯!」   「這樣嗎?」雷震不知道季行雲還有一連串的預定行程,便說:「真是可惜,那只我好請其他位小隊長一同過去了。」   「等一下,我可以去的!」季行雲趕緊強調。   「不行啦!」雷義全力阻止。   「真的不行?」季行雲轉過頭認真地看著雷義。   「真的不行!」雷義很堅持。   「…」季行雲低下頭,雷義還以為他放棄了放心地鬆了口氣,那知季行雲又道:「只要我不是武議團的小隊長不就得了。」   「耶!?」雷義的表情像是看到飛天的烏龜。   「反正當個小隊長也沒多好玩,走在路上偶爾還會被人指指點點多不自在。其實要找人練功其實也很簡單,各地的武議團不是不會拒絕光明正大的挑戰。不如一面旅行一面四處登門挑戰,可以修行又可以到處旅遊。這種生活好像也很愜意。」季行雲越說越高興的樣子。   「耶、耶!耶!」   「好,我馬上就辭去武議團的工作。」   「呃、隊長!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不像!」「那就對了。」   「不對!」雷義大叫一聲,快語連珠:「季隊長!你把武議團神聖的身份當成什麼了!武議團豈是你怎能呼之則來的地方!那到你一點也不珍惜這個身份!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位,這是多少人努力辛苦勤練也得不到的工作。你這樣隨隨便便就要辭退對得起你的父母嗎?你這樣作對得起法天邦聯嗎?你這樣對得起推引你入團的七哥嗎?你這樣對得起提拔你成為隊長的長青大人嗎?」   「可是…」被雷義的怒火嚇了一跳,很委屈的說:「沒這麼嚴重吧…何況我也不算是法天的人…最多只有對不起雷大哥而已…」   「我沒關係。」雷震馬上撇清關係,打算看場臍腹C   見到雷義幾乎陷入歇斯底里、半狂亂的狀態,季行雲急忙安撫。   「別這樣雷義。我的心願是環遊基斯大陸,加入武議團不過是為了磨練武藝。事實上我隨都可以出發展開環遊大陸的旅行。這件事雷大哥和長青大姊也都知道,長青大姊更是承應我可以隨時離開。對你而言武議士的身份也許是項尊榮,可是我對這些完全沒興趣。入團不過是為了提升旅行所需的旁身武藝的權宜之計。」   聽完這些話,雷義像是看著外星人般盯著季行雲。這等行徑和雷義的認知完全相違,讓他無法理解。   「你真的這樣就會退團?」雷義再次確認。   「我隨時都可以、也都有可能退團。」季行雲用最認真的語氣回話。   「那未完成的事怎麼辦?您該不會就這樣放著不管吧?」   季行雲知道雷義指的是由他的要求之下興建的設施,工程進到一半就撇下不管的確不當。   「這很容易解決,把標準鉅細靡遺地定好再由稍具相關知識的人進行驗收即可。由誰來推動不是重點,真的把事情作好才重要。只要把相關的資料留下來,任何人都可以按步就班完成工程的驗收。最後的問題只是出在能不能嚴格地執行查驗的工作。要是單由我來查看反而容易流於行式,不如派遣專人執行。我相信南郡的官府一定會有相關的優秀人才。」   「不過隊長,要是你退團了恐怕就無法再得到眾多餐廳的優待。」用公理勸說不成,雷義改變戰術,改投季行雲的喜好。   這時季行雲臉上浮現娛悅的笑容,說道:「奇實那些餐廳賣的東西也只是次等的美食罷了。真穿了僅是以高貴的食材和上來自各地的調味料配上二等的烹調技術,還不算是真正頂極的美食呢。來到南城真正讓我難以忘懷的是鐵清憐小姐的湯、游尚安女士的食石還有城南阿婆的燉合菜,這三項可都不是來自任何一家餐廳。南城雖然融合了許多地方的料理,可是還是依南郡人的口味作了調整,我真正想享用的是道道地的各種民族料理,可不是這種商業性的食物。」   『怎麼會這樣,難到武議團真的一點也不值得隊長留念!』雷義招式盡出,還是無沒挽留季行雲。靈光一動,又道:「隊長該不會是想逃避吧?」   「逃避?」季行雲奇道:「我有什麼好逃避的?」   「不是嗎?我在想隊長怎麼突然會關心起別人送人的禮物,一定是聽到什麼難聽的謠言或批抨。被人家說閒話就萌生退意了嗎?那我看您不論做什麼也幹不久。就拿七哥人說,因為軍隊改革讓許多人而蒙受損常,不知道有多人恨他恨的牙癢癢的,什麼難聽的話也在流傳。七哥還不是衣舊盡忠職守。隊長一聽到閒話就不相干,真的太遜了!」用公理用私情都打不動季行雲,雷義改行激將法。   季行雲聽完呆了一下,隨之用道:「也許吧∼不過這和我想離開武議團沒多大的關係。也許真的有影響,我說過武議團只是暫時棲身的地方,讓某些人誤解心情是不大好,可是還不至於決定我的去留。」   季行雲接著又用心的說:「雷義也許我丟給你許多額外的工作,但是這些事大多也不過是經手罷了,也不見得真的由你承辦。因為我知道一有機會我就會退團,為了不讓我一離開就讓武議團像謝隊長犧牲後一樣,諸多事務均為停擺。我才盡力將各項事務交由專人決定、執行,隊長最多只要看看工作執行的情況並偶爾監督作業實況。這樣對整個小隊、預備團和身為隊長的人都有利。」   「…隊長…我…」雷義從來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深的想法,似乎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感動。   一旁的雷震快看不下去了,也快忍不住了,他一慣的撲克臉幾乎是到了極限。   「小雲,你就暫時不要辭去武議士的身份。就當幫我一個忙,因為要與我同行前往炎郡的人可是南郡的司符、司農和武議團小隊長。你一但辭去武議士的身份,我可就傷腦筋了。還要想辦法聯絡舊城的李隊長,時間上過於倉促。不如你就等從炎郡回來後再作打算,好嗎?」   雷震這時向雷義眨眨眼,雷義領悟也跟著道:「好吧隊長,你想辭退就辭退,不過至少也幫七哥這忙。要留要走就等國慶祭典完再作再後的決定。」   「也好,其實到也不一定急著要退團…」想到雷義的難處季行雲也有點不好意思。   「沒問題了?」雷震問著。   「沒問題了。」季行雲欣喜的回答,雷義垂頭喪氣的回答。   「那好,小雲讓我們來按排一下人選。」雷震又道。   「什麼人選?」   「雖然出使的人是我、司符黃大人、司農王大人。不過農司會另組一個團,打算順道觀摩學習炎郡的農業。符司除了司符黃大人外應該還會派兩名工作人員,我也會帶軍部的兩位參謀。我們這一團有你、我和兩位太尉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農司方面就得派名武議士和幾位預備士隨行。雖然法天境內治安情況還算不錯,不過國慶期間各國龍蛇都湧向炎郡,很容易發生意外的衝突。得找個可靠的人。」   「嗯…這簡單。武議士方面就請喀萊爾.道奇走一趟,至於預備士方面…嗯…就找酒子、金磊、冰泉清雪三人。三人以金磊為首,冰泉清雪為輔。另外再加青傑作為後備。」季行雲馬上就把人選挑出。   雷義想了一下,金磊行事穩重之前是雷鋒的屬下,論年紀和經驗到也恰當。酒子武功高反應快為人豪爽而有禮可以當作預備士和農司之間的橋樑,甚至拿喀萊爾也很有辦法。不過怎麼會選冰泉清雪這位姑娘?   「隊長、讓冰泉小姐隨團好嗎?」   「當然可以,冰泉清雪處事冷靜、心思慎密,雖然不太與人交際存在感也薄弱了點,不過發生緊急情況時她的用處可大了。」   雷義疑惑地看著充滿自信的季行雲,心中納悶,平常甚少和預備團員接觸的隊長怎麼可能會比自己還清楚同仕們的特點。   靶受到雷義的懷疑,季行雲解釋道:「放心,我不會看錯人的。還好前兩天才剛作完親教親教,由每個人打鬥的風格就可以概略知道他們的作事習性。這可是最近最新的第一手資料,絕對不會有太大的誤差。」   「是的,我會通知他們。」   「那∼大後天清晨六時,就在北門集合。至於隨農司出使的人員,請他們先到農司協商。我也要去準備相關事宜,就此拜別。」雷震道。   「好的。我由衷地期待,謝謝雷大哥的要請。」季行雲高興地說著。   季行雲臉上又擺滿幸福與期待的元素,可是一道冷冽的視卻射向他。   「還有問題嗎?」季行雲小心地問著。   「隊長!你方纔的話可沒忘了吧?」   「什麼事?」   「關於∼工.程.驗.收.的.事。」   「啊!」   「雖然您一時之間還沒打算退團,可是這邊也會等您等到過完年才要驗收。」   「是、是、是∼我會熬夜把規範完成…放心罷,你就先幫我找幾個可靠、清廉的驗收人員。」   「真的會完成?」雷義提高語調再問一次。   「會啦…頂多就是兩天不眠不休…應該趕得出來…」為了能安心地參加這次的慶典,季行雲馬上變成最勤奮的工蜂。   第04小節   天氣宜人,雖然進入冬天但在黑甲內升著柴火也不見寒意。走的道路是平坦寬闊的官道,進行著一段平順的旅程。窗外是蒼黃一片的枯草、冬天蕭瑟而特殊景致也十分值得欣賞。   在黑甲內有著可以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友雷震作伴、也有美麗動人的兩位女孩陪著。車內坐位舒適、黑甲在官道上行走也十分平穩。車上裝有充足的飲食,就是想吃個點心、喝個茶也有親切的侍從士服務。   除了一個司符黃象讓季行雲多少覺得不自在外,旅途的一切應該都十分美好。不過季行雲的心情並不算娛快。   雖然和黃象的獨子黃仲生有些過節,不過那也不算是直接的過節。而大個子、新智和長青回夜等人也不停對季行雲灌輸黃象不是個好人的關念,但是季行雲還不至就會極端敵識黃象。當然難免會對他略有戒心,也還不至於厭惡與他呼吸相同的空氣。   包何況雷震完全把他的心神招呼過去了,兩人不停交換意見、暢談法天附近諸國的情勢。這些「國家大事」季行雲一點興趣也沒有。自然也就不會與黃像有著進一步的接觸。   問題也出在這邊。雷震和黃象相談甚歡,自然就冷落了季行雲。而招呼兩位重要的女仕-鐵清憐、游尚安的重擔就落在季行雲身上了。這就是他深感不自在的原因。   在正常的情況下、一位正常的青少年可以陪伴兩位美麗的女孩應該是一件令人感到娛快的事。季行雲當然是身心健全的男孩,自然會很樂意與兩位女孩相伴。可是這兩位女仕在性格上有著致命的缺陷。鐵清憐雖然身在鐵山郡主議會議長家中,卻孕育出極度害羞個性…不應該說是一種精神上的疾病的地步。雖然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很愛憐,可是每次要和她交談,她所表現出來樣子就像是遇到了凶神惡煞…   現在她對待季行雲的態到已經好很多了,只是坐在椅子上、依偎著她的好友。沒有一見到季行雲就完全把自己隱藏在游尚安身後。跟她說話還勉強可以得到比蚊鳴還小聲的回應。只是她如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態度,叫人怎麼跟她談話。   鐵清憐的問題還算小。游尚安雖然大方地坐在,可是季行雲覺得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活活生生的女孩,而是空有美麗女子人形的軀體。永遠冷靜、淡然的表情,維持惜言如金的作風,高雅而冷酷,讓想接近她的人要有被凍結的覺悟。   要開啟話題、打破沉默!季行雲嘗試了不下十次,只落得斷羽而歸的下場。三個人坐在舒適的沙發上,大眼瞪小眼,已經無言地相望了半天,基於禮貌上的種種的理由讓季行雲不得不繼續跟這兩位女仕呆坐…   一想到這種情況可能還要再維持兩天,一種想要逃亡的念頭就在季行雲腦中漸漸形成。   「哇∼唉、唉。原來痛苦的煎熬也有很多種形式。」季行雲下了這樣的結論。   晚上用餐時,在司符黃象的建議下架起了野戰桌,就在星光下、原野中、營火旁,吹著略帶寒意的冬風中,享用燭光晚餐。   『原來這個人也很喜歡自然景致?雖然小夜姊把他歸類在卑鄙無恥的小人,不過和他在一起其實很容易享受到娛快的氣氛。』用餐時季行雲雖然很少和黃象交談,不過黃象到是把整個餐桌帶向歡娛的大道上。看著餐桌上的眾人,季行雲覺得桌不論是隨行的官員或是那兩位女仕都享受了一頓舒暢的晚餐……更正一下,游尚安好像例外…她依舊是那種陶瓷娃娃般的表情。   『雷霏還可真厲害,這樣的兩個人竟然可以成為莫逆之交!』想到這裡季行雲就由衷地佩服雷霏。可是相對地也讓季行雲抱怨:『既然是最要好的朋友,為什麼不送她們一程?害我成為無辜的羔羊…』   『不行…要是接下來的一天半還是維持這種情況,那不豈不把人逼瘋!』為了自己精神的健全,季行雲決定採取行動。可是一個人的性格是長年培養而成,那能說改就改…由其是游尚安…真是麻煩…   用完晚餐後,季行雲就將游尚安請到一旁。原本以為這會是件困難的工作,不過卻完全出乎季行雲的想像,游尚安只是一言不語地跟他走。   在巨大黑甲獸的另一旁,季行雲和游尚安兩人在朦朧的月光下。如果是相戀的男女想必是一個很浪漫的場所,只是季行雲的狀況與浪漫的邊緣都談不上關係。   除了兩人外,季行雲還發現一個人依偎在黑甲獸旁,聚精會神地監視著。大概是擔心自己會對游尚安作出不當的舉動吧,果然是互相關的朋友,季行雲這樣想著。   雖然被監視著,不過也不需要太在意,只是被兩對眼精這樣看著不太自在就是了。   『還是快點解決吧…』   「那個…呃…我說,事情是這樣的,」和一個不論跟她說什麼表情都不會變,也甚少回話的人談話是件很累的事,喜歡喋喋不休也許可以當作找到一位好聽眾,不過交談就是要雙方有說、有回應才能成立。遇到這樣的人,讓季行雲的舌頭不小心也打結了。   「…算了!我就直問了,你是不是很小就開始學習伏逆清心訣了、不、也許在你那邊不這樣稱呼,好像也有人把它叫作定心法、安慮心訣的…呃…」   這時季行雲好像覺得游尚安的瞳孔略張,這是代表吃警嗎?   「四歲。」簡單明瞭,果然是游尚安式的回答。   「四歲!難怪…這麼說也許有點奇怪,不過你想不想改變…當然我不是說你現在的情況不好、呃、只是、只是,嘿∼你知道的,要成為一名領導、不對是精神的寄托著…也不對…反正就是要當一位優秀的女巫,以你的情況是有些缺陷…當然我不是指你有什麼不恰當的地方。只是、只是、就是…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多表現一些情感出來…呃、我不絕對不是指你冷血無情…不過、有時候一些看起來無義意的舉動是帶著很多意義。當然從你的行動,我知道你其實是很深情的人…不對是很重友情的人…可是…呃、我的意思是…呃…」季行雲說了一堆話面對游尚安那不變的面孔,他都快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表達什麼了。   「怎麼做?」清脆明朗的三個子由游尚安口中說出。   「…我想說的是…咦!」簡簡單單就得到游尚安明白的答覆,季行雲反而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我真是笨!既然伏逆清心訣一直在她體內運轉,那一定可以簡單地與她進很理性的溝通。』   「我不敢證能否有效,因為你實在太早開始練這種心法了。不過試試看總無妨。首先你得先讓心訣停止運行,這可能有點困難,已經習慣的真氣流想要停住不太容易。要是一時之間真的無法中止那可以阻斷會穴的真氣流通。你放心,那不會出問題,我也會伏逆清心訣,所以很清楚幾乎沒有任法功法會用到這處穴位。一般人只要停止心訣運行既可,但你的情況又不太一樣…四歲、嘖真不知道怎麼會有人把這個心法交教給一位才四歲的小﹛C」   季行雲停了一下,看了看游尚安…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她到底聽進去了沒…應該是有吧…打起精神又繼續提出他的方法。   「接下來的才是重點。你已經把心如止水當作習慣了,所以你不妨有空用鏡子練習一下個表情…雖然這聽起有點可笑…呃、再來就是要建立情緒的波動。那我要教你一套心法「沈欲魔咒」。聽名字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功夫,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種邪道的法門。這是一種刺激人性各種層面的心法,聽說曾讓許多忠義之士、貞節之女成為相反的人物。所以我告訴你這套心法萬萬不能亂用。你能遵守嗎?」   游尚安點點頭。   「我相信你。不過其實也要看人怎麼用啦,我認為既然可以激起忠義之士心中的慾望,那也該可以把升起人性中的憐憫、同情之心…不提這個了。這套心法我雖知道,不過卻沒練過,所以練了、用了會怎樣我也不知道。嘿∼我到是被人拿來試過(真是過份的老爸竟然用這種辦法來測試我是不是學會心訣了-這句話當然只是在心中罵一罵)。因為你也會逆伏清心訣所以應該沒問題。你願意接受這個風險嗎?」   游尚安閉上眼睛、過了兩秒,張開後才點點頭。   「為了怕這種危險的功夫外傳,我只把心法說明一次。你能一次就能記住嗎?也對,我真笨逆伏清心訣的功用是什麼怎麼會忘了。好,那我就開始了……」   ※※※   作者閒話:   現在要說的大概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又要暫時休載了。其實也不是真的要休載,只是因為編輯部那邊要月雨修稿(月雨最不善長的事,真的很佩服那些可以一改再改的作家),因為第一部的重大缺點(相信大家都知道…主角變配角的事實)所以要想辦法增加小雲的戲份…啊呀呀…增加新作就先暫停吧…等月雨把第部改完後再繼。希望能快點改完…可是討厭的事就是作得比較沒效率。   2002/07/14月雨   第05小節   綠蔭下、林道中,三個人分牽著一頭飛羚在微風中漫步。   三頭飛羚和三位男士都冒著煙,在天氣寒冷的冬天還能散發出熱氣可見這一群人才歷經一場激烈的運動。其實這一行人並沒遭遇危急的事,時間也很充裕不需趕路,純綷只是童興大發騎著飛羚賽跑。競賽的終點就是這片森林。   三個人正三個不同的年紀、同時也有不凡的身份地位。最年長的黃象-法天聯邦、南郡符司之長,一位有點年紀外表看來和和氣氣,卻是能以外交手段進行廝殺的高手。壯年期的雷震-法天聯邦的前將,身兼南郡參軍,行事穩健的職業軍人。最年青的季行雲-法天聯邦、武議團第四大隊所屬一中隊第一小隊隊長,充滿朝氣、活力與好奇心的武者。   這一行人正朝著炎郡前進。本來隊伍中還包含六名工作人員和幾名隨待,不過那些人搭乘著黑甲走官道。雷震等人得因季行雲的期望向鐵山郡的譯站借了飛羚直接穿越平原、森林。雖然黑甲走的路比較遠,跑得也不比飛羚快,但是耐力卻比飛羚強上數倍。騎騎走走和穩建前進下,到達炎郡的首府谷鄉的時間應該相差不遠。   這一路上季行雲飽覽鐵山郡的草原風光、成千上萬的牛羊種種壯麗的景致令人心情甚至舒暢。進入森林就算是炎郡的地界了。走林道不似走官道還會遇到入關的問題,少了一些手續、多了林道難行的麻煩和另一種悠閒。   原本黃象到也不必與季行雲同行,不過他好像想趁機和他建立友誼,就連騎飛羚賽跑這種與他形像不符的運動也歡喜參與。讓季行雲覺得對他持有戒心反而太失禮了。   不過他卻不知道黃象對獨子和兩位侄子跟季行雲的過節完全不知,反而希望季行雲能多照料黃明陽兩兄弟讓黃家也有人能踏入武議士的殿堂。   「季隊長跟那兩位小姐交情好像不錯,旅途少了兩人會不會有點寂寞。由其是那位游小姐,好像特別受到你的關心。」黃象略帶喘意開啟話題。   「也不會,只是有點擔心。」   「哎呀,怕她回到鐵山郡後被當地的優秀青人吸引嗎?你這麼想可就不對了。年輕人就該多交點朋友,不用急著把自己綁住。廣大的森林還在等你探索呢。」黃象笑嘻嘻的說著。   「不是啦,黃大人誤會了。我只是基於一份責任,沒別的意思。」季行雲把奇怪的心法傳給了游尚安。雖然本意是要喚醒游尚安因自幼學習伏逆清心訣而失去的種種情緒,讓她變得比較像個正常的人,不過要正施用不當也可能造成可怕的後果,在自己還見得到人的時候當然要特別注意。   「基於責任?不會吧?季隊長的動作真快!」季行雲的解釋引起深一層的誤會。   發現不單是黃象就連雷震也用奇特的表情看著自己,季行雲卻不知道自己那裡講錯話。雷震忍著笑意,幫忙說話。   「黃大人,你可別想歪了。季隊長的意思是受了舍妹之托,要好好地把游小姐和鐵小姐送回鐵山群,沒別的意思。」   「不會、不會。」黃象的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線地打量季行雲,顯然誤會並無解除。   「炎郡是怎樣的一個地方?」季行雲改變話題。   「炎郡是農業大郡,據說只要炎郡豐收整個法天的基本民生就不至匱乏。我對她的瞭解也不是很深。就軍事來說,因為炎郡不用面對外鄰,所以軍事的力量較單薄,武風在法天中也算是較不旺盛的地區,至於其他你真正有興趣的部分可就得請教黃大人了。」   「你客氣了。基本上炎郡算是個一民風淳僕的地方,也許是主務農的關係吧,跟海上商人群集、軍士重鎮南城氣像可大不相同。生活算是比較簡單,而治安也可以說是全法天最良好的地方…」   d象還沒介紹完,季行雲就插嘴說道:「雖然還沒感受到淳僕的民風,不過治安良這一項就馬上要被推翻了。」   林道中出現十餘名蒙面客,各各手持兵刃,擺明了就是攔路的盜匪。   季行雲用很有趣的眼光看著這群攔路的強盜。他們讓人覺得是很不專業的強盜,法律並沒規定強盜就一定要如何如何,只是他們的樣子並不像是職業的強盜,最多就是偶爾兼差幹一票的那種程度。   最基本吃飯的工具-手上的兵器,不如說是某種農具。一個魁武男子手上拿著帶著鋸齒的大刀…要當伐木的大鋸子也沒什麼不恰當。一位矮壯的男士則手持戰錘…應該是打鐵用的大錘。還有一名使用長柄鐮刀的蒙面人…應該是用來采收樹上作物的鐮刀。另外還有拿著戟、鈀兩用的兵器(農具)、大砍刀(大柴刀),等等諸此之類的東西。   三個人面對四倍的強盜一點緊張感也沒表現出來。   到是季行雲很有禮貌的問:「你們是打算搶劫的強盜,還是要收取餅路費的惡霸呢?」   拿著鋸刀的男子走向前來,對季行雲的態度似乎有點意外,不過還是發表聲明了。   「既然各位要從我們照顧的大庭院經過,支付一些費用就是理所當然的義務。一個人只要五金印、小﹞T金印,馬匹、坐騎另收二金印。所以各位只要支付十六金印即可,看在各位是來參加慶典就再打個折扣,就算十五金印。我們不想欺負老人和小孩,為了能高高興興的參加難得的慶典就乘乘付錢吧,可別為了錢而受傷。」   「怎麼辦呢?」季行雲歪著頭問了。   「真是傷腦筋…我對欺負弱小實在沒興趣,雖然以我的工作不能對這類的事坐視不管,可是這裡畢儘是炎郡。要押解這群人也不輕鬆。我們是決定要享受輕鬆、悠閒的旅途才選條路的嗎?」   「季隊長你可要因為遇上這群人就認定炎郡是治安很差的地方,看看他們就可以知道在這邊作奸犯科的人水準有多低落。」黃象也說著跟惡霸聲明無關的話。   「喂,你們在看不起我嗎?還不把錢交出來,不然我們可就要動手了!」男子揮動鋸刀用他覺得最兇惡的聲音喊叫。   「小雲還是你來,我的武功比較霸道,以他們的程度可不是受點小傷就能解決。」   「好吧…真是煞風景的人。」季行雲索然無味的回答。   季行雲走向這群不像強盜到像農夫的強盜。   帶頭的男子有點緊張地問道:「決定要交錢了嗎?」   「不、我是要來告訴你們,強盜這種工作其實是風險很大、很危險的工作。」   「耶!」強盜們雖然臉蒙住了,不過布幔之下的臉孔一定很驚訝。   一陣慘叫和叫罵聲後,十二名強盜完全被制服,十二個人分成兩排坐在地上。   看著這些人季行雲說道:「雷大哥再來就交給你了。」   雷震向黃象點點頭,黃象搖搖頭表示由他全權決定。   看著這群垂頭喪氣的強盜,雷震搖搖頭走到帶頭的強盜面前。那名男子緊張地看著雷震。   「我知道你們是業餘的強盜,可是你們可知道我們是誰嗎?」   這群人全都搖頭。   「我是法天的前將、南郡的參軍,那位可是南郡的司符還有武議團的小隊長喔。」   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人,強盜們都嚇得臉發白了。在法天襲擊主議士可是重罪,而且只有頭腦有問題的人才會以武議士作為搶劫的對象。   「雖然我們只是來炎郡參加慶典,可是炎郡的人民卻給取這樣的歡迎,真是令人遺憾。」   「啊∼我也很後悔…」強盜露出很懊惱又害怕的表情。   「可是要帶你們到警隊也是很麻煩的事…」   「是啊、真的很麻煩…所以…你們也可以不用這麼煩麻…」   「笨蛋!一點也不麻煩,你難到希望被就地處決嗎?」   「是啊∼不過,手沾上了血腥參加慶典總不是件娛快的經驗。但是也不能放著你們不管。所以…」   強盜們都很緊張而專注著看著雷震。   「為了減少監獄的支出,所以我不打算把你們移送法辦。不過你們也不能再作同樣的事了。炎郡雖然不是多富裕的地方,可是只要有心耕作決對能過著充實而安定的生活。到了城鎮我會告訴當地的警隊。因為是參軍、司符的話,所以會很有份量,警隊也會變得很有效率。如果你們還認識同業最好也叫他們收手。不然、嘿,炎郡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南郡的強盜罪除了死刑、終生監禁外只有二十年的牢飯這三種選擇。炎郡用的該是同一部法律吧?」   「是、是…」   向這群失去副業的農夫道別,雷震等人再度踏上旅程。季行雲還很高興地跟他們道別:「以後別再作這種事了,你們一點也不合適。」這群人只能很無奈又頹喪地接受季行雲的建議。   「喂老超,怎麼辦?我們要就此收手嗎?」等到雷震等人走遠了,一位強盜問了切的問題。   那位拿著鋸刀的男子說:「沒辦法…今年的運氣真差,本來還以為可以提早蓋新房。…不過,等他們到鎮上也要一兩天的時間,怎麼可以白白浪費這個空檔!聽說做了還沒開張就要打洋的生意會倒楣三年,要收手至少也得幹成一筆生意。就算這裡比較偏僻,等個兩天也該有人送上門。」   其他人也都用力地點頭。   老天似乎相當關照這群業餘的強盜,沒等多久遠處又有旅人接近。   「阿山,你眼力好,看看是什麼角色?」   「哈∼運氣好像不錯,是個娘們…嘿,看她的衣服就知道一定是個有錢人家…還帶著一隻大狗?」   「太好了!大伙準備好,這一次一定要拿到工資才行!」   漸漸走近的是一位覆在淡青色衣物的女孩,因為還披著一件灰綠色的斗蓬,讓人看不清楚長像。不過多重略為半透明的布料,在灑下林間的陽光下散溢出淡淡的青光,讓人覺得這女孩彷彿是迷途的仙子。強盜們一個個都看呆了,這位女孩子的穿著就像是要去參加盛宴的輕便禮服,活像是跳出童書的小鮑主。   雖然強盜們有進一步的動作,不過早在去路擺開陣式的他們擋住了女孩的去路。   女孩停下來,撥開頭上的斗逢露出她那像是精緻雕琢而成的面容,強盜們更是說不出話來…   「幾位大叔有事嗎?」婉如天上傳下的清鈴之音蕩漾在強盜耳際。   本來應該以兇惡的態度先發制人的強盜,這時顯得有點慌亂,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還是帶頭的老超站出來。用不像是強盜該有的語氣和態度發表他們的搶劫聲明。   「小姐…這是強劫呃,我們不會亂來,只要…不對!我們只是要收取餅路費,請您配合…收費的標準為大人五金印、小﹞T金印,馬匹、坐騎…寵物另收二金印。所以請您拿出五金印。」   「真討厭,」女孩臉上展露出不情願的表情,對她身旁的「寵物」抱怨:「白銀我們的運氣真不好。就是想避免無謂的麻煩才盡選人煙稀少的路線,結果還是遇上一群奇怪的大叔。」   「你們是歹徒嗎?」   「啊…您這這麼說我們可是很困擾的…就行為而也許有點不恰當,不過我們一點傷人的意圖也沒有…只要你乖乖的繳錢…啊,如果你好好配合,我還可以護送你走出這片森林。可別小看這塊地方,吃人的老虎和兇猛的朱猩可是出沒其中呢!」老超似乎對這名女孩起了愛護之心。不過一位女孩單身在大陸上旅行,身邊還帶著一頭巨大的銀狼,也不可能是尋常的人物。(強盜們無法把這頭看似溫馴的生物與狼聯想在一起)   本咕嚕嚕,白銀叫了幾聲。女孩蹲下來,捎捎它的喉嚨、輕撫它的銀毛,清柔的說:「沒關係,我來處理就可以了…不能把他們當成食物,會引起騷動和恐慌。這樣你會被當成怪物被獵捕喔。」   「怎樣,考慮的結果是…」   「很抱歉,我不需要多餘的服務。」   「可惡連一個小女孩也在看不起我們嗎!」一位衝動粗魯的強盜,終於發作了,提起手上的柴刀…是大砍刀,作勢要砍!   「唉∼」女孩歎了口氣,說道:「好像是無法講道理的一群人…白銀乖乖的別亂動,你傷了人就不好了。」   頃刻間,強盜們就見到青色的倩影變得飄乎而不實際,然後痛感神經就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反應……   日薄西山。十二個大男人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一聲聲抱怨和叫罵不停傳出…   「喂∼老超,都是你的死主意!」   「就是說嘛,乖乖的金盆洗手不就沒事了!」   「怪我…啊…痛!也不知道是誰先動手的!」   「我那知道一個看起來來嬌滴滴的小泵娘會這麼可怕!」   「小泵娘?你搞錯了吧!是神仙才對!一定是仙女看我們沒有遵守約定馬上收山才來懲罰我們的…」   「對!一定是這樣!」   「回去後我得把畫出她的神像好好供奉才行!」   「啊!巧手也幫我畫一張!」「我也要!」   「別吵了,天要黑了…怎麼辦!」「能怎麼辦!我還是痛得站不起來…奇怪明明就沒骨折也沒怎樣…這一定神仙的懲罰…」   「仙女啊∼我以後會安分守已…所以請寬恕我…」   祈禱聲、叫喊聲,一直持續到太陽完全西落。   ※※※   作者閒話:   本來應該好好修正第一部的稿件,可是月雨對這種事真的很沒興趣……最後也沒作什修正還是想寫新的東西,所以很快又和大家見面了。   月雨買了一本龍與地下城玩家手冊,雖然早就見過英文版,不過嘿…英文…長得越大人就越懶,實在沒精神好好研究。對西方奇幻世界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參考看看。黑暗精靈、冰風之谷這兩部小說就是架構其下的作品,著名的電腦遊戲柏德之門也是採用該設定。說起來間接受到影響的東西還有更多,不過月雨買該書並不真的為了玩TRPG(雖然有朋友在玩),而是為了當參考書,能夠更充分地瞭解歐美奇幻的一支主流。   2002/07/16月雨   第06小節   又經過一天一夜的奔波,雷震等三人來到了炎郡的首府-盛葉。到達的時比原本估計還要提早整整一天,這可要歸功於季行雲對山林道路有種奇特的引導能力,和三人的功力非弱、腳程迅捷。   同樣身為一郡的首府,盛葉表現出與南城回異的面貌。   三個人在大街上漫步著。   「既然提早到達,我想先到炎郡的符司打聲招呼。」司符黃象說。   「也對,我也該到軍部拜見炎郡的參軍、翼將。那小雲你需不需到武議團…不對,炎郡的兩個小隊都不設在盛葉市。那你打算怎麼辦?」雷震關心地問了季行雲。   「這坐城市好像挻有趣,你們去忙,我四處逛逛即可。」季行雲的雙眼忙著捕捉炎郡的風光,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在下午你就到那家茶館等我消息,我會遣人帶你到下榻的地方。我猜炎郡不是安排我們在百草舍就是在麗園。不過你還是等我消息就行了。」   「沒問題,要是到時候我還沒回到這邊,在請茶館傳話就行。」季行雲還是不太專心回答。   雷震隱隱約約覺得有點擔心,不過又不知道是在擔心什麼。   「啊、對了,你們要和對口單位打招呼,那行李就讓我帶著,反正也不太重。」季行雲突然想到那包三個人帶的簡便物品。   「…就麻煩你了。」雷震好像覺得不妥,不過還是妥以重任。雷震心想以小雲的身手,扒手、強盜應該都無法下手才對,包包中的國慶賀禮和軍事資料應該很安全才對。   季行雲花了一個上午在盛葉中四處流連飄蕩,中午時回到分手處的茶館。隨意點了幾道小菜和茶點,就打算在茶館中耗到雷震捎來的消息。   炎郡與南郡真的大不相同,雖然因為今年的國慶大典在本地舉行的關係,盛葉湧入了各郡、各國的人民,但是本地區民與外來的旅客很容易就可以分辦出來。在南城就比較難看出是往來的商旅還是本地人。而且盛葉的生活步調較為緩慢悠閒,路上四處可見停在官道上娛快交談的景像。這在南城可是會嚴重影響交通的動作。而居民的服飾簡僕而實用,讓本地人、外地人一眼就可以分得清清楚楚…當然不只如此,當地人似乎穿著草鞋、農鞋就在大街上閒逛,對於出門的禮儀要求也是大不相同。   而運輸工具也不太一樣。在南城慣見大形的黑甲、巨蝓獸、百足等等,到了炎郡像是小了一號。巨獸依然可見,不過普遍的是中、小型的黑甲以拉車的方式運輸貨品。讓季行雲最感好奇的是一種像是巨形蝸牛的生物。這種生物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飼養,大到有半個人高,不是用來當作駝獸,當寵物又太奇怪,真讓人無法理解。   等著上菜的季行雲一面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一面消化早上的見聞。   茶館的老闆是位粗獷的中年男子。雖然還有幾名伙記在幫忙,不過他好像對季行雲也很有興趣親身為他端來豐盛的大餐。   季行雲點了一分招牌炎面、三道菜,四道茶點則等是用完餐後再和淡須茶一起上。   四個盤子組成豐盛的大餐。大餐形容的不是菜色的精良,而單純是指餐點的量。四個盤子,擺了滿滿的一桌。   這回季行雲才想起點菜後茶館夥計懷疑的眼神。別說三道菜,就光是招牌炎面就可以讓他吃撐。   「這、這真的是我點的東西?」季行雲指著桌上的午餐,用驚訝的神色問了正看著他的老闆。   「你果然是外地來的。」老闆笑著回答:「我還以為遇到了一位大食客呢!」   「那…這些東西可以…」   「浪費農夫辛苦栽種出來的食物可是罪大惡極之事。」   「這…」見到四盤大大的午餐季行雲顯得不知所措。   「呵∼你雖然吃不完,但是再加幾人如何?」老闆指著幾位才進門的客人說著。   「太好了!」   「老高你的家的手藝還是一樣棒!」本來是只有一個的人桌子現在坐了四個人,就連老闆也拿身列其中,一位高壯的漢子拍拍肚子稱讚。   「有人請客嘴吧就變甜了,唐老師平常怎麼都不肯讚美一下。」老闆拿出他珍釀的美酒,在每個人的大碗各倒了一杯。   季行雲可見識炎郡莊稼漢的驚人的實力了。這兩位客人和老闆,不但幫忙把季行雲原本點的東西清光,老闆又高高興興地取出三大盤。現在又被清空了,而這三位當地人好像還意猶未盡。桌上一壺淡須茶和裝得滿滿的四樣茶點好像也能輕易地送入肚子。   就連乘酒的碗也像是小碗公…   「季兄弟,練武的人就該多吃一點。特別是武議士活動量更大就更該補充體力,這酒可是清殼所釀,再加以長蛇、骨蟲和幾十種藥物再混三年而成,可以舒筋活骨。多喝一點!」   「是…是…」季行雲心想這酒又香又辣,酒氣也強,來個兩碗人可就要醉倒了。卻見老闆和兩位熟客當作開水喝,真不知道是炎郡的人都這樣豪氣,還是遇到了幾位特別的人物。   「小兄弟難得老高作東,你可要多吃一點。」另一位高廋的漢子一面喝酒,一面招呼季行雲。   「好∼好。」季行雲笑笑的回答,心中卻是暗歎東西雖然好吃,可是量過多就有種可怕的感覺。   「季兄弟,你是第一次到這邊,覺得炎郡怎樣?」   「很不錯的地方。不像南城,大多數的人好像都打著各種心機。炎郡感覺爽快多了。」   「我就說炎郡是法天最棒的地方。」老闆自豪的說:「不過到那裡也都有小人,最近外地人多了,麻煩事也變多了。還有一些可惡的人專門在騙光觀客,前兩天我才救濟了一位行理被摸走的外地人。你也得小心一點。」   「老高你多心,誰敢動武議士,又不是活久嫌膩了。」   「哈∼也對,也對。」   雖然和這幾位炎郡人只是萍水相逢,不過季行雲生性開達、這幾位也是好客質樸之人,一同飲酒(茶)談天到也融恰。酒酣耳熱之間太陽也漸行西下。   三位大叔喝得娛快都帶五分醉意,季行雲只是品酒、飲茗神智到是依舊清楚。還好季行雲在這高歌暢談之間還能保持耳目清析,注意到一位年約十五、六歲像是服務人員的男生走到茶館中,四處觀望。   季行雲心想這可能就是雷震派來的人,就向他招手。   「是季大人嗎?」男孩問了。   在大叔們忘我高歌喧嘩之下,季行雲點點頭又問道:「是雷大哥派你來的?」   男孩也點點頭,用力的說:「請隨在下到百草舍休息。」   聽罷季行雲就起身。   「喔∼你朋友來接你啦?」高老闆醉眼朦朧的問著。   「是的∼」季行雲提高音量的回答:「感謝高大叔的招待,來日再登門道謝。」   「謝什麼謝,能招待到南城的武議士可是小店的光榮,哈∼這可是值得炫耀的事。」   季行雲看看其它客人,大多喝得神志不清,搖搖頭說:「好像很難跟其它人好好道別。」   「哈呵∼別管他們了,現在就是在他們頭上放鞭炮,恐怕還會大聲叫好,就別理那些醉鬼了。有空記得再來玩就行了。」   「謝謝∼」   與老闆打聲招呼後,季行雲就隨著小男孩離去。   「老高,小伙子走啦?」與季行雲一同用餐的唐老師問著。   「是啊,到百草舍跟同伴會合了。」高老闆指著季行雲的背影說著。   「奇怪,那小子不是麗園的服務生嗎?怎麼跳槽到對頭的百草舍了。」   「是嗎?大概是覺得百草舍待遇比較好吧,現在的年青人真是一點忠誠也沒有,看那好就往那鑽…」   第07小節   在一間佔地廣闊的蒼庫中,幾名年輕小伙子圍在隱蔽的一偶。他們的神情個個是興奮與期待。其中一位十五、六的男孩更是一臉得意的樣子。   「狐狸真不愧是弧狸,一下子就又有收穫。」   「這還要謝謝長工幫我弄來一套百草舍的制服。」弧狸得意的說著。   「不過這麼作會對會出問題?」一位帶眼鏡的小女生神情有擔心。   「拜託∼你別杞人憂天了。我可是在幫百草舍拉生意,順便拿點小費而且。你看這麼光觀客都為了沈重的行禮在煩惱,我可是在作善事耶。」   「別吵了,還是先看看這包包中有什麼好東西。最近麗園的生意老是搶輸百草舍,害我的零用錢也跟著變少。趕快那這包東西來為我們的荷包進補。」   三男一女幾名十多歲的少年,把本來是在季行雲身上的行李翻開調查…   「嘖、只有幾件衣服嗎?」   「等一下,這是…」帶著眼鏡的小女生把一件包裝精美的木盒打開。   「哇∼」數聲驚呼。   一個由水晶雕飾而成的山水縮景呈現在眼前,微光中依然亮麗光彩。雕琢細膩有如一處夢幻般的實景。   「好漂亮∼」「一定很值錢…」「帥呆了!」「…」幾位年青人依照自己的個性作了不同的感言。   「哦∼長工這個給你,書最適合你了。」弧狸翻遍了包包後把三本厚厚黑色封面的書本交給長工。   「這個人還真認真。」   「…真是的都是男生的衣服…咦!糟了!」唯一的女孩子百合驚呼一聲。   「完了!」正在翻閱書本的長工也叫了一聲。   「怎麼了!」弧狸跟錢包關心的問著。   「你們看這件衣服!」「你們看這書的內容!」   「怎樣?」兩人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   「這是將軍的軍禮服耶!」「還可是軍事機密的報告書呔!」一男一女慌張的說著。   「什麼!這可怎麼辦!」   季行雲一臉頹然坐在房內。他現在處於百草舍的貴賓房內。要是平常這種寬廣、素靜典雅又裝飾了大量花草的房間肯定能讓季行雲高興地開始研究房內的擺設與格局。可是今天他的心情糟透了。   「沒關係的,反正也不是極重要的物品。禮物雖然名貴反正也是要送人。至於招烏、文邦軍事衝突政軍經分析報告對一般人毫無用處,只是要給炎郡的貿易布居的參考,而重要的內容早在我腦海中。除了國際貿易商、和少數的傭兵團外那份文件其實也沒多大用處。」雷震安慰著季行雲。   雷震說得輕鬆,不過雷家要送給炎郡議長的禮物想必極為名貴。而那份文件也絕對沒有像雷震所言的簡單,至少對炎郡而言那是一份重要的參考資。而與文邦、招烏有所牽連的國家一定也對法天的研究報告很有興趣,甚至可能會影響到原有的立場。   「嗚∼我還以為他真的是這裡的服務生。當他要幫我拿行季時還特別給了豐厚的小費…想不到竟然是個騙子…」   「這也不能怪你。大的招待所都有提供這種服務,誰會想到一個小男生會是個騙徒。」黃象也出言安慰。   「不行,我要把東西找回來!」季行雲激動喊出來。   「別急,這事急不得。現在還不正時候。」   「為什麼?線索不是越施越少?」季行雲著急的問。   「在炎郡可是人生地不熟的,要找人可難了。不過要找東西可就簡單些,華晶雕景可是隨便就能銷贓的名貴物品,而軍事機密資料也只有特殊管道才有在收購。等明天與其它人會回後,你再和專家一同搜尋會有效得多。今晚就先蓄備精神。」   見到丟東西雷震還是輕鬆宜然的模樣,季行雲也只好乖乖地在自責中渡過一個難挨夜晚。   盛葉接近市郊的地方,一位身穿青色簡便禮服的女孩偶偶前近。月明已經高昇,清淡的月光灑在她身上,讓神密的身影更為虛幻不實。炎郡以農業為主,在樸實的生活方式之中夜間是屬於寂靜之主。   這回她沒有帶著忠實的夥伴-白銀,有點猶豫、有點遲疑慢慢走向一間準備打洋的商店。   「大叔∼可以給我幾隻山雞嗎?」   滿臉鬍鬚的老闆停下動作,呆呆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孩。他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種時間怎麼會有顧客上門…還是位貌如天仙,帶種高貴不可侵犯的少女。   「大叔,還有山雞嗎?」   「…」老闆還是沒有回應。女孩可不知道這時的老闆心中正起伏翻騰,不知來都是人是鬼還是仙。   碰!「好痛!」   「老頭子發什麼呆!」老闆娘看不下,用力敲了老闆一個腦袋。   「小姑娘要什麼?」   「可以給我幾隻雞嗎?」   「喂!還不去準備!」老闆娘罵了一聲老闆,又問:「是要活的,還是料理好的?」   「…」女孩好像有點不知所措,猶豫了一下回答:「準備好的。」   「那要幾隻?我們只剩…」老闆娘娘轉身看了一下才說:「胡椒雞一隻、半熟的預烤幾兩隻、鹽水雞一隻,其它的都沒剩了。」   「…那我全要了。」   「老頭子剩下的全都包起來。」老闆娘大嗓門的下令,又對女孩說:「你是外地來的吧?是來參加慶典的吧?」   女孩點點頭。   「這那些是誰要吃的,這麼晚了?是才到來不及到城內找旅館了嗎?」   「不…我和同伴就在暫住城外。」   「哦∼那是在外紮營。一定又是要伴著營火通宵狂歡。不過城外這一帶不太安全,小姑娘可要小心一點。聽說有可怕的猛獸出現,隔壁張老的牧場就昨天才被叼走兩隻羊。你一個人來買東西可要小心夜路。」   「…謝謝。」   「好了,這是四隻山雞。」老闆將雞肉裝成一大帶拿了過來。   「謝謝…」女孩接過山雞,也將一枚硬幣遞給老闆娘。   「一共是一金印又三十二分…這分烤肉醬送你。」老闆看看手中的發亮的錢幣就往櫃檯走   「謝謝…」女孩接過烤肉醬,轉身就走。   在櫃檯的老闆娘喃喃的說:「外地人真有錢,一出手就是大金印∼要找八金印又六十八分…」   「耶?小姑娘呢?」   「走了。」老闆面無表情的說:「小姑娘的力氣真大,四隻大山雞一手提著就走。」   「喂∼還沒找錢呢!」老闆娘跑出門大喊,卻完全見不到有任何人影。   「會不會是見鬼了?」老闆用力地抓抓鬍子,原他來不是真的面無表情,而是臉都嚇到疆掉了。   「見你的大頭鬼!快點收一收準備休息啦!」老闆娘雖然口硬,卻也覺得背脊發涼。   女孩一轉眼就遠離城市,到了樹林。   一頭巨大的銀狼好像十分擔心焦慮,不停地走來走去。一見到主人回來馬上搖著尾巴輕呼迎接。   女孩把買來的東西倒出來。摸摸銀狼的頭。   「白銀,下次可不許再亂來了。那些羊是有人眷養,抓不得的。這裡可不是綠海,凡事小心點好。」   「嗚∼」   「我知道。我也不怕。不過約了人見面,身後被一堆煩人的東西追緝總是麻煩。乖,就再忍耐個幾天。」    第八章 國慶祭典 (下) 更新時間2003-4-25 14:44:00 字數:21426  第08小節   太陽升起又走到了西方的盡頭,只剩下半邊臉還觀望著大地。   夕陽的餘輝照在雷震的臉上,感到光影變化的雷震抬起頭看著快要完沒入地平線的太陽。雷震臉上的表情雖依舊。   「雷司令在擔心季隊長嗎?」房內的一位太尉帶著若有所指的笑容。   「不、怎麼會。是你多心了、孫參情官。」雷震用他一貫的表情回答。   在太尉參情官.孫姿的觀察下,雷震顯然是言不由衷。下午回到百草舍的雷震隨手拿了本閒書在遊覽,到了日已西下也才翻了幾頁。   「季隊長武功高強,情搜官聰明機警,兩人一同尋找失物不會有事的。」孫姿淺淺地笑著。   「我知道,所以我真的一點也不擔心。」雷震再次強調。   「是的,司令大人。您真的很放心。」   孫姿笑嘻嘻地回答,雷震覺得她的笑容好像在針對自己。   雷震神情突然放鬆,嘴角略為上揚說道:「回來了。」   孫姿仔細聆聽,過了幾秒果然聽到季行雲興高彩烈的說話聲。   大門打開,先進門的是情搜官.雷平。他是一位像貌平凡的男子,長得不高、不胖、不矮又不廋,是屬於很大眾臉、大眾身裁的男士。平常在軍部的存在感並不強烈,不過對於情報的搜集卻很有一手。雷震在無意間發現他在同仕談論很隱密的八卦事件,好奇之詢問之下才發現他的「特長」,才全力提拔讓他比同期的弟兄早了好幾年坐上太尉之位。   見到季行雲欣喜之貌,也不用確認他手上的包包就可以知道東西一定拿回來了。   「雷平真的好厲利!東問問西聊聊,就把東西拿回來了。」季行雲一路上已經不知讚美雷平多少次了,不過當著自己長官的面前這樣毫不吝嗇的誇講,讓他臉頰泛起一絲紅暈。   雷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這也沒什麼。還好拿走東西的人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我只是尋線找到那人出沒的地方,在他聽得到傳言的地方為他提供了一個下台階,當然也適當地說了點恐嚇的話。」   「你太謙虛了。不過是到麗園說幾句話,包包就出現在這邊的行季代寄處。真的太神奇了。」   「沒有啦∼季隊長您太過講了。」   雷震拉鈴叫了服務生,說道:「雷平,辛苦奔波一天也累了。讓我叫點精緻的餐點,今晚大伙就盡情享用。」   本來在一旁默默不語的情研官華夏這時才開口說道:「雷平托你的福,我們也沾光了。」   「沒這回事,華夏學長你贊謬了。」   百草舍像是在貴賓房的外面安置了服務人員隨時待命,待者在鈴響後馬上就出   現。   「…金針素菇、百草朝花、還有淡鹵小骨。點心就來分綜合拼盤,水果請送上時節的佳果。」雷震一口氣點了近二十道餐點。   「會不會太多了?」季行雲在茶館的經驗還記憶猶新,炎郡的東西可是經濟實   蕙,十多道菜不是可以擺滿整整三大桌。   「明天起可就忙碌了。不如利用今日先放鬆一下。後天要觀看慶典,之後還要跟炎郡的議長、督軍、司符、主簿、司總、參軍進行一連串的研討,可沒心情享   受。」   「還是隊長你好,炎郡的武議團忙著招乎都郡和武郡的人員,可讓你偷閒了。」情參官孫姿羨慕的說。   「嘿∼」季行雲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得意還是不好思意…也許都有。   過了一會,待者將晚餐一道道地呈上。見到正常大小的盤子,平常份量菜色,季行雲鬆了口氣。   見到季行雲奇怪的舉動,雷平問道:「怎麼了?」   「我還以為會見到像堆得像小山的餐盤,想不到和南城的差不多。」   「噗∼」情研官華夏忍不住笑出來,馬上說道:「失禮了季隊長。不過你多慮   了。百草舍可是接待外賓國際級的招待所,當然跟炎郡民間的習慣不會一樣。」   「原來如此,不過炎郡的飲食習慣還真嚇人。」   「也不能這樣說。炎郡以農為生,大多為地人,半不習武為了應付大量的勞動食量自然也大。而且農地廣闊,往往由家中的婦女一次將好幾人份的午餐送往農地。   在這種情況之下發展出來的飲食自然不會是精緻取向。為了方便往往將各種營養的食物混在一起,變成一大盤、一大鍋。至於像百草舍這種地方的顧客往往都是外來客,自然不會端出讓外地覺得恐怖的菜色。」   「其實不提量,炎郡的料理可是很有風味。唯一的缺點就是鹹了點。」   「這也因為務農的關係,是為了補充長期在太陽下勞動流失的鹽分。」   遇到了對炎郡有研究的情研官,可讓季行雲的求知慾高昇。季行雲這時也暗罵父親,要他背了一堆無用的書本,連最基本的民風也見不到,老是介紹一些極少數民族的習性和非常奇特的風俗,跟本就遇不到那些傳說中的種族與民俗。   「那不知道在路上時常看到的大蝸牛是作什麼用的?說是寵也太奇怪了,再熱門也不可能家家戶戶都飼養,而且又大行動又慢真不知道有何作用…總不可能會要養來吃的。」季行雲把一直放在心中的問題拿出來。   「你是說炎蝸。這可是炎郡最重要的生財工具,就連炎郡的標誌都是依炎蝸的形象簡畫而成。關於炎蝸應該請教司農大人,因為那可是協助農產的特殊生物。」   季行雲的好奇心大熾,問道:「大蝸牛能夠協助農夫工作,真還可真是第一次聽到。」   華夏順順鬍子,才慢慢地說:「炎蝸運用不當的話,也是可怕的害蟲。不過在除草、施肥方面可就效用驚人。別看它走得慢,所經之處會把土地上的草本植物食   盡,就連藏在地下的種子也不放過。再加上所經之處會留下一種黏稠的分泌物,這可又是激刺植物生長的寶物。也許是它把食物一次清空,怕以後會斷糧所以也留下幫助植物生長的良方。不過這麼一來可對裁種的農人大忙。不但可是掃除雜草,還可以讓作物長得更快更旺。現在也還有人專門飼養炎蝸,搜集其分泌物。」   「難怪炎蝸對炎郡這麼重要,會受歡迎與重視也是其來有至。」   「那也不見得,很久以前炎蝸可是耕作者的頭號大敵。它們才不管是作物還是雜草,全部都會清光。就是到了現在家家戶戶對炎蝸也是小心管理。比方果農將炎蝸放到果樹間除草,可是一不注意讓它上了果樹,那棵樹可就毀了。不過這種情形應該不太會發生了,畢盡炎郡利用炎蝸也有幾百年的歷史,早就摸透炎蝸的習性。」   「那炎蝸這麼好用,怎麼不推廣到各處呢?」季行雲天真的問。   「這…呃我也不清楚。」   雷震代為回答:「人的習慣可是不容易改變,要炎郡以外的人接受炎蝸這種長像不討好像是害蟲的生物並不容易。而且炎蝸是炎郡至寶,在私心的作祟下恐怕也不願對外輸出。不然炎郡的農產地位很容易就被淹沒。」   「是嗎…真是可惜。」季行雲似乎十分失望。   五人談天用餐十分盡興,太陽西沈之後黃象和他的參謀也跟著加入。近十人一起渡過輕鬆娛快夜晚。   第09小節   慶典當日,萬頭鑽動熱鬧非凡。前兩天季行雲在盛葉走動,也不覺得有湧入多少人員。卻不知盛葉廣闊,再加上在南城平時就是人煙雜踏,讓他不覺有多少人參加這城法天的盛典。   現在不論當地的民眾、外來祝賀的使團商旅全都集中到盛葉的春蘇廣場。這個可以容納五十萬人的大廣場也變得擁擠非常。   聽完炎郡議長有點無聊、有點沈悶的演講就開始一連串的慶祝表演。   廣場上各種表演讓季行雲看得眼花撩亂,一般大概沒有這種困擾,因為平常人又不是坐在可以觀全場的貴賓席上,也沒有超人的眼力可以看清全場。興奮非常的季行雲反而困擾不知要注意什麼,只能走馬看花,這也注意一下,那也觀看一下。不過最觀注的還是主場上炎郡官方排的大形表演。   到了快中午,在禮台前的炎郡傳統舞蹈群正退場,雷震在吵雜中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重頭戲來了。杞福的儀式要開始了。最令人感動的一刻。」   雷震指向旁邊的禮台,議長等人已經退開。   一種凝重的氣氛充斥其上,無形的壓力開始籠罩在整個春蘇廣場。擠滿數十萬人的廣場漸漸變得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禮台之上。台上這時無中生有地開始冒出煙霧,煙霧四散,季行雲發現這種煙霧不知是而物質,不冷不熱,又無臭無   味,難到只是單單營造氣氛之用。   這時季行雲以他獨特的真氣感應,發現在禮台之上竟然飄浮著一顆小小的光球,不到拳頭大小的光球蘊含驚人的能量。   驟然由小光球內發出萬道光茫遮掩整座禮台,就由天上的烈日也為之遜色。   不光靠雙目、不單倚賴雙耳的季行雲感應到有一個人用超乎想像的速度疾速接   近,在光茫漸弱之刻及時登上了禮台。然後光茫漸弱、漸淡,人影也呈現在萬人之前。   要說他的打扮,季行雲只能用華而不實來形容。真難想像身穿那一身衣物是怎麼高速奔馳。不用反觀廣場上的眾人卻是癡癡地看著,有如朝聖一般,甚至一些人就地跪拜。   那樣的穿著,說是由天而降的使者也不誇張,就如寺廟、神院中的壁畫,他   (她?)還特意捲了近十道長長的絲絹,也不知是地心引力在他身邊無法產生作   用,那些長絲以他為中心就向外飄揚。而季行雲肯定絕對不是風吹飄起。   更讓人覺得他會是神佛降世的原因,是他身後還浮著五顆相是水晶般的光珠,每一顆光珠都宛如活物,散發著不同的光彩。   如果是人那他內功的修為至少比十名南郡戰神之稱的雷戰加起還強,而這不包括他身後五顆光珠所隱的能量。看到法天人民崇敬的眼神,季行雲開始懷疑他可能真的是由天而降的神明。   禮台上的人開始漫步起舞,光是不自然的飄蕩的絲絹有如手腳的延伸隨著他翩翩起舞,就已經噱頭十足。不用管他的舞姿究盡如何,廣場的人無不屏息觀注,深怕錯過任何畫面而遺憾終生。輕舞的同時,也由禮台上傳出悠揚高雅的歌聲。歌聲不大,卻能傳遍整座廣場,處在春蘇廣場的人無不癡醉。   季行雲望向身旁的雷震。見到他的眼角也因感動而盛滿了淚水。   不知在何時,廣場中央原本被帆布遮蓋的一台高台已經掀開。上面放置了塊一人高的火晶。   整座禮台上就僅剩一人。舞姿停下,回到中央,卻見他單手高高舉起。這時季行雲感受到身周所有人都升起緊張的表情。他身後的五顆光珠也開始閃爍不止。   手放下,指向廣場中央的高台。陣風吹過。火晶無由冒起烈火!廣場即刻歡呼大作、震耳欲聾!   禮台上那人就憑空虛步,漸走漸高,走向廣場中央一步步接近火晶。   突然跟著他的五顆光珠又發出刺人光茫。所有人側頭、閜目,即使勉強觀望也是目不視物。   激光之後人影消失。   炎郡議長再次上台,又開始一串演講…   台上台下情緒都登上最高點。   季行雲這時已經不再關心議長的話,方纔的身影實在太驚人。讓季行雲無法平撫心中的激動與疑問。是何種修為才能隔著餘裡的距離引燃火晶,還只是作個樣子,方纔那人是炎郡安排來宣揚國威的特效,還是真有其人…現在,再精彩的表演也無法吸引季行雲的注意了。   國慶祭典是一連七天熱鬧的活動。而活動的重點也由春蘇大廣場轉移至盛葉的各個角落。在旺盛燃燒火晶附近的高溫並非常人所能忍受,活動自然也不會再繼續留在該地舉行。   活動已經進行到第三天,整座城像是進入狂熱的狀態,四處可見各種熱鬧的歌舞、特技、民俗表演。整個都會中就只有一個人對這一切絲毫不關注。季行雲對那個杞福大典的人念念不忘。他一個人像是亡魂般在盛葉中漫無目的四處遊走。   使團中也只有季行雲一個人閒暇無事,但事實上他也忘了該去與當地的武議團會面。   現在的季行雲只想靜下來好好思索,那個扮神的人到底是怎麼完成杞福的儀式。   季行雲走個近郊,比較沒有受到慶典喧嘩影響的地方。看到一間雅致的酒館就走了進去。   也不知怎麼點了東西,季行雲就失神地回想那時的情況。   要是一塊火晶在身前,單憑內勁要把它點燃,季行雲想了數十種方法也覺得力所未逮。不是完全辦不到,只是限於真氣不足許多方法無法施行。但是那個人竟然能夠一口氣在一里之外瞬間點燃巨大的火晶。這種修為只能用不可思量來形容。   再說他身周的光珠。感覺上就像是真氣的集合體,每一顆所含的真氣都比見過的任何人還強上數倍。北荒郡奇醫華鶴的話又浮現在腦中。難到那就是放在體外的內丹。   本來以為華鶴所言是遙不及的目標,可是現在就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讓季行雲有了一個鍛煉的目標。   季行雲想得出神,沒注意到桌巾突然被掀起。到是一群走入店內讓他震驚異常。   這一行三人看起來就和一般的遊客沒有兩樣,可是其中一個人的氣息卻是和進行杞福大典那位一模一樣。這叫季行雲那能不驚慌剎訝。   雖然無法由外觀辦認,可是以觀息之法認人可比任何方式更準確。他現在是簡單便利的短髮,外貌和服飾也完全無法與那時的樣子進行聯想,可是季行雲可以確定就是同一個人。唯一的疑問是不見他身邊的外印…還是叫法珠的東西。   季行雲再仔細觀察,發現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內息強度並不驚人,雖也有相當的修為,但無法與當時相比…這讓季行雲開始懷疑也許世上真的會有真氣性質完全相同的兩人。   三個人都坐下了。一位看似十五、六歲的男子一直都嘟著嘴,看來並不高興的樣子。看他年經輕輕,可是光以內息卻不比雷震還弱,這又讓季行雲感到匪夷所思。另一位是中年的男仕,留著一搓小辮子,身裁壯碩、神情平和,一副淡雅的樣子。真氣一探,更讓季行雲無所適從,因為他身上完全沒有散逸出任何真氣。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只要是有生命的東西就是路邊的雜草也會散發出一絲絲特有生命之氣。而他就是如此而以,除非是不層習武之人否則不會如此。問題是在他身上卻又感受到極為強大的力量。   就在內心衝擊不斷之時,腳尖卻踢到了…一個人嗎?!   『今天是怎麼回事?』季行雲問了自己,再把真氣移向桌下,果然是一個人。到底是何時躲進去的?怎麼會混然不知!   就在季行雲想要低身一探之時,耳邊傳來緊張而輕柔的話語。   「噓!別亂動,有人在追我。幫我掩護!」   『這是什麼日子?這是什麼情況?』季行雲臉上浮現為難的表情。還好開達的他對那三位才進來的人十分關切,心想桌下的人應該不會亂來,乾脆暫時不理,將心神放到那三位人士之上。   「不公平!紫環姊姊就可以自己四處閒逛,我就不行!」那位男孩發出抗意的聲音。   「所以我們現在不就在找她了。別抱怨,否則就不讓你跟來,馬上帶你回去!」那位疑是杞福典禮的進行者。   「嗚∼」男孩很不甘願的樣子,不過還是乖乖地低下頭,一言不語地享用點心。   「真是抱歉,還要麻煩空老師幫忙找人。」男子對壯碩的男士說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是閒著。幫忙指導小孩子們的武術,還是照顧穹先生的女兒都算是為我的假期添增趣味。到是宇變老弟的表演帶來不少的樂趣。真想再看看你身上那一身誇張的行頭。」   「空老師別取笑我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真是的都是那小妮子愛玩,才會把我拖下水。說什麼即然穹紫環都要來這邊參觀,身為監護人的我也一定要來,那就把年度的服務交給我來執行。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參加戶外教學,為什麼就非得要我跟來不成!明明就是看我好說話就欺悔我。」   「別這麼說,你的表演很精彩。到是那小妮子還可真會躲,一下子就不見人影。」   「連空老師都找不到人嗎?」   「早知道就不把隱息的功夫交她。在眾多人之中實在無從找起,只要她不施用內功,一點辦法也沒有。」空還生簡單的說。   「真是麻煩的丫頭。」宇變也是啼笑皆非的表情。   「空老師,我也要學隱息的功夫!」男孩聽到他們的談話也提出要求。   「不行,有了這次經驗,我可不會再教其他人了。要學也得等到成年後。」   「那多沒意思!」   宇變瞪了男孩一眼,想了想就說:「空老師,我先把這個小麻煩帶回去,再來幫忙找人。」   「耶!不要啦!我還想玩!」男孩大聲叫著。   「廢話少說,你的小腦袋在想什麼我會不清楚,八成是想要籍機偷跑。不行,給我乖乖回去。」   「反正又不會有危險!」男孩抗議。   「誰擔心你了,我是擔心被你碰上的人!」宇變說完,就拉著男孩的手往外就走。   「不要啦,這兒東西好吃,我還想要。」男孩還在作最後的掙扎。   「放心,我會帶外食回去…」聲音漸行漸遠,宇變帶著人一轉眼就遠離酒店。   這樣就走了,季行雲覺得萬分可惜。不過還有一個人,『要不要前去和他搭訕呢?』季行雲心中升起這樣的念頭。   不過對方沒給他機會,空還生也走到櫃檯付帳。同時叫了幾分點心,付了錢先寄放在店內,大概是帶著東西找人不方便。他走出店外霎時之間就消失不見。   季行雲也走出店外,卻完全見不到人影,失去三人的蹤影讓他有種失落的感覺。心中甚覺可惜,無可奈何之下又回到店,心想反正那位「空老師」很可能會再回來拿訂購的點心,就在店內守株待免,運氣好不用多久就能再度碰面。   回到店內,見到原本的坐位上坐著一位女孩。   這個女孩留了兩根辮子,長像清秀而甜美,正帶著像蜜糖般的笑容衝著季行雲。這位女孩看似未脫稚氣,以一般的標準而言可能只有十二、三歲。衣著的材質雖佳,卻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是用優質的布料作出實用的衣物。雖然她看起很可愛,笑容非常甜美。季行雲卻隱隱覺得不安,他左右觀望,確定那位陌生的女孩是對著自己笑才緊謹慎地走回坐位。   「真是謝謝你的幫忙,總算讓我躲過了。」女孩淘氣地笑著。   聽了這句話,季行雲才想到她就是躲在桌下的人。也知道自己不安的理由了,天底下竟然有人可以躲過自己的耳目躲到所處的桌下,雖然當時正在想事情而有所失神,但也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女孩淘氣的笑容讓季行雲不知要如何應對,只好輕輕點頭。   「即然您這麼好心,那就好人幫到底吧,再送我一程。」女孩很直接地提出要求。   「呃?!」這是什麼日子,季行雲再次有這種想法。   「好了,我們就走吧∼」   女孩拉了季行雲的手就要走出酒店,害得季行雲直接丟了一金印在桌上。   「老闆,錢在桌上,不用找了!」   莫名奇妙地被拉著走,季行雲還搞不清這是什麼情形,想要用力掙脫卻發現她的手有如鐵夾,把他緊緊鎖住完全動搖不得。   「對了,你好像練過一點功夫,那就快點放出真氣把我蓋住。」   「咦?」對女孩的要求,季行雲覺得有點為難又奇怪。   「辦不到!你的武功比我想的還差嗎?」女孩表現出很明顯的失望。   「也不是辦不到,不過是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遮掩我的存在,不然稍微跑快一點能不動用到真氣嗎?」女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哦、好…不對、呃、呀!」   季行雲一面放出真氣包住自己和女孩,卻又突然覺得好像有那裡不對,才想要再問個清楚,那知女孩突然加速,讓季行雲沒有機會再說話,舌頭還差點咬到。   這位女孩口中的稍微跑得快一點就是季行雲用盡全力的奔馳的速度,要在這種速度下還控制著真氣掩蓋兩者並不容易,還好季行雲對真氣的控制特別在行,但也趨近極限。   帶著季行雲到了市郊。女孩幾乎不作減速的動作就猛然停下,害得季行雲血氣逆流,筋骨肌肉發出悲嗚。   「呼∼你…」季行雲青著臉、喘著氣,打算問清楚這是在作什麼。眼廉纕映入一位他深夜回夢中不時回憶起的女性。   心股髒加速跳動…這絕對不是奔跑的副作用,因為血液像是凝結了一般,大腦像是暫時罷工,只剩一片空白。   蒼眠月…季行雲心中的天使…呃、還有那頭巨大的的銀狼…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季行雲再度問了自己一次。   ※※※   作者閒話:   星期六,心情尚佳,又無他事就拚命敲打鍵盤。昨今兩天看到說頻對我是大法師的嚴厲批抨,也讓月雨暗自警惕。天人的文章結構不算嚴緊,月雨的文筆也談不上優美,但是鮮網還是幫忙出書了…大概是利用暑假多出點書吧∼幾篇抨判的文章雖不是針對月雨,不過其中的指出當下作者的缺點到也是值得借鏡。   關於指教的留言越來越少,月雨只好自行摸索,希望能寫出更有水準的文章。   希望能有朝一日能驕傲的拿著一本書說:「它是我寫的。」   ※※※   修稿一直是月雨最厭煩的工作…不過也不能這樣下去。第一部已經過去了,就算了(真是偷賴)。但是第二部就得好好修正一下,按照計畫會有較大變動的部份應該是第五章歎息之壁及第七章傭兵行動。   依照月雨的構想,天人是有種想要介法天聯邦甚至整個大陸的風貌,不過在月雨有限的見識和能力之下,實在力有未逮。還有天人、地人、法天和夜俱人微妙的關係也是故事的重點(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夜俱人登場,到現在才有正統的天人出場)。野心太大了嗎?讓文章變得鬆散。也罷,第一個長篇小說要是沒缺點才可怕。   不過如果沒有讀者的提醒,月雨經常也無法發現自己的缺失,再次感謝提出建言的看官們。另外前面兩節作了點修,所以這一節就變成第九節了可不是月雨打錯了。   2002/07/22月雨   第10小節   她風彩依舊,表情依然是冷淡而帶著孤寂。季行雲懷疑自己是否身陷夢境,但她的身影是如此真實。如果是夢也無所謂…只要不太快醒來…   蒼眠月見到季行雲臉上飄過一絲紅暈,即現即逝。   帶著季行雲來此的女孩馬上就撲向蒼眠月,表情十分高興,就像失散的姊妹再度相聚一般。女孩恣意地在蒼眠月懷中撒嬌,完全乎略現場還有一位年青的男孩。   到是蒼眠月臉嫩,把她拉開,說道:「還有人睜大眼睛看著呢,別像小孩子一般了。」   「嘻∼月姊,我本就還是小孩子呀。有什麼關係。而且你不也跟我一樣。」   「不過月姊你到是長高了。不像我長得這麼慢。」   「紫環幾年不見,功力到是提升了不少。」   「別提這個了,空老師可是很嚴格。不過月姊為什麼不能跟我一起留在園裡∼少了你可就無趣多了。園裡就只剩下一些無聊的大哥大姊和一些小毛頭。」   聽了穹紫環的話,蒼眠月臉上就出像明顯的憂愁和寂寞。   「對不起∼我不會再提這個了。明清璇的身體還是沒有起色嗎?」穹紫環關心的問了。   「還是一樣,時好時壞。母親的傷似乎沒有治癒的希望。」說著,蒼眠月的神情更顯黯淡。   蒼眠月的哀愁也感染到穹紫環,讓一直是帶著歡喜與笑顏的她臉上也蒙上了一層不習慣的感傷。不過充滿元氣的穹紫環,馬上就掃去這層哀傷的晦氣。   「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她的笑容像是充滿了魔力,讓身邊的人不由得也感染她的歡欣。說話的同時,她卸下背上的背包,然後拿出一個包裹,遞給蒼眠月。   「這是…」   「可以讓你高興的魔法!」   季行雲好像完全被乎視了。不過他現在也沒想這麼多。只要能看著蒼眠月,世上的一切好像也變得不重要了。更何況,幾次尷尬的情形,也讓他有點怕害…要是又不小心作出什麼讓人誤會的舉動…那…暫時這樣也好,正好可以習慣一下…正好有時間緩合情緒。   當穹紫環把包裹拿出來時,季行雲由散發出來的氣味就發現那個包裹中一定是放了不少珍貴的藥材。不過也真巧那些藥材好像都是母親煉製靈藥所需的重要材料。   「上次姊姊提到尋藥不得的煩腦,所以我就私下代勞,把園裡的一些東西拿出來。   雖然不是很齊全,不過多少會有用。」   「你從園裡把這些東西偷出來!」   「不是偷啦,反正放著也沒用。而且終究是給我們拿來練習的材料,我只是提早開始使用而且。」穹紫環對蒼眠月眨眨眼要她不用擔心。   蒼眠月概略地觀看包裹中的藥材,感動的說:「你的禮物真是太棒了…謝謝你…」   穹紫環伸伸舌頭,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能幫上忙就好了。」   突然穹紫環想起了季行雲。突然轉頭,把季行雲拉到蒼眠月前面。然後大方的介紹。   「這位是…一個好心人。都是有他的幫忙,我才能擺脫囉唆的宇變。跟姊姊見面喔∼」   這時穹紫環開始懷這個「好心人」是不是一塊木頭,怎麼會呆呆的低著頭,也不說話。   「喂你也說一句話!」   穹說完,就用力地在季行雲背上拍了一下。   季行雲嚇了一跳,卻也像是受到激勵馬上像是背書般,說了一連串的話。   「好久不見,蒼眠月小姐。自從南城一別,在下就好生思量。不知您近來如何。見到您安好,心感甚慰。南城匆匆一別未能表達小姐在綠海相救之恩,也不知手札有否幫助…」   『天啊!我在說什麼!』季行雲口中話語連珠,心中卻是慌亂非常。   穹紫環站在一旁張大眼睛,好奇地看著。   「嘶∼」蒼眠月淺淺地笑了。   「登徒子,你搭訕的技術也太差勁。」   「啊艂琚K這…」見到她的笑顏,季行雲舌頭又打結了。   「你們早就認識了嗎?」這回換穹紫環搞不清楚狀況了。   「是的。我以前見過他。」   穹紫環突然插入兩人之間,先把季行雲推開,然後關心地問蒼眠月。   「等一下!姊姊叫他登徒子,那他就不是好東西嘍?」   「你問他吧∼」蒼眠月想起兩次想遇的情形,臉上升起淡淡紅暈。   穹紫環真氣微轉、收起笑臉,正色問道:「你對我的眠月姊姊作了什麼/」   也不知是心虛或是對穹紫環的不瞭解,季行雲覺得這個小女孩還向略帶殺氣…   他望向蒼眠月,放出救救的眼神,那知蒼眠月卻好像故意、還是害羞(季行雲希望是後著)不望向季行雲,而逃避他的目光。   情急之,季行雲緊張而老實地說:「我、我只是把她壓倒在地上。」   「哇!」穹紫環的嘴吧張成巨大的O型。然後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   季行雲見到她的反應,又想了一下自己說的話,自己也嚇了一跳!急著解釋。   「不,不是那樣,因為我不小心趺倒,撞倒了蒼眠月才會…才會壓到她,那是天大的意外!我絕對沒有不軌之心!真的,請聽我解釋!」   大量的真氣由穹紫環身上散發出來。她抬起頭來,雙眸狀似燃燒。向前跨了一步,更加接近季行雲。   季行雲也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太厲利!真令人意想不到!就憑你,竟然可以作到這種事!」   「什!?」季行雲一臉茫然。   「竟然有人可以冒犯我的好姊姊後還可以安然地站在她面前。你可是完成後園內所有男生辦不到的豐功偉業!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快點詳細的告訴我!我還以為好姊姊一直都只肯接受那群小朋友(狼),想不到離開天園後就交男朋友了!雖然我會因被被姊姊冷淡而寂寞,不過為了姊姊我會忍耐。」   「不,我不是她的男…朋友。」季行雲的話由大而小,最後幾乎是卡在喉中。   完全不理季行雲的解釋,穹紫環對季行雲左看右看,仔細觀察、細心打量。然後像是在打分數般喧布。   「不行∼你這樣還不行。肌肉不夠結實,內息也差太多了。長像是勉強可以。哼、哼∼筋脈的開發到還不錯。個性方面我是看不出來,不過太過好心也不行。而且太容易相信人了,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讓人拉著走,真沒主見,這樣怎麼保護別人。」   『這不是你強行把我帶來的嗎?』對穹紫環的批抨,令季行雲啼笑皆非。   然後穹紫環又指著季行雲的鼻子,說道:「雖然整體分數是不及格,可是你和姊姊一定是命運的相逢∼雖然上天已經給你機會,但是我可還沒同意。你至少…咦∼」   蒼眠月總於聽不下去了。像是拎小貓般,把穹紫環提起,放到一旁。苦笑道。   「你怎麼越來越胡鬧了,別把人給嚇著了。我和季行雲也不過才見過兩次面,而且你好像把我形容得像是多恐怖多凶狠似的。」   「不,那一定是命運的相逢,小說上都是這麼寫的…」   蒼眠月聽了,用小指在穹紫環額頭彈了一下,訓道:「你怎麼光看一些無義意的書。那些書都是騙人的。小孩子不要看那些書,只會讓你胡思亂想。」   穹紫環不甘心的說:「那才不是沒用的書。而且我不是小孩子!姊姊也沒資格說我是小孩子,雖然姊姊比我大了幾個月,可是我們還是同年。」   蒼眠月不理她,轉向季行雲誠色道:「紫環就是小孩子性,愛瞎起哄。請你別理她。」   「喔。」季行雲看到穹紫環的臉色實在很難作出適當的回應。   「什麼嘛!馬上就幫起外人了。」穹紫環嘟著嘴,不甘願的樣子。   看著蒼眠月和穹紫環,季行雲心中感觸良多。不論如何,季行雲總是感謝穹紫環,雖然也算是件意外事件,可是有她才能再見到蒼眠月。而且被她一鬧,季行雲也覺得心情比較舒緩,好像能夠比較平心地對待蒼眠月……只是也製造新的困擾。   由其是那一句「男朋友」讓季行雲心中又是竊喜又是沒落。『要是像她說的那樣就好了…』   穹紫環好像在與季行雲競爭般,又把他推開,站到蒼眠月身旁,問道。   「眠月姊姊,你那時候可以再到園裡。老是要偷偷的通訊,也很麻煩。我很期待能和姊姊在一起。而且空老師也覺得很可惜,姊姊學得又快又好可以刺激其他年長的學生。其他人也得想念你呢!」   「是嗎∼父親是不可能同意。他跟園裡的人理念不合。」   「真是老頑固,蒼長移要是真的為星語鶯好就該搬來園裡。」   「不知道,父親的想法我從來不清楚…」說這句話時,蒼眠月好像顯得特別感傷。   「那個老頭還是對你不好嗎?」   「不會…只是老樣子,不太關心我罷了。」   「真是怪人!就能協助那個蒼雲彩突破大關,成為成人。對於自出的你反而不理不彩。那他有什麼資格不讓姊姊來天園。」   「別說了,為了母親和亡故的二哥就夠他傷心了。」   「哼!」   穹紫環並不服氣,不過見到蒼眠月的神色也就不再多說。   一時之間三個人之間變得有點尷尬。穹紫環好像在為蒼眠月抱不平,可是對像是蒼眠月的父親,罵得越凶只是更加傷害蒼眠月。蒼眠月像是接觸到心中的傷痛,眼神中放出寂寞而哀愁的訊號…雖然外表和表情看起來沒什改變,季行雲卻覺得她的身影變得十分單薄。而季行雲覺得好像接觸到蒼眠月不願提及的自家事,根本不知該怎麼辦。   令人窒息的氣壓持續了好一會,蒼眠月再度打破沈默。   「紫環是偷跑出來的吧?」   「嗯。」   「空老師追過來了。」   「耶!糟了!要是宇變還好講話,空老師可不好惹!眠月姊姊幫我擋一下,我再偷偷溜回去。」   「沒問題嗎?」   「嘿∼我回去後就跟他們裝傻,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也沒人能把我怎麼樣。大不了下一次比較不好偷溜而已。」   聽到穹紫環的回答,蒼眠月只能搖搖頭,覺得宇變運氣實在很差,這個監護人的工作真不好當。   「拜了∼」穹紫環開朗地道別,然後在蒼眠月臉夾上親了一下,再拍拍季行雲的肩膀對促狹地笑了一子才飛掠而去。   穹紫環就像一道強風,把季行雲吹向蒼眠月,吹皺他的心池。風已過,被攪亂的對池卻遲遲未能平靜。由其是當季行雲意識到又只剩下他和蒼眠月時,不掙氣的心臟又開始不正常運作了。   但也知幸運還是不幸,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光還是極為短暫。在季行雲毫無警覺之下一位壯碩的男子出現了。   ※※※   作者閒話:   依照種進度,這一章應該能在四萬字之譜完成吧…總算有一次能按照預定了。看完了星界的戰旗Ⅱ,對於該作著將不同民族文化差異造成的衝突和狀況表現得實在精彩。雖說是科幻小說,不過真正享受的絕對不是戰爭的剌激、戰術和謀略運用的精彩。廣大宇宙的戰事,不過是拿來包裝民族之的差異。是很值得一看的小說。   2002/07/23月雨   第11小節   第一次在酒店中見到這位「空老師」並對覺得他特別。至少在那三個人之中以季行雲的眼光來看他是最平凡的一位。   現在他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季行雲依舊無法摸清這位空老師。   除了一般肉體的活動外,完全無法感覺到他體內真氣能量的活動…可是季行雲卻直覺反應他體內蘊藏了不可計量的真氣。毫無理由,就是有這種感覺。   空還生依循穹紫環發出的氣息,找到這裡。不見穹紫環,但發現意外的熟人也讓他停下腳步。   「蒼眠月,你怎麼會在這?」空還生並不是真的想發問,只是單純感到奇怪罷了,   當然蒼眠月也沒有回答。   看著蒼眠月手中的包裹,想到穹紫環與蒼眠月兩人曾像親姊妹般膩在一起,鮮明的圖形就在他腦中勾勒出來。   「那個野丫頭已經跑了嗎?」空還生歎了口氣,說道:「原來如此,前幾天藥物室的人還向我抱怨最近藥材用的太凶。是她私下拿來給你的吧…其實她也不用如此大費周張。只要跟我說一聲,我也可以帶她來見你。」   蒼眠月露出複雜的神色,說道:「但,不是每個人都像空老師一般大方。重要是一但告訴老師,紫環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而且有些人也不願把這些東西讓給我來使用。」   想到穹紫環的個性,空還生只能搖搖頭,笑道:「的確是她的作風。」   目光一轉,臉色一變,不客氣的對季行雲問道:「你又是誰。」   季行雲沒有由他身上感受到強大的真氣,也不覺得他放出真氣氣壓迫自己,可是被他一問,胸口像是被大石壓住,讓季行雲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空老師,請不要為難他,季行雲只不過是一般人。」   「你說他叫季行雲。」   空還生先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季行雲,然後目光漸漸柔和,季行雲也跟著發現胸口的壓力漸漸變小。   「就暫時當你是一般人。」空還生了這句話就不再管季行雲。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蒼眠月與季行雲兩人同時在心中升起問號。但空還生不再理季行雲,自顧地問起蒼眠月蒼家的近況。   「星語鶯的情況還是一樣吧∼蒼長移還是這麼痛恨法天嗎?如果把星語鶯帶到園內應該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顧。雖然想痊癒並不容易,至少可以控制傷勢。」   「討厭法天的不只是父親,母親對兄長的死也一直耿耿於懷。雖然她沒有報復的念頭,但是也決不肯踏入殺子仇人的地境,不想見到任何一個法人。」   「這是何必呢?對地上人而言都已經過了無數個數代了。都能幫助出生於安郡的蒼雲彩,怎麼還是看不開…唉∼未曾經歷那場動亂的我,實在無法體會他們的心境。」   空還生收起感歎之念,又正色對蒼眠月說道:「我與父親不熟,但是蒼象原怎麼會跟著兒子作出這種玩弄生命的事?這會讓蒼家站不住腳。」   這時季行雲跳出來幫蒼眠月講話。   「綠海雖然出現的狼群,但也沒有發生玩弄生命的情況。雖然造成人狼相爭,但是這兩個種族本來就不是能和平相處的種族。綠海本來就是嚴苛生存環境,在大自然的競爭下會出現更強大的狼種是一種必然的演變。」   「乳臭未乾的小伙子,你懂什麼。」   「至少我才親身歷經了狼猧不久,再怎樣對綠海的諸狼的瞭解也比你清楚!」   「那你見過蒼狼嗎?」   「…見過。」   空還生沒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只是冷冷的道。   「蒼狼會是一、兩千年就能自然演化而成的物種嗎?」   「……」季行雲啞口無言。   「還有你怎麼會跟蒼眠月在一起?雖然我不想管季家的家務事,但是尋求他人的援助只要不是來自身家族的就可以嗎?我對季星移的教育能力實在越來越不苟同。」   「你、你認識家父?」季行雲從來沒想過竟然會遇到父親的朋友。那知空還生的回答又不是那一回事。   「不認識。只是多少聽過而以。」   蒼眠月聽到季行雲的父親是季星移,臉上突然一陣青一陣白。她咬咬下唇才說。   「我和他只是偶然相遇。並沒有交集。」   看了看季行雲和蒼眠月緊張不安的神情,空還生又歎了口氣。目光又變得柔和。   「算了。我又沒資格管他人的事。只是眠月,我希望你多少能勸一下蒼長移。他的舉動已經嚴重違反我們的行事原則。雖然我只是名戰士,但是也知道該尊重生命、關懷生命,但不介入、不干涉。更何況蒼長移積怨的對象也算是我們的血親。難到時間還無法沖淡一切嗎?」   「只要母親的痛苦還在,就不可能…」蒼眠月低下頭無力地說著。   空還生憐惜地看著這名曾生受他教導的學生。   「雖然是不好的消息,還是先告知你。幾位發言人好像有意對蒼長移的行為展開調查,並在近期對他進行公詢。最壞的打算是要請他離開,杜絕他繼續影響這裡的生態與物種演進。」   「那母親怎麼辦!」蒼眠月的聲音中充滿了殷切的焦躁。   「很無奈,但你與華日不是還在。再不行也可以到園裡靜養。」   「是啊,先是奪走健康,再拆散摯愛的伴侶…」蒼眠月的臉上只剩下苦澀   「我說過,我只是名戰士。雖然我很同情這種狀況。只是,任何人都不該涉入神的領域。這是我們最重要的戒律。再怎樣也不該觸犯這個習慣。」   「是啊∼那又為什麼會有法天的出現?為什麼會有夜俱人在走動?」   「事實不就已經證明那是一項最大的錯誤。而那也是蒼長移、星語鶯痛苦的來源。   難到還要再犯一次錯誤嗎?」   「…我不知道…那也不是我能力所及的領域。」   「我不是在責怪你。畢盡那時的事對你而言只是遙遠的歷史,只是造成的陰影卻是一直糾纏不放。而我也因而失去不少摯友…」   氣壓怎麼會這沈重。季行雲聽到這一連串陰暗的對話,心情也隨之變得灰暗。看到蒼眠月幽怨的表情,心中湧上一股激動,就算要把月亮摘下來能搏君一笑,季行雲也肯不惜一切把它摘下。   覺得這名空老師像是黑暗的傳訊者,不停地把沈重的消息帶給蒼眠月。傳訊者本身並沒有錯,但是季行雲對是對他放出濃厚的敵意,因為季行雲無法對付消息和消息的來源只有希望快點趕走這個可惡的報訊者。   空還生當然知道季行雲的反應。不過他只是對季行雲笑了笑。   「看來有人不歡迎我。也罷,我也該回去了。你說紫環已經回去了吧?」   「是的。」   「那我也沒事了。」   蒼眠月見空還生要離開了,又急忙說:「請不要責怪紫環。」   「不會的。我又不是她的監護人。宇變只會被她吃得死死的,你不用為那個古靈精怪擔心。」   「…謝謝你,空老師……」   空還生慢慢地走開。就像一名平凡的人,季行雲無法想像他到底是怎逃出自己的知覺就在瞬時之間出現。世界真大…季行雲心中產生無限的感慨,自己真的像是井底之蛙。不過現在可是只幸福的青蛙…只要還待在她的身旁……   空還生遠離了。終於只剩下兩人單獨相處。   ※※※   作者閒話:   事實證明偷懶果然是不行的。雖然把稿件交出去了,不過還是遭到出版社的退票…   主角的戲份太少了…歎…修稿可是比寫新的東西還困難…真佩服金庸大師。算了,該作的事就不要抱怨了。   另外再介紹一篇文,好像叫兩種吸血鬼關念的對立(對決?)…名稱記不是很清楚。是題材很新穎,內容有深度的文章。值得一讀。   2002/07/24月雨   第12小節   季行雲的大腦中現在是一片的渾沌。與蒼眠月再度相遇的衝擊已經夠大了,耳中所接收到一連串讓他難以理解的對話更加重思考的負擔。他決定先暫緩思考聽到的資料,專心與蒼眠月談話、應對,   不論如何這一次決對不能再作出失禮的事情…由其是那頭巨大的銀狼在空還生走後,不停用銳利的目光盯著,更加深季行的決心。   擁有行動的決心與行動的成敗並無一定的關係,當然下的決心越大,就越能投備越多熱情與精神,成功的機會是會比較高一點。但、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句話鼓勵的成分比事實來得重一點。如果真的只要有毅力和決心就能成事,那世上就不會有這麼多隱藏在成功背後的失敗案例。   蒼眠月無視季行雲的決心,隨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嚴重打擊他的信心。   「你為什麼會否認熟識乾九弈。季星移與明清璇的孩子、季行雲先生?」   人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常會選則傻笑。季行雲也是,他乾笑著先拖點時間再想辦法解釋。   「哈、哈…哈,這…就事實而言,我一點也不清楚乾九弈這個人,連他的長像也絲毫無概念。只是家母正巧曾向他習醫。至於我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噢∼那你怎麼會說跟給你靈藥的人沒關係。在正常的情況下,母子不是很親密的關係嗎?」   她生氣了!這是季行雲的直覺。而且因為是自己的欺騙才讓她氣。季行雲發現之前為了遵守與父親的約定-暫時斷絕關係,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處境。   季行雲覺得萬分的為難,而且這時再說什麼也都於事無補…至少以季行雲的個性很難想出一套兩全其美的說辭。   不過,季行雲的直覺失誤了。也還好失誤了。   「我知道你難處。你那時會那樣說是必然的。只是…多少還是有點生氣…我還以為…不!算了。」   蒼眠月是生氣,不過由她的語氣聽來並不是因為季行雲的蓄意隱瞞,當然季行雲也完全猜不出她生氣的理由。而且她的臉蛋曾出現瞬間的羞澀,雖然現在又是冷酷無情的樣子,不過季行雲的直覺反應則是認為她的冷酷無無情是在遮掩她其它的情緒…只是季行雲暫時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遇上她,一切的知覺都亂了。   還好蒼眠月的樣子並不像真的在責怪自己的子,想到這裡季行雲也放心不少。身為男生應該要主動一點吧…季行雲決定要自己找點話題,於是用他所能表現出來最自然、最友善的態度問道。   「你最近過很好嗎?」   「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季行雲可為難了,她的老樣子是麼樣子?就是充分運想像力也無法作出相關的聯想,這要他怎麼接話呢?季行雲突然覺得自己很笨,怎麼老是把自己送入死胡同裡。   還好,蒼眠月幫他解圍了。   「那你呢,南郡的生活有趣嗎?」   「很有趣。遇到了不少事,和許多人。」   這時蒼眠月臉上放出期待的電波。   『太好了!總算有機會展開娛快的交談。』季行雲開始把南郡生活遇到的精彩人事物一一為蒼眠月介紹。   從正直豪氣,自詡為南城第一傭兵的任、認真盡責會在暗中默默幫助人雷震、武議團內好管閒事的劉光耀、有點任性的殷荃、善解人意的楊菁茹、盡責的冰泉月眉…那一群年經青青的大個子、智新和惹人疼愛小妹妹周荃…認真盡責,卻有點囉唆的雷義,季行雲把南郡中遇到點點滴滴的趣事告訴蒼眠月。   蒼眠月聽得津津有味,可是季行雲發現她的臉上也流露出點點的寂寞與暗藏的羨慕。季行雲不是一位技巧高明的說故事人,可是也已經讓蒼眠月很滿足了。季行雲盡找一些有趣的事情,在他的努力之下,蒼眠月冷漠的表情也漸漸融化。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太陽漸漸西沈。   「你很幸運,有一群關心你的朋友。」最後蒼眠月幫季行雲下了結論。   季行雲不好意思地捎捎頭髮,想到白任、雷震、周荃…等人,季行雲心中就有一股暖意。   「你也一樣啊。像是穹紫環…呃…還有我也是……」   季行雲不知在心中為何會升起這股衝動,會說這最後幾個字。   「謝謝你…」   「啊、不…我…嘿…」   「和你聊天讓我渡過一個娛快下午。不過,我真的想感謝的是你的禮物。」   「禮物?」   「你忘了,那分手札。」   「啊…能幫得上忙我很榮幸。」   「只是接受人的禮物,也得有所表示…否則就有違家訓了。」   「不、不用了…」   蒼眠月想了一下,走到季行雲前面,兩人幾乎要貼在一起了。她把夾在自己右耳的金色耳飾解下。動作輕柔地裝到季行雲耳上。   耳朵可以感受到她的吸吸…耳垂傳來輕柔的觸感…鼻子可以聞到淡淡的體香…雙目可以見到隨著吸呼起伏的胸膛…   「好了…這是母親送給我的護身符。希望你也能受到祝福。」   呆住了。季行雲完全呆住。臉夾發燙,季行雲相信自己的臉一定變得比蘋果還紅。   「希望還能有機會見到你。」說完,蒼眠月的雙唇就在季行雲額頭上輕輕點一下。   轉過身,坐到白銀背上。吼!巨大壯碩的白狼精神抖擻地叫了一聲,就起身奔走。   季行雲出神地呆呆地看著蒼眠月漸漸遠去…乎然回神,鼓起勇氣大聲叫著。   「我也殷切期待再次的相遇!」   遠遠的蒼眠月轉過頭,回報一個璀璨的笑顏…身影漸漸消失…融入綠色的森林…   第13小節   法天聯邦的國慶在歡騰中落幕。   雷震因為還要巡查南郡各駐軍,所以與季行雲一同回到南城的只有黃象及符司的相關人員。   雷義又拿著一疊厚厚的計畫書要季行雲過目,季行雲目光定在遠方,計畫書連看也沒看就下筆簽名。雖然計畫很快就通過了,可是雷義的心情並不高興。因為那是南郡武館巡禮的計畫,是要由小隊長帶著多數的武議士及部分的預備事到南郡各大武館進行交流。對隊長及武議士而言也許只是一個長達餘月的旅遊,但是對預備士而言,可是增長武術見聞,磨練武技的大好機會。   雷義知道季行雲這位小隊長在小事上常常都放手讓人去作,不聞也不問,幾乎都到了完成階段才突然想到,進行嚴格的驗收。至於重要的事情,雖然在過程也是放手不管,但在執行之前總是會先弄清楚來龍去脈,訂下嚴苛的規範或標準。   這等大事隊長怎會看也不看就讓計畫通過了…   再看看隊長失神的樣子,難到是還沈迷於國慶的歡鬧之中?   雷義不安地看著季行雲,很想找人尋問炎郡之行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惜跟黃家並無交情,雷震又尚未返回。   雖然雷義不再存有季行雲會為了武議團犧牲奉獻的幻想,但至少希望他能多少用點心…但是從他由炎郡回到後,那顆心就不知跑到那去了……   到了中午,季行雲在茫然然中走到了華亭。   也不知怎麼回事,桌上就冒出香氣迷人的餐點。在食物香氣的誘導下季行雲突然回神。他拍拍自己的臉夾,暗罵自己怎麼可以沈浸於與蒼眠月共的時光。可是右手輕撫貼在耳上的小小金屬圈,他的自律神經像是又失去作用,又開始傻笑…   收起無謂的綺想,季行雲決定今天起要好好加強自息的鍛煉,至少不能被蒼眠月的朋友看不起。『什麼叫作肌肉不夠結實,內息也差太多了。我好歹也是武議團的小隊長,怎麼可以被人如此看不起…而且還是在她面前…』   季行雲暗自發誓,要勤奮修練…不過還是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   帶著娛悅的心情用餐,食物就會變得更加美味…可惜,在青木盆栽的另一端傳來似曾耳熟的聲音。   「那位季行雲真的是太過份了!太不上道了!竟然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們!」   這個聲音,好像在某個夜晚以類似的情形傳到季行雲耳中,不過語氣上有著天壤之別。   「是啊…那個傢伙一定是鬼!楊叔啊…怎麼辦,工程被打退票了…不論是重作或是修正都會讓我損失慘重…啊…天…」   「你到還好,想不到那個季行雲竟然是如此嚴苛,要求極盡專業又嚴格的人。我的部分要全部重做才能達到規定…再加上時間的限制…一定會違約…可要賠上我一半的家產…氣死我了!那有這麼不講求規定不通人情的官員!」   「楊叔,你當初不是說這位隊長很好搞嗎,塞了錢一切就好辦?」   「你還提這個,你不知道他又搞了一個拍賣會!真的是氣死了!我為什麼還要花上三倍的錢把我送的禮金和禮品贖回!季.行.雲.我×××…」   季行雲第一次聽到如此惡毒的話,還是針對自己在罵…   『反正怎麼作你們都不會滿意…算了,還是暫時切斷聽覺神經。為了一些無相關的人影響用餐情緒、太愚蠢!沒必要再為你們浪費美食…』   第14小節   文邦王朝境內的茗香平原上一群人坐在草上等著。   這座平原以出產各式香草與茶葉聞,都是高經濟的作物。不過依招烏帝國的計畫,要將這片平原改為良田,香草與茶葉雖然值錢,但是要維持軍隊運作不能光靠進口糧食。吃不飽的香草與茶葉對招烏帝國的軍力並無幫助…當然增加稅收也不錯,但招烏認為還是采實一點的作法可靠。只是尚未征服文邦就開始計畫要如何活用文邦的領土對這個國家似太過失禮。   可是招烏的官員認為這文邦幾乎已經要納入本國的版圖了,不如早點展開重新開發的計畫作業。   坐在平原上是以季流風為首。身旁坐著他的幾位結拜兄弟。   三妹鷬鳩,是位出身不明的女性,並不關心文邦的存亡。對她而言,文邦並不是一個友善的地方…至少對一名流浪又兼職扒手的孤兒一點也不友善。   四弟本山留釗,則是文邦的武人,神色緊張…這可關係到祖國的存亡,見到大哥季流風像是到此郊遊的模像,卻也讓他心中多了份信心。   六妹紫衣,曾是暗殺集團的人。文邦的存在對她並不重要,但是心繫之人陽光書文正好是文邦的首相,在愛屋及烏的情況下,文邦對她也變得重起來。   七弟梁鈞,本是法天炎郡人。他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救命恩人的大哥季流風,就是他要走到地岳,梁鈞也會不吭聲的跟上。   還有一位立場微妙的人也在其列。原法天武議團的一員-李魁。他很好奇,以一人之力要如何對付招烏的大軍?雖然把自己放到大軍的行進路線是很不智的行為,但、如果季流風無法抵擋,李魁也還勉能逃離此地。   大地震動、烏金獸奔馳,撼動了大地。   「大伙把面具帶上。」季流風輕鬆地說著。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鷬鳩抱怨著。   季流風笑著說:「難到你要我把招烏的大軍全部消滅?一定會有人活著回去,那我們的面容不就會廣為人知了?我可不想路經招烏時遇到無謂的麻煩。何況神密的守護神擊退招烏大軍,這種新聞不是更有可看性,更能打消招烏侵略的野心。」   鷬鴆不情願地戴上面具。   是怎樣的人才能口出如此豪語?!刀劍難傷的金烏騎在他眼中算是什麼?李魁對這名看似年輕的男人有著無限的好奇與驚懼。這是見識他真正實力的機會…但也可能是就此喪命…   三萬騎的烏金騎兵,在文邦境內長驅直入,一路上勢如破竹。文邦本就不及招烏軍強大,而又進乎逃避般的作法。更讓招烏軍大喜害怕陷入持久戰的招烏有望在短期內征服文邦了。   招烏的將軍也曾懷疑文邦保存實力的理由,但、文邦的土地沒有大到讓招烏會陷入泥沼的危機,逃避只會讓文邦更為不利,讓他沒有時間與機會尋求他國的援助。   通過這片平原,就可以抵達文邦的首都。招烏的將軍相信,文邦一定會在這片平原設下陷阱,或是投入全部的兵力。   但是又猜錯了。平原顯得安靜非常,居民好像都撤離了。文邦還能退到那?   還是想依賴首都那薄薄的城牆,文邦果然只存在無用的讀書人,這種國家竟然能存活至今,招烏的將軍相信這個奇跡將要贊由他手中終結。   幾個擋在大軍前面!?   當招烏的將軍聽到這的消息是只是笑一笑。   「不用管他們,我們的目標是文都。不用管路上的小螞蟻!」   他的話還沒傳至前線,眼前就出現讓人驚恐的景像。   一個人…浮在半空…(招烏的將軍懷疑那是人嗎?)   他全身光彩流轉,身後六顆耀眼的光球慢慢飄動…   強大的衝擊波由空而降,招烏的士兵一觸非死即傷…   雷電、閃光、火焰、風暴由他身後的光珠奔出…   滿天弩箭、弓失卡在他面前,然後無力地掉落…   他慢慢地個前進,有如魔神降世…   就他一個人讓大軍完全失控。   招烏的將軍終於見到他…的鬼面具…   他的樣子,他身後的光球,讓將軍想起古老的傳說…神廟中的壁畫…難到真的是神魔降臨!?   軍隊已經潰散…   招烏的將軍運起全身的力量,奮力一擊,用盡全身的膽量。   他像是擊中的堅不破的堅牆,鬼面具轉向他,一顆光球隨之閃爍…宏大的真氣流擠壓而來…   招烏的將軍倒地…不省人事…   雨落下。   招烏的將軍被無情的雨下叫醒。他失神的看著四周。遍滿部下的屍首…   他無力地站起。   『不可能!』這是夢嗎?招烏的將軍懷疑自己正在作夢…   遠遠而來的是文邦的士兵。   他心如死灰…   耳邊傳來文邦軍要緝捕自己的聲音。   『不行!我不能就此被捕,至少要回國報告大軍的下場…負起我戰敗的責位……』   他一拳擊到靠近的文邦士兵,展開回國的逃亡……    第九章 白帝之卷 更新時間2003-4-25 14:53:00 字數:16087     第01小節   雷震帶著緊張的心情,走向雷家的議事廳。並非雷家的議事廳有何可怕之處,只是他一回到南城就接二連三的聽到許多好消息、驚人的消息。先是扥羅王國宣佈無條件投降的好消,雖然南郡、應該說是法天沒有併吞托羅王國的企圖,戰勝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不過這還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至少對許多人而言是件好事,遠在邊境作戰的士兵總算能夠回鄉與家人同聚。總司的官員也可以不再為籌措龐大的軍費而絞盡腦汁。但是戰勝的南郡並沒有特別值得高興的地方,即不方便將托羅納入法天的領土,也無法由托羅身上索取高額的賠償。得到的只有許多失去親人的家庭和數年來的軍費支出。   招烏戰敗則是跌破所有軍事專家的眼鏡,就連雷震至今也無法相信招烏會輸。依據預測,不是招烏快速瓦解文邦的軍事力量進而建立傀儡政權,就是招烏在文邦的全力抵抗下與拖延下不敵週遭諸國的遣責與補給的困難而退兵。再怎樣文邦也只能落得不敗的局面…勝利之岸則在遙遠的彼端。   現在父親又以家主的身份在家中的議事大廳召見,肯定是有重要之事。至少如此慎重絕對議事大廳之內絕對不單只是父親一人。   門一推開,果然雷家中的重要人物都在裡面了。   見到家中大老用嚴厲的眼光抨量自己時,雷震的心反而定下來了。他知道這只不過是場小小的考驗,是開始在家族中往上爬的第一步。   幾個小時過去後,雷家的議事大廳只剩三人。   雷家家主雷嚴、南郡督軍雷戰與雷震。   「父親大人,怎麼會派我與托羅簽署受降條約呢?這等要事不該由議長、主簿、督軍來執行,再不然也該由戰地的前將執行。」   雷嚴回答:「你沒自信達成任務?」   「不,與這等戰敗國簽定合約到也不是難事。只是以我參軍的身份不免有越權之嫌。」   「這你到多心。你可是堂堂主議士,更何況議會又不只派你一人前往。司符黃象也會一同前往。你走一趟,順道瞭解雷焰所領軍隊的實況,對接下來的工作也有幫助。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太早著手於獨立軍的重新編整。至少也要等到你以實力(選票)坐上參軍的位置。所以你得到八弟雷焰的支持。」   「我瞭解了。」   「家中幾位太爺對你還不欣賞。由其是你的出現更排擠了他們的孫執的出頭,所以你得用實跡壓下他們的不滿。」   雷戰這時卻像是開完笑的說:「也不用在乎那些老頭子。像我老是把那些腐朽的老傢伙氣得半死,還不是穩坐督軍的位置。」   雷嚴訓道:「所以你才只是督軍。也不多幫幫我,好歹也讓雷家有另一個人夠資格擔任議長之位。」   雷戰不以為然的說:「議長!這麼麻煩又累人的位子,我可坐不起。還你來就好。」   雷嚴也拿雷戰沒辦法,轉回雷震。   「看你與黃象的炎郡之行,對他評價並不理想。」   「是的。我不否認他交涉上的才華,但與他共事也得小心,不被他所犧牲。雖然他外表待人親切,骨子裡卻只有利益,一但在利害不一致時,他會笑著捅你一刀。」   「你知道就好了。不過,就算你內心不喜歡他,卻也要與他交好。至少不能讓他認為你在防他。要作家族的領導就不能以一己之心來看人。就算討厭也不能明白的表現出來。」   「我知道了。」   「所以我才幹不了議長,這個位子可不好坐。」   雷嚴拿起一份報告,看著說道:「你與武議團的中隊長、小隊長交情甚深這都是好事。不過那位季行雲來歷恐怕有點問題。我請人調查了,就他所述的老家根本就是一片荒山。是有一間半穴屋,但早就人去樓空。按事算裡面的住戶正好是他出現在南城時遷移。我很難想像就他生長的那種貧困惡劣的環境能接收到多少知識。光是為了調查他的出處就折損了十餘名人員。我不相信他真的是來自那種危險的高山。」   雷戰不以為然的說:「我見過那小子,眼神清澈。不似有心機之人。而且長青回顏對他也是讚賞有佳。單就武術、武德,是名不可多得的人才。」   「就是這樣才麻煩。這樣的人會對法天盡忠嗎?」   看著父親複雜的神色,雷震不明白身為家主、議長的雷嚴的憂慮。   「小雲的忠誠會有問題嗎?」   「有時候國家利益往往會與部份人的公理、正義衝突…」雷嚴說到一半就停下,轉變語氣改道:「反正我希望你與季行雲不要太親密。我怕到時候你會深受其害。」   雷震笑道:「不可能的。小雲救過我三次,而且以他的為人絕對不會害我。我相信他。」   「唉∼法天的事你還不夠清楚…你更不知道季行雲已經引起暗部的注意了…」   雷嚴對雷震的擔心明顯可見。但雷震實在不明,而且又扯出「暗部」那又是什麼單位。雷震心中充滿了疑惑。雷嚴不願多提只是千萬囑咐雷震要與季行雲保持距離…   第02小節   晚上的常客依舊熱鬧非常。   不過自從傳出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與主議士.參軍雷震偶爾會來這間酒館消費,就讓常客來的主人增加不少麻煩。如果只是一些想要與季行雲、雷震攀關係的人來店裡消費也就算了,為這間店增加點人氣也不算壞事。壞就壞在其中慕名而來的不乏一些達官貴人的子弟,不分男女…這些不懂傭兵文化,眼睛又長在頭頂上的人實在很難招呼。   大多數的傭兵都是地人,而那些傲氣十足的富貴子弟多是法人。本來法天中地人、法人在法律上的地位是一樣的,只不過法人天生上就比較容易利用法印輕鬆的練就一身功夫,讓他們在注重武藝的法天內佔盡優勢。   這些沒吃過多少苦的富貴人,跟苦幹實幹的傭兵經常碰在一起不冒出激烈的火花才怪。   這種近似於傭兵中介所的酒館打打架本來是很平常的事。但是那些未經世事的貴公子在這邊打贏也就算了。輸了,傷人的傭兵土豪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張叔可就倒霉了。不甘願的世家子弟就會用各種管道來找麻煩。   一下子是稅司的人查悅,一下子是警司的人來關切,偶爾還有工司的人檢查建物是否合格、民事局的人、衛生局的人…   一連串的麻煩讓張叔煩不勝煩。雖然張叔也認識不少軍方的將領可以幫忙說情,但尋仇的決鬥、打架還是每晚上演,搞到後來,常客來都快變成專門的幹架地點…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許多人專程來看人對決…而那些富貴子弟本來的目的好像也變質了,反而是為了打架才來常客來。   雷震、白任與季行雲擠過人海坐在吧檯,看到酒客們肩踵依而坐,對張叔稱道:「張叔你的生意真是越來越好。想找個較空的地方只怕只剩吧檯的角落。」   張叔的表情一點也不高興,無奈的說:「當然,這種位子又看不到好戲…」   常客來的那個小廣場正演出一場全武行的好戲,加油聲此起彼落。   「你好像不高興…」   「當然,偶爾比比武是沒關係,可是每天這樣我那受得了。我真怕那一天出了人命!」   「年輕人血氣方鋼,沒問題的。」   「…這樣下去不行,小店的格調都變質了。」   雷震,張叔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季行雲和白任卻都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模樣。   因為雷震就要出差,季行雲與白任算是來送行。不過白任與季行雲人雖來了心卻沒跟著人,大半的時間都在發呆。   「張叔…這兩人好像怪怪的。」雷震平時較忙,與白任、季行雲接觸較少,想由張叔身上探點消息。   「你還問我?一個是在接受你救那個…鐵什麼以後才漸漸變成這樣。另一個則是跟你走了一趟炎郡後才成這副德性。我到想問你這兩個小伙子是遇到了什麼。」   「…」這可難倒雷震。   「這兩個,一看就知道是在瘋女人。別管他們,過一陣子退燒就好了。」牛皮以一副不屑的模樣插話進來。   「你別亂說。要是這兩個人交了女朋友,我怎麼會一點風聲也…啊!白任難不成跟那個鐵什麼的有錢人在拍施?」張叔一臉驚奇的樣子,喃喃道:「難怪他這一陣子鐵家的生意接不完。」   「沒錯是被人包了。」牛皮又補充道。   「咕嚕∼咳、咳!」雷震喝著啤酒差點嗆著。   雷震向右看了一下白任和季行雲。果然病情嚴重被人當面這樣說都還沒反應,就算這間店因為上演熱鬧的武打戲,身為一流傭兵白任也不該忽略身旁人所說的話。   不過再仔細一看,白任的表情實際上是十分的矛盾。帶點歡喜、帶點自卑,還帶點失落與苦擾…   本來雷震想要請托白任找個時間問問季行雲他詳細的來歷,以這種情況來看恐怕有困難。   雷震到常客來的用意好像全盤落空了,看到這兩個好朋友心思不定,雷震也拿他們沒辦法。不過就像牛皮所言,過一陣子抵抗力變強了、退燒了情況就會轉好。雷震見白任與季行雲沒把心放在這也早打算早點離開,準備出發事宜。   雷震起身要走。   「雷震!要走了?」白任總算不至於連雷震起身要離開都沒發現。   「是,明天就要出發還有些雜事要處理。」   「啊!我送你…對不起最近有事纏身…沒能好好為你慶祝。」   「沒關係,這也不是多麼值得慶祝的事。」   雷震與白任就由後門離開。   「耶!白牙與雷大哥?」季行雲突然回神問道。   「…你醒了?」牛皮反問。   「?我又沒睡著!」   「是啊,你可真清醒,連坐在身旁的人離開毫無知覺。」   季行雲臉一紅,扯道:「這裡太熱鬧了,我過於注意那邊的打架才一時疏忽了。」   「牛皮,最近一定賺翻了有這麼多客人!你看連小女孩都帶著弟弟來湊熱鬧!?」   「小女孩?你別開玩笑了。耶!真的有!這種客人最麻煩了,我還以為不再有人來這裡找你或雷震了。」   門口附近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帶著一名十三、四歲的男生正努力往店內擠。小男生帶著幾分恐懼的表情,似乎是被店內的火熱的打鬥氣氛嚇到了。而女孩則是神色堅毅,很努力地保護著小男生,同時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人似的。   「要不要幫她們一把?」季行雲問道。   「千萬不要。這種人嚇一嚇以後就不會再來了。你們偶爾才來都沒遇到,我可是被問煩了。什麼雷參軍是不是常來啊?他都是喝些什麼、經常坐在那個位子上。還有更扯的,竟然會問雷前將是不是年又輕又帥勁?拜託連雷震長得是圓是扁都不清楚還要來釣凱子,真是受不了。萬一被其它人騙人,過了幾天又會帶一堆人來尋仇。叫我們怎麼作生意!哼、哼,真是夠了。」   「原來雷大哥這麼受歡迎!」季行雲的樣子好像很替雷震高興的樣子。   牛皮瞪了季行雲一眼,很想當場把話又重說一次,只是把雷震改成季行雲。   那對姊弟在人海中很辛苦的移動,小男生被激動的酒客撞了好幾下幾乎快哭出來了。   女孩也好不到那去。   季行雲實在看不下去,就走過去以他強而有力的雙臂,為他們開路,引到吧檯。   牛皮露出看好戲的神情,他認為季行雲可幫自己惹上大麻煩了。   小女孩一副警戒的神情,雙手緊緊抓著弟弟的。   「你們是打那來的?應該不是南城的居民吧?這裡可不是小孩晚上該來的種地方。」   季行雲盡量以友善的口吻尋問。   「…」沒有回應。   「來這裡有事嗎?」季行雲再度努力。   「…」還是沒回應。   咕嚕∼小男孩的肚子發出響聲。   季行雲煩腦地歎了口氣。   「牛皮,幫這兩位準備一分簡餐。」   「不用了!」女孩堅定的拒絕。   「但是…」   「無故獻慇勤肯定不安好心!」   「我?你誤會了。」   「你是不是想下迷藥,再把我們姊弟賣掉。告訴你我哥哥是南城最優秀的傭兵你要是敢亂,肯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季行雲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你還想怎樣!」   季行雲對牛皮發出求救的訊號,不過牛皮故意去招乎別的客人,同時雙耳仔細接受季行雲身邊的聲波,兩眼不時掃瞄。   「我只是相幫助兩位而己絕對沒有別的意圖。」季行雲再次努力。   「騙人!誰知道你安什心!我不會再受騙!」   這時白任回來了。   季行雲馬上求救道:「白牙!幫幫忙,這對姊弟好難溝通。你…白牙?!」   白任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兩人。季行雲發現異動。   「白牙?!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那對姊弟也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白任。   「秀、誠,你們怎麼會在這?!」   兩人馬上撲向白任。   「哥∼我們總算找到你了!!」   季行雲驚詫地看著,與牛皮交換了吃驚的眼神。   第03小節   酒店的內場本來是不會隨便人進入。不過今夜常客來的廚房內多了幾名不相關的人。常客白任、季行雲,還有白秀與白誠,這幾個人跑到了常客來的廚房妨礙料理的師父工作。   這幾個人在幾分鐘前都坐在吧檯上,還演出了一場兄弟妹久別相逢的感人戲碼。本來就讓白任與他的妹妹、弟弟在吧檯談話就行,只是常客來外場的氣氛實在不宜。不但充滿打鬧之氣又十分吵雜,白秀與白誠只練了點丁功夫,在那種環境下那能好好談話。   季行雲認識白任以來,未曾聽過他還有兄弟姊妹,對這突然出現的妹妹與弟弟自然是好奇非常。   不只是季行雲好奇,牛皮、張叔也是。只不過牛皮被張叔叫去吧檯招乎客人,沒得留在廚房內。   白秀與白誠兩人由南郡中部北莊縣攜手相扶來到南城,在南城遇上了騙徒與小偷,身上的錢跟行李都因而失落了。知道原由後季行雲就對白秀的態度感到釋懷。終於見到白任的兩人情緒激動哭了一會,平常神勇鋼強的白任抱著兩人安慰他們。季行雲一直沒有兄弟姊妹,見到這個畫面倍感溫馨,只是看到白任溫柔一面有點不惜慣。   「你怎麼跑來了!」顯然白任對他們的出現也是十分意外。   「爹爹過世了…」白秀說完,又流出不爭氣的眼淚。   「啊∼他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件封信給我?讓我回去幫忙。」   季行雲注意到白任對親人的過世好像不甚傷心。雷老將軍戰亡時,白任那種失落悲慟的樣子那才是真正的傷心欲絕。難到自己的父親比不上雷鋒將軍?   「通知大哥也不見得能回來,何況有大伯幫忙。爹爹的喪事已經辦妥。」   「大伯?哼他到好心!老爸過世時怎麼不見他出現,難不成改性了。我看可難了,他沒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吧!」   季行雲聽得是一頭霧水,怎麼一子是爹爹過世,又冒出一個老爸亡故?白任到底有幾個父親?   「大哥!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伯不但幫爹爹處理後事,也把老媽接過去住了。」   「什麼!怎麼可以!竟然把老媽騙過去了!不行,我要去把老媽接回來!」白任音量放大,火氣上升。   「大哥別亂來!大伯只是好心!」   「那種人能安什麼好心!」   「至少他在老媽有困難時伸出援手了!也好心要照顧我們一家!」   「這我也可以!」   「少來了!你又做過什麼?逢年過節寄點錢回來,還是一年半載才回來待個半天?   家中的情況你又知道多少?就一個在外面闖蕩!你知道老媽有多擔心!我的成長過程你又關心過?現在到怪起大伯的好心!」白秀也生起氣來,惡言相向。   「我∼」白任神情頹然…   「我只是要完成老爸的遺願。而且快達成了,讓我努力存個二、三年,就能讓你跟老媽過著舒服的日子。」   「什麼老爸的遺願,跟本就是小叔瞎扯一通!就為了曾祖父留下的一本小手札,讓老爸客死他鄉。小叔喜歡作夢也就算了,還拉你下水!」   啪!「不准你侮辱老爸跟小叔!」   「你打我!好!真是好哥哥!小誠,我們走!不要管這種無情無義的人!」白秀拉著白誠就要離。   「對了,大伯要我傳話,他希望舉你出來當北莊的議士。我話傳到了!多虧大伯這麼看得你,哼!你繼續作你的夢,我不管你了!」   白任呆住了,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見到白秀要離開,馬上把她拉住。   「不准走!這麼晚,女孩子家危險!更何況小誠也累了!」   「要你管!!」   「哇∼哇∼」白任跟白秀的吵架把白誠給嚇哭了。   兄妹吵架。一個不肯讓步,一個倔強…最後在張叔跟季行雲努力的調解跟白誠的哭聲之下,終於取得一個折衷方案。人就由季行雲暫時帶到回武宛的客房安歇,條件是不准白任跟來,而且隔天就走。   第04小節   明月高掛。春風徐徐。在夜月女神的安撫之下,白秀與白誠終於睡著了。白任偷偷地看著白秀的睡臉,清秀的臉頰上帶著著兩行淚痕。白任深深地歎了口氣才躡手躡腳地走出客房。   季行雲的房間,張叔與季行雲正等著白任。桌上放了一瓶酒,兩個酒杯。   「白牙∼」   「小伙子,你的家務事好像很複雜。」   「唉∼」   白任把酒一飲而盡,說道。   「也沒什麼…」   「想說就說,不想說我們也不會勉強。只不過我張叔好歹多吃了你幾年飯,總是可以幫你出個主意,提點意見。」   季行雲也拚命的點頭。   「我的曾祖父白帝,你們可知道。」   「當然,近代最偉大的冒險家。」   「曾祖父意外常蹤亡故之後,家族就迅速沒落了。祖父極力要找回家傳的手扎,那是記載家傳武學與傳家歷史的手扎。而叔公那一邊則是全力鞏固地方的勢力。祖父失敗了,父親跟小叔也失敗了。而我則是意外地在一間古物商遇見曾祖父留下的傳家手扎。雖然那個可惡的商人獅子大開口,不過我還是接受了。現在就差幾百千金印就能把錢付清,買回手札。為了這個目標,我很少回到北莊的家中。雖然並不只是傭兵的工作忙的關係…因為老爸在我十多歲時就亡故了。留下無助的老媽跟年幼的秀,所以老媽又改嫁了。雖然我也不會反對母親再婚,只是總覺得跟那個人處不來,所以才會不想回家。」   「你那個大伯又是怎麼回事?」季行雲又問。   「他呀,是現在北莊白家的家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幾十年來對身為堂弟的老爸不聞不問,就是老爸過世時也不見人影。反正對他而言我們這一支在政治版圖上又沒影響力,對他一點幫助也沒有。哼!想到爸親過世時,去請求白家協助時的那張狗臉我到現在還有氣!他會無原無故幫亡繼父治喪肯定有鬼。現在到好,還要把我拱出來選地方議士!是要我來當看版嗎?」   「白牙,你就跳出來幫他們一把,不論如何總是一家人。互相幫助不是很好嗎?以前沒在往來,就由現在開始建立良好的互動。」季行雲說。   「太天真的,大伯跟本沒安好心。他只是想利用我。我只是一介傭兵那能問政!不論是農、法   、工、商到民事我都不懂。出來當議士,只能當他們的傀儡。」   張叔這時說道:「那也沒什麼不好,不就是互相利用。」   「什麼?」   「你想想,難到你要當一輩子的傭兵嗎?不可能吧∼更何況你最近的苦擾我也猜得出來。是不是擔心自己配不上鐵家的大小姐。如果你答應你伯的要求,不就可以用議士的身份來追求鐵家的小姐。而你也不用擔心母親與妹妹、弟弟將來的生活。」   「不行!我知道大伯在想什麼。他會隨隨便便讓一名傭兵代表白家出來參選嗎?就算我在南城名氣再大也不可能。如果我是武館的派出傭兵那到還有幾分可能,可是我只是名自由傭兵。大伯想利用的不是我.白任這個人,而是我與小雲、雷震的交情。」   「這我到無所謂∼」季行雲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小雲,你不懂。你獨身一個也就算了。但是雷震並不能代表雷家的立場,這會對他帶來很大的困擾。而且,扯下的也不只是你一個,而是整個南郡的武議團的名聲。」   「有這麼嚴重嗎?」季行雲一臉不解的樣子。   「是有可能,就看怎麼操作罷了。白牙的顧慮也是有道理。」張叔語氣深長的說:「但是你母親都被帶去當人質了,你打算怎麼辦?」   「只要我不答應,他也不敢亂來。」白任語氣堅定的說完又灌了一杯酒。   「不過你的弟妹恐怕不能諒解。」張叔又道。   「是啊∼這才是問題。」白任又道:「總之明天先不要讓他們離開,我得再想辦法跟他們溝通。」   「好,這就交給我。」季行雲自告奮勇:「我會幫你說話。」   「那就先謝了。」   「白牙,其實你何必為了一本先人留下的手札這麼辛苦。以你這幾年攢的錢,不花在那手札身上早就夠你跟家人過著無憂無愁的生活。何必拘泥在過去的光榮之中。」   張叔苦心勸道。   「那可不成,人怎能忘本。先祖先烈的事跡、歷史怎能不找回來。」   「嗯、我知道了。那本手札就是你們白家的文化,的歷史,的精神。你說還差幾百金印是嗎?那明天就去把錢付清。我正好領了國慶獎金,就先借你。」   「不行,怎麼能用你的錢!」   「我可不是白借你,利息可不會少。白牙不會賴帳吧?」季行雲知道白任的脾氣,不能無償的幫他。   「可是,夠嗎?」   「一定夠,今年的福利金特別多,獎金可不少。嘿∼想不到辦了一場拍賣會,不但解決武議團的財務問題還讓今年的預算有了結餘。」   「好吧…就先拜託你了。」   「我就開張飛錢給你,明天就先不要過來。等白秀冷靜後,你再和他好好談談。」   白任苦笑一下。   「真是太麻煩張叔跟小雲了。」   ※※※   作者閒話:   最近看報紙的副刊時常常看到不少作家自稱為「六年級」「四年級」「五年級」本來以為是畢業潮的影響,可是那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知有人可解?   第九章,本來是想寫一些白任家世的事,不過後來想一想,還是把重點放在小雲身上,所以打算快點結束,開始第十章夜俱人的部份。也許在整理稿件時會把這一整章刪除也說不一定…就當作是小雲在南城的生活小記,輕鬆一下也好。   2002/07/31月雨   第05小節   原來跟女孩子逛街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本來季行雲只想帶白秀在南城四處逛逛,舒緩她的情緒再找機會讓他跟白任好好談談,想不到白秀與白誠兩人旅途中身心的勞累得到解放,一直睡到日正當中才醒來,就遇上來找季行雲的周荃。   兩個女孩子,年經雖然有所差異卻是非常投緣。季行雲反而變成跟著兩個女孩四處跑的保護著。同時也見識到買東中的可怕之處。   季行雲購物的習慣是先要有需求,再依自己的需要直接了當地到店裡找到合適的東西,就直接銀貨兩訖,完成購物的動作。   兩個女孩子在一再可就不一樣子。   依照季行雲的想法是要幫行裡被搶的白秀與白誠買幾件衣物,和旅行所需的物品。這該是很單純又簡易的事情。應該可以馬上解決。   周荃平常雖然也很野,常與大個子這一些中下階層的小朋友混在一起,可是她也是南郡大藥商的掌上明珠,對南城中大大小小的高級商店雖不至瞭若指掌,但至少各家商店對她可是極度歡迎。在她的引領之下展開購物之旅。   為了挑第一件旅行穿的春裝,季行雲與白誠看著周荃與白秀開始試衣服。第一件、第二件,兩人還很認真的提出意見。到了第二家店,又是試了一件、兩件,季行雲與白誠已經開始用敷衍的語氣氣了。然後是第三家店、第四家店…第二條街、第三條街…   逛得季行雲臉都垮下來了。   三個小時後,看了數十家店試了近百件衣服,最後又走回第一家店買了所試的第二件衣服…   雖然季行雲已經心力皆疲,可是見到周荃與白秀都是心滿意足的樣子,也就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在心中留下一個疑問,為什麼不一開始把衣服買下呢,還要浪費一大筆工夫,真是令人難解的行為。   本來還想為白秀與白誠買點東西,可是季行雲怕了,決定托負雷義找人把東西買齊再直接送給這姊弟。   可能是買東西逛得太遠,沒有依計畫巧遇白任。不過看到白秀與周荃高興的樣子,季行雲認為應該沒問題了,她的氣也該消了。   兩女雖然興高采烈,不過走了一個下午實在也累了。在季行雲的提意下就逛進一家糕餅店。   糕餅店賣的可不只是糕餅,飲料、簡餐、下午茶都是這間店的經營項目。   季行雲為眾人點了鮮奶蛋糕、草莓派、雪霜與一壺涼心茶。打算在享用的時與白秀談談順便等白任。再遲白任也該把傳家的手札贖回,過來會回才是。   才坐下來,就又遇到一名武議士-殷荃。   「是隊長?你還兼差當保姆,帶著一群小朋友。」   「沒有啦∼只是跟朋友出來逛街。」   「不愧是隊長,都只結交一些小朋友。嗯、嗯還真合乎你的水準。」   季行雲一直認為殷荃似乎對自己帶著奇怪的敵意,不是喜歡唱反調就是找機會損損自己,卻也沒多大的惡意。季行雲認沒有得罪過她,也許是八字不合的結果。   殷荃到也不是真的討厭季行雲。只是不服氣罷了。明明看起就是小孩子的樣子(法天的成年為二十五歲),功夫卻比自己還好,雖然最近已經加倍努力,可是季行雲進步的速度又比自己快上好幾倍。一直被認為是武術天才的殷荃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好像以前被人稱之為天才只是沒見過世面的講法…一直也很得意自己在二十三歲的低齡就成為武議團一員而自滿。這個季行雲在二十八歲就成為小隊長,依照隊上人員的說可能在三十歲就能達到中隊長的標準。一直追不上季行雲讓她很不服氣,不知不覺中就愛找季行雲麻煩,貶低他好讓自己舒坦一點。   「即然這麼巧,殷荃就一起坐下來。」季行雲誠心地邀請。   「…」殷荃很明顯地考慮了一下,才欣然坐下。   「這位姊姊也是武議士嗎?」白秀好奇的問了。   「沒錯,殷姊姊也是武議士。」周荃代為回答。   「哇!武議士都這麼年輕嗎?姊姊好厲害!」白秀報以欽佩的目光。   「沒有啦∼你叫什麼?」殷荃得意地笑了。   「我叫白秀,這我是弟弟白誠。」   本來是要跟白秀好好聊聊,想不到殷荃的中途加入,馬上就與白秀熟絡起來,季行雲好像變成作陪的人,看著三個女孩子吱吱喳喳聊聊著自己無法理解的話題…   季行雲與白誠兩個人像是呆頭鵝靜靜地坐在位子上,看著三個女孩高高興興地談天說笑,一點也無法插入話題。   季行雲發現還有一個人有著自己相同的處境。白誠也只能默默地把自己那一分點心吃完,然後就只能無聊地四處張望。   發現還有一個白誠,季行雲才想到不一定只能找白秀,先跟白誠聊聊先瞭解一下白任的弟妹對白任的看法也行。   「小誠,你姊姊一向這麼活潑嗎?」季行雲決定先提眼前的事,再慢慢轉向白任。   「才不是呢!姊姊才不是這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姊姊跟別人聊天聊得這麼高興。在家鄉時姊姊為了照顧身體不太好的媽媽,還要做點手工針線貼補家用,老是繃著臉很累的樣子。只有大哥回來的時候才會變得比較開心。只是大哥老是一下子就走了。」   「那你爹爹呢?」   「爸爸也是很忙,家裡的土地收成不是很好。錢都花在治病上面了,爸爸一有空就去作雜工。很來發生意外就…就過世了。我要是怎紀再大一點就可以去幫爸爸工作了…」   季行雲聽完,開始佩服這個年紀尚小的白誠。不但乖巧又懂事,很替家人著想而且還很堅強。   白誠接著又說:「其實我想學大哥,作一個可靠的傭兵。可是姊姊不准我學武功,只要我好好讀書。大哥真的很厲害,縣裡的人也都很尊重他。有一次縣裡來了一群流氓,縣裡的人都拿他們沒辦法,大哥一出現就把那群壞蛋送到牢裡。我很想變得跟大哥一樣…只是又怕惹姊姊生氣。」   季行雲一聽,覺得白秀跟白誠都很喜歡自己的哥哥,那白任要跟他們談和應該沒問題才對。   「那白秀怎麼會跟白牙吵架呢?」季行雲自言自語的說起來。   他的話被白誠聽到了。   「因為姊姊一直都很氣哥哥老是不回家。雖然她也很希望能拿回曾爺爺的手札,可是她更不希望為了一本書失去爸爸還有哥哥。姊姊一直擔心哥哥會跟她爸爸還有小叔一樣為了一書而牲犧。」   季行雲驚奇地看著白誠。是現在小孩子都這麼厲害,還是白誠比較特別。   季行雲還想再跟白誠多聊聊,卻聽到白任氣沖沖地跑過來。   「太可惡了,奸商就是奸商!那有這樣的!氣死我了!」   「怎麼了?」   「那個可惡的奸商竟然這樣!小雲你幫我抨抨理!我要付最後的尾款時,那個混蛋竟然跟我說不用了。他已經用三倍的價格把東西賣了。那有這種事!真是太過分!說什麼那個客人付的訂金就已經是要賣給我的價格,要把錢退給我。那我這幾年的努力算什麼!」   「你是說正好有人要把白帝的手札買走?」   「對!真不知是那個王八蛋!那本書對白家以外的人根本就沒有意義。雖然是大冒險家的重要遺物也不會那麼值錢。三萬金印耶!是誰這麼有錢?!」   「那怎麼辦?」季行雲也是束手無策。   「大哥你是說找到曾爺爺的遺物了!」白秀溢驚訝的表情。   「對!可是竟然要從我手邊溜走。」白任又是氣憤又是失望。   「哦∼是買賣糾紛。」殷荃說話。   「商家不賣了…要怎麼辦?」季行雲顯很苦惱又無能。   「這簡單,不過是典行的片面違約。很好處理的。」殷荃又道。   「真的!」白任與季行雲都露出急切又期待的表情。   「拜託你幫幫!」季行雲發出殷切的請求。   殷荃的樣子似乎很得意的樣子,說道:「呵∼即然是隊長辦不到的事,就交給本小姐了。」   ※※※   作者閒話:   原來月雨也是六年級生…嘿,原來如此。   這兩天到圖書館借了一本書《少年小說創作坊》是一本問答集,收錄了李潼在眾多文學創作營中的談話。雖然是說少年小說,不過推類到各種小說其實也可通行,一本還不錯的書,喜歡寫作的人可以去找來看看。   2002/08/01月雨   第06小節   迸雅齋-一間規模不大不小的的古物商店。老闆是名胖老頭,頭上沒有幾顆毛,雙下巴、載付老式的眼鏡,全身圓滾滾的。平時帶副笑臉,必要時也可以將滿臉的肥肉變成兇惡的橫肉。   店裡面古色古香,不分年代、不計民族,各形各類的古老物品散置其中。不注意,只會當作是放了太多裝飾雜物的人家。可是坐的椅子可是數百年前的鐵木椅,招待客人的茶杯可是近千年前的古陶。   這位老闆也不會特別介紹,讓客人自己看,自己選。等到客人找到中意的東西時再加以遊說。他游的方法也不是說明物品的年代、出處、藝術價值,只是不停誇講客人的眼光。就由客人自行判斷,最後讓人以高額的價格把東西買走。識貨的人自然是沒差,可是門外漢往往會用嚇死人的價格買了不值錢的東西。   老闆的說法是:東西是客人自己喜歡的,買貴了是買的人沒眼光。價格高?有一半是他自己出價的,怪得了誰!白任稱他為奸商到也沒說錯。   季行雲一行人並沒有同時進入古雅齋。季行雲、周荃、殷荃三人先行進入。   殷荃一踏入古雅齋,老闆馬上就帶著全身的肥肉過來迎接。季行雲好像有點嚇到,那像的大團肉怎麼能運動地如此敏敏捷,人類的潛能果真是世界的一大奇跡。   「殷大小姐光觀迎真令小店蓬篳生輝,不如小姐有何需要?」   本來這個老闆不太招乎客,最多是小心注意有無順手牽羊的情形。遇到殷荃可完全變個樣子。   沒辦法,古雅齋的老闆是一個貪財的人。得罪了殷荃就是得罪了她父親,就是得罪了南港的海商會,也就是得罪了大半的進出口商人,也就是得罪了大半的商品來源與顧客。   殷荃見到這個滿臉肥肉的老闆就覺得噁心,不過還是笑臉迎人。   「我是沒什麼需要。只是介紹隊長帶他的小朋友來買禮物。」   老闆聽完,馬上就對原本視而不見的季行雲打躬作揖,極盡諂媚之能。   「原來是季隊長,小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隊長可真是年輕有為,看您這麼年輕還可真難得。聽說武議團的季隊長不但武功高強,更是見識廣博。小店今日能接待隊長可真是莫大的榮幸。」   季行雲聽了老闆的奉承心中怪不舒服的,總覺得太假了。忍著厭惡的情緒說道。   「今天我帶這位來找點東西。我們是來幫忙她挑件給父親的禮物。不知道要送什麼比較好?」   「喔∼那不知她的父親是作什麼?知道職業和興趣才比較方便介紹。」   「她的父親是周禮,經營藥材生意。」   老闆眼睛都亮了。一下子就來了三名貴客,真是走運。開始熱心地介紹推銷。   餅沒多久,白任與白秀、白誠又走入古雅齋。   白任打斷老闆熱心的介紹。   「死老頭,不論如何今天我一定拿到古札。那可是我家的歷史!我家的榮譽,要是你硬要賣別人。休怪我用武力!」   白誠也用他帶著稚氣的聲音求道:「拜託你老闆!請把曾爺爺的東西讓給我們!」   白任揚著眉,揮動著拳頭大眼瞪著古雅齋的老闆。   老闆還是不客氣的說:「也行,只要你馬上拿出四萬金印,東西就是你的。」   「你在吃人啊!五年前明明說是一萬金印!我已經付了九千多才又臨時漲價,世間那有這種事!」   「哼,沒錢免談!」   「你這傢伙!」白任作勢就要出手打人。   「你想幹什麼!」老闆的話中氣十足,也像是不會屈服於暴力的樣子,不過他卻是連退了三步,雙手舉起護住頭部,頭盡量地縮起來。活像只烏龜。   這時季行雲閃出,握住白任的手。   「這位兄弟。好話好說,何必動手動腳!」季行雲的樣子像是出來主持正義。   「你這渾小子,在小孩子面前打人,不怕嚇著人,教壞小朋友。」殷荃也數落了一番。   季行雲轉過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請季隊長幫忙主持公道,這個傭兵無緣無故就要動手打人。」   「什麼無緣無故,我管你是那家隊長!這奸商把我訂的東西隨便要賣人!我都已經要把錢付清了,才又把東西賣給別人!」   「老闆,這就是你不對了。作生意不是最講誠信嗎?」季行雲又轉向白任:「可是也不該打人,不過是件古物。」   「這野人不講理,我可是要把錢退給他。那知他硬是不收。還威脅要傷人砸店這人有可惡!」老闆又道。   「是這樣嗎?這位兄弟,老闆也沒佔你便宜啊?」   「那有這回事!我的東西在年前就訂了,只是一直沒足夠的錢罷了。」   「誰叫你動作不快一點,怪誰!」   「那我五年來每個月的錢不就都是白付的!」   「我不是說要退給你!」   這時殷荃走過來說道:「這位大哥,你就把錢收下,老闆這麼好心要給你錢,看在印仔的分上就不用計較了。老闆,他付了多少定金馬上還他。」   「喂!」白任可急了,不是說要幫自己講話,怎麼變成要他接受退錢的方案。   「你一共付了九千四百金印,我開張飛錢給你。」   老闆拿出大印苞一張空白的飛錢,在金額欄上寫下九千四百,就要交給白任。   「老闆你弄錯了。應該要退四萬七千金印才對。」   「耶!」白任楞住了。老闆也錯諤地回頭看著殷荃。   「殷小姐,怎麼會是四萬七?我才收了他九千四!」   「是四萬七不會錯。」   「那有這種事!殷小姐不要開我玩笑。」   「我那有開玩笑。期約買賣,在一個星期之前雙方都可以反悔。一但期約生效後反悔可要再付違約金。」   「啊!違約金也不是付一倍的金額!再怎樣也不過是兩萬。」老闆臉上開始流下汗水,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那是一般的期約買賣,依據商事法的規定超過一年以上的分期買賣的違約金是已付金額的四倍,再加上本金不就要支付四萬七。不會錯的,還是要請我爹來跟您講解。」   「這…不、不用了…我、我…」老闆臉色慘白。   季行雲這時又加油添醋:「老闆,不用野蠻的人作生意,降低自己的格調。不過是四萬七千金印,就付錢把他打發。」   白任這時也故意裝作很難的樣子說道:「一定要取消交易嗎?那本手札可是我的傳家之寶。我找了很久才發現,難到要我再錯失先人的遺物!」   殷荃又催促道:「老闆∼不過是四萬多,快點解決。我們還想買東西。」   「呵∼這…作生嘛,誠信最重要了。白先生,我們改天再好好討論一下。」   「不行!我一定要現在解決!不是把東西給我,就是退錢。難得今天有武議團的隊長、隊員在這邊。就由他們為我們的交易作見證!」   「呵…呵∼這…哈…」   老闆整個臉都糾結在一起了。臉色極為難看。心中大罵這個白任好死不死竟然在這時候跑來。   四萬金印是怎麼也付不出來,另一方面的買家也不好惹,雖然可以馬上取消交易可是也就得罪了一個地方上的家族…   老闆最後還是痛心地作出選擇…乖乖地把白帝的手札交給白任。   第07小節   「痛快,真是太痛快了!」白任笑到眼角都成弧形:「幾年來見到那位老闆都只有受氣的分,就只今天要憋氣走出店門!殷荃,你真是太棒了!」   「嘻∼這也沒什麼,只是你們不懂法天的法律。」   「不,不是這樣。如果只是法律問題,那到還好。主要還是那個肥油老滑頭不敢在你面前造次。如果只有我去,他才不會跟我講法律。現在我知道了,跟商人打交道,其實就跟土匪、豪客差不多。光是講理會被吃死,還是要用實力當靠山才行。」白任有感而發。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季行雲又問。   「什麼怎麼辦?」白任反問季行雲。   「你的心願達成了,應該不用再當傭兵。可以好好跟家人相處,你的繼父已經過世,那照顧一家的責任,不是要由你扛起。」   白任聞言,看了看白秀與白誠。   白秀神色複雜,白誠則是帶著敬仰的目光看著白任。   白任收起笑容,正色道:「秀,現在做哥哥的沒存什麼錢…應該說除了維持幾星期的基本生活費外就沒有餘錢了。不過再來就沒問題了。以我現在的身價,要攢錢是很快。再讓我干一、兩年傭兵好嗎?這段時,我希望能把老媽接來南城。住不習慣大城市,就到稍微北方的草舍也行。總之我不會再老不見人影了。」   「我不知道。這要由媽媽作主…」   「好啦姊姊∼」   「這樣吧,你先暫時留在南城。等我問過老媽再說。秀,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內你可幫我作件事嗎?」   「什麼事?」   白任把傳家的手札拿出。將裝線解開取出後面幾張紙後就拿給白秀。   白秀有點遲疑地接過。   「幫我把內容謄兩分好嗎?」   白秀睜大雙眼好奇地問:「可以是可以,不過要作什麼?」   「武學的部分我已經先拿起來了。如果你跟小誠有興趣,我再教你們。剩下的是白家的歷史與曾祖父的冒險記事。秀,請你謄兩份是因為我想將原本捐給南郡的史司。而我們留下一份,另一份我想交給大伯他們。」   「為什麼?你不是很討厭北莊的白家。」季行雲好奇的問。   「史料這種東西私藏也沒用,由官方來幫我們保存不是更好。至於大伯他們…好歹也是同宗之人。把家族史交他們一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白家在南郡早期的開拓史上也有不小的貢獻,由官方公開這一段歷史也有助於白家的聲望。我只是厭惡伯的為人,不是恨整個家族。」白任感歎的說。   「好吧,我會好好把這手札看過…」白秀回答。   這時季行雲看著白任以溫暖的目光看著白秀與白誠。白秀滿懷心緒地翻閱手札。這種家族之間的感情是怎麼的感覺呢?白任也好、雷震也好,都有屬於自己歸屬的大家庭。那把自己送出門,暫時脫離父子關係的父母又是怎樣的心情。   季行雲對白任又是羨慕,內心又是迷惘。    第十章 夜俱人 更新時間2003-4-25 15:01:00 字數:34533  第01小節   武議團的中隊部,雖名為武議團,在裡面的人屬於真正武議團的人到也還真少。中隊長.長青回顏,技研組員,長青回夜、老叟、顏見、柳甄,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五員。不算是武團的人到是很多,從預備團員、警衛、清理打掃的雜工、交誼聽的服務生,接待外來訪客的專員,食堂的工作人員,處理文件收發的駐軍人員…零零總總加起來遠超過武議團成員的十倍。而這五個人又不一定會待在隊上。平常中隊部裡最多也不過留有一、兩名武議士。今天到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因為中隊的成員竟然全員到齊。   說來也只是巧合。本來不過是季行雲約了中隊長要切磋武藝,長青回夜基於雷震的關係向來很注意季行雲的行動,即然他要跟大姊頭練練,在一旁觀摩也是好的。顏見與柳甄先後經過道場,聽聞激烈的打鬥聲,在武學熱情的推動下也留下來跟雷義一起觀戰。   本來只是季行雲跟長青回顏練練,其他的武議士見季行雲能與長青回顏打得難分難解,也跟著手癢輪番上場。   武議團的生態就是這樣,只要有實力、武藝上有獨特的造詣自然能引起其他武學愛好者的興趣。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經常以武論交之下進步自然是一日千里。   就大分類而言,季行雲與中隊長長青回顏是屬於同一類形-不依賴法印的那一類。但細究之下還是有極大的不同。長青回顏功力高、動作大開大闔,招式直接而有效。季行雲功力平常(也不能算低,但以武議士的隊長而言是低了很大一點),出手靈動,招式巧妙靈活。   雖然長青回顏沒有使用全力,但季行雲在數百招之內也能不露敗像,有攻有守實為難得。   顏見與柳甄身為法人,卻一直比不上長青回顏在心中總是不服氣。見到季行雲年紀輕輕就能跟大姊頭打得有來有往自然好奇。   不過這兩人除了對季行雲好奇之外,也想借由季行雲瞭解長青回顏強悍的理由。想要由他身上找到對付長青回顏的方法。   一交手,可就被他迷住了。本來還以為長青回顏保留實力,給這位資淺的小隊長留點顏面。交手之後才知道季行雲實力果真堅強,要是不卯足全力恐怕自己就要吃虧。不交手還好,一交手就像沾上了毒品難以施之。   本來只是路過看一看,卻變成了一場精彩的武術研討會。   老叟在南郡的武議團算是比較奇怪的存在。大家都叫他老叟,他也真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長者。不過他可不姓老名叟的老先生,只是大伙都叫他老叟,習慣之下也沒人注意到他的本名。這名老叟單就武術可不比長青回顏還差,依他的實力與年紀會只是中隊部的技研組員本身就不太尋常。不過就他的說法,這可是他自願。武議士的身份對老先生已經不重要了,他只是想利用這個身份的方便能自由進出武議團、主議會的圖書館,讓他可以隨性的作研究。當然方便不只這些,只要他還是武議士,自然就不用為了生活而苦惱。至於他在進行啥研究可就沒人清楚。   平常老叟出沒的地方只有三個,在中隊部旁的小屋、圖書館還有圖書館。而今天他特別來到中隊部內的道場,算是很難得。   道場內季行雲與柳甄正激烈原纏鬥著,破風之聲不絕於耳。   老叟一入門,觀戰的人只是輕輕點個頭算是打聲招呼。   進入道場後,老叟先是靜靜地看了打鬥中的兩人一會,才隨口問道。   「那個小伙子就是小隊長?底子不賴,這種打法柳甄恐怕撐不久。」   長青回夜回話了,不過她說的跟老叟講的牛頭不對馬嘴完全搭不上。   「老叟今天怎麼如此好興致,想下來動一動嗎?」   餅了好幾秒,老叟才道:「老了,可不適合這種激烈運動。」   兩人對話,互不相看,眼睛全盯在場中的季行雲與柳甄。   顏見也突來一句。   「老叟不只是身體老了,目光也鈍了。季行雲明明就被柳甄壓制,施展不開。」   場中的柳甄幾乎是使出渾身解術,全力應季行雲。法印刺蘺造出了三道纏在她身上帶著黑氣的真氣,只要季行雲一靠近就會纏上,像是活的刺絲網隨時準備將他活逮。她的雙手還包覆在厚厚的光暈之中,法印炫閃可以隨時向任何方向彈射,雖然距離有限,可是就像回力球會回到手中。近程、中程的兩個法印相輔之下,季行雲一時之間只能跟柳甄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柳甄當然不會放過季行雲,自然不停欺身猛攻。無奈季行雲雖不敢冒進,但身法巧妙,如蝶舞、如游魚,看似毫無還手之力,柳甄卻也拿他沒辦法。兩人一逃一追變成奇妙的追逐戰。   戰況突有改變,季行雲突然停下,柳甄也停。   「沒地方跑了吧。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只會逃跑。」柳甄微微喘氣,有點得意的樣子。   兩人在這早上已經是第二場比試,上一場柳甄沒用強力的法印,結果被季行雲打得只有防守的分。雖然是以不分勝負收場,不過是才入團不到半年的小隊長卻讓就讓資深的技研組員如此吃力,柳甄當然不服氣。第二場比試一開始就馬力全開,不給季行雲機會。   現在終把季行雲逼到角落,讓他無處可跑,柳甄自然得意。   「好,不跑了!」季行雲開朗地笑著。   「那就小心了。」   柳甄逼近。季行雲反身躍向牆壁,再藉著牆壁反向加速。柳甄早知他會來這套,並沒有急著搶攻,打算看準季行雲的走向再全力出擊。季行雲的速度已經不是肉眼能夠輕易捕捉,柳甄也只能勉強看到季行雲大致的動向,精準的判斷多是依靠真氣的感應。   柳甄認準季行雲一道炫光馬上打出。打空了!柳甄一驚,不是打偏也不是季行雲及時閃避,而是自己太早出手,算錯季行雲的速度…可是明明就感覺到季行雲已經進入射程?這種失誤怎有可能。   柳甄還在疑惑時,季行雲已經到他面前。   另一道炫光再度彈出,季行雲卻像是早知她的動作,身形一晃向右避開。柳甄的炫光卻是打向左邊!這下她才發現季行雲不知用什方法誤導自己。   兩道炫都已擊出,季行雲已經貼上了!柳甄來不及回氣。不過她不怕,還有刺蘺可以為她爭取時間。三道黑氣由她身上竄出,纏向季行雲。那知季行雲竟不理會這三道黑氣,一掌就要貼向柳甄腹部。柳甄可嚇得花容失色,勁力強推,一拳打出。   季行雲也是一拳相向。兩拳強擊,轟然作響!   兩人皆借力退開化解拳勁。   柳甄究竟功力深厚,快速回氣作勢再上,長青回顏卻疾速出手擋住柳甄。   柔軟而沉重的真氣壓向柳甄,逼她停下動作。她見到是大姊頭,也就知機地向後退去。   「大姊,怎麼突然跑出來。正打得精彩耶!」柳甄氣呼呼地抱怨。   她認為自己總算有機會可以得到一勝,怎麼可以就此中斷。   「我們的比試是點到為止,所以這就夠了。」   「所以至少要讓點他一下啊!」   「那可不行,因為你已經輸了。」   「那有這回事!他被我的刺蘺纏住了。就形勢不算我贏也該判平手!」柳甄更是不服氣。   「先看看自己再說。」   「咦?!耶!啊!這…」   柳甄半信半疑地看看自己,看到自己的衣服在腹的部分焦了一塊,嚇的說不出話來。   長青回顏不再理她,轉向季行雲道:「別亂動,我幫你解開。」   季行雲吃力地搖搖頭。凝指,握住如刺籐的黑氣真氣排出就把聊甄的刺蘺化去。然後就直接坐在原地,手撐著地板,大氣直喘,汗水如雨。   顏見看這場比試已經結束,興致勃勃的走向前,說道:「該我上場了。」   季行雲翻身跳起來,伸出手作個阻止的動作,搖頭說道:「不行了,連打六場。力氣用光了。」   「怎麼可以,好不容易又輪到我耶!」   季行雲喘著氣,作出一個沒辦法的表情,說道:「你不會想利用我力氣用光時取得光榮的勝吧?」   「才不會…唔…真是可惜!」   「小雲不錯喔,竟然會用浮氣把柳甄的刺蘺隔離。」長青回顏讚道。   「他不是用鋼體嗎?」顏見驚訝地問道。   「真是的,年輕的眼光也太差了。用鋼體衣服早被絞碎,皮膚也會千千瘡百孔。你那隻眼睛見到這小子身上帶了傷口?」老叟故意諷刺了顏見一頓,算是回敬他。   「老叟,真難得會來這。要玩玩嗎?」顏見厚著臉皮把話題岔開,故意裝作沒聽到老叟的諷刺。   「不了,我是來找這小子。要跟我玩?哼,再練回去十年我再考慮看看。」   顏見伸伸舌頭,笑道:「是、是,我還不夠格。不過小雲也累了,你就放他一馬。」   老叟瞪了他一眼,不客氣的說:「誰說是來找他練功。我是有事要麻煩他。」   在場眾人眼睛都是一亮,這位武議團的老先生會有事要季行雲幫忙,還可是件新聞。各個都豎起耳朵,張大好奇的雙眼。   ※※※   作者閒話:   第九章算是結束地有點草率,本來想要故事到了要動筆時卻覺的架構不起來,也有點乏味。也就快快結束,開始月雨比較喜歡的章節。正好,新的月份開始新章。   2002/08/03月雨   第02小節   老叟,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個年紀不小的老學者。不過是那種孤芳自賞的老學就,要說會在自家後院設立黑暗結杜的那種怪老頭也行。平常很少跟團員們打交道,不過武功與見識到是全中隊中最具實力的一位,年紀也是。   偶爾會心血來潮指點一下後輩,只是老都淺淺地說幾句,受教的能不能理解他可不管。平常不是在翻書找資料,就是在發呆想事情,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幾乎是不聞不問。這樣的老先生會有事請季行雲幫忙。季行雲雖是小隊長,但在南城交友不多、人面不廣的年輕小砟l有什麼地方能為他效勞。在場的武議士都好奇地看著、等著,想知道老叟是想要尋求那方面的幫助。   「喂、你們打完了,不檢好好檢討一下。還發什麼呆。」老叟看著一群人盯著他,有點生氣的樣子。   「檢討,當然要檢討。我只是想知道老叟你有什麼…呃、有什麼意見。」長青回夜差點就要問老叟有什麼困難要季行雲幫忙。   老叟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大家。   長青回顏馬上打圓場。   「老叟你難得來一回,大伙都想知道你有什高見,對不對。」   所有都很配合地回答:「對!」   柳甄更誇張的說:「能聽聽我們所敬仰的前輩的指點,對大伙幫助一定很大。」   老叟眉頭一皺,在大伙身上看了一遍。全部的人都像搗藥般地點頭表示同意。   「要我說的話,那就是太遜了。」老叟一點也不客氣。   才輸掉的柳甄馬上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我第一次看到刺蘺是那樣用,未免也太懶了,過分浪費真氣的資源難怪會輸。刺蘺可是有效的主攻武器,卻拿來防身?真不知是那個天才教你這樣用。還有簡簡單單就被連流氣的應用給騙了兩次,一點觀察力也沒有。你也是既然會用浮氣還會被未加操控的刺蘺給纏上,怎麼不用浮氣摎直接引開刺蘺。」   「我!」柳甄還想辦解,老叟就做出禁聲的手勢。   「我還有事要麻煩這位小扮,你們慢慢研究要怎麼對付這個新人。幾個技究組的還打不過一位新人可真的要好好檢討了。」   老叟說話一點也不留情面,說完就拉著季行雲離開。   雷義見狀急忙跟中隊長及其他武議士道別,跟著季行雲跑開了。   等老叟走遠了。顏見不服氣地罵道:「什麼!老頭子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多吃幾年飯罷了!」   「嘿∼說得好。不過、你們最近可能太過鬆懈。我想是該好好再磨練磨練,一下子就被後生晚輩追過,不也太丟臉?」長青回顏拿出她那令人心寒的笑容。   「看來我得再好好鍛煉你們一下。檢討,等會再說!」   「我苦!」三名技研組的武議士全在心中發出吶喊。   老叟拉著季行雲回到中隊部旁的小隊部隊長辦公室。   季行雲才要招乎客人,請老叟上座、叫人備茶水,老叟就不客氣地提出要求。   「春季的巡禮準備好了吧?我想跟你借兩個人幫我順路跑個腿。」   「當然沒問題……不過,春季的巡禮?那是什麼?」季行雲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站在一旁的雷義聽了季行雲疑問差點昏倒,心中罵道:『那時隊長果然是閉著眼睛簽下計畫。』   雷義氣歸氣,還是馬上傳音解釋:「隊長,就是武議團與南郡各知名武館的交流。實施計畫你都批過了,再來就是要挑選參加的人選。這可是今年最重要的工作!」   季行雲還是一臉疑惑,傳音回去:「有嗎?可是我看過去年的重要計畫中又沒這一項,而且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對可能會對這分計畫一點印也沒有?」   雷義再回傳道:「去年當沒有,因為這是由四個小隊長輪流舉辦。因為有兩個小隊支援作戰,今年才會先讓我們執行。」   「那參加的人選決定了嗎?」   「還沒呢!預定後天要進行篩選,還要請隊長去一訓練場鮑布遴選標準。」   季行雲點點頭以示瞭解,才又老叟說道:「對不起人員還沒決定,不過這兩天就會定案。人選一定,我就叫五個人去找你,讓你再找合適的人員。」   「不用這麼麻煩,兩個人就是兩個人,你決定就是。還有,客人就在你面前,不要在一旁偷偷傳話,真是不懂禮貌!」   季行雲楞了一下,怎麼自己與雷義在傳音都被他知道了,不知道傳音的內容有沒有被他聽到。   「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不過,不知老叟要借我的隊員作什麼事,可以告知嗎?這樣我才比較好選出合適的人材。」   季行雲提出很合理的要求,不過卻被老叟兇惡地瞪了一下。   雷義以為老叟生氣了,不過他卻又緩和地說道。   「小砟l,不要隨便探聽別人的事。哼,算了。告訴你也無妨,不過是要請他們送封信,找個人拿件東西。這種簡單的事,只要還有大腦的人都可以完成吧?不過!東西不能不見,以預備士的身手,所托付的東西不會被偷走、被搶走吧?」   「即然這樣,請托譯站托送不是比較方便嗎?」雷義插話了。   「你懂什麼。大人說話,小●﹞偵羆L!要是譯站會到那偏遠處,還要人幫忙嗎!要不是我馬上就要到北荒郡觀看聳天石壁,沒辦法分身還要請人托送嗎!」   季行雲問道:「北荒郡也有歎息之壁嗎?」   老叟聽到季行雲這麼一說,用憐憫眼光看著季行雲與雷義。   「現在的年輕都這麼無知嗎?光是在法天境內就有四處石壁,而且只有本郡與北荒郡有開放參觀。連這基本常識都不知道當什麼法天人。還是我們的小隊長在基本教育時都沒在學習。」   季行雲坦言道:「我不是在法天境內長大,所有有關法天的歷史、文物並是很清楚。到是老叟要到歎息之壁作什麼?怎麼不就近參觀南郡的石碑林。」   老叟又白了季行雲一眼,口氣不好地道:「你沒搞錯吧!石碑林又不是天天在開放,你以為我不想!」   季行雲可沒想這麼多,沒開放不會自己溜進去。不過老叟對法天的規矩可是很呆板地遵守,並不會利用自己的身手偷偷闖入。   「參觀石碑林嗎?我到是認識一位朋友對石林很有研究,也有許多碑文的複製畫。」   季行雲本來想說拓印,不過這樣就等於告訴別人自己犯法擅闖禁地,犯下法天的重罪。   老叟喜道:「真的!太好了快介紹我認識…啊…不行,等我回來再說!也許多年探尋的東西會得到解答也說不一定!「   「多年探索的東西?」   老叟似乎是太高興了,話就隨口溜出:「你們聽過天人的傳說嗎?他們可不是傳說,一直到現在都還存在。我一直為天人所著迷!」   「年紀一大把了還沉溺在神話之中,真是沒救了。」雷義小聲的自言自語。   雷義的話被老叟聽見了,他馬上激動地大罵。   「沒見過世面的小毛頭懂什麼!天人,我可是親眼見過…那種風彩、無盡的力量…那是窮盡我們一生也遠遠無法達到的力量。」   老叟似乎回想到當時見到天人的光景,雙眼充滿了狂熱的因子。   「你真的見過嗎?」   「哼,你想見也行。只要有心,每年都有一次機會。不過我可是看到他的真實面貌!」   N完話,老叟起身就走。   「每年?」   老叟,回頭又丟了一句話。   「老子不跟你們囉唆了,快點把人派人。有興趣就去看看國慶大典。」   等老叟走了,雷義罵道:「瘋老頭!隊長,這種人不用幫他!」   季行雲笑道:「這怎麼行,答應的事就該作到,而且他可是中隊裡最資深的武議士,由預備士為他服務也是理所當然的義務。下午就把預備團集合,該作的事情就不要施了。」   「是……我馬上辦。」雷義嘟著嘴,口中唸唸有辭地離開了。   第03小節   武議團的武術交流巡禮對各地的武道、對預備團員、對新進的武議士都具有宏大的良性作用。就好比井底之娃可以探出井外見識廣大的世界,這對交流的雙方都有莫大的好處。這種機會每位預備士自然都殷切期盼,反應踴躍。可是又不能把全的部的人都調離南城,一天、兩天也許還勉強可以,一個半月的行程那不知要擔誤多少事情。   預備團對南城可是很重要的戰力。   當季行雲看到預備士們為了爭取機會,幾乎要大打出手時,他才發現還真的不好擺平。   最後季行雲作了斷決。   「既然無人想要退讓,那就用武議團傳統的方式的決定參加的人選。雷義馬上準備簽桶。」   季行雲在繼續說道:「就用比武的方式決定參加的人選。使用雙淘汰賽,只要贏兩場、或是輸兩場就不用再比。等一下所有人抽籤,抽到號碼就是比賽的場次。第一輪比完後勝部再與勝部比一場、敗部也跟敗部的人比一場。第三輪則只有一勝一敗的人要再接比試。比賽的規矩就與平常的練習賽一樣,不過要把人打出重傷、骨折的人就直接列入留守的人。」   季行雲簡單地說明後,在五十餘位預備士身上掃了一圈,才問道:「還有疑問嗎?」   「沒有!」聲可震天的回應!每個預備士都士氣高昴!可以娛快地出遊、增廣閱聞,或是辛苦地留守,負擔兩倍的工作盡看這一役。   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每位預備士無不全力以赴。預備團訓練場的武道場甚多又廣,只差沒有足夠的裁判。不過花了一下午,還是結束比試。預備團又集合起來。不少的人都鼻青臉腫,卻神彩飛揚。一眼望去正好有半數的人垂頭喪氣、半數人興奮難掩。接下來季行雲的話卻又就所有人的表情翻轉過來。   「我首先恭喜在辛苦比賽中得到兩勝的團員們。因為這代表你們平常的努力得到適當的回應。而拿到兩敗的人也不用傷心,因為你們必需參加補救教學。參加春季巡禮的人就是不幸敗的人,等會由雷義宣怖相關行程與準備事宜。」   武道場內的預備團員先是表情茫然,然後先有一半的人發出歡呼、另一半的人隨而急恕叫罵!騷動不已。   預備士情緒激動難平。季行雲驟了眉頭,心裡覺得納悶。明的就又最公平的方沒決定人員,怎麼落選的人如此不滿?   比賽獲勝,卻得留守。那些勝利者當然氣急敗壞、情緒翻騰!因為職位而屬保送的雷義的下巴也掉下來了。季行雲的決定大違平常人的慣,雖然他沒事先說明是得到兩勝的人參加武術交流,還是敗部的人參加,但是一般人當然是認為由獲勝者得到機會。   不滿的氣氛還是得平息,季行雲罵了一聲。   「吵什麼吵!再鬧就已抗命罪論處!」   這句話說得很重,與季行雲平常的為人大異其趣,想來季行雲被這些人的惡言惡語激怒了。   話重,效果也好。馬上安靜了,預備士們似乎驚恐地看著自己。   季行雲這時嚇了一跳,想不到自己隨口的一句氣話竟然有這種效用。季行雲反省了一下,以武議團的小隊長身份說出來的可得謹甚點才對。   下面的人呆住了,季行雲也呆住。一時看不過這些人失去理性的叫囂而口不擇言,換來極度的安靜,季行雲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好在他反應也快,馬上擺出嚴厲又強橫的威勢。   「預備團會有四十餘天的時間只剩一半的人,留下來的人工作必定吃緊。為了讓工作能順利推行自然得留下團內精英,不留下武功較高的人留誰、不留辦事能力較強的人留誰!還是你們怕一個半月的巡禮就會功夫被追過嗎?我決定了,春季巡禮完後要再對留守的人進行一次嚴格的親考親教,考核留守的人有沒有偷懶。」   季行雲很努力地嚴聲訓示。說話後預備士們一片寂靜。   季行雲認為應該可以了就轉身離開,並留下一句話。   「李玖名、郭孟航過來找我。」   季行雲匆匆離去。主要是因他還真不習慣維持這種充滿威嚴的表情、與攝人的氣勢。另一方面,他也得好奇老叟要借人送信給誰、拿什東西。把人一挑,就帶向老叟居住的小屋。   老叟的小屋一向安靜,季行雲敲門進入後看到老叟正對著十幾本攤開放在閱讀架上的書發呆。   「你來幹嘛?」老叟看也沒看進入屋子的人一眼。   「老叟你要用的人我幫你帶來了。」   「喔,先坐一下。」   …   ………   …………………   ………   …   這一坐就是兩個多小時。季行雲三人由天色微昏等到明月探頭。李玖名、郭孟航兩人等得心氣煩躁,可是見到隊長一言不語地等著,也就不好發作…就算隊長不在,依照預備團的習慣與傳統恐怕也是得乖乖的等。   季行雲站到老叟的後方,也隨眼瀏覽架上的書頁。內容都是一些民間傳說,有的荒誕不羈、也有的似真還假。不過都跟顯露神跡的傳聞有關。   「你們在這裡作什麼?」老叟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要不是老叟是武議團技研組的成員,那兩名預備士恐怕都要氣得動手打人了。季行雲到是脾氣甚好。   「老叟不是要我帶兩個人來當信差,這就選出來了。」   「喔∼謝啦。」   老叟對研究天人的事跡相當認真,幾乎到走火入魔的境界。而自從在炎郡遇到那些神密的人物,季行雲也對天人產生莫大的興趣。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可以討論的人,自然就和他談了起來。   從小飽覽群書的季行雲,對各種奇特風俗民情有特別的認識,把這些事情拿出來與老叟討論,正是投其所好,一下子個人就高興地談得不知時間流逝……兩個預備士只能無奈地繼續等待。   最後兩個都對天人傳聞有興趣的人,相互約定有新的發現就要彼此交流。同時老叟也告訴季行雲,他懷疑南郡西部的山林區有天人活動的跡象,他就是要求那邊的友人幫忙注意不尋常的事件。   兩個人聊得興高采烈,都遺忘了苦苦等待的預備士…事實上也用不著他們了,老叟直接將信件交給季行雲。   想到可以走訪南郡又可以增加對天人的瞭解,季行雲興奮不已。他的中希望能夠透過對天人的理解,也能瞭解疑是天人的蒼眠月……希望能用這種方法來接近她。   ※※※   作者閒話:   最近的電視廣告常常可以看到許多食品打著內含豐富的益菌作為訴求,優酪乳這種靠菌種發酵的短食效食品還可以理解。可是奶粉都藏有益菌不會太誇張嗎?為了能夠放得久,奶粉不是要經過殺菌的手續,再加上長期的乾燥密封,真不知道食品商特別添加細菌是怎麼生存下來的?還是說那些益菌在奶粉中冬眠,加了熱就可以把它們燙醒!?嘖、會是這樣嗎?(月雨懷疑是不實的廣告,還是生化科技真得這麼步?)   2002/08/06月雨   第04小節   真.柳武道館,在南郡中西算得上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武館。現任的館主柳元司曾是武議團的小隊長,目前過著半退修的生活。武館中人才濟濟,技研組員柳甄也算是該武道館的再傳弟子。長青道館是南郡中分館最多、弟子最多的武館。而真.柳武道館則是僅此一家,別無分店。在弟子的結構上也有很大的差異。長青道館是一般民眾練武強身的地方,當然也培育了不少優秀的人才,但在比例上並不高。而真.柳武道館則是屬於法人的武館,門下的弟子除了柳家門人也聚集了許多未落世家的法人子弟以及少數送來此地習武的一般世家子弟。來到這座道館的門人,其目的當然不會只是練武強身這麼簡單,自然是希望在此習得一身的好武藝作為將來謀身立命的基礎,甚至是再度光耀門眉的踏板。武風之旺、自然不可言語。   季行雲一個人走到道館的門口。佔地廣大,古色古香一建築物佇立眼前。寬三影的大門處於閡上的狀態。門口也沒人任何歡迎武議團來訪的接待人員。季行雲先是困惑了一下,接著就豁然開朗。春巡的行程安排得十分嚴緊,而他早到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現在的真.柳道館一定還在忙裡忙外地作準備!   帶著二十餘名預備士還有冰泉月眉、長青回望及劉光耀展開這武術交流之旅,已經進行到第十天的行程。在這十天內季行雲見識了不少各式武藝自然是受益良多,不過比較喜歡自由自在季行雲可有點受不了要隨時招呼一大群人,不停為預備士解答問題。雖說都是武術上的問題,饒是季行雲也不可能都會解答。這群預士見到不解之處當然是求助於武術修為最高深的隊長,不少問題也是季行雲想提出來與道館討論。被預備士先拿來問自己季行雲只好自己多加思索…所幸靠著他對真氣的敏感、敏銳觀察力經過努力思考還是能夠拿出淺顯的解答。   十天下來他可受夠了,被問煩了。但這又是身為隊長的義務,不方便生氣。   結束了上一座武館,要到真.柳武道館之還有兩天的路程(用走的,長程跋涉也是春巡的訓練之一)。身為隊長的季行雲也就利用隊長的職權,展開美名為訓練成效驗收實為暫時偷閒的訓練。走向真.武道館有兩條路(在一般人眼中只有一條),一是繞過擋在前方的山丘,走官道。另一個當然就是直線前進!不理會擋在前面的山丘。   「我們現在就展開臨時訓練,看看上一季沒人通的測驗,到了現在是不是有所進步。咱們不走官道就直接越過山林,直抵下個目標真.柳武道館。最後抵達的五個人回到南城後要連續執勤一個月以示懲罰。小望、劉大哥、冰泉小姐就請你們壓陣,拉迷路的人一把。我就先到終點等人。」   季行雲做完了以上的宣言,就用預備士遠遠不及的速度越過山丘,來到真.柳武道館。   連續跑了半天,季行雲到也不覺累,只有運動後身心蘇展的痛快。   人已經先到,在門外等著也是無用,季行雲決定先行打擾。   走到門口,正好敲門,季行雲就聽聞急促的腳步聲。   『哇,聽聞這座武館是南郡水準數一數二的武館,果然如此。客人才到門口,裡面的人就有所感應,前來應門…咦!不對!』   來應門的人速度沒有降低,好像要衝破大門似地,往門口奔來!   季行雲發現不對,機警地向後一躍!果然門被衝開!然後一個紅色的人影由門入跑出。   「攔住她!」一個很有份量長者聲音傳了出來。   現在季行雲有兩種選擇。一個是快點避開,一個是留在原地把她攔住。   聰明的人都會選擇第一個方案,被一個高速飛奔的撞上可不有趣。季行雲當然也知道,只是選擇了更麻煩的作法,他不但要避免被撞個正著,也要順道把她攔住。   那個女的還可真是來勢洶洶,想擋她去路,光看她的氣勢就有遇神殺神的決心。季行雲輕輕轉身,然後一手就搭上細肩,雙腳施勁,帶著人就向上飛竄。   季行雲這一躍大有學問,本來這個女孩是向前快跑,向上飛竄也該是飛向前方。但季行雲卻化氣為絲(偷師自柴門),硬將人向後拉去。感覺上像是逆風飛翔的紙飛機被風吹口,那個女孩又驚又怒地看著季行雲。本來還想贊季行雲幾掌,還好認得武議士的服裝而作罷。   落地,女孩不再逃跑。追她的人也在地面等待。   「喂!放開我!」女孩朝氣十足,中氣飽滿。   季行雲退了一步,看清楚這兩個由武道館跑出來的人。   女孩應該是二十初頭,身態纖細、鷹目紅唇,一襲朱紅武裝亮麗無比。略為散亂的辮子,鮮紅的緞帶映著烏黑秀髮。神情雖是不悅,卻也可愛動人。   長者則是白髮、白眉及白鬚。身著灰白相間的武服,體態不因年月而枯萎依然健朗。雙目放神,目光如炬、身長几達一影,可以想像曾是一名偉大丈夫。臉上刻滿歲月的痕跡,但也還活力十足。可見功力深厚。   那名老者,見到季行雲就高興地說道:「是武議士,歡迎之至。」   左右探頭,不見他人又道:「怎麼只有閣下一位?也不對,時間早了點,還是我年老了記錯時間。」   季行雲笑道:「您沒記錯。只是我跑得快早到了。」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老夫是真.柳武道館現任的館長-柳元司,那個是老夫的孫女柳思薇。」   「在下是…」   「你先別說,讓我猜猜…這很簡單,同行的武議士,冰泉月眉是位小姐、劉光耀也有點年紀。那你一定是去年才入團的長青回望。還可真是年經有為,聽說帶隊的小隊長也是去跟你一起入團的少年朗。真不簡單,年紀輕輕就有此成就…看你這樣還比你的年齡還小,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你才滿二十呢!」   又被誤會了。沒辦法誰叫季行雲實際也才十九歲,光依第一眼印象怎麼可能會認為是少壯二八年華的武議團小隊長相聯在一起。   「小薇!還不過來打聲招呼!」   「哼,你好。歡迎。」柳思薇一點誠意也沒有的招呼打完,馬上轉頭就走!   「你要去那裡!客人來了還亂跑!」柳元司氣呼呼的念著。   「去練功啦!」   柳思薇算準了爺爺還要接待客人,肯定不能放下季行雲,阻攔她離去,就大搖大擺的走開。   「真是讓你見笑了。這小妮子最後氣我不讓她入城闖蕩,正跟我鬧脾氣。」   「不會。」   「唉,小薇的資質雖然比他兄長還高。但是一個女孩子,總是讓人比較不放心。她就是小心眼,看到武功比她差的哥哥都成了預備士,就一直吵著要到南城入團。真難她沒辦法。」   「令孫的武功也是不凡,心質樸善、率真耿直。加入預備團也是敝團之幸。」季行雲沒有男女不平等的觀念,並不覺得女孩子出門在外會有什麼不方便…其實應該是不夠瞭解女性。   柳元司不諱言地說道:「唉呀,這也是老朽的私心。兒女孫執一個個都向外發展,就只剩小薇一個。怎麼捨得連最後的貽孫之樂也放手。」   柳元司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反正你也是早到了,門人大多出外辦貨、整理場地。也沒辦法招呼你。不如就請你幫我勸勸小薇。年輕的想法應該比較相近,也少了年紀溝通障礙。我則趕著門下趕工,好讓早到的人員能夠有休憩的空間。」   「我?」季行雲覺得怎麼會有這種臨時委託。這才想到老叟對柳元司的評價-隨興所至、獨行果斷。   「小薇就在西面的山崖飛瀑,很好找的。就請你想辦法讓她暫斷念頭,讓我再多享幾年天倫之樂。」   「這…」   「就拜託你了。我先到村裡,叫人把蔬果魚肉先運來。晚上就可以跟年經有為的預備士開個熱熱鬧鬧的宴會了。」   「喔、好,謝謝。…不好,等一下。」季行雲被柳元司獨斷快速的步調所惑,根本來不及拒絕,等到他要發生叫人時,這位曾身任季行雲現職的老生先早就跑到數百影之外…   「算了,西面的山崖飛瀑嗎?先去欣賞自然美景也是甚好。」季行雲還是探著柳思薇留下的足印向西而行。   第05小節   真.柳武道館的位置在邊山鎮邊。幾乎是與黑暗山脈為鄰,最初會把這座道館建落於此的理由已不可考,但處於這種偏遠地區讓門人遠離塵囂能專心習武到是不錯。對喜歡山水奇景的人也是一大享受,只不過很難留得住喜歡熱鬧、新鮮刺激的年輕人。   柳思薇也想離開這個連要到最近的邊山鎮都得走上二十餘里路程的老道館。她自認為已經學有所成,能夠出外闖番事業。見到幾個兄長、師兄,都陸續離開,而且那些走掉的人武功還都差她一大截。這叫她那能忍受。   尤其是這一次武議團來訪更讓她吃味,那個比她還遜的二哥竟然要以預備士的身份回來參訪。想到二哥柳仲宏會得意地跟她炫耀南城的種種,她就無法忍受。   對著千丈的飛瀑,柳思薇身形快速移動,在崖邊練拳出氣。   季行雲利用白任教他的追跡術,本是慢慢行進,一聽到銀瀑落地的轟隆聲響就隨著水聲快速地找到瀑布。   四周是闊葉林,只有崖邊百影似乎是經過刻意地整理而有一塊空地。背景是一道由高空墜下的流水,深不可測的斷崖,然後才是柳思薇舞拳的空地。   這種自然奇景並不常見。斷崖應是由流水沖刷而成,而另有一支流由高山匯入形成一道白銀的鏈條。   季行雲看得煞是感到。當然也順便欣賞柳思薇輕巧的拳舞。   啪!啪!啪!   柳思薇一套拳法打完,心中也舒坦多了。就聽到一個人的鼓掌聲。   轉頭一看,是季行雲,馬上把臉色繃起。   這時的她臉色紅暈,也不知是害羞還是運動後的自然現像。   「你來作什麼?偷看別人練功!真是不要臉。你這個叫…呃…長青回望的傢伙,南城的禮節是這樣的嗎?還是長青的人特別沒教養。」   『長青回望?啊!對了方才館長硬把這個名子配給我,還沒機會解釋』季行雲聽到柳思薇叫了長青回望的名字還左右注意了一下,以為小望已經趕到了。   季行雲這個舉動卻又引起柳思薇的誤會,她又罵道。   「搖頭晃腦、賊兮兮的樣子,你這傢伙在可什壞主意。看你年紀輕輕,五官端正怎麼行事卻不能光明磊落!」   「我即沒躲躲藏藏,也沒刻意掩藏氣息。在這站了好一會,只是姑娘練武專心沒能查覺。更何況是貴祖父要在下過來,就算有打壞主意也不是我打的。」   季行雲只是純綷述說事實,但在柳思薇耳中聽來卻認為是在諷刺她武功修為低下,連人靠近都毫無警覺。   「爺爺要你來干麻?」見到季行雲最多不過二十初頭就已經是武議士(還好不知道他就是現任小隊長),柳思薇心中就浮起一股莫名的厭惡,自然也不給季行雲好臉色。   季行雲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有女人緣?第一次見到蒼眠月時…慘、慘到極點,不但得不到好臉色,還被白銀踩著玩,第一次碰上雷霏三人也是被她們找砸,現在遇到的這名柳思薇更是把討厭這兩個字高掛在臉上。   『什麼年輕人比較好溝通?』季行雲覺得好像不是這一回事。   即然對方是這種態度己,那也不用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柳館長希望我規勸你再把功夫練好一點再離開武館。話已傳到你自己再多加考慮。」季行雲覺得不可能會成功,乾脆把事情講明,算是盡到托付。   那知這句話正好引爆她被壓抑的怨氣,明明比她差的人都已經出外發展,就獨她不准。   「看你一副神氣的樣子,一定對自身的武藝很有信心。反正是來進行武術交流,就讓我先見識見識武議團的水準!」   「不好吧∼萬一傷了姑娘,那可糟糕。」   季行雲很誠懇地勸告,只能激起柳思薇不服氣的心理。試想在柳思薇眼中季行雲不過是與自己年紀相近的男孩,能有多少能耐。待在真.柳武道館的她可是鶴立同儕,從來不認為會輸給同輩的年青人。   「看打!」   柳思薇不管季行雲的意願,大喊一聲直接出手。   季行雲雖是意興闌珊,但別人的拳頭都欺上門了,也不得不與她交手。   柳思薇也不愧是真.柳武道館館長之孫,拳風飄逸、出手穩健。一出手就直取胸尖,既是試探亦是實取。   季行雲雙眼一亮,知道柳思薇基礎穩健,並非泛泛之輩。只是已經習慣與不弱於自身的人對戰的季行雲,雖然知道柳思薇並非弱手,但與長青回顏、柳甄、顏見等人相較就如幼兒般無力。季行雲揮手,手背輕架,就化開攻擊。   柳思薇當然不會認為簡單一拳就能奏效,只是這毫不起眼的揮手輕架竟讓手臂一震,一絲絲的真氣就此入侵。   難到自己真的如此不堪?柳思薇試探性的一拳,導出了這個結論。   『不可能!一定只是巧合,就算是武議士也不過還是個少年,怎麼可能把真氣操控地如此精妙!』柳思薇馬上否定了自己責貶的想法,氣走全身不再試探全力以赴。   本來以為柳思薇會知難而退,反卻激起她的好勝好強之心。基於武術交流的禮節季行雲也緩緩地流動真氣,作好準備。   柳思薇開始繞著季行雲疾奔,尋找機會。剎那間紅影崇崇剎是驚艷。季行雲心如止水不為所動,柳思薇雖是動如脫兔,但看在季行雲眼裡也不過是班門弄斧。要比速度、比靈巧那及得上以此見長的季行雲。   柳思薇施用法韋佗,繞了一會見季行雲氣閒神定就覺有氣。好像自己是個傻瓜,一恕之下再運起法印烈槍,刺向季行雲。   法印烈槍-以貫手擊出,可以遠攻,可以近戰。柳思薇功力較為不足,而采近戰一道銳利而結實的真氣附在指尖前方,可作槍頭亦可化為利刃。季行雲卻還看出,外表的凝實不過是種偽裝,其實這柄槍頭並不穩定,只要接觸到強大的外力、或是施用者自行操控都可讓它裂開,變成一片片破碎的氣塊,讓人防不慎防。   既然知道烈槍之妙用,季行雲估計以柳思薇的實力在施用韋陀之餘應無力再對烈槍進行精密的操控。也就是不用顧慮她會自行引爆烈槍。   季行雲瀟灑閃身,雙手劃圓,避過柳思薇的同時也牽引力道讓她動作失衡、並且在她背上按了一下,真氣灌入,阻礙韋陀的運行。   本來這一施手就該算是勝負已分,可是柳思薇硬是不服,強提真氣要再運作韋陀重組攻勢。   這一亂來,她因動作失衡,方向走邊竟向斷崖衝去。等她驚覺不妙之時,韋陀造成的高速奔走又豈是功力未達精純的她能說停就停!   就要衝下山崖!她嚇得花容失色   還好有季行雲。   季行雲見她衝勢未止,馬上就明白事態,真氣爆發就衝了出去。沿著斷崖,弧形奔進,就在崖邊撞上柳思薇,將她撲倒,護著她、跟她一起由崖邊滾離斷崖。   兩人滾了兩圈,就在崖邊兩影之處女下男上面面相觀。   季行雲手撐起來,望向山崖。呼了口氣,說道:「好險,這種地方還真不適合過招。」   柳思薇胸口小鹿亂跳。現在的季行雲好像不再可憎,是這個溫暖的身軀,實結可靠的胸膛把自己保護了自己。   要是季行雲這時能夠哄她幾句,保證騙得美人心。只是季行雲心中早就被一位女性給佔據,其他的女性都只當平常的朋友看待。也許是近來指導預備士養成的習慣,季行雲以說教的語氣對柳思薇說道。   「這樣作可是很危險。要知道強行運作法印,很可能造成失控。所引發的危險可大可小,冒然強行實屬不智。而在戰鬥中,保持平衡更是首要之舉。由其是以速度取勝之人動作失衡更會造成絕大的失誤,不可不慎。」   季行雲的話大煞風影。本來嚇得臉色發白的柳思薇馬上恢復血色,轉為與服裝用調的鮮紅。   『什麼嘛!就會說教!多虧我還一時為他心動!』   柳思薇的心思由羞澀轉為氣憤。   見到她臉色大變季行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柳思薇由羞轉怒,氣極一推。還好季行雲早有準備,順勢站起,只是被她推個後走。   柳思薇座起,憤而轉頭,卻又不甘心地以眼角餘光注意地季行雲。   季行雲被她全力一推,也可以照單全收,以力量對抗力量。只不過以季行雲的習慣還是以導力的方式化解力道,實在沒有必要讓胸口因力道相沖而鬱悶。   心繫著季行雲的柳思薇,想到第一次被男孩子這樣抱著、想到季行雲不顧危險把自己帶離險境,又想到季行雲武功高強、風度翩翩(這回由賊頭賊腦變成風度翩翩),心中又恕又喜。心思序亂之時季行雲突然由眼角消失。   柳思薇突然不對,馬上轉頭一望!還是全無人影!   她站起來,心中焦急不祥纏繞心緒。往季行雲方纔的位置走去,再低下觀看。腳印一步一步向後退……消失在斷崖之巔。   第06小節   季行雲張開眼睛,室內?草葉組成的天花版?   『這是那裡?』季行雲心中提出第一個問題。   想要爬起來把身邊的環境看清楚,卻引來全身劇痛!痛得他又躺下。   定心回想,季行雲苦笑一下。   真是無妄之災…   『明明就知道後面就是斷崖絕壁,怎麼還會如此疏忽地往後退?』雖然利用流氣訣舒緩墜勢,也讓自己偏移掉到河水之中。不過以高速撞擊水面(只要想對速度夠快,撞到水面與撞到巖壁其實差異也不大),還是受了不小的傷,同時好像也失去意識。沈沈浮浮之中…應該是被人救起了。   季行雲先行內視…筋脈並無受損,只是多處輕微骨折、皮肉受傷。說嚴重到也還好,並不是太難治的傷,只是骨折這種傷,會造成某程度的不方便。   努力催動內息加速自療躺個一天就該能起身,至於骨傷就急不得,再如何加速新陳代謝也非一天兩天就能復原。   瞭解了自身的情況,季行雲放下心,左右轉頭打量這間房子。   這似乎是間非常簡陋的房子,甚至還不能稱得上是房子。至少缺了一般屋子該有的牆壁,四面僅用簡單的木版搭起圍欄…好像沒有門也沒留通路。季行雲再看仔細,這…還是當作小屋好了…並無正常的樑柱,屋頂是架在六棵樹木之間,其中一棵樹正好長在小屋中間,另外五棵則是排成一個歪歪斜斜的五邊形。屋頂利用樹幹、輔以樹籐作為架蘺,再鋪上大片的樹葉、茅草,達到遮陽避雨的功能。   房內空蕩,一旁放有幾個木製的簡架,上面似乎放置了些許藥草。另一旁則有獵弓、箭袋與另一座以木籐編製而成的…躺椅…還是床?其中一面…蘺芭上掛有不少果乾、毛皮。   『是誰救了我?會是某種山林居民、還是未開化的民族?』季行雲見到所處的環境心中並無不安,反而覺得新奇。   心思至此,季行雲又把目光放到獵弓之上。   雖然是木製的獵弓,卻是以三種材質復合而成。中間部位是某種堅木,雕琢精細。向兩側延伸的部位為青色木質,不加雕琢,但其中似乎蘊藏某種能量,似真氣又不是真氣。最後由三分之二處鑲接至兩端的部位又不知是何種木材…又似硬籐,既任且硬。那弓弦也不知為何物組成帶著某種光華,彷彿有著命力。季行雲思量了一下,這種獵弓恐怕連兵器鑄造廠的廠長莊曜安看了都要為之讚歎。   『這房子看是文化未開,但這把獵弓又顯出驚人的工藝。是怎樣人住在這地方?』季行雲的好奇心更是熾熱。   又等了一會,天色已暗。   總算有人出現。一男一女直接翻過圍籬進入屋內。   這男的身披著一件獸皮背心,手腕亦帶著獸皮護腕。脖子上還著一條由獸牙獸爪組成的項煉。就連鞋子都像取自於某一隻可憐的生物。那女孩也是一身獸皮衣物,不過又以不少樹葉點綴,簡單的毛皮衣物讓她的身裁一覽無遺。   季行雲見到這種近似野人的裝拌,眼睛張得斗大,心中也開始擔心是否能夠與之溝通。   天色雖暗,不過那女孩一跳進來,就高興地叫著。   「阿哥∼他醒了。」   那男人只是點點頭,就往木架走去,取出一些藥材放進瓦罐,走了出去。   那女孩蹲到季行雲身邊,靈活的雙眼好奇地看著季行雲。   「你打那來?怎會隨溪飄浮?對了,我叫紅葉、阿哥叫青木,你叫什?」   「在下季行雲,謝謝紅小姐相救之恩。我因為不小心跌下山崖,摔進河中。   「不要叫我小姐,我還稱不上小姐。你可以跟阿哥一樣叫我葉子、或叫我紅葉。」   「那你也稱我為小雲就可以了。」   這時青木又走了進入,同時提了一個小燈-不用火,而是裝滿了螢火蟲之類的飛蟲。   他神色冷漠,語氣似乎有所不滿。   「葉子,去通知真知大人客人已經醒了。」   紅葉伸伸舌頭,偷偷作了個鬼臉才輕巧地跑開。一下子就沒入林中。   「你好,我叫青木。」青木的口氣一點也不好:「你是城裡的人吧∼傷好了就快點離開。我們不歡迎來自城鎮的破壞者。」   來自城鎮的破壞者?季行雲無法理解地眨眨眼。   「我正在幫你煎藥,再等一回就能服用。用完藥後,我再拿點吃的過來。你已經暈迷了一天一夜,身子還很虛弱,所以請先專心養病。有問題等真知大人過來後再說。」   說完,青木就走到籐椅旁,拿了一堆木只就開始一根、一根地削。   青木擺明了就不想和季行雲談話,季行雲無事可作,只好看著青木削著細長的木頭。   這一看季行雲可吃驚了,青木用的不過是一把石刀,可是削起那木頭可不比銳利的鋼刀還差。只見青木動作純熟,一下子就削好了二十餘根細長圓滑的木條。接著他又由一個毛皮袋子中倒出一堆像是箭頭的東西…季行雲猜猜想他會是要製造羽箭嗎?   果然,青木隨手一彈,木條前端就裂開,他熟練地將箭頭鑲上,再用像是髮絲般的細繩把箭頭固定。一會又用類似的方法在箭尾安上羽毛。然後閉上一眼把完成弓箭垂直放到眼前,再進行箭頭、羽毛的調整。不到三分鐘,就做好一隻弓箭。   青木專心不語地工作。季行雲也好奇地觀察,同時佩服的心油然而升。   當青木完成第十二隻弓箭時,季行雲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把弓也是您製作的嗎?」   青木抬頭,望向季行雲。停了兩秒,才道:「不,是我兄長製作。」   一答完又低頭繼續工作。   季行雲心中有無數需要滿足的疑問,可是對方十分冷漠,叫季行雲的好奇心像只蟲子在他身上鑽來鑽去,奇癢無比、十分難過。   好不容易等到青木把材料用盡,完成二十餘隻箭。季行雲才想向他提問題,青木馬上又跳出圍籬。   季行雲失望地看著他離去…他卻又輕巧地越過圍籬,手上還拿著正冒著熱氣的瓦罐。   當他把季行雲扶起要餵藥時,季行雲才發現這瓦罐裝有八分滿的草藥,而且沒有蓋子。青木就這樣空手拿著火燙的瓦罐、跳過圍籬,卻一滴草藥也沒濺出。   再觀察青木,卻也不覺功力如何。   帶著更多的疑問,季行雲慢慢地把藥水喝完。   喂完藥,青木又回到籐椅之旁。拿起獵弓,盤腿而坐,一手持弓、一手輕拉弓弦狀似拉弓,雙眼慢慢閉上…像是要進入冥思之貌。   「你是森林的眷屬吧?」季行雲突然脫口而出。   青木聞言,馬上跳了起來,帶著疑問與警戒的神情緊盯季行雲,同時箭已上弦拉弓待射。   沒想到他會有這種反應,季行雲眨眨眼,腦筋急轉。   「阿哥,我們回來了∼」遠遠地,傳來紅葉的聲音。   青木把弓放下,驕傲的說:「沒錯,我是木之部族。但你怎麼會知道!」   第07小節   季行雲原本以為紅葉會帶一個人過來,卻見她帶了一男一女回來。   這對男女一個老、一個少。穿著的風格與青木兄姊截然不同,勉強算是季行雲習慣的服飾。   青木見到兩位,馬上就恭敬地說道:「真知大人,這人已經醒了。不知要如何處置才好?」   「讓我先看看。」那位看似五、六十歲的年長男士回話。   「隨便。」另一位可能是三十左右的女士也答話。   這一男一女互望了一眼。女士作了個手勢,都被稱為真知大人的男士說道。   「青木頭,你這木頭腦袋。見我們姊弟過來,就不要再叫我們真知大人了。聽得多拗口。隨便一點就叫我春爺、老春。要是真的改不過口就叫一聲春蘇先生。別叫得這麼正式。聽起來怪難過的。」   姊弟?季行雲覺得怎麼看都屬兄妹的成份,就是父女也不誇張,怎麼會是姊弟!   「是的,春蘇真知大人。您看這位『客人』的傷有沒有辦法讓他明早就離開。」   這名春蘇真知大人口中呢喃,好像在抱怨青木的死腦筋。   「喂、喂,你把我當神仙啦?治傷可是你們長老的事,我不過看在幫我照顧藥園的份上,在長老們離開之時代行其職。可別把太麻煩的事推到我頭上。」春蘇不滿也自言自語。   「春爺爺∼反正您不是想要試試您種植的藥草。就試試看嘛!」紅葉在一旁撒嬌。   「不行、不行。那些草藥要發揮功效,又不單是靠其藥性,還得配合真氣作用才能發揮全效。這小子又不知是什來歷,萬一出了岔子,可不划算。而且要是他出去後亂宣傳,最後倒霉的人可不是我。」   「不然直接把他送出去。丟在大路之旁,等城鎮的人經過自然會把他送去醫治。」   青木說道。   「阿哥,不行啦!你不是常說城市人最沒良心。那會幫助一位非親非故的路人。而且這地方又沒什城市人出入。要是幾天遇不到人,反而碰上吃人的野獸怎麼辦!」   「你們就照顧他,直到這人可以自己行動,再送他出林不就得了。」那位女的真知大人提出意見。   「好啊∼」紅葉高興地賀采。   「冬藏真知大人…這不好吧∼這個人不知道要人照顧多久。收留一個破壞者總是不妥。」   「也不用多久,只要給我五天就夠了。如果能有適當藥材我有把握三天後就能行動自如,自行離開。」季行雲忍不位發言了。   「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青木生氣的斥責,又冷冷的說。   「你也別說傻話。這麼重的傷,別說五天,就是十天半月也不見得會好。」   季行雲這話卻引起春蘇的興趣。   「小娃兒到說說看,要那些藥材才能讓你在三天內完復?」   「講了我想也沒用。」季行雲心想乾老師的藥方所需的材料那是這種地方能尋到。   春蘇生氣的說:「你不說怎麼知道沒用!」   「好!聽我道來,光是百結石果花這項稀有的藥物你就絕對拿不出來!」   季行雲心想反正沒什希望,誰給他聽聽,讓他知難而退也好。   「小思意,看你是要乾果還是鮮果、五十年果還是百年果都沒問題。」春蘇得意地說。   季行雲驚奇的目光一閃而過,又道:「那百迦草、石別子、子心蘭、照陽草、還月花、紫分石呢?」   「行、沒問題∼小事一樁。」春蘇先生更顯得意,馱l都快翹起來了。   「等一下!」冬藏這時緊急喊停,帶著疑問的神眼道:「這不是骨九奕的主要配方!」   季行雲奇道:「奶怎麼知道我要配的藥方之名?」   春蘇與冬藏兩人交換了眼神。   春蘇吸了口氣,才問:「小娃兒,你叫豐uW字?」   「他叫季行雲,春爺爺有什麼問題嗎?」紅葉搶著回答。   「季行雲?不會吧∼」春蘇露出為難的神眼,不理紅葉望向冬藏。冬藏聳聳肩,搖搖頭。   春蘇又仔細問道:「季節的季、行動的行、天上飄的雲?」   季行雲點點頭。心中大感不解,自己的名字有什古怪嗎?   春蘇轉向青木,說道:「這小娃兒就請你先照顧一陣子。我有點事要跟冬藏商量一下,順備去拿藥材過來,明早再見。」   說完兩人就直接半飄半浮地離開小屋。   季行雲眨眨眼,懷疑自己的雙眼是否看錯,那兩人好像脫離了地心引力,就這樣飄走…這是功夫還是特異功能,初人稱為「真知大人」果然有點門道。   青木這時還是不給季行雲好臉色,說道:「晚了,早點休息。早點好、早點走人。」然後就走向籐椅,躺下休息。   紅葉卻取下幾顆乾果坐到季行雲身旁,好心地餵他食用。然後開始向他東問西問。   從城市的房子長什麼樣子,有什東西、吃些什麼,無不好奇。季行雲心中揚起一片十分親切的感覺,好像看到自己的影子,紅葉就好像方入南城的自己。好奇地雙眼想要一窺世界的風貌…   乾果清淡而味美,紅葉親切而天真,季行雲雖在臥病在床卻也甚覺享受。對紅葉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像是相見恨晚,暢談甚歡。   青木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怒目瞪了幾次季行雲。季行雲只當沒看見,氣得他只好翻身背向兩人來個眼不見為淨。   第08小節   真.柳武道館來了一群客人,這些人無不怨聲載道。並非武道館招待不周,客人們也不會討厭武館。他們抱怨的對像根本就不是真.柳武道館,而是他們的最高領隊-武議團第四大隊第一中隊所屬第一小隊長季行雲。   礎n的路不走卻硬要他們穿越一片原始的山林,雖然這些預備士們都有驚無險地抵達目的地,但一路上與猛獸格鬥、被蚊蟲叮咬、為毒草刺芒所傷。縱然團員們都提早到達但各個都吃了不等苦頭,自然是怨氣上升。   到了真.柳武道館,預備士們都發現一件事:武議士們怎麼都不見人影,就連一路上最照顧眾人的冰泉月眉也在安排好眾人休息的房間後就不見消失不見。這些預備士們至少都累了一天一夜,見到舒適的床鋪,個個都累得趴下,對武議士的行動也就不多加關心,也沒多餘的心思去揣測。   柳元司館長慎重地把武議們請來。茶室內就柳元司館長、柳思薇與三名武議士相對而坐。   聊元司面色凝重,他的孫女柳思薇面容憔悴又是焦慮又是傷心。   見到三位武議士,聊元司卻不覺得其中有人符合來涵中關於隊長的描述,便問。「你們隊長呢?」   「他應該早就到了。」劉光耀回答。   「算了,這時緊急,等不到他了。」柳元司心亂,也不再意細節,沒想到參加巡禮的武議士有四位,這邊三位、前一天一位,那隊長就一定是其中一名。   「我以非常遺憾的心情要向各位報告一件事…」柳元司的老臉似乎快掛不住的樣子,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昨天接近中午最先來到本館的武議士-長青回望先生…不幸在西面不遠的斷崖,墜崖失蹤、生.死.不.明∼」   劉光耀大聲地笑了。長青回望指指館長又指指自己,也不知該生氣這位曾為武議士的長者的咀咒,還是要覺得好笑。冰泉月眉難得也解除她的撲克臉。她張大雙眼看看柳館長,又轉向長青回望,好像在說:『你那時候墜崖了?我怎麼都沒發現!』   柳元司以非常沉重的心情向武議士們告知這件事,卻換得三人的嘲笑,老臉真的掛不住了。恕氣一發罵道。   「你們這是什麼態度!隊友失蹤了!還有心情歡娛大笑!」   劉光耀見聊館長生氣了,他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好不容易才以比較正經的語氣說道:「館長…你卻定長青回望墜崖失蹤?」   「當然!這可是我寶貝孫女親眼所見!」   柳思薇神色淒然地點頭。   「喂,你自我介紹一下好了。」劉光耀實在忍不住了,叫墜崖失蹤生死不明的長青回望自己解釋。   「柳館長。敢問前輩在何時見過在下。在下守著殿後的預備士最後才抵達貴館,又怎能在昨日墜下這附近的斷崖?」   「就在昨天快中午的時候,我遇上了長青回望,因為敝館還沒作好準備就請他到西面的斷崖附近指導小孫…然後…等一下,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在下就是長青回望。不過我昨天還在半路,既沒遇到館長,更沒去過有斷崖的地方。」   「那…那個人是誰?」聊元司喃喃地問著。   劉光耀這時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這祖孫兩人,對他們的精神狀況感到歎惜。   一直盡力保持冷靜的冰泉月眉這時說話了。   「柳館長,不知您昨日遇到的人容貌如何,有何特微?你又為何把他當作長青回望?」   「那人年紀經,武功不賴又穿著武議士的衣服,對是長青回望會是誰?」柳元司說出了這自以為是的目看法。   到是柳思薇客觀一點,說道。   「我已經請畫師將他的容貌描繪出來。為了方便尋人,明日一早就要貼出告示請求搜救協助。」   說完,她就由懷中拿出一幅畫像。   K像一攤開,不就是小隊長季行雲!雖然少了幾分稚氣、多了英雄氣概,不過絕對就是季行雲。   三位武議士你望我、我望你,神情尷尬而為難。最後還是由冰泉月眉回答。   「柳館長…雖然很難啟口,不過墜崖的正是現任隊長季行雲。」   「什麼!」知道墜崖的人是季行雲,對事態一點幫助也沒有。只是將問題的層次又提高了一個層級。   「館長,明日預定的活動就此取消。現在先我們討論一下搜救的行動。請您聘請熟悉地理的嚮導,並列出可能的範圍,我好安排預備士們進行搜索。」   柳元司露出苦笑,說道:「好,思薇。你馬上跑一趟鎮上。喂∼來人,把地圖給我拿來…」   劉光耀與長青回望兩人互望了一眼,同時想到:怎麼會有這種荒唐的意外發生?   處在邊山鎮外的真.柳武道館的武議士們為了季行雲而焦頭爛耳,在西面數十里已經快進入黑暗山脈的密林深處,也有兩個人為了季行雲而爭論著。   「怎麼會這樣,我們又碰上了!」冬藏埋怨著。   「說清楚。又碰上的人是你,不是我。」春蘇登出更正。   「反正就是遇上麻煩的事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有什麼要做的嗎?」春蘇在他的房舍中東翻西找,要把骨九奕所需要藥材備齊,對季行雲的事並對熱衷。   「喂,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他身上還沒被打入記號,不就代表我們是第一個遇上他的人。那不就得負責評核那個小娃兒?」冬藏的語調有點提高。   「我的好姊姊,那你就去負責啊?嗯,找到了。這石別子用途不大,我還以為這邊沒貨了。」   「要我負責!才不要呢!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還要我再來一次?免談!」   「那就當作沒看到不就成了。」春蘇不負責任地說著。   冬藏停了一下,眨眨眼。   「也對…不對!你這小子,就會種些花花草草。怎麼可以對可能是未來的發言人識而不見。一天到晚就只懂得看顧那此藥棄草,我看一點也不像是姓季的人!」   這句話可讓春蘇生氣了。   「我不像,那你呢?只會舞刀弄槍,又有那一點符合季家的風格!」   「亂講!本姑娘可是道道地地的季氏人種。只不過研究的是各種民族的武學文化。」   「喔∼那小弟也是鑽研各地區的植物與文化的關係。而且還成就非凡。那像你,一點收穫也沒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兩人怒目相對,目不眨眼地瞪了好一會。春蘇總算先行退讓。   「姊姊啊∼你就別管那小子了。要當他的偵視者也行,不過請嚴守偵視者的本份。請默默地看著他就好,千萬別再多事。」   「我那時候多事了!」   「還說沒有,那個季行風流不是被你稍微指點一下,才有往後的『成就』嗎?」冬藏抗辯道:「跟我有啥關係!是他自己底子好,有沒有我多話都會一樣。而且實力變強對本性好的人,也只有好處沒壞處。要怪就要怪他老子沒把孩子教好!」「好啦,算你沒錯。」春蘇看到冬藏都已經把拳頭提起來,馬上向她妥協。   「什麼叫算我沒錯。我本來就沒錯!」   春蘇這時把藥材備齊了,才開始認真思考季行雲的事。   「我們的發言人好像真的干膩了。才知道第一個兒子被打回票,沒多久就馬上再生一個…還真有效率。不過這小娃兒的實力也太差了。看到人跟本就無法相像那會是季星移的孩子。」   「季流風也不怎麼樣啊,我也無法把他跟明清璇聯想在一起。」   春蘇以責備的眼光看了看冬藏,半歎氣地說道:「那能以你的標準來看人。」   「也對啦∼你說的到也真切。這個季行雲真的比那個季流風差很多。一定是星移那個傢伙的品種不穩定,才會這樣。」   冬藏無力地說。   「喂!我的好姊姊,這是那門子的說法。要說品不良,清璇也得有一半的責任,那能只怪男生。而且這跟品種無關,是教育的問題。我想一定是我們的發言人覺得把一個武功太高的人放入實力平凡的人之中,容易讓那小鬼學壞。所以才故意把季行雲的實力調整得配合一般的民眾。」   「有這回事嗎?」冬藏覺得季流風跟武功太高好像攀不上邊。   「一定是的。」   春藏又看了看冬藏,又道:「我的好姊姊,你也不要用跟監或是用氣鎖的方式觀察他。我去弄個真視儀,無聊的時候再打開機器,看看那小娃兒幹了什麼事。既不費神,也不用擔心被發現。隨便找個地方翹著兩郎腿就可以達成偵視者的義務。」「那多無聊∼」   「我就怕你又多事了。」   「好啦,可是你怎麼把發訊器放到他身上?」   「這簡單。我現在可是他的主治醫生,要在他身上弄些手腳有啥問題。」   「那你就是一號考評者。」冬藏笑嘻嘻地說。   「沒問題∼我先走一趟北國(注)。你可別對那小娃兒亂來,天亮前我就會回來。」春蘇又慎重叮寧。   「好啦∼好啦,知道了。你以為相同的錯誤我會犯下兩次嗎!」冬藏好氣沒氣的說著。   第09小節   天未明,青木持弓冥思一個多小時後,就帶著弓箭離開小屋。   紅葉見到兄長離開後,與季行雲的談話更是不用忌諱。聊了好一會,季行雲才明白,他們真的是夜俱人中的一支-木之部族。而他們兩兄妹是這一帶的守林員。   至於夜俱人真正的村落則是在森林的更深處。季行雲所處地方不過是一個暫時的居所,算是比較靠近城鎮的一個休息處。這個地方通常只有紅葉與青木兩兄妹才會使用。   「守林員?你們在守什麼?」季行雲好奇地問。   「也沒什麼,說是守林員,不如說是造林者。為了要維持森林的面積,我們可要與那些砍樹的人比賽。看是我們培育林地的速度快,還是森林消失的速度快。」   「那你們一定贏不了。」   一棵樹要長成少說也要數年、至數百年的時時,而砍一棵樹只消幾十分鐘。那種得過砍樹的速度。   紅葉樂觀地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最近情況有在改善。因為春爺爺提供了成長速度快上十倍的神奇種子。只是這種樹的靈氣卻只有同種樹的一半不到,而且壽命則不到十分之一。」   季行雲想了一下,應該不只這個原因。他們現在所處之處已經是極為偏遠之處。   再往西進就要抵達連綿的黑暗山脈,法天的開發大抵也到這個地方。   這邊的伐木行為因應純粹是為了優質的木材,而不是為了與林爭地。不然,任他們再用心培育林地,也趕不上大肆破壤的速度。   「不過你們何必執著於森林呢?也不與法天進行交流?」   「森林就是我們的家啊∼也是吾等力量的來源。怎能捨去。而且早在幾百年前就跟法天交涉過了,只是好像完全無法溝通。所以長老們在不想製造殺戮的情況下,就要求族人往西退去。」   紅葉又道:「你們城市人也真奇怪,為什麼一定要破壞大地的靈氣。而且既不善用天之氣也不會引導地之靈,卻也能擁有強大的力量?還會飼養一大堆動物,拿來當交通工具,養來殺、養來取其毛皮。好殘忍喔!那不是與其他的生物交好後又背叛它們嗎?(注)」   季行雲想了想,就道:「也許法天的人看到你們才覺奇怪呢。」   「會嗎?」紅葉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們有什麼奇怪的?」   「不過你提到運用天地的靈氣又是怎麼回事呢?」季行雲又好奇地問了。   「你不知道嗎?」紅葉熱心地說:「我示範給你看!」   紅葉走離季行雲幾步。以自然的體態巧立,然後閉上雙眼、自然下垂上雙手略為上揚。風由四面八方飄向小屋、集中到紅葉身邊。溫柔的風、微弱的風,若有似無在紅葉身上遊走。   靶覺敏銳的人才能發現這集中到紅葉身上的風。季行雲則又有另一種發現。   那是風,但不是風,是種風,是能量的風。類似真氣又不是真氣,像是遍部於週遭四界,但又有所不同。   季行雲也閉上雙眼、封閉聽覺、切斷觸覺,強迫自己只用一種知覺-真氣的知覺。   萬物能量的活動又含糊籠統地被他所觀察。以紅葉為中心中心了一種特殊的生命能量。這種生命能在這個地方是四方遍部,但在南城那種高度城市化的都市又不是那麼常見。季行雲再仔細探求這能量的來源…是來自四面八方的植物,成為小屋樑柱的大樹,林間的小草,佇立在山區千面年的古木……來自森林一切的植物。   那生命的能量流入紅葉的體內又流出她的身體,她彷彿也成一了株植物∼   慢慢地,紅葉散去生命的能量…季行雲也睜開雙眼。   「太、太令人驚奇了∼」季行雲由衷地感歎。   「你能察覺嗎∼好高興,你果然跟那些只會破壞大地之靈的人不一樣。」紅葉十分高興的樣子。   紅葉又說道:「我年紀還小,只會與大地之靈溝通。天之氣就完全無法體會。而且還得透過真物才能辦到。」   「真物?」   「喔,你不知道嗎?我用的真物就是這個。」紅葉指了一直掛在身上的一環樹葉,季行雲還一直以為那是衣服的一部分。   現在仔細用心一看,卻發現那像是項煉又像是圍兜的一圈樹葉竟然還是活的!   「阿哥,可就厲利多了。運用真物就能引用天之氣呢!」紅葉好像是在炫耀自己引以為榮的哥哥。   「他的「真物」是那把弓嗎?」   「你真聰明!」   「小葉子!胡說些什麼!」屋外這時卻傳來一陣斥責。青木這時已經回來了,聽到紅葉在外人解說部族之事,怒容現於臉上。   「阿哥,你回來了!」紅葉像是被抓到偷吃糖的小孩,先向季行雲做了個鬼臉才轉向青木。   「啊!怎麼回事,他不是陽檜哥嗎!」   紅葉轉身後竟然看到青木扶著另一名夜俱族的男子。   「還不快來幫忙!」   青木將陽檜交由紅葉攙扶,就先跳入房內,跑向草藥櫃。   陽檜的情況十分糟糕。腹部似乎被斧頭砍傷,血流不止。人已經失去意識。   「可惡!」青木抓了幾把藥草,就往傷處敷去。但傷口過來,一點效用也沒有。   青木怨恨著看著陽檜漸漸失去生命。   「紅葉,扶我一把。讓我看看。」季行雲見到有人有受重傷,也顧不得自己的狀況,想要為傷者診療。   「喔!好!」   青木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似地,銳利如劍的目光一直盯著季行雲。   「不用你虛偽的好心!」   「阿哥,讓他試試又不會怎樣!」   季行雲每走一步就牽動脆裂骨傷,強忍痛感,臉色發白在紅葉的幫助下才走到籐椅旁邊。   人命關天,季行雲運起伏逆清心訣。讓自己定下心來,暫時拋開全身的痛疼。   陽檜的傷,果然很重。受傷之後又強行奔跑,更是嚴重失血…   季行雲心一橫,往他身上幾處要穴點去。血止住了!。   「有清水嗎?有紅品膠這種藥嗎?另外請給我青澤草、紅雪花,不然半天癸也行。另外…」   季行雲一下子就念了一串藥名。   「你這城市人想命令我嗎!」青木生長地叫著。   季行雲更火大的叫回去:「我管你是什麼人!我只知道這裡有一個人快死了,我得想辦法幫他與死神對抗!」   「你!小葉子,快去取清水過來!」青木咆哮著,然後又往草藥櫃跑去。   季行雲這時也沒閒著,把陽檜傷處的毛皮衣物扯開…血肉模糊。   「沒有紅品膠,也沒有清澤草,但我可以去採清澤草。其它的你看看。」   「清水來了!」   兩兄妹的動作都是超快。   「水不夠再去提!」   季行雲把自己身上的一包藥粉全部倒入水壺中,就開始清理傷口。同時飛快地上藥,還硬是催動真氣馬上製造真元氣,活化陽檜的傷口附近的細胞組織,進行緊急的處理。   本來還想進行傷口的縫合,不過這個地方的針粗的可以,線…就不提了,根本就不知如何消毒起。   最後季行雲用了一片大腿般大小的松青葉包覆整個傷處,算是完成緊急處理。季行雲完事後人也累垮了,體內的真氣也幾乎耗盡。   青木把季行雲抬回床上。神色複雜地看著季行雲。   「不用道謝。他還在危險期,能不能渡過死神的招呼還是個問題。」   「我又沒打算向你道謝!」青木好像被人看破心事而生氣。   「陽檜哥怎麼會受傷?」紅葉關心地問。   「哼!還不是可惡的城市人!」青木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季行雲。   「城市人又怎麼了∼」   「春爺爺!您來的正好!」紅葉見到春蘇與冬藏的到來知道陽檜一定有救了,高興地歡呼著。   「春蘇真知大人、冬藏真知大人。」   「我不是常告訴你心中不要懷有怨恨嗎?也要試著與他人好好…耶這不正是陽檜那小伙子。傷得真重!」   「春爺爺,快看看陽檜哥。」紅葉急著要拉春蘇幫陽檜診療。   「外傷,還是讓你來。」   冬藏瞄了一眼陽檜就道:「我也沒什麼可做的。都已經處理好了。青木那時學了這手工夫?」   「不,不是我。是客人。」   「呦,可稀奇了。我開幾道處方,你弄給陽檜服用。再來就靠他的求生識志。」   春蘇對青木道。   青木、紅葉接過藥方,就急著到林中尋藥,離開了。   冬藏、春蘇兩人帶著欣慰與好奇的神色對著季行雲。   「再來該處理你的傷勢」春蘇道。   「骨九奕我們已經配給了,放心不會弄痛你的」冬藏也露出善意的笑容   奇怪,季行雲怎麼覺得冬藏的笑容有點像長青回顏找對手時的那種笑容…   春蘇手指輕點,季行雲就昏了過去。   ※※※   作者閒話:   歷經兩個月無助彷徨的失業,終於找到工作了…只是MIS?月雨去當一間分公司的MIS,卻連MIS這個名詞的意義都不甚瞭解…會不會做不到一個月就被判定出局呢?   說MIS(這到底是那幾個英字的縮寫?)好聽,其實也不過去管管工司裡的電腦與內部的區域網路,再說白一點就是電腦雜工。雖然月雨也不是很懂…公司的要求也是不算太高啦(希望如此)∼只是據說還要幫忙翻譯英文文件…這、這…對一個英文曾三修的人…前途可慮…(不知是月雨失策還是僱用的工司失策)   因為白天有了正職的工作,不再是東邊打打雜、西邊幫幫忙,早上上網寄履歷、下午翻報找工作,等待的時間就拚命寫小說……所以、開始減產。   2002/08/19月雨   第10小節   時近中午,季行雲被吵鬧叫罵的聲音叫醒。   他揉揉雙眼,看到簡陋的小屋可熱鬧了。除了原本的青木、紅葉兄姊與傷患陽檜之外,又來了五位身穿獸皮、樹葉、麻籐等等材料衣物的夜俱人。   紅葉與躺在籐椅上的陽檜沒有參與他們的爭吵。陽檜還在與死神鬥爭,當然不可能參與這場爭辯。紅葉則是興趣闌珊,無聊地坐在季行雲身旁不遠處。   季行雲驟了驟眉,覺得這幾個人怎麼一點也不體貼病人,就算討厭來自南城的自己也該為另一名傷者著想,要吵也該跑到遠一點的地方吵。   覺得不滿的季行雲起身而坐…他順利地坐起。   季行雲驚訝地動動手、扭扭腰、蠕動筋骨…好了…全好了…連內息也補滿了…   他驚訝地眨眨眼,又捏了自己的臉頰。   『好痛!不是夢,是真的!』季行雲還是一附吃驚的神色,心想:『難到骨九奕功效如此神奇…可是內息卻也不該補滿!?』   「小雲,你醒啦∼」無聊地看著青木等人爭吵的紅葉見到季行雲坐起,表情有點高興,但也點無奈。   「這麼吵∼還醒不來嗎?」   紅葉一副認同的樣子,又道:「春爺爺說你的傷外表起來已經好了,不過實際上骨頭還很脆弱。說什只有外層算是黏起來了,裡面還是破破爛爛的。這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看起來好了,但是還沒有全好…反正可以自由行動,卻不能太激烈運動的意思。」季行雲覺得要解釋很麻煩,不如就簡單地把目前的狀態說明即可。   「那…那你不就要走了…」紅葉的表情十分失望。   「到也不急…只是…」季行雲個人雖然對夜俱人很有興趣,不過這裡的人好像不是很歡迎他…至少青木就把反感直接表現在臉上。   這時在爭吵的一名夜俱人女性看到季行雲已經坐起。雙眼怒火一發,直接衝到季行雲身旁,一把就將季行雲提起…   季行雲可頭痛了。以自己目前的狀態到也不見得會怕這幾個夜俱人,只是他們好歹也有個救命之恩…到人家裡作客,總要遵守客人的禮節。而且這女孩處於傷痛之中實在也不必與她計較。   「你這瘟神!陽檜要是有個萬一,我決對不饒你!」這個女孩的語氣又是悲慟又是激動,好像恨不得將季行雲一把掐死。   「阿妹∼不得無禮。」另一位裝束與她十分相似的夜俱人女性跑到她身邊勸阻。   季行雲大歎倒楣,怎麼老是遇到這種女人…   這一鬧,所有夜俱人的眼光可集中到季行雲身。   其中一名叫紅杉的男子道:「阿哥的傷,謝謝你。」   「沒什麼…」季行雲的說還沒說完,紅杉就道。   「不過,如果可能的話還是請你快點離開。這裡不歡迎自城市的破壞者。」   另一個腰繫小斧,名為薪柞的夜俱人叫道:「留他做什麼。不如讓我一斧砍了!」   與他同行背了一個大斧,名為香檀的男子說道:「阿弟,別亂說話。好歹他也救了陽檜一命。就算不是,也不能毫無理由地亂傷人。」   「哼!這種毒瘤,能算是人嗎!」薪柞不滿地嘟啷著。   「夠了,這個城市人的去留不該由我們決定。只是青木,我認為還是快點讓他離開的好。」那名年長的夜俱人女性似乎頗有地位,一說話,其他人馬上閉嘴。   「紅杉,你大哥受傷了。那片林你一個恐怕照料不來。我會請長老派人過來。你就專心照料陽檜。香檀,陽檜他們的地方就請你先暫時多費心一點。」   「好的。銀杏阿姊。」   薪柞卻是不滿的說:「還有什麼好照料的,都快成了禿林。我們辛苦地種一棵,還沒養大,就有許多老木被殺!這算什麼!」   「阿姊!不如我們把那些砍殺老木的歹徒趕走。不是一勞永逸。」   「淡橙,這是什麼話!不論如何,不能隨便傷人!」   淡橙十分不服氣地罵道:「不准傷人?城市人可不這麼想!我們不傷人,他們可過份了!陽檜都被弄成這樣!還不為他報仇嗎!」   「不准亂來!我會親自去會見長老。沒有長老的指示,絕對不准對外人出手!」   「嚇嚇他們總行吧∼」   「淡橙!」銀杏嚴厲地看著淡澄,她也不示弱地盯回去。   銀杏無奈地說道:「難到你們想引起兵燹嗎?城市的態度雖然惡劣可也罪不至死。所有的生物都有運動自然資源權利,雖然有些人過分了點。但是我們也沒有權力強迫他人。城市人要怎麼做是他們的事。我們只要盡到自己的本分,把森哥照顧好。其他的就看天地的安排。」   「青木、香檀,這邊暫時就交給你們了。我走一趟聖林。有事請跟真知大人商量…在我與長老回來之前不要妄動。」   「好。」香檀回答。   青木卻沒應聲。   「青木!」   「好。我不會主動找城市人的麻煩。」   銀杏看了看憤恨不平的同胞,心中煩雜無比。無法放心,但又不得離開。歎了口氣像飛雁般,輕靈地離開了。   「青木,我兩兄弟也該走了。」香檀也告別離開。   青木看了看淡登,她回答:「我留在與紅杉一同這看顧陽檜。」   「好吧∼我也該去林中巡視。小葉子,我們走。」   「不要啦,阿哥你自己去。我編件新衣。」   青木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紅葉…歎了口氣,然後對季行雲說道。   「季先生。依真知大人所示,你已無大礙。晚上我就送你到附地的村落。」   青木又轉向紅葉,見他不理自己,自顧地選取毛皮。最青木還是單獨出發。   ※※※   作者閒話:   說起來月雨的記性一直很差,常會東忘西漏的。由其是人名,專有名詞。看小說時,人名對月雨意義不大,因為月雨是以劇情與人物的表現來記憶一個人物。就以大唐雙龍傳來說,出現許許多多人物,還會過了許多集才又冒出來的人,看到人名根本就不知道那是誰。一定要再看下去才發現原來就是『那個人』。   表現在寫作上,就會出現把名字搞混的情況…嘖、真是糟糕。造成看官們的不解真是抱歉了。有發現又弄錯的,盡請提出。   另外因為最近常要自我充實,所以能用在寫作的事間就變小了。兩天更新一次大概是辦不到了,至少一周會盡力更新兩天。   2002/08/21月雨   第11小節   小屋中五個人分成兩邊。季行雲與紅葉正閒聊著,紅杉與淡橙用心地照顧陽檜。   季行雲雖然有紅葉陪著,不過心情一點也不好。   淡橙偶爾抬頭,或轉向季行雲時都不忘送他一個厭惡痛絕的眼神。紅杉的情況雖然好一點,不過也沒正眼看過季行雲,彷彿把他當成瘟神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任何人面對這種對待,又難能有著好心情。   季行雲本想一走了之,但又覺得該對救命之人好好道謝。同時也對夜俱人有著未大的好奇…只是他們對外人的態度,實在讓人難以領教。幸好還有紅葉的熱心招待,不然傷勢已愈的季行雲走就自行離去。   紅葉見到季行雲心情不佳,又看到紅杉與淡橙的態度。於是提議。   「小雲,我們去逛逛。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天然的冷泉,很好玩喔∼」   「真的…可是你不是正在做新衣服嗎?」季行雲一聽自然很高興。   「沒關係∼這衣服又不急。」   說罷,紅葉就拉著季行雲的手,一蹦一跳地走出小屋。   兩人離開不久後,淡橙也起身離。   「紅杉,我再搜集真知大人明列的藥草。這兒就交給你了。」   關心自己兄長的紅杉只點點頭,也無心再多作回應,擔心的目光一直放在陽檜身上。   在這靠近黑暗山脈的山區森林,可是滿佈荊棘、崎嶇難行。夜俱人在此間活動竟然也沒被他們走出路來。   不過這對紅葉與季行雲根本無妨。紅葉有時走在樹上、有時落在岩石、有時草上輕點,在這密林之中有如自家庭院一般悠閒漫步。更難得的是,她的一舉一動都盡可能地保持森林的原貌,不妄傷一株小草、不破壞一片葉子。   季行雲緊隨而行,也是悠遊自得彷彿又回到深山的生活。   紅葉突然停在一棵大樹之上。   「你看那是山狒,很可愛吧∼」   「喔∼真是難得一見。據說山狒是山中的智者,也是天生的造林者。更是少見稀有的動物。」   紅葉奇道:「你怎麼會知道,我還以為城市人什麼都不懂呢!」   「哈∼總有一兩個例外。」   紅葉又隨手採了兩棵樹果,將一棵交給季行雲。   正要張嘴開咬之時,季行雲阻道:「這果子還沒熟,吃不得。」   紅葉不信布邪,張口一咬…惡∼又澀又苦,她連忙吐出。   季行雲小聲笑著也摘了兩顆樹果,說道:「這就沒問題了。」   紅葉先是懷疑,咬了一口,才露出歡欣的表情。   「真不知道誰才是住在森林的人了。小雲好厲害,跟阿哥一樣。看來我還有得學呢!」   「這也沒什麼。」   季行雲自小就長在深山,而且還是更險峻的高山,對於森林熟悉也不過了。與同是愛好森林的紅葉相處總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要是其他人也能成為朋友該有多好。』季行雲想到這裡,又不免歎息。   山中的一處清泉。說是自然的奧妙也不過分。   水泉的四周佈滿清香的香木,陽光由密林的空隙撒下,映照著泉水波光蕩漾。而經過水泉長期地流動與沖涮,泉地為光滑的岩石,泉岸靠近上方的多為泥土,下方則土石相間。樹根抓著泥土,也成了邊岸的一部分。   經過岩石自然過濾後的清澈無比的淨水,由水泉底部湧出,然後又在雞蛋形的泉下方沒入地底。四周不少森林動物在此飲水。有獅子、也有花鹿,在這水泉之處好像忘了生存競的殺戮,各種動物和平相處,形成一種奇妙的景像。   「這裡是我最喜的地方之一呢∼你要不要下水泡一泡。」紅葉甜甜地笑著,神情如此自然、有如森林中的精靈。   「不∼春天,天氣還涼著…」季行雲是想到一男一女一同入浴的情景,臉紅了起來。   紅葉卻是腳一點,叫道:「好涼∼」然後就直接踏入泉中。   「好舒服∼這泉水對身體很有幫助,小雲也下來啊∼」   看看自己的衣服,實在不適下水。見到紅葉的衣物有一半是樹葉組成,但也有一半是屬毛皮,怎麼不怕弄濕。但看她在水中不亦樂乎的樣子,季行雲也心動了。   下定決心,將要入泉,卻出現干擾。   「你這城市人,身體復原了還不給我滾出森林!」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由下坡出傳來。   季行雲轉頭一看。麻煩來了,淡橙臉色森嚴帶著濃濃的怒氣也些許的殺氣一步一步接近。   季行雲臉色甚是尷尬,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停了一好會才道。   「這森林、這天地,可是你所擁有?」   「不是、這是世上所有生物所共有。」淡橙不明白季行雲怎會突來提出這個問題,不過她也甚是單純,老實地將心中的看法說出。   「那就是了,我也是這世上的一份子。自然有權亨受這自然的美好,你也沒權力趕人吧∼」   「哼!你這城市人那懂什麼!就喜歡狡辯!」淡橙顯然被季行雲所激怒,嬌斥道:「你既然賴著不走。好!就讓我敢你出去!」   要打架、用武力嗎?身為武議團的小隊長,自然不會怕這陣仗。季行雲心想淡橙顯然是青木兄姊同族的好友,要不得罪她,而讓她知難而退恐怕得花不少工夫。   淡橙伸手就往季行雲身上抓去。這一手平淡無奇,勁力也輕,季行雲隨手一撥就將她的手彈。   「好話好說何必動手動腳∼」   「淡橙阿姊∼別這樣。」在泉水中的紅葉也勸道。   淡橙冷哼一聲,向後一躍上了樹,由腰間取出一隻像是木笛的東西。   「小雲快跑!淡橙阿姊來真的了!」江葉著急地喊叫。   季行雲到也不以為意,淡橙那一手就已透露武功底子高不到那去,內息也十分有限。只是取出木笛,又能如何。   淡橙心中的怨氣一股腦地往季行雲身上發洩,根本失去理智。陽檜的傷與季行雲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在這裡就只有季行雲一個城市人,在淡橙眼中城市人根本就都是一路之葛。   淡橙手握木笛,指向季行雲。季行雲在冷泉岸邊,靜待淡橙出招,雖然一副從容的樣子,其實也是小心緊慎。   突然無形的壓力纏住全身。不是壓、而是纏,就像是繩子把人綁起來,但綁人是一種無形的繩子,以壓力的形式限制人的行動。   被這壓力一綁,季行雲不論是力道、速度都大幅降低。心中一駭,就打算上樹阻止淡橙繼續「施法」。那知他一要動身時,腳卻被絆住,直挺挺地到下。還有季行雲的反應沒有被那無形的壓力所阻,手一撐、腳一用力,又翻身而起。同時季行雲也看了方才身後想知道是什麼絆腳,卻是無所見。   淡橙季行雲還能翻身而起,還快速地衝向自己,也是一驚。   手一揮,就射出一發氣彈。季行雲看了連避都不想避,因為這道氣勁實在弱的可以,為了不繼續被那無形的壓力所纏,實在沒有必要浪費時時在躲避這種毫無作用的氣彈。   季行雲錯了。那氣彈自淡橙手中發出時是非常地弱,可是一打出後就快速「長大」!   季行雲嚇了一跳在空中強行扭身,雖然氣彈沒有直擊,不過也把他打回地面。   落地之後,季行雲單指一揮,殘月斬隨即射出!   淡橙功力雖淺,動作到也靈活,就由這樹移到那樹。同時一手輕敲樹枝-落葉紛飛。   樹葉落下本來也不是什值得驚訝的事,只是這些樹葉就像武功高手在上面灌足了真氣,射向季行雲。   季行雲又驚又奇。驚的是淡橙明明就是功力淺薄,卻能把樹葉當成飛刀、利刃在用!奇的是淡橙也沒接觸過樹葉,卻能讓幾面片樹葉自行脫離樹枝,射向目標。   驚雖驚、奇歸奇,被這「葉雨」射中可不是開完笑。季行雲想要避開,腳卻又受到阻力。這次可不單是那種無形的壓力,而是地上的雜草確確實實地纏上了!   季行雲明白了,方才絆住自己的是什麼。用力掙脫,無奈!這雜像是吃了大補帖,變得又強又韌,一時間竟然無法掙脫。   武議團的小隊長可不是當假的,季行雲這時雙手緊急出動,不停閃動,把射來的樹葉一一擊落…當然也有不少落網之葉,不過都只擦過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   季行雲頭疼無比,這是在和人打架,還是在跟草木對抗!當他這麼想時,樹木還真的出動了!   在他身旁的一顆大樹竟然向後一仰,然後就像揮捧般撞向季行雲!   一顆大樹!當然要躲!可是無法可躲,腳還被纏著呢!   季行雲只得咬緊牙關,雙手舉起護著要害,硬是承受這一下。   本來這種打擊,季行雲大可運用浮身的手法讓力道無法完全作用在身上,可是身體是被定住。大樹的打擊,只有照單全收。   季行雲被打飛,撞上了另一棵樹。   草木皆兵本來是形容一個人在驚慌時,把草木當成敵人在害怕。現在季行雲遇到的可真的是「草木皆兵」。   「淡橙!別太過分了!」紅葉又急又氣。   淡橙不管紅葉的叫罵,木笛放到口邊吹了幾個音調。然後附近的草木像是回應般,也發出沙沙的音。   季行雲雖不知道淡橙又作了什麼,但一定沒好事。心中著急,不管被大樹「敲打」的傷痛,就忽左忽右地奔向淡橙。季行雲可以說是盡了全力,不過速度在那無形的壓力下,雖是快但還是打了不少折扣。   然而,季行雲的動作卻又變得更遲緩。這一次並非外來的無形壓力!而是整個身體機能受到干擾…就像吸入了麻醉氣體一般。   季行雲的為驚恐,怎麼會這樣…伏逆清心訣連忙運輔,定心、這才發現許多天然的麻醉氣體竟往自己集中!而來源就是這片森林!   季行雲這時想起了有關夜俱人的記述:千萬不要在夜俱人的地盤上與之戰鬥,因為那等於是與所處的整個環境為敵!   季行雲苦笑。早知道就不該讓淡橙有幾會引發力量,現在就是想逃,恐怕也是力有未逮。   就在季行雲將要絕望之時,口鼻中吸入的又變成清馨提神的空氣。   「紅葉!不要多事!」淡橙在這時發出生氣的責罵。   季行雲看到紅葉雙目輕閉,手成蓮指,正忘神地與大地之靈溝通,阻礙淡橙。   讓她們為了自己互相對抗,季行雲心中有點過意不去,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季行雲決定還是快點擒下淡橙。有誤會,等到她不能再對自己的生命製造威脅時,再想辦法解開吧∼    第十章 夜俱人(上) 更新時間2003-4-25 15:02:00 字數:31434  第12小節   很多事情原本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卻會發展成難以彌補的大事件,往往就是事情失控了。   淡橙也有這種感覺。本來她只是想要給季行雲這個討厭的城市人一點難看,把他趕出視線範圍。那知季行雲竟然還身藏絕技,不是一般的城市人。出手也就漸漸不加節制,到了現在卻又變成以一敵二的情況。   淡橙心中氣極了,季行雲的身手讓她生氣,紅葉胳臂向外的舉動更讓她怒焰高漲!   心中被恕火所填滿,出手也就完全不留情。以笛代劍,不留情地刺向季行雲。   雖然有了紅葉的支援,淡橙還是很難應付。她手中的真物-木笛,彷彿有種魔力,只要輕輕碰到有如大海浪濤般的氣勁就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向對手。   紅葉的能力顯然還差淡橙一大截,她協助只是讓地上的雜草不再纏身、四周的樹葉、果實不再伺機偷襲。而纏身的無形壓力還是依舊存在、而且越來越是沈重。   淡橙也不好過,紅葉的干擾加上季行雲的靈活的攻防,讓她接應不暇。還是在木笛上聚集了大量的大地之靈,勉強壓制季行雲。   季行雲與淡橙糾纏了好一會,也漸漸明白夜俱人是怎麼運用大地之靈。   夜俱人口中的大地之靈指的就是存在的大地上各種物植物的生命能量。而夜俱人似乎天生就能將自己的真氣與這一切的能量進行交流,再加以操控。夜俱人的內息普遍不強,真氣都用來放出在這自然界之中、融入生活的環境之中。而必要之時再向大地之靈借用力量,所以也必要將真氣保留在體內。也就是說夜俱人的力量是長久與生存的環境交流、融合才得到奇跡,這是與大地的長期結下緣份後的禮物。   季行雲雖然已經能夠知道淡橙強悍的原因,但依舊對她沒辦法。知道是一回事,能夠與之抗衡則是另一回事。就像明白水因地心引力而會由高往下流,但要阻斷引力的作用讓水不往低處流並不是明白水會往低處流的道理就能做到。   當然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在夜俱人生活的地域上跟他們交手,可是季行雲現在就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雙方僵持不下。季行雲支稱的越來越難過。手腳好像都綁上沈重的鉛塊,即使是簡單的動作也要耗盡全力…體力快速地流失。   沒辦法了,季行雲打算使用炫嗚閃。再不用絕技下場可難看了。   季行雲雙手艱難的揮動,兩道殘月斬發出,人也快退、拉開距離,爭取時間。   淡橙木笛輕揮,就打消兩道殘月斬。見季行雲退開也不搶攻,只是就地蹲下,將笛插入地面。   「小心!她要叫出木靈了!」紅葉驚慌地大叫。   地面微微晃動、大量的生點能量往地下集中。   季行雲小心應對,見淡橙又不知要做出什麼驚人之舉,炫嗚閃也就暫時按下。   突然季行雲所立之處激烈搖動!絕對不是地震,因為就只有季行雲所立之處在搖動!   這還得了!季行雲馬上跳開。卻還是慢了,由地下伸出一隻手臂,捉住了季行雲的腳腕!由地下跑出了一個…人形的…東西。   這個東西,有手有腳也有頭,但是在頭部並沒有五官。手腳、身體,是由泥土、石塊、與樹根、樹籐、雜草聚合而成。   看起來是無比的怪異。季行雲頭在下腳在上,把它倒吊抓著。甩腰,攀上了它那有小孩子合抱般粗的手臂。   季行雲沒有猶豫回勁掌全力施用,就打在…看起像是手腕關節的地方。這一打,吃虧的竟是季行雲。這個木靈根本就是以土石、植物作為容器的能量聚合體!季行雲用勁一掌的結果是更強大的反震之力,搞得他氣血翻騰。   這個木靈在淡橙的指示下,又抓住季行雲的雙手。這下子戰鬥算是結束了。   季行雲雖然不想放棄可是雙手被牢牢的抓著,一隻腳被緊緊扣住,他只能像只蟲不停扭動,一隻腳用力亂踢。一點辦法也沒有。   紅葉這時神色慘白驚慌地跑到木靈旁邊,聲音有點顫抖。   「淡橙阿姊…千萬別亂來…」   「哼!」淡橙不理她。走到季行雲旁邊,見他還在拚命掙扎,又對木靈下了指示。   木靈一手高舉,一手向下,季行雲又變成頭下腳下,同時身體被上下拉繃再也無力亂動,只是臉色慘白,汗、不停滴下,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季行雲覺得窩囊極了。自出道已來這還是第一次被打敗…慘敗…而且還是哉在一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夜俱人手上。   淡橙並非嗜殺之人。相反的,她就如同一般的夜俱人十分尊重生命。雖然季行雲是那可憎可惡的城市人,但他也還是個人、一個有生命的動物。把他抓住了,淡橙出了惡氣…然後呢?總不能就這樣把他宰了。   「快放了小雲!淡橙阿姊!」江葉又著急的叫著。   淡橙不是不想放開季行雲,只正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人制住,就這樣放人實在不甘心。   她走到季行雲面前,四目相望。然後極力地用她認為最凶狠的語氣威脅道。   「你只要發誓馬上離開這裡,永遠不再靠近,我馬上放了你。」   季行雲很想答話,目題是木靈拉扯之下,他為了忍住不發出痛苦的叫聲就已經用盡心力-只要一張口,馬上就會發出驚人的哀嚎。打架雖輸,至少也得保住武人的節氣,怎麼能為「小小」的疼痛而示弱。   季行雲兩唇緊閉,用力咬牙。淡橙看來根本就是死不開口,卻沒想到季行雲正被她叫出來的木靈折磨著。   淡橙見季行雲像是不理她的樣子,心中火氣又來,一把拉長他的耳朵,恕道。   「囂張什麼!這麼大的耳朵是好看的嗎!我在問話沒聽見嗎!告訴你…咦!」   「淡橙阿姊∼就放過小雲嘛∼」紅葉在一旁努力地為季行雲求情。   淡橙充耳不聞,手指碰到夾在季行雲耳邊的耳飾時表情大變。   淡橙用木笛碰了一下木靈,這個木石組成的巨人瞬間就失去了生命力,變成一堆泥土。它握緊季行雲的雙手也頓時垮壞。季行雲就無力地摔倒在地。   淡橙不客地又拉住季行雲的耳朵,語氣不復兇惡,急躁地問道。   「說!這個耳飾打那來的。該不會是偷來的吧?」   「亂說,我那會偷東西!」季行雲的語氣有點沖。也難怪,他的臉蛋還因為疼痛而扭曲著,因被倒吊而腦部充血,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淡橙不客氣地用力把耳飾扯下,又道:「老實招來,這個珍貴的真物是怎麼來的!」   蒼眠月贈送的耳飾被搶了!這還得了,季行雲一急就往淡橙身上撲去,要把東西搶回。那知左腳卻不爭氣,無法施力人又倒下。這才發現被木靈用力拉扯,勉強治好的骨折又拉斷了。   季行雲也不管腳傷,還以手代腳向前爬去,同時激動的罵道:「惡婆妵娘!死土罪!把東西還我!」   「要還你也行,先告訴我這東西怎麼來的。」淡橙的表情變得奇怪。   「別人送的!」季行雲著急的叫著。   「真的?可是自願送你,沒有任何代價?」淡橙的聲音變得有點沙啞,這句話像是很盡全身的力量才說出口似的。   「當然,那可是前任的主人親自為我別上的!」季行雲真的生氣了。   「抱歉了∼」   淡橙居然會「好心地」把季行雲扶起,又幫他把耳飾別上!   「真是失禮了,希望您接受我的倒歉。」淡橙竟然還很愧疚的道歉!   不單是季行雲,紅葉也睜大雙眼,無從理解淡橙的態度怎會做出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第13小節   淡橙很細心而「溫柔」地將右腿又骨折的季行雲送回小屋。她一路上並不多言,季行雲一度想問個清楚,但又害她突然又轉性了…心上實在七上不下,摸不透這位淡橙小姐到底在想什麼。   淡橙放過了季行雲,還改變對待的態度,紅葉心中又高興卻又有點不高興。小雲沒事了、淡橙現在又殷切地招待,當然值得高興。可是、可是心中卻又有種不太願意的感覺。由其當淡橙充當小雲的枴杖、小心地攙扶,兩人狀似親密,紅葉就嘟著嘴,也不明白心中的不快來自何方。   紅杉在小屋中,發現出去採藥的淡橙居然「恰巧」與季行雲等人一同回來,而且好像成了「好朋友」,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即是疑惑,又是不諒解。   「紅杉!來,讓我重新介紹這位客人!」   紅杉臉色甚是不願,小聲嘟嚷著:「不過是一個城市人…有什麼好介紹的…」   「這位是季行雲先生,真知大人的朋友。是真知大人授受真物的誠摯之友。」   「你沒搞錯吧!」紅杉臉色甚是不滿。   「不相信嗎?你自己看,他耳朵上帶的是什麼!那可是擁有上千年歷史的真物。再看看它的靈氣那可是貨真假實古老的天之靈氣。只有真知大人才能創造出來的真物。」淡橙解釋道。   「真的…你不會是偷來的吧∼」紅杉還是不相信。   「不可能,真知大人的東西豈是一般人能偷得到手。而且,真物上的靈物與現任的主人相處融洽,這就代表那位贈與真物的真知大大與他絕對擁有不凡的交情。」淡橙又補充道。   紅杉先是納納地看了看季行雲,才道:「原來你是真知大人的所認可的朋友,怎麼不早說∼招待不周請多多包涵。也難怪…有這種驚人的醫術,真不愧是真知大人的朋友。」   季行雲聽他們一言一語,根本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到是是發現紅葉的目光多了一種敬佩的訊號。   「不知季先生,贈與你這耳飾真物的是那位真知大人?與您是何關係?」紅杉知道季行雲是真知大人的朋友後,對他說話的語氣完全改變。   「那是…」季行雲回想起蒼眠月為他別上耳飾時的情況、臉發紅…心裡又開始打鼓,同時也問了自己。蒼眠月與自己算是什麼關係呢?朋友…與白任、雷震這等朋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女朋友…這是心中的希望,不過好像還是這麼一回事…。自己在她對中到底列於何種地位?季行雲心頭千百思量…才道:「那是…我、對我很重要的人送的…」   淡橙好奇地觀察季行雲不合格的掩飾,又道:「是一位女性送的吧∼」   「呃…是…」   「哇∼定情之物耶!」淡橙起哄的驚呼,隨之臉色又暗淡,握緊真物竹笛,心中起伏不定。   紅葉聞言,心中可不高興了,卻又無法明白自己在不高興什麼,只是有種失望又末落的負面情感充斥心房。   紅杉搖搖頭道:「淡橙別亂說話,真知大人與我們的習慣不見相同。更何況這位季先生也不過二十上下,怎麼可能會是真知大人的情人。」   「對啊!真知大人們個個都是老太公,怎麼可能會去喜歡一個小孩子!」紅葉也馬上加以附和。   「不、不、不,沒這回事。真知大人們的行事又豈是我們所能瞭解。像是冬藏真知大人,外觀看來可比春蘇真大人年輕得多了。可是探究其靈氣卻又比春蘇真知大人還要古老,肉體的外觀對真知大人並沒有影響。重要的是心境。也許季生先得到一位才變年輕的真知大人的青采也說不一定。」   紅葉馬上反駁道:「亂講!外表變年輕了,可是內在還是古老的!那有老太婆會去喜歡一個年輕小伙子的道理!」   淡橙被這麼一說,也被自己的話堵住了,不過她又馬上搶道:「這可難說了!雪梅長老不也老是在打年輕人的主意!而以她還頂著一個又老有臭的皮囊,更何況那位真知大人也許現在是掛在年輕貌美的身軀上!」   「這…你以為每個人都像雪梅長老那像不害臊!」   「就是有這種人啊!」   「$$#ふ%」   「$ふ%&@」   ……兩個女孩、變成無意義的爭吵。   然而她兩的談話為季行雲心中種下更多的疑問。由其是有關真知大人的事情…依照她們話語的內容來看,蒼眠月似乎也是她兩口中的真知大人…而且很可能是活了幾千的-怪物?!季行雲用力的搖搖頭,像是要把這個可怕的想像趕出大腦。   摸摸了耳邊的小耳飾…這個小東西會有千年的歷史?真不知道夜俱人是怎麼辦定的…就算是,蒼眠月也不可能是活上千年的人物。不過,給她耳飾的人呢?   還是說…夜俱人口中的真知大人就是法天人所指的天人。雖然傳聞中的天人卻實是神通廣大,但擁有上千年的壽命…這也太可怕這。   一百多歲的老人,身體再會保養也幾乎快腐朽了。上千年?那不成了木乃伊!   季行雲又猛力搖搖頭,把腦子中千年木乃伊可怕的形像甩出他的幻想畫面。   紅杉看到季行雲連續地搖搖,就避開正在作無義意對罵的兩位女性,跑到季行雲身旁。小聲的對他說。   「季生先,你也認為她們的行為很糟糕嗎?真是讓你見笑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守林員的工作又累、挫折感又重,而且又在林森外緣生活難免無趣。她們這樣鬥鬥嘴,也算是發洩情緒。希望你別太介意。」   紅杉誤會了,不過季行雲也沒必要解釋。   只是夜俱人習慣在病人旁邊大吵大鬧嗎?那位可憐的傷患陽檜好像一直得不到安靜的環境。季行雲不免為陽檜感到同情…雖然他的兄弟與朋友都很關心他,但似乎還有不足的地方……   正在鬥嘴的兩人突然不約而同的轉向季行雲與紅杉。   「紅杉!你說這個小款丫頭是不是在無理取鬧!」   「小雲!你也認為阿姊盡說些歪理吧!」   兩個人盯著兩個人,以嚴厲的眼神等待答安…   紅葉用帶著威脅的目光掃射紅杉,用期待的神眼望著季行雲。   淡橙也是,只是期待與威脅的對像交換過來而已。   季行雲與紅杉兩人望看了一眼,只能無奈地苦笑一聲……   第14小節   「雖然你是真知大人認可的朋友,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在今晚走出森林,回到你的地方。」   「為什麼!阿哥!」紅葉一聽到青木的話馬上不諒解的抗議。   接近中午,青木巡視完森林,回到小屋神色頗為凝重。雖然不再對季行雲抱有敵意,但還是堅持要他離開。   「季先生是因為意外才跌下山崖吧∼」青木沒等季行雲回答,繼續說道:「因為你的關係,森林內闖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這些該是來找你的。平常人進入森林並無不妥,但是陽檜被打傷了。我想一定有人會利用這個事件藉故生事。雖然我們有能力把入侵者趕跑。但、卻無法保證不傷人。長者們不希望與城市人起衝突。造成嚴重的對立,對任何人都沒好處。我們雖然不喜殺戮。相對的,一但引動族人們的震恕,不是幾條人命就能解決…對大地造成的傷害更是可怕。我們已經退到這高山野嶺,再退不能了。這森林已經是最後的底線,小小的火花都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青木的神情十分無奈。   「可是我…」季行雲指了指自己的腳。   淡橙馬上說道:「真是糟糕,早上我請小雲幫我個忙。卻讓他不小又跌了一跤,腿又折斷了。這樣吧,我馬上再去找真知大人。相信真知大人一定會有辦法。」   真是睜眼說瞎話,明明就是她把人弄傷的。不過也沒必要在這作文章,季行雲在某方面也覺得若因腳傷而能多待一會,也算因禍得福。   青木的神情甚是為難,不能把行動不便的人丟在森林外面,卻又另有考量不能讓季行雲久留。   「好吧…但是最底線是明早。如果不行,我也要送他到外面。」青木下了決定,又對季行雲說道:「真是抱歉。下次你再來時我們會好好款待你。」   「不,我才要向你的幫助道謝。」   還是得離開嗎,季行雲不免失望。不過這也才意識到身上還掛著武議團小隊長的標籤,也不能丟下團員們不管,讓人白白擔心。   青木僕實在笑道:「朋友間是不用說謝謝。」   「太好了!小雲你一定還要再來喔!」紅葉欣喜的歡呼。   當淡橙要為自己的行為善後,正打算去找季春蘇時,香檀走入小屋,臉上的表情甚是奇怪。   先是用疑問的神情看了看季行雲,然後轉向對淡橙說道:「小橙木,銀杏阿姊不在你就偷懶。陽檜不會有事的。還沒過門就賴在他身邊怎麼行,該做作的工作還是要認真才是。外面來了一堆人,你還不去看看他們又造成什麼破壞。」   「好啦∼我先去找真知大人,回來再說。」淡橙的樣子十分不情願。   香檀這時的神色更是奇怪。   「你不用去了!真知大人,果然就是真知大人。」香檀欽佩的說:「真知大人方才通知我。要我代為告知:骨九奕還有剩,放在藥架上。還有沒有事不要再去煩他們。…是誰又受傷了?」   季行雲小聲地歎了口氣,看來連多留一晚都辦不到了。   當季行雲受到夜俱人的款待時,預備團的成員與一大群樵夫、獵戶們正進行大規模的搜山。   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在出發之前卻又另有插曲。   在真。柳武道館-柳元司的號招之下,前來擔任嚮導的獵人、樵夫們數量自然不少。不過當他們一聽到人掉到河裡,被水沖走極有可能會要深入林區時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頗為怪異,甚至有人直接開始找理由想要退出這項尋人行動。   「沒搞錯吧!這森林你們不是經常在進出,怎麼像是把那一帶當成什麼恐布禁地似的。」劉光耀對這些不甘脆的村民提出責難。   幾名看起來很強壯魁武的獵人很為難地相互推拖,再後由一名年長經驗豐富的老獵手說道。   「這位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們這森林有夜俱人在活動。」   長青回望很不以為然的說:「那種落後的山地人有什麼好可怕的。」   在大陸上由於夜俱人生活簡便行事低調,甚少與他人接觸,一般人都把他們當作是未開化的野人看待。長青回望只是表現一般的人關念到也沒有看不起夜人的意思。   那位年長的獵人為難的說:「一般的夜俱人當然沒什麼可怕,不過這裡的夜俱人可不一樣了!」   「不過是一些民智未開的保守人家,那有什麼不一樣的,老人家就是愛操心。」   劉光耀顯得很不以為然。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有這麼武術精英在還怕什麼!」   「他們會用妖術!」   劉光耀與長青回望都笑了,預備團的成員們更是發出輕視的笑聲。幾個獵人、樵夫們卻都很認真的點頭。   夜俱人與生活的地土調和後引發出來的力量在一般人眼中看的確就有如妖術一般。   老獵人被取笑了,他也沒生氣,只是說道。   「幾位大人、預備團的戰士武功高強當然不怕他們的妖術,但是我們可拿什麼去對抗他們的妖術。」   冰泉月眉這時說話了。   「館長,不知您的看法如何?」   「這我到有聽說。門下有幾位弟子似乎也在森林中吃過虧。不過只是被嚇嚇罷了,到也沒受傷或怎樣。」柳元司這樣回答。   人招集來了,就等著分配搜尋的區域,但卻又延遲不行。柳思薇終於沈不住氣喊道。   「你們不敢去,我自己去!」接著又轉向劉光耀等人問道:「你們呢?」   「當然…」劉光耀才要回答『當然是去」,冰泉月眉就先把他的話阻住。   「我們三位是沒問題,但預備士們還是需要有人領路。而且這裡往西就靠近黑暗山脈,山林中有什麼凶險也是未知。有個萬一救人的反而還要等人救,豈不糟糕。」   「那我不等!我這就先行出發!」柳思薇一直認為季行雲的失蹤是自己的錯,心中自責不止。見搜索隊還在拖延心中著急,再也等不及,話一出就直接跑開。   「思薇!別…」柳元司又是阻攔不及,也不能把村民與冰泉月眉等人留在在邊。   只能讓他的老臉又急又尷尬。   「小望,追上去。護著小姐。」冰泉月眉暗道。長青回望會意,馬上跟了上去。   「各位,你們也不用擔心。夜俱人會用妖術又如何。團員們正好可以展現平時鍛煉的成果。」   劉光耀也道:「放心啦!那些土著,不被我遇到便罷。碰上了,准教他們知道厲害。」   在冰泉月眉與劉光耀的勸說下,這些村民才賣著柳元司的面子,投入尋人的行列。   ※※※   注北國:武。道之國-太宇王朝。因為地處於基斯大陸的最北方,因此又稱為北國。   註:夜俱沒有眷養家畜的習俗。即使有,也不是當作寵物,而是當成對等的朋友或家人看待。   第15小節   武議團第四大隊第一中隊所屬第一小隊隊季行雲搜救隊隊員,有預備團一半的成員、三名武議士、真.柳武道館大部分的門徒及居住在附近的樵夫、獵人們。能動員兩百餘人的搜救隊在這偏遠地區可算是盛事一件,只是把兩百多人送入廣大而未經開發的森林,卻又像把一把細砂灑入大海,一下子就溶入其內。一組人與另一組人之間的聯繫還是只能依賴訊號彈。   南城歷代的小隊長向來的問題的解決者,像季行雲為大伙帶來麻煩,成為問題的製造者實在少見。這些預備士們才與一座未開發的山丘奮戰結束,才休息一個晚上又得跑到另一個更原始、更是寸步難行的森林。他們雖然沒有多作抱怨,但是心中總有一股怨氣。在外人面又發作不得,只是把這股氣出在原始的森林。用力的剷除擋路的雜草、荊棘,像是與它們有著八輩子的大仇。   辛苦了一個早上,索然無獲。   劉光耀與一名預備士編在一起,一行的還有八名獵手。這一路上八名獵人不停述說著隱在這森林中夜俱人的惡行。不但把他們辛苦設下的種種捕獸陷阱清除破壞,還阻擋他們捕獵森林中的珍奇異獸。光是這樣也就算了,就連好不容易抓到的獵物也常常在歸途中被可恨的夜俱人劫走。而且每次入林,披荊斬棘所開出的山道也被夜俱人用妖術消去,讓他們困擾無比。這些獵人各個都恨死在森林中活動的夜俱人。   與冰泉月眉同行的是幾名真.柳武道館的門徒與木材商人與樵夫。真.柳武道館的人對夜俱人到沒什麼特別的意見,不過到是常常聽說他們「作惡」的事跡,對夜俱人的印像到也不算多好。木材商人到是提出有趣的看法,認為夜俱人實在笨的可以。身為木商他自然不希望上好的木材得到過於偏辟的深山野嶺才能開採。這裡的林區木材算可算是上等,而且還有專人為他植林培木。開墾完一區,移到另一區,幾年後光禿禿的地方就又長出高壯的大樹供他開採。雖然夜俱人造林的速度比不上砍樹的速度,但至少也不會一下子就把森林給清光,而必需深入險峻的黑脈山脈的山區尋找合適的林木。   而受顧的樵夫們也不喜歡夜俱人,因為這些鄰居偶爾會在深夜破壞伐木的器具、損毀運送原木的輸具,影響工作進度。   總之當地的人民與夜俱人相處的並不好。不過因為損失的都只是身外之物,到也沒人傷在夜俱人手上,所以也就容忍下來,沒有請求軍隊前來討伐。   搜救隊的行動當然沒有避過守林員的雙眼。守林員薪柞一直在觀察這些人。當然只有一人雙目是不可能掌握所有搜救人員的動向,不過想要大致知道他們的活動區域並不成問題。他最後盯上了以劉光耀為首的小組,因為成員們包括了疑是傷害陽檜的兇手,而且劉光耀深厚的內息也讓他特別注意。   經過中午的休息,繼續搜尋到接近傍晚。劉光耀這一批最前鋒的人員,已經深入到當地的獵人也甚少靠近的地密林深處。   走著走著,劉光耀突然停步。臉上帶著驚訝好奇的目光,看著前方的幾棵大樹。   古老的森林中長滿了大樹本來就是平常的事情,只是這幾棵大樹一見就讓人覺得不尋常。   八棵三、四個人合抱的大樹被一條粗大的麻繩拴在一起,正巧概略成為八角形。而古老大樹圍成的空間之內並無其他高大的樹木……就連長得比較高大的雜草也見不到。   微風、令人神清氣爽的味道飄散在這八棵樹週遭。某種奇特的真氣…不、不是真氣,只是很像散逸真氣的氣息隨著微風流向八棵古木中間,這個情況更讓劉光耀感到驚奇。   再仔細觀察,古木中間也不是空無一物。一棵小小翠綠的青木立在其中,又獨天得厚地能接受到陽光的直接照射。古木的枝葉像是特意避開,讓這株幼小的植物能受到陽光的恩惠。   劉光耀走到麻繩旁邊再仔細觀看,那棵幼小的青木雖是小小一棵,卻比整座森林的大樹更具活力,就像一棵活的樹槁苗。樹本來就是活的,但那棵小樹卻像是動物一般的活著,而不像是一般植物只是靜靜地長在地上。她像是努力地呼吸著,偶爾還會擺動枝葉伸展身子。更像是正努力地長大,雖然外表並沒有改變,但專心凝視地看就會覺得這棵小樹正在努力成長…   「真是不尋常∼」劉光耀感歎的說著。   這時幾名獵戶也靠了上來,發出了不以為然的看法。   「呸!裝神弄鬼!」   「也許是夜俱人的妖術!」   「哼!管它是什麼,我看的!」   一名獵人說完就舉起開山刀,往粗麻繩上用力一劈。   「別…」「什麼?」   本來劉光光想出言制止,不過這時他卻發覺森林的氣氛轉變,好像整個環境正在排擠他。語氣一頓粗麻繩已經被砍斷。   「怎麼了,有問題嗎?劉武議。」   這四名獵人像是渾然無覺,劉光耀只好回答。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裡有點古怪的。想提醒你們小心點。」   「不過是幾棵大樹,有什麼好小心的。我還以為有什麼陷阱,結果什麼也沒有。沒事在大樹上綁繩子,真是吃飽了撐著。無聊到極點。」   一位獵人走近到古木中間,停在小樹旁邊。   「呔,還以為會有什麼捕獸的陷阱,結果什麼也沒有。真是無聊,害我白緊張。」   這名獵人像是要發洩心中的情緒,舉起小腿就住小樹用力一踢。年幼脆弱的枝幹被折斷了。   氣壓疾升!   就連幾名獵人也感到不尋常。一個個都舉起了隨身的武器、長弓、開山刀、獵刀、利斧紛紛出籠。   這又是怎麼回事?   劉光耀覺到種壓迫。像是與中隊長長青回顏對招時才會感受到的壓迫感,但又有點不一樣。中隊長的壓迫感是來自精神上、來自她的威嚴(暴力?)。這時卻是有種未知的力量,同時身體還真的感受到某種實環質的壓迫……   舉手投足間得多用分力道。就像在水中還得承受水壓、還得抗拒水的阻力……   唰、唰、唰…   地上的雜草像是長了意識,努力地抓住獵人與劉光耀。獵人們馬上驚慌失措起來。   一面用力掙扎,一面大聲叫。   「妖術、妖術!」   「他×的,可惡!」   「有種就出來,不要給老子裝神弄鬼!」   「媽呀!救命!」   劉光耀平常雖然愛管閒事,為人粗獷了點,但總是入團許久的武議士。心一定,真氣放出、一探。不加思索,隨手揮掌、一道氣勁破空擊出打向一棵古樹之梢。   一道人影隨之翻身而下。   劉光耀心中警惕,這地方果然古怪。掌勁的威力小了許多,速度也變慢了。而且在這之前竟然對樹上藏人渾然未知。   劉光耀,真氣一揚、解開雜草的糾纏。合掌一劈,離氣斬射出往地上掃過,也把纏住獵人們的草根劃斷。   再看來人。   一個腰繫板斧,身穿獸皮。活像土著的人站立在古木之下。他散發出危險與忿怒的氣息。臉上的表情又傷心又失望,同時帶著恨意射向獵人。   「你們這些城市人,果然只會破壞。」薪柞的聲音充滿了無奈與氣憤。   第16小節   搮鴭]俱人而言,真物就是他們的第二生命。事實上也是他們的第二個「生命」。對真物的感情有如父母對子女般的感情。因為一個真物的孕育少則十年多則上百年,得每天不間斷地與之進行生命能量的交流,與之建立關係,讓她與所在的大地建立連結。   搣]俱人各個部族培育(不是製造)真物的手法與習慣雖是大有不同,但所要投入的精神與時間卻都是相同的。每一位夜俱人在成年之前都會得到一個真物,也許是自己培育、也許是父母兄長所贈,不論是如何得來,每一個真物都是義意非凡。甚至有的真物傳了幾十代而有數千年的歷史。   搕鴗妊§琲滲u物是由精選的植物所培育而成。要培育時,首先得找一個合適的地點-一個能夠彙集方圓近百里生命之氣的靈地。然後種下精選的一株植物。可以是棵樹、一朵花、一株草,但看培育者的心意。爾後每日必與之進行氣息的交流,同時運用陣法將森林的生命力一點一滴地灌注其中。這個時程但看該地生命力是否活潑,但至少也得花上近十年的時間。   搷鰹が魒|好了,最後再進行精製。真物的形式並無一定,但都是可以貼身收藏的東西,或是生活必需的物品。可以是一口戒指、一件衣服、一隻笛子,或是一把斧頭、一把弓、一根木杖。不論是什麼,她都還是活的。而且真物雖成,還是要每天花上一段時間與之進行交流。一旦中斷,蘊含其中的生命力就會漸漸流失,最後真物就會「死亡」。   搢C一位夜俱人都十分重視自己的真物。大多數的夜俱人一輩子都只會有過兩件真物。一個是由長輩繼承下來的或自行培育真物;另一個是與未來終身伴侶交換的定情真物。   搢C一件真物的培育不但耗時不費,而且靈地難求。只有少數的夜俱人才有機會培育真物。而守林員們的一項特權就是可以自行培育真物。   摀Q獵人一腳踢斷的青木就是薪柞、檀香與銀杏三人回力培育的真物。   搹釵p自己養育多年的真物被人用力一踢,看來是半死不活了。藏醞的生命之力也迅速流失,風聲作響,有如發出痛苦的鳴叫。   暕~柞心如刀割。本來就對外人感到極度厭惡,這回可真是舊怨加上新仇,一股腦全暴發出來。心中完全被仇恨所佔據,長老們殷切交待:千萬不可妄殺、以和平手段阻入外人侵入,等等告誡全都不管。一心一意只想重懲這些可惡的城市人。   搘L的殺意、他的怒氣,放諸週遭。整片林樹也都放出相同的意志,要為被殺害的幼小木討回公道。殺氣由四面八方洗卷而來,彷彿有千軍萬馬正隱藏在樹叢之中虎視眈眈。   敯B光耀雖然不認為眼前的這名野人能有多少實力,不過來自四面八方的殺氣卻讓他心中焦急。   敯臚H似乎眾多,要逃還不成問題。但是還有這四位獵人該怎麼辦?   暕~柞不理劉光耀,眼中只有那位傷害青木的獵人。   搳u嗚∼」怪叫一聲,就拿起經過自己再制過的真物石斧,往那獵人砍去。   敯B光耀自然不會坐視他動手傷人,一個箭步就擋住去路,雙手一推強而有力的真氣衝向薪柞。劉光耀一動就覺得全身不對勁,好像身陷泥沼動一步都得花上大筆的力道。發掌之際也就多用了兩分力道,料想即使勁力受阻也可以把那個野人打昏。準備將他抓起來,用來當作人質。   敯B光耀的想法與判斷並沒有錯。但是與實際情形卻相差甚遠。來的人只有還只有薪柞一位,而且那一掌推出還沒碰到新柞就被森林的靈氣給化解,完全沒有發揮效用!   敯B光耀還沒來得及接受失手的事實,腳底的雜草又纏上了!而薪柞也要欺到身前。   搳u哇!」   敯B光耀大叫一聲,一拳全力擊出,由上而下。薪柞卻完全不理他,早早飛躍而起,跳過劉光耀直取仇人。   暕~柞在空中翻身飛砍,那名獵人甚是幸運。劉光耀一拳打空強大的力道擊在地面,大地為之震動,嚇得獵人腿軟,正好跌坐在地閃開了石斧。   搕@擊不中,落地再砍。   搢銋篪~柞這時急著要砍殺可恨的獵人,根本沒運用大地之靈。其身手雖是靈巧到也高明不到那去。獵人要是能夠定心對抗到也不見得會輸。只是薪柞面容甚是兇惡猙獰無比,再加上一來就借用森林的生命力強化雜草纏住眾人又散發出強烈的殺氣,嚇壞了獵人,讓他陷於恐懼之中那還知道抵抗。   搢漲W獵人口中發出無意義的聲音,只能手、腳、屁股都貼在地上,掙扎地向後移動。劉光耀看狀在心中大罵那獵人的膽小,可是人還是要救。馬上氣凝雙掌,一個激盪又射出離氣斬。   摀o回離氣斬全力施展,瞬間割裂空間,射向薪柞。   暕~柞石斧砍下!離氣斬正中石斧   搕@陣激光!   敯B光耀與薪柞雙雙受到不同的驚嚇。   暐鰹藈晹b長青回顏的指導下終於完成。之前試招時就輕易破壞了武議團中隊部的一面牆,現在已經是完成版、又是全力施用,威力絕非當日可以比擬。但是打在那石斧上卻只是發出刺目激光,石斧像是有點燒焦而黑了一塊,同時冒出淡淡白煙。   敯B光耀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野人手中不起眼的板斧會是把神兵利器。   暕~柞心中的驚訝絕不亞於劉光耀。這把石斧是由石之部族輾轉傳來的真物,經過他的再制,同時容納了石之力與森林的生命力。眼前的城市人卻不知用了什麼手法,讓她失去大量的生氣。讓薪柞用是疼惜又是懊惱。   搳u噢∼」薪柞發出悔恨大吼叫,同時終於擺出戰鬥的姿勢。   搥邞L的面貌又隨之改變。肅殺之風由四面八方吹來,集中到薪柞之上。參天古木像是急速生長,一下子枝葉就覆蓋天空。天色隨之變得隱諱不明。   摀o個情形不但是幾名獵人嚇得呼天嗆地哭爺喊娘的,就連劉光耀也是心後發毛。   敯B光耀心想,這個野人明明就沒什內息,卻不知從那引來如此強大像是真氣的能量。那到真是妖術不成?要是只有自己一個到也不要緊,可以放手一拚。不過還有四個礙手礙腳的獵人要顧慮。   搳u呸!真是可惡!」   搕j罵一聲,劉光耀雙掌連發,使出了十八連環彈。   搕Q八道強橫的氣彈鎖住薪柞,讓他無處可躲。不過他也不避不閃,就站在原地。帶著肅殺之氣狂風吹過,把十八道氣彈盡數絞碎。   敯B光耀攻擊無然無效,反正他也只是用招掩護。在出掌的同時也把軍用煙幕彈一同打出。隨著氣彈的破壞,大量刺鼻熏目的濃煙阻擋了薪柞。   敯B光耀左手兩個右手也兩個,抓起了四名獵人就回頭狂奔。   揧牊齛朮打畦h。   暕~柞一把鼻涕一把淚,甚是狼狽。不過雙眼充滿血絲,絕對不光是煙幕彈熏出來的。   搳u呔!以為這樣就能逃跑嗎?只要在這森林中,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暕~柞也不馬上追去。走向一棵古木,一手按在樹幹、雙目閉上。沒一會雙目睜開卻是閃著綠光。   搳u我要讓你們知道什麼是森林的制裁!」   ※※※   作者閒話:   敯K∼好久沒有閒話了。說真的工作雖然並不太累,不過寫作的能量卻大幅降低。我想原因無它,只因思考的時間變少。之前花一、兩個小時敲鍵盤之前會有空閒花上許多零零碎碎的時間在填補劇情,盤算種種的對話與內容。現在坐在電腦前才要進行思考,自然只能枯坐而無進度。就是努力擠了點東西,品質自然會有下降,望請見諒。批評指教請不用客氣。月雨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指導。   第17小節   奔、奔、奔!   跑、跑、跑!   銳利的風從耳邊吹過∼   景物快速地向後消逝∼   劉光耀一手兩個,雙手共攜帶了四位隨行的獵人奪路狂奔。季行雲對預備團的季考驗題目讓劉光耀也下了不少工夫在「跑步」之上。從來就沒想過原來能夠在森林中快速奔跑也會派得上用場,直到今天才感激季行云「先見之明」。   不過饒是劉光耀功力深厚,帶著四個人在這沒有路的密林中奔跑也是件費力辛苦的差事。不過劉光耀只是辛苦而以,被他帶著跑人才是真的吃盡苦頭。   被人抓著不停上下左右地劇烈晃動也就算了,在這密林中快速奔跑總會被長刺的植物、銳利的邙草所割傷。再加上劉光耀也不是位細心見到會擋路的小樹枝、雜草也不會刻意讓開,為求速度,就抓著獵人直直衝過。本來那也沒什麼,可是小小的樹枝用驚人的速度撞去那可比籐條用力鞭打還要疼痛!而這位劉光耀還有更過份的舉動-直接把手上的「人」當作開路的工具…也許是一時失查、或是順手而為,反正就是拿他們來清除擋在前面過高的披地植物。   劉光耀功力深厚、有著強大的護身真氣到也無所謂,這幾名獵人可傷痕纍纍。   跑了四、五分鐘,劉光耀見沒人追來,就停下腳步、把人放下。   四名獵人先是癱在地上,然後不約而同地開始嘔吐。   「喂∼你們在干麻。也太不給面子了。你們救出來,好歹也說聲謝謝。怎麼自顧地在嘔吐。」劉光耀發出「理所當然」的抱怨。   「惡∼謝、謝∼嗚∼惡∼」一位臉色發青的獵人勉強要向劉光耀道謝,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另外三位獵人卻是一面嘔吐,一面在心中咀咒著劉光耀。   好不容易,終於有一位當過漁夫的獵人能夠站直。   「大人…你為什麼要帶著我們逃跑。直接把他解決掉不就得了。」雖然獵人在心中開始懷疑劉光耀的實力,不過武議團的威名可不是一天兩天建立起來的。對武議士深根蒂固的崇敬還不致於劉光耀一時的舉動而瓦解。   「還不是為了你們!」劉光耀到是先抱怨起來:「真是一群木頭人,見到人家殺過來也不會找個地方先避一避。我的武功威力大氣勁無眼,你們也不知道要避。難不成要我連你們一同解決?就只會像驚慌的小雞在原地亂叫亂喊。有個烏用!那傢伙不敢對付我,盡住你們身上招呼就可讓我忙不完,這還打什打!」   「原來是我們妨礙了大人…那再遇上那野人要怎麼辦。」   「這到簡單,你們就往旁邊躲得遠遠的。不要被讓我還要分心注意你們的安危就行了。」劉光耀自來自信滿滿的樣子。   另一名獵人突然想到其他的安危,說道:「那其他人怎麼辦?可不是每個人身旁都有像大人這樣的高手。遇上那會用妖術的夜俱人可怎麼辦?」   「也對。」劉光耀稍作思考,就道:「好吧。讓我打出一發紅色的訊號彈,讓其他人知道這林子有危險。叫他們小心點就是。其他獵戶、樵民見到信號彈也該知道該往預備士們身邊靠攏。」   信號彈射向天空,發出刺耳的鳴聲與光色的煙霧。本來這信號彈在百里之外也能瞧見,但是身在茂密的森林中卻沒有這效果。試想抬頭望去儘是蒼木綠葉,見不到天空又怎能用信號彈傳訊。幸好還有尚有蜂鳴之音,距離較近的人還能有所警覺。   「接下來該怎麼辦?」這時獵人們早無主見,四雙眼睛望著劉光耀。   「本來計畫要搜尋到晚上,不過我們入夜後這林子恐怕更加凶險。咱們還是就此先退出林區,免得晚了又遇到那野人,可又多一分不利的因素。」   四名獵人紛紛道好。就開始朝東移動,要在天黑之前離開這片森林。   走了沒兩分鐘,森林卻是濃霧大起!   這濃來得好快,一下子就霧氣四漫。春分時節、下午時分、在這森林濃霧大起極不尋常。幾名獵人心中七下不下,緊張無比。   「怪怪∼怎麼會起霧了?」要是天氣炎熱在這種原始森林的午後因水氣蒸發,而產生瘴氣到也不足為奇,但時節又未進入酷熱暑夏。   劉光耀正感到疑惑之時,森林又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氣。   突然、又覺得真氣不順!劉光耀叫道:「這霧氣有鬼,閉氣別吸!」   咚、咚幾聲,那四名獵人卻已經一一倒地!   劉光耀急著過去察探。所幸無事,只是被麻痺神識到還清醒。   「他╳的!有種就出來跟我大戰三百回合。放毒玩陰的!算什英雄好漢!」劉光耀生氣的大喊。   當然……沒得到任何人的回應。週遭的大樹像是響應他的喊叫到是嘶嘶作響,然後就下了一場堅果雨!   樹上的堅果向是被彈弓射出般一一往劉光耀身上招呼!   本來被這樹果打到也不算什麼,可是這樹果來勢又疾又密,而且還暗藏某種真力,竟然略能衝破護身真氣直造成打擊。只是一兩顆到也還好,問題是滿天堅果如雨落下,打得劉光耀又氣又怒!想跑卻無處可避!   沒一會劉光耀已是滿頭腫包、全身烏青…滿身是傷。這堅果雨才突然停止。   不過劉光耀卻是一點也不高興,因為森林中的殺氣卻是有增無減。這暫時的平靜該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白茫茫的霧氣中,青色的光芒漸漸接近…   咕嚕,劉光耀吞了吞口水,神色甚是緊張。包覆在青色光芒的人影終於出現。   這不就是方纔的野人!劉光耀中心大訝,可是怎麼像換個人似地,全身上下發著異樣的綠光,由其是那對眼眸更是青光閃閃……難到、難到這夜俱人還真的是妖術師!   管也是人是鬼還是妖道!管作怪就解決掉!劉光耀心一定,離氣斬再度射出。薄片般的真氣靈活飛動,並不直取薪柞,反像飛索要套住獵物。   薪柞冷哼一聲,真物石斧一揮,綠光斬出!本該是如利刃薄片的離氣斬卻像是紙張般被斬碎!   絕技被破。馬上換招,劉光耀不認輸的脾氣這時可發作了!不管薪柞還有什古怪,雙手凝氣就撲向前去!   薪柞板斧高舉,綠茫大作!高高舉起、用力一劈!   力道並不強橫,但卻是無窮無盡!劉光耀雙臂交叉全力抵擋…整個人被向後推去…用起全身的真氣全力抵禦……卻是徒然無功…一種難以言容的力量又無奈無是怨恨幾乎要把他淹沒…   『他〤的!早知道不硬接了!難到我就要這樣完蛋了嗎!』劉光耀在心中氣憤悔恨,卻也無濟於事…   突然另一個野人擋出現在眼前。   那種異樣的力量也隨之消失。   「阿弟!你在幹什麼!」那人嚴厲地責罵。   「這些城市人太可恨了!根本沒人活下去的價值!」   「混蛋!這那是你能決定!」   「不要擋我!這些人把我們的小青木給毀了!我一定要為她報仇!」   「什麼!」香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本來對城市人還算是理性寬容對待的他,也忍不住抽出隨身的獸骨獵刀。   「阿哥,你不用動手,讓我來就行!」   薪柞再度高舉板斧,要給劉光耀致命一擊。   香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掙扎了一會,把獸刀橫向一擋。   「不行,再怎樣也不能隨便殺人。」香檀總算還是忍任心中的恨怒。   「阿哥∼」   「不行就是不行!」   兩兄弟爭吵的同時,氣溫驟然降低。薪柞心中略感不對,一急退了一歲步。香檀以為他願意退讓,卻不是這樣,薪柞卻是一斧砍在一棵大樹身上。那大樹像是吃痛,而劇烈搖晃了起來!   一棵大樹就這樣「活」起來!以樹根為腳,粗枝為手,巨大的樹枝就往劉光耀身上打去!   「別亂來!」香檀急得大喊。   那大樹卻是在瞬間結霜!擺動的枝幹隨之碎裂。   同一時間另有兩道凜冽的氣勁打向兩人!   空氣中的霧氣化為飄浮在空中的冰晶,漸漸墜落地面。   一位女性扶起劉光耀,冷靜地問道:「沒什吧?」   好面子的劉光耀,甩開扶他的玉手,略帶顫音的回答:「當然沒事,不過是地滑,不小心跌倒而已。」   冰泉月眉也不以為意,好像很習慣他這種作風,問道。   「怎麼會碰上這兩位?據我所知夜俱人一向不亂傷人。你是怎麼跟人結怨?」   「天曉得?」劉光耀也是覺莫名奇妙。   冰泉月眉運用法印凜冽與寒息為劉光耀解危,也讓這附近的氣溫大幅降低。   香檀發現氣溫降低,森林植物的生命活動也隨之變得低落。   「你這妖女!敢用妖術,傷害森林!」   「阿哥別跟他們說這麼多!快把森林的禍源解決!」   「好!」   本來還抱持一絲善意的香檀卻因冰泉月眉的出現改變態度,也下定決心要把入侵著剷除。   「怕你不成!」劉光耀吃了虧更是鬥志十足。雙方嚴然成為水火不容的情勢!   第18小節   暴力並不能真的解決問題。依賴力量的屈服不會長久,在歷上已經有太多的見證。   但很可笑,絕大多數的人一遇到爭端,最先想到的還是拳頭。以傷害他的人方式來解決仇恨只會留下空虛與遺憾,並且製造更多的仇恨。   也許夜俱人的長老們能夠體會到這個事實,才會嚴格禁止守林員們運用武力阻止森林被侵害。但與民族性也許更有關係。夜俱人本來就是與土地共存的民族,珍惜大地孕育的一切生命…即使是製造災難的城市也一樣,一定有存在的價值與目的。   薪柞要開始殺戒!平常溫和的夜俱人發起恕來也比尋常人更加可怕、更是激烈百倍。因為夜俱人的憤怒不單是夜俱人的憤怒,更會引動大地憤怒。然而發洩怒氣的方法-破壞、殺戮,卻又只會傷害大地…人總是很矛盾。夜俱人也不例外。   香檀本來是位溫和派的守林員,總是擔任勸阻衝動的薪柞、淡澄的大哥。這回他卻加入戰鬥的行列。為了保護他深愛的森林,不惜與違返自法法則,在春季生產寒冰的冰泉月眉的「妖女」戰鬥。悉知培育多年的青木被毀,讓他失去平常的好性情,也許是借由戰鬥發洩心中的傷痛。   即使是森林的眷屬在群木之中也不見就是無敵。香檀與薪柞畢盡只是年輕的夜俱人,與大地的共鳴與調和還是有個極限。冰泉月眉與劉光耀在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武議士,雖然夜俱人能夠引動自然之力,但他們都知道,使用這分力量的人也不過是兩位年經的夜俱人。香檀與薪樵是秀優的守林員,不是專職的戰士。   劉光耀已經發現薪柞能夠運用的能量雖然強得不像話,不過他們己本身並沒有強悍的力量。採用緊迫盯人的接近戰,讓他接應不暇、讓他沒有機會引用外來的力量。隨著力間的拉長劉光耀可就漸漸取得優勢。可是也不全是那一回事,薪柞雖然借用了森林大量的生命力,可是這些能量並沒有消失,只是聚留在週遭,依舊隨時待命。劉光耀雖是武議士,但用的可是來一身之力,內息再豐厚這種力量與力量間的衝突也會讓他吃不消…時間拉長也不見得真的對他有利。   冰泉月眉的功力比起劉光耀還要高出一線,不過香檀與大地的調和也比薪柞更為同步。只是兩人的戰況卻反而較不激烈,反而還特別冷場。   即使下定決心要驅逐寒冰的妖女,香檀還是無法拋下身周的一草一木,總是小心地操控能量不誤傷到森林中的任何生命,使用的力量更是穩建而溫和。雖然強大,但除了目標絕不「意外」傷害一棵小草、一片樹葉。   冰泉月眉的武技就像冰山。只要走進凍結一切的冰山,才知道寒冷的可怕。不用刮起滿天風雪,只要身在其中就能一絲一毫蠶食一個人的生命。炙熱的氣焰也化為冰晶與雪花。   兩人展開拉距戰。一波又又一波精準而後勁無窮的能量相互糾纏、彼此抵抗拉拒。   看似平靜實在凶險萬分。   薪柞怒氣帶來的焦躁為他造生了一絲的疏忽。只是一瞬間的空隙,卻是劉光耀苦逼苦撐良久所求的機會。抓住機,無定飛刃打出、劉光耀改良自離氣斬的絕技穿過重重綠茫!   「啊∼」大聲的的喊叫∼薪柞中招!   倒地、血流…   見到兄弟受傷,香檀心中一急、失去平靜之心,一彈指間調氣不再順暢。冰泉月眉見機不可失法印催動凜冽之氣漩繞其身。香檀馬上被冰晶與凍霧給罩璧住,身上覆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一下子,戰鬥好像結束了。兩位夜俱人,一個躺在地上、一個直挺挺地被凍之冰棒。森林又回歸平靜,方纔的殺氣與凝重像是假的一般。   劉光耀臉上藏不住得意,高興的說:「管你是夜俱人還是妖術師,碰上老子還不是服服貼貼。」   「我說冰泉小姐,還不把寒氣散去。怪冷的,我怕那幾個獵戶挨不住。要是得了風寒可都算在咱們武議團頭上。   冰泉月眉沒有回話,反而是神情緊張。同時溫熱的蒸氣由她身上發散出來!   劉光耀一驚,急道:「怎麼!難那不成那傢伙…」   冰泉月眉吃力地點頭,因為法印凜冽過度使用,內熱而外冷身體正接受著極度溫差的煎熬。臉色已然慘白、毫無血色,雙手也因施放凜冽而失去血色而蓋上一層寒霜。   劉光耀見那人形的冰塊正激發著強大的能量,心中凜然,又道:「我來幫你!」   雙掌一合,正要施用無定飛刃,身後又傳來一股溫和而強大之力。轉身一看,薪柞卻已經搖搖墜墜地扶著一棵大樹而立起。   「混蛋,再接我一招!」劉光耀怒喊一聲,無定飛刃如雷光閃電般疾射而出。   薪柞對劉光耀的絕技不理不採,自顧地用力將真物石斧砍在身旁的大樹之上。頓時刮起一陣能量風暴!力道之強竟然將無定飛刃「吹」偏!一道銀光沒入老樹之中。   能量的風暴吹向薪柞身旁的大樹。然後受了一斧的大樹像是吃痛般開始掙扎晃動!   同時由地上伸展出大量的樹根、木籐與花草,不停攀上大樹!不一會眾合著各種植物木籐的大樹活生生地掙脫大地!緩慢而穩重地走向森林的入侵者!   「媽呀!老天爺別開玩笑!」劉光耀說著無義意的話語。   呆了兩秒,薪柞喚出的木靈幾乎快到劉光耀的腳跟前。這還得了!無定飛刃再度射出……打在木靈身上,在那各種植物花草的聚合體身上留下一個小孔。但…木靈沒吭半聲,無定飛刃連搔癢的程度都談不上。   木靈一隻枝幹猛然揮動,風聲嘯起。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但引動的風壓卻讓劉光耀站不位腳,退了兩步還差點跌到。   對付人,再強的對手總還能拚一拚,可是一棵會動的大樹!?劉光耀生平第一次的無力感在此時感受到了。   再看冰泉月眉,她已經到了極限。香檀雖被冰凍,卻是蟄伏在寒冬中的種子,等待春天的發芽。   轟然一聲,冰泉月眉終於苦撐不支,口吐鮮血。香檀破冰而出!   他身周充滿了生機、在散落的冰晶中更顯高貴無比。真物獸骨獵刀高高舉起,森林的生命飛快在集中,嚴然在他身後成形。獵刀飛起,被一具接近人型的能量聚合體握住。   那半實半虛、似霧似光的能量人型浮在半空,立在香檀身上,有如神明附身一般。   香檀冷漠地看著冰泉月眉。   「授首吧∼」   話語一出,香檀喚出的木天開始動作,像是手的光霧就抓向森林的入侵者。   冰泉月眉與劉光耀武技盡出,卻是石沈大海,不論是薪柞的木靈還是香檀的木天都沈若盤石,沒有半分的動搖。   兩人已經束手無策…只能靠著敏健的身手勉強的躲避。兩人也都絕望了……   「手下留情!」遠方一聲喊叫!這是兩位武議士熟悉的聲音,那聲音的主人正是他們進入森林搜尋的目標。季行雲趕過來了!   第19小節   「隊長!」「小雲!」   冰泉月眉與劉光耀同時欣喜地的叫出來。但隨即又感到不妙,因為他兩認為這時季行雲出現並沒有多少幫助,由其是季行雲跌下深崖身上必定帶著重傷。這時出現豈不是增加一名陪葬的同伴。   「手下留情!香檀大哥。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們不是一向不喜暴力相向嗎?不論他們做了什麼還請多多包涵。」   聲音才傳到,季行雲就如電轍風馳般出現在香檀前面。   「讓開,我不會輕饒這個會製造寒冰的妖女。更何況他們竟然損毀我兄弟培育近十年的真物。這個罪行萬死不惜!看在真知大人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再不讓開,我也不客了。」   「阿哥,何必跟他說這麼多!真知大人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小子一定是用甜言蜜語騙得真知大人的友情!正好幫真知大人消除損友!」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季行雲心中歎道:『跟怒極攻心的人打交道果然不易。』一咬牙,心中有了決定。   香檀口中雖然強硬,但還是對真知大人有份敬重,木天飄過季行雲直取冰泉月眉。   香檀打算速戰速決,避免又延伸其他問題。   見木天又有動作,季行雲無懼無疑地斜躍而上,如同炮彈射向木天。   「隊長!」「小心!」「小雲!」「香檀!」「找死!」   一連串的驚呼,被季行雲拋在後頭的青木與紅葉也趕到了。   季行雲竄向木天拿著獸骨獵刀的右手。不用護身真氣,反而真氣外放、散漫而溫和。他的身子就沒入木天的右手,手伸出一握,人平安穿過木天,手中也多了一把獵刀。   人未落地,空中轉身,氣勁連發、同時運起流氣訣將散漫的真氣送往香檀身上。   季行雲的氣勁射往空中、地面,沒有一發是打向木天或是香檀。但當他落地,香檀也被季行雲操舞的雜氣包住。   真物被奪!正想請求木天再行取回卻又發現自己與木天的聯繫竟被中斷!心中大駭,馬上要再行連繫,卻又被身周的雜氣阻擾與森林的調和與溝通。一中一急,更是無法靜心調和。無力地看著木天漸漸淡去…化為霓霧又回歸到森林之中。   「阿哥!」薪柞擔心地大叫,同時木靈的大樹也走向季行雲。枝幹狂舞!一旁的數棵樹木被攔腰折斷。季行雲皺了眉,氣轉全身,輕輕一躍就服貼在狂舞的枝幹之上!   薪柞見木靈猛力一擊,就不見季行雲身影。   「小雲!亂來!危險!」紅葉見到季行雲站在木靈的枝幹上,一等揮舞結束就壓低重心,快速地往主幹疾奔!   『他想幹麻!』薪柞中心納悶,卻也不留情。心念一動,纏在木靈上的各式花草籐木各自已獨特的方法攻擊季行雲。銳利的邙葉變成飛刀,花朵放出令人暈眩的香氣,樹果化為子彈,木籐則變成鞭子。   各式植物可以說是各盡其能。只是季行雲速度已然展開,別說是薪柞就連劉光耀也不見得能跟得上他的動作。各種攻擊一一落空。   只見季行雲的幾個殘像,由木樹主幹由上而下各讚了一掌。然後落地,馬上退開遠離木靈,小心戒慎地觀望著。   「沒有用的!那死木頭又大又硬,我在它身上打了上百拳也不痛不癢。」劉光耀對季行雲發表他的經驗。   季行雲沒有回應,只是很專注地觀察那幾掌的效應。   薪柞這時可完全不管季行雲是不是真知大人的朋友,也不理青木與紅葉的勸阻。一心只想把所有的入侵殺掉!心念所動,又要操弄木靈再度攻擊。   木靈沒有依照薪柞的意念動作,反在原地震動搖晃。薪柞的留在木靈操控森林生命能量的真氣被季行雲那幾掌打散,木靈這時只剩無主的自然之力雜亂的流動。   要是薪柞馬上定心,重新與木靈取得調合,不用幾秒也就能解除危機。但他早被恨氣與殺意的漩渦破壞理智與協調的小丹,一心只想命令木靈破壞殺敵,氣念所至讓木靈內的生命能量更不調合。   一個動作失調。大樹倒倒了!   木靈倒下,樹幹、枝葉相互交錯而折斷。木靈崩裂,許多粗重的樹枝由空中墜下。   劉光耀、季行雲與香檀躲著空中落下的樹枝木干,冰泉月眉、青木與紅葉則忙著把動彈不得的獵人搬到有所掩蔽的地方。只有一個人不為所動,即使手臂粗般的木枝砸到身上也無動無於衷。   「不∼∼∼∼」薪柞用全身的力道吶喊著!   薪柞眼見不視,絕望與憤恨地立著。   『難到我錯了?森林也竟然不支持我!』薪柞的心也隨木靈的崩壞而破碎。   『不、我沒錯!這些帶來破壞與毀滅的城市都該死!』薪柞最後的理智也隨著木靈而崩毀。舉起真物石斧瘋狂地砍向距離他最近的劉光耀。   武議士可都是戰鬥專家,薪柞要不是有著森林之力作為後盾那能與之抗衡。現在他卻靠著自己的力量,那著石斧要砍人。   扭曲的臉孔,加上之前展現出來驚人的威力,薪柞石斧高舉,漲紅著臉還真的挺嚇人的。   劉光耀見來著不善,當然也不會客氣。一拳打出,後發先至切中手腕、石斧飛出。   沒料到會輕易得手,以攻阻攻的一掌也拍向胸膛。   劉光耀這掌力道雖只用了七成勁力,但那是現在的薪柞所能抵禦。危急之時,季行雲火速插入。受了劉光耀一掌、身體微微一震,雙手一伸往薪柞頸部一按。心情激動的薪柞血氣受阻,人隨即癱倒。   「小、小、雲…」劉光耀手掌還按在季行雲腹背…臉上滿是愧疚與不解。   「阿弟!」「薪柞!」「小雲…」三名夜俱人見狀飛奔過來。   人分成了三堆。   四名夜俱人聚在一起。焦慮而不安地看著倒在地上薪柞與城市人。   冰泉月眉守在獵人身前,依舊不放鬆地葡警戒著。劉光耀茫然不解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向季行雲,卻言又止。   季行雲待在夜俱人與城市人中間。   「放心,他沒事。我只是讓他冷靜一下。一會就好了。」   聽了季行雲的話,青木與紅葉放下薪柞,將他交給香檀。向季行雲走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由其是紅葉的臉色更是難看。   「你們怎麼會起衝突?」季行雲還是問了。   「我那知道!那個妖道,沒頭沒腦就殺過來。」劉光耀罵道,又不好意思地問:「隊長你沒事吧?」   還癱在地上的薪柞聽到這話,馬上激動地大罵:「這些人把培育中真物給毀了!青木、你還呆著!不快動手!」   「什麼真物?這森林除了野草大樹還有什真物?想打架!?我還會怕!有種再上!」劉光耀口頭上一點也不示弱。   「劉光耀!別多話!隊長自有分寸!」冰泉月眉發出斥責。   「什麼嘛∼我那…」本來還要發牢騷的劉光耀見到季行雲認真而沈重的神情,話就停了。   季行雲深深地吸了口氣,對青木等人低頭彎腰。   「真是對不起。為你們帶來如此的麻煩與損失。」   「隊長,你這是何必!我們那有錯!」劉光耀不服氣地叫著。   「哼!是沒錯!等著吧!有一天大地會給與你們適當的懲罰!」薪柞叫道。   「薪柞!」   「我可沒錯!」   啪!香檀氣得給他一個耳光。   呆了兩秒。   「好!不過是真知大人認可的朋友又怎樣!阿哥你就胳臂向外!這樣還算是守林員嗎!那銀杏大姊怎麼辦,為了交換的真物她已經等了十年。還要讓她等十年嗎?那小木就像我們的小孩,就這樣讓他枉死!讓任這些城市人來些囂張、長揚而回!我真看錯你們了!」   「不∼我…」   季行雲走到激動叫罵的薪柞前面,一把將他抓起。   「季生先!」   季行雲把扭著薪柞的頭,沈重地道:「你自己看看。你作了什麼?」   許多的林木在戰鬥中被巨大的木靈的折斷了,森林的生命力也因借給木靈而有所匱乏。樹倒了、花草折了…滿目瘡痍。   「你帶來的破壞也不少。」季行雲又道。   「我!」   「薪柞…石之部族贈與的真物石斧與獵刀是希望用來保護森林。現在…我們的作為都有愧於石之部族與守林員之名。」香檀內疚地說著。   「我…」   「對、對、對,無原無故亂打人一定是錯的一方!」劉光耀大放獗詞。   季行雲聞言,更是面有愧色說道:「任意進入人家的庭院,還把主人的珍寶給破壞。這是不是很惡劣行為?」   「當然,要是我一定會幫那主人好好教訓一頓那種惡客。」劉光耀又道。   「是啊∼那我是不是該好好教訓你一頓…」季行雲好像認真地考慮著:「可是帶頭闖入的人又是我…」   「耶!?」   「破壞性的報復只能滿足一時的快意,但後果卻是更難承當…現在責怪你們也沒用…。香檀…能帶我到培育真的地方嗎?我想接受森林恩惠的幼苗一定擁有特別強韌的生命力。也許、還能有所彌補。」   「不、季先生。這事不用你操煩。靈地一但被破壞,要復原並非一己之力能達成。   就算我們命運如此半點不尤人。」   「就讓我看看…多少盡一分心力。至少,至少得讓這兒的居民知道,讓他們不會因為無知而犯下無法彌補的過錯。」   「就讓小雲看看嘛∼」紅葉在一旁幫忙說話。   「好吧∼隨我來…」   香檀並不相信季行雲能作什麼,只是基於對真知大人的尊重而推及季行雲,同時也是心如死灰,懶得再多言推辭,更想親眼看看培育多年的真物變成什麼模樣。   第20小節   本來只是十個人左右。不過因為激烈的戰與木靈崩倒的聲響,引起入林搜尋隊的注意。結果把距離較近的預備士與獵戶、樵夫和真.柳武道館的門徒都引來了。   真.柳武道館的千金小姐柳思薇本來距離稍遠,不過有長青回望的引導也加入了隊伍,跟著香檀一起前往培育真物的靈地。   這位原本最急切找人的小姐,一見到季行雲反而變個樣。不但沒多說一句話,就是連人也都站得遠遠的。只是一對烏溜溜的雙眼不時繞著他打轉,偶爾發出少女的歎氣。   四名夜俱人走在前,季行雲與之並肩而行,三名武議士緊緊地跟在後面。其他的村民各各神情緊張,帶著不安與好奇跟在後面。同時幾十張嘴吧小聲地議論議論紛紛。   雖然季行雲一再保證夜俱人決對沒有惡意,不過以他那還算稚嫩的臉孔發出的保證總是少點說服力。總算還有劉光耀大力的擔保,才讓眾人暫時壓下對夜俱人的恐懼與敵對之心。(外表還是很重要,冰泉月眉辦事雖是紮實又可靠,但外表也是冷淡的柔弱的女子,至於長青回望鬍子也還沒長齊。)   回到八棵古樹所在的靈地。香檀衝入古木圍成的園子,停在折倒的青木之前。小心輕弱地捧起半截幼木,充滿感情地看著,眼中儘是婉惜之情。   季行雲一走到靈地,馬上就發現這靈地根本就是一個聚集天地之氣的場所。所用的方式他也學過,算是八方聚靈的變化陣法。   『真巧,天下用法雖巧妙不用但也不離其宗。』季行雲心中想著,就走到香檀身旁,接過被折斷的幼枝。   這翠綠青枝雖然已經失根,但其中所涵的生命力到也還沒全部流失。雖然只剩完成品真物的一兩成,但也比一般的大樹所含的生命能量多上百倍。   「紅葉,你會接枝嗎?」   「當然會,小意思。」   「接起來又能怎樣,已經失去又回不來了。等它傷好,再重新培育也跟再覓良地再重一株所花費的時間相差無幾。」薪柞帶著反抗的語氣。   「不論如何,這株幼木也算我的孩子。能救就救,就算無法成為真物,也還是要救。」香檀道。   「這也說不定。我看看,紅葉、青木、香檀、薪樵、月眉姊、劉大哥、小望再加上我,正好八人…嗯、嗯,也許可行。」季行雲喃喃自語地盤算著。   「好!香檀阿哥,就讓在下試試。只是待會要請你們四人配合一下。」   香檀面有難色地看著季行雲,又望向青木與紅葉。   「沒關係,香檀就由你決定。我兩兄妹一定配合。」青木道。   「是啊∼阿哥,就讓小雲試試。我一定全力配合。」紅葉也附和著。   「好吧∼」   紅葉與青木兩兄妹以接枝的手法把幼木給重新接上。在這幾十分鐘內季行雲也沒休息,在八棵古木間仔細地察看與揣摩。   等到幼木給接上了。才把眾人驅到古木圍成的範圍之外,同時把香檀與三名武議士叫來。   季行雲依冰泉月眉、劉光耀與長青回望的功力高低與內息特性幫他們安排任務。至於四位夜俱人就簡單多了,只是把他們與武議士交插安排,讓每個人站到一棵古木之旁。   由於夜俱人每天就在與森林的生命能量進行交流,季行雲也不用多言,只是請他們持續活化身旁古木的生命能量。至於武議士可就麻煩多了。要他們把真氣灌入古樹之中可是件困難的工作。因為要使用與古木同調的真氣,不然只會給古木帶來傷害。這與一般的發勁又完全不一樣,因為放出真氣雖要灌入古木之中但目的在活化古木的生命能量,可不正把真氣打出就行。   冰泉月眉很快地就尋出與古木同調的運氣方式,讓自己的真氣流入古木之中,又流回體內。雖然出對入不成比例,但以法人而言已經算是很難得。   長青回望試了良久也終於成功。就是劉光耀一直無功。   季行雲在一旁想盡辦法,花了許多時間才讓劉光耀與古木達成連結。   對三名武議士而言,這也是件古差事。由其是冰泉月眉與長青回望為了等待劉光耀不停將真氣灌入古樹之中,時間一久也是難以承受。劉光耀更是一面嘗試一邊抱怨,。   萬事俱備,季行雲也站到最後一棵古木之旁。   閉上雙目,一手輕柔地按著年老的大樹。封閉視覺、聽覺、觸覺、味覺等等感官。   然後以自身為中心,將真氣灌入古木之中。與其他武議士不同,他並不將真氣再導回體內,反用自身的真氣領著古木的生命能量向外擴張…由左右先接觸到了溫柔天真的紅葉、行事穩重保守的香檀,然後銜接上冰靜負責默默服務的冰泉月眉、熱情勇敢的長青回望,接著碰上盡責穩重的青木與激進反叛的薪柞,最後交會在熱心又好面子的劉光耀旁的古木。   回路形成,古木的生命能量開始流動,分為內外兩圈開始轉動。夜俱人本來就只是引動森林中的生命能量,身體只是天地之氣的流動站,森林中同調的生命能量無窮無盡地藉由他們的身體進入八棵古木形成的迴圈之中。   但長青回望等人可就不同了。全由自身的內息供應古木所要放出的能量,沒多久各個都汗流夾背,勉力苦撐。   迴圈內的能量越流越快,幸好回路漸成飽合,才沒將功力最淺的長青回望內自插乾。季行雲離開古木,將身子移入能量的圈之中,忍受著筋脈被這能量灌通的衝擊,同時還硬催真氣又將能量流動的速度持續提升。   兩道方個相反的能量在他體內流動、這天然的生命能也非他所能完全控制,森林的生命在他體內自由竄動,見縫就鑽,季行雲也無可奈何。這個情形本就不在他的意料之內。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還能支持就持繼地將能量的流動加速。   不久,這股強大、溫柔、堅強的生命能量已流動的速度已非季行雲再能提升…   可是預期的效果卻未出現…   季行雲心念一動,不顧一切狂氣爆在丹田一炸!   腦袋轟然作響!   瞬間能量的流動又快了一倍!   然後真能量的漩渦開始吸引附近各種同質的能量,游渦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季行雲只是覺得寄身在這各式各樣的生命之中…就像回到母親體內…飄飄然、懶洋洋好不舒服…好像脫離了世間的一切。   然而這種奇特的感覺並沒有持繼多久。他又緩緩醒來。能量的漩渦失去加速的動力又和緩下來,不過卻也打通了整座森林,細細的光絲帶著閃閃星光,如同天上銀河落到此間,貫穿了整座森林。   季行雲醒來…覺得全身舒暢,卻又說不出所以然,有點呆呆的發楞。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才雙手一推,源本不停纏繞八棵古木的光絲就以螺璇形流向中心進入幼木之中   第21小節   經選一波三折,與真.柳武道館的交流草草地結束。   原本三天的行程,第一天用來搜救季行雲。第二天三位武議士都因內息空虛而留在幽廳靜心養氣,入林搜救的成員也大半疲憊不甚。只有第三天才真的進行武術交流,不過大多的時間也用來討論在林中的所見所聞,沒多少人有心較量武藝。由森林回來的人看季行雲的眼光大都變得不一樣,當地的居民也就算了,預備士們對他的評價成了兩極化。有親眼見到他協助夜俱人重建靈地,培育真物的隊員對他多了分敬畏,在這些人眼中季行雲成為一名神秘而深藏不露的人物。沒看到的人則多了幾分不諒解,甚至要偏激的還把他當成武議團的恥辱,在春巡的途中竟然會給大伙帶來這種麻煩,怎麼有資格當名隊長!   離開之前季行雲把老叟的信交給柳元司。   「那老頭子還沒死心嗎?找到幾十年也沒成果,白白浪費大好的前途與青春。真是死腦筋的傢伙…算了,我幫他注意注意就是。」看了兩眼老叟的委託柳元司不客氣地損了老叟幾句。   突然他又神密地笑了笑,對季行雲說道:「另外我這個老年人想向你借幾分鐘。」   「有事嗎?」   「沒事、沒事,只不過我的寶貝孫女想私下跟你聊幾句。年輕人對年輕人的影響力果然比我這老人家強多了。這孩子一下子就變得認真懂事多了。還可真得感謝你。」   「沒有的事…」季行雲不以為自己有對柳思薇進行任開導。卻見她依在門邊顯出半張臉,身後的部下們發出不等的呼聲與曖昧的笑容,讓季行雲總覺得怪怪的。   硬著頭皮,他又走回道館門入……   距離下一站剛山會,有著一天的路程。幸好這回途中不再有山林擋路,走在寬敞的官道上,兩旁儘是黃土與蒿草,爾偶可見沾滿黃沙的樹木,孤拎拎地站在黃土之上。   在這荒涼的土地上旅行,排解辛勞與沈默的最好藥方不外乎談天說地。   「我說小雲,那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光耀沒頭沒尾的問了。   「什麼怎麼回事?」   「就是在那個森林中,你要我們配合作了什麼?」   「劉大哥你是說那個。」   「我也很有興趣呢∼」長青回望也道。   雖然重塑靈地的工作讓長青回望幾乎脫力,可是在精神上卻像是洗了三溫暖,暢快萬分。而且次日養氣補氣的效率竟也比平常快上數倍,好像整個人都被活化了。看著森林的生命之氣在身旁流轉最後化為星光流入真物之中,心中總有一種安祥又激情的感動。心靈像是被仔細地洗滌一番,讓人痛快萬分。   季行雲突然停了下來,在大伙期待下,過了兩秒才認真的回答:「不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沒搞錯吧∼那不是你弄的嗎?」   「我也沒作什麼,不過是在大伙的幫助下激發八棵古木的潛能。最後形成的效果卻不是我所能理解。與我知道的(八方聚靈)又不太一樣。」   「…太亂來了!下次還有這類的事可別再找我。累死人了!」   「劉大哥,你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像是神清氣爽之類的…」長青回望期望地問著。   「拜託,累都累死了,怎麼還爽得起來!」   默默地在一旁聽著的冰泉月眉這時說道:「看來每個人的感受與領悟都不一樣。也有人像頑石一般。」   「喂∼你這是什麼思意?」   「只是陳述事實。」   劉光耀馬上不甘心也怪叫了起來。批哩啪啦地罵了一堆話,努力地批抨冷酷無情是多麼不好的行為。不過他卻是找個無辜的預備士發洩,故意說給冰泉月眉聽,又不敢指名道姓。   「夏蟲不可語冰。小望,纖細的問題就不用跟一個老粗討論。」冰泉月眉對長青回望如此說教。   「噢、好…」一點也不好,長青回望看著劉光耀快要吃人的表情,就知道再不轉移話題就有可能被劉光耀好好「教導」一番,於是對季行雲問道。   「對了,隊長、柳館長的孫女最後找你說些什麼?」   「啊!沒、沒什麼…」季行雲吞吞吐吐地回答。   劉光耀好管閒事的性子可被挑起,追問道:「小雲∼說嘛∼難到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嗎?」   「不!不!怎麼可能!」季行雲馬上紅著臉激動地回答。   季行雲生嫩的態度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劉光耀掛上虛偽的假笑,很親熱地勾肩搭背,一附好兄弟的樣子。   「嘿∼既然什麼不可告人的。那就說來聽聽。」   「沒什麼好說的∼你們也不會有興趣啦∼」   「你不說怎麼知道∼大伙都有興趣。對不對?」   「對!」齊聲回應。   看著劉光耀不肯善了的樣子,季行雲只好回答。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小薇不過是要以我為目標好好努力,同時希望在一年之後能夠來到南城,成為武議團或至少成為預備團的一份子。」   「就這樣?」   「大至就只有這樣…」   「真好,不愧是隊長。又多了位仰慕者。」長青回望道。   「當然不簡單。都可以稱那小妮為小薇呢∼那像我們還只能喊柳小姐、思薇小姐。隊長就是隊長。」   「劉大哥,話不能還麼說。隊長年輕有為,當然會受到小女生的歡迎。」長青回望道。   「也對,不過柳小姐好像還真的很年輕…說到年輕隊長好像特別受到小女生的歡迎。」   「會嗎?」   「我可不是亂說。之前雷霏的兩個同學游尚安、鐵清憐不也才完成學業就與小雲很要好。小別是周荃更還是個小鬼。」   「周荃?劉大哥,你想太多了吧∼」   「不!你看那小鬼就特別會黏小雲…雖然現在還是個小鬼,不過十年後、嘿∼不也郎才女貌。」   「喂!劉光耀!」季行雲終於忍不住發脾氣了。   「啊哎!開開玩笑……」   在嬉鬧閒話中,春巡的行程持續進行下去。   不少的預備士,看著隊長季行雲直搖頭…這樣那有南郡武術泰斗、武議團小隊長的樣子。   第22小節   玄樟走在一大的藥草園上。一路走來經過在照料這片花草樹木的夜俱人時,那些夜俱人們都放下手邊的工作尊敬地向他問好。   年已過百的玄樟從各種角度來看,身子都還算硬朗。不過頭上只剩稀疏可數的白髮,滿臉的縐折訴說著一段又一段的歷史。撐著桱木製成的柺杖一跛一跛地向園子中心的一棵巨木走去。   這片園子造訪的次數早就數不清,要拜訪的人也已經相識百年。可是每一次來總是對這片園地的特殊生態感到驚奇,對建立這園子的人更感崇敬。   才走過數百影的距離,卻是歷經了數種不同的氣候。寒帶、熱帶、高山、平原,高低的氣溫、回異的氣壓、不同的濕度,甚至連日照的強弱都有所不同。在這種條件幾乎把世界各地的奇花異草都搬到這片園地。對於遵循自然法則的夜俱人,建立這園子的人簡直可以與神畫上等號。   走到中心的巨木之旁,玄樟更是由衷地升起一股敬畏之意。這雄偉的巨木少說也要數千的時間才能成長,但這棵近百人合抱的巨木卻在眾人的目光下,花了十年的光陰就有了今日的成就。   玄樟有點吃力地踏上人工木梯,一步一步向上盤旋。   走到半高之處,一處枝幹在人工的處理下變成還算平坦的小空地。上面還裝飾了數種連玄樟這名年老的夜俱人也不認識的花草。   一處清泉,由樹洞中流出,在這邊形成一處半天然的水池。玄樟拿起木杓,舀了口水。這水質帶著草木的芳香,卻是天然的茗品。喝口茶、歇了會,不再喘氣玄樟才走入巨木之中。   穿過四影的通道到了樹中的中庭。人工鑿空的巨木,可謂樹中有樹。樹泂中又種植了幾棵質地堅硬的杉木作為涼庭的樑柱。同時樹葉、枝幹成為天然遮陽傘。   巨木本身的支幹向外伸展,這中間部位因被鑿空反直通天頂。   四周隨著巨木的枝幹又建立了不少房間,身處於此有如天外仙境,說是一處空中花園也不為過。   中庭坐著一男二女。   其中一位夜俱人見到玄樟,馬上起身相迎。   「玄樟長老,請坐。」   「謝謝,銀杏。」   銀杏服侍長老坐下後,就站在長老身後不再回坐。   「春蘇真知大人,不知您找在下有何指示?」   聞言季春蘇馬上扳起臉孔,說道:「別人也就算了。怎麼你也跟我來這套。都幾百年的老朋友了,還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年經時反而坦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玄樟尷尬地笑了笑。想起年少時還與眼前的真知大人稱兄道弟,卻因時光的流轉,增長季春蘇認識,越是多一分瞭解更是多一分尊敬…雖然也有很多無法苟同的地方,在心中卻早已經把他當成真知大人在敬仰。   春蘇看著玄樟為難的神情,甩甩手,說道:「算了,多虧有你們的幫忙我才能在這悠閒的養花種草。對我的稱呼這點小小的缺失我就忍受下來好了。」   「好吧∼小春就別挖苦我了。」   「這才對。我又不是什王公帝皇的,也沒什偉大的貢獻。所以不值得接受特別待遇。」   「喂∼小子,說重點!別拉拉渣渣的胡扯瞎扯。」性子較急的冬藏對這百年交情的朋友相聚寒暄一點興趣也沒有,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好啦、好啦∼玄樟,你知道在森林外圍有個客人才走不久的事嗎?」   「嗯、銀杏已經向我說過了。那位客人還獲贈某位真知大人的真物…」說到這,玄樟頓了頓,投以尋問的目光後才續繼說道:「雖然引起了一些騷動。不過整體來看也還是位值得歡迎的朋友。」   「不,那東西不是我們給的。雖然那小娃兒與我也有點淵源,不過那東西是誰送他的,我可全無頭緒。」   「那小春是希望我通告各族,知道有這一位可敬的友人嗎?聽完銀杏的報告後我本就打算這個打算了。」   「不!正好相反。我是希望這事就此打住。那小兒娃的事就留在這幾位守林員心中就夠了。可別通知其他人,給他任何優待。」   「怎麼?他不是跟你有所淵源?要是讓族人們知道有這位友人,往後他在大陸上行動多少會有得到些幫助。這不是很好嗎?」   「總之不用多事。算我請你幫忙。」   「好吧∼不過為什麼呢?」玄樟與春蘇相識百年,還是無法理解對方的想法。   季冬藏笑道:「小獅子要是受到太多照顧就不能成長為一頭雄獅。就讓那小娃兒好好磨一磨才好。」   「是嗎?我瞭解了。」玄樟理解地點了頭。   「雖然我還滿欣賞那小娃兒。不過就是喜歡他,就更不能阻止可能出的考驗與困難。」冬藏笑嘻嘻地說著。   「…我看你只是喜歡看人煩腦的樣子吧…不過,那孩子畢竟還在考驗中,得到我們的幫助確實不恰當…」春蘇有感歎的說:「一樣是星移的孩子怎麼會差這麼多……」   ※※※   作者閒話:   下一章北國道士,其中的道士指的可不是畫符煉丹的道士…不會,會煉丹,不過煉的不是丹藥而是內丹。這邊的道士,指的是「有道之士」,與道家的道長有所差別。不過就老子的說道其實也沒什差別,道士求的是道,這邊的道士也是求道之人。道雖有千千種,文中的道士求的也是得道升天,只是方法不太一樣罷了。   -第十章完下接第十一章北國道士-   ※※※   ●補充資料   關於夜俱人   夜俱人也是天人所改良出來的人種(與法人一樣),只是改良的方向回異。有興趣的人可以再回看看「天人的歷史」一文。   這邊要補充的是夜俱人召喚「靈」與「天」的能力。   「靈」與「天」依照能量來源性質的不同表現出來的能力也大為不同。文中出現的只有木之部族的木靈與木天。而這兩種都算較溫和,攻擊力、破壞力較小的天、靈。   就召喚的難度而言,基本的天比靈還要難召喚,但依特性的不同到也不一定,只是大抵如此。   靈是將調合的能量注入某種物質之中,以實體出現。除了臨時、就地取材的介質,實實一般的夜俱人會塑造特定的雕像作為靈的介質。也因如此,使得靈的召喚更為容易。   天則純粹是能量的聚合體,不具實體,難以物理方式破壞。除非打導倒召喚者,否則就只能用相對的能量加以破壞。香檀叫出來的木天純因他能力不足,尚需真物作為輔助的媒介,否則季行雲也無法輕破解。   文中雖用召喚,但也不能說是召喚,但與「魔法」的召喚術有著極大的差別。說是召喚,其實是糾結與自己真氣同質的能量罷了。由於夜俱人可以把自然的能量作為自己的真氣庫(就當作是體外的丹田),但在這之前必需與所在的環境進行「調合」。而調合就是經年累月地地放出自身的真氣與自然界的能量交融,所以夜俱人體內所存內息往往不多,但用大自然無窮無盡的能量作為代替。理論上只要時間夠久,夜俱人就能掌控世上一切的自然能量。不過事實上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放出的真氣最後會磨損消失,也就不再能夠使用與之調合的自然能量。因此夜俱人能調合的能量還是有其限度。而要好好運用自然之力也就要時常與與自然的能量調合。想要運用大自然無窮無盡的力量也非不勞而獲。    第十一章 北國道士 (上) 更新時間2003-4-25 15:03:00 字數:24331  第01小節   為期一個月的武術交流,轉眼間已經走完大半,季行雲領著眾人走到南郡最北的拓南縣。雖然南郡成長條形,但還是東半部較為發達。主要因為與西方諸國處並不算好,西境常有戰事,對外商路以海運為主,靠近邊關的地區並無法享受到國際貿易的好處,只接受了兵燹的考驗。自然地也就較不發達。因此,春巡的行程走到最北的拓南縣就花了二十一天,再往西走後南下繞回南城所路經的武館、道院數量少了許多,但卻也因接近邊關,武風反而更為剽悍。   由南港進口的商品雖由拓南縣北上進入鐵山郡再到安郡,但在拓南縣卻是過而不停。整個拓南縣唯一熱鬧的不過是那一條寬達百影的官道。季行雲一行人走的也是官道,但卻不是那條寬敞車馬往來不息的官道。只是一條幽靜的道路。   天色方微明,走在路上鞋子都被春天的露水朝氣給沾濕。下一站的目的是名為天鎖武會的道館。這間武館成立不久,不過其館主卻是名退役武議士的中年男子。門下弟子雖然不多,但看在會長主常白無一手出神入化的飛索,就有造訪的價值。只是這天鎖武會是靠會長常白無一手撐起,所以也只打算利用一天的時間進行武藝交流,預計早上抵傍晚離開。雖然辛苦了點,還是得在星光中離開下榻的旅館,然後依計畫的時間到達天鎖武會。   在這官道的中央一個人躺在地上。季行雲很自然地停下腳步,觀看情況。   這位中年的大叔衣服敞開,在地上鋪了件白灰雜色的草蓆,就大方地席地而睡。見他略為福相身體結實,枕著一個包裹身體成大字形。時雖入春,但早晚天涼,像這位大叔在這野外這種睡法,實在是位不合格的旅行者。   眾人圍了上來,而這位大叔突然睜眼。見到十幾雙眼睛正盯著自己,也沒什特別的反應。他先眨眨眼,好像在確認自己不是夢見被一群人盯著。然後才慵懶地站起,快速又隨便地整理服儀,把草蓆捲起。   「諸位居士。這裡是那邊?」這位大叔收好草蓆後,和氣地問著。   這位大叔的口音讓人不大習慣,再仔給看他的樣子,五官的輪廓較深皮膚也較白,一說話就讓人明白他絕對不是法天人。   這位大叔看來有點古怪,一般人可不會睡在這這官道上…至少也會移到路旁,不然夜間視線不良,別說是黑甲等巨獸,就是平常的一匹馬也可能把他給踩扁,讓他一睡直到永遠。更何被一堆人給「看」醒了,態度上一點尷尬的樣子也沒有。   季行雲本要回答,雷義怕他又跟陌生人扯上奇怪的事件就先搶道:「這兒是法天南郡的拓南縣。不知大叔來自何方?前來法天所求何事?」   自從季行雲演出場落崖失蹤記,雷義就變得有點神精質。盯人盯得緊,好像深怕這位隊長又突然脫稿演出,製造事端。   「散人由北而來,只是四處走走…原來這就是南郡的拓北縣…哈∼我還以為還在鐵山郡呢,原來已經到了。嗯、嗯∼就此謝過。散人走也。」這位大叔灑脫地揮手告別,就離開官道,向東而行。   看著這位來歷不明的大叔,自由自在的走在草地上,不受道路的拘束也沒有任何負擔。季行雲羨慕地說。   「這才是真的遊歷。旅行就是要這樣才好玩。」   雷義聽到這句話馬上緊張起來。用力地盯著季行雲看。   季行雲好像被雷義灼熱的視線燙傷,不知為什麼就有種心虛的感覺,隨即說道:「好了好了,上路了…」   到了天鎖武會。   …好像有點異樣。雷義想了想就問冰泉月眉:「奇怪怎麼沒人在外面等我們?」   一般的情況,能受訪對武館也是項光榮,更是武議團對該武館武術水準的肯定。所以各個武館自然會熱烈地期盼交流團的到來。像這才成立沒幾年,規模又小的武館也不會連派一個人出來迎接也辦不到吧?   季行雲到是隨遇而安,敲了敲門,大門卻連關都沒關好,季行雲一敲就被推開了。   「門沒鎖,先進來看看再說。」   季行雲大方地進入。   其他人還有點猶豫,不過帶頭的人都進去了,也就一個接著一個走進去。   天鎖武會的練武廳就是房前的露天庭院,平常師徒數人喂招練武到也夠用,不過一下子出現在近三十人,可就顯得有點窄。   進入院內,雷義就大聲道:「武議團來訪∼會長常無白先生在嗎?」   雷義出聲不久後,三個男子就由屋內匆忙地跑出。小男孩拉著青年的手一面跑著一面喊道:「來了、來了武議團的大哥哥來了!」   青年帶著一分憂慮被拉了出來,身後一位中年男子也是顯著憂容大步跨出。   「怎麼沒看到常大哥呢?」劉光耀還是預備士時常白無還未退役,與他還算熟識。   青年與中年人互望一眼,那青年才道:「很抱歉,家師受到議會的請托。五天前帶著幾位師兄前往喬木村收妖去了…至今還沒有消息…」   「橋木村有妖怪?」季行雲好奇地問道。   「詳情我也不是很楚,不過聽說有不少村民被弄傷了。還死了幾個人。本來議長大人認為應該是山上的猛獸跑下來傷人,那些見識不足的村民沒看過那些奇特兇惡的野獸才會誤認為是妖怪。不過為了安定人心,希望師父能夠出面。本來預定兩、三天就能完事,想不到連師父都失去音訊。未能事先通知實讓諸位白走一趟實在深感抱歉…」   那青年越說心情越是沈重。   「你就不用擔心了,常大哥的身手我很清楚。再凶的猛獸也不算什麼,就是真的有妖怪,也一定會被他伏服。我猜他一定正被村民當作恩人、救星在款待,才耽誤了行程。」劉光耀安慰著。   「希望如此…」年青人只能勸自己這樣相信。   當知道天鎖武會的情況後,雷義就提升警戒狀況。當季行雲的眼眸散發出好奇的光茫時,雷義就不再是警戒而已,將狀況又提升到戰鬥戒備。   「不如這樣吧,就讓我到出事的地方看看。」季行雲說出雷義最擔心他會說出的話了。   「隊長!不行,我們的行程還沒結束呢!你身為領隊怎能脫隊!」雷義已經極力制否則他一定是咆哮地叫喊。   「沒問題、沒問題。身為武議士,是有義務為人民驅逐所見的強豪、異獸。更何況從這裡到出事的喬木村不過四十餘里,稍為認真地趕路來回也不用多久。反正常會長也不在,不就有一天的空檔。要是沒妖怪我去去就回,要是真的有,我們過而不見豈是武團該有的行為。」   「不行!就是要去也不該由隊長你去!這邊還有冰泉大小姐、劉大哥與長青回望。」   在這種事候季行雲的腦子可就動得特別快,馬上回應道。   「我沒有看不起三位的意思。不過要是真的有常會長真的被妖怪困住了,我不認為以三位的武藝就能對付連常長會無法應付的妖怪。為了預防萬一,還是由我走一趟比較妥當。」   「不行!要是真的有危險,就大夥一起去!」雷義一點也不放心放季行雲一個人單飛,以他的個性不知又會發生什麼意外事件。   季行雲就是對這種受到拘束的團體行動感到厭煩,才想藉機輕鬆一下,要是大夥一起行動,那又有何意義。   「不用這麼麻煩了。常會長是不是真的出事也未確定,沒有必要勞師動眾。其他人就按原定行程,由我走一趟即可。如果真有一時無法降伏的妖怪,你們可依預定行程行事,而我會盡力趕上。隊伍就請冰泉小姐暫為代管即可。」   「不行!怎能這樣!」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雲說的也沒錯。要不是他先自告奮勇我也想走一趟。」   「冰泉大姐∼」雷義轉向行事冷靜作事沈穩的冰泉月眉。   「雷義、隊長的行事豈是身為部下的人能夠加以限制。」這回冰泉月眉並不支他。   最後長青回望說道:「雷義,不如這樣吧。看你這麼擔心不如就隨隊長一起行動。」   「不用吧∼要是真的得趕路,我一個人行動才會迅捷。」季行雲道。   「唔∼」雷義深知季行雲的個性,要是真的不讓他去,搞不好他還會中途脫隊…甚至回到南城後馬上遞出辭呈,更何況沒有「切身之痛」的武議士們一點也不幫他,只要改變作戰方針,極力要求與季行雲同行方可「就近監視」。   第02小節   季行雲與雷義走在喬木村的街道上,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在雷義的堅持下,硬是以極速趕路,季行雲到是還好,雷義自已卻是體力透支,臉色發白正努力平息體內正在造反的真氣。而季行雲則是擔心著逞強的雷義。這短短的四十里路又讓雷義再一次體認到預備士與武議士之間的差距,可是卻也更讓他生氣,怎麼有人賴著極高的天賦與聰穎卻又如此任性妄為。不好好發揮自身的能力為國家為盡一分心力,卻一天想到晚想著要四處旅遊、享受自由與歡樂。不過他卻也沒想過,法天雖是他土生土長的家園,但不是季行雲所屬的國家。更何…況每個人追求的都不盡想同。   「隊長…這、這裡有、有點、奇怪。」雷義很勉強地說話。   「你就不要勉強了,還是好好調息運氣的好…」季行雲也發現這座村莊有點不尋常。一般而言這種鄉下村莊一有外人進入總是會引起居民的好奇,喬木村的居民是好奇地觀看兩人,不過卻是由門縫與窗戶偷瞧。而且都還是婦人、小孩與老叟,年青力壯的男人卻一個也沒有。而且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彷彿在害怕什麼。   「嗯、嗯,看這仗陣也許還真的有妖怪。」季行雲的語氣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成分,反而還有點興奮…妖魔鬼怪可不是天天能夠見到。   雷義在心裡歎了口氣,難到隊長一點也不會對自身的處境擔心嗎?要是真有妖怪看他還能不能如此高興!   兩人帶著不同的想法,以回異的心情走在空蕩的街道上。   路上碰不到村民,家家戶戶又緊閉警戒著,在雷義的建議下,兩人決定到村會所(最基層的官方單位)打探消息。   應該要有人留守值班的村會所也空無一人,不過馬上在村會所隔壁的村民廣場上找到村莊空蕩的理由,所有年青力壯的村民們都集合在廣場內。   站在前方發言台的應是拓南縣的司警,那是應該一位充滿活力的青年人……雖然因為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讓他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樣子,不過在台上的發言依然鏗鏘有力,努力地展現出信心與活力。   「那不是放心那個滑頭小子嗎?原來他跑到這裡來當司警…不過看來警司也不是人幹的工作…」雷義看到一向達意、樂觀的同年好友雷方心的慘狀,馬上就想到自己的情況而產生同病相憐的感歎。   在台上的雷方心,正努力地安撫當地的居民。一方面保證已經向群府請援,為民除害的部隊馬上就會趕到。另一方面勸導村民們暫時不要離開村落,靠近東方的田地與樹林。   不過他的勸導只是引起村民的反彈!不說到樹林打野味、撿柴火,不要下田工作豈不叫村民喝西北風。更何況時值春初正是種植的重要時機,不去除草、施肥、灌水還能撐個幾天,最多只是收成變差。錯過攦種、插枝的時機可真的就完全不會有收穫了!   村民的不安與恐懼這下子正好化為一股怒氣,往雷方心身上發洩…一時之間群眾激憤,對台上的雷方心破口大罵!好像村中一連串的事故全是這位警司招惹出來似地。   失序的村民,越演越烈,甚至有幾民要為火爆的男子開始往台上擠…警備隊們盡力地維護秩序…卻只讓行動受阻的村民火氣更大!也讓村民找到「攻擊」的目標。   雷方心的本來是裝成信心十足的笑臉,現在變成不知所扔措的彷徨笑臉。   『我為什麼要在這遭人痛罵!還不是那個無能的議長!要不是他擔心自己抨價降低而想粉飾太平,南城早就派兵過來處理事端。結果卻讓常白無先生與他的四名弟子生死不明!村民依舊飽受不明威脅!真是氣人!有辦法就自己過來解決,只會指著別人的鼻子命令幾句,那議長也太好當了吧!』雷方心不滿地在心中罵完後!思緒也跟著飄離越來越混亂的村民廣場…望能透過把心思抽離現場的方式,以旁觀者的角度找到全身而退的方法。   心暫時平靜下來,看著激動的民眾,雷方心只能搖頭,不過他也注意到了兩個人。   因為這兩個人並沒有投入村民激憤的行列,也是以旁觀著的角度看著這一切,讓他特別注目。   『啊!救星來了!』注意到雷義與季行雲的雷方心在心中發出驚喜的吶喊!   「各位!鎊位請稍安勿躁!」雷方心在台上用力地吶喊道:「郡府已經接受我們的請托!先派武議團的季隊長過來了!」   「耶!」季行雲與雷義都一陣驚阨。   台下的村民聽到武議團的隊竟然會被派過來,先是停了一下,然後一位較有見識的村就罵道:「別在那邊瞎扯!武議士的隊長那是說來就會來的大人物,要說謊騙人也先打好草稿。」   雷方心不理村人的叫罵,直接指向季行雲與雷義,又喊道:「讓我們歡迎季行雲、季隊長,與常侍官雷義!」   近千隻眼睛在雷方心的指引下,全集中在季行雲身上。   雖然身穿武議士的服裝,不過那也只是兩位年青人…用嚴苛的角度來看,說是兩個大孩子也不為過。村民們開始投以懷疑的目光。   雷方心馬上傳音給待在民眾中維持稚序警備員。   在雷方心的指示下,郡眾中警備員開始散佈令人振奮的聲音:「真的南郡最年青的武術天才!季行雲大人即然來了那就沒什麼好怕的!」「太好了是曾經剿平近千名山賊的季隊長,我們有救了!」   這些話的效果像是傳染病般迅速蔓延,村民的疑慮馬上化為最高等級的歡呼。   在村民與雷方心的極力要請下,季行雲與雷義只得群眾的歡迎下擠上講台。   「你們來啦∼我可就能放心了」雷方心開心地說著。   「雷.方.心,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每次你能放心時就是有人要倒大霉的時候!」   雷義惡狠狠地傳音,然後又馬上擠出笑容對村手揮手。   當雷義正在努力與雷方心交涉要瞭解事態時,季行雲卻很配合雷方心,順著當下的情況就把事情往身上攬。   「各位、不論貴村遭遇到任何威脅,武議團一定會為各位排除危險。請大家放心∼我保證很快地就能讓各位恢復原有的平靜生活。」   連這個村莊遇到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夠隨便許下承諾!聽到季行雲發表這樣的聲明,雷義幾乎要昏倒了。   「哎呀!太好了,季隊長都這麼說了∼小義義一定會協助隊長幫可憐的村民排除危險吧∼畢竟常侍官的工作就是要輔佐隊長。我總算可以放心了、嘿∼」雷方心得意的對雷義傳音。   「你這個令人無法放心的騙子。!說!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雷義一面維持快撐不下去的笑容面對著村民,一面生氣地對雷方心傳音。   雷方心開始偷偷的說明:「也沒麼啦∼只不過死了幾個人,別生氣…什麼怎麼死的?呃、有被疑似被蛇咬到中毒而死、有一位是利器斷頸而亡、還有被重物敲擊而內出血、更有不明蟲子螫到回來到連續發燒三天後病筆。反正這對武議士來說一定只是小思意…喂別瞪我,在大場合請保持形武議團的形像…對、笑、就是這樣,再笑得自然一點……」   第03小節   頂著大太陽,喬木村郊的田埂路上兩個人漫無目的地漫步著。走在前頭的人臉上帶著探險的精神與期待的心情。跟在後面的人怎樣也打不起精神,甚至懷疑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看著走在面的季行雲甚至帶著小雀步,好樣在享受一場有趣的冒險,村莊因不明原因死了好幾個人而且連悄悄過來幫忙的常白無與其弟子全都失蹤。面對這種渾混不明的事態,季行雲還能保持一慣的心情,讓雷義不免懷疑這位隊長的大腦構造是否異於常人。否則那能以這種雀悅的心情在這種地方漫步。   「隊長∼我還是覺得太魯莽了…我們真的要在這種地方閒逛,變成誘餌嗎?這樣真的就能夠找出喬木村出事的原因?而且喬木村或是拓南縣也都沒提出正式的請托,有必要這樣嗎?」   季行雲回答:「你這是那門子的話。我不是答應村民要幫他們解決事端了。這不就已經正式接受請托了。」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那能算數…」   「村民都急成這樣了,只要是有血性的人那能不挺身而出。更何況那位警司不是你自幼的同伴,又是學生時代的同學,就當幫幫老朋友又何妨。」   「是啊!那個最會讓自己放心,讓別人煩心的好同學…」季行雲一提起雷方心,雷義又開始咬牙切齒,好像恨不得狠狠地咬他一口似的。   「…算了,不提他的事。隊長我們這樣胡亂瞎走真的能夠『為民除害』嗎?」   「幾位亡故的村民都死於不同的原因,不過只出小意外的村民也不外乎被蛇咬傷、被怪蟲叮著。村民們雖都一口認定是蛇妖與蟲妖在作祟,但我可不相信有這回事。就咬人的蛇而言,品種可大有問題。大陸北方才出產的毒蛇,怎會特別跑到處於南方的法天來咬人。至於昆蟲我認認不深,但想必也不會產於這附近,不然就不會被村民稱為怪蟲。」   雷義楞了一下,吃驚的說:「隊長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連串的事故!也對要不是背後另有高人,否則像常無白那種高手怎麼會就此失去音訊。」   「那也不一定。也許只是生態環境的變化,造成生物的遷移。而且武功高手也不見得就有辦法對付毒蛇猛獸。但…幾個高手一起失蹤卻實不尋常,那死於利刃與重擊的村民也不知該作何解釋。」季行雲又開始思索。   「反正先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雷義你說的也有道理,光在這閒逛也不是辦法,要引出幕後黑手還只能靠運氣。更何況我們也不是閒著沒事,還得趕快把事情解決趕上冰泉小姐他們呢。」   「隊長…」聽到季行雲心中還把武議團掛在心中,雷義心中一陣感動。   「所以…」   「所以…?」   「雷義開始唱歌。」   「呃!唱歌?!」   「沒錯,雷義請你唱大聲一點。這才容易起注意。」   「……」雷義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季行雲。   「快點開始∼我們的時間不是很有限嗎?」季行雲很認真地催促。   「喔、好、那、我就獻醜了。」雷義想了一下就引喉高歌。   「青空下、綠色的大地。   英勇的戰士們∼不要遲疑∼   這正是發揮武藝的時刻。   這正是一展長才的機會。   英勇的戰士們∼不要遲疑∼   這裡是你們第二個家∼   ……」   「等一下!」季行雲突然出言阻止。   「青空下、綠…怎麼了?」   「雷義,這首不好。唱這武議團的戰士之歌不就等於告訴別人我們的身份。歹徒聽到了一定會龜縮不出,那豈不更糟。所以就唱你平常哼的歌曲就行,像是在樓台之歌,就是很好的一首歌。」   「樓台之歌!你、你怎麼會知道!」雷義臉突然變紅、神色緊張同時變得激動起來。   「不就是正巧經過南城西區的住宅區,好像聽到你的聲音。我好奇一探才看見你當街高歌,本來是想好好聽完,只可惜有急事無法停留。怎麼有困難嗎?」   「不…沒什麼…」雷義又仔細觀察季行雲的神情。突然覺得,什麼用唱聽引起注意,分明只是他想利用機會聽完那首歌罷了。   「好吧∼我唱就是…」雷義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坐在陽台上的小泵娘最後有沒有跟你一起對唱?」季行雲突然又冒出這個問題。   心事被揭破雷義馬上很熱心地回到主題,說道:「時間保貴,我馬上開始唱了∼」   在這田邊小路,雷義與季行雲兩人四處閒逛,唱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歌曲。   也許盡情恣意高歌,還真的能夠抒解壓力。不論如何雷義一直低沈的心情也變得比較開朗。雖然關於喬木村的事一直沒有進展,但一切的不順暢卻像是跟著歌曲一起被發洩出來。   「太陽高掛∼   不管烈日的曝曬,不辭任何辛勞∼   追求幸福的傻瓜在古道上尋覓…」   雷義還娛快在唱著幸福的傻瓜之歌,季行雲突然蹲下,打了個禁聲的手勢。   「快樂的傻瓜正…咕嚕、怎麼了隊長?」   「你看地上這血漬,還有這個石頭被打破的痕跡…」   「有什麼不對?」雷義沒有接受過追蹤尋跡的訓練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啊!隊長是指這個血漬是代表有人在此地戰鬥流下的!?」   「沒錯,由噴濺的情形來看,受傷的一方應該算是一名好手。」   雷義很用力地觀察地上小小的血痕,又看了看認真研究的季行雲。突然覺得季行雲還真利害,看似漫不經心地在這裡散步、唱歌,卻能掌握地方這小小的線索。   「這個血痕的主人應該是且戰且退…由血漬來看這該是這兩天的事…不會是村民,依雷方心所言這個村子沒什武人,嗯、也就是說…」   「常無白!」雷震驚道。   「嗯…我們追上去…雷義收納氣息,也許為時已晚,但還是小心一點。希望常先生沒事。」季行雲謹慎說道。   第04小節   常無白的右脥有一道很深的傷口,血已經止了。那傷口雖深,但終究只是外傷。真正嚴重的則是在小腿上小小的齒痕。因為那小小的齒痕,常無白的小腿已經腫得與大腿一樣粗,而強用真氣壓抑毒性,也接近極限。隨著時間,蛇毒漸漸蔓延至全身,蛇毒不停地破壞他的各個器官。至今即使能夠解毒,已經遭到破壞的身體組織恐怕也很花上數年加以調養。   看著師父的呼吸終於漸趨平穩,離非一直處於緊繃的心情總於可以稍微放鬆。   想到這幾天的變故,離非背靠於牆上,無力地將身體倚於石壁坐在地上。父師為了自己的大意與輕乎而身受重傷,幾位師兄也為了保護師父相繼被殺。現在就只剩自己與師父兩人在這意外發的山洞中苟延殘喘。   這個山洞似乎是個倉庫,裡面的石壁並沒有特別加工,不過入口處卻經堆砌造了一個約手臂寬的洞門。門早就不見,倉庫也沒人使用,不過靠著狹小的入口也讓離非可以暫時阻擋那些「惡人」。只是單憑自己這點還不成熟的武藝還能撐多久?   想到這裡,眼角就流下不爭氣的淚水。   「不行!我要堅強!師父還得靠我,總會有辦法的!」離非努力地為自己打氣。不過他知道那惡人絕非自己能夠對付。只不過看著師徒兩人已成甕中之鱉,不想浪費資源與力氣。這山洞沒水沒食物,就是習武之人再撐兩天也是極限,更何況師父身上的傷與毒多拖一分鐘也是危險。   洞口那惡人不知用什方法怖招來許多毒蛇,以自己的身手硬闖絕無機會。還好那惡人還保寶那些毒蛇,不然群蛇入侵入口雖小,以離非的武功恐怕守不了多久。   「喂!你還是乖乖出來∼只要你肯成為我的仆下,就饒你一命。正好我需要一名幫手,你也可以活命,豈不皆大歡喜。」洞外傳來略為沙啞的勸服聲。   聽到這惡徒的聲音,離非馬上緊張地跑到洞口戒備。   「奇怪,這三天來未見他們好言勸過一句話,只想把我們滅口。怎麼今天轉性了?」離非暗自警惕甚防有詐。   「喂,小哥∼躲在裡面又悶又苦。只要出來就可以解脫了。」   「少假好心了!你傷了師父,又殺了師兄,現在又想作什麼?命一條,有辦法就來拿!」   「嘿∼自己的命可比一切還重要。只要你願意跟著我,往後的好日子也少不了你那一份。何必陪同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一同下地岳。」   「少來這套,師父與師兄們的仇我是報定了!你要想永絕後患就進來跟我大戰三百回合,不要只仰賴幾隻蛇就在那邊耀武揚威!」   「好小子,敬酒不吃想吃罰酒是吧。好、等著。我就在洞口放火把你給薰出來!」   那沙啞聲音的主人似乎也沒什耐性。   離非機警地笑道:「那好,我正好可以享用一頓烤蛇大餐。」   「混蛋,你以為我會笨到不先將小寶們先撒走嗎!」   「是啊∼就怕你不敢撒走這群笨蛇。」   「你、好樣的∼我到要看你還能撐多久。哼!」   趴、趴、趴…那人似乎是氣沖沖地走開。   離非覺得那人似乎已經失去耐心,想要迅速把事情解決。本來對師徒兩人幾乎是不聞不問,只是在洞口留下大量的毒蛇,偶爾過來看看人死了沒有。這回那惡人的態度改變,好像事態有變,只是這改變不知是好是壞。   「嗶∼嗶∼嗶∼」   過了不久,洞外傳來怪異的笛聲。嘶嘶嘶∼蛇群吐信越逼越近…   站在洞口看著越來越多的毒蛇正往這邊聚集,離非心情緊張的連汗毛都豎起了。   「可惡!那死老頭終於要發動那群臭蛇了嗎?早知道就不要太刺激他…」   地上的蛇雖是越來越多,不過似乎還沒收到進攻的命令,只是在泂口附近爬來爬去。地面像是由毒蛇鋪成的活動地板,而那名操控著不知藏在那,立在洞內的離非同內望出視角在限無法看清外面的全況,只能看著「毒蛇地板」變得越越厚實…   「呯!碰!轟、轟!」   「該死你們是那冒出來的!敢殺我的小可愛!」   「哇∼噁心死了那來的這麼多蛇!」   「小心點,被咬中可麻煩了!」   在洞內的離非聽到有人來了,突然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想到來了兩個人又能怎樣,不是又多了兩個受害者,馬上又開始為洞外的兩人擔心起來。   「混蛋,別以為練過幾年功夫就了不起!我到要看看你們能擋多久!」那沙啞的聲音用力吼出,實在是種令人噁心的叫聲。   「來的人武功似乎不弱…但武功再高又能怎樣…這蛇群大軍實在讓人防不甚防,希望他們會沒事才好。」離非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同時杞禱那兩人能全身而退。   「這、這是什麼味道!死小子,你做了什麼!」   「啪!」「唔∼可惡!我的蛇笛。你給我記著!有種別走,本大爺絕對會讓你們橫著離開這裡!」   「好害厲,竟然可以讓那惡人退開。啊!不好!」離非聽到那惡人逃開所留下的狠話,心情才要高興,卻又發現地上的蛇軍失去指揮官後開始不安份,部分的毒蛇已經開始流向洞內。   「呿!看我的炎索!」離非運起法印炙焰,讓手中的銅索化為一條火焰之鞭,緊緊守住洞口。本能上討厭高溫的蛇群在沒有誘因下,一一退開。只是群蛇退而不散,依舊在洞口附近徘徊…偶爾還是有幾隻不知死活的毒蛇會想溜入。   「有人在這嗎?不知是那位揮動鎖煉,可否現身說話∼」趕跑那惡人的其中一位大聲地喊著。   「鎖練?」離非楞了一下。「啊,對了就是我。這銅索揮舞的聲音不就像是鎖練一般。」   「在這∼我被毒蛇困在山洞之中了!」離非大聲地求救。   「喔∼請等下一,雷義開去砍材!」   「咦?砍材?」   「快點,不然你想要怎麼過去?殺出一條血路嗎?」   「是、隊長。」   又等了好一會,空氣中傳來焚燒木頭的熱浪,蛇群也漸漸散去。   「你沒事吧?」一個未脫稚氣的臉孔帶著和善的語氣終於出現在洞口。   第05小節   可憐的離非,在這三天之內為了照顧師父常無白、警戒蛇群的來襲未曾合眠,又被困守在山洞中未進飲食,精神早已耗盡,體力也到了極限。但遇到救命的恩人,還是強抖起精神向季行雲與雷義述說事情的經過。   雷義很專注地聽著,希望能從中瞭解那惡人的來歷。但季行雲卻是忙進忙出,走來走去,還不時插話,讓雷義覺得實在太不尊重這位歷劫殘生的存活者。   離非說到一個小段落時,雷義終於忍不住對蹲在一旁的季行雲發脾氣了。   「隊長!你到底在干麻!」   季行雲轉過身來,用無辜的話氣問道:「怎麼了?」   「哇!啊、啊、啊∼」   季行雲這時臉上沾了蛇血,雙手不但染著蛇血,還掛一些著滑滑黏黏帶點綠綠黃黃疑似某種內臟的小肉塊。不預期地見到這種噁心,雷義被嚇得叫出來了。   「怎麼了?」季行雲關心地人靠過去,把「友善地」把「噁心的手」伸過去。   「別、別靠過來…」   「你沒事吧?」   「隊長你的臉、你的手,這成什麼樣子!」雷義幾乎是用吼叫地說著,他的頭上彷彿可以見到爆發的火山。   「我?」季行雲停下來看看自己的手,才放心地笑道:「雷義,想不到你這個男生也會在意這個。」   說完,季行雲隨便把手擦淨。   『喂,這不是問題的重點吧!』雷義在心中大聲的罵著,難後滿臉愧色向離非說道:「抱歉,隊長做事隨便了點。」   「不、我不在意…」   看著離非滿臉驚訝的神情,雷義突然很慶幸這時沒有身著有關武議團、預備團的服飾,不然武議團的名聲都給季行雲給敗光了。   「好了。離非,來先喝一口。」季行雲這時把一杯他方才忙碌產生的成果交給離非。   「這…是什麼?」離非見到一旁掛著幾隻被剝皮的蛇,杯中隱晦不明的液體,問話的表情非常不自然。   「這不就是蛇血。」季行雲開朗地回答。   「這…我…謝謝你的好意…」離非想到這三天與蛇為敵,現在卻有人拿一杯蛇血,就是口再乾、肚子再空實在也很難接受這種東西。   季行雲見他不敢喝的樣子就笑著說:「你現在一定很恨蛇這種生物,那不正好扒它的蛇、喝它的血,啃它的肉稍解心頭之恨。」   「呃、這…」「隊長!」   見到離非為難的表情,聽到雷義抗議的聲音,季行雲才色道:「開玩笑的,其實以你身體的情況實在需要立即補充養份。不過幾天未曾進食腸胃過於虛弱,得先吃點容易消化吸收的東西。這蛇血不但營養,又是流質的東西。先喝點,墊個底,等會我再烤點蛇肉讓你充飢。」   聽完季行雲的說明,離非才釋懷,不過還是說道:「我沒關係,還是先讓師父飲用。」   「你就別推辭了,令師正在入定調息,打擾不得。這蛇血得新鮮喝才行。等他醒了再弄就得了。」季行雲勸說著。   「好吧∼」離非接過蛇血,先用力深呼吸,然後表現出壯士斷腕般的決心,一口飲盡。   一旁的雷義安慰道:「良樂苦口,為了令師你可要忍耐。」   離非眨眨眼,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這、這很不錯。雖然腥了點,不過很好喝。」   季行雲得意地道:「當然好喝,這可是我特調的蛇血呢!」   「耶?!」這回換雷義露出詫異的表情。   喝了蛇血,離非的臉色稍為好了一點。但又想到中毒受傷的師父、已經犧牲的師兄們,又是神情黯淡。見到一旁的樹上掛的蛇於是問道。   「先生,聽說蛇膽可解蛇毒。我想師父的毒也可以解吧?」   離非通滿期望地問著,季行雲卻馬上阻止他的念頭。   「別亂來,是有這種說法。不過至少要知常會長是被那種蛇咬到才能對症下樂。蛇膽可不能亂吃,萬一弄錯了,以常會長現在身體狀況可有馬上畢命的危險。」   「這、那師父該怎麼辦…」   「現在只能等他出定再作打算,常會長功力深厚也許能壓得住毒性。等到他醒了,我們馬上護送他回到村莊,為他調配中和劑。這事急不得,不然只會壞事。」   「隊長,那個蛇老頭怎麼辦。要不要先去把他解決。」   「這也不成,要是我們離開。以離非目前的狀況恐怕無法保護常會長…真是傷腦筋…要是他再來一趟,我們也很危險。」   「先生方才不是把他打跑了嗎?」離非問道。   「那只是運氣好,我身上正有帶有一些毒蛇蚊蟲討厭的樂劑。不過方纔已經用掉了,要是那個人又帶領滿地的毒蛇過來,我們也只能快點逃跑。」季行雲無奈地說著。   「不過,現在可走不得。常先生還不適合移動…嗯…雷義快再去多弄點柴火。要是蛇群又來了,就暫時用火牆擋著。我想那人要再聚集大量的毒蛇也不容易,希望常先生能早點醒來不用再跟毒蛇對峙一次才好。」   「先生請幫我照顧師父,我去幫忙。」離非道。   「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可別勉強自已。」   「沒事的,現在不作點事我總是無法安心。」   「…好吧∼可是千萬小心,別走遠。一遇到什麼就快點撒退。雷義你可要注意點,可別增加需要照顧的人。」   「我知道。」   季行雲點點頭,就蹲到堆好的木材之旁。手一伸在木柴上搓了幾下,像是變魔術般,火就升起。   「好,再來可得為離非弄點吃的。」雷義、離非走開了,火也旺了,季行雲就把幾隻蛇串起來,加了點胡椒與附近采的芹香就開始烤起蛇肉。季行雲雖自認手藝平凡,不過那可是以自己的高標準來評斷。在他巧手動作之下沒多久就香味四溢。新鮮的烤蛇肉彷彿發出「吃我、吃我」的叫聲。   試吃了一小口。「嗯,還不錯。嘻∼我的手藝好像變成熟了…」季行雲有點得意。   「哇∼真香∼這位居士,可以分點給我嗎?」   側邊傳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季行雲詫異一看,那不是今天早上在路上遇到的大叔?這位大叔居然能夠無聲無息地出現。並非季行雲自誇,但就是武議團的中隊長長青回顏也無法欺身十影而不被他發現。這位大叔幾乎到了身旁,還是出聲才讓季行雲察覺。要是他有惡意,要無聲無息地取人性命豈不易如反掌。   看了這位大叔滿臉饞相,季行雲放下警戒的心情,笑道:「歡迎,反正是就近取材於這片大地,本來就是共有的東西。」   「散人今天可幸運了,碰到你這位有意思的居士。那散人可不客氣了。這片怪林子,連只野免也沒有,可把我餓慘了。想不到地上爬的無腳蜥蜴也這麼香,居士可比散人懂得吃呀∼」   這位大叔,一點也不客氣,就抓起肥最大的一尾蛇,也不怕燙馬上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第06小節   喬木村外的小林子並沒有什麼枯樹枝可以搜集,雷義甘脆取出隨身的短刀充當柴刀。還好這邊的樹也不高不粗,雷義運起真力很輕易地就將樹木砍斷,然後輕易地把樹木劈劈砍砍變成一塊塊的木柴。   雖然這工作不算困難的工作,不過雷義輕鬆地砍柴,好像這些木頭都是豆腐似的。離非本來還以為雷義只是靠著藥劑驅走毒蛇,現在看來雷義的武功實屬非凡,那他口中的隊長豈非一等的高人。   離非幫忙把雷義砍好的木柴困綁成堆,隨口問道:「那位『隊長』可是離家或紅家的人?」   離家與紅家都是安郡的大姓,均以擅長火焰類的法印聞名,離非也是來自安郡的人。   「不,隊長可是一口『地人』。他升火的小把戲跟法印無關。」   「是嗎?那…雷義先生,您稱那位先生為隊長。那你們是軍隊的人嗎?」   「果然問了∼」雷義心想醜媳婦還是得見公婆,希望隊長的行為不要讓人認為武議團的素質變得奇怪才好。   「不,我們不算是軍人。」雖然知道離非想問的是身份,不過雷義還是能施就施、能瞞就瞞。希望離非不要追問。   「那,不知道你們是…」離非果然還是希望知道救命恩人的來歷。   「我是預備士,與我一起行動的是季行雲、季小隊長。」雷義好像很不情願地樣子,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反正這種事也無法隱瞞。   「你的意思是他是位武議士,是武議團的小隊長!」   「是的…武議士中也有各式各樣的人…」雷義感歎地說。   「…太、太厲害,真不愧是武議團的長官!不但能趨退那個傷害師父的惡人,而且待人又好。像這樣武功高、沒有架子、心地又好的長官實在難得。雷義你真的有一位好長官!而且季隊長外表還如此年輕,是去老還童的高人嗎?」離非的雙眼閃閃發光,好像很崇拜季行雲的樣子。   「不是這樣,季隊長是南郡武議團歷代來最年輕的小隊長。不過你怎麼會認為他待人很好?」雷義帶著對離非懷疑眼光說著。   「除了師父外,現在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季隊長了!」離非帶著崇敬的語氣說道:「沒想到除了離家的人之外,竟然有人可以自由地產生火焰。我也是離家人,以前父親也曾要求不用法印使用烈焰。其中的難度沒有親身學習是無法理解的。像我們這種已經明白法印運作的人都覺得十分困難,而季隊長身為地人還可以輕易地徒手升火,修為之高可想而知。」   「嗯、然後呢?」雷義心道:「隊長可不只會用火,還會製冰、引雷。不過我實在看不出來隊長又有多了不起…可惡有時間練習這些奇奇怪怪雜耍,也不多用點精神在處理公務上!」   「像季隊長如此年輕,我是說單以外表看起來大約只是二十上下。像他這種年經就能有如此修為,能不待才自傲,處處為人著想。這不是非常難得嗎?」   「他那裡處處為人著想了!」身受其害的雷義語氣升高了。   還好離非的精神狀況不大好,沒有察覺雷義語氣的異常,還是帶著歌頌般的語氣道:「有那位高官能親自為一位萍水相逢的人馬上準備飲食,而且還如此體亮我這位落難的人。而你對他的言語也時常有所冒犯,他也只是笑笑地帶過,要是換成一般人,不早找機會把他給逼退。雖然這樣的長官少了點威嚴,不過威嚴這種東西只要在適當的時機冒出來就夠了。」   「喔∼那到也是…隊長的行事還真的非常『異於常人』。」雖然離非推崇雷義不完全認同,不過雷義也只是那種會在外人面前嚼舌根的人,家醜不可外揚,就讓隊長在這歷劫生還的人面前保持高尚的行像,成為他可以仰賴的人也是件好事。   ※※※   「混蛋!你是怎麼警戒的!有兩個高手侵入了也不知道!」一位聲音少啞的老頭氣急地罵著。   「大師兄,您說話客氣點。可是您自己要小妹留意『那人』的動向,要怪怎麼不怪老二呢?」一位外表平凡,雙眼帶著邪氣機婦人酸酸地回答。   「魯師兄、安潔,你們就吵了。我們在這裡也停得夠久了,恐怕已經引起南郡官方的注意與關切。即然蟲卵已經得手就沒有理由再待下去。還是快把目擊著解決,然後離開。」另一位中年男子冷靜地協調著。   那位名為安潔的婦人卻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不用這麼麻煩吧?你們一直在躲避的『那個人』已經出現在這附近了。我看大伙還是夾著尾巴快點逃才是良策。」   「你說啥∼」那老者生氣地大叫著。   「魯師兄,冷靜點。」中年男子道:「安潔,你之前沒被那人碰上,不知道厲害,連師父也被那人收了,難到你自認已經超越師父了嗎。依我看就是我們三人聯手,恐怕也還拿那人沒辦法。反正蟲卵已經到手,就直接離開法天。這樣也就不用擔心被法天通緝的問題了。」   「哼!法天這個國家可真麻煩。我認為還是把目擊者解決的好。我可不想每次進出法天者要易容。」   「這…天險太大了…」   「康揚,反正你也只會逃命。看看你,幾年下來只養了幾隻笨蠍子。反正也幫不上忙,闖進來的兩個人就交我跟大師兄解決好了,我的小可愛也好幾天沒活動了。就請大師兄幫我掠陣,由我出手殺了那三人,咱們再離開這裡。」   「你!」康揚終於也被安潔那囂張的態度給激怒。   「我怎樣?」安潔得意地說著,同時伸手輕撫身後的巨大綠影。   康揚抬頭望了一眼那對灰色的複眼,馬上壓下怒長恭維道:「你肯出手,當然就萬無一失了。」   「當然,小可愛。媽咪馬上為你準備上好的獵物。相信你一定也很興奮吧∼」安潔這時露出興奮的媚容。   「死騷貨,總有一天要你好看!」那魯達在心中咒罵著。   「等著吧∼蟲卵變成我的好幫時,就時將是你這個臭女人向我跪拜的時候!」康揚也暗藏私心。   這三位同行不同心的師兄妹,為了共同的敵人暫時攜手合作。又包藏著不同的私心。   ※※※   作者閒話:   近來因為工作的關係,讓創作的能量大幅降低。但,想要動筆的慾望卻是有增無減…甚至還有一股想要辭去現有工作全心投入小說創作的衝動。只是理智又告訴月雨現在經濟不景氣,有個工作已是萬幸之事。沒能盡情寫作月雨也深感遺憾。   假日、假期雖然時間較多,不過人長到一定的歲數,假日可就不會再是自己的。所以有假日也不見就能投入寫作。更何況寫作這檔事也要培養情緒,不是很想寫就能寫得出來,更不是有空閒就一定能寫出東西。不過月雨會盡力而為。   2002/10/02月雨歎筆   第07小節   當雷義背上背著兩捆、雙手也各提著一捆木柴與很吃力拖著一捆木柴的離非走回山洞時,逼人的香氣就激起兩人的食慾。   可是一走近,看見的卻是一個穿著邋遢的中年男子正在剔牙與滿地的蛇骨…   「雷義辛苦你了。來,離非這烤好的蛇肉就趁熱吃了。」季行雲很親切地將兩串烤好的蛇肉交給離非。   「隊長,那我…」本來對蛇肉有點排斥的雷義聞到這迷人的香味也心動了。   「很抱歉,可要請你再多等一下子。」季行雲老實地說:「你的份我先拿來招待客人了。」   「這蛇肉實在太誘人,散人硬是要主人先請我飽食一頓,希望居士不會介才好。」那個陌生人帶著抱歉又滿足的笑容。   「…哈、怎麼會介意(吞口水)反正我對這種怪怪的東西本來就不感興趣。」雷義裝作很大方的回答。   「壘(雷)義,泥(你)不想試嗎?」離非實在餓壞了。這蛇肉實在又鮮又香,咬勁十足離非的嘴吧塞得滿滿的,直誇道:「太好希(吃),泥不希苦惜,那我可以多來一點嗎?」   「…你就多吃一點…」雷義這下又不好意思跟離非搶,只要裝大方。「你吃,這怪東西我可不敢嘗試。」   離非一下子就吃完一串蛇肉,聽到雷義不吃,可樂了。不見卻又馬上瞪著手上的蛇肉發楞。   「怎麼了?」季行雲關心地問。   「…我想留給師父醒來的時候享用…可是師父他…」離非自己高興地吃著蛇肉,可是幾位師兄卻已經亡故,常會長也狀況不佳。離非想到自己這時竟然在這高興地吃著烤蛇肉,心中升起一股罪惡感。   「小兄弟,你的事散人已經聽季居士說了。散人到是要勸你心情放寬,要是令師醒來見你因郁成疾豈不傷心,可又徒增你的罪罪孽。就算你心中過不去,也要打起笑容,讓令師放心才是。散人說的話不會錯,你就高高興興地把這佳餚送進肚子。這也是對為你準備餐點的人最崇高的報答,還是季居士烤的蛇肉很難吃,讓你不高興了。」   「不、不怎麼會呢…我、謝謝你,季隊長……謝謝你……」離非這幾天來的辛勞與壓力像是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淚、不止,伴著淚水,離非很快地就把另一串蛇肉吃盡。   吃完兩串蛇肉的離非本來堅持要幫忙烤肉,不過幾天的疲憊讓他坐在火堆前,看著肉串就被睡魔給擄獲進入深沉的夢鄉。   火堆前又多了一位來路不明的大叔,雖然季行雲把他當朋友來招待,不過雷義卻持續戒備著。這位大叔明明就是今天早上在路上碰到的不明人士,怎麼會正巧又在這種地方碰上。雷義總覺得這位大叔有問題。要隊長就是對人沒戒心,要是被人由背後捅一刀恐怕連自已怎死的都不知道,總之隊長看不見的地方就由我來守備。雷義對自己如告誡著。   雷義用心良苦,只可惜季行雲一點也感受不到。看著雷義雙眉深鎖,季行雲帶著幾分歉意說道。   「雷義對不起啦∼我不知道你這麼討厭蛇肉,早知道我就順便弄點別的東西,那你就不用啃乾糧了。」   「我的隊長∼我那時候說我討厭蛇肉了…可惡我也很想吃看看…還有我才不是肚量這麼狹小的人,那會為了小小的烤蛇肉就心生怨氣…好吧是有生氣,可是也不是全為了沒吃到這個看起來很好吃的蛇肉!」雷義在心中伸吟著,為了展現他的氣肚也只好用力地擠出一點笑容,說道。   「才不是呢∼我、我是在擔心常會長還有襲擊常會長的那歹徒。」   「雷居士,看開一點。人生幾合,別老是在擔心中渡過。學學散人輕鬆自在的過日子不是很好。」   「說的好!警戒歸警戒,可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季行雲附和著。   「喂!到是是誰害的!你們…」雷義面對這一老一少,終於投降了。   「季居士說的好,你還可真合我的胃口。吃了你的蛇肉,不回聵點東西,散人心中可過意不去。」那散人拿出隨身攜行的一個竹筒,倒了一杯,就送到季行雲手上,道:「這可是我家鄉的名產,也讓你嘗嘗。」   季行雲先是聞了聞,道:「這…是酒?」   「沒錯,你喝喝看。」那散人帶著期帶的神情說著。   季行雲淺嘗一口。   辣!酒入肚中一股熱氣開始擴散∼餘勁則在口舌中翻騰。   「好酒!這酒雖辣,卻不是那種讓人無法接受的辣法,和著酒氣化為一股熱力,讓人產生力量。將酒與姜作成如此完全的調配實在難得。」   「好!來喜歡就多來一點。」   「等等!隊長!這時喝酒不好吧!」雷義出聲阻止了。   「沒關係,我平常雖不習於杯中物,但一杯酒也醉不倒我。不過大叔,我喝這杯就夠了。畢盡我也不是酒國英豪,只要能嘗到這種美味就能滿足。」   「呵呵呵∼老實說散人我也很擔心你會喝了起勁,就把這筒老薑酒給喝光呢∼散人到不是小氣,不過自從拿到了『印可』就被家師趕出來遊歷,在這三十年來也不過回國三次,可都是為了老薑酒。要是在這裡喝光了,散人又嘴癢那可麻煩。法天在南,太宇在北,要回家補貨可也累人。」   「印可?!太宇王朝!大叔你是武·道之國的道士!」雷義吃驚地說:「你是拿到印可的道士!」   「散人不才,不過是初窺道理的修道人。」   「道士大人太謙虛了…」雷義這時看這位大叔的眼光馬上改變。   武·道之國是基斯大陸北方的第一強國,正好與法天遙遙相對,一在南、一在北。而太宇王朝的強盛除了武術、品德出眾的武士團外,就是修行練丹、驥求脫殼登天的道士(有道之士)。道士間的高下可區分為三個等級,入門等級的修行者,拿到印可的道士,與掌握真道的道師。雖然拿到印可的人才是真的道士,不過一般而言對於修行略有小成的修行者也會尊稱為道士。畢盡翻遍太宇王朝也湊不齊二十位拿到印可的人。而那些真正的修行者也不太在乎別人對他們的稱呼,浪得虛名的人也樂得別人尊稱為道士所以道士就成了太宇王朝所有修行者的尊稱。至於道師,更是少的可憐。因為即然已經掌握真道那還有不脫殼登天的道理嗎?所以當知道某位道士成為道師時幾乎都是在他要交待「後事」的時候了。   「道士大人,聽說擁有印可的人都是長於煉丹之人。不知道士大人可否賜與那正與蛇毒奮戰的常先生一顆靈丹妙藥。」雷義誠懇地提出請求。   「這是不可能的事。」毫不考慮,這名道士一口回絕。   ※※※   作者閒話:   近來生活的作息大幅改變。改變的原因無他,就是為了能有比較清醒的頭腦來進行寫作。本來都習慣午夜左右就眠的月雨,變得早睡早起,利用早上五點多到七點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來進行天人的寫作。其實就是利用晚上的時間進行創作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月雨喜歡寫作時腦中沒有塵霧。白天工作,回到家中大腦總是沉沉地,雖然不見得工作有多耗神…但就會這樣真的很奇怪。   2002/10/5月雨   第08小節   康魯一面收拾細軟,一面思考著該逃到那個國家。與南郡相鄰的有扥羅王國與招烏帝國,這兩個國家都在近期遭受到軍事上敗績。扥羅王國不論在軍事、經濟上都不算強盛。當初想要利用南郡遭受狼禍之際出兵要脅,賺取政治上與經濟上暴利。卻沒想到南郡連請求中央協助的使者都沒派出就舉兵相抗。這一戰打打停停拉距了五年,最後還是由法天取得決對的勝利。這個國家在幾年內恐怕無力站起。扥羅雖是輕啟戰事的禍首,不過過其他國家卻是運用各方法為他說情,並非要指染這個兵窮財盡的苦地方,而是希望能有這有個倒楣的國家作為與法天這一等強國之間的柵欄,不用與這種兵強財富的猛虎直接相對。   這個扥羅眼看是沒什發展性。到是招烏帝國雖出兵文邦失利,但本國的軍事力量還是不可小看。而且本國的野心依舊未曾熄滅。在失去最強的主力部隊後,該國想必需要一些其他的力量作為彌補。招烏帝國會是一個良好的選擇。   只是冒然出現在該國,恐怕容易引人疑竇。也許可以先到扥羅王國弄點名聲再轉進到招烏帝國會是很好的選擇。   康揚辟畫著未來,心中甚是娛快。只要擺脫那個討厭的追緝規畫的一切都可實現,未來更是一片光明。不過難聽的沙啞聲卻不預期地闖進他的美夢,打破他未來的美景。   「糟了!糟了!那個臭道士竟然跟那些見過我面孔的人碰在一起。這下可完了!」   康揚這時可對這位無能的大師兄起了怨氣。要是讓那些人活下去,報了官,要通過邊關也會造成困擾。凡是帶罪之人在出入國的邊關可是不即受擒著斬立決,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雖然不見得會怕邊防的官兵,不過把自己弄得像是逃犯,不但會要引起那該死的臭道士的注意,對未來的發展也先定下一個不好的名聲。   「大師兄,你也別像是見鬼似的。那道士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人。我就不信他真能有三頭六臂。」安潔譏笑著。   「好、你要是真的厲害,就去找那死道士為師父報仇。」魯杜生氣地回話。   「誰怕了!我到早想領教那死道士的手段了。」   「魯師兄、安潔冷靜點。那臭道士的確有點手段,不過安潔說的對。他到底只是個人,正面衝突也許沒機會,不過要解決臭道士何必跟他來硬的。不如這樣…這樣……」   「好樣的,阿康。這樣即可以把那臭道士解決,順便也可以把他弄離那幾個人。不過你可得小心點,不要被逮著。」   「放心,我自有分寸。」   「呵∼我就等你們的消息。那死道人一走開,我就出手。」安潔因為又有機會見血而高興地笑著。   本來雷義因為知道這位厚臉皮跑來分享蛇肉的大叔是太宇王朝的有道之人而對他多了幾分敬意。那知向他求藥救人,這拉塌不修邊幅的道士竟然連考慮都不考慮就一口拒絕。讓雷義覺得有關武.道之國道士的傳言佳話只是言過其實的廣告。   對這位道士的不滿與輕視,雷義毫不保留就直接表現在臉上。   「雷義,你好像搞錯了。」季行雲替道士解釋道:「想不到雷義也誤解了。道士們煉丹,可不是提煉丹藥。真正的道士潛心修煉,是在鍛煉丹心與丹田。跟藥丹完全扯不上關係。當然也有某些道士也精通醫術藥理,會順便煉點藥丹,但是那可不是道士的專門工作。道長不是不願意幫忙,只是沒有的東西根本就拿不出來。會主動拿出藥丹來的恐怕還是招搖撞騙的方士,頂著道士響亮的名號唬人騙錢。」   「是這樣嗎?」看著眼前的道士,雷義不免懷疑太宇王朝的道士求的不知是那門子的「道」。還是太宇修道之人修的是出世之道,修著修著最後連基本的服儀禮節都拋之如糟糠。   聽了季行雲的說明,這位道士露出兒童般純真的笑容。道:「散人四處雲遊數十年來不把我當窮酸的遊民看待的人已經很少了。季居士不會誤解道士所追求重視的內涵更是難得。」   「您誇謬了。對於道長所追求的道,我也不甚明瞭。由其是煉丹,之前我曾聽聞北荒郡的朋友華鶴醫師提起。但對於煉丹一事卻還是一知半解。」   「喔∼居士對煉丹有興趣?也對,看居士也有幾分習武之人的樣子。要是不嫌棄散人到是可以提供點心得與居士分享。只是散人也只煉得小內丹,更不曾煉過法寶。居士要真有興趣可以到散人的故居找其他修練有成道士。這張帖子給你,算是介紹信。」   這名道士拿出了一張與他外表極不相配的拜帖。不過這張拜帖雖然是張印製高雅、粉紅底色的布紙,卻也沾上了不少髒兮兮的指印。想來必是這位不修邊幅的道士不小心沾上的。   道士還特別用手試著擦拭這張拜帖,不過上面的陳年污垢依然頑固地賴在上面。   「哈∼對不起。本來也不曾想過會送出這帖子。所以才帶一張出門,雖然被我弄髒了,不過老師與幾位道兄想必不會介意這點小事…」說著說著,道士的臉也不好思意地紅了起來,同時一手猛抓那頭亂髮。   季行雲絲毫不介意地收下拜帖。看了一眼,上面除了印了山與雲的徽章外就別無文字。但在接觸到帖子時好像碰到的不只是一張帖子,只是這種感覺一逝即過,季行雲也無法捕捉到任何訊息。   「還有,任何道士見到這張帖子都會把你當朋友看待,不過只對你有效。就是你把帖子給人也沒用,而且恐怕還會引起誤會。會讓道人們以為持帖者是殺人取帖或是竊賊。所以這張帖子還請好好保管。另外要是對方問起是誰給你這帖子的,你就回答是廣清散人給的。」   季行雲點點頭就高興也收下拜帖。   其實廣清散人吃了季行雲的蛇肉,又他相談甚為契合。本來就想要略為回報,聽到季行雲對煉丹有興趣,也想傾囊相授。不過廣清散人卻以為季行雲的武術修為距離煉丹還有很遠的道路。現在與他討論煉丹恐怕只是白費工夫,所以才特別把拜帖給他。希望在將來可以介由拜帖與其他道人結緣。   「以季居士的情況想要煉丹該再提升內息的含量。不過也無彷,現階段可以先試煉煉質內丹。一方面可以熟悉煉丹的方式,另一方面也可以用來提升真氣的品質。要煉丹就得先會建脈,在筋脈中建立分脈與分氣牆雖是運功的基本法門,不過要在丹田內建立精氣脈可就有點難度了。」   說到這裡廣清道人就先停下看看季行雲的反應。   「這不成問題,丹田內建精氣脈我已經在作了。可是這與煉就內丹有關嗎?」   「居士已經有在丹田建立精氣脈了!」廣清散人不大相信的樣子。   「是啊∼之前沒作分隔,施用狂氣爆就會嚴重傷到丹田。建了適當的精氣脈可就方便多了,而且也可以讓真氣在經過丹田時,不同回歸丹田而直接跑過。如此一來可用的功法可又多了許多。」   「哦∼那這方面的功夫我就省了…」廣清發現原來自己也會有看錯的時候,這位季居士頂多只是二十初頭的年輕人,筋脈與丹田竟然已經鍛煉到這種程度,由他的功力還真的看不出來。   「煉就質內丹說來簡單,其實就是精氣脈的變形。只是這個精氣脈不成脈,而是以五十倍密度成就為如是實質的內丹。作法就是在丹田選定適當的空間,開始在重覆的地點建立精氣脈。這個動作只要能重覆一百次左右就算成功…也不對,這還要看各人真氣的品質初煉內丹的人可能得重覆近千次才能成功。至於怎樣才算成功了,…反正成功時你一定會知道,那個本來是精氣脈的東西會有很大的轉變就對了。」廣清散人繼續解說著。   「要重覆建立精氣脈嗎?這可不容易,每多覆蓋二到三次左右要施與的壓力就得增加一倍,要重覆數百次那我身體的筋脈能提供這種壓力嗎?」   「哈、哈、哈,所以散人才請你要再提升真氣的品質,這樣一來覆蓋的次數就能大幅降低。不過也有一些技巧可以利用,就讓散人獻醜提供少許的個人心得……」   廣清散人像是在獻寶般提出他煉丹的心得與技法,季行雲也提出許多看法與問題。到是一旁的雷義完全聽不懂…這兩人說的明明就是大陸的通用語,可是雷義就是覺得在聽兩個外界人說著莫明奇妙的話語。   第09小節   在武議團的日子,季行雲充份地鍛煉了武技的運用,招式的變化與運用。見識了許多高手精湛的武技。在打鬥中臨招應變與反應得到充份的磨練,只是這些都是外在的應用。至於內部真氣的運用往往只能就在所學所知的范籌自己摸索。對於真氣運轉的心法與技巧不光是靠看著外在的表現就能一窺究竟,而各宗各家更把種種心法當作至寶,即使在武風開放的武議團也不見得能夠無私地公開研討。更何況武議團是以法人為主幹,法人向來對真氣細微的操作不感興趣。對法人而言只要有法印,那細微的真氣操作都不需費心操勞,自有法印代為規範。向來僅需思索如何將法印運用到極限,那會多費精神在研究幫助不大地方。   中隊長長青回顏雖是名地人,武功甚高更是嗜武成癡,與她研究真氣的運作本來該是最佳人選。很可惜,她在性格上有某種致命的缺陷-她向來以「身體記憶」來研討功夫。這個方法是很有效,可惜對細緻的真氣運轉技巧恐怕一點幫助也沒有。   今天季行雲遇上了廣清散人,與他研究種種煉丹、運氣之法對他幫助之大是不可言愈喻。許多在腦中的記憶在廣清散人的催化之下,知識不再是死板板的強記的知識,而是可以拿來活用的工具。本來隱晦不明地方也豁然開朗,得到解答。   兩人互相研究討論,越見熱烈。一位是遊歷豐富、見廣視博,一個是腦中藏書千萬卷。在理論與實際運用的結合下,兩人互相激盪之下均是獲益良多。   季行雲與廣清散人像是相見恨晚,話題也漸漸由武功的范籌轉移也廣清散人旅遊各地的精彩閱歷。本來聽得一頭霧水的雷義這才融入他們的話題之中。   廣清散人也許不是名好的演說家,卻很少有像季行雲這麼好的聽眾。由其談話的內容又是大陸各地的風俗麗景,季行雲更是聽得雙眼發亮。   一旁的雷義可不高興了。他心中暗暗警戒,深怕這位素喜旅遊的隊長會跟著這名道長四方遨遊。   聽了廣清散人講了許多地方琦麗的美景,季行雲問道:「道長你遊遍大陸,可不知那裡您最為懷念,想念最深?」   廣清散人停了一下,收起笑顏,道:「其實我說的也不打准。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標準,真正的答案該在各人心中。沒有親身走一趟是無法得到真正的答案。」   季行雲恍然索思道:「果然還是要親身體驗…」   季行雲這話一出,雷義馬上將警備狀態提升到最高等級。   『死道士,想要把我家隊長騙長!這可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把隊長的心留下!』   廣清散人又道:「不過我的答案到可供你參考。就散人而言,最美的情景是在北方的深山。在嚴寒冬日,白雪遍蓋大地。幾名知交好友齊聚廳堂,門壁敞開。在廳中升起熊熊烈火,準備幾壺老薑酒,火上燉著山產,三、五好友喝著酒、閒話家常,同時欣賞一遍白茫茫無際的雪景。這才是我記憶中最美的雪景。」   「好友、佳釀、美食與景致缺一不可?」   「對缺一不可。」廣清散人帶著深長的笑意看著季行雲。   雷義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玄機禪語,只知道再這樣下去很可能就要失去一名隊長。   他插話,把現實的困難攤出來,要轉移季行雲的注意。   「咳、道長,在下有個請求,不知能否請你幫忙。」   「真說無妨。」   「你也知,我們遭到不明的怪物操控毒蛇的攻擊。本來是該馬上離開這裡,只是常白無正在入定療傷,移動不能。待在這裡又不知何是會再遭群蛇來襲。我想請道長走一趟喬木村,找當地的警司雷方心。要求他立即通知附近的駐軍前來掃除蛇害。」   「很抱歉…」廣清散人話沒說完,雷義就插話了。   「道長,您這是見死不救。」雷義不悅地說。   「雷義!」   「呵,沒關係。不是散人不願意幫你們跑腿。只是襲擊你們的人正好是散人的責任。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幾個弄形之人恐怕還是為躲避散人才會跑到此地。散人只需在這陪你們一會,那人一定會再度來襲。到時就由散人把問題徹底解決。」   這下又大出意料,怎麼這名道士還跟那個玩蛇的老頭有關係。雷義臉色變得更難看,帶著懷疑與意度的目光看著廣清散人。   廣清散人解釋道:「散人也只是隨口答應要幫在旅途上認識的朋友。幫他們掃除弄形之人的敗類。本來以為以大陸之大不會讓散人碰上。想不到還給散人遇上了。十餘年前散人收了那人的師父,幾名弟子四處逃竄,散人一面捉人一面遊山玩水。那弄形之人甚小心,向來底調行事,散人追了這麼久也沒多少成果。這回他們被你兩撞見一定要殺人滅口,免得遭到法天通緝。有這機會散人可不能錯過。」   雷義可不高興了,這死道士分明把自己當餌在用。季行雲沒想太多,高興地說:「有道長在側,可就能安心了。」   「好說,好說…咦!」廣清散人突然神情凝重地望著遠方。   「怎麼了?」雷義道。   「好小子,終於按耐不住了!嘿、季居士,散人去去就回。這回可不能再讓那斯再度逃跑!」話一完,廣清散人就消失不見。   見到廣清散人的速度,雷義本來對他不以為然的心情又化為一種莫名的驚奇。他速度之開不下於楊菁茹韋陀全開,而且說走就走,幾乎不見加速的過程,一動一靜之間的轉換,毫無火氣,也沒散發出多於氣勁。   「好功夫!」季行雲由衷地讚譽。   「他…那個道士…」雷義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廣清散人展現出來的實力,驚訝之餘口齒都變得靈光了。   廣清散人離開不久。   轟隆!轟隆!地面一震,遠方傳來驚人的爆炸。   「怎麼回事!」離非被這突來的變故驚醒,迷糊慌張地左右觀看。   一個巨大的綠色物體映入眼簾…那是什麼怪物!離非被嚇醒了。   「小綠乖∼你看這幾『只』可不可口?」一道嬌柔的女子聲由那巨大的綠色身影傳出。看著那龐然大物雷義頭皮發麻,甚感不妙。那聲音嬌柔,更顯邪氣,由其是她口中「這幾隻」不就意指季行雲三人。可不可口?豈不把三人當成那「小綠」的食物。   那只「小綠」很有可能是一隻變種螳螂,只是大了「一點」。光是一對巨型的鐮刀就足足超過一影。立起來有季行雲四倍高,全身脆綠,在灰色的複眼上完全看不出這隻大怪物的心思。   「哇∼走一這趟可真值得…這種東西可不是想見就能看到。」季行雲發出季行雲式的感言    第十一章 北國道士(下) 更新時間2003-4-25 15:04:00 字數:16067  第10小節   練氣的法門千千萬萬不離其宗,要精煉真氣、豐厚內息,讓真氣越是精純、讓內息更為強大。弄形之人的功法雖也是豐厚內息,不過確不走精練真氣的法門。還走完全相反的路子,要收納天地雜氣引為己用。若能將天地之力納為己用,這近乎無窮之力有誰能加以抗衡。只是天地之間的能量種類繁多,更有互相排斥制衡的能量存在,根本不能全數利用。而以人之力也絕不可能足以操控這繁雜無章的能量。弄形之人只是能夠快速地將與自己能量較為契合的能量迅速引進,化為自身的真氣,同時也能以超快速度將體內的真氣放出。長期進行這種動作的結果,讓弄形之人的內息都不甚深厚,只是他們也不用過於深厚的內息,反正補充的飛快也用不著射多的存貨。另一項特點就是讓弄形之人變得難以查覺。長期與吸收天地之間的能量讓他們真氣不俱特色,走到那真氣就變成當地存在的能量樣式。   弄形之人就與一般人一樣有好有壞,並非每位弄形之都像魯士、康揚與安潔三人般為惡不仁。他們三人走上了偏鋒,利用自身特殊的能為非作歹有關該是性格的問題,而非所擁有能力的問題。   廣清散人快速奔馳,深怕又讓人給跑了。幾年與這幾個弄形之人的敗類相遇不下十次,甚至還有擦身而過的記錄。本來以廣清散人知感的能力,任何功力深厚高手被他盯上,想要擺脫可比登天還難。問題就出在弄形之人在功力上無法稱得上高手,相反的他們最大的特技就是散盡真氣變得與不曾練武的平常人一樣,讓習慣以氣認人的廣清散人大傷腦筋。   上一刻明明就發現目標,下一刻就散去內息隱入人群不見蹤影。越是在人口密集的地城市想要逮人越是困難。此時此刻,在這郊野地區碰上了,如果不好好把握機會又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等良機會。   其實在這偏遠地區想要鎖定弄形之人也非易事。廣清散人捉拿弄形之人已久總有些心得。已經可以由天地能量的異常聚集與流動辦定他們的存在。擔心他們會一現即隱,廣清散人自然飛速追擊。廣清散人動作已是神速,無奈還是趕之不及。到了一處山壁之旁,這是之前能量異常聚集的地方。   「嗯∼量你也跑不遠…就在散人好好搜尋一番定能找到蹤跡。」廣清散人打定主意後就四下搜尋。   沒多久,就讓他找到一個不甚明顯的腳印。再尋腳印,廣清散人撥開山壁的一簇樹叢,發現了一個洞穴。   「乖乖,會鑽進這狗洞嗎?」   眼前的山洞不但隱密,而且入口狹小,不過手臂般寬高。想進去可要匍匐前進,才能鑽進這小小的洞穴。   廣清散人歎了口氣,隨即施用探息之術。真氣流入洞穴…   沒多久,有了結論。   「嘿∼這洞穴還可真的別有天地。裡面竟然還另有腹地…看來散人可得學學土撥鼠鑽地洞。」   在抱怨中,廣清散人還是爬進洞穴。   廣清散人的行動卻是盡在康揚眼中。等到確認廣清散人已經深入洞穴,康揚才由隱密走出。他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笨道士,這點小小技兩也無法識破。真不知道怎麼會被你這種蠢蛋追了許多年。功夫高又怎樣,讓我略施小計還不手到擒來。你就乖乖受死吧。」   康揚說完,就取出打火石,點然預備好的引信。星星火光走向那小小的山洞…幾秒後轟然巨響!   大地為之動搖、山壁傾倒…那洞穴也隨之消逝…   「哈、哈、哈…任你功夫再高,也難逃之劫。你這臭道士,到便宜你了,不但省了安葬手續,還擁有這極大的墳墓。你就不用謝我了。哈、哈、哈…」康揚意地笑著。   「哈…來就看師兄與安潔的表現。」   山壁的遠方,一隻巨大怪獸…應該說是昆蟲立在季行雲前面。   姑且不論它背的安潔有何能耐這只巨螳就足以令人膽顫心寒。   「你們是要乖乖受死,還是想讓小綠運動一下?」安潔狀似親切地尋問。   離非一聽,就想起喪命的同門師兄與身受重傷的師父,馬上憤恨地罵道:「你這妖女膽敢囂張!」   「喔∼這也好,很久沒碰到有骨氣的獵物。來小綠你這回可有機會活動筋骨。」   安潔說完就輕拍巨螳。   綠光一閃。   它鐮刀狀的前肢砍出、收回…   季行雲也是瞬間低身起身…   啪!啪、啪、啪…一棵樹被截腰截斷。   看來這只龐然大物不只是長得大了一點,速度與破壞力都堪稱一流。   從小在深山長大季行雲,不乏與體形巨大的生物作戰的經驗。山中各種兇猛、靈巧、野性的飛禽猛獸都成為他的手下敗將…還有不少成為他的腹中之物。   至於眼前的怪物,雖是第一次見動…也不算尋常的猛獸。不過就是昆蟲也該差不多,季行雲看了看它那細長的六隻腳(比大腿還粗,不過跟身體比較,比例上當然算是細長),也許是個好目標。先除去它的行動力該是個妥善的戰法。   「雷義這交給我,你們小心提防那個玩蛇的惡人。」   說完季行雲氣聚指尖,雙手劃出新月般的弧線,殘月斬破空而出。   氣斬一出,人亦出動。   巨螳兩隻巨大的鐮刀也無無畏無懼地揮出。   季行雲那兩道殘月斬就像紙餬一般,連阻礙鐮刀半秒都辦不到,就被破去。   鐮刀收回,這才是真正殺招,銳利的刀鋒趕向季行雲背部。不需回頭光憑空氣的流動,對勁力運轉的體認,季行雲早已清楚掌握那巨鐮的動向。一個閃身,速度再度提升,巨螳攻擊落空。季行雲也趁機來到巨螳側邊。   看準一隻腳,季行雲回勁掌擊出。   一聲悶響,得手了!   失敗了!   打是打中了,季行雲卻發現這一掌像是打在金鋼石上。一點也無法撼動這怪物半分,還被反作用力震了一下。   再看安潔那得意的笑容,這一切就像她意料之內的小事。   貼在巨螳後腳旁的季行雲想要脫離,那巨螳早一步動作,巨腳一伸就把彈的老遠!   「隊長!」「季大人!」雷義與離非同時發出驚呼。   「別擔心,馬上就換你們了。」安潔親切地說著。她那故作和藹的語調更讓人覺得喪心病狂。   雷義緊張的漂流下冷汗。   巨螳一步一步走向兩人。   「喂!咱們還沒分出勝負!」季行雲的聲音由安潔身後傳出。   「隊長你沒事!太好了!」季行雲的聲音讓雷義高興地喊著。   季行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澆了雷義一道冷水:「我人沒事,但卻不大好。真不知這是那來的怪物。真夠硬,叫人怎麼傷它?」   第11小節   這只巨螳不單是力氣大、動作敏捷,全身又包覆著堅固無比的蟲甲。季行雲試了幾種方法,才確定這身硬殼真的是刀劍難侵,掌氣難傷。拿它幾乎沒有辦法。   季行雲沒法傷及巨螳,這隻大蟲同樣也捉不著季行雲的動作。雙方進行著精彩的攻防,只是季行雲多少吃虧。那怪物不怕打,季行雲可不是無敵鐵金鋼,要是一個失手被那鐮刀輕輕劃過沒死也怕要斷腿截臂。   離非與雷義看著綠的巨大身影靈活地與季行雲廝殺,兩人心情即是緊張又是佩服。離非提起鐵索想要上前助陣,雷義卻道。   「別作傻事。你想成為隊長的絆腳石嗎?」   離非楞了一下,隨即靈出甚是懊悔的神情。師門仇人就在眼前卻是無能為力,巨螳的威力絕非自身這點力量能夠抗衡,難到只能無力地乾瞪眼?   「可惡!」灘非發出懊悔地吼叫。   「別生氣,你可以馬上去跟同伴們會回。」由身後傳來的是那令離非無法忘懷,令他深惡痛絕的沙啞聲音。   無法對付坐在那大怪物上的妖女,這個玩蛇的老頭可不能再放過。離非轉身,跨步就要衝向魯杜。他身旁的雷義馬拉他一把,阻止離非失智的行為。那知離非報仇心切,在這恕極之下全力衝出,雷義這一出手馬步沒有紮穩就被他的衝力向前一拉,跌個狗吃屎。離非沒想到會被阻止,被這一拉也是向後倒去。   「哇!呀!呀!」   雷義倒下馬上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絕不是痛。   就因他的鼻頭正被一尾毒蛇舔著!   一隻毒蛇,與他雙目對看…   更多的毒蛇緩緩前進…   那毒蛇張口一咬!雷義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出手能夠如此之快。也許是迫切的危機將他的潛能全部激發。   毒蛇嘴吧張開成九十度,再也沒有機會闔起。它的頭只剩三分之二,其他的部份被雷義一手捏爆。血噴到臉上,雷義呆了兩秒…心跳得飛快。   離非與雷義先後站起…兩人著張大嘴吧…這個情景…該怎麼辦…   蛇.蛇.蛇…   前面是蛇…   後面是蛇…   左邊是蛇…   右邊還是蛇…   蛇.蛇.蛇…   四處都是蛇…   離非感激地看了一點雷義,要不是他出手阻止,早就葬身蛇海。可是接下來呢?   「隊長…」雷義發出無助的求救訊號。   季行雲與巨螳的戰鬥沒中斷,但也抽空責道:「準備的柴火是好看的嗎!」   戰況再變。   還好有離非在場。在使用火系法印的離非協助之下,雷震馬上利用柴薪圍出了個火圍,把兩人團團圍住…真不知道是在阻止毒蛇,還是在困住自己。木柴有限,這火圈無法圍得太大,大焰阻止毒蛇侵入,也讓兩人忍受烈火煎烤與濃煙熏害,更不知是柴火耗盡被毒蛇咬死還是先被濃煙熏斃。無能為力的兩人,只能默默杞禱等待轉機。   離非與雷義情況不佳,季行雲更是不好過。   他被迫要不停移動,在應付那刀槍不入的大怪物之餘還得分心注意腳下。   被他無心踩死的毒蛇已是不計其數,卻還有更多、更多的毒蛇等著他。要不是魯杜心疼他那可愛的蛇寶寶,盡量出一個空間給季行雲與安潔戰鬥,季行雲恐怕早就被咬了好幾回。   這種情況絕不好過。季行雲也想早點結束這種一點趣味也沒有的生死之戰。他把主意打到巨螳背上的安潔。那巨螳硬逾鐵石,它背上的弄形之人可是血肉之驅。   很可惜這個策略也是失敗。   先別說那巨螳一對複眼可以接收三百六十度的景像,對它根本沒有死角可言。季行雲感應著真氣、能量的流動。那巨螳的動作雖快、反應再好,也不過是知蟲蟲,交手幾回,季行雲就已經摸清它的作動型式。感應靠著勁力的動向,季行雲完全掌握巨螳的一舉一動。在幾多努力之下,終於有機會對它背上之人下手。   季行雲失算,安潔不是易與之輩。她功力雖不豐厚,但一掌出內息傾巢而出…還好季行雲對真氣流動的敏感讓他及時扭身閃避。卻也失了傷她的機會。   季行雲再接萬再厲,好不容又製造機會,要再對她出手。本以為她這種出手方式能有多少內息供她揮霍。卻不知弄形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內息從不匱乏,只在天地存在一日,他們就能馬上補充內息。季行雲試了第三次,還差傷在安潔掌下,就知此路不通。   戰術失效,季行雲越打內心越是不安。   蛇越來越多…只要一個失神將被弒咬。   『這可怎辦?』季行雲大腦快速運轉卻苦思無策。   季行雲苦惱苦撐,安潔卻先按不住氣了。   她操控小綠出手,卻遲遲未能得手。能夠在小綠的鐮刀之下苟延殘喘如此之久這還是頭一遭。一般人見到小綠這頭怪物,不是雙腳發軟任她宰割,就是跋腿快跑讓她享受狩獵之趣。再有挻身而出的勇士卻也只是讓她得到更多殺戮的趣味。畢盡殘殺毫無反抗意之人總是較為乏味。   這位個子小小,並不起眼的男子卻能與巨螳抗衡,甚至還幾乎要欺侮到她頭上來了。自視甚高的安潔自然無法忍耐這種「屈辱」。她需血腥來平息心中的怒氣。   即然暫時難季行雲沒辦法,那就先拿火圈內的兩個獵物開刀。   領著巨螳,撇開季行雲,跳躍而起。又高又遠。   季行雲一見,這個方向、這種弧度,不就落在火圈之內!   「雷義小心!」他只能出言示警。懷間的一把萬用刀跟著射出。   噹的一聲,刀被彈開。   雷義與離非也是緊張萬分。那巨螳就要落頭上。這下不是要成為巨螳的點心,就得變為毒蛇的餐點。   雖然知道那巨螳刀槍不入,可是雷義還是打算搏上一搏。往懷間一探,本想找把飛刀,卻只取出一顆小小的鐵丸。   有什麼就用什麼吧∼總比等死來得強。   雷義做出拋玉訣的動作,放出雷電。   丸彈射出。   一顆小小的鐵丸又能如何。安潔根本不把雷義的攻擊放在眼裡。她要殺了他們,平息心中的焦躁與怒火。   這顆小小不起眼的鐵丸打在巨螳的一隻鐮刀之上。   爆炸了!   刺眼的光茫!   空中落下兩個東西,灑下綠色惡臭的水滴。   那巨螳的一隻鐮落在雷義身後。綠色的體液灑在兩人身上。巨螳本體則掉在火圈外則。   雷義對這變故茫然無措,雙眼睜得斗大,看著他的傑傷。   「嗄!嗄!嗄!」那巨螳發出難聽的慘叫。安潔的一對眼瞳幾乎要噴出火來,這個人斗膽傷害她心愛的小綠!   「不可原諒!我要殺了你!」安潔忙著安撫小綠,還發出令人膽寒的吼叫!   雷義隔著烈火迎上安潔怨恨無比的眼神,那像是孩子慘遭殘殺的母親被呈現出的無比怨恨。雷義在她那可怕的眼神之下,心虛了一下,忘了她可是操控巨螳要砍殺自己的妖女。   「雷義!還發呆!不快補它一發!」季行雲的聲音讓雷義回神。   鐵丸再度取出。準備結束這巨蟲的生命。   第12小節   這招散離爆由季行雲無意之間所創,創招至今還只是第二次在實戰中施展。創招者在比賽中無意中使出,等到他掌握此招之時卻認為這武功並不適合自己。要季行雲在鐵丸內注入大量電流,不但耗力又耗時,這種功夫在瞬間分出勝負的近身激戰中確實難以適用。雷義學了這門武功只是練熟而已,在預備團的練習中也未曾過用。同樣是把這功夫當成遠距離遙攻偷襲的法門,這樣的功夫怎能在拳掌交錯時使用。另一方面,這武技的威力如何在武議團隊長之爭時已明顯表現。非死即傷,無法收招掌控威力的武技那能招乎在預備團的同事身上。   學了不用,雷義與季行雲幾乎都忘了他們還會這門功夫。今日施展其威力可再度令人震撼。   雷義雖在預備團接受了良好的訓練,也跟著季行雲見識武議團種種精妙的武打,他卻未曾接受過真正生死相搏的洗禮。這才讓他在安潔那充滿怨恨的目光下退縮了。在季行雲的提醒下,他才準備再度以散離爆攻擊,為時卻晚。   安潔早一步讓巨螳恢復冷靜,旋即退開保持距離。雷義鐵丸再度射出,未能命中。   那巨螳失一鐮臂威力大減,背上張起薄翼,拍動翅膀,半飛半跳移動速度更是大幅提升。   雷義這下可頭痛了。他對弓箭、暗器原本就涉略不深,那巨螳之前的動作就已經快要無法看清,現在薄翼一張更是神速。雷義盯著巨螳根本無從下手。   雷義頭大時,安潔可主動出擊了。   她一踢巨螳,巨螳咕嚕兩聲,就衝向雷義!   自己送上門?才在無法捉摸巨螳而大感困擾,它卻直行衝來,雷義抓緊機會鐵丸射出。   「小心!」季行雲發出緊張的喊叫。   巨螳口一張噴出一團綠色的液體後迅速偏折,鐵丸打空。   被打傷了就對人吐口水?雷義大搖其頭,覺得惹上這種不講理的妖女果然是一大失策。季行雲這時加速馳來,也顧不得擋著毒蛇的火焰,以真氣護身直接穿越。經過離非與雷義,一手一個,就把兩人拋出。手腳不停殘月斬連發,先行打在兩人的落點。   地上的毒蛇在季行雲密集殘月斬的清掃之下,被斬成數斷。地面鋪上一層以蛇血蛇屍為低的地板。這地面在毒蛇活生生的皮肉血液潤飾之下散發出噁心的腥味,離非與雷義踏上實地,倉促之間,還差點因為踩在滑溜的血肉上而跌倒。   「隊長你在幹什麼!」雷義抗議著。   把他們由安全的火圈中到佈滿毒蛇的地方,還讓他們踏在血腥之上也難怪雷義生氣。   季行雲沒有回答,他落地之後又忙著阻止毒蛇接近,掌氣不停推出那有空閒回話。   離非,拉了拉雷義的袖子,指向火堆。火還燒的好好的,可是木柴卻塌了一面。地上還冒著詭異的氣泡與白煙。   季行雲這時才有空回氣,說道:「那怪物還會噴出腐蝕性極強的毒液,慢一跑,你兩可能成為白骨了。」   雷義伸伸舌頭,又冒了一穿冷汗,道:「這該怎麼辦?」   「我全力阻止毒蛇進犯,離非請你協助我。雷義,那隻大怪蟲就交給你了!」   「不行啦!它飛的好快,我無法鎖定,鐵定打不中!散離爆是隊長你傳給我的,還是由你來比較妥善。」   季行雲白了雷義一眼,罵道:「到底是誰姓雷!你是想跟我交換嗎?地上爬在傢伙就交給你如何!別再拖拖拉拉的,要等我準備好散離爆,這些毒蛇都爬到你腳下了!」   「我,這…」季行雲說的沒錯,雷義根本無法阻止由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湧來的毒蛇。身為法人擁有法印電影的雷義確實可以迅速地施用散離爆。明白了這一點,雷義也只有硬著頭皮,說道:「我盡力而為就是。」   功夫不是一刻之間就能逼出來。雷義未曾對投射武器下過功夫,要他馬上挑戰高級數的戰鬥可真的難為他了。   連續射了幾發,都未能命中。雖然季行雲在一旁不時幫他臨陣補習,抽空指導射彈弓的要訣。可是雷義的領悟力就是極高,也無法馬上變成一名神射手。雖然在壓力的激發下,雷義的技術突飛猛進。可是要他馬上能夠一眼看穿那巨螳飛快的動作,預測它的動向,精算彈道而打中巨螳還是過於勉強。   兩分鐘過去,地面已染滿蛇血。三人宛如置身於毒蛇地岳…不知何時將接受萬蛇弒咬。   隨著雷義技術的精進情況並沒有變好。安潔對威力驚人的散離爆也是十分顧忌,巨螳的翅膀不停拍動,故意卷地那火堆、故意吹起地上的不成蛇形的蛇屍…火焰隨風而舞,不時擾亂雷義。毒蛇的血肉也偶爾打在臉上,破壞雷義的集中力。這種環境叫人苦不堪言。   魯杜見群蛇死傷慘重,安潔又拿這些人沒辦法,心□毒蛇的慘死臉色甚是難看。   他由懷中取出一張折疊弓。手一伸,一尾毒蛇竄上。真氣灌入蛇體,那只毒蛇瞬間變得強直。魯杜以蛇為箭,揚弓、瞄準、射出,直取雷義!   雷義全心全意補捉巨螳的動向,對魯杜的動作渾然不知。離非揮動鐵索,忙著清除季行雲掌勁空缺的漏網之蛇,注意力全放在地面,一時之間這操的大仇人魯杜反而被他忽略。蛇箭來勢又快又疾。就要射中雷義。   還好季行雲感受不明的物體夾帶真氣疾射而來,他也沒特別放在心上。手刀反手一砍,蛇箭被他斬斷。可是那毒蛇這時卻像醒來一般,強硬的身體迅速軟化。張口一咬,季行雲不及反應。那被他斬斷的毒蛇完成生命中的最後一咬,上半截身軀就掛在季行雲手上。   手上傳來一陣酥麻。   『中毒了嗎?』季行雲暗道。隨之馬上一掌拍在傷口對側,毒蛇被震開彈出,同時鮮血噴出。   離非與雷義發現異樣,連忙關心道:「隊長!怎麼了?」   「不礙事!」季行雲輕描淡寫地回答。不過事實上他被咬傷的手卻是不能動作了…不是因為中毒的關係,而是因為急著把毒素清出,那一掌打了用力,把筋脈打傷,真氣打亂。毒素逼出,手也暫時廢了。當然消幾分鐘,季行雲就能順氣把手臂治好,只是地上的蛇蛇可不給這種時間。   魯杜連續搭弓,蛇箭一發又是一發。   季行雲已傷一臂,要阻止地上的毒蛇又要攔截那活生生的蛇箭,早已左支右竭。眼見就要葬身蛇海。   魯杜可得意了。他這身操蛇與蛇箭的功夫老被安潔譏笑為膽小鬼的功夫,這一次卻是靠他招式才把這些麻煩礙眼的傢伙逼到絕境。他越射越是順手,注入毒蛇的真氣也跟著加碼,一箭兇猛過一箭。   「就讓我完納你們的生命吧∼」魯杜得意地笑著。   突然,腦後風壓傳來。他驚慌地轉身,鐵索由腦門抽下。魯杜眼冒金星,搖搖晃晃,退了幾步就到在地上捂著頭在地上翻滾哀嚎狂叫。   「師父!」離非興奮在叫著。   常白無悄悄地走出山洞,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華。聽聞關心的叫聲,他望向離非,對他淡淡地笑了。   離非見師父似乎沒事,可是一股不安的情緒卻油然而升。雖然父師的笑容是無比的慈祥,表情是如此地從容…   第13小節   魯杜的操蛇之術有大半是靠著真氣與群蛇的交流,把少量的真氣流入毒蛇腦部進而影響其意意,雖不見得能夠完全控制毒蛇的行動,不過加以適當的音律與藥劑想叫蛇概略地指揮毒蛇並非難事。魯杜被鐵索打中天靈,不但痛得呼天嗆地,體內的筋脈也被打斷。本來這一索也不致於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只是魯杜為了搶攻雷義,幾乎把全身的內息都注入蛇箭之中,讓他沒有真氣可以防身。這一擊之下讓他真氣盡散,功體被破。   魯杜□痛地在地上翻滾,完全忽略地上的毒蛇。真氣散盡的他不再被當成蛇的同伴。毒蛇被他壓著受到驚擾,就依本能反應發動反擊。數十頭毒蛇往魯杜身上咬去…   一生牧蛇、弄蛇、放蛇傷人的魯杜怎麼也想不到最後竟會死在自己驅使的毒蛇口中。   失去真氣護身,在數十種毒素同時作用下,沒一會魯杜不再掙扎-當場死亡。   「你這死沒成的老頭!竟敢殺害我的師兄!」安潔見魯杜慘死幾乎要氣炸了。   他們師兄妹感情不能算好,吵架更是家常便飯之事。可是魯杜是她除了小綠以為在世上最親密的人之一。見到這位不太成材的師兄被殺,怎能叫他她不火冒三丈。   安潔即刻改變目標,轉向常白無。   「你這老頭!讓我把你送到地岳與你的徒弟們做伴。」安潔狂亂地大喊。   巨螳聲勢驚人地衝向常白無。剩下的一把鐮刀高高舉起,作勢要將他一刀兩斷。   常白無靜靜地立著,再度望向季行雲與離非等人。   他安祥地向三人點個頭,才將目光轉回巨螳身上。   巨螳飛快馳來…   常白無真氣一揚,身上依舊是微光流轉。   手握緊鐵索,那鐵索似乎得到生命般,開始成波浪狀上下飄動…   人確是靜靜佇立。   心靜如止水…   身不動如山…   「師父∼」   「常會長!」   他沒理會季行雲等人的呼喊。   巨螳攻來,鐮刀砍下,呼嘯而過!   「師父!」離非激動無比,就要衝向常白無。季行雲見他情緒過份激動,必定難以阻止,乾脆在他後頸點了一下。離非頓時失去神識,陷入昏迷。   這時的毒蛇雖然失去操控著,不再主動攻擊季行雲等人,但是有人跑去挑撥,受到激刺的毒蛇絕對不會客氣。季行雲在常白無眼中見到的不只是對他這倖存徒兒的關心,還包含了某種的決心。在毒蛇的阻擋下,季行雲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即將發生的事。但,至少要保住離非這名年青人。   巨螳飛過…   安潔也幾乎見到那可恨的兇手被斬成兩半,可是鐮刀之上卻沒有留下血漬…   她回頭一看。   常白無雙手握著鐵索,而散落鐵索的一端正被快速地向前拉去…   視線沿著鐵索前進…見到的是自己座騎小綠的後腳!   豁然一頓!鐵索拉緊,拉住巨螳!   巨螳緊急停下,安潔差點被甩出巨螳。   常白無竟以一人之力拉住這力大無窮的巨螳!   讓人吃驚的事不只如此。他手握鐵索的一端,往地下一拋,那鐵索竟然射入地下…還將巨螳往後拉去!   「你這怪物!」安潔見無法擺脫那鐵索,還被不停往後拉,索性就改變作法,一百八十度大轉向,又衝向常白無!   常白無把鐵索射入地下之後就不再有任何動作。像尊散發微光的人像,立在地上。   「雷義!」季行雲把離非放到地上,心情緊張地說了一聲。   「我知道!」雷義也是緊張地回答。   那只巨螳的行動目標已經很明顯了,雷義瞄準常白無前方不遠處,散離爆早就待命欲發。鐵丸射出…   命中!   正中巨螳頭顱。   想要砍殺常白無的鐮刀沒有砍下…   巨螳與常白無擦身而過…   墜地,衝勢未止…   安潔也被甩出螳螂,在地上翻滾數圈。   那只巨大的怪物頭少了一半,綠色的體液汨汨流出。頭少了一半它那驚人旺盛的生命力還在與死神搏鬥,身體不停扭曲抽慉。   安潔滿身是傷,悢悵地站起,失神地一步一步走向漸漸失去生命的巨螳。   走過蛇區,踩中毒蛇。被踩到的毒蛇受到驚嚇,馬上還以顏色。她卻恍然無覺,好像被咬的不是自已腳。   她兩眼無神…直盯著巨螳,口中唸唸有詞。   「小綠、我的小綠…」   當她跨著闌珊的腳步走到巨螳身旁時,這只異種昆蟲已經不再扭動。   她憐惜地撫摸巨螳的身體。   「小綠…這不是真的,小綠…你回我一聲…」   安潔的樣子就像失去唯一的孩子,如此傷心絕望令人動容。   「那妖女怎麼辦?」雷義問道。見她那種樣子,雷義實在也不再忍心下手。季行雲更是有種奇怪的內疚,好像自己才是壞人似地。   季行雲搖搖頭好像要把同情安潔的念頭拋出腦外,說道:「不用管她了。我先去看看常會長的情況。」   「呃、那我呢?」地上的毒蛇雖然不再主動出口咬人,季行雲一走就沒人幫忙驅蛇,站在群蛇之中怪可怕的。要是有那只蛇心血來潮溜過來咬一下可真不得。   季行雲不在乎地回答:「放心,基本上蛇是不會主動咬人。除非你先傷害它,雷義你不會沒事去逗蛇,還是不小心就踩它一下把?」   「…應該不會…」   「那就沒問題了。放心,這裡陽光普照,我們又升起那團大火。蛇、性喜陰濕,不會待太久。」   話說完,季行雲就小心翼翼地與蛇借道,慢慢地走向常白無。   「小綠…」安潔受到極大的刺激,兩眼無神茫茫然地看著死去的巨螳。突然季行雲的身影飄過眼角,她血氣隨即急速上升。   報仇的意念猛然升起。   「混蛋!我要殺光你們!」安潔發出悲淒的叫喊。   她雙手握住掛在腰間的一個圓柱桶,左右用力一轉,那圓桶被打開來,飛出一團黃色的蟲霧。   「金翅蜂們!幫我殺光所有人!」   群蜂飛出,迎向季行雲與雷義。   那金翅鋒本是安潔的眼線,同時所產的蜂蜜更是蜜中極品,不但養顏美容更對練武有所助益。但絕稱不上什麼危險的蜜蜂…至少毒性不強,性情也屬溫和。只是傷心絕望的安潔已經管不了這麼多,她的一顆心早就隨著「小綠」的死一起逝去。   漫天的金翅鋒,飛向季行雲。季行雲運起所剩不多的真氣造出了最厚實的堅氣壁,穩穩地將金翅蜂擋在外頭。   這金翅蜂只針對生氣較為旺盛的人為目標。昏迷不醒的正好逃過一劫,那身體還放著微光的常白無也似乎被當成一座雕像。雷義可就大不幸了。   他人還好好的,又不似季行雲會用堅氣壁阻擋金翅蜂。   「雷義!快全力運起護身真氣…」這是季行雲給他的第一個建議。   當然照辦,然後想要快點逃命的雷義耳邊又傳來季行雲的第二個叮嚀。   「不要亂動!小心毒蛇!」   這、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雷義才跨出一步腳邊就滑過一隻毒蛇…他的心都涼了…   「小小的蜜蜂很了不起嗎!我可是堂堂預備團所屬,雷家的戰士,雷義是也。蜜蜂?我才不怕!」   話說的很豪壯,其實雷義正哭喪著臉,待在原地努力地撐著…   讓金翅蜂盡情地虰咬…   第14小節   金翅鋒的毒性是不強,可是積沙成塔,被虰多了也是糟糕。   縱然盡全力施展護身真氣,但堅體之術畢盡不是雷家的專門科目,雷義還是被螫得體無完膚全身紅腫。   幾分鐘的時間有如世界形成歷史般的漫長…在毒性一點一滴的侵蝕下,雷義漸感不支。   眼前的景像逐漸變得朦朧不清。   地上滿滿的是蛇的屍體…   風中飄來的是濃濃的血腥味…   一隻巨大的怪物倒在地上…   柴火還在燃燒著…   那個玩蛇的男子躺在地上…   那個恐怖的妖女倚著巨螳…   常會長一動也不動地立在一旁…   隊長身周圍滿了蜜蜂…   天空突然一暗一明,強風吹來…   再度映入雷義眼簾的是身長似蛇,四對薄翼快速拍動的怪物…還有個人坐在上面。   『還有同黨嗎?這下真的完了…』雷義的意識越來越不清醒。   那有翼的蛇拍動翅膀,把金翅蜂驅散。接著傳入耳中的是開朗又熟悉的聲調。   「哇!兩位居士,怎麼把這兒搞得像人間地岳。」   『原來是那臭道士!這時才來。好樣的,就只長了一張亂說話的嘴吧…結果什麼忙也沒幫上…』   「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要等你來關心,早就出事了…不過你怎麼活像從土中鑽出來的樣子,有.夠.狼.狽…』雷義再也沒力氣胡思亂想,眼前一黑就癱倒在地。   在廣清散人的協助下,季行雲把雷義、離非與常白無帶離那血腥的戰場。   廣清散人全身沾滿泥土,皮膚也有多處擦傷,不過還是精神飽滿活力十足的樣子。打理好昏迷的兩人與不知是生是死的常白無後,季行雲就與廣清散人交換分手後的遭遇。   「所以道長,您是中計差點被活埋了?」   「不是差點,是真的被活埋了。不過還好散人福大命上,又有一身好功夫才能從土中鑽出。」   「難怪你變成這副得性。」季行雲笑道。   「嗯、嗯,你們也真厲害。把那巨獸打死了。只可惜了常居士。真是位好漢。」   季行雲轉頭又看了一眼常白無。至今季行雲還是無理解常白無怎有如此異常的力量能夠拉住那飛馳中的巨螳,而且他身上隱隱含光至今不退。說是死了,身上卻依然暗藏生機。說沒死,脈膊卻又已停。   「道長是說常會長已經捐軀?」季行雲有點感傷地問道。   「不能算真的死了,說是死了也不為過。」   「?」這種說法讓季行雲臉上掛起一個大問號。   「你不明白嗎?常居士把真氣強行注入身體各個細胞,以真氣帶動殘破的身驅。本來這是種在極端危時的延命之法…也有人說是種特殊的功法。但不論如何要是沒有更強大的真氣作為支援,純真氣作為細胞活動的能量會暫時中斷細胞的生機,讓細胞不再以正常管道吸收生命所需的養份。一但中斷真氣的供應,細胞就會死法。」   「把真氣直接送入身體全部的細胞!那要花費多少真氣才行!」季行雲驚訝地說著。   「沒錯,要是這時還動用武力,更會消耗比平常多上百倍的真氣,不過聽說其威力無窮無人能抵。可是,一但真氣用盡,就再也動彈不得,就等留在細胞中的真氣耗盡,細胞也就跟著死亡。」   季行雲呆了兩秒,又道:「這算那門子的延命之法!」   「這你就有所不知。以這種法門只要不妄動力量,單以殘存的真氣驅動身體,可免除細胞的一切活動。等到真氣自然消耗,身體又自然恢復生機。在一時無法獲得救治的情況之下,也不失為一種保命之法。」   季行雲想了想,突然憶起法印別元。道理似乎十分相近,記得雷震也有這個法印,回到南城可要找他研究一番。   「聽你所述,也許這也不失為一種強力的功法,只是用了之後可會沒命…嘿,也說不定,只要內息夠多,經得起消耗也許真能當作一門功夫在用…哈∼就當散人在說笑。天底下那有這種怪物。」   閒談幾句季行雲又問道:「道長這幾個『弄形之人』又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他們跟夜俱人到有幾分相似,卻又不大一樣。」   廣清散人高興地說:「喔∼你發現啦,真不簡單。你想的沒錯,他們跟夜俱人是有幾分淵源。就連那操控毒蛇猛獸的功夫也算夜俱人所傳。你看我那只空牙也是托我討伐弄形之人的部族所贈。」   這話一說,季行雲的好奇心又被挑起。一對眼睛閃閃發光充滿求知的慾望。   見到季行雲的樣子廣清散人不覺好笑,就道:「故事雖長,就讓散人長話短說。」   季行雲馬上殷切地點頭。   「早在在百餘年前,弄形一族的先祖因為避禍而來到獸之部族的隱居之地。你也知道夜俱人性情和善,不但接納那群外來者,還教導他們許多馴養動物的法門。本來那些避世之人這種安祥的生活是很滿足。小孩子長大了,可又不一樣,雖然他們之中有許多人是獸之部族的混血兒,可是聽著父母描述外界的生活長大下,漸漸對封閉質樸的生活感到不滿。」   「所以他們就跑出來見見世面?」   「沒錯,本來那也沒什麼不好。孩子長大了出去闖闖也是好事,只是把在獸之部族學到的技能用在作壞事上可就不對。少數為惡的事跡傳回獸之族,讓族中的長老覺得那是部族的過失。雖然他們曾想派人出去緝拿為惡之徒,只是夜俱人離開生活的土地總有些不方便。所以這大任就落在四處旅行的散人身上。」   「原來如此…」   廣清散人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事,大聲說道:「啊!最後這些傢伙可是由你解決的。這下散人可欠你一份情…可得想個方法回報你才行…」   「道長,這就免了。反正我也是專門來此地為喬木村民解決問題。這事不過在武議團的工作範圍,法天每月付我工資作點事也是應該的。」季行雲客氣地推辭。   「那怎麼成,法天是法天,散人是散人,不能混為一談…我看看…對了,這把能喚來空牙的真物就當作謝禮。反正這原本就是獸之部族拿來酬謝幫他們清除敗類的東西。你這可是受之無愧。」   「這怎麼成!」季行雲曾在木之部族待過,深知真物對夜俱人的意義,這份謝禮可太過珍貴。   見季行雲堅絕不收,廣清散人臉上突然冒出猝狎的笑意,喊道:「接住。」   不由分說就將一把獸骨笛拋向季行雲。在自然反應之下,季行雲接住獸骨笛。   「道長,我,這東西…」季行雲才想把真物送還,廣清散人卻已消失。   訝意之餘,遠遠地傳來他的聲音。   「季居士,有空到北方走走。散人一定招待你喝酒看雪景。」   像一道爽朗的清風,廣清散人說走就走。   留下的季行雲目送遠方豆大的廣清散人,心中又是感歎,又覺莞爾。   第15小節   夕陽西沈,烏鴉歸巢。平靜地鄉間小村,這時候正是一家大小聚在一起享受晚餐與天倫之樂的時間。喬木村這時各個人家是聚在一起,也吃著晚餐,可是並沒有那種歡樂的氣息。   健康勤奮的男子出門工做卻發現死在外面,又被官員指導不能下田工作,更不知下一名受害者是誰。在這種情況之下無助的村人只能愁容以對。雖然名氣甚大的武議團出動了,但半天過去也不見消息,更讓人心惶惶。   村會所內,一位年青人來回踱步,顯得著急難安的樣子。本來村會所內的人員該是農事廳、工事廳與民事廳的辦事員,不過這些人全都待在家裡,安撫家人。就連這個小村唯一一名警事廳下的警備員也回到家中。留在村會所內的人全都是由拓南縣警事廳本部派來的警備員。那位坐立難安的正是拓南縣警司雷安心。   雷安心現在一點也不安心。他本來還為了武議團小隊長的出現而高興了好一陣子,隨著太陽往西移動,心中的不安也漸漸加碼。   雷安心對這名小隊長季行雲的能力並不清楚,但能當上小隊長至少在武功上必有過人之處。只是在他們之前,協助調查的常白無雖僅以一般武議士之身份退役,但常白無的武藝與行事卻是相當不凡。連那位常白無帶了門下精英都出事了,那個年紀輕輕的隊長與雷義會比天鎖會的人更可靠嗎?   那個來歷不明的隊長就算了,要是連雷義都出事,雷安心往後可難安心就眠。   「頭頭,就別再走來走去,看得我眼著花了。要是這麼擔心你那位同學,不如大夥一起到村外搜尋。」一名資深的警備員建議道。   「不成,要是進武議團的隊長都會出事,咱們一夥人任意行事,不成打狗的肉包子也難。要到天亮還沒回來,得馬上通告議長,請求軍隊出動。」雷義壓住親身出馬的激動。他雖然擔心雷義的安危,不過不能再讓部下涉險。   「可是議長一直不想把這事宣揚出去。讓軍隊出動不單全縣都會知覺,連主議會都驚動到了。」   「是啊,反正這也沒比一名武議團的隊長在這小村出事還嚴重。要是那位隊長真的有個萬一,驚動的可不只主議會,喬木村可會名聞全法天。因為這地方出產讓武議團小隊長也無法對抗的怪物。嘿、然後當地的地方議會竟然不理不聞,這下咱們的議長可真能成為法天最出名的地方議長。」   那名年長的警備員笑道:「那不是很好?頭頭你不是很討厭那位議長,要真出這等事他就別想連任。咱們也不用老做些奇奇怪怪的任務。」   「是啊…那我肯定會被家裡的老頭罵死…」   「喔∼」那名警備員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好像在說原來雷方心擔心的不是雷義,而是怕雷義出事自己對家族的長輩無法交待。   雷方心與部下結束對話不久後,幾個人走進村會所來。   看到第一個位走進來的正是引領期待的季行雲時,雷方心高興地差點沒跳起來。   「季大人,情況如何?」雷方心也不加以寒暄,劈頭就問。   話才說完就見離非背個人走,面如死灰出現在季行雲身後。   「離非,這…常英雄!怎麼回事!」   跟在離非之雷義的臉也映入雷方心眼中。   「哇!妖怪…」雷方心大叫一聲,隨之一拳擊出,打在鼻樑。   雷義悴不及防,眼冒金星,應拳倒地。   幾分鐘過後,季行雲等人坐在村會所的大廳上。雷方心十分慇勤招待雷義。一下子奉茶、一下噓寒問暖,還很勤奮地為他抓龍、捶背。   「雷義,大人有人量,你可千萬別生氣。是小弟一時緊張,你也知道這幾天喬木出了這等事,我都好幾天吃不下睡不好。才會一時失手,要是你真的在意,就還小的一拳好了。」雷方心極為謙卑地說著。   「不用了。哼、為了這個村子的事,被人操控的蜜蜂虰得混身是傷也就罷了。想不到拓南縣的禮節竟然是用拳頭招待伸出援手的友人。」雷義冷冷地回應。   「哎呀,老同學,好兄弟就原諒我嘛…這真的是天大的失誤。人非聖賢熟能無過呢,你們說是不是?」   警備員們個各忍著笑意,紛紛答話。   「這到是真的,咱們警司方才可有多擔心。來來回回走個不停,地板都快磨壞了。」   「對啊,本來警司才要帶著咱們殺到村外呢。」   「雷兄弟,你也知道,警司他就是膽小。才會一時過度防禦,你就原諒他吧。」   「……」   「好了、好了,雷義就別生氣了。反正你也沒…呃、只是鼻子塌了點。就先暫時原諒他。」季行雲道。   「……即然隊長都為你說情了,就放你一馬。」   「老同學,別這樣。我一定會補嘗你。」雷方心陪笑道。   「雷警司,造事之人已經遭到天譴。不過…希望你明天還暫時禁止村人前往村西。」季行雲突然又道。   「為什麼?」   「明天你親身到那戰鬥的地方一看就會明白。請多派幾位膽子大的人去清理現場,並且要小心防範蛇毒。被聚集起來的毒蛇恐怕不會自己回家,往後在這一帶的郊區往後都得小心毒蛇的噬咬。另外常會長有幾位高徒還曝屍在外也請你費心協尋。」   「好的,這事當然義不容辭。」雷方心拍胸圃地保證,不過心裡卻想,不過是幾條蛇跟一隻大一點的螳螂有什好處理的。   直到次日不把季行雲的話放在心上的雷方心,帶著幾位警備員到了戰鬥的現場。見著滿地數以千計的蛇屍…幾個人也抬不動的巨螳…一隻比人還高上許多的鐮還插在地上…被巨螳之血染成綠色的地面散發出噁心的味道…這才明白季行雲與雷義碰到了什麼…那可怕噁心的景像也成為惡夢的題材,直叫膽子較小的人連續夢靨數日。   遠遠地丘崚,康揚看著雷方心帶著部下挖坑埋蛇,搬運巨螳。他冷冷地說道。   「師兄、安潔,你們放心地走吧。雖然咱們師兄妹的感情不大好,不過幫你們報仇這小小的義務我不會推辭。我已經知道出手的人是誰了。敗在南郡武議團的隊長手上,也不算冤枉。到時候就讓我拿季行雲來試試咱們寄以重望的蟲卵能養出何種靈物。」    第十二章 考查員 (上) 更新時間2003-4-25 15:05:00 字數:27105  第01小節   在喬木村叨擾了一夜,以季行雲與雷義平常的腳程要追上春巡團並不難。很可惜他們並沒有趕上行程,甚至等到武術交流的行程結束後才回到南城。對此雷義自責不已。因為當夜躺到床上休息後,雷義就在床上待了三天,不曾離開。金翅鋒的毒性不強,相對的卻也沒適當的中和劑。雷義被虰了滿身,初起還用真氣抵禦著,等到晚上一休眠、一放鬆,金翅鋒毒就趁機發揮作用。可憐的雷義因而發燒,全身無力地躺了三天三夜。燒退了,在季行雲的堅持下又留在拓南縣休養兩天,確保雷義身體完復,體力飽滿才上路歸隊。回到南城,已是一周以後的事。   帶著風塵僕僕的身軀進入南城已是深夜。兩人悄悄地回到武宛。   季行雲對於這趟旅程感到心滿意足,不但見識南郡各地眾多的武學,還遇到夜俱人的一支-木之部族及有趣道長-廣清散人。雖然也碰上弄形一族的人,招來令人厭惡的血腥,但整體而言是趟娛快而豐收旅行。季行雲帶著清澈的笑顏進入夢鄉。   同樣的行程,不同的就人有著回異的感受。對於這一次的武術交流活動雷義覺得實這是在南郡武議團史中最大的恥辱。帶團的隊長不但在途中發生意外,勞動了地方居民,讓許多人發現原來現任的小隊長會走著走著不小心就跌下山崖…不僅如此,竟然還因為自己的關係讓行程的未三分一不見隊長的參與。雷義感到無比的自責,他甚至認為這是武議團舉辦的活動中最大的失誤。擁抱著哀愁與自責,雷義進入不安的惡夢。   次日清晨。   雖然不願意,雷義還是得伴同季行雲一同前往預備團的訓練場。人員都回來了,預備士的勤務重新調整,而且還得考核預備士們參與這行程後的收穫。   本來雷義一向都提早到達會場,與同事們交流訊息、聽取其他預備士的建議與需求,成為溝通的橋樑。這一天,雷義覺得沒臉面對同伴,因為他讓隊伍失去隊長的領導,一定讓各地的武館感到未被尊重,進而對春巡團多生抱怨。   跟在季行雲的身後,雷義低著頭心裡七上八下的。一抬頭,發現自己正被近百隻眼睛帶著異樣的神情盯著。   『果然被大伙怨恨…』雷義在心中感歎著,慘道:『往後可有一段苦日子要過…』   碰的一聲!大量的綵帶與亮片由天而降。   「歡迎歸來!」預備士們齊聲歡呼。   雷義見到兩顆綵球磞開,紅色的絹布落下,寫著分別寫了幾個斗大的字   「發揚武德,為民除害。」   「見義勇為,武團爭光!」   雷義楞住了。   恭賀之聲如同潮水般此起彼落。   「隊長真行,那種大怪物三兩下就被你們解決了。」   「雷義看不出來喔∼想不到你還真有兩下子。」   「喂!雷義,你竟然還藏有絕招,怎麼都不曾看你用過。這下漏餡了吧。」   「哇,隊長那個大怪物是打那來的,大姊頭試了兩下,才勉強把殼打碎。你們是怎麼打爆它的頭?」   雷義一下子由地岳飛上了天堂…   眾人七嘴八舌的稱讚、與尋問,讓雷義一時之間無法反應。季行雲到是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   「大伙是怎麼知道喬木村的事?」季行雲問了一聲。這一聲,音亮不大可卻傳入所有人耳中,讓所有預備士都以為隊長在問自己。   眾人爭相告知…近五十名預備士同時將他們所得到的消息說出,一下子數十種不同版本的說法同時在耳邊響著。   季行雲再利厲害也不可能同時接收眾多的訊息。只得先安撫大眾,讓他們開始慶祝宴會,然後才把金磊拉到一旁問個清楚。   原來雷方心利用雷義養病時,顧用了黑甲把巨螳的屍體運到南城的中隊部,打算把季行雲的事跡推入武議團的歷史館。同時也把事情的經過謄了幾份,分別送到武議團中隊部、南城的新聞業者以及春巡所交流的武館。   見到那巨大變種螳螂的屍體,許多有心人士早就份外留意。當雷方心的書信被公佈後,南城的各家報館、雜誌似乎有志一同,紛紛加以誇大報導。一夕之間,季行雲與雷義成了最炙熱的新聞人物,最搶手的英雄偶像。   聽完金磊的說明,季行雲心中浮起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我與雷義不過是在偏遠小村落盡了武議士的義務。怎麼會在這地方引起如此巨大的迴響呢?」季行雲不解地問了。   金磊聳聳肩,對季行雲的疑問一點也不在意,高興地說:「季隊長行俠仗義,受到表揚不是很好。更何這對武議團的形象也有大幅的正面提升。自從長青大姊接任中隊長後,許多負面的微詞就不停地抨擊。而前謝隊長形像雖佳,但也多是針對他的品味高雅、品德高尚,像這種能引起社會各階層注目嚮往的事跡到與他沾不上邊。人們就是喜歡這種為民除害的英雄事跡。」   「可是上次我與白牙從盜賊手上救出被虜的少女就沒多少人注意。」季行雲不解地問。   「那怎能相較。上次的對手是人,而且還是受到巨賈的委託。這回可是在春巡途中見危相助,而且還是對抗那種可怕的大怪物。再加上那只巨大螳螂的衝擊性,想來不久之後就會出現相關的詩篇、戲曲。」   季行雲突然擔心地說:「不會吧…真的這麼引人注意!」   金磊沒注意到季行雲的表情,還感到與有榮焉,高興地回答:「那當然。」   慶祝的宴由早上一直持續到中午。對於慶祝的理由雖不苟同,季行雲也還不至於就會作出掃興的事。反正有得吃、有得喝,也可以再進一步與預備士們同樂,多認識這群下屬也算是件好事。而且季行雲還大方的宣佈,下午的訓練課程臨時取消,只要沒有勤務的人就可以喝酒助興,放開心胸恣意偷閒。季行雲的大方讓他更受好評。除了少數頑固份子認為這種作法過於隨興草率,大部份的預備士對上這位直屬長官的不滿也因他的英雄事跡與大方而消彌。武議團本來就以「武」為重,對於季行雲這位看起來年紀過輕、威嚴不足的長官,縱然他的武功夠格卻還很難贏得人們真正的認可。那只巨螳正好成為季行雲武藝與武德的最佳佐證,令人不再因為外表與年紀而對他產生質疑。反以英雄出少年、最年青的高手加以讚譽。   宴會結束後,季行雲打算前往軍本部找雷震。這一路上季行雲越走心中越是不安。   路上對他行注目禮的人變多了,還不時有人前來攀談。季行雲雖是笑顏以對,卻想起當初當上隊長時的悄形。雷義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出盡風頭氣派,一顆心老像在雲端飛翔。   『這樣下去不行,依目前的情況來看走到軍本部恐怕太陽都西沈了…』當季行雲正打算改走捷徑時,一群人圍了上來,更堅定他的決心。   那一群人有的拿著紙筆,有的準備好應聲蟲,爭相發問。   「季隊長,我是西區公示的主筆,擔誤您幾分鐘。請你回答幾個問題好嗎?」   「季大人。請你接受名人錄的專訪…」   「仕女流行風,向您請教,大人你喜歡怎樣的女孩呢?」   「大人…」   「季隊長…」   季行雲與雷義馬上被形形色色的問題給覆頂。從來沒見過這種仗陣的雷義被這群記者、採訪員的「熱情」給嚇著了,有點惶恐地望著季行雲。   「雷義,常待官的職責是不是也包括對外發言。處理公關問題。」季行雲很慎重地傳音發問。   雷義這時被這一大群人搞得大腦混亂,也沒聽出季行雲的弦外之音,老實地回答:「是的。」   「那好,這裡就麻煩你了。」季行雲再度傳音。   「耶!」雷義才才意識到這位隊長大人的打算。   「咳、各位,在下還有要事待辦。這位優秀的常待官也是全程參與,事情的經過他再清楚也不過。有任問題可向他詢問。」季行雲運勁發言,蓋過吵雜的聲音。   「季大人…」不給這群採訪員機會,季行雲原地縱起,上了屋頂。迅速逃跑…   「雷義請你好好回覆這些辛苦的新聞作者…」季行雲的聲音還在雷義與記著耳中飄著,他人早就不知去向…   被留下的雷義也想蹺頭,可是這一群記者已經失去正主,那會再放過雷義。被強硬留下的雷義用力地擠出最和善的表情,硬著頭皮開始與這些記著周旋。   第02小節   南城是座大都市,又接鄰法天唯一的海港-南嶼港(簡稱南港)。由於原本是作為軍事要塞的理念建城,而有內外城之別。發展至今,成貝形的外城越往西擴張,到了今現今外城之外還是住滿人家。雖不如外城繁華,(改成」但是」)尤其是較靠近南方的地域因接駁貨物方便,更是熱鬧萬分。只是南城官方在戰事的壓迫下,尚未有餘力加以規畫,讓這個地區變得龍蛇雜處。   美人魚就是處在這個地區的一間酒館。這間「美人魚」是許多船員喝酒休恬的地方。賣的酒質劣而價廉,裝潢低俗燈光昏暗,空氣中飄蕩著濃烈的酒味、刺鼻的粉味與食物的香味。除了來這裡喝酒招妓的船員外,也有不少盜賊小偷與各式肩客。服務生身著短裙,在船員間穿俊談笑。還有不少穿著暴露的女郎等著男人上門。   這種地方治安自然不會好到那去,打架、詐欺等等事件曾出不窮。至於賣淫在法天不算犯法,只要雙方你情我願,年紀又夠在法天並沒有任何法律限制這種交易。以南城的標治這樣的地方實在需要好好整頓,只是大多的船員都來自他國,再加上戰事連連讓大多精英份子都加入軍隊,負責治安的警備隊自然受到排擠。在人力不足的情況下,自然也就採取較低的執法標準。打架不要死人,被騙沒有報案,就睜隻眼閉只眼。而在這一帶活動的人也養成默契,被騙是自己笨,被打是自己弱,為了這個地區的「自由」凡事都以不驚動官方為最高指導方針。   兩位外表落魄的傭兵坐在美人魚的一角,喝著酒,臉上儘是不滿的神色。其中一位看了桌上的一份公報後,氣呼呼地把它揉成一團。   「那個季小子也配稱為英雄!不過靠雷震的庇蔭的王八!我呸!」   「可是大狗,雷震那傢伙不但是名前將,而且參軍的位置還越坐越穩,更別提背後還有個電家撐腰。現在就那季小子也成了武議團的英雄隊長,這兩個人可越來越難惹。」   「武議團小隊長了不起,前將兼參軍又怎樣,不過還是個人。我就不相信這兩人還能得意多久。」大狗忿忿不平地罵著。   「可是看那兩人得意的樣子我就氣不過!他媽的…」飛拳很無奈地抱怨著。   大狗突然對飛拳作了個禁聲的手勢,使了個眼神。飛拳馬上閉嘴,朝大狗暗示的方位一瞧。   一位熊腰虎背,身上充滿力量的男子眼神冰冷地盯著飛拳與大狗。他的身旁則坐了一位全身黑衣的男子。   那高大雄壯的男子發現自己無禮的注目禮已經被對方發現,並不迴避,反而起身,直接走向兩人。   當他漸漸走近時,大狗才在這昏暗不明的酒店中認出那位男子的身份。   「李家的大少今天真好興致。會來這種地方。」大狗語出諷刺。   那男子正是失蹤已久的李魁。不論是以李家少爺的身份還是武議士背景,李魁出現在美人魚這種地方都有失品格。不過大狗的話還有譏笑李魁被季行雲打敗後就一蹶不振淪落到種地方的意思。   李魁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動搖,說道:「不來這種地方,就不會碰上你們這種人。」   旋即身周散發出冽烈的殺氣。飛拳警張地運氣護身,同時作出防禦的姿勢,臉上驚懼不定,雙手的飛拳隱隱欲出。   大狗出手欄阻,制止同伴,同時在心中咀嚼著李魁話語的含意。他認為李魁這身殺意應該來自對季行雲的恨意,而且這種殺氣是可怕,讓歷經許多生死關頭的自己也感到膽寒。這絕不光靠心中的恨意就能散發,非得配合深厚的功力才會造成如此的效果。李魁該是很明顯在找季行雲的敵對人物。大狗在心中考量著,雖然傷害火爆大哥的人是雷震,不過季行雲身為雷震的好友,更曾經壞事。與李魁這曾是武議士的高手合作,報仇的機會將大幅提升。   心念之此,大狗有了決定。雖然想要與李魁合作,但他的意圖也不過是自己推想出來。像這大世家的人總是以家族的榮譽與利益為第一考量,也許李魁只是單純想找他復仇的馬前卒,用完即丟的消耗品。與他打交道可要小心點。   「那又怎樣。現在季行雲可是家戶家戶吁曉的大人物。像我這種市井小名又能怎樣。」大狗故意這樣說,想要刺激李魁讓他確實表態。   那知李魁只是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這可讓大狗搞不清楚李魁的想法。   「你好像無法認清事態。」李魁道。   「什麼!呃!這…」   一把漆黑的短劍出現在大狗的脖子上。   『該死!我怎會忽略那名黑衣人!』大狗在心中懊悔著,外表依舊鎮定說道。   「你想做什麼?這裡雖然常有刀光血影,不過多了具屍體就算你有李家在背後撐著也保不住。」   李魁又走近。大狗覺得他明明就是慢步走來,一舉一動也看得很清楚,但他卻在一瞬到了面前。   李魁把黑刃緩慢地移開,同時說道:「黑衣別嚇著這兩人了。」   說完雙手分別放到大狗與飛拳肩上,冷冷地說:「我並不是來找你們合作。而是來賜與你們一個機會。一個讓你們可以消除心頭之恨的之會。」   說話的同時強大的勁力緊緊壓迫著兩人,讓大狗與飛拳幾乎站不住腳。飛拳不知所措地看著大狗,別說一項都是他在出主意,這時的飛拳根本就心慌如麻完全沒有主見。   李魁手放開,大狗與飛拳都有脫力的感覺。由其是大狗,更是汗如豆大。他的汗水中還包含著對李魁的恐懼,與他合作似乎非常危險。像這種心思完被恨仇佔據的人將毫不乎地犧牲同盟夥伴,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事。   「你憎恨的對像是季行雲,不過我兩的苦主可是雷震。我們的目標恐怕有所差異。」大狗決定與李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哼、要是我願意大可直接結束季行雲耶可悲的生命。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看看他煩腦奔波的神情。要是他的好友雷震發生變故,那張虛偽的娃娃臉不知會有何種表情。肯定會很有趣。」   要找雷震下手!這可更麻煩,季行雲好歹也是孤家寡人,就是死了也只有生前幾位好友會感到惋惜。雷震可不一樣了,身為議長之子、南郡參軍、軍政要人,雷家在南郡深植的勢力更非凡人可以抗衡。要找雷震麻煩,不如拿根繩子把自己吊起來算了。   大狗正想找理由推辭,身後隱約傳來淡淡的殺意。這殺意乎隱乎現,而且絕非失風而現,反是故意洩出刺激著大狗的神精,給他壓力。大狗明白他們的意思了,此時只有答應合作,否則為了保守秘密美人魚今天就要出現兩具屍體。   「好,你想怎麼做。我兩自當全力配合。」大狗識時務地回答。   李魁這才露出滿意的微笑-讓人感到心寒的微笑……   第03小節   一大清晨太陽才像大姑娘露出半張臉時,雷義就由武宛出發前往○五二軍軍本部。本來他是該跟著季行雲一同前去拜訪雷震,很可惜季行雲自己一個人瀟灑地先走了。就因為雷義做了一點小小的建議。   「隊長,這回算是正式拜訪雷參軍,雖然您與七哥交情匪淺,不過基於禮貌還是該帶點禮物才對。」   「你說得很有道理。這就麻煩你了。」季行雲一副受教的樣子。   「耶!」   「隊長的特支費及交際費好像都沒用過,偶爾消化一下經費也好。」季行雲對雷義點點,又道:「那我先就到軍本部等你。」   雷義覺得好像有點吃悶虧的感覺…旋即又想到,青武昌指導的常待官工作要點也有這麼一項工作。只是季行雲從來不跟一般政要交際,與人來往也不興送禮(到是莫名奇妙地收了一大堆東西),才讓他省去這項業務。想到這裡,雷義也就略為釋懷,只正馬上又暗罵,沒事給自己添這種麻煩。   南城雖大,武宛又在南城的邊沿位置,就是再多花半個小時選購禮物,雷義只要認真點趕路要到內城的軍本部也不消一個小時。可是當他踏入軍本部時,午餐時間都已經過了。而他的神情更似歷經一場大戰。   雷震的工作雖然忙了點,對這位族弟到很照顧。聽聞他的來就,就直接請他進入辦公室。只是雷震依舊批示著公文,並沒有起身招待他。這種作法似乎有點失禮,雷義到也不介意,如果為了這點小小的尊重延誤了軍部的事務雷義才會感到內疚。   「坐。」雷震只有抬個頭,簡單地說了個字,又把頭埋回案牘之中續繼說道。   「你到是來遲了。小雲已經離開。他還請我轉達一些事。」   「喔。」雷義的回答不太有精神。   「怎麼了?不太有精神的樣子。」「嗯。」   「你不過去買個東西,怎麼會施到這時才到這兒?」「唉∼是啊…」   「怎麼選不到理想的東西。也罷,又不是外人,以後這種俗禮就免了。」「好…」   「對了,這一陣子你可大大顯臉。也算是為雷家爭光。」「…是.啊…」   雷震終於放下手上的文件,站起來,仔細地看了看雷義,笑道。   「這樣可不行,雷義現在可是南城年青人傚法的新偶像。那能這樣無精打彩的。」   「…七哥…」雷義的聲就像無助的小羔羊,雙眼放出求救的訊號。   「遇到困難了嗎?說來聽聽,讓七哥幫你出個主意。」   「真的!」   雷震帶著笑意點點頭。   雷義像是鼓足勇般,說道「出名算件好事嗎?」   聽到這句沒頭沒腦的話,雷震可明白了。   「今天早上,我給了小雲一個小小的建議。所以他要我轉告你,今天起他要閉關修練一周。這七天他將待在中隊部,不會離開。沒重大事情就不要打擾他練功。所有訪客自然也是一律謝絕。」雷震緩緩道來。   這段話有如晴天霹靂打在頭上,雷義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久久不能自己。   然後雷震就安慰道:「其實新聞這種東西也流行不了多久。『新』聞就是要新才有聽聞的與報導的價值。別擔心,最多就再發燒個十天半個月。像你昨天的應答就很得體。我沒看這今日公報還不知道原來小雲在你心目中竟像個完人(雷義可是冒著被巖羅王拔舌頭的危險作出這樣的描述),原來小雲不但武功高、待人親善,最重要還不餘餘力地推動武議團的各項事務…」   「…」   「別沮喪。這可是自我磨練的大好機會。我相信你以後的成就一定會很許多機會與各個報社接觸,現在就多實習一下也不錯。就讓七哥傳你一些訣竅,保證你能得心應手地對付那些像蒼蠅般的採訪員…」   雷震的常待長雷茗送走了雷義後回到雷震身旁。雷茗為雷家大老雷陣的獨生女,將她安插為雷震的常待長,磺代表雷陣在某種程築上已經打算支持雷震成為雷家下一代的領導人。這時後將自己的獨生女派到雷震身邊,一方面表示支持,同時也是進入權力地位的卡位。   「這樣好嗎?」她看著心情娛快的雷震問道。   「這樣就好。」   「可是這豈不與當初的計畫有所違背。」   「這樣就夠了。難到你希望季行雲成為往後議士席位的竟爭者。這種程度就足以掩蓋雷焰的鋒芒。到是各大家族也很配合,全力利用小雲的新聞壓制十二叔的功勳。想想十二叔到也有倒楣。」   「怎麼,難到你希望由他當上下任議長或是督軍嗎?」   「別開玩笑了。雷焰帶兵打仗是很行。可是為人過於嚴苛,氣量狹小。治軍以嚴是件好事,但在政事上可又不能從頭硬到底。而且他的氣度也不足為全軍之師,讓他當督軍,部隊的士氣恐怕會一蹶不振。」   「各大家族到也真配合。居然都鼓勵旗下的書報社大肆報導季武議的英雄事跡。十二叔帶領南郡打敗扥羅王國反而成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也不能這麼說,雷焰帶隊回來時不也風光了幾天。只是正好又有新的話題出現,中止了他的爆光率。」   「可是光這樣就能在下一次的選舉中阻止雷焰無法當上議長嗎?」   「應該夠了。到底他一直是名軍人。帶軍打敗入侵者的頭銜是很吸引人,但光這樣也不過夠他選上一名參政議士。不以實際的政績,要當議長這點人望可還不夠。要不是距離議會的重組的時間近了,也不必在意公報的報導。」   「那到也是…」雷茗頓了一下,又道:「讓雷義一個人面對那些採訪員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年輕人就是要好好磨練。嗯、預備團真的給雷義許多鍛煉,將來他肯定能成為獨當一面的良才…拿來當副手也一定很好用。」   「喔∼」雷茗瞇著眼看著努力掩飾笑意的的雷震。   「總之為了家族整體的利益,雷義只好辛苦一點。」雷震又道。   理由然不只如此,雷震明白季行雲的個性,也不希望他被捲入政爭之中。要不製造他只醉心於武道的形像,恐怕會成為許多家族爭取的對像,而拉攏不成的家族自然會想辦法減少競爭對手。雷震只是在自己能所及的範圍保護保護朋友,當然順便看看雷義的「辛苦」到也可以抒解工作壓力,真是一舉兩得。   第04小節   武議團中隊部的大門難得會關得緊緊的。季行雲敲門走進去,呆了兩秒,隨即想到天空會不會下紅雨。那位優秀的中隊長竟然很自動自發地坐在辦公桌上,很認真地批示公文。季行雲像她表示要閉關潛心修練幾天,長青回顏一句話也沒囉唆就應好,馬上就讓青武昌把季行雲送出中隊長室。   會這樣就放過自動找上門的練武對像,季行雲不免懷疑那是不是披著大姊頭外皮的某個人。   「長青大姊是不是病了?她今天有點奇怪。」季行雲含蓄地關心。   青武昌帶著濃厚的笑意,說道:「大姊頭正在進行中隊長寶座的保衛戰…」   季行雲臉上的疑惑變得更為明顯,續繼問道:「坐在辦公桌上?」   這也難怪季行雲會無法理解,武議團往往以武術決定職位的高低。只要人品沒有嚴重的決陷,還勉強能夠進行領導只要技冠群倫就能成為一個郡的武術代表-武議團的中隊長。要保衛她中隊長的位子再怎麼想也不該待在辦公桌上。   「因為大隊部派了考查員下來。那位思想古板的老伯一直想把大姊頭調到大隊部的考研組當武風士。要是讓他發現這個中隊部在大姊的掌理之下公文老是積欠,行政率效極差。嘿、那個重老伯可就有相當的理由把大姊頭調離現在的位子了。」青武昌解釋道。   聽起來好像挺嚴重地,可是青武昌怎麼會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那…大姊頭很危險嗎?」季行雲關心地問了。   青武昌用曖昧的眼神看了看季行雲,好像在懷疑他怎麼不會擔心自己也可能會被列入不適任幹部的名單上。   「這不是很好嗎?正好可以矯正一下大姊頭的壞習慣。要是大姊頭有被調職的跡象,長青大人一定第一個跳出來說話。如果阻止不成,那大姊可就要辭官回家當武館的大教頭了。」   「不管是那一個結果,對長青家都沒多大的影響。讓大姊頭當中隊長,光耀家門。讓她離職,專心為家族服務,正是長青大人期盼已久的事情。」青武昌娛快的說。   還有如果長青回顏不當中隊長那我也可以也可以輕鬆多了。』這一句話放在心中沒有說出來。   「喔∼原來如此…」季行雲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那…季隊長,你不用去準備準備嗎?」青武昌暗示道。   「也對,謝謝你的提醒。要在小隊部閉關修練之前是該交待一下…就請你轉告武宛的門房一聲,我大約會有一周的時間不回去了。」   「…好,沒問題。」季行雲的回答與青武昌的預料完全不同,讓他差點很失禮地用觀看珍禽異獸的神情打量季行雲。   「那我先走了。」   「…」   看著季行雲離開,青武昌深深地覺得自己還算很幸運…至少與雷義比起來就幸福了百倍。   梁鈞坐在南城的一間茶館中。看著路上熙熙攘攘接踵而行的人群,心中感慨萬分。法天的活力真不是文邦那種思想封閉的國家所能比擬。在這來自各國各地的人都有機會得到發展,不會因為是外來人而受到排擠與嚴重地歧視。   原本留認為少數的法人獨佔了大多數的資源是種極不合理的現在,在遊歷幾個國家以後才發現,存在法天的這種問題根本就還不算是問題。放眼議會、軍隊、地方各大家族,幾乎都是法天的天下,可是法天原本就是由法天所建立、擴張的國家。對於後來加入的地人,法天也沒把他們特別印上下等人種的標籤。基本上法天還是用人唯才,當然,在能力相近的情況下偏好自家人是人之常情。可不像邦文的過於重視血統門弟、金烏的貴族特權、劭陽更是莫名奇妙的把人分為賤民、平民、上人、巫者與皇家五種等級,任何外者最多只能當賤民與平民。金烏方面雖然沒有這種嚴重歧視的階級觀念,可是他們的民族排外性十分強烈,對金烏人而言所有外人不過是為了讓金烏更加茁壯的養份,恐怕連人都稱不上。至於提暢文、禮的文邦表面上沒有任何偏見與歧視,可是邦文人自視甚高,總把他人當作野蠻未開化之人。對待外人是持之以禮,這禮卻止於形,實際上是冷冰冰地築起一道無法跨越的高牆。比較起來法天已經是非常開化的國家。   梁鈞重回故國,看到南城這等繁華的樣子,實在不似長年飽受綠海惡狼襲擾、才結束與托羅戰爭的像貌。   『也許當初離開法天就是個錯誤…』梁鈞感歎著,週遭的各國根本就沒什麼可取之處,想要學習他國的長處來改變法天似乎僅是可笑的夢想…   「怎麼了,梁鈞?看你一副出神的樣子。」   一句話打斷梁鈞的思緒,聽到這個聲音的主人,梁鈞就拋開沈湎的心緒。   『雖然各國沒什可看性,卻有季大哥…只要有他也許世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梁鈞提振精神,問道。   「大哥,這趟可有收穫?」   季流風笑道:「雷家…嗯、果然不簡單。原本以為他們會接受我的提議,不過雷嚴竟是斷然拒絕。還差點打起來呢。」   「打起來!大哥沒傷人吧!」雖然知道雷家在南郡是第一世家,高手如雲,更有戰神之稱的雷戰及深不可深的雷理坐陣,不過梁鈞一點也不擔心他這位大哥,反到是害怕季流風出手傷了雷家的重要成員結下不解之仇。   「放心∼我又不是去跟人廝殺。只是想要找人合作,測試研究成果。不過要真的打起來,我恐怕也很難討好。雷家到真的是人才濟濟,我看光靠這一家人就夠把邦文給剷平。」   「大哥你這麼說二哥與四哥可又要不服氣了。」   「我可沒胡說。你自己也知道留釗在邦文可稱得上一等一的高手,可是他的程度連法天預備團逃兵的你都還比不上。當然,邦文也有邦文的強項,在兵力上可就顯得弱了許多。」   梁鈞心想,這也是事實,不過也沒什值得驕傲的。   「對了,大哥就要這樣放任李魁嗎?」   「也沒什麼不好。」季流風隨手一張,桌上的一份公報就飛上手來。   「他那位仇家…季行雲還可真風光。」季流風看著公報,臉上出現極為複雜的神色。   「大哥不是對這位小隊長很有興趣嗎?你特意煉了個外玉給李魁使用,不怕他在南城引起一場腥風血雨?」梁鈞注意到季流風對季行雲似乎有種特殊的感情,所以不直說怕李魁宰了季行雲。   「無所謂。這裡可不是邦文。要是季行雲應付不來,自有強手。更何況…」季流風喃喃道:「…要是連李魁也應付不來,那他的姓氏與外貌肯定只是個巧合…」   季流風放下公報,又道:「我想再試一次。雷家不需要外力的協助,自然不會貿然與我合,我想這次就找新興的冰泉家好了。」   「大哥何必這麼麻煩,隨便抓幾個人來作試驗不就行了。」梁鈞道。   「這是什麼話,我是這麼野蠻不講理的人嗎?更何況隨便找來的人體質又不一定優良。不如找個大世家,隨便也可以派出一堆適合練武的法人。這樣才不缺試驗的優質材料。」   「…可是…大哥,您何必大費周張…不是已經成功地改造李魁的法印。讓法人得到更多強力的法印,有好處嗎…」   「…沒什麼,只是好玩罷了…」   梁鈞著季流風的神情,知道他背後一定有某種義意重大的理由。只是季流風行事往往任性而為,讓人無法勘透。認為法人在法天已經佔有太多好處,要是再讓他們的武力再獲得進一步的提升,法天會變成什麼樣子?梁鈞看著季流風,這時反而默默杞禱冰泉家可也要跟雷家一樣,不為所動才好。   第05小節   武議團的中隊部、小隊部,算起來都是同一個地方,在一個地區、同一棟大樓內。這個地方雖然不是軍事管制區,也不禁止閒人進出。只是不知為什麼這個地方就有種奇妙的神聖氣氛,讓人不敢隨便進入。會進出人的人除了武議團的相關人員外,就只有公辦與特意跑來討教武功的人。   現在在這個武術的殿堂之外,有不少人在探頭探腦。他們都只有一個目的-採訪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   只是這位隊長一進去裡面就不出來,讓眾多的採訪著枯坐空等。   「喂∼雷義想想辦法吧。應付那些人可是你的責任。」在隊部留守的??   「唉∼」雷義歎了口氣,道:「要我怎麼辦?放狗咬人嗎?」雖然雷震教了他不少應付這些人的辦法,可是能躲在隊部中圖個清淨,總是拖一刻是一刻。   「淺、真是太淺了。連這一點小小的場面都應付不了。」殷荃神氣地說道。   「難到你就有辮法?」??道。   「小事一樁。只是本姑娘沒幫小隊長處理這點『小事』的義務吧?」以海運商會會長之女的殷荃,這點「小」場面她到也見識多。只是殷荃一直對季行雲存在不服氣的心態,有機會總是想見他為難的樣子…只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這時雷義的眼神就像是楚楚可憐的小狗,散發著萬點的光芒,用最讓人難以抗拒的眼神巴巴地望著殷荃。   殷荃好氣又好笑地罵道:「你這是什麼樣子。好啦,別再這樣看我了。就讓本姑娘陪你走一趟,打發那些人。」   信心十足的殷荃帶著忐忑不安的雷義走出門外,迎向那群記著。當然一場不小的騷動以雷義為中心自然地展開了。   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季行雲一蓋不理(為然事件是以他為中心)。耳聰目明的他對這一切的一切當然不可能全然不知,只是伏逆清心訣這時又展現極大的效用。尋常的事情完全無法在他的心房激起一絲絲的漣漪,天底下能夠動搖到他的事物大概就只有來自綠海的那道白色身影。當然此時此刻那道身影絕不可能出現。   季行雲靜坐在密室之內,思考著要如何精進武藝。其實早在春巡之前,季行雲就開始感到武議團的比試對他的幫助早已不大。幾名武議士、技研組的功夫他早就摸透,依靠著招式的變化與運用除了長青回顏之外想要在比試中打敗他,都只能憑靠運氣。就是與長青回顏對招也能保持不敗的局面…除非長青回顏使出全力相搏,只是武議團的切磋又不是生死決鬥,為了收發自如防止意外總是不能每打一場架就得有人住院療養好幾天吧(長青回顏最多都只用七分真力)。   想要有進一步的成長,提升內息已是必要的功課。由其是在與巨螳一戰之後,他更認為如果不以深厚的內息作為後盾,要是遇上頂尖的高手,幸運恐怕不會每次都降臨。   比如長青回顏,真讓她認真起來卯盡全力出招,以季行雲的功力恐怕不出幾招就只剩下全力閃避逃命一途可行。   季行雲明白不論從廣清散人那弄懂多少真氣連行的方法,只要功力一日沒有增長,自己的能力永久無法突破,不論真氣的運行方式有多精妙,運用得有多恰當,只要內息不夠所能發揮的能力就有一定的極限。就像手藝再好的廚師在材料不足的情況下,也無法端出十人份、百人份的餐點。再會活用真氣,只要內息不夠充裕,能做的事終究是有限。   不過季行雲卻不以豐厚內息為目標,反正這件工作是要日經月累地持繼進行才能有所成就,絕非閉關個幾天就能脫胎換骨。最多不就是找一個最適合自己的運功法門來增長功力,而這事也急不得。季行雲目前最有興趣的就是「煉丹」一事。反正廣清散人也說過在煉丹的過程也是精實真氣的方法。   歷經一天的時間,季行雲早就在丹田內選取一點,煉製了一小點的精氣脈。只是以季行雲現有的能力似乎無法再讓將真氣壓制上去。如果依廣清散人的說法,丹田內誕一小點的精氣脈距離形成質內丹可還有極大的距離。只是任憑季行雲再努力,也無法再將真氣壓入。   煉丹一事雖說急不得,可是季行雲在這個過程中卻嘗試了許多以前未曾試過的運氣方式,讓他大覺有趣。雖然那一小點的精氣脈可比以往的精氣脈堅實數倍,可是留這一小點「東西」在丹田除了妨礙真氣的運行外就別無他用。要是就此將這一點小小的成就散去,又覺可惜…   季行雲又開始沈思…   之前一直都用各種方法把真氣壓向那一點,要是功力不足能夠提供的力道也是有限,雖然用盡各種方法增加效率,可是好像也到了極限…   異質相吸的方式已經用過了…纏繞交錯不再有效…陰陽交融法也不再動作…硬擠強壓更沒辦法…體外延勁的方式到了極限…分脈法也已經試過…難到除了再提升內息強度外就別無他法?   廣清散人說過,動作的次數與真氣凝實的程度有關…不然就在體內先行將一部的真氣煉實,再用那一部份的真氣來煉丹…如果能將煉實的真氣再行加壓,不就更有效率…   『對了,回勁掌!』季行雲這才想到,回勁掌不就是一小塊高速運動的氣真。可是那個氣塊運行得極快,也不知有能否控制得當。畢盡煉丹是在體內進行,有個差錯搞到氣散人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隨即又轉念道,反正那氣塊的運行也是自己控制,要拿來煉丹也不必將真氣運行到攻擊時所需的速度。心思至此,氣由心動,馬上又開始煉丹…   為了提升效率,季行雲在丹田內另辟一區,專門壓制內息的地方。同時又另建分脈,讓那些吸壓實的真氣不停高速流動,一面以高速運轉的真氣打在丹田的分區內提供凝實真氣所需的力道。光是這個工程就花了整整三天三夜。等他的身鹵體能夠適應這項改變,內息的生成足以支應這項消耗過花了兩天,可是丹田除了那個份分區內息外幾乎已經消耗殆盡。結果又得專心含養內息才有辦法繼續煉丹的工程…   不知不覺之中一周已過。   第06小節   時間悄悄飛逝。當季行雲再次醒來時,密室在搖曳的燈火下顯得昏暗不清。本想讓內息補足至五、六成再出定,很可惜因為不爭氣的肚子開始抗議,讓季行雲提早醒來。   閉關的這幾天並非沒得吃。相反的三餐都有專人準備飯菜,只是用餐時間季行雲常常定心煉丹,讓人又把完好的餐點收回,就是有吃也只是象徵性動了兩口,就又想要嘗試運功煉丹的法門,丟下食物又入定去了。   幾天下來,季行雲已經把身體儲存的熱量用盡,再不好好補充養份可要閉關閉到餓昏。   待在不見天日的密室中,季行雲也不知道過了幾天。他自己估ㄧ算了一下沒有五、六天至少也有三、四天。不如先出來犒賞一下胃腸,順便打聽一下新聞從業人員是否已經對自己失去興趣,再決定是否繼續閉關。反正閉關的目的已經達成,質內丹雖未煉成,不過依照預想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也就不急於一時。   走出密室,季行雲想要找個人問問今日是何日,可是整個隊部卻是空空蕩蕩,不見人影。   雖然平時待在部的人就不多,至少在休息室、伙房也該有人才對,怎麼今天連只小貓也不見蹤影。季行雲又逛了一下,便放出真氣改用探息的方式找人。   真氣放出,迅速地發現人的氣息-而且還不只一個,所有人全都集中在第一武道場內。   知道了隊部人員的去處,季行雲就把真氣收回,走向第一武道場。   一面走著,季行雲回想方才探息的過程,總覺的有點不大一樣。真氣的知感並沒有變得特別靈敏,可是探知這整片隊部的速度卻變快了。而且真氣在回收時,損耗也降低了許多。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這種進步,卻可以理解一定是閉關幾天的成就。   武議團的中隊部共有四座武道場。除了公開比賽用的室外大道場外還有三間室內的武道場。第二武道場是武議士們互相切磋較藝的地方,也是建得最堅固的一處。   第三武道場則是讓預備士接受武議士指導或是城內武館來訪時進行武學觀摩的地點,也是三座室內道場中最寬廣的一個。至於第一武道館,自季行雲入團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聚在那邊。   季行雲方走近武道場,就感到那道場內沸騰著不尋常的氣息。氣憤與不滿的情緒在預備團的嚴緊紀律下暫時被壓制著,只要再來點小小的激刺馬上就會被引爆。   季行雲走入武道場。   道場分成三堆人。人數最多的是十餘名預備士與隊部的工作人員,他們與怒目瞪著對面的三個人。   那三人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神情,用挑撥的眼神回敬預備士們。由這三個人的外觀與打伴來看,應該不是來自法天,也不是鄰近的國家。他們帶著健康活力的小麥色皮膚,身上好似飄著海水的味道。季行雲猜測這三人極有可能是來自海外的小島。   還有兩個像是旁觀著般坐在道場的前方。其中一位是技研組的老叟。另一位也是乾乾扁扁的老先生,只不過他雙眼炯炯有神一點也沒有老人那接近腐朽的眼。當季行雲走入時就只有他與老叟不約而同地朝門口望了一下。也就是說只有老叟與那位不知名的老先生注意到季行雲的來到。   季行雲站在預備士們後面好奇地瞧熱鬧。馬上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哈∼大名鼎鼎的武議團也不過如此嗎?什麼歡迎各家各派前來指教挑戰,難得本大爺特地前來討教,就只派些小蝦米在這兒嗎?」   據說每年總會有些想要出名、或是誠心來研練武功的人來登門挑戰。季行雲當了一季多的小隊長可終於讓他給碰上。為了應付這種不知何時會出現訪客,在隊部總會留名武議士,不過今天留守的武議士恰巧處於蹺班狀態。   那人口氣囂張十足,季行雲好奇地探查那三位前來挑戰的海外人士。結果又讓他感到意外,這些人並不算太強,單以功力而言不過是預備士的水準左右,功力最高的一位也還比不上武議團中最資淺的長青回望。季行雲實在無法理解,在功力相近的情況下,現場有這麼多位預備士就沒人能出面接受挑戰嗎?預備士們可都是萬中選一的好手,在正常情況下單打獨鬥就是比他們功力高上一、兩籌的對手也能夠取勝,更別只是提功力相當。更何況還有老叟這位武議團的老前輩在場,季行雲實在想不通,怎麼會任由這三個人在此如此跋扈地叫囂。   隨便捉了個站在後面的預備士,季行雲問道:「怎麼都沒人站出來應戰?」   「這個他們的武功不弱,小佳還被打傷了。所以金磊要我們…啊!隊長好。   耶!呃…」那位預備士沒想到季行雲已經出關,更注意到季行雲已經進入武道場,還以為又一個來湊熱鬧的人。當他轉頭看清楚提問題的人著實讓嚇了一跳。   那位預備士喊出「隊長好」,季行雲自然變成眾所矚目的焦點。   其中一名挑戰者見到季行雲就嘲笑道。   「這就是武議團的隊長?嘖、嘖、嘖,傳聞法天是個民富兵強的國家,我看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笑話。一個營養不良的小孩也能當武議團的小隊長,這個國家恐怕沒什麼希望了。」   見到季行雲的樣子預備士們也沒心情理會那人的譏笑。   其中一向在預備團中帶頭的常山擔憂地問了:「隊長…呃…你沒問題吧?」   說實在的,季行雲閉關了八天,也近乎絕食了八天,由外表來看起來身體狀況真的糟透了。整個人顯得面黃肌廋,血色蒼白,像極了饑荒地區的難民。而且他的真氣也沒補滿就跑出來,更讓預備士們擔心隊長是不是閉關練功練出岔子。   走出密室後,季行雲也沒照過鏡子,除了覺得飢腸轆轆外,到是神清氣爽舒暢的不得了。   季行云「燦爛」地笑道:「好的很。到是你們怎麼都不招乎客人?」   預備士們的表情像是把他們打死也不會相信季行云「好的很」。由其是他那口笑容更人覺得的極不協調。   常山馬上說道:「雷天大人馬上就會過來,隊長就請您…坐一下,待會再請你指導、講評。」   其他的預備士們也紛紛點頭,希望季行雲可別以目前的情況強出頭。   「何必這麼麻煩,常山你也可以上場。我看這三個人也不見有多強。」   「…這…他們的武功有點古怪,會反彈對手的攻擊。在場的弟兄們沒人有把握…正好雷天大人又有事離開,所以…」常山為難又慚愧的說。   「喔∼」季行雲點點頭,同時把真氣放出探察。那句武功有點古怪可大大吸引季行雲的興趣。確認雷天尚未接近,季行雲又道。   「何必麻煩,就讓我來領教領教客人的武藝不就得了。」   所有的預備士都露出為難的目光,常山正要想辦法阻勸時那登門挑戰的人又口出狂言。   「算了吧∼看你連站都快站不穩,要是不小心把人打死,我可會良心不安。」   季行雲巧步輕移,就如鬼魅般飄到前方,道:「不用擔心。就讓武議團第四大隊所屬一中隊第一小隊長季行雲來領教您的高招。不用客氣…免得輸了還有藉口。」   季行雲虛幻般的動作讓那三個人收起輕視之意。   其中一位挑戰者站出來。   「好,就讓流嚴島的古查士領教法天的能耐。」   第07小節   這三個來自流嚴島的戰士為了揚名立萬,由招烏登陸,一路上挑戰眾多武館尚無敗績。到了法天之後被打敗的中形武館喧稱:你們挑戰過的武館都不算什麼。除非能打敗武議團的高手,才是真的高手。   古查士、理頓士、普力士三位師兄弟聽了一方面很生氣,另一方面也很興奮。氣這一路來擊跨眾多武館竟是徒勞無功,另一方也高興終於找到一戰成名的門道。   他們三位為了讓光耀師門,直衝南城。到了武議團,隨隨便便站十餘名預備士各個都有不弱的功力,雖然表現得十分囂張,心中確在也有幾份擔心。他們對師門的武功是頗有信心,只是擔心武議團會輸不起,群起圍攻。真正的武議士遲遲不來更加深他們的疑慮。現在季行雲以這種樣子出現,竟然又被稱為隊長讓個性較為急躁的古查士馬上心上不滿。   雖然季行雲露出非凡的身法,但是古查士總是認為被愚弄了。像他這樣落魄不堪的人怎麼可能是領導眼前這一群預備士的隊長。論功力不比隨便一位預備士高…季行雲的內息正好處於不足的狀態。論穿著外貌直像路邊的乞丐…沒辦法閉關餓了七、八天,也沒更衣更沒沐浴。   古查士心中暗下決心,要把這個來搗亂臭小子打個半死,逼這群預備士把真正的武議士「請」出,好成就他們的名聲。   季行雲當然不會知道古查士心中在想什麼。只是看到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兇惡,心氣略為浮躁的樣子,就好心勸道:「古查士先生,給你一個忠告。高手過招最忌氣心氣浮躁。即使身處狂風暴雨也要心定如盤磐石,這樣才能作出正確的判斷。」   由於在預備士前面季行雲已經很習慣利用指導他們武術修為上的缺失,種種該注意的地方。在十幾位預備士面前季行雲又給他們來個機會教育。   季行雲原本只是很單純指出古查士的缺失。聽在預備士與古查士耳,他的原意可完全被扭曲了。   『你這臭小子!好大的口氣,你也算是高手?看我怎麼教訓你!』古查士在心中罵道。季行雲的話無疑是在火上加油,讓古查士不怒不可止。   預備士們也都認為季行雲在打心理戰,用言語刺激古查士,讓他無法冷靜應戰。   「廢話少說說,看打!」古查士憤而出擊。穩建而平凡,紮實無巧的攻擊,沒有花樣卻很威力。季行雲心知自己體能狀態不算良好,在不知對手底細之前不宜硬拚,巧步一踏,身由心移。他的外觀配上身法就活像只幽靈,突然消失,然後又現形於古查士側方。   想到常山的提醒。季行雲很想知道來自流嚴島的武者是怎麼反彈對手的攻擊,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季行雲氣凝雙掌,掌氣遙攻。料想就是攻擊被反彈了也有充份的時空可供反應。   古查士一拳擊出,眼前一花就失去季行雲的蹤影,心中一凜。隨之,右側就感應到一道堅實的氣流迅速襲來。   古查士的反應大大的讓季行雲感到不解。他竟然散去護身的真氣,五指張開就抓向那道氣勁。季行雲的真氣就沒入古查士體內。   一旁觀戰的預備士們暗道遭糟,隊長怎麼隨隨便便就打出真力,還多虧常山還特別提醒要他小心這些人會反彈對手的攻擊。   古查士臉色在瞬間紅、白交替,張開成爪的手掌又將季行雲的氣勁送出,還了回去。   季行雲信手一撥那道氣勁就在他身邊轉了幾圈又收回體內。   這下子不只是預備士們看呆了,就連流嚴島的理頓士、普力士也露出是一臉納悶的神色。那道真氣還真像是在逛大街似地,由季行雲丹田出發,到古查士體內走了一趟最後又回到老家。   身處其中的古查士臉色更是陰晴不定,帶著三分疑懼,問道:「不可能!你這是什麼邪功。」   被人這樣說,季行雲倔起了嘴,回道:「那有什麼邪功。到是你練這種沒有用的武功干麻?」   原本季行雲興致勃勃,想要一探常山口中「點古怪,會反彈對手的攻擊。」的奇特功法。卻沒想到古查士竟然開放自身的筋脈,讓自己的真氣在他體內走了一圈。是把對手的真氣反彈回去,可是那又怎樣?結果只讓季行雲透過真氣把古查士摸得一清兩楚,還讓古查士受了點內傷。   季行雲卻沒有想到一般人在進行攻擊時,真氣離體就等於放棄對真氣大多數的控制權,轉化為攻擊、傷害性的能量。那會像他不但還保有充份的聯繫,甚至連散逸在空氣中的游離真氣也要加以利用,成為流氣訣的材料。   古查士一直引以為傲的師門奇功竟然被稱為沒有用的武功。原本季行雲那怪異到讓他筋脈無法完全承受的真氣還十分忌諱,感到師門被辱,他生氣地喊了一聲就使出全力,不顧一切,拳勁就如暴風雨般灑下。   看在季行雲眼裡這密集無章的攻擊實在破碇百出。原本期待又夠見識到精妙而奇特的武功,結果只碰到了一種徒勞無功的功法與重看重用的亂拳。失望之餘,沒有了好奇心的推動,季行雲興致大減。飢腸轆轆的他心情也變差了,只想馬上結束這場「無聊」的比試,好去填飽肚皮。   回身一閃,手刀一切,撥開重拳,中門大開,順手一掌就輕輕地摸了古查士一下。   卻見古查士像是被全力揮打的棒球,飛得又高…又遠…撞上了牆壁…   『不會吧?』季行雲比任何人都還要吃驚。他把自己的手拿到眼前,前後翻動,一時之間竟無法相信隨手一掌怎麼會有如此威力?仔細回想方纔的感覺…那一掌、不連那切開古查士重拳的手刀都好像加注了回勁掌的爆發力。   理頓士、普力士兩人急忙過去觀看古查士的狀況。探了一下,腑臟受創、手臂小骨碎裂…還好性命無慮…   回頭看著季行雲靜靜地站在原地,欣賞著傷人的手掌。兩人同時下定決心,非得宰了這只披著羊皮的狼,為古查士報仇。   第08小節   雷天接到有人登門挑戰的通知,即刻火速趕回隊部。   他臉上的表情並非著急,而是不滿與怨對。雖然與楊菁茹已經正式完婚,不過他們的事情並未公開。事實上他們也還暫時還不想公開。流嚴島的人來的不是時候,雷天才正利用時間與楊菁茹一起選購傢俱,要佈置他們的甜蜜小窩。   難得在大白天夫妻兩可以不受打擾地一起,卻被不知從那裡殺出來的傢伙打斷這幸福的時光。雷天的臉上好像明明白白地寫了幾個大字-我很生氣。   進入第一武道館,雷天就不客氣地大聲嚷嚷。   「是那個人閒閒沒事跑到這裡找麻煩!喔、小雲你出關啦?」   這時候季行雲與古查士的比試已經結束。理頓士與普力士兩人正要再向季行雲邀戰,又聽到雷天這名大漢不客氣的說道。   「隊長,就是這兩個?不是來了三位?算了。喂,你們是要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我看還是一起上比較節省時間。我可不想跟你們在這瞎耗。」   「雷武議,這些人會…」常山才想告知雷天這些人會反彈對手攻擊,好讓他有所防備。雷天就己經站了出去,大聲嚷道。   「別婆婆媽媽了,到底是還打不打!」   理頓士與普力士兩人交換了眼色,普力士就站出來,道。   「好就讓我來領教閣下的手段!」   雷天只瞄了一眼,回了一聲:「喔。」   完全不被放在眼裡的對待,普力士越是告戒自己不能被對方激怒,失去冷靜。古查士的前車之鑒正是一個很好的教訓。只是雷天蠻不在乎的樣子實在令人無法忍耐。   大喝一聲,普力士壯以聲勢,全身的關節啪啪響個不停,師門絕技驚破天隨著漲到最高點的氣勢,化為一道弘光,拍向雷天。   這招驚破天果然聲勢浩大,彷彿真有破天之威。   雷天見招,連眉毛也沒動一下。以普力士的功力能施展出如此招式,卻實有過人之處。只是在雷天眼中,這招驚破天動作極大,使得中門大開。若非施用者極有把握,不然對手放手一拚很容易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雷天可不是一般武者。身為武議團的好手,比這更可怕的攻擊早就碰多了。至少這招的恐怖程度連長青大姊一半的都還達不到。   『打斷我與菁茹美好的時光就是為了這種貨色!』想到這樣,雷天心中就有氣。   身體一偏,腳向前一跨,右拳帶著法印驚雷,重重打在普力士胸膛。   站在一旁的理頓士見到同伴中招,臉上沒有關心擔憂,得意的冷笑取代了該有的反應。幾名預備士見到理頓士的冷笑,心中暗暗著急。他們全都認定普力士是故意放出破碇引誘雷天使出中擊,好借力還擊。   預備士猜得沒錯。驚破天確實只用了半招,要發揮全功還得等對手全力的攻擊,在納入敵手的真氣之後驚破天才算完全。雷天出手反擊則正中下懷,就是雷天退讓也可以借之取得先機。   驚雷打在胸膛,普力士笑了。   笑容僵住了。他的大掌沒有拍下來。他、直挺挺的倒地!臉上笑容未變,只是雙眼流出驚恐與悔恨。   流嚴島的奇功是能收納對手的真氣,在體內轉一周化為自我的功擊。只是,普力士遇到了雷天。接收的不單真氣。為了收納對手的真氣,普力士撤收了護身真氣,這也是雷天第一次遇到敢用肉身接下他攻擊的人,驚雷的電網第一次在戰鬥中發揮百之百的效力。   對於如此簡單就把對手打倒,雷天感到十分不解。同時看到普力士的臉孔,又發表了感言:「真是怪人,被打了還這麼高興,感情是有被虐待狂…」   理頓士慌了,他的信心完全崩盤。古查士心性較為浮躁,武功較差被打倒了還能理解。可是連三人中最強的普力士都在一個照面就被打倒。之前的勝利好像都是假的…從小至今的苦練在瞬間成了泡沫。   原本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他,在看到季行雲的動作就大聲喊道:「你在干麻!」隨即衝向普力士。   季行雲拍拍雷天的肩膀,責備道:「雷天、你出手也未免太重了。好歹他們也是飄洋過海特別來到這裡。一下子就把人撂倒,未免太不給人面子了。」   雷天聳聳肩,說道:「我那知道。敢用那樣的攻擊就應該有被反擊的準備,可是他卻不作防備任我攻擊。是他自己太不耐打,可不能怪我。」   「這到也沒錯…耶!」季行雲發現躺在地上的普力士生命跡像正在一絲絲的流失,馬上拋下雷天,蹲到他的身旁。探了脈、二話不說旋即一手按住左胸、一手用力敲擊。   敲了兩、三下普力士就衝過來把季行雲推開,扶起普力士然後哭喪著臉罵道。   「人都被你們打倒了!還想怎樣!」   「咳、咳…」這時普力士咳了兩聲、嘴角流出血絲。   被推開的季行雲見狀,才放心的說:「還好…救回來了。」   也不理普力士怨懟的眼神又對常山說道:「帶他們到松老師那邊。這兩人都傷得很重,不快點治療恐有性命之憂。」   幾名預備士馬上七手八腳把人抬走…   這時的普力士早就六神無主,也就跟著同伴一起離開。   雷天目送「客人」離開後也跟著要再去找楊菁茹,踏出門口後又轉頭對季行雲問道:「我說小雲,你不會一出關就跑到這裡吧?」   季行云「沒錯。咦∼你怎麼知道?」   「…我想你應該先去照照鏡子。」   「咦?」帶著小小的疑問,季行雲也朝餐廳出發。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兩位老人還席腿坐在第一武道場前方。   「你看怎樣?老蒿」老叟問著身旁老人。   「糟透了。除了武功以外沒一項合格的。」來到南城的武議團考查員重蒿給季行雲不及格的分數。   「他真的是那位季行雲嗎?與這幾天看到的報導、聽到的傳聞所顯現出來的形像完全搭不起來…」   「…你即然這麼想,我也不方便再說什麼。不過,他真的是位不錯的孩子。老兄弟你會提出不適任報告嗎?」   「再說吧∼能得到你的誇讚,就該有過人之處。反正我也不急著回舊城,就再觀察一陣子。」重蒿頓了一下,又道。   「老叟,我的提意你意下如何?」   「唉∼」老叟歎了口氣道:「不了。人都老了,還當什麼武風士。更別提暗部的事…我只想繼續我的研究與追尋。」   「其實…算了。」原本想說的話到了口中,又吞回肚。有些事情只能對暗部內的人提起,即使是多年的老朋也不能破例。重蒿只好把話題轉開。   「我還得去拜訪凜家。你要陪我走一遭嗎?」   「不了。凜家?我還是明哲保身的好。有些事惹上了,就脫不了。你此行的目的可就達成了一項。」   「好吧,那我就自己走一趟。」重蒿與老叟都是老江湖,都知道這多年的交情得來不易。些事不要提,不要問才能友誼長存。這種交友方式看似虛偽,卻很實際,重蒿尊重老叟也就不再多說,起身、揮揮手先行離開了。   第09小節   坐落於南城眾多的家族莊園中,凜家的府邸並非規模最大、佔地最廣。事實上凜家在南郡的勢力,並沒有反應在這棟建築之上。因為冰泉家與凜家結合,成為南郡三大家族之一也不過幾年的光陰,而南城的發展卻已有數百年的歷史。這座相較之下有如新生兒的家族莊園,在建設時自然無法取得充足的用地。   季流風站在這座園邸大門之前。   他用欣賞的角度看著這座園邸。單就看觀而言,凜家本宅有別於其他法天家族的風格。在看到這座園邸之前,季流風還一直以為法天家族的建築風格就是堅守實用主義,同時融入強烈的尚武風格。沒有過多的巧飾,建材與構築方發堅固耐打為取向,所雕刻、彩繪的紋飾均展現力與武之美或是英雄事跡。通常都展現出簡單而莊嚴的感覺。   凜家的本宅則不然。大門上的浮雕是雪冰花紋的家徽,不論在門柱、門樓、圍牆都隨處可見精美的雕琢。所有的紋飾均走柔和風格,雖然處處都是精心雕琢的裝飾,卻不會讓人有暴發戶那種富麗堂皇,眾多的藝術創作融合成一體,顯得安和而高雅。   「真該叫邦文那些自視甚高的井底之蛙來這看看。這才叫典雅。」季流風下了評語,也大方地走向門口。   與雷家不同,大門之前沒有顧門的守衛,但這不代表這裡沒人看守。季流風早就施以探息術息察這座莊園。只是他的真氣被擋在門外,讓他無法一窺凜家的全貌。光是這一點就充份顯示凜家強大實力,要把所有外來的真氣擋在門戶之外,那得派出多少高力深厚的高手才辦得到。同時也顯現出凜家警衛之森嚴。   即使如此,季流風還是蠻不在乎地蹤身躍入。   隨著氣流的波動,季流風知道至少有四名絕頂高手正在趕來。他露出頑皮的笑臉,收納真氣,輕鬆地跳到中庭的一棵樹上。   不過三秒,就有一位中年男子掠到大門之前,他的臉上滿是疑惑。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另一位女仕也落到中庭。   兩人交換了疑問的眼神。   男子開口問道:「你有看到什麼嗎?」   她搖搖頭。   「奇怪?四處搜尋看看…小心點。」   她點點頭,兩人又迅速消失。   季流風回到地上。用著有點惋惜語調說道:「真是冷靜又高明的守衛。只是…過於依賴不成熟的真氣探查。」   他踏著輕快的步伐,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像是穿著用空氣塑造的鞋子,腳未踏實地,神色自得地穿過中庭,進入屋內。   南郡的主簿凜寒尺正用內息燒著一壺水。閒暇之時,他喜歡泡壺茶,利用泡茶品茗讓自己的思緒沈澱。水方開,房門就被直接被打開,室內的溫度也在瞬間驟降。   門才打開,凜寒尺就道:「三弟,要來杯冰雪片嗎?」   不用真氣的探尋,也不需抬頭。整個法天能大大方方地直接開門進來,又會帶來如此冰冷的寒氣只有凜家三爺。   「原來大哥正在熱水…」說話的同時,氣溫又在瞬間回升。   「無妨,這也是種很好的練習。」   「那就麻煩大哥再多準備一杯,好接待客人。」   凜寒尺臉上閃過一絲的不悅與厭煩,說道:「暗部的那位使者過來了嗎?」   「不,那個老東西才不配品嚐大哥的茶藝…」接著三爺語氣加重,同時還另外傳音出去,續繼說道:「這是用來招待一名不請自來的客人。」   凜寒尺的真氣隨著三爺傳音的引導,走出房外,發現原本該忠心耿耿站在門外守護的兩位家族好手已經躺在地上。兩人的呼吸平順而緩慢,睡的很沈。還想再多探知兩位護衛的情況,房門又被打開了。   一位年輕人大大方方地走進來。他的態度是如此自然,好像把警戒森嚴的凜家本宅當作大街在逛。   凜寒尺看清楚來人的面孔,卻看不清來人的能力。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動搖,更未表現出任何戒備動作。他擺好三個青瓷的水杯,各放入幾朵冰雪花,滾燙的開水灌注三分滿後,又優雅地拿起另一壺水,運起法印寒息。在到水之前,手指輕彈一下壺身,又分別為三杯冰雪片添入碎冰。   凜尺寒就在招待老朋友一般,端了一杯冰雪片給季流風。三爺也很自動的拿了一杯,淺淺地嘗了一口。   「大哥的手藝還是如此精湛。」三爺先是讚美了一句,然後刻意說道:「這冰雪片采自終年積雪的高山,采之不易。在熾寒交織的瞬間可以品嚐到人間少有的美味,待她涼後又是另一種風味。」   原本帶著半分惡作劇的心態,穿過凜家重重的警戒,想看看自己這樣闖入,凜家的領導人會有何種意外驚慌的神情。顯然眼前這兩位未受到無絲毫的動搖…至少沒有表現出點滴的意外的神色。   喝了半口冰雪片,季流風雙眼一亮,讚道:「好!」   原本以為凜家在南郡的勢力最多也僅能李家並列第二。以一個新興的家族,能有多少能人。季流風這一路走到南郡主簿面前,卻發現這座宅院之入潛藏的高手非但不遜於雷家,其中的絕頂高手還比雷家更多更強。當然雷家的許多頂尖的人物分散在南郡各地平常並不會留在南郡的本宅,兩家的實力不能以此論斷。但這也已經顯示凜家的戰力絕不在雷家之下。   季流風用賞析的目光不客氣地打量凜寒尺與三爺。   凜寒尺果然如傳聞一般,是位極為英俊的男子。風度偏偏,舉止高雅,唯一可惜的是身上略帶冰冷的氣息讓人有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而三爺更讓季流風感到興趣。別提他那比凜寒尺更為精緻、更加俊美無暇的外表,光是他身上流出優雅的氣息、令人凍絕難近的感覺,還有那份能夠查覺季流風來到的能力,就讓他讚歎不止。   凜寒尺已非尋常的高手,放眼南城,恐怕只有雷戰還超越他。而他身旁的三爺,卻又比凜寒寒還強。甚至讓季流風感到這兩人在武術上能力根本就處於完全不同的層次。光是見到這樣的人物就讓季流風感到不虛此行。   「謝謝你的贊謬。不過,茶你已經喝了,我們兄弟也算盡了主人的禮節。而拜訪者應者該有的禮貌呢?」凜寒尺不恭不卑地說著。   季流風半瞇著眼盯著三爺。心不在焉地由懷中掏出一顆小圓球,拋給凜寒尺。目光沒有離開三爺,開口說道:「這是我送給南郡主簿,凜家家主的見面禮。」   接過佈滿複雜紋路鴿蛋大小的小圓球,凜寒尺感受到小球上傳來的能量脈動。   「法印?但…我未曾看過這種形式的法印。」   「當然。這是流風流的法印。是由我,季流風自行改良仿造的法印。」   聽到季流風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南城的主簿終於無法再內心再保持安定平靜。   「怎麼可能!」驚訝的話語脫口而出。   「如何。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創作材料,和試驗人員。你們也能藉以獲得更多更多強的法印。」   季流風的目光並沒有離開三爺。可是也能感受到凜寒尺冰冷眼神的深處正燃起一股火焰。   「不需要。」三爺的一句話堅定如千年寒冰。房內像是吹著凜冽的寒風。   「沒錯。是不需。」三爺的一句話讓凜寒尺的心再度平靜。   「喔∼真可惜…」季流風這下子對三爺的興趣更大了。目光如劍直射三爺,三爺身上像包覆著萬年不化的冰山,一點也不在乎承受季流風的目光,同時也回應著絕對冰冷足以人凍結的目光。   三名凜家的頂尖人物在這時安靜進走入房內,三位實力超越南郡主簿的絕頂高手。   「真是可惜…」季流風再度說道。   第10小節   待在凜家的招待室內,讓重蒿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招待室素雅而潔淨,人員也無招待不周,款來賓的熱茶不停飄起霧氣,一名侍從面帶微笑跪座在紙拉門旁邊隨時候傳。長條形的房間內側是一排花圃與一道流水,後方牆上掛著一幅潑墨山水。   看到熱茶飄起過多的霧氣與花圃內的盛開的雪梅,才讓重蒿瞭解那種不舒服感覺的來源。時節明明就已經走入盛春,雪梅不該相互競艷,他的呼吸更不應吹出霧氣。就連真氣的知覺也被充斥屋內冰冷的氣息所干擾,變得遲頓非常。重蒿不喜這樣。這種環境對凜家或是冰泉家也許非常有利,但對外人並非一個友善環境。   而且,太久了。   武議團第四大隊考查員的身份對凜家家主是個不值提的頭銜。可是他還是身兼暗部特使的身份,代表武議團長來與凜家密談。凜家沒有理由讓他在此空等。   更讓重蒿注意的是有幾股高漲的氣息。即使他的知感在這裡受到了干擾,還是能感受到那驚人的氣息衝突。   不過那幾股強大的真氣又在瞬撤底消失,是像不曾存在過。   又過一會門邊的女侍無預警地拉開紙門,凜寒尺與三爺先後進入。   凜寒尺臉上略帶微笑,重蒿在他臉上卻讀不到半點笑意,他的笑容純粹是基於禮節由他冰冷的面孔作出拙劣的演出。重蒿懷疑。即使是凜家,能成為南郡主簿,要適當地裝出一點點善意的笑顏應該不難。重蒿猜測凜寒尺應屬故意,借此告知凜家並不歡迎特使的來到。   「歡迎你的來到,重蒿先生。」三爺向重蒿問候了一聲。   本來應該是一句親切有禮的問候,三爺的表情有任何不敬之處。可是這句話卻像一簇冰錐射入重蒿心中,讓他的心臟差點凍結。這樣的一句說竟然可以說得如此冰冷、無情,這也稱得上是神乎奇技。   傳聞凜家的三爺是位孤傲難近的美男子,如今親眼所見,重蒿認為傳聞仁有幾分可信度。美男子?不應該說是世間絕色,孤傲難近?這恐怕還是保守的說法。就這一句話,讓重蒿以為暗部與凜家的關係已經走入最嚴酷的寒冬。即使如此,重蒿還是要盡力執行任務。盡力點燃熱情的火焰,他開始遊說凜家重回暗部。   還好在商談的過程中,三爺不再發言。如果刻意不去感受三爺身上發出那種令人凍絕的冰冷,他就如同天神傾盡全力雕琢出來最完美的藝術品。與他同處一室也是件令人賞心悅目之事。而洽談的過程並沒非如重蒿預期受到凜寒尺的刁難,相反的談話還很娛快。重蒿以民族榮耀、國家大義對凜家動之以情、說之以理。這位主簿大人,未曾提出任何反駁,還大力推崇重蒿的主張。更引而言之,說明凜家就是為了能夠多為法天盡點心力,為了光耀法人的民族地位,才離開暗部。凜寒尺巧妙地利用重蒿的論化解他的攻勢,又不會與他起衝突。重蒿只覺得有力難施,拿凜家沒辦法,更確定凜家脫離暗部的決心。   確定了凜家的心意的堅定,重蒿知道再多口舌也無濟於事。沒有多久就托辭告別。三爺與凜寒尺起身相送。   「對於您的決定團長大人必定由衷地祝福。只是暗部從此痛失棟樑,可歎、可息。」   「你言重了。暗部羽翼已豐,凜家在暗部並無多大作用。不如就此將人力投入南郡這塊地方,為法天略盡薄力。」   「這真是暗部的損失…」重蒿在跨入中庭之時,又回頭問道:「對了,不知在人方到之時,大人在招在何人?」   「只是一般的訪客。讓你等待,深感歉意。」   「能讓兩位大人注意的客人肯定不凡。不知可為在下引見否?」   「其實只是位奇貨商人。在這靠近南港,各國往來頻繁之地,總是較容易見識到來們各國的珍奇異寶。你要真有興趣,可以讓任職南城行事廳事長的章言為你推薦幾名誠信可靠的外國商人。」凜寒尺語氣平淡地說道。   「既然如此,就勞請大人。在下就此別過」面對重蒿的刺探,凜家兩位大人臉上還是保持一貫的表情。對凜家也十分忌憚的重蒿也不敢採用過於明顯的語詞加以刺激,還是乖乖地離開。   「願法天的榮耀常在身周。」   「望十二先靈庇佑永在。」   回到廳房。凜家的三位絕頂高手還在等著。見到三爺,其中較為年輕身為凜家武長的凜焜冰馬上問道。   「三弟,就這樣讓那位危險人物大大方方的離開,妥當嗎?」   三爺沒有回答。   另一位較為逵武的長者也問道:「難得二少爺也在,加上我、文長老、大少爺與三爺您,咱們五人聯手,還怕那位小伙子嗎?」   「是不怕。」三爺平靜地回答:「只是與他起衝突,對凜家並無好處。雙方激戰的結果,在這宅院的家人必會受到波及,除了我等五人能凜家還能有幾多生還者。我們是為了保護凜家子弟才在這裡。絕無主重挑起禍端之理。」   「可是,他不還說…」凜焜冰還想再說,就被文長老打斷。   「讓狂人準備充足又如何。要是在外面碰上了,我可不會放過他。」   「文長老,不要亂來。他沒有說謊,我卻感受到,他將部份的力量寄放他處。而且就是依方纔的狀態,也要兩位長老全力合作方能與之操衡。當然,就是取回所有力量,我還是能勝過他…只是,我也沒自信能阻止他逃離。我想他也非妄殺之人。即然雙方都無損失,也未撕破臉就不必徒增敵人。」   三爺語氣輕鬆地說著,可是其他四人的表情可凝結了。因為三爺未曾誇言,判斷也未有失誤,說一即一。以三爺之意,那位不速之客豈非可與三爺並列同級的高手。   「…算了,這事就此按下。二弟,山上那邊可要你再多費心。這回暗部勸說不成,可能會改採威脅強迫的手段。」   「他們敢膽亂來!」三爺冷冷地說著。   「三弟,放心。暗部絕不敢來硬的。就讓文長老與武長老到舊城逛逛,要有異動就讓大隊部知道凜冽的寒風咆哮有多可怕。」凜寒尺急忙安撫。   「是啊,就交給我們。」凜文道。   「沒錯,沒錯,三爺就專心安排人員的出路就行。」凜武也連忙表態。   「對、對,山上那邊還有清河與九叔。年輕一輩的也有阿凊帶頭,不會有事。」凜家二爺也快速地補充。   「也對,量他們也不敢亂來。」三爺語氣趨緩,其它四人可鬆了口氣,希望暗部可別真採取極端手段的惹惱三爺。   離開凜家,重蒿轉入一處人車罕至的巷道。   「領令!」他語氣嚴厲而小聲地喊道。   黑影應聲而現。兩位黑衣蒙面人馬上蹲跪在重蒿面前,恭敬地接受命令。   「在我入內之時,可有外人進出凜家?」重蒿問道。   「三人走出。」   「那人個人?」   「待查。」   「…那三個人之中可有絕頂高手?」重蒿又問。   「無。」   「沒有…這可奇了…」重蒿自言自語著,心念一轉,又想到也許是那人逃過偵監人員的目光,也有可能收息納氣,讓人無法探知深淺。要是後者,能讓暗部專門偵監的人員誤判,那可非尋常高手。   「晚上把三人的資料送來…」「是。」   「還有緊盯那三人。」說完,重蒿揮手示退。   「領令。」兩位黑衣人又迅速進入陰影,消失不見。   「嗯、以凜家之能還要找外來的絕頂高人,會有何種企圖…嘖,我看可得請專司戰鬥的人員前來支援。老骨頭可經不起打,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第十二章 考查員(下) 更新時間2003-4-25 15:07:00 字數:22120  第11小節   幾過天的修養,季行雲迅恢復「人樣」。這幾天雷義緊迫盯人,同時很努力地把他藏起來,不讓外界的媒體從業人員看到武議團小隊長的這副矬樣。   三天過去,雷天畢盡不僅是季行雲的常侍官,同時也是名預備士,無法一天二十四小時緊跟在側,季行雲雖然沒被養得白白胖胖,但也差不多恢復原狀,雷義稍有鬆懈「又」讓他一個人溜走了。   其實季行雲也沒特別想到那去,只是在隊部閉關了幾天後又被半強迫地留在武宛中休養,這他覺得發悶,純粹想出來逛逛罷了。他去的第一個地點是張叔開的常客來。一般而言,酒館大多中接近中午才有營業。而張叔的常客來不太一樣,一大早就有在營業,只是門房上依然掛著休息中。只有少數的熟客、傭兵、需要傭兵的顧主才會利用早上人少的時候商談事情。至於晚上,常客來幾乎成了這一帶有名的傭兵競技場…   走近吧檯。白任正好也在,喝著酒與正在擦拭碗盤、廚具的男孩有一句沒一句地瞎聊著。那個小男孩略為眼熟,與牛皮有幾分神似。   發現季行雲的來到,男孩興奮地喊到:「牛皮哥,是季行雲!季大人來了!」   「哈∼小雲,好久不見。最近你還挺風光的喔。」白任轉身說道。   白任還是老樣子,只是季行雲發現他的聲音沒有以往的活力,雙眼間也隱藏淡淡的疲態。會有什麼事讓他心煩嗎?家傳的遺物取回來了,又有一位可愛動人的小姐對他傾心,依雷震所述白任也把母親與弟妹接來南城。一切都很美好的樣子,白任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好。   「吵死了!小雲來了就來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又不正沒來過!」一陣叫罵由內場傳出,越走越近。   牛皮打了個大哈欠,敲了一下小男生的頭,又罵道:「又不是不知我昨天忙到多晚!客人來了也不會招呼,只會怪叫。真沒禮貌!」   「小雲,這是我弟。小(頑)皮…不對,張正志。喂!還在發什麼呆,不怪倒茶!真是的。小雲,這小鬼不懂事,別理他。吃早餐了嗎?我幫你準備特些的料理如何?」   「呃、謝謝。不用了、不用了。我吃過了。」季行雲有點慌忙地婉拒。看著牛皮半瞇著眼,就知道他正因睡眠不足而脾氣暴躁。牛皮的廚藝還蠻合季行雲的口味,只是讓他在半夢半醒間作菜,口味會變得…很特殊。   「牛皮,你還是去休息好了…」季行雲擔心地說。   「那怎麼行!」   「反正還有…小皮在。」   「這…」「小心!」牛皮突然用力「點頭」,差點整個人向前栽到,把季行雲等三人嚇了一大跳。   「呃、好吧,那我回去補眠好了…」牛皮不好意思地走回內場,到了門口又突然轉頭,道:「啊!對了,大個子他爺爺前天不小心摔斷了腿,不知道你那時候有空可以去看看。」   「晚上我就過去。這可拖不得。」季行雲爽快地回答。   「好,我會告訴他們。我先代大個子說聲謝謝。啊!好痛!」睡意極濃的牛皮分心說話,撞到門板,嘀嘀咕咕罵著地走進去。不過他沒有回到簡陋的木板床上,而是偷偷地由後門溜走。   「最近你好出名。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著你的事。」白任笑道。   「只是些無義意的虛名罷了。」季行雲的語氣有點無奈。   「也對…那此報導…哈…真的有夠…」看著當事人就在眼前,白任馬上改用比較溫和的說法:「…是有點失真…」   「…。不提這個。到是白牙你好像有心事。」季行雲關心道。   「沒事啦…我不是很娛快嗎?」白任故做開朗貌。   「是與弟妹們相處的不好嗎?」   「怎麼可能。小丫頭脾氣呢雖然倔了點,可很會為照顧人。小誠也很乖,最近老纏著我學功夫,資質還不錯呢!」提起白秀與白誠,白任顯很有點驕傲,就像他們是全世界最優秀最乖巧的小孩。   「那是工作不順利?」   「開玩笑,我可是南城最優秀的傭兵。有那件任務難得倒我。」   「…惹鐵小姐生氣了嗎?」季行雲不氣餒再接再勵地問道。   「才怪,我們好得很…咦!不對,她生不生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普通』朋友而以,你別亂猜。」白任急著著解釋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那麼…伯母無恙吧?」季行雲小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都很好。一切都很好。你就不用白操心。」白任有點煩躁地回答。   「季大人請用茶。」小皮恭敬地呈上一杯熱茶,正好暫時緩和白任那異常的情緒。   「小皮,你啊,別叫什麼季大人、季隊長的,要叫跟我一樣叫他小雲。要是看他多長幾歲就跟大個子他們一樣喊聲小雲哥,季哥。對吧小雲?」   小皮望向季行雲,臉上的神情滿是嚮往與敬佩,看得季行雲怪不舒服的。   「沒錯、沒錯。大家都是朋友。」季行雲馬上應聲。   「我也算是季大…季大哥的朋友!」小皮興奮地說著。   「…對…」看著小皮全身充滿光彩的樣子,季行雲開始懷自己是否說錯話,讓小皮誤會了什麼。   當武議團小隊長也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季行雲早就習慣他人對他投以好奇、打量的目光,可是小皮這種近乎盲目崇拜的神情還是令吃不消。喝了口茶,藉以避開他的目光。   「嗯、好茶。這是羅漢果加松葉調配出來的嗎?」   「是的,季大哥。」對於季行雲的讚美,小皮奮地兩脥發紅。   季行雲見狀只能在心裡搖頭,同時決定要讀一讀這十幾天來各種媒到底刊載何種報導,讓小皮對自己會存有某種不實在的期望與幻想,讓他把自己當成偶像或偉人在崇拜。   這就是出名的一種苦果,季行雲不會對他人在背後的讚譽感到高興,也不會再為有人在私底下惡意抨評謾罵而惑到不悅。可是現在情況看來,傳播媒體的報導很顯然讓人對他產生某種的誤解。雖然季行雲也不太在乎不相關的人對自己的看法,可是這已經影響到身旁的人,至少眼前的小皮那種幾乎是盲目的崇拜讓季行雲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白牙,我們去郊外打獵。就當幫張叔弄些野味如何?」為了快點逃離小皮那炙熱的目光,同時讓白任舒展身心,季行雲提意。   「也好。咱們正好可以比一比。呵,看你是不是像公報上所寫的那麼神。」   又有什麼奇怪或誇張的報導了?季行雲又只能在心中搖頭。   12   原本悠閒地在街上漫步,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後兩人就發現這種走法再走十天半個月恐怕也無法走到城外。路上熱情的民眾,造成兩人極大的困擾。   由於季行雲對各種公眾活動興趣缺缺,對於各家族的社交宴會更是冷莫,使他在南城的曝光率成為歷代小隊長中最低的一位。他無意間的習慣造就一種神秘感,也許這也是讓眾多媒體公報對他深感興趣的原因之一。   由於極大多數的民眾對季行雲的長像並不熟悉,最多只見過印在公報上的黑白畫像,再加上他今天純綷是私自出遊,並沒有身著武議團的服裝。一開始只是有不少人對季行雲投以好奇的目光懷疑他就是那名「傳說中的英雄」,一堆人竊竊私語地向他偷瞄。這種程度的好奇季行雲到是坦然以對,也可以說身為武議團隊長的他早就習慣他人的目光,而他也不再會去在乎他人在背後所無聊的惡意批評或是歌功頌德。   原本路上的民眾與季行雲就處於這奇妙的關係之下,到也相安無事。可是一名特別多事、熱情又好奇的路上打破這個情況。他走到季行雲身旁,攔下他。   他帶著期待與崇拜的心情,語氣中難掩心中的興奮,問道:「請問…閣下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季大人嗎?」   沒有身為名人的警覺,季行雲老老實實地點頭稱是。   「哇!真的是您!帥耶!」那位路人高興地怪叫一聲,馬上拿出一塊「簽名版」熱情地請他簽名留念,同時熱情地希望能與季行雲握手。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季行雲有點被他狂熱的態度給嚇著。糊里糊塗地完成這位崇拜者的請托。   路人們看到那個人滿心歡喜地跑開,臉上泛出奇異的狂熱光彩,一種蠢蠢欲動的氣氛迷漫在大街。感覺到大街異常的氣氛季行雲不由主地打了個寒津。   一個人衝向季行雲,要求類似的待遇…然後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路上的行人紛紛群起效由,人群湧來就像滔滔江水氾濫般一發不可收拾…季行雲馬上就被熱情的民眾給淹沒…   對於所面臨的情況,季行雲的內心開始慌張起。他可以身陷數百頭兇惡的綠海之狼面不改色,他能夠在數以千計的毒蛇間怡然穿梭,可是這些沒有惡意的人卻讓他無法招架。   臉上掛著不知所措的笑容,半呆滯地回應熱情的群眾,同時雙眼不停對被越擠越遠的白任發出求救的電波。   白任見狀也無計可施,雖然他當傭兵的生涯曾歷經種種危難,處理過形形色色的狀況。可是被一群應該是「無害」的平民百姓所困住,這可還是頭一遭。而且那些人的熱情越來越過份。一位可愛的小女生趁亂獻上一吻然後紅著臉躲入人群,一名近百的老婆婆偷偷拔了一根頭髮縫入護身符之中,還有一個狂熱的崇拜者也藉機拔了一枚鈕扣當成記念品。   狀況越來越難以控制,白任當機立斷傳音道:「小雲,走『捷徑』!」   季行雲先是楞了一下,被人群給團團包圍的情況下那有捷徑可走?除非能飛天或是遁地。當然季行雲既沒長著一對翅膀,也沒有地鼠的本領,豈能逃出重圍。當他見到白任露出淘氣的神情,指了指斜上方,馬上就瞭解白任口中的捷徑是什麼。   「很抱歉,在下還有急事,無法一一回應各位的心意。」季行雲的聲音穩穩地傳入所有人耳人。   最靠近他的人只覺得狂風吹過,轉頭避開隨風揚起的風沙,再回頭眼前已經不見武議團小隊長的行蹤。   「哇好俊的身手!」一位女孩突然發出熱烈的讚賞。   其他人才發現季行雲正在屋頂上快速奔馬馳,也對季行雲靈巧的身手發出讚歎。通常只有夜盜才會做出飛簷走壁這等不合禮儀的動作,不過季行雲卻得到不拘小節、瀟灑奔放、身手矯健的正面評價。   在沒有路的捷徑,兩人幾乎是並肩而行。沒煩人的俗事可以阻止他們前進,熙熙攘攘的人群由腳下閃過。   季行雲與白任互望一眼,憶起了初識時的情況,交換了會心的微笑,不約而同地又多運起幾分功力加速疾行。兩人相識以來各有遭遇,武藝均是精進甚多。白任繼承白帝的內丹,雖然未能全盤運用,跑起來氣脈綿長,大步一跨就掠過五影之距,高速奔走之間真氣開路,頭髮、衣著僅是輕輕飄揚,隱然已有絕世高手之風範。季行雲的功力比起初入南城之時亦是精進不少,真氣的脈動與身體配合無間,雙足不停輕點,以真氣引路,劃破風壁,髮絲、衣著隨風飄盪,有如風中精靈。   兩人有意較勁,各施所長,不停加速飛馳,轉眼間南城已遠拋身後。   要比瞬間加速,白任自是遠遜小雲,但長路奔走自然是有一內丹源源不絕提供真氣的白任佔盡便宜。不過季行雲也單靠內息,身體的筋肉亦充份運用,真氣與身體的脈動充份配合,只要不超出誡限並不耗費真氣。一陣激烈的賽跑,好似把人間煩惱都遠拋在後。兩人十分有默契地中止這場競賽。   白任以氣為阻,放出大量的真氣迅速地減緩速度,然後雙腳站定,真氣之間互相檻制磨擦,在他站定之後發出一陣陣氣爆,身後氣流漩動威勢驚人。   季行雲卻是轉力於氣,跨了幾步就輕盈停下,不帶半分火氣,體內卻是結氣為塊在特定的筋脈內高速運轉。   「哈哈∼真有你的,小雲!看來那些報導中就只有武藝一項沒有過份誇張。」白任一掃之前心中的陰霾大聲笑道。   「白牙,你也很厲害,這身功力已經超越雷大哥了。」   「那的話,我可還有得練呢。比起白帝我可還差得遠呢。」   「喔∼原來白牙是在為武功的瓶頸而心煩。」   這話一出,白任眼神一暗,旋即歎道:「不,我怎麼可能會這種小事煩心。武功練得再對高許多事也無益助…我真的不應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了…」   白任說到這兒又深深地歎了口氣。季行雲不接腔、不答話,靜靜地站在一旁,只是用友情在一旁燃起關懷的火焰。   「我真的沒有什麼該不滿的地方。傭兵的工作在雷震、鐵家還有名氣的庇蔭下輕輕鬆鬆地就能夠領取高額的報酬。母親身體健朗,阿秀與小誠都十分上進而懂事,除了出任務之外每天都可以回家享受家人的關心與溫暖。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我該有不滿的地方嗎?」   白任靜靜地說著,季行雲卻發現他的語氣似乎有種遺憾。的確,白任可說是事業有成、家庭溫暖,最多就差一個美嬌妻為伴。   季行雲緩緩說道:「這種平穩閒情的生活你過得慣嗎?」   「我…」白任低頭說:「這樣的生活很好。阿秀與母親也就不必為我擔心。也能以方便照顧他們。」   「白牙,你可別勉強自己。」季行雲雖然覺得造成白任心煩的事情不只如此,不過他不說也不打算多問。不過當白任想說的時候,季行雲一定會靜靜地待在他身邊。   「不會啦。」白任擠出一道笑容。   看樣子白任心中的鬱悶比想樣中的還要嚴重。而且也不能叫他拋下家人,自私地跑去探險。季行雲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助老是協助自己的白任,但至少該讓他好好玩一頓,解放一下。   「好吧。我想你一定能找到平衡點。不提這個了,我們來比賽,看誰能捉到最大頭的山羚。」   「怕你不成,嘿,輸的人要負責搬所有的獵物回去給張叔喔!」   「好!」   當下季行雲即刻真氣外散,後前方森林查探。突然感到一絲窺視的目光。   『真是麻煩,跑到這種地方還有像蒼蠅般的採訪員嗎?』季行雲無力地在心中罵道。不過他馬上又發現不對,方纔的全力競速絕非一般能夠跟上,就算想要遠遠地跟來除非是最專業的追蹤者。   「小雲,南南東,三百影、正南二百。」白任也傳音指出偷窺者的行蹤,停了一下繼續傳音:「奇怪,我最近接的工作有得罪人嗎?也罷。讓咱們把比賽的獵物變更一下吧。」   13   災難總是不預期的降臨。對暗部的這兩名監偵人員而言,今天無疑是個受難日。   他們的武藝也許只有一般水準,可是在隱匿行跡、監視、跟縱上絕對是頂尖好手。在一般的情況下季行雲與白任不太可能查覺這兩個人跟在他們身後。被發現了,只能說是運氣不好。   由於一時興起的兩人盡情地奔馳競速,害得這兩位黑衣蒙面人疲於追趕。人當然不至於跟丟,只是追上時早就氣喘如牛,一時之間很難平息激烈運轉的真氣。也是巧合,白任與季行雲正好在這時候專心地探索附近的生氣──當然目標不是這兩位辛苦的跟蹤者──想要早對方一步找到又大又肥的山羚,發現兩位隱匿行跡藏在暗處的可疑分子純粹是意外的產物。   白任護送商旅、尋人保鑣多年的經驗,早就將埋伏隱跡之人認定為心懷不軌,非奸即盜之輩。遇到這樣人的白任從來不會客氣。季行雲行事磊落為人是天真的點,不過也還不至於會認為躲在暗處窺視探查的人會存有多少好心眼。而且他最討厭這種偷偷摸摸,陰險狡詐之徒。   『搞什麼嘛,沒事跑到這種荒郊野外打獵取樂,哼!當個小隊長還可真自由。』一名黑衣人不知大禍即將臨頭,還在心中埋怨著。季行雲與白任分向兩處跑開,瞬間就失去兩人的蹤影。黑衣人並不緊張,畢盡跟監並不代表要時時刻刻盯著目標,要記錄目標的每一句對話。事實上要做到那種地步也不太可能。暗部的跟監者只要掌握目標行蹤,知道目標與那些人進行了接觸、做了那些事。至於季行雲想要在前方的森林打獵,實在不必太在意他的確切行跡,若非有著季行雲會利用打獵掩護其他行動的疑慮,這名黑衣人認為就在這附近等待季行雲把山羚帶回來也無傷大雅。   方想走出,查看季行雲朝那個方面捕捉山羚,黑衣人心中就閃過一絲不安。然後原本一直在他監視之下而渾然不覺的季行雲就大刺刺地轟立在眼前。   蒙著臉的黑衣人此時的心境然如何無法由遮掩的臉孔中得知,但雙瞳之中卻洩漏了不安與驚恐。他反應不慢,手一揚,嘶嘶數聲,銀光閃過,借由機關射出的細針不留情地直取要害。黑衣暗器射出的同時,馬上著轉身快跑,不理會細針是否奏效。   才跨出兩步,小腿一陣酥麻,狼嗆倒地。回頭一望,季行雲手上抓著一把銀色細針,目光嚴竣地看著自己。   黑衣人迅速地取出一隻低音警哨要警告同伴,還不及放入口中,就已經聽見警哨低鳴。   季行雲像拎小貓般,抓著黑衣人的後領,走向白任。窺視、偷襲、這等季行雲最討厭的行為全出現在手上拎著的黑衣人。還好季行雲沒有虐待俘虜的惡習,只是歸還了取自黑衣人的細針。當然這名黑衣人並不希望季行雲用這種方式拿回他的暗器,畢盡細小的鋼針插在身上要穴的滋味並不好受。不過當他瞧見白任拖著一個人走來,又開始慶幸自己是栽在季行雲手上。   把黑衣人往地上一拋,季行雲瞄了地上的兩人,捎捎腦袋,又轉向一臉不悅的白任。   「該怎麼處置這兩個人?」季行雲問道。   「乾脆宰了,省得麻煩。」白任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在手臂上塗抹,生氣的說:「可惡,又受傷了!回頭可要接受一連串的疲勞轟炸。」   「殺了他們?」看著一對青腫的眼睛與絕望的曈孔,季行雲說:「不太好吧?不如把他們送回南城交給警備隊處理。」   白任搖搖頭,不以為然的說:「太麻煩了。要就放人,不然就讓這兩人永遠消失。」   「只能有這兩種選擇嗎?」季行雲為難地問著。   「小雲∼這個人被我痛毆一頓,連吭都沒吭一聲,想必曾受過極為良好訓練。再看他們逃跑的身手,要是幾個月前的我一定白挨幾記暗器,讓他逃走。可是你看他們的功力不過爾爾,卻能一路跟蹤我兩,所以這兩個人一定是職業的監視者。像這樣的人送到警備隊,我看也查不出什麼。而且還要到警司做一堆說明,配合他們辦案,對於身為一名傭兵的我可是一件很困擾的事。而且,如果他們本來只是要『觀查』我,卻被送到警備隊,那雙方可就沒有轉還的餘地。這可比殺了他們結的仇還大。另外…」   白任困惑的說:「另外…我也不記得招惹過能夠訓練這種監視者的人。」   「會不會是弄錯人了?」季行雲又道。   「…」白任無力地看著季行雲。弄錯人?像這種專業的監視者會弄錯人?那可真是天人的笑話。   『這兩人會不會是被派來監視小雲?』白任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旋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可笑,天底下會有人敢亂動法天最強戰鬥集團-武議團小隊長的歪腦筋?   「那一個交給你。」白任交待一句,就開始對被他打得七昏八素的黑衣人搜身。   季行雲見狀,也蹲到被鋼針制住的黑衣人身旁,手就伸向黑衣人的面罩。   「不要掀開!」白任嚴聲飭道。   季行雲睜大眼睛,不明白地望向白任。   「如果要把他們送往警備隊或是結束他們的生命也就算了。不然還是不要知道他們的長像比較好。」   「為什麼?白牙不想知道跟蹤我們的人是誰嗎?」   「知道是誰也沒用,還只會增加不必要負擔。像這種人通常都不能洩露身份。身份曝光的結果不是要自裁,就是要盡全力殺死知曉他們身份的人。這種三腳功夫我是不怕,問題是被這樣的人纏上了,往後的夜晚會很難安寢。或者你想看過他的臉孔後就把他送往地府,省去麻煩。」   「好吧…不看就不看…」   把這兩個人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擺在地上的有兩本用暗語書寫的手扎,幾枚吹不出聲的怪哨子,數發訊號彈,一些隨身的藥劑與不少財物。   翻了翻手札,白任歎了口氣,搖搖頭。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兩位黑衣人甩過頭,一副寧死不招的樣子。   『果然是訓練嚴緊,想從他們身上要挖出東西恐怕難比登天。唉∼要是小雲不在也許在嚴刑迫供下還有點機會,不過…算了。』白任考慮了一下,心中有主意,就故意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們的顧主是誰,不濄如果是想對付我,儘管來。不過要是我不明不白的路死街頭,相信我身旁的這-武議團小隊長,一定會動用所有的力量把兇手揪出。如果只是想考驗我的實力,到是可以請你們的老闆放心。我、白任,可是南群最頂尖的傭兵。要顧用我就不必幹這種無聊的事了。」   對黑衣說完話,白任就道。   「小雲回去了。」   「咦?就這樣?」季行雲眨眨眼,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難到你還有心情去打獵嗎?」白任的許調顯得心情有點惡劣。   「也不是啦∼就放著他們兩個不管可以嗎?」季行雲總覺得莫明奇妙的被人監視,抓到了人又隨隨便便放走,好像過於草率。   「不用理這兩個小角色,幕後的大老闆自然會做出明確的判斷。喔∼難到你真的想要讓這兩人從世上消失?」   「當然不是。」季行雲抗議著。   「那就走了,這種偷偷摸摸的人看了就討厭。」   「可是…」季行雲還是覺得有所不妥。   「走啦、走啦…」   白任拉著小雲離開,留下兩位動彈不得的黑衣人。   季行雲又回頭看了一眼,總覺得那兩人的裝扮還有身法……好像在那見過。   -第十二章未完-   作者閒話:   好像很久沒有與大家閒話了。這幾天又忙著校稿子,準備交稿。本來打算把傭兵行動一章來個大修正,無奈時間不夠,最後只把稿件略為校閱。上週六跑到台北喝喜酒,一下子就把假日用盡,也就沒時間寫新的東西,還弄得沒有充足的時間修稿件。   唉∼真是不合格的作者…   另外關一些小問題月雨就在這邊說明一下好了。   黑晶劍:月雨沒有把它忘了。就要出來了,而且對小雲很有幫助(不過還要等到第十四章才會發揮作用)。   女主角:嘿∼等著吧…在這之前還要先處理雷震、白任的部份…小雲可就要多忍耐一會了。不過這方面月雨真的是弱了點…檢討中…   故事沒有主線…這可是一項致命的缺點。可是也算是種特別的風格(…汗顏中)。畢盡小雲可還年輕的很,就先讓他散散漫漫地過日子吧……   天人沒寫完就寫別的?!-惡魔事務所,目前貼出來的稿子不過是幾個月前的東西略為校正後重新貼出來的。事實上月雨很喜惡魔事務所,如果不是時間不夠實在很想快點把第一份契約-亡靈的請願快點寫完。至於會不會有第二份契約?呃、看著辦吧…   2002/11/22月雨   14   暗部的監偵人員在武藝上也許放不上檯面,在隱匿行跡、屏除氣息、變裝化身上的能力絕對是專家中的專家。但是猴子也有摔下樹的時候,這些專家當然也有失手的一天,而且在同一天內兩組人員先後遭到嚴重的挫敗。   被季行雲與白任揭破還可用運氣不佳加上一時大意推托,另一組人馬根本就是被目標所玩弄。   季流風與梁鈞兩人在南城市區的一家高級餐館品味精緻而豐盛的午餐。   對於這位結拜大哥任性妄為的行事做風梁鈞早就習以為常,不過這幾天季流風的作為實在反常。當季流風決定要做一件事時,總是運用各種方法-雖然他的手段往往讓常人難以接受-朝目標不停邁進。可是自從離開凜家之後卻放下正事,像足了偶然入城的鄉下多金少爺。才幾天的時間,就讓許多家奇貨珍品商列為貴賓級的消費者。每日三餐都鄰選不同的高級餐館,撒下大量的金印。上午就到風景名點參觀,下午則四處消費購物,到了晚上又流連於各大秀場劇院。好像把尋求研究法印的合作對像一事從行事歷中刪除,完完全全地變成單純來到南城光觀渡假的過客。   侍者將甜點端上,季流風不客氣地大口大口地往口中送。梁鈞眼中彷彿沒有那道珍珠青果盤的存在,只是盯著季流風欲言又止。   「怎麼了?這道甜點很棒,你不早就對邦文那種不甜、不鹹、不酸、不辣,只講究形而上的芬香的料理感到厭煩。雖然這個是不知到來自那一國的料理,不過到底是添加了法天的風味的異國料理。應該很合呼你的味口才對。」季流風好心地鼓勵梁鈞。   「大哥∼」梁鈞語重心長地說:「您在凜家是不是遭遇到挫折。不然,你怎麼不再想辦法進行研究。」雖然梁鈞不認為季流風將法印量產會對祖國帶來好的影響,但季流風的反常更令他掛心。   「誰說我放棄了。」季流風繼續把蜜汁澆淋過的水果送入口中,口語不清地說:「唔只系暫時休息一下,看看那些人在打什麼主意。」說到最後一句話,季流風突然改用文邦語。   「我們被…」梁鈞神色大變,也改口用文邦語,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季流風又混著招烏話與扥羅語搶道。   「是啊,真想不到連在法天有我的密秘仰慕者。太受歡迎有時候也是一種困擾呢!」   季流風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困擾的樣子,那種反而是沾沾自喜樣子讓梁鈞才發芽的緊張種子沒有破土而出的機會。   「會是那方的勢力在監視大哥?」由於被監視的不自在讓梁鈞不流利的招烏話變得更彆扭。   「天曉得?他們是由四天前開始監視。而且至少是三組人輪班,這一定是個勢力龐大又嚴緊的組織。」這回季流風又是法天語、劭陽文與文邦語混著用。   「四天前!那是大哥拜訪完凜家之後的事。真是不識好歹的家族,拒絕大哥的提議也就算了,竟然還派人跟蹤。嘿、法人的家族,肚量就跟麻雀一樣。」   事實上各國之間的語言差異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由同一語系發展而來,而且南城又是各國商旅彙集之地,懂得數種外語的人也不在少數。以外語交談的種方式來防止竊聽並不理想,不過如果監視者是用讀取唇語的方式來竊聽,用這種方式不會像傳音令人起疑,又可以讓竊聽者搞不清楚對話的內容。   「哈∼你對法人的大家族怎麼老是存有偏見?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論那個民族都會同時有著優秀高尚的人與頑劣份子存在。就是最邪惡的族群中也會出現善良的異端,傳統再怎麼憫善純恕的地區也不可能沒有犯罪發生。」   「不是凜家嗎?」梁鈞問道。   季流風這時露出不屑地冷笑,也不再用外語,甚至還刻意提高音量,說道:「凜家?那位家主才沒這麼笨。先別說武功的路子完全不一樣,要是那位三爺一定知道要派怎樣的人來監視才有可能不被發現。這幾個人真的差勁透了。我本來還期待這幾個監視者能帶來一些比較有趣的事情。唉∼結果只是靜靜地看著,害我不得不在等待的時候另外把找點事情做做。」   真的是這樣嗎?不論怎麼看,像季流風玩得這麼投入一點也不像在打發等待的時間。   「那麼…」梁鈞也改回流利的母語。   「是啊,一直被別人盯著,我也會感到不好意思。」   季流風說著說著就站起來,走向對面的餐桌,親切地對位子上人說道:「你的人生還可真多彩多滋。前天是沿街叫賣的小販,現在又成了能來到這裡用餐的富豪。而且連臉都換了一張,嘖、嘖,真是不簡單。」   這位相貌平凡,穿著華麗的男子露出一臉無辜的神情,眨眨眼、左顧右盼像是在確認季流風的說話對像是不是自己。   「這位先生,你是在跟我說話嗎?」這名男子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被揭破身份的密探。   「大哥你是不是弄錯…」梁鈞話沒說完,那名男子氣勁瞬高漲,人起、雙腿一蹬要向後逃脫。左手也同尌揚起,才想按下暗器的機簧手臂就一陣劇痛,季流風已經一把握住他的手臂,並且將藏在袖中的暗器捏碎。暗器斷裂,刺入手臂。男子痛得流下冷汗,雖然努力地控制臉上的表情卻也無法掩飾他的痛苦。   「真了不起。不過痛的時候還是放聲叫出來比較好喔。」季流風還是一副親切的模像。轉過頭,目光射向屋樑,又道:「不知道躲在那種又暗又髒的地方的感覺如何?」   最後季流風一臉愉悅地對梁鈞說:「好。胃已經填飽了,捉捉見不得人的老鼠正好可以當成飯後運動。」   「你…」那名男子終於忍不住將恐懼的神情表露出來。   季流風無預警地發難,輕易地擒住一名暗部的監偵人員。另一位藏身於天花板上的人員自然是大吃一驚。在猶豫著是該繼續執行任務還是選擇即刻撒退之間,季流風的雙瞳穿過天花板,與他四目相對。他感受到一股背脊發涼的顫慄,當下作出撒退的決定。   暗部的監偵人員雖然不擅長戰鬥,不過逃跑躲藏的功夫絕對能通過最嚴格的考驗。這名特工迅速地離開餐廳,脫去一襲黑衣、收納氣息、混入人群。順著人群的速度移動,沒有刻意加速逃逸,完全溶入人群。   走過三條街,他再三地確認季流風沒有跟在身後才轉入一條小巷。   喘了口氣,縱身躍上屋頂。他呆住了。   季流風悠閒地站著,還打了個哈欠,好像已經等得快睡著似的。梁鈞則壓著他垂頭喪氣的工作夥伴。   「輕易地丟下同伴獨自逃跑可是一種很要不得行為。」季流風的語氣不但不帶一絲敵意,還像是在好心地提醒他。   恐懼感疾升,他轉身又逃,下了屋頂卻又見到季流風擋在前方。他停步,懷疑地回頭,屋頂上只剩梁鈞壓著一臉可憐兮兮的同僚。   「你、怎麼可能!」   「我不是說了嗎?你們的能力真的是差勁透了。」   季流風還是保持親切的表情。可是這名暗部人員見了季流風心中除了恐懼之外,卻再也找不出任何情緒。   第15小節   天色微暗,這個時候對繁華的南城而言不過是夜間商業活動的間始。許多商業甚到這個時候才要正式開始營業。季行雲一個人背著藥箱,走在遠離南城熱鬧的夜間生活地區。一個大城市的構成不可能只有往來的有錢商人,在地或來到南城貢獻勞力、心力的人民才是穩固南城的基石。雖然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往往只得衣食的溫飽,不過這樣的一大群人卻不停地在增加中。因為至少在這個地方生命有保障,生活夠安定。不用擔心強盜劣紳的欺凌,也沒有惡法貪官的壓迫,到了年老也可以存下不數豐厚卻又夠用的養老金。只要再忽略狼禍的侵襲,就沒什麼好挑剔的地方了。更何況在南群剽悍勁旅的保護下,南城也已經連續成功地將惡狼擋在草原。   不過這些勞動階層的人最怕生病。由於南城的診療費用甚高,一般小傷、小病當然捨不得就醫,而私下尋求偏方。要是生場重病、受了嚴重的傷害可就慘了,不但有一段時間無法工作,沒有收入卻還得花上大筆的醫療費用。   季行雲偶爾免費幫人看病,正好是這些人最需要的服務。當然他的義舉並沒有任何的目的,只是看到有人受傷了、生病了,正好又有學了點岐黃能幫得上幫。硬要說有他有目的也只不選是讓自己晚上能安心睡個好覺,畢盡看到自己認識的人在受苦,自己明明有能力忙卻刻意忽略,稍有良心的人在心中總有起個疙瘩。   由周家離開,檗箱中放滿了方管家塞給他的上好檗材。走在南城較不繁華的地區,在天色及服裝的掩護之下,季行雲才能較「安逸」地大街上走動。   一走著,季行雲心中不由覺得納悶。每次到周家除非小荃不在,不然她總是像只可愛的小鴨鴨跟在身旁,纏著小雲哥。可是今天卻非如此。雖然只是想來看看周荃身體復原的狀況,可是這個小丫頭,只是讓他把個脈,稍做檢測就迫不及待地衝回房內。雖然她見到季行雲時臉上還是充滿了喜悅,不過卻馬上變成焦躁的樣子急著要回到房內。   到是方管家還是一如常態,一聽到他晚上要去為人治療腿傷,馬上就叫人準備充足的上好藥材。可是問起周荃的異樣,他卻只是笑笑地回答不是答案的答案。   「女孩子長大了,總是正好有一些事情要密秘進行。」   長大了?才十出頭的小丫頭由小孩要變成女孩可還早了幾年。   心中想著種種雜事,不知不覺到了大個子的住所。   一棟類似四合院的集合住宅。馬路前方是二層樓、側方是三層高,到了後面則是四樓的建築,中間當然就是一塊空地。這樣的一棟集合式住宅也不知道有多少戶人家,但是出入卻只有在靠近馬路上有個張臂寬的門。單以這片門來看不能嫌小,不過要供裡面百餘人進出可又不算大,而且二樓的住戶走得也是直上直下的梯子,有階比較方便上下樓梯各層樓也都只有一座。這樣的設計在進出上可說非常不方便。不過南城較早期的民宅很多都是這一類的風格。至於原因,也很簡單不過是為了方便方御。畢盡想要增加生存的機會是人類的重要本能,而這樣的建築物正好可以大幅提升禍狼發生時的存活機會。   站在門口,季行雲頓了頓。他發現門的另一側-廣場上以乎待了不少人。他笑了笑了。一定是牛皮把他要來看診的消息告訴大個子,然後大個子又告訴家人、新智、大臉。新智、大臉也告知家人與一兩個朋友…一個傳過一個…附近的親朋好友都知道了,自然而然生病的受傷的人就全都跑來。   『看來要加班看診了…』   第16小節   同樣的天空、同樣的夜色。季行雲正在享受一個感性而喜悅的夜晚,同在南咱uP屬於武議團成員的重蒿臉上不但沒有半點笑意,他的表情幾乎是恨不得把四名低著頭的部下一把掐死的樣子。   在他後側還有一男一女坐在椅子上。那位男子雖然沒有身著武議團的服裝,不過在兩邊領角上各別上武議團中隊長的職別徽章與武風士的識別標記。他的表情甚是凝重。依照這四員監偵者的說明,監視季行雲的那一組只是一時失風被發現罷了。身份與目的都沒被揭穿,似乎是被被誤會為某個集團或家族在為了測試他身旁的傭兵-白任實力的人員。而探查那位來自他國的神密人物-季流風的監偵人員根本就是被人耍著玩。這名出自炎郡的武風士-坤采邑,在任職小隊長時就被吸納為暗部的成員。他深知暗部監偵人員的能力,像這樣被玩弄的情形他還是第一次聽聞。   這位季流風來到法天究竟有何企圖。身為暗部的一員就是為了確保法天的安定,暗中淫除可能會對法天帶來不良影響的人物。如果要對付季流風自己能有幾以勝算、而以他能力又與凜家和作又可能會對法天帶來多少傷害?想到這裡坤采邑不免顯得憂心憂心匆匆。   另一位女仕的神情與重蒿、坤采邑大不相同。她優雅地坐著,配上淡素典致的青衣,看起來就像是方外之人。她的表情更像是不關己事的模樣,坐在一旁愜意地泡茶、吃點心。   坤采邑對於這位一同前來的女仕-藍凰所知亦是不多。只知道她是來自法天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的藍家。不過關於藍家就與凜家一般,都是帶著神密色彩的家族。若不是凜家在幾年前自脫離暗部,坤采邑一直都以為凜家不過是暗部捏造出來的家族。   這四名監偵人員半蹲跪著,井條有序地將事情完完整整地報告完後,重蒿就撇下他們不管,轉身迎向藍凰與坤采邑。   「敢問兩位看法如何?」重蒿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   暐酈贏麰姣U的話不聞不問,還是自顧地喝她的茶。   坤采邑看到重蒿的眼神根本就是集中在藍凰身上。他自己也知道這位武議團的老前輩在武學上的造詣一點也不會輸給自己,不過就是年紀大了各方面的能力都開始衰退,在見識上、對事情的分析與判斷力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擬。而且以暗部的辦事效率,這四位監偵人員應該早就向重高報告過一切。現在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與藍凰明白事情的經過,才讓這四個人再述說一次。相信重蒿對季流風這個人物已經有了定見。現在不過為了尊重藍凰而次尋問她的意向。   可是藍凰不說話,坤采邑只好搭腔。   搳u能讓凜家選洛uX作的對象,可想而知必定有驚人的實力。那位季流風來自邦文,而邦文前些日子才大敗招烏的金烏騎兵。會不會是凜家與邦文的特種部隊掛勾。而這位季流風很有可能就是打敗招烏大軍的特種部隊的要員。」   搣[采邑頓了頓又道︰「要真是如此,那這位季流風的身份可就十分敏感。」   重蒿不否認地點點頭,又問道︰「藍小姐,奶意下如何呢?」   暐酈躅w緩把一杯茶喝完,才轉過頭來,劍眉一揚,語氣甚是輕視,道︰「太膚淺了。」   搳u先別提那位季流風長像、裝扮,行事風格更與邦文那種做作的文化格格不入。他怎麼可能會是邦文那種極度排外、自視甚高的國度中,的軍事要員。最重要的是凜家更不會墮落到與外人勾結。」   坤采邑不服氣地說︰「奶怎麼知道凜家不會有反叛之心!」   「哼!我就是知道。」   搣[采邑對女性向來頗為尊重,何況藍凰也稱得上是對一位美女。不過她那種態度實在令人反感,讓坤采邑忍不住諷道︰「無憑無據的,奶的第六感可真不得了。」   暐酈躅N起雙眼冷冷地道︰「井底之蛙。凜溧冱要真有叛亂之心,藍青大人一但知曉,雙方動手只有兩造階滅的結果。暗部對他們的注意凜家豈會不知,以凜三爺的智慧豈會將家族帶往崩毀之路。」   「那奶說,這個季流風是何來歷?」   搳u誰知道。」藍凰不負責任地回答。   搣[采邑聽她答的如此順口,眨了眨眼,一時之間還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   重蒿見兩人一言不合,漸有弩張劍拔之勢。唯恐節外生枝,才要開口勸解坤采邑就又先說道︰「真令人失望。原來藍家的人是說話不用的腦之徒。」   「你說啥∼」藍凰語氣提高,瞇起雙眼發出淡淡的殺氣。   搣[采邑對藍凰雖忌諱,不過在氣頭上也不管了,就道︰「不服氣的話,就告訴我季流風可能的來歷。」   暐酈贍A度雖然高傲,但也非蠻不講理之人,隨口就說︰「看他那麼年輕,又有驚人的修為。搞不好是從天園跑出來的。」   這話一出,房內的空氣好像凍結一般。重蒿臉上血色盡失嘴吧一張一合活像只金魚,張口閉口喉嚨卻發不出聲音。坤采邑也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吃力地呢喃道︰「他、他.是.天.園.的.人!」   搢ㄗ鴩滮H嚇成這樣,藍凰又道︰「開玩笑,怎麼可能…」   搕f中雖是這樣說,她也盤算起這個可能性,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不,他怎麼會是天園的人。那些人根本就對世間俗事不感興趣…」重蒿先吸了口氣才說道︰「而且不干涉地上軍事政治的運做不也是他們的原則。」   「是啊、是啊。」   搳u沒錯,凜家最不能合作對的對像就屬天人排第一位。」藍凰也道。   搳u不過他到底是什麼來歷呢?」坤采邑緩和後又問。   重蒿像是尚未平復,苦澀地說︰「先別管他是誰。反正等兩位合力拿住他後不就可以真像大白。」   搳u重先生,可有完善的計畫?」藍凰問。   搳u在下不敢說有什麼完善的計畫,不過要生擒那廝到也有一兩個方案。」   房門在這時候突然被打開了,同時一個年輕有朝氣的聲響起。   搳u不用麻煩了。我這不就來了。」   聲音一出,原本蹲跪在地上的四名監偵人員出樣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跟蹤季行雲的那組人馬上向兩旁跳開,佔據了有利的襲位、又方便迅速逃逸的位置。而另外兩位像是聽到死神的呼喚一般,把接受過嚴格訓練的靈巧的身手全都遺忘似地,連滾帶爬急著要遠離那個聲音的主人。   搳u是你!」   搳u你怎麼會!」   「季流風!?」   季流風大方地走向前。梁鈞跟在身後,一顆半透明的光球飄在左肩側上方。   搳u我先說明一下。你們的情報工作做得還不錯,只不過…唉∼想像力與判斷力實在太差了。要猜我的來歷,至少也說是某國的王子啦、神密組織的首領還是那個大家族的家主等等。文邦的軍事要員?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三流國家,四等軍力的軍方成員。還有不要把自己無法臆度的人物都推到天園身上。世界可還大著呢。」   搕T人臉色大變。不知季流風已經監聽多久,卻是渾然不知。   搳u你是怎麼找來的!」坤采邑說完就發現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搣u流風笑道︰「找?不用找,鳥總是要歸巢。更何況是兩隻忠心的黑衣鳥。」   搳u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凜家的人不好說話,不知道你們又是如何。」   17   南郡武議團中隊部每一周都有一天召集所有武議團的成員,由中隊長長青回顏考查隊員的武藝。雖然名義上一周只針對一名技研士進行考核,不過光與一名技研士「練功」是很難滿足長青回顏的武癮。這種聚會並不會強制武議士們參加,基於對武藝的熱衷幾乎每週的聚會所有技研組成員都會參加(除了老叟)。而一般的武議士也會盡量參與,只是擔心會被長青回顏拉去當沙包,參與的情況也不算太踴躍。   這一天很難得的技研組員全都到齊。   長青回顏臉上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反到是小隊長季行雲的臉色欠佳。   武道場上長青回顏一獨挑楊菁茹、殷荃、柳甄三人,正打得精彩萬分。站在一旁觀戰的長青回夜雙手合掌唸唸有辭,像是在對蒼天感謝自己幸運。   「乖乖,大姊今天好像吃了大補丸,火力特別旺盛。還好我方才推托,以四敵勝之不武,沒有下場…不然…嘿,四個人被一個人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就算對手是中隊長也太難看了。」   「這丫頭果真有兩下子,老頭子年經全盛時期恐怕難以匹敵…嗯、難得來一次就讓我看得也手癢起來。」老叟點點頭,盯著場內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老叟您今天怎麼好興致,撥空來這兒指導我們這些後輩?」長青回夜好奇地問。   「還不是重蒿那老傢伙。不吭半聲就跑回去,連老朋友也不知會一聲。反正人都過來了,就順道來這看看。」老叟埋怨著。   「喔∼原來如此。難怪大姊好像重生似地…」長青回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說什麼?」   「沒什麼、哦∼柳甄擋得好!」長青回夜轉移話題,把注意力放回比試上面。   「小雲,你看大姊這招…」「嗯…」   「好個『三分天下』要是你會怎麼解?」「嗯…」   「耶!這指勁是怎麼耍出來的?」「嗯…」   長青回夜連續問了幾句,本來也不怎麼期待季行雲會回話。不過平常問個三句季行雲總會精簡地回個兩句,今天到是反常的沒有精神。長青回夜好奇地把頭轉向,看了看季行雲。只見他臉色慘白,精神不濟,活像快虛脫的模樣。   「小雲…你怎麼了?」長青回夜關心地問。   「沒什麼…這大概就是是樂極生悲…以後我會注意…就算是別人的盛情也要適度的接受…」   季行雲回答的莫名奇妙,長青回夜眨眨眼把疑問的目光射向雷義。   「隊長拉肚子了。真是的,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一定是偷偷跑去大吃大喝。活該!身體還沒調養好,胃腸還虛弱的很,那禁得起暴飲暴食。虧他還學了點醫理,怎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雷義傳音回話。口吻不佳,語氣中卻流露出誠摯的關心。   「哦∼」長青回夜笑笑地看了看季行雲,心想原來猴子也會有掉下樹的時候。平常注重吃得好、吃得健康的季行雲竟然也有吃壞肚子的一天。   「…雷義,我先到隊長休息一下好了…你就留在這觀摩,暫時不用管我了…」   「是的…」雷義雖然很氣季行雲把身體弄壞,看他慘兮兮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投以同情的目光。本來想一起離開好照顧他。不過看這樣子,季行雲恐怕不是去休息,而是要跑廁所…沒什麼值得照顧的…   又拉了一次,也服了胃藥,腸胃的抗議聲好像小了許多。季行雲坐在隊長室的大椅上苦笑著。昨天晚上不該吃那麼多,也不該吃那麼多種東西。只是那種灌注愛心,充滿期待的眼神就等著吃一口、道聲好,那能拒絕呢?   不過小荃的糕點真的越來越有大師級的水準了、大個子的姥姥做得燉肉果真是一絕、智婆婆醃漬的小菜連大廚也要俯首稱臣…   季行雲似乎沒有學到任何教訓,還在回味讓他連跑十餘次聽雨軒的主凶們。   沈浸在種種美味中的季行雲沒聽到敲門聲,也沒注意到門打開了。   「喂!我說季老弟,明明就在也不會應一聲。」粗獷的聲音把季行雲由回味中拉回現實。   「哈∼原來是莊老師,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鐵先生你好。」   莊耀安瞧了瞧季行雲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看你這個樣子還真叫人不放心。」   季行雲不好意思地笑道:「讓你擔心了。不過我只是不小心吃壞肚子,沒事的。」   「真的是這樣嗎?要是把我精心傑作交給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叫我怎麼能不對這把劍的將來操心呢。」莊耀安言下之意並不擔心季行雲,而是在為季行雲不能好好愛護寶劍而感到憂心。   「莊老師,您別開季隊長玩笑了。我相信以季隊長的能力一定可以發揮那把劍的威力。」鐵勉道。   「那把古劍修好了嗎?」季行雲問道。   莊耀安點點頭,由懷中取出由一捲上好的絹布,放到桌上。攤開,一把古樸的黑色短劍出現在桌上。   莊耀安帶著鼓勵與期待的語氣說:「試試看。」   季行雲拿起古劍,惦了惦。除了握把加了一層鹿皮,變得比較好握之外,外觀上並沒有改變。季行雲隨手一指,炎熱的真氣打出將桌上的油燈點燃。   拿起燈油,季行雲將黑色的古劍放到火焰旁邊,輕輕地左右晃動。劍身黑沈沈的,完全有金屬或晶體反射光線的特色。不過兩端劍刃卻反射著七彩多樣的光芒,這光芒並不是真的由劍刃反射,好像劍刃上又掛了許多鋸齒。   仔細檢閱了一會,季行雲滿意地讚道:「莊老師,你果然厲害。不但把劍刃上的細小晶體全都補齊,而且每顆晶體的方向也依序排列。更難得的是每個晶體都未經研磨,想來莊老師已經能掌握晶體的形成。」   「嘿∼也沒有啦∼」季行雲的讚美甚是受用。不過季行雲並不知道還有數萬顆「不良品」被莊耀安捨棄了。   看完了外觀,季行雲又走到旁邊,從武器架上拿了柄鐵槍。   平舉古劍、灌入真,黑晶古劍這時發出淡淡的光芒,劍刃好像變成長點、劍身好似長寬點。鐵槍平拋,水平落下,毫無阻礙地穿過古劍。匡啷聲響,掉到地上──鐵槍變成兩截。   鐵勉驚歎地道:「真是絕世好劍!」   「我說季隊長,這把黑晶劍的使用是不是有訣竅,不然我試劍時怎麼都沒這等威力。」莊耀安也感歎地問。   「有嗎?只不過是注入適當、適性的真氣…也許是你的真氣屬性不合吧?」季行雲道。   「是這樣嗎?」莊耀安對這個答案似乎不滿意。   「這不就代表季隊長是這把古劍最合適的主人。莊老師,您不常說,幫寶劍找到最適當的使用者是鑄劍者的最大義務。」鐵勉道。   「好啦、好啦。季小子,你可要好好使用它…」   莊耀安的語氣與神情就跟嫁女兒的父親沒兩樣。季行雲也就舉起古劍立在眼前,慎重地說:「我說過,我會努力成為配得上它的主人。莊老師,你放心,我是個嚴守信諾的人。」   「希望如此。對了…」莊耀安語氣突然一轉,拉住季行雲搭著肩,好像很親密又神密兮兮地說:「你不是宰了一隻大螳螂。」   「是啊…要是早拿到這把劍,那時候也許就不必那麼辛苦了。」   「跟你打個商量…」   「什麼事?」   「那個蟲甲…嗯、要知道,咱們武議團的歷史館說小不小,但也沒大到那去。歷代武議士的英雄事跡、戰利品夠資格放入歷史館的也不在少數。要是有人的戰果太過『龐大』,過於佔據展示空間對爾後的英雄豪傑可會產生排擠作用。」   莊耀安說了幾句話,季行雲聽的不得要領,問道:「嗯、然後呢?」   「大家都已經知道你為民除害。你剷除那隻大蟲的事跡列入歷史館,當然是無庸至疑。不過也沒必要把整只巨螳製成標本,公開陳列。畢盡那樣實在太佔空間。你也這認為吧?」   「莊老師這說也沒錯。」季行雲點點頭表示認同。   「所以啦∼我就幫你想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要讓後人知道那只巨螳的可怕,光陳列螳螂的頭,或是那只巨大又銳利的前肢就夠了。當然要把巨螳的其他部位丟棄也是很可惜。所以…」   「所以?」   「嘿∼為了不產生浪費,不如就把巨螳的其它部位送給我。嗯…我想那一定很好的材料。當然,你想要保留完成的戰利品也無所謂啦∼」   原來如此。季行雲才在想平常請都請不動的人,今天怎麼會主動把黑晶劍送來,果真是另有目的。不過把目的繞了這麼一大圈,想必莊耀安一定掙扎了許多,畢盡他一向不喜歡低頭求人。   「即然莊老師你有興趣,那就拿去用吧。」季行雲毫不猶豫爽快地同意。   「好小子,夠義氣。」莊耀安喜露於形:「那我就不客氣了…那我先去找歷史館的小子們…呃、鐵小子,你要一起過去嗎?」新的材料一到手,莊耀安連一刻也待不住。   「您先過去吧,我再跟季隊長聊聊。」   「喔∼好,回頭見。」   莊耀安果然是性子急的人,跑跑躍躍還哼著鐵匠之歌走開了。   隊長室留下季行雲與鐵勉。兩人雖然認識,卻是不熟。把鐵柔琴救回之後,季行雲透過這層關係把鐵家的長子鐵勉介紹給莊耀安。雖然兩人是由季行雲引見,不過一個需要資金、一個欠缺技術,馬上就合作起來,互蒙其利,兩人往來的程度反而遠比季行雲還要深入。也因如此黑晶劍才得以整修。鐵勉代理父親在南城經營武器生意,與從不過問管採購事宜的季行雲嚴格說起來並無交集。   兩人沈默了幾秒,季行雲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氣氛顯得有點尷尬。   鐵勉歎了口氣,就開門見山地說:「其實我今天前來是為了舍妹…」   鐵柔琴?季行雲可不明白了,這與他有什麼關,要有關係也該是與白任有關才對。   鐵勉說著說著,季行雲的表情越見複雜與煩腦……   18   一隻巨蝓獸在南郡的官道上向北前進。在法天擁有唯一海巷的南郡,一隻巨蝓獸不過是龐大交通吞吐量的千萬分之一。只是這只巨蝓獸所搭載的乘客非比尋常。其中包含了一個上年紀的老先生、一位壯年人、一名少婦、及兩位年輕人。   那位老先生可是法天武議團第四大隊的考查員,撇開武藝不談,他可是掌管法天南部武議團第四大隊的人事決策者,影響力與重要性自然不在話下。那位壯年人也是武議團的高手,曾任中隊長的武風士。至於少婦的身份則比較奇怪一點,說是歸屬於武議團,可是在武議團的人員名冊絕對找不到她的名字,要說是大家族藍家的要員,又沒什麼人聽過有這麼一個家族。這三個人坐在一起,個個都表現出不同風格的不安。   兩名年輕明顯與那三人不同夥。至少由所處的位置與雙方的神情就可以明顯地察覺。兩邊人馬正好對立於蟲室的兩端。年紀較長的那組人很明顯地表現出警戒的態。而年輕人則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   重蒿的神色甚是狼狽,心中更是忐忐不安。與那位年輕人呼吸著相同的空氣好像是某種酷刑,讓他心跳異常、汗水直留。而且他臉頰更是腫了個大包,牙齒也少了好幾顆。   武風士坤采邑刻意將臉朝向兩位同伴身上,不過六感中除了視覺外無不全神貫注在那位年輕人身。他臉上沒有傷痕,只是左手上架著一塊木板,固定著手骨。一隻手臂暫時失去作用,往後能不能完復恐怕也是個問題。雖然那位年輕人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敵意,可是任何小小的舉動都足以讓他血壓上升,情緒緊張。   古老家族成員的藍凰再也沒有那種悠閒高雅的氣息。她就像是斷了翅的精靈般無精打采,不同的是眼神中埋藏著熊熊的怒火,整個人像是繃緊的弦。她不但臉上看不到外傷,全身上上下下也沒有任何的包紮,但這不代表她身上沒傷。她反而是傷勢最沈重的一位,只是丹田與筋脈的傷由外觀不易查覺罷了。   兩位年輕人之中,那名出生自法天炎郡的梁鈞目光中偶爾發出複雜的神情。他原本是法天炎郡預備團的成員。當時他的直屬上司就是同乘一車的坤采邑,那時身為炎郡武議團最高負責人-小隊長的坤采邑已經是遙不可及的目標。如今那位「武藝高強」的隊長,卻兩三下就被自己的結拜大哥擊敗。這之間的落差與變化怎能不叫他感慨萬千。還好當時梁鈞在預備團的表現並不出色,再加上坤采邑也快調升到他郡任職中隊長,這名前上司並沒有認出梁鈞。不然可就更加尷尬了。   這位令那三位武議團暗部成員血壓上升、心神不寧的主凶,外表看來輕鬆自在。對於自己的「功績」好像只當成飯後運動那般平常。   「梁鈞,坐這種有趣的大蟲到法天的守府要多久?」   「大哥這叫巨蝓獸。如果要趕路十來天就能抵達,若依巨蝓獸一般的速度前進,每天紮營休息則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   「喔∼那咱就慢慢走好了。這巨蝓獸坐起來到也舒適,沒有馬車的顛波,蟲室又大又寬廣。真是搞不懂邦文那些講究舒適與排場的人,怎麼不引進這種交通工具。」   「大哥…這樣慢慢來可以嗎?」   季流風饒富趣味地故意提高音量,說道:「當然,這是必要的禮節。那位老先生不是請那幾位有點遜的密探先行一步了。即然已經派人回去通知有客自遠方來,當然要給主人充裕的準備時間。」   「這樣好嗎?」梁鈞開始擔心了,雖然他深知季流風有著不可見底的力量,但是享譽大陸的武議團也非亦與之輩。   「沒關係,下面的人不長大腦,並不代表最高決策人員也沒眼光。」季流風笑了笑又道:「你知道嗎?那位老先生竟然把我稱為『極度危險』的人物。要是我真這麼可怕,在這車上怎麼還有三個一同旅行的同伴。所以我又請那位送信的肉腳密探也幫我轉交書信一封。」   聽到季流風的話,重蒿又是尷尬又是驚恐。又驚又怕地看著季流風,口卻張又說不出話來。   「你先別囂張!以你這種程度,見到家主大人或是團長大人也要俯首稱臣!到了都郡,武議團本部會讓你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藍凰終於忍不住生氣了。不過她一動怒說完話,就連續咳了幾聲,臉色甚是憔悴。害她的話變得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反而像是敗家之犬的叫囂。   「別生氣了,這對內傷不好。要不要我幫你看看。雖人打傷你的人是我,不過先動手的人可是你們。唉∼我只是出於無奈而自保,想不到你怎這麼不耐打…」   藍凰雙目射出又恨又氣的目光,只是技不如人,如今只能任人譏笑諷刺。   「唉呀,別這麼敵視我。要是你們的『團長大人』有長腦袋,是個能辨利害的人物,見到我的書信一定能明白我的來意。以後可能還會變成長期合作的夥伴。」   三名部的成員聽到這句話臉上都浮現不可思議的神色,就連原本將視線避開季流風的坤采邑也忍不住好奇地看著季流風…   「大哥,要是武議團還是把你當『極度危險』的人物處理,那該怎麼辦?」   梁鈞這一問,這三名暗部的成員也拉長耳朵,等著他的回答。   「那還用說。當然是…」季流風拉長語調,故作神密地說:「…發揮我極限的力量,趕快逃跑!」   梁鈞一陣錯愕。重蒿與坤采邑兩人還以為季流風會採取強硬的手斷,聽到這個答案,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奇怪,完全無法理解這位看起來實力與自信都過盛的男子,葫蘆裡到底在裝什麼東西。藍凰不客氣地咒罵了幾聲,當然聲音只在喉嚨裡打轉。   「大哥,這…」梁鈞也覺得不妥。梁鈞認為就算真的打這種主意,也不該當著這三位「俘虜」面前大方地說出。   季流風不以為意地說:「你也知道我向來最厭惡麻煩的事。要是法天的武議團傾巢而出,讓我一次解決也就罷了。可是他們只會不停派人出來找我麻煩。你想想,要是飯吃到一半、逛街正逛得起興,被遜遜的肉腳中突叫陣打斷興致,那多煞風景。我光想像就覺得討厭。」   「這樣說是沒錯啦∼可是…」梁鈞還是覺得不妥。   「別說了。要是武議團高層真的有勢均力敵的對手也就罷了。可是…」季流風停頓了一下,把目光移向重蒿三人,搖搖頭說道:「可是,我只看見名過其實的人物。老是欺侮弱小,可是會貶低我的人格。」    第十三章 陰謀 更新時間2003-4-25 15:15:00 字數:33341  第01小節   南城雷家本宅的大庭院內停了兩頭中型的黑甲。不少人正忙進忙出,將一箱箱的行李搬上甲室。忙碌的人不單只是雷家的僕役,其中還穿插了不少軍方的人物,其中一位還官拜鋒將。看那位鋒將緊盯著其中幾個箱子,讓人可以理解那些東西的重要性。   雷嚴透過窗戶,看著樓下忙碌的人群。   「看來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說罷,雷嚴走到書桌坐回大椅。   這間書房沒有華麗的飾品,除了掛了一幅武尊的彩墨畫就沒有任何文飾之物。房間一側是整面的單向玻璃。一面是整排的書櫃,上面塞滿書籍與報告,而另一側放了一具盔甲與數種兵器。房間的中央是一座小形的演兵台,兩邊則各放了三組舒適的大椅與茶几。   素有南郡戰神的督軍雷戰就坐在其中一張大椅上。他將姿勢調整為最舒適的模樣,不過即使如此還是散發出濃濃的威嚴。像是一頭猛虎盤據其上。   南郡議長的長子雷震拘謹地站在督軍對面。雖然同處於一室的兩位長者,一位是他的叔父,另一位更是他的父親,可是在面對兩人時雷震反而感到特別拘束。這不單是因為這兩位長輩身為議長與督軍的身份,議長雷嚴平時嚴厲的要求與深深地期許,讓雷震面對父親時總是更為自我要求。當然,雷震少小就賭氣離家多少也造成一點隔閡。   但這不代表父子兩人的情感不深。雷震回到南城的表現一直都讓雷嚴暗自為傲。靠著自己的實力爬上前將之位,回到南郡接掌參軍之職也將事務處理得井條有序。在軍務與政務上都交出亮麗的成績。對於這樣的兒子,雷嚴雖然口中不提,私下卻早已極力培植,希望他能成為下一任的家主。   「父親,您那時候要出發?」雷震問道。   「三天後。」   身為南郡主議會議長的雷嚴與督軍的雷戰,每年都得至都郡兩趟。其中有一次是屬於全國性的軍政會議,兩人必需同時離開南郡長達半個多月的時間(他們當然不是乘坐巨蝓獸那種舒適,但慢速的交通工具,不然光是來回的旅途就不只半個月的時間)。   議長與督軍前往參加這一年一度的重要會議,當然不可能就只身前往。由其是今年南郡打完了兩場戰事,後繼的善後處理工作,更是需要天文數字般的經費。錢從那來?南郡地下又沒有豐富的礦產,地表農作的產物也十分有限,最出名的產物-壯盛的軍隊-也只會增加財政的負擔。雖然可以向戰敗國要求巨額的賠償,但是也不足以彌補戰事的開銷。更何況戰爭早讓扥羅王國的經濟殘破不堪,挑起戰禍的代價終究只是一個高額的數字罷了。   為了支付在戰爭中傷亡官兵的撫恤費用,並維持適當的軍力,南郡必定得支付驚人的費用。重新編整軍隊,得好節流的工作,效果終究有限。畢盡要付給傷亡的官兵或家屬的錢是一毛也不能省。如何開源才是重點。增加財政收入的方法不外乎提高南嶼港的種種規費與稅務,以及爭取中央的補助。只是這兩項都不容易推動。   提高的稅收,勢必會波動所有由海上進口的貨物價格,受影響的幾乎是整個法天聯邦。除了南郡之外的二十二個郡恐怕都會提出抗議。而爭取中央的補助,南郡的主自性也會受到波及,這則不是南郡所樂見之事。   為了爭取南郡最大的利益,這一次的政軍會議雷嚴與雷戰責任之重自然是不可言喻。隨行的參謀、攜帶的資料、遊說用的財物自然也準備得特別充分。   「這次的行程讓我有點擔心。」雷嚴說。   「大哥,放心啦∼咱們只要據理力爭,一定沒問題的。哼、要是有那位議長、督軍不給面子,嘿、我雷戰就讓他知道戰爭的嚴酷。」雷戰半開玩笑地為雷嚴加油打氣,不過只換來雷嚴一記白眼。   雷嚴頓了頓,才道:「我並不擔心此行會不順利。南郡對整個法天的重要性與貢獻是有目共睹。這一、二十年經歷了多少風雨,為南方諸郡擋下多少戰事。一但南郡的軍事力量被減弱了,真正要哀嚎的可不是南郡。真正讓我操心的是辰兒啊。」   「大哥∼你也真是的。這小伙子自個一人跑到都郡,不但好好地回來,還領著前將的頭銜光榮歸鄉。現在不單是前將還身兼參軍之職,又留在咱們雷家的地盤上,有什麼好憂心的。」   「三弟啊∼我問你,現在雷家中最具聲勢的是那些人?」   「不就是大哥您這位家主,還有佔著督軍位置的不才小弟…」雷嚴點點頭,示意雷戰繼續。   「要說有第三號代表人物,才帶領大軍歸來的雷焰勉強可以湊合湊合。」雷戰道。   「是的,問題就是出在這。你我兩人離開,家裡的事是不是由雷焰做主?」   「可以這樣說…不過這又怎樣?」雷戰還抓不到問題的重點。   雷震卻明白父親的憂慮,便道:「我會小心。凡事就先順著焰叔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   父子兩人明白了,雷戰可弄得一頭霧水,說道:「明白什麼?難不成雷焰會把辰兒吃了不成。都是咱們雷家優秀的軍人,互相幫忙都來不及了,還會怎樣?」   雷嚴看了看雷戰,歎了口氣。雷戰終究是名軍人,又缺乏政治的鬥爭之心。當然雷戰也非不懂詭計陰謀之人,只是在估計政治利益對人的影響力上總是比較遲鈍,更何況對自家人更缺乏防備之心。   「雷焰為了扶植雷真手段可用了小少。現今雷家同儕之中就只有辰兒夠資格與雷真爭奪下任家主的位置。一樣是前將,但辰兒已經跨出軍部的範疇兼位主議士之職。不過在人脈上長期離家的人總是居於劣勢。總之你可要小心,別在這段時間內給雷焰找到打壓你的機會。」   「孩兒明白。這幾天我低調行事。父親您也不必太擔心,不論如何焰叔還是雷家的人,心胸與氣度也許小了點,但也不至於做出危害雷家聲譽之事。」雷震道。   「當然。不過,小心點總沒錯…」   「你們一老一小也太誇張了。少年人互相競爭不也很好,老一輩的我們插什麼手。要是雷焰敢玩花樣,哼!翼將又怎樣,會比督軍還大嗎?」雖然雷戰在雷家中不歸屬於位何派系,不過很顯然,他對這位侄兒相當欣賞。   「雷焰的那個孩子雷真是很不錯啦,不過要當一家之主就是少了點宏大的氣度與胸襟。辰兒,我可不准你輸給那廝。這可是督軍大人對你下的軍令!」   「是的,三叔!」雷震有模有樣的應話,讓雷戰滿意地笑了。   雖然雷震已經知道該小心行事。但,人力所及的范終究有限,甚至在某些事態下雷焰只要採取消極作為,就能為他的孩子除去最大的障礙。   ※※※   作者閒話:   前幾天看在六藝看到看官的回帖子,才想到在龍的天空也有月雨可貴的讀者。可能是因為龍空轉貼得比較慢,造成讀者的留言也較少。月雨幾次參訪沒見到新的帖子也就漸漸少去…然後幾乎忘了…真是抱歉。不過龍空的意見真的很中肯又實在。另外在幻劍、龍空、說頻、鮮網、六藝之外回應月雨劣作的看官們,能否移駕到說頻、鮮網或六藝,告知月雨該站的網址。月雨雖然不會一一回應,但也會視情況以「閒話」的方式回應。   另外下面的是月雨對殛天之翼的書評,有興趣的就看看,跳過也無妨。   殛天之翼   第一次見到這本書時,有著想把它買下的衝動。光是看到它的封面與介紹,就引起月雨極大的興趣。那時身上正好欠缺CoCo,隔了幾天拿到可在新學友購書的禮卷,卻又在新學友找不到該書。直到前些日子才在出租店看到,也就把它借回家。   到了今天月雨才把它看完。   月雨買的書一般而言最少會看過三次。第一次受到故事的吸引,飛快地把書啃完。第二次再慢慢咀嚼字裡行間的美味,過些時日再回味其中的韻味。好書,那可不是只看三次就能了事。   那麼,殛天之翼以月雨的觀點評價為何,可想而知。   並非這書寫得不好,架構大,設定龐大完整,可是讀起來可就累了。文字非常精美,感覺上卻是過份雕琢。   看到其它書評的所述的優點──也是初起月雨想要添增架上書本的主因,卻變成月雨在閱讀時的阻力。這讓月雨反省難到是自己的水準太低?而且註釋過多。照理說註釋應該是補充說明,即使略過也不該造成閱讀的障礙。   說到殛天之翼中的國家「共和」讓月雨覺得不解,工藝為他們的信仰,飛船鐵偶成為他們的軍事力量,可是共和人卻不喜文字與知識?不鑽研於文字的雕琢與詩歌也就罷了,一堆半文盲的國家怎麼能夠傳承偉大的工藝技術?這是設定上的一個盲點…不過,算了這也不會造成讀者的閱讀障礙。   中英文並用在許多作品中是常見的現像,可是當他把違法魍魎後面加上用括號添上「Goblin」時,就顯得很怪。而且文中的違法魍魎與一般人印像中的Goblin差得太遠,那麼就用新創的種族與名詞不就得的,何必加上英文說明,破壞文章與讀著的即有的觀點與期待。   其實殛天之翼真的是一個「大作」,也許是太過偉大了,讓月雨無法以休閒的心態來閱讀。   孟喬(2002.11.02台灣台北)的書評中提到「這是我看過帶入感最強的奇幻小說」。月雨卻完全無法融入他那史詩般壯闊的世界。   anomie(2002.11.20台灣台北)的書評中提到「閱讀《殛天之翼》,真的有閱讀小說的樂趣,讀到的不是讓人眼花撩亂難以信服的設定,不是十個有五個不會念的生字,讀到的,就是個好看的故事而已。」可是月雨卻被它眼花撩亂的設定搞得頭昏腦漲。   故事進行到後段,到是變得比較明確一點,空戰的描述也精彩絕倫。整理來說還是個不錯的作品。只是封面上介紹與評語…嗯、很好的廣告。   第02小節   武館是長青家在南郡的主要產業,雖然對長青家而言,開武館並不怎麼賺錢。即使是由武館延伸而來的護院、走鑣也非維持長青家運作的最大收入。不過由遍立的武館所累積的廣大人脈,卻是長青家最具價值的無形資產。   蘭心武會是長青家在南城眾多的武館之一。這間武館與其它武館有著極大的不同,蘭心武會是一個男賓止步的地方。在這裡的從武師到僕役都是清一色的女性,當然也只招收女弟子。在法天聯邦男尊女卑的關念並不存在。對於那些從事女權運動的改革者,法天聯邦是一個無處可供施力的地方。雖然在議會中女性的議士佔不到一半,不過也有三、四成議士是女性。而軍隊中女性的比例更少,可是這也是基於男女天生體能的差異,而且較高階的軍官、將領,女性的比例也有三成以上。   雖然法天不論在法律的制定與一般的社會關念中,都無重男輕女的意識,不過有時候女孩子總有比較不方便的時候。   就像習武,由男士來教導女性時偶爾總是會有一些尷尬的地方。蘭心武會也就因應而生。而且這個武會還是長青家少數帶來豐厚收入的武館。畢盡會把家中的女性特別送到這樣地方來習武的人家,都是比較重視隱私、及特別保護家中女性成員的家族,這樣的人家大多都屬於社會上比較有錢、教育水準比較高的家族。   由於一般的法人家族借由家傳的法印,多由家中長輩傳功,是不大需要這種武館來練功。而會把家中的千金小姐送來蘭心武會的地人家庭,不是真的希望子女練成絕世武功,不過是希望練武強身、多點自保之力。同時在武風盛行的法天,就算身本武功平平,至少眼光不能太差。透過蘭心武會,學習武學常識反成這些小姐的主要目的。當然也不乏認真學習的女士。只是在這個地方很少會出現較路高水準的比試。   不過現在正在廣場上拳掌交錯的兩人,可不是花拳繡腿。許多女學生雖然好奇,可是又怕無力自保,怕被餘勁所傷,一個個離得遠遠的,又很好奇地睜大眼睛在看著。   場上的兩位,一位是蘭心武會「掛名」的總師父。之所以會說是掛名,是因為她很少走到這座武館,不過由於她在南郡武術界的身份,所以讓她當總武師來招攬客人。事實上長青回夜對蘭心武會的營運從不過問,就連當師父應為的指導也是偶爾為之──不過,到是定期領取零用金。讓她出手,自然不會是水準太低的戰鬥。   雖然說法人的武功多來自家族自傳,較少會有到武館習武的情形。不過來到蘭心武會的法人女性其實不少,只是她們的主要目的並非習武,而是把這兒當成一種社交場合,或者是一種休息場所-畢盡只有純女性的地方並不多見。與長青回夜對招的女性就是名法人,而且還是來自家學淵源的法人世家。相把武功練好,以南郡議會議長之女、雷家家主之女的身份還怕沒找不到好老師。   雷霏纏著叔父雷戰那怕學不到東西,只是要找名好對手磨練對招可就比較不方便。畢盡雷霏可是雷嚴的愛女,家族中陪她練招的人總會心存禮讓,讚譽過實,這樣的練習可不是雷霏想要的。若說要找人比武練功,世上再也沒有比武議團的人員更加合適。而長青回夜與雷震熟識、不像中隊長長青回顏身份特殊,再加上也是名女性,自然是最佳人選。而長青回夜也想經由雷震最□愛的妹妹身上多瞭解雷震,射將先射馬,跟雷霏打好關係總是沒錯。兩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就成了親密的手帕交。   雷霏一招驚雷,雖無建功至少減緩長青回夜綿密的攻勢。她藉機又打出連番的驚雷。如果是武議團員間的比試,雷霏這等威力的電網在長青回夜眼中,就像紙糊一般,一點效用也沒有。只是現在的目的是在陪雷霏練招、增加她的實戰經驗。長青回夜自然也得把自身的水準降到與她相近的程度。只見長青回夜巧足輕點,就像後掠了兩影。人似未落地,又向前彈去,動作輕巧而流暢。   雷霏在逼退長青回夜的同時,也向後退開,真氣急劇運作。原本要運起法印爆雷電球,但心念一轉,改用法印散雷彈。一念之間的猶豫長青回夜已經快速逼來。   雷彈在手邊形成,雷霏手掌巧勁甩動,近二十顆的雷彈或快或慢盡數射出。雷電形成的彈幕幾乎將長青回夜的去路全部封鎖。兩人的武功水準終究差上不只一級,這樣的彈幕雷霏自己也無法可解。武議團中隊部技研組的長青回夜瞧了一眼,真氣隨心而動,速度僅略為提升。一個跨步,身子一偏,就利用時間差躲過大半的雷彈,雙足彈躍人幾乎平射而出,雷彈由耳邊呼嘯而過。   驚見散雷彈無功,而長青回夜又像炮彈般疾飛而來,雷霏急忙提氣,卻是力有為逮。散雷彈幾乎將她筋脈中的真氣掏空,而丹田內的內息又補充不及。心中慌亂,表情卻是不動聲色,馬上做勢使出空架子的驚雷。   長青回夜也不等她招式使實,掌氣向下打去,迅捷翻身,就消失在雷霏的視野。   「到此為止了。」突然耳邊傳來長青回夜的聲音。   「耶!」雷霏還想回身應對。轉過身來卻不見長青回夜,只是腳一吃痛,人被掃到。   坐倒在地的雷霏,看著立在身前的長青回夜。她、臉上不帶胭脂,微風輕拂秀飄蕩,堅定的面容中帶著幾分溫柔與秀氣。雷霏心想要是有這樣的一位姊姊該有多好。   「來。」長青回夜把手伸出。溫暖有力的手把雷霏拉起。雷霏發現,小夜姊姊的手沒有一般女孩子家的柔軟細緻。長期練武結果讓她的手長滿了硬繭,雖然少了一分柔弱的感覺,卻是多了一分讓人安心的力道。   雷霏伸伸舌頭,巧笑道:「還是小夜姊厲害,我以為散雷彈至少能擋你一陣呢。」   「你本來想用爆雷電球吧?一時的猶豫可是會造成情勢的反轉喔。」長青回夜道。   「可是人家怕爆雷電球的威力太大,會有危險。」   「這你不用擔心…」長青回夜看看被散雷彈打翻的幾株盆栽,就道:「不過也對啦∼要是用雷球,可要挨三嫂的責罵了。」   「不過你這個時候用散雷彈也是不對。先不說你沒保留幾分真力,散雷彈的威力究竟差了一點。在一以敵多或是大軍對陣的混戰中是很合用,不過一對一的對決就顯得浪費真力。要是對手直接運足了護身真氣,衝著一兩顆雷彈硬其威撼,不但無法造成多少傷害,其它的雷彈也白白浪費。所以…啊、謝謝」   長青回夜為雷霏檢討分析時,一位武會的年輕弟子好心地遞上了毛巾。   「小月你好詐怎麼可以搶先!」   「小夜老師,您好厲害喔!也教教我嘛∼」   「雷霏姊你好棒喔,能跟小夜老師這樣交手。」   「小夜老師,會可渴嗎?這是蓮花茶。運動後來一杯最合適了。」   不知不覺中長青回夜與雷霏被武會的弟子們包圍了。端茶、擦汗、噓寒問暖讓兩人一時之招架不住。   「謝謝、謝謝。曉菁,我下次再指導你。動了動,也流了不少汗,我先去沖個涼好了。」長青回夜見情況不妙,雖然汗沒流兩滴,氣也不喘,還是藉故遁逃。   長青回夜一面打哈哈,一面退到武師專用的房間。見到雷霏被女孩子們的熱情團團圍住,臨走前又道:「霏兒,方才一個掃腿傷到了筋脈了吧?你也先去沖個澡順道熱敷一下。再到我那讓,讓我幫你順順筋脈。」   「我,腳傷?」雷霏先是一臉迷惘。見到長青回夜對她眨眨眼,馬上向前走了一步「唉唷!」裝成吃痛好像要跌倒的樣子。   身旁熱心的女孩們馬上熱心地把她扶到室內,七手八腳地為她服務。甚至不少女孩自告奮勇地要幫她更衣沖澡……當然雷霏很「堅定」地「婉拒」了。   第03小節   雖然長青回夜並不真的樣要衝澡,不過話一說出就有人為她準備好半溫不冷的洗澡水。長青回夜也就不辜負她人的好心。   沖完澡,換套衣服。長青回夜坐在她專用的總師父房間等著雷霏的到來。   還好法天非常重視師道。這總父師的房間,沒有老師的指示門下弟子可沒人敢踏進一步。所以在這裡才能夠貪得耳根的清靜。   長青回夜想了想,她也不過是武議團中隊部的技研士,在一般地人之中就如此受到仰慕與歡迎。要是大姊長青回顏辭去武議團中隊長的職務,改任長青道館的師父,那會怎樣的情形?長青回夜想像了一下,對應著長青回顏喜歡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天性──難怪大隊部考查員重蒿老前輩前來考查的時候,她會緊張成那副得性。   「嗯、下次要再借用場地指導雷霏時可要挑人少的時候。不然可夠受的。」   「小夜姊∼我來了。」   「進來吧。」   「噗∼」雷霏一走進來,長青回夜就忍不住笑起來。   雷霏紅著臉佯怒道:「討厭啦∼還不是小夜姊的搜主意!」   「哈∼對不起…我幫你解開。」   雷霏的右腳,從小腿到腳腕包滿了好幾個人的愛心。熟練與差勁的包紮全都出現在這只腿上,甚至還大驚小怪地夾上了固定用的木板。被包成這樣,雷霏也不用假裝,很自然地就走得像是一名腿部受傷的女孩。   「討厭啦∼為什麼不能直接借用武議團的場地呢?」雷霏問道。   「不行。公私分明是最基本義務。不然你加入預備團好了。」長青回夜回答。   「那算了…」   「不過這裡的場地也不錯呀。又可以多結交一點朋友。」   「是不錯啦…就是這裡的朋友太熱情了…」   「哦,你應付不來嗎?我還以為你對這種場面已經很習慣了。」長青回夜問道。   「怎麼能夠習慣,更何況我又沒決定要從政。」   「可以嗎?」   「沒關係啦。有參軍的大哥、還有在地方議會當議長的二哥。這不就夠了。」   「難怪你能夠一直悠哉悠哉的。」   「嘻∼這就是么女的特權。」雷霏得意地說。   雷霏這句話引起了長青回夜心池的波動,她歎了口氣,道:「所以當大哥、大姊的就要特別努力,更加辛苦…」難怪大姊長青回顏從小練功就被逼著練得特別勤、份量特別重,還好讓她練出心得與興趣。而雷震也是吧…   「小夜姊想到辰哥了?」雷霏問著。   「沒有啦∼你別亂猜。」長青回夜臉上馬上飛起一道紅韻。   「嘻∼」雷霏賊賊地笑著。   長青回夜對雷震的心意也不是個密秘。只要不是神經太粗的人都可以發現兩人往來密切,絕對不是一般武議士與參軍之間的交情。不過也沒有進一步的跡象,可以兩人把歸類為情侶。   「小.夜.姊∼你和辰哥進展得如何啊∼」雷霏曖昧地問著。   「那有…沒那回事啦∼」   「嘻∼怎麼會沒有呢?」雷霏賊笑著說:「上次你們不是一同出遊了。」   「是啊∼他只顧著考查地方的軍力配置,與軍隊調動的路線,忙都忙昏頭了。整整三天的行程連話都談不上十句。」長青回夜黯淡地說。   「那上次討匪的軍事行動,大哥不是特別找你幫忙。回到南城不還請你吃了一頓燭光晚餐?」   「是沒錯,可是…才吃完晚餐,他馬上又被拉回軍部。一點空閒也沒有…」長青回夜的歎息變得更加沈重了。   「什麼嘛!那個木頭大哥!也不想想已經有多少歲數,還真的以為是自己南城最有價值的單身漢嗎。有小夜姊姊這麼好的女孩也不會把握!」雷霏為長青回夜感到氣憤,馬上又打氣道:「小夜姊!不用灰心!我幫你!那個不解風情的呆頭大哥,讓我先幫你訓他一頓。」   「呃、這、不用啦。你也知道參軍的工作本來就不輕鬆。雷大哥也有難為的地方。」   「不、不、不。」雷霏義正辭嚴的說:「讓女孩子家煩惱、傷心的男子就是不對。就算是我的親哥哥也不能寬容。」   長青回夜這才知道雷霏還有這種個性。難怪她初回南城之時,搞得南城的負心漢們人人自危,怕被神密的三人組找上門,施以嚴厲的懲戒。想到雷震最疼這位小妹,拿她最沒辦法。要是雷霏真的找上雷震,那一定會造成他不小的困擾。想到這,長青回夜就擔憂地幫雷震說話。   「雷大哥工作忙,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男子漢大丈夫本來就該對自己的工作盡責。更何況南郡這時正需要進行軍事的廋身改革。他的責任重大,我們就不要拿一些小事去叨擾他。」   「這那是小事!」雷霏不以為然的說:「這可能關係到你與大哥的終身大事。很重的,一點也不小!」   終身大事…長青回夜聞言臉馬上變成一顆紅透的蘋果,不好意思地說:「沒事回事…還早的很…還早的很…」接著長青回夜又悠悠地說:「更何況雷大哥的心意怎樣都還不知道…我…不提了。」   平常看慣長青回夜英氣勃勃的樣子,現在她卻與一般初戀的小女孩一樣,雖然嘗到了一點點的甜蜜,卻也夾雜著更多的焦慮不安與無助。雷霏見了不忍又憐惜,心中對那位「可敬」的大哥腹誹不已。同時決定要好好幫小夜姊一把。   「好!讓我來幫你製造機會。」雷霏雙眼出現熊熊的烈火,這等戰意可比平常練武對招時不知強上幾倍。   「這…太麻煩你了…」平常作風乾脆,行事果決直來直往的長青回夜,遇上自己的感情的事也變得扭扭捏捏。而且雷霏過份熱心的樣子也讓她感到不安。   「對了,四天後正好有個惜春的晚宴。就讓大哥當小夜姊的男伴!」雷霏興奮地說的。   「這…不太好吧…雷大哥工作這麼忙…那種晚宴又不像民事廳辦的慈善晚會那樣…」   「有什麼關係。工作之餘也要放鬆一下。更何況要是我要參加,當人家大哥的父親不在時自然要充當一下護花使者。像我這種半大不小的人只要有個掛名的監護人,至於大哥當然不能沒有女伴。嗯、嗯,這種感性的宴會可是促成情人的良好時機。」   雷霏越說越是興奮。當事人的長青回夜卻是越見躊躇。   「可是…我…」   「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看到雷霏信心滿滿的樣子,長青回夜也不好意思拒絕她的好意。更何況能由雷震當男件參加這樣的宴會也是女孩子家小小的夢想。   「不過…我…好…像沒有…適當的…衣…服…」長青回夜想樣著晚會情形,說著說著頭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臉越來越紅。   「這還不簡單。就交給我…的朋友-鐵柔琴處理就得了!」   「不會太麻煩人家了?」   「不會、不會。上次的救援行動柔琴還一直沒機會向小夜姊道謝。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她有機會回報你。沒問題的!」   「…好吧…」   「不過事成之後小夜姊可不能只顧著大哥。還是要多騰出一點時候陪我練功喔!」   「當然…」   「嘻∼就這樣說定了。交給我,包你滿意!」   時節雖然已經走到春天的尾端,不過偶爾也吹著略帶寒意的陣風。待在軍本部主持一項敗政會議的雷震,突然打個了噴嚏。   「怎麼了參軍大人?」在一旁與他討論撫恤金發放問的題的常待長雷茗打趣地問:「是不是被某位美女掛念了?」   「那有的事。我看是被某個不甘被裁撤的部隊長正在咒罵才是。」雷震半開玩笑的回答。   「是嗎?我還以為是要參加周未惜春晚宴的女仕們,在討論著要如何要請參軍大人參加,才讓您打起噴嚏。」   「你別開我玩笑了。這種給浪漫男女參加的舞宴,我那有時間參加。」雷震道。   「司令大人∼話別說滿了,凡事總有意外。反正左參軍與軍團司令都回來了,你的負擔也減輕不少。一個晚上的空閒還是有的。」另一名參軍府的財政幕僚也道。   雷震搖搖頭,道:「不可能。而且我暫時也沒這等興致。打岔到這就夠了,時間保貴。接下來再看這一部份的可行性,要是讓亡故家屬先領三分之一的撫恤金,剩於的……」   雷震還是把心放在審理傷亡撫恤金發放的方案。惜春晚宴?不過是他與生命不會有交錯的一條平行線。   不過他怎麼也想不到在雷霏的捉弄下,原本不會有所交集的平行線也有會集的時候。   第04小節   張開新是南城新到部的高級警官,這是他待這南城司警的第三天。對於他而言能由也方的警備隊榮升至首府任職,就是已經是出人頭地。只要好好再努力個幾年,表現適當的話鐵定能回到家鄉當地方的司警。   這天中午,他一手拿著著碳烤面堡包,一手拿著市民新鮮報,啃面堡包、看著小道消息與各種報導。   「我說老陳∼咱們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是什麼樣的人物啊?」看著有關季行雲的系列報導,嚼著滿口食物陳開新含糊地說著。   老陳的反應可讓這位新人迷糊了。他的反應未免太激動了,難到這位小隊長是位驚天動地的人物?老陳雙手不停揮動,神色緊張,不停對這位新來的搭當擠眉弄眼。   「這位季行雲、季隊長真的這樣了不起嗎?」張開心已經把東西吞下肚子。很清楚地把話說出來。   這句話一說完,老陳做出絕望的神情,一手蓋住雙眼,就坐躺到椅子上。同時,原本整個吵鬧的警司瞬間變得安靜無聲。所有的人無不神情緊張,目光全都集中到張開心身上。   他也呆住了。   時間像是凍結了一般,過了像千萬年之久的五秒,警司又活了起來。   「啊!這個案子交給我好了。我馬上去辦!」原本喜歡偷懶的人變得異常勤奮,馬上就飛快地要離開警司。   「對了!我還得再到案發現場詳細檢查一遍。」「我也是。」原本不急著要做的事也都搶著要完成,就為了找理由踏出警司。   內勤人員的情況也十分接近。   「糟了!我老婆好像快生了,我得馬上回家一趟。」   「對了,家裡重病的祖父今天下午輪到我擔任開護。下午我要請事假。」「耶!阿章你阿公不是早死了?」「還個是我外祖父!」   許多人的家裡突然發生事故,必需馬上離開警司前去處理。   所有的人員好像把警司當成極度可怕的地方恨不得馬上逃離。   怎麼回事?這位新人心中除了疑問還是疑問。   突然,冒出一聲:「啊!警司大人出外用餐不在本部!」   然後咒罵四起,本來趕著要離開的人員又摸摸鼻子,回到位子。   「喂!老陳你也教教這個新來的!想害死我們啊!」   「對不起、對不起。年輕人才來不到幾天,不懂事。反正警司也不在,沒事就好。」   「沒事!最好沒事!」   看到幾位同事氣得想要揍人的樣子,張開心一臉無辜還不知道自己究盡犯了什麼錯誤。老陳把氣呼呼的警備員安撫了一會才回到搭當邊。   「小張∼那個人的名子在警司是最大的禁忌。完全提不得。」   「那個人?」   「就是你方才說的那個人。」   「你是說季…嗚∼」張開心才吐出一個季字,老陳馬上就神情激動地把他的嘴摀住。   「告訴你不能說才提!」   張開心掙脫老陳的手,滿臉迷迷惘地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咱們警司與季…那個人之間有什麼問題嗎?」   「…這說來就話長了。以後有空再慢慢告訴你。反正那個人名字是提不得就對了。」   「好啦、好啦∼」張開心心中的疑惑只有加深,可是再笨的人看到那三個字的名字造成的效果,也會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在這裡是多大的禁忌。   「不提那個人就不提。不過那個人又是誰,看起來神神密密不懷好意的樣子。會是咱們頭頭的雙友嗎?」張開心又指著會客室問著。   「我那知道?嗯,好像有點面熟的樣子,不過臉藏在披風下面也看不清楚。也許是李家的人有事要暗中請托警司大人幫忙也說不一定。」老陳道。   「可是有必要這樣神密嗎?」   「你就別管了。雖然咱們警司是中立辦案,可是這裡可是南郡的首府。一些政治的暗潮可不是我們這些小小的警備隊員可以沾惹得起。乖乖去解決路上的犯罪問題就夠忙了,別在管『大人』們的事情。」   張開心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不過對南城還不熟悉的他還是暫且聽從搭當的建議。畢盡自己還沒進入狀況,要是再做出讓警司在頓時變得寂靜無聲的舉動,美好前途很可能就會毀於一旦。   中午用餐休息時間快要結束時,李少龐才不徐不緩地回到警司。   一踏入警司室,一名事務官就對他交頭接耳,說了點事。聞言,李少龐摸索腦海中的記憶,卻怎麼也想出起來李家會有需要遮遮掩掩的人物。更何況家主大人也沒示意要做些什麼。思緒一轉,李少龐認為那位客人八成是家族中,某位不成材的人物,想要借用警司的力量公報私仇。李少龐臉上跑出了不情願與鄙視的神情。雖然家族成員之間相互幫助,是種義務,不過借用公器達成私慾,這等情事在警司與廉司是最為忌諱。就等要干,也得弄得理所當然、不著痕跡。弄得打扮得一付神密兮兮,還特別登門拜訪,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般地告昭眾人。   有點不情願,李少龐走入會客室。   「你是那位?找我這司警有事嗎?即然來了,就不要再隱藏身份。」李少龐語氣中充斥著不耐煩。   「不認得我了?」   這個聲音!李少龐急忙運起真氣,感應對方的氣息。臉色一沈,不對,不像。猶豫了一下,又用警戒與懷疑的眼光注視著裹在披風中的男子。   他把蓋在頭部的披風掀開露出面容。   沒錯!真的是他,雖然面貌變得更為沈穩、臉上也刻劃了不少風霜。但確實是他──曾經是南郡武議團的一員、李家中年輕的好手、原本深受家中長輩期待的年輕俊傑。   「魁哥∼你那時候回來的…」李少龐憂喜參半。失蹤的族人出現了,自然值得高興。只是一出面,就以這種方式來到警司,卻又不知所為何事。   「這裡不方便說話,請到我的辦公室。」李少龐傳音道。   不走外門,真接進入警司室。李少龐沒有坐在辦公桌前,而與李魁並席而坐。布起了絕氣壁,李魁問道。   「魁哥∼這段時間你跑那去了!你不知道多少人為你擔心。由其是君詩議士急得上熱鍋上的螞蟻。你怎麼可以這樣一聲不響的就離開,由其是你身上還著那樣的傷…」   李少龐語如連珠,一股腦地將心中的掛念與疑問傾洩而出。李魁做勢阻止他開口,淡淡的說。   「我已無恙。」   「怎麼可能會沒事…」急切的關心又泉湧而出,不過說完這句話李少龐就頓了一下。的確,在李魁身上是沒發現受傷的樣子,整個人的感覺也變了不少,讓李少龐無法憑真氣的感應認出。他身上的傷不但痊癒,實力似乎還大幅提升。李少龐身為司警對事情的觀察與判斷力自然非為淺薄,不過是出於意外與對家中族兄的關心,讓他一時間亂了方寸。   「那…魁哥,你要先與我去見家主大人嗎?至少也要與詩君議士打聲招呼。」   即然會以這身打扮來到警司,肯定不想讓人知道李魁已經回到南郡。李魁決沒有現在就回歸家族的可能。洞悉這個情況,李少龐還是對他提意。   「不…暫時先不要。」果然真如此。   「魁哥,你既然來找我了,我也不可能會對家主隱暪。」   「沒關係,只希望你不要張揚…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完結了,自然會去見大人。」李魁平淡又堅毅地說。   「這樣嗎?希望你能順利。魁哥放心,你的事我只會告知大人。而君詩議士那邊…」李少龐用尋問的語氣說著。   「君詩姊嗎∼請你先不要向她提起我的事。沒必要讓她為了我的事擾亂心房。」李魁語氣平淡地說著。不過表情卻變得有點僵硬,似乎很吃力地維持他那種淡然的神情。   「另外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幫忙。」   李少龐點點頭,道:「魁哥的請求,小弟自然會盡『一己』之力幫忙。」   李魁眼中閃過狡獪的神色,輕鬆說道:「當然,你的立場我明白。我要請你幫忙的事也算你們警司分內的工作。相信於公於私你都會很樂意去執行。其實我也不是愛計仇的人,只是希望在回到南城的前幾天能確保不會碰到那傢伙。至少讓我心情調適一下再自己去找他,也算是順便出出一口怨氣。」   李少龐疑惑了,會是什麼事?   「我只是希望你能『依照職權』去逮捕一個人……」李魁繼續說明。   李少龐臉上露出奇妙而愉快地笑容。   第05小節   平時季行雲極少參與預備團的訓練,今天他卻主動跑到預備團的射箭訓練場。人是來了,他並沒有興趣指導預備士或干預訓練課程。他只是來找來人。   季行雲的朋友中最值得信賴的不外乎白任與雷震。只是雷震工作忙碌,不方便隨時上門叨擾。而這事又有關白任,當然不能找他商量。找張叔自然也行,不過年輕人往往不太會主動找人生經驗豐富的老先生求教,更何況張叔是在傭兵界打混出來的人物,對於大家族的事務及世家子弟的想法總是較不清楚。原本想求助於天雷與楊菁茹夫婦兩人,可惜對夫妻跑去出差,順便享受一段兩人世界的美好時光。季行雲只好退而求其次,以正直認真的雷義做為咨詢的對像。   雷義是季行雲的常待官,可也是預備團的一分子,自然也得參與預備團的訓練,並執行預備團的勤務──為小隊長打理大小事務就是他的主要勤務。預備團的種訓練也非強制參加,每位團員依自己的興趣及需要來選課。除了武術指導、實戰練習、武學理論外,團隊戰鬥、兵法、戰陣及領導統御都是預備團的課程。許多訓練課程對進入武議團並無幫助,到是對軍旅十分有用。預備團中能脫穎而出進入武議團的人還不一成,反到是待了幾年就轉入軍隊佔了多數。待過預備團的人在軍隊像是渡過金似地,晉階升等得特別快。入伍以兵長任用,次年升校騎,再一年成為校尉,表現適當也會是太尉的優先候選人。至於將級的官階可就不是先靠個人的武術修為就能擔任-至少以預備團的實力是不足的。即使領兵帶隊的資質平凡,待過幾年預備團就能輕陽地當上校騎,從那方面來看這都是報酬極高的投資。更何況在尚武的法天,有著預備士的頭銜,在社會上普遍受到尊敬與歡迎。   雷義參加的課程不多──光小隊長的事務就夠他煩的。原本他對箭射訓練並無興趣,可是當他白明散離爆的好處時,也就積極投入遠程武器的訓練。預備團的許多課程都十分靈活,在這射箭訓練場,並不一定要使用弓、弩,只要是能擊中遠方目標的武器(也不一定要用武器)都可以。而這當課的主教官劉光耀,只是為預備士們解說如何瞄準、捕捉遠方活動目標的訣竅。接下來就讓預備士們自由練習,他則適時地加以個別指導。   雷義當然使用拋玉訣投射鐵片,當然沒有運起法印電影,他可不想每次練習就摧毀一堆教具。畢盡活動靶的汰換率太高,到時要招標添購、籌措經費、撰寫採購書的人可是自己。只是練習準確度就不必用上散離爆了。   季行雲坐在草地上看著雷義練習,雷義真的下了不少工夫。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進步良多。還談不上百發百中,不過十之八、九都能擊中目標。雷義不吭半聲,紮實地練了快兩個小時,直到把帶來的鐵片、彈丸用盡才停下來。   雷義由射擊位置退下,就瞧見季行雲向他招手。   「隊長有事嗎?」   雷義的語氣中不僅帶著疑問,同時還有著三分的警戒心。通常這位隊長主動找他,都沒好事。不知道這次又會帶來何種麻煩?   「坐。」季行雲拍拍他身旁的草地,說了一聲就沈默起來。雖然打定主意要向雷義請教些問題,不過他把事情提到嘴邊時,才發現不知從何說起。季行雲先整理思緒,把問題釐清。   等了幾秒,不見隊長說話,雷義就道:「隊長,你讓那幾個人加入預備團妥當嗎?」   「那幾個人?」   「就是那三個來自嚴流島的異邦人。這幾個人以囂張的行竟來武議團挑戰,敗陣下來還有敢厚著臉皮留下來!」雷義沒親眼見到這三個人挑戰時的作為,在同事的傳言下,自然不對三人帶有好感。   「不好嗎?是我主動請求他們留下。」   「隊長,讓這種人留下會破壞預備團的和諧。這幾個異邦人目光於頂,自信心遠大於實力,又欠缺團隊工作的協調能力,最糟糕的是又不受教。收他們入團百害而無一利,隊長怎麼會邀他們加入!」   「會嗎?」季行雲停了一下,指著正在射擊區接受軍事教官指導的理頓士,道:「我看理頓士好像很虛心在學習的樣子。」   「那是…」雷義才要反駁,季行雲就問:「你與理頓士好好談過話了嗎?」「沒有。」   「你曾經與理頓士共事過了嗎?」「還不曾。」   「你和理頓士交手過了嗎?」「沒有。」   「那你有直接和他接觸的經驗嗎?」「還沒…」   「那你對他的評價是怎麼來的?」季行雲最後又問。   「是…聽隊友說的。」雷義洩氣地回答。   「他們的武功很有趣,底子也不差。有著外來武藝的刺激,相信會對整個預備團的實力會有所幫助。而他們很有心朝武道發展,入團對他們也是一大幫助。利人又利己何不接納呢?何況被我們打傷的人也還沒痊癒。由其是被雷天打傷的普力士,前兩天才能下床。雖然武議團為他們醫療,可是藥材、旅館的費用也讓這三名來自嚴流島的客人陷入經濟危機。入團正好可以幫他們省下住宿的費用,也能夠有一定的收入。一、兩個月後,等傷養好了,再視他們的意願與表現決定去留也還未遲。」   「隊長∼預備團可不是慈善機構…」雷義還是強調:「而且他們是來路不明的異邦人耶!」   「異邦人?那又怎樣?」季行雲嘟起了嘴,好像有點不高興。   「說到異邦人,武議團的喀萊爾.道奇不是來自他鄉。而我來到法天也還不到一年。再說南城,在幾百年前還法天的異邦、外地。別說法天,就是南郡也是由各地來的人民組成,純種的法人佔了多少?異邦人?到處都是,只差來的久還是初入法天罷了。」   「這…是我錯了。我的心胸過於狹隘。」雷義坦然認錯。   季行雲緩了緩,道:「不過這件事會被提出來,那一定有不少隊員對理頓士很反感…那還得請你多加注意,順便想辦法化解這種隔閡。」   「啊!這個…」莫名奇妙又接下了一項麻煩的任務,雷義感到相當為難。可是看到隊長「信賴」與「懇求」的目光,雷義硬著頭皮道:「這個當然沒問題。」   「麻煩你了。另外有件事想與你討論一下。」   「嗯?」   「事情是這樣的…不對。我打個比方好了。只是打個比方。如果雷義你與一位地人的姑娘相戀,而…」   季行雲話還沒講完,雷義突然很緊張地說:「耶!你已經知道!隊長你怎麼知道的?不可能,我明明很小心不洩漏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雷義你在說些什麼?」   「啊!呃、沒事、沒事。隊長你說是在打比方是吧?只是假設?好、請繼續。」   季行雲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雷義,同時擔心自己是否找錯人商討。不過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如果那位女孩子是位地人,而且家境貧困…」   不等季行雲說完,雷義就道:「我的話,沒關係,只要兩人相愛好。」   季行雲瞪了雷義一眼,有點生氣的說:「我都還沒把情況說完,你又知道沒關係了!」   「反正女孩子沒錢沒勢,也沒有社會地位。而雷義你卻進入主議會成為南郡重要主議士。那麼…先別提你自己,雷家會同意你與那位小姐結為連理嗎?而那位小姐又是自尊心甚高的姑娘,她有可能接受這樣的你嗎?」   「這就比較麻煩了…」雷義開始認真思考,沈默了幾秒突然反問道:「隊長你問這個干麻?難到是你…」   「別亂猜,是我的一位朋友。」   雷義盯著他看了幾秒才道:「好吧,就當是你的朋友。其實如果是兩人身份、地位不相稱那到無所謂。如果正好是處對立陣營的家族那才麻煩。舉個列,要是辰哥宣佈要與龔家的姑娘結婚,不先被家主大人打個半死、趕出家門才奇怪。」   「那麼嚴重?」季行雲道:「不過狀況好像不一樣。」   這個話題似乎很容易引起共鳴,不知不覺中季行雲周圍又坐了幾名預備士。   「這種戀情最動人,隊長你不知道阻力越大,激起的火花也就更加耀眼嗎?」預備士郭孟航帶著嚮往的神情。   小蜜兒也插嘴:「我要是那個女孩就好。不是一下子就飛上枝頭變鳳凰。」   季行雲發現好像偏題了,就道:「咳、如果角色換過來。男方是一位漂泊的、的武者,而女方卻是足已動搖南郡經濟大商家的千金小姐呢?」   這句話一出,季行雲發現數道灼熱目光打在他身上。曖昧的眼神在他身上飄來飄去。   「隊長不過是舉列,希望能得到一點意見。絕對是發生在他『朋友』身上的事情。你們不要亂猜。」   季行雲也努力地點頭附和。雖然不太清楚自己的話在那裡造成誤會,讓這些預備士產生曖昧的聯想及誤會。   「即然是隊長的問題,更正,是隊長提出的問題。那大伙就幫忙拿些主意吧。」小蜜兒笑嘻嘻地說著。誤會似乎沒有澄清,卻造成廣大的迴響。接著各式的建議像滔滔江水不絕於耳,讓季行雲接應不暇。   各式的說法與意見引發更多的討論。突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出現在熱烈的討論聲,冰泉清雪說道:「很辛苦,不論是男女雙方一定都很辛苦。」   季行雲對這突來的一句感到意外。想要追問,冰泉清雪卻不再說話,這個不被重視的說法馬上就被熱烈的發言與討論給淹沒。   幾個小時內,季行雲就得到許多由書本上吸收不到的「常識」,只是不知這些東西派得上場嗎?這一段熱烈的討論還產生了一個謠言──武議團小隊長季行雲有一位出自於富可敵國大商家千金的密秘情人。也不知幸或不幸,這個謠言只在他背後廣泛地流傳著。   第06小節   雷茗手中抱著一疊厚重的卷宗,快步走在軍本部。她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極力克制自身的脾氣。她不想遷怒於人,也不想把心中的怨氣透露出來。因為她是南城駐軍司令的常待長,也是南郡參軍之一常待長,軍部核心的不滿很容易影響到底下的官兵。她不想因為自己沒控制好自身的情緒,造成軍隊基層的猜測與不安。雖然她自認為掩飾得很好,一路走來卻沒發現許多官兵都刻意避開這位常待長,也避免被怒火給燒傷。   進入前將的辦公室,雷震正與參軍府的財務長談話。   雷茗才想差名傳令士去請財長,即然他就在辦公室,正好省下幾分鐘的等待(參軍府與軍本部在同一棟大樓內,因為參軍需由現役前將兼任,而南郡的貫列是由一位參軍兼任南城守軍的司令)。   「財務長,請你看看,這就是軍團司令對您辛苦理出方案的批示。」到了司令的辦公室,雷茗也不再過分壓抑心中的火氣,導至語氣上沒用辭的禮貌。   財務長接過卷宗,翻開首頁,說道:「讓我瞧瞧,嗯…參戰官兵對法天貢獻非淺,尤以為維護法天之光榮與保貴之領士而導至失去子女、伴侶、支柱的家庭更應獻上最高之歉意。並得以實質之作為負起照顧養育因戰事而失辜之弱小孤老之責。因而對傷亡官兵撫恤一案,應再詳加參詳評估,盡南郡最大力量,從優考量。」   財務長把卷宗送到雷震桌上,笑道:「翼將大人說的沒錯,與參軍大人預料的也一模一樣。」   「什麼沒錯!早上才將草案送入軍團本部,這就送回來了。我看雷焰大人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批示,否定了眾人辛苦擬定出來的三種方案!還跟司令預料的一樣?」說著說著雷茗的怒氣突然消散,看著心定氣閒的財務長,與帶著撲克臉的雷震。   「您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推斷事態可能的發展,事先做好準備工作是個好習慣。」雷震道。   「哦∼那司令大人您這回有何因應之策?」雷茗道。   財務長先道:「這兩份謄本還請你先交給軍團本部的人事與務政首長,可別讓雷焰找麻煩的私心延誤法案的推行。」   雷震撕去捲宗首三頁,說道:「這份草案就勞請你再重新加上卷頭與封面,記得這次的卷頭加點對雷焰領軍建功的讚揚。三天後再送呈給咱們的軍團司令。」   「就這樣?還可真省事。」雷茗道。   「這樣就行了,真的很省事。不過這三天可不能閒著,就請你通知財政與人事科的幕僚,馬上通盤檢討撫恤的法規與實行上盲點。這次已經用不上,往後南郡的戰事也不會少。兩天後提出初步的看法,雖然趕了點,就當成討檢撫恤制度的第一步,先掌握個大方向就行。」   「就是要讓雷焰誤大人以為參軍府很認真地在重新擬定草嗎?」財務長道。   「可以這麼說,不過要是在下能續任參軍,這個工作會很認真地推行下去。」   「我白明瞭。就容下官先行告退,這就領令執事。」財務長說完就起身,以軍禮向雷震告退。   『父親大人果然沒看錯人。雷震不論在氣度胸襟或智謀上都屬上乘,行事以大局為重。與小鼻子小眼睛,靠著軍團司令庇蔭的雷熾果然有著天壤之別。』雷茗心裡這樣想著。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變成由衷支持雷震,與他站在同一陣線。   清脆的鈴聲響了三聲,雷震按鈴,一名待從士馬上走入,行禮後便恭敬地說:「報告司令,雷霏小姐來訪。」   「知道了,請她直接進來。」   雷茗觀察著長官的表情,雷震還是保持一貫輕鬆又不失嚴肅的神態,嘴角卻微微揚起洩漏他的心情。雷震在屬下面前總是憂喜不露於色,讓人猜不透,並且散發著自信與輕鬆。而能擾動他心房的人就屬這位雷霏小姐。   「這丫頭不知又要帶來那種麻煩。」雷震似笑非笑地說著。   「雷司令好像很喜歡雷霏帶來的麻煩。」   「那兒的話,會有人喜歡自找麻煩嗎?」   雷茗笑了笑就退到一旁。   「辰哥∼」雷霏帶著輕巧的腳步,直接跑到雷震身旁。   「嗯、嗯,幾天不見,霏兒的身手又進步了。三叔會不會是被你吵得受不了,才到都郡避難。」   「討厭啦!那有這回事。霏兒不是一向最乖、最討人喜歡的嗎?」雷霏撒嬌著。   「是啊、是啊∼不過你近來練功練得勤,沒傷著了吧?要不要大哥騰點時間,陪你練練?」   「嘿∼有三叔看著那會有問題。不過到是真需要大哥挪點時間出來。周未晚上的時間能空出來嗎?」   「三天後的周未晚上,你想上那胡鬧了?」   「辰哥不知道嗎?素有盛名的惜春晚會,聽說很好玩呢!只是還要有個監護人帶入會場,怪麻煩的。老爸不在,這個責任自然要由大哥代替。或著你就充當我的男伴也行。」   「惜春晚會!那有什麼好玩的,你該不會是要去會場懲戒素行不良的登徒子吧!」雷震漸漸聞到危險的味道。   「才不是。最近都在練功,可要趁機好好玩玩,順便交點男性的朋友。」   「不准去!」雷震快語阻止,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語氣過於嚴厲,又補充道:「你要是想認識些青年才俊,大哥可以幫你介紹些人選。保證各個都是品性謙良,前途似錦的好青年。何必去那種地方。」   「什麼嘛∼老古版。就算大哥不跟我去,我就進不了會場嗎?溜進去嘛,有失我雷霏小姐的身份。要找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把我送入會場可也是輕而易舉的小事。」說完雷霏就裝成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就要轉身離開。   雷震急道:「霏兒!等等、別走!」   雷震看著雷霏的背影,見她快步離去,神情大是緊張。站在旁邊的雷茗卻瞧見雷霏流出頑皮的笑容。   「霏兒∼大哥跟你去就是了∼」雷霏沒走兩步,雷震就屈服了。   雷霏轉過身,笑盈盈地說:「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   「那當然…」   送走了雷霏,雷震滿臉憂慮與焦容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   「真是活潑可愛的妹妹。」雷茗試探性地發表感言。   雷震停下腳步,轉身面向雷茗,語帶焦慮:「這小丫頭才幾歲而以…就急著要交男朋友。會參惜春晚會雖然都是些社會名流,但其中多是一些繡花枕頭、光會說好聽話的紈褲子弟。這種人保持點頭之交就夠了。霏兒到那晚宴,會不會被有心分子給騙了?」   「司令您是不是太多心了?雷霏可是議長的掌上明珠,又有一位當參軍手握軍權的大哥。誰敢動她?」   「不!就是這樣才危險。越有附加價值的小女孩,越是那些職業的小白臉的最佳目標。這樣不行,雷茗,你幫我調查一下,旗下的參謀與將官們有誰會參加這場宴會?」   「司令您該不會想…」   「宴會上我自然不能隨時跟在她身邊,至少要確保有人緊看著她的行蹤。」   「您也太小題大做了,雷霏也不能算是小孩子了。小心會引起她的反感,造成反做用。」雷茗強忍笑意。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那豈非是加更危險!」雷震現在已經不再是沈著冷靜、充滿自信的前將,純粹是位擔心妹妹會誤入狼口的傻哥哥。   第07小節   未春的午後,吹著爽朗的清風,一群孩子在空地上追逐嘻鬧著。他們用末端削得又平又寬,像是船槳的木棍,分成兩隊互相爭取一顆「膠果」的控制權,同時相想辦法把膠果打向對方的「堡壘」。武議團的小隊長則在一旁觀賞著。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能夠加入遊戲。他並不介意會被當成一位「大孩子」,只是他的加入會破壞兩隊均衡的實力。季行雲退而求其次,在一旁當起觀眾與裁判。   比賽已經進行了好一會。這時的膠果正在大個子身旁,他不停揮動板棒,由己的陣地附近將膠果運向另一側。一個施力不當,橢圓形的膠果偏離了他前進的方向。大個子煞車、轉身,要把取回膠果的主控權,卻被新智捷足先登。   新智用力揮棒,將膠果打回去,堡壘就在前方!   「快回防!快手、擋住這球!」大個子大聲喊叫。   膠果飛過十餘影,飄到堡壘前方不遠時,速度已失,快手輕易地化解一次危機。「守城員」手中像是煎鏟,前端釘成寬大的「守城棒」擋下膠果。他原本要將膠果傳向前來接應的小康,可惜膠果在落地後的彈跳偏向了。橢圓形的膠果實在不容易控制,這個經常會發生的失誤卻造成另一個危機。膠果彈向敵隊的一位女孩。   喘著氣,跑得滿臉紅通通的女孩,意外發現這個良機,握緊棍棒,全力揮擊!   膠果又飛回原去,這一次的打擊點又拉近了數影。快手舉起守城棒,躍身攔截。膠果穿過防線,打向堡壘!   啪!土塊堆成的堡壘垮了。   勝利的歡呼聲與頹喪的叫聲傳遍空地。   「五比四!比賽結束!」裁判大聲喧判。   比賽當結束,幾名小朋友還在空地上練習球技。而大個子招集幾位固定班底的隊友,一同商議戰術上的失策,討論得激動萬分。   擊出關鍵性一球的小英雄,蹦蹦跳跳地跑向季行雲。   「小雲哥∼你有看到嗎!我得分了!」她興興奮地向季行雲報告。   看著這位還在大聲喘氣,臉色紅韻的小女孩。季行雲心中十分欣喜,他的欣喜不只是為她在比賽中的表現,更為她現在能像一般的孩童,跑跳嘻鬧而感到欣慰。   「小荃累不累?你表現得很棒呦。」   小女孩滿意地笑了。   空地上吵雜的遊戲與嬉戲聲突然變小,變換成低語的指指點點。   兩名警司的高階警士走進空地。在法天,軍人與警備隊員是廣受尊敬的職業(與某些國家大不相同,歎…)。不過兩者之間還是有所差異,一般的民眾對警士還是帶有幾分畏懼。因為他們的出現不是伴隨著慘案、就是有親友即將被逮捕。   「大個子又闖禍了嗎?」周荃語氣不滿,卻也不失關心。   季行雲道:「應該不是…」。小孩子的頑皮與惡作劇還不致於驚動高階警士。   兩位警士果然直接穿過空地,走到季行雲面前。   「季大人。很抱歉,有事要請您協助。」   「有重大案件需要支援嗎?」季行雲感到些許的不對勁,因為警司通常都只有行文求助。也不知道為什麼警司的人對跨入武議團一事相當敏感,據說以往都是由司警或是責則案件的高階警士,帶著案件與請托書,前來請求協助,並且說明案情。卻不知何時起,這個習慣撤底改變,就連請托的文書也交由譯站送交。這兩位高階警士親身來訪,實屬不尋常。   「我們感到非常抱歉,但職責所在,不得不為。」警士恭敬有禮地說:「有人控訴大人您無照行醫。」   「啊!」季行雲腦中響起白任的告誡:『沒有執照就會犯法!而且還是以殺人罪論處!至少要關個五年十年你知不知道嚴重性!』   「季大人當然不會無照行醫,只是依照法律,小人還是得請您到警司說明一番。」   季行雲尷尬的說:「…我好像真的沒有醫師執照。」這不是能隱暪的事情,只有到醫師公會一查,就能得到正確的答案,何況季行雲也沒有說謊的習慣。   「哦∼這就比較麻煩了。」警士臉上浮現奇妙的表情,又道:「不過這也沒關係。以大人的醫術,相信可以將程序補正。可是在這之前恐怕得請您移駕,到警司的『招待室』住個幾天。而我們也會以最快的速度為您舉行醫師的認證測驗。」   「好吧,請帶路。」   「新智,麻煩你送小荃回去。我有事要與這兩位警士先離開。」季行雲臨走前特別交待功夫較佳的新智。   這群小朋友們看著季行雲與警士離開,開始議論紛紛。   「季大哥不是說,要陪我們玩一個下午嗎?怎麼現在就跑掉了。」   「笨!小雲一定是為了幫警備隊捉壞人。當然拖延不得!」大個子自信滿滿地說著。   「不愧小雲哥,好偉大。」小康附和。   新智卻看到周荃抿著嘴,一言不語,神色有異,便關心道:「小荃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雖然你近來體力好多了,可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周荃搖搖頭,道:「我沒事。不過,我要先回去。」   新智見周荃神色有異,卻怎麼也想不到她是在擔心季行雲。畢盡季行雲與警士離開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被逮補。   而周荃的一顆小腦袋思考的結果,就是馬上求助於大藥商的父親。自然急著要快點回家,希望父親能動用在南郡醫藥界的影響力,幫小雲哥脫罪。   這兩名警士心中正得意著。這一群不懂事的小孩根本不會知道季行雲將暫時被收管羈押,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對話被家中經營藥材生意的周荃給聽得一清兩楚。   第08小節   惜春晚宴的歷史悠久。最是法天的先民為了感念一位驅逐寒冬、讓春天重回大地的英傑而舉辦的慶宴。經過時光洗禮,原本的英雄漸漸被淡忘,而慶祝的習俗卻被留下,並且賦予不同的義意。當然主要還是感念大自然的恩惠為主。其中包括感念春天滋長萬物,而人類也在這個時節尋求迎接自然恩惠的伴侶。演變到後來,到像是類似情人節、男男女女專屬的告白之日。   雷霏要雷震帶她參加的宴會則是南城半官方的舞宴。參加的成員不是富商子女就是高官達人之後,簡單來說這這就是一場以金錢與權位做為入場卷的宴會。會場則純粹是讓年青人玩樂、結交朋友的場合。當然也有利用機會尋找第二春的男男女女,不過主角還是未婚的少男少女。   雷震未婚,也沒有情人,又是南城目前最有身價的單身漢之一。只是他早就脫離少男少女的輕狂年齡,因此他要把自己歸類於帶人入場的監護人,關心但不干涉少男少女之間的互動。雷震對妹妹雷霏的關心自然不在話下,可是要他不加干涉可就難了。   兩人搭乘著小型的巨蝓獸,正往會場移動。雷震與雷霏相對而坐。雷震看著落落大方的雷霏,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感慨。雷霏沒有身著華麗的禮服、也沒有經心的打扮。上半身是褐色的獵裝、腰間繫的是可以拿當成短鞭使用的皮帶,接著是方便行動的貼身皮褲裙。半長的皮褲裙正好蓋到膝蓋上方,腳上穿的是長筒靴。看她這身穿著,一點也不像是要去參與這一盛宴的女孩,要是再配上一副弓箭與獵刀到是像極了在原野穿梭的俠女。   看她的裝扮,雷震就認定還沒有一位幸運的男孩得到雷霏的青采。可是這樣一位美麗活潑的女少女,怎麼又會沒有追求者?這讓雷震即安心又擔心。   到了會場入口。兩人下車。雷霏東張西望,遲遲不願入場。   雷震中心起疑,難到她已經和某位男士相約。雷震猜對了一半,她是與某人相約在這會場門口,只是她等的人不是「某位男士」,而是「一位女士」。   沒等太久。又一輛小型的巨蝓獸停在路旁。中門打開,放下階梯。走出身著一襲淡青禮服的女士。雷霏跨著小躍步靠了過去。   「小夜姐,你來啦!」雷霏高興而親蜜地打招呼。   雷震頓了一下。眼前的女士真的是武議團的技研士長青回夜?觀察面容與氣息感應,是的,她是長青回夜。可是她現在的樣子與氣質…真的是她?   多層次半透明的絲質禮服露出她的香肩,及地篷裙漸層而下,正好隱約秀出她的玉足。臉上略點胭脂更添顏色,讓清秀的臉容又多了一份嬌媚。她的樣子足以讓任何男士砰然心動。   雷震的大腦像是響起了鐘聲,天使的鈐音在耳邊演奏著。   「大哥∼我怕你自己一個人會無聊,所以就特別死皮賴臉地請求小夜姊來陪你喔。」雷霏的聲音傳入耳中,雷震彷然未聞。   發現雷震略為反常的樣子,雷霏滿意地笑了。   成功了!有這一個好的開始,把讓長青回夜成為大嫂自然是指日可待。   「雷大哥,您好∼」夾雜著期待、欣喜與羞澀長青回夜臉上布上一絲紅韻,更顯動人。   「原來是這樣…」雷震明白了,「小丫頭果然另有圖謀…」   知曉雷霏的意圖,雷震臉上閃過一撇深切的憂容。   一閃即逝的變臉,雷震又回復那招牌的撲克臉。但是那瞬間的淒色卻沒能逃過長青回夜的雙眼。   「雷大哥,不歡迎我嗎?還是討厭霏兒的主意?」長青回夜的語氣像是受傷的小鹿。   「不,你在說什麼傻話?我只是在驚奇,原來我一直沒發現長青回夜不單是武藝超人,連美麗的程度也是女士中的武議士。」雷震輕道。   長青回夜一對巧目溢起羞色。   「辰哥∼小夜姊∼咱們不要擋在這裡,妨礙別人進出。該入場嘍。」雷霏催促著。   她雙手同時拉了兩人一下,又跑到兩人前面,對長青回夜眨眨眼。   「你們真慢,我先進去了!」說完,雷霏就帶著小雀步,臉上洋溢著得意地笑容,先跑入會場把雷震與長青回夜兩人留在入口。   「我們也走吧。」   雷震也伸手向長青回夜邀請著。   長青回夜把手送出,兩人攜手一同走入惜春晚會。   ※※※   一樣的夜晚,有人正享受著男女之間甜蜜的情誼,也有人忍受心中的空虛。   沒能在這一夜參加任何晚宴舞會,也沒能邀請異性朋友共享節日的年輕男女也大有人在。長青回望就是一例。當他知道小夜姊正積極準備參加盛宴時,就自動請纓,負起南城這一夜的巡羅戒備工作。早在大半年前他就已經知道,暗戀已久的小夜姊姊芳心另有所屬,也知道對方是比自己更為傑出優秀的大好人材。他更是努力地想要把自己潛藏已久的心意加以昇華,純綷的姊弟情誼不是可以長久永存。即將將來她嫁人了,自己也能以弟弟的身份,獻上衷心的祝福。只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長青回望也無法忘懷。   他特意投入這個在往日不需派出武議士的任務,希望籍著工作打消心中的空洞。領著一位預備士與數名警備隊員,在街上四處巡邏。   路過市民大廳,長青回望停下了腳步,望向惜春晚會。   「喂、小望哥,你別嫉妒了。誰叫咱們手氣不好,被正好被排到今晚執勤。嘖,我差點沒被我那口子打死,還好我費盡千言萬語,她才跟我鬧情變。」預備士大野對長青回望說著。   「您還算好,有人可以跟你鬧情緒。像我,就是找人一起躲起來喝悶酒,也比到處看人親親蜜蜜的樣子好。」一位警備隊員也插嘴。   「哈∼別這麼想,今年努力一點,明年就讓別人來嫉妒你不就得了。」接著長青回望又督促著眾人與自己:「走吧,走吧,每年的今夜總是會有不少失意人鬧事。我們可是重要的執勤人員。」   然後又看了一眼會場。心中暗下決定,是該從小夜姊身旁畢業的時候了,過了今夜就去找另一位能讓自己全心呵護的女孩。   第09小節   市民大廳是一棟三層樓的大理石建築。雖說是三層樓,其實二樓不過只有在大廳四周有著樓台。站在二樓的邊緣,可以俯視一樓的大況。一位白髮白鬚又乾又扁的老先生就坐在市民大廳二樓的雅坐,看著一樓充滿活力的年青男女。帶著子女晚輩入場的人大多數的都讓少女少男自行玩樂,不是馬上離去參加屬於自己的惜春晚會,不然就登上二樓,總之不打擾年青人是個不成文的規定。   這位老先生也很識相。他拿著拿了一瓶美酒與些許小菜,坐在鋪上柔軟椅墊的紅木大椅上,喝著酒、看著年輕人發揮活力與青春。   老朽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看著少年郎領著舞伴隨著音樂婆娑舞,緬懷逝去的青春,也可以沾染也年輕人的氣息與活力。   聽著飄揚的音樂,陶醉在這種氣氛之中,讓老先生覺得自己好像年輕了數十歲。   只是一名晚輩不解風情,不適時的關心,潑了他一頭冷水。   「爺∼您酒可別喝太多。最多兩杯、兩杯喔。還有這幾道小菜不是太過油膩,就是過分調味,也吃兩口嘗個味就好,也別貪吃。」雷蘋像是在教訓小孩似地,對著雷家最有地位的長著戒訓。   「好、好、好,我知道……啊!喂、喂,別把我的酒拿走啊!」   雷蘋見曾爺爺敷衍性的回答,考慮不到兩秒,幫他把乘了杯酒後就要把酒杯拿走。   「爺∼即然您只打算喝個一兩杯,那這杯酒就該拿給用得著的人。放在這不也浪費。」   雷理小聲嘟啷:「我才沒打算把它浪費呢…」   看到曾孫女柔順卻隱含著嚴厲的目光,雷理低聲下氣地請求,說道:「我說乖乖孫女小蘋兒。曾爺爺我雖然沒要喝太多酒。你要知道曾爺爺我雖然退休多年,好歹也還掛著南郡督議長的頭銜,就算是這種以你們年青人為主角的舞會也會有人跑來向我請安敘舊。你就行行好,把這瓶酒留下來。免得客人來了,沒酒招待人可丟咱們雷家的臉。」   雷蘋左手捧著酒瓶,右手食指左右擺動否定雷理的說辭。說道:「誰規定招待客人一定要用酒?這酒我還是要拿走,就讓我幫您拿壺果汁或香茶過來。」   乖巧又善解人意的曾孫女拿走裝美酒,雷理一直目送著她離開,直到轉過轉角才流出婉惜感歎。   這可愛的小孫女不但乖巧體貼、燒得一手好菜,又盡心盡力地照顧年事已高的雷理,將他的生活起居打理得無毫不至。這樣的孫女實在找不出可以挑剔的地方,可是雷理偶爾還是忍不住要抱怨。雷蘋對他的健康管理,實在太認真了。平常就連一滴酒也不肯讓他沾上,吃的東西都是親身精心料理。雖然她的手藝巧妙,可是偶爾也想咀嚼一些口味較重、味道較不一樣的東西。雷理知道曾孫女是為了自己的康健著想,所以也沒法反抗她的微笑攻擊。只是總會尋求機會偷渡些東西,解解饞、換換口味,跟雷蘋玩起走私藏寶的偵探遊戲。   雷蘋帶著一壺香氣四溢的龍涎茶回來。雷理聞到這熟悉的香氣,心中懷疑這壺茶是雷蘋將家中的龍涎茶帶來自行沖泡。   看著身著簡便的洋裝,素淨不帶脂粉的臉龐,雷理心中突然升起一絲絲的不忍。這樣一位正值黃金年華的少女,卻綁在已經將一腳跨入棺材的老頭身邊,未免過於可惜。   「小蘋兒∼今天可是你們年青人的日子,這兒也是屬於少男少女的地方。人都來了,就不用再管我這個老頭,好好玩一回。不然我帶你來這裡豈不毫無意義。」   雷蘋看了一眼樓下穿梭來回充滿歡笑年輕朋友,又瞧了瞧提出建言的曾祖父。   「曾爺爺,您是不是想把蘋兒差走,才可以趁機亂吃東西?」顯然雷蘋並沒有體會到曾祖父的用心。   「天地良心!我怎麼會做出讓好蘋兒擔心的舉動。」   「…」雷蘋盯住雷理,年老的督議長露出心虛的微笑。雷蘋道:「就是會!」   「哈、哈,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會。我發誓!」   雷蘋猶豫了,畢盡她也是個年青的女孩,偶爾也會想痛痛快快地玩一場。   雷理捕捉她心中的期望,眼角又捉到家族成員的人影。便道:「小蘋兒,你看。那不是你堂叔雷震,唷!還帶著一位俏妞呢!不如就請你下去幫我跟他打聲招呼。順道去跳支舞也好。」   有了一個正當的藉口,雷蘋才鬆口說道:「好吧。不過爺∼也要乖乖的喔!」   「知道了。你就好好玩一場。這裡也吵,我等會就先回去。蘋兒就不用管我了。」   這時李家的家主與李介天與警司李少龐正好經過。兩人撇見雷理馬上退回,恭恭敬敬地向雷理請安。   「見到雷理大人安好,令晚輩甚是欣悅。晚輩李介天向您請安問好。」   「十二先靈的祝福,讓晚輩能在此拜見大人。小人李少龐獻上最衷心的敬仰。」   「喔,是小李…還有…警司的後輩。老頭子不過是個閒人,你們就不用在這種輕鬆的場合行這種大禮。」雷理說著,一面對雷蘋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雷蘋聚氣傳音,又對雷理點個頭才跨著輕巧的腳步離去。   李少龐看了一眼雷蘋,臉上浮出尷尬與為難的神情。   「你叫李少龐是吧,警司的運做近來還好吧?」曾任警司的雷理,說完看到李少龐不自然的神情,又補充問道:「還有,那小妮子臨走前對你說了些什麼?」   雷理年輕時曾先後任職司警與司判,在當議長之時也推動許多有關警司與判司的法案,並對警備隊的制度與福利進行大幅的調整,同時將南郡的司法從案件的偵察到審理做了完善的改革。現今的警備隊元老、南郡各地年長的司警幾乎都對雷理感念萬分。即使是警備隊的新兵也都是看著雷理主導撰寫的準則與行動手冊,接受雷理制定的訓練課程而成為一名警士。雷理可以說是近代警司的導師。   在李少龐心中,雷理的地位並不亞於家主。而雷蘋臨走前對他的要求,可讓他為難。雷理大人的問話,他也無法不回答。   「警司在大人您的護蔭下,運做順利。一切安好。然後…雷蘋小姐她…」李少龐吞吞吐吐,神情閃爍,像是難以啟齒的樣子。   「嘖、堂堂一位警司,話都不會好好說,當什麼警司!」   被念了一句,李少龐急得滿頭大汗,很為難的說:「那…雷蘋小姐交待我,要…要看著大人…,不能讓大人多喝一杯酒或多吃一口垃圾食物…免得大人回家後又喊肚子痛…」   雷理像是被打了個巴掌,神情極是尷尬。李介天聞言表情也極是微妙。   好在雷理年紀雖大,但沒有一般老人家拉不下老臉的缺點。他快速地調整臉色,故意板起臉孔,說道:「我說小伙子,你不是那種喜歡打小報告的人吧?」   「當然不是。」李少龐對這位警司老前輩問這問題的用意難以理解。   「那很好,請你去幫我拿瓶安郡來的十年紅酒。」   「…但是…是的。」李少龐神情尷尬地領令。   「對了,要是我那位小曾孫女回來突擊檢查,小伙子你可要說紅酒是你在喝的。知道嗎?」   「啊…是。」   李介天為了保持恭敬的表情而將臉部的肌肉繃到極限。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神態,並保持尊敬的語氣,說道:「雷理大人,即然您與少龐如此投緣。就讓他留下來陪你聊聊。就容晚輩先行告退。」   「好說。你就去忙。」   李介天告退後飛快地離開。他得快點離開現場,不然可沒把握繼續保持一名大家主、一名司總該在公共場合的形象。   ※※※   第10小節   市民廳一樓的男男女女不是成雙成對地談天、起舞,就是聚在一起尋找可供搭訕的異性對像。而一直自許為南郡最優秀的傭兵的白任也是眾多成雙成對的男女之一。他在舞池之中,跳著生澀的社交舞。舞伴當然是經營鐵材、武器大家-鐵家唯家的女性子女,鐵柔琴。   白任人雖在這市民大廳之內,他卻有種很奇特的感覺,好像他人不在這裡似地。並非他的心沒放在這裡,而是這個地方給他的種格格不入排拒感。這個地方像是在排斥他,除了鐵柔琴外找不到第二個熟悉的臉孔。年輕的男女說著讓他無法加入的話題。關心政事的熱血青年描繪著政治理想,談論著各大家族勢力消長、人事安排、國際情勢。某某主議士提出了某某方案會產生的種種影響、那個國家實行了某某法案又對南郡造成了何種衝擊。雖然這些話題描述的內容攸關著南郡居民的生活,可是白任卻無法由這些人口中的術語中理解到任何事情。至於繪畫、藝術、各大家族間的風花雪月更非白任這名傭兵可能接觸得到的領域,不論是流行事的事物、娛樂的內容都與白任相差極大。甚至連白任比較熟悉的軍方事務,在這些世家子弟的口中也變得不一樣子。白任知道的是軍陣、殺敵、兵法種種的事務,而這些人談的重點卻是軍隊的組織、各個重要將領的行事風格,及將來軍方組織、行政事務改革的方向,與白任的關心與認知一點關聯也沒有。   不過這些白任都還能忍受。真正讓他感到不自在的是當鐵柔琴向其他人介給自己時,對方的反應。   當鐵柔琴對其他說:「這位是我的護花使者、南城最優的傭兵-白任。」   對方的反應並不把白任當然鐵柔琴的男伴。他們認為,白任這位護花使者是鐵柔琴的父親-鐵實,不放心乖巧的寶貝女兒獨自在這晚宴中玩樂所特別安排的「保護者」。也難怪他們會這麼想,畢盡鐵柔琴的擄人勒索事件也算個大案件。歷經了這場災難,請個優秀的傭兵當隨身的保鏢也不過份。是以這些世家子弟們就不曾正眼關注白任,只是把他當成一個顧傭、一個僕役或下人對待。   本來白任對身為傭兵這件事一點也不介意,甚至往往自豪地許為南郡第一流的傭兵。可是當鐵柔琴鄭重地向朋友介紹完後,這些世家子弟眼中流出那種壓根不曾考慮把他成鐵柔琴的男伴時,白任突然對傭兵這個身份痛恨起來了。   白任臉上掛著笑容,心中卻極不痛快。   然後有一位身著錦衣,年青而談吐高雅的英俊男子向鐵柔琴邀舞。鐵柔琴斷然地拒絕,轉向白任,把白任拉進舞群之中。   白任看到那位不知是那個有錢人家的公子,臉上浮出不滿的神情。他週遭的有的朋友則同情的看著被拒絕的他,有的則幸災樂禍。他們都認為鐵柔琴非常聰明,活用隨身的保鏕,成為最佳的拒絕藉口。卻沒人把白任當一回事。   白任的舞步有點笨拙。不過在鐵柔琴的引領之下,他很快就熟悉這種舞步。兩人隨著音樂親跳著蜜地舞步,看著依偎在懷中的可人兒,白任心中百交集。   對鐵柔琴的情感雖然一天深過一天,可是心中的矛盾也是一天多過一天。鐵柔琴似乎沈浸在白任細心的呵護,未能查覺他心中的矛盾。當然白任也曾讓自己的困擾洩漏在鐵柔琴面前。可是他卻明白明兩人的生活方式有著極大的差異。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也許能夠習慣上流社會,也許琴兒不介意自己是名傭兵。可是兩人的身份與社會地位畢相差許多。   自己能夠忍受他人的閒言閒語嗎?   一定會有譏笑他癩蝦蟆妄想天鵝,為了富貴攀龍附鳳。恥笑琴兒有辱門風,扯上了一位不三不四的傭兵。這些都是可能預見的。   如果之前答應叔父的請求,出來競選地方議士就好了,一名議士配上實業家的女兒才稱得上門當戶對。腦中閃過這個法想的白任,馬上又推翻這個令他厭惡的念頭,並且在心中痛罵自己的不爭氣。   再看著一臉幸福的臉蛋,白任著迷了。究竟是何德何能,是何種幸運的降臨,讓這懷中的女孩傾心。   白任暫時拋開不愉快的的念頭,不理會這個地方對自己的排斥。感受著懷中的女孩的體溫,清雅的樂聲、隨著舞步與女孩柔情的洗滌下,煩腦與不愉的負面情緒也被一併洗去。只是樂曲會結束,白任最後還是得面對那些討厭的事情。   「白牙、白牙!」鐵柔琴輕聲喚著。   「啊、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白牙你怎麼一直盯著人家看。」   「耶,這舞曲結束了嗎?」白任回神,看見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漸漸退到兩側。   「討厭啦,你這樣不專心怎麼可以!」   「我就是太專心了。」白任不經心地脫口而出。   「咦?啊!」鐵柔琴突然低下頭。   白任這才發現琴兒耳根著紅了,想必是被自己緊盯得不好意思,然後自己方纔還說…   「啊!不,我是說…因為…你…我…」白任一時辭窮了。總不能說自己看得太入迷,結果看呆了吧…可是剛才的話就是這個意思。這回換白任臉紅了。   頓了幾秒,鐵柔琴先恢復過來,問道:「下個曲子是快舞,要跳嗎?」   「快舞?不、算了。」白任老實地回答。慢舞有人帶,以他的運動神精還能很快地跟上。快舞可能就會出糗了。   「那我們就不要待在這兒,快點退出舞池吧。」鐵柔琴巧笑道:「我有點渴了。去喝點東西。」   「嗯。走吧。」   鐵柔琴馬上抱著白任的手臂,傾著身子靠在他身上。白任臉又是一紅,然後故做大方地走向旁邊的長桌。   一雙眼睛,帶著嫉妒的火熱目光盯著親蜜的兩人。這位被鐵柔琴拒絕的男士帶著不懷好意的神情,像是要把白任生吞活剝似地。   「喂!宗棠,你的表情未免也太恐怖了。」另一位身寬體胖的年輕男子,望向襲宗棠目光集中的地方,然後開玩笑地說:「那位就是讓你這位大情聖吃了閉門羹的鐵家小姐嗎?」   「哈∼你也不用生氣,那只不過是一位小小的傭兵。鐵柔琴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傭兵。你只要略施手腕,還怕那位小姐不對你傾心相許嗎?」   「不、不對勁。你不覺得那兩人親蜜的樣子已經超過主傭之間的關係嗎?」   「聽你這一說,確實奇怪。不過我想鐵小姐大概只是一時覺得新鮮。以你的條件還怕比不過一個小小的傭兵。」   「哼,也對。不過是個地人的傭兵。」龔宗棠的語氣中充滿的不屑與輕蔑。   當襲宗棠說完話的同時,白任與鐵柔琴轉過身來。白任抬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目光嚴峻帶著幾分殺氣。襲宗棠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退縮了。拉拉他的朋友,說道。   「走了,我不想再看這種鮮花自我糟蹋的景像。到另一頭去,我為你介給幾位『朋友』。」   「好、好,走。難得你今天夠朋友。」   「白牙,又怎麼了?」鐵柔琴發現白任突然提起真氣,關心地問著。   「沒什麼。只是驅走一隻飛蚊罷了。」   「飛蚊?」這個時節就已經有飛蚊了,還是在這種地方?鐵柔琴眨眨似乎感到不對勁。   「沒事的。你要喝什麼?怎麼這麼多種東西。」白任馬上叉開話題。   「來點回香薄荷如何,這種花茶很不錯呢,口感好,又可以提神…」   白任心不在焉地點頭,心中卻是苦笑著。也許傭兵的警覺在這時只是多餘的。注意到他人惡意的目光只會添增自己的不愉快。還好琴兒的功力平凡,那些惱人的言語就由自己先承擔下來…千萬別讓那些閒言閒語糟蹋琴兒的心情。   只是早晚會有不堪入耳的話語流入琴兒的耳中,屆時又該如何呢?白任的笑臉下,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烏雲,漸漸掩蓋幸福的太陽。   第11小節   要在擠入大量人群的大廳中找到一個人說難不難,卻也得花上一番功夫。雷蘋的頭上到是像裝上一具高性能的雷達,絲毫不費力地就找到了雷震。   「七叔∼您好。」   七叔?雖然這是針對雷震的聚音喊話,雷震對這個稱呼可非常陌生。家族中,一般的同輩多稱他為七哥、熟一點的就叫辰哥,年紀較大的就叫他雷辰、雷震。小一輩的也會尊稱為雷大人、雷少爺或是七少爺。再不然也會叫他雷司令或雷參軍。被人叫為七叔,可還真叫老了。   看了走向他的少女…打扮實在與眾不同。並非她身上穿的特別華麗雅貴,相反的她穿得相當樸實。嚴格來說,根本就沒有是來參加惜春晚會的樣子。她雖然也是身著一襲洋裝,可是這身洋裝卻像是在戰地中舉辦的聯歡會中,為了隨時可以馬上應付突狀況而穿的那種衣服。也就是以方便行動、打鬥為主要考量的洋裝。這種服裝在戰地上雖然兼顧了美觀與實用,不過這兒可是南郡的首府,又是這種純以交際、玩樂的場合。女孩子們無不穿上最能稱托出美感嬌媚的服飾。這位女孩穿這樣的衣服,樣式雖然也不差但總顯得突兀。   雷震對她點了頭。好像見過她,卻又不太熟悉,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這位應該是自家族人的少女是誰。還好她接下的話解開雷震的疑問。   「曾爺爺要我代為傳話。要大家好好玩,沒特別重要的事,請不要過去向他打請安。他才被李司總擾亂了清閒,可別再去叨擾他。」   曾爺爺!雷家中有這樣地位的長者可不多,除了太老爺、督議長雷理之外可沒人有這麼大的架子,會讓其家的家主如此恭敬。那在一旁服侍的必定是雷理的小曾孫女雷蘋。   「好吧,即然太爺這樣指示。就改日再向老人家請安。」雷震回話的同時,發現雷蘋烏溜溜的雙眼正不停在長青回夜身上打轉,眼神中還散發出幾分羨慕的神色。   「雷蘋,這位是武議團中隊部的長青回夜。小夜這位是雷家的雷蘋。」雷震為兩人介給。   「我知道。長青回夜、長青家中俊傑。不過…想不到…你是一位如此美麗動人女仕。」雷蘋率直的說道。   「贊謬了。雷蘋才是非常活潑、可愛的女孩。」   雷蘋小聲地呢喃:「是啊…就只能用活潑、可愛來形容。」   「辰哥,你們舞完一曲,口也渴了吧?我幫你們端了點紫香。」雷霏雙手各拿了一隻高腳杯,走來,瞧見雷蘋欣喜地道:「蘋兒也來了?你怎麼有空。」   雷霏向雷蘋打招呼的同時也偷偷瞄了長青回夜一眼。見她滿臉幸福的樣子,似乎頗有進展的樣子。正好雷蘋又跑來,到是可以拿她當藉口,離開兩人身邊。不然老是要顧慮到一個大電燈泡,兩人怎能建立更親蜜的關係。   把飲料交給兩人後,雷霏就拉著雷蘋的手,道:「大哥,我與蘋兒去找琴兒玩。你們年紀大的人就不要打擾我們這些小輩找樂子。」   「霏兒!」「耶、雷霏!」長青回夜有點失措地喊了一聲。雷蘋也不知所以然地喊了一聲。   不顧另外兩位女士的反對,雷霏就把雷蘋拖走。   臨走時還特別對長青回夜眨眨眼,投以鼓勵的眼神。   「雷霏!我還想多跟長青小姐多認識一下,你怎麼這樣就把我拖走了!」被莫名奇妙地拖走,與雷震拉開距離後雷蘋終於忍不住發作了。   「識相的就不要打擾別人的戀情。看樣子氣氛大好,很成功。」雷霏賊賊地說,臉上掩不住得意之色。   「什麼跟什麼?」雷蘋還是不清楚雷霏在盤算些什麼,還想走回,要向長青回夜請教她是怎麼由充滿武風的打扮蛻變成現在的樣子。   雷霏又又拉住雷蘋,道:「蘋兒別去妨礙那兩人難有的機會!我可是苦心計畫才把兩人弄在一起。可別讓我功虧一簣。」   「哦?喔∼」雷蘋先是疑惑,然後才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他們…難怪…」   「就是這樣。嘻,順利的話我很快就會有位嫂嫂。走,咱們到另一頭去玩。」   雷霏打著大好的如意算盤。不過,事態卻非能依照她的計畫在發展。   南郡最有價值的單身漢,這個頭銜的威力可不是假的。南郡中大大小小的家族,只要不是明顯地與雷家對立,自然有希望能與之交好,從中獲利。但該怎麼跨出合作的第一步卻是個難題,總是要有個契因,家主單身的長子可就是個很好的媒介。要是雷震較不出息也就算了,可他以前將的身份回到南郡,一回來就成為參軍、還是狼禍中的戰爭英雄,再加上五官端正、器宇軒昂。不用各大家族的長輩鼓勵家中尚未有固定對像的女子對他展現愛意,光雷震本身就足以吸引美女們的青采,更別提他能帶來的附加價值。   雷霏走後不久,雷震像個磁鐵,女仕們一個接著一個被他吸引。沒多久,雷震與長青回夜身旁就圍了一圈人。   這也不能怪其他人不識像。畢盡這是惜春晚會-男男女女尋找良伴的地方,而雷震與長青回夜又沒名沒份,連半公開的情人身份也未曾傳出。有價值的單身男子,自然成為淑女們的「獵物」。   長青回夜對眼前的狀況非常不滿。好不容易才有這個幾會,卻殺出這麼多個程咬金,怎麼不叫她腹誹這群花蝴蝶一番。不能把這群人攆走,不能為了自己一時的痛快造制長青家的大麻煩。只能希望雷震能巧言以對,讓這群討厭的花蝴蝶知難而退。   長青回夜失望了。雷震卻是八面玲瓏地與諸位女士們交談甚歡。而且話題離自己是越來越遠。由軍政、武學的趣事漸漸移到詩詞畫曲、風流雅事。   長青家雖也是南郡中的大家,但所代表的卻是中下階層的勢力。而長青回夜又醉心於武學,對一般上流社會女孩子家感到興趣的事物自然更為陌生。   長青回夜火熱的心漸漸冷了。雷震就待在他身邊,可是她卻覺得與他距離好遠、好遠,更糟的是兩人之間彷彿出現了一道難以攀過的高牆。   長青回夜安慰著自己,雷震不會看上這些小丫頭。他是名軍人,是名武家。雖然不一定要找個武學大家成為伴侶,但也不至於會選上是這群「庸俗」(以武藝而言)之人。   可是這一點小小的希望卻也破滅了。   一名同為主議士的女仕加入這個圈子。她不但是名主議會佔有一席,而且風華迷人、武藝亦是非凡。更重要的她也是單身。   冰泉家的主議士雅芳女仕,在進入政檀之前也是武議團的一員。她的表情充滿了自信,眼眸中散發出知性的光彩,身上發出力量之美,身上雖著素雅清淡的禮服卻適當地將她妙曼的身裁展現出來。   冰泉家產美女是眾所皆知的事實,不過該家的美女卻又會有意無意地發出凍結追求者火熱愛意的寒風。冰山美人幾乎成為該家女子的代稱。   可是很明顯地,這座冰上溶化了。更糟的是雷震好像與她還相當熟識。原本是七嘴八舌的談話,漸漸被冰泉雅芳帶往只有她與雷震兩人的對話。   預備的樂曲再度揚起。冰泉議士向雷震邀舞。   不要接受!長青回夜在心中吶喊著。   事與願違,雷震牽起秀麗的手。   一對儷人走入舞池。   一位傷心人站在池外。   長青回夜臉像是當場挨一巴掌,這般難看。   舞池中雷震不專心地的舞著。目光追尋著過長青回夜。見她神色淒然,不忍之情一閃而過。不久長青回夜的倩影被其他的舞者擋住,再露出空隙時,那個位置已經看不到長青回夜。   『走了嗎?這也好。』雷震在心中發出無奈的歎惜。   ※※※   作者閒話:   有看過「都市妖奇談」這個作品嗎?這個以單元方式呈現的作品真的很好看。主角是一群妖怪,內容的中國風味很重。不論題材或呈現的方式都很棒,而且內容也有趣。不讀一讀的話實在太可惜了。   2003/1/15月雨    第十三章 陰謀(下) 更新時間2003-4-25 15:16:00 字數:24166  第12小節   來到市民大廳的年輕男女自然都是為了結交異性朋友與玩樂。凡事總有例外,黃明陽與黃明烈兩兄弟就是那極少數的例外。   說是例外其實兩人也很想利用機會放鬆一下。就憑預備士的身份,要結交到不錯的女伴自然不是難事,只是兩人眼睛不停在人群中掃瞄。甚至還放棄了數位主動靠過來的女孩。雖然覺得可惜,不過想到有機會讓那位討人厭的隊長頭痛傷腦筋,這一切也就值得。   「真是的,叫你緊盯著雷參軍。不過是跳個舞也會把人弄丟。」黃明陽埋怨著。   「沒辦法,被雷參軍發現我們在找他也就算了。要還扯上長青回夜那個凶婆娘可麻煩。沒辦法,只靠雙眼盯人實在不容易。」黃明烈辯駁著。   「不過真的可能嗎?只要那樣就能讓那傢伙吃苦頭嗎?」黃明陽問著。   「沒問題,雖然那兩個傭兵不可靠。有李大哥在我們只要辦好他交待的事,就等著看好戲。」   「真的沒問題嗎?」黃明陽還是有點擔心。   「大哥、怕什麼。反正我們也不過是引個路會出什事。出事也是李大哥的問題,雖然不知道他找雷參軍做事什麼。可是現在幫他一把,過陣子讓他把季小子踢下隊長的大位,爾後咱兩的好處可不少。大哥不會是怕了?」黃明烈道。   「怕什麼怕!還不找人!」黃明陽小聲罵道,掩飾心中的不安。   雖然李魁這次回來,展現出不同以往的實力,但在他身上飄散出一股令人不安鬼氣。而且他身後那名躲在黑處的不明人事更讓黃明陽覺得不妥。可是難得有這種機會,要是擺明不配合李魁的計畫恐怕更是不妥。   黃明陽心想,李魁大概想打造一個可以讓他與季行雲再次分出勝負的舞台。雖然他現在在散發出一些令人不安的氣息,還是配合為上。   「啊!那不是那個令人討厭的傭兵,叫白…白什麼的。」黃明烈叫道。   扣!黃明陽敲了弟弟一下,罵道:「現在管那個傭兵干麻!找雷參軍啦!」   「喔、真是的,可惡!怎麼連那種人身邊都有個美女…像我們兄弟兩,有身份、有出息、又俊俏怎麼反而沒有美人陪伴,老天爺真是不長眼…」黃明陽發著牢騷東張西望地走開。   鐵柔琴雖然出生在豪門大家之中,但她並不常參加這種大形的宴會。由於她算是體質瀛弱的母親意外的產物,二媽對這個「多出來」的女兒自然沒多少好感。雖然不會遭到像灰姑娘那種待遇,可也不會主動帶她出門,邀她出遊。是除了遠歸家鄉鐵山郡求學的那段時間外鐵柔琴的生活其實還挻簡單而封閉,就像被關在豪華高塔中的公主。   在這無止的喧嘩環境待久了,鐵柔琴感到微微的不適。於是兩人決定到市民大廳的花園中透透氣。   走出室內,原本以為在花園內的人口密度會薄上許多。人是少很多,可是兩人卻面臨了另一種尷尬。   柔和的月光、似有若無的路燈、遠處傳來的樂聲、特別的節日,營造一種浪漫柔情的氣氛。這座花園乍看之下空無一人,卻傳來不少沈厚的呼吸聲。走在小道上,不經意地左右觀望就有看到一對對的情侶互相傾吐著愛意。甚至有的還忘我地互相探索著對方的身軀、大膽地熱吻著。   春未的涼風吹拂,走在這花園中應該是可以讓頭腦冷卻,可是白任卻越感躁熱。   原本要放棄尋找坐椅,卻在走道旁發現有一座沒人使用的木製長椅。白任脫下外套,鋪在椅上,再引導鐵柔琴坐下。   在朦朧的月光下,鐵柔琴就像是月下的仙子,顯得更為動人。原本站在她身邊的白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靠近。   四目相對。世上的一切好像都被拋開了,在白任宇宙中就只剩眼前的女孩。   她那寶石般的無瞳發出令人心醉的氣息。心跳聲、漸漸加快的心跳聲像是在鼓勵白任。   她那濕潤桃紅的雙唇綻放出美味的頻率。呼吸聲、漸漸清析的呼呼聲像是牽引著白任。   白任的臉緩緩地繼續向前移動…   四唇即將交接…   「好親熱啊!一個下等人也敢這麼大膽?」無禮而充滿挑撥的聲音打斷這漫浪的情境。   白任起身,轉向一望。那不是方被自己放出的殺氣嚇跑的紈褲子弟,不過這一次他身旁的夥伴增加了不止一倍。   麻煩來了。比白任預期來得更早更快。   這一群八人,五男三女均著上好的衣物,都是富貴子弟。除了被鐵柔琴拒絕的龔宗棠及另一位長像較為成熟的男士外,臉上都呈現出略為輕浮的神情。這些人必然是龔宗棠請來助陣。   白任的目光在那位年長的男士身上。要想化解這一次的紛爭必定要仰賴這位男士。雖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不過這位男士、南城的高階警周-龔信源,因該是用道理能夠溝通的人。   龔信源見到白任,露出一絲射為難的神情。他今天來到這個會場,除了與女友相聚外同時也擔任家中弟妹、小輩的保護者。為了龔宗棠這位堂弟暫時拋開女友,想不到他要招惹的竟是白任這位傭兵。身為警官的他,對南城傑出的傭兵多多少少都有所接觸。白任更是傭兵中的佼佼者,在幾次的任務中,就曾與這位好手共事過。以前就略遜於白任,更別提現在。要真讓白任動怒、豁了出去,堂弟出了任何意外,怎麼與家主交待。   這幾位年輕人完全不知道龔信源心中的顧慮,由其是龔宗棠口中不停流出侮辱的言詞。   「你這個傭兵,是不是看上鐵家的財產?真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把鐵小姐騙得團團轉。是想來個人財兩得嗎?一介傭兵還可真會打算盤。」   白任強壓心中的怒火。望了一眼龔信源,後者避開白任的目光。知道龔信源不可能制止這些人無禮的舉動,白任決定帶著鐵柔琴走開。不是怕這群人,得到白帝內丹的白任,雖尚未將內丹的力量融匯貫通、全力發揮,但其能活用的內力也不亞於武議團的中隊長。白任是擔心自己在盛怒之下,不小心把眼前幾位重看不重用的小傢伙給宰了。   「想走?心虛了嗎?果然是意圖不軌。」   「原來這個是傭兵,看情況不對就只會夾著尾巴逃走。顧傭的下人果真是不可靠。」   「白大哥…」鐵柔琴擔心地看著冒起青筋的白任。   「你們夠了沒!白大哥是不想與你們見識。」鐵柔琴回頭罵道。   「琴兒∼我可是為你好…那種人…跟那種人在一起只會拖累你。」龔宗棠道。   「你又知道白大哥是怎樣的人!他…」   鐵柔琴正要為白任辯解,白任出面阻止,擋到鐵柔琴前方。語氣嚴峻地道:「滾!」   簡單的一個字,充滿了迫力,讓這幾個男女退縮了。要是只幾個男孩,那他們很可能就會被白任的氣勢給嚇退。可是怎麼能在女孩子面前示弱。   「你想怎樣?打架嗎?果然是下賤的傭兵。哦,小心點,咱們往後走在路上可要小心點。不然被無恥偷襲的傭兵給宰了,連自葛怎麼死的都不明白。」這位年輕人嘲諷著,卻沒發現語氣中略帶顫音。   「白大哥?」另一位年青人想起鐵柔琴對白任的稱呼,若有所悟的說:「白家怎麼會有這種人。開拓南郡光榮的白家怎麼會出現這種渣子。可沒了白帝的威名。這一定是大伯公那一脈的不良分子。」   別的話白任都還能忍受。要說他折損先人白帝的聲譽那可碰觸到他的逆鱗。只見白任身上緩緩流帶著殺意的氣息,令人籠罩在窒息的氣氛中。   『糟了!』龔信源見狀況似乎就要失控,他得制止一下這些不知死活的小輩。同時用起真氣彈了一下掛在腰間的無音鈴(注),請求附近的警士的襄助。   龔信源的動作還是慢了。   龔宗棠刻意忽略白任散發出的危險訊號,伸手就抓向鐵柔琴。白任自出手制止。龔宗棠卻是故意要白任出手阻擋,他早就運起法印「震信」,要暗算白任。   法印震信算是較為歹毒的法印,它主要是將高頻震動的真氣注入對手體內,由內破壞骨胳筋脈。不過先決條件是要能把真氣注入對手體內。一般而言這只對功力較不深厚的對手有用,對高手最多只能做到騷擾的功用,內息充足的人那可能任來路不明的真氣入侵。   白任不單是高手,還是屬於內息飽滿功力深厚的那種高手。   龔宗棠握住白任手腕,法印一催。   他的手像是被大錘猛力敲擊一般,向後彈去,強大的力道讓他馬上落了肩。人隨著強大的勁力轉了兩圈。定下來,無法置信地瞪著白任。   恐懼油然而生。又看了一眼不自然下垂的右臂。手掌有如一塊破布,才一下子就變得又紅又紫。他帶著驚認用左手按了按右掌-手骨盡碎。   他恐懼地想要驚叫…卻發現一對深瞳正盯著他,壓迫著他,讓他連出聲的勇氣都消失了。   白任向前跨出一步。   龔宗棠像是見到閻王似地坐倒在地,兩腿不停蹭著,像是不諳划船的人,努力運槳卻難有寸進。   龔宗棠的窩囊像讓白任的殺氣盡失,心中怒氣雖然未消理智卻己經回來。今天傷了人,恐怕難以善了。只希望別因為自己讓鐵家蒙受傷害才好。   龔信源又驚又怕。白任的功夫比起之前不知又高了幾倍,要逮捕他自己可能那份能力。放過他,於情,對不起受傷的族弟也無法跟家主交待;於理,以警士的身份又不能不處理這個傷害的案件。   他還在猶疑不決時,支警司的支援來了。   龔信源看到快速過來協助的成員,嚇了一大跳。不單是來參加晚會的同事們,怎麼司警大人也正好有參加這個宴會。想要動用同誼之情,私了此事希望也落空。   李少龐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屬下處理之事,似乎沒打算出手。   司警沒插手,一位跟著過來湊熱鬧的女孩卻開口,帶著強硬與指責的語氣說道。   「是誰?好大的膽子!敢欺悔琴兒。」女孩以帝王般的眼神俯視眾人,又道:「白任,不會是你吧?怎麼連護花使者的功作都辦不好。叫我怎麼敢把琴兒交給你?」   龔信源這時更為頭大,這事可越來越難處理。不但警司大人在一旁監看著,竟然又扯上議長的女兒。   第13小節   雷霏一出現,那幾位年輕的男子馬上露出擔心害怕的樣子。白任的殺氣是一種讓這些處尊養優的少年人感到一種未知而陌生的隱在恐懼。雷霏則令他們感受到一種實質上的威脅。並非議長之女的身份,更不可能是雷震軍威的效果,純繂是雷霏自己建立的「威信」。   想到雷霏初回南郡,與她那兩位好友懲戒了不少素行不良的頑劣份子,總能整得那些花花公子、負心之人羞愧的無地自容、被迫洗心革面。心虛之下,那幾位男孩自然先檢討自己沒無可供雷霏發揮的題材。   龔信源,在探視過族弟的傷後,發現他的手掌算是廢了。被自己的法印「震息」反噬,手骨、筋脈盡碎,恐無完復之日。點昏人,將他交給同行的女孩照顧。   「是那位大德之人,在這個珍貴的日子,打擾我兩位朋友。」雷霏似乎要把這事往自己身上攬。   龔信源謹慎而略帶恭敬地說:「雷霏小姐。您誤會了。這邊可沒人敢動你的朋友…也沒動得了。被欺凌的可是那位襲宗棠少爺。不過是幾位年輕在一起談談話,開開玩玩,你那位身手不凡的朋友就把人的手掌打碎。這可是重度傷害。並非我這位警士在護短,如果是自家的族弟鬧事,那我也會秉公處理,將他繩之以法。只不過白先生在這公共場合打傷人。在場的幾位可都親眼瞧見。希望小姐也能公正行事,不辱雷嚴大人的豐名。」   龔信源雖然語詞恭敬,卻間接告訴雷霏,要她置身事外,以免落得包庇罪犯的惡名,折損雷家的名聲。   「誰對誰錯,我自會辨斷。不用你多事。更何況我不相信白任會無顧傷人。」   「現在可是鐵證如山。」龔信源提醒道。   「雷霏,這不關你的事。我自己處理即可。」白任也道。   雷霏猶豫了一下,見到鐵柔琴焦急的神色,當下就決定要插手到底。不過她也很傷腦筋,看起來犯錯的一方好像是白任,要怎麼幫他脫罪呢?要是鐵清憐與游尚安在就好了。鐵清憐高明的談判技巧必定能套出事情的全貌,也能策劃出脫罪的方法。而游尚安冷靜的思考力與精確的辦斷力也能找出對方的錯誤,不讓白任成為防禦的一方。   苦思無果的雷霏正想與雷蘋商量。確看到她好像也是置身事,就站在李少龐身邊,只是靜靜地看著。偶爾還與李少龐談個兩句,像是兩位路過的觀眾在談論著案情。讓雷霏暗中大罵雷蘋沒有義氣。   「那怎麼行,看著你被找到大牢嗎?別說這會讓琴兒傷心,就當還上次你救助的恩情。」雷霏道。   「我確實是傷了人。你就是插手又能怎樣?」白任道。   「嗚∼」其實雷霏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幫忙,便逞強道:「反正我不能很睜睜地看你被抓走。」   「可是好好的,怎麼會對他下重手?」雷霏又問。   「…」白任神色冷漠,不願意回答。   「都是他自己不好!」與龔宗棠同行的一位女孩插話,說道:「是他自己先說話傷人。」   「喔∼原來如此。我就說事出必有因。」雷霏笑道,向幫她說話的女孩招招手。   龔信源沒想到與族弟同行的女孩會幫對方說話。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畢盡在這晚宴才認識的女孩根本沒必要與他們站在同樣的立場。更何況對方是雷家家主之女,趁機賣個人情不也甚好。   雷霏到是沒想到在長青家的道場練功也能得到這意外的援助。那個女孩好像也是仰慕自己的崇拜者之一。   「就算如此,廢了人的一隻手掌還是甚為不該。」龔信源又說道:「那就請白先生到警司一趟。如果相對過失不大,判官也不會為難才對。」   龔信源決定先把白任收押。就算到頭來白任只被判了輕罪或是罰鍰勞務,他也已經盡到義務,對家主那邊也比較好交待。   鐵柔琴聽到白任要被收押,心情甚是緊張。一對眼眸看著白任,盡表關心之情。又望向雷霏,希望她能幫忙,卻又不忍連累雷霏而未開口求助。   這一切雷霏看在眼裡,心中也是起伏難定。龔信源的要求並不過份,可是這個特別的日子竟然以這種方式收場豈不令人難過。更何況白任只是名傭兵,自己雖是議長之女,但能動用的力量其實少得可憐,三叔與父親又不在南郡,總不能為了自己的私事請求家族長輩的協助。白任要真的在法堂上對簿,重度傷害的罪可不輕,就算是在對方的挑釁下出手罪責也少不了多少。法天雖不盡止公平的決鬥,但私下傷人的罪責卻也不輕。同樣是打傷人,決鬥之下所生的傷害都無任何罪責,而私鬥的傷害卻是重罪。這是法天崇尚武風外,崇揚武德並保護未曾習武眾多地人的方法之一。   「何必這樣。不如明天我再帶白任到警司說明案情。」雷霏道。   「雷霏小姐。希望你尊重法天的律法。」龔信源扣下一頂大帽子。   「哎啊,不過是差一個晚上嘛…」雷霏還想尋找托詞,卻發現其他的警士各個都運起真氣,蓄勢待發,要是雷霏真的來強的,他們也準備動武抓人。   「雷霏,你就別為難別人了。我跟他們走一趟就是。」白任道。   「不行!」「不可以!」雷霏與鐵柔琴同時喊道。   「請你合作,不要妨礙公務。」龔信源道:「雷霏小姐,你也想在警司待一個晚上吧?」   龔信源言下之意,要是雷霏繼續阻擾就要以妨礙公務之罪名,一併逮捕。   「你想試試看嗎?」雷霏一點也不退縮。   「唉∼」白任歎了口氣。事情怎麼往最糟的方向進行。白任原本以為最糟的情況就是不就是自己被捕或是逃亡,現在卻還要連累雷霏,這怎麼對得起雷震。   「雷霏,不要逞強。我要走光靠他們也攔不住我。只是逃避並不是辦法,不過就是走一趟警司。」白任道。   雷霏不講理的罵道:「開玩笑!我那能讓你在我面前被抓走!」   「你才在現玩笑!別不講理了!」白任反罵回去。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說不准就是不准!你怎麼這麼想吃牢飯?也不為琴兒想一想!」   「你這樣亂來就有用嗎?不就是讓事情變得更糟!」   「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亂說!什麼都不做至少不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才怪,要是我也被抓,至少可以強迫雷家會大力襄助!」   「什麼?」不單是白任,連龔信源也吃驚地看著雷霏。原來她還打這種歪腦筋。   「你真是胡鬧,那有人這樣幫忙的!」   「霏兒…」聽到雷霏的計謀,鐵柔琴也拚命搖頭反對。   雷霏的朋友全力勸阻。龔信源也希望白任與鐵柔琴能將她勸阻,要真的讓雷家大力介入此事恐怕會讓事情變得相當麻煩。要是因而讓龔家與雷家敵對起來那才真的糟糕。   原本在看戲的雷蘋在這時走雷霏與龔信源之間。   以下令的語氣宣佈道:「好了、好了,麻煩諸位警士,將地上那位昏倒的人帶回警司偵訊。至於雷霏,你們可以離開了。」   「呃?」龔信源眨眨眼,認真地看了看這位不速之客。她的態度如此認真一點也沒開玩笑的成份。   「這位小姐,請您別開玩笑了。你要我把這位受傷的人帶回警司偵訊?他可是受害者。」   「受害者?也不盡如此。我到覺得他是罪有應得。」雷蘋輕鬆地回答。   「蘋兒…你…」雷霏覺得自己有點胡鬧,可是比起雷蘋的態度那可又好上百倍。她的要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嘛。   「白先生、雷霏∼姊…」本來雷蘋想叫雷霏一聲雷霏姑姑,卻想到自己與她差沒兩歲,還是以姊妹稱呼來得好。頓了一下雷蘋繼續說道:「…還有鐵姑娘,咱們走吧。剩下的事就交給警司的人處理。」   「小姐∼這可由不得你們。」龔信源果然不可能讓人就這樣離開。   使個眼色,請求在場的同僚出手抓人。   「照她的話做。」原本也在一旁看戲的李少龐終於開口了。   「司警大人!」   「哦?」雷霏饒富興趣地看著雷蘋,不知道她施了什麼魔法,讓警司的長官出面幫忙。   李少龐走過來,向雷蘋施個騎士之禮,說道:「感謝您的協助。接下來的事就由警司處理即可。」   「不用客氣,打擊犯罪是我輩應盡的義務。」雷蘋說完就轉身要離開。   「耶?等一下…」龔信源無法接受事情的變化,想要阻止白任等人離開。迎上警司大人的目光不得已只有放行。   雖然不知道雷蘋做了什麼,至少是得救了。雷蘋大方地走開,雷霏與白任、鐵柔琴也跟著走開了。   心中極為不甘的龔信源,目送白任走開,直到失去他的蹤跡才對李少龐問道:「司警大人!這太不合理了!就是大人您也該嚴守法天的法律!」   「喔∼我個人到是無所謂。只是…對方已經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多加追究。你要真的為族弟著想,就勸他盡力配合偵訊。當個污點證人視情況也許可以免除刑責。」   「什麼?污點證人?」龔信源根本無法理解長官這段話語的義意。   李少龐把一張命令狀拿到龔信源眼前。   「這是…一級調動令…事由…搜查不法毒販?這與我家少爺有何關係?難到…啊!」龔信源終於理解到長官話語的重點,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少年人在這種日子,難保不會用一較不當的方式取樂。我相信這個小伙子只是個好奇的買家,不過由他身上尋線找到賣家到也是個良方。」李少龐說道:「阿南,你可要感謝信源大力協助,提供你一道線索。」   龔信源看著長官手上墨水未乾令命狀,上面的事由分明是方才補上的。那個少女到底是什麼來歷,身上竟然會有能夠任意調動團級軍隊及地方警隊的一級調動令…而且事由還是空白,等著她填寫!   不過龔信源沒時間吃驚,他還得想辦法幫族弟減輕罪責。同時也暗罵年輕人不懂事,沒事嘗試什麼禁藥!可是那個少女怎麼會知道他身上帶有違禁品?   「哇!小蘋兒!你到底做了什麼?」雷霏一掃之前對雷蘋的不滿,興奮又欽佩的問。   「沒什麼,不過利用曾爺爺給的一些小道具罷了。」雷蘋輕描淡寫的回答。   一路沈默地跟著幾位女孩的白任這時突然說道:「對不起,我有事要先離開了。雷霏小姐,再麻煩你送琴兒回家。」   「咦?什麼?你沒搞錯吧?」雷霏意外地問。   「白大哥!」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白任臉色甚是難看。轉過頭,就飛以地跑開。   「真是的,說走就走。就這樣丟下小公主不管!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這個白任還…」雷霏數落到一半,雷蘋拉拉她的衣角,指著鐵柔琴。卻見鐵柔琴眼眶濕潤,雷霏指責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雷霏敲了自己的頭兩下,傷腦筋地說:「不是惜春之夜、戀人的節日嗎?怎麼反到沒有好事降臨?」   ※※※   作者閒話:   現在回顧這部天人,其中出現的女性,她們的個性好像都…呃、怎麼說呢?   武議團的中隊長,個性大而化之的武癡。   應該是女主角的蒼眠月,出場戲又是極少。   雷霏則帶點大小姐脾氣,獨立自主又敢做為。   周荃麻…還是個小孩。   鐵清憐…帶有嚴重自閉症的女孩。   游尚安…情感失調症的患者。   將要出現的東方尋彩,又是被當父親替身養大的中性女孩。   算一算、點一點,比較正常的好像沒幾個。而且每一個都還挻獨立自主,女性色彩、女人味都不濃厚。是該想辦法改善改善。   2003/01/19月雨   第14小節   與冰泉雅芳舞完一曲,已經不見長青回夜的行蹤。   伴著冰泉雅芳離開舞池,雷震馬上又展現他的超人氣,馬上又被一群人給圍上。只不過這一次可不只想對他發動愛情攻勢的女孩,不少年青男子也跑過來「瞻仰」這位值得傚法的俊傑。雷震這時卻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這時耳邊傳來冰泉雅芳的傳音。   「雷參軍,雖然與你共舞一曲甚感榮興。可是與一位心有旁務的人共曲卻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果然暪不過這位女狐狸,這位傑出的主議士果然有著敏銳的關察力。   「是啊,希望冰泉議士不會介意才好。」雷震回音。   「算了,你初歸南城之時不也失禮地試探過你一次。不過這下子就扯平了。我只是替那位武議團的後輩感到婉惜。你這是能夠斷決的大丈夫。」   「是嗎?也許只會落得無情的評價。」雷震苦笑著傳音。   「也許吧?不過這回你算是欠我一份人情。來這一趟也算有價值。」   「不對、不是算扯平嗎?」   「我是說失禮的部分扯平。但你利用我,我配合你。那你不也該找機會報答嗎?不然我也許會不小心說錯話。」   「…難怪冰泉家與凜家近來勢力篡升的如此迅速。好吧,在對等的代價下我會協助你。」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冰泉雅芳帶著勝利的笑容悄然退場。   縱然充滿了心事,雷震卻依然是那副充滿自信的撲克臉,沒讓內心的雜亂衝擊到外表的神情。只言語變得較為空洞,反正與這些年輕人交際也不會談到多高深的學問,到也不致失禮。   心緒未定的雷震,耳根不但無法獲得清靜,除了要應付一大群仰慕他、敬仰他的人,又有人傳音與他密談。   「參軍大人,可找到您了。」   今晚還可真忙,這回又是誰的傳音?真氣回溯找到了傳音的主人。黃明陽與黃明烈兄弟?雷震想了想,與這烈陽兄弟可沒交集,更沒利害關係。雖然是黃家年輕一輩的傑出青人,但目前也不過是預備士。以他兩人的身份會有重要的事得用傳音與自己在這個惜春晚宴上密談?   今天的事已經夠煩了,雷震決定不理這兩位沒有交情的年輕人。   「參軍大人,很抱歉打擾您的興致。只是我們受人所托,要邀請大人與李武議一會。」黃明烈未查雷震的心思,續繼傳音說著。   李魁?他回到南城了?怎麼未層聽說?雷震心中起了疑慮。『他回來不先去拜會自家的家主,卻來找我?其中必有問題。』雷震緊慎地思商著。   「很抱歉,參軍大人。我們兄弟也不知道李武議找您是為何事。只知他由外國回來,也許有重要的軍情要通知大人。」黃明烈見雷震未有反應,就再傳音著。   「他在那?」雷震終於心動,傳音回問。   「容在下為大人引路。」   雷震一心多用,這時又回答著一位年輕人的問題無暇傳音,便對黃明烈點個頭做為回覆。   直覺告訴雷震,這事帶有崎蹺。只是一時之間雷震想不出問題出在那裡。加上他此時心情不佳,心緒紛亂,又不想再待在這個讓他產生罪惡感的地方。現在正好有個理由可以讓自己離開,雷震排除心中的疑慮,便答應了這個約會。更何況失蹤多時的李魁也許跑到了附近的邦國,探到些許重要的情報。與他密會應該是有利無害…至少不該有害處。他沒理由,也沒傷害自己實力。雷震很快地說服自己與李魁密會。推托軍部尚有事務,就告別熱情的年輕人群。   走到市民大廳門口附近,不巧又撞見雷霏一行人。   發現雷震身旁少了一位女仕。雷霏的眉毛豎了起來,馬上問道:「大哥,小夜姊呢?」   「也許已經回去了。」雷震無奈地老實回答。   「也許?回去了?」對這個答覆,雷霏不滿的情緒馬上衝破堤防,隨之以責備的口吻繼續說道:「大哥怎麼可以這樣!也許?回去了!太不負責任了!」   「我說霏兒,你到是要大哥負什麼責任?」   「呃、這…可是…這樣小夜豈不是太可憐了。」眼見事跡敗露雷霏乾脆賴皮的說道:「反正大哥我你要去把小夜姊追回來!」   雷震實在沒有心情再與小妹扯下去,便直言道:「追過去又能怎樣?霏兒∼大哥與你不一樣。早就決定要把人生供獻給家族。這是我的義務,也是我該盡的義務。」   「那又怎樣!」   「唉∼你還是不明白嗎?我結婚的對像也要合乎雷家的需求。知道嗎?」   丟下了這一句話,雷震不再理雷霏等人,逕自離開。   被拋下的雷霏,胸口像是受了重擊。看了看還弄不清楚又發生何事一臉無辜相的雷蘋,與一臉傷心相的鐵柔琴,開口發洩痛罵:「這算那門子的戀人的奇跡之夜!混蛋老天,死不長眼!」   心情差到極點的雷震跟著黃明烈與黃明陽兄弟,走往人跡罕至的偏僻巷道。此力此刻,雷震早失去平常的警覺心。真要密會,選這種冷僻的地方反而引人疑度。就是找個熱鬧的酒館,遙對傳音也比在這種地方安全,也不會引人起疑。李魁雖是名武議士,但以他那種眾所階知把武議團當成主議會跳板的態度,是不可能會不白明這個道理。   「就是前面。李武議似乎不希望我兄弟悉知你們的談話內容。就容在下告退。」   「嗯。」雷震心不在焉的回答。   雷震獨自向前走去。陰暗的街角,除了隨風飄動的枯葉外再無他物。走沒兩步,就到死巷的盡頭。   『怎麼會約在這種怪地方?而且也沒感受到高手的氣息?』雷震終於覺得不對。想問黃家兄弟,才想起兩人已經退開。這時才追問不免顯得小氣。也許是李魁尚未到達,利用時間在這種地方獨處一會沈澱心思到也正好。   黃家兩兄弟完成李魁的托付,就又往市民大廳前進。夜還很長,希望還有機會遇上良伴。走沒幾步路,一名高大的男子擋在前方。夜色昏暗,這種冷僻的巷道又無燈火。突然出現的男子讓黃家兄弟同時鼓起真氣,小心地迎向前去。   那名男子肩上似乎浮著一個球體。   突然球體放光,黃家兄弟瞇了眼,在眼縫中認出了擋路的男子。   「李武議。您怎麼在這裡?喔∼是有事耽擱了嗎?雷參軍已在前面等您了。」黃明陽見到是李魁便放鬆心情。   黃明烈卻暗自提起內息,心中總有不祥的預感。   「還有件事要請兩位再幫一個忙。」李魁靜靜地說。   「能幫李武議,是我兄弟的榮幸。請您儘管吩咐。」   「那就請兩位獻出生命。」   「啊?」黃明陽一臉疑惑。   「糟!」黃明烈臉色也好不到那去。   「李武議,您在說笑吧?」黃明陽又道。   李魁沒有出聲,以行動回答。肩上的光球驟然閃出一道烈芒!不及反抗、也無法反抗略帶紫光的烈芒穿過黃明陽身軀。沒有機會感受到痛苦,他只覺得全身麻痺、聞到一股焦味,臉上浮現無法相信的眼神。眼睛睜得斗大,跪倒在地……   黃明烈在烈芒射出的同時,也迅速拍出一掌,擊向李魁,同時雙腳一彈要奔向雷震尋求支援。烈芒穿過黃明陽的身體,隨即偏轉又射向黃明烈。   黃明烈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但還是太慢。那一掌打向李魁,李魁穩立如山任掌氣襲擊,而烈芒也穿過黃明烈的身體。   已經運起全身內息,但護身真氣未能發揮做用。黃明烈身子一麻,彈出的第一步都未落地,身體在空中震了一下,無力地墜地。落在地面的已經是一具沒有生命的驅體。帶著悔恨與不解,黃明烈馬上隨著最親蜜的兄弟共游黃泉。   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李魁冷冷的說:「放心,你們的死不是沒有代價。這會讓季行雲很煩腦。」   說完,李魁就靜靜迅捷地消失。   發現到異常真氣的波動,雷震迅速趕來。眼前的景像卻讓向來鎮定的他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是誰有這份能力在瞬間殺了兩名預備士…又在瞬間消失無蹤?   蹲下來檢視兩人的屍體,臉上又閃過驚訝之色,這兩人的傷…竟是受到強大的電擊。在南城能運用此等威力雷電之力的人也是屈指可數。雷家的幾位長輩、回到南城的另外兩位前將…再來就只有雷震自己…   『等等、我自己?』一種不祥的念頭閃過。   突然警鐘響起!   「啊!殺人了!」叫聲傳出。   雷震迅速冷靜下來。這時才走恐怕更添嫌疑,不如就在此等待,對即將趕來的警備隊員說明案情。   這明顯是個嫁禍之計,雷震冷笑一聲,這樣粗糙的手法那能成功。即使身處不利的處境,雷震臉上充滿自信的表情依舊未嘗動搖。   第15小節   春末的陽光穿過鐵窗,為這間簡陷的房間帶來光亮。感應到大自然恩賜的光熱,雷震由淺眠中醒來。睜眼所見是空無一物的小房間。帶著一點發霉的氣味,立在眼前的是堅實排列的鐵柵。   雷震站起來,動了搖動頭頸,又坐下來苦思。惜春之夜果然是奇跡之夜!作夢也想不到就這一夜會接受警司的招待,住進這個「特別房」。   雷震回想,昨夜的事是經過細心策畫的計謀。那兩位傭兵裝扮的人分明就是事先埋伏在那。不然怎能無聲無息地出恰巧出現。其中一位幾乎是一等雷震走到案發現場馬上敲起警鐘,另一位不分說明就運起全功,大喊「殺人犯」、以維護正義的目擊者姿態攻向雷震。讓雷震為了自保,不得不發掌應對。如果不是那位傭兵的攻擊,雷震根本就不會被列為嫌犯。沒有運功跡象的人,怎麼可能放出強力雷電殺死兩位預備士。那位傭兵蓄意的攪和不是把雷震最有利的清白證據給抹煞。同時他的攻擊更打亂了現場,讓案發的情形難以重建。也許那兩人就是殺死黃明陽、黃明烈兄弟兩人的兇手所指使。   還有一事讓雷震無法理解。以他所見,那兩兄弟是要為他引見李魁,這事應該不假。也就是說此事李魁涉有深嫌,非是主凶之一,就是被主凶所制。   如非主凶,有誰能夠控制身為武議士的李魁?又對雷震帶有這等仇恨,要他身敗名裂。   要他真是主凶,雷震又不記得與李魁有任何仇恨。要說李魁有怨恨之人,也該首推季行雲一人而已。   雷震歎了口氣,又想到。對方蓄意策劃,現今又身陷牢岳,想要為自己洗清罪名恐怕不易。能夠依靠的只有家族的援奧,相信以雷家的實力,要找出真兇…至少為自己脫罪非屬難事。   一名警士打斷雷震的思緒。   「雷震先生,有訪客。」   聽見警士的對他的稱呼,雷震就知道警司已經把他當成兇手,不然就不會稱他為「雷震先生」。   「司令大人∼您怎麼會這麼糊塗?」雷茗一來,第一句話就開始數落雷震。警士把人帶到,馬上轉身離開,定在不遠處監視著。   雷震苦笑一下,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兇手吧?」   「您沒理由,也沒必要殺那兩個舉無輕重的小伙子。」這位年輕聰穎的常侍官道。   「是啊∼不過我現在還是與你隔著鐵柵在說話。」   雷茗盯了雷震一會,才繼續回答:「見您身陷泥圍神彩依舊,令人欣慰。可惜我帶來的卻非良訊。」   「無妨。請明言。」   「家族議會很少如此有效率…」雷茗頓了一下,似乎難以啟齒。見雷震坦然之貌才道:「雷家決定保持中立,一切交由判官審案。雷焰大人指示,雷家行事光明公正,雖不容外人欺陷族人,但也決不護短…」   「我明白了。」雷震淡淡的說。   「司令…」雷茗對雷震的態度感到意外。   好個雷焰,真會利用機會為自己的孩子清除障礙。不予援助,說得好廳是讓雷家落得一個公正不護短的美名,但是一點做為也無不也顯得雷家的無情?雷震在心中直歎雷焰目光淺薄。連身居要職的家人都不肯幫助,那往後誰還願意依附雷家,為雷家效命。   「那其他長老的態度呢?」雷震又問。   「不大清楚。我匆忙趕,未能個與會的父親問個詳細。不過支持雷焰的大老似乎不少。」雷茗語氣不滿的說。   「這到是我的錯。未能討得諸位長老的肯定。待在都郡的那段空白歲月果然不易彌補。」雷震自我分析著,又道:「算了。雷茗,你可以幫我傳個話,順到查件事。」   「當然。我可不支持雷焰。」   「請調查李魁的行蹤與動向…」   「李魁?這個時候,司令您沒搞錯吧…」雷茗意外地看著雷震,難到雷震受的打擊如此嚴重?   「黃明陽與黃明烈死前提到李魁。並要我與李魁會面。」雷震簡單的說明。   「是的。我會想辦法把他找出來。」   「還有請通知武議團的小隊長。請他小心一點。」   提到季行雲,雷茗卻露出為難的神色。   「怎麼、有問題嗎?」   雷茗聳聳肩,道:「昨晚雷義才來抱怨,咱們那位季大人又失蹤了。」   「小雲又不見了?」雷震對這個消息感到意外。   「那就算了…不,請通知長青回顏。讓她注意一下。」   「是。那大人還有事嗎?」雷茗看見警士已經做出催促的手勢,告知會面的時間已要超過。   「嗯、幫我看著霏兒,可別讓她衝動鬧事。」雷震又補充道。   「好的。祝您好運。」   目送雷茗離去後。雷震喃喃道:「是該祝我好運。而且要有極佳的運氣才夠。」   一樣是接受警司的「招待」,季行雲住的房間與雷震所處的套就有著天壤之別。雷震待的是一般的牢房,季行雲則住在上好的套房。除了被限制行動的範圍外,兩人的處境裁然不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雷震是以重大案件的殺人犯的身份被囚禁。季行雲卻是以不明的理由被收管。要說季行雲無照行醫,也要有人提起控訴才能收押。事實上並無人對他提起控訴…沒有人會懷疑一位堂堂的武議團小隊長、一位醫術深受肯定的武議士竟然是無照行醫。就算知道了,最多也是請他補辦一下手續,取得執照,那有膽子對他提出控訴。   而且就是對季行雲提出控告,也沒多大用處。密醫的罪責雖重,不過那是針對不通醫理而行醫之人。真材實料的醫生,就有機會迅速地通過檢定,取得行醫執照。只要能夠完成程序的補正,又沒醫出毛病的情況下,只需繳納一筆不算少的罰鍰。   因此李少龐是利用季行雲對南郡法律的無知,將他收押囚禁。底下的人也明白司警大人的心理,只是純粹找季行雲麻煩,出口氣罷了。所以眾多的警士們也不敢對季行雲有所待慢,深怕對季隊長有所失禮,讓他記仇可就慘了。   在警士們用心的款待下,季行雲簡直就像是來警司渡假。而他也落得清靜,不用被雷義嘮叨,正好利用機會熟悉才修好的黑晶古劍,並且專心地練了三天劍法。   如果讓李少龐看到季行雲愜意的模樣,大概會氣吐血。還好他人忙事多,無暇親身探望。而且他的屬下也得自動地將季行雲的樣子,形容成愁顏滿面,讓他大感痛快。   一位警士幫季行雲送來豐富豪華的早餐,同時問道。   「季隊長,您還有何需要嗎?」   「不了。這幾天讓你們破費,真不好意思。」   「那的話,反正這是公費支出。我們也不過是跑個腿罷了。」   「對了,在這待了幾天。都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武議團沒什麼重要的事吧?」季行雲悠閒了幾天,終於想起武議團小隊長的責任。   「武議團一切正常。不過軍部到是發生一件大事。」警士道。   「軍部?仗都打完了,還有什麼大事發生?」   見季行雲有興趣,警士便道:「可是件大案件呢!軍部的參軍大人,雷震前將竟然成為殺人犯!現在正在大牢收押待審呢!」   「雷震殺人?」這個突來的消息讓季行雲有種恍然異樣的感覺。   「是啊。真是奇怪,不知道黃明陽與黃明烈是那裡得罪了雷震。」警士又道。   不可能!季行雲第一個直覺就是不可能。雷震大哥怎麼可能沒事亂殺人。   「季大人,小的還有勤務,就先告退。」   「嗯。」季行雲精神恍惚的應聲。   該逃岳去劫岳嗎?季行雲心中出現這個念頭。不成!馬上又否定這個想法,要逃的話,以雷震的身手那會這麼簡單就讓警士抓走。   季行雲這下子總於有一名被收押的人該有的樣子,向來開朗的他臉上正烏雨密怖。   第16小節   「可惡!氣死人了!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挑這個時候蹺家!雷義!你這個常侍官是怎麼幹的。還會把隊長弄丟!好好一個這麼大的一個人也看不住!那你的頭會不會也不小心遺失?」   一大清晨,無辜雷義就成了雷霏的出氣桶。季行雲失蹤,最傷腦筋的人就是他,卻還要沒頭沒腦的被雷霏痛罵一頓…   雷義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嚴重虧欠季行雲,不然怎麼會當他的常侍官。   『腳長在他身上。他要走要跑我又不可能攔得住他。更何況他是小隊長,我只是他的常侍官。那有資格管制他行蹤。你生氣地向我討人,我向誰要人?』雷義在心中默默的念著。   「可惡!沒一個可靠的。大哥交這什麼朋友?要人的時候,不是失蹤就是避不見面。那個白任也是,我都還沒說明來意就心虛地避走。我又不是要責難他讓琴兒傷心!不對,這筆帳也要找他算一算!」雷霏惡狠狠地說著,要真有母夜叉,大概就是她現在的形像。   「那…沒我的事了吧?我可以離…」雷義可不想繼續待在一座盛怒的火山旁邊,想要快點遠離危險。   「誰說沒你的事!」雷霏抓住正想偷偷離開的雷義的後領,一施勁又把他強拉回來。   「你還沒把季行雲的行蹤交待出來呢!」   雷義無力地說:「要我怎麼交待…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雷霏像是噴火般的目光逼上雷義,讓他馬上改口說道:「我會盡全力進行展開地毯式的搜索。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最好是這樣。」   雷霏的語氣終於變得較為和緩,讓雷義鬆了口氣。   『兄妹之間也未免差太多了…事情說完了還不快走…凶婆娘,真可怕。不知道往後是那位可憐的男士會成為她的丈夫?』雷義在心中偷罵著雷霏。   一對怒眼又迎上。雷義心虛地擠出笑容。雷霏也回他一個微笑,只是雷霏的笑容下還埋著十萬頓的火藥。   『糟了!又那惹到她?』雷義的笑容變得僵硬無比,簡直比哭還難看。   「你還想待在這多久?」雷霏道。   「耶?不對嗎?這裡是武議團小隊部。不待在這裡,要我去那?」雷義還搞不清楚雷霏的意思。   「喔∼」雷霏冷笑了一下,高分貝的聲音直擊雷義:「你的地毯式的搜索…還不開始!」   「是!」   雷義這才「醒悟」,馬上行動。轉身要衝向門口,門就先打開。一位中年男士帶著一位小女孩,走進來。   「方先生、小荃。你們是來找隊長嗎?很抱歉,他不在。我也有事要先離。」雷義道。   「我知道。今天就是為了季隊長的事來找你們。」方管家道。   「很不巧,我有急事,不能陪你們。真是抱歉。」雷義心急地說。他可不想再被雷霏痛罵了。   「雷義先生,你是為了尋找季隊長的下落在操忙吧?」方管家又道。   「我沒空跟你們扯了,我…你說什麼?難不成你知道隊長上那去了?」雷義又驚又喜,馬上抓住方管家,激動地問著。   「小雲哥被抓走了!他被抓去警司關起來了!」一道過來的周荃嗚噎地說出驚人的事實。   「不會吧?」雷義眨眨眼,又瞪著方管家。後著點點頭表示周荃的話的確是事實。   「不會吧?這是什麼情形?」雷義還是無法相信。   周荃把當時季行雲被警司高階警官以無照行醫帶走的事詳述一次。   「這到好。他們還可真是有難同當的好兄弟。連坐牢都約著一起來。」雷霏嘟起嘴來自言自語地數落著。   方管家雖然對雷霏冒出這句話覺的奇怪,不過當人管家的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該深究,便道:「另外,我家老爺也透過種種關係,希望把這事情解決。可是別說要探望季隊長,就連各大監牢與看守所都沒有季隊長的影子。而且經過詳細的查探,警司那邊也沒有季隊長的收押紀錄。」方管家停了一下,看到雷義臉上的疑問,又補充道:「季隊長被帶走的事是千真萬確。當日至少有二十位年輕的小朋友看著季隊長與兩位警官離開。而且也有目擊者證實季隊長進入內城的警司。因此,我家老爺認為這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季隊長受到警司的請托,正在進行密秘任務。另一則是,他被密秘收押了。」   聽完這話,雷義忍不位罵了起來。   「密秘任務?警司到底在搞什麼鬼!再密秘的任務也該讓大姊頭與我知曉!連個迅息也沒有,算什麼!一點也不尊重武議團的體制!李少龐、哼!」   「小雲哥會不會有事?」周荃擔心地問著。   雷霏本來也想聲痛罵,不過耳邊傳來周荃楚楚可憐的聲音,見她雙眼紅腫,肯定已經擔心數天。便蹲到周荃前面,彈了她的額頭一下,露出充滿信心的笑容,說道。   「小朋友,放心。你的小雲哥哥沒事。有大姊姊出馬,馬上就能把好好的季行雲變出來。」   「真的嗎?」   「當然!」雷霏笑嘻嘻地又道:「不過∼小朋友,要是季行雲看到你沒有精神,眼睛又紅又腫可會不高興。你可要先打起精神才行。」   「好!大姊姊你可不能騙人喔!」   雷霏挺起背脊雙手插腰,大笑道:「哈、即然已經知道他在那了,要把他弄出來。再簡單也不過了。」   擔對周荃的身體狀況,方管家半勸半哄地把她帶回家去。   送走了周荃,雷義對雷霏勸道:「大小姐,你這樣哄騙小朋友不太好吧?隊長這趟出勤不知要耗時多久。到時你要怎麼把隊長變出來?」   雷霏瞪了雷義一眼,也不知是在暗罵他的老實,還是在罵他蠢。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季行雲在進行秘密任務?」   「難到不是?」   「廢話,當然不是!」   「可是方管家不是說,各大看守所、監獄都找不到隊長。」   「你怎麼比一位小女孩還蠢。連那位十來歲的周荃都知道季行雲是被秘密收押,你卻以為他在執行特殊任務?頭腦這麼不靈活,怎麼幹好常侍官的職位?嘖、大哥當初引薦你入團會不會是個錯誤?」   『我也希望不是我當隊長的常侍官啊∼』雷義也回了一句,當然是在心裡頭。   雷霏繼續對雷義說教:「你想想。李少龐跟季行雲的交情如何?」   「…不能算好…」雷義含蓄的回答。   「不能算好?沒當仇人對待就不錯了。這樣的交情怎麼可能私下請托他協助執行重要的任務。利用機會公報私仇的機會到是可能。」   「可是,依照規定武議團的小隊長在一般的法律上享有與主議士相同的禮遇。怎麼能夠隨便就把他抓走。而且竟然完全不通知武議團。」雷義辯解著。   「說你蠢,還真的是笨到家了。你以為怎麼是秘密收押?」   「沒這回事。各個收容所不是都沒有隊長的影子嗎?」   「你大概不知道,警司還設有一處專門收容案情不明的富商、政要的『特等席』。我想個呆呆的季行雲一定也被關在那裡。」雷霏興奮的說。   知道季行雲的下落,雷義立即尋求正常管道要把人弄出來。便提議說:「即然如此,我馬上請長青大姊對警司提出抗議。要他們放人。」   「不用了!」雷霏一口否決   「這一點點小事就交給我。」   「雷霏小姐…」   「我可等不了那麼久。」   雷義心中突然揚起不好預感,雷霏與季行雲其實並無深交,怎麼會如此著急地要找他。其中必有問題。   「雷霏小姐…你該不會要…」   「沒錯,我要自行把人放出來。」   雷義聶聶的說:「不好吧…你這樣胡來,辰哥會擔心的…」   「我就是為大哥才…」說到一半雷霏緊急住口,改道:「雷義你可別多話。不然…嘿。」   雷義在氣勢上雖然不敵雷霏,不過他也看出事有崎蹺,連忙勸說道:「為了辰哥?雷霏小姐,不論如何請你要為家主大人想想,可別在大人不在時出亂子。還有七哥出事了嗎?」   「反正晚一點你就會知道了。再不然等明天、不,看看今天晚上的公報就會知道。我沒空跟你在這瞎耗,先走了。」   「等一下…」   雷霏就像一道暴風,來得快,走得也快。風暴過後雷義才靜下來,總覺得事情大是不妙。雖然她不准雷義多話,可是劫岳?當當雷家的大小姐要去劫岳!這還得了!還有隊長竟然為了無照行醫這點「小事」被秘密收押,叫武議團的面子往那擺。雷義決先跑一趟長青大姊那,向她報告事態,再到軍部找雷震商量。   第10小節   季行雲呆呆地坐在特別房內了,他內心爭扎不止。   聽到雷震涉嫌殺人時他第一個直覺反應,就是不可能。可是人都被關起來了,警司的人會抓錯人嗎?要抓錯一個隨隨便便的市井小民也就算了,堂堂的前將、主議士參軍豈是在證證淺薄之下就能拿人。   要想幫雷震洗清罪嫌,卻也身處牢岳。雖然要硬闖出去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季行雲卻又不認為逃岳是個好主意,不然雷震也不會乖乖的被抓。要是逃岳,豈不給雷義與武議團添麻煩。被通緝了別說要幫雷震的忙,恐怕只會增加朋友們的困擾。   但是待在警司的特別房,又讓他坐立而安。一下子坐著發呆,一會來回踱步。季行雲的心都亂了。   提起筷子遲遲無法下手…禮盛美味的午餐變得不再迷人。   「季行雲…小雲…」耳邊傳來有點熟悉的傳音。   季行雲望向鐵門,透過柵欄只見到一位清潔婦。   『…奇怪了,這個聲音好像是…雷震的妹妹…』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季行雲便放出真氣進行搜索。   「雷霏,你怎麼打拌成這付模樣?」季行雲傳音給那位清潔婦。   「廢話!當然是來放你出去的!」   季行雲聽到雷霏的來意,就不再費事使用傳音,直接說道:「你是來幫我彌平案件的嗎?」   雷非一聽到季行雲出聲,就馬上傳音罵道:「噓、噤聲!我說是來放你出來的,可沒說要經過警司的同意。」   「咦!那不是要我逃岳?」季行雲警訝地問。   「什麼逃岳,是爭取自由。別盯著我,會引起警士的懷疑。」   「可是,做這種事…我也沒犯什麼大罪。再多等個幾天,做個醫術檢定就能出去,沒這必要吧?」   「誰說沒這必要。大哥還等著我們幫他洗清罪嫌。那能等!」   這句話起了決定性的做用,季行雲即道:「好!那該怎麼做?」   雷霏這時掃著地已經漸漸遠離牢門,更加小心的傳音道:「其實只要你走得出來,那些警士也不敢攔你。只是硬闖是下下之策。最好是偷偷溜出,那些警士發現你已經不在了,怕得罪武議團也不會張揚。」   「那好,我把門鎖弄壞。再趁警士不注意時溜走。」   「呿、爛方法。你有把握不發出聲響就把門鎖打壞嗎?你先等會,看我的。」   季行雲懷疑雷霏能用什麼方法開門。以她一位雷家的大小姐難不成還會身懷雞鳴狗盜之技?   雷霏繼續叮寧道:「還有,你先準備一下。嗯…先把東西吃掉,然後在床上弄個人形出。還有凝些真放到棉被底下,這真氣要若聚若散,不強不弱,最好還能緩緩打轉。餐盤就推到門口,這樣一下應該可以暪過幾個時辰。」   「好…」季行雲對雷霏的計謀感到略為吃驚,當然還是馬上照辦。   季行雲匆匆忙忙完成雷霏交待之事,然後著急的等待機會。   機會很快地降臨。警司這時來了一位貴客。殷荃突然來訪。   她是以船運公會、會長之女的身份來訪,要請托警司幫忙。她的來到正好吸引警司內眾多警士的注意。原本負責看守季行雲的警士也跑將注意力放到殷荃身上。   只聽到殷荃希望警司協尋她弄偷的心愛手飾,然後請看管季行雲的那位警士取來紙筆,讓她寫出手飾的特徵。   海運公會的會長可以說是南城最有錢有勢的商人,再加上殷荃本身又是個美麗的少女。她嬌聲一出,警士們自然勤獻慇勤。   堅守崗位的人雖然還是不少,可不包括看管季行雲的警士。   雷霏見機不可失,立即行動。收聲納息地走到門前。看了看門鎖。   「哈,原來是不用鑰匙的玲瓏鎖。太好了。」雷霏小聲說道。   只見她巧手翻弄,複雜的玲瓏鎖就被她解開。小心地開門、接人、關門上鎖,動作一氣呵成,竟是十分熟練的樣子。   「再來呢?該麼不驚人地走出去。」身在絕氣壁中的季行雲也略感興奮地問著。   雷霏充滿自信地道:「簡單,跟我走。」   雷霏身手靈活地上了樑柱,帶著季行雲由屋頂由氣窗偷偷溜出。在半路上季行雲問道:「雷霏,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挺熟練的?」   「當然,熟能生巧。這還不算什麼的。鐵山學園的特別反省室才真的是高難度。」   聽到雷霏輕鬆的回答,讓季行雲不禁懷疑雷震的妹妹在外求學究竟是學些什麼?   途中略有驚險,但遠比想像中簡單地完成逃岳。兩人由警司大樓側方的氣孔跳下,落在內城的一處巷道上。   人才落地,雷霏就發現原來事情沒有預期般順利。因為已經有兩個武功不凡的人在底下等著。   「啊∼天氣真好,雷茗。」雷霏道。   「好久不見,長青大姊。」季行雲道。   「是啊∼這麼好的天氣最適合在樑上散步。」雷茗道。   「吃了幾天不用錢的飯,可習慣嗎?」長青回顏道。   見攔路的是雷茗與長青回顏,雷霏心中大鼓直打。只有被雷茗抓到,雖然事跡敗露,但以雷茗之力也不可能阻攔得了武議團的小隊長。可是再加上武議團的中隊長可就不一樣了。不過她兩真氣未提也許尚有轉機。   雷茗歎氣說道:「司令要我看著雷霏小姐。希望你不會闖禍…不過,我想你不是那種會乖乖坐著等得判決的人。現在連劫岳這種事都做出來了…雷家的家風…該怎麼說呢?家族會議的決定我是不能違抗。不過,大姐你身無官職,又是當事人的妹妹,家族也無阻止你的理由。反正…凡事小心就是。另外家族中也有人不用受家族會議的決議所管制。你也可以由中尋求協助。」   雷霏聞言知意,感激地點頭。   長青回顏也道:「我的身份比較麻煩,必需採取中立。至於小雲,反正你也無家無室。也不必管武議團的立場,反正只要不動用武議團的力量也可以做很多事。記住你是以朋友的身份幫雷震,可不是以武議團小隊長的身份。還有,在現場逮捕雷震的是小望那個臭小子。有空去找他談談。」   長青回顏又道:「對了,事後記得叫雷震買份手飾給殷荃。至於樣式,剛剛已經記錄在警司了。」   「好的。」季行雲這時感到一陣溫暖,同時也為幫雷震脫罪一事添了幾分信心。   第15小節   兩位傭兵行跡可疑地走在南城南方的街道上。雖然這兩人鬼鬼祟祟,不時注意自己的身後,有時分開、有時互相檢視對方的後方,確認為沒有跟蹤者,雖然這兩人樣子頗為落魄,但是兩人臉上卻都難掩興奮愉悅。   走過龍蛇雜處的街道上,兩位傭兵閃入一間吵鬧的酒店。穿過喧嘩的酒客,與穿著暴露的女服務生調笑了幾句,走上酒店二樓。   原本那名身材較高大的傭兵直接就要走向其中一間客房,不過他的同伴卻對他做了個手勢。兩人又四下查探,再度確認沒有受到任何的偵視後才迅速進入最偏遠的一間客房。   客房內門窗緊閉,密不透光。在搖曳的油燈下顯得格外詭異。房內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靜靜地坐在大椅上,右肩上方還飄著一顆光球。他雙目半閉,看似悠閒著的樣子,全身上下卻發散著濃郁的殺氣。   在他身旁的陰影處還站著一個人。收神聶氣,黑衣黑褲,如不事先已經知道他的存在,實在難以在陰影中找到他那發著精光的雙瞳。   那位安然坐椅上的男子也沒張眼,真氣感應到兩位傭兵的來到,開口就問:「事情進行的如何?」   「托李魁先生的福,相當順利。雷震已經被打入大牢。以所處的監管處來看,是已經被當成犯人處理了。相信審判只是個法定的程序,依殺人犯處決只是時間的問題。」那位身材較小,看似精明的傭兵恭敬的回答。   「真想不到那個不可一世的雷震也會有這一天。真想看看他在大牢中哭喪著臉的樣子。」另一名傭兵也興奮的說著。   李魁臉上表情沒變,只是冷哼一聲。   身在暗處的黑衣卻道:「你們先別高興。這事變數尚多,現在放鬆還太早。」   大狗與飛拳這兩位傭兵對李魁與黑衣不甚友善的態也不在意。不論如何能有報仇的機會,全都仰賴兩人。黃家兩位兄弟是李魁一擊殺死,而隱跡藏身的功夫是黑衣所傳。了結了仇事,靠著黑衣所傳的技法與李魁指點的功夫也能讓他們有東山起的機會。雖然知道這兩人只是利用自己,但是因為他們才有機會報仇雪恨,提升能力卻不是爭的事實。   「你們兩人還是小心一點。雷家在南郡的勢力之大,也許會找你們兩人的麻煩。在雷震定罪之前行事盡量低調而小心。」黑衣又叮嚀道。   「我們知道。」   「解決了雷震,再來就是白任。」黑衣冷冷的說。   「白任嗎?嘿,可以也讓我們插一手嗎?白任這個囂張的傭兵,我們早就對他很感冒了。」大狗興致高昴的附和。   「要對付白任就要從他的女友-鐵柔琴下手。對付他並不難,你們要有興趣就聽聽我的計畫。」   「好,請說。」   「首先……」   黑衣與大狗、飛拳三人就討論起要如何對付白任。李魁卻依然散發著濃厚的殺氣,靜靜地坐在一旁,似乎對三人的討論一點興趣也沒有。   黑衣對兩位傭兵討論得差不多後,就轉過身,對李魁問道:「李魁,你認為如何?」   「哼。」李魁不與正面的回應。   黑衣見他不予置否的樣子,又道:「那就還請您出點力。要是季行雲失去了兩位最好朋友,相信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你好像誤會了。」李魁冷冷的說著。   「誤會?」   李魁還是雙目半閉,說道:「白任、鐵柔琴,然後是雷震的妹妹雷霏、鐵山郡的鐵清憐、游尚安,然後還有誰?你想要為山寨報仇,我沒意見。不過…在你的復仇計畫中,請不要把我也算進去。」   「您真的誤會了,我只是想幫您的忙,針對的只有季行雲一人。」黑衣解釋。   「誤會?不,是你誤會我會任你利用。」突然李魁雙目一張,驟然起身、飛快地伸手抓向黑衣。黑衣的武功也許未達上程,但其身手、反應卻是一等一。李魁這一抓,他卻是毫無反抗之力。   強而有力的手尚掌,抓著著黑衣的脖子將他提起,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了。   「我是要對季行雲復仇。不過,你可能忘了。我、李魁也是武議團的一員。我所冀望的是靠著我的力量打敗季行雲。享受他慘痛的失敗。而且,不是打敗使盡全力,卻依然慘敗的季行雲就沒有意義。一點點的傷痛與掛心正好可以成為他拚命的動力。但是太多的俗事纏身只會打擊他的心志。我可不希望最後打垮的只是一名毫無鬥志的季行雲。」   說完,李魁手一揮,黑衣被甩到一旁,撞壞了地上的木椅。他迅速地站起,卻身形搖晃咳個不停。   冷眼看著黑衣,李魁又道:「你在幫我安排,讓我能與季行雲完成這場決鬥。要是能讓我滿意,也許就能配合你後繼的計畫。」   李魁轉頭,望看大狗與飛拳兩人。見李魁殺氣四溢,兩人早嚇得直打哆嗦。   「你們都給我聽好,在我與季行雲決鬥前,可不要再多招惹是非。不然…黃家兄弟就是好榜樣。」   ※※※   雷霏帶著季行雲離開警司後,很快的抓到了白任。一聽到雷震入岳的消息,白任馬上打起精神,要為雷震出力。   三人依照長青回顏的提示,又不停馬不停蹄地前往預備團的訓練場,要向長青回望問清楚案發當時的情形。   到了訓場,找個人打聽,就直奔第二武道場。   跑到門口耳邊傳來嬌飭的怒責。   「你在搞什麼東西!竟然把雷大哥抓到牢裡去了!平常看你散散漫漫,做事不經心的樣子,抓人到是很有效率!一出手,就把南郡的參軍給抓走了。你有沒有看清楚狀況,雷大哥與黃明烈他們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動手殺了他兩。」長青回夜大聲斥責著長青回望。   長青回望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小聲的說:「可是…當時的情況就是那樣啊…」   「你還敢說!雷大哥平常對咱們也很照顧,與大姊更是交情非淺。你竟然這樣對待他。哼,你到好,連主議會的參軍都給你押入大牢,多出風頭。」長青回望小聲的辯解卻帶來更嚴厲的斥責。   「我…對不起…可是…小夜姊…」長青回望雖然依法行事,也不希望將人逮捕,可是也不能在警士面前私下放人。心中大罵雷震,好好的惜春晚會有小夜姊這樣的佳人做陪,卻還特別跑到兇殺現場,這不是自找麻煩。雷震搶了小夜姊還沒找機會跟他算帳,連他成為嫌犯也要施累自己被小夜姊如此責罵!   「別說了!要是雷大哥少了根寒毛,我就跟你絕交!」   「啊!有話好說…小夜姊…」   這對長青回望而言,根本就是天上掉下來最殘酷的無妄之災…   「小夜姊,先別急著怪罪小望。他也只是盡辦事。」季行雲率先走了進來,替長青回望說話。   「對麼…我只是…」長青回望見有人說情馬上加以附和,長青回夜卻先打斷他的話。   「什麼盡責,平常就不見你這麼盡責!」   『我那有,我做事一向很盡責的啊!』長青回望在心中叫屈,可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多說一句話只會換人更深的責難。   雷霏看到長青回夜焦急又傷心的神色,武議團技研士的英氣幾乎都給耗盡,讓她深感自責。   「小夜姊…對不起…」   長青回夜歎了口無奈的氣,回道:「不關你的事…現在雷大哥的事比較要緊…」   白任道:「可以帶我們到案發現場嗎?也許能找出點線索。」   「沒問題…」   「事不宜遲,請馬上帶我們過去。」季行雲也道。   長青回夜跟著說:「我也一道過去。」   白任這時卻出言阻止:「長青小姐,有長青回望帶路就可以了。」   「可是我…」   「事實上另外還有事想請你協助。我想請你調查當夜雷震還有跟誰接觸過。在會場上與黃明陽他們有無爭執,在晚宴會場上的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白任冷靜的說。   「…好吧。這事交給我。」   最後雷霏補充道:「下午再到…周禮家會回合。」   議定,季行雲四人又快速奔往案發現場。   奔跑著,長青回望對白任謝道:「謝謝你支開小夜姊。」   「沒什麼。要讓她情緒化的在一旁與你起爭,只會壞事。」   「對了,雷霏小姐。怎麼不見雷家其家人的關心。只要雷家傾力出動,要為雷參軍洗清罪嫌還怕有困難嗎?」長青回望問道。   雷霏無奈的說:「別指望了。代理家主的雷焰巴不得大哥出事,怎麼會伸出援手。他已經召開家族會議,決定保持中立。說的好聽,根本就是見死不救!」   「那可糟糕…」   「哼、沒關係。要真的沒辦法,還可以找雷家最有力的人出手。」   「家族會議都這樣決定了,還能找誰幫忙?」   「嘿,咱們雷家在家族會議之上可有個老太爺。」   「督議長!雷理大人!」   「是啊,要真的有必要,就想辦法把他拖出來!」   請出督議長?可能嗎?已經不問事世多年的雷理會為雷震出面嗎?長青回望覺得事情似乎不大樂觀    第十四章 督議長 (上) 更新時間2003-4-25 15:18:00 字數:34140  第01小節   斜陽的午後,一位外表與實際年紀都很老的一位長者,坐在木造的屋簷下。泡著香茗,曬著春未徐徐的陽光。   這位老先生可不是一位平凡的老先生。已經過百的歲數,歷經無數的風雨,臉上也留著歲月的痕跡。他不不平凡,不單是他的年紀。這位曾歷練過前將、主議會、警司、總判長、主簿、議長,更在各個職務留下各種難以超越的功績。至今雖已退休多年,但在南郡提以他的名號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雷理、雷家最負盛名的人物,也是南郡今日繁榮不可抹滅的功臣。   過往的榮耀,對這位老先生而言卻只是一絲淡淡的回憶。現在的他是個能偶爾喝點小酒就是一個奢侈的幸福的老頭。   「我的乖乖小蘋兒,幫爺倒杯清酒好嗎?這午後良時,喝個小酒、欣賞院子繁盛的花朵不是合宜。」   回話的人自然是他的曾孫兒-雷蘋。只是她的語氣中絲毫也沒展現對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該有態度。到像是對小朋友訓示的老師。   「不成!爺∼你這人不守信用。昨天的晚會竟然暪著我,把整瓶酒給喝完了。酒喝多了沒好處,你已經把這個月的量一次喝完。想再沾上酒氣,等下個月下再說。」   「哎呀!我最可愛的小蘋兒。你這可是在冤枉人。那瓶酒可幾乎都是李少龐那小伙子喝的。你要不信可以去他。」   「少騙人了,我已經求證過了。」雷蘋道。   「嗚∼臭小子,敢出賣我…」雷理小聲的念著。   「爺∼你可別遷怒別人。那跟李警司沒關。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哦,那一定是你弄錯了。你看我像是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嗎?」   「誰弄錯了。我已經觀察過了。李警司的酒杯只有一對、五根手指的指印。也就是說他只有拿起酒杯一前。而他的杯子還留有半杯酒呢。而且問過服務人員,在爺∼走之前也沒其他的客人。您用的酒有誰敢動。那瓶酒除了爺∼還有誰動過?除了爺把它喝完之外,沒其他可能性了。」雷蘋細心說明著。   「也許是不心翻倒了…」雷理還不死心的辯解,同時後悔把當警司時,辦案尋線的種種技巧傳給這位機靈的曾孫女。   「爺∼有這麼不小心嗎?」   「人年紀大了,手腳總是比較靈巧。」雷理繼續找理由   「那地上怎麼沒有留下任何污跡。爺∼您不也常說,犯並不可恥。可恥的是犯了錯,不但不思悔改還處心機慮地要遮掩錯誤。」雷蘋嚴厲地說教。   「哈、哈,蘋兒你今天換髮型了嗎?還真漂亮。足以迷死天下的所有男孩子呦∼」雷理見情狀不妙馬上改變話題。   「真的嗎?不對!爺∼別想轉移話題。」   「啊!被發現了。好啦、好啦,不喝就是了(嗚∼)。對不起,我的小蘋兒,可別生氣。」雷理見計謀失敗,只討饒。   「對了,昨晚好像有招開家族會議。怎麼不見代理的主持人,把主要議題與結論送來給我瞧瞧。」   怕再被雷蘋囉唆,雷理又展開新的話題。   「呵∼」雷蘋巧笑一聲,才道:「爺∼也真是的。平常老嫌雷嚴伯公囉唆,老拿家族的大小俗事人煩你。現在換雷焰伯公不理你,這可就覺得不受尊重了。」   「胡說八道。我只是好奇。連夜召開家族會議,不知道是發生了何等大事。雷嚴那小子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也不曾過問家族會議討論與決議的事情。卻老拿這些雜事來煩我,幹了這麼久的議長還這麼沒有斷決。明知道我從來不看他送來的那些文件,卻還要繞來我這兒,是想要我為他的主張背書嗎?真拿他沒辦法。」雷理口中雖然充滿埋怨,不過語氣中卻沒有不滿的口氣。   雷蘋故意俏皮的說:「即然爺∼這麼怕麻煩,不如就讓蘋兒代為轉答。就請雷嚴大伯爾後不要再來請示爺∼好了。」   這話一出,雷理有點緊張的回答:「那到也不必…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偶爾被打擾一下也沒關係。雷嚴也是有心嘛。」   「那要不要我去調一份會議記錄過來?」雷蘋問道。   「嘖、不用了。你還真當爺∼這麼無聊。只是這幾天都沒訪客覺得有點…咳、乖乖小蘋兒,還是幫爺倒杯酒吧∼」   「不∼行∼」雷蘋□定的否決。   ※※※   有人為了惜春之夜的事歡喜溫馨的鬥嘴,也有人為了惜春之夜發生的事大為操煩。   在兇殺案的現場。白任與季行雲仔細觀察現在的線索。長青回望與雷霏要靠近卻被白任阻止。   「你們別過來,現場已經保存得相當不完整。就不要再增加不必要的破壞了。」   對於白任的態度,雷霏相當不以為然,可是季行雲也道:「怎麼回事?依照留下來的腳印來看,打鬥的痕跡是雷大哥與一位武功平凡的人纏鬥。小望你確定這裡就是案發現場?」   季行雲的話讓雷霏更是不滿,這兩個人在說什麼嘛!正要發脾氣時,長青回望阻了她一下,說道:「沒錯。我與警士們趕來時,黃明陽與黃明烈己經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雷參軍正與一位路過的傭兵打鬥。說實在的,雷參軍要真殺了那兄弟,實在不可能花時間與那位傭兵纏鬥。」   雷霏楞了一下,季行雲是怎麼看出來的?問道:「會不會是那個傭兵才是兇手?」   「不可能。」白任與季行雲異口同聲的否定。   「喂!你們到底站在那一邊!」雷霏不滿的叫著。   看著兩人聚精會神的尋找線索,長青回望幫忙解釋道:「是不可能。那個傭兵的功夫到也平平。不是黃家兄弟的對手。就算是偷襲,也不可能一次解決兩人。更何況…黃家兄弟都是一擊斃命…是死在雷系的法印之下。」   「一擊斃命嗎…」聽到長青回望的解說,季行雲退開,留白任一個繼續檢查,對長青回望問道:「你能看出那兩兄弟是被何種法印所傷嗎?」   「這…我也不知道…不就是受了強大的電擊。」長青回望為難的回答。   雷霏則興奮的說:「對!只要找出殺人的功夫,就有機會為大哥洗清冤屈!你這武議士眼力怎麼差,不會清楚!」   「喂!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案發當時是幾點!你叫我怎麼看清楚!更何況屍體都被電成那樣了,還怎麼分得出是何種法印所傷。你厲害,我帶你去看屍體,我就不信你分得出來。」長青回望辯道。   「你怎麼叫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去看死人!真沒禮貌。」雷霏倔著嘴,不高興的說。   這時白任終於檢視完畢,走近眾人,語氣沉重的說:「這實在很奇怪。我在地上還發現了第四個人的腳印,不過就只有一對腳印。而且就位置與方向來看,很可能就是殺人兇手…只是那個人似乎相當小心,不留下任何痕跡。只有在出招時才留下腳印。而這個腳印還差點被後來的戰鬥給抹去。只是單以一招就能把兩位預備士殺害,會是怎麼的武功?在南郡有這等實力的人,有必要親身出手對付兩位小小的預備士嗎?如果真是雷家的人…就是雷震也辦不到…我想除了雷戰大人再無其他人選…雷嚴議長也許也可以…只是這兩位大人都不在南郡。如果是與黃家兄弟熟識,驟然出手那所需的實力可再下降一級…那麼雷震也有可能…嗯、雷霏,你們雷家可有這樣的人物?」   「…與大哥目前實力相近的人嗎?年輕一輩的嘛…也不是沒有,只是待在南城的好像都還差上一點…」雷霏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又道:「不對、不對!雷家的人再怎樣也不可能去陷害大哥。呃、頂多也只是見死不救,要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也不配當雷家的人!」   白任見雷霏對自家的家風如此有自信,也不方便說些什麼。   「那可真的要去驗屍了…」季行雲不情願的說了。   白任也對長青回望問道:「方便嗎?」   「這到無所謂…」   「那你們過去驗屍,我跑一趟常客來。也許張叔那邊會有些消息,還有案發現場的那位傭兵也很可疑,即然是傭兵張叔那多少會有點線索。長青武議,那傭兵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張原…還是張願的…很抱歉記不大清楚…」長青回望不好意思的回答。   「張什麼的嗎?好,傍晚再到張叔那集合。」   說罷,就要分頭進行。季行雲看著白任,總覺得他不大有精神…雖然外表看起來很認力在處理此事,可是卻有點勉強自己的樣子。並不是不情願幫忙,而是一種過分認真的樣子…雖然他一向對朋友很熱心,可是這一次卻像有點不一樣,太認真了,平常的幽默感都消失無蹤。可是季行雲又說不出那不對。只是為雷震尋找無罪的證據是分秒必爭的大事,在這個關頭實在不宜分心,也就暫且按下。也許只是雷震的事對白任也是個大打擊,讓他失去平常心…   第02小節   午後,凜家表面的當家、南郡主簿-凜寒尺-正在聽尋每日例行的報告。   「就這樣了?還有其他要事嗎?」凜寒尺問道。   一個龐大家族每日的事務其實相當多。並不是三兩下就能斷決,當然也只十分重要的大事或相當緊急的事務才會直接面報,尋求斷決。在凜家分層負責落實的相當徹底。底下前來報告的三人凜家要角也不是每天都會前來。平常他們各司其職,通常是遇到需要協助或自己無法決定的大事時才會前來,不然平日也只是以書面,做成精簡的報告。   就在凜寒尺想要結束這場面報時,一位侍從走入,在凜寒尺耳邊說了幾句話。   「真難得,請他進入…」   能讓這位主簿覺得難得的事,那就一定是非常難得的事。底下的三位家族要角原本想要離開,回到自身的工作崗位,也因而好奇又多留一會。   走進來的凜章言。這位身職南城行事廳長的人物在凜家也不能稱得上多有份量的人物。由於他較為圓滑的交際手腕,對待人向來比較冰冷的凜家到也稱得上一帖不錯的潤滑劑。   凜章言吸了口氣,調整了自己的神色,以最尊敬的語氣說道:「大人,這事可大可小,但為了慎重起見。還是決定向您報告。」   凜寒尺回道:「直說無妨。」   「黃家的兩位後輩,現位預備士的黃明陽、黃明烈兄弟在昨夜被殺身亡…」   這話未完,一位凜家的主議士凜瑾就不以為然的說道:「黃家的兩位預備士?想必是兩位無名小子,在惜春之夜與人爭風吃醋而不幸遇害。這點小事也來煩大人。」   「瑾公,先別下定論。問題是出在凶吧?」凜寒尺道。   「是的,大人。案發現在抓到兩位男子。一位是自稱目擊者的傭兵。另一位則是目前被押入牢的主要兇嫌,雷家的雷震。」   「雷震!」三名凜家的要角這時同時起了疑問,太沒道理了。   凜寒尺表面情依舊平淡的問:「然後呢?」   「也是巧合,分派到審案的三位判官正好是冰泉清流、雷司、李塚三人。而雷司在接獲通知竟然還以關係迴避為由,請求更換。」   「有趣。」凜寒尺難得放出笑容,點點頭又道:「有聽聞雷家採取任何做為?」   凜瑾等三人全都搖搖頭。   一旁的侍從也馬上奔了出去。沒一會,又安靜地奔回,也是搖頭。   「雷家竟會拋棄雷震。你們認為如何?」   「會是雷家動的手。卻意外被發現,而決定斷尾保身。」凜瑾推測道,卻隨即又推翻自己的說法。   「也不對。那兩位小人物可不值得犧牲一位參軍。而且更用不著讓雷震這種身份的人親自動手。」   「章言、冰泉清流要你來做什麼?」凜寒尺又問。   「秉大人,判官冰泉清流請示,這案件事關體大,而要預設定場嗎?」   凜寒尺,聞言卻是笑道:「這個冰泉清流那時候變得滑頭起來了。就算我下令要他力判雷震無罪或有罪,他會尊從嗎?」   凜章言聞言楞了一下,馬上道:「回大人,只要是您嚴詞下令。相信判官還是會尊從。」   「哈∼要是會因為我的命令而變得不公,那他就不會叫做冰泉清流。靠訴他,依他以往做事的方式行事即可。」   「…是的。大人。」   凜寒尺沉吟了一下,便下令說道:「傳令下去,家族不要插手此事。保持中立即可。另外派人去關心黃家的狀況與意向。也多加注意雷家動做。」   凜瑾這時疑惑的說:「真是奇怪,雷震不是雷家家主之子?雷家現在表現出來的態度豈不怪哉。」   「是沒錯,只可惜他人在遠方。看來傳聞中雷焰與雷震不合之事確屬實情。」   「那麼大爺,可要利用機會拉攏雷焰?」   「不了,他的才幹與能力不足為雷家之主。亦無培育下任家主之氣度。以他性格亦不足服人。雷家是泱泱大家,雷焰雖一時風光卻非長久。無需為短期小利多費精神。」   「我們明白。這淌混水就先避開。」   凜寒尺微笑著,喃喃道:「雷震啊、雷震,初來南城逃過一次暗殺。這回可有人救得了你?」   ※※※   驗屍,實在是一個非常不愉快的經驗。尤其是雷霏,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姑且不論屍體的慘狀,歷經狼禍的季行雲、長青回望當然不會被兩具屍給嚇著。可是要查探黃明陽、黃明烈是死於何種武技,就要詳細的檢查那兩具冰冷的軀體。那絕對不會是一件有趣的事(如果對某些精神常也許例外)。   不過真正讓雷霏心情惡劣並不是那兩個已經不會動的預備士。死人究竟只是死人,也只能一動也不動的任人擺佈。只要克服心理障礙,兩具屍體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死者的家屬可就又是另一回事。   一踏入警司的停屍所,見到黃家黑壓壓一片的人群,雷霏就感不妙。   黃家之人見到長青回望與季行雲,也馬上靠過去。一下子好幾張口,就叫著要季行雲為黃明陽與黃明烈主持公道。由其是這對兄弟的父母,更是差點沒跪下來,要季行雲這位預備團的直屬長官為他的部下伸張正義。搞得季行雲好不尷尬。   還好長青回望在一旁,不停地保證,武議團絕對不會放過兇手。才漸漸平息黃家的怨氣與怒火。   不過季行雲偶爾露出的為難神情,卻躲不過司符黃像一對銳利的眼眸。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黃家眾人的耳中。   「我想,大家可能拜託錯人了。雖然明陽與明烈兩人身在預備團,可是對季隊長也不過是兩名小小的部下。那個兇嫌可是季隊長的生死之交。我們怎麼又能驥望季隊長會不偏向勢力龐大的雷家。我們怎麼能希望季隊長不去拂照他的摯友。明陽與明烈兩人死得也真是冤枉…」   頓時幾十對質疑的目光射向季行雲,幾乎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還好雷霏的身影被發現了。不過黃家的人將注意力轉移到那位「萬惡兇手」的妹妹身上,暫時解除季行雲尷尬的立場。可是卻讓現場變得更為混亂。而黃象卻又趁機幫季行雲說了幾句話,同時也讓季行雲提出會幫助黃家伸冤的保證。   黃家的人氣憤得幾乎要追打雷霏。還好現場的警士們得努力地維持秩序。不過看在黃家人的眼裡,雷家根本就是欺人太甚。殺了人,還敢來耀武揚威。同時幾乎黃家著名的辯士(注)馬上宣佈要改行當控方(注),說什麼也要讓雷震在審判中宣判償命。這種情況讓季行雲很難提出要驗屍的要求。   不過還好有司符黃像這個政場老手。他雖然為黃家痛失兩位武學英才感到可惜,不過他可不會因而失了理智。黃家可不像以軍務起家的雷家高手如雲,家族失去兩人預備士對家族的影響其實不大。畢盡黃家原本在武議團、在軍隊本來就沒有什麼人脈,也沒有勢力可言。也許黃明陽與黃明烈將來可能為黃家在軍隊中、在武術界中搶下灘頭堡。但那也是幾後有可能會發生的事。總之這兩位兄弟之死,對黃家而言,心情上的傷害遠比實質上的傷害來得大。   用他們的死,從中獲利那才是黃象心中所考慮的事。   以此要脅雷家已經不可能了。早上就已經收到雷家的信涵。雷家將不採取任何行動,一切靜待司法審判。而凜家與李家的動向又不知是何,如果能讓雷震就此消常在法天的軍政世界,那南郡主議會的參軍一職又會空出來。   如果能以此事打擊雷家聲譽,那不久的主議會改選黃家也有增加席位的機會,而凜家或李也有可能因而得到入主參軍。也許也能利用此事與凜家或李家合作。   至於武議團方面,季行雲只是孤家寡人,名氣再人景響還是有限。讓他在心中對黃家感到愧疚對黃家也是有利。也就沒有必要刁難他,甚至給他一點方便,將來有需要是也才好講話。   在黃象主動的幫助下,季行雲終於能順利觀看到黃家兄弟的屍首。   當季行雲完成驗屍,才帶著滿臉子怨氣的雷霏狼狽的離開。至於長青回望可能當隊長的季行雲那麼閒,他被警司的官方控方請去問話。同時告明瞭這個案將以飛快的速在五天後審理。   第03小節   「張源就是飛拳的本名!」在常客來與白任會合後季行雲發出驚奇的喊叫,然後又發出了評語:「這還可真是巧合。」   「…我說小雲,你難到就只覺得巧合嗎?」白任對季行雲的態度有種久違的感覺,好像這樣才是季行雲似的。   季行雲眨眨眼,好奇的問道:「不是巧合嗎?」   「…」白任沒有回答,只是對季行雲單純的想法不知該感到可貴還是憂心,拿起酒杯就搖搖頭大口灌下。   對飛拳這個人毫無印像的雷霏當場表示不滿。   「你們在說什麼!飛拳是誰,會是兇手嗎?還有,我們非得待在這種地方嗎?又吵、又髒、又亂,真虧你們受得了這種地方。」   「白牙,我可以把這個無禮的女人趕出嗎?」聽到雷霏對常客來的評價,牛皮語帶威脅的說。   「隨便你…」白任的心情似乎一直很不好,不禮貌的話就隨口說出。   還好季行雲出來打圓場。   「牛皮,別生氣啦。雷霏小姐只是一時不習慣這種地方,她應該沒有惡意…」季行雲雖然努力為她辯解,可是雷霏那種活生生厭惡的神情讓他自己都沒辦法相信她「應該沒有惡意」,只是這種時候沒有吵架的本錢。季行雲只好抬出雷震的名號。   「牛皮,你就看在雷大哥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計較。」   「我管她是什麼人,要是不爽就不要來這間小店。這間破舊的小酒館可拿不出能讓雷家大小姐入口的東西。」牛皮的皮氣可不輸給雷霏。   雷霏受了黃家一肚子的氣,又被牛皮一激,馬上就站了起了,恕眼相對。當然牛皮也不示弱,兩人之間充滿了火爆的氣氛。   ※※※   排解這種糾紛一向不是季行雲的專長,他習慣性的對白任發出撾助性的目光。可是這一次,白任卻像是另有心事,未能查覺季行雲的求助。   還好,白任還是說道:「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在這說話。」   白任指指了在座無虛席的常客來的幾個地方,傳音道:「那幾個情報販子正等著值錢的新聞。」   「牛皮,裡面借一下。」   又瞪了一眼雷霏,牛皮才道:「沒問題,不要干擾到大廚做菜就好了。」   雷霏當然也不會示弱,當場也回瞪一眼才跟白任走到內場,暫時結束與牛皮的惡眼相對。   ※※※   常客來的內場熱鬧的程度並不輸給外場,那裡可是廚師的戰場。為了應付眾多的客人,內場內的廚師們正與熊熊烈火激烈作戰。來來回回穿梭不停的女侍也顯示著常客來的生意興隆。   找了個不會妨礙別人工作的地方,白任馬上問道:「你們有何收穫。」   季行雲也沒空理采雷霏正抱怨著旁邊堆著菜地蒂、碎肉以及一大桶廚餘所散發出「特別」的味道。   「黃家兄弟身上的傷確實是被強大的雷電擊中的樣子。可是並不像是雷大哥所擁有的任何法印。」季行雲想了一下繼續說道:「那種傷勢應該是以雷電為主的攻擊造成。所以不可能是轟雷,至於雷蛇、散雷彈、爆雷電球還會有額外的傷害也不可能。不過雷大哥好像也沒那些法印。如果是震電那兩人陳屍的地方又太乾淨了。震電不長眼,電力又會亂竄,施招後地版一定會留下許多被電擊的焦痕。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雷大哥才取得不久的法印引雷。可是引雷一發,威勢極大,案發當時並沒有任何人看到的落雷。除非是雷大哥已經將引雷運用得爐火純青,才能控制引雷的方位與來源,隱藏落雷。不過要將引雷運用到這種程度,少說也得在引雷這個法印用心十載左右。雷大哥擁有引雷才幾個月,人又忙。所以也不可能。」   雷霏卻抗議道:「大哥天縱英才也不可能嗎!」   季行雲呆了呆,才道:「嗯、是我太武斷了。也許那兩個人是雷大哥用引雷殺死的。」   「不對!那兩個白癡不是大哥殺的!」雷霏又抗議道。   「呃…當然不是。我是說,有可能是被引雷所殺。嗯、對了,雷霏、雷家還有誰擁有引雷這個法印?」   「引雷嗎?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高級法印。現今的持有者除了大哥外好像只有雷恕。不過雷恕這個火爆浪子不早就不在南郡。另外三叔雷戰也曾擁有過引雷,大哥的引雷就是三叔所贈。」   白任苦思後說道:「看來由武功來脫罪這個方式並不可行。畢盡會用引雷的人在南郡也只剩雷震一人。我們得找其它的證據。我認為飛拳與大狗的嫌疑很大,也許可以由這方面下手。」   「飛拳?怎麼可能。他的武功雖然不差,但還遠比不上黃明陽或黃明烈。就就加上大狗,他們兄弟兩任何一個都能單獨對付。而且他們是跟雷大哥有嫌隙又不是跟黃家有仇,怎麼可能會暗殺那兩人。」季行雲對白任的看法感到奇怪。   白任為季行雲分析道:「嗟、小雲,我不是常說事情不能單看表面。你不覺得飛拳的出現像是要陷雷震於罪,黃家兄弟的死不正好可以讓他報仇。也許黃家兄弟不是他所殺害,但也一定跟幕後主凶有關。」   「是這樣嗎?」季行雲還是很難相信,人為什麼能夠為了「小小」的過節,不惜殺死無關的人來達到復仇的目的。   「那個飛拳到底是誰!還有他跟大哥有什麼過節!」雷霏因為季行雲與白任遲遲不說明雷震與飛拳的關而,再加上所處的環境讓她顯得有點生氣。季行雲馬上對她說明雷震初入南郡,在常客來所發生的事。結果只讓雷霏變得更生氣,讓她直嚷著要把飛拳與大狗揪出來痛摳一頓。   「不過,光是找出大拳與飛狗還是不夠。他們與雷震的過節也沒辦法證明何事。」白任不理雷霏的叫囂,繼續說道:「我們必需找到具有足夠公信力,發言夠份量的人為雷震說話。才能將這個案子緩一緩,不然短短的五天可我們很難找出真正的兇手。」   「唉∼沒辦法,那只會還是去找他老人家。」雷霏雖然是在歎氣,不過語氣中卻充了興奮。   「你有人選?雷家不是表明不幫雷大哥的忙了?不如我請武議團的人出面為雷大哥做保。」季行雲擔心的說著。   「去、去、去,武議團的人那夠份量。我想到的人選只要打個噴嚏,整個南郡就會地震呢!」雷霏自信滿滿的說。   「哼,別說大話。沒有雷家成為後援,你還能找誰?」白任諷道。   還好雷霏沒有聽出白任語中的諷斥之意,得意的回答:「誰說雷家沒人可以幫忙了。太老爺、雷理大人可不得管家族會議的決定。」   「雷理大人!」季行雲興奮的說:「可能嗎?你要去請他幫忙嗎?可以帶我一塊去見他嗎?能再看一次雷理大人的風采也是不會。」   「也好,多一個人拜託。也許能打動他老人家再管俗事。」雷霏蠻橫的說:「要是太老爺不肯出面,咱們就纏到他答應。」   「這…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他老人家就怕煩。」雷霏顯然不理會季行雲,又道:「白任,一道去吧。多一個打動(煩死)他的機會更大喔。」   「去雷家嗎?算了,我可不想看一個大家族的太上皇的眼色。還是分頭行事,我繼續追查飛拳那條線。也要連絡一下長青回望與長青回夜那邊有無新的消息。」   「也好…」季行雲似乎一掃雷震入岳的陰霾,彷彿見到雷理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似的,期待的說道:「上次在城頭沒能把雷理這位傳奇人物看得真切,總算又機會能見到他了。」   第04小節   原本以為有雷家直系的大小姐領路,想要會見雷理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過是在自己家裡,向家中的長輩請安問好,會有什麼困難。事實是真的很困難。   雷家在南城的本宅不能用一間大房子來形容,幾過歷代的修建,根本就不像是個大宅院,而是形成一個社區。住在裡面、在裡面工作的人加起來就有上千人,要不是有雷霏領路,就像走迷宮沒兩樣。雖然季行雲之前來過一次,可是也只有在前廳接受雷震的招待,後方錯縱複雜的部分才是雷家真正的大本營。   這樣的建築對外人也許相當不方便,可是早期南城不但飽受狼禍威脅,更甚者還要接受強盜、土匪、以及鄰國鐵騎的兵燹襲擾。雷家自然也會採用防禦式的建築。至今,南郡軍政雖然穩定,鄰近諸國對法天強的軍力也感折服,但早期留下的建築並沒有拆除重建。當然門面還是興建了一棟代表家族威勢的豪宅。   季行雲回想初入南城,老是分不清東西南北,幾常要借道屋頂。走入雷家才明白,原來南城是繼承開拓者的建築風格,才把街道變得像是迷宮一般(當然不是,純粹是小雲對城市的陌生)。   好不容易跟著雷霏走到雷理深居的內院,卻被人擋在門外。   顧門的是一位看起來已經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生先。家主之女的身份對這位老先生好像完全沒有做用,任雷霏好說歹說,他都不為所動。不論雷霏用便了種種威脅與利誘,老先生都只回答:「大人今晚不會客。」   即然老太爺堅持不會客,雷霏便改變策略,改道:「那麼楊伯。可以請蘋兒來一下嗎?我有個東西要給她。是昨晚答應要幫她找的東西。」   即然進不去,透過老太爺身邊最親近的人也能達到目的。豈知還是被一口回決。   「不行。雷蘋小姐也沒空。」   最後的方法也失敗,雷霏終於耐不位性子,怨道:「她怎麼會沒空!這個時候叔公也該準備休息了!不是雷蘋最閒的時候!哼!我知道了,楊伯也是站在焰叔那邊的人,就是不准我找太爺幫忙就是了。我還以為楊伯一直待爹爹有如己出,那到就不能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幫大哥一個忙嗎?」   雷霏的話引起楊老生先的脾氣,他罵道:「小丫頭在胡說些什麼。我理雷焰那混小子做什麼!雷嚴明明就是個乖孩子,怎麼會生出你這種目無尊長的野丫頭。」   雷霏馬上回道:「那您老怎麼不讓我們去見太爺!」   「胡鬧!大人今晚有貴客,不准外人擾!再吵我可要動手了!」楊老先生終於真的生氣了。   見到老生先激動得漲紅了臉,身子微微震抖,腐朽的身軀好像隨時會因為過份激動而報銷,讓季行雲看得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   「雷霏算了,即然大人今夜沒空,不如明早再來。」   季行雲的勸說雷霏可說是充耳不聞,要不是季行雲拉著,雷霏可能就不管什麼敬老尊賢,衝上去與老先生「理論」一番。   人被拉著沒動手,一張口可沒被季行雲捂著。雷霏口中不饒人的罵著。楊老先生也氣得舉起柺杖做勢要打。   季行雲急得勸道:「別這樣…你這不是在欺負老人家嗎?看在他的年紀上,你也讓一讓、忍一忍…」   「讓什麼讓!尊敬是需針對值得尊敬的人,年紀大跟值不值得尊敬一點關也沒有!」   「老什麼老!年輕的小鬼頭就只會闖禍跟亂吠!我可不怕你們這些有力氣沒大腦的小傢伙!」   季行雲說了一句卻換得一老一小同心的責罵,真讓他感到裡外不是人。   一老一少吵了好一會。季行雲只能盡力的滅火,卻只惹得一身腥。這個經歷也讓他明白,原來勸架是多麼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同時也感到奇怪,怎麼會變成勸架的人?雷家的人是都跑到那去了?   原本一直拉著雷霏的季行雲突然放手,害她一時站不任腳,差點跌倒。   本來以為會被楊伯趁機嘲笑,豈知那位老先生卻閉了嘴,回到門前。   「楊伯,您怎麼跟人吵起來了?」原來是雷蘋領著一個人回來了。   「小姐,都是這個雷嚴沒教養的小丫頭硬要見大人。」楊老先生馬上告了雷霏一狀。   「雷霏?你怎麼來了?還帶著這位…季隊長?」對於雷霏的來訪雷蘋感到相當意外。   見到雷蘋,雷霏馬上高興地把她拉到一邊,問道:「老太爺要招待的客人就是他?」   跟著雷蘋過來的人,看起來不過三十上下,正值青年,一身中性的打扮讓人雌雄莫辯。不過他到是五官端正,站得直挺,一雙慧眼帶著靈光。半棕色的長髮及肩,簡單地束起,顯得特別瀟灑。修長和宜的身裁,渾身充滿活力。   如果來的人是位老先生,那雷霏心中就不會有任何疑慮。太爺雷理的老朋友來訪,會拒絕其他訪客那也是情有可原。可是這個人也不過是與雷霏差不了幾歲的小伙子,那來這麼大的架子。   「是啊。爺∼在傍晚接到他的拜帖,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好久都沒看他那樣了。」雷蘋回答。   能讓雷理如此重視,這會是什麼人?   「那位季隊長沒問題吧?」雷蘋突然悄聲的問了雷霏。   雷霏轉頭一看,馬上跑到季行雲身旁,狠狠地敲了他一下,同時傳音罵道:「看什麼看!不過是個帥氣的男孩。」   被雷霏一敲,季行雲才發現自己的失禮。只是那個人…好像…雖然打扮,與外表與她不大一樣,卻有著相當類似的神韻。他與她會有關係嗎?一想到她,望著他,就讓季行雲失神而失禮。   雷蘋帶來的青年,見季行雲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也不生氣,還出聲問道:「這位先生。你以前見過我嗎?」   「沒有、沒有,只是…沒什麼…」季行雲臉一紅,就說不下去了。   雷霏卻不怕生的問:「你與太爺認識嗎?還有你的聲音好好聽…」   那人綻出一道微笑。如神工鬼斧雕琢出的俊美面容,配生一道微笑,有如破曉的第一道陽光,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   「雷理伯父以前也許見過我。不過這還是在下第一次來會晤伯父。」   這麼一說,季行雲與雷霏也就更迷惑了。他到底是什麼人?   「咳!雷蘋,還有東方少爺。大人正等著呢。」楊老先生出聲提醒。然後就打開房門。   雷蘋與那位青年向楊老先生點個頭,說聲抱歉也就走入院入。季行雲卻也覺得那位青人大不尋常,便無意識地跟在後面,雷霏見狀,也緊隨著雷霏,準備偷渡進入。   楊老當然不會放行,隨手一掌就拍個季行雲。季行雲雖然有點失神,反應依舊快如閃電,臉上受到掌勁襲來,飛快地向後翻身,避過那紮實的一掌。   這個小小的衝突自然引起雷霏與那青人的注意。季行雲翻身的空時,頭髮飛揚露出了耳際。那青年看著季行雲耳邊閃光的飾品臉上浮出了詫異的神情。   「你們這兩個兔仔子,真的學不乖!不是告訴你們大人要招待客人嗎!」楊老氣呼呼的罵著,然後轉向那青人,帶著歉意說道:「家裡的小輩真不像話。讓您看笑話了。」   「無妨。即然他們想見伯父,不如就一起唔見伯父。」那青人笑道。   「這…」楊老為難的看著雷蘋。   雷蘋聳聳肩,輕鬆的回答:「無所謂啦∼反正客人都這麼說了。」   「是。」楊老不情願的回答了。   終於能走入院內,雷霏還故意做了個鬼臉,把楊老氣得牙養養的。   第05小節   雷蘋帶來的這位年青人對雷理一定有特別的義意。沒等人穿過花園,雷家的太老爺就已經等不及,親身出來迎接。雷霏對雷蘋送出極度吃驚的眼神,雷蘋也不明所以地搖搖頭。   走入房內,一股香清的氣味湧入腦門。這可是最高級的延年香,是幾年前雷嚴花了重金,透過層層的管道與賣了許多交情,才買了幾克來孝敬老人家。現在太老爺竟然拿來招待這位客人。   「坐、坐、坐,喔,你們也坐。」雷理熱情而興奮的招待客人。雷霏也季行雲好像成了毫不重要附屬品。   「蘋兒,幫我把雪清茶拿出來。還有,要你準備的點心也一併端出來。」   「真像…」雷理無意識地發出感歎。眾人都席地坐在一隻上好黑木桌前,雷理親自為客人倒了杯茶。雷霏與季行雲也順道接受老人家的款待。   「上次看到你,還是強保中的小不點。想不到一下子你以經是這附英氣昴昴的樣子了。」雷理開懷的說:「年紀大了,總是不較懶得出門。你到是自己來了。」   「母親吩咐我經過南郡一定要來探望伯父。」   雷霏突然想起在門口時楊伯曾叫他東方少爺。而太爺雷理少年時是在安郡完成學業,傳說雷理在安郡曾有過一段戀情…東方家正好是安郡的第一大家,難到這個青人是太爺在安郡留下種子!會正太爺在安郡情人的孫子嗎?   雷霏越想,心中越是起疑。   「喔∼她還好吧?」   問起以往的情人了!雷霏豎起耳朵,這可是天大的新聞。   『嘿,要是以此要脅,想要老太爺不幫大哥一把,都很困難。』雷霏心中盤算著壞主意。   「托世伯的福,母親的身體尚稱安好。」   『世伯?母親?怎麼會是這樣的稱呼?難到這個青年是太爺的私生子!不可能吧!他才幾歲而已。』雷霏越想越不對。   「去、去、去,我才沒有多餘的福氣可以分給那個女暴君。我看東方秀綾那個惡婆娘在這世上唯一的貢獻就是生了你這個好孩子。」   雷理當面批抨客人的母親。不過那位青人似乎早就知道雷理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是低頭微笑。   雷霏聽到這個對話,更感吃驚。原來這個青年竟然是東方家族最傑出的女性,東方秀綾的孩子。那就不可能是太爺的私生子。不過這麼一來,雷霏可就更好奇了。說到安郡的東方秀綾,可是一位不輸給雷理的傳奇女性。在鐵山郡時,近代人物評析的教師對東方家的這位女性,幾乎是盲目性的推崇。卻也更惋惜她晚節不保,竟然在快退休的時候,在單身的狀況下、在九十一歲的年紀下成為超高齡產婦。雷霏想到這,又忍不位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客人。原來他就是當時造成安郡政壇震驚的孩子。不過聽太爺雷理的語氣,雖然與東方秀綾女士處得不好,可是對她未婚生子之事卻一點也不反感,反而推崇這是她「唯一的貢獻」。這又是怎麼回事。   「對了,那些老同學們都還好吧?」雷理關心的問。   「離伯伯還很建壯呢,他也要我代他向您問好。」   「喔∼那個悶燒葫蘆,虧他還真有心。那其他人呢?」雷理開懷地笑著。   青人閉起嘴,搖搖頭。   「唉∼也對…能活上百餘年,也很不簡單。我也太奢望了。這幾年老收到白帖,不知道換什麼時候,換我要送出白帖。」   「世伯,別這麼說。您還建壯的很。」   「爺∼您別說不吉利的話!」雷蘋也緊張的說著。   「哈∼不要在意。活到這把歲數也夠本了。只是到了這把年紀,睡一覺就不會再醒來也是很正常的事。」   「爺!」   「好、好,不說這個了。」看到曾孫女生氣了,雷理才改變話題,問道:「對了,那個女暴君把你取什麼名字?」   「回世伯的話,東方尋彩。」   「東方尋彩嗎?」雷理沈吟了一下,道:「她也對他念念不忘。不對,不對,怎能叫東方尋彩。你可是蒼雲彩的孩子,應該叫蒼尋彩才對!怎麼可以冠上那個惡婆娘的姓。」   東方尋彩抿著嘴,笑了一下。   「怎麼,不對嗎?」   「不,不是。只是世伯您的反應跟離伯伯的反應差不多。而且還跟母親預期的一模一樣。」   雷理鼓起腮邦子,不服氣的說:「誰會跟她預期的一樣。哼、哼,那個女暴君一定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那裡,母親偶爾也會誇讚世伯。」   「沒錯,只是偶爾。多數的時候一定都沒好話。」   東方尋彩不再辯解,又輕輕地徵笑了一下。想來雷理說的還真是事實。   聽到這一老一小提到蒼雲彩這個名字,雷霏與季行雲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   在雷霏讀過的近代史與現在史中,並沒出現蒼雲彩這個名字。如果真是與雷理、東方秀綾、離我炎這等深深影響現今法天的人物有如此深厚交情的人物,想必也是一位舉世聞名的大人物。可是怎麼會是個不見經傳的人物。   蒼雲彩、這個名字在季行雲心中憾了一下,原來是他是蒼雲彩的孩了。那個蒼雲彩與深綠海的蒼家有關係嗎?季行雲心中又浮現她的倩影。   「唉∼說到你父親也真是的。老說要成為天下第一等的男子漢,卻這樣不明不白的丟下一堆關心他的朋友,消失不見。這算什麼男子漢。最後出現,卻也不來跟我告別一聲。哼、見只會見色輕友,明明就已經是下堂妻了,還跑去找她。」雷理的語氣似乎有點像是爭輸糖果的小孩,怨懟的說:「東方秀綾真行,七老八老了,還真有性致。雲彩真可憐,跑來與朋友告別,卻被前妻霸王硬上弓。跟一個乾扁扁的女人…真是可憐,他一定留下惡夢般的回憶。」   「喂!爺∼」   雷理赤裸裸的說法當場讓幾位未經人事的男孩女孩漲紅了臉。由其是當時「激情」的產物-東方尋彩更是不知該如何應答。   「啊、哈,老人家口無遮攔,聽過就算了,別介意。不過女暴君在懷你的時候一定很辛苦。就連我也差點沒趕到安郡,責罵她的不貞。」   「是的,那一段日子母親她真的很辛苦。不過我一生出來,誤會就化開了。雖然還飽受安郡廣大民眾的批評,不過卻得到許多叔叔、伯伯的支持。」   「那到也是…雖然大伙不一定欣賞那個惡婆娘。不過看在雲彩的面子上,也不能不幫她一把。不過也真奇怪,以她個性怎麼會放任雲彩離開?還自動與雲彩離婚?嘖、想到就有氣,天底下好女人這麼多,雲彩怎麼偏偏會被那女暴君騙走!哼,我真不知道女暴君有什麼好的!離婚當夜,雲彩還跑來跟我喝了一夜,說什麼非常對不起她。可惡,就知道會對不起女人,第二天就跑到綠海再無音訊!真不夠朋友。」   東方尋彩故意說道:「是啊,母親確是沒多少優點。」   雷理叫道:「哼、哼,沒錯。不但行事強勢,不顧眾人的反對…呃、雖然她往往都是對的。不過,老強迫別人幹不喜歡的事…結果總讓人、呃,對她心存感激…可是,她老能洞悉別人的心事,這點就太過分了!反正那個蠻橫的女暴君真的沒什麼優點啦。也難得能把你教養的這麼好…看在這一點,就記她一個優點好了。」   東方尋彩笑道:「是啊,母親就只有個優點。」   「不過,她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女暴君與她的脾氣洽成反比的品味,一向喜歡可愛的東西。怎麼讓唯一的女兒打扮成這樣?雖然很有雲彩的風格,我原本還以為你會被她裝扮得像個小公王呢!」   雷蘋、雷非、季行雲三個人互相看了一下,心中同時得到解答。季行雲心想,如果東方尋彩再經打扮,穿上白絲的錦服,一定更有她的味道。而雷蘋與雷霏都暗叫可惜,要正她是個男孩該有多好。   「也許母親是由我身上找到父親的影子。不過,以中性的打扮,在外旅行不是較為方便。」   「也對。這樣也好。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又見到年輕的雲彩了。」   老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的母親的不是,雷理終於覺得有點不好思意,便轉移話題。   「你來這一趟可不是專程來探望我這個老傢伙吧?」雷理突然感歎的說:「南郡,正好緊臨綠海。你是在追尋雲彩的腳步嗎?」   「也不算是在追尋父親的腳步。只是母親一直希望知道父親最後的行蹤。我只是希望能在綠海找到父親的足跡,以慰母親的思念之苦。」   「綠海嗎?這可不容易。要是再年輕個二十歲,我到很想跟你走一趟。可是,現在的我還死皮賴臉的陪你到綠海,可只會成為年輕人的負擔。」雷理有點傷感的說。   「世伯有這心意,小侄就感激不盡了。」   「這可不行。我也很希望能探聽到雲彩的消息。要你一個人跑到綠海實在太危險。以我個人的經驗,能活著回來實在是個奇跡…」雷理擔心的說到一半,目光突然飄到季行雲身上,像是發現了寶藏,指著季行雲興奮的說:「對了,就讓這個小伙子幫你一把!別看他一附稚嫩的樣子。可也是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更有過深入綠海的經驗。嗯、這還不夠保險,就讓我以督議長的身份,請求武議團協助。就派五、六個武議士陪你進入綠海好了!」   東方尋彩委婉的說道:「感謝世伯的好意。只是這點私事,怎敢麻煩武議團。」   季行雲接口道:「不麻煩…」   季行雲想說:其實我也很想到綠海走一趟,雷理卻搶在他前面說道:「你一個人跑到綠海多危險。有武議士一同照應,我才放心。」   「感謝季隊長與世伯的好意。只是這件事還由我單獨進行來得方便。不過,我到有事想請教季隊長。」   「請教我?」   「是的,雖然後冒昧。但是…我還是得問你,你那只耳飾是打那來的。」   季行雲臉色大變,她真的與她有關係!   耳飾?耳飾!怎麼一向打扮保守,的季行雲也會去帶耳飾。原來季行雲也有這麼新潮的一面,雷霏對他另眼相看了。不過,這位遠自安郡的客人特別問起這個問題,季行雲的那只飾自然大有來頭。雷理、雷霏、雷蘋與東方尋彩四對眼睛,很自然地緊盯著季行雲,等待他的回答。   第06小節   憶起了蒼眠月。三次短短的接觸…留下久不可遺忘,無法抹滅的思念。綠海的救助之恩…南城的巧遇之夜…炎郡的回應之吻…   季行雲無意地輕撫耳垂的小飾,臉上流出淡淡的思念與盼望…   季行雲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該說與否。不知巧飾的動作,映入雷理這位老來成精的雷家太爺眼內。   「季小隊長∼如果那耳飾牽涉到你人私事,那我等也不會要你明言。」雷理的第一句話似乎相當能夠體量季行雲的立場,只是接著又說:「說起來,我與蒼雲彩結為異姓兄弟,他的後輩也算是我的後輩。你那只耳飾與雲彩珍藏的一對耳飾一模一樣。那可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唯一信物,其中一隻也是他交給東方秀綾的定情之物。如果你的耳飾真是那對耳飾之一,這可就不能算你個人的私事。」   雷理很寬容的逼供,讓季行雲更不知該不該把自已與蒼眠月相遇的事情出說來。   到是東方尋彩為他解危。她翻開兩並正好蓋住耳朵的秀髮,耳上露出一對耳飾,又把頭髮向後撥去,與後方的那束頭髮吏在一起。那對耳飾雖然在材質上與季行雲那只相當接近,風格也類似。不過絕對不是同一組耳飾。她的舉動讓雷理的話,很明顯的變成胡謅的謊言。   「真是的,你怎跟雲彩一樣…我本來還想,給這小子一點壓力,就可以讓他把話都供出來。」雷理小聲的念了一下。   「世伯對不起。就因事關家父,我更不願強迫他人。」東方尋彩誠摯的說道:「這種耳飾相當特殊。而且還會認主。如果是強奪騙取得來,就會讓它變得黯淡無光。仔細看。」   東方尋彩偏過頭,同時把真氣由手指注入耳飾中。耳飾隨即起了小小的變化。雖然外觀上並沒有任何改變,可是卻讓人覺得它變得更加耀眼。周繞著它的空氣也彷彿起了變化,似乎有種氣流圍繞著它旋轉。   季行雲的感覺卻是更加鮮明。他發現蘊藏這附近的天地靈氣竟然與那對耳飾起了共鳴,緩緩地流向東方尋彩靠近。而以那對耳飾為媒介,更讓她吸納這天地間的靈氣。   季行雲從來就不只道這耳飾還有這功能。他也依樣畫葫蘆地運起真氣走向耳邊,注入那只耳飾。卻見真氣源源注入,小小的耳飾竟如無限寬的大海,季行雲的真氣就像河水流入大海,不使海水上升半寸。   原本失望以為無用之際,那只耳飾卻也悄悄地起了做用,季行雲的真氣透過耳飾化為千絲萬縷,流入大氣之中、容入天地之間。這又是怎麼回事?那流出的真氣雖然出自於己,卻又非同於己。略有感應,卻又全無聯繫。心感疑惑之時,真氣卻又由那耳飾緩緩流回。   原來這耳飾不只是個耳飾…她所給的這個禮物…真的是太貴重了…   「哦∼真是神奇…」雷理道:「活得久果然有價值。世上就是還有這麼多有趣的事,我才捨不得離開。」   在雷理發出感歎的同時,雷蘋與雷霏卻是一頭霧水,完全看不出季行雲與東方尋彩的耳飾有何神奇與相同之處。   「喂!小雲,你還不說那只耳飾打那來的!」雷霏覺得那耳飾雖然精巧可愛,卻也只是個平凡的耳飾。重要的應該是它背後的故事。   東方尋彩磊落大方的態度,順利地贏得季行雲的好感。如果不正心中早被另一個女孩給填滿,也許會因而對她傾心。不過此時的季行雲只是在她身上尋找她的影子。   這只耳飾與東方尋彩的那對耳飾出於同源的事實,在季行雲的動作下已經被證明。要是再多加隱暪,也實在對不起殷切尋父的東方尋彩。不過,如果那位蒼雲彩就是在炎郡中蒼眠月與空還生提到的那個人,就是深入綠海恐怕也尋不著他的蹤跡。   季行雲充滿感情的說起當時在綠海與蒼眠月相遇之事。當然也自動的省略一些小地方,例如不小心就把人壓在地上的糗事,還有她具有能指使影狼的權柄。同時也把贈送耳飾的時間、地點改在綠海。   從來不曾說謊的季行雲,在這一次的說明中說出了生平的第一個謊言。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事實加以調整。同也在內心深似乎也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不要傳播有關天人的事情。   雖然季行雲沒有把事實說盡,但七分的真實、二分的隱暪與一分的謊言,也讓季行雲描述顯得天衣無縫。   「…這只耳飾就是蒼眠月小姐所贈。」最後季行雲說道:「依她所述,蒼家在綠海是有一處家園。大約位於南城向東五百里處的北方。」   季行雲說完,雷理與東方尋彩都陷入沈思之中。耳邊可聞,煮水的材火發出批哩啪啦的燃火聲。伴著清幽的延年香,季行雲、雷理、東方尋彩,各自陷入屬於自己的思緒之中。   首先打破這分流寂的是雷霏。只見她帶著悠悠嚮往的神的情,出神的喃喃道:「多麼漫浪的相遇…一位美麗動人的公主,在無意間救了一位落魄的武士…然後兩人一見鍾情…卻又因立場的不同而分開別離,永無再見之日,唯有一隻耳戒伴隨永遠的思念…」   季行雲首先被雷霏的自言自語的吵醒,同時也覺得她也未免太會加油添醋。誰是落魄的武士?也許是對蒼眠月一見鍾情,可是那有什麼永無再見之日。真是過份,竟然這樣當著當事的面咀咒這段感情!   「季隊長,您的消息終於讓尋彩長年的追尋有了一小署光。尋彩感激不盡。」東方尋彩語氣雖然平淡,卻不失真摯。而這平淡的言語中,又蘊藏堅定的力量,讓人感到她正努力平撫心中的激動。   「唉…原來在那…」雷理也感傷的說:「我幾次溜入綠海,都沒找過一帶…」   當雷理沈入往日情懷、季行雲心緒情人、東方尋彩為父親的消息而心中澎湃不已,連雷霏也為季行雲的故事深深感動的同時,雷蘋把他們的心思又拉回現實。   「東方少爺…」雷蘋雖然已經知道東方尋彩是個女性,不過似乎沒把算改口,「你該不會想要一個人跑到綠海尋找父親的蹤跡?」   「當然,此行是必然之事。」東方尋彩平靜而堅定的回答。   聽到這句話,雷理馬上醒過來,阻道:「這可不成!你當綠海是什麼地方!不成、不成,這跟送死沒兩樣。我怎能讓雲彩的女兒親身犯險!」   季行雲也道:「那個地方的惡狼真的相當危險。你可要三思!」   「謝謝世伯,與季隊長的關心。只是這一趟,為了母親與我自己。是非走不可。」   東方尋彩的語氣是如此堅定,帶著絕對的意志,絕無轉圜之地。   雷理看著她,歎了口氣,道:「反正我也不可能把你綁著。只正你也用不著急於一時,就暫時待著雷家做客,讓我這個老頭子幫你準備一點行李。同時也希望你能在這段時間內多瞭解一下綠海。等準備充分了再行也是不遲。」   東方尋彩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她心中激盪澎湃的情懷,好像也隨著這個深呼吸而平靜下來。   「謝謝世伯的好意。」   雷理這才放心的點點頭,然後轉向季行雲與雷霏兩,問道:「你們兩位小朋友。特別來找我這個退休的老頭子,應該不只是來這邊喝茶聊天,當陪客的吧?」   終於問到兩人此行的來意。以雷理現在心情,也許正是打動他,讓他出面幫忙的好時機。   第07小節   「我們是為了雷震的事。希望雷理大人能出面幫忙。」季行雲直接了當的說明來意。   雷理回答:「雷震?他出了什麼事?怎麼會要我這個退休多年的老人出手幫忙?家裡人這麼多,隨便找也有人。那用得著老骨頭。」   雷霏撒嬌道:「太爺∼求求你幫幫忙嘛∼這件事只有你能幫忙。」   「呵∼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想到老爺子的好嗎?」雷理似乎還沒有答應的傾象。   季行雲語帶焦慮的說:「晚輩懇求您,希望大人能高抬貴手。雷大哥的情況真的很危險。希望大人能救他一命。」   「好像挻嚴重的樣子。先說說是怎麼回事,再讓我考慮考慮。如果太麻煩,就別說了。」雷理道。   雷霏搶道:「一點都不麻煩,事情是發生在昨夜。原本大哥還高高興興參加惜春之夜的晚會,事情本來都很圓滿的…」   講沒兩句話,雷理就皺起眉頭。   雷蘋見狀馬上傳來給季行雲,道:「說重點!」   「雷大哥被陷入岳!被控殺人、審案在即!」季行雲插道。   本來想較婉轉的幫雷震說點好話,讓灌輸雷震無罪的雷霏,卻讓季行雲兩句話破壞計畫。讓她氣得瞪了季行雲一眼。   「哦∼這到有趣了…不過,這種事與我何關?」雷理滿是皺紋的臉孔正好掩蓋他心中的法想。   雷霏在心中暗罵,那裡有有趣了!   季行雲無奈的說:「原本事是不該拿這等事來叨擾大人。只是,雷家已在昨日連夜招開家族會議,決定不出手援助。而我等一天忙碌,雖知此案疑點眾多,卻又無處施力。審案之期就在五日之內,實在無法在期覓得真像。因此希望大人能出面說項,讓審案判決之日能做延後。我等方能尋得真兇。」   雷理道:「照你這麼說,我也不該出手才對。雖然家族會議的議決對老頭子沒有約束力。可是我還是雷家的人。而且最重要是,你.何.能.確.定.雷.震.無.罪。」   「太爺…大哥當然是被陷害。」雷霏急道。   「這…」季行雲一時語塞,停了兩秒後,又義無反顧的回答:「我.相.信.他。」   雷理雙目,散發出嚴厲的目光,射向季行雲,道:「必非你信相他,就代表他真的值得你相信。就當他真的值得你相信,但人往往也有身不由己之時。若你為雷震奔走,讓他無罪開釋,最後卻發現他實是真兇。又如何對得起受害者?」   季行雲迎上雷理雙目,不徐不緩的再次回答:「我.相.信.他。」   雷理收斂嚴色,轉向雷蘋,道:「真是有理說不清的小伙子。蘋兒,幫爺∼把茶點拿出來。順道也換一下茶葉。」   「爺∼就幫幫季隊長,你就接受幫季隊長的請求。又不一定是為了雷震叔。」雷蘋也幫忙求情。   「喂、小蘋兒,你這是什麼話。」雷理唸了一聲,又道:「尋彩,真是抱歉。讓你看到這種難看的場面。」   「世伯,小侄也請求您,出手襄助。」   「喂∼這又關你什麼事了!」   「季隊長揭露心中珍藏的私秘,才讓我獲得尋找父親足跡的保貴線索。這等恩情,不知如何回報。現在他有難,我自然要盡一己之能全力以赴。」東方尋彩回答的理所當然的樣子。   雷理搖搖頭,埋怨道:「怎麼跟你父親一個樣子,老給我找麻煩。」   「不成,不成。要我出面幫雷震說項,讓審案延長。就算我曾任司判也不該這麼做,而且這也不關督議長職權…」   「爺∼」「世伯…」「太爺…」「雷理大人…」   「別說了,我是不會動口阻礙審案程序…要,就直接想辦法讓雷震那小伙子在五天後無罪開釋。」   雷理的決定差點沒讓雷霏高興地跳起來歡呼起舞。季行雲也是心存感激,道謝之詞綿綿不斷,好像已經確定雷震將會無罪釋放似的。   雷理這時冷靜的說:「先別高興。就算老頭子出面也不見有用。司判公正無私的立場,可不會因為我的出現而改變。雷震要真罪證充足,誰出來說話都一樣。」   「耶!那…太爺…您…」雷霏本想說,那太爺您出面不也白搭,害我白白高興。可是想到這樣說實在太過失禮,才改口道:「…有什麼辦法嗎?」   「還不知道。」雷理乾脆的回答。   「太爺…」雷霏這又轉喜回悲,哭喪著臉看著雷理。   東方尋彩安慰道:「別急。世伯是說還∼不知道。可不代表真的沒辦法。」   雷理點點,以佳許的目光看著東方尋彩,道:「你們兩個小傢伙,不先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說明白。我怎麼知道該由何著手。」   「什麼麻!太爺真是…」本來要損人的話就要脫口而出,不過雷霏及時意識到,現在還有求於雷理,也不能對雷家的太爺無禮,才改在心中把雷理重重的損了一頓。   雷霏偷罵人歸偷罵人,還是與季行雲把所知的情況與線索詳盡的攤出。   花了不少工夫,季行雲兩人才把所知的狀況道盡。雷理聽完,臉色深沉不發一語。季行雲與雷霏兩人也跟著覺得心情沉重,好像事情真的非常不樂歡。   過了良久,雷理才道:「我的小蘋兒,剛才你也有幫雷震求情。那你也是站在他那一邊,所以這事你也得插一腳。」   「沒問題,都聽爺∼的。」   雷理點點頭,問道:「你們把誰當雷震的辯士?」   「這…」雷霏急中有亂,壓根忘了這件事,難為情的回答:「還沒決正人選耶。」   「那就不用找了。」雷理道:「蘋兒,是你說要幫忙的。明天早上就去判司參加判士的資格檢定。取得判士的資格。」   「爺∼別開玩笑了,這那來得及!」   「嘿、你之前不是想考嗎?放心,一般的情況是來不及。不過,只要我跟司判說一聲。只要你考得過,下午就可以拿到辯士的資格證明。五天後的審案,就由你來當雷震的辯士。」   「這…」雷蘋臉上到沒有出現為難的樣子,不過卻瞇著眼看著雷理,然後用質疑的口氣問道:「爺∼您該不會想要趁機把蘋兒支開,好解除酒禁吧?」   「咳、咳!」雷理急道:「喂∼我的好蘋兒,爺就這麼沒信用嗎?請你幫忙是因為雷震大概也沒辦法請到優秀的辯士,幫他辯護。雷家現在又表明不插手,你以為雷霏就有錢請得起大份量又有能力的辯士。讓你當辯士能與他們密切合作,好在判官面前證明雷震的清白。」   「好吧。不過,爺∼可不能趁機胡來。」   這一老一少的對話,把沉重的氣氛沖淡不少,不過也讓雷霏與季行雲卻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雷理。   「咳∼」雷理咳了一下,重新用嚴肅的語氣說道:「雷霏,明天起你就不要干涉案件的偵察。」   雷霏馬上不滿的叫道:「不行,這麼可以!大哥的事我怎麼可能退出…」   「別激動,我又沒叫你退出。不去察案,也有其他重要的事該做。」   「還會有什麼更要的事!」   「我要你自明天起,開始向家中各個重要的長輩進行遊說。向他們請求援手。」   雷霏嘟起嘴,心生不滿的說:「這未免太沒意義了。家族會議的決定,是沒人會違反。更何況太爺您已經答應要幫忙,還要其他人干麻!」   「沒錯,家族會議的決定就該尊守。就連你也一樣。而我,也是在幫季隊長。可沒說要幫你或雷震的忙。要讓人誤以我站在雷震這一邊也會很麻煩,你明白嗎?」   「好吧…就聽太爺的…」雷霏垂頭喪氣的回答。   「季行雲。」「是。」「明天下午起,就請你護著蘋兒追尋線索。有新的消息就交蘋兒匯整。」   「要讓雷震脫罪其實也不難。第一要證實黃家兄弟的致命傷,不是雷震所為。第二要能說明雷震當時怎麼洽巧出現在案發現場。至於動機什麼的,只要有心隨便生個幾百條都有。」   季行雲為難的說:「這恐怕不容易。飛拳那位唯一的目擊者必定會一口咬定是雷大哥出手傷人。至於第二點也很難找到合理的說辭。」   雷理神秘的笑道:「我已經幫雷震找到最合理的理由,讓他出現在那。」   「至於第一點,是比較麻煩。如果那個叫飛拳的傭兵撒謊,硬說是雷震出手反到好辦。要戳破他的謊言還不簡單。就怕他說,當他來到現場人已經被殺死。而合理推斷是雷震傷人,那才難辦。」   「怎麼會呢?」   「算了,還是最較壞的打算。我們要讓判官相信,那傷不見是雷震所為。甚至不一是雷家之人所為…」雷理沉吟了一下,為難的說:「要是雲彩也就好了。要他也在,當場施展個與震電類似的功夫,馬上就能證明,雷電不是雷家的專利。」   「那,讓我來!雖然威力弱了點,要做出類似的效果我也辦得到。」季行雲馬上自我推薦。   雷理驚奇的道:「你也行?這到好。不過光你一個也不太夠,而且你又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雷震的好朋友…說服力不太夠。」   「那讓我也幫忙一下。」東方尋彩道:「對雷電的使用我雖然不熟悉。但距離審案不還有幾天,這幾天讓我多加練習應該也行。」   「你也會?也對,東方秀綾可又做對了一件事。沒讓你使用法印,而學雲彩的功夫。哈、這下又多了幾分勝算。」   ※※※   作者閒話:   唉∼∼年紀輕輕就得了職業病…老坐在電腦前面,造成肌肉僵硬、脊椎都壓在一起了…   過完年,痛了幾天…哎∼∼   真慘…   人還是要多活動,奉勸各位,看書、用電腦千萬別太認真,記得每過一小時就要起來走一走,鬆鬆筋骨,別像月雨這樣,可就後悔末及。   第08小節   踏入南城南郊,季行雲才發現自己對這個城市的瞭解竟然如此貧乏。原來南城還有這個面貌!   不同於內城的井然有序,不同於外城市街的繁華。這個地方看似雜亂無章,卻又隱隱帶著某種秩序。一樣是熱鬧非凡、交易熱絡,但這個地方卻也隨處可見貧窮與髒亂。一樣是喧嘩吵雜,卻夾著叫罵與哭喊。路邊隨處可見衣衫襤褸的貧困遊民縮在街角,可以發現充滿酒臭的水手躺在路旁。   也許相對於南城的潔淨與高雅,這個地方好像將南城排除的混亂、骯髒與貧窮全部收收。   跟在雷蘋與東方尋彩身後,季行雲還有點不知所措。   因為他得非常小心。短短的幾步路,他已經三次阻止企圖摸走他口袋中中荷包的行為。有兩次他差點被強拉到不知進行什麼交易的小房間。還有一次,他差點被一個胡言亂言的醉鬼纏上。   走在路上,他得避開向他推奇奇怪怪商品的男男女女。只要一開口應話,就沒完沒了。雖然他得想留在街上,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有趣」的地方。可惜,他沒有空。   由於雷蘋光是全盤研究案情、研究雷震的交友狀況、熟悉控方的背景就花了兩天。再加上半天的辯士資格檢定。再過不到四十小時,雷震的案件就要開庭審判。   現在她才要實際尋找關鍵線索-目擊證人-飛拳的下落。   為此白任還心生不滿,同時還賭氣要與雷蘋分頭尋找,比賽看誰先抓到人。   本來季行雲是想要隨著白任找人,可是又想到督議長的交待。他可是把雷蘋的安全交給了季行雲。季行雲只要跟著雷蘋,以便保護她的安全。不過由實際狀況來看,卻不知道是誰在保護誰。抓到扒手,差點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是雷蘋三言兩打發扒手。被小販搭上,是雷蘋簡單幾句把小販趕跑。被醉鬼纏上,是雷蘋直給把人敲昏,丟到路旁。   季行雲實在很想問,她怎麼會對這個地方如此熟悉。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季行雲無法明白。為什麼只有他會捲上那些麻煩?要說第一次來到這裡,東方尋彩也應該是第一次。為什麼那些人就只會找上自己?事後他很後悔問向雷蘋問了這個問題,因為她的回答案是-那是因為你看起來很好騙啊。   雷蘋老馬識途的走一家名為酒渣的酒吧。   吵雜的樂聲,沖耳而來。   待在這個地方讓季行雲覺得有點不習。不是因為它吵,也不是因為它亂。而是它充斥著一種糜爛腐朽的氣息。   比方待著來點菜時,季行雲的目光就不知道該擺那?雖然張叔的常客來的女待穿著也很涼快,可是卻也很健康。這邊的女待卻似是故意突顯女性的身裁,特別強調重點部位。眼睛還不時對季行雲與打扮中性的東方尋彩放電…   這也讓季行雲佩服起這位來自安郡的女性。為什麼她總能表現的相當穩重,又不失親切。只是她雙眼又偶爾會流露出一絲絲的寂陌。而這個寂陌的眼神也是季行雲最在意的地方。因為她與她的神似,並不在於血緣上帶來相似的外貌,而是這個略帶寂陌的神情。   沒一會,待者依雷蘋的要求送來兩瓶烈酒與三碟小菜。   雷蘋一言不發,就脫下外套,露出略為暴露的穿著。拿起酒,就往身上灑了幾滴,灌了幾口,又吐出來。緊接著拿出粉筆,在臉上畫了幾下。   季行雲吃驚之餘,雷蘋就道:「在這待著,等我消息。」說完就往吧檯走去。   酒吧雖然吵,季行雲定下心來,還是能夠關心雷蘋的安全與談話。   走到吧檯前面,雷蘋就先丟出一杯金印,再道:「來一杯龍舌蘭。」   這句話讓季行雲又吃了一驚,因為她的聲音一點也不像雷蘋的聲音,原本的稚氣與天真被精明幹練所取代。   端上一杯酒,酒保又問:「還要什麼服務嗎?」   雷蘋咬牙切齒彷彿與飛拳有深仇大恨的說:「我要飛拳。」   酒保瞇起眼睛,語氣不明的說:「哦∼本店沒這種東西。」   「那真可惜。」雷蘋說話的同時,手上又玩弄著一杯幣值五金印的錢幣。   「不過小的可以為美麗的小姐調貨。只是飛拳這東西傷身,我也不能不明不白的交給你。」   雷蘋似乎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情形,隨口就道:「哼、哼,你也管太多了。總之我要那個混蛋,不然一些拳渣也可以。」   「哦∼這可有趣了…」酒吧似乎認為雷蘋能提供一些小道消息,就與雷蘋兩人套起話來…   季行雲聽了一會都不得其意,不過知道雷蘋很能應付這種場面,也就把精神收回不再關心她的談話,只注意四周的危險。   原本也是注意著雷蘋的東方尋彩,突然開啟話閘子,說道。   「真羨慕雷震有像你這樣的一群朋友。」   「也沒什麼。朋友間本來就該互相幫助。你不也有許多關心你的朋友嗎?」季行雲道。   東方尋彩有點無奈的說:「應該說是一群關心我的長輩。不過數量也越來越少了。」   季行雲有點意外的看著東方尋彩。像她樣外形討好,行事穩重待人親切的女孩,怎麼可能會沒什麼朋友?   東方尋彩似乎抓到季行雲心中的疑問,主動說明:「其實我的出生,一直被引為東方家的恥辱。除了父親的朋友外,幾乎整個安郡都對我採取敵視的能度。」   「現在也是?」   「好像更嚴重了。」東方尋彩語帶苦澀的說:「在安郡,想與我交朋友可要有被逐出家門的覺悟。」   「這…」季行雲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我還是很感激父親,至少他為我留下三件東西。」   季行雲好奇的問:「是什麼?」   「一個是他的內功心法。一個是這對耳飾。最後也是最有價值的,是他為我準備了一郡關照我的長輩。」   季行雲突然問道:「你會生父親的氣嗎?」   東方尋彩斬釘截鐵的回答:「當然不會。父親的離開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且我希望有一天能成為像父親那樣的人。即使他已經消失三十年,留下來的人還是對他留有極為濃厚的情感。」   「我相信你可以的!」季行雲這在才明白,東方尋彩的穩重與寂陌的來源。老跟一堆老人家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把那份沈穩給吸收了。而長輩給予再多的關懷,也無法彌補同儕的友誼。在整個環幾乎是敵視她的情況下,耳邊隨時可於聽見閒言閒語的她,還能擁有這等樂關進取的胸襟,不會有怨世嫉俗的心態實屬不易。   「好!我決定了。」季行雲又道。   「什麼?」   「我希望能成為你的朋友。」季行雲宣佈。   「耶?」   「我不知道能為你做什麼?不過我相信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我們現在不是一起為了救人而努力。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問題儘管來找我。」季行雲道。   「…謝謝你…」   「別謝我。我要是有問題,也會去麻煩你!就怕到時候會讓你受不了。」季行雲道。   「不會的…隨時歡迎…」   東方尋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季行雲說這些話。不過,她知道,她沒看錯人。這一次她可以安心與他來往,不用擔心會有外力的阻撓,不用擔心會給他帶來麻煩。   「可以走了!你們怎麼回事,兩張賊兮兮的笑臉。」雷蘋打聽完消息,回到圓桌,看到季行雲與東方尋彩的笑臉,瞠道:「討厭,你們一定在笑我對不對!」   「沒這回事,你表現得很好喔。」東方尋彩道。   「沒錯、沒錯。」季行雲也全力附和。   「真的嗎?」   「真的。」東方尋彩肯定的說。   「嘻∼」雷蘋這才覺得是受到誇講轉怒為笑,道:「走吧∼到下一站,美人魚酒館。」   第09小節   說來也巧,當季行雲三人到達「美人魚」時,正好看到一臉忿容的白任正要離去。   看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白任此行並無收穫。為了幫雷震脫罪,這幾天白任幾乎是日夜奔走,卻是成效有限。也難怪他的臉色難看。   見到雷蘋,白任就酸酸的說:「你也找得到裡?不過,我已經幫你查過。就不用再多費時間啦。」   季行雲老實的回答:「真的!雷蘋我們該找其它可能的地點。」   雷蘋卻搖搖頭,說道:「不,我還是想再調查一次。」   「隨便你。反正雷家就只派得出這樣的小女孩。哼、雷家對自己的家人見死不救,我可不屬於只顧益利不管情義的法人家族。也不像小雲那麼好心,還會陪一個小女孩玩偵探遊戲。」   白任說完,就氣呼呼的跑掉了。   望著白任的背影,季行雲有種心痛的感覺。白任本來就不大喜歡法人,一連串的事件,讓他更是心生怨氣。但是他對法人、大世家的不滿怎麼會急速暴漲,季行雲還是不能理解。   「對不起…白牙沒有惡意。只是為了雷大哥心生不平,語氣才會有所冒犯。」   「…我.怎.會.介.意…」雷蘋很用力回答:「不過被人說是在玩遊戲…我就非得弄出點成果!」   東方尋彩有點擔心的說:「雷蘋,可不要勉。可別讓世伯操心。」   「不會有事的。如果有事,東方少爺也會保護我。對吧?」雷蘋道。   「當然,我會盡一自棉力」東方尋彩回答。   「我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季行雲道。   雷蘋開心的道:「那我就可以放心一搏。至於你,別給我添麻煩就好了!」   季行雲嘟起嘴,想要反駁。卻又回想到進入這個區域才多久,讓雷蘋幫他解決不少麻煩,也就無力反駁。想到雷理是要他來保護雷蘋,可是實況卻是主客反轉,讓小臉掛不住。為了掩自己的心虛,便問。   「可是白牙都已經查過這間酒館。我們再多花時間豈不浪費。」   雷蘋一附你有所不知樣子,神氣的說:「傭兵有傭兵的管道。看不起小姑娘,卻不知小姑娘也有小姑娘的優勢。」   接著雷蘋就將頭髮重新綁過,變成簡單的僕實的髮型。又把外套扔到地上,故意沾了些土。雙手往地上磨蹭,再拍拍臉頰。最後雷蘋取出鏡子,對著鏡子調整自己的神情,把自己弄得像個可憐的村姑。   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只能驚訝的看著雷蘋再度變身。   「你們幫我把風。我由後門進去。」   「…好,沒問題…」   雷蘋像個識途的老馬,一下子就由後門走入酒館的廚房。   她的出現自然引起裡面工作人員的注意。一位中年婦女,停下手邊的工作走向雷蘋。   雷霏裝似羞澀,卻言卻吐的說:「請問…」   「你是誰?來這裡干麻?」   「我…我、是來…來找人的…」   「喂,小姑娘、來這裡找人?沒搞錯吧?」   「我、我來找我哥哥…」   「你來找大哥?拜託,我們這邊的男士,也只有兩位大廚。一個已經快六十了,決對不會你種年紀的妹妹。另一個外國來,看你的樣子是法天人。我可不知道你能找誰。」   「不是的…哥哥他是這裡的房客…」   「這到了奇了。要找房客,就到櫃檯去別來這裡妨礙我們工作。」   說了幾句話,雷蘋楚楚可憐的樣子,很快引起幾名女待的同情。讓更多人圍了過來。   「我、我試過了…可是,他們說沒有…」   「即然沒有,那就是沒有。就乖乖回了。」   「可是、可是,我明明看到哥哥住進來了…」雷蘋的樣子好像鼓起很的勇氣,感傷的說道:「哥哥以經好幾天沒回家了…最近他說有不錯的工作可以接。然後、然後就變得奇怪。我偶然看見他跟來路不明的人在一起…我、我好怕。哥哥雖然有點貪小便宜,可是人很好。我、我怕他被人騙去做壞事…為了哥哥,我得想辦法阻止他。」   雷蘋聲淚作,通滿感情的故事,讓人動容。那位大嬸揚揚眉,問道:「你到說說看,他長怎樣?」   雷蘋努力地描述飛拳的像貌,又說明他可能略為改裝好掩人耳目。   那位大嬸驟驟眉毛,不情願的說:「雖然我很同情你,可是我們店裡應該沒那個人。不過我會幫你注意一下。」   「那…謝謝你…好心的大嬸…,也許真的是我弄錯了…哥哥…你到底跑那去了…」雷蘋作出傷心卻絕的樣子。   「唉…」那位大嬸歎了口氣,發現圍在旁邊的幾名女待臉上出現不以為然的神情,就罵道:「工作了、工作了,圍在這做啥!覺得太閒了嗎!」   被她這一罵,女待們才四散離去。   雷蘋也慢慢的走向後門,偶爾還抽慉個幾聲,令人見憐。   當她走到門口時,一位極富同情心的女待悄悄的走到她旁邊,小聲說到:「二樓,十四房。小心點,那裡還住了一位惡怒的大漢,跟一個邪氣的黑衣人。」   帶著勝利的神情,雷蘋回到東方尋彩與季行雲身邊,驕傲的說:「二樓,十四房。傭兵?也不比上我這個小姑娘。」   她在酒館後方的做為當然都在季行雲的注意之下。要白任用這種方法打探消息當然是不可能。只是雷蘋也未免太…厲害了。害得季行雲用欽佩的目光看著雷蘋,同時把她列入得罪不得的人物。   東方尋彩也佩服的說:「雷蘋,好厲害!不過…你是第一次來這邊找人嗎?」   問得好,季行雲也拉長耳朵期待著雷蘋的回答。   「當然不是。有一陣子爺∼迷上這邊頹廢的生活,三天兩頭就蹺家往這裡躲。為了把他抓回家,那一陣子我也常往這跑。」   季行雲不敢相信的說:「雷理大人…跑到這裡…會不會太亂來了。」   「我也這麼說他。爺到是振振有辭的回答:我把年青歲月都奉獻給雷家。現在退休了,以前沒玩到的,沒享受到的自由,當然要補回來!也不想想年紀多大了,待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多危險。你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季行雲吶吶的回答,不過一個小姑娘跑來這種地方找人,不是更危險。   第09小節   有別於一樓的雜踏吵鬧,美人魚的兩樓到是相當安靜。一樓的喧嘩隱隱約約略可聽聞,把二樓的肅寂稱托出一種異樣的氛圍。   走到十四號房門外,季行雲低聲說道:「真的在這裡?我感覺不到有習武之人在裡面。」   「也許出去了。」雷蘋安然說道:「這樣更好,讓我們先進去搜查一番。待免歸巢,再一舉成擒。」   東方尋彩這時也謹慎的說:「讓我先行,雲兄弟請你殿後。」   季行雲點點頭,同時將大量的真氣放出佈滿整個樓層。相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感應。   東方尋彩走到十四號房的門前,就要開門。   突然、一陣真氣的波動,觸動季行雲的知感。來自門的另一邊、微弱而細小的震動。   「小心!」季行雲發出警訊。   同時,一道劍光快如電、穿破木門!驚變生!   轟然一聲。木門已破!   黑影錯過,落在走道。   長劍見血!   「可惡!」季行雲憤怒。   一掌擊出、威如旱雷、強和暴潮!   黑衣人長劍化疾刺,點點星光迎上掌勁。他劍氣連點、人急退。掌勁雖被劍氣所阻,長劍卻無力抵禦這等強悍的力量。黑衣人站定之時,手上的長劍已剩兩寸不到。地上數截劍身也扭曲不成形。   季行雲沒有在第一時間追擊,而是跑到東方尋彩身旁。   「我沒事。只是小小的擦傷。」東方尋彩鎮定的說著。   季行雲大氣一吐,心情也平定了不少,恕道:「你是伏牛山的余虐殺手黑衣!」   「咳、沒錯。」黑衣咳了一下,心中駭然。季行雲匆然一掌竟然無力化解,長劍非但寸斷,也受了內傷。想不到短短幾月,季行雲不但功力大幅提升,用勁之精妙也變加難纏。而另一人竟能在倉促間避開他的暗襲,也不可小看。   「別以為只是個小傷。小傷也能致人於死。」黑衣陰邪地說。   「有毒!?」季行雲恕道:「黑衣,你惡性不改!今日我決不輕饒。」   「哼、我雖打不過大名鼎鼎的季隊長。但自付還會點逃亡隱跡的功夫。」黑衣冷靜的說。   這到是個麻煩,也不知道黑衣在劍上抹的是什麼毒,讓他逃跑可就糟糕。   季行雲真氣緊鎖黑衣,深怕他趁機逃逸。   雷蘋氣憤的罵道。「可惡!竟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要東方少爺少了根寒毫,別想我會放過你這惡賊。」   「呵∼到看你有何能奈。」黑衣挑釁著。   「可惡!」雷蘋氣呼呼的就想衝過去。   黑衣卻先動了!   他還是使用他一貫的戰法,伺機而動,動則傾盡全力。   只見他化為一道黑虹,灌向雷蘋。   氣勁引動,季行雲自然飛身迎擊。近十道青色寒芒卻由黑衣身上化出。由機簧射出的針雨將季行雲籠罩。   季行雲全力飛竄卻將自己送上毒針之危。心中大罵黑衣全無武人風骨,人一旋腿部氣勁狂出,一扭身,仿自長青家的龍卷讓他身形偏移。躲過毒針,也無力阻擋黑衣。   雷蘋年紀尚經,又乏實戰經驗。突來的殺氣籠罩,難以補捉的黑虹帶著一點怵目的寒光劍影,嚇得她花容失色,不知何應付。還好有東方尋彩。   只見她幾乎與季行雲同一間奔出,及時擋在雷蘋身前。   一掌向下推出。東方家的武技「氣繭」順勢而出。以東方尋彩為中心,方圓一影內的空間氣流旋動向上流轉,把雷蘋推出,也讓黑衣的身形受阻。   一掌推向黑衣。離家的武技「深炎」狂然湧出。如潮水般的熱浪,湧向黑衣。黑衣不敢硬襲,驟然偏轉,身形一折、墜下,落地後又飛竄而上。避開深火,但威勢已失。   東方尋彩心掛雷蘋,雙拳齊出,安郡陳家的落霙拳法化為數道柔和不實幻影,讓黑衣無法捉摸。   見一擊失效,優勢已失,黑衣不願與東方尋彩纏上。使了個虛招,一觸即退。   然變故再生!   由破碎的門房,又掠出兩人。一人襲個雷蘋,一人攻向東方尋彩。   數道若實的拳勁,由後方偷襲。回身、避開,以指代槍,安郡揚家的閃現槍法化為一頭游龍,點向飛拳。   「啪!」   飛拳胸口受了一指,退了三步,靠在牆上才沒倒下。胸口卻留下令人驚心的血泉。   東方尋彩又遭偷襲。她反應雖快,但前招使出尚未回氣,腹部也受了兩道飛拳,讓她不支傾倒,單膝跪地、一手扶地。   季行雲注意力被黑衣所吸引,未能查覺房內尚有躲人。導至變故橫生,讓他氣憤而自責。怒目迎向黑衣想要發做,但大狗的短劍已經架在雷蘋粉頸之上。   「卑鄙!」季行雲憤憤的罵道,又轉向東方尋彩,關心焦切的詢問:「你沒事吧?」   她沒有馬上回答。她緩緩立起、抬頭揚目,望向大狗。   「我沒事…」   東方尋彩語氣沈穩有力的說:「放了她。」   這時的東方尋彩像是個王者,全身上下放出攝人的迫力。簡單的一句話,竟似重達千斤,壓得大狗難以喘氣。平沈的一句話,卻讓人難以抗拒,有如王者的命令。   東方尋彩生氣了。平常親和易近的她,竟有如此威勢。一言一語都有著讓人不得不從的勢態。挾持人質的大狗反而顯得力孤無適。   「對、對不起…,別、別過來。」大狗像是一隻無助的小狗,緊抓著雷蘋,卻又有放了雷蘋以息恕顏的念頭。   雖然黑衣與大狗的氣勢被壓制,季行雲卻更是擔心。因為東方尋彩雖然氣勢凌人,可是手臂劍傷的毒不豈會加速蔓延。   「那個毒…」季行雲擔心的說。   「無妨。只是小小的麻藥。不礙事。」東方尋彩沈穩而堅定的說。   小小的麻藥!黑衣內心閃過陣陣慌亂。那豈是小小的麻藥,沾上一點就能讓一頭巨象動彈不得的東西,成了不礙事的麻藥。而且那人竟然在瞬間使出了數種風格回異的武技。有東方家不外傳的防身密技「氣繭」、離家第一高手所創的絕技「深炎」、安郡陳家前家主的獨門武藝「落霙拳法」,甚至連安郡楊家的「閃現槍法」也運用自如。幾乎集合了安郡各大家族的精妙武技,那位東方少爺到底是什麼來歷。雖然情勢不妙,但由季行雲與那位東方少爺的態度可知他們很重視被挾持的女孩。   「大狗,鎮定點。」黑衣道:「你們不想那位小姑娘身上留下任何傷口,我們也不想再與你們起衝突。」   「你想怎樣?」東方尋彩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受到脅迫。反而向是在詢問叛亂的臣下。   「很簡單,讓我們離開。放心,帶著一個礙手礙腳的小女孩反而不利逃亡。只要你們不追來,讓我們走得夠遠。自然放人。」   季行雲壓著怒氣道:「我不相信你。小人!」   黑衣卻笑道:「小人?跟武議團的小隊長正面衝突怎能不用點良策,略補實力上的差距。難到要我們以卵擊石。」   「放心,盜亦有道。只要你們保證不再找我的麻煩,我也可能安保這位可愛的小姐的安全。」   「這…」季行雲考慮到雷蘋的安全,可是又不放心。望向東方尋彩,詢問她的意見。   黑衣也望向東方尋彩,等待她的決定。同時也希望她能快點同意,與一位充滿霸王威勢的人做對實在不好過。   東方尋彩緩緩說道:「你們得保證雷蘋的安全。」   黑衣這才鬆了口氣,不料心情已經平復的雷蘋卻道:「我不同意。」   「你這死丫頭,說什傻話!」大狗怒罵道,同把也把短劍貼向她喉嚨。   雷蘋卻是無畏無懼的說:「用鐵劍來挾持我,是你犯下的最大錯誤。」   「呃?」   大狗只覺得全身焦麻,手中的短劍像是受到一股無形的推力,竟然自動掙離雷蘋。短劍離手彈出,大狗也全身飽受電擊,無力的癱倒。   「該死、是雷衣!」黑衣驚叫,同時就往木牆撞去,打算破牆而出。   飛拳也想逃,要鑽回房內,打算跳窗逃生。東方尋彩先一步跨足,將他跘倒。雙手巧勁一施,讓他在空中翻了兩圈重重地撞入地板。整個人陷入木製的地板,人也昏了過去。   季行雲早就用真氣鎖死黑衣。他一有動做,季行雲也馬上反應。一個閃身,就扣住黑衣手腕,橫勁一施,硬是把他拉回,甩向地面。   啪!喀咂兩聲,黑衣也撞破地板。他狼狽的爬起,身上插了不少木枝,左手頹然已經落肩又骨折。   見大局抵定。雷蘋得意的說:「你這惡人,現在小姑娘有些小問題要問,你可要乖乖回答。」   「哼。」黑衣撇過頭,一付不配合的樣子。   「怎麼辦呢?要用刑嗎?」雷蘋問道。   東方尋彩道:「先把他拿下。再將三人分開問訊。」   「有理,就這樣。」季行雲說完就一步一步走向黑衣。   「請.等.一.下。」突然一道宏鍾般的聲音配合著一股強大氣勢,由樓梯口傳來。   一位高大健壯逵武的男子,一步一步走來。   他的身影逐步升起。   「李魁!」季行雲不由奇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好久不見了,季行雲。」李魁道:「不,該稱您為季隊長了。」   ※※※   作者閒話:   故事進展的很慢嗎?沒錯、非常慢!我招了。不過天人Ⅱ預計二十章,預定寫十四(目標)至十五(失控)本的量。依照計畫最晚會在今年六月寫完。貼文則會慢一點,書稿可能會更慢(這就不是我能決定的啦∼)   另外不才貼上的是原汁原味,不曾經過任何修正與潤飾的「原作」。基本上這樣的東西是不大應該拿來發表(真是不盡責的人…)。有錯誤就麻煩指出來(錯字缺字類的就睜隻眼閉只眼吧∼)。因此在第十一集以後,書稿與網上的稿件可能會有所不同(愚者也不曾再翻閱書稿,不過給出版社的東西自己會再修過,若鮮鮮有幫我修正,我也不可能會知道)。   第11小節   李魁怎麼怎會出現在這裡?他是何時回到南城?他怎麼會跟黑衣這種人扯上關係?難到他與陷雷震入罪之事有所關係?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季行雲的腦中。李魁可是武議團的一員,他怎麼可能與黑衣這等盜匪殺手走在一塊。他與雷震無冤無仇,何必陷雷震入岳。也許他只是正好回到南城。正巧來到這個地方。   「李魁,你的傷都好了…見到你無恙,讓我安心不少。」季行雲為了當初打傷李魁之事,讓他自責了好一陣。聽到他因傷頹廢,避走他鄉更讓季行雲心感愧疚。   現在李魁身上不但傷勢全愈,功力似乎也更上一層樓。這讓季行雲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只是…他怎麼會挑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   李魁表情唯妙的說:「聽聞季隊長為民除害,見到你精神依舊、武藝精進。我也甚感欣慰。真不愧是打敗我,登上隊長寶之人。」   「是你讚譽有佳…」   本來以為出言制止的人是歹徒之,卻沒想到出現的是李魁。見他與季行雲閒話家常,又不似有敵意的樣子,雷蘋插話,要試探性的問道:「李武議,我們現在要把這三個人送到司警偵訊。你想幫忙嗎?」   「的確,你們是需要幫忙。」李魁好似事不關己的分析道:「你們雖然有三個人,但一位身受強力麻藥。雖然強壓力,恐怕支持不久。也就是說,要由季隊長與這位小姑娘,帶著一位行動不便女士與三位心有不軌男士。負擔是重了一點。」   雷蘋笑嘻嘻的由懷中拿出一張命令狀,道:「那我以這張緊急調動令,請您這位武功高強、俠心仁意的武議士幫忙如何?」   「哈、哈、哈∼」李魁大笑。   「您是答應了?」   「不、很抱歉。我雖然不欣賞那位黑衣,但他與我近來有點合作關係。讓他被抓,我可會很傷腦筋。至於這兩個傭兵祿祿無能,卻是依我的旨意在辦事。我也不能讓他們被送往警司。老實說,我很驚訝你們能找到這裡。也罷,也許為了是提早展開我兩的對決。」   這番話說下來,不就代表李魁是這事件的幕後主凶。   雷蘋深知武議士的實力。她雖有雷衣護身,卻礙於自身功力淺薄,如發生戰鬥只會成為季行雲的絆腳石。她不安的扶著東方尋彩。   東方尋彩之前全是靠著無比的意志力與深厚的功力強壓麻藥的效力,這時也已力竭若不是雷蘋攙扶她早就站不住。   「為什麼?」季行雲問了。他的神情茫然,李魁為什麼會這麼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有什麼理由必需這樣做?   「為什麼?」李魁冷哼一聲,道:「不都是因為你、為了你季行雲。」   「我?」季行雲更加迷惘。   「我只有一個目的,要再與你比試一回。取回勝利。」   「就為了與我再比試一回?」季行雲生氣的罵道:「這算什麼理由!要與我比試?只要你說一聲,我隨時奉陪。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不必傷害黃家兄弟!更無需誣陷雷大哥!」   「哈∼」李魁狂笑道:「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就覺得這是有必要。」   「你!」季行雲覺得李魁這種說法根本就是不可理喻、毫無理由可言!氣得臉都漲紅了。   「季行雲、我還可以告訴你。黃家兄弟遇害的經過,我是一清二楚。世上再也沒人會比我更明瞭。」   「你!」季行雲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一個跨步閃過兩人間的距離,回勁掌出。   啪!   兩掌交擊、悶響一聲。沒有散逸的氣勁、沒有驚人的聲勢。兩人只是震了一下。李魁穩穩豎立、季行雲卻被震退兩步。   「季隊長。別被恕氣蒙蔽你的理智。冷靜應戰才是你的風格。雖然恕氣也是推動力量的來源,可是光靠恕氣只會害事。」李魁這時好心的提醒,又冷冷的說:「這個地點、這個時間,都不適合你我的決戰。」   季行雲憤恨不平的說:「你想逃!」   「哈∼」李魁冷冷的笑著,說道:「我、逃?不,你弄會了。現在佔盡優勢的人是我。別忘了,你在乎這兩位朋友的性命。我可不會在意這裡何人的生命安全。你我相爭…嘿、這幾個重要的「證人」、這位小姑娘、還有那位快站不位的朋友,恐怕很難不受到波汲。我希望能將你徹底的打敗。我要打敗的是處於最佳狀況的季行雲,不是被綁手綁腳的季行雲。」   「你到底想怎樣!」季行雲生平第一次覺得這麼生氣!   「哈、你的表情還可真誠實。」李魁收起笑容,正色道:「很簡單,後天早上。八時三十分,武議團的廣場。你贏了,我自然會跟你到法庭說明一切。」   「…」季行雲咬著牙、握著拳,恕目瞪著。   「希望你能表現出最強一面∼我得期待。」李魁說完,就對黑衣打了個眼色,轉身就走。   黑衣默默的把飛拳點醒,兩人合力攙扶被雷衣重創的人狗,也狼狽的離開。   季行雲呆立不語,眼睜睜地看著四人離開。   「你不要緊吧?」東方尋彩拖著無力的身軀關切地問。   「為什麼?」季行雲喃喃道。他感受到李魁對勝負強烈的執著,也感受到李魁為逼戰不擇手段的決心。可是為什麼?就為了那一次的失敗?這也是季行雲心中第一次出現殺意。就為了那一次的失敗,陷害雷震、殺害黃家兄弟。這比針對季行雲,更讓他感到痛苦。    第十四章 督議長(下) 更新時間2003-4-25 15:19:00 字數:21741  第12小節   「唉∼」季行雲滿腹愁容,深深地發出歎息。   以往挑戰高手,他總是帶著歡喜與興奮的心情接受戰鬥帶來的一切。可是這一次,與李魁的約戰他卻無法感受到迎接戰鬥的喜悅。本來季行雲是氣到恨不得把李魁大大邂八塊,可是冷靜下來思考後,卻發現李魁會變那樣,不就是在隊長之爭敗給自己的關係?讓他不由得同情起李魁…   現在他的心中除了沈重外只塞滿了自責。對雷震的自責,因為自己的關係,讓一直在暗中默默協助自己的雷震,身陷囹圄。對黃家的自責,因為自己的關係讓預備團的兩人才俊,死的不明不白。還有對李魁的自責,因為自己的關係,讓他變成如此扭曲的人。   明天就要與他再打一場。明明是非勝不可,非但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雷震的清白。可是,那一次的失敗已經讓他變成這樣的人…如果他又敗一次的話…唉…,當初在隊長之爭的決戰應該輸給他…   「隊長…」雷義輕聲喊著。   「嗯…」   「白任先生來找你。」   「哦…好…請他過來好了…」   跑到會客室的雷義,見到白任,像是見到救星似地急忙說道:「白任!七哥是不是非常危險!我從來沒看過隊長心情糕成那樣。頭上好像放著一朵烏雲,你可要想想辦法!幫我勸勸隊長,七哥已經出事,可不要連隊長也因而一厥不振。」   「嗯…」白任跟著雷義走向隊長室,並且含糊的回答。   雷義繼續說道:「白任,你是隊長最好的朋友,更是七哥的生死之交。相信你一定帶來好消息…呃!」   發現白任的雙眼充滿血絲,真氣緩緩地不停流動,好像一顆不定時作彈,隨時會爆發,雷義馬上閉嘴。   『完蛋了!難到七哥真沒救了!隊長是那附樣子,白任也成這德性…這可怎麼辦…』感染到兩人的情緒,雷義的心情也隨之落到谷底。   一進到隊長室,白任馬上衝到季行雲前面,把他由椅子上拉起,大聲罵道:「小雲!你是怎麼回事!竟然讓飛拳給跑了!你難到不知道,他是個關鍵人物!」   「啊、啊、啊∼白先生…你…」雷義見到白任粗魯的出手,身上又佈滿了火氣,慌張的不知該如何勸阻。   季行雲不情願地掙開白任雙手,道:「我當然知道,我也不願意…可是,當時的情況我沒辦法。」   白任只是由酒館間的傳言,知道美人魚兩樓所發生的騷動,並不清楚當時的情況。看到季行雲頹然之貌,原本的怒氣就消了一半。不過還是怒氣未盡,語氣不佳的說:「那你說該怎麼辦!要是明天雷震被判處極刑,你打算採取什麼行動?」   「不會的…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明天…明天我會把關鍵的證人帶往法庭!」   「到了現在你還在做夢。僅剩十幾個小時,你去那找人。要是雷震真被誣陷,你有何打算!」   季行雲氛亂的說:「我不知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絕對不會!」   「算了!你就看著好了。如果雷震要真有事,我不會沈默。我會採取必要的行動!」   說完白任就冒著火,調頭離開。   白任像場風暴,來得快,去得更快,只是把雷義嚇了一大跳。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兩人吵架。平靜了下來,雷義想到白任方才說的話,便小心的問。   「…呃…隊長,白任說他會採取必要的行動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季行雲現在根本沒心情想這麼多。   雷義卻擔心的說:「我看白任的情緒過份激動。我怕明天七哥要是被判重罪,他會採取極端的行動。」   季行雲滿心煩腦的回答:「他還能怎樣,難不成會劫囚?」   雷義認真的看著季行雲,用力的點點頭。   「不會吧…」季行雲用超沒信心的語氣道:「怎麼可能,劫囚耶!」   雷義認真的看著季行雲,再次用力的點點頭。   「哈…不會的…」季行雲先是沒自信的說著,然後語氣轉換道:「我.不.會.讓.他.發.生。絕對不會!」   「那…隊長打算怎麼做?」   「我會有辦法的!」季行雲說道:「只要讓雷大哥無罪開釋,一切就都解決了。」   「呵…」雷義虛弱的笑著:「真是完美的辦法…」   明日之戰又多了一個不能敗的理由,季行雲心中卻還存有雜念。他不明白,李魁為了一場戰鬥,這小小的勝負,竟會遷累無辜之人。他是以怎樣的心情,來逼戰?更不喜歡這種戰鬥。雖然勝了,就有可能讓李魁說出一切,洗清雷震的罪嫌。可是,把敗那樣的李魁…卻只會讓人感到悲哀(小雲似乎沒考慮到會輸的樣子)。   雷義見季行雲臉色無奈,像只無助的小貓,也跟著陷入愁雲慘霧。他認為家中的大老也太絕情,怎麼能對雷震見死不救。如果自己更有能力就好了…雷義為一直很照顧自己的雷震的遭遇傷感萬分。然而自幼輸入的關念,讓他連一絲絲想要違背家族決議的想法都未曾興起,只是感到萬分的無力與可惜。   「鈴∼」鈴聲響起,雷義接起話筒。   話筒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雷常待,又有人要拜訪隊長。是一位東方生先與一個老頭。」   雷義沒放下話筒,就問道:「隊長,一位東方先生找你。」   「東方先生?哦∼是東方尋彩…請她進來。」   雷義這時意興闌珊,提不起工作的勁道懶得再去接人,直接對話筒說:「請他們直接到隊長室就行了。」   門打開。雷義見到一位極度秀氣又帥到不形的公子。東方尋彩臉上略帶憂鬱,禮貌性地對雷義微笑致意。雷義因而臉紅心跳,同時感歎到天下竟有如此的男子,讓他也不由心動。而東方尋彩的微笑就像天上的陽光,驅散雷義心中的陰霾,暖和他的心靈。   跟在他(應該是她)身後的是一位很有年紀的老先生。身上的皺紋深得像是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一附老的不像話的模樣,不過動作並沒有一般老人遲緩的模樣。可見必定是位武術修為甚高的長者。而且他的樣子還有幾分眼熟…好樣在那見過。   老先生說道:「小傢伙,你還在為明天的事心煩?不用擔心,雷震的事就交我這老頭子。明天就看我表現。即然答應你要幫忙,你就放心的好好打一場架,不必擔心勝負造成的結果。」   東方尋彩也道:「世伯說的沒錯,你心神不寧明日怎能發揮實力。你這樣別說要取勝,恐怕也對不起一心要與你決鬥的李魁。」   「隊長!你明天要與李武議決鬥!這是何時決定的事!還有李武議何時回到南城?」雷義叫道。   老先生斥責道:「小伙子如此毛毛躁躁的,如何當個好的輔佐者。你這個常待官-不合格!」   季行雲心情煩悶的說:「雷理大人,別怪雷義。是我不好,沒跟他提起。」   東方尋彩言詞嚴厲的說:「雲兄弟,我認為你不必為李魁的行為負責。他是個成年人,對於自己的行為得負起一切責任。當初你是正正當當打敗他,不論是無法承受打擊而出走,或因氣量狹小而進行報復。錯都不在你。雷天不也敗在你手上,但他卻能以此自勉自我精進。你不該對他存有愧疚之心。難到你要擔起一個在幾天前向你乞討不果,而轉而殺人越貨的人的罪責嗎?要你真有心,就該屏除一雜念發揮十二分的實力,與他進行一場不辱武議團小隊長之名的決鬥。」   好熟悉的說法…這不正與當初季行雲與雷天討伐伏牛山盜匪時,對雷天說的話相同的意思嗎?   「是啊∼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季行雲的眼眸中的晦暗盡數消失,又恢復了前往的光彩。   「明日之戰我會竭盡所能,而雷大哥那邊就勞煩大人。嗯,還有,我想那兩個人也能幫上雷大哥一點…雷義去幫我把他們請來。雷義、聽見了沒!」   季行雲活力盡復,雷義卻因驚見雷家的太爺而石化了。   ※※※   作者閒話:   借冬天的話用用:   「不要跟我催搞,那是一點幫助也沒有的事」   就是這樣啦∼請發揮一點點的耐心,等一下、再等一下。快則兩天、慢則三天。反正等久了就是你的…   近來書看得不多,也不少。不過真正很想看下去的卻不多。是我越來越挑了嗎?無源無故美女成群的-不想看;不明不白地就得到一堆部下,往稱王之道前進的-懶得看;沒多少創意的-不願看。   那麼還有什麼可以看?真的寫得好的,還是會看。但是又出的好慢…   不知道還有什麼新書可以看?   能不能幫忙找給我看?   另外對於「綠茶凍」的建議,第二點月雨會加以注意。想一想這種作法確實不好。至於第一點,應該是讀文章的習慣。不論是中式或西式的文章,每個段落的開始本來就該有空格,而月雨比較偷懶只有空一格。若要向右對齊反而奇怪。不過分段太多容易造成鋸齒狀的版面,到也不甚美觀。   PS:太有名的就不用了。可芯的都市妖、老豬的紫川、冬天的邊緣,是目前比較期待的作品。   新的作品又懶得去翻。本月說頻的十五大。赫氏還好,有在看;守護者、紫炎傳不知好不好;天盧味道平淡還不錯;異世帝王沒翻過;天魔亞艾真的越來越像「魔」;江山如此多嬌看不下;風月美女沒興趣;未知天網、征服天下、異世傲行錄好不好;大唐行鏢未知好看否?異俠…歎…;敢問月落精彩否?   第13小節   武議團中隊部外的大廣場,是個舉辦過無數武藝兢賽的聖地。半年前,季行雲在這個地方與眾多的武議競藝脫穎而出。現在他靜靜地盤坐在場上,收神納氣正等待著。   空氣飄散著溫和氣息。季行雲融和著這分安寧,閉著眼神態安閒。   肅殺之氣,擾亂了廣場的溫和。李魁人未到,聲勢先至。   雙目緩緩睜開。   李魁壯碩的身影立在門前。   他身上冒著熱氣,臉上充滿戰鬥的渴望。一步、一步走來。高大的身軀像是無法容納他那如同沸騰的真氣,每一步、就放出大量炙熱的氣息。他燃燒的旺盛的鬥志。   有別於李魁的放外,季行雲選擇內斂。   看似平靜的他,體內的真氣卻早不停流動,溫暖身軀、舒展筋骨更活化身上每一個細胞。   李魁像是對老朋友般的說道:「你來早了。」   「你也早到了。」季行雲平靜地回應。   「即是如此,就開始吧!」   「甚好∼∼」   這一場沒有觀眾的龍爭虎鬥,在兩人同時動作下拉開序幕。   季行雲先動了,他採取主攻。雙足輕彈,他化為一道弧光射向對手。   李魁動了,他主攻防禦!站穩馬步,雙掌推出,漫天焚氣華然湧出。   焚熱之氣塞滿四周,讓季行雲感到異樣。空氣的阻力變了讓他前進的速度產生微妙的變化,真氣的知感變遲頓,耳壓也隨之劇變,讓他的平衡感在頓時失調。這一些小小的變化都在他攻勢發到一半時所產生。這一擊雖是全力施展,但也預留餘勁作為最後微調之。但季行雲還是依照原式原意,沒有變動。因為他想知道,李魁這一招有何用處!   他的胸膛就在前方,季行雲化為一道向前投射的標槍。強大的熱浪也讓季行雲雙眼一時無法適應,他一面增強護身真氣,一面微閉雙目。在普及對手之際,以指為劍點向中壇。   落空了!   很可笑的落空。季行雲集中的氣力化一點精芒由指點出。但是這一指卻正好停在李魁胸膛前方不及半寸之遙!只要擊中就能產生無比的威力,卻只對空一指!原本馭力要迎接反作用的力道-落空!原以為李魁會以他驕傲的法印-金鋼-以力碰力,落空。   李魁是略為後退,但他移動的距離當在掌握之中。   全力的一擊,卻停在對手正前方!季行雲有著荒繆詭異的感覺。怎麼會這樣!   嚴重、意外的失誤,讓季行雲門戶大開。李魁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五指凝氣,以指為爪,向上揮擊。季行雲全力扭身,他可以感覺到耳邊空氣被撕裂,然後痛及心扉的力道由手臂、傳至胸口!他飛撞至地面、又彈起。未能擺好態勢,力達萬鈞的拳頭有如雨點般不停落下,讓他疲於應對。   李魁的拳頭變得更硬、更有威力。而且不再只是一昧的強攻豪襲。每一拳都是為了下一拳而鋪路,每一拳都不是單純的進攻,更封鎖對方反擊的機會。這半年,李魁對自己的缺點認真的研究,有了驚人的長進。還好,季行雲也非常人,在如同狂風暴雨的拳頭中,他有如在激流中的一片浮木,順著湍急而動,雖然驚險卻不會沈沒。   原本以為運用如此強大威能的攻擊,李魁理當迅速氣竭。只要抓准他回氣的瞬,就是反擊之刻。可是李魁卻如用擁有無盡的氣力,攻勢未見稍緩。反而越加嚴密、越加難纏。不能再一昧防守閃避,讓種程度的攻擊對李魁也許只是散步般輕鬆,但卻不能忽視,防守只會讓自己更加不利。   季行雲突擊了!   不理會打向面門的巨拳,他再度凝氣於指,破甲指再度點出直取咽喉。一附同歸於盡的態勢。   李魁亦不防守,巨拳即出斷無收回之理。臨近面門,猛然偏頭,火辣辣的風壓掃過,巨拳落空。刺及咽喉亦是瞬動,險險避開。   兩人再度同時出掌!   這時高大與矮小的差異就顯現出來。李魁手臂推平可以觸及季行雲的距離,季行雲卻無法觸及李魁。兩人幾乎同時擊中對方的護身真氣,擊中之後季行雲的掌勁要爆發時,他的身體卻被向後推開。無奈,無法以一換一,只要順力而退。一聲闖響,季行雲向後飛彈。   落地、臉上流出激賞之情。有如蜻蜓點水、大喝一聲,人又向前衝擊!化為一道流星,重組以更快、更精準的攻擊。   李魁冷笑一聲,雙手十字劃開,又正漫天焚氣。   再次進入焚天氣勁之中,異樣依舊。   他又出現在眼前,回勁掌出。又一次落空!   應該正好貼在他胸膛的手掌卻定在他膛前不及半寸之處。   李魁得意地冷笑,這一次他不再留情,法印破滅蓄勢將出。   突然胸口傳來壓抑之感、緊接而來是如火山爆發般的震動!回勁掌雖為實質擊中,但掌勁卻隨著數時道凝實的真氣一道、又一道打入胸口。   李魁被震得血氣翻騰,法印破滅亦無力施用。季行雲借力翻身,落也一點,再度襲來!   李魁退了一步,不求卸力,硬是定住。   季行雲已經再度來到他身前,回勁掌再出。李魁倉促揮掌相迎!   兩掌硬撼、低音悶響!李魁無恙,如泰山般穩穩而立。季行雲卻被震退數步。   這次交掌,讓季行雲不得不重新評估對手!怎會如此,數十道的回掌勁竟未能傷他分毫。   李魁狂妄的笑了:「哈∼」   「真不愧是季行雲、武議團的隊長。我的焚風幻像只用了一次就讓你洞悉其中奧秘。」   季行雲冷靜而平淡的回答:「也沒什麼,不過利用突來的溫差與上升的氣流讓影像的位置產生偏差,再以真氣干擾知覺,讓人上當。」   「你真是高明。只可惜…這一次,我的金鋼已經不是以往的金鋼。我很期待,你能使出何種絕技。」   李魁明白道出問題,季行雲眉頭微皺。這真是個令人討厭的事實。這種硬梆梆不怕打的對手,真討厭,最近怎麼老是遇上這樣的敵人?   「再來吧…」   討厭歸討厭,對手可不會顧慮你的感受,還是快點想辦法破解。   一場受到南郡各界注目的審判也在司判展開。   很少有殺人案件會吸引這麼多的觀眾。李家、凜家、襲家、席家、陳家…在南郡排得上名的大家族都有重要成員親身來到,關切著這個審判。由其是黃家,不但重要人士都來了,還有三位口才極佳的人材親身投入審判庭。用控方的身份,以實際的行動要為黃家慘死的族人雪恨。而另一當事的家族卻表現得相當冷感。除了雷震少數的至交,根本沒人與會。好像雷家已經放棄這位族中的良才。   三位判官出場了。   冰泉清流,以公正聞名。冰冷的面孔,嚴肅的表情黑色白紋的判官服,讓他更顯冷酷。似乎世上沒有外力可以左右他公正的審判。   雷司的表情相當微妙。他雖然踏上判官的席位,卻不以判官自居。為了避嫌-其實是家族會議的決定-他早就對另外兩名判官表示,不與任何的意見,就由兩位判官做下定奪。是以他今天心情相當不同,單以旁觀者的姿態坐在判官席上。   李塚接到家主的旨意。至少要讓雷震離開南郡的軍政,雖然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法,可是有這種機會,除去一個在可以預見的強大政敵到是個好機。只是李塚只是兩位副判官之一,他只能盡力去影響主判官冰泉清流的看法。不過他一點信心也沒有。要影響鐵面無私的冰泉清流…不如期待太陽由西邊升起。   雷震也被押出。   神情依舊宜然。雖然雷茗的消息告知不利的噩耗,他並無一點喪氣之情。他的表情還是保持一貫的撲克臉,只是眼角略現無奈之色。   他的出現讓黃家憤恨不平。罵聲、咒聲刺入耳中。   「安靜!」冰泉清流一聲令下、判官的嚴色讓黃家壓下怨恨之聲。   啪!法槌敲響,審判即將開始。   第14小節   不知不覺中,武議團中隊部的廣場漸漸聚集了許多人。場上激烈的戰鬥,不用特別的宣傳,預備士、武議士自然受到氣勁的波動,引領而來。看到場上對決的兩人,底下的觀眾無不驚奇。   李魁、雖未被武議團停籍,早就被當成戰敗的逃兵,基於季行雲之意讓他出外休養一年。但多數人都不對他抱持希望。那一役,他非但慘敗,更讓武議團專屬的醫師-松梅爾老師宣告重傷,無法全愈。松梅爾的醫術是南城首屈一指,他的宣辦等於是公告李魁已無東山再起之日。   然,在台上的李魁,強橫的力量、全身似無有無盡的勁力,那有筋脈不通的樣子。他、不但功力盡復。還帶著更強大的力量,向季行雲挑戰。   再看兩人的戰鬥,這已經不是武議團平常的武技切磋。兩人均是全力以趁,殺招盡出。一有閃失,非死即傷。但這也是少見的比試,台下的人看得出神,對李魁的冒出到反不大在意,關心的是那精彩的攻防、絕妙的招式。   殷荃亦為台下觀戰的一員。本來還妄想追過季行雲,對他難以心服。看到兩人在台上的對決,她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季行雲實力的躍升實在驚人,平常的練習恐怕是諸多保留…   雷天本要前往司判,卻被這裡的戰鬥引來。看著李魁與季行雲的戰鬥,他心中有著不祥的預感。季行雲雖然冷靜應對,攻防之間卻毫無保留…至少,他在平常都會避開致命的部位,他現在卻不顧一切,只希望能傷到對手。李魁更是可怕,他的實力怎會如此暴增。武議團中,除了季行雲恐怕只剩大姊頭能夠與之對抗。雷天自我評量…如果場上的是自己,能撐多久…。李魁的可怕不單是他實力的提升,他身上散發出的鬼氣才是讓雷天擔憂的事。也許全場只有少數幾人可以查覺這種鬼氣,這種只有在有著非你死便我亡的堅定決心下才會有的鬼氣。只有在不惜一切打敗對手的人身上才會有的鬼氣。這場戰鬥,恐怕無法善了。   「季行雲!你只有這等實力嗎?」李魁在戰鬥中,還行有餘力地喊著、狂妄的挑撥。   季行雲不理會,還是在他的拳勁中快速遊走、一擊即退,避其鋒、攻其縫。只是李魁的防守能力已非當日。雖有再造過的金鋼護身,他也不敢大意。口氣雖是囂張,手腳卻是謹慎。之前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縱有強力的護身法印,卻也不容對手輕觸。   「季行雲!你的攻擊只能發出飛蚊般的騷擾嗎?」   李魁每一拳都有摧巖破石之威,招式沉穩,一拳、一拳打散季行雲的殘影。   季行雲卻高速奔走,環繞對手,招式百出,點、啄、刺、扣、插無所不用,卻難有收效。李魁大開大闔的攻防,威力驚人的勁道,隱隱欲發的「破滅」,往往讓季行雲被迫收招。即使少數幾招能夠攻入,卻在法印金鋼之下顯得相當無力。外表看來季行雲與李魁之間雖然有攻有守,但實情是季行雲正遊走於鋼索之上。李魁在金鋼的護持之下,可以挨上季行雲上百拳而無所損失,但李魁的任何一拳都碰不得,尤以法印「破滅」更是沾惹不得。一有閃失,將跌入萬丈深淵。   「季行雲!難到你已技窮?」李魁再度喊道。   伏逆清心訣,讓季行雲對李魁的話充耳不聞,不受挑撥,定心應戰。   李魁卻不想這樣消耗下去,大喝一聲,爆出漫天焚勁!原本包圍著他,散在身周季行雲眾多的身影殘影被氣勁吞沒。   「你就光用一些有氣無力的攻擊嗎?這種程度的戰鬥,豈能滿足這些不請自來的觀眾?還有…」李魁瞇著眼對著及時跳出焚勁的季行雲,冷冷的說:「你這樣也算在盡全力,幫忙雷震?」   季行雲甩甩手,運氣逼出入侵的焚勁,道:「好!即是如此。準備接招!」   言畢,季行雲再度收納真氣,雙掌上下相對五指似張似闔,右掌略前、左掌略後。真氣在五指掌間翻騰。   李魁任他準備,不進攻、不打擾,只是再加強護身真氣。好像看不起季行雲,任他絕招用盡也難有效的模樣。   半晑,季行雲雙掌間已經凝聚若實若虛,似是有形的真氣。   「看打!」一個錯掌,氣勁蹦出!化為一道青龍。   李魁不閃不避,雙掌迎向青龍。他要破招,他要讓季行雲一切的努都成白費。他要讓所有都知道,即使季行雲全力施展,也抵不過他。   然這道氣勁卻超乎想像。這不單是一道氣勁,這是季行雲閉關研修出來的運氣法門-穿雲勁,是由五道運行方式略為不同的真氣混合而成。三道在外,螺旋奔馳,做為引路!李魁的雙手一碰,這三道真氣的平衡受到破壞分散爆開,瞬間力道之大,竟將李魁雙手彈開。剩於兩道氣勁,一乎在前、一乎在後,相互超越,打上李魁胸膛!   法印金鋼,不再只是單純強化筋肉,在李魁的外表產生一層硬殼。而是由數層的無數堅硬的氣塊,交織而,遇襲、保護層間的空隙可以提供緩衝,而堅硬的氣塊本身又可以阻擋衝擊,又可以隨時被磨耗。就像身著上好的鏈甲,為他提供良好的防護。   然而兩道穿雲勁,碰上金鋼卻帶有法印「羅網」的奇效,黏著金綱氣塊,又不與之消融。而兩道氣勁去勢受阻,便原地打轉,發揮互相追逐的特性,就在李魁胸口快速打轉。   沾著金鋼氣塊,不停打轉的結果是讓更多的金鋼氣塊被捲入這場漩渦!金鋼的效果,護身的真氣全被拉向胸口!   更糟的是,這個穿雲勁還緩慢的前進!更夾帶李魁的金鋼氣勁。   李魁大為詫異,他的臉上總算收起狂色。因為他現在的處境像是被人強扒身上的盔甲,更扯的是被扒下的盔甲還被熔為一顆大鐵球砸向自己!   轟的一聲!千鈞一髮之際,李魁被開對法印金鋼的控制,並御勁閃身。穿雲勁與李魁的金鋼真氣把廣場的石版炸開!李魁的胸口卻也被弄得血肉模糊。只是,那單是一片外傷。   如果是一般的比試,這樣就已經分出勝負。可正這並不是一般的比試。李魁知道、季行雲也明白。沒有給李魁喘息的機會,季行雲再度強攻!   知道李魁的法印金鋼被破,季行雲攻勢如火,不再采遊走之態。一拳重是一拳,一掌強過一掌,要用力量瓦解李魁的防禦。更要讓李魁沒有回氣、重組金鋼的機會!   不用刻意施為,季行雲每一招都納有內田凝實、快速巡迴的氣勁,回勁掌轟得李魁手臂發麻!一個閃失,讓他中門大開!   機不可失!季行雲雙掌齊出,回勁掌連發!毫不客氣打向李魁流著血受著外傷的胸口!   啪!啪!李魁中掌!屹立不搖。   不可能!他的金綱竟然已經完復!   這次換李魁送給季行雲一個驚駭!他臉上閃過得意的冷笑。   重拳、法印破滅閃出!季行雲臨危急避。被破滅掃過,手臂留下一絲血痕。腹部卻是受了李魁結實的重拳!   李魁的功力竟似無窮無盡,消耗大量真氣的法印竟能快速重建!季行雲懷疑,因為他的拳力與功力並不相稱,但事情卻是如此。被李魁示弱之舉所騙,代價就是重達萬鈞的一拳。   受了這一拳,季行雲有著說不出難受,腹部的五臟六腑像是被絞成一團。然而李魁的重拳再度打出!季行雲只好疾退避走。開始在場上與李魁玩起捉迷藏。沒辦法,他要爭取時間穩定傷勢,集結力量。而台的觀眾們也開始議論紛紛。這根本就是在死戰,不是一般的比武。有人想上台勸阻,但又這等力量豈又是一般人能夠對抗。   看狀況不對,雷天喊道:「隊長,我來幫你!」   「不!這是我與他的公平對決!」季行雲一面逃避李魁的追擊一面喊道。   「可是…我不管了,豈能坐視你被殺害。」   「不!這是我的戰鬥!誰上來,我就對誰不客氣!」季行雲叫道,並在百忙之中揚指一揮,一道殘月斬打在雷天前面。以行動表示他的決心。   「唔…」雷天掙扎著。   「天哥,該怎麼辦!」其他人著急的問著。   雷天眼睛突然一亮,道:「先看著!隊長正蓄勢欲發…只是,他來的及嗎?」   雷天注意到了,李魁當然也發現了。季行雲一手正蓄集大量的真氣,一小顆光球正在形成。李魁見狀,反而放鬆攻勢,讓季行雲有機會。   李魁暗道:『炫鳴閃?你果然技窮。就讓我證明你的無力!』   季行雲似乎也察覺李魁的心思,光球已經成形,卻不急著反擊。似乎還在醞釀另一股力量,持繼地採取逃避的方式,一個追一個跑,只要季行雲不主動反擊,李魁似乎也奈他無何。   「季行雲!你不想為雷震脫罪了嗎?這樣逃避,怎能打敗我?」李魁終於耗盡耐心,出言相激。   季行雲臉色微變,回身打朾數道雙月斬,阻了阻李魁。反身迎擊。   「來得好!」李魁興奮地喊道。   法印破滅再度施用,雙手怖滿異像的真氣。目帶凶光待季行雲使出炫鳴閃的同時,要取他性命。   季行雲無畏無懼,手中光球閃爆!手中有如握著炫目的太陽!奪人目光。   李魁輕視的冷笑。場上早怖滿他的焚熱真氣。不用耳目也能輕掌握季行雲的動向。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又如何。只要做好適當的保護,不讓耳中規管受傷,即可免除一切意外。即使炫鳴閃發生做用,最後還有難以攻破的法印金鋼。   炫光閃出,季行雲已欺近李魁。法印破滅也不容情,交叉襲來。險險的躲過第一拳,季行雲一手擋向李魁帶著異樣真氣的拳頭。一手抓著不穩定的光球要打出炫鳴閃的後半招。   得手了!李魁心中竊笑。膽敢用手阻擋法印破滅,先廢了一手再說!   滋∼能量衝擊!季行雲的手安然無恙!   一道光壁驟然出現!學習法印鏡盾,改良的堅氣壁。只是法印鏡盾是空氣中冰晶與真氣結合而成。季行雲的「鏡氣盾」是單由真氣凝結排列而成!透過有如結晶式的排列組合,一塊小小的鏡氣盾就消耗季行雲三成的功力。不過值得,不單讓李魁大為驚駭,也保住性命。   另一掌,貼住李魁小腹。閃爆!   沒有發出震耳低鳴,但李魁卻無力地跪倒。他一手的破滅被鏡氣盾抵消,另一手還做出最後反擊。當然以季行雲反應自然是輕易躲開。   他退出數影,道:「你敗了。」   我敗了!我敗了?李魁痛苦的狂叫。季行雲的炫鳴閃,至今才算大成,施出真正的威力。無形的震波,直接震動李魁的五臟六腑、直接憾到他全身的細胞。法印金鋼也無法阻止震波的傳導。   李魁搖晃的立起,狂笑道:「還沒、還早得很!」   他解開腰間的小袋。雖然不願意,他原想靠自己的力量用自己鍛煉出來的招式,可是季行雲的成長遠超他的預估。只好使用季流風的恩賜。就為了勝利。   一顆宛如有生命的光球浮起,停在他肩上。   他全身散出可怕的鬼氣。手一指。一道威力無比的閃電射出!   只見一道紫光閃現,季行雲身旁的地面被可怕的雷電轟開,留下一道長達三影有餘的地裂。   季行雲根本來不及反應。他的速度是很快,但也快不過閃電。   「這就是你殘殺黃明陽與黃明烈的武藝!」季行雲平穩的平語氣中隱隱含帶聶人的威怒。   李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道:「第二回,真正的戰鬥這才開始。」   ※※※   -作者閒話-   首先感謝大家熱力介紹好文章。   月落似乎是不錯的文章,看到許多人的讚揚。月雨會找機會拜讀一番。青輻酒吧似乎也不錯,聽說是與都市妖風格類似的文章,應該也有一讀的價值。   雖然大家介紹了不少好文,但是…   月雨平日寫文、構思、復健,能用來看書的時間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總是希望能更有效率的使用時間。   也許是月雨太懶了,光看到文章的書名作者,還是不能知道那文是否夠創意、夠精彩、合胃口。   懶得一本本去找、去試閱∼∼唉∼∼不知道能不能做點較「詳」盡的推薦。   不只是對月雨,也是對該文的作著的一個鼓勵,也順便讓其他看官能能有興趣去多接觸一些好文(哈∼說了一堆還不是自己懶得找文…)   第15小節   武議團中隊部的廣場,季行雲與李魁兩人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生死搏鬥。而雷震在司判的法庭中也正進行著另一種型式的生死搏鬥。   法天的審判,是由控方先針對嫌犯所涉的罪名提出說明,可加以指證。在指證的同時,辯士可以提出質疑,讓控的證詞與證據出現瑕疵。控方提出一項證據或傳喚一名證人後,輪語辯方提出對嫌犯有利的證據。當然此時換由控方提出質疑。不過也不一定要雙方交替,任何一方都可以先跳過提出證據的程序,在更適當的時間點再提出證據,傳喚證人。   不過像雷蘋這種作法,幾乎讓人以為她早就放棄為雷震辯解。   黃家的控方,輪番上陣,把飛拳、長青回望、當夜的預備士、警士、被裁撤的部隊長…一一叫上庭來問訊,還雷震動機洋洋灑灑列了一大串。又把雷震在參軍府的種種作為,批評的一文不值,好像他是罪惡的化身,撒旦的代言人。   雷蘋都只有一個簡單的回答:「我沒議意。請繼續。」   照這樣下去,雷震不被判死刑才是奇跡。   雷蘋的做法幾乎讓各個家族認定,雷震已經是雷家的棄子。而長青回顏與雷霏則氣得差點沒跑去痛扁那位無能、不負責任的辯士!她們沒做出有違法庭秩序的事,不過卻苦了伴她們前來的青武昌與雷義…   由於雷蘋的不辯解,讓審案的過程快速進行,短短的半小時就讓黃家的控方用盡控告的證據與證人…而為應付辯士苦心準備、模擬的成疊的資料一點也沒用上,還讓他們覺得可惜。   「…因此,本方請求判大人應對雷震量采重刑,以示公懲。」黃家的主控方終於做了最後的結論。   冰泉清流點點頭,轉向雷蘋,問道:「雷蘋辯士,你可有意見?」   這時的雷蘋還坐在位子上,低頭提筆猛寫。聽到到判官的尋問,還拖了幾秒,才站離位置。同時手中拿著她自審案開始就不停書寫的案卷。   雷蘋小聲的喃道:「呼∼總算整理好了…」   接著把案卷交給法警,轉呈判官。   當在場眾人等待她再回答「我沒見意」、雷霏與長青回顏也用快噴出火來的目光盯著她時。   雷蘋才緩緩的說:「對於控方的指控,由於多是以自己的認知進行情境的推斷。控訴的操守多為無實意的評論,即是屬實亦不能當成定罪的理由。故本辨士一律不加辯說。而諸多證人亦只陳述當時所見,並無虛謊之言詞,但亦無辯定入罪之實證。唯一有力證人僅飛拳一人。故請陳請判空再傳飛拳先生上證人席。」   主判官冰泉清流正在觀看雷蘋呈上的案卷,副判官李塚便道:「辯士,你如對飛拳之供詞有所疑問,應在控方問話後一併提出才是。」   這時的雷蘋做出很無辜的表情說:「是這樣啊!對不起大人…我還是第一次站上法庭,對這程序還未能盡悉。但請大人見諒。」   台下因而傳出一陣竊笑,原以為雷蘋要開始反擊,卻又暴露她根本就是個菜鳥。同時有少人也開始同情雷震怎麼會請這種沒經驗、不進入狀況的人來當辯士。   李塚想了一下,便道:「傳上飛拳。」   飛拳的一顆心像掛著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再次走上證人席。原本雷蘋不句半句話,就讓他下台,讓他鬆了口氣。這回又把他傳上,可要小心應對。事先編好的說詞應該是萬無一失,別被這個小姑娘給套出端倪才是。   「法天二○五五年八月十三日、晚上七至十時,你人在那裡?」雷蘋問道。   飛拳困惑了…這與雷震的殺人案根本無關。   「…我…我忘了。」   「嗯,你忘了。好,讓我為你提示一下。那一夜你是否待在常客來酒館,然後也恰巧遇上雷震。又恰巧發生了一點爭執與衝突?」   「這…」飛拳看台下大狗的暗號,才道:「好像有這一回事。」   「據說,你在那一夜之後身為傭兵的評價就一落千丈。說是因為強而有力的同伴因雷震而退出兵傭的行列也不過。不知是否有這事?」   「這…」飛拳為難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控方在這時發言要為他解危:「這事與雷震所涉之案件無關,控方認為證人無需回答。」   雷蘋道:「這關係到證人言詞的可信度。我方認為證人有充足的理由是在污陷嫌犯。」   主判官道:「請證人回答。」   「好像是發生了衝突些。不過傭兵在酒館與人起衝突本就是常有事。要是因而常恨在心,那還當什麼傭兵。」飛拳不情願的說。   接著雷蘋又取出一件衣服,問道:「你認得這件衣服嗎?」   「認得,就是案發當晚穿的那件。不過怎麼會在你這裡?」   雷蘋笑道:「撿來的。」   隨即又取出用半透明絲布包的姆指大小破布,道:「請你解釋一下,這塊與你衣服相同材質、相同顏色,形狀又正好與這件衣服上破洞吻合的殘布,為何會出現在案發當地旁的木櫃旁邊?」   「有這回事?因為不想沾上霉氣,我這件衣服在出事後扔掉了。如果有破洞,也許是在與犯人打鬥時不小心被勾破的。」   「判官大人,請您忽略這名證人的一切說詞。因為他的證詞恐多為捏造。」   控士語詞嚴厲的指責:「辯士小姐,請你意你的言詞。你這已經是在指責這位目擊證人誣告。」   雷蘋笑道:「是的。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正是誣告。首先,這是證人在最近三個月對疑嫌的謗詞。其中記錄了發言的時間、也點,還有聽聞的證人。另外這一份是近三個月證人的工作合契約與報酬,比較去年同前的工作情形。不但在量上,少了八成,單筆工作的收入也不到一半。這都足以顯示證人破實對疑犯確有恨意。」   雷蘋又從辯士席取出一式兩份的卷案,分交控方與判士。   控方接過卷案,看了兩眼,辯道:「也許證人與嫌犯有所過節,但他的證詞依然不容否定。」   雷蘋從容說道:「呵∼證人方又說了一個謊。他衣服的破損絕不是在與嫌犯戰鬥中產生。因為發現衣料殘片的地方是在現場旁側靠牆的破損儲櫃旁。很巧的是這勾破衣服的鐵釘是在靠儲櫃內側。除非證人鑽入,否則不可能勾破衣服。試問在戰鬥中,怎可能鑽到該處。較有可能的解釋是證人事先藏在儲櫃內,在鑽出所勾破。而這又出現了一個問題,這請問證人,你為什麼會躲在那個地方。這與你之前的證詞,被打鬥聲所吸引而來有所出入?」   「啊!我…因為正在執行一件工作,才躲在那裡…」飛拳辯道。   「也就是說之前的證詞就充滿了謊言?」   「不…不是的…」飛拳開始慌亂。   雷蘋又道:「另外一名傭兵怎麼需要躲在人煙稀少的巷道,執行任務。還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兩位預備士遭到殺害才忍不住挺身而出。這恐怕也需請警司另案調查一番。」   案情急轉,黃家的三名控士這才收起小看之心。原來雷蘋在暗中做了無數的功課。   「也許證人的供詞諸多漏洞,但黃明陽與黃明烈確實死在雷家法印之下。是夜除了雷震,可沒其他雷家在該地使用法印。」一名控方道。   「你錯了。」雷蘋輕鬆笑道:「可沒人親眼瞧見雷震使用法印傷人。更正,這位證人確有供稱雷震以雷電傷人。但…他的話卻不足採信。更且,那傷也不見是雷家之人才能造成。」   「哦,真是有趣的說法。」控方譏道。   「判官大人,容我再傳三位證人。東方尋彩與理頓士、古查士。」   黃家的控方冷眼看著三位證人出場。卻沒人猜得透雷蘋請三人上場的原由。   第16小節   東方尋彩一走入法庭,馬上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因為像「她」這樣俊美的「少男」,放眼整個南郡,大抵只有凜家的家主能夠比擬。雖然他的五官沒有凜尺寒那樣完全,也少了幾分不可一世的威嚴與強烈的知性美,他卻以令人有好感的親和力彌補了這一切。事實上在安郡,她還被稱為「魔性之子」(之女?)。要不是因為她的出身,早就被捧為東方家下一代的接班人,而非各大家族打壓排斥的對象。   不過當她完成宣示,表明身份後,那股騷變調了。猜忌她是東方家派來與雷家做進一步合作、意度她是雷家派出的「工具證人」,種種猜疑紛紛出現。   「因雷擊而亡,就認定是雷家之人所為。這當是一種錯誤的偏見,事實上我請來的這三位證人都能運用雷電之力。先請東方少爺,表演一番。不知判官大人允否?」   冰泉清流思慮了一會,才道:「好,因此案需要。特決東方尋彩等三人在法庭演武。」   東方尋彩吸了口氣,真氣運轉,先是遍佈身周。淡淡的光華浮現,讓她的俊美更多了一種神秘感。然後…一絲一絲的紫光在她身上竄動…漸強、漸密…   她雙手微揚,五指彈動,數道雷光由指尖射出打入地面。留下數道焦黑的電痕後收功靜立。   「這也沒什麼,東方家與雷家素來交好。這位東方尋彩先生也許獲贈法印。」控方道。   雷蘋卻嚴厲斥道:「控方,這是很嚴重的譭謗。你這是指,雷家有人將家族的法印私相轉出!更何況,東方尋彩可不是使用任法印。」   「這豈有可能!」黃家的控方怒道。   「請問雷司判官,你可能辯出東方少爺使用的法印?」   雷蘋將問題丟給本想置身事外的雷司。雷司為難的看著冰泉清流。   「無妨,直言即可。」後者道。   「雷家是沒這種法印…至少我沒見過…」雷司不情願的回答。   東方尋彩亦道:「在下以自身名譽與家母之名起誓。絕無接受雷家任何法印,亦非受雷家所托。而是武議團小隊長素知在下有此武藝而受托前來。」   控方道:「是嗎?我認為此人言不可盡信。東方家素來與雷家交好。非受雷家所托豈會來此?以母親的名譽起誓更是笑話。又有誰知道你的母親能有幾分信譽,也不她與那位異人生出你這信口開河之徒。」」   東方尋彩聞言,雙目瞇成一條細線,放出淡淡寒光。冷靜而無情的說:「可敬的控方,您可以侮辱東方家、你可以藐視我個人,但是…你膽敢對母親大人出言不遜。我、東方尋彩、東方秀綾之後,在此對您提出決鬥的要求!請報上名來。」   這名控方可驚訝、慌張、尷尬的神情一下子在臉上輪連出現。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安郡的「女皇」——東方秀綾之後。雖然素有女暴君之稱的東方秀綾晚節不保,意外產子之後在安郡的地方大大滑落,但她的「惡勢力」還是很可怕。自從她當上安郡的議長後就再也沒有人敢當面忤逆她。就算有,那樣的人也不會存在太久…不是消失在政檀,就是改弦易張變成她忠實的支持者。   即使至今,安郡的第一武家——離家的地下家主,離我炎還曾公開的表示誰敢動她們母子一根寒毛,就要有承受被烈火燒成灰燼的心理準備。不過很奇怪的是離我炎與東方秀綾又非至交。不論如何,東方秀綾是欺悔不得…至少不能當面侮辱。   黃家的控方心中大是為難,又不能當面示弱,可更擔心會慘遭報復。還好判官冰泉清流說話了。   「東方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詞。控方只是提出合理的猜測,如對你有所犯貌也請於庭後私下調解。而本庭在無明確證據。對每位證人之言詞均采適當之信任,不論出身、地位與種族。」   「怒我一時失言。」東方尋彩這才客氣的說著。   雷蘋這又道:「東方少爺並無使用雷家的法印。若是不信,可請松梅爾老師於庭後檢驗。而這二預備士,理頓士、古查士更無法人血統。若有存疑,可當場請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大人證明。」   說罷,兩人亦走個前。也不見他兩特別運氣,只互推一掌。兩道雷光在空中交會、發出萬點精光。   理頓士、古查士兩人當然不是真的會使用雷電之力。只是利用他們特別鍛煉的筋脈,將雷電存在裡面,再施展出來。為了不傷及兩人,雷理可也花了不少功夫。雖是取巧騙人,卻有非常的效果。要是叫他們再打出一次雷電,除非再「充電」一次。還好,控方在方提出質疑後差點惹上東方秀綾那位女暴君,現在這兩位又有長青回顏做保,更不會去招惹就存在場上的危險人。   雷蘋又道:「天下奇人異士何其多。就連兩位來自海外的『地人』預備士,在經特別的訓練也能操控雷電。因此黃明烈與黃明陽的傷,不足證明是雷震所為。我方認為嫌犯只是路經該地,而造成誤解。」   「那可真巧,別的使會用雷電之人就不會正巧走到那裡。」一名控方譏道。   雷蘋笑道:「這就是你的疑問嗎?如果你們沒打算提出證物,傳喚證人,可容我再請出下名證。人」   三位控方,傳音訊速討論,主控方才不情願的道:「請。」   雷蘋道:「那請,辯方證人——雷理大人。」   話一出,全場安靜!由其是三名控方,都呆住了!」   第17小節   武議團的廣場上,兩個人對立靜佇。風吹過,揚起細砂,吹起種種思慮。台下的幾名預備士注意到了這句話,「這就是你殘殺黃明陽與黃明烈的武藝!」。這種威力的雷電,別說是黃明陽與黃明烈,就是連雷天也不見得擋得住。令人不免猜想,眾所注目謀殺,是李魁所為?   「季行雲,你真的很強…能逼我使用外印!」李魁神情惘怠的說著。   「放棄吧∼李魁。再戰鬥下去,你的性命難保。」雖是如此說著,季行雲的語氣卻充滿著鬥意。   「別以為打了我一掌,就能逼我認輸。只要迅速將你解決,不就得了。這點傷,我還能撐一下。」   「借助外力嗎?」季行雲不恥地說道:「即然你頑寧不化,那我也不必客氣。」   手一抽,亮出了黑晶古劍。   「借助外力?」李魁淒然地笑著。   原來季行雲看出來了。這個外印是別人借予的,就連法印金鋼所用的真氣都不是李魁自身所有,而是源自這顆外印。這也是他能夠施展金鋼之餘還能放出大量焚天真氣的原因。這個外印的暗中協助,讓他佔了很大的優勢,卻又因過份自傲而失敗。現在他必需完全仰賴別人的力量來打敗季行雲。雖然這非他所願,但能打敗季行雲就夠了…   季行雲口氣雖強硬,但心中漸顯一片清明。那顆外印,能單純的放出雷電,只要被擊中必死無疑…而雷電的速度,閃現而至,與真氣夾帶雷氣的速度完全不同,根本無從避起。不過李魁現在應該很痛苦對。炫鳴閃的衝擊直接將他體內的器官強力搖晃,腑臟受損、血管破裂,沒有馬上急救隨時有斃命的危險。只要撐過一時,李魁應會自動倒下。只是一個不應該站得起來的人,還能立得挻直,身上放出強大的殺氣,全身充滿戰意。這樣的對手,卻也值得尊敬…如果,他不是可惡的兇手…   紫光又閃!打在鏡氣盾之上!雷電飛襲,雷光四射!鏡氣盾瞬間爆裂,季行雲狼狽的跳開。   雷光好快!但是,李魁得捕捉得目標才能取勝。季行雲開始全速奔馳,忽上忽下、左右偏移,繞著李魁不停疾奔。速度雖還遠比不上雷電閃擊,卻也足以讓李魁捉摸不定。   「跑!躲!閃!你就會這點小伎倆!」李魁怒斥。   雷電由外印中不停閃現,擊落一個又一個的殘影。   會場塵砂四起,地板被轟得儘是坑洞,季行雲的殘影、李魁的喊叫,構成一幅淒麗的戰鬥。   手握著黑晶古劍,以極速奔馳的季行雲真力快速消耗。連續使用穿雲勁、鏡氣盾、炫鳴閃,就已讓他真氣空虛,現在又全力奔馳,更加壓搾他的內息。但不能慢下來,一但讓李魁捕捉到蹤跡,就是命畢之時。手中握著黑晶古劍,卻苦無餘力注入真力…   而且李魁捉不到季行雲,開始心急的亂打,嚇得待在台下的雷天、殷荃與預備士們走避,尋求掩蔽。雖然有人受到散逸的雷電波擊,幸無大礙。不過再這樣下去,整個中隊部可能會被他給拆了,而且恐怕會出現犧牲。   就在季行雲無力與氣憤之時,奇跡出現了。   由季行雲的耳飾,真氣源源不絕的流入體內!這個情況讓他又驚又喜,不多加思索,真力流入古劍,劍芒起。   李魁發現古劍的異樣,知道季行雲將要反擊,他反放鬆攻勢。   突然,季行雲停了下來。   李魁先是一驚,然後邪笑道:「咳∼不逃了?放棄了嗎?」   季行雲目光如炬,直射李魁。道:「你現在放手還來的及。」   「放屁!我這最後的絕技都用出來了,不就表明是我殺了黃家兄弟。還有什麼好收手的!要不你死,就是我亡!」   「即是如此,覺悟吧!」   紫光閃!   季行雲卻是先行跨步,雷光打在身旁。   古劍揮動。雷光閃現。兩種不同性質的能量在空中交錯而過,沒有衝擊,也沒有造成任何干涉。   季行雲又先行跨步。雷光再度落空。劍氣卻結實地打在李魁身上。饒是金鋼護身,卻也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勝負已經很明顯了!」季行雲淡淡的說著:「你輸了。」   「不可能!我沒輸!」李魁歇斯底里的叫罵著。   「你怎麼可能躲得過!不可能!」喊叫著,雷光現。卻是一一落空。   季行雲再快,也沒雷電之速。但是他不用比雷電還快。當他將真氣注入黑晶古劍後,一種奇異的感覺漸漸浮現。隨著真氣導入,活化劍中的晶體,古劍似乎活起來了,並且與他緊密結合。透過古劍,真氣細微的變化似乎變得更鮮明,而且更能專注於某種類別的真氣。這把黑晶古劍就個濾波器,排除無關能量波動,留下季行雲想要的-李魁的真氣活動。讓他把李魁的一舉一動,鮮明地映入腦中。當他放出真氣驅動外印,也是季行雲閃躲的時間。在他放出指令之後,外印將要接放命令的剎那,把握住這一瞬閃之刻,略為偏移。自然避開閃雷。   「我是不會輸的!」李魁雙眼充滿血絲,神志失常,瘋狂地喊著。   「對!我不會輸、季行雲算什麼!」李魁怒喊的同時,外印放出了大量的雷電,有如漲大十倍飛向空中。   「我看你能怎麼躲!」李魁叫喊著!口中噴出血沫!面目猙獰有如鬼煞。   季行雲心起警戒。那個外印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身在空雷電不停蓄積。   「受死吧!」李魁竭力喊叫!   數十道雷光同時落下,結成電網將季行雲包在其內!   季行雲被關住了!被關在雷電的監獄之內!   數十道雷光不飛快旋轉,越轉越密!季行雲就在其中。   「可惡!」季行雲怒喊,黑晶古劍,全力揮砍。數道劍芒飛射而出。   李魁不知閃避,只是帶著狂熱的笑容,看著雷光逐漸緊縮…   劍芒打在身上,濺血。他狂笑著。   劍芒打在手臂,斷臂。他狂笑著。   劍芒打在腿上,斷腿。他笑聲未止。   斷腿了,身子卻還撐在濺血的腿上…血染紅了他的上四周。   紫色的雷光緊縮。季行雲再無空間可供揮劍。   『同歸於盡嗎?』季行雲閉眼靜待臨終的一刻。   良久,沒有電擊觸身的痛楚傳來。   季行雲睜眼。李魁全身是血,一臂在地,還立在原處。笑聲已經停止。外印還留在空中,正緩緩落下,最後停在李魁側上。   季行雲走近。已經感覺不到李魁的生氣,但外印卻依充滿生氣。突然、炫光一閃,衝向天際。   「隊長!這是怎麼回事!」   「黃明陽與黃明烈是李武議殺的!」   「小雲你沒事吧!」   關心與問題蜂湧而至。   季行雲歎了口氣,心中百感交集。   「我沒事。雷天,派人清理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這…小雲…」   看到季行雲無奈與歎息的眼神,雷天壓下心中的疑問。就讓他先整理心緒,該說明,就會說明。   「是的,隊長。」   季行雲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司判。   第18小節   已經幾十年不曾正式出面管事的雷理出現了。還是以證人的身份,進入法庭。   由於曾位司判,目前南郡法庭的眾多習慣、審案方式,都是經他改革而制定。工匠想到宗師,就到班固,提到名醫師就浮現華陀、扁鶴。在南郡要說到司判,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雷理。   雷理信步走出。頓時傳音滿天飛。種種猜測出籠。各大家族不得不得因而重新調整立場。要是雷理不只是當個證人,而是為支持雷震而來。那不豈代表雷震被視為他的接班人!要有一個督議長當後台,還怕什麼事辦不成。雖然督議長之前未曾管事,但不代表他爾後也不會管事。尤其是為了心中的接棒人,隨便幾個動作都可以讓幾個勢力較小的家族人人仰馬翻。   只要雷理看那位與雷震做對的主議士不順眼,隨便找個理由彈劾一下,就可先讓人停權一個月,待調查結果出爐,再決定罷黜或繼續任職。而一般行政人員,則可以直接加以免職。亦可強迫一級主管休長假,若查出有任何不當行為,則可讓人永遠休假。   督議長的職權,可說是無限地的制衡整個議會,與所有的行政機關。   不過歷年來被選為督議長的人大多已是暮秋之年,幾無權利慾望。而督議長之鄰選資格又相當嚴格。必須當過三任以上的主議會議長,少歷練過兩種以上的有職主議士。嚴格的標準,讓法天許多郡選不出督議長。像雷理這樣當了二十餘年督議長,還能管事的人在法天的歷史中算是極為稀有的案例。   雷理走上證人席,也依照法庭的規範,發誓所言無虛。然後就裝出不耐煩的樣子,讓人以為他在生氣。   雷蘋也是裝模作樣的說:「很抱歉,打擾大人的清閒。不知大人在案發當日人在何處,所為何事?」   「那個晚上。不就待了一會市民大廳。」   「可有人證?」   「我說在那就在那,還要證人!算了,要證人是吧?李家的司警小伙子,跟李介天到跟我聊了幾句。」   「然後呢?」   「還後,不就約了雷震這個小輩出去。想起來真是無妄之災,本來想跟他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怎麼會在半路碰上兩個死人。害我興致全失。」   語閉,法庭嘩然。也顧得要傳音了,種種討論高聲鼎沸。   雷理更用瞪了一眼李少龐,用不滿的語氣說道:「警備隊的效率也變差了。老頭子幫忙敲了幾下警鐘,就敗興離開。想不到警備隊不但來的遲,連兇手也沒找到。卻弄了個不相甘的人上法庭。我想警備隊是不是該好好整頓一番?」   本來雷理這種自白控方一定會多加質疑。但,他是雷理,南郡的督議長。沒人敢懷疑他的話。由其是李少龐更是冷汗夾背,他暗中發誓,要沒被雷理大人進一步的指責,一定要好好重新「鍛練」警士們的辦案能力,更要好好「革新」一番。雷理為了製造效果,苦了眾多警士,不過卻也讓南郡的警備隊因而躍升為全法天最有效率最為清廉的警備隊,到是個意外的收穫。   雷理這樣的言論,對一般的判官也許足夠。對鐵面無私的冰泉清流可就難說。對冰泉清流,雷理的話當然也是不容質疑,但他還是會盡力把他當成一般的證人。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就加重證言的效力。   雷蘋調皮地笑了一下,特別對黃家的控方問道:「你們要提出質疑嗎?」   那三人像見鬼似地拚命搖頭。   雷蘋做出可惜表情說:「是嗎?那再容我問來。」   「雷理大人,你的話似乎有問題。要與嫌犯雷理交談,就在市民大廳即可,何必刻意走到無人的市街?」   「我一定要回答嗎?」   「大人,別忘您的誓言。」   雷理做出不情願的樣子,說道:「好吧∼誰叫那小子太受歡迎。讓我沒辦跟他商討事情。我這老頭子平常很少出來走動,較不顯眼也就算了。那小伙子身旁一直圍了一堆人,怎能用絕氣壁跟他說話?我才會想找個安靜無人的地方。」   這句話又引起更嚴重的騷動。不能用傳音,非得用絕氣壁保證談話的內容不被竊聽,豈非極為重大的機密。督議長、參軍打算要密談、雷家太老與雷家傑出後輩要密談。不論是那一種立場,都不容輕忽。   「大人,打擾您的時間,謝謝您的合做。」雷蘋道。   「別客氣。這是身為法天人民的義務。哦,對了即然出來走一趟,又見到司符黃象。就讓老頭子順道提醒你一下,南郡與招烏的外交經費的帳目好像做得不大清楚。有空來解釋一下,不然直接請廉司幫忙整理也行。」   「大人…冤枉…絕對沒事回事…」黃象幾乎哭喊的叫著,心中的焦急不可言諭。被督議長如此點名,豈不一生清譽全毀。而且與招烏之間難免有些暗帳,黃象又非清廉之人,身在國外難免會收點各國為求遊說的獻金。要處理不當,別說丟官,就連因而判刑入岳也是理所當然。   其他的家族同情地看著黃象,一至認為他是被雷理拿來殺雞敬猴的對像。   碰!法錘敲響。   「大人,請尊重法庭。莫生他事。」   「哦∼抱歉判官大人。就容老人先行退席。」   雷理退席後,雷蘋才滿意地說:「判官大人,辦方已無其他證人及證據。」   冰泉清流點點頭,問道:「控方可有異議,或其它尚未提出之登據?」   三名控方面如死灰,無力地搖頭。   「即是如此,就此休庭。嫌犯雷理靜待宣判。」   雷理出現,判決幾乎是可以預見。聽見休庭雷霏忍不住大聲歡呼,馬上衝向休息室。長青回顏帶著滿意的微笑離開司判。而白任終於放鬆緊握的拳頭。   休息內,雷霏不停地對太爺撒嬌以表達感謝之意。   「不過∼太爺,您那時與大哥相約?是蘋兒代你傳話的嗎?」雷霏好奇的地問。   「相約?那有,我跟那小子可一點也不熟。」   「咦!!」雷霏睜大眼睛。   「為了季小子的請托,可讓老頭子撒了謊。罷了,就讓謊言成真不就得了。」雷理委屈的說。   「那…黃象的事…」   「哦∼黃家啊,我隨便猜的。多少年沒管事了,那會去注意符司的帳目。更何況符司又不正我的專長。呵∼黃家讓我不得清閒,我就回敬他一下。」   雷霏眨眨眼,道:「這…會不會出問題?」   雷理開懷的笑道:「哈∼怕什麼,督議長說的話,那有人會去質疑。更何況,老頭子的發言一向以嚴緊出名。就怕司廉太認真,把整個黃家搞得天翻地覆。就等著雷震那小子無罪開釋再為他慶一番,洗去牢獄的穢氣。」    第十五章 白任.婚禮!(上) 更新時間2003-4-25 15:20:00 字數:32500  第01小節   季流風氣定意閒,大大方方地以最舒適的姿勢坐在大椅上。梁鈞坐在他的對面,臉上佈滿躊躇不安的情緒。梁鈞懷疑這位結拜大哥是否過於自信,竟然會歡喜地接受武議團的招待。自從進入法天都郡的武議團總部,在武議團有意無意地安排下,梁鈞已經見視到武議團驚人的實力。而他們也正被強大的力量所「保護」著。難到季流風一點驚覺性也沒有?   突然,季流風臉上閃過一絲不愉悅的神情。梁鈞馬上很緊張地問:「大哥怎麼!是武議團有異常的動作嗎!」   李流風揚揚眉,笑道:「武議團的異常動作?你是指什麼?」   「是指隨時派著四至五名頂尖的高手,監視著我兩的一舉一動嗎?還是偶爾發出帶著強烈惡意的氣勁試探我們?」   梁鈞急道:「什麼!武議團竟做這等事!不對,我怎麼都不知道。」   李流風笑道:「被你發覺,那武議團的頂尖高手也沒什麼了不起。至於那此試探性的攻擊,我全都化解掉了。怎能讓你承受,那種致命性的試探。」   梁鈞這才知道季流風外表輕鬆,實際上卻已經歷經無數風險。   「大哥,武議團似乎一點誠意也沒有。來這幾天,就把咱們將丟在這。也不見他們高階人員,我想咱們還是快點離開。」   「恐怕不行。你能叫我丟下你一個人獨自逃跑嗎?」   「這…」   「要只有我一個人,想離開武議團的掌把,也許還有機會。加上你可就百分百沒有機會。」   梁鈞楞了一下,才忍痛道:「大哥、我不要緊。您還是一個人離開好了。」   「哈∼哈∼」   季流風聞言哈哈大笑,害得本來心存悲壯心情的梁鈞像是被澆了一盤冷水,好不尷尬。   他紅著臉道:「大哥!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哈∼梁鈞啊∼梁鈞,你也太緊張了。你的心意我是很高興。不過,我可還不至於淪落到把你帶來這裡,卻拋下你獨自苟活。放心∼武議團的團長已經跟我秘談過了,也達成協議。雖然底下的人對我兩相當不滿,但真正有實力的人才不會對我們亂來。」   「是…是這樣嗎?」   「當然。」季流風點點頭,又感歎的說:「法天真的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我本以為南郡凜家的凜溧冱已經是法天的奇跡。想不到在這武議團還有與他不相上下的人物。」   「是…武議團的團長嗎?」   「不,不是。那位團長雖然了不起,但比起凜溧冱這級的人物還差上一點。不過也夠厲害了。」   梁鈞沈思了一會,又道:「大哥。您真的要為武議團提供法印嗎?」   「是啊∼初步的構想將為他們製造『如巖』與『如羿』兩種法印。」   「大哥。這樣好嗎?如巖這種法印根本就不能稱為法印了。使用者不需負擔法印所耗的真氣,由法印本身供給真氣,真氣消耗後再取下重新灌注真氣。根本就成了沒有重量的鎧甲。這樣不是為法人帶來可怕的優勢!試想,不需任何的武術底子,只因法人的血統,就能得到別人要鍛煉數十年才能施展的護身真氣。要是讓這種東西量產,豈不讓法天已經過強的軍事力量更加失衡。」   季流風又笑著說:「不會的。你想太多了。要法天過度依賴『如巖』這種法印,只會降低他們的武術水準。更何況『如巖』這種法印相當不放便,無法由自身補充所需的真氣,使用上更加不方便。而且要幫『如巖』充能,也要有相當的功力。又非尋常人能力所及。這種法印還真的只能拿來當護身的鎧甲使用。效力沒你想像的大啦∼不過你的擔心也是有道理。以法天的軍力要養一隻幾千人的『如巖』裝甲兵團到也非屬難事。嗯、嗯,不但擁有重裝甲兵的防護力,還保有輕裝甲兵的機動力,這會是個怎樣的部隊?」   「大哥∼」梁鈞聞言不免又愁容滿面。   「放心,放心,我改造的法印要讓武議團量產,並實際運用少說也要四、五年的光景。要煩腦請到時候再操心好嗎?更何況祖國變得更強大,你難到不高興?」   「大哥!」   「啊、回來了!」   季流風不理會梁鈞的生氣,突然手一張,宏大而柔合的真氣覆蓋梁鈞身周。緊接著一聲轟然巨響,房間搖晃。   「該死!是武議團的偷襲嗎?」梁鈞生氣地喊著。   咚、當∼屋頂的磚瓦、廊柱紛紛落下,塵煙飛漫。   「怎麼回事!」「是季流風!」「快點來人!」房外也傳來許多緊張的喊叫。   沒一會,梁鈞看到著屋頂開了一個大洞,而季流風的肩上多了一顆外印正流光閃爍。而一群的武議士,各個氣勁緊繃來到這間客房,無不緊盯著季流風。頓時房內充滿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息。   武議士們深懷戒備地盯著季流風,被盯的人卻毫不在乎。   「哎啊∼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武議團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竟然無原無故地把天花版打破,真是過份。」季流風先發制人。   梁鈞卻是驚訝地眨眨眼。當他看到結拜大哥肩上多了一顆外印時,就己經明白這場騷動根本就是季流風一手製造。只是那個原本借給李魁的外印「閃雷」怎麼會飛大哥身旁。是大哥為確保戰力,而將外印回收,還是暫用外印的人已遭不測。   幾名武議士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知該如何處理。聽季流風的語氣房間似乎不像是被他所破壞,但武議士們對這個打傷年長重蒿的外人總是心有不滿,早想找機會與理由與他動手。   「你們圍在這做什!回去做自己的事,不要打擾團長的客人。」   一個口語不大清晰的聲音響入眾人耳中。   一位年紀看似百,牙齒都掉光的老先生走入客房,呼嚷著將武議士們一個一個驅走。   「但是百印先生…」   「還要我出手趕人!別騷擾客人了!」老先生大聲斥責著。   這名百印先生似乎地位頗高,一個個武議士們甚是願卻也不敢違他的指示。沒多久,原本擠滿武議士的房間只剩季流風、梁鈞與百印先生三人。   「季先生。雖然武議團答應與您回做。但請您保持客人該有禮節。不要逼老生先以武相向。」百印生先陰沈地說。   「與你動手嗎?我可不希望因為欺侮一個快進棺材的老頭而落人口實。不過對手要是門外那位年經小伙子應該就沒關係了。」   「哼,只要你有意願,會有機會的。下午,團長與仙容、藍世游兩位家主將與你商討相關事宜。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百印又看了一眼季流風肩上的外印,道:「還有,別以為你召回一顆外印,就能為你帶來任何優勢。」   「我會請人再引道兩位前往新的休息室。在這之前,若有不便,還請兩位對自己的惡作劇帶來的不便多加承擔。」說完,百印先生就帶著幾分不滿調頭離去。   「大哥∼你…」梁鈞看了看不該存在的天窗,滿地的破片殘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李魁怎麼了?」   季流風毫不在乎的回答:「死了。」   「什麼!怎麼可能,是出意外、還是生病?」   季流風輕鬆地道:「不,是戰死的。」   「不.會.吧,有大哥你外印的幫助,還會被人打敗…」梁鈞兩眼睜得斗大,一付難以置信的樣子。   「那個傢伙是敗在自大與狂妄。到也不是對手太強…不過即使如此能打敗動用外印的李魁還是很不簡單。」   季流風又喃喃道:「真是有趣…季行雲,我會多加注意你…」   第02小節   法天第二六軍團在南城的臨時司令部,在這幾天一直被低氣壓所盤據著。四處充滿不尋常的氣息,炎熱令人難安的空氣一直折磨著眾多的官兵。放出令人不安躁熱氣息的低氣壓中心-軍團司令室,雷焰司令正不停產生人不安的燥熱之氣。   雷焰的怒氣不是沒有原因。原以為雷嚴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長子,會因為捲入謀殺案而從此在南郡的政場上除名。想不到刻意斷絕家族的助力,卻引出久不管事的太爺。尤其是雷家太爺的出現,更讓他怒火衷燒。因為雷理的抽手,不僅讓雷震得救,還讓家族中許多中立的大老紛紛偏向,轉而支持雷嚴的不肖子。甚至原本的盟友也開始鬆動、改變立場。   更慘的是,當雷家大大小小的族人知道是雷焰在後召開家族會議,煽動大老們通過不求助雷震的決議時,更讓雷焰在族人的眼中成了拋棄家族成員的冷血動物。要知道,法天各大家族都有極強的向心力,為了個家族可以不顧個人死生。相對的,家族也會盡力照顧陷入困境的族人。像這次摒棄雷震的決定根本就是令雷家引以為恥的決議。由其是雷震根本就無犯案,更是引起眾多族人的不滿。   雷焰心情煩躁地看著日常的工文。在他的背上幾乎可以見到明顯的三道怒火,所有軍團本部官兵都盡量不要靠近正處於盛怒狀態的雷焰。雷焰生起氣來的怒焰可是會把人嚴重燒傷,沒有人想嘗試被火紋身的滋味。可惜身為雷焰常待官的雷興卻無法逃避。   雷興為雷焰帶來一個重要的消息。他直覺知道這個消息必定會引起雷焰的震怒,可是這種重大的消息,他不敢隱瞞-雖然他曾自做主張,擋下不少會隱響雷焰心情的事情。不過他身為一個老練的常待官、「盡責」的軍人,相當能拿捏分寸,知道有些「小事」沒必在第一時間讓雷焰知曉。因為以他的脾氣,很容易壞事。   現在他帶來的消息,肯定會讓雷焰不佳的心情更加火大。很不幸,這件事有不能拖延的時效性,更何況會讓他生氣的理由又是太晚得到這件事的消息。   「雷焰大人∼下官有一事稟告。」雷興盡量以最恭敬的語氣說著。   「又有什麼事,快說!」   見雷焰心氣煩躁,雷興雖然必定會遭怒焰波及,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下午五時,將於本宅召開家族會議。請大人務必撥陳參會。」   雷焰怒道:「什麼!是誰提議召開的!還有怎麼這時才通知我,難到不知現距開會時時僅剩半小時。」   「可惡,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裡!好歹我也是個代理家主,要召開家族會議,竟然不先會知我!連開會的目地都不知道,叫我怎麼參加!」雷焰一對銅眼幾乎要噴出火來,雷興在一旁因熱氣流下幾滴汗水。氣溫似乎隨著雷焰的情緒上升。   「那…大人,您是不打算與會了?」雷興小聲的問著。   雷焰罵道:「怎麼可能!雷興、備車,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敢,竟敢背著我私自召開會議!」   「是…大人。」   雷焰帶著熊熊怒火,走入雷家的議事大廳。他已經提早十餘分鐘入場,當他踏入大廳時,才發現家族中所有大老都到了。平常散居南郡各地,偶有要事、年節團聚的各個分家家長竟然全都到齊。雷焰心中打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號。要把這些人全都召齊,那這個會議該是籌畫已久,但自己怎會渾然不知?不過,這此長老、分家家長一個個也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似乎也都在討論今日集會的目地。   雷焰的疑問暫時蓋過心中的怒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雷焰毫不客氣地就要坐上主位。當他才要坐下,卻受到勸阻。向來負責按排會場的雷荖婉說道:「雷焰少爺。您的坐位不在這兒。請您坐在下右第四位。」   「下右第四位?」雷焰疑惑了。這是依照輩份、職位排坐的位置。可能連雷嚴、雷戰兩位遠在都郡的人都給留下空位。   「怎對。大哥不在,理當由我代理,難不成要由雷言那個沒出息的小子坐在主位?」   雷荖雖只是雷家內部的管家,但論輩份高、立場中立超然,又負責傳遞消息、輔司際典,在雷家雖無重權,卻受人人尊敬。雷焰年幼也受到教導禮法,見他說話,脾氣不敢發作。   「不、雷言只坐在下右三位。上位這重責豈是他能擔當。」   「那…是誰要坐主位?」雷焰問道。   雷荖搖頭道:「少爺,我只是個下人。那能知曉這等大事。」   「你荖就…」雷焰想要問,雷荖卻逕自走開不理雷焰,繼續指揮家僕準備茶點、為打點各項雜事。   「老狐狸!」雷焰罵道。要雷荖不知,那這場會議怎麼可能召開!心中雖氣,在眾多家長、大老面前自然不得發做。只好乖乖入坐。   雷焰看了左下的坐位,竟無虛席。這不就代表各地分家的家長出席。而且幾乎都是本人參會,平常就連一年一次的團聚也常自身事忙,而改派其他要員代長參會。再觀右下坐位,除空下前二首座外,所有任職主議會的議士、事務長老也都應要列席。家中重要人物幾乎全數到齊,雷焰實在無法臆測還能有誰有夠資格坐上主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主位之人姍姍未至。雷焰的耐心正一點一滴地消耗著。就是雷嚴也不曾遲到,今天的主會人員竟然晚了近二十分鐘,還未見人影。不單是雷焰,許多大老們也開始心浮氣動,心生心滿。也人開始偷偷傳音,詢問雷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雷荖不為所動,只是堅守崗位,靜候門邊。   終於,雷荖有了動做,將門開啟。就見雷荖低著頭,退後三步、恭迎來者。   先看到年輕的小姑娘探入,雷焰差點沒忍住火氣要開口大罵!一個死小孩竟然敢開這種玩笑,浪費這麼多長輩保貴的時間。見到小女孩小心地扶著一位老先生,進入大廳,雷焰硬把將要開罵的髒字全吞回去。   他膽子大、高勳再高,也不敢對這位老先生有一絲一毫的不敬。   只是、為什麼、沒道理、他-南郡的督議長、雷家的太爺,已經久不管事的雷理會召開此次家族會議…   雷理在雷霏的攙扶下(雖然他健朗依舊)坐上主位。一對散發著智慧的眼眸先掃過在場眾人,舉起茶杯,沾了唇,道。   「這茶好。是雷平從招烏帶進來的。大伙試試。」   一群家老不解其意,一一舉杯試飲。   「難得齊聚一堂。老頭子做東,在舉賢堂設宴,等會就直接過去。不過在這之前,得讓各位聽聽老頭子囉唆幾句。」   「三哥,你難得好興致。發帖相邀,小老弟大老遠從南郡最北的地方趕來,可要好好與你拚幾杯。雜事小事就快點解決,有事就交後生晚輩。」一位頗為福態看似過百的老先生高興地說著。   「這當然,不過…」雷理停了一下,看了看隨侍的雷蘋。後著紅著臉說:「爺∼您這什麼意思,好似我在虐待老人似的。平常要您戒酒可是為了您健康著想。也不是禁止你喝,只是希望爺不要貪杯。」   「呵∼雷深,你也聽到了。助興喝個幾杯就好,免得有人老在面邊念東念西,怪老人家不會照顧自己。」雷理打趣地說。   雷深這位也是退休狀況的大老,隨興插話讓會場的氣氛變得溫馨許多。   「好了。老頭子就不耽誤大伙時間。就長話短說。」雷理說完,目光一閃,整個人態勢全變。不再像是一個過百的糟老頭,而是像是充滿威嚴的君王。目光所至,總令人倍感壓力,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近年人我不大管事。因為老人家認為大伙能把事情幹好。不過有幾件事,還真讓老頭子看不過去。不得不出來提醒一下。」   「首先,東西伏牛山一帶。盜匪多,竟然連足以動搖南郡鐵器市場的鐵家千金都能成為人質。不單如此,與招烏間交易多有私貨買賣。這關防鬆散令人不安,雷齊你在那邊是待好玩的嗎?再來此次戰功提報怎不見雷巧靜晉陞前將。雷焰、你任職翼將豈不該提拔族中俊傑,怎能埋沒人才。所見軍功早該升任前將,這早超過是內舉避嫌……」雷理井條有序地說了一串,讓不少大老臉上無光。卻又是據實舉明,讓人無從推卸。   雷焰聽到太爺指責他用人不公,嚇得他冷汗直流,以為這會議是針對他一人而為。卻見不分派系,不分老少每個人被僚,幾乎所有人都被他指名。才讓他略為安心。   雷理說了十餘分鐘後,在坐的大老們除了極少數已經半退休、行事極為公正完美的人之外,無不心慌意亂。   在場的人幾乎都被雷理點名之後,卻見雷理表情一轉,道:「……。不過以上都不重要。人,總是會犯錯。那一點點小事我.完.全.不.會.在.乎。」   雷理說完,停了一下。欣賞眾人心緒不安的樣子。奸詐又殘酷地笑了一下,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威脅。   「以上的小錯,是每個人都會不小心觸犯。可∼是∼有一件事,我決不容許它再度發生。我、雷理,只要還活著一天,就不允許。竟然有人會放棄無辜的家人…竟然有敢背著我,通過不救助家人的決議!這算什麼?家族的存在不就是要保護家人不受冤枉、不受被侮。居然有人反其道而行?這真是雷家有史很來最大的恥辱!還要我這老頭子,親自走一趟法庭把人弄出來…嘿、你們是要讓南郡所有的家族看笑話?」   不少散居外地的家老們還不清楚雷震的事情,對雷理的怒氣感到一頭霧水。而當初附和雷焰的人則恨死了雷焰,無不對他發出怨毒的目光。因為雷嚴在召開家族會議都會事先請示雷理,就算雷理從不注意會議的內容,但至少已經知會太爺,事後也會再徵詢太爺的意見。而雷理的話意正表明那個家族會議完全是雷焰的主意。支持決議的大老本就過半不多,且多是在雷焰種種的暗示、明示下才加以支持這個不算光彩的決定。現在情況大變,也就特別痛恨雷焰。   雷理最後又道:「呵∼別想太多。老頭子年紀了,記性也差。只要∼別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緩了緩頰再道:「來、來、來∼難得大家齊聚一堂,就別想太多了,到舉賢堂快快樂樂地好好吃一頭,就讓大伙好好聯絡情感。」   還叫人別想太多!雷理擺明就是告訴家中所有大人物,要誰敢再惹他不高興,隨時能拿出理由把人罷黜。   讓他這一說,雷焰在雷家自然再也沒有前途。而被他親自出手相救的雷震,身價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成了當紅炸子雞。   雷焰呆立原地,看著諸多長老、家長、主議士們走離大廳。沒人對他說上半句話,有的只是鄙視的目光…他悔不當初…為時已晚…   第03小節   武議團中隊部的第二武道場又如以往,武議士們又聚集在一起磨練武藝。   現在場上正在較勁的是兩名隊長:中隊長-長青回顏、小隊長-季行雲。在這之前,兩名技研士:顏見與柳甄已經被狠狠地修理過。依目前武議團大姊頭火力正旺的情況下,季行雲也難逃她的魔手。   她-南郡武議團的大姊頭,表示為了慶祝好友雷震洗清冤屈,才特別費勁指導眾人。不過只要對她有一點點認識的人都知道,那、只正個藉口。真正的原因不過是她武癮發做,找人止癢。而根據來自常待長、青武昌的內幕消息,指出長青回顏因錯過變得異常厲害的李魁而心生不滿,才藉機找人出氣。   東方尋彩應季行雲之邀,參加這次的武會。季行雲原本想利用機會,把她介給眾人,並且尋進入綠海的助力。不過長青回顏今天的火力特別旺盛,沒兩下就打得顏見、柳甄哇哇大叫,大喊救命。還沒機會把東方尋彩介給眾人,就被拉下場。   東方尋彩看著季行雲與長青回顏激烈的戰鬥,不免擔心的偷偷地問著雷義。   「這就是武議團平常的比試?這種打法會不會出人命…」   「放心,隊長還撐得住…不過大姊今天好像是猛了點…沒事的…」雷義盯著精彩的戰鬥,不大專心的回答。   季行雲已經用了穿雲勁。他完全想不到讓李魁吃了苦頭的絕技,在長青回顏身上居然起不了做用。長青回顏不過隨手一揮,就放出一道剛烈無比的真力,硬將穿雲勁給炸散!雖然季行雲自認在畢關之後功力大有提升,那知長青大姊的手勁卻更加沉重。好像之前與她打得難分難解都是假的。   若單論瞬間爆發的速度,季行雲雖略勝半籌。但長青回顏卻像個先知,總能預先察他的動作,早先提防,早先反擊,打得季行雲節節敗退。   轟的一聲,一道至剛的勁力又把季行雲逼退數步。   長青回顏不滿的說:「你不是還有一招新的武功。好像是炫鳴閃的改良版?還不拿出來用用!」   季行雲這才知道,他與李魁戰鬥的經過長青大姊全都知道了。瞪了一眼多嘴的雷天,後者只是一付無辜樣子看著天花版,季行雲只好應要求運起絕技。   「好!這才像話。盡量放馬過來!」長青回顏豪爽地說著。   長青回顏逕自站定,等著季行雲發招。季行雲也不客氣,馬上凝氣於掌,迅速地將炫鳴閃完成。不過他猶豫了一會,要青長大姊能接破解,這招威力極大會造成嚴重傷害,心念一轉便收回三分真力。   季行雲喊道:「接招了!」   旋即,雙掌握著氣彈,悶炸一聲,數道激光由雙手的縫隙閃出,釋放了炫鳴閃的奪目炫光。同時身形一晃,留下一道殘影,人卻已經閃至長青回顏身前。速度暴閃,讓楊菁茹也歎之不如。   眾人見招大聲喊好。長青回顏不為所動,左掌緩緩推出就迎上季行雲的炫鳴閃,讓人不免以為兩人是在套招。季行雲卻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明明想往長青大姊的下盤打去,怎麼不知不覺中手掌會自動向上偏移,將炫鳴閃擊向她的手掌。不過這一掌瞬息而出,也不容他多想箭已發出,要訂正為時既晚。   炫鳴閃出、震波透過手掌傳至長青大姊…   這招令李魁重傷致命的絕技,由高頻的振動破壞體內器宮、血管、筋肉、氣脈的恐怖武藝…   長青回顏蠻不在乎在接了下來…   她露出一絲痛的神情。   季行雲大吃一驚,可不將長青大姊打成重傷才好。   …突然、她又露出怪異的微笑,帶著惡作劇意味…   『啊!糟了!被她騙了!』季行雲在心中大呼不妙。果然腹部傳來強烈的衝擊…然後是令頭皮都因而豎起的疼痛…季行雲抱著肚子痛得打滾…   東方尋彩見狀,吃驚地衝向季行雲,不滿地瞪了長青回顏一眼。小心地將他扶好坐起,同時運氣為他疏氣,導開瘀血並協助將受到衝擊而偏位的內腑歸位。本來這些護理的工作正是專門,不過因一時疼痛而施展不開。現在有人熱心襄助,季行雲感激地含淚道謝。   長青回顏也不管季行雲的狀況。反正以身受教一向是她教育方針,那一膝雖然用力,但只是純粹力量的衝擊,沒運上多少真氣。想來也不會造成多少傷害……只有刻苦銘心的痛感…   她也深知季行雲善長醫術,一點小傷對他更不算什麼,便對眾人說教道:「小雲這一招相當巧妙。你們可千萬不能學我。得拉開距離,迫他將氣彈釋放。不然在有效距離內,保證你血脈盡脆,七孔流血。」   眾人受教地點頭。雷天與殷荃見過李魁以金鋼之身受招,深知此招威力,更是心有同感。   「但是,大姊頭、您怎麼一點事也沒有!」   「哦∼這還不簡單。你要是用剛硬的方式想要阻擋震波,恐怕只是徒勞無功。不過,我把真氣稀釋,像棉花一般散在身前將震波吸收,自然就傳不到身上…」長青回顏甩甩手,道:「不過,手還是被震得發麻。真是好功夫。」   「你們也要注意,以後千萬別像小雲那樣。除非是力窮之際,否則對自己的武藝再有把握,也不能在戰鬥中撒消護身真氣。否則意外隨時會發生。」   說完,又把話題轉向小雲道:「你這招真的不錯,而且…好像還有成長的空間。你不覺得炫光的功能不單是擾敵而已。」   季行雲聞言,又看到地板被一道激光燒得焦黑,頓時明白,心中也開始構思如何有效運用。   季行雲坐在道場中央沉思著,東方尋彩用地為他治傷,形成一同幅又美又怪的畫面。   長青回顏看不過去,便道:「喂、小雲,還在這坐多久。別佔位子了,要休習就退到一旁。還有人等著要做練習呢!」   長青回顏笑嘻嘻地說完,一對眼睛就在還沒上場的武議士身上轉來轉去,看得人人自危。   發現眾人顧左右而言他,長青回顏沒好氣的說:「怎麼、沒人要上了!難得我今天心情特別好。想抽空多指導你們一下。這.麼.不.給.面.子.嗎∼」   雖然知道要想辦法讓大姊的武癮得到滿足,不然往後的幾天可要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避免被長青回顏抓去「特訓」),但是要站出來「犧牲」卻又是另一回事。   「讓我來領教一番!」充滿英氣而沉重的聲音響起。   武議士們無不在內心歡喜膜拜聲音的主人。終於有人自願成為魔王的貢品,解救眾生!   「哦∼你是∼」   「在下東方尋彩。向你領教」東方尋彩的聲音雖然穩重,卻帶著幾分怒意。   長青回顏不以為意,只是笑嘻嘻地又曖昧地看了一眼季行雲,道:「來吧∼這回我會小心。不會再讓人心疼。」   季行雲急道:「長青大姊,她可是…」   長青回顏興喜地說:「放心,我自有分寸。來者是客,很久沒跟安郡的武者過招,你儘管來吧∼」   東方尋彩站上道場,與長青回顏對立。後著帶著笑臉也並未擺出防守或進攻的姿勢,東方尋彩見她大意,但體勢卻又自然天成,真氣流轉圓融一時間竟也找不到空隙。   沒空隙就自己製造!東方尋彩真氣流轉,雙手展開一個迴旋沉重的真氣如洪水般湧出,同時身體輕跳,竟點著沉重的氣勁踏空而來!   長青回顏見招心喜,一掌推出,硬將東方尋彩的氣勁擋下。卻不知那招並無含納多少真氣,卻純以沉重的空氣做為幌子。她這一掌,阻斷氣壓平衡的真氣因而搓破,空氣瞬間暴開,而強大的氣流又將她身前空間的空氣抽光,然後又空氣又瞬補入,造成數道真空的氣鐮。同時氣壓的驟變更令人難以適應。   不過那只是東方尋彩擾敵的招式。對手可是武議團的中隊長,東方尋彩深知能武議團威名昊昊,其來有致。若要為季行雲出氣,僅能利用她對自己實力未明、尋求試探之際,一口氣絕技盡出,方有機會。   她踏空而來,雙手焰起,兩顆火球就打向長青回顏頭部,同時一向前一弓,以人為箭、以指代槍,有如一道流星疾射而去!   異變之際,長青回顏氣走全身,忙著運動真氣調整體壓,對抗東方尋彩製造的風暴與氣鐮。那知又是兩道火球燒上頭來!這火球雖未造成嚴重傷害,卻也弄得她狼狽不堪。這時的長青回顏,無法用氣流的異動測感對手,雙目也被灼熱的火焰逼得緊閉,耳邊只聽得到呼嘯的風聲,放出的真氣亦被狂風氣鐮驅散。而東方尋彩如流星般射將來!   長青回顏如聾耳瞎子,無很得知對手的攻勢。   可是,她卻做出反應!   就在東方尋彩自認得手之際,她翻身後踢。腳角畫過一道完全的弧線。   畫破纏身的氣流,翻過對手流星似的攻擊,也拋去頭上煩人的火焰。   她後翻數圈方才定身而立,擺開架勢再無輕忽之情。   她一擊落空,猛然扭身避開弧月般的攻擊,如流星般墜地,轟然一聲。借力彈起,飄然落地,訝意地盯著她。   道場堅固的地板,留下一個大洞。突來的精彩攻防,令人看得目瞪口呆。   一個大意,落得狼狽長青回顏卻歡喜喊道:「好!小雲,你找來的這個朋友真好!」   氣勁放出緊鎖對手,又道:「東方尋彩嗎?你有沒有興趣到蘭心武會擔任總師父!」   這話一出,長青回夜馬上叫道:「大姊,你怎麼叫人搶我的工作!」   長青回顏疑道:「你不一直對掛名武會師父深感麻煩?有這上好人才問問有何不可?」   本來武會總老師的工作是可有可無,只是近來長青回夜在置裝費上投資頗多,蘭心武會可觀的收入可是有力的資金助力。   「是沒錯…但…。不對!大姊,你怎麼叫『他』當蘭心武會的總師父!」   「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雖然『他』長得相當秀氣,但也不能叫人男拌…」   長青回顏不理長青回夜的抗意,就道:「好了,好了,她都沒表示意見。小丫頭緊張個勁。來、來,咱們繼續。」   「您的好意,在下心領。」   「說的也是,東方大家怎麼會在意那小小的一個武會。」   說罷,兩人再度提高警覺,準備續繼比試。   長青回顏真氣流轉,七寸回勁就要發出。   「接招了!」   「請等一下!」一道甜美女聲又把戰鬥中斷。   長青回顏不滿地望向道聲音的主人,一對眼睛充滿戰鬥慾望像要吃人似的。   由門口走入的雷蘋笑嘻嘻地迎上長青回顏的雙眼,道:「很抱歉,長青大姊。不過『督議長』要跟你借兩個人。」   長青回顏隨口應道:「好啦、好啦,快把人帶走…真是掃興。來別管她,咱們繼續。」   「這可不行。」雷蘋道:「季小隊長、長青回夜小姐,請你們隨我來一趟。還有東方少爺,您沒被這個粗手粗腳的人傷著吧?爺正等您回去泡茶呢!」   「喂!這麼行,我們才打到一半!」長青回顏抗議著。   雷蘋推出笑臉,道:「很報歉了,那就下次啦∼東方少爺本來就是『督議長』的客人。您要跟他老人家搶人嗎?」   「唔∼好、算你狠!」長青回顏不甘心地說著。   在幾名武議士們還搞不清楚狀況時,雷蘋就把東方尋彩、季行雲與長青回夜帶走。   戰意正高昴,卻硬生被阻,長青回顏一股火氣開始延燒。   「啊!大姊,我想到了,有件事我與雷天非得現在去辦才行。」楊菁茹拉拉雷天就要離開。   「哦,等會還有個商會。老爸他硬要我參加。也容我先行告退…」機警的殷荃也馬上告假。   其他人看到長青回顏頭上的戰方正濃濃燃燒著,心知不妙。也急著要找理由閃避。   那知楊菁茹走沒兩步,驚覺狂風吹過。長青回顏已經擋在門口   「別急著走…你們近來真的欠缺鍛煉。今天就讓我一盡中隊長之責。想回去,先讓通過我『指導』再說。」   長青回顏掛著招牌的笑容。雷天等抽了幾口涼氣…今天,難過了…   第04小節   再一次走入雷家的大宅。雖然一樣是由大門走入,目標雷家太爺的居所。可是雷蘋帶的路線卻與雷霏截然不同,又是繞得季行雲頭昏眼花。季行雲在心中懷疑著,這種迷宮般的建築怎麼住人,動不動就會叫人迷路。雷家一定經常在上演兒童失蹤記。   就在季行雲胡思亂想之際,雷蘋將人帶到。   踏入廳房,看到雷震與雷霏兄妹已經盤坐在地,似乎等候多時。   不遇期地碰上雷震,長青回夜臉一紅,望向他。見他神采依然,心中起伏不定,內心中似乎有一股小小的吶喊她快點逃離…   雖然雷震被陷入獄,長青回夜為他全力奔走。可是自從借春之夜,兩人就再無如此相近而聚。雷震心中的想法,她也能猜出三分。他似乎在逃避、他在刻意保持距離,雖然他沒有(應該沒有)其他的意中人。難到為了家族,就得封閉自己的私情?   長青回夜越想心情越是慘澹…   雷震危襟正坐,臉上保持著一貫的撲克臉,讓人摸不清心中的想法。平常季行雲與他相聚,雷震總是誠色以對。看到雷大哥擺出認真嚴肅的樣子,還可真讓他無法接受,一時之間還以為那是個披著雷震外貌的人偶。   雷霏就與她的大哥完全相反。她就像只小蟲,坐在位子上蠕動不停。神色帶著幾分煩躁,要不是等的人是雷家的太爺,她恐怕早就開罵、甚至直接走人。見到長青回夜也受到邀請,她高興地對她猛眨眼。那知對方的對明目卻只容得下雷震,完全忽略她的招呼。雷霏心中升起悶氣,嘟起嘴、臉頰鼓起。   等了許久,呆呆靜坐早無聊了到極致,只好退而求其次,小聲對季行雲問道:「小雲∼你知道老太爺找我們做什麼嗎?」   季行雲聳聳肩,也是一臉疑然。   「什麼嘛∼武議團的小隊長,也沒比較了不起…」雷霏埋怨著。   「…」季行雲苦笑。這跟武議團那有關係,雷理可是雷家的太爺,他要做什麼,你是雷家的大小姐都無得得知。一個外人那管得著。   雷霏還想找季行雲拌嘴,雷理這就披著厚衣緩緩走出。   「哈∼讓你們等久了。老頭子,年紀大了,身體也跟著變差。受不得風寒,就在裡面避避。不會介意吧?」   雷震恭敬道:「太爺,您身體為重。還要您操煩,小輩心感恐慌。」   「嘖、真不可愛。跟你老爸同一個德性。」雷理不領情的說道:「算了。今天找你們來只要還是為了你這麻煩小子的事。」   雷震又道:「勞動太爺,小輩無以回報…」   「去,去∼要謝就謝,那兩幾個小伙子。」雷理道:「要不是有季小隊長請托我才不管你呢。還有東方尋彩也出了不少力。不過真要謝,還是我這個聰明靈巧的小蘋兒策略用得當,還有長青家的小姐多方幫忙。你才能無罪脫獄。」   「大人您言重了。朋友間,不需言謝。」季行雲道。   「嘿∼七叔,你可要好好回饋我才行。」雷蘋得意地說。   「能為世伯服務,是小侄的榮幸。」東方尋彩道。   「…」長青回夜深情一望,低頭未語。   「哈∼話可不能這麼說。雷家的人竟然還要靠外人幫力才能…是我這個做太爺的能把人教好。」雷理感歎的說著。   「您言重了、大人。」長青回夜道。   「哼、哼,雷震,你看該怎麼辦?為了你的事,讓多少人為你擔心操勞。還有連我這個督議長都出面為你做保。現在外面一定都在傳我把你當成接班人了。」   雷震誠摯地說:「小輩深感萬幸,只能全心為雷家服務。鞠躬盡瘁而已。」   雷理卻道:「誰要你鞠躬盡瘁,雷家可不希望家人成為只是家族服務的機器。沒錯,現在大多數的人都認為你成為老頭子欽定的家主人選。但,這不代表你就一定要以成為家主為人生目標。而且你有沒有這個格,還是個問題呢!再說一個只會為家族利益著想的思考機器也成為了家主。」   「這…」   「家族是以人組成。要是持家的人自己都不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怎麼幫族人得到幸福與快樂?」雷理繼續說道:「長青小姐,很抱歉。我這個傻孫子就是死腦筋。」   「啊…不…」長青回夜紅著臉,不知該怎麼回答。   「雖然我不能保證將來會怎樣。也許基於政治利益考量,雷震這小伙子還是得娶一個益利新娘。但是這不代表他就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戀情。哈∼這樣說雖然自私了點。不過,男人、總要歷經追求、失敗才會成長。而且,聽說偷情的滋味更勝一切…呃…扯遠了…反正將來的事誰也說不定。什麼身份、地位,都是假的啦∼不把握眼前的佳人才是傻瓜。雖有珍惜當下才是真。雷震你的考量也許出自好心好意,不過只是在逃避一個不確定的未來。難到以雷家之能,還要靠聯姻來保證家族興榮嗎?」   雷震愧然說道:「是…是…我錯了…」望向長青回夜,見她情深款款,心中百般滋味頓時萬現。   「雷震,即然外面已經把你當成老頭子的接班人。那你就得有接班人的樣子。嘿∼先放你幾天假,等雷嚴回來,你可就有得忙了。」   「是…」   「長青小姐,老頭子先跟你說聲對不起。不過希望你能成為雷震這過分認真的傻小子的休憩之處。」   長青回夜臉紅的像蘋果一般…蚊聲道好。   雷理停了一下,道:「好了,雷震、長青小姐,季隊長老頭子浪費你們的時間了。你們可以先行離開。」   「是的謝謝太爺。」雷震道。   「大人請保重。」季行雲道。   「願十二先靈常佑大人。」長青回夜道。   「太爺∼那我也走了。」雷霏道。   「等會∼雷霏留下。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   「咦?」   「其沒事的人就快點去忙。別在這浪費時間。」雷理趕人了。   雷霏突然覺得不安,太爺一付贓兮兮的笑臉,不知所為什事。她對雷震與長青回夜放出求救的信號。   雷震卻裝成看不見。而長青回夜卻真的因心事起伏,眼中只剩下雷震一人,真的沒注意到。   「霏兒,太爺要你做陪,可是做晚輩的榮幸。可要乖乖的喔∼」雷震道。   「唔∼」雷霏不甘心地目送雷震等人離去。心中暗罵,陪一個老頭子多無聊…   「你這個愛找麻煩的小丫頭…」雷理開始對她說話了。   『果然是要說教…大哥真可惡,竟然自己逃跑。虧我還多方奔走,為他脫罪…』雷霏在心中痛恨的暗罵著。   然而「…所以我希望……」雷理續繼說著。而其中內容卻是不訓示也不是說教,雷霏一對眼珠因為雷理的話而靈動閃耀,臉上跳起躍躍欲試的音符。   第05小節   一連幾天,季行雲伴著東方尋彩練功、遊玩,相處甚歡。本想為洗清冤屈的雷理大肆慶祝,不過雷理在雷家太爺的「背書」下,成了南郡的風雲人物。散居南郡四方的雷家眾老、南郡各家要角無不殷切來訪,一時之間參軍府變得車水馬龍。雷震一方面要處理公務,又要接待各方人馬,忙得不可開交。就連平常會排除種種干擾接受叨擾雷霏的休息時間,也都暫時按下。如果想要會唔雷震,恐怕得排隊排上半把個月。   季行雲知道雷震的難處,也不掛意。只是一連十餘天不見白任,讓季行雲心中偶為擔心。白任偶爾為了工作十幾二十天不在南城,這也不算怪事。只是這一次未聽聞他來告別,讓人較為牽掛。不過這時有東方尋彩為伴,又心喜雷震安然無事,對不見白任到還能處之泰然。等他工作結束,又會活潑亂跳地述說工作遊歷的見聞。離開的越久,傭兵的任務往往相對的會越加精彩,見不到人的等待也是有價值。   雖然說是季行雲當主人帶著東方尋彩四處觀光,不過才來到南城半年多的季行雲心思主要是放在武議團與智新、大個子那一些勞動平民上。要帶人觀光,還是透過殷荃、周禮及雷蘋,而他則陪伴東方尋彩的同時,也更加認識南城。對於季行雲成為東方少爺的主要「伴遊」讓雷蘋相當不滿,明明就是太爺的客人,怎麼會老待在季行雲身邊。雖然她很想多花點時間親近東方少爺,可惜又放不下雷理。而雷理的身份特殊、年紀又大,陪著年青人出遊總是比較不方便。雷蘋只有忍痛,把「招待」東方少爺的重大任務,交給閒閒沒事的季行雲。   這一天季行雲又約了殷荃,請她導覽法天的第一大海港-南嶼港(也是唯一的海港)。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待在小隊長室閒聊著,等著殷荃的來到。而雷義則在一旁、嘟著嘴,臉上的神情並不大愉快。   本來雷義對東方尋彩甚有好感。不單是他(她才對,由於雷蘋一直喊東方尋彩為「東方少爺」讓雷義誤認她是一位外貌秀氣的公子)的外貌出眾、與太爺交好,更重要的他為人穩重、待人誠懇,武功又高。讓樣的人,隊長會慇勤招待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接連十餘天,不理隊務的招待客人可就說不過去。雖然季行雲現在已經非常接近一個非自動印章,可是有些公務像,小隊、預備團的經費運做、勤務按排,身為主事者的隊長也不能只是光蓋章,不問內容。雷義早就被季行雲訓練得會未雨綢繆,提早定出計畫,但還會有一些臨時的事項要處理。再加上無原無故接受警司招待,又碰上雷震的冤獄,隊務又空曠了好一陣子。   現在聽到季行雲又打算跟著東方尋彩與殷荃同游南港,雷義的表情自然不好。   「…原來如此,雖然一樣是商對發達的郡。安郡卻是內陸交通的中樞,與南郡靠著一個南港的情況大不相同。不過一樣會有許多形形色色的異邦人吧?」   「是沒錯。只是走到安郡之前早就經過法天境內數百里,外來者多多少少會學習法天的習慣與打扮。為了方便在途中與法天各郡交易,早己改用法天的習慣。異國風味雖重,卻早披上一層法天的色彩。與南郡的情況可又大不相同。」   季行雲點點頭,理解說:「那正好,今天就到港區走走。正好見識最純正的異國風味。」   「隊長…」這時雷義一臉哀怨相的插嘴了。   「怎麼了、雷義?你看起來好很沈重。」季行雲還無所自覺的關心著。   雷義心中雖氣著季行雲的偷懶,但也不想在太爺的客人面前數落他的不是。本著家醜不外揚的理念,雷義對季行雲眨眨眼,又暗中指著書桌上的一疊公文。   那知季行雲一點也無法領悟雷義的用心,還大方地關心:「雷義有事嗎?還關係,有困難儘管說。在我能力之內,一定會全力協助。平常老讓你操勞,有機會幫你我可是求之不得。」   雷義心道,是啊∼這點小事,隊長一定有能力為我這個常侍官解憂除煩。只是你空下一天拋下東方少爺,好好的把堆積的公文看完,我就謝天謝地了。   「就是那個…」雷義繼續把眼球轉向桌上的文件,手指也用力地比向公文。   「哦∼」季行雲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我明白了!雷義你想休假一天嗎?早說嘛∼讓你老是辛苦處理隊務,偶爾也要放鬆休息一下。窗外的陽光如此美好,也讓你動心了嗎?你就放心好好享受陽光的恩澤。」   雷義表情呆滯地聽完話,就低下頭默默地走出隊室。不久,傳來雷義的發洩的吼叫聲。   「真是的,放他一天假也不必如此興奮。看來他果然盼望假期很久了。」季行雲還誤解著雷義的叫聲,滿意地點頭。好像做了件「好事」而高興著。   雷義忍著欲哭無力、快要抓狂的心情離開隊長室,殷荃帶著鐵實也跟著走入隊長室。   「雷義怎麼了?我從看沒見過他那個樣子?」一進入隊長室,殷荃就關心地問。   「沒事,只是高興罷了。」季行雲回答。   「…」殷荃眨眨眼,一付不相信的樣子。不過看到季行雲回答地相當有自信,不免懷疑,原來高興也有各式各樣的表現方法。   「他真的是在高興嗎?」東方尋彩提出了質疑:「雷常侍好似積鬱良久。」   「所以讓他休假才會如此興奮啊∼」季行雲道。   『是這樣嗎?』殷荃與東方尋彩在心中同時掛出了疑問。   「算了,不管那個緊張大師。」殷荃又道:「小雲、東方少爺,先跟你們說聲對不起。早上不能陪你們到南港。我得參加一場海運商會進出船隻流量分配的協調會。」   季行雲奇道:「你不是一向對伯父的事業不感興趣,怎麼會參加那樣的會議?」   殷荃深深地看著季行雲,心有所感地說:「也不是沒興趣。只是原本想在武議團拚出個響亮的明號。不過,我想通了。以我這點資質,難啊∼不如往商業霸主發展。可別小看我,說起對付不老實的商人我可很有辦法。也許近期我就會辭去武議士的身份,全心全意地繼承老爸的事業。」   季行雲勸說慰留道:「太突然了吧?你近來武藝進步飛快,這樣放棄不免可惜。何況武議士的義務也不煩重,行有餘力也可以一面銜接伯父的工作。反正會長也還年輕,你也不必急著決定。」   「不成∼小雲就別安慰我了。商會的運做繁雜,要成為老爸的後繼著可還有得學。海運公會靠得可是實力、人望與財力,老爸是會長,並不代表我也能成為會長。現在才投入可也算晚了,不過武議士的光環也能有加分做用。這幾年也不算浪費。」殷荃似乎去意已絕。   「是嗎∼真可惜。不過歡迎你隨時到隊長運動運動。」季行雲道   「當然…武功我是不會放下。要在海港生存腕力也相當重要。東方少爺對不起,下午或明天我一定會空出來,帶您好好逛逛。」殷荃開朗的笑容中藏著三分感慨。在看過季行雲與李魁的戰鬥,她才明白自己的無力,本想再多加勤練,總有一天能成為第二個長青回顏。可是又看到大姊頭竟然輕易地破解季行雲打敗李魁的絕技,雖然大姊頭事先已經多加研究,可是才三兩天的工夫就破解了自己認為無法可破的絕技。這一切都嚴重打擊她的自信,也讓她明白,也許對常人而言自己算是個武學天才,但是想在武議團中爭露頭角,一般人中的天才是不夠的。要像大姊頭或小雲這種天才中的天才、精英中的精英才有機會。   「既然殷荃沒空,到南港這個複雜的地區恐怕也逛不出個名堂。不知你有何建議?」季行雲問道。   東方尋彩道:「客隨主便。就由季兄弟拿主意。」   「鐵實,你不是陪殷荃來的要一道參加海運商會的會議?」季行雲見到鐵實沒有隨著殷荃離去,暫且拋下遊玩的計畫。   「不,我們家雖然也多方仰賴各地的原料。但並不涉及海上事務。這一次是特地向找季隊長。」   「我?」季行雲奇道:「找我的?」   「是啊∼事實上是一有點私事有關舍妹…」   東方尋彩見狀知趣地說道:「讓我先到武道場活動一下。」   季行雲急道:「不,請你留下來…這…這事有點麻煩。我希望能聽聽你的意見。」   「方便嗎?」東方尋彩對鐵實投出詢問的目光。   「無所謂。東方少爺您即然是季行雲隊長的好友,想必與白任也是知交。只希望你也能不吝於幫忙。」   果然是白任的事,難到他與鐵柔琴之間真的發生問題了。季行雲臉上關心之情不停湧出,等著鐵實的說明。   第06小節   季行雲與東方尋彩走在南城北郊的路上。這一帶多為近期移民的居所,房舍新穎、空地甚多,還有不少正在興建的住宅正在動工。雖然大量工事的進行揚起不少塵漫,堆放了不少建材與建築廢物,不過整體環境還算清幽、道路的規畫也相當完善,各種公共設施也逐第步進行者。可以看得出來南城地方議會在土地開發上相當用心。   不過季行雲現在一點也沒有心情關心這些。他現在只想快一點走到白任在這個區域購買的住所。也許心急則亂。在這邊繞了幾圈,卻怎麼也找不到白任為了安置家人所精心挑選的小屋。   『可惡!這邊的房子一點特色也沒有,叫人怎麼辯認!』季行雲在心中暗罵著。   雖然季行雲在荒野、森林能夠逍遙縱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來到城市,方向感卻變差。老是要靠強記的方式來認路。而他只在白任新居落成時前來祝賀,除此之外就再未來過白任的小窩。現在要他在許許多多樣式相同的房子中,找到白宅,可還真是件困難的差事。   「別心急∼慢慢來。人會跑走,家卻不會跑。」東方尋彩似乎發現季行雲有迷路的傾向,發出令人定心安情的話語。   季行雲尷尬的說:「對不起,讓你陪著我四處亂逛。」   「沒關係。這不才是南城的真實面貌。老在名勝古跡、繁華商圈,只能看到南郡的歷史與金迷紙醉的一面。接近貼切生活的部分,才是享受□遊樂趣的精華。」   她的話讓季行雲感受溫馨而體貼的溫暖。   只是,白任到底跑那去了!早上跑到常客來問了張叔,才知道白任根本沒有受顧任何的長期任務。又跑了好幾間傭兵常去的場所,詢問白任的消息,這才發現他根本沒離開南城。那為什麼白任避不見面?由其是鐵家條件優裕報酬豐厚的委託,竟然一一推辭。甚至對鐵家小姐的留言、信件全不理會。害得千金小姐以淚洗面,身形消瘦。更讓愛護妹妹的鐵實,特別跑到武議團請求援助。   季行雲實在不明白,白任對鐵柔琴的好、對她的關心,接到她時嘴角都會上揚,眼中總發出迷戀的光彩。鐵柔琴在不知不覺中幾乎成了白任心中的寶珠。怎麼可能會對她不理不採,刻意迴避!   想到白任之前的異樣,難到白任真的想不開?不過是一個很有錢的人家,與一個家世沒落的傭兵,這樣的身份會產生無沒跨越的鴻溝,會產生五嶽壓頂沈重負擔?鐵家不似有門戶之見的人家,至少鐵實與鐵勉並未有這種關念。白任又為什逃避?   季行雲想著想著又心煩的搖頭。   「季兄弟,恕我冒昧的一問。如待會找到白先生,你打算如何處理?」   「我?當然是把他押去見鐵柔琴。讓她兩好好談談,化開心結。」   東方尋彩沈穩地笑著,說道:「不成。」   「怎麼不行?讓兩個人很明顯有著難以解開的心結。不讓他們好好談一談如何解開心結。」   「有時候,面對面的兩人反而無法交談。」東方尋彩眼解帶著幾分憂鬱,道:「心結的來源有許多。往往問題不是出在兩人。未能排除白任心中的障礙,讓兩人見面…只會造成更深的傷害。」   「那可怎麼辦!」季行雲又關心又緊張地問著。   東方尋彩再度碇放出安撫人心的笑容,道:「先找到白任的居所,明瞭問題所在,再對症下樂也不遲。」   「啊…好…」   東方尋彩的話,好像有股安定人心的效果,季行雲雜亂的心情似乎隨著她的笑容得到平撫。還是先找到白任再說。   心情平穩後,思緒也變得較為清晰,路即然如此相似難記,那就換個方式。季行雲兩袖輕揚真氣似風飄舞四方。借由真氣的探知,找到了-白秀與白誠,兩股熟識的生命氣息。   正在整理房前小花圃的兩人看到季行雲這位稀客,馬上邀他入內。   白秀端出點水與茶水,一對眼睛就不停在東方尋彩身上打轉。而白誠則帶著敬仰的目光看著季行雲。還好兩人都已經習被成為別人目光的注視,到也安然接受。   「你大哥、白牙不在嗎?」雖然感覺不到白任的氣息,季行雲還是問了。   話一出,白秀就鼓腮膀子,口氣不悅的說:「大哥近來不知發了什麼神經,變成一個工作狂!明明就不缺錢,卻成天工作、找工作。任務一個接一個,幾乎是來著不拒!明明就是在南城的工作,也不回家吃晚餐。一連好幾天都到深夜才帶著酒氣回來,一大早就又出門。老媽罵了他幾次,只會傻傻的說要快點掙夠了錢,帶我們回老家安居。」   「真不知道大哥在想什麼?才買新房,就又想回老家。即然要回老家安居那干麻還在這裡多花錢買房子!而且讓兒環境不差,鄰居待人也好。小誠前上個月才開始到學堂學習。而我的工作也漸漸得心應手。大哥卻想回老家?」   「這樣啊…」聽完白秀的話,季行雲更擔心了。白任似乎打算要逃離南城。   怎麼會這樣?   「季隊長!你也幫我勸勸大哥。小誠好不容易才在這邊交了新朋友。學堂的老師對他也是讚譽。有那位學堂老師的指導,也許能讓小誠進到南郡學院。這可難得的好機會,大哥卻…真搞對懂他在想啥!」   「喔、好…」口中敷衍著,心中卻一點主意也沒有。白任在工作,通常深夜才會回來。又不知到是誰顧用他,怎麼找人。難到要在這等到深夜?要是任務為期數天,那豈不靠運氣,看他會不會回來探望一下家人?   東方尋彩想了一下,問道:「不知令兄是何時才如此反常?」   「謝謝東方公子,您的關心。讓我想想∼」白秀歪著頭想了一下,道:「應該是從為雷參軍奔走後開始的。」   白誠插嘴道:「不對,是從惜春之夜後大哥就怪怪的。我還記得那一天大哥欣喜歡騰的出門。可是卻失魂落魄的走回家門。」   白秀斥道:「小孩了,大人說話別插嘴。你又知道什麼?大哥那一夜回來的晚,你又知道什麼了。」   「東方公子,舍弟不懂事,請勿介意。」   白誠嘟著嘴不服氣的說道:「才不是呢,大哥本來答應我要帶點心回來。我才特別等他,那知他一回來就失神地回到房間,完全望了我們的約定!還害我等得好晚。」   「什麼!小誠,你又給大哥添麻煩。你不知道大哥工作辛苦嗎?只會顧著吃。還有,小孩子怎麼可以熬夜。難怪那天你在學堂打瞌睡,害我替你被老師訓了一頓!」   「那有…」   就是這個了,惜春之夜。   東方尋綵帶著羨慕的目光看著白秀關心地斥責白誠,打斷他們妹弟的小吵架,道:「即然白任不在。那我們就不多叨擾。令兄的事,我們會找機會與他參詳。」   「耶∼東方公子,您要走了?」白秀語帶可惜的說。   『要走了嗎?可是還沒打聽到白牙的下落耶!』季行雲傳音問道。   『嗯。看情形白任生的行蹤他的家人也不甚清楚。我想沒必要添增他家人的擔心』   『好吧…』   季行雲兩人離開了白家。   「再來怎麼辦呢?」季行雲擔心地問了。   雖然季行雲並不正那種會依賴別人的人,不過東方尋彩卻有種遺傳自東方秀綾的風範。這種穩重、帶著大姊好像很會照顧人的味道(可不是長青回顏那種大姊頭的樣子),讓人不由自主地會想依賴她。   「還是先找到白任。」   季行雲咬了咬下唇,無助的說:「南城,這一個大城市。他有意逃避,隱於工作要從何找起…」   東方尋彩道:「這簡單。白任既是傭兵,就由傭兵接工作地方找起。」   「可以嗎?仲介所一向不會透露顧傭雙方的消息。」   「放心,總會有辦法的。」   看到東方尋彩沈穩的笑容,季行雲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也對,不去嘗試怎知會沒有辦法。為了白任就是用武力威脅,也要探出他下落。   第07小節   在經過實際的努力後,發現要找到白任的消息一點也不難。季行雲武議團小隊長的威名,好像有種魔力,讓傭兵仲介商很放心地把白任的工作顧主透漏出來。本以為會遇到守口如瓶的仲介商,不過事實則反。那些多數仲介人不是怕被武議團找麻煩,而全力配合。不然就是崇拜著武議團的英雄人物,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不然,也知道季行雲與白任的交情,也是盡量給予方便。   只正走了幾家傭兵仲介所,收穫雖多,但也能說是毫無進展。白任接了不少工作,季行雲也知道他接了那些任務。問題是目前的工作是隨貨保鏢,為期三天。顧主在預約白任時還沒找到貨品的買家。季行雲也就無從得知白任現在會跟著貨品跑到那。當然只要有心,還是可以探求那名顧主到底把東西賣給誰。只是這關於異國的精瓷飾品的銷售門路,季行雲一點也不清楚。也許等他摸清門路,找到買家,白任也許已經完成這樣工作,又換了另一位顧主,跑到別地方。這樣追尋實在不是辦法。而且傭兵的工作地點是不行在變更,就是一項任務也有可能不停移動更換地點,要找到人真的不易。   跑了半天,太陽已經偏斜。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回到武議團,稍做休舔。   尋人不果,季行雲難免有點氣餒。無精打彩地坐在位子上。   「隊長,你們在,太好了。」殷荃充滿活力的聲音出現在隊長室:「你們現在還想到南港逛逛嗎?晚上的港口也是別有風味。我們可以先到港區的異國精品店先逛逛,再吃一頓最鮮的海鮮大餐,晚上到海上吹吹風,很好玩呢∼東方少爺,您覺得怎樣。」   本來應該是在對季行雲說話,說著說著卻變成針對東方尋彩。   「很好的行程。謝謝你。」東方尋彩溫柔地笑了一下,又道:「只是、得向您說聲報歉。」   「啊∼」殷荃失望的神情一股腦地全浮現在臉上:「怎麼了?您另外安排行程了?」   「也不是…」   「那是為什麼!」   東方尋彩指了指季行雲。殷荃這才注意到平常老帶著陽光氣息的往朗,在隊長身上消失。   『又怎麼了!這個專門找麻煩的小雲,竟敢給東方少爺帶來困擾。』殷荃不客氣地腹誹季行雲一番。不過看到東方尋似乎很在乎隊長,想要幫他分憂解勞的樣子。不拉隊長一把,恐怕沒辦法好好與東方尋彩在一起。難得碰上了脾氣好、家世佳、武功高,又是超級俊美的「好男人」,可得把握機會(誤會大了)。   「隊長,有困擾嗎?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上忙。」雖然不大甘願,不過殷荃還是打算幫季行雲一把。   「這是我的私事。怎麼好麻煩你。」季行雲頹喪的回答。   「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了。雖然我就要退團,到底還是朋友一起。更何況我也不是第一次幫你。就在小女子回報你在武藝上指導也不行嗎?」   季行雲想了一下。   殷荃確實很有辦法。白任的祖傳手扎就是靠她才能取回。也許這位海會公會長的千金會有辦法。就算不能幫忙解決問題,至少能給點不同的意見。   季行雲也就不再推托,把白任的事大致講了一下。不過把有關鐵柔琴的部分多加簡化,畢盡那是兩人之間的隱私,也不好大肆張揚。不過季行雲只是蜻蜓點水般提了一下,敏銳的殷荃就大致理解。   「喔∼原來如此…」殷荃的反應出乎季行雲的預料。她似乎相當感到興趣,還興致勃勃保證:「這還不簡單。」   「你有辦法!」殷荃的話像一道曙光,為季行雲帶來希望。   「當然!」殷荃得意的說:「不就是把白任找出來。最好還能製造這鬧彆扭的兩口,意外相逢的機會。」   「這我也知道,問題就出在傭兵的工作跡不定。白任若有心避開,要找人豈是易是。」   「哈∼你只想得去找人嗎?」殷荃充滿自信地笑著。   東方尋彩也道:「嗯,這果然是個好辦法。不過時間上恐怕遲了點。我們探聽過白任的工作排程,近來五、六天都已經排得滿滿了。」   心中老掛念著白任讓季行雲的心緒變得遲許多,讓他急著問道:「你們到底想到什麼辦法了?」   殷荃解說道:「還不簡單。即然白任是傭兵,又變成一個工作狂。那要見他最好辦法就是用工作把他釣出來。讓他們己來找你。」   「啊!我怎麼沒想到!」季行雲高興地說著。   「這事就交給我。正好近期海運公會要舉辦一場海上商人的聚會。正需要高檔的保全人員,就用高薪把白任找來。一來不會讓他起疑,也可以要請鐵家。這樣所有問題一次解決。」   季行雲感激的說:「真是太麻煩你了!沒有你的協助,我恐怕只能像無頭蒼蠅般,無頭緒地亂飛。」   「這也沒什麼。反正我本來就要找人維護會場的安全。只是順道而為,更何況這麼有趣的事沒參一腳也是可惜。」季行雲的誇講相當受用,讓殷荃更加熱心。   季行雲再一次感激的說:「不、真的很感謝你。想一想在武藝團勤武功其實用處也不大。遇到事情,武力能解決的部份實在太少了。像你在海運公會,學到的東西不是更加實用;能提供的資源不是更多。好幾次不是你,我還不知該怎辦!」   「哈∼小雲隊長你太謙虛了∼武技可是法天立國的根本。支撐法天的基石。」殷荃客氣的說著。不過一顆一直壓在心中的石頭卻因而消失了。哈∼每個人各有所長,武功好也不一定有用嘛。那何必太在意自己在武學上輸給季行雲。隊長雖然習武的資質甚高,但還不是有很多解決不了的事,不也老靠我的幫忙。不過聽說隊長相當博學,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心結想開,殷荃似乎覺得季行雲變得順眼多了。無形中敵對的意識就此消彌無蹤。與季行雲、東方尋彩討論了細節後,高高興興地離開,開始進行「白任捕捉計畫」。   第08小節   南嶼港可以說是南群的經濟命脈。像南郡這種土地不算特別肥沃、沒有豐富的礦產、更沒有掙錢的特殊產業。能夠支撐南郡壯盛的軍容,就是靠這座法天唯一的海港。   南嶼港讓南郡成為法天的重要商業都市。海運讓商人們省去重重的關稅,順風的船隻、借用潮流的船隻速度可遠勝在地上慢慢行。要是沒有海象的無常就更加完美。   這座港口,一年的進出口的載貨量,就占法天二十三郡的二成。其重要自然不在話下。如果有能力南郡一直希望能擴建港區。無奈,經費一直沒有著落。戰事帶來的龐大軍費排擠了其他的建設費用。本來這事關整個法天的利益,可以請求中央議會撥派專款。只是歷任的議長、司總都不大願意將南港的管理分出去。另外一方面也是西界各郡的反對。法天西部與異國交界的各郡,一點也不希望南港的規模變得更大。對他們而言法天對外的吞吐陸運才是正道,海運那種風險過高、船期難測的交易一點也不保險。最重要的是南港要是再擴建,他們的關稅豈不是又要被瓜分。主議會也因而有個藉口好對南郡內的商人交待,是聯邦議會不通過,我們已經盡力了。   港口無法擴建,但想要從事海上交易的船主卻遠超過港口的容量。所以海運公會的地位與作用也就顯得更重要。南郡雖然有全法天唯的海事官方組織「航司」,不過航司的工作卻只負責登錄船籍、管制貨品的優先進口量、與碼頭的養護與治安維護。至於誰能優先使用港口,除了確保某些民生、軍事的必需資能順利進口外,其他的就交由海運公會自行打理。因此在少粥憎多的情況下,海運公會安排協調的能力與地位也就顯得相當重要。   若是其它的國家,管理大港口的官方單位巴不得由自己來安排這一類的事務,那會將這項工作下放給民間的公會,放棄這種可以上下其手、從中大撈油水的機會,大概只有法天這個國家的官員做得出來。   不過這也算是法天的政治特色。因為法天有廉司這個單位,而司判中的判官又多是六親不認、公正嚴明。其實光有廉司這種專門調查行政官員有無貪贓亡法的機關,並不代表就能有清明的政治。「人」才是最重要因素,由於法天執法嚴格,一但操守有問題,不單個人會受到重懲,連帶所屬的家族也會跟著蒙羞,因此大體上政務、事務官員們都相當愛惜羽翼。文官不貪錢、武官不怕死,大致就是法天軍政的寫照,這也是法天強大的主因。   法天的另一個特色就是強調專業。司農是由具有農士身份的人遴選,參軍亦由軍士選出,司符、司民則由政士選出。而農士是有經驗的農人,軍士也是當了幾年兵的人,政士則是通過考試具有擔任基本公職的人員。而航司成立之時,法天並無多少海運事務的人才,講求專業的法天官員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而將相關的工作下放給民間的公會運作,只負責監督與政策的制定。   那麼南郡就不擔心海運公會不會胡來?這到不必擔心,認真負責的廉司可常常在抱怨工作量太少,有機會可以讓他們發揮,可是求之不得。   海運公會有南郡官方的授權,亨有很大的權利。但商人總要和氣生財(就算私底下競爭激烈,也外表也要保持著和善的笑臉,私底下再偷偷地捅你一刀),為了方便協調碼頭的優先使用權,船主、商人與公會之間的聯誼自然也就少不得。   現在季行雲就在參加了這種性質的宴會。原本他從不參加這種無關武議團直接事務的社交活動,不過為了好友白任,破例一次也無可厚非。通常參與這一類的宴會,都是帶著異性夥伴參加。季行雲帶著一位超俊美的朋友參加,不過只有他一個人認為自己是帶著女伴與會。雖然不知道東方尋彩的女裝戴扮像如何,至少她的中性裝扮非常成功,一出場就吸引無數女仕的目光。   在場的多是走船的船長(船主)、各國商人,整個會場活像一個民族服飾博覽會。由於季行雲對商界的人士認識不多,相對的異國的商人對法天的軍方與武議團興趣不大。所以季行雲與會場的人士並無多少交集,雖然東方尋彩像朵盛開多蜜華花,讓許多美麗的蝴蝶多加關注。不過季行雲到是相當自由。在兼顧帶有各國風味的美食外,能夠輕意地注意白任與鐵柔琴的動向。   白任已經發現鐵柔琴出現在這個宴會。基於傭兵的守則,他還是默默地待在宴會的角落,盡到會場安全人員的責任。只是鐵柔琴往東移動、他就向西前進,她走到北邊、他就移至南邊。在白任該意的迴避下,兩人如同日月一般遠不相遇。   硬拉著鐵柔琴出來散心的雷霏,當然發現這個情況。她很努力地相把可憐的琴兒帶往白任身邊,無奈又不能做得太明顯,而白任行動自由、又是夾在會場的安全人員,動作總是比較方便。急得雷霏心中發火,卻又無可奈何。   季行雲在仔細觀察下,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白任的目光明明就有大半的時間停在鐵家小姐身上,可是卻又刻意迴避,真不知到他在做什麼。即然想她,就過去呀!何必想看卻只敢偷瞄。一點也不像白任的作風。可是他有心避開,又不能強迫。難到要季行雲在這種場回強押白任到鐵柔琴身邊?   暗罵了幾白任,灌了一口帶點藍綠色的不知明果汁,會場發生了糾紛。   苦心安排之下兩人沒有交會,東方尋彩卻碰上了麻煩。   一位「英招」的商人,帶著他兩名身高兩米有餘、烏黑雄壯的隨從,擋住了東方尋彩的去路。原因無他,不就是為了找麻煩。   身為會場的小主人-殷荃自然是急忙趕來。是季行雲把人帶來,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而會場的安全人員當然也不能坐視不管,白任也暗中接近。   見到惹事的人,殷□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的神情。這位英招的商人齊魯.穆.傑士.夏元特,說得上一位通相當有辦法的國際商人。而且是相當傳統的英招人,一位自大而且視女性為私有玩物的英招人。   白任想要動手把這個想要惹事的商人捻出去。顧主的女兒殷荃卻傳音制止。動用保全人員把客人趕出門外對南郡海運商會的公譽可會有不良的影響,更何況她也不認為東方尋彩會有任何危險。能跟武議團的大姊頭對招,還在開始佔了點便宜。惹惱了「他」,倒楣的肯定是那位商人。殷荃雖然要保持主人的風度,卻也很樂見那位異國商人出醜,更想看看欣賞東方尋彩的英姿。反正武議團的小隊長都站到「他」旁邊,出事也有武議團頂著。   第09小節   在這種場合會起衝突,無非兩人原本就因商業競爭而有嫌隙、不然就是為了爭風吃醋。東方尋彩即不從事海運工作,也不經營商會,在這之前更未與那位「英招」的商人見過會。被他找麻煩,當然就是為了「女人」的問題。   原本在碼頭的優先使用權的分配上,就未能達到他理想的船位,在宴會又出現在一個專門跟他搶女人的粉頭小伙子。不知道東方尋彩來歷的國際商人-齊魯.穆.傑士.夏元特,很自然想把氣出在這位看似文弱書生、光靠長像騙吃騙喝的小白臉。   不過他雖然阻在東熱尋彩面前卻不直接針對他。反而發揮起無比的民族意識,在法天地盤上操起母語。   「真是奇怪,我一直以為法天是個以武風興盛的國家。怎麼盡出一些粉頭小子。」   「主人,我想凡事都有例外。法天也會有一些只會在花叢中穿梭的無用弱夫。」   「真是的。我才在想,這個宴會出現這種人。由小女人孩主事就會這樣,只會找一樣賣外表的夜郎。我看南郡的海運公會也將快垮壞,竟然請一個女人來招待各國賓客。」   雖然在場的眾多商人都懂得海權強大的英招語,就算不懂,英招語與法天話其實也沒有很大的差異。用心點聽也能懂得一兩成。而東方尋彩成長的安郡可也是法天內陸的交通運輸中心,自幼就經常接觸各國語言。英招這個海洋國家雖然不往內陸發展,不過聽多了外國語,一般的英招話其實用點心也能理解。   東方尋彩個人受到羞辱她能忍。比這更惡毒百倍的中傷,在安郡可說是常有的事,不過這位英招商人卻不該涉及到法天、也不該辱及殷荃以及法天所有的女子。   東方尋彩也不直接回應那位跋扈自大的商人,對季行雲說道:「你有看到兩團醜陋的肉塊擋在眼前嗎?我原本聽聞英招是個藝術水準高尚的國家。凡事果真都有例外。還是那個家有帶著廢物出門的習慣。」   夏元特冷哼一聲,道:「兩位,你們認為我身邊的兩位力士,只是廢物嗎?」   季行雲不願生事才想說點客氣話,東方尋彩卻故作驚訝的說:「那是力士?我還以是兩團肥油呢!」   「喔∼」英招商人眼睛瞇成一條直線,外表和悅的說:「那你們不妨試試。法天不是習慣以武會友。還特別成立了一個叫武議團的機構,觀迎各方好手上門討教。不過為了兩位的安全著想,還是沒必要在這種場和動武、煞風景。」   用法天話對東方尋彩說完話,英招商人又用母語對兩位力士說道:「我猜他們不敢挑戰。畢盡每個人都會愛惜生命。搞不好他們馬上就要出言討饒。」   說完,兩位力士與商人都發出輕視的笑聲。   「怎麼辦呢?季兄弟,我實在不想把拳頭打在又髒又臭的肥油上。」東方尋彩裝出苦惱的神情。   季行雲到是忠厚老實回答:「您本是客,這種事正好又是我本分。即然你嫌打發那個巨人麻煩,就交給我好了。」   季行雲與東方尋彩的話語中,一點也不把英招商人的兩名力士放在眼裡。這種不知來自何方的自信,讓許多異國商人為俊美的東方尋彩捏著冷汗。卻又覺奇怪,法天的商人怎麼都是一付看好戲的樣子,一點也不為那位中等身裁的少年擔憂。   「殷小姐,我們在這裡動手方便嗎?」基於禮節,東方尋彩問了殷荃一聲。   流有武議士血流的殷荃當然不會覺得不妥,馬上大聲宣佈:「高貴的英招紳士齊魯.穆.傑士.夏元特為了替眾人助興,帶來兩位力士,將與季行雲先生演武比試。請諸位貴賓做個公正,盡情欣賞。」   英招商人對殷荃與季行雲反應感到奇怪,不過看到他兩位逵武雄壯的力士,心上隨之浮現季行雲慘遭蹂躪痛哭求饒的景像。   還大方的說:「阿一,出手『輕』一點,別把人打死了。」   法天人對宴會上比武助興似乎相當習慣,而經常往來法天的商人也見怪不怪。很快地,人就圍成一圈,等著觀看好戲。其中還有不少法天人還搶到前面,想佔個好位子好觀賞武議團小隊長的英姿。雷霏也拉著鐵柔琴找了好位子湊熱鬧。   站在人群中間的季行雲與被喚作阿一的力士,感覺上好像是的頭大熊對了一隻小白免。那位力士快有季行雲的兩倍高、三部寬。怎麼看都覺的是大人在欺負小孩的比試。   許多外國的商人不免為季行雲感到擔憂。   「這場比武太危險了,你們不出面阻止嗎?」   法天人也認同地道:「是很危險。不過,我們何必為顧及英招的面子?」   季行雲實在不大願意多生是非,心中只想快點結束這場紛爭,好把握重新撮合白任與鐵柔琴的時機。   「兩位不是要一起上嗎?一個一個來實在虛耗時間。」   想不到這位少年竟然如此狂妄,英招商人反到保持了虛偽的君子風度,道:「等你證明了實力,自然如你所願。」   「好吧∼」季行雲失望地同意了。   有著季行雲半顆腦袋大拳頭,揮起來自然力達千斤。只是在他眼中,這位力士的身手實在不值一提。力量很大,皮很厚就這樣而已。季行雲輕踩奇步,力士連續揮出空拳。見對方空有一身蠻力,季行雲也不想虛耗時間。伸手拍打力士的手腕穴位,阿一隻覺得整隻手臂好似廢了一般,手臂麻痺完全施不上力。心中慌亂還以為眼前的小人用了巫術,又急又怒。   巧勁一施,撥開有大腿粗的手臂,季行雲埋進力士身前,他情急之中用力亂抓,季行雲早就以他為軸,轉到身後,拍了他一下龍骨。   力士自覺遭到戲弄,施了個橫掃千軍,迴身要用手斧解決這個煩人又討厭的小人兒。   這一個用力剛猛正合了季行雲心意。只見他身形放低、順手一推,力士手斧揮空,力道之大卻連自己也無法控制。像個陀螺轉了個幾圈,弄得自己昏頭轉向,才狼狽地停下。搖搖頭,要看清楚狀況卻發現主人就在正前方正怒眼瞪視,耳畔儘是無情訕笑。   這種實力懸殊的戰鬥,讓季行雲覺得一點意思也沒有,好像有種欺負小孩子的感覺(雖然由體形來看正好相反)。明眼人一看就只道英招商人的力士遠不及季行雲,而強勢的一方也不想在這事上多費時間,才想說兩句客氣話,結束這場紛爭。   對方卻氣昏了頭,罵道:「阿五還不快上!幫你那個偷臉的兄弟爭修氣!」   另一名力聽了主人的話,喝了一聲,就張牙舞爪地撲向季行雲。   沒辦法,對方堅持想要出醜,季行雲只好順應他意,徹底將兩位力士打敗。   力士阿五像只狂奔的巨象,以排山倒海之勢衝了過來。季行雲隨意面對他,像是不經意地向後退去。力士明明就是全力衝刺,卻怎麼也追不上悠閒自在的季行雲。   追不到不人,力士急了,罵道:「狗養的,有帶屌就不要逃!」   還有這兩名力士不知是英招商那個地方找來的,所用的母語相當罕見,說了也沒人聽得明白。不過季行雲也知道他在罵人。   故意一頓,力士還以為他終於肯停下來。只要能抓到這個只會跑的小人,還怕不能將他捏成肉餅!   全力一撲!眼前的小人兒卻從視線中消失,取而代之正是自己的兄弟!   碰!的一聲,兩大團肉撞在一起。兩個力士都是全力撞擊,頓時是眼冒金星,怪叫連連。   季行雲停在一旁,心想這樣他們應該知道進退,明白雙方實力的差距,俯首認輸。很可惜,太天真了。武議團高尚的武風並未教化到這兩位異國力士。阿一與阿五兩位連腦也長滿肌肉的力士,被周圍群眾的笑聲所激怒,連番失手只當成季行雲施展妖術。   頭上的金星略消,見到季行雲站在一旁,耳邊所闈均是數落兩位的自不量力。兩位力士到有志一同,又爭先恐後地衝向季行雲。   怎麼這麼麻煩!明明就不是對手卻一直死纏硬撐,非得要下重手才知輕重嗎?   季行雲心中微怒,這次不再寬容。見他向前跨了一步,一掌推出。看起來也不怎樣,但阿五卻自動送上門來,碰上了季行雲的回勁掌,就像一顆皮球般向後滾去。力士阿一來不及驚訝也來不及煞車,心中打直哆嗦,這個小人兒真的是人嗎!   拳頭打出去了,可是這一次他對自己的鐵拳再也沒有信心。   果然,那個小人兒一定又用了妖術,不然他怎麼可能輕易地接下可以打死一頭牛的重拳。   那個小人兒肯定會施展妖術,不然他這種弱小的身軀絕不可能把自己打飛!   可憐的阿一在半空中慌亂地揮動手腳,眼角看到自己正快速落到那位秀氣的少爺身上。心中的慌張即刻消失,只希望用自己的體重壓死那位把自己稱為肥油的文弱少爺。   很可惜,他又錯了。力士的希望非但落空,而且他還發現法天的巫師好多。連這位看起來秀氣的少爺也會又妖術。也不知他是怎麼弄的,只覺得的胸口與肚子吃痛一下,又成了空中飛人。   「糟了、小心!」看到力士這回的墜落方位,季行雲叫了一聲。   東方尋彩似乎忘了將方向調整好,力士這次竟落往鐵柔琴。   鐵柔琴聽到許多警告聲,她卻只當成耳邊風。即將來臨的危險視若無睹,一對靈巧的眸子只定在對面那個人身上。她終於發現白任,而且他還很焦心地看著他,似乎對趕不及救援而心碎。   不過力士並沒有落在她身上。東方尋彩早一步站到她身旁,幫她接下身軀龐大的力士。不需硬接,順著力士掉落下力道,讓他變成一顆滾地球,滾向憂心趕來的白任。   倒楣的力士像成了玩具一般。一下子在空中被人拋來拋去,一下子又成了保齡球,只是他沒有瓶子可以擊倒。   白任伸腿一踏,就讓力士停任。   她與他目光頓時交會,似有千言萬言,卻又無從訴說。   六藝首貼:http://classicwriter.ath.cx/phpbb2/   作者閒話   以下的文字,與天人一點點關係都沒有,可以不見,就不用看了。純綷只是月雨在發牢騷而已。   本來別人的小說寫的再難以入目,跟愚者一點關係也沒有。反正種種類形的文章都有相對應的忠實支持者。不喜歡,最多就不要去看好了。   可是就是有朋友看不慣,那種人。文章寫得前後不連貫,以低級為職趣(低級不是不好,小新低不低級,很低級卻眼有趣),標點符用很比小學生差,喜歡養女奴(這到是許多男人的天性…在文字上發洩一下到也無可厚非…但也別太過火嘛),錯字錯得振振有辭(不才也常寫錯字,知道很難改,但至少知道這是一件丟臉的事))。   這樣的文章被人評得不到二十分,想一想,很正常。   那位老兄,卻禁不起這樣的評價。好像在說頻的各榜有名就很了不起,那些評文的是程度太差、眼紅,才會作出這種評價。   然後就用許多似是而非的理由,為自己辯解,同時用一堆不雅的文字,拚命地漫罵,全力地貶低他人以滿足虛偽的自大。   難怪有人說榜上有名的文章不一定好…   雖然很早以前就不覺得登上排行榜有任何義意,可是就是有人認為點閱率高就是高明,有人拚命推薦就是有實力。   我到覺得槓上那位作者的文友,實在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溝通是要跟活在同次元的生物才能進行。犯不著為了一個異次原扭曲生物的奇怪言論而動怒。   最後,有看到最後的看官們,請不要對不才的這些話留下任何回應。   要回應,就針對不才文章的缺點。愚者與某位作家不同,是很喜歡一針見血的批評。   第10小節   勝負既分。殷荃拍拍手暢言道:「非常感謝尊貴的夏元特先生,為這場宴會帶來許多樂趣。演武,助興就有,至於勝負不過是未節。希望眾人能對三位勇士都加以鼓勵。如果兩人力士有興趣,到可以向季先生多加請教,必可受益良多。」   本來以法天習慣,比武不過是是項再平常也不過的活動。對勝負不能說是不在乎,但敗者多是自求精進再尋勝利之途,或者因而對勝者心生仰募。對於比武多能秉持君之爭,場上打得熱烈,場下歡言相向。   殷荃的話純屬鼓勵的客氣話。不過經驗不足的她卻沒考慮到文化的差異。這席話如同銀針般刺入英招商人的雙耳,他怨氣生,口不擇言。   「叫我的力士跟這種小傢伙學習!你狗娘養的臭婊子。法天是一個怎樣的國家,好好的一場宴會,竟然見一個女人來主事,真她媽的狗屁!女人就乖乖在家養花刺繡,會出來拋頭露面的那會有好貨!竟然還會邀請兩個野蠻的客人到宴會場上!殷小姐,你這主人怎麼當的,還不把這兩個失禮的人趕出去!」   夏元特完全忘了是自己引起這場比武,還大聲斥責著。   殷荃鐵青著臉,臉色難看的說:「尊貴的夏元特先生,請您冷靜一點。」   見殷荃沒有動作,英招商人又怒道:「怎麼,我這小小的請求都辦不到?那好,反正法天這個地方也不見得有人識貨。今年大爺我就停止對法天輸貨!」   對英招商人的無理取亂,殷荃起了反感,冷冷的說:「那到好。你進口的反正不過是無聊的陶瓷、書畫。你不做生意,還有別人搶著做。您要放棄二號碼頭的使用權,我想會有很多人搶著要用。」   「什麼!」想不到殷荃無視他的威脅。   「你這無理的白癡女人!你知道向我訂貨的都是那些人嗎?法天真不是做生意的地方!竟然會用不懂事、無能、無恥、淫蕩的女人來做事,你有沒有搞錯,要是跟我訂貨的大人物知道是你讓他們拿不到東西,我到想看你怎麼處理!」   殷荃不覺理虧,但被人如此侮辱眼角微揚,臉上浮現危險的笑容。   東方尋彩見狀,擔心殷荃動怒傷人,便道:「這位可敬的先生。法天的女子能力如何,我身為法天人不便評論。不過據我所知,有怎樣的母親,就會有怎樣孩子。英招的女子想必就如你所言。由其是令慈更是其中的代表。」   「你說什麼!」   東方尋彩面對英招商人的怒吼,依然氣定意閒的說:「別的國家我不知道,不過在法天。商人不能如期交出貨品,法天的買主是不會對訂貨商家以外的人施壓。若是讓法天人知道,那位商人還對南城的武學表範、武議團的季隊長諸多失禮。我想,上至議會家老、下至販夫走卒,都不會這種輸不起的人交易。」   「啊!什麼!他是…這…」這時英招商人才發現所有與會的法天人都對他投以鄙視、厭惡的神情。」   殷荃這時輕易地扶起被季行雲一掌擊倒的阿五,隨手一送。這位阿五也步上另一位力士的後塵,一團大肉球又滾向白任。   「麻煩你了,將這兩位送下去療傷休息。」   白任點點頭,一言不發,兩手各提著一位力士,看似毫不費力地將合計五百公斤的兩位巨人離會場。   冷眼看了一下英招商人,就不再理他。   「很抱歉,是小女處理失宜敗了大家的興致。讓我們暫時忘了這段不愉快,讓公會請來的樂團洗去洗去被惡言低語詬污的雙耳。」   騷動暫時過去。處理的雖不盡完美,但也不辱國格。   只是鐵柔琴卻顯得失魂落魄。目光定在白任健挺的背脊,直到他的身影走出宴廳。   看了看鐵家小姐,也看到白任落寞的背影,季行雲傳音道:「殷荃,怎麼讓白牙離開了!」   「沒關係,這種場合也適合讓兩人談心。等一下我再幫他們製造機會。」   「…好吧…」   將兩位力士丟到英招商的休息室後,也不急著回到宴場,白任獨自走到茶水間,默默的發呆。   真是沒用!白任罵著自己。明明就下定決心要忘掉琴兒,怎麼一見到她,又…   為了她好,還是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一個庸庸碌碌的傭兵能給她什麼?除了得到他人的嘲弄外還有什麼?   可是看到她消沈的樣子,又好不忍心…好想走向前,安慰她為她分勞解憂…   不成!要有鋼鐵的意志,為了她好。一個活在刀口上的傭兵是沒有辦法給她幸福…   「白領隊,你在這啊!我找了好久,殷小姐有事找你。」另一位會場的安全人員說道。   「好,我馬去。」白任迅速地收心,走回宴會場內。   宴會又恢復了和樂融融,四處充滿了歡笑。季行雲露了兩了更成為法天商人讚揚的對象。而他身旁的東方尋彩更是仕女們特別有興趣的人物。   應付了一下法天商人,季行雲悄悄地怨道:「彩,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把那個力士拋向鐵小姐,害我嚇了一身冷汗。」   東方尋彩只是神秘笑笑,道:「也對,我該向鐵小姐說聲抱歉。」   語畢就走向雷霏與鐵柔琴,季行雲覺得奇怪,事情都過幾分鐘才想到要道歉,真不知道她的心思。想要追問,又被好武的法天商人給纏上抽不開身。   「鐵小姐∼您美麗的臉龐不適合哀傷的神情。是小人方才將您嚇著了嗎?容在下向您致歉。」   「不,不關公子的事。謝謝你。」鐵柔琴一顆心都放在暫時離開會場的白任身上。目光四處尋覓,只望再見到他。東方尋彩的關心她只是敷衍性的回話。   東方尋彩溫柔一笑,道:「那是為了白任那位薄情男子?」   心事被揭破,鐵柔琴臉色一變,不悅的說:「東方公子,請不要干涉小女子的私事。而且白大哥重情重義,請勿污蔑中傷!」   「可是男子漢大丈夫,讓佳人傷心哭泣就是不對。」   「我那有哭!」   東方尋彩低下身子,與鐵柔琴四目相對,輕柔撫著她的臉蛋,憐惜的說:「一樣是女孩子,你化這裝,你這受傷的眼眸,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鐵柔琴正氣東方尋彩的輕薄,也覺得平常最看不慣登徒子的雷霏怎麼沒有發做,卻聽聞「一樣是女孩子」這句話。他的手確實白哲而細長,身上帶有淡淡的芬香,貼近的臉龐也看到一對精巧的耳飾。鐵柔琴疑問地轉向雷霏,後著點點頭。原來他不是他而是她。   東方尋彩身上散發著一種沈穩而令人安心的光彩。她溫柔的話語,好似帶有治癒奇效的天樂,馬上就解開鐵柔琴的心防。讓她淡淡地訴心中的無奈,與思念。雷霏站在一旁又是歡喜,又是不服氣。歡喜好友的情緒得到宣洩,卻也不服氣,怎麼自己費盡心思也無法安慰同窗好友,這個安郡來的客人卻能輕易開啟她的心鎖。    第十五章 白任.婚禮!(下) 更新時間2003-4-25 15:21:00 字數:26640     第11小節   白任回到宴場輕易找到殷荃。見她正在跟不知是那一國的商人談話,口中不停流出陌生的語調。身為會場的安全人員,白任知趣地在一旁等著。   一位才滿三十的女孩(以法天的習慣,三十才算真正成年)就己經能夠獨當一面,獨立撐起這樣的宴會。反觀自己,卻沒什麼成就,還當個萬年的傭兵。   其實在法天,傭兵並不是什麼不光彩的職業。有能力的傭兵還眾所讚譽的對像。平民百姓最為稱道的職業,就屬軍人、政士與傭兵。只是傭兵再怎樣也只是傭兵,還是受人指使的人物。比較起來專研武技的半軍方單位武議團,能力高的成為隊長也享有主議會同級的待遇。而單純的軍人有點能力,當個太尉、准將也能統領千軍。一樣是武人,傭兵就是低了一級。除了比較自由,努力點收入較為豐厚,要打入法天的上流社會可難了點。白任在心中歎息著,小小的一個傭兵,那能顧照一位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為了避免再碰今天的意外,爾後這種輕鬆、多金、但可能巧遇她的宴會保安的工作,還是少接為妙。   「讓你久等了、白牙。」殷荃與外賓談完話,馬上走到白任身旁。   白任沒回答,只是點點頭表示無所謂。   殷荃問道:「等會還要請你幫個忙。你知道雷議長的千金嗎?」   「雷霏小姐。我認識。」   「那太好了,這位小姐也真是的,就這樣約著朋友兩人就跑來赴宴,也不帶個隨從保鏢。夜晚、從港區回到城內的路,不算平靜。雖然雷霏小姐還有點武藝,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在暗路上行走總是有點風險。所以我想請你送雷霏小姐回去。」   雷霏這丫頭會碰到危險?她去找人麻煩就要謝天謝地了,誰敢動她?白任猜想,八成是雷霏這古靈精怪,想把自己與琴兒弄在一起,才對殷荃提出請求。   白任不動聲色的回道:「好的,我會安排幾個好手,送兩位小姐回去。」   「喔∼好,交給你了。」殷荃也狀似滿意的回答。心中卻暗自叫罵,這個白任好機警。給他機會也不把握,可也不能明著來,不然要再暗中穿針引線可就難了。   「沒別的事,那我該再去巡邏了。」   「好,你去忙。」   白任在宴場的邊角無意識地走著。自從下定決心要離開琴兒,心好似缺了一角。為了彌補這個缺口,他拚命的工作,讓自己無暇多想。也避開了朋友,避開朋友的關心。他怕,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小雲一定會苦心想勸,雷霏必會破口大罵,牛皮會笑他傻、笑他自尋煩腦、張叔也會以長者的身份多加勸導。這些都不是他要的,他只希望能快點過去。時間會彌平一切,少了他,琴兒將來一定會過得更好。雖然她現在不能理解、傷心消沈,一時之痛總比將來飽受嘰笑來得好。   只是為什麼看到她,心中的洞無限擴張,工作再也不能填平。不、是連工作的心情都被吸入無底的黑洞。   努力地對自己催眠,不要去想她,不要去想她,專心工作,好好專工作。心中卻被她的一顰一笑所佔滿。雖然刻意迴避,目光卻會不由自主的追尋她的倩影   琴兒好像廋了…琴兒的表情好悲傷…琴兒…   你不要再掛念我這個沒出息的小傭兵。快把我忘了,恢復你以往柔情的笑容。我只是一個在刀口上討生活的武人,不能給你什麼,也沒有能力給你什麼。離開你,對我們都好…   如果可以就快點找一個能匹配上你的男人。我會默默的祝福你。就像你身邊的那位東方少爺,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家世好、武功高、俊美而穩重…咦!那個「小子」怎麼跟「我的琴兒」這麼親密!太可惡了!想趁機入侵琴兒的心房嗎?法人大家族的公子、哼,卑鄙無恥!只會趁少女心靈空虛時加以騙!   琴兒可別被那一付俊美的外表給蒙蔽,那位東方少爺只不過是東方家…呃、這裡可是南郡,東方家再強大也是在安郡。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安全感,武功高才重要,那位東方少的武藝…呃、還算高強。不對,家世、武功都不重要,品德才是一切的基礎,人品不好一切都免談。那個東方尋彩待人不過有點和善、行事穩重,又能為朋友兩肋插刀…那又怎樣!就算長期來往,也不見得能夠看清一個人。不對、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要喜歡才行!   啊!這個天殺的小子,竟敢牽琴兒的玉手。混蛋還敢跟她靠在一起!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琴兒千萬別被那個假假的笑容給騙了!啊!完了,琴兒、你怎麼可以對他笑!   混蛋、王八蛋、殺千刀的,東方尋彩,你敢再碰琴兒一下我就宰了你!   什麼!這個得意的笑容?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你要帶她到那裡?可惡!孤男寡女也不知避嫌,就這樣給我走到休息室去!(不是孤男寡女,雷霏還跟在一旁。不過白任這時的眼睛已經容不下其他人。)   前一刻還希望鐵柔琴能快點把自己忘了,找一個更好的對象,親眼見到她與他(應該是她)親蜜地在一起,白任馬上燃起熊熊的嫉火,全身上下放出從未有過的濃厚殺氣。   「白領隊…」   「幹嘛!」   「啊!這…沒事、沒事…」本來想向白任問事情的傭兵,看到白任一付抓狂到快要殺人的表情,馬上嚇得退避三舍,免得慘遭池魚之殃。   「呿!在這種場合還給我用跑的,像是見鬼了似的。難不成我有什麼好怕的嗎?我…」罵著,巡視著的白任正好經過一面鏡了,看著自己的表情也嚇了一跳。   收心、平氣,白任很勉強的逼迫自己平復心情。   「哈∼」他慘笑著,喃喃道:「我這像什麼。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嗎…琴兒能得到東方尋彩的青采她的福氣。我該為她高興才對…能夠成為督議長雷理的重要客人,這等身份…我算那根蔥。家世好、武功功,又有絕世俊容,不驕縱、不輕浮…這樣的男人打那找…哈∼不能怪琴兒…我該為她高興才對…這不是我想讓她得到的…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   ※※※   作者閒話:   這一小節愚者幾乎是邊打邊笑。再也沒有比能夠快樂的寫小說更有趣的事的,只是事後想一想,這種劇情好像肥皂劇…   算了,常用的橋段,就是因為有效才會成為常用的橋段。   要完全的創新除非活在原始人的時代吧。   第12小節   東方尋彩自踏入這個宴會就不停觀察著鐵柔琴與白任兩位。   白任的刻意迴避,卻又不停追尋她的影子。他眼中的爭扎與一絲絲的痛苦,還有力士將墜往鐵柔琴身上時,白任那種極度關切與焦急的臉色,都一一記錄在東方尋彩的腦中。   而女方雖處於這種歡樂的場合,眼神中卻沒有沾染到會場的氣氛,她的心彷彿被加以切割,她的心好似被掏出。她有如行屍走肉地,隨著雷霏在這裡幽幽漫步,心不在身上,不知遺落何方。   看這情形,男女雙方應是情投意合,只是白任卻成了愛情的逃兵。東方尋彩把季行雲形如白任對照鐵家的情形,又問了雷蘋惜春之夜發生的事,略加思量心中已有定見。   兩人的家世背景是道障礙,不過也不能稱得上多大的障礙,主要還是白任的自尊心在作祟。若是兩人的心態與態度能夠調整,世俗的閒言閒語也活耀不久,只是白任能不能跨越自己在心中挖出的鴻溝。只要他還有心,再給他一點動力推他一把,那麼一切好辦。   男方的心意,東方尋彩猜得清清楚楚。女方也要多加確認,少女的心思反而更加難以捉摸。   東方尋彩直接找上了鐵柔琴,很快的就得到她的信任,運用自身的特質與魅力,打開她的心房。   談了一會才發現,這位看似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並不似外觀的柔弱。從她身上可以找到女性獨有的堅毅與強韌。為了心中的聖地,她可以拋下一切,就是要花上自己的性命也不加猶豫。   當知道鐵柔琴能用自己的生命,反到威脅想要用她來勒索的山賊時,東方尋彩不由得自內心對這位小姑娘升起敬意。   兩人恰似相見恨晚,頓時成了知交、莫逆,雷霏反而被冷落。   「東方少爺∼你為何要做此打扮?」雖然知道東方尋彩是位姊姊,不過沿襲雷霏、雷蘋的習慣,鐵柔琴還是稱她為東方少爺。   「哈∼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也許是母親大人希望我能像一名真正的男子漢,自幼就把我如此裝扮。我也習慣了。而且,隻身出外旅行,這樣的外表也比較安全。男裝可以省去許多麻煩。也可以避開一些不必要的禮遇與騷擾。」   「我到覺得很可惜。東方少爺要是略加打扮,必定驚艷四方。」   「這又何必?我又沒有理想的欣賞者。」   此話一出,鐵柔琴略為開朗的目光又變得暗淡無光,歎息的說:「是啊∼沒有一位好的欣賞者,又何需裝扮∼」   東方尋彩憐愛的說:「小傻瓜,你這是何苦來哉。世上的男子何奇多,又何必對他死心塌地。」   「但,白大哥只有一位…」   「你…算了。琴兒,我知道一個祈戀福的儀式。據說施過這個儀式,就能排除萬難,與心上人永結同心,共譜佳曲。」   「真的!」鐵柔琴馬上瞳孔放大,語帶興奮的說。   「嗯,這裡人多語雜,讓咱們到休息室去,我再告訴你細節。」   「好!」   東方尋彩拉著鐵柔琴的小手,走向休息室。當然,她還無時不刻地注意白任的動向。   當然也查覺到充滿殺意的目光,正對她散發著強烈的妒意。   『喔∼原來他…哈∼』她在心中暗笑一番,故意回頭,對白任秀出一個得意又略帶輕薄的神情。他的反應也更加的激烈,恐怕有隨時衝上來殺人的危險。   「怎麼了,東方少爺?」   「沒事,我們走吧…」   鐵柔琴迎上東方尋彩的目光充滿信任與期盼。這個景像如同一把利刃刺入白任心坎。   東方尋彩卻是暗自偷笑,心道:『你這個欠缺自信的逃兵,讓你受點煎熬也好。算是你讓這麼一位好姑娘流淚的懲罰。』   一走入休息室,鐵柔琴就急著問道:「東方少爺,您說的儀式是怎樣?可以快點告訴我嗎?」   東方尋彩卻慢條斯理的回答:「好女孩,別急∼讓姊姊先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再告訴你。」   一旁的雷霏可不高興了,她總覺得好同窗好友被搶走,找到機會就責道:「要就痛痛快快的幫忙,還問一大堆有的沒的。真是小氣。」   「別這麼說,霏兒∼」   東方尋彩不以為意,反而神秘的說:「沒關係。這事體大。要知道我這個秘法效力強大,可得問清楚,不然施展後,才想反悔那可糟糕。」   見她說的煞是嚴重,鐵柔琴也正色道:「東方少爺您問。」   「好、我得先知道,你是否願意與白任共結連理?」   鐵柔琴臉桃紅,過了幾秒才羞澀而堅定地點點頭。   「可是你們這條路走得可不會輕鬆。惜春之夜的事很可能會一再發生,你能理解嗎?你能忍受嗎?」   「我明白。那不算什麼,比起…」   雷霏搶道:「混蛋,要還有誰敢多說廢話,我就讓他好看!」   東方尋彩搖搖頭道:「雷霏。你不明白。語言的殺傷力有多大沒有親身經歷是無法理解。」   「哼∼誰說我不瞭解!」雷霏不服氣的說。   東方尋彩一對眼眸放出淡淡的哀傷,輕聲道:「雷霏你就是神通廣大,也無法封住世上所有人的嘴…不過我相信琴兒能通過這層歷練。」   雷霏有點不服氣又不耐煩的說:「好了、好了,東方少爺,別再拖拖拉拉的。你說的祈戀福的儀式究竟要如何進行?」   東方尋彩這才道:「這個儀式有點麻煩。首先要準備一個小禮堂,然後請來一些親蜜的好友。儀式必需由琴兒的父親或兄長主持。然後琴兒穿扮紅妝,再請一位姻福之人將你帶進禮堂。這時儀式才要開始……」   東方尋彩說了許久才把整個儀式說完。   雷霏卻報怨道:「怎麼這麼繁瑣,還要身著紅妝,又不正要出嫁!」   東方尋彩卻道:「當然,這可是安郡密傳的儀式。有著不可思議,不可意度的魔力。舉行不易,效力卻是驚人。」   雷霏倔起嘴,以質疑的語氣說道:「要辦嗎?還有什麼是姻福之人?上那找?怎麼看就覺得這個儀式怪怪的。」   「我可以充當姻福之人。不過這樣的一個典禮麻煩而昴貴,也許沒這個價值。」   鐵柔琴想了一下,道:「不,還請東方少爺多加幫忙。」   東方尋彩這時嘴角浮現一絲淘氣的笑容,笑道:「好,那我就盡全力幫你。」   雷霏卻是一付不以為然的神情。總覺這算那門子的祈福儀式,怎麼看都像是一場小小的結婚典禮。這個安郡的東方少爺到底在想些什麼?   第13小節   孤獨的身影、寂寞的眼神、失落的意志…想要喝醉的人。這就是白任目前的最佳寫照。一連幾天他無心工作,坐也是、站也不是,整個人被一種無形的絕望給擄獲。現在他坐在一家以前很少光顧的傭兵聚集的酒館。因為怕碰到熟人,他不想要朋友擔心,多過的關切只會讓他覺得更加難堪。現在他只想找一個地方,好好喝一場、讓酒精麻麻痺思緒。同時他告訴自己,就讓鐵柔琴的記憶隨著今夜的大醉,一起埋葬在酒精之中。再醒來時,就要振作,好好地努力,快速的存錢,帶著母親與弟妹們離開這個充滿她影子的城市。   「酒、給我龍蛇根。」白任對吧檯的酒保喊了一聲。   對方板著臉,端來一小杯橙黃色的飲料。   白任舉杯,一飲而盡,又道:「給我一瓶!」   酒保停下動作,看著白任,嘴吧動了一下,不知說些什麼,   「沒有嗎?那我到別家去!」   酒保還是板著臉,道:「給你。三金印。」   「這麼貴!」   「這包括今夜的住宿費,還有把一個醉漢抬到客房的代價。」酒保不悅的說道:「不然,你可以去別家。」   「好∼謝謝…」白任看了看這個一直沒給人好臉色的酒保。這才明白,為什麼這家酒館給客人難看臉色的酒館還會生意興隆。   歎了口氣,到了滿滿一杯龍蛇根。透過橙色的酒精,看著酒館內的歡笑,白任心中五味雜陳。他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女人,世上多得很。是自己拋下她,有什麼好難過的。   即然已經主動放棄她,那又何必心生嫉妒!她喜歡誰、她要與誰親近,與我何干!我可不是在喝失戀的悶酒。我是在為一位「朋友」慶祝,祝賀她找到理想的伴侶。我也是在為自己慶祝,恭喜自己不用再為不說理由、無預警的與一位好女孩分手而感到自責。   這瓶酒要好好喝,痛快的喝,不用再去想她。放下一切,歡歡喜喜地好好喝一場!   這時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有關鐵柔琴的消息。不過他身旁的酒客卻很不識相,那位傭兵似乎是鐵家常顧用的人員,在他身旁談與同伴談起鐵家的八掛。   白任很想刻意乎略,身旁酒客的聲音。若是有心他也可以換個坐位。但不知為什麼,理智抗制著,心理卻不由自主地想要聽聞她身周的事情。幾次想要拿起酒杯,離開吧檯,屁股像是黏在坐位上,無法站起。而且酒客的談話,讓白任越聽心跳越是加快,耳朵也更加拉長…專心的讓他忘了那瓶龍蛇根。   「…對了,你要不要也接這個工作。鐵家的酬勞一向不錯,而且這一次又是保全的工作。」   「保全的工作?那免了,我最討厭有錢人家的宴會。」   「嘿、嘿、嘿,這次的不大一樣。鐵家好像有個密秘的典禮要舉行。不是什麼宴會,不過卻要找不少人確保典禮的舉行。不讓任何閒雜人物接近。」   「這麼神秘?難不成鐵家信奉邪教,要舉行不可告人的獻祭儀式?」   「哈∼老兄,你想到那去了。」那位傭兵笑道:「我猜鐵家這一次是要舉行訂婚典禮。」   「訂婚?」酒客露出疑問的表情:「誰啊?」   『訂婚!?』白任突然感到口乾舌燥。   那位傭兵神秘兮兮的說:「應該就是鐵家的千金小姐。」   酒客不以為然的說:「什麼!鐵家小姐真的要嫁給那個傭兵?白任那傢伙可真是一步登天。取了鐵家小姐,真是爽呆了。我還一直以為是誤傳,想不到竟然真的有這種不要臉的人,對顧主下手。哼、哼,白任、還敢號稱是南城最棒的傭兵。這也難怪鐵家要暗中舉辦訂婚典禮。」   『混蛋!別亂冤枉人!一定是弄錯了!琴兒怎麼可能突然要訂婚!』白任在心中怒喊著。   「哈∼你錯了。不是鐵家小姐的對象不是白任。是一位帥到不行的美男子。聽說才來到南城不久…叫、叫什麼來的…」   「不會是東方尋彩吧?」   「啊!沒錯就是他。怪怪,這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天做之合……」   白任腦門一響,那兩人的對話再也聽不見。   心中直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也太快了!…   他們、他們才認識幾天而以。   這…不可能、不可能!   這、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白任認為東方尋彩對任何女孩而言都是個好對象,也暗中祝福鐵柔琴能得到他的呵護。而至能夠永結同心,成為夫婦。但那也該是許多日子以後的事…才短短幾天、他們認識的時間才多久…這、這未勉也太快了。   白任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不實…   大腦好像暫停運做。   耳畔的聲音無法傳入腦中…   酒館的喧嘩好像變非常遙遠…   也不知是怎做辦到的,酒、一杯接著一杯。   想醉,卻保持著一種很清醒的恍惚。   荒唐滑稽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想笑-聲音卻卡在喉嚨。   痛徹心扉的哀傷洗卷全身,他想哭-眼淚卻掉不下來。   白任掉入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他的眼神失去了光彩,與鐵柔琴相處的畫面一幅幅飄過心坎。他時而呆笑、時而哀傷表情變化不斷。他已經完全失去一名傭兵時常保有的高度警覺。酒館人來人往,酒客換了一批又一批。   一位年少的男孩,坐到白任身旁。男孩擔憂地看著他。白任失神無覺。   「白牙…」   耳朵收到好友的呼喚,但大腦卻沒有反應。   「白牙!」   又叫了幾聲。白任依舊恍然無覺。   他又到將酒杯倒滿。送往嘴邊。男孩生氣了。搶過酒杯,罵道:「白牙!你這算什麼!」   白任這才緩緩地由恍惚的泥沼中爬出。   眼神依然呆滯,死氣沈沈的說:「怎麼了,小雲?」   「白牙!我找了你好久。想不到你竟然在這喝酒。」   「有事嗎?」   「白牙∼我沒有資格對你說教。你這樣子,實在叫人忍無可忍!鐵柔琴對你一往情深,四處尋你。為你掛心不止。而你卻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見?看你這樣子,明明就很痛苦。為什麼不去找她?弄得兩人滿身傷痛,何苦來哉?」   「哈∼是嗎?我只是個沒沒無聞的小傭兵,那難高攀。」白任苦澀地說。   「亂說!你可是白帝的後人、南郡最好最棒的傭兵。你何必貶低自己。更何況,鐵家又不是攀權附貴之人,而鐵小姐也非愛慕虛榮的無知千金。我實在想不出來,白任你有何理由要避開。」   白任慘澹的笑了一聲,道:「是這樣嗎?小雲,你不懂。像我這樣的浮雲遊子,那能配得上家大業大的鐵家。與她在一起,只會引來眾人的訕笑與不恥。難到我要讓琴兒一輩子活在別人的輕視中?」   季行雲揚眉責道:「胡說!你們是天設佳偶,有誰有資格亂下妄言!更何況你只要全心全意地對待鐵柔琴,所有的謠言自然不攻自破。我到覺得是你自己在逃避。是你不敢面對一些無聊的閒話!只要你站出來勇敢面對一切,世上還有不能解決的事嗎?」   白任慘笑道:「哈∼也許吧…可是…這也來不及了…琴兒她、她己經是待嫁之人…她已另結新歡。我現在又有什麼立場去破壞她的姻緣。」   季行雲奇道:「什麼?鐵柔琴要結婚了?我怎沒聽說,對象是誰?」   「一個各方面都極為優秀的人。能嫁給他,是琴兒的福氣…」   「到底是誰?」   「不就是那個東方尋彩。」   季行雲像是看到小狗在爬樹,豬在天上飛一樣,臉上表情極為怪異。   白任這位傷心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季行雲的異狀,繼續可憐兮兮的說:「如果是他,我也能安心。世上能像東方公子這樣優秀完美的男子可難得…」   「你等會,你說鐵柔琴要嫁給東方尋彩?」   「是啊…」   「哈哈哈∼∼∼」季行雲終於忍不住爆出狂笑。   季行雲笑到快坐不住,扶著肚子,抓著吧檯。   白任苦著臉罵道:「有什麼好笑的。看我這樣子,很好笑嗎?」   季行雲強忍笑意。   「哈∼嗚∼呵∼呃∼不、不是…但是…」   白任終於生氣了,罵道:「喂!你也太不夠朋友了!這事有這麼好笑!」   「不、不是。但是…呃…我說白牙,你打那聽來的?你能夠確定他們兩人要…噗∼」季行雲說到一半,又忍不笑了出來。   看季行雲的樣子,白任也略感可疑。只是聽聞兩名傭兵的閒聊就妄下定論確實不妥,腦中又馬上閃過鐵柔琴與東方尋彩兩人親蜜的樣子,讓又白任覺得兩人似乎是情投意合。在一見鍾情之下,閃電訂婚也是有可能。   「白牙∼你就為了這個不知那得來的怪消息而如此消沈?」   「怎麼!不行!你管我!」白任被季行雲得惱羞成怒。   「不、但是…聽我。他們兩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弄錯了。」   「你怎麼知道?」   季行雲斬釘截鐵的說:「真的,他們不可能會結婚。相信我。白牙,你自己好好想想。關心則亂,我不知道你怎麼誤會的,但是東方尋彩與鐵柔琴…對不起…你再仔細想想…我先走了…我再強調一次,肯定是你弄錯了。」   季行雲說到一半又差點忍不住想笑,他得努力的自我克制,才盡力保持關心朋友的表情離開酒館。   白任眨眨眼,搞不清楚季行雲到底在笑什麼。但是小雲向來不會說謊,既然他這麼肯定。也許其中真的有所誤會。但是…已經立誓要離開琴兒,她結不結婚又與我何干…唔∼可惡!不行!還是查證一下,如果…也許…該努看看…這些日子也夠受了。   『該死,我鋼鐵般的意志呢?可惡!好!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不會再把琴兒讓給別人!』   第14小節   要找白任相當費事。白任要見鐵柔琴卻不困難。而且在她不知不覺中,偷偷跟在她的身邊,對白任這位好手也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為了追查事情的真像,白任現在正進行著他一向不大喜歡的行為-跟蹤。   雖然鐵柔琴身旁跟著雷霏,不過白任一點也不她放在眼裡。雷霏的武功是有點水準,不過像她這種粗枝大葉的人,實在不用太擔心。反而是鐵柔琴的感覺還比較敏銳,況且她對白任的氣息特別敏感,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會引起她的疑心。   她們兩人在南郡的商業區中,一間店接著一間店逛著。白任跟著跟著,臉漸漸紅起來。因為她們走了好幾家女性的專門商店,白任這個堂堂的男子漢別說要隻身隨著她們走進店裡,就是鬼鬼祟崇在外面跟監也很引人疑竇。還好他近來越來越能掌握白帝留給他的內丹,能力大為提升,還能在外面憑著知感雷霏的真氣而猜測她們的動向。   感覺上,她們好像是在大採購。而且買的東西都是喜氣洋洋的物品,甚至有許多物品是平常用不到的,只有在一些特別的場合…像是、像是文定之禮時…   白任的心情隨著鐵柔琴的採買行動,更加低落。看來小雲是不知道琴兒將要舉行婚禮之事,他是不會騙人,但不代表別人不會對他有所隱暪。   白任在心中喊道:不!還不能確定!也許是鐵家有新的煉晶廠要落成,莊曜安不是與鐵家技術合作,新的公廠也該落成了。一定是這樣的。那會有人認識不到幾天就進展到要踏入紅毯的另一端!至於女孩子在一起,買買衣服、挑挑飾品不是很正常的事!   白任在心中努力的自我安慰,卻也有道不一樣的聲在提醒著他。琴兒一向不管家中的生意,怎麼可能會與雷霏一起出來採購祈求新工廠設立祭品。就算是好了,她臉上那種既害羞又喜悅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她們出來了。白任迅速地閃到商店的招牌後面,收神納氣。鐵柔琴與雷霏渾然不知有一對眼睛正注視著她,還興奮地走向下一家店。   而白任也不知道路上有人少行人正對他指指點點。藏在一家女性用品專賣店的招牌後面,實在不是個光彩的行為。   一位小朋友天真的問:「媽媽∼那位大叔在幹什麼?」   「噓∼別管閒事…離那個變態的人遠一點。」   白任耳耳聰目明,這些話傳來耳中,讓他耳根紅得發燙。不過看著兩個女孩走入另家店,他也沒多餘的精神管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趕緊又跟上。   看到雷霏蹦蹦跳跳拉著鐵柔琴地走進商店,白任眼前一黑,目光暈眩。那家店-婚紗專賣,這…   『不行!白任你要振作!』白任壓下險些逆走的血氣,對自己說道:「走這一家店又不能代表什麼!也許,她們只是看看。女人家會對婚紗充滿幻想,也是常有的事。進去逛逛不買東西又不犯法!」   白任很想就此打住,不再探求下去。他擔心事實是殘酷的,卻又無急切著想要知道真相。冷汗染濕了背衫,他急躁著趴在店家的櫥窗前,也顧不得會有被發現的危險。也集中精神,竊聽著店內的對話。   精緻的紅妝專賣店。一位美麗大方的老版娘,熱情的招呼兩人。   老版娘快速取出一件桃紅色的紅妝,交給了鐵柔琴試裝。   看著鐵柔琴走入更衣室,白任感到一陣暈眩…   『冷靜!』白任警告自己。   過了好一會,鐵柔琴才一身桃紅,沾滿喜氣的走出來。臉上帶點羞澀與期待,活像個待嫁的小姑娘。   「好看嗎?」   「美極了。讓我再把袖口修一下。嗯∼腰部再修得合身一點,會更好。」   雷霏道:「何必麻煩。這樣就很好了。」   「不行!」老版娘與鐵柔琴同聲譴責。   「女孩子一生一次的重要衣服那能隨便!」   鐵柔琴點頭附和。   聽聞至此,白任咬著牙,默默的離開。步伐越跨越寬,腳步越踩越快…   「啊∼∼∼∼∼」最後他狂喊著,狂奔著,像是逃命似地,想要逃出一切,但琴兒的臉孔卻緊緊纏在他的心扉。   第15小節   一個商隊正在南城西門附近整隊,準備出發。   白任板著臉,對著著傭兵群下達指示,提示這趟行可能遇上的危險與應對方法。幾個曾與他共事傭兵,都覺得相當奇怪,他怎麼變得如此嚴肅,說起話來還帶點殺氣。與往常大不相同。   也難怪,白任現在正一肚子火,恨不得這趟走鏢能碰上不知死活的綠林大盜,好讓他痛宰洩憤。情場失意,連帶著讓白任的工作情緒也受到影響。   「白先生…」商隊的主人看白任交待完畢,就走過來問道:「我們的行程是不是太慢了,從南城到招烏,要走上十天?」   白任臉一沉,沒有說話,無形的壓力卻差點讓顧主喘不過氣。   「啊…謹慎點好…慢一點,總比遇上危險來的好…」商隊主人急忙改口。   「哈…白先生,我不打擾您了…我再去做最後的確認…」從白任身上感受一股可怕的氣氛,他忙著避開。   一面走還一面嘟嚷著:「這可怕。我是聽說白任這個傭兵又可靠,又好相處,才特請他當傭兵頭頭。怎麼跟傳言中的相差十萬八千里。可靠是還不知道,但是這個樣子,那裡好相處了。」   白任也不覺得自己失禮。想到琴兒與東方尋彩即然結婚,一下子又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在椅子上。想到琴兒可能正與東方小子正親親蜜蜜地搭在一起,白任不知不覺中臉就糾結成一團,拳頭握緊、咬牙切齒、面目猙獰,讓人退避三舍。腦海中又浮起琴兒的笑顏,神色又放鬆,柔情似水、好不溫柔。但又憶起東方尋彩得意的樣子,手用力一抓,椅子隨即發出抗議的悲鳴。   幾名傭兵好奇地站得遠遠看著白任不停地變臉,小聲的交換意見,猜測白任異常舉動的原由,互相交換八掛消息,甚至往始打賭。不過這場賭局沒有輸贏,因為沒人敢大膽地向白任求證。   「喂,白任你在干麻?玩變臉秀?是想改行當演員嗎?」   一位女孩不怕死的走近,不客氣地對白任開了玩笑。   『雷蘋?』白任從沉思中醒來,見到雷蘋這個東方尋彩的支持著,沒給她好臉色,道:「干麻!」   雷蘋笑道:「當然是來找你。」   「找我?你從何得知我人這?」白任警戒性的問了。   「嘻∼找人還不簡單。只要人在南城,就是藏在地底,我也有辦法把人挖出來。」雷蘋得意地說。   白任看到雷蘋就想起東方尋彩,心情也跟著變得惡劣無比。討厭兩個字只差沒寫在臉上,不過雷蘋卻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如果可以的話,白任很想把她趕走。不過看在雷震與督議長雷理的面子上,白任還能勉強保持理智。   「好吧,能幹的小姐。你已經找到鄙人,有何指教。」白任的用辭還算客氣,不過語氣像是在說,礙眼麻煩,人被你找了,有屁快放。最好馬上給我走人!   白任雖然擺出極度不歡迎的態度,不過雷蘋卻露出蜜糖般的笑臉,讓白任也很難發作。   「找你當然有事。不過我也是受人所托,想請你幫忙。」   白任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雷蘋繼續道:「事實上是東方少爺想顧用你。十天後在鐵家的小禮堂有一場盛事,這場重要的典禮不能被人打擾,所以要請你幫忙,杜絕外界的訪客與干擾。」   白任的臉受是受了一記重拳,變得更加難看。心中早把雷蘋這位報信者千刀萬剮了好幾次。這實在太過分了,是來示威的嗎!   不過雷蘋好似沒有注意到白任的變臉,又滔滔地道:「東方少爺對南城也大熟。不過有小雲的介給,與在海運公會中對你的印像,認為白任你是位相當可靠的傭兵。才想把會場的安全交給你。怎樣,會給你很好的報酬,而且以他的傭兵也由你來篩選。只要能讓典禮順進行就好。」   「呵…那還可真恭喜東方公子,不過,這種喜事何必拒絕訪客。大肆慶祝不是很好。」白任酸苦而悲切的說著。   雷蘋卻嘟起嘴說:「有什麼好恭喜的。不過又是一場政治與財經的結合。」   白任詫道:「什麼?!」   「本來就是了。東方家現在正要大力發展兵器鐵器生意。而鐵家近來拓廠,資金吃緊相當危險。這不就一拍即合。唉呀,也真苦了東方少爺。為了家族發展,還沒取妻就要先行納妾。那個鐵柔琴也正好處於寂寞空虛的狀況,東方少爺稍微發動點柔情攻勢、再加上家人的大力鼓吹她馬上就淪陷了。不過這也算場地下婚禮,畢盡東方家的要人怎能與大商家結合。這不就擺明了是利益的結合,會讓人說話的。唉,一樣是女孩子,我也有點同情鐵家小姐,要一輩當人家的地下情人見不得光。還好她一直被蒙在鼓裡,還能帶著笑臉迎接這一切。有時無知也是種幸福。」   「鐵家的情況真的這麼糟?」   雷霏神秘兮兮的說:「也不是啦∼你可能不知道,鐵實的二太太一直視那位小姐為眼中釘。不過就是把討她厭煩的繼女賣出去,也賺了一筆。唉∼真是可憐無知的小姑娘。」   聽著聽著,白任的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大為驚恐。   「好了,好了說了一大堆,這個工作你接是不接?」雷蘋問道。   「讓我想一下。」白任臉色凝重。   「怎麼?聽說這個商隊要到招烏。來不嗎?」雷蘋惋惜的說:「如果不行,也沒辦法。我只好再找別人。」   「不、怎麼會。典禮在十天後嗎?」   「嗯。不過,你至少要提前兩天報到。就算你的經驗再豐富也要好好觀察會場四周的環境地形,安排人手。才能把會場的安全照顧的滴水不漏。」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好,這個工作我接了!」白任故作鎮定的說。   「嘻∼有你來東方少爺可就能安心了。」   白任語帶雙關的回道:「當然有我加入,一定能讓東方公子『滿意』,讓典禮進行『順利』。」   「好啦。我也不叨擾你這位搶手的傭兵工作。再見啦∼」   雷蘋人一走,白任馬上提振精神,喊道:「大伙,過來集合。計畫要稍做變更…」   口中大聲說話的同時,心裡也計算著:『東方尋彩,你這個好樣的,琴兒一生的幸福差就被你給糟蹋。我、白任一定要讓你這個可惡的花花公子吃鱉,這場婚禮我破壞定了!』   「…為了避免額外的危險,與顧主的要求,要把休息的時間減半。另外黑甲的行速也要加快三成,總之我們要節省一半的時間。改為五日內抵達招烏!」   「什麼!這不會太趕了嗎?」   白任怒眼一瞪,反對的聲音馬上消失不見。臉上浮現陰沈的笑容,嚇得那位發言者冷汗直流。卻不知白任正在計算,要怎麼利用傭兵總指揮的身份破壞東方尋的「好事」。   想到東方尋彩找了自己負責會場安全,白任心中就深感萬幸。   『嘿、一定要讓那個東方小子難看…不對,破壞婚禮只能讓琴兒避過一時。對了,我要帶著琴兒逃走!可是這種不名譽的事,豈該是大丈夫該為之事…哼、哼,為了雷震我都曾想在法庭劫囚,為了琴兒的一生幸福,這一點小小污名算什麼。不過琴兒現在正中了東方小子的迷魂術會跟我走嗎?這可怎麼辦…不!用硬的也要把她帶走!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犧牲!』   ※※※   六藝首貼:http://classicwriter.24cc.com   作者閒話:   不知道已經公開說明幾次了,不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有人稱愚者為「月雨姊」…   很抱歉,小「弟」可破壞了諸位的美好想像,在下不是「美女」……甚至不是女性…   雖然長像清秀,但還稱不上帥氣。唯一自豪的只有一對亮麗的大眼睛,但也被鏡片給遮蓋了…   不提了,反正性別與長像對寫作並無多大的助益……   在此得跟有在閱讀天人的朋友們說一聲。雖然在許多在地都看到不才的劣作,不過在下涉足的地方就只有六藝與小說頻道…呃、再加一個鮮網(用附加的,好像很對不起鮮網…)。   所以,您若有保貴的意見,請留在這三個地方。雖然偶爾也會到龍的天空、幻劍書盟逛逛,不過每月的頻率可能不到一次。   不才很希望得到保貴的批抨與建議,但若只催文請省下打那四、五個字的時間。   第16小節   俗話說:戀愛使人盲目。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白任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要他還保有平常的理智與判斷力,當雷蘋來找他時,就該發現事有崎蹺,以他老江湖的經驗也不會一直把東方尋彩當成男。不過他現在正一頭栽入愛人解救計畫中,愛頭山豬,不顧前途有多少危險,也要為營救心上人而勇往直進。   他用高壓與「實力」,讓商隊奇跡似地在五天內就抵達目的地。能夠提前到達,讓商隊正成能以較高的價錢把東西賣出,路途雖然幸苦了點,顧主還是很高興。本想多給白任二成的薪資,再請他帶領商隊回南城,白任卻一口氣推辭。商人很失望,不過同往的傭兵們卻在私下齊聲歡呼。   又花了一天的時間,白任馬不停蹄地趕回南城。也不管身體與精神的疲憊,馬上就先私下觀察鐵家在南城郊外的別墅,擬家逃脫路線。為了鐵柔琴,白任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勞累,也忘記休息的重要。   次日他裝作很輕鬆的樣子去找東方尋彩。   兩人會面,各懷鬼胎。白任現在恨不得把這個東方小子大懈八塊,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白任以自認為最和善的表情,與東方尋彩商談會場安全與防護措施。卻不知東方尋彩看著白任那種極為不自然的笑臉,在心中竊笑不止。   東方尋彩很大方地將會場的安全工作全權交給白任。認定得到他信賴的白任,高興的不得了。白任馬上很認真地篩選傭兵,當然他盡選實力較「平凡」、工作態度較「自由」的傭兵。然後很細心的安排巡邏路線、暗哨,故意留下只有他知道的空隙。同時非常仔細地查驗會場一磚一木,甚至還花時間設下不少陷阱,不過這些陷阱當然不是用來阻止入侵者。   忙碌之下,時間很快就過去。   白任認定的訂婚典禮就要開始。確認過東方尋彩給他的觀禮賓客名單,白任在心中大罵東方尋彩,如此重要的日子,竟然幾乎未請賓客。要把鐵柔琴納為地下私妾的想法也更加確立,白任想要把琴兒救出東方惡人魔爪的念頭,也更加強烈。   不過這幾位客人-雷震、季行雲、長青回夜…唔∼令人頭痛,有這些高手在場,要成功擄人那不是比登天還難…   真是過份,雷震這傢伙平常看他道貌岸然,怎麼會來參加這種地下婚禮!一定是為了給東方家面子。各大家族之間,為了彼此的交情,像雷震這種人也要來參加這種見不得人的婚禮。法天的大家族果然沒有好貨!就連雷震也不能免俗。算了,他身為雷家的重要人物,肯定會把家族利益放到最高點,可是怎麼連小雲也跑來了…哈、那小子,一定又搞不清狀況了!真拿他沒辦法。   不過有他們在,要動手可難辦了。到時候真的要與他們交手?真頭大!小雲、雷震可都是高手,再加上一個長青回夜,就是打帶逃也不可能得手。真是糟糕,也許能動之以情…不成,小雲也許還好說話,但是雷震與長青回夜那邊肯定過不了關。連雷霏與鐵柔琴這樣的手帕交,都能看著她被賣掉,雷震這個理智的傢伙,一定會忍痛全力阻止我。真是他媽的!看看雷霏這個大小姐,平常好像對登徒子、納妾、輕薄之人痛惡萬千,真正遇到與自己家族交好的相關人等,就是同窗好友的幸福也能夠容忍。法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正在傷腦筋的白任看著手中的名單,突然在工作人員的列表中看到一位熟識的名子-張子軒。這不是牛皮的名字!他跑來做外燴?   『有了!牛皮一定會站在我這一邊。』白任心中打起了壞主意,馬上奔往廚房。   一到料理與火焰交戰的場所,就看到牛皮正忙碌著。   不管他手中的鍋鏟正不停舞動,白任一把將他拉離大鍋,直抵門邊。   眼一花,手上還拿著鍋鏟,牛皮一看到是白任就道:「啊、白牙,你真的來了!」   「什麼我真的來了?」   「不、沒什麼…」   「你怎會在這裡?」白任問道。   「喔∼還不是那個雷大小姐!竟敢看不起我,說我只會做些簡單沒水準的小菜。開完笑,被那個不懂美味的女人看輕,我還能當廚師嗎?所以我就來了。為了…」   白任看牛皮滔滔不絕的說著,馬上打斷他的話,搶道:「那飲料呢?是你負責的嗎?」   牛皮自負的說:「當然!我可是專業的調酒師。要知道我可是全南城唯一會調製閃青芬雪的人!這種小宴會,自然是…」   「好了、好了,別吹牛皮了。你有幾兩重我還會不知道。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怎麼?」   白任深深地吐了口氣,像是在下定決心似的。   「牛皮,希望你將這包藥加入今天的所有食料中。由其要讓雷震、小雲還有長青武議喝到。」   牛皮疑道:「這是什麼?」   「你別管,算我求你。」   「這可不成。你得知道,身為一位專業的料理人,怎麼能將來歷不明的東西加到食物中。就算咱們是多年好友,我也不能拿客人的…」   牛皮說話的同時,白任臉上閃過一陣又陣的青白,最後歎了口氣,道。   「好吧,老實說,那是迷藥。要只是讓他們好好睡一下。」   「什麼!迷…嗚∼」   白任迅速地捂著牛皮的嘴。小聲道:「噓…聽我解釋……」   聽完白任的解釋,牛皮臉上出現奇異的表情。好像在看著一場極度荒誕的故事。不過等他說完,牛皮到是與他站在同一陣線,小聲而用力地罵了法人的不是,頗有同仇敵愾的感覺。   「白牙,你放心。咱們同是窮人家長大的,不互相幫助怎麼可以。就交給我了。等會保證讓他們睡上三天三夜。」   「太好了!牛皮你果真是個好人…」白任感激的說,同時在心中懺悔道:『唉,小雲、雷震,為了琴兒,就讓小弟做一次小人。雖然這是下三爛的手法,可是…請願諒我。』   接過迷藥,牛皮將藥收好再三的保證會把事辦法,白任才緊張兮兮的離開。   看著白任走遠,牛皮又將迷藥取出直接丟入垃圾桶,喃喃道:「要我迷昏小雲與雷參軍?這不反而壞事。嘿、嘿、嘿,待會可要搶個好位子,等著看好戲。」   ※※※   作者閒話:   昨日幫朋友看店(漫畫屋),順道著手敲打拖了好久好久的惡魔事務所…打了幾千字…結果、結果在存檔時竟然把磁片的舊檔蓋回硬磁……回到家一看…當場傻眼…辛苦的結晶…全赴一炬。   是因為這文以惡魔做主角,而受到天遣嗎?   不行為能怪別人…明明就是自已粗心大意…嗚……   附帶一提,爾後天人將在每週一、三、五放上新帖。還有閒話,也不是每天都能閒閒地說話∼   第17小節   白任信步走到新娘的更衣室外,真氣散出。他清楚地感受到裡面有兩團氣息,那個雷霏就不用加以理會,鐵柔琴熟悉的氣息卻讓他心跳加快。她的息氣一樣是如此的溫柔婉約,但是卻變得比以往較為弱小。白任暗自深責,是自己的不告而別,讓她傷心、讓她忘了照顧自己。他在心中發誓,今後一定要好好賠償琴兒,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門的另一端,雷霏正在幫鐵柔琴梳妝打扮。不過這個丫頭在這方面可就比較笨手笨腳,沒幫倒忙就已經是萬幸。於是變成坐在一旁看著女僕為鐵柔琴做最後的整理,而她則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的瞎攪和。   白任怕被發現,真氣一絲絲地送入,漸漸的,能接收到空氣的震動,斷斷續續地聽聞裡面的談話。   「…琴兒,你這是何苦…何必…東方尋彩…」這應該是雷霏的聲音。   「霏兒你…懂…」琴兒的聲音還是這麼悅耳。   「那也不必…費心…盛裝打扮…」   「不論如何…我……能…總…」奇怪,這是什麼對話?白任心中起疑,便心急地加快送入的真氣,想快點把她們的對話聽清楚。   「…算了…隨你高…真不知道白任有…好的。」   然後是一陣沉默。白任一緊張,以為她們說起悄悄話,又送入更多真氣。   「別生氣啦!我知道你是把今天的對像幻想成白任才如此用心。不過…」   『什麼!』白任心中一驚,又喜又怒。原來琴兒心中…可恨的東方小子,今天一定要讓你難看!   白任一激動,真氣也跟著震了一下,驚動了雷霏。   「誰!是誰!」雷霏衝出外,卻早己不見人影。   「奇怪是我太敏感了嗎?」雷霏又搖搖頭,走回室內。   典禮即將開始,白任站在禮堂的角落,收神納氣將自己隱藏起來。   看著禮堂上稀稀疏疏,沒什麼人。白任一方面高興自己搶親的事不會被太多人知道,另一方面卻也暗自擔心,人少就不方便利用動亂逃跑。鐵家果然也不覺得光彩,不敢請人過來。   白任暗自觀察季行雲、雷震與長青回夜。當他們喝下牛皮特調的飲料時,白任在心中狂喜了一陣,然後也在心中暗自道歉:『小雲,為了我與琴兒的幸福,只好強迫你睡一下啦。』   在白任自以為隱藏得很好,沒讓人注意的同時,季行雲與雷震也偷偷地留意白任的動向。   東方尋彩沒有靠季行雲太多。只是要他注意白任,他很有可會會做出一些危險的行為,必要時請出手阻他一阻。季行雲本來不相信,不過發現白任來了,卻躲在一旁行跡可疑…   雖然不是很清楚狀況,但季行雲還是密切地注意白任的舉動。畢盡他不希望白任做出任何傻事,而遺憾終生。   雷震本來想單獨前來,卻引來了長青回夜與常侍官雷茗。   他掛著那張令人摸不透的撲克臉,臉上依然充滿了自信。身為他的常侍官的雷茗卻在一旁與長青回夜對雷震指指點點。   「雷大哥今天好像特別高興?」長青回夜對雷茗對了耳朵。   「嗯∼他好像在期待某件事的發生,真怪。雖然雷司令雖然溺寵大小姐,但是近幾來忙碌非常。難得有一天假日,沒有回家與家主大人報告近來發生的事情,卻受邀參加這個不知名的典禮。真是怪異。」   雷震走過來,神秘地笑了笑,說道:「你們別猜了。我可不是賣東方少爺的臉,也不是為了霏兒才來這裡的。反正等會就知道了。會有很新鮮的事發生喔!」   說完,雷震的目光移到白任隱身之處,偷偷笑了一下,就舉起酒杯,道:「祝有情人。」   遠遠地對著白任,一飲而盡。   時間漸漸走過,白任心情越來越緊張。季行雲他們應該早就喝了牛皮特調的飲料,可是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卻看到牛皮忙完廚房的工作,也走入禮堂像是準備觀禮的樣子。他也信手拿起調酒,灌下一杯…   這、難到被牛皮背棄了!怎麼可能!白任又急又氣。這個牛皮,事到臨頭竟然站到權貴那一邊!白任急得在心中連續問候了牛皮祖宗十八代。卻又無可奈何。   完蛋了,白任本來要等季行雲等人一出現暈眩的現象,就要去接走鐵柔琴。牛皮的失信,計畫完全被打亂。   雷霏進來了,東方尋彩也站到禮堂前方,鐵家的代長琴兒的長兄-鐵勉也站到台上。一切都就緒。來不及了嗎?   音樂終於響起,祝福的禮樂聽在白任耳中卻像是送葬曲。   禮堂的底端,鐵柔琴在一位伴娘的攙扶下終於一步一步地走向前。   一身桃紅,彩妝輕抹,美不勝收。發上裝飾著七種淡色彩花,散發出淡淡的香味,紅妝剪裁合身,將她的妙嫚的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略帶羞澀的神情配合著一絲絲的哀愁,令人見憐。   白任一顆心完全被鐵柔琴勾引。   『好美∼』他在心中感動著。卻又馬上轉為心痛,她就嫁給別人!   每走一步,白任心中就滴下一滴鮮血。   好希望這三十餘影的距離永遠走不完…   但,天不從人願∼   她終於走到禮堂的前方,鐵勉的前面。   看著東方尋彩站在她的身邊,白任腦門充血,禮堂的音樂停頓了,摻雜的人聲也消失不見。   難到就這樣拱手把琴兒讓出去!   『不!』白任在心中怒喊:『我處心積慮是為了什麼?難到只是來觀禮!』   『雷震、小雲!就是你們也不能阻擋我!』   「琴兒∼∼∼」   一聲發自心扉的呼喚後,白任終於引爆。將內心所有的掙扎化為行動!   他化為一道疾風、快如閃電。搶入鐵柔琴與東方尋彩之間。   一拳!在東方尋彩胸炸開!轉身,急道:「琴兒、跟我走!我不同意!你不能嫁給他!」   說完就握住佳人的玉手。鐵柔琴又驚又慌,有點不知所措。但手被她朝思暮想的人握住,紅妝的色彩也染上了臉頰。   沒等玉人反應過來,白任就打算直接把人抱走。   不過,他沒這個機會了。   「大膽狂徒竟敢傷人!」長青回夜嬌斥一聲,漫天掌氣已經將他籠罩。   深怕長青回夜一有失手傷到琴兒,白任不避不躲照單全身。這時白帝的遺產發揮了強大的功效,不但發出宏大的護身真氣,還讓他行有餘力打出了散牙拳。   長青回夜未料他竟有如此能耐,同時看清這位鬧事者竟是白任,訝意之際反應不及,而狼狽地接招。一時之間再也無力阻擋白任。   長青回夜雖然無力阻擋,但也讓白任動做受阻,無法馬上將人擄走。季行雲與雷震也在瞬間把握機會,雙雙使出擒拿人,要制住白任。   雷震見白任雙目散發著狂氣,充滿了血絲,知道出手不得保留。真力傾身而出,看準時機抓住白任右手,向後一扳。同時一掌按在他的肩頭,真氣不停灌入,要阻斷他真氣的運行。卻不知白任體內的內丹真氣狂湧而出,竟然雷震僵持不下。   季行雲與雷震頗有默契,同樣不想傷及好友,雷震以他的左手為目標,季行雲就對右手出招。但季行雲出手卻有所保留,他心存有疑問。白任一定誤會了,他不可能會對鐵柔琴不利,但他出手傷人卻又歷歷在目,讓季行雲不得不出手。   功力原本就沒有雷震深厚,又未盡全力。季行雲雖然扣住白任右手,但未能讓他失去行動力。白任這時心中又急又怒,為了琴兒也不管是誰在阻撓。真氣爆出,手一振,季行雲未能在第一時間控制白任的穴位筋脈,人就被甩出。   雖然半身受制,白任卻變得更加頑強,右手就成鳥爪就反刺雷震。   長青回夜見雷震危險,再度出手七,寸回勁急忙打出。   肩頭一麻,白任右手險險地從雷震腰畫過,筆挺的軍服被畫破。然後右手就無力地垂下。   雷震見機不可失,連忙將他一舉成擒。   雖然將他制服,但雷震汗水卻如同大豆般滴下。白任真氣強大,實在是雷震前所未見。他心中焦急,不知還能制他多久。半年前白任的功力還遠不及自己,但現在卻遠遠超越,怕傷了白任,不敢用法印。表面上雷震是制服了白任,實際上雷震已用盡全力,而白任的真力卻還不停提升。   「可惡,雷震快放開我!今天我一定要帶走琴兒。小雲、雷震!你們算什麼朋友!不幫我就算了,還助紂為虐!」白任還有餘力大聲喊叫。   雷震想要解釋,卻苦於真力用盡,無餘力開口。   「這…」季行雲相當為難,一下看著白任臉紅脖子粗地痛罵喊叫,一下子看著東方尋彩緩緩站起,左右為難。   碰!長青回夜到是忍住了!也不用真力用力地往白任頭上揍了一拳,罵道:「你在發什麼瘋!」   這一拳打在真氣流轉豐盈白任身上,他到沒什麼。長青回夜沒用真氣,自己的手卻腫起來了。   不明情況的鐵柔琴心急地道:「白大哥你沒事吧?雷參軍請您行行好快放了他!」   看到鐵柔琴對他的關心,白任心頭一甜,士氣變得更加高昴,真氣又如江水氾濫般狂洩而出。季行雲見雷震快要支持不住,急忙出手在白任丹田打一下,阻撓他真氣有效的聚集。   「喂!小雲!你!可惡!」白任氣得想罵又罵不出來。   這時雷霏也是怒滿面,指著白任就要開口大罵,東方尋彩卻走回,站到白任身前,阻止雷霏開口。   白任雖然受制,卻依然不屈不撓,見情仇之人就站在正前方,要是他脖子夠長,恐怕頭也要伸過去咬她一下。   中了白任一拳,東方尋彩臉上血色盡失。神情卻依然沉穩,沒有不悅也色,也沒有怒惱之情。目光中還放出一絲絲羨慕神情。   她冷靜地說:「白任,你不是要放棄鐵小姐?怎麼有資格在這大喊大叫?」   白任怒道:「誰說我要放棄琴兒!要有誰敢傷害他,我作鬼也不會放過那個人!」   這句話肯定會針對東方尋彩而發。不過後著似乎沒有感覺,面對白任的威脅她只是冷冷又輕視地笑了。   然後露出狡詐的神情,快語道:「那麼,你是否願意一輩子與鐵柔琴在一起。不離不棄,即使她衰老病痛也無怨無悔?」   「當然!我是真心要一輩子呵護琴兒,絕不會像某些騙子,為了家族利益而殘害一位少女!」白任又惡狠狠地回話,臉上的神情好像恨不得一口把東方尋彩給吞了。   「哦∼」東方尋彩笑了笑,轉向鐵柔琴,問道:「這位白任先生如此表白了。那麼,鐵柔琴女仕,你是否也願意一輩白任在一起。不離不棄,即使他窮困潦倒也無所怨尤?」   鐵柔琴深情地看著白任,堅定的說:「我.願.意。」   東方尋彩這時綻放出璀璨的笑容,宣佈道:「很好,在鐵柔琴女仕兄長-鐵勉、白任至友季行雲,與官方代表主議士參軍雷震的見證下,在下正式宣佈鐵柔琴女仕與白任先生正式結為夫妻。希望兩位能永結同心,在人生的道路上能互相扶持,互相照顧與鼓勵。現在-新郎可以親新娘了。」   「咦?」「…」「啊!」「這…」「哇!」   白任、鐵柔琴、季行雲、雷霏、長青回夜都發出不同驚歎聲。   鐵柔琴臉紅得像蘋果。白任也好不到那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白任宛如隔世,眨眨眼,一付呆滯的模樣。   雷震這時才開口道:「主婚人不是問了,『你是否願意一輩子與鐵柔琴在一起』?你方才不是回答,當然。然後女方也同意了。這不就是制式的婚禮誓言。又有男方代表、女方代表以及有力的公正人士。簡便的婚禮不就完成了。不然鐵家小姐這身紅妝是穿假的嗎?」   「啊!」白任訝然驚醒。是有這回事沒錯,但是…這…未…免…也…太…荒…唐…   季行雲這才恍然大悟,馬上賀道:「白牙,恭喜你!」   「哦∼原來如此,雷大哥說的「新鮮的事」就是這個。」長青回夜不懷意地笑道:「可真便宜你了,白任,南郡最偉大的傭兵又創下一項驚人的紀錄。」   東方尋彩最後又道:「最後,我還是要公式化的問一下,在場有人反對這件婚事嗎?」   眾聲應道:「當然沒有!」   雷震這才放開白任,看了看自己被弄破的衣服,心有心有餘悸的調侃道:「恐怕也沒人敢有意見。這樣為了新娘不顧一切的新郎,有誰敢再阻擋在他前面。」   「哈∼∼∼」祝福的歡笑填滿了禮堂。   白任卻只能呆呆地看著羞澀的新娘,不知所措。   第18小節   鐵家的禮堂正流轉著柔和而輕鬆的樂聲。裡面的人充滿歡笑。戲劇化的變化讓知情者與不知情者都感到相當滿意,他們都看了一場很刺激而圓滿的戲。而男女主角中的女主角在她同窗好友的陪伴下,回到更衣室換裝-新娘的紅妝並不適和活動,她得去換另一套禮服。而男主角則未能平復心情,應該說他現在還處於半恍惚的狀態。雖然新娘的兄長鐵勉,已經很好心地向這位妹婿加以已解釋。不過白任的心情就像洗了一場三溫暖,大起大落。至今他還無法相信,就這樣當了新人。   白任自然成為這個小宴會的焦點。而許許多多的調侃當然少不了。由其是牛皮那張嘴,說得白任的臉發出一陣又陣的鮮紅。   無預警地的完成結婚儀式,白任的大腦還渾渾沌沌。不過發揮一名優傭兵該有的本色,他終於漸漸冷靜下來。但,心緒漸趨穩定的同時,新的問題又浮現了。這場婚該怎麼對家人說明…還有這個死牛皮,回到常客來一定會將今天的故事大肆渲染,讓這件事變成南郡的傭兵界的「傳奇故事」——那、那往後還怎麼工作…   不過,心念一轉。鐵柔琴的高興的笑顏出映在腦中,甜蜜的情緒就灌滿全身,讓他充滿了力量。好像所有困擾都變得不值一提。   季行雲默默地分享白任幸福的感覺,由內心深處亦浮出了一道人影。一種想見她的強烈慾望在他心坎不停翻滾。雖然禮堂內有許多歡笑的朋友,季行雲心中卻產生一種前有未有空虛感。由其是看到白任眼中算發出的幸禮與美滿;雷震帶著笑臉,有意無意地與長青回夜交會著只有兩人才能理解的眼神,這種淡淡的空虛感就更加烈。   歡笑中,沒有注意到季行雲的失落在一旁。   到是季行雲自己覺得不對勁,因該是為白任感到高興的時候,不該想些有的沒有的。他拍拍自己的臉頰,提振精神,也加入取笑白任的行列。   氣氛熱烈,酒過三旬後。季行雲想要對策畫這件美事的「主謀」、東方尋彩道謝,卻發現場上見不到人。同時想起她中了白任一拳,不知傷勢如何?擔心之際便問道:「奇怪怎麼沒有見到今日的功臣,東方尋彩呢?」   「啊!對呀!怎麼沒有看到他?」白任也關心道。   其他人注意力也都放到白任身上,竟然都沒注意到這位「陷害」白任的陰謀者。   還好會場的主人,鐵勉對這些重要客人的動向都有在注意,才提供了答案。   「東方公子與剛到不久的雷家小姐到休息室去了。」   「休息室?」白任提高警覺的質疑者。   他對這個禮堂裡裡外外都非常清楚,休息室?這個禮堂除了給新娘化妝更衣的休息室外,其他的休息室都在禮堂的外側,但是因為與會的人少,根本就沒有開放。那到他…跑到琴兒那裡去了!就算他是主婚人,這樣做也太失禮了!男女有別,他怎麼可以如此亂來!   還有,之前看到琴兒對他青采有佳,那種信任與依賴的神情可不假。他長得又是一表人才,貌比潘安,讓他跑到琴兒那裡,這…太危險了!   「喔∼休息室啊。她被白任打了一拳,不知傷勢如何。我去幫她看看。」季行雲認為東方尋彩正在調理傷勢,關心地自告奮勇要為她療傷。   「不行!」白任急道。   「為什麼不行?」季行雲一臉疑問。   「就不行!你怎麼可以到新娘那裡!」白任又氣又急又好笑地罵著。   「啊!對呦∼我一時忘了…」季行雲這才想到一個男人怎麼可以跑到新娘的更衣室去,看見白任臉色青紅交替又問:「白任你怎麼了?」   白任著急的說:「沒、沒什麼…只是,那個東方小、公子不知道有沒有事,但是他待在琴兒那裡、這…」   雷震看著白任,一股笑意就衝上腦門。看白任這付德行,分明就是在害怕鐵柔琴會被東方尋彩佔便宜。可是基於他是趁成兩人結合的恩人,再加上是白任把人打傷的,他是即擔心又不好意思表達不滿。   於是雷震故意很好心的安慰他:「放心,你的新娘會好好『照顧』東方公子。絕對不會『虧待』你們這對冤家的恩人。」   「哈、哈、是、是啊…」白任用僵硬的笑容回答。   原本雷震還想再多欣賞一下白任困窘的模樣,好抒解近來累積的工作力。雷霏卻陪著新娘走出來。   這回鐵柔琴換上了粉紅的禮服。精緻的蕾絲,多重逢松的長裙,淡紅的絲稠點綴了青綠的花邊。禮服刻意緊縮腰圈,讓鐵柔琴的柳腰更為凸顯。頭上裝飾白絲淡青的彩結,讓她更顯動人。白任好似見到公主出巡,神全被勾走。   發現白任的失神,不免又是一陣取笑。   而長青回夜帶著羨慕的眼光,在分享著兩人幸福的同也兩手也抱住雷震堅實有力手臂,感受著雷震的體溫,心中也是甜甜蜜蜜。   新娘的出場為會場帶來另一陣高潮。然而眼尖的人又發出一陣驚呼。因為又有兩位女士從禮堂側方的休息室中走了。   雷蘋扶著一位驚為天人,貌比天仙,有著沉魚落燕美姿的傾城美女走入禮堂。   雖然位美女臉上帶點傷病的蒼白,但絲毫不會影響到她那如同神跡般的姿容。高挑的身裁、長髮散任意撒下有如一道亮黑的瀑布。她只是穿著精緻簡單、易於行動禮禮,但妙漫的身裁搭配上合身的衣服就足迷倒眾生。她的臉上未施彩妝、清清淡淡,高雅的氣質配盛略帶倦容的她更引人憐惜   她一出場,所有男士的眼珠幾乎都要跳出來了。新娘的光彩一下子就被她搶盡。   還好白任整顆心幾乎都被鐵柔琴填滿,一下子就恢復平靜,問道:「雷蘋帶來的那位朋友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   原本不行演奏的音聲已經停止,樂師們似乎也因為這位絕世佳人而無法專心演奏。   「東方尋彩你的傷沒事吧?」季行雲有點失神地走向前。見她臉色不佳關心地問。   她就是東方尋彩。白任感到一陣混亂。急忙放出真氣探查…真的,與那個東方小子的氣息一模一樣!那、那,我這幾天在吃什麼醋。還有當我說起東方尋彩將與琴兒結婚時,小雲那時的大笑…再看了雷震與鐵勉,他們的神情雖然都陶醉在她的美貌中,但絕沒有自己那種驚訝的感覺…原來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裡!原來你們集合起來唬弄我!   白任又氣又好笑,但也因這樣自己才會與琴兒…   目光在朋友臉上巡了一圈,回到琴兒臉上,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一股暖流由心中流出,充沛了全身。   第19小節   這場禮宴在雷震離去後漸漸安靜下來。本來該是除了新人外最受注目的東方尋彩,在向新人獻上祝福後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悄悄地退下。雖然引起眾人男士的歎息,卻也讓眾人女士感到安心。她實在太具吸引力,她的退場讓女孩子們無安心不少。   季行雲在東方尋彩退場不久後,也溜到休息室。   她正閉著眼,專心調息。汗水如雨,一旁的雷蘋擔憂地看著她,不時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汗。   季行雲一到門口,她就長吐一口氣,巧目睜開。   「你不用陪白任嗎?」   季行雲搖搖頭,回道:「他現在忙得很。見他一掃陰霾,能常伴佳人這就夠了。」   聽到季行雲的聲音,雷蘋關心的說:「季隊長,聽說你的醫術亦是一絕,快來幫東方少爺看看。」   雷蘋對東方尋彩的稱呼沒有因為她的裝扮而改變,讓人有種怪異的感覺。   「你胸前的筋脈似乎被白任那一拳打亂了,真氣運行相當不順暢。讓我幫你順順氣如何,順道看看是否傷及肺腑。」季行雲一眼就瞧出那一拳的傷害著實不小。   她卻搖搖頭道:「不礙事。筋脈是有些損傷,不過我已經將散亂的真氣導正。剩下的就交給時間處理即可。」   「這樣啊∼」季行雲點點頭,又道:「那你自己可要多注意調養。」   雖然東方尋彩的真氣運行還有點阻礙,不過大體上還算良好。筋脈的修補可就不是外力能干預,最多只能多吃點相關的補藥,其他的就看個人修為的高低了。   「對了,白牙的事真的很感激你。」   「沒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   本來純粹是來關心東方尋彩的傷勢,現在知道她並無大礙,說完幾句話,季行雲用一種眼奇妙的目光看著她。雖然季行雲是盯著她看,但是目光卻點散漫,似乎焦距並沒有放在她身上,而產生了一種很特別而奇妙的眼神。   東方尋彩露出意味深沈地笑容,目光中再度散發出那種特別的孤寂。   「雷蘋,我渴了。能不能請您到禮堂幫我倒杯清涼的飲料。」   「耶∼」雷蘋似乎不大想離開東方尋彩,發出不情願的聲音。因為這分明是推諉之辭,這間房間內怎麼可能會沒有茶水。   迎上東方尋彩似乎懇求的目光,雷蘋才不情願地點頭。離開前,還特別瞪了季行雲一眼,好像在警告他不淮對東方尋彩亂來。   雷蘋離去後,季行雲還是不停看著女裝的東方尋彩,直到她深邃的雙目迎上他的雙眼,季行雲才發現自己的失禮。慌張而心虛地站起來,左看右看好像在逃避她的目光似的。牆邊的水壺正好成為掩飾心虛的道具。   「你渴了嗎?我幫你倒杯水。」說完就走到牆邊,心中暗罵自己怎麼會如此失常。   「我要離開了。」突來一句話,空氣好像凝結了。   季行雲轉過頭去,看著她,嘴吧打開,話卻卡在喉中。東方尋彩本就是南城的過客,本來只是順道拜訪一下雷理大人,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才多留了幾星期。她早晚會離開,這也是即知的預定計畫。季行雲沒有理由要她留下,只是心中卻還是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情緒無法排解。   水從杯子中溢出來了!   「啊∼」季行雲笨拙地把水壺放下,要拿抹布處理善後卻把手上的一杯水也翻倒。   藉著清理茶水水,季行雲正好得到不用看著她說話的藉口。   「是嗎?你那時候要出發?綠海可是危險萬分,你打算請誰協助你?長青大姊會很樂意陪你走一趟的,武議團的同仁也是…我也…」   「明天就走。如同我一個人前來,我也將一個人進入綠海。」東方尋彩平平淡淡地說。   季行雲聞言即刻站起,雙目又釘在她臉上,道:「這不成!太危險了!我、我…」   「我陪你去!」   東方尋彩笑了,淡淡的、帶點寂寞的笑容。她的笑容觸動季行雲心中最深之處。   「謝謝你∼季兄弟,我的好朋友。」   迎上季行雲的目光,東方尋彩平靜而沈穩地說道:「但,這是我個人的追尋。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牽連你。讓你加入我的尋根之旅。」   「我們不是朋友嗎?」季行雲發現自己的語氣中出現陌生的苦澀。   東方尋彩幽然道:「是啊∼你是我最喜歡的朋友∼」   「即然如此…」   「所以,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會讓你陪我去…」東方尋彩隱瞞了部分的想法。她真正想說的是,因為我們只是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陪我去。   「這是什麼道理!」季行雲困擾的說:「難到你討厭我?」   「不、絕對不是。但是那是屬於『蒼尋彩』的旅行,不是季行雲的。」   東方尋彩堅定的回答,不過那也不是全部的理由。因為不討厭季行雲,因為對他很有好感才不希望他的陪伴。她知道他對自己好,也很喜歡他的真誠,也相當享受他的關心。但是她知道他透過自己,看著另一個人的影子。她發現自己已經很難用對待朋友的態度與他來往,雖然她很堅強,很成熟,但是她不希望被一個叫做嫉妒的魔王給支配。所以她急著要離開,因為他不能以超越朋友的身份與她同行,所以她不能讓他相陪。   除之外,這段日子,她得到在安郡從來得不到朋情。這種很溫暖的關懷,讓她有種置身於夢幻之中的感覺。她很想緊緊地抓住這一切。但她更害怕習慣這一切之後又失去這一切。由其是當自己查察越來越不能忍受季行雲在她身上看著另一位女子時,她想開了。為了不破壞兩人美好的友情,必需斷絕自己對他的愛意。   本來想更早離開。但是由白任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她決定要幫助白任能得到與自己不同的結果。所以延遲了。現在已經沒有理由再留南城。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不過,不論結果如何,記得都要回來找我!」   「當然,我的朋友。」   季行雲沒有發現東方尋彩語氣中的哀傷。她知道與白任的情況不同。今天的新人是情投意合,但是眼前的男子卻另有所屬,他對她只是純友情。但是借由自己看著她的眼神卻又讓人意亂情迷。如果能讓他改變心意,也許能夠盡力爭取他。但是,今天的女裝讓所有的男士驚艷,而季行雲卻只是更努力地由自己身上尋找另一個女子的影子。這讓她知道,那個人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無法取代,也無法越超。   「一定要回來喔!要是你太久沒回來,我會到綠海找你。」季行雲道。   東方尋彩低聲的說:「謝謝你,季行雲…我的朋友…」   -第十五章完下接第十六章來自綠海的訪客-    第十六章 來自綠海的訪客(上) 更新時間2003-5-2 10:25:00 字數:25731     第01小節   「這個千層糕是我親手做的,很好吃喔∼來我餵你∼」   「嗯∼」咀嚼、咀嚼,「真的很好吃呢∼你的手藝真好∼」   「嘻∼只要你喜歡就好∼」   「你做的當然好,我還吃到充滿愛心的味道呢∼」   「討厭啦∼」害羞貌,「說這話你也不害臊還有人在看著呢∼」   「不、不、不。我只是實話實說。反正小雲也不算外人,他一定不會介意。對吧?」男子理直氣壯的說著,臉上充滿了滿足幸福的笑容,又道:「來你也吃吃看。換我餵你…」   客廳中坐著三個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對男女緊鄰而座,好像要擠到一張椅上似的(就算擠到一張一椅上他兩也不會介意)。而剩下一位年少的青年男子則坐在他們的對面。看著那兩個人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話著情人間甜死人的蜜語,享受著兩人世界。   那位少年正是法天南郡武議團的一位小隊長、季行雲,至於那對溺在一起,目光中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他人的男女,當然就是白任與鐵柔琴。   他們兩人雖然以經舉辦了正式的婚禮,不過還是分居兩地。畢盡這件事都還沒有幾過雙方家長的認可,而且白任手上也還有一些委託尚未完成。幾天下來,兩人還是聚少離多,甚至還未同房。不過,這都不重要,兩人都已明白對方的心意,外在形式的禮儀已經不重要了。經過與鐵勉的詳談,白任決定完成手上的工作後,就協助鐵家建立良好的巡防系統。鐵材、武器的生氣利潤雖高,鐵礦產地卻處於兵燹惡盜彙集之地,非常需要一位像白任這樣的高手坐鎮。   而這對未完婚的新婚夫婦一有機會,就像當前的情況,親親蜜蜜地黏在一起,好像要把之前分離的寂寞一口氣補回來似。   季行雲在雷義的提醒下,特別選了一分精緻的禮物,補送這對新人。幾天不見白任,想好好跟他聚聚。想不到來到鐵家在南城西郊的宅院,待了一個時辰,前前後後只根白任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話是見面熱情的招呼:「小雲∼你好,來來進來坐。」   「哈∼來就好,咱們的交情還送禮,…啊、琴兒這個東西重,我來就好…」至於第二句話只有前半句是對他說的。   第三句更慘,「不、不、不。我只是實話實說。反正小雲也不算外人,他一定不會介意。對吧?」只剩最後兩個字,像是附帶提到的詢問。   若說季行雲不會介意當然是騙人的。可是他怎麼能夠打斷一對男女的親蜜呢?   他呆坐了一個時辰,臉上掛著不自然地笑容。一開始看著兩人甜甜蜜蜜的樣子,還為白任感到高興,可是這個情形持續了十分鐘。季行雲就開始想辦法要引起他的注意。   把禮物端上、沒用。白任只是對他微笑點頭,只對他應上了半句話,就又進入兩人世界。   半小時後,季行雲出聲詢問,想要解手。   白任沒回話,到是鐵柔琴指向門後算是回答他了。   回來後,又故意該了幾聲,想要引起白任的回應,卻石沈大海沒有回應。   幾次做勢要站起,裝成要離去的樣子,白任卻都沒有發現。季行雲又不甘這樣就回去,只好順勢變成伸懶腰的樣子,又坐回椅上。   當白任順道問到季行雲會不會介意時,他當然乖乖的回答:「不會、不會,你們繼續。」   不過季行雲心裡非常後悔,因為這兩個人還真的繼續下去。季行雲臉薄,看兩人親蜜的樣子自己也臉紅心跳。不想看,他們又坐在對面;不想聽,這對新人又不控制音量。   介不介意,老實說,季行雲當然介意。而且很介意!   這算什麼嘛!把大老遠(同在南城、一點也不遠)跑來的朋友冷落在一旁,也該有個限度。要知道武議團小隊長是很忙(別的隊也許是,但季行雲絕對不忙)的,怎麼可讓讓一位武議士在一旁枯座!大白天,就在這光天化日、當眾(只有季行雲好像不算當眾)親熱,真是敗壞法天的善良風俗(沒這麼嚴重啦)。   季行雲氣雖氣,怎麼也不能表現出來。他那來的理由阻止人家夫妻相親相愛。只好繼續坐在位子上,很有風度地擺出笑臉,生著悶氣。   『死白牙,有了愛情就忘了友情!』當季行雲在心中罵了白任第一千零一次時,白任終於有了反應。   「琴兒,時間不早了。咱們該是用餐了。對了,小雲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午飯?」   開玩笑,吃個點心,就可以甜到讓季行雲雞皮疙瘩,要再跟他們去吃午餐。一個早上季行雲已經受夠,也放棄了。要再繼續在兩人旁當個不會發光的電燈泡,一座人形的裝飾品,季行雲可受夠了。   「不、不用了。我要先回去了。」   白任這時熱情的說:「不用客氣。來嘛∼才坐一下子就要走?咱們都還沒聊夠呢!」   「…」季行雲這時實在不知道要擺出那種表情。誰才坐一下!什麼叫做還沒聊夠!是根本還沒開始聊!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呃、我已經約了武議團的人一起用餐,要…討論事情,對有事情要討論。哈∼所以,雖然覺得很可惜,不過下次吧∼」   「這樣啊∼好吧,那下次再讓我們好好招待你一番。」白任略為失望的說。   「季隊長,還要再來玩喔。下次再讓你試試的我的手藝!」鐵柔琴貼在白任身邊,用充滿幸福的語氣說著。   「好好,一定,一定。」   季行雲無力地拜別這對「目中無人」的夫妻,像只戰敗的公雞走在路上。   現在的他,心情複雜,那天在婚禮的寂寞心情好像重現了。不過又有點不一樣。而且很奇怪的是,那位鐵柔琴小姐看起來怎麼變得不可愛了,還有種討厭的感覺。   對於自己內心這種情緒,季行雲自己都感到很意外。鐵家小姐人又沒變,還是一樣溫柔婉約,美麗動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內心就出現一種排斥她的異常感覺。   她明明就沒做什麼令人討厭的事,還很好心的要親手下廚請自己的頓,可是怎麼會莫名奇妙的對她起了反感。   由其是看著白任與她恩愛的忘我時,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這是為麼呢?   季行雲不明白,這種情緒叫嫉妒。白任如果兄長般的照顧他,讓這位自幼獨自長大(父母不算的話)的孩子幾乎把他當成自己的兄長。現在白任結婚了,目光中好像只剩下那位可愛迷人的嬌妻,讓季行雲有種朋友被搶走的失落感。這種全新的負面情緒讓單純的他疑惑不解。   第02小節   綠海,一處不是海的海。她是由一望無際的草原所形成一片翠綠色的海。這個地方雖不見得是基斯大陸上最危險的地方,但也是危險榜上有名的地區。除了有這多惡的巨形野獸外,讓人聞風喪膽的是綠海的名產-狼。綠海的狼非但對它週遭的國家造成不小的傷害,而且每數年總會引發一次大規模的侵襲。人稱狼禍的可怕災難。奇的是與綠海交接的國家不在少數,但居住其中的惡狼似乎偏好法天這個國家。狼禍,只針對法天。   不過,稀奇的是發生在半年多前的一次狼禍,打破了慣例。非但襲擾法天以外的國家,還很輕鬆地滅了一個國家…微微底底的毀滅一個國家。狼禍讓百濟這個小國從歷史上消失,同時完完全全讓他沒有復興的可能。因為這個國家的人民有百分之九十都死在狼禍,而殘存的不是在外的國民,就是以極佳的幸運從群狼的獠牙利牙中殘活下來。   半年多前的狼禍,讓法天非正式地承認綠海是「狼」的領地,不得任意進出。當然也有人不信邪,但是那些不信邪的人在入侵綠海後,往往再也沒有消息。   不過綠海中的怪物,長得狼頭狼形,卻像人一類能夠站立,也有語言文字的蒼狼,卻代表綠海所有的狼群與南郡簽下契約。它們同意開放一條道路,提供人類東西交通之用。只要不離開它們開闢的道路,就不會遭到「狼」的攻擊。   東方尋彩就正在這狼道上。這已經是她踏入綠海第五天。雖然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很順利,雖然遇上了幾場戰鬥(狼不攻擊狼道上的人,但這不代表海海其他的生物也是),但她都仗著一身武藝,帶著一頭小黑甲一路突關。但這並不代表過了今天,還會如此順利。因為她已經深入綠海一千六百餘里。接下來她就要離開狼道,進入真正的綠海、充滿危機的綠海。   東方尋彩停下來,面向北方看著遼闊的草原,朝露撒在遍佈的青草上,反射著耀眼的光芒。父親的族人就藏在其中嗎?她疑問著,她懷疑有任何人能夠在綠海中存活下來。但是種種的線索用將她引領至此。   初夏的風,帶來豐富的雨水。草原變得更加茂密,也更加險危。從雷理送她的小黑甲上,搬下補給品。行事穩建的東方尋彩又遲疑了一下。   雖然在草原中行動需要充分的準備,但是重量也會降低她的行動力。考慮了一下,她又把大部分的東西放回黑甲。留下兩天分的乾糧、季行雲為她準備的各式藥劑、兩壺裝滿水的羊皮水袋、打火石、一把短弓與一囊箭、輕細而牢固的繩索以及帶了一把可以折疊的大砍刀。雖然她並不善用兵器也在季行雲與雷理強烈的建議下還是將大砍刀繫在背後。   整裝完畢,拍拍黑甲,東方尋彩巧聲道:「這幾天辛苦你了。好了,接下來的路太危,你已經幫不上忙。現在就回到城裡。你知道路的,遇到其他的野獸就狂奔直走,在堅固的甲殼下,沒人能傷得了你。」   「綠海∼」不再多說,她支身向北前進。   ※ ※ ※   作者閒話:   轉貼……   也不是什麼大罪大惡之事,不才也沒有堅絕地否定。   本來有點生氣的。想到有朋友在某站回帖:轉貼的人不尊作者。想不到那個帖子馬上被該版的版主刪掉……   曾想要甘脆停刊好了。不但省事,還可以成為與出版社合作的「聰明寫手」。   生氣的原因不是貼子被轉,而是那種沒有反省能力,不尊重別人的行為。把勸告的帖子砍了,好像那種異已者殺、反對者砍、不容異見、不容報憂……(好像某位超高點閱率的超人喔!)   第03小節   每季到這個時候,預備團的成員總是特別興奮,因為這又接近考核他們辛苦鍛煉成果的時機。前兩季的考核都是「跑步」,雖然路線沒變、要求標準也沒變,但還是沒人能通過測驗,取得入團的初步資格。現在接近考核的時間,雖然小隊長遲遲未公怖考題(依武議傳的習慣,同一測驗不會使用三次),但大多的團員已經開始加強鍛煉,甚至有人開始進行考前猜題。而雷義則是最為麻腦的人。   有心要擠入武議團的同僚們處心機慮地想從雷義身上提前挖出考題,好盡早準備。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季行雲心中打什麼主意。他甚至還疑這位隊長根本就忘了這回事。   今天的預備團的訓練課程是軍隊的協同作戰訓練。幾乎所有的預備士都會參加這堂課。   在野外的訓練場上,預備士與兩個大隊正分成兩邊,進行著模擬戰。而他們的上司,季行雲卻只在這個重要的課程開始前,發表極短的激勵談話-「加油、請好好努力」,就回到室內的道場。   季行雲這時正透過窗戶,看著訓練場揚起漫天塵沙。雷義則懷疑地看著隊長。他是在觀看室外的訓練嗎?應該不是。隊長兩眼的焦距並沒有放在演兵場上,似乎是看著更遠的地方。穿過重重人群,越過丘陵與山嶽,看著更遙的地方…簡單的說就是隊長正在神遊他方,說得難聽,就是他正處於失神的狀態。   「唉∼」雷義歎了口希望能引起隊長的注意。不過,季行雲卻如老僧入定,不為所動。   「隊長…」沒辦法,雷義只好再次出聲。他決定今天一定要問清楚,季行雲到底何時才要公怖本季的考核項目。   「有事嗎?雷義。我記得不是沒有積欠的公文?」由於白任還沉浸在甜蜜的兩人世界、雷震一向繁忙,而東方尋彩又離開了。而初夏的南郡不論是作物盛長的農業,還是因潮流與季風帶來大量貨船而興盛的商業,總之南郡正需要大量的勞動力,也讓季行雲的平民朋友沒有空暇。季行雲卻在與武議士們練功之餘,少了某種動力,讓他很無聊地坐下來把公務快速地處理完畢。他的表現與南城此時的活力正形成了極端的厲反差。   看著無精打彩的隊長,雷義決定開門見山,不管身為屬下該為上司留情面的倫理,問道:「隊長,這一季的預備士考核,你準備好考題了嗎?時間已經近了。不能再拖延下去。」   「考核…喔、考核…什麼考核…」本來季行雲的臉上還充滿了疑惑,不過當他發現雷義的表情越來越嚴厲,一棵小腦袋馬上活躍起來。   「喔∼考核∼當然,沒問題…下午、你把大伙集合起來。我當場宣佈。」   本來雷義心中害怕要開天窗了,沒想到隊長已經做好準備,心中的大石頭頓時放下,嚴厲的表情也煙消雲散,被充滿陽光的笑卻所取代。   「好的。對了,這一季的題目是什麼?可以先透露一下嗎?」   「這…哈∼我怎麼可以厚此薄彼,先行對你透露呢?」季行雲回道。   「這樣啊∼好吧,反正也不差幾個小時…」雷義點頭回道:「隊長,就容下官先行告退,傳令去也。」   「好…你去忙…」季行雲揮揮手打發了雷義。   「預備團的考核…」雷義走後,季行雲又開始發呆,喃喃的說著。   只是這一次,他發呆的理由與之前回然不同。   「這糟糕…下午就要決定題嗎?怎麼會忘了這回事…啊!早知道就告訴雷義明天才宣佈,這樣我至少還可以找雷大哥或小夜姐商討一下!」   …苦思中…   …煩腦中…   「啊!煩死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第04小節   啪、達、嗚∼一掌轟過,一頭壯碩的狂狼發出痛苦的叫聲。   原以為這一掌就算不能取走這頭狼的性命,至少也能讓這頭狼完全失去戰力。但它只是發出幾聲痛苦的哀鳴、晃了幾下,就露出更凶狠的目光,盯著東方尋彩。   令她感到驚訝的非但如此而已,原打算打退擋路的狂狼奪路而逃,卻發現許多狂狼已經補上,擋住去路。這些狂狼根本就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   沒想到才離開狼道沒多久,就碰上了兩群惡狼。第一次幸運地是東方尋彩先發現對方,她依季行雲的指導,躲到上下風處,並在自己身上撒下天然草精的香水,成功地掩蓋自己的氣味,讓一群惡狼由她面方不遠處走過。   第二次,就不再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雙方不期而遇。她的反應已經算快,還是被這群惡狼所纏上。粗略估計了一下,這群狂狼還不到五十頭。如果全力應戰應該還能把她們消滅掉。不過東方尋彩腦中從來沒有想要消滅這群狼,畢盡她不是來行掃狼行動。更何況與這群狼激戰到底,雖然有把握取勝,代價想必也不輕。東方尋彩還想在這綠海中尋找父親的族人,這可能得花上數天,甚至上把個月,豈能逞一時之快而消耗造成身體的負擔。而且她也知道,戰鬥附帶的血鮮味,尤其是狼的血鮮味會引來更多的狼群。也許能打死幾十頭惡狼,但將會招來上百、甚至上千頭的惡狼,到時即使窮盡全力,也只能多拉幾頭狼一同下地岳。   戰鬥,是最糟的選擇。只是現在已經被這四十多頭狼給包圍。東方尋彩似乎不得不戰鬥。   如果要打,那麼將背上的大砍刀取出,方能以最小的傷害殺出重圍。不過東方尋彩還是靠著一對肉掌,與狂狼們周旋。   狼群們似乎相當有默契,它們好像知道這個人類並非一名普通人。不躁進,分出三十餘頭狂狼,圍了兩圈,讓東方尋彩無法一口氣跳出戰團。而剩下的狂狼們似機而動,一隻接著一隻輪流進攻,交互掩護。受傷了、就迅速地退出戰團與外圈包圍的狂狼交替。   發現狂狼的戰術,東方尋彩更加佩服這些綠海的霸主。她發現這些狂狼似乎是在等她疲憊、正努力地消耗入侵者的體力與耐心。   不過東方尋彩正好有的是耐心,而這種程度的攻防到也不大耗力。如果想殺死狂狼就另當別論,但只是對它們這種保守的進攻做出適當的應對,到也還好。   只是東方尋彩還擔心一件事。據季行雲的描述狂狼在綠海中還不算是頂針的惡狼,在綠海中還有戰力與它們不分相上下但更加嗜血的紅狼,體形小但動作迅捷,利爪含帶真氣的迅狼,神出鬼沒、能一敵預備士可怕的影狼,甚至還有成精成怪的蒼狼。要是與這幾十隻狂狼交戰過久,引來更可怕的對手才是真正的危險。   狂狼再次撲來,這次不再單是一頭,而采三頭連攻、一隻狼接著一隻狼。避得了第一頭,卻難防第二頭,即使閃過第二頭還有第三對利爪等待著。明白它們的已經打算積極進攻,東方尋彩終於要反擊了。   雙手連續在胸前畫圓,真氣隨之狂捲,帶動身前的空氣。   見第一頭狂狼已經躍起撲來,凶險的利爪、猙獰的吼叫。不再疑遲,畫圓的雙手向前拍去。風吹動、由快速迴旋的氣流形成一道保護牆,迎上狂狼。身在空中的狂狼,馬上被吸入急速轉動的氣流,然後是第二頭。最未的一頭狂狼想避開,卻避之不及也被捲入。   疾旋的氣流繼續向前奔馳,三頭倒楣的狂狼在打轉。東方尋彩跟在後面,由這道氣流開路,她跑向外圍的狂狼。   包圍她的狂狼無法理解,同伴怎麼會在空中不停地快速打轉,但它們知道這個人類想要逃跑。   第一頭狼撲上。它不該跳起,這讓它在落到獵物身上前會先經過氣流。第四頭狂狼被吸入氣流之中。   接著第二頭狂狼也跟進,又落得相同的下場。第三頭、第四頭…   負責進攻的狂狼也不顧一切地撲上來了。不過在東方尋彩巧力撥動之下,它們也飛上空中。搭上隱形的雲霄飛車。   前進的同時,東方尋彩不時舞動雙手向上揮動,就像在推動一個無形的巨輪,而這個巨輪中裝載著十餘頭的狂狼。她就這樣推著狂狼們前進,形成一個即滑稽又古怪的景像。   守在第二圈的狂狼見到同伴們奮勇向前的結果,是被捲中空中,不停打轉。它們不笨,有了前車之鑒那敢再踏入氣流的範圍,一頭頭狂狼都極不甘願地讓路。   東方尋彩見狀,心中鬆了口氣。還好它們很聰明,很懂得應變。不然再多來幾頭,這個氣流就要因超載而崩潰。她向前輕躍、跳入氣流。與可憐的狂狼不同,她沒有被吸入氣流之中。相反地她好似腳踩實地,在氣流的帶動下向前移動,然後跳出氣流。   她動做靈活地落地,脫離狂狼的包圍,真力立即大現以全速向前奔去。   在她逃脫的同時,那道不停旋轉的氣流也頓時失去動力,空中的狂狼當然一一跌落,下了一場小小的狼雨。   狂狼跌落在狂狼身上,讓這群綠海的小霸主的追擊行動頓了一頓。更讓東方尋彩更加遠離這些危險的生物。只是它們很快地又組隊跟上。只要有捕捉到獵物的氣味,它們會一直追下去。   東方尋彩知道它們追來了。如果全力奔跑是能甩開身後的狼群。沒命的逃跑不是好辦法。這會大量消耗真力,而且也不知要跑多遠才能甩開身後的狂狼。   向前奔了數里,東方尋彩已經將狂狼遠遠拋在身後,但她知道它們還緊追不捨。不過她並非盲目地遠擇逃跑的方向。   到了一處小山丘,東方尋彩強行向後一躍,同時施用全力將一個背包向前拋去。身在空中取出腰上的根試管,往身上灑去。然後落在山丘上方,緊貼在地。那個背包落地後,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道續繼催促它向前移動。又向前滾了餘裡才緩緩停下。   東方尋彩幾乎是停下呼吸地等待。不久那對狂狼來了,它們沒有停下來,續繼向前跑去。   當最後一頭狂狼通過的時候,東方尋彩也悄悄地躍下山丘,盡量以最小的聲響,以最輕巧的動作、往反方向移動。   她知道它們上當了。但她不知當它們找到那個成為替身的背包時會有何反應,是就些放棄,還是全力搜索。不管是那一個,還是快點遠離這批狂狼才是上策。   沒有消耗太多的真氣,也沒有染上狼的血液。這代表她還有與綠海霸主玩捉迷藏的本錢。只要利用季行雲的樂劑,應該不會引起惡狼的注意。它們雖然是追蹤的好手,但靠的是鼻子,不是眼睛。長滿各式雜草的綠海要藏身並不困難,只要能掩蓋身上的氣味在綠海活動似乎是可行的。   東方尋彩暗自警惕接下來的行動要更加小心,絕不能再與惡狼不期而遇。幸運並非每次都能降臨,同樣的手法恐也無法用上多次。   她繼續小心翼翼地前進。   當東方尋彩對自己的行動感到滿意,更為甩開一批狼群而感到高興時,卻不知道有兩雙銳利的眼睛正遠遠地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也許所有的狼都是近視眼。但伏在草叢的兩頭影狼卻是例外。它們停聲吼了幾聲,像在交談一般。同後分開了。一頭影狼跟上東方尋彩,另一頭影狼則沒入草叢之中消失不見。   東方尋彩的危機並未解除。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行跡全在綠海霸主的掌控之中。   第05小節   * 改倒裝 *   南城預備團的成員們很難得地又集合起來。他們期待著這一季的試練,一個個交頭接耳,猜想著這一次的試驗內容。   休息的時間還沒過,不過大多數的預備士都已經到了。季行雲走向野外的演兵場,腦中還一片空白,一個早上的時間有大半在恍惚與發呆中渡過,另外一半的時間並未能讓他想到任何點子。本來他想過來告訴大伙,測驗的題目延後公佈。不過當他走近時所有的隊員就是誠心期待的樣子,一見到這位隊長,馬上圍了上大。熱切地關心這一次的考題。害得他不好意思開口。   「隊長、這一次的題目是什麼?上兩季是身法的鍛煉,這一前該換力量的考驗了吧?」一位以力量見長的隊員問著。   「不對、不對,應該是內息真氣的試練,武功當以練氣為主。基礎打好,用什麼功夫都有威力!」另一位功力較為深厚的團員說道。   「隊長∼先透露一下嘛∼」一位可愛的女隊長撒嬌道。   「是不是測驗反應與敏捷,我相信隊長測驗題目是一連串有系統的武藝修行!對吧?」另一位崇拜季行雲的預備士猜測著。   「…」季行雲沒有回答任何問題。   「隊長…」「隊長…」「透露一下嘛…」   「…這…咳…」季行雲終於開口了,他得想辦法平息團員們的激情:「先別急…等會你們就知道了。還有人沒到,等時間到或人到齊時我在統一宣佈…我先去喝杯水…,馬上回來…」   季行雲掩著心虛的內心,暫時抽身。   『糟了!這可怎麼辦?』季行雲走回室內的同時苦思著,這下子可要開天窗了。   走到一半,見到龔晴與長青安滿這兩位預備士在爭吵著。   心情雖是不佳,但他還是被他們的爭吵吸引過去。   「怎樣?這可是我贏了。」長青安滿得意的說。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你作弊。」龔晴不甘心的說著。   「喂、願賭服輸,接下來兩周的勤務可別賴帳。」   「不算、不算、你一定是作弊!我不服!」兩周後就是每季的測驗就過去了。一個人要負擔兩人皆分的勤務,那龔晴肯定沒多少時間可以針對測驗的內容練習。這事關身為一名預備士的聲名,龔晴怎麼也不願服輸。   「怎麼了?你們在吵什麼?」季行雲問道。   「隊長好!」長青安滿是由部隊過來預備團磨練,見到季行雲馬上送上一個標準的軍禮。   法人家族龔晴就較沒這種關念,只是急道:「隊長,您來的正好。幫我評評理!」   「喂、你這算什麼?可沒軍法規定預備士之間不能打賭的!」   「對,可是要賭得光明正大,公平才行。」   季行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龔晴道:「是這樣的,安滿這廝說,他能用這顆石頭擊穿大石。我不信,然後我兩就以此打賭。」   長青安滿得意的說:「沒錯,我辦到了。不過有人卻耍賴。」   「混蛋,誰耍賴了!這種脆而不實的礫石怎麼可能打穿一顆大石頭!肯定是你做弊!」   「喂!誰做弊了!我們長青家的人一向光明正大,豈有作弊之理!」   「那好,你有能力再用這顆石頭打一個洞!」   「我…哼、誰理你!」   「那你分明是事先在那個石頭上先把洞挖好,做好偽裝。不然怎麼不肯再來一次。」   「誰會做那種事!」   季行雲明眼一看,就知道長青安滿不可能再來一次。因為他身上的內息似乎已經剩不到一半。以所剩的真氣恐怕無沒再做到相同的事情。   「好了、好了,別吵了。我想,長青安滿也許沒做假。」   「對嘛!」長青安滿得意的說。   「怎麼可能!」另一位預備士則抗議著。   季行雲隨手撿起一顆礫石,道:「你不信。我代安滿示範給你看。」   說完,季行雲就用真氣包覆小礫,使勁一丟。   一道真氣先行射出,礫石則跟在後面。刷的一聲,大石身上又多了一個洞,而礫石也由那個小洞穿過。只是大石並非真的完全是被礫石打穿,而是由先發為礫石開路,礫石提供向前進的力道,而真氣則一面保護礫石,一面打穿大石。   「這…怎麼可能…」龔晴走到大石後面,看到季行雲丟出的那顆石頭還完好如初。而之前長青安滿丟的礫石則在完成任務後就變成一堆礫砂。   季行雲道:「這並不太難,主要是真氣的運用。當然沒有一定的功力也辦不到。長青安滿你運用真氣的技巧還不夠純熟才會浪費太多真力。」   「隊長的示範讓屬下受益良多。」地人的長青安滿高興的回應。   「這…」身為法人的龔晴卻還不大能接受。   「隊長你不是要宣佈這一季的考核題目了嗎?集合的地點不是在野外嗎?」   「呵…」季行雲擠出無力的笑容:「對、是沒錯。你們先過去。我馬上到…測驗題…哈…啊!」   「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們先走吧。」季行雲突然靈光一閃,有了點子。當下打發兩人,馬上又撿了顆礫石進行實驗。   演兵場上熱鬧滾滾,而且躁動漸起。因為季行雲遲到了。   雷義想起當早上提到測驗題目時,季行雲的表情…隊長他不會沒有準備吧?不詳的預感在他心中升起。   「喂,這一次小雲會出什麼題目?」雷天道。   「誰知道?那小子古怪,實在沒辦法猜。」劉光耀回道。   演兵場上,不但預備士全到了。連武議士們也來了,甚至連中隊部的四名技研士也都到齊。長青回夜與季行雲向來有交情,會來看看不足為奇。顏見與柳甄則對這位武功嚴然已經超越他們的小隊長得好奇。至於老叟則是正好出門走走,碰上這等情事,也就順到跑來湊熱鬧。   等了好一會。季行雲才姍姍來遲。   一看到連技研組的人都到了,他心中又開始心虛了。不知道臨時想出來的題目會不會搬不上檯面而貽笑大方。   心中帶著兩分不安,季行雲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他隨手在場上撿起一塊礫石,道。   「一季很快又過去了。好,我不多說。馬上發表這一季的測驗題目。看好。」   說完,他就舉起手上的礫。另一手伸出食指向礫石戳去。然後在礫石上留下一個小洞。   「就這樣。」   底下的預備士卻是一片茫茫然。而老叟的目光則跑出異樣的神情。   安靜了一會。常侍官雷義道:「隊長…就這樣?是怎麼?」   「呃…不就是這樣。只要能將這場上的礫石打穿,又不讓它碎掉。這就是這一季的題目。很簡單吧?」季行雲解說道。   「就這樣?」好像這的很簡單似的,預備士們臉上又充滿了疑惑。   「好!讓我試試。」雷方率先拿起一堆巴掌大的礫石,就往它身上一戳。啪的一聲,礫石應聲而碎。   「咦∼怎麼全碎了?」   其他的隊員也紛紛撿起礫石,試了一下,結果都是一樣-把石頭打成碎屑。   他們心中開始擾動。看似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   「隊長,能否請你再示範一次。」   「好、沒問題。」季行雲也不換石頭,還是那顆已經被他打穿一個洞的礫石。   「看清楚,這一次我慢慢來。」說完,季行雲又伸指往礫石身上壓去。手指就沒入礫石,石屑隨著氣勁排出。手指就這樣穿透礫石。   預備士小蜜兒走到前面,道:「隊這顆石頭能借我嗎?」   「拿去。」   研究了一下季行雲交她的石頭,她狐疑地看了一下季行雲。然後也是伸指點向礫石。原以為季行雲這顆石頭較為特殊,但小蜜兒一施力,礫石馬上變成礫砂。   預備士們眨眨眼,似乎不能理解季行雲究竟施了什麼魔法。氣氛顯得相當詭異。   題目出的不好嗎?感受到這種異樣的氛氤,季行雲道:「好了,你們好好練習。我先離開了。」   不管預備士們心中的疑惑,季行雲先行蹺頭。   「天哥,你辦得到嗎?」長青回望問道。   後著回道:「還…比想像中的難耶。」   「真不容易,小雲是用了什麼奇特的技巧嗎?」占天道也道。   「可惡!又破了!」劉光耀罵道。   「…」冰泉月眉則默默看著手中被結著一層冰霜的碎屑。   「你辦得到嗎?」顏見拋下手中的碎石問著柳甄,後著也是搖頭。   「哈∼你們別試。我看這一季測驗的合核者又要掛零了。」老叟撫著鬍鬚爽朗的地說著。   「怎麼,這真的很難嗎?」長青回夜問道。   「難不難我是不知道。不過這與十年前大隊長拿來測驗武風士的題目很相近。我記那時好像只有一位武風士過關。你們慢慢練,別把這裡的石頭給耗光。不然考試時可沒的道具可用了。」   說著,說著老叟就信步離開,還喃喃笑道:「哈∼真是有趣,竟然會出這種題目。不過那小子對真氣的掌握還真不是蓋的…」   老叟也走了。留下的人面面相觀,然後歎了口氣。這是隊長在整人嗎?怎麼會出這種遠超出預備團武藝水準的題目。   第06小節   一群三十餘頭的紅狼從她藏身的前方走過。她大氣不敢喘一聲。深怕驚動了這一群紅狼,將把附近四、五群近兩百頭各式惡狼引來。   疑問、不解、前途堪慮。這正是東方尋彩目前的心情寫照。從早上到下午,她差點碰上綠海惡狼的次數已經超過五回。而遠遠避開的次數也不下十次。   似乎有越來越多狼群這個地區聚集。她甚至懷疑往此處集中的狼群是衝著她來。這種想法也許略嫌自我意識過重。但是狼群們似乎在進行搜索,而且是有目標有計畫的搜索。要非進入綠海之前東方尋彩已經認真地做了功課,對狼的習性做了最徹底的研究。加上自身武藝不凡與季行雲調配的藥劑掩護下,她早就被這些惡狼給找到。   只是目前的狀況似乎也不大樂觀。她不知道自己是那出錯了。她覺得狼群們似乎知道她藏身的位置,只是未能確定精準的方位。好幾次,她都發現這些惡狼不停朝著自己的位置前進,不論怎麼改變方向,不論如何隱身匿跡,它們還是往她的位置接近。只是這些惡狼到了附近卻又沒能真的找到她。好比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指揮著這些惡狼的行動。好像東方尋彩身上被放了精密度不佳的定位裝置,能知道她的概略位置。   這種情況讓她覺得相不安。手伸到腰間,抵消氣味的藥劑所剩不多。不、不用等到藥劑用完,她直覺感到還有更的惡狼往此處程動,包圍網變得更加嚴密。屆時,即使有掩蓋人類氣味的藥劑也無濟於事。狼群似乎在綠海編織了一張蜘蛛網,而她只是在其中勉力掙扎,當狼群收網時,似乎也是她隕命之際。   身前的狼群走過了。東方尋彩心煩地歎了口氣,內心揚起了退離綠海的念頭。但想到回到南城會再碰上季行雲…心中就有一種尷尬。搖搖頭,也許沒那麼糟。即然父親能在綠海存活下來,那自己也該有機。   心念一定,她又小心地朝綠海更深處移動。   一樣是處在綠海,一樣是美不可視的女孩。這位女孩的神情卻是輕鬆無比。身處綠海,卻能安泰自如,簡直是不可思量。但綠海對這位充滿青春活力的女孩,就如自家的庭院-應該說,綠海本就算是她遊玩的庭院。兇惡的狼群在她面前有如溫馴小羔羊,見了她甚至會搖頭擺尾,希望能討她開心。   她是誰?她就是季行雲午夜夢迴的女孩-蒼眠月。   初夏,天氣甚佳。萬里無雲、微風撫面。青草隨風起伏,就如波浪一般。一眼無際,令人心胸開闊。這樣的日子,蒼眠月離開讓人深感沈悶、窒息厭迫的居所,移至空曠爽朗的草原上郊遊踏青。   蒼眠月選了一處突起的小山丘。在一棵獨立的樹下鋪上柔軟的餐巾。一頭巨大,全身雪白的巨狼懶洋洋地趴在一旁。它是她最可靠的朋友、最忠心的夥伴,也是最有力的保護者。不過今天它卻權充挑夫,幫蒼眠月帶了兩大籃的餐點。   蒼眠月一個人當然不可能吃得下兩大籃的食物。不過她知道,回去事籃子內的食物絕對會被清空。   她優雅的砌了一花草壺茶,慵懶地靠在白銀身上。一手隨意地撫弄白銀柔頭的毛皮,一手恣意輕垂。青空、少女、綠樹、寵物,構成一幅詩如畫的美景。   一頭影狼匆忙地跑過。當它走到蒼眠月身旁時,略為遲疑地頓了下來。它知道那頭白色巨狼,也知道那個女孩。   不過它只是頓了一下,就打算離開。它的舉動引起蒼眠月的好奇。雖然這頭影狼並非專屬於她的護衛團,但是她一向對維持綠海秩序、在綠海中擔任各狼群聯絡者,並擔任密探防止鄰近人類入侵的影狼帶有一絲敬意。   「你在趕路嗎?辛苦了。」蒼眠月用天仙音鈐的聲音為它打油打氣,同時由餐籃中拿出一塊略微調理的鮮肉,向前輕拋。   鮮肉不偏不移正好飛向影狼前進的方向。它順勢輕躍,叼住鮮肉。   「嗚嗚∼」影狼發出滿足而感激的聲音,不久就沒入草叢。   「十七、十七在嗎?」蒼眠月又出聲問道。   山丘的陰影中不可思議地動了起。不、不是影子在動,是一道黑影脫離陰影,讓人產生錯覺。是一頭影狼離開藏身的暗處,它奔上山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現在女孩前面。   「乖、十七,幫我做一件事好嗎?」她溫柔地說:「西南邊好像發生了點事。去看看好嗎?」   被喚為十七的影狼伏在地上,搖著尾巴。這種模樣溫馴極了,讓人無法想像它會是綠海中最可怕、最危險的影狼。   「嗚∼∼」   「沒關係的。我在這兒很安全。就算有什麼還有白銀在我身邊。」女孩淡淡的說。   「嗚∼∼∼」影狼搖搖頭。   見十七不願離開,蒼眠月裝出微慍的神情,道:「好吧∼即然你不想幫我。那好,阿三在吧?」   說話的同時,蒼眠月又取出一塊又肥又嫩的鮮肉。半生不熟加上適當的調味,飄散出令影狼不由自主滴下口水的香味。   影狼見到可敬尊貴的女孩將目光看向阿三藏身的地方。手臂的肌肉微微牽動,好像打算把可口的鮮肉送到阿三的口中。它著急得嗚嗚地低鳴。   「好啦∼別急。給你就是。」說完,蒼眠月將鮮肉放低。   影狼高興地走向前,大口大口地享用。女孩見它這付德性,掩嘴微笑,一手輕搔影狼。   「算了。我知道你很盡責,就不勉強你了。」蒼眠月笑道:「我喚其它人過來就是。」   「唉∼你們這些孩子也真是的。在這綠海中還有什麼東西能威脅我。何必如此大費周張,在我身周警戒護衛。」   若真出現能夠威脅她生命的可怕力量,那麼這些影狼的努力也只是徒增傷亡。不過它們過份地在暗中保護,也不會造成多少困擾。她也就不多加埋怨,相反的它們認真的態度,還是讓蒼眠月感到貼心。   看著遠,蒼眠月突然說道:「連蒼狼也出動?這回進入這裡的是什麼人物?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嗯、幾百個小孩們也無法把入侵者趨逐嗎?」   蒼眠月的話,讓趴在地上的白銀抬起頭來,關心地看著女孩。   「乖,我是很好奇。不過,才不會多管閒事。」蒼眠月對白銀說道:「不過,那個入侵者好像沒有妄加殺戮,卻能走那邊。好像特別往我們居所前進。白銀你說那會是誰?」   白銀小吼一聲。   女孩的瞳孔似乎泛起了一陣光彩。   「會是他嗎?」蒼眠月喃喃道:「應該不會∼要他有心。早該來訪了…」   ※ ※ ※   作者閒話:   關於看官kiss321k的話,月雨偶而自檢討……他說得實在沒錯。大概就是個性如此,寫出來的東西也就比較平淡無味。   而沒有一個明顯的主題或衝突,也是劣作的一大缺失。看官lingod的話也正明白地道出了愚者的致命傷。   這一點…希望在天人Ⅲ時能盡力改進。至於天人Ⅱ…大概已經來不及了……   總之非常感謝兩位的提示∼∼   另外還有人提到章節的問題……   速食主真的是很可怕。而愚者並不希望提升名氣或什麼的。在說頻繼續貼文時,就曾明言了。所以標題與章節的表現方式是不會有什麼變動。   依然謝謝關心,只是怒難依照您的好意來辦理。   這幾天玩起On Line Game童話,在小紅帽3。不過真正在玩的時間並不多…大多是放著讓他去自動工作。偶爾才去練功一下。   本來要取的名字是月雨,可是……這個名字在各伺服器都有人用了,所以就改用夢畫。有玩人的到是可以帶我練功一下∼∼呵∼∼   第07小節   收網了。蒼狼的出現讓東方尋彩陷入無可覆加的危險。   原本狼群們只是在影狼的告知下,各自獨立地追擊入侵者。而蒼狼來到之後,馬上接管眾狼群目頭的領導地位,直接指揮眾狼的行動。   蒼狼有如經驗豐富的獵人,雖然它不知道那位入侵者是如何消除氣味,讓眾狼們無法利用氣味將她揪出。可是,蒼狼從影狼爪下取得的第一手資料,讓它布下一層層的天羅地網。   當東方尋彩發現情況不妙時,她已經踏入一個綿密的包圍網。而且,讓個網子,越來越小。群狼們有系統而緊慎地回圍。被現只是時間的問題。   『奇怪,這太奇怪了。狼群的活動方式根本超乎它們野性的本能!』東方尋彩雖然已經陷入危機,但她心中所想的並非自身的安危。   『看這這裡必定有著超乎群狼的存在。讓它們得到超越它們本能而行動的能力。也許、就是父親的族人。看來我找對地方了。』   在考慮種種情況後,她豁然立起。藏匿已無濟於事,不如主動出擊,衝出重圍。   認定自己所長期所追尋的很可能就在這一帶,她沒有躁進。朝著包圍網最為薄弱的地方突圍,不刻意續深入,只是尋求最有可能存活的方向。她知道只要活著就有希望,雖然父親在綠海所待過的地方很可能就在更北方、或是在西邊不遠處。但與其賭上這縹緲不確定的可能性,不如確實在生存下來。有了這次經驗,下回進入綠海一定能夠找到。就算依然失敗,也還有再下一次、又再來一次的機會。雖然心中如此想著,可是東方尋彩在西北方與南方兩個較易突圍的方向中,她還是選擇包圍網還是比較綿密一點的南方。也許在她的心也存有一絲近鄉情卻的感情,冒險深入很有可能就此成功,找到父親過往的足跡。但、如果、他們並非寬容友善之輩呢?如果他們不把自己當成家人呢?   東方尋彩不敢多想。她一直以來只想追尋父親的腳步,但踏入與父親相同的路線並不代表就能有與父親一樣遭遇,也沒想過找到父親的族人後是否就能找到自己所能安身歸屬的地方。而且,那裡還有一個令她心存芥蒂的人物-季行雲朝思暮想的女孩,讓她在心中暗暗嫉妒的女孩。很想知道是怎樣的人能佔據季行雲的心思,有機會見到她,潛意識中卻又害怕見到她。   她一立起,向南跑去。狼群就不斷發出驚人的吼叫,像是在招呼同伴,圍捕獵物。所有的草原惡狼都往她現身的地方移動。而北方的群狼則是一面靠攏,一面分出部份的狂狼迎向獵物。狼群的動作比東方尋彩預估中來很有效率,動作也更快。原本她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加速到狼群望塵未及的速度,利用速度加上氣勁攻擊以最短的時間開路,然後將狼群們遠遠地拋開。   但是她才向前跑沒幾步,狂狼的利爪就來了。東方尋彩不得不轉分真氣作以護身,與攻擊。但雖然步腳未停,但速度卻無力提升。她被攔下了。   這次出手,她不打算有絲毫沒有保留。一拳一掌,盡可能地徹密底讓惡狼失去戰力。雖然不見得取其性命,但不絕不能讓它們稍作休息,就能再投入戰鬥。   不過意念雖定,但綠海的眾狼也非弱者。它們並非戰獨做戰,一次總是來個三至五頭,而且是一批接著一批。東方尋彩避過第一頭狼致命的攻擊,想要反擊,第二對利爪、第三口獠牙就緊襲而來。讓她疲於應對,偶爾出手反擊,效力也是有限。   沒兩下,她奔跑的腳步就停下。變成為防禦眾狼襲擊而反應。   而身前是狼、身後是狼、左邊、右邊都是狼。白色、棕色、灰色各式各種的狼,她已經被因在狼海之中。   一對肉掌,怎能敵得過成群的惡狼。沒多久東方尋彩的生命有如風中殘燭,一有不慎即有被眾狼分食的可能。   又是三狂狼,由身側撲來,而前方也有五頭紅狼蓄勢待發。她知道向前走避前方的紅狼肯定會趁機偷襲。若個後退、也有十餘頭棕狼等著。   東方尋彩雖然身處險境,心卻不慌不亂,依然採用最省力的戰術。她希望逮逃生機會時,自己還餘力逃亡,而不是為了殺惡狼而耗盡力氣。她先小退一步,身後的棕狼就群起而上。果然、棕狼是眾狼中較沒群體戰力的一群,它們雜亂而躁、多依野性而動。雖是群起而上,卻無組織,反而擠成一團。腳向後一踏、完成誘敵任務,順勢一蹬人就向前跑去,雙手凝氣數道細而薄長的閃現槍氣射向身前的紅狼。向前避開側身來襲的狂狼、身後的棕狼擠成一團,沒能順勢由身後偷襲。而身前的五頭紅狼才要發動攻擊就不明不白地倒下,身上只留下一小點外傷。   東方尋彩站定,準備再迎接狼群無窮無盡的攻擊,身後卻傳來破空氣鳴。她疏忽了。她沒注意到那三頭狂狼中,有一頭體形較為嬌小,不似一般狂狼。就在她以為避開這狼爪撲擊之時,那頭混在狂狼中的迅狼就在空中扭身,奇跡似地凌空轉向,好似預知她會向前跨步,就偏向前去。一爪就落在獵物背上。   是迅狼!當護身真氣被劃破時,東方尋彩心中響起季行雲對迅狼的描述。背後遭擊,她並不轉身應對,反正這也來不及了。她只是當機立斷地再向前跨步,同時在瞬間加強護身真氣。只能這一爪未能造成嚴重的外傷。現在任何的外傷都可能是致命的關鍵,激戰中無暇止血療傷。不停的運動也容易拉大傷口,增加血液的流失、倍增體力的消耗。受傷是無法避免,但至少要讓傷害減到最小。   背部吃痛,然後是噹的一聲。護身真氣被擾亂,但沒有造成外傷。東方尋彩又驚又喜,也想起了身後還有一把大砍刀。   一步站穩,東方尋彩猛然吸氣,週遭的空氣好似往她身上集中。身周的惡狼警戒以對。幾頭迅狼爪前更是閃現隱隱精芒。   「喝!」一聲喝響,東方尋彩氣出深炎,熱浪以她為中心,四散漫出。百餘度的高溫,燒得近身的眾狼心生畏懼,引起它們怕火的本能。剎時眾狼亂成一團,東方尋彩也藉機抽出折疊式的大砍刀。馬上以落霙拳法為基礎,刀光重重、柔和而虛幻,一路向南殺去。   刀鋒利無比、人英勇善戰。棕狼正陷入混亂,讓她順利殺出一道缺口。但前方還有是狼影遍部,利器只是讓她能較有效率的砍殺惡狼,能減少狼爪狼牙欺身攻擊的機會。危機依然不變,更甚者血腥味更加激怒圍攻的狼群,讓它們變得更加危險。   見眾多同伴死於刀下,三頭迅狼同時有了動作。一前兩後同時動作,爪上若實若虛的氣芒顯現這三頭迅狼的不凡。不過有了利刃防身的東方尋彩不慌不忙地又怖出刀網,一口氣把三頭迅狼籠罩其中。它們似乎不怕,率先的迅狼利爪看準刀光,刀、爪相碰!   刀勢一頓、東方尋彩這才知道還是小看迅狼實力,真力再催,刀鋒泛出熾熱烈芒。爪斷刀沒,砍刀直入狼身。用力再揮,砍刀破體而出,另一頭迅狼也被攔腰斬斷!刀、勢順而動,反身換手,正好在迅狼利爪刺入之前以刀背將它掃開。   迅間解決三頭迅狼。全歸功於這柄利器。同時鼻傳來一陣烤肉香味與焦味。仔細地上兩頭狼屍未留下多少鮮血。刀鋒砍過之血肉卻已焦熟,血管也因而被封。發現到這把砍刀竟是如此神兵,東方尋彩對雷理的協助心感萬謝。世伯雷理如此厚愛,季行雲也極力地用心,為她解說綠海的一切,心中體悟到長輩與朋友的關心,她信心起,不論如何也要活著回去,不然怎麼對得起南城那些關心自己的人們。   知道此刀的特性,她再度運起離家武藝「深炎」,將灼熱的氣息注入刀中。刀芒更盛,熾光更炙   刀如紅火,化出虛幻的光彩,隨著她的運動,有如火鳳飛翔。火鳳所至,披糜所向即無一回之狼。火焰、高熱,引起眾狼怕火的天性,刀至狼避。   戰況又改,不過她也知道如此施刀頗為費力,這種優勢無法長久,她還是在狼群之中。眾狼雖然逃避帶著火光的大刀,卻依然不放棄對她的包圍,如不能突圍對求生這一時的優勢也是無濟於事。   心念一轉,東方尋彩改用剛烈的閃現槍法,以槍訣轉用於刀。雖然刀與槍之用法回異,但她求的不是形式上的用法,而是以閃現槍訣的快、閃、現、狠,一口氣揮出數十道灼熱的刀光。刀氣夾帶著讓群狼深為戒怕的焰氣。刀光閃現,東方尋彩身周近二十影無一惡狼存活。她沒有趁機搶攻,也沒利用空檔嘗式突圍,反而將大刀插在也上。雙手畫起圓來,卻是施起東方家的不傳絕技「氣繭」。真氣不停流出,她撤去了護身真勁。群狼卻驚於方才可能的威能,遲遲不敢靠近,任她放手施為數秒。突然一聲狼嚎,激起一群狼戰意,似乎是意識到方纔的膽怯,紅狼目光泛出血絲,噬血的目光集中在可恨的獵物身上,群起而上。狂狼們野性的狂氣也被激起,猙獰地、唯恐落於狼後,失去將獵物撕成碎片的機會。   二十影的距離,在狂暴化的群狼面前,不過是短短三、四秒的距離。她卻依然靜立原地,刀還是插在地上。對狼群的狂怒視而不見。   狼逼近了。   二十影…   十影…   五影…   三影…   二影…   一影…   狼由四面八方如黃河潰堤而來。   東方尋彩終於動了。雙手向前向上一推,打出氣繭。   向前向上?不是針對襲來的眾狼?不應敵卻如此浪費真氣?不理眾狼即將來到的反撲,卻向空中虛處出掌?   紅狼幾乎可以預見獵物滿身是血的慘狀,狂狼也以為能將這扎手的獵物咬成碎肉。東方尋彩這才再有動作,一手抄起砍刀,人向前一躍。眾狼撲空。不過它們不覺失望,她雖然高躍,暫時逃避,但她又能在空中安身多久?不過幾秒,只是讓她多活數秒。在她落地前,正是防禦為薄弱之際。她將在落地的瞬間,同時遭到十餘頭最凶狼的狼吻。   錯了。群狼眼睛張得斗大,看著獵物。她竟然沒有掉下來。她卻在空中踏著虛步,一面前進一面升高。   「踏雲步」-東方家的絕世武藝。在這個時機成為東方尋彩求命的神技。雖然這是一個只能踩特別氣勁上的凌空虛步,雖然這是極耗真氣的絕學,在這個時刻卻能讓她由空中穿出狼群的包圍網。   身在十餘影的高空,她笑了。下方的狼群似乎對這個奇跡相當不解,沒有跟隨而上。這讓東方尋彩省了不少力氣。如此一來她就能少耗真氣而脫出包圍。踏雲步不能一路踏至安全地帶,勉能讓她脫離包圍,接下來的追逐也是抗戰體力與真氣的極限。能少踏一步,就能省下大量的真氣,就多一份逃出生天的機會。   下方的狼嚎不止於耳,卻是漸行漸遠。該是落地腳踏實地逃跑的時機了。   耳邊傳來一陣驚人的狼嘯!眼前出現一頭毛毛茸茸的怪物。似狼、似人。說是人卻全身毛皮、長著狼頭。說是狼,其動作、身形卻近似於人。   蒼狼?東方尋彩心中閃過眼前怪物的名稱。好可怕的跳躍力!竟能躍上十餘影的高空!   手上的刀揮砍而去。但此時的她,舊盡早盡,連續施用極耗真力的武藝,加上踏雲步連踩百影,筋脈內早無多餘的真氣能激發這把神兵利器的威力,猛然強硬施力之際胸口卻是一陣阻塞。『糟了!』東方尋彩心中驚急,白任那拳的暗傷竟在此刻發做。   蒼狼利爪一揮,三道如刃的真氣破空而來,大砍刀無力地被彈開。血濺長空,人無力地墜下。蒼狼翻個身,又吼了聲!一道如炮彈般的氣彈由口中疾射而出!   碰!一聲巨響。中彈!她、無力地跌落,胸口劇痛。背部著地,亦是重傷。   想要撐起,卻發現施不出力。想要運氣止血,卻發現真氣散亂不聽控制。   高大的影子遮住刺眼的陽光,一個狼頭俯視著她。毛茸茸手上伸起利爪如此刺眼。   『到此為止了嗎?』東方尋彩在心中歎了口氣,閉目等待對方給與最後的一擊。   「等一下!」耳畔傳來如同天籟般悅耳的人聲。   『別過來自尋死路…』東方尋彩無力地在心中喊著,她發現不用等蒼狼致命一擊,她的生命也正漸漸流失,識意越感模糊。   沒有聽到應有的打鬥聲。蒼狼也沒進一步的動作。   心中疑問,用力撐開沈重的眼皮,映入眼廉的卻是一道人影,一個讓她也自歎不如的精美人形,逆光而視,她有如天使一般。   「你、你是…來接我上天當的嗎…」東方尋彩無力地吐出這句話,意識就飄然遠去。   耳畔似乎還傳來幽幽歎息般抱怨:「不是他。卻似乎是與他有關的人…」   第08小節   南城的夜向來熱鬧,由其是酒館餐飲更是人們在一天的勞累後常常流連的場所。   幾名傭兵走到南城最有名的傭兵酒館之一的常來,他們完成了任務正想庱祝一番,順道向張叔打探新的工作。不過乘興而來,到了門口卻敗興而回。   常客來的門上高掛著,「今日特休」斗大的四個字。表明了今天晚上不做生意。   說是不做生意,如果仔細聆聽卻能夠裡面相當熱鬧,一點也不像是休息歇業的模樣。反到像是常客來被人包了,今夜只做幾名貴賓的生意。   就某種意義而言,常客是今夜是被包起來了。不過是被老版張叔自己給包起來,他拿這個場子做東,算是為白任福婚並送行。因為明天他就要與嬌妻一同前往伏牛山區定居,而白任也算從此由傭兵界退休,轉任民團的團長。   張叔看著白任這個孩子。對張叔而言白任就與他的孩子一般,是他提攜白任踏入傭兵的行列,是他教導白任有關傭兵的一切,是他幫白任弄了許多適合他的工作。不然當白任獨自一人來到南城,雖然一身不差的武藝,沒有門路還是會客死街頭,隨便接下超乎能力的工作也會死於異地。現在白任成家了,要幫婆家所處的伏牛山地區建立民團,也算結束飄泊的傭兵生涯。   「白牙,伏牛山那個地方可不比南郡的其他地區。地處邊境,又產良鐵,非但劣紳土豪林立,更可恨的是招烏那個卑劣的國家,還放任盜匪越界燒殺擄掠。我們的警隊、軍力又不方便越界追緝,實在是個危險的地方。還有,那裡氣候不好,公共設施也差,不比南城,你到那凡事可要多小心。雖然你在傭兵界的名號是響透南郡,到底不是伏牛山出身的人物。一去空降要成為新組民團的團長,除了繁忙建立民團的事務外,可也要小心有身邊的人在背後偷捅你一刀。」   張叔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堆,好像不放心孩子出門愛操心的老爺。   「張叔我知道的。」   「我也會盡力幫白大哥。張叔您就不用操心。」鐵柔琴靠在白任身旁滿臉幸福的表情。   「這次鐵家想出錢籌設民團也正好合乎南郡的需要。前一陣子太爺才念了當地議長雷齊一頓,我想當地的議長一定會大力支持民團。」   頓了一下,雷震繼續說道:「我也派了雷誏外駐,指導行軍戰陣。希望能幫得上忙。」   長青回夜也笑嘻嘻的說:「長青家也正好會在那邊開設新的道場,我會叫小望當總師父。正好可以幫忙訓練民團的基本武藝。」   「嗯,我也會請幾位預備士過去幫忙壓陣。在民團尚未有能力與盜團抗衡前,不致有空隙可趁。」季行雲也道。   「真是感謝你們的幫忙∼」   「沒什麼,我只是調一個太尉過去。也不算幫忙。更何況你過去還幫了我一個大忙,雷齊可能會以為這事是我從中促成。光是讓他有這種感覺,白任我還可要向你道謝,讓我在雷家中爭取到一位長輩的好感。」   「拜託,長青家本來就是專門在開設道場。伏牛山這個特別需要武藝防身的地區,現在才在增設長青道館只能說晚。可跟你們要籌設民團一點關係也沒有,這話亂傳長青家的信譽可會受損。」   季行雲也道:「反正這本來就是預備士們的工作。我也不過多批幾個人過去罷了。」   坐在季行雲旁邊的周荃嘟著嘴說道:「白牙哥哥,你可要常回來玩。有空也要再教我幾招功夫!」   「好∼我會常回來玩的。」   雷霏坐在鐵柔琴身旁,小聲的說:「唉∼琴兒…想不到你這麼早就結婚。要是白牙那傢伙敢欺負,別怕,儘管告訴我。就馮咱們的交情,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又端來一道菜的牛皮正好聽見這一句話,就譏道:「少來了,人家新婚夫妻可甜蜜的很。那要你來多事。白牙別管這個只會說不吉利話的笨丫頭。咱們白牙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呵護美嬌妻都來不及了,那會欺負人。就只有心存不良的笨丫頭才會這樣亂說話。」   「死牛皮,你說誰是存心不良的笨丫頭!」   牛皮走過雷霏,坐到張叔旁邊隔著張叔說道:「誰應話,就是誰啦∼」   「你!」   「霏兒∼別在意。我知道是你好心。」   張叔也打起圓場:「哈∼今天難得。來多吃點,這可是有人精心準備的佳餚。可別辜負了下廚者的心意。」   吃了幾道菜,雷霏對方才鬥嘴的劣勢心生不感,夾了青空竹一嘗後故意說道:「嘖!這是誰做的。根本是調味失敗。」   牛皮臉色一變,暗自壓下,道:「來,小雲你這個美食家試試這個,清蒸鮪魚。」   雷霏搶道:「甭試了。那個我吃過了。一點也不好吃,哼、哼妄稱常客來的大廚,卻只是這種技術。」   話說完,雷霏斜眼偷瞧牛皮。後著卻是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反而抿著嘴像是在偷笑的樣子。   季行雲道:「別這麼說。我對牛皮的技術有信心。讓我試試。」   吃了一口,季行雲還在品味時,雷霏見牛皮沒反應又道:「怎麼會有這種人。東西做得難吃,竟然還敢這樣大大方方的介紹給人享用。」   「這個不…」   季行雲話才說到一半,雷霏搶道:「不好吃是吧?」   「哈∼∼∼」牛皮突然暴出笑聲。   雷霏一臉疑惑。而坐在她身旁的鐵柔琴卻很難過的說:「霏兒∼我做的菜真的這麼難吃嗎?」   「啊!不、我是說…這…」雷霏急忙想要解釋,困窘的不得了。   「牛皮!你…」   「柔琴姐姐,你做的魚很好吃。我們不要理那個不懂得吃的大姊姊。下回我們再一起做好吃的蛋糕。」連周荃也仗義直言。弄得雷霏裡外不是人。   雷震與長青回夜卻在一旁偷笑。能整到雷霏可不簡單,讓她露出這種表情更是不容易。雷震暗道:『牛皮幹得好,不過後果你可要自己承擔喔∼』   酒過數巡,場面熱鬧。   張叔笑看年輕人。雷震與長青回夜偶有的親蜜,像是成熟交往的一對情侶。白任與鐵柔琴當然更不用說,他們和樂的樣子,大概是天下所有戀人的典範。就連牛皮與雷霏鬥嘴,爭執不下的樣子,也讓張叔感到有趣的溫馨。   場上與張叔一樣看著這一切還有季行雲。坐在他旁邊的小孩子已經難抵睡魔的呼喚,打起瞌睡。看人成雙成對,季行雲有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好。明明就是快樂的時光,但他卻越來越難與其他人產生共鳴。由其是看到白任、雷震身旁都有一位美麗佳人,就連牛皮也跟雷霏鬥嘴鬥得不亦樂呼,他好像有種被排在外的感覺。別人身旁坐的都是心心相印的情人,而他身旁只是一個小小的周荃…   季行雲可沒眨低周荃的意思,但、如果、   白任為了心愛的女孩,要開創一番新的事業,為伏牛山區居民的安全也為鐵家的商業利益打拼奮鬥。雷震現在正朝著下任家主的目標,努力奮戰。他們不但生活有明確目標與理想,感情生活更是充實而美滿。反觀自己…   季行雲不禁低頭歎息:「要是蒼眠月就在身旁會有多好…」   第09小節   琴音舞揚,清馨淡雅。   柔和的琴意,似乎撫平動亂的真氣,引導內息的運轉。   好舒服的感覺∼東方尋彩躺在柔軟的床上。耳畔是讓人心情安定的天賴,這種感覺好像回到娘胎又似受到無盡的呵護。淡淡的延壽香,也讓她感到無比的舒暢。   焚香、琴音…多麼悠閑雅致的感覺…   不對!焚香?琴音!   東方尋彩猛然張眼。陌生的天花板,身上蓋著一張上好的羽毛被。   這是那?我怎麼會在這?東方尋彩睜眼後,看到的是一間簡單卻又不失高雅的房間。記得在綠海中,大意地被蒼狼襲擊,身受重傷。然後聽到人聲接近。獲救了嗎?東方尋彩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實在太高自己的實力,還好幸逢高人救助。   那麼這兒是南城?還是某位世外高人隱居之所?   東方尋彩起微微撐起身子。   「嚶∼」天樂、焚香融合成整體舒適的感覺,讓她忘了自己是身受重傷之人。這一起身牽動傷口,不預期的刺痛讓她發出微小的聲音。   「你醒了。」樂聲停止,一位長髮席坐在琴前的女孩發出不比琴音遜色的話語。   「啊、是的。」東方尋彩從來沒想過世上竟然會有如此動人的聲音。而更讓她感到吃驚的是身上的傷竟然好了七成。內傷卻了筋脈還未穩固、稍嫌脆弱已無礙。甚至要花上把個月才能治好的肋骨骨折也好了七七八八。她不免懷疑自己是否昏睡了數周之久。   「像原說的沒錯,你果然要睡上三天。請你等一下,我去把父親與象原找來。」那個女孩說完話就直接離去。   東方尋彩目送她的背影,心中不免想,那位女孩不知長得如何。光看背影就是妙曼的身裁、有著迷人聲音,及以高超的琴藝。這樣的女孩想必是許多男子夢寐以求的對向。   還有,她說三天?這怎麼可能,東方尋彩雖非精通醫術,但習武之人對療傷這種事總不會陌生,這等重傷,怎可能三天就有如此進展?   沒多久,一位看似十五、六歲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入。   東方尋彩心中充滿疑懼地看著這位小男孩,這位男孩給她帶得的衝擊不亞於方那離去的那位女士。在他踏入房內之前,她在瞬間感受到離奇強大的力量,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可是那種宏大不見邊界的強大,是她前所未見,亦不曾耳聞。但、踏入房內的卻只是一個看似平凡活潑通可愛的男孩。東方尋彩當然馬上放出真氣想要查探這位小孩的底細,這一探查卻無結果,由男孩身上根本感受不到真氣的波動,而真氣散至門口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道擋住,無法續擴散。   竟儘是這個孩子深不可測,還是在門口另有高人?東方尋彩坐起,雙目不停地打量著這位神秘的男孩。   「你醒啦。我算算時,也該是時間。過來看看,果真不出我所料。」男孩走近,輕鬆地說著。   「是你救…」   沒等東方尋彩說完,男孩東張西望地看了一下就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您是指方才撫琴的女士嗎?她去請這裡的、主人過來。」不知不覺中,東方尋彩對這位年經應比她還小的男生用了敬言。而他也好像接受得理所當然、受之無愧的樣子。   「原來如此。那我就直接留在這等人過來好了。」男孩點點頭,就隨手操了一把椅子,放到床邊。靈活而輕巧地跳上椅子,雙手托著下吧,好奇地看著東方尋彩,又問道。   「看你的樣子也不似在逃亡。身著的服飾看來也該是在這地上有錢有勢的人。實在沒有理由一個人跑到綠海。我實在很好奇,你怎會隻身跑來綠海。這種舉動可真值得一般人稱道的勇者,不過在我看來只是一種有勇無謀的舉動。你來到這裡,應該有很重要的事吧?」   「嗯…」東方尋彩在心中考慮著,是否將追尋父親腳步事告訴這位很可是救命恩人的陌生小孩。他的話在腦中又閃過一次-綠海、來到這裡…   「這裡、綠海?綠海!您是指我還待在綠海?怎麼可能,綠海中的狼群絕不可能讓人類在綠海定居!綠海可是狼群的領地,人類絕不准逗留的地方!」   男孩輕鬆的回道:「哈∼是沒錯。狼群們是禁止地上人出入綠海。不過我沒關係。到是你明知眾狼的規矩還跑進來,不異於自尋死路。」   地上人?不是地人?東方尋彩心中的疑惑不停攀升,眼前的小孩究竟是何來歷?   「我是來找人的。」東方尋彩回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找人?這可怪了。小姑娘,你這話不非自相矛盾。你就已經知道綠海是不准留人,還來綠海找人?」這個小男孩對看起來年紀應該比他大上十來歲的東方尋彩稱呼為「小姑娘」,還說得非常順口,口氣自然好似本就該如此。   男孩雙目看著東方尋彩,不該出現在一位十來歲男孩的目光,這深逐無比的目光盯住東方尋彩,讓她有種被赤裸裸地透視的感覺。眼神一鬆,男孩又道。   「你真的是來找人的?這可有趣了。從服飾與口音來看你來自法天,長移與華日最厭惡法天會與法天人交友?難不成你是語鶯的舊友?不對、不對,你這種年紀怎麼可能。不過你的樣子看起來還有點相似的感覺,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男孩饒富興趣地打量著東方尋彩,眼球咕靈靈地轉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聲響、無預警,又有三個人走入房內。   男孩沒有回頭,卻像背後長了眼,道:「長移、華日,你們來啦。」   一位看來正值少壯的男子回道:「像原老師原來你早來了。難怪我們四處探反而不到人。」   「這沒你的事。小月你可以離開了。」另一位中年男孩語氣冷淡的說。   那位原本在房內撫琴的女孩似乎不大情願,還站在原地沒動作。類似求助的目光飄向那位男生。   「我說長移,雖然眠月尚未成年。但也是蒼家一的份子,也該讓她留下。更何況人是她帶回來的,怎麼讓她這位當事者缺席。」   眠月、蒼眠月!她就是蒼眠月。東方尋彩聞言心中一震,頭猛然一轉,緊盯著她。她就是季行雲朝思暮想的人!   這一瞧,東方尋彩認栽了。貌如天仙、沉魚落雁都不足以形如她那精緻無比的美顏,而且她不單有著絕色之容,身上帶著一種令人迷眩的氣質,讓人摸不透、看不清。東方尋彩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被她所救,就這麼遇上她。   這時蒼長移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大高興,但還是說道:「老爸你即然這麼說,就讓小月留下。」   看到蒼眠月的震驚尚未平撫,又聽到這位中年男子竟然稱這位男孩為「老爸」。而這位男孩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自然的樣子。這實在太怪了,一名十來歲的小男生怎麼可能會有一名四、五十歲中年男子的兒子!東方尋彩猜測這中間應該尚有曲折,不然蒼眠月方才應該說去請父親與「祖父」過來,而不是把父親與「像原」找來。但是這位男孩的態度卻又像個老成的父親,東方尋彩心中一片混亂。   蒼象原道:「長移,這個小妮子說是來找人的耶!你想她是來找誰?」   「應該沒錯。你沒注意到嗎?她耳上帶著星石。不就是出自你手。」蒼華日道。   「喔∼」蒼象原睜大眼睛看著蒼長移。   蒼眠月也道:「就是那對星石耳飾才讓我把她帶回來。」   「智者千慮,偶有一失。老爸你幫她治傷,竟然會沒注意到。」蒼長穹回道。   「哈∼這可傷腦筋了。」   蒼長穹走向前來對東方尋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來找什麼人?」   她吸了口氣,堅定又緊張地緩緩說道:「蒼.尋.彩。我是蒼尋彩。我想找蒼雲彩。」   蒼象移、蒼長穹、蒼華日三人交換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   最後由蒼華日說道:「我們這裡沒這個人,但是你可以算是找到了∼」    第十六章 來自綠海的訪客(下) 更新時間2003-5-28 13:43:00 字數:16096     第10小節   在綠海又滯留三日。這三天來東方尋彩幾乎沒再見到蒼象原、蒼長穹與蒼華日三人,就連蒼眠月也沒見幾次。不過也與蒼眠月談了幾次話。對這「家」人越一分認識,就越感他們的怪。其實東方尋彩覺得說他們怪是有點過份,畢盡他們救了自己一命。似乎就是父親的族…家人。可是光是這家人之間的稱謂就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那位名為蒼象原的小男孩似乎真的是蒼長穹的父親。可是除了叫他為「老爸」之外,感覺上他們之間的互動,完全沒有父子之間的感覺,說是多年的老友還比較適當。而蒼華日好像又是蒼長穹之子,可是他卻不曾以父親的稱謂來稱呼蒼長穹,而都是直接喊他名字,態度之輕浮,讓東方尋彩難以接受。照理說來,蒼象原應該就是蒼華日的祖父,蒼華日對他到是比對父親尊敬,但也只尊稱他為象原老師,而不以祖孫相稱。   其實蒼長移若直接喊蒼象原的名字,東方尋彩的感覺可能還會好一點。只聽見他們的對話那到還好,可是看見一個中年男子叫一位男孩為老爸,怎麼看、怎麼怪。   讓東方尋彩無法適應的事還不只如此。這四個人除了蒼眠月還讓東方尋彩覺得比較像人,另外三在真氣的感應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該有的探覺。深不見底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因為東方尋彩就已經快讓她有這種感覺,那三個人似乎沒有身為一個人該有的底限,無從探查。有時在他們身上完全無法感受到一絲絲的修為,但又有時又在無意之中散發出無比強大的力量。深不見底至少還看見一個承裝力量的容器,那三人則連這個容器都無法發現。   一隻蒼狼推著餐車走近。這又是讓東方尋彩無法適應的奇觀之一。   竟然會有這種可怕的怪物在服侍他們!看著這只長著光亮棕色毛皮的蒼狼為自己帶來午餐,它一言不語地將數道小菜放好,又默默離開。   每當蒼狼送來送飯時,東方尋彩總是暗中運轉真力,深怕它突然獸性大發,爪子就往身上一揮。當蒼眠月第一次帶著蒼狼進來,說明將由它協助打理生活所需,東方尋彩特有沈穩的本色幾乎消失殆盡,只剩下驚慌與疑懼。當然這三天來從未主動請求蒼狼的協助。   東方尋彩對自身的武藝原本還小有自信。在法天雖不能稱得上最絕頂的高手,但也足以擔任武議團的小隊長,這樣的實力在法天已經是許多人窮盡一生也不見有能力修得。這樣的她就是身上無傷狀況良好,也不見得有把握能打敗幫她送來午餐的蒼狼。而隨意指喚它的這家人,其修為實在已經超出東方尋彩的想像力。   目送那頭蒼狼推著餐車離去,東方尋彩總算又鬆了口氣。看了看很可能是它準備的中餐,她不免又歎了口氣。盤上的食物多是鮮果,還有一種不知何物煮成的粥。這裡的伙食可以說是極度的「天然」,不但烹調方式簡單,少用火、少用油、不用鹽更別提其它的糖、醋、辛香等等調味料。可即是如此,每當東方尋彩想像蒼狼帶著著圍裙,在廚房洗手做羹湯時,一種毛骨悚然的異樣情緒就侵襲著她的腦神精。   不過蒼狼做的料理,簡單歸簡單,卻能將食物原本的美味完全引發出來。對喜歡重度調味的人而言,這種清淡的食物可能接近於嚼臘般的無味。但是食物天然的甜味與清香卻全部保留,灑上不知名的植物,讓食料素材的原本的美味加倍引發。東方尋彩深深對「狼」這種「肉食」的動物,會做出如此精美的「素食」料理感到荒唐與怪誕。   「這幾天來,你還習慣嗎?」蒼眠月的聲音突然出現。雖然這一家人總是無聲無息的現身,身為一名常保持高度警覺的武人,東方尋彩還是很難接受他們會閃過自己的真氣的探知,如鬼魅般地出現。   那頭名為白銀的巨狼,總是跟在她身邊。這也是讓東方尋彩難以接受的事。她是聽過有人養狗、養貓,甚至養虎、養豹當寵物,但是這一頭雪白亮麗的巨狼,擁有比萬獸中最美麗毛皮,雙眼中未失野性。這樣的一頭充滿力量與威嚴的巨狼,怎麼會是她的寵物。而且更怪的是,她與它在一起不會讓人覺的突兀,反而有一種協調的美感,也更添增蒼眠月神秘的美感。   明明就還非常不能習慣這裡的一切,東方尋彩還是點頭示意。   「那就好。不過棕須(蒼狼的名字)向我抱怨。客人一點都不懂禮貌。幫她做飯、送飯,打理一切小事,卻沒得到半句感謝,而甚者連一句打招呼的話也沒有。」   「啊…這…」東方尋彩從來沒想過還會被一頭「怪物」這樣說,尷尬的神情直接浮現。   蒼眠月輕柔地道:「別介意。我知道你還不能習慣。」   「是啊…是很難習慣…」東方尋彩苦笑著。法天一直與綠海眾狼戰鬥著,今天卻讓一頭蒼狼服侍著,還被它指責為不知禮數、不懂感恩的人,這怎麼能習慣呢?   兩人四目對望,蒼眠月的表情似是有話想問,卻又遲遲不知如何開口。而東方尋彩滿腹疑慮,卻是不知由何問起。   「咕∼哈∼」白銀趴在一旁,無聊地打了一個哈吹。   「你是由…」「不知道…」兩人安靜地對望了一會,卻又同時開口。   眨了眨眼,兩人這又異口同聲地說道:「你先說。」   「…」   「那我就不客氣地問了…」「好吧,我想問的是…」   不知是兩人默契太好還是太差,讓她們連續幾句話是同時道出。   兩對眼睛又對眨了幾下。   「哈∼」「嗯∼」兩人分別發出豪邁與清淡的笑容。   蒼眠月淺淺地笑了笑,先道:「來者是客,想必你心中有許多疑惑。有話就儘管問好了。」   東方尋彩道:「我的問題太多了,一時也說不盡、道不完,不如就請您先說吧。」   蒼眠月點點頭,臉上突然飄起兩片紅彩,問道:「你是由南城過來?」   「是的,雖然我自安郡出發,但也在南城待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蒼眠月有點猶豫,頓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不知道…你見過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嗎?」   季行雲,她提起季兄弟了。東方尋彩臉上閃過一瞬間的不自然,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口好乾,說起話來變得那麼的不自然,希望她不會發現才好。   「是的…我見過他。也是他多加指導,才能如此深綠海。怎麼,你認識南城的那位武議士,季行雲先生?」   蒼眠月點點頭,又努力地搖頭,說道:「我們、見過幾次面。還談不上什麼認識。」   「這樣啊…那位季兄弟是個很純真有趣而優秀的青年。」   「你也這麼認為。」蒼眠月淡淡的說。   東方尋彩失神地看著蒼眠月,心中又升起一連串的疑問。眼前的女孩,其美貌實在讓她自歎不如,其動作高雅而自然,身上帶著非屬凡俗的氣質。一舉一動總是如此的優雅,說話的聲音比迦尾囉鳥的鳴叫令人喜愛。雖然兩人流有相近的血綠,但是氣質與神韻並不大相近,長像也大是不同。東方尋綵帶著女性特有的剛毅之美,而蒼眠月則是柔而不弱帶有一種特不染凡塵之美。東方尋彩無法理解,季行雲怎麼會在自己身上找她的影子。   東方尋彩這時試探地杜撰道:「我在南城多受他的幫助。不過說來也奇怪,像他如此優秀的男孩身邊竟然沒有一位粉紅知交。幾多追問,他卻答道,他心中早有所屬,雖然只是見過三次面,不過為了那女孩他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借。真不知道那位幸運的女孩是誰?」   聞言,蒼眠月臉上飄現了兩片明顯的紅彩,難掩羞澀與淡淡的喜悅,發出動人的聲音:「真的嗎?」   「嗯,不過他守口如瓶,一點也不肯透露有關那個女孩的一切。」   蒼眠月臉色微紅,原本帶有一種難以接近的氣息在瞬完全消散,但她這動人的表情更惹人喜愛。   「不提南城的事了。父親大人要我通知你,下午將與你好好商談。討論有關你的事。」   「嗯。」   「對了,你不是有一堆疑問?想知道些什麼。儘管問吧。我會竭我知地為你解答。」   「謝謝。我想不用了。反正也不急於一時。有疑惑,相信下午就能解開。」這時的東方尋彩心思雜亂,怎麼也提不起心情。由其是看到蒼眠月提到季行雲時的神情就讓她感到心痛。   「我想一個人靜靜。整理心情,好應對下午的會面。」   「這樣嗎∼好吧,不打擾你用餐。我先離開了。」   看著放在身前精緻的素菜,東方尋彩這時一點胃口也沒有。   歎了口氣,原本還希望季行雲只是單戀,現在這一點點希望也落空了。那個女孩,自己看了都喜歡,又是如此美好的佳人,實在無力與她競爭。她現在萬念雜陳滿腦子都是季行雲與蒼眠月,對於下午的事一點興趣也打不起。   第11小節   「我已經跟蒼雲彩聯絡過了。」   東方尋彩的心思都還沒穩定,被請到大廳之後蒼長移的第一句話又讓她不知所措。   她是花了許多時間在追尋父親的踏步,但在她心中父親只是一個遙遠而虛幻的角色。只是一個理想、一個純綷的目標,她從未想過父親還會在人世。   「您與蒼…父親他聯絡過?」東方尋彩與其是在尋問,不如說是無義意的呻吟。   蒼長移也沒有要答她話的意思,說道:「老爸、華日。這個孩子的事就交給你們處理。我該去陪語鶯了。她確實是蒼雲彩的女兒,我已經做過檢測。不過,她與雲尋那小子不用,身上還流有法人的血液。不論如何你們的決定我會尊重,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說完,蒼長移就走離大廳。   「父親他…還在人世?那他…」東方尋彩此時心中一片混亂,心緒極亂。   蒼華日道:「雲彩當然活著。不過你現在卻不能現見到他。他的事不重要,我們與他通話不過是為了你的事。」   東方尋彩沉默了一陣子,問道:「他即然還在這世上,為什麼不去探望母親?」   「你可能誤會了。雲彩不是在三十年前就與你母親訣別了,就是說他已經不可能再對你母親相會。」   「只要還活著,那有不再相會的道理!」   「看來你還是搞不清楚。尋彩是因為要遠行,才會與你母親訣別。他總不能走到一半折回來看探望你們母女吧?更何況他也是到昨天才知道有你的存在。老實說,他吃驚的程度可比我們都還要嚴重。」   東方尋彩不滿的說:「遠行,他能走多遠。就是環遊整個大陸也不過二、三年的時間。」   蒼華日與蒼象原笑而不答。   「難到他出海,跑往閃弧群島、還是西陸去了?」   蒼華日又道:「更遠,你要她趕回來也行。不過可得等上近三十年的時間…也許不用,有了一次經驗,我想回程只要二十年左右。」   「二十年?他到底去了那裡?」   蒼華日道:「這不關你的事,就不用管了。我們現在要談的是你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東方尋彩在心後抗議,雖然未曾謀面,再怎麼樣他也是我的父親。他們怎能說的如此輕鬆。   原本在一旁,應該是這家人中年紀最大,卻又有著十來歲小孩外表的蒼象原忍不任埋怨道:「奇怪,是我的教育出了問題嗎?怎麼任意留下幼苗,交給家人善後好似成了蒼家的家風。先是虹雲留下一個雲彩,然後雲彩又無意間生了一個尋彩。還好你是女的,不會不小心留下子嗣了吧?」   「像原老師,咱們就不要再說些閒話。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小女孩?」   蒼象原瞪了他一眼,道:「雖然她參有法人的血統,但總是一家人。你說該怎麼辦?你沒看我又脫胎換骨,就是想離開這個擠滿令人討厭的人種的地方。也想淡忘過去的一切。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看她的意思辦。」   說罷,蒼象原表情轉為嚴肅(原來一個小孩也可能表現出如此嚴肅的臉…),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清楚說道:「現在,我得請你做個抉擇。你聽我說完,好好想想再回答。你可以成為我們的一份子,或是繼續當你原本東方家的小姐。如果鼠打算成為我的家人,那你得擺脫這地上的一切。包括所有的親人、朋友,不過他們也不大可能活到你完了成年式。但你如果捨不得地上的一切,那我會把你安然地送回南城,不過也請你不要在來找我們,同時請捨去「蒼」這個姓,並把你耳上的星石還給我。其他的我不會多說,等到你做決定我才能把該告訴你告訴你。」   雖然不大明白蒼象原所說的一切。但是拋去過?拋下東方家的身份?離開家人、朋友?東方尋彩笑了。這不是她一直夢想的事嗎?家人、東方家除了母親外有那一個人可以稱得上家人?朋友,在安郡只有敵識自己的人,那來的朋友?有什麼不可以拋下的?除了母親…少數幾個老巧的長輩,還有在南城的結交的朋友-季行雲。母親送她出門時,早已病入膏肓,自知死期將近,擔心自己的亡故讓東方家馬上對女兒採取不利的行動才急著要她出遠門,名為追尋父親實為避難。沒有母親的安郡、沒有母親的東方家,也沒有值得留念的地方。朋友…季行雲…一想到他,東方尋彩心就無由地痛了起來。要拋開朋友嗎?這也好,反正與他在一起,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利用這個機會能夠拋下這一切不是很好?   「不用多考慮了。我想留下來。即然來了,就代表我已經下定決心。」   蒼象原用他的小臉誇張的說:「哦∼你比雲彩那小子乾脆多了!他還掛念了很久,最後還特別去與朋友們告別,帶著滿臉的眼淚才回來這裡。想不到你這就說好。乖女孩,話別說絕了。不如我帶你先去見見親朋好友再下定論。」   再回去見母親一面嗎?這個主意實在很吸引人,不過腦中又出現季行雲的臉孔,東方尋彩堅定的說:「不必了∼我.心.意.已.決。」   蒼華日突然冷眼看著她,緩緩說道:「隨你的意。不過我給你十天的時間反悔。希望你能做出最明智的抉擇。」   在一旁等著結果的蒼眠月這時高興地插道:「太好了∼這樣我不就多了一個妹妹!」   妹妹?東方尋彩疑惑地望向她,怎麼看也不覺的自己會比蒼眠月還小,不過現在的她也沒心情管這種小事。   「再來呢?我們該做些什麼?」蒼象原道。   「嘿∼你老經驗豐富當然是把她交由你來教育。要長移出手幫忙,恐怕不當。我又沒有養孩子,指導小朋友的經驗。最多當老師的助手就是。」蒼華日推卸道。   「呃!這怎麼可以!你看看,我的兩個孩了。一個是不成材又多愁善感的混小子,重傷養痛之際還不忘拈花惹草。一個心胸又太狹隘,看到人家帶有法天的血統就不想管她。我的教育一向很失敗,還把小孩子交給我帶。那不豈是對不起把女兒前途交給我們的雲彩!」   蒼華日賊賊的說:「好吧∼即然我們都不行。不如把她送到天園。」   這句話好似引發了強烈的化學作用,蒼原象馬上怒氣大發,罵道:「混蛋!要我接受法人的恩惠,把家人送到由天園,用法人貢供的東西?你是瞎眼啦!哼哼,你是忘了晴惠、華星是怎麼死的!你是忘了語鶯為什麼受難?不必靠法人貢應物資的天園,這小妮子就交給我!」   蒼華日順勢點點頭,道:「老師您說的甚是。一切就交給你了。」   「對,就交給我了。耶?小子,你噱我!」   「那有∼我怎麼敢。反正你也別急。十天後說不一定她會反悔。老師不如利用這幾天溫習一下,教導小朋友的教材。我也可以實習實習,也許有一天我也用得著。」   東方尋彩呆呆地看著兩人拌嘴,心中浮起一點點後悔的念頭。把自己的未來交給眼前的兩位,真的妥當嗎?   離開的蒼長移像是瞬間移動般,突然又出現在大廳上。無聲無息,瞬間閃現,把東方尋彩嚇了一跳。他一來,就扳著臉,不悅的說:「有天園那邊來的通訊,是空還生。」   蒼象原不冷不熱的說:「是他?接過來,一起看吧∼」   蒼長移點點頭,手向前一指。一道華光由指尖射出,打在大廳的空地上,一個半透明的人影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東方尋彩嚇了一跳,心中暗道這是見鬼了嗎?蒼長移怎麼會放出一個鬼魂!卻見在場四人臉上表情都不甚高興,但對這種影像似乎相當習慣。   「好久不見了還生老兄。」蒼象原代表說話。   東方尋彩見那個半透明的人,把目光在眾人身上巡了一遍後才道:「你們又添增新血了?是華日的孩子嗎?」   「去、我?才不是呢?除非你先幫我找個對象。這孩子是雲彩那不負任的傢伙留下來的。」   「需要這邊幫忙嗎?」   蒼長移一口回決:「不用了!有話快說。」   空還生歎了口氣,道:「好吧∼空氏、季氏、穹氏、干氏、星氏、明氏的代言人正好期聚在這。有些事想與三位商討。希望你們能來園子一趟。」   「誰理你們!不要管太多閒事!我們又沒把孩子托育在園裡,跟你們有什麼事好商討的。」蒼長移不悅的說。   蒼象原瞪了他一眼,和顏悅色的說:「怎麼?有什麼大事嗎?我記季氏的人也是習慣自己照顧後代,連季氏的代言人都參加了,那我們也派個代表去好了。」   空還生歎了口氣,堅決地說道:「請三位一同參加。這邊要討論的就是三位的事。」   蒼華日不滿的說:「怪了,我們在這任的好好的,跟其他人又沒有交集,沒什好討論的!」   蒼象原也瞪了蒼華日一眼,道:「說穿了就是要對付我們三人吧?咱們兩也算老交情了,要我們不去你會做些什麼嗎?」   空還生苦笑了一下:「你是要我怎樣?讓我押著三位過來嗎?難到不能好好談談嗎?我只是專職的戰士,懂的不多。但至少我知道不該干預任何地方的生態演化,那是神的工作,再怎麼樣我們也只是凡人罷了。」   蒼長移怒罵道:「開什麼玩笑!那法人是怎麼來!」   蒼華日也想開口加以斥責,不過蒼象原伸手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無奈的說:「好吧∼我們過去就是。」   「老師!」「老爸!」蒼家的另外兩個大人同時叫了出來。   「明天見了老朋友。」蒼象原不理兩人的抗議,說完話手向前一指,空還生的影像隨之消失。   東方尋彩看得莫明奇妙,暗中對蒼眠月傳音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只見她敏抿著嘴,喃喃道:「終於還是來了…」   這個回答更讓東方尋彩更加迷惑,只能看著三位男士不停的爭吵。   ※※※   作者閒話:   人名的失誤……嗚…真是太不小心了><」   在此說明一下好了。   蒼長移:蒼眠月的父親   蒼象原:蒼長移的父親   蒼華日:蒼眠月的兄長   蒼虹云:蒼長移之弟,蒼雲彩之父…不曾出現   蒼雲彩:東方尋彩(蒼尋彩)之父、蒼虹雲之子   星語鶯:蒼眠月的母親   宇晴惠:蒼象原之妻-亡故   蒼華星:蒼眠月的二哥-亡故   第12小節   東方尋彩這幾天來的所見所聞一再地衝擊她以往的常識。這家人不論是武藝修為、生活習慣,都讓她大感吃不消。不過他們現在全都出門遠行。   幾分鐘前,蒼象原像個真的小孩,不大甘願地催促催促著另外兩人,臉上雖談不上有高興的表情,但總還是三人中臉色最好的一個。蒼長移俊美成熟的臉孔頂著黑白參半發,臉上的神情雖談不上生氣,卻隱隱約約流出攝人的寒芒令人戰慄。蒼華日則將他的情緒充份表達,口中不停埋怨,臉上則掛滿怨氣與不滿。   三人雖是心情不佳,但在蒼象原的勸說之下,另外兩人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做好出門的準備。   東方尋彩與蒼眠月兩人到門口送他們離去。   這還是東方尋彩這幾天來第一次走出房門。果然,是在綠海。外面是一片無盡的草原,而房子則一半埋在地下,遠遠一看完全不覺的有任何的人工建築。   一說要走,三人同時疾步而行,一轉眼就成了三個小點,不到片刻就消失在草原的盡頭。   「進來吧∼」蒼眠月見他們離去,語氣似乎變得較輕鬆。   「喔、好。」東方尋彩本想在外多待一會,畢盡這幾天她老待在密閉室內,能出來透透氣,讓不停受到衝擊的腦袋吹吹大自然的清風,冷卻清醒一下也是甚好。   口中雖然道好,不過東方尋彩並未移動腳步。   「你待在外面並不安全。在綠海你尚無自保的能力,若我不在你身邊又遭襲擊,難保無性命之憂。」   聽完蒼眠月的話,又看到幾頭體形嬌小的迅狼正不懷意地看著自己,而陰影中似乎還隱藏著危險的目光。歎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在這裡並未不大受歡迎,東方尋彩摸摸鼻子隨著東方尋彩回到室內。   回到室內,蒼眠月又以冷淡的口吻說道:「即然你打算留下,房內你可以四處參觀。不過,不懂的東西別亂動。」   說完蒼眠月就獨自一個人走開了。   看到蒼眠月不冷不熱的態度,東方尋彩反而鬆了口氣。在心底她還是很介意蒼眠月,由其想到她與季行雲可能像白任與鐵柔琴那樣恩愛相處,就覺得與她待在一起是件很「累」的事。好在蒼眠月並不急著與自己打交道,正好可以先調適心情。   聽了蒼眠月的建議,東方尋彩也就在這個半穴式的屋子逛了起來。這屋子並不算大,除了自己住的那個房間與大廳外也只有四間房。一個是廚房,不過卻不見木柴炭火,也沒有鹽油糖醋,光有碟、碗、鍋、瓢,實在無法想像這一家人是怎麼煮食。另有一間儲藏室,裡面放了點玉米、甘薯還有些不知名食材與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   又走到另一間房。裡面放了一張單人床、梳妝台,幾張書櫃。房頂鑿了幾個透光透風的洞,這裡應該就是蒼眠月的房間吧?雖然對這位季行雲的心上人十分好奇。不過東方尋彩還是壓下自己的好奇心,她並不想任意窺探別人的隱私。   簡單地參觀完大多的房間,她走向最後一間房。   看這情形,這裡應該只有蒼眠月長住於此,另外三位蒼家的男士似乎另有居所的樣子,除非最後一間房別有天地。看了幾間房,尤其是見過蒼眠月的房間,東方尋彩發現這家人的生活似乎相當簡單,他們與法天的傳統家族還挻類似,並不喜歡花俏的裝飾,但是所用的東西都相當精緻高雅。   走到最後一間房的門口,與其它三間房不一樣,門是關著的。   輕輕推開房門。   房內似乎正熏著某種草藥,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   幽暗的房間,與其它房間的明亮形成強烈的對比。走進這間房,才感受到這個房子其實是個洞穴。幾天來,東方尋彩所處的地方總是充滿光明,空氣新鮮而乾燥,一點也沒有尋常洞穴該有的濕冷陰寒。若不是今天走出房子,她也想不到這會是穴屋。   蒼眠月坐在一張大床之前,沒有轉頭,幽幽言道:「請把門帶上,別讓藥氣流散了。」   「好…」關上走,東方尋彩好奇地走近。   仔細一看,床上躺著一位女性。她的面容帶著虛弱的慘白,呼吸若有似無。暗暗的幽光,照著白晰的臉孔,映出慘澹的氣氛。這位女性雖然一臉病容,卻也難掩天生麗質,明顯的五官輪廓,雙目閉闔,長長的睫毛散出動人心弦的故事,高挑堅挺的鼻子,兩片桃紅的櫻唇,構成完全的容貌。   「這位是…」   「我的母親,星語鶯∼」蒼眠月的聲音充滿了感情與幽怨。   她的聲音震動了東方尋彩的心思,低頭望向這位女孩。她的臉上這種寂寞,心中似乎充滿一種無法達成的渴望,是冀求親情的孤寂、也是孤單無助的空虛。   想到蒼長移對她冰冷的態度,東方尋彩突然在她身上找到與自己相同的氣味。她現在臉上的神韻,好熟悉。這不就是自己在夜深人靜獨處時對鏡所見的顏容。這時東方尋彩才發現,原來她也是一個孤單寂寞的小孩。人在綠海之中,雖有父母相伴,卻如同無父無母。在這絕無人跡的地方,只能與狼眾為伴。難怪她知道自己決定留下時,那瞬間會露出難掩的喜悅,而事後卻未表露出歡迎的態度。東方尋彩猜想,她根本就很少與人來往,甚至不知道該如此與人交往。   看著這樣的她,東方尋彩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情懷。同時也明白季行雲為何會透過自己追尋她的影子。因為兩人在不知不覺中都會放出類似的神韻。   「伯母還好吧?」   「自我出生就只見過她出來走動過兩次。現在更是常常處於這種昏睡的休眠。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一些名醫,也許能幫得上忙。像是北荒郡的華鶴老師、安郡的陳自在先生,都是醫術高超的高人。請他們過來為伯母診斷也許能有奇效。」   「那些人?不過無用無能之徒。世上也許只有乾九弈尚有這分能耐。」   「乾九弈?那怎麼不請他為過來為伯母診療?」   「星海茫茫,從何尋人∼」蒼眠月幽幽歎息。   把華鶴老師、陳自在先生都當成庸碌無能之輩?好高的眼界,這蒼眠月也未免太看不起。不過東方尋彩也好奇地想知道眼前的女士是身受何病,真氣放出前去探查。   這一探查,可讓她為驚訝!這位看似病奄奄的女士竟然還是位功力極為深厚的女豪傑。她真氣疑實的程度遠比東方尋彩所知的任何還高,功力之深也是超乎想像。這樣的女士會被病魔纏身,久久不愈!   「伯母她是身染何病?」   「不,母親她是身受重傷。」   身受重傷!有這等實力的人會被打成重傷,還無法自療。那打傷她的人又是何等的強悍?東方尋彩根本無從想像了。   蒼眠月明月般的雙目,深深地看著母親,自責而哀傷的說道:「她這身傷,在我出生之前就己經纏身多年…也許,不勉強懷我,母親的狀況還會好些…」   「你這是什麼話!這樣說豈非對不起辛苦生懷你、生你的母親!」東方尋彩不知那來的激動情緒,對蒼眠月斥責著。   蒼眠月一對明目轉向東方尋彩…四目對望了幾秒。蒼眠月又低下頭,黯然說道:「你不明白的…」   東方尋彩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壓著聲音喊道:「我有什麼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娘為了生了,受盡了多少人的側目與譭謗。她還是不顧一切地懷我、生我、育我!即使當初知道以高齡生產,是多麼的危險,母親大人還是不顧一切,只顧慮著我的平安。母親們都是抱著決悟,才產下孩子們!」   「不一樣∼你還不懂的我們的文化。請別再說了。」蒼眠月平靜的聲音中帶著絲絲的顫音。   「有什麼不一樣!」東方尋彩還想再多說時,床上的星語鶯突然起了變化!她劇烈的顫抖,由她身上發出可怕的寒氣,吹開了羽被!羽被落地,發出一個吭響!卻見那張羽被已結上大量的冰霜。   旋即一股近乎來自煉獄的熱浪也由她身上吹出,熱濤撲鼻,嚇得東方尋彩急忙閃避!   星語鶯秀致的臉孔因痛苦而扭曲!而蒼眠月努力地壓著她的身軀!   蒼眠月近乎哭喊著叫道:「媽!你要加油啊!快壓下體內那幾道真力!」   「這、究竟是…」灼熱與凍絕兩種力量同時由星語鶯身上竄出,四處肆虐。東方尋彩別說要接近幫忙,就連待在這房內都感到痛苦萬分。那麼那位女士,正受著怎麼的煎熬。東方尋彩實在無法想像!   第13小節   一輪皓月高掛於頂。星空下,武宛的後院兩名武議士以武會友。季行雲靈動飄逸,好不自在。殷荃全力施為,大膽用招。   轟的一聲,殷荃用盡全力打出了她的壓箱絕技-翔鳳臨舞。剎那間彩光漫布,奇麗的色彩照亮武宛。兩人分立而對,彩光漸淡,眾多細小如螢火般的各色光芒慢慢飄落。讓這庭院有如仙境般地奇幻炫麗。   殷荃喘著氣,看著毫髮無傷的季行雲。她先是發出不甘心的歎息,半年多以前,眼前的少年還與自己相差無幾,現在的他卻已經是遙不及的對手。不過,隨之又發出滿意的微笑。若不是他的配合,自己可能永遠也無法將這招「翔鳳臨舞」發揮地淋漓盡致。   「真是謝謝你啦∼這麼晚還讓你陪我做最後的練習。」殷荃收起架勢,一面說著一面走到一旁的石桌前。   「沒什麼,不過你真的決定要退團了?」季行雲回道。   殷荃拿起毛巾,擦著汗,回道:「事啊。方纔的比試更加堅定我的決心。我年紀也不少了,總不能老跟家裡拿錢,法天的海運正是的個充滿『錢』途的事業。」   季行雲不以為然的說:「怎麼會,武議士的薪奉可也不低。」   殷荃笑道:「小雲啊∼你這種專心於武學的傢伙自然會滿足於武議團的薪奉。不過,那一點錢當我的平日花用的零頭都不夠。」   季行雲搔搔頭髮道:「是這樣嗎?不過你方那一招雖然華麗,不過卻浪費太多真力。要不正把太多的真力都用在毫無殺傷力的奇彩弦光上,我可能就無法硬接了。」   殷荃瞪了他一目,嗔道:「喂!我的小隊長∼我就要正式離職了,就不要再說教了!武功不一定是練來打架,也是一定要專目講求實效。有時候排場與美感也是很重要的!我這把,拿來表滿能得到的賀采肯定比你的種種絕技來的多。」   「也許吧∼不過那是對眾多的外行人而言。更何況練武又不是拿來炫耀、贏得賀采。」   殷荃指著他的鼻子,道:「誰說的!我就是為了得到大家欽羨與讚美才習武的。不然練武這麼辛苦的事,誰想幹。」   「呃…」季行雲從來沒想過習武還有這種理由,世上果然有著各式各樣的人。   擦完了汗,殷荃感歎的說:「本來我認為身在武議團,這種眾所注目的身份一定能讓我得到不少文武全才的追求者。想不到斯文的好男人見到我這武議士的身份就都不敢靠近。剩下的不是一堆貪圖父親權勢財富的投機小輩,不然就是滿身汗臭的只長肌肉沒長大腦的武癡。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團裡待這麼久?」   「這…」她的話又讓季行雲接不下去。原來這個小妮子進入武議團還暗藏釣金龜婿的念頭。   考慮了一下,才道:「練武本身就很有趣。你一定也是真心喜歡習武,不然怎麼會成為武議士呢?」   「嘿,也許是吧!不過我的運氣真的不大好。之前的華鶴老師可是文武雙才的頂級男士,他卻只在南郡待沒多久。好不容易又讓我遇了一位風度翩翩,武藝不凡的東方尋彩,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女兒身!我看我得改變條件,只需文采好,相貌端正的人,至於武藝就不要妄求了。」   「喔、加油。祝你好運…」這種話題季行雲實在不大習慣,答的有點尷尬。   披上外套,準備要離開的殷荃突然又轉身,指著季行雲的鼻子問道:「到是隊長,你有沒有心上人?看到天哥跟菁茹姊美滿幸福的樣子,你不會羨慕嗎?說來二十有八,也不小了。也該開始多方尋覓理想的對像,累積經驗。」   季行雲吱吱嗚嗚的回答:「呃?我…這…」   「沒有嗎?不會吧?像隊長這樣怎麼可能沒有女孩子喜歡你!難到你都沒收到美女們的書信與要請涵。」   接著殷荃大驚小怪的說:「難到之前謠傳小雲你與某位世家千姐譜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是真有其事。隊長是因為忘不了那位小姐才一直沒有追求新的戀嗎?」   「咳!咳!這是那時候傳出來的謠言!那有這回事!」   殷荃滿臉惋惜的說:「不是嗎?」   季行雲強調:「絕對沒有這回事!」   「這就奇怪了?也不見你對女孩子有興趣,也沒聽說你上過妓館。除了武議團的女性外,比較親近的女士也只有周家的千金…」   說著說著她突然喊道:「我知道了,隊長不是戀童,不然就是性趣異於常人!」   「咳!喂!」聽一個女孩子當面這樣說自己,季行雲滿面通紅,還大感無力消受。   「一定是這樣,再不然就是隊長有所缺陷…」   季行雲再也忍不任了,叫道:「我那有!我可是很正常的男人!」   「是嗎?」她不以為然的打量著,一點也不相信的樣子。   「我有沒有心上人關你什麼事!要你這樣拆損我!」   「哎呀!生氣啦∼真沒肚量。小女子可是在關心你喔!」   見殷荃笑嘻嘻地的樣子,讓季行雲也不好思意繼續對她發脾氣。不過也不想續繼被她拿來當開完笑的題材,便道:「好啦,我知道。回到城南夜路難行,你還是早點回吧。」   「有什麼關係。反正都已經是深夜,也不差這幾分鐘。除非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這…好吧…老實告訴你。我心中已經有一位無法取代的天使了…」季行雲幽幽悵道。   「真的!哇!是誰!是那家幸運的女孩!」   糟了!季行雲突然發現自己錯了,這不是給她一個繼續稍擾的最佳理由,而且關於蒼眠月的事,實在不宜透露。   「嗚∼這…不要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小氣鬼!」   殷荃看著季行雲認真地抿著嘴,目光深逐。似乎對心中的天使用情至深。突然,她心中揚起一種不大舒服的感覺。   發現自己怎麼突然有種失落感,便佯怒道:「算了!誰理你。本小姐要回去休息了。」   「呃?讓我送你一程。」殷荃的反應讓季行雲頗為意外,不過也鬆了口氣。   殷荃一口回決:「不用啦!好歹我也是名武議士,那要你麻煩。」   殷荃快步離去後,季行雲依舊待在庭院。月光好亮,被殷荃牽動心緒的季行雲心中湧起萬般念頭。二十八歲?十年後的自己不知道是怎樣,身邊會不會有蒼眠月常伴左右。現在的他要定下來也還太早,但看見好友們一個接著一個找到理想的伴侶,心中就有種深深的缺憾。他近來時常在想,蒼眠月之間究儘是自己朋友、單戀的人,還是在生命中偶遇過客?   季行雲希望她最少是朋友,千萬別只是生命旅程中的過客。想到這樣,深入綠海一訪佳人的衝動,就越來越強烈!   他搖搖頭,又覺得不當,這樣去找她好嗎?自己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在狼禍之中又宰了不少綠海的居民,連戰事中唯一喪命的蒼狼都是死於自己手下。到綠海會不會引起群狼的追殺?還有該用什麼理由去見她?見了她該說些什麼?   季行雲越想心越煩躁,當下就在庭院飄動練拳。   一招打過一招,一式練過一式。他動作越來越來快,心卻越來越靜。   隨著汗水的滴下,季行雲終於把煩惱拋開,同時也下了決定,近期內就到綠海一趟。想見自己心儀的女性,還要什麼理由!   對,就是這樣。要讓先她成為好朋友,再進一步打動她的心!常與她見面是必要的!季行雲為自己打氣。暗道:「好,這兩天就把武議團的事交待一下,就到綠海走一趟…就以尋找東方尋彩理由。嗯、尋彩進入綠海已經快滿兩周,確實也有必要探查一下。希望她安然才好。」   季行雲擦擦汗,看了一眼已開始偏落的明月,夜已深,是該儲備明日的活力了。   轉過身,要走回武宛大門,他卻停住呆立。   他兩眼直視前方,這是因思念產生的幻覺嗎?還是自己不小心睡著了,正處於夢境?   先是揉揉雙眼,眼前的人影沒有消失。雙手又用力拍打臉頰,好痛!   不是幻覺!不是做夢!   真的是她!怎麼可能!她、怎麼會來到這裡?   才下定決心要去找她的他,見到了她,卻又動彈不得。   「季…小雲,你可以隨我來一趟綠海嗎?我需要你的協助。」   季行雲腦中一片渾沌。   她來找我!她主動來找我!她真的是來找我的!別說是要季行雲到綠海,只要她開口說一聲,就是刀山血海、阿鼻地岳,也願捨命相隨。   ※※※   作者閒話:   這邊說明一下好了,天人的成年與年紀大小並沒關係。   而是差在有沒有資格成為一名天人。   這其中有一個特定的儀式,或說是完成某種條件。   至於是什麼……先賣個關子吧∼∼   第14小節   「喂!雷義,你再找隊長說一說吧∼這一季的測實在太難啦!沒聽老叟前輩所說的,那是給武風士的測驗水準耶!出這種題目不就是擺明不想讓我們過關嗎?」   雷義面對同僚的代表常山所說的話,他自己對這個題目的難度也很清楚。可是武議團的人往往是任性行事,大姊頭就是一個好代表,而小隊長季行雲平繯雖然好說話,不過找他商量事情往往會把事情變得更麻煩。也不能這麼說,對某些人也許是很好,但是對任職常侍官的人卻是非常的麻煩。   第一次要他審核預備團的入團資格,就搞出了一件大工程。到現在才完成一小部分的初步驗收。也許二、三年後對南郡的武術訓練會有很大的幫助,並對入團有各公平而規格化的標準測試,但是對於協助工程進行的人卻是一個額外而吃重的工作。   新任職時,問他應怎麼處理各方來的賀函,結果他就成回函的代筆人。   提起各界送來的賀禮時,就幫忙想到一個處理禮物的方法-搞一個盛大的拍賣會。雖然對資金吃緊的武議團、預備團財務有了很大的助益,但在那一段期間他這個常侍官不知受到來自各界多少關注。壓力之力,非外人所能想像。   就連一個好好的武術交流巡禮,也能搞得轟轟烈烈。先是「不小心」掉下斷崖,差點因而與地當的夜俱人發生嚴重衝突。走到一半還中途翹頭,跑去「斬妖除魔」為民除害去了。雖然這讓武議團的民聲大大的提升,但是他這個常侍長卻也成了各家公報追逐的對象。雷義只希望做好份內的工作,一點也不想成為公眾人物。被一大群採訪者追著跑、暗中跟監的感覺實在近乎人間煉獄。   因為已經連續兩季都沒有人通過測驗,讓預備士們都沒有出頭的機會。雖然通過小隊長這一關,不一定就能得到中隊長的首肯,而成為武議士,但至少也近了。同時過難的題目,容易讓預備士們懷疑長久的鍛煉沒有成效。以往題目雖然,總還是會有一兩個預備士能勉強通過考驗。   這些雷義都知道。只是考期將近,臨時改題目似乎也是不當,而且跟季行雲提這事,不知又會讓他發出何種「奇想」,讓事情變得更複雜,讓他這個常待官難以收尾…   常山等著他的回答。常山身後的一群預備士們也帶著危險的目光,等著答案。   雷義冒出兩把冷汗,要是不幫大伙向隊長提議,恐怕是不能善了。   無可奈何,誰叫常侍官還有擔任隊員與隊長之間橋樑的責任。雷義歎道:「換個題目是不可能的事。不過標準也許能請隊長再加放寬,像是請隊長換種石頭之類的。大伙還是依照目前的測驗方式進行練習,我找機會去向隊長說說。」   「不成!現在就去!距離測驗的時間才剩沒幾天,你還要找什麼機會?」常山道。   雷義回道:「從早就沒見到隊長了,你要怎麼現在就去說?」   常山馬上問道:「有人知道隊長上那去了嗎?」   「沒見到∼」「不知道耶…」群聲四起,就是沒有季行雲的下落。   「會不會還在休息?昨晚他與殷武議在武宛的後院打了一場,然後又一個人練了好久。」一名也住公宿的預備士道。   常山答道:「不會吧?習武之人,由其像隊長這種功力深厚的人那需要太久的睡眠時間?」   雷義道:「也許隊長在自家中修養練氣也說不一定,咱們就先不要打擾他。」   「那怎麼成!走,到武宛一趟。」   在眾人半押半迫的情況下,雷義只得跟著眾人走一趟武宛…   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季行雲的房間門口,一張紙吸引大所有人的目光。由其是雷義用他顫抖著的手把那張紙撕下。   其他人圍了過來,追問著。   「喂,雷義上面寫些什麼?」「快念出來!」「隊長不在家嗎?」   雷義咬著下唇,他暗自擔心的事發生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看著紙張上留下的潦草字跡。   最後他無力而用顫抖的聲音念道:「吾入綠海,遇事煩請冰泉武議∼」   他怎麼可以、在這時間-預備團每季最動要的日子,就這樣私子出遊!還是半自殺的跑到綠海!   雷義念氣得說不出話。   「什麼!隊長跑到綠海?」「那他能在五天趕回來嗎?」「不會吧,隊長是一個人跑到綠海嗎?」   「沒搞錯吧!什麼時候不亂跑,正要的時候竟然不見人影!」   「喂雷義這可怎麼辦?」不滿與抱怨的聲音轉向到雷義身上。   雷義喊道:「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我不管啦!你們要我怎麼辦!」   雷義終於爆發了。   -第十六章完下接第十七章無力回天-    第十七章 無力回天 上 更新時間2003-5-30 8:21:00 字數:28161     第01小節   裂風由耳邊掃過,綠色的模糊影像不停地向後退去。耳邊只能聽呼隆、呼隆的風嘯。季行雲以一種自己也無法估計的速度前進。當然這並非以他自身的能力在移動。他坐在一頭壯碩、銀白色的狼背上,由它背伏著,以駭人的神速不停往綠海深處移動。   季行雲從來就沒想要會有機會騎在這頭狼身上。對於蒼眠月的貼身護衛-白銀,這頭力與美結合而成的動物,季行雲總有些懼怕。由其是因為意外,而不小心唐突佳人之後,那對銳利的眼神,似乎可以劃破一切的爪子,好似能夠一口咬斷脖子的利牙,都一再顯示它不只是一頭跟在她身邊的「忠狗」。被它壓住,利爪無視護身真氣,直接抵在胸口,只要它稍加施力,就此天人永絕的經驗還記憶由新。有它在她身邊,季行雲總是絕得與蒼眠月相處時被一對嚴格的眼睛監視著。現在卻騎在它身上。   不過對於這頭銀狼的能力,季行雲也有了新的認識-這它絕對冒犯不得!   坐在狼背上,季行雲現在的心情是混合著不安與喜悅。這種速度下,要白銀老兄耍個脾氣、還是自己沒能抓好,摔下去後果可不堪設想。況且季行雲也不敢抓的太用力,萬一這白銀覺得不高興,回頭一咬,又是慘劇一件。不過心中的天使,蒼眠月小姐就在自己身旁,偶爾用眼角餘光偷瞧她一眼就足以讓季行雲暫時忘記一切。   以一名噹噹的男子漢而言,她不是坐在狼背上,而是季行雲坐在狼背上實在有違大丈夫的風骨。不過,要位置換過來。由蒼眠月騎乖白銀,季行雲跟隨奔走,他們的速度可就不只慢上一倍。   季行雲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實力。不論功力還是身手她都不在自己之下,只是沒想到兩人的功力的差距,竟到此種程度。   光是要抵禦這種速度下的風壓、調整各種身體機能就讓季行雲疲於調配真氣,幾乎接近力窮的地步。而她卻是輕鬆自如,秀髮微飄,婉如散步一般。完全無視空氣的阻力,也好似違反了許多物理作用。她這種近散步的姿勢,怎能跑的這麼快。說是跑也不對,她到是比較像是用飄的。   不論如何,季行雲心理還是很高興。因為她記得他。在她需要幫忙時,會想到他。這就代表季行雲在她的心中存有一定的份量。姑且不論她遇上了何種麻煩,至少她的心中有他。光是意識到這一點,就足以讓季行雲拋去一切,就算要粉身碎骨也要幫助佳人排除困難。至於連蒼眠月這位功力遠如此深厚,又能支配成千上萬頭草原狼群的女孩都無感到無力事,他是否有能力為她排憂解勞,這個盲點則完全不曾出現在季行雲的小腦袋瓜中。   由明月半落走到東方日出,也不知在趕了百里的路。好不容易季行雲察覺到白銀的速度漸漸減緩。這不就代表即將到達目的地。只是前方還是一片茫茫綠草,不見任何人工建築。   最後終於在一個突起的小丘前停下。   到了嗎?季行雲疑問著。   「呼∼」白銀低鳴一聲。季行雲馬上立起雞皮疙瘩,這好像代表這位狼兄不悅的聲響。嚇得他立即翻下狼背。   「謝謝你,白銀。讓你辛苦載我一程。」季行雲拘謹地道謝,白銀絲毫不領情,還故意偏過頭,瞧都不瞧他一眼。   真是有個性的狼,季行雲暗中決定,可要想辦法與它打好關係,畢盡它可是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請跟我來。」蒼眠月語帶焦慮的說著,似乎連一分鐘也不願意拖延的樣子。   跟著蒼眠月繞過小丘,季行雲這才發現這小丘突起的另一邊竟還暗藏玄機。一道門就藏在小丘的另一邊斷壁。   開門下了數階走過兩影長的通道,進入寬敞的大廳,這地穴居沒有想像中的黑暗,卻也不見油燈。好像頂壁自然放出柔和的光線,又似陽光穿過厚厚的巖壁,直接照亮大廳。   蒼眠月沒有停下,繼續帶著季行雲向前走。還沒走到大廳的門廊,一道季行雲相當熟悉的聲音卻先行傳出。   「眠月小姐,您把藥師帶回來了嗎?」   這個聲音?不就是東方尋彩!她找到這裡了?季行雲楞了一下。也對東方尋彩的父親-蒼雲彩本來就是蒼家的人,她追尋的終點會與蒼眠月的居所同在一場也不是奇怪的事。   「咦?季兄弟!你怎麼來了?」東方尋彩滿臉驚訝。   「難到你就是眠月小姐口中的頂尖藥師?」   完全不預期會見到季行雲,東方尋彩的心頓時亂了,她的臉馬上轉紅,表現出不知所措的扭捏情懷。   蒼眠月心中關切母親,對於東方尋彩異乎常的表情,別說是注意,就連她的臉也沒空多看一眼。   「是的,我馬上帶他去見母親的情況。」   拉著季行雲,蒼眠月就離開大廳,留下東方尋彩一個。   「唉∼這未免也太巧了。才下定決心不再回法天,不再到南城。就為了可以避開他,怎麼又在此與他相逢?」東方尋彩暗自歎息著。   「不成,我得振作。季兄弟的眼中只有眠月小姐,他也不可能長留於此。這段時間,能避就避。千萬不要給他們添麻煩了…」   第02小節   柔和幽暗的房間,平緩而悠長的呼吸。   躺在床上的是一位中年婦女。沒等蒼眠月所有表示,季行雲就主動地過去觀視。也許是身為醫者的本職反應,季行雲一看到床上婦女,就直覺反應她身上必有重疾。   搭上她的脈,季行雲即是一驚。這位婦女,外表看來不過是四、五十歲,但是脈中真氣之豐厚卻是季行雲前所未見。印像中所接觸過功力最強的人南郡的戰神雷戰、華鶴醫師兩人加起來,恐怕還不及這昏迷不醒婦女的一半。   讓他詫異的不光如此,雖說功力深厚之人,吸呼、心跳都比常人較為和緩,但她的脈像卻是似有若無。血液的流動近乎暫停,這種情況不外乎是接近死亡,甚至已死之人。季行雲壓下立即為她進行心肺復甦的衝動。轉過頭,疑慮的雙目看著帶他前來的蒼眠月。   蒼眠月靜立侍於床頭,深深的感情由目光中不吝色地流出,對這名婦女的關切不絕於情。擔心、害怕、憂慮,都起因於這位婦女。季行雲望了她一眼就知道自己被找來做什麼。   「父親、象原老師與華日大哥都因事外出。母親的情況又突然惡化,叫我束手無策。」   蒼眠月無助的聲音,像把利刃直接刺入季行雲心坎。   「沒問題的,一定會有辦法,讓我先仔細瞧瞧。」季行雲先安慰她一聲,然後再度仔細檢視。   外表看來,並無外傷。是疾病嗎?季行雲再探脈相。   「母親的傷,自我未出世就已存在。這深藏體內的內傷實在藥石難治。」蒼眠月憂怨地解說。   季行雲先是一楞,就馬上明白。雖然不清楚蒼眠月實際的年齡,但至少不會比自己小。也就是說蒼母的傷至少也有二、三十年的歷史。外傷的部份早該痊癒,沒發現有任何的外傷自是理所當然。不過深藏多年的內傷,恐怕就是最為棘手的病痛。   只是一般功力深厚之人,總能自行排除體內的傷勢,尤像她這種內息豐厚到不可估量的地步,又怎會讓內傷常存於體?   看她呼吸、心跳都極為緩慢,季行雲大膽估測。也許是當時受創過重,導至陷入昏迷,而無法自療,使得內傷一直沒有機會受到治癒的機會。不過一轉念,季行雲又馬上推翻這個想法。要真如此,那蒼眠月是怎麼生下來的?   猜測無益,光憑薄弱的脈相又無法探知她體內的真實狀況,季行雲緩緩放出真氣,小心翼翼地導入蒼母體內。   這個動作遠比想像容易與順利。一般而言,功力越高的人就越不許外的真氣入侵。可是季行雲的真氣卻輕而易舉的進入她的筋脈。這又讓他小吃一驚。   略為分析,季行雲馬上發現數處疑點。   一般而言,人體內的真氣應是循環不息。功力高著,其真氣流通的速度也較遵迅速。一方面加速真氣的流動較方便運用,也較能快速地補充真氣。而她真氣的運做卻異常緩慢,甚至有些部位根本就是滯留不行。難到她身上有多處筋脈已經被斷截,讓她的真氣難以通行?   而讓季行雲的真氣能夠不受抵抗的入進,則是因她真氣雖強,內含的精元氣卻相當析少。就比例而言,竟不及常人的百分之一。這更是怪到極點之事。功力越高,真氣品質越好,就是精元氣的比例提升之故。那有人像她這樣,只是空擁龐大的內息,卻無足夠的精元氣控制體內的真氣。   繼續探查,季行雲隨即發現她以此緩慢的心跳與呼吸存活的原因。她的身體機能已經不再用天然的養份來維持,真氣早已注入身體的每個細胞。但據季行雲所知,要長期供應體身存活所需,真氣的用量極為驚人,在她身上卻不見真氣大量而快速的消耗。而甚者,她身體的細胞還透過真氣的流動,將養份送入細胞!好似真氣代替血液的功能,不過真氣流動也是極為緩慢,而細胞的活動也非常平緩。看起來整個人就像在冬眠一般,甚者可說是進入假死狀況。   到目前為止,季行雲只發現她的異常情況,尚未見到隱藏的傷害。不過這就足以推翻季行雲前往見過的各種病症實例。   他的真氣由右胸往下流,走近右腹上側。   越是向前推進,就查覺她在那佈滿更多更堅實的真氣。而且真正讓季行雲疑慮的是自己的真氣怎麼也漸趨遲鈍?動作非但變得較為緩慢,而且漸漸不聽使喚。季行雲心中起疑,便收回真氣。卻又發現真氣在撤回之後,情況並未改善。   這個情形讓他又驚又懼。自身的真氣在病人體內又沒遭到攻擊,怎會如此?   真氣收回。   「啊!」季行雲叫了一聲。   寒凍徹骨!   收納遣回真氣的指尖竟結寒霜!嚇得季行雲即止回收動作!   怎麼回事?季行雲不明白。想了一下,他伸手摸了一下病人的右腹。冷如冰霜,有如千年冰石!   季行雲眨眨眼,這怎麼可能。   真氣再探,直接由此導入。   重重的真氣堆積於此,似乎在防護什麼毒蛇猛獸,季行雲好奇心大炙,真氣急催。終於繞過重重氣牆,進入深處。   這!不可能!那裡的能量活動幾乎靜止!   季行雲再度受到驚嚇,也不管放出的真氣,急忙撤手!   那裡,應該就是她的重傷之處。不過這怎麼可能。是誰有這修為,能造成絕對零度的超低溫。靜止一切分子的活動,讓所有原子間的鏈結消失!   而她,右腹一帶的所有器官不就完全停止活動!那她怎麼還能活著!而且還能築起一道又一道的氣牆,格阻寒氣的散開?這是人力所及的事嗎?這種傷?是藥石、是強大的真氣能台療的嗎?   「這…伯母右腹的…凍傷是怎麼來的…」凍傷,那實在不能稱為凍傷,但季行雲也不知該怎麼形容那種情況。   蒼眠月的回答,卻更他吃驚:「我不清楚,那是在我出世之前的事了。但是母親的傷還有三處。」   「還有三處!」一個就夠嚴重了,還有三處?   季行雲硬著頭皮,再行探查。   真氣流至左腹上側,又是層層防護的真氣築牆。看來這又是另一道留在她體內的暗勁。不過這回季行雲不覺的真氣的活動變緩。第二處內傷不是冰冷的傷害嗎?   真氣再行努力地向前又繞又鑽,突然前緣的真氣失去感應!又怎麼了?季行雲心中升起無力之感,雖然對她身上的情況感到萬分好奇,卻又處處充滿讓他深感無力。   是怎蘊藏的力量給消滅了嗎?好吧,那就蓄積大量的真氣後再行一探。   半晑之後,季行雲再度探入重圍深處。   不到百分之秒的時間,他的真氣又被消滅,所幸這回不再是以微絲的真氣探入,在全軍覆沒之前總算還傳回了真氣的感應。   只是季行雲質疑著,那有可能嗎?   不安,好奇,季行雲再度伸手往她左腹一摸。   好燙!這種溫度?怎麼可能,她的身軀怎麼沒被燒焦?這種高溫,豈是人體細胞所能承受!別說是人,就是鐵石也足化為鐵水!   那麼真氣傳回的知感是真的!她的體內正爆發著小形的核子反應!   是誰有這種功法,造就這等威能?   一極寒,足以凍結一切,讓物體自然粉碎的絕對低溫。一極熱,足已燒盡一切,把萬物化為灰燼的熾熱。接下來還有什麼?季行雲已經無法想像。這豈是醫學能夠救治的病症!季行雲再度感受到無限的挫折。但,季行雲還繼續探查星語鶯的「內傷」。不論如何,她都能帶著這些傷痛活過這麼久的時光,還生下了一個天使般的蒼眠月,有辦法舒緩「內傷」,就該有可能把「內傷」根除!   第03小節   在認真而小心地真氣探查下,季行雲終於把星語鶯體內所有的「內傷」找出來。其實說是內傷真的非常不恰當,應該說是還留在她體內的破壞性能量。   除了那絕對冰冷與至極灼熱的那兩道能量。另外兩破壞能量,一個是在丹田外的主要筋脈處。在那裡的破壞能量似乎是一種非常時別的真氣。這種真氣的「活性」極強,就在她的丹田外,不停吐噬由丹田產出的真氣,而讓這種真氣不停的增強。但在異種真氣間互相消融的定理下,這種真氣在不停產生破壞,吐噬其他真氣壯大己身的同時,星語鶯的真氣也不停地與這種真氣作戰,一增一減之間,形成一種巧妙的平衡。雖然這種可怕的真氣沒能增長,但星語鶯的真氣也無法補充,一由丹田產出就馬上與那可怕的真氣做戰而消耗殆盡。   季行雲猜測,這就是她的真氣中精元氣的含量會如此稀少的原因。而她在百脈中的真氣應是有人用真元玉補充。   她體內的另一道破壞能則停在左胸,靠近心臟附近。在此處的能量,也該是某種非常特別的真氣,若說這是種破壞能也說不過去。因為這種真氣就只是留在她心臟附近的筋脈血管,什麼事也不幹,只是靜靜地停在那裡。不過就光是靜靜地停在那裡,對人體就能造成難以估計的傷害。那種真氣就像極為遲頓的惰氣,不與其他的真氣產生任何作用,卻又帶點黏性,黏著在血管上,附著在筋脈間。星語鶯的真氣無法與做用,將之清除,而這種怪怪的真氣就這在阻住筋脈,讓真氣難以流通。這種真氣就這樣附著在血管上,擋住血液的正常流動。季行雲甚至強迫自己的真氣去撞擊這種怪異的真氣,結果好像撞上了橡皮糖似的,彈了一下,結果什麼也沒改變。要是這些真氣纏上的地上再偏個幾寸,那不是正好把心臟封住。那星語鶯可能就真的完全不會有心跳了。   會診完畢,季行雲站起來,他感到無可施力。問道:「她…伯母她這種傷…究儘是…」   蒼眠月答道:「詳細的情形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這是四種非常強大的法印,凍絕、深藍、幽噬、炎核。母親的傷向來由象原老師治療,父親在側協助。但今天兩人均因事遠行,無力分身。我知道象原老師近來使用七色丹、華九奕、見九奕、生機液等主要藥方,為母親續命、壓制內傷。」   「這樣啊∼我知道了。」   本來毫無頭緒的季行雲,聽到蒼眠月的解說,心頭一震,訝驚地發現這些效用強大的靈藥竟然可以這樣用。生機液是用來當身體運做的養份。星語鶯這做樣子,腸胃八成是無法運做了,可要把生機液直接打入體內,讓細胞吸收。事實上以季行雲所知,生機液並不適合當成養份在使用。因為這種東西也是一種強烈的生長促進劑,會讓生物的生長變得異常快速,一般的動植物服用後,會在短時間內成長。但也會讓生物的生長失調,讓細胞的壽命大幅縮減,也會產生一些生長序列的病變。不過星語鶯現在的情況應該無所謂,反正她的細胞的活動有泰半是仰賴真氣在運做,不用這種強烈的催化劑,細胞的正常生長活動可能會就此停止。   華九奕是種增強丹田運作效能的靈藥,是也是種刺激真氣,使之變得更加活潑的藥劑。但是這種東西相當接近「狂熱劑」,事實上若沒有相當強強韌的肉體是無法抵禦華九奕的效果。把這種東西用在一位病奄奄、身體早被種種外來力量摧殘得殘破不堪的身體上、妥當嗎?不過念頭一轉,若直接把藥劑注入丹田,刺激丹田更快地產生真氣,讓她的真氣不會一產出就被阻在丹田外的「幽噬」給消耗掉,流出的狂熱真氣也會被存於筋脈中的大量真氣給稀釋。想來也不會有多大的後遺症。   至於見九奕則是與華九奕作用完全相反的藥劑,是一種和緩真氣活動的催化劑。是拿來當華九奕的中和劑嗎?想了一下,季行雲否定了這個想法。也許是拿來對付幽噬,讓幽噬活動力降低。   至於七色丹這個的藥性為何呢?在治療上能起何種作用?   暫時不管它好了。以星語鶯目前的狀況,只要能先壓制「幽噬」,一切好辦。只要能讓她丹田產出的真氣能夠流至全身,那麼要進行身體的修復、抵禦凍絕、炎核的作用都能放出一絲曙光。   「你手邊還有這些靈藥嗎?」   蒼眠月苦笑道:「沒有。有製造這些靈藥的原料。只是練藥的器材我不會用。而且我也不知該如何對症下藥。」   原來如此,季行雲懂了。她找他來就是為希望能馬上調配靈藥與告知藥劑的正確用法。   「好這交我。事不宜遲,讓我馬上著手進行靈藥的調配。」   蒼眠月臉上浮現一絲的喜色,道:「跟我來。」   蒼眠月又帶著季行雲走出這個地穴居,向南直行,走了約略兩里。又是一處小丘。   類似的門面,不過這處的大門卻不見任何類似門把的東西。季行雲才在納悶要怎麼進去時,蒼眠月默默地走到門前,右手貼在冰冷的門上。只見她把真氣輸出,送入大門,這門就自動地向後躺下。   季行雲眨眨眼,好奇地想要看看這門上有何機關,不過蒼眠月在開門後就快步走入,沒給他任何時間研究。   深覺可惜,不過正事要緊。季行雲只得快步跟上。不過一向與蒼眠月形影不離的白銀卻自動地留在外面。   這一處的地穴,似乎建的比星語鶯休養的住所來得深。季行雲覺得自己好像深入地下數十影,才走完這階梯。又平直地向前走了二十餘影,轉個彎。   哇!   好大!   好寬廣!   季行雲把頭由右轉到左,把這大的嚇人的地穴屋瞄了一遍。難怪方才要向南走兩里的路,由這房間,應該說是大廣場,的入口處向北延伸應該有兩里的距離,向南也要走三里多才會到盡頭。而對面的牆壁估計也在三里多的遠方。能在地下建一個長約五里寬三里的大廣場,實在不能不佩服。   蒼眠月繼讀向前走,季行雲東張西望地跟上。   這一路上可叫他大開眼界。許許多多不明名、不知用途的儀器、古怪的設備。大量的實驗桌、一個又一個的生物標本、形形色色的圖菉。   這裡似乎是一個具大的生物實驗場。大量的狼形生物體被陳列著。之所以說是狼形生物體,是因為許多做成標本的狼形物體只有狼的一部分,有的是狼頭、有是狼爪、有的只有一半、有的則是從中剖開露出內臟。還有的是泡在奇怪的液體中,做成標本的就已經夠詭異了,泡起來的更是叫人晚上做惡夢的材料。有一個是完整的狼頭,但沒有身軀,但卻有完整的脊椎骨。還有一個則是完整的狼塊,它有頭、有身體有也四肢,問題是頭與身體並沒有連在一起,四肢與身軀也是分開的。但卻又不是完全的分開,頭、四肢與身軀之間又有很像細絲連接。按照季行雲對身體的認,那些細絲應該是那頭狼被拉長的神經。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內臟泡有一個又一個的玻璃器皿中。   季行雲對這些標本雖然不怯之不敏,但是許許多多特異的儀器卻讓他感到興趣。   走到接近盡頭時,蒼眠月才在一個兩影見方的樑柱旁停下。   她冷淡的說:「像原老師的興趣叫人不敢恭維,你千萬別亂動他的東西。這桌上該有練藥所需的器材。至於原料就在旁邊的保存櫃中。」   季行雲在心中歎了口氣,這麼奇怪有趣的東西不一一玩玩看實在可惜,但是…   算了正事要緊。   看過一眼桌上的儀材,季行雲點點頭,就開始作業。雖然有許多東西他並不清楚用途,不過光是他懂得使用的簡單器具就能把所需的藥材提練出來。   「我想,先把華九奕與見九奕做出來。至於生機液應該不是用來抑制傷勢的。還有我並不清楚七色丹的是什麼東西?雖然光用華九奕與見九華就能夠暫時地壓制伯母的內傷,但是想要根治似乎不大可能。」   蒼眠月無奈地微閉雙睛,悵然道:「我知道…一直以來也只能這樣…」   第04小節   練制靈藥實際上是一種枯燥乏味的工作。雖然在調配藥劑時,各種材料的份量、調和方式都要相當精確,但是一但讓各種原料混合之後,等待藥劑「成熟」再進行下一個步驟的空閒佔了煉藥大多數的時間。也就是說真正要聚精會神工作的時段短得可憐,絕大多數的時間只是在等待藥劑產生變化。當然在這期間,溫度、濕度、壓力也要維持在一定的數值之下。本來季行雲以為這些工作要自己花費真力來控制,不過蒼象原的實驗室中有太多有用的設備,把這些辛苦的工作都取代了。害得季行雲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閒閒無事,只能盯著正在漸漸變化的藥劑,努力不讓自己打起打瞌睡。   他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才把華九奕與見九奕調配出來。在這個期間,季行雲最期待的就是蒼眠月的出現。雖然她只有在為他送來餐點時過來關心他一下,這就足以讓季行雲充滿幹勁。只是越到後來蒼眠月的樣子就越讓季行雲感到憂心。   蒼眠月以乎是不眠不休地在照顧自己的母親,雖然她的功力深厚,但並不代快她就不需要休息。季行雲煉藥,空閒很多,也概略知道各個煉藥階段所需的時間。雖然休息的時間零零散散,不過總是有在休息。而星語鶯的情況似乎不妙,蒼眠月雖然沒有多說,但她的樣子根本藏不住那種有如處於烈火煎熬苦處。看著蒼眠月憂心即乎成疾,季行雲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的痛苦,但又無能為力。煉藥的動作是無法加速,一定要等待藥材們在特定的條件下漸漸變化才能有效。   這兩天內,蒼眠月雖然為季行雲送來餐點,兩人卻無所交談。而蒼眠月似乎也無心多言,她的一顆心全都放在母親身上。知道蒼眠月的心情,季行雲也不敢多加妄求,她沒有忘了自己在這辛苦練藥這就夠了。   好不容易,藥終於配好了。   再度回到星語鶯的病房。   房間內還是一樣幽暗不明薰香迷人。季行雲看著躺在床上的星語鶯,手上拿著才煉製好的靈藥。東方尋彩與蒼眠月各自以不同的心情與目光看著他。是該他上場的時候了。但是季行雲手中拿著靈藥,心中卻沒有主意。要知道,施藥治病是一項非常專業的事,沒有十成的把握豈能妄自為之。藥能治病也能傷身,什麼有病治病、沒病養生的瞎話,那是江湖皮門的催銷噱頭。是像見九奕、華九奕這種藥效強烈的靈藥做用雖是驚人,一但施用不當產生的傷害更是難以估計。要真的使用不當,別說用來治傷,引人致命都有可能。   只是在場的三人,就屬季行雲對這靈藥的用途與藥最為瞭解。可是他也沒有真的用過這兩種靈,更別提臨床的實際經驗。身為醫者的他,在為自己治療時絕對極富冒險精神……反正,身體是自己的,出了任何不良反應都能及時中斷、進行補救措施。但是眼前的可是一位不知昏迷多久的病人,而且她可是蒼眠月的母親,說什麼也不能出錯!   吸了口氣,打起萬分精神,季行雲緩緩向前,決定放手一搏。   就在他走到星語鶯前,突然白銀吼了一聲!   一道強烈的氣勁迎面襲來!   這!怎麼回事!季行雲不明所以,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怎麼會發出這麼強大的氣勁!倉促之間,季行雲只能盡力運起護身真氣,順著氣勁的力道向後彈去。當然也不忘手中的靈藥,也因為顧著手中的靈藥,讓他硬是多受了三分的打擊。   被強大的力道推撞到牆壁,突來的打擊讓季行雲眼冒金星。力道來得快也去的快,把他擠壓到牆壁的勁力消失後,他自然就由牆上跌下。本來正常的反應是該用手撐地,可是他現在手上各握著一瓶靈藥,跌下之際為了保全靈藥,他只好用手肘落地。沒來得及喊痛,耳邊傳來呼呼風嘯。   又發生了何事!   季行雲急忙坐起,抬頭一望。迎接他目光的竟是一道炙熱的炎勁。   猛然偏頭,肩頭微熱,焦味散開。衣肩被炎勁掃過,留下一片烏黑的碎片。   再看眼前的景像。   天啊!   蒼眠月正站在星語鶯身旁,真氣狂湧而出,不停注入母親的體內。紅色的異光、藍色的炫芒不停由星語鶯的身軀射出。而星語鶯有如暴風之母,一道又一道強烈的氣流由她身上不停射出。只見蒼眠月衣物飄蕩,季發向後散亂,暴烈的炎熱氣勁、無情的冰冷氣勁打在她身上。白銀立在主人身旁,毛髮豎起,真氣流轉好似在一旁幫忙似的。房內氣流湧動,只有蒼眠月這個屏障為她的身後保留了一小塊較為安全的地帶。   不知何時,東方尋彩也跑到季行雲身旁。兩人依偎在蒼眠月的保護之下。   「這是怎麼回事!」季行雲大聲的喊著。房內的風聲、氣暴聲讓他不得不盡全力嘶喊。   「又發做了!」東方尋彩也喊著回答。   又發做了!季行雲想起星語鶯體內的凍絕與炎核。這就是她體內的真氣無法完全抑制這兩種可怕法印做用,讓寒氣與炎勁竄出的結果?   要是溢放出來的能量就如此驚人,那星語鶯的身軀又承受何種可怕的傷害?   季行雲難以想像,這順便一道炎勁就足以至人於死,任何一道寒氣就能夠叫人喪命。而星語鶯把這兩種力量收在體內,不、是四種,她還能保有性命這已經不能用奇跡來形容了。   季行雲只能看著蒼眠月協助母親與她體內的力量抗衡。他很想前去幫忙。但是房內暴亂著炎氣與寒氣,兩種力量不停衝擊著,冷、熱交互作用下,引起一道又一道的風暴。別說要前全幫忙,光是要待在這個房間內就已經是件吃力的工作。   看著蒼眠月纖弱的背膀,卻肩負著這種重擔。而自己卻只能無力地在一旁看著,一點忙也幫不上。   季行雲咬著下唇,看著這一切,詛咒著自己的無能。   好不容易終於一切都平靜下來了。   「你們沒事吧?」蒼眠月的聲音顯得略為虛弱。   季行雲答道:「沒、沒事。」   聽到蒼眠月的關心,東方尋彩才發現風暴已過,而自己還緊抱著季行雲。她慌張地放開、臉略紅退到一旁,應道: 「我也沒事。」   「你呢?你還好吧?」   蒼眠月疲憊地笑了笑。   「還好,又撐過去了。」   回頭又深情地看了母親一眼,帶著絕望的口氣又道:「這幾天發做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母親的身體也益加虛弱。」   「會沒事!藥不是做出來了。讓我馬上為伯母施用!」   蒼眠月淡淡的說:「不急,母親的情況尚未平穩。不宜妄動。」   說完,蒼眠月巧足輕移想要走到黏在壁邊的石椅上略做休息,疲憊的腳步浮動失力,嬌軀向前一傾。季行雲當然搶上前去,要將她扶住。只是要伸手之際卻又想到手上拿著兩瓶靈藥,想扶她一把,又不知該如何動手,只好快速地把人移到她前方,打算用身體撐住要跌倒的她。   蒼眠月力虛而失足,將到跌倒之際季行雲出現就在她面前,本能反應之下自然一把將他抱住,使她整個人好似撲到他的懷裡。   季行雲一手拿著一瓶靈藥,像個呆頭鵝僵直而立。蒼眠月將他抱個滿懷,溫暖的體溫,強健的臂膀。一種讓人感到安心的感覺由他身上傳遞過來,已經站好了,蒼眠月卻沒有放開他的思意。   這是在做夢嗎?要不是手上握著不能放開的靈藥,季行雲有股用力捏自己臉頰的衝動。誘人的香味,柔軟的身體就貼在自己身上!血液快速地衝往腦門。   輕輕的啜泣聲,憾醒了季行雲的理性。   將右手的靈藥交到左手上,季行雲輕柔地將懷中之人抱住,慢慢地拍撫她的背。   「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關係…」   「我真的好怕…」   現在季行雲懷中的只是一位被母親的重傷給嚇壞小女孩。一位擔心失去母親的而焦慮不安的少女。   「會好轉的…你放心有我在…」   「嗯…謝謝你……」   香懷擁抱。她的真情流露,讓更季行雲下定決心,要用一生一世來保護她。這種煎熬與恐懼。   短短的幾十秒,有如短暫的永恆。一道銳利的目光突然擄獲住季行雲。白銀,它似乎很不滿地瞪著季行雲。   被它一瞪,季行雲心裡發毛,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趁人之危。而且它的目光好像在對他施壓,對他警告。不准季行雲藉機偷吃主人的豆腐。   季行雲不預警地把懷中的女孩推開。   還帶著兩行清淚的蒼眠月不解地問:「怎麼了?」   「啊…不、只是…那個,您該好好休養一下。要是連您因過分勞累而倒下,那伯母怎麼辦。」   「但是…」蒼眠月似乎無法放下母親。   「這兒就暫時交給我與尋彩。有狀況我會馬上通知你。」   猶豫了幾秒,蒼眠月才道:「好吧…這就勞請你與尋彩小姐…咦,她人呢?」   「耶?她走開了嗎?沒關係。由我一個人看著也行。」   他們不知道房內的另一個人,早就青著臉默默地走開。   第05小節   又一次站到星語鶯前面。這一次季行雲不再帶著不安的心情,他已經盡一己之能做了所有他能做的準備。這包括再一次、又一次地詳加探查病人的身能狀況、真氣的活動情形。甚至還傚法神農嘗百草的精神以身試藥,讓他不再對華九奕與見九奕如此陌生。   準備了一排的金針、數顆真元玉(這當然不是季行雲提供的)、當然還有兩瓶靈藥。   季行雲宣誓性地說:「好、我要開始了。」   蒼眠月與白銀帶著警戒的氣氛站到他身旁。白銀本來是跟在蒼眠月的右方,這時卻故意擠到她的左方插到季行雲與蒼眠月中間,後者很自然地向右跨了一步。   季行雲低頭往白銀身上瞧去。它很明顯地帶著戒備性的神情,銳利的狼眼緊緊瞪了季行雲一眼。   「這是在警告我嗎?」季行雲揮去心中的猜測,雖然這頭白銀非常具有靈性,但也不至於如此?是自我意識在作祟嗎?   「不過那種帶有敵意的神情是什麼意思,還在為早上抱了你的主人而生氣嗎?」在這個時刻,季行雲還苦惱地胡思亂想起。   「…這個,您能不能站遠一點。這樣會妨礙到我施針。」季行雲最後對這頭銀狼做出妥協。   「我會與你保持安全距離。要離遠了施藥時母親要突然發作,會來不及保護你。」蒼眠月答道。   「不會這麼巧吧?早不才發作過而已。」   蒼眠月坦言道:「治療的過程中,觸發母親體內脆弱平衡的機會很大。」   季行雲眨眨眼。   「那種經常在治療中發生狀況並不會影響到象原老師。而你不是象原老師。」   季行雲吐了吐口水。想到幾個小時前這個房間發生的「暴動」,要他專心施針時,數道極寒或是極熱的氣勁突然衝出,別說治療鐵定失敗,能不能躲過那強大的勁力,活著走出這個房間都還是個問題。   看到季行雲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蒼眠月歎了口氣,歉然道:「對不起。我該事先告知才是,我以為你早已知道這個風險。你可以馬上教我該如何做,如果願意在安全距離下指導我也行。」   原來她是為了保護我!想到這一點,季行雲馬上心花怒放,什麼危險都不再記較。人往好的方向去想,就是有這種好處。從小地方得就可能得到意外的快樂與幸福。季行雲只覺得能得到她的關心,實在是莫大的榮幸,那「小小」的風險算什麼。   「我來就好。一切都交給我!」   聽到季行雲充沒信心的話語。蒼眠月展現出燦爛的微笑,然後就靜靜地站到他身旁。   取出金針,小心翼翼地刺入丹田周圍的幾處要穴。拿出真元玉,催動、透過金針,無屬性的真氣流入丹田上方,避開幽噬送入星語鶯的丹田之中。緩慢而持繼為星語鶯注入真氣。季行雲先觀察了四、五分鐘,發現丹田上方的筋脈並未因長期沒有真氣流動而萎縮。由於丹田下方的出口被幽噬佔據,讓真氣一流出就馬上與幽噬作戰而消耗,上方的筋脈又直通心肺,通路正好被深藍的堵塞,造成她真氣的流通完全受限。雖然星語鶯體內筋脈還佈滿了真氣,但是季行雲認為那應該是蒼家的人利用真元玉所補通,避免她的身體因欠缺真氣的滋養而快速衰敗。   若要改善她身體的情況,必需讓只有丹田才能產生的精元氣流入四肢百脈中,讓她能以自我意識控制體內的真氣。   所以要用華九奕刺激丹田增產,用見九奕抑制幽噬的作用,讓她丹田產出的真氣能通過幽噬的攻擊,流至身體各處。   確認正確的通路後,季行雲才把華九奕取出。拿出滴管,吸了些許滴到金針上方。季行雲再以真氣引導,讓靈藥通過皮膚、皮下組織,混入真元氣,與之一同流入丹田之中。   雖然季行雲與自身做實驗時,五毫升的靈藥就已經讓自己的丹田反應激烈。不過考慮到抗藥性及修為差異,季行雲一開始就為她施用了一倍的藥量。十毫升、十滴的靈藥就這樣送入星語鶯體內。   觀察著星語鶯的變化。一倍的藥量對她的作用似乎不大…還是藥性尚未發揮?季行雲無從判斷。雖然能感覺到由丹田流出的真氣明顯增加了,但是距離與預期的效果還是相差甚遠。要再等一下嗎?季行雲猶豫難決。   轉頭看到蒼眠月期待與擔憂的神情,他決定再增加藥量。又是五滴,兩倍的藥量。   十分鐘過後,情況並無改變。難到她的抗藥性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但是那是以自己做為標準,適不適當也還是個問是題。也許對於修為甚高人的藥量得相對地幅提升。   於是又是十滴,華九奕就這樣被他用掉了半瓶。   也不能只提升丹田的作業能量,還要讓幽噬變得遲頓才行。   季行雲再度下針,細比毫毛的金針這回直接扎入筋脈。施用見九奕,季行雲更加小心。雖然也是滴管將靈藥滴在金針上方,但是他先用真元玉讓在金針扎入的地方怖滿無屬性的真氣,再用自己的真氣引道靈藥與真元氣混合,緊接著再把真元送入幽噬之中。過程小心十足,深怕見九奕會碰到筋脈氣壁,也努力不讓見九奕碰到星許鶯的任何身體織組。避免藥性讓她的細胞活隨著真氣的遲緩而失去活力。畢盡她現在的身體活動幾乎是靠真氣在運做,若讓見九奕的效能一不小心擴散出去,造成生體機能跟著下降,那她很可能因為生命的活動力太停而間接在睡夢中悄悄的逝世。   這項做業到不比施用華九奕要注意用量,反正是要對付幽噬,能用多少就用多少。只是這個工作進行的相當緩慢。要在星許語鶯丹田下方施藥可不比上方。由於她現在丹田產出的真氣都只向下送,在人體真氣的自然做用下,會自動排拆外來的異物。金針是、季行雲引導用的真氣也是,至於真元氣則會快速地被她的真氣吸收同化。還好蒼眠月準備了夠多的真元玉讓季行雲無限制地耗用。但即使如此,要在她的真氣與幽噬的激烈戰場外,將見九奕送入那團幽噬之中還是件很耗費精神的工作。   靈藥還很多,真元玉也還非常充足。季行雲的真氣卻開始不足了。雖然他也能由狺真元玉補充內息,但是用這種方式補充的真氣卻是控制性較差的真氣。用來打鬥還無所謂,可是要進行精密的工作,可就大大不當。   施針下藥的工程已經進行一個多小時。季行雲聚精會神的工作,這一個小時的工作比跟長青大姊打上的架還要累上百倍。高度的集中精神,若不是季行雲的伏逆清心訣修練有成,他因早就精神耗弱而不支倒地。   不過讓他高興的是療程有成效,幽噬的作用終於大幅減弱。星語鶯的內息不再全部被幽噬吃掉,開始有部份的真氣通過幽噬,流入百脈之中。   高興之餘,突然星語鶯的丹田起了激烈的反應!真氣的輸出量驟然增加數倍。   促不及防,季行雲扎入的金針嗖的一聲被彈射而出沒入天頂,他的手也被震開!   而那團幽噬也被推開,讓出筋脈的部分通道。   這個劇烈的反應,也驚動了蒼眠月。   白銀也豎起毛髮嗚嗚地鳴。   「沒事吧?」   「沒事、沒事,這是正常反應…原來華九奕的藥性發揮做用的時間與丹田的強弱成正比。」季行雲續繼觀察星語鶯的狀況,自言自語的回答。   蒼眠月突然放鬆警戒的神情,露出淡淡微笑。她尋問的對像並非母親,而是小雲。卻沒想到他只在意母親的狀況,讓種忘我的精神讓蒼眠月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很可惜,全心全意為了心中天使的母親施藥療傷的季行雲無暇分心見到她這種動人的神情。   第06小節   雖然施藥的反應未依季行雲所預料,但是最終的結果還是與他所描繪的情景並無差異。星語鶯的丹田就如加滿柴火的鍋爐,正全力運轉。那團由法印「幽噬」所形成的怪異真氣團在注入見九奕後也變得遲緩許多,而被火力全開的丹田強力運作下快速生產的真氣給衝開了。   依季行雲的診斷,星語鶯是因為全身的細胞都已經與真氣融合,在精元氣淡化的情況下,讓她失去對身體的控制,進而導至昏迷不醒。   讓自產的真氣再度注滿全身之時,也是她轉醒之時。確認過她的體內情況依預定的情況運做後,季行雲由她的身旁退下。雖然只正短短一個多小時的下針施藥,卻是件極為勞神的工作。他的集中力已經到達極限,該讓過分勞動的大腦休息一下。   蒼眠月沒有多說什麼感謝話,只道:「你辛苦了。母親由我來看看顧即可。」   雖然蒼眠月沒有表示謝意,也沒有對季行雲做出任何形式的慰勞。不過由語氣中,季行雲可以聽見一直處於心情緊繃的女孩,終於鬆了口氣。   季行雲也沒有多說什麼,滿足地笑了笑。退出病房,來到大廳就直接把自己身軀放到柔軟舒適的沙發椅上。   「結束啦?」   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季行雲這才想到東方尋彩也在這裡。來到蒼家的地穴居已經是第三天,有兩天的時間是待在蒼象原的實驗煉藥,藥一做好就要準備為星語鶯進行治療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跟東方尋彩談話。甚至滿腦子都是蒼眠月與星語鶯的事,差點忘了這裡還有東方尋彩。意識到自己竟然完全乎略了東方尋彩,季行雲的心中馬上充滿了罪惡感。   「嗯,希望我的療程有效。」雖然心中覺得對不起東方尋彩,不過他現在實在已經耗盡精神。提不起勁與她聊天,甚至連回頭也沒有,就直接開口答話。   好累∼原來用針灸進行精密的真氣治療是這麼累。那麼北荒郡的華鶴醫師呢?記得他也曾花了許多時間為自己進行精密的真氣針灸。過程好像比自己為星語鶯的療程還長,而且也是利用針灸進行精密真氣控制來排除體內的外來氣勁。華鶴醫師為自己治療後好像並不太累,照這樣來看在精神上的鍛煉似乎還是不夠。   「真是辛苦你了。」   東方尋彩走過來,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還冒著熱呼呼的蒸汽。   「這是慰勞你的。」   東方尋彩從托盤上取下一壺茶與一碟小點心。   「試試看,是我做的。」   「耶!你也會做菜?啊,不、對不起。」   由於一直以來,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在一起都是在外面吃館子,再加上東方尋彩向來是男性化的形象。雖然季行雲並不認為男孩子就不該下廚做菜,但東方尋彩這種大家族出身的人,又是一名武人,怎麼也不會把她與廚房聯想在一起。   「怎麼,我煮東西會很怪嗎?」   「不、不是的。只是感到有點意外罷了。」   「怎麼會呢?要出門旅行多少要懂一點。並不是任何地方都能找到旅館宿屋,沒學兩手怎麼出來旅遊。」   「也對。是我失禮了。」   說的也是,當初季行雲在山上、綠海甚至到石碑林行動時也是自行打野味摘野菜,自己動手煮來吃。雖然談不是極品的珍饌,不過做的東西也算可口美味。自己都辦得到事,總沒有理由認為東方尋彩就辦不到。   「你嘗嘗,可能無法滿足你這個美食家就是。」   「你太客氣了。」   季行雲並不餓,累歸累,但那是精神上的疲憊,並非肉體上的。吃東西並無助於補充腦部的體力。不過,他還是拿起一塊白色切片的小點心,淺嘗一口。   「這是甜芋…還有淡淡的紫蘇味…嗯、嗯,我知道了!這是用紫蘇當湯底蒸出來的甜芋。把甜芋的原味完全引發出來了。要是不用鹽水洗過就更完美了。雖然適當的鹽份能更加的稱托出甜芋的香甜,但是卻也破壞了甜芋最原始的美味。」   評論到此,東方尋彩的臉色卻突然扳起臉孔。   「啊!我又失禮了。你辛苦地為我準備點心,我卻在這胡亂批抨。」   東方尋彩馬上收起不快的神色,和顏道:「你多慮了。我只是感到驚訝。蒼小姐也是覺得加了鹽破壞食物的美味。我以為是她吃清淡的東西吃習慣了,想不到我還真的是多此一舉。」   「別這麼說。每個人的口味都不大一樣。其實加鹽才是比較多人喜歡的吃法,只是我各人比較偏好食物的天然原味……不過眠月她、她也覺得不加鹽好吃嗎?」   「是啊,還真巧。你們的口味還真一致。」   說這句的時候,東方尋彩的每個字都特別咬得很用力。好像想把這個情形咬碎、撕裂似的。   「嘿∼」季行雲還沾沾自喜地傻舶笑著。   這時東方尋彩用力壓下心中的不平衡。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到季行雲前面。逕自拿起另一杯,當場啜飲起來,想要利用這個動作遮掩自己的神情。   季行雲沒想這麼多,也自動地取用,淺酌一口。   「這是安神茶!謝謝你∼」   安神茶,是放鬆大腦、舒緩精神的飲料,正好配合季行雲現在的需要。發現東方尋彩的用心,季行雲罪惡感油然而起。她這麼關心朋友,自己卻對她不聞不味,這算那門子的朋友。   「對了,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在南郡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才打算在預備團的考核結束後到綠海一探…卻沒想到就先被眠月給找來了。見到你也讓我安心不少。對了,你打算在這待多久?雷理大人一直掉念著你。」   說著說著季行雲的眼皮越來越重,精神的勞累加上安神茶的作用,讓周公開始邀請他進入夢鄉。   「我?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將在這裡走上與父親相同的道路。」   「…這樣啊…呵…雷理大人會很失望的…」   「那你呢?」   「…我?一有空…我就會來…探望你…」   說完,季行雲的眼皮就完全把眼睛蓋住,發出平穩而深沉的呼吸聲。   「探望我嗎?還是拜訪蒼小姐,順道看我一眼?」東方尋彩幽怨的說著。   深情地看著季行雲。東方尋彩的嘴唇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點。爭紮了一會,歎了口氣走回房間時幽幽輕道:「算了,知道你依然以朋友的心情掛念著我就夠了。但是…為什麼總覺得好空虛?」   睡夢中,季行雲嘴角微揚,整個人縮在沙發上,表情好滿足、充滿著喜悅,想必正編織著美夢。   夢中,有白任、有雷震、有東方尋彩、牛皮與張叔鬥著嘴,周荃與大個子、智新在嬉戲著,而最重要的,蒼眠月倚在自己身旁…   朋友、夢中情人齊聚歡笑…   什麼金錢、名利都比不上這一幕美好…   雖然只是小小的夢想,卻也不易達成。白任遠到伏牛山…雷震工作繁忙…而東方尋彩已經決定留處綠海…蒼眠月……   這就是夢的好處吧……   這樣的美好夢想對人也是一種激勵,帶來努力向上的動力,而美夢也能讓心靈得到慰籍。雖然只是一種虛幻希望的投影,身處其中卻是歡樂無盡。   只是很可惜,美夢總是被意外給打斷。   「啊∼∼∼∼∼∼∼∼∼」   一道淒凌的叫聲打斷了季行雲的美夢!   怎麼回事!季行雲驚醒。   叫聲來自病房!糟了!蒼眠月的母親發生變故。   伴著不詳的預感,季行雲衝向病房。   第07小節   衝進房內,眼前所見讓季行雲血色全失。   這一次,沒有強烈的風暴。只是星語鶯不停地發出無意識的慘叫!   紅色的炫光由她的腹部打出,照亮整個病房,讓目光所至儘是血腥的紅,令人動容、攝破人心。   腹部的另一邊,結了一層冰霜。由腹部向下一摟摟白煙,如空中的雲彩,流至地面。整個地板已經結了一層寒霜,上面則是淡淡飄忽的水氣與輕煙。   紅光烈照著寒煙,好不詭異。   蒼眠月佇立在母親旁邊,白銀豎起毛髮咕嚕咕嚕地低鳴著。她不停地由雙手放出大量的真氣注入母親體內,想要用一已之力壓制那可怕的「凍絕」與「炎核」之力。她的右手衣袖已經化為黑色的煙灰,手臂沒有滴出一絲汗,因為水氣早就被化為輕煙。她左手的衣袖也消失不見。床邊、地面依稀可見青色的粉未包在冰晶之中。   汗水由她的粉頸滴下。精緻的面孔因力竭而變得慘白。她的內息已經接近燈盡油枯,卻還不停釋出龐大的真氣。   季行雲呆然佇立。   怎麼會這樣?   蒼眠月早已疲憊不堪。甚至現在由她手中釋出的真氣都不是源自她的丹田,一旁的白銀好像一個真氣銀行,將大筆大筆的銀彈借出。   怎麼會這樣!   因為星語鶯自產的真氣已經流至全身,讓蒼眠月的作業更加困難。她的真氣不分是原於體內做惡的「炎核」、「凍絕」還是蒼眠月注入的援軍,都加以抗拒。這讓蒼眠月更難協助母親將兩種力量壓制下來。   還不只是如此,因為真氣的作用讓星語鶯的神經恢復了知覺,身體的痛處讓她不停發出淒厲的叫聲,身體也不停扭動,好像要逃避來自體內、與來自外力的種種力量。自身的真氣、體內的炎核、凍絕,還有蒼眠月不停注入的真氣,就在她的體內進行一場殊死戰。力量的衝突,不停傷害她那纖細的身軀,一而再地製造傷害。   季行雲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結果。是他施藥不當的結果嗎?想要過去幫忙,他辦不到。上半身處於酷熱的炎息中,下半身卻如同置身於寒冰凍土之上。立在門邊,已經讓他用盡真氣抵禦這灸寒交迫的兩極地岳。他動彈不得。   這時門再度被打開。   「怎麼回…啊!」   東方尋彩關切的尋問才道一半,這病房內熾寒交迫的不穩定平衡就被打亂。至熱的氣息,極寒的氣息像是找到宣洩的出口,由房門極速流出,兩者交會形成一道龍捲風,把無所防備的東方尋彩給吹漩開!然後被開啟的門,也在強大的風壓下自動閡上。碰的一聲,強烈的撞擊,門變成一塊碎木跟著狂風而逝。   「天啊!怎麼會這樣!」掛綵的東方尋彩,狼狽又辛苦地一步一步走進病房。   這時病房內因房門大開,內部的氣流得到解放,氣溫不再如原本的嚴酷。   季行雲喘口氣,慘然答道:「我也不清楚…這…可能是施藥救助的時機延誤了。讓原本蜇服在她體內的力量找到出口,而奔騰宣洩。」   東方尋彩再望向全力施救的蒼眠月,看她樣子大概也支持不久。要她停下真力的輸出,讓星語鶯體內兩種極端的力量完全發揮,不用幾秒,星語鶯大概就會變成一掊焦土與一塊塊的凍肉。之前蒼眠月總還是能將這兩種力道壓制,這一次似乎不行了。紅光越來越熾熱,寒芒也變得更加陰森。甚至連蒼眠月的左手也布上了一層冰晶,再這樣下去,別說星語鶯性命不保,就連在她身旁的蒼眠月也會賠上一命。   這樣下去絕對不成。   季行雲心慌意亂,尤其見到心上人正處於險竟,什麼主意都飛出腦外。   「兩頭顧、兩頭失!」沉著的東方尋彩大聲喊著。   蒼眠月聞言知意。何必同時顧及兩處,力求同時將「炎核」與「凍絕」的力量給壓制呢?不如先力求一邊,待一處不再作用再全力壓下另一處。   馬上動作,先由炎核方面動手。至於凍絕就暫且放鬆,讓它不至過份擴散即可。集全真氣圍堵「炎核」的炙熱之力,果然馬上有了成效。紅光漸淡,病房內的高溫也隨之劇降。只剩凜冽的寒氣在沒有高溫氣息的消耗下變得更加刺骨。   季行雲感受到這個變化,他才知道原本溢出的寒息與熱氣遠比他所知的還可怕。而身處風暴中心的蒼眠月又受到多少煎熬?   自責、無盡的自責,是庸碌無能醫術害她受這種苦。   平常引起為傲的兩項長處,在這裡顯得一無是處。武功,比起蒼眠月,不就是那頭白銀也是季行雲無法向其項背。什麼武議團的小隊長,在這裡幫那頭狼提鞋都不配。   精湛的醫術,現在看來只是個笑話。對星語鶯的傷原本是毫無頭緒,使用醫療方法是在蒼眠月的提示下才想到。施針用藥的結果卻沒有效用,結果只讓病人的情況變得更糟。   挫折感,一種名為挫折的黑手把季行雲拉到名為痛苦的深淵。   自責與挫折讓季行雲信心全失,想要低下他實在愧見蒼眠月,但是她為母親不顧一切努力奮戰的英姿又擄獲他的眼神。   那麼細小的肩膀怎麼會有如此強大而堅定力量,挑起這種苦難的工作。那麼柔軟,幾乎是彈指可破的玉膚,現在卻正受到比極北之地更冷酷的寒冰所凍結。一隻潔白無瑕的手臂怎麼被炎漿般的火氣所煎烤。   這一切都起自於某個人的無能,季行雲悵然著,那個無能的人就是他。   終於,「炎核」與「凍絕」又被真團團包覆,埋藏在星語鶯體內深處。星語鶯逃過又一次的死厄。   力竭的蒼眠月也無力地倒下。   「嗚∼∼∼」白銀髮出著急的叫聲,不停地推著主人,舌頭一再舔著她的臉頰。   季行雲著急地跨出腳步,踏出一步後身體卻定住了。   他睜眼看著東方尋彩跑到虛弱的天使身邊。   「我扶你回房休息!蒼小姐你太勉強自己了。任何人連續五天未層閡眼休息都會受不了。」   「不行!我得待在裡,預防萬一。這是我的責任!」蒼眠月一點也不領情地堅持著。   「季兄弟,你還楞在那?不快來幫忙!」   「啊、是!」   季行雲這才由慚愧與自責的泥沼中爬出,跑過去幫忙。但是他的目光再也不敢與心中的天使有所接觸。   第08小節   東方尋彩由病房走出。她的心情糟透了。   這個地穴居有四個人,但是她找不到談話的對像。昏迷不醒的星語鶯可以聽你嘮叨不絕,不會有半句怨言,不過這不叫談話。蒼眠月死都不肯離開病房半步,也不肯閡上眼睛休息片刻。雖然不是故意,但她卻在自己身周築起兩道名為高傲與冷莫的高牆。想與現在的她交談,只會自討無趣。   若是平常的季行雲,會是一個很好談天對像。只是他現在也背著一座名為自責的大山,把他壓的喘不過氣。走到大廳的東方尋彩看到的是眼中沒有光采,死氣沉沉的人形肉體。叫他,不是沒有回應,但是他現在的神經就好像恐龍一樣。答話有氣無力,而且是在放棄他會回應後才發出弱小無力的聲音。   總之這個屋子內的人都被揮之不去的黑暗情緒所擄獲。   「季兄弟,那又不是你的錯。你何必如此自責。」   屋子內只剩下東方尋彩一個人比較正常,幫其他人加油打氣的工作也就落在她的頭上。而且她已經失敗一次。反正她對蒼眠月也不熟悉,而她那種不染塵煙高高在上的氣質本來就不容易接近,再加上東方尋彩對她有種心結,沒能讓她振作到也是理所當然事。   要讓這個充滿陽光,天真樂觀的季行雲重新振作應該就簡單多。   東方尋彩的話說完後,又過了五秒才由季行雲的口中傳出有氣無力的回答:「…是我的錯…」   「千萬別這麼說。伯母在蒼小姐出生前就己經那樣子,這深根固蒂的舊疾要能治癒,也就不會施到現在。她的發作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   ………   又過了五秒   「…有關係…不是我的醫療失當…也不會這樣…」   「那麼,你應該再加再勵,想出壓制伯母內傷的良方。這才能彌補之前的過失。」   又是六秒的沉默。   「…不行…我沒辦法…我、只是壞事……」   一而再、再而三,季行雲消沉悲觀的回答可讓東方尋彩深感無力可施。最後才下猛藥,冷酷的譏道:「這算什麼?堂堂法天南郡的武議團小隊長竟然只會消極的坐困愁城,不思進取。這豈是南郡武者的代表該為之事…」   還是沒有反應。   「…再說身為一名醫生,怎能拋下病人不管。你現在應該努力找尋解救伯母的良方,那有時間讓你在此頹迷不振。如果你盡早想出救治伯母的辦法,也許還來得及。像你這樣,根本一點用也沒有!」   東方尋彩越說心中越氣,音量也漸漸提高。   那裡知道季行雲口中卻又流出一句令她氣結的話。   「…是啊…我一點用也沒有…」   想不到這個讓她心動的男子,心靈竟然如此脆弱!這讓東方尋彩有股把他抓起來痛打一頭的衝動。不過還有她與母親東方秀綾不一樣,她較懂得忍耐。可是這還是讓她張口罵道:「夠了!真不知道蒼小姐冒著母親病發無人救治的險危,跑到南城帶你過來有何用處!我還以為你真有高明的醫術,蒼小姐把你捧得比北荒郡的神醫還高明,結果只請來一個只會自怨自艾的人…」   這句話直刺入季行雲的心臟!   是啊!蒼眠月是相信季行雲才把他找來。   『她是信任我才特別向我求助!』   季行雲雙目張的斗大,瞪著滔滔不絕說教的東方尋彩。   東方尋彩也發現了。季行雲終於有明顯的反應。她快速地回想方才罵了些什麼。   對了,是蒼眠月。是她讓他如此沮喪,也只有她才能激勵他。   明白這個道理,東方尋彩相信自己能夠讓他振作。但是…心中又有一種不情願的聲音。   為什麼要利用蒼眠月來當季行雲的活力泉源,這不是讓他們的兩顆心更加緊密地牽連在一起。東方尋彩肚量雖大,也早就決定退出,讓自己的暗戀就此埋藏在內心深處。可是現在卻要她幫助情敵?   肚量再大的女人沒有理由把自己心愛的人推向另一個女孩。   要是季行雲就此消沉,無所做為。他在蒼眠月心中的評價必會一落千丈。甚至星語鶯因極往生極樂,那蒼眠月很可能就此與季行雲行同陌路。如此一來自己就有機會了。   心在淌血。黑暗的謀略在心中形成…   可是她的良知與所受的教育,來自父親真誠為友的血液不容許她這麼做。   『消沉的季行雲就不是季行雲!這種時候我怎能存有私心!』東方尋彩罵了自己。   她再度發話:「你真的沒辦法了嗎?你真的用盡一切法門了?如果是這樣,那我就不管你了。只是…帶你來這裡的蒼眠月會很傷心。因為你辜負了她的期望。」   『我真的完全沒辦法了嗎?眠月…』季行雲想到蒼眠月傷心欲絕的樣子,他心如刀割。   『不行!不能讓她失望!我該盡一切所能幫她承擔痛苦!』   鬥志的焰火又在他的眼中點燃。   季行雲握緊拳頭,肅然立起。   是的,現在不是消沉喪志的時候,救人如救火,沒有時間可以浪費,由其是浪費在無益助的消沉之中。現在做的是想辦法尋求醫療之法,那有時間在這發呆!自己所犯的過錯,就要加倍彌補!   擺脫自責的黑手,季行雲就像吃了大補帖,馬上充滿動力。   「謝謝你!讓你擔心了。我的好友」他鏗鏘有力的說著。   再度打起精神的季行雲握住東方尋彩的雙手,誠摯地向她道謝。然後馬上轉身再度進入已經沒有門的病房。   大廳的東方尋彩臉上飄著兩道紅彩。還好季行雲馬上走開,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自處。她看著自己的手,手上還依稀受著季行雲的手勁與一顆熱切的心。   「好友嗎?」東方尋彩苦笑了一下。   「這樣也好…至少還是好友。至少有這樣的朋友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第09小節   病房內,蒼眠月坐在壁邊的石椅上閉目調息。季行雲匆忙的跑進來,她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不過季行雲一走到星語鶯身旁就知道蒼眠月並不是在休息。她的真氣還鎖著自己的母親,只要星語鶯的身體有任何的變化,她就會馬上做出適當的反應。   所謂閉目調息,只是催動丹田加速補充真力。這不是在休息,相反地這是件勞神的工作。肌肉可以得到休息,但是筋脈卻必需配合丹田工作,蒼眠月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健康著想,讓過份耗用精神與丹田筋脈。不過至親之人正處於生死關頭,這也是在所難免。   季行雲再次放出真氣探查星語鶯的情況。她依舊沒有恢復意識,可是與之前不同。她體內的真氣己經抵抗外來的力量。這讓季行雲很難仔細地查探她的詳細情況,還好之前已經做過詳細的筋絡檢查,那些地方會有問題的地方大致都個底了。再次探查,發現原本用來圍堵「凍絕」與「炎核」的無主真氣已經幾乎耗盡。而星語鶯自產的真氣似乎無力築建夠強的氣牆,另一方面是無意識下的作業讓真氣無法作出適當的排列與運作,有效築出適當的氣牆。舊有的氣牆已經殘破不堪,而又無力提供新的圍堵力量,才讓星語鶯體內的破壞能大量溢出。   季行雲想了想,若要有效治療還是得幽噬給解決。這樣她才能用自己的力量來對抗體內的「炎核」與「凍絕」。而「深藍」目前只是單純阻礙真氣的流通,勉強能用其他筋脈代替到不是當務之急。   其實「凍絕」、「炎核」、「幽噬」這三法印留下的力量能除去任何一項,對星語鶯都有很大的幫助。可是「凍絕」與「炎核」是季行雲完全無法碰觸的力量。至於幽噬,雖然它會吞噬他人的真氣而使自身強大,但是它也可以被其他的真氣所消威、所推擠。比較起來反而沒有那麼棘手。   話又說回來,不論是那一個,季行雲都沒有能力對付。畢盡所需真氣的水準是完全不同的層次。   由於蒼眠月將自己的真氣與母親緊緊地連結在一起,在探查星語鶯的狀況時,季行雲也一併查覺蒼眠月的大致狀況。他實在很難相信蒼眠月的內息衰弱到這種程度。她現在的能力弱到跟季行雲差不多…   這樣說好像怪怪的,不過原本是強到快摸不著邊盡。現在卻能清楚地估計她的內息含量。相信她已經調息良久,可是在季行雲的感覺上,她似乎連半成的功力未又恢復。如果不是有白銀的協助,她可能早就撐不住了。可是這也代表她越出自身的負荷,過量使用真力。這會讓丹田受到永久性的傷害,還會折損自身的壽命。而且她已經許多天不曾休眠,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更何況她只是一位小姑娘…就算她功夫的底子再好,也不能不休息。   季行雲明白了一件事。若不能讓星語鶯的狀況轉好,蒼眠月很可能陪跟著母親共赴黃泉。就算不會,也會把身體搞壞!   腦子不停地轉動,學過的知識、醫理、真氣的運作、能量的調和,種種理論與方式在他的大腦中不停地進行推演。只希望能找到解決之道。   苦思再苦思。原本幽暗的方間漸漸地變得更加灰暗,透氣孔不再有光線射入。   蒼眠月沒有動過,季行雲也只是靜立沉思。   除了平緩的呼吸聲,病房內一片寂靜。時光好似靜止一般。   不知又過了多久。一道曙光由小小的通氣孔中射如。淡淡的光暈灑在星語鶯身上。   細塵與房內散溢的真氣在數道晨光的照射下,有如浮游生物,在空中慢慢飄舞。陽光帶來的熱力好像活化了活乎不定雜氣。這個房間因為蒼眠月強注真氣的關係,散溢的真氣特別含量特別濃。在清晨的陽光下,這此雜氣依稀可見。種種的雜氣在淡淡的晨光的照射下變得更加活潑,圍繞著數道光柱,不停向上攀升。好像為了貪婪地吸收太陽的能量,而向不停游向能量的來源…   晨光帶來靈光!   就是這個!   經過徹夜苦思,季行雲終於找到一曙光明。   「有了!」季行雲高興地直接叫出來。   「這是病房,請你安靜好嗎?」蒼眠月不冷不熱的回應他的熱情。   「不、啊!對不起。我想到了。這樣應該可以!我想這個辦法一定行的通!」季行雲興奮地喊著。   蒼眠月張開雙眼,寶石般的雙眼沒有因為疲備而失去彩光。   迎上蒼眠月的略帶倦容的臉龐,季行雲迅速地冷靜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才道。   「我有想到一個治療伯母的方法。雖然有點冒險,但是是能夠…也許可以永遠性除去她體內的一道暗傷。」   「真的?」蒼眠月對他的話提出質疑。   這對她而言有如作夢一般的虛幻,因連象原老師這位學識淵博的長輩都無力治癒母親的傷。季行雲怎麼可能有這份能力?   「不過人手不夠…一共要八個人、不,要再多一位。要把我排除才行…」   「你真的有辦法?」   季行雲充滿信心的目光不猶豫地對上蒼眠月的視線。   「是的!不過還得做點準備。」季行雲再次強調。   「你確有可行的方法?」蒼眠月又問了一次。   季行雲不加猶豫地回道:「是的。不過…上那找功力不差的人,又熟悉真氣運用的人?臨時要找齊九位這樣的人可不容易。這裡有尋彩、我、還有眠月你,加以來也不過三人。恐怕要回南城向武議團借人,不知方便與否?」   「不必麻煩。如果只是尋彩這種程度的人,我可以馬上找來上百個。若只需功力夠高,我可以找來千餘位好孩子讓你選擇。」   季行雲楞了一下。東方尋彩在法天可算上一等一的高手了。差不夠快足以擔任武議團的小隊長,這樣的高手可以馬上弄來上百個?甚至與她功力相當的人可以找來上千位!而蒼眠月的語氣平平淡淡,好像只是在際述一件單純的事實。   季行雲眨眨眼,頓了一下才道:「那好…就找功力最高,對真氣的運用純熟的人過來就行。」   蒼眠月輕鬆地點點頭,又問:「還有什麼要提供的嗎?」   季行雲毫不客氣的說:「有,因為要把幽噬導出伯母體外。在這過程中一定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所以我得事先準備好綠九奕與生機液,可是生機液我不會調配,綠九奕也要花上三天的時間煉製…」   「我明白了。生機液在象原老師的實驗室有存貨。只是…」   蒼眠月說到一半眠月停下看著母親。還要三天,她不知道這三天內母親體內的「炎核」與「凍絕會不會再度做亂。現在的她已經沒把握再協助母親將那兩道強大的破壞能給壓制。   找到解決的方法,季行雲好像通悟似地腦筋運轉地飛快,馬上就為她找到解決的辦法。   「我想圍堵伯母體內破壞能的真氣牆也是由外力建構。一定是有人利用真元玉真接將無所屬的真氣擠壓、排列,變成一道一道的圍牆後再送入伯母體內…至於怎麼運用真元氣卻對不會把真元氣同化的方法…嘿…我就不清楚了。」   話語一出,蒼眠月馬上對季行雲投以讚賞的目光。   沒錯一定如同季行雲所言。怎麼會未曾想到,真元玉還有許多。用這個方法就能將「凍絕」與「炎核」壓住,父親、兄長與象原老師臨走前留下大量的真元玉不就是這個原因。如此一來要控制住母親的傷勢,直至象原老師回來一點都不難。   至於將「幽噬」排出母親體內,蒼眠月對季行雲的樂觀還是存有質疑。萬一有個差錯…   可是…把母親長久纏身的一處內傷給根除,是個很大的誘惑。   「我明白了。三天後,我會把人找來。」蒼眠月最後還是決定冒險嘗試。   第10小節   夏天的草原還是綠葉連天,芳氤迷人。   站在這片綠色的大海中,人類顯得如此渺小。特別是當季行雲等人前方數十位功力高深的生物橫在眼前,更讓他覺得自己有如井中之蛙,不知天地之廣大。   為什麼用生物,而不是用人來稱呼集合在蒼家地穴居的高手,那是因為他們之中沒有一位是人類。   宛若沒看見季行雲與東方尋彩臉上那種不在的神情,蒼眠月用那一貫有如俯瞰世間的語氣向在場的「人類」介紹那些高手。   「這個好孩子是玄影、在她旁邊的是三二與白絲。」   玄影、三二、白絲?這「幾位」不都是影狼嗎?一身黑色毛髮的影狼取名為白絲?   這幾頭影狼好像都帶著惡意的目光,再加上它們還真的都充有比東方尋彩還強的功力。這不是更危嗎?這就是蒼眠月口中的「人」。   蒼眠月繼續說道:「還有二十幾位好孩子,因為害羞與怕生,所以沒有露臉。」   還有影狼藏在這附近?   季行雲聞言馬上散發出真氣進行搜索…無所查獲!   東方尋彩這才明白自己是怎麼栽在綠海。她很努力地觀察,怎麼也找不到隱身在草堆中的影狼。這不就代表影狼要有心,早可以暗中突襲把自己幹掉。原來能活著到達蒼家的居所是多幸運的一件事。   「請多多指教。」季行雲向它們點頭問好。   「咕∼嚕∼」影狼好像回應似地小聲回應。   而東方尋彩則沒有任何的動作,她的目光早就被影狼身旁似狼似人的蒼狼給吸住。不過就算沒有蒼狼,東方尋彩也沒鎮定到能這樣就接受影狼的問候。   雖然不是沒有見過蒼狼,甚至有一段時間還讓蒼為她準備伙食。但是一次見到形狀各異的十頭蒼狼,還是給她帶來得大的打擊。   「另位這幾位是…」輪到要介紹蒼時,蒼眠月猶豫了一下。   「嘎嗄…」一頭蒼狼發出像是喉嚨破掉般的沙啞聲音。   「這樣∼那就用文意來翻譯你們的名字。」   蒼眠月略作思考,便道:「這幾位依序為,獵殺者、撕裂者、利爪、小頭目、棕毛、飛奔、嗜血、獠牙、阿九、灰斑、狩獵家還有吼。」   「…」   「你們好。能見到綠海中的各位狩獵專家真是三生有幸。」   看到幾頭蒼狼,各個是真氣飽滿、毛髮亮麗、眼神銳利,居傲地或坐或站,讓季行雲不敢小看這些高手。   東方尋彩不知該如何對應。在她目中眼前的高手都是危險的生物。碰上了沒拚個你死我活就不錯了,那能像季行雲這樣好似對它們很有興趣的樣子。而且這些蒼狼最弱的一頭,感覺上也有接近南郡的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的功力。要它們野性略發,把在場的「人」當成食物來對待,那豈非羊入虎口。這叫她怎能放心。   「這…你打算怎麼辦?」東方尋彩緊張地傳音給季行雲。   「是啊,還可真麻煩。他們每一位都符合標準。這可叫我怎麼挑選呢?」   季行雲苦惱地回話,不過他的煩腦與東方尋彩的困擾完全沒有交集。   雖然季行雲只是在口中小聲地隨意說說,不過「狼」的耳朵似乎遠比起「人」還來得靈敏,季行雲的無心的話似乎傳進眾狼的耳中。   「嘎嘎、嚕∼」「呼∼」「嗚∼」兩頭蒼狼與一頭影馬上有回應。   「嘎嘎!」「嗚∼∼」而其他的蒼狼與影狼馬上跟著吵了起了。   頓時狼嚎、嘶吼不絕於耳。蒼狼、影狼們好像吵了起來。   群狼們好像野性發做,相互爭執著。   「這…不要緊吧…」東方尋彩在不知不覺中真氣流轉,似乎做好戰鬥或逃跑的準備。   蒼眠月見狀揚了揚眉毛,不悅地道:「莫言,由季先生決定!你們爭什!」   蒼眠月一發出不悅的聲音,眾狼好像見到貓的老鼠馬上變得服服貼貼乖得不得了。各個都閉上嘴吧,貌似無辜地看著蒼眠月。   季行雲搔搔腦袋,困擾地說:「我決定嗎?也對,是該由我決定。那麼眠月可以請他們放出真氣,讓我看看嗎?」   「當然。不過這些好孩子都聽得懂你的話。說出來他們就明白。」   季行雲點點頭,自在地走到狼群之間,道:「麻煩你們了。」   季行雲接下來的動作,更讓東方尋彩膽顫心驚。因為他不止與蒼狼、影在靠在一起,還一頭一頭地摸著他們的利爪、搬開他們的大嘴彈彈銳利的牙齒、撫弄他們的毛髮。東方尋彩眼中看到的好像是一顆美味的肉包,在一群飢餓的狂獸間晃來晃去。不知道那一隻狂獸會張口咬這顆肉包一下。東方尋彩不停地替他不停地留著冷汗,並做好搭救的準備。   好在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季行雲安然歸來。   蒼眠月簡言問道:「如何?」   「其實他們位何一位都有這個資格。不過人多也幫不上忙,我就選真氣與差異較大的五位。」   「嗯、請說。」   「那就…呃…對不起,有點失禮。能不能請你們站回剛剛在做介紹時的順序。這個…我還不大能認得各位。」   「好、謝謝…」   蒼眠月插話道:「讓各位熱心地跑來卻只需要五位的幫忙。對於空跑一趟的人實在很抱歉。」   「嘎嘎∼」「哦嗚∼」蒼狼與影狼們齊聲吼叫了幾聲。   「是嗎?謝謝∼你們真是好孩子。」   「我也向各位說聲謝謝。那麼入選的是玄影、利爪、飛奔、獠牙與吼。」   「嘎嘎∼∼」「嗚∼∼∼」入選與落選的蒼狼與影狼分別發出興奮與失望的叫聲。讓人懷疑這些根本就不是一群狼,而是活潑參與活動的小朋友們。   「眠月,就請你帶入幫手進去。我準備一下就馬上開始。」   蒼眠月以行動回答。只見她向狼群招個手,就往室內走去。而入選的一頭影狼與四頭蒼也很自動地跟上。   而季行雲也跟著進到大廳。   東方尋彩默默地跟在他邊,看著他在大廳把一條長棉繩繫上真元玉。   看著季行雲認真地做最後的準備,東方尋彩終於忍不住地問了。   「你不會怕嗎?」   「怕?怕什麼?喔∼當然,這個治療方式沒有臨床試驗。冒然施用當然有風險,不過我相信我的推測。」   東方尋彩頓了一下。季行雲的回答根本不是她想問的事情,略為遲疑她又問道:「你對那些怪…狼能放心嗎?你不怕其中有任何一隻會突然咬你一口?」   「不會啦∼尋彩你多慮了。」   「是你神經太粗了吧!他們可是與法天對立了數百年的草原之狼。」   「沒問題的。又不是瘋狗見人就咬。他們都是眠月的朋友,而我們是眠月的朋友,沒有人會無原無故地攻擊朋友的朋友。」   「可是他們又不是人!」   「也對,只有人才比較會暗藏鬼胎。」   「呃…」   季行雲的話讓東方尋彩再也說不出自己的擔憂與顧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季行雲的小腦袋瓜中似乎不存在這個觀念。要是再對眾狼們存有疑心到顯得東方尋彩的小氣。可是再怎麼樣她也無法放心,那些長著利爪獠牙的高手那是能信任的對象!    第十七章 無力回天 下 更新時間2003-6-23 9:31:00 字數:19829     第11小節   治療的工作開始了。   蒼眠月、東方尋彩、白銀、玄影、利爪、飛奔、獠牙與吼各站一方。他們手上(爪、口)抓(咬)著棉繩,一顆真元玉則繫在每一個人(狼)的身前。病人星語鶯則處於八人中間。   而季行雲則站在白銀身旁,立在綿繩圈內。本來他想要待在蒼眠月身旁,不過一方面怕自己會因而分心,另一方面則是白銀帶著監視意味的目光,好像不時在警告他「保持距離以測安全」。讓他乖乖地站到白銀身邊以示清白。   當所有就定位後季行雲道:「各位,請不要管身前的真元玉。那個東西我另有所用。」   「咕嘎咕…」   「利爪問他們不會只是需要拿著繩子站著不動吧?」蒼眠月翻譯道。   「當然不是,若只是需要你們呆呆地站著,那找八根架子不還更方便。好,廢話不多說,現在正式開始了。請個位慢慢地放出真氣,慢慢地、不要帶有任何攻擊性的意志,延著繩子向右傳出。」   「…對就是這樣…」   狼、與人聽從季行雲的指示,八種性質各異的真氣不停地流出。緩慢地以順時針方向流動,隨著真氣含量的增加,速度漸行漸快。然後真氣流到下一個身邊。   「不要抗拒…讓別人的真氣自在地流過你身邊,若能借道你的身體更好。」   季行雲繼續解說道:「順便調整一下你們的真氣流量,配合前一個人的真氣流量…」   季行雲說得簡單,但做得可難。要完全不抗拒外來的真氣,甚至讓它們通過身體借道而行。這正好違反了體內真氣運行的準則,而且如此一來不豈是門戶洞開,要左方的人起了異心,暗動手腳不是全無反抗之力。   東方尋彩下意識地抗拒著。她最多只能做動讓真氣由她身邊通過,要她讓一頭狼的真氣流過身體,這可是惡夢中也不會出現的可怕情節。   事實上除了蒼眠月與白銀外,其它的蒼狼與那一頭影狼也碰上了麻煩。雖然他們不會去抗拒前一個人的真氣,但是真氣流入身體,體內的真氣很自然地就群起反抗,讓流出身體的真氣不到流入的一半。   這個情況似乎沒能改善。這一個人(狼)的真氣根本走不了一圈,路幾四、五個人後就消彌殆盡。   「果然…與夜俱人不一樣…」   季行雲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情況,便又說道:「請各位努的,不要去磨耗其他人的真氣。」   說話的同時,季行雲也射出了八道真氣,分別打向八顆真元玉,活化這八顆真元玉,讓他們開始自動釋放出無所屬的真元氣。借由真元氣與眾人真氣的結合,補充被磨損的真氣。   在真元玉的補給之下,迴圈終於形成。   東方尋彩收到了,自己的真氣走了一圈回到自己的身體時,好像變得不一樣子。雖然還是自己的真氣卻好像有了某種改變,卻又說不出是什麼改變。而她很自然地讓自己的真氣收到體內,這股真氣卻不完全由意志所控制,沒有依照她平日運氣所行的氣脈而行,直接尋找最近的路線,由她的左手流入,然後再再隨著她不停放出的真氣一同由右手流出。   這個情況讓她覺得怪異,這股真氣在通過眾人之後發生了什麼變化嗎?   然後,另一個變化又讓她嚇了一跳。其他七人(狼)的真氣竟然也跟著自己放出的真氣,一同流入自己的身體,然後借道走出。而且原本會對外來真氣加以對抗的自然機制竟然消失了。好像那些真氣也是自己的真氣似地,居然在身內通行無阻!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其他七人身上。這下子放出的真氣不再受到磨損,自然而然真氣也就越聚越多,流動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   「好,可以進行第二階段。」   季行雲看到迴圈嚴然形成,也就把自己放入這個真氣的迴圈中。雖然他沒有將自己的真氣溶入,不過靠著對真氣的靈活控制,外來的真氣也很順利地借道而行。更甚者,他還能運用流氣訣的原理略為控制真氣的流動。   他只做了一件事。讓這個真氣的漩渦不時地將部分的真氣甩出去。讓這個包含了八種性質各異的真氣流漸漸擴散。   真氣不停地放出,而身體好像停在激流之中。東方尋彩雖然功力不淺,卻也漸感不支。真氣流好像不停地在沖刷著,而她的真氣也跟著不停地被捲走。她不用刻意去釋放真氣,真氣流就會不停地將她的真氣給帶走。簡單的說,就是她已經對自身的真氣失去控制。這個情形讓她升起恐懼的情緒。   由其是七種外來的真氣在她的體內流動,讓她覺得自己被侵犯了。本來這些真氣只是借道而行,隨著自己的真氣漸漸被帶走,各種異質的真氣越來越多時,迴圈中的真氣不再只是借道而行,而是把她當成一個據點。各種真氣在她體內運行,甚至流過丹田,在八人(狼)構成的大迴圈下,又建立一個小回路。   突然,真氣流好似轟地震了一下。東方尋彩還沒清楚是怎麼回事,真氣宏流而來。   如果原先的真氣似涓涓小溪般地流動,現在就變成如長江黃河般地波瀾壯闊。身處其中的八人變成真氣宏流中的八顆小石,淹沒在真氣的浪濤之中。   東方尋彩只覺得各種不同的真氣不停地焠煉著自己。各不同的真氣不停地在體內擠壓、有的造成破壞,有個形成保護,有的則溫柔地治療著…   漸漸的,她分不清東西南北。只覺得好像置身在迷光之中。也不知道要抗拒,當然也沒有能力要抗拒。意識好像容入這個巨大的宏流之中。   身體不再是自己的,迷迷惘惘…在無限的能量意識中、滾滾光塵中隨波蕩漾…   季行雲並不是第一次有這種經驗。他與東方尋彩不一樣。   他心中有著一點清明。雖然他也放棄對自己身體運做的控制。但他的意識卻又凌駕這一切。好像是高高在上俯瞰這一切的,又似一名旁觀著冷眼觀看。   不論是那一種情形,反正他的意識已經溶入這股鴻大的真氣流中,但也超脫這股漩流。   真氣的宏流似乎是自順應自然地法則在運轉著,但季行雲的意識卻其中。由他的意念,這道強大的氣流好像變成他自身真氣的一部份,又不是他自身真氣的一部份。能夠自在的運用,卻不能隨心而動。   季行雲知道只要順應真氣流自然的活動法則,就能用自己溶入的真氣影響整個真氣流的運做。   真氣流漸漸向內填滿。越內圈轉動地越快。然而到了一個極限,最中心的部位卻像台台眼一樣,是最平靜的部份。   真氣在那之中不再高速回轉。平靜安詳的真氣,卻成季行雲的觸手。最為精焠的真氣在他的意念下往星語鶯丹田部位移動。   由她丹田上方流入。這種自然力量篩選出來的能量精華,流入她的丹田,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經過她的丹田溶入一分雜質-星語鶯的精元。流出丹田,碰上守候在丹田下方的「幽噬」。   幽噬碰上這種精焠的真氣,當然馬上加以吞噬。季行雲有耐心的等著,就像一位小釣手,耐心地等待,等著大魚把餌吞盡。   幽噬貪婪地噬咬這種是真氣又不似真氣的精焠能量。慢慢地移動,在季行雲有心的牽引下,幽噬漸漸遠離丹田,而這精焠的能量也將幽噬互相交纏,就像兩條纏在一起的蛇。   是時候了!   意念一動,能量抽出!   能量的渦流好像化為季行雲的手腳,在他的意念下用力一甩。這最為精煉的能量就出脫出星語鶯的身體,當然帶著幽噬一起離開。   「崩!」季行雲大喝一聲!   棉繩應聲而斷∼   平衡不再,真氣的宏流脫韁而去。東方尋彩與蒼狼、影狼都被這強大的離心力甩出!碰、碰、碰,撞上了牆壁。   而這道真氣的漩流經過季行雲的有心引導,向上以拋物線激射而出。龐大的能量流過季行雲、向上射出,種種的能量由他身體流過。有蒼眠月的清寂、東方尋彩的沉穩、白銀的忠誠及蒼狼與影狼的野性與神秘,甚至連幽噬這可怕的能量也在瞬間穿過他的身體。   能量的激流如同飛龍升天…揚空而去…帶走所有的能量與真氣…就季行雲本身的內息也被吸光…最只後留下一絲最為精焠的能量殘在他的體內。   幽暗的病房隨著能量的升天而光明大做。   東方尋彩掙扎地站起來。見到病房開了天窗,陽光正好偏斜照下光亮了病床上的星語鶯。蒼眠月、季行雲與白銀靜立一旁。   她覺的內息空虛,那股宏流也帶有她大量的真氣。可是精神卻異常清析。她覺得眼前所見的事物好似有所改變。而身體也變得異常的輕敏。   感覺上好似做了一場虛幻的夢…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觸…   她抬頭一望。   天空好高,太陽好大…   第12小節   將星語鶯體內的幽噬引出後,前來幫忙的影狼與蒼狼們在接受蒼眠月的道謝後就一一回到草原之中。這讓季行雲覺得可惜,它們興喜野外而未能多留,讓他沒有機好好研究一下這些高智商的非人形生物。當然季行雲也可以對白銀下手,不過它老隨侍於蒼眠月身旁讓季行雲沒有機會下手。不過就算一人一狼獨處,想必季行雲也沒有這個膽在虎頭揪須。   季行雲覺得可惜,東方尋彩卻是鬆了口氣。一想到與這些毛茸茸、長著尖牙利爪的危險份子同處一室,就讓她無法安心。不過這些狼一走,東方尋彩又得面對另一個尷尬的處境。季行雲充滿笑意的臉在她面走逛來晃去,就讓她難以定心。由其是蒼眠月也在一起的時候她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總是害怕自己的心事被揭破。小小小心翼翼也控制自己的神情,這比提高警覺處處小心那些長著尖牙利爪的傢伙們的突襲要來得累多了。   而且她也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向季行雲請教。   那場置身於真氣宏流的體驗實在給她帶來全新的體驗,彷彿在武術的境界上打開了全新的一扇門,通往全新境界的一扇門。這種體驗讓她深覺不可思量。可是季行雲與蒼眠月兩人好像完全不當一回事。一個小時前的事,對他們而言好像與平日吃飯睡覺一樣的輕鬆平常。   如果不是病房那個直徑一影有餘的大洞,東方尋彩還會以為自己只是在做夢。   季行雲與蒼眠月兩人這時都沒有注意到東方尋彩。一個對自己想到的方法所造成的結果相當滿意,「幽噬」被導出星語鶯體內,而能量衝擊對肉體的傷害在養生液與綠九奕的作用下,相信可以很快地修補傷口。星語鶯現在可以正常在產出真氣,丹田源源不絕地流出真氣,恢復狀況良好。相信再過不久她就能轉醒。   至於蒼眠月更不會注意到東方尋彩的心情。基本上她對一個女孩子在那何種情形會出現那些表情根本就沒有多少概念。雖然她曾在天園待過一陣子,但是時間甚短,基本上她身旁很少有過其他的女性。硬要說有,只有長期安詳地躺在床上,即使醒來也被父親獨佔的母親。再嚴一點,與她做伴的,反而是綠海中的狼群。像原老師平常不是待在研究室,就是四處雲遊搜集藥方。至於父親幾乎都陪伴著母親,常常會連續好幾天見不到一面。而兄長華日更是難得一見。他幾乎不待在綠海,偶爾回來,也是小住個一兩天就又離去。就是東方尋彩的來到,也是因為象原的通知才回來。   不提東方尋彩對人的不理解,這時的她也沒空注意別人的心情。母親的狀況才是她關心的重點。   這時三個人一頭狼都待在大廳。   「小雲,謝謝你的幫助。」蒼眠月語氣雖然不見熱切。但她的神色似乎已經放鬆不少,原本像是高不攀的仙女,現在卻變得容易輕近多了。   「沒什麼啦∼」   季行雲停了一下,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過把房子開了一個大洞,希望你不會介意。我原本以為引聚而來的真力不會有多少破壞力,想不到連三、四影巖壁也被打內穿。」   東方尋彩抓住機會問道:「季兄弟,你施的是何種法門?我們八…人(她本來不願把影狼與蒼狼又人來稱呼)的真力合流之後怎麼會變成如此巨大的能量?」   季行雲搖搖頭道:「那不是眾人的真氣造成的結果。合八人之力不過是為了方便吸引天地之間的真力。」   「你是說,那時的異象是天地間蘊藏的能量所造成的!這麼說來要能活用這股力量,不就等於得到無所披糜的力量?」   「哈哈哈∼怎麼可能∼」   「怎麼?不對嗎?」對於季行雲的態度,東方尋彩沉了沈臉,覺得他實在好可惡怎麼可以當面嘲笑一位急於求知的人   蒼眠月解釋道:「那股力量是很強大,並非人力所能抗衡。問題是那也不是用來與人抗衡的力量。」   「怎麼說?」   季行雲笑道:「尋彩你自己想想,用心體會在置身在那股真氣流中感覺就會明白。」   「…」東方尋彩還是不懂,不過看見季行雲與蒼眠月兩人的眼神感性交會一下,讓她莫名地生起悶氣。也就不打算再問下去。他們兩人的表現就好像把東方尋綵排除在外似的。好像他們處於相同的層次上,而東方尋彩則不得其門而入。   蒼眠月又與季行雲噓寒了幾句,就又回到病房關心母親的情況。不過這時她是帶著笑意走入房內,雙肩似乎放鬆不少。   蒼眠月前腳離去,季行雲後腳也要準備跟上。   「季兄弟、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   東方尋彩正色問道,季行雲只好又坐下。   「你不會跟蒼小姐同屬一族吧?」   季行雲眨眨眼,好像不能理解這個問題的意思。   「蒼小姐不是法天。也不是像是地人。他們一家人,怎麼說呢?似乎是世外之人。而季兄弟雖然沒有像他們一樣擁有讓人驚駭的能力,但是居然能夠引用天地之力,又會調配傳說中的靈藥。你難到與蒼家沒有淵源嗎?」   「怎麼可能!我第一次見眠月是在上一次的狼禍中,僥倖被她所救。在這之前我跟她未曾有過任何交集。她的功力、白銀的能我也很感興趣,我還以為要練到她那種程度的功力一定要像雷理大人那種歲數才有可能。靈藥,那是家傳的密技,怎麼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至於引用天地之力,你說的太誇張了,我才沒這麼利害。這個方法可是夜俱教我的。」   「夜俱人?」東方尋彩露出完全不相信的神情。   沒辦法,在尋常人眼中夜俱人只是一群躲在深身野嶺的野人,是未開化的種族,是野蠻未馴的代表民族。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用這種驚人的技法。   「是啊,在武議團的春巡之旅中碰上的森林部族身上學來的。」   季行雲露出懷念的神情說道:「我還用的不好,如果在場有一名熟練的『巡林人』也許就不必大費周張找齊八個人來合作。而且只有夜俱人才真的能借用天地之力。」   「這樣嗎?那你與蒼小姐沒有任何關係嗎?這次來只是純綷來報恩的?」   「當沒有關係!」   頓了一下,季行雲紅著臉道:「現在沒有關係,以後…也許會有吧∼」   東方尋彩臉色一暗,道:「那可真恭喜你。」   沉浸在喜悅中的季行雲沒發現東方尋彩語中的耳苦澀,還有點不好思意的回道:「還早得很∼還早得很呢∼」   季行雲的態度又讓東方尋彩感到意興闌珊,提不起勁。   靜了幾十秒。見東方尋彩沒再發問,季行雲便道:「那我再去看一下伯母的情況,也許該再多用幾分綠九奕。」   「喔、辛苦你。」東方尋彩沒好氣的應著。什麼關心伯母,分明就是要找機會親近蒼小姐!   季行雲才站起。突然一陣真氣的異常波動,刺動他的神經。   臉色瞬間大變。   「怎麼了?咦?這…」東方尋彩也發現異樣。   沒等東方尋彩反應過來,季行雲就只剩一道殘影,人已兔脫入房。   變故再生!   星語鶯的身體起了激烈的變化!   她的真氣快速散出!整個人鼓在她強大的真氣之中。身體不時地據烈折動!   季行雲一踏入病方,一道真氣正巧就打個他,狼狽地閃過,卻發現整間房間都充斥著星語鶯的真氣。不知何時三顆光球出現在她的上方,閃耀著激烈的光芒。真氣由她身上流入光球、由光球流回體內,不停地交互做用。過程相當不順暢,光球未能完全接收受強大的真氣流,而身體也未能回收光球流回的強大能量。不時有一波又一波的真氣由光球或她身上打出,威力之大讓這間穴屋搖晃震動!   又怎麼了!   季行雲頭皮發麻!   這時蒼眠月望向他,露出求助的神情。她嘴角泛著一絲血跡,而白銀則用三腳站立。一人一狼都受傷了!   怎麼回事?   該怎辦!   第13小節   若是幾天前的季行雲看到星語鶯的病變,大概只會感到無力可施而被挫折與無力感打敗。但是經過一次的心理建設,他已經沒那麼脆弱。當然挫折感比之前更重,但是他知道尋求眼前問題的解決之道才是最重要的事。   這一次做亂的不是她體內的外來力量,而是她自身的力量。   為什麼會這樣!   季行雲全力搜索腦中的知識、努力查探她真氣運行的狀況。   很不幸,腦中相關的知識很多卻都派不上用場。想探她真氣運行的情形也碰上難題。現在的星語鶯真力豐厚,而且有了自主性。季行雲放出的真氣如朝露遇上盛陽般,一下就就被蒸發那能查到什麼。   而且他還發現星語鶯發散出來的真氣讓這間病房的氣壓急速上升。之前還有蒼眠月擋住散逸的「炎核」與「絕凍」,這一次真氣的暴動卻不是蒼眠月抗衡的力量。季行雲非但未能得到任何資訊,還一步又一步地退後。   「又怎麼了!」東方尋彩也急急忙忙地趕過來。   「啊!這…」對於眼前的情況,她一樣是難以置信。一位久臥病在床的人所逸放出來的真氣竟然能造成如此可怕的氣流,更讓這間病房築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真氣障壁。一名久病之人都有如此威能,那蒼家另外三名成年人不豈更可強大。原本東方尋彩還在懷疑蒼家是否想建立強大的惡狼軍團,以稱霸整個大陸,現在看來以他們的能力要毀滅一、兩個國家,讓人俯首稱臣根本就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費周張。   「季兄弟這…」   季行雲盯著在星語鶯身上慢慢迴旋的三顆光球而有回話。他見過這種東西,不只一次。而且每一次都為他帶來很大的震憾。   第一次是在炎郡的國慶祭典上。那名神秘的杞福主祭之人就帶著五顆光球,輕易地點燃需要極高溫度才會燃燒的火晶。那似神似佛的神秘人物的舞姿到現在似然深深印烙在他腦海。   第二次是就在南群。李魁、一場艱辛的戰鬥。無疑地,李魁那顆光球並非他所創造。雖然為他所用,但那顆光球的威力絕不止於李魁所展現的力量。如果不是李魁想用自己的力量打敗季行雲,而一開始就拿出光球,使用強大的雷電之力,季行雲一點勝算也沒有。   現在又看到了。在星語鶯身上。   「這就是外印、體外的內丹嗎…」季行雲喃喃的說。   三顆外印忽明忽暗,時而放出激烈的光華,時而黯淡無光。一明一暗之間好似心臟跳動般,讓人覺得那是有生命的三顆光球。星語鶯的真氣不停流出,要送往外印。但三顆外印一時之間似乎無法收納過多的真氣。而外印要流回星語鶯身上的真氣似乎也找不到通路。   「原來如此!」季行雲明白了。   一定是太久了。這三顆法印已經閒置許久。應該是自星語鶯受傷以來就再也未曾與主體交流。歷經多年,星語鶯體內真氣的流動方式早因重傷而做了許多調整與改變。而體外的外印卻還是多年前的樣子。沒有隨著主體的變化而進行調整,因此原本流回本體的真氣脈穴早就不通,讓真氣無法順流回。而三顆久未「充能」的外印一時之間也無法全數受納有所改變的真氣,讓星語鶯的真氣不停的外洩。   如果她是醒,那麼這些都可早以調整。問題就是她還沒醒。   即然星語鶯已經有餘力將真氣流出,為外印充能,那麼體內的「炎核」與「絕凍」應該被完全壓制。這個情況應該沒有大礙吧?   可是又有點奇怪,她真氣的運走好似變得相當不順暢,身體時常因真氣的流轉發生衝突而劇烈折動!讓人看得驚心膽跳。   這時如果有人能強力介入為她導氣,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只是有誰有這種能耐?   蒼眠月的嬌軀又被強大氣勁結實的撞了一下。她的身體晃了一下。   星語鶯的狀況沒人幫的上忙。而蒼眠月卻處於真氣暴動的中心。她受到的傷害刺痛了季行雲。   「眠月!快退回來!我們幫不上忙!」季行雲全力嘶吼。   季行雲說的沒錯,沒有人有這份功力能協助星許語鶯導氣。只能希望她暴動的真氣快點找到適合的流動方式-在她自己的身體被搞垮之前。   蒼眠月沒有聽到季行雲的聲音。房內層層重重的流動運轉的強大真氣阻動空氣的波動,讓季行雲的聲音傳不進去。   蒼眠月留在母親身旁,接受真氣風暴最嚴厲的考驗。她徒勞無地想要壓下母親體內的動亂,白銀著急地吼叫著,咬著她的衣角,想把她拉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沒有用的!眠月快退!」季行雲再一次聚起真氣全力地地嘶吼。   然而短短的幾影,卻如同相隔千山萬水般的遙遠。他的著急、他的關心盡數被阻擋。真氣築成的高牆,讓他無法逾越雷池一步。   她再繼續留在母親的身邊,不等星語鶯因真氣的動亂而殞命,她很可能就會先撤手西歸。   「可惡!」季行雲想要向前移動。全身的肌肉因過度用力而繃起,臉因痛苦而漲紅。   「可惡!」季行雲又大叫一聲。   他沒有比這時還痛恨自己的無力。什麼武議團的小隊長!這麼沒用!連這一個久病之人散逸出來的真氣都無法突破!   什麼武功高強?根本就是無知的夜郎!   心愛的女性在前面受苦,卻無能為力。就是想要過去陪她,也辦不到。   「別這樣!季兄弟!冷靜啊!」   東方尋彩用力拉著季行雲,要他別做傻事-向前移,分明是找死。她從來沒想過他會有如此激動的一面。同時也感到他的力量與決心。   她拉不動他,但他也過不去。   在東方尋彩眼中,季行雲與蒼眠月根本就是自尋滅亡的一對。怎麼會有這種非人力能抗衡的力量,還有人努力要往這種力量的中心移動,有人不知道要遠離危險的中心。這根本就不是他們插得上手的事情。   東方尋彩暗罵道:「可惡!快來個人啊!誰都好,只要能解決問題!」   轟!   一聲巨響。   只感覺到無與倫比的震動,東方尋彩與季行雲雙雙被震飛。   季行雲摸摸腦門。   好痛!   想要撐起身子,手壓的卻不是地板。他才發現自己正壓在東方尋彩身上。   他還能保持清醒,在他身後東方尋彩卻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而陷入昏迷。   又怎麼了!別再生事了!   季行雲搖搖晃晃地站起。這才發現病房內流動的真氣隨著方纔的震動消散無蹤。   好像呼應東方尋彩的呼喚。一個發半參白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病房內。   他深情地看著床上的星語鶯。   「這是…」季行雲發出疑惑聲音。   冽凜的寒光,帶著比最冷寒冬更嚴峻的目光,他向季行雲瞄了一眼。   星語鶯散逸的真消失了。但是房內的氣氛卻變得更加凝重。   第14小節   「父親…」   蒼眠月的口中吐出了兩個字,解釋了憑空出現的男子的身份。   然而蒼眠月的父親蒼長移對蒼眠月的問候沒有任何的回應,甚至連瞧她都沒瞧她一眼,好像當她不在似的。他的眼光只停在妻子的身上。   房內氣氛越來越凝重。   熊熊的怒焰似乎在蒼長移體內然燒著,而他表現出來的卻是一種令人礙息的壓迫感。   季行雲只能看見他的背影。長髮及肩,黑白參半,適中的體形。背脊似乎因至愛的傷病而彎曲。   他的出現好像一下子就把季行雲束手無冊的問題給解決。星語鶯散逸的真氣全被導開了,而他似乎放出平穩而堅實的力量為妻子調理筋脈。   季行雲鼓起勇氣,走向前,才道:「伯父…」他就轉過身來,銳利的雙眼似把無情的刀刃射向季行雲。   蒼長移離開至愛的身邊,一步一步走向季行雲。   「這是你弄的?」簡單的一個問句,包含了他心中無限的怒氣。   「是的,我…」   季行雲想要解釋,卻突然發現自己開不了口。聲音就這樣卡在喉嚨。   「哈哈∼很好、很好…」蒼長移發出令人動容的淒涼笑聲。   真氣狂然由他全身上上下下放出,沒有絲毫的窒礙。好像全身的氣孔都成為真氣的通道,所有的細胞都能用來傳遞真力。   瞬間,季行雲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不只是說不出話,就連呼吸也成了一件痛苦而困難的工作。蒼長移的真氣輕易地壓在他身上,讓他在須彌之間承受了好幾個大氣壓力的壓迫。   咚的一聲,季行雲無力地癱倒在地,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抗之力。   「啊…啊…」他想說話,卻無力開口。   吒見愛妻的變故,蒼長移的憤怒早已讓他如同一座等待爆發的火山。不、就是火山也沒有他的怒焰的可怕。   他又向前跨一步。壓在季行雲上的真氣也隨之增加幾分。全力對抗這種可怕的力量,季行雲的抵抗在他的眼中卻如同螳螂擋車般的無力與愚蠢。   不同動手,光是真氣的壓迫就足以要了季行雲的小命。   這時房中臥病在床的女主人又震動了一下。   關心之情馬上轉移蒼長移的怒火。只是這不過換來季行雲一秒的喘息空間。   唰的一聲,好似有道光影由空中掃過,季行雲覺的臉上好似落下些許土粉,然後看到另外三顆外印出現在星語鶯身上。六顆外印在她身上飄移不停,兩兩成對。隨著蒼長移出現的外印好像與星語鶯的外印有著某種默契,與之舞著,同時截斷與本體的呼應,更間接平息星語鶯體內激烈的動盪。   他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季行雲身上。   「伯父…呃……」抓住機會想要開口的季行雲卻再度被他的怒氣所籠罩。又回到苦不堪言的情況。   蒼長移的雙目噴出火焰射向這個來路不明的年輕人。這個無知的少年竟敢動他的妻子。這個可恨的少年膽敢讓她的妻子受苦。這個該死的少年居然打破好不容易在星語鶯體內建立的平衡!   想到妻子所受的苦,這個少年就算死上千百次也不足以彌補他的罪行。   蒼長移鐵寒著臉又向前跨出一步,目露殺機。   「別這樣,父親大人!」蒼眠月及時插入,擋在父親前面。   但是,蒼長移充滿怒焰的目光好像穿過蒼眠月,直射季行雲。蒼長移的態度完全無視蒼眠月的貏懇求。   「讓開!」充菅威嚴一句話,沒有一絲絲可以轉圜的餘地。   蒼眠月站定不移。   「我說讓開!」聲音提高了八度,語中也帶著威脅與殺意。女兒堅定的與哀求的神情絲毫不能打動他的心。   蒼眠月還是護著季行雲。   蒼長移不再多說,蒼眠月的阻擋似乎只是更加提升他的怒火。   再度向前跨了一步。手一揮。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   一個巴掌。   一個巴掌,打開他的道路。也打碎了女孩的心。   臉上又紅又腫的五指印。毫不留情的一個巴掌。   一個巴掌夾帶著狂風般的氣勁,把蒼眠月推離。   季行雲又直接暴露在盛怒的蒼長移面前。   然而,現在心中充滿怒火的不只是季長移,季行雲也點燃心中的火山。只是他的火山只是座小火山,還是無力與蒼長移這種劇烈爆發的大火山相比。   他帶來的強大壓力變得更直接。骨格好像吱吱做響,季行雲在這更加可怕的壓力卻站起來了。雖然他的眼角、鼻孔、口邊與雙朵都流出觸目的鮮血。他還是站起來了。   他無法容忍,他竟然打她,即使他是他的父親也不可願諒。   不計一切後果,練丹訣連續引動狂氣在他的丹田連續爆發。他站起來了,只是動用最大力量,發出比平常強上數倍的真氣,卻也只能讓他站立起來。   這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   蒼長移露出冷笑,手高高舉起,致命的氣刀凝結成形。   面對死亡,季行雲眼中沒有恐懼,只有遺憾。他盡了全力,卻造成這種結果。未能為蒼眠月帶來任何幸福,卻只換來她的痛苦。讓她遭到父親無情的責打、讓她痛心母親的傷勢。   他的目光停留在蒼眠月身上。   一滴淚由她的左眼中流下。觸動了他的心,讓他心痛。這滴淚是因為自己的錯誤才讓她流下。如果自己的死亡能平息蒼長移的怒氣,如果一己的死亡能換來星語鶯的康復,如果死亡能讓蒼眠月重拾笑顏,死亡也無所謂。   手高高舉起。然後就要狠狠地落下。   手刀放下了。   沒有發出任何刀氣。   可怕的壓力也消失無蹤。   因為一句話。   因為她發出一句話。   原本一直躺著的人,適時地說出一句話。   「夠了∼長移。這不是他的錯。」   就這一句話。解救了季行雲的小命。   因為這是出自星語鶯朱唇的話語。   第15小節   終於醒了。   星語鶯終於醒了。   也還好她的醒來,不然季行雲八成會被盛怒的蒼長移給徹底解決。   沉重的壓力頓時蕩然無存。季行雲鬆了口氣,一陣脫力的感覺讓他又坐倒在地。蒼長移的關心與注意從季行雲身上抽離,只見他急切地跑到愛妻身旁。   蒼長移急急忙忙地攙扶著身體虛弱、搖搖欲墜的妻子,在他的眼中只剩下星語鶯的存在。   「別亂動∼你的身子還很虛弱∼快躺下…」語氣中充滿關心與憐愛。   「沒事…好久、好久沒看到天空了…」星語鶯抬頭看著一連串意外而打開的天窗,幽幽深語。   蒼長移馬上慰道:「只要你喜歡,我馬上把房子改裝。讓你可以天天欣賞天空的雲彩,夜空星宿…」   星語鶯淡淡地笑了一下,又道:「我想出來走走。」   「這…」   蒼長移露出難色,道:「你才醒來,體能虛弱,不如先休息一會吧…」   「沒關係的。」   星語鶯巧足輕點,就見她騰空而上,直接由被打開的大洞飛昇而出。動作輕巧,沒有捲起絲毫風暴就躍升五影,穿出地穴。   這種身手,就以動作靈巧見長的季行雲也自歎不如。   而星語鶯閃出病房的同時,蒼長移也隨她而去。   病房內一片殘破。留下呆坐在地的季行雲與神色複雜帶著紅腫掌印的蒼眠月。   母親醒來,蒼眠月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色。她淒然地走向季行雲,伸出手來,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季行雲不知該以何種心態面對佳人。他咬著唇,也伸出來,讓她拉起。   自覺沒臉面對佳人,他馬上底下頭,哽咽的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你的錯?」   佳人慘然笑道:「不,這不是你的錯。是我錯了…」   「嗚∼∼」白銀在一旁嗚嗚叫著,不停地用它的方式關心著女孩。   季行雲不明白她的意思。   睜眼看著佳人與白銀輕輕躍起,也由天窗躍出。   他很想跟上,但是施用狂氣爆後的他卻早已腳步輕浮,內息紛亂。不過就是平常的他恐怕也沒有一躍五影的把握。   病房內留下季行雲一個人。   他只能看著佳人的身影飄然而去。   呆呆地待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覆。陽光與輕風由天窗流入,灑在他身上。突然,他發現自己的來到好像除了造成一個又一個破壞外,什麼忙也沒幫上。   「咦!這不是尋彩?怎麼躺在這睡覺!」   一道年輕有活力的聲音傳入耳中。   季行雲驚了一下。雖然他處於半失神狀態,但這個人竟能無聲無息的跑到身後。   「哇!打仗了嗎?這個房間是怎麼回事?」那位年輕人用誇張的語氣打探著這間病房。   然後,不客氣的說:「小子!你是誰。星語鶯呢?還有先回到的長移跑那去了。」   「我…在下季行雲。」   季行雲老實的回答,同時指著天花板的大洞苦澀的說:「那兩位去散步了…」   「散步!這怎麼可能。渾子你想誆我!沒有象原老師與長移的合作,老媽怎麼可能會醒!」   「這…一言難盡…」   季行雲心感愧疚之際,眼前的人影一花,然後就感到呼吸困難、雙腳離地。這名年輕人的怒顏佔滿了他的眼眶,一隻手抓著衣領輕易地將他提起,語帶威脅的說:「一言難盡!那你就給我長話短說交待清楚!」   才剛經歷過蒼長移那種比火山爆發還可怕怒焰,這名年輕人的火氣根本就不算什麼。而且季行雲現在的腦中還被蒼眠月淒然的面容所佔滿,那句「是我錯了…」還餘音不絕於耳。總之他現在對這位年輕人的無禮與火氣根本就毫不在意。   季行雲半機械式的回答:「我把星語鶯體內的『幽噬』導出,她就醒了…」   「什麼!」   年輕人大喊一聲,震得季行雲耳鳴腦眩。   胸口的衣襟被拉得更緊,年輕人咬牙切齒好像恨不得把季行雲生吞活剝,惡恨恨的罵道:「你…你這個死小子,幹了什麼好事!你這個兇手!」   「我、兇手?」   「對!你這自以為是白癡!太可惡了!」年輕人張口大罵,口水噴到季行雲的臉上。   「我該把你這個季行雲給宰了…季行雲?」   年輕人的臉色又變,猶豫了一下才露出狡猾的臉色道:「不成,再怎麼樣也不該殘殺一個未成年的小孩了。哼!你沒資格留在這裡,給我滾到大草中吧!」   說完,年輕人就誇張地做出拋投的動作,只是他手上提的是一個人。用力轉身、扭腰、投人!季行雲就像標槍一樣被射向天空。由病房的天窗飛出,好高好遠…   第16小節   跳樓自殺肯定是一件很蠢的事。從幾百公尺的高空墜下,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可以把一個人摔成一灘噁心的肉泥。   季行雲現在就面臨了被摔成肉泥的危機。   他毫無抵抗力地被人拋向高空,現在已經到了最高點,要開始下墜。季行雲曾經有過墜崖的經驗,知道該怎麼利用真氣減緩地心引力帶來的加速度。這一次被的高度還沒上回來得高,可是下面不是流水,而是泥土,再加上現在的季行雲才施過狂氣爆,根本無法活用真氣。   他就這樣自然在落下,無力也無思抵抗。   當他落到一半,奇怪的事發生了。墜落的速地不再提升,季行雲並沒有運用何力量減緩墜勢-也無力減緩。然而那位年輕人在拋射季行雲時似乎動了某種手腳,只是要把他「丟掉」,沒打算將他摔死。附在他身上的真力在墜勢達到某程度時就發生做用,頓時漲開!像個大傘、又像個大球為他提供適量的保護。   以季行雲平常的身手,要安然著地到也不困難-如果是平的季行雲。   問題是現在的他,身體與心理狀況都差到極點。   這樣的他,不知道該以適當的姿勢落地。甚至想要就這樣重重地摔一下,用身體的病苦減輕身體的痛苦。   蒼長移的怒因與那位年輕的話-「你這個兇手!」讓他發現,自己的治療非但沒對蒼眠月的母親帶來任何好處,只是惡化她的傷勢。   等著地面的撞擊。   噗∼   沒有強烈的撞擊。   季行雲恍然站起。   怎麼會這樣?   似乎有一道柔和的真氣鋪在地面,讓他像是掉到羽毛被中,掉到柔軟而溫和的包圍中。   這股力量與把他丟出來的力量不一樣。但是其強大卻不會輸給那個年輕人。   季行雲茫茫然地看著四周。這個地方的草淹他的胸部之上,視線極差。他知道必是有人出手相救。只是在這綠海中會有誰這麼好心,又這麼剛好出現在這裡。   前方的草發出悉悉疏疏的聲音,季行雲調整心情,等著救命恩人的出現。   「我活了這麼一的把年紀,是看過不少人由天下『降』下,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從天上『掉』下來。」   一個未脫稚氣的聲音傳出。然後一名少年撥開幾乎對比他還高的草出,露出面孔。   眨眨眼,然後又東張西望,季行雲在找與這位同行的「大人」。   「喂!小朋友,你懂不懂禮貌。」這位少年不發出不悅的聲音。   「…對不起,在下失禮了…不過這位小兄弟,可以為我引見那位對我伸出援手的高人嗎?」   那位少年挺起胸膛,神氣的說:「不用麻煩了。我就是。」   季行雲又眨眨眼,然後放出薄薄的真氣四處探查,左顧右盼。   沒有發現其他的人。   真的是這個看以來才十多歲的小朋友出手相救?不可能。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就是吃了神丹妙藥,也不可能在這種歲數就成這種成就。   季行雲又眨了眨眼。然後右拳捶了左掌一下,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如此,我一定摔昏了頭,正在做夢!」   砰!   「好痛!」   那位少年不客氣地送季行雲一記捶擊。   「太失禮!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季行雲吃痛地看著這位生氣的少年。真的是他出手相助?怎麼可能!好真實的疼痛,這不是在做夢?他那一下好痛…咦!他那一下…完全感覺不到他出手,難到他真的是名世外高人!   驚人的事實,讓季行雲忘記頭上腫起的小包,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年。   「喂!小朋友。你是誰,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而且那個還是由方向飛過來?」   「我…我姓季,名行雲…是被人從那邊的房子…丟出來的…」   畢盡被人當東西丟來丟去不是件光彩的事,讓季行雲說的有吞吞吐吐。   「謝謝…小兄…呃、前輩的救助。」   「什麼前不前輩的。我叫蒼象原。朋友都叫我像原,看得起我的就稱我為象原老師。叫什麼前輩,多礙耳。」   「…謝謝象原老師您的救助…象原老師?像原老師!你就是象原老師!」   他就是蒼象原!星語鶯的主治醫師!怎麼可能!在蒼眠月的描述中,蒼象原自星語鶯重傷後就一直是她的主治醫師。雖然不清楚星語鶯的傷拖了多久,但是至少知道在蒼眠月出生前她就已經帶著重傷,那麼按常理推算蒼象原至少要比蒼眠月還要年長。可是這個人…不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都還是個小孩。   蒼象原打量著季行雲,說道:「雖然你就是季行雲,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我們還是第一次互相看到本人。而且我與你之間應該沒有任何的交集。難到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揚名四海了嗎?」   季行雲帶著歉意,說道:「之前也許沒有。就在幾天前我們有了共同點。」   蒼象原奇道:「怪了,咱們有什麼共同點。」   「我們…都曾為星語鶯的傷盡過力…只是…只是您努力壓制她的傷勢爆發。而我卻犯了錯…」   「啊!你…那邊的騷動就是你造成的!」   蒼象原吃驚地看著季行雲。後者一臉倦容與後悔的神情,讓蒼象原想要吐出的苛責化為安慰的口吻:「小朋友,說來聽你做了什麼?」   「我…我把幽噬引出…」   「原來如此…小朋友。我也不能說你錯了。只是如此一來語鶯大概活不過百日了…」   「這…我…該怎麼辦!」   蒼象原的雙目像是歷盡滄桑,露出只有見過無數生生死死看盡滾滾塵世才會有的深奧幽玄。   「沒關係。該來的還是要來。這不關你的事。你什麼也不用做。」   「不行!我該負責,是我的無知闖下的禍。就該由我擔起!」   說罷,季行雲就轉頭要衝回蒼家地穴居。   「小伙子!別太自大了!」   蒼象原閃逝閃現,擋住季行雲的去路。一手按任季行雲的肩膀,讓他勁力全失,同時發出現實而無情的言語。   「你能做什麼?把事情弄的更糟嗎?接下來的事交給『成年人』來處理。你只是個無力的小孩子,乖乖的回去。別再回去惹長移那個石頭腦袋生氣。難到你闖的禍還不夠嗎?」   「這…我…但是…」   「我沒有怪你的思意。反正這對語鶯與長移兩人而言都是種解脫。這件事已經沒有你這個外人插手的餘地了。」   「我…」   蒼象原歎了口氣,道:「你是小月找來的吧?」   「…是的。」   「嗯…這樣啊。你是她的朋友嗎?」   「算是吧…」   「現在你先回去吧。但是當你有能力自己進入綠海時,一定要再來找她。我相信你不會永遠是一個無力的小孩。」   「可是…」季行雲的目光還是遙望著蒼家的方向。   蒼象原嚴厲的說:「現在的蒼家有一半的人不歡迎你。下一次驅遂令難到還不夠嗎?」   「這…」想到蒼長移的怒火,與那位年輕人的舉動。季行雲知道再過去只會讓蒼眠月的立場更尷尬,而且可能遭到的待遇不只是被丟出來而且。三名深不可測的高人如果都無法救治星語鶯,再加一個季行雲也無事余補…不、再加一個季行雲只會礙事而已…   「謝謝你…我走了…」季行雲低著頭,行屍走肉般地往南而行。   看著垂頭喪氣的季行雲,蒼象原露出無可奈何的臉色,巧聲道:「玄影送他回去。別讓他在半被吃了。」   第17小節   爭執的聲音。好吵。   東方尋彩皺起額眉,在高分貝的吵架聲中不情願地睜開眼睛。   一張開眼,這裡是…星語鶯的病房。怎麼有兩方人馬弩張劍拔對衝著頗有一觸即發的態勢。   一方的人馬是蒼象原、蒼華日與目光沒移開過妻子的蒼長移。另一方則是一男一女。男的看來是一位有點年紀的人,女的可能是位少婦。主要在動口爭吵的則是那位不知名的少婦與蒼華日。至於蒼眠月則像名局外人,玩弄著白銀的毛髮,偶爾抬起頭來,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場無聊的鬧劇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東方尋彩一醒來就有種人事全非的感覺。   沒看到季行雲,卻出現兩名奇怪的人。蒼家出外的人全都歸來,連星語鶯都已經清醒。母親安然醒,卻不見蒼眠月露出笑顏。最重要的是季行雲怎麼不見了。   「怎樣,不行嗎?我就是高興,不過是把他丟高一點又怎樣!」   「哼、只會欺負小孩子,算什麼男人。有種就來找我單挑。想把我們發言人的候選人弄死,這分明是在像我這個觀察者挑釁。」   「那又怎樣,不過是把他丟高一點,你就嚇成這樣。難到你們季家出品的人都這麼遜嗎。那種高度才摔不死人呢!」   「怪怪!你這是什麼話!要把你還沒成年時也這樣摔一下,看你受不受的了!更何況他那時還受了內傷。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對啦,我就是故意。誰叫死小孩胡亂瞎搞,把老媽體內的幽噬弄走。害好不容易才抑制住的深藍起了做用!沒當場打死他就算便宜他了。」   「你說什麼!」   「想把架吧!」   「來啊、誰怕誰!」   不過稍微聽一下那兩人間的爭吵,東方尋彩開始理解蒼眠月為什麼會一點也不感興趣。因為他們兩人的爭吵根本就像小孩子間的吵架。這兩個人雖然僵持不下,不過卻只是進行著毫無意義的對罵。   可是聽著聽著,她也漸漸聽出他們吵架的源頭是來自-季行雲。   「夠了沒!別在那叫個不停。要真出手你打得過冬藏女士嗎?」蒼象原終於忍不住,罵了華日一聲。   「那到也是。就算你們三個一起來,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冬藏神氣的說著。   「喂∼我的好姊姊,別鬧了。我們又不是來吵架的。」那位老先生無可奈何地勸著那位看起來比他年輕的女士。   「也對…小弟你說的沒錯。不該浪費時間在這個不懂事的小毛頭身上。」   「誰是小毛頭!」   「誰應話,誰就是小毛頭。」   「你!有種再說一次!」   「小毛頭、小毛頭∼笨笨、青青、蠢蠢的小毛頭∼」   「白癡女!像腿女!女泰山!」   「姊姊!」「華日!」季春蘇與蒼象原同時叫了出來。   「哼,懶得你(你)。」季冬藏對蒼華日也異口同發出不屑的聲音。   季冬藏撇過頭,不理蒼華日,逕自走向星語鶯,和言悅色的說道:「到底說來是咱們季家的小孩子闖禍。我們這些大人就有義務出來收拾爛攤子。更何況語鶯,咱們也算老朋友。你有什麼心願嗎?只要合理,我一定全力幫你達。」   星語鶯笑著點點頭還沒答話,蒼長移就冰冰冷冷的先道:「不用了。謝謝鼠的好意。除了會打架你還能提供什麼幫助。」   季冬藏氣呼呼的說:「什麼話!語鶯可是我的好師妹,我只會架,那她不也一樣!更何況,我還帶了春蘇一起過來。好歹也能有一點用處。更何況你們不是被要求在期限內離開,我們可是好心要來幫忙。你們總不可能帶各未成年的小女孩離開吧!」   「我女兒的事不用外人操心。」   「呿!你們這一家子,沒一個腦袋正常的。一個整天只會『養狗』,做些怪異的實驗。一個則是死腦袋,眼中卻了老婆大人就容不下一粒沙。剩下的一個不是也罷,不過是心智尚未成熟的毛頭小子。能教出什麼好女孩,要不是還有個語鶯在,我還可真擔對眠月那孩子的將來。」   「喂!什麼叫心智尚未成熟!我早就熟透了!我小妹的事不用你這個外人來操心。要離開的人可不包括沒參與培育蒼狼的在下!眠月有我就夠了。」   「我的好姊姊…你別說了…請你們別見怪,冬藏她不會控制她那張一嘴吧。」春蘇無力地扮著白臉。   「這不觀迎你們。請離開。」蒼長移臉色未變,卻冷冷地下達遂客令。   「這個像原老兄…」季春蘇向三人中較能溝通的蒼象原求助。   「養狗的…」   聽到蒼象移的小聲的回聲,季春蘇暗道:「糟了,觸到象原的逆鱗了。」   果然,蒼象原酸溜溜的說:「總比某些不務正業的人好多了。季家不是向來都出產文化的研究者。怎麼會有只懂耍刀弄槍的暴力女。還有一個只會養些沒用的花種奇奇怪怪的雜草,真是一點供獻也沒有的一對姊弟。」   「喂!你說話客氣一點。請稱我為植物學大師,你這個養狗的!」   「什麼!你這個死農夫才該尊稱本大爺為遺傳學專家!」   「笑死人了,只解出種幾種狼的基因序列也敢自稱為遺傳學專家!」   「總比種不出派得上用場的藥草的遜農夫好太多了。」   「開什麼玩笑!我的藥草提煉出來的藥劑可是深受好評,比起某個只養得出一些沒用的狼的人好太多了!」   「什麼養狼,我可是在探討生命最玄妙的課題,而且那群狼至少還能為我看門!比起某位種不出真正需要植物的人強多了。」   「什麼我種不出來,是這個地方土質無法提供需要的元素,那是我種不出來!」   本來最能保持理智的兩人卻為了自己的專業能而針鋒相對,還吵得比起前更沒意義,更小孩子氣。   「你們要吵,就請出去。」蒼長移厭煩的說。   「出去就出去,誰希罕!死象原,爾後別再來找我討草藥!冬藏咱們走!」春蘇氣呼呼地就想要離去。   「好走!呃、不對,我是找語鶯的怎麼可以這樣就走。」   提到星語鶯,整間屋子的氣溫好像降低好幾度,之前的火爆氣氛馬上被澆熄。   所有人的目光馬上集中到星語鶯身上(也有人的目光未曾離開過)。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星語鶯終於說道:「冬藏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我碰實有個心願…」   蒼長移露出不屑的目光,但在妻子溫柔的目光下,他暫按心中的不滿靜待愛妻說出她的心願。   「…我想再看一眼不會閃爍的星光、我想要回去。」   蒼長移驚呼:「語鶯!不、這…」   「別這樣,反正也不差幾天。就讓我選擇最後的居所。長久以來一直在拖累你,但是還請你再答應我這最後的任性。」   冬藏也道:「可是,以你的狀況…根本不可能。這太勉強了。」   「所以才需要你們的幫忙。」星語鶯淡淡的著,同時也露出無法動搖的決心。   春蘇答道:「好吧。我們會盡力協助你。」   深愛妻子的蒼長移語帶哽咽的說:「如果這是你的希望的話…」   星語鶯飄乎地走向蒼眠月,抱住她,帳然地說:「對不起我的孩子。最後竟要丟下你一個人。」   「沒關係。」   蒼眠月語氣空洞的回答,那種毫無生氣的聲音彷彿傳入她耳中消息只是一件毫不相干的新聞。從她懂事來就知道這是隨時可能發生的事。現在終於發了,也許這反而也算一種解脫。不論是對蒼眠月、對星語鶯,還是對蒼長移都是一種解脫。   東方尋彩無法理解她看到的這一幕所包括的含意。星語鶯想到那去?而蒼長移與蒼象原為什麼要拋下蒼眠月?她迷惘地看著這一切。   蒼華日走到她身旁,說道:「放心,蒼家答應你的事不會有所改變。就算我最後也決定要跟象原老師一起離開,也會把你與眠月托付給天園那些臭傢伙。」   「你們…究竟要去那?」   「去那?不就回到我們遨遊的地方。」   邀游的地方?東方尋彩還是不明白。   蒼華日卻只是表情黯然,手指向天空。   - 第十七章完 下接第十八章 潛心修行 -    第十八章 潛心修行 更新時間2003-7-9 11:03:00 字數:33971  在刻意安排的幸運與奇跡之下,季行雲安然地往南城接近。   一個正常人一定會懷疑為什麼人煙罕至的綠海會有掉落地上的乾糧可以撿拾,而且還正好在上一批撿到的乾糧吃完後又會碰巧踢到某人遺落的乾糧。而且非常的幸運,一路上都沒碰到任何一隊兇惡的狼群…不只是狼群,就連綠海內其他危險的生物,只要正好待在季行雲行進方向適當距離的兇惡生物,都會很不巧地遇上一隊飢餓的狼,把他們清除。   在這種狼為的安排下,心情失落的季行雲一點感覺也沒有,就這樣慢慢地走。花了一周多的時間,終於來到南城東門的高牆門下。   只是離開南城兩個多禮拜,季行雲卻覺得好像歷經一世之久。一樣的城門,第四次由這道門走入,這一次的心情卻是最為複雜,也最無法理出真正的心情。   內城還是一樣的整齊有序,路上行走的也依舊是行政官員與軍人。季行雲走在路上,經過的行人泰半都會停下來向他行禮。他雖然一一回禮,但卻只是基於一種反射動作。他懷疑自己為什麼要回到南城,而路人為什麼會用敬尊的目光看著他。平常他都能安然接受,現在卻湧起了一種受之有愧的羞恥感。當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受苦,卻無能為力地看著,就進走到她身旁安慰她、與她一同受苦的力量也沒有。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因為武藝而讓人敬仰?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領取以武術專家自居的武議士薪餉?   季行雲的心像是破了一個大破,用什麼東西也填補不了。   他就像個失落的遊魂,一步一步走向武宛。現在他只想回到那張床上,躲起來什麼也不要想,先痛苦一場再說。走著走著,沒有回應武宛門房熱情的招呼,他就施著沉重的步伐直挺挺地邁向寢室。   雷義這幾天實在不好過。從來就沒有武議團的小隊長會失蹤這麼久。不過奇怪的是,除了預備團每季的典試外,季行雲的失蹤竟然沒有造成任隊務推行上的任何困擾。這也算是季行雲創下的另一項記錄。不管怎麼說,就算季行雲的不在沒讓武議團及預備團的運作造成多少困擾,但這是雷義與冰泉月眉努力下的成果,也可以說是這兩個人平日辛苦換來的成果。   就算如此,雷義還是希望季行雲快點回來。他更不希望再等兩周,湊滿一個月的失蹤期後再來宣告季行雲成為失蹤人口,然後推選代理隊長。   季行雲就許多方面都不能算是稱職的小隊長,但是這麼有親和力的隊長也很少見。更何況實力已經相當接近中隊長,又很會指導個人武藝不足小隊長也很少見。不知道為什麼,平常見到季行雲偷懶,總有股想罵人、訓人的衝動。現在人不見了,卻又很想念他。   回到武宛,雷義習慣性地向門房的老伯問道:「隊長有出現嗎?」   「有!他回來了。」   「哦∼謝謝…」雷義無精打彩發出習慣性的回答。   「我看隊長好像怪怪…很勁的樣子。」門房的老伯擔心的說著。   雷義把眼睛張到最大,激動地抓銋著門房的老伯,搖著他大聲的問道:「他、他回來了!人呢?在那?」   「咳…不、不就上…上樓了…」   「謝謝!」丟下一句讓人感受不到誠意的謝話,雷義就衝往季行雲的寢窒。   「咳…現在年輕人…真是的,連基本的敬老尊賢也不會!」   門房老伯的話,當然沒傳到雷義耳中。   雷義一路衝到季行雲的寢室也顧不得禮節,開了門(幾乎是被撞開的)就大剌剌地闖入。   熟悉的背影。是隊長,是季行雲,他真的出現了。   「隊長!」雷義用力地喊了一聲。   季行雲沒有馬上回頭。刻意壓制聲音地回應:「雷義?有事嗎?」   有事嗎?當然有事!任性地消失整整兩周有餘,竟然回這麼輕鬆的話!這一段時間的怨氣,在這一句話的催話之下,一鼓腦地衝上。雷義幾乎是吼叫地罵出來。   「隊長!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說一聲!沒有任何交待!就這樣失蹤!你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一段時間為你擔心嗎?七哥甚至想要派軍到綠海一探!而你、而你竟然是這種態度!我真是看錯人了!季隊長、你真讓我常望。」   這時季行雲終於轉過身來。面無表情,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對。」   季行雲的道歉,跟雷義之前對門房的道謝差不多,沒能讓人感到半分的誠意。可是雷義本來還有像山一樣多的責難要宣洩,看到季行雲的臉,他卻呆住了。   也許季行雲來到南郡,最要好的朋友是白任、最敬佩的朋友是雷震,而最親近的人絕對是雷義。沒有特別的理由,除了參加必要的訓練外,雷義這半年來醒著的時間幾乎都待在季行雲身旁。   第一次,向來開朗的季行雲竟然有眼淚(廢話是人就會流淚)。在雷義的觀念中,就連無精打彩的神情都不該出現在這個陽光的臉蛋上。面對種種考驗,外界對他的質疑也沒讓他煩腦過。   現在他竟然紅著眼,半行沒擦乾的淚。完全顛覆季行雲給雷義的印象。   「隊長…你…沒事吧?」雷義很小心的用辭,結果卻只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沒事?我不是很好嗎?」又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的說法。   季行雲似乎沒發現自己臉上還有沒擦乾的淚,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眼睛是紅的。同時他很努力地裝出「很好」的樣子。這種情形反而讓人擔心。由其是雷義又是位很能操心的人。   這個局面讓雷義過分充足的責任感又發作起來。   「隊長,你這幾天做了些什麼?能跟我說說看嗎?」雷義試探性地問。   「沒什麼。處理了一些私事罷了。」   雖然季行雲很努力地想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帶過,可惜他的雙眼還是出賣了他的意志,把他那種無助而失落的心情給洩露出來。   不過季行雲強調是私事,而他又是長官,雷義也不方便加以質詢,只好努力地旁敲側擊。   「這樣啊。隊長的父母還安好吧?」反正是亂槍打鳥,先試試家人。雖然季行雲未曾提過家人的事,不過他總不可能是由石頭中蹦出來的。通常父母的意外再堅強,再樂觀的人也會為之悲慟。   「他們啊?我猜想再活個一百年也沒問題吧?不過那種會把人趕出家門的人也沒什麼值得關心的。」   猜錯了!不過卻得到了一個新鮮的情報,原來隊長是被人趕出家門的人,而且他的父母都還健在。   「那麼…」   雷義還想再加以推敲,季行雲卻用很認真的口吻問道。   「雷義,你覺得我的武功怎麼樣?」   雷義先是一呆。會不會他被人徹底打敗了?因為約戰的慘敗才讓變成這樣嗎?   「隊長,勝敗乃兵家常事。武道是永無止盡的道路。對我而言已經是名絕頂高手,只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人不可能永遠不敗。要知道一時的失敗並不可恥,但是如何站起來更重要。更何況遇到無法匹敵的人,不就代表看見武學上的更高峰、見到可以攀爬超越的目標。」   「超越…哈…不可能,那種能力,是人嗎?」   季行雲的態度,讓他感到無比的好奇,連季行雲這位不停創造讓人驚訝的記錄、不停打敗超越南城眾高手的人,都因而受到嚴重的打擊,那會是怎樣的高手?   「隊長,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還這麼年輕,止要肯努力,沒什麼不口可能的事。」雖然季行雲不是被人打敗,不過一樣是對自己的能完全喪失信心,雷義的打氣方向到也意外地切合。   年輕,這讓季行雲想到了蒼象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進而搖頭。   「隊長!你一定行的!你想想,你可是南城武議團中選出來的人。要是你對自己也沒信心那麼其僚的武議士怎麼辦?」   「是嗎?」季行雲還是無力地答話。   發現到這麼努力激勵季行雲,還是沒有功效,讓雷義擔起心來。   雷義認真而用力地抓住季行雲的臂膀,雙目直視。   「隊長!所謂人定勝天。更何況只是人,以你的資質一定可以的!別忘了,連硬得像鋼石的大螳螂都被你收服了,像李魁那樣異常的力量也被你克服了。只要你再多下點功夫,那有什麼武學境界是你達不到的!」   季行雲雙目注視著雷義。腦中浮現李魁的執著,他歎了口氣。他想到,也許就某此地方,真的不如李魁,也許是不夠努力。   「謝謝你,雷義。」季行雲誠摯地道謝。   「啊?沒什麼…」意外的反應,反而讓雷義覺得不好意思。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雷義還是覺得怪怪的。但至少季行雲眼中又出現淡淡的光彩。應該沒事了吧?   至少希望是真的沒事了。   第02小節   第二天,季行雲起了個大早,就很周家前進。雷義當然緊侍一側。   一路上,雷義緊盯著隊長猛瞧。他總覺的季行雲變得不一樣了。雖然還是頂著那張稚嫩的面孔,五觀、體形都還是老樣子,臉上還是掛著一如往常的微笑。可是雷義就覺得季行雲不再是以前的季行雲。感覺上好像穩重多了,同時兩顆黑幽的瞳孔好像變得堅定許多。   這兩周長,他到底遭遇到什麼事情。季行雲不說,雷義也無法猜透。   原本認為他在比武中被人徹底打敗,可是由他表現出來的身體的機能狀況,又不像曾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還是說那場比場的對手沒讓他帶上任何損傷,就讓隊長俯首認降?不可能,以武議士的自尊,絕不可能。更何況是季行雲,這個勇於嘗試,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季行雲。   兩人一路上不發一言。帶著一種奇異的氛氤來到南城最大的藥商之家。   季行雲一向是周家最受歡迎的人物。這個大商家主人的愛女周荃因為他原故,現在才能健健康康如同一般的女孩充滿歡笑,而不是動不動就得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季行雲及時的醫療,也許現在的周荃已經躺在一座孤墳之中。現在的她,不但健康活潑,還開始玩起拳腳功夫。周禮對愛女受到季行雲的薰陶也愛上武功這一點,雖然偶有微詞,但是一看到女兒什麼事就似她了。他沒辦之下只好苦笑著表示:沒關係,她即然對藥材生意沒興趣,那就招贅一位有商人潛質的青年來繼承家業。習武也行,只要她喜歡、快樂就好。   不過周禮也許想太多了,畢盡周荃還不過是位十多歲的女孩,就這樣評斷她對經商沒興趣也還太早。一樣是「荃字輩」的就有人當上了武議士才回過頭來努力行商。   一來到周家,管家方逸群就熱心地招呼。而周荃一聽見小雲哥來訪,馬上跳到他的腿上,責問道:「小雲哥,你怎麼這麼久都沒來找小荃?問大個子、雷義哥也沒消息,是不是在躲小荃?」   「沒這回!我只是有點私事,沒辦法抽身。這不就來看你了嗎?」   「那好∼你今天可要陪小荃逛街。中午就留在這裡,我已經學會怎麼烤最好吃的鮮果派。你一定要嘗嘗。」   「鮮果派嗎?那好啊∼至於逛街…」   有好吃的季行雲一向不大會推辭,但是跟女孩子逛街。有了幾次經驗,他可是謝敬不抿。這種極度消耗力時間與精力的事情,最好是能躲則躲。   「咳∼」   管家發出嚴格訓詞:「小荃,可別給季老師添麻煩。還好,你也快十四歲了,別再像個小朋友坐在別人膝蓋上。要有淑女的樣子!」   周荃這不甘願地坐到季行雲身旁的椅子上。   「方管家,不知周先生在嗎?」   「您找老爺有事?他正與山蓮自治區的藥農代表談生意。若有事,小人能處理的就交小人打理即可。」   方管家在周家深受信任,通當季行雲會對周家請求的協往往也是提出一些藥品的需求。當然,通常在事後會雷義會由隊長的行政費中支付,但是臨時要調用的藥品,找方管家就能馬上取得。   「這樣嗎?我想請你們幫我配幾附藥材。還請您幫忙。」   「沒問題的。方伯人最好了。就交給他,小雲哥,等會帶我去採野果好嗎?中午就可以用新鮮的青莓做出好吃的派。」周荃撒嬌地要求。   「好∼好∼」   季行雲一面道好,一面將事先準備好的兩張羊皮卷軸交給方管家。   「雷義這藥方所需的費用,就由我私人的戶頭提領。這是我個人私心所用的花費,沒理由用隊上的錢。」季行雲轉向雷義,小聲地交待。   「沒關係的。只要是用在隊長身上,就可以用隊長的事務費。受傷、強身的用藥也是武議團的重要補助之一。」雷義道。   「哦∼這樣啊。」   方管家看了看藥方,臉沉了下來。抱歉的說:「這…我得請示老爺才行。季老師您等著,我馬上回來。」   雷義好奇地問:「隊長你是要什麼藥物?方管家也沒法子做主。」   「三種藥方。用來煉製『續筋生脈散』、『養氣湯』與『九龍九虎轉元丹』。其中會用到一些稀有的藥材。」   周荃也好奇地問:「那是做什麼用的?」   季行雲笑道:「續筋生脈散與養氣湯跟小荃之前吃的藥用途差不多,只不過功效更烈更強。至於九龍九虎轉元丹是一種危急時穩脈平氣回生的丹藥。」   「惡∼那種好難吃,可以把死人苦到跳起的東西啊。小雲哥怎麼不配一些像糖果一樣好吃的藥品呢?」   對於周荃的說法,季行雲不覺莞爾笑道:「是啊,真是傷腦筋,為什麼有收的藥都這麼苦?小荃,你現在還有在服用繼丹散嗎?」   「呃…有、有啦…偶爾還有在吃。」   「雖然苦一點,你還是要續繼服用。這可是為了你好。最好是每天吃一劑」   周荃馬上露出恐懼的表情,為難的說:「還要續繼吃?可不可以改吃別的,或著三天吃一劑?」   「不行∼」   「不然,兩天一次。」   周荃當場討價還價起來,季行雲笑道:「不然改吃養氣湯好了。我想這個藥方應該沒那麼苦,也可以加點黑糖做藥引。」   「真的!」聽到藥還可以加糖做藥引,周荃幾乎高興地要跳起來。   「嗯,不過你得聽話,每天服用。吃到你十六歲,身子調養好,就可以停用了。」   「誒噫∼還要吃這麼久啊…」   「不然每天吃兩劑繼丹散,也許可以少吃幾個用。」   「惡∼不用了,這樣就好了。」想到繼丹散的可怕味道,周荃馬上斷然地拒絕這項提議。   在一旁的雷義覺得越來越奇怪。隊長一項不喜歡用人情來麻煩別人,除了是要幫人外,很少會借用別人的力量來處理私務。這回他配這些藥是想做什麼?難不成是失蹤的這幾天誤傷了人,現在要想辦法彌補?   這也不對,也沒聽說他帶誰入城,難不成一配好藥就又要偷偷消失?這可不行,從現在起可要緊迫盯人,不能再讓他「逃逸」。   沒過多久,方管家跟在周禮的側後回到招待季行雲的客廳。周禮還看著那兩張羊皮卷,口中唸唸有辭地走來。   「好久不見了,周先生。見你神彩揚揚,讓人好生高興。」   「你也是季老師。」周禮客氣地回應著。   「這些日子來,多虧您的幫手,不然老夫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那的話,是小荃福大再加上你的用心,不才也只是略盡薄力。」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周禮明言道:「我也不能讓山蓮的代表等太久。即然是您要的,這三種藥方我自是全力支持。只不過,也希望您能把這羊皮卷送我。如果可以的話,就當是藥物的費用。不知您意下如何?」   「爹∼您那時候變這麼小氣。」周荃不依的說著。   「哈、這…」周禮一臉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沒問題的。我知道所需的幾味藥物取得也不甚容易。你想要生產這三種藥物,就給你。這樣應該能造福更多人。」   周禮喜露於形,道:「那真是太感謝了。這藥方的練制少說也得花上五、六天,而您要的用量周家手上恐怕不足。能先給您幾劑,待老夫向各方調貨,再為季老師配製嗎?」   季行雲笑道:「無妨。我也只是為了預防才要這幾帖藥方。不過續筋生脈散能先調給我嗎?前些日子傷了丹田,正需此藥調養。」   周禮轉向方管家,道:「就依季老師的需要處置。這事就由你全權負責。」   又與周禮、方管家客套了幾句,雙方都取得所需。季行雲就帶著周荃往市郊踏青。   走出周家,季行雲就又對雷義指示道:「雷義,你不用陪我們去了。隊上應還有事要處理。」   「那怎麼行。我工作做就是為隊長處理各種事務,當然要隨侍在側。」雷義心中則想到,不能讓季行雲離往視線,看他的樣子就像又要出門遠行的樣子,可不能再莫名奇妙地把隊長搞丟。   「對嘛!我要跟小雲哥去約會,雷常侍你當什麼電燈泡!」   雷義白了周荃一眼。心中罵道,「什麼約會,真是人小鬼大。隊長也真是的,放著正事不管,就只會當孩子王!」   季行雲笑道:「那可糟了,我還打算帶智新他們一起去。煩道帶點野炊的器具,教你們獵野兔、山獐,還有採野果。」   「啊、好啊、好啊。小雲哥最好了!」   雷義又白了周荃一眼,不是要跟隊長到野外幽會,怎麼變成群體打獵遊玩還這麼高興。難到一個電燈泡是大大的罪惡,而一群電燈泡則是照亮兩的明燈?   季行雲收起玩興,正色地對雷義道:「我要你回隊上,是有事要你處理。可不是在你輕鬆。」   雷義疑道:「怎麼?隊長有事嗎?」   「我要你把這些日子以來的工文整理好。另外未來一個月…不兩個月,所需要用到的經費、需要處理事務的先整擬好,明天交給我預先批示。至於明期就先空著,時間到了再押上。」   「這…」雷義一臉為難的樣子。   雖然列行性的事務很多,但也有許多突發性的需要。這不是要他預卜先知嗎?更何況這代表什麼?不就是隊長在未來的一、兩個月會沒辦法處理事務。這…他又要消失了嗎?   不成,怎能讓這種事發生!   「辦不到嗎?」季行雲不滿地質問。   周荃加油添醋的說:「雷常侍遜喔!」   「也不是不行,但是其中尚有許多難處,恐怕難克服,隊長…」   「我相信你的能力。就這樣了。來小荃咱們走。」也不管雷義還沒說完的話,季行雲逕自抱走捨荃,就上了捷徑。   「啊!隊長!」雷義反應不及,看著季行雲帶著周荃長揚而去。   留下雷義哭喪著臉慘道:「就是你相信我的能力也不能這樣啊∼」   「不成!我得報告大姊頭,請她派人盯著隊長,不能再讓他為所欲為了!」   第03小節   緊管對季行雲交待的事非常不滿意,在內心深處也極度地抗拒這種作為,血脈中認真盡責與服從的天性還是暫時壓下這股不滿。想到自己正努力處理事務,絞盡腦汁地預想未來一、兩個月可能會發生的事,而預先擬好計畫、批文。一如往常,即使徹夜未眠雷義還是完成上級所交待的工作-緊管他是以咒罵做為工作的動力,尤其是想到季行雲正快樂地與一群年青朋友打獵、烤肉,咒罵聲就變得更有力。   就在季行雲正專心地檢閱雷義工作的成果時,最辛苦的雷義則待在長青回顏的面前。   長青回顏靜靜地聽完雷義的控訴。她歎了口氣,真是麻煩的事情,卻又不能不處理,她盡所能地聆聽,而不是打無聊地打哈欠。   終於,激動的雷義、因為操勞而帶著黑眼圈的雷義安靜下來了。   長青回顏冷靜地問:「然後呢?你希望我怎麼做?」   「該怎麼做?」雷義重複了一次長青回顏的問題。   這是他能決定的嗎?雷義想了一下。要季行雲真想偷跑,以他的身手找遍全南城,也許有人能打敗他,但決對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離開。若他因而決意要辭職,也沒有辦法拒絕他。   能怎麼做?才能化解隊長的消失。才能讓他專心、全心全意地處理隊務?由長青回顏以中隊長的身份來教訓他,似乎是一個可行的辦法…這麼說也許有點失禮…但是最沒資格要他認真處理武議團事務的人,不就是這位「表率」嗎?   「至少…至少找個人看著他!」   長青回顏又歎了口氣,道:「找唯?可行嗎?」   雷義低下頭。他自己也知道一點也不可行。除非是長青回顏親自出馬去監視他,否則一點用也沒有。更何況,他好歹也是武議團的小隊長怎麼可以因而變相地軟禁他。   長青回顏很難得正經又溫柔的說:「雷義,咱們這些武議團的人多半都是很任性的人。」   中隊長想表達什麼呢?雷義抬起頭來,默默地聽著。   「由其是天份越高的人就越任性。我也好,小雲也好。我們似乎都不適合坐在隊長的位子上。可是,只有像我們這樣的人才有能力坐在武議團隊長的大椅子。如果季行雲真的不適任,我可以想辦法找人代替他。技研組、大隊部的研究官,甚至是武風士的空缺都很歡迎像他這樣的人。」   要把季行雲換掉,雷義嚇了一大跳,囁囁的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我實在放不下心。」   「你不說小雲他做的不好?」   雷義沉默不語。長青回顏盯著他看,等著他的回答。   靜了幾秒,雷義才不情願地說:「也不完全做的不好。他讓本小隊的名聲大幅提升,預備士在他的指導下,武藝也進步良多。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再也沒有人敢對武議團的工程、買賣偷工減料、也順便充實了日漸短缺的經費…」   說到這裡,雷義莞爾一笑。那些想要賄賂的商人拚命地用好幾倍的價錢買回他們送的禮物,這實在是件有趣的事…雖然那些商人一定惡狠狠地詛咒了小隊長。   「…該推行執行的事也沒真的耽誤到。總體來說,季隊長把隊上的事情都辦得好好的。」   長青回顏點點頭道:「這不就夠了?」   「但是…但是…」有些抱怨的話,雷義實在不想說。   「沒關係,有話直說。」   「…他總不能把所有的事務性的工作都丟給別人處理吧?」   長青回顏大聲地笑了。   「有什麼關係?那些事才不是武議士的本份。而且充分授權,任用適當的人,讓人磨練、發揮長才這正是上位的人最需要的資質。」   「這…」   「這不是很好的領導者嗎?嗯,我該像他學習才對…」後面一句話,長青回顏小聲地自言語自語。   最後雷義說出他最深,也最擔憂的一件事:「可是…隊長的樣子好像隨時會消失。這實在讓人不安…」   「好吧,我會與他好好談一談。你先去休息。工作很重要,但儲備明日工作的動力也很重要。別把自己累壞了。」   「謝謝你∼大姊…中隊長!」   雷義離去後,長青回顏不情願地歎了口氣,怨道:「真是麻煩。難到真的得開始考慮新的隊長人員了嗎?不過…把小雲調為技研士不也更好,這樣他就有更多時間可以跟陪我『玩玩』。這到也不錯…」   「咳!」青武昌發出勸戒性的聲音。   「哈∼別這樣我只是開玩笑罷了。我當然知道小隊長是不能無顧更換,更何況他是南城軍民的英雄。好了好了,我這就去找他談談。」   青武昌懷疑地看了長官一眼。他由衷地認為前一句話才是這位中隊長的本意。而且那一句「我該像他學習才對…」實在危險,絕不能讓中隊長進而傚法季行雲的作為,青武昌可不希望變得跟雷義一樣累、一樣可憐。   第04小節   雷義在武議團隊長外不停來回走動。雖然中隊長要他先去休息,可是知道長青回顏正與季行雲在小隊長室中秘談,他就無法放心,急著要知道結果。   兩個人已經在裡面聊了好久。偶爾還傳出陣陣的笑聲。雷義很想偷聽,可是他的真氣探不進去。南城武議團最傑出的兩位所布下的真氣巡網,不是法人的雷義能不被發現地偷偷穿入。   所以他只有焦急地在外面等待結果。   由種種的跡象顯示,季行雲都不像會繼續當小隊長。這讓雷義相當擔心。他知道這幾年南郡因為戰爭的關係,眾多高手不是一一陣亡或是加入軍隊,年青的一輩雖也是人才濟濟,但都尚未有能力任職小隊長。要季行雲真的一走了之,這個隊長缺還可真的不好補。   就算季行雲再偷懶,也是個把事情處理完備…不對是把事情交待完備的隊長。有,總比沒有好。而且在一起半年多了,受了季行雲不少指導,在他身上偷師也學到不少。比起苦練實練的其他隊友,除了功力進展比不上他人外,雷義在各個方面都有超越大多同仁的進步。於公於私,雷義都不希望少了這位亦友亦師的隊長。   不過,現在的他可沒想這麼多。只純綷擔心季行雲萬一拋下擔子,說不干就不幹,他這個常侍官要怎麼面對大眾?該怎麼向其廣大的民眾解釋!   好不容易,中隊長終於出來了。   她笑容可掬,會談的結果似乎令人滿意。看到長青回顏的面容,雷義七上八下的心情也隨之穩定了一點。   「長青大姊∼隊長怎麼說…」雷義急得望眼欲穿。   「沒問題∼他好得很。非常好。」長青回顏沒有正式的回答。卻露出相當滿意與雀躍的笑容。   「很好?怎麼說?怎麼說?」   雷義看不出來季行雲那裡好?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麼,會讓長青回顏如此滿意?長青回顏的回答讓雷義感到一頭霧水。   長青回顏還沒有明確的回答,只道:「這麼認真上進的人實在太少見了。我也該向他學習才對!」   說完,長青回顏就長揚而去。   雷義更是陷入五里迷雲之中。季行雲?上進?認真?雖然不該妄加批抨長官,但雷義還是忍不住要懷疑長青回顏是不是吃錯藥了。認真,把事情全丟給別人處理,算那門子的認真?要他認真,那全世界的人都是最勤奮的螞蟻了。   「雷義你沒去休息啊?那請你進來一下。」就在雷義對長青回顏的話摸不著頭緒時,耳畔傳來季行雲的傳音。   「是的隊長!」雷義大聲回答。   雷義趕入隊長室。見季行雲很認真地在批閱他花了一天一夜整理出來的文牘。   季行雲放下羽毛筆。站起來,走到雷義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感性的說道:「真是抱歉,想不到我的任性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可以放心,我絕不會隨意離職。至少會事先通知你。」季行雲又道。   「您言重了隊長…」對於季行雲的「真情告白」雷義幾乎是感動的要痛哭流涕。他終於開始認真當一名隊長了,半年來的辛苦終於有代價了。   不過…雷義總覺得那裡怪怪的。要他真的「改過自新」那要何必認真的批示這些「未來性公文」?又何必特別到周家取藥?   果然,季行雲接著說道:「接下來我要閉關修行。快則一個月,慢則兩個月。」   啊!這句話就像一道天雷到雷義腦中。   「因為其中風險不小,所以得先準備好調養治療的藥劑。另外也請你每隔三、兩就來探視我一次。萬一走火入魔,練出岔子才來得及補救。一有萬一馬上通知長青大姊,她知道該怎麼處理。」   原來如此…難怪…中隊長會對季行雲的行徑讚不絕口。在她眼中只要認真習武的人就是好的武議士。   季行雲必定是答應她一出關,就馬上與她印證成果。能夠滿足她的武頭上的慾望,那還會不是最認真、最上進的小隊長嗎?   「該死!怎麼會這樣!」雷義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起來。   「出關後,休息個幾天,我可能會馬上閉關修行,往後的日子你可要多費心了。」   雷義收回感動的心情。不過季行雲話一樣是讓他「痛」哭流涕。這樣一來跟沒有小隊長有什麼兩樣!   第05小節   為了伏牛山新設民團與武館,長青回望在那個邊荒地帶待了三個多月,武館的運做總算進入軌道,他也才能回到南城向家主覆命。   與家人小聚一天處理完私事,換處理公事。三個多月沒踏入武議團,長青回望直取隊長室,打算先向隊長報到再去找團員們好好練幾手。   三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運氣好,也許還能見到新面孔,或是又有人由預備團晉陞。   當他接近隊長室時,吵鬧的聲音就先傳到耳中。   季行雲向來不擺架子,可是隊長室也不該像個菜市場吧?   門沒關?長青回望帶點疑惑,就直接踏入隊長室。   這是怎麼回事?那位大吵大鬧的不就是隊長的「小」朋友-周家大小姐、周荃。被她不停用語言攻擊的則是雷義。   「我不管!你一定要帶我去找小雲哥!」周荃氣呼呼地喊著。   雷義則為難的說:「你沒看到我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那有這種空閒!」   「是嗎?我看是你把小雲哥藏起來了,快把他交出來!人家已經兩個多月沒見到他,今天你一定要讓我見到小雲哥!」   雷義哭喪著臉小聲念道:「我那有天大的膽子敢把他藏起來。就連我也快一個月沒見到人了…」   周荃指著他的鼻子又開口罵人:「死雷義,壞人!快把我的小雲哥交出來!」   長青回望見到這個情形,馬上實踐君子不近危牆的道理,打算轉身離開。眼尖的雷義及時叫道:「好久不見了!長青武議。近來可好」   既然被發現了,長青回望也不好意思逃跑。   「嗨∼好久不見,隊長不在?」   雷義悲慘的說:「是不在。」   「既然隊長不在,那我先去向其他人打聲呼好了。」長青回望還是決定離開他們的紛爭。   雷義緊張地叫道:「等一下!」   「等什麼等!你還不把小雲哥交出來!小望哥有事就讓他先離開嘛∼」   「對、對,你們忙,我先走一步了。」   雷義急忙喊道:「不是啦!長青回望,隊長有交待,要你回來後去找他,好驗證你這段時間內有沒有偷懶。這一季的團員考核表就只差你一份而已。」   「哦,那你是知道隊長在那了?」長青回望問道。   這一句話換人周荃嚴厲的眼神,她嘟著嘴指著雷義的鼻子訓道:「雷義!你看我是小孩子就敷衍我嗎?明明就知道小雲哥在那,卻不肯透露。好可惡!」   「天啊,我是招誰惹誰了。當個常侍官還要處理這種事!」雷義在心中苦叫著,卻還是很努力地送出笑臉,道。   「長青武議,你也要去見隊長,不如這樣就順道帶她去見隊長一眼。」   長青回望迎上周荃那比獵鷹還銳利的眼神,暗罵:「好個雷義竟然把麻煩往我身上塞。」   「這個麼∼你也知道我才回來不久,反正這趟回來又不會馬上外派,不必急著找隊長報到啦。」搞了三個月的民團,長青回望也學會了一點點官腔,不過比起成天承受多方壓力的雷義可就差得遠了。只見雷義心平氣和,慢修斯理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那不知你把算何時去找隊長,好讓我通知周小姐一道同行。」   「哈∼這樣啊…」長青回望笑嘻嘻地考慮接下來的用辭,心中卻早把雷義的祖宗八代都加以問候一便。當然,最後結果還是得帶著周荃去找季行雲。   山路難行。對被季行雲特別操過的長青回望自然不成問題。一位十來歲的小女孩走在原始的山林可就是件天大的折磨。可是周荃卻沒發出半聲怨言,這一路上周荃盡全力地跟上長青回望,不要求他的幫助,也不提出休息的請求。可讓長青回望對這位周家的千金大小姊另眼相看。   由於加入了周荃,而她不肯讓長青回望背著走堅持要靠自己的力量去見小雲哥,讓他們兩人走到雷義敘述的地點時,已經接近太陽西下的時刻。   眼看日漸西薄,卻不見隊長。長青回望不免開始擔心是否找錯地方了。在南城東北方山區的一處平台。像這樣的地方在雷義畫區域內,若要認真找也能找出四、五處。而不精準度有限的地圖,要雷義圈的地方偏了半公分那可就差了一里的距離。要只有自身一人,在外野營一宿到也無妨。可是身旁還跟著一位嬌滴滴的大小姐,非得在入夜前把她送回周府。   就在長青回望懷疑找錯地方而感到頭大時,周荃卻高興地叫道:「總算到了!小雲哥好厲害,一個人在這種地方練功。」   長青回望正覺得奇怪她是怎麼確定找對地方時,地上的一處已熄的乾柴顯示這個地方有人待過。   看來是沒找錯地方,可這也不過是季行雲在野外練功的休息據點,也許他正在遠處進行特訓。要說找到人?肯怕還早得很。   「小望∼怎麼小荃你來了!」是季行雲的聲音,由遠處傳來。不是傳音,卻很平坦地流入兩人耳中,完全沒有驚動森林的鳥獸。   長青回望疑惑地四處觀望,總算在東方見到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人,一個背著巨大獵物的人。   而他應該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可是現在怎麼看都像是一位久居山林的野人!   他的來到,周荃很高興地迎上,長青回望則是怯步遲疑。在他背上的是一頭山牙,一種很兇惡的猛獸。長得山豬頭、獵豹身,有山豬的蠻力與獵豹的敏捷,突出的一對豬牙更是危險極至。這頭巨大的山牙也少有三百來斤,皮粗肉厚可以輕易地撞倒眼前的任何一棵樹木。   季行雲把山牙放下,與周荃親蜜地打起招呼。   「小雲哥,你都沒修鬍鬚。好好玩∼」   「小荃你怎麼來的?」   「走來的啊∼」   「喔∼你真的長大了。體力也變得真好。」   周荃驕傲的答道:「當然!小夜姊教我的身法與運氣的法門我一下就學會了。」   「隊長,好久不見!」   「伏牛山的民團與道館的建立還順利吧?」   「雖然遇上了一點麻煩,不過整體上還算順利。」   「那就好。我發現你們來了,就出重手把這頭山牙的腑臟直接震碎,這下子可少了美味的內臟可以吃了。你們要…嗯,不對,小荃也來了那不能在這逗留。」   「沒關係啦∼這就是山牙嗎?好大喔∼」   「這還算小的,上次我還打到一頭更大的。」   「讓我來未幫小雲哥把它做成好吃的晚餐!」   「不成,山間的夜晚天寒,你可襟不起。我們這就回城。」季行雲道。   「可是…人家才來而已耶∼而且小雲哥你上次說要弄山牙給我們嘗嘗。怎麼可以這樣!」   「好、好、好,這有什麼問題。小望,麻煩你帶小荃走,我背這頭山牙。趕一趕,還來得及回南城處理這頭山牙。」   周荃馬上抗議道:「不要!我要讓小雲帶。」   「這樣啊∼好吧∼小望你就辛苦一點了。」   「啊!」最後的決定讓長青回望臉都白了。這一大頭山牙,不是背不動,可是要背著它趕路,背著它在這高低起伏,崎嶇難行的山林間奔跑,還要在晚餐前趕回南城!這未免太不人道了!   沒給長青回望機會,季行雲就把周荃背上肩,絲毫沒有火氣,如行雲般在這山林間快速奔走!   「啊!等等我!」長青回望大叫一聲,要起步才想起那頭山牙。等他背起山牙要追時視線所及之處已不見季行雲與周荃身影。   ※ ※ ※   作者閒話:   好久沒有閒話了。   主要是因為忙,還好最近都是一大早起來就先貼文,頭腦還沒清醒時也寫不出什麼東東∼∼   昨晚幫朋友顧店,聊天中才驚覺朋友的店已經差不多開滿一年。而我出書也滿一年了。   想一想時間還過得真快……   看到又有人在問有什麼小書可看,月雨也推一個吧:   http://www.nch.com.tw/writers.php?id=2598   這一篇,時代放在現在。據可靠消息指出,不會有突然暴強的主角,也不會有有一個超天才的主角。   美女有,但是沒有那種莫名奇妙就對主角傾心的怪現象…   那……這種看起不會很「爽」的小說會好看嗎?   愚者是喜歡的。   另外再推一個,白鳥的學園物語。(冷泉奇幻版主)   可蕊的都市妖傳奇(比青蝠好多了)。(龍空、幻劍可尋,實體書亦已出版)   冬天的邊綠傳說(繼太古傳承之新作,可惜手機王未能繼續連載)(六藝可尋,實體書出版至第四冊)   喜歡武俠的則可尋找火狐(foxflame)的大作,遊子時大家的刀劍列傳亦是文字的享受。(六爇、說頻可尋)   樓主的作品亦是一絕,III於近期亦有更新的傾像。(樓主為幻劍…還是龍空的討論版主)(III大作可說頻可尋)   第06小節   長青回望很幸苦地追趕,還好季行雲注意到他未能緊緊跟上,適時地放慢速度才讓長青回望能夠跟著季行雲走捷徑回到南城。已經全力追趕,發揮十二分的潛能,在長青回望的拖延下這一行三人回到周家時天空早換上了黑色的布廉。   這一天周禮正好出外談生意,對於愛女的免歸沒很表示意見。不過忠心的管家卻代替主人好好地訓了小姐一頓。好在有客人在場,他只能重點式地訓示幾句。   季行雲與長青回望自然也留在周家接受招待。至於那頭山牙,則為能端上飯桌。這一點令長青回望相當介意,畢儘是這頭山牙讓他汗水淋漓。長青回望恨不得大口大口咬它的肉,以示洩恨。   周家要準備一頓飯還不快哉。他們一踏入周府,寒暄兩句方管家就把他們帶上餐桌。這時的長青回望還在喘氣,汗水也像下雨般不停地流下。反觀季行雲卻是清淨悠爽,一點也不像跑了數十里山路的人。雖然他肩上的是不到山牙重量十分之的女孩,但這也差太多了。   季行雲與方管家、周荃談笑風生,大快朵頤。長青回望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反正在激烈運動後,也吃下東西。長青回望這改為好奇地觀視季行雲。   原本與他一同踏入武議團。當時的隊長競選中雖是落敗,但兩人的差距主在心態與身法。平心而論,加上內功,兩人並無明顯的差距。而他卻是一路過關斬將,驚人的武技層出不窮而成為小隊長。再經武議團的磨練,長青回望自覺成長良多。不提內在修為,單就身出已不亞於隊長之爭時的季行雲。可是進步的不只是長青回望,季行雲的成長速度更為嚇人。他就像是塊高級海棉,把隊長所有人的武藝精華全吸入體內。今天雷天用了巧勁小勝一招,隔日換季行雲用同樣的技法挫敗劉光耀。這種情事在武議團員的練習中不停出現。   不比招式技巧,就連內在的修為長青回望也變得難望其項背。原本小勝一籌的內息含量,在這段時日內已不知不覺地放他超越。更甚著,他的功力已隱隱超越小隊中的佼佼者雷天。這種進退的速度只能以他的功夫是娘胎中帶來的這種法來自我安慰。   這一趟到伏牛山區出差,短短一季的時間。隊長又有了明顯的變化。外表看起來還是那附略帶稚氣的臉龐,帶人還是一如往昔般的客氣。長青回望卻覺得他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的一舉一動就是讓長青回望有這種感覺。   單就他方才趕路回城的表現,就足以讓長青回望對他的身法欽羨不已。季行雲的動作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力氣,真力運行流暢,以氣馭力,以神運氣。以那種速度奔馳似乎跑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減損他半分真力。一趟跑來,就跟飯後的閒情散步沒什兩樣。   外在的表現並不是讓長青回望吃驚的地方。而是這一次見到他,季行雲讓長青回望的感覺是「長大了」。這種長大了的感覺不是在外、身體上的長大。而是一種精神層面的成長。目光中似乎函有一種內斂、穩重的涵養,而不似以往單純的天真與活潑。而且在他的眼神中彷彿可以讀到一種堅定的神情。那是定下遠大目標並為了這個目標努力不懈的人才會有的神情。   總歸一句,季行雲在這三個多月來已經不再是以往的季行雲。不論是精神層面,亦或是武術層面。只是這種改變的背後一定有某種因素。長青回望知道,這種改變並不容易產生。他就親身經歷了兩次。升為武議士,被季行雲打敗是他成長的第一步。季行雲的出現他體驗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身為武議士的榮譽感及隊長間的比試擴展了他的視野。入團後短短兩、三個月就讓他的功夫快速提升,遠遠拋超越預備士的水準。當然也有人無法跨過這個門檻而被踢出武議團。   第二次則是體認到小夜姊不再是他專屬的小夜姊。她會把注意力放到某位優秀的男士身上,有一會她會嫁人。而她不會是屬於他。單戀的夢碎,讓長青回望在精神上成長,也帶動他看事情方式的改變,連同也加深武術修為的深度。這對長青回望都是人生上的重大轉變。那麼隊長又是歷經何事才使他有這種顯注的改變?   長青回望靜靜地陪他與周荃、方管家用完餐。在季行雲保證次日中午會參加山牙的烤肉餐會,周荃才放他離去。   兩人並肩前往武議團。   長青回望很想尋問季行雲身上發生的事情,不過季行雲卻先以隊長的身份向他說教。   「小望。你的身法似乎還有很大的問題。」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說法。長青回望雖然不敢自認為身法絕冠,但也不至於有很大的問題。但是季行雲一向不打誑語,長青回望便請教道:「是嗎?我有那個基本動作不標準,還是有著不自知的不良習慣?」   季行雲搖搖頭道:「不是這種問題。而是你不該只尊尋制式的標準動作。那是給初學者的標范。我與你走同樣的路,你走得汗水淋漓苦不堪言,而我卻是輕鬆自如。就是你沒找出以真氣帶動身體的自然韻律。你依然是以身體肌肉的力量在帶動身體的機能,真氣依然只用來強化身體的效能。你操控身體的方式還留在練武者的最初層級。」   長青回望呆了一下。雷天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他曾提到季行雲的肌力與真氣的運作已經達到完美的結合,這是連長青大姊都不見能達到的層次。   長青回望虛心請教道:「那我該怎麼做?」   「我無法幫你,法門千萬不一而定。每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獨有的特質,不是外人能夠介入。若要我給你建議,我只能提醒你。先尋求最適合你的運動方式。一樣的直拳,出拳的脈衝點,積勁合力的方式,找出最自然、最省力、最能契合你身體的動作。若能將平日的一舉一動都以最自然的方式運做。那你就算達到氣力合一初步境界。」   這才算入門而已?那長青回望豈不是完完全全的門外漢。   「耶再來呢?」   「再來,就是尋求真氣運作與身體的運作的緊密配合。身體的活動配著真氣的活動而動作,達到以氣馭力的目的。」   這不是很平常的真氣運作法式嗎?那一個練武之人不是這樣?   「要能達到以氣御力,也就能像我這樣在某種限度之內的活動都不會損耗真氣。因為以真氣帶動身體活動,就如同平常真氣在體內運行一樣。」   季行雲的說法讓長青回望無法明白,這與常人以真氣強化肉體的力量有何不用,怎麼會不耗真氣?長青回望不明白,卻先把這席先牢牢記住。等到有一天自己能力夠了再好好體驗。   他道:「好像很偉大的樣子。我會朝這個方向努力。」   季行雲卻歎道:「有什麼好偉大的。這也還是最基本的功夫而已。」   這還只是最基本的功夫?長青回望認真地看了季行雲。他這句話應該是由衷而出的感歎。   「隊長,你進近來好像很認真的自我鍛煉?是有什麼原因嗎?」   季行雲答道:「沒什麼。只是發現自己的弱小罷了。」   弱小?他這還弱小?長青回望暗道:『要季行雲算弱小,那我不就成了小嬰就兒了!』   他怎麼會這麼回答!肯定有問題。   「怎麼會呢?一別之後隊長的身手與功力又是突飛猛進。有沒有什麼訣竅?」   「訣竅?我想想。」季行雲頓了一下,才認真的回答。   「應該是有。努力、心無旁騖地苦練,再努力的苦練。應□就這樣了。」   很平常很標準化的答案,讓長青回望有點失望。   「就這樣?這麼簡單?」   季行雲又補充道:「是的。就這樣。當你有目標,有想要保護的東西時,就能更加努力。」   第07小節   雷叔迅、出產自南郡雷家的武風士。由於生性疏懶,卻又正好對武學特別有天分,家族的大事插不上-也沒能力插手。家族也就任他發展,成了技研士後被選督郡的大隊長挑去當武風士。以他的性格而言,這分工作正好適合。即不用被關在一個地方,可以到處旅遊還有足夠的錢可以花用。只是旅遊的地方不見能由自己決定,往往要依照武議團的指示前往各處考查當地武議團的武風。   這一次他被指示要回到家鄉,並且特別要求他注意南城所在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   這是他第一次接到如此明確的指令,而且還是由一名大隊長親自耳提面命心中覺得怪怪的。不過這對他並無影響。能夠回老家跟族人聚一聚也好。   雷叔迅以前就在武藝方面很照顧雷震,而雷震則幫他在武藝以外的其他部分。聽聞雷震是家主之子在南郡不但幹上了參軍,甚至有可能當上家主時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光用震驚來形容。不過這是一件令他高興的事。因為靠著這一份交情,就算往後年紀大了沒辦法跑來跑去地勝任武風士,想要安定下來時,有個當家主的老朋友還怕沒飯吃嗎。   他現在正朝著南城的方向前進。雖然方向對了,不過走的路可就有點不對。   「師父∼你確定你知道往南城的路嗎?」一位十五、六歲的男孩站在雷叔迅身後,滿臉無奈地著。   「廢話!我可是在南郡土生土長,由南城發跡而被提拔的雷家之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通往南城的道路!」   雷叔迅幾乎是吼叫著回答。只是這位男孩看著眼前的湍流,又無奈的說:「好吧,那請問我這位在南城長大的師父,路在那裡?」   男孩的問題讓雷叔迅的臉在瞬垮下。   「我的陳清小徒兒,不要問我這麼尖銳的問題好嗎?你知道我有幾年沒有家了嗎?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比你活過的歷史還長耶!這麼長的間,路總會有所改變。」   陳清歎氣的說:「路是會變,但這種通往一郡首府的道路沒理由會消失吧!」   「少囉唆,我們走的是捷徑!不會錯的!我們絕對只是偏了一點點,再往下流走一小段路一定會有過河的橋。」   『是嗎?』陳清暗道,同時露出懷疑的眼神。因為在兩個小時前,雷叔迅也說過類似的話,只是那時他說的是上游。而且現在天色已晚乾糧已經耗盡,再怎麼走入夜前也沒希望找到宿頭!想到這裡,陳清就開始數落雷叔迅這位師父的不是。   而這時候的雷震正處於忙碌的狀態。自從雷震在雷理的全力協助榮登雷家熱門的繼任家主人選後,來軍本部關心他的人一直是絡繹不絕。而在他進行參選地成功地連任參軍一職後,軍本部更成了南城最熱門的政治協談中心。這一次的大選,雷家可說是再度展現南郡第一大家族的實力。雷嚴再次順利地當上議長,而兩名參軍之職也因在雷家的同額參選下,讓雷家正式擁有兩名參軍。至於督軍一職,因為沒有適當的退職翼將可以繼任,所以雷戰又得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至於司總與主簿的大座依然由李家與凜家所囊括。但是整體的主議士席位,雷家與凜家多了幾名,李家卻是漸行消退。由其是凜家,不停整合收納較小的家族以提升家族的實力,並積極地在各地培植勢力。這個家族同時還插手種種商對活動,與各界商人建立良好關係,不似一般的法人大家族以軍、政為中心。這個行為正是讓凜家在主議會增加席位的主因,以往「商士」都沒適當的代言人,現在有凜家跳出來,正好吸收了商士的票源。但不論如何,雷家在南郡的地位還是沒有其他家族可以動搖。因為目前雷家還找不出人能在四年後接任雷嚴競選議長,但雷震若在四年後成功當上主簿或司總,八年後就有格角足議長的寶座。   現在的雷家正努力栽培雷震,一方面幫他建立人脈與威望,另一方面也給他處理各種事務的機會,希望他的能力不只光會打理軍務而能在將來有接任議長的實力。   這樣的雷震自然變得比以往更加忙碌。好不容易送走了今天的第四批客人,雷震終於有機會喘口氣。   「司令大人、你要先批閱參軍府的公文,還是要先番理軍部的文案?」常侍官雷茗似乎非把他的精力搾光不可,一點休息的機會也不給他。   雷震反問道:「下午及晚有訪客或預定的行程嗎?」   雖然雷震對於自己的會客與行程安排相當清楚,但也不保證沒有臨時性的預約,他還是謹慎地問了一聲。   「沒有。至明天早上九點的武議團見習員的選派會之前,都沒有其他工作。」   雷震點點道:「原來如此。那就請侍從士泡壺好茶,讓我先醒醒腦。」   雷茗笑道:「大人,你累了嗎?」   「怎麼會。只是要讓頭腦冷卻一下,以免影響辦斷力。」   一杯醒腦泡好放在桌上,雷震卻只是閉目養神一點也沒要喝茶的意思。   沉靜了一會,雷震才睜眼問道:「對了,這一次想要到武議團見習的人有那些?」   雷茗似乎早就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馬上將一本人事資料遞出。   「請大人過目。」   「不了,你挑能力與經歷較適合的來聽聽即可。」   「若要我說,就武術函而言,只有凜冰與凜凅兩人夠格,但他們的資歷過淺,還只是校騎。除了這兩個,經歷到也都夠了。」   雷震換了了坐姿,把身子由大椅上撐起,靠到桌前道:「凜家人?近年來好像有不少凜家的人才投入軍中。而且都有遠超過任所職軍階所要求的武藝。不知道領導及辦事能力又如何?」   雷茗回道:「由獎懲的名單來看,雖不見得特別秀優,但在懲處的名單上甚少見到凜家的人員。」   雷震道:「那就擁有具水準以上的能力了。真看不出來凜家擁有這麼多的人才。」   「大人您在擔心嗎?」雷茗試探性地問著。   「不、怎麼會。若凜家人才輩出,也許雷家在南郡的領導地會受到挑戰。但就整個南郡、甚至法天而言,這是件好事。畢盡軍中現在可用的人才實在嚴重不足。因為連綿的戰爭讓太多人座上過大的坐子。若能有更多的優秀軍官、甚至良將,可以取代為了填補戰亡的領導職空缺,對南郡可是一大益助。」   「大人您不怕雷家在軍中的絕對優勢被凜家所取代嗎?」   雷震冷靜的說:「怎麼會。即使凜家出了一大堆准將、鋒將,但軍隊的根骨,基層的兵士與兵長還是雷家的子弟。最多只是讓凜家在選擇地方議士與主議士的參選人時,有更多的可用之人。若是因而排擠凜家的人才,那我與雷焰又有何不同。」   雷茗臉上卻浮上一層憂慮,道:「話雖如此,但是凜家是打那來這麼多高手?大人不覺得奇怪嗎?」   雷震點點頭,想了一會,才開朗的說:「這個家族能在幾年之間逢勃發展,成為南郡的三大家族之一,必然有其過人之處。就算他們的勢力超越雷家又如何,雷家也不見得永遠都是南郡的第一家族。」   停頓了一下,他又自信滿滿的說:「但,雷家也不會永居人後。」   雷震喝了口快涼掉的茶,才語氣輕鬆地問道:「對了,這一陣子怎麼都沒看到雷義那小伙子?」   雷茗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道:「不是他不想來,而是他變得跟司令大人一樣忙,才沒空過來。」   「喔∼」雷震開始表現出好奇及興趣,問道:「怎麼會呢?預備士能有多忙?」   「如果只是一般的預備士的話。」   雷震聞言知義,用看好戲的心情問道:「咱們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又有什麼驚人的舉動嗎?」   雷茗道:「那大人可能要失望了。這回咱們的小隊長並沒有任何驚人的舉動。只不過很努力地當一名『武』議士,而忘了他還身兼小隊長的職務。」   「這是怎麼回事?」雷震露出疑惑的眼神。   由於忙於軍務與選戰,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季行雲,對於他的近況不甚瞭解。最近一次有空去找他是在兩個月前,卻因他閉關而無緣會面。算一算也已經超過半年沒與他面對面說話了。   雷茗解釋道:「季隊長不知怎麼回事,這一年多來幾乎是過著隱士般的生活。」   「會嗎?」由於雷震事忙,再加上季行雲在大選之前每隔一、兩個月都會去見見雷震,所以對於雷茗的說法感到相當意外。   雷茗用責備的眼光看了一下雷震,似乎在指責他不關心朋友。   「季隊長可認真的很。除了每季的預備士考核外,除了閉門練功就是印證武藝。他的生活除了練功外好像沒有其它內容了。」   「怎麼會這樣?」雷震露出更加疑惑的神情。   「司令大人你才不知道呢!雷義為了應付一兩個月才會出現一次的隊長可是累翻了。現在整個小隊的公文幾乎都是他的辦的,甚至先預測可能出現的公文與狀況,事先擬好所有可能會用得到的批文。」   「要預擬所有可能情況,這未免太累了。而且這不是違法的嗎?」   「是啊,所以他可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雷震擔心的說道:「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而且,前幾日我接到之前在都郡武議團的一位朋友的來信,他在近期會以武風士的身份來探查南城的武風。要是讓他知道這個情形那還得了!」   「不成!馬上把這個消息通知雷義叫他小心。並且讓小雲暫時放下修行,回到南城駐守!」   雷茗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這恐怕來不及了!季隊長前天才又出發跑到山裡修行,要把他找回來非為易事。」   怎麼會這樣?雷震略為思考便開朗的道:「不論如何先通知雷義再想其他辦法!反正看小雲那個子也不在乎小隊長的職位。」   第08小節   南城東北方的山區是一片尚未開發的原始森林。因為南城的南部是較晚開發的地區,又有狼禍的威脅,南城東部的地區幾乎沒有人有意願開墾。這片地方就成了季行雲在外練功的好地方。   不但人煙絕跡,又與自然緊密相連。本來他鍛煉內丹(質內丹)還利用中隊部的密室,但是一但入定野外的猛獸並不會把他當人看待。若坐定在大樹下,就變成樹幹的一部份;若坐定在大石上就成了一顆盤石;若坐定在草地上也會變成茵茵青草。即使是最兇猛的野獸也不會沒事去撕咬大樹,去攻擊石頭。   在隊長,容易聽聞種種吵雜的人聲,也容易受到其他武議士放出的真氣干擾。雖然生活上有些許的不方便,但要精進修行,這種原野山林可比隊上好太多了。更何況,在這個地方隨時都有野獸讓他試招。雖然隊上在也許多武議士,但總不能拿他們來當威力未知的招式的活靶。   由於出現了不能長期入定的因素,這一次出外練功他不敢進行筋脈內息與丹田的修練。周荃硬是跟來了。深怕她會在封閉六識時發生意外,季行雲只好從事一些真氣運用的技巧訓練。本來他是想朝第八顆質內丹邁進,因為周荃的關係,只好把這個練丹的計畫再加以延遲。   雖然是在山林之中,不過周荃在探望了幾次季行雲,走起森林野道也變得相當順手。甚至還有能獵補一些野免、獐子,為季行雲作頓美味的餐點。只是這一次她待得也太久了。通常周荃不可能會在野外過夜,而這已經是第三天早上。竟然還沒有人來接她,這讓季行雲開始心生疑惑。   他們兩人現在正坐在營火前面吃著野菜煮成的早點。   「小荃,你不說小夜姊會來接你,怎麼都沒出現?」季行雲總於忍不住地向她尋問。   「啊、這個、今天就會來了!這個野莓很好吃喔!是我特別去採的。」周荃似乎有點不安的樣子。   「這樣啊。可是你前天不是說昨下午就會來接你回去嗎?」   「有嗎?我記得是今天。應該是小雲哥聽錯了!」   季行雲收起輕鬆的神色,嚴肅的說:「小荃、你來陪我是很好。但是我不希望你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你爹爹見不到你會很擔心的。」   不提起周禮還好,一提起小荃的父親,周荃的小臉就開始抖動。然後眼睛馬上變得水汪汪的,大大的眼眶開始充滿淚液。   沒想到一句較為嚴厲的話就讓小荃眼淚盈框,季行雲馬上慌了。他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對可怕的草原惡狼,可以談笑風聲地與致命的巨大螳螂對決,可是他卻無法應付周荃的眼淚。   只見季行雲著急慌張的說:「小荃∼小雲哥絕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我只是怕周禮會擔心!小荃先別哭,凡事好商量。」   季行雲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可是他一說完本只是熱淚盈框的周荃馬上激動地豪濤大哭。   「怎、怎麼了,小荃!先別哭!」季行雲對眼前的狀況完全是束手無策。   到底是那裡出錯了?季行雲對她大哭的原因毫無頭緒,只能不知所措地安輔她。   周荃哭了好一會,才漸漸平息,一面抽慉著滿臉委屈像的說道:「小雲哥∼爹爹不要小荃了∼」   周禮不要小荃了?這怎麼可能。愛惜這位心肝寶逾越性命的周禮怎麼可能會不要她!這比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可能性還小。   不過知道周荃哭泣的原因不是源於自己,季行雲心情也輕鬆多了。他試探性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爹爹一向最疼你了,怎麼會不要小荃呢?是不是你誤會了?」   周荃篤定的說:「才沒有呢!爹爹去一趟炎郡就請人捎信回來,要帶一個女人回來當我的媽媽!爹爹有了新的老婆,又生了弟弟妹妹後一定就會把小荃拋到腦後!」   原來是這樣。季行雲想起來了,上一次回到南城時有聽方管家提到。周禮近來得擔心小荃越來越「野」。雖然這代表她身體健康體力充沛,可是不能老玩些充滿激烈而危險的運動,甚至偶爾還跟人打架,一點淑女的味道都沒。周禮提到如果有個溫柔的女性陪在她身邊,這個狀況會不會改善?   基本上周禮想要續絃,也是為了周荃打算。   瞭解這一層道理的季行雲便道:「小荃,你想太多了啦。有個新媽媽作伴不也很好?你可以跟她學做好吃的蛋糕、也會有人陪你逛街買東西。」   周荃嘟著嘴,悲慘的說:「才不是呢!小雲你都不知道後母有多可怕!後母不但會叫人去睡柴房、要人負責打掃還不給飯吃,還會化裝成巫婆的樣子賣毒蘋果給人家吃!」   「這…」聽到周荃的回答,季行雲覺得又氣又好笑。看來所謂的童話還真把「後母」徹徹底底的妖魔化。天真無邪的周荃則完完全全把童話故事當成真的,對於還沒嫁進門的後母已經充滿恐懼感了。   「小荃,你放心啦。多了一個新媽媽只會多一個人來疼愛小荃。」   「小雲哥騙人!世上那有好心的後母!」季行雲話完全不被採信。   沒辦法,他只好退而求其,又道:「這樣吧,等會我帶你回家,然後叫你爹爹先不要把你找新媽媽。」   「真的?」   「真的!」   得到季行雲的保證,周荃才破破涕為笑:「我就知道小雲哥最好了!」   「那麼你一趟是自己偷出來的嗎?」   「才…才不是呢!我、我有留下一封書信放在大廳啦…」周荃的話越說越小聲,最後則是低著頭發出蚊聲。   季行雲歎了口氣。他可以想像現在周府一定亂成一團,還有方管家四處跳腳的鮮明影像。   「好了、好了,小荃下次不可以這樣了。快把早餐吃一吃,等會我們就動身回家。」   季行雲頓了頓,語氣一轉卻向周荃身後喊道:「兩位朋友,如果你們需要幫的話就出來說話。要只是路經此地,也請就此離去。」   「咦?有人在這附近啊!」   季行雲點點頭。早在開始用餐時季行雲就發現有人直挻挻地朝這裡前進。似乎是衝著兩人而來。現在已經進入他認定的危險範圍,為了周荃的安全,季行雲先行道破以防他的發動突襲。   林中傳來回話。   「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一下通往南城的路該怎麼走!」   沒一會,一位男子與男孩就出現在季行雲眼前。   季行雲只覺得那位年長的男士功力深厚而充滿怒氣,似乎帶點危險的味道。另一位男生則緊盯著他們,還不小心地流出口水,也是不懷好意的樣子。   沒有惡意?就他們外表來看,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第09小節   這兩個人不跑出來,季行雲還覺得不打緊。他原本認為他們只是四處雲遊的武術家,恰巧路經之地。一站出來,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是那種慣走山路道的人物。身上即沒有準備在外野營的東西,也沒有任何野外求生的工具。而且看他們狼狽的樣子,很顯然是在這片野林中趕路已久。   若依白任的說法,這類人只有兩種情況。沒有危險性的是不小心迷路的人,有危險性的則是亡命之徒。   要說是迷路,季行雲可不大相信。南城、南群的首府,只要延著最大最寬的官道就能通達的都市,再怎麼迷路也不會走失到這種原始森林。   那位年長一點的,很明顯地可以看出是位武藝不凡的人。由他這種急躁不安的神情來看,八成是位以武傷人而犯案的亡命之徒。另一位小的,眼中透露出貪婪的詭光,好像是針對周荃而發。這種眼神實在讓季行雲擔心,不知道那個男生在打什麼下流主意。   「大爺我叫雷叔迅。是南郡雷家的好手,出外多年難得要回家一趟。小兄弟你可知道由此地要怎麼走向南城?」   這兩人正是武風士雷叔迅師徒。由於雷叔迅的「不小心」讓他們在山野中迷了路。經過兩天兩夜奮鬥,雷叔迅心情自然相當惡劣。再加上武風士的尊嚴作祟,要他底頭向一位陌生人問路,還是問「回家」的路,更讓他覺得丟臉。臉上的表情自然不會好看。   至於陳清的渴望與口水可不是針對周荃。跟著雷叔迅在這種荒野走了兩天,斷糧一天年紀當尚幼的陳清早就餓得難以自己。見到有廚火與陣陣地食物香味,唾線不受大腦控制地分泌唾液。那種垂涎欲滴的樣子,在不明所以的人眼中活像個小色狼。   雷叔迅不報名字還好,季行雲原本只是很懷疑他們是籍山野逃亡的人,報了名字季行雲與周荃馬上就把他們定位為捏造假命的惡徒。南郡雷家的人會不知曉回南城的道路?季行雲暗自搖搖頭,要說謊編理由,也該講不容易被識破的謊言。說這種連三歲小孩也騙不了的假話,也難他們要亡命天涯。   周荃見陳清那對貪婪的招子,不停往自己之上遊走,心中就大覺不快。便悄聲的季行雲說:「小雲哥,快把這些壞人趕走。由其是前個壞男生,好噁心喔!」   周荃的話雖然小聲,但畢盡不是傳音。這些話清清楚楚地傳入武風士的朵中,讓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陳清見兩人交頭接耳的,好像對他們小心提防的樣子。忍不住解釋道:「我們絕不是可疑人物。這位可是堂堂武議團的武風士雷叔迅大人。正好要到南城考核當地的武風。希望你們能指個路,武議團對兩位的協助一定會給取適當的回報。」   陳清的話沒有產生任何的正面效應。反更引起周荃的反感,她譏道:「武風士?他若是武風士?那我都可以當技研士了。算你們今天倒霉,冒牌貨遇到了真正的武議士。你知道我身旁這位是誰嗎?他就是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   周荃驕傲地介紹季行雲後又道:「小雲哥,這些人真過分,居然敢冒用武議團的名義。一定要把他們教訓一頓再送官嚴辦!」   周荃的話聽在雷叔迅與陳清耳中,一樣也是沒有說服力。   因為季行雲的樣子再怎麼看也不過是二十初頭的青少年。要說這樣的人能當上武議團的小隊長,那向來武風旺盛的南郡豈不是已經武風衰敗人才凋零。   陳清想要回罵之時,雷叔迅運起真力,發出攝人獅吼:「你真的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季行雲!」   音爆震出!方圓數里內的鳥獸驚慌走散!   周荃只覺耳邊一震,幾乎站不任腳。還好季行雲及時放出真氣幫她護住心脈,才沒讓她受到內傷。但也讓她一時喘不過氣,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   對方驟然發難露了一手,季行雲可不高興了。要只有他一個到是無所謂。但是要傷了他的朋友那可就觸動到他的逆鱗。   季行雲也是真氣流動,束氣成音一聲吼道:「大丈夫坐對改名、行不性!」   音波由他口中射出,雖沒有對方那種霸道,但也聲勢驚人。更難得的是雷叔迅的震音由丹田發出向前方四散,而季行雲卻出自丹田,經由口舌形成一道圓柱的音波,正好直擊對手。在這音柱之外竟無聲響。   就威力,季行雲是弱了一點,但以技巧與難度,卻比雷叔迅高上數倍。   雙方出手試探,便知深淺。   季行雲突然有種覺得可惜的遺憾,這位「冒牌」的武風士武應該足以位居小隊長之職。卻是走入岐途,實在令人歎息。看到他,季行雲想起了玖千山與李魁,眼神中便流出同情的光澤。   對於季行雲的表現。雷叔迅甚是驚奇。這位年青人還真是深藏不露,不可以外貌觀之。小小的身軀中竟然蘊藏如此高明的技巧與實力。只是光這樣,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位未脫稚氣的青年會是季行雲,那位大隊長特別交待要注意的小隊長。   「你似乎會一點功夫。不過這樣就自稱為武議團的小隊長,未免過於自大。」雷叔迅道。   季行雲卻是回道:「可惜,你有這份能力卻不行大道。」   周荃這時順了氣,氣呼呼的說:「小雲哥,這人好壞!震得我耳朵好痛,你一定要把他捉去關起來!」   陳清回罵道:「無禮的小丫頭!雖然師父他有時粗心了點,偶爾會不顧別人的感受,但他好歹也是名武風士,竟然說要把他捉起來關!你算那根蔥啊!」   「把壞人抓去關有什麼不對!拜這種人做師父,看你這附德性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什麼、我是壞人!你才是潑婦,母老虎!」   兩個大的正用真氣進行著無形的爭鬥,而兩個小的也不停打著口水戰。   雷叔迅自覺功力高出對手不只一籌,可是卻怎麼也無法壓制對方。加上兩天來迷路造成的心氣煩躁,他心想堂堂的武風士怎麼可以輸給一個小隊長,非得在武功上奪下一城,再風風光光地叫他領路進城。於是出手了,一場因誤會而生的比試就在這野地上展開。   武議團的武風士之間水準雖然相差很大,不過基本上至少都是小隊長級以上的人物。其中不少是懶很當中隊長,而實力又超越技研士、小隊長而將他們塞到武風士的職位。   搮p叔迅也許不是最頂尖的武風士,至少也有接近中隊長的能耐。再怎麼說,能當上武風士也不會泛泛之輩。   搧L形的氣勢之爭居於劣勢讓他起了爭鬥之心。   搳u看打!」   搕@聲喝響,毫不客氣一拳隨即而出,帶著驚天之雷,法印驚雷!   暙撟p,可說是雷家初階的法印,最為廣泛使用的法印。一拳擊出可以夾帶風雷之威,讓人防得了拳勢,卻躲不過雷電之網。   搮p叔迅這一拳可是說是最標準的驚雷,也可稱得上最為完全的驚雷。拳取中路,直打丹田。雷網嚴密緊罩全身,後發先至。讓人先觸電殛,攝人心神、擾人意志,重拳再至,叫人避無可避。   搹要破解之招也非難事。只要擁有強大的護真氣,可以完全抵禦電殛之威,及可不受電網影響。或著身形極快,快過雷電-退避電網。   搹季行雲並不以強大的內息見長,動作雖快卻不願疾退。因為他不能退。一退,身後的周荃就要代他受擊。一退,就常了先機,讓對手順利展開攻勢一路進擊。   搦o見他一掌緩緩推出。同時一道薄而實的真氣形成一道氣壁隨著手掌向前推進。就在電網觸及之前,這道極薄的真氣卻分成兩片,在極短的瞬間形成一道真空障壁。前方的氣壁碰上了電網馬上破碎,殘破的真氣則向下沈去,流地面。而前方的真空讓雷電失去傳導的介質。在破碎的真氣引導下,電網也跟著向下流下流竄,強大的電力就此被導入流入地下。季行雲就以極少的真氣化法驚天電雷。   搕U一刻手掌也迎向重拳。   斒w慢推進的手掌,就在即然接觸重拳之前突來一震!勁力由後腳姆指,傳導至小腿、在膝間彈了一下,傳至大腿、腰間扭力,又傳至腹部、丹田氣塊射出,又飛至胸前,肩膀隨即彈動,大臂、小臂瞬間伸直、轉動,手掌為之一翻。發出淋漓盡致的一掌。   搛I的一聲。拳掌交會。   搣u行雲前腳後退變為後腳、立定。   搮p叔迅卻覺拳頭打在金鋼鐵石之上,還是由高空疾速落下的金鋼鐵石之上。由他先行出手,卻吃了大虧。拳掌交會,讓他連退三步,同時左拳在季行雲閃瞬寸勁之下已經出現骨折,手臂亦被迴氣勁給震麻。一隻左手可以說是暫時失去作用!   搕@個照面,就讓雷叔迅戰力大感三分。這讓他動新評估對手的能耐,眼前青年的實力別說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就是武風士也有資格,甚至當個中隊長也不過。雷叔迅不再認為他在撒謊,這樣的人物沒有必要謙稱為武議團的小隊長。同時,大隊長特別交待他要注意小隊長季行雲,也許是打算提攜這位武藝超越一般小隊長的人,而特別派他來測驗他的能耐。   搮p叔迅心想即然這樣,那就好好大幹一場吧!   搧o現對手使出驚雷。季行雲也重新評估眼前這位壯年人的話。他也許沒有說謊,至少他可能是雷家的人。只是自稱為武風士?這一手雖然漂高,但距離他知道的武風士還有一段距離。雖然他見過的武風士不多,不過一樣是武風士實力不會相差太遠吧?   摀o位男子所展現的實力可還遠不及武風士柴門。但季行雲卻不知武風士之間的實力其實差距甚大,而柴門可是由中隊長退位的武風士,算是較強的武風士。   揧|了一招,季行雲認為這個男士應該還不成威脅,但雷電之威難以抵禦,要他使出震電豈不連周荃都會遭殃。為了小女孩的安全,季行雲便道︰「你現在就乖乖離去,我不會為難你。」   搣P荃卻叫道︰「小雲哥怎麼可以這樣!作為武議團的表帥,應該把壞人抓起來。那能私縱歹徒。」   搮p叔迅也道︰「好小子,真有兩下子。可讓老子手癢了。身為武議士,遇到好手怎能不比劃比筆劃。還是說南郡的武議士不敢接受登上門的挑戰?」   搘L的話讓季行雲有種熟悉的感覺,這還真像大姊頭會說的話,難到他真的是武風士?不可能,要他沒說謊實在不合理。那有南郡出身的人會不知道通往南城的道路。一名四處旅遊的武風士會因為迷路而出現在這種地方。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搕ㄨL對方即然持要戰鬥,季行雲自然也不會逃避。便道︰「小荃,奶乖乖的退到一旁。看小雲哥打敗他。」   搣P荃聽話地退開了,陳清知機地退到一旁。   搳u好小子,口氣到是不小。別以為那一拳就是老子的實力。告訴你,雷家的人不一定就要拳頭,用雷影、驚雷的。老子真正拿手的可是兵器。」   搵u是新鮮的說法。雷家之人並非不用兵器,但雷家高手通常不貫用兵刀刃。由於多數的武器是由鋼鐵打造。而金屬的東西會妨礙雷系法印的施用。武器帶來的益助,並未能超越雷電強大的威力。是以雷家的高手要發揮全部的實力,往往是靠一對肉掌。   揧穔M他們也會學習長槍大刀,但多只是為了領軍打仗而習之。雷電的法印還是他們的最愛。   摀o位雷叔迅卻以兵器自傲,實在脫離一般雷家子弟的武學範疇。聽了他的話,季行雲雙眼為之一亮,好奇心因而引發,豪氣萬丈地說︰「很好,就讓我領教雷家的兵刃工夫!」   搳u好、看打!」   搕@聲喝響,雷叔迅手一揮,一道銀輪疾而射出!季行雲為之一驚,來得好快!猛然偏頭,髮絲寸落。同時雷叔迅轉身迴旋,向四面八方發出數道薄而堅利的氣掌。季行雲橫移一步避開氣掌。耳邊傳來陣陣轟響。一棵棵百年老樹就在他的堅利的氣掌下結束了繼續向上生長的生涯。   搥N在季行雲對他耗費大量的真氣砍樹伐木而深感不解時,他笑道︰「好了,礙事的障礙清除了。我可要展開強大的攻勢,發揮我真正的實力。」   搎■},他就由背上取出數把又薄而未開鋒的迴旋標。二話不說,就先射出一把。當然迴旋標也許飛很迅疾,但光這樣還別想打中季行雲。只是他射了一發又一發。最後四處都是他的迴旋標在四處飛旋。手上的迴旋已經射盡又拿出一個銀輪,露出一個得意地笑容,跳入飛舞旋標之中。銀輪,映射朝陽,反射出危險的光芒。   11要跳出這片「迴旋標海」並不困難。季行雲不想這樣做。因為他不想在地利上佔對手便宜,即然這位自稱是武風士的雷叔迅已經浪費大量的真氣,清出一塊讓他能施展長才的功夫,如不見識見這種功夫的效用那就太可惜了。   數把迴旋標在身旁飛來飛去,雖然只是很單純地飛來飛去,可是光是這些迴旋標的存在就已經造成季行雲活動上的干擾。更別提它們偶爾還會朝著季行雲飛襲。   雷叔迅一手提著銀輪,就用誇張的動作往季行雲身上砸去。面對這樣的攻擊,季行雲不免在心中搖頭。同時懷疑他是不是只會說大話,而沒有真材實料。動作這麼大,這麼明顯,要躲不過也很難。想要由中找到空隙反擊也不困難。   就在季行雲失望之際,靈敏的感覺卻告訴他身後、背右各有一把迴旋標向他襲來。一個飛向他的前方,一個則朝他的背部直進。要是藉機反擊,不就等於自己送上迴旋標的前進路線。   心念一轉,便從容地向右橫跨,避開了所有的攻勢。   然而季行雲的這個反應似乎在也雷叔迅的預料之中。只見他手上的銀輪砸上一把迴旋標,讓那把迴旋標瞬間加速飛折,直取季行雲中門。而另一手也接住另一把迴旋回標,順著他那誇張的動作,一個回身又把迴旋標射出!   季行雲這才知道對手的旋回標可不是好看的。似乎每個迴旋標都在他掌控之中。   緊急向後翻身避開,同時發了一掌,將另一把迴旋標擊落。   落地,季行雲與雷叔迅的距離已經拉至三影。   季行雲暗中觀察迴旋標的行進路線,以期預測他們的動向。這三影的距離並不能拖延雷叔的攻擊。只見他將手上唯一的兵刃疾射而出,完全不給季行雲喘息的機。   銀輪飛快,四周又有許多迴旋標妨礙季行雲移動閃躲,他有點狼狽地翻滾避開。這一翻,就讓他連翻數圈。因為手上已經沒有任何兵刀的雷叔迅籍機打出數道轟雷,如紫龍出海般的雷光一道又一道地打他身旁,顯得驚險萬分!   躲了幾輪,季行雲深覺厭氣。「難到就有你掌握了距離嗎?」隨著心中的喊叫,三道殘月斬在他翻滾又避開一道轟雷時,也分朝上、中、下三個方位射向對手。   一反反擊適時地制止了連發不止的轟雷。季行雲馬上立起,同時趁機看準了數個迴旋標。掌氣連打,要擊落這些像蒼蠅般煩人的東西。   掌勁向迴旋標飛回的方位。可是卻落空了!並不是季行雲打的不准,而是迴旋標及時轉向。要只有一把也許是巧合。突來的氣流或什麼未知的因素都有可能讓迴旋標臨時改變方位。可是七道掌氣全部落空,這就不是巧合可以解釋。   雷叔迅得意地叫道:「哈哈∼小伙子,別白費力氣了。要是這樣就會被你擊落,那我這招式那有可取之處。」   即然他有辦法遙控這些迴旋標,那就對他展開快攻,讓他忙得無暇分心。看他怎麼辦!   季行雲瞬間加速,雷叔迅才得意地說完話,就發現季行雲已經消失。同時人影一閃就到了身前。倉促接掌!   雷叔迅大感頭痛!這那是他這身功力能打出的勁道。   每一拳、每一掌都包融了強大的潛勁。看似平凡無奇的基本拳路,由他施展,就成了威力無窮的招式。季行雲並沒有用什麼花俏的招式,也未曾灌注強大的真力。只是將出拳、推掌的動作用了最自然的體勢,動用全身的關節與肌筋來為拳掌瞬間加速。以平常就在身體流動的真氣增口肌肉與關節的力道,同時發揚回勁掌的精髓。每每出手都夾帶一道高速的氣塊,讓每一擊都帶有決定性的威力。   季行雲沒有浪費任何動作,也沒有多用一分真力。打得雷叔迅連連退避,招架不能。   發現季行雲的一招一式都有讓他拳頭骨折那掌的威力,讓雷叔迅大感頭痛!這個小子到是是怎麼練的!明明就不過二、三十歲,卻能領悟氣身合一、勁氣無分的境界!讓他不需使用特吸的招式、動用大量的真氣也能坐擁令人欽佩羨慕的力量。   季行雲一施展開來,雷叔迅就只剩臨危閃躲的份。就算四周都是他射出的武器,卻都無用武之地。他光是盡全力躲避那挨不得的拳功就已經力拙,那還有空去操控那些迴旋標。   可是這樣下去也撐不久。可是身為武風士的尊嚴,讓雷叔迅一咬牙,衝著斷骨切肉的氣勢,就在季行雲又是一拳擊往他胸前之時,法印震電瞬間作用。   全無預驚,強大的電流由他身體向外奔出。季行雲首當其衝!   如果是一般人,必定無能防禦。只能用身體、用強大的真氣與這突來的電擊對抗。   可他是季行雲。他早有對策。震電發出的強大電流確實找上了他。只不過,雷電只在他身外流過,他安然無恙,拳勢依舊。   雷叔迅壓根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不可能!那有這種事!這是他唯一的念頭。   然而季行雲的一拳沒有打盡。在震電發出之後,所有的迴旋標像是受到了指示,一一飛來。要不想把眾多的飛標親熱,就得馬上退開。   季行雲攻遭阻,不怒反喜。要這位雷叔迅只是單純用震電換他一拳,不就代表他的實力僅僅如此,只是在作兩敗具傷的垂死爭扎。   若是以硬受一拳,再以雷擊遲緩對手的動作,讓迴旋標作出決勝一擊。以一拳換取真正的勝利,雖然冒險,卻不失良策。   季行雲退開。雷叔迅也同時回身退避。   兩人再度對峙,雷叔迅回了部分的迴旋標。他吃驚的說道:「你可真厲害,連震電也無法損傷你半分!」   季行雲笑道:「沒什麼。只是被電了幾次總會找到引導那種單純無主的電流的方法。你要用爆雷球,還是轟雷,我可就沒轍了。不過閣下還真能善用電、磁效應。選擇不斷飛舞的迴旋標當武器,不但能融操控,還不會影響你所有的法印。值得參考。」   雷叔迅再道:「看樣子,你這個小隊長可真有兩下子。那麼我要施絕招了,要我再傷不了你一根寒毛,我這個武風士豈不當假的。要下一招也拿你沒轍,南城我沒臉回去了。小心了。」   季行雲從容說道:「緊管來吧。」   12「真是後生可畏。一名小隊長,就讓我這位武風士捉襟見肘。」雷叔迅在心中感歎著。而這位小長則是閒暇以待,只眼中放出期待的光芒。   這位小隊長似乎要讓對手有充分的準備,讓他能夠以最好的狀況使出絕技。   知曉季行雲的心意,雷叔迅也不客氣,就認真地運起真力毫不保留地為他最後一招作準備。   他,只手各握著兩枚迴旋標,電氣流轉。手上傳出點點雷光,似乎是金屬製品的迴旋標讓他的手掌不時受到電擊而產生激烈的反應。   四枚迴旋標上充滿了電子,不停放出紫青色的光芒。迴旋標也因電子的撞擊也漸漸轉為暗紅。強大的電流已經讓迴旋標產生高熱了。   季行雲疑惑地看著雷叔迅。他是在為迴旋標加熱嗎?觀察著他的動作,對他引起為傲的絕技一點頭緒也沒有。雷系的法印,光用雷電的流動就很有威力,實在沒必要把雷能轉換為熱能。這種作法只是徒耗真力,並無法產生更大的威力。只是看到雷叔迅認真的樣子,幾乎把他剩餘的真力全部賭上。   雖然還是無法猜出他的用意,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季行雲也運起真氣在身邊佈上一層又一層的各式防護氣罩。   察覺到季行雲的應對方式,雷叔迅不免在心中暗暗歎息。   「果然還只是個年輕的小隊來。經驗畢盡還是不足。雖然層層重重的真氣護壁能夠提不少防護力,可是也會犧牲積動力。這小伙子最善長不就是充份運動身體的活動力,單以真氣的豐厚度那能挨得起強力的打擊。」   雖然替季行雲的行動感到可惜,不過雷叔迅可不會因而放水。畢盡他也賭上武風士的聲譽,要因一時心軟而引敗含恨,可就得不償失了。   雷叔迅已經做好準備,蓄勢涵勁準備發出驚天一擊。只是他還在等著。期待季行雲有一絲絲破綻與弱點。只是季行雲似乎對雷叔迅強大的氣勢沒感到任何一點壓力,反而像是滿心歡喜地期待著。   「這個小伙子…」雷叔迅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形容季行雲。難到在他的字典中沒有緊張兩個字嗎?   沒辦法了,再撐下去自己的只手可要先被高溫的迴旋標所傷。更何況手骨的傷也要快點處理,不能再加拖延。   雷叔迅終於動了!   兩個回轉,將四枚迴旋標全數射出。遠端遙控直取對手。   季行雲沒動,他笑了。璀燦爛漫的笑容,好像期待已久的好事終於來了∼「他真的要硬接我的絕技?」雷叔迅再度起了疑心,要真這樣那我何必多等幾時,憑白消耗真氣!   「可是我這絕技威力極大,要他接不住怎麼辦∼」已經漸漸欣賞季行雲的雷叔迅不願意一位大青年因而重殘甚至喪命。   但他這個念頭一閃即逝。一名武議士要硬接人絕技,就此傷殘只能怪他自不量力,半點怨不得人!   「就讓我看看你全部的實力吧!小鬼。」   雷叔迅真氣再揚,只手直伸,低音鳴動。迴旋標已由四個方位接近,但兩道銀光卻以更快的速度由季行雲後方飛來!   季行雲樂道:「好!」   不過他還是未曾移動腳步一分。那兩道銀光正是雷叔迅之前投射而出的銀輪,它們分由兩個方向由季行雲兩側穿過,若季行雲妄動一分反而會被擊中。   接下來的變化就出乎季行雲的意料。那兩個銀輪撞上了迴旋標,迴旋標並非因而改變方向。   迴旋標整個被擊毀!變成破片,每一個破片都夾帶著驚人的電氣,與瞬間爆發的加速度!   四個迴旋標化為千百個碎片,由四面八方炸向季行雲。   緊密如雨,避無可避!   季行雲對雷叔迅的絕技只是略感意外,而雷叔迅對季行雲的應對之策就是驚懼不定!   他還是沒動。就算要動,也是避之不及。   人沒動,可是他身周的氣罩卻動了。季行雲週身的氣壓頓時驟變!   轟然一聲!   雷叔迅只覺得季行雲自爆了!以他為中心,強大的氣爆產生,發出令人耳鳴的震響,更吹倒了一旁觀戰的陳清與周荃。   「好小子!到底幹了什麼好事!」真力近竭的雷叔迅低下身子,一手抓著被他砍倒的樹根,又氣又急地罵著。   「哇∼小雲哥∼」周荃伏在地上,關心又緊張地叫了出來。   風暴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只是一瞬間的暴炸,風消雲散後季行雲還是完完整整地站在原地。   雷叔迅心有餘悸地左看右看。迴旋標的破片散滿四周,所幸沒有傷到他人。   雷叔迅罵道:「喂!小子,你太亂來了吧!」   季行雲歪著頭,似乎正在苦思。   過了兩秒他才道:「不一樣,效果然我想像的差好多。還是東方家的人用得好。」   聽這話後雷叔迅又嚇了一大跳。這小子竟然藉機試招。還是施用未曾施用的新技巧!這小子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而且他到底怎麼辦到的?就以他這還不能算是極高的內息,怎能引發這種威力的氣爆!這小伙子太有趣了。輸給他並不冤枉。   季行雲向雷叔迅報拳說道:「多謝指教,武風士先生。」   說完季行雲就走向周荃,關心道:「對不起,沒事吧?」   周荃見季行雲無恙,歡喜地站起,道:「沒事∼唉呀∼」腳一痛又差點倒下。   季行雲馬上扶她一把,關切地看了看才安然道:「還好,只是有點扭傷。來小雲哥帶你回去。」   趴季行雲背上,周荃又問道:「不把那兩個人送官嗎?」   季行雲沒回她的話,反向雷叔迅道:「樹下那有我昨天打的免肉還有飲水。熱一熱就可以吃了。請兩位保重。要往南城嗎?向西行直四十里路就可以看見官道。要北上還是南下任君選擇。兩位告辭了。」   說完話,季行雲就背著周荃向西南方前進。   周荃嘟著嘴又問道:「他真的是武風士嗎?怎麼覺得遜遜的?」   季行雲小聲回道:「應該不是,不過也不會是多壞的人。就幫他們一點忙,希望他能就此改過自新。」   「小雲哥就是好心∼」   「師父你沒事吧?」季行雲走後,雷叔迅就又因力竭而坐下,陳清立即跑過來關心。   「沒事、沒事,還不快去重新點燃柴火,把免肉烤來吃。」   「喔!是!」聽到有吃的,陳清高興地拋下師父,去張羅一切。   雷叔迅搖搖頭道:「真是丟臉,連一個小隊長也打不過,到最後還不被人當武風士。這個南城,還真沒臉回去。算了,反正季行雲也見了、架也打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第十八章完-   作者閒話:最近迷上了一個OnLineGame「創世之光」,玩它的原因是不用花太多時間。   不用安裝,走到那只要能上網就能玩的網頁式遊戲。   雖然目標是建國,不過按照愚者的玩法可能很難達成。因為每天玩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要存二十萬以上的資金才能建國,玩了快兩周還存不到一半。就算投入建國,恐怕這個國家也撐不久吧∼∼所以,在這裡非常厚顏無恥地向各位請求,幫忙玩一下,順便來點金援,把遊戲中的錢轉入愚者在遊戲中的帳號(ueua)   等到建國後,再請大家來幫忙建設……    第十九章 外交使團 更新時間2003-8-6 11:55:00 字數:43134  第01小節   能夠成為法天、聯邦議會議長的人還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然而今天法天的聯邦議長卻是戰戰兢兢地前往他受邀的地方。   那個地方,他並非未曾去過。相反的,他已經去過好幾趟。第一次是他成為揚川郡主議會議長時、第二次是他第一次當選聯邦議長。還有第三次,也是最近的一次是他連任聯邦議長之時。然而之前的每一次都是與眾多的主議會議長、聯邦議會的資深議長一同前來參訪。   個人受邀,可真是那個地方破天荒的舉動。   邀請函上,署名「穹紫環、宇變」。   聯邦議長藍靖肅對這個名字一點印像也沒有。不過只要是那個地方發出的邀請函就不能待慢。只是他怎麼也想不透對方找他就竟所為何事?   帶著不安與興奮的混合體,他坐著巨蝓獸漸漸朝那個地方移動。   天園-法天聯邦中最為神秘的地方。雖然住在裡面的人並沒有任何裝神秘的意圖。只是不與外界交流,又甚少有人進出。再加上天園方圓百里被法天列為一級軍事禁區。即使是天園所在的都郡主議會議長想要進入,都困難重重。   不過天園裡面的某個角落卻正上演著一出許多家庭中都會出現的吵鬧劇。   主角之一的女孩,穹紫環面無懼色地看著正對她大吼大叫的監護人-宇變。她可愛又充滿活力的臉上非但沒有一點點悔過與反省的表情,反而還露出一點點小惡魔般的笑容。   而在場的還有空還生。他靜靜地看著這場監護人與被監護人之間的戰爭。在他的眼中,讓場戰爭的結果是可以預見的。那位監護肯定要吃下第一百零七次敗仗。這位中年男子想到等會宇變的表情,他的嘴角就略為揚起。同時他感到非常也慶幸,當初沒有接受這個小女孩父親的委託,成為她的監護人。   好不容易,宇變罵累了。語氣漸為緩和,道:「我真搞不懂你這顆小腦袋瓜中到底裝了什麼東西!難到就不能讓我有一天的清心安穩嗎?」   「可是…」   穹紫環故做委屈的說:「是你自己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而且去拜訪住在北方的叔叔伯伯與阿姨們有什麼不好?」   「對,可是你的禁足懲令還沒解除呢!還有,不過是要到北方的太宇何必繞著大陸走半圈。以直線前進,穿過山脈直抵太宇也不過幾天的行程。你卻洋洋灑灑規畫了整整一年的行程!分明就是籍機逃避禁足。」   穹紫環一對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宇變,發出令人難以招架的嬌嫩語詞:「我那有∼宇哥∼你不可以誣賴我啦∼人家不過還是個小孩子,那有能穿越又高又險峻的黑暗山脈。而且要出門遠行總要先排好行程,做好計畫。這可都是宇哥您教我的啊。」   一邊說著,她還一面靠向宇變。讓他倍感壓力。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要放你出門,那怎麼跟其他人交待。更何況還要出去進行長達一年的旅行。門都沒有!」宇變堅守立場,絕不妥協。   「可是…」穹紫環作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宇變提高警覺,他知道這個小妮子真正的攻勢這才要展開。這一回說什麼也不能再讓她得逞。   「好吧…即然您都這麼說了。我只好死心了。」穹紫環失望地說著。   宇變幾乎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會主動放棄!有問題,直覺反應就是有問題。這個鬼靈精怎麼可能這樣就放棄。   就在宇變深感奇怪之際,穹紫環自顧地走到一旁的書桌,拿出預備的信函就開始提筆疾書。   這個舉動自然引起宇變的關注,他走到一旁看看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到底在寫些什麼。這一看可又把他氣壞了!   他一把搶過這封信函,怒罵道:「什麼!你這…怎麼可以這樣!用我的名義請法天的聯邦議長過來!」   穹紫環又裝出無辜的樣子,歉然說道:「我以為你一定會答應讓我出去。所以就請藍先生幫我張羅旅行所需的一切。」   「喂!小朋友!我平常是怎麼教你的。即使有特別理由就不要干預地上世界的運作!你這是…還用我的名義寫信,請法天幫你打理旅行的一切!你、這…想氣死我嗎!」   「可是,我們所有用到的東西不是都向法天的聯邦議會要來的嗎?反正到頭來還是要跟他們拿,直接請聯邦議長過來商量所需的一切,不是更方便?」   宇變忍住想要掐死這個小惡魔的衝動,盡量用最緩和的語氣問道:「那你有把行程也告訴藍議長嗎?」   穹紫環爽快的說:「當然,沒告訴他怎麼讓他準備一切?」   「這…你…」宇變氣得快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長像清秀的男生走入這間房間。他向空還生行個小禮,就到宇變身旁,說道:「宇先生,藍議長到了。正在招待室等著。」   「什麼!」宇變激動地吼了出來,把傳話的小男生嚇了一跳。   「啊、對不起。謝謝。我等會過就去。」   等到小男生皺著臉跑出房間後,宇變才又責問道:「紫環∼你的請托函是那時候寄出去的!」   穹紫環輕鬆地回答:「要長途旅行,總得要讓人有充份的準備時間。我應該是在十天半個月前通知藍先生。」   「說清楚!是十天還是半個月!」   「…正好是二十五天前。」   「二十五天前!你!很好,很好。真有你的,竟然能暪我這麼久!」   穹紫環伸伸舌頭,不好意思地說:「即然宇哥堅決不讓人家去,那我現在就去向藍先生解釋一下。向他說聲報歉。」   說完,穹紫環就往門口走去。   「等會!說讓去多話了!」宇變馬上出言制止,然後對房內的另一位成年人秀出求助的目光。   空還生搖搖頭,笑道:「算了。宇變,就讓她走這一趟好了。總不能讓藍議長白忙一趟。就讓我陪這小丫頭走一回好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反正我本來就是來這渡假的。多看看這個地方的風光不也正好。難到你要拋下其他四個孩子,並且停課一年嗎?」   「這…沒辦法了。只好這樣。」宇變無奈地妥協。   「藍議長那邊我就不過去了。我怕等會又會忍不住對這個鬼靈精大吼大叫,那可就丟臉了。」   穹紫環高興地說:「那宇哥是答應了!」   「算是吧∼不過等你回來,就要禁足反省三年!」   穹紫環興奮地抱住宇變,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歡呼道:「我就知道宇哥最通情達禮了。你放心,我一定會乖乖的,不會給你帶來麻煩,更不會讓你操心。」   「空老師,我們去找藍先生吧∼」拉著空還生的手,穹紫環蹦蹦跳跳地往招待室前進。   看著她活潑的樣子,宇變搖搖頭,紅著臉苦笑道:「我是不是放一個移動炸彈出去?」   到了招待室,藍靖肅起身迎接兩人。   穹紫環也不多加寒暄,直接由懷中取出一小疊紙張放到藍靖肅前面,就道:「這是一趟環遊大陸的行程,希望你能幫忙打理一切。兩天後我與這位空老師會到都城找你。反正你們該多多與大陸上的各國進行交流,我們正好扮演法天的親善大使。不知你意下如何?」   藍靖肅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覺得眼前的小姑娘竟然放出驚人的勢氣,幾乎令他無法動彈,而她的也話好像代表著權威,讓人無法拒絕。   連想著還沒想,藍靖肅就直接回答:「這是在下的榮幸。」   而一旁的空還生卻皺起了眉頭。   三人的商討很快就結束了。   藍靖肅雖然在一開始是糊里糊塗地答應了。可是當他離開時並沒有後悔。這可是從中瞭解天園與其中人物的大好機會。而且更是一個宣揚國威的途徑。他看不出來對法天有任何壞處,而派出這種深藏不露的人物當法天的使節,不也借天園人物的力量讓大陸上的各國瞭解法天的強大。   總之藍靖肅的腦筋不停轉動,要讓這一次的使節團給法天帶來最大的利益。   送走了藍議長,空還生才語氣略嚴厲地對穹紫環責道:「說謊可是不好的習慣。」   穹紫環面對反省的答道:「我知道。可是不這樣,宇哥是不會答應讓我出門。」   空還生看著若有所思的穹紫環,歎了口氣才溫和地說:「算了。這次就幫你保密。你很擔蒼眠月吧?我也想去探探這個孩子的情況。」   「空老師,你知道啦。」   「你這丫頭雖然亂來,但不是真的亂來。不過就為了到綠海一趟何必如此大費周張呢?下次偷偷告訴我,讓空老師把你偷渡出去。」   「嘻∼謝謝你。不過只會依靠老師那怎行呢。」   ※※※   作者閒話:   先說明一下,出書的進度不是愚者在控制的。愚者只是盡量準時地把原稿交給出版社,至於他們要放多久,笒多久才出,這得問鮮鮮的官方。   不過出書的進度終於趕上網上的進度了嗎?也不知這算不算好消息。   不論如何,還是請大家多多支持,並給取指教。   另外有玩創世之光的朋友,建國基金在各方朋友的捐助下已經集滿了。   接下來請到(183,396)的六藝書院幫忙建城。資金方面,有心的話就等城建好了,再捐助國家吧~~   等到城堡建成,愚者會約一個時間,在線上的國家頻道等著。不過因為事多人忙,聊天的時間可無沒太長也請見諒。   第02小節   藍靖肅一回到都郡就馬上前往武議團的團本部。名義上武議團為法天、聯邦議會的直屬機構,實際武議團幾乎是獨立運作。即使是聯邦議長也不能直接命令武議士,而要透過聯邦議會的決議才能動用武議團的高級人員。不過規定是這麼一回事,基本上即然能成為聯邦議長必然有豐厚的人脈基礎,再加上現任的武議團團長又是另一個藍家的第二號人-藍世倫,兩人交情也相當深厚。透過這層關係要借用幾名武議士絕不成問題。更何況,這還關係到「天園」,想必藍世倫的反應會更加激烈。   由於聯邦議長的身份,藍靖肅毫無阻礙地就在侍從的帶領下來到武議團長的辦公室。   本來是一附興致高昴的面容,一踏入團長室見到裡面還有第三個人,藍靖肅的表情馬上改變。雖然不至於對那個人露出討厭的神色,卻暗自提高警覺。   然而小小的真勁波動似乎都逃不過那位年青人的法眼。察覺聯邦議長不小心露出的敵意,他反而瀟灑地說:「呵、在下似乎不受到藍議長的歡迎。那就容請退席。這事以後再談吧,藍團長。」   年青人也不等藍世倫的回應,就徑行離去。這種態度可說是一點也不把武議團的團長放眼裡,更讓人驚訝的是藍世倫也不在意,就任他告退。   等到第三者離開後,聯邦義長才道:「這位秀流風可真是目中無人。」   藍世倫笑道:「不用管他,雖然我還是不清楚他的目的。但至少他目前的行為對法天是有利的。不必理會他這種囂張的態度。若我們動怒與他發生衝突,這個都郡可能會面臨一場浩劫。只為了消滅一個『暫時』還無害的人,這個代價太大了。而他也知道這一點所人才會如此放肆。」   「靖老,您今日親身來訪可是為了天園的事?」   「你全知道了?」   藍世倫搖搖頭道:「不,只是您才由園裡出來。就急急忙忙往團部跑必有要事商確。」   藍靖肅聞言,不悅的說:「你又派暗部的人監視我了。」   「您誤會了。靖老可是藍家顯世的中流抵住,可不能有任何萬一。小弟只是派幾名家中的人員保護您的安全罷了。」   「監視就監視,說得這麼好聽。」   藍世倫討饒道:「哎咦,靖老別發火。小弟只是一番好心。還是您接受小弟的建議,接受家中好手權當您的私人護衛。這樣小弟也不必時時刻刻心您的安危。」   藍靖肅點點頭好像心領好意的樣子,道:「真是謝謝團長的關切。不過要找護衛,藍家中也不乏頂尖好手。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呵…這樣嗎?咱們同是『藍家』,宗岐而源同,你也別分得太清楚。」   「這你大可放心。有需要時,一定會向你求援。」藍靖肅的語氣不像是要向人求助,反像是要拉人下水的樣子。   「這是小弟的榮幸。」不過,藍世倫卻笑著接受了。   兩人抬槓了一會,藍世倫語氣一轉,問道:「靖老可以告知小弟在園裡的所見所聞嗎?」   這本來就是藍靖肅的來意,不過他卻不直言,隨言道:「我雖然被邀進入園裡,可也沒看到什麼。不過跟一個小女孩聊聊天罷了。」   藍世倫故作驚訝地說道:「一個小女孩?怎麼,一位小女孩也得勞動靖老您的大駕。她不會是把您閒話家常去了?」   「到也不是,是一位小女孩想要環遊大陸,請我幫她籌畫一切。」   「那靖老答應了嗎?」   「你說呢?」   藍世倫點點頭,道:「那麼有什麼需要出力的?」   「除了那位女孩外,雖還有一位長輩會陪伴她。不過,她想籍法天的名義出遊,那我等就有義務保護這兩位貴人。所有得由武議團借請幾名『信得過』的人員。」   藍世倫聞言知意,笑道:「雖然我知道由那裡出來的人是不需要我們的『保護』,不過還是得好好『保護』才行。就像我用心『保護』靖老一樣。」   藍靖肅不滿地說:「如何?他們兩天後就要過來。我可能時間在這跟你瞎耗。」   「靖老您別動怒。難得能親眼見見園裡的人,要不是走不開我還想親身當那人的護衛。兩天後我會親身帶著人選過去。」   「很好。就這麼說定了。到時的報告可別忘了騰一分到聯邦議會。」   藍世倫恭敬地答道:「是的,靖老,這是當然。暗部做事無時不刻都依照聯邦議會與十二先靈的意旨。」   藍靖肅看著藍世倫恭敬的外表,卻知道他心中正打著另一種主意。但不論如何,暗部的所做為都是為了法天的續存與安定。作法也許也偏激,卻很有效。他也知道一旦自己的作為危害到法天,這名藍世倫會毫不猶豫地下達格殺令。但不論如何,暗部目前還是支持著自己,這就夠了。   季流風離開團長室之後,並沒有回到研究室。他留了一部分的真氣在那間辦公室內。人雖不在,但其中的談話卻介由真氣的傳導,重現於他的耳畔。   這段談話引起季流風的興趣。有天園裡的人要跑出來,而且還有一位成年人。   他早想會一會園裡的人,卻又擔心隻身闖入雙拳難敵眾人。這回可逮到落單的成年人跑出來。   聽完兩人的談話,季流風心中有了主意。他偷偷地放出一顆光球,就送至聯邦議長上空百影之處。然後帶著笑容,滿意地離開武議團。   螳螂補蟬黃雀在後。季流風似乎沒注意到,還有一個人全然未練有內息的人,把他在武議團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當他一離開武議團後,這位原地拿著抹布在打掃的中年人就直接近入團長室。   見這位打掃的中年人進來,藍世倫直接問道:「如何?他有何動作?」   「回團長的話,季先生在議藍長離去後才跟著離開。並且放出某種不明物體。」   藍世倫點點頭滿意地說:「辛苦你了。下去吧。」   「是的團長大人。」   藍世倫走到窗口,看著聯邦議長乖坐的巨蝓獸漸漸遠離。似笑非笑地說:「靖老,你很想知道園裡的人有多可怕吧?就讓你討厭的人幫你這個忙。季流風,你跟天園有何種恩怨呢?你幫我們研發法印應該是針對天園而發吧?若說你不是園裡的人,怎麼會知曉法印的奧秘。若是,卻又處處刺探園裡的一切。這回特別幫你製造與園裡的人接觸的機會。希望你會滿意、也讓我滿意。」   第03小節   季流風一回到他的實驗室,立即大聲地嚷道:「太好了!總於有機會!」   一同與他來到法天的梁鈞,及後來忍不住跟來的鷬鳩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的結拜大哥。雖然季流風並非喜怒不露形的人,但往往神秘末測給人高人高去的感覺。   對很外人,他很可能用著笑臉跟人握手,卻悄悄地把那人的手捏碎。他可以在談笑風聲地把招烏的精英部隊盡數消威。一會看他鬱悶的樣子,可是只是因為飯後的小點心被別人丟吃了。但不論如何,他的表情總是平平淡淡的,不曾有過特別興奮,也不曾有過極度憤怒。   而他這一次竟然會毫不掩飾地發出興奮與期待的吼叫。這可是梁鈞與鷬鳩兩人破天荒看到的第一遭。   季流風像足了得到最喜歡的玩具的小孩,臉上的喜色怎麼也藏不住。稍為平靜下來後,發現他的義妹與義弟都睜的眼睛瞪著他看。他反問道:「你們在看什麼?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梁鈞搖搖道:「沒什麼。到大哥您遇上什麼好事了嗎?」   季流風奇道:「你怎麼知道?」   鷬鳩道:「大哥您幾乎把興奮兩字寫在臉上了。那能不知道。」   「喔…原來如此。回到這裡,不用擔心法天那些暗藏的眼睛,也就放鬆了一下。哈,不過到真的遇上了好事。」   鷬鳩好奇地問道:「有什麼好事?讓大哥如此期待。」   「呵…可以一會一直想見的人,怎能不高興呢。」   鷬鳩倔起嘴,問道:「大哥想見的人?是女人嗎?」   季流風率然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梁鈞與鷬鳩同時回聲。   「呵…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是什麼話,很期待相遇的人,卻不知是何許人也?梁鈞歎了口氣心想,這位大哥行事果然還是神秘難測。鷬鳩到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知道那位大哥期待想碰面的人不是他的情人,也就鬆了口氣。   季流風沉吟了一會,又道:「梁鈞,幫我送份疾書回邦文。叫本山與紫衣過來。」   「咦,要叫留釗那頭笨牛過來!不要啦大哥。那傢伙只會惹我生氣。」鷬鳩撒嬌阻道。   梁鈞也謹慎的說:「要請六姊影倩過來嗎?難到大哥要借重她的能力?」   由於紫衣影倩為前影流殺手,是名職業的暗殺者。雖然她已經在季流風的幫助完全脫離影流。但在邦文中為了協助陽光書文,還是經常進行暗殺的工作。幫陽光書文除法討厭的政敵。   鷬鳩這時也發現季流風請要叫來的兩人,正好是結拜的七人中專修武藝的兩人。難到季流風需要武力的支援嗎?可正,本山留釗與影倩的工夫在七人中雖屬傑出,不過放到季流風身邊就像螢螢之火跑到艷陽之下,一點功用也沒有。   鷬鳩便道:「大哥要與你期待的人接觸會有阻礙嗎?難到以您的能力還會需要四弟與六妹的幫忙!」   季流風笑道:「阻礙一定會有的。我也能想像會是什麼阻礙。幾名武議團的人員我還放不在眼裡。只是不把那些討厭的蒼蠅引開,恐怕就沒辦法跟那個人好好交流交流。」   武議士只是討人厭的蒼蠅嗎?梁鈞這名前預備士暗自搖了搖頭,這種話大概只有他能說的如此順口,如此自然,還說得一附理所當然的樣子。只是,能讓把武議士都不放在眼裡的季流風如此重視。那不知道是誰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通知紫衣、本山趕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季流風又交待了一聲。然後露出一抹怨恨的表情,暗自喃道:「老爸,這回一定要讓你承認我的能力!」   一樣是在法天境內。遠在法天最南端的南城,同像是性季的另一位少年身邊就沒那某風雨卻來的氣氛。   這位幾乎拋下身為武議團小隊長所有義務的季行雲。又躲到武議團的密室內,閉關練功。   若可以的話,他還是比較傾像於跑到野外。只是被雷義強力地制止,再加上擔心周荃又會不顧危險跑去找他,季行雲只好退而求其次,隱身到武議團的專屬練功房。   這回季行雲花了一周的時間成功地煉出了第八顆質內丹。   原本在練丹的過程中,季行雲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內息的質與量都有顯注地提升。不過當煉到第六顆質內丹時,提升的程度就明顯減弱。甚至煉成了這第八顆內丹幾乎對內息的增長沒有任何實質的效用。看來以煉質內丹來快速提升內息,也有個界限。而季行雲已經走到這個瓶頸。   觀察著丹田內的八顆質內丹。季行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這八顆米粒般大少的東西有什麼用?總會只是佔空間吧?當初只想到要提升實力,而朝著煉丹之路邁進。現在質內丹煉出來了,卻不知道有何用處。   如果繼續煉下去,會不會把整個丹田塞滿?還有這種如實質的東西,似乎還會妨礙到真氣的運行,還好數量不多,又存放在丹田的一角整體而言並無妨礙。   可是該不該再煉下去呢?還是朝下一步-小內丹-邁進?問題是對於小內丹一點概念也沒有,怎麼進行。   話又說回來,質內丹不會一點用處也沒有吧?   季行雲想了又想,如果把質內丹丟出體外呢?   想到就試。便驅動真氣推動一顆質內丹,將它由丹田隨著筋脈跑到右肩、右臂、右手,最後到了右掌。一股阻力,擋住了質內丹。   平常真氣如絲如霧,可由全身的氣孔流進流出,要大量釋則依個人的修練有特定的穴位。質內丹卻已不再是一般的真氣,要它穿過肌肉與皮膚似乎有點困難。   即使季行雲外發真氣的氣脈已經非常通順,但流動的還只是能量性質的真氣,而不是聚合後類物質的質內丹。要一個米粒大小的東西破體而出,似乎有點勉強。   可是季行雲卻更加好奇。由肉眼、肌膚觸感碰觸的質內丹會是什麼樣子?   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季行雲蠻幹起了,反正已經把這個質內丹移到手掌。只差幾厘米的距離就可以把它弄出來。不過是米粒大小般的東西…   一發狠,季行雲乾脆在自已的掌心開個洞,就把質內丹硬送出來!   血一噴、一顆小小的光暈向上彈出,又掉到地下!   這下可好了,這一吃痛讓季行雲略為分心。根本沒想到那顆質內丹會「彈」出來,更沒把它接住。就讓它掉到地面上。   不過米粒般大小的東西應該還不太難找,也顧不得手掌上的小傷,季行雲就趴到地上仔細地找了起來。   想不到花了好長的時間,摸遍方圓兩影的范圈卻什麼也沒找到。季行雲找累了,坐了起了。喃喃道:「難到滾到別的地方去了嗎?」   「算了,只是一顆質內丹,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反正再煉就有了。雖然這個東西是消耗我兩倍內息含量造出來的東西…」   呢喃中,聽到自己的話,季行雲想到了。即然是用真氣做出來的東西,那就該用真氣來搜尋,靠肉眼與雙手在地上摸摸找找地多沒效率。   真氣的探知,對季行雲而言再簡單也不過了。只是從未用真氣來搜尋非生命體,這回也算新鮮的嘗試。他把雙眼閉上,真氣流向地版。與地面不停交流。   季行雲發現,即使是這種大理石的地面也蘊藏某種能量。雖然他無法像夜俱人那樣與各式各樣的能量建立關係,但是透過大理石地板,似乎也感受到某種純粹的能量波動。若沒有在綠海引導天地之能抽離幽噬,他還不會有這種感覺。最後留駐在體內的能量精粹讓他對世界萬物的運行似乎有了更深一層的感受。   正在享受這種異樣的感覺時,一個熟悉的東西出現了。是那米粒大小的質內丹。不就在身前不到半影的位置上!怪了,怎麼之前沒找到?   運動真氣推動它。滾啊滾啊,手一放平將它送回完好的手上。這才睜眼一看。   季行雲用另一隻手揉揉眼睛。就就是質內丹?怎麼會呢?這麼小?與一顆細砂無異。難怪怎麼也找不到。可是用真氣的知感它怎麼會大上了好幾百倍,還害他在手掌上開了一個米粒般的「洞」。早知道它這麼小,何必呢,刻意把細胞移一移,擠一擠也就出來了。這東西比針灸用的金針還好小,根本不用在身上開洞也能把它送出體外嘛!   可是為什麼呢?實質的大小跟能量感應的大小差這麼多!   季行雲對它瞧了又瞧,摸了又摸。小小的一點,淡淡的藍色晶體。這個東西,可得好好研究一下。   好奇之下,便用真氣探了探。   一開始,真氣的知感還是覺得它有米粒般的大小。再用凝實的真氣接觸時才發現,原來外面的一大圈只是非常集中靠近的真氣聚合體。幾乎有接近物質的特性,但還是以真氣的形態存在。而且還在緩慢地流動。似乎分為好幾層、好幾道密集的真氣束在流動。而且,這個東西雖然是用自己的真氣造出來的,卻沒有原本與自己意識交流的特性。而那此還在流動的真氣束似乎是朝著中心,慢慢地擠入,像像當初煉丹時,將真氣不停往質內丹的中心點送一樣。這些還沒成形的真氣流就是較晚送入的幾百道真氣流。   季行雲又用較活潑而凝實的真氣刺了刺外圈的真氣流。突然一個不小心,讓其阻礙到了一股真氣束的流動,讓它與另一道真氣束撞在一起。這一撞讓這兩道真氣束脫離了原有的運行軌道,又正好干擾到第三束真氣的運行,本來這也沒什麼。只是第三道真氣束轉向的方位卻碰巧指向這個質內丹中心。這一來可不得了!本來是漸行往內縮的真氣束,卻出現一個直衝內部的搗蛋鬼,讓許多道真氣束都不客氣地撞上了那個改變流向的真氣束。瞬間起了連鎖反應!質內丹外圈所有的真氣束都亂了套!   一開始季行雲還很有興趣地看著。   一道不弱的真氣流由它身上射出。濃縮的真氣束掙開束縛跑了出來!   然後是第二道、第三道,緊接著大量的真氣由它身上跑出。瞬間它由季行雲手上彈了起來,真氣流四射。季行雲這才發現那個東西發出不穩定的訊號。雖然它很小,可是容納了兩個季行雲的內息含量。要是等會所有的真氣在一瞬間爆開會怎麼樣?   一道危險訊號敲響他的大腦,不多加思索,季行雲馬上飛奔離開地下的密室。   「隊長,你出關啦?這回比較快喔…」一名預士見著了季行雲,話沒說完,就把他一手拉著跑。   耳邊傳來季行雲喊叫:「危險!快跑!」   這名預備士根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只知道自己幾乎是被隊長拉著跑,不這種速度他都快浮在半空中了。   才覺得要喘不過氣,宏大的氣流由後方炸開!   隊上一陣驚慌與騷動。   預備士驚魂未定,呆呆地坐在地上。   季行雲關心地問道:「你沒把?」   預備士僵直地答道:「呃、沒事…沒事…應該沒事…啊…隊部…」   「怎麼了?」季行雲回過身子,才發現小隊部只變成了斷垣殘壁。四處都有人發出哀嚎與抱怨。   以密室為中心半徑十影被夷為平地,剩下地方也被餘波震得亂七八糟。   季行雲看著眼前殘破的景像,驚訝地呢喃著:「質內丹是這樣用的嗎?」   第04小節   法天的官道一向是基斯大陸上被人稱許的偉大建設。連接法天各郡首府的官道更是寬達三十影的大道。平直舒坦的大道,鋪上堅硬的巨石,讓各式巨獸能快速奔行。   若說法天能成為大陸上最繁榮的國家之一,耗費萬人心力建設而成的官道可為一大功官。   看過法天官道的諸國官員,也曾想在本國建設相同的大道。但基於財力、技術、官僚貪污與後續保養能力的不足結果不是建不出來,就是建好了沒能用上幾年。總之這帶來便利與繁榮的空道是法天的驕傲之一。   在這官道上總有無數的大型馱獸通行著。一隊隊黑甲、百足、巨蝓獸與馬車在上面不停流動。由中一個離開南郡的舊城續往南城的隊伍在這其中,特別令人注目。   這個隊並沒有特別龐大,而引人注目的是護衛他的成員與兩頭掛上法天聯邦的巨蝓獸。那兩頭巨蝓獸披上精美的綿紗,在兩側都繡上了代表法天的十二瓣徽章。對於向來實行實用主義的法天,這種裝飾已經是非常豪華。   而在巨蝓前領隊的十二飛羚騎兵都穿著都郡第一預備團的制服,這時全法天中入最難入選的預備團。武功對這個預備團而言只是基本條件,要入團還必需在外交、軍事、司法或人文其中一項有著高度的研究。簡單來說這個預備團並不是培育武議士的搖籃,而是為了提升法天聯邦的各種官僚品質而建立。   能夠在這個預團中待上兩年,不但是項榮譽,也等於被貼上精英人才的標籤。   能用十二名都郡第一預預備團的成員開道,就足以窺曉這個隊伍的來歷不小。   另外在後方壓隊的則是一名技研士與二十四位特選的預備士。雖然這些預備士在才學上不比開路的十二名,但在武藝上卻一點也不含糊。他們是都郡八個預備團中挑選出來的精英。都是接近武議士級數的好手。   而兩頭巨蝓獸,後方的那頭只是單純地貨車,重要的人員則坐在前方的巨蝓獸中。   在這巨特大號的巨蝓體內,真正坐著的人就只有四位。其中兩名是武議團的武風士,他們也只是陪坐罷了。   剩下的兩位,一名是看來約略十七八歲的女孩。以大陸的標準而言,根本就還是乳臭未乾的小妹妹。而另一位則是位穿著簡單的中年男子。   這名少女悠雅端莊地坐著,面容微微含笑,一襲粉紅色的洋裝讓人有種小公主的感覺。   這一行人已經由都郡出發近三個月。本來以這兩頭壯碩的巨蝓獸早該在一個多月前就抵達南郡,只因路過的各郡都極力地招待那名「小公主」才擔誤了行程。   這名小公主期待地看著窗外,臉上露出滿意與興奮的神情。因為已經到了南郡,距離綠海不遠了。   而這名中年男子似乎很享受這趟旅程。他雖然沒有被人服侍的習慣,不過偶爾享受一下也是不錯。他直挺地坐著,與兩位閱歷豐富的武風士談著法天內的各地風情,名景。喝著專人準備的上好花茶,好不愜意。   突然間,他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的神色。而女孩也把頭轉回,看著中年男子,神彩風揚地問道:「好像有客人了。空老師該怎麼辦嗎?可以讓我活動活動筋骨嗎?」   中年男子搖搖頭,道:「不行,紫環這可不是你份內的事。」   女孩失望的說:「好吧…」   兩名武風士馬上問道:「怎麼,有問題嗎?」   這兩名武風士都是暗部的好手,明言是來保護這一男一女,其實是過來監視。雖然武議團長藍世倫特別說明這兩人都是深不可測的高人。但同行以來卻不覺這兩人有何特別之處。   空還生笑道:「請兩位到車外囑咐眾人小心行事。前方似乎有人意圖不軌。」   武風士藍千與仙緣交換了一下眼神,頓了一下。就由藍千走出甲室。   穹紫環甜甜地問道:「仙姊姊,你不去幫忙嗎?」   仙緣道:「有藍千一人應以足夠。」事實上仙緣並不認為前方會有任何危險,畢盡在這法天境內,光看到由預備團開道,就沒有任何人有這種膽色敢對這個隊伍動手。而藍千也是武風士中的佼佼者,有他一人即使出現上百名馬賊強盜也能輕鬆解決。更何況還有三十六名預備士。最重要的,她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身為暗部密探訓練官之一的仙緣,對殺氣的感應極有自覺。她不認為有任何風吹草動能逃過她的感應。   讓藍千出外,只是基於對車內兩人的尊重。   隊伍又向前走了數百影、平平穩穩安然無事。   仙緣雖然認為空還生只是想把她與藍千支開,卻也不動聲色溫儒地說道:「應該是空老師多慮了。南郡治安素來良好,在這官道之上豈有宵小之輩膽敢妄為。」   空還生淺笑不答。   突然間,變故橫生!   一聲轟響!帶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敵襲!」前方的預備士發出喊叫。   「結陣、別慌。」不等藍千下令,訓練有素的預備士已經自動自發地排開防禦陣型。   聽見外頭的吵鬧聲,仙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怎麼也無法想像,會有人能隱藏氣息,逃過她的觀察。   穹紫環這時又道:「仙姊姊,你不出去幫忙嗎?」   仙緣抿著嘴,還是從容地說道:「不了。相信有藍千與王健能應付一切。我在這慎防萬一。」   穹紫環笑嘻嘻地說:「仙姊姊,不用在意我們。外面的正需要你的力量。」   仙緣,驟起秀眉。她知道穹紫環說的沒錯。以她感應所知,雖然來襲者只有三位,但這三位的實力似乎勝過預備士們。少了她一人,很可能會讓預備士的傷亡慘重。但是她知道暗部的命令,是優先觀察這兩位的一舉一動。兩難之下,她遲疑了。   「小心…」「轟!」「啊…」   刺耳的叫聲,讓她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請兩位小心,下官出去幫忙了。」   話一說完,仙緣即竄出甲室。   她一躍出。就發現一位身裁壯碩的男子正與藍千纏鬥著。而一位中等小裁的蒙面男士則在遠方,不停發出強大氣彈進行轟擊。   而後方,一位身著紫衣一摟長髮的蒙面人則不停在預備士之間穿梭刺殺,技研士王健則不停地-追趕著。她不與王健正面衝突,反利用眾多的預備士干擾王健的追擊。身手巧妙令人欽佩。   那名壯丁與藍千僵持不下,不過單以身手,藍千遠勝對方。只是那人肩上一顆光球停提供大量的真氣,形成強大的護身氣甲,讓藍千的攻擊無法奏效。   而遠方的那位男士,則純粹利用肩上的光球,不停打出威力驚人的氣彈,非但阻撓了預備士前去圍攻的企圖,還有餘力發出氣彈支援另外兩人。   仙綠,看明情勢,一個閃身就直取遠方那名蒙面客。身法之輕巧,速度絕倫令人驚賞。   但是對方一顆巨大的氣彈不留情地由肩上的光球上射出。眼見就要擊上仙緣。   她絕妙的身法,險險避過。就來到蒙面客身前,不留情,一記手刀直取命門!他狼狽地避開,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又在身前布下數顆待發的氣彈與仙緣對峙。   武風士疑惑。他的身法與發出的強大攻擊不成正比。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單以技巧,最多只有尋常預備士的實力。但是怎麼使出與能力毫不相配的攻擊。   有問題。她疑惑了。   但,沒有時間讓她思考。對方的氣彈又打過來了…   第05小節   梁鈞還在法天任職預備士時,未曾想過能有與武風士打得難分難解的一天。對於自身的極限他很清楚。即使再努力,不停認真地鍛練,也不可能成為一名武議士。但今天他卻與一名武風相執不下。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位結拜大哥。是季流風讓他得到遠超越自身潛能的力量。   由外印所導出的氣彈每顆都包含了梁鈞四成的功力,卻能連連不絕,一顆接著一顆任他毫無節制地濫發。   再一次梁鈞對這位結拜大哥佩服地五體投地。若他身手再好一點,也許真能將一名武風士打。不過,梁鈞畢盡武學修養有限。雖然坐擁強大的力量卻未能將這份力量發揮到極限,最多只能與仙緣打個平手。   梁鈞不停地聚集氣彈,純以驚人的力量轟擊仙緣。讓她無法近身攻擊,而遙攻的掌氣卻又無法與一顆又顆的氣彈對抗。只好不停遊走期待梁鈞在種猛烈地攻勢之中露出破碇,甚至等待力竭之時。   只是季流風賜與的外印似蘊藏了無窮無盡的真力,在梁鈞不停揮霍之下真氣依然源源不絕。   藍千與本山留釗打得難分難解。而且打得一肚子的氣。在他眼中,這名武功套路來自文風盛行邦文王國的壯漢,以邦文王國的標準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可是這裡是法天,大陸諸國中最重注重武學的國家,他這身功夫及使是勉強也還不足以踏入武議團。頂多只能算是名頂尖的預備士。問題是那顆飄在他肩上的光球。這個東西不停提供真氣,在他身上覆上一層堅實的氣罩,化解藍千所有攻擊的威力。而那位莽漢似乎也知道別人拿他沒辦法,就只顧著攻擊,壓根沒考慮到防禦。只見他的定邦拳法如同練功般,一招接著一招。讓藍千對他又氣又好笑。   若少了那身防身氣罩,藍千有把在三招之內拿上這個大漢。可是他找到空隙,順勢搶入,給他一拳半掌的,留釗卻當作是在搔癢防也不防,只顧著進攻再進攻。搞得藍千一再放棄攻勢,改取守勢。但即是如此,藍千還是抓到不少機會,給與重擊。只是一再地無所功效。   兩名武風士的戰場看似戰況激烈,實則不然。梁鈞打出的氣彈雖然威勢驚人,但卻是亂槍打鳥,怎麼也沾不上靈動飄逸的仙緣。只是仙緣也只能待在安全距離,無法對他展開真正的攻擊。而台山留釗與藍千的戰鬥更是怪異,留釗打不到藍千,而藍千的拳頭、大腳不時地摸到留釗,卻又沒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只有隊伍後方的戰鬥才顯得驚險萬分。   紫衣影倩,曾為影流的殺手。出手絕不留情。一對袖劍,盡往預備士身上的要害招乎。雖有二十餘人對她圍剿,但她似乎相當習慣這種混戰的場面。未能結成陣式,而各個預備士又個自為政,雖然同一心志要抓拿這名蒙面殺手,卻反而相互肘制,讓影倩以詭異的身法遊走其中。   技研士王健是對這位女殺手的作為又氣又急。若要一對一地較量,這位殺手最多只能在他手走過百招。而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面反而讓他空有一身武藝無法施展。要打拿她,反而被自己人給阻礙。要用法印攻擊卻怕傷了自己人。   紫衣非但王健有力難施,更絕的是她還偶爾回身遞劍,攻得王健措手不及。她招招毒辣,又是一擊及退,等王健站穩守勢正要反擊,她早又混入預備士之中。這種耍人的態度氣得王健牙痊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   紫衣這種戰術,非但針對王健,對預備士們也是一視同仁。一出招就有同歸於盡的氣勢,讓人只有閃避防禦的份,一知攻勢受阻就馬上轉戰它方。她同這種戰術,雖然未能重傷任何一名預備士,但不人卻也受了幾道小傷。   王健,越打越氣。可也因而對她更加小心。眼觀另外兩處的戰鬥,不論那名是來自邦文的大漢還是與武風士仙緣游鬥的蒙面人,都用上了身上的光球。就只有她,還憑自己的實力在此混戰。不知那顆保持在她肩上的光球不知有何威能,當她決心運用時不知會帶來何種損傷。   外面的戰鬥熱鬧滾滾,巨蝓獸的甲室內卻依然風平浪靜。   空還生還是悠閒地喝著茶。穹紫環則偶爾好奇地觀看外面的戰鬥,露出即是可惜又是興致勃勃的表情。   見到空還生不動聲色,宜然自得的樣子,穹紫環試探性地問道:「空老師,那三個人身上都帶有外印耶。」   空還生微笑不語,只是點了頭算是回應。   穹紫環又加強語氣地道:「真難得,會有地上人煉有外印。而且還一次出現三個。我怕仙姊姊與藍先生應付不了。不如讓我下去幫忙。我知道我們盡量不要干預地上的糾紛,可是這群人分明就是衝著我來。沒理由叫仙姊姊她們冒險。還是讓我出手好嗎?」   空還生語氣平淡卻有力道,一口回決她的提議:「不行。」   穹紫環續繼努力地遊說:「空老師這樣太不講理了。他們明明就是為了保護我們而身陷險境。我要再不出手,眼睜睜地看著仙姊姊她們被打傷、甚至因而喪命,叫我良心何安。」   空還生終於正面回應她,搖搖頭道:「不要跟我裝傻。你會看不出來那三顆外印分明就是源於一人。而仙緣小姐、藍千先生與王健武議三人怎又會應付不了那三個不成熟的武者。等待時間一久,相信他們就能找到借用外力不協條之處,進而破解那三名歹徒的攻擊。」   「可是…那個王健真的沒問題嗎?我看他打得相當吃力。」   空還生也道:「嗯,也許吧。那人似乎空有一身武藝卻沒有謀略。要他一聲令下,讓預備士們退守一旁,將來人團團圍住豈又會如此受制於人?」   穹紫環急忙點頭,說道:「就是說嘛!我還是過去提醒他一聲好了。」   空還生簡單一句:「不用了!想幫忙傳音一聲就是。」   見詭計失效,穹紫環嘟起嘴喃喃道:「還是宇變比較嫩。空老師真難纏。」   空還生搖頭笑道:「你這丫頭。就真麼喜歡湊熱鬧嗎?你即然以藍議長義女的身份出使,就乖乖的扮好你現在的角色,別多生是非。更何況正主還在一旁虎視眈眈,怎能讓你出去涉險。」   穹紫環靈一轉,好奇地問道:「老師的意思是這三個人不過是煙幕,用來吸開注意。」   空還生點點頭。   「難怪,這麼說那三顆外印的主人才是成今天的重頭戲。不過他何必這麼麻煩?能煉出三顆外印,要對付幾名武風士還不簡單。何必要這幾個手腳不靈活的傢伙在這邊打得要死要活的。哼,真想把那個人揪出來打屁股!」   穹紫環的話讓空還生不覺莞爾,調侃道:「會有機會的,我想那個人的目標一定是我們。不過到時候是誰被打屁股可就很難說了。至今還煉不出外印的你,要拿什麼跟人對抗?」   穹紫環不以為意說:「才會會呢!空老師才不會看著乖巧的紫環被人欺負。只要老師把人抓住,我就能放心的打壞人的屁股了。」   穹紫環話才說完,甲室內突然一震、人影閃現。話語也跟著響起。   「我那裡像壞人了?要讓可愛的小妹妹打屁股。」   穹紫環本能地感到危險,抓住空還生的衣角。覺得身處空老師身旁,又有了安全感,便不客氣的說:「還說不是壞人,隨隨便便闖進來,也不表明身份。不是壞人是什麼?」   那人也不生氣,反笑道:「這到是在下失禮了。小人季流風,向兩位問好。」   空還生答道:「你如此大費周張,不知有何指教。」   季流風直言道:「就是特來找你指教。」   「很好,就讓我看看你的自信來自何處。」   第06小節   季流風外表輕鬆,內心嚴肅。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不透對手的深淺。武議團長也好,凜家、藍家、仙家的家主也好,他雖然沒有把握能夠將這些打敗。至少對這些人的實力總還能估算。就算打不贏,也有把握能在他們手下遊走,想要且戰且走到也不成問題。   自從武藝大成後,唯一讓他摸不透的人就只有眼前的這位男子。   無法看清對手的實力,季流風心中非但沒有疑懼驚慌的情緒,反而產生一種雀躍地興奮感。這種挑戰未知事物的感覺已經遺落許多,能重拾這種令人無比刺激的快感,讓季行雲風臉上出現躍躍欲試的激情。   空還生的態度令季流風略感困惑。他的似乎過於自信。季流風不敢自誇天下無敵,但也鮮有敵手。可是他的眼神卻讓季流風憶起二十年前闊別父親,再度相遇時父親看他的眼神。那種帶有可惜,失望的神情,那個困擾他二十年的眼神。   隨著季流風心中漸漸鼓動的怨氣,殺氣漸起。   「他憑什麼用這種評判性的眼光看我?」這個念頭在季流風在心中吵鬧著。他讓人查覺出來的功力也不過與外頭的武風士差不多,是他隱藏得太好,或者是他不過是只紙老虎?   隱藏得太好,不可能。季流風已經不停放出侵略性的真氣,對他猛攻。早已確定他體內並無內丹的存在。若是用外印存放真氣,那他也未免過於自負。大敵當前還不將外印請回。季流風幾乎可以確定他真氣的含量確實一如武風士之水準。   他若只是名紙老虎,又怎能如此輕鬆地對抗真氣所產生的壓力。這個男人不但化解了季流風施加的壓力,連一旁的女孩也加以協防。   就看他放出一層薄薄的氣牆,就把季流風的真氣全部擋住。   就像變魔術一樣。這紙張還薄的氣牆竟然能抵禦千斤之力。   「有意思,果然是深不測。這才不枉費我策畫這次的會面。」季流風一時之間玩性大起,再加上對他眼神的不滿,心念一動,狂龍般的一道紫雷就由外印打出!   雷電一出,空還生臉上閃過一抹不悅的神色,喊道:「紫環,保護人、車。」   同時單指前引,竟以指尖觸碰雷電!   這個外印在真正的主人身上,威力遠比李魁強上數倍。這一擊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空還生卻以身引雷,不懼不疑。   空還身引動雷電,一個迴旋將雷電化為數百道,射向四方。   同時凌空一跨,就飛掠至季流風身前。右掌一推,卻又不見真力。   這一掌,太怪了。能夠擁有雷電不侵的實力,卻打出這種「軟綿綿」的一掌。速度雖快,但感覺不到多少真力含醞其中。是因為方才以身接雷,把真力耗盡才故作玄虛嗎?還是他另有圖謀?   兩種想法在季流風心中起伏不定,最後決定小心行事。側身一避,雙掌推出。   聲勢驚人的掌風掌氣,這一掌季流風自負即使是三大家主也不敢應其鋒。這是凝聚他全身真力,以極為強大的真氣做為後厚,打出的絕技。   空還生沒有任何逃避的打算。左臂一橫,硬撼雙掌。   一聲悶響。   在空中漫步的空還生受力被打回原位。季流風也被反作用力給震退三步。   兩人一陣攻防,空還生甩甩,似無妨礙。季流風卻覺自己打在燒紅的鐵板上,雙手又麻又痛。   再說穹紫環聽見空還生的指示。馬上運起真力,一股腦地放出大量的真氣,就遍在甲室內壁。一見數面道雷電由空老師身上散出,就又加緊放出真氣。將所有的散亂得電流承住,護住巨蝓獸,與甲室內的駕駛、侍官。不過忙中有失,一些甲室內的裝飾品,小桌椅就被電得焦黑破裂。   她嘟起了嘴,怨道:「空老師可不可以只照顧人就好。我們就在甲室內,怎麼護得住這只巨蝓獸。」   空還生直接否決她的報怨:「不行。這巨蝓獸如此辛苦載負我們。怎能知恩不報,讓它在沖中突受傷。」   「好強,世上竟有如此人物!」季流風的心更加激動了。   空還生雙目轉向季流風,道:「年輕人。這樣夠了嗎?知進退才是真勇氣,請就此收手。離開吧。」   「還早呢,看打!」空還生的話更日激起季流風的鬥志,已經多久不曾遇上能夠讓他使盡全力的對手了。有這機會怎麼輕言放棄。   一聲看打,雙手結掌、翻扭,旋擊而出!   一招蟄龍驚狂,快如流星由雙手射出。   空還生搖搖頭,右手伸出五指撐開握住襲來的氣勁,一握拳,蟄龍就此隕墜。   季流風的神眼比看到太陽西起更可驚訝。這蟄龍驚狂是他壓箱絕技。由九道性質回異的真氣組成,讓這九道真氣壓縮糾結,然後螺旋射出。觸及障礙,在九種力道的激盪之,鮮有穿透不過的情形。即然被擋下,在九種力量互相壓迫之下也會生激烈的爆炸。豈有像他這樣,隨手一接,任意破招之理。   季流風突然發現與眼前之人與自己的武藝似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高牆。他嘗到難得的挫折感了。   「豈有豈理!我就不信,你真有神人之能。」季流風心中一怒,肩上外印又要打出雷電。心念一動,真氣就對外印發出指令。然外印卻無動靜!   季流風眼神之中終於露出一絲驚恐。   他這才發現,空還生在方纔的對掌之時,遺留在他身邊的真氣竟然將那他傳至外印的真氣盡數攔截。這已經不是操作真氣技巧的問題了。一但真氣放出體外,與母體完失全去聯繫時,就會被大氣中的各式能量快速消磨,成為無用的雜氣。而他遺留與此的真氣顯然極為稀薄,否則無法不激err季流風的注意。這樣的真氣該在瞬間被大氣給消融,豈能再接受他的指示工作!   「失禮了!」   一句話說出,空還生又動了。迅比閃電,幾乎讓季流風不及反應。一招蟄龍驚狂讓季流風耗費大量的真力,一時之間筋脈空虛他沒把握用剩餘的力量阻擋空還生。心念一動,另一枚外印動作了。   一個半透明的結晶,即刻擋住空還生的去路。   這個半透明的結晶乃是以真氣結合空氣中的離散原素形,成半真氣半實體的護盾。幾乎足以阻擋所有的攻擊。   然而在空還生面前卻如同玻璃,一觸即碎。進阻他半秒的作用也未能產生。   空還生就這像又伸出右手,虎爪探出。季流風腳步輕移,避開!他意外了。怎麼會如此輕地躲過他的攻擊。   定神一看,卻見他的一枚外印已落在對方手上。   空還生得手即退。握著外印,一施力,就讓這枚光球因壓縮而變形。他的動作讓季流風驚叫一聲。   「不!」同時也讓他奮不顧身地搶攻。   季流風,現在想到要阻止他破壞外印。   太荒唐了。那有人就這樣要把一顆外印破壞!這會引發外印結構的連鎖破壞,最後產生與核爆無異的大爆炸。這種距離,季流風知道,不及時阻止他,方圓數里內將成一片蠻荒,無人可以倖免生還。   空還生卻是還是閒暇以對。以真氣包覆外印,就將之向上一扔,穿破甲室直達天際。隨後一個側身避開季流風的奮力一擊,同時一掌拍在他的腹側。   季流風身體一震,無法置信地跪倒在地。   「你現在…」說話的同時,空還生手伸向他。後者卻突然暴起,雙掌拍擊地板激起一陣血雨與破片,人也向上竄起。轟的一聲,只見甲室開了個大洞,人影已逝。   受了這一擊,巨蝓獸自然也就此魂歸西方,停在大道之上。   穹紫環取出手帕幫空還生擦拭滿臉的藍血,還一面怨道:「最後這頭巨蝓還不是性命不保。不過那小子這麼弱也敢來囂張,真是自取其辱。」   空還生搖搖說:「你錯了。他很強。可惜我是純正的戰士。以文化學者自居的季家、以他未成年的情況來看,他真的很強了。」   季流風一逃脫,本出留釗、梁鈞與紫衣三人也不戀戰,隨之逃逸。   兩名武風士發現巨蝓獸受到重擊,也不敢追擊,急忙回到甲室。   驚見甲室殘破,急忙問道:「兩位無殃否。」   穹紫環笑道:「讓你擔心了仙姐姐,我們很好。到是外面可有人傷忙?」   仙緣苦笑道:「預備士們大致無礙。可是王武議卻在追擊時反遭反擊,受傷不輕。幸無性命之憂。」   穹紫環聞言,對空還生怨道:「您看,這不出事了。早該讓我出手助陣。」   被埋怨的人聳聳肩,暗道:「要讓你出手,一得意忘形,傷亡恐怕更甚於此。」當然這些話,只在心中念一念。   ※※※   作者閒話:   似乎是中毒,又似被木馬入侵。總之大部分的連結工能無使使。   在三次的format後病狀依舊………   不管了,再冒險上網吧。   第07小節   啪!啪、碰、啪!   兩條人影在武議團外的大廣場上來回穿梭,掌氣拳勁交錯互有往來。   台下則有近二十名身著武議士制服的青年男女注意著場上的戰鬥。   這時武議團第四大隊一中隊所屬第二小隊隊長李明義由中隊部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台上的戰鬥,笑著對身旁的第五小隊隊長葛軒說道:「怎麼,這麼快就練起來了。台上的是你的隊長還有第一小隊的人吧?那個年青人實力不錯,似乎未盡全力。」   葛軒搖頭念道:「重別那小子,要輸得太難看,我可不饒他。」   李明義道:「呵,別這樣,這裡好歹也是第一小隊的地盤。咱們過長做客的可不能太囂張。聽說繼謝仲傑前輩之後的季行雲可是位難得的好手。咱們的大姊頭可對他讚譽有佳。」   葛軒點點,若有所思的說:「對了,第三小隊長也換人了。那個叫凜凊的你見過嗎?實力怎樣。」   李明義嘴吧反翹,面容苦澀的說:「別提了。那個小怪物,我看這一次必定是三小隊拔得頭籌。」   「喔!」葛軒目光發光,好奇地問:「怎麼你跟他練過了嗎?」   「是啊。本以為是凜家的人,就特別提防冰冷系的法印,結果從頭到尾沒用過半個法印。不知道是他太強了,還是真的沒法印可用。總之我對他是甘拜下風。」   「哈…那我可要好好向他討教討教。」   「隨你便。不過跟他打架真的很無趣,好像所有招式都被看穿了…啊,勝負要出來了!」   台上的武議士重別(重、音崇)久攻無果,法印「重襲」(重、音眾)隨著握著的雙手由高空落下。所謂的重襲其實只是很單純地讓真氣不停重疊,再由上而下一口氣釋放,而能發出比平常強上數倍的威力。使用簡單,並以內息強度作為後盾。不過重別則擴大了重襲蓄積真氣的範圍,包覆著雙手的真氣像流星一般,向下墜落;又像一把可以直接將對手敲扁的大鐵錘,高高落下。   可怕的力量!不過底下的人卻依然是一附輕鬆自在的樣子。   只見他微微向右側跨了一步。重襲由他身邊滑過,激起陣陣罡風。   重別一擊打在地板上,石飛砂卷,手也震了一下,又麻又痛。同時重襲之後真氣散亂,讓他一時之間無法以真氣感應對手的動向。   才覺不妙,急忙回氣防守,卻見一個拳頭迎面而來!又快又疾、避不了、擋不及!   陣風吹過。   台上兩人靜立。   重別呆立不動。對手的右拳正好貼在他的鼻上。雖未傷及肉體,但這一擊卻讓他誠心臣服。   年青人收拳,達禮道:「謝謝指教。」   「啊…謝謝指教…」重別摸頭,乖乖地走下台。   李明義道:「輸了喔。對方連汗都沒流一滴呢。」   葛軒道:「吵死了!我知道啦。下一個誰要上?」   第五小隊的武議士一個看過一個,最後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隊長身上。   李明義點點頭又道:「看來你的隊員們都很有自知之明。嘖,看來這一次,你這一小隊恐怕沒人能夠入選。」   「呿!搞不好第一小隊就只有這一個比較特別。哼,別光說我,你的隊員呢?怎麼輸了一個就沒人敢上了?」   「哈、呵,因為我的人都是一路跑來的,體力還沒恢復呢。這時再叫他們上去,那能發揮實力。」   「嘖、藉口一堆。好,就看我的!」   葛軒翻身上台,爽快地說道:「來換我來向你討教幾招。」   那人笑道:「請。」   觀戰與親身戰鬥,的感覺其實相差許多。一些細微之處,沒有親身面對是無法體會。   葛軒本來看這位武議士身手靈巧,動作紮實。但並無特別之處。說速度動作雖巧,但也爾爾;說內息也只算中上;要談力量並不驚人。總歸一句,就是樣樣行,卻沒有特別之處。要說特點,只有一招一式都運用得恰到好處,雖無破碇,但也落於規矩。   葛軒本想,要他能練個特殊絕搖技,要當個技研士甚至小隊長也不成問題。不過這種中規中矩的打法,恐怕對自己無用。   一到台上,想先用氣勢壓過對方。真氣不停逼出,卻發現對手根本無視他施加的壓力。就像個落葉在激流上飄蕩,水流湍急,卻安然地浮在水上。   葛軒不得重新甸起對手的斤兩。這個年青人恐怕不簡單。   使壓無效,葛軒決定先行搶攻取得先機。由他之前的三場比試中可知,他向來先容對手出招,再尋破碇。這種保守的打法,在對手實力不明時算是較安全的辦法。但是也容易落於苦守的一方。   葛軒決定一陣疾攻,一口氣打到他投降,為自己的小隊討回顏面。   碎巖拳,紮實的打法,雖然基本但讓功力深厚的人使用卻是省力又有效。   葛軒自信滿滿地,要用組合拳,連繼快攻打得他守無可守。那知這一回年青的武議士卻改變方針。   那人年上飛過一抹失望的神色後,竟然以肉掌對上葛軒的碎巖拳。也是動作完全的一掌,把全身的力道灌注在這一掌上。   啪的一聲。   臨擊之時,年青人手掌一旋,將葛軒力道向上引開。並在瞬時加速、快比閃電,收掌肘出!   突來變故、葛軒一陣錯愕,碰的一聲胸口劇痛。人彈了出去。   一個照面,勝負即曉。   「啊!這…」李明義眼睛瞪得大大得。他本來要籍台上的武議士探查這兩三年前葛軒的武藝。那知結果完全出乎他的預料。那個年青人在瞬消失,就把葛軒打飛。這種瞬間的加速,已經不是一般的武議士所能做到,光憑這一手武風士的位子也可以安穩地坐上。這個年青人到底是誰!   這時雷天、楊菁茹與雷義正由大門走來。看到李明義,雷天就大聲喊道:「李隊長,好久不見。原來你們自己過來了,才想在城門見不到人。回來一看果然是錯身而過了。」   葛軒答道:「好說好說。我們算是走翻山越嶺,小路過來。沒碰到人也是正常。五小隊長的人也來了。」   雷天看看台上,笑道:「大伙還真心急。選拔還沒開始,就先來場熱身賽了。看來好像是咱家隊長小勝一場。」   李明義訝道:「什麼他就是季行雲!」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李明義道:「啊…沒什麼。看來這一次你們第一小隊可要出頭了。」   第08小節   對駐於南郡的武議團第四大隊第一中隊而言,今天可是個難得的日子。平常連第一小隊的成員都難得會聚在一起。現在非但第一小隊的人到齊了,連其他四個小隊、預備士們也都齊聚一堂。   這些人的大頭目-長青回顏也難得地穿起了武議團的正式服裝,別上了階級的徽章與肩章。   只見這些人聚在中隊部的武道場上,個個精神抖擻,躍躍欲試的樣子。   長青回顏回顏站在前方,語氣輕鬆卻暗藏勁道,說出了以下的宣言。   「三年一度的武光祭又要到。這將是諸位展現訓練成果的大好機會。從今天起,將由各位之中挑選出四位,代表本中隊出賽。希望你們能好好表現爭取佳積。各位隊員將采馬拉松式的聯賽,每一個都可以跟所有武議士比一場,將由勝場最多的六位中再進行決賽。另外技研士部分本該由老叟出面。但基於本人意願,改由柳甄出勤。至於帶隊的隊長方面,將由五名小隊長以單淘汰賽的方式選出。」   第四小隊的隊長聽完馬上就提出一個切身的問題:「五個人,那要怎麼排賽程。不會用抽籤的吧。」   長青回顏哈哈大笑,然後飛過一絲陰險的表情,才得意的說:「放心,我早排好了。賽程在此。」   說完,長青回顏就掏出一張羊皮紙,攤在眾人面前。   上面明白地畫出了隊長間的賽程:   季行雲──   |─────   葛軒──|   |   李明義──|──武光祭代表   |──|   凜凊──|──   雷哲─────   看到這張賽程,五名隊長各自發出不用的喊歎。   由其是雷哲馬上抗議道:「大姊頭這不公平,為什麼我就少打一場!」   照理說雷哲是最佔便宜的一位,不過對武議團的人而言,根實力相近的人交手自然是越多越好,平白少了一次機會,他當然會心生不滿。   長青回顏道:「這可是我特別安排的。葛軒你覺得怎樣?」   第五小隊隊長馬上激動的說:「感謝大姊頭給我這個機會。這一次我不會再大意了!」   「呵∼記得一開始就開全力以赴。記得把拿把兵刃拿出就拿出。」   「是的!」葛軒充滿鬥志地看著季行雲。這一次非得把面子贏回來。   長青回顏又道:「凜凊、李明義,你們覺得怎樣?」   凜凊清秀的面容上放出淡淡的微笑,變得更加迷人。他望了一眼李明義,輕鬆地答道:「我無所謂。」然後轉到季行雲身,射出炙熱的目光。   李明義卻露出苦瓜臉,說道:「這…大姊頭…一定要這樣嗎?」   長青回顏不留情的說:「當然。要你這一次不能打得像樣一點。嘿,你就留下來,讓我幫你特訓三個月!」   「啊…大姊頭…一定要這麼殘忍嗎?」   長青回顏撇開李明義的哀嚎,對雷哲說:「現在你明白了嗎?」   雷哲失望的說:「即然他們已經事先約好,那我也不便多言。」   「放心放心,這場競技的馬拉松為期一個月。你想跟其他隊長較有的是機會。」   長青回顏對雷哲說完話,臉上就浮現那充滿戰鬥慾望的笑顏。在這笑顏之後都會造成某位犧牲者的可怕笑容之下,她高興地向所有預備一宣佈:「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跟大眾說明。這地競技的馬拉松,除了要選出參加武光祭的隊員外。勝場最少的十名團將留下來由本人特別加強指導三個月。還有,為了避免有人出手過重把可能參賽的好手打傷。凡讓對手受傷而嚴重影響戰力的人也要留下來,由我親身教導出手的分寸!」   話一說完,長青回顏高興地大笑離去,卻留下所有的武議士的同聲哀嚎!   第09小節   武議團的兢技馬拉松已經開始了,但是他們的大頭目,還武學最為狂熱的長青回顏卻沒在一旁指導觀戰。由是第一天早上,由葛軒對戰季行雲,由葛軒的雪恥之戰拉開戰鬥的序幕。前一個月才不小心把武議團建築物摧毀的季行雲與葛軒盡力之戰,這麼精彩有看頭的對決,她怎麼也不會想錯過。可惜長青回顏沒能待在武議團,反以飛快的速度趕往主議會。   若就個人意願,長青回顏自然想留在武議團好好欣賞一場接著一場的比試。只是由南郡議長及督軍下的請帖,她怎麼也得賣賬。現在她只希望事情不會太麻煩,最好花個三分鐘就能解決,好讓她趕及回去觀戰。   不過跑著跑著,長青回顏心中也冒出了幾個問號。請帖上有督軍戰雷的大名,她能理解。雖然雷戰身為主議會的督軍,但在一般人心目中他可是道道地地的武人。長青回顏與他的私交也算不錯,雷戰有事商請到也正常。只是雷家的家主雷嚴找她,那可就值得研究了。基本上武議團是直屬於聯邦議會,而且也不大受聯邦議會的管制。雖然各個小隊、中隊與地方的關係都相當密切,但也多限於軍方系統。名意上一郡的議長是可以對地方的當地的武議團下達指示,不過這些指示並無強制性。而武議團向來也保持政治中立,不會偏向任何政客。   長青回顏雖然與雷震交好,與雷嚴來往,不過根雷嚴可沒交集。要說有,也只有主議會召開會議之前會邀請她列席。   以議長找中隊長,不是以雷嚴的身份邀請長青回顏。會有什麼要事?這可叫長青回顏摸不著頭緒,她可不記得在公務上與議長有任何瓜葛。   跑到了議會第三招待室的外面,長青回顏停下來先理了理儀容,才告知門外侍官。   進入之後,長青回顏才發現除了雷嚴與雷戰兄弟外,裡面還有四名客人。其中站著的是兩位武風士。長青回顏不認識這兩人,不過看到幾年前經常穿著那種款式的武議團禮服,就可以知這一男一女是來自都郡。兩名武風士沒有資格坐下,卻有一位外表看似未滿二十的女孩,跟一位穿著簡裝的男子坐在客位。照這情形該是武風士正在執行任務,而受服務的對象自然是這少女與中年男子。   長青回顏對議長督軍與客人頡禮,同時臉上浮現一絲絲的意外。這位少女似乎大有來頭,非但讓議長、督軍如此重視,還能讓聯邦議會調動兩名武風士。這並不不尋常。   議長首先介紹:「這位就是武議團駐守南郡的中隊長長青回顏。這兩位分別是穹紫環小姐與他的老師空還生先生。後方的則是你們武議團的武風士,藍千大人與仙緣小姐。」   「你好,在下是武議團第五大隊所屬第一中隊隊長。很高興認識各位。」長青回顏不卑不亢地回應。   雷嚴續繼說道:「這位穹紫環女士是聯邦議長藍大人的義女。同時將代表法天出使,拜訪大陸各國。」   原來如此,那位少女即然代表整個法天出使各國,難怪會受到議長與督軍的重視,甚至派了兩名武風士加以保護。不過,讓一個少女擔任大使,不會過於兒戲嗎?雖然在武術修為上,那名少女似乎有遠超過她外表的實力,但是再怎麼看她也不過還是孩子,怎能應付詭詐的外交手段呢?   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長青回顏心中不滿地怨著,法天出使已經由督郡派遣武風士隨行保護,那還特別找地方的中隊長來做什麼。   急著想要回去觀賞精彩的比賽,長青回顏臉上毫不掩飾地出現有所掛念心不在焉的樣子。   雖然素聞長青回顏行事風格,但雷嚴怎麼也想不到她現在會露出這種神色。這種很不甘願留在這裡的神情,實在讓雷嚴覺得太誇張了。難到她連在交際場合裝出迎合一點的臉色都不會嗎?   穹紫環到像是個破冰船,笑容可掬地走到長青回顏面前,語氣好像相交多年似地,道:「長青大姊∼我們由舊城往這兒的途中碰上了一點麻煩。想要請您幫點忙。希望姊姊能出手相助。」   長青回顏個性其實不差,就某層面而言也很會照顧她旗下的隊員。只是方法上不見得能讓人感激就是。總之她不是那種會對別人底聲求助置之不理的人。   長青回顏允道:「嗯、你有什麼困難嗎?能幫得上忙的,自然不會吝嗇。」   穹紫環甜甜的說:「我就知道,長青大姊做人最好了。事實上我們的車隊在大道上遭到伏襲,原本帶領預備士的技研士王健大人受了點傷。恐怕無法跟著使團長途跋涉。所以希望貴中隊能支援一名能領導督郡預備士的人才。」   南郡的治安不敢說是法天境內最好的地方,雖然西境盜匪橫行,但在官道上向來平靜。更何況有兩名武風士、一位技研士與許多預備士,那會有人敢對這種隊長下手,甚至還把一位技研士打成重傷。這絕非一般的盜匪所能為之事。   長青回顏把臉望向雷戰,後者搖頭說道:「毫無頭緒。李少龐已經動用全郡所有警司、警備隊。但那幾名兇嫌卻像不曾出現般地消失。」   穹紫環到是安然地說:「其實找不到人是很正常的。那些人又不是法天的人,有膽來,來自然也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長青回顏疑慮道:「不是法天的人,這不更糟嗎?」   「沒關係的。不過是不成熟的人,做出不成熟的事。這事並不重要,反正即不會影響到行程,也不會再有相同的危險。不需再理會這事。」   對於穹紫環輕乎的態度,不論是武議士們還是兩位雷家大老都無法苟同。已經讓一名帶隊的受到重傷,就已經明顯地影響到行程。而且她那來的自信,能確定不會再有一次危險的突襲。   不過長青回顏與其他人不一樣,她認為即然當事人都無所謂了,別人的擔心也是多餘的。到是要求派一名夠格指揮那些來自督郡的預備士,可叫真她為難。對於督郡的預備士,長青回顏的瞭解可相當深刻,要沒有超越一般小隊長級的實力恐怕無法得到他們的認同。而正值武光祭,要派出一名最強的小隊長,還要提供一個多力的人可真叫她為難。雖然南郡素來出產高手,問題是狼禍與戰爭的關係,高手不是轉任軍職就是在無情的戰事中壯烈牲犧,而新一代的人物則還正努力培養中。   長青回顏雖然粗枝大葉,不過關係到屬下的將來她還是先行問道:「紫環小姐,你這一趟出使打算去那些國家,預計花多少時間?」   「不就把整個大陸繞一圈。大陸上有一半的邦國都會經過。粗略估計至少會花上一年的時間。相信武議團的人也很樂意到大陸各國印證武學,多方交流。」   「一年啊…時間不算短,我得先與隊上的人溝通後再行鄰選。畢盡要離開家鄉一年並不算件小事。」   穹紫環理解地點點頭,又道:「這事不急。我們至少會在南城待上兩周,做好最後的整理。不過希望長青姊姊能安排隨行的三十六名預備士的落腳處。」   「這…」長青回顏露出更為難的表情。   穹紫環疑道:「這會有困難難嗎?」   長青回顏尷尬的說:「其實我們隊員全正集合到隊部,進行武光祭的預備賽。不巧上個月…小隊部又被咱們的小隊長不小心給打壞了…才正開始重建而已…」   在一旁的仙緣笑道:「這有什麼關係。武議士練練武,不小心在房子上開幾個小洞隨便拿個東西遮遮就是。身為預備士對於住所的這點小缺點,相信都不會介意。」   打個幾個小洞。才是呢…   長青回顏想了想,也懶得多加解釋。便道:「這樣吧,我先帶預備士們到隊上,再按排他們住所。正好也可以讓他們觀摩敝隊的武藝競技。」   「甚好,就麻煩姊姊了。」穹紫環優雅地答禮。   「呵…人就交給我了,我馬上帶他們過去。」   現在的長青回顏只想快點回去觀戰。至於人帶過去了,只剩幾片牆壁的小隊部怎麼住人,那可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反正安排住所的工作就最後還是會交給能幹的常侍官青武昌。   第10小節   這是季行雲第一次來到市民大廳。這個佔地廣闊的民市大廳向來以舉辦半官方的民間活動為主,不過今夜則是由主議會為了招侍法天聯邦的外交特使,特別召開了這個晚宴。   不論是私人的宴會或是官方的宴會,季行雲都極少參與。由其是這近一年半來,過著隱士般生活的季行雲更在南郡的社交場合上完全絕跡。若不是這一次他沒有由理推拒,也不會走入市民大廳。   只是季行雲在會場內,還是忍不住跟雷義抱怨了。   「為什麼我非得參加這種根武議團無關的宴會呢。今天我才連當了六場比賽的裁判,還有十二位武議士等著我過去研討今天比賽的得失。把時間浪費這種無義意地場合,真是令人惋惜。」   雷義解釋道:「隊長,不能這麼說。法天的大使還特別邀你與會。再加上議長與督軍大人也一併在要請函上署名,您又沒在閉關。今晚也沒賽程,就當出來散散心也是不錯。」   季行雲對雷義的說法嗤之以鼻,道:「散步?人這麼多…您好,冰泉議士…還得跟一群半生不熟的人打哈哈,這算那門子的散步。世上那有人穿得這麼正式在散步的。」   「隊長…您就別抱怨了。聽說大多數的人都是主議會發函起的。只有極少數人是以議長或是督軍大人的名義要邀請。而被大使指名的人就只有您一位呢!」   聽到這話,季行雲更是不滿地道:「這更奇怪,我又沒去過督郡,那個奇怪的大使怎麼會知道我,還特別邀我?」   雷義認真地想了想,才道:「也許是要為安置隨得人員的事道謝,恰巧選隊長做為代表。」   季行雲瞇起眼睛看著雷義,道:「那可還真選對人了。」   季行雲的話略帶諷刺不是沒有原因的。由於他的不小心,幾乎把小隊部給夷為平地,害那些預備士差點不能在武議團落腳。若說要感謝南郡武議團的協助,那還可真選對人了。   季行雲歎了口氣,現在他實在沒心情在這種場合流連。似乎除了對武藝有助益的事以為,其它的事物都引不起他的興致。   季行雲又歎了口氣心想,待武議團這麼練下去似乎已經到了極限。武議團能給他帶來的靈感與助益一天比一天少,這樣下去要到何年何月才可以練到足以保護她的實力呢?   就在季行雲臉色黯淡之時,一道親切的聲音由側方團來。   「閣下必是季隊長吧?在下第一大隊所屬武風士-藍千。很榮幸與你會面。」   看到藍千的行禮方式,季行雲把左手平放在胸前,用右手虛握內而外繞了圈,才道:「您好。深幽的信仰者。」   藍千頗為意外地看著季行雲。知道這種古禮的人除了藍家以外幾乎已經絕跡。除了在暗部的藍家還彼此用這種方式行禮,他幾乎未曾被外人用這種方法回禮過。至於使用家傳的古禮,只是一個習慣,到也不曾期待會有所回應。   「想不到季隊長也是深幽的信仰者。真叫人意外。」   季行雲微笑頡禮,答道:「不是的。在下並非深幽的信仰者。」   雖然季行雲這麼說,不過要藍千相信他與藍家並無淵源,不如要他相信太陽會由西邊升容易。不過有了這層關係,藍千在無形中就對季行雲多了兩份親切感。   他開玩笑地說道:「聽聞小隊部是被你炸掉的,季隊長不會在煉藥的同時也一併生產炸藥吧?」   季行雲道:「您說笑了。我雖然對藥理有所研究,但不實際曾接煉金術。更何況提升自身的潛能才是武術正道。火器炸藥的研究就交給軍方吧。」   「呵,那能把那一大片建築摧毀。想必是驚天之擊。也許留在南城的時日,咱們找個時機練兩手如何。」   季行雲喜道:「這是我的榮幸。」   「啊…我該到台上了。雷議長要開始介紹今日的主客了。容在下先行告退。」   「請。很高興認識你。」   藍千離開後,會場的樂聲隨即停止,人們的注意力也跟集中到台上。季行雲卻趁機跑到大廳的角落,悄悄地開始品嚐會場的精緻點心。至於議長的介紹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當他正努力品味廚師們的精心傑作,台前一句充滿力道的話讓他一口把雞蛋大的果凍直接吞進喉中,狠狠地噎了一下。   議長的一句:「…穹紫環女士…」讓他不得不停下進食的動作。把注意力放到台上。   很可惜,餐桌放在市民大廳的中後部位,而議長則在最內部的台上介紹那位即將代表法天出使的女孩。即使季行雲墊起腳尖也見不著台上的人物。   穹紫環。會是那位穹紫環嗎?   季行雲開始奮力地向前擠。連說了十幾聲抱歉,才擠到台下不遠之處。   那位身著紫色禮服,顯得氣宇非凡的女孩真的是她!   不對,不是她!在季行雲的印像中穹紫環是位活潑淘氣的女孩。與台上那位穹紫環的氣質相差太遠。台上這一位分時是受了嚴格的禮儀教育,並且常在大舞台上活耀才能歷練出如此的風範與氣質。而他知道的那位穹紫,說是個讓人頭痛又任性的野丫頭也不過。雖然她們的臉長得一模一樣…但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吧?   就在季行雲心存疑惑之時。眼角餘光的一道人影又擄獲他的注意。   那個人。不會錯的,是那名令人無法探知實力,深不可測的空還生、空老師。雖然他待在台前不顯眼的一角。但是那種特殊的氣質與摸不透的異質真氣是任何人都無法假冒。   即然他出現了,那麼台上的人就無疑地就是在炎郡遇上的那位穹紫環。   她的出現,勾起了季行雲的回憶,同時也引發他內心深的傷痛。無能幫助蒼眠月傷疤再一次地使掀開。   即然穹紫環是特使那請季行雲來就不難理了。可是季行雲寧願不要碰上她。因為他還能沒建立信心,也還未能有勇氣面對有關她的一切。   武議團的兢技馬拉松由五個小隊共五十三名團員分別與其他五十二名武議士進行比議,合計將豬舉辦一千三百場的比賽。早上三場、下午兩場,分別由五名隊長與五名技研士擔任裁判,每天進行五十場的比賽。若扣除隊長間的示範賽,也有二十八天的賽程。光是比試與觀模,就足以讓所有武議士得到大量的經驗值。   特別用這種方法來選秀,也是長青回顏一貫的作風。以實戰來培養經驗,用身體來記取教訓。   比賽已經進行到第四天。隊長的示範賽也比了兩場。   季行雲對上使用兵器全力以赴的葛軒,還是在很短的時間內輕鬆獲勝。而凜凊與李明義間的比賽,讓李明義得留下來接受長青回顏的特別訓練。在那場比賽中,李明義還是未能讓對手使用法印。兩場比賽的勝利者均以絕對的優勢取得漂亮的戰績。   因為小隊部的大部份被季行雲不小心弄壞了。所以十個賽場中有四處被移到預備團的訓練場。不過這對預備士的訓練課程毫無影響。因為這個月內唯一排定的課程就是武學觀模,也就是自己找喜歡的比賽觀戰就對了。反正大部份的教都在競技馬拉松中打得如火如塗,那有空再為預備士們上課。   在中隊部的室內道場中,雷天與另一名雷家的武議士雷久激烈地交手。兩人同屬雷家,對彼此的法印特或都相當瞭解,也對雷電具有一定的抗性。不過顯然雷天的手法較為巧妙,在季行雲有意無意的薰陶下,雷天也變得較不依賴法印。在多方開發身能極限之下,雷天終於在避開對手的「雷狐」後近身讚他一掌。   兩名武議士旋即分立行禮,互道:「謝謝指教。」   身為裁判的季行雲卻沒反應。   雷義偷偷地碰了他一下,才突然醒悟的樣子。右左觀看,才發現台上兩名雷家的好手與眾多的預備士都盯著他看。   季行雲傳音問道:「怎麼了?場上的兩人為何停了?」   雷義沒好氣地回答:「隊長…全賽不是分出勝負了嗎!」   「喔。那…」季行雲尷尬地傳音問道:「那是誰贏了?」   雷義無力地回答:「…當然是天哥…」   季行雲這才宣佈:「勝利者-雷天!」   觀戰的預備士沒有發出對勝利者的歡呼,反而一個個悄聲竊語。雷義不用仔細聽也知道這群人在嚼些什麼。八成又在討論隊長的異樣。   季行雲沒說什麼,靜靜地走向休息室。雷義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隊長偷丟他也跟著大無光彩。雖然季行雲向來就「怪」,可是自從參加過了觀迎外交特使的晚宴後,就變得更怪。看他那樣,一顆心根本就沒放在隊上。這四天來當了快十餘場比賽的裁判也像是興趣缺缺的樣子。由其是這兩天,幾乎是看了幾眼就對場上的比試完全失去興趣。這與已經違逆他過往的習慣了。每次季行雲的樣子變得違反常態時就會有不好事情發生。雷義默默地祈禱,可不要在這武光祭之前搞出任何難以執行的情事。   季行雲來到休息室後,雷天與雷久也跟著近入。   壯碩高大的雷天直接了當地問道:「小雲,有心事嗎?」   季行雲答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這樣子下去實在不行。」   「這樣下去不行?你的問題似乎比我想像中的還嚴重!」雷天道。   雷久則露出怪異的神色對雷義問道:「你們隊長一向這樣嗎?真難想像,這位沒有鬥志,即年青又感覺不出魄力的人,能三兩下地就把葛軒小隊長解決。」   雷義無奈的說:「不提性情與氣勢。隊長在武學上的造詣可能只略遜於大姊頭。」   「喔…從比賽中還可真難看出。也不見他用什麼驚人的招式。葛軒隊長就不明不白的輸了,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   「是啊…當初他也是大爆冷門地打敗天哥、李魁等人,才當上隊長。」   「沒錯,那時我一直以為天哥會成為下一任的小隊長呢!」   兩位雷家的小輩在旁邊一句又一句地,絲毫不避諱就在著季行雲的面評論起來。不過當事人也無所謂的樣子。   雷天道:「小雲,咱們也算有著過命之交。有事不妨說出來,就算我幫不上忙,以菁茹的慧敏一定能給你一點好主意。」   聽了雷天的話,季行雲認真地問:「雷天,你認為我現在的武功如何?」   「呃…這…」身為屬下的人,怎能妄評隊長的武藝。雷天感到意外,季行雲怎麼會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至少也要是大姊頭、老叟之流的人才有資格回答。更何況私交歸私交,上下之間還是有些問題不方便交流。雷天本以為季行雲遇上無法解決的私事,就年齡來說,他總虛長幾歲,多少能給點意見。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問題。   季行雲誠心地再道:「沒關係,把你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雷天頓一下,才用心地說:「那就容我越僭了。在我看來,隊長的實力已經不是我所能估量的了。若是在南郡的外的地方,以你現在的實力就是當上中隊長也不奇怪。放眼隊長,能當你隊長的大概只剩大姊頭一人。」   「是嗎…果然是這樣…」季行雲的話意若傳出去,大概會被傳為自大狂妄之徒。只是他的語氣齊左一絲絲驕傲的成份,就像在直述一句很平常的事實一般。甚至還含有一點點無力與無奈的意思。   季行雲又道:「南郡應該是法天武術水準最高的一個郡了吧?」   雷天回道:「這我不敢妄言。但是在法天中能與南郡齊肩的大概只有古郡與都郡。只是南郡的高手不見得會待在武議傳團。軍方與各大家族也吸收出大量的人才。」   「反正各郡的武議團的實力都不會勝過南郡太多吧?」   「應該沒錯。」雷天謙遜的回答。   「我瞭解了…謝謝。」   說完,季行雲就起身要離開休息室。   「小雲,你要上那?咱們一道去吃午餐吧…」看到季行雲的怪異言行,雷天決定要再與他多方聊天,找出他的問題。   「不用了,謝謝。我要去找長青大姊談談。」季行雲答道。   「呃,隊長你要去找大姊頭?我先幫你通報一下…」雷義搶道。   季行雲婉拒道:「謝謝,我自己過去就是,雷義你忙吧。」   看著季行雲離開,雷義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喃喃道:「隊長找大姊頭干麻?」   「不知道,事情並不尋常…」雷天覺得頗為怪異。   雷久卻說:「這還不簡單,跟去看看不就得了。」   雷天與雷義對望一眼,齊聲道:「對,快消除氣息。我們過去偷聽!」   第12小節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長青回顏也正好看完比賽而回到中隊長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還是一如她的風格,沒有任何多餘的擺飾品-滿架的武器勉強算是房內唯一的裝飾品。   她很滿意這幾天的比賽,武議士們各個熱血沸騰卯盡全力地彼此廝殺對決。神奇的是在如此激烈的戰鬥竟然沒有造成任何嚴重的傷亡。並非真的完全沒有傷害事件,畢盡刀劍無眼要讓比賽達到零傷害根本不可能。不過到真的沒有任何一場比賽讓任何一名武議士,受到足以嚴響下場比賽戰力的傷。長青回顏的話太有效力了。她向來說得到做得到,沒有一名武議敢接受她的長期「指導」,自然全力爭取佳績,絕不能成為戰績墊底的犧牲者,更不會為了一場勝利而重傷對手。要努力取勝又不能重創對手,武議士們只好費盡心思,研究對手的弱點,並小心小心翼翼的出招。這種站在綱索上的戰鬥,更能激發武人的潛能。   長青回顏幾乎可以預見這些武議士們在歷經這場競技馬拉松後,脫胎換骨後的模樣,並且可以看到在武光祭落幕時領取獎牌的情景。   坐在大椅上,長青回顏滿意地笑了。不只是為了武光祭佳績,還為了接下來的三個月能每天都能有一群活靶試招的美好景象而笑。   可惜她的常侍長不給她繼保有好心情的機會。青武昌冷冷的說:「我的中隊長。您的心情似乎很好。下官也能理解您見到隊內實力正明顯提升而感到喜悅。不過總隊部那邊的要求,您已經決定人選了嗎?」   青武昌不說是外交大使穹紫環提出的請求,而說是總隊部那邊的要求,是因為長青回顏無沒漠視總隊部的令命。而總隊部已經下達各部要全力協助外交使團的需要,當然也包括中途換人的需求。   長青回顏不悅的冷哼一聲,說道:「呿,真是討人厭。來的真不是時候。挑在武光祭之時向我們要人,真是會找麻煩。你到說說□們隊上有誰能取代王健?」   青武昌答道:「光就武學修為,隊長中有凜凊、雷哲、季行雲三名隊長有這份能力。技研士方面則僅有老叟前輩與顏見…長青回夜應該也勉強可以。」   「那你到說說我能派誰出來?」   青武昌想了一下便道:「凜家與雷家不大可能放人。凜凊不光在武藝上發展,似乎也有從政之意,若在接下來兩三年無有機會登上中隊長的寶座。他得可能就會在這一、兩內就退團。至於雷哲,是雷家在地方上的議長接班人,也不可能花費時間在周遊列國。技研士老叟則完全不用考慮…除非能把圖書館打包一起帶走。剩下的還有顏見、長青回顏與季行雲隊長,應該可以挑一位出來。」   長青回顏直接了當的否定青武昌的結論,道:「不行。武光祭已經決定由顏見參加,他已經磨拳擦掌準備多時。我不能把他換下,他也不可能願意放棄參加武光祭。至於小夜,她的一顆心都放在我的老同士身上,我才不會做出把戀人活生生拆散的缺德情事。至於小雲,你真的認為他適合嗎?更何沿這麼有趣的傢伙,我也還沒玩夠。近來他每一次閉關的成果,都讓我大感驚訝,我怎麼可以讓這麼好的武術同伴離開!」   青武昌苦笑了一下。「還沒玩夠」嗎?真虧季行雲能跟長青回顏相處地如此融洽。武議團的越上層,果然越是「非人」聚集的地方。不過長青回顏也說得對,讓季行雲成為使團預備士們的領隊,實在不是件可以讓人安心的事。與其讓他去,不如就讓領隊從缺,讓他們自治來得好。   知道隊上的難處,青武昌便建言道:「那麼不如直接回報舊城的大隊。請大隊長派人過來。」   青武昌的建言馬上挨批,長青回顏怒顏罵道:「什麼鬼話!這種有損南郡威名的事,怎能在我任內發生。武學發達南郡向來只有向外輸出高手,沒有對外要人的理由!向大隊部求援,這種笨話你也說得出來!」   「可是…大隊也在設在南城,而且有大半的人都由南郡出身。怎麼算對外求援呢…」   「少廢話,即然是大隊部,就不算南郡的地域機構,而是六個郡的合體機關。只是該好設址於南群。向大隊部要人,那跟狼禍來了,向聯邦議會求援有什麼兩樣。我們可是南郡的地屬中隊耶!」   青武昌又道:「那…隊長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嘖,真是麻煩。狼禍都過了兩年,戰爭也結束一年半了。怎麼新人冒的這麼慢…」   長青回顏埋怨到一半,突然轉頭語氣改變地喊道:「直接進來吧,小雲。有什麼事嗎?」   季行雲神色嚴肅而認真。走到長青回顏前方,先正正經經地她行禮。   長青回顏先是一楞,然後才加以還禮。平常他們的相處並非如此麼嚴肅。季行雲的態度叫長青回顏感怪異,同時也明白這一回他有要事的商討了。   季行雲直接地說明來意。   「長青大姊。謝謝您這兩年來的關照。我想要退團了。」   簡潔有力的一句話,讓長青回顏難以招架。   「咳、你說什麼?要退團?這個時候…不會吧…」   季行雲坦言道:「其實我並非一時衝動。早在半年前就有這個打算。這幾天看著來自南郡各隊的競技,更讓我下定決心。不過我會等當完裁判再離,不會給您添太多麻煩。」   「嗯、嗯…這個…武昌,你先出去走走。我跟季隊長要好好談一談。」   長青回顏下完命令後就瞪著季行雲,心中數落道:「小伙子,你不知道在武光祭之前退團就是一個大麻煩嗎?」   「好吧。你想要退團,我也沒有理由阻擋。只是,能給我個原因嗎?」   季行雲考慮了一會,才認真的說道:「我想要變得更強。」   這算什麼理由!長青回顏把季行雲暗罵了三遍後,才道:「武議團不就是讓人變強的最好地方嗎?」   季行雲帶著歉意,答道:「不夠。武藝團能給我的磨練已經到達瓶頸。由其是看了各小隊間的戰鬥,更讓我明白續繼待在這裡是不夠的。畢盡我不是法人,盡與法人交流幫助實在有限。」   「這樣啊…你不考慮升任武風士或大隊部的研究生嗎?大隊、總隊還聚集了令人驚歎的高手呢。」   季行雲坦言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情況還是不變。只把達到瓶頸的時間往後拉一小段時間而已。我想要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長青回顏又道:「也不能這麼說,武風士就能讓你四處探訪。」   「是沒錯。但卻依然不自由。要走的地方還是得尊從上級的指示,而且留在每個地方的時間還有一定的期限。」   長青回顏歎了口氣,又努力勸道:「你不能再多留一年或半年嗎?」   季行雲反問道:「隊長,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吧?」   長青回顏苦笑道:「好吧。我知道了。希望你再三考慮,競技馬拉松還有二十多天在這之前反悔我都會很高興的。」   「謝謝您的諒解。我先下去了。」   季行雲表情輕鬆,如釋重如釋重負地從容離開。他一走,馬上就又有一堆人擠進中隊長室。   由其是雷天、雷義兩人的神情特別激動。   「中隊長!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答應隊長的請辭。」雷義叫著問著。   長青回顏無奈的說:「可不是。他早該提出了退團的意願了。南城,能留住飄忽的行雲兩年,早已抵達極限。」   ※ ※ ※   作者閒話:   最近老是中毒,三天兩頭就重灌電腦,心情甚是不佳。寫作也多受干擾。   說到轉載,愚者也不是很反對。曾明言,只要放到說頻,一切就隨緣。至於轉載是不是對作者的肯定,愚者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不尊重人的行為。   不過,心情不快也只是一時。反正被轉到那,在那有什麼反應也不會去看去管。又何必太過在意。   只是……轉著轉著,竟然由別的網站轉貼回自己的大本營……這還真不是滋味。   就像東西被偷了,還得看到偷兒大搖大擺地跑在眼前炫耀,怪別鈕的。要再有這種事,就別再提起,雖是鴕鳥心態,只求眼不見為淨。   玩著創世之光,城池漸強,到是多謝諸多朋友鼎力相助。   只是遊戲時間無法長久,甚感可惜。   週五(9/5)準備辦起pk大賽。有空到可小試身手。   第13小節   「小雲…你真的打算要退團了!」劉光耀一臉驚訝的表情,衝到季行雲坐的餐桌旁,就冒出這麼一句話。   「是的。我打算離開了。」他忍著不耐煩的心情,掛著不大自然的笑臉回答。   朋友間的關心,知道這件事自然會跑過來特別問一問。只是…光這頓晚餐就已經被打擾了三次…占天道、喀萊爾.道奇,然後又是劉光耀。難到他們不能一起過來,一次解決嗎?   怎麼像是約好了,一個接著一個。像接力賽一般,煩個不停。雖然季行雲沒打算隱暪,不過現在他已經後悔被任雷天他們在長青大姊的辦公室外偷聽。季行雲怨道,這幾個人還沒來勸他留下,到先告知其他隊友,讓這些人一個接著一個跑過來叨擾。   「小雲,我這個人也許是好管閒事了一點。不過希望你不要急著退團,這可不是我多管閒事,而是隊長現在真的需要你。」   季行雲又把對其他兩人說的話,又重覆一次:「怎麼會。關於隊務的運做,我只當個手動皮章,又沒幫上多少忙。就算是隊長一職,雷天與冰泉小姐的實力也不會比李明義或葛軒差多少。讓他們其中一個接任隊長一職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我想要退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就不用再挽留我了。」   劉光耀搖頭歎道:「說真的,我實在找不出你非得退團的理由。兩年前你接任隊長一職時,我還偷偷的替你擔心了一陣子。畢盡第一小隊的隊長代表南郡的武術界,非得比其他四名隊長還要來得優秀不可。可是接連下來,你在武術上的修為突飛猛進。不到半年,就足已讓南郡所有的武館心服口服。現在卻說走就走。不提有沒有人可以替換你,接任隊長。小雲你到說說,為什麼非得在這個時刻離開?」   「不是非得在這個時刻離開。而是正好在這時下定決心。我本來就是為了累積雲遊大陸的實力才暫留武議團,原本只打算待個一年。沒想到一待就留了兩年,現在該是離開這裡,啟程去接觸遼闊的大陸。這是早就決定的事情,而且已經拖延多時了。」   劉光耀卻道:「反正已經拖了這麼久,那也不差再拖幾個月。不如就參加完武光祭再離開。」   季行雲笑道:「承蒙劉大哥的抬愛。但你又怎麼能確定我能在五名中隊長中脫穎而出。」   劉光耀相當有信心的說:「當然,除了你還有誰有這份實力!雷哲是還不錯,不過還不是你的對手。說武功,我可能比不會你們這幾位隊長。要說眼光,我再怎麼也是個資深的武議士。武光祭可代表整個中隊的榮耀,少了隊長你這有力的領隊。咱們今年可又沒望拔得頭籌了。」   季行雲笑道:「劉大哥,你太抬舉我了。也許我是比雷哲高明了一點,但在與他比試之前還有個凜凊。」   劉光耀不服氣的說:「哼、凜凊,有什麼了不起。那種冰冰冷冷的功夫,沒什麼用的啦!」   「這句話等你贏過月眉小姐後再說吧,劉光耀。」   接到季行雲想要退團的消息後,楊菁茹也跑來找季行雲。一來就聽到劉光耀的大言不慚,馬上給他一記回馬槍。   「喂!話不能這麼說,打架就是激激烈烈,燃燒鬥志。他們那樣,像話嗎?」老被冰泉月眉吃得死死的劉光耀不服氣的反駁。   楊菁茹毒辣的應道:「我只看到了酸葡萄。大丈夫輸不起,真難看。」   「哼!你們女人,都是一國的。」劉光耀在道理上說不過對方,就生起悶氣。小聲的回了一句就氣乎乎的坐在一旁。   「菁茹姊,你也是來勸我留下的嗎?如果是,就請您不用再多費口舌了。難到雷天沒告訴你,我已經向大姊頭請示過了。她也已經答應了。」   「天哥?不,跟天哥一點關係也沒有。」   季行雲嘟起了嘴,不悅的說:「那一定是雷義多嘴了。我本來打算在明早向大伙宣佈的。」   「不,也不是雷義說的。是我自己打聽到的,跟其他人都沒關係。而且我也不打算勸你留下。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我們會捨得你離開。而目前中隊也正在缺人,希望你能善加考慮。」   「中隊正在缺人?」楊菁茹的話引起季行雲的關心了。   只見她不徐不緩地說道:「是的。隊上的人才調配是有點問題。由於武光祭的關,必需有一名隊長與一名技研士離開南郡。而十餘日後離開的外交使團也向大姊頭要一位帶隊官。這個人必需要有統帥全法天實力最堅強的預備士的實力。你若再離開,五個小隊就有三個小隊會缺隊長,這很麻煩的事。總不能叫大姊頭兼任,畢盡除了第一小隊長在南城長駐,其它的小隊都散駐南郡個地。而且大姊頭也要一起去參加武光祭,武光祭這段時間該怎麼辦呢?」   「這…我怎麼都沒聽長青大姊提起呢?」季行雲為難的說著。   楊菁茹答道:「大姊頭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競技馬拉松,更何況你堅決要離開,她也不想用任何事來阻止你。」   「…這…」   「我言盡於此,希望你能多加考慮。以朋友的身份,再考慮一下好嗎?」   季行雲心事重重地答道:「好的…我會再多考慮一下的。」   他同時也偷偷罵著雷義,怎麼不一次告訴所有的隊員,讓他們每個人都跑一趟,也打擾他用餐的好心情。由其是楊菁茹的話,更讓他難以安心離開。   被季行雲偷罵的雷義卻正待在中隊長室。雷義愁顏不展,看著長青回顏。   被看著的人則是心有所思,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長青大姊…您就這樣放隊長離開嗎?」   她豪爽的說:「不好嗎?小雲一卸職你不就輕鬆了?」   「話不能這麼說,其實…隊長他也蠻好的…在他身上我也學到不少…更何況下個隊長不見就會更好。」   「呵…你放心。常侍官這個職位是跟著隊長一起換人的。更何況距離他正式退團也還有些時日,會有什麼變化都還很難預料呢。」   雷義搖搖頭,道:「您還不夠瞭解隊長。他一旦決定的事,很難改變的。」   「是嗎?」長青回顏神秘地笑著。   這時青武昌回到了中隊長室。一看到他出現,長青回顏就問道:「怎麼,都辦好了嗎?」   青武昌道:「沒問題了。先是喀萊爾再來是占天道,然後再由劉光耀出面,最後再由楊菁茹出手,現在的季行雲一定開始動搖了。」   長青回顏高興的說:「嗯,你的想出來的方法真高明。正面交鋒的話肯定是不行。讓他覺得會給朋友造成麻煩才能讓他自動請留。」   雷義一臉疑惑的問道:「中隊長,武昌前輩你們在說些什麼?」   青武昌笑道:「不就在想辦把你那位優秀的隊長留下。呵,這還只是第一波,再來還有他放不下朋友們。等著,少說也要讓他留到武光祭結束。」   第14小節   青武昌的人情攻勢相當有效,已經快讓季行雲招架不住了。   連續幾天都讓他不能安歇,白天要當裁判,到了中午、晚上他的朋友、曾被他醫療過的老先生、老太太就一一來訪。搞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許多基層的工人也都因他而少去一大筆醫療費用,甚至因而不至家破人亡。這些人一聽他要退團,比什麼都還緊張。總是捨不得他的離開。   不過青武昌也發現狀況失控了。一群又一群的人過來請求他留下,已經造成反效果。季行雲的臉上已經出現明顯的不悅。   雖然他見到需要幫助的人會盡一己之能提供援手,可是他也沒有那種一聽到有人需要幫助就急公好義的奔去幫忙。他讓為,人遇到了問題應該先靠自己努力解決。那些平民朋友請他留下的理由好像把他當成免費的醫療服務,他一走就少了生命安全的一大保障。這麼依賴他,甚至有少數人用耍賴的方式央求他留下。這一切已經讓他相當不悅。   朋友是該互相幫助,但不是只記著朋友的「用處」,並姿意利用。   他不喜這種感覺。他喜歡一切隨緣。遇到了,又正好有空想幫忙才助人一臂之力。而不是刻意為之。   而青武昌原本的計畫也不是讓一大堆人去纏季行雲,只是策動與他交情較好的小朋友,用感情的鎖煉拉住他。而非演變至今的死纏爛打。   總之季行雲已經生氣了。同時還要求雷義拒絕所有非公務性的訪客。   這一夜他獨自一人留在中隊部。因為回到武宛,較容易被打擾,為求一時的清靜只好留在武議團。讓預備士把關,不給人進入吵他。   季行雲覺得很煩。顆心被分成兩半。追求未知與遊歷的真心在呼喚他,廣大的世界正等著他的拜訪。而關心友人的心又叫他留下來。兩種力量在拉扯著,讓他覺得好麻煩,好困擾。   本來已經決定要離開了,現在卻又放不下。可是內心深處又有一個甘脆直接不告而別的念頭,與其被友情築起的高牆給封閉,不如快點逃離。   心煩之時,門被推開了。不是他熟悉的氣息。   季行雲沒轉身看清人來就不大高興的高:「雷義,怎麼放人進呢?我不是已經告知你,拒絕所有訪客嗎?」   「呦…原來你的架子這麼大!嘖,還真看不出來。」   年輕活潑又淘氣的聲音,重重地敲了季行雲的腦門。   他驚訝地轉身,看著這位不速之客。   「你…你怎麼來了?」   少女嘻笑道:「怎麼,不能來看看你?」   季行雲跑到門外,左顧又盼緊張兮兮的樣子。   少女卻道:「放心沒人啦。我已經請你那位常侍官小睡一會。」   「紫環小姐,您還是一樣大膽妄為啊…」季行雲感歎的說著。同時臉上也浮現不自然的神色。   穹紫環大方地幫自己倒了杯茶,把梳理整齊的頭髮辦鬆開,甩了甩頭才開心的說:「呼…累死了。這樣多輕鬆。」   現在的穹紫環與前些日子在宴會的穹紫環完全不一樣。身上高貴的氣質完全消失,只剩下野性的活潑與充滿活力的少女氣息。   不過這才季行雲知道的穹紫環。那個又點任性、大膽,為了幫助好姊妹會不擇手段亂來的女孩。看看現在的穹紫環,回想幾天才見到的穹紫環,季行雲實在很難把兩個人的形象合為一。總覺得她的身體理住著兩個靈魂,在不同的時刻派出不同的靈魂來。   穹紫環喝了茶,突然就跳到季行雲身前,指著他的鼻子責問道:「我那天不是傳訊給你,要你抽空來找我嗎?怎麼過了這麼多天,都不見人影。」   「這…」面對她的責問,季行雲可為難了。   他根本不想去面對她。因為一定會被問到有關蒼眠月的事,他還覺得自己沒資格面對她。另一方面競技馬拉松還有退團的事,把他的空閒全剝奪了,也讓他找到理由不去找穹紫環。   「武議團正好在進行競賽。身為裁判我走不大開。更何況我又怎麼能躲過兩名武風士的耳目,私下與你會面?」季行雲找了個說服自己的理由搪塞過去。   「真是遜斃了。算了,我不也來了。」穹紫環說完,就像在看貨物一般地打量季行雲。繞著他左看又看,上瞧下瞪的,叫季行雲好不自在。   穹紫環就在評鑒一般,用打分數的口吻說道:「嗯。有進步喔,雖然還差得遠。不過已經小有成就了。」   被人當貨物一般的打分數,季行雲不自在回答:「還可真謝謝你的抬愛。」   「這點進步是應該的。不然我怎麼放心把眠月姊交給你。」   「咳…」她的話讓季行雲更加的不自在,季行雲先是抿著嘴臉色難看,然後才問:「那紫環小姐,你今夜特別來訪,是有何要事?」   穹紫環道:「當然有重要的事。想先跟你打聽一下眠月姊的近況。我搞了這麼大的排場,弄出了這一趟外交之旅最重要的就是要到綠海見眠月姊。當然得先關心她的近況一下。」   季行雲吶吶的說:「近況嗎…這…我也不大清楚。」   穹紫環不滿地地指責道:「什麼不清楚!你就住在綠海隔壁,怎麼會不清楚。還是想釣我胃口嗎?我現在可沒有時間與耐性跟你耗!」   季行雲黯淡的回答:「我上次見到時,已經是一年半前的事情。這不能算近況吧?」   「什麼!你都沒去找她!」穹紫環驚訝的叫著,然後又指著季行雲的耳飾責道。   「怎麼可能,那眠月姊姊怎麼會把這東西送給你!哼,原來是眠月姊看錯人了。」   面對穹紫環的指責,季行雲只有低著頭自責的說:「我很抱歉。」   看到季行雲似乎也因此事而感到傷痛,穹紫環便問:「那你是不知道眠月姊現在正孤伶伶的一個人待在綠海中了?」   「什麼!」季行雲意外地叫了出來。   「怎麼可能,她父母,還有其他人呢?另外東方尋彩不也在綠海嗎?」   「東方尋彩?喔你是說蒼尋彩?他們都不在了。早在一年半前蒼長移、蒼象原就帶著星語鶯離開了。而蒼華日那個毛毛躁躁的浪子本來就不常住在綠海。那個蒼尋彩好像在跟著他一起四處流浪去了。」   季行雲眨眨眼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問道:「怎麼會這樣?」   穹紫環無奈的說:「就是這樣。我很不放心好姊姊一個人在綠海,所以才特別要去看看她。怎麼這些事你都不知道?」   「是啊…為什麼…我怎麼都不知道呢?」季行雲自責地說著。   看著季行雲這種牽掛的模樣,她便提意道:「不如這樣,咱們一同去看看眠月姊。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季行雲有點心動,但又害受傷害。   突然,穹紫環抬頭,神色緊張地看著門外,然後急道。   「糟了,好像被發現了。我得溜回去了。改天再談。拜拜。」穹紫環話一說完,身體像簍輕煙就在房內消散,好像方纔的人影只是個幻影。   「我該怎麼做呢?」留在房內的季行雲喃喃說著。心事又湧了上來。對他而言這將是一個難以成眠的夜晚。   第15小節   武議團的競技馬拉松正如火如塗地進行著。在中隊部的廣場上正由冰泉月眉與另一名武議士對決著。裁判凜凊靜靜地看著場戰鬥,而長青回顏也在一旁看著。   場上的戰鬥不能算是激烈。因為冰泉月眉沒有在出招,她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對手,用身精確的身法,以絲微的差距躲開對手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她不停讓對手揮空拳,讓那名武議士覺得自己像是在打空氣一般。   打著打著,那名武議士不停的揮空拳,讓他深感挫折,也放慢攻勢所以讓場面變得相當冷。   長青回顏罵道:「喂,你別再玩了。別欺負對手了!」   冰泉月眉轉過身子,背對對手,很認真但語氣冷淡的答道:「我很認真地練習。那有在玩。」   那名武議士看到冰泉月眉的這種態度,豈直快氣炸了。在比賽中竟然這麼輕乎地背對敵人,簡直不把對手放在眼裡。他一氣之下,運足了全力,就由背後突襲。   冰泉月眉還是沒有轉身應敵,甚至連頭也不回。   而那名武議士,拳頭打到一半就覺得自己中計了。他的力量被空氣中的冰塵抗消了,雖然衝勢依猛,但是真氣似乎使凍結了。這樣的攻擊根本就有蠻力,沒有威力。   只是他停住!只要硬著頭皮想辦法催動真氣,衝破對手設下的陷阱。   哧的一聲,空氣中的冰塵突然消散。武議士正覺得奇怪,急催的真氣在禁錮消失狂然湧出,失控地向前湧出。   這麼一來,他打出了原比計畫中威力強上一倍的攻擊。只是…沒用。   打不著人的攻擊一點用處也沒有   冰泉月眉像是在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橫跨一步以毫米的差距避開對手。同時伸手往對手背上一按。那名武議士就在自己失控的力量之下,衝下台。   凜凊露出征笑,喧布:「勝方,第一小隊冰泉月眉。」   被喧告獲勝的冰泉月眉好像沒什麼好高興的樣子。她的表情就像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由上台到勝利都保持一貫的神情。一如她默默的下台,也安安靜靜地下台。   凜凊瞧了瞧這位冰泉小姐,然後道:「月眉,你在季隊長手下,似乎受了很好的鍛煉。進步不少。」   長青回顏卻不悅的說:「呿,一點也不好。你早該在十分鐘前讓比賽結束。」   冰泉月眉無絲毫不悅的樣子,淡淡的回覆道:「但是隊長曾說,讓對手把實力發揮出來不但是挑戰自身的能力,也是對敵人的尊敬。也是讓自己變強的良方。」   長青回顏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這也得看情況。你作為根本就是在凌虐對手嘛。」   「可是,我從中又學到不少閃避的技術與經驗。」   「這…練習也要看場合…」長青回顏對這但冰泉家的女孩,也感到有點頭痛。就像一團火,掉到了一座冰泉之中,總有格格不入,無力可施的感覺。   「哈…長青隊長,你這位團員實力堅強。就別挑她這一點小毛病了。」武風士藍千正好走過來,順道幫冰泉月眉說話。   「藍千、仙緣,讓你們見笑了。還請兩位順道指點指點這些後輩們。」長青回顏與兩名武風士打了招乎。   凜凊發現這兩名武風士接近時,就提高警覺。不過看他們並無異像,似乎不是針對凜家而來,才略為放鬆,不過依然底調的藏在一旁。   藍千笑道:「看了你的隊員傑出的比試,看來這一屆武光祭你是誓在必得。」   長青回顏得意的說:「好說,好說。南郡的歷史雖然比起他郡短些,不過武風之盛可稱法天之冠。」   「那麼…」仙緣接著說道:「我們的請托呢?」   「啊、哈…這有什麼問題…」長青回顏的舌頭差點打結。   她根本把件事拋到腦後了。原本想說服雷哲隨團出使,不過在競技馬拉松的激盪下,老跟人熱烈地討論武功、招式,每每想提這件事就因討論與檢討白天的比賽而順延了。   「長青隊長,你不會派不出來吧?南郡向來人才濟濟,不會到了你手上就找不到人了。」   聽到仙緣酸酸的聲音,長青回顏不免心中有氣,便怒道:「怎麼會沒人,隊長有能力的力一堆,隨便找到有一堆志願者!」   仙緣笑道:「那我就放心的。原以為您一直沒回應,是派不出人來。才想遣人向大隊部那調派人員。」   藍千轉頭注意廣場的另一頭,想要看看還在進行的比賽比視線正好掃過凜凊。心頭一凜,這位凜家年輕一輩的高手怎麼會混在武議團的基層中。藍千注意著著他,心中升起了疑惑。凜凊被譽為凜家年輕一輩的天才,在凜家尚未脫離暗部前凜凊的實力就叫人驚訝,怎麼會跑來這當個小隊長?   藍千便故意問道:「長青隊長,你看中的人是不是這位凜凊?諾由他帶領預備士們,肯定能保證使團的安全。」   凜凊明白了他的意圖,便道:「藍大人,我的武功低微恐怕不足以勝任。更何況有兩位武風士在,少了位王健又有何影響。小小的盜匪,在打傷人後見到兩位不就馬上嚇跑。這就足以證明使團有兩位足已。」   長青回顏的線條雖然,到底也是名中隊長,話語中的這點火藥味與衝突她還聽得出來。只是她不明白凜凊怎麼會對這兩名武風士出言不遜。   仙緣被他一譏心中有氣,便道:「凜凊小隊長,你不願意為法天出力,為法天的光榮與名譽出力嗎?或者凜家只是自私自利的跑到南郡?」   家族被辱,凜凊不怒反笑。只是他的笑容讓氣溫在瞬間大幅降低。   只見他臉上綻放著迷人的微笑,語意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針對著藍千與仙緣說道:「您說笑了。素聞都郡的武風士各個武藝高強,不知道我這位地方上小小的武議士有沒有這個資格與兩位較量一下。」   氣氛在瞬變得極度凝重。長青回顏不知道凜凊那來自信,好像不把兩位武風士在眼裡。奇怪的是心中還直覺告訴她這位手下不會輸給武風士,不過她還是出來打了圓場,畢盡武光祭在即,好手不得有失,而交使團的武風士萬一也被打傷了,她上那找人來遞補。   「凜凊,我代兩位武風士回絕的你的請求。他們身上有任務,不是考證地方武風的時候。」   凜凊冰冷的說:「那還真可惜。」   藍千道:「會有機會的,只要你跟我們一起出使。還怕找不到機會。」   凜凊再度冷笑一聲,就要答話,季行雲卻正好出現。   他道:「能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嗎?因為要跟著出使的人是我。」   「耶!小雲…」「季行雲?」「隊長?」「啊、隊長!」   他的話讓長青回顏、凜凊、冰泉月眉還有跟著過來的雷義都嚇了一大跳。   藍千疑道:「這位是…」   季行雲答道:「南郡武議團第一小隊隊長-季行雲。你好藍武風士,還望在旅途上多多指教。」    第二十章 旅人 更新時間2003-9-8 11:21:00 字數:37467  「小雲!給我說清楚,是誰說要讓你出使的!」長青回顏怒氣沖沖地對季行雲大聲喊叫。   當然兩位武風士的面,季行雲自行說出要代替王健為團出使,讓這件就此論定。這個結果雖然解決了長青回顏派人的問題,但也讓她相當生氣。因為她未曾想過讓季行雲這麼快離開。   她中意的人選是雷硩。雖然雷哲是地方議長的未來人選,不過如果他能花上一、兩年的時間隨著使團周遊列國,回來以後憑著這份資歷就有踏入主議會入主符司的資格。   對雷家而言,地方議長的人選雖然不至於過剩,但總比主議士司符的人選多上無數倍。以司符的餌要勸說雷家放人應該不難。而雷哲也是深明大義的人,在雷族示意周遊列過也是件不錯的經歷。   結果。季行雲就自做主張,自行出線。讓長青回顏失去理想中的武光祭人選。   然後在結束一天的賽程後,長青回顏就把他拉到中隊長室。開始對他咆嘯。   然而季行雲似乎不明白長青回顏在氣些什麼。反而意外的說:「這樣不好嗎?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呢?」   長青回顏倔起嘴,不滿的說:「少了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這…」季行雲臉上的表情更疑惑了。   「真煩,外面一堆人在偷聽著。」長青回顏怨道,然後就放出了絕氣壁,阻絕其他人的過份關心。   「長青大姊不是已經答應我,讓我在競技馬拉松後退團嗎?」   「呃…是沒錯啦。」   「那麼,您要派一個隊長跟團出使,又要派一位隊長出戰武光祭,然後我又要退團。這麼一來,武光祭的期間南郡的武議團不就有三個小隊長處於無人領導的狀況嗎?」   「呃…是可以這麼說啦…」   季行雲繼續說道:「如果是我隨使團離開,那麼只有武光際期間會少兩位小隊長。武光祭一結束南郡也不過少一位小隊長,只需要補上人就應該不至於有困難。所以我隨使團離去不是最佳的解決之道?我可以出去遊歷,大姊你也不必再為人選的問題煩心。不是皆大歡喜?」   「哈…你說得真是…哈…我怎麼沒想到呢…哈…」長青回顏尷尬的笑著,同時在心中痛罵青武昌的謀略。什麼讓他覺得在現在退團會造成隊上人員調配的困擾,讓他產生疚而留下來。結果造成了反效果。   心中對這個應該是階皆大歡喜的結果不大滿意的長青回顏,卻被自己的話給堵住,反駁不能。   「小雲…你的心意我很高興啦…只是,總覺得很捨不很你。要知道,武議團中,不是法人的高手實在少得可憐。能真的跟我切磋精進的人就只有你而已。你這一走,我當這個中隊長將變得無趣許多。」   季行雲道:「請您別這麼說。不是還有小夜姊、小望、喀萊爾先生跟劉大哥嗎?」   「呿,小夜跟小望根本就算我的半個徒弟。至於另外兩個,就是陪我喂招都不足以盡興。畢盡我們跟法人的體質差異不小,關於內在的真力的運用跟本就找不到人可以研究。你這一走,我又只能自行摸索了。」長青回顏的話充滿著歎息之意。   季行雲點點頭,也是歎息的說:「這也是我想要離開的原因之一啊…」   聽到季行雲的話,長青回顏也傷感了一會。不過她這個人向來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雖然覺得就這麼失去一名很好的武友想當可惜,但是又不是永遠不再碰面了。長青回顏對傷感了沒一會就又問道:「對了,你跟凜凊認識啊?怎麼他一聽到你要放棄武光祭,不要續繼參加隊長間的淘汰賽時就露出那種望的神情?」   「嗯…我在兩年前跟他比試過一次。」   聽到這個內幕消息,長青回顏的目光一亮,好奇地問道:「那場比賽誰勝誰負?」   季行雲不好意思的說:「就結果而言,算是平手吧?」   「喔…難怪他會想找你再認真地比一次。不過,現在的你一定能易地取勝。畢盡你進步的幅度還是我看過最驚人的一位。」   季行雲搖搖頭,認真的說:「不,我一點把握也沒有。那時候他根本就沒未盡全力。再次見他,我才明白,原來他的實力是如此深厚。」   長青回顏點點頭,原本她預料中的武光祭代表就是季行雲與凜凊。只是就個人偏好,她是希望季行雲能勝出。畢盡季行雲的武風能讓比賽變得更精彩。凜凊對實力較懸殊的比試總是打得太冷淡了。   「那還真可惜,他的期待的再次對戰要落空了。」長青回顏笑道。   「對了!即然如此,為了替你送行,咱們今晚好認真的好好打一場吧!」   「咦?」季行雲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就露出溫馨的笑容。以這種方式來送別還可真不愧是長青回顏。   「晚了一點,甩開他人。咱們使盡全力,好好打一架。」   季行雲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好嗎?明天我還要繼續當裁判。」   長青回顏賊賊的笑著,然後說道:「小雲,你這傢伙。最近半年跟我切磋時都未盡全力吧?你都要走了,就不能讓我們拋開一切,好好打一架嗎?」   「可是大姊你也不曾盡全與我對戰過啊?」   「那當然,中隊部可是歷史悠久的建築物。總不能因我們的練習賽而消失吧?」   「這、哈…說得也是。」季行雲苦笑了一下。   「你把小隊部拆了的那一招,我可是很有興趣喔。」   季行雲尷尬的回答:「那個不是什麼招式啦…只是嚴重的失誤的結果。」   長青回顏不管季行雲的意願,便自行下了決定,道:「就在今晚十時。咱們到武宛的後方的荒地。這麼一來即不會有人打擾,也用擔心會弄壞東西。」   「…好吧…」   長青回顏點點頭,滿意的說:「就這樣。不見不散。」   第02小節   晚上九點多的參軍府,大多數的辦公人員已經下班休息了。只剩衛兵還有排定的執勤人員外還在堅守崗位,若大的軍本部顯得安靜而空蕩。   一般的軍士官們大多休息了,而這些人的領帥-參軍雷震-依然勤奮不懈。   雷震的工作量,一天比一天來得重。除了參軍主議士的責任、軍部的工務,還有許多家族事務得參與。為了走向家主的大位,為了那顆放不下的責任感,雷震每日辛勤勞心勞力。   若要親公接觸到的所有事務,雷震一天有四十八小時也不夠用。更何況每天做完了公事,還要回家接受三叔雷戰的武藝訓練。幸好他有一顆不倦不怠的責任心,有相對應的事務處理能力,還有一個支持他、人才充裕的大家族,以及懂得充份授權分責辦事的分工調度能力。   不過即使如此,雷震還是活在與輕鬆偷閒絕緣的世界裡。   好不容易終於完成今天的急迫性公務。雷震伸伸懶,站起來拉拉筋活動肌肉。   看了一下牆上的鐘,時間不算太晚。若要處理下一件事又容易拖延太久。   考慮了一下,想請常侍長雷茗為他滬匯報近來南郡各界的新聞要點時,才想起今夜特別讓雷茗先行離去。如要請其他的常侍官來報告又沒有一位能像雷茗說得那麼得當。似乎只有雷茗才懂得什麼是重要的事件該詳加說明,那些是雞皮蒜毛的小事可以輕言帶過。像她這麼優秀,能多方分憂解勞的屬下實在是不可多得。   心中讚賞雷茗的同時,雷震又意識到了一件事。在工作上似乎有過於偏賴雷茗的傾向,而且雷茗的工作量也似乎遠超其他工作夥伴。   這似乎不妥。   雷震開始考慮要為雷茗找個有力的工作人員……想了一想,卻又改變方針。雷震心道,該找助手應該是自己才對,怎會想到要幫自己的最高助理找助理?   而且雷震還意識到另一個問題。現在他不應該有一位過份依重的助手。是該找幾個人分攤雷茗的工作,一方面減輕她的負擔,另一方面也不要造成雷茗隱然成為他的分身。   這並不只是在眨低雷茗的重要性,也是為了保護她。   接下來的人選考量也是個極具藝術性與哲理性的問題。   如果只是軍部要挑選人才,雷震唯的標準就是有才者出線。不過為自己找助理,這可不只是能力的問題。更要的是要讓家族中的大老們開心,由這看似平常的人事任用來獲取他們的支持。表面上絕大多數的雷家大老們都支持雷震,然而雷震自己很清楚,有半數的雷家的長輩們只是在看雷理的臉色行事。等到雷理百年歸天之後,情勢會如何變化方是為知之數。因此要積極拉龔雷家各方的真心認同亦為當今首要之事。   若能提拔家族各方的人才到他身邊做事,就是保證這些人在雷震正式成為家主時會變成家中的決策核心人物。而把拔擢的人才要是某位大老的愛孫,那麼也等於間接性地把雙方拉到用一陣線。   因此身旁副手的選任上,人選考量就不能光用能力來評量,這個位子、這個人能帶來的邊際效益有多高才是重點,當然能力太差自然不在考慮之內。不過才能想近的人選中,能牽動更多人脈自然會優先錄用。   雷震多方考量,心中浮現許多人物,卻又不知何者為上。   想了想,頗覺心煩。最後決定還是回到家中與父親商研。畢盡自小離家的雷震對於自家各層面的認識還未能通盤曉悟。   心中有了決定,便要提早離去。走到門口,門把一轉……背脊突然傳來一陣寒襟。   雷震旋即反應,護身真氣驟然湧現,人疾退!   門在同一時刻被強大的力道衝開,一道強而有力的氣勁瞬間飛出。   雷震急忙運動法印雷衣,同時發出驚雷,電網籠罩辦公室入口。   雷震只覺得眼前人影迅閃,那名偷襲者已經閃過電網,來到身後。腹部更是受到氣勁衝擊。這一道真力用得巧妙,雷震原以為這是暗器突襲才運起雷衣,卻不知那純是真氣攻擊。而且是相當巧妙的真氣攻擊。看似一道真力,實是兩種勁力的結合,外層一股鈍氣吸引雷衣與護身真氣,然後細而銳利的真氣如冰錐般趁縫突入。雖然雷震的雷衣與護身真氣還是擋下了大部份的勁力,還是有一部分的真氣侵入體內。   而身後的偷襲者,也不客氣即續出招。雷震知道那人已經準備好強大的勁力,要發出足以決勝的殺招。但是他也知道此時要轉身迎敵早已不及,當然,也不能以背對敵。只是在轉身的同時得出招干擾對手,遲緩來者的攻勢。   雷震在瞬間閃過數種戰法。以雷衣防禦-不成,對方是運用氣勁的高手,對雷衣尚未熟練恐怕無法順利擋下對手的攻擊。用引雷強攻-不行,要在這間辦公室用這種極為霸道難以控御的招式,恐怕會讓辦公室內所有重要與較不重要的文件付諸一炬。   無奈,法印震電有限度地指向竄出。紫色的雷舌纏上那名襲擊者。   雷震轉身應敵的同時,發現那名襲擊者被身負雷舌,卻更加兇猛。速度在瞬又加了兩成,人影一閃,那人已經近身。雷舌在襲擊者身上好像不痛不癢,雷震驚訝之間也看清楚了襲擊者的像貌。   「喂、你…別……呃……」   雷震話沒能說完,人就被擊倒。   強行闖入的她,一拳打在雷震腹部,柺腳、伸手放倒雷震。   真氣同時打出,柔韌的真氣布在地上,讓雷震安靜地倒地。而她一手掐在咽喉,另一手化為虎掌重重落下直取天靈。   虎掌帶來強風,雷震雙目不閉,看著襲擊者。臉上的表情是無奈也是無力。最後虎掌就停在他的額前。   雷震用頭痛的語氣開口責道:「……你非得每次都用這種方法長跟我打招呼嗎?長青隊長。」   這名偷襲者正是武議團的中隊長,也是雷震的故交好友-長青回顏。   她搖搖頭站了起來,口氣甚是不滿的說:「聽說你一直在接受督軍大人的特訓。想不到還是沒什長進。」   雷震沒好氣的回答:「喂!早知道是你的話,我才不會在一開始就用雷衣防禦,也不會失了先機。不過是偷襲成功,怎麼好像把我說得像傭才一般。」   長青回顏不理會他的抗議,繼續教訓雷震:「你這觀念可就大錯特錯了。雖然你已經不在武議團,也聽說你有繼承父業的打算。即是如此,你就更該練得一身好武藝,成為家族的表率。好吧,就算不以武藝為尊,至少也該擁有躲過暗殺者最初一擊的能力。不必親身制服敵人派來的殺手,至少要有撐到保鑣來援實力。」   雷震哭笑不得地站了起來。順了順氣,確認自己沒有受到傷害後,才看著大剌剌坐在辦公桌上的友人,歎道:「你啊……算了。回過頭我該教訓一下守門的衛官。武議團的貴官來訪也不知通報。」   長青回顏笑道:「是可以罵罵他們,不過責罵的內容可要改一改。」   「怎麼?」   「呵……我可沒讓守衛、巡官發現,就進來了。他們是該罵,不過可不是未盡通報之責,而是守衛不力,讓外人入侵。」   雷震又氣又好笑地看著長青回顏。要她有心,一般的士兵那能查察。   雷震想了想便問道:「你今天過來,可不是突然想測驗一下參軍府的防衛系統,或是測驗我武功的進展吧?」   長青回顏笑了。   她喜歡跟雷震一起做事。因為雷震總能理解夥伴的意圖,她不用跟雷震多費口舌就可人有默契地行事。對於行動派的她,雷震的理解力與行動力正合她的胃口。   長青回顏神秘兮兮的說:「今天來,主要是想邀你去看場精彩的比試,同時要告知一件你非常在意又時常關心的事。」   雷震先是疑惑了半秒。他是關心武議團的狀況,但是還不到很在意的地步。武議團與軍部都屬法天的重要戰力,但卻分屬不同系統。讓雷震不然在意會事……   「小雲又怎麼了!」雷震頓時發出急切的詢問。   「喂!什麼叫做小云『又』怎麼了。這種說法好像武議團待他不薄似的,老讓他出事的樣子。我這名中隊長可是非常照顧這位傑出的小隊長,那會讓他又怎麼了!」   長青回顏的話又讓雷震偷偷地憋住笑容。   要問起南郡的武議士,什麼事是他們最害怕降臨的,中隊長長青回顏的「照顧」必定榜上排名。而且是名列前矛。   要她真的很照顧小雲,雷震才真的要擔心。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種事的時機,雷震很得體地問道:「是、是……可敬的中隊長,不知在那位優秀的小隊長季行雲身上發生了何種大事?」   長青回顏歎了口氣,道:「真的是大事。他要退團了。沒幾天就要跟著外交使團離開法天。」   「什麼!」雷震可真的嚇一跳了。   「呃……不,他是該走了……可是……」   雖然明白季行雲隨時可能離開,踏上雲遊之途,但是跟著外交使團這也太……   長青回顏解說道:「本來他要退團的。不過正好使團的預備士領隊王健在盜匪的突襲下受傷,他才自願代之。」   「這樣啊……」雷震想了又想,不免為使團開始禱告。   「還有,我現在正要去打小雲打一架,算是替他提前餞行。想觀看嗎?」   「這……」雷震並不是一位有空閒的人,這種突來的行程可叫他為難。   也不給雷震考慮的時間,長青回顏就迅巧地打開窗戶,說道:「有興趣就跟上來。」   說完,人就像飛雁般凌空越窗,逕行離開。   「喂……你!罷了。」雷震苦笑一聲,也跟長青回顏跳窗離法。   第03小節   晴夜無雲,萬點繁星,月輪高掛。   武宛北方一處平坦的草地上,季行雲一人孤坐月下,雙目微閉。   天朗無但,但他身周的植草卻搖擺不定。他真氣流轉,罡風吹動。   此時的季行雲鬥志高昴,如他放出的真氣,通達天際直抵雲霄。   突然,一道裂空銳音伴著一道掌氣驟然出現。季行雲不慌不忙,翻身躍起。   張目,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出現眼前。   那位後來者,一站到季行雲前方,就對另一個人發出遣責。   「你這傢伙,分明是亂來!怎麼可以一聲不響就驟然發動攻擊!」   被責難的人不見悔意,反而抱怨道:「你懂什麼。這是通知,告訴小雲我們來了。」   那人更是不滿,又責道:「這一點也不公平。小雲被你這麼一鬧,蓄積起來的威勢就被你打亂。讓他的準備全然無功。」   「你那時候變得這麼囉唆了?」被責難的人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不對。   季行雲這時開口解釋道:「雷大哥,沒有的事。我與長青大姊早玩慣了,這不過是輕鬆平常的事。更何況我只是在熱身,大姊的形為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   「但是…」   雷震還想說些什麼,長青回顏就先搶道:「你啊,就是愛計較。小雲都這麼說了,你還想說什麼大道理嗎?告訴你,隨時提高警覺預防突襲也是一種日常的訓練。你就是缺乏這種練習,剛才才會輸得這麼快。」   「那是……算了,你說的也有幾分歪理。」雷震看著友人,最後決定放棄辯解。   「雷大哥,你怎麼有空過來?」   雷震回答:「聽說你準備要與使團離開,所以特別來看看你。要你與這傢伙的比試不夠精彩,我可會勸你再留下來。」   季行雲點點頭,轉向長青回顏道:「你要熱身一下嗎?」   長青回顏豪爽的說:「不用了,我特別用跑得過來。在路上已經把筋骨拉開,真氣已經活絡。這就可以開始了。」   「等等,你們不點個火嗎?」雷震問道。   季行雲答道:「不用了,這就可以了。」   長青回顏看了雷震一眼,用教訓的口吻說道:「你就是太會計算、老做多餘的準備武功才沒能大方的進步。告訴你,打鬥時不能光靠五官六識。更何況今夜月甚明,星光閃耀。想進行夜暗的戰鬥訓練也不夠黑呢。好好看著,保證你能多方體悟。」   「儘管來吧,小雲!」   「好的,你也不可以放水喔!」   兩人對峙,各自發出強大的真氣。   雷震一看,發現季行雲的功力提升不少,不過長青回顏還是穩穩地高出數籌。雷震打量著這種情況,若是自己會採取何種戰術……應該是先行防守,再尋隙而動。   不過,季行雲不是雷震。他先搶攻了!   只見他猛然進擊,巧動如風,瞬間就趕至長青回顏面前。他捏指成槍,疾點面門、胸口數大要穴。   指槍點下,留下點點星光,如同天上繁星降臨凡俗。   長青回顏運氣應招,卻見那點點星芒發出驚變。就如星隕一般,點點星光化為流星,激爆閃動!   指快迅捷連點,星光、流光閃閃動人,卻是致命之招。   長青回顏邊打邊退,這個武技威力不凡,由以季行雲快速發招叫人無暇接應。優勢倒向季行雲,長青回顏看似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不停退後,待季行雲氣衰之際再行反撲。   但季行雲有如猛虎出閘,銳不可當。小小的身軀又似蘊藏不可度量的真力,一指點過一指,威力一下大過一下。   當他指出第九十九槍時,長青回顏終於不再退後。她竟以拳抗之。   握實的拳頭就朝著季行雲刺出的指槍揮去。兩人似乎要展開今夜的第一次力量對擊的交鋒。突然,長青回顏拳速提升,更進一步向前跨去,好似要趕著拳頭捶破季行雲的指槍。   季行雲霎然變招,化槍為掌,放出輕柔真氣。同時腳一踏,向後彈退。   拳頭打在掌上,好似推季行雲一把讓他退開。   兩人再度對立。   被壓制的長青回顏臉上不見半分氣餒,反而欣喜之色流於眉間。   她興奮地問道:「好招,這叫什麼名字?」   季行雲簡捷答道:「閃烈指。」   這招閃烈指是以再壓縮的回氣勁為攻擊主力,外以柔和遲盾的真氣包覆。力量點在對手身上,外層的真氣與護身真氣磨耗後高度壓縮的回勁爆開,範圍雖小但威力驚人。即使氣勁沒點在對手身上,真氣滯留,待回勁穿破外層後亦會疾射而出。只是真正具有殺傷力的范圈甚短,氣勁與出指的時候要抓得精準否則威力全失。   長青回顏原以為季行雲用此招式必不能久支,卻不知這招真氣用量極少。退讓之策反讓自己以倍於對手之力進行防禦,才斷然反擊。   季行雲接著又道:「我一開始就施盡全力,可是大姊你怎麼可以放水?」   「呵…我也不算放水啦,再怎麼樣我可是中隊長,讓你先出招也是應該的。接下來我就不會客氣了。」   雷震驚訝地看著這短暫而激烈的戰鬥。長青回顏就不用說了,季行雲竟然能隱隱佔上優勢。而且他顯示出來的功力恐怕已經超越雷天等等武議士。若再加上他靈活巧妙的身法與諸多絕技,也許真能力敵戰力全開的長青回顏。雷震暗自驚心。若是現在的自己恐怕也難以與他抗衡,若引雷能巧妙使用也許還能勉強維持個不敗的局面。但是……   這戰鬥的序幕讓雷震的武人之血為之沸騰。   『要是我一直留在武議團的話……』雷震不禁如此思量,但他又馬上搖頭把這種念頭驅出腦外。   畢盡他最後選擇的是父親雷嚴的道路,而非叔父雷戰。武道的追求對現在的他只是次要的工具……但不論如何,曾待過武議團的雷震,對這種能將武藝在戰鬥中淋漓發揮的場面還是無比地嚮往。   碰!嘶!   力量與力量的衝擊,真氣與真氣的激盪再度引起雷震的注意。   兩道人影在月光下,不停交錯,是力與美的風畫。   季行雲動作靈活,反應迅捷。奇招盡出,每一拳都將身體的潛力盡數逼出。看似輕鬆平常的一擊,卻都有開山破石之力。精妙的招式,帶出驚人的威力,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沒有一點力量的浪費。   長青回顏動作大開大闔,看似粗曠卻是招招精妙。每一拳總帶出龍虎之威,每一掌都叫鬼神避逸。簡單中見精巧,直接而有效的攻擊,就像她的為人與行事做風。   對招數刻,長青回顏臉上更見愉悅,她在享受這種放開一切全力施展的快感。對手的每一招,都令她暗自叫好,當然她的每一手也讓季行雲心有同感。   她驟然一個翻身,小腿如同巨斧般砍下!   季行雲見狀,身略移正以最簡約的距離逼開這威力驚人的一擊。然後心中竊喜,終於捉到機會,她用這種讓自己門戶大開的招式,正是欺身搶攻的好機會!   碰然一聲,腳跟落下!   季行雲想搶攻,卻發現身體被一股無形之力拉扯著。   斧腿斧砍下,不需命中。這強而有力的勁道把空氣劈開,同時真氣一張,硬是在將畫過的空間化為真空。在氣壓急變之下,空氣回填,產生一股強大的拉力硬將周匝的一切事物拉回。   當然季行雲還不至於被拉動,但是身體的動作也受到了牽制。季行雲後悔了,長青回顏根本就是看他老以微米之差閃避攻擊而設下陷阱。   長青回顏自然早有準備,腳跟落下又即彈起,直掃對手門面!   這回季行雲可是避無可避,但他知道硬擋此招可不討好。   「喝!」他大叱一聲。   啪!   力量的衝擊,造成氣流的旋動!捲起點點風砂,讓草葉紛飛。   結果卻是讓人詫訝。   季行雲肅立原地,長青回顏卻被彈出數影。   「好,凝氣為盾!再來!」長青回顏一落地,志氣高昴地喊了一聲,又飛彈而去。   季行雲凝氣以對,也不退讓。   兩人開始以力撼力,互不退讓。只見拳來掌往,真力交會。   季行雲的閃烈指、回勁掌、穿雲勁,不惜成本不停施用,招招都是致命之擊。   長青回顏的七寸回勁、龍卷、剛拳亦是連番對擊,若有閃失必要人骨斷肉碎。   力量不停衝擊,最後一聲轟然,兩人再度退開。   「好、好、好樣的!真有你的。」長青回顏高興地叫著。   季行雲神情肅穆,看著對手,眼中精光放射。   長青回顏用充滿期待的語氣問道:「還可以再來嗎?」   「當然!」季行雲堅定無疑地回答了。   「不成!」雷震緊張地叫了出來:「你力已竭盡。這樣就多夠了吧!」   「不,我還有最後的絕技呢!」   「好!很好,要這樣就結束那多掃興!」   月光下,兩名熱衷於戰鬥的武人,喘著氣。這場星光下的對決即將然起最激烈的火光。   第04小節   這場戰鬥讓雷震看得目不轉睛,也讓他心跳加速。由其是後來季行雲與長青回顏兩人純以力量攻防互不退讓的激鬥,更叫他詫訝不已-季行雲的力量竟然足與長青回顏正相對抗。若說功力,雷震還自許高他幾分,但是……他所能發出的力道,在充分活運真氣的技巧與發揮身體力量的極限,卻讓雷震自歎不如。   只是……季行雲不肯就此結束比試,還可真讓雷震暗自擔心。畢盡那激烈的力量衝突已經耗去他八成多的內息。若還有什麼精彩的絕技,恐怕也是無力施展。不論那個招式,總是以強大的真氣做為後盾,沒有足夠的真力一切都是空談。   這樣的情況,能使出什麼驚人的招式?   而且,這場戰鬥不像季行雲的風格。雷震所知的他,應該是更精密,更活用他的靈巧與速度。絕不會純以力量進行對決。至少,在對付一名功力比自己還深的人,無疑地這是件蠢事。   但是,雷震不認為季行雲是個愚昧之輩,也不可能欠缺與功力較高者決鬥的經驗。相反的,季行雲不就是一路與挑戰強者,隊長之職也是在一連串的競爭中才落到他的手上。若說以弱攻強,再也沒有比他經驗更豐富的人。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犯下這種錯誤。   除非-他是故意的。   但……這麼做,只是讓自己變得更加不利。   雷震在替季行雲緊張的同時,心中也跑出部分的疑惑與期待。期待他能再度扭轉劣勢。   回到南城後的長青回顏心中總有幾分遺憾-不能經常與實力相配的研究武藝。並非南郡的武術水準比都郡低弱,也不是南郡的欠缺高手。只是都郡畢儘是武議團總部所在之地,集結了全法天最優秀的武議士們。一群熱愛武學的人聚在一起,總能輕易地找到對手。   南群當然也不乏高手,只是長青回顏並沒有機會與他們較量。總不能叫她跑到雷家做客,然後對督軍雷戰提出決鬥的要要求;登入凜家的大門向凜尺寒叫陣。唯一能讓她盡興地發揮,也只有偶遇來訪的武風士,或是跑到舊城的大隊部時能滿足她那顆求武之心。   而這一場比試,總算能讓她不有保留的竭盡所能。所以她知道季行雲在這攻防之後真力已經近乎枯竭,卻不希望戰鬥就此結束。   而季行雲已經表白,他還有最後的絕技。長青回顏聽到這句話,眼睛整個亮起來了。她知道季行雲不會說謊,有一分的事實才說一分的話。對她而言再也沒有比體驗新奇武藝更讓她著迷的事。全力戰鬥,那種走在鋼絲上、如履薄冰、走在斷崖邊緣上的緊張與刺激是最高級的享受。   季行雲還能打,而且還有未知的絕技未施。他雖然內息己經所剩不多,長青回顏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盡他不僅一次在這種狀況下取得最後的勝利。長青回顏不認為自己會輸,只是他真的是位可敬的對手,而且他目前的狀況依舊良好-除了內息少了點。   長青回顏決定要繼續全力應力、不,是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功力,這才對得起季行雲這位可敬的對手。   季行雲目放精光與疑色。雖然口中說出要再繼續戰鬥的大話,但是心中卻又有幾分遲疑。他的猶豫不是來自真力過度消耗的困境,大部份的擔心是質疑長青回顏無法接抗衡接下來的招式,剩下的擔心則是怕自己無力控制那招。   當他對上長青回顏熱切期盼的目光,就不再疑惑。   若不盡全力,豈不糟蹋大姊頭這些時日來的關心與照顧。   更何況他也很想試試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而能讓他放心試驗的人也只有長青回顏一人。   此時,此刻不就是最好的時機。   「小心了!」季行雲誠心地提醒著。   「儘管來吧!」長青回顏用高昴氣士回答。   說完話,長青回顏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真氣所鎖定的季行雲好像變消失了。這種消失也不是那種感覺不到他的消失,只是季行雲給人的存在感變很非常薄弱。這種情形除非他散盡真氣,或將所有的內息收納回丹田,否則不該有這種情形發生。   戰鬥中,那有把真氣收回丹田之理?   長青回顏疑惑之餘,也查覺季行雲的氣勢並沒因為真氣的收納而降低,他的鬥志反而更加旺盛了。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嗎?』長青回顏疑惑著,同時也更加小心,真氣的運轉也更加活躍。   痛苦的神情,由季行雲的臉上浮現。   然後,真氣就由他全身上下急湧而出。強大的真氣無限度地由他身內竄出!而他的有驅像是無力容納這過多的力量,讓真氣不受控制地由他身上散溢。   長青回顏感到極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   不論是用什麼方法,也不可能在瞬將真氣補滿。就是真元玉,也要花費一段時間,吸收納用。那有像他這樣,在瞬間把力量補滿……甚至像變魔術一般,毫無理由地得到超過本身所能容納的強大力量。   而瞬間冒出強大力量的人,好像也很不好過。看他的臉色像是在忍受劇烈的疼痛,力量好像在他體內暴走,由內部拉扯著。   長青回顏又緊張又興奮,想要出手,又隱隱覺得不妥。到是季行雲咬著牙,手隨意一揮,宏大的氣勁排山倒海般襲來。   即然對手動了,那麼長青回顏也不必客氣-事實上也不容許她客氣,季行雲隨手出掌,任意驅勁就是叫人難以相信的強大力道。要有一點點的大意,必被一波又波的強大真氣給淹沒。   季行雲現在就像名暴發戶,拚命地消耗過多真氣的。   一開始長青回顏還真被季行雲給嚇到了。他運用真力的技術可不亞於自己,讓他得到這麼強大的真氣,那連最後的優勢也完全失去。   可是,跟真氣溢滿的季行雲糾纏了一會,長青回顏發現其實這樣的季行雲還比較好應付。那過滿的真氣,超乎他的能力範圍。是一掌接著一掌地擊出,每每都帶著令人感歎的力量。但也只是如此。   這種雜亂無章的真力,看似威力驚人,實則不然。只要懂得訣竅,要將之劈、御開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而季行雲連續出擊,也不樣是為了攻擊,到像是為了減輕真氣過多的負擔而拚命浪費力量。   只是,光靠這不停湧出的真氣,就足以讓長青回顏無法欺近。   當長青回顏漸漸習慣季行雲這種莫名奇妙的情形,開始要全力反擊之時。她又發現新的問題了。   習慣的人不只是長青回顏,季行雲也漸漸能駕馭這分力量。不只是單純地為了消耗力量而施力,進而開始針對長青回顏進行攻擊,出掌之際也開始有所節度,並且偶有數道凝實的真氣透體而出。   這下子又讓長青回顏頭痛了。她發現季行雲根本就是第一次用這個功法,現在的他也正在摸索與學習。只要讓他抓到法門,不就只剩挨打的份了!   長青回顏決定冒險一拼。凝聚全力,真力化為龍卷,成為一道可怕氣旋回刃。   難知季行雲一掌推出,一道強大而凝聚的真力直接打出-被龍卷絞滅,然後不是一掌-再被絞滅,接著是第三掌,也落得相同的結果。但是他一面退一面發掌,不到兩秒內,連續推出十餘掌。龍捲旋氣再強也禁不起這種連續的磨耗。   季行雲幾乎是隨手施為,就有驚天之力。   然後,掌勁的目標改為長青回顏。   不必休息,用不著回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一道又是一道。長青回顏最後終於疲於閃避,並落無限的頑抗之中。   在季行雲異常的強大的力量下,勝負分出。   第05小節   月光下,三個人並列坐在草地上。   三個人三種不同的表情。   唯一不像仕女的女士,除了滿身上汗還沾上了不少的塵沙。她嘟著嘴,以極為複雜的神情看著三人中最年幼的一位。   她是南郡武術界的奇女子,長青家的大姊頭,也是武議團的中隊長。只是現在的她完全沒有平常那種自信與傲氣。她的臉上有種不甘願,又有種羨慕的樣子。她自從當上武議團的中隊長後,甚少嘗有敗績-就算輸,也只是輸給武術界的前輩、那些比她年長精挑細選中的精英份子。今天她再度被打敗了,在她手上獲取一勝的人是年輕的小隊長,即將離職的季行雲。這讓她一再地重新打量這位每每讓她感到驚奇的小隊長。她有股把這位小隊長捉來徹底地研究的衝動-他的身體構造,他力量的來源-這個小小的身軀怎能一再地創造令人意外的成就。   雷震想到季行雲就要離開,心情也不見開朗。他現在雖貴為家族之長的繼任人選,不過這個頭銜來帶的責任與壓力,非常人所能體會與承受。而他的朋友雖然不少,不過真的稱得上友人的其實屈指可數。來往的人,多是戰友、合作夥伴與人才。   能讓他放開心懷誠心交流的朋友其實不多。雖在這一夜與他一同接受月光撫照的兩位都算沒有利益糾葛,可以安心來往的朋友-但是,一個就要離開了,另一位雖然比男士還豪爽、比男人還耿直,比偉丈夫還強大,但是她還是一位女子……有些話,有些事還是只居限於男人跟男人之間對談。   雷震明白季行雲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在南郡、甚至法天長住,但是…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懷,依然纏繞不去。   每當看到他自由自在地、為了自己而生活,不受外界的拘束、不理會世俗的評判,沒有家族的加鎖。雷震雖然不想承認,確又無法否認在內心深處非常地羨慕他。   記得初在綠海攜手合作時,季行雲還使用著靈巧但還不大成熟的武技。現在他卻能運用自身的極限與武議團的中隊長一較高下,甚至用強橫的力量壓制之。   以他這一身能力,要在大陸上活動,也沒什麼危險能傷害到他。雷震本還想用武功的不足來挽留小雲,但是他的實力早超過自己,也凌駕南郡的武議團。想來想去,似乎只能笑著祝福他了。   雖然戰勝了長青回顏,不過季行雲臉上並沒有勝利的神情,反而有種無奈的神色……另外,還努力隱藏了因疼痛而帶來的抽慉。   努力觀察他的長青回顏發現季行雲的異樣,便直言說道:「看你的樣子,好似不大高興…即然分離讓他感到不捨,不如就留下來吧。使團那邊我會去解釋。」   季行雲伸了伸舌頭,回答:「不是啦。我只是…那了那一招,身體還有點不適。當然,要離開是相當不捨,不過……我是一定要走的。」   雷震歎了口氣道:「嗯……凡事請小心。大陸上的各國不像法天。大多數的地方……總之你親眼看過、接觸了就可人知道。不過…你一定要以使團護衛領帶的身份離開嗎?」   「嗯。一樣是要到各國走走,不如就順道幫長青大姊一個忙。」   雷震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不過…你的行程與使團不會有太多交集吧?這樣對使團與你都不好。」   季行雲開朗的回道:「沒問題的。我打算陪著使團走一段路再中途脫隊。想來只有一開始需要一名領隊,等各種事情的運做上了軌道,那些都郡來的預備士一定能處理好各種事情。聽說那一隊的預備士都是政務官的種子,應該不用人該意的指揮與領導。只是一開始要一位名義上的裁決者罷了。」   「呦…原來你一開始就做好開溜的打算……」雷震笑著、說著,突然覺得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只是、依稀中,好像看到了許多辛苦驟眉的雷義出現在使團中……   雷震轉向長青回顏問道:「這樣好嗎?」   長青回顏不在乎的說:「沒關係。反正等他們回來,至少也是一年以後的事。要是有人為了一年前的『小事』而特別跑來南城向我抱怨,只會顯出那人的肚量太小。」   「哦、真羨慕你的職責與『氣度』……」雷震搖搖頭,開始為使團的前途默哀。   「別提這個了。小雲,你那招是怎麼回事、可以透露一下嗎?」一般而言,長青回顏絕不會主動向人打聽別人的武藝奧秘。事實上,交手後,讓她摸不透的武功也不多。而大多數的情況更是團員們為了得到更好的建議而主動向她坦言武功與招式的秘絕。   季行雲那像魔術般無中地變出強大的真氣,實在叫她無從探知。最後她只好厚著臉皮開口直問,只是話說出後,又覺得不妥,才會臉略紅地補充道:「…呃…那個、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啦…不過…讓我們討論、討論也是不錯的…」   長青回顏的樣子根本就是貪知鬼在強忍著吞水口止饞,看得雷震在心中偷笑了幾聲。   「小雲,我也很好奇,方便的話就給題示。不然有人回家後可能會掛在腦中睡不著覺。」   「可沒人會因而睡不著。雷震,你可別無中生有!」長青回顏急著辯白,卻只讓自己更加的對位入坐。   季行雲回道:「其實那也不能算是什麼功夫。充其實只是一種修練的方式。只是把之前存在丹田內的真氣解放出來。」   長青回顏疑道:「怎麼會?就算把真氣存在丹田內,也不可能會讓人無從查覺?更何況,也不可能存放超過本身所能駕馭的內息。再怎麼說,平常的狀況就是內息就會自動補充到自身丹田的容量。那來的額外空間存放過多過強的真氣。」   「不是的,事實上我是將一顆質內丹解放,讓真氣再度流出。」   「質內丹!」「質內丹?」   「你已經掌把煉丹術了!」長青回顏露出驚訝的神色。   「煉丹術?」雷震還是無法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   「也不稱不上掌握了煉丹術。充其量我也只能把我四、五倍的內息凝成一顆質內丹。不過是入門中的入門罷了。」   「難怪……這已經了不起了。」長青回顏點點頭讚許著。   季行雲直言道:「長青大姊你也可以試試…不過,煉質內丹的過程對你的幫助不大就是了。不過對真氣運用也許還能有些新的體悟。」   「喔!我也可以嗎?」   「那我呢?」雷震好奇地問著。   「你這個法天來插什麼嘴,我可沒聽說過有那個法人在煉丹的。」   「……」   季行雲道:「不是這樣的。只是法天不往這個方面發展。也許是因為法印的關係,讓筋脈的運用受到一定程度的干擾,讓法人煉丹更加麻煩。而且一般的法人也甚少注動真氣的細微運用、畢盡這些工作都交給了法印。所以法人只要更好的法印,並不需運用此種法門來提升實力。」   「聽到沒!有引雷,就好好把它弄熟,光是這個東西就夠讓你練了。」長青回顏也略帶酸味的回了雷震一句。   「多聽一點,多學一點也無所謂吧∼」   「隨便你。小雲,你可以多說一點煉丹的事嗎?」   「當然。其實質內丹這種東西,用處還真的不是很大。若功力一高就與廢物沒兩樣。只是像我這種半調子才會仰賴它吧…」季行雲略為感歎的說著。   長青回顏對雷震卻是無言以對。這樣都叫半調子…那季行雲眼中的高手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那麼,我就說說煉的心得與長青大姊還有雷大哥分享,希望你們也能給我一點建議……」   第06小節   遠在南郡西側的白任正在滿意地看著當地民團進行武藝訓練。   百餘民的青年人,依白任的指正打著一套基本的拳路。另有近百民少年正在蹲馬步、抬腳拉筋、靜坐運氣……進行種種的體力與內力的基本鍛煉。   兩年的光陰,民團招集了近三百民成員。雖然積極參與鍛煉的人只有近兩百民。而能夠配合民團分派的任務,進行夜巡、保安、守衛與護運的人還不到百位。不過一但發生盜團出沒的情事,只要白任大聲號招,總能把大部分的團員找來。而曾加入民團,在發生事端時能馬上加入的人也有近三百位。   在伏牛山區的壯丁們可是在曾經加入「白鐵武衛」為榮。而白任在單身打退一群兇惡的強盜後,更成為該地的英雄,深受地方居民的信賴與尊敬。   而想成為他門下弟子的人是不計其數。雖然白任沒有招收任何掛名的弟子,不過基於人情一些因素,他還是收了幾個不計名的弟子。   「白大哥…」輕柔的聲音傳入白任耳畔。   「哎呀、琴兒你怎麼來了!這裡太陽大,路途又難行。你怎不在家中好好休息呢。」   白任一聽到鐵柔琴的聲音,馬上就馬過去扶她。那種關切著急的態度,就跟對待珍鑽沒兩樣。   鐵柔琴嗔道:「白大哥,你又把我當小孩了。爾偶我也該出來走走,動一動才好。醫生也是這麼交待的喔。」   「可是…跑這遠,來這裡……」   「人家來看你,你不高興嗎?」   「沒有!怎麼可能。只是…我擔心你嘛…你現在…嗯、凡事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鐵柔琴由白任後面攬住他,整個人貼在他身上,嘴吧噈靠在耳邊哧哧地笑著,道:「你就愛擔心。我是跟著點心車來的。我很乖的,才不會一個人走這麼遠呢。」   白任紅著臉。兩人已經不是新婚夫妻了,不過在公眾場合白任還是很容易因種種的親蜜動作而發紅。   「怎麼又送點心來了。這樣對民團的訓練不大好吧……」   「有什麼關係,偶爾讓大伙休息一下。對了,我這兒還有一封信是城裡的雷參軍寄來的。我想你一定急著想看,就先拿過來了。」   「雷震的信啊,在那?」   「嘻…我這麼辛苦幫你送信來。總要給點獎勵吧?」   「咦!我的老婆大人,你一向最好了。怎麼會跟我討賞呢?好吧、你想要什麼,我一定幫你弄到手。」   「嘻、別緊張。這個獎勵只有你才能給我,也只有你給的才有義意。來親一個。」   「呃、這…信先給我……回去後我再……」白任的臉馬上煞紅,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鐵柔琴正經地教訓起白任:「那怎麼行,做生意咱們鐵家做生意一向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麼可以賒帳呢。」   「那我們到旁邊去…這裡不大方便,學生們都在看……」   「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堂堂正正的夫妻,又是不小孩子。」   「呃…好吧……」   白任一答應就完就馬上付諸行動,轉過身。雙唇就貼上另一對櫻紅濕潤的嘴唇。   ……熱吻十餘秒。   鐵柔琴身子一軟,就癱在白任有力的臂膀之中。   「……嚶…啊!」她心中一驚,馬上把手臂伸直將白任推開。   臉紅通紅。急忙把信掏出交到白任手上。   嗔道:「討厭,你怎麼在這種地方…不理你了!」   緊接著,鐵柔琴就即羞又嗔地,小快步逃入民團的大廳去。   白任手握著妻子送過來的信,臉上充滿著疑惑的神色。結婚一年有餘,可是女性對他而言還是謎一般的生物。那不是她的要求嗎?理論上她不應該生氣的,但是…又像在生氣,也許應該不是在生氣……   白任抓抓頭髮,不知所措地看著妻子的背影…最後決定先讓她離開。   回過頭來,聽見民團的人員掩飾不良的偷笑聲,還有一對又一對曖昧的眼神。白任臉上退去的紅潮又急速升起。   他掩飾性地喊道:「好了、好了,大眾們,先修息一下、吃點典心。三十分鐘後再繼續練習…」   然後像是逃難以地也跑到民團的大廳內。   進到大聽,看到琴兒正與幾名婦女還有民團女團員們聊天,臉上似乎沒有不悅的神色,讓他安心不少。心中一顆小石頭放下之後,白任便坐大廳角落的椅子上,讀起雷震的來信。   「不知道這回南城又發生了什麼趣事。雷震也是有心,當個參軍已經忙得跟什麼一樣,還不時捎信過來。嗯、小雲近來不知好嗎?前幾次到南城辦事,他都在閉關。老在放著武議團不管,雷義的還真的有點辛苦…嗯、嗯…嗯……」   白任帶著懷念的心情,認真地看著雷震的來信。   「……嗯、雷震還可真辛苦…嗯、呦,真不得了!小雲那小子竟然已經能打敗長青家的武議奇才了!嘖、嘖、真是厲害……呃!什麼!」   信讀到一半,白任突然臉色大變!   「不會吧!這麼突然!」   白任的驚呼引起了妻子的注意,讓她馬上跑過來關心。   「怎麼城裡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這…的確是件大事…這…我……」白任臉上出危難的表情。   「怎麼了?」鐵柔琴關心地著。   白任把信交給妻子,說道:「說是大事,其實也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啦……」   鐵柔琴看完了信,笑道:「你不馬上趕往南城嗎?」   「可是……」白任關心地看著妻子。   「哎呀,你別太擔心了。難到你會一去就待上六、七個月?家中還有那麼多人。何況有爹地在,我不會有事的。」   「但是…這個時候……」白任還是放不下心。   「你呀,就是喜歡瞎操心。民團現在都上軌道了。就算長青回望還有預備士們都回南城了,也還有武館的幾位師父在。你就算到南城遊蕩個把月也不會生事的。」   「嗯…那麼……」   「真是的,你要不過去,一顆心就會懸在半空中。不如走一趟。而且要真的沒能為季隊長送行,你一定會過意不去的。而且季隊長一定想在走之前再與你聚一聚。」   白任握起嬌妻的手,感動的說:「你說的甚是。那麼我交待一下民團的事情,晚點就出發。你可要保重身子。我去去回。」   「還說呢,看你趕急的樣子。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代我向跟霏兒、雷參軍還有季隊長問聲好。好好玩一下,不必趕著回來。你也有些日子沒去探望張叔還有城裡的一些朋友,就趁機也回去聯絡聯絡感情。」   「好的,我知道。」   「…嗯,沒事的話,要早點回來喔。」   最後鐵柔琴又拋下了一句甜甜的話。不過她似乎沒有注到這個交待與她前一句話的立場正好相反。   第07小節   「喂、小荃,開心點。今天是為小雲哥舉辦歡送會,你這樣臭著一張臉像是在參加小雲哥的葬禮。這怎麼可以呢!歡送會,就讓小雲哥高高興興地離開。不然怎麼可以叫做歡送,該改命為「悲」送會了。小雲哥終於要因為他的理想與心願而離開,你要好好的祝賀他,那有人臭著一張臉在祝賀別人的。」   新智看著在臉很清楚寫著「不高興」與「不情願」的周荃,便對這位住得蠻遠的鄰家妹妹提出忠告。   「要你管!」   很顯然,周荃的心情大大地不好。   一旁的大個子便順口談笑道:「新智,別管她。女人家每個月總有幾天的不順暢…嗯,好像不對。她只算是小女孩,還稱不上女人。對了,一定是她太皮了,被周老爺教訓了一頓。唉、真是的。不要把家裡的不愉快帶到這裡嘛。像我,下午才被老爸狠狠地揍了一頓。現在還不是高興地活潑亂跳,小荃啊…你這樣不行喔。要知道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是小雲哥待在南城的最後一個夜晚,我們很讓他留下最棒的回憶。還是說你打算讓他想起你,就想到一張緊蹦的臭臉嗎?你啊……」   大個子還在滔滔不絕地發表高談闊論時,新智開拉扯他的衣角,並且不停地對他使眉弄眼。   「……喂!幹什麼、你這樣拉拉扯扯的像話嗎。」   大個子不悅地說了新智一聲,卻聽見他做出絕望的神情與動作。   「…完了…」新智道。   「怎麼?」   還在狀況外的大個子一轉身,準備續灌輸小荃正確的觀念時,終於發現情況不對。   周荃身上的真氣流隱隱作現,這是一位武藝略有小成的人動手前的跡像。   大個子慌張地急道:「啊!怎麼了?小荃,是誰、到底是誰惹您生氣了。快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出氣……呃、別、別瞪我…這…不可能是吧……」   「別這樣…你也知道大個子就只長肌肉不長大腦,他嘴吧說出來的話沒一句好聽的,就別跟他記較…有話好說啦……」新智也是緊張的不得了。   「嘿…我的臉很臭嗎?沒錯,我就是心情不好,你們還真會說教。即然你們這麼關心我,就犧牲一下,當我的出氣桶好了!正好,前兩天小夜姊、教了我」   周荃現在的樣子,就像個火爆的小公主。像個無法理諭的任性姑娘,而大個子與新智則是不知遠離火山,還往火山口丟炸藥的呆子……   碰……   「救命啊……」新智發出慘叫。   啪、啪、咚……   「殺人啦……」大個子發出求救的信號。   ……沒兩下,地方就多了兩具平躺的「屍體」。   屍體一號-大個子-,歪著嘴問道:「難到她真的是那個來了嗎?怎麼火氣這大、脾氣變得如此暴躁……」   「笨蛋,跟你在一起真是我的不幸……」屍體兩號無力又痛心的回答著。   而製造那兩具屍體的兇手,則餘氣未消地走向冷飲的自助區,想要來杯清涼的薄荷茶降降心中的火氣。   周荃在這兩年來,受到季行雲有心無心的指導,還有武議團幾位女性武議士的點撥,在武學上智成就早就遠超過一般的兒童。再加上父親是大藥商,各種滋養潤補的珍草奇藥更是當然家常便飯在吃。就連大家族也難求的真元玉都讓她吃了好幾顆。之前因為體內筋脈的天生缺陷而讓她體質不良,在季行雲與華鶴醫師妙手回春之下,她之前吃的大補帖也漸漸發生較用。就以內息而言就遠超過同年紀的兒童。新智、大個子雖然是雄壯威武的男生,年紀也比她大,但是怎麼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當然,這兩位小哥哥也不會對她動粗。可愛的周荃出手教訓這兩位,在旁人眼中跟本就是感情很好的小朋友們在嬉鬧。只有被打的兩人,深深地覺得好痛之餘還被恥笑「死」得太假了……   歡送會上的人大多都認得她,見她氣沖沖地撇下兩位玩伴最多就當成小朋友間的吵架,笑一笑就過去了…甚至還有人過去指責被打趴下的兩人-怎麼可以欺負這麼可愛的妹妹!   周荃用力地灌了一杯薄荷茶,清涼的感覺由口中一直向下滑過喉嚨直達五臟內腑。但是心頭的火氣似乎沒有消散的跡像,於是又倒了另一杯薄荷茶。   「怎麼了?小荃,學武功可不是拿來出氣用的。而薄荷茶也不該是這種喝法。」   「啊…殷姊姊…我……」   殷荃見到帶著火氣的周荃就笑了她一聲。後者則羞愧地滿臉通紅。   「心情不好。是因為季隊長都還沒來找你嗎?」殷荃又問了。   「才…才不是呢!人家才沒這麼不懂事。」周荃抗議著。   「嘻…那就好。」   說完,兩人同時望向被人群包住的季行雲,然後同聲歎了一口氣。   周荃疑道:「殷姊姊,你有心事啊?怎麼在歎氣?」   「沒有啦,到是你。小鬼頭學人家歎什麼氣?」殷荃掩飾性地說著。   「我那有,你才是呢……」   「我才沒有呢!本小姐有什麼好歎氣的。」   「我也是……」   一少一小的女孩對看了幾眼,又把目光移向被團團圍住的季行雲……   「唉…」「哎…」   「你還沒有,這不就歎氣了!」「小孩子,學大人歎什麼氣!」   「咦……」「啊……」   「嗤、呵……」   兩人很有默氣地又對看了一眼,然後同時笑了出來。   兩人的大笑引起他人的關切,也不理會那些關心的注視,殷荃就帶著周荃往較安靜的角落移動。   前武議士看著這位與她同名的小女孩,道:「小荃,你是不是捨不得你的小雲哥哥。」   小荃點點頭,道:「殷姊姊還不是一樣……」   周荃盯著較為年長的女孩,突然帶略帶敵意的說:「那…殷姊姊就我的敵人了……不過沒關係。我有自信可以虜獲季哥哥!」   「你…哈、哈……」   聽到小女孩的充滿自信的宣戰,殷荃不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小女孩則生氣的說:「殷姊姊你看不起我嗎!你這麼有自信…不可能,小雲哥才沒把心放在你身上呢!」   「不、不,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唉…季隊長跟本就只把我當成普普通通的朋友。以所你放心,更何況我才不會跟你搶。我只是覺得少了一位很有趣朋友而傷感,還有…感歎為什麼文武雙全脾氣又好男人怎麼不是已經死會了,就是待不住南郡。」   殷荃警戒性地問道:「你真的對小雲哥沒有額外的企圖?」   「沒有。」   「真的……」   「絕對沒有……」   看著超級認真的小荃,殷荃強忍著極的笑意,才用正經八百的能度回應她。   再三確認殷荃的話,認為其中不帶有敷衍與欺騙的成份後,周荃才安心的宣佈道:「嗯。好,那我們還是好朋友。」   因為強忍笑意造成殷荃的臉形漸漸變形,但她這段時間在商場上磨練出來的心表分離還是讓她正經的答道:「……是啊、真是謝天謝地。」   「…不過,你怎麼會對小雲哥沒興趣?」周荃又擔心地問道。   「像小雲哥這樣可靠、偉大,對人又最好的人怎麼不會討你喜歡呢?還是殷姊姊心有所屬了?」   「像她這麼好的人?」殷荃的心思又流到季行雲身上。他可靠?偉大?雖然是很好的人……但是……確實是很好的一個人……只是他早就把那顆心繫在另一位幸運的女士身上……   「……殷姊姊、殷姊姊!」   「啊、怎麼了?」   「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不、沒什麼。」   「你很喜歡小雲嗎?」   「嗯!我最喜歡小雲哥了!」   看到周荃認真而率直的回答,殷荃突然有種羨慕的情懷……不過,為了這個小女孩好,殷荃決定要想辦法讓她放棄,至少要讓她把季行雲當成兄長看待。   「小荃,雖然你很喜歡小雲。不過他只把你當成親妹妹在看待喔。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年紀差太多了,而你又還小。小雲自然會去喜歡一個較為成熟的女孩。不過他可以當你永遠的好哥哥喔!」   「才沒這回事呢!等五、六年後,我也快二十了。而小雲哥也才三十多歲,正好是最適當的適婚年齡。而我也會努力變成一位大美女,讓小雲哥對我無法自拔!」   「喔……」殷荃沒想到她會這麼有計畫,便再度努力道。   「不過,你怎麼能確定他在這幾年間不會另有對像?而且他就要離開了,你還抱持這種希望好嗎?」   「不、一定不會的!小雲跟使團出去,那有空與異國的女子深交。而且等她見識各國的女孩後,再回來時,一定能知道小荃的好!」   殷荃看著認真的周荃,開始佩服她的自信與勇氣。知道她的希望渺茫,但是幾年後的事會如何變化又有誰能知道,也許幾年後她就找到命中白馬王子也說不一定。實在沒有必要再潑她冷水。   就某方面,殷荃還真的相當欽佩這位小女孩。   「那我就先祝福你會順利……」   「一定會的!」小女孩的語氣中充滿了希望與自信。   「你們怎麼躲在這裡?」   季行雲暫時擺脫了人群,跑了過來。   兩位女孩,看到季行雲,突然同時笑了起來。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季行雲疑惑地看著這一小一少。   「不、沒什麼!」兩位荃女士同聲異口地答。   「……嗯,那麼小荃。你以後還是要乖乖地吃藥,還有那套順脈心法也要用心的練。雖然你的筋脈已經順利地建出來,但是才兩年左右還不是很穩固所以……」   「好、好,小荃知道啦!」周荃打斷季行雲的苦心叮寧,反問道。   「小雲哥,你會再回來吧?」   「呃?當、當然會。」   「那,你會在外面遊歷多久?」   「咦?這……」季行雲認真地考慮了一會,才回答道。   「……嗯、五年吧。」   「好!小雲哥,五年後你一定要回來找小荃喔!」   「嗯、好,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打勾勾!」周荃高興地說著。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不過看到周荃認真而期待的眼神,季行雲還是把手伸出來。   「好,打勾勾。小雲哥一定會遵守定的。」   周荃與季行雲打完勾勾,她就紅著臉,然後雀躍地跑開了。   「小荃怎麼了?好像怪怪的?」季行雲疑惑地問了身旁的殷荃。   這位前隊員拍拍隊長的肩膀,詭異地笑道道:「沒什麼,她還是她。不過,你還真是罪虐深重的男人啊……」   殷荃的話讓季行雲的臉上浮現一道又道的問號。   「我?罪虐深重?我做了什麼壞事嗎?」   「嘻……」   殷荃沒有回他的話,只是高深莫測地笑著。   第08小節   曙光微露,天未明。   現職為武議團小隊長的凜凊就來到季行雲在武宛的寢室門外。   這名長像清秀尤若少年的凜家高手,無聲無息地站立著。以一般水準以上的習武者的觀點來看,在季行雲的寢室外並不在存一名武術高手,甚至跟本沒有一個人站在那裡。   凜清當然存在,也站在那裡。只是一般的武人在看人時最主要的是認那個人的內息強度與真氣特質。而現在的凜凊之所以會讓人誤以為不存在就是因為他隱息的技術做得太好,若非就站在雙眼可以直接看到的地方根本就無法查覺有個人在那裡。甚至就站在他前面還會懷疑自己是否看到了虛影,或是自認為看到一名完全未曾習武的體弱之人。   這位讓人摸不清底細的凜凊在這種狀態下,竟然還能緩緩地放出真氣,流入季行雲的房間。   這個動作雖然緩慢,但持續了幾分鐘也流出了不少的真氣進入季行雲的房間。   自覺流入季行雲房內的真氣已經夠多,凜凊手一揚,體外的真氣隨之震了一下。雖然沒有攻擊性,但是在這個震動的驚擾之下,季行雲馬上由睡夢中驚醒。   季行雲大腦的運作尚未清醒,身體就先產生自然反應。他翻身跳下床,真氣隨之揚起,迅速警戒。同時也放出真氣將身周的異常真氣驅離,並且流出大量的真氣行進探索。   腦袋開始動作後,他隨即高度地緊張起來。不過他的緊張還帶著不少興奮的成份。   因為即使睡夢中,把真氣布到他的身邊而不引起他發散在身周真氣的自動防衛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只要有蓄意的真氣探查接近,季行雲的真氣都會產生自然反應。若對方依然強行侵近,那麼還不到帶有危險的意圖,只有要略有惡意的動作下真氣的自然牽引就足以讓真氣知覺敏銳的季行雲醒來。   而這個人,雖然沒有殺意,但是竟然能在季行雲身邊布下了不少真氣,卻又讓他不自知。光憑這一手就已經超越武議團的大姊頭。   若這個人帶有惡意,季行雲的處境自然危險。不過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也讓季行雲感到相當的興奮。   經過真氣的探知,季行雲就略為放鬆。因為這股把他弄醒的真氣是認識的人所發出。而他,應該不會帶有惡意。   「扣、扣。」敲門聲響起,門的另一邊也傳來溫儒有禮的聲音。   「你醒了嗎?季隊長。方便打擾一下嗎?」   「嗯,我醒了。請進。」   兩人雖然都沒用傳音,但是聲音傳過兩道門確都依然清析,而且音量亦不響亮完全不會吵到還在睡夢中的他人。   季行雲略為整理一下服裝就由寢室走入客廳。   看到風彩依舊的凜凊就道:「你好,凜隊長。這麼早?」   凜凊苦笑了一下,道:「沒辦法。這個時候再不來找你就沒機會與你單獨談話了。」   季行雲疑道:「你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   聽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季行雲還是沒有頭緒。雖然兩人在兩年前有過一場比試,但是在那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面。直到為了武光祭舉辦競技馬拉松才再度相遇。   第二次會面時,兩人都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都有不少隊員要照料,也都被排滿了裁判的工作行程。在傳出季行雲要出任外交使團的預備士帶隊官後,他就幾乎沒什麼私人時間。白天要當競技馬拉松的裁判,休息的時間就有許多人來找他。有的來勸(或是逼)他留下,有的則是特別來關切他,有的則是來祝賀他。總之因為加入外交使團的關係他的訪客變得絡繹不絕。也因為這樣,讓歡送會一直延遞至出發的前一夜才舉行。   現在季行雲要離開武議團,要與法天告別。做為他的朋友會來與他告別自是人之常情。但是季行雲與凜凊之間的交情,並沒有深到需要單獨會面的地步。   「我一直想與你再比試一次。」凜凊直接明瞭地說明他的意圖。   季行雲道:「這…,現在似乎太晚…不,若你有興致,我們可以馬上練個幾手。」   「現在嗎?不成,難到你都不用準備?」凜凊婉拒這個誘人的提議。   「……也對。」   「不只是如此,我希望能你能竭盡所能地與我來場比試。本來兢技馬拉松會有這個機會,不會你卻因為加入使團而放棄這場比賽。這樣實在叫我很頭痛,因為家中的長輩要我再試試你實力。當然,我個人對你也很有興趣。」   「家中的長輩?」季行雲又露出疑惑的表情。凜家與他唯一的交集也不過是武議團中的冰泉月眉及幾名凜家的預備士。不過這都跟凜家的高層關係不大,他實在想不出凜家的大老們會如此在意他的理由。   看到季行雲疑惑的臉凜凊解釋道:「光是駐南城武議團小隊長的身份就足以讓每個大家族注意你的一舉一動了。不過,我們注意你還有其他的理由…只是這個理由也許會隨著你的離開而消失……」   「嗯?」季行雲對政治的運作並不大關心。認為這大概是為了政治操作的行為,也就不再感到興趣。」   凜凊繼續說道:「雖然,家族指示我不用再找機會測試你的能力。不過在這近兩年來,我個人也很希望知道你有多少改變。畢盡我所期待的那種激烈緊張又能發揮所長的戰鬥,還是要跟像你這種難得的人才能有機會。」   季行雲搖著頭認真的說:「太客氣,我怎麼會是你的對手。兩年前那場比賽雖然就結果來看,好像是場勢均力敵的比試。但是一直再見到你,我才發現原來兩年前跟本是你讓手。到了今天我才明白你我間有多大的差距。那時,你跟本沒用上凜家真正有威力的法印。那場戰鬥就與幾天前你應對李隊長的態度差不多。」   「怎麼會呢,咱們一樣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彼此間的實力又能差多少?更何況不用法印也許是另有考量。我雖然沒用法印,也許是我真的沒有強大的法仙可用。」   季行雲誠色道來:「不、您謙虛了。我雖然不知道您有無強力的法印可用,不過你就是不動用體內的內丹,與你交手也會打得很勉強。」   聽到季行雲的話凜凊平靜的臉上出現訝異的神色,然後又轉為佩服的神情。   「季行雲,你真的很了不起。據我所知只有練就內丹的人,才能察覺另一顆內丹的存在。這麼說來你也練有內丹了。而且竟然掩藏如此隱密,讓我無法查覺。以你的年紀……這真是不可思議的成就。」   「你又說笑了,我只是初窺煉丹的大門。小小的質內丹,在你眼中只是螢螢之火。只是因為這實在是微乎其微的存在所以無法引起你的注意。」   聞言,凜凊一對寶石般的美目盯著季行雲直瞄,好像光用這對眼睛就能看透季行雲的一切。   半向,他又道:「即使是質內丹也很不容易。當我開始煉丹時,內息至少還比現在的你高成五成。以你的年紀有這種成就,實在太了不起了。」   季行雲笑道:「你不也一樣。我知道的法人是不適合煉丹的。當然武道並無唯一的道路,但是法人要煉丹可是事倍功半。您的成就是驚人。」   凜凊笑答:「我?哈,我只是法人中的專注於內丹的少數份子罷了。並沒有什麼特別了不起的地方。」   季行雲聳聳肩也道:「我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凜凊露出迷人的笑容道朗地笑道:「你真是有趣的人。據我所知你不會跟著使團回來。但也不是永遠離開法天吧?」   「嗯,我與人約好了。五年左右會回來。」   「很好,我期待五年後的你。在這兒,我先向你預約了。五年後再讓我們都能使盡全力地行進一場驚彩的比試。」   「好的。我也期盼那天的到來。」   「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我會努力的。」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凜凊卻覺得季行雲就像是相知已久,經常來往朋友。南郡少了他,想必會減少許多樂趣吧……   突然,凜凊眉一揚就道:「你有朋友來了。怒我先行離開。記得我們的約定。我會努力不被你超越……」   「朋友?」季行雲轉過身,放出真氣探查。   就在武宛門口,一股熟悉真氣正快速接近。   想到這股真氣的主人,季行雲露出笑容,轉身向凜凊說道:「是白牙,你不用急著走,他…呃?」   房內已經不見凜凊人影。而敞開窗戶外,那股寒質的真氣正高速遠離。   看著窗子,季行雲喃喃道:「凜凊……好特別的法人。」   「喂!小雲,你這傢伙……」   白任的聲音就響滿了整座武宛,這是出自肺腑的吶喊,是真正出自真誠關心的聲音   想到這位如兄如父的摯友,季行雲心中就升起一股暖意,帶著發自內心最自然笑容,小跑步趕往門口,準備迎接友人。   第09小節   「小雲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要走竟然不通知我一聲!」   當白任一見到季行雲先是用力地抱住他,分開後就開始對這位友人提出埋怨。   「不是啦。我…只是一時忙壞了…其實我常常惦記著白牙。」季行雲連忙釋著。   「算了,算了。我也沒有要怪你。反正你不過是要出去走走。這不是你一開始離開就決定的事。只是竟然是由雷震的信中知道這件事。真不是滋味。」   「咦!不對啊?我記得決定要隨團出使的第一天就去譯站寄信了啊,怎麼你還沒收到?」   白任先是楞了一下,便笑道:「哈,我知道。前一陣子飛訊隊被來自招烏的盜團給突擊了。你的信可能也跟著陣亡了。嗯,看來還是雷震的軍情書信比較有保障。」   季行雲道:「來自招烏的盜團?你那邊似乎不大平靜。」   白任點點頭,說道:「是不平靜。自由招烏的軍隊遠征邦文失利後,招烏的治安就雪上加霜。在那種邊境地方,有不少盜團都把基地設在招烏。只要不在招烏境內做案,招烏的官員根本不管。老讓他們到南郡行搶一陣馬上退回招烏。很麻煩的,我看那些盜團跟招烏的關防根本就是串通好了。不然我們的軍隊、警士們還有民團怎麼在追擊流盜時老會遇上招鳥的官員。在擔心引起國際糾紛的情況下,老是不能把那些盜團給徹底消滅。」   季行雲聽了白任的話便道:「這麼說來你似乎很辛苦的樣子。」   「哈、哈、哈……」   白任開朗地笑道:「我有什麼好辛苦的。不過是依照通報帶隊去打打那些沒用的歹徒。平常操一操民團的成員。比起當傭兵可無輕鬆多了。到是你,要出遠門了。行理準備好了嗎?」   對於白任的話,季行雲覺得怪怪的,怎麼看當一個民團的首領也會被當傭兵累才對。不過即然僚都這麼說了,季行雲認為應該是白任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吧。   接著,季行雲指著桌上的一個小包袱說道:「都準備好了。」   「在那?我怎麼沒看到?」白任露出疑惑的神情。   季行雲走到桌旁拿起包袱,就道:「這不就是了。我們去吃早餐吧,邊吃邊談。再一會就要與使團會合,可就沒時間與你聊天了。」   看到季行雲拎著包袱就要離開,白任先是一楞,然後馬上大聲叫住。   「你等會!你是帶了多少東西?怎麼就這麼一個小包包而已!」   「小包包?」看著手上提的小包袱季行雲露出無法理解的神情。   他描述道:「不就是兩套簡便的衣物,還有幾種急病用藥與傷藥。對了,還有一本手扎。是不是帶太多東西了?」   「太多!」白任罵道:「什麼叫多!你就這樣要出門遠行?這樣你要怎麼走!」   「用…用腳走啊……」季行雲一臉無估地應著。   「……」白任瞪了他一眼,然後開罵。   「你這一房子的東西呢?就這樣丟著不管!」   「……我已經請雷義處理了。人需的就送人,沒用的就扔掉。」   「那有人這樣的!你不是有許多感謝狀、別人送的紀成念品、銘刻感謝的雕飾品。你不會想把這些東西送人,或扔掉吧!」   「……當、當然沒有要處理掉。我已經請雷義幫我找人托管了。」   白任被季行雲一再講了回去便急道:「就、就算這樣,你這一點點東西。又不是要去遠足。不,就是要去遠足也會帶不少零食。那有人像你這樣的!你又不是第一次出門,也該知道要帶柴刀、乾糧、野營工具,還有飲水急用藥材。獵刀、繩索等等器具也不能省。你這一身也太隨便了吧!」   「可是……」   季行雲顯得很委屈的樣子,想要再以解釋,白任卻加以搶道。   「你啊,事情怎麼做的!老是這樣,叫我怎麼放心!」   「噗!哈、哈……」   季行雲突然暴出了誇張的笑聲。   正常人被人用力地數落大概不會有愉悅的心情,而會因而開懷大笑的人更是稀有動物。若由各個方面來看,季行雲很難被歸類於「正常人」那一邊。但是他還不至於會喜歡被數落,被責罵。   白任見狀也數落不下去了。   見他笑個不停,白任有點生氣而困窘的說:「怎麼、笑成這樣。我說錯了嗎?」   季行雲努地停下笑容,才道:「哈…不、不是啦。只是,好久沒聽到你這麼說我。讓我覺得非常地懷念。」   「……這。」   「……而且我是隨著使團出去,又不是一個人去探險。生活所需的東西那要自己張羅。更何況我在身上也放了充夠的現金、隨身的武器與裝備。就是不帶這個包袱其實也沒多大的差別。」   白任苦笑了一下,也道:「是啊。我太緊張。你已經不再是第一次踏入南城那位不懂事的那位小弟了。」   季行雲搖搖頭道:「不,我永遠是那位季行雲。而你也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是最願意教導我,指正我的好兄弟。能在這個時候被你罵幾聲,可真叫我回味無窮。」   白任歎息著,說道:「真是的。那有人把這個當成重要的回憶。」   季行雲認真的回答:「再也沒有比誠摯的關心叫人感動。」   白任的臉紅了起,說道:「去你的。你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一點也不像你!」   季行雲淡淡地笑了。然後突然開始向外張望,像是在找什麼似的。   「怎麼,你在找什麼?」白任問道。   季行雲問道:「啊、不,沒什麼。只是,你身邊好像少了一個人。」   「喔!你是說琴兒啊。她不大方便出遠門,所以……」   聞言季行雲關心的說:「怎麼了。她身體不適嗎?我真是的,選時候離開。讓你特別趕過來,沒能留在她身邊。可真叫我過意不去。」   白任臉上出怯怯懦懦的樣子,過了一會卻又浮現幸福而滿足的神色。   他道:「她沒事啦。不是身體欠安。只是,就是不適合過度操勞。而且那也是喜事。」   「喜事?」季行雲臉上的問號變得越來越大。   白任一臉幸福的說:「總之等你再回來的時候,就等被叫季叔叔了。」   「季叔叔?我?」   季行雲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驚叫道:「啊!那…那時候?」   白任捎捎腦袋,說道:「這個啊…應該再好幾個月吧。」   「那我先恭喜你了。」   白任想了一下,又道:「對了,你那些記念性的物品就放我那吧。反正鐵家宅院大得很。何必浪費幾年的保管費。」   「這…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白任拍拍胸膛說道:「你這是什麼話!你再這麼說我可要生氣了。」   「嗯…好,那就請你幫忙了。」   「當然。所以,別忘了,有空就要來看看你的珍藏。」   停了一下,白任才又補充道:「……別忘了,還要順道見見老朋友。」   「好、好的……」季行雲感動的說:「我一定會的。」   法天的外交使團即將出發。這對南城而言也算是件盛事。   由於這是法天聯邦第一次派遣這種周遊列國,一口氣拜訪大陸上近半的邦城的使團。為使團送行的儀式自然也相當盛大。   使團所用的交通工具為魁馬所拉的大車。考慮到大陸上的種種地形,各國的交通建設狀況。黑甲、巨蝓獸這類的巨獸並不適合。畢盡不是各個國家都像法天這樣建設著暢通的官道。在山林石路上巨蝓獸與黑甲也不大適合。至於百足那就更不用說了。又不是商團,用百足實在顯不出氣派。   列道上,十二輛-四大中中四小的馬車,各由十二頭、八頭、四頭魁馬所拉的大車。   雖然有違於法天的習慣,但是這些馬車也難得地裝設上精巧的雕飾。雖然比起大陸上諸國的華麗馬車,還不能稱得上華麗,卻足以突顯法天的威嚴。用簡單而精巧的紋飾,讓這些馬車帶著壯麗的顏色。   官道兩旁,許許多多民眾與官員們爭相目睹那位傳說中的外交大使。   那位傳聞中的親善大使-穹紫環就站在車隊的第五輛大車頂上。車頂做成一個平台,做成一個活動的小舞台。   在上面的除了穹紫環外,還有武風士仙緣與季行雲。   本來打理諸事務的大任應該落在季行雲身,只是,他方入使團,還沒熟悉使團的運做,也當未認識那些都郡來的預備士。所以藍千就與季行雲交換工作……   看著夾道歡送使團的廣大民眾,季行雲不覺好奇。這個使團的任務跟南城居民又沒什麼關係。要說是外交親善大使的魅力?那也不對。畢盡這位穹紫環在法天應該是位默默無聞的人士。在她冒出來當親善使之前,恐怕沒人聽過她的名字。   季行雲實在覺得奇怪。怎麼會有這麼人跑觀賞使團的威儀。   也許季行雲無法體會,這是一種認同感。如果使團的任務能順利。那法天在大陸上的地位可是會扶搖直上,甚至會確立斯基大陸霸主的地位。   能親眼目睹這歷史性的一刻,不也榮哉。能為代表法天強大與榮耀的使團送行是有不凡的意義。   官道兩側的民眾歡聲雷動。   「法天萬歲!」的呼喊響徹雲霄。鮮花朵朵由官道旁的高樓灑下。民眾們忘情地為使團歡呼。氣氛熱烈而激情。   隨團的預備士們,受到氣氛的感染,無不鬥志昴然。對於自身的任務感到無上的光榮。   而馬車上的穹紫環神情端莊,嚴肅中帶著三份極具親合力的笑容。偶爾向民眾們揮手示意。同時身上的真氣略為流轉,讓身上帶著一絲炫麗的光彩。叫人看不透她,叫人為之傾倒。   現在的她,就與出巡的女王無異。而她表現出來的態勢也叫人相信她真是位高高在上的王者。   面對這一切。季行雲卻沒有沾染上一絲熱鬧與興奮的氣息。他雖然就在接受歡呼的中心,態度上就與一名局外人無異。   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而他非但沒有沾上這種高昴興奮的神情,臉上反而掛上一絲絲的惆悵與感歎。   對他而言。隨團出使不過是一個與朋友分離的方式。而且與白任的早餐閒聊才進行到一半就被「架走」,讓南郡的符司官員拉去打扮、換裝。害他沒機會與白任好好道別,心中不免有點遺憾。   完全不受外界氣氛影響的他,就把這種別離的心情掛在臉上。讓使團中最明顯的三人之一,出現不和時節的表情。   「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季行雲突然接到穹紫環的傳音。   「……沒什麼。」季行雲傳了回去。   穹紫環再度傳音責備道:「那就表現得高興一點!雖然我也不喜歡這種無聊的活動。但是身在其中,就得融入其中。即然答應加入使團。就要演好使團成員的角色!」   「……啊、是的。」   季行雲苦笑一下。偷瞧了穹紫環一眼,卻見她帶著滿足與得意的笑臉。真不知這位奇異的少女,到底在想些什麼。雖然她口中不她不高興,但是看起來卻像樂在其中。   季行雲打起精神,轉換心情。心緒朝向未來。想到可以在大陸上遊歷,不知又能遇上何種新奇的事物。他才漸漸表現出真實地期望與興喜。   心思一頓,卻想起了另一個人。   「紫環,那位空老師呢?」   穹紫環外在的表不變,依然是歡欣收受廣大群眾歡呼的樣子。但是卻用生氣地抱怨口吻傳音給季行雲。   「老師他啊!真是過份,自己先跑出城了消遙了。說什麼先幫我們探路,哼、哼,綠海的路有什麼好探。不就是一道平穩直暢的狼道。說穿了還不是他覺得這種歡送的儀式很煩人。不想待在這種吵死人的地方而自私地溜走了!」   「……這樣啊。」   穹紫環的回答還真叫季行雲不知該做何表情。   不過她的話也讓季行雲相當後悔。既然空還生可以先走一步,那麼他也可以延後幾步,等使團用這種要走不走的慢速離開南城後再自行追上。   如此一來不就有時間跟南郡的朋友們做最後的道別了。   「小雲哥!祝你一路頭風……」   當季行雲胡思亂想之時,一直不絕的躁音中突然傳來一句讓他在意的呼喊。   「別忘了回來看我們啊!」   「小雲!你的東西我會好好幫你看管的!」   「季老師!我們會想著你的……」   季行雲驚訝地望向聲音的來源。   只見城牆上排滿了他熟知的人們。   白任、周荃、殷荃、大個子、智新、許許多多被他醫治過的南城勞動者攜家帶眷地來為他送行。而且他們還頂著一張長近十影的大布幔,上面寫著:歡送南城之光,季行雲出使列國!   而另一旁則是武議團的全體隊員,以及預備士們。他們雖然不像白任那群人那麼激動,不過卻也帶著各自的表情,目送著季行雲。   然後許許多多的傳音就流入季行雲耳中。   「隊長,以後沒有我在你身邊打理種種事務。可別給使團添麻煩了。我會好好把你教我的武功活用。下次再見我,將看到一名優秀的武議士!」這是雷義的傳音。   「隊長!沒能在你手中通過考核真是遺憾。希望還有機會接受你的導!」長青安滿傳音喊道。   「出門在可不能花心喔!千萬不能對不起你那位隱藏起來的情人。」小蜜兒也道。   「小雲,再會了。謝謝你對我們夫妻的通融。」聽到這個傳音,季行雲在人群中找到手握著手的雷天與楊菁茹。   「……祝隊長順利。」這果然是冰泉月眉的說話風格。   「小雲啦,不是我愛多管閒事。不過……」拉拉雜雜說了一堆的是劉光耀。   「小雲……」   「季隊長……」   「隊長……」   在眾人接連的問候與祝福下,車隊穿過了南城的東門。終於離開了南郡,踏入旅程的第一站。   季行雲眼眶含淚,看著越來越小的城門。   新的旅程即然展開……   11使團離開了。待在議會大樓陽堂上的三名雷家要角,就當場焚香煮茶談起世事。   這三位雷家的要角,分別代表雷家老、中、壯三代。年壯的是當今主議會的參軍,也是雷家年輕一輩中名望最高的一位。中年代表則是南郡法定的最高權力者-議長雷嚴。而年老的代表則是更不得的人物,是一位跌倒就會引起南郡大地震的退隱之人-擁有指導主議會,彈劾與糾正南郡各級官員的督議長雷理。   雷理輕啜一口茶,看似不經意地對兩個小輩問道:「你們怎麼看這個使團?」   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只是經由督軍雷理的口說出,就不同一般。   雷嚴放下手中的精磁茶杯,緩緩道來。   「我想聯邦議會一定有他們的考量。派遣這樣的使團出去,應該有宣揚國威的意味存在。看這陣容,雖然未達半個小隊長的編制。但是其中有兩位武風士,一名小隊長的存在,甚至所有的成員都是預備士。就戰力而言可不亞於一個大隊。而攜行與贈禮更是極為名貴的寶石禮符與種種珍寶。以這量的態勢出使各國,不就是要宣揚法天的強大與富足。在提昇各國對我之嚮往度與崇敬外亦可開拓更多的外交資源。」   雷嚴頓了頓又道:「……只是,那位親善大使的身份令人十分納悶。我並不記得聯邦議長有位姓穹的義女。而且穹女士看似年輕,卻帶著高深莫測的神秘感。她的那位老師更是如此。他們的身份實在叫人起疑。」   雷理點點頭笑了笑,又問:「小伙子你的看法呢?」   雷震把目光移向父親,後者回以鼓勵的眼神。收到父親的指示,雷震才慎重地說道:「我認為這個使團大有問題。」   「喔……」雷理露出欣賞的神情,對雷理笑了笑。   「不提使團的核心人物,那位大使女士。這使團的行程安排的就大有問題。若是要拓展外交,增加法天的盟友與貿易夥伴。怎麼也該出使鄰近諸國與靠海的國家。再其次也該拜訪出產重要而稀有資源的邦國。但是,由預定的行程來看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過了綠海,就直接往東北走。就往大陸北方而言是最近的路程。卻會錯過絕大多數的邦國。法天如此厚此薄彼滿保引起各國的猜度與不滿。這對我法天實在有敝無利。再看往後的行程幾乎不路經與我有往來的海上貿易國。甚至走入許多當未有來往的邦國。雖然增加友邦並非壞事,只是那些邦國與我法天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利益關係。」   「除非法天想要對外動武,而事先安撫諸國或進行利益交換,讓各國不至對我軍事行動發動杯葛,甚至出兵協防。但據我所知,法天在中短期均無拓展國土的計畫。就我這位符司的外行人來看,這個使團的行程實在叫人難解。難到我偉偉法天的聯邦符司的官員竟是如此無知?」   「呵、呵、呵……」   雷理開懷地笑了幾聲。   「你們說的都沒錯。使團的核心人物確實是個別有來歷的人物。而出使的目的地非真的是在開拓我外交利益,增進貿易交流。」   看到這兩位後生小輩臉上都出現匪夷所思的神情,雷理臉上就跑出了惡作劇的淘氣神色。   雖然這這位南郡主議會的重要成員,早就懷疑出使的真正目的。但再怎麼樣,外交使團出使不就是為了某種外交事務上的理由,為了獲取法天聯邦的利益。   而雷理卻說出使並非以外交為目的,那何必花費驚人的財力並派遣諸多精英份子出團。   雷嚴與雷震兩人雖然對這個使團的出使義意心存疑惑,也不至於把這個他說得如此不值。   雷理慢慢地地喝著茶。不理會兩位後輩臉上又急又奇的神情。   等到他慢慢地把茶杯放下,才閒情地問道:「雷理啊,你看過在聯邦議會當議士的雷源的來信了嗎?」   「……還沒?」   「應該再遲幾天就會寄過來了。」雷理神密莫測的說:「那個小女孩可非常人。」   「…嗯,果然。藍議長是上那找來這麼一個神秘的人物?」雷嚴嚴肅地問著自己。   那知雷理卻又說道:「才不是呢。照我看來,是那位穹小姐自己找上藍靖肅。然後為了她才特別弄了這次的出使的盛事。」   「這…怎麼可能。就算她真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法天的聯邦議長豈是一位小女孩就能使喚的人物。」雷震搖搖頭,無法接受這種說法。   而雷嚴卻睜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又驚又疑地說道:「難到她是來自……」   「呵呵,沒錯。她就是從天園跑出來的。」雷理篤定的說著。   「天園啊……」   「天園?」   天園,這個法天境內最具神秘色彩的地方。對雷嚴而言那是一個凡人無法踏入的領堿.一個非人之人所存在的居所。因任職主議會議長而參訪過天園他,對那個地方存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敬畏。   而對雷震而言,天園不過是個傳奇故事中的存在。就現實而言,天園不是過是禁止常人進出的軍事禁地。   但不論如何,提起天園讓兩人的心都激起一片漣漪。   「……這,這怎麼可能?」此時的雷嚴失去了平常鎮定。他的樣子叫雷震大為訝異。   「反正人就是由那跑出來的。都已經跑出來了,那還有什麼可不可能的問題。」雷理狀似輕鬆的應著。   「但是、但是……」   雷嚴似乎無接受這事。他的樣子就像是看到童書中的仙人真的跑到現實之中。他這種神色雷震還是第一次見到。   因為父親的樣子,叫雷震對那名外交大使更感興趣了。   好不容易,雷嚴的神色才恢復鎮定。他這才疑道:「三叔,您是怎麼確定她是出自天園?」   「猜的。」雷理笑嘻嘻地回應。   「三、三叔……」   看到這名自己帶來的姪子有趣的表情,雷理才略為正經地說:「呵、呵,輕鬆一點。反正從那出來的人又不是什麼惡魔鬼怪。我一半是猜的,另一半則是直接向她察證的。她也已經不諱言地坦承了。」   「但、但是您怎麼能肯定她不是在現玩笑,或者她僅是名冒牌貨。」雷嚴追問道。   「冒牌貨?不會的。那種人是無法假裝的。你要不信,過幾天聯邦議會肯定會將這事向眾議長說明。這時恐怕還在封鎖消息中。不過要讓各郡支持這次的使團開銷還是得尋求所有議長的認同。」   「這……」   「怎麼小子。你不相信老頭子的話?老頭子年紀雖大,頭腦可還清楚呢。」   雷理這麼一說雷嚴馬上恭敬地道歉道:「不、不是的。三叔,我絕沒這個思意。只是…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雷理歎了口氣,才道:「誰知道。反正天園本來就是強大奇怪的存在。」   對於兩位長輩的對話,雷震實在插不上嘴。不過他也明白天園對法天似乎是一具有特別義意的存在。   見父親與太爺的對話有了空檔,他才問道:「太爺。天園究是怎樣的一個地方?存在怎麼的人?」   「這個麼……」雷理頓了頓,才道:「我不方便說。」   雷嚴也道:「有朝一日,你當上了主議會的議長就有機會進去看一看。是什麼樣的地方,住著何等人物,就等你自己進去看。」   雷理望著遠方,悠幽然道:「其實…我也很想弄清楚天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12南郡的城民們看著使團漸漸遠離後,送行的人群也因而消退,一個個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沒辦法想瞧見使團的風彩,望眼巴巴的也沒有意義。南城的居民們談論著使團的種種,三五成群地散去了。   在南郡北北東的遠方也有兩個人談論著法天的這個使團。用較為精確的說法是談論著使團中臨時變更的成員與最原始的兩名成員。   他們雖然遠離南城,卻比南城的居民們更清楚地看著使團離開法天。甚至當使團進入綠海,這對姊弟還在觀察使團中的一名成員。   姊弟中外表較為年長,壯似中年老子的弟弟坐在地方手上忙著。他偶爾會注意一下使團中的變更成員-季行雲,但主要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手邊的工作。   他正將一株株的夏鏈草換盆。將這一株株幼苗與培養土一起栽入小花盆中。   外表似年輕的女子卻的為姊姊的人則露得百般無聊,她略為懶散地趴在一張木製的躺椅上。單論她的視線所及的方位,她應該是大部分的時間都把注意力放在季行雲身上。不過她的眼神略為散漫,目光焦距不明。讓人搞不清楚她是否真的在注意著季行雲的虛影。   季行雲的虛影?是的,在這對姊弟中間的地上放著一個金屬製的圓盤。這個狀似飛盤的圓盤約兩個掌幅大小,上面有許多金銀的細尖突出。細尖上偶爾交換著異彩的電光。   圓盤中央則為一個凹糟,這個凹糟放射出淡淡的螢光。這些螢光在空中會錯折,而形季行雲的虛影。所呈現的非但是季行雲的立體形象,連帶他身邊近三影的影物全部映在空中。   圓盤呈現出超乎想像的科學技術。擁這個圓盤的姊弟所待的地方卻又是另一種風格。   他們所處的地方,幾乎所有的一切器具、物品都是各式木材加工制。就連地板、牆壁都是原木形成。再仔細一看,這地板、屋牆的木紋是接連一體,也就是說他們所待的廣大屋庭這由一棵樹木所造成。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是待在一顆神木的樹洞之內。   在這裡,神木的中心已經被鑿空。陽光由上面灑下,穿過些許的細枝綠葉在地面形成光影的交會。而四周則是神木的外輪,大多也被挖空成為一個又一個的房間。   神木並非長至之處,牠依然向上、向外擴張。而被多處鑿空的神木並沒有能力支撐他向四面八方擴長的繁茂枝葉。為了補足支撐的力道,在這裡又種了堅硬強任的樹種拉扯著向外生長的神木分枝。形成樹中有樹的奇景。   這些長在樹中的奇木也特意排成兩圈及雙十字。奇木之間似不分你我,在空中交纏,形成一道網絡。又如庭院中的飾柱,在神木中形成可以遮陽的走道,完全不會有突兀之感。   若不知情者,完全不會相信這是在神木之上,不會相這是在千丈之上的高空。   此之地影如夢如幻。若有神仙所居之洞天福地也不過如此。   身為姊姊的季冬藏打了個哈欠,百般無聊的說:「這個傻小子終於知道要離開南城。這一年半來只會默默的練功。毫無趣味性可言。」   而認真栽植藥草的季春蘇完成把一株幼苗植入花盆後的工作已經是三分後的事。這時他才滿意地看著這小小的盆栽,說道:「不然呢?也沒要你整天看著這無聊的戲碼。你何不做點自己的事,偶爾再將他身周的事快速流覽。」   冬藏嘟著嘴,道:「可是我目前的正事不就是觀察這小伙子。雖然有趣的事也不少。只是自從他跟蒼家的蒙落難者會面後,就變得非常無聊。」   「這不是很正常嗎?難到你要他整天過著驚濤駭浪的日子?」春蘇再度為下一株幼苗移盆。   冬藏在躺椅上翻了身,扭扭身軀後又道:「可是這小子何必拘泥於武力?以他的年紀多走多看多玩不是很好,死呆在南城這個小地方有什麼趣味。」   「所以,他這不是離開。」   「也對啦。要他還不走,我還真的要懷疑咱們的發言人是不是生了一個怪胎。」   春蘇卻道:「這不應該是季星移的問題吧?你要知道明清璇之前就算是咱們之中的少數。老喜歡久窩在同一個地方。我想小伙子應該是受了他老媽的影響。」   聽到弟弟的發言,冬藏生氣地道:「你胡說些什麼!清璇好得很。那小子有什麼不好的,肯定是男方有問題!」   春蘇深知姊姊的性情,也不跟她爭論。因為爭到後來雖然道理在他手上,但暴力在她身上。這個悠閒舒適的居所可花了他不少心血才有今天的景緻.春蘇可不想為了一點點小事讓這裡慘遭破壞。   「……是、是,算我錯了。」春蘇敷衍地說著。   冬藏得了乖還賣便宜地說:「本來就是你錯了。」   「這不重要。到是有一件事讓我覺覺得隱隱不妥。」春蘇馬上轉移話題。   冬藏問道:「怎麼?是那小子嗎?不是一切都還良好?」   「是還好……」   春蘇道頓了頓又道:「咱們這回的預備發言人已經跟多少人接觸過了?」   「多少人?你是指……」   春蘇又道:「這不會有問題題嗎?」   「我看看,有咱們兩。蒼家三個大的、一個小的。另外還有空還生與穹小妹妹。」   冬藏無所謂的又說道:「不多啊?也才六人加兩個還不算是小朋友。」   春蘇搖搖頭道:「你想想,當初季流風才碰上你一個就成那個樣。而這這次卻遇上了六個豈更嚴重。」   「拜託,那能這麼算!他碰上的都是知情達理的人。又像我不小心點撥了流風幾下。」   「可是現在那小子竟然跟空還生一起旅行。你能保證空還生不會教他幾招。連你不小心點撥幾下就有那種後果。空還生那位真正的戰士的教導不就更加不得了。」   「你這是什麼話!」冬藏似乎生氣了。   「怎、怎麼了?」春蘇停下手邊的工作。小心地正視著姊姊的怒氣。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空還生?」   「啊…這…不是的……」雖然季春蘇心中真正的答案是肯定的,但絕不能讓季冬藏有這種感覺。   「季流風是因為他老爸把他的底子打得好。我一點就通。他行為可跟我沒多大關係。要有錯也是他自已的行為有所偏差。不然也是季星移教子無方。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是、是。」   「空還生那傢伙古板的很。才不會給小伙子任何幫助呢!就算想幫他,以小朋友目前的實力恐怕也沒什麼益助。就算有,我想也無所謂。人的行為準則若因自身的力量而改變,那也不過是不成熟與無智的表現。我到想看看這小伙子的性格會不會因為得到力量而變質。」   「……這,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這才有趣啊。」   春蘇道:「要真這樣季星移會很傷腦筋的。」   冬藏不負責任的說:「找續任的發言人是現任發言人的事,跟我可沒關係。即然運氣不好又當了偵視者,不把這份義務變得有趣一點豈不叫我無聊到死。」   「這……」春蘇看著自己的姊姊心中暗道,到底是誰運氣不好季行雲還是季星移?總之不會這季冬藏就對了。   為了避免無謂的事端,春蘇提醒道:「我的好姊姊,別忘了。依照規則咱們是不提供小伙子任何幫助。默默地看著才是偵視者的職責。」   「……嗯,我知道啦!不過,別人呢?」   看到冬藏眼珠子正烏溜地亂轉,春藏馬上抓起姊姊的手,道:「對了,我想起了。聽說南方有一種珍奇的藥草。咱們去採來栽種吧。」   「等、等一下……」   不給冬藏考慮的機,春蘇就帶著姊姊奔出神木,直接躍下。朝著南方急去。   他希望一段小小的旅行能讓無聊的姊姊轉移注意,別再多為季行雲的事出手與操心。最後他暗道:「季行雲你好自為之吧。可別給我們添麻煩了。」   -第二十章完天人Ⅱ完-    第一章 再臨綠海之石魁現世 5 更新時間2003-10-8 9:17:00 字數:14578  第01小節   綠海,一個充滿危險的地方。它不是一處海而是一片廣大的草原。從春、夏一直到秋中,這個長達千里的廣大草原被一片綠色的草物所掩蓋。輕風吹拂搖曳蕩漾就像是海浪般,綠色的波浪直抵天邊而被美名為綠色之海。   與景色壯麗風景齊名的是綠海的危險。這個地方沒有一個國家敢宣稱擁有此地的主權。這是一處人類的力量未能觸及的地區。甚至每隔幾年,此地就會輸出一種名為狼禍的大災難。基斯的陸南方最強盛的邦國-法天聯邦,就飽受狼禍之苦。曾經不只一次,法天這個兵強將勇的大國企圖深入綠海,清掃肆虐國土傷害國民的草原惡狼。但是這片草原卻像個絞肉機,一再壓搾著法天英勇將士們的血肉。得到大量的「肥料」,綠海的草好似因而變得更加茂盛。   在兩年前的狼禍中,出現一項驚天地的變革。綠海的狼不是一般的狼,它們竟是有組織的群體,甚至有進化至可以站立的蒼狼出現。能通人語的蒼狼與法天定下盟約,以認同綠海為諸狼所有做為不再侵犯南郡的條件。同時也答應在東西綿延千里的綠海上開闢一條狼道,供人類通行之同。在該道上行走的人將得到保障,不受諸襲擊。但「非法」侵入綠海者殺之無赦。   這兩年間,狼群們遵守約定。不曾攻擊在狼道上活動的人類。但是仰賴狼道的人依然不多。畢盡這個新的通路除了在特定的時節外,不比海運方便。而且綠海之狼承應不傷在狼道上活動的人類。但它們也沒有保護人類的義務。   綠海,讓她成為危險的地區並不僅是其中的狼群。這一大片草原潛伏的危險上物不計其數。只是狼群的惡名遠撥,讓人忽略了其他的危險。   今天一隊的人馬不懼綠海的凶名,浩浩蕩蕩地在狼道上向東前進。   這個隊伍是由法天最精銳的武術集團預備軍所組成。開道的是法天首府第一預備團的十二名預備士。能成為預備士,其武術修為必已是具有相當程度的水準。而都郡第一預備團的成員盛名響亮賜不因其武,而因其才。第一預備團的成員都是各界的精英,他們習武只是基於法天的武風,真正要讓他們展露頭角的並非武壇,而是治國理民的政壇。第一預備團的成員可以說是將來的個郡的主議士,甚至可直言為議長的預備軍。   隊伍散在隊伍四周的二十四名預備士亦是一時之選。他們是由都郡八個預備團中挑選出來的好高。其實力已經相當接近法天最強的戰鬥集團-武議團。這些人幾乎篤定將成為武議士,只是在火候上尚差一點。要跨過武議團的門檻,成為武議士就只差臨門一腳罷了。雖然這個使團的成員不過五十來人,但其戰力卻遠超過一隻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千人部隊。   帶領這群精銳預備士的人有三,分別為武風士藍千、武風士仙綠,前武議團小隊長季行雲。   不過真正在指揮統御預備士的人只有季行雲一人。至於藍千與仙緣則是使團核心、外交大使穹宇環的隨身保護者。   能當上武議團的小隊長其武功之高自然不在話下。以武為尊的武議團、預備士向來敬重強者。能力夠又能帶人的就成為小隊長、中隊長。武藝高強,但缺乏領導能力的就成為技研士、武風士。而季行雲在出使之前任職駐南郡首府的武議團小隊長,其武功之高當然不容質疑。但是在這個使團中,預備士們對他卻不甚尊重。雖然在預備團嚴名的紀律下,他們不會造次,也不曾對季行雲的命令打過馬乎眼。   只是,這些預備士僅僅消極地遵守命令,做好份內的工作。   這是很無奈的事。預備團敬重強者。季行雲是不弱,但是……他的外表實在沒有那種讓人覺得是位高手的感覺。   年少文質天真爛漫就是季行雲的寫照。不論是外貌給人的感覺亦或是真實的年齡,季行雲都是這個使團中最年幼的一位。武功的高低並不一定依年紀的大小來排列,至少練武十年的人強過練武五年的人的機會比較大。要讓使一位大叔打微心裡尊重一名小弟總是難了點。   讓這些預備士看不起季行雲的原因還不只是如此。他若意識到預備士們有意無意地看輕他,適時地以反應出強硬的態度也能小補因年紀而缺乏的威嚴。季行雲卻活像個鄰家小弟,沒有強者的霸氣,沒有高手的氣度也就算了,怎能行事做為還像個孩子-雖然季行雲實質的年紀還真的只是一個大孩子……   預備士們消極地遵守季行雲的命令。雖然目前使團的運作上還不成問題,可是當使團進入他國,成員們有心結,也是個嚴重的隱憂。   兩名武風士發現這個狀況,也曾提示過季行雲。不過當事人似乎不的在意……   再這樣下去使團的前途真叫人擔心。   中午時刻,使團停車造飯休息。   穹紫環坐在舒適的巨形馬中與她的老師空還生、兩名武風士及一位聯邦議符司派出的輔官一同用餐。   不論在餐席或是平常空還生都甚少與使團的成員交談。他就像是一名旁觀者,靜默地留在使團中。對於這個情形,使團的成員加就見怪不怪。除了兩名武風士依然無時不刻地監視著他,使團的其他成員幾乎快把他成透明人物來看待。   今日的午餐中依舊是穹紫環與其他人在談笑風聲。在吃完自己的餐點後,空還生難得地主動對武風士開口了。   「……我們的行程應該不趕吧?」   突來的問題讓其他人楞了一下,也停止原有的話題。   仙綠代表問道:「是不趕,空老師您這麼問是有什麼事嗎?」   空還生沒有多做解釋,只道:「即然如此,今天中午就多休息二小時吧。」   「這……」兩名武風士與符司的執符.康莊心中同時感到意外。雖然口中說道行程並非急迫,但實際上在法天內部各郡的盛情下,逗留了過多的時間。比起預定的行程實在是慢了不少。如果沒有必要,康莊實在不想浪費時間,便是問道:「不知空老師有何要務?」   「沒有。」空還生給了一個不近人情的答案。   說完後,他就起身離席,並道:「只是停下來可以避免一些麻煩。」   「空老師……」康莊想再問清楚,空還生身卻不再理人自徑離開。   藍千見狀也是為難地對穹紫環說道:「紫環掌符,這……」   穹紫還笑道:「那就休息一下吧。就請藍先生通知季隊長讓隊伍今日在此紮營。暫且在這綠波連天的地方喝個午茶不也愜意。等到進入客客蘇後就沒這種閒暇,不如趁機欣賞一下綠海的風光。」   仙綠回道:「……好吧。即然你這麼有雅致。今日的偷閒一下吧。」   「……好吧。」康莊見使團的掌符大使都下達了這樣的指示,也得到武風士的支持,也只好不情願地同意了。   吃完了餐點,穹紫環擦了擦嘴後,又道:「對了,怎麼不請季隊長一起列席用餐呢?有事要商談也比較方便。也省得常老讓藍武風士多走一趟。」   「這、我也跟他提過。不過,他好像執意要先與預備士們一同用餐,好多認識預備士們。」藍千回答。   穹紫環直接下達命令:「不必了。叫他明天起就過來。」   「是的。」   原本穹紫環不想用使團掌符的職務來命令季行雲。只是他似乎在迴避自己。一直想找機會與季行雲聊聊蒼眠月的穹紫環最後才決定利用目前的職務來強迫季行雲跟她交流。   這種趨近不近人情的命令,藍千卻是打從心理贊同。因為季行雲跟本就不是利用會餐與預備士們認識。他跟預備士們處得不大好,卻與車伕、伙房的工作人員相處愉快。幾乎要跟他們稱兄道弟起來了。   千藍是不會幹予別人的交友狀況,只是季行雲與下人們廝混在一起只會降低他的格調,讓預備士們更加看輕他。這種狀況還是能免則免。   更何況,季行雲還是武議團暗部注意的觀察名單之一。經常把他放到身邊也有其必要。   第02小節   「我們跑這麼遠好嗎?」   「沒關係,你怕什麼!」   使團的兩名預備士,鄭潔與王道覺利用休息的時間。兩人跑離紮營的地點,往東狩獵遊玩。在追獵草羚時,不知不覺中已經遠離使團。   王道覺意識到跑得過遠,便對身旁的佳人提出警示。   不過鄭潔卻不以為然地說:「怕什麼!你就這麼聽那小伙子的話。」   「當、當然不是!」   王道覺口中說著,腳一面向前疾奔。   前方的草羚已經顯出疲態了。要活取它頭上的角正到最後階段,要這時放棄不免可惜。   只是在心中,王道覺總是有點顧忌。會讓隊伍無原無故地停下來休息,還要求避免到東方的地段活動,必然會有所理由。下令的季行雲雖然沒有明示,但就常理來猜測必定是查覺了前方有危險才會暫且避開。   王道覺看了看身旁的佳人,最後還是不再多言。   在這靠近狼道的地方,除了綠海盛產的惡狼又能有什麼能危險?以兩人的身手還怕不能在狼群出現前回到狼道。   「哈、真是自尋絕路。竟然往這種地方跑!」   見到前方有巨大的岩石擋路,鄭潔高興地叫了出來。   這頭長著一對美麗羚角的草羚跑到巨岩旁邊就停了下來。   「終於認命了嗎?」想到那對羚角將要得手,鄭潔難掩興奮的神色。由於兩年前狼禍後,就不再有人進入綠海狩獵(事實上是有,只是沒人活著回來)。讓高質羚角這類的產物變得相當稀有而珍貴。能夠帶這種東西回去當這趟出使的禮物自然是很有面子的事。鄭潔運氣真氣,就打算將喘著氣的草羚擊昏。   王道覺心中卻有一股異樣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那頭草羚不該會不知草原的地物,還特別跑到這種死路來。而且,那塊巨岩也甚是奇特。看它的色澤,完全與地面的土質不同。而且上面沒有任何一株雜草。這麼大的一塊岩石,怎麼會可能會這樣。就算它是一個巨大的石頭,在風沙吹拂下也會在表面沉積少許的泥沙,甚難如此光亮無物。   看眼前這巨石的色澤樣貌與這頭草羚跑到此地後就安心休息的樣子。王道覺頓時想起了綠海傳說中的一種生物。   「等等!」   他急忙出聲阻止鄭潔出手,卻是晚了一步。鄭潔一發掌勁已經擊出。   一掌擊出,受了王道覺的影響,掌氣略偏也讓草羚有了警覺,掌勁落空拍在岩石上面。   「又怎麼了!」鄭潔不高興地說著。一對眼睛還盯著獵物,怕它逃逸。   「……不、沒什麼。」   一掌擊出,什麼也沒發生。王道覺認為是自己多慮了。但是他們都沒發現草羚眼中出現了未有的懼色。   「哼、你來壓陣,我去抓它。可別讓它逃了!」   鄭潔略為不悅地交待一聲,就像前一彈,拳揮向草羚。   那頭草原的生物,不知是嚇壞了還是已經放棄掙扎,竟然呆立原地不知要避。   眼見就要得手。地面卻震動了起來!   「小心!」   「啊!」   鄭潔驚覺風壓襲來人疾退。   定下神來,地震也停止了。一看,卻見到超出樣像的東西。   「這…這、這是什麼?」   「糟了!真的是石魁!」   那塊巨石站起來了。一個高達十影有餘的龐然大物就立在兩位預備士身前。   鄭潔負氣的說:「怕什麼,不過是塊笨重的大石頭。看打!」   「不!別亂來!」   王道覺再度阻止不及,幾發氣芒打上了石魁身上。   轟隆幾聲,卻是毫無成效。石魁石皮石肌石骨,掌氣難傷。受到驚擾它移了移身子,原本黑白間雜的岩石外表泛出了隱隱紅光。看似憤怒的真氣正在流動。   「你!再看招!」出招無效的鄭潔自尊心受損再度出招。   「不!別再激怒它了…該死!」   無力阻止同事出手,王道覺只好跟著加入對抗石魁的行列……   在綠海的另一處,法天外交使團將魁馬放開,讓它們暫離拉車的崗位由馬伕們看管,讓它們在四周散步。預備士們則三五成群,有的在研習武功、有的在談論治國之方、有的則閒聊著嬉戲著。而外交大使穹紫環甚至在草地上品茗吃蛋糕,享用起下午茶來。整個營地顯得悠閒誼然好不愜意的樣子。   季行雲對綠海已經不陌生了。雖然來過這個地方已經許多次了,但是每每都沉浸於她的壯麗而感動。   這時的季行雲正盤坐在地,真氣如細地外放。將心神放入其中,感受草原的旺盛生命力。季行雲這麼做可不是為了修行,純粹只是為了讓自己心靈接受大自然的洗滌,讓心情安定下來,平撫他那不安的情緒。   現在季行雲雖然隱隱約發覺那些預備士們似乎消極地反抗他,但是季行雲做這平靜心情的修行絕不是因為這個小原因。這種事,他根本不大在乎。事實上也沒心思注意這件事了。   現在的他心中被蒼眠月的身影給填滿。一種很難形容的情緒擾得他飲食難安。很期待見到她,卻又害怕見到她。覺得對不起她,想幫她、照顧她,卻又不知由何做起。   更擔心,自己會被她討厭。因為她的母親就是在季行雲的醫療失當的情況下,提前終結性命。雖然醫者之心只是為了幫助病人,但卻得到相反的結果。雖然不儘是他的錯,若非他的能力不足加上誤判斷及冒險性的治療,星語鶯也不會因而提早亡故。   若蒼眠月因而怨恨季行雲,他也只能乖乖地承受。   就這樣,越靠近她的居所季行雲越是精神難安。依他估計,今明就是前往探望蒼眠月的時機了。若不利用時機做好心理建設如何面對她。   「季隊長……」   一名預備士的聲音把他吵醒。   季行雲緩緩睜眼心思未歸,語氣像樣了幽怨亡靈地答道:「有…事…嗎…」   這名預備士-雷珍-楞了一下。   這名預備士是都郡雷家的成員,之前曾讓雷震指導過。在雷震的請托與說明下,算是極少數不會小看季行雲的預備士。   對於季行雲的反應,雷珍在心中嘀咕道:『聽雷震所述,這名季隊長是位奇特而武功極高的人物。看這樣子,武功高強否還未知曉。就奇特而言,是夠怪了……』 「是這樣的,原本守衛的工作該輪到鄭潔了,不過她與王道覺跑去狩獵,至今未回。雖然她事先有請人代班。不過要代班的人正好忙著。所以……」   由於分心的原故,季行雲反應奇慢地問道:「……所…忙…何…事…」   「這、就是忙著……」雷珍臉一紅,沒正面回答。   「…那…她…往…那…打…獵…了…」   「東邊。不過要找人回來恐怕緩不濟急。季隊長,還請你先指定一個人代班。」   「…東…邊…嗎…」季行雲也急著找人代班,他打算先查看一下鄭潔是因而延遲。若無正當理由,除了找人代替外,也得加以懲戎才行。   過了十幾秒,季行雲突然翻身躍起,大聲呼道:「糟了!全員集合,備戰!」   「什麼?怎麼了?」   季行雲急道:「沒時間解釋了,他們遇到大麻煩了,而且還把麻煩帶往這來!」   「麻煩?是狼群嗎?」   季行雲急道:「不是狼。我們得趕過去救援!快點,二、三組的成員跟我來,一組的人員留守護好營地!」   季行雲又憂心說道:「希望能阻得了那個大傢伙。別讓它衝入了營地。」   第03小節   擔任使團護衛的預備士們不愧為法天精銳的部隊。雖然這些人不盡認同季行雲的領導資格,但是接到命令後,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準備。雖然有少數人服裝不整,不過為戰鬥該準備的東西都帶齊了,武器護甲也都上身了。   「跟上!」   沒等他們集合好,季行雲又呼嘯一聲先行奔出。   所謂救人如救火,慢了就沒有用處。季行雲一動,就疾如電快速飛馳幾乎跳過該有的加速時間。   方纔聚起的預備士們,各個都驟起了眉頭。他們心中暗歎領隊員失格,沒有一絲的說明,就要他們飛奔出動。更何況,沒給任何準備的時間就要人眾用盡全速奔跑,這不是在整人嗎?   慢了一點的人就只能看著前方的同事跟來,至於季行雲的身影已經在遙遠的前方。這些不善長疾奔的人再度提升對季行雲不滿,認為他是要故意整人。而其他的人對季行雲這種不加說明,就強加任務的作法也是諸多不滿。   不滿規不滿,法天的預備士還是很清楚令命就是命令。在這不算違法犯紀的程度內都得奉行遵守。這些不滿只會在私下的場合,化為各種方式的正面挑戰。或者另尋門路要他好看。法天的部隊向來嚴明有序不會因為帶隊官的不適任而快速崩壞。   相反的,這些人心情上雖不快,不過該做的還是做得好好。季行雲沒有多下指示,但這些預備士們就很有默契地排成契形,以這種利於攻防的隊形跟在季行雲後面。同時也很自動地調整速度,不會讓人跟不上,也以能力所及的程度內全速追趕。   原本季行雲已經刻意放慢速度,希望能預備士們一同抵達出事的地點。不過跑沒一分鐘,他又深覺得不妥。馬上改變主意,傳音指示道。   「你們自行趕上,我先走一步了!」   幾乎不分前後,季行雲的聲音傳入二十三位預備士耳中。   他們接到命令只是覺得這個領更是不適任。身前士卒也許是將領的一項美德,但是季行雲的情況到像是搶功急進,或是拋下部下獨行獨斷。   然而事後,預備們檢討談論時才發現,季行雲竟將真氣一分二三,精穩地將聲音送入眾人耳中。   鄭潔與王道覺兩人邊打邊退,其中又以退的成份居多。   他們雖然是預備團中的精英份子,王道覺亦為通過考核的好手。但是這些戰鬥專家所熟悉的戰鬥是針對「人」,他們所受的訓練最多也僅加上人所騎乘動物。至於以大塊的岩石為對手,這還是頭一遭。   原本以為自身的能力足以空手碎大石,這幾個巨大岩石構成的怪物自當不構成威脅。豈知石魁真為石中之魁,其硬度不比精練的鋼鐵還差。兩人全力放掌也僅能揚起些許風砂,對這石魁而言根本無所傷害。唯一造成的效果僅僅是更加激怒這石中之魁。   鄭潔與王道覺兩人雖未被石魁的攻擊直接命中,但是身上的傷卻不會少。這追上來的石魁共有三顆。最小的也是二影乘二影見方的巨大石塊,沒有手,沒有腳,就這麼滾來滾去。光是它的重量,被輕輕碰一下就足以叫人粉身碎骨。而最大的一隻則略具人形,高達十五影的巨人。它跨一步,地面就震動一次,揮動石拳,打向地面。別提風壓就是被激起的碎石泥塊就不知在兩人身上留下多少傷口。   雖是懊悔,但為時已晚。兩名武議士只能拚命地逃跑,偶爾做出無力的反擊。   他們兩人死命地奔逃,希望使團中的兩名武風士有能力對付這種怪物。但是卻又覺得將這怪物帶回營亦是不妥,隱約中他們心中已經認定即使是武風士也無力與這石魁對抗。   慌亂與面臨死亡的壓力下,鄭潔一個不察被糾結的雜草絆倒。   人趴在地上,身後巨石滾來。   王道覺大喝一聲:「可惡!跟你拚了!」   真力全發連掌拍向滾來的巨石。然而他的努力就如焰陽下的薄霧,一碰到巨石就煙消雲散。王道覺心頭一發狠,也不退讓,就擋在鄭潔身前。雙腳如老樹緊緊盤住大地般地站穩,法印練鋼手化為一對金色的手套保護雙手。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王道覺就這麼用肉身阻擋十餘頓的巨石滾來!   卡、啪的兩聲。   巨石停住了。而王道覺的雙手也不自然地向後折曲。口中噴出鮮血,手骨也穿出肌膚。但金色的真氣卻依然擋著巨石。   他成功地阻止巨石的滾動,但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你……」鄭潔目光泛淚不知該說什麼。   「快、快逃…我、擋不住了……」   「不成,你這……」   「我…你快走……」王道覺很吃力的發出聲音,臉孔因為極度用力而扭曲著。雙手也不停流出血液。   鄭潔終於站起來,但她沒有跑開,反而走向巨石。真力一揚,也全力推著這顆石魁。   「你、這是何苦……」   「別多話,讓我們一起活下去!」   擁有豪氣,與這感人的行徑並不能化解他們面臨的死厄。石魁再多施一分力道,兩人的腳就向下陷入。別說要推開它,就是要保持原狀,不讓它由身上輾過就已經耗盡全力。兩人的骨骼吱吱做響,汗水夾著血液滴到地上。   兩人的命運即將在此進行最後的清算……如果沒有第三對有力手臂出現的話。   一對不算粗大的手臂適時地提供助力。兩人的壓力頓時大減。   「能退開嗎?」   傳入兩人耳中的聲音,是由他們平常看不起的人所發出。   想退開,但是壓力一減,王道覺就像爛泥般癱倒在地。   「看來是不行……」   從未想過這個帶隊的季行雲竟有如此能耐,鄭潔還有點不相信救助自己的人竟是他們瞧不起的人。   「護著他!」   季行雲再度下達指示然後氣勁流轉,筋肉暴張、青筋冒出臉色一寒。他大喝一聲,聲響傳遍廣闊的綠海,大地為之震動。   震開了!季行雲把那個石魁震開了。   看到季行雲大顯神威,鄭潔不禁對著虛弱的王道覺喊道:「是季隊長,我們有救了!」   「是…嗎?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季隊長!」鄭潔發出誠心的感謝。   「沒什麼……」季行雲簡單地應著。   這時,季行雲再也有那種平凡的樣子。他的身軀好似大了一倍,像名有力的巨人,撐起名為希望的天空。   然而再看清楚前來救援的季行雲後,鄭潔的心又沉了下去。季行雲的嘴角也流出了血絲。顯然硬發真力而受了內傷。也對,要推開這十餘頓的巨石豈是易舉之事。沒有何任輔助工具,就這麼在頓間強發巨力,能不受傷嗎?   季行雲是救了一時之急,但是所對付的不過是這三隻石魁中最小的一顆。   鄭潔突然覺得,命運並沒有改變。只是將命臨死亡的時間向後延滯一會罷了。   又陷入絕望與擔心的鄭潔卻又聽到季行雲的說話聲,她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真是驚人,這就是石魁嗎?來了這麼多趟綠海,總算讓我見識到石魁這美麗的生物了。」   鄭潔質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問題。這是季行雲口中說出的話嗎?怎麼會帶著期待與興奮的因子?他的態度中似乎沒有恐懼,只有發現新奇玩具那般的喜悅。   第04小節   白色的巨石帶著雲霧般的黑色紋路,陽光照耀下反射著些許的金屬光澤。這就是立在季行雲面前的龐然大物-三隻巨大的石魁。最小的一顆,接近雞蛋圓,有二影見方那麼大。它沒有手、沒有腳更沒有眼、耳、鼻、口等等知覺器官。就是那麼一顆活的石頭。它唯一會做的攻擊就是滾動。一顆比人高上一倍的千斤巨石,也不用什麼特別的攻擊方式,就這麼滾來滾去就足以壓平路經的所有生物。   而最大的山只石魁則略具人形。非但有手還有要四隻手,腳則又大又粗比起身軀的部位還要巨大。而身軀接了像是手但沒有手指兩長兩短的肢干外,人形上該有頭部卻空空如也。這僤個樣子就如同被斷首的巨人。但它表現出的整體形像又不會覺得少了頭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比起這麼一個大傢伙,那個雞蛋形的石魁幾乎可以稱為可愛的小東西了。   最後一隻石魁就不知該如何形容它的外貌。真的要說的話,就算它是一堆石頭聚在一起好了。而它也真的是許多石頭堆在一起。這一堆石頭大大小小,雖然沒一顆比那個單體的石魁還大。不過整個堆起來卻也有四影高六影寬,略成金字塔形的一個大石堆。   一道寸勁將石魁推開,季行雲就發現這石頭怪物的硬度還比之前碰上的大螳螂還高。而且那種觸感,決對真的是堅硬的石頭。而用真氣去感應,也沒有發現動物、或是植物的生命跡像。可是它又包覆在一種很特別的真氣之下。   在以往文獻上所看到的資料所得的印象下,季行雲一直認為所謂的石魁不過是表皮岩石化的一種動物。不過今日親眼所見,卻不是如此。它根本就完完全全是個石頭,而且還是精選的堅石。   看到世上竟然有這種形式的生物,季行雲在心中感歎著世界真奇妙,也更好奇這種生物是如何運做它們的生命。   「你們沒事吧?」季行雲蹲下來探視兩人。   看到王道覺雙手的慘狀,季行雲同情地說道:「真是糟糕,這對手臂恐怕難以完復了……」   抱著王道覺的鄭潔驚聲叫道:「季、季隊長,小心後面!」   叫聲過後,鄭潔卻是一個眼花,只覺得季行雲好像抱起了兩人。當她有所查覺時,季行雲又把兩人放到地上了。   然後季行雲站了起來。面對近百影外的石魁們,說道:「請你先照顧他一下。我得去對付它們。」   再次驚覺季行雲深藏的實力,鄭潔才發現自己真是井中之蛙。竟對季行雲如此高強,不遜於武風士的實力混然不覺。   她帶著歉意與關切之情說道:「季、季隊長……」   「怎麼?」   「請小心,不要勉自己。」   季行雲輕鬆說道:「哈,不用擔心。不過是又大又重的石頭。到是你們自己得小心點。」   說完話,季行雲再度移向那三隻石魁,並且真氣外放吸引石魁們的注意。   推了石魁一下,又感應到那只石魁的移動方式。季行雲已經知道這種生物的強大並不只在於它的重量與堅硬。它-那一顆大石頭-是用真氣放射的方式來進行移動。就算它略成圓形,但要讓一個重逾十頓的大石滾動,那得動用多強的真氣!如此堅硬的東西,再加上強大真氣的保護。它們只是又大又重的石頭是事實,而沒有自信可以擊退石魁也是事實。   季行雲不畏不懼地說道:「我們來玩玩吧,大石頭……」   蛋形石魁再度滾動,十餘頓的質量聲勢驚人地衝來,揚起了大量的塵土。   季行雲見狀,手作指刀,連續劃破空氣近十道雙月斬破空而出。   啪、啪、啪地的幾聲,銳利的氣斬打在巨石上面,竟沒能留下半點刮痕。   巨石壓來!   回身避開的同時在它背後贊上一掌。   碎巖拳附加回掌勁,這一擊就是長青回顏也不敢掉以輕心。可是打在它身上卻像是蚊蟲叮咬一般。雖然勉強穿破它的護身真氣,卻也只是掉下塵砂般的石屑。相對的,季行雲的左手卻因而又痛又麻!   「哇!好硬!這怎麼打!」季行雲痛得眼角放光,怪叫一聲。   不過這石魁雖然又大又重又硬,滾得速度也是不慢。也因它又大又重,要停止滾,或是改變方向總是不便。要做出一百八十度的轉向,總要滾個近百影的距離,繞這一下圈才能轉向。就是要停下,改變滾動的方向也得有幾十影的煞車距離。這東西雖然危險,要避開卻是不難。   可是石魁不只這一隻。   當季行雲輕鬆地躲開蛋形石魁的撞擊後,人形石魁就揮動它那又長又大的石手往季行雲身上砸去。   遠遠的看,只是覺得它像座靜默的人形小山。當它動起來,才真正感受到巨大的可怕。它不用精密的攻擊,事實上也不可能做出太精密的攻擊。但是那一對較小較細長的手就超過一影寬。這巨形的手臂就是橫擺著也不只比季行雲高上半個人。   石手未到,這巨手揮舞牽動的氣流就快讓人站不穩了。季行雲向上輕躍,避開。   然後發現自己並沒有依照預定的方位移動。石魁動作造成的氣流竟然把他吹向另一個方位。   這原本以無傷大雅,只是人形石魁僅僅跨了一步。季行雲就有種將要撞上石壁的錯覺。當他翻身落下之時,石魁的另一隻手,又砸了過來。   真氣一提穩住身勢,同時氣勁放出減緩落勢。   石魁的巨手就揮過季行雲的下方,他繼續落下。   巨手續繼移動,這手臂比季行雲預估的還長,當他落到石臂時,這手還未揮盡。   當你輕觸高速移動的東西時,不論是正面撞上,還是由側方還是上方碰到,都得接受它撞擊的考驗。   季行雲也是。雖然他已經盡力做好防護措施,但這意料之外的衝擊真叫他預防不及。雖然只是輕輕擦一下。可是考慮到石魁揮動手臂的速度,那又硬又粗糙的岩石外表。季行雲這一撞,原本是想借力彈開卻力有未逮,人力彈開了,但是在衝擊之下被彈開的。   翻滾墜地,那一下打得季行雲頭昏眼花,手臂、手掌刺痛非常。沒有時間檢視傷勢,氣壓又變!石魁這回又用它的大腳丫子踏向季行雲。   倉促跳離,那蛋形石魁卻又殺來,只得再度閃躲。   雖然靠著驚人的反射動作連續避開了,季行雲卻也顯得狼狽不堪。   那只人形石魁的四隻手臂又是蠢蠢欲動。   「真是難纏啊……」季行雲心中暗歎。光是這隻小山的物怪就叫人吃不消,還有顆滾石不時找砸外加那堆不知何時會發動攻擊的石頭。季行雲突然覺得,跟石頭打架並不有趣。冷冰冰硬梆梆,實在難有高手交流的那種痛快與火熱的氣氛。而招惹這種不知如何溝通,又無知感的怪物,實在是件愚蠢的事情。   「哇!這是什麼!」   「天哪!」   「季隊長那是……」   這時遠遠傳預備士驚呼。援軍總算來到。   季行雲即刻下達命令:「快將傷者送離!牽制住兩個小的石魁,讓我專心對付那隻大的!」   第05小節   人數的增加雖然不見得能就能影響石魁發揮戰力,但至少被攻擊的目標多了,的負擔也相對的減輕不少。至少他已經不再是石魁唯一的目標。   當看到季行雲與石魁奮戰時,這些心高氣傲的預備士們心中不免受到了不少的震憾。不過身為法天武學精英分子的自覺,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就使嚇到。「連季行雲都能應付」,那我們有什麼理由要害這兩個大石頭-這些預備士們不服氣的精神一發揮出來,各個都地卯盡全力施展奇招往那兩隻石魁身上招呼。   蛋形石魁也就將注意力外到這一群又冒出來的人類身上。至於石堆石魁則至今都未有任何舉動,要不是它身上也帶著厚實真氣,它還真的與一堆岩石一模一樣。   有了這些預備士的支援,季行雲就放心地應付超巨型的人形石魁。與他纏鬥一陣之後,季行雲也漸漸習慣跟這種龐然大物戰鬥。在不被它那看似遲緩實則飛速的動作後,季行雲對付起它來也漸漸得心應手。雖然還是沒辦法真的對它造成傷害,至少也不會再被它傷害。而且季行雲成了一名「登山者」在這座石魁小山上跑來跑去,讓它把石手巖拳不停地打在自已身上。   這場石魁不到人,人打不傷石魁的戰鬥持續進行著。戰況看似平衡,實則不然。因為石魁還是處於不敗之地,這些人類中精選出來的戰士根本傷不了石魁。而石魁雖然暫時沒打到人,可是一被它打到,那就等於有人要出局了。人類的這一方還是吃虧許多。   季行雲也意識到這件事,因此他除了認真對付人形石魁外還略為分心關心在場的預備士們。不過,那些預備士不愧是法天精選出來的戰士。   雖然他們沒能對蛋形石魁造成致命的傷害,卻也找出應付它的方式,在慢慢地與它進行拉距戰的同時一面尋找傷害它的方式。   而這麼做的人也不只是預備士們。季行雲也在尋找對付石魁的辦法。   甚至還漸漸地變成樂在其中!   就武術修為而言,當世能找得到當季行雲對手的人實在不多。而武功不一一施展,練成了也很難確切地知道效用與威力。沒好好地在實戰上用上幾回,實在很難真的清楚該招的特性與效用。不想破壞自然景觀-對死物使用效果也是有限。現在出現了一個不怕打,還不必擔心會打傷它的生物,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   有這石魁這個完全沙包的出現,季行雲潛心修心的成果正好在此一一試驗。   季行雲越打越是起勁,甚至還考慮想養一隻這種生物。好讓他試招可以隨時試招。   戰鬥又進行了二十餘分鐘。季行雲對石魁的認識也越來越深。心中也漸漸浮起一個疑問。   石魁,它的運作方式怎麼會夜俱人紅葉所叫出來的「木靈」如此相似。一樣是依靠天地的靈氣在推動那笨重的岩石身軀的運轉。用的是類似的能量,只是紅葉用的大地之靈所包含的天地靈氣較為博雜不純。只要是與能與她共鳴的天地靈氣都盡收所用,雖然能快速聚集大量的天地靈氣,但也因而容易露出破綻。   石魁則不然,包覆在它身上,存在岩石中,在它那巨大身軀中流動的真氣雖然也是存在於天地之間的一類雜氣,卻是性質非常相近的能量聚合。   消耗了,要補雖然慢。不過卻不易參入其他性質的能量。也就是說季行雲的真氣會受到抵抗與排擠,無法滲透。而且放出來了,也很容易再度回收。除非有人刻意將石魁的能量消融掉,不然它只會不停吸收同質的能量,而越來越強大,也變得更加難纏。   依照季行雲的猜測,在石魁堅硬的外表內,一定有一個類似核心的東西。那個具有一個類似丹田性質的核心,只要破壞那個核心。石魁的能量運做就會中斷,這也就是把它消滅的方式。只是在這之前,還是得先要有力能破壞它這強大真氣保下又硬又厚的身體。   季行雲還沒找到對付人形石魁的有效方法,那些預備士們到是辦到了。   一名外號神射女的預備士-後羽,使用著法印靈箭。有效地在蛋形石魁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孔洞。雖然細小卻深入其中數寸。另一名預備士、唐剛,手持巨錘不停地敲打這蛋形石魁。在石魁強大的真氣保護下,精鋼巨錘也許能對它造成直接的傷害,卻漸接地破壞岩石的結晶。石魁的岩石外表也許已經碎開,但在真氣的作用下讓這層保護膜依然緊附其上。不過後羽的靈箭卻能在突破它的護身真氣後越加深入其體內。   平常後羽在使用靈箭時,絕不會像今日將靈箭化為有如實物的的銀色羽前。平常使用時,不過略為成箭形就讓拋玉訣將靈箭射出,絕不會有時機與空閒讓靈箭真正成形。   在眾人施用絕技時,她不過是聚滿力量待在安全位置上隨時要用靈箭支援隊友。想不到法印靈箭卻讓她成了唯一能在石魁身上開洞的人。   這與她平時身形飄逸,羽前連發的戰鬥方式完全不同。在隊友的支援下,一發又一發銀色靈箭慢慢地刺入蛋形石魁體內。緩慢卻有效地破壞石魁的外表。   一道銀光又射入滾動中的石魁,沒入其中。   一如之前,沒撞到人的石魁又慢慢地停下。   這一次它卻沒有快速地停止,再重新加速尋找另一個撞擊目標。   它就這麼停止不動了。   就在此時,季行雲也感受到一股詭譎的氣氛。先是蛋形石魁身上的大地靈氣快速釋出了。一瞬間這片草原上的氛氤為之丕變。緊接著,另外兩隻石魁似乎開始接受這些釋放出來的靈氣。這種過程中,季行雲似乎補抓到一種奇異的情緒,那是來自真氣的知感,卻是一種悲慟知感。   這是石魁痛失同伴而傷心嗎?   當他疑惑時,那個原本都沒有動作的石魁開始產生劇烈的反應。好像一池平靜的水沸騰了,它身上的真氣在一瞬間活化起來。   似乎有驚人情事即將發生。   預備士們卻是蒙然無知。他們只為了解決一顆石魁而高興著。他們不像季行雲曾與夜俱人接觸過,知道大地靈力的存在。   他們甚至沒發石堆型石魁身上的改變。   季行雲發現那個石魁的真氣鎖住了後羽,那位殺死它們同伴的預備士。   後羽將靈前再度準備好。雖然為了射死蛋形石魁讓她耗了大量的真氣,不選在只有她能有效地傷害石魁的情況下,後羽驕傲地再將靈前搭上瞄準了石堆型石魁。   「嗡!」一聲高頻幾不可聞的聲響震動了人心。也紛擾了戰士們的心神。   就在此際,石堆型石魁有了動作了!它產生了一個小小的爆炸了。那個聲響就是爆炸的音爆聲。原本附在它身上的個顆巨石像炮彈般打了出來。又快又疾,射向後羽。   驚慌之際,靈箭射出。   沒入石中。   巨石未改其向。後羽避之不及。   她嚇壞了!   巨石襲來必叫它粉身碎骨。   她倉狼要閃,卻發現方纔的音爆傷及主管平衡的耳中器官,讓她急促之間失去平衡。這一急之下,只落得失足跌倒的下場。   巨石臨面而來!她撇過頭,閉目待斃。   碰!碰!兩聲巨響?   後羽驚覺無事。   睜眼。方見季行雲挺立身前。   他手持黝黑古劍。劍身漆黑古僕,卻綻放精光。飛來巨石已成兩半,分立側後。   「呼……」季行雲深歎一聲道:「還好有這黑晶古劍!」    第一章 再臨綠海之夜探故友 更新時間2003-10-13 13:15:00 字數:9904  第01小節   當季行雲再度持握這把黑晶古劍,對於週遭能量的知感頓時提升了數倍。透過這把黑晶古劍,讓季行雲的真氣知覺變得異常的靈敏。原本難以查覺的細後波動變得清析無比,原本細微難知的能動流動也能盡收眼底。   這把黑晶古劍可謂妙用無窮。它能過濾天氣間種種的雜氣,留下使用者想觀查的部分。更能利用晶體與真氣間的共震與共鳴放大原本微弱的真氣訊號,讓使用者易於觀查。   當然,使用黑晶古劍也非無所缺點。它的優點同時也是它的缺點。把要接受的真氣波動經過過濾,也就代表將阻絕大多數的真氣知感,讓使用者漏失許多訊息。   不過這種功能在戰鬥中,至少是在一對一的決鬥中相當有用。因為對手只有一個,要關心的真氣形態就只有一類。而現在季行雲雖然要應付兩隻石魁,不過也可以當成一個對手來看待,因為它們的真氣形態幾乎是一模一樣。   手持黑晶古劍讓季行雲確實掌握石魁外在真氣的流向。純以真氣帶動一切活動的石魁等於是將它一切的活動意圖悉數告知。   所以,季行雲知道那岩石堆切而成的石魁才要發動真正的攻勢而已。   「大家小心!小心避退!」   就在季行雲大聲呼喊後,石堆型石魁爆開了!   就似天女散花般,飛巖四射!   數十顆巨石飛掃全場!所有的預備士都被瞄準了。而季行雲更是倍受禮遇,十多顆大小不一的巨石形成岩石炮彈的火網,全力擊殺季行雲!   若非有季行雲的警告,還真不知預備士們的傷亡會有多慘重。   這些岩石小則余頓,大則重逾十頓。不論是大是小,被正面擊中只有淒慘的下場。這些預備士們還好是法天精選出來的戰士,臨危反應甚是機敏。雖然許多人躲得甚是狼狽,至少都安然渡過一劫。   心有餘悸的預備士們,才在暗幸之中,耳邊又傳來季行雲的警告。   「小心後面,又來了!」   預備士們紛紛回頭,又驚見那些飛出去的巨岩竟然又飛回石魁本體。而軌道還做了調整,這一次岩石不再直線飛射,而是成曲線拋擊,走大幅度的弧形飛向本體。   在季行雲的警告下預備士們再一次躲過攻擊。要是季行雲沒有出聲示警那會有什麼下場,光是想像就叫人冷汗直流。   只是即使有季行雲示警,他們也沒信心能躲得過幾次。那岩石飛射的速度實在快得離奇。要讓射出重達數頓的岩石,這得有多大的力道?   想到要不停閃避這些飛石,即使是預備士們也開始擔心性命即將不保。   「你們退開!這交給我!」   季行雲再度喊出的命令無疑地,是讓大多數的預備士鬆了口氣。但他們也質疑季行雲要拿什麼來應付這兩個可怕的傢伙。   命令一出,二十餘位預備士們火速退開。季行雲也抱著後羽快速地遠離石魁。   「你還好吧?」   後羽還緊抱著季行雲。當她看到一大堆巨岩飛來時,已經自負非死不可了。當季行雲看到她無力動作,一把將她抱起,看他輕鬆瀟灑地在岩石群中飛閃穿梭後羽又是緊張又是敬佩。   情急之際無意識地閉緊了雙眼,用力地依偎在季行雲的懷中。在風中,求得這一片安祥樂土。   石魁攻勢已過,竟不自知。等到季行雲出聲,她才發覺自己失態。急忙掙脫自立,臉如火紅。   見後羽無恙,季行雲只道:「你快退開。」然後轉身就飛速縱回。   這時後羽才發現,季行雲小小的臂竟是如此有力,他的胸竟是如此溫暖……   季行雲飛快闖入石魁之間。同時真氣大筆大筆地放出,全力吸引它們的注意。石堆型石魁也像連發的巨弩,將巨石不停射出,回收。季行雲或是跳躍,或是飛蹤有如飛雀在石彈中來去自如。季行雲一在演出驚險萬分的動作,飛石來來回回不能傷他半跟毫毛。人形石魁也有了動作,像要捏死螞蟻般、要踩死蟑螂般地揮動它的手腳。可是季行雲不比蟑螂螞蟻,他像是預知了石魁的動作,輕易在他的腳下遊走,巨大的石拳也像刻意避開他似的,一一敲打在他旁邊。   透過黑晶古劍的幫忙,兩隻石魁的動向季行雲是一目瞭然。以他的身手自然是閃避自如,只見它身輕如燕,再度躍身而上,攀上人形石魁。   飛頭跟著他打在人形石魁身上,發不停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隆巨響!   季行雲不疑不懼,像在平地上移動似的,踏著石魁的身體,垂直向上奔跑!   那人形石魁也不停地用它的四肢手臂敲打著自己的身體,不論是刮起的利風,還是岩石間敲擊的震憾都不能影響到季行雲的活動。   終於,季行雲跑到石魁身的頂端。   他舉起了黑晶古劍,心中祈禱著。希望這把劍不會令他失望。   即將發生的一幕永遠烙印在一旁觀戰的預備士心中。他們也因而改變對季行雲的看法。他們看到了季行雲手上原本黝黑的短劍突然放出了萬道金光。他們瞇著眼看到的劍身不再短小黝黑,季行雲好似手持太陽碎片打造的長劍,駐足於巨獸之上。   只見他雙手握實寶劍,憤力向下一刺!只見黑晶寶劍像切豆腐般地沒入石魁體內!眾人彷彿聽見石魁發出一聲哀豪,而它那四隻手臂全部敲向季行雲。   沒等石手過來,季行雲就飛快地拔劍,直接由石魁頭底躍下。   沒有一位預備士看到他在離開之前,由手指彈出一個細小微粒,拋入黑晶古劍在石魁身上造成的傷口。   預備士們驚見季行雲在落地後就用極速,像逃命般地遠離石魁。一面跑還一面喊叫著。   「快找掩護!全力護身!」   季行雲拋下敵人,做出奇怪的舉動讓預備士們感到不解。但在下一刻,他們就明白了。同時也不少人後悔怎麼沒有當機立斷,聽從季行雲的指示。   那座小山般的石魁,就這麼炸開了!   它的身軀化為無數的巨石,激射而出。就像一顆強力炸彈在它體肉引爆一般,將他的上半身炸個粉碎。   四肢巨大的石臂,飛出翻滾了數百影。待它滾動路途上的預備士嚇得哇哇大叫,被能輕易把人變成壓花的巨大滾輪追趕絕對是他們這一生歷經最刺激的一件事了。   飛散的巨石,比另一隻石魁打出的岩石更具威力!   數量也是更多。   他們看到一座山在他們面爆開了。   有些距離較近的預備士甚至被強大的氣流給吹走了!   歷經這場浩劫,竟然無人亡故。這也能算是一個幸運的奇跡。當然沒亡者,並不代表沒有傷者。除了季行雲外,根本就沒人全身而退。被細小的飛石直擊,算是好運。那些與風暴共舞的人只斷幾根骨頭都還是他們反應機敏換來的成就。   第02小節   結事的戰事回到營地,自然又是一場不小的騷動。   在鄭潔與王道覺被送回時,留守的預備士們看到王道覺如此重傷就已經開始猜臆那邊到底有什麼危險。最後的大爆炸就連百里外的眾人也為之一撼。   所幸所有人都回來了。至於那些「小傷」除了主責醫療的那位預備士外,所有人都覺為沒有失去同伴而感到高興。當然也開始追問發生了什麼事。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季行雲。當一堆關切的神眼降臨在他身上。十張嘴吧要開口尋問(剩餘的一位為醫生,正忙者。另一位鄭潔則在幫忙照顧王道覺),使團內的高層人士-武風士藍千-就先把季行雲帶走。這些預備士只好退而求其次,找那些傷勢較輕的目擊者們。至於季行雲的形象被說成怎樣,從日後這些人看季行雲的眼光就可以知道這些預備士們已經不把他當「一般人」看待就可以略知一二。   來了馬車內,藍千鐵著臉就責道:「季隊長,你可知道你的行為已經危害到使團的安全嗎?」   突來的責難讓季行雲楞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反問道:「此話何義?」   藍千訓道:「你的行為絲毫沒有身為保護使團領隊的自覺。為了救兩個人,差點犧牲了另外二十三人。這豈是身為決策者應為之事。」   「藍武風士,你的話我不同意。我不是把所有人都帶回來了?」   「是這樣嗎?哈……」藍千冷笑一聲。   「帶回一群傷兵。即要進入客客蘇之時,本使團竟然是由一群傷兵守衛。客客蘇的人會怎麼看侍我法天。更何況以你之能豈會不知所面臨的對手實力。何必帶那些預備士們過去面臨危險。就是要救人,也只要帶幾位以身法見長的人過去,有必要讓全隊的人員都暴露在危險之下嗎?」   「……那如果是藍武風士,您會怎麼做?」季行雲再度問道。   藍千盯著季行雲,表情嚴肅而語氣深重的說:「我?如果是我。我會放棄鄭潔與王道覺。你也許會覺得這麼做相當無情,但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能讓使團面臨重大的危險。依我判斷,你們在那面臨的敵人並非這些預備士們能應付的怪物。我不能為了兩個人而讓所有人面臨生死劫難。希望你以後也能有這種壯士斷腕的決心與氣魄!」   季行雲不退讓地應道:「很抱歉,我不能見死不救。而且,那些石魁還是朝向營地奔來。也不能放任它們直襲使團的營地。」   「你錯了!身為預備士早該有為法天犧牲的決心。而那兩人竟然為求苟活還把危險引來,真是我法天之恥。也希望你對這兩人失體的行為加以懲戒。」   季行雲不滿的說道:「恕難辦理!他們兩人已經受到相對的傷害與體悟。尤以王道覺幾乎失去雙手,我不會做落井下石的事情。更何況最後我把所有的預備士都帶回來了。你認為會發生的重大傷亡並沒有發生。況且,我相信面對未知而強大的對手是所有武議團成員共同的希望。他們雖然還只是預備士,但也差不多了。有機會體驗與強大的敵人對峙是難得的機會,怎能讓他們缺席!」   藍千也漸漸發起了脾氣,責道:「哼!你根本搞不清楚!武術的修行是私事。要提升各人的修當然是好事。但在執行任務時,一切以達成任務為優先要務。就是為了法天,就是犧牲小我也在所不惜!你只是運氣好,這回讓你安然渡過了。但以後呢?下一次面臨更大的危機時你能保證還會有這一次的好運嗎!」   季行雲堅定的說:「……我不敢保證。但是我不會讓人命輕易地由我手中流走。」   「哼,無知的英雄主義!再一次告訴你,我們必需隨時要有為法天送命的體悟,也要有為法天放棄同伴生命的斷決!」   聽了藍千的話,季行雲終於生氣了。   「法天?法天又怎麼樣?一個國家的存在可是為了保護生活在其中的人們。一天到晚要人俸獻性命的國家算什麼國家!今天,可以為了一個理由拋棄一條人命,明天就會為了另一個理由殘害十條生命。沒有什麼利益比生命更重要了!」   「愚蠢!即使是能救一百個人也不肯犧牲一個人嗎?」   「那也得是被犧牲的人自願無私地貢獻生命才行!決不是由任何一個機構挑選出那個該犧牲的人才行!」   「你這麼說不是太自私了!」   「我到覺得要別人犧牲的那一百人才自私!」   「你的觀念有很大的問題!你這麼想還能算是法天武議團的隊長嗎?」   「我一直是這麼想的!法天的小隊長又怎樣?不過是一個無義意的頭銜罷了,這種東西我隨時可拋開不管!」   「你!很好……」   兩人之間話不投機,火藥越來越重。藍千甚至不自覺地提起內息,頗有動手矯正季行雲關念的態勢。   就在兩人的關係面臨冰點,恐有因而決裂之態時,馬車門被打開了。   「季隊長你在這啊。藍先生?你們正在商討事情嗎?」輕脆活潑又甜美的聲音傳入了兩人耳中,一瞬間把馬車內火爆的氣息打消不少。   藍千快速地變臉,換了一張和氣的面相輕鬆說道:「不、也沒什麼重要事。純聊天罷了。到是紫環小姐有事嗎?」   「即然如此,就請藍先生把季隊長借我一下。」   「你客氣了。請用。」   穹紫環看著藍千等了幾秒,才又說道:「那麼……能不能請藍生先離開一下?」   「這不好吧?下官擔負有保護小姐的職責,豈能退離。」   穹紫環開笑的說:「哎呀,你這麼說不是在懷疑季隊長會對我不利嗎?」   「不、下官沒這個意思。」   「那還你避開一下嘛……」   「這……」   「藍先生……女孩子總有一些心事不想公開。你就不能識相一點嗎?」   「啊…是,是的……」藍千尷尬地應著,才摸著鼻子,乖乖地退開。   留下來的季行雲可緊張了,他一直避免與穹紫環獨處。現在她不但逮到機會,而且還態度曖昧直叫季行雲心頭大鼓碰碰疾響。   「你、你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只是要告訴你今晚要去探望眠月姊了。來通知你一聲罷了。」   「喔…好、好的。」   穹紫環得意的說:「嗯、我方纔的話一定讓藍千誤會了。以後要找你聊天可就方便了。」   「是、是嗎?可是這樣好嗎?」   穹紫環得意的說:「這不是很好嗎?難不成你除了眠月姊還不夠,想利用這趟旅程結交其他親蜜的女性朋友嗎?在使團有我擋著,可就沒人敢動你主意。可以省去你拒絕追求者的麻煩,不好嗎?」   季行雲可不認他有什麼魁力,能引來一堆追求者。要有,早在南城不就有一堆了?而且眠月要真的是親蜜的女友就好了……   「……還真謝謝你。」   「沒什麼啦。我不過是幫眠月姊的好友一點小忙罷了。」   第03小節   「很抱歉,我的能力不足。只能這樣了。若順利恢復,日後要用手提筆吃飯還不成問題,但是無法與人交手了。」   在一輛馬車中,季行雲帶著歉意對病床上的王道覺說明傷勢。   聽完季行雲的說明,鄭潔眼含淚柔聲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躺在病床上的人到顯得樂觀地說:「那的話,這已經超過我的預期。本以為爾後的兩袖只會留下空蕩蕩的衣袖。能保住兩隻手,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更何況手不行了,我還有一雙腳呢。」   只是在場的人都知道。身為法人,手部的筋脈不通了,大多數的法印也都無法使用。就是能用的,也會大打折扣。雖然還有一雙腿可用,但又如何尋得適當的法印可用。這個傷可讓王道覺的武功變得跟平常的士兵沒兩樣了。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還好有季隊長及時阻我。不然我可要準備幫你截肢了。」   預備士桃順又感歎的說:「原以為我的老師的醫術已經是絕冠天下。今天見到季隊長的手法,才真才知已往的我不過是坐井觀天的小蛙。」   「別這麼說,桃順的醫術相當扎實。而我不過是正好學了一些冷僻的手法罷了。更何況你的專長是醫病,而我則是醫傷。兩者間終究有不少相異之處。」   討論了一會治傷的法門,病床上的王道覺頹然說道:「各位,我想休息了……」   鄭潔道:「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謝謝你。但是你也累了,不也該好好休息。」   「嗯、鄭潔,你是該好好調氣一番。不然對功體損傷不小。就讓他一個人靜靜吧。」桃順也以醫師的身份要大家離開。   「可是……」   季行雲見狀便道:「鄭潔,現在團內有大半的人帶著輕重不一的傷。你只是氣血不順,真氣虛耗。好好地調氣一個晚上就能半愈。路上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你這份戰力也是很重要的,得快速復原才是。」   「……好吧。」   鄭潔想起自身的任務與職責才依依不干捨地走開。   季行雲走到門口時,突然被叫住了。   「季隊長,到了客客蘇是不是就該把我遣送回國了?」   聞言,季行雲轉過身,回到王道覺身旁,反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理當如此啊。現在的我只是使團的累贅,難到還要讓我這個廢人留著隨團移旅行嗎?」   季行雲正色道:「不、你只是受了點傷。雙手雖然有點不方便,但是內功還在。怎麼會是累贅?那裡算是廢人了!」   「……季隊長,你就別安慰我了。這雙手是保住了,但也成了裝飾品。爾後我要靠什麼跟人動手?我的法印都是手上功夫,手不能運氣出力,要我何用?方纔我只是怕鄭潔自責才那麼說的。難到季隊長會不清楚我的狀況?」   季行雲語氣一轉,嚴厲的說:「你的武功能不能恢復,日後可不可以動武我無法預言。但是我知道一套主攻雙腿筋脈的心法與配合的武功。而且你的雙手也不是永遠無法再行真氣。南城有位小姑娘,自幼筋脈殘缺,但現在卻是生龍活虎地學習武術。你不像她,是個小女孩,沒有什麼武功底子。雖然你手部的筋脈盡毀,但是要重建一道能通些許真氣的筋脈應該不會太難。只是,你就這麼回法天。我就不知道還有沒有這種機緣了。」   「季隊長,您……」   「好了,早點休息。我也要去調理內腑與血氣。白天那個戰陣也夠我受的了。」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離開了馬車,季行雲獨自離開營地。走到略遠的地方。在這之前他已經交待過了。為了調理內腑、順氣養息,沒有急事不得靠近免得擾他休養。季行雲用修練某種特別的武功心法做為掩護,離開了使團。   獨自一人在那等著。季行雲感歎著,怎麼會承應要傳功於王道覺呢?就是因為他是手下的預備士嗎?不、不是的。季行雲暗歎應該是看到鄭潔的關切與傷痛的樣子吧。她為王道覺傷心的樣子讓他想到了蒼眠月因為母親的傷所受的煎熬。是那種無法解救眠月的心結讓季行雲看不得鄭潔傷心的樣子。   在那又等了一會,季行雲見穹紫環與空還生遲遲不來,便開始擔心起來。   那兩人要避開藍千與仙緣離開使團並不困難。但是要離開一個晚上而不被查察就不大可能了。等會他們就算是擺脫兩名武風士過來會合,難到就真的這麼一聲不響地離開一個晚上?   這不會讓使團大亂嗎?   「沒讓你多等吧?」   無聲無息地,聲音就這麼出現在季行雲的身後。   他吃了一驚,回頭一看。是穹紫環與空老師,但是就真氣的知感上卻不見兩人!   穹紫環打量了一下季行雲,就把帶過來的道具攤開。一套衣服、幾根板木與鐵絲在穹紫環快速而熟練的組合下,架出了一個人型。   「這是……」季行雲眨眨看著穹紫環的作為。雖然已經猜到她要做一個假人,但是這種假人別說要騙過武風士想暪過預備士都不可能。因為這種空殼的東西,用真氣一探馬上就露出馬腳了。若想騙低層的人員還能留下一點真氣在這假人上,稍做掩護。可是這種把戲碰上預備士就完全行不通了。   不到兩分鐘就弄好了假人。穹紫環看了看,才道:「行了,這樣一來除了真的到這假人身旁,不然不是會露出破碇。」   「這…你確定?」   「當然。啊,對了還有最後一個步驟。小雲你過來,手借一下。」   「……好。」   穹紫環一手捉著季行雲的手,另一手則放在假人身上。真氣一轉便流往季行雲體內,而後者也很自然地加以抗拒。   「喂!別阻我的真氣,放輕鬆,讓我探查一下!」   「這……」這可是武者的大忌之事,季行雲不免有所猶豫。   穹紫環又催道:「別浪費時間了,要這時有人接近不就白忙一場了!」   「好吧……」   只見穹紫環的真氣在季行雲體內轉了一圈,在這之間她同時將真氣流出送往假人。   過了一會穹紫環看著假人,滿意的說:「這就行了!」   這個假人不再是假人。它竟然也是真氣流轉,而且流動的方式還跟季行雲一模一樣。流動的真氣性質也與季行雲無所異哉。   若不用肉眼觀察,那無疑地就是一個季行雲坐在草地上。   季行雲佩服的說:「哇,真厲害……」   「嘿,小事一件啦。不對,你怎麼還不收息隱氣。要讓人發氣這裡有兩股季行雲的氣息存在不就前功盡棄了!」   「啊、是。是我疏忽了!」   「快,咱們走吧……」穹紫環催促著,語氣中似乎特別興奮。做這種逃跑偷溜的事情,好像讓她特別高興的樣子。   空還生也關切道:「等會不能提氣奔跑,得遠離開方能運動真氣。你沒問題吧?」   「可以的……」   「那就好。」   「喂,你們快一點啊!」先行起步穹紫環再度催著。   兩人齋步跟上。季行雲對身旁的空還生提出了心中的感想。   「空老師,這種技法真叫人歎為觀止……」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需要果然是發明之母……」   「咦?這是什麼意思?」   「不…沒什麼。我只是因為明白了宇變為何老是關不住那小妮子而心生感歎罷了。」   第04小節   星空下,三道人影在綠海中飛馳著。   綠海,對季行雲是具有特別意義的地方。在這裡結識了生平一第位朋友;在這裡與狼群激鬥,碇定了季行雲、白任、雷震三人穩如盤石般的友情;在這裡碰上了一見鍾情的女孩;在這裡也見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在這裡讓她心碎,痛失親人……   滿懷著各種心緒,季行雲越馳越快。記憶中的畫面,隨著快速飛退的茵草閃過。   至今他還是忐忑不安。心境隨著接近她所處之也而復加起伏。   極想見她一面,卻又害面這個會面將帶來更難承受的心傷。   季行雲的不安化為行動上的阻力,讓他在不知不覺速度略為減緩。   就在此時,一股浩然之氣包覆全身。季行雲跟著覺得身體突然變得輕盈起來。原本在接近極速奔跑下耗盡全身所能動用的真力,不用再撥出大量的真氣抵抗氣壓利風下速度似乎可以再向上提升。   以為是自己動作太慢,才讓空還生出手襄助,季行雲便移用真力再行加速。動作一變,耳邊也傳來空還生的聲音。   「我以為你會擔心與她再次相遇,想不到你是心如疾箭地迫不及待。」   「啊、我……」季行雲隨口回應,口中發出聲音竟然清析地傳到耳中。認真一想,才發現空還生對他說話不也是用一般的交談方式而非傳音。這不就代表空還生將他們身旁的空氣帶著跑,讓他們在移動的同時不會因為高速移動而聽不到平常耳聞之聲。   季行雲不免好奇了一下,雖然空還生是放出不少真氣出來卻也不致於將週遭的空間完全包覆,進而打包移動。真不道他是用了什麼手法,讓身旁的空氣跟著移動?   季行雲一時之間竟然研究起空還生的手法。   「你很不安吧?」   當空還生再發出問題的同時,也打斷季行雲對他的手法的探討。同時也發現自己並不是真的想知道空還生的手法。只是想找件事能讓他轉移心思,暫時拋開即將面對「她」的這件事實。   季行雲沉靜了,沒有回答。   空還生這時卻發出欣慰的聲音,道:「你會不安就好了。」   「……才不好呢!我不止是不安,而且很害怕!這是我第一次心中確確實實出現害怕這種情緒!」   空還生笑著回答:「這不是很好?」   季行雲嘟起了嘴道:「有什麼好的!我這樣怎麼能見她!」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可是我一點也不能放心啊……」   空還生這才安慰道:「你的心情不就代表著你很重視她。有這份心意一切就夠了。那孩子一直很欠缺朋友的關愛,有你在我自然放心不少。」   「……話雖如此,可是我擔心卻不還是存在啊!」   「沒問題的,你又沒做什麼令她怨恨的事。」   沒有嗎?季行雲苦笑著。她父親釋放出來的怒火一直是揮之不去的夢靨,而她那時的神情也不停地折磨良心。害死人家的母親,這還不夠讓她怨恨嗎?   季行雲看了空還生一眼,他明明就知曉這件事還說得這麼輕鬆?若是在安慰人,這也未免太些假了。可是他的態度又不似在哄騙人。   「……我擔心不只是她的事。紫環那丫頭也是,希望你在旅途上能幫助她,別讓她受到傷害。」   「我?有空老師您的保護,其他人不過都是多餘的吧?」   「哈。我能提供的保護也是多餘的。我指的是別的方面。別看她鬼靈精怪無所不能的樣子,底子裡不過還是一位不成熟的小朋友。」   「……雖然我不知道您的意思,但是能做的我會盡量做。」   「嗯、謝謝…到了,蒼家的小窩就在前面了。」   終於到了。季行雲想逃避也來不及了。蒼家地穴居的入口小丘就在眼前。   她穿著一襲白衣坐在草地上,白銀相伴。月光下,灑出點點銀光讓顯得她塵不捻身。   終於碰面了。季行雲相思良久的人就在眼前。 第一章 再臨綠海之離別出發 更新時間2003-10-28 14:01:00 字數:10570  第01小節   蒼眠月還是那樣敏賢沉靜清新脫俗的樣子。她的樣子,好似與凡俗的距離越來越遠。原本充滿靈氣的雙目有像積了一層灰塵,再無以為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血魚般的陰沈。   季行雲看到她心中一陣絞痛,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穹紫環就先撲了上去。   穹紫環就像小螞蟻看見糖果一般,馬上黏住她的眠月姊姊。   嘴吧一開,問候的話語就如滔滔江江源源不絕於耳。   再一次看著這姊妹淘溺在一起,季行雲覺得這真是奇怪的組合。   一個像火一樣,充滿活力與動感,不停燃燒著自己的精力。一張嘴吧可以吱吱喳渣說個不停,不時發出響亮的笑聲。而另一位卻如同一池冷泉,沉靜溫雅。面帶溫情雙唇微閉,金口未發半言偶爾綻放出讓人迷戀的微笑。   這樣的兩個人是怎麼成為莫逆之交?她兩不論在個性,在行事做風上都相距極遠。或者是因為兩者間的不同,才更加吸引著對方。   不論如何,穹紫環一來就纏住了她,讓她沒有機會跟另外兩人交流反而令季行雲鬆了口氣。   就這樣先緩和一下也好。   穹紫環說了一堆天園內近期發生的許多趣事,才讓蒼眠月有機會招呼客人進入地穴居。   這裡,與年半前季行雲第一次來時完全沒有改變。沒有新增的物品,擺設也沒有任何變更。   在這客廳之中,穹紫環與蒼眠月並肩而坐。那位成年人空還生則靜靜地靠牆而立。他默默地看著年輕人,與他們同在卻又不干預他們的一切。   見到穹紫環與空環生都輕易地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季行雲卻是困擾了好一陣。   他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對。最後鐵了心,才坐在蒼眠月的對面。   雖然覺得聆聽兩個女談女孩子的間事情好像不大對,可是他又希望能透過所有的管道多瞭解她一點。不過他發現穹紫環說的話確實是法天的通用語,可是怎麼會讓他無法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一個字、一個詞都是很平常的話語,但連成的長句卻不是季行雲能理解的內容。   可是在穹連珠妙語之下,附在蒼眠月身上的冰霜漸漸消融。她的笑臉越來越明顯,出現的頻率也更加頻繁。   然後,穹紫還冒出了一句話,讓氣氛又凍結了。   「眠月姊…不如你回到園裡跟我一起住吧!」   蒼眠月抿著嘴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而穹紫環對一眼珠子溜轉著,待期她的回答。   就這麼靜了十餘秒,蒼眠月才淡淡的說:「你知道答案是不會改變的。」   「真可惜啊……我一直很想看眠月姊再度修理那些臭男生的英姿呢!」   「少了姊姊那些沒什用的男生又開始囂張了!姊姊您對付那些自命不凡的傢伙的方法實在太帥了。不但徹底地打擊他們,還讓那些人見到你就像老鼠見著了貓一般,伏伏貼貼的不敢造次。」   「……你也不差啊。」   穹紫環馬上撒嬌道:「不、不、不,我的手法差多了。雖然能夠暫時懲戒那些無聊的人,不過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他們一逮到機會馬上就進行報復行動。少了姊姊,我不但好幸苦,而且常常被欺悔呢!」   「別這麼說。好像我很可怕似的……」   「啊、不是啦!姊姊當然不可怕,而且最好了。」   說著說著,穹紫環話語一轉,道:「今天不但我來了,還把他帶來了。姊姊應該很高興吧。」   「……」   穹紫環見蒼眠月不語就自己加以解釋道:「嘿。我知道的。對於那些沒用的男生,姊姊是不會有臉色的。就只有這一位,姊姊能好言相待,他對姊姊而言一定是特別的人。」   「沒、沒這回事。只是尋常的朋友而已。」   「嘻……」穹紫環賊賊的笑著,又道。   「那也是姊姊的第一位男性的尋常朋友。值得記念性一位喔!」   蒼眠月臉上泛起了紅潮,嗔道:「別亂說話!會引起別人的誤會的!」   「嘻…小雲,你誤會了什麼了嗎?」   「啊、啊…這……」   突來一問,季行雲既慌張又尷尬,頓時低下了頭,蚊聲答道:「沒、沒有……」   穹紫環見狀小聲嘟嚷著:「真是沒用的傢伙,這兩人真叫人著急。」   想著想著,穹紫環雙目突然放光。   她站了起來拉著蒼眠月,道:「眠月姊,咱們到房內。我有禮物要給你。」   「……也好。」   看著兩人離去,季行雲有種失落的感覺,卻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兩位女孩子躲到房內,季行雲那顆一直掛在蒼眠月的心又變得緊張而好奇了起來。   真氣也就跟著兩人,跑到蒼眠月的寢室之內。   雖然覺得不對可是又無法克制自己去偷聽她們的談話。不過,直氣一到房內就被絕氣壁給擋住了。   絕氣壁對一般人可達阻絕的效果,不過對季行雲可一點用也沒有。要透過絕氣壁探知內部的空氣震波對季行雲而言並非難事。早在第一次進入張叔的常客來時,季行雲就已經能夠輕易地聽見白任與雷鋒在絕氣壁之內的談話。雖然他那時不知道別人築起了絕氣壁就是為了防止對話的內容外洩。當白任對他「開示」之後,季行雲才知道原來當時他是在「偷聽」別人說話。自那之後季行雲就不曾故意探聽他人的隱私。   只是,這一次。關己則亂。   雖然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   「小朋友,偷聽是不好的行為。」   空還生突來的示警讓季行雲嚇了一大跳。但單是驚於他能夠現自己這個行為,也更因做壞事被發現的困窘,讓季行雲臉紅得像蘋果一樣,羞愧的無地自容。   「這就對了。你要真的偷聽,那可同時得罪了那兩位小姐。而且,你不可能會偷聽成功。」   「你、你是說我那個舉動一定會被發現?」   「是的。」   季行雲很不好意思的說:「啊……謝謝你。讓我懸崖勒馬,及時打住。」   空還生寬容的說:「沒關係。小孩子就有犯罪的權利。只希望你能在錯誤中學習。」   「空老師,很冒昧地請教您。您知道為什麼她的家人會拋下她離開,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個毫無人煙的地方嗎?」   空還生的態度雖然一直都頗為和善,但也有種難以親近的感覺。那種難近的感覺與蒼眠月的高雅脫俗不一樣,也與雷嚴在必要場合上放出令人生畏難親的威嚴不一樣。好似他的存是不同次元。雖然他人就這裡,有時卻讓人感受不到。難而他的難以親近又有點像是當你鞋子壞了不會找鐵匠,而要買鋤頭時去找鞋匠那樣。當你鞋子壞了他就像名鐵匠,可是要買鋤頭時又變成了鞋匠。終之就是找不到該找他的時候。   對季行雲而言,空還生一直是很奇特的存在。照理說,應該會很想向他請教武藝,卻又覺得自己現在的修為還不到向他討教的時候。而且他有時還會放出一種難以抵禦的壓迫感,使人自動遠離。   難得季行雲找到機會,自動找話題請教空還生,可他也很有個性地答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季行雲碰了一鼻子的灰,不服的說:「這有關眠月,我怎能不管!」   空還生卻道:「這也與她無關。」   季行雲不滿地抗議道:「那有這種說法!」   空還生卻像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般,答道:「事實就是如此。」   季行雲拿他沒辦法,況且在空還生面前季行雲就覺得自己像名小孩,而他則是為尊貴的長輩。空還生不願多說,季行雲只好認命。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情況下,客廳又變得安靜無比。   季行雲覺得百般無聊之下,為了求得心境的平靜已經第三次數起牆上的裂縫。   就在此時,穹紫環與蒼眠月回來了。   兩人的表情都相當微妙。穹紫環越顯古靈精怪。蒼眠月則是抿著嘴臉上飄著兩朵紅雲,心思如海無從找摸。   穹紫環蹦蹦跳跳地,一進就拉著空還生道:「空老師,咱們跑了好了一陣也該餓了。去廚房弄點東西來吃吧!」   「不……」空還生看著穹紫環連使眼色,便改口道:「也好。」   兩人迅速離開客廳。   變成與她獨處的季行雲心跳加速了。   呆呆看著蒼眠月,不知該說什麼。   好不容易略為打結的舌頭終於動作,擠出了第一句話。   「你、你廋了……」   ※※※   作者閒話:嗯嗯、人物果然是太多了,有空愚者整理一下好了。過幾天再將人物列表放出長讓大家參考吧。   第02小節   穹紫環一走到地穴居的廚房後,馬上就由口袋中取出一個銀色像蝸牛狀的小東西往耳朵上一塞。   空還生看到她的行為搖搖頭,歎了口氣道:「紫環,我才對季行雲說過的話。現在也要對你說一次:竊聽是不好的行為。」   「我知道!」穹紫環坦率地回答,不過也沒有要把耳上的東西取下的意思。   「即然知道了……」   穹紫環左右擺動她的食指,用小大人的口吻說道:「同樣的行為,在不同的動機與目的之下是不能平一而論的。在尋常的情況之下,任意地窺探別人的隱私當然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而我的行為絕對不是只是出自於人類喜歡偷窺的劣根性。這是為了從瞭解他們兩人的狀況,好使我能加以撮合他們的好事…或是加以阻撓兩人有進一步的交往。這一切都是為了眠月姊姊的最大利益著想!」   聽穹紫環說得振振有詞,空還生幾乎要對她另眼相看了-雖然還是覺得這種行為不對,但是她的出發點只是過於關心手帕交,不想多管任何事情的空還生也就爭一隻眼閉一隻當個旁觀著。不過她接下來口中又說出了這樣的話。   「嘖、真是是!這麼久就見面,一開口竟然這是麼無聊的一句話。什麼你廋了,一點創意也沒有!」   空還生輕歎了一口氣,只覺得她說的話只是好聽罷了,其實還不是在滿足她那窺視他人私隱的好奇心。   待在客廳的兩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一言一笑盡收穹紫環那鬼靈精的耳中。絕氣壁施放了,一有人想要用真氣偷聽是不可能得逞,只是……他們沒料想到穹紫環會用其它方式。   季行雲雙眼充滿感情,看著眼前的佳人。   她真的廋了。不只是廋了,整個人也變得更加單薄。一舉一動都變得更加的縹緲虛無,好像風吹她就會煙消雲散似的。   「是我的錯,讓她變成這樣……」她的情況讓季行雲倍感心痛。   「你變強壯了。」蒼眠月在季行雲說了第一句話後的第二分鐘才輕啟朱唇,讓話語再度在兩人耳邊響起。   季行雲苦笑了一下。這算什麼強?這等實力連眼前女孩的千分之一都還可能還遠遠不及……   然後又想到了因為自己的無能,讓她痛失親人。   季行雲又開口說道:「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   「不,我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的話,伯母也不會這麼快與世長辭。那麼你的家人也不會這麼離開了……」   蒼眠月臉色平靜,卻有點厭煩的說:「那不關你的是。」   「那都是我的錯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中的歉意。對於伯母的死…我.真.的.很.過.意.不.去。」   蒼眠月的臉在季行雲一連串的道歉後,結上了一層寒霜。   她冷冽地說道:「你就是為了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才來這裡的嗎?」   「耶?」   「母親的亡故早就是注定的事!無需你的做為,也會離開塵世。我才為她感到高興,能脫離近乎永劫的痛苦。你反不停地將她的亡故拿來說嘴,這不是很不尊重亡者!」   「呃?」   「再說父親與象原老師的去向與你的作為更是一點關連也沒有。他們早就決定要離開了。只是正逢你到的時機提前做出決定罷了。他們要往那走,更與我無關。你又有什麼資格把他們的行動與自己掛勾。」   「這!」   蒼眠月似乎生氣了。她放出的壓迫感竟不亞於當日其父蒼長移施加於季行雲身的,只是蒼長移是座爆烈令人生畏的活火山,蒼眠月則是像座萬年不化的冰山。屬性不同,卻同樣令人生畏。   面對蒼眠月的凜冽的怒火,季行雲才發現他們果然是父女……   雖然她不是用真氣造就這種令人凍結窒息的歷迫,可那晶瑩剔透的雙鍾放出銳利而寒芒。無暇面容放出高不可攀的尊貴氣息,讓人自生穢形。   她的樣子像是制裁的女神,足以令人自動屈服乖乖繳械受罰。   季行雲先是退縮了一下,可那對眼睛卻也死命地盯著她看。好像少看一眼都足以令他遺憾終生……   原本怒火橫生蒼眠月被他這樣瞧得也氣不起來了。臉上的寒霜一退,兩道紅雲就飄上雙頰。   「你這登徒子!」   耳邊傳來她又嗔又癡的天賴柔音,季行雲整個人酥麻了。與她相遇的一幕又幕全湧上了心頭。心頭頓時變得暖洋洋的。   也不知那來的勇氣,季行雲突然變得很有男子氣概,對著蒼眠月堅定的說:「我想要一輩在你身邊保護你,呵護你,讓你歡笑。」   蒼眠月的眼睛迷茫了,她醉了。   她羞澀地退了一步。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還要跟著法天的使團周遊大陸,那有空留下來。而且、而且我、我才不需要你的保護呢……」   「啊,不是,我是說……」   季行雲頓時困窘非常。他這才意識到那一句話不就等於是在跟蒼眠月求婚。   「你這登徒子,我身邊有白銀在又有誰敢欺悔我。我才不用你的保護呢……」   「不是的,我不只是要保護你,還要讓你快樂,讓她充滿歡笑。我不該應讓你續繼寂陌地待在這裡……」   「你……」蒼眠月不知道該怎麼應,於是撇過頭,暫時躲開季行雲炙熱的目光。   「我、我真的是誠心的。自從第一次遇見你,承受你的救命之恩,我就有這個打算了……」   「我不需要你的報恩。」   「啊!不是的,那沒關係。我真的只是想留在你身邊,與你分亨生活的一切……」   「隨便你。你想怎麼做都是你的自由。」   「呃?你的思意是我可以……」   蒼眠月還是側對著季行雲,低著頭把玩著金銀的毛髮,搔弄著她的咽喉。   「在這之前你還是先得到在綠海安然活動的能力吧。」   「啊?好,好,我知道了!一定會,我會努力的!只要十年,不!五年,只消五年!你等我,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你要等我喔!」   季行雲興奮地笑得像個孩子似的,坐在椅子上也還手舞足蹈的。   蒼眠月這才回過頭來,冷冷的說:「這也沒什麼好高興的。你想來綠海當我的鄰居是你的自由。我可管不著。只是基於道義不能看你被這兒的生物殘殺,不想時常充當醫生所以才有這條件的。可沒別的意思喔!」   「嗯,我知道。我知道,這就夠了。」   「這給你。」   蒼眠月突然將一個小包裹丟給季行雲。   「這是什麼?」   接過東西,季行雲一面解開一面問著。   「這是些靈藥與材料……」   「啊!謝謝你!你真好!」   季行雲真誠地謝著,蒼眠月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走向走廊同時說道:「那東西我已經用不到,算是還你贈送藥方的恩情,可沒別的意思……環那丫頭怎麼這麼慢?她不會把廚房給燒了吧?我去看看,你先坐一下。」   「……嗯。」   這時的季行雲的一顆心像在天上飛似地,那麼愉快舒服。生命也充滿的陽光一片光明。不論她是怎麼說的,至少她不怪他,也不怨他,甚至還接納他,關心他。   季行雲心想著:「這一切真是太美好了。希望不是在作夢啊……」   第03小節   蒼眠月離開了客廳,一踏入走道原本像是寒冬般的臉孔頓尌融化了,有如春天降臨一般。但是走了幾步臉上的春意卻又蒙上一層陰影。似寂陌,是不忍,是不願,還是不安,她自己也理不清。   走入了廚房,她馬上定住。眨眨眼,看著這間廚房的改變,她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表情,只好依舊掛著她那一如平常的冷淡神色。   「哎啊!眠月姊…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我們都還沒準備好了呢!」   「這個是……」   穹紫環指著幾乎擺滿廚房的大小碟盤,說道:「不就是準備些吃的!」   她看著各式簡單又不失美味與精緻的餐典,喃喃地道:「這些要給誰吃啊……」   「當然就是我們四個人!」穹紫環答得理所當然,同時將手上白煙微冒的甜瓜往空還生一拋。就見空還生翻身躍起,捏指成劍白光一閃。人落下,手上的碟子向上一扥隨手輕移甜瓜盡數落盤。   「空老師,那個再加點青絲裝飾一下,並且用辛香調味一下。」   「嗯,那這個大南瓜呢?」   「我已經把內容物塞好了,請您把他弄熟。」   「嗯……」   接到穹紫環的指示,空還生便放出真氣圍繞住大南瓜。同時真氣作用、擠壓,瞬間製造了一處高壓高溫的封閉空間。而在其中的南瓜快速地被悶熟了。   看到這一老一小合作無間地調理各種食材,蒼眠月才知道這廚房無起煙火是怎麼煮出這一大堆東西,而看到原本堆滿的食材一下子就消耗了近半,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那可是她一個月也吃不完的存糧啊……   「辛苦你們了,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又看到被當成食物廢料的東西,堆滿了廚房的一角,蒼眠月又驟了一下眉頭。那可是她一年也製造不出來的垃圾。   穹紫環卻是意猶未盡地說:「是嗎?這就夠了嗎?我再弄幾道好了,就來個……」   穹紫環便又開始打起廚房存糧的主意。   才幾句話的時間,空還生就收回了真氣把南瓜放到大淺盤上。打開事先切開的南瓜頭香氣就溢了出來,飄蕩出幸福的滋味。   空還生吸了口氣香,滿足之情盡露於情,便道:「這該夠了,紫環你可以開始把東西端出去了。」   「好的,眠月姊先拿這道還有這盤。」   空還生卻阻道:「紫環先端幾盤出去,順便陪陪季行雲,讓我跟眠月淡幾句話。」   「咦、這…好吧……」   雙手各端上三道菜,頭上也頂著一道,拿著七道熱騰騰佳餚穹紫還有餘力對蒼眠月眨眨眼,才走出廚房。   確定她離開了。空還生馬上布下了絕氣壁。   蒼眠月便先行說道:「空老師,您有何指教。若是要我前往園裡住,我的答案是不會改變的。」   空還生沒有馬上回答,卻先對她搖搖手,並且用姆指點了幾下食指上的銀色戒子。戒子在空還生的操弄下,浮出了一面由光線形成的面版。空還生又在上面點了幾下,光線隨即消失。   做完這些動作,空還生才道:「我有兩件事要勸你,若你接受了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也就不必提了。」   蒼眠月沉靜的說:「老師您就直言吧。」   「嗯,你可考慮離開這裡?」   「空老師,我已經說過,我不會再到園裡住。」   空還生指著天空再道:「不,我是指離開這個地方。」   「我?我還不行,畢盡我還只是個孩童。」   「你也只是差那臨門一腳,你若有意願,讓老師幫你。以你目前的功力,可以了。」   「我……」蒼眠月露出為難的神情。   「還是你依舊想留在這個沒有愉快回憶的地方?」   「也不是,只是這裡還有我放不下的事物……」   「那小子嗎?」   「才、才不是呢!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蒼眠月很用力的解釋著。   「他要聽到你這麼說,一定會很心痛的。」   「……這本就跟他沒任何關係。老師您不要隨意將兩件事牽連在一起。我留下來是因為放不下草原的這些好孩子。原本該是象原老師的責任,現在則落在我身上。要走,也得再等上三、四十年,讓它們社會穩定下來。而且要走我也要帶白銀一起走。」   「我明白了。即然你至少要再留三十年,那第二件事我就不得不提了。」   「老師請說。」   這時空還生正色說道:「眠月,你還很年輕。往後也還有無數的數月要過。而季行雲也是。他對你的態度相當認真。」   蒼眠月倔起嘴,道:「難到我就隨便了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告訴你,選擇一位伴侶該多用點時間來考量。他還太年輕了,而你也是。希望你不是因為寂陌就輕易地接受一個人。」   「我知道。而且我一點也不寂陌。這裡有許好孩子陪著,怎麼會寂陌。」   空還生輕歎了一聲,道:「你的眼神不是這麼告訴我的。更何況寂陌並不是有許朋友陪伴就沒解除。在園裡,你就像頭孤獨的狼。在這裡,你卻又是名孤獨的人。你父親與母親造就的情況我能瞭解,但是你也不能因為寂陌就把心向一名不甚熟識的人開放。被愛的感覺是很甜蜜,只是你若只拿他的填補你心中的空洞,那季行雲豈非太過無辜。」   蒼眠月神色凝重,面容沉重地說:「夠了,空老師,夠了。你說的我已經明白了。」   看著這名滿心是傷的女孩,空還生又歎了口氣道:「年輕人是有犯錯的權利。但有些錯誤會讓你後一輩子。由其是牽連到另一顆心的時候。你自已好好想想吧。」   蒼眠月神情哀傷的應到:「…我知道…這我都知道……」   空還生溫柔地看著她,彷彿用神情在鼓勵著她。然後也像表演特技一般,端了九道菜走出廚房。   「有父親大人與母親大人這鮮活的列子,我還能不明白嗎……」最後蒼眠月的聲音在這廚房中低聲迴繞著……   第04小節   東方肚白微露,又是嶄新的一天。   預備士後羽由休養順氣中醒來。雖然休養順氣不比入定,無法快速恢復消耗的內息,不過在兼具休息與沉澱心緒的效果下,對內息含量不算非常豐厚的預備士而言一個晚上的休養也足以恢復近半的功力。   後羽起得大早。一個人悄悄地走到營地之外。   前一夜她已經想了很久,經過再三的掙扎她終於做了決定。   通過守夜的隊友,來到謍地不遠的地方。   她停在靜坐在草地的人影後方。   「您早啊,季隊長……」   相距三影聲如蚊,但是她知道前方那位一定能聽清楚自己的話語。   道了聲好,後羽又躊躇了起來。她臉上泛起了桃花,雙手把玩著衣角。羞澀的樣子像名少女,平日精明幹練的形像完全消失。現在她只是名單純的小女孩。   「……有些話我想告訴你。」   這時一陣風吹來,地上的人影好似點了點頭。   「我…我沒有特別的期盼,也不想造成您的困擾,只想對您表示我的心情……」   後羽小心翼翼地用詞遣字,雖然前夜已經做過數次沙盤推演,但面臨實況之際,腦袋又變得不靈光了。   「季隊長,您是我第一次見到像這樣的人。明明擁有過人的實力,卻不曾誇示這份力量。沒有權利心,也不會用自身的職位壓迫人。感覺上您就像名純真的孩子,探索世上的一切。你可以對一名低下的馬伕請教馴馬養馬的方法,津津有味地與廚師討論晚餐的料理,不論做什麼好像都樂在其中。更難得的是您的力量,您展現出來的力量真叫人拜服……」   「也許您會認為我在拍馬屁吧…決對不是。我是真心地敬愛著您。不、也不光是敬愛。您給我的感覺是相當的溫暖,雖然您不會刻展現力量,卻比任何都可靠。在您的懷中,我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安全感……」   後羽說著說著頭低了下來,也沒注意到季行雲到底有沒有聽見她的傾訴。   秋風吹著揚起了滿天的枯草……   後羽猛然抬頭,輕聲喊道:「我喜歡你!」   秋風吹著,清晨的涼風無法吹熄女孩炙熱的心情。   寂靜,前方的人影依舊靜靜坐著。沒有回應,沒有動作。   真是叫人難受的等待。   沒有回應的等待……   後羽再度抬起頭來,堅定的說:「你不用回答了…這您一定讓您好生為難……我能明白。不論如何,我的心意是不會改變的!」   說完,後羽調頭馬上跑開。   當她走遠,三道人影由前方不遠的草地上爬起。   身為使團的總負責人,穹紫環意味不明的說:「真好,我們回來的還真是時候。真是值得令人品味的一幕啊。你怎麼說人?人氣扶搖直上的季隊長?」   季行雲尷尬的說:「這…我對她真的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到是擔心她會跑到這個假人旁邊,要讓她發現這只是個假人那可糟了。」   「嘿,這樣最好。三心兩意的男人可是會遭天遣的。就算老天爺眼睛沒看清楚,也會有人代為執行人誅。」   「……我會小心避免的。但在我心中就只有眠月一人而已。」季行雲真誠的說著。   穹紫環卻是嗤之以鼻的說:「呿,誰管你這個了。」   「咦?」   「眠月姊姊也好,那個後羽也好,誰都不重要。又沒人能管你要與誰在一起,就算你同時喜歡一堆人也無所謂。過程中只要不越矩,最愛一次也只能有一個,其它的我才不會管你呢。這是身為使團大使對團員的要求。」   「這樣啊?」季行雲眨眨眼,似乎有點不能接受穹紫環的看法。   接著她又說道:「不過呢…那是使團大使對團員的要求。我可不准你讓眠月姊姊傷心!」   季行雲信誓旦旦的說:「不可能的!我不會的!」   在一旁空還生卻道:「年青人,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定。現在別把話先說滿了。」   「不,不會的!」季行雲直接否決了空還生的看法。   「紫環,你也別替眠月那孩子下定論。也許最是她讓這小伙子傷心。」   穹紫環這回到是不負責任的說:「喔,那到無所謂。」   「……時候不早了,你們也該做準備。小心點可別讓人發現使團的掌符漏夜出遊。」   「我知道,那我先回去了。」   收起了假人,季行雲看著綠海的另一端。心還留在那遠方的地穴居。   這時一隻有力手掌放到他的肩上。   空還生的話也流入他的耳中。   「小朋友,世界還很寬廣。等你看夠了,再回來吧。現在,一切都還太早……」   第一章完    第二章 異國風情之小賊當道 更新時間2003-10-31 11:54:00 字數:18516  第01小節   巴爾斯城原本是客客蘇蘇略偏西部的城市。只是在兩年多前的一場浩劫中客客蘇痛失該城以東的領土,讓這座城成為客客蘇邊臨西境的城市。雖然距離國界還有數十里的距離,然而在綠海之狼強定的邊界與巴爾斯城之間連稱得上小村落地方都沒有。因此說他是瀕臨國界的城市到也不為過。   季行雲、王道覺與後羽三人現就在這座城中逛著。   其實使團在兩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到達城下,進到城中的卻只有他們三人。至於整個使團則被擋在城外。   事情說來也是可笑。城防的官兵們原本要對使團收取高額的入城關稅,也許是看這八輛魁馬拉的大車認為他們是前來發財的商人,這守城門的官兵便想藉機發賺筆外快。當執符.康莊出來說明來意,並示出與客客蘇往來的公文後那名守門官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   當守門官吃力地閱讀公文時,執勤的城兵還對使團指指點點,一面討論著怎麼享用即將拿到手的橫財。   當守門官看完公文臉色丕變。緊張而惶恐的表示他無法確認使團的身份,同時若真為法天大使駕到,非得請該城的執政官前來迎接。於是那名武官也沒做交待,就自己跑回城內,要向執政官面報這個重大事件。   唯一能有權利放人的守門官跑掉了。失去交涉對象的使團只好無奈地等待。其實要進城不難,他們要直接走入城中這小小的幾名守門小兵那裡攔得住。只是他們是當當法天外交使團,是來進行友好的外交活動,可不是來宣戰攻城的。   一個小時後,那名守門官滿頭大汗地回來了。   帶來令人無力的回覆。   「一時之間尋不著執政官,請你們稍安勿躁。再稍待一下,執政官馬上就會過來處理之事!」   ……然後又是漫長的等待。   半小時過來,那位傳說中的執政官還沒有半點出現的跡象。   使團的眾人一致地對客客蘇這驚人的辦事效率感到極度荒唐,也對該國產生強烈的不信任感。他們決定先派人入城尋找落腳處。萬一那名執政官根本沒注意到這兩個月前就安排好的行程,未能幫他們準備好行館。可以安置八輛大車與五十餘人的地方可不是說要就馬上有的……   要是當當法天的使團竟然在一座頗具規模的城市中露宿街頭,這是多麼偷臉而可笑的事情。   以目前的狀況推測要他們該不該自力救濟先做好準備,最後兩名武風士與康莊都一致做出悲觀的預言。於是要派出先遣人員潛入城中,為他們的落腳處打算。   季行雲對這個國家的好奇心早按奈不住,自然表示願意帶先行入城。然後能用客客蘇話與人流暢地與人溝通又是閒職的人就只有王道覺。後羽看到季行雲要先入城也突然表示略通客客蘇語。於是這三人組就翻牆而過進到城內。   進到城內,原意要分頭尋找大型的旅館。結果這個時候後羽才尷尬的表示她對客客蘇語只有最基本的認識,只有一個人恐怕難與人溝通。   「這樣啊…沒關係,那我們就分為兩組好了。」季行雲不以為意的應著。   三個人,自然是季行雲或王道覺其中一人與後羽搭配。後羽當然是想與季行雲同行,可惜季行雲的裁示卻讓她失望了。   「後羽,王道覺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他的手還完全不能動,讓他獨自一人在這異國城市中行動我也無法安心。」   後羽想了一下便說:「……即然這樣,不如我們一同行動好了。有什麼事也方便照應。」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們先進來的目地可是快點找到可供使團駐留之所,還是分兩組才有效率。」   「沒錯,也不知城門何時會放行,我們也不能浪費時時。後羽,咱們就往東南找好了。」   「好吧……」無可奈何,後羽只得乖乖地權充王道覺的保鑣。   變成一個人獨行的季行雲露出了輕鬆的神情。他不是討厭群體行動,也非厭惡使團的任何一位預備士,只是要「光觀」的座初見的城市,待在身邊的人若不是對這城市有相當瞭解的人可以介紹、解答,那到不如自己一人隨性參訪來行有趣。   在爾斯城逛了幾步,季行雲的高昴的好奇心就漸漸地被一種難喻的苦悶給取代了。   這個城市還真的是死氣沉沉。   街道相當髒亂。它的髒亂與法天南城商街偶呈的髒亂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南城外城是因為繁華與忙碌,在積極的商業活動下不得己才變亂。而髒也是一時不及清理才爾偶出現。不論如何南城亂得很有秩序,髒得很有活力。   這裡則不然。街道上坐著許多無所事事的年輕男女與垃圾為鄰,他們眼中沒有光彩,似乎與希望絕綠。這些人明明就是好手好腳的,然而一個個卻都衣衫襤褸,或坐或站三五成群,就這麼白白浪費生命。   其中還有不少是老人、中年、小孩數人聚在一起。在秋天略冷的風中大人抱著幼兒,緊依著破舊的毛毯。這該是一家人吧?卻是舉家流落街頭的一家。   營業的商店不多,消費的人更是稀少。可是待在大街小巷的人卻是不少。也有在路上汲汲營營的人,他們的穿著就較為體面。不過這些人不曾停下來關心過路旁的流民,有的只是避之不及與怨惡的眼神。   這個城市似乎相當悲情與淒涼。季行雲越逛心情越是不好。這與書本中紹介的巴爾斯落差實在太大了。這裡那像是會集客客蘇農牧產品的商城?往來這趕集的牧人呢?收買由綠海獵補來的毛皮、獸角與肉品的商人跑那去了?   季行雲先是一陣疑惑與不解後才想起綠海生態的改變。   失去巴爾斯以東的領地對客客蘇造成的衝擊可真是不小。事隔兩年有餘,這座城非但沒能重新站起反覆加落魄。街頭的遊民應該就是狼吻下殘存的難民,過了兩年,他們還是不能找到安家立命之所。只有流落街頭,過著日復一日,毫無生氣不知明日為何的生活……   『真是悲慘……』季行雲在心中甚是同情。不過也止於心中的同情。畢盡他只是個旅人、過客,無法改變什麼。   這些難民需要的是重建家園,他們所求的安家立命的居所,他們企望的是一份能夠養家餬口的工作。這些都不是季行雲能夠提供的。   今天他可以將口袋中的幾分錢施捨給其中的幾位可憐人,但那也只是杯水車薪,救得了一兩個,但還有滿街的千百個……   更何況季行雲認為是他們不思改變,不知追求未來才會一直停頓於此。給他們物質上的幫助根本無益於事。他也不想浪費金錢在這些眼中沒有光彩的人身上。只會等待,乞求天下掉下來的禮物的人是不值幫助的。   又走過兩條街,來到一處較有活氣的地方。這裡商店林立,也有不少活絡的交易。   只是這裡人人帶著凶悍的神情,每個店幾乎都顧用了彪型大漢顧門。外表和善體型中等季行雲來到這還真像是誤闖黑森林的小白免,被一群猛獸們虎視眈眈地凱視著。   被打意的人到沒有相對的自覺。季行雲到是心頭一喜。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黑街嗎?在治安良好的南城無緣見識,今天可有得開眼了。』被當成肥羊獵物的人很快地告別之前的悲情,而沾沾自喜著。   也許是季行雲的幸運,或著該說那些想打他主意的不良分子的福氣。在有心人尚未下手之前,街道前方發生了一起糾紛。   「混蛋,把東西給我還來!你這惡賊!」   大聲叫喊的人聲音還頗為稚嫩,似乎是位少年。   「哼、哼,想討打嗎?你這小子,大爺肯收你的東西是小子的福氣,別不知好歹了。」   「可惡,只會欺負小個頭的人嗎?沒種的東西,有膽咱們來打一場,別靠著人多,贏的人就把東西帶走如何?」   季行雲走過一看,是四位大漢圍著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   那些大漢雖然滿臉橫肉,但廋小的少年卻也氣焰不弱……只是,雙方都沒什麼功夫底子。那少年,可真是虎頭上揪須,這麼叫囂被恐怕只有被會痛打一頓的下場。   「哈哈,想討皮癢嗎?好,老子就成全你。」   一名大漢就這麼把拳頭招乎到那名少年身上。   打起來了!四周圍觀的名眾沒有對這以大欺小勢強凌弱的行為表示不滿,卻在一旁叫囂加油打氣。將這場街頭武行當成娛樂似的。   少年雖然身手矯健,但那大漢也是善長架的街頭混混,沒一會少年就挨了幾拳。可他到有骨氣,就是不肯放棄,那無力的拳頭卻只能換來對手的嘲諷。   大漢一個虛招,引那少年向左迴避,卻不知正將自己送入大漢的右拳猛擊。   拳頭迎面!他閉目咬牙要忍受這一擊的痛楚……   沒有拳力迎面的疼痛,耳邊卻傳來圍觀民眾的驚呼。   他一睜。見看那大漢跪在地上滿臉驚慌與痛苦。大漢的拳頭落季行雲掌上,掌包拳。大漢的手骨被季行雲握得滋滋做響,好像要被人捏碎似的。   「你、你、你別充好漢…我、啊、我們不會輕饒你的…啊…呵…我的手、快放開……」那名地痞一面喊疼,一面說著沒有說服力的狠話。聽得季行雲連連搖頭,大是歎息。   第02小節   這個世界走到那都會有不長眼的小混混。幾名壯漢群起而上,季行雲一手抓著地痞,另一手擋、推、格、打,出手飛快想要圍攻的人大漢全都被打得哇哇大叫。   季行雲卻站在原地沒移過一步,輕鬆打就輕鬆打得幾名壯漢不敢接近。   這幾名只懂粗淺拳腳功夫的壯漢根本看不清季行雲的手法,只覺得那個年輕人的手隨便揮動,就已經中招。看他長得也不高大,力氣到是大得驚人。輕輕幾拳就得他們骨頭都快散了。   「喂!你那來的渾人,我警告你,快放了我兄弟。不然等會要你好看!」   明明就是強忍著身上的傷痛,態度卻還這麼囂張。季行雲心中到是暗暗佩服起這個國家的人。那幾拳雖然實質的傷害不大,卻是故意落在最能刺激他們的痛感神經的地方。季行雲原以為他們會痛得張牙裂嘴滿地哀嚎。這幾個沒練過內功的人到很能忍痛,還站得直挺…雖然有不少抓痛的小動作,但已經非常不簡單。只是這種死要面子的強勢態度真的是他們的民族性,還是正巧遇上了這麼多特例?   「打啦!」   「給他們好看!」   「加油,快上!」   這時耳邊又傳來圍觀民眾的鼓噪。季行雲對客客蘇語還不是很熟悉,雜亂的聲音聽得更是模糊,只是他們好像在為生事的人加油打氣,唯恐不亂的樣子。   看這情形季行雲更是迷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手幫忙這少年是對是錯?想到白任的教訓-強龍不壓地頭蛇再加上不想太出風頭,便鬆開手掌放了那名地痞。   「啊…我的手……」   「沒事吧?」   「還不幫我報仇!」   「這……」   面對同伴的氣憤的要求幾名大漢都是臉色難看。他們合力就也連人家的一隻手也敵不過,更何況現在手上沒抓人,更能發揮實力了。   這些人態度雖然強勢,可也不是傻子。不動手,面子又放不下。動手,又知道只是在討皮痛。   兩難之際季行雲說話了。   「各位、很抱歉,是我不對。就請你們高高抬起貴手,放了我與這個孩子一隻馬吧……」   說著略為生硬的客客蘇話,季行雲對他們釋出了善意。   「哼、哼,知道就好。這次就饒了你們!下次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哼、嘿。」   這些人可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口中說著逞兇鬥狠的話,卻跑得比風還快。   「那幾拳果然還是有用……」   季行雲露出拿他們沒辦法的笑容,卻馬上又換上上了苦瓜臉。   管了這件事,可成了眾目之失。他苦腦著,接下來要怎麼「消失」才好?身為法天使團的一員,在這種地方生事總是有損法天的名聲。雖然他不大介意自己怎麼被看待,只是領了法天的薪水,總得盡到相對的義務才行。雖然不見得要做出多少貢獻,至少不能給付錢的主顧添麻煩……尤由是臨行之前藍千才耳提面命地再三叮嚀,千萬不能生事、要低調行事萬萬不得讓人發現法天使團竟然有「偷渡」的行為。   圍觀的人這麼多,想不被注意好像蠻難的。之時,這些圍觀的群眾竟然自動離開了。   這些人甚至還不客氣地發出抱怨。   「真無聊,竟然這樣就結束了……」   「真是的一點也不刺激,太沒意思。」   「就是說,我以為可以看到精彩的畫面。想不到那各年輕人那麼沒種,居然會低聲下氣向人求鐃!」   「呿,害我白白浪費時間。走,咱們喝酒去。」   季行雲眨了眨眼,有點不相信自己幸運,也懷疑自己的客客蘇語是不是學得有問題……   要是在南城,這種英雄事跡加就被民眾奉為英雄。法天尚武,更尚武德。行俠仗義維護公理助弱扶傾的行徑總是能得到掌聲與關切。這裡似乎不大一樣……   感覺上也是很尚武,不過注重的好像只是打鬥本身。這些人的反應讓季行雲覺得他好像是只鬥雞,那些圍觀的人只是純綷想追求刺激與血腥的快感。至於誰是誰非根本就不是重點,只要打得夠暴力,足夠滿足血腥的追求,提供刺激的感官享受就夠了。   這真是不好的感覺。   不過這也讓季行雲鬆了口氣。至少不用擔心做出這種過於醒目的行為會被大眾糾纏。   回頭看看這位被他救的少年。   「你沒事……」   季行雲說了一半想想到自己用的是法天的語言,還沒換成客客蘇的語法時那少年卻先生氣地指責起季行雲了。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打斷我的好事!這下到好。人給跑了,你要怎麼賠我!」   「賠你?」   雖然不求答謝,甚至想就此抽身不管事的季行雲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人責罵。這種與預期相差太遠的落差害季行雲再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把客客蘇語學對。   「……你要我賠償你?」季行雲再度用他那生澀的客客蘇確認對方的話。   「廢話,因為你的出現造成我嚴重的損失。當然要把我的損失賠給我!」這名少年理直氣壯的叫囂著。   『……果然沒有聽錯。雖然客客蘇語與通用語(法天語)相差較大,不過也不至於會錯得這麼離譜。只是他是基什麼理由要我賠賞他呢?』   被無理地對待,季行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相當有趣。原本打算寒暄兩句就抽身離開,少年這種奇怪的態度引發了他的好奇興趣。讓他決定由這名少年身上來瞭解客客蘇人的習慣與文化。   「小朋友,請問一下,我是怎麼造成你的損失的?」   「你是笨蛋嗎?這也不懂!好,老子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因為你的多事,害我沒辦法將被搶走的東西拿回來,這不都是你害的!還有,我才不是什麼小朋友。老子可是有名有姓的迪普.爾則頓大爺。叫我小朋友?你膽子很大竟敢藐視我!」   「……」季行雲用質疑的目光地看著這位迪普爾頓「大爺」,讓他再打下去就能把失去的東西拿來回來嗎?   怎麼看也不可能。到是要多準備一大筆醫療費的可能性很高。   見季行雲沒答話,迪普又生氣的罵道:「你不會沒錢想賴帳吧?」   面對這種近乎無理取鬧的叫囂,季行雲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不過這也是一種很新鮮的體驗。他的態度雖然不好,卻也不會叫人討厭。季行雲只覺得相當有趣。   「不會,我怎麼會沒錢。更不可能想賴帳。只是我不覺得你能由那些人的手中取回失去的東西。所以我的多事也沒造成你額外的損失。所以我不覺得自已有賠償任何損失的義務。」說了幾句話後,季行雲已經漸漸習慣客客蘇的發言與語法,說起話來變得順暢語多,不過還是讓人一眼就看穿他並非客客蘇人。   「喂!你這外地人未免太過份了,你怎麼確定我沒辦法!你這是在侮辱我!」   季行雲笑道:「也對,是我的疏忽。你到是說說,你損失了多少。我賠你一半就是,畢盡讓東西被搶你也有責任。」   說著季行雲就掏出了錢包,打算幫助這位迪普.爾則頓大爺。   「哼!不用了。我才不屑你的施捨呢!」   當季行雲錢包半開,露出黃橙橙的金印時這名少年又變得有骨氣,不要季行雲的賠償了。   「好吧,到是你被打了好幾下,沒事吧?」   收起了錢包,季行雲更覺得這位少年相當有趣,便關心起他的身體狀況。豈知他一點也不領情還氣得一把抓住季行雲的衣領,用最凶狠的語氣說:「你又在看不起我了!警告你,老子可是看在你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才不跟計較。不然早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啊…那還真抱歉……」   「哼,算了。懶得跟你這種下人一般見識。」   「……那還真感謝你的寬宏大量……」   迪普完全不覺得季行雲的中含有諷刺的意味,也似乎是滿意季行雲友善低下的態度,才以勝利者的姿態轉身離開。   一面走還一面嚷道:「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不但東西被搶了,還碰上一個呆頭鵝。今天的運氣真的是背得可以了!」   他走了幾步後,季行雲又喊住了他。   「請留步……」   「又怎麼了,你這外地佬!」   「我已經知道你打算怎麼把被搶的東西拿回去了。可是搶你東西的人又不是我,不能拿我的錢包充數吧?」   「啊!糟了,放水了!」   東窗事發!迪普經驗老道地馬上把錢包打開,往天上一撒造就了一陣金雨,同時拔腿快跑!   第03小節   「呼、呼、呼……」   迪普用力喘氣。在一連的逃竄之後,他來到一處臭氣薰天的小弄中。這個地方是某家餐廳的後門,廚餘與餿水在地上橫行形成了驚人的氣味。   不過即便是如此,在這個地方還是有幾名滿是污垢,穿著破布的人待在這裡。   當然這些虛弱的難民不會對迪普造成威脅。他們只是在這裡等待,只要留在這兒,就有能每天飽食餐廳丟棄的殘渣。也許那是人吃剩的垃圾,也許那只是拿來餵豬的餿水,可是對這些無力求生的難民而言,卻是賴以為生的珍寶。   迪爾常常跑到這個地方檢視他的戰利品。一方面是這裡的人不會對他有不的意圖-也沒那能力。一方面他也警惕著,以流落到這種地步的難民為誡,期勉自己努力向上,避免落到像這樣生不生死不死的下場。   雖然他努力向上的方向有點錯誤,至少……是夠努力,夠機靈了。   「嘿,真看不出來那個呆頭羊還蠻有兩下的,竟然這麼快就發現錢包被我拿走了。算了,總算還有點收穫……」   迪普得意地自言自語,看著留在手上的五枚金印又道:「不過這是那一國的金幣啊?」   「那是法天聯邦最高面額的貨幣,叫作金印。」   「喔…謝謝……」   那來的好心人回答問題?這個不純正的外國腔調……   迪普心一寒,慢慢地轉頭一瞧,馬上叫了出來。   「啊!啊!你怎麼追來的!」   一聲驚叫之後迪普腳一踢,濺起了令人作惡的腐臭餿水,馬上又要逃跑。   碰!急忙之中,卻撞上人。讓他跌得四腳朝天。   「他媽的鳥蛋,痛死人了!」   「來,你沒事吧?」季行雲伸手將他扶起。   迪普這才看清楚季行雲的樣子,他衣裝整齊乾淨,非但沒被濺得一身,連汗都沒多流一滴。這才知道今天是遇上的高手。   「哼,還你就是!」   將扒來的錢交還季行雲後,迪普表現出視死如歸的模樣,坐在骯髒的地上,隨即大聲的宣告:「即然落到你手上了,除了送官外隨你處置!」   迪普雖然看似豪氣萬千,季行雲卻細心觀察卻也知道他應該是怕的要死。心臟跳得飛快,汗滴也由額頭流下,聲音更是異常的高亢。這都顯示他只是在硬充好漢。   「隨我處置嗎?真是傷腦筋啊……」   聽不懂法天語的迪普還以為季行雲在打什麼殘酷的主意,於是又緊張的叫道:「你緊管來吧!要你真的沒有良心,就把我打得半死也無所謂!只是可憐我的年幼的小弟與小妹。沒有我可以為他們張羅三餐,年紀幼小的他們一定會餓死…還有我那重病的母親,也會因而沒人照顧而亡故。就算她就此病死我也不會怪你的……只是可憐我的小弟妹們,已經沒了爹也要沒娘親的關愛……」   說著說著迪普還真的哭了起來。傷心至極嗚嗚噎噎,聞者無不動容。   一開始季行雲還認為這少年是在撒謊,但到後來卻覺得鼻子酸酸的,差點沒陪他掉起眼淚。可又覺得不對勁,便急忙地運起伏逆清心訣,好讓自己保持理智與清醒的頭腦。   「你起來吧……」   季行雲要金印放回錢包中,打開後錢包,又露出滿滿的金印後動作卻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這客客蘇的少年一對眼珠子又緊盯著他的財物,好像極捨不得的樣子。   季行雲想了想,沒把錢收回,就把手向前一送,道。   「這五枚金印還是給你吧……」   「我、我才不接受你的施捨呢!」   迪普強硬的說著,頭也故意偏向一邊。但是眼球卻又努力地飄向握著五枚金印的手。   季行雲笑道:「這不是施捨,是你應得的。那本來不就是由你拿上交過來的嗎?雖然你扒走了我的錢包,但錢包我已經拿回來了。也沒證據可以證明這五枚金印就是取自我的錢包。就算是,能由我身上拿走錢包的手法也值五枚金印。」   「哼……」迪普,慢慢地把頭轉回來,看到季行雲衣容華貴整齊氣宇軒昂的樣子,就馬上把頭撇回去。   「你真的不要嗎?好吧,雖然我不能確定這真的是我的錢。既然你堅持要『給』我的話,那我就收下了……」   「誰說我不要了!」   迪普見季行雲即將改變主意,馬上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金印,歡喜地看著亮澄澄的金幣。   「對了你……」   想到剛才那場打架中這位少年受了好幾拳,正要關心他的身體狀況,迪普就先搶道:「錢已經在交到我手上了,你可不能反悔!」   「不,怎麼可能能會反悔。我只是看你那大漢打了幾拳,不知有無受傷。想幫你看看罷了。」   「不用了,不過是軟弱的拳頭。那會有什麼事。」   「話不能這麼話,一樣的拳勁打到不同的地方會產生截然不同的效果。如果正好傷了筋骨那可不妙。」   「……先說好,這可是你多事。別想我會付你任何診療費用。」   「當然,就當我多事好了。」   迪普警戒性地看著季行雲,不大甘願地讓他檢視。季行雲只用一指按了他的右脈,真氣輕鬆探入……   沒練過內功的迪普的身體狀一覽無遺。探清楚少年的筋脈腑臟,季行雲臉色隨之一暗。想不到這少年竟然多處老舊的內傷,筋脈多有損傷,較明顯的也有不少淤青與輕微性骨折。   這麼看來,他必定時常挨打。雖然靠著年少硬頂下來,卻讓傷害化為陳疾。這少年看來不過十六、七歲,卻已經吃過不少苦頭。   「喂,你不會是個醫門郎中吧?等會你是不是要說我全身是傷,滿肚子痛疼。老子才不信這一套。看夠了吧?老子忙得很可要走了!」   「不,等一下。雖然你沒什麼重傷,卻也有點小傷……」   迪普不信任地看著季行雲,只認為季行雲想誆騙他,另外也怕他會反悔付出那五金印。   便道:「即然沒事,只有小傷,那就不用管了。沒事,我可要走了。」   「不,等會!雖然是小傷,可也不能忽視。就讓我幫你調理一下。」   「不用了!」   「沒關係的,只消幾分鐘。」   「不必你多事,小傷睡一覺起來明天就會好了。」   季行雲越是為他好,想幫他。迪普就越認為其中必有鬼,心中暗道:「哼裝成仁醫仁術的樣子,想引我上當?門都沒有!想誆老子你還早十年呢!」   「我決對不會收錢的,免費幫你!」   「不稀罕!」   季行雲深為同情他的狀況,又不放心他就這麼放任健康不停地被陳疾侵蝕。但又不能強迫性地進行醫療,情急之下便道:「你要不接受我的治療,就把錢還我!」   「……喂,你沒搞錯吧!」   「啊!呃…沒錯,就是這樣!」   「哼!要我給錢,門都沒有!」   「那就乖乖地讓我治療!」   「不幹!」   「那還錢!」   「不還!」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爭執了一會。對方這麼堅決,季行雲也拿他沒辦法便露出同情的神色,歎到:「唉…好吧……」   態度的轉變,卻讓迪普心生恐懼。季行雲的厲害之處可是歷歷在目,聽他的口好像因談判破裂要採用可怕的手段了。心中一憂,於是改口道:「好吧,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嗯,你決不會後悔的!」   「哼,我做事一向沒後悔過。」   迪普這眾多暗傷與陳疾也非一時之間就能治癒。   季行雲便化氣為針,連扎他幾處穴位引發他身體的自療機能,同時真氣灌入助他修補受損的筋脈。   巧手連施,不消五分鐘就已完功。就待留在體內的氣針與真氣持續發揮效用。   季行雲滿意地說:「好了。」   迪普只覺得身上多處輕微的刺痛與穌麻,就聽到季行雲宣佈已經完功,讓他非常懷疑地說道:「這麼快?就這樣?」   「也不是完全好了。如果可以的話,這幾天內最好持續接受我的治療。」   「……這樣吧,後天下午就在我們初遇的那條街。我順便把錢還你。」   「錢就不用了。」   「哼!」迪普冷哼一聲,心中罵道:「明明就是個醫棍,我也沒真的要赴約還錢,只是說給你安心罷了。」   懷著鬼胎,迪普用誇張的態度說:「你當我是什麼人!等我把東西要回來,這點錢我才不稀罕。要我白白受你幫助,欠你恩情?門都沒有!」   「……好吧,隨便你。」   「那我走了。」   「嗯,請小心。」季行雲看著這名少年離開,還覺得他真是位有個性又有趣的人。   「拜拜,你這人還真好。」迪普大方地走了。口中的話在心中又加了幾個字變成:「…你這人還真好騙……」   第04小節   使團進入巴爾斯城後沒有出像原先擔心的狀況。在該城執政官的安排下所有人都住進了寬廣而奢華行館中。這間行館像是早就準備妥善,不論是房間還是僕役都已經待命。使團的人員一住進去就受到良好的款待。   是夜,在落腳的行館中舉行了小小的餐會,有樂團助興也有歌舞表演。執政官熱情地款待使團的人員,而外交使團的親善大使及使團中的重要人物則被邀約參加更正式的歡迎之宴。   歡迎使團來訪的宴會是在執政官的私人宅邸舉辦,邀請來的人除了該城的政要外就是些富有的商人。使團這邊的參與者則是穹紫環、康莊、藍千與仙緣兩位武風士及季行雲五人。至於空還生,季行雲認為他應該也有到場……不過卻沒見到人。   在這裡,巴爾斯城執政官的宅邸中,處處可見珠光寶氣,糜糜的樂聲繞耳不絕。而參會之人也是穿金帶銀雍容華貴,竭盡誇耀富貴之能。餐點亦是選用上等珍奇的食材,難得一見的海鯊翅、蜜參子、金蛇菇……種種千金難買的珍品盡列餐桌。雖是如此,季行雲卻難大動食指。因為這些一流的食材並未配上相對的廚藝。   海鯊翅竟然做成生魚片!營養價值高能襯托食物美味,本身卻無任何氣味的海鯊翅竟然拿來做生魚片!嚼蠟可能還更有味道……   蜜參子本身則是甜性的食材,具有養生奇效。可是這兒的廚師卻拿它與排骨一起熬湯,做出甜不甜鹼不鹼的怪湯出來……   極不搭的配的料理竟然還受到諸眾的大力稱讚。   「這…喔、太棒了!這生魚翅。真是人間極品,世上的美味好像在我口中散開……」   「哈哈哈…這道湯真是我這輩喝過最香純濃郁的極品。蜜參的美味一瞬間融入體內,這種感覺就是幸福的感覺啊!」   當季行雲聽到這些話時,他開始認真地思考。是不是地域不同,人的味覺就會有極端的差異。不然那些難以入口的東西怎能讓客客蘇人吃得津津有味,讚賞不絕?   人的口味本就因人而異,也許這裡的人口感真的較為特殊。但是眼中所見的奢華浪費才真叫季行雲難以適應。尤其是才看到街頭有一大堆沒有安身立命之所的流民,處處可見饑廋殘弱衣不蔽體的難民。再看到這裡的金迷紙醉,好像街頭所見只是夢幻虛影。   雖是受到極力的款待季行雲卻是高興不起來。   使團的其他人可就沒這種苦擾了。   藍千被許多貴婦給包圍著。他的強健得體的儀態與不俗的容貌迷倒了不少女仕,仙緣也被眾多男氣所巴結著。兩名身著武議團制服的武風士都被纏得難以分身。   穹紫環更是被執政官-安傑.查頓全程陪伴,受到極盡的款待。   至於使團的輔官則在會場內四處穿梭,與政要們談笑風聲,與權貴們歡笑交流。   其他人似乎都樂在其中的樣子。,季行雲卻難以適應這些空洞的談話、虛假的笑容、還有刻意展現的富貴。他只覺得這裡有一堆俗氣的暴發戶在低俗地比較貴氣……   沒有好臉色、說話又不投機,季行雲成了使團中唯一沒被客客蘇權貴包圍的人。看起來像是被孤立了,季行雲反到樂得輕鬆。這不正好省得聽那些有錢人在談述他們怎麼地花錢、如何地享受等等無聊又傭俗的事情。   就在季行雲無聊地挑選較為用平常的食材煮出口感正常的菜色時,原本散在一旁的權貴們卻分開了。就像摩西高舉權杖將海水分開一般,伴著穹紫環的執政官的接近也讓人自動分開一條通道。   而很明顯地,他們是過來找季行雲的。   這名巴爾斯城的最高權力者,執政官、安傑.查頓是位中年男子。身上穿得自然是華貴的衣服。只是過度的華飾讓季行雲覺得到像名小丑。一眼看去就顯出十分精明的模樣,只是那種精明並非一位行政首長該有的樣子,到像是投機取巧的商人。   而穹紫環臉上雖然堆著笑臉,可是由真氣的波動來看,卻是隱含殺機。季行雲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話又說回來,那名古靈精怪的女孩也是季行雲從來就搞不懂的人物。   「呀啊,我們的季武議怎麼遭到冷落了。這全怪我未能盡到地主之誼。」   安傑.查頓用怪怪的客客蘇腔以法天話發出熱情友好的聲音,只是聽在季行雲的耳中卻沒有多少誠意的成份存在。   「沒這回事,我在這兒處得相當愉快。」漸漸社會化的季行雲也知道該說些場面話,還不至於天真到老實地說出心底的話。   「我們巴爾斯的名菜你還喜歡吧?」   「……都還不錯。」嘴上禮貌性的回答,心中卻是暗道:『除了你們特別讚揚的那幾項。』   「哈、哈、哈,那就好。能得到遠來之客的喜愛可就不負我苦心張羅這今日的盤中珍品。」   安傑.查頓得意地笑著,完全不知道在季行雲心中他引起為傲的珍貴名菜正是季行雲評價最低的劣質料理。   「那麼,您對我這巴爾斯城不知有何印象呢?」   要問使團在場的其他人,還可真難說出一個具體的印象。除非招待他們的行館與這座宅阺就能代表整個巴爾斯城。不幸地,問到的人是季行雲-正好才深入基層的季行雲。   季行雲這回就老老實實地回答執政官的問題。他感觸良多地說道:「這裡真是叫我感到不可思議……」   安傑.查頓得意地笑著,開朗地說:「哈、直說無彷。」   「這裡的浮華真叫我驚訝。因為在街頭上滿滿都是吃不飽穿不暖、居無定所、身無立命之人。同樣的一座城,不過是相隔一牆就有如此巨大的差異。這種現像實在很不可思議啊。」   季行雲的老實話引得執政客臉色一沉。原本熱鬧的氣氛也跟著凍結了。   不過安傑.查頓可是交際場合上的老手,臉色轉了轉又帶回那張笑得很假的面具。   「呵…您說的甚是。我也很為那些來自百濟的亡國難民頭痛。雖然多次給取幫助,但是本城的福政卻像磁鐵一樣,吸來更多的難民。」   執政官給了一個解釋,但是季行雲卻天真地點破他話中的破碇。   「原來如此。可是我見到的不只是百濟的人民,也有不少是穿著客客蘇風格衣物的人啊。」   「啊、這…你也知道我國失去本城以東的土地。所以也有不少流離失所的國民湧入本城。基於人道考量,本城自然也是盡力安置眾人。只是能力畢盡有限。比起年前街上的難民可少了數十倍。在我的努力下,大多數的人都已經開始展開新的生活,也為本城的繁榮帶來新的發展。只是難民的人數實在太多,總有漏網之魚。未能照顧到所有受苦的國民,我也常常為此自責失眠啊……」   「可是……」   執政官說的大話對季行雲親眼所見大是不同,正想再提出質疑。康莊就插了入進來。   「查頓大人憂國助民的勤奮與辛榮真是叫人敬佩。客客蘇能有您這樣的執政官真是好福氣。巴爾斯城能有您的領導更是城民之福。大人治城的方針與態度更叫在下敬仰萬分。還有您這一身禮服更是難得的作品,可不知道是由那位巨匠所縫製。要有機會,小人在此停留之時真想能得到如此精工巧制的禮服。那麼在下可就不虛之行了。」   康莊一來就把話題引開。季行雲覺得奇怪,怎麼由可憐難民的事一下子轉到服裝去了。臉上才露出有點不滿的神情,耳邊就傳來康莊的傳音叫罵。   「季隊長!你別多話,我們那來的資格與立場干預他國的內政!」   被罵了。季行雲想了想也不無道理便是乖乖閉嘴,只是覺得那些難民實在可憐……   康莊刻意把話題引開,穹紫環卻又故意提道:「查頓先生您這幫助難民重新站起,為巴爾斯城創造這驚人財富的良方是否可以說來參考。也許我法天有一天也會面臨這種困窘,能吸收查頓先生的經驗可是難得的機會。」   「這……」穹紫環的問題讓安傑.查頓露出為難的神色。   康莊見狀馬上又想辦法把話岔開。   「哎呀呀穹掌符,我們就不要為難查頓大人了。能夠如此成功的治理城市雖有他的密方,但是每個地方都有其特色與適性。查頓大人的方法拿到法天也不見得適用。更何況這處理難民潮的繁瑣事務也非三言兩語就能理清。咱們初來此地,還有的是機會。不如改天再專程向查頓大人請教。」   「沒錯,沒錯。紫環小姐您要有興趣,後天,不、明天您再到執政府。就讓我們私底下好好研究研究。」   「好吧,到時再說吧……」   隱隱約約中,季行雲覺得穹紫環好像是故意在找那位執政空的麻煩。不過安傑.查頓與季行雲談的不合,也就拉著穹紫環離開。沒機會深究其中的問題,季行雲搖搖頭不再理會穹紫環偶發的殺氣,把精神放回餐桌上。不理會那些名貴的菜色,今晚的餐點其實還算不錯。   第05小節   深夜季行雲一行人回到行館,多數的預備士已經休寢。而參加晚宴的人們才要開始另一項工作-一場檢討與工作會報才要開始   「那位執政官似乎有問題……」執符康莊開啟了話題。   千藍道:「是的,我已經去瞭解過了。這名執政官似乎要將整個使團軟禁。當我們的人要走踏出行館時,他們就強要派人引路並充當翻譯。說是怕我們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會而遣人相隨,實是變相的監視。」   仙緣也道:「是的,在晚宴中參出的人幾乎都略通法天語。雖然法天語在南大陸被當成通用語在用,就算是國際商城也不可能人人精通。感覺上出席晚宴的人是經過特別挑選的。」   康莊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那名執政官請我們暫留此地。要待巡查使來到之後再由巡查使帶往客客蘇的國都。據我所知,客客蘇對外國大使並沒有這種特別的待遇。由我來解讀有兩種可能。一是客客蘇的執政首席特別重視我方的來訪而特派巡查使前來接待。另一可能則是安傑.查頓暗藏密謀。只是以一位地方的執政官怎麼敢對我法天的使團存有禍心?若加害於我,不異於對法天宣戰。這嚴重性他怎會不知?」   藍千續道:「可是晚宴的成員真的很有問題。經我試探,那些看似高尚的婦人多是空有其表。她們的自我介紹與實質才識學養諸多不合。家中做絹布生意的,對高級絲綢竟然一無所知。買賣珠寶的也不會分辦寶石的好壞。雖然不是全部,但有問題的人真的不少。」   康莊又問:「仙武風士,那你那邊呢?」   「差不多。感覺上有不少男士只是穿上光鮮的衣物在湊人數。真不知道他們這麼做有何意義?」   康莊疑惑地說:「在官員方面,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在政要上,參加的人就只有與安傑.查頓立場相同的政客。這點真的很奇怪,即使是他的私人宴會,基於最根本的禮貌,他也不可能完全屏除反對勢力的人。」   一直沒有發言的季行雲聽著他們談話才知道,原來這些同事參加個晚宴不只是參加晚宴而已,還從中探聽獲取諸多的訊息。當時看他們玩得悠哉欣喜如魚在水的模樣,原來有半成是裝出來的。看起來是在宴會中享樂,其實是在搜集情報。   「我想這裡是不會有安傑.查頓的反對者。」季行雲終於開口了。   康莊訝然道:「季隊長,你怎麼能知曉此事?」   「因為這就是客客蘇的國情啊。除非這個國家的制度三十年內有重大的改變,否則巴爾斯城沒有反對執政官的政客存在的空間。」   「你別信口開河了!」仙緣對季行雲除了武功的能力不曾抱持任何期待,因此對季行雲的發言感到相當的不快,甚至認為他只是隨口胡鄒。   「仙武風士,您就聽聽季隊長怎麼說吧。」   仙緣露出鄙視的神情,然後等著聽季行雲自圓其說。   季行雲像背書般地說道:「是這樣的。客客蘇的地方行政首長雖為名為執政官,其實就跟領主、王候沒兩樣。只是執政官有任期的限制。客客蘇的執政官只需對中央的執政首席負責,而所謂的負責也不過是每年按該地的人口與發展程度呈繳一定額度的稅款。只要能將錢送上去,就等於盡到執政官的責任。至於執政官在地方如何行事,幾乎沒有人有權管制。在這種集行政、軍權、司法獨大一身的情況下,那有反對者生存的空間。就算有反對者,也只能存活在暗處。」   「怎麼會有這樣的制度?難到人民就完全沒有申訴的管道,只能任其欺壓?」千藍又問。   「有的,客客蘇有所謂的巡查使存在,就是為了巡查各地執政官的作為。只是巡查使往往也是一一丘之貉。而公正無私的巡查使也常在地方巡查時被執政官給暗殺,想要在別人的地盤上糾察罪證可也是玩命的事情。所以客客蘇的人民往往只能禱告派下來的執政官會是名有良心的人。」   「真的還假的!世上怎會有這種事情,這麼不合理的制度?」仙緣半信半疑地問著。   康莊道:「……看這情況,似乎真是如此。這名執政官還真的完全不理地方人民的死活。也不處理難民氾濫的嚴重問題。只是…季隊長,您怎麼會知曉這些事?」   「不就是書上寫的。」   「書上寫的?」   「嗯、在社萊斯.康爾.快腳所著的『七國政治文化比較』一書中有對客客蘇政治制度詳盡的描述。雖然是五十多年前的著作,不過客客蘇在這五十年來似乎沒有進行改革的樣子。」   「社萊斯.康爾.快腳?我怎麼沒聽過這個人?」康莊越是疑惑。身為法天聯邦符司的一員,康莊是很認真的一位官員。對於介給各國政經文化的書籍,他總是盡力地研讀。只是法天與東方的各國的來往多局限於海事貿易的交流,甚少有深入的認識與探查。有這麼特殊的一本書,康莊怎麼可能連聽都沒聽過。   季行雲卻理所當然的說:「那很正常啊。社萊斯的足跡又不曾越過綠海。這位東大陸內地學者的著作自然未曾流入法天境內。」   聽了季行雲的解釋,藍千與仙緣互望一眼。似乎在問,「即然未曾流入法天,那你又是怎麼看到這本書的?」   發現季行雲竟是深藏不露的博學之士,康莊看待他的態度馬上改變。   「那麼,不知季隊長您在今晚的宴會場上有何發現與感想?」   季行雲想了一下,卻是問道:「你們對晚上的菜色,由其是生切海鯊翅、蜜參排骨湯跟焗烤金蛇菇的感覺如何?」   「呃?這個……」康莊想到相當納悶,怎麼問起食品餐點這種未節小事了?   「這很重要的。不問清楚,我就沒辦法肯定我的想法。」   「別提那些噁心的東西了。」仙緣想到那幾道菜就驟起了眉頭   「我只能說第一次在正式的宴會上吃到這麼可怕的東西。」藍千也是不敢恭維。   康莊也提出了他的見解:「嗯…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前出使達客時在美食交流會上曾嘗過海鯊翅。那位道菜的廚師客客蘇大使派出的,跟今天吃到的東西真的大是不同。」   「果然…我想那位執政官恐怕真的有問題……」   「……」三人都驚訝地看著季行雲。食物難吃就代表執政有問題?這是那門子的推論。   「沒錯!他確實是個大問題!」一直聽著眾人討論的穹紫環在這時做出了定論。   眾人見她表情雖是和善,卻是冒著殺氣。眾人實在搞不懂到底在那個環結出了問題?那位執政官犯了什麼事讓穹紫環對他如此反感?   第06小節   面對穹紫環不明的怒氣,康莊謹慎地問道:「紫環小姐,您看出什麼了嗎?」   穹紫環卻道:「哼、沒什麼,先聽聽小雲的看法再說。」   「其實我所謂這位執政官有問題,對我們的影響到也不大,除非他真的有意要加害我們。不過我想應該不至於此。」   「這怎麼說?」莊康問道。   「嗯、這得由客客蘇執政官產生的來源說起。一般的客客蘇執政官是因源在中央任職,推行各種事務有成或領軍打仗或其他有功於國,在得到執政會議的認可後以任命地方執政官做為獎勵。而其任期依其功勳而長短不一,也許五年、也許十年,最長可達二十之久。在其任職其間,是由誰來實際管理地方客客蘇的執政會議並不會過問。事實上身為大將軍或其他重要官職的人根本也不可放下原有的職位去管理地方。因此常有派遣代理人的情況。」   「嗯,也就是說執政官一職算是變相的酬庸。」   「是的。一般而言代理人都會優秀的管理人員。畢盡要使地方繁榮,才會有豐裕的收入。但是執政官的產生還有一種情形,那就是原執政官因過世其他原因無法理會地方的事務而將一職交由親族來管理。大多數的情況都是父死子繼。而繼承者往往自幼就過著豐裕的生活而被寵溺之人,常常不具備任何管理的能力,甚至把城民當奴隸在看待。對他們而言,想要繼任執政官一職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也不會有長期經營的心態,往往在任職期間努力搜括財物,極盡享受之能。我猜那位安傑.查頓就是沒見過世面,單靠家族餘蔭才任職的執政官。他只是存在巴爾斯的土霸王。客客蘇的利益,城民的性命都比不會他個人享樂與累積財富好一輩子過著享受的生活來得重要。」   「……你怎麼辦判斷他是那樣的人?」千藍提出了他的疑惑。   「這個簡單啊。要真的見過世面怎麼可能做出那種離譜的料理?」   「……是這樣嗎?」千藍搖頭笑著。   季行雲很有自信地回答:「當然不會錯的!」   「這麼說,這位執政官的相當不可靠。甚至有可能會加害於我們?」康莊擔心地說著。   「還不至於如此吧?要是我們在他的管轄範圍中出事,客客蘇也不可能放過他。其中利害得失他不可能會不清楚吧?」仙緣的態度與其說是樂觀,不如說是對法天的威名有信心。   「嗯…不過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康莊則還是不大放心的樣的樣子。   穹紫環在眾人得到結論時卻又語不驚人誓不休的發言了。   「什麼嘛!我還以為小雲發現這位執政官是位十惡不赦的傢伙!」   「…這…若是就此地的城民而,他也許已經達到十惡不赦的程度了吧?但是……我們似乎沒有立場來懲戒他吧?」季行雲的語氣似乎很無奈的樣子。   穹紫環卻是一怒容的說:「哼、哼,是嗎?我還想直接把他送入黃泉呢!」   穹紫環的話讓在場的其他人都大眼瞪地互相觀望。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大使小姐怎麼會如此痛恨這位執政官。   「這…卻不知安傑.查頓所犯何事,竟需我們動手加以剷除?」身為使團副官的康莊代表開問了。   「哼、哼、哼,你們都沒發現他犯下的罪刑嗎?」   「這……」康莊熟練的外交口常在這時顯得毫無用武之力。   「紫環小姐就請您明示吧?」藍千道。   被藍千一問道,穹紫環的臉張紅了。   仙緣見狀急道:「請你別生氣。只是我們真的都找不到能明正言順將他處理掉的理由!」   穹紫環反問:「私底下將他解決不行嗎?」   「這…我們是外交使團可不是暗殺使團。」   季行雲也道:「在宴會上就你跟他走得最近。他有什麼問題恐怕也只有你發現,所以……」   「誰跟那個下流的人走得近了!」穹紫環突然大聲叫罵出來。   「呃?下流的人?」   穹紫環嘟著嘴,氣呼呼的說:「對啊!那個該死的狂徒竟然敢偷吃我豆腐!這還不是萬死之罪嗎?」   「這……」   「呃……」   其他人在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該怎麼回應她的怒氣。   穹紫環罵完,臉又紅了起來。又怒瞪了眾人一眼,轉頭就走……   過了好一會,康莊才緩緩地說道:「雖然是聯邦議長的義女,但到底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啊……」   藍千也道:「嗯……這可真是令人頭痛的問題。他是過份了點,但總不能因為輕浮的行為就要人家的命吧?」   仙緣卻感歎的說:「不、那真的是令人指發的惡行……」   「那麼……我們該怎麼處理這個問題呢?」季行雲提出了問題。   「……」   「……」   沉默,沒有答案。   「……我們來討論明天該分配給預備士們做的事吧。」康莊把話題移開。   「……好的,時間不晚了。再施下去就要天亮了。」千藍附議。   然後季行雲提的問題就被拋開了……    第二章 異國風情之忘恩負義 全 更新時間2003-11-19 11:07:00 字數:16692  第01小節   巴爾斯城的組成份子在兩年前的狼禍之後就越形複雜,不同族群之間的衝突更是益加激烈。   客客蘇原本的社會結構就甚不公平。身在執政階級的成員往往能夠過著浮華的生活,而一般的平民百姓卻常常會吃不飽穿不暖。階級之間的生活水準雖然相差很大,但在封閉形態的社會下一般的平民只要還能維持基本生活到也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是人民被過分欺壓,只要適時地更換民較好的執政官,也就能平息民怨。   巴爾斯城的情況則想當詭異。執政官安傑.查頓幾乎是竭盡所能地搜括民脂民膏。當他過著酒池肉林的生活時,常有人在飢寒交迫中成為路邊寒屍。他完全不顧城民生活的作為照理說應是民怨四起。民怨是有卻不朝向他發作。   這裡的生活變壞是起於狼禍之後。在大量難民湧入之初,巴爾斯城的官民還很用心地協助被迫逃亡流離失所的同胞。當人數漸多,又有亡國的百濟子民進入時,問題就來了。   難民之多,已經快超越原巴爾斯城的人口數。再怎麼好心也無法照顧這麼多人,更何況執政官壓根就不打算好好為人民福祉打拚。難民的問題便全部湧上來了。   隨著基本生活的壓力,犯罪問題就跑出來了。而百濟與客客蘇人語言、生活習慣的不同更加深彼此間的衝突。   隨著客客蘇西方領土的喪失,原本買賣綠海產品的熱絡交易活動也跟消失。   城民與執政官不思改變,官府未能領導城民改變產業種類而讓百業更加消條。貪心的執政官不可能會把稅收的水準更適情況調降。高收入沒了,稅賦依舊生活自然變得困苦。難民未得到照顧,亦未輔導他們投入工作與生產,使得大多數的難民都活在勉強活著的生死邊緣。   原本的城民把這些問題都怪罪在多出來的人。本國的難民也好,百濟的亡國奴也好,都是害他們生活變差的兇手。對於本國人只是討厭,而對百濟人可就是怨恨了。   客客蘇的難民對百濟人更是無比的痛恨。悲慘的生活,沒有未來的日子,受到同胞們的鄙視,這一切,都怪罪在外來著百濟人身上。他們將所有的怨氣都往百濟的難民身上發洩。   本來該是糜平問題的官府見這日加嚴重的族群仇恨非但完全未加調解。相反地還將人民的怒火導向百濟人身人,讓問題與衝突更加激烈。對執政官而言,百濟人能成為城民討厭對像是件好事。只要他大聲疾呼:所有的過錯都是來自於百濟人、公開地譴責百濟人。營造出百濟人就是罪惡的根源的印像後,他就能安心地續繼在困苦的人民身上擠出最後一滴油水,這對他可是件一舉數得的高明手段。   經過一天半的訪查,使團才對巴爾斯城的狀況有了初步的瞭解。只是他們對這種不顧民眾生死的人竟然能當執政官,不處理百姓事務的人竟能在官府當差的制度竟然能存在世上感到迷惑。   「真想不到竟有會有這樣的辦事員!在這種不合理的制度下,客客蘇人竟然不會群起反抗?這裡人的不是精神太粗,就是被虐狂嘛!」   季行雲、後羽與王道覺由客客蘇的衙門走出後,後羽馬上發表了她的感言。   「嗯,那位巡捕的態度是據傲無禮了一點。」季行雲笑著應著。   王道覺敬佩應道:「季隊長您的脾氣真好。我看後羽都差點動手把那修理傢伙了,您還能保持理智地任他敲詐。」   「也不是啦,我早就是知這裡的官員可能的樣子。所以那位巡捕會籍職務收取『規費』我也不會感到意外。」   「哼!這種人怎麼能當警司的成員!民眾被偷、被搶就夠可憐了,想報官竟然還要付錢才會受理案件。就是有這種獨裁寡頭的政治制度才有會那種爛官員!」後羽似乎還是很生氣的樣子。   王道覺笑道:「別氣了。咱們可是來四處探查這座城的『風貌』。那個巡捕不是已經讓咱們知道這座城是有錢好辦事的地方。換個角度想,就是因為這裡官員的散漫、目無法規又貪財才會方便我們打探城裡的內幕消息啊。」   「我知道,可是想到那種人竟然會屬於警司的成員,我就氣不過!」   『果然是警司家的孩子……』季行雲想到後羽的家世與態度不由得笑了笑,道:「在客客蘇抓犯人的機構可不可是警司。而且在不同治度下的就會形成不一樣的工作態度。雖然客客蘇治度的缺失很多。住在這裡的人都能接受了,我們又能說什麼?難到要向客客蘇強行推銷法天那一套嗎?」   「可是……」後羽理智明白,在情感上深以警司為榮的她怎麼也無法忍受客客蘇的「警司」全是那種敗類。   季行雲笑道:「客客蘇的制度還算好的。據我所知在東大陸靠近黑暗山脈的地方還有個叫埃出的國家是以貓治人呢!」   「以貓治人?」   「是的。在異國奇聞一書中記載,這個國家信奉神貓。司法審判、重大政策都是由貓來決定的。在那裡貓的地位可比人高多了。」   「真的還假的?會有這種事?貓耶!這不會太兒戲了嗎?」後羽眼睛烏溜烏溜地轉著,好奇地看著季行雲。   「你可別這麼說。這種輕視貓的態度在埃出可是重罪。」   後羽伸了伸舌頭,道:「想不到大陸上的怪地方還真多!」   「是啊…可惜使團的行程就沒路過出埃。有機會可要親眼去看看貓是怎麼審案的。」   邊走邊聊季行雲一行到了與迪普.爾則頓相遇的商店街。   到了這個地方,他們三人馬上吸引了不少目光。雖然這一次已經換上了客客蘇的傳統服飾,只是對黑街不熟悉的人很快就會引起有心人士的注目。   雖然三人已經自認為是低調行事。但光是走路的習慣就已經暴露他們的身份。在這裡沒有人會三肩並齊地散步,也不會有人用散步的方式在這走著,更別說會好奇地四處張望了。   當他們在這個藏污納垢充滿欺騙與犯罪的街道上走沒多久就成為許多人的預定目標。雖然有不少人認出了季行雲就是在兩天前大顯身手的火點子而打消主意,可是更多行騙為生的人物打算好好敲他們一筆。   幸好是非還沒找上他們,前方不遠的地方就先生是非了。   腔調完全不同的兩方人馬正在前方爭執著!   「他馬的,那些百濟狗也敢來這裡。走咱們過去給他們好看!」   「死百濟豬,收留他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竟然還來這鬧事。哼、真是不知好歹的賤胚!」   季行雲等人走近之後,這種充滿偏見與歧視意味的話語就越來越多,火藥味亦越加濃厚。   「王道覺,你身上有傷不適合這種混亂的場合,還是別靠近的好。就讓我跟季隊長前看一探究竟即可。」   「嗯,小心……」   擠進去之後季行雲看到八位百濟人神色激憤的樣子。在他們四周圍滿了客客蘇人,叫罵與侮辱的言詞不絕於耳。兩名個獐頭鼠目的主事者站在百濟人面前,對於百濟人的指責毫不在乎的樣子。由於人多口雜,又是叫罵不絕季行雲根本無法聽清楚雙方爭吵的話語。   而且圍觀的人似乎有來越多的跡像。群眾激憤的樣子與先前季行雲與人打架的態勢完全不同。這一回,好像所有人都搶著要上前出力,而不只是在一旁叫囂而己。   季行雲皺起了眉頭。已經夠亂了,看這樣子不論誰是誰非,百濟人絕對不可能得到合理處分。   就在這人擠人的情況下,季行雲突然發現有個熟悉的影子在人堆中擠來擠去。   那個人靠過來了。   「讓一讓……」   擠著喊著的同時,一隻小手就伸向季行雲的暗袋。只是他摸到的不是一個錢包,而是一隻有力的手掌。   「啊!糟……」   「別來無恙?」   「咦?是你!」   「你打算偷錢來還我錢嗎?」   「這、哼。」迪普撇過頭,不甘心地瞪著季行雲道:「算我倒楣。這回你想怎麼?先告訴你這個外來客,要真鬧開了,你這個外地人可佔不到便宜!」   看到迪普急著自我防衛,季行雲對他這態度到也不生氣,只道:「反正你也沒偷成。只要你告訴我那是怎麼回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迪普想也沒想就罵道:「還有怎樣。一定是那些可惡的百濟狗來這生事!哼,收留亡國的他們已經夠仁慈了,那些人真是連狗都不如。狗至少還知道感恩,會為主人顧門。那些人卻還不知羞恥地來鬧事。真該把百濟人全趕走才對!」   「是這樣嗎……」   季行雲看著迪普,心生感歎。這裡的客客蘇人大概都根迪普差不多吧?看樣子客客蘇人真的是完全容不下百濟人。不論是非,不論真像,好像只要是百濟人就一定是錯的。這樣子雙方怎能和平共處?   衝突紛爭是不具生產性,越是互相仇恨把精力放在仇視與益報復中,生活只會更加困難。然後怨氣也隨之增加,仇恨也就更深了。這裡就是陷入了這種惡性循環……   第02小節   來到巴爾斯城後,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百濟人。雖然這裡的人一致宣稱百濟難民是造成他們生活因苦的原凶,可是在城中卻沒有半個百濟人。季行雲原本還在懷疑百濟人是否只是客客蘇人幻想中的存在。這回可真的見到人了。   由相貌與服飾,客客蘇人與百濟人真的很好分辦。   百濟人的膚色較深色接近烤粟子的紅棕色,而五官輪廓也較為粗曠。服飾方面他們多著羊毛編織的衣料,同時喜歡長衣長袖長褲外帶頭包覆整個頭部的長巾。七個人,衣物的形式雖然略有不同,但都是兩色相間的紋布,大塊大塊的橫隔條紋突顯他們粗曠的民族風格。   而季行雲也注意到了。這七個人在長衣之下都還穿帶皮甲。他們神色警戒氣憤而不衝動,行動上則由居中的一人為首是瞻。雖是排成一列,但是站立的方式與勁力的流動方向來看卻是隨時可以結成圓陣。看這樣子百濟人也是有備而來。   感覺上百濟人似乎針對兩名客客蘇人不停提出抗議。可那兩人客客蘇人卻是一付吊兒啷當的樣子,虛應著對方的指責,說挑撥群眾的話語不負責任地東扯西扯地,不停地向圍觀的群眾煽風點火。   終於有一名衝動的男子對百濟人丟石頭了。   被丟石頭的人身手還算不錯,他若只是側身避開也就罷了。可惜他卻揮手一擋將石頭撥開。   被撥開的石頭向旁飛去,命中一位圍觀的城民。   「百濟狗傷人!」被石頭打到的人惡聲喊叫。   這句話就像火星掉落在幹材之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馬上打起來了,激憤的群眾一湧而上!混亂的打鬥就在這個街道上展開。   「給他們死!」   「殺了百濟狗!」   「別放過他們!」   種種情緒性的叫罵更加激起了客客蘇人的血氣,生活困苦的怨氣在這裡一股腦地全宣洩出來了。   巴爾斯的城民用暴力來發洩他們的不滿,要把百濟人當成出氣桶。百濟人不是木頭人,不會乖乖地挨打而不還手。   巴爾斯的城民氣勢雖旺,不過表現在打鬥上的結果卻又是另一回事。   一般的打架,人多當然勢眾。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一群失去理智的群眾雖然可怕,但在戰陣上卻不見得能夠佔上便宜。   原本季行雲就懷疑那七名百濟人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打起來之後更證實了他的猜測。   雖然面對數十倍的暴民,百濟人堅忍沉著地應對著。七個人互相結成陣式,手持木槍互相支援。被怒氣與不滿的情緒支配的巴爾斯城民掄起了拳頭就衝過去,結果只落得被木槍擊倒的下場。   看到百濟人早就預藏兵器,客客蘇人也不客氣了。   木棒、短刀、菜刀、屠刀紛紛出籠,石塊、磚瓦也往百濟人身上丟去。   事態至此更加混亂。何況刀劍不長眼,見血之後也更難了事。   只是越是混亂的居面,在混亂中心的百濟人卻更加沉穩。雖然很多人流血受傷了。可是造成巴爾斯城民流血的兇手卻不是百濟人。混亂之中,拿著刀子亂揮倒楣的不是要砍殺的對象,而是持刀者身旁的無辜者。   石頭、磚瓦雖然像雨滴般落下,可是真真打在目標身上的卻不及半成。   別提這些暴民丟東西的手法能有多准,在看不到被層層包圍的百濟人的情況下,只憑猜測與估計就不顧一切地將石頭拋向天空。其命中率可想而知。   叫罵與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大聲。   原本最英敢的巴爾斯城民不敵百濟人的槍術與「群眾好心的支援」,受了傷、掛了彩想要逃離混亂,卻發現有更多失去理智的城民努力地往內擠去。   巴爾斯的城民被他們的同胞給刺傷了,被他們同胞好心的火力支援給砸傷了,被激動的城民給踩傷了。   七名百濟人造成了數十倍的傷亡……雖然製造傷亡的兇手只有極少部份是來自百濟人,可是所有的帳都將算在他們頭上。   混亂的爭鬥下,百濟人雖然有守有法地抵抭著,巴爾斯城民無章法的盲目攻擊也幫了他們不少的忙,但是他們也無法逃離。而且一但出現防守的缺口,就將造成最悲慘的下場。   看著這場混亂,季行雲感到無比的震憾。他無法理解,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事?   怎麼會有這種盲從的暴動行為?不問是非,不是管事實就因對方是百濟人就要致人於死地?更可笑的是叫罵著要砍殺「百濟狗」的刀子卻都不經意地傷在客客蘇人身上。想砸死「百濟豬」的石頭往往打到了巴爾斯的城民。   就為了那七個人,一場失序的大暴動就這麼不停地進行著!   在叫罵與激烈的風暴中,季行雲看著,迷惘著。   被同胞殺傷的人在血泊中哭喊著,卻沒人停下來助他們一把。倒在地上的人縮成一團,無力地任人踐踏卻沒有人停下來將他扶起。   一切都失序了。   只剩下殺紅眼的群眾與狂熱的叫聲。   也不知暴動持繼了多久,很沒效率的城防巡騎才緩緩地出現在街頭。   「嗡嗚……」三具號角同時響出震耳的聲響。   號角聲蓋過了群眾的叫罵與喊叫,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十餘匹俊馬、威風凜凜的騎士,反射陽光的輕盔。巴爾斯城民停下原有的動作,一致地望向這雄壯的巡騎。   然後他們往道路的兩側快開。一條直抵百濟人的通道隨之產生。   大部的人都停下來,期待著,等著看他們的巡騎為巴爾斯城出口氣。可也有不少人機警地往小巷中逃開。   巧的是季行雲也是逃跑的少數人之一。   雖然很想知道事情最後是如何收尾,可是他不能讓那位為首的巡騎看到。   因為他與他會過面。那名巡騎知道季行雲就是法天使團的領隊之一。而法天使團的成員是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至少不該「自己」跑到這種地方來。   為了避免被這裡的執政官發現使團派人偷偷溜出行館,私下探查該城的情況,季行雲不能被發現。   他隨便找了條路就鑽了進去。可是運氣很差地卻挑中一條死路。   就在季行雲考慮該不該冒險再回到大街上另尋藏匿之所時,他看到那位手法不錯的小扒手很熟練地由他身旁跑過,然後翻起了一個不起眼的木板,人就鑽了進去。   不多加考慮,季行雲跟上去了。有迪普·爾則頓這位識途的老馬引路,要藏身想必不成問題。   跟著迪普在地下鑽來鑽去,過了一會終於看到了陽光。原以為迪普要鑽出去了,想不到他卻安穩地坐在地上,頭抬得高高地看著上面的光景。   季行雲靠了過去,問道:「怎麼不出去?」   「咦?啊!」季行雲的出現把少年嚇了一跳。看到來人是那位很好騙的外國人,迪普壓低聲音的說:「別吵,我可不想錯過百濟狗接受制裁的情景。」   季行雲跟著抬頭一望,才發現這裡正是大街的排水道,由這個排水孔看出去正好可以瞧見巡騎們正將百濟人團團圍住。   看看外面,又看了看迪普。季行雲問道:「你干麻要躲在這裡偷看?」   「你以為我喜歡?當然有不得已的原因!」迪普生氣地應著,停了一下又好奇地轉向季行雲也問:「光說別人,你還不是一樣?干麻跟著我躲在這地方?」   「……我也有很難解釋的原因……」   「啍,原來如此。我懂了。」   看到迪普·爾則頓的冷笑般的眼神,季行雲不勉懷疑他所謂的「我懂了」,到底是知道了什麼。這位小扒手似乎對他產生了某種誤會。不過至少真正的身份應該沒被揭破……   第03小節   藏在排水溝的季行雲仰望街道所發生的事況。   他發現與這位小扒手真扯上關係真是件「幸運」的事情。要不是他,就沒機會關心百濟人與客客蘇人之間的衝突結果。要不是他,恐怕遠永不會有這種機會體驗-躲在地下窺視的體驗、用這種全新的視角觀看事物的新奇體驗。   季行雲發現不過是改變個角度來觀看這個世界,整個世界給他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這種體驗讓他有種全新的感覺。   突然間他想到在立場不一樣的情況下,看待世情的態度也一定會截然不同。就像他覺得客客蘇人處理此事的態度毫無理性與客觀可言,但是對於客客蘇人而言這也許是理所當然、必該如此的作法。   想到這裡季行雲分心轉頭看了一眼客客蘇的少年。他的臉上充滿著期待的神色,這種期待似乎是由報復與某種意味不明的狂熱所組成。   看到迪普這種神情季行雲突然有種悲哀的感覺。是在何種環境的影響下讓一名十六、七歲的孩子會有這種偏差的觀念,使他如此期待他人即然面臨的不幸-就只因為那些人是百濟人。   街道上的百濟人被巴爾斯城的巡騎給圍住了。   季行雲看到七名傷纍纍的百濟人早就已經疲備不堪,卻依然站得直挺一臉傲氣不因眼的前劣而動搖心志。不論工夫底子或是戰鬥經驗與士氣,這幾名百濟人都勝巴爾斯的巡騎,只可惜體力已經耗得七七八八的戰士早已有力難伸。   季行雲看到百濟人的情況有點想出手幫助,可是顧慮到自己的身份也就先且按下這股衝動。更何況巴爾斯的巡騎應該會將他們帶回官府再行處置,再快的審判也該花個三五天。雖然不冀望客客蘇的執政官會公平的審判,至少在這幾個夜晚可以到地牢中把人偷偷地弄出來。   「你們這些人,竟敢街打架鬧事!」一名巡騎大聲喝著。   「不我們沒有!」   「那麼這麼多的傷患又是怎麼回事?你們手上的木槍又是幹什麼用的?」   「我們只是為了自保而出手。」   「胡說,他們分明是故意傷人!大人明鑒,我兄弟就是他們砍成這樣!」一位城民大聲扶著一位重傷的男子大聲地伸冤。只是他那位兄弟身上的傷分明就是刀傷,絕不可能是百濟人手上的木槍所能造成的傷害。   「那關我們什麼事?」   巡騎露出殘酷笑容冷冷的說:「嘿,事證確鑿你們還要狡辯。很好就先鞭打你們五十下再帶回地牢候審。」   「你們講不講理!」   「哼,收留你這些百濟狗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還敢傷害我們巴爾斯的城民,不給點教訓實在說不過去。」   「沒錯!懲戒百濟狗!懲戒百濟狗!」四周的城民大聲應著。   幾名巡騎取出了皮鞭,就準備動用私刑。   眼前情況不妙,為首的百濟人暗號一發手中的木槍紛紛投出。   事發突然,幾名巡騎又分心取鞭一時不防中了木槍。雖然這木槍未能造成多少傷害,但也讓騎上之人慌了一慌,馬也就跟著失控包圍就有了空隙。   百濟人趁縫逃脫為首的巡騎長臉上卻是露出滿意的笑臉。   只見他的右手高高舉起,喊道:「拒捕傷警,依律不容!為維護我巴爾斯之安和,殺之無赦。弟兄們、上!」   右手落下,人也策著馬同時躍出,長鞭也腰間取出。   俊馬很快地就追上了用腳奔跑的人。巡騎長皮鞭揮出,無情地捲上百濟人的脖子。手伸回,皮鞭抽回,人被捲回痛苦地在地上咳著。後方趕上的巡騎皮鞭跟著不留情地落下,讓他連將氣喘出的機會也沒有。   快馬追上,巡騎長出手卷人動作流暢不加耽擱一鞭又是一鞭,一下子就捲回了四名百濟人。   長鞭再次揮出。無情的鞭子又捲向一名百濟人。   巡騎長的鞭術依然高明,穩確無比。但這一鞭卻沒能打中目標,因為有人從中阻擋。   帶頭的百濟人伸出左手代替他的同胞成為巡騎長的目標。他悲痛地地看著巡騎長,一對因悲切而充滿紅色血絲的雙眼帶著極度的氣憤如果地岳的火焰要將巡騎們處以火焰極刑。   「喔,來了一有骨氣的蠢貨。」巡騎長用輕蔑的口吻說著。   這時兩名巡騎追上來了,其中一位說道:「這個不知好歹的賤民,讓我們好好治治他。」   巡騎長高傲的說:「不必了,這只我要親手處置。你們兩人去追剩下的百濟豬,別放過任何一隻。」   「駕!」疆繩一振,兩騎追出。百濟的領隊想阻擋,卷在手上的長鞭卻限制了他的行動。   兩名巡騎很快地就追上已經勞累不已的百濟人。   他們一人取出長鞭,一人準備好長槍。長鞭一揮並不打在百濟人身上,卻是落到他們的的前方,迫使兩人百濟人停下腳步。另一名巡騎也就別用機會將長槍刺出,一名百濟人大腿泊泊流血。   趕過來的城民們見狀齊聲叫好,一種虐待性的噬血報復心態完全支配了群眾的心理。   已經佔盡優執的巡騎打算好好玩弄這兩個獵物,口中也流出了殘忍的對話。   「你想這兩隻百濟豬能讓我刺幾下?」   「最多十下吧?」   「我有自信能讓他身上留下十二個窟寵。」   「是嗎?就賭十枚銀幣如何?」   「可以。喂、百濟豬你可要撐著點,可別讓大爺輸錢了!」   巡騎說完又像玩弄著獵物,一面取笑百濟人的同時又在那位百濟人身上留下兩個血窟。而一旁的城民則在這種殘不仁道的作為大聲歡呼叫好。   巡騎再一次將長槍刺出,為了十二槍的紀錄他故意避開要害要而刺向百濟人的手臂。這一次卻沒有如巡騎心意,百濟人故意將身子一偏用自己的胸膛接受這一槍。   「他馬的!你找死啊!哼、沒關係還有一隻可以玩。」   巡騎罵著,要將槍抽回卻發現槍被卡住了。用力拉扯,卻沒想到由長槍上傳來反向拉力。   百濟人臨死前的掙扎將巡騎拉下了馬。   「百濟豬膽敢如此!」另一位巡騎見狀大聲喊著,長鞭也跟著落下。   百濟人不避不閃,對同胞大聲喊道:「你快逃!」   長鞭落下,打在頭上皮開血濺。百濟人衝向巡騎同卡在自己身上的長槍撞了馬匹一下。馬匹受驚,讓這名巡騎急著穩定坐騎沒錯過阻止另一名百濟人逃竄的時機。   然而落馬的巡騎已經再次回到馬上,快馬一鞭長劍一揮、人頭落地。   「看你多會跑!」這名巡騎受到落馬的侮辱,高舉帶著血腥的長劍快速追上。   百濟人狂奔,巡騎在後越來越近。   十影、五影,無情的劍就要取下人頭……   突然一陣怪異的狂風吹起,將街道上的雜物吹往馬蹄。巡騎的坐騎踏到尖銳的異物,一個吃痛驟然暴動,一個起身將巡騎拋下馬背。意外的事件讓巡騎受了傷,百濟人也跑出了城門……   另一方面,巡騎長與帶隊的百濟人正打得難分難解。   巡騎長使用長鞭,騎著俊馬掌握了速度與空間。百濟人武功雖然較高,但是體力早已不濟,只能勉強支撐,避得一鞭是一鞭。   巡騎長在安全距離上,利用長鞭享受著欺凌弱小的快感。要不是百濟人身上還穿有皮甲,身上的皮膚恐怕找不到一寸完好的地方。百濟人看到其他的同胞成了血人在地上蠕動著還不時被石塊攻擊,內心淌血卻是無能為力心中悲痛逾越刀割。   「啊!啊!啊……」   悲憤的吼叫,無力地宣洩心中的恨意。   「可恨吶!」他大聲地喊著,這一次非但無法替被凌悔的同胞討回公道,反而連累了六名好兄弟。悔恨、氣慎填滿了他的心田。   『逃出去了…有一個人順利逃跑了。』耳邊突來的聲音讓百濟人迷惘了一下,也讓他忘了要閃躲長鞭。啪的一聲,臉皮被掃掉一塊露出血淋淋的白骨。   百濟人東西張望地尋找聲音的來源。同時一名巡騎也拖著一具無頭屍歸來,並向長官報告狀況。   「什麼,讓人逃走了!」巡騎長聽完報告,怒火上升也賞了辦事不力的部下一鞭。   然後怒火轉向僅存的百濟人,更加不人道的酷刑也將施加在百濟人的身上。   但他的表情坦然欣慰,因為他知道至少還有一名同胞獲救了……   不忍觀賞這種慘無人道無情虐殺行為的季行雲催促著迪普帶他離開,後著滿臉不願。   「真是可惜竟然漏了一個。」迪普發出報怨後才不甘心地帶著季行雲離開。   又看了一眼百濟人的悲壯慘烈,他歉然地小聲念道:「對不起…沒想到巴爾斯城的巡騎竟是如此。但至少救了一個……」   「喂,你在還念些什麼?快走啦,這種又髒又臭的地方你也待得這麼高興!」迪普念了季行雲一聲。   季行雲搖搖頭,默默地跟上了……   第04小節   也許是成為共患難的夥伴-一起躲避巡騎的夥伴-迪普.爾則頓的敵意與警戒心明顯地降低了不少。   當季行雲提議要再為他治療時,也很爽快地答應了。療程很地結束,季行雲就跟在迪普後面,在大街小巷間閒繞。   沒幾分鐘過去,迪普對於一個人跟在後面感到非常的不自在,開始想盡辦法要將他甩開。一下子擠入人潮中,一下子鑽進沒人會注意到的小巷中;進入服飾店,走進更衣室然後變裝逃脫;藏到路旁的木桶之中;混入難民,裝成可憐無家可歸的路旁遊民;走暗道,過密門。為了甩開季行雲,迪普無所不用其極,絕招盡出。可是當他以為已經擺脫煩死人的跟屁蟲之時,季行雲又大大方方地出現在他眼前,令他為之氣結。   迪普反跟蹤的工夫實在是一等一的高明,可惜的是季行雲在他身上下子氣針,又送入真氣為他療傷。就算他會隱形,也無法逃過季行雲的真氣感應。所以不是迪普甩人的工夫不好,而是運氣太差遇上了季行雲,讓他的行跡無從遁形。   歷經了兩個小時的追逐,迪普終於放棄了。   季行雲笑嘻嘻地跟在迪普後面,這兩個小時對他而言實在太有趣了。之前曾跟白任學過一些追跡的方法,在這裡可得到最佳的印證。透過迪普,季行雲才發現原來追蹤與逃匿是一門藝術般的學問。其中的奇巧與樂趣可說是妙不可言。   季行雲玩得得開心,而另一個可就掛著大便臉,恨不得把礙事季行雲丟出九天雲霄。   「喂!你是太閒了,沒事幹嗎?都已經接受你的治療了,還死跟在我後面干麻!」   迪普用盡辦法還不能把季行雲甩開,終於生氣了。   「……沒什麼。我也沒礙到你吧?」季行雲笑著回答。要他應道,跟在你後面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肯定會把人給氣瘋。不過他這一句回答也夠迪普生氣了。   「什麼沒礙到我!你一直跟在我後面,叫我怎麼工作!」迪普歇斯底里的大喊著。   「會嗎?你做你的,我那會礙到你?」   「不會才怪!像你這樣的一個老外杵在我後面,讓大爺我也跟著變得顯眼起來了。叫老子要怎麼辦事!」   季行雲好奇地問道:「你的工作是什麼?需要刻意保持低調隱匿?」   迪普突然漲紅了臉生氣地罵道:「混蛋!你也管太多了吧。我做什麼關你鳥事啊!」   「咦?」季行雲回想了一下他的行為,會需要在人群中走動又不引人注目,除了是與自己現在的任務相近的密探、情報人員外還有什麼工作會要求藏在人群之中不引人注意……   好像有,比方……扒手!   季行雲恍然大悟。他的正職果然是扒手!季行雲拍了自己腦袋瓜一下,暗罵自己怎麼這時才想到。對大街小巷暗道如此熟悉、知曉種種暗道密門、精於逃脫躲避追蹤的能力,這根本是因應竊扒失風時鍛煉出來的求生能力。   而且就一名扒手的功力,他也有職業級以上的水準了。能夠在季行雲身上摸走錢袋,也懂得在群眾失去理知時趁亂下手,不論是技巧還正把握工作時機的敬業態度都很充足了。   更何況以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想要養家湖口,在這種經濟蕭條百業不興的地方能有多少選擇。若只有他一個人打零工也許就夠了。只是他還要扶育兩位年幼的弟妹及一名病臥在床的母親,不幹這一行恐怕也只能像路旁的遊民靠偶有的施捨與撿拾垃圾為生,然後看著家人漸漸消廋凋零。   只是在季行雲的關念中,隨便盜取他人的財物並不是件正當的行為。就算是為了生存也不大應該……   「你打算偷東西啊?這不大好吧……」   「什麼偷東西!我是在重新分配財富,減輕因錢袋太重而勞累不堪的人的負擔。幫有錢人做善事,替他們把錢捐出來協助幼小孤苦!我可是當著人家的面取走錢財,偷可是背著人處在暗中的卑劣行為,你怎麼可以把我當成小偷在看待!」   迪普很生氣地指責季行雲,他繼續大言不慚的叫囂著。   「也許在巡捕的眼中,我是名不受歡迎的人物。可是那不代表我做的事就是錯的!你想教訓我,叫我收手嗎?可以,先幫我把家人十年份的生活費準備好。要是辦不到就別跟我說些無意義的大道理。要知道那些有錢人少了幾分錢也無所謂,可是那一點錢可是我身旁的人的救命錢。替那些有錢人救人做善事積陰德,有什麼不好?又那裡不對了?」   「……可是,你又知道被你取走財物的人真的是有多餘的錢可以拿出來?也許你取走的也是他的救命錢!」   「那有這種事,我下手前都先觀察過了。絕對萬無一失!」   「你確定?」   「……應該吧。」   被季行雲話弄得心理不安的迪普用怒氣掩飾心中的不安,罵道:「我的事你少管!像你這種也要躲巡捕的人沒資格教訓我!」   季行雲委屈地解釋:「不是啦,我不是真的要躲那些巡騎…只是,有一些很難解釋的原因,不能被巡騎發現而已啦……」   「哼,還不是一樣。總之我在今天一定要弄到五十貝達。我警告你,可別再來礙我的事了!」   說完,迪普調頭就走。季行雲不理會他的警告還是跟上。   聽到季行雲的腳步聲,迪普很生氣地回頭罵道:「喂!你這個人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欠罵?叫你不要妨礙我,還跟來!」   「請別這麼說。五十貝達不是小數目。就是運氣極佳想要『賺到』這筆錢也很困難。只是為一家數口的生活,何需如此龐大的金額?」   「你這個人未免管太多了!」   季行雲語氣誠懇地應道:「有困難就說出來,也許我還能幫點忙。」   「你?哼、先顧好自己吧!」迪普不屑地說:「想幫我,你能幹什麼幫我還錢嗎?還是靠你會一點點工夫就想逞英雄?別傻了,我欠理爾行會的錢非得在今天還清個大半。你就別再妨礙我賺錢了。」   「不如我去幫你說情,讓對方多加寬限如何?」   「你在開什麼玩笑?欠理爾行會的錢那是說兩聲就能遲還的。再說我已經一拖再施了,要今天內不還清一半的債務,我可就要被折斷一隻手了……」   五十貝達,雖然不是小數目。但就為了一般家庭兩、三個月的生活費用就要折斷別人的手臂,這未免也太過份了。   季行雲略為生氣地說道:「……這麼霸道?真是可惡的行會!」   「混帳東西!我不准你說理爾行會的壞話!要不是有他們幫忙牽制城外的百濟狗,那些強盜不知會害死多少人。在我老媽病危時也只有理爾行會借我錢,雖然老媽還是抵不過病魔的摧殘,可是理爾行會的恩惠我絕不會忘的!」   「你母親死了?真是抱歉,這時那時候的事。想不到前天才聽到高堂身染重疾,短短兩天就此天人兩隔。不過理爾行會也太不近人情了,您才歷經喪母之痛就急著催你還錢。」   「什麼跟什麼?我借錢看病又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別亂污蔑理爾行會。」   「可是你不是說令堂病逝了,難到理爾行會就不能體諒喪家之痛。至少等過把月再向你催討債務。」   「什麼喪家之痛?我老媽早……」迪普話說到一半才想起前天遇到季行雲時說過的話,那時還用母親病臥在床需要他照顧來打動他的同情心,想到這語氣一轉改道:「我老媽的病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借錢是好久之前的事了,還錢的期限早就定好了,那能怪理爾行會不通人情。」   季行雲似乎沒發現迪普語中的破碇,還很感動的說:「你真是孝順。這樣吧,帶我去見那個理爾行會的首腦。我幫你還清債務。你就別冒險行竊,要有萬一你的弟妹可怎麼辦。」   「我還以為你說什麼,幫我還錢?哈,原來是要.我.幫.還.錢!」   迪普睜大眼睛瞪著季行雲。他那種表情就像與看到外星怪物時可能出現的神情一樣。   迪普無法相信世上會有這種好心人士,便心存疑惑地再問一次:「你說要幫我還錢?」   「嗯。雖然五十貝達不是小數目。但對我而言還不算太沉重的負擔。」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怎麼會。這關係到你的手臂,這麼嚴肅的事情豈容嬉戲。」   「別指望我能還你錢喔!」   「我也不打算要你還。」   「也別指望我會報達你!」   「放心,我是不求回報的。」   聽了季行雲的話,迪普更是不放心。對他而言世上是不可能有這種不求任何利益的善行。季行雲越是表現得大方,他越是心生疑度。不過他的心思又轉回來,這個小老外就是怪怪的一個人,也許他有所求,才會故顯大方。迪普猜測是有關他犯的事情,也許需要別人的幫助才能了事。不如就先利用他一番。把錢還了,事後再賴著、躲著,這巴爾斯城這麼大,以一個外人要找一名存心躲避的當地人又豈是易舉的事。   迪普眼中閃爍著投機與狡獪的光芒,然後用很無辜的樣子說道:「好吧,勉強讓你幫一次忙。」   第05小節   迪普帶著季行雲前往理爾行會的所在地。名為行會實為匪團,不過是一群流氓與攔路的強盜所組成的團體。據說這個行會在一年半前不過是一個百來人的小盜團,在後狼禍的殘敗經濟的影響下該團迅速成長,非但吸收了許多雞鳴狗盜之士還收納了不少逃亡的士兵。現在已經是個近二千人的大型盜團了。   理爾行會的山塞雖在城外的山頭,不過距離很近就像是隔壁鄰居那種感覺。而且下山頭就是巴爾斯城對外的交通大道。山塞雖有人在山巡羅顧守,但都不是很認真地執行勤務。   季行雲跟著迪普看著這一切,明白了一件事。原來客客蘇不只是經濟發展不如法天,法規制度沒有法天合理,就連盜團的素質也遠遜於法天。看過玖千山率領的伏牛山塞再看這個理爾行會,後者根本是不堪一擊。更奇的是這樣的一個盜團存在於城外怎麼不會遭到官府清剿。這種程度的盜團要在法天跟本不用派軍隊出征,地方的民團、司警都可以輕鬆地為民除害。   而在這裡待了兩天,季行雲也發現客客蘇的武藝水準相當低落。別說一般平民不會運用真氣,就連巡騎的程度也很差。不善用真氣,在兵器上與馬術上的運用到不會輸給法天。只是就戰力而言南郡隨便派一團的兵力恐怕就能輕易拿下這座城。   隨便通報兩聲,季行雲與迪普就獲得行會首腦理爾的接見。   說明了來意,理爾就吩咐部下取來借據。   在等待之時,季行雲用心地打量了一下這位支配盜團的首腦。若說功夫,他到是不差……只是這是用巴爾斯城的水準來看。說是不差不過才是預備士的程度。   季行雲打量他的像貌與氣質,就覺得他還真的像是名盜匪。   當然這是與玖千山比較的結論。因為理爾看起來,說起話來就是粗理粗氣,完全是莽夫的模樣。而他的神情彷彿也露出令人不愉悅的邪念。這樣的人憑借腕力也許能成為小股盜團的頭目,但要經營一個大型的盜團,他能有足夠氣度與經營能力嗎?在季行雲眼中看來,他最多不過是名高級的打手,這樣的人會是理爾行會的理爾,還可真叫人意外。   很快地,季行雲就明白理爾行會真正的重要人物是他身旁的師爺。   季行雲發現理爾對那名師爺非常信任,說是言聽計從也不為過。在師爺悄悄話的指示下,理爾裝成泱泱大度的模樣,竭力地要請季行雲加入行會,一起為巴爾城的利益而奮鬥-當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事情。   多次推辭之後師爺又對理爾說了幾句悄悄話。   然後理爾就婉惜地說道:「季先生即然沒興趣加入我們,那老子也不勉強。只是有件事想要麻煩你一下。」   「感謝理爾先生的體諒。在下實在無法分身為貴團服務。若是有事,不妨明言。我會斟酌考慮。」   「哈、哈、哈,季先生快人快語。老子就直說了。你也知道在我們這座巴爾斯城外還有一個強盜集團。那些百濟狗根本就是本地的毒瘤,佔地為王不說,還殺人越貨根本就是無法無天的混蛋。老子雖然看他們很不順眼,可是為了行會中好兄弟的身家安全也不願意與那些百濟狗全面交鋒。」   「嗯、嗯,我明白。」   「日前我會裡又有一位好兄弟的親戚被搶了。雖然人沒被幹掉,傳家寶物卻被拿走了。」   「您的意思是要我幫忙取回失物?」   「沒錯!」   「這……」季行雲猶豫了。兩邊都是強盜,干的不也都是差不多的事。只是理爾行會的經營層面更廣,非但有收取買路錢的無本生意,還有周轉借急的服務,另外也可能涉足城內黑幫的種種事務。可以說是巴爾斯城的黑社會頭頭。要說他們有多清高,即使是季行雲也不會相信。   這時借據已經取來。師爺對理爾、季行雲道聲抱歉就帶著迪普進入內房處理借據之事。   兩人離席後,理爾又強開他的大嘴進行遊說。   「是這樣的,雖然被拿走了所有的財物,想取回的只有一個叫摩尼眼的寶珠。寶珠是有點價值,不過真正要把東西拿回來的原因是那個摩尼眼對我那個弟兄的親戚有特別的意義。不然,比那貴重的東西都無所謂了,干麻還爭那個珠子。」   「原來是這樣。但請容在下多做考慮。」   季行雲只聽對方一面之詞也不敢妄下定論。也許是理爾給人的感覺就是可恨暴力份子,叫季行雲很難信任他的片面之語。季行雲在心中苦笑了一下,暗罵自己怎也用外表看起人來了。才過三秒他又說服了自己,這可不是對長很抱歉的人有偏見,而是跟不法之徒打交道就該多用三分小心。   「這樣吧。那個東西的市價大約是五百貝達,我方拿出一千。讓你去進行交涉如何?」   「……這,讓我再多考慮一下吧。」   理爾又推道:「實在不是我們不願意幫弟兄的忙,只是我們一出面就會跟百濟狗打起來。實在法辦法才想請你這位中立的第三者幫忙。」   「嗯、你說的是。只是我還有其他的考量。就我回去多想想再給你回覆好嗎?」季行雲再次推延。   「好,也好。老子會等你的好消息的。」   內房。師爺點清了季行雲幫迪普付的錢。   「沒錯,是五十貝達。辛苦你小迪普。這次你可遇上貴人了。」   迪普得意地笑道:「嘿。不過是個有錢笨老外。」   師爺順了順他的八字鬍意有所指的說:「不、不,你真的遇上了貴人。就看你懂不懂得把握。」   迪普聳聳肩,注意力還是放在借據身上,問道:「那麼我算是還清了吧?」   「呵、那有這麼簡單。本金是清了,你可別忘了還有利息。」   「這…我……」迪普露出為難的神色。   「呵,利息方面還要再付十貝達。你可以慢慢來,可是每過一個月就要再加一成,所以還是早點付清的好。不然利滾利小子你可吃不消。」   迪普一咬牙,痛聲道:「我知道。我知道。」   「不過呢…我說你遇上貴人了,就是有機會翻身了。只要你幫忙做件事,非但欠款可以一口氣清除。我這邊還提供你五十貝達的賞金。」   聽到這個消息迪普的眼睛都亮起來了。只要有五十貝達,他就可以不用再經常冒險竊扒,也可以多陪陪弟妹們,這可是天大的好處。   「那、那老外這麼有價值啊?可是…他好歹也幫我。我怎麼可以把他賣掉……」   「放心,不是要你做這種沒良心的事。不過是要你勸他走一趟百濟狗的賊窩。」   迪普驚聲叫道:「這不是要他去送死!」   「不會、不會。百濟狗雖然不講理,可也知道法天人是不能亂動的。我們不會要他去向百濟狗討一顆摩尼眼罷了。到時候理爾大王也會派出所有的弟兄在外面暗中支援他。」   「……何必這麼麻煩,直接殺進去不就得了?」   「話不能麼說。百濟狗不只是可惡,還凶得很。難到要叫弟兄們為了一顆寶珠犧牲。」   「可是……」   「放心啦,你也見過那傢伙的身手。就算一言不合,他就不會逃跑嗎?」   「這……」   「我也不勉強你。要不要把握這個機會可全看你了。」   迪普悶著臉,想到要季行雲的好心讓他身入險境就感到良心不安。可是一轉念到小弟小妹能有較好的生活品質,那小小的良心不安就被弟妹玩耍的歡樂畫面給遮蔽了。   「好,我干了!該怎麼做,請師爺指點。」   「哈,明智的決定。你決不會後悔的,事成之後大王的打賞也許不只五十貝達。你就等著數錢吧。」   「好啦,好啦,快說明我該怎麼做吧。」   「嘿,看你窮急的樣子。那個『季貴人』還可真是好運啊……」   聽到師爺的諷刺迪普臉一青,卻只能裝作沒聽見。為了錢財,迪普違背了他行事的底線……    第二章 異國風情之前進險路(02) 更新時間2003-12-3 19:27:00 字數:5625  第01小節   離開理爾行會回到城中。迪普以感謝季行雲協助為名義邀請他到家中作客。   在迪普的引導下,兩人打算穿過巴爾斯中最繁華的地段。在這個地方完全見不到難名的存在,走在路上偶時可見到巡羅的巡捕與騎馬的巡騎。   照理說迪普不該來到這種地方涉險。他的臉孔對巴爾欺城的執法人員而言並不陌生,走在這種地方隨時有被巡補強行帶走的可能。可是他遊走於繁華的街道上卻是如魚游水好不自在,那像是有案在身的小賊。   就見他有時跟在大戶人家的後面,裝成僕役的模樣就大大方方與巡捕擦身而過。有時則藏在馬車後方避開巡捕的目光。在這種存在不少巡捕的地方反像是更加「安全」的樣子。   對於迪普的大膽與巧妙的行事季行雲感到相當敬佩,只是在敬佩之餘也為巴爾斯城的執法感到可悲。這裡的巡捕似乎看到依附在權貴之下的罪犯就不能算是罪犯,不提這種偏私的執法精神在這大街上也能讓迪普輕易地利用馬車、人潮為掩護避開巡捕的耳目,巴爾斯城的巡捕的素質似乎差了一點。   當他們快走出這個區域時,迪普眼精突然一亮。他停了下來,對季行雲說:「你等我一下。」   「咦,你想幹什麼麼?」   「不就是減輕暴發戶的負擔。」   話說完,他就向前潛前。季行雲朝著他迂迴前進的方面瞧去,看到了他所謂的暴發戶。   一位年輕的女孩大方地購慷地附款,花錢如流水般地將貝達送給一個又一個的商家。   雖然身著當地女孩子最流行的服飾卻沒有客客蘇人的面容。像位千金小姐,卻又獨自一人不帶僕役。這樣的一個人不成為下手的目標恐怕也不容易。   只是看清楚了那位女孩的像貌,季行雲馬上急著要傳音喊停。   來不及了,迪普已經下手。   迪普以他精妙的技巧探入女孩的袖袋,手已經摸到放滿貝達的錢袋。   他得意地笑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遇上了一位自願幫忙還債的冤大頭,又與理爾行會師爺談成了一筆大交易。現在又碰上了一頭肥羊。   「也許是轉運的時候,苦日子將過去……」迪普心中浮現個想法同時,手臂卻傳來一股刺痛。到手的金袋放開了,手被向後一折,整個人被施力一翻。   事情竟是如此突然。   迪普根本來不及反應,也沒機會反應。   他想掙脫,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只用一手就將他緊緊制住,任他如何使勁也難動半分。   「你還真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女孩說出了迪普不熟悉的語言。   「快放開我,你這個金鋼怪力女!」迪普慌張的大聲喊叫。這個不明智的舉引來巡捕的關注。兩名巡捕朝這走來了。   季行雲身形一閃也到了女孩身旁。   「啊、這…放過他吧……」   「不成,我不喜歡小偷。也討厭自不量力人。更恨不懂禮貌的小鬼。」   「啊?你認她?快幫幫我!」   女孩眼睛一亮,意外的說:「你認識他啊?怎麼才來這沒兩天就結交了手腳不淨的小毛頭?」   「這……說來話長了,總之他只是位被環境逼迫,不得不以此求生的少年。總之請你不好為難他好嗎,紫環小姐。」   「是這樣嗎?」穹紫環偏著頭看著迪普,手一震原本手被縛在後面的迪普轉了一圈,就不在受制於穹紫環。   巡捕也走過來了。迪普心一驚,就要逃跑卻忘了穹紫環還與他手握著手。用力一奔的結果,穹紫環穩如秦山地站在原地,迪普狂奔不成反到跌倒在地。   這一跌讓他頭眼昏花,睜眼看清楚時率先映入眼廉的是巴爾斯城的巡捕……   『完蛋了!』心慌意亂的迪普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該輕視這個小姑娘!一個有錢的大小姐沒帶保鑣、下人就敢出門,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竟然會對她下手,真是失算。這下可好,失手被擒……一切都完了。   「這位小姐,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小賊沒冒犯到你吧?」   穹紫環身上的衣著名貴非凡,加上出手大方給人一看就是權貴富豪之女的感覺。再上她神態一變就散發出獨有的高貴氣質,更令人下意識地就把她當成公主殿下般的人物看待。兩名勢利的巡捕對她竟是恭敬非常。   「真是抱歉,這個小鬼我們已經注意良久。今天竟敢對女仕亂來,就讓我們將他帶回巡部,好好懲戒一番。或是小姐有何旨向,我們也能權從辦理。」另一名巡補甚至還努力地討好穹紫環。   穹紫環先是淺淺一笑,這高雅清秀的笑顏讓兩名巡補看得心裡蘇麻麻的,差點沒忘記自己的名字該怎麼寫。   「沒事的兩位官爺。我只是在教訓家裡的下人。」   「誰是你……」被當成別人僕役的迪普才為護自尊地大聲抗議,手心就傳來像是電殛般地的震撼,身體微震非但整個人癱倒無力,連說話的力氣也被剝奪了。   「他,他是你家下人?」   「是啊。這兩天才招募來的小鬼頭,還很不受教。」穹紫環從善如流在應答。   「這樣嗎?」巡捕看了看迪普,心生懷疑。迪普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名大戶人家的僕役。更何況他還是小有名氣的扒手,怎麼可能會屈就於僕役這種工作?   然而穹紫環像是讀到了巡捕心中的質疑,便巡捕身旁偷偷地塞了幾枚貝達到巡捕手中,還嬌氣的說:「我偷偷地溜出來玩,還帶這個還沒受完禮教的小鬼出來是不能被家中的老頭子知道的。可不可以請兩位官大哥行個方便,就當作沒這回事好嗎?」   「呵…當然,當然。我們知道怎麼做的。小姐放心。」拿到了賄款,兩名巡捕笑容可掬知機地配合了。   「小鬼,還在賴在地上,不快點把東西提好!」穹紫環轉身斥責著。   「哼!」迪普被當成下人心中有氣,而且才被莫名奇妙地電了一下那會有力氣。便凶狠地瞪了穹紫環一眼。   「小姐,你的教訓好像還不夠力,讓我幫你好了。」巡捕見動自動地勤獻慇勤,皮鞭也拿出來了。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迪普見情勢如此這才乖乖地要裝成穹紫環下人的模樣。身體一動,才現原有的無力感完全消失,便聽話地提起了穹購買的東西。但巡捕的皮鞭也要落下了。   「哎啊,別打!」   「怎麼了?小姐!這種不聽話的小賊就是要用鞭子指導一下才會變得又乖又伏貼。」巡捕暫且收回了鞭子,但還是打算要鞭打迪普一頓。   「不是啦,我是怕新買的衣服會跟遭殃啦!」   「喔,是、是,是小官失查了。」   「不,怎麼會。你們幫了不少忙。這小鬼可變得聽話多了。」說著說著穹紫環又斥責了迪普一聲:「好了,還不快走往下個地方前去。」   「告辭了。兩位官大哥。真是謝謝你們。」   「哈…不過是舉手之勞……」   跟著迪普,穹紫環與季行雲三人離開了繁華的商區。   看到迪普垂頭喪氣的模樣,季行雲心中再一次篤定穹紫環真是不能得罪的人物。   第02小節   離開了繁華的商區又走沒多久季行雲又見到這個城市的另一個風貌。在這邊的建築雖雖然老舊,不過也沒有成群的難民待在路邊乞討。感覺上這裡並不富裕,但也沒見到極度窮困遼倒的家庭。   原本臭著臉的迪普在距離家越近之後臉色也漸漸浮現期待與歡欣的色彩。最後他們走進了一戶木造的平房。   一進門先見到的非是迪普的弟妹,到是一位非常福態的中年婦女正在挑撿蔬菜,準備晚餐的材料。   她一見到迪普就喊道:「小迪普你回來啦。傑米、莉潔兒,大哥回啦!」   「啊?這兩位是……」   「我的朋友。他們幫我一點忙。為了表示達謝所以帶他們過來,想要請他們吃個便飯。」迪普說話的時候,還嫌惡地瞪了穹紫環一眼,讓人有種言不由衷的感覺。   「唉呀!這怎麼行,你這孩子怎麼不早通一聲,讓我好做點像樣的東西招待客人。」   「不用太麻煩了,瓦爾頓夫人。反正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客人,就像平常一樣就行了。」   「不成,不成,你難得會帶客人過來那有不重要的道理。我到隔壁借點羌肉,嗯、再將臘肉拿出來……你們先坐會。再等一下就可以吃晚飯了。」   「不用了啦……」   「那真是謝謝你,我們不客氣了。」   瓦爾頓夫人扭動她龐大的身軀就往裡面走去,留在外廳的迪普瞪著穹紫環口中唸唸有辭。看他的表情不難猜出他念在口中的話語是那些東西。   迪普充滿敵意的眼神對上毫不在乎的穹紫環,叫一旁的季行雲尷尬當。還好小朋友的聲音漸漸接近,打破了這個情況。   首先是一位五、六歲大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出來。小小臉蛋充滿天真可愛的稚氣,可是手上滿是烏黑的碳渣,臉上更沾了不少煤灰。雖是如此卻更添小女孩的可愛與活潑。她跑了出來就直接撲到迪普身上。兩人又摟又抱,沒一會迪普的衣服也變得東黑一塊西黑一塊的。   迪普把妹旁抱起來,捏捏她的小臉蛋,語氣中充滿笑意指責著道:「小淘氣,你怎麼變成小花臉了。煤球可不是玩具喔。」   莉潔兒.爾則頓嘟著嘴,反駁道:「人家才不是在玩!人家是在幫夫人升火啦!」   「喔…莉潔兒這麼乖,還會幫忙升火喔!」   迪普稱讚了妹妹一聲,背後卻傳來不同的聲音。   「才不是呢!明明就只會把我好不容易升起的火難熄。」   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一位看似八、九歲的男生,他撐著枴杖拖著左腳一擺擺地走出來。   「這樣啊,不可以給小哥添麻煩喔。」   迪普把妹妹放了下來,急忙地走到弟弟身旁幫他準備了一張板凳,道:「你的腳還不方便,可別太勞了。快坐下!」   「沒事的啦。我也不能總是坐著,躺著啊。」   看著懂事的弟弟,迪普滿臉感傷的情懷,是不忍也是心疼。   「這樣不行喔,忙了大半天火也沒升起來。來讓小姊姊交你們正確的升火方式,來我們再去向火焰挑戰!」   穹紫環看到兩位可愛的小朋友,就插入他們兄弟之間。一手一位,不理會迪普抗議的目光就將人帶回廚房。   「喂!你們是那裡來的,怎麼你們家鄉的女人都是這種樣子嗎!」拿穹紫環沒辦法,迪普便轉向季行雲表達他的怒氣。   「……當然不是。每個地方都有比較殊的人。而她應該是特殊中的特殊吧……」   發現季行雲語氣中的無奈,迪普拍了拍他的肩旁,同情的說:「你還可真是辛苦。」   「辛苦?」季行雲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迪普見狀又是歎氣又是搖頭,暗道:『原來遲鈍的人日子會過得比較快樂……也對,要不他是這樣的人我那能還清借貸的本金。』   這時外廳只剩兩人,季行雲便趁機問道:「你也有聽到理爾先生的請托吧?他們平常就有在做這種事嗎?」   『來了嗎?』迪普收起對季行雲的輕視,裝出正經的神色答道:「當然。理爾行會可說是巴爾斯城的保護者。就是因為有他們的存在才使百濟狗盜們不敢太囂張。可是他們能護衛的範圍也是有限,偶爾還是會傳出百濟狗殺人越貨的慘案。」   「這樣啊……」   「哼,那些百濟狗搶東西不外乎也是為了錢。搶來的東西還不是流到黑市中。若是跑到黑市想把東西追回恐怕就更加困難了。」   季行雲問道:「會嗎?若是知道門道,在黑市將東西買回除了金錢的成本外,風險不是小上許多。何必登門討取?」   「才不是呢!百濟狗跟城裡的人處得水火不容,那會把東西賣到城裡。都是賣給外來的肩客,再購買糧食及其他生活用品。要是等百濟狗把東西賣出去了,想追回來可就比登天還難了。」   「原來如此……」   見季行雲開始深思之事,迪普便加油添醋的說:「那個案子老子也聽過。被搶的那個老頭可是個大好人。聽說他跟掛掉的太太可是情比金堅,當他死老婆時還差點跟著一起殉情。我猜那個什麼摩尼眼的東西八成是他老婆的遺物。我看要那東西拿不回來,那個老頭也活不久了。   「真是可憐,這麼一個好心的糟老頭……」   才認識季行雲沒多久,迪普就把他當成悲天憫人的好好先生,針對他認定的季行雲隨口撒謊,馬上編了一個感人的故事。   一個陌生老頭的死活季行雲可不會多在意。他對身旁的朋友季行雲是很有義氣,對相遇的人們也十分珍惜,不過對於一名未曾謀面的老頭子最多心表同情也就夠了。季行雲向來是隨遇而安,不特別強求,隨著自己的興趣與好奇心行事。那名老頭的事沒能引發他的興趣,可他卻還是說道:「嗯,麻煩你回覆一下理爾先生。我明天就跑一趟百濟人的營地。另外還請他派遺嚮導為我引路。」   迪普興奮地說:「沒問題,不過也不用特別派嚮導了。我來帶路就好。」   「……那就麻煩你了。就早上十點,我再來這找你可以嗎?」   「好,好,沒問題。當然可以。」   迪普興奮的樣子可又讓季行雲擔心了。   「我們這一趟可是有求於人,可不是去偷去搶。你可別太高興。」   「哼、我知道。這點事還用你說!」   季行雲看迪普的樣子像是滿懷興奮準備出征,為國爭光的士兵,那有半點要去買回摩尼眼的德性。   「為了你我的安全,明天可別亂說話。萬一弄得對方不快,這可不妙。」為了迪普的安全季行雲又叮嚀了一句。   「廢話,我像呆子嗎?」迪普回了季行雲一句同時在心中盤著到時該怎麼脫身。迪普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陪季行雲深入百濟人的地盤,最理想的狀況是將他帶到百濟人盤據區的外圍後就脫身,回頭去找理爾先生打賞。   「總之到時候一切有我。我會盡力保你安全,只希望你別故意挑撥對方。」   季行雲真誠的關切像把針刺到了迪普的良心。他臉色微變暗道:『放心,我才不會施累你。即然你這麼有自信,萬一起了衝突一定能夠自保。就算不行,相信理爾生先也把你救出來。人家說傻人有傻福,你一定會沒事的……』    第二章 異國風情之百濟之難(05) 更新時間2003-12-15 20:20:00 字數:15314  季行雲與穹紫環大方地亨用著道地的客客蘇家常菜。原以為巴爾斯城這種毛皮、獸角、畜牧產品集散地的城市會以肉類食品為餐桌上的主角,餐盤菜色全部端上之後才發現並非如此。當然羌子肉、臘肉、快炒土羚三道肉品不能算少,不過其他尚有五盤野菜。就比例而言,肉類並沒有想像中的多。   季行雲一面享用這些菜色,同時想到一個狼禍影響的層面竟是如此廣闊。失去草原的廣大牧地,巴爾斯城民的飲食習慣因而被迫改變。百濟的亡國想必對鄰近的邦國造成不小的衝擊,也許是客客蘇也有受到狼群的打擊讓這個民族的衝突更加激烈。迪普會失去雙親、他弟弟的腳傷也可以歸罪於狼禍的發生。至於狼禍的發生則可歸因於綠海的蒼家……也就是跟蒼眠月脫離不了關係。   想到那家人的作為讓這麼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雖然早就知道會因而流離失所的家庭必定是不計其數,但實際見到之後才明白人狼之爭的結果並不只是百濟亡國、客客蘇放棄國土、綠海獨立這麼簡單的結果。其中造成了多少血淚交織的故事,讓多少人蒙受損失,沒有親眼目睹是無法體會身受其害的哀傷。   季行雲思考著嚴肅的目題穹紫環卻與傑米、莉潔兒兩位小朋友玩得不亦樂乎。   迪普對於餐桌上的景光感到非常不滿。他不知道穹紫環那個將角與尾巴藏起來的女惡魔對可愛的弟弟與妹妹下了什麼符咒,竟然讓最崇敬自己的小妹與小弟在餐桌只顧著與她玩,完全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他生著悶氣拚命地將桌上的東西當成可恨穹紫環,努力地咬碎、撕裂、啃食。   最後用完了餐,穹紫環拉著季行雲告別爾則頓一家。   「環姊姊,你一定要再來玩喔!」   「你不能忘了我們的約定,一定要再來喔!」   小朋友們依依不捨地向穹紫環道別。   「有錢人家還可真閒,沒事別到破舊的地區以免折損你的貴氣。」迪普酸酸地說著。   「喔……對不起耶,傑米、莉潔兒你大哥不歡迎我來。」   「大哥…你討厭大姊姊嗎?」   「不要啦哥哥,你怎麼可以欺負環姊姊。我不喜這樣的哥哥啦……」   小男孩失望的雙眼叫人垂憐,小女孩明目濕潤淚水欲滴叫迪普無法招架。   「沒、沒有,哈,大哥我怎麼可能會不讓她來。你們喜歡,我當然歡迎她。」   「呵那我就不客氣了……」   「……」   帶著勝利的神色穹紫環才與季行雲走向行館。   「對了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出來?」   「還說呢!你這人也真是麻煩。一出門就像丟掉似的。跟預備士們走散了也不留個訊息,讓人擔心的要命。由其是那個後羽,簡直像是寡婦死了兒子陷入無比的絕望與無助。真不知道你這傢伙是怎麼騙人的。」   季行雲委屈的說:「怎麼會,我又不曾對後羽有過任何逾矩的行為。」   「喔…你是說她自己沉迷於你的魅力而想不開呦。」   「這、不,不是啦,我才沒這個意思!」季行雲慌著地解釋著。   「哈哈哈……瞧你這樣子,真是好玩。不鬧你了。你已經決定要去察探百濟人的營地啦?」   「……嗯、你都聽見啦。」   「我到覺得我們不用管這麼多。反正這又不關我們的事,也無關法天的利益。最重要的事去看一堆逃離家園的難民強盜有什麼好玩的。」   「我總覺得這裡情況怪怪的。我想親眼確認百濟人是否像執政者所言地如此惡劣。」   穹紫環臉色微變冷哼一聲道:「哼,巴爾斯城的執政官!好、我支持你,好好地去查個清楚!」   當季行雲與穹紫環高高興興地散步回行館,術館裡卻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   「人怎麼會不見!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竟然讓掌符大使一個人在城裡面走失。要有個萬一,你就是以一死也無法謝罪!」藍千嚴厲地罵著低頭愧歉的預備士。   「應該不會有事吧?穹掌符功夫也是不弱,這座城中的混混還不至於能把她怎樣。藍武風士您就別太苛責他了。」康莊在一旁幫忙緩頰著。   仙緣卻又擔心的說:「武功方面她當然沒問題。但是…許多陷阱並非武藝高就能杜絕。我真不該把這工作交你去做……」   預備士低著頭,自責又惶恐的說:「很抱歉。屬下馬上就到城中把人找回!」   空還生暗歎一聲並且深深地同情那名預備士,連宇變都拿那丫頭沒辦法了,更何況是名預備士。   「她沒事的。現在正走向這裡,你們暫且悄安勿躁,等會人就回來了。」   空還生平靜而又力的聲音彌平了預備士的心焦,卻更叫武風士心生挫折。穹紫環正走回來嗎?仙緣與藍千卻是一點感應也沒有。讓人離開掌握的失敗感加無絕對的實力差距,兩名武風士深覺這兩位由天園走出來的人根本就是立足於不同層次的存在。   為失蹤人口感到焦慮的不只是武風士,在大廳上也有人坐立難安,不時引領探望著希望見到季行雲的歸來。   「後羽,季隊長又不是小孩子,不會有事的。」王道覺看到後羽窮緊張的樣子就出聲安慰。   鄭潔也道:「是啊,季隊長的武功你又不是沒見過。在這種武學不昌的地方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可是…怎麼會這麼晚還不回來?會不會被巴爾斯城的巡騎給帶走了?」   「不會吧?我這行動不大方便的人都能順利避開官方的耳目,更何況是季隊長。你就別多心了。」   「希望如此……」   在鄭潔與王道覺努力的安慰後羽才勉強擠出放心的表情。一旁的雷珍卻多話了。   「這可難說。據我所知季行雲可是創下許多不可思議記錄的傳奇隊長。他就曾在春巡之旅中因故失足跌入萬丈深崖。也曾無故離職就只因被某件他關心的事物所吸引。以他的個性要見了什麼新奇的事物,會被人抓去賣掉或誤入陷阱到也非是奇事。」   「這…不會吧……」   「喂,雷珍你少說兩句會死啊!別在這火上添油的。」鄭潔不滿地說著。   「話不能這麼說。我好歹也受托於季行雲的至交,我雷家的接班人雷震雷參軍的請托,要多加輔助季隊長。他的小缺點可得說出來讓家明白,好防範於未燃。只可惜我好像太晚提出來了。」   「是這樣嗎?」鄭潔對雷珍的個性有三分瞭解,她這人平常是不錯。可就有個小缺點,就是喜看人苦惱心煩的樣子。   由於王道覺正在接受季行雲的治療,因而他的真氣特別熟悉,當其他人尚未注意到時他就發現季行雲終於歸來了。   「別聽她瞎說。季隊長回來了!」   「真的?」後羽一掃臉上的陰霾急忙運氣外探,馬上喜道:「真的!終於回來了。」   後羽急忙地跑向大廳門口,先行為季行雲開門。   門一開,她才想向季行雲問好,但眼廉的映像卻讓她張開的朱唇未能真心的言語。   「季、掌符大使您好……」   穹紫環與季行雲肩靠肩手牽手地出現在門口。   穹紫環一回來藍千也衝到大廳來了。   「紫環小姐,你怎能甩開隨身的護衛,自己一人在城中獨行!」   「誰說我是一人了。季隊長可一直在我身邊呢。你是信任一名預備士的能力,還是小隊長的實力?」   「這…呃、原來你是……」藍千又氣又尷尬的說:「紫環小姐…其實你想與季隊長私會說一聲就是了,何必如此。讓人多擔心啊。」   穹紫環俏皮地笑了笑,說道:「這,上司與部屬…總是不大好嘛。我怕被說閒話。不過即然造成藍先生您的困擾,爾後我會多注意一點。」   接著穹紫環裝出小女孩的樣子對季行雲說道:「謝謝你喔。我今天玩得很快樂。」   「咦?喔。那就好。」季行雲有點弄不清狀況,只好呆呆地陪笑。   「雷珍,我明天還要出去探查百濟人在這裡的情況,還得麻煩你處理這邊的事務。等我與康執符及武風士們參詳之後再與你詳述明天該進行的偽裝與事務。」   「……好的。」   季行雲跟在穹紫環後面也離開了大廳。   剩下的幾名預備士表情個異。   「真想不到季行雲這麼行啊……」雷珍道。   「你別想太了,也許不是那樣的!」鄭潔急道。   「難怪季隊長不會對後羽動心啊……」王道覺的表情像是明白了心中長存的困惑。   「……」後羽則是咬著下唇一言不語臉色慘白。   第02小節   四名預備士攝手攝腳,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地走在巴爾斯城的近郊。雖然他們極力地想要隱密行蹤,可惜身為外地人的預備士們不論怎麼做都很引人注目。不過他們也沒有空暇理會當地人對他們的指指點點。   他們把心思與注意力都放到前方的三個人身上。只要沒被那三個人注意到,當地人指著他們閒言閒語也無就所謂了。   「你看為什麼掌符大人會帶姚順出來。說機敏他可排不上邊,談風趣他又硬梆梆的,要講武功他也不算真的好手。」鄭潔小聲地發問了。   「是啊、真奇怪?難到掌符大人要帶季隊長去打人,打玩後再請姚順幫人治傷。來個威恩並行收買人心?」王道覺隨口說出了他的看法。   「別傻了,那有這種事!要有人把故意把你打成重傷再為你醫治,你會感激他嗎?」雷珍則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安靜,他們停下來了!」後羽面色凝重如臨大敵般地監視著季行雲與穹紫環。   季行雲等人停在他們前方遠處的破舊矮屋。   看到季行雲敲敲門,然後是一位小女孩將門打開。那位小女孩似乎相當高興的樣子,一見到穹紫環就黏了上去。而穹紫環也大方地將她抱起,態度親親蜜蜜。   後羽看到那溫馨的畫面後感到一陣昏眩失神的說:「這…不會吧,連女兒都有了……」   「你別嚇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事啦。」   「你看清楚一點,那個小娃兒明明就是個客客蘇人,怎麼可能是季隊長跟掌符大人的孩子……」   「……是嗎?」   王道覺很肯定的答道:「當然!」   「哎呀,這種事很難說的。畢盡這個世界又沒孩子一定要長得像父母的這條法則。」   「雷珍!」王道覺與鄭潔兩人異口同聲地斥了雷珍一聲。   「好啦、好啦,別瞪我。啊又有人出來了。」   一位少年從房子內走了出來。遠遠看去這個名少年似乎對穹紫環很感冒,接連的給她不少臉色。不過在穹紫環與姚順說了些話後那名少年態度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像是碰上了天大的喜事,拉著穹紫環的手又蹦又跳的差點沒給她來個感謝的擁抱。   雷珍看得一頭霧水便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那知道?」   「真沒用,一問三不知。」   「你自己還不是不知道!有什麼資格損人?」鄭潔不滿地指責了雷珍。   「嘻、別生氣啦。我是開玩笑的。我知道王大哥最可靠了。」   後羽語生不滿的道:「別吵了!注意看啦!」   沒多久房內又走出一名面容清秀的小男孩。只可惜他還拿著柺杖,略為吃力地走出房外。他一出來桃順就蹲下來檢視他的跛腳。   沒多久,桃順站了起來似乎說了些話。少年就激動地對他又拜又謝。   「原來如此,掌符大人是帶桃順來幫那個小男生的。原來咱們的掌符是很有愛心的。」鄭潔看了這一幕就說出了她的感想。   「這不是更糟,季隊長的心腸也很好。不正好湊成一隊,那羽妹不就沒希望了。」   雷珍說一說完王道覺就瞪了她一眼念道:「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啊,他們進去了。」雷珍裝成沒聽見王道覺的話繼續進行實況轉撥。   「不,季隊長沒進去。」   「嗯、怎麼辦?掌符大人跟桃順留在這裡為小朋友治療,季隊長卻跟那個少年離開了。」雷珍又道。   王道覺想了想才說:「不如我們分兩組好了。一邊留在這繼續注意掌符大人,另一邊跟著季隊長。」   後羽二話不說就先付諸行動,馬上跟上。   王道覺馬上說道:「我也過去好了。」   鄭潔也道:「我陪你。」   雷珍跟著說:「我也是。」   王道覺看了身後的兩人沒好氣的說:「怎麼全來了。」   「你行動不便,我怕有萬一。得跟在你身邊才安全。」   「我受雷參軍的委託可是要輔助季隊長的。掌符大人的私事可與我無關。到是你,身上還帶著傷這樣到處走可好?不如你留下來吧。」   「那怎麼行,這裡就只有我客客蘇話說得通順,當然得跟上去。」   「對啊,就只有你客客蘇話說得好,所以根本沒辦法分組嘛。」   「……算了。」   四個跟蹤術不算好的人又一路跟在季行雲後面,走出了城牆到了巴爾斯城西北的郊區。   通過了一處木林,眼前的景光讓四人感到意外。   因為客客蘇人主以放牧為生,由其是巴爾斯城更是畜牧產品的集散地。不是沒有種植業,只是規模都相當的小。他們四人在城裡逛了幾天也不曾見過有人利用空地種植作物。   然而穿過了這片樹林,眼前所見卻是一大片開發完善的田地。更讓人吃驚的是在田里工作的人竟然是百濟人-那個馬上民族的百濟人。   若說客客蘇人是畜牧為主的國家,那百濟人可就是徹頭徹尾的遊牧民族。這樣的民族會在這裡開墾良田?   看到季行雲繼續往前走去,這四個人猶豫了。畢盡他們不是專門的情報人員,在這種開發良好的土地上很難隱藏行跡的。更何況他們現在身的是客客蘇人的服飾,走到這個區域就像雪白色紙上的唯一黑點,想不被注意除非太陽正好打西邊出來。   「怎麼辦?你要再跟上去嗎?」王道覺問了跟蹤行動的發起人後羽。   她歎了口氣,道:「我想是我太緊張了。看這情形季隊長是為了公事出來,昨天的情況應只是巧合。如果季隊長忙著與掌符大人在一起怎麼會有時間找到那名少年當嚮導。我們在這等待就好,冒然行事恐會壞事……」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   鄭潔看著後羽還是略為慘白的面孔,一對黑色的瞳孔也不再放光。她甚是擔心,便加油打氣的的說:「後羽,你別太在意。雖然穹紫環身居掌符的高位,但是她也不過是名黃毛小丫頭。依我看季隊長不過把她當妹妹在照顧罷了。我不認為季隊長是曲迎權貴之輩,所以她的身份對季隊長並沒有吸引力。而你不論是面貌、身裁還是女性的魅力都遠勝咱們掌符大人。雖然她有工作上的方便,但是季隊長畢盡不是她身旁的待官。要比能夠在一起的時間你的機會也比較多。而且我們也都站在你這一邊,會幫你製造機會的。」   雷珍聽了這話暗了搖了搖頭道:「也許後羽的身裁是好了點,但是在容貌、氣質上卻遠比不上穹紫環。若穹紫環有心打理自己的容貌,幾年後後羽成熟身段的優勢也會消失。再說工作職位,怎麼看都是穹紫環佔優勢。依我看這場女人間的戰爭後羽的處境實在不大樂觀……」   雷珍說著說著就停住了。因為她發現後羽神色哀淒,目眶中的水滴反射著陽光。雷珍見狀就識相地閉嘴了,同時暗歎季行雲這小子福氣非淺,怎麼會讓後羽這麼一個好女孩對他如此癡心。   第03小節   季行雲隨著迪普走向百濟人的地盤。走在這開墾完善的地區他對百濟人的改變感到好奇與意外。   據他所知,百濟人可說是完全沒有種植農業的國家,這個民族與耕種這種行為該是絕對的絕緣。而今所見,這個地方非但廣種甘薯、小麥、甜薯及各式時節青菜,田地的開發更是井然有序。規畫良好的不只是種物,灌溉所需的溝汌亦建設良好。   這裡的百濟可說是由完全的遊牧民族搖身一變,成為農業高度發展的民族。   若不是看在田間還有人少人身著傳統的百濟服飾,季行雲根本就不相信這裡會是百濟人聚集的地方。   兩人走著走著,季行雲也查覺到他們一來這就遭百濟人的監視,而且還有人員正朝他們走來。距離目的地的木造營寨少說也還有兩三里的距離,百濟人的警戒網就已經啟動。不論就那個方面來看,這個百濟人的聚落(迪普口中的山寨)是比理爾行會還要嚴緊而有警覺性的組織。   又接近營寨半里後迪普突然停下腳步了。   季行雲很自然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迪普的表情像是掙扎了一下才道:「你可以自己過去嗎?反正已經到了這裡,你也不可能會找不到地方。」   「我是無所謂。只是你怎麼會想臨陣退場呢?」   「……我不想跟可恨的百濟人打交道。」   迪普的表情相當實在,事實上他也沒說謊,之前掙扎的表情也不是假的。只是掙扎的內容卻不是季行雲所想像的。   迪普的掙扎是良心的掙扎。因為季行雲非但幫他償還債務,又帶人過來治療弟弟的腳傷。原以為傑米要一輩的柺杖,因為季行雲的關係而出現了轉機。這個是他無所回報的恩情,如今他卻要把恩人推往危險。   他知道百濟人根本就不可能會把原本就屬於他們的摩尼珠賣給季行雲。向百濟人要求那顆寶珠也只有一個結果-武力相向。   迪普知道季行雲學過武功,而且非常強。否則理爾先生也不會在極力拉攏不成後而設下這個陷阱,利用他順便除去他。良心與利益互相拉扯著迪普的內心。   季行雲聞言十分開明的說:「我明白了。我自己過去即可。你不如先回去看看傑米的狀況。要治療他的腿可得花上不小工夫,也需要一些藥材。我想桃順不可能隨身攜帶那麼多種類的藥物,你也得回去幫忙張羅治療所需的藥物。」   「……好,好的。謝.謝.你。」迪普一張臉因強忍內心的激動都快哭出來了。   想到弟弟與妹妹未來的生活需,他心一橫調頭轉回。   季行雲不知道迪普內心的掙扎,對於他這樣的表情還呢喃道:「果然只是個在逞強的小孩。坦率地表情自己的感謝不是很好嗎?不過這也是他有趣的地方之一。」   與迪普分手,季行雲反而輕鬆。至少不用擔他心敵視百濟人的態度會多生事端,也不必分心留意他的安全。獨自一人反而沒有負擔,就算與百濟人的接洽不愉快甚至起了衝突,想逃離也比較輕鬆容易。   沒走到營寨門口,由側方趕來的百濟人就截住了季行雲。   一行十餘人對季行雲展開了三面包圍,特意留下了退路。   這些人不是由營寨中派出,而是原本就散四周的田地。當季行雲與迪普走出樹林就已經有幾個人在注意他們,確定兩人朝營寨移動這些人就開始聚集。原本在迪普離開之前他們就會出面阻截,不過其中好像有人發現季行雲武功似乎不弱而特別招集更多的同伴再一同出面劫阻。   這些人有的手持木槍,有的搭弓滿弦無不戒慎以對。   「真是隆重的歡迎啊……」   季行雲苦笑了一下便舉起雙手,以示友好。   「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來拜訪這裡的主人。」   季行雲先用客客蘇話說了一聲,馬上就覺不妥即刻再開口用法天話說道:「在下季行雲,想來這拜訪貴方。」   停了幾秒,那些把攔下的人還是沒有反應。原以為百濟語與法天語相當接近,對方應該聽得懂才,但為了小心起見,季行雲又轉口用百濟的腔調說:「我行自法天,誠心交友而來。」   這回對方終於有反應了,其中兩三位地位像是較高的人一面注意著季行雲,一面悄聲交談討論要如何應對。   季行雲帶著友善的笑容看著這些如臨大敵的百濟人。這些人的架式完美,拉弓滿弦之人亦緊盯目標,沒有一絲放鬆。人數雖是不多,卻都是上選之材。   這裡能有樣的規模,並聚集了不少優秀的兵士,也難怪巴爾斯城會容許他們的存在。如果像這樣戰士人數多達百人,想打下這個營寨恐怕得付出不小的代價。只是經季行雲真氣感應之後,這個方人數不過千人之眾。過半是婦孺,身值壯年的男子不過三百眾人,其中擁有這等實力的人能有多少?   比起總體戰力,理爾行會不只比這裡的百濟人高上一籌。   而這個人數也讓季行雲感到奇怪。就這千人之眾會對巴爾斯城的經濟造成多大的衝擊?   將巴爾斯城的窘困怪罪於百濟人實在是可笑之事。探知了百濟人的數量,季行雲更覺他們不過是巴爾斯城的出氣筒,一個讓城民宣洩不滿的明顯目標。   「很抱歉,現在的局勢不容外人參訪。你請回吧。」   對方有禮有節地拒絕了季行雲。   都來到這裡了,卻不得其門而入,季行雲不免失望。也不能來硬的,難到就要這樣回去嗎?   季行雲失望之際突然發現那三名商討的百濟人中,其中一位不就是前天到城中引起軒然大波,也是唯一逃生者。   看到他,季行雲心生一計,運動真氣放出流氣,這個舉動讓百濟人更加地握緊手上的武器。   季行雲沒有惡意也無意動手,只是運用了流氣訣,在百濟人那邊製造了一陣強風。無由而生的強風。   「啊!這是!」那名百濟人意外地叫了出來。   季行雲友好的說道:「見你安好叫人甚感欣慰。對於另外六人的遭遇在下甚感愧疚。」   「……原來當日就是你出手援助。敝人感激不盡。」   多了這一層關係,百濟人再次商討後終於「護著」季行雲進入營寨。   這時在田地外的樹林也悄悄地聚只眾多的強徒豪賊。由理爾領隊,行會人員傾巢而出。   理爾看著季行雲進去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似乎很順利。」   師爺奸笑著,也道:「等他提出要求一定會跟那個百濟的強豪起衝突。只要把那傢伙絆住,其他的雜魚就不足為懼。我們再一擁而上,將百濟人的財寶一掃而盡。」   「那傢伙出現的還真是時候。法天使團的來到,將迫使我們得撒出此地。正好在離開之前再大干一筆。」   「是啊,百濟人的財寶,加上法天使團帶來的珍品,這可夠我們享用好幾輩子了。」   「哈、哈、哈……」   第04小節   進到百濟人的營寨,季行雲這名身著客客蘇衣物的外人受到了許多敵意的目光。也許是長期與客客蘇人不和,身著客客蘇的服飾來拜訪百濟人似乎不是件聰明的行為。   隊過即使感受到了百濟人的惡意,待在這裡的感覺還是比待在巴爾斯城來得好。至少這裡的人目光是活的,他們充滿著活力辛勤地工作。   老先生、老太太帶著小朋友們幫忙挑撿青菜、篩選種子種種較簡單的工作,婦女們忙著醃漬蔬果肉類。年紀較大一點的孩子就由年長的戰士指導弓術與基本的刀術或槍法。   沒有一個人閒著,每一個人都孜孜不倦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做自己該做的事。   營寨內並沒有房舍。百濟人還是維持他們的傳統,搭了一個又一個的圓帳。只是在木造圍籬內的空間立了滿滿的帳蓬,看起來是怪了點。   幾名百濟戰士領著季行雲走向營寨內唯一的木造房屋。   他們將季行雲帶到後更是加倍警覺,好像把他當成窮凶極的罪犯在看待似的。   百濟人會有這種態度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畢盡季行雲不過曾暗中救助過一名百濟人,光而詳細的情亦鮮為人知。大部份的百濟戰士對他來到還是存有相當的戒心。   百濟人將季行雲帶入房中的內廳中,幾對眼睛瞪視著他。名義上是來做客,就這種態勢來看不如說是被帶來這嚴加看管。   百濟人無禮的對待季行雲到是很能理解。曾看到城中客客蘇人強烈的敵意,為了自保他們也不得不這麼做。   過了一會,一名穿著較為斯文的百濟人走了出來。   「季先生是吧,大將軍決定見你了。請再等一會。」   接著他又說首道:「也辛苦你了,這邊交給我就行。你們還是回去巡邏吧。」   幾名百濟戰士似乎不大放心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才走出房外。季行雲也查覺到他們果真是不收心,沒有回到城外巡邏而待在房外警戒著。   那名穿著較斯文的百濟人過來交待兩聲後也離開這個招待室,季行雲就又變成一個人。   在等待的同時,季行雲觀察著這個房間。這裡似乎經過堂別的裝飾,房間雖然沒有什麼名貴的裝飾品,可是打掃得很乾淨。而且牆上還掛有不少毛織品,部份的毛織品還散發出淡淡的動動味,這代表著那些毛織品是近期才完成的作品。   這讓季行雲感到相當的新奇。再怎麼樣百濟人在這邊的生活不能算是寬裕,怎麼會有心思花費精力編織牆上那一幅幅的布畫。   季行雲好奇地站起來觀賞。這些作品風格各異,織工也是好壞也相差不少。不過可以看得出每一幅作品都編得相當用心。   而織出來的每一張毛布都是一個故事。   季行雲看著牆上的作品,想到了百濟人的風俗。他們偏愛這種方式計錄歷史,看這樣子好像要把滅亡的百濟的過去重新承現於此。   季行雲看得入迷。   突然一道聲音出現在門口附近。   「你喜歡這張布畫嗎?」   季行雲轉頭一看,一位身穿百濟風味的獵裝的少年站在門口。   他面容清秀,到不似其他百濟那樣豪壯,而骨架也較為纖細。   「嗯,很不錯的作品。雖然手工稍嫌粗拙,不過別有一般風味。這是僕真而用心之下的作品,可惜在接近收尾處卻又略嫌潦草,不過最後還是讓作品有個好的收尾。」   那少年聽了季行雲的話楞子一下,相當意外在看著季行雲。   「……對不起,這只是我的直覺。對於品鑒布畫我只是個外行人。若有錯言還請多多包含。」   百濟少年搖搖頭感歎的說:「不,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在編織這張布時我確實散漫了一陣子。畢盡比起編織我還是比較喜歡騎著馬在草原上廷馳。」   「啊、抱歉,原來這是你的作品。咦、你的作品?」   「是的,是我的劣作。」   季行雲心中疑惑了一下。難不成眼前的少年是個女孩,否則那會從事編織的工作。可是看的裝扮卻是男性的裝扮。   「你好,我是謨訶摩耶.耶蒂識。」   「…你好,我叫季行雲。」   「季…季先生,你不是這裡的人吧?」   「嗯、不是。我是出外遊歷的探索者。」   少年羨慕的說:「那就是旅行者了……」   「我們原本也是草原上的旅行者,現在卻被困在這裡了……」   少年說著說著語氣就變得悲傷起來了。   「……我很抱歉。」   「啊。不,是我失禮了才是。」   與這名少年談了一會,季行雲就對他有了好感。他似乎有種特別的魅力,很容易吸引人,讓人想跟隨他。不過季行雲只是純粹想與他交朋友罷了。   「……對了,你說你叫謨訶摩耶.耶蒂識?」   「是的。」   「耶蒂識這個姓……」季行雲思量著,在記憶中有過這個姓氏的資料,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想起。   在季行雲思考的時候,內門又走出了一群人。   為首的是名豪壯的大漢。看來約略四、五十歲,卻已經髮鬢參白。進來的人全數穿著皮甲,一看就像是精良的部隊。不,也許原本就是部隊的精銳,因為在皮甲右胸上還留有百濟的國徽。   那名大漢一進來,沒招呼季行雲這個客人就先叫道:「少主你怎麼跑來這了!」   「我聽說有外人來訪所以就跑過來了。」   「啊。這裡由我來處理即可。您還是……」   「無訪,我覺得這位季兄弟是可以結交的雙友。」   謨訶摩耶話一出,那位大漢才打量起季行雲。   季行雲也迎上他那嚴柯的目光。   「嗯、少主說的不錯。他確實有很好的一雙眼睛。你好,我是這裡的城防總管、滿度摩.迦葉。歡迎你的來訪。」   「你好,我是季行雲。」   招呼客人就坐。   房間內季行雲、滿度摩、謨訶摩耶席地而坐。四名百濟刀衛手放在彎刀柄上立在謨訶摩耶後方,他們高度警戒,隨時可以拔刀應付任何狀況。在入口處,亦有八位槍手傲然而立。   滿度摩的功力不弱,雖然他還看不出季行雲實力的深淺,但是敢獨身一人來到他們的營寨。面對他隱含侵略性的真氣與嚴厲的目光還能處之泰然。滿度摩知道季行雲並非不是一位平凡的少年。   「季兄弟,你今天特意來到這裡,不知有何指教。」   主客坐好之後,直爽的百濟遊牧戰士滿度摩就直接詢問季行雲的來意。   季行雲老實的答道:「我只是來到這邊,知道有你們的存在。就想來看看百濟人的風采,本身到也沒什麼特別來意。不過卻又受人之托,要向你們收買一件叫摩尼珠的寶。」   唰!   刀光亮起!季行雲的話引發了四名百濟刀衛的怒氣,他們動作一致,四刀齊出發出一道刀鳴。   非但護衛們亮出了兵刃,原本對季行雲抱有一定好感的滿度摩也是揚起了怒眉。他給人的感覺在瞬間變成的威怒的明王。   而那位少年臉上卻是露出失望與哀傷。他那一對眼睛好像在遣責著季行雲。   對於這突來的轉變,季行雲感到非常意外。原本不是很和協嗎?怎麼會瞬間翻臉!   滿度摩一個字一個咬得很清楚用力的說道:「你.是.來.討.取.摩.尼.寶.的?」   「呃、是的。我是受了這樣的委託……」   滿度摩煞然地立起了!全身上下散出強而有力的真氣,怒火伴著力量讓他好像一坐大山擋在季行雲身前。   「大將軍!讓我們把他送出去吧!」一名刀衛恨極地喊了出來。   「不…先別衝動。」滿度摩極力壓抑他怒氣,然而他的聲音像是比任何想要將季行雲碎屍萬段。   『我說錯話了嗎?』季行雲努力地檢討著。   『……耶蒂識、大將軍、摩尼寶……』 「啊!」他驚叫了一聲。季行雲想起來了!耶蒂識不就是百濟王家的姓氏之一。而摩尼寶則是代表王權的的寶珠。   『可惡被理爾行會騙了!』 季行雲懊惱著,他努力地尋求化解誤會的途徑,卻又發生加深誤會的事件!   「大將軍不好了!客客蘇的強盜殺過來!」   「什麼!」季行雲叫了出來,同時發現身後的八隻槍頭刺向他來!   第05小節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看到客客蘇盜團對百濟人展開的攻擊雷珍感到相當怪異。由於身為外人的關係,這幾名預備雖然看到理爾行會的強徒衝出樹林見人就砍,但是也不知誰是誰非只好靜觀其變。   「這些人也真夠怪的。看他們的樣子一點規矩也沒有,不像是巴爾斯城的士兵。可是怎麼又有沖車、防車這些制式的攻城器具?」王道覺納悶地說著。   後羽這時擔心地看遙望大門快被衝破的木造營寨,擔心的說:「季隊長在裡面,不會有事吧?」   鄭潔道:「放心吧。以隊長之能這點陣仗不算什麼。只是他的運氣未免太差,怎麼會這麼巧去碰上這場戰事。」   「嘿…」雷珍笑了一聲,打趣道:「也許這就是他的本領。走到那就會生事!」   「別鬧了!」王道覺念了雷珍一聲,又警覺的話:「啊,又有人過來了!」   「快躲起來!」   「你這小子運氣還真不錯!輕輕鬆鬆就大賺一筆。」   藏在樹上的預備士們看到兩名客客蘇人走了過。   「少說廢話,我的賞金呢!」   「別急,這就給你。」   雷珍小聲地說道:「這不是那個幫隊長帶路的小兄弟嗎?他們在說些什麼?」   「我那知道!」後羽不悅地應著。   迪普接過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打開一看原本期待的臉色瞬間大變。裡面即不是白花花的銀幣,也非亮澄澄的金子,卻是再普通也不過的石頭。   迪普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喔,怎麼了?」另一名客客蘇人一臉疑惑的走過來。   迪普生氣地斥責道:「我的賞金呢!」   「不就在袋子裡?」   「那有!裡面只有石頭!」   「真的?讓我瞧瞧!」   那名客客蘇人走近迪普,往錢袋一瞧。兩人靠在一起時他預藏的短刀同時也刺入迪普腹中!   「啊!你……」   迪普倉狼地退了一步,一手捂著血瀑,一手放到眼前。看著滿是鮮血的手掌,臉上露出無法理解的神情。   「別怪我,這可是師爺交待的。」   「為、為什麼?」   「我那知道,反正死人也沒必知道太多事情吧?」   那名客客蘇人邪笑著,舉起短刀就要終結迪普的性命。   一道人影卻由天而降。   「啊!你是誰!」   「呸!人渣!」   砰!一個重拳帶著雷氣,那名客客蘇人當場斃命。   「你?你們……呃……」迪普又瞧見幾個人由樹上躍下就不支倒地。   「咳、傑米…莉潔兒……」咳了一聲,迪普就失去了意識   「喂,雷珍你太衝動了!」後羽責道。   「他傷得不輕,怎麼辦?」鄭潔在看過迪普的傷勢後擔心地說著。   樹上的王道覺喊道:「怎麼辦都好,先把我弄下來吧!」   「想辦法保住他一條命吧。不然我可就白出手了。」   後羽瞪了一眼雷珍,才過去觀視迪普的傷勢,同時對鄭潔說道:「你先去幫王道覺一把。他交給我處理就行。」   雷珍又湊過來問道:「怎樣有救嗎?」   「……暫時死不了,還好他身上完全沒有內功的底子,不然也沒辦法用別元暫時穩住傷勢。」   「喔,竟然沒有練過功夫?客客蘇人還真奇怪。」   回到地面的王道覺憂心的說:「我們待在這也不是辦法,是不是該把他送到桃順那?」   「……可是……」後羽雖然明白這個是非之地並非久留之所,可是又擔心營寨中的季行雲而不想離開。   就在這時候他們的耳邊分別接到季行雲的傳音。   「後羽、雷珍,你們快幫百濟人擊退這些強盜!」   「是的!」「領命!」   「鄭潔麻煩你護著王道覺。」   「好的。」   「呵、哈,太好了。看到這場面我正手癢,我這就殺過去了!後羽咱們來比賽吧!」雷珍興奮地叫著,然後就運氣真力衝出樹林,有如猛虎殺入羊群之中。   「你們小心點。我過去幫忙了。」後羽對王道覺與鄭潔說了一聲也趕了出去。   她飛身躍,身在半空就運氣了法印靈箭。這一次她準備了袖弓,氣箭連連連例無虛發。   「哇,你作弊,那有人這樣!」雷珍見她還沒接近營寨就已經放倒了許多客客蘇人便生氣地抗議著。   「囉唆!這就是我的戰法,怎麼怕輸就說一聲!」   「誰怕誰!」雷珍一氣之下也運起了爆雷電球,紫光一閃轟聲大做!   混亂中不少倒楣理爾行會的強盜就成了兩名預備士競爭下的亡魂。   營寨內,季行雲感到相當的頭痛。   他不想傷人。而百濟人的精英卻全都努力地要取他性命。   八名槍兵進退有節,組成了嚴緊的槍陣。四位刀衛彎赫赫不時銀色的曲光。最麻煩的還是那位被稱為大將軍的滿度摩。他雖然護在謨訶摩耶身旁,一對利眼卻緊盯著季行雲隨時要使出驚人的攻勢。   季行雲在刀槍之中遊走,還有餘力關心整個營寨的情況。   他發現若非自己的來到,營寨的情況也不會如此糟糕。原本在外巡羅的人因為他而沒有回到崗位,百濟人最精良的戰士也未了保護他們的尊嚴與少主,被跘在這裡。   這邊雖有千人之眾,但是具有戰力的壯年卻有不到二百之數。面對將近十倍的兇惡之徒就是這些百戰士誓死保護家園也難以對抗這人數上的差距。   季行雲為他們感到緊張。每一秒都有弱對的婦儒受到傷害,也讓季行雲的良心受到譴責。   滿度摩也與季行雲有類似的心境。他急著要解決季行雲好去指揮戰況,救助族人。可是季行雲的實力遠超乎他的預料。   『這樣下去不行!』滿度摩心中有了打算。   他著急地對身旁的謨訶摩耶說道:「少主,您先避一下!」   抽出了雙刀,兩道月弧舞出了一片銀輝,綿密狠准的刀網由空而降!   槍兵配合著滿度摩的攻擊由八方封住季行雲的退路。刀衛們各退兩步也發出伶俐。毫無活路的攻擊網,誓要一舉結束這裡的戰鬥!   季行雲心一動,手一探耀眼的劍芒閃過!   沒有活路就自己殺出活路!   黑晶古劍威力無濤,精鋼打造的長槍像細小的樹枝被削斷了。劍氣、刀氣相逢,刀衛的刀氣不僅被   粉碎,劍氣劃過他們手上的彎刀亦成斷刀。   最後兩人正面交鋒,刀光劍影之下。季行雲憑著兵刃的優勢力敵精妙的刀招。   噹的一聲,滿度摩手中的半月彎刀亦是難逃損壞的命運。   失了一刀,刀勢頓時大弱也露出了破碇。季行雲見機不可失,再提真氣速度突然激增突破音障、避過刀網,手刀一擊打落滿度摩那把斷刀。同時黑晶古劍向前一送,卻是不帶真氣竟遞往對手手中。   兩人同時各退一步。   滿度摩吃驚地看著手中不起眼的短劍。他訝異著,季行雲就是靠這不起眼的黑色短劍在瞬間扭轉居勢?   這時季行雲雙手高舉,做出沒有敵意的動作。   「你?這是……」   滿度摩對季行雲的作為大是驚訝。將自己的兵刃交對敵手,在百濟人的習俗中就是投降、順從之意。   季行雲誠懇地說:「我很抱歉,但是解決外面的強徒才是當要之急吧?」   「大將軍,別被他騙了!」   滿度摩臉色變了又變,喝道:「好!你說的沒錯!」   他將黑晶古劍拋還季行雲,然後命道:「快取兵刃隨我出戰!」   季行雲亦道:「讓我助您一臂之力吧。」   「甚好!」   他們衝出了房外。   客客蘇人的殘忍殺戮瞬間讓他們紅了眼!   氣憤的滿度摩全力吼道:「全力抗敵!把他們趕出去!」   存亡的戰鬥與無情的殺戮再度展開。    第二章 異國風情之是官是匪 更新時間2003-12-17 17:27:00 字數:15178  第01小節   苦難的百濟人在這一天遭逢了劫難。許多幼小瀛弱的百濟人被凶狠的強賊給殺害了。然而衝突的結果並沒有一方得利。對理爾行會的成員而言,這一天同時也是他們無法忘懷的慘痛之日。   原本利用人數上的優勢彌補人員素質的劣勢,一半的強盜針對百濟的戰士圍攻,一半的強盜則四處姦淫殺戮。百濟的戰士面對那一半的強盜,也是將近五倍的敵人。雖然他們都是狼牙下餘生的戰士,但是面對大量的強盜也要保護營寨中弱小的族人亦是有心無力了。   一開始理爾行會的攻擊行動相當順利,幾乎一切都在理爾的掌握之中。百濟人的精銳沒有出現,他們的大將軍謨訶摩耶·耶蒂識也沒有出面指揮族人進行抵抗。   依照理爾的預期他將屠盡百濟狗,並接收他們逃難時帶出的財寶。理爾幾乎可以聞到黃金珍寶的味道了。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直到兩個來路不明的女煞星出現……   客客蘇人無法理解那位看似高雅的女仕是如何無中生有地不停射出致命的銀箭。他們遠遠地看到一道英凜身影身在半空中,然後銀色的飛箭就由空中落下。每一道銀箭的出現都代表著一名理爾行會成員的死亡。她像是收割女神,用那致命的銀箭不停收走客客蘇盜匪的性命。   這名煞星雖然可怕,但另一位煞星卻更具震撼力。   那位女仕帶著略為淘氣的表情,看她輕鬆地由手中放出了紫色的光球。   不明所以的客客蘇人一開始還把她當成毫無抵抗力的弱者。那些想要欺凌女人的強盜馬上付出代價。紫色的光球投射出去,展生強力的爆炸,紫色的雷電由光球中四射而出,隨著光球的爆炸也產生強大的衝擊波。   那些想要佔人便宜的強盜變成了殘破焦黑的屍塊。慘不忍賭的畫面衝擊著那些強盜們的心弦。   一般而言使用弓箭的人都是躲在安全後方。而後羽顯然打破了這個法則,她直接深入敵陣。那些強盜正愁要怎麼靠近她時,目標卻自動送上門。   當他們舉起大刀,要將後羽砍成八塊時,法印飛燕產生作用了。   只見後羽由原地竄起,高飛而上。她的背後像是生了一對羽翼,這一躍人向上飛昇了近十影。身在空中靈箭再出。高居臨下,銀光劃破空氣。一個又一個的盜匪倒下了。   想要由四面圍攻雷珍的強盜也吃了大虧。雖然爆雷電球相當消耗真力,她不敢一次使用放出太多,而讓強盜用人海攻勢搶到她的面前。那些好不容易躲過雷球沒成犧牲品的強盜下場卻與那些犧牲者差不多。原以為四把刀子,四個不同的方向一定能把這個可怕的煞星解決。但是雷珍左手一揚法印雷蛇催動。她根本不需費心舞動雷蛇之鞭,客客蘇人手上的鋼刀自動吸引雷蛇的光顧。他們的下場也許比被爆雷電球打中的人好一點。至少這些人只是被電得焦黑,還保持著完屍。   兩名預備士就像猛虎衝入羊群,所向披糜竟無一合之敵。   若以法天人的標準來看,一名武議士擁一個小隊的戰力,而使團所選用的預備士實力還遜於武議士。只是一個小隊的戰力是指法天那訓練精良,懂得聯合作戰,在校騎的指揮與帶領下進退有節的一個百人小隊。像這種雜亂無章,素質又差的強盜來再多恐怕也無濟於事。當然若真的一個接一個地殺來,兩位女仕的體力也是有限。   「後羽我已經解決二十五個了,如何?服氣了吧?」   「才二十五個?我比你多一倍,五十三個!」   「什麼!不,還是我比較厲害,你沒看見死在我手下的屍體都比較慘嗎?」   「哼,別把我跟你這種粗魯的打法相提並論!」   兩位預備士還在談笑中互相競爭,而客客蘇的強盜們開始對這兩個「殘忍」、「暴虐」、「冷血」的惡魔產生極大的恐懼感,再也沒人敢接近他們。可是後羽的靈箭並不會因而客氣。雷珍也一面回氣,一面打出爆雷電球。   這兩人的出現讓不少百濟人因而得救,但是畢盡只是兩個人對整體的戰況影響還是有限。   只是理爾行會的災星不只這兩位女煞星。營寨中唯一的木造房舍開啟了大門,八名槍兵率先殺出一條血路,然後是四道不停揮動的銀色弧光。十二名武藝精湛的百濟戰士投入了戰鬥。   而理爾最忌諱的謨訶摩耶·耶蒂識也現身了。   只見他雙刀不停揮砍,命令由他的口中不停流出。   他們的出現讓百濟人士氣大振,而有條理有組織的反抗也行成了。   理爾氣極了。他原本的冀望落空了。但是他依然保有人數上的優勢,希望這個優勢能成為勝利的關鍵。   然後他又發現一道快得不像話的人影在營寨中來回穿梭。那裡有人要傷害弱小婦儒,那個人影就出現在那。只要他一閃過,就有理爾行會的人倒下。沒有一個人能擋得了他半招,也沒有人能阻止他的任何動作,就連想要拖延他的行動都毫無機會。   一個又一個客客蘇人倒下了。恐懼漸漸取代殺戮與財寶的誘惑。   漸漸的,理爾行會退怯了。雖然他們的人數還是比較多,但是看到那兩個女煞星可怕的攻擊,刀衛與槍兵聯手作戰的威力,那如用瓜般收割人頭的兩把彎刀,還有那看不清人影的危險人物。理爾行會的強盜心中都害怕成為下一具死屍。   諷刺的情況出現了。   原本的殺戮者反而四處逃竄,人數少的一方反而逼迫著人數多的一方。   戰況至此,勝負已分。   如果理爾能懂一點兵法,如果他能對手下施以適當的訓練,如果這個盜團能齊心殺敵,也許季行雲與後羽、雷珍的加入也只能施延百濟人戰敗滅亡的時機。   還好理爾行會只是群素質參差不齊的烏合之眾。   「理爾大王,事不可成……咱們快退吧。」師爺擔心地向理爾勸說著。   「可惡!就差這麼一點點了!」理爾不甘願地罵著。   他還不想退,他還期望百濟人會撐不下去。   突然他看到那個迅捷的人影,那是他想要利用的季行雲!他看到他怒容滿面,一道銳利的眼神射向他來。   理爾心虛了。而他好像也將往他那奔來。   「他媽的,該死!」理爾罵了一聲,就自行策馬退離,也不管還在營寨中苦戰的弟兄。   首領就這麼逃離戰場了。   發現了這個可悲的事實,盜匪們更是爭相逃命。   將近兩各小時的殺戮終於劃下句點。只留下滿地的屍骨與痛失親人的百濟人。   第02小節   戰鬥結束了。百濟人守住了家園。   戰勝者卻無勝利的喜悅。   對百濟人而言,這不過是一場災難。一場讓他們痛失親人的慘劇。   戰鬥的結果,留下了百餘具的百濟屍首三倍的客客蘇惡人,還有五百多民輕重不一的百濟傷患,及百餘名躺在地上無力呻吟的客客蘇人。   對百濟人而言,善後的處理工作才是更嚴重的問題。   良田被破壞了,過冬的食物將因而匱乏。而大量的傷者,卻沒有足夠的藥物。而那都只是日後的大問題,眼前的大量死屍也是個麻煩。   謨訶摩耶·耶蒂識撥出了百人挖坑填屍,派了百人急救傷患,送出百人嚴加巡邏,再請百人整治田地。人力調派吃緊,那些負責處理屍體的百濟人看到尚存一息的客客蘇人就毫不客氣地將之了結,季行雲原本留手存命最後還是無濟於事。   幾乎所有百濟人都動員起來,傷療與被傷療、挖坑與抬屍、整地與采收。   在這個營地卻有兩位女性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   雷珍與後羽的存在也是相當尷尬。   對於這兩位不請自來的助拳之人百濟人是存在相當奇怪的感情。她們那種不像「女人」的力量、在戰陣上無情的殺戮,被嚇到的不只是理爾行會的盜匪就連百濟人也與她們保持距離。   整個營寨瀰漫著一股悲痛的氣紛,叫人窒息的哀慟。百濟人的眼中沒有淚,因為他們的淚早在狼禍中流乾。只是默默地做處理善後,互相交換哀淒的神色,更叫人深深地覺得難受。   雷珍與後羽待在樣的地方一點也不好過。   她們不是沒有實戰的經驗,在法天剿除盜匪的任務也常仰賴預備團的戰力。只是她們不負責善後的工作,戰場結後慘狀她們還是第一次留下來觀看。   雷珍覺得難受極了。甚至有種作嘔的感覺。   只是她說口的話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真是討厭啊,這種死氣沉沉的氣氛真叫人難受。難得有運動的機會,流完汗後看到的卻是一張又一張的苦瓜臉。我們這樣出力難到就不值一點英雄式的歡迎與招待嗎?」   後羽繃著臉說道:「那不成你還希望他們為為你開慶功宴嗎?」   雷珍露出受傷的表情說道:「我看起來像是這麼不識大體的人嗎?」   後羽不客氣地回答:「是很像。」   「……嗚,不提這個了。季隊長怎麼這麼慢,他還想在這待多久啊!」   「你要不高興可以自己先回去。又沒人要你待在這裡等。」   「……就當我沒說好了。」   「你們怎麼在這裡發呆?」   「啊、是鄭姊,你們過來啦。」   鄭潔扛著昏迷不醒的迪普與王道覺走入了營寨,看到後羽與雷珍兩人皺著臉就順首道過來關心一下。   王道覺問道:「季隊長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雷珍指著一個大帳蓬回道:「沒有,他在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麼?」   「是嗎?那我們先過去找他。該怎麼處置這個小朋友也應由隊長決定。」   「嗯,我也過去好了。」   「等等,我也要一起去。」   當雷珍踏入帳蓬後馬上後悔了,濃厚的血腥味與藥草味就薰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個帳蓬正是傷患接受治療的場所,百濟人很努力地想救助他們的胞醫療人員的不足卻又讓他們感到無力。許多人還在等待救助,被分派來照顧同胞的人多只懂得粗淺的醫療術術。他只能想辦法先幫忙只血,在傷者身旁說些安慰的話,鼓勵他們讓他們保持求生意志。   在這裡,呻吟聲未曾停過,求神禱告的話語也不絕絕於耳。這裡是與生存與死亡的競技場。   唯有在這種地方才能真的感受到暴力衝突的後果與代價。   後羽四人很快地找到了季行雲。   他在這裡,當然不是以傷者的身份待在這裡,而是在這兒貢獻他的醫學技術。季行雲的醫術不可謂之不高,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足夠的藥品空有一身的醫術所能做的事亦是有限。   人體本身就有許多自療的機制,季行雲就利用穴道的刺激,協助傷患,幫他們止血,刺激身體自動修補的功能。只是少了藥物的輔助,處理起傷患就得花上數倍的時間。   雷珍見狀就怨道:「難到百濟這邊就沒人才了嗎?非得要咱們隊長在此為他們服務!」   王道覺瞪了雷珍一眼後才走到季行雲身旁說道:「季隊長,請您看看這個孩子。」   「嗯、啊!這不是迪普嗎?他怎麼會傷得這麼重嗎?咦、這不是別元?快解開,讓我馬上處理他的傷口!」   後羽聞言卻道:「隊長怒在我直言,您真的要救他?他不是出賣了您嗎?」   季行雲反問道:「出賣?有這事嗎?」   「我們都親眼見到了。他向攻擊這裡的匪徒們收取賞金,不過天理恢恢這壞小子錢沒拿到反受了一刀。」   季行雲頓了一下,又問道:「是這樣嗎?」   四名預備士都點頭了。   季行雲由預備士身上得知迪普的賣友求財,非但沒有對他露出半點嫌惡的表情,反而同情的說:「真是可憐的孩子。」   「隊長!」   「別激動,後羽。你還是先解開他身上的別元吧。」   「可是……」   季行雲眼睛張得大大,眼中流出冀求的神色。   後羽見到季行雲用這真誠的表情對她直瞧,突然臉紅了起來,態度隨之一軟才道:「好、是的,我這就把別元消除。」   季行雲點了迪普的穴道,先做好止血的工作。待別元一除馬上就氣針連下,配合著真元氣活化他細胞的生長,同時取來針線為他縫補傷口。   季行雲一面動作,一面說道:「真是可憐的孩子。迪普他不過也是名受害者,你們千萬不要怪他。他即沒背叛也沒陷害我,知道嗎?」   王道覺應道:「……我知道了。」   鄭潔回答:「……隊長您也太好心了。」   後羽感動的說:「是的。您真是用心良苦。」   雷珍卻說:「真沒意思,這樣磺原諒他未免太無聊了。」   處理好迪普的傷,季行雲轉向四人,下令道:「王道覺、鄭潔,麻煩你們走一趟迪普的家。請桃順過來幫忙。另外採購大量的藥品過來好嗎?」   「後羽,你似乎也略懂醫術,可以麻煩你當我的助手嗎?」   後羽露出高興的神情應道:「沒問題。」   「季隊長。那我們先離開了。」   「別忘了,千萬別說東西是要給百濟人的!」   「是的,這我們明白。」   雷珍問道:「……那我呢?」   「呃、你想在這幫忙嗎?」   「不想!」   「……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鄭潔與王道覺離開了營寨。   王道覺突然感歎的說:「季行雲還可真是可怕的人物啊。」   「你怎麼這麼說隊長?」   「你不覺得嗎?我們跟蹤他的事應該早就被察覺了吧。」   「啊、你不說,我到沒注意到!」   「想想,他要我們去迪普家找桃順,卻沒告訴我們迪普家在那。這不是因為他知道我們跟他後面所以早就知曉那小子的住所了。而在那營寨外,隊長竟能傳千數里指示我們行動。這可真是可怕的能力。」   「是啊、不他消威石魁的英姿還一直深印在我腦中呢!」   「呃、那個,人的好壞也不能只看武功啦!」   「怎麼,你在吃醋啊?」   「不、那、那有!」   「嘻,吃醋了,吃醋了!」   「才、才會呢!」   兩人就這麼笑鬧著,走回了巴爾斯城。   第03小節   夜幕升起,天空悄悄地換上了黑色的布廉。   百濟人的營地經過了清理,地上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具冰冷的屍體。而在土地上依然留著一塊又一塊的黑色班紋,那是這場爭戰留下的歷史刻痕。是泥土吸收了由許多人的血液後形成的班紋。   那些被染黑的土地,好像在訴說戰鬥的無情與慘烈,同時也提醒著活下來的人們不要忘了戰鬥的殘酷。   季行雲、桃順與後羽由醫療的帳蓬走出來。   桃順與後羽兩人皆是一臉倦容。幫助傷患與死神搏鬥,要由死亡天使的手中搶回無助的靈魂是相當耗費精神的工作。由其是後羽更是勞累不堪,第一次接觸大舉的傷患,見了各式各樣的傷口。若不是她有著一顆堅強的心,可能早就受不了。   她偷偷看著季行雲。卻發現他的臉上不見倦容,只是由另一種傷感的心思給取代。看他的神色像是在思考,偶爾還有散發出疑惑的表情。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神情呢?後羽在心中問著自己,季行雲給她的感覺真是難以行容。有時像個天真的小孩,有時又像飽讀詩畫的學士,有時則是武學宗師,更有時像名高深難解的哲人。然而不管是那一面,都深深叫她著迷。令她難以自拔地注意著他,想要了他,接近他,與他在一起……即使是要幫忙處理叫人作惡的可怕傷口,也在所不惜。   不久,他們三人走入了營寨中唯一的木屋中。   當他們進來時,穹紫環、雷珍、王道覺與鄭潔都已在席。令人意外的是穹紫環將迪普的弟妹也一起帶過來了。   主坐上坐著滿度摩·迦葉與謨訶摩耶·耶蒂識兩人,當他們看到季行雲進來就殷切招呼季行雲坐到右席的客坐首位。同時也開始了小小的晚宴。   酒過三巡。   滿度摩在這之間不停地向季行雲道謝,並表對之前的失禮表示歉意。   這小小的宴請可讓雷珍相當滿意,雖一的缺點就是席中的菜色卻是差了點。原本百濟人是遊牧的民族,雖然來這個地方耕種定居一年有餘,不過光在調理蔬果的技術上還是差了一點。更何況在這事件之後,過冬的食物變得更珍貴,百濟人只好就端出了他們更不拿手的時節青菜做為席間的主要角色。不論如何,在這裡可以感受到百濟人好客的熱情。   「滿度摩將軍,容我冒昧地直問。為何城中之人會指責各位是侵佔巴爾斯城良田的惡民。這開發良好的田地為何不與客客蘇人共亨以減少雙方之間的誤會與岐見呢?」穹紫環在敬酒之後開問了。   年少的謨訶摩耶不悅應道:「我們為何要與那些凶狠無禮的人分亨辛勞的成果?」   「少主,請您注意您的禮節。」滿度摩馬上對謨訶摩耶加以規勸。   謨訶摩耶臉色沉了下去,似乎是滿腹辛酸的樣子。   當他再度開口時,語氣中已經沒有那種忿恨不平的感覺,只是很理性的述道:「這個地方是我們以重金向前任執政官買來的土地。是我們將荒蕪的林地開墾為良田。其中花費了無數的心血與勞力。好不容易開墾有成,巴爾斯城的人就想坐亨其成嗎?他們以不合理的價格賣出了農具,我們認了。他們一次又一次地過來偷竊農作,破壞水路與土地,我們也一再忍讓。新任的執政官則一再地以各種名目向我等剝削。」   「在這裡你們有見到馬匹嗎?遊牧之人竟然會沒有半匹馬,如何能稱為百濟人?為了換取水權我們也以最後的俊馬做為代價。巴爾斯城對我們如此惡劣,難到就連最後讓我們能溫飽的農作物也要拿走嗎?」   「是這樣嗎?這與安傑·查頓所言相差極大。」   滿度摩補充道:「穹掌符女仕,安傑·查頓的話語不能信。我懷疑今天過來攻擊的惡賊是由這位執政官所派。」   這一句話一說出來在法天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季行雲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由他們帶來的馬匹推測出來的。」   謨訶摩耶接道:「那些馬匹是我們當出用來買水權的良駒。想不到竟然淪為惡盜的工具。」   「你們能確定?」   「當然!別忘了,那是百濟人拉拔長大的馬匹!」   穹紫環看似愖重地求證著,季行雲卻發現她的真氣波動起來了。這種感覺就像是準備戰鬥時真氣高昴地運轉,她現在的心情肯定不是她外表那樣。季行雲覺得穹紫環正在計謀著,她現在那種為難的樣子恐怕是做給在起的百濟人也預備士們看的。   「謝謝你們的提醒。我會小心的。」穹紫環客氣地的說了一聲又道:「另外這兩位小朋友要請你們代為照顧。」   「他們是?」   「他們分別是傑米·爾則頓與莉潔兒·爾則頓。因為他們唯一的親人,迪普·爾則頓為了向雷珍等人通風報信,而被理爾行會的人殺傷了。目前人還在你們的營寨中休養。若不是有他的努力,雷珍與後羽也無法即時提供協助。只是這麼一來迪普也成了理爾行會的眼中釘,巴爾斯城再無他生存立命的空間。希望看在我法天預備士為爾等出力的情份上就收留他們吧。」   「這自是當然。」   穹紫環話一說完,雷珍差點沒噎著了。她暗道:「咱們的掌符大人真還會空口說白話,迪普這小子分明就是見利忘義的無恥小輩,他那時候過來通風報信了!」   不過又看到季行雲對穹紫環眨眨眼,好像在對她表示謝意的樣子。雷珍暗暗的嘟嚷道:「真是爛好人。真搞不懂季行雲那小子心裡在想些什麼?」   穹紫環接著又說:「你們真是好心。即是如此,我就再提供你們一項情報。」   「在此東北三百里處尚有一處百濟人的城塞。在那裡還有三千士兵與兩千家家眷。雖然他們已成為安理斯齊王國的一部份,不過享有高度的自治。雖然只是成為安理斯齊與客客蘇間防城隨時可能會遭到客客蘇的軍隊攻擊。不過比起待在這種地方,要好得多了。」   滿度摩與謨訶摩耶的眼中同時放出了光彩。   「謝謝您提供的消息。過了這個冬天。我們會設法與同胞們取得連繫。」   晚宴過後,穹紫環等人即將退席。   謨訶摩耶神色略顯異樣的說道:「季先生請先留步。我等還有話想單獨對你說。」   季行雲轉向穹紫環向她請示意向。   穹紫環心情似乎不錯,笑著傳音道:「我們到外面等你。畢盡你出了這麼多力,他們也該另表謝意。有好東西儘管收下,要能分的也不要忘了我們喔。」   其他的百濟人為了送客也都一個個走出了木屋。就只剩謨訶摩耶帶著季行雲走入內房。   房內只點一盞燭火,略為陰暗的地方,不像是藏寶室。房內有床、有櫃到像是私人的寢室。   謨訶摩耶吸了口氣,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季先生,你能留下來幫我們嗎?」   「這?我?」   「是的,您的功夫、你的醫術,你的仁德與才能。我們真的很需要像你這樣的人。」   「可是,我是法天使團的領帶官,怎麼能夠……」突來的要求讓季行雲非常意外,讓他把那個可有可無的身份都拿出來當擋箭牌。   「只要你願意,我願意提供一切我能提供的東西!」   「很抱歉,我只是個遊客。不貪官職亦不愛財。只是見義勇為出手相助。但絕不可能留在這裡。」   「難到沒有適當的代價可以將您留下嗎?」   「很抱歉……」   季行雲突然有種頭痛的感覺。說了聲抱歉就想離開。謨訶摩耶卻好像早就預料到他的意圖,人就擋到門口,同時把門把栓上。   謨訶摩耶輕聲地說道:「我原意付出一切。只希望能得到你的力量,讓我的同胞能渡過難關。」   「這……你這不是強人所難。」   「求求你!」   謨訶摩耶說完話,突然把眼睛閉上了。   長衣跟著解開,直接落到地面。   一對高挺的椒乳就呈現在季行雲眼前。   「只要你願意留下來幫我們。我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謨訶摩耶帶著顫抖的意調表白了。   季行雲這下子不只是頭痛了。這種仗陣可比拿刀子架在脖子上更難應付。   第04小節   是什麼理由能讓一位妙齡女子裝扮成男子的模樣?   又是什麼原因讓她放棄男子的身份,要以女人的身份供獻一切?   對於謨訶摩耶·耶蒂識的行為季行雲可真的不知所措了。   頓時,他的手不知該擺那裡,眼睛不知該看裡,嘴吧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季行雲腦中一片混亂。   不該是這樣的!她不該以此為代價,不,這根本就是以此為要脅。   謨訶摩耶進了一步,季行雲跟著退了一步。   季行雲現在對她的態度就像是避之如鬼神,可是房間小,她又逼進一步,季行雲又退一步,卻已經退到了床邊。   她又迫進。季行雲再退卻踢到床角,只得坐到床上了。   謨訶摩耶又進一步。她的胸膛幾乎要貼在季行雲臉上了。   「不行!等等!這是不對的!」季行雲緊張地叫了出來。   他的叫聲讓她暫時停止了動作。   然後幽怨的說:「我不行嗎?你討厭我?還是嫌我長得不好看?」   「啊?不是的!」   「那麼希望你能接受我,幫助我們。」   「不行!這是不對的!」   謨訶摩耶沉重地說:「求求你,接受我。幫幫我。我沒有能力給同胞們帶來希望,可是你有這份能力。難到你不能好心幫幫我們嗎?就為了這裡的人。」   「不對,不對,這是兩回事!」   謨訶摩耶像是下定了決心,她的手在抓起了季行雲的手,送往自己的胸口;她的臉迎上了季行雲的臉,櫻桃小嘴就貼上了季行雲的唇。   充滿誘惑的刺激,血氣好似衝上了腦。   季行雲的意識瞬間變得迷濛了。   「……眠月……」迷濛好似看到了心中的天使。   兩張臉霎時重疊在一起,季行雲心一驚,神識也跟著回來。   卻看見一位半裸女孩坐在自己身上,抱著自己,吻著自己!   他嚇壞了。   情急之下也不顧不得什麼憐香惜玉,雙手就施力一推。   「哎呀!好疼……」   「啊!對、對不起!」季行雲看發現自己把人給推倒了,心生歉意,要過去扶人。走到她身旁卻又定住了。   因為看到了香肩玉峰,季行雲根本不知道手要怎麼擺才不會失禮,而且頭也馬上轉開,這樣根本沒辦法扶人。   「果然,我還是沒有魅力……」謨訶摩耶自怨自艾地說著。   這時的她淚滿眶,神色哀然。自尊心也全崩毀了。   一個女孩無力地坐倒在地上,半裸上身柔弱之態令人見憐。是男人就無法抵禦這種誘人的姿態。   季行雲也是男人,又見這一幕心又靜不下來了。可是另張臉孔還深深印烙在腦中,他不能接受她。這一次,季行雲已經學聰明了,伏逆清心訣運行不止讓理智控制著自己。不會再被原始的本能混亂心思。   不過那個畫面對少年血氣方剛的他還是太過刺激。   為了防止萬一,季行雲退回床邊,背對著謨訶摩耶站得直挺。   「你不該這麼做的。而且這也是沒有保障的愚蠢行為。更何況沒有我,你們不也支持至今。」   「不,不是的,大家都只是在苦撐而已。我們的人數不斷的減少,我還記得初入此地時,跟隨在我身旁的還有三千民眾,現在呢?不到區區千人,這都是我能力不足,無法帶領大家啊……」   說著說著謨訶摩耶流下了不爭氣的眼淚。   聽到她的話季行雲突然生氣了。   他無情的說:「所以你要逃避責任,將重擔丟給我這個外人嗎?」   「啊、這、不是的!不是這樣,我們只是欠缺一名強而有力的……的支柱……」   謨訶摩耶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是在逃避,話也就說不下去了。   「是啊……我、我真的是在逃避?」   不爭氣的淚終於滴下。   「對、對不起…是我不好……」   充滿歉意與自責的聲音,夾帶著嗚噎與眼淚。   季行雲聞聲歎氣。雖然不用再擔心她要奉獻自我,可是一個淚人兒也是難解的麻煩。   「這事你能當做沒發生過嗎?」   「當然。」聽到謨訶摩耶的語氣漸漸平靜,季行雲的心先安了一半。由其是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更是季行雲求之不得的狀況。   「對不起,百濟人的問題該由百濟人努力解決。百濟人的未來該由百濟人自己尋求。我不該造成你的困擾。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了……」   「不,你會有辦法的。你不是說比起織布,更喜歡弓獵之術嗎?這樣的你怎適合出賣自己的身體?你們百濟人的生存法則就是弓獵遊牧。雖然失去了草原,但是你們的技術還在啊!客客蘇不歡迎你們,可是在大陸眾國之中想要擁有俊馬良駒的邦國還是不計其數。只要你沒有放棄希望,靠著百濟人高超的育馬養馬馴馬技術必能找到希望。」   「啊!」   季行雲的提議是謨訶摩耶從未想過的方向,他們失去了國土,就只想到要找到賴以生存的地方,苦守著這個不友善的巴爾斯城。   「但是這麼一來,我們就得放棄這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季行雲繼續說道:「難到你們怕改變現況?」   謨訶摩耶低頭不語。是的,他們怕。已經失去過一次賴以生存的地方,讓他們對土地變得相當依賴。   「你們己經改變了,難到就不能變回百濟人原有的姿態?」   「我們?改變了?」   「難到不是,以遊牧為生的百濟人竟然開墾土地,靠著耕種存活。這不是將你們原有的生存方式做了徹底的變更嗎?」   「這……」   「你們還是適合騎馬奔馳,在翱馳在廣大的牧場上。」   「但是,我們的牧場已經被惡狼給佔據了。」   「那就改變原有的牧場!難到有改變生活形態的勇氣就沒有尋找新牧場的勇氣?」   「可是……」   「就以遊牧商人的身份,將整個大陸當成你們的新牧場吧。」   「啊……這……」   季行雲的一番話重新點燃了謨訶摩耶心中的光火,未來的路雖然依舊坎坷難行,卻不再是黑暗無光。   謨訶摩耶走過來,由後方抱住季行雲。   感動嗚噎地說:「謝謝你,真不知該怎麼報答您指點這條明路。」   「啊…沒、沒什麼啦……只是多看了幾本書,正好有類似的歷史事件罷了。」   「我該怎麼報答你?您有什麼請求,在我能力之內請您儘管提出來吧!」   季行雲尷尬的說:「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能不能……」   「嗯?」   「請你快上衣穿上!」   「啊!」   啪!   「不准看!」   充滿羞澀的叫聲,還有一個巴掌!   當季行雲帶著一臉無辜像與漸漸消退的五指紅印走出木屋時,預備士們已經先離開了。   穹紫環似笑非笑地看著季行雲,叫他心生寒意。   「這麼棒的禮物,你怎麼不收下?」   「呃……那種東西又不能與大家分享,還是謝敬不抿來得好。」   「看不出來你還蠻有原則的。」穹紫環的語氣中帶著三分讚賞。   季行雲暗自慶幸,還好及時打住,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尤由是有她在場更是半點大意不得。   「那麼我們也該回行館了。」   穹紫環笑道:「不急,先走一趟執政府。拜訪一下安傑·查頓,探探他的口風。依百濟人所言,他與理爾行會很有可能有所勾結。」   「有這必要嗎?」   「當然有!那個傢伙,哼、沒讓他好看我怎能甘心!」穹紫環收起笑臉換上了充滿危險面貌與語氣,說道:「安傑·查頓,你這人渣就別有把柄落到我身上,否則非要你好看!」   第05小節   巴爾斯城的官兵本來就是素質不良,可是季行雲怎麼也想像不到會差成這樣。   穹紫環不過是穿得很高貴,有裝出睥視天下的高傲氣勢。執政府的守衛竟然連吭也不敢吭一聲就他們大搖大搖的進去。   這種事根本不會生在法天。要到特定的場所,別說是什麼達官貴人,就是一郡的執政首的議長也得示出適當的通行證明。可是這裡的衛兵竟然以恭迎的態度放他們兩人進去。   進到府內兩人的原本要直接拜訪執政官安傑·查頓,不過穹紫環卻分心了。走在長廊上,經過一處花圃時,穹紫環突然歡呼了一聲,就跑到花圃中。就看她著迷地欣賞一株紫心蘭。   「這…現在不是賞花的時候吧?」   被季行雲一念,穹紫環用教訓人的口吻說道:「什麼時候都是賞花的時間!你看這小小的花穗多可愛,這可是難以尋覓的螢光花種。這個執政官爛雖爛到還蠻有辦法的,連這種稀罕的花卉都弄得到。只是這花長得不大好,看來他不懂得養花。這紫心蘭裁在這到也可憐……」   那花可不可憐季行雲不知道,可是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這可讓他相當在意。   要穹紫環又與他一場待在外面半夜方歸,那使團內又不知會引起那種騷動。還是快把事情辦一辦,早點回去行館來得妥當。   季行雲拿她沒辦法,只好耐著性等著。   一分一秒過去,月亮也漸漸高昇。走廊上人來人往,到也沒人停下來關心這兩人位癡客。突然一位草莽之人通過走廊。季行雲注意到那個人不是因為他的身著,而是他身上那股真氣。   季行雲記得這股真氣的主人。只是他怎麼會來這?   理爾行會是賊,執政府會官。官賊兩分,就是互有勾結也是丟丟摸摸。怎會像他這樣大方地進來?   「別看了!我發現不尋常的人了!」   紫紫環心不在焉的應道:「什麼人?」   「是攻擊百濟人盜團的首腦,他怎麼會來這裡?」   「喔!」穹紫環的精神瞬間抽離花卉,急忙問道:「真的?這可有趣了。還不跟上!」   「那執政官還見不見?」   「拜託,什麼時候了,還管那個下流貨干麻?」   兩人心念一動,一前一後就跟了上去。這一次他們不再大大方方地走在執政府,而是隱身匿跡地前近。只是以兩人的身法與能力這根大大方方的前進實在沒什麼兩樣。這種鬆懈的防衛,直是叫他們有如出入無人之境。   理爾心情不佳,急步前進。   途中撞上了幾個官員,他這名沒有官職的人員反到囂張。   痛聲斥嘖著,對那官員極盡羞辱之詞,罵了好一會才大氣略消地繼續前進。   當他罵過人之後,這一路上的大小官員對他竟像國王出巡般,讓道、低頭。真叫人懷疑他是官是匪。   最後他終於來到的目的地。   理爾進去了。   季行雲與穹紫環兩人則待在外面。也沒做什破窗窺視的動作。對他們而言,認人不單是認長像,又氣息來認人還比較精準。而僅是一牆之隔也無法阻擋他們的真氣侵入。   理爾進去了。裡面則有兩個人等著。   季行雲真氣一探,心中極為納悶。怎麼會是他們兩人?   「老弟你來啦。」這是巴爾斯城的執政官安傑·查頓。   「是啊!真是氣死我了!」理爾氣氣呼呼原大聲喊著。   「嗯,事情我已經聽師爺報告過了。怎麼會失敗呢?就算你不敵滿度摩·迦葉那位愚忠又頑固的老將軍,用人數也可以壓倒百濟人吧?」安傑問道。   「是沒錯,可是半途又殺出了兩女夜叉!那兩個女煞星不單是殺人不眨,而且兇惡無比。害得我方損失慘重。」理爾又道。   「喔?不過是兩個女人,有這麼可怕嗎?」   「哼!」   被損了的理爾生著悶氣,便沒應話了。   師爺只好接道:「光那個不像人的女鬼到也還好。原本用來妨礙滿度摩的外地人卻也倒戈,他才是真的可怕,山寨裡的人沒人能擋他半秒。光他一個就不知道放倒多少人了。若是強攻下去,恐怕會有全軍覆沒的危機。」   在外面的穹紫環半打趣的說道:「喔,你到是大出風頭?身為使團的領隊官,做這種事竟然不找我參一腳!」   季行雲苦笑了一下,道:「這不重要吧?到是他們怎麼會稱兄道弟的?」   「天曉得?」   這時裡面有傳出來了執政官憂慮的聲音,兩人又把注意放回他們的對話。   「那個外地人會不會是使團裡的人?傳聞中法天預備團的人各個武藝高超,要是法天的使團那可不妙!」   「大人,應該不會。即然是法天的使團,這種身份的人怎會跟巴爾斯城內的小遊民扒手混在一起。我想那人可能會是出來修行遊歷的武術家。」   安傑的話讓季行雲大是緊張,還好師爺又加以否定才讓他鬆了口氣。   理爾怨道:「不用管那人是什麼來歷了,反正以我目前的人手是不可能再次強攻了。」   「那邊就按下吧。再過幾天巡查使就要來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你還是先把東西打包好,準備離開這裡。」   師爺應道:「大人,這你可以放心。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不過這樣舉營遷移席不會引起山寨中弟兄的疑慮嗎?」   「哈哈哈,大哥放心,這我們早就想好了。誰說要舉寨搬遷了。我只走其中三百位忠心可靠又實用的人,至於其他的就留給巡察使當功跡吧!」   安傑奸笑著,說道:「好,此法絕妙!人少也省得多分財寶給那些下人。」   「真是無恥,爛人就是爛人。不過我就是喜歡爛人,少了他們我可少了整治惡徒的娛樂。」穹紫環一罵著的同時,臉上卻是出現危險的笑容。   「這……以我們的身份該管客客蘇的事務嗎?」   「哼,整他們一下也不行嗎?」   說話的同時穹紫環已經運氣起真氣,打算要對他們進行惡作劇了。   季行雲急忙阻道:「別衝動,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呿!」   穹紫環不滿地收回真氣,裡面的對話又有了新的發展。   理爾問道:「那麼法天的使團要怎麼辦呢?」   「嘿、嘿……」安傑邪笑著,道:「這法天的使團引來了巡察使斷了我們的財路,自然也會給點教訓。就把他們全宰了,拿了他們帶來的珍寶遠走高飛!」   「大哥你有計策了?」   「當然,後天我將再度設宴。這回要叫他們享受一下死亡之宴!」   師爺發出他的疑慮:「可是……聽說法天使團的護衛必是的武功高強的精銳成員,我們就是暗行伏襲也不見得能夠討好。」   「放心,誰說要來硬的?別忘了,我們還可以下藥。就讓他們自己倒下,再一個個砍下腦袋。反正好走了,就做大一點,就連同與會的有錢人一同做掉,干他一票大的!」   「好!不愧是大哥!做弟弟的可真服了你了!」   「嘿、呵……到時可還要你的人手幫忙。會場的巡捕與衛官得一同處理才行。」   「沒問題,沒問題,這事簡單!」   安傑即得意又淫邪地笑道:「嘿、嘿,還有那位大使,長得可真標緻。正好讓我收下來當小妾。」   聽到執政官打得主意,季行雲擔心地望向身旁的女孩,緊張的說:「你可別衝動,那種人渣……」   穹紫環到是一點也不激動,反而冷靜的說:「我們走,關鍵的情報已經到手了。」   「呃?」   「你還發什呆?」   「好,好的!」   季行雲帶著懷疑心情跟著穹紫離開。她好冷靜,怎麼沒有生氣的樣子?   「小雲?這回我可以放手去對付安傑·查頓了嗎?」   收到了穹紫環充滿危險信號的傳音,季行雲默默地替安傑·查頓道了聲冥安。難怪穹紫環不衝動也不生氣,原來她已經開始享受整治惡人的樂趣了!    第二章 異國風情之天理不張 更新時間2004-1-2 16:22:00 字數:16510  執政官的城郊別墅又舉行了盛大的宴會。在那裡極盡金迷紙醉之能,窮極奢華之能。相照於豪邸之外的窮困城民真有豪門酒肉臭路有寒屍骨的最佳寫照。   季行雲身在其中,看著諸多富貴之人在這飲酒作樂高聲喧嘩。女仕們爭妍鬥麗,誇示著自身服飾的亮麗,展耀著珠光寶氣。而男仕們也互爭奢華,比氣派、比闊氣、比大方,灑金如水。   季行雲心中暗歎,這些巴爾斯城的權貴們真是醉生夢死,已經身陷險境卻是混然不知。這場宴會可是場鴻門宴,是為了取眾人性命才舉辦的宴會。看到宰的羔羊們還努力地巴結那名屠夫-執政官安傑.查頓-這還可是真可笑的畫面。   由於上一次的歡迎晚會季行雲就表現得不討這些奢華之人的喜愛,甚至還差點引起執政官的不快。這一次也就更沒人過來找季行雲談話。   這個情況正是季行雲想要的。少了外界的干擾,他才更方便查探安傑.查頓的部署。   這個別墅位居城外不遠之處,在豪邸之外尚有廣大的花園。由於是執政官的私宅,這塊地區是閒人禁入。也就是說在這裡發生了任何事,安傑.查頓都能一手遮天。   而宅邸雖有城兵巡衛,不過為數不多。主要的安全人員還是安傑的私家兵,或者說是理爾行會的打手。   季行雲真氣放出查了又查,對於安傑的部署感到相當的可笑。那到他以為就幾名略懂武功的打手就能對付法天的兩武風士?還是他對計畫中的毒藥太有信心?   宴會持續進行,這時待從推出了一個超大型的玻璃碗。在那裝滿了亮青色的飲料。   安傑做了個手勢,樂師們立即退下。他走到飲料旁邊,聲說道:「這是今夜宴會的主題。前月我由北地奇貨商那獲得了數株玉藻蘭,這玉藻蘭奇香無比,由它入茶可有抑制老化常保青春之神效。今日大伙沾了法天特使的福氣,我將這神奇的飲料獻給美麗的大使。而各位也可一嘗這難得的玉藻蘭茶。」   安傑讓待者事先準備了四杯青綠色的飲料。第一杯就獻給了身旁的穹紫環。她毫不客氣一飲而盡。 然後也給了藍千與仙緣。   沒過一會,安傑與穹紫環又來到了季行雲面前。   「這一杯是要給可敬的季先生。」   季行雲接過了高腳杯。   這東西果然香氣迷人,可是季行雲卻也聞出來其中的一種香味是源自於散魂草。這是一種強性的麻痺草。雖然是一種芬香迷人的植物,可是它的汁液卻能讓人昏迷數天。即使是功力高強之人也難抵其效力。   這杯當然是喝不得。   「季生先,你何不嘗味一番?」   安傑勸飲了。   「我尚未進食,空腹飲之總是不好。」   「呵,你多慮了。這茶性溫和,亦有開胃之效,飯前飲之不也正好。」   「這……」   「你看大家都如此喜愛我幸苦找來的奇茶。雖是名貴,但能讓大家喜愛,我的用心也就得到安慰。你難到不給個面子嗎?」   季行雲放眼看去,幾乎人手一杯。就連仙緣與藍千手上的高腳杯也剩半杯。   季行雲心中納悶,這東西怎麼能喝。不早知道安傑.查頓的陰謀,那兩位武風士還喝得這麼高興?   正當季行雲感到為難之時,穹紫環又由侍者的托盤上拿了另一杯「玉藻蘭茶」。她大口地喝了半杯,然後露出滿的臉喜歡與滿足。   「季隊長,這麼好喝的東西,你就別客氣了。」   「啊……好的。」   無奈,季行雲便將杯子放到唇邊,打算小啜一口,含在口中做個樣子。等會再利用沒人注意之時放之吐出。   那知穹紫環一個箭步,手一推,杯子傾倒,半杯的「麻藥」送入口中,滑入咽喉。   「美味吧?身為堂堂法天的武議士可要豪邁一點,豈有鳥食之理。」   穹紫環捉弄了季行雲,然後笑嘻嘻地走開了。   「請盡亨受吧季生先。」執政官安傑也滿意地笑了。   「我會的,請您放心。」季行雲只好苦笑以對。   藥效漸行。季行雲發現身旁的貴客們一一倒下了。   他運氣苦撐著。心中暗罵穹紫環的胡鬧。   人一個一個倒下,卻沒有引起多少恐慌。因為眾人飲用麻藥的時間幾乎不分前後,藥效發作後沒有時間掙扎,而發現異況的人心情激動之下也加速藥效的作用。很快地,人幾乎都倒光了。   中樞神經漸漸不聽使喚。季行雲雖還有神識,可是雙腳漸漸無力。手撐著桌邊勉力不讓自己倒下。   「真不愧是法天的精銳,還真能撐啊。」安傑走到了季行雲前面,對他嘲弄道:「你的同伴都躺下了,不如乖乖地跟他們做伴去吧。」   這話讓季行雲心中大駭。轉眼一看,藍千、仙緣,斯甚至連穹紫環都當下了!   這沒搞錯吧?不是早就知道該小心飲食,怎會如此!   可他也快不行了。   藥性已經侵入中樞神經。眼皮漸重,神識漸行迷茫。   『不行!不能連我都倒下!』季行雲在心中吶喊著。   即然神經被麻藥侵壞,那就換上效力更強的東西吧!   季行雲強提真氣,也顧不得這個動作非得小心,就真接將真氣送往身體各處的神經。   沒有精密的控制真氣碰觸到真感的神經,傳來了徹心之痛!   這難受的痛楚把他漸行迷茫的神識給召回了。同時也取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只是代價實在不小。如不是他由身體遠端漸漸融入真氣,藥效還麻痺了他臉上的表情,不然他早就因極度的痛苦大聲哀嚎。   身體又能動了。神識也恢復了。季行雲不由得暗罵穹紫環亂來,該他遭到如此苦處。   可看她躺在地上又只能連連搖頭。   這時安傑已經把部下都招來了,來到他身旁的理爾即便下令:「把男的都殺了。至於女的就給大伙當作行動的小獎勵。」   安傑淫邪地笑道:「那個法天的大使給我搬到大寢室去。我要好好玩她一玩。」   「喔,還有一個沒倒下。」理爾看到季行雲還撐著桌子,勉力站著就走了過去。   「啊!是你!很好,原來你還真的是法天使團的人。這也好,正好讓我出口怨氣,老天還真待我不簿。」   說完理爾就揮拳而出。   碰!   「啊!啊……」   慘叫迴盪!   理爾的拳頭被季行雲隨手握住,手一扳理爾的手腕就折成了正常關節不可能達成的角度。   「啊…你…你怎麼沒事?」理爾驚恐地說著。   啪!碰!咚!咚!   一連數響,安傑一望。好幾名部下也加昏迷不醒的行列。只是他們是被打暈的,原本躺著的藍千、仙緣與穹紫環都站起來了。   「這……怎麼可能!你們不該能動的!」安傑嚇壞了。   穹紫環嘻嘻哈哈地說道:「怎麼會不能動?我們這麼健康的人有什麼理由會不能動?」   「那個,不可能,藥力不可能失效的,不可能!」   穹紫環同情地說:「哎呀,你還可真不願意面對現實啊。」   「哼,沒中毒又怎麼樣不過是四個人罷了!來人啊,上!把他們給宰了!」   穹紫環輕蔑的說:「嘖,還想做垂死的掙扎嗎?那就來玩玩吧。」   第02小節月黑風高的夜。在使團落腳的行館外數十道人影躡手躡腳地潛入了行管。這一行約略三十人,各個穿著黑衣,頭帶黑罩。他們走入安靜無聲行館。   原本該站在門口的守衛斜躺在地上,胸膛還緩慢而微弱地起伏著。黑衣的暗行人踢了守衛一下,後著只打了聲呼,無意識地抓了抓身子,翻個身繼續他的美夢。   黑衣人滿意地點點頭,手一揮招乎同伴們繼續前進。   這行館顯得過份安靜,似乎成為睡美人的城堡。這一行黑衣人在長廊走著,一路上跨過不少癱在地上昏睡不醒的侍著與守衛。   最後他們來到了大廳。   碰!黑衣人粗魯地將門踢開。   門一開,點著明亮燈火的大廳僅有兩個人坐在中間。看她們的表情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   「這是怎麼回事?人呢?」黑衣人驚慌地叫了出來。   依照預定計畫在大廳中應該躺滿了使團的成員。他們應該在這裡亨受安傑.查頓為他們準備的晚宴佳餚後一個個都被迷昏了才對。怎麼會只有兩個女人閒暇地坐在大廳中央,而且還是醒著的人!   「真慢啊……你們就不能早一點來嗎?害我坐得身體都快僵硬了。」其中一名女性對這些黑衣人提出了抱怨。   「這……搞什麼鬼?事情不該是這樣的!」意外的狀況讓黑衣人無法接受,甚至不知變通。   「羽姊,我們再比一次,這回我不會再輸給你了。」大廳中的女性對這些黑衣人的態度輕乎到了極點。雖然入侵者的人數多達十五倍,但是對這兩位預備士而言,這些弱小的角色肯怕只能當不耐打的活靶。   提議地那位女性,跳下了椅子,手一托一顆紫色的光球馬上浮現。   另一位左手平舉,一拉機簧袖弓張開,另手拉弓一道銀色虛幻不實的靈箭也準備射出。   他們兩人的動作引發了黑衣人記憶中的恐懼。   「啊、啊,是她們!是夜叉女!快、快逃!」   「什麼,怎麼可能!」   恐慌的種子在黑衣人之間迅速發芽長大。原本一湧而上也許還有一絲絲機會,然而對死亡的畏懼讓他們選擇了逃命,也決定了他們悲慘的命運。   銀色的靈箭快速飛閃,每一道閃光都伴隨著一聲悶響,也讓繼續逃命的黑衣減少一位。   紫色的光球造成了猛烈的衝擊,然後留下了數俱殘破不堪的類人形物體,以及焦黑的走廊。   黑衣人倉惶逃命,當他們用這生中最快的速度跑到行館門時又見一名彪形大漢擋在門口。他手持金鋼巨錘,柄長一影、還有那大得誇張錘頭。   正常情況下理爾行會的這些小盜賊們是不敢去招惹這樣的壯漢,但在懼於身後的兩名「催命女魔頭」,他們揮舞著手上的刀劍打算殺出一條生路。   當黑衣人發現這是愚不可言的行為時,已經太晚了。巨錘一揮最後的幾名黑衣人全在這驚人的力道下被砸向牆壁!   轟聲響動,牆破了。黑衣人也無一幸勉。有的被轟出牆外,有的攔腰折斷死狀淒慘萬分。   「喂!唐剛都是你,又害我輸給後羽了!」雷珍對同僚提出了抱怨。   大漢只是聳聳肩沒說些什麼。   後羽道:「別鬧了,這邊解決了。我們去支援隊長他們吧!」   「拜託,隊長那有什麼好幫忙的。要就趕往理爾盜團的山寨,也許還有些殘渣可以玩玩。」   「可是……」   「隊長,放心。山寨小心餘黨。」   「好吧……」兩名同伴都一致認為不需要到季行雲那邊,後羽只得不情願地配合了。   在後羽一行人離開行館時,在執政官別墅的戰鬥也結束了。   數十名的惡盜對季行雲等人根本毫無威脅。戰況一面倒,這樣的對手想讓藍千與仙緣兩名武風士熱身都不夠。也有幾名不長眼的傢伙想要挾持穹紫環這名「弱質少女」,他們完全被她外表給欺騙了,做出這種愚昧的舉動當然只落得無比淒慘的下場。   安傑.查頓看到所有的手下都平躺在地上了。而這四位來自法天的使者連滴汗也沒流,打發這些人就像吃飯喝般的輕鬆。   安傑看呆了。   這麼多人,竟然都像玩具兵一樣不堪一擊。   而在客客蘇縱橫多年鮮有對手的理爾.查頓也像名小雞。季行雲不過是用一手握住他的拳頭,就讓他無力地跪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汗流滿身。   這些人實太可怕。   安傑後悔末及。   「你、你們為什麼沒有中毒?」   「中毒?你說呢?仙姐姐,讓他做個明白鬼吧。」   仙緣笑了笑就由懷中取出了一個羊皮紙帶,往地上一拋,裡面的東西流了出。綠色的液體還有些許本該吃進腹中的佳餚。   「你摻入的東西毒性是很強,不過也得讓我們吃進肚子才有用。」   『啊!』季行雲看這個情況,才知道原來只有他親身試毒,這是太不公平了。還有這招也不早說,該他白受苦了!   安傑見狀還不放棄,指著穹紫環叫道:「這……可是,我明明就看你把東西喝下去了,怎麼會沒事!」   季行雲也點點頭,他也能確定穹紫環把那摻有散魂草的飲料喝進去了。難到她跟藍千他們一樣也是作假?不可能,季行雲看得很清楚,她確實把東西吃進肚子中了。   穹紫環清描淡寫的說:「那也沒什麼。這種程度的麻痺藥物能有什麼用?你說是吧,小雲?」   「啊…也對……」季行雲想到自己能夠利用真氣控制全身的肌肉與神經,像穹紫環這樣的小怪物也沒理辦不到。   「那有這種事!」安傑無法接受他看到的事實,不甘心地大聲吼叫著。   穹紫環不再理他,轉向藍千問道:「這個首腦實在太遜了。對他動手好像變成我們在俟強欺弱。你看該怎麼料理這名亂來的執政官?」   「他到底是客客蘇的執政官,我們也沒權利處決他。就將捆一捆,綁好放著,等客客蘇的巡查使來到時再行發落。」   「嗯,這樣也好。這到便宜他了。嘻,不過距離巡察使的來到也還有兩、三天的時間。給你點小小的懲罰也不過吧?」   「這當然。」   聽到穹紫環討論著自己的命運,安傑嚇得臉色發白。由其是穹紫環那戲虐般的笑容讓叫我心裡發寒。拷問、殘虐不仁的事他做多了,想到那些可怕的作為有可能落到自己頭上,安傑就嚇得冷汗直流。   「想都別想!」一直裝成弱小無力的安傑突然爆發了。他投出了兩枚煙幕蛋,刺鼻的濃煙瞬間瀰漫四周。人也趁隙兔脫!   藍千一揮掌,風動吹散了煙霧。也看到安傑正打開密道,逃亡離去。   在場的四人其實都不受這煙霧影響。只是也沒人阻止安傑的逃亡。   穹紫環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   「還真不死心呢。也好,就讓他徹底地絕望好了。」   藍千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放心,他還能去那?不就是我們大帶人馬正清理得差不多的地方?」   仙綠搖搖頭同情的說:「真是無知愚昧之輩啊……」   第03小節   安傑.查頓由昏迷中醒來,意識還相當錯亂。   他想動卻發現手腳都被綁住了。   努力地看看四周,這裡是他熟悉的地點方-執政府。   他想叫罵卻,卻只能喘著氣發出低沉的聲音。   『混蛋,誰敢綁我?我可是巴爾斯城的執政官!』他在心中叫罵著。   「嗚……」身旁傳來呻吟聲,他轉頭一看。胞弟理爾!打遍巴爾斯城找不到敵手的理爾竟然也被五花大綁!   噠、噠、噠,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安傑看到了,也嚇著了!   就是他們,不像人的怪物!那個無情的蛇蠍少女穹紫環、怪物少年季行雲還有妖怪般的藍千與仙緣!   安傑想起來了。兩天前,暗夜逃亡好不容易才跑到那個理爾行會的山寨。原本想帶著財寶與部分的盜賊們暫避風頭,想不到卻是自投羅網。迎接自自不是理爾行會的弟兄們,而是法天使團的成員!   想再逃命,跑到一半卻又碰上了一個會呼喚雷電的女煞星,好不容易避開了她卻成為另一位修羅女射箭靶。   回憶到這裡,安傑身體扭動身體小腿又傳來陣陣的劇痛!   然後他聽到了法天使團的爭執。   「為什麼最後還是要把這個人渣交給客客蘇的巡查使!」穹紫環大聲地把怨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盡這個人是客客蘇的執政官,我們不過是來此做客的使節團。我們並沒有審判客客蘇高官的權利。我們為了自保而擒拿安傑先生已經是相當權宜性的作法了。」使團的副官康莊很努力地規勸著掌符大人。   「喂!你也說一句話啊,季隊長!難到你也認為這種人渣還有存在的價值嗎?」   「嗚……」季行雲感到有點頭痛。這兩天大伙是怎麼協調的他根本不清楚。事實上他才由長達兩天昏睡中醒來。那晚的鴻門宴季行雲雖然暫成同真氣控制住全身的神經系統,讓自己不因藥效而麻痺,可是當真氣的能量用盡身體不再由真氣所支配時未退的藥效就顯現出來,讓季行雲沉入兩天兩夜的長眠中。   現在穹紫環在氣些什麼他根本沒有任何頭緒,在不知道雙方立場與問題的征結,他選擇了中立。   見季行雲不說話,穹紫環才氣呼呼的說:「算了,把他交給客客蘇的巡查使就交巡查使!哼,真不不知道我這麼辛苦幹什麼。我還想當街公佈這個人渣的罪行讓他受萬民唾棄,再將他送到勞動營一輩子贖罪。交給客客蘇的巡查使?哼、要讓他們相互包庇嗎?」   「不是這樣的……」康莊正想解釋,安傑這時突然大聲地叫了出來。   「啊!對,不要把我交給巡查使。拜託,千萬不要。我給你們錢,我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你!就是不要把我交給巡察使!」   「喔……你這麼怕落到巡察使手上嗎?」   「是、是的,求求你……」   「嘻、好吧。我改變主意了。」   「真的!」安傑高興地痛哭流涕。   「康莊,我就不再堅持已見了。即然是在客客蘇的地方,就照客客蘇的禮法來走好了。我期待著等會巡察使來到後所下的判決。」   「啊……不!不……」安傑發出了驚恐無比的慘叫。穹紫環則露出淡淡的滿足。   巴爾斯城的執政府外號角響起,這是客客蘇迎接重要人物的禮節。他們的巡查使終於來到。   這名巡察的排場似乎很大。跟著他來到巴爾斯城的護衛軍就有三千之眾,而跟著他進駐執政府的人員亦上百名的親衛隊。   最後跟著他進入大廳的也有十餘位精練的護衛。這對巡察使而言是必需的。因為這年來客客蘇境內並不安定,巡察使的折損率實在太高了。為了確保巡察使在執行任務時不會「意外身亡」,派點軍隊保護並不為過。而這一趟巴爾斯之行並有清除匪團的任務,因此更加派了三千大軍。   當巡察使-盧茗.法則頓-來到了執政府,見到的人不是執政官而是法天的使節團心中大是驚訝。雖然他對巴爾斯城的異狀略有耳聞,也因為執政會議遲遲等不到法天的使團才特別到巴爾斯城來等待法天的使團。但他卻沒想到法天的使團已經到了。而且還幹下了這等豐功偉業。   略為瞭解了事況後,盧茗的表情顯得陰晴不定。   穹紫環蠻不在乎地等著。而康莊卻是流下了緊張的汗滴。   盧茗看到了執政官安傑,他露出了冷笑。   「真是謝謝大使你的襄助,幫敝國清理了這一位。」盧茗的語氣並不能讓人感受你有任何感激之意,相反地還露出了少許不不滿之情。   「查頓兄弟?想不到在北方受到通緝的兩位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巴爾斯城的執政官?這官位是謀後原執政官而來的吧?」   「啊……不,怎麼會。是義父傳位給我的,我這執政官真的是經過正當程序而來的!」安傑心生寒意努力地辯解。   「哼!笑話!」盧茗罵了一聲。氣勁一聚手掌一揮安傑.查頓頹然倒下,就此結束了他的罪惡一生。   「啊!」穹紫環相當意外,怎麼會這樣?這名巡察使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將人給處決了。不經過任何的審理,也沒有最粗淺淺的審判過程?   「不對勁!」季行雲傳音給了穹紫環:「外面的軍隊竟然開始包圍執政府?」   這時巡察使盧茗問道:「可敬的大使,感謝你的作為。且不知您是由何得知這安傑惡人的劣行。」   穹紫環不滿的說:「是我等運氣好。無意間發現,若非如此早遭此人毒手。」   康莊馬上補充道:「為了本誠的安定,此狼心之徒所為之事,及我方為自保所為之權宜之計並未加公佈。一切都等巡察使的來到再行定奪。」   「感激不盡。你的舉動非但維持了巴爾斯城的秩序也保全了客客蘇的顏面。」   季行雲聽著盧茗的話,非但沒有感受到他的謝意,反由真氣的波動中查察到他極力隱藏的殺意。   這時康莊又補充道:「對了,希望巡察使不會怪罪我方多事。原本在城外聚眾三千的理爾盜團也由我等加以消滅。」   「喔……這,真是太好了。巴爾城接受了法天多方的恩慧,小人代表客客蘇向個位表達最高的謝意。」   康莊又道:「不敢當。只是未知何時能出發前往貴國首府。由於因在偽官安傑已耽擱多日,我擔心在濟瑪王國的先遣人員會產生不必要的擔慮而徑行回報法天。進而引起貴國的困擾。」   「哈,即然如此。就不再浪費時日。明日一早我就讓副官為各位開路。」   穹紫環道:「真是謝謝巡察使了。還有一事想請您多加留意。由於安傑的道行逆施造成了遷徙來此的百濟人遭到嚴重的歧視與殘忍的對代,希望巡察使在巴爾斯城的時日能盡力化解城民與百濟人的誤會與衝突。」   盧茗笑道:「理當如此。」   由於使團即將上路,穹紫環等人與巡察使又談了沒幾句就先行告退,使團準備出發事宜,而巡察使暫管巴爾斯城亦有諸多要務待理。   回到了行館,穹紫環馬上開罵:「這算什麼!一下子就把人殺了?客客蘇還可真是講道理的地方!」   仙緣道:「你別氣了。那位巡察本還打算連我們一起殺了滅口。還有莊康應答的好,不然可又要動了。」   「動手就動手,還怕他不成!」   「這……掌符大人……」   「好啦我知道了!那麼我去睡一下剩下的事你們打理好,沒大事就別吵我。」   目送穹紫環回到房內後,康莊歎道:「雖然是聯邦議長的養女,畢盡還是位任性的小女孩啊……」   「呵,日後你可還要多辛苦了康莊大人。」   康莊只能在心中歎息著,他實在不明白怎麼會讓這種還不成熟的小女孩當法天的親善大使。雖然穹紫環在公眾場合上的表現還算可圈可點,但是這樣的小女孩能夠應付詭譎狡詐的種種外交場合嗎?   另一方面在巴爾斯城的執政府內。   盧茗的副官對他提出了疑問:「大人,你不是暗示要集結軍隊要將法天人清除,怎麼又突然變掛了?」   「哼,這法天使團的實力不弱。若讓他們逃了一個,就沒辦法推說他們是死在綠海未入我客客蘇境內。更何況他們還派出了先遣人員,若這使團就此消失,在那些人員的回報下法天恐會因而發兵。」   「原來如此。」   「看來我是沒辦法煙滅這個醜聞了。」   「那麼大人,關於法天大使提到的事情呢?」   「這不簡單,就交你去辦。你明白我的旨意吧?」   副官恭敬的回答:「是的大人,屬下馬上前去處理。只要不存在就不會起衝突了。」   盧茗滿意地笑了。   第04小節   時近黃昏使團諸人忙裡忙外,他們的忙與一般即將出發旅人的忙不大一樣。因為這些預備士早就習慣旅行,早就處於隨時可出發的狀況。預備士的領隊季行雲更是沒事可做。他只交待一聲要雷珍將巡羅與警戒的人員輪值表排好,其他的也沒什麼好注意的。不像康莊與幾名在外交、經濟、軍事上學有專精的預備士得研擬客客蘇的狀況,並擬定交際政策略。   本來後羽想找季行雲去逛街,可是她也被康莊拉走了。因為她是使團中唯一具有司警背景的成員。康莊找她詢問關於司法、刑法上的問題。客客蘇這個國家人治意味實在太濃厚,似乎沒有讓人能奉行的法律。為了避免落人口實,康莊得擬定些方針避免使團因這裡的行為而陷不利的處竟。   這回使團中與季行雲相交較熟的人都各自忙著。桃順出外添購藥材,王道覺則充當他的翻譯。雷珍奉命協調與排定勤務。後羽因警司的背影被康莊拉走了。鄭潔也因財經的學識加入了康莊的會議。   應該要忙確落得無事一身輕的季行雲就獨自走出行館,打算再到城外與百濟人會面,順便道別。   當他走到了城門時,穹紫環背靠城牆對他微笑。   季行雲對她征笑點頭,就直接離開,卻聽到了穹紫環戲虐般地說道:「要去找謨訶摩耶.耶蒂識,沒我經過我的批准可以嗎?」   頓時季行雲有種麻煩上身的感覺,可還是得應她的話:「是有要去見她,但不是為了要見她啦!」   「反正就是有要去會一會那位差點跟你結成連理的女孩不就是了?正好我也要去看看傑米跟莉潔兒這兩位小淘氣。就一道去吧。」   季行雲能說些什麼,兩人也就攜手結伴前往百濟人的營寨。   穿過了樹林,就將見到一大片用心開墾的良田與那營寨。   「這!這是怎麼回事!」穹紫環走出樹林,馬上發出了一道驚呼。   空地上,田地變得滿目瘡痍,原本營寨的所在地只剩下焦黑的木材與未熄的兵燹。   地上散佈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這一看就知道百濟人又遭襲了。   「這,怎麼會這樣?」穹紫環疑惑了。她難以接受目前所見的慘狀。   數天前這裡還充滿著生命力,有著一群積極向上,團結合作的落灘之民。數天她才把兩位天真可愛的小朋友送到個地方!   現在這裡卻遭刀與火無情地洗禮。除了一具又一具死狀萬分淒慘的屍首還躺在地上,什麼也沒留下。營寨冒著煙灰,飄上天際有如百濟人的悲苦,飄上天去,無言地向天抗議。   「沒道理!這怎麼會呢?」穹紫環目眶紅了,她還想向那位身有殘疾的小男孩加油打氣,現在卻連她的生死下落都無處可尋。   季行雲又看了幾具地上的屍體,沉重的說:「這是客客蘇的正規軍的軍事行動。」   「什麼!」穹紫環真氣激盪躍動,氣憤無比的罵道:「可惡!太可惡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你沒騙我吧!他們沒理由要這麼做啊!」穹紫環一把勒住季行雲的脖子,紅著眼情緒激動地喊著。   「這……你自己看吧……」季行雲難受地指著一具屍體。   果然穿著的是客客蘇正規軍的裝甲。穹紫環的怒意頓時升到了頂點,真氣一揚、頭一甩、腳一踏就要衝回城內。   「等一下!」季行雲急忙出聲勸阻。   一隻有力的手及時拉住了穹紫環。她回頭大罵:「小雲別攔我,這回非得要那個巡察使還我個公道!啊、是空老師……」   空還生一手拉著穹紫環,真氣微放後著馬上失了力道。   穹紫環氣急敗壞的叫道:「老師你也不阻我,客客蘇人實在太可惡!我非得去找他們算帳不可!」   空還生淡然道:「你以什麼立場過去?」   「這、還有什麼立場?不就是法天大使的身份!」   「法天大使有這種權利甘涉他國的內政嗎?」   「我不管,反正他們殘殺百濟人就是不對!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空還生反問道:「你要他們付出什麼代價?生命嗎?你又有什麼權利這麼做?」   「我、我才沒有要殺他們呢!」   「可是你放出來的氣勢不是這麼說的。」   「我……好吧,就算是了!那種人死有餘辜!」   空還生冷冷地說道:「那你要殺誰?忠實執行命令的士兵?還是領帶的軍官,或著是整城的客客蘇人?」   「不,我……啊!那個巡察使,一定是他下的命令,他得為這一切負責!」   「是這樣嗎?不過讓他下這個決定的人卻是你本身啊。」   空還生的話像是一道旱雷打在穹紫環身上。她頓時無言。   「……我,不我才沒有!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是你要客客蘇的巡察使解決巴爾斯城內兩個民族之間的紛爭。不是嗎?」   「……是沒錯,可是我的意思不是這樣啊!」   空還生毫不留情的話語讓穹紫環低頭不語,她不曉得怎麼辦了。   空還生見狀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是在怪你。但是這個旅程,大使的身份是你自己求來的。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帶來某種嚴重的後果。你若真的要找客客蘇的巡查使報復,我也不再阻你。可是你得自己承擔行動的後果。」   「對了,百濟是個強韌的民族,你該去見見他們的殘存者。」   說完,空還生就如他來時一般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小雲……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雖然客客蘇的做法很可惡,但是以他們的立場而言,這是最佳的解決方案。我不認為他們有錯。」   穹紫環不甘心地瞪了季行雲一眼,罵道:「難到百濟人就活該死好?」   「不是這樣的。若我們再去找那位巡察者,只是徒增殺戮,多生與地類似的慘劇罷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季行雲無奈地說著。   「好吧……我們回行館去吧。」   「不去見百濟的殘存者了嗎?」   穹紫環任性地叫道:「不要,又不知道在那!怎麼見!」   「……那你先回去吧。我希望還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你!算了,要去你自己去。我不管了!」   季行雲看她甩頭就走,又歎了口氣,暗道:「原來這就是人生無常……」   提了起精神,季行雲放出真氣開始尋人。得快地在北方森林找到了人的蹤跡。   帶著沉重心情,他向北移動。   他的身影快速向北飛掠,身後不遠之處穹紫環又跟了上來。   第05小節   沉重哀傷的氣氛佈滿巴爾斯城北方的森林,一個又一個疲憊的身軀,頹靡無力的神情。   季行雲跟在一名百濟人身後,路經之處看到了哭著找父母而小孩,看到默默思念丈夫的婦女。原本充滿活力的人們都覆蓋了一名為絕望的面絲。他們失去了生氣,未來對他們而成言了一種沉重的負擔。   季行雲走著看著,無奈之情油然而生。理智上能夠理由客客蘇的作法,感情上卻完全無法茍同這種作法。說要為他們做點什麼,明日一早就要離開的人又能做什麼?無奈的情緒變得更濃厚了。   那名百濟護衛將人帶到一處臨時撘起的木質小帳棚。還沒走入季行雲就聞到血的味道。   「迦葉老師,你得撐住!我不決你拋下我們!」謨訶摩耶.耶蒂識握著雙刀將軍的手,淚滿眶。   「傻孩子,你怎能哭,你還要帶領殘餘的族人。身為百濟王家的人是沒有資格流淚的。」   「不…我不要!你們這些傭醫,這點傷都治不好嗎!」謨訶摩耶激動地遷怒著。   「這…主上……我們……」客客蘇的醫生也深感無奈。他們已經盡力。帶著戰士們保護眾人至今的滿度摩.迦葉對這些百濟人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客客蘇的醫生雖然想盡辦法努力救助,可是在醫術與藥材雙雙不足的情況下,滿度摩的傷快速地啃蝕他的生命。   「謨訶摩耶殿下……」季行雲輕呼一聲。   謨訶摩耶馬上擦乾眼淚,故作堅強的說:「啊、是你,季先生……你怎麼來了。」   「我、我是來道別的,明天使團就要出發了……」   「是、是嗎……」謨訶摩耶飛過一抹失望的神情。   「這裡……我很遺憾。」   「不,沒什麼。這是早就預知會發生的事。當早發現客客蘇軍隊進城時,我們就已經做了些準備,只是想不到攻擊來得如此突然與快速……」   「咳、咳……」躺在床上身上滿是紗布的摩滿度吃力地說道:「季、季先生,我希望單獨跟你談談……」   「迦葉老師,你的傷要緊,不該多說話的!」   「少主,這是老臣最後的希望……」   「您不會有事的!什麼最後的希望!我才不要呢!」   「少主……算老臣請求你……」   「這……」   季行雲不忍的說:「就讓我看看他的傷吧。醫治時有人在一旁打擾也不好吧。」   「這……好吧……我們就在外面。」   等眾人都走出去了。   滿度摩才道:「季先生,不暪你說,那一晚你沒有接受少主。老漢其實還鬆了口氣。」   「你別這麼說。我不能趁人之危。」季行雲一面說,一面解開滿度摩身上的紗布。   「謨訶摩耶是個好孩子。天真率真又有活力。她應該找個好人家嫁了才是……」   滿度摩在說話的同時季行雲認真地檢視他身上的傷。他的傷外傷嚴重,由其是胸口一道槍傷傷及肺腔,能撐今全靠他雄厚的真氣支持著。   「……我看著那孩子長大,她也不像一般的王家之女,喜好線活或他女孩子家的玩意。到是整天纏著我學馬術、騎射。這孩子真的有天份,就可惜是個女孩子家……」   「女孩子也沒什麼不好啊。」   「不成,百濟沒有女王。也沒有管理政事的女官。為了安撫民心,讓她的王子的身份成為這兒的精神支柱,實在是老漢無能啊……」   「不,怎麼會。你是不帶著眾人一路努力至今了?」   「咳、咳……是啊……讓、讓數千剩下千餘眾,最後剩下這一些些婦儒與少數戰士……」   「別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   「唉……是我無能也好,不是我能也好,這個擔子我也無力承擔了。」   「不會,你會好起來的!」   滿度摩瞇著眼,開達地笑道:「怎麼,連你也在安慰我?」   「這……」季行雲看著他的傷。這確實是很札手。他拿出了綠九奕,心中猶豫著。光靠靈藥是不夠的,還得有充足的真氣助他保住元氣,並催化藥性。如果身上充足的真元玉就好了。   「季先生……雖然你拒絕過少主一次了,可是老漢請求你,能不能成為少主的支柱。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與力量。   「這……」季行雲為難了。即死之人的請求最難推辭。   「不行!季行雲可是我重要的部下,可不能隨便送人!」穹紫環的聲音突然出現。   「啊、你還是來啦。」   穹紫環指責道:「老傢伙,你可別把自己的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咳、這、咳、咳……你說的是。唉…我不該這麼自私的……」   「不,我是說,你明明就會沒事何必請小雲介入。」   「你別說笑了……咳……我的傷,我自己知道的……」   穹紫環冷笑一聲,道:「小雲,手上的靈藥拿來用吧。這點傷不算什麼的!」   季行雲興奮地說:「啊,好的!」   「你們?」   穹紫環連點不給滿度摩說話的機會,連點他數穴阻他說話,也激刺他身體的自療功能。   「治傷我不大懂,不過提供真元氣這到簡單。」   「好的,療傷的工作交給我。真元氣就麻煩你了。」   傷口倒下靈藥,真元氣送入。季行雲引導藥物,激發真元氣作用,傷口快速地穩定了。   穹紫環也現出了不凡的實力,真元氣源源不絕地送出。   木棚外一群人擔地走來走去。季行雲已經在裡面待了快兩個小時,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謨訶摩耶好幾次差點按耐不住就要衝進去,可是她忍住了,而且還力阻其他衝動人。他們己經由夕陽西垂等到夜幕高罩。   「少主,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可是……」   「不用擔心,我們出來了。」木棚內終於有動靜了。   季行雲先走出來,穹紫環跟在身後。   「你?怎麼?」穹紫環莫名奇妙地由裡面走出來,讓謨訶摩耶大滿驚訝。   穹紫環不理謨訶摩耶的疑問,就直接當眾喧道:「老將軍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接下來還得好好調養才行。」   「耶!真的嗎?」幾名醫生馬上衝入棚內。   「我也有些話要靠你,謨訶摩耶殿下。」   「你?有什麼事嗎?」謨訶摩耶的一顆心都繫在滿度摩的狀況,有點心不在焉地應著。   「你們現在也不能再待這了。要遷移、日後要活下去想必很欠資金。」   「是、是的……」謨訶摩耶不停地向棚內張望,只是隨口應著穹紫環的話。   突然裡面冒出一陣歡呼!   「奇跡!這真是奇跡啊!感謝大神的庇祐啊……」   「啊!」聽聞裡面的歡呼,謨訶摩耶激動地馬上轉身就要入內探視,穹紫環卻一手將她拉住。   謨訶摩耶急道:「兩位的恩情,感激不盡。但有事可否等會再談?」   「不,我們要走了。我只想告訴你,在城外西北山頭原理爾行會的山寨裡。第三間廢棄的房宿向下挖。那是我對你們小小的歉意。」   「嗯、好的……」謨訶摩耶不明白穹紫環的意思,也沒心思加以深究,應了一聲就衝入木棚內。   然後棚內傳出了喜悅哭聲……   棚外的兩人也悄悄地離開了。   第06小節   軍隊開路,六輛魁馬拉的大車聲勢浩大地離開了巴爾斯城。法天使團將前進客客蘇首都,為這趟外交之旅展開真正活動的第一步。   就如同他們離開法天,巴爾斯城的暫代執政官-巡察使盧茗.法則頓-也安排了大批人馬為他們歡送。一樣是熱鬧的出城,季行雲卻無法感受到像南郡那重氣氛。也許是心境不同,也許是巴爾斯城的人並非真心歡送,不論如何,都過去了。   穹紫環與季行雲兩人在離開後並沒有回到車廂內,他們兩人還是待在車頂。看著越變越小的兩人心中都充滿了感慨。   「紫環小姐……昨天你怎麼沒問迪普的弟弟與妹妹是否倖存?」季行雲打開了話題。   穹紫環反問道:「你也不沒關心迪普的狀況?」   季行雲搖搖頭,說:「與他見面只是徒增尷尬。我想他還沒準備好見我,而我的失策也讓他變得有家歸不得,知道他還安在就好。」   穹紫環點點頭,應道:「我也差不多,那兩個小可愛也沒事。知道他們沒事就夠了。」   兩人露出了會心微心,又同時說道:「對了你(妳)……」   「啊、你(妳)先說……」   「哈、好吧我先就說了,小雲你昨晚怎麼不再多留一會。我想百濟人很歡迎你的。而且那位失根的王女不也很需要你?」   季行雲搔搔腦袋,回道:「我可不敢。要是留太久,我怕會忍不住留下來幫助他們。可不是我不想幫他們,只是那些是他們的問題,而我有我自己想走的路。在這裡百濟與我的交會只是在生命的長線中偶然交會的一點。他們並不真的那麼需要我。而且我才沒有那種能力與心思去擔負他們的命運。」   穹紫環笑道:「嘿,你到很有自知之明。」   季行雲也跟著笑了笑,然後收起笑意換上嚴肅的表情問道:「你依然對客客蘇的作法深表厭惡嗎?」   季行雲的話讓穹紫環的神情瞬間沉了下去。   「我想我永遠也無法認同那種作法。不過我也反省過了,客客蘇有客客蘇的作法、百濟有百濟的法,法天也有法天的一套,硬要別人接受自己的那一套是件愚蠢的行為,硬要改變他人用自己認同的法則更是無理與自私自大的行為。客客蘇對百濟的傷害我只能感到遺憾。」   聽到穹紫環這麼說季行雲就放心了。前夜康莊一直擔心穹紫環個人對客客蘇的反感會影響到法天與客客蘇的友好,而要他多勸導穹紫環。   心安了,季行雲也就放鬆心情的說:「不過你也真是的,想幫百濟人何必如此害羞,救了滿度摩、指點他們理爾行會的財物所後就偷偷離開。怎麼不讓他們有機會表達謝意。」   「我才不要呢!救人的是你,我不過擔心你被那個老狐狸騙了,那眠月姊那邊我可沒辦法夜待。而說理爾行會殺了他們那麼多了,付點補償金也不過份吧?我才不是因為內疚才幫助他們!」   看到穹紫環這不甘脆的一面,季行雲笑了。季行雲也明白了,其實她還是很小孩子氣。   穹紫環突然又深深歎氣,道:「其實我還真有點不安。因為我的失言讓百濟人遭劫,然後又救助他們的將軍,又指引他們取得大量的資金。這樣做真的好嗎?也許只是製造另一場遺憾。」   「怎麼會?這是好事啊。」   穹紫環搖頭說道:「宇變曾說過,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而空老師也提醒過我,越是位高權重之人越該謹言慎得,越是強大之人更該戒慎恐懼。以前我不明這個道理,現在我可懂了。」   季行雲好奇地問:「你得到心得是……」   「高位之人的一舉一動影響的層非是一般,就像我、自以為是的一句話,非但沒讓盧茗那位巡察使想辦讓兩族共存,反而讓他興起消滅百濟難民的念頭。想想我不過是位外交大使,隨便的一句話就讓數百人歷劫。那一國之長可真不是人做的位置。」   季行雲笑道:「也許吧,不過那也要上位之人有責任感、對於受難之人有同理心才會坐得不安穩。我想大多人都沒那種感受性。」   穹紫環揚了揚眉,道:「是這樣嗎?那我也不要想太多好了。」   「啊、不,我是這個這思意。我想有責任感還是好一點。」   「喔…責任感?這句話出自你的口中還可真新奇。」   「咦?怎麼?」   「我可聽到傳聞了。季行雲等於法天使上最不盡責的武議團小隊長。」   「啊…哈哈……」季行雲乾笑了幾聲,尷尬的說:「外界的評價是這樣的?不過我可是用我自己的方法盡到小隊長的義務。可沒擔誤過任何事。嗯…應該沒有……」   「哈,我知道你的意思啦。總之我會扮好法天大使。也會盡力不再讓百濟的慘劇再度因我而起。」   看著穹紫環,季行雲突然覺得她長大了。不過季行雲又想到空還生對穹紫環說的話,越是強大之人更該戒慎恐懼。也許空還生一直不管使團的事,也不曾見他動武就是這個原因。想到自己為了能匹配得上蒼眠月而極力精進武力,那麼在心境的管理上是否能相對的精進,否則得到強大力量時是否只會對他人帶來災難?   『哎呀,我也想太多了。以我這一點點力量又算什麼?等我那一天真的擁有可怕的力量再來煩惱這種事吧。』季行雲在心中笑著自己,卻不知道在別人眼中他已經是位擁有可怕力量的人。以他目前的個性大概還不至於會跑去興風做浪,只是別人並不一定這麼想。   使團遠離了巴爾斯城,旅途持繼著。在季行雲享受多彩多姿的旅行時,法天則因季流風的法印製與改造正快速地改變著…… 第三章 武道之國之冰雪之國 更新時間2004-1-14 12:47:00 字數:11199  第01小節   離開客客蘇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使團也由基斯大陸的南端走到大陸的北端。時節也由修澀秋天轉為充滿生機的春日。   在這半年間季行雲見識了十餘個國家,看了許多奇風異俗,也見識了形形色色的民族。以旅遊而言是相當不錯。但他有著一絲的遺憾-武術的修為幾乎全無進展。各國並非沒有能人,只是身為法天使國的領隊官也不方便四處向人挑戰。況且各國的高手在季行雲眼中到也不過爾爾,不能說弱,卻也沒強到那去。法天的武術水準果然堪為大陸之冠,季行雲所能接觸到的各國宮廷武衛精英也不過是預備士上下的水準。由於國情的不同,各國真正的高手可不像法天那般有個武議團可加以集中,這也讓季行雲無從尋覓。   不過現在季行雲可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因為使團已經進入有著武.道之國這等稱號的太宇王朝。   北太宇、南法天,就是大陸上兩大強國。領土不及法天三成卻擁有不輸給法天的富強,這個國家的武術水準想必不會輸給法天。   季行雲靠著車窗,看著鋪著冰雪的皓白大地,這裡就是太宇王朝了。   不同於季行雲的期待,雷珍對這裡的氣候發出了強力的譴責。   「這是那門子的鬼天!都已經幾月了還在下雪,這麼冷叫人怎能過日子。」   季行雲笑道:「還好吧?這裡的氣候對太宇而言還算溫暖,等我們真正進入太宇王朝的中央地區氣溫至可能還要再降下十度。」   「天啊!真是要命的氣候,這種地方怎能住人?春天還在下雪也就算了,連太陽也七早八早就打烊休息。我真同情住在這種鬼地的人。」   後羽譏道:「我才同情你呢。連這一點小小的寒冷都受不了,真不知道你那預備士的資格是怎麼弄來的?」   雷珍看到她穹著錦織的紹皮大衣、手上帶著冬狼毛皮的手套、腳上也穿著羊毛內裡的長筒靴,整個人都藏在溫暖的衣物之下,又看到自己只穿著簡單的細麻衣,純以內息抵禦外界的寒冷。這一比較再加上後羽的風涼話,雷珍火氣就起。   「你有膽就把那一身又厚又重的衣服換下,咱們再來比一比看誰比不怕冷。」   「笑話,天氣冷了不多加件衣服。你當我是傻子?」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是不知道該隨著氣候的變化加減衣物的傻子嗎!」   後羽冷冷的說:「我可沒這麼說。不過你想承認也無所謂。」   「什麼!」   這半年來,雷珍自從在巴爾斯城的比試小輸給後羽後就,兩人就成了競爭對手。本來只是武藝上的競爭,但是雷珍莫名奇妙地變成季行雲的副官,而後羽又常跟在季行雲身旁。兩人的競爭項目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增加。又加上雷珍常常在言語上捉弄人,有著喜歡看人困窘表情的不良習性,在知道後羽暗戀季行雲卻老碰軟釘子的情況下自己少不了挖苦之詞。久而久之兩人到成了死對頭,不論什麼都能拿來比試一番,暗較高下。   若是平常季行雲到也覺得她們的爭吵很有意思,這種活潑的吵鬧很能為旅途添增趣味。只是季行雲正巧在欣賞白茫壯麗的雪景。後羽與雷珍這兩人小孩氣的吵架到是大煞風景。   為了能讓耳根得到清靜,季行雲就開口打起圓場:「這場到真的是天寒地凍,雷珍你何不學學後羽再添一件保暖的衣物?」   雷珍不情願地說:「我也想啊……」   「怎麼有困難嗎?」   「呃……」   雷珍這時露出了困窘的表情,一旁的鄭潔就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偷偷地」對季行雲說:「雷珍不是不想是沒辦法,因為任何人也無法穿上不存在的衣服啊。」   後羽馬上故做驚訝的說:「哎呀,我的好隊友。你沒帶保暖的衣也不早說,我可以借你幾件,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意不去呢?我也真是的,怎麼會沒發現你竟然會沒帶抵禦寒冷的衣物。」   「可真是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決定利用這種惡劣的氣候進行自我鍛煉。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雷珍的話只是氣話,聽在季行雲耳中卻又是另一回事。   「好!雷珍有前途。利用自然環境,讓體內的真氣不停運轉。這到是逼著自己不停緞練內功的好方法。我想太宇的強大也跟這裡嚴苛的環境有關。再往西行,就會進入藏青高原,在那高原之上非但氣溫更低而且空氣也較平地稀薄許多。沒有相當的實力恐怕難在那種充滿考驗的地域生存。雷珍你的做法也許就是太宇王朝的基本修行法門。嗯……即然來到這種地方……」   季行雲接下來想說的話可讓車內的預備士心頭發冷。王道覺趕緊岔開話題:「對了,季隊長您見多識廣,可知道這裡有何名產?」   「有何名產嗎?嗯……」   看到季行雲把思緒朝王道覺引導的方向,可讓預備士們鬆了口氣。這名季隊長偶有的奇念可讓不少預備士吃了苦頭,要他下令全團的預備士都得傚法雷珍那可又有苦頭吃了。   『大宇王朝最注名的不就是像廣清散人那樣的道士,還有所謂的武士……不過這不能算是名產吧?』季行雲的心思又飛到了那位有趣的道士之上。他暗下決定,來到這兒可要一尋廣清散人的師門,向他們討教煉丹之法,能向廣清散人那樣的高人切磋學習定能受益良多。想著想著季行雲可不自覺地露出期待的笑容。   「隊長,太宇王朝可有什麼好東西嗎?」   「啊、還好啦。說到青藏高原不就與一般的高原差不多,不就是人參、雪狐的產地。若要說有什麼特別的,我想應該就是太宇特產的姜酒。」   「姜酒?」   季行雲心理想著廣清散人,懷念的說:「是的,在天寒地凍白雪便布的景致中,燒著碳火喝著陳釀的老薑酒……據說這是人生一大亨受喔!」   鄭潔疑惑地問:「是這樣嗎?聽隊長的話你好像來過這裡似的?」   季行雲笑道:「才不呢,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太宇。不過我曾遇過這兒出身的人。」   車外又落下了綿花般的白雪,嚴寒的氣候讓季行雲期待的心情更顯炙熱。   第02小節   由太宇王朝的西境到首都善治城不過百里之遙,法天使團卻走了五天四才抵達這座位於藏青高原的城市。若以魁馬拉車的速度,在平地上百里不過是半天的路程,只是要爬上太宇王首都朝所在的藏青高原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藏青高原相當平坦,可惜要上爬上高原的路一點也不平坦。不提陡坡,除了路小崎嶇外,甚至有些地方得垂直上下。由於有些地方根本就是垂直的懸崖,為了不再多繞百里之路盤旋而上,太宇人就建了名為「井樓」的升降梯。人坐井樓不成問題,而魁馬可就不配合。為了把魁馬哄入像大箱子的井樓可把使團的馬伕好好地折騰了一番。   除此之外,時值春季也讓行程倍為辛勞。百天太陽掛起氣溫漸升,對生於亞熱帶的法天人本是件好事,可是隨著氣溫的升高也讓積雪融化造成道路泥濘。到了夜晚氣溫又降,水又結冰形成冰泥之路,又硬又滑的路道差點讓馬車發生意外。若是本地人,在這種事節要進出藏青高原都會事先將馬車裝上釘煉。可是使團不至沒注意到這個問題,等到要裝時才發現他們的馬車根本無法安裝釘煉。光是改造車輪就花費了整整兩天的時間。   不過當他們來爬上了藏青高原,所見的景致便完全改觀。   這是真正的銀色大地。   放眼望去,無垠的大地全都覆在白雪之下。土地也好,房屋也好、針葉林也好,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都染上了雪白的色彩。   季行雲看到這白皓的大地心中陣陣感動。馬車在這路上慢慢走著,在這個時節甚少商旅在大道上行走。偶爾路經獨立的小宅院,棕色的小屋載上白色的帽子,炊煙清飄為白色的大地帶來些許的點綴。在這種地方,讓人自覺渺小,更感自然的偉大與嚴苛。   看到這一切的影致季行雲覺得心靈好似被白雪洗滌過似的,一種清涼與沉靜的安穩淡化了塵世的雜念與慾望。不過不停打著哆嗦的雷珍卻是大煞風景。賭氣之下,雷珍硬是不肯多加溫暖的衣物,而功力有限的她就是卯足全力運功也無法長期抵禦大自然的寒氣侵襲。   看她常縮成一團打直寒噤,一看到後羽在場又裝出落落大方不懼冰冷的樣子。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做法叫人看了又氣又好笑。   在這和協平靜的氣氛下又走了一天,終於來到了善治城。   這座善治城與其他國家的首都感覺都不大一樣。似乎沒有一國首都該有的那種繁華氣味。房屋多用原木建造,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庭院,房舍與房舍之間都有不小的間隔。街道上人也不多,還不至於說是荒涼,可是怎麼也沒有熱鬧的味道。   一般國家的首都雖不必然是一國之中最繁榮的城市,不過也會是數一數二的大城。而善治城感覺上到像是城外的鄉野郊區。   原以為這只是未進入城市的核心地帶,才會有這種景致。可一再深入善治城的中心,一路所見均是如此。   對經濟較有研究的鄭潔見狀便道:「這真的是與我法天齊名太宇王朝的首都嗎?由我看來這地方的經濟行為並不活絡。就連一國首都都是這種樣子,那整個國家的怎會有高度發展的經濟?」   王道覺到是疑惑的說:「可是依照資料所示,這座城的人口與南郡的南城相近。可是看起來卻完全不正這麼一回事啊?」   後羽開玩笑的說:「會不會是天氣太冷了,這裡的人全躲在屋中取緩?我想應該沒人笨到天氣冷還硬是不多穿衣服,還老往外跑吧?」   雷珍一聽就知道這句話是衝著她來的,心中有氣。不過被凍得嘴吧都快不聽使喚了,光是裝出不會冷的樣子就已經是也她的極限,也就沒力氣加以反駁。   「奇怪,善治的王城不是在市中心,怎麼走這麼久都還沒看到?」連繼坐了幾天的馬車,一大夥人都煩了。總是希望能到屋子中,升起火再窩進溫緩而舒坦的被窩之中。   季行雲笑道:「可沒這麼快。」   鄭潔疑道:「怎麼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這種凍土上我們的馬車跑不快,而善治城又有南城的十倍大。要走到城市中央的王城可得花點時間。」   「啊!這坐城比南城大上十倍?」   「是的。這裡可是太宇的首都,也是太宇的第一大城。不過是面積最大的城市。」   「原來如此,難怪看起來不大熱鬧。原來是城市太大了,人口也就被稀釋。」   季行雲卻相當新賞的說:「這樣的城市不也真好?不會擁擠,在悠閒輕鬆的氣氛中與大自然奮鬥。」   雷珍這時才忍不住的開口怨道:「有什麼好的,冷都快冷死了,也不住的近一點。多點人氣不也正好驅逐寒冷的氣息。我猜這裡的人一定都是冰冷無情的傢伙。看他們都住得這麼遠,明明就是想跟鄰居保持距離麼!」   「我想不這樣認為……啊!你們看,那就是善治城了!」   當馬車通過一片高直的針葉木時一座高大石矻古堡轟然佇立在眾人眼前。   善治城,這座古堡已經在這個地方守衛著太宇歷代國王千年之久。雖有千年的歷史,長久遭逢冰雪吹打,它卻依然像名固執的巨人靜立於此。歲月在它身上留下許多刻痕,這都無損它的威嚴。它就站在那,冰柱與雪帽點綴著這座古堡。   「真美……」   「好壯麗……」   「哇……」   眾人都為它發出感歎。   看到目標,又走半個多小時使團才來到古堡之下。   在這裡,他們也才見視到太宇士兵的強韌。   守門的衛兵共有十二名。其中八位站得直挺,一動也不動。鎧甲上都結上了一層冰霜,若不是還可以看到士兵呼氣與吸氣間造成的霧氣,幾乎要叫人認為那是八座朔像。   守城的的士兵一名前來盤查使團,另外三名則成警戒狀。原以為是使團初次來訪才讓衛兵如此高度警戒,不過當他們通後,看到陸續進城的人都遭到相同的款待才知道這是太宇士兵嚴緊的一面。   而且讓季行雲感到佩服的不光如此,那十二位衛兵力的功力都不弱,比起法天部隊的士兵強多了。而且那不是因為他們是守門的衛兵才特別挑出的精英。在古堡內所見的士兵們各個都有那種實力。如果這就是太宇基層部隊的常態,那麼太宇的軍隊素質可比法天高上了數倍。這就不難理解為何以太宇的人口、這等嚴苛物產不甚豐富的土地而能成為大陸北方公認最強大的國家。   進入古堡了。季行雲已經等不及想下馬車到處參觀。這種歷史悠久的古堡想必有許多可看之處。季行雲的心已經忍不住地跳躍起來。   第03小節   打定要好好參觀善治古堡的季行雲可真要失望了。這座城堡不開放供人參光遊覽。   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一個王權國家的宮庭必定是層層管制的地方,太宇王朝的王宮豈是能讓人隨意參訪的地方。當然對季行雲而言,私下進出某些國家的皇宮禁地並不困難。只是這次待的地方是太宇王朝。是個官兵盡責巡守,而且隱藏不少高手的地方。在這裡,季行雲可不敢冒險亂來。不過要他是獨身前來,那可又說不一定了。   太宇雖然是個「王朝」,不過並非王權至上的國家。基本上這是一個虛位君主的國家。治國理國的權責主要是落在左丞、右相兩位大官手上。名義上左丞是由君主鄰選,而右相則由民選。不過實質的運作上,君主只是同意由某人當選左丞,基本上太宇的君王並不實際參與左丞的選拔,而由國內的長老議院推舉人選,只要長老議院決定了人選那君王方面只是做個官樣文章,發表個(任識)??聲明。   至於眾議院中推舉出來右相則算是間接民選的政務官。   長老議院又名貴族院,其成員的基本資格為具有貴族身份的望族。主理外交、軍事國防與祭典。而眾議院的成員則沒有貴族身份的限制,主司稅賦、經濟建設與民生問題。至於司法、財政與教育則由兩院共治。當兩者無法取得共識時則由君王加以協調,若協調不成最後可由君王加以裁決。   太宇的兩院所在分屬兩城,而首都善治即為長老議院的所在之地。同時也是使團該訪問的議院。   法天的大使先由長老院的議員先行接待,次日太宇之君再加以接見。   而接受招待的成員僅有專司外交大權的掌符與執符兩人。至於其他人在太宇的觀念中,武士們並沒有參與政事與外交活動的資格。   兩名武風士對這種情況自然是多有抱怨,可是在人家的地頭上又不好發作。季行雲到是樂得輕鬆。這半年來參加過許多政要的盛宴,他唯一的心得就是「好累」。得跟一群不熟識的人陪笑,注意許多不同的禮儀,話不能誠實的說,又得應付許多功夫很差卻又愛向大名鼎鼎的武議團前小隊長討教的虛榮人物。   太宇不特別招待他們,到正好稱了季行雲的意。   在古堡內行動多受限制,不過那是限定在古堡內。可沒人規定他不能出城。   即然不能好好參觀古堡只好退而求其次,看看這個歷史悠久的大城市。   原本打算一個人在善治城中四處閒晃。不過,最後身邊卻跟了三個人。   「這座城市還可真悠閒……」逛了好一陣子,後羽說出了她的心得。   「沒錯,如果不是冷了一點,住在這種地方到也愜意。」王道覺附和著。   「是嗎?可是我們走了這麼,卻連家商店也沒瞧見。難到這裡的人都不用賣,從事經濟活動嗎?」鄭潔則提出了她本職的看法。   「這到也是。在這裡好像也沒有警司出面的餘地。我那一家人要搬到這可得失業了。」後羽半開玩笑的說著。   由於走在前頭的人是季行雲。他這一路走來刻意地避開了人多的地區、也就是可能的商店街。他主要想看的是這裡的住宅。   在有心的迴避之下,沒見到商店到是引起了預備士們的誤會。   走了許久,季行雲看了又看。發現這邊的住宅幾乎純以木材建造。而且許多房子甚至有上百年屋齡,卻不見老舊與破損。由此可見當地所產的木品材之好。   不過也有可能與氣候有關。畢盡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地區蟲壞較少,而低溫保鮮之下木頭想長期存放到也不成問題。只是在木屋中升火會不會容意引起火災?季行雲很好奇他們是否擁有某些特殊的技術。好奇歸好奇,光自己觀察能得到的資訊也是有限。即然跟來的人開始懷念商業的街道。不如就帶他們前往人潮聚集之處。順道打聽道門的消息。   人即然來了,就該想辦法將廣清散人給的那張拜帖用掉。   這座城不愧是比南城大上十倍的大城市。他們幾人腳程也不算慢,這一走可步上半個多小時才來到有店家的地區。   這裡說是繁榮的地方,可是建築物的密度還是疏疏鬆松。商店與商店間的距離由住宅區的三、四棟房子的寬度縮減為一、兩棟房子。因為空曠的關係,讓人產生上並沒有聚集許多人的感覺。   來到這裡,季行雲等人首先就找了間酒居。打算喝點小酒暖暖身子,一方面也是季行雲說過這裡的名產為姜酒。跟人的幾個人也就想試試當地名產。   挑了間規模不算小的酒館,進裡面才發現人生鼎沸。彷彿整個善治城的熱鬧都給集中到這裡似的。   這間店的生意簡直好到不像話的地步。季行雲四人在門口等了快一分鐘才有侍者前來招呼。而他們還算是幸運,正好有客人離席才得以入座。   店裡伙記並不急著帶著他們來到坐位,而是等著另一名工作人員將位子清理乾淨才帶他們過去。   「請問幾位想來點什麼?」   季行雲先答道:「就先來一壺老薑酒與嫩姜酒。」   「你們想吃點什麼?」   後羽看著壁掛著的牌子,上面用的文字,與伙記講的話與法天語幾乎一模一模樣。唯一的差別就是腔調上有些許的差距。看了看壁上木牌的菜名,後羽想了想,實在無法由名稱知曉實物的內容,便隨性說道:「就來個清源根吧。」   「老薑酒、嫩姜酒各一壺,炒清源根一盤……」   伙記復誦了一次,不過當他念到清源根時看著後羽的眼神卻略帶異樣。   鄭潔與王道覺兩人看了看菜名最後放棄。   「隊長還是由你決定吧。」   「是啊。還是由你這位美食大師來點菜好了。」   「好吧。」季行雲看了看,想了想便對伙記問道:「那個葵蔓清譚是不是草青葵與爬山蔓為主料的燉湯。」   「沒錯。」   「嗯,那就來一盤好了。另外有清切冰羚嗎?」   那名伙記意外地看著季行雲道:「是的,我們有。」   「很好,也切個三兩。」   「這樣就行了。」   「再來一鍋葵蔓清譚與清切冰羚。」伙記復誦完後又問:「酒與清切盤、還有快炒先上可以嗎?」   「嗯,好的。」   沒一會酒端上來了。   王道覺為自己與季行雲倒了老薑酒,也為兩位女生乘上了嫩姜酒。   這酒香味撲鼻,可卻又烈又辣。它的辣可不光是烈酒的辣,更是老薑的辣。是辣在肚子裡,讓人暖氣上升的辣。   季行雲喝了一杯就沒再動口。   而那嫩姜酒則略帶甜味,十分順口。喝到腹中亦上暖意。   王道覺連喝數杯,喜道:「這酒好。喝了我整個人都暖起來了。」   季行雲淡淡地笑著沒說什麼。   這時伙記又把兩道小菜送上。清切冰羚是類似生魚片的料理,只是它是冰凍的羚肉。這道菜端上來時還冒著霜氣。而清源根則是長得像是冬蟲夏草,一小根一小根,粗糙棕褐色的外表,即使見到實物,還是看不出來這東西是由何種原料製成。   幾人動筷,個吃了幾口。只覺得那清切冰羚放入口中後,清香滑膩又是冰冷宜人,整個鮮味全保存了下來。再配上不知名的墨綠色沾醬去除了羚肉的腥味,實在可口無比。   而清源根嚼勁十足,香味迷人。很容易叫人吃了一口又是一口。只是這東西,似肉非肉,也不像是某種植物的根。   後羽一口接著一口,吃了許多才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真好吃。」   季行雲吃過之後,似乎已經明白那是什麼。   他道:「這東西大有來頭。這盤一定是最貴的一道菜。」   「喔這到底是什麼?」王道覺也覺得好吃,也好奇地問了。   季行雲含蓄的說:「還個啊?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青藏高原特產的雪飛鼠身上的一部份吧……」   後羽追問道:「雪飛鼠?這會是雪飛鼠身上的那一部分?不像是四肢,會是內臟嗎?難到這是飛鼠的小腸?」   「……不,這是雪飛鼠的生殖器……」   「咳!呃……」後羽聽到差點沒把口中的東西直接吐出來。   看到兩位同士偷偷地笑著。後羽紅著臉道:「怎麼,不行嗎?你不們不是吃的津津有味!」   「沒錯,沒錯,這東西還真好吃。來、你就多吃一點吧……」   「是啊,也許你正需要呢……」   「後羽需要?怎麼,難到她特別需要進補嗎?」季行雲天真地問著。   「不,沒……哈,沒什麼……」   「也許喔……她可真的需要某方面的進補……」   鄭潔與王道覺兩人開始笑個不停,季行雲看得是莫名奇妙,想問後羽是怎麼回事,卻又發現她低著頭,紅變得比蘋果還紅。   第04小節   酒館中人雖多,不過季行雲卻發現當地人並不多,反到是遊客佔了大多數。   太宇雖然也是個商旅眾多的國家,這座善治城更是許多遊客喜歡拜訪的地方。   善治古堡本身就是一座千古城,在歷史的堆積與推移之下自然會有許多值得一看的風景名勝。更別提它是太宇王朝的首都,自然容易彙集四方人馬。來這做買賣的人也不會少,雖然太宇人在生活上的物慾並不強烈,也喜歡自己動手做。不過因為王室所在,貴族院所在,自然也會有不少珠寶黃金飾品上的需求。   除了商人與尋常的遊客外,到還有一種人挺叫人注目的。他們是來這裡尋道求藥的朝聖者。   太宇最有名的不是這個國家的任何物產,而是道士的存在。太宇的道門本身行事低調,可是又偶傳奇跡,有時是某某有道之士將某人的絕症治好了,也有時傳出在某地肆虐做惡的怪物被某位有道之人給降伏了。   種種奇聞密談,再經謠言的渲染。這個與世無爭的出世修道宗門就成為奇人異士的代名詞。什麼飛天遁地、召風引雷、降雨賜幅、延年去病,種種有如神跡般的能全掛在道士頭上了。   想來學道成仙的人不在少數,就算不成來這沾點仙氣,招攬福氣、求得靈丹妙藥好治療殘疾、養生益壽的人更是群又群地湧進太宇。善治就成了這一類人聚集與交換情報的地方。   「感覺上這間酒館好像是專門招待外來旅客的地方。」   後羽看了看,問道:「怎麼會?難到來這裡消費的都不是當地人嗎?」   季行雲點頭稱道:「是啊。這麼大的一間酒館除了伙記之外幾乎全看不到太宇的人。」   鄭潔疑惑地問道:「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季行雲笑道:「你不覺得這邊客人的穿著各有特色,待在這裡活像參觀了一場民族服飾的博覽會嗎?」   「我看都差不多……」後羽又瞄了瞄酒館內的客人。在她來那有什麼各有特色的穿法?   季行雲再道:「不只是穿著,連面相也可分為多許不同的特徵。」   王道覺也忍不地說道:「隊長,你不會是這酒喝多,開始胡言亂語了吧?」   「那有這回事!我不過喝了一口老薑酒,剩下不都被你灌到腹中了。」   「那怎麼會……我看不都長得一種模樣?要不是這兒的伙記還有穿制服,我恐怕連客人與服務人員都分不清楚。」   「是啊!」後羽與鄭潔兩人都附和著。   北方人的膚色較白、輪廓深,髮色多是金色、紅棕色。外表與大陸南法天那一帶的人長得不大一樣。在王道覺三人眼中,這些北人都那長那個樣子,沒有多花點時間很難分辦那個是那個人。   季行雲卻說這裡的人可分為數種不同特色的人。在三名預備士眼中這還真是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季行雲看他們一臉難以理解的樣子,就說道:「你注意觀察,太宇人雖然也身著毛皮製成的衣物,可是他們的衣服多為素色,喜歡用毛皮原有的色澤不多加染色。而且雖然穿著皮裘卻是輕備的服裝。也許是太宇人比較耐寒,所以沒有穿得太厚。而那些身上穿得花花綠綠的多半不是太宇人。」   「是這樣啊!」   「還有,太宇人的髮色屬深棕色。而酒館中可看到的頭髮,就可以區分為金色、紅棕色、赤紅色等不同的色澤。而且你們看,地當人的鼻子與我們較相近,而那一桌的人就一定不會太宇人,他們的勾鼻不是很明顯嗎?還有太宇人的臉較圓,五官的輪廓看算起來也沒其他北方人那麼深。」   後羽佩服的說:「隊長,您真正觀察入微啊。」   季行雲淡淡地笑道:「這也沒什麼。我不過是印證書本上寫的東西罷了。」   「書本?」王道覺不解地說著。   「是啊。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才能驗證知識。」   王道學搖了搖頭,暗道:『那是會什麼書啊?隊長也真夠奇特了,怎麼常在印證些怪書的怪記載?』   「對了……」後羽要再開新話題時,季行雲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同時傳音道。   「等等,注意一下右邊第二桌的談話。」   季行雲慎重的樣子,也引起三名預備士小心注意,讓他們當場就提高警覺,暗提真氣。   不過,他們聽到的卻是道士迷的尋常對話……   「達安先生,你是說真的還假的。那名五廣真人在今天要開門濟世?」一位年紀不小的男士慎重地問著同桌的朋友。   那名被稱為達安先生的人就季行雲形容的相貌到是接近的太宇人的風格,不過同桌的人就全是來自各國的遊客。而且這一桌的人各個在穿著與裝扮上都顯得有幾分貴氣。衣服是名貴的白狐裘,指上帶有昂貴寶石戒子。   「你們的運氣可真好。那名五廣真人可是快要得道升天的高人。據說在這一次開門濟世後就要閉關悟道。也許下次開門時,就是真人得道升天之日了。」   「這可不得了……」   那名達安先生又道:「而且五廣真人還打算把他提煉的神丹妙藥賜贈有緣人。聽說那些都是真人過往修行時提煉的丹藥,有的是治傷靈藥,有的則是養生神丹。隨便能到到一顆可是三生之福。」   同桌的一名長者提出了質疑,問道:「那五廣真人捨得嗎?聽說要煉成仙丹靈藥可要多費工夫,有的生是搜集藥材得很花上數年的光陰。贈丹一事恐是謠言吧……」   「那的話,真人都已經接近得道成仙的境界,那會需要那些靈丹妙藥。不過也難保不是誤傳……」   「哎呀,金老爹。就算真人沒要賜丹,去一睹真人的風采不也甚好。我要運氣好,也許能得到真人的點化,學點奇門異術不也妙哉。」   「我到沒這期望。不過……要真能得到真人的點撥到也真是受用不盡。」   達安鼓吹道:「那麼咱們就走一趟吧。」   「當然,來太宇就是為了一求道緣,有這機會我怎能錯過!」   後羽原以為那桌人是盜匪之流的人物,卻只是一般的遊客,越聽越是無趣。   「隊長……」   「嗯,這可有趣了。」   鄭潔疑道:「隊長,你不會信這個吧?」   季行雲沒直接回答,只道:「沒什麼信不信的。太宇最出名的不就是『武』與『道』。在王城中,我們沒辦法與殿前的武士交流,已經夠遺憾了。現在有機會去看一看太宇的有道之士,自然不能錯過。」   王道覺興致缺缺的說:「好吧……即然隊長有興趣,我們等會就跟在他們後面吧。」   「你們可別小看太宇的有道之士。在太宇的歷上有許多次面臨亡國的危機都是潛隱山林的道士出面就亡扶傾。而且他們的武士都得到某位有道之人門下學習半年,修業有成才能成為正式的武士。太宇的道士可說是他們立國的根本。絕不容小看。」   「是嗎?」   季行雲極力的鼓吹,這三名預備士還是不大相信的樣子。只是隊長有興趣,他們也就加以配合。反正是出來溜躂,就當逛街看風景到也無所謂。 第三章 武道之國之初探道門 更新時間2004-2-23 17:50:00 字數:12870  第01小節   季行雲等人跟在馬車後方,走出城外。前方的旅客原本租車代步,行至城外就下車步行。   這一跟就越跟就越感新鮮,走入蒼林古道,尋幽探古的心情足漸浮現。   沒有人規定方外之士就得住在隱密幽境,不過在一處清幽的地方想來總是較適合修練,以心情而言也較適合一名修道人。   跟在馬車後跑了好一會,幾名預備士身子也暖了起來。在這白色與棕色交會的聳高直挻的高山寒林間走動,更別是一番滋味。冰涼適淨的空氣,交會著古木自然的芳香,帶來一陣又陣的舒適感。   雖在林內,卻又有原木搭高的走道。雖有道路的開發,卻不見自然森林遭到任何的破壞。太宇人與保護天然環境的巧思就由此概可窺見。搭起的木道架空略有半身之高,下方正可做為動物棲息之所,而在架道之時僅做打椿架高,並沒有清除林內任何植物。   在這架高的走道上,也不方便讓人看到林中的奇花異草就前去摘取。而木道灣彎曲曲避開林木,這一切的做為都增加了木道建設的困難與時間。   走在林道之中,季行雲想到了善治城之所以佔地如此之廣恐怕與太宇人這種習慣有關。看他們房舍與房舍間的距離因該不是刻意疏離的結果,而是只有地上長有高大的樹木就避開,長有值得保留的花草植物就退讓,也就很自然地把房子與房子間的距離拉開。在城中見到一片片的古木林應該也是原本就有,絕非太宇人建設的公團林地。   三名預備士原本對探訪道門一事表現得意興闌珊,走到這寒林之中反到變得比季行雲還有興趣。   又走一會,木林消失,見到一處空曠之地。四周鳥語花香清泉流過,不合時節的花草長得欣欣向榮,低矮的果樹散佈其中。這一片地方,不見積雪,亦無高聳入雲的針葉寒木。看這情形有如長春之地,四周高入雲天的寒木圍繞頗有林中桃花源的感覺。   「好美的地方啊……」後羽感動地說著。   「只可惜人多了一點。」季行雲不解風情地說出他內心的感覺。   「看來知道那個…五廣正人要出關的人還真不少。」   「不是五廣正人,是五廣真人!」鄭潔糾正了王道覺。   「差不多啦……」   「差多了!怎麼可以對一名修道有成的人不敬呢!」   王道覺看到鄭潔正經地糾正,便喃喃道「……不就是個修行者,有什麼了不起…之前還不是不把他當一回事嗎?」   王道覺對鄭潔態度的轉百思不解,卻沒想到她見這地方頗具靈氣,便對那位五廣真人的能力信了三分。便盤算著要求得靈丹妙藥,好讓王道覺的雙手能完全恢復,而不只是像現在僅能做點輕鬆的工作。   季行雲再仔細察看這在林中幽境。   在底部,正好有一個高台。高台靠著巖丘建築,巖丘上正好有高山洞。只是那山洞被兩片精鋼大門封住,上面則刻有五廣福洞四字。想來那名五廣真人就是在內修行。   台上有不少身著紫袍青衣的道童靜穿梭其間。有的在與遊客交談,有的像是守衛一般站在台上兩側。那些道童各個都長得相當清秀,而且也有高出常人的內功底子。只是季行雲卻覺得怪怪的。   他四處觀望,想了又想。看到旅客群集,聽到這些人語氣興奮地討論著五廣真人的奇能異力與種種如神仙般的事跡。季行雲心中的疑惑就越是加深。   「這五廣真人真的有那麼神奇嗎?」鄭潔發問了。   「沒見到人,無法確定……」季行雲保守地應著。   不過這回他又發現了一個肯趣的現像。那就來到這裡的人也都是北方各國的遊客,地主國太宇的反而少見。就連那些紫袍青衣的道童們也都不是太宇之人。   這到是個值得思考的現像,季行雲為求慎重也就放出真氣進行探索,打算察山洞中的情況。真氣游至洞口,卻遭到絕氣避阻擋。在未知五廣真人深淺之前,季行雲不想冒然行事。沒把握真氣探查的動作不會引起洞內之人的誤會,季行雲也就強行探查。   真氣送出,沒能探得五廣真的的虛實,到是發現另一股真氣正在做跟他相同的動作。   季行雲發現了對方,對方也查覺了季行雲的動作。   兩人同時探查對方。   季行雲尋氣而望。看到一名穿著寬衣袍的年青男子。他的相貌到是純正的太宇人士,目光純正真直,帶點一絲不苟的正氣。身高略矮,全身上下充滿活力,一點也不會因為身高而讓人心生小看之意。那人正面回應季行雲的觀察,似乎不帶敵意。這人真氣厚實,季行雲初步的推敲應有資格加入武議團。他雖然不帶敵意,可正腰間卻又繫著一把長劍。在這種場合應該收起兵刃才對,他卻又光明正大地展現他的武器。   兩人目光交會,點個頭就此避個自處理自身的事務去了。   對於季行雲放出真氣的動作,後羽關心地問道:「隊長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這是洞中是否有著功力高強的人存在罷了。」   鄭潔關心地問道:「那結果呢?」   「不知道。對方布下了絕氣壁,我不好失禮探查。」   「這樣啊……」   「不過,我到是發現另一位值得注意的人。」   後羽好奇地問道:「是那位?」   「那位帶著長劍的男士……」   後羽又道:「還好啊?看起來不怎麼樣。」   「別看人家長得不高,就心生輕視。你注意一下他穿的衣服。」   「好像是麻衣,那又怎樣?」   「在太宇的藏青高原上穿這種衣服,除了像雷珍那樣刻意進行訓練外還會其他因素嗎?在太宇這種地方,想買麻織品恐怕還比皮裘衣物更難。」   「這麼說那人不是簡單的角色。」   「很有可能……」   當季行雲還想跟預備士們討論那人時,一名道童敲響了銅鑼。   吵雜的人聲頓時靜止。門慢慢打開了。   隨著洞門的開啟,大量的白霧由中冒出,一道人景也在霧氣中緩緩步出。   道童們齊聲朗道:「恭迎真人開門!」   煙霧中,只見霧中人影一手揮動道塵,向上一揚頭頓時清風吹動,卷而向上。霧氣就隨著清風向上飛去,有如飛龍升天一般。   這名應該就是五廣真人的男子,一出洞門就露了一手。馬上讓人心生欽服之意。   「果是真人……」甚至連鄭潔都兩眼放光,露出心生敬仰的樣子。   「嗯……」季行雲不予置否。不過他心中想的卻是那一招是怎麼辦到的。若純以真力引風,能夠盡收霧氣卻又不會引起狂風大做。能像他那樣無所火氣的施用真不易。只是,那人的功力似乎又像無比精純的模樣。   難到這人已經到了反僕歸真的境界?季行雲心想,他叫真人,而廣清散人只是散人,也許有道之人的稱號之中真人是比散人更高一級的位階。等會交出拜帖,也許就能引進道門,與有道之士們多方交流。想到有機會探知道門掌握的煉丹妙法,季行雲便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第02小節   五廣真人一出場馬上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他這極具視覺震效果的出場方式馬上贏得三分的尊畏。煙散飛天而去,五廣真人終於露出他的盧山真面目。   五廣真的面貌平常而和協,可是在平凡中卻又散發著一仙風道骨的模樣。讓人一看就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不過他的穿著到是相當誇張。一件寬大的衣袍,上面畫滿了以紫為主配上深紅、深藍、深綠色的奇怪符紋。衣袖極為寬大,所謂袖裡乾坤,他的衣袖如此寬大到到還真像內有乾坤的樣子。下半身亦是多層的道袍,道袍微微拖地。   若是常人做這種穿著,不被當成頭腦有問題那才奇怪。可是五廣散人略顯神通地出場後,他這身服裝到把人們的看法引導至身著具有特殊功用的道袍。   煙霧散盡之後,台上的童子們紛紛低頭扣首齊聲喊道:「恭迎真人開門出洞!」   「諸童子辛苦了。」   五廣真人輕聲一喊,也不見他運起真力聲音就傳遍整個空地。   他這一喊又讓季行雲深感驚奇。要以送出平穩的聲音讓數百人聽得清楚,季行雲自付亦無問題。可是不見他運動真氣,而能達到這種效果,可讓季行雲覺得這名五廣真人深不可測。   這時五廣真人由左而右地將目光在空地上巡了一回,好似在檢閱眾人的樣子。   當他看完之場內眾人之後,臉色一沉,音帶怒意對旁待道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會有群眾在此。」   「回真人,是弟子的錯。劣生以為真人開門出洞是件喜事。便告知了幾名俗眾朋友,想不到這事一傳二、二傳四,消息這麼傳開了。劣生多嘴,打擾真人清悠,請真人降罪。」   「這……」   五廣真人看這情形也不好發作,想責罰道童,在這大眾之前似乎又是不當。   就在此時,一名男子拖著腳跑上台去,腿一曲就跪在真人面前,音調哀慘的喊道:「真人末怪!這事小人亦有過錯。小人不該多嘴將這事傳出。」   五廣真人見有人跪在面前,甚是為難,馬上要將他扶起同時說道:「好說,好說。看到有這麼朋友關心本人,本人怎會不快。我又怎會怪罪童子。你先起來吧!」   那男子卻沒起來的打算,又道:「真人救我。小人這腿不良於行已久,自己不便也就算了,還拖累家人。叫我好生歉意。請真人救我。」   「你這是……先起來再說……」五廣真人表情更是為難。   那人卻像是吃了鐵心秤陀,說不起來就不起來。   五廣真人硬將他扶起,而他卻又馬上跪下,這一扶一跪之間讓五廣真人大感頭痛的樣子。   「哎訝,你還是起來吧。」說完,真人佛塵一揮吹出了一鏤清煙,同時一股真力作用又將那男子吹起。   男子還死心,馬上又跪下,慘然道:「真人,我這腳在家鄉不能出門打獵、也無力放牧,即無力生產,不能做事有無其他一技之長。難到要我就此一世靠人照料。即然連真人亦無力助我,那我這生豈不無望。不如就此了結小命省得拖累家人!」   五廣真人雙眉微揚,略為不悅地說道:「你這是、先起來再說。年輕人還有無限的可能,何必輕言尋死。」   那人無礙地站了起來,同時喜道:「真人是願意助我了?」   「哼、自助而後天助。打算輕生放棄希望的人就算本真人神通再大亦無能為力。」   那人急道:「真人!小人知錯,有請見諒!請真人好心襄助!」   五廣真人卻道:「即然知錯,那不就該回去做你該作的事。」   見五廣真人似乎沒有要救助他的打算,那人又道:「可是…我…真人你……」   這時一名道童卻向他賀道:「先生,您得大腿即然已無窒礙,這不就可以回去了嗎?」   「啊?我……」那男子先是一臉疑惑,然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站得直挻,行動無礙。   「這……哈!我好了,我真的好了!」那人發現自己的殘疾竟已治癒,高興地手舞足蹈。馬上又跪倒拜下,涕淚縱橫高興地口語不清,不停地磕頭拜謝。   看到這奇跡出現,底下議論紛紛。有人抱持懷疑的心態,也有人相當感動。不論如何大多數的人都對五廣真人的能力佩服地五體投地,同時也盤算著如何與他結緣,有的想要拜到他們下學習長生不老的道術,有的則冀求他能賜與神丹妙藥好去除痼疾。   一時之間台下眾人嘩然大做。   王道覺見狀,質疑地說道:「那是真的還是假的啊?不過看他拂塵一揮放出真氣,那人的的跛腿就馬上治癒。世上要有這等那還要醫生干麻?」   後羽道:「也許那五廣真人有著神通之力。不過看起來還真的太神奇了,反到有點虛假的樣子。」   「隊長您怎麼看?」鄭潔關切地問著。   季行雲努力地觀察與思考,還沒回答,卻聽到旁邊的人大驚小怪地喊道:「哇!這五廣真人太厲害人,那個杜牧的跛腿不知看過多少醫生都被宣告無法醫治。想不到來到這裡讓真人略展神通,他就好了!」   聽完旁人的驚呼,季行雲才道:「我本來還懷疑那個男人是跟台上的真人套好的。不過這一聽來似乎不是那一回事。這麼遠,我又沒用真氣仔細察驗也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不過,那一拂帶有柔性真力。我想那名跛腳的男士很可能是筋脈受阻,進而壓迫到神經,造成腿部無法施力。而五廣真人那一拂運動真氣打通筋脈,讓神經不再受到壓迫。那人自然不藥而癒。」   王道覺點頭稱道:「這似乎說的通。」   後羽亦道:「原來如此,那也沒什麼嘛。」   「只是這樣嗎?」鄭潔卻是語帶失望地說著。   「這很難說,我不過是用我所知的來解釋。也許那五廣真人另有妙法。」   季行雲與預備士們在討論台上的奇跡時,又有人擠上台去。這回是一名六、七十歲的老先生。在一對夫妻的伴隨下,喘著氣跑到了真人面前。   老先生喊道:「真人,請你救命!」   「是啊!真人,不論如何請您救救家父。」   這回的老先生好手好腳,身著高貴稀有的毛皮大衣,走起路來亦無有窒礙,由外表來看並無殘疾。   跟老先生一起上來的年青人一到五廣真人面前,就要傚法前一位男子,馬上就要下跪求助。不過這一回五廣真人卻早有準備。   看他膝蓋正要彎曲時,就先冷言說道:「我向來最看不起動不動就下跪求人的軟骨頭。這種人實在不值得讓我伸出援手。」   真人這一說,讓那年青人要跪不跪的好不尷尬。   不過五廣真人到也非鐵石心腸之人,看那年青人與老先生無助彷徨的樣子便道:「有事就慢慢說。本真人要有餘力,助上一助就是。」   「謝謝真人,謝謝真人!爸,你這回有救!」   年青人高興地說著,五廣真人卻又潑冷水地說道:「這還不一定,本真人道行差得很。可沒有百病癖逸的神通。」   「不、只要真人願意伸出援手,私家必以重金酬謝!」   這話一出,五廣真人不悅的說:「怎麼,本真人還會貪求金銀財寶嗎?」   「啊…這……是我們失禮了。真人高風亮節,濟世救民不求回報,真叫令人敬仰。」   年青人努力地拍著馬屁,五廣真人只是冷笑一聲,然後說道:「有什麼隱就快說出來吧。別浪費本真人的時間。」   「爹,快啊,讓真人為您看看。」   「可是……在這……」那老先生似乎不大情願的樣子。   「爹,機會難得啊……」   老先生又猶豫一下,才下定決心地說:「好吧。」   接著他才解開上衣,還猶豫了一陣子,最後才將上衣翻開。   「啊!天啊……」   「那是什麼?」   「好可怕……」   老先生翻開上衣,露出了右胸馬上起起台下的民眾的議論。   五廣真人見狀亦是神色凝重。   年青人關切地說:「真人,我父親這奇怪的肉瘤可有辦法消去?」   老先生的右胸,那裡原本該是肉色的胸膛,卻被一大塊奇形異狀的黑色肉瘤取代。那肉瘤長得奇怪,好似一張扭曲人臉,這時露出來後還微微蠕動到像一隻黑色怪蟲覆在胸前。   「唉,業障啊……」   「真人……我這……」   「不論如何請您救救父親!」   五廣真人歎道:「這不是我不出手相助。只是我出手施術只能治標無法根治。」   「這…可有方法根,不管是什麻我都願意去做。」   五廣真人沉吟了一下才道:「嗯……你們家是做什麼的?」   「回真的人話,咱家是經營毛皮生意的。在北狐國也稱得上小有名氣。」   「嗯、果然……」   年青人緊張地問道:「怎麼,這有問題嗎?」   「不是大問題。這瘤叫怨氣瘤,是動物的怨氣集結而成。我猜是令尊年少時不擇手斷殺生靈取其毛皮所引起的。我就是施法消除,日後怨回歸,還是會再長出來。唯一根治的法門就是以本身的福德善氣抵抗怨氣。」   聽到那可怕的瘤是殺害生靈引起的,那年青人心中一凜,緊張地問:「那,我以後是不是也……」   「放心你不會有事。那應是令尊過去以殘酷無德的手法獲取毛皮才有今日報應。」   「呼、還好……那真人,父親這該如何根治,還請真人指點一條明路。」   五廣真人先是閉上雙眼手指輕掐,過幾秒才睜目點點頭問道:「西南方的郁蒼森林是不是發生劫難?」   一名道童應道:「是的,大約十日前發生了森林大火,損失慘重。」   「那你就捐出部分家產,協助郁蒼森林重新復育,另外再捐你家鄉的孤苦民眾,好積德化怨。」   「是、是,我一定造辦?那要花多少錢啊?」   「哼,問我何用。錢又不是要給我的,小樓,你帶這位先生下去。看他想捐助那一支造林隊,幫他辦一下手續。」   一名道童應道:「是的,先生請隨我來。」   「啊,好,那我父親……」   「放心,還有你媳婦看著。等你回來我也該完成去怨化瘤之術。」   「謝謝真人,您的大恩大德永懷五內!」   「哼、去吧,能不能避過怨氣還得看他們日後是否能行善積。」   「是、是,我知道該怎麼做!」   年輕人隨著道童離開後,五廣真人一手持著劍縮訣,頓時伸向老先生的手掌被霧米包圍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即將再展神跡。   第03小節   木台上五廣真人運動真氣,一手伸向那名胸前長著異形肉瘤的老先生。看他口中唸唸有詞,薄霧輕覆手掌台下眾人無不凝神觀視。   季行雲這時也放出真氣仔細觀察著。他不明白單靠真氣要如何消除肉瘤。若是以氣化刃施以利刃割除,同時以氣止血再加以真氣活化細胞加快傷口的癒合,這是季行雲想得到的治療方法。再不然就用真氣產生局部的高熱,直接燒燬那些不良的肉瘤到也是個可行的方法。   不過五廣真人伸出的手掌所包覆的真氣純屬柔性,即不是化為利刃,也非產生高溫。季行雲又想了一下,難到要用冷凍治療?用凍死細胞的方式似乎比燒燬的方式安全,不過對於真氣的操控也更加困難。   可是那五廣真人手掌上的真氣依舊純是柔和的真氣,完全沒有轉化為利刃、高溫或寒氣的跡像。   想了又想,季行雲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摘除那惡性的腫瘤。   這時五廣真人的手掌已經貼上老者的胸膛。他神色凝重,水氣驟然會集形成薄霧在他身周,由以手掌部位更是霧氣重重,使人無法看清楚那人胸前的情況。   「疾!怨氣退散!」   喝聲發出,五廣真人身邊也爆出了點點散光,同時異樣的光華由手掌發出。   光華發出的同時,陣風同時吹起,以五廣真人為中心,向外吹去。   就這樣,散光不時閃出,怪風亂吹。這等異像出現台下眾人更是秉氣凝神,莫感錯過這等神跡。   「我佛庇祐啊……」   「真主顯聖了!」   「神跡出現了……」   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各自念出他們信仰的神明與感歎方式,誇張一點的甚至地當跪下膜拜。   「飭!怨滅恨消!」   五廣真人又喝一聲,五彩光華由他身上發出。在這等情境之下映著光彩,讓他變得神聖莊嚴。同時怪風止息,換成一道黑霧由那老者身上竄出向上飛昇。   漸漸地光華漸弱,而黑霧也跟著變淡只剩下些許的霧氣還圍繞在五廣真人身邊。光華雖然不在,但是這些許的霧氣卻讓真人的形象變得虛無縹緲,真有天仙降臨不屬凡塵的樣子。   「收!」   五廣真人又喝一聲,霧氣頓時消失。   「哇!消失了!」   「真的、真的不見了!」   當台下眾人再次看清那名老者時,他胸前的黑色肉瘤已不復見蹤影,露出的胸部就與尋常人一般,只是更顯紅潤。   一個肉瘤,就這麼消失無蹤。若說不是神跡,還真不知如何解釋。   那老者先是懷疑地摸摸自己的胸膛,臉上展現出無限的驚奇,然後笑顏大作,不停地對五廣真人叩頭稱謝。   五廣真人似乎得討厭這種俗世之禮,要向前阻那老長的磕頭叩首,這一動身體卻微微一晃腳輕浮,若不是一名道童即時發現馬上扶住,五廣真人可能就要失態跌倒。   「道師,您沒事吧!」道童關心地問候著。   五廣真人揮揮人,疲憊地笑道:「沒事、沒事,不過耗用太多道力。調息半日即可。」   那老者聞言,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的道:「為了區區在下,讓真人如此勞累,在下著實過意不去啊……」   五廣真人卻道:「你不用過意不去。能不能真的消除業障還是未知之數。若你不能積福德,化怨氣,日後那怨氣瘤還是會再度出現。到時可就神仙難救。」   「是、是、是,我一定會尊守真人的教誨。只是不知要如何才是真正的行善積福?」   五廣真人思量了一下才道:「這到也是個問題。許多人雖俱善念,有心行善積福,卻不得其法反多造業障。其中問題到是不可不多加注意。這樣吧,就讓本真人指引你幾條明路。嗯……」   這時五廣真人又閉目掐指,過了一會才睜眼再道:「依你造就之業可以捐助北山輔育團,這是個研究野生動物,並加以保護、復育的團體。或者可以加入青山隊,成為育林的義工。」   「謝謝真人指點!可是那個北山輔育團是在那呢?」   「黃仔,你應該知道吧?」   一名道童應道:「回真人的話,我不但知道,還是輔育團的夏日義工。」   「那太好了,不如由請小道長轉較在下的捐款。」   「這……」道童露出為難的表情。   「沒關係的,我相信你。若你不幫我這個忙,在下還對北山輔育團又不熟悉,實在不易尋得捐款贊助的門道,就請小道長為在下代為轉送!」   「這……道師……我……」   「就幫他吧。」   「是的。」   「太好了。真是感激不盡!」   台下眾人見五廣真人如此神通,各個都興起了向他求助或是拜入門下學習道法的念頭。可是此時他卻對身旁的一名道童說道:「道清,我有點累了。去幫我準備清水、素果。待我用齋、沐浴後就再行閉門修道。」   他這話一說出口,台下的群眾嘩然大作。   「真人,請您幫幫我啊!」   「請等一下啊!真人,我這一身殘疾已經困擾數年之久,只有真人才能救我啊!」   「真人……」   求助之聲群起彼落,吵得整棲息在旁邊的森林群鳥群起飛離。同時一許多擔心機會消逝的民眾也開始向前擠去。整個場面變得混亂無比。   見這群眾失控,五廣真人不得大喝一聲。   「禁聲,聽我一言!」   五廣真人這一喊,眾人才暫且停下。   「眾人皆有其業,又豈是本真人能夠救盡?還是各自行善修福方是正道。」   這時在群眾中的一名男子大聲喊道:「可是我們又怎麼知道如何才是行善修福之法!還請真人一一指點!」   這話一出,眾上馬下附和也說:「是啊、是啊。」   「請真人指點啊!」   又一名男士喊道:「我身有殘疾就連自助亦成問題,那能行善修福,真人你就可憐小民,拉拔我一把吧!」   「是啊,是啊,我這身怪病也困擾我很久了。只要真人能助我,我一定散盡家財行善扶弱!」   「真人請大發慈悲啊……」   聽聞這眾多哀切與盼望的聲音,五廣真人亦是動容。歎了口氣他才喊道:「好吧,今日本真人就盡力為之。只是方才施法道力虛空,若能以藥丹救助,就賜與藥丹。若是不成,就先告知破除業障之法,再依道緣能助則助。」   「多謝真人、多謝真人!」   「真人大德,永懷五內!」   真人話語一出,道童們馬上走到台下一方面維持秩序,一方面引導群眾排隊,依序上台。原本亂哄哄場面沒多久就變得井然有序。五廣真人也開始他的濟世之道。   第04小節   「真厲害!連那樣的病都能在瞬間治好,我從沒見過如此神奇的事情!」鄭潔興奮地說著。   「是很神奇……」季行雲不予置否地應著,不過繃著一張臉。   後羽看到這個狀況就說:「那也沒什麼了不起,隊長的醫術比他好多了!」   「不,我可辦不到那種事。」季行雲老實回話:「原來這世上還有著人智無法的解釋的事情。」   聽到季行雲這麼說,鄭潔馬上拉著王道覺向前擠去。   「我們也去排隊吧!」   「我們?你怎麼了,有那裡不舒服嗎?」   「我才沒事呢。要讓真人治療的人是你啦!」   「我?」   「當然。還發什麼楞,快點。萬一遲了,失了這個機會就太可惜了。」   被拉著向前,王道覺還嘟讓著說:「我不也好好的?應該把這個機會讓給需要的人。」   鄭潔表情一變,氣道:「你那裡好好的!有這種機會怎麼不想試試,難到你打算一輩子帶著半殘的雙手上,再也無法再與人動武嗎!」   「這……我有季隊長的治療夠了。曾被宣判要割除的手能保存下來,甚至復原到能夠從事輕鬆的工作我就很滿足了。」   「這是什麼話!難到你不想再精進武藝了嗎?隊長是很行可是也沒辦法讓你的手變得跟以前一樣啊!」   這兩人幾乎吵了起了。一旁的後羽看勸解道:「鄭姊,你別這麼說。道覺兄近來不是很努力在鑽研隊長傳的身法與腿法嗎?」   鄭潔口不擇言地叫道:「那又怎樣!不過是一些粗淺的基本功夫,那能跟他以前的武技相比!」   王道覺語氣跟著變差,不悅地說:「你這是什麼話,太失禮了。」   「那裡失禮了,我說的不過是事實。」   話才說出口,鄭潔才意識到季行雲就在他們旁邊。當著人家面前說他傳的功夫不入流,這還真是失禮的事情。   想到自己與王道覺的命都是由季行雲手下救出來的,卻在心急之中說出這種話讓鄭潔感到尷尬不已。   「對不起,我並沒有貶低隊長的意思。只是……」   季行雲無所謂地笑道:「沒關係。我也認為王道覺該去試試。」   「隊長!不用了,有您的協助我就已經當滿足。」   「你可怎麼這樣,隊長都這麼說了,為什麼不去試試。難到你真的不在乎嗎?」   「鄭姊,別這樣。王兄可能有他自己的考量。」   「有什麼好考量的!老是這樣愛逞強,不珍惜自己。」說到激動處,鄭潔眼眶都紅起來了。   季行雲也跟著勸解道:「王道覺,不彷試試。若真的能被治好不也是喜事一件。況且我對五廣真人也很有興趣。若能籍此機會向他偷學兩手不也甚好。」   「……好吧。即然這是隊長的意思,我就試試。」   「這才對。」   跟著人群排了隊。後羽悄悄地問道:「隊長,你真的認為那位真人有能力將王道覺碎裂的骨頭復原嗎?」   「我也不知道。嘗試一下總沒損失。如果能治好不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嗎?」   「隊長,您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不會啊,雖然人擠了點。不過正好驅除一些寒意。」   看到季行雲毫無心機的回答,後羽在心中歎了一聲。要世上的人都像季行雲這樣就好了。不與人爭功,也沒有多餘的心機,不但不會忌妒比自己更行人還很自然地流露佩服之意。王道覺以為季行雲治不好的傷卻讓人兩三下就治好了會傷害季行雲的自尊而不願讓五廣真人傷治的心意,恐怕是多慮了。   隊伍的前進相當緩慢。幸好季行雲他們原本就站在較前面的地方。排了幾十分鐘終於快輸到王道覺。   而隊伍最前面卻在這時候發生騷動。   一名抱病前來的老婦人正要讓五廣散人觀視時,有人插嘴說話了。   「老婆婆。你這是關節的韌帶磨損,再加上年少時跌倒受了內傷,阻了血氣運行。這點小傷用不著五廣真人的神丹妙藥,更不是什麼業障造成的傷害。讓我用真力打通膝蓋附近的循環就能改善您的症狀。」   那名說話的人正是之前引起季行雲注意的高手。他說的話意雖然沒有貶低五廣真人的意思,可是當面這麼說分明就是來打擂堂的。   「那人真沒禮貌!要展現自己的醫術也該挑地方吧!」鄭潔不悅地說著。   「不過他說的沒錯。那位老太太不良於行的原因確實如他所言。」   五廣真人瞪了那人一眼,喜怒不露於形,只是平淡地說:「即是如此,這位的症狀就交給你來醫治了。武士先生。」   那人一點也不謙虛的應道:「正有此意。」   「可是,真人我……」   五廣真人大方地說道:「放心。他說的沒錯。你可以安心。要真的不行,還有我在一旁看著。」   接下來的是位甚具福相具有頓位的中年男士。   他身上穿著極為昂貴的雪紹毛裘,手上也戴著珍貴的鑽石戒子。   那人一坐到五廣真人的面前,喘了喘氣才道:「真人,我的身體……」   「不必多說。我知道。你常有心悸的現像吧?」   「啊!是的,真人果然神通廣大。」   「你這到也不是什麼嚴重的病只是……」   「只是怎樣?」   「唉、造虐啊……」   聽五廣真人這麼一說,這名有錢的胖子可緊張了。   「真人,是怎麼了?」   「你年少時曾經有過不少風流韻事。甚至有始亂終棄的情形吧?」   「慚愧,是有過……難到這跟我的心悸有關?」   「當然有關。這種情形雖少,卻也有過。你的心悸是來自女性的怨念。年少時種的惡因,現在可結壞果了。再施下去,離大去之日可就不遠已。」   「那可怎麼辦!」   「要治你這病不難。我可以先給你幾顆丹藥先壓下病症。至於想要根除可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   中年胖商急道:「真人請救命!只要能讓我脫離災難,真人的指示我一定照辦!要行善積德嗎?沒問題,錢是小事。」   「即然你有這分心可就好辦。那就請你捐助慈孤會。」   「是、是,我一定照辦,感謝真人指我明路。」   「先別高興,這只是第一步。這麼做只是先除宿惡,光這樣是無法消除那受害女子的怨氣。你還得修持正氣才行。」   「那該我該怎麼做呢?」   「首先你得改吃齋食,以淨本身。」   「什麼,不能吃肉啊?」   五廣真人臉色一沉地說:「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   「再來就是每日清晨五時,向陽巡禮至少千影之遙。好培養你體內的至陽正氣,關於巡禮時該作的動作我再請道童向你詳細解說。」   「是、是,感激不盡。」   「只要你日前不倦,不出三月你的心悸就能完全改善。屆時就不必再服丹藥。」   那中年胖商不停地向五廣真人道謝,一旁為老太太推拿導氣的武士卻冷冷地說:「真是好笑。這不過是缺乏運動又酒色過度引起的心臟無力,卻能說成女性的怨氣纏身。說什麼改吃齋食,不過是要他改變飲食習慣,而向陽巡禮也不過是叫人養成早起運動的習慣。就是不食任何藥物,飲食正常多運動、少酒色,這種心悸也能不藥而癒。」   「你這是什麼意思,朝翔明!」   「沒什麼意思,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這可是在藐視我的道力?」   「不,我只對你打著道門的招牌的行為感不該罷了。」   「是嗎?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沒錯。」   「哼,別以為你是修行武士就可以出言不遜。」   「錯。我早就不是修行武士,在下現在的身份可是准御武士。」   聽到這名武士自報了身份,五廣真人臉色微變。   只見他冷啍一聲,又道:「好,即然你對本真人存有質疑。那就讓我證明我的道力。」   朝翔明亦道:「很好。我等著要拆穿你那騙人的把戲。」    第三章 武道之國之武、道之爭 更新時間2004-2-23 17:50:00 字數:5135  第01小節   起了爭執了嗎?   季行雲看著五廣散人與那位名諱似乎叫作朝翔明的武士,心理想著他們之間似乎早就結識。他們之間似乎有著難解的恩怨,由五廣真人目前的行為看來,他似乎不像是假借道法,行騙之輩,而且也還真的醫好了不少人。另一位准御前武士外表看來亦是正義凜然,況且他還是准御前武士。據季行雲所知太宇的御前武士除了在武術上有嚴格的通標準,在人品上更有嚴格的要求。太宇的武士重視禮、法與內心的修行,當然武士的本分-武藝也在身心的嚴格要求下同時精進著。能成為準御前武士在武德上自是不用懷疑。   現在他們兩人卻起了爭執。太宇的兩大名產,道人與武士也會鬧不合?   略作思量季行雲決定暫且袖手旁觀。在這半年來的旅途上,他已經漸漸明白許多事都非眼前所見的單純。同時也真正地知曉白任要他別亂管他人閒事的原意。在尚未確定是非之前,魯莽插手往容易被事情的表態所騙,幫了不該幫的人。   而且他對五廣真人即將再現的神密道法非常有興趣,正好籍著這個機會多開眼界。   季行雲的心思如是,卻未能傳到一同到來的預備士身上。   「你這莽漢竟敢無禮!」鄭潔卻是忍不住跳出來維護正義。   鄭潔出面,王道覺也不會沉默。而兩名部下都出面了,季行雲歎了口氣也跟著站了出來。   朝翔明看到季行雲等人出面干涉到是意外。他預想中該注意的只有五廣真人還有安撫群眾避免失控的問題,到沒想到還會有四名武功不弱的人跑出來。   『這四個人會是他請來的幫手嗎?』朝翔明打量著季行雲四人。   『不大可能,他怎麼可能會結交南方人?況且有這種實力的人怎麼可會被他給迷惑。不過……哼、就算是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還怕他不成。』   「這位女士,太宇的事務就由太宇的執法者來處理。請你不要出手干涉。」朝翔明決定先禮後兵,用他准御前武士的身份扣下帽子。   鄭潔可不知道在太宇的武士還有執法者的身份,要是插手這事而鬧到了太宇的官府可就尷尬了。南方大國法天的使團干預北方大國太宇內部的執法,這種可以成為各國嚼舌根的事件,更是造成使團困擾的行徑。鄭潔知到自己的身份與責任,可是又不甘心。如果能用這個機會賣人情給五廣真人,那王道覺就更有機會得到五廣真人的幫助。兩相權宜,真叫她難以決定。   「你別說大話。我聽過御前武士可代巡守,可沒聽過准御前武士也有這種權責。」對於各國執法治度較有研究的後羽一開口就戳破朝翔明的話。   聽到後羽的話,朝翔明也是一楞。他向來遵守法、禮,卻沒想到准御前武士是個的尷尬身份。多了個准字,就沒有御前武士所享有的一切權力,也等於暫時放棄武士的權責,在准御前武士的一至數年的觀察期內,等於是要武士全心提升自我身、心的修養。拋下原有的責任、義務與權利就是希望准御前武士能專心磨練自己,同時練訓准御前武士不仰賴武士的權力而處理、解決紛爭的能力。   朝翔明才成為準御前武士不久,對這個新的身份還不大熟悉。一開始就半炫耀半驕傲地展現這個身份就是犯了身為準御前武士的禁忌。   「原來是個欺名盜世之輩!」鄭潔決定先出手再說,罵了一聲真氣凝實就劈出一掌。   她出手突然,雖說未盡全力但是能被挑出護衛使團出實力自然不容質疑。這一掌取中路,去勢雖快卻留有四分餘勁,好隨時應變。   朝翔明不願傷人,但也不想與她糾纏。而且他看這四人頗有實力,要真的打了起來,還得提防五廣真人從中援手,勝負之數必不樂觀。   只見他在瞬間擺出了架勢沉著以對,一手按上了劍柄。原本就要拔劍,卻連劍帶鞘一同架出。他這一擋,就展現出渾厚的真氣,真氣由劍中放出,形成一道劍氣之壁。   鄭潔急著想要打退這名鬧事之輩,輕忽之下掌鋒一震,化實掌為掌氣。打算破了對方的劍氣之壁再以實掌擊之。那知對方的劍氣比預期中更有威力,那道掌勁被劍氣削得飛散,劍氣之壁卻是毫髮無傷。同時氣勁遷引之下,鄭潔的手掌竟被吸向前去。雖然鄭潔的一掌就是向前襲去,本就不穩,但是在那強大真力吸引之下她卻無法再改變方向,避開重重劍氣。   放出掌氣實為一大失誤,非但讓手掌的護體真氣變得薄弱,還成為手掌被吸引的牽導之因,更失了改變方位的力道。   眼見鄭潔手掌就要遭到劍氣削割之難,一個踢腿及時出現。這一腿帶著柔和溫暖的力道,正好踢在踢在手腕前方半寸,先以柔和真氣托住,避開關節穴位。這個腿的力道讓鄭潔的手掌改劈向天空,避開了劍氣之壁。   那腿一踢,非但解除鄭潔的困境,同時藉著在碰及手臂之時再借巧力,方位一變,抖了一下射出了一道氣勁直取朝翔明中門,同時踢腿下壓攻其下盤。   『果然高明!』朝翔明暗中歎息,那劍氣由鞘而發,失了原有的殺傷力,本要挫挫對方銳氣要季行雲等人知難而退。想不到他這一出手卻點燃了預備士那求武好勝之心。   王道覺為了心中上人,緊及出腳,展現了這半年來修練的成果。而後羽這趟出門沒打算生事,雖然沒有準備袖努,但是拋玉訣加上法印靈箭的威力依舊不容乎視。一道靈光就架在雙手之間將隨時提供支援。   王道覺腳出兩力,氣勁與實腿配合一中一下,全力施為總能先逼退對手,然後要打要談就待季行雲表明意再做打算。   他卻知不太宇王朝的准御前武士豈是易與之輩。與法天齊名的太宇的武力支柱-御前武士-其實力絕不亞於武議士。王道覺雖是預備士的精英,而季行雲所傳之腿法亦是精妙,但終究只有半年的火侯,在威力與速度上總是不足,再分力施為更是不智。   只見朝翔明長劍一翻,先掃腿勁,劍鞘旋至下方又劈腿骨。   這一劍雖只是劍鞘,但是勁力奇大。王道覺差點被掃倒,還好預備士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及時順著力道翻身側躍。但是這一化勁也露了空門。   兩名同士在瞬間失利,也都出現嚴重的破碇,讓後羽放出了靈箭以攻勢掩護同伴。   這靈箭威力可大可小,若是有心施為連硬如石魁也無法抵擋。雖是時間急迫,未能發揮靈箭的最大威力,是為助同伴後羽可不會留手。   銀光閃過!來勢凶凶!   劍亦出鞘!劍光閃耀!   人影亦同時閃出。   嗡……一聲劍鳴!   嘶……氣勁震動!   銀色的寶劍未能揮盡。   銀色的靈箭亦被截下。   一個人同時擋住了雙方對決之力。   一掌,以巧力配合著極剛之力擊落後羽的靈箭。   黑低幽暗卻又散發出太陽般光輝的古僕之劍也擋下了朝翔明手中的寶劍。   「隊長!」三名預備士同時發出了驚呼。   季行雲出手,阻了雙方的對決,然後說出了很有份量的話。   「就此打住。」   第02小節   季行雲一出手馬上技鎮全場。   後雪靈箭的威力絕不容小看,平常在比試時對於後羽的靈箭都只有先行閃躲再趁隙近身搶攻讓她無暇發箭。至於硬接靈箭,這是未曾有過的事。季行雲卻一掌將她的靈箭劈落。   朝翔明對於自己的「信念斬」有著絕對的信心。在堅定的意志之下,這一劍是沒有斬不斷的東西。可是季行雲手上那把烏黑的短劍卻輕易地接下這一擊。   現在這把劍雖然是黝黑古樸,毫不起眼。可是在雙劍對陣的那一瞬間,如同太陽般的光輝是怎麼回事。這都還不是讓朝翔明真的吃驚的事情。必盡信念斬的主要威力來自真力的修為與出劍的信念。朝翔明並沒有真的要斬殺放箭之人,其威力自然大打折扣。有人能接得下這一劍到也不足為奇。可是這個人非但接下他這一劍,連把射來的氣矢一併打落,更可怕的是使用信念斬的精鋼寶劍竟然在交擊之下被斬出了缺口。   朝翔明對這把寶劍的傷害就不能置之不理了。有著真氣(復加)??還差點被破壞,是他手上的武器還是他的修為呢?   朝翔明知道不論是什麼原因,想要用實力讓這人知難而退恐無希望,除非打個你死活……但這不是武士處理事情的方式。太宇武士重德,非不得已絕不以暴力屈迫他人。   季行雲擋下朝翔明的信念斬後,真氣就不再灌入黑晶古劍之中。要別人住手,自己得先放出善意。也為這個動作,才讓朝翔明的寶劍免被斬斷。也因為季行雲將真氣內斂才讓朝翔明率先將入鞘,並系回腰間。   鄭潔見隊長出手就壓制了對方,心裡只想到對方害了,為了賣人情給五廣真人便搶先說道:「即然知道厲害,就乖乖地向真人道歉然後離開。別在這裡妨礙真人救助眾人。」   她話可讓朝翔明臉色一沉,怒意微放。   好不容易讓沒有恩怨的雙方有了轉環的餘地,鄭潔的話可又壞事了。季行雲聽了這話也覺不當,同時感到相當納悶,鄭潔雖然偶有驕傲之氣,由其是近來更是收斂怎麼今日特別奇怪,似乎特別沈不住氣,好似與這人有著宿怨。   「……?」看到朝翔明沒有要道歉離去的意思,鄭潔要再發話,一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傳不出去。   一般人只見到鄭潔像只金魚般嘴巴一張一闔的沒發出任何聲音,但在台上幾名高手眼中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鄭潔可不是無聊地猛動嘴巴,她的聲音是被封任了。一個小形的絕氣壁正好封住他的嘴吧,讓她的聲音傳不出來。而製造這個絕氣壁的人當然就是季行雲。   「很抱歉,我們無意介入武士與真人之間的糾紛。對於同伴的無禮,在下代為道歉。」   季行雲表明的立場,讓鄭潔又急又氣,滿臉不甘願。   說完了話,季行雲也撤消了施展在鄭潔身上的絕氣壁。這一撒消嘴巴得到了自由她不甘願地又要說話,身旁的王道覺暗示性地握緊了她的手,希望她不要再生是非。   同時後羽也急忙傳音道:「鄭姊別再做這意氣之爭了!他雖然不是御前武士,但是准御前武士在太宇也有不低的地位與影響力。與他起衝突對使團終是不好。我想隊長一定是這麼想的!」   鄭潔終究是傳統的法天人,凡事還是以法天為重,知道自己的行為無法得到季行雲的支持,也沒辦法讓同伴們出手幫忙。自己的個人硬來只會出醜,只好隱忍下來。不過不甘願的心情讓她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這個結果讓五廣真人相當意外,原以為有這些人出面正好可以打發朝翔明,想不到打了一下最後卻表明兩不相幫,難到是准武士的身份讓這些人退卻了嗎?看這情形只要自己解決了。   「感謝小姐您的出言仗義。不過這事還是由本真人親自了結來的好。畢盡真道是不容質疑的,我個人的名譽事小,但我道卻不容污蔑。」   朝翔明輕視地笑了一聲,才道:「笑話,就是你在污蔑真道。今日我以武士之名立誓絕不讓你繼續欺名盜世。」   「唉,你對我的誤會已深。恐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真是遺憾。」   「你別再裝模作樣了。我們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五廣真人又歎了口氣,才惋惜地說:「好吧,即然如此,就讓本真人證明真道存乎吾身。」   朝翔明爽快地應道:「很好,我等著看你怎麼做。」   「就這樣吧,即然你質疑我在欺名盜世,那麼我就再為隊伍的前三名病人治療。若有一絲未逮之處本真人就處引退,並至官門自首。」   「好,我會看著。等你露出馬腳。」   五廣真人卻搖頭說道:「不成,不成怎能單單讓你在一旁看著。」   「哼,早知道你有花招。還想怎麼就說吧。」   「你誤會。我若治好一般的病症到也沒什麼。所以三名病患得由你來選。至於選法就是這些前來求助的人先讓你看過。你能醫的,我能治癒自是不足為奇。就等你束手無策或你認定無法治的三位出現再由我接手如何?」   這個條件對五廣真可說是不利到了極點,難到他真的這麼有信心?   朝翔明不由得暗自警惕。   「這合理吧?武士大人可能接受?」   「好,就這樣!助民救民亦是我武士之本分。我自是不會推辭。」   兩人說定,季行雲這才露出了淺淺地笑容。他阻止鄭潔可不是為了什麼法天使團的立場,真正的用原因是基於他認定這名武士並無歹意,另一方面是想看五廣真人再現奇能。要是把朝翔明逼退了,就只能看五廣真人送送藥講講道,這那比得上他展現道力來得精彩。   而台下的群眾本為朝翔明的鬧場漸起不滿與騷動,不過最後的結果到沒引起多少的怨氣,因為他的行為正好更能顯示真人神奇的道力。因為他的出現讓真人決定再現神能又有何不好,由其是排在隊前面的人更是心生喜悅,要是能成為那三名幸運者可有多好。   就這樣,各懷心胎之下,朝翔明開始為人看診,挑選重症奇病之人。    第三章 武道之國之同出一氣 更新時間2004-2-23 17:50:00 字數:11509  第01小節   在五廣寒洞前的民眾約有三成是身有病症隱疾,希望能得到太宇傳說中的有道之士醫療的有;另有五成是想要習得道法冀求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剩下的兩成則是純粹尋求心靈上的寄托或是像季行雲這樣因為好奇心作祟而來的人。   在那三成的病人之中,真正屬於疑難雜症無法治療的人並不多。能夠千里迢迢遠道而來多半是些有錢人家,這些有錢人家在照顧自己的身體上並非真的在行。治病往往救治一半,也不等根愈就秉棄原有的醫生,再不然就是沒有耐心,見短期間醫療沒有明顯的效果救急著換醫生。這種情形造就了原本會好的病也變得治不好。最後就變成了追逐名醫、偏方的一群人。   來到這種地方求助的人到有半數以上都是帶著迷信與崇拜名醫聖手的病人。   朝翔明連看了幾位都不覺得有所困難。他心裡想著要是這些人被五廣看過,不知會被如何唬弄及誤導。不但會被五廣詐騙而散財,更糟的是可能會讓外來客帶著對太宇有道之士的錯誤印象回到家鄉,日後也將會產生更多的受害者。   季行雲在一旁看著朝翔明問診,時而開藥方,時而運氣通血順脈。看他為了些盡心盡力的樣子,幾乎是忘了與五廣真人的約定,甚至還為了一名幼兒耗費了大量的真氣,就為了打通他跌倒後造成的內傷。   朝翔明真誠用心的舉動馬上贏得了季行雲的好感。看著看著的同時季行雲也跟著手癢了起來。原本在法天南群,季行雲常作的「休閒活動」之一就是為人義診。   現在季行雲由朝翔明身上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讓他非常有親切感。   連看了五名病患,接下來的是位中年婦人。   經過一番問診與檢查後,朝翔明終於露出困擾的神色。   這名婦人主症氣喘,但是朝翔明左看右看又找不出病因。若是天生氣喘到還能用遺傳性的疾病來解釋,可是她卻發命卻是在十年之前。   當然是有些藥方與物體治療能夠改善她的症狀,卻都無法根治。若要純以藥物控制病情,朝翔明不認為這算治好她的方法。可是又不甘心將她送到五廣真人手上。   一旁等待的五廣真人查覺他心中的掙扎,便和顏悅色的說:「武士大人,可別勉強。一切以求助者的利益為重。你何不放開心胸,畢盡你、我的心意都是相同,一樣是為了救民助民,又何必非除異己?」   這話聽在朝翔明耳中有如冰椎刺耳般,叫他難以隱忍。   「不用你提醒。更何況我才不是在排除異己,而是在排除敗類。」   「唉,原來你對我的誤會竟是如此之深。難到往日情誼是如此不值嗎?」   這話讓朝翔明更加氣憤地罵道:「就是有著同窗的情分,我才更不能讓你做這種欺名盜世之事!」   「唉……」五廣真人歎了口氣,似乎是相當無奈的樣子。   他們對話聽在耳中,附近的人都暗自佩服起五廣真人寬大的肚量,同時也覺得太宇的武士似乎有點名過其實。什麼武德高尚、堅毅不拔、威武不屈、貧賤不移,這些常出現在武士身上的正面評價都沒出現在這位准御前武士.朝翔明身上,到是看到了一個小氣而忌妒過往友人修道有成的傢伙。   被五廣真人刺激過後,朝翔明絞盡腦汁地思量,就是想不出治療這位中年婦的真正方法。心中雖是不甘卻也只能放棄。   「好吧……這位就交給你好了。我等看那神奇而無所不能道力奇跡!」   「不、等等!」這時季行雲卻插話了。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朝翔明意外地問著。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這位夫人,您家中是否開設染坊?」   那名婦人意外地應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季行雲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果然如此……」   「開設染坊……」   朝翔明疑惑了一下,心中先是奇怪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突然腦中靈光一現,興奮地問道:「夫人,你氣喘的發作與氣管的不適是否在加入染坊的作業後才開始的!?」   「這……」   那中年婦人想了想才道:「好像是這樣,嗯、沒錯是在我出嫁後幾年才漸漸發病。最初的一發作好像就是在家中生意擴張的那年。」   季行雲與朝翔明兩人對望一眼,交換了會心的微笑。   「夫人,你這是先天性的過敏。我開幾帖藥方給你,另外請你盡量不要接觸染房,若是無法避免也請做些防護措施。如能杜絕吸入染料的粉塵,相信你就能不藥而癒。」   「是這樣嗎?」那婦人懷疑地問著。   「是的。相信我。」   婦人對朝翔明到沒什麼信心,眼神飄向五廣真人,見他微微點頭後才放心地道謝。   「隊長不是說兩相不幫嗎?怎麼卻自己插手了。」鄭潔看了這一幕,就在王道覺耳邊嘀咕了起來。   「……也許隊長有他特別的考量吧?」   其他人也無法理解季行雲的意圖。   「是這樣嗎?」鄭潔的神情大是不滿。原本沒能賣人情給五廣真人就已經讓她一肚子火,現在季行雲又幫忙那個武士,這回不是擺明要跟五廣真人做對。這麼一來,王道覺的手還有機會得到五廣真人神奇的道力的救助嗎?   受了季行雲的幫助,朝翔明對他點頭稱謝也就沒再說些什麼,就再請下位病人上場。   這一回上場是位癱瘓的男士。他由一名青年與道童的幫助坐著輪椅被推上了台前。   一上場他就直言道:「我已經坐這輪椅十年了。還請真人多加援手,讓我能有再次站起之日。」   「先別急,讓我看看再說。」   朝翔明看這男士並無練武,便探入真氣尋找他癱瘓的病因。真氣導入通行無礙,雙腿並無舊傷造成骨折、神經的運作亦是屬正常。再看他的肌肉並無萎縮的情況,雙腿上找不出病因,真氣再向上探尋,到了脊椎亦是暢順無比。   朝翔明皺起了眉,看他的情況似乎沒有任何外傷,也非先天殘缺怎會不良於行?   為求小心,又撩起褲、袍,仔細檢查他的雙腿。卻沒發現任何足以造成半身癱瘓的舊傷。   這回可碰上困難了。   「你可是在什麼事件後才有種狀況的?」   那人歎了口氣才道:「是的,十年前的一天從樓上摔下來後,就再也離不開這張輪椅了……」   朝翔明可頭痛了。會造成這種病症原因很多,也許是一小處的神經受到壓迫,造成大腦的指令無法傳達到雙腿;也許是頭部撞到了,傷了的腦的某個地方,讓他無法行走;還有可能只是心理因素。可是不論是那一個都不好處理,尤其是後兩者可就真的在他能力之外。   當他猶豫難決時,季行雲開口說道:「不如就先做全身的筋脈血氣檢驗,也許只是血氣與神經的問題。」   「啊、是啊,就先從我能做的開始吧。」   朝翔明馬上放出了真氣開始在這位半身不遂的男士身上詳加探索。同時也暗自警著,不論情況如何,能做的部分不是要先盡力去做嗎?怎麼盡想著無力施為的部分。   第02小節   原本應該是朝翔明自己一人為人治療,為人治病,可是季行雲確插手介入。   一開始季行雲還只是在一旁說幾句話給點提示,後來看到朝翔明碰上了難以解決的癱瘓患者,就跟著一起研究那位病人。   這兩個人一提起興致,還真有股相同的傻勁,那名病人到成了他們用心研究材料。就看這兩人分別把真氣探入病人體內搜尋著造成他癱瘓的原因。   朝翔明做完初步的檢查發現一切無恙,便道:「我再試試中經如何?」   季行雲於是提議道:「是嗎?不如再把脊椎再檢查一次,也許漏了什麼。」   「也好,問題出在脊椎的機率還是大一點。」   朝翔明又仔細地用真氣探查了一次。結果卻由又毫無所獲。   「怎麼會這樣呢?」朝翔明露出了明顯的失望挫折。   「嗯,難道問題不是出在那嗎?」   季行雲想了想便道:「讓我再檢查一下。」   「也好,麻煩你試試。」   季行雲接過朝翔明的位置,換他開始檢查的工作,他不像朝翔明那樣一開始就用真氣探查病人體內的狀況。季行雲先是在那人腳上捏捏揉揉的,問著那人的感覺。   「都沒感覺嗎?」   試了又試,不論季行雲怎麼試那人都說沒有感覺。   「這就奇怪了……」   季行雲想了想又用手刀往那人膝蓋上的敲,小腿卻是很正常地踢了一下。   「太奇怪了……」   「怎麼,看出什麼了嗎?」   季行雲用力捏著那人的小腿,然後說道:「你看,這樣都沒反應。他的雙腿肯定是已經沒知覺了。」   「當然,這還用說嗎?這人都癱了好久。」   「可是……」季行雲再一次用手刀敲打那人的膝蓋然後小腿又正常地彈了一下。   「你看,膝反射卻很正常。」   朝翔明這也覺得有問題疑道:「咦?這真的很奇怪,怎麼會只有失去力量與痛覺,反射動作卻還存在。」   季行雲反問道:「你看這會是什麼原因?」   「難到是心理因素造成的!那麼這可就難辦了,如果只不出造成心理障礙的原因,那我們怎麼努力醫治也是無用。」朝翔明困擾地說著。   「不,還不一定。我想可是能某處的神經被阻住了,要是能找到那一點,也許就能讓他恢復。」   「可是,我已經很詳細地檢查過了,並沒有那裡有問題……」   「這可不一定,人體是很微妙而精細。也許還漏了什麼……」   「漏了什麼嗎……這樣只有循著每一條神經向上探查了。可是……」   雖然還有法,朝翔明卻露出無可奈何的臉色。   事實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在別人體內運行真氣本來就有風險。這名癱瘓的男子雖然未曾習武,體內並無真氣的存在,但是真氣的運走還是要依循一定的通道,否則很容易對人體造成傷害。   之前的檢查是在未開發的筋脈中進行,如果要延著神經向上搜索風險太大。朝翔明對真氣的控制雖然相當高明,可是也沒這種把握。   「交給我好了。」季行雲一口把事情攬起。   「等一下,隊長、我想……」   後羽見狀神色略為怪異地開口了,不過季行雲卻又說道:「正好,後羽麻煩你幫我護法。要這做事我可不能輕忽大意,得封閉六識,將全部的精神放到真氣的感應上才行。」   朝翔明詫異的道:「你要自封六識!」   「嗯,不這樣我也沒信心能把真氣控制好。」季行雲輕鬆地應著。   「等一下,隊長!」後羽又插嘴,像是阻止季行雲的樣子。   「沒問題的啦,後羽。不過我的安全暫時交給你了。」   「我們當然會護著你…不對,隊長!我要說的是……」   「朋友,我敬佩你。我以武士之名立誓,一定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朝翔明神情嚴肅地立誓。   「等一下啦,隊長!你不必這麼做啦……」   後羽再度出言阻止,這時王道覺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擔心隊長。不過有我們在場,他不會有事的。」   鄭潔也酸酸地說道:「是啊。不用管他。反正他是隊長。」   後羽又急又好笑地說:「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啊、算了,來不及了。」   就算後羽有再好的理由也來不及了,因為季行雲已經自封六識,開始對病人進行最精密的檢查。   封閉六識其實是件很危險的事情。雖然利用真氣的知感能感受許多平常查覺不到的事物,相對的許多平常能感覺到的警訊也變得無法察知。更何況季行雲封閉六識後,是要精神專注於一名陌生人的體內,等於把自己的安全截然放空。就為了一位初次謀面的病患,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這種將自己變得毫無防備的行為。季行雲的膽子也太大了。   他這行徑卻也換來朝翔明由衷地敬佩。王道覺雖然覺得季行雲過於冒險,不過自從季行雲保住他的雙手又傳他武藝,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就把季行雲成神在崇拜,對於季行雲所有的行為都只有遵從與敬佩的成分。   反正有人反對也來不及了。做都做了,只能小心保戶季行雲的安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自封六識。第一次是意外,當初用八方聚靈自療失當而幫閉六識,不過也因些習得封閉六識與控制全身上下所有神精的方法。爾後也偶有施為,不過幾乎都是在閉關練功之時,更別提要用這種方式來檢查別人的身體。   封閉六識後,李行雲再一次進入能量交替作用的世界。每一次進入這種境界,總有一莫名的感動。只是這一次他馬上將精神放入病患體內,沒時間為了大自然的能量運作在感動。   真氣流入病人體內,又感受到另一種驚奇與感動。   人體內的能量的變化與流動亦是複雜非常。也許是自己的身體反而沒趣注意,進到別人的體內才看到身體細胞的能量消耗、血液地流動成為各式能量交換與流通的管道。   看著這一切的運作,季行雲著迷了。他感到無比地驚歎。人體自然的運作,就比他所知的所有運功法則更加複雜與繁瑣。然而這一切卻是運作得如此自然,如此完美。   「唉哎!不成,我得先找出他的病因才行!」著迷於自己感受到的一切的季行雲想起了自己自封六識的目的,才順著病人雙腿的神經向上探索。   對於真氣控制已經想當熟練的季行雲一路上避開神經卻又緊靠著神經,向上探查。   這個人似乎真的沒什麼病症,一路探索幾乎都沒發現異狀。終於在快到頸椎時發現了一個異常點。一處神經交會的地方有著外來真氣擋在那。   「就是它了!難怪他會半身不遂,有這東西阻在這裡,神經根本無法傳導大腦的訊號。」   知道了病因,季行雲馬上小心翼翼地將這一小點的真氣慢慢消融。因為他知道真氣強碰到神經時的痛楚。要有個閃失,讓病人痛得作出什麼動作,真氣一個失控很能就會嚴重傷到神經,屆時這人恐怕就真的完全沒有治癒的希望了。   費了一番工夫總算將那點不明的真氣清除。季行雲也收回了真氣並將六識復原。   當他再睜眼時,四對眼睛都緊張地瞪著他。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季行雲疑惑地問著。   朝翔明用著不用於之前的眼神看著季行雲,說道:「不、沒什麼。你…呃、還順利嗎?」   「應該可以了。我已經把壓在他椎下第四節的外力清除,順利的話,我想他應該可以動了。」   「喔……原來如此。」朝明翔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   「真是你還擔心呢,隊長出馬一定沒問題的。」王道覺也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   不明白封閉六識時,無法跟這四人一樣以平常的感官看到事情的另一個情況是怎樣,季行雲無從得知他們所見也沒空詳問。不過他也不大關心這事,季行雲急著想知道的是他這一次治療的成果。   帶著幾分期待的心情,季行雲對病患說道:「來,你再試試,動一動雙腳。我想你應該可以站起來了!」   「真、真的!」那人不大相信地說著。   「快、試試!」朝翔明的語氣中也充滿著期待的音符。   「好,我試試……」   病患雙手出力,想要撐起自己,同時可以看到他全身用力的樣子……   然而,他還是沒站起來……   「不行、還是不行……」充滿失望的聲音由病人口中傳出。   「怎麼會這樣呢……」   季行雲發出比病人更懊惱的聲音:「可惡,問題到底是出在那!」   第03小節   原本以為將病人龍骨上一處干擾神經傳達訊號的不明真氣清除後,這人就能不藥而癒。結果卻只是無功之舉。   而朝翔明也是相當失望。原本看到季行雲在封閉六識一段時間後看到這名病人開始不正常地癲抖,甚至連原本不會動的雙腿也跟著抖動,在幫忙按住病人時也認為季行雲找到病因了。想不到卻還是一場空。   本來為人治病只是為了挑選出讓五廣真人展現道力的對象,不過朝翔明與季行雲兩人為了這名病人使出渾身解數依舊無所功效之下,兩人同時在心中暗中發誓,非得把這人的病因找出來。至於把疑難病症之人交給五廣真人一事完全拋諸腦後。   「我再試試,也這是我們漏了什麼!」朝翔明負氣地說著。   「也好,我就從他的脈象相重新看起。再從最基本的地方檢查起,也許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季行雲也不甘願地說著。   兩人又同時把全部的精神埋入看診查檢之中。   在兩人全心全意的努力下,這名癱瘓病患的雙腿雖然還是不能動,不過其他細小的種種病症卻給兩人聯手給醫了一堆。   後羽看這兩人一頭栽入,越挫越勇的樣子不覺好笑。可是又看到五廣真人一附氣定意閒的樣子,好像對這人的狀況胸有成竹就覺得有氣。   最後看這兩人一直無法找出病因,便忍不住插手說道:「隊長,這個病人暫時交我給好了。」   「交給你?」季行雲楞了一下。   雖說預備士們多少都懂一點醫理,可是多半是一些緊急療傷的技巧。要說真的通曉醫術的也只有桃順一人。至於後羽出於警司世家,要抓人辦案她可能有所見長,至於醫療這等怪病那是她的專長?   朝翔明心想再由第三者試試也許能激發新的想法,便道:「讓她試試吧。」   「……好吧,小心點。」   後羽到跟季行雲一樣,先從這人的腳上著手。只是她的雙眼關心的不是這人的雙腿,而是那人的表情。就看後羽粗魯無比地對病人的雙腳又敲又打,捏捏搓搓的。   「後羽,你也輕一點……」   季行雲看了都替病人覺得疼痛,可是後羽卻道:「沒關係啦,反正他又沒感覺。不這樣我怎麼能知道問題出在那。」   接著後羽又對病人問道:「對吧?你應該不會覺得痛吧?」   「啊……是啊,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可是……」季行雲還是覺得不妥,畢盡這不是痛不痛的問題,而是對病人尊不尊重的問題。   就在季行雲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後羽卻昴然地卻宣佈:「我已經找到把他治好的方法了。」   「真的!?」朝翔明又驚又喜地叫了出來。   「喔!該怎麼做啊?」季行雲也展現出好奇表情。   後羽笑嘻嘻地說:「這也沒什麼,他不過是被迷惑了心竅。我只要對他念句咒語就行了。」   「有這等事!」季行雲睜大眼看著後羽,心裡直打轉。怎麼後羽還有這方面的才能,不論是人事資料上還是這半年多來都未曾見她展現過這方面的才華。   這時的後羽笑容可掬地再度走到病人身旁,然後在他耳邊呢喃了一句話。隨著這一句話,病人的臉色在瞬間大變,雖然只是一瞬間的變化,又在頃刻間恢復原有的表情,但是這個變化又怎能逃過眾人法眼。   後羽又七分溫柔三分命令的笑顏說道:「那麼就請你站起來讓大家瞧瞧吧!」   「這……我……」病人一點為難的樣子。   等了三秒,病人還是沒有要站起來的跡象,後羽把音量提高,還是帶著笑臉,只是這回的笑顏給人感覺到幾分的危險。   「你是不給我面子了。很好,看來是逼我動手了!」   這種近似乎於威脅的說法讓朝明翔與季行雲都感到相當的不對勁。要是用威脅的就能把病魔趕走那醫生這種人那還有存在的價值。   「我說後羽,我想還是讓我們來好了……」   「沒問題的,我馬上讓他站起來給大眾瞧瞧。」   後羽很有信心地說著,同時運氣真氣催動法印靈箭。這回她造出了一根細長的靈前,並不施用拋玉訣,只用手握著。   後羽造出了一把細長的靈箭,季行雲等人都猜不透她想做什麼。可她下一步動作可把人嚇壞了。   季行雲急著喊道:「別亂來!」   「哇!啊……」   季行雲的話還是遲了,那病人發出嚇人的慘叫聲,同時人也由輪椅上跳了起來。就見他在台上按著自己的屁股流著淚亂哭亂叫的。   見到這個奇跡,季行雲兩眼睜得大大的,喃喃道:「原來還有刺激治療法這一招,我怎麼都沒想過呢……」   當季行雲還在感歎自己所學不足的時候,朝翔明卻對五廣真人露出不悅的神色。同時在不知不覺中放出了憤怒的真氣。   他冷冷地對五廣真人說道:「這就是你那展現奇跡的道力的真面目。」   五廣真人冷哼一聲道:「你在說什麼?」   朝翔明與五廣真人間凝出了沉重的氣氛。   這時季行雲才發現到不對頭,疑惑地問道:「怎麼了?不繼續嗎?」   「隊長這種騙局有什麼好繼續!」   「騙局?」   看到季行雲還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後羽突然懷疑季行雲到底是個天才還是個遲鈍的人。這麼明顯了難道他還明白嗎?還是說他是故意裝作不清楚的樣子?   後羽提高音量地說道:「當然是騙局啦。隊長你想想看,一個人癱瘓了十年,兩腳卻沒有什麼萎縮的跡像這有可能嗎?」   「啊!是不是大可能。對啊!我怎麼會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地方。」   季行雲這時還認真地問那位痛得齜牙咧嘴的前癱瘓患者:「你是怎麼保養的?是否能說出來讓我參考一下。」   「啊!我……」那人看看季行雲又看看後羽,最後又把目光移到五廣真人身上,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眉頭緊皺。   不過後羽又將靈箭高舉,道:「看來你的毛病不只出在雙腳癱瘓一處,連嘴巴的動作也有問題。想來是還需我的治療了。」   那人嚇得五膽俱散,馬上喊道:「啊!大人饒命,我根本就沒什麼重病,什麼癱瘓也是五廣真人要我裝的!他說只要我與他配合就能得到重金的謝禮。」   季行雲又道:「可是你的症狀真的是癱瘓啦!」   「是啊,那是五廣真人為了讓我演得像,在我後頸下方動了手腳,讓我暫時成為真的癱瘓者。」   這話一出整個廣場一片嘩然。   季行雲也沉著臉,失望的說:「五廣真人,那是真的嗎?」   第04小節   台上這麼一搞,台下的群眾也跟著吵了起來。有人發出質疑的聲音,有人則痛罵季行雲等人誣陷五廣真人,當然也有不少對五廣真人破口大罵。   五廣真人建立起來的形象因而受到莫大的質疑。即使如此,五廣真人還是面色不改,依舊沉穩地對季行雲大聲說道:「你與朝翔明是串通好的嗎?我不知道是那得罪了他,但是連你這位外邦人也被他利用,本真人感到相當的遺憾。」   五廣真人的話不像是在應答季行雲,反而是在對廣大的群眾說明。   季行雲是天真,可不是傻子。他信任人,卻也不至於完全不懂懷疑人。只是在初次見面時總是先給人機會,信相人,真誠地對待人。只要沒有合理的事實他願意相信每一個陌生人。   相對的,季行雲也就特別討厭惡意的欺騙。   五廣真人的行為讓他心生厭惡。由五廣真人答話,季行雲已經認定他是名騙徒。因為他用轉移話題的方式,以栽贓的方式抹黑他人好轉移焦點。如果五廣真人誠心地解釋,季行雲還會給他機會,相信他的話。可是他卻用情緒性的說辭,把季行雲歸到與朝翔明一夥,是來陷害他,是故意來找砸。   一句話就讓季行雲白明五廣真人的一切只是高明的騙術。   季行雲也回了五廣真人一句:「你的行為也讓我感到非常遺憾。」   五廣真人聽了季行雲話,心中突然毛毛的。雖然季行雲的語氣並不嚴厲,也沒放出強大的氣勢壓倒眾人,就只是很真誠地表達出他心中的歎息,這種真情的流露反而讓五廣真人感到不安。   這時朝翔明走到五廣真人前面,全身真氣流轉正氣凜然地說道:「依太宇大律,詐騙取財重罪論處。若誠心悔改尚可減輕刑責。五廣,看在我們曾經同修的份上你若就此放手,自行投案我會盡力為你說話,減輕你的刑責。」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想看我的道力,那就來吧!」   說完五廣真人亦揚起了真力,同時霧氣放出,讓他添了一股神秘與高超的形象。   「好吧,這可是你逼我動武的。」朝翔明歎了口氣,也將腰間的寶劍拔出。   戰鬥一觸即發,鄭潔卻先忍不住了。她想到自己原先一心一意地要把朝翔明這位鬧事者趕跑,同時期待五廣真人能用他那無上的道力治好王道覺的雙手。可是五廣真人竟然只是名騙徒,在期待遭背叛的情況下,鄭潔更是怒不可抑。   就在她搶著要出手教訓五廣真人時,後羽卻拉住她,同時說道:「算了吧,這裡有隊長跟那個武士處理就夠了。」   「那怎麼行,不把他修理一頓難心我頭之火!」   後羽卻道:「懲罰他的方法多的是,不過還是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比較好。別忘了我們終究是外地人。」   「可是……」   「放心,我們還有事可做……」後羽指著一名正努力要擠出人群的男子,對著鄭潔眨眨。   「喔……我明白了!」   說完兩人就跳下高台,沒入人群之中。   再看台上五廣真人與朝翔明兩人對峙而立。這兩位曾經同門修行的友人,彼此之間都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同時也暗暗估計對方的在分開的幾年後能有多少的成長。   不過五廣真人還得分心注意季行雲的動向。雖然季行雲並不打算幫忙朝翔明,至少在他敗陣下來之前沒這個打算。不過五廣真人並不知道季行雲在武議團養成了這種習慣,還時時刻刻提防季行雲怕他會加以偷襲。   圍繞在五廣真人身旁的霧氣讓朝翔明心生警愓。雖然怎麼看著只覺得那是單純的水氣,可是這霧氣是打那來的,五廣真人也不可能浪費真氣製造霧氣就為了營造他那神秘莫測的形象吧?   兩人的真氣同時鎖著對手,朝翔明雖然表明要將五廣真人移送法辦,可是他卻沒有任何主動進攻的作為。反到是五廣真人先行動手了。   就看他手向前一揮,霧氣飄過卻沒帶著強大的真力。   朝翔明心生疑竇,不敢大意凝氣以對。   那霧氣飄近時,五廣真人喝道:「接受天譴吧!」   這不過是平凡的霧氣,又沒蘊藏強的真力能有什麼危險。可是看五廣真人認真的樣子,朝翔明還是運足了護身真氣,同時側跨一步打算避開這些霧氣。   那知這白茫茫的霧氣中雖然帶著不多真氣,但是霧氣質輕這點真氣還是足以帶著霧氣轉向。就見霧氣還是罩向朝翔明,然後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霧氣罩住朝翔明的同時,青焰由霧氣中閃出,爆炸聲響也震撼了人心!   突由其來的爆炸差點傷到朝翔明,還好他反應迅速,及時滾地而出脫離了爆炸的範圍。   在護真氣的作用下,瞬時的高熱並沒有傷到朝翔明,但是他的內心卻受到了不小的擊。   「你果然是來陷害我的。這乃是真理之霧,若你是誠意而來為帶惡意霧氣就不會有任何反應。看來本真人今日要為太宇清除你這武士中的敗類!」   「還在弄什麼玄虛!你真是賊性不改!」   五廣真人歎道:「唉,不得已了。為了端正我太宇武士之節氣,我今日要破戒動武傷人了。」   「取法杖!」   大喝一聲,四名道童同時將手上的木杖拋出,也不見五廣真人動手接杖,就讓這四根造形特殊的木杖直接落地,正好分落於五廣真人側前則後。   這四根法杖並不尋常,在其杖頭都隱著不停運轉的真氣。四根法杖,與五廣真人同的源的真氣運轉不息,似乎依循著四種不同方式流轉不停。   「準備接受逞戒吧!」   話語一出,木台冒出了大量的水氣,包住朝翔明。五廣真人運氣一發,射向其中一根法杖,就見電氣由杖中激發而出,循著水氣流向對手!   先是突來的爆炸,又是電擊攻勢。五廣真人雖然也有著不弱的功力,卻是盡出奇招。   電流疾快,朝翔明根不及閃躲,只能盡力運起護身真氣。受了電擊,同時翻身離開水氣。但是在五廣真人的操作之下,霧氣像是貝有靈性的存在,也跟著追去。   落地之後見霧氣中帶著電氣又緊追而,朝翔明大喝一聲,手上寶劍疾速旋動,產生了一道又一道的上升氣流,風動、霧散。少了水氣這個媒介,電流也就無用。   危機雖然暫除,可是這五廣真人只用微弱的真力就創造出如此的功效。朝翔明心中再生三分顧慮。可是見到他那得意輕視的眼神,心中怒火上揚。   「哼,我就不信你這旁門左道能有多厲害!」暗罵一聲,朝翔明氣聚寶劍,快如閃電疾衝向前,大有一劍開山闢地之威!   劍光即閃!   當然一聲脆音響出!   意外!   五廣真人安然無羌,寶劍卻己折斷!    第三章 武道之國之武士節氣 更新時間2004-2-23 17:51:00 字數:11190     第01小節   五廣真人以水幕擋劍。   劍氣、劍光與水幕交會閃出萬點水花,迸出點點靈光。交擊之下寶劍驟然折斷,朝翔明用力過猛在劍斷之後,少了劍與水幕間的衝擊阻力整個人就直接撞上水幕!   唰唰數聲又被上升的水流彈開!   這個結果叫人吃驚!   其中最驚訝的人卻是五廣真人。   武士的劍,對武士是何等的重要。雖然還不至於到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地步。可是武士的佩劍都有其來歷,絕不是自己跑到打鐵鋪、武器店買把劍就能成為武士的配件。武士的配件多自於完成修業時老師的贈與,或是君主對於有功有勞的武士在晉陞時所送出的升等證明。也就是說,武士的佩劍就像他們的名片一樣,往往代表者他的師承與身份。   而這樣的一把劍,也是需要經過武士真氣的精煉,能夠通達主人的真氣後才能拿到實戰的場合。   劍本身就是精工打造的絕品,再加上武士真氣的加持豈是一道水幕的擊撞就能折斷。   五廣真人想到了朝翔明方才與季行雲對了一劍,那一劍似乎傷了他手中的寶劍,才讓這劍再因衝擊而斷。   知道了劍斷的原因五廣真人喜上眉梢,暗自喜道:「這可是上天助我,斷了劍的武士就像斷了臂一樣。這下子可穩操勝算了。」   朝翔明劍斷,人又被水幕震了一下。受了點內傷,他茫然地看手中的斷劍。   「你無羌吧?」   季行雲關心地問著。寶劍折斷,季行雲心裡也是過意不去,若不是黑晶古劍先重傷了寶劍,那劍也不會因而折斷。   朝翔明看著自己的半截佩劍,沒有回答。   「你的劍已經背棄你的信念。難到你還不知悔改嗎?」五廣真人這回大義凜然地說起教來。   這句話正好刺入朝翔明內心。他突然目放精光,身體驟然站挻氣勢隨之一變。   「我確實犯錯了。所以,非得將你繩之法,才不枉這劍對我的提醒。」   「還是不知悔悟嗎?本真人只要痛心下手了!」   說罷,五廣真人雙手一推,由袖口吹出陣陣狂風,伴著狂風,烈焰吹出!   季行雲見狀心中一凜,急忙擋在朝翔明前方,雙掌正要推出欲以掌風逼開火焰。身後的朝翔明卻拍了他一下肩膀,輕聲說道:「這一仗是我的責任。」   說完就向前跨步,斷劍一橫強橫的真氣瞬間化為綿密劍網。火焰吹來卻被劍氣切斷。人安然無事。   他再向前跨步,氣勢再漲一分。   「別在玩些無聊的把戲了。不過都是些騙人的東西。」朝翔明朗言明示,似乎不再把五廣真人當一回事。   「你寶劍己斷,是當不成御前武士了。難到還要與我斗嗎?」   五廣真人用話要打擊朝翔明的信心,可是朝翔明卻利用他說話的同時又向前跨進一步。隨著他的接近,一股無形無質的壓力漸漸罩在五廣真人身上。   「好,就讓我替你的道師教訓你!」五廣真人大喝一聲,真氣一彈。身旁的根法杖紫光大作,一道電光再度射出!   強大的電氣如騰龍般襲人。朝翔明卻不為所動,只是右手向前平舉以斷劍迎向電光。隨著他的動作,層層疊疊的劍氣由劍中現出,又集中於斷劍前端。   劍氣碰上了電光,剎時電氣飛散有如天女散花,煞是艷麗。電光四散,打在木台發出滋滋聲響。同時木台冒出陣陣煙霧。   電光過後,台上依然一片平靜。只是朝翔明的威勢更加驚人。五廣真人的壓力又增加了一倍。兩人的距離再拉近了半影。   這時的朝翔明心無雜念,眼中只有五廣真人。沒有顧慮、沒有猶豫目光中充滿信心,似乎沒任何事物能夠阻止他向前邁進,擒拿目標。   這樣的眼神,再給五廣真人帶來莫大的壓力。他討厭他這種眼神,好像每當他出現這種眼神後世上就沒他辦不到的事情。   朝翔明又向前跨步,五廣真人無意識地跟著退了一步。當他發現自己竟然退怯時,心中大怒!   「混帳!我已經不再是已前的我,豈有會再輸給他的道理!對,他算什麼,劍都斷了又能怎樣!」   五廣真人在心中吶喊著,卻不知道是對朝翔明有了恐懼才會出現這樣的喊叫。   他真氣再提,這回將大量的真氣灌入身後的兩把法杖之中。水幕再度出現,水由木台下竄出,高達兩影。   「再接我一招!」   隨著五廣真人高亢的喊叫,水幕化為兩道激流,如蛟龍般向前捲去。真氣夾帶著水流,水柱帶著真力,兩者揉合為一,構成致命的效果。   面對這樣實質的水流與合併真力的攻勢,朝翔明表情依舊不變。還是向前直進,再度跨出了一步。   水柱就要擊中!   他這才再度舉劍。半截寶劍斜立於前,在強大厚實的真氣作用下,那劍似乎漲大了數倍。就見那斷劍彷彿罩住主人,那激流衝來,就被割開。包覆在劍氣中的人安穩地在強力水柱中繼續前行!那水流之力對他亦是無用。   接二連三出招,卻被視之如無物。五廣真人心中挫折之大可想而知。   更糟的是朝翔明越來越近了。原本五影的距離已經走完了三影,再幾步就要走到五廣真人面前。   雖然五廣真人外表看來還是那樣深不可測,霧氣繞身讓他神秘感依舊,可是汗水卻一滴一滴地流下。這不是因為催動真力勞動後的成果,是緊張與怕害所擠出的冷汗。   「難道我真的又要敗給他了嗎?」不祥的念頭由心中揚起。   五廣真人不由得考慮起逃跑脫離的方法,但是心念一轉,又罵起了自己!   「混蛋!我在想些什麼,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厲害!」   對於自己動念想逃感到異常生氣的五廣真人,決定要使出全力跟朝翔明拚個高下!   「這可是你自找的!」五廣真人在心中怒罵一聲,就由袖中取出一個圓形烏黑的金屬球體。   就見他真氣一催,卡卡數聲,那個球體的前方隨即分開,十字的溝痕中露出出點點光芒。   接著五廣真人再將真氣注入法杖之中,電氣再度流出。這一回,電氣不再拿來攻擊,而是流入手中的黑球。   隨著電氣的流入,那球體跟著嗡嗡作響,同時大量真氣亦由五廣真人體入注入球體。   球體前方光芒漸亮。強大的能量跟著形成,在那跳動著。漸漸地,那能量漸漸脫疆,似乎就要衝出。   五廣真人激動地吼出:「受死吧!」   白光閃出!遮蔽了所有人視線!   強大的能量由球體中奔出,化為一道致命的洪流吞沒了准御前武士朝翔明……   第02小節   強大的力量震撼了大地,撕裂了天空。那是一種不屬於真氣的能量,但是這股力量強大的破壞力卻是無庸置疑。   強大的光波帶著驚人的能量掃過。能量的激流橫過高台向斜上射出,所幸這驚人的能量是以此路徑移動,否則在這能量掃過之處不知會造成多少傷亡。   由於方向的關係沒造成重大的人員傷亡,可是遠方的千年針葉林可就慘了。   那片森林就像是一塊豆腐被人用湯匙匏了一塊。許多樹木被從中截斷,遠遠地望去,正好形成一個完美的上拋曲線。森林沒有傳來樹木坍倒的聲音,因為在那能量的激流掃蕩之下,古木直接被化為灰燼。唯有幾處的殘煙訴說著那股能量的可怕。   台上,由於能量帶來的高熱還不停地將不知那來水給蒸發,讓整個高台處於一片目不視物的濃霧之中。   五廣真人展現了如此驚人的「神跡」,讓台下的民眾看得目瞪口呆。原本質疑他是巾門騙徒的人也在這強大的力量下折服了。   先是有一個人跪下誠心磕頭禱告,然後這個行為就像可怕的傳染病一樣,在瞬間幾乎感染了廣場上的所有人。甚至還有些人因為這個神跡而感動地流下眼淚。   大多數的人都忘了台上其他人的生死安危,只知道盲目地崇拜五廣真人的偉大。但是台上之人的同伴可沒這種心情。後羽與鄭潔光是擔心季行雲與王道覺都來不及了,那會心情去佩服那位五廣真人。要是這兩人有個三長兩短,這兩位眼睛發出赤紅血氣之怒的女性絕對不會放過那位兇手。   兩位女仕心中一急,也顧不得到木台上得通過一堆膜拜五廣真人的准信眾,她們就直接踩著群眾,直線衝往台前。遭到兩人魯莽的行為波及的人不在少數,不過真正遭殃不是被她們當踏板踩過的人,而是五廣真人被後羽捉住的同夥。   那人已經不被當人看待了,基本上心急之下後羽根本忘了手中還有這麼一個人。帶他一前衝往台前沒空放手也不想安置那倒楣的傢伙。被忘記但是還捉在手上的人能得到什麼待遇?其慘狀可想而知,那名原本在胸前有黑色肉瘤的男子,被施著跑,當後羽跑著跳著衝向前木台時,他只能被施著移動,不時地與地面親吻,也不斷撞擊途中的群眾。還沒到達台前他早就痛昏過去了。   由於強大能量掃過的關係,讓這附近的空間內氣場混亂無比,也讓兩位預備士無法由真氣的感應探得季行雲與王道覺的安危。再加上台上一片迷霧,兩人心中焦躁無比。   「隊長!季隊長!你沒事吧……」後羽幾乎是哭叫地吶喊著。   鄭潔也跳上木台在霧氣中慌亂地摸索尋找。   「我沒事!」當兩人都跳上木台找人時,台下卻傳出季行雲的聲音。   兩人望向音源才同時鬆了口氣。   季行雲與王道覺兩人站在台下,在他們的身邊還有好幾位鼻青臉腫的道童,甚至有幾位是堆在一起昏迷不醒。   發現心上人的蹤影,兩位女孩又在第一時間衝下台。   看到王道覺口角流血,鄭潔關心地罵道:「你受傷!是誰傷你的,我馬上去找他算帳。」   王道覺苦笑一下應道:「不礙事的……」   一旁的季行雲手上還提著兩名道童,他放下人後尷尬的說:「這……很抱歉一時情急,傷了人……」   「咦、啊?隊長……」   「我沒事的,隊長那一腳只是要救我罷了。」   後羽也放下手中的人,問道:「隊長你沒事吧?那究儘是什麼?」   「我沒事!可是那位武士不知情況如何!」季行雲擔憂地望向高台。   接著用憤怒的說:「太過分了!竟然不顧這些人的死生作出這種無差別攻擊,真是不可原諒!」   這時台上濃霧漸散,五廣真人拿著手上的金屬圓球站在原地喘著氣。   他也是第一次將這個古物的力量完全發揮,對於這東西造成的效果更是心驚不己。   當能量的激流射出時,他自己也被這股威勢給震懾了。但是當他明白自己手上的東西所代表的力量時,他開始淺淺地乾笑了。然後想到以往的競爭對手必定被這力量化為塵埃他的笑聲就開始越加響亮,最後變成大聲狂笑。   「哈、哈、看了嗎?這就是我的實力!朝翔明,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笑聲未止,低沉而有力的聲音由他身前傳出。   「我看到了!你有個很不錯的玩具。」   在濃霧中,五廣真人看到一個人影半跪於地,一手撐斷劍。人雖然跪下了,可是卻散發出更加驚人的氣勢。   「你竟然沒事!」五廣真人的聲音開始顫抖了。   「不、怎麼可能沒事。」霧中的人影站起來了。   「……別、別過來!」五廣真人這回已經無法壓抑心中的恐懼了。   連這樣的攻擊都能存活,那還有什麼能阻止眼前的男人?   朝翔明並不好過,他幾乎已經氣空力絕。可是武士的信念支撐著他繼續向前。一步又一步,終於走到五廣真人面前。   五廣真人想到了同在武士門下修行時的教誨。武士的信念斬除了人心沒有斬不斷的東西,難到朝翔明已經成長到能夠將那麼強大的力量給斬開,以自己的信念打開活路嗎?   眼前的男子明明就已經搖搖欲墜,可是展現出來的威勢卻叫五廣不敢動他。   五廣真人心想,只要再一掌,再給他一掌一定能將他擊倒。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使喚,怎麼也無法打出這最後一掌。   心裡想著要把他解決掉,可是口中卻說出了求饒的話:「別這樣,我們以前不是好同學嗎?就、就放我一馬吧……」   不知何時,五廣真人已經坐倒在地上,手中的東西也掉落地上滾到一旁。   朝翔明沒什麼。只是再度舉劍。   「啊、完了!」絕望的聲音由五廣真人心中響起。   劍落下。五廣真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濃霧漸散。台下的人終於見到台上的情況。   只剩兩個人還待在上面。   一個很努力地撐在法杖旁邊不讓自己倒下。另一個則癱在地上,頭上腫了個包尿濕了褲子。   意外的結果,造成台下的片混亂與喧騰。   季行雲搶上台去,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朝翔明虛弱笑道:「我看起來像沒事的樣子嗎?」   第03小節   五廣真人被朝翔明的強大的念信引起的氣勢給擊倒了。事情卻沒有隨著他的倒下而結束,反而變得更難以控制。   就算有大半的道童差點被自己的老師給消滅,還是有不少的道童對五廣有著堅定的道心。雖然那些與五廣合作,裝病、假病營造他神奇道力的人承認這一切,可是目睹這一切的各國民眾還是有不少人把五廣當成救世主般的崇拜,甚至認定朝翔明是無惡不赦的大妖魔,是前來殘害真人的邪惡使徒。   還好有季行雲等人幫忙主持大局,不然氣空力盡的朝翔明早被激動的暴民給分屍了。   就算有一半的人以理性思考,明白這一切都是五廣安排出來巧局,可是還有一半在他營造出來的聲光效果下,成為他堅貞的信眾。   那一半的宗教狂熱分子才是最難應付的人。還好人數雖多,卻都是些不懂武功或武藝低微的平民百姓。除了很難溝通外,到不會有多少危險。   不過溝通困難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原本季行雲等人就不是太宇當地人,法天語與太宇話雖然很接近,可是許多用法與腔調還是不同。再加上在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那些跑來與季行雲等人爭論的人沒說兩句就插上他們的母語,更造成誤會的增加溝通的困難。   幸運的是太宇的警察系統效率甚佳,當這個地方出現了強大的能量騷動與異像後,沒等人前去報案,太宇的保安系統就主動出擊。三名武士帶著大隊人馬在事發不久後馬上趕到。   事實上這三名武士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有強大的力量在這裡爆開,而推定有危險分子出現於此。因此當三名武士帶著全副武裝的衛士以同等鎮壓般的雷霆行動趕來時,差點沒把民眾們給嚇壞了。也因為這種戰陣的出場方式,讓三名武士一到場就掌握的整個局勢。   那些支持五廣真人的人畢盡只是一般的民眾,那見過這種像打仗般的陣式,就算見過凹,那麼這些衛士的前來也帶來更顯著的效果。   朝翔明與這三名武士熟識,而且這三人似乎還對他頗為尊敬。那種感覺就像是法天的預備士對待武議士的那種感覺。而那三名武士能帶著領練精良的大隊人馬,就表示這三人地位的不凡。再由這三人對待朝翔明的態度來看,朝翔明在武士之間的是處於何種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   朝翔明雖受這三名武士的尊敬,不過他沒表現出任何驕矜自滿的顏色,相反的他以誠懇的態度請求三位武士的協助,並詳細地說明這個詐騙案件。   一名武士指揮衛士平撫民眾的情緒,並疏散人群。另一名武士側帶著數名衛士逮捕相關人員。好笑的是當配合五廣真人詐騙的人由後羽手中移交給武士押管時,他們的表情竟然是歡喜的,甚至急著認罪。後羽不覺得自己有虐待過任何的罪嫌,不過那是因為她根本沒注意到是怎麼把那名化裝為長著肉瘤的男子由群眾中帶到木台之前。   剩下一位武士則詳細地尋問事情的經過。雖然他的語氣恭敬,可是問話的內容卻一點也不含糊。以後羽警司出身的經驗來看,那名武士根本就是在問案了。她對這種情況有點不滿,要問案也請找那名還在昏迷的五廣真人問,怎麼把朝翔明也當成嫌犯在質問。只是被質問的人都沒表示不滿了,後羽也就不好發作。   好不易問完了話,那名武士還要把矛頭指向季行雲等人。   這時朝翔明卻說道:「這些人是依我的意思在辦事的。他們的行為就是我的行為。沒什麼好問的,一切的責任都在我身上。」   那武士先是一楞,然後說道:「是的。那我明白了。只是請各位留下停留在太宇時的居所,並且在七日內不得離開本城的管轄範圍。一但案情有所需要,依然得調提各位問訊。」   「這……」季行雲可為難了。他們也不知道使團會在善治待多久,而且身為使團成員竟然牽涉到太宇的案件,這也很容易造成外交上的疑慮與困擾。   「要找他們就到我那找吧。他們初入本城,還未決定宿所。」朝翔明見季行雲臉上出現為難的樣子,就再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朝武士。你也知道這不合規定的。如果他們不能留下確切的住址,我得帶他們到外使館才行。」   「這……我以我的名譽作擔保,有需要會將他們帶到!」   「學長!你這是何必,武士的名譽豈是兒事!」   季行雲看這情形,以太宇的律法似乎不容鄉願作風,亦無官說的餘地。   他這才應道:「其實我們的落腳處很好找的。只要通報王宮的守衛,就會有人入內通知了。」   「王宮守衛!」那武士又是一驚。季行雲等人不像是太宇的王公貴族,怎麼會住在王宮之中。會長住在那的人除了王室之人就是大貴族在王宮接受宮庭教育的子嗣,在不然就是……   「我們在那做客。就說要找季行雲、季隊長即可。」   這時朝翔明也驚訝地喊道:「啊!這麼說你們是法天來的使團的成員了。難怪…難怪…真不愧是法天的武者……」   「學長!你不知道他們的來歷還敢擔保他們啊!」   「啊,這……總之我相信這位季先生。」   後羽等人相對一笑,心中同時想到,這位朝翔明在某些地方還跟隊長蠻相似的。不過知道這位朝翔明是對待他們的態度後,也被這分誠心給感動都認了這個人為朋友。   那名武士想了一下,才謹慎地說:「很抱歉,能請你示出身份證明嗎?」   季行雲拿出了王宮發給的通行證,那武士仔細地查驗後才應道:「既然是王朝的客人,想必能對自己的言行負責。那麼有需要吾等再登門拜訪。」   又處理了一些雜事,三名武士才與朝翔明道別,將五廣真人與一眾嫌犯給帶走了。   「原來你是法天武議團的人啊!」朝翔明送走了人後才這麼叫了出來。   季行雲點點頭,朝翔明又興致勃勃地問道:「法天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啊?聽說武議團收納了一群怪物,啊、不對是一群強大的高手。那裡是不是有一堆像你一樣的高手?還有……」   朝翔明對季行雲等有充滿了好奇與興趣,相對的季行雲也對他有著相同的情懷。   不過鄭潔這時卻打斷了季行雲與朝翔明兩人正要展開的熱烈對談。   「這裡似乎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不如請武士先生帶我們到一個適合的落腳處。」   「甚好。那請諸位跟我人……」原本朝翔明提氣就要急奔而,一個提氣才想到自己早已耗盡內息,血氣翻騰之下差點暈倒。還好季行雲在一旁發現不對才扶了他一把,同時運起真氣化出真元氣注入體內才暫時穩住他的血氣。   這個作為叫朝明佩越是服季行雲,更讓他興起結交的意圖。   第04小節   朝翔明將季行雲等人帶回城中的一間小店。這間店外表雖然不起眼,裡面空間也不能算很大,不過也放了近十張的桌子。這樣一家店連個招牌也沒有,會知道這種店的也只有當地人。   來到這店裡面客人也不多,可是卻都不簡單。裡面的客人每個都配著寶劍,似乎都是武士或武士的預備軍。來這消費的人沒一個功力會比不上這法天的預備士。   內息完全耗盡的朝翔明現在應該是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況,不過身為武士的人不論是精神還是體能上的耐力都經過嚴格的鍛煉,況且遇到季行雲這位讓他深感興趣的人,朝翔明說什麼也不願意跑去調息養氣。   這間店雖然不起眼,不過所端出的小菜與姜酒卻是道道地地的太宇風味。酒之香、酒之濃烈、酒之美味都遠超早上的那一家大酒館。   王道覺大杯地喝了一口老薑酒,差點辣得把酒噴出來。酒之烈、姜之辣,幾乎將他的舌頭給麻痺。   因為怕失禮硬撐著把那一大口酒吞下,讓他有好幾分鐘說不出話來。   而兩位女孩則喝著嫩姜酒,淡淡的香甜,微微的姜辣與香氣,順口無比叫人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完全不像是在喝烈酒的樣子。   幾名預備士喝著酒,另外兩位則不再沾酒。季行雲原本就不嗜酒,各嘗了一口淺淺品味而己。至於朝翔明則相當奇怪。他與這間店的老闆似乎熟識,沒說些什麼老闆就端來上好的酒菜。可是朝翔明卻是滴酒不沾,未動竹筷。而且老闆還特別為他準備了一壺飲料,他就只喝那清淡無味無色的東西。   季行雲與朝明翔討論著醫術的心得,交換各自的見聞,兩人頗有相見恨晚的情緒。話閘子一開,就再也停不下來,讓三名預備士成了陪客,真的成了純聽眾。   看到朝翔明又斟了一杯他專屬的飲料,季行雲便好奇地問了。   「你喝的是什麼啊?可以也讓我試一試嗎?」   季行雲向來喜歡嘗試新奇的東西,由其是美味的食物更是他的最愛。看到朝翔明私藏那壺飲料,獨飲那東西,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再也忍不住了。   朝翔明對季行雲提出的要求先是楞了一下,才發出哈哈大笑。   「你想試嗎?也好,你就自己喝喝看好了。」   朝翔明幫季行雲斟了一杯。   季行雲充滿期待地將酒杯端起,先是放到鼻前瞇上眼,聞了一聞。   這一聞,讓他臉上出現疑惑的神色。   他眨了眨眼,對朝翔明送出了疑問的訊號,後者則笑了笑做了個請他嘗嘗的手勢。   季行雲小心地淺嘗一口。   頓了頓。   又是一小口。   臉上的疑惑更加地擴散開來。   然後又像是下定決心的樣子,把杯中物一飲而盡。   朝翔明看季行雲左思右想的樣子,臉上的笑意越加濃厚。   最後季行雲用不相信自己的語氣說道:「這個東西…怎麼……怎麼好像是水?」   「沒錯,這就是水。就是平凡無奇的水。」   季行雲更是疑惑地應道:「水!真的只是水?」   朝翔明這才解釋道:「沒錯,這個時候我能下肚的東西就只有水。因為這是道子給我的考驗之一。」   季行雲這又好奇地問道:「道子的考驗?」   「是這樣子的。想要成為御前武士都得在一名道子門下修業。只有通過的人才能成為御前武士。而上清老師給我的三項功課中就有一項是午後不食。當然不是真的完全不能吃東西,不過也只能喝水而己。」   「這樣啊……那另外兩項考驗呢?」問了話之後季行雲才想到武士的修業應該跟武藝的修練差不多,問這個問題豈不是在探聽別人修行的法門,想到這一點,季行雲又馬上補充道:「啊、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說了。」   「怎麼會呢。老師給我的功課分別是日省七時、午後不食以及不妄動武力。」朝翔明歎了口氣又道。   「唉、今天我的劍會斷也是因為我起了以爭鬥之心,主動揮劍才有的警示。」   想到朝翔明的劍斷了,季行雲過意不去地說道:「都是我不好。傷了你的愛劍……」   那把劍斷了,朝翔明非但沒把劍處分掉,還把斷掉的那一截撿回,仔細地收藏在身上。季行雲由書上得到觀念中就已經知道武士的劍對武士是有不凡的意義。雖然朝翔明嘴上不說,季行雲還是隱約地感受到他心中的遺憾與感傷。劍斷了,對他而言好像失去一位親人似的。只是他把這份悲傷存在內心深處,沒表現在外在。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那是我想用武力主動攻擊所該受的懲罰。不過還好,我能及時省悟,不然怎能打敗五廣。」朝翔明不怪罪季行雲,反讓季行雲更是過意不去。   季行雲過意不去,可是也只能在想辦法用其他的辦法補償他。因為武士的劍不是隨便買一把就能代替的,季行雲也沒有重鑄寶劍的能力,更不可能有賜與他寶劍的權利與地位。   朝翔明顯然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便將話題轉移。   「說到五廣,還真是可惜。回想同在伊真學士門下修業時光……我走上了武士一途,他走向修道一途。結果他卻道心不堅,離開了學士成了打著道門的旗號的騙徒。要是學士地下有知一定會很傷心,原本最被看好的人卻走入歧途。唉、分開後的幾年,他到底做了些什麼,怎麼會變那樣……」   季行雲應道:「不,就某方面而言。他也是大有成就。」   「喔、怎麼說?」   「想想,能利用各種學識達到與你交手時的各種效果,那也非是易事。有幾個手法我到現在都還不能理解。」   「嗯……是啊,一開始我還真的被嚇到了。」   「他用的器具真的很特殊,而且還知道利用鈉塊與水作用產生火光、操水引電,以氣御水。雖然靠著那法杖的幫助,可是也叫人不能輕忽。」   季行雲現在回想起來,那四把法杖很像是法人的法印,只不過更方便,不但能隨時依照需要更換法杖的種類,還能儲存真氣。有這種東西,就算沒高深的功力,只要法杖內含的真力還充足就能施展許多得靠多年修行才能習得的技術。   「對了,你好像把五廣最後拿出來的東西帶走了。那東西……」   「我把它破壞了。雖然那不是兵器,可是被拿來當成兵器也太過危險……」   朝翔明疑惑地看著季行雲。依季行雲的語意好像知道那東西,而且那樣的東西竟然不是兵器?   曾受了一發攻擊的朝翔明回想了一下,突然也有相同的感覺。那股能量太分散了,當成傷人的道具效率似乎太差。如果那東西能更有效地利用那股能量,這時恐怕就沒有活著的朝翔明在這跟季行雲聊天了。   「不提這個了。你方才提到正在道子門下修業。不知道可以為我引見嗎?」   「這……不大方便。如果只是學士到無所謂,但是對已經初窺真道的道子與散人,我實在沒資格為你引見……」   季行雲失望地應道:「這樣啊……」   「啊!對了,那如果有散人給的拜帖呢?」   朝翔明疑道:「散人的拜帖?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季行雲很興奮地把收藏已久的拜帖拿出來交給朝翔明觀視。   他看了一下,才道:「似乎是真的。不過我並不認識那位散人,或與他有關的人……」   「這樣啊……」   「不,有這拜帖就行了。道門是沒有流派的居別。只是我僅能帶你一位去見上清老師。而我正好要去見老師,若他們不介意,就帶你過去吧。」   季行雲看了一下已經快醉倒的三人,便道:「鄭潔,你就於他們先回去吧……」   「呃……我……」   「我先跟翔明武士去拜訪上清道子。」   後羽迷迷茫茫地道:「不行!隊長,你不可以丟下我……」   「這……」季行雲這時才注意到三名預備士已經充滿酒氣,恐怕都神智不清了。   這三人一面聽著談話,一面喝著烈酒。酒順口不知多,酒暖身一杯又杯,竟然讓三人都醉了。   「哈,是我不好。第一次喝這酒常會不小心就喝個大醉。不過你放心,這兒的老闆人很好的,我請他幫忙照顧這三位朋友就是。」   「這怎麼好意劾。」   「無妨。」   「這……」季行雲想了又想最後還是不敵與道門接觸的期待。   「好吧,那可以托人到王宮捎個訊息嗎?」   「當然,小事一樁。」   「這就麻煩你了……」   交待一番後,季行雲丟下三位部下,便跟著朝翔明前去拜訪真正的道門。    第四章 武道之國之上清道子 更新時間2004-2-23 17:51:00 字數:8129  第01小節   原以為要到那位上清道子的地方將走上一大段路,結果朝翔明只帶著季行雲走過對街進入了一棟四層樓的木屋就宣佈已經到達目的地。   那是一棟與週遭的建築比較起來顯得相當豪華的房子。那位上清道子就住在這裡修道?   雖然五廣真人是個半冒牌的道子,可是他所選的地方卻是十足世外高人的居所的樣子。那種秀質又充滿靈氣的地方,就算不是貨真價實的有道之人,待在那裡也變得有德行起來了。   季行雲不敢要求上清道子得住在那樣的地方,可是在這裡?   不遠處有個小市場,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不曾少過。因為鄰近有著市集,所以也無法要求這裡能夠保有寧靜。而正對面則是太宇的一處公家機構,雖然不清楚是什麼機關,但是出入的武士與洽公的民眾可是一個接著一個。   而這棟房子的外表經過了許多精工的雕飾,所用的材料亦是上等的古木,怎麼看都像是有錢大爺的住家。   跟著朝翔明進入之後,裡面的擺置更叫季行雲不敢恭維。   朝翔明放季行雲一人先在一樓的大廳等著,就拿著他的拜帖上了二樓,並請季行雲等待通知。   在一樓的大廳左看右後,季行雲越來越質疑那位上清道子會不會也是個道家敗類。因為在這個大廳中實在擺著太多昂貴浮華的物品,就是在客客蘇的巴爾斯城接受當地執政官的招待時也沒看到這麼誇張的影像。   四面牆壁都掛滿了來自各國最名貴的畫作。所謂的掛滿不是指在牆上掛了一圈名畫,而是指真正的掛滿,說是用畫作當壁紙也不是誇張的講法。   能看到各國傑出的藝術作品原本是件賞心悅目,原本會是一場美好的心靈之旅,可是在過多作品擠在一起的情況下,反到產生一種壓迫感,造成讓人感到庸俗的感覺。種種風格迥異的畫作全擺在一塊,也顯得很不搭調。是這種的主人品味太庸俗,還是這個地方只是為了顯現屋主的貴氣?   除了畫作外,地上也擺了一個又一個的名貴物品。純金打造英雄雕像、精美的石雕、巨大的陶瓷花瓶、鑲滿寶石的長劍、古老而精良盔甲……種種來自各國最為名貴的藝術作品全都集中在這個地方了。   看到大廳的擺設,季行雲對那名道子的信心漸失。能成為朝翔明的准御前武士指導老師的人怎麼會是個充滿銅臭味的傢伙?   是那個環節弄錯了嗎?會不會是朝翔明也被遭到蒙騙?當季行雲心中浮現這些想法與猜測時,就決定先探查一下樓上的那位道子的底細。   心念一動,真氣就緩緩放出,向上飄移。   真氣向上移動,通過樓梯就要進入二樓……   突然,最前端的真氣就在無形之消散不見!   這種消散到不是被另一個人真氣給消融的那種消散,而是真氣在外放中與大自然的各種雜氣接觸後能量漸漸流失,很自然地成為自然界的雜氣之一。   本來這樣的消散是很正常的情況,想要用真氣探查得更遠就得放出更多真氣以彌補其中的消耗,或是加強自己內息的品質,讓真氣能以游離的狀況下存在更久。   季行雲的內息雖還談不上無比的豐厚,或是極度的精純,可也稱得上優質了。再加上他對真氣的的操制技術,實在沒有走過短短的一層樓的距離就造成真氣消散的情形。   「是這裡的氣流比較強嗎?讓我錯估得多放真氣的量嗎?」季行雲想了一下,又釋出了較多的真氣。   再一次,季行雲放出了加倍的真氣,又往樓上探去。   然而,又一次真氣一流入二樓的地方。又消散無蹤。   一次會是失誤,兩次就是不尋常了。   感覺到這個奇特的情況,季行雲又試了一次。   不過這回就不及著把真氣探入二樓。而是在之前真氣消散的地方之前集聚真氣,然後慢慢地向前推進。   很正常……   無異狀……   突然!   自然的氣流掃過,將季行雲的真氣快速地帶走,然後大量的真氣又被消融。   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股帶走他真氣的氣流不像是任何人所能控制的真氣,雖然只有一瞬間,可是季行雲還是能判斷出那是存在天地間的自然能量。只是這麼巧,在那裡正好有一道能量流不停地經過,將他的真氣掃開帶走然後快速消融嗎?   雖然可以將真氣凝結,好抵抗自然的氣流。可是這麼一來就不可能逃過別人的探查。這樣明目張膽地放出強力的真氣可是一種挑釁的行為。季行雲是來拜訪上清道子,可不是前來挑戰上清道子。   既然那裡正好有一股自然之氣阻礙了他的真氣侵入,不如就換個地方。   雖然讓真氣鑽過木板得多費點心思,不過這對季行雲而言也是小事一樁。   於是改變探入的地方。   那知真氣與通過一樓的天花板,正要由縫隙溜入二樓的地板時,那木造的地板卻有如活物,竟抵禦起外來的真氣,將季行雲的真氣排開、驅逐。   這下可麻煩了。   要突破兩樓地板的阻礙對不算難,可是很用攻擊性的真氣破壞木板上原有的真氣。這麼一來不就成了一種攻擊行為。   這樣等於是對二樓的人發出戰鬥的訊號。   季行雲眨了眨眼。   想了又想,連地板上都有阻止別人真氣侵入的措施。那就不是偶然的作為。   是那位上清道子設下的防禦措施嗎?   如果是這可大大的不得了。   能夠操控自然之氣成為防禦的氣流,還能給與已經是死物的木板有如活物般的氣息。不論是那一項作為,都是讓季行雲大為佩服的技術。   光是這兩點就叫季行雲改變對那位上清道子的看法。   也許他真的是領悟真道的高人。   只是這一樓的大廳又是怎麼回事?   難到一個人的修為與他的品味與嗜好完全無關嗎?   當季行雲開始用一樓的擺設想始想像二樓一道傳音送入耳。   「請上來吧,廣清散人的朋友。」   第02小節   這房子的二樓與一樓有著迥異的風格。本以為一樓那種財大氣粗,毫無營造空間與粗糙的審美觀就是這房子主人的風格。想不到二樓卻表現出另一種德性。   季行雲循著傳音來到一間廳房。這裡正好是背街的房間,房側開了個幾乎與房間一樣大的窗子,窗上雖有掛著木廉,不過除了最靠邊緣的兩張木廉外其它的木廉都拉了起來,讓這個房間不需額外的光照也顯得明亮無比。   窗戶大開,房內又燃燒材火室內的溫度卻不像外面那樣寒冷。有股自然的氣流形成一道風牆將太宇的冰冷擋在戶外。   房內的擺置相當典雅,沒有什麼金光閃爍的裝飾,卻有幾個養著蓮花的水缸。四面牆都保持著木材天然的原色沒有再經多餘的處理,只在前後各掛了兩幅水墨山水。   一踏入房間,天然的原木芳香就撲而來。而數枝蓮花不合時節地盛開著,花香、木香相得益彰,這些天然的芳香讓人感到相當地舒適,心神似乎都因而安定下來。   房內坐有兩人。朝翔明跪坐在下,另一位則是穿著深藍色寬鬆道袍盤坐在上的中年男子。這人想必就是朝翔明的修業指導老師-上清道子。   那人一見到季行雲就和善地招呼他就坐。   這位中年男子給人的感覺相當「自然」。他用最符合自己體態的姿勢盤坐著,穿的是單色沒有紋飾的袍子,臉上沒有虛假顏色。   「聽聞貴客是來自大陸南方的法天。想不到廣清散人的足跡已經遍佈整在大陸了。」   上清道子自顧地說著,然後又道:「請您先稍坐一會。我還有事情得跟翔明說說。」   上清道子指著棕黑色原木長几上的兩截斷劍,說道:「你把授業師贈與的佩劍弄壞啦……」   朝翔明聽到老師的話,不安地抖了抖身體,啞啞地應道:「是的,稍早在打鬥中折斷的。」   「斷成這樣,很難修復吧。難到你就這麼有自信能在短期內能成為御前武士,得到新的佩劍嗎?」   「不、我……」   「伊真那傻孩子可給我留下小麻煩了。」   聽到上清道子對朝翔明的責難,季行雲馬上挺身而出,說道:「請道長不要怪罪他。那把劍會斷,是我造成的。若要承擔過錯,我也得算上一分才行。」   「哎呀,小朋友。你會錯意了。劍本是身外之物,我怎麼會了一把劍的損壞而懲戒他呢?」   「那麼……」   「劍斷了,無所謂。大不了就不要持劍,用把斷劍也是不錯。但是劍為什麼會斷?」   上清道子頓了一下,看著朝翔明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就.因.妄.動.武.力。」   朝翔明低頭認錯:「學生錯了。」   季行雲直率地為他辯護道:「不對,那不是他的錯。是我的朋友動手,他才出劍自保。再次動武是為了揭穿五廣的騙行,這都不是為了傷人而動武。難到要他打不還手嗎?」   「哈、哈、哈,翔明你交了個好朋友。不過錯就是錯。我要你戒武是希望你行事不倚武力、多用頭腦,三思而後行。可你卻找上了惜日的同學,加害於他。」   最後一問話可就讓朝翔明感到無法認同了。   「道師!我怎麼會加害於五廣。我是阻他行騙害人!阻他假真道之名詆毀真道之實。這怎能算是加害於他!」   「是啊!難到要放任他招搖撞騙嗎?」   「那也無不可啊。」   「道師!」   「道長?」   看到兩位年輕人不滿的樣子,上清道子安然笑道:「朝明,你自比五廣醫術如何?」   朝翔明老實地應道:「我只略懂皮毛。他高我不只數成。」   「那他可有以道之名騙人行惡?」   「沒有。」   「他又有假道之名,誣人入罪?」   「也沒有。」   「他的作為可有讓人受到傷害?」   「還是沒有……」   「那他做了什麼壞事?」   朝翔明喊道:「他騙人啊!他用各種方法,展現神跡,叫人捐款,讓人破財!」   「據我所知,那錢也不是盡落他手。五廣不過向接受捐款的團體取回數成的捐款。他不過做了一些假象,就讓自己豐衣足食,還讓眾多需要資金的團體得到捐款。何罪之有?」   朝翔明楞了一下,又叫道:「但是他的行為嚴重損傷了道門的清名!他不該假用真道之名!」   「哈……」   上清道子又笑了。   「道門有過什麼清名?要一個清名做什麼?還有,你怎能說他行的不是真道?我不敢妄稱自己掌握了真道,也無力判定他的就不是真道。就算他是騙人的,我也看不出被騙的人也沒何損失。聽從了五廣的建議,多行善事不是很好?五廣因而得到錢財,有煩惱的人得到解脫,孤老無辜得到幫助,三方得利。很好啊?」   「可是……行騙總是不對……」朝翔明的語氣已經沒有先前的盛氣,變成理不直氣不壯的樣子。   「說得也是騙人總是不大好。不過,你處理事情的方也大大不好。」   「是的……」朝翔明低頭無言。   「那就請你當街靜坐,沉思反省三日。入夜後你就到門口自省。」   「是的……」   最後的逞罰好像不太重的樣子。季行雲心頭的一顆石頭也因而放下。談到了五廣的作為,季行雲便又問道:「五廣真人為什麼要收斂錢財呢?我不覺得他是貪求世間財富之輩。」   「那是為了研究他追求的大道。」   「他追求的大道?」   「其實他的行為小道早有耳聞。甚至對他研究的成果亦是滿懷欽佩。他所探求的是物的本質,他籍由研究操控基本物質與能量的法器,來明白真道。雖然我不知五廣領悟多少,不過在物質變換上的智識與法器的修護、甚至製造都有驚人的成就。要探求這方面的知識,可要花上難以估計的財富。也難怪他會用這種方法來換取金錢。」   「原來如此……」   季行雲回想五廣真人的戰鬥方式,幾乎秉棄了真氣與肉體力量上的爭鬥,而運用各式奇特的方式。那就是他研究的成果嗎?   「對了,小朋友。不知廣清散人是怎樣的人啊?」   「咦!道長不認識廣清散人嗎?」   「是啊,還未得一面之緣。」   季行雲這可覺得奇怪了。上清道長既然不識廣清散人,怎會答應與他見面?   上清道子似乎洞悉了季行雲心中的疑問,便道:「咱們修道之人各自求道,相互之間沒有交集到是常態。雖然我只聽過廣清散人之名,對於他的同門道兄、抱殘散人可佩服的要緊,還有守真道子亦是我的知交。算起來,翔明也是廣清一脈的武士。伊真就是守真道兄的學生。他到好,學生過世後,把人都推給我照顧自己卻藏起來享清福。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這……」   「不提那時。你到說說是怎麼和廣清散人相遇?能得到他的拜帖想必有著精彩的故事!」   這回上清道子又變成想聽故事的先生,開始逼著季行雲講故事。   第03小節   「呵哈哈哈……原來如此,廣清道兄還可真是瀟灑自在。能這樣到處雲遊可羨煞小道。」   聽了季行雲說完與廣清散人相遇的事情後,上清道子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   季行雲看了心中就覺得奇怪,難到上清道子就不能像廣清散人那樣無憂無慮,無所牽掛地四處雲遊嗎?   「如果道長願意,難到不能像廣清道長那樣,四處遊玩嗎?」季行雲不遮掩地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當然可以。」上清道子笑著應著:「不過,我要離開太久,恐怕就會有不少人會很傷腦筋。所以我不能離開太久。花個十天半個月的,恐怕也沒能跑太遠,總難以盡興。」   朝翔明卻道:「老師!十天半個月的就夠您到太宇的任一個角落,盡興遊玩了。而且就是您離開三、兩個月也不成問題的。」   「你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別人可會就不一樣了。算了休談俗事。」   「難不成道長還得受人管制嗎?」   「怎麼會。不過是些俗世的責任罷了。誰叫我是道子不是散人。更糟的是還不小心收了一個王子做學生。唉……總之是我沒看人的眼光,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孩在公園內玩耍誰會知道那是王家的人。」   上清道子的語氣中同時透露出不滿與得意的兩種氛氤,讓季行雲覺得很奇怪。   跪坐一旁的朝翔明偷偷地傳音道:「別看老師那樣抱怨,其實他也很喜歡五王子。不過就是那些官員的俗禮常常弄得他很煩罷了。」   「咳、翔明,你在嚼什麼舌根!身為堂正的武士有什麼話不能明說的,非要用那種偷偷摸摸的方法。」   「是的,弟子知錯……」   「你啊也真是的,道不道、武不武的。要專心習武就把心思放到身、心、技上面。如果有意向道,那就回絕王家,別再當什麼准御前武士。反正你的劍已經斷了,想修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這不是告訴你武士之路艱苦難行,一有不慎就會像你的佩劍一般。要知道這次斷的只是你的劍,不是你的生命。」   「老師,大道難悟。修道可比武士之路難上數倍。如果弟子連武士都當不成如何修道。況且你不說過,道人不問出身農家也好、王家也好,販商走卒還是王公大臣都只要有心就能修得真道。那麼武士亦無不可。」   上清道子讚賞地說:「好小子,果然沒讓我失望。能這麼樣就對了。你要真的棄武求道,可真會兩頭落空。」   聽了這師徒的應答,季行雲也脫口道:「那我呢?可有機會向道長探求大道?」   「來自遠方的朋友,我沒聽錯吧?你方才說了什麼。」   「我想向道長請教你的真道。」   「這是不可能的。你可不是法天使團的帶隊官之一。怎麼可能對我們這種世外野人有興趣,就算是你又怎能拋下原有的地位,留在這裡成為一文不值的人?你若有興致,使團留在此地的期間,小道很歡迎你的來訪。」   季行雲想了想就說:「道長的意思是只要我肯來,您就願意見我。」   「當然,既然是廣清道兄介紹的朋友,我自然也把你當朋友。世上那有將朋友擋在門外的道理。」   「謝謝道場。那我有空就來叨擾。」   「別客氣。」   上清道子不知道這句客氣話卻成為季行雲連續來訪的護身符。由於他根本還不清楚季行雲的作風,使團帶隊官的位子根本就只是想要替長青回顏分憂的臨時性工作。要有任何誘因,保證他馬上辭去使團內的職位。他更不知道原本想勸退季行雲的話將成為給使團帶來不少麻煩的源頭。   「那麼,小兄弟我想你也不是真的對太宇的道門有多大的興趣。據我所知法天的武議團是為鑽研武術為本職的集團。你真正有興致的應該是道門掌握的煉丹之法。」   季行雲搖搖頭道:「道場您錯了。我不否認對煉丹的法門的興致,畢盡這是快速提升實力的一門良方。可是看到五廣,還有盡到這個地方見到長之後,對道門的好奇也更加濃厚。若說來請益道場是為了那個原因,恐怕也分不出主從了。」   上清道子開懷地孝道:「你就是這麼說,我也不會給你好處啊。」   季行雲卻認真地說:「不,能進來這間房間就是莫大的好處了。」   文言上清道子看季行雲的眼神瞬間改變,他試探性地問道:「你看到了些什麼?」   「一走到樓上,就有道風吹來。這道風吹襲不停,同時帶來南方的暖意。吹過速個樓房,讓這裡也沾染了南方的溫暖。這樣的一道風似乎來真的來南方,因為我在法天待過,對於那兒的空氣很熟悉。這道風就帶有法天的味道。可是這又不是普通的風,是由天地之氣流動造成的風。」   上清道上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這是氣脈的分支。就像海水有潮流,天地之氣在世界各地流通也產生了所謂的氣脈。把氣脈引來這屋子轉圈正是抱殘散人,他的技術堪稱鬼斧神工。」   季行雲接著又說:「這房子二樓的地板,還有許多樑柱都函有真氣。所函的真氣自成一格,會自動地抵禦外來的力量,讓這房子好像活的一般。可是仔細一看,卻又不是這麼一回事。因為若這真力是本就原屬於木板、樑柱,蘊藏其中應該更協調,也不會被木質本身給磨耗。這與夜俱人所有的真物性質完全不同。真物本是活物.其真氣雖會消耗,卻也會自動滋長。這兒的只是用外力灌注。可是能將真氣注入木質之中,成為抵抗種種外力,好像真的是木質本身上真氣一般,這也是叫人警訝,值得學習研究的技術。」   上清道子笑了笑,應道:「你說的不錯,好幾次要守真道兄把其中的技巧教我,他卻老是推托藏私,真不夠意思。」   「還有這水缸,水清無土卻能養蓮。甚至有不少朵蓮花只有花朵卻是無枝無根。真不知是以何種方法照顧這幾缸蓮花,讓它們花苞常開,室滿清香。」   這回上清道子可就得意的說:「你可以猜猜,雖然只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小技法。」   「嗯……這可不容易。會是什麼辦法呢?」   季行雲開始苦思,上清道子則充滿期待地看著。   不過季行雲還沒應說,房入卻傳出另一道聲。   「不過就是在水中加點養料養著,並以真氣催動蓮花生長開花並再用真氣長養蓮花,讓蓮花仰賴真氣在存活。只要有點內息就能辦到的事,也在那炫耀。你也太小孩子氣了吧。」   隨著說話,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他們一進來,上清道子馬上起身相迎。   這一男一女年紀看起來都不大。男的最多不過三十,女更在盛華之年。   可是上清道子卻對他們恭敬非常。   「夏生先生、秋覺先生請坐、請坐。」   夏生先生?秋覺先生?季行雲發現上清道子對這兩人的稱呼並非一般,用先生這兩字並不是對一般人的稱謂,而是對非正式師長的喊法。   「什麼先生不先生的,咱們平輩論交喊什麼先生,聽得多難過。你這道子怎麼也學起俗世之人那一套。」其中的女孩嘟起了嘴,不大高興地說著。   「秋覺生先我本來就只是俗世之人。您不高興,那該怎麼稱才好,您明示即可。」   她笑道:「那就直接喊我名子我秋秋,或著叫我小姊姊更好。」   聽到這話季行雲與朝翔明兩人同時露出古怪的神情。她、年紀輕輕怎麼會喜歡人家喊她小姊姊……   這人個性還真的有點古怪。    第四章 武道之國之北國故人 更新時間2004-5-24 19:03:00 字數:13620     第01小節   季行雲打量了一下這兩位新的拜訪者。男的長得高高廋廋,長相斯文左眼上還掛著一附鏡片。他身上穿的是學士的禮袍,不過袍子並沒有隨著他的移動而飄揚,讓人有種那衣袍是用硬板的布料織成的錯覺。   女孩子則穿著太宇風格的服飾,只不過由布料的厚度與遮掩身體的程度來看,她身上穿的是帶有太宇風格的南方盛夏服飾。室外的天寒地凍似乎對這女孩一點影響也沒有,她自身的青春氣息好像就能趕走自然環境的冰雪風雲。   而且這兩人在進入房間之前,季行雲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甚至等到他們說話後轉頭觀看時才發現進來的人有兩位。   「這兩人是誰呀?」季行雲底語偷問著朝翔明。   「我沒見過……老師的交友廣闊,來這兒會偶爾會像今天一樣,碰到些奇人異士。」朝翔明也偷偷地傳音回答。   當季行雲要再回話時,那年輕的女孩大方地靠到朝翔明身旁,食指輕點他的嘴唇柔柔地說:「這樣不行喔。怎麼可以在小淑女面前偷偷地說著她的閒話。更何況小姊姊才不是什麼奇人異士。」   朝翔明的傳音竟然被她給攔截了。不過這時的朝翔明根本沒有心情為這事感到驚訝。因為這位名為秋覺的女孩就貼在他的身旁,一挺高翹的酥胸就靠在他的肩膀。女孩特有的青春活力,加上貼身的衣物讓她的身材展現無遺。正直不苟的朝翔明根本不知道要把手擺那,一對眼睛只敢向前凝視。危襟正坐的樣子好像如臨大敵。   秋覺又甜甜地說:「這位小哥是你門下修業的武士嗎?果真是年輕有為。長得俊的要緊,可以借我幾天嗎?」   上清道子先是楞,接著卻是開懷地笑道:「這我可沒權決定。秋覺先…小姊姊要是喜歡,就直接問他。你們談得攏,我絕對沒意見。」   「咳!」一直沒發話的男士終於出聲。   他只是輕該一聲,臉上的表情沒什麼改變。不過身上的氣流波動可就洩露他的不滿。好像在警告朝翔明有任何逾矩的行為就會給他好看似的。   秋覺笑了笑,又雙手拍拍朝翔明的臉頰。這樣的動作好像長輩在把玩年幼的晚輩,只是這兩人一個是壯年的武士,一位是花樣的少女,怎麼看都像是女方在挑逗男士。   秋覺拍完了朝翔明後,才離開他身旁,嗤嗤地笑道:「我的小老公吃醋了。小姊姊不陪你玩了。」   她一離開朝翔明才像危機解除般地鬆了口氣,汗水淋漓的他如同歷經了一嚴厲考驗。   上清道子將學生的樣子都看在眼裡,心中暗歎:「伊真教出來的人雖然正直,卻不夠開放。這種小小的場面就緊張成這樣,怎能做大事。」   「夏生先生,今日特別來訪小道甚感榮幸。卻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借地方。」夏生說了三個字就又閉上尊口。   「借地方?您是指……」   秋覺又跑過去,幫忙解釋道:「我們有幾個朋友還有故人之子正好到這兒玩。所以就叫了幾個附近的朋友一起過來玩聚聚。雖然我們夫妻兩住在善治附近可是那在地方實在不適合招待朋友,所以想跟你包下四樓。時間也不長也許只消幾天,最長也不會超過一個月。」   「既然是兩位先生要的,小道自然樂意奉獻。您有何需要儘管告知。小道自會盡力盡到主之宜。」   夏生卻道:「不擾。」   秋覺馬上又加以解說:「你也太客氣了,我們選這兒不就是因為方便。要什麼走過兩條街還有買不到的嗎?只希望你能約束門生還有你那些道友們暫時不要上到四樓。不然出意外可就抱歉了。」   上清道子應道:「我會注意的。」   夏生看到上清道子露出為難的神色,又道:「報償。」   「啊,不用了。能為兩位服務自是光榮。只是有些道友我人要不在也擋不住。希望先生能高抬貴手,給點警訊就是。」   「這當然。不過光給你添麻煩,也是過意不去……我們夫妻最不喜歡欠人情了。看你有什麼需要的就說,機會難得喔。」   「真的不用了,小道無所求。」   「那怎麼行!」   秋覺不死心地四處張望,突然眼睛一亮。身子一飄就出現在矮几旁邊,隨手就拿起了上方的斷劍。   「這樣吧,這應該是你門下學生的佩劍。劍斷了,對武士可算是一大傷害,我就幫你把這劍接上當成借用樓房的費用。」   說完,秋覺也不理其他人意見,逕行拿起斷劍,一手一段,將斷處靠在一起。   真氣瞬間狂放而出!看她輕鬆自在的樣子,那外放的真氣卻比季行雲全身的真氣還強!   以她的外貌根本無從想像她擁有如此實力。   就見這斷劍漸漸變紅,這位秋覺不用真氣產生高熱,卻直接以直氣流過劍身,讓真氣與劍身的磨擦耗損真氣並產生熱量。以這種不具效率方式讓斷劍漸漸發紅甚至在斷口處有液化的跡象出現。   強大的氣流在兩截劍間流動,卻沒有一絲絲外洩的現象。   這樣的手法已經不是爐火純青可以形容,說是神乎其技也不為過。   就看她運功一陣,兩截劍就這麼接了起來。   劍身雖然依然發紅,接處也不平整,可是她就這種強硬的手法將斷劍接上。   「大功告成。這把劍再去磨一下應該就能可以變得跟新的一樣。」   秋覺這麼說實在言過其實。雖然劍接上了,可是劍的狀況卻是變差了。   受到高溫影響,整把劍不但變質而且原本的斷處也不能說接好。因為斷處並沒有平穩地接上,她在拿劍時似乎沒好,劍鋒在斷處成了明顯的閃電形。原本晶亮的寶劍變得焦黑難看,劍是接上了,不過感覺上這口劍卻成了廢鐵般的東西。   原本以自己的寶劍能夠重生,想不到卻變成那種德性,朝翔明那張臉像是快哭出來樣子。   想要發作卻又礙於老師的面子只能隱忍。   「真是謝謝你的美意……」上清道子看到那把劍成了那樣也只能在心中不停地搖頭。   房內似乎只是秋覺一人覺得自己做了好事,就連她的丈夫夏生也露出頭痛的表情。   「抱歉……給我。」   「喔、親愛的你要將後續的工作完成嗎?」秋覺似乎不覺得自己幾乎毀了這把劍,還認定只要將它磨磨就能成為一把鋒利無的寶劍。   夏生像是變魔術般地拿出了一個小鐵夾,用它接過紅燙的「寶劍」。   衣袍一翻開,藏在裡面各形各式的小工具頓時展現在眾人面前。他很自然地取出了幾項工具,小鐵占、小小的鐵錘、小小的組合火爐,還有幾瓶裝滿金屬粉未的罐子。   看到這個戰陣,叫人懷疑這個人是否是座小型的活動工廠。   這兩人果然是怪人,女孩個性怪,男的行徑更是怪。   第02小節   一堆迷你形的工具擺在地上,就工具的精緻度而言這名夏生先生應該是名相當專業的人士,可就工具的型號來看,這個場景到像是在扮家家酒。   夏生先生的意圖已經很明顯,季行雲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您該不會想在這重新打造翔明的佩劍?」   夏生看了一眼季行雲,沒應話只是點個頭,注意力就放回劍上。   「親愛的要我幫忙嗎?」秋覺甜膩膩地問著。   「嗯……等會。」   仔細地觀察過朝翔明的劍,夏生開始動作。他先用金色的小湯匙倒了一匙小顆粒狀火晶到迷你型的火爐中,手一揮真氣交叉流過在火爐上方好像發出了個小型的爆炸,焰火隨之而生。   火晶的熾焰很快地又將劍身燒得通紅。這時他又取出像吹機一般的東西,只是這東西的上方還有個小圓桶。夏生二話不說,又倒了數種粉末到那小圓桶中。   接著他就一面移動鋼劍,一面拿手中的東西對著火焰上方的劍身。一股奇特的氣流就由東西吹出,這氣流非但聚合不散,還散發出金屬光澤。似乎是將小圓桶中的東西吹到劍身上。   夏生仔細地讓每一寸劍身都被帶著金屬的異風吹拂過,才將劍拿離焰火。   手一伸地上的小鐵錘就自動飛到手上。   要用這個玩具般的鐵錘嗎?似乎太兒戲了。   可是夏生認真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他先小力地試敲了兩下,點點頭然後擺好姿勢,手上的錘柄頓時伸長了數倍,這麼一來就與鐵匠在用的大錘差不多了……只是扮演打鐵重要角色的錘頭卻依然是那麼小一個。   他不以為意,一手用鐵夾將鋼劍靠在鐵佔上面,另一手舉起小錘就此落下。   金鐵交擊!火星散射!   當當之聲如雷貫耳。   夏生動作不大,鐵錘亦屬迷你,可是金鐵交鳴之音卻更勝巨錘敲擊。   他神情專注,偶帶微笑,好像在進行一件衛大的藝術創作,同時滿足於自己的手藝,沉浸在其中、享受工作的樂趣。   夏生重覆燒紅、噴上金屬粉未、敲打的動作數次。劍沒被打長,到是被打薄。   最後夏生又為那個噴氣機換上了另一個小桶。機鈕一按白霧送出噴向鋼劍。   滋滋的聲響由劍中傳出。   原本因為火晶燃燒帶來造成房內氣溫的上升,卻又隨著那霧氣的送出產生了一股寒意。   霧氣噴過,劍身也凝上的層冰晶,整只劍最後就凍在冰晶之中。   那把被秋覺弄成廢鐵般的劍像是得到了新生,雖然還藏在水晶之中卻也劍光閃閃。夏生將劍平舉,再仔細地看了看,才在曲指輕彈。   當、輕脆一響。   冰晶具碎,劍終於重生了。   夏生神情甚是滿意,將劍拋給朝翔明。   然後說道:「惜之。」   然後又翻開袍子,由眾多的口袋中拿出一塊小方石又拋給朝翔明。   「刀石、開鋒。」   秋覺見狀卻笑道:「親愛的,你還真小氣。幫他把劍重朔卻只做一半。叫他慢慢磨那劍何時才會變得鋒利。」   夏生又解釋道:「磨劍、磨心。合劍合心。」   「就怕他這個心性。」   朝翔明愛惜地看著這把劍,應道:「晚輩一定會珍愛這把劍,也會讓它成為一把鋒利的好劍!」   「夏生先生可幫了小道一個大忙。我才在愁該怎麼讓這劍重生。只是讓他這個小傢伙用這麼好的劍還可真是浪費。」上清道子說著,同時也想到這麼一來不就得盡到主人的工作,不讓客人的聚會遭到干擾。   「無妨,你就辛苦一點,把他教成配得上那把劍的武士不就得了。」   「先生……小姊姊說得到簡單。小道都不見能配得上那劍。有把好劍只是其次,煉顆好心才是重點。另外,那劍在夏生先生手中重生,實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那把劍。還請先生賜名。」   夏生還沒回答,秋覺就搶道:「讓他命名那可是最糟決定。既然那劍是由我接上,再給外子之手再行打造,就叫生覺好了。」   「生覺嗎?」   「生覺……」   「好名字,你可要好好善用這劍。別負這劍之名。」   「是的!」   秋覺看朝翔明重得那把劍就高興成那樣,不覺莞爾於是問道:「這位武士小哥到是叫什麼名字,你得告訴我一聲。日後我夫妻兩聽到小哥的風聞才知道他沒有浪費我們的辛苦。」   「小道疏忽了。」   上清道子分別指著兩人介紹道:「這位是出於伊真學士門下的武士,目前由小道教管的准御前武士姓朝、名翔明。」   「另一位則是來自大陸南方,法天聯邦外交使團的訪客季行雲。」   「季行雲!」秋覺意外地呼了一聲。   「小朋友你叫季行雲?」   季行雲疑道:「是的,我叫季行雲。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是季節的季,行雲流水的行雲嗎?」   「正是。」   「這太巧了……親愛的你怎麼看?」   「……」夏生沒直接應話,卻拿出個姆指大小的小物件。看他按了幾下,才把那個小東西展現給秋覺看。   「呃……真是不巧啊……」   上清道子亦是疑惑地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哈、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世界好小。真的太小。」   秋覺的表情與她的話完全不相符。她說沒什麼,可是給人的感覺就是大有文章。只是上清道子確也不方便追問。   「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夫妻就先行告辭。」   夏生與秋覺兩人就這麼匆忙地趕著離開。表情怪特異、態度怪異像是在躲避什麼似地迅速走了。   「老師,那對夫妻是什麼來歷?好本事,可就是怪了些。」   「哎呀,我怎麼會知道。說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老師您別開我玩笑了。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行嗎?人雖是第一次親眼瞧見,不過卻在接手這房子的時候看過這兩人的畫像。只知道他們是上一代房主的朋友。要說他們是什麼來歷恐怕要問季居士了。」   上清道子指矛頭指向季行雲。   可是他卻只有一頭霧水。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兩人。真是奇怪,他們也不像見過我,可是卻像知道我似的?這是怎麼回事?」   第03小節   「我們那位掌符千金小姐呢?你們這麼多對眼睛沒半人瞧見嗎!」藍千正對無辜的預備士們發脾氣,因為使團又在上演大使-穹紫環失蹤記。   雖然這不第一次,但是每一次發生時兩名武風士總是希望這能是最後一次,同時也討檢缺失改進措施。只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論藍千與仙緣再怎麼努力,總是無法掌握那位小姐。   事實上自離開客客蘇之後穹紫環就教斂許多,可惜到了太宇故態又萌。   仙緣與藍千概略知道穹紫環的身份,因此名為保護實為監視。只是每每出事,他兩人總有股無力感。就是穹紫環與空還生想要大剌剌地走開,恐怕也沒人攔得下追得上。種種的跡象總是顯示,他們看到的兩人是這兩人好心的配合,讓仙緣與藍千能順利進行任務。   這種情況實在讓藍千的自尊深受打擊,更慘的是在公在明穹紫環還是整個使團的最高權利者,有時她得會利用這一點。   就如今日的失蹤,她由兩名預備士與藍千親自護送要去拜訪太宇的一位王子。到了王子的宮邸,進去了,見了王子穹紫環卻悄然失蹤,並且留下藍千與那名王子切磋武藝交流文化的指示。   藍千脫身後,與使團成員會回,馬上確認穹紫環又失蹤了。   「……也許問問空老師會有個頭緒。」一名預備士提出了建議。   許多次穹紫環玩興起,都是在空還生的指點下才在某個地方找到人。所以會有這種建議出現。   沒錯,先找空還生確認……   這一次,空還生卻也消失。存在感向來微薄的空還生是怎麼消失的,離開了多久竟沒人知曉。若不是有人提議要他詢問穹紫環的去向到現在恐怕還不知道他也溜走。   藍千與仙緣只能對眼苦笑。監視這兩人的任務,實在是能力遠遠未逮之責。   仙緣與藍千又怨又氣,不過他兩人怨氣的對像卻正哼著輕鬆的小調自得自在地在街道上走著。   空還生的心情顯得相當愉快,想到就能與多年的老朋友們會面任誰也會有好心情。兩人偶爾聊個幾句,還在途中的市集中買點太宇的名產。   然後才到一棟富麗堂皇的建築之前。   他們兩人並不由大門進去,就像脫離地心引力似的,腳一彈就直接飄上四樓的樓閣。然後就大大方方地進到屋內。   由法天來的兩人帶著好心情,而屋內的另外兩人臉上的表情可就不大高興。由其是那位少女更是繃著一張臉,在看到空還生後臉就更臭了。   空還生道:「我們到算是早到的。好久不見了,夏生老弟。」   夏生沒應話,只是點個頭算是聽到了。   拉過穹紫環,空還生介紹道:「這位季夏生,對材料與機械相當在行。紫環你可以稱他夏生叔叔。」   「夏生叔你好。」   「這位……原來是秋婆婆,好久不見。您老那時來到這兒的。晚輩沒來拜見實在失禮。紫環,開叫秋婆婆。」   「秋……」   「不用了!」秋覺冷冷地應道。   空還生看著這位睽違再會而改變甚多女性長輩。她的表情表達出不悅的情緒,她的態度顯出空還生得為她心情的不佳負點責任。   「秋婆婆,誰惹您不愉了?晚輩有這個榮幸排除憂勞嗎?」   「不用了!麻煩不就是你帶來的。還有,我看起來老嗎?叫什麼秋婆婆,真沒禮貌。而且我也不再姓秋了。這個姓用久了,我把她做了點變化,把我的姓多加一個字變成季秋。」   空還生無奈地笑著。這位長輩的脾氣還是一樣麻煩。   不過再聽清楚她的話,空還生明白了兩件。   第一,秋覺真的在生他的氣。只是空還生想不出是那礙著她了。這位長者的脾氣很麻煩,好的時候很好,不好的時候也很難處理。   第二,秋覺改姓了。這不是個尋常的行為。雖然空還生也認為姓不過是個代表自己部分血統的標誌,並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而且改名改姓也是件麻煩的事情。自己改了,別人不見得能知道,改名改姓往往會變成新名字舊名字被混著用。   不過改姓偶爾也有另一層意義義意。空還生對季夏生發出尋問的眼神,對方笑著點點頭。   答案讓他相當吃驚。同時也佩服起季夏生這位朋友的勇氣,與一位不好伺候的女性結緣需要不小點勇氣。不過這位夏生老弟也算是位古怪的人,也許兩人配在一起會很合適。只是一個沈寡另一個卻相當喜歡熱鬧,一個負責說,另一個負責聽也能排出意外契合的組合。   空還生不是怕這位秋覺婆婆,可是讓她不愉可不是件好事。在自己能辦得到的範圍內,還是盡力取悅這位長輩來得好。   空還生心中還沒主意,穹紫環卻先撒起嬌來。   「好姊姊,你怎麼在生氣。你的臉好好看,可是配生氣的表情可就不好了。我看得都難過,更別提空老師還是夏生叔叔。」   本來秋覺是繃著一張難看的臉。一聽到這樣的表情可能會讓夏生討厭,馬上就勉強地露出笑容。可是心情實在不好,強露歡笑的結果卻是跑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穹紫環心中偷偷笑著,臉上卻是關心與憂慮。   「好姊姊,你也不用強顏歡笑。有什麼事說出來也許我們能幫得上忙。就算我們什麼也做不成,至少好姊姊把悶氣說出來,就罵一罵出口氣也好。」   空還生接口說道:「是的。就讓晚輩為婆……為秋姊出力。」   秋覺還是不大高興,開口就道:「你能出什麼力,難不成你想去把季行雲給宰了嗎?」   「季行雲?」空還生疑道。   「季行雲!」穹紫環訝道。   「怎麼別跟我說他不是跟著你們來的」   怎麼會扯上季行雲,空還生還是沒有頭緒。   穹紫環卻開懷地笑了。她想到這世上如果還有人比自己更會替別人製造麻煩的恐怕就只有他了。不過穹紫環往往是有意為之,是為了惡作劇的樂趣。季行雲則是無意為之,卻也能夠讓旁觀的人帶來不少樂趣。   「那孩子犯著您了嗎?」   「沒有,不過卻重重地礙著我了!」   秋覺不甘願地又罵了一聲:「總之都是你的錯,把人帶來也不通知一聲。害我們不小碰到那小娃兒。」   空還生還是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季行雲那有什麼能力讓秋覺與他相遇就惹上麻煩的事情?   第04小節   秋覺還是不停地對空還生散發出怨氣,讓後者覺得毛毛的,這位長輩隨時可能發起的懲治讓他提心掉膽小心地與她應對。   只是空還生實在找出不秋覺生氣的理由,難到季行雲出現在這裡是一項滔天大罪嗎?那小子何德何能有這等身份。   秋覺不明講,只是對空還生發著小脾氣。   還好夏生與空還生交情還不錯就開那張金口,講了幾個字:「准發言人,鑒定、責任。」   聽到夏生的話,空還生不由自主地搖頭了。幾十年不見,夏生說話的習慣不變還有變本加厲的傾向。   還好之前就習慣與他打交道,知道該怎麼與他溝通否則想與他交談可會被他說話的方式累倒氣死。   准發言人?對於季家遴選發言人的方式,空還生略有耳聞。這麼說來季家的某兩位成年人不是把季行雲這個小朋友「放生」任他在大陸上亂闖亂跑。原本空還生還認為季星移沒把孩子教好,就任他在大陸上行動,原來是為了發言人的職責考驗。   至於鑒定、責任是指夏生與秋覺要擔任季行雲的評分員,決定他是否能擔當發言人一職嗎?   空還生想了一下,便道:「看顧後生晚輩也沒什麼不好。我不也幫人帶這個頑皮搗蛋的小紫環。守護著這些小麻煩,看著他們成長也是件有趣的事情。秋、秋姊也可以藉機實習一下。」   秋覺不感地應道:「呸!誰需要實習了。我幫人帶的小孩還會少過嗎?別忘了,我都還幫你換過尿布。」   「空老師包過尿布!」穹紫環一臉驚奇,好像聽到一件太陽打西邊出來那種等級的事情。   「當然,你要不相信我還有照片為證。」   「真的嗎!我想看、我想看!」   被討論的人臉微紅道:「秋姊!幾百年前的東西你還保存的好好的啊。那東西不值一哂就別拿出來了。」   「怎麼會,空老師怎麼可能會包尿布!」   「小呆瓜,你以為這小子一出生就是現在的模樣嗎?他也是由小嬰兒漸漸成大才變成現在的樣子。你就不知道,這小子以前多皮,什麼麻煩沒惹過。小時候明明就是個靈活可愛的小乖乖,怎麼長大後卻變成這樣?」   被這麼說空還生只得苦笑道:「沒長成你想要的德性,還真是抱歉……」   「原來空老師常常表現得酷酷的樣子只是他的一小部分啊……」   穹紫環眼中放出狡獪的光芒,空還生也由中接收到危險的訊號。這小妮子在想些什麼空還生可很清楚,絕不能讓她由秋覺手上挖到破壞他形象的東西,不然繼宇變之後,他也治不了這個鬼靈精了。   空還生於是將話是題拉回,同時密切注意穹紫環的一舉一動。   「我當然知道秋姊照顧小朋友的經驗豐富,那麼小小一個季行雲會能帶來什麼因擾?」   秋覺怒氣騰起,怨道:「才不是這樣!若要教他、拉拔他反到簡單。問題是季家的怪規矩,不得在考驗期給予小孩任何實質跟間接的幫助。碰到了只能當作不認識,有麻煩就他自己去想辦法而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看著他,為他的一切行為打分數。只能默默地看,不能出手管這多無趣!」   「而且這個責任等到小朋友被認可,或者被淘汰才能卸下。要是這娃兒不爭氣花了上百年才有一點點長進,那我們不就要被綁在這上百年!而且在這段時間內還要隨時注意那個小娃兒的一舉一動,這多無聊啊!」   原來如此。空還生懂了。要好動的秋覺做這件事可稱得上是個殘酷的懲罰。難怪她會不滿。   「都是你!把麻煩帶來也不先通知一下,好讓我們避一避。」   秋覺根本就是在遷怒。她要遷怒,空還生也拿她沒辦法……只能乖乖承受她的怨氣了。   「無妨,有我即可。」本來就是季家的夏生到是認命地接受這項命運的安排。   可是他的認命反而讓秋覺更加生氣。   「那怎麼行!我們還要去痛快地玩一場,好不容易才規畫好的三十年蜜月行程都被這可惡的小伙子給打亂。就算我不加上季這個姓氏,少了你,那我一個人有什麼好玩的!」   空還生這才真正明白了。   秋覺的怨氣是來自新燻之樂突然插入了一個無關的第三者。難怪她會怨氣沖天。   夏生本來就是個機械迷,能讓他把目光停留在秋覺身上就不件容易的事情。現在又要他分心觀看季行雲的行為,那分割了他的注意力與時間,難怪秋覺會有秋宮怨婦的情結出現。   察覺到妻子的不快,夏生認真的說:「吾捨季,入秋。」   秋覺急道:「這怎麼行!我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嗎?」   這時夏生深情地望著妻子,目光是如此的柔合好像天地之間就只有她的存在才有意義。   他的眼神帶著無限的珍惜與愛意,在用柔情瞬間融化秋覺。她迷情地走到夏生面前,癡癡地說:「其實要去旅遊也不急於一時,花點時間看看未來的發言人做了那些事也許也很有趣……只要你待在我身邊的話,我想任何事都會變得鮮活起來……」   夏生輕柔地摟住秋覺,額頭與她靠在一起。那張認真的而充滿機械味的臉孔秀出了天使般的微笑,用只說給自己聽的音調,說道:「謝謝。」   平常不大笑的人,笑起來別具威力。只是一個笑容就將秋覺心中所有的怨氣給吹走,還她感到目眩神迷,天地翻轉般的迷醉。   秋覺滿足地抱著夏生,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像是了幸福的小女人。   這個影像讓空還生大受震撼,這會是那個秋婆婆?夏生這小子是怎麼到的?這個世界果然有太多難以解釋的事物。   「咳、其他人呢?是約今天沒錯吧?」   空還生話提醒了夏生這裡還有外人,頓時他的臉馬上漲紅,很不好意思地推開秋覺。   被推開的人先是不滿地瞪了空還生欲個不解風情的電燈泡一眼,不過想到夏生為了自己甚至不惜脫離自己的本宗而轉入秋氏,想到這裡心中又充滿了幸福的甜味。對空還生的不滿也因而沖淡。   又看到穹紫環這位小朋友還大眼汪汪地看著自己,才想到還有個未成年的小朋友在場還是收斂點好。這才說道:「其他人好像還在路上,時間還早,不如就來看看那位未來的發言人在幹嘛。我也趁機先熟悉一下這分義務。」   夏生應道:「也好。」   說完就取出一扁平的小圓錐體,按了兩下那東西就放出數道光芒,光線在空中交會閃了幾下就映出了立體的影像。   畫面中央的人正是季行雲,而他所處的地方則是個木造的房屋。   「咦、這不是樓下嗎?那小子怎麼又來這裡了?喂,空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就知道咱們要來這聚會所以特地驅使他這跑?好設計我們夫妻!」   空還生大喊冤枉:「絕對沒這事,我對待這季家的小孩就與你們對他的態度是一致的。」   「哼、哼最好是這樣……」   季行雲怎麼也來這?是巧合還是世界真的這麼小?   第05小節   整個法天的使團中清閒的人大概就是季行雲。   就組織的結構與身份地位而言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情形,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做為預備士領導員的季行雲就一般常識的判斷,應該是個權責相當的職位是不可能擁有相當的空閒才對。只是一般世俗的規則對季行雲似乎起不了作用。   在使團半年來的旅程中,他很自然地讓事情分權負責。一開始還會尋問結果與關心進行的過程,然後就變成只要要一個結果。最後他連結果也不問了-只要沒出問題的話。   而參與此團的成員都自許為最優秀的人才,也有著相對應的實力,對於長官交辦的事情自然是努力完成,甚至會做得更好超出預期的理想。就算中途遇到了困難不到無法解決的地步也不會向上求援。事實上也沒發生過這種讓他們無法處理的嚴重事端。   預備士們能處理交付的事務,季行雲也放心-應該是放肆才對-將權力與種種事務下放。最後的結果就是他成了使團中最悠閒自在的。   本來應該還有兩名武風士該管制他,可是藍千與他的觀念不合,往往會被他「奇怪的觀念」氣得七暈八素。為了使團的和協,有事也就跳過季行雲直接找相對應的預備士,然後季行雲唯一的工作就只剩下參與使團例行的工作會報……當然他只是像名事不關已的人在場聽聽,偶爾以「顧問」的立場說幾句話。   這樣的季行雲就能每天在善治城內參觀,就算每天去拜訪城內的道子也不會有任何人提出異議。不、也不能說沒有,那位被拜訪的人到顯得困擾了。   走向相同的目標,接連三天都走不同的途徑。這座悠閒的城市讓季行雲越來越喜歡。在這裡感受到的是一種合諧的氣氛,自然與人平和相處。   也許是環境的惡劣讓太宇的人口增加得較為遲緩,也讓這裡不需過度開發。才造就了太宇這種和協的環境。不過沒有積極的開發就不容易發展工商,可是太宇卻依然是個強盛的國家。就各個方面而言這都是個奇跡。   當然太宇的武士、還有不管俗事,但是在國家傾亡危難之際還是會出手道士散人們,為這個國家提供了北方各國不敢侵犯的武力。不過光有戰力是無法讓一個國家成為真正的強國,就以高山凍土、人口不多的太宇怎能成為北方的第一強國。   季行雲在這太宇的首府待了幾天,還是對這個國家充滿了種種的疑惑。   連著第三天走到了上清道子的居所。   朝翔明還是坐在戶外的走道上。這已經是他第三天的靜位。手上抱著重生後的寶劍-生覺,雙目微閉,真氣不停地在寶劍與人之間流動。他的頭髮已經結上一層冰霜,衣物對被寒冰沾成耀眼的白亮。朝翔明還是默默地接受銳利的寒風吹打,忍受著不飲不食帶來的飢渴。三天三夜,這正是考驗身為武士的資格,也是磨練心智與體力的考驗。   沒說半句話,季行雲直接進到屋內。因為他知道朝翔明現正處於人劍交流的意境下,外界的打擾只會對他造成困擾。季行雲做的就只有在他的考驗結束後,為他準備一碗柔和的熱湯,並且向他道喜。   這房子的一樓還是一樣的誇張,不過這個一樓並不屬於上清道子管轄的地方。那裡只是用來存放俗之人野心的地方。展示著無法用來打動歷代掌理這屋子的道子的禮物。不再多看一眼那驚人的財富,季行雲直接走向樓梯。   走上二樓,原本充滿期待的心情卻失望了。因為他想拜訪的人不在。   也對,上清道子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等著季行雲的造訪。畢盡他也有自己的事情,也有著其他的事務要打理。   不過上清道子離開的原因卻是想要避開麻煩。他的麻煩到不是接連來訪的季行雲,雖然這也讓喜歡清靜的他感到些許的困擾,但還不至於嚴重到要閃避的程度。   所以讓上清道子避走的人是已經待在房內的另一位訪客。   雖然這間房子相當寬敞,房間的數量也不只於上清道子平常活動的地方。不過以季行雲的真氣感應,還有待人的地方還是只有那間背街而有著和牆一樣大的窗子的地方。   踏入那裡,一名身著正式武士服的男子正坐其中。   他穿的是純白再加以藍邊紋的武士服。胸前的地方印有鐵木紋章的徽章。寶劍解下放在左方,不過右手依然輕握劍鞘。那把劍隱隱流光,真氣充盈的模樣,代表著這位武士的修為。   『這名武士是上清道長曾指導過的人嗎?還是特來拜訪他的御前武士?亦或是這屋子的成員之一?』怎法肯定這人的身份,季行雲便先找了個位子大方地坐下了。   那名武士開口問道:「上清道師今天又不在嗎?」   「這我不清楚。似乎不在的樣子。」季行雲也無法確認。畢盡這房子有許地方沒親身進去是無法用真氣探查的。當然要用強硬的手法讓真氣走遍房子的每一處並非難事,不過這是比冒昧地闖入別人的房間更加失禮的行為。   「真是可惜……」   那名武士發出了相當的感歎。   季行雲突然想到了,他曾見過這名武士。在歡迎法天使團的某場私人宴會中,這名武士是某位王子的近身護衛,似乎兼任王子的武術指導。由他的面容中可以清楚地找到煩擾這兩個字。能讓高位的武士心煩,那他來這找上清道子必是為了難以解決的事情。   「你來找道長有要事嗎?」   武士歎了口氣,應道:「是的。我是來請求上清道長擔任殿下的老師。」   這種事上清道子一定會拒絕的,雖然他已經是某位王子的老師,不過這個身份令他相當不快。雖然那位學生是位值得培養的學生,但是一般的道子都會盡力與宮廷王室撇開關係。   雖然已經沾上麻煩,不過麻煩的事情是不閒少的。對上清道子而言當然是要盡力避免再與王室扯上任何關係。   「為什麼呢,難到就沒別人可以擔任那個職嗎?」   「是啊,即使在太宇有道之士亦是可遇而不可求。我所知道的道子中只有上清道長有固定常駐的居所。為了殿下的未來,我必需盡早為他找到一名道師。」   「那麼,您的授業呢?」   武士苦笑道:「要找到散人這可比在大海撈針還困難。更何況時間上也不允許了。殿下即將滿十二歲了……」   季行雲想了一下太宇的傳統。這個國家真的很怪,大部分的道子、散人都極力與宮庭王家撇清關係,可是服侍王室的武士又得由有道之士認證才能成為御前武士。而想成為王位繼承人的充要條件也是十二歲的服元之禮得由有道之士主持。   指導武士這工作道士、散人們還願意擔當。畢盡只是偶爾指導些道理,同時確認該人的心性有資格成為上位的武士。至於其他方面向御前武士叩門的武士本身大多早已具備充分的實力。   「你來這許多趟了嗎?」   「是的,我誠心誠意來訪多次。」   季行雲搖頭說道:「我想見不見道長你都會失望的。」   武士疑道:「此話何意。」   「如果我是道長,一定不會同意擔任九王子殿下的老師。因為這裡只有一名用心的屬下,卻沒有一位值得教導的學生存在。」   「是啊,你的話真叫我茅塞頓開。殿下沒有親自展現誠心,那能打動道師的心呢!謝謝你,來自法天的朋友。」   隔著兩層天花板,季行雲與那名武士的對話都傳入那裡的客人耳中。   原本充滿怨氣的秋覺笑著對其他人說道:「我喜歡這個小子。真不簡單,短短一句話就快把上清那小子打入十八層地岳。真不簡單、殺人不用刀呢!也許看著這個小娃兒也是件有趣的事。」   季行雲不知道他無心的這句話給上清道子帶來多少麻煩,也不知道因為這句話將讓他成為太宇許多王室成員想要巴結的對像。因為他的建言幫九王子弄到了具有道子身份的老師,也讓他成為王子的良師之一。不論是王子的老師,還是道子的友人都是太宇絕大多數貴權想要結交的對像。    第四章 武道之國之拜別脫隊 更新時間2004-5-24 19:09:00 字數:14460     第01小節   「什麼!你要脫隊。」   聽到季行雲的請求,藍千氣得鬍子都熟起來了。   提出要退出使團職務的人倒是相當輕鬆自在的樣子,甚至雙眼放光對於辭退職務一事感到非常期待的樣子。   仙緣按了藍千的肩膀一下,要他暫間息怒。   「有什麼理由嗎?是使團的待遇不好,還是你覺得在這裡沒有發展性,所以要留在太宇。」   仙緣的語氣誠懇卻又不失嚴厲提出質問。她的話意中還包括質疑季行雲遭到太宇人的收買,而要留在這裡發展。仙緣的懷疑也不是無端放矢,因為季行雲這幾天早出晚歸平常會跟他一起出門的人也都被他找理由甩開。也有人在街上看到他與太宇的高階武士融洽的交談。   以法天的立場而言,像季行雲這樣的人才要是被外國所吸收,損失的不是身為武議團高位成員的季行雲,還有他對法天武議團、軍部組織及南郡的種種社會情報。   雖然仙緣的語氣相當冷靜,不過她心中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季行雲有叛國的意圖,那她將會執行暗部的責任-將他格殺。   「沒什麼非常特別的理由,我本來就沒打算隨團回法天。只是在這裡正好碰上了值得留下來學習的事物。所以才選擇在這裡辭退。」季行雲回答的理所當然。   藍千氣得對他發出咆哮:「什麼話!你當使團是什麼!想加入就加入、想離開就離開嗎?不給我說清楚,我是不會放人的!」   季行雲為難的說:「可是我一開始也不是想加入使團才加入,也是以中途離開為先決條件才跟著使團走的。」   仙緣瞇起了雙眼,似乎已經決定要執行暗部的責任。   「你這狂妄囂張的小鬼!居然對浩浩法天的栽培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我為同為法天人而感到恥辱!」   對於藍千的責罵季行雲以無辜的語氣應道:「可是我又不是法天人……而且我也不覺得天法有栽培我什麼啊?」   「還真敢說,不是法天,你這身的武藝是怎麼來的!」   「不就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再加上父母傳授的武學知識嗎?好吧,也算上武議團的朋友陪我練武的恩情。不過我也相對地指導許多武議士、預備士。比較起來武議團一點也不吃虧啊。」   季行雲應得理所當然。雖然他只是就事論事,不過聽在任何人耳中都是極為刺耳的說法。   「那你父母傳授給你的知識還不是靠法天而來!」   季行雲左右揮動他的食指,應道:「你錯了。他們可是搜集各國的名著典籍。雖然其中也有法天的著作,不過只是到法天買幾本沒必要因而欠下什麼恩情吧?」   季行雲的話幾乎要讓藍千爆發。不過他還勉強克制著自己,喘著氣瞪著人,那種眼神像是隨是會衝上去把季行雲砍成八塊似的。   較為冷靜的康莊這才道:「季隊長,你真的要脫隊嗎?」   「是的。」   「真是可惜……」   覺得季行雲心意己定,康莊也不再勸留。只是他真的覺得非常可惜,因為季行雲像是個活字典,對各國的風俗民情都有一定程度的認識。而他離開真的太可惜了。另一方面他語氣中的可惜也跟仙緣的心中所想的一致。身為外交官員的康莊非常清楚法天對叛國者的處置手段。   雖然還不能證明季行雲是因為自身利益而出賣法天。可是他留在太宇,以他的身份與職位必然成為太宇吸收的目標。為了防範未然,事先將可能出賣法天的危險分子處理掉也是必要的工作。   一直在旁邊聽著這場爭吵的穹紫環終於開口裁決。   「藍先生請息怒。季行雲想要中途離開一事早在南城入團之時就已經事先表明。同時他的承應,在離開之時會讓他的離開不至影響使團的作業。我到覺得他這時離開對使團並沒有多大的損失。就我的觀察現在的他說是個吃閒飯的人也不過份。那何必多留他一人。還是…兩位武風士對自己的武功沒信心,非要多一位季行雲才能證證使團的安全?」   「當然不是!只是……」藍千相當不服氣,想要反駁仙緣卻拉了他的衣角制止了他繼續為此事爭吵。   仙緣笑著說道:「既然這時早就決定的事情,那我們無話好說。畢盡人各有志。只是希望季隊長別忘了你曾是武議團的一員。希望你留在這裡的一切行為都能不辱武議團前隊長的身份。」   「這當然。不過我可能也不會常留於太宇,畢盡我想要的是雲遊大陸,而不是死守於此。」   「那就預祝季隊長事事順利。」   季行雲笑著應著:「謝謝。那我先離開了。使團會在這裡再待數日,這段期間我還是會盡到使團成員的責任。不過我也得先找個暫時的居所,畢盡我不能在使團離開後還賴在王宮中。」   穹紫環略帶諷刺意味的說:「沒關係,你去忙。反正這裡也不差你一個……」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為中午的會餐準備。仙姊姊,這趟就請你一道來,也請你準備一下。還有康莊你也把中午可能會提及的議題理一理,好讓我心中有個底。」   季行雲、穹紫環、康莊相繼離開。   留下藍千怨道:「你就這樣放季行雲離開嗎?」   「當然。既然大使小姐都這麼說了……季行雲不但會離開使團、脫離法天,更會與這個世界告別。」   藍千冷聲應道:「哼、那我會期待他正式離隊的那一天。」   仙緣想了想又道:「不過,我覺得很奇怪。原以為季行雲與紫環小姐有著曖昧的關係,想不到她竟然會這麼簡單的放人?其中是否有我們未知的暗盤。」   藍千早被季行雲氣得失去理性思考的能力,他惡聲的應道:「誰管他這麼多!反正死人是不會說話,就算有什麼到時也與我們無關。」   「嗯、不過你認為我們出手能有幾分勝算?」   「不過是一個小隊長能強到那去!就是我一個人也綽綽有餘。」   「是嗎……」仙緣低聲應著。藍千信心十足,她可不這麼想,在綠海季行雲力戰石魁的樣子她雖未親見得,不過……   仙緣不想多說以免再引起藍千生氣,總之行動時再做點保險就是。   第02小節   季行雲一如前日又往上清道子那走。身後不遠處則有幾個人攝手攝腳地跟在後面。這一次跟蹤在彾的人就像端午的肉粽一樣,連了一大串。最前面的自然是對季行雲走得較近的後羽、雷珍、王道覺及鄭潔。緊挨他們後面的是醫生桃順與巨錘唐剛,除此之外還有十幾位預備士跟在更後面。   「你說季隊長退團的真正原因是會是什麼?」雷珍的問話並沒有真的想探求答案的意味,反到是湊熱鬧、唯恐天下不亂的意味相當濃厚。   後羽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要是知道,我們還要這樣監視隊長嗎?」   雷珍又惋惜地說道:「原本以為隊長不會離開,想不到在這還是要走了。」   話語一出,雷珍身旁的五對眼睛馬上凝神瞪視著她。   「怎麼了?這樣看我,我會害羞的……」   後羽激動地差點抓住她的衣領,要不是還在跟蹤中,她早就叫出來。   「少在那裝淑女。你給我說清楚,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雷珍皮皮地說道:「……就是說,人家臉皮很薄,禁不起大家的灼熱目光……」   「我可以痛摳她嗎?」後羽眼中已經冒出火焰。   王道覺應道:「請!」   鄭潔道:「我很樂意幫忙。」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真沒幽默……」   在同事們的嚴厲目光下,雷珍才說道:「其實早在使團抵達南郡時,季隊長原本就打算要退出武議團,然後展開周遊大陸的旅程。據說季隊長是一個很喜歡四處遊玩,增長見聞的人。原本南郡中隊長、長青回顏意屬他參加武光祭,但是在知曉他決意退團後,才請求他暫時延遞補使團的空缺。跟著使團出國,一方面補足南郡武議士人手調派的問題,另一方面也滿足季隊長要出外遊歷的心願。」   「那麼他繼續隨著使團還不是一樣能夠完成環遊大陸的心願,何必中途離開!」   「不一樣,不一樣。」雷珍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說道:「差得遠呢。季隊長除了四處遊歷外,更想要探訪各國的高手,互相切磋武藝。使團在每個國家停留的時間有限,光要找到藏在市井、山林中的高手的時間都不夠了還談什麼武藝交流。現在來到這裡,碰上了太宇的武士,你也見了那個朝什麼明的身手。季隊長會想留下來跟他進行武術交流也不奇怪。」   王道覺這又問道:「可是你怎麼又會說『原以為他不會離開』?」   「是啊,真奇怪。隊長可能是個不重男女之情的人。你看,後羽她明示暗示地誘惑隊長卻一直不成,這是她媚力不夠也就算了……」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那時誘惑隊長了!」   「別生氣,這又不是重點。」   「先聽她說完,要揍等會我再幫你……」   王道覺急安撫著後羽。鄭潔也拉著她,才沒引發一場拳腳相向的危機。   「我的意思是說季隊長沒接受後羽,大家原以為是隊長選擇了身份地位較高,而容貌更是出眾的紫環大使,不過他卻能毫不在乎地拋下她而想要留在太宇。本以為有情人的隊長,就會陪著紫環小姐走完這趟旅程。想不到事情並非如此。」   鄭潔卻道:「我想不是的。他們兩人感覺上也不像是情侶。怎麼說呢,以我的直覺,他們最多不過是較有交情的朋友。若說是情人他們也太不親密了。」   雷珍聳聳肩道:「這事只有天知地知,還有當事人才能知曉。我們也只能瞎猜。反正隊長要就離開了。」   唐剛沉聲說道:「別吵了,隊長離開那間小店了……」   一群人又恢復高度戒備,小心地追上。   季行雲離開手工藝小鋪,心情顯得相當愉悅。雖然他沒買什麼東西,不過光是欣賞太宇以精巧的手工打造出來的許多小木雕、種種木製的手工藝品,光看那些巧思就讓人覺得相當有趣。   離開碰巧發現的商店後,季行雲就往上清道子的住處前進。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前往那間豪宅,先走入朝翔明介紹的那間酒居。   一群預備士又見他進去另一家店面,只得再度待在店外等待。   沒過一會季行雲就由酒居中走出。只是這回他不只是一個人,除了他還有一男一女分立他左右一道走出。   那男的正是後羽等人見過的朝翔明,但是另一位女士就未曾謀面了。   那女子的衣著似武士而非武士,讓人搞不清楚她的身份。   不過她對待季行雲的態度到是非常親蜜,加上身她身材高挑、面容姣好,臉上充滿自信的光彩。眼神中釋放出幸福美滿的光澤。   見到那女子雙手握住季行雲的手掌,然後整個人又抱了上去,後羽血氣上升差點沒當場昏倒。   「原來如此,難怪季隊長會選擇留在這裡……」雷珍像是解開一道深奧的謎題那般地高興。   「別亂說……還不一定呢!」鄭潔的話是想說給後羽聽的,但是語氣中也沒幾分信心。   這時桃順也歎氣說道:「既然隊長在這找到了歸屬,那也沒辦法……」   唐剛也道:「看來是沒辦法了……」   這兩個人都深感可惜,桃順在這半年內有空就向季行雲討教醫理,可謂受益良多。而唐剛的武功原走純剛烈的路子,在季行雲無意的指點下讓他習得剛柔並濟的道理,使得他武功大進。想到往後的旅程少了個良師益友心中都覺得萬分遺憾。   「什麼沒辦法,難到我們就不能從中阻撓,加以破壞嗎?」   「什麼!」   「這……不大好吧?」   雷珍道:「有什麼不好了。難到法天出產的好男人就要奉送給太宇的妖女嗎?」   「沒錯!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兩位原本常處於對立的女人在這一刻結盟了。後羽與雷珍雙手緊握,同時宣誓」反月老」同盟的成立。   季行雲三人則繼續前往上清道子的居所。   他們輕鬆也在街上走著。朝翔明卻半開玩笑地問道:「季兄弟,你還可真受歡迎。有這麼一群人在關心你。」   季行雲笑道:「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能是我比較會逛,跟在我後面較能找到各地的風景名勝。不過這一回有空閒的人也太多了。」   那女子問道:「這好嗎?道子的住所並非一般的光觀地區……」   「滌心學士您別多慮了。就是讓他們拜訪一下上清道子亦又何仿。」   「可是……待會殿下將再來拜訪道師,人多雜亂總是不好。」   季行雲責道:「雖是王子,不過前向問道就只是道子的一名學生,豈能存有特權意識。若自覺特別要求道子存有差別待遇,上清道子日後怕恐將拒絕會面。」   「季先生說的是……虧我身為學士卻還存有這種心態,難怪在下也只是位學士……」   「別這麼說。不過王子畢儘是王子,還是要有些顧慮。不過讓我那些團員跟來也無不妥,畢盡他們都是萬中選一的好手,就當多了一群額外的護衛。」   朝翔明卻有所顧慮的說:「不過我有點擔心,老師今天會不會閉門修行。這幾天看他心氣浮躁,似乎有所不悅……」   季行雲疑道:「會嗎?為什麼,收了一個聰穎的弟子該高興吧?」   「希望如此……」朝翔明擔憂地應著。   「一定是你多慮了。」   季行雲笑著應著,他卻不知道上清道子心情不佳的原因就是被迫收了一位王子當學生。   第03小節   誤會往往生於不明白。   就像季行雲與滌心學士分明就是第一次見面,卻被誤會為一對情人。雖然她是抱了他,可是在太宇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擁抱不過是一種很平常的生活禮節。就像法天向人拱手稱謝的意思是一樣的。可是後羽不知道這樣風俗,雷珍也不知道,進行跟蹤的預備士中沒一個人知道。   滌心學士身為太宇王朝九王子的老師之一,對於王子能成為上清道子的正式弟一事自然是欣悅非常。能夠及時成為道子的學生而得到角逐王座的資格固然令人高興,但是能得到道子的指導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好事。滌心學士知曉是季行雲的提示之下,王子才有這個機會成為道子的學生,一喜之下就向送他一個熱情的擁抱。這對太宇人是再平常也不過的事情。但是在法天人目中除了親密的戀人外男女之間是不會有這種動作的。   事實上季行雲並沒有刻意要與太宇的王家結交,不過多認識些太宇的學士、武士也沒什麼損失。有機會甚至可以與他們一同研究武功、探討太宇的「武」與「道」,這都是季行雲想留下來的主要因素。   季行雲等三人登上了道居的二樓。上清道子的清房中九王子殿下的武術指導御前武士斐真已經在那。而上清道子則是不大甘願地待在房內。   道子一看到季行雲就撇過頭,似乎不樂見季行雲的來訪。也難怪他會有怨氣,不就是季行雲的多話,讓他到最後無法拒絕再收下一名王室的成員當門下弟子。   不過要全說是季行雲的錯也是過分了一點。雖然是季行雲的話才讓王子密集前來拜師,可是只要道子硬是不答應,王子也無法強迫他。   原本上清道子打算要當面表明堅決的立場-不收王室弟子-那知前天早上王子來訪,並不談拜師一事。只是向道子討教些修身的道理,同時帶來一壺聞香閣的特等老薑酒。兩話不說就為道子斟上了一杯。這聞香閣的老薑酒有錢也不見得買得到,每年就產個兩甕,一甕留下做為陳酒,一甕則裝瓶推出。這極品酒,聞香閣的老闆只賣懂酒之人。但這膱酒之輩在太宇雖不像太宇的落雪那多,但是比起他推出的酒還是多上百倍。而聞香閣的老闆,不求財也不求名利,酒價不高但有緣者得之。他就將每年推出的特等老薑酒裝入尋常的老薑酒包裝中。來多少人就準備多少酒,一人可買一罐,有緣的人就能拿到特好的酒,就是無緣也可買得一壺好酒。這不論富貴權勢,每人的機會都一樣。   上清道子對聞香閣的老闆雖是熟識,但那老闆並不徇私,就是太宇的王者前來也沒得通融。道子連買了幾年卻都敗興而返。   王子笑臉承上好酒,他也就喝了。   離走之繼,酒留下了。拜師的要求卻還沒提,只是一再表示對道子的景仰。   下午王子再來。這回又帶了了一截黑檀沈。   一來,又是問道不提拜師。那黑檀沈當場點燃,滿室生香。   黑檀沈希有珍貴,但對常人而言只是一種香木。可是對出世的道子卻有另層義意。傳說這種香木正是道人得道飛天之際所散發的迎天香氣。雖未知傳說真偽,但這香真能安定心神,讓人更易潛思修心。黑檀沈一點,雖未燃盡,但此木特殊點燃之後會釋出樹汁,半融於香爐之中。黑檀沈點在上清的清房中,卻非把連在地板的香爐搬走,否則這堆黑檀沈非得留給上清道子了。   第二天王子再來,這回帶來了一株雪白香蓮。名為請托照顧,實為贈花。這蓮花王子帶回必無力照顧,必枯無疑。道子只得收下。   對於俗世財物,上清道子視之如革履。歷年來達官貴人送的珍奇異品就丟在一樓,不理不睬,不帶回是送禮之人不帶走,道子可沒用過也不曾碰過,更不罕擁有。可是王子給的三樣東西,酒喝了,香點了,花更是種了。   王子還是不提拜師之事,只是不斷表達仰慕之意。   中午王子即將離去之時,上清道子過意不去最後反道是自己提出收徒之意……   可是事後回想,卻是不甘。在這之後必有人指點,否則王家之人怎麼清楚他的嗜好與習性。更不覺得在王宮中學習的年少王子會親登拜訪。在得知季行雲為王子拿主意要他表現誠心親上拜訪,就把這一切的「陰謀」都歸在季行雲身上,卻沒想到季行雲與他也不過相識數日那能對他有如此深入的瞭解。   如此一來種種誤解讓這屋子充滿了奇異的氣氛。   季行雲帶著交友與學習的期待而來。朝翔明對季行雲甚是友好,因他的出現造就寶劍重生的契機,朝翔明可當成生命中的福星,可為摯友之人。斐真武士與滌心學士則感念季行雲指點迷津,將他當成王子的貴人,又覺他能與道子相交雖為法天之人卻更顯他的不凡,言語間更有幾分感謝與尊敬。   上清道子則是心有不願,把斐真與滌心學士當成修道生涯中的小麻煩。而季行雲則被當成一個大麻煩。   進入一樓的預備士則把樓上那些人當成誘拐隊長留下的不軌之徒,準備用盡辦法要讓季行雲清醒。   人際關係因而變得異常複雜。季行雲想向上清道子討教問道,可是上清道子現在只想擺脫世俗的煩雜好圖個清閒。而九王子的文、武老師斐武士與滌心學士以為季行雲是上清道子出門雲遊時結識的好友,想要拉襲他。非但希望王子能夠讓道子多幾分教導就是自身能得到道子的嘉言肯定也是一種榮耀。可是上清道子卻只想把他們與季行雲都弄走,好讓他的清房變成真的「清」房。   屋外與一樓的預備士更是積極地籌畫著奪回隊長的計謀。   「……所以我們等那女的出來,就挾持她!」雷珍提出了激烈的手段。   「這好嗎?」後羽畢儘是司警出身的人,對這種不法的手段還有所顧忌。   「我們又不是要傷害人。只是想找她喝茶聊天。讓她明白季隊長已經心有所屬,請她自動退出罷了。」雷珍眨眨眼露小狐狸般的眼神。   「……好吧。」   「另外那個朝翔明就請王大哥把他的支開。希望王大哥與鄭姊能夠對他曉以大義,讓他認為季隊長因故留下將對法天與太宇間的友情造成裂痕。」   「嗯,這事就交我們。」   雷珍笑道:「那麼大伙都知道自己的任務了吧?」   「知了。」   「好!散開,等待機會!」   一聲呼下,預備士們散開隱入四周。   空曠街道,平靜安祥中潛藏著一股風雨卻來的氣氛。   這時,一名十來歲的少年騎著馬在二名武士的護衛下接近了。   第04小節   後羽心思如潮,想著季行雲的種種。   一下子想到他的好、想到他的天真率直、還想到他的武勇,最後想起自己曾在他懷中所感受到的安心與溫暖。臉上也就帶著幸福的色彩,可是一下子又想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片癡心卻得不到半分的回應。就是現在季行雲說走就要走,一點可惜的模樣也沒表現出來,情緒一下子就由甜蜜的天堂掉到冰冷的地岳之中。   「後羽,你的臉色乎為溫晴、乎為陰暗,恐是急症之兆。不如先安歇,讓我為你瞧瞧。」正好靠在後羽旁邊的桃順發揮他專業的本職好心地說了。   後羽心事顯露那是什麼急症,被桃順說嘴,心情不悅倔起嘴就不理人。   桃順本想再勸也一言,卻看到後羽似怒非怒地瞪著,才想到後羽的心思,也就偷笑不語繼續藏在街角監視上清道子的樓房。   後羽這下更覺窩囊,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卻要為了一個男子做這種偷雞摸狗,擄人威脅的事情。若是尋常人家也就罷了,自己還是警司世家出身的人。要這事傳回法天哪還有臉見家人嗎?   後羽心中高低起伏,一對眼睛也就不甚注意目標反到四處亂飄。   目光亂轉卻也見著幾名跟眾預備士一般行徑之人。只是那些人更「專業」非常,蒙上了臉還全身白衣白頭套。在這種白雪紛紛的大地上,黑衣反到顯眼,全身雪白之驅到成隱匿的標準服裝。   後羽看他們幾眼,本不在意。可是卻又覺得不對。那只是身為警司世家的直覺,那些人似乎要犯案。   白衣隱身也許只是前來探路,亦有各國密探活動的可能。就是在法天類似的人數量亦多如繁星。只是那些人非但藏身隱跡,還刻意收納氣息。當然身為密探這是必要的動作,可是那些人卻又現出一種緊張的氣氛。   沒有任何證據,後羽就覺得他們正要行惡。   「喂,桃順你看那裡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心存不良。我們要不要……」   「我說大小姐,你沒搞錯?我們才真的是鬼鬼祟祟的人。你那警司熱血可別在這當頭上發作,不然驚動了裡面的人,可就因小失大了。」   後羽歎了口氣只得打消抓拿歹徒的念頭,可是注意力卻再也無法離開那幾個白衣人。   後羽這這邊忍住,可是雷珍那邊卻橫生事端。   也不知是怎麼分組的,雷珍與唐剛分到一塊。這兩人一個喜生事,一個只知道以武力解決事端。本來雷珍提那綁架滌心學士、勸解朝明翔的辦法就是個漏洞百出的爛主意。只是眾預備士的像後羽那般六神無主,有的則如同唐剛不用大腦,還有的則是閒來無聊權且配合等著好戲上場,更有的似雷珍那般唯恐天下不亂。才導致這明知這行徑大是不妥卻沒人反對的狀況。   雷珍與唐剛兩人藏到林上,想不到這理想的隱身之所卻早有人捷足先登。   其實這棵大樹要藏上三人也不成問題。可是雷珍看到那人身著白色雪衣還挺愜意地靠在樹幹上心中就有氣。雷珍因為賭氣的關係,進入太宇後就一直穿著單薄的衣物。雖然這幾日來已經漸漸習慣,可是還是很討厭有人在她面穿著大衣,窩在溫暖之中。一樣是藏身在林上,那個白衣人就可以全身上下套在保暖的大衣之中。身上還散發出熱騰騰的霧氣,感情還在衣內藏有懷爐還是熱包之類的東西。   「哼,光天化日之下大道不行卻藏身此處非奸即盜。」   雷珍沒想過自己也正要做相同的事,就開罵了。   唐剛性子耿直,聽雷珍之言甚是有理,加上預備士也有協助警司、軍隊剿除捉捕犯罪盜團的義務與責任。沒有多加思索,唐剛也不取下掛在背後的巨錘掄起拳頭就直接往那人打去。   路上一少年與兩位武士漸漸接近。   街道上就只有這三人。青年騎在馬上,兩名武士一左一右步行在側。雖然青年騎馬,兩名武士走在一旁,雖是步行卻能輕鬆跟上。   就當這三人就要走到上清道子門前之際,左側的武士卻拉馬立止。右側的武士手握劍柄神色凝重地望向路房空地的一棵大樹。   幾名在暗處的預備士也犯嘀咕了。怎麼回事?這計策可不是雷珍規畫出來的,怎麼不好好躲,卻在樹上跟唐剛練起來了。這下可好,引起過路的武士側目這可怎好。   就在預備士們考慮該不該出面到雷珍那罵人時,數股真氣驟然暴出。兩道白光就由路旁的積雪中飛彈而起,化為流星直取那武士。   倉促受襲,那兩名武士卻是不慌不忙,寶劍同時出鞘鏗鏘聲響就與那白衣白袍之輩打起來了。   然而出手的人卻不只兩人,又見兩道白影由房側竄出,直取那少年。武士這才心急,想要護人卻苦於被猛烈的攻擊一時脫不了身。   「少主小心!」武士齊聲喊出,甚至打算硬挨歹人攻擊也要過去護主。   不過,又有兩道銀光前後射出。   白衣人料想未及,一位中箭當場像是失翼的飛燕墜落倒下,抱著大腿急忙止血。另一位則狼狽避過,方向因而改變也就由少年旁邊掠過。   白衣人以為這少年還派有暗樁保護,便吹動哨音。瞬間數十名裝扮類似的歹人由兩旁的屋頂上現身,各個手持強弩。   哨音吹響的同時,一名白衣也由樹上墜下不省人事,還有數名白衣由屋旁、樹上躍出準備取那少年性命。   可是真正跑出來的人卻沒幾個。大部分的白衣人都被中途攔擋,非但沒能成為助力還被打得難以脫身。   「果然是歹毒之輩!」   後羽罵著跑出,手上也沒閒著,靈箭連發。那兩名武士的武藝本就高出來襲的白衣人,又加後羽靈箭出手相助,馬上就將那白衣人制服。   「不當!後羽、桃順小心!」在旁邊為鄭潔掠陣的王道覺喊叫著。   「沒事的,這些傢伙是有兩下但還不成問題。」後羽輕鬆應道。   颼!   弩箭射來,如雨點散落。是那屋頂的白衣見街上的同伴已經不成,打算殺人滅口,一併除掉街上的武士與後羽等人。   強弩射來,少年的坐騎當場中箭。馬兒吃痛就當場暴走。護衛的武士見狀,心一急奔了上去強是抓住俊馬,另位武士則彈跳而起護著少年將他抱下。可這麼一來兩位武士可都沒有餘力躲箭。所以抱住少年以身護主的武士更成了箭靶。   後羽與桃順兩人也只能又躲又閃兼帶撥打狼狽地不讓自己成為插滿簇箭刺蝟。   大街上混戰展開。本來要前去解決少年性命的白衣人,見弩手已經動作就改變方向,支援起被預備士攔下的同伴。而預備士則是打得莫名其妙,白衣人更是疑問本是萬無一失的計謀怎突然殺出眾多高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後羽大聲問著。   混亂中,各人均是自應不暇。她的問題一時之間恐無回應。   第05小節   預備士與白衣人們在上清道子的居所附近四散打鬥。以個體戰力而言,預備士穩佔上風,可是就數量而言可就吃虧。而且道路兩側的屋頂還有數十名努弓手虎視眈眈,更叫預備士們不敢將白衣人打倒。   大多數的預備士都穩佔上風。就後羽、桃順兩人最為頭痛。兩邊都有強弩射來,他們兩人出手助那受襲的武士與少年,正好成為強弩手必除的對像。   兩名武士為了護主都已受傷。身上插著不少簇箭依然全力護著那名少年。這兩名武士背對背把那少年夾在中間,手上寶劍舞出綿綿劍網,全力撥打弩箭的強襲,而失手的就用身體接箭深怕一移動就會讓主人受傷。   後羽見耶名武士情急,知道強撐不久。若武士被放倒,所有的弩箭便是集中到自己與桃順身上。心中亦是焦慮,便急道:「桃順!這可不好,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變成刺蝟。平常我老射人,想不到也有被箭雨逼迫的一天。」   「那樓上的人不除,我們可難辦啊!你到是用靈箭把他們射穿不就得了!」   後羽險避過數枝簇箭,氣道:「你沒看我忙不過來了嗎?」   那少年夾在兩位武士中間。雖是身處危急到也不哭不鬧,身上雖是沁出滿身冷汗不懂心裡卻是不失清明。簇箭連連讓兩名武士所站的地方都留下了一灘血,武士雖是有心,但失血之下力氣漸空,撥空的簇箭益是增加。   少年見狀急道:「快退至牆邊!」   少年的話正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快退,我們掩護!」後羽大喊。   後羽說得是簡單,做起來可就難了。只是那三人要是被射死後羽與桃順恐也馬上會步人後塵。桃順雖是不願也只得外放真力全力推出一掌,將射向武士的簇箭全部打落。   兩名武士見狀,馬上就護著少年衝向路旁。靠著屋子讓頭頂的強弩手射之不得。   一面靠牆,即刻少了半數的弩箭。加上不再腹背受敵,這一行人才稍能喘息。   若說運氣,後羽真是壞運。若他們之前退往另一邊可就沒事了。待在樹上的雷珍與唐剛兩人把樹上的白衣人打落,街上的打鬥也跟著展開。本來以唐剛的個性見同伴受襲自然馬上前去救援。不過雷珍卻阻他一阻。   「還沒呢!要出手也得挑大的。不過是二、三小角色交給後羽就夠。」   雷珍話才說完沒多久,屋頂上就冒出許多強弩手。簇箭紛飛射得街上的後羽花容失色。   雷珍這才急道:「上屋頂!」   兩人三腳做兩腳地向上攀爬,躍身一縱就由樹上翻身飛至屋頂!   雷珍見情況危急,內力急催,三顆爆雷電球同時拋出。那些藏在雪白衣物下的刺客才驚覺有人襲來就見三顆紫色光球落下。   轟隆巨響。屋頂被炸出了三個大洞,緊接著唐剛踏上屋頂,巨錘掃動剛猛無比。那強弩手倉促遇襲根本不及反應,沒來得及換上近身兵器就被掃除大半。想要反抗的,卻又因爆雷電球化雪為霧根本看不清來人,弩箭亂射沒傷到雷珍兩人到是誤傷了不少同伴。混亂之中唐剛巨錘發威如猛入羊群,殺得白衣弩手呼天嗆地哭爹叫娘。   戰鬥的時間一拉長,預備士們漸漸穩佔優勢。可就後羽、桃順,唐剛、雷珍等人處於危險之中。   後羽與桃順兩人待在白衣人的目標旁邊自然成為弩弓射擊的目標。而唐剛與雷珍兩人清了其中一批強弩手,剩下的弩手自然生氣也就分出部分人力,請兩人受到簇箭的招待。   這到好,唐剛的重兵拿來撥擋弩箭可不稱手。雷珍的功夫又以強大的雷電法印見長,要在這個被她炸得滿是坑洞外加著火的木造屋頂閃避飛箭可真難為她了。   不過雷珍的爆雷電球可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遠遠的,開始有人觀望,也有人前去報官。要再能撐個一時三刻,善治城的防軍武士趕來可就危機解除了。雷珍與唐剛兩人雙雙中箭,兩名武士也只剩一位還在勉力支撐。   遠方,善治城防軍正在疾速整軍準備出動。只是遠水可救得了近火?   不用遠方的城防軍。四道人影由上清道子的樓房破窗而出。   兩把寶劍直取對街屋頂。一名女子落地就往受困少年那飄去。另一道身影則落地又飛彈而起,轉向另側屋頂。   斐真與朝翔明兩人在空中忘對了一掌,分射兩方朝著弩手飛去。   驚見有人飛人,弩手這回可不願再重道覆轍,馬上轉向將強弩瞄來人。   斐真身在空中,自知難以閃箭。不過他也不打算躲。就見他手握劍柄,猛力甩劍,那劍鞘脫劍而而出,疾速飛旋有如流星。   屋頂上的弩手還來不及瞄準,劍鞘就碰的打在屋頂,還翻騰數影木屑飛散造才卡在屋頂,強力的震動與四射的木屑礙了弩手射箭。當他們驚慌錯亂之後想要瞄準射擊斐真卻已經站在面前,寶劍飛舞手斷、弩落,白衣刺客潰不成軍。   朝翔明以氣御劍,劍在前人在後,化身流星直射而去。簇箭射來不避不閃,卻是身無障礙,飛前不敵劍氣風壓盡數彈開。唰的一聲,劍穿過白衣人身體刺入屋頂!朝翔明翻身提劍,身後留下血瀑飛散。怒眼瞠視一眾白衣無不膽顫心寒,別提要反抗,就是想逃雙腳也不聽使喚。劍再舞動,所經之處留下俱俱屍首。   季行雲飛彈而起,飛箭射來雙手不停勾拿,竟將簇箭盡收手上。躍上屋頂之後白衣刺客們無不瞠目結舌。季行雲再向前進,弩手要再發箭卻已不及,一掌一拳勢如破竹,走盡屋頂白衣人盡數昏迷。   滌心學士直奔那少年。後腦到似長有眼睛,幾枝飛箭來都叫她左右輕移、風姿微擺就由後飛過。   看到這女的跑來後羽可不樂意了。也不知是敵是友,心中卻已經認定她是誘拐季行雲的狐狸精。   為求保險起見,後羽不說二話,運起靈箭馬上出手。   滌心學士先是微楞一下,卻還以微笑。腳步微轉避過靈箭就來到武士與那少年前面。   後羽可氣了,正要再度出手滌心學士即刻跪下。   「殿下無恙?」   殿下無恙?   後羽已經準備好的靈箭可射不出去了。   少年驚魂未定,不流淚不哭喊,反歎道:「我沒事,到是累了兩位武士……」   「多謝兩位助力襄助。在下代殿下先行道謝。」   「呃……」滌心學士的謝語可讓後羽不知如何回應。後羽可一點也不想幫這位滌心學士,本來要綁架她,好對她曉以大義讓她放棄季行雲,想不到亂打一通後這麼照面計劃全亂了。   「這地方尚不安全,還請殿下移尊道師住所……」   滌心學士話沒說完,後方的木牆突然爆裂,木塊飛散之際一雙拳頭擊出!   還護著少年的武士首當其衝,背脊中拳胸膛血肉噴出!人飛彈而出。   桃順運氣不佳亦遭強拳,急中雙臂護胸卻是擋之無力也跟著飛彈而出。   一道魁武如同巨熊般的大漢破牆而出,再劈掌就要讓那少年身首離異。滌心學士救主心切,一手擋之一手抱住那少年,想要借力退開卻不敵那人強橫之力。抱著少年就像陀螺般轉著轉著退開,好不容易定下,心頭一甜吐了口血人就無力地頹下。   那人以少年並目標,向前跨去。   後方氣勁波動,一道氣箭疾而出。熊般的巨漢一回身再出一拳,非但氣箭消散發箭之人也遭拳勁猛擊!   後羽被打入房內,翻了幾圈弄得滿身是傷頭昏腦脹。   大漢這才穩穩地步向少年。   滌心學士吃力起要站起,看到來人才訝道:「怎麼是你!」   那人滿臉孤傲冷笑應道:「就是我!」   ※※※   作者閒話:   原本蠻喜歡在作品後面加上一小篇閒話的,不過因為現在的貼文已經不再是同步的貼文所以就省去這個工夫了。今日難得在貼上一帖閒話。   另作「神之使」在上個月將最後一集的稿件交出去了。只寫了九集,雖然構想還沒用完,不過也算告個段落,休息一下再寫續篇。決定分為兩部實在是因為用純第一人稱實在無法將故事的全貌表現出來。用第一人稱來寫故事,限制真的蠻多的。   在寫完神之使後有朋友問了一下結局,在告知之後朋友竟然氣得說不看了!   原來帶有悲慘成份的故事是如此的不受歡迎啊∼∼算是得到了一個小小的教訓。   二十一集上市之後沒想到反應如此激烈……   在家反省了一下,覺得是自己分段的能力太差了。也許該依原本的計劃讓二十一集以小雲倒下那一幕當結束會好了一點……   算了,反正天人就是很無情,哼、哼……   在注意看官們的留言時,二十三集已經寫了大半,所以有些問題可以很明確的回答。   網友廢材:如果把小雲交給干圓照顧的話,希望月雨大大千萬別讓小雲的接下來的命運向魔法學徒的恩萊科那樣…干圓=克麗絲   那個這位朋友您打錯字了,是乾圓,不是干圓……這差很多的……   就如同其他看官給您的回應,您真的想太多了。   念體,龍狼傳那一招?不,早在寫天人之初就已經計劃好的東西,怎麼可能是龍狼傳那一招。就時間而言愚者浮出點子時間比龍狼傳出現那招的時間早上許多。當然愚者也不可能會自大到說龍狼傳學我,不過創意與點子這種東西就像天下掉下來的流星,會有很多人同時看到嘀。   有人提到為什麼不要量產天人。拜託,連自己的小孩子都很懶得養要交由托兒所代育(天園)的種族那有這種閒情逸致。況且地人要成為天人並不容易,花的時間也更多,一點也不適合量產。   小雲活過來的歷程聰明的人可能早就猜出來,不過還是先賣個關子。等了好久好久(從寫第一集時等現在)終於在上上個月寫到那一段……至於合不合理……見人見智吧∼∼    第四章 武道之國之是非難明 更新時間2004-5-24 19:09:00 字數:13618  第01小節   屋頂的弩弓手被一一打倒,沒了顧慮預備士們也大展手腳將餘下的白衣人擊收服。這情勢應是大好,但裴真武士、朝翔明、季行雲等人卻無喜色。因為他們發現這些人都只能算是煙霧炮灰,沒一個是正主,而他們要靻的對像卻已經命在旦夕。   「休得傷人!」裴真大喊一聲,就往下跳。季行雲與朝翔明兩人亦是丟下少數還有反抗能力的弩弓手,疾行而下急欲救人。   「讓開!否則別快我手下不留情。」雄壯的大漢怒聲斥責。   滌心學士自是不讓,她咬嘴哀聲求道:「親王…孩童何辜,您是修道有成之士何苦來哉……」   「廢話少說!同樣的話你在十年前怎不對我兄弟勸說。好個孩童何辜、孩童何辜啊……」   那大漢言語悲切,竟淚下一道深淚。   大漢揮淚出掌,距離最近的朝翔明最先趕來。一看現場已見滌心學士身受重傷、一名武士已然斷氣、另一位橫躺在地卻也生死不明,又見滌心學士抱的乃是當今王家第九王子。心中大驚揮劍就斬。   這劍以氣以信念為動力,輔以重鑄通達真力雖未開鋒威力卻是大勝以往。   那大漢原式推掌向前欲以肉掌接劍,滌心學士見狀驚聲喊道:「翔明勿傷親王!」   「什麼親王!」   朝翔明信念斬揮到一半,聽了滌心學士的話,又見那大漢手腕上載的護環正是王家才能佩戴的精品,真揮劍犯上可是武士禁忌,心有礙滯原有的堅定信念可就崩解。   信念斬少了堅定的信念威勢頓減三分,加上心中驚惶真氣一滯威力再減三分。   朝翔明不敢傷人,那大漢可沒這心思,一掌推去足有排山倒海之勢。朝翔明日前與五廣對陣真力耗盡尚未盡復,加上信念潰散一掌一劍交擊之下鏗鏘一聲,朝翔明連劍帶人如斷線飛箏向後翻倒。滾落於地旋即撐起,口吐鮮血面白如紙再戰不能。   那大漢一掌放倒朝翔明欲即轉向九王子,那一耽誤季行雲與裴真立已趕到。   「你也要阻我?」   「小人不敢,只願親王殿下不可一錯再錯!」斐真昴而而立,堅定語之。   「哼!一錯再錯?往日我心存仁德,不生爭念卻遭滅門之猧,今天我真不能再犯往日之錯。」   「親王執意如此,小人可得以下犯上。尚請見諒。」   「你為護主,我欲報私仇,立場不同。況且我早於王家除名還談什麼以下犯上?老夫可沒窮工夫跟你在這與你瞎話家常,若待守城趕至到好了結御弟心頭大患。」   「得罪了。」   斐真氣凝寶劍,主採守勢不敢妄攻,亦不敢使用武士真技的信念斬,深怕心中有存有顧念落得朝翔明一般的下場。   那大漢大喝一聲,回步向前反身重拳。招式算單卻霸氣十足,一拳一掌總帶有無濤之力叫人不敢輕觸。   這一拳看似簡單,斐真要避也到不難但是這親王身大臂長,裴真若是退避卻等於讓滌心與王子交予親王。裴真只得橫劍擋之,立馬站穩一手持劍,一手架於劍身,巨拳頭落於劍背當然巨響!   斐真已經全力定樁,可是親王一擊感力驚人斐真竟然硬被推開兩影。   這一擊之下斐真欲再搶上阻擋親,可那一擊餘威卻讓他手臂發麻,雙腳陷入地下,一時之間竟無力移動半寸。   親王跨上一步就已來到滌心學士跟前。   「納命來!」親王聲如洪鐘,怒眼揮掌。   滌心學士暗道:「休已。」不顧自身緊緊抱住王子欲以身護主,閉目待死。風聲呼嘯氣流飛散那拳卻無挨著,反到聽見碰碰聲響。   滌心學士這才睜眼觀視,就見兩道人影正激烈應戰。正是季行雲與親王打得難分解。   若提武藝季行雲到不比斐真武士,只是身為太宇御前武士裴真應戰這位前親王有著諸多顧忌打起來自然施展不開。季行雲向來以弱搏強,對戰親王絲毫不懼以快搶攻,逼得親王不得不多方回防。   季行雲知這大漢功力深厚,一招一式均不思花巧純以強悍的真力推動拳掌、正是大巧無工。不過季行雲卻以巧動近身,不與之對招,亦不阻之。只是連續出拳盡往他要害上招乎,以攻代防。親王招招威力無窮,只是他的目標針對以九王子而季行雲又不直接阻他,往往讓他針對九王子出招之後又不得不回防。   若他將拳頭盡往季行雲身上招乎,季行雲恐也難以應付,就是季行雲一見他轉向就又退開,讓出空隙。親王見仇人之子就在眼前,只要一拳就能取他性命,便不顧季行雲。   這樣一來一往,讓親王沒能擊殺王子,季行雲也未能傷他半分。   不過時間卻是站在王子這邊。   預備士們已經把眾多白衣人給制服,紛紛圍上。只是他們僅是圍上並不出手。對預備士而言親王跟王子的仇恨可是毫無相干的事情。他們只知道隊長正在跟一名高手進行一對一的生死決戰,插手其中可是對季行雲的一種侮辱。就連裴真也被擋下。   發現自己被季行雲纏住白白浪費時間,身周竟出現眾多好手。親王對自己的身手雖有信心但一拳難敵四掌,若再拖延別說要殺仇人之子自身恐都難保。可是要退卻又於對不甘,明明是個大好機會卻冒莫出現一群好手,計畫非但沒能成功還讓眾多忠心的下屬被殺被虜。這次行動不成,損兵折將一眾好手盡葬於此叫親王心痛難當。   「可恨!老天無眼!」   悲切大吼,親王勁氣再催掌勁連發直取王子。   這可不妙,季行雲這時就是再行搶攻已經發出的氣勁也被不回來。無奈之下只好運足真力出掌阻擋,但兩者功力差距不小季行雲發了兩掌已經無力再擋。   斐真雖被預備士阻擋出手,不過護主之心也讓他移到王子身邊。見親王掌勁連連即傷少主寶劍全力揮砍一道強力的劍氣連破數道掌勁。可那掌勁威力畢盡不凡,依舊有三道掌勁突破劍氣而來。   親王武藝高強,季行雲與裴兩人聯手亦無法盡破攻勢,裴真寶劍一橫決心以身護主。但他亦知擋得下這三道掌勁待親王掄拳再攻可就無力對抗,只能冀望季行雲能及時相助。   這親王數掌打出馬上向前跨去,也不管季行雲的攻擊鐵了心就要宰殺九王子。   平淡無奇的直拳。沒有任何花飾只是氣勁凌人威力無窮。季行雲一掌擊下,打在親王背上卻如打在綿絮之上。一掌命中季行雲毫無喜色,反到糟糕。原來親王知曉季行雲必然來救,也不施力相抗只是以真力護住筋脈,以背受掌進而導力而出讓季行雲之力納入體內轉了一圈又隨他的拳力而出。   這下原本就是驚人之拳加上季行雲之力更是可怕。   就見斐真三人就要喪身親王拳下,一道人影由空而降手持拂塵,持塵揮動絲絮捲上親王拳頭向左引導。   這拳威力雖大,但無留後勁在拂塵牽導之下連拳帶人都被帶開。   親王原要變招再攻可看清阻他之人後卻放棄攻擊的機會。   他停下來了,似怒非怒即哀傷又無奈地說:「道兄也插手俗事私怨?難到蒼天就不給我任何雪恨的機會?」   上清道人很不情願地應道:「你才是過分,硬把我捲入是非!能看在老兄弟的分上,就此放下、速速離去?」   親王淒絕悵道:「放下?放下?哈……」   讓人心痛的笑聲在大街上飄著。親王目光四尋,身著白衣的下屬、圍著他的預備士,阻止他的季行雲、武士斐真,忠心護主的滌心學士,強撐站立的朝翔明,舊友上清道子……還有自己兄弟、也是滅家仇人之子……   「我只剩這條命了,要我放下!好那就來取!」   一聲怒吼,戰端再起。   第02小節   親王雖被團團圍住又有季行雲、裴真與上清道子等等高手在場,他依舊威猛如虎真氣狂揚捲起漫天烈風有如威神降臨一般。   瞠目一瞪,親王蹬足飛掠連人帶拳襲向季行雲!   原本他的目標是仇人之子的九王子,可是他心雖怒卻依而清明清,更知道再攻向王子必遭眾人同時出手干預斷難成功。不如當下擊殺礙他好事之人多少能出口怨氣。   季行雲多次阻他好事,而將部下殺害、擒拿那些人眼見就是季行雲的同路人,以他們的態度來看根本就是季行雲的部下。親王認定分明是季行雲率眾阻他尋仇,報仇不成的怨氣一股腦全發洩到季行雲身上。   完全豁出去的親王再也不留情,傾盡全力出拳。他的拳沒有任何花招就只是再標準也不過的正拳突進,可看在季行雲眼中那不但是一記正拳,而是最非常標準,經過多千錘百煉而後才打出最適合親王的正拳。這樣的正拳季雲相當眼熟,因為他以最佳體態打出的正拳就是這種模樣。當然不是指兩人的動作相同,而是指意境一致,那都是將全身的力量完全灌注於拳上於一擊而爆發出來的正拳。   不過也有不一樣的地方。親王的內息比季行雲還強,也許他使用內息的技法沒有季行雲還靈巧,可是真氣配合身體動作卻是無比的契合。簡單一拳是匯聚了全身大半真力的攻擊,只能說親王的筋脈的通暢度對伸展性好得驚人,而真氣的運動與身體已經達到完全一體的境界。   就季行雲而言,他的攻擊僅能使用回氣勁加強,但其威力就已經相當可怕。不用花費太多的真氣就能在瞬間產生極大的破壞力。但是親王的攻擊更加怕。因為只是真氣在體內運動,如果沒擊中消耗的只是體力真氣卻不會有任何的損失,當擊中時那豐厚的真力足以夠打破任何人的護身真氣。只要親王願意甚至可以再將強大的真氣送入對手體內,如此一來只需一擊,只需命中一次就能達到一擊一殺的功效。   季行雲明白親王的威力,由衷地佩服他,那種境界正是他的下一目標。   但是……他可不願意成為親王攻擊的目標。能夠跟這種程度的高手對決,對季行雲而言本來是件令他興奮的事情。可是看到他的眼神,他的態度。季行雲卻無法在戰鬥中感到喜悅,有的只有無盡的悲哀。   而這種悲哀感很快就轉換成顫慄的危機感。   第一拳,季行雲輕鬆躲過,想要反擊第二拳儼然拳出。   第二拳,小心避開,欲退避重整卻已又得應付第三拳。   第三拳,以間發之差閃開,季行雲這才發現就這三拳已經讓他落入完全挨打的局面。   第四拳再來季行雲不知自己能否躲過,但這第四拳已經來了。   無奈。退不得、閃不開,季行雲只有前進。放手與他相搏,看誰快、看誰能先把對手擊垮。這是最危險的打法,一擊之下並不一定能把對手擊倒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互擊,就看誰挨得住、在強擊之下還能逼出更強的攻擊。季行雲不喜歡這種近乎同歸於盡的打法,可惜他已經沒其他退路,他只希望親王不會選擇這種玉石聚焚的打法。只要親王肯退,就還有轉機。   可惜親王沒有退避。他信心十足,在他眼中季行雲不過是未路窮鼠妄想噬貓。   百般危急之中,季行雲發揮出潛力。雙足彈蹬,運以回勁瞬間七道回勁於腳底爆開,化為強大的推進力,同時力轉於身再化於肩行於臂最終配合再七道回勁打出了七重回勁。   季行雲雖輔以回勁加速但是起初就處於守勢,出掌還是慢了半分,使出混身解數也難快過親王最多就是拚得均勢。   季行雲暗暗期待親王能看出他這一拳的威能而有所退讓,讓兩人錯開再重整攻防。   親王看出季行雲的虛實。可他沒退讓,只是讓身體微微頓錯。   只是小小的頓錯,讓他完美的動作在瞬間有了瑕疵,為了修正這小小的瑕疪使他的動作停頓,不及眨眼之時的停頓造成了極為短暫的時間差。讓季行雲的回勁掌先行打中。   掌擊中,季行雲沒有絲毫的喜愉之色。因為爆發氣塊與掌擊的時間有了差距,就是那短短的時間差讓回勁先沖掌而出,是打在親王身上但並沒有配合季行雲的手掌,七道回勁氣塊打出之後也不過正飛得較快的微弱氣勁。沒能配合掌擊回勁氣塊是沒有威力的。失去回勁氣塊的掌擊也只是平常的掌擊。這樣的攻擊打在親王身上那有什麼威力。   打中、卻無效,季行雲只能咬緊牙關希望自己的身體能承受親王的一拳……或者,有奇跡出現。   親王的拳是何等威力,他要擊殺季行雲,就是這麼一拳。只要打中,斷無活命之理。   可是那拳卻沒中。   偏了。   是奇跡?   當然不是。   是親王驟然轉性,不取人命-不可能。   是親王輕乎失手,錯手而過-不可能。   季行雲知道是什麼,但也不是知是什麼。   有人暗中出手,但不知何人。   知有助力,卻不知那是何等神力。   那應當是流氣訣?可是流氣訣豈有這種威力,若是流氣訣施用之人豈非盡用天地之力。只覺清風吹至,若大的力量就帶動親王之拳,以柔合無形之力將拳帶開。若有若無的力量同時壓迫親王,讓他無法變招出招。而壓制他的力量竟只是蘊含身周大氣大地間的種種雜氣。   這些力量平時雖不見威力,但齊聚而動卻又無人能敵。   更叫季行雲驚訝的是這力道竟然還把親王給推開了!   將他往後送去!   讓他飛彈而出!   原本圍繞四周的預備士見親王中掌之後飛彈來,紛紛退避。在眾人眼中親王是被季行雲一掌打飛,他們深知季行雲實力非常,不敢阻擋就讓親王退出包圍。   親王飛彈而出,後翻兩圈並未如同眾人預料一般頹然而倒,反到縱身躍走在瞬間就遠離眾人。   當預備士感到意外不解,想要追擊人早以遠去。留下一對又一對驚訝不已的目光。   「讓他逃了!怎麼可以讓他逃了!」後羽恨恨地罵出口。她中了親王一拳,至今體內還翻騰不止!而桃順的手也骨折了。就這麼讓主凶逃跑,她第一個氣不過。   「走了也好……不然傷亡難料……」季行雲歎氣而言。   「怎麼!他不是被隊長打敗了嗎?」   季行雲暗中苦笑一聲心道:「看起來是這樣嗎?」   然後望向上清道子的住屋。   現場也只有上清道子與他作出相同的動作。   第03小節   親王走後不久,善治城的守城軍急忙趕到。為了避免麻煩,上清道子帶著季行雲與眾預備士們到房內閃避,留給斐真與滌心學士等人處理善後。   帶隊的武士看到受伏擊的竟是九王子,馬上派人回城通報並加強城內巡邏,置設盤查站。一面問清案情,一面派出大隊人馬搜捕余害。太宇武士辦事即使碰上了王公貴族也不含混,雖然尊重卻不放縱,王子殿下受到禮遇,但沒有任何禮貌之外的優待。   花了許多時間,斐真、滌心學士與九王子才上樓與上清道子會面。   年紀尚幼的王子遇到這種事臉色雖是不佳,不過行為舉止依然得宜。嚇著了,依然鎮定。   當他們上來時,季行雲正好幫桃順與後羽療傷完畢。桃順傷在骨胳,治療時間不短,不過並無大礙。後羽傷在內腑卻較麻煩,有好一段時間不宜動武。   糊里糊塗碰上了場暗殺行動,又莫名其妙地被捲進去然後又倒楣地受了傷,後羽臉色甚是難看。發現斐真等人走入二樓的大廳房,劈頭就問。   「那個什麼親王的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小鬼又是怎麼回事?」   雷珍也被弩箭射傷,心中也是有氣,接著說道:「八成是這個小鬼的老爹作了什麼壞事,才惹人厭。   這兩位女仕的話讓入門的三人臉上大不光彩。   滌心學士先是嚴厲地應道:「請放尊重點!在九王子殿面前不得放肆。」   「九王子殿下?那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嗎?我怎麼看也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很了不起是吧?要不是有們兄弟們出手,現在已經是謚王子殿下。原來太宇對救命之情是用這種高傲的態度在回應的。」雷珍不甘示弱地應了回去。   「你!無禮者!還敢放肆。」   「怎麼,那好,不高興的話本姑娘就陪你運動運動!」   季行雲皺起了眉頭,說道:「雷珍,就少說兩句吧。」   上清道子也不高興地說:「我這裡可不是吵架的地方,要鬧就給我滾出去!」   「哼!」兩個生氣的女士同時轉過頭冷哼一聲。   「老師,您沒事吧?」   這時王子說話了。   滌心應道:「放心,我沒事的。」   「可是……」受了親王擊那能沒事,滌心臉色蒼白逞強的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我幫你看看吧……」季行雲歎了口氣,就走過去。   他這個行為卻引起所有預備士的瞪視。所有預備士都目不轉睛地看監視季行雲對待滌心學士的一舉一動,其中幾位更是含恨地看著滌心學士。   季行雲連下數針,滌心學士臉色漸漸轉好,王子一顆憂慮的表情才漸漸轉好。   「道師,要擊殺我的那個人是父親的兄長嗎?」   王子終於提出這個不好回答的問題。   斐真與滌心急忙對上清道子使眼色,望他斟酌回不要給王子的心靈留下難受的答案。   那知上清道子卻道:「沒錯,他就是東御王的兄長。也是你的伯父。」   「……那他為什麼相殺我?而且我以前也沒見過他……」   「還不是怪你父親!陷人於罪,將他踢出玉座之外。還讓你伯伯的妻子、孩子全部喪命。詳細的情形方外之人也不大清楚。你要想知道就問兩位老師,或著直接去問你父親。」   「斐真老師……」   「殿下……臣不甚清楚……」斐真為難地應著。   「滌心老師……」   「這……事情錯綜複雜。非三言兩語能夠道盡,容臣日後再向殿下解說清楚。」滌心也很為難,就算她想說,也不會在眾多外人面前說。   上清道子這時卻道:「那兒水清那兒沒魚。就是太宇的王家也有卑劣的秘聞。反正大陸上各國都一樣,還扯什麼道子給王子作老師好保證王子的品德?這根本就是無義意的事情。」   「我說殿下,道子的學問你想學就學,不想學也無妨。要武功,斐真能教你的也不會比道子差,經國治事的大道理滌心可比道子強多。道子能給你不過是一些對你爭奪王位沒搭的清玄之理。想繼承父親入主御王之位,甚至坐上玉座就別跟道子學東西。」   斐真急著說道:「道師,何出此言!」   「急什麼急。我又沒說要把他逐出目牆。只是要把事情說清楚。武功、學問,道子一概不管,要他有心就跟著清修,沒有就步凡塵,爭玉座。道子可不會管他。只要別幹些禍國殃民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滌心學士亦道:「道師,您這不是要拋下殿下!」   上清道子怒道:「什麼拋不拋下的!你們給我添的塵事還不夠多嗎?還是非得要我放棄這師傳的居所?世界這麼大,要找個清修之地可不難。」   後羽冷冷說道:「這也奇怪?即然那個東御王的陷人於罪,犯下殺兄惡行怎麼還有資格競爭王座?太宇果然是個王朝,當王子的犯罪到是不用接受懲治。」   這話傷人,季行雲原本想加以斥戒,不過聽完她的話反而應道:「是啊?怎麼能這樣。那位親王雖不該率眾傷人,可是說起前因,也是情有可原。」   斐真與滌心兩人被說得面上無光,低頭不語。   上清道子歎道:「無善,何惡,所以爭。宮庭的事情可不能用尋常的道理來說。當年親王有德,東御王有才。兩人同爭玉座,親王之才不足治國,他若當上尊王到也還好,若失之交臂成了四御王之一才是太宇全民之禍。東御王施計陷了親王,最後也讓他失去部分的人心,王座當然就被第三者得去。這也好,有治世之能的人當上東御王不也正好。他雖然陷人於罪,可也失去追求的目標。最後是座上御王之位,那卻是工務沉重日理萬機的職位。幾年下來到把他變成累勞的老頭子,說是報應,說是贖罪也不為過。」   雷珍不滿地說道:「這算什那門子的報應?」   「不然呢?小妮子,你是要東御王現在入岳受罪嗎?那又有何用處,只會增加更多的混亂,讓黎民百姓受到波及。」   季行雲想了想,歎道:「好複雜……」   「所以道子才不想涉入其中啊……」   上清道子怨了一聲,又瞪了一眼季行雲。歎了口氣,想到這年輕人竟然能讓樓上的高人暗中出手相助對他有什麼不滿也得壓下,又是不解又是無奈歎氣不已。   第04小節   王子暗殺事件因為有上清道子的存在也讓眾多預備士省去了被善治城的城防武士提訊的麻煩,也免去造成兩國磨擦的可能。不過也有一種說法是東御王不願追究,畢盡主事者是自己的兄長,追起來最後他臉上也不光彩,也就讓這案件以尋常斗兇案偵辦。   不論如何,太宇官方打算如何處理都不重要了。因為法天使團將要離去,人走後就事不關己。當然除了留下來的季行雲是個例外。   季行雲送著隊伍離開。半年多前是別人送他,現在換他送使團離開,一樣是分別心情卻截然不同。   心裡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後羽,不過與她別離也有重如釋重負的感覺。雖然與大部分的預備士相處愉快,但也還是有部分的預備士對他相當不滿。由其是脫隊之事更引起不少人對他冷眼相待。季行雲到是處之達然,反正他也不是那種會在意別人對他看法的人。只是被人當面冷眼對待依舊不舒服,等到離別之時他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看著車隊離去後,季行雲才返身要回城尋找住所。   由於一連串的事件,讓季行雲沒有花時間尋找落腳之處。暫住旅館很快就會把他的積蓄掏空,所以便開始在城內四處遊蕩,尋找宿屋。   另一方面,魁馬拉的大車廂中穹紫環悠閒地喝著茶,看著窗外。   「好可惜,就要走向回程了。那好玩的小雲也離開了……」   空還生看了看這個鬼靈精,拿她沒辦法地說道:「你是在可惜這個嗎?不是覺得沒從秋姨那挖出許多密辛而感到可惜嗎?」   穹紫環的那對眸子眼上轉了起來,嗤嗤地笑道:「原來空老師小時候也是個頑皮鬼。真令人意想不到。」   「……每個人都有童年的。」   「是啊,每個人都有。宇變也不例外。」   空還生眨了眨眼,似乎由穹紫環身上看到了許多壞點子。想到這小丫頭由秋覺身上挖來的許多精彩故事,回到園裡宇變可又有得受了。想到這裡空還生不免為他的友人默哀致歉。   「對了,怎麼不見那兩個囉唆的人?」   「……你是指藍千與仙緣嗎?」   「對啊?他們怎麼不見了。」   一旁的侍者應道:「兩位武風士去打理季隊長留下的空缺。他們似乎不放心將事情都交給預備士們全權負責。」   「是這樣嗎?」   空還生卻鄒起了眉頭,悄聲說道:「那兩人怎麼又跑回善治城了?」   穹紫環傳音答道:「喔……我知道了。一定會去找小雲了。哼、吃點苦頭也好……」   「吃苦頭嗎?你是希那兩人還是小雲……」   穹紫環無所謂地應道:「都可以,反正都是該罰的人。」   「都是該罰的人嗎……」   善治城的寬廣實在是大陸上極為少見的一個都城。也許是太宇的人口原本就不密集,而來往的商旅會駐足的地方也是有限,可是季行雲走著走著也就走到一大片完全未開發的林地之前這就有點誇張了。   季行雲不免想到是太宇人這麼愛護古木林,還是土廣人稀根本不想多花勞力砍樹開發?   不過在城市中能有這種地方也是新鮮。季行雲原本想要走了進去,可是卻頓了一下改往旁邊的空地上走去。   走到空地中間,季行雲轉過身,朗聲說道:「兩位,出來吧。要交手說說一聲,何必如此麻煩?」   藍千與仙緣兩人同時現身。藍千走在前頭,略為不屑地說道:「你到很有自信。」   季行雲輕鬆地說:「也沒什麼。不過是打場架,最後還能跟兩位交手也是一大快事。」   「仙緣,讓我來。你在一旁看著即可。」   「小心點…他的信心不尋常……」   仙緣感到相當意外,甚至認為季行雲已經作了某些準備才會如此輕鬆。不過四下觀察卻又不見任何異狀,只得小心地看著,一方面隨時準備支援藍千,另一方面也預防季行雲逃跑。   兩位武風士意在殺人,季行雲卻只當兩人戰意高昴。這種把握最後的機會,放手一戰切磋武藝的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季行雲只當他們兩人就與長青回顏一般,想要好好比試一場。兩種不同的心態下,戰鬥觸發了。   藍千出手毫不留情一出手就是絕招,家傳武學配合法印藍影真氣如激流般打出。像是滔滔江水般疾湧而出。   仙緣一看臉色微變馬上改變方位,她的樣子像是極不願意沾惹上藍千放出的真氣。   季行雲真氣探出,也不覺那略帶藍色螢光的真氣有何特別,也似具有殺傷力的樣子。可看藍千認真的樣子也不敢怠慢,運起閃烈指就準備點向藍千。   縱身飛掠,慎重其事地避開如江水流動般的藍影,季行雲閃烈指直點藍千面門。藍千冷笑一聲,低身滾入自己放出的熒藍真氣流之中。雙手分撥,真氣化為兩道又流了回去,左右包圍起季行雲。   見這真氣古怪,季行雲再度躍起,殘月斬連發破空之氣打入熒藍的氣流之入還真的如入江流,只是畫出了一個小縫馬又被兩旁真氣填而消失不見。   這時季行雲的落腳已成一熒藍真氣渦流,等著他的落下。   掌勁連發,如隕石群急墜。數道掌勁打入,如入泥沼然後爆開。地面的藍熒氣渦被開了洞,季行雲也有落腳處。可那藍千卻笑了。   就在落地的同時,藍千再度催動法仙藍影操控著真氣。圍著季行雲的真氣突然高揚,像是海潚般向他衝來!高起急旋的真氣由四面八方而來,想要躍出卻來不及了。季行雲就被藍熒色的真氣纏上。   這一纏上,也沒覺得不對。這種真氣流動起來像水流,待在其中也像處於水中,行動受到了不少的阻力。當季行雲覺得奇怪藍千費了這麼大的勁不會只為讓他行動受阻,力道、速度都受到壓制吧?   這時藍千也退出藍影放出的真氣流外,另一個法印化影打出一道光球沒入不停圍著季行雲流動的藍熒氣流之中。變異橫生!藍熒氣流不再只是黏人,阻人形動的真氣而是不停侵蝕生命力的真氣。處在其中的季行雲大吃一驚,馬上運出真氣阻擋。但是真氣一出就被侵蝕而消失!   一下子季行雲被沒頂消失在真氣流之中…   看著季行雲在氣流中掙扎,藍千冷笑道:「你就好好亨受這個為你特製的活地岳吧……」   藍千的得意的笑著。   空地上的藍熒真氣像海潮般不停翻動好像在顯示裡頭苦辛掙扎的痛苦。   「……好像不對勁?」仙緣在空地的另一頭隔著真氣的激流與藍千遙對著傳音。   「哈放心,不消數刻就可以見到一個氣力干竭的活屍。」藍千得意地回應。   就在此時,那發散藍色異光的真氣流竟然漲大了!   「這……」藍千這才覺得意外。   轟聲巨響!   藍影加上化影的侵蝕魔氣爆開了!點點紛飛,四散開來!   藍千與仙緣兩人嚇得四處閃躲,深怕沾惹上一絲絲的真氣。同時季行雲的身影由中直竄高飛,躍上了數影才飄然落地。   臉上微恕,道:「怎用如此陰邪的功法。」   第05小節   被脫困的季行雲非但沒有在法印藍影與化影的交互作用下而疲憊無力,反到是真氣充盈,甚至充盈到內息裝不下而不停散出。   季行雲沉穩地步向藍千。後者被他強大的氣勢給逼得退了一步又一步。   藍千在施展法印藍影之後體內的真氣已花費過半,原本功力比季行雲還強的他現在卻顯得相當無力。加上脫困的威勢與沉聲責問,藍千慌了。   明明就是必勝的招式,竟然遭到破解。信心的喪失讓他空有一身的武藝卻施展不出,只覺得眼前的季行雲有如鬼魅般的可怕。   仙緣見情勢不秒,那季行雲似乎只當這是尋常的比試。心念轉動,便有了計較。   身影飄然就移到季行雲前方,擋了他的路。同時笑意滿臉的稱讚:「季隊長果然子功夫。藍千這一招使出,還沒人在中招之後能脫身的。不過此招耗力,招式盡展之後藍千也沒剩什麼力氣。接下來換我來試試你的高招。」   「……那招是什麼?好可怕的功夫。差點要了我命。」   聽到季行雲的語氣中還有些不滿,仙緣再道:「那是法印藍影與化影的運用。試想季隊長武藝絕倫,一般的武功招式豈能見效。你這不沒事,況且那招不過會使人耗盡真力。在比試中正是最合適的武藝。」   「原來如此……」   季行雲聞言釋懷而笑。仙緣的話沒騙人,只是她沒提到當那將把人的力氣耗盡至完全枯竭,達到吃飯喝水都得靠人服侍,如同全殘般的地步。   「季隊長破招之後不見真力消耗,想來也無需休息。為避免時間施延,誤了使團。就讓我佔個便宜,輪車上陣了。」   季行雲應道:「無妨。」   「好氣魄!看打!」   輕喝一聲,仙緣步如舞姿如雲,似輕移如疾行,身法奧妙美漫,將迷仙步發揮的淋漓盡致。同時法印幻風更叫她的身形撲朔離迷,無從掌握。   「好!」見這身法巧妙,季行雲喜喝一聲,原本對兩位武風士的疑慮在感受打鬥的樂趣、發現美妙武功招式之中煙消雲散。同時身形巧動竟跟上了仙緣。   兩人身姿美妙,在空地上飄移巧動互不相讓,互相出招卻又未曾使盡招式。一掌一式快速變招,沒等招式使齊對方就使出應對之法,隨即變招。兩人出招精妙,快整變招,雖比鄰而動卻未曾真正交手。好比兩位仙侶相伴而舞,美不甚收。   藍千依憑奇招,快速了斷。而仙緣則盡出奇巧,美妙中帶著驚險,華麗中暗藏殺機。   對招數百,仙緣深覺可惜,如此人才竟然不能留下而得除之。同時也深覺如此年紀有此修為,假以時日待他羽翼豐齊可就不是兩三名武風士能對付之人。雖然可惜,還是趁他尚未長成之前盡早拔除。   心意一定,仙緣再運起法印韋陀,速度瞬間提升。   人影化分,空地上竟是人影幢幢不知誰真誰偽。季行雲即刻喜笑一聲,運足真力速度亦是漸漸提升。沒多久竟然又漸漸與仙緣比鄰而行。   這時仙緣靈拳巧動,擊向季行雲面門。   他頭略偏,指尖輕動,亦指向仙緣眉心。   原本依照前例,仙緣早該變招應對,可她卻化拳彈指,手彈動由掌心中散出白茫粉霧!   不防之下季行雲吸入了粉霧。   「這是!」察覺不對,閉氣之時卻為時晚之。   季行雲身形止住。體察狀況,卻是身受迷藥。疑惑、不解由心中升起。   仙緣施計得手,身形未止。白色粉霧再行灑出,空地上馬上佈滿迷藥。   「仙緣!你還有武風士的風骨嗎?在武議團內的競武中居然使用迷藥!」季行雲大喊斥責。   仙緣卻道:「我們可沒說這是武議士間的切磋。」   「什麼!」最討厭在光明正大的比試中耍暗招的季行雲氣極了。他沒想到噹噹的武風士竟然會用這種黑暗殺手的技倆,更沒想到兩位武風士並非為了最後的武藝交流機而來。   仙緣歎道:「其實我也不想用這種手法。誰叫你的武功超出預料。為了確保能取你小命只得出此下策。要怪就怪你硬是叛離法天。」   「我時候叛離法了?況且我本來就不是法天人豈有背叛之說!」   藍千這時驚魂已定,惡狠狠的說:「那就是法天有眼無珠,養虎為患了。不趁早將害人的猛虎除何保我法天安定。」   仙緣歎道:「你也是個人才,可惜就不能為我法天所用。該說的也說了,藥性也走得差不多了。該讓你作個明白鬼了。」   「哼,讓我來!」   藍千說完就運氣餘下真力,奮力出擊!   重拳打出!   碰!   一拳打在季行雲胸膛。   一擊命中的藍千卻是血色盡失。   被打中的人還是站得直挻穩健。   「就為了……」   「什麼!」   「就為了我沒作事要定我罪,取我命嗎!」   季行雲怒喝一聲,氣勁湧出!胸口不知痛,怒眉如劍。藍千被氣勁彈開,狼嗆跌倒。   這時的季行雲氣極了。眼瞳發火,似如灼火。   仙緣見狀,退了一步,駭道:「你…你還能動……這……」   「是啊,我還能動。你不是要取我小命嗎?」   仙緣突然想起在百濟之時,季行雲被穹紫環強灌散魂草液卻還能行動自如,比起散魂草自己用的迷藥可是小巫見大巫了。那時以為季行雲沒真的喝了飲料,現在回想卻對是這麼回事。   這才知道迷藥對他無效,可是晚了。   「喝!」   嬌斥一聲,仙綠飛身向前,運足真力作出最後一搏!   這一擊快如流星,可是季行雲卻心如止水身形偏轉就讓仙綠打空。同時在她由自己身前通過之時腳向上抽起,如刀斧般的利腿就踢中仙緣腹部。   人向上飛起數影,墜地。掙扎、無力……   「你!」   濃厚的恐懼感降臨在藍千身上。可是他沒有逃跑的打算。不論如何藍千還是法天的武風士,要他拋下同伴自行逃生,不如殺了他。   可是被恐懼與無力感虜獲的藍千只能漸行漸退,毫無辦法。   季行雲心亂如麻。   怎麼會這樣?   不過是脫隊,留在太宇就被當成大逆不道的罪人?   雖然氣極了,卻又不知該找誰出氣。   眼前的兩位嗎?不過是忠愛法天的武風士。要殺了他們嗎?雖然使團還需要他們,而且也算朋友一場,可是讓他們回到法天,日後必有種種麻煩……   季行雲歎了口氣,最後說道:「你們走吧。」   「什麼?」藍千的表情變得比看到下紅雨還驚訝。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無意為害法天,你們何苦硬是加罪於我。」   仙緣吐了口血,惡聲威脅:「想加恩於我嗎?沒用的,你如再踏入法天,將是我等必誅之人。」   季行雲不回頭地走開,只留下一句無奈的話。   「那很好,我期待再入法天相遇之日。」    第四章 武道之國之道門之會 更新時間2004-5-24 19:09:00 字數:3965  第01小節   法天使團離去後季行雲暫借旅社住一宿,是夜輾轉反翻難以成眠,心裡總是想著藍千與仙緣在臨行時的所作所為。   他能明白世上有許許多多不同的人,也就會有各式各樣的想法。有忠義愛能為國捐驅在所不惜之人,也有貪生怕死只求苟且偷安的人,有追求精神成長探求哲理玄道之輩,也有物質重於一切營營汲汲之輩,有一百種人就會有一百種不同的想法與一百種價值觀。   他明白藍千與仙緣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法天的利益,但是卻無法接受他們竟然以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而要取他的性命。難到兩位堂堂的武議士所擁有的風襟竟是如此狹小,容不下別人走向任何其他的岔路?一有偏離他們所謂的正途就得加以抹殺嗎?   別說季行雲還沒作出危害法天利益的事情,就是有難到這半年來共同旅行都沒建立起一絲絲的友情,臨走之際還特別出動進行誅行動並且使用有違武議團風骨的卑鄙技倆?難到為法天排除異己真的有這麼重要,可以讓他們拋棄武議士的自尊只求達成目的?   雖然目前身處於太宇藍千他們不會再來找麻煩,可是幾年後還是會回到法天拜訪故友?到時候真的得成為法天的敵人嗎?   季行雲想到如果武議團真的把他當成敵人,那法天還怎麼待?不是怕有人上門找相殺,而是碰上南郡那些老朋友、那些曾經給他們添過許多麻煩的朋友,要是遇上了他們這架怎麼打?總不能為了自保而下重手?碰上預備士到還好,像是雷天、凜凊甚至是大姊頭、雷震也被派出來,想要全身而退絕不簡單,難不成為了自保真的得對他們下重手?   苦思一夜,沒有解答。   不知不覺中清早鳥啼聲起,陽光已然照入房內。   天即明,再賴在床上休息也不合季行雲的個性,煩惱無解只好歎了口氣就起身盥洗。   在盥洗的同時,樓下傳來陣陣的香氣。因為昨日的事情讓他的晚餐難以下嚥加上一夜難眠肚子早已鬧起空城計。隨著香味的傳來讓他漸漸把思緒轉到早餐上,無形中轉移了注意力心情也才好些。   匆匆忙忙地洗完臉,收起武議團的衣服身上在當地買的衣物,季行雲急忙跑往樓下,就急著對找老闆點餐。   沒過多久,一道又一道香氣迷人的餐點就擺到他的眼前。   煩惱過後,肚子變得特別飢餓,也不顧形像就像大熊一樣地大吃特吃。   「一大早食慾就這麼好啊?季兄弟真看不出來,你個子這麼小食量到像是正在發育中的青少年。」   「嗚嗚嗚……嗚嗚嗚嗚(是你啊,翔明武士)。啊……嗚……」   塞滿東西的嘴巴,一回話卻讓季行雲給噎著了。   朝翔明看著季行雲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嘴巴張得大大,還像上了陸地的金魚那樣一開一闔搞不清楚他是怎麼了。   「你怎麼了?沒事吧?」   「嗚……」   「你怎麼了?是食物中毒了嗎?」朝翔明警張地看著季行雲。   「……嗚……咳、咳咳、咳!」   很辛苦地運氣把食物由咽喉推入胃中,呼吸道一暢通馬上劇烈地咳了起來。   「……你還好吧?」一面輕舞季行雲的房,朝翔明一面擔心地問著。   「呼……好險,得救了。」   見到季行雲血色漸漸恢復朝翔明才鬆了口氣。可是沒一會他又關心地問道:「季兄弟,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沒事,我只是噎著了。好險,要是就這麼窒息而死那可成了天大的笑話。」   「呼……原來是噎著了。不過,你的臉色差極了,依我來看這卻是勞心過度的症狀。奇怪,你不是已經脫離法天的使團,怎麼還有事情可以讓你操煩?還是說我推薦的這間旅館不好,讓你不得安寢?」   看到朝翔明一臉內疚的樣子,季行雲急忙搶道:「沒這回事,這裡真的是間好旅館。地方清靜,老闆又好而且食物更是好吃。怎麼會不習慣。是我自己在想事情才沒睡好,你別多慮了。」   「好吧。你要有困難可以隨時找我。」   朝翔明的好心讓季行雲想到了白任,出外果真是要靠朋友,由其是像這樣古道熱腸的朋友。雖然這兩人的個性大不相同,但是卻都在他們身上找到相同的味道-真正為朋友著想,關心別人的溫暖氣味。   「我的樣子真的這麼難看嗎?」   「是啊,活像個殭屍。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麼跟使團的人鬧翻了嗎?」   「才…才不是!」   季行雲急著否認道:「雖然大多數的預備士都不希望我留在這裡,可是最後依然理性地的與我告別。怎麼會鬧翻了!」   不善說謊的季行雲,現在的態度分明就是表現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雖然他不算是說謊,但是也沒說出全部的事實,至少出問題的不是預備士,而是高出數階的風武士。   「是嗎……」   「當、當然!」   朝翔明質疑的能度讓他心虛了。   「唉、你也別撐了。好好的一個姑娘哭成那樣,還說大話。我說啊,男兒志在四方,你想留在這向道師求道也許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不顧及女友的心情。像那樣的一位佳人,你不會覺得可惜嗎?要是有那樣的情人,是我早就絕對會拋下一切守在她身邊。」   「女友?情人?」季行雲先是楞了下,疑道眠月小姐那時候跑到這裡了?又怎麼讓他看見她在流淚?   「你要知道,讓女孩子哭泣的人是沒有資格成為一位優秀的武士。」   「啊!」   「怎麼了?」   發現朝翔明誤會了,後羽與他根本不是那一回事。又想到那前兩天雷珍把他拉到一旁聊天之後,朝翔明就多次暗示他該珍惜目前所擁有的,得再三考慮才脫離使團留在這磨練。那時季行雲還以為朝翔明只是希望他不要作出錯誤的決定以免事後反悔,原來是雷珍那廝在他耳後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沒、沒什麼啦。不過我並不擔心與她分離會有任何問題產生。」   朝翔明搖搖歎道:「你還真有信心。分離兩地戀愛的可不只是心的距離。」   季行雲抓抓頭髮,看樣子雷珍他們灌輸的東西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再談相同的話題只會增加誤會,於是話鋒一轉,便問道:「反正一切隨緣。到是你這麼早就來探望小弟,是有什麼事嗎?」   「啊!真是的,顧著閒聊把正事都給忘了。快點把東西吃一吃好上路!」   「要去那,有什麼重要的事?」   朝翔明興奮地說道:「當然!道子、散人三年一度的聚會正好給你碰上了。雖然不一定能夠參加,可是去了總有機會。要能聽聽道士們群聚論道、談道、辯道夕死可以!」   「有這等事!」   季行雲黯淡的目光中再發出閃耀的光芒,馬上發揮秋風掃落葉的能力快速地將桌上的東西掃入腹中,急著催促朝翔明快點上路。   第02小節   平常太宇的街道很少會有擁塞的狀況出現,不過今天在上清道子的住宅前卻是車水馬龍人馬雜遝。當朝翔明領著季行雲到來時,要進入房內就得突破層層重重的人牆,讓兩人打消上樓拜會道師的念頭。   在路上朝翔明已經為季行雲解釋過,這個三年一次的道家盛會不但是有道之士們互相印映彼此所學、交換心得的聚會,同時也是鑒定道士門下的道童、修行略有成的學士,以及自修的居士們是否能夠得到印可成為正式的道子、散人的集會。   因此對自己有信心的修道人都會聚集到所知的道子、散人,希望能有機會參與那個盛會,當然就算自知沒有成為道士的能力也會希望籍由這個機會多接觸道門。   「這些人都是要參加道士集會的人嗎?」   看到這個人群擁得水洩不通、眼見上清道子的住屋幾乎被人山人海給淹沒的情況季行雲實在很難想像那位不喜歡熱鬧、討厭被凡世俗事所打擾的道子會有什麼反應。   「應該說是想要參加的人……」   「想要參加的人?」   「沒錯。你以為有道之士的集會是一般人想參加就參加嗎?當然得經過適當的篩選。這些人中最後能跟著道師與會的人恐怕不到數名,甚至沒人能有這個榮幸。」   「原來如此……」   過沒多久在眾人的期待下上清道子終於露面了,他打開二樓的木窗站到窗邊整個人精神奕奕神采飛揚,與季行雲所想的完全不同。   上清道子目光快速地掃過一圈,看他的幾名弟都已來到,而且各個都是精神抖擻信心十足的樣子,讓他也期待著今天能有位弟能繼承他的衣缽好接理這棟道子相傳的房舍省去這個照顧這棟房子的麻煩工作。   目光一轉同時也看到了裴真武士與滌心學士兩人帶著九王子殿下亦在人群之中,接著又見朝翔明把季行雲也帶來,心情馬上變得不痛快。   不過他馬上又笑了,心道:「來了就來了,反正帶著王子裴真有了負擔恐怕就沒能與會了,至於朝翔明與季行雲想來是沒有能力參加這次的集會。」   上清道子一出現,目光所至群眾即刻安靜無語各個誠心仰望。   「很高興見到各位居士,三年一度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雖然在下很希望能將大道與諸位分亨,但是很遺憾機會卻只能給與少數的有緣人。雖然無奈但是身為道子的我必需小心謹慎地挑選人選。只是在下對各位的認識也是有限,所以這一次在下也不設下任何限制,只要任何人能跟著在下到達會場就能夠參加今年的聚會。」   話語一出,場下即該議論紛紛,然而眼尖的人卻注意到上清道子已經揚起了真氣。   他驟然飛跳出窗,速度極快地離開房子!   這時眾人才明白道子的意思,同時群起而追。   季行雲當然也追了上去,上清道子離開的方向正好與他來到的方向相反讓前方擋了緊密的人牆,眼見即將追丟身旁的朝明翔罵道:「可惡!跑不快的人卻專門喜歡擋路!」   季行雲卻是笑道:「路是人自己找出來的!」   說完,他熟練地攀躍登上屋頂,毫無阻礙地直追而去。    第四章 武道之國之四頭聚會 更新時間2004-5-24 19:10:00 字數:7630  第01小節   高峻的山嶺,山風如同怒吼般的吹著。聖法峰,法天境內一處特別景區。這座於平地獨立挺拔高一千三百五十二影,特別之處在於此峰四面險峻,沒有一處的坡度小於六十度,垂直的崖壁更是四處可見。這樣的一座山獨自聳立於法天都郡西北。他是都郡人最引以為傲的一座山,處於都郡各處都可能看到這座孤獨佇立的山峰。同時這也是一座只適合遠觀的天景。雖在她的腳下更能感受到大自然造物的偉大,但是過於險陡的山勢讓人止於山下而難起攀登的意圖。   即使是身手矯健之人想要征服這座都郡人眼中的聖山,也必需通過居住在此山中的藍翅鳥的同意。藍翅鳥,全身披覆著比天空還耀眼的青色羽毛。這種生物並非兇惡好鬥的飛禽,一但有其他生物接近它們的家園,就會群起攻之。藍翅鳥古灰色的尖啄比精工打造的槍頭還尖銳,比鋼鐵還堅硬,全力飛行就是鷹隼也為之失色。有這種獨特的生物盤據加上山勢的險要,這座山就一直無人拜訪,只是默默地受到都郡居民的敬仰。   在這孤傲聳直的聖法峰之巔竟然有人卻登頂到來。   一名少女身形如風飄乎如雲彩,左右輕移輕飄上升。山崖的藍翅鳥左趕右追竟被遠拋在後,僅能發出細長輕鳴抗議這個風彩絕耀的佳人入侵家園,瞪眼看她登上峰巔。   這名少女登頂之際見到兩位男士早抵山巔。   他們兩位鋪了絹席,在這雲霧伴身地方就大方在泡起茶來。   這兩位,一位有著天神巧思全力打造般絕俊面容的凜溧冱,他的俊美足以令人屏息,但卻帶著萬年冰山般冰冷表情。如果他能露出和顏的笑容,天上的太陽也會因而失色。   而另位,雖沒有那種清秀高雅美不勝收的英俊姿容,可也是五官端正。這人眼眸中散發著智慧的光芒,一對黑亮的眼珠有如黑耀石般又似夜空般的深遂,統領武議團暗部並身為藍家藍主的藍世游雍容大度地坐在席上。   少女走近就感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氛。這兩人之間的真氣似乎在暗中纏鬥著,沒有真正的短兵相接,卻依然是你來我往,無法不用想要入侵對方真氣堅守的領域,同時也全力阻止對方的進犯。兩人對真氣的操控都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一來一往毫無火氣只是週遭氣氛顯得較為凝重。   「藍世伯你好,凜世伯好久不見。」   輕脆的聲音破了兩人間的僵局,第三股真力的加入讓他們停止私下的較勁。   「你到啦,原以為你會第一個上來的。想不到還在凜兄與我之後。」   藍世游親切地與那位少女打起了招乎。   凜家三爺對那位女孩的來到似乎視而不見,當她大方地入席而坐時三爺才輕啟朱唇,語氣冰冷地問道:「仙郬人呢?」   女孩嬌嗔道:「三爺不喜我來到嗎?」   三爺沒應話,眼神寒霜態度倨傲,他的神情已經給女孩很明顯的答案。   「唉……凜兄的消息還真不靈通。仙郬老哥早在年前鴐鶴歸西,現在的仙家已由他的獨女仙容掌理。」   「你是仙容?」   仙容笑道:「世伯記性真差,十二年前才見過面。您怎麼忘了?」   三爺再探仙容,其真氣果然與仙郬相似,其質如有似無化實化虛正是法印流仙的特質,只是仙容續承法仙時日未久,體內真氣尚未全部轉化比起仙郬相差尚遠,而法印轉變原有真力特質也讓仙容的真氣特性回異於前,到不是凜家三爺不認得人只是仙容的氣質改變太大。   三爺冷眼觀之沒再理她,轉向藍世游問道:「我等已經出世,你再邀我有何貴事。言之,莫擔耽擱。」   「凜兄向來沉穩,怎會有如此急躁之說。況且人都未到齊,有話也等人都了一併商談。何必急於一事。」   「哼。」   「三爺,藍世伯說的是。雖然凜家已經退出暗部的運作,但是身為法天十二古家之一的事實還是不會改變。世伯邀我等商聚必要大事商要。」   三爺還是不苟顏色,依然帶著烈火燒烤也無法融化冰冷,也不再言語逕自舉杯啜飲品茗。   沒一會,山下傳來藍翅鳥低沉鳴叫,又有烈烈焰光閃過。   見狀藍世游笑道:「離老不是來了。」   言畢,一名紅髮長者躍上山巔,隨著他的出現原本涼爽的高山氣候竟然變得炙熱無比。   他一踏上山頂,先拍去搭在肩頭上已經焦黑的藍翅鳥,聲如洪鐘地怨道:「喂,有什麼非得在這說嗎?這不是在糟蹋我這個老頭子。老夫可不像你這還年青力壯,堪得起、摔得起。」   離我炎來到,藍世游與仙容同時起身相迎。   「離爺爺,您安好。」   「離老好久不見,您是老當益壯。不過小小一座聖法峰那難得倒您老。」   離我炎朗笑道:「喔…是那家丫頭,我看看。藍小子狡詐多計想必不會有這麼天真爛漫的女兒,凜家三爺活像個冰屍也不能會養出表情生活的可人兒。那一定是仙郬那好福氣的傢伙了……」   語氣一轉,離我炎神色黯淡的說:「小容兒接掌家主,那也代表仙郬已經不在。可惜,好人總是不長命,我這個糟老頭想再多活久一點可要跟藍小子多學一點。」   「嗤……」仙容掩嘴偷笑。   藍世游卻處之泰然地應道:「您老真是越老越愛說笑。」   離我炎如此明的譏諷,藍世游卻面不改色城腑深沉可見一般。   「好啦,你這個現任的當家找我們來有什麼事。有事就快說,沒事老頭子可禁不起高山風寒。」   話一說完,離我炎帶來的熱氣頓時消散,以三爺為中心飄出凜冽寒氣讓人如置冰窟之中。   「喂!冷臉的你分明是要跟我過不去。」   離我炎斥責一聲也運氣真氣,放出灼灼炎氣與之抗衡。   這聖法峰頂就因兩人意氣之爭而出現在冰火同天的奇特景像。   以三爺為中心的半邊是天上飄雪地面結霜,寒風朔朔萬物蜇伏,另半邊以離我炎為主卻是烈火橫生,草木焦枯地面乾裂。   眼見兩位家主還沒談上一言半句就已經怒眉相向,雖然沒有真的打起來,但是勁氣的爭鬥卻已經叫天地失色草木哀鳴。   第02小節   凜家三爺、離家家主,一冷一熱正是水火不容。   他們兩人氣勁相爭誰也勝不過誰,而另外兩人也未不發言語似乎不打算為兩人調解的樣子。   仙容雖貴為仙家家主,畢盡接未尚短年紀又輕講話較沒份量,另一方面也是她不清楚兩位家主是習慣一見面就先要互相較勁,還是有著宿怨。若是朋友間見面打招乎的方式,那開口勸架可不失禮,若是有著難解怨恨恐怕也不是她能調解。   仙容乾脆移到冷熱較界之處,當起裁判。   藍世游的想法可就與仙容不一樣。這兩人若是起衝突正好合了他意。凜家脫離暗部,正是心頭中大石難以放下。而離我炎又與他不合,雖然離家家主難產時常群龍無首而讓長老合議把持家務,實力雖居於四家之未但也不能小覷。若兩人真的起了爭突,離我炎年紀老邁絕非凜溧冱對手,離我炎因而有了萬一,離家幾名長老早在他掌握之中正好可以活用離家的力量,更可以傷害離家家主的名義牽制凜家。   是以藍世游不動聲色地觀戰,卻也暗自吃驚凜溧冱果然深不可測,而離我炎也是老當益壯不可輕乎。   三爺心思枕密怎會不知藍世游心中打的主意,他這行徑不過是要展現實力讓藍世游知道有他坐鎮凜家就不可輕侮,目的達成到可見好即收。   「離老兄果真不簡單可不輸年輕,何以年老。」   三爺略稱一句,離我炎自己知道若要引動更強的力道以這老邁的身軀恐無法負荷如此一來絕非他的對手,況且藍世游還在旁頗有漁翁之勢,那何苦鷸蚌相爭便宜了那個奸鬼。   兩人心同念,也就一人一分收納真力不再爭鬥。   「你這冷臉的,老夫可不老,要長期抗戰可就吃虧。不過真的要比,極招一出也不消半響之時,那老夫的功法可又佔便宜了。所以我可沒輸你。」   離我炎雖然是在跟凜溧冱說話,眼光卻一直往藍世游身上飄,這番話到是為了警示藍世游別打離家主意而發。   藍世游卻是不動聲色地說道:「兩位好興致,不過卻苦了這清雅高幽的美境。」   「藍兄竟是珍惜自然美境之人,真叫我意外。」三爺冷言諷之。   離我炎亦道:「即然這裡被我們搞成這樣,不好的環境待久了可會難過,藍小子你有事就快點說一說,別在這耗時間。」   「離老您真是性急如火。」   「哼、別多說。知道子就別在那慢條斯理的磨墨。有文章就快作出來!」   「離老先就座吧……」   四人就坐,藍世游卻先扯了一堆法天開疆擴土的種種壯烈歷史,說得精彩萬分叫人熱血奔騰志氣高昴。只是三爺心如冰雪這種激昂的演說對常人有用,卻不能影響他半分心志。   而離我炎則是裝出興致缺缺的樣子,暗中盤算這個藍世游提這些事情用意為何,難到是想舉兵犯外建立不世功名?   「……是以,前人精神叫人敬仰……」   頓了一聲,語氣轉折藍世游又道:「可惜,我法天座擁優良傳統,法律完備制度良善卻不能推廣於世。坐看眾多近鄰就因國體不同而處於萬苦之中,可歎可惜。」   仙容應道:「真是如此。但畢儘是他國人民,我泱泱法天也無法披澤於彼。」   藍世游又道:「還是有機會。」   仙容興喜地笑道:「這就是世伯邀約我等的主因了?」   離我炎與三爺畢盡閱歷豐富,不會隨著藍世游起舞,但是提到法天的興盛也不能不心有所感,雖然對藍世游本人沒多少好感,但對他施以種種計策而有張揚法天聲威、興邦利民的事實也無法乎視。   藍世游簡單說道:「想我法天有如此好的傳統與制度,若卻推廣至眾國必如風行草偃。」   離我炎不客氣地說:「藍小子你說的太簡單了。我們的制度要推廣到他國也要當政的同意,你當個國國王、領袖都是死人嗎?」   藍世游笑道:「若我們強迫他們推行呢?」   「別傻了!那不等於要人家改朝換代?有那個國王願意放棄王位,那位當政者肯犯此大險?」   「所以我說是強迫他們推行。」   仙容訝道:「那不是要發動戰爭!」   「你瘋啦!我法天開的國土雖然有大半是打出來的,可是向來師出有名。妄然出兵成為侵略者不但落人口實,而且必然會引起諸國恐慌群起抗之。我法天雖然兵強將勇但是也無法同時與眾國對抗。」   藍世游信心十實地道:「那是之前。再過幾年就不一樣子。」   「喔!」   三爺冷言說道:「藍兄想必是找到強兵之法才有此議。」   藍世游笑道:「自然如是。」   說完他就由懷中取出數個法印,分別丟給三位家主。   仙容疑道:「不過就法印?這是……咦!」   三位主家位居法天四大古家之主,所見之法印自非常人可擬,但是仙容手上的東西卻是她未曾見過的新形法印,而且與尋常的法印亦有所別。   「這可不是出產於天園內的法印。」   藍世游解釋的同時又打開身旁的錦盒,裡面法印放得滿滿。   「如果我們能夠自行生產法印,讓一兵士兵也能擁有強力的法印,如此一來兵源不變而戰力卻能提升百倍。即使大陸眾國聯合攻我亦無所懼。只要我法天能坐擁壓倒性的力量,鄰諸國何有不從?」   仙容喜道:「我們也能自行生產法印!」   「當然,技術上已經可行。若想量產得……」   第03小節   藍世游笑道:「三爺,你也非霸道了。世上有什麼事不能商量,況且這是對我法天大有好處之事你卻像驢子般固執,完全不留餘地。難到你希望家族能得到更多更好的法印,讓所有族人都能佩上好的法印,而不是只有被選上的精英才能擁有上等的法印嗎?」   仙容也勸道:「世伯,家父生前對您行事思慮緊密多有佳言,更曾誇言您從未作出錯誤錯誤的判斷,但今日之事您的看法實在令侄女無法信服。就算要反對也請您說出個道理來。如果是擔心軍力高漲而造成兵燹,這可就是世伯多慮。要知道我法天軍事力量分散於各郡之中,雖以都郡、南郡獨佔風頭,但也不過是他郡二、三倍之軍力,在各郡兵力均由各郡獨自控管的情況下要主動發起戰事必得統合多郡戰力。而各郡自主不可輕侮的情況下這是一項難以達成的工作,況且……就是各郡願意統合出兵,長征大陸張顯我法天國威拓展疆土將我法天恩澤廣披於大陸各地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離我炎聽了仙容的話面容微變,想到自己家族中的狀況暗中吃驚。若是聯邦議會高呼一聲,以大量的法印換取兵力與種種支持恐怕主議會的各家家主為了自家的實力會快速答應,就算在地人的民眾反對下,各法天家族必會捐以物資、派出人員以獲取法印升族人實力。而離家雖為古家之一,家眾無數,卻苦於法印不足,屆時也擋不住那些沒能獲得家族分配法印的族人投身軍旅,供獻家產。   想到這,離我炎才知藍世游手上掌握著多大的優勢與資源,情勢相較之下離我炎不禁汗雨淋漓為這情況感到不妙。   凜溧冱沒應話,離我炎卻先表態:「藍小子,你的提議真的不錯。我這就支持你,回到安郡之後,我馬上派出三大老長與我離家精英的烈火團全力配合你打造法印的工程。當然,我也希望能夠優先取得這兩種法印。另外軍力與戰事千萬不可混為一談,養兵是為自保,強兵富國也禁不起長年征戰,若有想引發戰事老夫也會變得跟這個冷臉的一樣固執己見。」   「這個自然,兵者、不詳之器。能不動用自然是備而不用為上上之策。」   藍世游對於離我的要求暫且同意,心中卻暗中盤算以離我炎的年歲還有幾多年可活?就是聚會後回到家中一覺不起也非怪事。待他歸陰之後,離家的幾長老早在掌握之中,屆時離家家政由長著會議把持還怕何事不成,先讓離我炎佔點便宜也算是優渥的投資。   「我也想多出點力,可是仙家得負起暗部密探的訓練工作,許多好手又密伏於鄰近諸國能派出的人力恐嫌有限。況且於西境守衛防止黑暗山脈的惡獸入侵的人員卻也省不得……」   說到為難之處,仙容對三爺送出不滿的神色,原本那巡防淺山的工作由四家共禦,亦是人員消耗最大損失家族好手任務,卻因凜家執意出世遠走南郡讓這吃力的工作轉由三家負責,讓餘下三家負擔更重。   藍世游這時以寬容的態度說道:「仙家的工作自然不可廢弛,法天有今日的安定,遇事能料敵先機多賴仙家諸多密探,只求賢侄能協助尋求開發法印所需之稀有材料。」   「這自然,世伯以暗部之主一聲令下,所有密探自然全力尋求,侄女亦會要求族人四處搜尋。」   仙家、離家的反應都在預料之中,態度亦在預想之中。再來就是實力難測的凜家,藍世游不怕凜家反對,而是怕三爺另出奇策要求公開一切研究成果而讓暗部不能獨佔這等個研究與技術。   「凜兄,您還是堅絕反對嗎?若是硬要你配合,那麼就讓我們四家在這聖山,以十二先靈的名進行表決。」   三爺面無表情,傲聲笑道:「笑話,我凜家已然出世,不再分屬暗部。這等檯面下的操作就再與我無關。你想如何便是如何,何必徵詢於我。」   「凜兄此言差已,無凜家眾多才智協助何能成事。況且製造法印亦需大量功力深厚之人,若無凜家相助如何成事。」   「這更是無稽之談,武議團人才濟濟加上暗部與三家才俊何事不成?小小凜家無異綿上添花。」   「兄之言真叫小弟惶恐。武議團是武議團絕不可與暗部混為一談,況三家之力要阻西方黑暗山脈的惡獸侵入早難以負荷。這製造與試驗法印是有助於我法天的天大好事,凜兄怎能獨避於外?」   仙容越聽越覺得凜溧冱固執無理,便譏道:「世伯不會是等著我們辛苦出人出力之後,好接受這甜果實?凜家出世侄女無權反對,但是把種種重擔全部拋下真是輕鬆愉快。現在又想不勞而獲嗎?」   三爺臉色微沈,冷然應道:「即然汝等有此疑慮,在下即以十二先靈之名立言:我凜家決不取用暗部創製的任何法印,並於一個月後接受所有西境巡山防止惡獸入侵之責以利暗部投入研究與生產直至研究有成大量生產為止。」   「喂,冷臉的!你沒搞錯?你想獨立接下那份嚴苛的工作?別作這種意氣之爭。這那像你?」   三爺卻嚴肅回應:「絕非意氣用事。想我凜家出世數年,也讓汝等三家諸多辛苦,今日接下此一工作算是嘗還。但爾後暗部之事再瓜葛,汝等意何?」   離我炎欽佩的歎道:「即是如此,理當如此。」   仙容也不好意思的說:「世伯可別生氣,侄女決無意冒犯。日後侄女接掌暗部之時絕不會再麻煩世伯。」   藍世游亦是作出婉息的樣子,說道:「凜兄執意如此,就如兄意。只是這邊防惡獸可怕還望凜家之人多加擔待。法印研發製作多則三年、短則二年,想要量產亦不出四年。就約以四年,期滿之時即以西境惡獸來測試第一批的新法印。唉、只是日後在這聖法山巔之會將不復見凜家代表……」   最後議定的結果叫藍世游相當意外,雖不知凜溧冱心中有何打算,但是讓他將人物投入西境的暗中邊防將對凜家實力造成嚴重的損耗,獨撐四年家族實力必會嚴重損傷到時候凜家極有可能變成一般的大家族,也就無需過於擔憂。只是看到凜溧冱的表情還是保持那個不變的冷靜與冰冷,不得不讓藍世游懷疑接下這等重任亦無損於凜家嗎?   藍世游暗道:「決無可能。」   可是以凜溧冱的冷靜與枕細的思慮又怎麼會作出如此不智的決定,難到凜溧冱另有盤算?想來想去藍世游還是找不出任何可能,但凜家接下此事已成定局,不論如何這對暗部還是法天都是有利無害。當下也就不再深究。   再經細節討論,日下西山之時聚會方休。   藍世游心足意滿地與仙容一同離去,反回都城。而離我炎與凜溧冱一在安郡一在南郡亦屬同路,雖然離我炎不大喜歡這個像是表情冰冷的俊美娃娃,但在心中存有眾疑問之下免為其難地與他結伴而行。   路上好多回想對他提問,看到那張冰雕的表情又暫且打住,兩人比肩快馳數百里而未發半言。   最後鄰近安郡之時,凜溧冱突然傳音說道:「離老,藍世游研製法印必有野心。當成之日亦是法天發兵出征時。」   離我炎先是意外一楞,才感歎應道:「這我當然知道。可是,情勢所需,洪流難阻,不如隨波而動求得家族苟全。」   「離老果是明白人……」   「無奈啊……」   「即是如此,再勸一言。舉兵將成大禍、雖法天不至亡覆但必遭劫,望離老為後人留下安身保全之道。」   「這!」   突來此言離我炎大吃一驚,想再問個清楚凜溧冱卻轉向分手加速而去。   離我炎停下腳步,看著凜溧冱漸漸化為天邊小點才道:「好個外冷內熱之人。你的建議老夫收下了。唉、想不到我這風中殘燭般的老人還要為家族俗世如此辛苦,雲彩、雲彩,真羨慕你能拋下一切追尋天道。唉、就連雷理那悶葫蘆也早就退休安享起清福……」    第四章 武道之國之遊雲修道 更新時間2004-5-24 19:10:00 字數:14150  第01小節   位於高原上的太宇即使到春天夜晚天寒還是會降雪,春天的殘雪到的白畫日光照耀之下化為雪水,土地在凍結又融化後變得泥濘不堪特別難行。上清道子就是知道太宇的這個特性,因此打算快速出城就往不毛之地跑去,讓想參加聚會的人與又冷又滑的泥濘奮鬥。   當他輕快悠閒地跑到善治城界時閒暇地往後瞄去,追上的人大致都是他心中預料中的人選,兩名得意弟子、斐真武士等列在最前頭,這個情況讓上清道子相當滿意,不過人影一閃,季行雲與朝翔明兩人卻一前一後由空中躍下也加入領先的行列。這可讓上清道子意外,朝翔明受到親王一拳傷勢未癒怎能有此佳績,又想到兩人是由上方落下即刻查覺原來那兩股不按照道路追來而采最的直線距離,穿過房屋而來的真氣就是他們。   上清道子心道:「腦子到是靈活,不會默守成規。到是可取之材。」   轉念卻又想到:「不成,要是讓那季小子參加了集會,我不豈更擺脫不了那麻煩的小子。不成我得提高難度才行。」   心意一定,上清道子真氣轉動速度馬上提升數成,飛快地就跑往城外的泥濘道路。   上清道子跑得輕鬆自在,可是在後面追的人可就那這分悠閒了。   泥泥水水的地面跑起來難度大幅增加,要想辦法保持平衡不滑倒還要提升速度緊追道師那可是比在一般道路上跑還難得多了,可是被追趕的人卻像跑在平坦大道上,跑得那麼愜意輕鬆。   很快地,距離被拉開。   身上有傷的朝翔明實漸漸無法與裴真等人並齊,可是他看季行雲卻還是行有餘力的樣子,便傳音說道:「季兄弟,你就別管我了。你可以自己追上去。」   「無妨,這樣的距離到還不至於會追丟人。」   「但是……」   季行雲信心十足地笑道:「放心,沒問題的。那聚會不可能幾分鐘就結束,晚到個幾分鐘又何妨。」   當季行雲不走大道,不依循道路而行時朝翔明就發現自己與他在本質上有所不同,季行雲是不拘小節、隨性而行,而他則是格尊理法、局限於武士規範。現在季行雲又說沒問題,感覺上好像真的就會沒問題的樣子。   「你把有握就好……」   雖然朝翔明對季行雲頗有信心,但是這路時在難行漸漸地看不到上清道子,後來就連領先的裴真等人也成了遠方的小黑點。這情況不免讓朝翔明暗自著急,可是季行雲自若依故毫無著急的神情出現。   就在朝翔明打算再度提議要季行雲不同陪他,自行追上時前方有了變故。   遠方的人影漸漸變大,並非他們的速度提升而追上,而是領先的集團停下來了。   片刻過後季行雲與朝翔明就與領先的眾人會合,也跟著停下腳步。   「你們怎麼都停下來了?」朝翔明問了。   裴真指著前方答道:「道師闖入森林了。」   「那怎麼不追上去?」季行雲也問。   裴真這才苦笑道:「怎麼追得?道師行無蹤無從得知。我們雖然是追得最緊,依有近裡之遙。道師入林就消跡隱氣,不知由何追起。」   另一名亦是道子打扮的居士亦道:「這大森林之後是連綿山峰,道師很可能就是前往其中一座山峰,可是這森林對面可有延續四百餘里的高低山嶽,若無確切目標怎能尋得。」   季行雲再道:「若是如此,就更該把握時間,快點追上免得道長的行跡消失。」   裴真搖頭再道:「道師手法了得,豈留痕跡。」   那位居士又道:「所以我們商討後決定集合數人分配區域,如此一來就有可能有一幸運之人能接近老師所前往的地方。」   「原來你們想要靠機緣?」   「是的,加上二位可有十人。這一人分配二十里之遙找起人也許能有希望。」   「不了,不用算我們兩人。」   「怎、你覺得這法不好?」   季行雲笑道:「到也不是。不過我不喜歡碰運氣,不過找到前人留下的路徑若連這一點本事也沒有,而要靠運氣豈不讓道長出這考題的意義全失。即然他開出了題目,想參加盛會自然得解開他的難題。況且這也不算難題。」   季行雲的話可犯了眾怒,幾名學士、居士與道童全對他表示出不滿的臉色。   裴真亦道:「季隊長,你別逞能。機緣亦是順乎天道。」   季行雲道:「這我知曉。不過好久沒這樣找路,我想試試這幾年來我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好久沒樣找路?」朝翔明與裴真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不明白的神色。   季行雲卻興奮地說:「翔明武士,等會你可要辛苦一點。在森林我會盡量放慢速度,可是對沒經驗的人也許難追了一點,希望你別介意才好。」   「呃?好……」   說完話季行雲便閉上雙目,真氣如春風般由體內流出飛入森林,他放出的真氣淡如雲霧若有似無,漸漸佈滿整座森林。   幾名居士與學士露出了訝意的神情,他們都是識貨的人,季行雲使出的可不是普通的真氣探知法門。   一名道童不屑地說道:「不過就是風息尋源,老師若想收納真氣就是運用此法也找不出人的。」   季行雲不發半語,靜靜地繼續他的動作。   過了一會終於讓化為輕風的真氣森林中四處飄動,這才睜開眼睛笑道:「誰說我要找道長的氣息了。」   「那你……」   「時間保貴,快追上去吧!」   毫不猶豫季行雲馬上入林,朝翔明拱手向眾人示意道歉也趕緊追上。   「哼、自以為是又自不量力的傢伙!」   「……是這樣嗎?」裴真小聲地自言自己,他看到季行雲表現出來不似自以為是的信心,也許他真有辦法,那麼在這等待分配尋找的位置真的隨緣作法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   歎了口氣,裴真最後還是壓下跟上季行雲的衝動,畢盡武士重信已經與在場的眾人協調完畢武士的信條是不容他違背信諾。   森林中的朝翔明幾乎不敢相信季行雲的動作怎能如此……   他幾乎要認定季行雲是山猴所化,他在這原始森林中的速度就與康莊大道上一模一樣,不甚至比較快!   朝翔明看到季行雲像是蛟龍歸海猛虎回山,動作快如電疾如風,路上的障礙像是不存在似的,由這樹飛彈輕點蹤躍飛騰到另一大樹,速度不感反增,而他臉上的表情則像是回到家鄉的遊子那樣欣喜。   朝翔明使盡吃奶的力氣也沒辦法緊追再後,距離漸漸拉開了。   「翔明!時間拖久道長留下的痕跡會消失,我必需再加速追上你就依照我作的記號追上來!」   就算朝翔明沒受傷在這種地形也不能跑得比現在還快,而季行雲卻還沒使出全力!   原以為季行雲的加速不過就是快那麼一點,想不到他真氣高漲,就化為一道流星瞬間消失在古木之間。   這可讓朝翔明呆住了,喃喃呢道:「他、這種身手?是人能有的身手嗎……」   第02小節   經過不停的追趕,朝翔明好不容易才依循季行雲留下的記號跑出森林。   走出森林明亮的光芒就刺入眼中,一面反射著春日那充滿朝氣陽光的冰壁就立在眼前。   閃爍陽光的冰柱冰筍,一大面如明鏡般的冰牆是一道高聳的斷崖絕壁,他們待的地方正是崖底。   接近地時的部分是融冰滴下所形成的冰筍與冰椎,甚至還上下連接而成冰柱,高一點的部位則是光滑無比的冰壁,冰壁像面大鏡映著森林、天空與浮雲,在略有起伏的冰鏡中景像帶著隴蒙與虛幻並反射出點點陽光,讓人產生置身於夢幻綺境的感覺。   即使在太宇土生土長的朝翔明也不得不在這美景之下歎賞不止,感動莫名。   「你到啦!」季行雲的聲音把他由感動驚醒。   「是…我到了……」   「……不對!你怎麼會停在這裡?不快點追上的話會找到道師的!」   季行雲平靜的說:「我們已經到了,上清道長就在我們前方。」   「我們前方?」   朝翔明認真地看著山壁,想了又想才道:「難不成道師藏在山壁之後?這麼說來,我們只要找出密秘的入口就行了!」   「哎呀,你誤會了。我是道長就在這山崖的方上。」   「山崖的上方……可惡!道師還真會整人,這可是萬年不化的冰崖,那裡能由這攀登而上。如果是一般的絕崖還能設法攀登,可是這冰崖又滑又溜根本無從施力,加上這種冰壁寒絕無比想要釘入巖釘造梯而上也很困難。」   季行雲笑道:「我想道長沒有用破壞冰崖的方法,因為冰壁上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即然道長能登上,就一定有法門可以登崖只是我們不得其法罷了。」   朝翔明沮喪地說道:「可是道師是道師,我們是我們……」   季行雲道:「別這麼說,你看那些在森林外等待的人不也認為我們無法追尋道長的足跡,可是我們這不是找來了,現在只差最後一關豈有放棄之理。」   「這到是……不過你到底是怎麼追蹤道師的?」   季行雲笑道:「很簡單啊,只要多觀察森林的改變即可。因為昨夜下雪了,所以找起痕跡也變得更容易。要知道不論是誰再怎麼小心也不能完全不留下痕跡而通過森林,走過林梢會震落樹葉,落腳之處會出現腳痕,就算身體再輕盈也會留下極為細微的腳印。況且道長必以高速通過,樹葉一定會被吹落,只要找到一連串的落葉造成樹枝上的新斷痕也就能確定道長的動向。再不成人的氣味也會引起林木的警戒,讓林樹放出與平常不同的氣味,眾多明顯的跡象加起來只要時間所經不久要找出道長所走過的道路一點也不難。」   季行雲說的到是容易,但是朝翔明可有聽沒有懂。   季行雲仰望崖壁,略為苦擾地說道:「其實要登上去其實也不難,只是要在不破壞冰壁及以現在所有的裝備要在短時間內爬上去可就不容易了。」   「你說的沒錯……」   「哼!黃口小兒,無識之見。」   突來的諷言把兩人同時嚇了一跳,放眼瞧去心境可又更加複雜難安。   來的人竟然就是前日襲擊九王子的親王。   朝翔明即刻向後飛躍同時拔出寶劍全神警戒。   季行雲到好,只是露出意外的表情後就向親王施禮道好。   「你們也是來參加道門的聚會嗎?」   「是的,正對這道冰崖頭疼呢。不知前輩有何良方可供參考?」   「哼、你膽子真不小。壞我復仇大計現在還有膽在我面前如此囂張!」   季行雲坦然道:「前輩若是殺血那幼小孩童只會更添您內心的遺憾,我也只是作我認為該作的事。今日您要是有意殺我方才大可加以突襲,想必前輩必是坦蕩之人。」   「難說。要是心胸坦蕩何來日前俎殺之事。」   「前輩心裡想必非常煎熬,否則今日也不會再來如此聚會。」   親王目光灼灼盯著季行雲,後著坦然對之。   一旁的朝翔明嚇得汗水直流,要是言語不對惹得親王動武,兩人豈是對手可就要在這死得不明不白。   「……罷了。逝者以逝……」   親王長歎一聲,又道:「能上來就上來,我的方法可不值得你們參考。」   言畢,親王真氣湧出原地躍起飛登上三影之距,化掌為刀直接刺入冰壁之中,手臂振動人又向上竄起一影另手再刺入冰壁之中,這一來一往親王的身影很快就登上半崖之高,接著速度漸減,但依然持續地上升,最終還是爬到崖頂。   「這不算好辦法。雖然也可以向親王那樣攀登而上,不過以我的功力只怕未能登上崖頂。」   朝翔明老實的說道:「好驚人的功力,這堅冰在他眼中怎像軟泥一般。要我可沒辦法,用劍代掌也許能攀至半高,不過到是真力耗盡在那不上不下的豈不糟糕……可惡,若沒受傷我到還能一試!」   朝翔明想了想,便道:「不如我將寶劍借你,今年恐是無緣,若能讓你上去到也可幸。」   季行雲看了看朝翔明,又望了望冰崖,似乎是左右為難的樣子。   「別客氣,每個人的機運不同。你有機會何必顧慮,你若能上去,聽到了大道再轉述於我不也相同。」   季行雲知道朝翔明說的安慰人的話,學道往往還得配合時空環境,搭配身處的意境方能有效領悟,就像看舞劇表演一般,不論是看劇本還是聽劇情,沒有親臨現在觀是無法體會戲劇舞蹈的美妙。   再度迎上朝翔明鼓勵的目光,季行雲才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您那重要的佩還是收起來。」   朝翔明不悅的說:「你看不起我嗎?還是在同情我。你留在太宇不就是為了追尋道門玄理,眼前大好機會豈能放棄,若是顧慮到我的感受到是可免,在下走的是入世武道並非出世道門。這聚會我參不參加可一點也無所謂。」   「您言重了。我當然要上去,不過你的劍是為你所造,若我加諸真力又得讓您重新養劍,這豈不費事。」   「小事、我這劍也才用沒多久,只是重頭來過到也無妨。你就別客氣了。」   「不是我在客氣,只是我也有自己貫用的利器,絕非看輕您的寶劍。」   「啊!對,我怎忘了!你的劍可是難尋的神兵利器,真是糊塗啊……」   「翔明武士你自己小心了。」   「說什話,要小心的是你。別硬撐覺得真氣不繼就快點放棄免得卡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來那可就難辦了。」   「好的……」   季行雲抱以微笑就取出黑晶寶劍,吸了口大氣蹤身而上,開始登崖。   第03小節   硬逾鐵石的石魁在黑晶寶劍面前也得稱臣況且是區區堅冰,有這黑晶寶劍的幫助季行雲就一劍、一劍地攀上冰崖,雖然耗時還是順利登頂。   踏上崖頂,一道人影迎可撲來,熱切地抱住季行雲抓著他高興地連轉數圈。   「哈、哈、哈,好兄弟你可上來了!不錯不錯,幾年不見你長進不少啊!」   這聲音是廣清散人……   不過季行雲可有點迷糊,他與廣清散人之間是有點交情,可也沒有好到這種地步可以得到如此的歡迎。   廣清散人歡聲之後,將季行雲放下才得意地對上清道子說:「怎樣,我就說他能上來。」   「哼、不過是運氣好有擁有一把神兵利器。」   廣清得意的說:「運氣也是實力之一。反正人就是上來了,我們的賭約可沒說不能靠人幫助還是依賴工具。你還是乖乖地把那瓶老薑酒交出來吧。」   「又沒說不給你,不過是藏在家中沒帶出來急什麼急!」上清道子怨恨地看著季行雲,那瓶老薑酒可是害他收九王子為門下弟子的「禍害」之一,沒喝幾口卻得轉讓廣清散人讓他越想越不甘願。   原來是拿他來當賭約了,而且賭注還是一瓶有錢有勢也難求的極品老薑酒,難怪廣清散人會高興成這樣。   「久違了廣清道長。」   「呵呵,久違了……」   「我上來了,上清道長。」   「唉,上來就上來了……」   與兩位道長打完招乎季行雲才左右觀視,這崖頂與他想像中的景致完全不同。   上面有一木造的涼亭,地上鋪有木板道左右則廣植寒帶花草,東、南、西三面為斷崖北方則不知延伸至何處。在東面的崖邊有數株古松,枝葉長向西面正好成陰涼亭,種種跡像看來這個地方應該是經過開發與整理,而且一路木板步道由涼亭一直向北鋪去,也就是說上清道子是故意由南面登上增加抵達此地的難度。   再看來到此地的有道之士,人數雖是不多但也有十餘名有的坐在涼亭內談笑風聲,也有的就在草地上高談論道。他們的打扮可分為三類,一是如同上清道子,身著乾淨整齊的道服,這一類的道士面容也都較為清爽,雖不見就是溫文儒雅、道貌岸然的樣子,至少略帶學者風範。   另一類就接近廣清散人那樣,穿著隨便,有的是套著破舊的道服,有的則是穿上不知為何國風格的衣物。他們的穿著各有特色,可以說是五花八門,但是大多簡單實用,至於乾淨與否則因人而異。這些人的長像可就不見得有那種世外高人的感覺,有的豪爽粗邁,有的則帶有富貴福相,也有的像是作買賣的小奸商,不一而論。   最後一類人他們的服飾也可分為兩類,但是他們的特點是都跟在每位道長後面,這些人大多態度恭謙,最重要是被季行雲分到這一類的人其內息強度都還不至超出他所能清楚理解的強度。季行雲猜想他們大概是諸位道長帶來的得意弟子。   「上清道兄,客已來。何不為吾等介紹一番。」涼亭中的一位道子開口,其音清明真切溫和非常。   上清道子這才對季行雲說道:「過來吧,讓我為你引介一番。」   「這位是來自南方法天、前武議團小隊長季行雲。」   「諸位道長,在下季行雲。」   「這幾位分是塵出道子、守真道子還有抱殘散人,另外這位親王、虛兆年你已經見過了。」   上清道子只為季行雲介紹幾位道士,而隨待在後的道童弟子則被省略了。   雙方互為問候之後,季行雲才坐入席中,然後廣清散人也加入其中。   對於上清道子的介紹,那位請他引介季行雲塵出道子似乎有所不滿,他道:「上清,這裡何來親王。有的只是道門友人須彌學士這可是我輩先進所賜之名,你怎忘了。」   上清道子應道:「老師所賜之名我怎敢忘。只是要問,你自以為是親王還是須彌學士?」   親王放眼四周,最後落在季行雲身上,長歎一聲後才道:「即然來此,那就是須彌。」   廣清散人豪爽說道:「哎呀,你們別作這種高來高去的清談。散人我可沒這種悟性跟你們猜謎語,親王也好,學士也好,不都是同一個人。只是個稱名、代號,知道就好,何必太在意呢?」   兩位道子只是微笑置之。   塵出又道:「須彌今天就您就與抱殘好好談談這幾年來你所悟的道理,若是契合則是隨他雲遊四方,甚至加入道門之列成為須瀰散人亦無不可。」   廣清散人長年在外,對於國內的事情不甚瞭解,直率地道:「沒搞錯吧?我不是看不起兆年兄,不過光有一身好功夫可不是成為有道之士的條件。就是散人也該知曉道理、通達大道,他行嗎?」   抱殘散人斥道:「多言!這事由我判斷,要你多言!」   被同門道兄斥責之後,廣清散人也不甚在意,只是伸伸舌頭,不再往這事探究。   「受諸位錯愛,是兆…須彌三生之幸……」   「你若真能放下得求道之路必能康莊快行。」   「須彌學士,咱們到一旁論道辯道,別與他們參雜在一起了。」   抱殘散人便與親王離席。抱殘散人一離開,廣清散人馬上就活躍起來,席間剩下的人就只有他是散人,在諸位道子之中也只有他四方雲遊,沒了抱殘散人會他施以嚴厲的眼神後席間就成了他述說種種旅遊見聞的場所。   三名道子偶發數言,到是季行雲也走了大陸半圈見聞亦是不少反而能插上幾句話。   讓廣清散人高談闊論快一個小時後,守真道子才讓道童端上茶來,接過茶杯他親身送給散人然後笑道:「你渴了嗎,這可是上等的雪花蜜茶。」   「啊、是渴了……」   「喝了茶,有話再說。不過,有客來自遠方應不是想聽你的遊歷。這經彩的故事不如擇日再論如何。」   「啊…呵,是的。我到糊塗了,好久沒聚在一起就急著想跟大伙分享大陸上近年來的種種奇事逸聞。」   季行雲笑道:「無妨,這也有趣,道長還是如此建談,說話生動。」   「喔,你不是上清帶來的?怎又會是廣清的舊識。」   「守真老兄,我上次不說過在法天境內碰上的個有趣的小朋友還給了他拜帖嗎?」   「原來季居士就是廣清讚不絕口的朋友。」   「不敢當。」   守真道子又說:「這麼說來季居士由法天不辭路遙遠來問道?」   塵出道子亦道:「果真是有心人。」   上清道子卻道:「兩位道兄若是喜歡,不如就多與他切磋研究。」   「甚好。」   季行雲見話題已經轉向道門學理,便趁機問道:「卻不知如何求得真道?」   塵出道子答道:「不過是道法天地師法自然。」   守真道子卻道:「是內探深幽窮究無盡。」   「不對,是以天地為師,觀之習之。」   「那的話,應內自省求真心才對。」   「胡說,道法天地、師法自然,這四字才是道門至上真理。」   「去去去,道由心生、一切存乎一心才是我道真諦。」   「守真道兄、你的修為小道向來佩服,但是這最基本的道理您怎沒勘透呢?」   「塵出道兄、道法千萬,我卻不知您乎略了最重要的一道。」   兩位道子一言不合,在「道理」上起了衝突,季行雲還很認真地準備聽兩位道子辯道,那知廣清散人卻拉拉他的手傳音道:「小心了,別把捲入不然可要倒楣!」   「咦?怎會,他們不是心平氣和地在談著嗎?」   廣清散人沒再說什麼,只是露出苦笑,然後就聽到守真道子對上清道子問道:「上清道兄,您認為者為是?以道兄學識該能通曉真道才是。」   塵出道子亦道:「沒錯,道兄您大可直言,讓他明白自己修道多年所犯下的最大錯誤。」   然後就看到上清道子面有難色,左不是右亦不是……   第04小節   兩名道子「和顏悅色」的「針鋒相對」,只為求自己所修的道法是為正統,塵出道子認為外觀天地而後內自覺,守真道子卻以為內自修心而放乎天地,兩者一求先外而後內,一以內而後外,方法雖是不同最後卻也都是內外兼顧,只是走的路徑有所不同。而上清道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兩面不是人。   季行雲聽著聽便偷偷問道:「塵出道長所言的深幽是指為何?這個名詞雖有耳聞卻不知其義。」   這時廣清散人已經很有經驗地悄悄的將自己的位置移離兩位爭辯中的道子,他可不想捲入那場不會有正確答案的爭論,捲入兩名道行高深的道子的戰火絕對對是件聰明的行徑,在外旅行多年的廣清早已經練就避開事非的好功夫。   對於季行雲的疑問,他到是很樂意回答。之前在南郡時,季行雲只算一位值得交友的朋友,如今他來到道門的聚會就代表他具有修道的資格-雖然帶他過來的上清道子不大願意正視這個事實。   「所謂的深幽是一種很難解釋的情境,如果道行沒達到探訪深幽的境界是無法理解何謂深幽。初習之法,先得斷除五識,讓眼不能視、耳不能聽、鼻不能聞、舌不知味、觸不知覺之後讓自身處於混源濛濛之境。一般人若身受如此情境大致無法身受,這種黑暗、無所知無所覺的狀態足以將人逼瘋。不過若能定心自探很快就能發現自己還沒失去一切的知覺,這時真氣的知感就能覺醒,然後就能看見世界的另一面、一個如夢如幻卻表現出世界最真實運作的景致。以真氣知感所見的世界我們就稱之為幽異之界,用這方法看東西則為幽視。然後以幽視之能探查自己的身體,全身的血氣、真力運氣則為探訪外幽界,然後再進一步尋入內田的運作則為探訪內幽界,最後進入內田內部極細微的部分則為探訪深幽。不過散人我也只能初窺內幽,還無法成為深幽的探索者。」   季行雲想了又想,詫異地傳音再問:「這可能嗎?真氣的運作最後是以丹田為收受一切知感的地方,就是要查探自己的身體運行也會受到相當的排斥現像而難以窺全貌,只能專一真氣步步探索,但這真氣一回丹田則溶於內氣之中歸化混虛再難知感,怎能加以幽視?」   季行雲的傳音讓廣清散人大是驚訝,他反問道:「你已經能夠幽視萬物,初會幽界!」   驚訝之下廣清散人忘了要用傳音,急著直接喊叫出來。   他的聲音讓爭論中的兩位道子停下辯論,讓三對目光集中到季行雲與廣清散人身上。   塵出道子首先說道:「廣散你也太會開玩笑了。沒錯,習得幽視之能提高真氣知感是尋覓天地運行大道的『基本』功夫之一,但是這項技藝沒苦心研修二十載恐難有所成。這位季居士不過二十初頭,難到他打娘胎就開始習武修道?況且以他所有真力想要自斷五識恐有未逮,怎可能尋探幽界?」   守真道子亦道:「非也非也,入幽之法重機緣與悟性,可比外求渺茫的天地更有突破界限的可能。那是只求被不求內的人所能瞭解。」   兩位道子因為意見分岐,話提跑到季行雲身上也要爭他一爭。   上清道子暗自搖頭,說道:「兩人之言均是有理。以季居士之能確有不足,但亦可能另有福緣。不如請季居士演練一番,讓咱們到幽異之境再會既可得知。」   「這好!散人我先入幽去也。」   廣清散人率先閉目自斷五識潛入幽界。   「廣清還是如此好動性急,那我也去也。」守真道子不斷五識,只是微微閉目神識就與幽異之境相連。   上清道子歎道:「真不愧是深幽的探索者,小道自歎拂如。」   說完上清道子也自斷五識,潛入幽界。   這時就涼亭中就只剩季行雲與塵出道子兩人保有五觀六識,塵出道子發出令人安心的語氣,微笑言道:「若是力有未逮切未逞強,自斷知覺是非常危險之事。大可量力為之。」   「塵出道兄別說他人,你還不過來?」   「這不就來了。」   不用斷絕五感也能進入幽界,季行雲可由衷地佩服起守真道子,看到諸位道子都己進入真氣知感的世界他也運起真氣截斷五感的神經,讓自己的種種感官與知覺消失,使所有的精神注意集中到真氣的知感與交流之中。   再一次季行雲來到這個純粹由真氣與能量交流與活動所組成的世界。   在這裡所見的與肉眼所見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知感到的是一點點的能量,一道又一道的能量流,各式各異不同的能量組成世界萬物。   四名道子是他在這種意境下見過最具人形的四位,強大的真氣在體內流動構成了鮮明的人形的圖案,只是在丹田部位特別深刻。   由真氣的認識,季行雲發現上清道子的真氣團是四名道士中最弱的一位,他與廣清散人一樣在凝實的內田之內似乎都還藏著一個若實的真氣疑球,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內丹。   而另外兩位則更具實體的人形,不過丹田部位卻讓季行雲無法瞧透。   季行雲還發現塵出道子的能量團每隔數秒就會射出一道不弱的真氣流往天上飛去。   好奇之下季行雲運氣追跡,到了天空數百影之遙幾乎要放棄之時突然發現一顆質若丹田的真氣團高掛在空。而這個真氣團的性質與塵出道子同出一脈。   這種世界處處是驚奇,季行雲四處觀察了好一點才想到來這是要與四名道子聚會於幽異之境,可是又不像守真道子那樣能夠不閉五感就進入這種情境怎能向他們說明自己也已到來?   這時候廣清散人放出了一道真氣送到季行雲身上,那股真氣一碰到他就消失無蹤,不過卻讓季行雲有了感應,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卻又難以體會。   於是也有模有樣地發出一道真氣送給廣清散人。   這時廣清散人的能量團突然漲起又縮回像是河豚那樣漲起又恢復,然後另外三人也作了同樣的動作。   這時季行雲可明白了,也振動真氣回應他們。   接著守真道子竟用真氣流動快速排列出文字。   季行雲努力感應,才明白他寫下「共探幽境」四字。   還明白他意欲為何,守真道子強大的真力竟然突破季行雲的護身真氣,強行「綁架」了他體內的一股真氣,然後快速離開!   這是怎麼回事?真氣竟然不會被消融,而且也無法掙脫!守真道子到底想幹什麼?   第05小節   守真道子雖然虜獲季行雲的一股真氣,卻也只是單純地綁架那一點點真氣而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抓走的那一小股真氣對季行雲而言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就實質上並沒有任何影響但是處於這種純以真氣知感的狀態下,被抓走一道真氣卻讓季行雲的智感受到相當大的衝擊。這種情形就像是拿針去刺指尖一般,會嚴重刺激人的痛感神經那樣讓季行雲非常在意,也使得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那股真氣之中。   純以真氣視物的情況並非第一次,但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其中一股真氣之中卻是頭一遭。守真道子雖然綁架季行雲的真氣,但是卻了限制住那股真氣的活動外並沒有加諸任何的限制,心神放到這股真氣之中的季行雲還是一樣能憑依著真氣的知覺察查四周的能量變化與流動,因為集中的關係反而讓他感應的更清楚,之前的情況若像是肉眼觀察能量的活動,現在就變成了用放大鏡在觀看。   能量的流動與交換活動變得更加清析可視,這奇妙的感覺讓季行雲展開了另一道全新的視野。   然而守真道子又有動作了,他帶著季行雲四處觀看,走入物質、進入有生命的植物之中,甚至跑到人的身體之內。若是季行雲自己絕對無法辦到這種事,因為他的真氣一進入他人體內就會受到別人真氣的排斥而被消滅,就算沒被消滅光是要與別人的真氣對抗也會消耗他所有的注意力又怎能有心思多作感受與觀察。   可是在守真道子的帶領下,人體內的真氣由他進行對抗,至於季行雲的真氣則安全地被包覆在守真道子的真氣之內。   這又讓季行雲進一步看清兩種真氣的互相消耗是怎麼會回事,雖然只能看得大概,卻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接著守真道子又開始擠壓季行雲真氣,這讓季行雲先是反感,因為他的知感幾乎都集中在那,真氣被人擠並不是件好受的事,但是那股真氣被擠壓後變得更細小而微弱,相對的想要將精神集中在其中也變得更難。但是季行雲發現雖然精神所集中的真氣流越小,所見的世界也相對的越微觀。這就像是顯微鏡換上了更高倍率的視鏡,知感所處的世界隨著守真道子的動作變得小,所看到的東西也變得更大更清晰。   突然,緊繃的精神再也支持不住,知感終於由那股真氣中跳出!   知感由極細微的感應跳回了原本的總觀的感應,瞬間產生極大的落差讓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這種極大的差距差點讓季行雲承受不住而迷失心智,不過他還是勉強撐過來了保有一絲絲的神識。這時守真道子的真氣又再度入侵,這時的季行雲已經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真氣而放任身體的自然反應讓體內的真氣自動攻擊入侵的異質真氣。這種沒有組織性的散漫防禦根本無法阻擋守真道子強大的真氣,於是守真道子就像逛大街般讓他的真氣在季行雲體內巡了一圈,然後故意推季行雲的真氣讓他的真氣重新刺激主管各種知覺的神經,在真氣衝擊下原本用來阻擋神經傳遞訊號的真氣被衝開,然後五感又回來了……   季行雲的精神幽異之境受到強大的衝擊,當他的耳朵重新聽到聲音、鼻子再度聞到味到、皮膚又感受到冷熱時,這一切的感覺反而好像假的,一種難以言諭的心境讓他不大想睜開眼睛,好似耳朵聽見的聲音與之前不一樣子,皮膚的觸感也變得更加敏銳,而且季行雲還有一睜眼這樣的感覺好似就會隨著回到現實而消失的想法。   「喂、守真道兄,他沒事吧?是不是你做怎太過火了,讓他的神志迷失在幽境之中了。好歹他也是個新手……」廣清散人看到季行雲一直沒「回來」而感到憂慮。   守真道子卻悠哉的應道:「你急什麼,小道豈是魯莽之輩。他不過是體驗到新生般的感覺還難以分解罷了。難到你忘記初探幽異之境時的心神感受。」   「可是他又不是第一次……」   這時季行雲才緩緩睜開雙眼,光線射入眼廉景物納入眼中,世界也好像變了!這山頂的風景沒有變,但是看到的景物卻大不一樣。   這是一種很難解釋的感覺,似乎是世界變得比較鮮明,光彩更為耀眼,還是所能看到的景像比起前更加深刻,同樣的東西再看時卻發現能看見的東西變得更多。這就像是一本由多國語言所寫的書本,第一次看時只能懂其中的一小部分,然後學會了許多種語言後再看一次時,一樣的內容看到的東西卻有不一樣的內涵。   三名道子,一位散人四對眼睛著帶著期待的眼神瞪注視著季行雲。不過他先不管這此人,只是貪婪地望眼四方,好像怕這時沒努力多看點東西這種新觀感就會消失似的。   過了好一會季行雲才想起幾名道長正對他發出關心的眼神,這才感激地望向守真道子,道:「感謝道長!讓在下大開眼界,體會良多。」   「那麼你知道了什麼?」   「思微見微…不,一切不足言喻!」   「哈、很好,這就是探訪深幽的第一步。是季居士天資異秉,小道只是由後略推一把,所為尚不足言謝。只要能依此法精修想要體悟大道亦不遠已。」   守真謙遜的同時還不忘推銷他認定的修道最佳法門,而這可讓塵出道子看不過去的說:「其實這也沒什麼,讓我帶你體悟真正與天地同在的感覺,那才真能令你耳目一新!」   「當真!」   「當然!」   「喂、塵出,你這算什麼?季居士當然要是學我這一套,你那次等的修道法門少拿出來誤人子弟!」   「什麼!你那種風險極高的法門才是危險,稍有不慎豈不心神喪失。」   「胡說,季居士不是好好的回來了!你說是吧,你想走我這法門對吧?」   「不不不,我的方法才是正統的法門,別被這一時的感動給蒙蔽的了你心志,讓我帶你同游天地,體驗身居簡室,目觀天下的樂趣。」   「那算什麼,我的法門才好,可以靜納修行不會干擾他人亦不易受到干擾。」   這時兩人同時說道:「季居士,你想探訪深幽(天地)而求至道吧?」   「這……我想能不能讓我先比較一下……」   塵出道子急道:「對、對,讓我與你說道,就知何為正道。」   「不、不,與小道共同研究才是正途。」   莫名奇妙捲入兩位道子的爭論中,害得季行雲不知如何是好。雖然守真道子帶他體悟幽異之境,但是塵出道子亦是有道高人,他的法門必也極為玄奧,這可讓他難以選擇。   這時上清道子出來打起圓場說道:「不如這樣,季居士方由幽異之境歸來不適再探幽境,不如讓他隨塵出道兄研修十日,再與守真道兄研究十日,然後決定行何法門。」   「這……」   「怎麼,你擔心人到我學習十日這就不想到你那了嗎?」   「怎會!好就如上清道兄言,我相信季居士必能明白內探深幽才是通往大道之門。」   「哈,是嗎?」   三位道子根本不管季行雲本人的意願,兩位道子都希望籍由季行雲證明自己所學才是道門至上法門,而上清道子則是為了把麻煩人物推給兩位道兄而竊喜不止。   季行雲雖是受寵若驚,卻也沒有得意忘行,他悄悄對廣清散人問道:「兩位道長似乎都掌握了真道,卻不知何者所修的道法才較符合真道?」   廣清散人笑著傳音回答:「當然是各有優劣,難分高下。不過在我看來,修道應是存乎真心,由內、由外探索都無最佳法門,應與入世與人多方接觸尋得真心,才是體悟真道的真正法門。他們的法門不過是出世而不入世,要能出入人心人世而不動亂真心才是真正體悟真道。他們的法門也不過爾爾。」   季行雲先是的楞,怎麼廣清散人也有自己的一套意見?   然後想到道雖唯一,但人異、心異、所得之道亦有所異,是大道難尋,亦或眾道子亦如瞎人摸象只得一偶,難得全貌,「算了,不論如何多向諸位道子研討,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套修道法門……」    第五章 歸來之人之旅居之人 更新時間2004-5-24 19:10:00 字數:10650  第01小節   太宇的有道之士們平常都是散居各地以自己所知的方法追求真道,偶有結伴修行的情況卻也是少見,除了三年一次的聚會外很少會有兩名以上道士同出現的情況。   不過在塵出道子的精舍中今天卻聚集了四名有道之士。   塵出道子的精舍建立在太宇境內最偏僻的角落,是在高原中突起的山陵所包圍的一處盆地。   原本處於海拔甚高的太宇,再經山險所屏障塵出道子的居所可謂罕無人跡。對於一名出世的修行者可以說是再好不過的地方,甚至連同是有道之士的朋友都覺得要翻過天險而來這到種過於荒涼的地方而不願意前來拜訪。現在卻有三位訪客在他的精舍中   三名道子一位散人正圍在矮桌前,他們手上拿著紙牌正玩著「尋道之路」的遊戲,只是四名道士手上拿著紙牌,心思卻都沒放在遊戲之中,他們全都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到精舍外北方十里處的森林中。玩牌純粹只是為了打發等待的時間。   上清道子原本不想前來,但是他認為自己對森林中所要發生的事情有所責任所以他來了。   而守真道子則以為森林中發生的事有一半是因他而起所以他也來這裡等待結果。   至於抱殘散人則是被森林中所發生的事情給吸引過來。   他們四位臉上的表情各異。   上清道子有著幾分的感歎,因為他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他甚至認為當初是自己看走眼了,竟然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潛力。不過若不是他嫌麻煩把他推給其他的道子也許森林中發生的事情會延後數年才會發生。   而守真道子與地主塵出道子的心境最是複雜。因為就是他們兩人在道的辯證上的競爭才讓會有這樣的結果。   四名有道之士中就只有抱殘散人的心境最為輕鬆,但是眉間卻也露出些許的關懷與歎息。   上清道子歎了口氣,出張牌然後說道:「你們兩位,放任他這樣作好嗎?以他目前的程度會不會太早了?」   守真道子應道:「這都得怪塵出道兄,若不是他又怎會如此。」   塵出道子淡然應道:「一切都是居士自己的抉擇,該說的我早就說了。最後他還是選擇力量而不是道的追尋。」   上清道子又道:「一年前給予他散人之名也許是項錯誤……」   塵出道子再道:「其實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前兩次的因為是內丹不用一氣呵成所以沒產生太大的波動,只是我也不知道他會用那種法門……」   上清道子意外的說:「什麼!這是第三回了?奇怪是小道看錯人了嗎?我以為他不是那種急於追求力量的人……」   守真道子亦道:「是啊。為什麼呢?」   一直沒開口的抱殘散人這時連放了三張牌,然後說道:「歸化三清,你們要阻止嗎?」   「呃,跳過。」   「我加一張仙人引路。」   「我也跳過。」   抱殘散人笑道:「那好借仙人引路先來個天地悟道,然後是悟道飛仙!這盤我贏了。」   「耶!怎麼會。」   抱殘散人幽然說道:「玩牌就要轉心玩牌。季居士自有他的福氣,你們何必為他窮擔心?就算他打算出關後就離開也不代表從此不再修研真道。別忘了他也算是個散人,即是在世界旅居之人。咱們不是該祝福他踏上歸程呢?」   說完四名道士同時順著風將探知的真氣送往森林,關心著林中的季行雲。   天地的靈氣不停地集中,成為一個若大的旋風。不同的能量互相激盪,越接近中心各種能量流動速度也就越快,能量所產生的激流也形成狂風般的氣流。   如暴風般的能量之風吹打在森林參天古木,許多大樹被吹倒、然後在種種能量交雜狂襲之下被粉碎了。   越往中心去森林越是一片狼籍,在那最中心的方圓數十影內沒有任何一顆完好的樹木存在,地面被能量之風給剷平,被捲入的樹木也給絞成粉末。而更中心的部位則只有各式能量的存在,除了天地的靈氣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   再往裡面天地的能量更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流動著。空中有著八顆放光的靈石,能量流入其中然後流出,由第一顆靈流往第二顆然後是第三、第四最後又流回第一顆靈之中,不停重覆著。   天地能量依照本身的特性流入不同的靈石之中,而八顆靈石不停交流的情況下,又將能量轉化精練,有的則繼續往內圈流動,有的則上升飛散。   不論是何種情況,能量間互相吸引的特質讓這裡形成一道能量的龍捲風,吸入更多能量也散發出大量的能量。   靈氣形成的龍捲風內卻是一片平靜,而季行雲就盤坐其中。   他不但雙目微閉,就連聽覺、味覺,甚至連觸覺都封閉了,現在的他只專注在幽異之境中。   雖然身處於野外又自封五感,但是他卻無需擔心任何外來的干擾。沒有毒蛇、猛獸可以通過能量的旋風侵擾他,就是道行高深的道士也不敢輕易靠近這能量的風暴。   八方聚靈的法門為他提供了無窮無盡的能量,只要靈石還能作用無盡的天地之力就會不停地集中過來。   在他的雙手之間一顆不穩的光球如實體如幻體、飄乎著發出淡淡的光芒。   在他意識的操控下,由八方聚靈精化後的能量流入他的體內,走過一圈轉化為他真正所屬的真力之後又流出體外加入手中的光球。   三天天夜,八顆特選的靈力已經漸漸耗盡靈氣,能量的旋風也慢慢的變弱。但是這還不夠,他手中的光球像是個無底洞,不停吸收大量的真氣。   隨著時間的流逝,外界的能量氣流漸漸變弱,然後消失。   能量的風暴過,四位道士隨之來,他們無不緊張地看著。   靈石已經無法再為季行雲提供真氣,而雙手間的光球卻尚未成形。   守真道子歎了口氣,說道:「接連練丹果然太勉強了嗎?」   塵出道子也道:「那是該幫他處理那未成的外丹。真是麻煩啊、處理這種不穩定的半成品一不小心可能會把我們與這整個盆地的一切化為灰燼。」   上清道子怨道:「早知道就該躲在家裡養花宜情的……」   「不,還沒結束呢。」   抱殘散人話才說完,季行雲的體內竟然又湧出了大量的真力!而且還不是那種借用天地之力所生成精元氣含量較少的真氣!   上清道子意外地道:「怪哉,他那來的力量?」   明明已經耗盡真力的季行雲卻突然又湧出大量的真氣,像是變魔術般真氣不停地再由他的體內流出!   「啊!這小子還真的豁出去了!竟然解放存在體內的質內丹。這太危險了我得阻止他才行!」   上清道子才要衝出去,身旁的抱殘散人卻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衝動。   冷靜輕鬆的聲音由他的口中說出:「放心,他必有福氣。你這一驚動他那不穩定的外丹萬一受到刺激而暴亂不豈更糟。」   「可是……」   「放他去吧。即然想走捷徑煉丹就得承擔風險。我們能作的就是小心守護著他。」   上清道子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守真道子與塵出道子都提起真力隨時準備應付意外,上清道子歎了口氣默默地禱告希望季行雲別出岔子。   第02小節   內丹的煉製可以分次漸行,只要保持體內真氣運行穩定不要讓丹田中的內丹受到外力的衝擊即可。然而法珠(存在於體外的內丹)煉製則得一氣呵,否則就得用強大的真氣一直保護著一顆不穩定的強大能量聚合體。   以季行雲的功力要以自身的力量煉製小內丹都還嫌早,可是他卻用了三次八方聚靈分別煉製了顆小內丹與真.內丹,然後也沒等真內丹補滿真氣又開始煉製法珠。   幾種內丹中以質內丹最為單純,說穿了不過是將體內的真氣強行壓縮,讓龐大的真氣經過緊密的聚合最後化為實體的物質,也因此才有質內丹之名。   至於小內丹與真.內丹則相當複雜。   小內丹的製作首先要讓大量的真氣凝聚在一起,形成類似漩渦般流動的方式構成接近橢圓的形狀,而後再兩頭留下極小的細縫,再依製作質內丹的方法構建外殼。   如外殼作得夠多,內部疾旋的能量又夠強的話在強大能的作用下會形成的種空間的異變,而造成這個異變的原因季行雲還未能知曉,反正當真氣灌注得夠多時,小內丹的雛形就完成了。   這時的小內丹還無法作用,因為外長已經成為實體的物質,但是內部卻還是澎湃疾旋的真氣流。這時是小內丹最不穩定的時刻,只要受到外有的刺激內部的強大真氣得可能會打破外殼或由兩頭的孔洞竄出,不但是發生何種情況過強的真氣流都會產生像洪水潰堤般的效果,輕者全身的筋脈被衝破最後成為廢人,重者直接爆體而亡。   要讓小內丹作用,還要再內部進行構建,這時必需一面將半質化的真氣送入,這些高度凝結的真氣不會加入疾旋的真氣流,然用用這些接氣質內丹狀態的真氣在小內丹內形成真氣流動的管道,最後將疾旋的真氣與外殼隔開,也就是說完成的小內丹是質狀真氣、疾旋真氣流、構建的質狀真氣三層所組成。   小內丹的用處有二,一是當成真氣的儲存所。所有內丹-除了質內丹外-都有這種功能,只是小內丹的能存放的真氣量不與本身的功力強弱有直接的關係,而是決定於最初構建的小內丹體積與旋流真氣的強弱。當然功力越強的人自然能灌入越多的真氣成為小內丹的旋流層,只是控制真氣的能力更決定了一切。   小內丹的第二個功用則是決定於最內層的構建方式。在那裡,可以用真氣築成模擬經脈讓真氣運動的路徑與流程,也就是說由小內丹流出的真氣就直接依當初構建的內容能有特定的功用。這等於省去真氣在體內運行、活動的功夫與操作的精神,讓真氣經由小內丹流出時就已經產生預定的效果。   真.內丹則更特別,真.內丹就等於是另一個丹田,功用就與丹田完全一樣,唯一的差別是人的丹能經過修練變得更有效率、儲存更多的真氣,而真.內丹則是在煉成後就無法改變。   真.內丹的煉製更是玄妙,季行雲只知道要先學會模仿真氣在全身的運作,然用依照製作小內丹的方式形作出一個形,只是這一次不以送入半質化的真氣進去構建內丹,而是入深入幽幻之境的方式將意識容入急旋的真氣流之中,以意念讓這些真氣的流動改變為內體運形真氣的方式。雖然真氣還是以急旋的方式運行,卻會漸漸化為某種特定的流動方式。在這期間還得不停補充更多的真氣,最後真.內丹就會莫名奇妙的形成。   煉製真.內丹除了有著與煉製小內丹相同的風險外,當深入幽境神識進入強大而疾旋的真氣流時只要一有閃失,神識就會被那驚濤駭浪般真氣流的震攝、衝散,而至心神喪失成為一個活死人。不過一但煉成真.內丹就等於將功力提升一倍、真氣的恢復速度也將加快一倍。   最後法珠-又名外印、外玉、體外內丹-也就是季行雲現正在煉製的東西其實也就是與小內丹完全相同的東西,只不過法珠存在體外、小內丹存在體內。煉製的風險也與小內丹一樣,唯一的差別就是小內丹可以慢慢練、真氣恢復了再繼續工作,而法珠則不然。   因為真氣在處在外界是相當不穩的能量,很容易遭到天地間各種能量影響而變質消磨,所以法珠在煉製時得一氣呵成-除非煉製者能長期使用龐大的真氣保護那未完成的法珠。   既然法珠就等於小內丹,也許會有疑問為何要負擔更多的風險來煉製法珠。這是因為法珠在運用時更靈活,而且不必存放在體內,不會因為法珠的存在干擾到體內真氣的運形,更不會占「空間」……雖然小內丹是很小的東西,卻也只能存於丹田之內。   季行雲已經不知道耗用了多少真氣,可是法珠卻未能完成。雖然法珠的內部已經建構成形,可是他卻沒想到法珠與小內丹不同,他的外殼必需精製成真正的物質,否則無法存在於體外。與質內丹單純向內壓的狀況不同,法珠中層-氣流層-同時會存有擴強發散與急旋縮緊的性質,法珠的外殼因而得構建得更加的物質化同時壓制中層的壓力與阻絕外界各種能量影響。   引發八方聚靈的靈石耗盡能量無法再為季行雲吸引與他同質的能量,而小內丹與真.內丹又沒有存放真氣,雖然現在的他能與兩倍的速度補充真氣,但恢復的量比起煉所需卻如九牛一毛般稀少。   眼見就要功敗垂成,急著尋求真氣的季行雲想到丹田內還有六顆質內丹。   也不管解放質內丹可能帶來的風險,就將質內丹釋放開來。   還好在幽異之界的磨練讓他對真氣的控制又熟練了許多,還好他現在的丹田內相當空虛加上待在太宇這四年多來的修練丹田的強度與容量又強了多,第一顆質內丹解放的衝擊撐住了,也迅速地將真氣送出體內構建法珠的外殼。   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   最後用盡所有質內丹,也將法珠煉成。而解放最後一個質內丹的真氣也剩無幾。   終於完成了。   疲憊不堪的季行雲將五感復原,由幽異之境中醒來……   已經多次出入幽境,季行雲還是對這世界的一體兩面的不同感到奇妙。   睜開眼睛後,屬於他的法珠就飄在眼前。   連續解放六個質內丹給丹田與筋脈帶來不小的損傷,不過還有有真.內丹,才讓丹田得以休養。   回到五感的世界後季行雲才查覺眼前有四位長者正盯著他看,各個都是神情嚴肅心情緊張。   所有的真氣與注意都放到煉丹之中,讓他完全沒有餘力注意其他的事物,甚至四位道士的來到都還無所知覺。   季行雲眨眨眼,然後意外的說:「諸位道長你們怎麼都來了?」   第03小節   由於數天極度集中精神地煉丹再加上這段時間內一直是不眠不休不飲不食,季行雲不論是體力或精神早已達到極限,在幾名道士的扶持下回到塵出道子的精舍後季行雲在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當他再次醒來,太陽已經西垂晚霞映著雲彩美不勝收。   不過季行雲的醒來卻是聞到食物的香味,然後被腸胃咕嚕咕嚕的叫聲給吵醒。   他走出房間,在木造的精舍外古樹旁屋簷下幾名道士還是聚在一塊,同時桌上擺滿了各式的食物。   「你醒啦。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們準備了一點東西。先填飽肚子再來說話。」   季行雲迎上抱殘散人那慈善的目光,又看到幾道子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不少話想說。   幾天沒吃東西,肚子也餓壞了。   既然幾名道士熱心準備了不少野菜與野味,季行雲也就不客氣地享用。   十幾分鐘過後,季行雲才滿足地擦擦嘴。   「謝謝各位道長。」   上清首先不情願的說道:「這也沒什麼,都是塵出與抱殘老哥的功勞。到是你,怎麼會急著煉丹?雖然指導你道門技法的是兩位道兄,可是引領你入道門的卻是我。能夠修道三年就被認可為散人,季老弟你的資質實在越乎我的預料,但是再怎麼樣你現在煉丹還是過早,更何況你還練了兩顆內丹。」   守真道子亦道:「當初你在我說要試著煉丹,我只是覺得成功的機會不高,讓你試試也好。想不到以你目前的功力竟然也給煉成。煉了小內丹也就罷了,過來塵出道兄這竟然又煉了真.內丹與法珠。難到你這麼迫切需要力量嗎?道門的修養就沒讓你看淡力量的追求嗎?」   塵出道子接著說道:「兩位道友別心急,小雲也還年輕行事難免衝動。不如聽聽他怎麼說再議。」   季行雲道:「很抱歉,辜負諸位道長的期望。我確實急著想要獲得更強的力量……」   守真道子急著罵道:「說什麼傻話!你明明就不是這樣的人!」   季行雲安靜不語,然後氣氛變得凝重非常。   三位道子心中都暗自著急。因為他們對季行雲都有責任,一個算引他入道門的人,另外兩位則是搶著教導他的人,若是季行雲行為有了偏差,他們三人都難責其咎。   由於真正潛心修道的人多半對世間的權力與種種的慾望較為淡薄,但是也有另外之人。若只是投入權力的鬥爭,只要有作出過於傷天害理的直情道門中人到也不會過問,但若是出了一位追求力量而迷失於自己的力量化為殺戮之鬼,這就是當初指導引導入道之人的責任。   道門的武功心法可以說是太宇中最強大的一門,只是修研的道子、散人多半是拿來當作求道的輔助工具並是為了追求強大的力量而習武。可是若有人因為修研道門的心法門路而得到強大的力量並且誤入岐途,當初的指導就有責任將他導回正途,若是不行就得盡一切力量修正錯誤-也就是消滅那誤入岐途的力量。   現在季行雲就有這種過分追求力量的傾像,所以三位道子才會著急。   這時抱殘散人在不安的氛圍中平靜地說道:「季兄弟,你有個目標吧?為了那個目標所以需要力量是不是?」   季行雲點點頭。   「那麼你認為現在的力量夠了嗎?」   季行雲想了一下,又搖搖頭。   「是嗎……」   季行雲與抱殘的互動可讓三位道子心生疑惑。   上清道子最先沈不住氣地道:「這還不夠!其他的別比較,單就他現在的真力容量已經快跟我差不多了!可是咱們兩人修練的時間可差上好幾倍。這樣的力量還不夠強!那還想怎樣!」   季行雲卻歎道:「我還不足以保護她,但是約定的時間卻已經到了……」   守真道子皺眉道:「我不知道你想保護的人是誰,但是這世上能當你對手的人已經不多了。真的要打,小道也許也打不過你。」   「道長言重了,我的實力還差您一大段呢。」   守真卻搖頭道:「不,就打鬥而言小道可不是你的對手。」   抱殘散人這時又說:「你要離開了吧?所以才這麼急是嗎?」   「是的……」   「什麼!」三張嘴同時發出意外的聲音。   抱殘散人還是保持相同悠閒的態度,各瞪了三位道子一眼後才道:「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畢盡在一年前你得到的稱號是雲行散人,是該走出這狹小地太宇到更大更廣的地方。你的第一站要到那?」   季行雲老實的說:「我打算先回法天探訪故友。」   「是嗎?法天這四年多來變化蠻多的,你可要小心一點。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吧……」   季行雲說完話,場面又是一片沉凝。   守真道子想了想才道:「這不會太急了嗎?」   「我已歸心似箭。」   季行雲語氣中的決心讓三位道子都知道無法阻止他了。但是他們心中卻還有著憂慮,畢盡他們還無法確認季行雲會不會踏上盲目追求力量的道路,就這麼放他遠去實在危險,雖然他們一致認為季行雲心質淳善,只是突然間急著得到強大的力量而讓他們擔憂。   最後上清道子又說了:「明天嗎?這麼說你不打算回善治城與翔明及其他人道別了?」   季行雲尷尬地笑了一聲:「最好不要……道長你也明白的……」   上清道子瞪了他一眼才說:「怎麼,你也怕被煩啊?」   「道長的辛苦我明白的……」   「真是的。碰上你了,算我倒楣。」   「哈……」   上清道子不甘願地又念了幾句,因為回到善治城把季行雲離開的消息放出去,他那裡可又不得清靜了。單是那位不知為何特別崇拜季行雲的九王子,還有因救兒之恩而特別禮遇他的親王就夠他煩了,更別提一堆權貴與季行雲不知在何時結交的學士與武士們。   守真道子因為季行雲要離開而顯得悶悶不樂,畢盡他是這幾年來與他最親近的修道之友,也是最有可能發揚他深幽學理的傳人,結果他還是大大方方的學完東西就要離開,說不覺得可惜恐怕也是騙人的。   塵出道子歎了口氣,道:「小雲,我不知道你想保護的是什麼人。不過保護一個人靠的不一定是外在的力量,大多的時候用心的支持一個人比什麼都還有力。」   「道長說的沒錯……」   季行雲又歎了口氣,道:「可是體內沒有掌握著能與她匹配的能力心裡卻無法踏實。」   塵出道子又問:「那麼你現在回去找她,心裡能踏實了嗎?」   季行雲想了想最後無奈地應道:「恐怕還是不能……」   第04小節   荒道上秋葉連樹,太宇的秋景並無大量紅黃的落葉只是萬物漸漸收斂作好過冬的準備。   道路兩旁直聳的針葉林落下點點的堅果,樹上的飛鼠也開始脫毛準備換上過冬的衣物。   兩個人在這林木小道上向南行走。一老一少,一殘一全。   那位老人右眼濛濛無光、左耳被削只存一個耳洞,左手掌上剩下末三隻手指、右腳小腿則被一段木枝給取代,人雖殘行動卻毫不輸給身旁的年輕人。   兩人默默地走著,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出陰涼的林地然後來到一片荒蕪的草原。   那青年看看溫暖的陽光,然後說道:「道長,您送到這兒就可以了。」   「也好,這裡是夠遠了……」老年人回頭看看森林才繼續說道:「到這裡那兩個老古板的神通再廣大也沒辦法偷聽了吧?」   荒道上的兩人正是抱殘散人與季行雲。   原本該為季行雲送行的人該是塵出道子或守真道子,再不然也該是上清道子,可是最後陪他走一段路的人卻是抱殘散人。   三位道子中的上清道子對這荒野的道路本來就不熟,而且離開善治城也有數日,即然已經得知季行雲最後的決定也就與他在精舍中告別,分走兩地。   塵出道子則得為季行雲施用八方聚靈所造成的破壞進行善後,現在他一定在為季行雲所破壞的古老大樹們感到婉惜。至於守真道子還是心存芥蒂,怕自己會生氣而不願意多陪季行雲。   於是就由旅遊經歷最為豐富的抱殘散人帶著季行雲走出山陵與荒林。   「道長有什麼事嗎?」季行雲略為意外地問著。   在道門中的有道之士,季行雲較為熟識的自然是上清、守真與塵出三位道子與廣清散人,至於抱殘散人並沒有太深的交情。對於抱殘散人,季行雲只知道他是太宇為數不多的有道子之士中的佼佼者。   抱殘和善地問道:「我從須彌那聽來一件事。四年多前,你初到太宇與他起爭執在臨危之際幸得借用上清道友住屋之人的救助,我想問問你跟那些人有什麼關係?」   回想了當時情況,季行雲便道:「其實我也問了幾次上清道長,那些到底是什麼來歷,可是卻不得而知……我想他們也許是一時性起,同時救了我與親王……」   「是這樣嗎……」   說話的同時抱殘散人臉上出現了落寞的神色,這種樣子像是是在長年的追求下找到一絲解開迷團的曙光,結果卻又落空。   「不過你真的很幸運能獲得他們的青采。」   「他們、他們是誰?」   抱殘散人悠然而道:「他們啊……他們可以說是道門中所追求的極至境界之一,也可以說是大智慧的化身。我年少時曾經接受過他們其中一位的救助。有現在的我也是因為有那位的引導,只是他們從來不管人世的事情,即使那一天太宇要被其他的國家攻滅他們也不會插手。除了擁有極大的福份與機緣是不可能獲助。小伙子,你真的很幸運……」   是這樣嗎?那些人真的有抱殘散人說的這麼神奇嗎?還是老人家美化心中的回憶?   季行雲想到秋覺與夏生來到上清道子的地方借樓房時,她與他確時展現了匪夷所思的力量,可是說到大智慧,那兩人與大智慧沾得上邊嗎?最多不過是坐擁進乎無窮無盡的力量與超乎想像的知識技術,但這與真正的大智慧卻沒什麼關係。若說真正擁有智慧,幾位真心修道的道子才真正稱得上智慧如海。   「即然你不知曉,也是無可奈何。不過你打算怎麼走回法天?」   「我想直接南下,走直線,盡快回到法天。」   「是嗎?」   抱殘散人笑道:「別以為直線的距離真的會是最短的。」   季行雲甚有信心的說:「黑暗山脈雖然險峻,也有不少猛獸潛藏其中,不過我相信我能應付的。也許會花點時間,但也比繞過山脈走過半個大陸還快上許多。」   「小伙子,你真的這麼認為?其實多花點時間,再走過大陸的另一半不也甚好。」   「不成,我踏離法天已經足足五年有餘。早該回去看看,若走經各個國家沒花上半年以上的時間恐怕是回不到法天的。再者我也很想到黑暗山脈走走。」   「是嗎?年輕人總是喜歡考驗自己。這也好,沒親身走過是不會明白為什麼黑暗山脈會明為黑暗山脈,為什麼以這高山就能阻絕人們的來往。」   聽到抱殘散人的話,季行雲不禁好奇地問道:「道長走過黑暗山脈?」   「整個大陸我差不多都走遍了。不過你要問我黑暗山脈有什麼,我只能說走過就知道了。」   季行雲笑了。他明白抱殘散人的意思。   「對了,這個東西給你。」   季行雲看著抱殘散人手中的一張帖子,問道:「這是……」   「怎麼、忘了嗎?這是道門的拜帖啊。你已經成為一名散人,身上沒放張空白的拜帖那像話。」   「可是我……」   「我知道你還不會自己製作拜帖,這張我幫你處理好了。只希望你在旅途中也能引導一位合適的人入我道門。」   「……謝謝你道長。」   「散人我也沒什麼可以給你、可以教你的。許多道友都認為年前讓你及須彌升格為散人是個錯誤,不過我並沒這麼想。須彌雖然身份特殊,不過讓他成為散人無形中也化解了他的怨氣與另一個人的心結與內疚。至於你,潛力無窮,也許將來有一天你會成道門的傳奇事跡……」   「道長贊謬。」   「不……我確實這麼相信著。不過,你還是太心急了,真.內丹如果能再晚個十年、不五年煉製的話還你才是真正的幫助。也許它助你提升了一倍的功力,也帶來種種好處,但是在丹過開發未達到極致之前就煉製真.內丹卻會成為將來成長的障礙。」   「也許吧,不過到時候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也許吧……散人我最後再告你一個忠告。光力量能解決的事情有限,千萬不要盲目追求力量的極至,這只會使你迷失。」   「我明白的……」   手上握著抱殘散人的給的空白拜帖。季行雲心中暖暖的。   在懷中還有三張出自不同人製作的空白拜帖。   一張是上清道子臨別時偷偷塞給他的。   一張是守真道子罵了他一聲「別丟了我的臉」然後把那東西當暗器射向他。   還有一張則是塵出道子在半夜把他叫醒,偷偷地拿給他,然後苦口婆心地交待了一堆道門的行事規章。   現在加上抱殘道子季行雲帶著四人的期望與祝福,向南跨出了歸往法天的旅途。    第五章 歸來之人之黑暗山脈 更新時間2004-5-24 19:11:00 字數:10405  第01小節   小小的一座山脈能有多危險?   對於武功高強自幼生長在山林內的人又算得了什麼?   季行雲是這麼想的。   打從出生就在山裡,山高野嶺就好比自家的後花園。   黑暗山脈不過就是高了點、險峻了些,再加上住了不少稀有的生物罷了能有多危險。   只是要翻山越嶺而過能有多難。   在山內走了數天,季行雲才發現這山是有點危險,而且那一點危險比預料的還要大上一點。   又過了幾天,季行雲才知道自己錯了。   這山是險、是荒涼,但是再險也還難不倒季行雲,再荒涼對他也沒多大的影響。   可是季行雲卻已經兩天兩夜沒吃過東西了。   野地裡有樹果,可是吃不得。   有時節的不是大半被別的生物捷足先登了,不然就是有兇猛的赤皮猿守著。這赤皮猿說起來也不算多危險的生物,不過是動作靈活、有點力氣再加上貪吃又團結。關於赤皮猿的這些特性季行雲清楚明白,也認為這畜牲很好打發。   他錯了。   一、兩隻赤皮猿是很好打發,但是一、兩百隻就有點棘手。   可是一招惹起亦皮猿要面對可又不是一、兩,或是一、兩百隻,而是一、兩千隻──甚至更多。   採了一顆紅透鮮美的果子,等於是搶了一隻貪吃的亦皮猿認定的午餐,它為了保護自己的食物而猛爪亂抓。當然,敢對季行雲出手它的下場是蠻苦的。雖然季行雲出手有所保留,皮厚肉粗的赤皮猿還是痛得吱吱亂叫。   敢對赤皮猿下手的季行雲的下場卻是更慘。   隨著它的叫聲,第二隻赤皮猿迅速趕到,在季行雲尚未打發第二隻時,第三隻、第四隻赤皮猿已經出現。   又出手傷猿。季行雲沒下重手,畢盡對方只是雜毛的畜牲,難到真的要跟它們計較?   可是時間一施延,季行雲才暗道不妙,也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沒一會的工夫,在他周圍已經不是幾十隻赤皮猿,而是近百隻,然後還有數百隻正在接近中。   季行雲這才明白赤皮猿有多團結!   不敢戀戰也不願多耗體力,炫鳴閃放出烈陽炫光、旱雷轟響,暫時震攝蠻猿然後逃離現場。   這一走雖然逃過一劫,可是赤皮猿卻還會認人,只要季行雲接近他們的地盤,就會出現亦皮猿招集同伴的現像。害得季行雲在這深山野嶺內也要收納氣息,像是小偷般地潛行。   這也都還好。最慘的是赤皮猿們幾乎佔據了數百里的果樹,只要適合人吃的果樹全在它們的控管之中。   不吃野果,吃野菜總行。   不過季行雲總是文明人,沒辦法像羊寶寶那樣把青翠的野菜直接嚼嚼就肚子,總是要先升起火經過簡單的料理再食用。   問題又來了,這黑暗山脈的生物好像對火光特別有興趣。雖然說大半的野生動物都怕火,可是這火也能引來許多野生動物的好奇。   這火一升就引出了許多稀少的野獸。其中不乏戰力驚人,足以力敵季行雲的可怕生物。   要說野獸再強也只是野獸當然不可能敵得過季行雲,只是這還要有個前提-可怕的野獸只有一隻。   季行雲很幸運,他喜歡新鮮的事物,現在只要升把火就能看到很多以往只在圖鑒中見過的生物。只是他卻沒這心情升火了。   不論如何自己的生命還是最保貴的,季行雲只得想盡辦法地偷偷升火煮食,到了寒冷的夜晚也不敢升火驅寒。   然後在種種因素之下季行雲已經兩天沒機會吃東西了。   煉丹時,能夠三天三夜不飲不食,在山間趕路可不比煉丹。   煉丹時心繫幽異之境,身體是不動的,動用的是精神與心志,整個軀體可以說是處於假死的狀態下,所有身體機能的活動都降到最低點,自然也不耗體力,撐著三天五天的也不算過分。   在荒野山林走動則不然,山路難行正是最耗體力的活動。而且消耗的不只是體力,還得無時不刻地注四方危險,提防被當成毒蛇猛獸的獵物。   晚上不好睡,也睡不好,不單是有蚊蟲擾人又不能設法驅之-除非想引來成群無法溝通的野蠻客人,還必需小心夜間獵食的種種異獸。   活動大、休息少再加上有一餐沒一餐的就是鐵打的身體也難以承受。   空著肚子,季行雲暗歎自己的遭遇,怎麼會搞到餓得兩眼昏花身上滿是小傷的慘狀?到底是那裡出錯了?為什麼會低估黑暗山脈的危險。   想來想去能怪的還是只有自己,還有那一段童年的記憶。   人生的前十八年不就是在黑暗山脈的一支渡過,整天在高山之中也不曾見到多危險的動物。可是這裡的黑暗山脈怎麼完全不一樣?   還好是在太宇修道略有小成才踏入黑暗山脈,不然早就死在猛獸爪下。   現在回想起幼年的記憶,好像每次遇到的野獸都是經過挑選,不是有明顯的弱點,再不然就正好在自己用盡全力正好能打敗的程度,至於像現這幾天巧遇幾次超危險級的怪物好像都沒見過。   也許是父母的關係,他們似乎把可怕的黑暗山脈開闢成適合訓練種種求生技能的地方,有點危險,卻又正好不會致命。想起那兩位無情的父母季行雲又只能歎氣了。   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妙,幾天下來都只吃著半生不熟的野菜這對美食至上的季行雲絕對是一種殘忍的酷刑。   突然他看到一隻正在換毛,丑不拉幾的野兔站在眼前。紅紅的眼睛正好奇地看著季行雲。   然後他小心地蹲下,不動聲色地撿起石子。   不動用真氣,以掌勁氣刃狩獵的原因是這山中有許多最危險的生物能夠感應真氣,妄動真力只有引來不必要的戰鬥。已經被許多可怕的怪物追殺多次的季行雲已經學乖了。   「兔小弟,雖然咱們無冤無仇的,可是你就可憐可憐我的腸胃,把自己的肉奉獻出來吧……」   自言自語之後,季行雲手疾甩,飛石打出!   啪!啪!命中。   「太好了,接下來只要再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它煮來吃……不,也許可以用絕氣壁阻絕我的真氣外洩,然後再用真氣化焰直接把它弄熟,我記空老師與穹紫環他們在眠月那就是這麼作的。我應該也可以試試才對。」   季行雲很高興地看著久違的食物。在這種地方能遇到這種弱小而無功擊力的生物實在太幸運了。   很可惜他的幸運卻是有限,而厄運卻緊隨在側。   「唬嚕……」身旁傳來猛獸的低吼,聲音中帶著不滿與怒氣。   季行雲轉頭一望,是一頭類似老虎的生物。   它的頭上還長了一個包包。   不好的預感。   是打免子的石頭順到砸到它了?   那頭猛獸揚起了九條比手臂還粗的尾巴,立起比季行雲還高的大腿。   「不會吧……」季行雲苦笑一聲。   第02小節   九尾厲虎,生長在黑暗山脈深處因其九尾而名,雜食、晝寢夜行、不可馴伏,動作迅捷、尾堅如槍可穿木石。狀似虎,成獸立高可達影余身長三影,多棕澤毛皮間以黑紋。其獸獠牙利齒善用真力,口吐氣爆,為山中一霸。批:避之為上。   季行雲腦中閃過書中的一段文字-九尾而名,眼前目露凶光的巨獸肯定就是書中那只有短短幾句文字介紹的異獸。   該怎麼辦,要打嗎?   要是初入黑暗山脈的季行雲一定會接著猛獸的挑戰,問題是現在的季行雲又累又餓,身上雖無重傷卻是小傷纍纍。   以現在的狀況與九尾厲虎搏鬥,打不打得贏是一回事,問題在於與它戰鬥的後果。   季行雲不知道還要走幾天才能越過黑暗山脈,雖然他已經通過山陵可是這並不一定代表就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接下來還有多少危險尚不可預知,他不能為了九尾厲虎消耗太多真力,更不可以因為多餘的戰鬥而留下傷口徒費體力。   所以他選擇逃跑。   「可惡!又要逃了嗎?」   一種窩囊的感覺浮上心頭,自從踏入黑暗山脈後就常常在逃命,這讓年輕的季行雲感到非常的不爽快。   不過季行雲是放得開的人,知道這時不是展現自身力量的時候,儲備體力好離開黑暗山脈才是上上之策,就算沒花多少體力就打發這頭異獸,也很可能在戰鬥的時間引來其他的猛獸屆時想逃就難上加難。   決定要逃,他馬上拎起野免,收斂氣息、凝氣體內發揮了他的高超的機動力,轉身快跑。   所謂的逃跑也是有技巧的,如果是碰上了赤皮猿就得選擇草地或亂石雜陳的河谷,絕不可在林中逗留,沒有樹木在地上中直線奔跑赤皮猿不但追不上而且也會因為離開他們的地盤而放棄追擊仇人。   至於九尾厲虎季行雲還是第一次碰到,不過它的體形龐大想來是在密林中較難轉身活動,甚至會被樹木卡住身軀,往樹木多的地方利用天然的障礙來甩開九尾厲虎總沒錯。   為了不引起其他猛獸的注意,季行雲只用有限度的真氣來提升速度,也可以說只利用真氣增強體能而不讓真氣外放的方式來逃跑。   即使是這樣,他的速度還是很驚人。   不過,九尾厲虎的速度更嚇人,它跨一步的距離季行雲得跑上七、八步,而且它可不像季行雲還得顧東顧西,它的四隻虎腿都散發出真氣讓這巨大的身體跑得跟風一樣快。   發現九尾厲虎的狀況季行雲暗罵一聲失策,身後卻是虎嘯風生。   突然背後感到一股壓力,不加思索向側方翻滾!   轟然一聲,巨大的厲虎正好撲至。   雖然避過,不過厲虎那對銅眼隱隱發散怒氣,口一張虎嘯起!   季行雲只覺身體一震,體內的水分好像滾了起來,在它的叫聲下震盪不停!   體內翻騰,好似五臟六腑被連打數拳的樣子叫季行雲差點沒倒下。   怒吼之後,九尾厲虎再度撲來!   棕色的巨影迎面而來,這可不妙,只得再避。   想動身體卻是一陣乏力,季行雲心頭大驚也顧不行運動真氣會不會引來其他的猛獸,立即以氣御體,險險避過。   這一回,季行雲避開之後又是一躍,跳至鄰近的一顆大樹之上。   運氣平覆體內造反的狀況,季行雲一手攀著樹幹,暗道:「這猛虎應該不會爬樹吧?」   地上的九尾厲虎抬頭看著打擾它美夢的季行雲,退了幾步似乎沒打算爬上大樹。   頓時季行雲鬆了口氣,打算先讓身體的創傷略為平撫之後再走群樹之上,避開地上的九尾厲虎。   這個算盤打得很好,可惜地上的九尾厲虎並不是這麼好商量的異獸,它退了兩步就又向行衝去往大樹一撞!   這一撞可不是讓大樹搖晃幾下,而是直接把樹給撞斷!   樹上的人狼狽躍離,一落地面厲虎猛爪又至。   退避又退避,季行雲見逃不得,厲虎又凶又惡招招至命不留餘地也火大了。   「可惡!還真的當我怕你!」   季行雲大吼一聲,真氣湧出氣馬上放出驚人的威勢。   九尾厲虎也不客氣獠牙大嘴放開回吼一聲,氣波隨之震出!   有了前次經驗,季行雲已經知道這是它的武器之一。能用空氣震波與水分共鳴震動生物體內的水份,威力若夠可直接要人性命。   這震波危險之至,季行雲已經嘗過一次,可是這回他卻不避不逃。   被纏上了,逃也只能暫間避開。   只見季行雲凝氣於掌,迅速推出大氣亦是震動,炫鳴閃中的氣鳴中合了虎嘯。   季行雲決意不躲了,要用最快的速度打退它,叫它知道厲害!   兩方氣鳴之後,季行雲身形略低,就如炮彈般射出。   九尾厲虎見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來,頭伸出,大嘴張開用力咬下,卻只咬到虛影。季行雲卻在它的虎牙前臨際轉向,橫移再橫移來到它的側邊。   右腳踏出,以全身的力量加上三道回勁,打出了一記回勁掌。   「吼!」   猛獸大吼痛鳴,卻沒倒下。   風聲嘯來,卻是一道棕光迎面射來!   頭偏,閃過。   還沒看清,又來三道!又快又疾!   危險突來,季行雲翻身退開,險險避過來路不明的攻擊。   快速拉開距離,季行雲真氣放出,仔細探查卻沒發現其他的野獸……那麼方纔的攻擊是由眼前的九尾厲虎發動?   巨大的九尾厲虎因為遭到季行雲的攻擊那對銅眼由黃銅色漸漸變成赤鐵般的色彩,它咕嚕咕嚕地低鳴,全身的毛髮豎起,好像刺蝟一般。   季行雲方纔的打擊除了引起它的凶性外好像沒造成其他的效果。   一人一獸,四目相對,左右橫移都在尋求對方的空隙。   九尾厲虎先動了!   它再次張口,這次沒有虎嘯聲卻是發出更強力的震波,同時盯緊季行雲,人動虎亦動,大口咬向他閃避的方向,   巨大的身體,光用它的體重就足已把人壓扁。當然,要對季行雲造成傷害就得撞上他、咬中他。這些都沒發生,季行雲輕輕躍起,手向下一托拍中虎頭,同時雙腳平舉整個人成了土字形,然後就落於厲虎背中。   他運氣於掌,打算騎虎掌打,在它背上要它好看。   不過九尾厲虎名中九尾正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季行雲落於它背上時才知道九尾厲虎的九條尾巴有多可怕。   第03小節   當季行雲找到機會,騎到虎背才驚覺他的處境可謂騎虎難下。   九尾厲虎當然不會喜歡有人坐在它的背上,亂蹦亂跳、急衝疾停地想要把背上的人甩下也就算了,它的九條尾巴在這時發揮了恐怖的力量。   在季行雲眼中那不是九條尾巴,而是九把霸氣十足的長槍,而且這九把槍點出陣陣槍花密如雨,接連不斷。   連續不斷的刺擊早讓季行雲左右支絀,閃不勝閃防不勝防。原以為不過是尾巴,被打到能有多痛,可是當第一道刺擊由他的臉頰旁飛過,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同時也發現尾巴上帶著強大的真力,季行雲才知道九尾厲虎真正口怕的地方不是它的牙、他的爪,更不是能口吐震氣波,尾巴才是它最厲害的武器。   跳動亂甩的老虎,讓背上之人無法保持平衡,還有九條如鐵槍般尾巴。能在虎背上沒被甩下還是被虎尾刺穿可說是一項驚人的成就,只是季行雲心中急如火,他知道只能躲得了一時,虎背上沒有多少挪移的空間,只要厲虎九尾齊發可就完蛋。他決定找機會跳下虎背,就是面對厲虎獠牙利齒也好過現在的情況數百倍。   想離開虎背是想離開,但是卻也沒這麼簡單。一有妄動露出破碇肯定會被虎尾刺穿,就算跳離虎背也還得面臨一頭氣火沖天的九尾厲虎。   季行雲只覺得運氣差到極點,怎麼會碰上這種異獸!   虎尾再來低頭閃過,又來一擊!運氣、凝實、出掌,打偏虎尾。突然背後傳來破風之聲!急忙運氣足護身真氣舉臂橫擋!   啪!   是擋到了,可是那條虎尾卻化為鞭,舉臂橫擋那能有用!虎尾碰上手臂轉了一圈就纏繞住季行雲,被鞭打到的手臂背部都傳回火辣的刺痛,同時人也被綁住。   虎尾甩動,把人拖離虎背拋向天空,同時四肢躍動撲向空中的人影。   總算季行雲也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知道身處空中正是最危險最明顯的目標,急忙氣達雙腳,左右疾發整個人旋了起來,腿略偏以強大的真氣流讓他臨危轉向,不但避開九尾厲虎的致命之爪,同時仿自長青家龍卷的工夫反要鑽向虎腹。   季行雲代出混身解勁正要反擊,可是厲虎雖然撲空但它還有九條尾巴。   人反應快動作快,虎尾卻更快!   三道棕光飛快制刺來,扭身避過一道,腿彎曲改變行進方向又避過一道,但卻還有一道虎尾如槍刺中!   碰!呼……   一人一虎先後落地,只是厲虎安然落下,人卻是摔下。   「吼!」落地之後嘯聲即起,沒有任何給予獵物喘息的機會,攻勢再來。   「媽啊!」原本躺在地上季行雲怪叫一聲,同時彈起。   「太可惡了,連裝死都不行!」   罵歸罵,季行雲一彈一跳馬上避到一顆大樹後方,背靠著大樹喘著氣,檢視著自身的狀況。   還好被虎尾槍刺中時正用著龍卷快速轉動,這轉動的力量化開了不少刺擊的力道,不然身體可真的要刺出一個大洞。   喘著氣,季行雲暗道:「這怪獸還真可怕,早知道黑暗山脈有這種東西,就該多休息幾天多恢復點內息才來趕路……」   嘗到輕視黑暗山脈的苦果才在後悔已經晚了。   背著大樹,季行雲不用耳、目,經由散發出強大真氣而知道九尾厲虎正一步一步地接近。   一般的攻擊對它無效,回勁掌打在它身上似乎一點效用也沒有,季行雲考慮著是否該用耗費大量真氣的武技。   還有這一人一虎的爭鬥也已經引起山林中其他生物的注意。季行雲發現不少帶著強大真氣的生物正往這接近。這場戰鬥不能再施延了,不是用盡全力打敗它,就該全力逃跑。   突然背靠著樹木震了一下,季行雲反射性地偏過身子虎尾由他旁邊飛過又收回。然後劈劈啪啪數聲,季行雲向前躍去後方的大樹已經被打了十餘個拳頭大有的孔洞。   卡滋……大樹的結構被破壞再也支撐不住巨大的質量,向前傾倒。   這一幕可讓季行雲生氣了。   「這算什麼!那有這種生物,太沒天理了!」   進入山脈之後的一肚子的怨氣,空腹讓他理智漸失,原本到手的野免-難得的午餐-毀於九尾厲虎,現在還緊逼不饒人。   人善被虎欺,季行雲再也隱忍不住!   怒火升起,也不管要保留力量要應付未完的行程,真氣湧出將要放手一搏。   這九尾厲虎感受到獵物的改變,也停下追擊的腳步,也放出更多的真氣讓九條虎尾發出瑩光如同九道火炬。   一條尾巴向前刺去!季行雲略偏半步避開,地上留下拳頭大的一個孔洞。   它尾巴再動,季行雲也動了,刷、刷、刷,虎尾刺過一個又一個虛影,季行雲亦凝氣於指上下揮動雙月斬出,斬中厲虎卻是不為所動。   試探的交擊,讓季行雲知道對方畢盡身軀龐大,還是跟不上自己的動作,也知道它相當耐打一般的攻擊恐無能奏效。   「即然如此,就打破你的護身真氣突破你的防禦!這回非把你的皮拿來作虎皮大衣,拿你的肉烤來當午餐,取你的骨熬成湯!」   心意已決,季行雲面無懼色心如止水,直接衝向厲虎面前。   虎爪來,迎上!   真氣一吐,化掌為刀削過利爪,握拳重擊,打在關節!   厲虎吃痛大嘴張開,猛力咬去。   季行雲不畏不懼,   第04小節   群獸近逼帶來野性的殺氣。   季行雲看著被他打倒的九尾厲虎,它偶爾張口呻吟龐大的身軀躺在地上無力動彈,九條最活躍的尾巴也平鋪地在。   季行雲知道它的下場,雖然它休息過後也許還能動,若幾數日休養也許能再振雄風,可是九尾厲虎絕不會有這種機會。活潑亂跳的九尾厲虎是黑暗山脈中可怕的生物,但是躺著不能動的九尾厲虎卻是只其它猛獸的食物。   雖說是季行雲打傷它讓它變成這樣,但是他卻同情起它未來的遭運,原因無他就因季行雲認為自己有七成的機會有相同的下場,餘下二成五是自我了斷不讓群爭身,最後的半成則是有意外的奇跡出現。   並非季行雲悲觀,他只是很單純地分析當前情況。   為了供應法珠使用絕技他已經耗光九成以上的真力,剩下的力量要對付一般的野獸也許沒問題,可是這裡是黑暗山脈,住在這裡的並不是有一般的野獸。這裡有最凶最強最可怕的種種異獸,是季行雲在最佳狀況下也不見得能討好的可怕異獸。   現在至少有五隻不亞於九尾厲虎的異獸虎視瞻瞻地準備把九尾厲虎與季行雲拿來餐點,還有近百頭的各式野獸想來分一杯羹。它們各據一方,卻只是看著沒有出手。猛獸不比人會互相猜忌、耍計謀,但是它們有野性也也有本能。來的異獸中正好有互相克制異獸,一隻克一隻互不能敵正好讓它們全不敢妄動。而一般的野獸以其本能就不敢跟異獸作對,它們只想分食,在異獸沒有先張口吃飽之前它們不會先動手。   於是情況就變得很有趣,一堆猛獸盯著食物卻又沒有一頭上前取食。   季行雲不明白野獸們為何不發動攻擊,也還好它們只是包圍而沒有其他的動作,才讓季行雲有更多存活下來的機會。   只是這種微妙的平衡能維持多久?十分鐘、一小時?絕不可能讓季行雲恢復真力。   季行雲想了多種逃生的方法。   靠他的速度與靈敏?不可行。真力不足,加上飢餓的情況下無法長期快速奔馳,也就無法甩開眾多的野獸。   消除氣息,隱藏身軀等待眾多野獸自行散去?不可行。如果在尋常的情況下也許可以,問題是已經暴行蹤,群獸們看著一個獵物走到隱密的地方難到就會失去他的位置,更何況他的氣味已經被記住了,也沒攜帶能消去氣味的香水光是人類的氣味就足以讓許多野獸把人找出來。   苦擾、難安。群獸也越來越不安定。   九尾厲虎是難得的異獸,這種獵物不常見而且肉質也非常美味又營養,而練武之人又是異獸最喜歡吃食物。數頭異獸還在一旁觀望沒衝上去咬斷季行雲的頸子然後大快朵頤,也算得上一種奇跡。   「哇、哇哇……」   突然,一種類似嬰兒哭聲的叫聲漸漸接近。季行雲疑了,這種地方怎麼能會有嬰兒?就算有也不可能哭得這麼響亮,哭聲音這大聲。這聲分明是位功力雄厚之人才能發出的。   隨著哭聲的接近,群獸起了騷動。   有些較弱小的野獸跑開了,甚至不隱匿蹤跡直接由季行雲周圍倉惶跑開,就像逃命般地跑開。   這種情況讓季行雲心中一驚。他想起了一種異獸,一種活在傳說中的異獸──哭嬰蛇。   關於這種異獸的記載非常少,九尾厲虎至少還有它的外觀與簡略的習性介紹。但是關於哭嬰蛇的資料更是少,只知能以嬰兒哭聲引別一切人獸接近而後食之。   季行雲不知道是不遇到哭嬰蛇,不過到是察覺一個強大的生物正在接近。它(還是他)所展現出來的真氣強度絕不弱於一般的武議士,就是比起小隊長級的武議士也毫不遜色。   哭聲接近,卻不再大聲。它放出的哭聲漸漸變小卻更像人類嬰兒的哭聲,同時也讓氣氛變很更加詭譎。   群獸的騷動變得更厲害。   至少有五種不同的異獸發出不滿與警告的吼叫。   前方的草叢嘶嘶沙沙地晃動地一再顯示它漸漸接近。   突然!哭聲停止,草叢的騷動消失。   季行雲更緊張了。他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凝靜。   雖然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可是內心深處卻還有一種雀躍的期望。   一般人面對未知時,往往會感到不安與恐懼,而有少數人會感到期待與興奮,那些少數人就是天生探險家與冒險者。季行雲就是那一類人。有一瞬間,他的感覺是能夠見到傳說中的傳奇生物就是死也值得。   唰!   一個細長的影子由草中飛竄而出。   好快!   側身跳開,避之不及。   血滴飛散!   未及轉身,攻擊又至。   倉促再避,只覺腹部一痛。   定身才覺腹部右側被咬下了一塊肉。   一隻……非蛇的異獸立季行雲身前。   它,不是蛇。沒有蛇長這種樣子。細長的身子,雖然沒有手沒有腳,身上也長著綠色的鱗片,可是沒有蛇會立成那樣。   它,只用最尾端的部位支撐它的軀體,形成ㄏ字形。身體並不算長,也許快有一影長,但是除了最尾端的部份都有人的大腿粗。最重要的是它的腦袋,似龍非龍,未長角卻又有飄飄金絲般的髮絲。   它身上帶著螢螢綠芒,不知是天生發出的螢還是真氣流轉後的效果。   它身軀中段接近頭部的部位兩側各有數孔,一張一闔還不停地放出氣體。   它雖然長成這樣,卻不會讓人感到可怕。相反地還帶著種討人喜愛的氣質,可是它卻是致命的。   迎上它那對金色的雙瞳,季行雲突然覺得讓它吃了也很好,把自己的血肉供獻給給它似乎是一種榮耀。然後季行雲放鬆了,警戒心也消失了。   『別看它眼睛!』一道傳音如當頭喝棒敲醒季行雲。   他心頭一震,又見哭嬰蛇迎面飛來!   這蛇原來用身側的氣孔噴射空氣,讓它快速飛閃,甚至能用兩邊出氣量的不同進行轉向,最後再扭動身軀讓人躲避不及。難怪前兩次都著了它的道。   而這次,距離更近。季行雲又是失神,更是閃躲不及。   所以季行雲沒躲,他反擊!   一道激光由法珠中打出!   哭嬰蛇快,卻快不過光。   激光命中,光散炫目,它在空中扭身落地。   再次立於地,未損半分。   看到這個情形,季行雲伸了伸舌頭,心道:「下了完蛋了。最後的攻擊竟是絲毫無效,天底下的奇異生物果然很多。可惜,我的旅程就在此完結……」   「嗶!」   尖銳的哨音響起。   那哭嬰蛇為之一震,快速彈入草叢消失不見,然後是群獸吼叫!   許多異獸與野獸衝出。   季行雲苦笑一聲,暗道:「沒被那異蛇咬死,也要成為群獸的食物,卻不知那一種比較不痛苦?」   心中亂想著,同時避過一頭巨猿的撞擊,閃身落地大吃一驚!   一張人的臉!   如果是野獸突擊,季行雲會暗道倒楣,並怪自己太不小心。   可是一個人!   這種地方有人?   「他是誰?」季行雲的好奇心又起,「對了!一定是方才警告我的人,也就是朋友了!」   心中大喜不過半秒又被錯愕給取代。   腹部中了一記動拳,接著是後腦杓。   「這……又是怎麼回事……」   接下來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因為人已經被打昏了。    第五章 歸來之人之人事全非 更新時間2004-8-25 18:13:00 字數:13486  凜凊用主動地告知季行雲許多法天的變革,當然也隱瞞了關於凜家的部分事情。   法天近一兩年來正在進行軍事上的大變革,非但又成立了兩個新的軍團而且這兩個軍團的官兵都還只招收法人。一開始成立新的部隊對外發表的原因是要實驗新改革的法印,為了公平起見參與實驗的法人可以得到所使用的法印,但是必需從軍三年。   初起只建一軍,後來在各方家族的連署要求下擴為一個軍團,但是依舊擋不住各家族及眾多法人想要獲得法印的熱切要求又增加一個軍團。同時也定下法律,爾後這由武議團團本部開發出來的法印(雖然法印不是由武議團開發出來,但是也只能這樣對外發表)只供應軍方使用而非交由家族。同時只要從軍五年,就能在退伍時取得所配賦的法印。   這種作法表面上是相當公平,但是卻加重了聯邦議會的權力,因為新成立的部隊是由聯邦議會所主控。同時也降低了各個法人家族對族人的約束力,因為法印的分配有了新的途徑,只要從軍就有機會獲得法印,為家族服務將不再是取得法印的最佳管道。   關於法印的製作與新的軍團的成立是影響整個法天的大事。   當凜凊說完這件事後,他很認真地觀察季行雲的表情,並且尋問他對這件事的看法。   「這不是很好。如此一來只要努力為法天服務就能獲得法印,這麼一來許多家主也不用再為分配法印一事而大傷腦筋,法人們也多了一條出路。」   「就只有這樣嗎?」   季行雲想了想又道:「嗯,不過這麼一來法天聯邦的軍費支出不就要大幅增加了。嗯、也許可以考慮拍賣部分的法印來取得收支的平衡。」   凜凊看了看季行雲天真表情後暗歎:「果然是沒有野心的人。」   如果是其他國家的人看到法天成立新的軍團就會感到憂慮,法天的強大早就足以稱霸大陸南方。之前扥羅王國就利用南郡狼禍之餘進行侵略,想不到南郡僅靠一郡之力就大敗扥羅,這種軍事力量早讓各國感到不安。   雖然數十年前法天都未曾主動侵略他國,但這並不代表未來也不會。基本上法天除了都郡之外大多的領土都是向外侵略而來。當然過往的事情有過往的歷史背景,可是目前軍事力量強大南郡的首府南城就是為了得到靠海的港口而強行出兵驅走原有住民再加強移民而成。   緊鄰法天的各國歷史上總有一段與法天衝突最後敗北的歷史。   和平的時代沒理由建立軍團級的新部隊,更何況成立兩個軍團之多。唯一的理由也只有為了戰爭而已。季行雲直接想的卻是民生與經濟方面的衝擊。   「那麼南郡的情況況呢?武議團的成員似乎變動不少其他方面呢?」   季行雲真正想問的還是白任與雷震的消息,只是考慮到凜凊的立場而沒直接詢問,如果在五、六年前他可就會很直接地問起雷震與白任,而今他也知道向凜家的人打探最大對手家族的狀況並非是一件有禮貌的事情。   凜凊也沒回他話,轉向兩位夜俱人道:「你們可以離開巡守的地方這麼久嗎?」   古灰老實地應道:「是不大好……」   菁芽卻又搶道:「沒關係的!我已經請人幫忙了,只是兩、三天還沒關係。」   「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我帶他回到法天境內。這裡還暫時拜託兩位。」   「這……」凜凊的要求完全在菁芽的意料之外。她原想待在這監視季行雲順便可以多跟凊清在一起,要是季行雲被帶走,那她留在這就完全沒有意義。   老實的古灰卻點點頭應道:「沒問題!我會等其他人過來再離開,同時也會將迷途的異獸引回深山。」   「等一下……」   「那就麻煩兩位了。」   事成定居,加上凜凊的微笑攻勢菁芽也屈服了。   凜凊領著季行雲離開,同時也在路途中向他解說南郡目前的狀況。   「目前南郡的議長很榮幸地是由我家家主所擔任,而雷家雖然暫時捧出議長的寶座,不過在主議會上還是坐擁有最多的席位,只是限於議長連選得連任一次規定雷嚴大人退出主議會又沒有適當的人選才讓我家家主擔任領導主議會的工作。而雷戰大人想讓雷震去當翼將然後接任督軍的職位,可是他卻當上了主簿讓雷戰大人抱怨不已。」   「原來雷震現在是主簿了……」   「另外白任在南郡也很出名,他一人獨退數百名兇惡強盜集團的事跡已經讓他帶領的民團變相成為南郡最熱門的武館,甚至有不少家族刻意安排家中子弟加入民團作為拜白任為師的跨板。」   季行雲想到白任的個性,不尤得為他的處境感到可憐。明明就是喜歡自由不受拘束才選擇當傭兵,但是沒辦法放開看不過去的事情不管的個性一定會讓他纏上許多不想擔的責任,也許他的個性很適合當人老師,不過他又不大合適教人武藝。這與武功高低無關,只是適性的問題。   不過他現在也算是出人頭地了,重新光耀白家沒辱白帝之名。季行雲還是為他高興。   凜凊的說完季行雲想知道消息後,卻黯然又道:「再行數十里就能進入北郡。你在北郡雖是無名,不過也請你低調行事。若是可以最好不到進入南城。」   「這、為什麼?」   「因為依藍千與仙緣的證詞,法天聯邦已經對你下達通緝令。」   「我、通緝令?為什麼!」   這個消息有如天打雷劈。   「罪名是犯國罪。而且是已經由聯邦法庭下達判決,也下達了斬立決的示函。如果不想跟一大群武議士敵對,就盡量別在法天拋頭露面。這五年來你的樣子也成熟多了,除非是熟識你的人否則也不容易認出你來。南城武議團的舊成員當然不相信那種莫名其妙的罪刑,不過新的成員或者想要成名立萬的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季行雲呆呆地說:「怎麼會這樣……那、那你……」   「我已經是大隊長了,更何況你的罪名是怎麼來的我也很清楚。就算要打你比試,也不會用那種理由。更何況……」   凜凊頓了一下感歎地說:「你要是內息盡復,我可不是你的對手。兩個內丹、一個外玉。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練的。」   「不、我……咦?你的內丹怎麼是……」   季行雲突然發現凜清的內丹消失不見,而非常意外。   「喔,我花了幾個月把它化開了。所以我才說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幾個月後我重新練好真.內丹再找你好好練練。」   「嗯、好的。」   季行雲應了一聲後,一路上兩人就再無交談。   一面是凜凊加快速度而不方便交談,另一方面是季行雲心中有事而沒有聊天的心思。   就這樣,兩人到達黑暗山脈邊緣的小鎮時明月已經高昇。   凜凊帶著微笑告別,走回山脈。   心中感歎良多的季行雲等到凜凊遠離後才想到忘了問他怎麼會跟夜俱人扯上關係,而且還拋下大隊長的職務來到這種地方來。   比較起大陸上兩個最強盛的國家法天聯邦與太宇王朝,法天聯邦是一個相當講求法治的國家,而太宇則是較偏人治的國家,法天是以完善而嚴格的法治而推動有效率的行政,太宇則是陪養出高人格的武士與學士來治理國家。   那一種制度較好很難說得分明,但是季行雲卻領教到法天那有效率的政府機能,並且吃了不少苦頭。   就治安而言法天聯邦冠絕全大陸,既使是北方的太宇王朝也略遜一籌,而這都得歸功於法天治理人民的治度。   初起法天聯邦是以漸漸併吞四方而壯大,有些是心悅臣服,大多則是「武力解放」,在歷經過長期的統治經驗讓法天聯邦知道要給新的人民臣服告武力是不夠的,而光用仁德亦是不足,因此強加公平的法律並給予人民適當的立法權,讓人民參與立法並嚴格實行法律讓征服者與被征服者都刻遵法律是很重的。確實地依法行事可以快速讓新的領土恢復秩序,也讓人民能安定生,過了幾年新的人民會發現在法天的統治下一點也不可怕,甚至生活變好了,而且只要還能依法成為參政的議士,然後新的人民與征服者就漸漸融為一點,當然分岐還是有的(比方法人主控軍事力量與議會的大多席次),不過這些分岐還不至於讓生活安康的人民發生怨恨(從軍也不見好,議會只要把眾人的事管好也對用太在乎那些議員是法人還是地人)。   讓這些能順利進行的基石則是定下適當的法律並嚴格而不容情面的執行。   為此季行雲才明白在法天當通緝犯的痛苦。   在天法的地方上犯罪,由地方管理處理案件會將通緝犯的名單與特徵送到地方上所有警隊、旅館、驛站、關口,而且視需要送至全郡。而主議會所所屬的警司核定的通緝名單當然就分送至全郡,遇到惡行重大可能逃亡的犯人亦會分送至鄰郡協捕。   至於聯邦議會所屬的警司當然是將罪刑重大的通緝名單送至整個法天聯邦。雖然不見是大街小巷都會出現通緝犯的名字,可是旅館、驛站、城門、各個警司及其分部,還有商會、傭兵聚集之處都會收到相關的通知。   季行雲沒有過當通緝犯的經驗(一般人當然不會有),因此凜清的提醒雖然讓他知道該小心行事可是他只知知道該避開緝捕犯人的人,對於一般大眾並沒有多少心防。   當他打算用較輕鬆的方式,坐車前往南郡時就犯錯了。   季行雲的考量並沒有錯,以他目前的狀況是該盡量休息好恢復內息以應付可能碰上的危險,因此坐車是一個較佳的旅行方案。   當他來到小鎮唯一的小驛站,表明想要租用馬車的意圖後(原本想坐巨蝓獸,不過基於金錢考量決定改乘馬車)辦事員表示沒有多餘的馬車可以租借,不過有定期來往鄰近大城市的大形魁馬馬車可以搭乘。   於是辦事員公式化地詢問姓名、搭乘班次有無貴重物品還行李要託運後才將車票賣給季行雲。   季行雲歡喜地拿了票就準備要去坐車,卻沒發現辦事員聽到季行雲自報姓名後露出的異樣神情。   也不能怪季行雲沒有警覺,他也沒想到驛站會有聯邦議會的通緝名單,而也不知道這裡辦事人員還負有協補犯人的工作。   而季行雲順利地撘上車,也安全地到達目的地,可是他卻不知道還有一匹飛羚在魁馬之前送到急信到馬車的終點站,同時聚集了大量的警士與正好待在當地的武議士。   大量的人馬等著要逮捕犯人,他們等著季行雲下馬車,而且已經進行適當的清場,盡量地減少閒雜人等,可是人由馬車下來,眾多警士們盯著季行雲下車,混入同車的旅客之中然後失去下落。   雖然指揮行動的高階警士馬上下令罕搜補,可是季行卻已經逃封鎖線。   在驛站外,季行雲還可以感覺到站內的騷動,他暗自慶幸著。還好前來追補他的人之中有一位功力不弱的武議士,因為有高手接近才引起他的特別注意,也讓他有了準備。   對季行雲而言適時的消失可說是家常便飯的行為。早在南城為了避開新聞、報刊從業人員的採訪,還有在太宇為求清靜而躲開許多權貴的要請早讓他練得一身消失的好功夫。   想不到一回到法天這身功夫又派上用場了,只是以前是因為受太歡迎而要躲藏,再回來卻是被當犯人緝捕而要躲藏。一樣是進行消失匿跡的工作卻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唉,怎麼會這樣……」   季行雲歎了一聲,無奈之餘也自我檢討。   『看來驛站的馬車是不能坐了,我都忘了以前收到的通緝公文中還有給公報、譯站、軍隊的副本,驛站受譯站的管理當然也會接到通知……這麼說來有關口的城市也不適合進入,還有旅館恐怕不能住了……』   想了想,季行雲又歎了口氣道:「為什麼來到大陸中最繁華的國家反而要野宿遠離人群……」   通緝犯的新鮮人-季行雲-為了行動的方便還有不想傷人的情況下決定要避開城市,用雙腳前往南郡。不過他不知道就算是法天邦聯,通緝犯也能找到旅館,也能買車坐車,只要有適當的門路,還有只要別笨笨地報出本名,沒見過季行雲的人又怎能一眼認出他就是季行雲。   季行雲以為自己獨行走野道前往南郡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可是他的行蹤已經在北郡暴光,而當地的警司雖然無功而返卻也依照規定將這件事向上呈報,情報就依通報系統傳到聯邦警司再傳至法天各郡,其中當然特別要求南郡多加注意。   同樣地消息也傳到了暗部。一個失誤讓季行雲未來的行動受到了莫大的影響,現在他依然無覺只知道要盡量避人耳目地前往南郡,前往南郡自投羅網。   由北郡南行,路經法天的許多精華地區,包括都郡、安郡這些最繁華的地段季行雲都沒順道流連參觀,甚至到鐵山郡時也打消探望該郡游放人精神領袖繼承人游尚安與大世家族掌上明珠鐵清憐的念頭。   也因為這一路上避開人群未入城鎮,季行雲順利地進入南郡地界。   當然沒人知道他已經到回到南郡,而他對於法天、南郡在這旅程中三個月來發生的種種情事也都絲毫不知情。   而在這三個月來季行雲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進入南郡之後不直接前往南城,而先到東境的伏牛山脈地區拜訪白任。依凜凊所所給的消息,白任所帶領的民團在那裡蓬勃發展,就算他沒跟岳父大人住在一起,該地的名人白任也不會難找。   找到白任一方面可以敘舊,另一方面有他的幫助要神不知不覺的混入南城也容易多了。   季行雲自以為自己在多方考量後得到的結論必然是最佳的方案,可是他卻不知道在還待在南郡時白任、雷震、季行雲三人的交情可謂眾所皆知。如果法天官方得到季行雲已經重回法天的消息一定會對白任多注意幾分,畢盡他是季行雲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回到法天的季行雲會來找他的機率實在太高了。   也不能怪季行雲會犯這種錯誤,誰叫他是第一次當通緝犯,身旁也沒有具有這方面經驗的人可以指導他,再上又沒這方面的天份,便自以為到伏牛山區那種偏遠的邊境地方找白任是個非常好的主意。   又花了幾天的時間當季行雲再度跨入伏牛山區時他才發現短短五年有餘的時間,可以讓一個偏僻的邊境小鎮發展為一個頗具規模的小市鎮。   對於這裡的改變讓他感到相當的驚訝。雖然這裡是南郡礦產最豐盛的地區,可是先靠冶鐵與採礦而就發展出這種規模的市鎮嗎?   如果以以,南郡開發這個區域也非一朝一夕的時間怎麼會在他離開法天的五年間產生如此巨大的改變?   對於這一切季行雲都充滿了疑問。   他不知道這幾年來南郡產生的變故,所以也就不知道白任與鐵家的結合正是促進這個地區發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伏牛山區雖然擁有產量豐盛的礦產,可是卻有一個嚴重的問題-這裡是南郡治安最差的地區。由於地屬邊境,加上南郡與招烏帝國之間的關係向來緊張。當然招烏帝國也自知法天聯邦不是個好惹的對手,而南郡也不想在狼禍的潛在威脅下多樹敵人。兩者之間算是互相容忍而取得平衡與和平的共識。當然為了避免產生誤會讓這根緊張的弦斷裂,南郡向來避免在距離邊境過近的地方駐紮過多的部隊。在招烏則是縱容甚至私下鼓勵邊境的盜團進入法天作案,犯案之後又躲回招烏讓當南郡沒拿那些盜團沒辦法──雖然法天的軍隊訓練良好,可是也沒辦法一接到通知就急速行軍馬上趕到犯案地點。   白任與鐵家的合作改變了這個情況。   法天因為尚武,所以有許多武館與民團的組織。原本在那裡也有民團(事實上在南郡只要村莊就會有民團的存在)只是規模最多只能作到夜巡、守夜警告村民盜匪的來襲,至於提供與盜團對抗的戰力只能說是以卵擊石的自殺行徑。   不過白任擔任民團的總帥,鐵家提供資金與武器改變了這種狀況。   傭兵經驗豐富的白任在對抗攔路搶劫的賊人,還是守家護院的臨時任務都見多了,處理盜團的威脅自然是一把罩,再加上本身武功高強由一頭猛獅帶領的羔羊也能發揮水準以上的戰力。而鐵家提給民團資金與武器讓鐵家的產業受到保障,也提升家族聲望也是一舉兩得。   在白任的帶領下,幾個盜團被民團被消滅了,而他個人也創下獨敗數百人的盜團的英勇事跡。   少了盜匪的威脅原本只生產原料的鐵家也便就近擴張產業,畢盡武器、鐵材的生意運費的成本很高,少了被劫貨的顧慮當然要把原料變為成品減少重量再出貨以結省成本。   結果盜匪一除,地方也就快速繁華起來。   當然光是這樣還不足以這個地方如此快速發展,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新的軍團成立讓武器防具的需求大幅增加。在法天聯邦議會的主導下投入相關產業的人因而增加也造成該地的倍速發展。   季行雲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這裡的繁榮,不過人多掩護也就多,這也算是好處。   其實季行雲到是多慮了,一來他離開法天已久。除了對他熟悉武功又高的人還能由他的真氣特質認出人,一般人那能由他現在的樣子認出人來(如果是他自報姓名又另當別論)。   而且在山野間旅行了三個多月,沒好好洗過一次澡,也沒有整理過頭髮、更別提刮鬍子。他一進到城鎮就被許多目光斜眼關注。季行雲還以為是身份曝光所以才……   為了路人的目光他還提心掛膽了好一陣子,直到他向一位少女詢問白任的消息時,把那名女孩嚇得花容失色奪路而逃,然後又有位同情對過剩的大嬸在發表了一堆富有同情心的感言後施捨了一枚藍印,他才發現問題所在。   亡羊補牢由未晚已。   季行雲痛定思痛,先找了間旅館,然後在服務人員略帶輕視的眼光下訂了間房,然後又買了幾件像樣的服裝,再好好梳洗一番。   在旅館的房間中的鏡子前,季行雲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出了驚人的笑聲。原來在黑暗山脈加上法天境內的旅途早把他變得像野人一般,也沒怪會引起別人的側目。   不過當他拿起剃胡刀打算把鬍子給清理乾淨時,突然想到如果連自己一時之間都無法認出鏡中的人是自己,那何不暫時留著鬍子。   於是季行雲只將鬍鬚略為整理,並沒有將它他剃除。   變裝之後季行雲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當他再出現於旅館的餐廳,原本鄙視他的服務人員都嚇了一大跳。   「這是原來投宿的那個人嗎?看他的樣子氣宇軒昂恐怕來歷不凡,不過之前怎麼會搞成那付德性?」所有見過季行雲恢復文明裝扮後的服務人員都有相當的看法。   然後點餐過後,季行雲又成為該店的頭號大胃王而讓旅館的工作人員留下深刻的印像。   畢盡太久沒好好吃一頓像樣的東西來到城市就讓季行雲再也忍不住……   於是暴飲暴食的結果又讓他的身體出了點狀況,當他行往拜訪白任又是兩天過後的事情。   鐵家的位置並沒有改變,不過要去鐵家道路則有不小的改變畢,盡原本只有幾戶人家的小村落發展成一個頗具規模的城鎮原本的可以直抵的道路被許多商店與住宅給取代了。   季行雲問清楚了白任的住所,雖然他的母親與弟妹們在南城不過他本人待在伏牛山區的時間則與岳父同住。   原本季行雲打算再晚個兩天,讓自己的狀況變好一點再去找白任──因為暴飲暴食過分犒賞自己讓他拉了兩天,雖然由北郡至南郡的旅程讓丹田與三個內丹都補滿了內息,不過這不代表他的臉色就會好看。   幾年不見,再次會面總要讓好朋友看到自己過得不錯,至少也不能給人看笑話。在請旅館的服務人員為他買藥時,季行雲再次反省,他發現原來「人」真的是不知記取教訓的生物,早在南城就有一次類似的經驗,那時還是因為感激諸多朋友,同時不願拂逆別人的好意才吃多了造成身體的不適。這一次卻是自做自受半點怨不得人。   讓他決定提早去見白任除了探訪好友的一顆心外,還因為旅館的人對他越來越有興致了。除去長途旅行所造成的污垢,季行雲馬上顯露出一股不凡的氣質(學道四年也該有點成果),雖然鬧了點笑話(那位腸胃很差的大胃王)但是也足以讓許多好奇的人頻頻打聽他的來歷。為了減少被法天官方緝捕的危險,也擔心自己用假名捏造身份的事會露出破碇,季行雲也就不敢再久待。   「奇怪?天法的料理也不見得會比大陸上其他國的菜色特別好吃,怎麼一到南郡卻無法克制自己呢?難到南郡的食物被下了符咒?」季行雲一面走向鐵家大宅,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奇怪。   到了鐵家門口,季行雲止步了。   原本要直接進入,可是門口那兩名護院向他尋來意還有姓名時該怎麼辦?   季行雲當然信任白任,可是對於白任的岳母可就無法相信了。在營救鐵柔琴時那位後母所表現的態度已經非常清楚,季行雲相信人的惡習絕不容易改變。所以說用本名進去拜訪白任可能會引來武議團的緝補還可能給白任帶來麻煩。   門口的兩名護院外表雖然相當輕鬆,不過季行雲知道他們的驚戒態度一點也不輕鬆。於是真氣放出,以極稀薄的形式流入鐵家,讓他看清楚了那裡有人尋守,那裡可以入侵。由於擔心放出過強的真氣會引起其他高手的注意,季行雲只是概略性地探查了一下,至於白任是不是在裡面就還不得而知。季行雲認為就算找不到白任,也該能碰上鐵柔琴、或是鐵實等等較有交情的人。想來他們也不會去告密才對。   於是季行雲外表輕鬆內對緊張地在鐵家宅院外牆閒逛著。   走著走著,抓准街上沒人的時機雙腿輕彈就跳入鐵家的後院。   在他的意料中應該是沒人在那才對。可是當他落地後卻發現一對大大的眼睛正盯著他看。   季行雲慌了。他沒想到會有一個小孩子在這裡玩耍。   「叔叔你是誰?」小男孩發出稚氣的聲音。   叔叔?這個稱呼對季行雲而言是很新鮮的叫法。以往被人尊稱為季隊長、季大人,就算較平常一點也是被叫季先生,然後較要好的朋友則叫他小雲,年經小的則叫一聲小雲哥,還是季哥哥。到了太宇沒多久也成了道門的一名,知道道門稱號的就喊他雲行散人,不然就叫他的俗名季道長。   被人叫叔叔這還是頭一遭。   可是被這麼一喊,季行雲卻不知為何有種親切的感覺。   這個小男孩根本就還是個小蘿菠頭,可能還不到五歲。要說見過除非這在他還在強褓時就跟著父母環遊大陸,不然是不可能見過他。   可是季行雲看著他,就覺得很熟悉,很有好感,而且好像見過他似的。   「我?叔叔叫作季行雲,簡稱小雲」   季行雲不知為何,就老實地告訴小男孩,甚至連朋友間的暱稱也一道說了出來。   「季…季行雲…小雲……」   小男孩閃亮的大眼睛突然散發出興奮的光彩,高興的說:「跟我一樣耶!」   季行雲眨眨搞不清楚他說「跟我一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好繼續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情況才好。   接著小男孩又問道:「那小雲叔叔來這裡作什麼?」   這小男孩到是不怕生,甚至直接叫起「小雲叔叔」了。   「呃…找、找人……」   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可是季行雲卻與這個小男孩在這展開童言童語的對話。   「小雲叔叔好厲害,就跟爸巴一樣!都會飛耶!」   跟他的爸爸一樣?季行雲可不明白了。難到他的父親個性古怪,有門不走還學著飛簷走壁,練起闖空門的功夫?   這也不對,既然這小娃兒在這玩耍就應該是這戶人家的一分子,沒道理大門不走而翻牆出入。難到這是某位家僕還是護院素行不良,常作壞事所以要偷偷出入?   季行雲搖搖頭,把這個想法排出腦外。這麼可愛的小男孩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壞爸爸!這麼想不但對這小男孩失禮,而且也等於懷疑鐵家有心懷不軌的分子。   「小雲叔叔,陪云云玩好嗎?」   原來他叫云云,季行雲可明白了什麼叫跟他一樣子,原來是指名字中都有一個雲字。   現在當然不是陪小孩子玩的時候,季行雲自然應道:「對不起小雲叔叔有事不能陪……」   不知不覺中季行雲也自再起小雲叔叔了,小雲叔叔本來要拒絕小朋友的邀起,可是這位云云的大眼睛由期待變成失望,然後淚水欲滴讓季行雲心急了。好像讓拒絕這位小朋友的提議是件極不仁道的事情。   於是季行雲做了一個笑臉,改道:「好吧。對過只能陪你玩一會喔!」   小男孩也笑了,燦爛天真的笑容,季行雲乎然覺得陪他玩一下是很值得的事情。   與其說是陪小男孩玩,大不如說是當他的大玩偶。   季行雲變成馬讓小男孩騎,手當鞦韆讓他蕩,人成為一座小山供他攀爬。季行雲從來都不知道陪小孩子玩是一件這麼累的事情,也不知道這小小的身軀那來的這麼多精力,好像耗不盡似地。可是累歸累卻很有趣,小男孩的笑聲就像是最強效的打氣機,在純真的笑顏下,季行雲成了最盡責的自動玩具,哄得他笑聲連連……不知不覺中,一會變成了一上午。   「云云……小云云……」   輕柔的呼喚打斷這兩人愉快的遊戲。季行雲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云云你在那?該準備吃飯了喔!」   呼喚的聲音漸近。   小男孩轉向聲音的來源頭,然後說道:「是媽麻……是媽麻……」   「小雲叔叔,我們一起去吃飯飯!」   小男孩高興地邀約季行雲卻感到為難,他不想讓小男孩失望,可是現實又讓他無法答應。   該來的還是會來。   小男孩的母親終於出現了。   小男孩撲向母親,然後被抱起。   「媽麻,我跟說,我跟小雲叔叔玩很好開心。我們請小雲叔叔一起去吃飯飯好不好?」   小男孩發出誠摯的要請,可是那位母親卻沒看到任何外人。季行雲已經隱入一旁的大樹同時消聲暱跡。   「小雲叔叔?」   「對啊,就是小雲叔叔……小雲叔叔!」   看不到人小男孩也叫了出來。   本來應該續繼躲著的季行雲在小男孩呼喊下卻有點靦地走出來,然後略帶不安地向那母子問好。   「好久不見了。鐵…呃、白夫…嫂子。」   終於見到想見的人,不過季行雲一連換了幾個稱呼,最後才用了嫂子這個稱號,同時等期又不安地等待對方的反應。   鐵柔琴先是一楞,然後眼中浮現驚喜的色彩。   「季隊長!您怎麼來了!來,快過來跟我們一起吃個便飯。今早白大哥正好有事,過午才會回來,您先進來坐一下。您來了,白大哥一定會很高興的!」   季行雲鬆了口氣,心情喜悅地讓鐵柔琴拉著進入屋內。   當了媽媽的鐵柔琴外表上並沒有變多少,只是添增了些許成熟的風韻,重要的是她作菜的手藝向上提升了不少,幾乎不下一流名廚。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道家常菜,卻可以由中得知在菜色中灌注的點滴愛意。   本來季行雲在離開南郡時還有點討厭這個女孩,不過再次相遇後心中的芥蒂已經完全消,現在他只覺得白任能與她結成伴侶真的是好幸福。當然他不會承認讓他有這種想法上的改變是出自於幾道家常菜的賄賂。   「嗚不啊…馬時候會會來?(白牙那時候會回來?)」似乎還學不會教訓的季行雲一面將口味較為清淡卻又非常可口的食物送入嘴巴,同時向鐵柔琴詢問白任的行程。   「他呀,早到被議長(這裡指的是地方議會)找去了。對方大概把他留下吃午餐。晚一點可能會拖到傍晚。吃慢一點,別嗆著了小云云。」   「嗯。」   「喔。」   「哎呀,我不是在說季隊長啦。」   鐵柔琴準備的午餐帶著母親的愛心,而對小男白繼雲也是細心呵護,同時還分對關照季行雲,感覺上就像是一個媽媽同時照料兩名小孩似的,只不過其中一位是超齡孩童。   「爸巴一定會回來吃午飯的!」   「真的嗎?」   小男孩臉上帶了不少飯包,可愛而有活力的臉蛋充滿信心的說:「因為爸巴說吃看著云云才會好吃啊!」   「嗯、這到沒錯,跟云云一起吃飯果然會讓東西變得更好吃。哎呀,不要動,小雲叔叔幫你把臉上的飯粒弄掉。」   季行雲用手指把小男孩臉上的飯粒沾上,小男孩見狀就直接張開小口把季行雲手指上的反粒含入口中。   「小雲叔叔你也是!」   說完,小男孩也把季行雲臉上的飯粒撥下,然後也送往他的口中。   接著又正經八百地說:「媽媽說不能浪費食物喔!」   餐桌上和樂融融,氣氛美好,讓季行雲感到萬分的喜悅。這種美滿幸福的感覺跟以前朋友同歡的歡喜又是完全不同,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在記憶深處有著類似的回憶。可是在這幸福之餘季行雲卻胝感到一絲絲的沒落,畢盡這分幸福是屬於白任的,他只是偶爾分享一下這種無比的幸福。   當鐵柔琴先行開飯,白任果然如白繼雲所言一般謙辭議長的飯局,先行回家了。身為鐵家重要的一分子,照理說他應該早大門回家,不過已經過了中午,再加上他也交待過愛妻不要等他回開飯,要讓小孩子準時開飯,所以為了能跟心愛的兒子一起用餐白任決定不走大門而找個沒注意的地方翻牆而入。   這種說法也許很奇怪,不過現在的白任已經不再是一流傭兵的白任,而是享譽南郡的武學大師。要是由正門走入一定會碰上客人,也就必需跟人打交道。為了保有自己的自由與時間,偷偷溜回家是必要的。   白任快步地走向後廳,直奔屬於自己一家三口的小天地。   走到一半不經意地發現岳母與鐵華躲在房內細語。白任對愛妻的後母還有鐵家的三子鐵華向來沒多少好感,只是他們走他們的獨木橋,白任走他的陽關道,彼此之間雖然互相看不順眼到也還相安無事。   因此這母女雖然像是在商量些陰謀詭計白任到也不想理他們。   可是細言中的一個人名卻讓他停下腳步,而豎起雙耳。   「這可是天大好機會!只要把季行雲抓起來可是大功一件。」   「可是……那傢伙可曾經是武議團的小隊長,誰動得了他啊!」   鐵華說出了他的顧慮,不過當人家母親的黃筱娟卻道:「還有誰,白任不就是最佳人選。」   「他?別望了!怎麼可能,那兩人可以說是拜把的兄弟,感情好的不得了怎麼可能……」   「放心,有官差在場他敢不動手?」   鐵華沒他母親那分自信擔心的說:「他不幫季行雲就要謝天謝地了,還談什麼抓拿人聯邦罪犯。」   黃筱娟卻很意地笑了。   「他要是幫地季行雲更好!襲擊官差、包庇犯人,那咱們奉公守法的鐵家還容得下這種人嗎?他要捉拿季行雲,爾後一定會被說成賣友求榮,要是幫季行雲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共犯趕出鐵家不論是那種情況我都樂見……」   「還是老媽您厲害,我可沒想這麼多,呵……那個白任,就等你回來。」   聽到他們談話的重點,白任大吃一驚。   無聲無息地離開,再度快步而輕聲地走向後廳,同時快速放出真氣進行探察。   兩人的真氣終於交會了。   相離數年的朋友即將再度會面。   餐廳中季行雲已經吃飽了,小男孩則還在邊吃邊玩不好娛快的樣子。   「對了我還不知他的名字叫什麼呢?」   「我叫白繼雲!」小男孩很有朝氣地應著。   「乖,快把飯吃完。」   鐵柔琴摸摸小男孩的頭柔溫地笑了笑才又說道:「白大哥說我們能有今天有大半是季隊長的功勞,所以讓這孩子的名子中也帶著雲字。而希望他能成為像白家表帥的白帝一樣的人物,所以也給了他白帝的名字。最後就將他命名為白繼雲。」   「啊……是嗎?」   鐵柔琴的解釋加上白任正好在這當口出現,讓季行雲臉紅了起來。   「啊!爸巴回來了!」   小男孩見到白任就跳下椅,跑得有點搖搖晃晃地衝向白任。   「云云有沒有乖乖的啊?」   「云云最乖了!」   「嗯,不過吃飯也要專心喔,不然會長不快喔。」白任笑著掐掐懷中的愛子。   「好久不見了!白牙。」   「是啊,好久不見。你變蠻多的嘛。」   白任淡淡地應了一句,然後把小男孩交給妻子。   鐵柔琴接過孩子,同時把餐桌上的飯碗帶上就準備離開餐廳。   「爸巴講故事……」   「好、好,你先吃完飯飯。」   說完,白任又對妻子作了個眼神,鐵柔琴就與孩子帶走了。   「白牙你……」   季行雲興高彩烈地說不到幾個字就停止了,因為他看到白任的眼中中沒有歡迎色彩,甚至還有著冷淡。   「你來這幹什麼?」   「我?這……」   白任的話像是一道旱雷打在季行雲頭上。   這是白任說的話?季行雲不敢相信。   不帶任何感情,甚至還有點厭惡的樣子。   「你這個通緝犯,是要自己離開還是要我請人來捉你?」   「這……」   白任又無情地說道:「或者要我動手?」   「你……」   這是白任嗎?季行雲甚至質疑自己正在作陷入最可怕的惡夢之中。   可是這是現實,一個無情的現實。   「要動手也可以,不過你別想拿我的妻小當人質。我是很想馬上動手捉拿你,不過念在過往的情分,還有為了避免波及琴兒跟小云云以及這家中的大大小小,我可以暫時放你一馬。」   這句話白任說得大聲,也動用的真力幾乎讓聲音傳遍了整個鐵家。   季行雲眨了眨眼,心痛地說:「走就走!我們也沒相欠過什麼,這裡也沒寶讓我撿待在這也沒什麼意思!」   說完,季行雲一踏腳碰出了驚人的撞擊聲,好像發洩情緒一般將地版踩破,同時身子一彈直接撞破屋頂,快速奔馳而去……    第六章 人事全非之南城生波 更新時間2004-8-25 18:15:00 字數:9723  季行雲離開鐵家宅院後就失魂落魄地在街道上走著,像是無主的靈魂沒有目的就沿著街道向前走。他的兩眼是睜開的,可是卻沒能發揮正常的作用。   「喂、小心點!你這人怎麼走路的。」   「喔……」   他撞了人,隨便應了一聲繼續向走去,道路上人雖不算很多他還是一路跌跌撞撞地前進。   為什麼?白牙你並不是這樣的人啊!這樣的你不是你。還是說現在的地位與生活真讓你連一點點的風險都不願涉及,只是跟我聊聊天敘敘舊也都不行嗎?鐵柔琴都這麼大方與招待我了,你卻……   季行雲心裡想著怨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路上的行人無不瞪著他。   「喂!對小伙子快讓路。」   對於路人的勸告他渾然無覺,沒有封閉聽覺聲音卻傳不入他的大腦。   也不能怪路人對他指指點點,因為季行雲一個人走在馬路中央,後面一頭巨大的黑甲被迫慢速跟後面。   被擋著沒辦法用正常的速度前進,後方其他較小的騎獸也被巨大的黑甲擋住季行雲等於是一個人就造成這條道路的癱瘓,可是他依舊我行我素,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也讓開也不退避。   駕馭黑甲的人可忍不住了。   一位發須參白看起來有點年紀的中年的男子由黑甲上跳下。   「喂!少年兄弟。」   季行雲還是呆呆地用自己的步調向前走,沒理人。   那人見季行雲聽而不聞便翻身而過落於季行雲前方,擋在他正前方,這樣應該就不會再被乎視了。   可是他錯了,這回季行雲有看到人了,不過只是向左跨了一步繞過人繼續前進。   「你……咦,這不是隊長嗎!」   見季行雲還是不理人,那人又叫道:「隊長!」   「季、呃……」   本來要叫名的,可是那人似乎想到季行雲現在是聯邦的通緝犯馬上閉上嘴,一手搭上季行雲的肩膀想引他注意。   「隊長……哇!」   季行雲雖然糟到打擊心裡紛亂,可是身體卻還能自動反應,不明所以地被人搭肩他馬上作出反應,手一按、一拉、一甩就把人過肩而摔!   碰!   「媽啊!我的老骨頭……」   「咦?」   那人的喊叫聲終於引起季行雲的注意,不過他卻沒想到是自己把人摔出去的,還好心的問道。   「大叔你沒事吧?怎麼走路不小心在這大馬路中央也會摔倒。這路上常有黑甲、百足還是魁馬奔馳,很危險的。」   那人在季行雲的扶持下爬了起來,沒好氣地看了季行雲一眼。   「我說隊長啊,你最近都是這樣跟人打呼招的?」   「什麼?」   季行雲搞不清楚他指的是什麼,不過也把人看清楚然後反而責備道:「金磊你好歹也待過部隊,更是預備士怎麼這麼沒警覺性,走在路上也能摔成這樣。」   金磊看著季行雲認真的表情,搖搖頭想數落季行雲可是體內不論是軍人還是預備士的習慣都讓他有苦不敢言,只能自認倒楣。   「隊長你果然回來啦。咱們一群人都還在賭你那一天會回來南郡呢,可讓我們給盼著了。」   季行雲露出慘慘的笑容,應道:「我已經不是武議士,更不是你們的隊長了。」   金磊笑道:「無所謂啦,反正我也不是預備士了。不過隊長你這樣逛大街好嗎?先到我的黑甲再說吧。」   季行雲望了他一眼,心中想的卻是這個人能相信嗎?雖然在幾位預備士中與金磊的交情算是最老,可是卻不是最親近的,雖然一起在綠海出任務時就結識了,算是季行雲來到南郡最先認識的朋友之一。   季行雲無法確認金磊是真的邀請他,或著只是籍這分交情接近他而要把他賣掉。可是現在的季行雲的心卻像無根的浮萍,只能隨著水流飄逐有人邀他,就是賊船也跟著上了。   算了,就算他有歹意也無所謂。下毒也不一定毒得倒我,要強攻還是偷襲就試試看,到時正好讓我出口惡氣。季行雲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是好心就接受,藏有禍心那更好,一口鬱悶之氣正愁沒地方發洩。   兩人上了黑甲,這道路才繼續通暢,不過這場騷動也讓多事的人跑去報官。   季行雲因為白任的關係沒什麼話,到是金磊很高興碰上了季行雲一張嘴幾乎闔對不起來向他報告預備士們的近況。   季行雲也才知道原來金磊被派往伏牛山區協助民團的建立,因為他是位經驗老道的軍官,在多人的協同作戰上,還有基層的戰術上都有一定的修養,再加上他本身又是學醫對民團而言是不可多的人才。不論是個人武藝的指導還是團體作戰的訓練或者鐵打損傷的傷治金磊都能包辦。這樣的好幫手可是難求,白任見金磊年紀已經不小,雖然是預備士可是想再進一步成為武藝士卻居限於武學資質力有未逮,於是就邀他加入民團讓他能發揮所長又能坐領高薪(反正出錢的是鐵家,白任到很大方)。   多方考慮後,金磊便辭去預備團的職位留在伏牛山區現在則是民團的軍事顧問、教頭兼專屬醫師。   聊著聊著,金磊提到了白任。   「季隊…行雲散人,您既然來到這了,怎麼不到民團逛逛,便道見見白團長。」   金磊一時之間無法改口叫季行雲為行散人,總覺得眼敖口。因為季行雲已經不再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再加上叫季隊長太引人注意,所以要改口。原本季行雲要他喊小雲即可,可是金磊老軍人的習慣可不敢越潛這麼叫,於是季行雲便想到他在太宇得到行雲散人的道門稱號便要他這麼叫。   兩人之間的談話氣氛本來也不算太差,可是金磊一提到白任,季行雲的表情好像要讓空氣結冰似的。   感到不對勁的金磊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沒什麼……原來朋友的交情也有了結的一天。」   季行雲狀似平淡,以平穩的口氣這麼說了。   金磊畢儘是有點年紀的人,看這情形大致上也猜出七八分,便安慰:「我想白任應該有他的苦衷,您也不用太介意。到是隊…散人你接下來想往那去?」   季行雲無所謂地說:「南城。再怎麼樣回來了也很見一見還把我當朋友的人。」   「那麼我們同行吧,我這趟正好要採買民團所需要的藥品,順道運些鐵材到南城,就讓我送您到南城好了。」   「這麼行。城關那會連累你的。」   金磊無所謂地說:「不會啦,到了城門口外您在先行混入就好。南城可不比這小地方,認得季…雲行散人的人可多著。讓我有個人可以幫忙您對外的事情會好一點。」   季行雲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雖然說要回來見老朋友,可是五年下來他們的工作、住所可能都換了,而一切身有公職位居要位的人更不能隨隨便便接近,弄個不好被發現了只是來著逃亡的追逐到還好,連累了朋友可就糟糕。   「好吧,不過我可是法天的聯邦議會下令要通緝的人。你這麼做好嗎?」   這話一出,金磊就罵道:「去他的聯邦議會!隊長你當初就說不會跟著使團回來了,還用這個當罪名判你叛國罪。我看分明是其他郡的人見咱們南郡的武議團人才輩出,想打壓南郡的勢力才用這種手段抹黑您,好讓其他的武議士難以出頭!別人不知道這事也就算了,隊裡的人那個人不為您抱不平!」   季行雲不言暗歎著:「是這樣嗎?那白任為什麼……唉、人心,畢竟隔層肚皮……」   南城雷家雖然讓出議長的寶座,不過這也是依照南郡政治的傳統連任不過二回。除非其他家族完全沒派不出適當的人選或者他們能爭取到的議會席位不到五分之二,否則雷家就不該出全角逐議長的寶座。   現在雷家在南郡的勢力依然龐大,下任家主的人選雖然是經過太爺雷理欽定提拔可是因為這位志氣頗高的人在年少時離家而與雷家有了二十年的空白。   現在這位准家主-雷震-正在雷家主宅的深處等待著。   雷震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為了證明他的能力他必需比過往任何一位家主寶座的爭競者更努力,因為他欠缺人脈。人脈這種東西不能靠傳承,他得向家中其他大老證明自己的能力,同時還要安撫他們。畢盡對那些人而言雷震算是半個莫生人,而他習自都郡明快的作風也許在軍中這種一板一眼的地方很有效力,但這並非與族人相處之道,他必需為過往的空白填補家中其他人對他的人信任,還有填上空白的交情。   能不顧這麼忙碌的他要他在外等待,只有一個人-雷家最高位也是南郡的督議長雷理。   雷震不清楚太爺傳喚他是為了何事,可是近來雷家太爺的身體狀況漸漸轉差甚至有人說他活不過這個冬天,身體狀況變差讓雷家太爺更是不管俗事,而稍早他卻遣雷蘋要他馬上來見。   「會有什麼大事嗎?」   雷震不禁嘀咕著,會是什麼事呢?是看不過雷焰放縱旗下子弟至都郡參軍,還是對凜家近來吸收大量商人與地人成為他們後盾的行為而勢力大增而擔憂,或者不滿他以主簿的身份插手軍務改革?   雷震自我檢討之後又認為不可能,雷焰的人馬中較有實力較優秀的早就加以收納,同樣是雷家之人沒必要因他們曾依附雷焰就加以排擠,剩下跑到都郡參加近成立的軍團大多是些空有張嘴而不得志的人。至於凜家吸收大量的地人勢力不過這還威脅不到雷家的地位,況且他也透過殷荃掌握了海運工會,等於是掌控了大半的商旅勢力。至於插手軍務改革則是延續他之前的職位所行之事,反正參軍府都是雷家的人,他也只是私下運作其他家族的人也不能拿這事來作文章。   雷震實在想不出是什麼事讓太爺會找他。   「唉、都郡的武風士正巧來訪,小雲又在這個時候回來,現在太爺又找,希望別生事才好。」   歎了口氣這位辛勞的准家主不免又為生死之交感到憂心,若是季行雲在其他時間歸來到也無所謂,可是偏偏要在都郡兩位具有武風士職位暗部人員到來的時候回來,這也未免太巧。   「難到……」雷震心中浮起不好的想法。   「不,不會的,應該只是巧合。既然小雲一路上隱姓埋名,又不經城鎮暗部怎能察查,況且那兩位武風士還比小雲還早到來,應該不是特別來找小雲的麻煩。」   「七叔讓你等久了。進來吧。」   雷蘋終於又出來,招呼雷震進去。不過她的臉色不大好似乎才發過脾氣。   「怎麼了,有人惹你生氣嗎?」   不提還好,一提雷蘋就把心中的火氣一股腦向雷震傾倒。   「還不是爺,越活越回去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況,竟然還敢向我要一瓶清酒,不是一杯耶,是一整瓶。就算有客人來也不能這樣。哼、哼,別為在客人面前我就要給滿足他的需求,有客人又怎樣!反正要不到酒丟臉的人又不是我!」   聽完雷蘋的抱怨雷震不覺莞爾。這世上能這樣擅無顧忌地責罵雷家太爺的人大概只有雷理最寵愛的曾孫女。不過是那位客人來訪呢?雷震並沒聽說有任何一位家族大老由外地返家,更沒聽說有外郡的貴客來到。   走過內院來到雷理的小屋,他還是敞開大門似乎隨時歡迎訪客的樣子,不過現在的雷理卻是坐在躺椅上,身上還蓋著被子。   「太爺安好,晚輩深感喜悅。」   「起來吧,隨便坐。」   雷震行完大禮後起身,聽到太爺的聲音不再響亮,神色也疲憊許多。見他的現在的樣子也許真的像傳言一般將見不到下個春天。   起身後雷理旁的一位長者讓他心中暗中驚駭。   那人一頭紅髮紅須,面澤紅潤雖然滿臉滄桑一身的功力深不見底,更驚人的是他一身焰氣有如一團火,一團永不熄滅的烈火。   火紅的髮色,熾烈的真氣是安郡離家的特質,可是雷震不曾聽過離家有如此可怕的人物存在。而他與雷理並坐,一附交情非淺的樣子   雷理再度開口為雷震解答心中的疑惑。   「這位是我在安郡求學時的同學,也是離家真正的家主。」   雷震再度吃驚,離家的家主在法天上次的國慶時他曾見過,但不是這位。現在卻說他是離家真正的家主,看來事情並不單純。   心中驚訝,表情依然不變,雷震只是恭敬問好。   這一連串驚訝都沒讓雷震有所動搖,可是離我炎一開口就讓雷震臉色大變。   「你那位朋友季行雲回來了吧?你打算怎麼處理?」   怎麼可能!這件事是如何洩露出去的!當下只有極少數非常值得信任的人才知道這個消息,雷震原打算在暗部的武風士離去之後再將消息告知其他人,同時為他辦個私下的歡迎會。事情怎麼會傳到離家家主那裡?   雷震心中掙扎。   最後一咬牙,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說道:「回離大人,季行雲被通緝實屬誤會,他決無背叛法天之意,亦未曾作出任何危害法天的行為。況且…況且我、雷震絕對相信自己的朋友!」   雷震豁出去了。如果太爺要指責他交友不慎,或者罵他不顧家族利益都無所謂,為了家族他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但是不能出賣生死至交。如果太爺要家中成員去緝捕季行雲他最多叉手不管,但是要他出手絕不可能。   「哈、哈……哈……」   豪邁的笑聲由紅髮的長者口中響出。   雷震迷糊了。   再看雷理也是笑容滿面直直搖頭。   「小子,我欣賞你。悶燒葫蘆你可有個好傳人啊,這下我可以放心將我的子弟兵暫時借放雷家了。」   這是怎麼回事,雷震可搞不清楚了。   雷理繼續說道:「小雲他果然回來啦。炎小子你看這怎麼處理才好,要不要讓我把他找來,問問尋彩的消息。」   離我炎目光閃耀像是見到寶似的。   「也好、不對、不大好吧?畢盡他現在是通緝犯,讓他進到雷家難免會成為別人攻擊的話題,不如我自己去找他……」   雷理笑道:「不如這樣,咱們就為你的來訪的名義開個私人的盛大歡迎會,當然真正的主角是那小子。」   雷震眨眨眼,覺得太爺的主意簡直是瘋了。   雷理卻高深莫測繼續說:「這個宴雖然是私下舉行,不過要搞的越大越好,把季小子所有的老朋友找來,然後……」   聽完雷理的主意雷震大喜,同時為離我炎的身份與太爺的大膽感到吃驚。   「怎麼?有疑問嗎?」   「沒有……」   看到雷震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雷理得意地說:「小伙子,你還有得學呢!」   一旁的離我炎卻搖歎頭:「你怎麼學起東方妖婆,玩起這種把戲來了。」   「嘖,別跟提起那個陰險的女暴君……」   雷理罵了一句,神色卻又轉為黯淡幽幽歎道:「她現在一定在地府設好詭計等著我跳進去吧……」   在南城不算繁華,但也不算偏僻的一家旅館四樓,兩名武風士站在房間的窗邊不時注意對面的一家黑牌旅館。   其中一位較為矮小的武風士藍元發起牢騷。   「人都已經找到了,咱們還看什麼看,就直接殺進去不就得了。」   另一位高壯武風士鐵士諾卻道:「你也別急,再看看清況。要動時一定讓你打頭陣,不過咱們是以武風士的身份過來行事還是謹慎點好,畢盡這次的目標曾以一人之力獨鬥藍千與仙緣兩人而不敗。這種程級的對手可能單靠蠻力對付。」   藍元卻不滿地冷哼一聲,道:「藍千算什麼,不重用的東西。想到家族中有那種成事不足的人就感到丟臉。他呀、對配姓藍!」   高壯的武風士依然笑臉以對,安撫道:「藍千當然不能跟你比,雖然說有你出手一定能搞定,不過你的功夫聲勢驚人得難不動聲色的把他解決。而且他在住這種地方,要是現在出手恐怕會誤傷無辜的民眾,你不會想要留下傷害弱小的污名吧?」   鐵士諾被捧了一下,心情轉好語氣較緩地說道:「難到我們就這麼看著他,任他逍遙?」   「也不是,季行雲現在評定為一級危險人物。所以我已經把他出現在這的消息回報上去,團長應該會派下援手。到時人手充足看是要進行封鎖捕緝,還是暗中詛殺都不成問題。」   「派人下來,除了一般的工作隊還有什麼人?」   「可能是百印先生,或者會派丁汶過來。」   藍元叫道:「什麼!百印老頭,派那個死老頭過來幹嘛!那個老不死的看了就討厭,年紀這麼大了也不回家含飴弄孫安養天年,還出來跟我們這些年輕人搶工作。」   「別這麼說百印先生畢儘是老前輩,行事穩建,他最多也負責指揮調度,到時候出手的還不是我們?」   「那更氣人!我們上前頭拚命,他就在後面撿便宜。這種吃虧的買賣我可不幹!」   「哎呀,你先別氣,人都還沒到呢,也說不一定不是他。現在就生氣實在沒必要。」   藍元的不滿之色依然明顯地掛在臉上,不過他沒繼續抱怨只是臉色一沈轉過身面向門口的方向。語氣嚴峻地說:「狀況如何,報上來。」   話一說完,兩個蒙面人就由陰影中走出,一腳跪下恭敬地說道:「報、目標未曾與前預備士金磊以外的人接觸,可是金磊卻接連與眾多人物接洽。」   鐵士諾依然望著窗外,看著對面的黑牌旅館說問道:「他都跟什麼人接洽了?」   「主要有目標過往的部下,其中包括雷家的雷天、雷義,冰泉家的月眉隊長,海運工會的殷荃以及劉光耀,其他尚有南郡主簿雷震、大藥商周禮、武器名匠莊曜安以及行腳苦力眾人……」   「嗯,找機會探探雷震、殷荃還有現任小隊長冰泉月眉的態度。那另一組呢?」   「報、雷主簿前日大發請帖,似乎要舉辦私宴……」   藍元瞪了密探一眼,罵道:「這有什麼好說的!像雷震這種人不辦私宴才有鬼,這種事跟我?   待在一家沒有營業許可的黑牌旅館,季行雲的心情並不大好。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並不是這家旅館的服務差勁,也非提供的食物難吃。因為旅館沒有招牌所以不用理會法律規定要求顧客留下基本資料,所以來這家旅館的人大半都是些不想讓人知曉隱私之人,因此價格比一般的旅館高了點,但是服務也是一級的。   季行雲當然沒有理由討厭這樣的旅館,只是待在這裡這件是就足以讓他感到不高興。   要一位極富好奇心的人,連續幾天足不出戶像是坐監般地留在旅館的房間內,不等於對他施予酷刑一般。   雖然由金磊口中得知雷震正積極為他籌備一場洗塵宴,可是他寧可自己「走」到朋友家,一一拜訪,而不是留在這小小的房間中等待金磊偶爾帶個可靠的朋友來看他,偶爾帶來一點消息。   手邊書已經看完了第三遍,已經把可以把內容背起來再拿書本來打發時間只是更添增無聊的煩躁。把書本拋開,季行雲歎了口氣,覺得再這樣下去人都快發霉了。   「難到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嗎?」   距離參加宴會的時刻只差下半天,可是這清晨到中午的幾小時卻特別難挨。   想著想著,季行雲突然想到既然這麼有空就再靜休練武好了。塵出道子所傳的法門可以在任何地方修研,靜探幽異之境時只要不把心神集中在極小之處,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透過能量的變化而得知,練此法門到也不怕有人利用練功入定之際偷襲。   不過季行雲雖然天資優異,但是出入幽異之境還是得花點時間適應知感的改變,還沒辦法像塵出道子那樣來去自如,再加上進入幽異之境以後時間感會變得很差,萬一入幽之後忘了時間那也麻煩。   季行雲想了想歎了口氣,又放棄這個念頭。   「啊!對了,那就不要封閉五感,直接用真氣探訪南城好了。雖然沒得親身逛街,用真氣逛逛也好。」   季行雲想到就做,馬上坐到椅子上,調整身子以最舒適的方式坐下。   真氣由他身體流出。   先佈滿了房間,讓這裡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能馬上讓他查覺,接著才由窗戶擴散出去。   真氣旅館後就像脫韁的野馬四處奔馳,籍由真氣的知感,他再次感受到這座城市的活力。   真氣不停地擴散,季行雲沒特別控制真氣的走向,只是盡量將真氣集中向某個方向流動,不讓真氣散逸的太快太廣,以免後繼無力,也讓他能探知地得更遠更清楚。   就這樣,改用真氣散步,讓他高興的不得了。   雖然身體不能自由活動,可是他的精神卻還是自由的。   真氣流過了許多地方。不知不覺中他花費了體內近三成的內息,不過比起掃除心中鬱悶這點真氣的消耗也不算什麼。   而且他還發現可以利用法珠當中繼站,讓真氣流入法珠重新歸納入他的掌控再流出,使得真氣能流得更遠而不被存在天地間的其他能量給磨耗。   無意之間季行雲的真氣已飄到南城的東門。   門的西邊就是這座就是他最先交到朋友南城,目的東方則是廣大的綠海,還有他心所牽繫之人。   突然間,他的心中有股衝動-好想飛到綠海,好想見見眠月。   心動,真氣馬上反應他的意念,就飛向綠海!   綠海廣闊不比南城,距離蒼家居所數有百里之遙。   季行雲發現自己的真氣流向綠海先是一驚,距太遙遠了,功力夠嗎?   猶豫不到半響,季行雲就放任自己的真氣繼續流出,奔向廣闊的綠海。   「我來了,我回來了!」他在心中吶喊著。   雖然耗用了大量的內息,可是感覺到越來越接近蒼眠月,一切的消耗都顯得微不足道。   身體雖然留在南城的旅館中,季行雲的精神確是隨著真氣流在綠海中飛馳,他像匹狼在草中跑著、跳著、呼喊著,痛快而自由。籍由真氣的知感,由大海吹向草原風似乎真在輕撫他的臉龐,青草芬芳也跳上他的鼻樑,還有晚秋的太陽也照得他暖暖的。   真氣繼續耗用,不知不覺中丹田空了,小內丹與真.內丹為空虛的丹田注入力量。   漸漸的暢快的感覺受到了拘束,只因為真氣的供應漸漸無力。   「到此為止了嗎?」   季行雲感到失望,他的力量還是不足。就差沒多遠了,力量卻已經用了到了盡頭。   然後是麻煩的到來。   綠海中的生物感應到不尋常力量的侵入,影狼、蒼狼站了出來起來,牠們不約而同地放出自己的力量對入侵的真氣作出警告性的攻擊。   季行雲沒有惡意,但他的入侵卻是事實,為了感到綠海的風光他沒把真氣極度稀釋,而且要讓真氣跑這麼遠還保持直接的感應也得讓真氣保持在可以直接控制的濃度。而這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種入侵。   該怎麼辦呢?是擠出剩下的真氣再向前移動,還是就此罷手。   季行雲實在不甘願,就差一點點了。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憾動他的知感!   然後他發又感到另一股柔和而溫暖的力量。   「啊!」   遠在南城的本體驚叫了一聲。同時身體一震,真氣也狂捲而回。   意外的接觸讓他嚇了一跳!   真力快速收回,雖然這一亂搞讓他耗費了大半的真氣,可是他卻滿足地笑了。   注意力隨著真氣回到旅館,季行雲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是該準備出發的時候了。   在季行雲住所的對面,比他待的地方還高上兩層樓的地方。四對眼眸注意著季行雲所在的地方。   年輕的武風士先開口問了。   「那小子到底在幹什麼?」   一位年長的人沉聲應道:「不知道。可是他這個奇怪的行為讓我們對他的實力有了較具體的瞭解。」   另一位佩著細劍的年青人語氣輕鬆帶著期待的口吻說道:「把他定位為一級危險人物似乎太看輕他了。這種能力應該算是特級的危險人物才對。」   鐵士諾心中暗驚,同時慶幸沒與衝動意怒的藍元協力手出對付季行雲,可是知道季行雲的實力後他不免感到憂心。   「那麼百印先生,我們何時對他動手?」   百印先生笑道:「不急。就等他參與宴會後再一舉探出所有與他有關人。」   「這……不好吧?光是一個雷震就很麻煩,他可是南郡雷家未來的家主,還有許多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參加這場私宴,正面撕破臉那可不好。」   「哼,所以這一趟帶了三十名團部的練武士,還一百二十名暗部的好手化為聯邦警士。團長的意思就是要把他們冠上的個通敵的罪名,然後再施以釋罪之恩。以之為把柄讓我們能南郡一舉掌把龐大的勢力以制衡在此發展的凜家。季行雲不過是我們這次行動的藥引罷了。」   藍元看清季行雲的實力後洩氣地說:「好手雖多,可是那小子也不好對付,恐怕會有不少的傷亡。」   百印先生笑了笑。   「那算什麼,老夫還不放在眼裡。不過這種勞動的工作還是交給躍躍欲試的裴駿好了。」   佩著細劍的年青人笑道:「現在就殺了他實在可惜。算了這種程度應該還能讓我好好運動一下。」    第六章 人事全非之歡迎宴會 更新時間2004-8-25 18:17:00 字數:8510  季行雲的洗塵宴是在南城城郭之外接近南嶼港的一間大型招待所舉辦。這間招待所花費頗高,會選它的原因是所在的位置不在城內要作一些事情會比較方便,再加上它夠大地點也較偏屬郊區。城內雖然也有夠大的場所,不過多數是半公家的機構要持待一位「通緝犯」總不能方便用公家的資源,而且要真有什麼事情發生,可以讓季行雲馬上退至南城與南港間的法律灰色地帶逃避追緝。   季行雲金磊帶往會場後心中還存有幾分不安。   畢盡連白任都會……那又能保證其他人還能存有摯誠的友誼。   金磊把人帶到之後,季行雲就被殷荃還有前預備士現為武議士的小蜜兒給帶往貴賓休息室。在季行雲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時,這兩位女仕就開始動手整理季行雲的儀容。   季行雲沒有反抗,因為殷荃對他說了一句話。   「這可是雷主簿(雷震)交待的,你人在外面打滾多年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總要變得體面一點,才不會讓人以為你是混不下去才逃回南城的。」   話雖如此,可是這樣的工作也不用派殷荃這位前武議士、掌有海運工會大權的女子親自動手。   「那還真麻煩你們了……」   「沒什麼,有這麼好的素材真叫人忍不住啊!」   季行雲發現小蜜兒眼中散發出夢幻般的色彩,而開始琢磨她這句話的涵意。想來想去,雖然不覺得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卻讓他無由地感到不安。   再一次看到這兩人,殷荃成熟了許多,也許是商場上的磨練讓她行事變得幹練許多,同時也蛻去過往小女孩的羞澀與淘氣,只是現在的不時流露出像是回到過往那種純真的神情。   而小蜜兒在季行雲的印象中是位愛作夢的女孩,許多關於自己身上的「苦戀」的流言好像都是經由她的加工而變成膾炙人口的戀曲……再看她,好像沒變多少,應該說她的特質加強了,總覺得小蜜兒把世間的一切都歸加在戀上的能力更上一層樓了。   兩位女士很用心地設計眼前的材料,季行雲由她們眼中讀出一種無法形容的狂熱,看在她們如此用心的分上就乖乖地任人擺佈,不過一顆心卻已經溜到會場。宴會雖然還沒正式開始,不過人已經來了許多。在他任內的預備士幾乎來了八成,武議士也幾乎全來了,可惜的是再三探查都找不到長青回顏的氣息。   季行雲尋人不果略感希望時,小蜜兒拿來了染髮劑就要往他頭上擦,季行雲可嚇了一大跳。   「這是什麼!」   「染髮劑啊。」   小蜜兒一附理所當然的模樣並不能解除季行雲的不安,讓他又緊接問道:「我知道,但是你拿那東西過來要做什麼?」   「這還用說嗎?」   「可是我……」   季行雲可擔心了。雖然他不介意服裝儀容任這兩位女孩打理,可是有必要染髮嗎?要是外表改變太多,那會不會引起蒼眠月的反感,好好的人為什麼要染髮!而且在他的觀念中頭髮是帶有靈性的,是不該用外力加以破壞的!   「不行!這不行!」   季行雲抗議無效。   殷荃帶著以前沒有過的威嚴正色說道:「季先生,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參加宴會的人好。畢盡你現在是通緝犯,雖然我原意相信雷主簿、白任所邀來的每個人。可是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所以作好必要的措施好保護大家。您不希望有人被你牽累吧?」   「是不希望……可是……」   殷荃臉色一改,淘氣地笑道:「小雲已經同意,小蜜兒你就放手做唄。」   「耶,我那有答……等等,你說白任?」   「是啊,怎麼了?白牙真不愧是當過傭兵的人,要不是他我們還找不到適當的旅館給你安身呢。幸好是他機警,派了金磊帶你過來,還事先打理一番不然我們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把你藏在來呢!」   「……啊……」   季行雲的心在這一刻似乎開花了。   「別亂動!」   「喔……」   原來白任對他的友誼還在,在這一刻季行雲覺得屬於他的世界又回來了,感動之餘就是被當成兩位女孩「玩弄」的材料也無所謂了。   宴會場上有三成是武術界的人物,因為季行雲待在南城的時候並不積極與行政官員還有各大家族培養關係,所以來的權貴並不多,反到是中下階層的平民百姓來的不少。   話雖如此,在這還真的聚集了南郡武術界的精英,現在的武議士中有大半都來了,而他們大多是季行雲之前所帶領的預備士。而少教前來商界人士則有足以動搖法天經濟的海公會代表殷荃、大藥商周禮還有她的愛女、南郡最大的鐵器、武器製造商鐵實,而政治界的代長雖然才出現了兩人,但是這兩人卻在南郡非常的影響力-雷震與凜家代表冰泉雅芳。   剩下的平民百姓則是南城繁盛的基石,他們所能匯聚的力量一樣是不容忽視。   宴會場上已經熱鬧烘烘,認識的、不認識的人聚在一起,有的談著季行雲過往的「豐功偉業」,有的罵著聯邦的無情無義竟然把季行雲當成叛賊,痛罵聯邦警司無故陷人入罪是非不明地將好人當壞人處理。   他們談著季行雲,期待他的出現。不過卻沒發現季行雲已經來到會場了。   他們大多數的人只看到一位頂著紅髮的帥氣青年,依裝挺拔風姿凜凜地眾人問好。   而能夠又真氣來認人的高手們看到季行雲現在的模樣眼都直了。   雖然他們事先已經得到季行雲會適度的變裝,可是沒想到當初不大注重外長與造形的季隊長會變成一位帥氣十足,他的頭發狂野中帶著不拘,紅色系的勁裝把映出他的力量,讓他的魅力大幅提升!   季行雲卻覺得非常不習慣。雖然他早就對別人的注目習以為常,可是現在別人看他的目光又與以前大不相同。目光炙熱,帶著崇敬與敬仰,甚至有些女性發愛慕的火花。   然後他看到了雷震,一句簡單的問候勝過千言萬語。   「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   雷震是位務實的人,同時居高位更讓他不得不帶上一張撲克臉隱藏自己的情緒,隨時隨著展現出自信的風華,讓人信任令人敬佩。   他常笑,但不是真心地笑,是為了配合環境與情況發發出適當的笑容。唯有在真正的朋友面前,那極少數不需擔心會有需要與之發生權利鬥爭的朋友面前他才會發出至誠的笑容。   現在他露出違的笑顏。在他身旁的副手雷茗原本極力勸阻這位家族的准家主不要為了一位朋友冒險,說了千言萬語,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幫助他篩選可靠的與會人員,然後又勸他不要親身參加。   可是現在看到這位老是將自己緊緊繃著人解除了所有的武裝,冒險與這位通緝犯有所往來似乎是有這麼一點價值。   「雖然覺得對不起其他人,不過還是要再讓大伙等會。我想請你去見幾位長輩。」   看到季行雲被打扮成這種前所未有帥勁模樣,雷震掩嘴偷笑。他發現請託殷荃與小蜜兒替小雲化妝果然是請對人了。那位活在半夢幻中小蜜兒好像非將季行雲塑造成許多女孩理想情人的模樣才甘心。   心情大好的季行雲也想先逃離許多含情的灼熱目光,便爽快地跟著雷震先退離大廳,進入另一間貴賓室。   當南城最有價值的單身漢與帥氣化的季行雲離開後,會場好像出現了許多女孩的歎息聲。   進入藏著幾位雷家高手護衛的貴賓室,雷茗跟在雷震與季行雲身後心中感到不自在。這房間給她帶來強烈的壓迫感,好像有什麼非常的事物存在其中。   走過屏風,雷茗差點沒行大禮拜會坐在裡面的人,然後她聽到季行雲開朗的聲音才明白雷震為什麼敢這麼大膽放心地為這位朋友舉辦這麼一個盛大的宴會。   「好久不見了,雷理大人。您還康好吧。」   「季小子,好久不見了。哈呵呵,你可真不得了,武功進展神速是後生可畏啊。」   不論會有什麼事,有南郡的督議長撐著一切都不必擔心害怕!   在季行雲眼中,坐在雷理身旁的紅髮老者更令他感到好奇。雷理的功力是不弱,但是畢儘是位年老的法人,真的要打他恐怕早就不是雷震、甚至雷茗的對手。可是那位紅髮的老先生在他眼中是一團火,比岩漿更為炙熱的一團火。   老先生、季行雲四目相對,房間的溫度在這一刻好似提升了數十度。甚至出現強大的氣壓讓雷茗感到呼吸不順,空氣像是著火似的,吸入的每一口氣都像把火焰導入肺中般的難受。   好在這個情形沒持繼多久,雷理發話中斷了這一切。   「你這老傢伙,玩夠了沒。」   「呵,難得看到有兩下的年輕人就忍不住想玩玩。小朋友,你很不錯。」   「感謝前輩賜教,晚輩受益良多。尚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季行雲在小小的真氣爭鬥中發現了這位紅髮老者的強大,也在這小小的比試中到學到不少真氣間爭鬥的方法,讓季行雲再次明白法天果真是藏龍臥虎的地方。   雷理老大不尊地代替老朋友答道:「這廝不重要啦。反正是藏在幕後的人物也不是什麼出名的人。只不過他是尋彩唯一還賴活著的義父,也算她在安郡唯一的親人了。」   這麼說季行雲就明白了。   他看到這位長輩帶著期盼的眼神等著由自己口中說出東方尋彩的消息,卻不知該怎麼說明她的情況,而且這又牽扯到蒼家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透露。   就在這時候外面發生衝突的聲音。   雷震馬上向兩位長輩點頭示意馬上回到宴會大廳,季行雲原想跟上可是雷理出聲制止了。   「你待在這。別亂來。」   「開始了嗎?」紅髮老者也開心地說著。   「嗯,季小子咱們就在這等人闖進來就對後。」   「哈,那我可要先把氣息藏好,免得計畫失敗。」   季行雲眨眨實在看不出這兩位童心未泯的老前輩在搞什麼,不過看這態勢情況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季行雲只有放寬心胸在這陪著兩位過百的老人家。   雷震回到大廳就見到殷荃與現任的南郡司警李正言怒目相對,只差沒正式動手。   來到這裡的人除了李正言外還有那兩位暗部的武風士,而一位負手而立的老先生也讓雷震非位注意,他看到這位老者神色自若,眼睛微瞇好像心有成竹的像是在算計著什麼。除之外另一個外表瀟灑的年青人更不容乎視外,雷震直覺反應就屬這人最危險。   來的人除了這五位較麻煩外,雷震也看而摻雜在李正言帶來的警士中還有不少是穿著聯邦高階警士的好手,這些人都有武議士級的實力,然後在會場外面還有近百名好手成數隊,有的固守著出入口,有的則整裝待命。那些人的領隊也有武議士的實力,而隊員的武功也不弱。   看這樣子對方是有備而來。不過雷震表情不變,也沒示弱求好的樣子出現。   「無禮者!李警司請你說明為什何打擾主簿所舉辦的私宴!」雷茗發聲制人地發話了。   回話的人並不是李正言,而是百印先生,而且回話的對像也不是責問的雷茗。   「你就是南郡的主簿?看起並不笨,可是怎麼作起傻事來了?」   雷震也不生氣,反而笑著問道:「先生如何稱呼?在下雖是不才,卻也被諉以重任,到想請教先生在下如何傻,傻在何處?」   百印的眼睛更是瞇成一條線了。   「老夫武議團本部神武士,號百印。今天特來擒拿聯邦要犯季行雲,望請雷主簿不要作傻事包庇罪犯。與老夫及諸位聯邦警士配合。」   雷震態度輕鬆地說道:「在下可不明白了。這裡那來的聯邦要犯?百印先生恐怕是誤會了。」   藍元看雷震這種態度可不滿了,罵道:「有沒有等我們搜過就知道,就算是一郡主簿也不能一手遮天。」   藍元叫囂過後一道冷冷的聲音由後方響出。   「好吵的狗。想來無與取鬧也請拿出相當的實力。」   「什麼!」   藍元何時被被人這麼輕視過,也不管說話的人是誰,反身、踏步,人彈出即將出拳教訓那位出言不遜的傢伙。   強大的氣勁由藍元身上湧出,真氣聚於拳上,他在怒火之下決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位開口損人的傢伙,一出手就又了六成的勁力。   碰!   他的拳頭被握住了。對方好像還沒盡全力,隨手一拗藍元就被他強大的力量給壓得跪下了。   裴駿眼睛一亮,身子一晃手刀一揮才讓人放手。   這時雷震才笑道:「白任別生氣。對方再怎麼說是聯邦的警士還有武議團的人,再也野蠻也不會亂來才對。」   雷震的話一出,許多武議士都站了出來,陣容龐大遠遠超過百印帶來的頂尖好手。   「雷主簿不會想血染此地吧?」   「那的話,這裡可是交誼的場所。不過要是有人而敢來找砸相信南郡人也不會任人欺侮。」   「這麼說雷主簿是不願意配合了?」   百印語氣提高,作出是打算決裂的樣子,雷震卻依然輕鬆自若的樣子。   「百印先生……」鐵士諾擔心地傳音給百印先生,而他卻堅定地瞪著雷震,態度強硬。   他打量這個情況。就人數而言他帶來的人能打的比這裡的人還多,可是南郡方面都是武議士以上的高手,而他們只有四名頂尖好手。除去原本要對付季行雲的裴駿只剩三位,而他本身也沒把握能打敗突然冒出的白任。雖然有還有兩位武風士,可是光雷震一人就能拖住他們。這情況實在不利,現在就只能希望雷震不會被手上的力量所迷惑而愚蠢到大膽地正面得罪聯邦官員。   雷震笑了笑,道:「我們都是法天的子民,聯邦要捉拿要犯我們當然樂意配合。只不過我們這真的沒什麼要犯,要你不相信可以清點在起的人員。絕對沒有季行雲那號人物。」   李正言大刺刺地說道:「這裡當然沒有,不過那裡面呢?」   「喔……」   雷震望向李正言所指的貴賓室猶豫地說:「你們的意思是要搜索那個房間了。這不大好吧?」   百印與裴駿都能夠確定季行雲的氣息就在裡面,對李正言點了點,他才強硬地說:「不大好,是怕藏匿的罪犯被揪出來嗎?」   「這……」   雷震故作遲疑的樣子,為難地說:「這的不大方便,裡面有幾位長輩在。這樣吧,你們要是真的要進去就派幾位代表隨我入內,盡量別打擾到老人家的休息如何?」   李正言隨口應道:「可以!」   雷震再望向百印,見他點頭後才道:「請隨我來。」   「七哥這……」   雷茗擔憂地喊了一聲,他卻依然無展現所謂的態度,笑著宣佈:「各位稍安勿躁,我馬上回來,而這幾聯邦的官員在知道是誤會一場後也會馬上離開。」   雷震的態度安撫不滿的人心,同時也讓百印更加地疑惑,難到裡面真的沒有季行雲?   不可能!雖然裡面的人極力消除氣息,但是人真的在裡面。   百印冷笑一聲,做了個暗號就與裴駿、李正言一同跟隨雷震入內。   百印先生在踏入貴賓室之前就已經先透過真氣感應探察了裡面的狀況,在那裡除了季行雲外還有幾位高手,不過光靠那四、五個人想在裴駿手下救人還差了點。就算他們有什麼詭計進去裡面之後先把季行雲制住,甚至殺死那雷震就沒什麼話好說了。一個可以好好利用的把柄就拿到上手等著暗部活用。   走過屏風,看到感覺到季行雲就站在那,也沒看清楚室內的情況,百印生先馬上動手!   他雖然覺得裡面的老頭好像很有身份的樣子,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先動手再說;發現季行雲的外表與之前的情報所示大不相同可是在旅館中他早就把季行雲的氣息給記住,變裝掩人耳目也是必然的行為,把這人先拿下再說!   「等等……」   百印聽到裴駿的警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更何況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   「百印先生……」   李正言也驚叫一聲,而百印先生已經快擊中季行雲了!   原本在一旁不顯眼的老頭子橫了一步,擋在季行雲前面,突然紅光大炙!   百印先生只覺得自己好像要撞上了一團火,足以將他燒成灰燼的烈火!   百印先生雖然號稱擁有百種法印,可是在他手上卻沒有一種法印能對抗前方的烈焰!他急著要變招,可是不論什麼招在這火焰之前都如同兒戲一般。   他後悔極了,沒多留幾分餘力讓他沒辦法避開!   他只覺得自己像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再看清阻撓他的人,百印先生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紅髮的老人伸手一推,宏大的氣勁就強迫百印停下動作,緊接著馬上被向後彈去。   房間內好像刮了一場焚風,百印驚覺自己沒死,被逼退數步後想站好卻發現全身無力,體內被帶著破壞性的炎熱真氣給侵入,體內的真氣幾乎被這股力量給侵蝕殆盡,丹田受創一身的功夫差點被廢。   「這……你、離大人……」   百印又驚又懼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反應。   這時雷震又鐵著臉,冷冷說道:「百印先生請你解釋一下,敢偷襲南郡督議長希望你能有個好理由。」   雷震的話等於又給了百印一個重擊。   這下百印才明中計了。   百印一大把年紀也不是白活的,情急之下他迅速恢復鎮定思考該怎處理眼前的問題。   「這是誤會!在下決無冒犯督議長的意圖,只正要抓拿聯邦要犯。也希望兩位大人能高抬貴手好讓我們能拿人交差。」   雷理看都不看百印半眼,只向雷震問道:「我們這裡有聯邦要犯?我說雷震咱們雷家的人那時候包庇過罪犯,還是那個人犯了法逃回家中而你這位要接任主家的人竟然不知道!」   「決無此事!晚輩雖是不才,但於家族的聲譽向來注意。這種事決不可能發生!」   雷理點點頭,然後瞄了百印一眼,好像在說聽到了嗎?我們這裡沒聯邦要犯。接著又轉向離我炎問道:「老同學你帶來的人不會有聯邦要犯吧?」   離我炎聲如宏鍾不滿地應道:「你在說什麼傻話,想我離家可是法天聯邦中執法的專責家族之一,我身為家族的領導人怎麼可能會把這樣的人帶在身邊!」   然後雷理點點頭,這回就把目光停在百印身上等他的回答。   「那個人……季行雲……」   百印指著季行雲,心急加上內傷加上讓他話說得不甚順暢,話還沒說完離我炎就不悅地罵人了。   「百印你是老糊塗了嗎?季行雲?季行雲!這裡那來的季行雲,你看清楚了這個小傢伙那裡像季行雲了。你好好跟我說清楚,上次在我家的產業中大打出手復被我制止後心懷不滿嗎?今天還給我找個爛理由來破壞雷家為了歡迎我而舉辦宴會。」   「不,我沒這個意思……」   離我炎眼神嚴厲又說:「百印你是看不起我嗎?雖然我基於年齡考量依然把實權留給小藍,可是再麼樣我還是掛名的掌權者。你、主動對我出手,以下犯上。在部裡的律法中這種行為該怎麼罰啊?」   「這……我……」   百印被離我炎這麼一說心更亂了。偷襲上空離我炎可以當場將他處決,就是交由暗部紀律組處理也是死罪一條。   這時換雷理說話了。   「李正言?老夫沒記錯的話你是現任的司警是吧?」   「是、是的……」   現在的李正言就是被大貓抓住的耗子,不但沒了主意而且心中後悔的不得了。現在他恨死百印這個不長眼的死老頭,竟然害他帶隊來找南郡督議長的麻煩,打擾這位南郡權位最高的長者。   「你很好啊。過兩天我會為了你特別到司警去一趟,好好督查一番。希望司警能好好招待我這位老頭子還有廉司的官員。另外我以督議長之責立即將你停職,理由是聯合謀反。你自己知道該怎麼作吧?」   「啊、這……」   李正言只覺得一片天昏地暗,他的政治前途,以已努力打拚的一切在這一刻全都瓦解了。而這一切都起因於聯邦議會派來的人。李家的勢力因為凜家日漸強大已經無法並列南郡的第二強盛的大家族,現在又出了這種問題,事情一傳出去李家的聲譽恐怕又會下幅下跌,這一切都是百印還有暗部造成!李正言已經開始準備回去後要怎麼向家主報告才能把過錯全推給暗部,還有這個無能百印死老頭。   這時雷震又加上一句:「以法天律法,除非叛國通敵罪之外,督議長是不受逮捕侵擾。而無故與兵驚擾南郡的部隊應該可於視為反逆。我是不是該馬上通報南城駐軍前來拿人?」   離我炎也道:「百印是以下犯上企圖謀殺上官的現行犯。那他帶來的人就是共犯了,人數還真不少。」   雷理故意歎道:「真是掃興,難到為老同學辦場歡宴怎麼惹了這麼多火氣。這樣吧,我們等會去找凜三爺一起喝茶降降火氣。」   離我炎搖頭說道:「那你自己去。找他喝茶?那可不止是降火,把你凍結都沒問題。」   「既然老同學不感興趣,那就作罷。不過這些人該怎麼處置?要是全處以謀反之罪對法天也是一大損失。我看百印好像也只是一時混塗。」   「嗯、難得咱老同學聚會卻要辦人實在掃興啊。」   雷震便開始「好心」建言:「不如這樣吧……」   他們幾人一搭一唱,反而利用季行雲將了藍世游一軍。現在不論有什麼條件,百印為了自己還有帶來的百餘名暗部精英的性命也只能權且承應了。    第六章 人事全非之退避綠海 更新時間2004-8-25 18:18:00 字數:11254  為季行雲所舉辦的宴會場上瀰漫著不安與緊張的氣息。百印等人隨著雷震入全無消息傳出,擔心有所變故的人不只是季行雲的朋友們,鐵諾士這一批聯邦議會派來的人心中也不好過。白任、殷荃他們擔心季行雲行跡暴露,要是他們真的抓了季行雲,殷荃與大多數的武議士們都已經作好決定要「殺人滅口」,不能讓這兩位武風士還有聯邦警士們活著回去。   他們知道今天的雖然只是個人行為,但是硬要追究個人所屬的家族也會受到調查,雖然最後的罪責可能還是只追究到個人,光是家族受到警司的「依法」調查就足以讓家族蒙羞,造成重大的損失。   要真的要打……   情況並不樂觀,所謂的不樂觀並不是指打過,而是指無法將所有人滅口。畢盡來的人也都是好手,再加上有大半的人是在外封鎖,這些聯邦警士真的發現打過只要四散逃逸要盡數殲滅恐怕機會渺茫。而且來的人還有許多是社會中下階層的人士,力氣是有幾分,不過對上精銳的聯邦警士也只有被蹂躪的分。   鐵諾士還有百印先生所帶來的人心中也不好過。他們沒有掌握到與會所有人的名單,事實上他們只察到三分之一的與會成員名單,也就是雷震所聯繫的那一部分,透過鐵家與離我炎的名義發出的要請函才是請來分佈南郡各地武議士的主要信函。   看到這些南郡的高手各個殺氣騰騰的樣子鐵諾士心中就急。他無法理解這個季行雲那來這麼大的人氣,也無法體會為什麼這些人會如此維護一名因叛國罪而被通緝的罪犯。事實上讓這南郡君反應如此激烈除了要維謢季行外,也因為他們一來就沒會轉圜的餘地,把氣氛弄擰了。他們處理事情的方式根本就是官逼民反,事實上百印錯估了南郡的民風,這裡的人因為長期處於狼禍與外敵的威脅下,民風強悍背膀一個一個一硬。   原本把南郡人民心中的英雄季行雲變為通緝犯就已經讓南郡各界感到很不滿,現在還來這套根本就等於是在沸油中倒水。   鐵諾士雖然是武風士,但也是人。他可不想被一群眼中燃起怒火好手們分屍。尤其是白任,這種功力屬於武神士裴駿那種皆層的人竟然沒在暗部的掌控中,這實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就在雙方人馬情緒緊繃雖時可能會打起來的時刻,雷震終於帶著百印等三人走出來了。   最先出來的是雷震,他還是帶著那張充滿信心人皮面具。然後跟在後面的是百印先生,他一出來結果就很明顯了,他像是戰敗的公雞,垂頭喪氣。李正言更是一臉怨毒的樣子,像是要把他前面的百印先生給生吞活剝的樣子。而最後走出來的人並像前面兩位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不過一臉無奈的樣子也是很明顯。   李正言一出來,也沒再跟百印先生說什麼話。   「收隊!」只喊了一聲,就將南郡的警士全部撤走。   雖然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不過鐵諾士還是得詢問搜人的結果。   「百印先生可有找到要犯?」   「哼!」   被問話的臉色變得更難看,看也不看鐵諾士就往門口走。   「這……」   裴駿聳聳肩代替百印先生說道:「我們的情報錯誤,很抱歉打擾各位的興致。」   「可是!季行雲明明就!」藍元不滿地叫囂著。   裴駿也不理他,就道:「把人撤回。」   「怎麼回事!我們費了……」藍元在這裡出手卻栽在白任手下,感到大大丟臉,結果卻是這樣他當然不滿。   「別叫了。快指揮收隊,別再丟臉了!」鐵士諾用著吼叫的聲音傳音給搭檔。   不甘願歸不甘願,可是紀律重於一切的暗部讓藍元壓下心中的怒焰。口中暗罵著,咒著白任還有南郡才帶著憤恨離開。   聯邦議會的人一撤走,會場馬上發出勝利的歡呼,場面熱鬧無比。   就在這時候季行雲也走出來了,然後在白任與雷震在左右擁護之下像大家宣佈季行雲的歸來。雖然大多數的高手都已經知道這位被打扮的英俊帥氣的人就是他們的前隊長,不過大伙還是跟著平民百姓們一起呼喊著季行雲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的道喜,還有一個接著個跑過來向他問好的人。   要說季行雲對南郡有多大恩澤,其實也很難說。在武術交流的春遊中為民除壞嗎?還是為平民百姓義診?或者指導預備士、武議士?這些算起來也不是多大的功勳,可是卻再一次大幅提升武人的形象。診療治病對季行雲雖然只是件小事,可是對於付不起高昴醫療費用的販夫走卒們卻等於是救了一家的大恩大德。再說季行雲的武術指導,在他還待在南郡時效果還不明顯,幾年後那些預備士、武議士才漸漸發現自己的能力因為依循季行雲的教導而大幅提升,更是暗中將這位隊長當成再造恩人。還有他在位時興建的測驗兼訓練場更是將南郡的武術水準整體地向上提升。當初被認為是偷懶的作為也成了現在南郡武議士絕不涉及武術以外的中立行政典範。   就連中隊長長青回顏也為了表示抗議而自動請辭。看在南郡人眼裡,季行雲根本就是在聯邦議會的政治迫害下成為通緝犯的。   現在成功地把那些聯邦議會所屬的傢伙趕跑,大伙自然更加高興。   會場的氣氛也因而加倍地熱烈。   然而在歡愉之際也有不少人心中暗藏憂慮,當然這絕不包括季行雲。畢盡這回給聯邦議會難堪難保他們不會找理由找機會報復。只是會場裡的人也沒知道雷震是用什麼方法把百印先生給弄走,也就無從得知因應之道。   就在宴會由中午一直鬧到晚上,再玩到明月高起,雷震才偷偷地傳音給白任、殷荃、冰泉雅芳還有幾位身份較為敏感的人,要他們在宴會結束後再到貴賓室裡再聚一會。   收到通知的人當然知道雷震要告知他們該知道的事。當然可能會有些暗盤的交易出現,畢盡在種種程度上他們都算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只是怎麼也想不到主持大局的人竟然是久未出面的督議長大人!   明月高掛,宴會已經結束甚久,卻還有不少人留在會場,而邊留下來的人都是在南郡頗有影響力的人,他們聚在一起商談卻不見季行雲。宴會的主角只與白任兩人單獨在宴會的大廳閒談。   季行雲與白任的確有很多話要談,但是讓白任能獨享季行雲卻是雷震故意的安排。這場宴會名意上是為了為季行雲的歸來洗塵,實質上卻還有別的目的不然以一位工作繁中的主簿也不能花費一整天的時間待在這邊。   雷震把季行雲當成真正的朋友,不過他也是雷家的准家主因此這場宴會不只是為了季行雲而開,同時也成為雷家與其他家族締結盟友拓展雷震個人影響力的宴會。透過季行雲與百印先生讓在場的人很自然地要與他建立良好關係。當然也因為離我炎的出現,同時也開拓南郡與安郡實質上的交流,其中抱括路運的商路的實質合作,這讓南郡的海港能發揮各大的功能也給其他家族一條新的商路。並且借這個機會建立雷家與其他的家族的合作關係。   這些有許多都是地下的暗盤交易,雷震故意把季行雲支開了。他不希望這位朋友扯上政治上糾纏交錯難解的關係,也不希望他知道太多暗盤的交易。有時候友誼很容易在利易與密秘之下變質,雖然已經利用了他,可是雷震還是私心地希望盡量別把他捲入政治的暗潮鬥爭之中。   若大的大廳只剩季行雲與白任兩人顯得空空蕩蕩,談話聲與笑聲卻不絕於耳。五年多沒見面兩位好朋友自然有說不完的說可談,季行雲遊了半個大陸自然看了不少奇麗景物,而白任這幾年來事業有成,妻子賢慧孩子天真可愛話題也是不少。   說著說著、聊著聊著到是變成白任說得多季行雲聽得用心的狀況。一個好爸爸講到自己心愛的小孩,那可就有說不完的生活趣事,從小孩牙牙學語,那時候說出了驚人的兒話,那時候學會了站、開始會活潑亂地搖晃亂跑,吃飯時怎樣、洗澡時會有作出什麼動作,孩兒的一舉一動在初為人父的白任眼中都是驚人之舉,也都會生活動力的來源,似乎累時只要想到家中的妻兒,力量就會無盡地湧出,遇到煩惱只要腦中出現可愛的孩子就能得到慰藉。   白任說得眉風色舞,季行雲聽得又是羨慕又為好友得到幸福而十分欣慰。而然不知為何,季行雲心中除了為朋友感到高興外,卻還有著一分寂寞與遺憾。這份情感在白任與鐵柔琴新婚之時就已經產生,現在卻像看不見的小蟲在他的血管中爬著爬著有著很難說明的難受,卻又不知如何排解。   一直興高彩烈的白任看到季行雲眼中偶爾散發出的寂寞突然停下來了,然後突然冒出的是一個道謙。   「……很抱歉。」   季行雲先是楞了一下,才道:「不會啦!我見過小云云了,他很可愛。聽你講他的事真的很有有趣。」   季行雲認為白任是因為變成他一個人在說話而覺得失禮,才說明他也很喜歡聽聽幼兒天真無邪所說的所作的趣事。不過白任卻不是這個思意。   「那時候真的是很抱歉,把你由家中趕出來了。」   季行雲搖搖頭說道:「那只是作戲不是嗎?你的用心我明白的。要不是你的安排,也不可能會有今天的這場宴會呢。」   白任又搖頭沈沈地說道:「不是這樣的。我認真想過了。要是有一天法天聯邦真的容不下你,甚至以琴兒與小云云的安危要脅我,為了他們母女……就算是你、小雲,我會想盡辦法把他逮捕到案。」   季行雲聽到這話低下頭了。   「……很抱歉,現在我有非保護不可的人……我想雷震也是,如果為了家族的繼存,他也可能不計任何手段利用你的……」   白任語氣沉重地又補充了一句。   季行雲抬頭,眼中沒有灰暗與感傷的色彩。   「我明白的。不過那只是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我想這種事也不見得會發生,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我們就好好地打一場!不過我只不可能放水的喔!到時就要看看是你想保護妻兒的決心有力,還是我求生的意志堅強了。」   白任意外地看著季行雲,然後坦然地笑了。心中想著,幾年下來小雲還小雲,思考的邏輯果然還是季行雲式的方式。   「是啊,也只能這樣了。也許未來會出現那種情況,不過會怎樣又有誰道。到是我想太多了。」   季行雲苦笑一下,又道:「也不對,我也要檢討一下。不然將來有一天真的會連累你們。」   「哈哈,是嗎?原來你還有這種自覺。放心,大伙早就習慣了。」   「什麼嘛!說得好像我常常給別人添麻煩的樣子。」   「哈、哈哈……」   大廳又恢復了原有的歡笑,這時候貴賓室裡的密談也結束了幾個人由中走出。   「怎麼了,笑得這麼開心?」   「沒什麼。你們也要回去啦。」   「是的,今天沒能跟小雲好好聊到,下回你可要多撥點時間給我喔。」殷荃道。   已經是技研組成員的占天道也說:「夜也深了,我們該走了。隊長有空可要來隊上指導一下。」   其他人也分別向季行雲道別,又花了將近半小時人才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   最後宴會場上只乘下雷震、季行雲還有白任三人。   「接下呢?小雲你有什麼打算?」   「看這樣子南城暫時還不能久待的樣子。這次雖然在離前輩的幫助之下沒起衝突,可是下回不見得能有相同的幸運。我想先到綠海走一趟,再避一下風頭過點時日再回來看看。」   白任點點稱道:「這也好。我們也可以利用時間幫打點一下。下次回來就可以省下不少麻煩。」   「綠海、是為了再幫離大人還有太爺探探東方尋彩的消息嗎?」   「呃……」   季行雲臉突然飛來一抹紅韻,有點結巴的說:「沒、沒錯。是要探探她的消息。」   雷震瞇起了眼睛,又假音說道:「喔…真的只有這樣?」   白任也道:「很可疑的樣子喔!」   季行雲急道:「那有什麼好可疑!我在綠海就不能有朋友嗎!」   「原來是有朋友啊?綠海耶!」   「嗯,讓小雲這麼牽掛會是怎樣的朋友啊?」   「……只是普通朋友啦!」   季行雲笨拙地解釋著。當然只掛來兩位好友更多的揶揄。   不談是非,三位好友難得地再聚一堂共言歡笑直至天明日曉。   艷陽當空,廣闊的草原自然壯麗的景色總能讓人心胸跟著變得開闊起來。可惜在大草原上奔跑的季行雲卻無法完全放開心胸融入這天地壯麗的美景中。   後方緊追不捨的人讓他感到厭煩。   雖然在南城中已經用盡辦法,也多次甩掉跟尖的人,可惜一踏出南城進入綠海之中,沒有人群與繁華城市的掩護又被人給跟上了。   一直緊追在後的暗部人員讓季行雲感到非常討厭。原以為進入綠海他們就會放棄,畢盡出了南城的東面,這片草就不再屬於法天所管轄的地域,那知那些人知道季行雲踏入綠海之後卻變得更加明目張膽,毫不掩飾地追上來了。   這一跑一追已經進行超過百里的距離。   現在季行雲已經厭煩這種永無止盡的糾纏。   他索興停下腳步,決定當面將事情解決。因為他不希望把麻煩帶入綠海,帶往心上人的身邊。   追逐季行雲的那夥人在他停止移動後並沒有馬上出現在他現前,反而也跟著停下動作,似乎是在懷疑季行雲的行為。   不過最後百印先生還是決定出面將季行雲處決,讓這位使他蒙受奇恥大辱的人永遠消失。   雖然有暗部的密探向他建言不要深入綠海,這片草原可以說是南郡部軍的絞肉機,這塊土地上盛密青草是吸取了無數法天士兵的血肉才得以青翠茂盛。   而百印先生反而斥責了建言的密探。狼、不過是低下的畜牲,怕這種動物還能當暗部的精銳部隊!既然季行雲主動離開離我炎的保護傘進入綠海這個無人管轄的地帶,不利用這個機會將他除去,更待何時。   百印先生急著將季行雲抹殺,除了自己因為他而失態外而存有私怨外更因為他認為季行雲的存在會給法天帶來危機。這個人已經讓離傾向南郡的雷家,若讓雷家、離家、凜家聯合,南郡的軍事力量很可能主與中聯邦直接掌握的力量對抗,這將使地方的力量超越中央讓力量的分配出現倒金字塔的情況,情況再嚴重很可能使南郡脫離聯邦而獨立。造成這種不當聯盟力量的人無疑就是季行雲這個人,現在他又往綠海移動,百印甚至懷疑南郡的某大家族在這裡暗藏強大的軍事基地,而六年前的綠海盟約則是一種掩人耳目的手法。   與狼人約定友好合約?這實在是人類之恥。   年長的百印先生就以自己在陰謀中打轉的經驗看待季行雲的一切,也用法天人的驕傲看待綠海。然後還帶著傷的他與裴駿在綠海與季行雲再次碰面。   這時候的季行雲並沒有再次變裝,然舊是昨日那紅髮帥勁的模樣。   百印盯著他,過了數秒終於打破沉默:「你、季行雲,何時與離家搭上關係成為離火雲了?」   這時候的季行雲一顆心早飛到綠海的更深處,對於百印的問話也不在意,隨口答道:「就在昨天,你責問離前輩的那一刻吧。」   「很好,你真是個危險的人物。離大人、督議長雷大人,甚至那位冰冷無情的凜三爺都對你另眼相看。不過你的傳說將到此為止。」   「是嗎?」季行雲淡淡地應著。   他覺得這位老頭似乎過分自信了。如果他打離我炎一掌而遭反擊嚴重受創,然後又在雷震的要求下當場解下半數的法印繳交雷理,那麼這位老先生也許還有資格說這種話。   但是現在,他掌握的實力與信心似乎不成正比。   季行雲歎了口氣道:「實在不想跟你們糾纏。不過再拖下去就有一堆人趕過來那就麻煩了。」   百印先生譏道:「你也會怕嗎?」   季行雲沒回答,只是暗歎道:「是啊,我怕出手太重,讓你帶來的人沒辦去走著回去。」   百印施了個眼色,裴駿就動手了!   人飛縱數影,平行飛馳、平穩而快速,就憑一口真氣在瞬間來到季行雲身前。   手刀一揮,沉穩而有力。避過,裴駿順勢再踢出一腳。   季行雲不願退,以臂擋之。   啪!   一聲脆響。   裴駿落地,瀟灑地笑著。   季行雲退了半步,手臂發麻。   「好功夫!」季行雲由衷地讚了一句。   「你也不差。」   裴駿也回應道:「……只可惜沒機再能再好好與你切磋。你就盡力掙扎吧。」   好自信。而說話的人就有這種實力。   季行雲這時即興奮又後悔。未能看清裴駿的實力是他的錯誤,能跟這種程度的交手興奮是難免的,可是在這種地方打輸了可不好逃跑,茫茫的大草原實在沒地方可以躲。   「勝負還不一定呢!」   「很好,我欣賞你。」   兩人謹慎對峙。   風吹動,人隨風動!   動作一閃即逝,閃現的攻擊,是集中於一的強力攻擊。   季行雲的閃烈指點點指向對手,在一瞬間連出百指。這時季行雲閃烈指已非當初的閃現指,在幽幻之境的修練後對使他對真氣的掌握更上一層,真氣旋出,力求突破對手護身之力,一但突破對方的護身真氣將狂注真力,由內部破壞。如果無法穿破護身真氣攻擊則馬上結束,不浪費一絲絲的力量,成為更集中更節省真力的閃烈指。   然而裴駿亦捏指成劍,以指代劍,劍指對上槍指亦出百指,指指相對。出手精準快速更勝季行雲。   正式交會,季行雲再次確認裴駿的強,輸給他的似乎不單是功力一項。   不過季行雲並不擔心,因為他手上還有一張王牌──身外的法珠,現在就只差找到機會作出最有效的一擊。   閃烈指無功,招式即變,改以穩建的掌法。每一掌都發揮全身的力量,同時帶著數道回氣,一拍到對方回氣就出,如能命中回氣則連訣打出。   在這當下,漫天掌影,季行雲的掌氣掌勁與實掌將對手完全罩住了。   而裴駿在左、右以及正面全是掌影的情況下依然微笑冷靜。雖然季行雲掌勁很有力,但他還擋得住,也沒打算取出腰間的細劍。   百印先生的命令是要將季行雲格殺,但是在這之前享受一下打鬥的樂趣也是他的權利,更何況一開始就出重手很可能導至季行雲不敢戀戰轉逃逸。雖然有把握不讓他逃走,可這種追逐卻很無聊。不如多拖延時間讓支援的人員來到完成包圍網之前就好好享受一下與季行雲的戰鬥。   裴駿要拖,季行雲可不要,他要快點把戰鬥結束。   他也知道裴駿未盡全力,那是他的錯誤,明白裴駿想要拖延的心理,掌力又加三分。   雖然裴駿還是防守的水洩不通,不過也不再輕鬆。   看到裴駿已經習慣他的掌法,季行雲認定時機已到。   法珠已經悄悄地出現在他們上方,然後閃光突現!激光射向裴駿背後!   季行雲只覺得前方的人影突然消失,然後迎上的是一道強烈的光柱!   「糟了!」   不習慣用詭計的人,第一次用這種襲擊的方式就失敗了,而且還被反將一軍!   情急之下真氣急湧而出,烈光閃耀!同源但經過不同作用後的力量強烈衝突!   還好季行雲無殺人之心,不然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擋下自己的激光閃。可是他還是中劍了。   一把細劍刺穿了他的腳。   這個時候裴駿應該能有更好的攻擊目標,不過那要冒著季行雲不顧眼前危機全力反撲的風險,讓他的腳受到重傷就足已。   現在季行雲引起為傲的機動力已經隨著腳傷而消失。   接下來就只差將他殺掉工作就完成了。   原本是致勝的攻擊可是卻變成失敗的一擊,季行雲懊悔萬分,同時還暗咒自己不應該想用這種偷襲式的攻擊方式,一定是做出這種不光明正大的攻擊才會腳受重傷以為報應。   不過季行雲也為相當佩服裴駿能預知法珠的攻擊,只是對方想要殺他對手越叫人佩服他的生命也就越危險。   「唉,我這幾年都在幹什麼?自以為變強了,回到法天卻只吃了一連串的敗仗。先是在黑暗山脈差點成為異獸的點心,與法天的高手交手卻又馬上吃了大虧。這就是我這幾年來的成就嗎?」   斐駿不知道季行雲在歎些什麼,不過他的表情卻很複雜。   「真不容易。這麼年輕就煉出了外印。可惜戰鬥的經驗不足啊……」   「還跟他囉唆些什麼!還不快將他解決掉。」   「好啦,好啦……」   裴駿不情願地應了一聲,接著轉向受傷的季行雲無奈地說道:「季行雲很抱歉啦,百印頭子在催了,你要是還能掙扎就請努力掙扎吧。」   季行雲當然還能戰鬥,那一劍雖然刺穿了他的大腳,不過細劍造成傷口並不大,而且刺那一劍時裴駿並未在劍上灌注真氣,腿部的筋脈並未因而受到多少傷害。只要不過分用力,以真氣護著腿傷並不會影響到動作,就算會為了自身寶貴的性命那一點傷也算不了什麼。   真正讓季行雲在意的卻是裴駿的那句話「戰鬥的經驗不足」沒道理,從南郡到太宇再回到法天,季行雲自信與人交手的次數沒上千回也有數百回,怎麼會是戰鬥經驗不足的人呢!   沒時間讓季行雲思考了。裴駿提起細劍,動作飄逸隨手舞動刺出了致命的銀光!   銀色的細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不是反射太陽的光輝是出自細劍本身的光。季行雲明白這劍不再是試探性的攻擊,凝聚在劍上的真氣讓這把劍有了生氣,只要被刺中絕不只是在身體上留下一道傷口,隨之而來的強大真氣才是致命的關鍵。   只是一把武器就讓季行雲陷入完全挨打的局面。銳利的細劍能直接刺穿他的肌膚與護身真氣,使他不得不避。   裴駿瀟灑,一把劍在他手上幻化出一點又一點的銀光,連出七劍,季行雲已經連退七步。而劍尖卻還一直指著他的胸口。   在這期間,季行雲也想拿出懷中的黑晶古劍,可是沒這機會。斐駿的攻擊銳利無比,只要有一點點多餘的動作就會招來失敗。更糟的是對手似乎未盡全力,只是用快而精準的劍法不停逼迫著季行雲。   細劍再次刺出。   這一次季行雲也急了。他不再只是躲避,飄在頭頂上的法珠同時有了動作。   也許季行雲本身沒有餘力,可是他只需要放出一點點真氣對法珠作出指示就能使出激光閃。   一道烈光由空中射下,可是在烈光射出之前裴駿卻已經移位了。   激光落空,只在地上留下一片焦黑。而致命的銀劍再卻又刺出!   致命的銀光、閃耀的激光讓綠海變得熱鬧無比。劍劍逼命,激光追命。   很難想像,激光閃會被裴駿輕易地閃開。他也許很快,絕不可能比光還快。   挫折感由季行雲的心中升起,連續的攻擊卻是讓只讓對手瀟灑的劍舞變得更華麗,好像那一道又一道由空中打下的激光是用來點綴他那致命而美妙的劍法。也讓季行雲懷疑這個人是否擁有預知的能力,否則怎能在法珠攻擊之前就早一步偏閃移挪。   這樣下去不行!   腿部的傷勢已經開始惡化了。雖然還能用真氣壓制,可是動作已經漸漸受到影響,兩腿無法協調平均出力造成動作的不靈話讓動況越來越凶險。   劍再次刺來。   這一次,季行雲不再挪移閃避,一個側身把手迎向細劍!   劍刺入!血流出。   手臂一合,用血肉將細劍夾住。   腳向前一踏,重掌擊出。   斷骨切肉,欲以一擊換一擊。可是、那一擊卻落空了。   因為裴駿棄劍。   當他發現季行雲不退反進,劍被夾住時就馬上棄劍。   他非但不沒有受陷於細劍,而反在輕易地逼過攻擊後打出了一拳,正中胸膛,然後手再握住劍柄,季行雲被打退了數步,劍也鎖不住。   捨身攻擊的結果卻敗得一踏糊塗。   「真可惜,你在太宇待太久了。這把劍對我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我並不是太宇的武士。」   又是一個失策。可是季行雲雙眼依然明亮並沒有因些而絕望。   他小心地調整呼吸、快速地整理體內受創的筋脈,並且用最快的速度將入侵的真氣消解。這一拳雖然重,可是沒傷到腑臟,肋骨也沒折斷,比較麻煩的反而是手臂的傷。可是這還不算什麼,季行雲處理危機的經驗相當豐富,比這還嚴重的傷也不是沒受過。只是那時的敵人卻沒有這種壓倒性的實力。   裴駿原本打算舉劍再刺,可是他卻把劍收起來了。   「真危險。受傷的獅子果然比平常的獅子更加危險。」   收劍後的裴駿收起臉上輕鬆的表情,動作也變得更加小心,似乎把季行雲當然更加危險的人物看待。   他的態度讓季行雲感到頭皮發麻。雖然季行雲敗不餒裴駿卻也做到了勝不驕。原以為裴駿在佔盡優勢後會放鬆緊戒,那麼就有機會,可是裴駿卻更加認真了。   就在這個關頭上裴駿臉色卻沒大變,而且還退了幾步轉身背對季行雲完全不再理會這位受傷的對手。季行雲雖然覺得奇怪,可是他沒有趁機偷襲,因為他知道這時候的裴駿已經運足的了十成的功力,雖然以背迎人,可是這不代表由背後偷襲就能奏效。   他輕舉妄動之下只會自取其辱,而且也好奇是什麼讓這位高手拋下他如臨大敵地緊戒著。   「喂!你幹什麼還不快把季行雲解決!」   百印先生不明事理地吼著。   可是裴駿看都不看他一眼,因為他知道有更危險的東西來了,現在不是對付季行雲時候。   突然銀光由草中閃出直撲裴駿,   迴避、出拳!   兩道身影交錯而過。   「啊!白銀!」季行雲興奮地呼喊。   「這……喂!裴駿你在幹什麼不過是個白毛畜牲有什麼好怕的!」   「你說誰是畜牲?」   另一道銀鈴般的聲音由百印先生的後方傳出。聲音雖然好聽,可是百印先生卻流出了冷汗。   白身的身影與銀白色的巨狼會,美女與野獸構成了一幅美不可視的畫面。   白銀色的巨狼將口中叼的細劍交給了主人,蒼眠月把劍抽出看了看就將劍射出送向它的主人。   裴駿驚訝之餘卻也回身接劍,動作巧妙地握住了劍柄,同時用回身的力量化解飛劍的力道。   當他落地之後,蒼眠月美麗的雙唇輕啟說出冰冷的語辭:「回去。這裡不是他們鬥爭的地方。」   裴駿接劍後才看清楚那一人一獸。   那頭銀白色的巨狼,銀色的毛髮隨風舞動,威武的軀體,渾身上下充滿力道似乎是大自然傾盡全力才創造出來的壯美生物。   而那蒼眠月裴駿就不知該怎麼形容了。他見的的美女不少,但是卻沒有一位像她那樣。她的美似乎已經超越了人世,就算有仙女在她前面也顏色全失。她的語氣雖然冷淡無情,可是音色比世上任何的樂器的音色還動人。   裴駿幾乎忘了他的任務,癡心著迷在蒼眠月的絕色之下。   不過這裡還有一個百印先生。他雖然也差點被蒼眠月的美給鎮住,可是他終竟是位老頭,所經的歷練也不是裴駿所能比擬的。   「小姐,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事。」   蒼眠月朱唇再啟只道:「是嗎?」   話一出,裴駿手上的細劍正好碎裂,化為千片鐵星灑落。   「好、好厲害……」   裴駿知道來人非是易與之輩,但是這實力真的超過他的估計。   「如果只有我們兩人,那小姐的指示我們當然尊從。不過……」   說著說著,一堆暗部的好手在這時終於趕到,他們的出現馬上將季行雲與蒼眠月團團圍住。   蒼眠月露出了淡淡的厭惡之色,語氣一樣冷淡地說:「要比幫手的數量嗎?真是愚蠢。」   話說完,比暗部的人更多的影狼還有蒼人像是由土中突然長出的樣子,就這麼又在暗部人員外又圍了一圈。   裴駿吹了一聲口哨,聳聳肩問道:「百印先生情況好像又是對我們不利。要拚拚看嗎?」   這些影狼每一頭都帶著比暗部人員還高深的功力,這些蒼狼更是個個強健凶悍。   百印的臉色發青。不是他沉不住氣還是害怕,而是過度生氣而引發了內傷。   這回他又殺不了季行雲了,而且只要動手他們的性命就將成為風中殘燭。    第七章 密探天園之相遇的午後 更新時間2004-8-25 18:19:00 字數:9425  季行雲再一次坐在白銀背上前往蒼家的居所,上一次是因為趕時間在速度不及之下只好讓白銀載。這一回時間並不趕,就算趕以季行雲目前的能力也不再需要白銀的背負也能跟上他們,只不很可惜的是受傷的人說話沒有份量,所以只得乖乖地坐到白銀背上。   季行雲坐在白銀的背上,心頭又是窩囊的感覺。幾分鐘前還處於生死交關的局勢之下,蒼眠月一出現就不費吹灰之力地把百印先生與裴駿那樣的高手給「勸退」了。想到上次離開時說發誓要得到足以保護蒼眠月的力量後再回來見她,想不到再次見面卻像是特別跑來讓她搭救的。   經過那一場戰鬥,季行雲只覺得自己好渺小、好無知,以為煉成了真.內丹還有激光閃的法珠就能天下鮮有敵手,可是事實上呢?法天派來一位神武士就輕易地將獲勝,而那位神武士裴駿在離我炎前面也不敢造次,對上了蒼眠月對白銀、雖然沒真的打起來可是也不像有能力將他們打敗的樣子。那麼在裴駿手下敗得一踏糊塗,與蒼眠月相較實力又是如何可想而知。   想著想季行雲默默地歎了口氣:「難到我永遠無法在她面前抬頭挻胸嗎?」   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兩人一狼就到家了,正確地說是來到蒼眠月的家。   蒼眠月領先抵達,開了家門,轉身要招呼客人時,卻看到季行雲由狼背上摔下來!   原來是季行雲心思不定,白銀停下後他還不知道要下來,高傲的巨狼只承認一位主人,也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坐在牠背上。牠可是在蒼眠月的要求下才勉為其難地載季行雲一程,即然人已經帶到,而蒼眠月又沒明示要好好對待這個人類,所以在牠就用比較令牠爽快地方式讓背上的人離開牠高貴的身軀-把他拋出去!   一轉身就看到季行雲人趴在地上,蒼眠月語氣平淡地問道:「你怎麼了?」   這時的季行雲恨死那頭作怪的狼,可是那頭狼卻是撇過頭一附事不關己的樣子。無奈之下季行雲只好說道:「沒、沒什麼,只是一不小心跌了一跤。」   看著眼前的男子站了起來,臉上滿是尷尬的神色,似乎很努力裝出沒事的樣子。蒼眠月冷淡的表情沒變,說道:「果然是受傷了。我帶你進去吧。」   「啊!這…怎.麼.好.思.意.呢……」   白銀的惡作劇造成了意外的較果,季行雲覺得受寵若驚,臉早就紅得像夏日的大太陽,一句不好思意說到後面的音量連他自己也聽不見。   不論如何能讓她攙扶實在是好感動的一件事。   這時季行雲偷偷地瞄了一眼那頭忠心的巨狼,他好像對這個結果非常不滿的樣子,也許是季行雲自己嚇自己,可是他真的覺得那一對眼眼真的是充滿了敵意,還有牠好像散發出濃厚的殺意,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撲過來咬斷他的氣管。   心中還碰碰亂跳的季行雲突然聞到天一股清香,然後一隻柔嫩白暇的玉手撘上後他的肩膀,另一手放到了他的大腿?   「不對,她不是要扶我進去嗎?」   心中正起了疑問的季行雲卻整個人被抱起來了。   本來應是新郎在新婚時抱著新娘入房的情景,卻成了女子抱著男士進入了房子。   覺得不妥的季行雲想掙扎,可是身軀一動,就碰上了女孩的身體、手臂甚至磨蹭到佳人的胸部,他馬上僵直化了,深深覺得唐突了佳人,再也不管亂動。   幾步路就到了蒼家地穴居的大廳,這短短幾秒鐘的路程對季行雲而言簡直就是夢幻的時間。他就與她靠在一次,服服貼貼地靠在她身上。他能夠以超近的距離看到她潔白無瑕的玉頸,能夠呼吸著充滿由身上她散發出來獨特香味的空氣,身體能感再到她的溫暖。季行雲突然有種荒謬的想法──要是能這樣一直走下去有多好。   很可惜,沒兩下蒼眠月就將季行云「搬」到大廳,然後將人小心地放下。   將人放下後,季行雲還沒回神。一切的一切對他而言還像是在作夢一樣,等他想到該說一聲謝謝的時候,心中的天使卻又說道:「你先坐一下。我去拿醫藥箱。」   「啊、謝謝……」   話好不容易才由口中說出,人卻也走入房間。   季行雲氣綏地抓著頭髮,一對眼睛卻對上了沒跟進去而趴在地上盯著他看的白銀。   「白、白銀你好嗎?」   實在是不知道該做什麼的季行雲便向眼前唯一的生物打起招呼。   不過說一說出口,馬上就後悔了。   「我在幹什麼啊……竟然還向牠問好,牠是一隻狼……又不是第一次見到她,也不是頭一回來牠家,怎麼……五年了……我就連一點長進也沒有嗎……」   原本覺得自己實在太沒用了的季行雲突然想到這頭巨大的銀狼可不是普通的狼,雖然牠不會說人話可是並不代表牠聽不懂人話。   在綠海中較高階的狼都能與蒼家的人溝通,甚至還有懂得書寫的蒼狼存在,這頭白銀能跟在她身旁,那肯定是狼中之狼,幾句人話肯定難不倒牠。   想到這裡,季行雲決定跟白銀建立良好的關係,就算不成功至少別讓牠討厭自己,不然讓牠在背後對蒼眠月嚼舌根那還得了。   想通了這層關係,季行雲重整態勢,慎重的模樣比起方纔的戰鬥還認真。   「白銀大哥……」   好不容易想與蒼眠月的貼身保鑣打好關係,也努力地踏出友好的第一步,想不到牠卻是興趣索然地偏過頭把眼睛閉上理都不理人。   吃了閉門羹的季行雲真大受打擊臉差點跨掉,更讓他懷疑自己真的這麼差勁,竟然被一頭狼給拒絕了,害他尷尬得無地自容。   就在這時候蒼眠月提著醫藥箱走了出來。   當她把藥箱放到桌上時,還先用抹布把上面一層厚厚的灰塵拭去才將箱子打開。   而蒼眠月像明白將要被治療的人心中的疑問,就先說明道:「很抱歉,這東西已經很久沒用了。不過裡面的東西是采真空收藏,放上百年也不會變質。」   季行雲點點頭也不推辭,沒什麼就任她擺佈,由她消毒敷藥然後包紮。   蒼眠月技術甚是純熟,動作輕巧很快地就處理完腿上的傷。   弄好了腿部改處理手臂。   一邊動作,蒼眠月同時說道:「你好像常常在受傷。」   「哈…有嗎?」被問的人虛心地應著。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總覺得自己要說些什麼,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句誇獎的話語。   「你的技術真好。」   「沒什麼,熟能生巧。」   簡單地應完話,又是無語。   不過那句熟能生巧卻讓季行雲覺得很奇怪。蒼眠月住在這種地方那來的人讓她練習?而且蒼家的人看起不像容易受傷的人,不、應該說是天底下很難有事物能讓他們受傷,那她的熟能生巧是怎麼來的?   處理完手上的傷後。蒼眠月點點,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淡淡地說道:「嗯、果然差不多。」   莫名奇妙的一句話,引起了季行雲的注意,他小心地問道:「什麼差不多。」   這時蒼眠月語氣輕鬆地說:「我還是第一次幫人包紮,原來也是一樣的。」   「……可是,你不是說熟能生巧,應該是經驗豐富才對啊?」   「是沒錯。不過以往都只給受傷的小狼治傷。後來被大哥斥責這是干預大自然淘汰競爭的行為後就不再作這種事了。」   她的話讓季行雲睜大了眼睛,像是要說些什麼,卻又把話卡在喉嚨中的樣子。   「怎麼了,還不舒服嗎?」   「不,沒有!我很好!」   女孩翹起了小嘴,露出一絲絲疑問的表情。   不過她沒再追究,只道:「你休息一下。我去準備點東西招待你。」   「啊……」   季行雲突然感到不妙,甚至懷她會拿出一道「狼食」出來,急忙說道:「不用麻煩了!」   「沒關係,受傷的人就該多補充點養分。而且我也不過想泡壺茶,弄幾分小點心,再者我也想聽聽這幾年你在外面看到的事物,招待客人也不能光用話語。」   蒼眠月終於露出淺淺地笑容,季行雲看呆了,直到她妙嫚的身影又消失在走道上才發現自己的脖子因為轉過頭扭到了……   「她在廚房煮餐點耶!」   「她在廚房為我準備點心耶!」   「她會準備什麼東西啊?好期待喔!」   待在大廳的季行雲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心頭裡還不停地幻想等會蒼眠月會端出來的東西。   他純真的心靈在這時回到了小時候的記憶,還記得每次辛勞之後母親總是會為他或父親準備奇特的料理,而等待母親像變魔術一般地弄出令人驚奇的料理就是他小時候最期待的事情,而等待大餐的出現也成了最難耐又最甜蜜的時光。   現在季行雲又有了類似的心境,只不過心中的喜鵲叫得更大聲,期待的心情也更加複雜。好幾次他想偷偷地探查一下她在弄些什麼,可是真氣總是在大廳與走道入口那打轉,怎麼轉就是轉不過去。很想早一點知道結果,可是又覺得不該如此,隨便窺視別人總是不好,而窺視她更是天地不容的大罪,當然有一頭巨大的銀狼偶爾會「瞪」他一眼更加他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麼等著、盼著、引頸望著,好不容易終於給他等到了。   蒼眠月這時端來了餐盤,送來了一壺茶還有三道小點心及一盤疊得高高的燻肉。   茶一倒,芬香撲鼻。   茶是清香的花草茶,可是怎麼會有那一盤肉?怎麼看也不適合當茶點。   「嘗嘗看,希望能合你的口味。」   蒼眠月親手為季行雲切了一片甜薯燉成的甜點,口氣雖然像之前一樣冷淡,不過音調卻有點上揚,大概是也有點緊張。   她的動作也讓季行雲看到原本潔淨無暇的巧手指竟然出現了一小道白色繃帶包覆的地方,他能確定佳人進入廚房之前手是完好無傷的,而她自己打理飲食已久,庖廚之事對她而言應該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可能會為了這小小的點心而受傷的,除非這時的她心境與平常大不相同。   意識到這一點,季行雲心中感到萬分,這可是她特別用心作出來的小點心,就算只有一分的美味在她的心意的搭配下也足有十分的美味了。   蒼眠月也為自己切了一塊甜薯,然後將那一盤燻肉移到桌邊,喊了一聲白銀。那頭巨狼這才走到女孩身旁依偎在腳邊。   「你還不餓嗎?」   白銀咕嚕了一聲,像是應話一樣,而女孩也像是理解地點點頭,然後才將注意力轉向客人身上問道:「好吃嗎?」   季行雲急道:「好、好吃,當好吃!」   「是嗎?我怎麼覺得這句話蠻虛偽的。」   「啊……」   被人家這麼一說,季行雲才想動自己顧著想東想西,只知道沉浸在這分幸福中根本忘了要動口品嚐了。   於是他馬上咬了一大口。   奇特的味道由甜薯中散發出來,這是季行雲從味吃過的口味。該怎麼說呢,複雜的味道由那一片甜薯中不停散發出來,其中包含厚重的鹹味,蜜糖甜與甜薯本身的甜又交雜在一起,然後還點老薑的辛辣與小辣椒的猛辣。種種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極為特別的口味,只是許多重口的東西混在一起卻像是不同的味道在打架,這道甜點除了特異外季行雲找不到第二種形容辭了。   差點被這甜薯的奇特口味給嗆到的季行雲努力地在臉上擠出了笑容,然後又道:「好吃,沒錯很好吃。」   這時蒼眠月也吃完她小餐碟中的一小小塊甜薯,眉頭微皺,不過表情卻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點點頭道:「合你的口味就好。那麼剩下的都給你吧。」   「啊、啊,謝謝……」   說著言不由衷的客氣話,季行雲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這種口味奇特的東西吃一口就夠了,吃一整碟……雖然量還是不多,可是……想了又想,他決定把這一關當成「愛的大考驗」。   「那麼再試試這個粟果,還有洵莓。」   季行雲再看看到應該是清蒸的粟果,還有新鮮的洵莓覺得這兩種東西應該不會像甜薯那樣特別吧?至少洵莓是天然的果子也沒經過加工不會出現奇異的調味方式才對。不過季行雲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還有四碟調味料放在他身前。   當他把栗果剝開真接放入口中,蒼眠月眼中卻出現意外的神色。季行雲覺得奇怪,不過也沒說什麼。   這粟果到是蒸得恰到好處,果子熟透了卻又沒過熟,讓粟果的味道流失,而且是用水氣蒸的沒讓粟果因水煮而過軟也不會像煎炒的方式會變得乾硬。   這粟果可以說是將食物的天然美味給忠實地表現出來了。   然後季行雲又看到蒼眠月將兩種果物配在一起同時送入口中,便也跟著試了一下。   粟果與洵莓竟然意外地搭配,當桑桑地粟果配上了洵莓的酸甜好像在口中奏起了美妙的交響曲。   這麼好吃的東西她竟然不推銷他吃,卻將怪到極點的甜薯送到他面前。   這時的季行雲心中開始自怨自艾了。他懷疑是自己不受歡迎,所以她才故意準備那一盤東西「招待」他。可是又覺得不像,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才對,如果是的話她也不會也試吃一口。   可是這一碟可怕的食物實在不能不吃,都已經說好吃了,季行雲已經早就決定就算那是毒藥也要吞下去!不過在之前還是再吃兩口美味的東西調合一下。   看到季行雲又拿了粟果然洵莓直接送入口中,她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你怎麼不用沾醬?」   「沾醬?」   「是啊,我另外為你準備了清醋、香油、甜醬還有薑汁四種口味的沾醬。」   季行雲疑惑地反問:「吃這些東西要沾醬?這是你的習慣嗎?」   話才說出口,季行雲就覺得自己問錯了,這分明是特別為他準備的,不然也不會放在他面前,而且佳人在吃那些東西時也沒有碰那些調味料的打算,這一定是那有了誤會!   她果然應道:「你們吃東西不是都習慣加許多調味料嗎?所以我才會為你準備那些啊。」   「我們?別人我是不知道,可是我並沒有那樣的習慣。」   蒼眠月意外地應道:「是這樣嗎?可是那盤甜薯你不是很喜歡?之前尋彩在時老覺得我準備的東西平淡無味,我想你們都是在法天待過所以就依照她留下來的罐子東西到南城買了一樣的調味。還是說那商店的老闆騙我?」   這時季行雲臉上出現古怪的神情。   然後問道:「請問……你覺得那盤甜薯的味道怎麼?」   她頓了一下,才老實的說:「住在城市裡的人口味真的是怪極了。那老闆跟我說他們煮甜薯會多加點鹽、以蜂蜜加強它的味道成為甜點,也有人喜歡加點姜與辣椒作為點綴。真是奇怪的吃法。」   「啊!」季行雲的表情變得更古怪了。   女孩不安地問道:「怎麼了?」   季行雲這時用很抱歉的臉色小心翼翼說道:「這樣煮真的是很奇怪的吃法……不過,是你誤會了。我猜那是指三種不同的作法……我的口味應該與你差不多才對……」   「是嗎?」   蒼眠月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季行雲的話意,嬌軀微震急忙說道:「對了!我想到有個附近有種青果很好吃的,我馬上去採點回來。」   說完話,人馬上動作,季行雲連出聲阻止都不及。好好的下午茶才要開始,話題都還沒正式展開就提早結束。地穴居中留下季行雲懊惱不已。   在大草原上一位女孩在那走著身旁還跟著一頭巨大的銀狼,女孩有著美得令人屏息的面容,可是那張臉卻上出現混亂而複雜的神色。   她藉口要到草原裡采野生的果物,可是她自己明白那真的只是藉口而已,可是我她卻不明白為什麼要藉口離開。   這時她的心情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狀況,她在這草原中盲目地走著,優雅卻快速。不知不覺中已經疾行了數十里。   「不過他的樣子變好多,好像換了個人。雖然以前的樣子還蠻有趣的,不過現在的打扮還蠻好看的。」女孩說著說著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意。   她不明白為什麼心跳會加快,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種丟臉的感覺。   犯錯嗎?不是的,畢盡她又不知道住在法天裡的人料理食物的習慣,也不清楚他們是怎麼使用調味料,只靠著一位賣雜貨的老闆簡言幾句就想模仿法天的料理難免會出現錯誤。   「可惡!明明就作出奇怪又難吃的東西,他是什麼心態竟然還說謊騙人!不好吃就不好吃何必裝出喜歡的模樣,害我白高興了一場。」   突然女孩停下了腳步,跺了一腳又自信自語地怨道:「我幹麼覺得高興,他喜不喜歡關我什麼事。竟然敢騙我,以後再也不招待他了!」   「嗚嗚……」女孩忠心的朋友在她腳邊磨蹭了幾下,同時發出了細細低鳴。   她輕輕地坐下,一手抱住白銀,把臉靠在那柔軟潔淨的毛皮上,輕聲說道:「我很好你放心。」   「只是我為什麼會期待他的來到呢?應該不是寂陌。這裡已經有這麼多好孩子在陪我了。也許是想回報恩情吧,畢盡蒼家的人向來恩怨分明,不欠別人,也不容許他人的無禮。怎麼說他也解放了母親大人……」   自言自語著,女孩秀雅典致的面容上出現淡淡的哀愁,一對如同黑耀石的雙瞳漸漸濕潤。   「……不過他也太沒禮貌了。還是你們乖巧,不會說謊。」   「吼嗚……」   「呀哎,不行啦。沒這麼嚴重。白銀你要乖乖的,要好好地與他相處才行,雖然他有時候過分了一點,也很無禮,可是他還算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也把他當成朋友。千萬不可以把朋友當晚餐,不然我會生氣的。」   「嗚嗚嗚……」   「我知道,你只是在關心我……」   「呼嗚……」   「現在回去嗎?也好……」   女孩站了起來,踏出兩步又停下腳步。   「咕嚕……」   女孩又蹲下來對忠心的朋友說道:「不成,我不能空手回去。太奇怪了。我們還是採到青果再回去吧。」   「嗚嗚嗚……」   「是啊,我真是自找麻煩。這個季節是不好找,可是總會有的。如果我空手回去那不成了說謊,而且也好像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才逃出來的。」   「真可惡,為什麼在意他的看法呢?明天就把人送走好了。跟他待在一起我都變得不像我了。這種感覺真的太奇怪了。可是……他還受了點傷……真是麻煩,就忍受到他傷好得差不多再說吧。」   男孩待在地穴居裡,裡面空空蕩蕩的,他一個人在那發呆了好久。   當女孩由大廳中飄然而去,男孩的心也在那瞬間崩潰了。   過了好久好久他才漸漸回神,可是心回到身體的時候胸口卻覺得鬱悶無比。   「怎麼會這樣呢?」他喃喃地自責著。   「我真的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連話都說不好!奇怪,為什麼會這樣,眠月小姐也是個人,我沒理由在她面前就該變得思緒遲緩啊!」   男孩決定要振作起來。   「不論如何不能再惹她生氣了。只要把平常的我表現出來就沒問題了……平常的有我?」   突然,他又陷入另一個苦思。   「平常的我又是怎樣的人?」   男孩想了又想結果只是更加的迷惘,更糟的是他開始回憶地過往別人對他的評價。   「最偷懶的武議團小隊長?」   「雷義的剋星?」   「最年輕的武學天才?」   「獨行獨斷的人?」   想了又想,好像沒一個好的評價。   結果男孩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既然這樣,那至少得讓自己靜下來。不能再呆頭呆腦的,總之我要加油才行!」   想著想著男孩就運起了伏逆清心訣,讓自己的思緒穩定,也讓頭腦變得清楚。   「再次會面,就讓她看到我的狼狽像,然後又失言把人給氣跑。已經連續失誤在她面前丟臉,我不能再犯錯了,就算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保護她,讓她依靠,至少不能成為她的負擔。在這裡總是有我能為她作的事?」   「……可是有什麼呢?」   「要怎麼作才能討她歡心?」   「送禮物嗎?」   「嗯,也許是個好辦法!以前曾聽小蜜兒說過,女孩子最期待收到美麗的花束,還有漂亮可愛的小東西……可是在這裡……總不能叫我再趕回南城買禮物吧?」   男孩又陷入了苦惱之中。   「我也真是,走了大半個大陸難到就不知道該買個紀念品當禮物嗎?」   男孩這時身無他物,總不能叫他直接拿金印當禮物。苦思之後他放棄了送禮陪罪的想法。   「那麼為她獻唱如何?我記得雷義為與他的情人高歌歡唱……」   「也許我也能這麼做……」   「……不行,一時之間要我為她而歌,我做不到!連話都說不好,還提唱歌……」   將好不容易找到的方法否決掉的男孩又變得舉上沮喪起來。   「難到就沒有我能做的事情嗎?」   男孩問著自己。   「小時候父親惹母親生氣時都怎麼賠罪,讓她開心的?」   男孩把思考的方向移往最初的經驗。   「記得是……幫忙作家事?」   男孩騷騷頭袋。   「這房子不能亂動吧?如果幫她打掃房間,隨便亂闖動到她的東西恐怕只會讓她更生氣……我到底能作什麼?」   太陽漸漸西移,房間漸漸變暗。突然又自動亮了起來。   男孩知道時間接近晚上了,房子改用另一種照明就是表示時間的流動,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接近晚餐時間了。   「晚餐!」   男孩高興地跳了起來。   「對了,由那跌倒就由那站起來!就由我為她準備好吃的餐點,母親好像就是用食物抓住老爸的對,我也可以試試看!」   想到就做。   快用思緒把自己逼上絕路的男孩馬上衝入廚房大顯身手。   當太陽完全落下後女孩終於帶著些許的青果回到了地穴居。   這時的桌上已經擺出了幾道她未曾見過菜色,而且香氣迷人。   「這是……」   男孩走了出來,手上又端著一盤燉甜薯。   「你回來啦。先坐下。今晚換我表現,希望你不要嫌棄我煮的東西。」   「怎麼能讓傷患做這種事呢,接下來的就交給我!。」   男孩把餐點放到桌上,誠懇地說:「您就坐一下。如果只接受你的招待我會過意不去的。」   他牽著她服侍她坐下。   「只差最後一道菜了。馬上就好。」   說完,男孩就走回來廚房。   女孩突然覺得男孩變得不一樣了。好像有自信多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會接受他的好意。   男孩進到廚房後差點軟腿。他不知道做得對不對,可是她好像已經消氣了。至少沒對他自動使用廚房一事表示意見就是好的開始。他現在只希望這最後一道菜能順利成功,然後好好地與她共進晚餐。這是第一次男孩對那位不責負就把人隨便趕出家門的老爸有了一分的感謝與尊敬。   女孩看到男孩消失在大廳後,突然感到一股溫暖,有多久沒這樣了。回到家就有一桌熱騰騰的晚餐餐在等她,這是她對母親所存有的極少的甜美回憶之一。   一種莫名的感動由她心中揚起。   不過……她懷疑他做的東西會好吃嗎?   偷偷地捏了一小口前方不知名的料理送入口中。   咀嚼著、咀嚼著,然後她笑了。   待期著。   她想著,也許讓男孩表現一下也是不錯,如果他能經常變出這麼美味的東西,讓他多待幾天就算自己變得怪怪的也能夠接受。   好不容易男孩與女孩總算踏出良性交流的第一步。    第七章 密探天園之來自天園的訊息 更新時間2004-8-25 18:20:00 字數:7467  食物的魔力果然驚人,只是與蒼眠月共進一餐,也算不上手藝絕佳的季行雲完全沒想到這一頓飯竟然能產生這麼大的效用。在那一餐中雖然才與她淺淺地淡了點周遊列國的些許見聞,不過卻是個極佳的破冰之餐,她對面她的表情不在只有淡淡的冷漠,偶爾會露出淺淺微笑,也會主動問他旅遊的見聞。雖然整頓飯中還是有不少沉默的時間,可是季行雲覺得整體來說她應該吃得蠻開心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季行雲起來後就發見蒼眠月在客房外探頭探腦的。   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可是她這個舉動卻讓季行雲非常緊張。   經過一夜的檢討,他決定不要再患得患失,然而這個鋼鐵般的決心在清晨起床後,意識到蒼眠月偶探他的狀況後鋼鐵般的決心馬上就瓦解了。   不論如何,季行雲先簡單地梳理一番然後運起伏逆清心訣讓心定下來,然後面帶微笑外表從容內心如驚濤駭浪地走出房門。   「早。」蒼眠月彷彿是正巧經過的樣子,然後向季行雲問好。   「您早。」季行雲帶著微笑也當成巧遇的應著。   「今天天氣不錯呢。」   「是嗎?也許可以出外走走。」   「確實是野餐的好日子。」   「那麼有興趣嗎?我們可以一同在青草的芳香中共用午餐……我一直覺得能在大自然中享用餐典是件很風雅的事情。」   「嗯、不過在這之前先決定一下早餐要吃些什麼,如何?」   季行雲頓了一下。他質疑著,難到蒼眠月守著等他起床就只是為了問他早餐想吃什麼嗎?   雖然前一天的晚餐還算愉快,可是他不相信一頓飯就能有如此的進展。   季行雲頭腦快速轉動,從來不會去察顏觀色的季行雲在這時候發揮了無比的潛能,捕捉到她在說話時每一瞬間的臉色,然後憶起了某個期待的神色。   「怎麼好意思讓麻煩你,不如今早再讓我為您服務。」   蒼眠月在這一瞬面顯喜色,不過她也意識到身為主人的人怎麼可以讓客人動手,那個表情馬上又轉換回有點為難的樣子。   於是季行雲又道:「我吃慣法天的東西,您準備的可能會不合我的胃口。只是我也擔心我煮的東西你也會吃不慣……」   「是嗎?那就麻煩你了。」   「不會,一點都不麻煩。」   季行雲看到蒼眠月對這樣的結果似乎還蠻滿意的樣子,便滿心歡喜地走向廚房。   他走了幾步,蒼眠月卻也跟了上來。   「怎麼了?」季行雲問道。   「不、嗯……我想…我想你也許需要幫手,畢盡你行動還不大方便。」   雖然不曉得她在打什麼主意,不過能夠與她一起在廚房作業應該算是件「好事」,所以就算日常生活並無大礙,他還是欣喜接受。   沒多久廚房就出現了溫馨的畫面。   季行雲專心地製作早餐,而蒼眠月在一旁為他幫點小忙,像是拿個鹽罐、挑個青菜、提點水……   雖然都只是小事,可是在季行雲心中卻都是值得記念的大事,大體上也沒什麼比這一點點生活上的小事更令他覺得值得感動的事了。   一個小小的眼神,看她認真幫忙的樣子,就是為他遞來鹽罐也是當成重要任務似的,兩人在這不算大的房間內,偶爾眼神交會,偶爾聊個幾句。   她會詢問著鹽要加多少,東西要煮多少,什麼樣的煮法可以加醋、在什麼的情況下適合加點糖,香料要怎麼調配能與食材調合,那一些東西比較適合用水煮、那些可以快炒、又有什麼慢燉最合味。   一面做點早點,季行雲一面嘗試與示範,原本只是要做點簡易的早餐結果卻花了快一個上午,在廚方中做出了整整三十道大菜。   不論是煎煮炒還是清蒸慢燉,所有基本的料理技法全給季行雲介紹一遍了。   雖然季行雲的手藝算不上一等,可是吃多見多,待在太宇的幾年也常在野外自行開伙,高等的技巧也許不怎麼樣,可是對於作菜的學識卻是鮮有人能與之相較。   幸福是什麼?對季行雲而言能與她在一起,高高興興地談著,試吃他們合作的餐點,看到她帶著佩服的目光,待在廚房的時光,在那的種種,沒有一件事是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可是就是最幸福最高等的亨受。   只是季行雲有點不明白,那就是她竟然會對廚房的事這麼有興趣?   像他認識的幾個女孩子除了周荃與鐵清柔外好像沒什麼會接近廚火,由其是武功練得越高的人越懂得亨受,但絕是不亨受烹調的過程而是享用最後的結果。   季行雲當然不會知道他意外地將蒼眠月沉睡已經的味覺感喚醒了。   那是她還小的時候的記憶,也許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晚餐有種懷念與溫暖的感覺。可是沉澱在心中深處的東西卻化為一道又一道的暖流注入了她的血液。   那是在她還很小的時候,也是在星語鶯的身體狀況還好一點的時候。那時星語鶯清醒的時間還不算短,她常會為一整家的人準備溫暖可口的晚餐,然後全家人坐在一起氣氛溫暖而熱鬧。蒼長移會體貼終身伴侶的辛勞,親蜜地互相餵食對方,蒼象原會說幾個有趣的笑話為晚餐添增許多愉快的氣氛。而蒼華日則會努力地將東西送入肚子,不讓星語鶯的辛勞白費。   小女孩則接受父親、母親還有兄長及祖父的關愛,在大家一起吃飯的餐桌上就是幸福與快樂的象徵。   然後隨著星語鶯的狀況漸漸惡化,這種時光不復見。   母親長年臥病在床,父親則只知道照顧母親,甚至還用責怪目光看待造成心愛妻子身體變差孩子。而蒼象原越來越少出現,整天都待在地下研究室。   蒼華日則長日出門旅行,一個好好的家全變了。   剩下的只有冷漠與陪伴她的群狼。   對於用餐這件事也得自己解決。   在綠海中一個小女孩也不可能自己弄得到什麼調味料,吃得清淡簡單,吃飯就單純只是為了給身體提供養,漸漸的忘了用餐也是可以當然一種亨受生活方式,事實上她也沒學到什麼叫享受生活……   直到季行雲又闖入她的生活,她才像是想起了什麼,想抓住什麼。   她不知道她想抓住的其實是幸福的感覺而不是作出好吃餐點的技巧,不過現在她也只能跟著季行雲進行味覺醒悟的工程。   以做菜為媒介季行雲在綠海中待了數日,原本蒼眠月打算讓他休息個幾日就請他離開,可是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與人一同用餐的感覺,然後漸漸地習慣家中多了一個人。   雖然她還是覺得自己變得怪怪的,不似獨自一人時那全心如止心平靜安憩,可是多一個人在身旁關心,吃飯時不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想說話時不必老對著藍天、白雲、綠草或著用著不同種語言的朋友,除了自己外也還有一位用著相同語言的朋友可以商談些家常小事似乎也是不錯。   就因為這樣,她讓他留繼續下來。雖然還用著傷勢尚未痊癒為理由不請他離開,不過她也知道這只是給自己的找的理由。因為她很清楚那些傷只是些皮肉之傷,就算與人動手只要能速戰速決也沒什麼影響,更別提日常生活會有所不便。   艷陽高掛的早上她到草原上採了些野菜與野果,回家中正想找季行雲討論中餐的菜色。她想試著自己做做看,雖然季行雲手藝是比她好了一點,知道的料理方式也多,不過總是麻煩客人她還是覺得不好。   回到屋中,一聲聲清音的響聲傳入了她的耳中。   蒼眠月先是疑惑了一下,這音她已經好久年沒聽過了。聽到這聲音她馬上進入自己房內,找尋西找的才在櫃子後方的間隙找到了音源,拿出了沾滿塵漫的手環。   然後又快速度回到大廳,將手環載上同時在上面按了幾下。   大廳上方突然打下的三道彩光,彩光交會形成立體的人影。人影悄麗活潑,現形之後馬上張嘴說話。   「我的好姊姊,你怎麼這麼慢。害我以為以你出事,白白擔心了好一陣子!」   蒼眠月答道:「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到是你怎麼能用這東西與我連絡?」   這時在客房的季行雲聽到交談的聲音跑了出來,見到大廳的情影意外地道:「穹紫環?你怎麼來了?」   穹紫環反而疑惑地問道:「咦!眠月姊姊有客人啊?這個聲音還蠻耳熟的。」   「是有客人……」蒼眠月淡淡地應著。   聽到穹紫環的聲音季行雲還是覺得奇怪,因為她的聲音並不是由她的嘴巴流出,那聲音雖然像她的聲音卻有種虛假的味道。而且她所在位置上也沒有穹紫環的氣息,甚至沒有生物存在的意息。   當他走到蒼眠月身旁,看清楚了穹紫環的影像才知道那只是光的投影,並不是真正的穹紫環。   「哇哇!這不是季行雲嗎?」   穹紫環突然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眠月姊……你……嘿,她也到了會把男孩子藏在家中的年紀啦!原來是有了男伴,難怪你的氣色好了許多。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嗯、嗯嗯,可喜可賀,可喜賀。」   蒼眠月眼睛隨著穹紫環的「瘋話」瞇成了一條線,流出淡淡地寒霜,只是真正的穹紫環人還在千里之外,真正感受到蒼眠月態勢改變的人只有她身旁的季行雲。   「小雲啊,你是怎麼辦到的?把我的好姊姊變得換了一個人似的。不但臉色紅潤了許多,表情也變得豐富了不少。不過你要去姊姊那住怎麼不通知一下,讓你一個人與她獨處我會擔心的……」   季行雲暗想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更何況還有個白銀對她行影不離難能算是與她獨處。   而穹紫環接下來的話卻讓季行雲不知該怎麼接應。   「……嗯,你果然還是受傷了。不過氣色還不錯,好像只是受了點皮肉傷沒什慶礙的。真不簡單,你是怎麼辦到的,只受了這一點傷就能讓姊姊同意讓你站在她身旁?」   季行雲才想解釋他的傷不是蒼眠月造成的,而且為什麼穹紫環的話意好像待在蒼眠月身旁是件非常危險的事?   在這當口上,季行雲的身體突然自動地向旁邊移了一步。他的移動完全是本能性的移動,那是身體感受到危險的自然警覺。這時候他身旁的蒼眠月雙眼已經張開了,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也不再是寒霜,而是確確實實的極凍之氣,當然那並不是溫度上的極凍之氣,可是卻是比任何凜冽的寒氣更危險。   她的聲音依然好聽,可是卻散發出無比的危險氣息。   「紫環小姐,你特別用這方法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幾句「無聊」的話嗎?」   穹紫環似乎沒能感受到蒼眠月那如流冰般怒氣,事實上遠在他方的她是真的無法感受到季行雲目前所承受到的壓力,不過以她對她的瞭解由蒼眠月現在的神情也一定能知道她生氣了。   不過穹紫環依舊笑嘻嘻地的說:「當然不是,不過我一點也不覺得我說的話會無聊喔!」   「是嗎?那真可惜。我可不想再浪費時間聽一些無聊的話。」   說話的同時蒼眠月把手臂平舉,另一隻手也移向手環。   看到這個動作穹紫環急忙搶道:「有重要的事啦!姊姊別急、別生氣啦!」   她的手停在手環上,神情冷漠,一附隨時準備要結束交談的態勢。   「這邊有要給你的訊息啦!有空的話可以請你來一趟……不過你要是不願意,我也很很樂意為你送過去。」   蒼眠月想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她到還真的不想在這時候離開綠海,如果是到別的地方也就罷了,還是到那裡,心中的不願意也就更加強烈。   「給我的訊息,知道是誰給的嗎?」   「知道,是語鶯還有與她同行的人。算是語鶯能給你的最後一段話了。」   「是母親……你怎麼這時才要把訊息捎給我!」   穹紫環無辜地說:「那時我,這邊也是到了今天才收到的。要怪就怪把訊息押在手上的不願意由我們這裡轉交給你的古板先生。」   「姊姊不願意來這邊吧?我請宇變讓我走一趟好了。這可是「公務」他沒理由不讓我過去見見你們小兩口的。」   「嗯……」   蒼眠月原本想著父親與母親的事……實在不想再踏入天園,不過穹紫環最後一句話卻刺激了她的神經,馬上說道:「我過去一趟就是。」   「咦!這樣好嗎?你那不是有「客人」還是我過去啦!」   蒼眠月斷然拒絕道:「不必。我馬上出發。」   蒼眠月所謂的馬上出發還真的是馬上出發,她什麼也另外準備只對季行雲說道:「我要出門一趟,你若願意可以繼續留在這裡休養。」   說完話蒼眠月就走出家門馬上要離開。   季行雲可急了,他追了過去,問道:「你要上那,需要我陪你過去嗎?」   她回頭望了季行雲一眼,道:「那個地方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不再多說,她秀足輕移對身輕如風馬上就離開了。   留下來的季行雲一臉愕然。若說她要去的地方季行雲也不是不知道在那,但也不是真的知道在。那個地方不就是法天境內唯一完全不准常人接近的地方。法天這個國家不准人民隨便接近的地方不能算少,軍事重地不能隨便近、幾處的從聳天石碑林不能讓人任意參觀,就是議會也只有相關的工作人員才近去。不過軍事重地是基於國家安全需要,事實上整個大陸上所有國家的軍營也也都是不能讓老百姓當大街在逛。而聳天石碑林也是在保護古跡的名義上限定開發時間,就只有一個地方-天園-沒有任何理由,就是禁止任何人接近。   季行雲知道那個地方大至的地點,可是沒去過。被人拋下來了如果他願意當然可以追上去。只是基於尊重蒼眠月的意思,他沒有馬上追上去。畢盡人家已經當面拒絕他的同行。   「穹紫環會不會是故意的……嗯、很有可能,以她那種頑皮的性情一定是挑好這個時候故意把眠月給支開……唉……」   感歎幸福短暫的季行雲不免俗地深深地歎了口氣。   一人一狼健步如飛,影物快速地被拋在他們腦後沒多久就已經離開了綠海的地境進入法天境內。為了避免麻煩她放慢腳步,隱藏了氣息才繼續以平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往目標前進。   「嗚嚕……」   當他們的速度放慢後,白銀髮出關心的聲音。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   「嗚嗚……」   「謝謝,可是真的沒有讓我操煩的事。」   「嗚嗚……」   「放心。誰說你不可以陪我進到園子裡,以前是我[不]??要進去、現在是他們要我進去,情況不同了。」   「嗚嗚……」蒼眠月雖然再三的解釋可是白銀卻還是低聲地嗚噎地叫著。   聽到白銀的聲音,蒼眠月停下腳步了。   她轉過頭來,蹲下身子抱住了白銀,反問道:「為什麼這樣問?我並沒有生氣啊……我……」   頓了一下,她歎道:「是啊?我為什麼要生氣?真奇怪……」   「嗚嗚嗚……」   「讓你擔心了嗎?真是對不起。不是的,那小丫頭的頑皮我早就習慣了,怎麼會因為她的話而討厭她呢?」   「嗚…嗚……」   蒼眠月表情一變,把頭移開白銀柔軟的毛髮旁邊,直視著這位至誠好友的雙眼。   「我在生季行雲的氣?我也沒理由生他的氣啊?雖然他曾經作過一些失禮的事,可是我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絕對不是……」   「嗚…嗚嗚……」   「什麼嘛,連你也這麼說!」   蒼眠月嘟起了嘴,賭氣道:「好像把人家當成鬼婆婆似的,動不動就會把人打成重傷。那是以前不懂氣!又在天園那種充滿討厭的傢伙的地方,是那些男生太過分又沒用才會被我打傷的。我可不覺得自己有錯。再說我為麼要對季行雲生氣,我、我看起來像是在生氣嗎?真的像嗎?」   「嗚、嗚……」   白銀低鳴了一聲然後把頭轉開,不再與女孩相對。   「我真的在生氣啊?」   蒼眠又站了起,漫步地走著,淡淡地自問自答著。   「真沒道理?我為什麼要生氣。季行雲應該沒惹我生氣才對。穹紫環雖然皮了一點,可是我也還不至於會對她這一點話感到不悅才對。那麼我生氣的理由到底在那呢?」   「嗚嗚、嗚……」   「跟季行雲有關?怎麼會,雖然他來了之後我的情緒波動是大了一點,可是他的來到也還蠻好的,雖然人有點傻傻的,可是小腦袋瓜卻藏著許多有用的知識,與待他在一起雖然有點介蒂,可是也不會因而感到不不高興。」   「雖然因為他的關係母親是死了,可是也算是救了母親,也讓癡心的父親得到解脫。我也不能因而怪罪他……雖然也沒辦法老實地對他說生謝謝就是。」   「嗚…吼嗚……」   「謝謝你,白銀,又讓你擔心了。我們繼續上路吧。雖然好像還有什麼壓在心頭,可是已經沒關係了。見了母親最後的留言再去煩腦其他的事吧。」   待在綠海的季行雲很無聊地留了半天。他越想越是不對然後陷入了無解的煩腦之中。   「如果她在乎我怎麼會這麼輕鬆地把我拋下、不、是迅速地把我留在這,好像巴不得快點離開,離開有我待在這裡的綠海?」   季行雲不由得悲觀地想道:「難到她其實是很討厭我的?」   想到這裡他的心像是吹入的北國的寒風,整個人就被悲哀的情緒給凍結了。   「不行,我得去問個清楚才行!」   被苦擾給壓得喘不過氣來,季行雲反彈了!   「她應該不是那種會作表面工夫的人!我相信她!所以這幾天她的笑容是真實的,這樣的她沒理由會討厭我,而且她也沒趕我走,甚至還留我下來……」   「也不算留我下來啦,可是…可是我應該要相信她才對。她應該是希望回來時這裡有人在等她!」   自言自語的季行雲不免為了自己這個樂觀的想法而高興起來。   可是他又馬上歎氣。   「我又何必騙自己?她明明就走得這麼爽快。而且還還不許我與她作伴同行。就算不能進到園裡,在外面等她也是可以啊!」   季行雲神情莫落地坐下了。   坐了許多久,心思不停翻騰是愁、是悲、是怨、是苦……   「哇!煩啊!」   突然他跳起來了,大聲叫道:「在這裡猜想也無濟於事,乾脆追上去問個清楚好了。」   「對!她不許我同行,可也沒禁止我跟上去啊!」   不想太多的季行雲也行動了,蒼眠月的行動算是夠乾脆了,不過季行雲更率性連留下交待的[咁]??什麼東東??也不需要,心中一決定就直行動,往法天前進!   只憑一時衝動而做,季行雲跟沒想到要是真的碰上了她要問些什麼?不也許有,只是他故意不去想那時候的事。先追上去再說!追上她,總比待在這裡瞎想搞得心神無一刻安寧來得好。    第七章 密探天園之密探天園 更新時間2004-8-25 18:21:00 字數:7373  為了追上蒼眠月季行雲日夜無休馬不停蹄地全速疾奔,即使如此還是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到達法天的首都所在的都郡。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趕往天園,不過連跑了三天腦袋不再只有那股衝勁,大腦運作總算變得較為清醒。他想起自己可是法天聯邦通緝之人。在南郡還有許多朋友可以幫他,在都郡一切都得靠自己,萬一沒辦法快速潛入天園可能得在都郡待上一段時間,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先休息一下讓體力恢復好應付可能發生的種種狀況。   於是他就在都城外的山林中升起了營火造飯休息,打算休息一夜次日再往天園移動。   天未明,雜草沙沙的聲音驚動了淺眠的季行雲,讓他由緒亂的夢境中醒來。   發覺有人接近,他馬上提高驚覺。   過沒多久一位衣著簡便的人出現在季行雲眼前。   那人看到季行雲小心緊慎的樣子展開了善意的笑容,說道:「別緊張,我不是什麼可疑人物,只是利用時間來采野菇的人。到是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休息?再往前沒多久的路程就是都城了,怎麼不到城裡休息。」   季行雲看了看來人,他的背後確實背著巨大的竹簍,手上帶著手套全身上下則是包在厚實的皮革下,腰間還帶著攀爬的具與繩索。聞到竹簍傳出的香氣,季行雲才真的放下警戒心,那人確實是很專業的采菇人,而且是冒險在山澗崖邊采收珍貴的天然野菇之人。   「我有點不方便……」不善長說謊的季行雲這麼應了。   那人又打量了一下季行雲的樣子才笑道:「是怕沒錢住旅館嗎?其實在城內也有不少遊民,至少待在城裡頭還溫暖一點……喔、看你的樣子練過一點工夫,認為與遊民一樣露宿街頭有損武人的尊格嗎?」   季行雲聳聳肩道:「待在這種地方也不錯,有清風為伴、明月為燈也不會輸給住在旅館中。」   「呵、真是風雅。那麼你來都郡是來參軍嗎?最近這種人很多,不過新成立的軍隊可不好混,很多不成才的傢伙待沒多久就被踢出去了。我看你還蠻對味的,不如這樣跟著我採菇,省一點幾年下來要在都郡置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喔。」那人好心地給季行雲建議。   「謝謝,不過我是來找人的。」   「喔……那就算了。不過要是依親失敗可以來找我,到了城裡隨著找間大的餐館問問采菇張就能得到我的消息了。」   「感謝你的好意,我也繼續趕路了。後會有期。」   季行雲告別一聲,一掌將營火的余火熄滅就快步離開。   他雖然不覺得那位采菇人懷有敵意,可是那個人就是給他的種怪怪的感覺,直覺反應就是不該與他有太深入的接觸。   季行雲先是快步,在走點距離後就疾步飛馳迅速地遠離了。   采菇者看著季行雲遠去後才喃喃道:「這就是季行雲?果然有兩下子。不過他不是跑到綠海去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真是可惜,我覺得他還蠻對味的。不過既然能讓百印還有裴駿鎩羽而歸應該是個好對手。唉、太可惜了,怎麼會跑到都城來,不然我就有機會可以好好地跟他玩玩。」   由於不知道天園正確的位置,季行雲花了點時間尋找終於找到了地方。   天園佔地是不小,外圍也由法天精銳的部隊不停巡守,不過北方靠山為天然的屏障並無軍隊的出沒。在想像中天園應該是個更神密的地方,可是由外表來看並沒什麼特別之處。建築古老零零散散在撒在一大片空地上不見有人在那走動。   由外表看來天園並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不過那只是外表。季行雲已經用過真氣探察,很可惜他的真氣進不去。一股強大的力量包覆住整個天園外圍,除非季行雲想正面強攻否則無法將真氣探入。依他的感覺就好像有人在這廣大的區域布下了巨大的絕氣壁阻絕了內外的能量交流。   由外層的絕氣壁就足以知曉天園裡面有著非常人。   季行雲猶豫了,是該闖入還是在外面等蒼眠月出來?   闖入的話實在太危險了,裡面不知住著怎樣的鬼神,偷偷潛入能否找到蒼眠月還是個未知之數,被當成心懷歹念的宵小卻是必然的結果。可是要在外面等……又叫他不甘願。   都追到這裡了。不進去一下多可惜?   沒考慮多久,季行雲就決定潛入看看。   「反正被人逮到最多不就是被趕出來,這種特的地方如果不能親眼看看不免太可惜了。」   於是季行雲作了決定要進入天園。   進入天園的第一步,當然是避開法天軍隊的耳目。   這並不困難,雖然北面有座山,可是山並不高,也不險。感覺上像是三面網,開了北方讓人進出的樣子。   對走山路很有自心的季行雲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北方。只是一時衝動下卻沒想到為什麼法天會特別放開北面完全不設防,難到他們會不知道那樣的小山有點工夫的人想要由那進出一點也不難嗎?   並沒有想太多的季行雲高興地上路了。   這座山不難爬,雖然「沒路」不過山勢不陡要開路而行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季行雲雖然還沒接近天園,不過他已經打起萬分警戒,小小地前進,畢盡越過這座小山就是天園,要是到了天園附近才收納氣息消跡而行那反而引人疑竇。   本來他可以走得更快,不過在收納氣息的情況下也只能以有限的速度向前邁步。   也還好季行雲這麼做了。   因為走到半路他看到了地上的白骨。   這散落一地的骨頭雖然已經存在很久,可是由亂成一地的樣子來看這個「人」並不是全屍而死,而是被分屍而亡,再具體一點就是被吃掉了。   看到這一幕季行雲更小心了。   因為他已經明白這裡為什麼沒駐兵了──因為根本沒有必要,山中的猛獸就是最好用的守衛。   知道這裡有猛獸出沒,季行雲還是沒打算退離。   「野獸嗎?避開就是,就算碰上了就當打野味好了。」   他還是自信滿滿地前進。   突然、前方不遠有生物活動的跡像。   季行雲停下腳步。   如果可以,戰鬥還是盡量避免,它們應該沒發現才是。   季行雲屏息等待,希望前方不知明的野獸能快點離去。   「哇、哇哇……」   嬰兒的哭聲突然由前方傳來!   季行雲大吃一驚!有人受害了,而且其中還包括毫無抵抗力的嬰兒!   情急之下衝了過去,可是才向前走沒兩步他就後悔。   什麼嬰兒嘛!只有幾隻異獸在那,而且還是非麻煩的東西。   哭嬰蛇,而且還一次出現五隻!   完全沒有料想到在這種地方會出現哭嬰蛇這種異獸。本來應該是只存於黑暗山脈深處極稀有物種卻跑到法天境內的中央地帶。   這不是傳說中的生物,怎麼會一次出現這麼多?而且還是出現在這種地方。   如果可以季行雲一點也不想被它們發現,如果只有一隻還有得拚,可是一次來個五隻要怎麼跟它們鬥?   季行雲幾乎決定要調頭快跑,就算與法天的駐軍正面衝突也還比較有勝算。   只是他不敢妄動,之前雖然與哭嬰蛇碰過面,可是對於這種怪異的生物還不是很瞭解,隨隨便便就把背後賣給它們實在冒險。   就在雙方大眼瞪小眼互望的同時,季行雲身後又傳來悉悉酥酥的聲音。又有三隻哭嬰蛇跑出來。   看到這麼多哭嬰蛇季行雲開始懷疑這個地方是不是哭嬰蛇的養殖場,不然那來這種數量的哭嬰蛇。   十幾隻閃著異芒的蛇眼瞪著季行雲,嬰兒哭聲的聲音由哭嬰蛇昂起蛇頭兩側像是腮一般的東西響出,它們幾不著地,身軀由身體兩側小孔洞噴出的氣流維持平衡,身上流轉著強大的真氣每一隻都有如強大的戰士,昴然吐信。   這時一隻哭嬰蛇半滑半飄地接近了。   神經緊繃、萬分小心,季行雲毫不猶豫地備戰,原本藏在腰間小袋中的法珠也浮到肩頭隨時準備攻擊。   當法珠浮出時,數只哭嬰蛇聒噪了起來,不同調色的嬰兒哭聲響起,擾人心神。雖是如此季行雲卻覺得它們在交談。只是這些哭嬰蛇在討論該怎麼處決入侵者,還是先討論如何分配戰利品。   不論如何季行雲已經決定好他的戰術。正面衝突必然沒有勝算,他準備一口氣打出數道最強勁的激光閃掩護他逃離,畢靈性命只有一條先「轉進」再求解決之道。   他經做好最壞打算,那知靠近他的哭嬰蛇卻只是在他前面停一下,然後就由旁邊滑過。然後其他擋在前面的哭嬰蛇也跟著離開。   沒道理!這完全不合乎常理。哭嬰蛇應該不是那種能夠容忍其他生物入侵它們地盤的物種,而且更沒理由放過出現在眼前的「美食」。雖然對這種生物沒有全盤的瞭解,可是季行雲還知道這種生物喜歡吃武功高強的人。雖然說生物的本能會避開危險,可是季行雲也不至於自大到以為自己足以讓哭嬰蛇怕他。   那些哭嬰蛇根本就是放他通行。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避開了衝突也就夠了。   季行雲苦笑了一下,心道:「賺到了,應該高興吧……」   雖然沒有碰到危險可是季行雲卻也體會到潛入天園的危險。   再次向前走,季行雲更加小心。   「會用哭嬰蛇當看門犬,真是好品味啊……不過它們好像是經過人為訓練,會放行是把我誤認為園裡的人嗎?難到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當然入園的通行證。」   感到天園的強大的一面,卻也因而對這個地方更感興趣。   季行雲現在潛入天園的心態已經不僅是為了見蒼眠月,純粹想要探訪神密的天園就足以讓他冒險潛入。   下山之後,進入天園。   這個地方的建築雖然是古色古香,可是零零散散的古老房舍卻連一個人也見不到。   在上面逛了好久,季行雲確認這個看起來像是個小村落地方確實沒住人,而且已經荒廢許許久。積滿塵埃的傢俱、沒有開伙跡象的廚房,根本是完全沒有人居住。   已經檢查過四、五棟房子的季行雲開始懷疑自已是不是找錯地方。可是這也沒道理,如果這個地方不是天園,那麼法天聯邦也沒理由在外面駐紮精銳的部隊嚴禁外人闖入,而北面的山丘也不可能會有哭嬰蛇那種可怕的異獸。   況且這裡的房子雖然滿是塵埃,可是還是有人在打掃清理,否則荒廢的程度必然不僅如此。   季行雲想了想,這裡一定有著密秘入口,只是他沒找到罷了。   被絕氣壁包覆的地方,至少有會一位可怕的人物不然那來的絕氣壁。   「難到是因為我的進入已經被察覺了,讓這裡的人都藏起來了?這也不對,雖然我通過了絕氣壁,可是在山上通過絕氣壁的生物也不只我一個。還是我的氣息收納的工夫不夠巧妙讓人看出來了?」   季行雲想了想又搖搖頭。   要是這裡的人有能力訓練哭嬰蛇根本沒必要躲他。而那位布下包覆整個天園的高手恐怕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足以把季行雲打個半死,以天園中人物的修為沒理由要躲。   於是季行雲冒險放出真氣開始四處探查。   真氣在許多房舍間流動,幾乎逛遍了大半個天園,可是結果依舊──沒人就是沒人。   「是我漏掉了什麼嗎?」   季行雲偏著腦袋,又開始苦思。   又踏入一棟房子後,隨手揮掌打算將塵埃吹去。   「咳!咳……」滿屋的灰塵弄得他灰頭土臉。   「嘖、真笨,在這種沒什風的地方。」   原本想退出房間,等灰塵散落再進來休息一下卻在滿是塵漫的房子中看到了意外的情景。   應該是無火焰然燒的壁爐卻形成了煙囪效應,將旁邊的灰塵吸入,向上吹走。   這代表著空氣的流動,可是煙囪沒有理由會吸煙,如果那正燒著材火還有道理,可是明明什麼都沒有壁爐卻無由地在抽空氣。   於是季行雲走向前去,手伸到壁爐裡。   果然有風,空氣正被向上抽。而風最主要還是來自壁爐底。   再看壁爐的地板一眼,地上果然許多孔洞。   這下季行雲可明白了,這上面的建築物只是裝飾品,用來遮掩藏在地下真正的天園的裝飾品。   如果所有房子都是地下建築的通風口,那麼在這一大片土地之下藏有多大的地下城市呢?   已經確定在這塊土地之下有著佔地廣大的地下設施,再來就是將出入口找出來,然後就能一探神密的天園。想到這,季行雲不免又興奮了起來。   雖然已經知道真正的天園就藏在地底下,可是光是這樣要在佔地廣大的地區中找到出入口也非一時三刻能辦到的事情。   經過再三的搜索,季行雲才翻遍了三棟房子。同時依建築學的原理尋找可能建有的通道地方,也有時敲打地板,有時轉動桌上的花瓶瓦碗,希望能找到進出的密秘入口。耗費時間的工作不停地進行,雖然季行雲充滿熱情,可是時間卻無法等人。   季行雲不知道蒼眠月會在裡面待多久,可是沒有帶住何補補品的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找不到一滴水、一分食物的地方久待。當然如果要冒險潛到外圍的軍營借點補給品又令當別論。只是有案在身的人行事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半天,天陽漸漸西墜,而立在這裡的房舍卻還搜索不到一成。   「難到我要在這住下嗎?雖然不缺遮風避雨的地方,可是……還是說要在監視著等裡面的人出入呢?」   為了進到天園裡季行雲已經做好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只是現實的環竟並不能讓他閒暇地等待。最壞的打算就是找不到入口,只能等有人出來再由他們出來的地方潛入。   想到這裡,季行雲目光為之一亮!   他又行動了。   這回季行雲不再一間房子一間房地慢慢尋找,而是快速地檢視著房舍,每間房子看不到五秒就換間。幾十分鐘過後散落的房舍就被他逛了大半。   以這種速度再花不到半小時所有的房舍就會被他巡遍,不過他並沒把所有的房舍巡完而在一間房舍駐足停下。   季行雲帶著小心謹慎的心情,走入那間房舍。這間房子與其它被看了五秒就放過的房舍並沒有多少不同,相似的建材、相同的建築風格,也是沒人居住的模樣。不過在季行雲眼中這間房子確與其他房舍大大不同。   雖然它也是佈滿灰塵,缺乏打掃的樣子,可是地板比較乾淨。差別當然不只如此,重點是比較乾淨的部分只有一小塊,甚至正好有淺淺的足跡。雖然只是非常不明顯的足跡,可是一點點淺淺的痕跡是就足以讓學過追跡術的季行雲的觀察。   房子雖然差不過,可是有人在走與沒人在走的房子就有會差別,當然別的房子也有人在走,可是那只是久久一次的清理打掃,與人進進出出的地方大不相同。如果是在鬧區,多幾個人走個兩三回是不會有什麼不同,可是在這種絕無人跡的地方,走過三次與走過一次遺留的跡像就有很明顯的不同。   季行雲就是仰賴這一點點的不同判定這間房子有進出天園的出入口。   接來就是尊照前人留下的足跡進入天園。   只是季行雲走著走著有到了壁爐前方又沒有後線索──足跡到此為止。   經過再三的歡觀察還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難到這裡也只是通風孔?還是說正巧這個通氣孔出了問題,前不久才有人來修理……」   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季行雲又覺得不對。   地上的足印有的只有出、有的只有入,如果是為了修理設備不可能單只有出或者僅入不出。這裡肯定該有一個通往地下的通道,只是要怎麼找出來?   苦惱之際,窗外的打入的陽光映到了一絲白銀色的毛髮,像是要引導季行雲似的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能肯定那就是白銀的掉落的狼毛,也就是說這是這裡沒錯了。   季行雲低下身子撿起那根狼毫,抬頭要起之時又看見了。有一片木板的顏色特別明亮,那種光亮像是經常有人觸摸所造成的油光。   試探性地觸摸那片木板,然後試著壓它、推它,可惜沒有反應。   正當季行雲感到奇怪時,一不小心把那怪木板往下一扳,它卻動了,木板向下翻開然後露出了幾個按鈕。   就是這個了!   興喜如狂的季行雲馬上按下了其中的一個按鈕──雖然上面沒有什麼標示。   當他按下按鈕後,壁爐升起了!   出現一個足以容納二、三人的小空間,沒有一絲的遲疑,季行雲走入,然後壁爐又開始下降,裡面的人當然也開始下沉。   就這樣季行雲開啟光顧天園的門路。人不停地向下移動,這個過程足足進行了三分鐘之久。由於在密閉的空間中難以估計潛入地下多深,只是三分鐘的行程絕非一、兩層樓的地下室。   門再度打開,展放到季行雲眼前的是一個不大不小只夠兩、三人並肩而行的通道。   不過雖然處於地下,卻是空氣清新沒有地下的濕氣,也沒有一點點的悶氣。   已經進來的季行雲踏出第一步,走道也跟著亮了起來。   吸了口大氣,讓心情恢復平靜,又往前走。   走道並不長,一子下就離開了走道,轉個彎就進到一個大房間。   踏入那,季行雲呆住了。   「這裡真的是地下嗎?」   不能怪他有這種想法,因為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大片的花園,不只有花花草草,還有不少的大樹。目光讓樹木的底部向上移動,一直向上攀升了近百影才到達樹梢可是天頂卻還在更高的地方。   身處室內,而且是在地下,照明的光線卻與日照無異。   再仔細觀看這裡所種植的花草樹木,季行雲又是一驚。   這裡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植物園,還是私家花園,在這片園地內所種植的全是非常珍貴稀有的植物,有的是良好的傷藥、有的則是通筋健體的良藥、有的是珍貴的補品、也有的少見疾病的特效藥,而所有的植只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在市面上很極買到。   季行雲一面感歎著,一面向前移動。   突然幾聲吵鬧的聲音由遠方傳來,季行雲急著馬上跳到最近的一根樹上。   再由樹葉間縫中瞧去,是三個小孩。他們的出現若不是有不小的嗓門季行雲根本沒辦法事先察覺,雖然只是小孩子,氣息收納得卻非常完美,就連季行雲也不得不佩服。   「都是你啦,多事!這裡這麼大要找一株石蓮花要花多少時間。」   「又不是我的錯!都是你多嘴才會被叫來幫手。」   「好了、好了,快點找啦,不然可錯過晚餐時間可就不划算了。」   三位小朋友走進,季行雲緊張萬分。   他年紀雖然小,可是能力卻對平凡。當然要是打起來還不至於會輸給小朋友,可是跟他們打架加不光彩,更重要的是被當然入侵者引來「大人」可就不妙了。   季行雲萬分期待他們快點離開,可是其中一位卻停下腳步,同時說道:「咦、有人!還有人來這採藥嗎?」    第八章 脫殼出竅之追捕、躲藏 更新時間2004-8-25 18:22:00 字數:7466  當天園中的小朋友說出「有人」這個辭時,季行雲緊張地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他自信氣息消除的非常徹底,而藏身的大樹枝葉茂密除非特意察看否則不會發現上面有人,可是卻被看起來十來歲的毛頭小伙子給發現了。   不過他們又不像是察覺季行雲藏身的正確地點,似乎是由真氣的知感發現有人,否則他們早該將目光移像樹上。   「有人就人有,這裡又不是什麼管制的地點,也許是那個人來這裡偷閒。別管別人啦,還是快把石蓮花找出來要緊!」其中一位小朋友不以為意地說著。   那位最先發現季行雲存在的小朋友卻道:「可是煉有法珠小哥對這裡一定蠻熟的,請他幫忙也許能早一點把石蓮花找出來啊。」   另一位小朋友不以為然地說:「我才不要為了這點小事欠人情呢!園理已經練有一顆法珠的人有誰你應該知道吧?」   「……說的也是。要是運氣不好碰上討人厭的小康哥那多倒楣。」   三位小朋友說著說著就在嬉鬧中漸漸遠去,季行雲也鬆了口氣。只是他怎麼也想不通他們到底是怎麼察覺自己的存在。   當季行雲悄悄地樹上躍下,潛行離開了花園之時天園的另一角空還生正悠閒地看著一本遊記,房內還有蒼眠月正與穹紫環吱吱喳喳地小聲交談,鄰選書本。   另一位成年的天人女性快步地走入急躁的腳步聲打破了房間的安寧。   空還生放下書本,笑道:「百慧小姐有什麼事嗎?」   干百慧急道:「是有點事……」   這位女士行雖然略嫌急躁,可是一看到房內還有兩位「未成年人」在場就停頓了一下,先不動聲色地布下絕氣壁才繼續說話。   「……有人偷跑進來了。」   空還生還是悠閒地說:「我知道。」   干百慧有點生氣地說道:「那你還……」   「別急,反正只是沒惡意的小朋友,而且又是認識的人讓他進來玩也沒什麼不好的。」   干百慧眨眨眼才放心地說道:「原來如此,我才覺得奇怪哭嬰蛇怎麼會放行,原來是自己人……」   「啊!不對!宇變那傢伙已經開始編組要小朋友們去把入侵者抓起來了。我得快去阻止他才行!」   干百慧手一舉,正要操作手環通知宇變時空還生卻又輕鬆地說:「這也不急。就讓他們陪新朋友玩玩捉迷藏不也很好。畢盡偷偷潛入是種沒禮貌的行為,讓他吃點苦頭也好。也正好讓可以訓練一下小朋友。難得有這種機會我們多注意一下,別讓雙方有什麼嚴重的損傷就好了。」   干百慧意外地看著空還生,笑道:「你那時候也有這種壞心眼了。也罷就算有人意外受傷辛苦的也不會是我。」   「我這那是壞心眼,這可是把握機會給予小朋友們適當的訓練。不過也麻煩你告知一下宇變,請他別出手,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了,反正就是小孩子的遊戲。」   雖然空還生只是當成一場有趣的遊戲,不過園裡的另一邊又是另一種氣氛。   宇變招集了園裡面的未成年人進行分組,展開了追捕入侵者的誓師大會。而參加追捕的人也各個士氣高昴,讓這些天人的未成年人如此興奮的原因則是宇變承應了豐厚的獎賞。為了得到獎勵,所有參賽的人都摩拳察掌迫不及待地要把季行雲揪出來,好贏得比賽。   這時的季行雲走出花園不久,正慶幸自己的好運卻不知自己並非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更不知道天園裡正展開大規模的搜捕行動。   天園佔地不小,而且又在地下一個外人根本搞不清楚這裡共有幾層,建築的格居究盡如何。   季行雲原本打算放出真氣四處探查希望能找出蒼眠月,可是又擔心被人發現,只好漫無目的地裡面走著,希望這裡能有個路標或是類似的東西。   離開走了十幾分鐘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不好,竟然沒再碰上任何人。   「……也許暴露行蹤也無所謂,反正空老師還有穹紫環應該也在這裡,頂多被訓一下。」   就在季行雲打算自暴行蹤時,正好聽到腳步聲接近,不加思索他就躲到角落隱藏行跡。   人漸漸接近,季行雲暗罵自己:「搞什麼?不正好可以請他們帶路,還躲什麼躲!我又不是來作壞事的何必心虛!」   正當季行雲打算走出來,耳邊聽到園裡青年的交談聲卻把他嚇了一下跳。   「喂你聽說後嗎?又有老鼠跑進來了。」   「竟然還會有敢私闖者、真是不知死活。你還記得去年那位入侵者的下場嗎?」   「嗯……最後好像交由法天官方處了吧?」   「沒錯,不過你知道法天聯邦作了什麼處決嗎?」   「勞役嗎?」   「不,是當場處予死刑。」   「咦?真的!」   「沒錯,雖然可憐不過這是我們與法天的協定。」   他們的話讓季行雲繼絕現身的念頭。   萬一還沒碰上空還生還是穹紫環就被扭送法天官方,那不是死得太冤枉。   這下可不妙,想不到天園與法天還有這種協定。別說法天是這種嚴苛的手段在逞戒入侵天園之人,就算不是施以死刑,早被法天聯邦以反國罪通緝的人落到法天官方也是唯一死刑。   「真是糟糕,早知道在外面等眠月小姐出來就好了!」現在季行雲後悔冒險潛入天園也為之以晚。   在那兩人走開之後季行雲往原路回去打算由入口再悄悄離去。   那兩人走遠後談話續繼。   「不過我記得上次那位好像是無惡不做的殺人犯,逃來這裡好像只是為了躲避法天官方的通緝。把法天的罪犯交由法天處理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知道這入偷進來的人是誰嗎?」   「是誰?」   「季行雲。」   「季行雲?」   「就是季星移的兒子嘛。」   「喔,那我可要找他泡茶聊天,問問明清璇的近況。」   「別傻了,他還在進行發言的修業中,我們只能暫時把他當外人然後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還聊天喝茶?我看你是迷明清璇迷到頭昏了,都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   話只有聽到一半,產生了誤會。不過遊戲也要這樣才玩得起來……   原本由原路轉回正打算要由進來的地方逃脫,結果到了花園入口卻聽到三位小朋友興奮的叫聲。   「一定那個入侵者啦!我們是一個發現那個入侵者的人喔!」   「有什麼用,又沒把人抓到。」   「不、我想他一走還沒走遠運氣好的話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這幾個小孩子實在不是一流的追捕者,否則他們就很有機會再次與季行雲碰面。可借興奮的小孩子吵鬧的聲音打草驚蛇,讓他們追捕的對象掉頭快跑。   季行雲暗道倒楣想要避開那三位的眼睛悄悄地離開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好先找地方避一避再找機會逃離。   向前跑了一會,出現了岔路。還沒決定要向那走,就有人代他做無抉擇。後方有人,右側也出現漸漸接近的腳步聲。   沒得選擇,季行雲只得向左邊的通道移動。   在不敢自暴行蹤的情況下,只有單先依靠肌肉的力量,而為了避免發出聲響又不能跑得太率性。   所以追捕的人雖然慢慢地仔細搜索,可是季行雲也沒能拉開距離。   沒跑多久,又出現十字路口。這回雖然沒有迫切的危機,可是季行雲也不甚注意觀察,反正這地下城市的走道都長得一模一樣,也無從得知往那走比較有利,不加思索,依直覺反應隨便選了條路就繼續前進。   天園真的得大。像是地底迷官般的走道,毫無變的通道。唯一不一樣的只有偶爾出現各式不同的門。季行雲也曾經想要開門躲進去。不過想到門內很可能會有人他就不敢輕舉妄動。事實上就有一次,吵鬧地奔跑前進的幾位小孩子在幾過某一道門時,被裡面的人斥嘖了……同時也解除了季行雲的一次危機。   在那道門突然打之前,季行雲根本無從察覺裡面有人。如果這裡的人都善長隱氣息的話,那隨便開門碰上園裡的居民豈不是自投羅網。   逃了一段時間。季行雲躲得心煩,同時心生疑問,他們好像知道季行雲往那跑的樣子。雖然不清楚他確切的位置,但是不論季行雲怎麼躲、怎麼藏總是有人能追到他附近。   「奇怪到底是那出問題。難到我身上被下了追跡香還是顯跡蠱之類的東西?」   「……也不對,我來到這後又不曾與任何人接觸過?還是我氣息消除的不徹底……竟儘是個環節出了問題?啊、又來了,真煩!」   慌不擇路之下,季行雲又盡力快跑。後面追捕者的腳步聲漸漸被拉遠,轉個灣卻運氣不好的碰上了另一組人。   「啊!找到了。在那裡!」   長長的乾淨通道,根本沒地方可以藏身。轉彎之際沒注意另一面有無人跡的結果就是被人發現。   「慘!怎麼會這樣。」   既然已經面對面地碰上了,季行雲就沒必要為了消除氣息而不動用真力,他馬上轉身全力衝刺。   只要能拉開距離,再收納氣息還是能繼續躲藏。只要沒被抓到就有機會!總之先逃再說。   季行雲全力快跑!   原以為追他的人多是年幼的小朋友或是青年人,就算這裡的人資質再高也不容易追上,那知沒一會後方就出現不少漸漸逼近的傢伙!   季行雲抽空回頭一看。   別說那些追上來的人看起來都像是十多歲的少年,甚至還參雜了幾位身高只有他一半的小朋友。   「天呀,這裡的人工夫都是打娘胎練起的嗎?」   季行雲用一句以前別人用在他身上的話形容那些追捕他的人。   情急之下也沒空去記路,跑著跑著季行雲已經忘了怎麼回到出口。不過就算記得也得要能擺脫後方的追兵才有用。   「別讓他跑了!」   「他是我的,別跟我搶!」   「不對,是我先看到人所以我有權先動手抓人才對!」   後方的追兵已經當季行雲被抓到,開始爭功。他們的喊叫聲聽在季行雲耳中還真是刺耳,好像一群老饕正在分割上好的牛肉,而被分肉的牛就是被追補的季行雲。   這樣跑下去似乎只能等到有一方力氣用盡才會有結果。只是追補的方在地頭上,他們可以分組休息,也可以吃飯喝茶補充體力。而季行雲則得隨時提心掉膽,沒得吃、沒得休息,如果不能及時由這個地下迷宮逃出就等著力盡被擒。   跑著跑著通道走向盡頭,不過盡頭並非是一面壁,而是一道門。   闖進之後,裡面是一片漆黑,不過卻很大而且擺滿了一個又一個的大箱子。   上天待季行雲還是不會,在緊急的情況下還是給他的個能夠玩捉迷藏的地方。   他迅速地找個地方躲了起來,然後馬上消除了氣息。   追捕的人馬上跟進了。   「啊,他跑到二號倉庫了。」   「放心,他逃不了的,留個人守門,其他人散開搜尋,看誰先找到人抓到人就算他一份!」   燈光突然大作,原本一片烏黑的地方就變得與正午的室外沒兩樣。想要趁黑混水摸魚也沒指望。季行雲只要一面移動,一面躲避這群人的搜捕。   追捕的人雖然將近二十名,不過這些人並沒什麼追跡的技巧,也不懂合作圍捕只是各自為政地找人。原本以為就要完蛋的季行雲發現這個情況,便巧妙地利用許多堆高的置物箱與追捕者們大玩捉迷藏。   這些人的動作比季行雲預想中的還要笨拙,原以為這些人內息高強,應該都是武功高手才對,不過他們只是功力高而已,基礎的動作是不錯啦,不過好像沒什麼經驗。走起路來躂躂地響著,也不知道該用地形隱藏自己的蹤跡與影子,還毫不猶豫地與同伴們談天。如果他們一直保持這種狀態,要在這種地方藏上半天都有可能。   不過當然不能再這樣下去。   總要想辦法突破困境才行。   在躲避中,季行雲不小心採到了一件衣服,又看到了一支掃把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試試看吧。顧門的那位小朋友漫不經心的,嗯、也許會有機會!」   一面小心地躲開追捕的人,季行雲同時向倉庫深處移動,然後攀上箱子,不動聲色地換了上衣然後用掃把把他原本的衣服給架上,裝成人蹲在地上的模樣。   這功夫正是當初在隨著外交使團在綠海中穹紫環展現的偽裝術。   雖然材料與技術上的差異,讓這個假人看起來還真的很「假」,不過情急之下也只能這樣了。   做好了偽裝,季行雲又小心地向門口附近移動,靜心地等著。   不久,假人被發現了。   「啊、找到了,竟然爬到上面去了!」   一聲呼喊把人全集中了過去。   「就是現在!」   季行雲大膽地現身,用最大的加速度衝往門口。   守門的小朋友也把注意力放到被「發現的季行雲」身上,根本沒想到真正的入侵者突然跑到他身旁。   身影閃現,守門的人還來不及反應手刀一斬,季行雲就抱住了被打昏的小朋友,然後輕輕地將人放下,迅速逃離。   由倉庫中逃離的季行雲並沒有得到幾分鐘的安寧,相反地那些追捕他的人追得更緊更小心緊慎,用時要抓到他的決心也變得更加堅定。如果本來只是為了宇變提供的獎品而注入熱情,那麼在被季行雲的小計謀給詐騙之後就變成為了自尊心而發誓要把人逮住。   如果只是被騙了,那有些人還可以只是一笑置之,不過有一位天園之人在他們身旁被打倒,那才是最令那些對自己身手小有信對的人氣憤之事。讓入侵者將他們的朋友打昏後逃走而不自覺,竟然會有這種失誤!許多園裡的人都把這件當成奇恥大辱而立誓要把那位狡獪狠心的入侵者給抓住。   被追捕的人當然不會知道那些追捕者心態的轉變,只是覺得那些人變得更危險了,似乎被怒氣給附身。不過這對季行雲而言反而有利,如果再次與他們碰面可能會有一場激烈的打鬥,畢盡一方要保命一方要雪恥,戰鬥的火花得容易點燃,成為熊熊大火,不過就躲避的一方而言追捕者激烈的情緒反而讓在逃的季行雲能夠輕易地知曉他們的位置。在一明一暗的情況下要躲藏也就變得比較容易。只是這樣躲躲藏藏的又能持繼多久?   在天園的一間書房中空還生還是悠悠哉哉地喝茶看書,好像天園的小騷動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事實上園裡大多數的成年人都抱持著與他相同的想法,只是把未成年那股追捕季行雲的熱情當成一場小小的兒童加年華會,偶爾會關心一下但是都保持不插手不介入的基本原則,好像真的把這件事當成小孩子們的遊戲。如果介入兒童的遊戲那不就等於破壞他們的遊戲,會這麼做的大人豈不是太遜了。   也有少數的人相當關心這件事,宇變就是一例。   「喂,這樣真的好嗎?」   發現宇變略帶急躁的責問,空還生把視線移離書本,反問道:「你是指什麼事?」   「就是那小子的事啊!你知道他就是明清璇的孩子吧?」   空還生慢條斯理地應道:「我知道,就是季星移與明清璇的次子、季行雲。不但知道,還算蠻熟的。」   「那就對了!我本來已為是一般的入侵者,才發動這裡的小朋友去逮人,順便他們活動的用腦的機會,可是這樣下去好嗎?雖然季行雲也尚未成年也沒接受過正規的教育,可是他在法天還有地上的許多地方打滾了許多年,光是實戰的經驗就不是我們這邊的小朋友能比擬的。現在還有人被他打昏了,還好只是打昏而已,不然你叫我怎麼跟家長交待!」   「放心啦。那只是個小小的意外。季行雲出手不是很有分寸,把人打暈可是被打暈的人並沒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而且這也突顯出我們這的危機教育的不足。就武功的最基本而言,被打昏的人內息與筋脈通暢度並不會輸給季行雲多少,可是卻不堪一擊。我想你不用為季行雲擔心啦,就算被四、五個人圍攻,我想他也能應付的。還是說你也是明清璇的支持者?不忍心看到她的孩子受到傷害!」   宇變急道:「胡說什麼!問題不是出在這裡吧!」   空還生還是輕輕鬆鬆地說:「放心、放心,一切順其自然就好。還是說你要請高級班的學生出手?這樣的話穹紫環就會加入遊戲喔。」   聽到最讓他頭痛的穹紫環宇變先是皺了一下眉頭才又叫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就說問題不是出在這裡啊!」   空還生兩手一攤問道:「不然呢?」   「我擔心的是會有意外啊!這一次只是有人被打昏,那下一回你能保證季行雲不會被逼急了然後出重手嗎?」   「哎呀,你就是太過於保護小孩子了。你就這麼不信任自己教出來的學生嗎?就算他們的專長不是戰鬥,可是也有基本的戰鬥能力,就輸也不會輸得太快。真的有事還怕會沒人出手制止嗎?況且被擺一道之後那些小朋友會變得更小心,不可能會再一次被偷襲。只是雙方好像都沒學到什麼教訓。季行雲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行蹤一直無法隱密,而我們這邊的小朋友還是像盤散沙不知團結合作,更不知道追捕者也要保持安靜。」   「你還真能冷靜分析啊!」   空還生笑道:「是你太緊張了。」   宇變搖頭說道:「不成!這已經不能當遊戲看待,太危了。」   「我到覺得這是一個很好機會教育。要給成長中的孩子一點挫折才能成長的茁壯,如果可能的話我還希望季行雲能順利逃出呢!」   「是嗎?我想這時是該把遊戲結束,同時該把季行雲帶離這裡才行。」   空還生笑道:「我看很難喔。現在你要是想強制取消這場競賽,馬上就得面對許多人不滿與怨氣。這個年紀的小朋友最麻煩了,要是處理得不很可能產生二十幾個穹紫環。」   「這……你不是在嚇我吧?」   空還生認真地說:「怎麼會。你忘了,我以前曾研究過兒童心理學嗎?」   宇變陷入了沈思,腦中浮現被穹紫環惹過的麻煩,還有零零總總的惡作劇,要是出現許多像她一樣難照料的小孩那會是怎麼的光景?光是想像就令他不寒而慄。   宇變妥協了。   「好吧,就再觀察一下好了。可是要是發生正面的衝突,你可要在第一時間趕過去!別讓雙方有任何損傷。」   空還生輕鬆地說:「放心啦。」   「嘖,看你置事外的樣子,真叫人難以安心!我看還是請其他人多多注意一下才安全。」   宇變嘟嘟嚷嚷地離開後空還生又把翻開書本,讀沒兩行又把書本闔上疑問地自問自答道:「季行雲應該是追著眠月那個小丫頭來的吧?可是她怎麼一點反應也沒呢?就算再遲頓也該有個界線,還是說……」   「嗯、嗯,應該就是了。難怪紫環那小鬼頭一直纏著眠月不放,難到她不怕被馬踼死嗎?算了,總有一天她會姊姊身旁畢業,在這之前就讓她續繼搗蛋吧。反正他們兩都還是小孩子,太早有結果也不是好事。」    第八章 脫殼出竅之意外受困 更新時間2004-8-25 18:23:00 字數:5642  逃亡與追捕的行動已經持繼兩天兩夜,在這段時間內季行雲當然沒得休息,也不曾吃過東西還是喝過半滴水。   以他體能就算一星期不吃不喝也能撐過去,不過這兩天來不停移動、躲藏,體力持繼損耗,而精神也一直維持在緊繃的狀態下,對於身體的負擔並不能用勞動兩天兩夜的評量。   雖然說追捕的人也是累了兩天兩夜,可是地點到底是天園,他們有得休息、有得吃、有得喝,更重要的是追捕的人沒有攸關生死的精神壓力。   在壓力的影響下,季行雲的感官變得更加敏銳,一有風吹草動就能預知追捕者的行動同時猜測他們的搜捕方向。可是長期將神經繃緊卻是極耗心神,季行雲也漸漸感到心煩氣躁。   怎麼也無法擺脫追捕,又找不到出口他甚漸漸興起痛快地大幹一場的念頭。   也因為長期耗用心神,稍有放鬆所有的知感就全盤低落。   原本以為暫時遠離那些煩死人的青少年,才略為休息,想不到他們很快地又找上門來。而且這回季行雲待的地方正好被全面包圍了。所有的通道都有追捕者,並且漸漸向他靠攏。   季行雲在兩天兩夜的辛苦掙扎中預感力大幅提升是事實,可是天園的孩子們也學到合作的重要,原本獨立作業互相爭功的習慣在抓不人的現實下也開始調配任務,不再是散沙。   這回他們可是有備而來,由較遠處漸漸圍堵。   要不驚動任何人再次逃開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終於要短兵相接,拳腳向相了嗎?   「來就來!難到我還會怕他們!」   兩天來躲得一肚子的氣,季行雲也打算拚了。   當他暗中提氣,往人較少的方向走去,決定要放手一搏,腳步聲也漸漸接近。   就在雙方由成直角的走道間漸漸逼近,即將相遇的前一刻,季行雲又突然想到了此行的目的。   「明明是來見蒼眠月的,怎麼會變成這樣?要是我把這裡的人打傷了會不會連累到她?」   就在這個關頭上,他急踩煞車。   可是他踩煞車,對方可不會因而停下腳步。   一急之下,季行雲轉入距離最近的一道門內。   原本他盡可能避開所有能夠藏身的房間,因為他不只一次看到房間裡走出實力無法估計的高手,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也不得不賭裡面沒人了。   進到房間裡,季行雲就感受到一股寧靜的氣氛。只是通過一道門,不但是氣溫還是空氣中帶有的氣味全都改變。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踏入房間之後竟然就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情況。當然眼睛的作用沒問題,耳朵也還能聽得清楚,五感都作用正常,唯一受到影響的是真氣的知感。   這個房間有種奇特的力量,好像斷絕了裡面與外面的氣息連繫。或者該說這個房間充滿了某種強大卻又沉穩的真氣排除了所有其他力量。就連季行雲的真氣也受到限制,感覺上就像是進到水中,被某種力量的壓制著。只是這種限制性的力量卻又不會給他帶來任何負擔──除了想放外真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季行雲浮動的心因為這房間奇特的氣氛而變平靜。   再看這間房間,書架林立應該只是間平常的書庫。   裡面似乎沒人,至少季行雲沒看見,當然他也沒把握。   正覺得運氣不錯躲對了地方,卻由房外傳來說話聲。   「啊!書房的門是開著的,他一定躲到裡面去了!」   因為擔心關門的聲音會被聽見而沒把門關上,結果卻成為追捕他的青少年的指標。   沒等外面的人追進來,他就藏到書叢之中避得一時是一時。   「他會待在這裡嗎?」   「一定在這裡啦!」   「反正還是找一找比較保險。」   聽到幾名青少年的聲音,季行雲開始頭痛。在這裡他瞧不見對方,也沒辦法用真氣來測知那些人的位置也就無法適時地改變位置好避開他們的搜尋。   只聽聲音知道他們漸漸靠近,卻只能暗中焦急無法可施。   「怎麼了,你們來找書嗎?」   一道穩重有力的聲音傳了出來。這個聲音季行雲聽過,在法天的使團與穹紫環同行的人物。   不過只有聲音,季行雲還不敢確定那就是空還生。只是他應該一開始就待在這間書庫之中,季行雲又感謝起這間房間的特殊情況讓那人沒發現他的闖入。   「空老師您好。」三位天園的孩子先後問好,語氣中都帶著尊敬的意味。   其中一位孩童接著問道:「老師您有看到入侵者嗎?」   「他一定沒進來這裡啦,要是有早就被空老師給抓起來了。」   空還生卻道:「不,他有來喔。」   「咦!那人呢?」   空還生笑道:「別緊張,我覺得你們追得這麼辛苦所以應該把抓到人的喜悅留給你們,所以就沒管他了。」   「他一定還走不遠!老師我們先告退了。」   「別急,別急。」   「空老師還有什麼指示嗎?」   空還生緩緩道來:「雖然那位入侵者的氣息藏得還不錯,不過卻只局限於本身,他煉製的法珠成為你們找人的指標。不過你們能夠由法珠的氣息探得他概略的位置,卻一直找不到人。想知道原因嗎?」   「想!」三道聲音同時喊出。   「其實原因很簡單,他隱藏了氣息,你們卻四處大呼小叫的,等你們來接近他早就逃之夭夭。如果想輕易地抓到他,去請教穹紫環,讓她傳授你們幾個小陷阱一定會更有效率。」   「對啊!怎麼沒想到!」   「不行啦,要是打擾她與眠月姊姊相處的時光會很慘的。」   「沒關係,要是明天再抓不到人再去問。眠月姊姊好像明早就要回去了。」   在暗處的季行雲原本還暗暗地感謝空還生為他掩護,想不到他卻又叫這些小鬼頭去找穹紫環設陷阱,真是太過份。   而且竟然又聽到空還生為這些小朋友們獻策。   「那麼我再教你們一招好了。」   「謝謝空老師!」   「即然那個人懂得操控法珠的進層技巧,又把法珠帶在身邊,那麼你們何不合作由不同的方向探測,然後找出交集的位置定出他躲藏的精確地點。」   「啊,對啊!我們怎麼沒想到。」   「謝謝老師。我們馬上就去試試。」   一旁的季行雲聽得頭皮發麻,原來他的行跡就是這麼暴露的。這下可怎麼辦,本來就躲得很辛苦了,要再讓他們能掌握精確的行蹤那不就完蛋了。   三位天園的孩童正要離開,空還生又道:「別急、別急。」   「老師還有什麼指教嗎?」   「我擔心你們找到人後會急著與他動手。」   其後功力最高的一位自信滿滿的說:「放心啦,我會手下留情的。」   「不正好相反。我怕你們會受傷。」   「怎麼會?雖然他煉有法珠,可是我的功力還是比較高一點啊?」   「你錯了,他不只練有法珠。還有小內丹跟真.內丹。那個人的功力至少是你估計的兩倍。況且功力高低根本不是決定戰鬥結果的最大因素。況且你們之中根本沒有真正善長打鬥的人,在功力不見得比對方高的情況下勝算更少。所以最好要集結多一點人才保險。」   另一位較年幼的小朋友天真地說道:「他是傻瓜嗎?那有人功力這麼低就在煉真.內丹的。」   「哎呀,這也不算低了。不過你們也要快一點,不然讓他發現暴露行蹤的是身上的法珠,讓他反過來誤導你們要抓人就更難了。」   「嗯。謝謝空老師。」   季行雲這才明白空還生是在暗助他,暗地向空還生鞠躬道謝,然後耳邊突然傳來小聲的傳音:「加油,請小心。」   得到空還生的提示,又正好在書庫中幸運地撿到一張畫有如何出口位置的簡圖,季行雲馬上利用煉製的法珠當誘餌,然後快速往出口移動。   雖然天園裡似乎有很多奇怪的人、事、物,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情在這個地方久待,畢盡讓他待在這裡的主因將要消失──蒼眠月要離開了,而且他已經受夠了。   朝著出口移動的一路上可說是毫無風險。由於在空還生對那天園的學生的提示下,大半參與追捕的人都集結起來準備將季行雲一舉成擒,所以季行雲才能走得如此順利。   順利地用法珠當誘餌、順利地將追捕他的人引開、也安全的地走向出口,季行雲好像拋開這幾天來的不幸就好與天園告別。   眼見就到抵達出口,季行雲的心情放鬆不少,警戒心也跟著降低。   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雖然用心追捕季行雲的人在法珠的誤導下追錯了目標,可是在天園中走動的人並不只有那些年紀較小的學童。   就在快抵達地圖上所示的出口的時,走道旁的門突然打開。   一個人走了出來,快步疾行的季行雲差點與她撞個正著。   意外地冒出一個人差點把季行雲給嚇壞。而且這個人還很「恐怖」。   她的恐布並不是外表長得歪嘴凸眼,還是滿身橫肉的那種可怕。這位女性體形嬌小,五官端正雖然稱不上什麼傾城美女,不過也不至於長很抱歉。   她的恐怖在於她現在的狀態。   這位女士雙眼充滿了血絲,好像已經七天七夜未曾休息,身上則散發出數種奇怪的味道混合成某種噁心的氣味。衣服則是皺巴巴,上面還沾上了許多種不同的顏料。   原本應該是亮麗的金髮卻像是沾上了一層灰,而這層灰是因為數種不同的顏色混在一起而成的混濁,如果仔細分辯還能看出某些地方還帶有藍色、紅色、綠色的殘渣。   更糟的是她的手好像沾上某種可怕的東西,有一部分沾滿了濃稠的紅色液體,大部分則是棕黑色的樣子。   別說季行雲現在擔心碰到這裡的人,就算是天園裡的人無預警地遇上她也會被嚇著。   這位女士一出來,就用她那髒得可怕的手抓住季行雲的肩膀,略為虛弱卻又充滿強烈氣勢的聲音由她口中發出。   「食物……快拿吃的過來……」   「哇啊……」   季行雲撥開她的手,驚慌失措的轉身快跑。   「喂……別走啊……」   這個時候怎麼可能不跑。   季行雲飛快疾奔,只知道快點離開,根本忘了要隱藏氣息。   「天啊?那是什麼『東西』好可怕的……呃、會不會是被這裡的人抓起的關的人?」   跑了一陣子,季行雲才鎮定下來同時對於那位女士的身份感到疑惑。   因為季行雲聽得很清楚,她好像在討食物的樣子。如果是天園的人沒道理會被虐待成那附德性。可是季行雲卻沒理會她的求救自私地跑開了。   心定下來後的季行雲發現自己的行為而感到內疚,決定要回去看一看。就算沒辦法幫助那位淒慘的女士,出口也在那邊還是得再回去瞧瞧才行。   當季行雲小心地走回去時那邊已經聚集了幾個人。   「天啊!小圓老師,你非得把自己搞成這樣嗎?」   「哇!干老師,您幾天沒洗澡了!」   兩位年紀已經不小的天人對著把季行雲嚇著人發出怨言。   那位干圓女士卻要執廒地說道:「幫我拿點吃的過來就好……」   「不行啦!您要是再繼續下去會死人的!」   「沒關係啦、就快完成,再一下就好……」   兩位學生同聲堅持道:「不行!」   「你把老師先帶到食堂去!我去準備洗澡水,還有等會別忘了請宇變先生把老師的工作室鎖起來!」   「這樣好嗎?」   「不這麼做能阻止老師嗎!」   季行雲在一旁訝意地看著。   那位干圓女士被她的學生強行架走,雖然她努力地掙扎著,不過許久沒吃東西、沒休息的人就是再執著力氣也不可能毫無理由地由體內湧出來。   那位干圓女士被架走了,另一位學生歎了口氣也準備要為這位傷腦的人處理善後。   她朝著季行雲躲藏的方向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厲聲喊道:「是誰!躲在那?」   被發現了!季行雲即刻調頭快跑,那知這一動身後又傳來警告的聲音。   「別跑,再不停下我就不客氣了!」   身後的小姐話才說完,一道氣勁就打在季行雲身旁!   雖然那一掌沒造成實質的傷害,可是強悍的力量直接把地板燒出一個小洞、沒有爆炸聲響,也沒揚起任何塵霧與風暴,很純綷\的力量造成最有效的破壞力。   簡單的一擊,就已經顯現此人程度遠高於之前追捕季行雲的那些小朋友。   原本只想嚇嚇季行雲,結果讓他逃得更努力,於是追在後面的人就收起遊戲的心情也努力地追上。   沒一會季行雲已經跑數個路口,在不擇道路的情況下走道變暗,然後進入了了一個陰暗的大房間。雖然是一個寬廣的空間,不過並非只有一個出入口的房間。   疾速奔跑的季行雲突然看到旁邊有好幾個鋼鐵棺木的櫃子,靈機一動緊急煞車。真氣揚出推出一掌。這一掌施得有學問,這是凝而不散沒有攻擊力的一擊,而且形狀正好類似人形。   緊接著收納氣息,人就躲入旁邊的櫃子之中,小心地把門關上。   這個櫃子不知是由那種材質打造,竟然能阻擋真氣流通。不過耳朵貼在櫃子,外面的聲音還是能夠聽見。   踏、躂、踏躂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然後又由近而遠最後消失不見。   「呼……還好,真是幸運……要是被追上了可就糟了。」   外面的人應該遠去,季行雲打算離開這個狹小的空間離開天園。   手一推……   櫃子的門穩如泰山。   季行雲眨眨眼,心頭浮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用力一擊!   隆隆作響除了震得他自己耳朵難受之外櫃子還是聞風不動。   「不會吧……」心頭那個荒謬的想法竟然成真。   季行雲保持鎮定地摸索著,櫃子四面光滑,沒有任何相當於門鎖或門把的東西。   「怎麼會這樣!為了逃避別人的追捕結果卻把自己關在這種地方!」   這時的季行雲還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第八章 脫殼出竅之脫殼出竅 更新時間2004-8-25 18:23:00 字數:6735  被困住了。   被困在幽暗狹小的空間中。   季行雲對自己目前的情況感到非常困擾,怎麼會讓自己掉到這種可笑困境之中。   關住季行雲的櫃子非並不大,可是季行雲困在裡面已經好幾個小時空氣卻依然新鮮。也就是說這不並不是完全密閉的空間,季行雲用真氣探查卻找不到空隙或孔洞。原本要找個裂縫或是孔洞下手,將這個櫃子破壞要逃出去,那知櫃門關上之後這東西好像就變成一體成型毫無可供施力破壞的弱點。   照理說經由真氣仔細查探後都找不了空隙,那麼也就不會有空氣流通才對,可是待在裡面良久季行雲也不覺得悶。   再說這東西不知是由何材質制製成,敲打的聲音不似金屬,卻又比金石還硬。   雖然地方小沒足夠的空間讓季行雲施用全力,光用短拳加上回氣勁就算只踏一步也夠讓使出強大的破壞力,可惜對這東西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季行雲試了又試還是無法對櫃壁造成分毫的傷害。   於是他決定改變方針,由外部破壞。   人雖然被困在裡面,可是他還有一顆法珠在外面。如果用全力施用激光閃也許能把這鬼東西燒出個洞來。   很可惜這個主意沒辦法實行。   並非季行雲的法珠被天園裡的人抓到還是破壞,而是他根本無法與法珠取得聯繫。   真氣是可以穿過這個櫃子,可是這個櫃子有種阻絕的效力。真氣流到櫃壁時會有一股阻止通過   的力量擋著,當強加用力讓真力擠出去後櫃子的阻絕力依然不停作用除非一直耗用強大的力量唯持真氣的進出,否則真氣一流出去就與本體完全失去聯繫。   在這種情況下要將真氣送到法珠所在的位置變得相當困難。要將真氣傳得越遠就得放出更多的真氣,而這櫃子產生的阻力與流通的真氣量的平方成正比。如果想將真氣傳到法珠原來的位置至季行雲估計他的功力至少必需是目前的三倍。   想了又想,怎麼也找不到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最不得已的方法則是向這裡的人求援,可是當他來到這裡的時候並沒有燈火照明,也就是說這裡是屬於很少有人進出的地方。如果等到有人經過時他可能早就餓得趴下了。   照這種情況下看,很可能在幾個月後,天園的人想到要使用這裡的時候偶然打開這個櫃子,然後驚訝地發現裡面有一具餓死的屍體。   心中浮現自己餓死在這種地方的畫面,季行雲不禁打了一個寒噤。季行雲不認為自己會永生不死,而歷經過的生死關頭也不在少數,可是死在這種地方?被困在一個像是直立式棺木的地方然後在裡面渴死、餓死……怎麼看都是很可笑的死法。   想著想著幽暗的情緒油然而生,無名的恐懼像是小蟲鑽入了他的心房,名為害怕的籐蔓也爬上他的身軀,將他緊緊纏住。   「啊!不!我不要!」   在這裡不知待了多久後季行雲終於忍不住了!   真氣狂爆而出,拳、掌齊出不停敲打!真氣化為一道又一道的激流在裡面澎湃激盪。真氣不停流出,填滿有限的空中,然後在裡面擠壓著,在意圖破壞櫃子的同時也對真氣的主人造成相同的壓力。   體外的真氣壓迫著他的肉體,然後放出真氣加以抵抗,卻又與外面被同質真氣給吸引化為一體轉變為狂亂的氣流。   季行雲的每一拳每一掌只在這櫃子內造成反震的力道,打回他自己身上,或是彈向另一個櫃壁再反震到季行雲身上。   真氣在裡面流不出去,而季行雲也無力回收轉換為破壞力量的真氣。櫃子裡的與季行雲真氣同質的能量也越來越多,壓力也越來越大。   最後季行雲不動了。也該說不能再妄動了。   他生氣亂來的結果只讓他陷入更糟糕的情況。   發現真氣在這裡散不出去,而經過轉換為破壞力的真氣又不能回收季行雲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現在的他得隨時提氣護身,否則這狹小地方的能量壓可會把他給壓垮。   以自身的力量無法脫困最後還是希望外面的人能為他開門。   只是他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季行雲壓下心中負面的想法,運氣伏逆清心訣。心情漸漸平靜,浮躁不安的情緒也跟著遠離。心定下來之後再謹慎考慮。   最後他決定將身體的活動力降到最低,撐得一刻是一刻。   在天園中活動的成年人除了任職為老師的人之外都屬於自由之身,想離開可以為時離開不必負起位何責任與義務。天園對天人而言就像一處托兒所兼旅館,只是這家托兒所可以代養子女一直到成年為止,而這加旅館也不收費任人去留。   就算是老師的自由度也很好,想上什麼課、想什麼時間來上課都無所謂,只要能把學生教好怎麼做都不會有人干預。   不過這裡有一位算是老師的天人就很不滿地坐在交誼廳中。   這名天人名為干圓,就是把季行雲嚇了一跳,然後引人過來間接害他被因住的那位。   現在她沒有與季行雲想遇時那種淒慘的樣子。身上穿的衣物服換上干清潔的一套,全身上下澡得乾乾淨淨,也補充了足夠的水分與養分,現在的她才像是一位文明人。   不過這位小姐卻臭著臉,不滿與怨氣很明顯地表現在臉上。   深深的怨氣不時射向同在交誼廳的宇變,弄得他坐立難安。   「你就別瞪了!有什麼話就直接對我說吧,大家都是可以理性交談的成年人了。別再像小孩一樣在那跟我睹氣!」宇變在干圓用哀怨的眼光偷瞪他第一百零七次之後終於忍不住而要與她好好溝通一下。   「不要!」干圓發出生冷的聲音,直接了當地拒絕。   「我不才跟一位會做出剝奪他人自由這種不成熟的行為的人說話。」   「到底是誰不成熟啊!」當干圓得認真地說出這一句話時,宇變在心中深深地歎了口氣。   會因為這樣而跟人賭氣拒絕談合的人不是更加不成熟嗎?更為何況限制她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是為了保全她的身心健康。她本人沒有自覺,可是她僅有的兩位學生常常會擔心那一天會在老師的工作室裡發現一具因為營養不良的屍體。如果不用強制的方法,那她現在肯定還是蓬頭垢面地在她的工作室裡打拚。   對於干圓的興趣宇變並不想表示意見,畢盡一位成年人想在那個領域發展都是個人的自由,只要不違反基本的道德原則,不會違害到其他人就不會有人加以干涉。   干圓平常也算是位很好相處的人,雖然稱不上什麼大美女,不過就平均水準而言她也是位可愛的小姐──前提是她沒有陷入狂熱的創作期中。   這位自稱是宇宙第一的藝術家、干圓女士認為靈感一現而逝,創作必需一氣呵成,因此當她心中構思出作品的同時就是她展開創作的開始。然後她會全心全力地投入創作,直到靈感用盡將不滿意的作品消毀或是將作品完成為止。   不過據說她真正完成的作品非常少,因為她傾向製作華麗而壯闊的作品,而她不懂得適當的休息與飲水進食的結果往往讓她在完成作品前不支倒地。   在她活力力還旺盛的時間跑去工作間找她,而被辦定打擾她工作致使遭到無情攻擊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在她工作中、未期去工作室找她卻被一個形同鬼魅般的人形的嚇壞的人為數更多。   由過往的經驗來看,當這位「藝術家」連續創作超過十天後在心神俱疲的情況下幾乎不曾作出她滿意的東西,與其讓她繼續糟蹋自己的身體並且浪費顏料,那不如提早中斷工作。   只是這些話肯定是忠言逆耳,可以在心中抱怨不能對她明言。   「不是我不讓你回去工作喔,而是也許會有事需要你幫忙。希望你能等幾位發言人做了最後的決定再趕回你的工作室完成你的大作。」   干圓不滿地應道:「不.必.了!」   「反正我的創作動力被你這麼一搞也消退了。我也只是想回作工作室把未完成的作品消毀罷了。」   「何必呢,你的畫就算是未完成品也非常動人……」   干圓很激動地說:「你這是什麼話!我可是職業級的人物,賭上我宇宙第一藝術大師的聲譽怎麼可以留下未完成的低下作品!」   「……那你何必對我生氣。」   「哼!如果不是你,我就能完成一幅曠世巨作。因為你粗暴的行徑至使一幅能夠留傳百世的巨作無法誕生,這不是罪惡中的罪惡嗎!」   對於干圓的指責宇變感到相當的無辜。   至使她創作中斷的原因是過度的飢餓與疲憊吧?況且真正阻止她繼續工作的人是她自己的學生,宇變只是順應兩位學子的要求將干圓的工作室封鎖罷了。就算要怨恨也該恨將將強行架走,又把她帶去梳洗。   長期被困在一個幽暗而狹小的空間中是很難保持清醒的理智,就算季行雲使用伏逆清心訣排除種種負面的情緒心也會被離開這裡這個念頭給佔滿,甚至種種負面情緒也不是真的消失,而是被壓制。   不自由是季行雲一開始感受到的最大苦擾。他行事向來率性而為,雖然在漸漸社會化的長成中懂得不給人帶來麻煩,不過對於自由自在的生活向來是他最重視的一項基本權益。被關住、被限制行動的經驗也不是沒有,可是沒有一次像這回這麼久。待在這種地方連身體不能自由伸展,眼睛無法看到喜歡畫面,有的只有無盡的黑暗。之前被南郡的警司給逮捕並沒有造成多少的不悅,畢盡那時他是駐守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長,那裡的人待他可是非常禮遇。除了不能走出像貴賓室的牢房外,並沒有真的失去什麼自由。   接著名為黑暗與寂靜的蟲子開始啃食他理智,也是讓他感到煩躁的主因。平常季行雲並不會討厭晚上,事實上黑色的夜幕也是令他激賞的景色之一。所謂的黑夜並非只是一片無光的黑暗,在夜空中會有美麗的繁星。月光與星光照耀下的世界雖然沒有白天的明亮,可是卻有另一種安詳與隴蒙的美。夜晚雖然是萬物休息的時間,卻也不見得世間所有的事物就直的進入休眠。晚上才出來活動的生物也不在少數,就算待在房子裡也可以聽見種種的蟲鳴,還有因為沉靜的關係風吹過草地,跑過樹梢所唱的歌也變得特別醒耳。在黑夜只要用心其實是可以看到只有屬於夜間的美……就算懶得用心也可以用休眠打發去。   可是現在的季行雲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外什麼也聽不見,除了黑暗外眼中再也沒有其他種顏色。為了隨時有可能出現的人他也不能用休眠來打發時間,甚至非得保持清醒免得錯失逃出之地的機會。可是在這種黑暗無光又寂靜的地方越得保持清醒越是折磨一個人心志。   第三個讓季行雲難受的事則是無聊。   無聊說起來沒什麼,極度的無聊卻是糟糕的情況。   沒什麼事好作,沒什麼事可做,雖一要做的事只有期待某人出現,等待某人正好路過這個附近。這種等待可以說是一種酷刑。因為不知道那時候才會有人走過,也到底會不會有人經過,可是季行雲卻得抱持著希望聚精會神地等著。這種不知終點等待可以說是一種很殘酷的事情。可是季行雲卻只有靜靜地等著,因為這是他唯一生存下來的機會。   最後一項煎熬則是死亡的恐懼。   以前季行雲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怕死,就算面臨接近死亡的危險也只是激起他的求生意志,讓他更加燃起出生命的火焰而變得更耀眼。可是這一回不一樣,以前的生死是在一瞬之間,充滿著激刺與快感,別說是對死亡有所恐懼,他甚至很享受這種快感與刺激。   漫長的等待,最後的終點則是死亡。這種長期等待的生死危機一點也不有趣,以往不曾有過的恐懼都跑出來了,而且還是隨著時間的拉長才漸漸冒出來,然後像爬上身體的水蛭不但甩不掉還不停吸吮著他樂觀的想法與快樂的念頭。   總之隨著被困住的時間越久,季行雲的心思就越灰暗。漸漸的神志也隨著腦部份養供給的不足漸走向混亂的局面。   要保持清醒,專注地等待有人經過並且發出求救訊號已經變成不可能的事情。在等待了快十天後季行雲已經陷入半昏迷的亦夢亦醒的狀況。   雖然就某種限度而言他不算進入睡眠,如果就這麼睡著了那他的身體機能大概就會真的進入永眠,然後永遠不再醒來。   要說他現在是清醒的也不對,因為現在的季行雲已經是神志不清,只存一股想要脫困,想要走出去的意念。   就這麼昏昏沈沈的不知過了多久,季行雲的思考越來越混亂,神志越來越不清醒。唯一沒變的只有一個很單純的意念,出去!逃出去。   我要離開、我要出去的念頭變得越加強烈,最後混亂運作的大腦被這個念頭給塞滿。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要出去、要出去,要出去!   要出去、要出去,要出去!   要出去、要出去,要出去!   出去、出去,出去!   出去、出去,出去!   出去、出去,出去!   …………   …………   ……   ……   ……最後,   大腦運作,   漸熄。   轟!他的精神也作出後最的吶喊。   碰!   好痛!?   因為撞擊地面至使季行雲驚醒了過來。   地面?   怎麼會撞到地面,季行雲不明白。   然後他站了起來。   大腦還很混亂,卻也異常的清醒。混亂的是記憶,清醒的是現在的知覺。   在右觀視之後他發現這裡還是地下,而所處的位置就是他躲藏的櫃子外面。   「有人放我出來嗎?」季行雲心中先是浮出了這個念頭,然後又覺得不對。   「難到是在作夢?」   對於第二個想法季行雲到是覺得比較有可能性。然後他不免俗地舉起手來往自己的臉頰上用力一捏。   這一捏他馬上嚇了一大跳。   因為不但不覺得痛,甚至手指還直接穿過了臉煩!   而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手碰到了某種東西,而臉頰也明白地感受到被某種東西碰到。只是……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了。手好像伸入了某種半是液體半氣體的東西,臉頰也像是被某種不是夜體也不是氣體的物質給碰了一下。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的手。   半透明的!還發出淡淡的螢光!   「難到我已經死了!變成傳說中的靈魂嗎?」   季行雲現在的心情已經不是恐懼還是害怕可以形容。不過他也不是真的在害怕,只是一種混亂的無措把他的心思給纏繞住。   「不會吧,我真的就這麼死了……」   季行雲困擾看著自己半透明的身軀,然後又不甘心地說道:「不行,我要確認一下!」   他先試著開門。   手穿過門把。這種穿過的感覺非常奇怪,手好像觸電似的,有點麻麻癢癢的有點難受,不過這還在可以容忍的範圍之內。   想了一下,季行雲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然後把臉撞進去!   先是一陣難受的感覺,好像人被強行撕開一樣的痛苦,還有只有一陣子。當然他不再把頭向前移動,讓身軀一半在內一半在外時腹部還是有種異樣的感覺。   然後張開了眼睛。   「啊!是我的!那不就代表我真的死了!」   可是不對?當季行雲不知是傷心還是感歎地看著自己好一會才發現眼前的身軀並末失去生命跡象。   這具軀體還在活動,雖然生命跡像已經非常微弱,可是還是活著的!   然後季行雲又意外地發現他現在看的東西的觀點與「活著」用「肉身」看東西時的方法不大一樣。眼睛看事物是透過光線,而他現在並不是單純這麼在看東西,否則也沒辦法在黑暗中看到自己,比較起來現在看東西的方式還比較接近真氣的知感,應該說是接近探訪幽異之界時用能量的交流的觀點在觀察事物。只是現在的「看」也不光是那樣,像是參雜了以接受光線的方式又與能量交流的方式在感受事物的存在。   「怎麼會樣呢?」   頭痛的季行雲無意識地想要騷騷他的腦袋,然後他看到肉身的手動了!   雖然沒有完全依照他的心意而動作但是動了!   「再試一次!我要睜大眼睛仔細看著清楚!」   心念一動,眼前那張臉卻睜開眼睛了!   「哇、啊!啊!」   季行雲被自己嚇到了!   人、不是靈魂跌了出,耳邊傳來驚恐的叫聲!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嘴吧已經停止驚叫,可是耳邊卻還是迴響著他的叫聲。那些聲音像是回音,在他的耳邊響著不停。或著該說是被關著的身體聽到自己的叫聲在狹小的空間中震動著。   然後他又發現眼睛同時接受到兩種不同的畫面。一個是在櫃子外看著櫃子,一個則是在櫃子內看著黑漆馬烏的黑暗。   「這到底是……」   季行雲心中的害怕與一切的驚嚇都轉換為疑惑了。    第九章 暗影圍殺之歸途遇襲 更新時間2004-8-25 18:24:00 字數:9200  原本一直只有孤獨一人居住的蒼家地穴居又多了一位食客。   以她來意將她說成是食客似乎有點不妥,可是若以她的供獻與功能而言把她還真的是一位食客。   蒼眠月沒有說出一句反對的言語就接納這位應該是成年人的干圓成為她的同居人,不過她也只願意承認她是自己的同居人,至於干圓自稱的監護人身份則被她一笑置之。   蒼眠月不認為她會需要她的協助,也不認為她會需要一位監護人來照顧她,不過蒼眠月還是讓她留下來。畢盡她自稱是受到蒼長移的委託──雖然蒼眠月認為這種說法與事實可能有著非長遙遠的距離,畢盡她深知自己的父親對天園中的人有著什麼樣的看法。   蒼眠月接受干圓要留下來照顧她的要求,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女士的說法放她承認了,而是她懶得跟她爭辯,也自知以一位未成年人的實力是很難與一位成年人抗衡。另一方面她也清楚如果到她想進行成年禮時有一位成年人在旁邊協助與指導會大幅增加成功的機率。   當然蒼眠月還有一位兄長,可是那位兄長也沒什麼經驗,再加上要與他聯絡也不容易。所以放一個成年人在附近就某種程度而言是蠻方便的一件事。   與干圓相處了幾天,蒼眠月發現這位女士還蠻好相處的。   如果是天園裡的人聽到干圓身上出現這種評價只有兩種反應,一個是懷疑與蒼眠月待在一起的這位女士只是披著干圓外表的未知生物;另一個反應就是認為做出這種評價的人本人有問題了。   其實幹圓這個人脾氣不能算差、待人並不刻薄、也不大會記仇,只是她常活在一個常人很難理解的世界之中,而且干圓對所謂的藝術創作已經到了一種非常危險、生人勿進狂熱境界。當她靈感乍現就是不顧一切展開創作的時候,如果有任何人妄想打擾她、中斷她的創作那等於是引爆相當於終結星球存在的強大能量。   因此與她和平相處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蒼眠月辦到了。   其實要與她和平相處也不難只要把握一個訣竅:不要管她──這對蒼眠月而言實在太簡單了。   當干圓來到的第一天就喋喋不休地讚美著白銀,似乎被這頭白狼給迷住了。也因為這樣蒼眠月並不討厭干圓,比起自身受到讚美她還比較高興忠心的朋友能被別人接受。因此干圓這位女士雖然有點怪異,不過蒼眠月並不想干預別人的生活形態所以也在意這種小事。   然後干圓這個人來到之後也不曾對蒼眠月囉唆過什麼,只是貪婪地欣賞綠海的美景然後說出一句又一句的讚美之詞。   兩位雖然住在一起,可是卻又像半個陌生人一樣互不干涉。   唯一有的交集可能只有晚餐的時間,兩人會坐在一桌,偶爾聊個幾句。   干圓會發現她一天的發現與對美麗畫面的感動,然後闡述她將如何把這些畫面放入她的畫作之中,同時期待天園派人把她要求的顏料與畫布送來。至於蒼眠月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插個幾句話。晚餐到也進行的溫馨又祥和。   回到綠海後又過了十餘天的下午,蒼眠月與白銀待在大廳裡。   她在桌上放了一個木皮編製而成的木籃,裡面則放滿了早上去採的洛神花。蒼眠月打算將這籃洛神進行醃製,做成酸酸甜甜的配菜兼零食,因此她正在將洛神花的花瓣剝下。   而干圓則坐在蒼眠月的對面,一手扶著素描本,另一手握著碳筆不停地動著。   她的雙眼則凝視著無聊地趴打哈吹在地上的白銀。   又是一個寧靜安祥的午後。   一道鈴聲打破了大廳的安寧。   蒼眠月有點不甘願地回到寢室取出手環,然後接通遠方的訊息。   光影投射出宇變人像。   對於天園近來的動作蒼眠月有點不高興了。   她並不像父親一樣的痛恨天園,不過她對那個地方也沒多少好感。如果那裡沒有穹紫環這位友人,那麼她也不可能在天園做客數天,甚至不會踏入那個地方。   雖然蒼長移厭惡天園,可是這並不代表蒼眠月也要痛恨天園,在天人的關念中並沒有父仇子報的想法,不過打小蒼眠月就被灌輸天園是沒骨氣的代表,是一群放縱殺人兇手的無能分子聚集的地方。加上母親的病一直沒有得到天園裡的同胞的救助,讓她覺得自己有義務要討厭天園。   而近一個月來她已經接到不只一次天園的訊息,也走了一趟天園,甚至還接受了一位來自天園的食客,讓她覺得已經把好幾年份的天園容忍度用盡了。   當投影出現的人物是宇變時,蒼眠月就刻意地露出反感的神色。   「圓、這應該是找你的。」   說完話蒼眠月就打算離開大廳。   「等等!我並沒有話要跟干圓說。」   蒼眠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冷冷地說:「我也不認為會有話要與你說。」   遠方的宇變吃了釘子後暗罵著空還生與穹紫環,實在沒有理由要他為蒼眠月傳遞消息,可是那兩人卻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想必是他們都只道這時的蒼眠月不喜歡被人打擾,由其是被天園的人打擾。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這裡收容了一位意外的病人……」   「這與我無關吧?」   宇變才要開始說明,蒼眠月就興趣缺缺地說道了這麼一句話就打算離開。   「不是的,當然跟你有關係!那位病人名叫季行雲!」   「季行雲?!」   「是的,季行雲。」   蒼眠月這才收起不耐煩的的臉色問道:「他怎麼會在那裡?」   宇變輕輕地咳了一聲道:「我還以為能從你這得到答案呢!」   蒼眠月這回驟起了眉頭。   當她回到家中沒見到季行雲時心中跑出期待落空的失落,不過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也好的情緒產生,不過總是覺得季行雲不應該就這麼消失。   原以為蒼眠月已經不生氣了,那知她又不友善地說道:「我有什麼由理要掌握季行雲的行蹤,更沒必要為他的行為負責吧!」   宇變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那裡惹火了這位小姐,只好應道:「是不必要啦,可是……」   「那他的狀況如何?」   「……呃、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不過只是極度的營養匱乏。調養個幾天就會沒事了……」   蒼眠月又不悅地責問道:「他怎麼可能會有營養匱乏?」   「這……說來說長了,因為發生了某種意外……總之,任何人連續十幾天不吃不喝都會那樣的……」   「他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那麼做!」   宇變委屈的說:「……所以說是意外嘛。」   「很好。我已經知道了。那沒我的事了吧?」   「不、依他個人的意願似乎想要盡快返回綠海,所以你願意來帶他走嗎?另外……」   宇變的話又惹蒼眠月生氣了。   「他想來就來,我為什麼要為了他再跑一趟綠海!」   「不、我是說……喂!你別走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宇變著急的叫著,卻沒辦法讓蒼眠月在大廳中多待一會。   然後天園中的宇變看到立體影像中的人換成了干圓。   「她已經走了喔。」   「我知道。」宇變垂頭喪氣地說著。   這次通訊的目的完全沒有達成,原本要質詢蒼眠月希望能由她身上得到季行雲能夠通過哭嬰蛇的理由,不過溝通不良的兩人最後都生了一肚子的悶氣。   「唉……與叛逆期的女孩打交道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干圓笑道:「沒這回事。我覺得她是位好女孩。」   「是嗎?即然沒辦法與蒼眠月溝通,那就再見吧……」   「不、等會。我的東西呢?」   「呃、你的東西?」   看到干圓的影像宇變才發覺得這次的傳訊是一項嚴重的錯誤。   「是啊,我要的東西呢?」   「這……」   「你答應要供應的作畫原料該送過來了吧?」   「可是……」   宇變不覺得自己答過什麼,如果有也只是代為轉達而已,轉述別人的承諾的人並不用為當保證人連帶地為承若責負吧?   「如果三天內我還沒辦法開始作畫的話,我的心情就會變得很糟喔!」   宇變垂頭喪氣地說道:「我明白了……」   干圓高興地說:「嗯,你果然很明理嘛!」   宇變可弄清楚為什麼穹紫環會放棄這一回與她的眠月姊姊通話的機會,分明是知道干圓會將拿不到她要的東西的怒氣發洩在與她通話的人身上。   雖然宇變說他明白了,可是不存在的物質他也不可能送過來給她。宇變所謂的明白恐怕是指他知道自己又被穹紫環設計了的這個事實。   當季行雲被送出天園北方的山丘時,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在這之前的幾天他被天園的人細心照料,並且快速地怖復體力。   原本以為被天園的人逮到就會被送交法天軍方,那知他們根本沒這種打算。他記得那時人昏昏沉沉地,好像靈魂出竅的時候見到了空還生,然後被空還生硬塞回自己的身體裡。   這是一場很奇妙的經歷。季行雲搞不懂為什麼會那樣,總之是獲救了。   當他在養病的幾天也深深受到園裡眾多學子的歡迎,而且那些圍著他吱吱喳喳好奇地問個不停的人還都是之前追捕他、追捕得最用心最熱切的人。他們對季行雲連最基本的敵意都沒有,之前的追捕就像是兒童們在玩抓鬼遊戲一樣。遊戲因為意外而結束,那些參與遊戲的競賽者似乎帶著歉意來探望病人,同時帶來最營養的補品也充滿好奇心地向季行雲尋問關於天園外面的事情。要不是宇變強制將這些學生強制驅離季行雲根本得不到充分的休息。   康復後被送出天園再回想這一切,季行雲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早知被抓到也沒什麼那當初為什麼還要追得那麼辛苦?還要白白餓到生命垂危差點死掉!   這一回的天園行雖然最初的目的都沒達成。要找蒼眠月、沒找到人,想探索天園、結果只是在很多地道中跑來跑去,然後被自己關起來最後餓到被送到醫護所內。   雖然如此卻也有一項意外的收穫,那就是學會了「念體」。對於這項技能季行雲在天園中曾多次向空還生詢問,可是對方都左右言他不願多說,好像認為他現在還不適合修練這項功夫。   待在醫護所的時候也曾試著再次「靈魂出竅」,結果被空還生嚴詞地斥責了。   而他發現以身外化出念體後本體還是在自身意志的操控之下,而視角變得相當混亂,等於是同時用兩對眼睛同時看著兩個不同的畫面。而且能夠感受到念體的人非常有限,至少那些追捕他的人就沒半個人查覺念體的存在。   不過學會了念體,卻也不知道念體有什麼用。念體無法碰到東西也不能運氣功擊。當然要操控本體放出的真氣還是辦得到的,可是這不用化出念體也能做到。若說好處可能只有多一隻更銳利的眼睛可以觀察萬物。如果要用在戰鬥是好是壞也很說,雖然可能看得更清楚也不怕會被偷襲,可是卻要一心二用同時控操兩個身體,是好是壞還很難定論。   念體的用處雖然不明,不過意外地學到新奇的能力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不然這回潛入天園還真的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   宇變親自帶著季行雲走出山區。   以季行雲的立場實在不希望這樣被限制著,如果可以他希望把他送出地面就好。不過宇變在天園的醫護所也要,還是到現在都在季行雲身旁布下了一層氣網,讓他沒辦法隨心所欲地用真氣四處參觀。   季行雲對於身旁這位過分操心的大哥說道:「我想接下來我可以自己一個人行動了。」   宇變表情不變地應道:「當然可以……」   季行雲試探性地說道:「那麼……我走了。」   說完話季行雲沒有馬上行動刻意等了一下,宇變果然又說:「請等一下……」   季行雲心想,果然還有事,在這路上宇變就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是會有什麼事呢?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想問一下你接下來打算去那?」   季行雲老實地答道:「我想我會再次前往綠海。」   「嗯,那麼可以請你幫一個忙嗎?」   「但說無仿。」   宇變面有難色地說:「是這樣的,我們有位朋友正好也在綠海那作客,所以…所以有點東西希望能托你幫忙拿給她。」   季行雲小心地問道:「是很大還是很重,或著是很危憸的東西嗎?」   「不,都不是,是一些顏料而已。只要小心別弄濕就好。」   季行雲看著宇變拿出來的小盒子,心中感到無比的疑惑,托運這一點點東西比起天園的救命之恩實在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這位宇變先生未免也太見外了,何需如此為難的樣子?   「當然沒問題,只是一件小事。」   季行雲爽快地答應了。   「是嗎?太好了。」   宇變鬆了口氣,像是放下心頭的一個大石頭,旋即又道:「另外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雖然這次山裡的異獸放過你了,不過下一回想要再進來牠們將不再客氣。所以請不要冒險,除非你有對抗九十九隻異獸的能力。」   季行雲意外地把目光放到山丘之中,他怎麼想不到這座小山竟然有這麼多可怕的生物,且而還聽令於天園。   「我知道。我不會再來了。」   宇變搖搖頭道:「這可難說。總之好自為之。」   季行雲拜別而去,留下一位心生歉意的宇變。   看著這位年輕人漸漸走遠他默默地為他祈禱道:「希望干圓不會為難你這位送貨的人。雖然我已經盡力籌措她的東西,可是一時之間真的做不出足夠的份量。我想可能她不會對一個未成年人發太大的脾氣吧?」   當季行雲與宇變個自離開後,旁邊的樹林中先後飛出了兩隻信鴿。   這兩隻信鴿是由兩位樵夫打扮之人送出。一般的樵夫當然不可能會去養信鴿,所以他們並非是尋常的樵夫。雖然這兩人平常作的事就與尋常的樵夫沒兩樣,就連武功都與一般的樵夫一模一樣,可是他們卻是暗部訓練出來的密探,用來監視天園的密探。   暗部的人很清楚天園的能為,派出功夫再好的人也無法避開由天園裡走出之人的注意,所以反其而行,改用一般人為期耳目。樵夫每天到這附近工作再正常也不過了,只是這些樵夫經過特別的訓練,對功夫高的人特別敏感,耳力也特別好。用這樣的人來監視天園反而節省人力成本,只訓練聽力與注意力比訓練一批武功高手容易多了,而且花費的時間、金錢與後繼的人事費用更是節省許多。   季行雲毫無戒心地踏上歸往綠海的路途,卻不知道他已經被暗部的魔爪給盯上了。   再由都郡返回綠海的季行雲依然避開城市盡走山野林道,他不知道法天官不是還在注意他,不過由在太宇待了四年多都還不能被法天聯邦的警司給忘懷,避開可能列有通緝犯名單的場所還是比較妥善的作法。   而季行雲在不知道那些地方、那些人會為了法天的治安努力不懈的情況下乾脆避開所有的鄉鎮城市。雖然這麼一來旅途的品質可能會差了一點,不過這對季行雲而言還在能夠容忍的程度,畢盡比起與法天的情治人員起衝突來得好多了。   況且拜訪城市有拜訪城市的方便,行走山林也有行走山林的清閒,季行雲總能同時在兩者間找到樂趣。   這一次在這行走山林季行雲卻覺得少了以往悠閒,而且有種不舒服感,好像被人盯著的樣子。他當然不覺得自己被人盯上了,可是不時會巧遇上山打獵的獵人、入山尋藥的樂師甚至還有到林間撿拾柴火的小孩,季行雲覺得自己怎麼像是個大磁鐵,什麼人都給他吸過來了。   曾經懷疑這些人是被派人監視他的人可是又有誰能派這麼多人讓他「巧遇」,況且他也曾經在極度懷疑後追蹤過某位樵夫,而那位樵夫真的是住在附近的一位樵夫。   想來想去季行雲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多懷了,巧遇的人沒一個真的練有多少功夫,就算派出的密探功夫不好至也也得動作靈活善長逃命與隱跡。那些人都只是平民百姓,懷疑他們真是罪過。   季行雲甚至認為是在天園被追捕的後疑症──他變得疑神疑鬼了。   由於身體方才復原加上路上碰到太多意外相遇的人,季行雲走了兩天都還在都郡境內。於是他決定再改變路線,往真正的深山野裡鑽,避開外界所有的打擾專心地趕路。   不過很可惜都郡終究是天法最早開發的地區,境內也沒什麼真的罕無人跡的地方,要有也只有少數的高山峻嶺。季行雲當然不可能還特別繞到那種地方,所以也只能盡量避開道路。   這一日他真氣外放,改以積極偵察主動迴避的方法減少與外人接觸的機會。這種方法雖然容易引起武功高手的注意,不過在不洩露身份的前提下風險還是比被人認出來還好一點……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清晨伴著悅耳的鳥鳴,在林間走著。   雖然只是飛雀的啼叫卻也足以一解單獨旅行的無聊。幾隻山雀吱吱喳喳一面飛一面叫著,好像一群充滿活力的少年在嬉戲著,當聽牠們充滿活力的聲音就是一劑最好的提神樂。   然而在上風處的山雀卻突然靜下。   一直在耳邊的聲音無由的消季行雲先是一楞,然後停下腳步警戒著。   他外放的真氣迅速與搜查四周,尚未有結果耳中接受到的聲音卻一個接著一個消失。鳥叫、蟲鳴都停止了,不也是都停止了,較遠的地方還是傳來微弱的聲音,但是由上風處漸漸朝他接近的音源卻一個一個停止唱歌鳴叫。   真氣搜尋的結果並無異常,除了幾隻小鳥跌到樹下安靜地沉睡外什麼也沒發生。   「毒氣!不,是麻醉藥劑?!」   迅速掌握事態的季行雲馬上運起了一層絕氣壁改良的空氣之袋。雖然此時的大氣中已經含有微量的麻醉氣體,不過對人體還不至於產生影響。做好了空氣之袋,季行雲就帶著這分較為潔淨的空氣往上風處疾奔。   跑沒多久就在路旁看到不少跌落在地的昆蟲蛾蝶,走往上風處走甚至連野免、羌鹿都被迷昏了。如果警覺性不夠在不知不覺中吸入大量的麻醉劑,季行雲也會加入沉睡的行列。   「這絕不是自然的現像!為什麼有人要這麼做,難到是為了獵捕嗎?」   「不對……」季行雲馬上又推翻了自己的推斷,如果這附近有價值千金的稀有生物又另當別論,與其花費價大量昂貴的藥劑來獵補動物,不如多顧幾名獵戶來得划算。會做這種事的人一定別有目的。   「難到,是為了抓我嗎?」   當季行雲心中浮現這個想法的時候又苦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未免太高估自己了。雖然他被法天聯邦所通緝,但是懸賞的獎金並不算高。用這種辦法抓他拿到的賞金恐怕還不足支付藥劑的成本。如果是聯邦議會所為更是可笑,雖然他是因為叛國罪的重罪所通緝,可是具體而言並未真的做出任何傷害到法天聯邦的事實。   最後季行雲還是認為是有人為了捕抓某種珍奇異獸而施放藥劑。   到了上風處,季行雲尋了一下就找到數處燃煙放藥的地點。   由於發現得不夠早季行雲已經無法馬上辦施放的是何種藥劑,只能由黑色的藥渣中看出是某種天然的真菌。   季行雲迅速將用飲水將余火澆水熄滅然後用土把殘給掩蓋。雖然沒辦法為被迷昏的動物調配中和劑,至少可以避免牠們繼續吸入麻醉氣體。   連掩數處卻都未見半人,季行雲又心生疑惑。雖然這麻醉藥物具有強效,可是費這麼大功夫的人必定會有破解之法,不然他們怎麼進入捕獲獵物?   而且施放的範圍廣闊,要入內搜尋必然費時費力絕非一人可為。   可是季行雲卻未見半人,總不可能那些施放麻藥的人不小心把自己也給弄暈了吧?   當季行雲快把毒煙都給熄滅時,側方的草叢突然出現悉悉蘇蘇的聲音。   季行雲馬上提高驚覺,凝神以對。   真氣的知感告訴他那裡不過是個平凡的生物,可是他怎麼也無法放心。   終於一個人由草叢中鑽出來。   「是你?!」   季行雲意外地看著身上滿是草葉身後背著竹籃的男子,這個人不就是曾經在都郡首府外碰上的采菇男。   「喔!真是意外,想不到會在這碰上你。」   季行雲依然不放鬆警戒,應該說更覺不妥了。   「你採收珍菇的範圍可還真廣?」   那男子驕傲的說道:「那當然,那裡有珍貴的貨物我就會出現在那!我可是最專對的采菇人。」   「那麼,」季行雲指著地上尚未被掩埋的余灰問道:「這野蕈不會正好是你點燃的吧?」   男子毫不避諱地說道:「當然就是我啦。」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季行雲的語氣中已經隱隱發怒。不論這個人是為了什麼理由都不值得原諒,竟然將大自然的生物無差別的麻醉了,這會給多少生物帶來麻煩。   「為什麼嘛啊?」   這位男子應道:「當然是為了實驗。要知道藥品這種東西不經過實用是無法知道它們真正的功效,要是這種野菇在烹調的過程也會放出導至廚師昏迷的氣體,那我怎麼可以把這揰東西當成食材賣出去呢?」   季行雲對於這種荒繆的說法感到氣憤,一步一步走向采菇男然後生氣的罵道:「別罵人了,這種東西絕不可能拿來當食材的!如果有也只有迷幻藥品而已!」   采菇男眨眨眼,笑道:「想不到你的觀察力還蠻敏銳的,竟然還知道我的副業,不過……」   突然,采菇男手揮出攦出白分的粉未同時說道:「你的警覺性也太低了。」   接著他得意地笑著,在等待季行雲昏迷地同時還諷道:「難到沒人告訴過你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得太近嗎?」   季行雲卻沒有依照采菇男的意料倒下。   他已經提氣準備戰鬥了。   「以前沒有,不過我會注意的。」   話語未盡一拳已然擊出!   拳落空。   那人已然飄至數影,他也是意外。   「原來如此,難怪毒氣都對你無效。真是有趣的武藝。」   「你是誰?」   采菇人沒有馬上回答,卻是失望地說:「真可惜,如果你能乖乖地被我迷昏受捕就好了。其實我還蠻欣賞你的,如果能把你抓住,也許可以用一點手段讓你成為我的手下。這樣我不就用依照上頭的命令把你給殺了。你也知道,功夫練到某種水準要精進就會越來越難,這時有個實力相近的對手可以砥礪是個不錯的方法,而這樣的對手永遠不會嫌多。雖然不覺得你會答應,不過還是提一下好了,你願意吃下不會馬上發做的致命毒藥,然後成為我的部下嗎?」   季行雲應道:「你當我是傻瓜嗎?」   那人惋惜地說道:「果然如此真是可惜……」   說完話他的氣勢丕變,潛藏在他體內的力量在這瞬間全湧了出來,毫不保留地展現在季行雲面前。這個人光是本身的內息就已經比季行雲還強,而且體內還練有兩顆內丹。毫不保留地展現實力代表著消滅季行雲的決心。   他續繼說道:「那麼我、武議團本部所屬神武士、丁汶將依令將你處決!」    第九章 暗影圍殺之激鬥 更新時間2004-8-25 18:25:00 字數:11747  「餓死了,有什麼好吃的?」   身為食客的干圓毫不客氣的為了滿足她的腸胃而提出了要求。   這是蒼眠月今天一次見到她,這個時間已經過了中午。對干圓而言她所要求的食物應該算是她的早餐加午餐。   這位自稱為藝術家的成年人生活作息的習慣相當不好,唯一信奉的規則就是毫無規律。她有時在日上三竿後才起床徹夜不眠可以視為常態,可是她又不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夜貓族,有時候她也會在太陽尚未升起時就已經展開一天的活動,如何支配活動的時段與休息的時間都是隨興所至沒有一定的規律。   通常幹圓在這個時候在大廳內喊著肚子餓,都是睡眼朦朧,一副方才醒來樣子。今天的狀況有點不大一樣,她好像是由外面進來的,也就是說今天她已經出門好一會兒。   蒼眠月似乎已經習慣她這樣的生活習慣,他們兩人都不會互相干涉彼此的生活作息,除了會一起用餐之外一同坐在餐桌上聊天外兩人的生活幾乎完全沒有交集。   蒼眠月很自然的走入廚房,過了一會兒再有廚房走出時手上已經端著兩個小時之為干圓所準備的那一份午餐。蒼眠月為干圓端來了午餐也為她自己準備了下午茶。   在這個時候喝下午茶但是少了一點,不過她並不想離開大廳也不想看著另一個人吃東西。   干圓很高興的接過她那已經遲到的早餐兼午餐,原本愉悅的表情在看到餐點了內容之後就蒙上了一層陰影,她很自然的發出抱怨嗎眠:「這就是我的午餐嗎?我美好的一天與愉悅的心情難道就得壞在這一頓飯上嗎?」   蒼眠月疑惑地看著她,相同的午餐一模一樣的菜色前兩天干圓吃的時候就沒有發出任何地抱怨。   「怎麼難看的東西,那能下嚥!」   干圓像是一個任性的小孩婉如無理取鬧一般。事實上蒼眠月沒有任何理由要為這名食客打理三餐,她好心地為干圓準備午餐沒有得到感謝的話語,甚至還容忍干圓這種不定時的午餐時刻得到的卻只是一句毫無道理的抱怨。   蒼眠月沒有生氣她像是在保平鋪直述一件事實那樣的說道:「清脆的綠色蔬菜如果放上了兩個小時它的顏色就會變成這樣。這種麵條冷掉之後再經加熱就無法保持它原有的色澤。我不想浪費食物如果你不想吃也無所謂我會把它交給想吃的人。不過在晚餐之前就只有這些東西。」   蒼眠月說完話馬上有實際行動來表示她的意圖,她走到干圓只是身旁打算收拾著一份午餐。   干圓見狀誇張的搖搖頭用雙手護住他的食物,不讓蒼眠月把這一份午餐收走。   「算了、算了雖然難看一點不過我還可以忍受。」   若是在平常幹圓一定會毫不考慮的讓蒼眠月將午餐收走,今天她除了真的餓了之外心情想必非常的好,好到能夠容忍吃下不夠美觀的食物。   干圓一面抱怨食物不好看,有一面快速的把東西送進嘴巴。   蒼眠月在一旁和這下午茶,一面用梳子整理很白銀的毛髮。   耳邊不時聽到白銀咕嚕咕嚕的叫聲還有干圓對食物的不滿。   蒼眠月終於忍不住了她問道:「食物的外觀難道真的它的美味來得重要嗎?雖然是冷掉又加熱後的東西,可是它的美味應該沒有改變多少。」   干圓放下餐具,看著提問題的蒼眠月以非常慎重的態度說道:「當然不是,吃東西的目的在於攝取營養,好看與否或者好吃與否都比不上吃的營養吃的健康還有重要。我不否認你煮的東西不論在健康取向或者營養的攝取都無可挑剔,就味道而言雖然說不是人間極品的美味,卻也相當有水準的。」   「那麼為什麼……」   面對蒼眠月的疑惑干圓毫不客氣地徐徐說道:「我剛才所說的是一般的標準答案,尋常的答案當然是用在尋常人身上。我可是一個藝術家,的卻是一個追求視覺美感的藝術家。所以我無法容忍吃下難看的東西。」   干圓的說法近乎於無賴,她還能夠大言不慚地用教訓的態度說明攝取食物的重點在於攝取營養與維持健康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蒼眠月是點點頭表示理解,而且沒有提出抗議的想法。蒼眠月大概認為這就是屬於干圓的獨特風格。這種任性的風的還多虧了蒼眠月能夠忍受。   在生活上被照顧的是已經成年的干圓,走過她的則是尚未成年的蒼眠月,在精神上蒼眠月卻受到干圓的照顧。要打理干圓這種任性的飲食習慣還有生活習慣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蒼眠月卻辦到。不過也不是蒼眠月的耐性與常人只是她有這一類的經驗,早在年幼的時候就更馴服了無數任性的幼狼。在心態上說是在照顧一個大人,不如說是回到了童年的時代重新照顧想像中的刁蠻弟妹,只是這一次所照顧的對象由狼轉換為人。   蒼眠月對於干圓帶來了麻煩並不會感到反感,她一直希望能夠擁有弟弟或妹妹能夠陪伴她也希望能夠有位長輩難過關心她照顧她。干圓的出現一口氣滿足了她所有的希望。   像是弟妹一般的任性要求,也相當長輩一樣給予適當的教誨,卻又不會過分的干擾她原有生活。在這種很微妙的情況之下他們兩人意外的契合。   「我覺得你很了不起喔,能夠讓我轉狀況良好的情況之下吃下不夠美觀的食物你還是第一個。」   干圓終於把她的早午餐給吃完了。她目光的焦點好像放在虛幻的空間繼續說道:「為了讓我的身心狀況能夠抱持著最佳處境之下,我才願意破壞對於視覺美感的要求之下方纔的東西。我馬上就可以開始作畫,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將腦中最美麗的畫面化為現實的圖案。」   干圓的話語越來越趨向於夢幻,他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那就是我的房間太小放不下萬狼橫越宙圖。」   蒼眠月不經大腦地說道:「會嗎?一副畫能夠有多大。」   干圓既驕傲又自負的說道:「我可是一位實事求是的畫家,既然是萬狼橫越宇宙圖就代表我的圖畫之中要畫上一萬頭以上的狼。」   受到干圓的波浪壯闊的氣勢的影響蒼,眠月不禁地在腦海之中浮現了一幅上萬頭狼在狀闊的宇宙之中翱翔飛渡的景觀。要畫出這麼一幅畫來確實需要很大的空間。   「可是狼又怎麼會橫渡宇宙呢?」想樣完那個畫面之後蒼眠月又提出了一個關於實際狀況的問題。   干圓很不以為然的說:「你真是一點也不浪漫,既然是屬於藝術性質的一副畫那麼狼能不能橫渡宇宙有算是什麼問題呢?」   干圓的實事求是好像只是為了配合她的需要而存在,在必要的時候有改以浪漫取向。   干圓又發出呻吟一般的呢喃:「怎麼還不快點送來了,我體內的熱血已經快要和奈不住了。季行雲啊季行雲啊,你怎麼還不快點過來呢!」   「季行雲!」蒼眠月以外地呼出了一聲。   「沒錯就是季家的季行雲。」   干圓很高興的說:「我就是喜歡季家的人,就只有季家的才支持我走向藝術的殿堂。這個季行雲……嗯、一定也是一個好孩子,就像他的父親一樣是一位有文化素養的人。二天前他已經由天園離開應該就快到了,只要他一來就能用他帶來的顏料開始我偉大的創作。」   干圓像是一個興奮的小孩子期待的說:「你定也會喜歡季行雲,季家的人就是好的。我雖然沒有見過季行雲那個孩子,不過我相信他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好孩子。」   這回換蒼眠月用虛幻而空洞的語氣說道:「是的,我想季行雲會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   季行雲遇上麻煩了,無疑的擋住他去路的這位武議團的高階武士是一民危險的人物。   當丁汶展現力量之後季行雲就已經知道眼前的男子非常危險。   當初季行雲離開法天最重要的一項理由就是待在法天已經無法刺激他武藝方面的成長,實際上他並不知道他所接觸到的武議團只是法天這個強大的國家所擁有最強大武力集團的基礎層面。在武議團的高層並不乏能夠對於季行雲更高深指導的人物,也不知道在武議團的高層亦不乏足與太宇那些神秘的道士抗衡的高手。   他不知道他所接觸到的武議團並不是為團真正精華的部位。   武議團的架構由上而下分別為團本部大隊、中隊、小隊。小隊是武議團最基層的單位是由隊長一名及武議士若幹員。中隊為武議團的主幹由中隊長領導,其下支配四至五個小隊,並設有技研組,在法天境內一個中隊支配者一個到兩個郡武藝人材拔選與栽培。   大隊則是橫跨數郡其下設有四個中隊,並設有一個直屬的精銳小隊。同時也是武藝團的組織內開始出現幕僚人員的單位,這些幕僚人員包括在四處巡查執行特別任務及考核各地武風的武風士,還有稽查各個中隊、小隊的隊長領導能力、業務執行狀況的考察員。以大隊而言大隊長的武功就不是能否成為大隊長的最重要條件,武德與領導統御的能力才是成為大隊長所必備的。   總隊部的架構就遠比大隊還要複雜得多,除了擁有一個直屬的精銳中隊還有隸屬於總隊部的武風士及考察人員外還有專門精研各種武技的精武院、研究武器與防具的兵火院、專研兵法與謀略的戰略院,以及聚集全法天最強悍的高手的武神院。   現在這位誇下海口要誅殺季行雲的丁汶就是隸屬於武神院的神武士。   單看丁汶的外表並沒有絕世高手的風範,甚至由他的骨架來看都很難想像它會使一個絕世高手。這名武神士外表看來約略四十餘歲,他身上的行頭徹頭徹尾的屬於一名采菇人。實際上他也真的是一位采菇人,只不過他同時擁有兩個不同的職業──為都郡各大餐廳採集美味菇菌的采菇人與眾人敬仰的神武士。   他說要殺死季行雲並非虛張聲勢,他真的是認為他能夠殺死季行雲,他有這種自信也有這種能力。丁汶說這一句話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即將發生的事實。   季行雲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在他離開法天之前就已經擁有武議團中隊長等級的能力。在旅居太宇數年精研太宇道家的武學,並且煉治了三顆內丹他目前的實力絕非當初離開法天時所能比擬。   丁汶並非小看季行雲,他毫無顧忌的表明了自己的意圖是因為他有絕對的把握與信心。絕對的實力給他帶來絕對的信心。   丁汶態度輕鬆地站在季行雲面前,他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心裡覺得萬分可惜。如果季行雲的警覺性低一點、如果他對麻醉毒藥不要這麼敏感乖乖的被迷糊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話丁汶真的想活捉季行雲,他們期待季行雲有一天能夠成為與他切磋武藝的朋友,只要季行雲被他抓住了就能夠在他身上施打適當的毒劑,逼迫他重新為法天效力成為暗部的一分子。很可惜季行雲的機警破壞了丁汶的希望與計畫,也迫使他必須依照原訂計畫將這個危險人物剷除。   丁汶貴為神武士必然對武道的追求相當熱衷,在武神院之中他也是一位佼佼者能夠讓他使出全力毫無顧忌地施展身手的人實在少之又少,除了同為武神院中最頂尖的兩三位人物之外就只有四大古家的家主與閣老。平常神武士們各有任務聚少離多,想要經常在一起切磋武功恐怕是機會渺茫。而是那古家也不是他能夠撒野的地方,追尋一位好地對手進而提升自己的能力已經成為一個奢侈的願望。眼前的季行雲就是一個機會,這位年輕人有著無窮的潛力再假以時日一定能夠成為武神院的一分子。只可惜季行雲是暗部所認定的毒瘤,非給剷除。   「我讓你三招,希望你把握機會。」丁汶充滿自信的說著。   季行雲凝神以對,他知道眼前的這位采菇人絕對有實力讓他三招。可是季行雲也認為他的自大想給自己帶來機會,如果能夠利用這三招搶到先機就算沒有機會將他打敗也要利用對方的自大趁機逃跑。   「謝謝你的禮讓,我不會客氣的。」季行雲老老實實的說出了他的意圖。   眼前的對手不需要試探,唯有全力以赴才有機會。   季行雲運足了內息,真氣不停在他體內流轉。他知道眼前的對手足以應付他更可絕技,他打算以第一招來決定下兩招的目標。如果對手真的過分強悍,下兩招的目標就是放在營造逃跑的機會;如果還有機會一搏,那麼下兩招就是為他取得制敵先機的契機。   季行雲深呼吸過後緩緩說道:「注意了!」   語罷季行雲就動了。   他急奔向前,每跨一步就多運出一份力量,每踩地面一下他的速度就快上一份,體內的真氣已經事先凝成塊不停的在經脈中進行加速。他不打算保留力道,因為相信對方的人格。他認為眼前的男子說要讓他三招,就一定會讓她三招。既然已經知道對手不打算反擊那就沒有必要保留力量。   數步的距離在眨眼的瞬間已經消逝。   不用任何巧妙的身法,也毫無任何取巧的招式,季行雲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對手面前然後盡己所能讚他一掌。   這一掌可以說平凡到了極點,但是要打出這麼一掌卻不容易。這一掌是以季行雲全身的功力作為後盾,在出掌的也將體內高速運行的氣塊擊出,同時也將圍繞在身周的真氣一併以迴旋的方式順著手臂手掌在擊中對方的前一刻掃向對手。   這一掌可以說是集合季行雲的肉體所能夠發揮出來的最大力量,並且加上體內的真氣在最短的瞬間所能產生的爆發力,以及集合瞬間轉換護身真氣的能量。   丁汶面帶微笑,這是季行雲既陌生又熟悉的笑容。這個笑容之所以會讓季行雲感到熟悉是因為他也經常發出這樣的形容,也因為這樣的笑容出現在別人身上所以也讓他感到陌生。   丁汶也發出了平凡無奇的一掌。   只是這一掌是建立在丁汶強大的內息之下。   強大的真氣在丁汶的手掌前面建立起一道堅固無比的氣壁,瞬間凝結壓縮將空氣中的水分子凝結成冰加以強大的真氣結合而成以鋼鐵更堅硬的盾牌阻擋了季行雲那一掌首先發的螺旋真氣。當數道回氣勁擊中真氣與冰晶結合而成的盾牌,盾牌瞬間炸裂。   回氣勁的效力被抵消了,只剩下一真氣推動身體動作的一掌。   只是這一掌在擊中對方手掌之前原先通過丁汶隨掌推出的強大真氣流,短短的一瞬間季行雲好像覺得那一掌推得好辛苦!雙掌交會竟像是兩位好友擊掌一般。   「好!很好,樸實而有效的一掌,我喜歡。」丁汶愉悅的說著。   對方很高興,季行雲卻是頭皮發麻。這種程度的功力他不是沒見過,只是太宇的道士們生性淡泊不行名、不好利也不是特別鑽研武功招式。如果是太宇的道士季行雲就有把握由他們手下大打數百回合,眼前的對手分明是專研各種武功招式,對於真氣運用更是熟悉於與人對招。現在季行雲不敢奢求的用剩下的兩招為這場戰鬥取得優勢,僅僅希望能夠用那兩招為他爭取逃跑的機會。   若以強悍的程度而言丁汶並非季行雲遇過最強的人物。   來自天園內的空還生其實力深不見底就比丁汶不知強悍多少倍,但是空還生並不會給季行雲帶來恐懼的感覺。這與一個人的武力強弱並無關係,就像一座再雄偉再壯闊的高山也不會主動給人造成傷害,但是一個滾動的巨石就很可能讓人壓傷。這與能力的強弱無關只是態度的問題。   不過一位是季行雲碰過最強的敵手也是不爭的事實。   若是數年前的季行雲碰上的丁汶恐怕不會興起逃跑的念頭。待在太宇的日子讓他學會了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態度。如果雙方的差距不是那麼大話或許使出全力尚有取勝的機會,而如今的狀況卻僅有不到萬分之一的機會。思慮者如何逃跑或許不是一位武人當為之事,可是比起保全性命那種事是勇往直前的想法又顯得幼稚了。   面對丁汶這種高手就算想要逃跑也非一件易與之事。   季行雲唯一可利用的只有對方的自信以及以及兩招的機會。   季行雲正色問道:「請問尊姓大名?」   「怎麼突然對我有興趣了?也好、告訴你也無妨,免得有人到了陰曹地府還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何人手下。聽清楚了,我乃是武議團本部武神院特席神武士丁汶是也!」   「丁汶是嗎?那麼再請問你在武神院內又多少像你這樣的高手?」   「你還真囉嗦耶!算了,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像我這樣的高手當然是少之又少,不過在武神院內還是找得到,不過也沒幾個。」   丁汶想了想才又繼續說道:「那位裴駿你應該見過,聽說幾年前的挫敗讓他奮發向上精益求精,傳聞他的實力已經超越我,不過我認為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猜一定是在想如果能夠打敗我還被面對那些人,告訴你也無妨因為你連我這關都過不了所以透露給你知道也沒有關係。百印老頭跟你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聽到你出現在都郡就急急忙忙的自我請纓加入追捕你的行動。那個老傢伙沒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能用得法印多一點而已。   「裴駿也是很這次行動的一員,只是他與法印老頭不大一樣好像被什麼迷住了在行動中總是顯得心不在焉。年輕人真是靠不住。另外還有一位叫做仙華的老太婆。」   丁汶突然左看右看在確認週遭沒有人之後才大聲的繼續說道:「那個又醜個性又差的女人還有一點實力,我跟她比試老是以平手收場,千萬不要認為她有什麼厲害的不過就是比較會閃躲而已。這些訊息就給你當作禮物,送我送你歸西的一點心意。」   「我很高興知道原來法天境內還有這麼多我值得 討教的對手。」   「是嗎?只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季行雲真氣外放展現出驚人的氣勢,語氣中充滿了不拘的狂妄自信滿滿的說:「等你接下我這兩招再看看我有沒有這這個機會。」   「很好我期待你給我一絲的驚奇。」   季行雲再度展開攻勢,這一回他沒有像第一招那樣的直接了當的攻擊。他動了,不過是到這丁汶不停奔跑,速度忽快忽慢體勢雌忽剛而上揚忽而下降。   那顆法珠跟著他,的人愈發做的距離越來越遠,最後形成一人一珠遙遙相對的狀況。   法珠與季行雲正好隔著丁汶,那一人一珠就像繞著丁汶的兩顆衛星。   季行雲的速度會越來越快,身影也越來越模糊。   丁汶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甚至還露出了微笑地閉上了雙眼,看他的神情婉如在品嚐杯酒杯美酒一般的享受,沈醉其中。   丁汶的一舉一動當然都在季行雲的注意之中,他這種享樂其中的態度非但沒有引起季行雲的不滿反而讓他暗中敬佩。這份鎮定並非尋常人所能擁有,能夠樂於打鬥的激情快感更是成為一名絕世高手常有的特質。況且他把眼睛閉上,不仰賴雙目也是明智的決定,因為季行雲的高速移動就是為了干擾對手的雙眼而丁汶卻把眼睛閉上改用其他的感官來捕捉對手的一舉一動。   季行雲並不只是不停地跑著,他還不惜成本的放出大量的真氣,讓這些真氣干擾對方的探知。還有那個法珠時快時慢,有時超越季行雲、有時則被季行雲超越,兩者不時交會而過更讓對手更難以釐清何者方是主體。   最後幾行雲終於發動真正的攻勢。   丁汶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有季行雲向他奔來。   季行雲只有一個當然不可能同時由四面八方攻向對手,就算他的速度再快在一個時間點之內也只能出現在一個地方。   所以丁汶感受到的季行雲當場不全都是季行雲。   季行雲不惜成本散發出大量的真氣不僅僅是為了擾亂對手的探知,更是為了掩飾他的攻擊。利用流氣訣他假照了如同分身一般的氣流與他同時攻向對手,閉上眼睛的丁汶在感覺上就覺得有好多好多季行雲在這一瞬間同時殺來。   「喝!」   狂喝一聲,氣流捲動丁汶一掌下擊開山破石,激起大量的飛沙走石。   部份較弱的真氣虛像就被丁汶強悍的力量給消滅了。他這一擊還不止效命流氣訣製造出來的部份假象,四散的飛沙走石同時也是探查對手所在地的良方,畢竟物質碰撞到真氣虛像與碰撞到季行雲的實體會有不同的反應。   可是丁汶疑惑了因為他沒有感受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接近。   在這一瞬間他運起了強大的護身真氣,準備應付對手的襲擊。   先是一道強大的能量打在身上,是激光閃!   雖然激光閃並未給他帶來真正的傷害,卻也干擾了丁汶敏銳的知感,因為他不得不調配大量的真氣以為護身。   不過丁汶怎麼說也是戰場好手,他馬上伸掌一擋強大的真氣凝結成盾為他擋下了數道激光閃。   這時他又發現很多季行雲又攻了過來。   他在心中笑了,如果不是給對手機會讓他能夠得到充分的準備季行雲絕對沒有閒暇能夠作出這樣複雜而華麗的攻勢,他也無法享受到戰鬥的刺激。   若以招式而言這樣已經不能算是兩招了,也就是說丁汶隨時可以反擊。   丁汶還是沒有把眼睛睜開,利用耳朵的聽覺、真氣的查探,還有皮膚的觸感這些都比眼睛還要可靠。雖然季行雲利用真氣的流動製造出許多虛假的替身,但是人移動時與真氣流動時所產生的破空之音,還有觸動空氣流動的效果都完全不一樣,丁汶集中心志在聽覺與觸覺上就利用那些許訊息判斷出真季行雲正確的位置。當然丁汶把眼睛睜開就有機會看到季行雲真正的位置,不過在這種情況之下人類的視覺並不是那麼可靠的。   丁汶已經發現季行雲的行蹤。如果以為季行雲會帶著一連串虛招的掩飾之下會有背後偷襲那就錯了,事實上季行雲還是有正面攻打。   在他發動真正的攻勢之時,所有的虛像也化為一道又一道的箭矢射向丁汶。   第一波的攻擊只是為了掩飾這一波的攻擊,把一道又一道的破空失化為許多季行雲的真氣虛影巧妙的掩飾這些強悍的攻勢。   然後季行雲也由正面發動攻擊。   丁汶就像同時被許多人圍攻一般,眾多的破空失絕非全部擊向丁汶有的只是為了封住他的行動。   現在丁汶面對了極大的危機,就算他能同時應付眾多的破空失還有一個季行雲蓄滿了力量隨時準備要打出致命的一擊。   季行雲發出的攻擊相當的伶俐,但也非無懈可擊。   一丁汶的實力想要化解這次的危機說難不難但也得費一番功夫。來自四面八方的破空失威力強大,被擊中雖不至於造成致命的傷害(對丁汶而言),卻也足以讓丁汶血氣翻騰。   在心中丁汶對季行雲此次的攻勢讚譽有佳,如果破空失的威力能夠再大一點那就更完美了,只可惜季行雲的功力還不夠深厚。   面對這樣是的攻擊動作靈巧的人可以找出破空失圍擊的空隙,避開破空失。當然還得提防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季行雲。   另一種方法是將來襲的破空失一一擊落。不過這個方法的風險很大,因為打出這麼多破空失就是為了要讓人顧此失彼,如果丁汶分心去應付大量的破空失讓我季行雲就有機會對他做出致命的一擊。   還有一種辦法,這個方法也是季行雲認為丁汶會採取的辦法。不理會眾多的破空失直接迎向前來,朝著對手發動攻擊,化被動為主動。   季行雲所設的陷阱是多重的,每個階段如果達成目的就可以獲得勝利而不需進行下個階段,而這也是他多種陷阱的最後一個階段。他認為像丁汶這種高手應該能夠識破這個陷阱而迎向前來,不過丁汶這麼做他反而是上當了。季行雲一進準備好要迎接對手的反擊同時也打算阻他一阻,只要能多耽擱他的片刻,那些破空失就會在由四面八方射向丁汶。理想的狀態是將他打敗,再不濟這麼多的破空失也能弄他焦頭爛額,如此一來也能爭取到逃跑的機會。   季行雲算盡各種可能卻沒想到丁汶卻採取了最差的應對方式。   丁汶當然不是傻瓜,可是他是高手──一個絕頂的高手。   他認為季行雲費盡心思終於營照出一個較有利的局面,如果他採取最輕鬆的方法破解對方的招式那實在太對不起對手了,所以丁汶要照單全收就站在原地接下幾行雲所有的攻勢。   只見他舉起雙手五指微張,手掌似抖非抖微微震動就在諸多的破空失即將命中之際向後畫了一個弧。無形的震波由他那抖動的雙手傳出,一道真氣流也由他的手臂流出。   破空失碰上了無形的震波雖然還抱持破空失的樣式,卻再也沒有原來的威力,在丁汶下一道真氣由的吹拂之下破空失像是一塊連最跌入熱沸騰的熱水之中瞬間消融化為烏有。   丁汶那一拂看似簡單實則不然,雙手所畫出的弧線也是他施展處絕技的時刻。   玄波掌,丁汶的絕技,一種神乎其技的招式。   這種招式原理非常簡單,說穿了只是造出一種震波。困難的是這種震波是真氣的震動波,一種機會高頻的震波。這種震波可以瓦解真氣原有的排列狀況,可以讓原本緊密結合的真氣在經過震動之後分裂散開。就像一顆石頭在經過某種特殊了外力而變成了石頭狀的細砂,風無法吹動一顆石頭但是卻可以吹散一堆細砂。同樣的原理,想要用真氣造成致命的傷害產生可怕的威力就得讓真氣做出適當的排列組合,至少不能是一堆散漫的真氣,而玄波掌的最高境界就是將真氣在化為最原始的狀態,利用高頻的震動將真氣瓦解為除了原始的能量粒子狀態。   丁汶的玄波掌雖然還沒達到那種境界,不過也足以摧毀破空失原有的真氣結構化為殺傷力低落隨便一掌能夠拍散的狀態。   丁汶使出了絕招而後就站在原地等著季行雲接下來的攻擊。   季行雲看到丁汶有如變魔術一般將他打出的破空失化為烏有,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手。可是他沒有改變原有的攻勢──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是這時候有任何的遲疑只會讓自己陷入更不利的狀態,這種道理季行雲還明白。   於是他依照原訂計畫雙掌不停拍打擊出了一掌又一掌。   掌勁不停堆疊擊向對手。   如果丁汶再度施展玄波掌那麼季行雲的一切努力即將白費。   還好丁汶並沒有再次打出玄波掌。他不是沒有力量再發出玄波掌,只不過他認為每次使出玄波掌來迎敵都會讓對手潰敗,他不想一招就結束這場讓他漸漸感到興趣的戰鬥。所以他只是用著強大的魅力作為後盾打出了一擊碎巖拳。   雖然只是最基本的拳法,可是在他強大的內息之下碎巖拳的威力也不容忽視。   當拳頭擊入季行雲發出的掌勁,丁汶的心中浮現的異樣的感覺。這不像是什麼驚人的招式,他覺得自己的拳頭好像打入一團棉花之中。雖然有許多招式也是利用柔和的氣勁,可是那些早是絕對不只是單純的柔和的氣勁。   以丁汶豐富的戰鬥經驗以及對各種形態的真氣的瞭解,這時候季行雲拍打出來的氣勁絕對決只是很單純的柔和氣勁。   如果說這些氣勁有任何功能的話就只有阻礙他的動作。可是這並不合理,難道季行雲大費周章就只是為了將他絆住?   當丁汶埔還在疑惑的時候他的拳頭又撞破了數層不同的柔和氣勁,變化突生。   丁汶的拳頭打破原本只是一層又一層的氣勁結構讓不同的氣勁混在一起,然後這些真氣就發生變化,原本只是了柔和的氣勁卻轉變為一種黏稠的真氣結構更有效地將丁汶纏住。   層層疊疊的氣勁好像變成膠質一般的東西黏住丁汶,幾乎讓他動彈不得。   這下丁汶才明白季行雲的意圖。他曾見識過類似的招式,法印羅網就是發出如同蜘蛛網一般的真氣,而藍家的密招法印藍影與法印化影就是將兩種不同性質的真氣混合而成第三種具有其特性之的真氣。季行雲這一招等於是運用藍影與化影將真氣混合產生變化的特性製造出類似法印羅網的效果。   丁汶不禁在心中好叫好。   可是當丁汶被纏住的同時季行雲的動作卻又讓他訝異非常。因為季行雲不是趁機再施的攻擊,而是向後飛騰。這個動作分明就是要逃跑,丁汶未曾想過季行雲會逃跑所以才會訝異。   然而丁汶畢竟是比季行雲還要強上許多的神武士,他迅速放出大量的真氣撐開纏身的真氣,並且利用那股力量向前彈去。   他化為一枚導彈後發現真實的追上了季行雲,讚他一掌。   身在空中的季行雲難以閃躲,更驚訝於丁汶的強悍讓他錯失反應的時機。   幸好這一掌是丁汶在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際所打出的。   季行雲臨危之時用出了長青家的絕技龍卷讓他在空中旋轉偏離了些許的距離,沒讓那一掌直接命中。   丁汶的一掌有季行雲的腹部擦過,急旋的力道也化解了不少那掌的威力,也幸好那一掌並非是丁汶在倉促之間所打出的一掌。   饒是如此也夠季行雲受的,那一掌擊傷了季行雲也把他腰間的袋子打破。   兩人先後落地,季行雲馬上彈跳離開丁汶卻待在原地沒有追趕上去。季行雲不明白為什麼文沒有趁勝追擊,總之是逃過一劫了。   狂奔離去的季行雲並不知道丁汶還待在那邊驚恐萬分。   那一掌打破了季行雲的腰袋讓原本收藏在裡面的顏料四散而出,當丁汶的手沾上那些色彩繽紛的顏料他嚇壞了。丁汶還以為那又是季行雲設下的陷阱,他把那些顏料錯當為致命的毒藥。   身為采菇人的丁汶也是懂得運用各種天然的毒劑,他也知邊道季行雲是一位高明的醫師,而醫與毒是一體兩面的。懂得用藥的人通常也是懂得用毒的人,所以他才會誤會。   當丁汶急著要抵抗毒性入侵的時候就讓季行雲逃逸了。   因為明白季行雲以往以弱對強的戰鬥記錄,讓他錯以為季行雲會頑強抵抗意圖取得最後的勝利。又因為季行雲做出逃跑著種重大的改變讓丁汶的以為季行雲也會用不入流的手段對他施毒。   這下子季行雲沒有辦法完成宇變的託付將顏料交給干圓。雖然這些顏料意外地救了季行雲一回,不過這些顏料終究還是失落了。干圓知道之後一定會大發雷霆之怒,不過這也要等季行雲平安抵達綠海才會受承受干圓的怒火,如果季行雲能抵達綠海的話……    第九章 暗影圍殺之圍殺 更新時間2004-8-25 18:26:00 字數:12616  丁汶讓季行雲給逃跑了他的懊惱百里追殺神情,不過當他到懊惱原因並非讓季行雲逃跑的這件事,而是季行雲逃脫時灑出的顏料沾上的他的手臂於臉部。   那些顏料沾上的地方當然不只是手臂與臉部只不過其他的部位再換過衣服之後就不會遺留在身上,可是沾上皮膚的部份卻是怎麼洗也洗不掉。   雖然丁汶並沒有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連上沾上了一點一點鮮艷的色彩卻嚷他覺得相當困擾,誤以為那是毒藥和措施追擊季行雲的機會更教他啼笑皆非。   當季行雲逃脫之後丁汶並沒有刻意地要追趕他,不過該作是他還是做了。   在確認自己並沒有中毒之後丁汶馬上射出兩枚信號彈,其中一枚代表另外一枚則表示目標逃逸了。   反正還有其他人急著要找季行雲算帳,無一不季行雲的工作就交給那位老而不休的百印老頭。如果說有任何人真正想要急著把季行雲處決的話那也只有那位百印先生而已。丁汶現在想要做的事則是將臉上的色彩給消除掉。   丁汶大蒜偷偷摸摸的先會都城一趟,希望能夠找到消除臉上那可笑的痕跡的方式。雖然說日至過久了在肌膚自然的新陳代謝之下站在臉上的東西會自然消失,不過他可不想在這段時間把臉遮上或者遭人恥笑。   所以丁汶放棄追趕季行雲的行動是私自歸往都城。   發出訊號但沒多久之後他卻發現有人找上他了。   直到撞上他的人是誰丁汶臉上出現不悅的表情,語氣不善地說:「你不去指揮密探們圍捕季行雲跑來這兒幹什麼?」   雖然丁汶的口氣不善可是百印先生卻和和氣氣的答道:「我是來向你探聽季行雲的消息。所謂知己的知彼百戰百勝,雖然說季行雲不算什麼絕頂高手可是能夠有你手下逃脫讓我覺得有必要重新估計他的能力。」   百印先生的更加引起丁汶的不悅,畢竟他讓人逃走而百印先生的話好像是在指責丁汶的失敗。   丁汶揮手說道:「沒什麼,他不過善用一些比較有趣的招式罷了。說起真正的實力就連你也能夠將他打敗。他能逃走是因為我讓他逃走,並不是他真的有實力能夠逃出。」   「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不過……你的臉是怎麼一回事?」   「老頭子、你未免管太多了,這不關你的事。」   百印先生笑道:「那該不會跟季行雲的逃脫有關吧?」   丁汶在心中暗罵百印先生,然後不悅的說:「我已經說不關你的事,本人喜歡在臉上圖鴨一有意見嗎!」   「我怎麼敢呢?像我這種已經快踏入棺材的老頭子那敢干涉武神院內數一數二的高手,你喜歡在臉上亂畫我當然不敢有意見,只不過你移動的方向是都城而我們要追捕的對象卻正好往相反的方向移動。」   「那又怎樣?」   「是不怎麼樣。」   兩人互相瞪視火藥味十足。   最後丁汶放棄與這個老狐狸爭鬥,畢竟一位堂堂的神武士怎麼能夠跟一個較行將就木的老先生計較太多。更何況丁汶雖然不喜歡百印老頭,可是不喜歡百印老頭的原因就是這個傢伙太會算計,他可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的把柄落在他身上。如果違抗命令私自放棄任務而導致緝捕季行雲的行動遭遇困難或延誤他都會受到武藝團團長的責難,他可不想讓百印老頭抓住這個小辮子所以只好忍受可能會被部下偷笑的可能繼續參與這個行動。   「我只是要把放在前方不遠的珍菇拿回來。」   「這點小事就交給小輩們去做就可以,你辛苦採來的東西不會浪費的看了等到解決了季行雲正好可以有你採集的那些東西舉辦一場慶功宴。」   「我知道。不過你在這裡,那麼是誰了前方指揮密探們進行圍捕的行動呢?」   百印先生笑道:「這你可以放心,既然是要在這種地方進行追捕那就改交給專業人士,在第一線指揮的人物當然是交給仙家的仙華女士。」   聽到仙華這個名字丁汶又不高興的說:「既然有她在還要我幹什麼?有這麼能幹的一個女人掌握大局我都可以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等待好消息的傳來。」   百印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說:「哪的話,想要完成任務就得通盤合作光靠仙華女士一人也不可能的成事,希望你能夠趕到前頭。如果季行雲的運氣不好將會再次遇上你,希望當他再一次的上你的時候不會再次逃脫。」   「我知道了。不過就只是一個小小的通緝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說武功他雖然稱得上一名高手不過年紀尚輕也沒有多厲害。」   相對於丁汶的輕鬆,百印先生則認真又憤恨的說:「別小看那個傢伙,他在南郡的武術界不但有崇高的地位而且政商關係良好。不但是南郡現任的主簿與他交好,就連在南郡勢力最大地位最崇高的督議長雷理都與他有不尋常的關係,還有就連四大古家之一的離家家主都為他出頭。如果不趁現在把這個毒芽摘除,等到他坐大就來不及了。」   丁汶不以為然的說道:「是、是、是……你說得很有道理,我馬上趕到前方就是。」   突然遭劫的季行雲在幸運女神的庇佑之下由丁汶手中逃脫,可是他的災難並為渡過,想要活著回到綠海還有一連串的考驗在等著他。   原本應該是人煙罕至的山林地帶現在卻來了不少武功高手,這些人正在進行大規模的搜山行動。   季行雲很清楚他們搜索的目標的就是自己,而且這些人不是武學好手就是高明的追蹤者,他們交互合作武功高手放出真氣好感應季行雲的存在,追蹤者探索地面種種的痕跡一步一步朝著季行雲藏身的地方逼進。   這些人並不躁進,他們非常巧妙的運用人力采循序漸進的方式封鎖季行雲所能夠逃脫的方位,然後不停的縮小封鎖線。   對季行雲而言這些人並不算什麼,就是大大方方的有他們身前經過前能夠安然離開。可是這麼做的話勢必會暴露自己的行蹤,行來真正的麻煩。   由丁汶所透露出來的消息季行雲知道前來緝捕他的還有兩位是與丁汶相同等級的好手,就算略遜丁汶一籌也非目前的季行雲所能夠對付的高手。   好不容易有丁汶手中的逃脫季行雲可不喜歡在一次碰到這麼難纏的傢伙。   負責指揮搜捕行動的仙華對於季行雲隱密藏身的技巧也感到相當佩服,暗部動員了大量的人力花了一天的時間竟然還只是沒讓季行雲逃脫而已,總覺得就差一步就要找到那為逃犯,可是這一步之遙卻有如天邊之遠。   暗部人員的追捕遲遲未能有所結果也許要歸功於季行雲最近才在躲藏這件事下了苦功,待在天園裡面遭到圍捕的那幾天可不是白過的,這是季行雲這麼也想不到這麼快便有機會做這方面的練習。   他也曾經想過乾脆也由某個方向高速突圍,可是在他的四方各由一名好手坐陣,不論有那個方位進行突圍都有一位高手可以迅速的將他攔截。   如果能夠掌握那四名高手卻確的位置季行雲就能夠擬定出適當的路線好進行突圍,可是就像那四個人無法掌握季行雲的切確的位置,季行雲也無法掌握那四個人真正的位置。   季行雲也曾經嘗試過利用法珠來欺騙這些追捕者,很可惜他們非但不上當反而還差點因而洩露自己的行蹤。   在仙華巧妙的指揮下季行雲能夠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少,似乎被發現然後展開一場惡戰只是遲早的事情。   季行雲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法天聯邦會派出數百人在搜捕他,並對季行雲妄自菲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非給要讓法天聯邦將他當成頭號要犯來對待,這讓他不禁地痛罵聯邦政府浪費人力於時間。   原本打算利用夜暗的掩護在星光下同逃離包圍網,可惜仙華的小心謹慎又讓季行雲的希望落空。   到了夜間仙華並沒有繼續搜捕的行動,僅僅讓他的部下們保持戰績維持警戒不讓包圍網出現任何的破洞。在這種小心謹慎的作風之下如果要利用晚上來突圍恐怕只會掉落對方的陷阱之中。   到了日曉天明的時候搜捕行動再度展開,這時季行雲剩下的選擇變得越來越少了,活動的空間就解不停的被剝奪,他甚至悲觀的認為自己很可能逃不出去了。   情況變得越來越不利,好幾次搜捕的人員甚至出現在季行雲身前兩三影的地方,還好季行雲沈得住氣同時隱藏自己氣息的技巧也已經被迫練習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可是他並不希望這種情況繼續下去,誰也無法保證不會有意外發生,如果讓任何一會搜捕人員不小心、意外地發現季行雲的行蹤,他將要被迫面臨兩種選擇,不是當機立斷殺人滅口就是暴露行蹤。   這兩種選擇季行雲都不希望碰到,他瞭解這些人是很無辜的這些參與數步行動的人員都是盡忠職守的法天人民,對這些人而言季行雲就是無惡不作的大壞蛋,將他緝捕或者殺死都是法天法律之下的光榮行徑。只可惜這些人員的正義確實季行雲的災難。   經過再三的思量季行雲決定冒險一搏。   首先他將自己留下的所有蹤跡全部消除,然後找一處可供藏匿的草叢銷聲匿跡的躲在裡面。   他決定就這樣躲藏不動。   如果那些搜捕人員沒有發現他,而由他身邊經過繼續縮小包圍網在主要的搜查人員在縮小包圍網的同時很自然的讓他脫離搜查的範圍,就能夠大大方方的脫身離開。   這個方式建立在對方誤認為他還在繼續躲藏、還被限制在他們搜索的範圍之內,是建立在他們對自己搜尋能力的信心。   另外這個方式也相當冒險,萬一對方運氣夠好或者採用全面的地毯式搜索季行雲隱藏的位置就會暴露出來,也就是說季行雲是賭自己的運氣。   在切準備就緒之後季行雲就坐在草叢中靜靜的等待著。   雖然為了隱藏自己的氣息而放棄的真氣正妻的探知,可是透過靈敏的五感季行雲還是能夠察覺在草叢之外有人經過,甚至可以知道那些人正在附近尋找他的蹤跡。   然後有一個人接近了草叢並且用長槍往草叢內探刺,季行雲差點就被長槍隊碰了。還好對方探了一下就放棄了。   接下來他聽到那些人員移動的聲音後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又過了十幾分鐘有腳步聲接近,季行雲不免又開始緊張。   「報告、我們失去目標的蹤跡了,他是似乎憑空消失。屬下認為目標可能已經離開這一帶,我們是否該再向前推進?」   回答的聲音是來自季行雲沒有察覺有人接近的方位,而那個聲音柔柔膩膩的彷彿是含著蜜糖的人才能夠發出那麼夭嬌綺妮的聲音。   「你們確定他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嗎?」   「是的,我們沒有發任何的痕跡。」   「是嗎?看來他又進步了。無妨你們再由發現他最後蹤跡的地點向外搜索五百影。如果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那麼再向前推進。」   接下又是離開的腳步聲,但是那位只會者是否離開季行雲卻無法確定。   又過了將近二十分鐘,季行雲又聽到腳步聲的接近。   「如何?」這一回那個嬌氣十足的聲音先主動發出,而且聲音的來源與之前的位置不一樣。   「還是無所斬獲。」   「那就如所擬。」   「尊命。」一道恭敬的聲音發出之後,又有那個聲音的主人說出了一連串的命令開始要求搜索人員縮小包圍網,同時也讓季行雲離開了他們的包圍網。   「這小子還真會躲,不過再逃也沒多久了。」嬌嫩的聲音充滿了自信。   然後這一次季行雲聽到了那位女士離開的腳步聲。   為了安全起見季行雲在那些手術人員離開之後有在草叢內躲了將近半小時,認為安全無虞之後才離開草叢。   在草叢裡面一動也不動的待了幾個小時,季行雲一出來就先舒展身軀活絡筋骨。   當他做了一個整體動作,他的身軀轉過去之後確定在那裡沒有再轉回來。   因為他看到了一位女士,一個應該已經離開的女士。   「你好,帥氣的男孩你應該就是季行雲。」那為女子親切地向季行雲打招呼,好像是仰慕季行雲的女孩一般。   「我做就是季行雲,然後呢?」   那個女士甜甜的笑著,在這麼嬌媚的笑容之下卻說出了殘忍的話語:「如果你真的是季行雲,我的手就得沾上血腥。刺穿你的心臟應該是一件有趣的事吧?」   季行雲猜想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女士應當就是丁汶口中的仙華,不過她的外表並非像丁汶所形容的那樣是個又老又醜的老太婆。   仙華雖然說不算年輕但是保養的非常好,在她臉上如果沒有非常仔細觀察還看不到歲月留下的皺紋,不過這除了歸功於保養得當還要為化妝品記上上一筆大功勞。   季行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子的女性,應該說他還是第一次在這種距離內看到這種類型的女性。   仙華的打扮相當妖艷衣著華麗而嬌媚,衣裙的岔開到臀部上半身的衣著正好是所強調身體的曲線並且將胸部突顯出來。在法天會穿成這樣的女性只有一種人──妓女,而且是相當高級的妓女。   像她這樣的女性竟然會用輕鬆平常的語氣說出「刺穿你的心臟應該是一件有趣的事」這種話,殘忍與美艷的結合讓季行雲感到某種手足難措的感覺。   前頭不只是外表嬌艷,就連聲音也是嬌嗲嗲的。   不論她的外表與聲音如何,現在仙華的雙眼像是看到青蛙的蛇一樣緊盯著季行雲,冷酷無情的帶著幾分殘忍的意味叫人心頭發麻。   「小雲弟弟聽說你從丁汶那個沒長大腦又自以為是的三流貨色的手中逃逸?」   季行雲可不認為丁汶是個非常大腦又自以為是的三流貨色,只不過從他手中逃逸這件事事情倒是事實,在考慮了兩秒季行雲還是點頭稱是。   「呵……」仙華用她的玉手輕掩失唇,雙眼水波蕩漾地發出了嬌媚的笑聲。   的她的笑聲讓季行雲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不能說仙華的笑聲有什麼可怕,相反的她的笑聲想當地銷魂只不過季行雲就是覺的非常不自在。   仙華說要把季行雲的心臟刺穿,不過當她看清楚季行雲之後卻又改變的念頭。   「我給你三招的機會。」   季行雲眨眨眼,心想:「怎麼又是三招,這是武神院的習慣嗎?」   「你也想讓我三招?」   「不是,我並沒有要讓你三招可是給你一個機會。」仙華笑得很甜,可是季行雲卻覺得她的笑容中散發著危險的氣氛。   「像你這麼可愛的男孩,要是一下子就失掉的話實在太可惜了,我希望能夠跟你多玩一會。所以只要你能夠撐得過三招我就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逃跑。」   這位神武士而底在想什麼?季行雲先是浮起了一堆疑問,雖然仙華的表情和善嬌媚可是武議團高層的人會這麼子好心嗎?畢盡他們耗費大量的人力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放過他呢?   或者說仙華有絕對的信心能夠在三招之內將他解決,亦或是這是武神院的習慣?   不論如何季行雲又有了一絲的希望,他不但打算擋下三招更要在毫無受損的情況下避過三招,如果三招過後受了重傷那一分鐘的逃亡時間本就只是一場笑話,仙華可是位高手,要是身上帶著嚴重的傷勢就算多給五分鐘的時間也無濟於事,那一分鐘不過只是給仙華拿來打發時間看笑話罷了。   「你可不要後悔。」季行雲鎮重地說。   「當然,小女子雖然不是君子,可是一諾千金的道理還是懂的。」   「那好,放馬過來!」   季行雲提起真力緊慎以對。   「呵、小心了可愛的男生。」   仙華媚笑一聲,真氣若有似無地散發著。   突然她動了。   不、應該說是她舞了!   巧足輕點,仙華像是飄了起來,她的衣袖隨著真氣飄動數道彩巾隨風而動,她踏著舞步跳著、轉著帶著婍妮的媚笑舞向季行雲。   她的動作好像有許多破碇、為了表現出美感的舞步也浪費許多動作,手舞足蹈之間也作出很多無助於功擊的動作。季行雲不否認她的舞很好看,可是她究竟是在跳舞還是要攻擊?   就當季行雲心生疑惑仙華已經舞至他的身前。雖然仙華做了很多多餘的動作,可是在這華麗的舞姿之下那強大的內息所推動的舞蹈似慢實快,就算她為求華麗沒把所有的力氣花在戰鬥之中,可是兩人實力的差距還是不變的。   仙華突然加速、一個轉身就出現在季行雲身前。   可是靠得太近了!   季行雲嚇了一大跳。這麼近她想幹什麼?   就算她的功力深厚,這種接近貼身的距離能發揮出何種強力的攻擊?還是她善長的是擒拿之類的關節技?   就在季行雲打算避開的時候仙華做了一件讓季行雲驚慌失措的舉動。   她吻了他。   她竟然在這種時候吻了他!   濕柔溫暖的嘴唇點在季行雲額頭上,留下了一個明顯的唇印。   這個舉動比任驚人的武功招式還讓季行雲難以招架。   在他明白發生什麼事,臉變與燒紅的鐵一樣燙一樣紅的時候仙華的雙唇已經離開。   「你!這……」   吃驚的季行雲雙手推出,只送出了一道掌風什麼也沒碰到。   「胡亂!這算什麼!」   「呀哎,臉紅了、生氣了。好可愛。大姊姊越來越喜歡你了。」   眼前的仙華消失不見,她那婍妮性感的聲音卻由耳邊傳來,背後也感受到一個人的體溫。   「呼……」   仙華朝季行雲耳邊輕吹了一口氣然後又溫柔地咬了一口。   季行雲慌張轉身揮拳,人卻早已退開。   「咯、咯、咯……小心啦,人家要出招了呦。」   仙華發出妖媚的聲音做出了預告。   季行雲的心被她擾亂,原本準備好的真氣也亂了。   也許仙華就是故意要撥擾季行雲的心池,而她也達到目地了。   只可惜她不知道季行雲練有伏逆清心訣,在這套心法的作用之下季行雲的心又在瞬間平靜、冷卻,讓仙華的心理功勢大打折扣。   她的手像是無骨的柳枝,柔似水、輕如羽,以妙嫚的姿勢點向季行雲。在手指之間還發出了像是泡泡一般的小光暈,更添增一種婍麗縹緲的美感。   法印霓彩美雖美卻是帶著致命的效力,那點點光暈是強大真氣運作下激發出的光暈,本身雖然有傷害力可是那手指上卻充滿了致命力量。   如果小看那舉重若輕的一指,小看她那如同遊戲的態度,被她那嬌媚嗲氣的作風給蒙蔽下場就只有──死亡。   仙華是位美女,卻也難敵歲月。   不過年紀雖然讓她失去一些先天的優勢卻也讓她獲得另一些後天的優勢。   胭脂紅粉能夠修補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痕跡,也能加強她原本的優勢,但是材料的差別卻不容否認。可是歲月也讓她獲得經驗,讓她懂得如何騙人、如何說話、如何挑逗人心,如何引起男人的遐想,那樣的動作能動令人心動,何種說話的語調會使人心穌。   在有心的經營下,她的一舉一動都挑動男士的慾望。   一位男士與她對陣,不只是與一位高手對戰那麼簡單,更是與自己心中最原始的慾望對抗。   仙華喜歡玩弄獵物──不論是在戰場上還是生活上。   她認為已經在季行雲身上種下了種子。   可惜她不知道這位情場閱歷不豐的男子並不吃他這一類。   並不是季行雲清心寡慾,也非他嗜好特殊,只不過這位男子心有所屬,而且堅定異常。比起仙華的做做、他比較喜歡蒼眠月的自然,比起仙華的濃妝艷抹、他比較欣賞蒼眠月的清新自然,比起仙華嫵媚的話語、他寧願聆聽蒼眠月淡雅出俗的聲音。   當然仙華的作為還是有效的……至少把季行雲嚇了一跳,也讓這位癡情男子感到麻煩;麻煩與喜歡完全是兩回事。   仙華運起了法印霓彩,這是仙家獨有的高級法印。仙華一出手就起用威力極大的法印卻不代表她有心要取季行雲的性命。招式強大可是仙華並未使出全力、也未配合絕妙的身法。這招只是仙華對季行雲的招乎,想試試這位可愛的男生的虛實,最多只想他染血,消耗他的戰力。至於取他性命,至少也要等她玩夠了再說。   季行雲發現仙華手指上蘊藏了強大的力量,如果挨上她一指恐怕就得結束這場戰鬥。這招的威力驚人卻沒有相配合的身法來出招,這與仙華之前表現出來巧妙的身法大異其趣。運起伏逆清心訣之後季行雲心無波瀾已經完全排除仙華之前所作做的親密行為的影響,他只覺得這一招使的破綻百出。   仙華雖然明言只要季行雲能夠在他手上走得了三招就放他逃逸,可是這不代表季行雲就要乖乖的等她出手,讓對方使盡所能的發出三招。既然是攸關生死的戰鬥,那麼主動出擊才是最好的防禦手段,說是三招不代表季行雲就不能出手,對季行雲而言理想的狀態是全力出擊讓對方無法使出威力強大的三招,然後過了三招如果對手真的遵守諾言放他離去那麼就沒有必要這場戰鬥;要是對方不願意放過他,那麼三招過後戰鬥還是持續進行,如果陷於挨得過三招之後就能保命的迷思而只知道防守讓三招過後處於被動的危險狀況,自己的生命就要放在那不可靠的諾言之中實在太危險了。   季行雲本身雖然是個誠信而善良的人,在遊歷過各國之後他也長見識了不會天真到認為世上每個人也都會是中承諾守信用的君子。   於是季行雲反擊。   霓彩的威力雖然很大卻只是集中在手指之中,要避開仙華這樣散漫的攻擊對季行雲而言是再簡單也不過的事情。   他架開仙華的手掌然後再向前曲腕成肘,擊向對手胸膛。   凌厲的攻勢紡纖華感到意外,她以右腳為軸悠然轉身輕描淡寫地避開季行雲的攻擊,不過確實先機。   見對方退避季行雲毫不客氣的使出閃烈指,精準和快速的指法不停地點向仙華身周的各大穴,專門用來破解強大護身真氣集中而又有效的閃烈指在此時發揮的淋漓盡至。   只可惜對手是仙華,只見這位高齡美女輕舞衣袖季行雲那帶著高速迴旋真氣與回氣勁的閃烈指就被她那粉紅色的衣袖還有數道半透明的彩巾給化解了。   「咯、咯……」   一面閃躲季行雲的攻擊仙華還不忘對他拋媚眼,咯咯笑的同時也暗中運起真力。   「小帥哥,你還真是熱情。雖然我喜歡掌握主動權,不過積極主動的男孩我也不討厭。」   仙華一副優遊自在游刃有餘的樣子,不免讓季行雲暗自擔心。   果然又是數招之後仙華的動作突然加快,她運起法印韋陀在瞬間提升了將近一倍的速度把季行雲措手不及。   韋陀配合者仙家的獨門武藝迷仙步讓仙華的身影變得撲朔離迷難以捉摸。仙華拿出真功夫了。   迷仙步原本就是一種奇特的步法,這種步法以奇情為主要訴求讓人無法預知下一個動作,會讓對手感到迷惑,明明就覺得會由左邊攻過來結果卻由右方殺過來,原本的動勢就像高速前進結果卻突然止步。   有一連串假動作還有誤導對手的手法所組成的迷仙步仙華使用起來更是效果驚人,她將舞步與迷仙步兩者的結合為一,讓肢體的動作更加擾亂對手的判斷,原本以為是假動作結果卻是真實的,在撩人的舞步還有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動作之下讓人眼花撩亂。   如果以為雙眼會被迷仙步的欺騙擾亂就閉上眼睛,用真氣的流動來預判動向就可以補捉使用仙流步的人的動向那就錯了。迷仙步之所以能夠成為令仙家的引以為傲的武功那是因為這套身法不只是用外在的動作在迷惑敵人,就連真氣的運轉也是欺敵的手段之一。   迷仙步、顧名思義就連神仙也會被迷住的身法,這是運用真氣的流轉為基礎的武功。每一個動作之下都至少內藏三種以上不同一預備動作,除了使用者之外沒人能事先預知會用那一個動作,每一個可行的方向都可能是虛招、也有可能是實招。原本真實的也可以隨時改為欺敵的假動作。   仙華為她的迷仙步再加上個人風格──柔媚的舞姿。讓迷仙步再昇華為藝術一般的身法,除了更叫人無所適從,對男性的對手還多了擾人心志的作用。   季行雲沒被干擾心神,可是這種巧妙的身法也讓他難以應付。   最叫他難受的是仙華像是自顧著展現她妙嫚的舞姿,有許多機會可以攻擊卻僅由他身旁擦身而過。仙華的作為根本就不急著要決束她的三招之約,而是帶著戲弄的態度與季行雲對戰。   感受到對手的態度季行雲心中火氣暗長。   他決定要給這位態度不佳的女士一個意外,如果她再以這種輕忽的態度應對的話季行雲就有機會反客為主。   在季行雲所碰過中最難防禦的招式就屬雷家專屬的法印──電震。   季行雲不是法人體內當然沒有法印,若要他製造電流到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沒有傳修這方面的武功要製造電流是比較困難,但並非辦不到。   比起雷家子弟體內常放有專門用來製造並保存電力的電影,季行雲要生產電力是要花費數倍的真氣,不過為了給這位令人反感的仙華一點教訓這小小的麻煩倒是可以忽略。   仙華像是一隻調皮的貓咪把季行雲當著無助的小老鼠在戲弄著,遲遲不對他施展第二招。這種態度不但給季行雲時間儲備大量的電力同時也讓他漸漸適應仙華這種妖艷綺麗的身法。   這位嬌媚的女士眼中毫無危機意識,她依然輕鬆地舞者、戲弄者季行雲。   再一次她踏著迷惑人心的舞步帶著挑逗性的媚笑飄到季行雲身旁。   季行雲抓准機會將儲備的電力全部釋放,紫色的光流恍如吞噬大地的惡龍張牙舞爪的流向仙華。   仙華的動作最快也快不過電流的追趕,不論她的舞步如何玄奇、就算季行雲無法補足她的下個動作電流依然會流向附近所有能夠通電的物體。   這個招式基本上是無法閃躲的。碰上了出的用真氣抵禦電流的力量外就只有再對方使出這招的同時應道電流偏向他方。   不過這兩個辦法都是建立在預先知道對手會使用這種招式的前題之上。季行雲不是法人更不是雷家的人仙華沒有理由會懷疑季行雲能夠使用這種招式,所以她只有有身體承受雷電的侵襲,就算她能夠挨得了這一下,也不可能毫髮無傷、再不濟也能夠讓她大吃一驚,然後季行雲就可以全力反擊。   電流奔向仙華,然後流入地面。   在紫色洪流中的仙華媚笑依舊婉如那強大的電流對她毫無影響,這下子吃驚的可不是這位濃妝艷抹的女士,可是大費周章模仿雷家招式的季行雲。   「不可能!」這是季行雲心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   還好他持續運有伏逆清心訣不然看到這種情形一定會心頭大亂而慌張失措。   雷電確實打向仙華,只是她好像事先做了防禦措施,就好像是在大雨中撐了一把傘,雨勢雖大卻無法淋濕保護傘下的一切。   季行雲出招之後仙華也不客氣馬上還以顏色。   只見她手腕輕彈,反掌一拍像是個淑女提出抗議一般的揮動手掌。看似小小的動作卻帶出了奔流一般的強大真氣。   只是她這一招不像是有殺傷對手反倒像是情人間在吵架嚇唬人的虛晃招式,看似威力強大實則不然,那股強大的勁力充其量不過是一股柔和的真氣最多只能將人推倒。   不過面對這種強大的敵人被推倒的話等於無力抵抗他接下來的攻擊,也就等於是輸了。   想也不多想季行雲馬上避開,然後可便又傳來她那故作嬌媚的聲音。   「哎呀!我以為可以把你撲倒呢!真是太可惜了。」   季行雲實在受夠了她這種「嬌情」攻勢,馬上轉身就是一拳。   可惜仙華的動作理他更快,而且還如影隨形的貼在她身後繼續用那種柔柔膩膩的聲音說道:「小帥哥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之下你還能夠保持冷靜,沒被我給『撲倒』……」   「可惡!」回身旋踢再度落空。   這種輕視人的態度已經讓伏逆清心訣也間接壓制不住季行雲心中的怒火。   「你的招式是不錯,不過就是太明顯,真是可惜……我要使出第三招了。」   就在仙華說完話的同時季行雲再轉身回勁掌的就要打出。   這一掌怎能說是季行雲不屈不撓的堅持,他很明白這只是一種無力的抵抗。可是再一次讓人意外的事情又發生了。   仙華這一回沒有再飄到季行雲的身後。   季行雲出掌、仙華出掌。   掌對掌。   柔柔嫩嫩的手掌像是水做的。   季行雲鋼強的力量如同打入流水之中,力道再大也無法對水流造成真正的傷害。   仙華的手掌就像是滑嫩的果凍一樣吸收了季行雲的力道,手掌相貼未逾半秒,仙華手腕施力手掌翻轉讓季行雲的手不由自主地推向一旁。然後她那嬌媚的笑容變貼到季行雲臉前。   「糟了!」季行雲疾退。   來不及了,她順手一推。   季行雲在這瞬間反應的動作卻正好讓她將手掌推盡,一掌拍在鎖骨上!   強大的真力突破防線侵入體內。   這一掌的力量也許不是很大,純物理的力量縱然無法帶來任何傷害可是侵入體內的真氣卻可以帶來要命的傷害。   在這一刻,季行雲的丹田、還有兩顆內丹將工作能量發揮到極限,全力運轉化解侵入的真力並且築起了一道又一道的護身真氣。   季行雲的努力卻是有限,兩人之間功力的強度不只是在量的差距、真氣的質也相差不少。中掌後的數秒季行雲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毫無抵抗力。仙華只要再向前去補上一掌季行雲將魂歸西方。   半邊的身體真氣幾乎無法運轉,讓他只能笨拙向後退,希望拉開距離好爭取時間。   可是季行雲自己也很清楚,這只是在做垂死的爭扎。   不過仙華卻站在原地,笑盈盈的看著季行雲。   然後,入侵體內的真氣快速地驅散了。雖然耗了不少真氣,筋脈略為受損,可是真的稱得上傷害、會明顯響戰力的狀況卻沒有遺留在他的體內。   仙華站在原地,對於這種結果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你……」   季行雲實在不明白,她不是受命要取他性命嗎?怎麼會放過這種大好機會?   「小帥哥,你可以走了。」   「你、你說什麼?」季行雲懷疑不是自己聽錯了,就是對方的頭腦有問題。   「哎呀,你怎麼這樣看人家。小女子會害羞的……」   「……」   「不是早就說了,只要你能接下三招就給你一分會的時間逃跑嗎?」   「可是……」   「放心啦,我才不會由背後偷襲。這一分鐘就由你離開的那一秒算起,不過下次再被我碰到就沒有這種優待了喔。」   仙華一面說著還不忘對季行雲拋了一個媚眼。   這個女人簡直是莫名奇妙。   不過她既然這麼好心,就不該浪費。   「謝謝。」   雖然不甘願,季行雲還是向她道謝,然後飛快離去。   「你就這麼放他走了!」   仙華沒有回頭在那妖嬌美艷的面容下卻散發出陣陣的強烈殺意。   「你放心,百印先生。他逃不了的。況且這麼可愛的玩具不多玩一會那多可惜……」   百印先生由後方走出,又道:「別小看那個傢伙。他可是正處於快速成長的階段。」   「放心。好不容有這種對像可以追捕我還想讓可愛的部下們多累積一點寶貴的經驗,況且我已經在他身上留下斬不斷的紅線。除非他把額頭的那層皮給割下不然是無法逃離我的掌握的。呵、呵、呵……」   「……」   這時仙華的笑容已經不再嬌媚動人,而是像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夜叉鬼神。   「百印先生,我也會給你機會消消氣的。看那小可愛遭你毒打努力爭扎的畫面一定很美、那染血的畫面……咯、咯咯……」    第九章 暗影圍殺之百里追殺 更新時間2004-8-25 18:28:00 字數:10841  季行雲的武功雖然不凡卻也無法逃離身後的追兵。   仙華雖然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抓到季行雲可是她完全不插手追殺季行雲的工作,她將指揮權限移交百印先生,然後百印先生充分授權將緝捕季行雲的工作交由部下們去執行。這四名武神院的高手只負責一件事──與季行雲決戰。   單以腳程而言暗部的這些密探絕非季行雲的對手,就算人再多只要是他們在後面追,季行雲在前方跑實在沒有道理會甩不開這些追兵。   理想狀態與實際情形總是會有一點差距。季行雲要是不顧一切地逃亡當然能夠逃脫追兵(不包括神武士),只可惜他並不為了自己就不顧一切的人。   當他第一次跑到村莊的時候引起了極大的風波,村鎮裡的民團、警士還有由附近趕過來支援的預備士為了拿緝季行雲將整個村莊搞得雞飛狗跳。最後季行雲是逃出來了,可是他再也不敢進入村落之中。   為了避開人群以免波及無辜的百姓,季行雲就無法隨心所欲的趕路。   再者法天的傳訊系統相當完善,暗部的人員雖然在後方追趕他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無法安排人員擋在季行雲的前方。   可以派遣飛羚用最快的速度將通緝犯即將出現的消息帶給前方的警備團;可以派遣飛鴿傳書請求各地的武議團支援;也能夠利用光號傳遞消息讓季行雲無所遁形。   暗部的搜捕人員用盡種種方式迫使季行雲不停繞路,在這種情況之下季行雲也就無法甩開後面的追兵。   而且糟糕的是季行雲是孤身奮戰,暗部則人員充沛裝備精良不但有馬匹可以代步還可以輪班休息。在這種不利的狀況之下季行雲還能與後方的追兵保持距離已經相當不容易。   人的體力終究有限,如果這種情況進行下去無法得到休息的季行雲被追上只是遲早的事情。   當季行雲不眠不休地逃亡的時候追捕他的主要人物卻是坐在魁馬所拉的大車中,仙華衣服零亂傭懶的躺在躺椅上,雖然身上還披著絲質的涼被,不過那是接近透明的純絲涼被。這位神武士毫不遮掩任由春光外洩。   四名神武士都待在馬車裡面,雖然這位風韻猶存的女士擺除了撩亂的姿勢不過卻沒有一位男士特別在意。   百印先生近百的年歲對於這種事自然有些相當的抵抗力,況且有人自願讓他回味年輕的感覺到也沒什麼不好。雖然不會特意去欣賞仙華的美色不過也不會故意避開目光。   丁汶的態度又與百印先生完全不同。丁汶本身雖然也會耍些手段,但是他還算是以一名注重武德高的高手。對於仙華的表現他向來嗤之以鼻,不過兩人同為神武士在階級上無法指責仙華;在武藝上由與她不相上下所以拿她沒辦法,只好採取最消極的態度──視而不見。   多說仙華的這麼做有什麼目的的話大概也只有想要戲弄同行的最後一位神武士裴駿。   在四位神武士之中裴駿是最年輕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會對仙華的舉動感到臉紅心跳的男子。   不過今天仙華可能要失望了,裴駿對她的舉動根本被放在眼裡,這時候的裴駿雙眼的焦點好像盯在虛幻的彼方,一附若有所思的樣子。   「小駿駿,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別悶悶不樂的當大姐姐來安慰你。」   仙華不是死心的發出誘惑的聲音。若在平常裴駿早就紅起耳根不知所措地慌張拒絕,今天的裴駿卻是毫無反應根本沒把好的話聽到耳中。   丁汶見狀等冷笑說道:「老太婆就該有老太婆的樣子,也學娼婦在那邊自取其辱。」   仙華也不甘勢弱的說:「打了半輩子光棍的男子有資格說這種話嗎?是不是因為你已經無法展現男性的雄風所以才不懂得欣賞女性的妙嫚?」   丁汶在吵架中從來沒有贏過仙華,依照經驗再吵下去一定的是他自己吃虧,如果不是在任務之中大可跟她演出全武行,可是他並不希望讓會面的部下發現帶領他們的是四名神武士之間存有紛爭。   所以他冷哼一聲就別過頭不再理會仙華的挑撥。   不過仙華可不管這麼多,她巴不得有人可以跟她鬥嘴好排解無聊的等待,當她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百印先生卻出口阻道:「別逗斐駿了。到是你這麼逍遙行嗎?」   仙華反問道:「有什麼不行?」   「你不怕讓季行雲給逃了。」   「咯、咯、咯……我怕什麼。唇印的香氣至少可以維持一個月,況且部下們到目前為止都做得很好,我們何必去搶功當個惹人厭的長官?」   「哼、你這個沒有羞恥心的老太婆也會怕被人討厭,真是稀奇。」   「當然,我跟某位男子不一樣是很纖細的女孩。」   「你!」   「哈、哈……丁老弟別生氣,她跟你不過是在開玩笑。不過……仙華再這樣下去好嗎?依照季行雲那小子的行進路線,再讓他繼續前進就快到達國境。如果讓他進入黑暗山脈會很麻煩的。」   「百印先生在擔心沒機會找小帥哥的晦氣嗎?放心啦。我想他的體力與精神還沒跑到那裡就已經到達極限了。如果他真的有辦法撐到國境,我們一舉出動不就得了。這種有人服伺的追捕行動不也很愜意。何必急著要完成任務呢?」   百印對於仙華這種態度甚是不滿,不過想到季行雲現在正辛苦地爭扎中,又想到以仙華的個性一定會讓季行雲嘗盡苦頭就壓下心頭的不滿,甚至還蠻期待與季行雲再會的時候。對於這位讓他顏面盡失的賊子與其讓馬上將他解決到不如叫他吃盡苦頭,最後在痛苦中喪生才更能消除心頭之恨。   「你說的沒錯。確時不必太急。」最後百印點點頭露出了充滿惡意的笑容。   「……我出去透透風。」一直沉默中的裴駿突然站起來就走向馬車門口。   「我也一起去。」丁汶跟在後面也想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一出馬車就快速疾奔。   丁汶不喜歡愛好權謀的百印,但是那位陰危的老頭子還能忍受,他的行事準則全以法天利益為主要出發點,作法往往讓丁汶難以苟同,至少還算是位正常人。至於仙華跟本就是位心理不正常的女人,要他與這種人同在密室之間呼吸著相同的空氣就讓丁汶覺得噁心。   裴駿一表示要出來透氣,丁汶當然樂意陪同,況且這位後輩的狀況似乎不大正常,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關心一下。   兩人跑到一處山頭,才停下腳步。   裴駿遙望著東南方,不發一語。   「你有心事?」   「……」   沒有回答,那一定就是有了。   丁汶想了一想,半試探性半開玩笑的說:「裴老弟,你該不是會戀愛了吧?」   「不!我……」   裴駿驚慌地否認。   看到這位後輩這種樣子,丁汶感到非常的意外地。以裴駿的身份、地位那家的女孩不手到擒來?可是看他的神色分明就是單相思的苦戀。   「我說裴老弟,女人這種東西沒幾個好東西。你看看仙華那個老妖婆就可以知道了。你想要活得快活就得學學我,自由自在的過日子,沒事就到野外郊遊順便帶點野產回城賺點外快,如果有需要城裡有的是不用我們擔責任的女子。別為了一棵樹而忽略了整片森林。」   裴駿露出苦笑後才道:「你看沒過她才會說這種話。」   「怪了,你到說說,她是誰、住那?我到要去會一會這位奇女子。」   裴駿搖搖頭又道:「最好不要,我可不希望你也陷入其中。」   「我!你別開玩笑了,我說裴老弟……」   丁汶不服氣地開始用說教與吹噓來排解這幾天因為待在仙華身旁而累積的精神壓力,而裴駿則裝作虛心受教的樣子,心神卻又在回想在綠海看到的那個倩影。   歷經十餘日的逃亡季行雲已由都群向東南橫跨兩個郡,到達了距離黑暗山脈不遠的地方。   逃亡的時候季行雲到哪不只是在逃亡而,他一面躲避後方的追兵同時也仔細回想與丁汶還有仙華之間的戰鬥。他不認為自己的實力與那兩位武議團最高層的神武士真的有天高地遠的差距,或許那兩人的功力是比他高上了幾倍,可是那並不代表在他們兩人手下就該毫無還手之力。好比在初入南郡之時所參加的武議團小隊長選拔賽,當時所面臨的對手除了長青回望之外每一個功力都比他高上不少,尤其是當時的雷天與李魁兩人的功力更高出他不止一倍,但是在當時雖然辛苦最好還是將兩人打敗。   功力卻高低對戰鬥的結果是有影響,不過那並不是絕對的影響。   與丁汶之戰季行雲才發現對手在瞬間能夠激發出來的真氣比自己強上許多,一般而言在瞬間能夠使用的真氣多寡取決於經脈的容量還有丹田的運作能力,而丹田的運作能力通常又與功力的高低有關。季行雲並不認為經脈拓展的程度會輸給丁汶多少,那麼他輸的就是丹田的運作能力。可是說到丹田的運作能力雖然與功力的高低有關可是絕對不是功力強上一倍丹田的活動力會跟著增加一倍,[事]??實上當功力高一種程度之後功力提升一倍當天的活動力頂多也只是增加一兩成,所以輸給丁汶的原因絕對不止是功力高低一項。   而與仙華戰鬥又是另一種氣象。季行雲發現不論自己使用何種奇功妙法,使用何種讓人難以意料的攻擊手段好像都在仙華的預想之中。若就功力而言仙華其實還遜於丁汶,碰上仙華季行雲[有那種]??力難施的感覺卻變得更加強烈。至少丁汶都是硬碰硬於招化招將季行雲的攻勢一一拆解,與仙華一戰則不然,好像最引以為傲的靈活還有速度都無法發揮作用。尤其是仙華的那一句話「你的招式是不錯,不過就是太明顯」一直令他難以釋懷。   「難道說我的招式就如此膚淺,讓人一眼看破嗎?」   當然不是這樣,這種情況只有碰上了這幾位神武士才發生,也就是說他們掌握了以往的對手尚未習得的技巧,如果能夠找到關鍵或許就能與他們一較高下。   季行雲認為自己尚未有被逼到絕境所以他才能夠持續的逃亡,更利用逃跑的這段時間仔細思考尋求解答。   仙華預料的沒錯季行雲的休息也許是不足,但是季行雲卻把這一切當成修行而趨之若騖,甚至還感謝那幾位神武士給他時間與機會。   最後他心中終於找到可能的答案,所以他不打算繼續逃避。   跑了數百里,最後在黑暗山脈西方五十餘里處他停下腳步等著追兵的來到。   季行雲打算先拿那些追兵當成實驗品好測試自己的推斷,當成碰上丁汶等人之前的實驗台。   最初是一位預備士碰上了季行雲。   追捕者在碰上了追捕的對象後反而楞了一會。這名預備士就像一般的預備士一樣,磨練自己的武藝希望有一天能成為武議士,就算不行轉入軍職、進入民間,在預備團的經歷也等於是告諸眾人他擁有水準以上的功夫,進入預備團等於是為人生的旅途是買了張永久的優待卡。當然,可以的話他希望能成為武議士,而預備團的半軍士的教育也讓他成為忠貞愛國的好國民,對於季行雲這種罪無可赦的「叛國賊」當然是欲除之而後快……至少也是此行的目的。   可是當他意外的碰上目標時一時之間反而感到無所適從。   就資料顯示,季行雲在離開法天時只是位小隊長、但是當他脫離法天使團時就已經打敗數位武風士(雖然那都不是官方願意承認的資料),現在這位「窮凶極惡」的歹徒就大大方方的站在他前面。   這種感覺就像是窮究一生力量尋找傳說中的獨角獸,結果卻在某一天回家時在後院看獨角獸在那休息的感覺差不多。   大體上就是這種一直追求的夢幻目標突然出現在垂手可得的地方的那種感覺。   「你好。」季行雲很好禮貌地向對方問好。   「……你好。」   然後又是很尷尬的沉靜。   預備士心臟狂跳。別說在非[官]??方記錄上季行雲打敗過多位武風士,就算官方記錄上的武議團小隊長對一名小小的預備士而言也是有如雲端上的人物。以一人之力要擒拿他無異於螳臂擋車以卵擊石自尋死路。可是身為預備士的自尊與職責也不能放任他離去。   其這名預備士最佳的行動方案就是馬上放出訊號彈,通知同伴前來協助。可是現在這位預備士已經六神無主壓根這回事。   當他心中暗罵自己還跟這位逆賊說什麼你好的時候季行雲再度開口問道:「你不打算抓我嗎?」   經過提醒預備士才像大夢初醒般決定拚一拚。   「反賊!看打!」   預備士大喝一聲,出拳。   季行雲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   其實以目前季行雲的實力對上預備士就像是拳王與幼稚園的學生對打一般。所以季行雲不打算先出手(不然也不用打了),要是對方膽小怯懦的逃跑也不行,畢竟就是要找他們來做實驗。   預備士出拳,季行雲緊盯著他瞧。   這種像是在研究什麼的目光讓預備士感到心虛。對他而言季行雲的眼神就像是食人族正在打量今天的晚餐一樣。   不過季行雲卻只是輕輕地避開。   然後又是一拳、第三拳、第四拳,季行雲一直沒有出手,就靜靜的專注於預備士的動作,他體內丹田的動作。   連續打出空拳預備士雖然感到失望,可是膽子也大了,對方好像不怎麼「危險」、「兇惡」的樣子。   「你沒有什麼厲害一點的招式了嗎?」   季行雲發出了這樣的詢問。   預備士生氣了。就像當初仙華戲弄季行雲一樣,預備士也覺得自己被玩弄、瞧不起。當然季行雲並沒有戲弄對方的思圖,只不過一般的攻擊對他並沒有幫助。如果這位預備士沒什麼有看頭的招式那麼也就沒理再這繼續浪費時間。   預備士運足真氣施用法印飛拳。   季行雲看到了。透過他的身體清楚地發現真氣流動的肌理、運作方向,然後掌握住此招的威力、功擊目標與弱點。   輕鬆避開對方的飛拳氣勁,季行雲微笑稱道:「謝謝你,我終於明白為了。」   季行雲明白了,預備士可一點都不明白,他只覺得被徹底看輕侮辱。   這時候第三個人的聲音出現了。   「喂!小三,你那有什麼發現嗎?」   「小心!」   「咦、啊、哇,是逃犯!」   季行雲覺得這個人的反應太誇張了,他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頭上長角身後帶有尾巴的惡魔,何必叫得這麼大聲。   這一位預備士與另的位的反應完全不同,他因為意外地叫了幾聲就馬上取出訊號彈,然後射出!   緊接著兩人一前一後堵住季行雲的去路(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事),如臨大敵把季行雲當成最兇惡、最殘暴的歹徒的態度叫季行雲哭笑不得。   暗部人員極有效率、而戰鬥人員的武議士還有預備士也極具機動力。訊號彈發出不久就有人趕到。   又一位預備士趕來,然後第四位、第五位,直到季行雲身旁出現了十來位預備士及一名武議士他們才變得較有信心。   理所當然的就由武議士代表開口說道:「季隊…季行雲,麻煩你乖乖地束手就擒。你是逃不了的。」   「很抱歉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武議士當然能理解,他說季行雲逃不了當然不是指他們幾位就能將他逮捕。   一場戰鬥即將展,武議士只希望負責傳達的人員動作夠快,別讓這裡的弟兄有太多的傷亡。   季行雲與追捕者之間的人數約略是一比二十,就戰力而言卻是十比一。   雙方都知道彼此的差距,這種戰鬥實在沒什麼好打的,兩方卻又沒有停手的打算。   帶頭的武議士明知季行雲能夠輕易地打敗他,可是他還是裝出信心十足的樣子。因為他知道在場只有他一位武議士,如果連他都怯退的話那麼在場的眾人將會信心崩盤,不只會讓季行雲順利逃脫也會導至接下來的追捕行動暪上一層陰影。畢盡知道是冒著生命危險在追捕犯人與意識到真的是在冒著生命追捕犯人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武議士不敢妄想能把季行雲怎麼樣,他只希望能夠在神武士趕到之前能夠沒有傷亡。   追捕的一方沒有退讓,無論如何他們是追捕的一方,可是該逃跑的人卻也沒有逃跑。季行雲已經逃的夠久了,現在該是他反擊的時候。眼前的這些預備士與武議士並非他反擊的對象,不過再碰上神武士之前與他們打上一架卻也是必須的前奏。   這些人只是把季行雲包圍不敢妄動。一般的情況之下武議團小隊長能夠同時對付二到三名武議士,如果是武風士的話以一敵五大致上還不會落敗。不管這些人便不願意承認季行雲在離開法天之前就已經擁有武風士的實力。現在同伴多了膽量卻沒有跟著變大,大體上都沒有人也願意當一號犧牲品,當然法天的預備士絕對膽小怕事、苟且偷生之徒,只是現場的武議士沒有命令沒有動作他們也樂的維持這種偷安的場面。   法天的人員想到拖延時間季行雲可不想,他必須爭取時間來練習他所想到的事情。於是他先有了動作。   輕輕一揮掌五道掌勁同時由手中打出,分別射像五位預備士。這樣的掌力並不算強大,就算那五掌的力道何謂為一也不算多麼強大的攻擊。五位預備士已然如臨大敵的謹慎閃躲。   那名武議士卻發現這一掌不簡單。將掌力一分二而且是兩種不同的勁力就等於是要再筋脈內同時運轉兩種不同的真氣,也就是要在經脈中建立兩個氣道。一分為三的話就是要建立三的氣道,至於季行雲一次打出五種形式的攻擊就等於是將經脈區生為五個氣道。要知道建立多一個氣道是難上一倍的事情,所要花費的真氣也幾乎快要多上一倍。雖然說多花上一倍的真氣不是用掉而是花在建立氣道,可是換算回來如果季行雲用想通的力量釋出單一性的攻擊那一掌的威力將會強上三十二倍。   武議士一看就知道季行雲有心的話一掌就能夠瞭解他的性命。   小試身手之後預備士們紛紛反擊,擔心季行雲會逃脫這些人不敢使用全力紛紛發掌。   十來道掌勁拳氣打向季行雲。卻見他真氣流轉勁力提升左揮一掌右劈一拳,左手擊出五發拳氣、右手發出了十道掌勁將預備士們的攻擊以一一抵消。   這下子武議士心中駭然。同時發出十道掌勁!如果再加上五道拳氣那等於是同時使用十五種力量!這種事很來沒聽說過。   這不單是能夠運用的真氣多寡的問題,對於真氣的控制已經到達神乎其技的地步才有可能辦到這種事情。   要在瞬間將靜脈畫分為十個氣道並不太難,畢竟那只是將真氣凝結作為隔離不同作用真氣的障壁,只要熟練了建立五個氣道與建立十個氣道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可是要同時產生十種不同作用的真氣就不是比較熟練就能達成的事情。   真氣由丹田產生,改變真氣性質的工作主要也是在丹田進行。經由經脈的運轉可以再行變化與加工,可是真氣最基本的性質還是只能有丹田來改變。能夠讓當地現在瞬間進行不同的工作,而且還是同時進行十種不同的工作這對一名武議士而言已經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武議士並不清楚季行雲並沒這麼厲害,其實在他的丹田只能同時進行五件工作,不過除了丹田之外他還有一顆生.內丹與一顆小內丹。   藉由分工合作,季行雲才能夠在瞬間一掌擊出十種不同的力量。由丹田產出五種不同的勁力,也由真.內丹生產四種不一樣性質的真力,再小內丹釋出最後一種不經加工的真力,右掌的十種掌勁就這麼打出來了。至於左拳五拳氣則是他之前攻擊的那個五種真氣,等於是將之前準備好的力量發射出去罷。在外人來看季行雲好像超人一般,其實這種事並不太難。如果有心準備的話同時打出所三、四十種形態的攻擊也不成問題……只要給他時間準備,畢竟真氣準備好之後讓他們在經脈中流轉丹田就可以繼續製造其他種樣式的攻擊方式,較麻煩的只是畫分氣道讓這些力量同時打出去罷了。   實驗成功,季行雲總算知道丁汶為什麼能夠在瞬間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因為他無時不刻都在經脈之內貯備了所需要的真力,還有同時善用內丹與丹田才是用有內丹真正的優勢。   明白了這個道理季行雲也也才發現仙華的身法為了能夠如此多變詭譎,也是因為在她體內有好幾股真力同時在運作,數道真力在她體內流動,雖然只有其中一道在協助她身體的運作可是能夠隨時變化主控身體運轉的真力也等於隨時可以改變行動的方向。不同力量的運作同時還能夠干擾對手的判斷,因為屬於同一個人的真氣雖然運作方式不一樣可是在外人來看還是相同的東西,數道不同的真氣流同時動作至使對手難以由真氣的流動看出對手的動作。就算能看清真氣的運作,好幾個不同的運作方式也沒辦法確定再下一秒會採用那一個方案。   季行雲很高興的實踐這些發現與想法。他雖然還無法找出對策來應付這些真氣的高等運用方式,至少能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至於火候上的差距就讓實戰來加速技巧上的熟練。   很快的練習時間已過。   神武士沒有辜負預備士們的期待很快的就趕來了。   第一位趕到的不是身法最巧妙速度最快的仙華,也非功力最深厚、武功最紮實的丁汶,當然也不會是陷入低潮的裴駿。   出現在季行雲面前的是對這項工作最熱心、對於季行雲存有最多怨念的百印先生。   百印先生站到季行雲身前仔細打量這位「逆賊」。   他發現季行雲並不如預期中的變得「憔悴」,近十日未進入城鎮之中獲得任何補給與休息對他幾乎毫無影響。身前的這名年輕人只是衣物變得較髒,身體狀況與精神狀況並沒有變差的傾向。餐風露宿對這名年青人似乎是家常便飯,而緊密的追捕只是將他的神精繃緊,卻沒有給他造成真正的精神壓力。   百印先生看著季行雲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讓他懷疑這個年青人是否藏有某種企圖或陰謀。   季行雲緊盯著百印先生。   他很高興碰上的是他。   比起其他三位百印老頭是較好應付的一位,一開始先挑戰等級較低的對手累積經驗再向再碰上其他三位時將大大提升生存的機率。   不過季行雲心中還有一個疑慮,這個老先生會不會太老了一點,要是有個意外把老先生給打死了,他可會良心不安。況且在這之前在南城時百印先生還與離家的家主對了一掌而身負內傷,也不知他傷癒否。   如果碰上的是一位實力大打折扣、年老力衰的糟老頭那也沒什麼用。   於是季行雲好心地問道:「……你的傷好了嗎?」   刺耳的問題,惱人的問題。   「不用你多心!」   百印先生怒火高漲,雖是語氣不佳不過還是依照規定告知了季行雲他最後的機會,說道:「你現在束手就擒的話,尚可廢你的武功饒你一命。要是拒捕,聯邦法庭已經裁定生死不忌。」   季行雲乍舌應道:「要廢了我的武功,那何跟殺了我有什麼不一樣?」   「很好,我也不希望你乖乖地就縛!」   百印先生說完話就馬上出手。   法印破滅隨手打出!   一出手就不留情,威力強大完全沾惹不得法印馬上往季行雲身上招乎。   被破滅刨去手臂上的一塊手這件事在季行雲的腦海中依舊是記憶猶新,百印生先以此招作為開場實屬故意。   不過這時的季行雲已非當日吳下阿蒙,見這毀滅性的一招宜然不懼,卻是手掌迎向前。   在交會之前的那一瞬間猝然偏移,手翻掌向上一彈,拍中百印先生的手腕,至使真氣運轉受阻,那破滅的可怕效力在失去真氣的能量供應也就消失。季行雲抓住機會,順手一掌,卻是回勁掌十六連發!一股腦地將真氣塊全部打出,在瞬間爆開!   不過此招卻未能傷及百印先生。   鏡盾瞬間出現擋住氣塊,交擊之下鏡盾碎開,冰晶四散射向兩人。   季行雲疾退,一一撥擋,運時雙掌運氣光球漸成。   百印追上,法印金鋼護身,無視冰晶與其氣爆。   見人追上,季行雲猝然立止、伸指點去。專破護身真氣的閃烈指、破甲指化為一道又一道尖銳的氣勁射向緊追不捨的百印先生。   急旋的指勁鑽開了百印的護身真氣,後續的氣爆才要產生作用百印卻又在瞬間運起另一道法印-韋陀-在瞬間加速避開指法後續、也是真正的殺傷力。   百印瞬間加速,季行雲也不示弱,同時運力真氣也跟著提升速度。   這時百印避向季行雲的側方,在季行雲停止後退的情況下百印等於是向右前方移動,兩人的距離又變得更近了。   這時季行雲發現百印先生體內真氣真氣運轉著數種不同路線,似乎有數種法印正蓄勢待發。有此發現季行雲決定搶先攻擊。搶在百印先生在尚未完成真氣的運轉使出法印之前先給他迎頭痛擊。   於是雙手加快運氣,兩顆光球在這一刻瞬間成形。   拋向前去。   百印不撥不擋,任由氣彈打在他身上。   炫鳴閃氣彈爆開光芒萬丈、轟聲響起頓時奪目震耳。   在這日月為之失色的強下如同鬼哭神嚎的驚爆之下季行雲驟然突襲。   破閃槍指!以閃烈指為基礎強大招式、在充份運用內丹之後季行雲終於使出威力驚人的一招。   強光、音爆之下季行雲與百印先生的所處的條件其實相同,一樣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只不過季行雲已經做好了預防措施在這短短一兩秒的強光、音爆之後他能馬上恢復正常。   但是在他進行襲擊的這一刻他是閉目、掩耳(用真氣暫時截斷聽覺),單憑憶記中百印先生的位置與真氣、肌膚的感覺來進行搶攻。   由近百道閃烈指揉合而成的破閃槍指,形成一把無堅不摧的氣槍,以手指為槍頭,手臂為槍身刺向百印。   這一招足以攻破百印先生任何的防禦措施,取他性命。當然必要時也能再散開化為百道指勁,不過那要等命中百印將他確實打敗之後為保存老先生的姓命才準備的保險措施。   這一擊季行雲信心十足。   勝負即分。   猝然,壓力驟生。來自左右四方,令寒毛豎起的壓力。   不用眼睛看,真氣的壓迫感讓季行雲心知不妙;不用耳朵聽,皮膚上傳來如刀割如針刺的預感。在季行雲發起得意的一擊時百印生先也運用法印發出強大的攻擊。   猶豫、兩難,是該繼續出招還是轉為防守?   此間氣流氛踏雜亂難以辨知百印先生使出何招,效用威力如何更無從得知。   該進?該退?   該攻?該守?   瞬間的勝分。   間不容髮的瞬間抉擇。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氣爆連連……   是力量的抗衡、是真氣的鬥爭、也是勝負的交會。   奪目的強光已然消失,震耳欲聾的音爆也已平息。一旁圍觀的預備士們在這意外之下尚未恢復,而武議士則勉強睜眼。   模糊的兩道人影。   一是昂然而立,雙手負後,傲視前方,身後還有單翼飄然。沒錯,一隻翅膀,由許多真氣刀刃形成的翅膀閃閃發光。   這位是百印先生。使出銀羽刃翼的百印先生。   一是鮮血淋漓,雙手護身,緊咬下唇,身上有無數的刀割傷痕。是的,遭到銀羽刃翼數百道銳利的氣刃直擊就是這種下場。   這位是季行雲。是以破閃槍指強行突破銀羽刃翼之後的季行雲。   「我以為你會變成碎肉。」百印先生得意地說著。   「讓你失望了。」   「不過你還能站得住嗎?」   「當然。小傷。只是皮肉的小傷。」   「是嗎……」   百印先生聞言不得得意,反而暗中準備了數種法印。他知道負傷的猛獸將更加危險,他造成的百道傷口確實沒有一處具有決定性的效力,但是以量取勝的情況之下眾多的傷口讓季行雲大量失血,他必然會全力反撲以求生機。    九章 暗影圍殺之反撲 更新時間2005-7-22 3:38:00 字數:9779  第01小節   「這小子比想像中的還要強悍銀羽刃翼似乎只有讓他身受皮肉之傷,不過這點傷就足以叫他無法翻身。現在他應該正想辦法要逃跑吧?嗯、沒有必要把他逼得太緊,就讓仙華那個魔女慢慢折磨他好了。」   百印先生心中盤算著對他最有利的主意,雖然他痛恨季行雲,不過這不代表就得親手給予他嚴厲的處罰。交由仙華來處置,自己在一旁欣賞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百印先生知道仙華更善長讓人痛苦,也喜歡折磨她看上的男子。由她來「殺死」季行雲肯定能給他更多不幸,這比自己動手更能消氣。況且百印先生畢儘是老子,他可不希望在戰鬥中閃到腰或著受到任何不必要的傷害。他並不認為季行雲能把他怎麼樣,逼急了老鼠都會咬貓更何況是季行雲這種好手。百印先生向來精打細算,到了年老更不願意冒險,所以決定放水讓季行雲逃跑,於是收起了那單翼的銀羽刃翼。   季行雲雖然滿身是傷不過鬥志依然高昴。他見百印先生不再有動作便主動出擊。   先是雙手捏指揮動打出數道雙月斬然後快速搶攻!   綿密的攻擊一招接著一招,接連不停的攻擊如流水緊密不斷,招招猛強悍如猛虎出閣。百印手掌翻動或撥、或擋、或架,時而閃避時而退讓,雖然採守勢又似蓄力待發。   狂如暴雨、烈如颶風,季行雲的力道不斷加強速度漸漸提升,勁力觥如無窮無盡,出招之際竟似不惜成本,招招威勢驚人。   百印越打越驚,季行雲這種打法如是不要命的打法,只求將對手逼到絕境至於自身的損耗完全不管。要早知道季行雲竟然存有一命賠一命而非尋求逃跑的機會百印就不會讓季行雲有這種機會,如今季行雲的攻勢已經展開,想要反擊就要有相當的決悟。   不過百印先生善用法印金鋼、韋陀、氣盾並配合羅網、化散守得固若金湯,一時之間也不至落敗。只是季行雲的態度激起了百印先生的火氣,也迫使非得找機會突破這種不利的情況。   幾分鐘過去,百印先生心中更加驚訝。原以為這種狂風暴雨攻勢很快就會出現破碇,以季行雲的實力無法維持這強悍的攻勢。那知季行雲的攻擊非但沒有減緩的跡象反而益加猛烈。   再這樣下去可不行。百印先生發現季行雲的內息沒有損耗多少,至少在這種激烈的攻擊下不應該消耗這麼少的內息。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就會慘遭滑鐵爐,況且他身上流轉的真力也太不尋常了,似乎還在盤算些什麼。   「再這樣下去不行!我得打破這個僵局才行。」   心念一動,法印震電猝然發動!   毫無預警,雷舌飛竄!強大的電力由百印先生身上激射而出,近身搶攻的季行雲首當其衝!   不及預防,無法有效應付此招季行雲只得運用護身真氣抵禦雷電之威,在強大的護身真氣保護之下雷電之威作用有限,只是突遭雷擊季行雲的動作因而頓了半秒。   善用這半秒的空檔百印先生又使出下一個法印,他身後又出現了一對由真氣凝結而成的羽翼。   銀羽翼刃翻前合起!將季行雲完全包覆在無數的真氣刀刃之中!   百印先生實在不像是位天使,比起楊菁茹那天麗的樣子這一招讓百印先生這種老頭來用實在少了那份美感,只是就兩人使用些招美感與威力正好成反比。   季行雲不慌不忙,真氣漲出。氣溫同時驟降,一層冰霜在這瞬間出現在季行雲放出的真氣之外,他做出了類似鏡盾的東西,只是這面鏡盾是球形的,正好把季行雲包在裡面的一顆圓球。   當!噹啷!冰碎、盾破,不過無數的真氣羽刃也盡數消彌,同時由碎裂的冰球中一道強大的指槍氣勁瞬間打出,再一次季行雲又擊出了閃烈槍指!   這一次閃烈槍指更使用得成熟威力也提升不少。   一指點去,指尖為槍帶著無數破甲真氣緊密相接成為槍身,真氣脫指而出閃烈槍指化為一道驚虹直取百印胸膛。   意外、情急之中百印先生不及避。不過他有法印可用,晶盾憑空而生,擋住閃烈槍指。   可是就靠一個晶盾怎能擋住這閃烈槍指,兩者相撞晶盾瞬破碎。可是百印先生臉上表情依舊鎮定,因為下一個晶盾同時產生。   眨眼之間七層的晶盾連續被刺破,可是百印先生也同時出拳。法印焚海引起漫天火焚之力,火舌無由而起,吞噬閃烈槍指。   在與晶盾的衝撞之下,構成閃烈槍指的無數破甲真氣已不再是排列緊穩密的真氣長槍,其中出現了空隙槍頭也有多處缺陷。火焰與至炎的真氣不但吞噬閃烈槍指還將這把真氣構成的長槍給融化消解了。   不僅如此,火焰燒盡氣槍還不滿足,續而向前往火舌往季行雲身上爬去。   季行雲見狀連番出掌,以強勢的氣壓在身前打出一道防壁。   火舌雖然被他擋下,可是視線也被高熱的火焰擋住。   這時根本無法知曉在火焰後方的百印又會發動何種法印。   為求保險,季行雲雙掌上托,起發一道強烈的上升氣流,火焰也隨著這道氣流向上飛散,而人鑲利用這個機會向後翻身退避。   百印果然不放過反擊的機會,火焰攻勢之後改用寒冰攻勢。法印寒凝形成點點銀色的水滴,只見百印先生雙掌向前推去水滴化為銀色線絲射向前去。這個景觀如同下雨一般,只是下的雨是銀色雨滴,而且這場雨不是由天下落下,而是由百印先生那下往季行雲身周。   寒凝就是混雜液化的氮氣,液態氮的低溫不是生物所能忍受。卻見季行雲雙手翻動在他身前引發一場小形的氣流漩渦,將點點銀絲盡數捲入,再向旁側釋放。   攻防至此,兩人同時停頓。   季行雲身旁的地上結起了冰霜,百印先生身後的大樹則成為巨大的火把。   「呼……你叫百印先生,不會真的擁有百種法印吧?」   季行雲喘息之後發表了他的感言,卻換得對方不屑的冷哼。   百印先生眼神尖銳如同獵鷹般盯著季行雲。   「你很行。不過……到此為止了!」   一句話讓戰鬥再次展開。   季行雲不加飾的打出一拳!氣勁竄出。這拳勁沒什麼特別,只是由大量的真氣凝結而成。只是這道氣勁的威力是由他內丹、丹田還有筋脈中所能動用的真力所凝結而成。只是比過往所打出的任何一拳威力還大數十倍而已。   法印百亂正好與季行雲的一拳所產生的氣象相反。季行雲是集中真力的一擊,而百亂則如其名,百道拳勁氛亂而出!如雨滴密集,如髮絲般雜亂,卻又亂中有序。拳勁左右交叉看似亂打卻又集中到季行雲身上數處要害。   百印接招。法印金鋼手再出,手掌泛出金光擋下季行雲全力之擊。而此招威力極大卻逼得百印連退三步,令他推掌向上御勁化招。   然在百亂攻擊之下季行雲狼狽不堪,為打出那強力一擊,可用之力幾乎全數逼出,新力未及產生只得退撥退擋……更讓百亂打在身上。   百印見機不可失,馬上運起法印韋陀就要追過去。   一顆拳頭大的光球猝然出現,擋在前方。   「糟了!」百印驚呼一聲,馬放放棄追殺季行雲的想法,法印韋陀也停下運轉。   激光乍現!   鏡盾勉強擋住一擊。然第二擊、第三擊隨又出現!   百印先生只好向旁翻滾險險地避開。   這時的百印先先也已經沒有餘力,在回氣之前所能使用的防禦法印鏡盾早毀在第一道激光之下。   數道激光閃過,地面焦黑滿目瘡痍。光球與季行雲都已消失。   百印先生啐然怒道:「算你好運!下次,哼、等著瞧吧!」   第02小節   季行雲不停的跑著、用盡全力。這時候如果再碰上另一位神武士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   現在還不行,雙方的實力和有想當的差距。但是季行雲知道他還有機會,與百印先生的戰鬥中已經漸漸掌握神武士強悍的理由。現在需要的是時間一段能讓體力恢復那傷口癒合的時間,還有讓他再檢討那場戰鬥的時間。   季行雲並非單純的逃跑,他還不時放出「煙幕」利用流氣訣操控挑外在的真氣造出季行雲的假像好誤導後方的追兵。   他跑了好一會才停下腳步。   有種感覺令他停下。   季行雲停在一片空地上,停在被森林所包圍著空地。   停下腳步的季行雲做出了戰鬥的準備。   一名剽悍的年輕人的森林中走出來。   一名神武士尾隨而來。   「你是來殺我的嗎?」   神武士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不是現在,我不佔你便宜。十分鐘、我給你十分鐘調息。」   「為什麼?就算給我十分鐘與百印先生戰鬥的傷口也不可能復原。」   神武士不在乎的說:「十分鐘,不要妄想逃跑。身為武議士的一員就該有能力在十分鐘內將身心調整到最佳的狀況。」   於是季行雲盤腿坐下,開始整理體內的狀況。傷口也許無法在癒合結疤,可是與百印先生戰鬥的內傷卻可以暫時壓下。十分鐘是無法讓季行雲回到最佳狀況,卻足以讓他擁有較佳的狀況。   神武士在一旁默默的為他護法,等待十分鐘後的決戰。   在遠處的豪華馬車內,仙華還是傭懶敢的躺在柔軟的長椅上。   裡面坐著三位神武士,丁汶無聊的看著窗外,百印先生則忿恨的看著兩位同僚。   「老先生何必生氣,反正他也逃不遠。你也不是一位讓他逃跑成功的。」仙華說著刺耳的風涼話。   百印先生冷哼一聲說到:「那時你為何不出手!明明就已經趕來了為何眼睜睜的看他離去!」   仙華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她懶洋洋地說:「何必這麼認真,反正你已經讓他受了點傷。慢慢的圍捕、享受工作的樂趣不是很好?」   百印先生不滿的說:「就怕夜長夢多。我覺得他又不變得比在南郡時更有實力了。」   丁汶笑道:「老人家就是老人家總是喜歡擔心。就算他學習能力很強,短短的幾天又能怎樣。」   「還不都是你,今天會如此勞師動眾,出動大隊的都是你的錯。」   面對百印先生的指責丁汶露出無辜的臉孔陪笑道:「那的話,剛才我沒有全速趕去是因為相信百印先生您的能力。我那知道連你這種『經驗豐富』的神武士都無法解決季行雲,讓他再度逃逸。」   丁汶說到了百印先生的痛腳,讓他更加氣憤只不過他的憤怒藏在心中沒有表現出來。   只見百印先生冷冷的說:「如果不是你在一開始放水,我們會在這邊追捕了個麻煩的小伙子嗎?」   「哈、哈,就如仙華所言讓年輕的密探們有機會實習不是很好。以前的事就不用追究了,反正我們三人都讓他逃跑過一次,就當扯平好了。」   百印先生依然不滿,不過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丁汶說得也沒錯他們三人都讓季行雲逃跑過一次,現在的百印先生也沒智的指責丁汶。   在武議團本部百印先生地位頗高,武神院的人地位都很高不過百印先生的情況又較為特殊。他不只是戰鬥人員也是接近核心的幕僚人員。雖然數年前私率人員狙殺季流風失敗讓他的能力受到質疑,日前在南郡的失態也讓他多受責難不過他在內還是提供計謀、在外還是居於領導職位的人,就算武功遠遜於丁汶他還算是丁汶的上司──就算丁汶不願意承認的百印先生還是資格指揮這次的行動,當然也有權利在事後呈報丁汶與仙華的怠慢與失誤。   不過他也知道團長不可能真的懲處這兩人,畢竟他們都神武士之中的佼佼者,都是武議團的中流砥柱。已經漸漸會出權力核心的百印先生只好忍耐。   「對了,那位喜歡臉紅的裴駿呢?」仙華突然想到這裡還少一會神武士。   丁汶回答:「他?拿著魔劍很認真的尾隨季行雲,應該是卻執行任務了。」   「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不說!」仙華生氣的喊著。   「你又沒問,我幹嘛說?」丁汶雙手一伸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仙華由躺椅上跳起來,罵道:「當那位認真的年輕人出手季行雲還有活命的機會嗎!真可惡,他應該由我來解決,我要親眼看著他被血染紅,我要聽到他痛苦的呻吟聲!」   仙華智著丁汶的鼻子罵道:「你竟敢放任那傢伙剝奪我的樂趣!」   丁汶撇過頭不理仙華任行責罵,心道:「我就是不想讓一個好好的年輕人遭你這種變態的折磨。讓裴駿給季行雲痛快的一劍才符合武神院的作風。」   「不行!我得趕過去,我要搶佔裴駿那傢伙殺死季行雲之前阻止他!」   仙華說完話就衝出馬車領域,飄逸而去。   百印先生見狀也跟上。   「真實的,任性又瘋狂的女人,武神院裡怎麼會有這種人……」丁汶望著窗外發著牢騷。   「……不行!我得趕過去,那個女人瘋起來實在是太危險了,不能讓裴駿承擔她的怒氣。」   於是丁汶也追上去。   十分鐘很快的過去了。   季行雲完成調息站了起來。   裴駿優雅地將腰間的劍抽出,他深情地看著手上的魔劍,溫柔、有如看著戀人一般。   劍尖指向季行雲,他問道:「她是誰?」   「……那個她?」   「就是在綠海中為你解危的那個她。」   季行雲疑道:「你說蒼眠月?」   「原來她叫蒼眠月,很好、如果她知道你的死訊會傷心嗎?」   裴駿的問題令季行雲非常意外,而且也讓季行雲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她知道我死了,她會傷心嗎?」季行雲再一次在心中問著自己,然後他哀愁的說。   「我希望她會。」   「是嗎?我真不希望讓那張臉孔上出現哀傷的表情。不過你是非死不可。」   「我不會坐以待斃。」   裴駿充滿信心的說:「如果我空手你也許還有一線希望,不過這把魔劍.碎滅配合上我的劍技一個完全沒有希望。」   「不過是一把劍,沒什麼了不起的。」季行雲也不客氣的回應著。   「哈、毫無見識的井底之蛙,這可是傳說中的十大神兵之一,除非你手上有失落的黑耀禮讚或是飄血天翼才有機會與它對抗。」   「是嗎?」季行雲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三招。就是三招。」   又是三招,這回又要定下什麼條件嗎?季行雲突然覺得這些神武士很喜歡與人應下三招之約。   就在季行雲期待裴駿說出類似丁汶與仙華口中曾說過的話時,他開口說道。   「只要三招,我就能將你解決。」   「……如果不行呢?」   裴駿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在魔劍.碎滅之前你決逃不過三招。」   「凡事都有意外,你別把話說得太滿!」   於是裴駿又補充道:「如果三招不行,再來三招,再不行,就再來三十招,你躲不了多久的!」   第03小節   裴駿與其他幾位神武士不同,他是確確實實地想要完成任務要馬上將季行雲消滅。   魔劍.碎滅擁有不少的傳說,在法天傳言的神兵利器之中它算是一把毀滅只劍。季行雲讀過關於法天工匠.鐵干的著作,其中描述的十把神兵利器以黑耀禮讚、白銀聖劍兩者並列首位。黑耀禮鑽神密難尋據說是遠古神明所留下的兵器,而白銀聖劍則是因他的主人而聞名於世,那是法天北荒郡的英雄、大醫王.燕英的配劍,那把劍目前應該還留在北荒郡的燕英紀念館。   飄血天翼與無上法輪則是鐵干的作品,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目前應該留在武議團的兵火院內。這兩把兵器造型奇特純粹是為了殺戮而特別創造出來的作品。   火焰紅蓮與蓄雷劍分別為安郡離家及南郡雷家的傳家之寶,他們的威力如何外人難能知曉,這兩大家族若是需要傳家寶劍的幫助恐怕也只有在傾危之際。   天地之杖則是某位太宇的道士帶來的神奇兵器,據說掌握天地之杖的力量就等於獲得呼風喚招雷引電的權柄,不過這個東西隨著那位道士的仙逝一併消失。   彎月血刀原本是量產形的兵器,那是一種很容易損壞的兵刃,不過有一把在無盡的殺戮之中脫穎而出,原本的半透明的水晶刀刃因為吸收了大量的血液而化為淒涼的暗紅色,這把僅存的彎刀被稱為血月。   最後是戾氣最重的收割者與魔劍、碎滅。   收割者有如死神的鐮刀,關於他的記載只剩下一堆不切實際的傳說,因為看過它、用過它還有碰上它的人全都像遭到詛咒一般的死去。   至於魔劍.碎滅的記載就實在多了。它是一把威力強大的魔劍,據說只要灌入少量的真氣就能輕鬆的砍碎最堅硬的岩石,各種護身真氣在他面前有如不堪一擊的薄紙,也有人形容它是加強版的法印破滅,只不過使用它遠比使用法印破滅來得容易而且輕鬆。   如果記載是真的空手面對手持魔劍碎滅的裴駿講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事實上就算裴駿空手前來對季行雲而言危險似乎也沒減少多少。   裴駿淡然地看著季行雲,恍如將眼前的人當成一位逝去已久的人般淡然看待。不過在雙眸的更深處他還看到了別的東西,他與他好像……那位曾經以一人之力輕鬆地擊潰三名神武士的人。他們的長相並不一接近卻又有某種相似的神韻,那個他叫季流風、而眼前的他叫季行雲,一樣是姓季,一位是流風、一位是行雲,突然之間裴駿心中浮起一個念頭,風與雲之間……   他曬然一笑,這兩個人完全不一樣怎麼會有關係呢?   況且這位季行雲即然喪命,就算有關係也沒關係了,人死了一切的關係都不重要了。   「授首來。」裴駿的聲音中充滿了惋惜,因為他得殺了他。   即使如此裴駿的動作毫不留情,他認為在這裡使盡全力直接取下季行雲的生命,是對季行雲的一種慈悲,全力與季行雲戰鬥則是而他的尊重。   第一劍,樸實的直刺。   沒有任何花招,就是簡單直接的向前一刺。簡單而有效的一招,是劍法中最基本突刺,是每位學劍之人一開始就能習得的基本招式。   裴駿的動作就像教科書一樣標準,平淡無奇的突刺在他使來卻充滿了生命力,招式彷彿活了起來,在他身上像是有著神佛的加持讓他這一劍充滿了光輝洵爛無比。   裴駿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讓人誤以為能夠輕易的躲過。   季行雲有這種感覺,可是他知道劍無論如何都是瞄準他的心臟,不管他怎麼躲、不管他就不避彷彿這一劍終究會刺向他的心臟。   季行雲甚至有種胸膛被刺穿的幻覺,好像這種事一定會發生,因為裴駿是這麼用心這麼努力的將這一劍刺出。   這一劍最後並沒有刺入季行雲的胸膛,因為季行雲用手臂拍了魔劍一下。魔劍是沾惹不得的,季行雲卻用手臂去碰它。沒錯季行雲使用手臂去碰它,它也許很鋒利,但是那只局限於劍鋒的位置,即使是魔劍它的劍脊也是平滑無害的──這是一般的常識。   魔劍被彈開裴駿中門打開,季行雲趁機化掌為肘襲向中門。可是手臂卻傳來一陣如同被噬咬的感覺,真氣的流動也遭到干擾,血液飛濺由觸碰到魔劍的手臂灑出!   季行雲低估了這把劍。   它的危險不止是銳利的尖鋒,看似是平凡無奇的劍身卻是充滿了毀滅一切的強大力量,任何觸碰而它的物體都將遭到毀滅的命運。   吃驚已經來不及了,更糟糕的是裴駿是料到季行雲會想盡辦法欺身貼近,掌握攻擊距離。魔劍.碎滅在裴駿手中有如活物一般,原本向前刺劍刃卻不知怎不轉了一圈又由裴駿胸前出現向前掃去。魔劍.碎滅以裴駿的右手為圓心,劍尖由他的肩胛向前畫圓,劍太正好掃向自投羅網的季行雲。   只是在瞬間輕輕地碰了劍身一下就讓手臂上的護身真氣完全消失,並且被「咬」掉了一塊肉。現在他主動將手肘送向劍刃,無疑地這是自殺行為。   還好季行雲及時變招,瞬間側身、下腰、使了個鐵板橋的招式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魔劍.碎裂。   季行雲反應得快,裴駿卻更加了不得。當他籍著揮劍的力道,帶動身體舉腿一掃,將仰身向後的季行雲掃倒。   這一招使的漂亮,當季行雲毫無招架與反應的機會。   然後季行雲就坐倒在地,背貼著地面,在危急的戰鬥中平躺在地面。   劍光閃動!是第三劍!   如同裴駿的預告,他將用三招結束戰鬥。   是第三劍,有如閃電一般的朝季行雲劈下。   這是一把活的劍,不論季行雲朝左滾去還是向右滾開,魔劍都會修正落點,都會不偏不倚地將目標砍成兩半。   劍光閃動!   鏮鐺!是金鐵交擊的聲音。   星光飛閃,是金石互擊的火花。   魔劍、碎滅落下了。   卻被擋住了。   在裴駿手中它應該沒有砍不斷的東西。現在卻有了例外。   一把好不起眼的短劍,黑悠悠的,是一把古色古香的短劍。   擁有令一切物品碎滅的魔劍在這時出現了敵手,一把古老的黑劍。   季行雲留下的冷汗,他感謝這把劍,它有幫了他一次。   裴駿睜大了眼睛,那是不敢相信的眼神。   他及疾退了三步,詫異地說:「黑耀禮讚?不可能!」   季行雲趁機爬起,這時眼前的敵人由一位增加為兩名,然後還有兩位正快速地接近中。   第04小節   「喂!你也太不合群了,我們都沒追上來,就只有你多事。」   仙華的論點非常奇怪,好像把裴駿認真執行任務的行為當成不合群的壞事。裴駿並不理會這位任性的女子,目光未曾離開季行雲不放,或者未曾離開過季行雲手上那把劍。   仙華原本還想慢慢折磨季行雲,不過現在有兩位神武士,另外還有兩位馬上就要趕到,如果四名神武士還不能達成任務,那武神院豈不顏面盡失。就算仙華不在乎,她的三位同僚也不會坐視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她決定出手,既然已經沒辦法再多「玩弄」獵物,那就趁還能玩的時候多欺侮一下這個有趣的獵物。   「你在一旁為我看著、別讓他趁隙逃走。這傢伙是我的。」   仙華不管裴駿有無意見,也不理會先來後到的順序就直接出手。   這時裴駿大聲警告道:「小心!別輕忽對手!」   仙華身形一閃,就化為一道難以捉摸的清風乎左乎右地飄向目標。   她依然帶著遊戲的心情,只運起了五成的功力,也沒準備真正的功擊招式,僅用仙家絕妙的身法大膽地逼近。   她的身法依然令人無法捉摸,動向還是叫人猜不透。季行雲卻不理會這些,既然無法預測對手的動作,那就沒必要預測,反正只要她想攻擊、或是捉弄他,都要靠近。只要等待她接近的那一瞬間進行攻擊即可。需要掌握的只有她靠近的那一刻。   她舞著、似慢實快地接近了。   季行雲一劍刺出!   刺穿一道虛影。   然後仙華如鬼魅般地出現在他的身旁。季行雲不驚不慌地由刺轉劈。   「哎呀,你好凶啊,人家……」   仙華話說到一半發現那把不起眼的黑色短劍竟然變長了!而且不再是古樸的黑,這把劍不但伸長還閃出了異彩,如同太陽光打造成的劍身猝然伸長!   原本算好那把劍無法觸碰到他一根寒毛的,可是劍的長度卻增長了數倍。   意外橫生,仙華馬上運功,捏指成劍。意圖以強大的真氣破壞那突然變出來的光劍。   可是事態的發展再次讓她意外。   她失敗了,劍氣被黑晶古劍斬斷。她的氣劍連阻擋半秒的功效都達不到,黑晶古劍的威力遠超過她的估計。   她被逼退,劍光閃過。   血光飛散。   仙華退回裴駿身旁,身上的輕鬆自若已然消失。手指被削去一層皮。   黑晶古劍輕易地劃破她的護身真氣,令她見血。   「這……」仙華臉色大變。   「我不是說了,別輕忽對手!」裴駿再次說道。   「這怎麼可能,我的護身真氣好像失效了!」   裴駿平靜地說:「那當然,如果他手上的武器是傳說中黑耀禮讚,那麼再強的護身真氣也很難發生效用。」   仙華嘟起嘴巴嗔道:「這太不公平了。你怎麼不早說!」   「還是你來為我撂陣,空手對付黑耀禮讚太吃虧了。」   仙華不領情地說:「怕一把劍還能當武議團、武神院的一員員嗎嗎?不過是一把比較鋒利的劍,一把砍不到人的劍再鋒利也是無用。他是我的!我要好好教導他,讓他知道好孩子不該玩這麼危險的玩具。」    第九章 暗影圍殺之混源真氣 更新時間2005-7-22 3:42:00 字數:10781  第01小節   丁汶一來看到仙華的狼狽相心頭就浮出一種痛快的感覺,他還不至於對同僚的失敗感到幸災樂禍,不過如果是那位當他看不過眼的「老太婆」仙華女士就要另當別論。   不過丁汶也懷疑季行雲怎有這種能力傷害仙華這位行蹤縹緲如虛如幻的高手,就算他能捕捉到仙華的動作但是兩人的功力、經驗還有招式的強弱都不足以讓季行雲有這種能力。   就在丁汶覺得困惑的同時裴駿為他解答心中的疑惑。   「他手上拿的是黑耀禮鑽,仙華太托大了。」   「原來如此……嗯,讓我試試。」   丁汶決定自行進攻,不是他看不起季行雲也非他不懂得記取別人的教訓,只是仙華受挫而他若能有所斬獲不就代表這位喜歡裝模作樣的「老太婆」在他之下。   「小心點……」裴駿這位浸淫在劍術多年的高手深知黑耀禮讚的威力,不由得提出了警告。   「嗯、麻煩你隨時準備支援我。」丁汶笑著回應然後就直接走向季行雲。   丁汶橫採取的仙華完全不同的風格,他直接走向季行雲,就像散步一樣輕鬆一樣自然。丁汶的功夫都很乾脆,自來自往、他用的是精準的攻擊、強大的力量,直接而有效的招式。   也許是性格的不同讓他格外厭惡仙華那種虛虛實實或假獎或真的身法,又或者是她那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攻擊令他頭痛,反正兩人就是合不來。   不過這並不代表丁汶輕視這是這位令人噁心的「老太婆」,畢竟她也是一名神武士,而且還是少數他打不贏的神武士──關於這一點他一直有話要說,之會躲躲藏藏有什麼用,我雖然打不贏她,可是她也拿我沒轍。   丁汶大膽和直接的走到季行雲身前,就要進入黑晶古劍的攻擊範圍之內。這是他早已準備好強悍的力量,真氣在他體內不停流通,雙掌上蓄滿了力道。   於是季行雲揮劍劈砍,色彩繽紛像霓虹、閃亮似陽光的黑晶古劍砍下,好似要開天闢地一般。   丁汶出掌,以肉掌迎向劍身。   大膽而愚蠢的作法,或許他的功力是在場所有人中最高的一位,但是這還不足以抵禦黑晶古劍的威力。   季行雲感到意外,但是這一劍他還是不猶豫地砍下。   劍光一滅一明!   丁汶沒事,他的一掌拍上了季行雲胸膛。   黑晶古劍確實砍下了,用力揮劍的結果讓地面出現了一條裂縫,不過劍身揮過途徑中丁汶卻安然無恙。   季行雲的劍揮得很猛、迅疾而有力。但這卻成了他的敗筆。   丁汶那一掌使用的是他最得意最深奧的絕技──玄波掌。   黑晶古劍閃亮的劍身果然如他所預料是由真氣所構成的劍體,玄波掌正好是化解各種真氣正常排列方式的招式,掌出玄波在那一瞬化解黑晶古劍所延伸出來的真氣能量──那無堅不摧的散光劍身。或許只有一瞬間瓦解了黑晶古劍衍生的劍刃,只要季行雲在將真氣灌入就能將那無堅不摧的閃亮劍身給復原,可是來不及、他將劍揮太快。   失去延伸的能量劍刃黑晶古劍只是一把袖珍型的短劍,於是季行雲揮空,帶著玄波的手掌也拍重了他的胸膛。   身重一掌季行雲立刻反應,再度舉劍上揚劃出了一道絢彩的大弧。   丁汶疾退,髮絲散落有驚無險的避開,然後退到同伴身旁。   他滿意地說:「果然,玄波掌有效。」   「那麼這場戰鬥就交給你好了。」百印先生如此建議著。   「這可不行,同樣的方法恐怕無法再用第二次。要我暫時壓制那把劍可以、不過只是暫時。比起使用玄波掌,要發揮那把劍的威力他可輕鬆多了。如果我使用玄波掌樣式那把劍就無法對他展開有效的攻擊,可是他卻能輕鬆的在使用其他招式進行攻擊。如果不用玄波掌只見與他戰鬥那把劍有太過礙眼太過危險。你們說該怎麼辦呢?」   裴駿道:「果然還是由我來出手最為恰當,既然對方有這麼好的兵刃,那麼就由我手中的魔劍來討教最為適當。」   丁汶道:「理當如此,不過這樣不是太無趣了?」   「你反對嗎?」   「我也反對!」仙華也不滿的說道:「不親手放他嘗點苦頭難消我心頭怨氣。」   「我也覺得這是一種很有趣的挑戰,他雖然拿著一把好劍不過還傷不了我,當然只要認真一點他也碰不到老太婆半根寒毛。」   「那麼誰要先上呢?」仙華問道。   「一人三招,輪流上陣如何?咱們來比一比看誰能擊敗他。」丁汶這麼建議著。   「可以,不過我開始。」仙華搶道。   「那下一個就讓你出手好了、裴老弟,那我……百印先生你要參一腳嗎?」   「呵……這種競賽就交由你們年輕人去玩。就讓年紀大的人在一旁休息好了。」   百印先生說的好聽,實際上卻擔心那把可怕的黑耀禮讚會在他身上留下劍痕。   丁汶半嘲諷的說:「既然如此我們這些小毛頭撐不住時候還希望老前輩能出手解救一下。」   幾位神武士在那商量著要怎麼對付季行雲,備對付的目標心中卻是萬分著急。他拿黑晶古劍格擋魔劍.碎裂的最初一擊攻擊時是用黑晶古劍本身的劍體,雖然成功的抵禦那致命的一擊可是鑲在古劍上無數的細小晶體卻遭到破壞,至使黑晶古劍所延伸出來的能量劍身呈現不穩定的狀態,這也是玄波掌能夠震散能量劍身的原因。而黑晶古劍的傷害漸漸擴大,季行雲不知道這把劍還能展現多久的威力。   他的問題不僅於此,丁汶那一掌也打散季行雲醞釀已久的真氣流,更讓那股真氣在的內四處亂竄。若不是丁汶忌憚黑晶古劍而沒有再加一擊,季行雲現在早已躺在地上。   一位神武士就夠難纏了,現在卻有三位要對他進行車輪戰。就好的方面來看是他們僅采車輪戰而非圍攻。   一次一位的話或許還有機會……   季行雲盤算著,功力的差距也許能夠用特殊的方法暫時拉近。   於是狂氣暴蓄勢待發,將在對手展開攻擊的同時給予反擊,利用對手措手不及之際先減少一位敵人,至於其他人?再看著辦吧。   第02小節   仙華再次對季行雲展開攻擊。對於季行雲的能力她相當清楚,胸前的傷口全因一時大意,再次進攻他毫不留情使出全力法印韋配合著法印幻風,讓她變得更加虛幻飄渺。   這一次她不再浪費時間使用綺麗的身法漸漸逼近,而是忽快忽慢直接靠近,就在她距離黑晶古劍攻擊範圍一影之處驟然家屬,瞬間跨過那一影的距離闖入季行雲的攻擊範圍。   閃耀的黑色古劍劃破空氣,僅滑畫破空氣,法印幻風讓季行雲錯估了她的速度與動作,一劍揮空也讓她此逼近貼身。   這時仙華粉指放出光暈,向季行雲拂去,法印霓彩的威力雖未親身體驗不過能讓仙華三番兩次使用此招進行攻擊,可見仙華對此招有著相當地信心。   季行雲不敢怠慢,側身迴避同時補上一劍。   仙華一擊則退,雖然她可以出手阻擋季行雲揮劍,但她還是採取較為保守的方式,一擊不成迅速退避。   她向後點了兩步,季行雲抓准距離向前突刺!   仙華很快,季行雲卻也不慢,他早已蓄勢待發醞釀著充足的爆發力向前突刺。   法印韋陀瞬間作用讓仙華頓時又快的一成,然季行雲的突刺卻是二連刺。不過仙華法印在催硬是又退了一步,再次避開!   接著季行雲的爆發力全開,原來他準備好的不是二連刺而是三連刺!   第三擊也是最快最忙的一擊,這瞬間的爆發力恐怕連仙華將法印韋陀催到極限都無法獲得足夠的加速度讓她避開此招。   仙華面對生死關頭,依然微笑她那招牌媚笑顯露在塗滿厚厚胭脂紅粉的臉上。   就在季行雲又刺出第三擊的同時,仙華背後長出了一對翅膀!   像是由點點陽光碎片組成的翅膀,這是法印銀羽刃翼。同樣的招式有仙華時出與百印先生施展則有完全不同的氣象。仙華這時有如天使下凡塵那樣的光耀奪人。   季行雲看到仙華使出此招劍勢不變,若是仙華將那有無數真氣刀刃組成的翅膀揮來只是落得兩敗俱傷的結果,或著說季行雲只是再次被無數的刀刃傷得體無完膚,黑晶古劍卻能一劍奪命。   就在此時意外再生,仙華的銀羽刃翼並不是用來攻擊,或者說是用來作為攻擊的前奏。真氣刀刃羽翼是揮動了,不過並不是以季行雲為目標僅僅單純的拍打。   然後仙華騰空而起。突刺當然落空。   身在空中仙華善用了法印幻風還有銀羽刃翼讓她有如天使一般翱翔天際,她在空中翻身然後刃翼由空中向下拍打,兩片帶著無數刀刃的真氣之翼由左右包抄!   仙華抓住時機進行季行雲三連突刺將醞釀的力量靠近再藉機反擊,企圖時出決定性的攻擊。當然她還是會略為放水,不過被無數的刀刃所傷這恐怕比死還要痛苦。她打算欣賞滿身是血的季行雲。   應該是用盡一口氣的季行雲在這時卻突然凌空躍起!   他跳得不是很高,但正好比仙華高上一點。應該被銀羽刃翼所包圍的季行雲就這樣突圍!然後換他居高臨下揮動古劍。   這一刻仙華發現又低估了季行雲,但這對可!她覺得季行雲的功力彷彿暴增,在這瞬間發揮了超越本身界線的能力,她感到季行雲身上發充滿個著力量,好像全身上下的經脈都用投資湧他塞著無盡的真力。   狂氣爆發威!蘊藏在丹田內的真氣不停湧出!讓季行雲在這一刻釋出無窮無盡的力量。   仙華不愧是神武士,身在空中臨危不亂,急忙扭身向右翻滾。   她這個動作非但是為了閃避季行雲這突來的一劍,同時也讓向下拍打的銀羽刃翼隨著她的翻身而轉向上,再次由下向上以順時針的方向襲向上空的季行雲。   揮劍再度落空,又得面對無數真氣羽刃,季行雲卻僅是手推一掌,強悍的真氣隨掌而出,這是無數的回氣氣塊,一掌推出與那無數羽刃交擊,頓時真氣激盪、氣流竄動,然後兩人雙雙落地。   這時的仙華卻背後已無那對刃翼,季行雲卻再向側輕躍,回身劈砍!   劍劍搶攻、招招奪命!攻得仙華毫無招架之力,一退再退。   這時的季行雲招式兇猛,動作粗暴,全無他那原有的靈動之巧。但不論是力道還是速度都暴增許多,令人無法置信!   仙華一面退!一面出招,法印艷光化為一道又一道靈彩的激流,疾奔而來。季行雲或是揮動古劍,或是出指,將那美麗的艷光化為無害的閃光。   僅見仙華無法脫身,香汗淋漓險象環生。   季行雲再次橫劍揮掃,同時指捏槍訣,閃烈槍指以狂氣爆推動將要使出致命一擊!   閃烈槍指在黑晶古劍的掩護下向前突刺!   仙華無暇反抗,若無黑晶古劍使出狂氣爆的季行雲依然不足以為懼,然加上黑晶古劍就已讓季行雲大佔便宜,這時再以狂氣爆推動絕氣更如猛虎出閘銳不可擋。   仙華無法招架,僅能以肉身喂招,她不甘願!但僅能稍加挪移,希望能讓此招打在不會致命的部位。   突然季行雲的攻勢中止。   無堅不摧的劍光不再舞動,奪命的閃烈槍指也消彌於無形。   是裴駿出劍擋下古劍,是丁汶揮掌彌平槍指。   季行雲的猛烈攻勢因而功虧一簣。   裴駿揮劍向前,代替仙華繼續迎戰。   仙華驚魂未定地喘息,難以置信地看著續繼戰鬥的兩人。   季行雲與裴駿兩人對決又是另一種氣象。   以劍術而言,裴駿自是遠勝,然季行雲卻采無賴的打法,他招招不要命,不理會裴駿精妙的劍招,一意直取對要害。若是平時裴駿自然可以運用巧妙的劍招迎敵,可是黑晶古劍的威力就與他手上的魔劍.碎裂一樣沾惹不得,或架或擋季行雲都在強大如同無盡的真力之下發揮蠻力。   若止此,裴駿尚不需擔心,季行雲的劍雖是極品,力量雖大,招式雖狠,不過還是能以精妙的劍法對抗。可是季行雲一手揮劍,一手不停使出驚人招式,破甲指、狂回勁、閃烈指、雙月閃交替出招,接連不停,真氣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致使裴駿應故不暇,竟也落於下風。   眼見戰局至此,觀戰的三名神武士莫不露出訝意的神情。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小子手持魔劍還會落於下風。」丁汶不免發出感歎。   「他好像變了一個人,怎會有這種不尋常的力量……」仙華又氣又恨地說著。   「想不到這個可惡的小子還習有這種激發潛力的功法!」百印先上亦是氣憤地說著。   「……嗯,不過他能支持多久?我覺得這小子的內息正在快速耗損,不用多久他將氣竭力衰。」丁汶又道。   仙華不滿地看了丁汶一眼,道:「難到你打算採取拖字訣?」   「當然不是,風險太大了,難保裴駿不會有失……」   「那麼?」   「可惡,真不想與你聯手。百印先生,就麻煩你在外支援。」   話一說完,兩道身影也跳入戰局!   頓時優勢迭替,季行雲好不容易取得的優勢在丁汶與仙華的加入後隨即消失。   第03小節   就算丁汶與仙華沒有加入戰鬥,季行雲的狀況一樣危急。表面上他要是著裴駿的攻擊好像佔盡優勢的樣子,實際上他的優勢就像泡沫一樣虛幻。   狂氣爆並不能增加內息的總量,唯一能做的是強迫丹田不停的將真氣倍速釋出,並且將平常留在丹田內備而無法運用的那些真氣也全部激發出來,同時讓真氣的流動加快許多進而提升使用效率。不過這等於將燃燒的火焰放大十倍,火力是加強了但是柴火燃燒的時間也短了十路倍。   為了能和這些神武士擁有相同的武藝水準季行雲不得不這麼做。   而能夠略勝他們還是仰賴那把黑晶古劍。   這一切在丁汶與仙華加入戰鬥之後就完全改觀。   仙華再次使用法印銀羽刃翼與法印幻風,藉由這兩個法印讓她的身法變得飄忽不定,並且長期滯留於空中,居高臨下不時使用法印艷光發出一道又一道絲絹般亮麗又如刀刃般銳利的真氣,牽制季行雲。   丁汶則正面主攻,他手上或許沒有一把足與黑晶古劍對抗的利器,可是他的雙拳就已經是最可怕的兵器,更麻煩的是他能使用玄波掌。狂氣爆雖然讓季行雲發揮出實力以上的力量,相對的在真氣地操控上就變得較不精準,玄波掌或只是用來化解他的攻擊、暫時震滅那黑晶古劍所延伸出來的真氣間的也就罷了,當玄波掌波及到季行雲身上時也擾亂了他體內真氣的正常運作,若是平時他能迅速地將真氣在納入掌握,用出了狂氣爆之後這一切變得更加困難,體內的真氣運轉的愈加混亂。   原本最適合與黑晶古劍對抗的魔劍.碎滅卻退出激戰,裴駿並非休息,的是配合者丁汶與仙華的攻勢偶爾遞出一劍,他每次出手都讓季行雲的狀況變的更加危急,甚至讓季行雲身上又添了幾處傷口。比起不停地進攻的丁汶與仙華,裴駿的威脅怕更大。   季行雲的危險不僅於此,狂氣爆的使用已經有一段時間,他感到丹田漸漸空虛,一旦曾真力用盡恐怕就是命絕之時。   於是季行雲再度喚來藏在他處的法珠。   一顆光球飛至眾人頭頂,就要放出激光進行攻擊,數片六角形的晶狀薄片在這時突然出現,然後包圍季行雲的法珠!   激光打出,就打算那晶狀的薄片之上,然後返射。每一會激光在晶狀薄片所包圍的框框中不停反射,最後這股能量將所有的晶狀薄片打破,但也耗盡能量同時季行雲也感到法珠外殼受了重挫。   就在他打算再度釋放激光在一旁的百印先生卻又已經使用法印晶盾在一次困住他的法珠。   如果強行施展激光閃法珠恐怕會有崩潰的危機,一顆小小的質內丹瓦解爆炸就足以將南城武議團的小隊部變成廢墟,那麼一顆法珠爆炸威力又是如何?   如果想要自殺並且與這幾位神武士同歸於盡也許可以試試看。   這時季行雲的丹田即將力竭,不過他還有一顆真.內丹以及一顆小內丹,季行雲這時突發奇想若是同時在真.內丹與小內丹內使用狂氣爆不就等於同時引爆兩個丹田,就算沒讓他暫時得到再加倍的力量也壞不到那去。   情勢危急刻不容緩,季行雲馬上使用狂氣爆!   引用真氣在內丹中活化產後產生一場小小的爆炸,果然如他所預期兩顆內丹所蘊含的真氣馬上像潰堤的洪水那樣湧出!   原本已經像燈盡油枯的季行雲又活了起來!   一手揮舞黑晶古劍、一手連番揮長出指神勇無比!   就在季行雲決意要放手一搏使出全力針對主攻的丁汶時,變異再度產生。   在他的丹田使用狂氣爆之後真氣的流轉就不很穩定,這時又在兩顆內丹中使用狂氣爆,讓這兩顆內丹同時釋放出超乎越平常的真氣,致使這兩顆內丹在丹田內出現心穩定的狀況。   原本內丹在丹田內會緩緩的移動,一定的軌道成週期性的繞圈,現在這兩顆內丹好像裝上了噴射引擎在丹田內毫無規律的四處亂跑。   而且狂氣爆似乎在丹田的內部造成損害,原本由強大的能量所建構出來的虛幻空間也出現了不穩定的狀態。   可是季行雲無暇處理這些狀況,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盡速打敗眼前的敵人才來想辦法解決丹田內的問題。   季行雲瘋狂進攻,幾乎完全不理會其它的神武士,一昧地針對丁汶強加攻擊。   季行雲現在或許非常強悍,可是丁汶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樣的猛攻也只能當丁汶節節敗退,不過想要打敗他恐怕還得花上不少功夫。   焦慮無比的季行雲身軀突然震動。   「啊!」他痛苦地抵叫喊了一聲!   同時毫無預警的強大能量震波以季行雲的身體為中心向外擴張!   丁汶首當其衝,他試圖使用玄波掌要化解這道衝擊波,可是這股能量實在過於強大,況且這道衝擊波也不是什麼經過排列組合而產生作用的真氣。這只是一股很單純的真氣能量,只是這股能量就像海嘯一樣可怕,頓時丁汶被海嘯吞噬!   仙華身處空中更是躲藏無路,她只能任由這股強大的力量打在身上,然後將她給沖走。   裴駿距離季行雲較遠急忙揮劍想要劈開這強大的能量波。他是成功了,但也算是失敗。魔劍.碎裂確實可怕,是將如海嘯般的能量波斬出一個缺口,但只是一個缺口,就像在海嘯畫出一個小缺口,卻無法將整個還小劈開,這股能量實在過於龐大,那小小的缺口在瞬間又被填補起來。就算沒有被填補起來,裴駿所製造的缺口也不夠深無法突破這股強大的能量波。然後他也被這股力量給吞噬。   距離最遠的百印先生急忙在身前使用了各式防禦法印,許多晶盾化為屏障,不過這一切也顯得徒勞無功,臨時搭起的堤防何能阻擋海嘯,於是晶盾被衝散,他也被這股強大的能量給吞噬了。   恐怖的力量來的快去得也快。   以季行雲為中心方圓一里內成為一片平地。土地被刮起一層皮,樹木被連根拔起,石頭翻滾……   難以想像的力量造成的一場浩劫。   可是這股力量雖然強大破壞力卻沒有相對的驚人。   丁汶撥開身上泥土樹枝還有許多石礫,狼狽的站了起。   在那股能量衝擊到的身上的同時他感到萬分的驚駭,可是他卻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勉強能稱得上所創的就只有皮膚的擦撞傷。那股能量就好像是洪水流過一般,或許可怕但是對丁汶這樣的高手而言卻造成部了多少傷害,最多只是被迫隨波逐流,當洪水過後丁汶又馬上恢復戰力。   他左右觀望,真氣四方查探了一下。   另外三位同僚狀況與他差不多,只是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吹到稍遠之處。   那麼季行雲呢?   釋放出這股強大力量季行雲有怎麼了?   他感覺不到季行雲的存在,或者說他的真氣流向能量波釋放的中心,也就是季行雲原本的位置就失去聯繫。這是從未有過的狀況。   無論如何先過去看看狀況再說。   第04小節   意外的變故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季行雲虛弱地癱在地上,像是一團爛泥。   他站起來卻連移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他的思緒一片混亂根本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記得有股強大的能量由他體內爆發,真氣的衝擊幾乎將他的意識也給衝散。   這時候他的體內再也沒有半分的真氣殘留。   季行雲努力地回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依稀記得體內的兩顆內丹失去了控制,在丹田內像脫韁的野馬四處奔跑,他既無力量也無暇處理這個狀況,只要這兩顆內丹還能不停地供應大量的真氣讓他對付武藝高強的神武士就夠了。   如果這時候進入幽異之界仔細探查那兩顆內丹,將會發現這兩顆內丹已經產生變異,此時狂湧而出的真氣不只是儲存在內丹中的真氣,連構成內丹內部有如實體物質的部份都開始瓦解重新化為真氣,成為季行雲不停猛攻的力量來源。   如果這時候季行雲停止攻擊好好地處理內丹的狀況或許還有一絲挽救的機會,可是狀況不允許。神武士不可能給他這種時間與機會。   季行雲只好任由內丹的狀況繼續惡化。他不知道這將會有什麼後果,事實上也不曾有人對內丹使用狂氣爆──至少在文獻記載之中沒有這種案例。   兩顆失控的內丹在丹田內不規則地飛奔滾動,然後意外再度發生。真.內丹與小內丹相碰了!如果在一般的狀況之下兩顆內丹互撞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最多就是相撞後再度彈開。然而這時候兩顆內丹都處於不穩定的狀態,而且它們以驚人的速度向撞。   如果用宇宙來譬喻的話就好像是一顆猛烈燃燒釋放能量的恆星與一顆巨大無比的彗星強碰在一起,原本就不定的兩隻者在這時候如同火把與燃油碰在一起引發一場無法預料的大爆炸。   兩顆內丹相撞讓內部的變異空間相碰在一起,同時構成內丹結構的真氣能量也在這個時候完全瓦解,這一刻原本竟以壓縮的真氣全部釋放出來,兩顆內丹是季行雲耗費良久才煉製而成,其中所蘊藏的真氣是季行雲功力的百倍。在這個時候所有的真氣由穩定的准物質狀態解放為能量狀態的真氣。如此強大的能量並非季行雲的內丹所能容納。能量瞬間釋放也像行星爆炸一樣將所有的真氣向外爆開!   一場未曾出現的真氣洪流就以季行雲的丹田為中心朝四面八方發散而出。   這對季行雲是一場可怕的災難,遠超過他所能負荷的強大真氣在一瞬間有他的丹田向外湧出。丹田在瞬間被破壞,他的丹田無法容納如此強大的能量,再加上他全身的筋脈也辦不到,大量的真氣先是塞滿了他的丹田還有全身的筋脈,然後繼續向外擴張。先是由穴位還有四肢末端鑽出身預體,接著就像是缺了一角的堤防,洪水由那個缺角流出然後衝破堤防將整個堤防粉碎。首先是季行雲的丹田,然後是全身的筋脈整個都被強大的能量與粉碎,就像一個過小的水瓶被壓入過量水,在這強大的水壓之下瓶子瞬間爆裂,季行雲全身的筋脈還有丹田瞬間就化為烏有。   然後強大的真氣由他的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向外衝,能量的流動同時也給他的軀體帶來嚴重的傷害,許多微血管承受不了這股強大的能量衝擊波而裂開了,部份的血液也隨著衝出的真氣一起離開他的身體。   原本擁有強大內息的人在頃刻間失去了一切。   季行雲失去的還不只是全身的功力,還有大量的體力、血液以及體內的水分。   他曾經去過許多困難,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的無助。   這場爆炸不只奪走季行雲的功力同時也讓他身上的傷一併爆發。   失去了真氣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當丁汶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季行雲渾然無知,直到一雙腿呈現他雙眼之前才注意到有人來到。   季行雲痛苦地抬起頭,這個動作幾乎用盡他殘存的力量。當他看到丁汶的時候心中已經忘記了恐懼,或者說在遭遇到這一切之後已經沒有事情還會讓他感到恐懼。死亡也變的無所,甚至是死亡能帶領他脫離這種場所都是季行雲所希望具體。   可是丁汶試探性的揮掌之時,季行雲又不甘願了。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不該有這場災難,現在應該是在綠海與蒼眠月在一起才對!   就算要死也要再見她一面才行!   這時候的季行雲非常虛弱沒有力氣移動身軀,更別提能夠閃避丁汶的攻擊。   季行雲激起了強烈求生意志,想要移動身軀!要動一下!就像平常那樣瞬間彈起!   手掌就要劈下,這具殘破不堪的軀體無法回應季行雲的意志,然而強烈的意志卻讓季行雲看到他與丁汶拉開了距離!   那一掌尚未擊落。   而季行雲看到他也還躺在那裡!   這一瞬間季行雲又混亂了,不過他馬上掌握狀況。   是念體脫離了本體,可是這並不代表季行雲就能獲救。   如果本體死亡那念體呢?   這時的季行雲的念體急著呼喊著,要他的身體動一動。   奇跡發生了,季行雲的軀體動了。他站了起來,橫劍架掌。   這不是靠身體的力量,而是念體的意志。   有種不明的力量有念體發出,隔空遙控著他的身體。   黑晶古劍這時候並沒有灌注任何的真氣,所以它只是一把很平凡的短劍,就算用雙手用力的握住劍身也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可是丁汶並不這麼想,黑晶古劍之前的表現實在過於驚人讓他不敢以掌示險。況且季行雲在幾分鐘前才由他的身體放出從未見過的強大力量,這讓丁汶更加忌諱原本就只是試探性的攻擊馬上收回,連退數步仔細觀察著這位不可思議的敵人。   丁汶並不知道這時候的季行雲比稻草人還要脆弱,任何人都可以輕鬆的將他擊倒。   他雙眼空洞腳步虛浮的站著體內沒有一絲真氣的存在,就算他目前脆弱的像的玻璃娃娃,只要還能動就足以讓與他交戰的神武士感到末大的壓力。   此時丁汶遙發一掌再次試探。   季行雲或許能動,可是由念體來操控身體對他而言卻是如此陌生,況且這時候全身的真氣盡失,無法藉由真氣的知感來察覺對方的攻擊。雖然念體是以探知能量運作的方式來窺視這個世界,可是季行雲尚未熟悉這種狀況,他根本還搞不清楚那些能量是具有傷害性,那些能量是不具傷害性。丁汶所發的那一掌就與一道吹向他的征風沒什麼兩樣……至少由念體來看是這樣子的。   沒有閃避也不知道要閃避的季行雲承受了這一掌。   丁汶的一掌打在石頭會將石頭粉碎,打在人體上也會叫人肢離破碎,可是當這一掌命中季行雲之後卻什麼也沒發生。感覺上就像是水滴在久未降雨的沙漠中,瞬間被渴望土地給吸收,什麼也沒留下什麼也沒產生。   這時丁汶才發現季行雲週遭毫無真氣的存在,就連平常散佈在空氣中種種類似真氣的雜亂能量也完全不存在。   事實的季行雲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貪婪的漩渦,無止盡地啃食附近所有的能量。   存在於天地之間的能量也好,丁汶發出的掌勁也好全部被他吸收,納入體內之後消失不見就像不曾存在一樣。    第十章 毀滅重生之冬、春、秋、夏 更新時間2005-7-22 3:42:00 字數:8917  第01小節   邊山郡位於法天腰部西側椅靠黑暗山脈,郡內沒什麼特別值得一提的名產。由於地緣關係邊山郡除了偶爾會受到黑暗山脈中迷路跑下山的兇猛異獸攻擊外也不會遭到武力威脅,因而此郡的武風也不甚盛行,地處偏偶也非商旅流通之境。整體而言邊山郡就是一個沒什麼特色,商業不繁榮、軍事不強盛、地理位置不重要的地方。   這樣的一個郡平常很少會有什麼中央的高級人士拜訪,可是在靠近黑暗山脈的一個小鎮上非但駐進了法天習武之人眼中聖堂武神院的神武士,而且還一次進駐了四名。   進駐小鎮的還不只是四名武士,還有百名的武議團本部的預備士之類的人員。這些人員對小鎮的居民都是遠在天邊,如同傳說中的人物。現在這些人物卻活生生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些人的出現成為小鎮居民茶餘飯後最佳的閒話題材,猜測他們為何而來成了鎮民的全民運動。尤其是借住的鎮民會館還不准鎮民探視更引起鎮民的好奇。   只是在預備士還有暗部密探嚴密的控管之下無人能夠一探究竟。   在夜幕低垂的時候,兩位預備士守在鎮民會館後廳,他們的神情都不大自然。對於分派到這項任務兩位預備士也不大樂意。雖然說預備士就像是半軍方的組幾,對於上官的指示預備士都會盡力去達成,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就不會沒有怨言。更何況是看守屍體,等於是守靈的工作,這叫兩位預備士如何能歡喜地執行任務。   年青的預備士在後廳中左右來回走動,像是要籍著運動身體驅走深夜的涼意。邊山郡雖然不是相當北方不過緊鄰高聳的黑暗山脈,由高山下吹下的冷氣團讓邊山郡的氣候較為涼爽。   年長的預備士認為他的同僚並非寒意而不停走動,到像是為了抖掉心中的疙瘩才不停走動。這也不能怪年青的預備士沉不任氣,因為與他們同處一室的屍體死狀萬分淒慘。   這具屍體全身上上下下有無數的傷口,臉色白的像是全身的鮮死都被抽盡。頭不自然地轉向側面一看就是頸椎已然被人折斷,他的小腿體骨刺出肌膚,是相當嚴重的開放性骨折。   兩眼無神,雖然不是張得斗大,卻也沒閉上。   年青的預備士見到這具屍體時甚至已經認不出他就是那位被追緝的任務目標。   「小伙子,別晃了。你這樣走個不行不會累嗎?」年長的預備士終於忍不住而開口說話。   年青的預備開口應說,卻說著自己的怨言。   「為什麼要大費周張將他帶回都城?不過就是位罪犯,就算要證明犯人已經伏法,將頭砍下醃製帶回也就算了。有必要將整具屍體運回嗎?」   年長的預備士搖搖頭像是嘲笑年青人的無知。   他道:「你不會覺得他好像還活著一般嗎?」   「……嗯、好像是,不過才剛死不久、不、不對,他讓人覺得傷口都像是才造成的。照理說血也該干了、身體也該開始僵化了……」   年長的預備士又搖頭,道:「這是因為在他身上特別施用了別元的結果。」   「別元,在死人身上用別元?這太可笑了。」   「一點也不奇怪,再也沒比別元更方便保存屍體新鮮的方式了。」   年青的預備士不樂意地又瞄了屍體一眼,道:「為什麼?不過就是一位逆賊,還是因為他曾經是武議團的小隊長而特別給他優待?」   「絕對不是這樣的。你不知道他可是動用四位大人才制服的危險人物嗎?你一定也不知道四位大人回來時各個都灰頭土臉的。」   「是這樣嗎?最後還不是伏誅了。這與保留他的遺體有何關係?再厲害也已經死了啊!」   「嘿。」年長的預備士發出諷刺的笑聲。   「你太天真了。這具屍體可是很有研究的價值。精武院的那些研究士可會把這傢伙當成至寶,由他筋脈還有丹田的狀況可是能夠找到很多東西的!」   年青的預備士怨道:「這是麻煩鬼,生前害大伙辛苦追緝,死後還要我們陪死人……」   「別抱怨了。這傢伙能令四位大人出動必有一點門道,他的功法也許真的有讓我辛苦的價值、呃……」   年長的預備士話說到一半突然張著口,像個臘像般靜止不動。   「喂、小老哥你怎麼了……」   年青的預備士發現不對勁,緊張的說:「別嚇我,這一點也不好玩!」   他推了年長的預備士,後者馬上倒下,嚇得年青的預備士運氣功力左右張望全神戒備。   突然背後感到人的氣息,他立即轉人就見到一男一女。   「你們是誰!來、啊……」正要出聲,聲音卻卡在喉嚨,人也停止不動。   「你們就好好休息,別太累了。晚上就是生養休息的時間,別違背自然的法則強迫自己守夜。」   女子俏皮地說著,然後又對男子發出微笑。   這一男一女偷偷潛入,竟然沒有驚動鎮民會館層層重重的警戒,甚至連四位神武士都渾然不覺。他們的態度也非常輕鬆,並不把這裡的嚴密戒備當一回事。   穿著大陸北方太宇王朝民族風衣物的女子看了看平躺的屍體,伸伸舌頭道:「真慘。比想像中的還要慘。對了,他們要把這小子送回去做研究,要處理一下嗎?」   穿著寬鬆學士服的男子簡單地應道:「無妨。」   「也對,反正變成這樣,也研究不出什麼東西了。不過我看他真的是死透了。真怪,怎麼還會感覺到小伙子的氣息?」   男子皺起了眉,不大甘願地走到屍體旁邊仔細觀察,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巡了兩次,最後把目光停在他的耳朵上。   他伸出手,將蓋住耳朵的頭髮撥開,眼睛閃了一下。   女子也湊過來,問道:「親愛的,你發現了什麼嗎?」   「看。」   「這是……」   「星之耳飾。」   女子訝道:「原來如此,我們還感受到的生氣就是源自於此。可是已經死亡的人怎麼還會在這上面何有生氣……」   「念體。」   「啊!對了,就是念體。這下可好,死不死、活不活的,我們的義務到底算是結束了,還是要續繼下去?」   女子嘟起了嘴,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男子露出抱歉的神情。   女子馬上靠在男子身旁,親蜜的說:「好啦,我們就好人做而底。把他的念體找出來再作打算。反正這種稀有的事也蠻特別的。」   女子摸了摸屍體耳垂上的耳飾,像是要記住上面的氣息似的。   這時男子的目光卻被放在屍體身旁的黑晶古劍所吸引。   「怎麼了?」女子問道。   男子將黑晶古劍拿起惋惜的說:「損壞。」   「這是你的作品嗎?」   男子搖搖頭道:「同學。」   女子的用不樂意的神情說:「是嗎?你不會打算把這把劍帶回去修理吧?」   男子帶著欣賞的神情看著手上的黑晶古劍。   女子見狀無奈的說:「真拿你沒辦法,就帶回去修理好了。這把劍也不適合留下。不過我們也該走了,不知道與他的星之耳飾成對的那一個那?即然這小子的念體不在這,就一定在另一個星之耳飾旁邊。要是晚了,他的念體就要消失,我們還是快點去把另一個耳飾找出來吧。」   男子點點頭正打算離開,這時後廳的大門再度打開。   神武士裴駿正巧進來。   「嗨,你好。」女子笑著與裴駿打招呼。   「你們是?」   裴駿意外地看著兩位陌生人,又看到男子手上拿著黑晶古劍,馬上將魔劍.碎魂抽出喊道:「大膽小賊!」   他真氣揚起,馬上引起另外三名神武士的注意。   女子對身旁的男子埋怨道:「真是麻煩。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好了。」   男子點點頭,對裴駿有如視若無睹就打算由他身旁離開。   「東西放下!」裴駿又喊了一聲。   這兩人理都不理他,反而加快腳步。   「站住!」   裴駿再度喊了一聲,還是沒得到任何回應。   於是他出劍,劍光疾點!   出手毫不保留。   可是男子卻看也不多看一眼就伸出手指捏住劍尖,魔劍.碎裂就像被捏任七寸的蛇一樣,完全被制服了。   裴駿功力再提,想要把劍抽回,那兩根手指卻像是鐵鉗緊緊夾住魔劍,讓裴駿流出汗水卻無法移動魔劍半寸。   這時丁汶趕至,見到天底下竟然有人能用手指捏住魔劍心中大駭,雙掌擊出就是竭力而出玄波掌。   女子手一撥,丁汶竟然被強大的真力給推開了!   玄波掌像是失去效用一般,無法化解她的掌勁。   男子彈指,強大的力道由魔劍傳至裴駿身上,令他躟蹌向後倒去。   這對男女趁機逃逸。   兩位神武士想追,立穩身形奔出門外卻已不見人影。   仙華與百印先生先後趕到,卻見丁汶與裴駿鐵青著臉一言不語。   「這是怎麼回事?」百印先生大聲責問。   過了良久才聽到丁汶望著自己的雙手道:「這怎麼可能……」   第02小節   綠海蒼家的地穴居內三女一男相對而坐。   蒼眠月與干圓相鄰而坐,神色黯淡無光的是蒼眠月,鼓著腮幫子大不高興的是干圓。   而坐在她們對面的是季冬藏姊弟,他們則是神色尷尬。   四人沉默了一會,由干圓率先打破這份令人不安的寂靜。   「喂!你們到底打算怎麼辦?還不把這個沒用的送貨員送回本體嗎?」   「這……」季春蘇吞吞吐吐地說:「恐怕有點困難。」   「會有什麼困難!把他抓住,往本體塞進去不就得了!」干圓不滿地叫囂著。   「這還用你說,我們當然知道!」季冬藏也不滿地罵了回去。   「光知道有什麼用!還不快去做!難到放任一個小男生在這裡侵害兩名淑女的隱私嗎?」   季春蘇無奈地說:「如果辦得到,我們早就著手去做了。」   「有什麼好辦不到的!快將他送回去然後叫他快把我的東西送來。這麼簡單的事豈有辦不到的道理,難到他……」   發現季冬藏與季春蘇兩人都是臉色凝重,干圓楞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不會吧?」   季冬藏聳聳肩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春蘇則是帶著傷的神情點點頭。   干圓把頭轉向蒼眠月,張大眼睛瞪了一會才又轉回來說道:「不會吧?」   這次坐在對面的兩人同時點頭。   干圓急道:「這怎麼行,我的顏料怎麼辦!」   因為這句話,兩道不悅的目光馬上打在干圓身上,讓她馬上更正道:「不、我是說我很遺憾。」   接著又是氣氛凝重的寂靜。   又過了幾分鐘,干圓再度打破沉默,道:「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這……」季春蘇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他把頭轉向季冬藏,發現他親愛的姊姊似乎還扯不懂事情的嚴重性,雖然表情是很遺憾的樣子,可是這種遺憾就像是知道鄰家小朋友意外過世的那種遺憾,是那種事不關己的那種遺憾表現。   季春蘇暗自歎了口氣,道:「該怎麼辦,這種狀況我們也是第一次碰到。或許該通知他的父母前來解決,可是……」   季冬藏插話道:「叫我們的發言人過來!這怎麼行,那不就代表結束了!以他這種狀態肯定是失格,不成,我可不認為他會想努力再做一次人。」   干圓罵道:「我不曉得你們有什麼毛病,人都已經變成這樣還不叫他們過來處理善後,還想怎樣!」   「這……」季冬藏與季春蘇兩人面面相覷,然後季冬藏又堅持地搖搖頭。   然後季春蘇歎了口氣才道:「我們再請一位年紀略長較有經驗的人過人,再想想討論討論再下定論好了……」   干圓不滿地哼了一聲,便閉口等著。   一直在旁聽著的蒼眠月在這時終於開口說話,她的聲音相當空洞,好像心中被挖了一塊似的。   「季行雲是出事嗎?所謂的念體回不去了是指……」   季冬藏回答道:「我感到很抱歉也很遺憾,沒錯,就是指他的身軀已經死亡,殘留念體的意思。」   「啊……那……那麼…這……」   蒼眠月心中的洞在確認季行雲的死訊好像變得更大,她感到迷惘,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口中發出幾聲無義意地呢喃就闔上朱唇。   蒼眠月不認為她是在傷心。母親逝世時,那時的情緒才是傷心。這時心中的感覺與那時完全不一樣。明明確認季行雲的死訊卻又不覺得這該是真實。她感到不知所措,好像失落了什麼,就像內心某樣重要的存在突然被偷走,讓整個人變得空蕩蕩的。   這時的感覺與母親過往時完全不一樣,她不以為自己自己該傷心。可是對於季行雲的死訊卻有種憤怒的感覺,好像被這個世界偷偷地捅了一刀,為被這個世界傷害而感到憤怒。她心中升起了一種平靜的怒氣,是一種覺得被這個世界給背叛,感到不甘的怒氣。   事情不該這樣,這種不能發生,季行雲沒有道理會死。   她為聽到的消息感到浮躁、覺得憤怒,而且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你沒事吧?」季冬藏關心地問著。   蒼眠月用一種她自已都覺得非常陌生的語調,是一種虛幻、空洞又自嘲的語調回答:「我?沒.事……沒事……當然沒事……」   季春蘇平舉手腕,另一手在護腕上按了幾下,那只護腕就發幾嗶嗶的響聲。過了幾秒又傳出嘀嘀的聲音,這時季春蘇才又在上面按了一下。然後由他的手腕上傳出了另一位女子的聲音。   「是你啊,冬小弟。正好我有事情要找你,是有關發言人候選人的事情……」   「秋婆…姊姊,我們正是為了他的事想找你們一起商量。能請你們過來這一趟嗎?」冬藏急道。   「事忙。」   一個過分簡單的答覆後又是秋覺說明話語:「親愛的是說我們要尋找那個小煩麻的念體,無暇浪費時間。有事的話直接說好了。」   「就是這件事啦!」   這回換季春蘇為他的姊姊說明道:「兩位可以不用找了,因為他的念體正在我們旁邊。我們想請兩位過來,再決定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什麼!」生氣的聲音。   「怎麼有困難嗎?」季春蘇問道。   「可惡,你們即然知道小麻煩的念體會跑那,也不快點告訴我倆!還害我們差點被人打傷,你知道我最討厭暴力,小夏夏又不善長戰鬥,那時多危險啊!要是小夏夏被一不小心指頭有點損傷看你拿什麼來賠我!」   「咦?這……」季春蘇愕然無言以對   「反正不是沒事好好的,秋姊姊洪福齊天,夏大哥集善有餘自然能逢凶化吉。況且幾個小輩想必還奈何不了兩位。我說的是吧?」   「冬丫頭算你會說話。我們馬上就趕過去,可別讓小麻煩在我們抵達前就消失了!」   「這當然……」   回話後季春蘇就結束通話,然後對干圓與蒼眠月說:「還請兩位小姐忍耐一下。我們馬上就會處理他的事。」   第03小節   過沒多久綠海蒼家的地穴居又增加了兩名訪客,這大概是蒼眠月有生以來接待過最多客人的一次。   分數雖然不少蒼眠月卻沒有那種熱鬧的感覺,心頭反而非常的冷。   這些客人要所討論的事情嚴格說起來了她並沒有關係,卻也不能說是沒有關係。這是蒼眠月的心思就像飄在空中的風信子飄無定所,當前的一切是既切身很又遙遠的話題。   而且她對眼前的一切感到非常的厭煩,原以為這些客人是前來尋求救助季行雲的方法,她所聽到的卻是一些毫無助益的討論與爭吵。   蒼眠月雖然優雅恬靜的坐在大廳中,看似耐心地聽著這一切,盡到主人的義務。她的心卻飄得好遠。想著季行雲,疑問著,他真的在這裡嗎?他真的以念體的方式與她同在嗎?   這是第一次蒼眠月對於自己尚未成年這件事感到遺憾。如果已經通過成年禮,就有資格參與這場討論,再不然也能見見季行雲的念體,而不只是感到到虛無飄渺的意識待在她的身旁。   「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們不是說他在下午就已經死亡,還有一個死人的念體還像他這樣陰魂不散,纏住女孩子家!」   干圓雖然沒有繼承家學,不過大小耳儒目染之下在這方面的知識還是超出一般的天人許多。   季春蘇、季冬藏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季夏生惜言如金更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所以應話的是秋覺。   「這並非沒有前例,只是干小妹妹你的見識不夠。一般人的念體在本體死亡過後回在一至兩小時之內完全消失。但是在死前如果為他的念體灌注了大量的生命能量就能維持久一點。這小子很幸運,死前的戰鬥中誤打誤撞的練成混源真氣,讓他將全身的真氣轉入念體之中所以才能夠讓念體完全脫離本體後依然能活潑亂跳地存在。」   「那他為什麼會跑來這裡?而且我也不覺得這個念體有漸漸消散的跡象,就算有足夠的能量支撐著念體的存在他的自我意識也該漸漸消失最後變成純於天地之間的尋常能量體。」   干圓繼續追問,季春蘇與季冬藏還是無法回答問題更不用指望季夏生張開金口,所以還是秋覺應話。   「那是因為這裡有支持季行雲念體繼續存在的力量。透過星之耳飾,季行雲就等於還保有一顆內丹一樣,還有一股強大的意念支撐他的念體不散,至於他是基於什麼理由能夠將意識留下來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事情。」   干圓把目光移向蒼眠月看了一眼。目光亮了幾下,才說:「那你們還不趕快想辦法讓他活過來?」   這時季春蘇說到:「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傳統吧?這時候他不應該接受幫助。而且在場的眾人之中最有能力讓他活過來的人應該是干圓小姐。」   干圓叫道:「關我什麼事!本小姐是藝術家又不是醫生!」   季冬藏這時也說:「我們出手幫助他應該是違反規定的吧?不過見死不救也說不過去。」   季夏生在這時張開尊口道:「難!」   「小冬丫頭,你以為我們想幫他就有辦法把他嗎?這個小麻煩已經沒有了活生生的本體,要怎麼進行重生的儀式?我看他是沒救了就算勉強讓他繼續以念體的形式存在,恐怕也只是添增痛苦罷了。」   「這麼說我們的發言人又難產了。要通知現任的發言人嗎?」季春蘇道   「說著說有什麼有不起,反正我們的工作也只是看著他,又不負責小麻煩的安全。」秋覺無所謂的說著。   「因為已經是第二次的失敗,所以依照傳統產生發言人的方式將由培育年輕人改為由成年人中選出。我想星移老兄一定很樂意馬上將責任轉移。」   季春蘇繼續說道:「如果你們也同意季行雲喪失資格,那麼就是通知季星移據的時候了。」   季冬藏聳聳肩道:「似乎只能這樣了。」   季夏生也點頭。   「報喪嗎?這種事不是適我,小春子就交給你了。」秋覺也道。   季春蘇舉起了手腕,在進行聯絡之前對季冬藏說道:「我的好姐姐,雖然說這個地方很適合種植各類的藥用植物,不過我並不打算在此長居,所以到時候要丟下你一個人了。」   季冬藏問道:「你這句話是甚麼意思?我幹嘛一定要久居於此?」   「那當然,季小子不能稱為發言人,那麼最有希望成為下任發言人的人不就是我的好姐姐。」   「胡說八道!那有這種事!」季冬藏當場抗議並且翻臉。   「……可是連續去兩位候選人的都在你的照料下失去資格,難道你不須要負起責任嗎?」   「少在那胡言亂語了!因為我而失去資格的也才一個,這一次是季行雲自己不爭氣發生意外,與我何干!況且我一點也不適合當發言人,這種事就該讓善於交際、歷練豐富、有地位、說話有份量的人來當,好比秋覺姊姊就是一位最合適的人選!」   季春蘇緊接著又補充道:「說的也是,再不然也該讓覺有專門技術的人來當。夏生老哥也是位良好的人選。」   「不妥!這不妥!」一直惜言如金的季夏生在這個時候也破例又重複的話語強烈的表示他的意見。   「小春子、冬丫頭!想陷害我啊!我跟可愛的小夏夏都還沒去度蜜月,就想把我們綁在這裡!你們的心眼未免太壞了。話說回來我與小夏夏都不合適。所謂的發言的就是要說話,這種工作怎麼可能讓我家的小夏夏來當。而我是秋覺,可不是季秋覺!我倒覺得小春子做事用心一定能代表季家充分的表達意見。」在利害權衡之下秋覺馬上拋棄了她之前歡天喜地加上的姓氏,同時也球推回去。   季春蘇馬上慌張的說:「我絕對不行、絕對不行沒這回事!」   這時候季冬藏也顧不得兄妹之情馬上附和道:「我也是這麼想喔!你一定可以的。」   季春蘇拚命拒絕:「沒這回事,我才是全宇宙最不適合當發言人的人!」   裡面的討論變成了幾位季家的成年人互相推辭繼任發言人的工作,他們越吵越凶。   同席的干圓饒富興致的看著、聽著。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的主人蒼眠月的表情越來越冷漠,在她身旁的空氣好像也變得越來越冰冷。   突然她站了起來,猛力的拍著桌子,語氣冷峻的說:「夠了!這裡不歡迎自私自利的人。」   話一說完掉頭就走。   蒼眠月的責罵讓大廳瞬間陷入沉默。   過了好一會秋覺才開口說:「我們好像太過分了……」   季冬藏也反省的說:「其實當發言人也不是這麼麻煩的事,不過是一兩百年要被綁在這邊,忍一忍就過去了……」   季春蘇也說:「說的也是,我會留下來陪你的,我的好姊姊。」   這時干圓忍不住插話道:「你們為什麼不想辦法幫季行雲完成的成年禮,不但讓他重生也讓他成為發言人,一切的問題不就都解決了。」   「那有這麼簡單!」三張嘴巴同時開口。   「試。」季夏生卻認真地應了的一個字。   然後四位季家的成年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像用眼神在討論事情一樣。   最後由秋覺下了定論:「就試試看吧,反正有一位干家的人在這,也許還有機會……」   「咦!我!」這回換干圓想推辭了。   不過四張認真臉盯著她,又想到蒼眠月……   她才屈服地說:「好吧、我盡量提供協助……」    第十章 毀滅重生之成年禮 更新時間2005-7-22 3:50:00 字數:8394  第01小節   不論是季冬藏、季春蘇,季夏生、秋覺還是乾圓都承應要幫助季行雲。問題是該怎麼幫助他呢?成年的天人都知道念體的存在著除了訓練他們對於萬物更為瞭解外,另一個重要的工作就是再造重生。而第一次進行這種工程就是他們的成年禮。   原本提出建議的乾圓在這個關頭上又提出了質疑:「真的要幫助季行雲完成成年禮嗎?成功的機會太低了,恐怕我們只會做白工。」   秋覺道:「那的話,據我所知成年禮的的成功率高達九成,再加上又我們幾位願意出面幫忙,還有道理會失敗嗎?」   「這……好像不是這樣?所謂九成的成功率是指一般的狀況下。我覺得咱們這位未來的發言人是偏屬於剩下的那一成。」季春蘇接著說明道。   「是的,縱觀失敗的案例,能力不足逞強進行成年禮佔了失敗案例的一半,身體狀況不佳下無奈進行有佔了三成,然後再進行當中受到外力的干擾而失敗的又佔了一成多。剩下的則是原因不明。如果以季行雲的狀況來看,他就是屬於能力不足、身體狀況差到極點……或著說已經沒有身體狀況了。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要白費力氣助他她進行成年嗎?」   乾圓的話又讓眾人安靜的一會。   「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季冬藏問道。   「我不知道……」秋覺與乾圓同時回答。   「不過應該會成功,這裡有這麼多學有專精的人,如果連一個後生小輩都救不活我們的臉要往那擺?」   「等等、那傢伙是你們的後生小輩,可不是我的!」乾圓抗議。   秋覺質問:「你難道不想救他嗎?」   「也不是啦,只是很麻煩,成功率又低……」   「你不是希望成為全宇宙最棒的藝術家?促成季行雲的重生,對面的藝術生涯會很有幫助。」   「……咦?」   秋覺的話令乾圓深感興致,同時臉上也浮現了明顯的問號。   發現乾圓已經上釣,秋覺就繼續說道:「乾圓小妹妹還整獨身一人吧?」   「嗯,不過那與我的藝術創作有何關係。」   「當然有,不成歷練過轟轟烈烈的愛情怎能創作出感動人心的作品?就技巧而言你的畫作已經相當高明,可是卻缺乏一種引人共鳴的力量。這種力量可說是作品的深度,除了與生俱來的特質與感受力外,就只能仰賴各種生活的歷練才能提升作品的內涵,在偉大的創作中灌入靈魂。」   「……是有這種說法,可是我現在只想把心力貢獻在藝術創作中哪來的時間去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秋覺瞇起了雙眼微笑道:「不一定要你自己來。看著你身旁的人已經生離死別,然後戀人重聚也能當你感受到生命與愛情的美麗與魔力。」   「真的嗎!」乾圓雙眼都發亮了。   「是的。眼前就有一個機會,想想看讓成對的星之耳飾重新相聚是多麼感人的事情。就算你不想幫季行雲重生讓他與蒼眠月重聚,也該盡起監護人的責任,讓蒼眠月能夠再次見到季行雲,不使她傷心流淚。」   「是!這就交給我了!」   於是秋覺就說服乾圓全力幫忙。   「可是我們出手幫助季行雲不是違反規定,怎麼一來他不就喪失了發言人候選人的資格?」季春蘇提出了他的疑慮。   「沒這一回事,我們幫助的可不是季家的候選人發言人。我們幫助的只是一位陷入不生不死兩難之中的可憐人。盡一己之力協助同胞重生得救不是最基本的義務。不能因為他正好是季家的人就歧視他。」   「這也對啦,可是已經沒有軀體的季行雲無法自行產生真氣,這代表著重生所要的能量全部要由外力來提供。這……好像有點……」   秋覺眨眨眼說道:「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有五個人。還是你想讓季行雲就這樣消逝,然後再有我們之中選出一位發言人?我是覺得小夏夏的機率不高,而我更不可能。嗯、剩下的……」   秋覺一面說一面將目光在季冬藏與季春蘇身上飄啊飄呀的,讓這兩人感到自己即將成為下任的發言人。   季春蘇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我真的很想幫他一把。可是如果讓他完成了成年禮,這麼一來不就等於承認他是下一任的發言人?他才幾歲?合適嗎?能夠勝任嗎?這些我們都還不能確定……」   「有什麼關係?反正不要是我當發言人就行了。」季冬藏不負責任地說著。   「小春子,你多慮了。難道你認為季行雲一定不適合嗎?能不能勝任還得看以後的訓練與教育,這些工作改由現任的交接者來指導。也許要花好幾十年來指導季行雲這個小麻煩,不過……嘿,到那時候我早就跟情愛的一起去度蜜月,而你們也可以放下考選委員的責任,去作你們想做的事。」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事與我們無關了?」季春蘇怎麼問著。   秋覺用微妙的表情點點頭。   「很好,這我喜歡!」季冬藏高興地露出了笑臉。   「我總覺得好像不妥,這麼做跟打鴨子上架沒什麼兩樣。」   「我說很好就是很好,難道你不願意幫忙嗎!」   季冬藏將語調提高有兇惡的眼神看著他的弟弟。   「呃,我的好姐姐,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還有什麼問題。」   「很好,就這麼說定了。乾圓還麻煩你去請小女孩出來。這件事最後還得靠她幫忙。」   「好的。沒問題。」乾圓用小雀步歡喜地走向蒼眠月的房間。   當乾圓離開後,季冬藏問道:「出力幫他是無所謂。但是成功的機率真的不高。可是我看秋姊好像很熱衷這件事。不會只是因為跟我一樣討厭受到拘束,而刻意規避發言人的職位?」   「當然。就如同我之前所說的,讓分隔兩地的一對星之耳飾相聚在一起不是很美的事嗎?」   秋覺說著說著就將身體往季夏生那靠,小鳥依人的樣子好幸福。   季春蘇卻喃喃道:「季行雲與蒼眠月?我怎麼看都不像是這麼一回事。」   第02小節   蒼眠月在房間裡生著悶氣,對於自己為何會感到氣憤她也不明白。回到閨房她才對自己突兀又失禮的行為感到不妥。   不過她並沒有道歉的打算。失禮就是失禮無所謂,反正也沒必要歡迎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就算其中又有母親生前一同學習好友,也與她無關。更何況在發怒之後蒼眠月的心情變得更糟。   「白銀那些人真過分,季行雲有那些長輩只是不幸。」   女孩對她忠心的朋友說:「小雲也還真可憐,有這麼一群自顧著自己的長輩。或許我該幫忙通知父母。」   「……不對,我何必多事。那是季家的事與我無關。況且我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該怎麼通知他們。」   「嗚……」   白銀靠在蒼眠月身旁,好像在安慰她似的,用那白銀色的毛皮溫暖女孩的心。   女孩又歎了一口氣,胸口中好像有一股難以吐出的鬱悶。   「我到底是怎麼了?」   「小月月……」   門外突然傳來乾圓的呼喊,讓蒼眠月立刻收起迷惑還有感傷的神情,然後前去迎門。   「有事嗎?」   乾圓道:「外面那些傢伙有事要跟你說。」   蒼眠月能冷冷的道:「我跟他們沒什麼話好說的。」   「不要這樣。出去一下不會吃虧,難道你不想在與與季行雲見面嗎?」   「這沒什麼意義。人都死了,去瞻仰遺容只是給還活著的人安慰。我不需要,也不需要替他的父或著這些服務。」蒼眠月故意冷淡的這麼說。   乾圓舉起著手指左右搖晃,擺起大人的架子又說:「不,不、不,那傢伙是死了,但也不能算是完全死了。總之出來一下,聽聽他們這麼說,能不能把季行雲救活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你是說季行雲還有得救?」   「嗯,除非你放棄希望。」   突然間蒼眠月胸口的鬱悶吐出來了。心中的缺口好像重新灌入了一種名為希望的物質,陽光好像再度照到她身上,想她身上的冰冷融化。   「你說……季行雲還有喜歡得救!」   「是的。」   「好,我們這就出去。」   到了大廳,六人重新就坐。   由最年長的秋覺代表說明。她將協助季行雲重生的計畫簡單地說了一遍,蒼眠月在一旁仔細的聽著,眼光中充滿著光彩,耳朵沒有遺漏了任何一個字。   當秋覺說完蒼眠月問道。   「所以要我去取回他身上的耳飾,作為他重生的媒介?」   「是的。因為他的身體已經死亡超過三個小時,我們在他身上裝的儀器已經無法繼續追縱。只有你,帶著成對耳飾的你才能找到他,取回耳飾。」   「我明白了。我會馬上去把東西拿回來。」蒼眠月平靜的回話,她的態度是那麼的自然,好像把這件事當成平常吃飯睡覺那樣的事情一樣,是身為一個人就該作的事情,彷彿這是她最基本的義務。   「小心。」   季夏生特別提醒了蒼眠月,一如往常又由秋覺加以解釋地說道:「是的,他的遺體好像由四位蠻棘手的人物看守。要不要東丫頭陪你一起去。」   「不必,交給我就行了。」   對於蒼眠月這種義無反顧的態度乾圓感到相當奇怪。與蒼眠月相處的這段時間雖然不長,可是乾圓卻已經明白這個女孩是位很冷淡的女孩。她盡守本份的活著,也只是盡本份,心中好像不存在熱情,對世間的任何事物都平淡的看待,讓人覺得她只是活著,卻像是個冰冷的洋娃娃,一具活人洋娃娃。   這個時候乾圓卻看到蒼眠月眼中有一團火,在她冰冷的外表底下猛烈地燃燒著。   接下來乾圓又說明道:「為季行雲進行成年禮的工作你的負擔最大。拿回星之耳飾之後真正勞心勞力的工作才要開始。因為成對的星之耳飾可以互通真氣,傳達能量與最基本的物質,所以季行雲重生所需要的能量還有一切都要透過你來傳遞。你所要花費的力氣也等於是進行一場成年禮,不是超過一場成年禮,因為季行雲的肉體已經亡故,所以無法由身軀獲得身體成長所需要的養分,種種的一切都要透過你來傳遞。這是一件耗時耗力又費精神的任務,而且成功率很低。你如果不願意花費則份心血與時間,沒有人會怪罪你。」   「不,我願意。」   秋覺滿意的點點頭,用助福的眼光看著蒼眠月還有飄在半空中的念體。   她道:「事不一宜遲,就請你馬上去找東西取回。至於我們還要討論一下該配合的工作。」   蒼眠月一言不語就走出地穴居,迅速離開、消失。   「好了,再來呢?我們除了要提供蒼眠月不足的力量應該就沒別的事了吧?」季春蘇問道。   「這怎麼可能!」   乾圓只是他的鼻子數落道:「要是有這麼簡單,還會有人無法完成成年禮嗎?」   「就是說嘛,你這是在有我的臉。那麼我們還有什麼是該做的?」   季冬藏也數落了季春蘇一頓,不過她也不知道除了提供季行雲重生所需要的能量之外還要做些什麼。   乾圓說道:「進行成年禮的最好要有一個安全的空間。在天園裡是不缺那樣的設備,不過要蒼眠月到庭院裡好像不適當。」   「我也反對。要是把事情搞到園裡,不就等於告昭天下,這麼一來不論我們這麼說都會讓人認為季行雲在考驗中接受季家的幫助。」秋覺也說。   「所以我們需要為他提供一個進行成年禮的場所。那可不是我能準備的東西。」   「交我。」季夏生應道。   「沒錯,有夏老哥打造一兩具活棺材不過是輕而易舉的小事。」季春蘇高興地說著。   「嗯、然後是養分的問題。如果要讓他的重生完全倚賴能量的重組就算我能五人傾力協助恐怕也不容易,所以得透過蒼眠月為他傳送一些補品。我知道有一些藥物能夠與真氣緊密結合,能夠傳送的也只有這一類的東西。可是那都是些稀少的植物萃取物。就算是在園裡存量也不多。」   「啊……這可真是傷腦筋。」   季春蘇把話說完突然發現有三對眼睛正盯著她看。   「你們幹嘛這樣看我?」   「老弟……你還不明白嗎?」季冬藏拍拍弟弟的肩膀。   然後季夏生也對他點點頭,最後秋覺說:「所需要的靈藥就靠你提供了。」   「耶!我,可是!」   「小春子!你不願意嗎?反正種的東西就是要用掉才有意義。」   「好、好啦……」   見到困難都輕易的解決了,乾圓又說:「我會把藥單交給你。」   「是……」   「再來就是我們整分配一下提供的基本真氣性質。我想蒼眠月那個小妮子應該還沒有能力提供大量的基本真氣。所以所需的四種基本真氣就請你們四人各提供一種。」   「穩定。」季夏生率先說道。   「嗯,那激化原粒子就交給我了。」秋覺也選出她的工作。   「那我就提供結合性原粒子。」季春蘇也道。   「好吧,沒得選的,分裂性原粒子就交給我。」最後季冬藏說道。   「等等那你你呢?」季冬藏突然想到乾圓好像被分配到什麼工作便提出了她的疑問。   「我,我的事情可多了。要捕足你們是人的不足,還要隨時指導蒼眠月,並且注意季行雲又無異狀。你們不覺得我最勞累嗎?」乾圓露出促狹的笑容。   第03小節   不論是任何艱難的任務有武議團武神院的神武士出動總能迎刃而解,能讓武議團一次出動四位神武士的工作可謂少之又少。   現在卻有四位神武士心情不佳地執行任務。   嚴格來說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只是再善後罷了。丁汶、裴駿、仙華、百印先生四人難得擁有同一種想法與心情。他們對這項任務的完成都一致地沒有成就感。   臨死之時的季行雲給他們帶來莫大的震撼,人死後還發生遺物被取走的事故更叫他們顏面掃地。如果遺失的僅是尋常的物體倒也無所謂,被取走的物品卻是傳說中的神兵利器-黑耀禮讚-如果東西是在無聲無響中被偷走那還情有可原,可是那把傳說中的古劍卻是當著丁汶還有裴駿的面前被拿走。他們竟然擋不住囂張的竊賊。   事後趕的仙華與百印先生都無心責備他們兩人。在明白事情的經過之後他們一直認為就算當時是個人的全部趕到也無法阻止這件事。   最後他們下了定論,決定就當那把黑耀禮讚不曾出現過。   剩下的旅程中這四位神武士變得相當沉默,他們很有默契的不對季行雲的事情多加評論。是希望早點結束任務,將他的遺體送回都城,然後想這件事拋諸於腦後。   雖然他們四人都有著這種心態,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卻又很有默契地會輪流到季行雲停屍的地方。   也許是不放心,也許是為了面對心中的黑暗或恐懼,不論是何種理由,他們總有一人守在季行雲身旁,好像擔心還會再有人過來打這具屍體的主意。   在過一天就能抵達都郡,然後四位神武士就能擺脫季行雲。   不知為什麼,這一天晚上丁汶等人不約而同地出現在季行雲停屍的地方。   也許是打算做最後的告別,不過他們四人一碰面氣氛卻不合協。對於心中存在的挫折感,已經是法天最頂尖人物的他們很難找到在地發洩,彼此之間就成了最好傾倒情緒垃圾的同伴,只是這些心高氣傲的神武士卻又不肯面對心中的無力感,於是四個人難得再次會面,空中氣卻是充滿緊張也火爆的氛氤。   「啐、總算能跟這個衰神告別。老夫再也不要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任務了。」百印先生對季行雲吐口水(當然沒吐到屍體身上),抱怨發牢騷。   「百印先上,死者為大。你沒必要對一具屍體如此發洩吧?」裴駿冷言之。   「呵、百印老頭,我看你乾脆退休,將身上的法印交出去好了。這樣你就永任務不會碰到『辛苦』的任務了。也可以讓許多需要法印的人拿到合適的東西。年紀大了實在不適合出外奔波。反正以你的資歷也可以加入精武院或戰略院,就算完全退休,這幾十年賺的錢還怕沒養老金?」丁汶則毫不客氣地出言譏諷。   「哼!」百印先生這回只是冷哼一聲不多加反駁,不過心中卻記下這筆帳,打算日後再討回。   仙華卻是一言不發。由於與季行雲的戰鬥中她傷及臉部,現在她只要不需開口就盡量不開口,臉上除了披上一條絲巾外這幾天還像蠟像一樣的面無表情。她擔心臉部一有動作就會影響傷口的癒合,更怕臉上會留下一絲絲的疤痕所以沒才加入用言語互相傷害的行列。也因為這樣她才成了第一位發現異狀的人。她不出聲,只是將強大的真氣外放。   這個動作讓另外三位男士同時提高警覺。   「有高手接近……是兩位……」丁汶道。   「是上次那兩個嗎?」百印先生問。   「不知道……無法確定,不過……」   駿俊話沒說完來人就闖入了。   來了兩位,不卻不是兩個人,而是一人一狼。   人非凡人如天仙不染塵,她的出現立即擄獲所有人的目光。丁汶心跳加快,他想這個世界上怎會有如此麗人,可是她的眼神中怎會有一抹哀傷,叫人心疼。   裴駿兩眼發直,他沒想到會再見到她,可是一念一轉卻有生出一股忌妒,因為她八成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才出現在這裡。   仙華雙眼發亮,自認為是美女的她對眼前的女孩這種清新超脫的美也自歎不如,一種有別於裴駿的忌妒出現在她心頭。   百印先生則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人,畢盡他年紀大了,對臭皮囊的美醜也較有抵抗力,況且他還被她威脅過,知道這個女子的出現必然不懷好意。   三名神武士因為驚於蒼眠月的姿容而錯了先機,只讓百印先生動手。   蒼眠月完全不理會這個老頭,直接走到季行雲身旁。她不理他,他卻使出強力的法印裂魂球。   百印先生手上泛著妖異的藍芒,壓低身子直撲而去。   蒼眠月沒理百印先生並不代表沒人對付他、嚴格說是沒「人」,不過卻有一頭狼。   白銀快如電、疾如風地出現在百印先生面前,看不起這頭畜生的老先生不打算將右手上的裂魂球用在它身上,於是左手化掌為刀使出了法仙劍刃。   那知沒等劍刃成形白銀向前撲去,張口低鳴發出一道無形的震波令百印先身胸口鬱悶、真氣為淤滯,非但左手的劍刃無法成形,就連右手的裂魂球也為了消散。   百印先生心驚想要變招卻因真氣的不順暢而動作有所遲滯,於是白銀就輕易地將他壓倒在地。前肢分伸出利爪,分別壓在百印先生的咽喉與胸口。   這時另外三位神武士想動作卻已經是投鼠忌器,只要先隱而不發。看看蒼眠月接下來有何動作。   女孩走到季行雲身旁。   臉部並依然是一貫的冷漠,寶石般的雙眼卻洩露她心中真實的情感,雙瞳中流出感傷的神色。然後女孩臉上出現堅定的神色。   她伸手後季行雲耳邊一拂,耳上東西如同靈物一般跳上了她溫柔的手掌。   然後她又伸手朝他臉上一拂,那對不肯閉上的雙眼終於闔上。   「我們回去吧,白銀。」   蒼眠月表現出的態度是如此的冷傲,卻又叫人認為她的一切行為是理所當然。   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應該要激怒在場的所有神武士,可是卻了受制於「狼」的百印先生外卻沒有人因為她這種態度而生氣,彷彿她就該如此。   一直等到人就要走出大門,等到白銀的爪子離開百印先生,等他氣極地吼叫後另外三名神武士才有反應。   出手最狠的是仙華,女人忌妒心是很可怕的,她打算消滅這個比她更能引起男士注目的女孩。   出手最保守的是裴駿,因為他心中有了她,不敢也不願傷人。   而丁汶則向那頭狼出手。因為他認為對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動手有失神武士的風骨,不如挑戰兇惡的異獸。   兩位女孩相互對掌,年長的女士被逼退。   然後女孩又與不願出劍的裴駿對掌,這次卻是虛掌相對,女孩借力翻身退離。   另一方面丁汶雙拳如風揮出了強悍無比的拳頭,在他身前拳出了由強拳組成的銅牆鐵壁,不過盡數落空。   巨大的銀狼凌空躍起,在空中翻滾,然後由它身上灑出大量的銀色飛羽,如雨點般落在諸位神武士身上。   底下的三位神武同時壟罩在銀色的雨絲之中。   他們三人同時出手,玄波掌、魔劍.碎裂還有法印霓彩打出炫麗的光彩。   可惜這些對那銀色的毫毛而有作用。   強大的真氣附在銀色的狼毫上,讓這些銀毛變成一根又一根的銀針。   掌勁無法消去這集中於絲毫的真力,魔劍也砍不盡如雨點般的銀絲,底下三人出手打大了大量的銀色狼毫,卻有更多的化為銀針的絲細落在他們身上。   狼毫的前端刺入肌膚,造成細小而無礙的傷口,可是隨之而來的強大真氣卻叫三位神武士難以消受。   於是戰事快速結束。   他們無力即刻追上只能看一人一狼快速離去。    第十章 毀滅重生之重生 更新時間2005-7-22 3:53:00 字數:10495  第01小節   拿到星之耳飾之後的蒼眠月一路風塵僕僕不曾歇息地趕回綠海,當她回到地穴居時已經是二天之後的事情。   女孩回到地穴居時裡頭只剩下乾圓一人。待在家中的這位干家的逃兵臉色非常糟糕,雙頰凹陷、眼光發黑恍如是個難民。乾圓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這兩天她都不曾吃過東西,也不曾闔上眼,在加上強迫自己重溫早已放棄的學問-醫學-才讓她變成這樣。   乾圓在許多地方或許非常散漫,不過當她專注於某件事的時候所能花費的心力卻遠比尋常人都還用心,都還固執。為了所答應的事情她花費兩天兩夜的時間收集所有關於成年禮所需要注意的事情,也研究種種可能造成成年禮常敗的原因還有預防的方式。不過把自己搞成這種模樣好像是乾圓的一種特長。附帶說明一點,如果蒼眠月在晚點回來這場成年禮者可能就不用進行下去了,因為指導者-乾圓-很可能會因為過度勞累與飢餓而死在蒼家的地穴居。   回到家中的蒼眠月見到這副德性的乾圓不發一聲就往廚房走去,與這位不善與照料自己的成年的相處的日子蒼眠月以經習慣這位食客會糟蹋自己的身體,這時待做的事就是為她準備一頓豐盛的餐點。   當蒼眠月要走處入廚房時,乾圓卻阻止她。   「等等、你要上哪?」   蒼眠月頭沒回腳步也沒停只是簡單地說:「煮飯。」   「等一下再去,你先過來。」乾圓用的命令的語氣說著。   蒼眠月毫不理會她的命令應道:「不,你該好好吃一頓才行。」   「我沒事啦!」乾圓固執叫著,然後又說:「你的狀況比較重要!」   「我?我很好,我沒事。有狀況的人是你。」比固執的話,女孩似乎不會輸給她他這位監護人。   乾圓生氣地咆哮道:「胡說八道!什麼叫做沒事!明明就受了傷還敢說沒事。」   「一點小傷不礙事。」蒼眠月平靜的應著。   乾圓罵道:「對你而言也許不是多嚴重的內傷,不過你的健康狀況所影響的並不只是你一個人,我既然答應要幫季行雲進行成年禮讓他重生,那我就不允許有絲毫的瑕疵!受傷的人所輸出的真氣品質會受到影響,別說則會妨礙季行雲的重生,我也不容許我所照顧的小孩放任內傷不管。雖然我是一位藝術家,但是並沒有拋棄『干』這個姓氏。要我裝做沒看到你身上的傷絕不可能!」   「這會影響到季行雲的重生嗎?」   乾圓斬釘截鐵的說:「是的。」   「好吧……麻煩你了。」   乾圓不但耗費大量的真力為蒼眠月調理與神武士戰鬥所造成的內傷,還釋放出大量的真元氣給蒼眠月讓她補足全速趕路所消耗的真力。當她做完這一切之後就率性地躺在大廳上然後便睡著了。   當乾圓再度醒來的時候是受到食物香味的刺激。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然後坐到位子上就開始想餐盤上的食物送入口中。   女孩與乾圓就如同平常一樣的相對而坐,享用餐點。不一樣的是在乾圓掃盡數盤食物之前餐桌上沒有出現過一句話,對於食物美觀有強烈要求的乾圓也沒批評或讚美過今天的食物。   蒼眠月為乾圓準備的餐點先是營養又易於吸收的高湯,後是柔軟又香甜的燉甜薯,還有無限量供應的麵條及離開之前所採取的水果。   乾圓的胃好像已經很適應這種經常吃不到東西,然後用塞入大量食物的狀況,一般人如果禁食數天又馬上吃下大量的食物腸胃恐怕無法負荷,還好乾圓不是常人。   不過她以秋風掃落葉的速度將麵條不停的送入口中毫無淑女的形象,如果這是舉行快食王的比賽乾圓肯定能夠輕易的獲得冠軍。   狂吃特吃的乾圓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的,讓女孩關心地問道:「怎麼了?你沒事吧?」   「呃、水……」   「水?好的。」   女孩遞來一杯水,乾圓大口的喝入,然後臉上表露出來得救的表情。   「呼……我吃飽了,真險差點噎死。」   乾圓不理會女孩那種像是看著珍奇異戰的表情而問道:「東西到手了嗎?」   「嗯。拿回來了。」   乾圓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又開始將桌上的水果送入口中。   「那麼……另外四位客人呢?」女孩原本打算要問接下來該怎麼做,不過少了那四位成年人事情似乎也無法進行,於是她才改變問題。   「啊們啊(他們)……」乾圓把口中的食物吞入腹中之後才用清晰的聲音說道:「分別進行準備工作。等他們一回來就可以正式開始。」   女孩平靜的臉蛋上浮現的一抹淡淡的焦慮。與她相處月餘的乾圓已經摸透了女孩的個性,同時身為畫家細膩的觀察力讓她能夠捕捉臉上說能表現出的最清淡、最不明顯的所有表情。   乾圓於是笑道:「沒有他們四個回來,正式的成年禮是無法展開。不過在他們回來之前我們也還有許多事要做。」   女孩沒有應話,甚至臉上表情沒有任何改變,依然是如此的清新脫俗。不過這就代表她仔細聆聽,並且等待乾圓後續的說明。   「現在你必需開始為季行雲灌輸真力。要慢慢來,由少而多,讓他能習慣由你那獲得真力。首先你必需用極少量的真氣引路,將真氣送入你耳垂上的星之耳飾的深處。這種真氣必需是不帶陰陽之力,也毫無波動,是最平靜最詳和的真氣,得像空氣一樣存在我們身旁,卻又無法捉摸。」   「同時必須準備無屬性的真元氣,在你發現那股真氣消失在耳飾深處時馬上將真元氣送向真氣消失的地方。如果順利的話真元氣就會一併消失。則代表你已經將真氣有人你身上的耳飾,這對耳飾的另一半身上。你必須練習這個動作,並且將真氣流通的速度高於流量盡量擴張,因為要讓季行雲重生所需的所有真氣都要透過這個方式來傳送。如果適時的提供足夠的真力,季行雲是無法完成他的成年禮。」   乾圓說完這段話吃了幾顆小紅莓潤潤喉,才問道:「你明白了嗎?」   蒼眠月依然沒有回答,不過乾圓也沒再發問更不再於她交談,因為女孩已經用行動來表示一切。   第02小節   待在綠海的生活非常單純,雖然蒼眠月還要擔起綠海中蒼狼各族群指導者的重責大,這其實是虛有其名的一項工作,因為蒼狼們把隱居在綠海中的蒼家成員當一天當成神一般的人物亭等在崇拜,會來找蒼眠月除了年度的重大祭典外就只有蒼眠月主動加喚它們的時候才會出現。   如果蒼眠月就此消失對綠海狼群們其實也沒有多少影響,最多就是他們信仰的神明成了貨真價實的「傳說」,也等於是告知它們已經可以獨立不再需要「神明」的請指導。   因此蒼眠月待在綠海的生活其實是非常簡單而純樸。這種環境也造成她特殊的心性,做任何事都不會遭到打擾,不需要尋求或任何人的同意,也不會干擾到任何人。她想做什麼就可以專心的進行雖然沒有人會支持她,卻也沒有人會妨礙她。她這需要對自己負責。   如今她正專注於一件事──協助季行雲重生。   一連數天女孩都非常用心的練習將真氣送入星之耳飾的最深處。每天除了準備三餐、用餐、晚上的休息之外就只有做這件事情。用心的程度讓乾圓覺得非常感動,她覺得這的女孩實在太偉大了,為了心愛的他放棄所有休息的時間,騰出所有的空檔全心全意的為季行雲的重生作準備。不過這對女孩而言卻只是不值一哂的小事,不做這件事的她也不過每天在白銀的陪伴之下毫無目標的悠閒度日,的她而言有個目標反而讓日子過得的較有意義。   三天過後蒼眠月已經能夠掌握傳送真氣的方法,接下來就只是如何提升傳送的速度還有大量傳送的工夫。   第三天也是季冬藏、季春蘇返回的日子。他們兩人分別背著一個木箱,一踏入地穴居就是要藥味撲鼻。   乾圓很高興他們終於回來,並且帶來大量珍貴的靈藥。   雖然說季春蘇早就明白帶來了東西就是要給蒼眠月服用,可是當他看到乾圓毫不客氣的的將那些藥材搗碎、精製、混合、提煉還是心痛的哇哇大叫。畢盡那些都是他多年來的心血,他明白種出來的東西原本就是要提供乾九奕提煉靈藥,供給乾圓提煉為了季行雲而使用與他種植各式藥材的目的並不相違,可是他總覺得使用者至少該表現出珍惜、感謝的態度,絕對應不該像是乾圓這樣好將提煉藥物當成最討厭的事情,她的工作態度讓人覺的跟這些珍奇的藥材有著深仇大恨,捂藥時就非得咬牙切齒、精煉藥物時就就非得用盯著可恨的獵物一般的銳利眼神嗎?   要不是看在乾圓是干,在這方面有專業的背景季冬藏早就將製作因要的工作搶過來包攬在身上。   這也不能怪乾圓會有這種態度,因為她老早就拋棄醫生世家的身份,從小最討厭的事就是在各種藥材中打滾,背誦各式各樣的疾病、傷害的治療方式。要她重溫童年的惡夢也難為她,不由她會有想是在一個藥材打戰的表情出現。   當乾圓處理部分好藥材,製作出道地一批靈藥並且開始讓蒼眠月服用,並且指導她如何激發應要的效能並且將靈藥的成份透過真氣送入星之耳飾中又是三天之後的事情。   要將物質送入耳飾的最深處,讓原本用來傳輸能量的空間聯繫點運送那些靈藥就困難許多。靈藥與真氣不一樣,藥材的成份會被人體吸收、使用、最後又成為身體的廢棄物有排出體外。想要傳遞靈藥的成分有其時間限制,必須要要在藥較發揮的那段時間內才能進行。每喝一次珍貴的靈藥就只有短短幾十分鐘到一、兩小時的時間可以進行練習。   每當蒼眠月喝下靈藥然後季春蘇就開始盯著她看,即期待又緊張,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後藥力消失看到女孩搖頭,他也跟著沮喪地搖頭,他覺得自己的心血又得浪費掉了。季春蘇恨不得代替蒼眠月執行那份工作,只之可惜一對星之耳飾一旦認主就無法中途換人,除非想重新再認一對主人,以季行雲目前的狀況當然無法再一次成為星之耳飾的主人。   又過了五天,蒼眠月眼終於能夠將靈藥送入耳飾之中,乾圓所提煉出來的第一批靈藥也消耗殆盡。   季春蘇抱怨著又要回去提貨,不過在這個時候季夏生與秋覺也再度踏入綠海進入蒼家的地穴居。   他們與冬、春兩位一樣,都不是空手而來。秋覺背著一個巨大的東西,那東西很像是金屬棺材。   乾圓很高興他們的到來,並且宣佈季行雲的成年禮可以正式開始。   這個「鐵棺材」與季行雲當出在天園中意外躲入而受困的櫃子相當類似。大小正好可以裝下季行雲,整個「棺材」的材質殊可容真氣流出卻不允許真氣流入,不過在它的正面卻有一面墨色的玻璃。   終於等到讓季行雲進行成年禮的容器,季春蘇返回補充藥材的行程也就因而延後。   六個人還有一個念體齊聚於星語鶯生前的房間。   蒼眠月取出由季行雲耳上拿回的耳飾交給秋覺。   她伸手往蒼眠月身旁的虛空處一抓,然後說道:「好了小子,別繼續跟在女孩子屁股後面,該面對現實了。」   這時秋覺又說話了,不過蒼眠月卻只看到她張口閉口沒聽到聲音,於是她露出疑惑的眼神。   乾圓解釋道:「她在跟季行雲的念體說話啦。因為季行雲的肉體已經消失,沒有耳朵所以就聽不到聲音,用尋常的說話方式他根本聽不到。秋大姊是用能量的震波模仿聲波在與季行雲交談。這種說話方式很累人的,雖然我也會不過還是交由年長有經驗的傢伙才說得比較清楚。」   就秋覺說了好一會兒聽不見的話然後就將手上的耳飾往空中一擺,耳飾竟然凌空飄浮。看到這的狀況五位年人都高興地點點頭。   於是秋覺手一伸,做出了請進的動作,那只星之耳飾就飄入「鐵棺材」之中。   最後秋覺又用那聽不見的話語交代了幾句,就將鐵棺材關上。   「接下來就要辛苦你了,眠月小姐。咱們這位傷腦筋的晚輩能不能活過來都要靠你的努力。」   蒼眠月平靜的點點頭。   乾圓指示道:「現在開始每天早、中、晚、半夜,一天四次,你要不間斷的將真氣送入你的耳飾之內,讓能量透過星之耳飾交予季行雲使用。由於要用能量轉換為物質方式重新再制他的肉體,所需要真氣絕非你一人能夠提供。他們四位會定時地準備大量的真元氣予你使用,在這之前你必需盡量練習將大量的真氣快速的送交過去。每一次要移交的真氣都超過你本身修為的數倍,所以這過程相當辛苦,加油了。」   「勞煩。」季夏生道。   「一切的成敗都看你,我知道這個過程很辛苦,不會比一個女人孕育一個生命還要簡單。難為你了。」秋覺道。   「加油。這小子就靠你了。」季冬藏加油著。   「嗯,不論成敗如何我們都不會怪罪於你,不過我還是希望我辛苦栽種出來的東西不會浪費。」季春蘇也說。   「我知道。我會的。」蒼眠月淡淡的應著,語氣卻是無比的堅定。   第03小節   南郡西方相鄰三國,由南向北別是招烏帝國、扥羅王國與蓮山自治區,再往則整與炎郡相鄰的劭陽。其中招烏帝國最為強盛、領土亦是最大,而扥羅王國因為與法天爭戰至使土地荒廢人民困苦,雖然已經是五年之前的事情不過接在對外戰爭之後,內部又因為改革引發的內鬥民力空轉,到了最近兩年政治才漸趨穩定,人民的生活也才漸漸走向安穩。   原本招烏帝國打定的主意是在吞併邦文王國之後再向東挺軍吃下扥羅王國,卻因對邦文王國作戰意外失利而暫緩軍事行動。同時邦文王國因為那場役至使國際地位大幅提升,成為大陸西南方眾小國中聲望最高的國家。   此刻鄰近法天的幾個國家在山蓮自治區的密約之下,在自治區最西的城市展開秘密會談,參與的國家包括扥羅王國、邦文王國、劭陽與山蓮自治區本身。   這是個國家對於法天近來連連成立新的軍團感到不安,同時因為接鄰法天也因而掌握到法天於近年來大量進口鐵材、煤礦、木材、糧食、皮裘種種物資進而猜測法天會有不友善的行動。   邦文王國派出的使節是陽光文書。以陽光文書在邦文王國中的官位並不適合參加這是個會議,不過他還是參加了。在邦文與招烏的戰爭之後他就成邦文王國中除了國王之外最有權位的人,如果他認為這次的會議非常重要,非得參加不可,那麼在邦文之內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參與會議。   開完會後的第一天陽光文書回到使館。他的表情相當沉重帶著憂慮與不安。   心情沉重的他令邦文王國的使團也變得相當沉靜。使館內的每個人動作都非常的小心,深怕干擾到陽光文書的思考,而他那沉重的表情也令人隨行的外交使官不敢開口尋問。不過有一位另外的人員,因為她不是邦文王國的官員,甚至不是邦文王國的人民,不過她卻是陽光文書最得力的助手。   紫衣影倩動作輕柔,就像貓一樣的優雅,腳上好像加裝了柔軟的皮墊行動無聲。   她在陰影中前進,就像她就屬於陰影一般。她不需要如此,有邦文第一人臣人陽光文書在就算是瞧不清異外人,嚴重排外的邦文人也要尊重她三分。她大可光明正大的在邦文的使館中活動,只是長年下來的習慣讓她在陰影指向活動,就好像融入影子之中,即使是最小心的守衛也很難發現她的存在。   到她接近陽光文書時,這位邦文的重臣開口說道:「六妹有什麼發現嗎?」   紫衣無聲無息的接近,陽光文書還是發現了。紫衣潛行的技巧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沒在各個地方,陽光文書卻總是能夠發現紫衣的接近。這並非陽光文書特別敏感還是他的功力特別高,相反的在季流風的機位結拜兄弟中陽光文書是武功最差的一位。他能夠察覺紫衣的接近可以說是一件相當奇怪的事情。不過世上就是有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陽光文書就是能夠發現紫衣的接近,就像候鳥能依本能萬里遷息,有如鮭魚會返鄉產卵一樣,陽光文書總是能夠依照本能也察覺紫衣。   紫衣應道:「山蓮的官員的立場並不堅定。我發現他們與法天的使節有密切的來往,有法天武議士在場的我不敢過分靠近,可是山蓮的官員對法天使節想當討好。我認為山蓮自治區很可能在玩兩面手法。」   陽光文書或歎了口氣道:「果然如此。這次的聯合密會由蓮山自治區發起本身就是一件怪異的事情。這個國家應該是最不在乎由誰當統治者的國家,就算納入法天的版圖蓮山自治區已經過改名為蓮山郡罷了。如果能夠讓法天這個重視法治的體系來管理,對蓮山那些商人是一件有利的事情。雖然少了一些便宜行事的好處不過卻能夠讓交易變得更有保障。原本就是議會政治的蓮山換成法天式的議會並沒有多大改變,那些議員的人也能夠繼續當議員。而且在法天這塊招牌的保護下他們更不需擔心南方虎視眈眈的招烏。如果法天想要起兵向外拓展領土,不用一兵一卒只要高過外交協調,談好條件蓮山恐怕就是第一個主動加入法天聯邦體系的國家。」   「那麼、二哥……」   「這個會議恐怕是蓮山故意為法天的召開。一方面可以試探各國對法天近來動作頻繁的觀感,另一方面也可以藉這個理由大舉購入各種軍需物資以充實軍備好對抗法天可能的動作。」   紫衣道:「山蓮自治區想要抵禦法天的軍隊?真是異想天開,就養了一些傭兵那能與法天的正規部隊抗衡。」   陽光文書道:「所謂說是借口。山蓮根本沒有真正的戰力,他們購買大量的軍用物資是為了賣給法天。」   「這太過分了!那麼、二哥打算怎麼辦,回本國後是否要下令禁止相關物質輸出至山蓮?」   陽光文書苦笑了一下道:「沒這種必要。反正邦文也不是盛產那些東西,刻意地之限制只會引起其他國家的疑心,減少外交上可以周旋的空間。不過知道法天還要利用蓮山協助物質的購買那代表法天內部還在積極準備。嗯、雖然她是一個大國家不過要主動向外動兵更需要一個契機與理由。只是……法天的第一個目標會是哪個國家?」   「需不需要想大哥求助?」紫衣又問。   「沒有必要。而且當前的狀況大哥也幫不上。」   陽光文書的話讓紫衣浮現不予置信的表情。   「你不懂。季大哥雖然神通廣大,不過也有辦不到的事情。而且今天這種狀況恐怕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可是……」   「他說過不會再為任何一個勢力動武,上次消滅招烏的部隊完全是看在兄弟的情誼上。」   紫衣不樂意地說:「他還不是為法天效力。如果不是大哥那麼法天也不會有進來的軍事改革,也許就沒有這些危機了。」   陽光文書道:「你錯了。流風兄並非為法天效力,而是籍法天的資源挑戰自己的極限。至於他的動作會對法天或者整個大陸造成何種影響都不在成他的考慮範圍之內。而且看到大陸發生變革,也是他樂見的事情。   「風暴即將開始。我該考慮的是如何在讓邦文走出風暴,並且利用這個難得的風暴掃除國內不良的積息還有沉重的包袱……」   第04小節   法天與西方諸國正處於一種很頭洶湧的狀況之下,各國的外交人員、情報人員無不卯足全力全力刺探法天的意向。心中沒有國界的商人們也萬分關心相關事宜的發展。蓄勢待發的戰爭影響到商業的情勢,不單是因為法天大筆大筆向外購買物資,各國對發法天抱持的態度也影響到商人的作業,一旦情報錯物好不容易運來的貨品卻打算由對法天存有強烈戒心的國家輸入而無法通關,造成一大筆損失。許多物品是因為法天的收購價格隨著水漲船高,可是卻也成了部份國家官員上下其手的地方,貨物被列管物資的名義而扣管的情況時有耳聞。   因為擔心多年經營的心毀在兵焚之下讓有許多商人急著將根據地遷移,卻有商人的看準戰爭可能帶來的需要而冒險投入未來可能的戰區之中。   受到影響的不僅僅是法天西方的國家,相隔一個綠海的東方眾國也對相關的事情非常關心。雖然有黑暗山脈與綠海的屏障法天不大可能對這些國家採取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可是透過海商貿易諸國的政經情勢都會互相影響。   尤其是綠海出現了一條可以安全通行的走道,法天與東方各國的往來變得更加頻繁,不僅海上的商人爭食法天這個大市場,連陸上的商人也變得相當活絡。   大陸南方以法天為中心捲起洶湧的暗濤,緊鄰於法天旁邊的綠海卻一如往常,除了狼道上的人車大幅增加,不知死活脫離狼道成為綠海諸狼點心的人也跟著增加之外的綠海完全沒有受到法天的影響。畢盡那些紛紛擾擾是來自於「人」,與住在綠海之中的生物們沒多大的關係。   在綠海深處的蒼家地穴居也是過著規律不變的日子。   蒼眠月每天在太陽尚未探頭之前就展開每天例行的第一件事──傳輸真氣。   然後為自己還有那位美名監護人的食客準備早餐。   用過早餐略為休息養氣之後,女孩就會帶著忠心的好友-白銀-一同出外散步。偶爾也會應用這個時間採集些野果野菜豐富當天的餐盤。   接近中午的時候的回到地穴居,在用過午餐之後就會與乾圓一同探視季行雲成長的狀況。基本上觀察的人只有乾圓,女孩只是在一旁聽著她觀察的結論。在這個時候乾圓也會給女孩指示,要她將真氣進行特別的排列,形成某種接近電波一般的訊號。據乾圓說言,這是為了刺激季行雲的意識,還有是刺激他身體組織的生成。   至於實況如何只有乾圓知道。在鐵棺材上那唯一的墨色玻璃必須透過特殊的方法能才看到內部的情況,女孩曾經請求乾圓指導她讓她也能見到季行雲恢復的狀況,不過這位自許為一流藝術家的干家小姐臉上即可出現厭惡的神情,一口回絕。   下午在一次為季行雲傳輸內息後女孩清理家中所有的房間,包括被乾圓佔據後那間打掃起來最為費事的房間。   如果乾圓堅持不讓別人進入她的房間打掃的工作很快就能結束。下午的空閒蒼眠月經常會到鐵棺材旁,陪著季行雲有時是看書有時是織布、刺繡。偶爾還會出外喝下午茶,會將的白銀捕捉到的獵物經過適當的調理帶出去讓經常在女孩周圍的影狼團享用。   中午乾圓經常會窩在責自己的房間內作畫,沒有後來用餐,不過到了晚上她就會準時出現。這對這名生活毫無規律的藝術家是件很難得的事情,為了看管季行雲的情況她無法像以前那樣任性地將自己關在房內進行長時間的創作。   每週至少有兩天晚上的餐桌是四人共席用餐。當餐桌上出現秋覺、季夏生,或是季冬藏、季春蘇時就代表女孩又要辛勞了。   天人的成年禮其實就是一種重生的儀式。   正常的情況之下,念體會由意識的記憶與本身的意志重新建構出一具新的軀體,所用的材料五成是取自於舊的身體,或著是吃下的食物。不過季行雲的情況較為特殊,他無法進食也沒有活的身體可以用。要重新長出一具肉體要全憑蒼眠月為他提供的真氣。   由能量聚集轉換為極小的質量所耗用的真氣就已經是難以估量,季行雲卻要重新長出一具完整的肉體。其中所要耗用的能量就是耗盡季家四位未成年人全身的真氣也辦不到。所幸能量的需求不用一次提供,當成年的季家人出現的時候就是他們提供真氣要給季行雲的時候。   將真氣先化為無屬性的真元氣導入蒼眠月的體內,再讓她送入星之耳飾中傳給季行雲是三天一次的功課。   如果以為女孩子做仲介的工作想當輕鬆那就錯了。幾位成年人每次提供的真氣都超過女孩本身的功力。第一次接受傳功時女孩就累壞了,源源不絕的真氣湧入體內,雄厚的真氣在她的經脈中奔騰好似洪水一般。   女孩的筋脈被強迫擴張,她幾乎無法控制那些真氣,所能做的就只有盡力將真氣導入耳飾之中。第一次做這件事的人是季冬藏。這位粗手粗腳的天人一昧地將真元氣匯出,讓女孩體內除了丹田之外全部被真完氣佔據。要不是季春蘇發現女孩的異樣,乾圓就要為了急救而在忙碌一場。   不過現在女孩已經能夠從容地處理比她內息還要多上數倍的真元氣。   這一天又輪到季冬藏提供真氣。   在她完成真氣的傳輸之後,等著蒼眠月進行後續的工作無事可做時,就問起了在一旁待命準備處理突發事件的乾圓。   「這小子長得怎樣?都半年了,經驗豐富的成年人都可以再造肉體,換一具新的軀體在大伙面前活潑亂跳。」   乾圓道:「還早得很。你覺得為他提供的真氣夠形成一具軀體了嗎?」   「我哪知道!我又沒遇過這種情況。」   季春蘇道:「恐怕還遠遠不足。我們是否要再增加傳輸的真氣?現在他應該能消耗這種程度的真氣了。」   乾圓看著墨色的玻璃道:「是可以再進入下個階段。對了你也該準備另一批藥材。」   「……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要知道就光是傳輸半毫克的靈藥過去就能節省不少真氣的耗用。」   「好吧……」季春蘇心痛的答應了。   這時季冬藏也無看了看墨色的玻璃埋怨道:「就屬你的工作最輕鬆,只有偶爾看看裡面的狀況說幾句話就沒事了。」   聽到這句話乾圓雙眼突然瞇了起來,她勸說道:「你要跟我換也行啦,讓我先教教你怎麼看穿這種玻璃。」   「咦!真的?」   於是乾圓對季冬藏說了幾句悄悄話將透視墨色玻璃的方式告知冬藏。   季冬藏好極地馬上依法行事。   她看了一眼。   「媽啊!那是什麼!」驚慌的聲音隨之傳出。   乾圓馬上抓住她,將它的眼睛定在玻璃前面,不懷好意的說:「我非常希望有人能跟我換工作。」   「哈、不、不用了,這種重責大任還是交給你。我們付出真氣的只是小事,一點小事而已……」   季春蘇搖搖頭,對他這位姊姊的無知感到無可奈何。   「別捉弄我的好姊姊了。這位小朋友還要多久才能重生?」   乾圓放開季冬藏,道:「這很難說,組織的生長會越來越快。另一方面當他的內臟與筋脈形成之後就能自己吸收天地的靈氣轉化為自己的真氣,生長的速度也就會變得更快。我想快則半年、慢則一年。」   「惡……半年?那樣的東西能稱很上半個人嗎!可惡的死小子,當你從鐵棺材出來之後本姑娘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頓!竟然讓我看到這麼恐怖的東西。」   乾圓無奈的說:「所以啦,我才不想當什麼醫生。經常要跟這種毫無美感的東西打交道日子怎麼過。」    第十一章 森林之友之搬家 更新時間2005-7-22 3:53:00 字數:10987  第01小節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冰冷的冬天漸漸遠離充滿生機的春日又靜悄悄地降臨大地。綠海枯黃的草地上又冒出綠玉芽,四處充滿生機。   拜訪綠海已經成為季冬藏與季春蘇的習慣,兩人用著不同的表情迎接美好的春天。   為了季行雲,季春蘇拿出他精心栽培的種種奇花異草,乾圓的要求像是個貪婪的無底洞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索取珍貴的藥物。   如果拿不出來也就算了,正好乾圓所求的東西季春蘇正好都有栽種,好像是看準了季春蘇無法違逆季冬藏的命令,乾圓乾脆在季行雲所需要的藥物之外還列了幾分養顏美容的藥方,在季冬藏還有在秋覺的強力「請求」下他只有摸摸鼻子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   在不停地被壓搾下,每回前往綠海季春蘇的表情很難保持輕鬆的模樣。相對於季春蘇,季冬藏可久愉快多了。來到綠海純粹只是提供真氣,為了配合其他人她每次耗用的掉真力都不算什麼,至少那她而言是件相當輕鬆的工作。來到這邊就可以跟乾圓瞌牙聊天,比起待在森林中正天都是面對那些她畢恭畢敬的夜俱人可要輕鬆愉快多了。   雖然輪送內息的工作是在晚上進行,他兩姊弟提早過來喝下午茶。   原本喝下午茶應該選在室外,在微風中的草地上風雅地享用綠海美麗的風光。不過時節不佳,這個時日正好是海風正強的時候,再加上草芽才興綠海的顏色正好是黃綠交錯雜亂不堪無所美景可賞。   於是季冬藏就自作主張不在大廳跑到星語鶯以前的房間,也就是置鐵棺材的地方。   「這小子還悶在裡面不出來阿?」季冬藏隨口問著。   季春蘇也關心道:「你不是說他已經長得差不多了,怎麼還不清醒?」   乾圓聳聳肩無可奈何地說:「就外面看起來是長好了,問題是身體裡面不知道長完全了沒。還要在裡面待多久,我也無法確定。也許等會馬上就跑出來跟狗我們打招呼,也許還要再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卻說不一定。」   「怎麼會有這種事?」   季春蘇雖然專精於植物的種植,不過對動物的生長也有一定的概念,他疑惑地問道:「一般而言是先發育內臟、大腦,那有四肢都長齊、皮膚也長好,肚子裡的東西卻還沒發育齊全?」   乾圓解釋道:「那不一樣。不論是胎生還是卵生都有切合的外殼在保護小生命。這具鐵棺材雖然可以充當蛋殼但畢竟不一樣。為了安全起見我在請眠月輸入刺激生長的訊耗時要他先把骨骼、肌肉、皮膚先長出來,然後再去處理比較不重要的內臟。」   「這樣可以嗎?那些東西長出來能存活嗎?」   「放心,循環系統,還有靜脈、丹田才是排在第一順位,至於消化系統這種要等他出來之後才能派得上用場的器官就沒必要急著長出。」   季冬藏點點頭道:「難怪在一個多月前我就看到一個完整的個人在裡面。原來他的肚子是空的。」   季冬藏喝口茶轉向蒼眠月誇道:「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為了咱家這位不肖子弟,讓你勞心勞力還真是抱歉。」   蒼眠月漠然道:「無所謂辛勞。」   季冬藏喃喃道:「真是不老實。」   然後又故意說道:「你為了這位一好朋友犧牲還真大。等他醒來要不要他好好地報答你,就是要他用一輩子的時間來伺候你也不過分,反正這小子一定也很樂意。」   乾圓附和道:「沒錯、沒錯,說起來他的生命、他的新生的血肉也算是你給的。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也不算過分。」   兩位多事的成年人正努力的要把季行雲未來的人生賣給蒼眠月,不過當事人卻只是眨眨眼輕淡的說:「幫助朋友,不需要要求回報。」   季冬藏笑嘻嘻地說道:「只是的朋友而已嗎?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你怎麼會為他付出這麼多?」   蒼眠月疑惑地問道:「當然只是朋友。況且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不需理由。」   「哎耶!小妮子還真是不開竅。乾圓你這個監護人是什麼當的。」   乾圓抗議道:「這關我什麼事!你還是多為你自己傷腦筋的好,七老八老的還一天到晚跟在自己的弟弟屁股後面打轉,說還沒開竅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誰七老八老的!我可還是青春少女。你看我這樣子那裡老了!還有我才沒有跟在小弟後面,是他跟在我後面才對。在說別人之前也不先照照鏡子。你看你,還自詡為藝術家,穿這什麼衣服?也不會打扮,人家說一個人的內涵與氣質會表現在外表上,可是大半的時間看到你,好像看到一位可憐的流浪漢,說什麼藝術大師?誰相信!」   話鋒一轉兩位女士突然吵了起來。   在兩位女士的互吼之下,蒼眠月與季春蘇還在一旁喝著茶躲避戰火的同時一面聊著。   蒼眠月冷靜地問道:「春蘇先生你不勸架嗎?」   「我?開玩笑!只要稍有常識的人就不會往火裡跳。」   季春蘇用力的搖頭說到:「明哲保身才是我的處世之道。倒是你,如果是你的話他們應該會聽。不如由你來勸說效果會好一點。」   蒼眠月乖巧的說:「我沒有資格敢插手成年的人的紛爭。只是……」   「怎麼?」   「她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是真的?」   「你還一天到晚跟在冬藏女仕身後?」   「胡說八道!」   季春蘇哀怨又氣憤的說:「要不是我那位『好』姊姊,我早就與某人比翼雙飛!因為她的關係令我更痛失好幾位親密的女友。到了現在,我只有又是沒事幫她排解紛爭,同時替她物色適合的對象想辦法將她推銷出去,交由另一位男士負責!」   當季春蘇說完話,季冬藏突然轉向他,叫囂道:「我說老弟!你!」   「啊!對不起!我……」   「怎麼了?或著是要你評評理……」   「咦,啊……呃、好……」   乾圓插入搶道:「雖然她是你姐姐,不過我相信季家的人不是那種只會護短的人,你說看看我難道不是我高雅又有氣質的藝術家嗎?」   「……當然是……」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錯了?」季冬藏將音調提高八度,用充滿威脅的語氣問著。   就在可憐的季春蘇捲入兩位女士的紛爭之中時,在他們身後的鐵棺材突然開門了。   一個全裸的人半瞇著眼睛,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這時只有蒼眠月注意到季行雲終於完成成年禮,獲得新生。   她睜大眼睛,嘴吧半開手指著前方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等等,別吵了!」蒼眠月的呼喊完全得不到其他人的重視。   方醒過來的季行雲意識尚未清醒,迷迷糊糊半爬半的向前摸索。   他的手碰上正在吵架的季冬藏,後者本能反應的回過頭手一推罵道:「別吵,沒看在我在忙嗎!呃、你!」   才醒過來的季行雲被推倒,碰的倒地還向後滾了兩圈!   「咦!」   「啊!」   「喂,你沒事吧!」三位未成年人急急忙忙的圍過去,又是輕拍又是呼喊。   女孩立在旁邊,紅著臉不知道該不該靠過去。   第02小節   季行雲在一陣混亂中醒來,又因為一陣混亂再度昏迷。才甦醒過來的季行雲就像小嬰兒一樣的脆弱,季冬藏無心一掌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一時之間也無法估量。   一直等待季行雲重生的蒼眠月在這個時候反而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肇事者、肇事者的弟弟以及放棄醫生身的人手忙腳亂的將人弄上床鋪,開始為季行雲進行緊密的檢查與治療。這位為季行雲的重生灌注最多心力的女孩反而沒有參與救治的工作。   女孩悄悄的退出房間,然後回到大廳中等待。   她心中當然對季行雲能夠復活感到高興,可是卻又有種不知該如何應對的窘境。她在心頭只把他當成尋常的朋友,就像穹紫環那樣的朋友。不過她也覺得季行雲與穹紫環不大一樣,同樣是朋友,卻又是不一樣的朋友。   因為女孩的朋友屈指可數,每位朋友對她的意義都不同,所以她也不知道的季行雲的不同究竟是何種不同。   現在季行雲醒了,她該覺得高興。他又被打昏了,也該為他擔心。是有點擔心,不過卻也因為不用上馬面對活潑亂跳的季行雲而感到放心。這並不代表女孩不希望季行雲康復,只不過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沒有心理準備,在的時候就面對他。   房間裡面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偶爾可以聽到吵架聲與抱怨的聲音。   女孩一個人待在外面,她忠心的朋友用表示咬住她的衣角,要將她拉向房屋。   「不、白銀我不用進去礙手礙腳。那裡有乾圓在場。我沒必要進去。」   「嗚……」巨大的白狼疑惑的看著女孩。   「我看起來像是很渴望進去見他一面嗎?」   白銀沒有回答用行動表示,白狼轉到女孩身後開始推著女孩。   女孩順勢向前走了幾步,卻又停下腳步。   她回過頭蹲下來,看著白銀說道:「這個時候我完全派不上用場。不過……也有我能夠做的事情。」   於是女孩轉向廚房,在如同往常的時間進入廚房開始為這裡的食客以及客人準備晚餐。   過了一會兒三位成年的天人由病房中走出。由臉色來看季行雲已無大礙。   他們回到大廳,坐上椅子後季春蘇就道:「還好有你在場,不然好不容易弄活過來的人就要徹底的再死一次。」   「沒什麼,要不是你今天帶來充沛的藥材我也無力回天。」   季冬藏很不是滋味的說:「說來說去。好像都是我的錯。」   「難到不是?」另外兩人異口同聲的責問。   「這只是一個意外,怎麼能怪我?誰叫他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我只是很自然的推他一把,誰知道好好的一個人會這麼不耐打。」   乾圓看的季春蘇同情的說:「你換體重生時,陪在身旁的該不會是這位粗魯的女人。」   「當然是家姊為我護法。」   乾圓繼續看著季春蘇,雖然沒再說話不過她的表情,好像在說「多虧你能活到現在和真不容易。」   「……好啦,都是我的錯差。點害大家白費心力,對不起!這下你們滿意了嗎?」季冬藏不情願的道歉。   「等會我們就不再進去探望那小子。即然人已經活過來,我們的工作就算結束。他還是季家發言人候選人,依照傳統我們不該再給予任何的協助,能不碰面還是不碰面的好。」   聽到季春蘇的話季冬藏不以為然的說:「我們為他勞心勞力,好不容易人終於弄活過來至少也該讓他說一聲謝謝才對。」   季春蘇面帶憂慮的勸道:「意外的碰面也就算了。就沒必要刻意留下來與他寒暄。我的好姐姐,你忘記季流風了嗎?還有,你只是與他接觸一下子就差點把人弄死。我很擔心當您與他繼續往來會造成何種不良的影響。」   「什麼麻!竟然把我當成瘟神,太過分了!」   「這……也不是啦。只是……我們已經破例幫他這麼多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季冬藏神色不悅,可是季春蘇說的話她也很難反駁,畢盡因為她的關係讓季流風的行為有所偏差,又因為她不小心的一掌又差點把季行雲陰曹地府,當下的她完全沒有立場可以反駁。   不過被人當我瘟神看待的感覺自然很不愉快,於是季冬藏便轉換話題,問道:「小女孩呢?她好像還沒進去探望那個麻煩的小伙子。」   「她呀,在廚房?」   「嗯,則是貼心的小女孩。知道我們在裡面忙完也該肚子餓,正好該吃晚餐了。」季春蘇讚許的說著。   啪!季冬藏毫不客氣的賞弟弟一拳,罵道:「這個時候還想的吃。」   「對啊、對啊,秋覺那個老太婆不是說會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讓我欣賞。結果呢?什麼也沒發生。」乾圓也不樂意的說著。   「你們這些女人……」   季春蘇不以為然的說道:「我看蒼眠月只是把季行雲當成好朋友。你們何必硬要把這兩個小孩子湊在一起。就算他們真的有意思,也只是兩位小孩子,更該讓他們保持距離。那有一位監護人像你這樣當的。」   「呿!我你老的不只是外表,連心也一起變了。這種事跟年齡沒關係,你看看季家出現最好的例子,季夏生還有秋覺不就相處愉快。」   「喂,不能這麼比。他們都是成年人。」   「我的蠢弟弟,別忘了季行雲現在也是成年人了。不過這個丫頭還真是不開竅,我們要不要幫她製造機會?」   「嗯……小丫頭打小就知是高跟野生動物玩在一起,談得上朋友的也沒幾個。唯一的手帕交又是穹紫環那位問題兒童。是該為她出點力,盡盡我這位監護人的責任。」   「沒錯、沒錯,星語鶯就這麼一個女兒,身為她的好朋友當然要為她的女兒好好打算。把她找一位適當的伴,別讓她繼續過這種孤苦伶仃的生活。」   「那麼……」   正當兩位多事的女子正要開始討論她們的陰謀,女孩端著晚餐由廚房走出,迫使討論終止。   她為大家準備好豐盛的餐點。動作迅捷地將五份晚餐擺上餐桌。   五份餐點,五種不同的菜色。她依照每一個人的口味與習慣準備適合的晚餐。   「各位,可以用餐了。」   四個人一頭狼,很自然的坐上屬於自己的位置。   季冬藏看到桌上的第五份餐點就對乾圓眨眨眼,後者便道:「季行雲現在身體還很虛弱無法起身。不過晚一點就會醒來,再請你將晚餐送過去。」   季冬藏也補充道:「他現在恐怕無法自己進食,還要麻煩你餵他。」   「我……」蒼眠月猶豫著。   「就麻煩你了。我正好有靈感,吃完晚餐就要提筆作畫。」   「我們也不方便。你也知道那小子是咱家發言者的候選人,我們不該與他多作接觸。」   季春蘇補充道:「說的沒錯,要是我姊姊照顧病人,恐怕喂到一半又有麻煩乾圓過去急救。」   季冬藏瞪了季春蘇一眼,讓他馬上的低頭拚命吃東西動作裝成沒看到季冬藏的怒氣。   「好吧。就由我來。」於是女孩承應了。   「太好了!」乾圓與季冬藏同聲歡呼。   「什麼事讓你們如此高興?」女孩問道。   「不,沒什麼。吃飯、吃飯。」   「嗯,你的手藝越來越好,真好吃。我們是說太好吃了。」   第03小節   蒼眠月為季行雲準備的餐點是一碗清湯,還有幾片最柔軟的麵包。   這湯可不是尋常的清湯,是用數十種蔬菜、還有季春蘇準備的藥草合燉而成。外表看起來清清淡淡裡頭卻蘊藏各種食材的精華。   這道湯是以類似料理佛跳牆的方法燉煮,只不過一道食材在放入大甕燉煮之前先行用真氣約略破壞材料原本的結構讓食物的養份更容易融入湯中,因此蒼眠月只熬了四個小時就完成這道料理。   由於不知道季行雲何時會醒,因此蒼眠月將這分晚餐帶入病房,坐在床邊靜靜的等著。   原本她希望白銀能夠陪她,可是這個房間一直禁止白銀進入,即使原本的使用者離開許久原本禁止白銀進入的原因早已消失,它依然不敢違逆蒼長移下達的命令,乖乖的在房外等待。   只有一個人待在房內與季行雲共處讓蒼眠月感到些許的不自在。   這不是她與他第一次獨處,即使不將這一年多來與鐵棺材相伴的時間女孩也曾經招待季行雲數日,只不過那時還有白銀在場。   女孩當然希望季行雲能夠快點醒來。依照乾圓所言季行雲越快醒來就代表他的身體狀況越好。雖然說每個人在重生之後都相當虛弱,季行雲的情況不只是虛弱,而且還帶有些內傷(這當然是季冬藏的傑作)。重生後的天人就像初生的嬰兒,雖然他們的身體可能是十幾歲的小孩,或著二、三十歲大人,可是身體的抵抗力就與新生的幼兒一樣虛弱。當然對有經驗的天人而言,可能只需要花幾個小時就能將身體調適過來,不過季行雲不是由經驗的人,更糟的是他根本沒機會主動運用真氣來調整身體狀況──因為他一醒來就又莫名其妙的被打暈。   這是蒼眠月看著靜靜躺著的季行雲,他的外貌改變不少,重生後的季行雲變的更加成熟、至少有外表上來看不已經脫離青少年的稚氣。他的臉龐已經變的較有男子氣概,不過這張睡臉還是一樣的天真,臉上掛著的還是一如以往的純真笑容。   蒼眠月對這張變得較為成熟的臉孔有點陌生,而且在微弱的燈光下盯著他還會比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   她不明白為何會這樣,還有季行雲為何會選擇變成熟。   女孩知道天人再換體重重盛的時候能夠依照自己的意志決定重生後的身體要多成熟。一般而言大多數的天人都會選擇較幼小的身體,這不是天人喜好年輕的面貌,而是因為換體重生有一定的風險。如果可以的話當然希望重生後的身體能夠多用幾年,所以一般的天人合趨向於使用較年輕的身體。不過太過幼小的軀體也無法容納原本的力量,所以也不能塑造年紀過小的身軀。   季行雲應該沒有這方面的知識,長成今天的相貌應當是他潛意識運作下的結果。   不過蒼眠月不得不承認,她比較喜歡這種相貌季行雲,較為成熟的臉孔感覺上好像變得比較可靠。   「嗯……」季行雲輕輕地動了一下。   眼皮慢慢的睜開,先是張開,又像是受到光線的刺激而又閉上。房內的光線微弱而柔和,季行雲久未使用的眼睛很快就適應。   他再度緩緩的睜開眼睛,眨了眨眼,突然睜大眼睛彷彿看到某個不可思議的景象。   「你醒了。」傳入季行雲耳中的是有如溫柔天使說出的話語。   他呆呆地應道:「我醒了。」   男孩的目光盯在女孩臉上。   也許是因為光線的關係,蒼眠月這是的臉蛋沒有平日的冷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暖的色調。   「你還是沒變,登徒子。」   聽到蒼眠月嗔歎的話語,季行雲才發現自己的失禮。   「我……嗚……」   他想要道謙,稍微機動之下胸口感到一陣刺痛,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肋骨居然斷了兩根。   「別動,你受了點傷,要好好休養。」   女孩這時輕輕地撥開遮到眼睛的頭髮,憐惜地輕撲他的臉蛋,給季行雲帶來溫暖和有無限的情意。   「我受傷了?」   季行雲不明白這倒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記憶還相當混亂。對於以念體存在時的記憶已不復保留,他只記得當時與幾位神武士決鬥,面臨相當危險的情況,然後……好像……連續使用狂氣爆,造成丹田爆破、靜脈盡損!   回憶至此,季行雲連忙內視察探卻發現體內的狀況一切良好,卻了身體還有點虛弱,筋脈完好無傷,甚至比之前更為流通,內息在體內的運作變得更加順暢,原本在筋脈中流動真氣會產生的些許阻力完全消失。   體內的真氣相當飽滿,好像經過長期的修養,真氣的品質極佳,這種狀況只有在入定養氣之後偶能感受得到。   我受傷了?腦中又浮起這個字眼,季行雲想起了。那時候被刺中致命的一件,魔劍.碎裂刺入胸膛命中心臟,穿出背後。   這個記憶模糊或有情形,他還依稀記得魔劍抽出身體後手企圖壓住傷口,卻止不住鮮血的流出。   那個畫面有如昨日之事,卻又遙遠的像無法回憶的夢境。   當季行雲躺在床上臉頰感受到蒼眠月溫暖的手掌,他才明白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至於是這麼過去的已經不重要了。   季行雲心中存有數不盡的疑問,不過此時此刻他不想問。   他只想好好珍惜女孩的關心。   「你餓了吧?」簡單的一句話長有千言萬語的關懷。   季行雲想要坐起,女孩卻對他她搖頭。只見她輕柔地扶起季行雲的頭部換上一個較高的枕頭,在床邊按了一下,床鋪的前半部就自動地緩緩升起。   「我……」   「你需要多休息。需要培養體力。」   於是兩人不再言語。   女孩端起清湯,細心地將這特別準備的料理送入男孩口中。   男孩細細品味每一口清湯,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東西。   病房內兩人靜靜的享受這段相處的時光,隔著一道門病房外也有三個人貼在門板上焦慮的看待他們相處的時光。   「就這樣?」乾圓很不滿意的對另外兩人傳音。   季冬藏也很無奈的說:「看來不開竅的人不只是小丫頭。」   唯一的男士不以為然的說:「我就說,他們只是尋常的朋友。」   這句話當然遭到兩位女士嚴厲的否定,還有憤怒的目光。   「真是叫人著急的兩位……」   「是啊……」   「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吧?」   「胡說!」季春蘇又同時遭到兩位女士的傳音斥責。   「我們要再想想辦法為他們製造機會才行!」季冬藏說著。   「沒錯,這小子還欠我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乾圓也點頭稱道。   季春蘇無奈地傳音道:「你們慢慢想辦法,我該準備回去了。這小子的身體還需要調養,我要為他準備一些尋常的藥材。另外也請你吩咐蒼眠月為他準備一些營養的食物,別再鍾情於那些素食料理。」   季春蘇看著兩位女士在那便傳音討論著似乎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只好搖頭歎氣地離開。   兩位多事的女士還在那邊熱烈的出主意。   守在門口的白銀在這時候打了個哈欠,然後狼耳下垂好像是聽膩了兩位女士的三姑六婆。   第04小節   季行雲的身體復原的狀況相當理想。在綠海之中有乾圓這位醫界的逃兵,還有蒼眠月的照料,再加上季行雲本身也懂得醫道,想不快速復原恐怕很難。   雖然身上的傷好得大半,不過在武功方面卻進展有限。雖然他的筋脈變得比以前還好強韌,真氣的品質也超越以往,可是軀體卻無法承受施展武藝帶來的負擔。   重生之後身體的狀況原本就會回歸到原點,需要一點時間重新鍛煉。不過由於不用重新培養真氣鍛煉筋脈,再輔以真氣加快體能的訓練重生只消幾個月就能把體能恢復到過往的狀況,甚至超越以往。   季行雲的情況又特殊了一點,他的骨胳與肌肉長得並不結實。主要原因是他的重生全部仰賴真氣提供能量轉換為物質,能量轉換為物質說耗的能量實在過於驚人,所以他的重生只是讓身體長好,身上沒有一是多餘的贅肉,骨頭也比尋常人還要脆弱一點。說穿了就是長原料不足的情況之下蓋房子,房子想蓋的與尋常的規格一樣當然不可能,就會出現牆壁薄一點、樑柱細一點,刻意省略的附加設施就省略。季行雲的狀況大體就是這樣。   幸好這些都能解決只要經過後天良好的調養,做適當的運動、吃營養的食物多花幾個月的時間就能讓他恢復以往。   身體雖然不便,不過心情卻是大好。蒼眠月對待受傷的動物特別溫柔,大小他就經常照顧幼小的狼只。這份溫暖她也用在季行雲身上,當然的情感上還是不一樣。如果說這是傷患的優待,那季行雲還真不想快點把身體養好恢復以往的活力。可是當蒼眠月鼓勵他好好的復健,有她的一句話又比嚴格的軍令更能督促他努力復健。   現在的蒼眠月所準備的菜色雖然不是決定的美味,不過只要是她親手烹調的料理,美味的程度就會暴增百倍。況且蒼眠月的手藝也不算差,受限於食材差還有調味料的匱乏能夠作出風味的僕素,外觀美麗可口的餐點足以讓季行雲每天吃得盤底朝天不亦樂乎。   「餓死了,今晚有什麼好吃的!」乾圓由她的房間做出來就大聲呼小叫嚷著要吃晚餐。   這兩天乾圓季行雲恢復狀況良好,也就任由蒼眠月督促他進行復建,自己則躲在房間內忙東忙西,只有晚上才跑出來享用晚餐。   這種情況蒼眠月已經非常習慣,季行雲也非常高興電燈泡消失。   以往乾圓躲在房間內都是在作畫,每次由裡面跑出來,身上總是帶著顏料的氣味,可是這兩天乾圓的衣物還算乾淨(以乾圓躲在房內作畫的標準而言,放她出來的時候衣服總是會添加許多色彩)就可知道這兩天乾圓並非躲在房間內作畫。女孩雖然會好奇乾圓這兩天待在房裡做什麼,不過她並不會過問別人的私事。   季行雲由廚房端出兩道菜,眼中碇放幸福美滿的光采。   「七彩拼盤還有緋色蔬菜面來了。」   所謂的七彩拼盤當是由青色的野菜、小藍莓、野生長椒伴以白色與粉紅色的蘭花花瓣,用這些野菜拼成俏麗的圖案。其中的小藍莓、長椒還有花瓣都只有清洗冰鎮,而野菜也只用熱水快速燙過。上面並沒有灑上任何調味,完全保留事物最原始的味道。不過蘭花的香氣,還有被切開的小藍莓流出甜甜的果汁就成為最自然的調味。   至於緋色蔬菜面則是用甜薯加上野蕃茄桿打而成,是平板而寬的麵條。他們的主食一向是甜薯,乾圓又喜歡變化。在材料種類有限的情況下只好再處理的方式施加變化,雖然說甜薯並不適合拿來做成麵條,反正乾圓要求的並不是餐點的美味,只要東西做的好看有藝術感,味道是好是壞乾圓也不會過於在意。   「好像非常美味的樣子。」   省略早餐與午餐的乾圓早已飢腸轆轆,看到精緻美麗的食物被端出來就露出貪吃的笑容。   季行雲先將兩盤菜放上餐桌-乾圓的位置-就再度走回廚房。   一分鐘過去,男孩與女孩一同走出端上所有的餐點。所有人就坐的時候,乾圓的七菜拼盤已經少了一角。   「開動了!」   可以聚在一起,一同準備餐點,再一起享用晚餐就是一種幸福。   在餐桌上他們偶爾交談,白銀趴在旁邊啃著略加料理的肉塊形成好一幅和平美好的畫面。   乾圓很有效率的將盤中所有的身物清空。吃完晚餐後她並不急著回房,很自動的為自己沖泡了一杯玫瑰花茶又坐回餐桌。   「你們今晚把隨身的物品整理一下。」   「有事嗎?」蒼眠月問道。   「要遠行嗎?」季行雲問道。   乾圓宣佈:「是的,我們要搬家。」   「搬家、為什麼?」   乾圓回答:「當然是為了這個小伙子。」   「為了我?」   乾圓解釋道:「其實原本這需要你這小伙子離開這裡,不過你的狀況還不大穩定要是有個萬一需要眠月為你穩定體內的真氣。而且你的身體是透過眠月的幫助才重新建立起來,有她在你等於是有兩個人為你提供養分,能夠更快的復原。」   乾圓想了想才又問道:「眠月,你會幫他吧?」   「要離開這裡嗎?」女孩的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不捨。   乾圓聳聳肩道:「其實也可以繼續留在這,只不過會比較麻煩一點,畢盡在綠海不方便弄倒需要的藥材。這小伙子還要當一段時間的藥罐子,我不想經常花時間為他張羅藥物,所以想搬到植物生態系統較為完整的地方好就近調養。」   蒼眠月轉頭看了季行雲一眼,然後就說:「好的。既然他還需要我的幫助,我就盡力而為。」   「嗯、很好。」乾圓高興的點點頭。   季行雲也鬆了口氣,雖然這段時間蒼眠月待他很好可是總還有一種疏離感。也許是蒼眠月天性如此,不過以一位男性的立場來看總是很沒有「安全感」。   「那麼我們要上哪?」   乾圓笑嘻嘻的說:「不遠,是你去過的地方。想要大量的草藥自然時要要到產地附近,如果有熟悉此道的人幫助就更完美了。」    第十一章 森林之友之再入深林 更新時間2005-7-22 3:54:00 字數:14368  第01小節   乾圓要季行雲他們去的地方就是季春蘇中之各式奇花異草的場所外圍,即夜俱人.木之部族所守護的森林。   以蒼眠月的腳程不用半天的時間就能抵達該地,不過他們卻走了整整一周的時間。主要是為了季行雲,因為目前季行雲的的體力還向一位十歲左右的孩子自然無法快速前進。他是可以動用真氣讓身體的肌肉配合真氣來運作,以真氣來驅動身體的不是用身體自有的力量。   乾圓表示用自然的方法強健體魄才是讓身體用的更得的不二法門,如果現在就是會依賴真氣往後身體就離不開真氣,這不是好現象。況且有機會強迫自己多勞動也是加速身體復原的好方法,一旦肌肉長出來,體力與耐力培養出來再運用真氣時就能發揮倍增的效果。   在一路上季行雲走的相當辛苦,並非因為體能不好的緣故,主要是肋骨的傷勢。季冬藏打斷了骨頭已無大礙,不過要全愈沒花上幾個月的時間是不可能。只要不過分勞動已經穩定的傷勢對日常所生活起居毫無影響,可是長途跋涉的情況下就讓季行雲的胸膛感到隱隱作痛。   路途辛苦,在蒼眠月的陪伴之下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一個鼓勵的微笑就讓季行雲的勞累飛到九天之外,總之季行雲在勞動中漸漸著壯。   要離開綠海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插曲。   當蒼眠月帶著簡便的行李與白銀走出地穴居,將門鎖上漫步離開時一大群影狼默默的跟在他們周圍,有的為他們開路有的則才不遠處守候著。影狼藏匿隱跡的功夫雖然一流,不過它們的功夫再好也無法逃過蒼眠月的耳目,更別提乾圓。   這些忠心的影狼不停隨著蒼眠月移動。如果沒有季行雲同行兩位女士與白銀可以將這些綠海之狼甩開。蒼眠月是不介意有這麼多影狼跟在她身邊,畢盡打小就有這麼多好朋友圍繞在身旁,她可以叫出所有影狼的名字,與它們也有深厚的友誼。偶爾會對它們過分的保護感到頭痛,不過在旅行中有這些強力的護衛隨侍在旁可以省略許多麻煩。   蒼眠月不在乎,季行雲當然也不會在意,同行的第三人可就有意見了。   晚上升起營火,三人一狼圍在火焰旁邊時乾圓就怨道:「這麼多藏在黑暗中的眼睛腳跟到哪時候?」   「乾圓不喜歡這些好孩子嗎?」蒼眠月頗為意外的問著。   「談不上喜不喜歡,這也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如果它們一直跟下去會造成別人的困擾。」   季行雲問道:「為什麼?我們要去的地方不是森林嗎?我以為只有城市才會拒絕狼只。」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拒絕這麼多來狼。就算不是有人的地方突進駐了上百頭狼也會對當地其它的生物造成困擾。我只是要帶你去調養身體,不是要去破壞一處深林源有的生態環境。多一頭狼還無所謂,可是上百頭掌握強大力量的影狼會成為當地動物圈的王者。他們生存所需會消耗該地原有的弱小生物,在沒有其他力量可以與它們對抗的情況之下不是原有的獵食者被迫遷移,就是被獵食者會快速消耗,然後還是會引起一場嚴格的生存競爭,導至原有的動物不是被迫遷徙就是慘遭淘汰。」   乾圓為營火添加木材後繼續說道:「再說不考慮到這麼深遠的狀況,守林的夜俱人也不會容許大量的影狼進駐他們巡守的森林。」   「我明白了。我會跟它們說一聲。」   於是女孩走出營火的光照之外,沒入黑暗。在黑暗之中依稀可見女孩白色的身影,還有幾對發亮的狼眼。   季行雲看到蒼眠月好像召來了一頭影狼,不過那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之下無法看清。   女孩彷彿輕柔比對它說了幾句話,像是朋友之間的談話。季行雲看到黑暗中的眼睛左右晃動,好像不同意女孩的建議。   蒼眠月依然溫柔地勸說,對影狼說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惜這些影狼無法同意離開女孩的這種要求。   「哦嗚……」   突然狼嚎四起,一聲接著一聲,悲切哀淒令人動容。狼群不願與卸下他們的責任,更不忍與女孩分離。   「哎呀……真是麻煩……原來人與動物之間也能有這麼深的情感。可是……真是麻煩……」乾圓為這哀淒吼叫非常感動,不過也感到相當的困擾。   而這時有不少眼睛移向季行雲帶著敵意。這下子換季行雲感到困擾了,不知道蒼眠月對那些影狼說了些什麼讓眾多的影狼對他感到不滿。也許是把他當成搶走蒼眠月的壞人吧。   這時白銀叫吼了一聲狼嚎才停止,那些帶著敵意的目光也才退回黑暗之中。   「謝謝你,白銀。」季行雲鬆了口氣對白銀道謝,不過後者毫不領情反而撇過頭彷彿在說我也跟那些影狼抱持相同的看法,只是為了不讓女孩為難才勉強開口。   乾圓看著這一切,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她拍拍季行雲的肩膀,挖苦道:「原來你還有這麼多情敵,真是辛苦。」   季行雲的說什麼,只能答覆一個苦笑。   過了好一會女孩與眾多影狼的交涉聲終於結束。   「談妥啦?他們終於肯留在綠海此中。」乾圓問道。   「算是吧……」女孩語焉不詳的回答。   「喔?」   頓了一會她才繼續說道:「要它們完全不跟來絕不可能。所以……」   「所以……」兩位同伴引領等待答案。   「這些好孩子大部分將會停留在綠海的邊界……」   「那小部分呢?」   「它們將派遣幾位好孩子繼續通行,常侍在我身旁。並且輪流執行這項工作,並且擔任傳訊者,一但有任何意外,所有的好孩子將會全數趕到我身邊。」   「這樣啊……」   「這樣可以嗎?我也不忍心看它們難過。」   「算了,我看這些傢伙恐怕認為自己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就只好這樣了。我想一片廣大的森林還不至於養不起幾頭狼才對。」   第02小節   在南郡西境靠近黑暗山脈的密林內一男一女在林中飛快奔跑,他們腳幾不著地,眾多的林木妨佛會自動讓路以的讓兩人能夠快速馳躍。根深蒂固的高當不可能真的會讓路,只不過兩人動作毫無窒礙讓人有這種錯覺。   男人身披著一件獸皮背心,還有簡略的獸短褲。手腕上戴著一件隱隱含光的草編護環,腳上著是光溜溜。他的年紀看來二十上下,身體強健有如獵豹一般緊跟在女子身後。   這位女子便是紅葉,夜俱人.森林眷屬中的守林員,跟在她身後的當然也是一位守林員。不過這位名為榆桔的青年並非她的搭檔。   他們倆的跑到森林的邊緣,是法天地境與綠海還有森林的交會處,也是黑暗山脈的山腳下。   紅葉的神情不大高興,她原本還蠻期待這項工作,不過卻不喜歡跟在她身旁的人。同一地域的守林員不適合同時離開,所以當有其他事情需要進行是總是由兩責任區各抽調一位守林員來執行。其實今天這件事用不著兩個人,不過這片森林的守林員之長在體貼她所帶領的人員的心態下還是請兩位守林員共同執行。   紅葉自動自發的請求接下這項工作,她原本希望與代替淡橙的紅梓一同走一趟,就當兩位女孩的郊遊。很可惜身為守林員之長的銀杏卻經常要回到森林部族,她的搭檔也就無法如願離開巡守的地區。   於是就變成紅葉與榆桔共同執行這項工作。   「葉子,你知道我們要見的是甚麼人嗎?」   舉起手掌遠瞻的紅葉繼續探視,沒有看到任何人接近後才不大情願的說:「不知道,不過阿姊說人出現後我會知道,那一定是我認識的人……」   接著紅葉轉過頭不悅的說:「葉子是你才叫的嗎?不論是就守林員的資歷,還是年紀來算你都要稱呼我一聲紅葉阿姊才對。」   榆桔倔起了嘴像是不大樂意的樣子,可是他的表情馬上又和緩下來順從的說到:「是的,紅葉阿姊。」   兩人在樹梢上有等了一會兒,在綠海的地平面上依舊沒有出現人影。   這是紅葉的性情漸漸煩躁,不過待在身邊的是紅梓,兩位女孩就可以天南地北的談天說笑。可惜她身旁卻是這位所有守林員中最讓她厭煩的一位。   榆桔與紅梓是代替結為夫婦的淡橙與陽檜同時上任的守林員,在銀杏介紹兩位新上任的同伴時,紅葉就與紅梓結為好友,成為新密的手帕交。可是不知道何種緣故見到榆桔就心生反感,更讓她感到厭惡的是榆結竟然還喜歡纏著她不放。就像這一次的工作也是這個討人厭的青年自動自發的接下紅梓無法成行的空缺。   紅葉心想,與其跟他一同過來還不如一個人來得輕鬆自在。   良久依舊等不到人。榆桔多次想要開啟話題打散沉悶卻只換來紅葉不友善的回應,於是他只有放棄。榆桔不喜歡這種狀況,他喜愛友好與歡樂,最後終於忍不住的說:「也許客人從北方過來,我們過去巡視一下如何?」   「很好的提議。」   榆桔歡的心以為終於提出一個讓紅葉開心的意見,那知女孩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的心情真到谷底。   「就請你到北方巡查,為了預防錯過客人。我待在這繼續等待。」   榆桔在心中歎了口氣,原以為與紅葉一同出差是從增進兩人情感的好方式,無奈紅葉還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看到紅葉的表情好像巴不得榆桔快點離開,於是男子只有神色黯淡的向北走。   等到人走遠之候,紅葉才輕視的說:「真是傻瓜。不過也好,終於擺脫他的糾纏。想要不錯過客人最好的方法還不是尋問森林,光靠雙眼必然會有所漏失。」   於是紅葉閉上雙眼開始與森林進行交流,讓心境與森林和合而為一,感受樹木的脈動、林木的生命力,還有藏於森林的一切靈氣。   這時穿在身上的葉編衣環開始發出淡淡的靈光,青色的靈氣由樹葉中中流出,又流入葉片之中。那已經離開樹木的樹葉依然青脆,在構成衣環的小樹之上還長有嫩芽,靈氣流進流出有如呼吸一般,讓人覺得她身上的這件葉衣彷彿是活的。   由於這裡已經是森林的邊緣,也非她巡守的地區,因此要與此地的大地之靈同調共鳴較為困難。夜俱人處在他們長年生活的地方能夠發揮強大而不可思議的力量,可是這種力量卻也只能在他們長期經營的地方發揮出來。   在這森林的邊境紅葉如果沒有身上這件真物.葉衣的協助也無法與眾多的林木同調,向他們詢問有無客人的來訪。   在真物的幫助之下紅葉總算與這附近的樹木漸漸同調,感受到廣大林木所感受到的一切事物。   「啊!」   突然,紅葉驚呼一聲。   她看到了爭執。   是榆桔遭到野獸的攻擊。   「真是麻煩的笨蛋,連避開森林中的危險都辦不到,還當什麼守林員。」   紅葉罵了一聲同時依照樹木傳來的訊息趕往現場。她一面奔跑一面蓄積力量。這裡不是紅葉的地方,為了迎接可能的危險她必需事先準備。   幾分鐘過後紅葉終於趕到。   當她看到與榆結起衝突的生物時發出感歎的聲音。好美的生物,這是紅葉心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   一頭白銀色的巨狼,那銀白的毛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令她感到神聖而不可侵犯。   比起銀狼,榆桔顯得相當笨拙。紅葉以來就明白如果這頭雄偉的生物有心傷人榆桔早就被擺平,不用等她來到已經成為回歸大地的養分。   榆桔企圖用石矛進行攻擊,卻只是一再的落空。他不死心再次向銀狼揮舞石矛,它卻一扭頭張嘴閉嘴就將矛柄給咬斷。   武器損壞的榆桔更為慌張,只能盲目的揮動他那半截長矛。   這時紅葉從樹上落下,降於人狼之間。   「小心!危險!」榆桔擔心的叫著。   紅葉不理他逕自向前走,難後跪坐在銀狼身前,對它低頭。   「啊!葉子!」   榆桔緊張的又害怕得跑向前,銀狼卻已經走到紅葉身前張開那長滿利牙的嘴巴。   「啊!完了!」男子心中浮現絕望的念頭,同時揚起要與巨狼同歸於盡好為紅葉報仇的想法。   碰!榆桔失足跌倒,不過也寬心了。   他跌倒行為他看到紅葉沒事,在放心之於才失足跌倒。   巨大的銀狼沒有咬斷女孩的脖子,卻舔了她的臉龐。   「吼嗚……」然後它嚎叫一聲。   過沒多久森林中出現的三位外人。   榆桔再次警戒,紅葉卻撲向客人,擁住三人中唯一的男子。   第03小節   一開始榆桔不歡迎這三位……這四位客人(當他看到白銀的時候,立即將人數增加一位),不過在接待這三位客人之後態度漸漸改變。   對於白銀依然敬畏,不過敬的成分多了一點。對於白銀都如此敬畏,至於那位坐到白銀身上的女更是敬佩的五體投地,只差沒把她當女神看待。後來當銀杏尊稱乾圓為真知之大人時榆桔驚訝得差點將下吧掉落到地上。   榆桔年少,打小在木之部族中長大,對城市的沒什麼特別的觀感。就像一般的夜俱人一樣對所謂的城市人抱持著一種既好奇又害怕的感覺。   不過這三個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城市人,雖然他們的穿著也不像夜俱人,可是所謂的城市人穿的衣服是該怎樣榆桔也不清楚,他見過的城市人也不多,而且還未曾與他們面對面交談過。   當榆桔上任守林員後,該處的夜俱人與南郡邊境的木商、獵人早達成一種默契。在季行雲取過那之後以武議團小隊長的身份向當地人提議,讓靠近森林的法天居民不再向東發展。而他們節制的砍伐森林,與夜俱人成建森林的速度正好維持平衡。   榆桔很幸運守林的工作只有偶爾在暗中領導迷路的人離開森林,為森林服務保持森林的昌盛。他沒有歷經與城市人對抗的那一段時光。   「很高興能再見到你、小雲。」紅葉高興的表情很直接的表現在臉上。   乾圓與從木之部族回來的守林員之長銀杏交談,商討安頓他們的事情。其他的夜俱人則圍繞著季行雲與蒼眠月,還有那頭壯碩雄偉的銀狼。   這些守林員對白銀還有蒼眠月越特別好奇,他們與季行雲算是舊識,不過話題卻都集中在蒼眠月身上。這些人雖然是夜俱人的守林員,不過也幾乎都是男性,很少有男性能夠抵抗美女的魅力。蒼眠月正好有種令夜俱人著迷的魅力,不只是因為她的外表,更是因為她的氣質。   原本為季行雲一行人的到來感到欣喜非常的紅葉,在敘舊的過程中一股煩躁的感覺漸漸擾亂她的心池。這些守林員阿哥們的眼球都盯在女客人身上,就連平常寡言青木阿哥也不時偷瞄那位女孩然後害羞的低頭。   更氣人的是連季行雲都被這位女子給擄獲。紅葉覺得再度相逢的喜悅都被季行雲給破壞了。他不再是以往的他,那位喜好自然有著一份難以言喻魔力的季行雲。他的光彩,好像被這位女孩給吸走,也像是只她碇放光彩。紅葉不喜歡這樣,也不喜歡這樣的季行雲。   紅葉生氣的原因還不知如此。當所有人都被蒼眠月迷住時至少紅梓應該要站在她這一邊才對,可是沒有,她也深深的被蒼眠月的風采給迷住。   紅葉是真不知道這的女孩有什麼好的。除了長得漂亮一點,還帶著一頭建美壯碩的銀狼外(她不否認這頭狼真的是她見過最美麗的動物)就沒什麼了不起的。她認為這個女孩連話都說不好,別人與她攀談只會有淺淺的微笑代替回答,紅葉覺得蒼眠月實在過於做作。機會阿哥都被她騙了,這個人那裡是端莊的女孩,分明就是肚子裡沒有東西、不懂所以沒辦法應話。不動也就算了,還用高深莫測的微笑在欺騙人,蠱惑人心實在可惡。   還要這樣的場面沒有維持太久不然紅葉真的會發火。   銀杏在與乾圓商討了一陣子之後就下達指示,決定將他們暫時安置在多年前也會隱士在聲明中搭建的一棟破舊的木屋。   雖然季行雲一行人沒帶多少行李,不過青木、薪柞兩人堅持要為真知大人還有美麗的小姐服務,香檀與紅杉則跟過去要幫他們整理房屋,榆桔找不到理由卻也像被勾了魂的人默默的跟上去。   原本連紅梓都要一起過去,幸好銀杏阻止她派給她別的工作,請她到林中採集果實好招待客人。於是這項工作就落到紅梓及紅葉身上。   他們兩人跑到了山核桃的樹上尋找成熟的堅果。   紅梓帶著微笑哼著小曲,帶著用樹皮編織而成的袋子,熟練地采收果子。   「眠月小姐真的好迷人,真想成為像她那樣的人。」紅梓以崇拜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紅葉卻道:「她有什麼好的我就看不出來。」   「你不覺得她的舉止端莊,就連最成熟穩重的銀杏阿姊也比不上。」   紅葉反駁道:「這有什麼好的,我看她說是弱不禁風才不得不裝出高雅的樣子。這麼一來就可以避免別人找她去玩,也可以順理成章地請別人幫她準備晚餐。」   紅梓訝道:「你怎麼了?難到是因為被派來採果子而不高興嗎?這樣未免太小氣了。眠月小姐身上還有一股沛然的力量,她絕對不是那種虛弱無力的人。」   「你又知道了。」紅葉不服氣地說著。   「這是當然。難道葉子看不出來,你可是比我更懂得解讀大地之靈的人。裡面發現她一出現附近的靈氣都主動聚向她。當然那位季行雲也不差,不過比起眠月小姐就像星光對上月光一樣。」   「那你怎麼不說話真知大人。」   「哎呀,葉子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真知大人還需要大地之靈才襯托嗎?你有看到眠月小姐的手嗎?光滑細緻,與我們這種粗手粗腳的人完全不一樣。我覺得就連最年輕的長老繡楸也比不上她的清雅。」   紅葉念道:「真是沒操守的紅梓。你以前不是最崇拜繡楸長老的嗎?怎麼一下子又找到一個人取代她的地位。」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長老的穩重與美麗是歷經時間與責任的歷練,可是眠月小姐卻是一種自然天成的清雅。希望她們能夠久住在此,也許我也能夠沾染到她的風采,得到她一兩分的美麗就好。」   紅葉不高興地嘟起嘴巴,道:「好啦,你慢慢作夢。」   到傍晚青木巡過一趟守護的森林回到遮風蔽雨的樹圍。這個時候紅葉已經待在裡面,躺在籐編的吊床上面。   青木回來之後就走到樹圍中央的大樹下,由樹洞中取出一個陶燒的小甕,用雕的勾子倒出一杯香氣迷人的百果酒。   酒氣漫揚,紅葉便問:「阿哥在高興些什麼?」   青木不常喝酒,唯有在高興非常或相當哀傷的時候才會淺酌兩口。   對夜俱人而言酒雖然不是多麼珍貴的東西,卻也是相當奢侈的享受。並非他們不懂的釀酒,也絕非沒有餘力去釀酒,只是在夜俱人的觀念中果物是自然的禮物,除了為了維持生命的三餐外不宜浪費這自然的禮物,與森林中其它的動物爭奪食物。   會有百果酒完全是因為不小心多採了幾果實,或是經驗不足的人採到未熟或過熟的果物之下出現不適合使用或吃不完的東西時,才以為自然發酵成為綜合的水果酒。在這種情況之下酒量自然稀少。偶爾喝上一、兩倍也算是莫大的享受。   「真羨慕季行雲。眠月小姐與他果真像是雙生樹一樣。」青木的語氣中充滿的羨慕與祝福。   「別亂說話!你這是在破壞眠月小姐的聲譽。」   「我想是不會錯的。沒看見他對眠月小姐事情的模樣,還有小姐對他溫柔體貼的關心。」   紅葉不服氣地道:「你又知道了!」   青木又酌了一口,幽然道:「理當如此。你知道嗎?眠月小姐是為了季行雲的身體狀況才在真知大人的建議之下移居此地。」   紅葉這回可動怒了。夜俱人一向與土地共存不隨便遷徙,為了一個人而搬家等於是願意把自己的一生托付於該人身上。   「胡說八道!哪有這回事!」   「你怎麼了?」青木莫名其妙的承受紅葉的怒氣,完全不曉得阿妹為何生氣。   他暗歎:要是阿妹能有眠月小姐百分之一的穩重懂事就好的。不過這位阿哥怎麼也想不到紅葉就是因為眠月小姐而動怒。   第04小節   待在森林的初起幾天,幾位守林員輪流招待客人帶他們熟悉環境。事實上他們招乎的主要還是季行雲與蒼眠月,至於乾圓身為「真知大人」也就沒人敢去打擾。   初起的幾天蒼眠月與季行雲一同行動,後來就只剩下季行雲比較好奇想要多走走,多看看。這個地方因為大地之靈已經經過夜俱人的調和,對待在裡頭的人特別友善,再加上季行雲小時候就是生活在高山中的森林中,這種地方成為季行雲調養身體的最佳場所。   幾位守林員輪流帶他們熟悉環境,同時告知待在森林中的一些規矩。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守林員都曾對季行雲趕來解說,彷彿蒼眠月這位高雅的女孩絕對不會做出傷害森林的事情。至於乾圓那就更不用說了,有「真知大人」這個身份的守護就算她做了什麼壞事恐怕也沒有一位夜俱人會指責她,甚至會認為她那麼做是有深意的。   輪過一輪之後又換到紅葉。其實關於活在森林中的規矩季行雲大致都明白,也都能遵守。要在森林中活下去的技能季行雲而言也是從小就訓練起,待在森林中季行雲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好不自在。只是在他的身體狀況還不穩定的時候,乾圓希望當他能夠永遠待在某個人的視線之中。依乾圓的盤算是希望蒼眠月能夠常相左右,不過季行雲不是會過分依賴別人的男子,蒼眠月也不是那揰會希望與人溺在一起的女孩。所以就變成守林員來相陪。   紅葉起個大早,就到森林中的小屋。這間房子給三個人住略顯太小,所以乾圓就小木後面另外搭了一棟房子。現在她還在建設她的新屋,不過每天該用餐的時候還是準時出現(或者說蒼眠月,準時去請她過來用餐)。   紅葉沒有敲門就直接由損壞的窗戶跳進屋內。這並不是紅葉不懂禮貌,而是他們的房子並沒有區別門窗,她還甚至還覺得這個安居之所為什麼會做得如此麻煩不方便進出。   進到小木屋內紅葉東張西望沒有看到蒼眠月與白銀於是問道:「小雲,眠月小姐呢?」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去找適當的籐木,打算要編製籃子。」   「原來如此。」   紅葉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問道:「今天你要打算上活動嗎?」   「我也不知道。西面逛得差不多了。我想往北走走如何?」   「很好,北面正好是我與阿哥守護的地區。對了,我們去抓魚好嗎?」   「抓魚?」   「是的!」   紅葉像個小孩子燦爛地笑道:「真知大人說你需要多吃一點動物性食物。我們去抓魚,中午在外面的烤魚來吃,還可以帶回來給真知大人當晚餐。」   「好像很好玩。」   於是紅葉就拿著季行雲往河邊跑去。   紅葉指的河流是位於縱谷之下,水流湍急。由於時處春夏交會之際,黑暗山脈高處的融雪帶來充沛的水量,到了盛夏雪融得差不多水流才會變得較為緩和。   看著這湍湍激流,季行雲說到:「奇怪,我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可是卻好像對這有印象。」   「嘻……小雲忘了嗎?這也難怪,畢竟你上一次是由上面掉下來,被河水著沖走。」   「啊!」   「沒錯,你來過這裡。這就是阿哥把你救起來的地方。」   「原來如此,那我可得帶著敬畏的心情與河流相處。」   兩人來到河邊,卻沒有攜帶任何工具。   「這……該怎麼捕魚呢?」季行雲看了看四周,打算找些木枝削成魚叉。   在這縱谷之下多是亂石,樹木長在河岸頗遠之處。正當季行雲想要轉頭去撿拾木枝,紅葉卻大大方方的跳進河中,就見她表情興奮地立在湍流之中,水淹先到她的胸膛下方。   突然,人蹲下去沒入水中。   「啊!」季行雲緊張了一下。   過了幾秒她還沒浮起,水流甚急。季行雲不免擔心起來,馬上往河邊跑去。   他也踏入水中,與激流相抗辛苦地走向紅葉消失的地方。   「噗!哈……」突然紅葉探出頭來,興奮的喊叫,手上還抓著一頭魚。   「你看,我很厲害吧!」   「啊……很厲害。」   紅葉隨手將魚拋上岸,魚兒在岸邊彈跳。   看到紅葉自然的作為,季行雲笑了笑也學起她用雙手補魚。   一個小時經過,岸邊堆了不少碩大的魚兒。兩人也已經上岸休息。   季行雲回到森林中撿拾枯木,當他回來時又看到紅葉由河中走出來雙手還的抓的一尾魚。紅葉已經不再是小孩,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情,她早已經是成熟的女子。夜俱人的穿著原本就很簡單,泡過河水更是緊貼於身,紅葉妙曼的身材完全突顯出來。她隨手拋對魚兒、甩頭將頭髮上的水分給甩開。簡單的動作,說出點點水滴,在陽光的照耀下好像是一位美麗的精靈。   季行雲不知不覺地臉紅了。   「我們來烤魚吧!」紅葉興奮的說著,看到季行雲一身濕搭搭的就說:「你該烤一烤。城市人的衣服真麻煩。」   「也許吧……」季行雲笑著應著。   紅葉熟練的處理魚獲,後說道:「我們馬上烤兩隻來吃。在帶幾尾回去給真知大人享用,剩下的就做成魚乾。」   「嗯、也好。眠月她不太吃肉,每次都只是為了白銀勉強自己料理肉類的食品。晚上就讓我幫她調理一道美味的鮮魚料理。」   紅葉原本玩得很開心,可是聽到季行雲的話也臉馬上沉下去。   「怎麼了?會冷嗎?」季行雲關心地問著。   「啊!沒有啦。」   紅葉要求自己露出笑容,然後小心地問道:「小雲很喜歡眠月小姐嗎?」   「我……啊……誰、誰說的……」季行雲馬上被這個問題弄得漲紅了臉。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過紅葉還是追問道:「那是不喜歡嗎?」   「當、當然喜歡。如果她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會想辦法摘下來送給她。」   「什麼麻!像個傻瓜一樣。」紅葉不甘心地罵著。   「不過,你是喜歡她那一點?」   「這個麼……」季行雲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被紅葉馬上認真的開始思考。   等了好久都沒有答案,紅葉輕聲罵道:「嘖、真是的,連自己為什麼喜歡眠月小姐都不知道。小雲真是糊塗蛋。是她的美麗,還是溫柔呢?」   「這……該怎麼說呢?第一見了她就覺得心好像飛到她身上,完全被她吸引住。眠月美麗,當然。可是我絕不是因為外表才被她吸引,是溫柔嗎?當我把心獻給她的時候,根本不知道眠月是否溫柔。再次與她相會,更覺得自己一生的守護的人就是她。雖然我好像分了變成讓她守護的人,就連現在的身軀與性命也是因為有她才存在。越與她在一起就更覺的自己該好好地呵護她,沒有什麼理由,我也找不出理由,是覺的自己一定要這麼做……」   季行雲說完這些話,搔著自己的腦袋瓜,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又說到:「你不會覺得我像個傻瓜吧?」   紅葉看著述說自己情感的季行雲,那深情的模樣叫人心動,她也跟著紅起臉。   紅葉發現季行雲的心只繫在蒼眠月身上,心中突然覺得非常空虛於是故意說道:「對!你真的是個傻瓜!」   她突然站起來,宣佈:「我們回去吧!」   「咦?可是魚還沒烤呢!」   「帶回去處理啦。反正在這也沒什麼可以調味,不如在回去的路上順道採點辛料。你不想早點將鮮魚帶回去,在中午的時候就與眠月小姐一同享用嗎?」   「啊!也對。我怎麼沒想到,謝謝你。」   看到季行雲能為蒼眠月服務就表現出高興幸福的模樣,紅葉不免暗自心痛,於是又道:「所以我說,小雲是個傻瓜!」   第05小節   原本打算出去玩一整天,結果在紅葉自小季行雲的蒼眠月這堅定的心意之後兩人就帶著魚貨返回小木屋。紅葉雖然悶悶不樂卻把心情藏住,如果季行雲在體貼一點就能發現紅葉的異狀,之可惜就如紅葉所言,在某方面季行雲還真的是個傻瓜。   他完全沒有發現紅葉的異狀,在返回小木屋的途中還不停地誇獎蒼眠月,彷彿蒼眠月是位完人似的。一路上紅葉雖用微笑以對,季行雲的話卻如刀割一般。   將人送回後,紅葉便道:「你們似乎約好晚上才要回來。這麼一來就浪費了這些鮮魚,不如我去幫你把人找回。反正真知大人就在後面你在這應該很安全,就專心的準備最棒的鮮魚餐。」   季行雲高興地握住紅葉的雙手感激地說道:「紅葉你真好。謝謝你。」   「呿!」紅葉甩開手,微嗔道:「不過是小事一樁。下次你可要另外再特別招待我一回才行。」   「沒問題,沒問題!」   紅葉暗自歎息轉身離開,季行雲進到屋中準備大顯身手。   要在廣闊的森林中找人實屬不易,不過對長期生活在這裡的夜俱人而言卻不困難。紅葉一面奔跑一面吸吶森林的靈林,讓自己的真氣與神靈的靈氣同調,讓整片森林都成為她的耳目。   「我真是一個傻瓜!」紅葉在找人的同時罵著自己,「那有人像我這麼傻還替情敵服務……情敵,說得好聽人家跟本沒把我當一回事……可是我也沒必要如此成全他人。可是……唉……可惡,笨小雲,討厭的眠月小姐!」   很快的樹木就告知蒼眠月的位置,沒一會紅葉就來到蒼眠月所在之處。   帶著不甘願的心情,紅葉漫步接近。   這時蒼眠月正倚在白銀身上,身旁放著兩個小籃子,另一旁則堆了不少已經截成條狀的柔籐。此時蒼眠月正在編製一個野餐用的籃子。   她專心的工作,森林中的靈氣包圍在她周圍,好像是小心翼翼呵護她。就連樹木也悄悄地挪動枝葉為她遮陽擋光。不但是森林之靈如此愛護女孩,就連林中的小動物們也喜歡親近這份清雅,七彩的鳥兒在她周圍歡舞鳴唱,巨大的銀狼趴的打盹,小飛鼠也到旁邊的草地上嬉戲。平常在森林中常見的弱肉強食在這時完全消失。   紅葉看到這一幕也為之感動,又覺自慚形穢。   紅葉突然好想離開,她覺得自己完全比不上蒼眠月。   腳步輕移,喀、踏斷了枯枝。正當想要退開時,黑影驟然撲來!   「啊!」驚呼起,無聲無息出現的黑影壓住紅葉。   「且住!」   「危險,眠月小姐快逃!」   發現自己被可怕的黑狼攻擊,毫無反擊的機會就準備面對利牙,紅葉這時忘了自己曾危險只知道要保全蒼眠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好心。只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讓蒼眠月怎麼好的女孩遭遇不測,而且她若有萬一小雲會很傷心。   「你還不快跑,別過來了!」   「沒事的。別緊張。」蒼眠月淡淡說來,語氣平和,語音有如天籟。   「怎會沒事,這狼兇惡,咦?呃……」   黑狼突然放鬆,壓在紅葉身上的力道頓時消失。驚訝之餘卻又看到蒼眠月像是撫摸乖巧的兔寶寶一樣,輕撫黑狼的頭部。這時攻擊紅葉的黑狼野性全失,到像是一頭忠心的家犬。   「希望沒嚇著你。」   「沒、沒有。在這森林中我什麼猛獸沒見過,不過是一頭狼沒什麼好怕!」   女孩淡淡的微笑讓紅葉覺得自己好愚蠢。再一次她覺得自己完全輸了。對夜俱人而言能夠得到自然的擁戴就是人格高尚的人,能夠親近動物的人就是純善之人。蒼眠月則同時擁有夜俱人一生追求的完美境界。   紅葉整理一下心情後,便道:「我是來通知你,中午小雲要大顯身手準備午餐,請你中午要回去用餐。」   蒼眠月無可無不可的應道:「我明白了。」   接著她又坐回原處去學編織籃子。這下子紅葉可不高興,她這種態度好像季行雲對她好是應該的,別人用心為他準備美好的午餐,還請人特別過來通知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高興的模樣。紅葉在這時候覺得方纔那一瞬間為蒼眠月受到天地之靈的愛護而感動是件愚蠢的錯誤,想她這麼無情的人那有資格接受季行雲的喜愛,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不然她怎會受到天地之靈氣的庇佑。   「喂!你不覺得很高興嗎?」紅葉有點生氣地問著。   「高興?」   「對啊!有人特別為你用心準備午餐耶!」   蒼眠月放下手邊的工作彷彿若有所得地道:「原來這時候該覺得高興?難怪每次我下廚,小雲在餐桌上總是露出愉悅的笑容。」   「什麼嘛!這是當然的。心愛的人會自己準備餐點,一同用餐當然是件幸福快樂的事情。」   蒼眠月這是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心愛的人?」   「難到不是!季行雲一心一意的愛著你,你不也一樣。」紅葉簡直快氣炸了。   「我與他不只是朋友嗎?」   「怎麼會只是朋友,那麼小雲不就太可憐了!」紅葉幾乎是咆哮地罵出來。   「你為什麼會知道季行雲深愛著我?」   「還用問!這不是很明瞭!」   紅葉非常生氣,她從來沒有見過像蒼眠月這樣得了便宜又賣乖了。不過又看到蒼眠月認真的表情,心裡浮現一個她自己都覺得非常荒謬的想法。   「你真的不知道嗎?」   蒼眠月露出困擾的神情,道:「他不就是登徒子。看到美麗的女孩都會變得遲緩呆滯嗎?」   「……這……應該不是……當然不是!」   「……原來他喜歡我?」   紅葉突然覺得很頭痛,她開始覺得這位眠月小姐如果不是過於遲鈍就是頭腦有問題。   「那我該怎麼辦呢?」   「我那知道!」   「說的也是……」蒼眠月又露出苦惱的神情。   這時見到女孩像被遺棄的小貓那樣彷徨無助,紅葉忍不住的說到:「重要的是你這麼想啦!」   「我怎麼想?」女孩變的更困惑了。   「如果你也喜歡她,那就接受。如果不喜歡,不如就當面說清楚,別讓小雲繼續癡心妄想。如果你還把她當朋友的話就不該給他曖昧的希望。」   「我喜歡他嗎?」   紅葉差點又要罵出「我那知道!」,不過現在她已經漸漸能夠忍受蒼眠月在情感上面的遲鈍,紅葉耐著性子問道:「說說看,當他受傷的時候你的心情如何。」   女孩認真的回想,好一會她才說道:「很空虛。很無力,做什麼事都變的乏然無味。」   「那與他在一起時心痛的感覺呢?」   「……有時回心跳加快,心情上下起伏。這種感覺怪怪的。」   「那與他分開的時候會想他嗎?」   「……會。想到晚上有能跟他一起用餐,就覺得有活力。」   紅葉幫蒼眠月下了結論,肯定的說:「這就對了,你也喜歡他。」   女孩還訝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不就是你告訴我的……」   「我喜歡他嗎?原來我是喜歡他的?就像母親喜愛父親那樣嗎?」   紅葉無力地說道:「沒錯。你們互相喜愛是天生的一的啦。該傳的話已經轉告你。我先回去了。」   蒼眠月還在那沉思,與紅葉的對話好似極大的衝擊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紅葉著開的好幾步她才喊道:「等等,我……」   可惜紅葉已經超過忍耐度的極限點,再也無法好心地撮合了,她聽到蒼眠月的呼喊反而快步跑開。   紅葉一面跑眼淚忍不住地流了出來。她罵自己真是的臉蛋,既然有機會為什麼不從中破壞這兩位談戀愛的遲鈍傢伙。   她跑著,碰的一不小心撞上了突然走出林道的身影。   「可惡!是哪個傢伙不長眼睛!」   「小丫頭,你沒事吧?」   「啊!真知大人,對不起。是我不好,走路不看路。」   乾圓笑道:「沒關係,我還要謝謝你。」   紅葉迅速地抹除眼淚,故作堅強得問道:「謝我什麼?」   乾圓慈懷地說道:「多虧你,每月那丫頭才有機會開竅。這下子我總算盡到監護人的責任。」   「我?哇!」   「啊!別哭,你怎麼了?乖、別哭了……」   紅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進乾圓懷裡,將結束初戀的悲痛全部流出。    第十一章 隱居森林之不期之遇 更新時間2005-7-22 3:56:00 字數:10960  第01小節   南郡西部安靜平和的森林今日出現幾位外來的訪客,他們個各武功高強身懷絕技,披刀帶劍全副武裝。這些人探訪森林談了神靈的方式與當地人或著夜俱人完全不同。   夜俱人平常在森林中行走時會避免傷害花草樹木,盡量不對森林中的一草一木照成傷害。當地人雖然不像夜俱人那樣保護森領林,不過也會盡量避開幼小的花草樹木,用他們的觀點分區階雜草與有用的植物,並適度的由森林中時取適量的資源。   這些入侵者則不然,看到擋路的植物就直接踩過,用開山刀劈開草木為自己開路,對森林毫無敬畏之心。   雷義也在這群人之中。這些人幾乎都具備武議士身份或著曾經是武議士,他們的表情都不太愉快。這一行七人又是位是來自都郡的武議團,剩下的自然就是南郡的人員。這兩群又不愉快的的原因大不相同。都郡來的武議士認為把他們派來這種蠻荒野地尋找礦脈根本是大材小用,至於這片森林充滿危險與詭異之事根本是鄉下人的迷信。這些武議士把心中的不滿發洩在旅途的障礙上,也就是森林中的花草樹木。安郡來的三個人被都郡的武議士頤指氣使自然也不會愉快。其中一位是南郡的探礦師也是唯一不曾具備武議士身份的人還較能忍受,畢竟他的身份比不上社會地位崇高的武議士。另一位現任的武議士楊.長青安滿則大呼倒楣,難道脾氣較就要被分派到招待是為都郡的武議士這種工作。雷義這是因為曾經來過此地,再加上雷震的請托才稱為這行人的一分子。長青安滿是南郡武議團作陪的人員,雷義則是南郡議會的隨行官員,一般的情況之下南郡的議會或者武議團派人隨行已是給足面子,不過法天現在處於一種政治版圖隨時可能洗牌局勢雷家不得不多加小心審慎以對,於整特別找理由讓雷義隨行。   雷義與長青安滿一致認為都郡來的武議士自傲而無禮,只不過他們是由聯邦議會派遣而來,是為尋找光煉石的礦脈,不論是那個家族都沒有理由反對增加光煉石產量的機會。即使如此雷義與長青安滿依舊感到不高興,因為他們都來過這片森林對於裡頭的夜俱人依舊印象深刻。好幾年前的為了尋找前小隊長季行雲曾經來過這裡,現在會尋找光煉石的礦脈又來到這裡。   「這種地方真的會有光煉石的礦脈嗎?」武議士陳廉發牢騷。   「會有的,這可是由團本部那下達的指示不會有錯。」武議士仙婍回答著,不過他的語氣並不大肯定。   「真是的,這樣一個地方竟然不好好的開發。」武議士王盛也抱怨著。   「我想應該是南郡既沒人才又沒人力,不願意好好開發土地就算了還編造可笑的理由。這樣南郡竟然也稱為法天境內最富庶、武學水準最高的地方之一。」武議士藍正朝弄著。   都郡武議士不友善的話語相當刺耳,雷義與長青安滿卻只能裝作聽不見任由有他們說著。除非雷義與長青安滿達或放開一切跟這四個人好好打一架,否則所有的言語衝突都該避免。   只是人多有脾氣,他們倆的雖然不應話任由這四位外來者說著,臉上的表情卻表達著他們的抗議。   「地圖上的地點就在這一帶了。我們可以開始找地方紮營,然後開始探勘。」探礦師看著地圖說出他的看法。   於是眾人找了一個距離水源不會太遠,又不會因為河水突然暴漲而陷入危險的地方搭好帳蓬。   探礦的工作可能花上好幾天,地圖相當老舊所指示的地方如果找對了也有方圓十六里的面積。不過加上誤差的話,可能的地點要在乘上數倍。即使如此有機會在方圓百里之內找到煉光石就是非常幸運的事情。   藏在土中的煉光石要尋找並不容易,不過法天武議團兵火院已經研發出一種探礦的器材。他們只要將細長的導管打入地下,再輔以真氣的灌入,若導管放出異彩就代表下方有電光石的存在。   以這種方法尋找礦石省卻許多人力,不過要用這種方法探礦也只有擁有一大群高手的武議團才魴辦到。畢盡要將導管打入地下並不容易,導管的設計就是建立在以內功高強之人為使用者的基礎上,要讓煉光石發出強光並能由導管將光彩傳出也必須耗費大量的真氣。因此聯邦議會一口氣派遣四名武議士進行探礦的工作。   紮營之後探曠世馬上開始工作,他先找了一處光禿禿的地表,請求武議士開始動作。   當王盛耗費大半的力氣將導管打入土中,深入地下五影之遙,正打算換藍正注入真氣時吹來一陣陰涼的怪風。風吹落樹葉、掃動落葉,深綠色、楓紅色的樹葉由林中飛來,風也吹起禿地上的塵沙。幾名武議士以腕掩臉、瞇眼以對,當怪風吹過之後卻發現立在地上的探礦管已然傾倒。這精鋼打造的儀器竟然已經被破壞。   「混帳這是怎麼回事!」藍正破口大罵。   雷義與長青安滿互望一眼,兩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想是這裡的主人不歡迎我們。」長青安滿道。   「別開玩笑了,這裡的主人?你說的不會是尚未開化的夜俱人。那種野蠻人懂什麼!又能幹什麼!」藍正不屑地說。   陳廉亦道:「不會是你們故意搞鬼的吧?一路上你們就是不情願的樣子,竟然還將器材弄壞。你後這麼怕煉光石的開採團本部主導嗎!」   仙婍道:「陳廉先別急著想下結論。我想南群還不至於如此。雖然南群的長青家與雷家對聯邦議會近來的動作多有微詞,不過還不至於會與整個法天的利益做對。」   「怎麼不敢!東西明明就被破壞了!」   就當爭論再起之時,怪風又來。   樹葉紛飛,沙塵亂起一點也不像是森林中會出現的情況。   「這是怎麼回事!」站在最外圍的王盛叫了一聲。   隨風亂舞的綠葉竟然化為利刃劃破外衣,有如許多剃刀在王盛身上留下許多血痕!   「果然來了!」雷義與長青安滿同聲說道。   「什麼來了!」仙婍急問。   「不就是夜俱人。」   「哼!故弄玄虛。」藍正罵了一聲,提氣護身同時凝神注意禿地外的林子。   「各位大人、快想想辦法啊!」探礦人不似幾位武議士內功高強能夠抵禦這狂風利葉的吹襲,風吹了一陣馬上求救起來。   雷義與長青安滿兩人聞聲,即刻一前一後護住探曠師。這兩人也是身上沒有傷口的人,他們在第一道怪風吹來之後,就已經暗中做好防備,不似其他人等到發現異狀時已然被飛葉攻擊。   「在那,看打!」藍正目光一閃,法印炫刃疾閃而出,沒入林中。   閃光出,啪的一聲似人跌落。同時怪風亦停。   「也沒什了不起。」   陳廉輕蔑的說完後就縱身入林,打算將製造麻煩的人揪出了。   「這樣好嗎?」長青安滿傳音問著雷義。   「還能怎樣?」雷義無奈的回答。   他們倆人都知道在夜俱人的地盤上惹他們生氣有多危險。現在有五位現任武議士及一位前武議士在場就算打不過生氣的夜俱人,至少要自保、逃命還不成問題才對。只是在情感上他們都不希望與前小隊長的朋友為敵。   「啊……」   林中傳出一聲驚呼,是入林的陳廉。   武議士們紛紛向前急欲支援,但他們跑了兩步隨即停下。   林中一人走出。   他戴著面具,一手抓著陳廉。   第02小節   他穿著簡單卻不失風雅,一件麻織短衣與寬鬆的中長褲,衣服的色彩經過手染蠻橫僕素又不失亮麗。頭髮中長,繫了個小辮。臉上的面具是兩、三片樹葉,這葉子只在眼睛部位挖了兩個孔,樹葉並非貼在臉上,而是浮在臉龐前方。這葉子面具也沒有用繩子繫住,根本就是飄在半空中,恰巧浮在這人的臉孔前方。   如果有一個高手出現在幾位武議士附近,他們沒理由會無所知感。可是這人一手抓著陳廉的衣襟,高舉手臂將他提離地面。由於此人不算高大,見這麼一個人將壯碩的陳廉抓離地面感覺上蠻奇怪的。   幾位武議士不敢掉以輕心。陳廉在四位都郡來的武議士中武功是敬陪末座,不過能成為武議士其實力決不容小覷,可是他卻像只小雞般被拎起來。陳廉積極抵抗,手腳亂舞胡亂的揮動拍打。像他這樣手長腳長的人沒有道理在這種距離下打不中面具男子,可是他的攻擊都被彈開,在這位男子身周仿若有道無形障壁讓陳廉的拳打腳踢無法發揮效用。   「快放了他!」王盛叫道。   面具男子真的放手,不見他手臂揮動,僅用手掌將陳廉向前一送,人就被拋回。   同一時間藍正、王盛、仙婍一齊動作。他們分別由中央、右、左,以上、中、下路攻擊這位生命的面具客。   三面武議士傾盡近全力攻擊,他們不得不如此。一位能夠輕易制服武議士的人決非易與之輩,如果三個人輪流單挑的話,恐怕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所以他們同時攻擊。   三個方位、三個方向,三種不同的招式。   王盛雖然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真氣,不過依舊使用耗力的絕技。力氣這種東西這種時粳刻沒有必要節約,如果三人回擊沒有希望將眼前的面具客打倒,那麼保存力量最多只能用來逃跑。王盛沒打算逃跑,也許其他人會需要逃跑好回到南城報告一切,不過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他,他會是盡力掩護那位逃跑的人的那一位。   藍正一出手也是傾盡全力,雖然沒像王盛這樣誇張,不過他還是把殺傷力最高的絕技使用出來。他的想法與王盛差不多,不過如果他發現打不贏那位想辦法逃回南城的人就可能是他。   仙婍的攻擊很明顯的較為無力,這並不是她的實力輸給另外兩位,只是很單純的因為所擁有的法印中沒那種可以一下子耗掉大量真氣做出威力驚人的攻擊。仙婍的招式較為優雅,很實用,不過殺傷力並算強大,當然確實的命中要害依然可以取人性命。   綠色的面具抖動了一下,面具客好像歎了口氣。   他似乎是很無奈很無奈地出手。出指輕點,真氣破空而出。   王盛首當其衝,這道氣勁看似弱,可是卻穿入他真氣凝而成練鋼手。面具客的真氣擾亂了王盛的招式,他的煉鋼手頓時瓦解,三方的攻勢馬上少一方。王盛被自己的真氣給困住,因為放出於外的真氣在他手上散開,傾盡全力地結果令他沒有餘力抗開在自己手上產生的真氣亂流。於是他被自打敗。雖然還不至於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不過也無法配合另外兩人進行攻擊。   藍正依然是用他最擅長的法印炫刃,真氣化為無形的刀刃在他手上流轉。這個法印可遠攻射出,也可以附在手掌上當成刀刃在用。事實上更聰明地法是用在刀刃上,不過藍正沒有把腰間的短刀取出。雖然對手強悍,不過畢竟只是「一」個人,如果三位武議士聯手攻擊還要動用武器對空手的敵人豈不貽笑大方,藍正這一點自尊心還有的。   仙婍踏著迷仙步,不過為了配合同伴同時進攻,迷仙步真正的效能很難發揮。只是仙婍很習慣地使用這項仙家的獨門技藝。如果合攻失效,她還能利用巧妙的身法再另行攻擊。她並沒有使用任何功擊的法印,只是凝氣於掌,配合自己的身法隨時準備進行可行的攻擊。   藍正的手刀由上方砍下。他由正面攻擊,高廋的他正好以萬鈞之力由正面砍下。當他的手掌要碰到神秘的面具客時卻感到一股阻力。很難說明那是什麼,像是風一樣的東西,不停流動。   藍正想到了法印流身、滑風,難怪方才陳廉對他的拳打腳踢後會自動滑開。以炫刃的攻擊應該能夠劈開這樣的護身方式,對於法印的運用藍正很有信心。炫刃就像是把擁有許多鋸齒的刀刃,可以緊緊的咬住獵物,也許像這樣的護身方式能夠將他的攻擊略為偏移,不過就算要他的頭顱滑開也能夠砍中肩膀。   於是藍正再催勁道,打算被劈開對方的護身真氣,就這麼由肩頭將人劈成兩半。   刷!手刀沒入地面。沒有血腥的場面,藍正訝意。他失誤了。   仙婍的攻擊最有彈性,畢盡她只是配合另外兩位同伴進行合攻。   也因如此她的攻擊在時間上比應該要比另外兩人慢一小步。不過她卻成了真正與這位面具客真正交手的一位。發現兩位夥伴都已經失利,她即刻改變攻勢換回自熟悉的戰法,以詭譎多變的身法迷惑對手,進而攻其不備。   面具客一腳踏住沒入土中的手臂,然後向旁揮空掌。他揮掌的時候是拍打空氣。可是當他手掌擊盡之刻仙婍卻自動送上門,就像兩人套好了那樣。原本要繞到旁邊進行突擊的仙婍卻像是自動送上門的獵物,將自己的身子送往面具客的攻擊。   輕揮的一掌,在手掌與她交會的一瞬真氣才突然送出。一道凝結的氣塊打入仙婍體內,她驚訝之餘自然不敢繼續攻擊。疾退、同時連發數掌作為掩護。當她退長青安滿身旁時,打入體面的氣塊方才爆開,在她體內造成震盪令她真氣紛亂,一時之間竟讓她無力地坐倒。   面具客輕而易舉地打敗三位武議士。   雷義與長青安滿驚訝地說不出話。他們兩人同時再拿好中浮現一個人,一個應該已經過世的人。他的身法與招式與他非常相近,只是更加純熟、更加洗練。   「請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再來打擾此地的安寧。」   面具客說話了,不過他的發音的方式明顯是用假音。   第03小節   手被踩住的藍正暴怒叫道:「邪魔妖道!你們快上,別被他唬住了。這傢伙多厲害也只是遮頭遮臉的人、啊……」   面具客略加施力讓藍正的話語傳不出去,不過這個舉動讓其他的武議士以為這位神秘的傢伙正在虐帶他們的夥伴。   王盛便大喝一聲再度攻擊。   這個時候只剩下王盛還有雷義與長青安滿三人能夠戰鬥,仙婍雖然沒受什麼傷可是體內的真氣正在作亂,如果勉強出手恐怕就真的要受嚴重的內傷。陳廉尚未復恢復,他的力量好像被抽光似的,被面具客抓住的時候陳廉慌忙出手不節制力量結果反而讓筋脈被入侵,為了趕走那些入侵的力量究竟耗盡真力,想要動手恐怕還得調息個三兩刻。   一名武議士被制住,另一位向前搶攻,王盛的舉動怎麼看都沒有勝算,雖說是飛蛾撲火或許還轉誇獎他的有勇無謀。   事到如今就算討厭這幾位都郡來的武議士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幾人出事,再怎麼說他們也是自己人,於是雷義與長青安滿同時出手。   長青安滿原本在軍中發展,後來在狼禍的戰役中負責死守重要的關口,因為前武議團小隊長的救助下才得以殘活。那位小隊長壯烈犧牲,長青安滿因而有感自己的能力不足於是加入預備團重新磨煉自己,隨後又晉陞為武議士。   這位久經戰陣的武議士出手穩健,沒有用華麗的招式也不依靠套法印的力量。他的招式單純而有效,他不用虛招厚背刀沉穩砍出,穩健有力。   雷義也由繫在腰間的牛皮袋中舉出一枚小鐵片,使出了拋玉訣瞄準那位面具客。   法印電影產生更豐沛的電力,他將電氣與真氣注入小鐵片中,拉弓做勢隨時準備支援。   面具客臉上的那幾片樹葉又震一下,在樹葉上的那兩個孔洞下的眼眸後流出無奈與責備的神色。也許是雷義多心,不過他真的覺得那位面具客正在責備他。   隱隱約約雷義覺得不安,可是他不能放棄武議團的同伴。是他應盡的義務,他並不喜歡來這裡打擾森林的安寧,可是為了法天、為了雷家,他不得不這麼做。不過這裡真的有光煉石可以開採,就算要將森林給燒燬他也狠下心來完成該做的工作。   王盛其實已是力窮氣竭,只是看不過忍不了,想要窮盡自己的力量為藍正解危。可是他的莽撞個讓其他的武議士不得不跟進。   已經失敗過一次,王盛卻依然使出練鋼手。不過這回他不再一昧地使用大量的真氣,而是謹慎的運用力量,不浪費多餘的力氣。要然威勢看起來不像第一擊那樣浩大,不過實質上的效用來看卻比備一擊時更具威脅。   面具客提腳,巧勁一施。勾起藍正,再點胸膛,人就滾回。   這一腳將藍正踢向長青安滿的刀鋒迫使他不得不受刀接人。當長青安滿觸碰到藍正時才暗道糟糕,這位面具客在藍正身上布下了一層護身真氣,雖然保護藍正不會在滾動時受到嚴重的傷害,可是當長青安滿碰到他的時候個股真氣就發揮作用,長青安滿覺得自己像是接住了一團火球。不過他沒放手,堅定地對抗這股力量,努力地將力道御開。   王盛可真的要孤軍奮戰,前來支援的長青安滿無法及時協助。面具客這時向前彈跳,如燕子般飛掠,又如蜻蜓點水般躍過王盛,踏過他的頭顱繼續向前。   雷義不得不出手,散離爆很難控制威力。與他切磋交手的人在被瞄準並確知自己無法散開的時候就會投降,因為這招接不得。看過的人都知道散離爆有著絕對的破壞力,就算沒有直接命中爆炸的餘波還有散亂的飛石也夠受的。現在雷義射出鐵片,瞄準對手的小腿。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面具客竟然把飛來鐵片當作踏版,讓他繼續向前躍進,在那瞬間雷義還以為自己失手了。鐵一片竟然沒有引發劇烈的爆炸,這從來沒有發生過。   轟然巨響。散離爆打中後方的樹木將大樹攔腰爆斷,這代表雷義並非失誤。   這個難以置信的事情讓他呆了一下,只是短短的一秒確是極為寶貴的一秒。就在這一秒內面具客已經到達面前,雷義當未準備迎敵。   一聲嬌叱,仙婍出手相助。但僅僅一招,面具客架、抓、扭、摔、點,借力使力動作一氣呵成將人放倒。   雷義驚呼一聲,法印驚雷電網隨拳而出卻是打空。   面具客已然退了三步,並且雙手負後分別按住長青安滿與藍正。   「你、快放手!」   面具客真的放手一,不過兩位武議士也跟著倒下。   緊接著雷義看到向前奔跑的王盛也在跌倒後不再爬起。   「啊、快退!」陳廉這時緊張地叫著,並推了探曠師一把。   面具客伸出手指輕點兩下,指勁如風落在陳廉與探曠師身上,於是在場的就只剩下了雷義與面具客兩位還站立的人。   「破甲指?不可能!」   雷義大驚小怪的叫著,他指著面具客想要說什麼聲音卻卡在喉嚨之中。   「我們得談談。」   面具客再度說話。這一次他不再使用假音。   「這……季隊長?不……可是……他們說你已經死了?不對,你還活著!太好了。不、不對不可能!雖然不是親眼見到的,可是你明明就……別裝神弄鬼,你是騙不了我的!」雷義幾乎是語無倫次地叫著。   「唉……」面具客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隨著他的歎息浮在臉孔前方的樹葉飄散開來,三片葉子輕飄落地露出他的臉孔。   「啊……」   雷義倒吹了口,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你是人是鬼?」   這張臉確實是前法天南郡武議團小隊長季行雲的臉孔,雖然變得成熟許多不過確實是季行雲。這沒道理,完全沒道理由都郡那傳回來的消息明白顯示季行雲以經伏誅。而且南郡還曾派人過去確認屍首。眼前的人確實是死才對。   「小雲,處理好了嗎?」   這時一位夜俱人由森林中跑出來。他的動作有點不自然,身上還帶點血很顯然是被藍正的炫刃所傷。   季行雲應道:「差不多了。我想跟這位老朋友談談。另外這幾個人也該送出生森林才行。」   雷義眨了眨眼,啞然問道:「你真的是季隊長?」   他笑道:「曾經是,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季隊長了。」   第04小節   森林中的騷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當季行雲幫香檀處理好傷口其他的守林員也紛紛趕來。就連乾圓也坐在白銀的背上跟著蒼眠月一同來到。   第一位趕到的夜俱人是薪柞,他一來見到胞兄受傷就拿起隨身的石斧要替兄長出氣,薪柞的目標檔案是放在還清醒的雷義身上,要不是季行雲拉著他,受傷的香檀也極力勸阻他就用真物石斧召來大地之靈與雷義拚個你死我活。   守林員之長銀杏來到之時薪柞還則忿不平的在那邊自言自語,偶爾罵個幾聲,不時瞪著雷義。   該怎麼處置這些入侵者,遠本該由銀杏來決定,不過他們發現真知大人正在過來的路上所以以決定延後處置,先等季行雲幫香檀療傷後再說。   乾圓很高興騎著白銀過來,被騎的白銀則顯得不大高興的樣,它那張臉好像在說你沒資格坐在我背上樣子。   「怎麼回事啊?小雲你怎麼會與人動武……」   乾圓跳下狼背,見到被集中昏迷者還有那位不知所措雷義就採用責備的語氣說道:「小雲這樣不行喔,我可沒教過你欺侮弱小這種事。」   「您誤會了,真知大人,小雲是看我被他們打傷之後才仗義出手。原本只是想嚇嚇這些入侵者,想不到這幾個人功夫了,一不小心就被他們打傷。」香檀急忙解釋。   乾圓點點頭表示明白指著雷義又問:「原來如此,那這個傢伙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呃、這……季隊長……」   「他是我的朋友。以前曾幫了我很多忙。」季行雲解釋道。   「嗯、嗯,原來如此,不過這就是你的不對。」   「我那裡又不對了?」   「如果你還當他是朋友,就該一視同仁也把他打昏才對。事後把這一行人全部送出去就不會有不必要的紛爭。要知道當這行人全部通通出事卻只有一位受到特別的優待,那位受到優待的人很容易被扣上叛徒之類的名稱。所以為了他好,你應該也把他打昏才對。最多就是下手輕一點,算是特別優待。」   「原來如此……」   季行雲點點頭一附受教的模樣,然後走向雷義面帶歉容地說道:「很抱歉了雷義……」   「呃、這……好吧!」雷義見狀閉上眼睛一副大義凜然從容就義的模樣。   就當季行雲抱著遺憾的心情想要把雷義也給打昏時,乾圓起率先出手在季行雲的後腦勺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嗚!」   「你忽沒事吧?」   蒼眠月急忙去探視痛得蹲下來抱頭猛揉的季行雲。   「乾圓你怎麼打他!」女孩毫不客氣底指責她名義上的監護人。   乾圓歎了口氣以一副傷腦筋的模樣說道:「真是不受教,到了現在你還真的要把他打昏。這麼做不會覺得很沒意義嗎?反正都被知道藏在這邊了,現在才把他打昏不覺得太晚嗎?」   「這……」   乾圓一手插腰,一指指著雷義的鼻尖毫不客氣的問道:「這兒發生的事情你一句話都不會洩露出吧?」   雷義看著乾圓,雖然身材略嫌才曉得她戴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可是不知為何雷義總覺得這位被夜俱人成為真知大人的女士很危險。雖然看起來她的功力不怎麼樣,就連體內不適合蘊藏內息的夜俱人好像都比她的功力還深厚,可是她的一舉一動就是有種超出凡人的氣勢。   雷義被乾圓強勢的作風給鎮住,一時之間忘記要回答。   「喂!小朋友,你不會說出去吧?」乾圓又問了一次。   小朋友?雷義心中疑惑,這位女士看起來與他差不多年青,甚至更年幼卻叫他小朋友?而且還叫的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樣子。雖然如此雷義還是接受這種叫法,這位女士雖然怪不過卻怪得很自然。   「我絕不是多話的人。關於季隊長事我會保密……」   想了一下雷義又補充道:「以雷家的聲譽發誓。」   乾圓很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就退到一旁,道:「好了麻煩的事解決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銀杏。」   銀杏接手之後提便說:「小雲,這幾個人當然要送出森林,只是在這之前我想先問他們的來意。如果不能把問題解決,是無法避免城市人的繼續入侵。」   「嗯、雷義,雖然很高興在是看到你,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會面,真是不大娛快。那麼可以請你告訴我來到裡的用意嗎?」   這時雷義又被蒼眠月的風采給給迷住,季行雲的差點充耳不聞。   「呃、用意,當然,這也不算什麼秘密。我們是奉命來尋找藏在這附近的煉光石礦脈。」   「煉光石礦脈?這裡有這種東西嗎?」   「不知道,就是因為還不確定所以來探勘。」   「煉光石嗎?真是麻煩的東西。」   季行雲沉吟了一下便問:「銀杏阿姊這裡的地下藏有煉光石這種東西嗎?」   「煉光石?」銀杏露出疑惑的神情很顯然她並不知道何謂煉光石。   「這個嘛,就是一種特殊的石頭,碰到靈氣時候會發出奇特的光芒。」   「有這種東西嗎?」銀杏把目光移向其他幾位夜俱人身上。   眾人紛紛搖頭。   雷義見狀便又說道:「這種曠石藏在地下深處,不過因為煉光石會散發出奇特的力量導致草木難以生長。當然並不是所有光禿禿的地表之下常有這種礦物,不過在一本古記中標示出這一帶藏有礦石。」   脾氣屬激進派的薪柞很真接的開口罵道:「我才不管這裡藏有甚麼怪石頭,你們要這種東西到別的地方去找。我看過你們城市人挖山採礦的方式,那絕不是能與森林共存的作為。不管這裡頭沒有煉什麼石的,我都不會允許你們在這邊挖山採礦!」   其他幾位夜俱人紛紛點頭表示贊成。   這時蒼眠月突然問道:「法天為何需要煉光石。」   「啊?對啊,為什麼?」   煉光石雖然稀有珍貴,可是並不像其他的寶石能夠拿來做成飾品,這是一種不好保存的礦石在空氣中很容易變質。這種曠世雖然是生產法印的重要材料,可是向來是由天園自行籌措,偶爾會向法天聯邦議會請托搜尋,不過數量都不多。法天突然積極想要開採這種曠石並不尋常。   「這……」雷義猶豫了一下才道:「其實是武議團本部已經掌握了製作法印的方式,現在正打算大量生產新研發的法印,所以才會需要大量的煉光石。聯邦議會已經成立的兩個新的軍團,現在正在積極籌措第三個軍團的建立。在聯邦議會規畫的理想狀況,新的軍團將全軍配置新式法印,估計要生產三十萬顆的法印以供軍備。任何新的煉光石來源都是聯邦議會重要的資產。如果不能確定這裡沒有礦脈,議會將不斷派人過來探勘。」   「混帳,哪有這種事!這又不是你們城市人的地方。告訴你別再派人進來破壞森林,今天放過你們,下一回可沒怎麼好商量。」   薪柞氣呼呼的罵著。相對於榆桔、紅梓、紅葉幾位少不經事的夜俱人,銀杏與薪柞體兩位年長的夜俱人卻露出難為的表情,他們知道以幾位守林員是無法阻止力量強大的法天。想要所做森林恐怕不容易。   銀杏露出求救的眼神,乾圓一開是不理不採,不過被看久了還是受不了的說:「別這樣看我。這件事我不該發表意見。如果覺得傷腦筋那就到深林中去找你們的長老商量。」   見到幾位夜俱人頭痛的樣子,蒼眠月便問:「小雲有沒有辦法讓他們相信這裡並無煉光石的礦脈?」   季行雲也是一附頭痛地說道:「這……恐怕很難吧?真是的就只是因為古老的記載就來著找曠脈……」   「啊!有了,既然他們要找東西,就弄個東西出來!」   「你有辦法了?」   「嗯、這應該可行。不過……還要請雷義配合。」   雷義義不容辭地說:「隊長請說我一定全力協助。」   「就是這樣……」於是季行雲開始簡單的訴說他的辦法。   就像往常一樣,季行雲只是提出一個概念至於執行的細節全由雷義一手包辦,這位執行者把粗略難行的概念化為可行的方案。   現在的作為應該算是反叛法天的行逕,可是雷義卻做得理所當然,而且還覺得相當興奮,甚至比夜俱人更熱心的參與此事。    第十二章 舉兵之日之敘舊 更新時間2005-7-22 3:57:00 字數:10258  第01小節   在法天的探礦隊被趕出森林之後的幾天,又派了實力更加雄厚的隊伍進到森林。人數雖然只增加了一倍,可是其中包含了一名小隊長、技研士還有一會武風士,整體實力不僅增加了一倍。   由其中的成員看來法天對於光煉石的取得是勢在必行,這回他們入侵深林雖然也受到了夜俱人的干擾,但是在眾多高手的合力之下,探曠的工作進行的相當順利。   在十幾天之後他們首次發現有曠石的存在並進行試挖。   結果收穫豐盛。但是這一行人卻失望地返回。   待在暗處的青木靜靜的看著城市人離開回到守林員聚集的場所,報告他看到了一切。   「很好,麻煩的人物總算離開了。」銀杏的江的結果相當滿意。   「不過沒給他們一點教訓,實在太可惜了。」紅杉說出不大一樣的看法,薪柞跟著猛點頭。   十幾個城市人來到森林,恣意砍伐古木興建臨時的居所,又用城市人的方式開闢道路,若是發生在森林的外圍還無所謂,但是這一切就發生在森林的深處。若說守林員們對這樣的結果都很滿意的話,那絕對是騙人的。   不過青木與銀杏都明白以八位守林員的力量絕對無法阻止眾多的法天高手,以微小的代價保護森林,地面發片的全面開發已經是相當慶幸的結果。   「不過為什麼他們挖到一個古老的大箱子之後就乖乖的離開?」榆桔發問。   「笨蛋,他們已經拿到東西自然沒必要繼續留在森林。」紅葉數落了一聲。   「可是他們要的是煉光石不是一具陳舊的箱子啊?」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反正就是解決問題了,你管這麼多幹嘛!」   「可是……」   榆桔還是不明白,不過看到紅葉已經動怒就乖乖閉口。   這時青木也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城市的帶走箱子後就沒打算去學探曠?那裡面不過是我們裝的一些古老的物品。」   「因為他們對於情報的來源也不是很有把握。」   季行雲解釋道:「他們只是懷疑這邊藏長有光煉石,但是無法肯定是以哪一種形式存在。所以就給他們一點古老的東西,並放了幾塊煉光石在裡面當成古文書中記載的物品。」   「原來如此。真知大人,謝謝您取來了煉光石,不然光有古老的珠寶飾品也是無用。」   「算了,小事一樁。算是報答你們收留這兩個小傢伙的恩情。不過爾後這類的事我不會再插手。」   「是的。我明白。」   銀杏接著向季行雲道謝:「小雲也非常感謝你。若不是你與那位城市的配合森林恐怕就保不住了。」   「沒有啦,不過是我該做的事。這裡也能算是我的家了,保護自己的居所不也是人的本分。」   「總而言之事情解決了實在太好了。」   紅葉高興的說著,不過她卻發現季行雲、銀杏、青木還有香檀等人的神情並未放鬆,好像還有什麼事壓在他們心頭。   「怎麼了,事情不是完美地解決了?還有什麼值得頭痛的嗎?」   「葉子。你以為那些城市人會無緣無故跑進來探尋煉光石的礦脈嗎?」青木道。   「誰知道?城市人的行徑就是莫名其妙。啊,我不是指你啦小雲。」   「不,有時候住在城市的人真的非常莫名其妙。」季行雲語重心長地說著。   「嗯,我也有同感哦。」蒼眠月突然也說了這麼一句話。   「咦?」   「不過也給人帶來不少樂趣。」蒼眠月笑咪咪地又說了一句   「咦?啊?」   「容我先離開。我與白銀要去見見一群好孩子。」   在所有男士的目送之下,女孩優雅及離開留下成呆滯狀季行雲。   「放心啦,傻小子她是在稱讚你。」乾圓安慰地說著。   「是真的嗎?」季行雲依舊不能釋懷。   「當然。好了,浪費了許多時間,為該回畫室繼續努力。」   乾圓拍拍季行雲的肩膀飄然離去,後者著看著她,總覺得這位乾圓的笑中帶著幾分嘲笑的意味。   「喂!你們幾個!人都走了,還在念念不忘啊!」紅葉不滿地叫了一聲,在場的男士才不好意思將目光移開蒼眠月離開的方向。   「阿哥,還有什麼值得困擾的嗎?」紅葉將話題轉回。   「不知道。希望這是杞人憂天。」青木搖搖頭然後就將目光放到銀杏身上。   「我只能說這一切不尋常。就小雲的朋友所給的訊息來看,我們的鄰居正在籌劃著什麼事情。我擔心要……打.仗.了。」銀杏說到後來語氣變得異常謹慎。   「哼,要打就去打。那些討厭的城市人喜歡打仗就讓他們去打。最好全部在戰爭中死光光!」   香檀斥責道:「薪柞!別亂說話」   薪柞卻繼續說道:「阿哥我有說錯嗎?他們喜歡打打殺殺與我們何干,如果人當那些討厭的城市人變少一點就不會再砍伐森林與我們爭奪土地。這不是很好。我還等不及看那些討厭的傢伙自相殘殺呢!」   「亂來!」   薪柞的話嚴重比違背了夜俱人的天性,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在薪柞眼中這片森林中的那棵樹都是他的長輩、朋友與兄弟,要是自己的親人遭到斧頭無情的攻擊而倒下那能不氣憤。   銀杏道:「別生氣,薪柞只是偏激了一點。」   香檀帶著歉意道:「阿姊,是我沒把這小子教好。」   「不,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外面的城市的想要打仗卻是與我們無關。但是……」   青木接口說道:「就怕會遭到波及。」   「為什麼?他們打仗跟會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紅葉不解地問著。   銀杏道:「這很複雜。外面的世界是以個非常複雜的新情勢在運作。而戰爭更是不講道理不講情面的事情。不需要什麼重要的理由就會把無辜的人牽扯進去。」   紅梓眨眨眼疑惑地問道:「喔……阿姊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是守林員之長啊,長老們會將一些歷史教訓告訴我。」   「歷史教訓……」季行雲這時惆悵地說:「法天不乏有識之士,應該能夠由歷史中得到教訓。不過……我想,我該去南城見見老朋友瞭解一下狀況。」   第02小節   決定要再度回到南城的季行雲卻遲遲未行。   一方面是因為他覺得事態沒有急迫性,雖然說森林確實遭到「城市人」的入侵,就算法天想要發動戰爭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準備完全。雖然已經聞到戰爭的味道,由來到森林的雷義身上卻還感受不到戰爭的急迫性。不過這並非讓季行雲遲遲未行的真正原因,不想移開蒼眠月才是最大的因素。   來到森林之後蒼眠月對待季行雲的態度有明顯的改變,由以往的冷淡不苟言笑漸漸軟化,有時會約他一同到林中散步野餐,偶爾會對他露出真誠的關懷,可是也有時而刻意避開他。這種若即若遠的態度讓季行雲的心情常常像在洗三溫暖那樣一會大喜一大悲。   在這裡季行雲不用擔心有競爭對手,守林員門不論男女都很喜歡蒼眠月,女孩子敬仰她欣賞她的氣質模仿她的一舉一動。男子們愛慕她,卻超乎男女之間的愛慕,已經達到向信仰那種程度的敬慕,若對她有非分之想彷彿是一種猥褻。即使如此季行雲還是不放心,或者說他對自己還不大有信心。   要走不走的又拖了幾天。   下午季行雲來到青木與紅葉的安身之處,原本是要來找紅葉咨商。不知道為什麼紅葉成了他的愛情顧問,很多時候紅葉給的意見都非常有效讓季行雲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他絕對不會知道紅葉成了他與蒼眠月的中間人,她不但是季行雲的愛情顧問也是蒼眠月偶爾會透露心事的對象。原本對這個角色相當憎厭,在幫他們兩人牽了幾次紅線之後紅葉卻玩出興趣。她發現人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像季行雲雖然有著許多奇奇怪怪的知識,照顧森林的能力也不遜於守林員,可是在取悅女孩子方面-針對他喜歡的女性-卻比一位十歲的夜俱人還要差勁。蒼眠月也是,在阿哥們的眼中她是一位完美的女神,不過紅葉卻知道這位女孩的心有缺陷。她不懂得如何與人深入的交往,在與人的交流中,完全處於一種被動的形態,如果別人不直接伸出友誼之手她就無法增加朋友,對朋友的感覺也相當淡薄。而且還全部不懂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不明白心中的感覺代表何種意義,在紅葉的眼中她甚至比三歲的夜俱人還要糟糕,夜俱人的小孩還至少知道要哭要鬧好取得大人的關愛。   季行雲來找紅葉,可惜紅葉卻與紅梓一同去巡林,到是碰上青木。   青木正在製作弓箭,他用石刀削木,並以堅實的樹果殼為箭頭。   季行雲覺得蠻奇怪的,這一陣子青木經常在製作弓箭,以往他都是等到所剩不多時才製作,可是這幾天他一有空就在增加箭矢的存量。   由於沒什麼特別的事好做,季行雲就坐到青木旁邊幫他處理堅硬的果殼。這種果殼比一般的石還輕一點,不過卻非常的堅韌,是一種鱗片狀的東西。這種果實未成成熟實像魚一樣外表長鱗片,眼睛被保護著果肉,等到成熟之後鱗片就會掉入同時將種子彈出。這種果實由生長到成熟要花上兩三年的時間,果樹又不多所以這種奇特的果殼數量有限。不過青木擔任守林員以來卻也收集的不少。   要將堅硬的鱗殼磨成適當的性狀並不容易,雖然是植物長成卻比金石還要堅硬。所以青木的箭失向來不多,在製作所的過程中也在箭頭的研製上最為費時。   季行雲並不用工具研磨,拿起鱗殼就用手指當磨石以真氣凝集,化為無數的微毫刀刃來修飾鱗殼。   重生之後的季行雲對於真氣的感受度變得更加靈敏,在操控真氣上又超乎以往。真氣不但可以在筋脈中流動,就連全身的細胞也能夠當收納真氣、傳導真氣,雖然速度上差了一點,但這對於真氣的運用上卻有多了不少的變化,也能做出更多以往無法辦到的事情。   季行雲仿造青木的方式,為他研磨出幾片箭頭。青木也不道謝,只是默默接過他製作的半成品。有了季行雲的幫助在製作箭矢上就快了許多。青木於是開始拿著他的真物獵弓,一手搭弓一手持箭默默祈禱。在這一刻森林的靈氣流入他體內,轉了一圈化入真物之中再由獵弓注入自製的箭矢上。   夜俱人用的弓箭是具有生命的,而那把獵弓更存有轉移量計的森林靈氣。也許夜俱人不像一般人那樣能夠在丹田內儲存真氣,不過他們能夠調和生活週遭環境的天地靈氣化為己用,也擁有屬於自己的「真物」,真物也是活物,是具有生命力的物品,是夜俱人一生伴隨的重要工具,而且是一代傳一代。真物能存放天地的靈氣,就與一般人的丹田相若,可以當作存在體外的內丹也就是所謂的法珠、外玉,就性質而言與季行雲耳上的星之耳飾有著同工異曲之妙。不過真物不比丹田,有運用其中的力量也有相對應的限制,無法隨心所欲的放出其中的能量,要以自己的真氣加以引出,就相調和天地之間的靈氣一樣。不過若是歷經數代的真物,能引出的力量卻又相當驚人,可以說是讓夜俱人帶著跑已經調合好的大地。   青木默默地將箭矢進行調合,彷彿與弓箭和為一體。   季行雲對天地之間的靈氣已經相當熟悉,並能加以引用,但是比起青木卻又如星光一樣微弱。   在這裡,季行雲還是學到很多東西。即使是看著青木簡單的動作都讓他有所體悟。   他們兩人默默地做著自己的工作,沒有交談,靜懿中不失融洽。   突然青木站了起來,望著西方。   「怎了?」   青木臉上的安寧頓時消失化為憂容。他掛上獵弓,背上一把箭矢。   「不好。葉子出事了!」   「啊?怎麼了!」   「在森林外圍。」   青木與紅葉間好像有一種無形的聯繫,他曾表示自己能夠由風中讀到紅葉的訊息,不光如此在他巡守的森林中若發生嚴大的變故樹木都會接有風來傳達訊息,讓青木知曉。   這種知感的距離與靈敏度比起季行雲用真氣來探知還更有效率。   要知道森林邊緣發生的事情季行雲也辦得到,可是有讓自己的真氣流到那邊並保持真氣的流動與存在是相當耗費內息。可是青木不需要特別的動作就能夠讀到森林傳給他的消息。   「不好,似乎與城市人發生衝突。」   青木發出擔心與焦慮的聲音後馬上朝事發地點跑去。   季行雲不加思索也跟了上去。   第03小節   兩人御氣而行一前一後,雖說是御氣而行卻是完全的不同的方式。季行雲真是運用體內的真氣來強化肉體的力量,並以真氣減少風阻達到迅速移動的目的。青木則不然,他是將人依托再森林的靈氣流之中,順著大地之靈的波動而前進。   青木的方式在速度上有一定的限制,好處是不耗費體力也不必擔心森林無章生長的眾多植物。森林中的靈氣流不的撞上樹木,這些靈氣流會與樹木交流,但不會與之強撞。青木不用在意會損傷到森林的草木,還可以一面思考要如何處理想面對的事情。   由於關心紅葉,青木將自己完全托負給大地之靈行動神速,一時之間季行雲竟然被拋之在後。不過重生之後的季行雲在肉體與真氣的配合上變得完全契合,也能在不造成身體的負擔之下迅速加速馬上跟上。   很快的他們接近紅葉出事的地點。靠近的同時季行雲發現有很多人來到森林的邊綠,其中不乏高手,但以尋常人居多人數不下百人。   啪、啪、啪、碰!遠遠傳來大地的震動,這是巨木倒下的聲音。這下子季行雲明白紅葉為何與城市人發生衝突。   將真氣放出季行雲皺起眉頭,那群人裡似乎高手不少,而雷義也在其列。   青木驟然脫離森林的靈氣流,翻身落地迅速往旁邊跑去。這位心急的兄長好像在頭上裝備著尋找紅葉的雷達,毫不遲疑穿過草叢撥開樹枝以下子就找到人了。   兩個女孩躲在大樹底下,身上都帶有血跡。   「沒事吧?」青木聲音雖然平穩,但關心之情卻藏匿不住。   「我沒事啦!但是紅梓受傷了。」紅葉有點慌亂的應話。   「我沒事啦。」紅梓也跟著補了一句,不過看她臉色蒼白這句話分明是在安慰紅葉。   青木鬆了口氣,不過又馬上關心地問道:「那裡受傷了?」   這時三人圍在紅梓身旁,在仔細察看之後才發現紅梓身上傷處不少,紅葉也不像她所說的完全沒受傷,只是都不嚴重罷了。   紅梓的傷頗重,有一處傷到了大腿動脈。紅葉雖然緊急採了傷藥卻要壓不住流出的鮮血。   季行雲急忙為她點的數處穴位,但是紅梓的腹部也受到鈍器重擊,有內出血症狀。   啪、轟隆!又是大樹傾倒造成劇烈的震動。   「可惡!小雲請你好好為她們治療,並帶她們回去。」見到兩位妹妹受到傷害,城市人還在不停的砍伐巨木就是行事較為穩健的青木也不免怒從衷來。他取下獵弓就跳上樹稍往城市人那飛掠而去。   「雲阿哥,快過去幫青木阿哥,那些城市人很凶的……」紅梓虛弱地說著。   「可是……」   「我不要緊……」   「小雲……」紅葉一附快哭出來的樣子。   季行雲一咬牙,運動真氣模仿法印別元暫間穩住紅梓的傷勢,然後紅葉說道:「你在這陪她,並且想辦法請乾圓過來。我會盡快回來。」   「嗯。」紅葉點點頭並且握緊紅心的手掌,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說服自己不停地說道:「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當確定紅葉放出一股揉合她的氣息與森林靈氣的真氣後,季行雲尋著青木的腳步跟了上去。   嗖!箭羽破空。   法人的伐木大隊所在的地方雖然算是森林的邊緣卻不是最外圍的地方,他們作業的點不是守林員們為了讓法天若砍伐所特別在栽種中伐木區。   這裡的樹木質地比快速生長的特別樹種還來得結實,是確實是花上數十年數百年才生長而成的蒼天古木。但是這裡的巨木卻在法天人無情大斧、鐵鋸的傷害之下橫躺在地上。   箭矢由密林中射出,每射一箭青木就更換位置。他射斷捆綁的原木的繩索造成不小的騷動,然後又射斷正要揮舞的巨斧,並且身上一兩位守衛的大腿。   縱然是在盛怒之中青木的出手依舊相當有分寸,如果他想要的話精準的箭法絕對可以一箭一命。   幾位武議士搜尋敵人,卻是徒勞無功。青木隱藏得相當好,他的氣息與森林的運氣融合為一體,射出的箭矢也不帶殺氣,威力雖大卻是源於自然的靈氣,讓人無法與預防。即使是幾位武議士又無法察覺下一箭會由何處射出。   但是青木依舊太小看法天的武議士。   一位中年實戰經驗豐富的武議士潛入深林,並不急著找出青木的位置,只先將自己藏匿好並依每次箭矢射出的方位漸漸判定單青木的位置。然後悄悄地移動,逐步靠近青木。   箭矢再出,這回一名樵夫險些遭殃,不過他身旁正好有位武議士用戰斧為他擋下那箭。   青木出手之後立即移動,但這回卻有人突然出現擋住他的去路,兩人在樹梢中相碰。   武議士出手毫不留情,青木乍然遭擊並不慌張與弓格擋的同時一併拉弓。   雖不及與森林的靈氣調合引用自然之力,真氣迅速由獵弓流出凝具成箭。但是青木還是慢了一點,畢竟武議士早就蓄勢待發,他一拳揮出強大的勁力穿過獵弓直接命中,青木冷哼一聲向後彈退,與大地之氣調合乖風而退。   青木移動的方向完全超乎武議士的預料,但武議士依舊跟上,不管他有無落腳之處決定先把突然來襲的敵人解決再說。   他這回取出一把刀刃微卷的怪異匕首,毫不猶豫地就要將刃鋒刺入青木胸膛。   就在刃鋒劃出一點血絲時,匕首不再前進。   一股巨大的拉力抓住武議士的後衣襟,硬將他向後拉扯。   同時強而有力的真氣順著後頸侵入體內,令武議士無力反抗。   人影被甩出濃密的森林,要到已被清出空地的營地。原本就混亂無比的伐木工人變得更加慌張。   這時一名校騎帶著兩位兵長與一隊士兵井然有序的出現在混亂的伐木營區。這些人的出現,迅速平穩樵夫的混亂。   然,一位當地樵夫驚叫一聲。   「啊、是森林的鬼神生氣了!」   他不是第一個看到那個人由森中飄然而出,但是因為他是當地人,對這片森林中守林員的行徑而有奇怪的迷信。   一位臉上被許多樹葉覆蓋人由森林中飄出,許多葉片圍繞著他或緩或快的旋轉。   地心引力對它的作用好像不同於常人,這個人以緩慢的速度漸漸落下。   「離.開.這.裡。」不大聲,卻極為震耳的聲音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放箭!」帶隊的校騎立即下令。數十隻強努同時放鏃矢。   「啊!果然是鬼神生氣了!」迷信的當地人又發出叫聲。   眾多的鏃矢雖然精準的射向那個人,但是一一落空。微薄的樹葉好像堅韌的盾牌擋住所有的攻擊。   「滾.出.去!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帶著怒氣的聲音震痛眾人的耳膜。   爭執再起。森林的安祥與寧靜已不復存。   第04小節   法天的部隊向來紀律嚴明訓練有素,這支進入森林的部隊卻又多了一種傲氣與不協調感。   弩弓失效,校騎立即下令進攻。   在法天內一名武議士被比喻為一個小隊戰力,不過若是一位武議士正面對上一個小隊那是必敗無疑,倘若以游擊戰術、或者百名兵士輪番上陣那麼一個小隊也會被一名武議士吃掉。   在場的有兩位武議士還有三名預備士,再加上一位雷義。   他們很清楚現在不是依賴個人武力的時候,讓部隊去對付這位怪人才是上上之策,他們要做的事在一旁等著,當怪人企圖逃逸時給予致命的一擊。   這個怪人相當強悍,不過部隊過來之後那些武議士就安下心來,他們臉上的表情好似這位怪人已經被制服。   現場只有雷義一人感到相當為難。他原本想要找機會偷偷跑到森林中向季行雲通風報信,那知機會還沒找到夜俱人就過來干擾開採木材的工作,一位女孩被打傷後恢復作業,過沒多久竟然就看到前武議團小隊長-季行雲-又用樹葉掩飾身份出現在他眼前。   雷義陷入兩難,他不希望與季行雲起衝突,可是又過了反背法天。現在只能祈禱,雙方都不要有傷亡才好,不然想要和解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季行雲在青木的協助下以極為風光的態勢出場,落地之後馬上被部隊包圍。這時他覺得這個部隊與他之前所見的南郡精兵不一樣。服裝與背章顯示出這並非南郡的部隊,不過不一樣的感覺並不只如此。   為了顯現森林守護神的威能,季行雲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   「炎襲陣!式之一!擊!」校騎叱喊下令。   部隊立即有了動作,四面包圍的士兵近五十人全都運氣於一掌,所有人動作一致竟然全都用出法印射出一道炙熱的真氣!   一個人使出這樣的攻擊沒什麼,要輕輕避開還是運氣化解都易如反掌,再偷懶一點也多耗點真氣抵禦來襲的氣勁。可是這樣的攻擊由五十個人同時發出就顯得非常可觀,季行雲說出的空間馬上被炙熱的炎氣所覆蓋,沒得躲因為前後左右都是相同的炙熱氣勁。又因為週遭環境全部都被這股炎氣所籠罩,因而讓真氣在這的損耗變得相當小。   然指揮部隊的校騎並不這樣就做罷,他繼續下令:「炎襲陣!式之三、圓.二,襲!襲之陣、式之五、待命!」   在他高亢的命令之下,第二波的士兵近三十人也運動真氣使用法印,一顆顆帾紅色的氣彈井然有序地投射而出。這些氣彈並非以季行雲會目標,而是以季行雲所在的位置向外擴張半徑兩影的圓圈內打出彈幕。   飄在季行雲身旁的樹葉馬上燃燒起來,面對縝密的攻擊他暗暗吃驚。這太誇張了,據他所知法天的部隊絕非人人擁有法印,也非法人就有法印可用。現在所見的部隊竟然連最低階士兵有配有法印。這樣的部隊恐怕連武議團的小隊長都對付不了一個小隊。   不過季行雲已經不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這樣的攻擊相當棘手。但是還難不倒他。   就見他雙手放鬆,再驟然舉起!一股宏大的真氣沖天而出,帶動強大的氣流衝上天際,燃燒的樹葉隨著氣流上升形成一道火沖,四方圍來的炙熱真氣也被帶上天空。   這股上升的氣流同時也搞亂了投出的彈幕,氣彈在季行雲身周爆炸,但大多數的氣彈卻隨著上升起了在空中引爆!   部隊指揮官見狀緊接下令:「沖襲!」   二十位士兵,由三名兵士對兵長帶隊衝鋒,他們每個人都很使用長槍,身上真氣流轉配有類似金鋼的法印。   季行雲眉頭微皺,當下轉了一圈,同時數十道半月斬由指尖畫出。空氣的氣斬將所有的長槍斬成數段,卻無法阻止士兵的衝擊。長槍被斬斷,半月斬打在士兵身上卻只畫破他們的制服。這樣的士兵不用穿著笨重的鎧甲,卻又比鎧甲更高的防禦力以及輕裝便捷的機動力。   就當季行雲想要使出的第二波攻擊時,那些衝鋒的士兵卻一一跌倒。他們的腳被植物纏上,在急速奔跑的當頭被跘了一下當然摔得很慘。   唯有那名兵長武藝不錯,在接到同時一擊向下,以氣勁撐地向前空翻依然向前襲擊。不過他如果乖乖的跌倒也許才是正確的選擇。   季行雲站在原地以指為槍向前突刺,兵長受了一擊向後退了幾步倒地不起。   帶隊的校騎這時也慌了。這個人難道真的像樵夫所言真的是森林的鬼神嗎?   「滾.出.去!」一道寒風但隨著話語由森林吹出,好似森林正在怒吼。   校騎的臉色變得相當難堪,但他依舊堅守軍人的同樣繼續下達指示:「炎襲陣.式之七……」   「滾.出.去!」充滿力量的聲音打斷校騎的令命,大地突然震動!震波就集中在他身旁!   「啊、這!地、地震?」   「滾.出.去!」充滿壓迫感的聲音由四面八方傳入法天人耳中,他們同時看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呼吸好像變得較為困難,有似有什壓在他們的胸膛。   季行雲趁機揮掌,宏大的氣勁奔騰而出,正前方也是部隊排了最多人的,陣形最厚後的地方被強大的氣勁給打散。士兵們覺得好像被狂奔的群獸給撞開,陣形立即潰散。   兩位武議士(包括那位被季行雲丟出來的人)想要行動進行突擊,但是才有動作就感胸口一陣鬱悶氣力乏盡。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遭到攻擊!   「滾.出.去!」再次的喊聲,在森林中迴響。明明就沒有高山崖壁卻回音不斷,好似整個森林在不停吼叫,或說是大地在共鳴!   樵夫們早就哭爹叫娘地逃逸,現在部隊的忠誠也被恐懼給打敗,他們已經沒有戰鬥意志。校騎也早就不知該下達何種指示。   「隊長,快下令退兵啊!」在他身邊有著豐富實戰經驗的兵曹向校騎提議。   這位小隊長才像大夢初醒般狂喊到:「撤退,快撒退!」   軍隊的恐懼像是得到宣洩的出口,以狂奔逃出森林。   人一下子就全部不見。只剩下季行雲還站在那裡。   青木走出這片被砍得光禿禿的空地,神色疲憊毫無喜色的季行雲說:「謝謝你。」   另有一人脫離逃亡的隊伍偷偷的潛回。   雷義看到季行雲,還有一臉憂愁的青木就帶著歉意說道:「隊長我,這件事我很抱歉……」   季行雲伸手做出不必多言的手勢,而後說道:「青木阿哥,麻煩您告知眠月,我要去一趟南城。會離開幾天。」   「嗯。」青木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就轉身回到密林之中。   「隊長你要回南城!」   「是的,我想找雷大哥談談……」    第十二章 舉兵之日之首戰 更新時間2005-7-22 3:59:00 字數:9288  第01小節   法天內部目前幾分詭譎,其中又以南郡最為複雜多變。   在武議團能夠開始生產法印之後新的兵團快速建立,在軍力提升之後一股向外擴張的言論就開始發酵。法天是大陸南方最強盛的國家,這個國家是靠著家族擴張來成長茁壯,然而在擴張的同時也伴隨著武力的爭執。在法天的歷史中充滿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戰爭,然而在近百年的歷史中卻沒有一場戰爭,增加法天旗下的土地。這主要是因為大陸南方以經達成一種不穩定的平衡,所有的國家法人的家族畏懼法天的力量,如果法天主動攻擊任何一個國家,或者企圖併吞某一塊土地就會引南方所有國家的全力抵抗。另一個原因則是法天的政治制度,在多次改革之後法天的議會政治當軍事強人無法強出頭,如果想要對外侵略發動戰爭就會議會自然加以制衡。也因為是議會政治的關係,法天各郡漸漸將發展的重點移向民生經濟。雖然這個國家依舊是武學昌盛,不過確只保有抵禦外侮的力量而沒有對外侵略的戰力。   現在法天內部的聲音卻已經改變,為了爭取更多的法印坐到法天政治運作的法人家族希望能夠擴增軍備。然後有另外一股聲音在遊說各家族支持向外擴張的軍事行動,法天現在就好像是拿到一把嶄新寶劍的小男孩,急著想要實驗他的新玩具。   向外擴張已經成為主流主張,在全國動員之下所需要的物質與資金快速集結,法天的富庶與完善的動員能力可以讓他們很快的完成戰鬥準備。兵隊已經有了,資金物資也不缺乏,將軍們躍躍欲試,準備大顯身手,現在唯一缺乏的就是攻擊的目標。   當法天向外用兵時很必然會引起週遭諸國的抗議,路上的交通運輸將會被封鎖。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國家那麼的合作,可是這對法天內部的經濟必然會產生相當的衝擊,而且也會造成籌措軍用物資的難度。所以由海港進行不給就變得相當重要,這時南郡這個擁有法天唯一對外港口的地方就變的特別重要。   由南群向西擴張再向北討伐已經是武議團戰略院還有聯邦議會參軍府所共同研擬出來的戰略方針。聯邦議會原以為南郡會非常支持軍事行動,因為天法諸郡中就只有南郡在這幾年中還有發生大規模的戰事。南郡在法天中擁有最多實戰經驗豐富的將領,也有著最壯盛的軍容。聯邦議會似乎把善戰與好戰劃上等號。   事實卻正好相反,長期受到戰火、狼禍的威脅讓南郡瞭解戰爭的可怕,南郡的將領知道那場戰爭都會帶來許許多多的傷亡,還有許多破碎的家庭。南郡的主議會也很清楚戰爭會對財政帶來多麼可怕的影響。如果說法天裡頭有哪個地方還充滿著反戰的聲浪,那一定是南郡。   不過在南郡內也有很多不同的聲音,畢盡每個家族都希望能夠變得更加強大,每位法人也希望自己的能力能夠發揮。加入新的軍團就是取得法印,提升能力的大好機會。而且國族識意也讓反戰的聲浪很難張揚。較小的家族聯合起來主張協助聯邦軍,這是為了造就整個法天的豐功偉業很難找到理由反對。有些主議士是甚至提議讓南郡的部隊也加入戰爭。   而且戰爭也帶來商機,駐軍需要吃、後勤部給的作業也需要大量的人力。就進補給為海上的上的帶來的龐大的利益,如果南郡無法成為向外擴張的起點這些商業利益都會大打折扣。   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在主議會中激盪辯論。南郡的第一大家族抱持著不參與戰爭的論點,獲得議長寶座的凜家也有相似的論調,不過三大家族的最後一個-李家-卻不希望在這場將會在歷史上寫下壯闊的戰史中缺席。許多較小的家族也在族人參軍的壓力下希望能夠全力支持這場軍事行動,就雷家與凜家在家族商業利益的考量下也無法全力反對這場戰爭。   南郡的兵力不直接參戰成為主議會的決議,但是在後勤能量上全力支持也是南郡的共識。   為了處理、協調商業上的利益,成為南郡主簿不久的雷震可謂諸事紛擾,忙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找不到。不過今天他卻沒有待在議會中,也沒有留在議事府中,他回到李家的本宅深處卻又不是為了處理家族中的重大事務──只因為雷理的召見。   當雷震在雷蘋的帶領下,進入雷家太爺隱居的房舍時裡頭已經坐著兩位長輩,雷震非常熟悉的兩個人,也是目前雷家最有力的兩根支柱、他的父親雷嚴以及叔父雷戰。   雷理躺在床上和接見他們。年事已高的雷理近來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不論吃飯如廁都要別人服侍,唯有頭腦還是清晰的。如果這位雷家的精神領袖現在就仙逝的話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斜躺在床上雙目半張半閉,像是睡著又像是清醒。   雷嚴與雷戰兩人盤坐在旁。   雷嚴已經當過兩任議長,依法不能再競選議長一職,已經爬上南郡政壇最高峰的他現在專心打理家族中的事物。雖然他已經退出議會,但是在議會中依然有非常大的影響力。   雷戰還在當他的萬年督軍,早想離職卻苦於接班人難產。原本雷焰是預定中的人選,但是他卻因為爭奪家主寶座失利而被雷家放遂。連戰想要達成心願恐怕還得等上幾年。   雷震來到便向太爺請安。   「晚輩雷震來向您問好。」   雷理沒有回應,到是雷嚴指示他坐到一旁。   雷震乖乖地坐到旁邊等著,三位雷家的重要人物排成一列盤坐在雷理的旁邊。   等了好一會,雷蘋為眾人端上茶點,點起延年香。又過了好一會雷理才緩緩睜開眼睛。   「……第四十七軍團已經開拔了嗎?」應該是退休不管事的雷理一開口就問其軍務。   「大隊已經離開了。今早三軍全都移向邊境。」雷震回答。   「嗯……」雷理應了一聲,又是一陣沉默。   然後他沉穩而緩慢地說道:「……那麼你們三個各有什麼看?戰爭該以什麼方式結束?」   雷嚴率先說道:「我想用兵的最根本就是集中兵力。要然這四十七軍團人人配有法印,但畢竟是才建立幾年尚無實戰經驗的新兵,所以我認為該全中全軍針對招烏帝國。畢竟招烏帝國在邊境上就配置了二十萬大軍。四十七軍團三軍與勤支軍加起來也有十萬人,以法天部隊的人數只有一半又多是新兵,但以人人配置法印武藝必然在一定水準之下要打敗招烏帝國的邊防軍並不成問題。在初戰告捷之後,各郡亦會抽調部隊加以支援。」   「聯邦議會的企圖應該是要招烏帝國一勞永逸的解決,我想用我法天完善的法律制度若能安然推行必然能造福大陸南方的人民,可是用武力來推行恐怕會適得其反。不過若能長期施行必然會得到人民的支持。只是我軍能否長久支撐?」   雷理點點頭沒說什麼。   雷戰接著說道:「如果是我就會將部隊分成兩股,先由進攻扥羅。對於扥羅不必太費心只要確保補給的暢通就行,反正扥羅國王也沒什麼可用之兵。進攻脫落扥羅必需神速,在招烏帝國尚未察覺之前就將部隊拉至兩國的交界。然後同時由伏牛山區與扥羅兩邊對招烏進行夾擊。在我看來招烏的部隊雖然為數眾多,但是就戰力而言他們三個士兵也打不過我們的一個小兵。雖然我軍分散,但是在素質精良的狀況之下人數過多反而不好發揮戰力。相對的在兩面受擊的情況之下招烏的邊防軍必然會陷入窘境。若他們傻傻的也分成兩批那就失去他們人數上的優勢。若針對我其中一部,則另一部可以實施夾擊。運氣好的話,對方也許不及察覺扥羅那部分的軍力,如此一來看是要由後方夾攻消滅招烏的戰力,還是直接佔領扶南要塞迫使招烏的邊防軍逃離。不過招烏人強悍我認為放他們一條生路比較好要將敵軍撤底消滅我方亦會傷亡慘重,畢盡我軍素質要佳但是死一個少一個,可不像招烏那樣是以軍立國,雄獅百萬。」   「首戰勝利之後,接下來要怎樣就得看國際情勢。這可就不是我個這粗人所能推測。不過我的看法是見好就收,沒有一個國家的人民喜歡被外來者統治。如果我們能讓新的人民嘗到甜頭,也就罷了,可是這可是很很難耗錢的工事,就算我法天經濟力量雄厚也無法一次撒太多糖R。雖然說土地增加了就等於財富增加,可是要想回收可是在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不過要是聯邦議會想像強盜一樣收刮一頓之後就離開那就另當別論。至於其他國家的反應我倒是不擔心,只要我們打算短時間內繼續擴張,那個國家想自己來送死,給法天侵略的理由。」   最後雷震說道:「我正好與四七軍團其中一軍的司令是舊識。那位都郡雷家的雷開山曾來向我抱怨軍團司令的作戰計劃。雖然在保密規定下他沒有向我透露任何作戰計劃的內容,不過在他有意無意的暗示下軍團似乎將兵力分散,由數方進攻。而且同時招惹數個國家。我想這次的作戰極為重要四七軍的軍團司令絕非無能之輩,必然有他的考量。我不妄作評論。」   「反到是未來發展較為麻煩,如果南方眾國對我停止貿易那麼光是靠法天的補給恐有困難。以我法天治理人民的方式應該不的引起太大的反彈。我比較擔心在招烏被我擊潰之後諸國的聯合起來對我用兵,屆時就算我法天兵力再為強盛也要抵諸國聯軍。所以這時外交手段就非常重要,絕不能讓此等情事發生。」   聽完了他們的話雷理才緩緩說道:「我們不可能稱霸大陸。至少靠機場戰爭是辦不到的……」   雷嚴道:「聯邦議會目前沒有那種意向。」   「現在還沒有……一旦接連幾場勝利就會開始作夢。然後糟糕的情況才會開始……所以,我們現在就得開始準備,以防各國的反撲……」   雷理於是開始對這三人說起他與離家、凜家間的密謀。   第02小節   法天大軍向西挺進,由南郡出發的第一批部隊為新設立的第四十七軍團。在軍團司令藍世玄的指揮下僅僅一天的時間部隊前鋒就已抵達邊境附近。   由軍團司令壓陣的四七三軍來到招烏帝國邊境,旗下三個戰鬥團成倒品字地倚在邊境,支援團的戰鬥主力則跟在三六二團也就是軍團司令部所在的位置。   另外兩軍則分別指向扥羅與山蓮自治區。   雷開山所帶領的四七二軍在最北邊,也是戰鬥部隊的後備軍。在第一般的軍事行動中四七二軍只打算象徵性的使用旗下一團,更甚者說是僅用一個大隊也不為過。如果依照計劃行事,山蓮自治區將不會有任何的抵抗,有的也只是一些地方的領主,要壓制那些私家軍在法天作戰參謀的研討下甚至用不到一個大隊,只是為了安全起見將派遣一個大隊的兵力確保山蓮自治區的行軍走廊。   藍勝司令則控領四七一軍,旗下控有二個戰鬥團、一個支援團及一個未編實的後備團。兩個戰鬥團及勤務支援團排成一列,將以雷真帶領的三五七團對扥羅進行攻擊。在其後軍部所在的三六○團本部則雖是準備挺進,至於三五八團則被當成預備隊。   這樣的配置可以說是想當的大膽。   扣除情報與後備補給的四七四軍,所剩三軍雖然軍容壯大可是其中的戰鬥主力四七二軍與四七三軍卻正好南北相望。法天的計劃是借道山蓮自治區向招陽進攻,向南取下邦文,而後由這兩個國家再向西、向南包抄招烏帝。邦文雖是學術法達但重文輕武國力不強,但曾消滅招烏帝國最引以為傲的金烏鐵騎,對這個國家輕乎實則不妥。當雷開山在作戰會議中接到指示時曾提出這個重要的事件,但是軍團司令藍世玄卻表示文邦將不再擁有哪種作戰能力。軍團司令似乎用了非常明確的情報,雷開山在不安中也只能接受。不過在他指揮權限內將決定將對邦文多派兵力確保安全。   只要能拿對邦文,就可以南下在招烏另辟戰場,至於佔領招陽這個國家則不急於一時。   過往扥羅國王是個好戰且投機的國家,不然她也不會看準南郡遭到狼禍時發動戰爭,企圖用軍事力量向南郡勒索。不過扥羅的國王嚴重誤判,南郡不但不妥協而且還正面迎戰。因為扥羅國王是主動挑起戰事,法天南郡只是自保所以週遭各國不能以此對法天施壓。當時雷焰在剷除扥羅王國的軍事力量之後就退回南郡。雖然沒這個國家要求高額的賠償,不過在戰火的洗禮之下扥羅國王已然是殘破不堪,雖然戰爭已經過了七年可是這個國家還沒重新站起。也無力重建軍事力量。因此以三軍中戰力最薄弱的四七一軍進行侵略並無不妥。   在所有的配置適中就屬軍團主力四七三軍最有問題。   招烏帝國在基斯大陸南方雖然比不上法天,可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國。在土地、人口還有軍隊的數量上都不輸給法天,由其是部隊的數量更超過法天。   雖然法天的部隊素質與戰力較高,可是要與招烏帝國進行全面性的戰鬥並不討好。也許法天能一再取勝,可是卻很難把招烏消滅,畢盡這個國家有龐大的軍隊可以消耗。況且法天不是傾盡全國的軍力,而只是派遣其中一個軍團。而且初次投入戰鬥的還是軍團中的一部份,在戰鬥計劃中四八軍團將在一個月後才會再由南郡投入戰鬥,在這之前四七軍團必須獨力作戰。   四七三軍必需與招烏的邊防軍進行激烈的戰鬥,在與藍勝的四七一軍合流之前離飛鴻必須面對已對法天產生戒心的招烏大軍。   事實上招烏早就對法天近年來的軍備擴張感到不安。在邊境要點早已安排了將近二十萬的大軍,這批軍隊的主力雖然配置在距離邊境有段距離的軍事要點-南扶要塞-上,可是不論法天的部隊由何處侵入南扶要塞內的大軍都可在最短的時間內向東馳援,再不濟死守要塞伺機而動。   二十萬大軍,這個數量就超過整個四七軍團,況且四七軍團還不是全軍對付招烏。如果在進招烏的軍事行動失利,那麼就算拿下了山蓮自治區、扥羅國王、邦文與招陽都將毫無意義。   如果軍團本部與四七三軍無法向西挺進,在與招烏的戰爭中失利就必需由南郡來承受招烏的報復。   在這場戰爭中,南郡的部隊也進入高度警戒。一但新的軍團失利,他們將擔任護衛國土的重責大任。不過讓其他國家覺得荒謬可笑的是明明還有強大的軍力,卻不盡數發揮運用。在遴近的地方就有全國最為善戰的部隊卻拿來防守,反而由較遠的各郡抽調部隊。而且還是限制在軍事行動有利要擴張時才要出動,法天這種各郡軍隊自主的情況也許就是她在近百年無法再向外擴張的主要原因。   不論如何作戰計劃就是這樣。   藍世玄將兩個戰鬥團放到前面,其中三六三團與勤務支援團的特戰大隊在南方針對伏牛山區的招烏守軍,將以此地為起點向西進擊。三六四團則跟在後面,隨時準備投入戰鬥。這兩個戰鬥團由軍部司令離飛鴻直接掌控。   至於軍團司令部則握有三六二團,與軍團屬的兩個特戰大隊與尖兵中隊。   藍世玄在作戰的一開始就將軍團的戰鬥精英部隊投入戰場,可是三六二團所在的位置卻是南郡與招烏都宣稱享有統治權力,事實上卻不受任何國家治理的寧靜森林。   這片森林坐落於高低起伏的丘陵地上,在行軍上相當不便。以法天運隊運行的習慣上,不論是黑甲、魁馬,還是百足都無法在此地通行。而且裡頭還住著近千民擁有奇特能力的夜俱人。   藍世玄的計劃是要用寧靜當然隱藏突擊的密林,雖然在群樹密佈的丘崚地不適合大軍行動,也無法用巨獸快速運輪部隊,可是這對法天新的部隊而言都不成問題。因為這支新的部隊不論在單兵行動或者是在團體戰上都有絕佳的戰力。不過是地形較為複雜的丘陵地是難不倒法天的精銳部隊,會在裡頭迷路更因為有夜俱人的存在。如果夜俱人願意替他們帶路那就好,如果不肯……藍世玄將就用他自己的方法開路。   可是就算藍世玄能夠借道寧靜森林進行突襲,等著他的二十萬大軍在數量上依然坐擁絕對的優勢,畢盡一軍只有近不到萬名的戰士。法天將用這一點點軍隊向大陸南方的軍事強國宣戰。   第03小節   寧靜森林外法天大軍壓境,裡頭的夜俱人自然開始緊張。由於夜俱人在探查方面是依賴與所處環境調合,由自然環境的變化來得知消息,所以對於森林外究竟有多少人裡頭的夜俱人並不大清楚。可是由森林的外圍就可以看到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人,再笨的人也知道這並不尋常。   森林的守林員聚集起來商討應對之道。以往有人闖進,如果只是為了打獵撿柴守林員只是悄悄的跟在那些人後面,若沒做出什麼破壞森林的作為守林員也不會對入侵者採取任何行動。   若是意想開發森林,那麼守林員就會加以制止。也有人想要進入森林探險,不過都被守林員「很有禮貌」的請出森林。所謂很有禮貌就是指讓人在森林裡迷路,看到一些大自然的可怕力量,還會讓人怎麼也找不到食物,尋不著水源。最後在入侵者身心俱疲要撐不住時,又意外獲救走出森林。   因為這片森林的位置響噹尷尬,正好位於法天於招烏帝國的邊界。雙方同時宣稱這裡是他們的地土,為了地面嚴重的衝突雙方有不曾對此地進行開發以免引起另一方的抗意,不過這也是建立在此地並沒有多大的開採價值。地下沒有豐富的礦產,水源亦不充沛,又是崎嶇不平的丘陵地,地表的形狀像是將許多青蘋果聚集在一起那樣,是緊密在一起的高高低低圓丘。要開發成為農用地很困難、要開闢道路更是自討苦吃。如果像伏牛山區那樣由高度開發的價值,這片森林恐怕早就被招烏帝國與法天搶破頭。   寧靜森林的兩位守林員之長棉葵與白樺在商討之後決定暫且由白樺嚴加注意這些人的動向,而棉葵則正即刻趕到森林中心的聚落向長老請示。若在棉葵回到聚落的這段時間內有任何變化,則由白樺全權處理,適時反應。   白樺雖然高度警戒,卻不太擔心。以為法天人也曾在這附近實施軍事演練,只要他們不要進入丘陵地帶,侵入森林進行破壞,那些法天人要在外面搞些什麼,白樺都不會在意。   只不過法天的軍事演練中包括野外求生、與荒野訓練這兩個項目。當在這附近進行部隊訓練時,把小股的士兵分批丟入森林就是最讓守林員頭痛的作為。還有在訓練之餘,士兵們偶爾會到森林打打野味,慰勞演習的辛勞,也是一個大麻煩。還有他們會就近取材,砍伐森林好搭著臨時的木屋或者做為柴火或是修補器具,這也是守林員最為反感的作為。   這些城市每次的大量出現總是給守林員帶來辛苦的善後工作。樹木被惡意的砍伐後要重新培育,森林被他們開闢出便道也要加以消彌,最頭痛的是偶爾還會引起森林火災製造浩劫。   當守林員們持續警戒的同時,法天的軍隊開始分批進入森林,規模遠異於往常。   白樺發現此事嶢崎,隱隱約約感到不安,卻又不知為何。   這麼多人進入森林恐怕不適合對他們硬來,就算能夠把這些士兵趕出森林恐怕會引起外面大軍的報復行動。天性和平的夜俱人依然在觀望法天軍隊進入森林的用意,他們祈求這些人只是進來晃一下,如果只是利用森林地與這高低起伏的山丘實施行軍訓練,那麼只要小心別讓他們靠近中央的聚落即可。   不過白樺總覺得這些人帶有不良的用意,因為這些人的進入讓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與肅殺的氣息,如果只是尋常的訓練不該帶有如此的氣氛。   部隊的先鋒進入森林後就迅速散開,開始搜索與探路。雖然還是一小股一小股的行動,不過每一股都只有四至六名兵士。   「白樺阿哥,我想給這些人一點警告。」一位守林員向白樺請示了。   白樺思量了一會。現在法天人已經散開,雖然還是以數人同行的方式在行動,不過想不動聲色的捉弄其中一群人應該沒什麼困難。不過進入森林的畢盡過度,如果與他們全面起衝突實在不利。雖然守林員佔有地利,又能引用森林中的天地靈氣,對上眾多的軍隊卻也不見得能討好。話又說回來他們漸漸深入,若不給這些人一點警示也說不過去。   「那麼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也別製造傷亡。」   「我明白。」   白樺看著守林員離開,心中突然揚起一股想要叫住他的衝動,好似覺得他正前往不歸路。   白樺搖搖頭,把這多心的憂慮甩開。   時過不久,白樺突然驚覺不妙!   那位守林員與法天的部隊發生嚴重衝突,白樺立即運用真物,趕往馳援的同時一面與森林之力進行調合。   另一方面回到寧靜森林深處,進入夜俱人聚落的棉葵正在與兩位長老會晤。   她一到來就急忙向長老說明事態,而一位長老靜靜地聽著,另一位則像是另有所思。   就以往的貫列,她的前來主要是為的請求支援,不論是要採取何種行動光靠幾位守林員力量根本不足。就算最後決定生活也不做默默地的等待城市人的離開,也要在事後修復森林,為這森林療傷請求人力支援恐怕才是棉葵此行的最主要目的。   當她向長老說完用意之後,那位認真聽她說話的男長老便向另一位長老問道:「你覺得怎樣?」   女長老暴然爭眼,激動得喊道:「啊、不好,快、咳咳快召……」   「長老?您別急,出了什麼事了……」   女長老那具老朽袖的身體似乎難以承受過度的激動,好像快因而過不了氣,長老劇烈的動作引起隨侍的夜俱人關心。   男長老見狀也跟著閉上那對來就張不大開的眼睛,身體無意識不自覺地向前傾、左右飄動,好像在神遊似的。   「快、咳、快把人召集起來…把、把讀風人叫過來……」   女長老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話說完,在場的人都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時,另一位長老卻跟著猛然張眼。   「不好!」   棉葵這時也察覺森林的騷動,這是寧靜祥和的聚落中不曾有過的氛氤。她剎訝地望向樹屋門外,突然一位夜俱人慌亂地衝進來大叫。   「不好了、長老,事情不好了。」   「怎麼了!」棉葵代為發問。   「他們殺進來了!見人就砍!死了好多人!」   「什麼!我去看看。」   當棉葵正要衝出樹屋時,一隻枯廋的手臂拉住他,棉葵的動作將手臂的主人拉倒。見到是長老,她又趕緊停下,過去扶起長老。   「來不及了!快逃。你可以逃走的。」   她激動的大喊:「不!長老,我身為守森員之長怎麼可以……」   在這當頭,外面傳來廝殺的喊叫。絕大多數是夜俱人的慘叫聲。在這裡,夜俱人的聚落多半是老弱婦嬬,就是年青的男女也多半沒學習任何利用天地靈氣作戰的技巧,那是守林員還有極少數衛護的工作。   長老虛弱的把話吐出:「來不及了……你要逃出去。你可以的,身為風之部族的你一定可以的。」   「可是我!」   「棉葵聽我說,你要活下去,活著離開這裡。用風把這兒的事情傳到同胞的耳中。」   「可是我……」   見棉葵還在猶豫長老怒聲罵道:「這是長老的命令!你敢不聽!」   就在這時候,法天的戰士持槍衝入。   長槍就刺向棉葵,長老挺身相擋。   「長老!」   「記住我的話……要把訊息傳出去……」   「不!」   士兵將槍抽出,要再攻擊時棉葵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靈氣,憤怒地要為長老報仇,另一位長老卻早了一步。   森林的靈氣包覆住棉葵,靈光閃動。   突然光爆開了。   棉葵在強光的掩護下被天之氣給送走了。天之氣帶著風的耳語,那是寧靜森林中所有夜俱人的哭泣與吶喊,在強光中就她見了同胞們被砍到的景像,看到少數的戰士企圖抵抗,但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十倍、二十倍的城市人給斬殺。無情的殺戮在她心中刻下永遠的仇恨,也記下法天對外征戰的第一個殺業。    第十三章 破壞性侵略之潛藏 更新時間2005-7-22 3:59:00 字數:11175  第01小節   雖然季行雲跟著雷義回到南城,不過卻遲遲沒有與雷震接觸。原因無他,就因法天正處於多事之秋,身為主議會的主薄、雷家的重要成員,雷震一直沒空。不過若他知曉季行雲要見他,即使是諸事纏繞忙的分身乏術也會撥岑與他會面。問題在於雷震根本不知道季行雲還活著,更別提知曉他想見他。   雷義一直要找機會告訴雷震這件事,可惜雷震忙得沒空接見雷義,雖然知道雷義有事要要說,可是又沒明白說出是什麼事,雷震誤以為是一點小事而將它忽略。   應該已經死掉的季行雲如果大大方方的出現在南城裡頭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騷動,雷義在多方考慮之後決定隱瞞季行雲還存活的這件事,畢盡南郡正處於一種很微妙的狀態,如果讓季行雲活著的事情爆發出來,恐怕會引起聯邦議會再次展開圍剿行動。這對季行雲只有壞處,而且在這種敏感的時期讓聯邦議會有借口對南郡派出任何形式的兵力,對南郡的軍事自主權都會有不小的傷害。   季行雲也能理解雷義的難處,況且他也不希望與法天人起衝突。重生之後的他對真氣的運用變得比以往更加熟練,身體也變得更能接受真氣,事實上他的肉體完全能夠與真氣結合發揮出無與倫比的力量,就像當初那位常白無那樣能夠發揮出驚人的力量,不同的是季行雲能收能放。   若現在再次遇到神武士季行雲雖然沒必勝的把握,不過要自保絕不成問題。只是為了避免麻煩,還是藏起來比較好。   雷義透過關係強季行雲藏在武議團內,對外則是宣稱有一位離開武議團的老前輩來訪,暫時借住,就事實而言雷義不算說謊。這種事在武議團內經常發生,反正中隊部的客房眾多,就是整個中隊都進駐也沒問題──自從季行雲把小隊部炸壞之後,南城的武議團隊部重新建設改為三樓的木造建築,空間大的不得了。   季行雲經常躲在房中很少出來,就算出來也是偷偷跑出來沒讓人看見。雖然法天正處於對外征戰的敏感時機,像季行雲這樣偷偷摸摸的人本來該遭受懷疑。不過他借住的地方是武議團中隊部,像這種地方幾乎不會受到情治單位的監控,若有也只有暗部的人員。至於武議士還是預備士也不會在意這種事。那些武議士多半是不會多管閒事的人,只在意自身武藝的精進。至於預備士更不可能會去多管閒事,畢竟對他們而言武議團的老前輩只能當著尊重的對象,那敢去懷疑、打探。季行雲的行徑最多就是被當成脾氣古怪的老前輩,反正武議團的這種老前輩多的是。   知道季行雲借住在武議團並不多,除了雷義之外只有現任的小隊長冰泉月眉及與他一同進入森林的長青安滿,至於中隊長凜凊因為人不在南城所以並不知曉之事。雷義本來也沒打算告知長青安滿,不過那是他自己發現的。與雷義算是同期進入預備團的長青安滿,一直在季行雲的指導下,對他的武功也有深刻的影響,所以當他被送離深林後就隱隱約約發現「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季行雲。   長青安滿知道這件事其實對季行雲只有好處。雷義在退出武議團後就成為雷震信任的幹部,在季行雲的磨練之下,他對於處理各種事務的能力極佳,又懂得雨綢繆是位相當優秀的人才。回到南郡之後雷義也沒多少空閒可以招呼季行雲,所以有長青安滿在才方便打理季行雲的事情。   況且長青安滿以前是位標準的軍人,雖然退出部隊不過在軍事方面的知識並未淡忘。季行雲可以藉由他的口中明白法天的打算,也能瞭解這場戰爭可能的規模。不過長青安滿畢竟已經離開部隊,況且這次的軍事行動完全由中央來掌控,南郡所接觸到的不過是後勤補給的工作,所能推斷出來的事情還是有限。但是由後勤補給的規模就能大致明白戰爭的規模。   相較起來讓冰泉月眉知曉季行雲借住在武議團的事還較令雷義擔心。這位小隊長就像凜家的人那樣喜怒不露於形,她的行事幾乎像是計時沙漏那樣的精密,凡事一絲不荀、奉公守法,做事以提升小隊戰力為準則,並在不違反行政中立的原則下努力維護家族利益。   如果可以,雷義不大希望讓她知道季行雲的事。她現在是南城武議團中唯一有權利管事的人,不向她說清楚季行雲根本沒辦法藏在武議團。不過冰泉月眉什麼也沒多問就答應雷義的請求,同時還以下達命令的方式要求雷義要保密,並且主動告知他許多該注意的事情,弄得雷義差點搞不清楚到底是誰要求誰幫忙的。   長青安滿為季行雲帶來美食後因為還兼任武館的教頭,正好有課於是留下大餐後就離開。   季行雲來到這已經是第三天,雖然沒得見到雷震,不過這幾天也萬沒浪費。待在森林中,心思都放在蒼眠月身上,雖然她也常督促季行雲要練功,不過那只是要他把身體養好。在用在戰鬥的武藝季行雲並無精進,當然換體重生之後整個身體變得比之前更能運用真氣,練起內息也事半功倍,經脈也通暢得不可思議,甚至全身所有的細胞都能用來藏納真氣、運輪內息,不過在武功並沒有真正的精進──當然整體的實力是提升了不少。   難得離開蒼眠月又是待在這個天天有人打鬥練武的地方,再加上沒什麼其他的事好做季行雲當然跟著武議士的習慣默默的練功,在心中研究武功招式,跟著武議士們的對戰在心進行模擬戰。   由於對真氣的感應靈敏,季行雲能夠輕易地感應到武議士的作為武議士卻不見得能夠知道他在窺視。這兩天來,他發現過去的隊員幾乎都不在是小隊上的人員,那些小隊上的老隊友不是已經高昇為其他隊的小隊長就是成為技研士,還留在南城當武議士的就只剩下長青回望,而且他還是以副小隊長的名義在當隊員。至於其他的隊員有一半是季行雲曾帶過的預備團成員,另外一半則是他離開後的預備士補上。而且由他們的談話中季行雲還發現有更多被他帶過的預備士成為他郡的武議士。這除了要歸功於季行雲的指導外,在他任內開始建設的考試兼訓練場開始發揮作用讓預備士能更有效率的精進武藝,不得不讓南郡的武議團水準提高,更讓一些能力不錯卻因為名額有限無法加入武議團的人再次由南郡輸出至鄰近各郡。   新的武議士中最讓季行雲特別小心的人則是周荃。雖然他蠻想與她再見見面,看看這位被他當小妹的女孩,不過在冰泉月眉再三的交待下,季行雲只有忍著繼續隱藏。不過光是知道周荃現在不但身體無恙,還成為武議士就讓他感到相當欣慰。   只是沒想到偶爾多關心一下她卻造成季行雲的意外曝光。   第02小節   這一天中午應卻正好殷荃正好來武議團宣洩壓力,所謂的「宣洩壓力」就是指來到武議團找人打架。繼承父業的殷荃在這種時刻責任更是分外重大,南港的海運必須在軍用物資的進口與其他商人的使用上取得平衡。主議會決議要全力配合征外軍的後勤補給,除了由法天內部的補給就要仰賴對外進口。南郡對口貿易就是靠著這個全法天唯一的海港,身為海運公會的重要成員在這種時刻就要承受各方的壓力。港口只有一個,能夠停泊船隻的碼頭有限,許許多多的物資要由那運送進來,往來的船隻遠超過港口的吞吐量。   雖然以軍用為優先,但是也不能讓其他的船隻空等。超過一半的碼頭作為軍需,剩下的才分給各種貨船。許多商船在海上等著,他們都派出小艇上岸尋找有力人士,希望能早一天靠岸卸下貨物完成交易,另一方面長期在海上作業的船工也得登岸,讓人看著陸地,絕不能踏上實地無疑是一種折磨。如果不能讓船員上岸好後發洩一下,那麼會發生暴動喋血船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位置就那麼,在供給有限的情況下,各方船主自然是各顯神通,想盡辦法要早一點將船停入碼頭。海員公會會長的女兒,同時也是工會的重要成員-殷荃自然也就成為各方的目標。   這也難怪她要暫時拋開所有惱人的事物躲到武議團。   早上與她練習的武議士成為她發洩情緒的沙包,經過幾場戰鬥她才漸有笑顏,不過也有人因而被迫換上鼻青臉腫的臉龐。   中午時分,幾位武議士聚在一起用餐。   殷荃、周荃自然同坐一桌,有了他們兩位美女自然也吸引單身年經的武議士同桌陪伴。小傑、柳仲宏兩人算起來已經是老資格的武議士,另外還有季行雲離開後才加入預備團,並在這幾年內成為武議士的長青安穩、李紹文。   周荃在小隊是最年輕的武議士,暫且不提她的外貌,光是南郡最大藥商愛女的身份就讓她擁有驚人的身價。不過,不靠家世周荃本身就足以吸引男士的目光。她曾下定決心到成為季行雲為之著迷的女孩,她在這幾年來努力讓充實自己的內外,在南城被譽為武議團之花。   所有單身的武議士無不以她為目標,不過周荃卻不曾與任何一位男子止深入交往過。高難度的挑戰只讓所有人都抱有希望,也更努力追求她。所以當她出現在隊部時,也是武議團員群聚的時機。   在交誼廳內,六人同桌,外加晚來一步幾位武議士及預備士讓交誼廳變得熱鬧非凡。   幾個人聚在一起很自然地就談起了南郡當前的情勢。   長青安穩侃侃說道:「主議會決議南郡不參與這難得的爭討實在可惜,我才在想有機會能夠大展長才,讓一身的武藝有地方發揮。」   李紹文見長青安穩在周荃面前展現男子氣概,便跟著說到:「是啊,真是惜。都是越來越保守的雷家,還有腦子裡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的凜家從中作梗,我們南郡、全法天最優秀的官兵才沒有發揮的餘地。如果讓李家做主,一定會積極參與這難得的盛事。」   殷荃卻道:「小毛頭,沒見過真正的戰爭才敢這麼說。」   柳仲宏為同伴聲援:「殷荃,你怎麼說就不對了。難到你就見過真正的大場面嗎?身為一位武者當然希望自己的武藝的地方發揮,不然咱們每天辛苦鍛煉又有何意義。」   這時同為女性的周荃嘟起小嘴不大高興地說道:「我的看法跟姊姊一樣!」   「哈,不會吧。」   殷荃正色道:「你們不曾站在站在狼禍的一線,回想起當時的慘烈我現在還會作惡夢。人與人的戰爭可比狼禍更加可怕。別提人員的傷亡,就算處於後方的我們再過不久也會嘗到苦頭。」   「你太多心。」長青安穩笑道。   「不,戰爭一拖長你就會感受到,再過一、兩個月你就會發現自己的薪水好像變少了。平常買得以到的東西都會變成一物難求。現在一些奢侈品的供應已經開始吃緊,再過不久這個影響將會變得更全面。為了讓前線的戰士發揮戰力,後方的人就要努力供應所需的物質。如果敵人採取焦土政策,或是將物資掃光留下一堆清貧的人民給我軍,到時要供養的就不只是我方的軍隊。到時前線推進的越快後方的我們就會越加辛苦。」   周荃也補充道:「沒錯!沒錯!我小時候曾跟著爹爹一起到戰地醫院探視。如果你們看過戰爭帶來的後果就不會希望發生戰爭了。由其是家中有兄弟姐妹在前線的最好有心理準備。」   幾個男士想展現男子氣概不成,反遭奚落於是長青安滿便改口道:「女孩子就是這樣啦。戰爭難免會有傷亡,空有婦人之仁怎麼建立豐功偉業。法天要為大陸的人民設想,要讓四方百姓也能享受到像我們富足,將那些無能的國王打倒改由法天來統治是最好的方法。戰爭只是一時的陣痛,身為有為的武議士當然要支持法天聯邦的作為!」   小傑也笑道:「你們別這麼說,女孩子麻,心腸總是比較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論如何我覺得小荃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   三位男士當場暗罵小傑,竟然馬上背叛原來的立場站到站到周荃那邊去。   話題還沒繼續,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喂!你不能進去,這可是武議團閒雜人等不得亂闖!」   一位健壯豪爽的女士不理預備士的勸說,大刺刺地一闖入。她身後跟著一位男士,兩人好似老馬識途一路闖來,隊部的人員竟然沒一位能將他們攔下。   她一進來就洪亮的聲音說道:「什麼叫婦人之仁?什麼叫女孩子心腸比較軟?是那個傢伙說的給我站出來!」   「別這樣……」那位男子一臉傷腦筋的模樣,不過也不這麼積極的阻止她,不過看他的臉孔好像是知道無法阻止她所以也沒認真的勸解。   李紹文怒道:「你是誰,竟然敢來武議團撒野!」   小傑、柳仲宏、長青安滿也跟著站出來。   「啊、大姊頭!」殷荃卻發出驚訝的聲音。   那位女士毫不客氣的指著小傑命令道:「那個誰……喔、小傑(她身後的男士給予了提示)馬去上把冰泉月眉、劉光耀、長青回望叫過來!」   看清楚來人後,聽到他的命令小傑馬上立正站好,謹慎恭敬的應道:「是的!」   「喂!你在搞什麼!」長青安滿罵了小傑一聲。   在場大部分預備士也感到非常奇怪,資歷較淺的武議士也在心中大罵小傑。不過他們卻沒有想到這位女士為何知道小隊長冰泉月眉、副隊長長青回望,還有技研士劉光耀在隊上。   「像你這種人,不必動用隊長,我就能應付得了!」長青安滿叫了一聲就準備要動手。   「……殷荃,現在的小隊長是誰?」   「是冰泉月眉。」   女士皺起眉頭不高興的說:「那我真的要好好教訓她才行。武議士的素質怎麼變得如此低落?連自己有多少斤兩都看不出來。真是糟糕。喂、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長青安穩,要把你送入醫院的人!」大喝一聲,隨即動手   「別!」小傑緊張地叫了出來。殷荃還有那位男士都長青安滿露出同情的神色。   啪!一個照面,長青安穩根本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與地面進行親密接觸,同時背部吃痛,一隻腳將他踩住。   女士不高興地說道:「長青家怎麼會有如此不長進的傢伙!真是太難看了。這分明是在丟我的臉。長青安穩?很好,你是第一個該接受特訓的傢伙!」   女士展現驚人的實力,其他的武議士雖是忿忿不平但是為了長青安穩的小命著只能怒目相對!   這時不等小傑行動冰泉月眉、長青回望還有劉光耀全部趕來。   「啊!隊長、快、快請您教訓這個瘋婆子!」   眾人以為救星來到,那知他們小隊長卻畢恭畢敬的對那位「瘋婆子」行禮。而長青回望也用家族的禮節向她示好,至於劉光耀一見到人馬上就縮回去好像看到煞星一樣。   「別躲了,劉光耀!既然來了就讓我看看你們這幾年有什麼長進。」   「哈……大姊頭……請手下留情啊……」   不論富是武議士還是預備士們各個都瞠目結舌,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平常趾高氣揚耀武揚威的技研士.劉光耀竟然會變成見了貓的老鼠……在他們心中突然憶起了一位曾經掌管此地的「女魔頭」。   第03小節   長青回顏環視眾人,知道她的人不是故意左顧右盼就是低下頭避免與她的目光接觸,而少數還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則怒目相視。   她看了幾回便很不滿地說:「我說冰泉月眉,你也太不稱職了。六年多來整個小隊的水準怎麼不見提升。你這樣的功夫怎麼當小隊長,劉光耀你也是,竟然別起技研士的肩章!還有你、小望,一看就覺得毫無長進的樣子。」   在她旁邊的青武昌拉拉衣角偷偷地傳音,然後長青回顏才道:「算了,沒我在這督促能有這種程度的長進算不錯了。」   長青回望曾陪笑道:「大姊您那時回來的?怎麼都沒聽到風聲呢。」   「喔、才回來,一回來就先到這來看看。想找人試試修行的成果……不過,我想還是算了。改天再到舊城的大隊部才能找到足以試招的人。」   「呵……原來如此,這麼說大姊還沒回家去會見家主大人了?」   長青回顏不悅的說:「小望!你是在找我麻煩嗎?」   「不!我怎麼敢!」   「即然如此,還要我一回來就自動跑去受罪,要我去見老頭子,不是要我自己去找罵挨嗎?我在外聽到戰事將起特別回來看看你們的狀況,怕你們實力不足會在戰場上送死,結果你卻要我先回家受罪。」   「哈……這……」長青回望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   「嗯、對了,這個小丫頭好眼熟。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就穿上武議士的隊服啦,好像比殷荃你更早入團。」   「大姊頭,她是周荃啦。」   周荃乖巧地應道:「長青姊姊好久不見。您好像又變得更厲害了,可要撥空教我兩招喔!」   「哈、這有什麼問題。嗯、這樣吧,就由下午開始,讓我特別為武議士們服務。月眉,就交你安排每天下午叫兩、三個人過來。預備士就不用了。」   「嗯。不過……」   「怎麼?」   「還請大姊先高抬貴腳。」   「啊、你這小子怎麼還在這裡?」   「……」可憐的長青安穩好不容易終於由族姊的腳下存活下來。   「對了,隊上還有位好手是誰啊?怎麼還躲在房間裡,嗯……這股真氣很熟悉,可是又不記得是誰?」長青回顏感受到季行雲的真氣,便回朔追尋。當季行雲想隱匿氣息已慢了一步。由於歷經武道之國的歷練,加上換體重生他的真氣改變不少讓長青回顏一時之間認不出這就是季行雲。   季行雲的行逕讓她感到不滿,因為他似乎在窺視這裡的某人(其實是在關心周荃),當他的真氣被長青回顏發現,並且追回去時卻又想是見不得人一般要消除氣息隱匿蹤跡。這讓長青回顏覺得這個偷偷摸摸的絕不是一位好漢。   「沒什麼人了。」冰泉月眉冷靜的回答。   「是嗎?這麼說是有不明人士闖進來呦?那我過去幫你們看看。」   於是長青回顏自己行動,走向季行雲藏身的那間客房。   在冰泉月眉的示意之下大多數的人都留在原地,這也讓知的道長青回顏的人鬆了口氣。   跟過去的人就只有殷荃、周荃、長青回望、冰泉月眉還有本來想要留下來的劉光耀   長青回顏不只是走向季行雲那裡,還事先將真氣放出罩住那一帶,如果季行雲妄想提氣逃跑馬上就會被發覺。要是他這麼做長青回顏就打算把他當成畏罪潛逃的人來追捕,不過那股真氣依然隱匿在那沒有逃跑的跡象──至少沒有提氣要逃亡的樣子。   周荃心頭覺得好奇到底是誰借住在此,她總覺得這兩天好像有股氣息環繞在身邊,無法確定是誰若有若無,她懷疑是那位接觸的食客,不過有不敢確定。現在大姊頭回來正好跟過去謎底揭開。   「大姊,是有位前武議士借住。絕非可疑人物。」冰泉月眉平靜地說明。不過額眉之間顯露出緊張的神色。   「你也真是的,既然是位孤僻的前武議士又何必去打擾對方。」青武昌發現冰泉月眉那一瞬間的神色便幫她說話。   長青回顏無卻說:「那怎麼行,這個人絕對凡夫俗子。光是控制真氣的實力就遠超過在場的所有人。難得碰到這樣的好手沒會會他怎麼行!」   長青回望疑惑地問道:「冰泉隊長,隊上借住的人是這等高手啊?走不請他與隊員們切磋一下。我相信武議團的前輩們會很樂意指導隊上的後進。」   「……」冰泉月眉搖頭不語。   「就是這裡了。」   長青回顏領著眾人走到門口,青武昌馬上敲門問道:「你好,方便打擾嗎?」   沒有回應,長青回顏又用力地敲門。   過了幾秒還是沒有聲音傳出,周荃便道:「會不會是正好出去了?」   長青回顏信心十足地說:「不可能!難道我會把人看丟了嗎?」   長青回望道:「會不會是正在休息?」   長青回顏非常肯定的說:「不可能,除非他能在短短的幾秒鐘內進入深沉的睡眠。」   「大姊,既然人家不想見我們就不必為難他了。」劉光耀如此建議著。   他的話引起長青回顏的不滿:「你就是這樣難怪功夫沒什麼長進!遇到小小的阻撓就放棄,這怎麼可以。要是遇到值得學習的高手就算死纏爛打也要逼對方點撥幾招才行。」   「……是這樣嗎?」   周荃疑惑地問著亭殷荃,後著悄悄的教訓道:「當然不是這樣。關於武功招式可以聽長青大姊的,不過作人處事應對進退千萬不能學她喔。」   「哼、哼,想來個相應不理嗎?那我就來個破門而入!」   「等等、大姊請別衝動!」   碰!冰泉月眉的話還是晚了,不過就算她全力勸阻恐怕也無法改變長青回顏的行動。   門直接被拆下,長青回顏第一個衝進去,其他人見狀也好奇地往內瞧。   「咦、是你!小雲?」   房間內一個人正跨上窗戶,正打算偷溜的樣子。季行雲一半在房內,一半在房放尷尬的向眾人招手。   「……好久不見了,大姊近來可好……」   「你是在幹什麼?」   「哈,我……我在、在修窗子……」季行雲說了一個很遜的理由,一臉苦笑跨回房內。   長大的小女孩馬上撲過去!就像她小時候一樣跑到季行雲的懷中。   「小雲哥……真的是你嗎?小雲哥?你沒死!這不是幻影吧?真的是你、太好了,小雲哥原來你沒死……」   「這、我……我很好啦……」   季行雲變得更尷尬,不知所措的拍拍周荃。   眾人直瞪著他瞧,讓他更是不知所措。   只有出外修行的長青回顏不知道季行雲被神武士處決的消息,她還不滿地說:「什死不死的?更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回來的就回來幹嘛神神密密的。都知道要借住這裡怎麼不順便指導一下這裡的不肖隊員們。」   見到其他人都是一副驚訝得想是見鬼的模樣,她又不解的問:「你們是怎麼了?不過就是前小隊長回來,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第04小節   幾個人坐在客房內聽著冰泉月眉的解說,關顧季行雲的事大眾都已經知道,冰泉月眉只是將他由森林與雷義巧遇,並打算過來尋問南郡的那裡的政策。說這些事並不花多少時間,主要是對長青回顏解說季行雲遭聯邦議會通緝並遭神武士「殺害」的經過。   冰泉月眉簡明厄要有條有理的說完這些事,所有人的目光就又集中在季行雲身上。因為聯邦議會取消對他的通緝是因為人已經伏誅,現在一個好好的季行雲又出現在眾人眼前是需要一個解釋。因為神武士不大可能謊報,況且據眾人瞭解參與該役的人不只是幾位武神士,在透過各種管道後關心季行雲的人也由參與該事的預備士口中得知第一手消息,許多預備士都曾看守過季行雲的「屍體」。他到底是怎麼存活下來,實在叫人好奇。   要季行雲解釋實在很也困難,一來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二來他也覺得不該把接受蒼眠月幫助而復活的事情說出去,畢盡蒼家是造成狼禍的原凶,在情理上不得不考慮南郡人的心理感受。   「我因幸受某些人的幫助才免去死厄,本來是該早點告知各位可是因為受傷太重不得長期不修養。直至前些日子身體才完全康復,正好就碰上雷義還有一些想要破壞森林的軍隊所以我就略施小懲讓很那一小股部隊撤回,順道跟著雷義。這次回來主要想找雷大哥商量,是否能請聯邦的部隊不要破壞森林。」   季行雲將自己復活的事情輕描淡寫的帶過,而將重點放在此行的目的。   周荃率真的說到:「是西境的森林嗎?我也聽說那邊的事情了。夜俱人人很好,爹爹的藥材生意常會依賴他們尋找稀有的藥材。以前我身體不好的時候也都靠他們的友善的提供珍貴的藥品才能撐到與小雲哥相遇。夜俱人照顧的森林是生命的寶庫,而且他們又這好心幫助小雲哥我們怎麼可以破壞他們居住的家園呢!」   殷荃搖搖頭說:「小荃事情沒這麼簡單。現在主事的是聯邦議會,主議會無法阻止他們。現在是因為大軍已經開出去,焦點放在前線的戰事。等到前方捷報傳回開始要求補給的時候,聯邦的軍部很可能會就近開發。放眼南郡也只有那片森林不需要另行徵收,雖然距離前線遠了一點不過比起他郡卻是最近的。」   長青回顏卻說:「這可不妙,我們法天對外作戰何必招惹夜俱人。這可不行!小雲我下午這代你去見雷震把事情說清楚,千萬不能激怒夜俱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劉光耀聞言小聲的對長青回望說:「咱們的大姊頭那時候怕過人了?怎麼今天會反常畏懼那些野人?」   長青回望卻回答:「不、我想不是這樣的。你難道忘了那是春巡,夜俱人又種神密的力量絕不容忽視。」   「劉光耀、你剛剛說什麼?」   「啊!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看來劉光耀的悄悄話被長青回顏聽見了,她不悅地看著他說道:「也太自以為是。世界很大的,你們絕對無法想夜俱人的勢力有多大。他們在世界各地都有分支,而且還用奇特的方法保持聯繫。你要是得罪其中一小搓人,就等於得罪所有的夜俱人,試想當我們的部隊走到那裡都要擔心當地的夜俱人會找麻煩,那是多麼不利的一件事。況且……要是讓夜俱人真的生氣,後果是很可怕的!你說是吧、冰泉月眉?」   冰泉月眉沒有正面回答只道:「大姊想必是體驗深刻。」   「啊、哈、也沒有啦,反正最後誤會解開了。得到他們的友誼也是一件不錯的事,走到那裡的荒野都可受到熱情的招待。」   周荃這時抓著季行雲的手問道:「小雲哥,你下午要去見雷主薄,那晚上呢?」   「晚上?應該沒事。」   「嗯,不如就來我家。您好不容易回來了,爹爹也想見見你,上次您才待沒幾天就消失了,這一次一定要來我那做客!」周荃熱烈地邀請。   季行雲卻為難地說道:「這……好嗎?」   「難到小雲哥討厭我嗎?」周荃水汪汪的眼睛因為充滿了水氣而閃閃發光,放射著黨人難以拒絕的光芒。   這時青武昌代小雲解釋道:「你的小雲哥可不是不願意,只是他給你們添麻煩。你要知道他這次回來特別借住武議團低調行事,就是怕行跡暴露又被聯邦議會找麻煩。收容他的人也可能受到牽扯,他是不願意連累你。」   周荃鼓起腮幫子道:「我才不怕呢!」   「小荃,我們都不怕,可是要考慮到家裡的人,還有在你家幫忙做事的許多人。要是周家因而受到牽連無法繼續在法天做生意,會有多少人跟著失去工作。」殷荃道。   「這……」   「不用怕啦!反正這傢伙不是死過一次,至少在法天聯邦的紀錄上已經死掉了。我們只要宣稱他不是那個曾經被判叛國罪的季行雲就成了。就算聯邦的狗腿有話要說,我們只要宣稱他是旅外的武道家不就成了。這樣偷偷摸摸的反而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出來。」長青回顏大方的說著。   事情有這麼簡單嗎?季行雲有點遲疑,雖然他本身不怕,因為自己連累的朋友才是讓他顧忌的事情。這個意件有由長青回顏口中提出所以是否可行要多方考慮,於是他將目光移到冰泉月眉身上,希望這位冷靜而心思縝密的女子能為他提供意見。   「嗯、這不失一個好主意。不如就對外宣稱季隊長您是隨著大姊一同回來,對我法天武學有興趣的武道家。」   周荃便高興地說:「那就這樣了。就請小雲哥還有長青姊姊在拜會雷主薄後一同到我家作客!」   「好,好,沒問題。沒問題。」長青回顏代替季行雲接下這個邀請。   到是長青回望提醒道:「大姊,您不用回去向家主大人請安嗎?」   長青回顏瞪了一眼道:「急什麼!我會找時間會去的。我的事你不用管太多。」   長青回望直言道:「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況且家主大人念念不忘就是大姊的事情。請您不要讓老人家太擔心。」   「我知道啦!」長青回一顏突然臉紅了起來,很為難地說:「總要讓我調整好心情再說。這麼大的事情,總要讓我想好說詞才行。我會帶著武昌一起去見他老人家的啦!現在以小雲的事情為重!我的事有空再處理啦。」   長青回望覺得奇怪,他這位族姊的態度是在怪異,去向家主請安關青武昌什事,大姊不會連這種事私事都要請青武昌代為處理呢?還想再問個清楚時冰泉月眉卻打斷他的思緒。   「必需套好說詞。也請各為保密,那麼關於季隊長的身份可以如此設定……」    第十三章 破壞性侵略之動盪之秋 更新時間2005-7-22 4:00:00 字數:9879  第01小節   招烏帝國佔地廣闊東西綿長西寬而東窄,翻開他們的地圖可以看到一個鞋狀的圖形。訊傳靠著人獸傳播的狀況下,帝國西境僅知與法天交界的東境情況緊張,並未知曉法天的大軍已經打敗邊防守軍正是入侵他們的領土。戰事的結果要傳至帝國全境恐怕要等邊境的戰役結束一、兩個月過後,不過招烏開始對法天人的警戒到是已經提高。   兩國的戰爭對不管世事的天人是非常遙遠的事情,對一位四處遊歷的天人更是毫無相干的事情。雖然在經過戰區或者的戰備地區多少會有些不方便,但是大體上這些事對一名天前人都不會有所重大的影響。況且這位天人還是待在招烏帝國的山野地帶。   蒼華日平常四處遊玩向來偏好繁華又方便的城市,當然只要能夠提供適當服務的村落他都不會討厭。不過這一次他則是待在人煙罕至的野林,雖然距離招烏帝國西方最大的城市、東蒿不過二十餘里,只是這數二十餘里是要通過高山澗谷,毫無交通開發的二十餘里。這對蒼華日本身並無影,可是的對尋常人而言則是難比登天的二十餘里。   選擇這種地方落腳是有特殊的考量,主要是為了蒼家某位成員不小心留下來的種子-東方尋彩。蒼華日帶著東方尋彩四處遊歷,同時指導她武功心法。雖然平時就可以修練,但有些關卡是需要特別靜下心來專心突破。   為了東方尋彩蒼華日只好破例找個山洞安身,等待她功有所成。在山上待了快兩個月,所有的補給都交給蒼華日來打理。他不喜歡打野食,也懶得在山林中尋找野菜水果,所以每隔一兩天就到東蒿一趟購買生活用品及最重要的食物。   由於心裡掛記著一位專心修行的人,所以蒼華日在城中都待得不久,對於招烏與法天的事情雖略有耳聞卻不甚清楚。   他也不在意這種事情,到是覺得很奇怪這的兩個月來口袋中的金幣似乎用得特別快。一樣是買東西東方尋彩就是能夠交涉到較便宜的價格。而且一樣是進到商店,有東方尋彩在與沒他在場所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樣。最慘的是要將稀有金屬變賣換成通用貨幣的時候,珠寶店老闆就是會用不合理的價格向他收購,以往一直是用那種價格也就算了,可是自從東方尋彩與他一同旅行後東西就賣上了五倍以上價格。一下子珍珠、黃金、寶石原石的價格又掉下讓他覺得很不滿。畢盡在嘗過甜頭之後,又要回復到「不合理」的待遇他當場會不滿。   還好東方尋彩就要所有小成,可以結束這個階段的修練,不然他可又要上山下海挖礦尋寶以免淪落為盜賊。   蒼華日帶著補給品往山裡頭走。心裡想著要是東方尋彩若是完功就罷,要是她尚未完功也要叫她暫且歇息。這種辛楊苦的日子可受夠了,早知道就將她帶綠海,在那至少有蒼眠月會幫忙打理日常瑣事。   走在路上嘀嘀咕咕抱怨著,蒼華日突然躍上樹梢收納氣息瞬間融入環境之中,好像也變成樹木的一部分。   「真是的,走到那都不平靜。如果是一位美女遭到追殺或許我可以表現英雄氣概,搞不好有機會像虹雲或雲彩那樣貫徹蒼家的不良傳統。」待在樹上的蒼華日口中唸唸有詞,同時注意下方的狀況。   很快的蒼華日就失望了。被追趕的並不是一位美女,而是一位男子。   被追趕的那位武功很明顯比追兵高出許多,不過在人數的差距上讓他不得不逃。   「我該不該插手?雖然管這種事有違我們的作風,不最近實在閒得發慌整天就看著尋彩進度。不找有趣的事情來管管實在會悶死人。」   當蒼華日正在考慮該不該多管閒事的時候,那位被追趕的人進行反擊讓蒼華日下了決心。   追兵是招烏人,他們騎著尋常的金烏不時發弓弩,而被追趕的人卻靠著雙腿速度竟不輸給後方的追兵。雙方武藝的差距在此久就表現的非常明顯。不過人力總不比獸力,在善跑的金烏追趕下內息快速消耗,若這樣追下去累都給累死。   那人突然踏上一棵樹木,借力反彈漂亮的翻到追兵後方。   他落地之後迅速由懷中抽出飛刀,打出數道銀光!   頓時一陣混亂,招烏的人員並沒有傷亡,但是他們的坐騎卻遭殃。那人不以穿著盔甲的人為目標,而針對金烏的烏足下手。雖然他們的坐騎不是特別培育的金烏,但是這種動物的羽毛能給它們極大的天然保護,唯有露出十幾公分的鳥足沒有羽毛的覆蓋正是此獸的弱點。   偷襲得手,傷了幾隻金烏,不過這只是讓追兵失去更替坐騎的機會。這些招烏人似乎相當重視此人,非要將他追補到手。不但派出金烏騎兵,而且還帶著雙倍的金烏讓騎獸可以更替休息。   那人飛刀得手之後又迅速向前衝,打出法印風刃擊倒一位騎士,由他身旁飛掠而過。其他的騎士迅策騎而追。   「你留下來照料受傷的金烏!不用追上來了!」領帶的騎士為跌下坐騎的騎士留下一句話,便繼續追去。   待在樹上的蒼華日神情不悅地喃喃念道:「法人、啐、真像老鼠,走到那都冒出一兩隻。我該不該暗中幫地主一點小忙呢?」   就在這時候樹木微震,這種震動極為輕微就像風吹到樹上似的,不過是由地傳來。   感應到這股震動,蒼華日便冷笑道:「看來不用我多事。後方又來了另一批追兵……喔、那人是做了什麼事?竟然讓招烏派出精銳的部隊來追趕……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法天人少一個是一個就讓地主好好的教訓那些臭老鼠。」   看著第二批追兵過往蒼華日才悄悄地離開樹梢,原本要回到山中卻又突然回返。   「嗯、心情真不好。到這種地方也會見到討人厭的法人,我還是去買點酒來喝好消氣。」   原本是為了消氣才回到城中買酒的蒼華日在擔誤時間後回到山中的落腳處時,心情卻變得更差了。原以為不會再見到法天人卻在山中相見,還是那位被追趕的傢伙,只是身上多了不少傷口。追兵的數量並沒有增多少,能追到蒼華日藏身之所的招烏人不多,相對的能追到此地的都是好手。   讓蒼華日大動肝火的事情並非在此與法人狹地相逢,而是那個人身旁多了一位助手。   「該死!不是對尋彩說過好幾次,要她不插手地上的糾紛怎麼說不聽呢。更可惡的是她竟然還幫助法人,真是氣死我了!」   第02小節   由於要到達此地要通過高山澗谷,所以招烏的追兵不得不捨棄坐騎。金烏騎兵少了坐騎戰力大幅降低,可是就人數而言十比二的差距讓東方尋彩依然處於劣勢。況且那位受她救助的人已經無法發揮戰力。   被包圍的東方尋彩依然冷靜的說道:「各位,得饒人處且饒人。希望諸位就此打住,不要再為難這位朋友。」   召烏的騎士放聲大笑,似乎對東方尋彩的天真感到可笑。   「小白臉,你要是不想受傷就乖乖退到一旁。別想強出頭。」一位看現在還蠻正派的召烏騎士喊著。   「喂,跟他說這麼多幹嘛,聽這小子的口音也是法天來的傢伙,搞不好就是他的同夥。我最討厭這種看起來白白嫩嫩只會靠一張臉騙吃騙喝的死書生。乾脆把他也帶回去好好拷問一番,搞不好他也是法天派來深透的密探。」另一位滿臉橫肉的騎士似乎對長像比他好的人存有歧見。   東方尋彩見狀心中暗歎,看來只有訴諸暴力才能了事。由召烏騎兵的口氣聽來,他們是在緝捕間諜,絕無通融的空間。   「那就得罪了。」她抱拳詰禮,說了一聲馬上出手。   「哈、真是不知死活……」   一名騎士因東方尋彩斯文的外表而感到好笑,對她認真的態度感到可笑,那知眼前之人身形一幌就消失無╮C   碰!碰!數聲之後東方尋彩又回到原來的位置護者受傷的人。   「……啊……」那位騎士只覺得眼前一花,同伴就倒下一半。   「可惡!包圍他,別讓他再度偷襲!」指揮官雖然驚訝卻依舊井然有序的下達命令。   召烏剩下的騎士這才反應過來,收起輕視之心長劍平舉指向這位危險人物。   「烏盧、杜起牽制他,其他的掩護我!」指揮官再度下達命令。他見眼前的男子不似外表那樣,便下決心要直接將間諜處決,雖然失去由間諜口中掏出情報的機會,至少杜絕情報被帶走的可能。   兩名騎士舉劍進攻,另外三位則針對勉強站立的男子。   騎士來勢洶洶東方尋彩不敢怠慢,大砍刀由身後抽出往前方劈去畫出一道火焰的障壁!烈焰逼人讓兩位騎士無法靠近,在火焰的掩護之下東方尋彩回身面對另外三位騎士。   只見她以刀施展強槍訣,雖然刀與槍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兵器,但是她掌握閃現槍法的意境改以刀招。同時施用深炎的武功心法添增大刀的焰氣,刀起刀落霸氣凌人,與她的氣質雖有後背離但卻只添增他的英氣。   「混蛋!那跑出來的硬手。」   東方尋彩以一敵五,閃現槍訣讓大砍刀有如一分分為五殺得召烏騎士哇哇大叫,無法寸進。   畏於火焰的威力召烏騎士無法發揮圍擊之勢,若不是東方尋彩還忌顧傷患不敢使用威力強大的招式,否則這幾位騎士早就被撂倒。   「可惡!召烏萬歲!」指揮官大吼一聲,竟不理炙熱的火焰直接往裡頭鑽去,打算拚死與間諜同歸於盡。   東方尋彩在打出火焰之後就再將注意力放到另外四位騎士身上,這位指揮官的捨身攻擊讓東方尋彩大吃一驚。   情急之下東方尋彩內息再提,大刀橫砍以強大的火焰刀氣將四位騎士逼退,另手翻掌使出東方家的獨門絕技,在召烏指揮官前方、間諜週身製造氣繭。召烏的指揮官鋼劍遞出,卻警覺強大的力量讓他幾乎握不住寶劍,一股上升的氣流硬是將他的攻擊轉向。接著他的人也撞上這股力道,整個人被捲入其中,就什麼貼在間諜前方狼狽的向上翻了幾圈,被氣流帶到間諜的正上方才被拋出撞上山壁。   「啊!隊長……」   「怪、怪物!」   指揮官的慘敗令召烏的騎士們士氣崩潰。   「我們快回去尋求支援!」一名騎士話說得好聽,不過是想要逃跑。不過他的話起帶頭作用,極大的騎士也紛紛掉頭逃跑。   「喂!你們這些膽小鬼,竟然棄任務於不顧,竟然拋下同伴,我召烏的騎士精神都被你們敗光……」   一名騎士還大聲斥責他的同伴,不過他的話完全沒了效用,努力逃跑了還是努力逃跑。而這當下東方尋彩往他前頭一站,刀上火光燖燖照得他膽顫心驚顧。   「這……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筆帳召烏記下了!」丟下一句場面話他也加入拋棄同伴與任務行列。   等到召烏的騎士都逃跑之後蒼華日才由隱密處跳出來。   他看著地上幾個昏迷不醒的者就搖頭說道:「你真是會找麻煩。這個地方也不能待了。這幾個人等會就會醒來,我們心裡離開吧。」   東方尋彩點頭,正要去攙扶那位受傷的法天卻又受到蒼華日的斥責。   「喂!你還幫他干麻。難道你帶者麻煩四處跑?救了他就已經夠了,別再干涉與自己不相關的事情。」   東方尋彩卻不理會蒼華日的怒氣,依然過去幫助那位法天的間諜。   「你沒事吧、包兄弟?」   「……我還好……你……方纔那是氣繭,你是、是東方家的人?」這位姓包的法天人認出東方尋彩的功夫。   她笑道:「幾年不見,包兄弟到是見忘。你已經不認得東方家的尋彩?」   「喔?他是你的舊識。不過你別忘了,當初說好要拋下過往的一切,就算是認識的人也不能給與特別的待遇。」蒼華日還是發著牢騷,不過力氣倒是和緩了不少。雖然說要東方尋彩拋下過往的一切,但是人心那能說割捨就割捨,他鄉巧遇故知也難怪東方尋彩會出手就助。   這位故知聽到東方尋彩表明身份卻變得非常激動,他生氣的推開東方尋彩的攙扶,同時罵道:「我包元智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幫忙!就算死在異鄉也不用你多事!」   「喂、小伙子這是什麼態度。這是被人救命之後該有的態度嗎?」蒼華日念了一句轉向東方尋彩又念道:「所以我就說法天人最無賴了,這種人救他干麻?不是自找罪受,你呀……」   本來還要大張其詞的蒼華日見到東方尋彩因上飄過一抹哀傷的色彩心中不忍才停下。   包元智激動之下牽引傷口,加上失血過多把人推開之後走沒兩步人就倒下。   「包兄弟!你沒事吧!」東方尋彩急著過去抱住他。   「真是沒用。要拒絕別人的幫忙,就拒絕得徹底地一點,就這麼昏倒不是非要別救他一救嗎?」   「華日!請幫我一把!」   「好啦、好啦……嘖、法人、我竟然有救一個法人……真是不愉快。」口中不停抱怨著,蒼華日還是過去幫忙。   第03小節   包元智的傷勢並不算嚴重,只是在受傷後又不停奔跑導致傷口流血不止而失血過多。他的傷只要好好休養,多吃點營養補血的食物很快就可以康復。縱然如此東方尋彩依然顯得心事重重,她的臉上好像受到烏雲籠罩那樣。   由於不想增加麻煩又不想製造無謂的殺業,蒼華日將傷患帶走並在臨行之前刺激那些昏迷的召烏騎士,讓他們能迅速醒來免遭野獸傷害。   將人帶到另一處之後東方尋彩就顯得忐忑不安,她的神情像是肩上挑著重擔,壓得整個人喘不過氣來。神色除了擔心包元智的狀外,又似有其他的負擔。   「喂、即然救這傢伙讓你難受,那把他的傷口處理一下,留點藥物就將人丟在這裡。就離開豈不愉快。」蒼華日心情也很不好的提出這個建議。   「不、我想與他談談。」   「真的嗎?」   東方尋彩的樣子並不愉快,臉上的神色實在不像是喜歡與包元智見面。她緩緩地吐了口氣才道:「是的。不論如何,我還是想與他聊聊。」   「算了,隨便你。先說好不論有什麼事我都會置身事外,別妄想我給這死小子任何人道之外的協助。」   「我明白。」   「那好,這就將他弄醒。」   蒼華日並沒動手,似是嫌惡蟑螂那樣站得遠遠,只是放出真氣流入包元知體內,一部分化為真元氣補充他的力量,另一部分則刺激體身的自療機制,同時引動他的知覺讓人醒來。   「你沒事吧?包兄弟、真想不到會在這見到你。不過你怎麼會跟召烏的正規軍起衝突?」   「哼!」包元智撇過頭不答話。   東方尋彩不放棄的繼續問道:「安郡近來的情況如何?東方家現在是誰在主事呢?」   「……」包元智依然不答話。   「……好吧,你身上有傷就好好休息。讓我幫你敷藥療傷。等你狀況好一點,有話再說。」東方尋彩溫和地承受包元智冷漠的對待,表情沒變依舊溫和地對待故舊。   正要由袋中取出傷藥的東方尋彩卻被蒼華日推來。   「我來。你那一點粗淺的醫術不夠看。我希望早一點把惹人甩開。你去弄點營養的東西過來。」留下一句話蒼華日就接下工作,並將她支開。   這位怨恨法人的蒼家子弟粗裡粗氣的走到傷患身旁,瞪了包元智一眼便道:「是男人就不要喊痛。」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我一點都不想幫你,不過也不能讓你死在我的視線之內。哼、我啊,最喜歡做法人不喜歡的事情,所以非要你欠這份情不可。」   「你!啊!」   包元智正要反抗,那知體的內氣竟然被強大外來力量給「綁架」無法控制,連帶身體也動彈不得。   此時蒼華日賊賊的笑著,粗魯的撕開他的衣服,然後嫌惡的看著他的傷勢。   「嘿、這到好,看樣子這傷口可要好好清理清理,不然很可能遭到感染。可惜了我的二鍋頭,竟然要浪費在混蛋身上。」   蒼華日拿出來買來的酒,先試飲一口點點頭在露出可惜的神色後就將這烈酒往包元智的傷口上倒。包元智只覺得傷口好像被碳火灼燒一樣苦不堪言,若非蒼華日事先制住他的行動,這個痛苦中讓他痛得又跳又叫。   在完成消毒的工作之後,蒼華日一面運氣活絡傷口處的細胞活性,又同時取出傷藥故意用力的上藥再度刺激他的傷口。   「我啊、這輩子最討厭三件事。第一是閒閒無聊沒事幹整件物事空發呆。第二討厭的就是卑鄙無恥齷齪骯髒又下那流的法人。就連黏黏軟軟又噁心的蛞蝓都排在法人的後面。」在為包元智包紮時蒼華日又發表他對法人的看法。   「好了。真可惜,這樣就暫時死不了了。」   包元智到也算條好漢,除了一開始痛得幾乎發暈外,在被蒼華日「折磨」的過程沒吭半聲,也不逃避。   從蒼華日完成治療的工作後,東方尋彩也帶回一隻野稚。   「喔、這個好。我們吃肉他也可以楊喝血補血。啊、可惡,連最後一滴酒也要供獻出,真是可惜!」   一手接過野稚,蒼華日進行放血的工作,並將剩下的烈酒加入大碗中。   「你去餵他。這只野味交我處理。有什麼話就快說一說,請你盡快將他打理好,將討厭麻煩甩開。」   東方尋彩倒了小杯新鮮的血酒就走到包元智身旁,將人扶起便有餵他。這位包元智脾氣到也硬,身體能體之後就不願領情,杯子靠過來他就將杯子打落翻了一地血紅。   「你何必跟自己過意不去……別忘了,你現在身負法天交付於你的責任。若只是因為個人的喜好私怨,讓你無法完成任務豈不得不償失。」東方尋彩對他說之以理,然後又為重新為他盛了一杯。   這一次包元智才道:「我自己來,不用你多的費心,我承擔不起、東方大小姐。」包元智以無禮的態度對待,但總算接受東方尋彩好心。   「包兄弟,你怎麼會跟召烏的軍隊起衝突。」   「無可奉告!」他硬氣的回答。   「……我知道了。那麼包小叔近來好嗎?離伯伯身體依舊硬朗吧?」   「你還會關心家父嗎?小輩我可不敢領受。離大人目前還算更朗。想不到你還會關心離大人啊?那麼怎麼不問問東方大人的近況呢?」   包元智的話讓東方尋彩臉上飄過一抹哀傷的神色,久久不能答話。   「怎麼?不敢回答嗎?連自己母親的葬禮都不參加的人,還假裝關心其他人?哼、我就不知道家裡的老頭子還有離大人怎麼會把你這種人當成寶。東方家現沒有了龍頭,就讓那群死家老把持著。你在外面逍遙要好自在很高興吧!」   「不、我……」   「我就是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會對你抱著期待?一個丟下一切遠走他鄉,在這跟個男人廝混的人!」   「包兄弟……你並不瞭解,事情並非……」   「是的,我當然不瞭解。反正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你這位東方家的第一大小姐所想的事那是我這下等人所能理解!」包元智再一次刺傷東方尋彩的心。   第04小節   「暫停!」在烤野稚的蒼華日突然插入,目露凶光的說道:「小鬼、你未免太囂張了。這是對待救命恩人該有的態度嗎?」   「你這個貪圖美色的傢伙有什麼資格管別人的家務事!」包元智毫不客氣的吼回去。   「喔……這而有趣了。」   「華日先生、別……」見到蒼華日臉上浮出肉食性動物準備要和獵食那般的表情讓東方尋彩緊張起來。   「放心,我還不至於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下手。況且這只還是半死不活的弱者。」   蒼華日先應了東方尋彩一句才轉向包元智說道:「什麼叫家務事?家人之間的事情才算家務事,你有什麼資格自稱她的家人?會互相扶持的才是家人,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能夠在關心與理解之下成為家人。而你?連血緣關係都沒有還敢說跟她之間有家務事?」   「對!你說的沒錯,是我太笨,以為沒有血緣關係也能夠成為家人!是我太傻了,竟然會曾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   「喔、還有這回事啊?」蒼華日意外的看著兩人。   東方尋彩道:「到現在我還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兄長……」   「不必了!我擔當不起。你可是連東方家大小姐身份都能拋棄的人,像我這種位居家族末端的小人物那有資格跟與你攀親引戚。」   「你說的沒錯,像你這種沒用的小鬼確實沒資格當尋彩的家人。」蒼華日半開玩笑的說著。   「混帳!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說三道四!」   左蒼華很得意的說:「你沒資格當她的家人,我卻有喔。光是這點我就贏過你了。在這裡所謂的外人應該就是你這個沒用的法人。」   「你算哪根蔥!東方家的人我一個個都很清楚,想要冒充也不先打聽看看……難到……喂!尋彩,你就算是自暴自棄也不能找這種痞子啊!」包元智突然變得非常激動,半哭喊的叫道:「天啊!要是我家老頭直到你選這種他一定會昏倒的!喂!小彩,你的品味、你的目光上那去了,這種心腸惡毒、嘴巴壞長得又難看的爛人……不行!我不同意,我決不同意!」   「喂、你想到那去了!還有我是哪裡得罪你,要被你說成這樣。東方家那種陰險狡詐的法人我才不屑呢。告訴你本大爺叫蒼尋彩!」   「既然你對東方家沒意思,就遠離小彩!像你這種的貪圖東方家好處而接近小彩的人,我見多了。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在打什麼主意,告訴你……」   「不、包兄弟你亭誤會了,他是我父親那邊的家人……」   「小彩她啊……啊!什麼?你父親那邊的人?小彩你、你真的找到了?」罵到一半聽到東方尋彩的說明包元智嘴巴差點合不起來的看著蒼華日。   蒼華日很得意的宣佈:「沒錯。按照你們的說法我應該是她的舅舅。」   東方尋彩指正道:「不對、是伯父才對。」   「咦、是伯父嗎?嘖、不都差不多嗎?我覺得當叔父比較有親切感,能不能當你的叔叔啊?」   聽到蒼華日的說法打包元智心中疑。他暗想,這傢伙是在開玩笑還體是故意的,這個人再怎麼看也不比自己大,居然敢自稱與已故的東方大人的夫婿同輩。更糟糕的是小彩竟然還被他洗腦,認這人為伯父。據說東方大人的丈夫比她小一點,可是兩人是學院的同班同學年紀差再多也不可能超過兩歲,除非東方大人因故晚較晚入學,但是依據史料東方大人並無晚學。如果他比東方大人的夫婿年長就有百餘歲……這怎麼可能。   「我明白了。小彩,既然你這麼厭惡東方家……那麼我也不強迫你了。回去之後我會昧著良心告訴老頭子你很幸福,找到一個可靠的歸宿……老頭一定會很失望的,在他心中只有你才是東方家真正的繼承人……我也明白這絕不可能……但是、但是……」   「喂,尋彩。我這傢伙傷很重,他是不是有被打到腦袋?」   「……」   包元智極度失望茫然然的說道:「小彩她向來自抑,在外面受了什麼苦都自己默默的承受下來。你這個可惡的傢伙,真是便宜你了。為什麼小彩會被你給騙了?可是……雖然不甘願,可是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則我會發動離大人、我家老頭還有……來找你算帳。」   見包元智真的搞錯了,東方尋彩很努力的解釋道:「他真的是我父親那邊的家人。是我祖父的兄弟的長子。」   「喔?那他幾歲了?」   蒼華日很認真的要計算,想了一下便道:「嗯、以這邊的歲法……是二千歲嗎?不對,至少該有三千才對……」   「天啊!小彩、你怎麼會找上這種人……就算、就算想找個人互相慰藉也該找個正常人啊!是我的錯,不該給你太多壓力的。你不想造成東方家的分裂、也不想給我們添麻煩選擇出走是正確的,可是還是晚了嗎?沒能回來見東方大人最後一眼,最傷心的人就是你了。如果早一點讓你離開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在安郡之外另辟一片天空就不會這樣了……」   「這……」包元智的誤會叫東方尋彩無法解釋,也令她哭笑不得。知道包元智心中還是很關心自己,就像小時候一樣,也把她當成還沒長大的小女孩看待讓東方尋彩相當欣慰,可是……眼前的狀況還真是麻煩。   於是尋彩決定另辟話題,先把這個不好解釋的事情擱在一旁,便問道:「包兄弟,你怎麼會來這裡?又怎麼會被召烏的騎士追殺?」   「我啊?當然是來進行任務。你可能不知道,法天已經對招烏用兵。不論是東方家、還是包家或者是離家都有不少年輕子弟加入新設的軍團參與戰事。我是受了離飛鴻、離前將的請托,過來進行敵後情報收集。因為竊取了召烏的軍事地圖這重要的機密文件才遭他們緝補……」包元智心防中鬆懈之後什麼都說出來了。   「什麼!怎麼會?法天對召用兵!這太不智了!」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法天近來成立了新的運團,全員配置法印。小小的召烏還不是我們的對手。只是為了贏得的更漂亮,減少不必要的損失,多瞭解對方,還有把握召烏的兵要資料是必要的。我們包家幾乎是全員出動,不但在召烏活動,山蓮、邦文、文邦,全都有我們的人在工作……」    第十三章 破壞性侵略之血慟之日 更新時間2005-7-22 4:03:00 字數:10602  第01小節   包元智帶來的消息讓東方尋彩驚訝不已。法天竟然主動破壞長年極力維持的和平,如果想要想為拓展領土,數年前與托羅王國的戰爭就可以有效利用,那時僅對該國索取高額的賠償金並無其他任何的要求。那筆賠償金也沒明確定訂償還方式,至今尚未復甦的托羅王國僅象徵性的每年付給一小筆金額,南郡因為未曾抗議。   然而時至今日,法天竟然搖身一變化為侵略者,這中間的轉變不可謂之不大。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東方尋彩一直顯得心神不寧。她想知道自己的家族是站在何種立場?她關心過往的朋友會不會被捲入戰爭之中。她知道以商貿為主業的東方必然會深受影響,依附富東方家的包家就已經全員出動,用他們的專長、也是前任家主包道聽傳承下來的絕技──包打聽,在為法天出生入死。影響已經開始,東方尋彩巧遇包元智救他一命,但是其它人呢?   她擔憂著,離我炎身為安郡武力最強家族的地下家主必然會被捲入此事,這位對她照顧有加的百歲長者竟然還得為家族的未來憂心操煩,東方家雖有許多人排斥她,但也有不少人關心她、照顧過她。又想到在南郡遇上的真誠朋友,他們就處於招烏帝國旁邊,戰事若有不利南郡必然首當其衝。   為什麼會做出如此決議?東方尋彩無法理解,法天的立場向來是反戰的。雖然擁有大陸南方最強大的軍事實力,可是這股力量是掌握在全民-各郡主議會-手中,在各郡利害不一致的狀況下怎能出兵對外征戰?   「小彩你不會想回安郡吧?」   經過東方尋彩兩天來細心的照料包元智的狀況已經非常穩定,雖然還不適合過分勞動(傷口會裂開),但是行動上已經無所大礙。   「她要上那都與你無關。」蒼華日代為回答。   「我又沒問你!」包元智怒眼相視沒好氣的應回去。   「哼、你們這種無情的傢伙,把人逼出家門再假意關心未免太虛偽了。你啊、即然已經能走能跳,就快滾回去,別在這礙眼。」蒼華日也不客氣的說回去。   「你們別吵了。華日先生,包兄弟還不適合與人動,就讓我們送他到安全的地方。在召烏的地境內我無法放心。包兄弟,請你不要與在意華日先生的話,蒼家與法人有點過節所以讓他特別討厭法天。不過他的心腸不壞,請看在母親的分上不要與家父的血親計較。」   「哼!」兩人同時哼了一聲不再相罵。   「安郡……」東方尋彩思念的呢喃著。   「喂、小彩,別忘了象原的話,你想成為跟蒼雲彩一樣成為蒼家的一分子就該拋棄過往。我不建議你回安郡,在那裡你可不容易保持中心。雖然你還不算天人,不過最好快點學會我們的行事風格與習慣。如果是百年後我決不會阻止,可是現在就回安郡對你心性的修行恐有不妥。」蒼華日持反對意見。   包元智也第一回抱持與蒼華日類似的意見:「小彩,雖然你回去離大人、我家老頭都會很高興,可是你好不容物易才擺脫家族權位的紛爭,實在沒必要在這種混亂的時刻回去惹人爭議。你現在回去只會惹得一身腥,只會受傷。」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東方尋彩微笑回答。   「喂、你要回去法天可別期望我會給予任助力。如果你要介入法天與他國的紛爭,那我連你的安全都會置之不管喔。」蒼華日以警告的意味提醒。   「小彩,你到底是上那找到這種男人?實在太差勁了。以你的條件……」   「包兄弟,我與他真的不是那一回事。蒼華日真的是我父親的堂兄弟。」   「這種鬼話你真的要我相信嗎?」   「……算了。華日先生,我想就將包兄弟送到邊境附近。至於我們就不必踏入法天,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已經與不再是法天的一份子,不該涉及法天的事務。我該避免的。」   「真的嗎?」蒼華日的質疑不是沒有道理,東方尋彩一看就是在勉強自己。   「不避這麼麻煩。」包元智卻又說出一個讓兩人更加驚訝的消息。   「如果之前收到的情報無誤,現在召烏的西境應該已經落入法天的控制,扶南要塞應該成為法天進攻的跳板。」   「這怎麼可能?法天的部隊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拿下那個軍事重地。召烏的二十萬大軍怎可能一下就讓扶南失守。」   蒼華日也道:「這就怪了。就算法天的部隊人們配置法印也沒那麼強的戰力。是法天的指揮官用兵如神,還是召烏的將領太過愚昧?而且在這邊完全沒有相關的風聲,也就是說法天很快地進攻、打敗召烏,讓戰事吃緊的消息都來不及傳出,扶南這個軍事重地就已經失手?真想不到性格惡劣的法人竟然會這麼厲害。」   「這我不清楚,想來召烏的部隊只是好的看。反正只要到招烏西部我能輕易地與法天派出的的偵察部隊相遇。就算現在丟下我不管也無所謂。你沒必要為為我操勞。身為打探消息的專門人士,躲藏只是最基本的功夫。」   「我怎麼能不管你。不的論如何讓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隨便你。這趟任務完成後我就會回安郡,你的近況我會選擇好的一面告知離大人的。我想在眾多令人紛擾事情中總要有一件讓他老人家展笑顏。」   「謝謝你,包兄弟。」   包元智又恢復冷淡的說道:「謝我?不用了。我絕對不是為了你這位離棄家族的人。我先純粹只是為了離大人他老人家而已。你可不要誤會,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原諒你。」   東方尋彩依然欣慰地再次說道:「不論如何,還是謝謝你。」   第02小節   時間拉回東方尋彩與包元智相遇的前三天,這正是離飛鴻所直接掌握的三六三團進入召烏帝國清掃邊境守軍,離開伏牛山脈的日子。   對於軍團司令藍世玄的戰略方針離飛鴻並不苟同,雖然他對自己所帶領的軍隊相當有信心,可是目前納入他直接掌控的部隊只有三六三、三六四團與軍部的特戰大隊,單就戰鬥人員而言還不足兩萬五千人。而且先行進入召烏帝國的僅有三六三團與軍部的直屬部隊,算一算勉強能號稱有一萬五千人。   以這樣的軍力要掃除伏牛山區的招烏部隊並不困難,畢盡在丘陵地帶原本就無法讓龐大的部隊發揮效用。而召烏的邊境守軍也只是做做反抗的樣子,他們逐步抵抗的目的與其說是要拖延敵人的進攻,不如說是要利用戰鬥的接觸瞭解對手,收集敵方的情報。   進入召烏帝國後打了幾場預定中的戰鬥拿下幾處邊防的小據點,也輕鬆的打贏幾場遭遇戰,這對基層人員具有相當的鼓舞作用,畢盡戰爭的一開始都很順利,沒有值得在意的傷亡也沒有艱苦的戰鬥,就表面而言可謂勢如破竹。   但是身為軍部指揮官的離飛鴻是不可能被這一點小小的勝利所蒙蔽。   這一點邊境的守軍法天內任何一個戰鬥團都能將他們輕鬆打敗,更別說這李飛鴻帶領的是全員配置法印的部隊。打敗邊防部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問題在於軍隊開出伏牛山區進入邊牛平原就要準備面對扶南要塞的大軍。那可是召烏配置在西境的二十萬大軍,就算新兵團擁有絕佳的戰力要以二萬五千對上二十萬,勝利的希望依然渺茫。   況且三六四團並沒有要與先遣部隊會合,而是要留在伏牛山區掃蕩召烏的部隊,確保後方的安全。會做這種事通常是已經確認前線已經穩定,或著被征服的地區反抗激烈不得不如此。伏牛山區的召烏守軍會不會在背後騷擾還不知道,即將面對的大形會戰也處於不利的局面,離飛鴻卻不能將所有的部隊投入即將面臨的會戰,就因為那是軍團司令的命令。   作戰計畫中藍世玄指示離飛鴻只需在邊牛平原上擺好陣勢,等待敵方大軍的慌亂就可以讓部隊突進打一場漂亮的勝仗。在指示中還要求他要盡量減少敵人的數量,能讓敵軍多死一個、少逃一位將來的敵人就少一個。二十萬大軍當然不可能全數殲滅,但是當他們跑會後在召烏重新收編之後也會是一股不小的戰力,召烏這個國家兵多員廣能削減他們的戰力就要盡力削減。   依照藍世玄的意思好像已經明確表示這場真正的會戰會取得勝利,而且還會大勝。就當前的狀況來看離飛鴻很難想像。   若是依行軍路線來看,藍世玄所帶領的三六二團將由寧靜森林進行突擊,很可能由在召烏的大軍準備與三六三團決戰時由後方突襲,讓召烏的大軍陷入混亂三六三團再趁機進攻,來個的前後夾擊。   不過仔細研究的話,這種想法太過天真。二十萬大軍不是十萬或五萬,他們有充裕的兵力,就算後方被人偷襲,只要是指揮官夠冷靜以藍世玄手中的萬餘人根本無法發揮多大的作用。召烏甚至僅需派出二、三萬人去對付後方來襲的敵人,以剩下的十七萬大軍將前方的敵人掃蕩乾淨之後再回過頭把突襲的部隊卻解決。   況且召烏也許不會將二十萬大軍全部派出,若他們的情報搜集能力夠好的話就能看出入侵部隊的規模,基於為法天的理解與小心謹慎的作風,派出十萬大軍也夠了。   若他們只派一半的部隊,在三六二團的突擊與三六三團的攻擊下也許能將這是十萬大軍打敗,可是這麼一來法天就得面對一座堅固的城塞,還有充足的守軍。   這還是理想狀態,召烏也能留下股的部隊抵抗離飛鴻,然後將主力部隊掉頭與扶南要塞派出的援軍包圍藍世玄的突擊部隊。   離飛鴻怎麼想都覺得不安。只是身為軍部司令他不能將心中的擔憂表現在臉上。   只是他的首席幕僚長藍光華卻與藍世玄一的樣是信心十足。離飛鴻實在搞不懂藍世玄的信心來自何方,竟然還能讓同是藍家的人如此信賴。   並非他對手上的部隊沒有信心,只是全部配置法印的士兵竟能發揮多大的戰力還是未知數,而這成軍僅兩年有餘的軍團在打仗上只是菜鳥,就算單兵的戰鬥能力再高,初次參與大型會戰的新兵又能將本身的力量發揮多少,這還個隱憂。   「司令大人,請移駕演兵室,團長、作戰官還有各大隊長都已經來到,請您主持作戰會議。」   「嗯。」離飛鴻應了一聲便起身走向演兵室。   演兵室內所有的人員都已經到齊。   外表斯文的幕僚長藍光華身後坐者勤務支援團團還有情報、作戰、通訊、補給的幕僚。另一邊則是作戰部隊的指揮官,以三六三團團長東方勝為首,其下分為是一至四大隊的隊長雷耀、東方正、楊虎與洪虎,另外坐在三六三團團長旁邊的是特戰大隊的仙英,也是在場唯一的女性部隊首長。   除了軍部的人員之外會議席上還坐著三位不具軍人身份的人員。這讓離飛鴻感到相當意外,雖然軍部與武議團經常合作,可是在這種大型會戰上少數的精銳好手並無法發揮多大的作用。就算是三名神武士也不例外。他們-丁汶、仙華還有常若奇-跑來這裡幹什麼?   並非離飛鴻瞧不起神武士,只是即將展開的戰鬥舞台並非屬於武議士。   軍部司令就座之後作戰會議開始,首先由情報官敘說當前的狀況。基本的地理環境、人文資料還有氣候預測都已經事先告知諸位指揮官,所以他只報告偵騎部隊所探得的消息。   「……敵方部隊已經來到陣前七十里的地方,並且紮營。若無其他狀況明天就會發起攻擊,由今晚實施夜襲的可能性不高……」   「等等,聽你說了這麼多敵方究竟有多少人。這最重要的情報沒有估算出來嗎?」離飛鴻打斷情報官的話,有的點不滿的問著。   他平靜的說道:「關於這一點偵騎部隊還在加強查證,所以還不敢向司令大人報告。」   「還在查證!等你們弄清楚,戰都要打完了!」   「司令請息怒,經過從寬判定的計算召烏派出的部隊最多五萬,因為這個數量實在可疑所以我要求偵騎部隊四處尋查,避免召烏藏有伏兵。」   「還藏著麼伏兵,除非他們躲在後面的伏牛山區否則在平原裡怎麼藏!」   離飛鴻故意用話生氣的聲音說話,但心裡卻相當高興。他覺得召烏實在過於自大竟然只派出那一點人馬。從寬認定不到五萬,也就是說實際上可能只有三萬多人。那麼就算藍世玄沒有由後方包抄這場戰還是能打,相較雙方部隊的素質這樣的人數戰力並不懸殊,離飛鴻因而有了信心。所有的部隊長明白情報官為何會質疑那個人數,那實在太小看法天的部隊了。   在指揮官信心十足的狀況下,他們擬定了幾個作戰方案,其中包括藍世玄帶兵突襲與孤軍奮戰,當然也把敵軍突然慌亂的情況也考慮進去,不過離飛鴻只把這個藍世玄指示的戰況預料當成備案在考慮。   作戰會議結束後三位神武士與幕僚長藍光華一同來到司令的休息室拜會離飛鴻。   在會議上三人不曾發言,離飛鴻還在疑問他們是來幹什麼,現在謎底想要揭曉。   說了幾句場面話,藍光華就說明道:「他們三位就是受聯邦議會的請托,也是軍團司令的要求即將造成敵軍慌亂騷動的人。」   「喔、你們打算這麼做?不會是要在陣前幫我們砍下敵人大將的頭顱,如果是這樣我一定有把握打一場漂亮的勝仗。」離飛鴻半開玩笑地說著。這種事當然的不可能,就算神武士的武功再高要在突破千軍萬馬取下敵將首級也是力有未逮。   那知常若奇確實信心十足的說:「差不多就是這樣。」   離飛鴻楞了楞實在無法得知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話。只是另外兩位神武士表情相當不悅,好像對這次的行動非常不滿。   離飛鴻心想,不論武議團在打什麼主意反正明日一切見真章。對神武士的幫助他一點也不抱持著期待,他只想好好發揮手中的戰力努力打贏當前的敵人。   第03小節   邊牛平原上兩軍排開軍容狀盛。召烏的陣容遠比法天這邊的來得厚實,陣面也寬廣許多。這樣的軍容絕不可能前一大作戰會議中所描述的三、四萬人,從嚴認定也遠超過五萬這個數字。實際的情況則是召烏駐扶南軍傾巢而出。離飛鴻即將面對的是二十萬大軍。   當這位軍部司令親眼看到敵軍的陣容時差點以從巨蝓獸上摔下來。他先是痛罵那些無能的情報分析人員,竟然會將敵軍的數量錯估到這種地步。如果是準備不夠充分的遭遇戰那還情有可原,可是一進入召烏就派出機動力極高偵騎隊監控敵軍,在這平原上竟然還會看漏敵軍!這那是經由特別徵召下集結法天內經驗豐富的偵騎人所會犯下的錯誤。   如果事先知道召烏的人數,離飛鴻就不會排出雙翼陣這種陣形。現在部隊分得太開,雖能讓所有的人員迅速投入戰場發揮戰力,也能變換陣形改為三面包圍,可是這都是建立在敵我軍力相近的情況下。現在法天要面臨的是陣勢過薄,面過寬將會讓敵軍數量上的優勢可以充分發揮。   然震怒之餘離飛鴻突然驚覺,錯估敵軍這種可笑的錯誤不是軍部中唯一全非新兵的偵騎隊該會發生,而幕僚人員亦是精選的傑出分子。唯一的可能就是情報官刻意誤導,讓離飛鴻接受這種陣形。   想這又讓離飛鴻憶起幕僚長藍光華與藍世玄的關係。也許這一切都是軍團司令事先的計謀。   可是一萬五對二十萬?離飛鴻只能希望軍團司令真有高招能創造奇跡,否則這支好不容易才創立的部隊就要化為烏有。   另一方面在召烏陣營中,全軍指揮官也對法天的作為感到質疑。   「法天這次在做什麼?是另有目的,還是他們的指揮官過於狂妄自大。」這位指揮官作風較為緊慎,同時對法天的部隊不論是士兵的戰力還是將領的指揮能力都有著非常高的評價。不過這一次他不免懷疑是不是正巧碰上法天裡唯一不成才的將領,或者過往輝宏的戰績只是虛幻的泡沫。   他原以為將大軍開出就能帶來嚇阻作用。召烏指揮官認為這次法天的軍事行動是為了邊境談判而出。很可能是召烏放縱盜賊搶奪法天邊境的行為惹惱了他們,法天想要藉由軍事行動要求召烏正視他們的抗議。   不過這也很有可能是大規模的軍事活動的徵兆,不論是那一個召烏指揮官都不希望讓法天有機會拓展戰果。如果是要用武力脅迫召烏走上談判桌,那些用大軍消滅所有入侵的部隊,讓他們沒有的談判的籌碼。若這是大軍的先鋒就用絕對優勢的兵力將之掃盡,不讓他們在召烏的領土內建立任何橋頭堡。   依照召烏指揮官的預料,法天不是就是退回山丘地帶利用地形頑據抵抗,再不然就是排出防備的陣形等待後續的援軍。但是法天目前排出的陣形卻顯現出正面對決的打算。   這種不智的作法,反而令小心謹慎的指揮官猶豫不決。   「大人,各部將軍已漸漸按奈不住。他們紛紛請求出戰,就等您一聲令下。」召烏的作戰參謀表達了部將領的期望。   指揮官也知道現在是將那區區不到二萬的法天的轟出召烏的大好時機,可是他心中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以法天的軍事素養怎麼可能會排出那麼愚蠢的陣形?難道他們真的以為光靠那一點兵力就能召烏的大軍對決?難道法天的指揮官真的以為法天的士兵個個都能以一敵十!   不論如何情況不容許他繼續猜測敵軍的想法,現在雙方陣形都已擺好,要用突襲或者另派伏兵都已經不可能。唯一能做只有大軍進攻在戰場上分出勝負。   「大人,請您讓我的騎兵出陣。先讓我的金烏鐵騎將敵軍分割,必能造成對方的混亂讓我們打個漂亮的勝仗。」   「大人,請讓右翼開始向前。趁法天狗尚未準備逃命前先阻斷他們的後路。」   「大人,這時讓長矛兵配合弓箭最能發揮效果,未將一定能打亂敵軍的陣形。請您下令讓未將有打頭陣的機會。」   許多將領都來到指揮官的營帳請求出戰,他們看到法天的部隊人數不足各個都覺得勝券在握,每位心裡想的都是成績建立軍功。   指揮官白明繼續按兵不動只會引起部下的反抗,並且消弱部隊的士氣。不論法天人有什麼打算這支部隊如同囊中之物。或者這支部隊只是在故作玄虛,若是如此還是盡早消滅返回要塞。   「我明白了。把傳令兵叫過來,我這就下達指示。我會給諸位表現的機會,也請各位發揚我召烏武勇之精神,讓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法天人知道他們犯下的愚蠢錯誤。」   「是的!我們會用他們的血告訴法天,召烏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很好那麼……咦?這是……」   就當指揮官準備要下達指示時一顆光球由營帳外飄入,緩緩前進無視眾人進入營帳後飄過人眼前。   「這是什麼東西?」   一位將領伸手去抓那個光球,豈知一碰到就像摸到炸彈一般。轟然一聲,突發的氣流炸傷手掌!   「可惡!」另一名將領見狀,抽出腰刀即便拋出射向光球。   「小心,別亂來。」指揮官大聲警告,卻為時已晚。   刀射中光球。這光球彷彿受到刺激一般光芒大作!大刀就像雷火引爆炸彈一樣,按下顆不穩定的光球毀滅的關鍵。   數道激烈的真氣由光球中竄出,打中地面、地面焦黑穿孔,打中人體、肢體破裂!一道又一道越是激烈橫危黃險尋。   「該死!這是什麼!」指揮官大罵著。   當他由躲藏的大桌後探出頭時,正好瞧見光球爆開,他頓時眼瞎,雙眼如火灼燒,然後全身被強大的力量給吞噬,皮膚好像被燒掉了,痛苦只有一瞬間知覺就被吞噬,身體則被消滅!   召烏的陣營強光大作,有如放了一個巨大煙火。   強烈的震波與氣流在大軍中央造成劇烈的混亂,他們的指揮體繫在瞬間被消滅,連帶陪葬的有數百人,被爆炸捲入的有數千人。地面留下深數影,直徑百影的圓坑。坑內的一切化為烏有,包括召烏的指揮官。   這個大爆炸如同法天進攻的訊號彈,在召烏大軍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另一個災難是兇猛的法天部隊對他們展開攻擊。   第04小節   邊牛平原的會戰是場改變歷史流向的重要戰役,那一天是令法天舉國歡騰的日子,卻也是叫召烏帝國陷入危機的日子。   扶南守軍二十萬大軍對上法天聯邦第四十七軍團、四七三軍旗下三六三團為主力的一萬五千人卻落得慘敗白的下場。大軍崩潰,全軍指揮官戰死主要的將領也死去五名,死亡人數高達五萬,更有相同的人數為盜賊匪蔻。   召烏帝國敗得糊里糊塗,連告訴他們失敗的主因都無法清晰地傳回帝國。   那是一場不該失敗的戰役,但是召烏帝國卻慘敗。   邊牛會戰讓法天聯邦的新軍團威名遠播,並在大陸植下恐怖的種仔。這一天是召烏帝國痛失大軍的哀痛之日,對法天而言卻是鼓舞全國士氣,讓原本還在觀望的人轉為支持對外侵略的契機。   會戰初起召烏帝國的士兵個個信心十足,他們準備要將法天那些可恨又愚蠢的入侵者來得了回不去。那裡知道突來的大爆炸讓他們陷入震驚,緊接而來的是法天部隊強力攻擊。雖然就人數上來看法天是居於劣勢,但是在戰鬥的一開始指揮官離飛鴻就像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沒有所謂的預備隊,似乎要將一切賭在一擊之中。   法天的陣勢雖然薄,但是每位戰士都武藝高強。他們就像無數把銳利的長矛正面刺入召烏帝國的大軍。頓時之間讓召烏的整個正面都遭到敵襲。   遇到攻擊士兵們很自然地拿起刀劍進行反擊,但是法天的戰士個個如猛虎下山銳不可擋。原本召烏帝國應該能夠面對這種狀況,但是在法天人衝鋒時他們沒下射出箭矢,各個部隊也是各自作戰。在協調不佳、指揮不當的情況下戰線立即潰散。若是指揮官還建在的話,人數上的優勢可以馬上調度後方的部隊將戰線的缺口補上,問題是在開打之前他們的指揮官連同部份的將領全部喪生,失去指揮中樞召烏大軍就像龐大卻沒有腦袋的巨人,左手被打右手不知道要去幫忙,就讓左手一直失血。   而且在受到大爆炸的震撼之後召烏的士兵心中的驚駭沒有消失,又遭到威武善戰的法天部隊強力   打擊。   在戰況不利的情況下謠言又起,不知由那傳出來的消息快速的遍佈全軍。   「指揮官戰死了!」   「大將軍已經被法天人宰了!」   「前線已經完蛋了!」   種種謠言讓軍心散渙,各級軍官徒勞無功的想要阻止謠言的散佈,但是連自己都相信的謠言怎麼說服部下不去相信。況且那也不算謠言,開打以來指揮部就不曾下達過指示,卻了指揮官已經陣亡指揮部被攻陷外還有什麼可能?   而前線已經完蛋很快就由謠言轉變為事實,雖然那些謠言也加快戰線的崩潰,可是這些謠言真的幫了法天大忙。因為召烏帝國的兵力畢竟佔有優勢,即使失去指揮系統各個部隊各自為戰繼續抵抗的話,法天也要付出相對的代價才能打敗這隻大軍。   但是在遙言的作用下,後方的十萬大軍根本沒有加入戰鬥,在尚未發揮戰力之前就選擇撤退。見後後方的部隊開始撤離,還在作戰中的士兵自然覺得遭到背叛更是無形戰鬥。於是在短短的半小時內召烏的大軍全面崩潰,變成逃跑中的大軍。   若是知道整個戰局召烏人一定會氣得嘔血,因為二十萬大軍被萬餘人追著打就像是一隻大貓被小老鼠追殺。可是在人心慌慌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召烏人只知道可怕的法天部隊竟然迅速地殺死他們的指揮官,還進行全面的攻擊。還有法天人似乎研發出一種可怕的武器,可以造成恐怖的大爆炸,可以在瞬間消滅數百人讓上萬人受到傷害。   召烏人以全速逃回扶南要塞,希望藉著堅固高聳的城牆抵抗恐怖的法天人。那知道當他們來到城下大門不但沒有開啟,而且要塞竟然以箭雨來迎接他們。   當召烏人好不容易在箭雨之中來到城下才發現城頭上的士兵竟然是法天人!   這時召烏殘存的將領勾勒出法天的作戰圖略。他們一面派出精銳的部隊由正面挑戰,同時又派出另一支大軍繞到後方,當扶南要塞的部隊傾巢而出變為空城之後乘機佔領。但是法天人是怎麼找到他們的後方?繞過二十萬大軍?召烏的將領想起了寧靜森林,是召烏的指揮官太過大意竟然忘了那片森林,但是哪條路不適合大軍行走,然而由城塞攻擊的規模來看裡頭至少有一、兩萬人。法天到底是什麼方法讓的這種規模的部隊無聲無息的穿過森林。   召烏的將領沒有思考這些問題的餘裕。   扶南要塞已經被攻陷他們只好繼續逃亡。失去容身與不給的據點召烏人只好放棄扶南要塞以東的領土。   在離飛鴻追殺至扶南要塞後,軍團司令立即下令要離飛鴻駐黃昏守要塞,讓部隊休息。然後他帶著原本攻下要塞的部隊繼續獵殺召烏的殘軍。他不能讓招烏人冷靜下來想要反抗,雖然打贏了可是所謂的殘軍敗將也還有超過十萬之譜,這樣的部隊若是交到優秀的將領手上還能與法天繼續作戰。跑回去之後讓召烏帝國重新收編也是不小的戰力。   他沒打算將召烏部隊全部殺盡,但是要將恐懼深植在他們腦中。一但這些人重新加入召烏帝國的大軍之中,將成為法天聯邦的最佳宣傳。他們的恐懼也會影響到其它的部隊。當然要徹底的削減召烏帝國的戰力才是藍世玄最大的目標。   在召烏帝國的大軍開始逃亡時,有一位穿著基層軍官服裝的人以遠超過金烏奔跑的速度逃出部隊。如果有人留意他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傢伙在部隊裡大聲的散撥各式各樣戰敗的消息。第一位喊出指揮官已經被殺的人就是他,穿梭在各個部隊將戰況不利的消息傳至大軍各個分隊的人也是他。當然只要謠言一有開頭就會以驚人的速度傳開,但是也有有那個開頭。   這個不相是基層軍官的人,在脫離部隊之後用粗魯的方式扯下頭上的盔甲,並且迅速脫掉身上的軍服。他跑到戰場的南方,與另外兩人會合。   「幹得的不錯,你果然有偽裝的天分。」   「你現在才知道,他這個人平常最有在做這方面的練習。沒事就喜歡假扮成一位樸實的采菇人。」   消遣他個人正是法天武議團的兩位神武士,而這位混入召烏大軍的就是堂堂的神武士丁汶。   「我並不喜歡這種工作。」   仙華很難得的附和他的意見:「我也不喜歡這段時間以來的工作。殺人還是要親自動手才能感受到那種血淋淋黏糊糊的快感。有別提被人當成真氣的供應機器。」   常若奇這時身後飄著三顆法珠,他像是得了便宜又賣乖的說道:「那的話,你們可是立的大功。今日的戰果全靠兩位的幫助才能如此輝煌。」   丁汶不滿的說:「是啊,整個武議團會因而得高興的只有你跟百印那個臭老頭。」   仙華不悅的說:「沒錯,一個出這種爛主意,一個因為練得一顆實用的法珠。那麼還有一顆法珠藍大人打算要在那裡放煙火?」   「別這麼說,沒有你們的協助我也不可能煉出法珠,更也不會有日今的戰績。難道你們希望用法天人的血肉來還去換取今天的勝利嗎?」   丁汶不著臉說道:「……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很不爽。」    第十四章 崩毀的和平之老友相會 更新時間2005-7-22 4:04:00 字數:11341  第01小節   依照長青回顏原本的說法,在她回到南郡的當天就要帶季行雲去見雷震,不過當她執行這項承諾時卻已是數天之後。原因無它,就只是這位武議團的前大姊頭武癮又犯,她拉著季行雲進行切磋不知不覺中就過了一下午。武議團晚上又是設宴為她與季行雲洗塵,接著又是加強磨練現任武議士、技研士的武藝,而季行雲則充當她的助手與示範者。   這接連幾天的武術訓練過得愉快而充實,讓季行雲在一時之間也忘了要去見雷震。而且這幾天與長青回顏對招正好磨練他的武功招式,並且讓身體重新習慣戰鬥。長青回顏六年多來的修練讓她的武藝進展至另一個層次,雖然內息已追不上季行雲可是在攻擊技巧上卻遠勝季行雲。這五年來長青回顏不停磨練武藝,拜訪(挑戰)各地武術高手與名家,專注於武功的進展。季行雲則不然,在太宇的五年所注重的是心性的修練、深幽的探索與外在的協調。這些都是助於內息的增長與自我真氣的瞭解還有針對自然的調合。兩人在戰鬥上能力上的成長自然有差距。不過季行雲歷經武神士的死戰、肉體的再生重建,修練起武藝在實戰上的運用可謂一日千里。沒幾天就把長青回顏幾年修行所得的精華盡數吸收,讓長青回顏大是感慨。   這日清晨長青回顏在演武廳與季行雲相會後就道:「走今天我們去找雷震。」   「……」季行雲先是一楞,然後欣喜地道:「好的。」   三人便往議會走去。   路上季行雲問道:「青武昌,你已經向雷大哥約好了嗎?又延了幾天雷大哥終於空出時間啦。」   「不!」青武昌否定的說道:「這幾天我不是在忙這些事。」   「咦?那麼……」   「我忙的是一些私事。」   季行雲又問:「那是雷義幫忙約的?」   長青回顏道:「沒這回事。他也忙翻了。聽說咱們法天在召烏打了場漂亮的勝戰,支持戰爭的呼聲好像因而高漲,為了貫徹不直接參與戰爭的政策,雷家好像全力動員。為了這方面的事情雷義那個小鬼頭好像也忙翻了。」   「……那是大姊您去送上拜帖約時間的嗎?」   長青回顏哈哈大笑,然後用一附輕鬆的態度說:「這怎麼可能,這幾天光是磨那些不成才的後進的時間都不夠了,那有空走那一趟。況且這幾天我們不是都在一起磨練切磋,你是那隻眼睛看到我走出武議團了。」   「這……」季行雲因而接下話。   一般而言人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明白所謂的人情世故,,在社會化的同時也會學習社會的規範與禮節。不過這些對長青回顏都不適用,她依然很我行我素甚至於情況變了比離開南郡之前更嚴重。   長青回顏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繼續說道:「去拜訪老朋友就是給他驚喜,如果事先通知那麼驚喜的成分不就消失了。我很期待雷震看到我們那時的表情。一次會見兩名明久未謀面的朋友將會有雙倍的驚喜。」   「是這的樣嗎?」   事前問題並不在於此,而是以雷震目前的身份沒有層層的通報是想見就能見的嗎?如果長青回顏還是武議團的中隊長要進入議會大樓當然不成問題,可是她現在是一介平民守衛會放行嗎?   季行雲不安的表情顯露在臉上,這時耳邊傳來青武昌傳音:「小雲你就別擔心了,船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想辦法就行了。現在跟她說什麼都沒有,我們能做的只有盡力別讓她跟守衛起衝突。」   青武昌的說話的態度好像很習慣處理這種事情,這讓季行雲不禁想著,長青回顏會變得如此「率性」也許要怪罪這位非常會幫她處理事情的「專門人員」。   「……好像只能這樣了……」季行雲莫可奈何的傳音回去。   「喂!你們在我背後偷偷零摸摸說些什麼?有話就說清楚,別在我後面嚼舌跟。還有小雲你這是什麼表情?要去見老朋友應該更高興才對,用這種陰沈的臉來見雷震未免太失禮了。」   季行雲只好擠出抹苦笑,同時默默的祈禱,希望此行不會給雷震帶來麻煩……   到了議會大樓長青回顏毫不置疑就往門口走去,那麼自然那麼的理所當然,好像是要回到自己家那樣。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季行雲硬著頭皮跟上去。   當他們就要踏入門口的那一刻,門口的兩個衛兵將長戟放下交會成叉字形擋住去路。   「站住!」衛兵大聲斥責。   「奇怪?我以前進來怎麼從來沒人攔過?」長青回顏疑惑地說著。   季行雲與青武昌很想告訴她「那是因為你以前身上穿的是武議團中隊長才能穿的衣服」。   「你們要幹什麼,議事廳現在是閒人勿進。有什麼事先到旁邊的接待館說明來意辦理豋記後再由專人帶入。」   「怎麼這麼麻煩?我記得以前一般的民眾也可以自由進出。」長青回顏發起牢騷。   「那是以前,現在是非常時期不一樣!」一名衛兵耐著性子解說。   「喂!跟這些鄉下來的土包子所這麼多幹嘛?」另一個衛兵則不耐煩的說道:「你們趕快離開,再不走就把你們抓起來送交警司處理!」   「喔……要抓我啊?這可有趣了。」   發現長青回顏眼中放出危險的光芒臨床,青武昌馬上好言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才由外地回來,特來拜訪雷主簿。不如請這位大哥代為通報,就說是……」   「少囉嗦!想進去就到旁邊的接待室登記,拿到通行證我們就放行。我管你們是誰!」   衛兵說完話就輕輕的揮動長戟要趕人。   這個動作並沒有和傷人的打算,不過看到兵器的尖刃往青武昌身上移動長青回顏就迅速往前一踏,一手握住戟柄。   「喂,你想幹什麼!」   另一個衛兵大喝一聲就掄起長戟往就長青回顏刺去。   衛兵這點微末的功夫那能對長青回顏起什麼作用,她手略為施力就用手中的長戟架住刺來的武器。然後真氣發出透過長戟流向兩位衛兵,盡忠職守衛兵同時虎口發麻再也握不住武器,同時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那樣難受,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長青回顏笑道:「你們終於理解,願意讓開放行啦。」   「走吧。」回頭招呼兩位同伴長青回顏大方的踏入大樓。   季行雲只覺得這跟硬闖沒什麼兩樣,這樣做不會出問題嗎?當他用質問的眼神望向青武昌,這位一直跟在長青回顏身旁的人只是聳聳肩莫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三人才踏入大廳,警鐘跟著響起。腳步聲跟著逼近,看來硬闖果然是錯誤的選擇。只是長青回顏的臉上卻依然充滿著笑容,讓人覺得她彷彿對即將面臨的事情感到非常有興奮。   第02小節   一個區隊的士兵迅速將三人包圍。   長青回顏故意輕鬆漫步,好故意在等部隊的包圍。季行雲緊張地看著毫不在乎的長青回顏,心裡想著她決對是故意的。又將焦慮的心情傳給青武昌,卻又發現他好像已經很習慣這種狀況,只聽到他傳音提醒道:「等會別出重手喔。」   「真令人高興,舊地重遊受到如此禮遇與熱烈的歡迎。其實你們不用這樣的,我知道路可以自己走用不著你們特別跑過來接待。」   長青回顏說著不把人看在眼裡話激怒了這些士兵。   「圍起來!襲之陣、式之七……」領隊的兵長迅速下令。   長青回顏笑笑看著眾人,真氣卻暗中發出。數道凝緊的真氣像是無形的棍棒敲擊士兵的小腿,命中腳脛幾位士兵痛得蹲下。又有幾道真氣化為細針刺入士兵的大腿、屁股,讓士兵痛得跳起來,整個陣形在瞬間潰壞。   「這……」兵長大吃一警,立即罵道:「你們在幹什麼!這還算是我法天光榮,精英中的精嗎?還不給我……呃!」   「別生氣麻,這只不過是基礎訓練不夠。要氣就該氣你自己沒把部下訓練好啊。」長青回顏突然跑到兵長面前向他說教。   「混障!」   兵長怒罵一聲即刻運起新式的法印鋼體,化掌為槍朝著長青回顏的咽喉刺去。鋼體讓兵長的身體變得跟石頭一樣硬,可是長青回顏卻以手掌抵住兵長的指尖,然後笑咪咪地扣住對方的手指。兵長想抽手卻發現怎麼也動不了。   「放開我!」兵長氣憤地大喊,同時揮拳。   長青回顏見狀手沒放開,另一手後發先至一拳打在兵長腹部,強大的力道讓他的身體彎曲並向後彈去,可是手被抓住整個人又被硬生生拉住。   在長青回顏的攻擊之下鋼體毫無作用,法印在體外形成的堅固保護殼依然存在,可是勁道卻像雨水滲入草屋之中,由縫細中流入兵長體內令他苦不堪言,想較之下因為身體與手臂拉扯造成的脫臼就不算什麼了。   區隊長被打倒士兵們蜂擁而上,頓時變成一場混戰。   騷動的聲音因引來另一區隊的士兵,不過長青回顏三人已經混在士兵當中另一區隊新兵團的士兵無法發揮陣形。另一位兵長想要穩住局面,可惜已經加入混戰士兵們並沒有隨機應變改為聽從另一位長官的命令,而另一位兵長也沒想過要制止那些加入混戰的士兵,或是將它們納入自己的指揮,重新發回陣形。   不過一大堆能使用法印鋼體的人打起爛戰對這神聖的議事廳帶來一場災難,這些事兵仗著法印帶來的堅硬軀體,橫衝直撞狂攻猛打的結果是互相撞擊還有不停破壞大廳內的擺設。   士兵雖多,不過並沒有發揮有組織的攻擊,長青回顏三人穿梭其中游刃有餘。   不過眼見狀況應變之此季行雲不免擔憂,這下子可又成為罪犯,上回被主議會通緝是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這一次可就成為貨真價實的罪犯了。   「青武昌,這可怎麼辦?」季行雲擔憂的傳音詢問。   「哎呀呀,沒辦法。又要大鬧一場。記得出手別太重,別把人真的打傷就好了。」青武昌回話的同時閃過一位士兵的攻擊,同時已經收到敲在他的後頸就那位士兵也個狗吃屎再也沒有爬起來。   聽到這樣這個回話,還有青昌武的動作好似壞習慣這樣混亂的場面。看他的態度根本就是歷經多次類似的場景,季行雲真是懷疑,他們兩人在大陸各地都這樣扯怎麼還能活著回來?   不過接連不斷的攻擊,不停的閃避讓他漸感厭煩,又見一位士兵兇惡的對他揮拳,於是自然反應手向上架擋、掄拳、折臂、順勢一拗將那名士兵的手臂折斷。   「啊!糟糕!」等他反應過來想到自己下手太重。可是這些士兵雖然有法印鋼體護身,本身的功力卻不怎麼樣,如果用強大的真氣進行打擊恐怕一掌下去沒死也剩半條命,用這種關節技就無關身體的堅硬與否。   當然季行雲有心的話還是有其他的辦法,可是他已經發現有數名主議士出現在二樓的空廊上觀看,他不想顯現深澳的功夫以免引起那些主議士的側目。要知道大半的主議士都是武功高手,有的是由鋒將、准將退役、有的是各家族的優秀人才,其中也不乏拿武議團當跳板的高手。   季行雲可不希望因為顯露出高明的功夫而讓人認出他是前武議團小隊長。   不過那些人自顧著看也不能下來阻止讓季行雲心中暗暗發怒,這些人肯定不是長青回顏的對手,但是至少不像這些士兵那樣的不經打,況且這裡頭的人多半是任職超過一屆的主議士,怎麼可能不認的長青回顏。只要有其中一個人站出來說話,紛爭當場可以結束。   混亂當中一位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人群之中,長青家的另一位傑出女仕長青回夜跳入戰團。   她原本想要喝立眾人,但是已經打得起勁的士兵們哪聽得進去「外人」的話。無奈之下長青回夜躍至空中,真氣放出柔和不傷人的強大氣勁打下。渾厚的真氣將士兵們逼開暫時中止戰鬥。   「這是怎麼回事?大姊你……咦!啊!」   話說沒幾個字,長青回顏舉拳就打!   「大姊……」   長青回顏不給這位族妹說話的機會,快拳連攻才緩和下來的場面馬上又變回原貌。   「真是遜畢了!這是哪門子的體爛看門狗?只要三個人就可以把這裡鬧得天翻地覆,這些沒用的傢伙怎麼保護全南郡人民托負重責的議士?」長青回顏一面打一面叫囂著。   長青回夜一開始還在退讓,可是她的武功原本就在長青回顏之下讓個兩招馬上就險象環生迫使他不得不使出全力。那知長青回顏因為她全力反擊而更加興奮,內息再提兩成掌氣拳風逼得諸位士兵遠遠的退讓。   就在兩人打得難分難解之時大隊人員馬又由門外衝入,這次來的不是新兵團的成員而是南郡的部隊。指揮的將領是長青回廉,緊急之中他只帶了一個區隊的人馬,可是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一來就將原本與季行雲、青武昌混戰的士兵衝開,然後各個舉著長兵器將兩人包圍。   長青回廉並沒有對這些士兵下達任何指示,只是由帶隊的兵長自行判斷臨機反應。   南郡的部隊出現馬上就將狀況控制住,而身懷法印的士兵心有不甘想繼續攻擊季行雲他們卻被攔下。這士兵甚至想要攻擊攔截他的南郡士兵,不過距離那位士兵最近的兵士馬上協同旁邊的兩位士兵將人制服。   其他的士兵見到同伴被押下馬上叫囂著就要打人。   南郡的帶隊兵長馬上罵道:「陣前攻擊同僚試為叛國,你們全給我退下這裡由我指揮。」   「可惡,你算哪根蔥敢命令我們!」   這位兵長馬上下令:「把他也給有拿下!於陣前不聽指揮並當眾侮辱上官,可視情況立即處斬!」   南郡士兵與新兵團的士兵紛爭未止,另一邊的打鬥卻因為一句話而終止。   「喂!你在搞什玩意?一回來就弄得天翻地覆!」   只見長青回廉氣呼呼的叫罵:「我聽到議會大廳遭襲馬上叫機動隊過來,結果是你這個野丫頭。」   罵聲過後長青回顏與長青回夜兩人分開。然後長青回顏做鬼臉笑道:「好久不見了。廉哥。你還是一樣健朗,真叫人高興。」   「你最好給我解事清楚!否則我會很不高興,而且這分情心也會傳給無非大人!」   第03小節   聽到長青無非這個名字長青回顏馬上洩了氣。   「哈……這點小事你比較讓他老人家操煩吧?」   當長青回顏還在打哈哈的時候,新兵團的兵長扶起那一位被長青回顏打倒的兵長,那位到倒楣的兵長在同僚的相扶之下大聲叫道:「你們還著干麻!還不快動手!」   這句話可讓這些因為南郡兵長的話而猶豫遲疑的士兵重新取回戰鬥的慾望。   「住手!還打什麼打!」長青回廉叫罵一聲,身形一閃就來到兩位兵長前面。他毫不客氣雙拳出擊兩位兵長的護身法印毫無作用,就這麼被打趴下。   士兵見狀改變目標就要針對長青回廉攻擊。   「你們這些人是沒長眼睛嗎?想全部送軍法嗎?竟然想揮拳向我!是沒瞧見這鋒將的肩章嗎!」   這下子新兵團的士兵可尷尬了。   原本在執行抓拿硬闖議會廳的人,人沒捉到不但被痛摳一頓,現在還要被冠上反抗上官的大罪。   就在此時樓上出現啪、啪、啪的掌聲。雷震在這時候站出來,他發出沉穩有力的聲音。   「各位辛苦了。演習到此結束。」   「演習?什麼演習?」   雷震在二樓的空廊上翻下來,對長青回廉解釋道:「是這樣的,因為在藍世玄、藍翼將的美意之下將議會的安全交由新兵團來打理。不過議會的警戒工作向來是有預備團來負責,有少數的議士質疑新兵團的能力,所以在下特別安排這次的演練。」   雷震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新兵團那些鼻青臉腫的士兵,還有兩位最淒慘的兵長後才又繼續說道:「藍翼將派來的安全人員真是可靠,將入侵者拖住,直到長青鋒將前來支援都沒讓入侵者逾越雷池一步。不過我沒想到前來支援的竟然是長青鋒將。勞動你派人前來還真是不好意思。」   雷震的話讓新兵團的臉上無光。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的表現實在很難叫人信服這樣的士兵能保護議會的安全,別說被人打著玩,就連最基本的紀律與團隊合作都沒表現出來。再說支援,新兵團一共派了一個中隊在「保護」議會,可是前來支援的竟然是距離議會更遠的駐南郡特戰大隊的機動小隊。   「……原來如此,是我多事了。」長青回廉故意這樣說。   「不、怎麼會。要真的出事,是不分何方的部隊。能保護議會足已。」   雷震接著對兩位兵長說道:「那麼也請兩位在明天下午將今日的狀況作出檢討報告,屆時還煩請貴隊的中隊長前來議會實施報告。今天的事看在眾多議士眼中,不過還是希望貴部能對其他的主議士說明貴部是如何『英勇』地捍衛南郡的議會廳。」   兩名兵長聽了雷震的話同時感到一陣暈眩,他們的醜態既然還要讓中隊長在整個主議會上再被敘說一次。這名兵長已經對自己的前途感到絕望,不過要先傷腦筋的是如何面對小隊長還有中隊長的怒火。   「好久不見了,啊……」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雷震轉向長青回顏正要向她打招呼卻驚見季行雲。   青武昌察言觀色立即搶道:「這位是我們在外域巧遇的朋友禾雨是也。因為仰慕我法天的武藝所以隨我們回來。」   長青回顏順口接道:「是啊,因為我擔心威名赫赫的新兵團不是我能應付所以請他來助拳。這應該沒關係吧?」   雷震表情在瞬間平復,笑道:「歡迎之至。」   長青回夜亦道:「歡迎你『禾雨』先生。」   長青回廉也接著問候道「禾雨嗎?好名字。歡迎你,在下長青回廉。」   幾位「老朋友」很快就接受季行雲的「新身份」反到是季行雲自己不能適應,總覺得「禾雨」這個稱呼是在叫別人。好在青武昌偷偷推了一把,季行雲才急忙應道:「在下禾雨,很高興來到法天。」   「這兒不適合說話,我們到裡頭再談。」   「好啊。」   雷震招呼眾人要到會客室去時又有一位主議士匆匆忙忙地由外頭跑進來。長青回顏感覺到那人的氣息急忙站在雷震旁邊,努力地縮小身體企圖藏在雷震身旁不讓那位趕來的主議士發現。   那位年長的主議士左右搜尋,目光很快地就落在雷震一行人身上。他很自然地走過來。   「大人……」   「大姊她……」   長青回夜與長青回廉兩人的表情頓時變得想當尷尬,因為長青回顏示意要他們為她隱藏身份,可是青武昌卻躲之不及被長青無非就發現。   「你好、雷主薄!請問你有看到我家那個不肖女嗎?」   「呵……她呀……」   雷震帶著笑意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向旁邊巧移情半步讓長青回顏完全暴露出來。   長青無非瞧瞧青武昌又看看長青回顏,發現兩人的真氣鼓鼓的身上又冒著微弱的熱氣,想必是才與人動手。   「那個混蛋丫頭沒給你找麻煩吧?」   雷震微笑的回答:「她怎麼會給我找麻煩。這次還幫我大忙。只不過也得罪了外來的和尚。」   「你又幹了什麼好事!」長青無非大罵。   「不聲不響就離開數年,也不見半封信。我還以為你已經死在外面。前兩天聽到你回到南城的傳文我還半信半疑!這可好,半路上竟然讓我聽見你在議會鬧事的傳言。想不到真的被我逮到。回來了竟然不回家!盡在外頭鬧事,你這……非要把我氣死嗎!」   「哈……您先別生氣啦……」長青回顏想個犯錯的小貓由雷震旁邊走出來,她不停的對青武昌做臉色,要他幫忙搭腔。   「大人您先別生氣,大姊這不就回來了。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你也是!她胡鬧也就算了,你怎麼也配合著她一起亂來。這個沒大腦的丫頭不知道要讓家裡安心,你就不會代替她寫封信回來嗎!」長青無非正在氣頭連著青武昌一起罵。   不過傳出陣陣的笑聲讓長青無非意識到這裡不是教訓晚輩的好地點,於是拉起長青回顏的手說道:「打擾各位了。回廉、回夜,我們先回去。」   「咦!我也要嗎?」   「當然!回去後長好好教訓你。這丫頭除了武議團還有那裡可以躲,你也好,回望也好竟然知情不報,視為同罪!」   「呃、雷震……」長青回顏抓住最後的機會向雷震求援,不過這位老朋友卻用和藹可親的表情對他們說。   「那麼在下就不打擾各位天倫團聚。為了感謝老朋友歸來奉上的『禮物』,在下擇日再登門拜訪,在長青議士的陪同下向長青回顏您表達感謝之意。」   被長青無非拉著走的長青回顏不甘願體罵道:「可惡的叛徒。你給我記住!」   「……慢走。你的『豐功偉業』我當然不可能會忘記。」   與長青回顏道別之後,雷震迅速在身旁造出了絕氣壁然後才對季行雲說道:「想不到還能見到你。小雲、見到你沒事真的太好後了……」   第04小節   雷震帶著季行雲回到主薄的辦公室,才一開雷茗手上拿著厚厚的記事薄,一面翻著一面報告道:「雷大人,下午有兩場聚會必須參加。一者為家族北方的大老的聯誼會,另一者為海運公會的協調會。晚上則有一場藍世光、四七四軍藍前將的演講餐敘,這個集會很可會發表許多有關前線戰況的言論,並鼓吹各家族與大賈支持對征討。希望您也能親身參與好瞭解狀況。桌上的一百零三分最速件已經幫您分好,需要特別注意請您下斷決的有四十六件,剩於的五十七件已經幫您擬好相關的回應方案,望您能在早上看過並下達裁示。今日新增的一般件計有四百六十六件,明日到期的公文則有二百二十六件,其中有六件需要分別需要商請司工、司警、司農配合處理,屬下已經幫您約好相關人員開會,司工約在上午十一時,司警則約在下午六時可在商議之後與議士一同前往藍前將的餐敘,司農方面可利用家族大老的聯誼會一併與他少相關事宜……」   「另外,有關前線的最新戰況的要點計事已經放到您的桌上望大人撥沉參約閱……」   霹靂啪啦事情向大雨一樣由天上傾瀉而下,跟著雷震進來的季行雲光是聽到這麼多事就覺得很頭昏腦脹,如果這就是雷震的日常生活那實在太可怕了。   雷震微笑點頭,然後示意要雷茗暫停。   「嗯,好的我明白了。雷若,這位是前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由外地帶回來的朋友,名為禾雨。因為某些原故由我代替長青回顏對招侍他。給我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的安靜好嗎?」   雷茗看了一眼季行雲,馬上發出諫言:「雷主薄這妥當嗎?」   雷震明白雷茗的意思,如果有人拿季行雲的身份來做文章打擊雷震,在這種敏感時刻是很不好處理的狀況。   不過雷震馬上說到:「沒什麼不妥。他可是那位長青回顏的貴賓,雖然前中隊長在外磨練多年,可是她的威名依然不減。她一回來就幫議會對四七軍團下馬威,果然不減當年的威風。」   「……既然是大人的決定,那麼屬下尊重您的決定。不過……」   「已經擬好回應方案的就請你操煩,讓我知道最後的決定就行。我相信你的還有那些專業幕僚的判斷。就讓我稍做休息。」   「……」雷茗考慮了兩秒沒有回答,只是幫雷震打開貴賓招待室是的小門。   「謝謝你。另外不需勞煩侍衛,給我絕對的空間。」   「是的。」   雷震一進到招待室就把自己放入柔軟舒適的大椅之中,將難後深深地呼了口氣。   他雙眼微閉,整個人顯得懶洋洋的,好像很享受又珍惜這種放鬆的感覺。   過了快一分鐘他才重新張開眼睛,表情變得緩和不再像兩分鐘那樣顯得精明幹練、嚴肅而緊慎。   「……這一多來發生了好多事……我聽到連邦議會法天傳來的消息,還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   「我本來也這麼想,不過在一些人的幫助之下總算逃死厄。那是很難解釋的經過。」   雷震理解地竟點頭然後說道:「難解事就不用多說了。見到你依然健在一切足以。不過你會跟長青回顏一起到議會鬧事還真是叫人意外。」   「哈……這……」   雷震笑道:「你不用覺得內疚,那一定是長青回顏的主意。反正這也不是第一回發生類似的事情,而且這次你們還幫了大忙。之前一直沒人敢動新兵團,想不到長青回顏的做為反而凸顯出這新兵團的缺點,同時也顯示由他們保護議會一點也不安全。在許多主議士親眼所見的情況下,要將這勤務都重新交回預備團應該不成問題了。哈,難得長青回顏的破壞也有帶來好處的時候。」   季行雲疑道:「議會由誰來守衛有很大的差別嗎?」   「當然有,因為要是由那些聯邦議會的爪牙來當守衛,我們說起話來都還要格外小心提心吊膽,避免在無意之間將不該流出去事情傳到主戰派那邊。況且南郡議會的安危竟然要由外人的守衛,這實在太丟南郡的臉。想到那些急著討好新兵團的議士與家族就叫人生氣……啊、不該跟你發這些牢騷的。」   「……沒關係啦。」   季行雲頓了一下又道:「這麼說來雷大哥你並不贊成發動戰爭了。」   「當然。我沒理由把家族的人推上生死線吧。」   「嗯,那太好了。雷大哥的立場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於是季行雲便將他在南郡東方森林所碰到的事情逐一述來,並且說出希望能夠的用雷震的權利阻止法天開發那片森林。   「……原來那時候雷義就已經跟你接觸過了。那傢伙竟然沒有立即向我報告,下回一定要好好訓訓他才行。」   「這就不用了。雷大哥這麼忙,他恐怕也找不到空檔向您報告。我還活著的事總不能經由書面上呈,要是在文件傳遞的過程中把事情流傳出去就不好。」   「……嗯,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暫且放他一馬。」   「那麼有關森林開發的事情呢?」   季行雲充滿期待,可是雷震這時候卻避開他那充滿光芒的雙眼,有點無奈的說道:「很抱歉……這件事我使不上力。」   「為什麼?雷大哥不是南郡的主薄!難到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森林的朋友找到迫害,失去家園嗎?」   「……真的很抱歉。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雖然那片森林位於南郡的地界之內,可是主導開採的卻是聯邦議會。這事我幫不上忙……」   雷震的回答與季行雲預料完全不一樣。他張大眼睛露出難以理解的神情,又接著問道:「可是你不是南郡的主薄,在雷家也很有影響力?」   雷震歎了口氣回答:「你說的沒錯。我最確實握有不小的權利。」   「那麼這點事……」   「很抱歉,小雲。就是因為我握有權利所以才無法幫你。」   季行雲抗議道:「那有這種說法。」   「因為掌握權力想對的也要對我的家族盡義務。所以有更多辦不到的事情。因為掌握權力所以不能依自己的喜好來處理事情,因為掌握權力所以才無法幫你。」   「……這麼說來雷家是贊成破壞森林?」   雷震平靜的說道:「雷家並不經營木材的生意。雖然不贊成對外戰爭,可是曾經承諾給予物質與補給上的協助。」   「這不是太矛盾了。不支持對外侵略可是卻協助對外侵略的行為!那有人這樣的!」   雷震無奈的說道:「事實就是這樣。雷家在南郡的勢力雖然不小,可是在整個法天裡頭卻也不算多強大的家族。如果是承平時刻,要阻止森林的開發是很簡單的事情。」   季行雲道:「如果沒有戰事,那也不會有森林朋友無法阻止的大規模的開發。更不用求助於雷大哥。」   「是啊……很抱歉,可是我不能讓家族成為主戰派攻擊的標靶。」   季行雲沉重的說:「如果法天繼續派人過去破壞那塊自然的瑰寶,我會盡力阻止的。到時候……」   「……如果是這樣我只能感到遺憾。到時候聯邦議會如果請求南郡協助處理,我只能希望我們不會成為真的敵人。」   「……真的朱沒辦法嗎?」   「有、只要法天目前對外用兵的主流主張能夠改變,或著找另外一片距離前線更近又在我方控制之下的另一片森林做為代替……」   季行雲說道:「在祭祀前因為活看而牛在流淚而不殺牛改殺羊作為犧牲嗎?」   雷震沉重的回答:「是的。」   「……如果是我會想辦法改變祭祀的儀典。」   雷震勸道:「這的讓你樹立大量的敵人。」   季行雲堅定的說道:「無所謂。我只做我該作的事情。」   「很抱歉這件事我完全幫不上忙。」   「沒關係,雷大哥也只是做你該作的事情。」    第十四章 崩毀的和平之征煙四起 更新時間2005-7-22 4:06:00 字數:7778  第01小節   季行雲帶著憂鬱的神情離開議會大樓。一行三人前去拜訪雷震,回程時卻只有他一個人。他一面在路上走著從事思考關於戰爭的問題。   基本上季行雲對所謂的戰爭並沒有真正的概念,所謂沒有真正的概念並不是指他不明白真正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含意,可是戰爭所帶來真正的結果與影響的層面就只有模糊的想法。   他回想以前讀過的歷史書本,在描述戰爭的過程不過是時間、地點、傷亡還有在政治版圖上的影響。但是戰爭給相關的人帶來的實質影響卻所知不多。   戰爭是殘忍的、戰爭是無情的、戰爭會帶來破壞、戰爭會造成傷害,但是有多殘忍、多麼無情,會造成何種破壞、帶來那種傷害卻不是季行雲所能體會。   可是他已經知道如果法天不停止對外的侵略,好心收容他的夜俱人就會失去苦心照料的家園,那片美麗的自然景觀就會消失。   雖然季行雲已經對雷震說要力阻法天破壞夜俱人棲息的那片淨土,可是該怎麼做他卻毫無想法。就消極來看只能不停地把入侵者趕跑,可是這是一種毫無效率的方式,因為這只會造成更大的衝突。用傷害人的方式是無法讓森林得到安寧,相對的只會讓法天派出更多人員,到時候要繼續保護森林必然要傷害許多人……這也不是季行雲樂見的後果。   所謂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難到季行雲就能夠為了森林裡的朋友阿去傷害城市裡的朋友。只是感覺上主動挑起紛爭的是法天這一邊。不過當武議團的朋友授命要除去阻撓開採森林資源的敵人時,季行雲恐怕也很難狠很下心去傷害武議團的朋友。   想著、苦惱著,季行雲不知不覺中走到過去常在南郡待的地方。   他看到南城一樣有活力,人們充滿著朝氣,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在這裡交會,他們之間沒有種族的紛爭,文化上的隔閡也無法阻止彼此之間的交流。那麼為什麼還要透過戰爭這種最差勁的手段來統合不同的民族與國家?   如果真的要阻止法天破壞青木他們居住的那塊土地,唯一的方式似乎只有讓法天停止對外侵略結束戰爭。可是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做到這種事情?   要由根源解決一件事情,就必須瞭解事情的始末,可是季行雲對法天為何會引法戰爭毫無概念,就連法天目前對那個地方出兵,戰況如何都無所知。這樣怎能阻止這場戰爭?季行雲越想越煩,得想越苦惱。   當他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當空的烈陽,突然覺得自己很蠢。在這裡自尋苦惱對解決事情毫無益處,不如想想的那些事情是現在可以做的,做那些事情對事態會有幫助。   季行雲拍拍自己的臉頰,重新振作精神。當他要重新出發時正好看到眼前的招牌寫著「常客來」三個大字。   「這麼巧?正好來到張叔的酒館……對了,這正是實際瞭解狀況的好機會。張叔這裡向來是龍蛇雜處傭兵彙集的場所,更是消息交流的地方。我就進去探望一下張叔、牛皮他們,順便打聽法天的軍事進展。」   常客來這家酒館一樣是熱鬧非凡,雖然距離中午用餐的時刻還有一個多小時,可是裡頭依然擠滿了人。裡面的客人不再傭兵為主,雖然說傭兵的數量也然不少可是就比例上而言卻降低很多。可是再仔細想一想在這種時候來這裡喝酒的傭兵也不會太多,除了等待顧主希望能在這裡找到工作的傭兵之外,這種時候那是一位有事幹的傭兵能拋在酒館的時間。   所以裡頭的傭兵數量並沒有減少,只是其他客人明顯的增加。   季行雲依照他的習慣坐到吧檯前。主掌吧檯的依然是牛皮,可是卻沒看到張叔。   「你要點些什麼?」為季行雲服務的是一個生面孔。   「來杯……嗯……泡沫啤酒。」原本想喝果汁的季行雲改口要了一般傭兵會喝的東西。   原想與牛皮打招呼,可是當季行雲發現酒館內的氣氛與過往不太一樣,讓他按下這股衝動改口叫了啤酒偽裝成一般的傭兵。   酒館裡頭的人除了傭兵之外還有不少習武之人,還有不少是新兵團的士兵。這也讓季行雲人不敢表明向牛皮表明身份原因之一。   這些新兵團的士兵來自法天各郡,到了南郡跟離鄉背井沒什麼兩樣。輪休之時很自然的就出現的在酒館、妓館之類的休閒場所。這些人雖然沒有穿著軍服可是一舉一動就有軍人的感覺,況且曾經跟新兵團動手過的季行雲看了他們體內真氣的流動方式,就難過判斷出這些人帶的法印正屬於新兵團的法印。   另外還有另一類人也是身懷武藝,有法人也有地人。在季行雲要觀察之下,這些人也是來自法天各地,不過卻不是新兵團的成員,也不像是傭兵。這些人雖然裝作是來常客來喝酒聊天,可是季行雲卻發現這些人並沒有真的都只是些不容易喝醉的淡酒。再不然就是只在桌上放著酒杯,實際上卻沒真的很在喝酒。   而且這些人還故意跟士兵們交談,讓話題圍繞在法天的軍事行動上,用誇講、勸誘的方式讓士兵主動說出他們所知道的戰爭情況。   一開始季行雲還因為這些人是他國派來的間諜,可是整個大陸就只有法天才存有能用法印的法人,雖然也有法人移居到他國,可是也不可能出現這麼多法人的間諜。不論是法人還是地人,這些打探消息的人都像是還是法天各郡和封。法天人也要查探法天軍事行動的狀況嗎?季行雲感到有些奇怪。不過也多虧了這些人季行雲才能夠很輕鬆的聽到法天的戰事進展。   只是丟聽了一會季行雲就失去興趣,因為這些兵士所知有限,說說出來的也都是法天軍事進展順利。略做分析季行雲就明白,這些小兵只是運輸部隊的護衛,並沒有實際參與戰爭。雖然由他們口中也能夠得知一些消息,卻十分有限。而且大多的士兵口徑一致,更讓季行雲懷疑這些話是新軍團的高層故意要讓士兵傳播出去,也許是用來鼓舞法天內部的士氣,讓觀望的人加入主戰派。這麼說來,那些打探消息的很可能就是法天各郡還在觀望的家族。   理解到這一層關係,季行雲感到失望。在故意外出的話中那能聽到和事情的真貌。   就當季行雲放棄這個管道時,牛皮來到他面前。   「咦?你、你不是……」   牛皮話說到一半季行雲馬上話:「哈,沒錯,就是我……我就是以前曾跟雷大哥一起來這裡的禾雨。」   牛皮先是一楞,然後便高興的說:「沒錯、沒錯,就是你。好久沒看到你了。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還不是戰亂的風……」   聽到這句話牛皮的臉色一沈有點無奈的說:「唉……真是麻煩的戰爭。害酒館的客人都變質了,讓張叔氣得不想來這裡。」   「這樣啊……」   「算了小……小雨兄,你想知道第一手消息吧?就讓我告訴好了……」   第02小節   雷開山所帶領的四七二軍進入山蓮自治區之後沒有找到任何抵抗,所經山蓮自治區的大小城市全部無條件讓部隊通過,甚至還有開城歡迎主動推銷補品,請部隊的士兵到城內休息提供各種休憩服務,趁機大賺一筆。   原本就知道山蓮自治區傾向法天,可是國土遭到法天軍隊的入侵竟然連一丁點抗議的聲音沒有,自治區內各城主與他們人民的想法實在叫離開山很難理解。   不過山蓮人的作為給法天的軍事行動帶來相當的便利,這不但使部隊不會遭受到任何損失,也使得軍事行動可以順利的進展。   這應該是值得高興的時間,可是當雷開山與幾位城主交談過後他卻感到不悅。山蓮自治區的政治形態在某方面有點類似法天,他們是由各城組成聯合議會,這個議會與法天聯邦的聯邦議會行性質相近。各城的地位法天的各郡,不論在政治上、經濟上、軍事上都相當獨立,只不過各城城主的產生方式不像法天各郡的議長那樣,是由人民選出主議士由主議士間票選出議長。山蓮自治區的城主因各城的風格不同有不同的產生方式。有像法天那樣由人民間接選出、有世襲的城主、有的則是商業工會的會長兼任城主,還有的是負責保護城市安全的警備團團長,另外也有該城宗教領袖指派的城主。反正山蓮自治區的各城差不多就是一個完整的政治實體,只不過單一一個城市的力量有限,於是眾多的城市聯合起來組成山蓮自治區,由各城共同決定關稅、共同出資建立一支長備的軍隊,同時統一外交立場。   不過聯合議會主要功能還是在協調關稅,因為山蓮是個貿易天堂,在這裡任何東西都可以自由販售各個城市對外來的商旅並不收取人、貨進出的關稅,也不檢查貨物的種類,不過要擺攤販賣物品就要承租攤位。另外各種商務旅店、貨運服務都相當完善,這些才是山蓮自治區最大的收入。   這裡的人民對統治者的更替並不感興趣,各城的城主也知道只要不妨礙商業行為的行進,城主由誰來當都無所謂,只要不造成商貿上的麻煩即可。大部分的城主都明白這個事實,而且大多數城市還有一個「小小」的困擾。城中的流民難以翻身執政者又不能將他們趕走,也不願花費精神與金錢扶助那些人。貿易自由讓銷贓管道暢通,也使得城內小賊橫行。城中的保安官、警備隊根本無法有效捉拿那些偷竊、行騙的歹徒。   如果法天能願意保證維持自治區內原有行政體系,讓他們成為名義上的統治者對追求實際的山蓮人而言不過是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況且有法天做後盾,他們就不必努力與各國周旋避免鄰近諸國企圖沾染他們的自由。在維持治安與城市安全的警備也可以交由法天,代價則只是一筆合理的「貢金」,這對精打細算的山蓮商人而言也是很划算的交易。   雷開山在進入山蓮才明白,聯邦議會早與山蓮簽定協議。不過為了讓士兵們受到勝利的滋味並沒把這些事情公開,讓廣大的法天民眾與參戰的士兵以為山蓮是懼於法天的軍事實力而開門獻城。   如此重要的事竟然連軍部司令都不曾告知,這讓雷開山感到相當不是滋味。   山蓮自治區的軍事行動順利,接下來的兩個目標卻與預料的發展相反。劭陽這個國家不論在人口、軍隊的數量與素質都高於邦文這個重文輕武的國家,可是針對邵陽的軍事行動卻勢如破竹。反觀在邦文境內卻是阻礙重重。   劭陽是個階級分明的國家,在這裡佔人口例最高的平民與賤民受到不平等的對待,而上人、巫者與皇家的成員則享受平民與賤民勞動所得的成果。雷開山帶領的部隊來到這個國家馬上就受到平民與賤民的歡迎,有如解放者一般的來到。許多由賤民組成的劭陽部隊整隊反抗,他們殺死由上人與巫者的指揮官向法天投誠。   原本以為即將面臨的戰鬥卻以這種荒謬的方式結束。   就一位優秀的將領而言,這種不流血的戰爭才是打贏戰爭的最好形式。可是雷開山仔細想來心中那股不是滋味的感覺卻更加濃厚。   這些受到壓迫的平民百姓絕不可能這麼容易就相信外來的法天大軍,相信法天會給他們帶來美好的生活。在劭陽這種資訊由統治者集權掌握的國家,一般的民眾根本不會知道他們的生活方式是不合理、受到壓迫的。在劭陽巫者的教育之下,劭陽的人民相信是上輩子做了壞事時才會淪為賤民,如果想要得到較好的生活,那麼在當賤民、平民的人生中的了努力贖罪,好讓來世能夠成為上民,甚至加入皇家的一員。   在與接見劭陽的反叛軍領秀後,雷開山才知道法天早上四、五年前就積極在這塊土地上散播法天的民主法治思想,早就派出人員教育這裡的民眾,鼓吹他們反抗。現在出兵劭陽會有如成績則是多年經營的成果。   早在四、五年前,那時新兵團才在建立。也就是說法天的聯邦議會早在建軍之初就已經打算對外征戰。瞭解到這些事實都讓雷開山感到不悅,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手上的玩偶,打贏仗不是因為他的軍事才能,而是聯邦議會之間的陰謀詭計。   而且能夠事先做好這些準備不就代表法天的出兵是早有預謀,早在建軍之初就有這種打算。不是因為建軍之後有能力向外推展法天這種良好的政治制度,要讓大陸的人民享受到與法天人民一樣的富裕生活,而是為了對外侵略才建立新的軍團。   這與雷開山奉獻自己的軍事才能的初衷不一,也難怪他心裡會有疙瘩。   另外兵微將寡的文邦好似早就知道法天會對他們出兵,事先做好了許多陷阱與準備拖住了法天的軍事進展。跟邦文的軍隊幾乎沒有什麼接觸,卻讓法天的部隊吃了不少苦頭。這讓身在劭陽的雷開山感到意外。在看完進軍邦文團長的報告書雷開山下令,要他保持目前的戰果,不必繼續向邦文內部用兵,反正以邦文的兵力也沒有能力反攻。與其把時間與精力花在這個國家不如將部隊的主力調往召烏。   在部隊改變攻擊方向之後邦文的抵抗似乎消失,好似他們原意借道,讓法天通過只要他們不再繼續對邦文用兵即可。   在這些變故之後,雷開山的部隊在幾乎沒有損傷的狀況之下進入召烏,開始真正的戰鬥。在這種情況之更讓召烏大吃一驚,使他面臨面受敵的窘境。   第03小節   對完牛皮拉拉雜雜說了一堆,季行雲開口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雖然說酒館是消息流通的地方,可是由牛皮口中說出的事情已經超過尋常士兵或是傭兵所能直到的成面。   牛皮大言不慚的道:「我當然能夠知道。」   季行雲們開玩笑地說:「你該不會又再吹牛皮?」   「拜託,當然不是。」   牛皮一臉受到傷害的表情,很委屈的說:「在你眼中的我難道還是個分不清楚場面的小毛頭嗎?」   「可是……」   這回牛皮一臉正經的說:「我的消息來源自然可靠。四七二軍的司令雷開山是雷震在都郡時的朋友。外傳他們兩人是死對頭,不過實際上他們只是互相競爭互相砥礪的好朋友。南郡雷家與都郡雷家的關係並不像外傳的那麼糟糕,也許是為了掩人耳目避免樹大招風,所以才刻意營造兩個雷家合不來的表面關係。其實這兩個雷家好像保持著穩定的聯絡管道,發生大事時都會互相協助。關於四七二軍的軍事進展是雷震為了知道其他的消息才說給我聽。」   「喔……原來如此,那麼你還知道其他的消息?」   牛皮得意的說:「當然。有許多老酒客也加入新兵團。以他們傭兵的歷還有對烏招還是鄰近諸國地理環境的瞭解,這些這傢伙幸運的被選為兵團內的基層骨幹。沒當上校騎、校尉也少有兵長可以做。一些傭兵界的朋友幫不怕死的商人運些『特別補給品』到前線給在他們的英勇戰士時多少會跟當上部隊小隊長的老朋友接觸,回來時當然帶滿了許多別人你辦法知道的消息。」   「也就是說雷大哥用他的消息跟你換你所知道的消息。」   牛皮點點頭稱道:「就是這樣。」   季行雲這回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可是……我好像沒什麼內幕可以肯跟你說……」   「哈、你太客氣了。小……小雨兄,要是你怎麼在意的話,嗯……這樣好了,就拿季行雲如何躲過武議團武神院神武士追殺的英勇事跡來交換好。」   「……好吧。」   牛皮很高興地說:「你的事晚點再說好了。我方才只說了一部分,另外還有進軍托羅王國的狀況以及直接進攻召烏的軍隊進展呢!」   「在托羅王國方面,那個績弱不振的國家實在沒什麼好說的。那裡就只剩下國王派還據守著田原的要塞頑強抵抗,至於平民派早就放棄。不過這個國家真的很麻煩,很容易就打下來。可是打下來之後才是麻煩的開始。」   牛皮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一下,季行雲很配合他這種等待別人發問後才會回答的習慣,用很好奇的語氣問道:「怎麼說?」   「你應該也知道,上次托羅王國的我們發起侵略竟連戰爭之後內部就陷入混亂,到這去年才漸漸平穩下。不過幾年的空轉讓國力耗盡民不聊生,我們的軍隊到哪裡什麼都要靠自己。甚至有一大堆窮苦的人民向我軍要求援助。要知道法天出兵可不是為了到別人家裡掠奪,而是打著給大陸各地民能過著與法天相同富庶的生活的名號。所以啦,現在大批大批的補給品、救援物資都送到哪裡去了。」   「……這樣不會拖垮法天的經濟嗎?」   「誰知道?不過我聽說已經有人在那建立農耕隊,還有近來招募的水利工程人員也是要派往那裡。聽說托羅王國的土地相當肥沃,只是卻發開發與整理。依照樂觀的說法要是今年能在當地廣植榖麥,不但當地人民生活不用愁,還有餘地供給前線的部隊。不過依我來看這有點過分樂觀,因為水利工程還有農地的重新整建豈是一蹴可及。」   季行雲點頭稱道:「你說得沒錯,可是就長遠來看這卻不失一個好辦法。而且只要有心,當地人民又願意配合的話,今年是來不及,可是兩三年後就可有小成。四、五年後也許托羅王國就能成為一個榖倉。」   牛皮誇張的說道:「拜託,還三、五年後,戰爭要是打這麼久,誰受得了。」   三、五年算久嗎?季行雲在腦中翻了一下大陸的歷史,許多國家的存亡戰爭打了幾十年才結束,甚至還有前前後後斷斷續續打了上百年的戰爭。三、五年算什麼。   不過沒必要在這種地方根牛皮爭論,季行雲繼續問道:「那在召烏方面呢?」   「這就比較複雜了。」   「怎麼說?」   「軍團司令輕易地打下扶南要塞是眾所皆知的事情。據說他以一團做餌,自己帶著另一團與軍團直屬的戰鬥部隊借道寧靜森林,由前後包抄將招烏的二十萬大軍殺的落花流水。」   季行雲道:「這麼說來那位翼將用兵如神,算是位以少敵弱的優秀將領。」   牛皮用受不了的語氣道:「拜託,人家這麼說你就怎麼信啊?」   「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就算用的的偷襲的方式前後包抄好了。在視線良好的平原上偷襲的效果能有多大?二萬多人怎麼包抄二十萬人?怎麼想也覺得不可能。」   「那是法天新兵團的實力堅強,各個都能以一抵十?」   牛皮同情地看著季行雲道:「這種鬼話你也信?」   「……」   「要是對手邦文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的就算了,召烏那個窮兵黷武的國家會那麼遜嗎?」   「這……」   雖然季行雲已經用絕氣壁讓他們的談話不會洩露出,不過這時牛皮還是刻意壓低意量好營造神密的氣氛:「你聽我說……」   「嗯……」季行雲很配合嚥下口水。   「聽說新兵團準備了超可怕的武器,一口氣就殺死數千人,把大地炸出了一個巨坑……召烏是畏懼這股力量才會被打敗。」   「毀滅性武器嗎?法天會有這種東西?」   牛皮問道:「毀滅性武器?那是什麼。」   「這個麼……」   牛皮很甘脆的說:「算了,要是太麻煩就不用說了。」   季行雲老實的說:「嗯,解釋起來是有點麻煩。」   「那就別說那個了。現在召烏一定很頭大,他們在東境與鄰國的關係很緊張,不時有衝突。現在西方有我們法天佔領他們的扶南要塞,還有由劭陽、邦文、托羅多面夾擊的分支部隊。這下他們可要窮於應付了。」   季行雲問:「可是法天這樣分散兵力不會危險嗎?」   「應該不會吧?」   季行雲想了一下大陸南旁的地形狀況,便點點頭道:「嗯,確實如此,那此地方有險可守。法天不需派大軍就可以有效威脅召烏。可是要由那些地方大舉進軍也不容易吧?」   牛皮卻道:「那可不是。我告訴你,法天就要派出增援了,兵力不足的問題馬上就要解決!」   「什麼!你又知道了!」   牛皮神氣地說:「當然知道。我可是常客來的首席調酒師。」    第十四章 崩毀的和平之外交爭戰 更新時間2005-7-22 4:08:00 字數:8672  第01小節   常客來一樣是熱鬧紛紛,當又比的話說到季行雲心頭讓他急著想要知道後文的時候牛皮卻自己走出絕氣壁的範圍。原來是顧請的酒保已經忙不過來向牛皮求援,原本在絕氣壁內牛皮沒聽見酒保的話,可是他招手的動作卻讓他給瞧見。   在等待牛皮幫忙調酒、分送餐點到客人手時第季行雲又開始觀察店裡的客人。   聽過牛皮的話之後,季行雲更用心的留意客人之間的對話。他發現就算這些小兵洩露出來的消息其實也能夠透露不少關於前線的戰況。雖然這些人只是負責運送物資的士兵,可是如果套出他們曾即將或即將物資送到那就能夠知道目前部隊的進展。由所需物品內容也可以由部隊需要猜出許多狀況。比方會要求抵抗瘴氣的藥品,大抵上就是因為部隊即將進入濕氣重又日照不足的山谷地帶,而在法天軍事行動的目標範圍內只有扥羅王國才有這樣的地形。   需要追加防水性佳的盔甲以及保養武平反器的油脂,這有可能是因為部隊即將進入雨量多濕氣高的地方,如果精通大陸各地的天文氣候就可以輕易地猜出法天部隊目前的位置。   而且季行雲還發現不只是法天各家族的成員在向這些士兵打探消息,也有不少是商人派出來的,為的就是要知道當前部隊所欠缺的部隊的補給品,並且預測即將進入的地區所需要的物質。如果能夠事先掌握這些資訊,那就有機會狠狠的賺他一筆。   牛皮回到吧檯之後,季行雲又放出絕氣壁。   「不用怎麼麻煩。要是聽不到客人的話我會很傷腦筋的。」   季行雲道:「可是……」   牛皮笑道:「無所謂,接下來要講的東西讓別人聽見無所謂。反正再過幾天這些事情就會傳開,現在就由我口中傳出也無傷大雅。我跟張叔的想法不一樣。錢就是錢,不管是商人的錢、傭兵、士兵的錢,還是各大家族派出的密探身上的錢,只要在店裡面消費我才不管是哪一種客人。我現在提供一點消息就可以讓有心人士認為這家酒館是資訊流通的好地方了呢,這樣一來店裡的客人自然會絡繹不絕。當然我也不會允許只在店裡打探消息,而不消費的行為存在。」   「中好吧……既然你這麼說的話。」   季行雲將絕氣壁撤除之後,牛皮便故意大聲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在近日之內我們將大規模的增派部隊。」   當牛皮說完這些話之後先故意若無其事的轉身取酒,然後像是故意賣關子那樣在調酒。這回他手上拿的酒是店裡面很少人喝的滯銷品。   就看他拿著酒瓶在那晃啊晃,嘴巴就是閉著不繼續說話。   一位他郡來的客人終於忍不住對牛皮說道:「你手上的酒好像很不錯,可以倒給我一杯嗎?」   牛皮笑容可掬地幫他倒了一杯後才繼續說話。   「的四十八軍團要出動了。不過這個的軍傳並不是不打算由南郡出兵,而是要由安郡北方的天山去出兵,可惜的是還不能確定要對那些地方用兵。當然增兵行動並不僅於此……」   季行雲接著問道:「那還有那些增兵的行動呢?」   牛皮曖昧的微笑,用這個笑臉來搪塞季行雲的好奇心。牛皮賣關子的行為可不僅是季行雲在心中偷罵,許多關心相關狀況的人也開始腹誹這位調酒師。   另一位坐在吧檯的外地人很知趣的說:「你手上的酒很不錯,請給我來一杯。」   牛皮笑容可掬活像個尖商般的說道:「客人這酒很貴的,要一金印喔。」   那人更肯定地說:「請來一杯。」   於是牛皮用只有倒給之前那位客人容量一半的小杯倒了一杯。   又買了一杯酒之後,牛皮又像是針對季行雲卻又用超過兩個私下交談的音量說道:「目前已經確定要增援的部隊有原本駐紮於都郡的三個軍團之一的第七軍團。這支可稱法天精銳的軍團將在二個月內由南郡進入召烏帝國。非但如此……」當牛皮出現停頓的意思就有人主動的向他點酒。   「前線人力不足長老等不及兩月,所以炎郡、安郡、建元郡還有黃山郡都要撥派部份的部隊前往南郡,預估會有十五萬人的增援部隊。」說完這句話牛皮又賣了一杯酒。   「第一批增援將在五天之內來到南郡,說是部隊倒不如說是農耕隊。這支由炎郡前來支援的部隊約有三萬,如果消息沒錯的話將在扥羅王國屯墾。」   「小雨先生,你要是想發財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建議。炎郡那帶過去的種子肯定緩不濟急,如果能夠適時的提供苗株那一定會大受歡迎。而且那裡正要大興水道工程,會需要相關的建材還有技術人員。可惜我就沒資本也沒在外開墾沃土的雄心壯志,不然現在正是投資扥羅王國的大好機會。」   這句話到是牛皮發自於愛國心,因為經他這麼一說必然會有許多聽到消息的家族、商人投入開發扥羅王國的生意。如此一來透過民間的積極開發法天的部隊就能夠就近由扥羅王國進行補給。這場戰爭雖然不見得會拖上許多年,可是打個兩、三年並不誇張。要是在這段期間扥羅王國的肥沃土地能夠提供大量的糧食,這對法天的軍事行動會很有幫助。   「另外還在觀望當中的地方有……」   牛皮手上的酒並不大罐,可是卻一直賣不完。可不是銷路不好,而是酒杯茗越換越小,最竟然是用品茗的小杯在賣,而且還是「統一價格」一杯一金印。   牛皮越說越起勁,金印也滾滾而來,坐在他前面的季行雲大感佩服。因為牛皮的話很多都是由那些付錢的人所提供的,只是不同個人流出不同的消息最後由他這位調酒師統合歸納,以高價賣出。而且付帳買消息的人還不是買到獨家消息。   好不容易牛皮手上的酒終於倒光,說幾句客人需要的消息就讓牛皮將那罐酒以數面百倍的價格賣出,這種「商人本色」實在叫季行雲歎為觀止。   狠狠的賺了一筆之後牛皮像是良心發現的又透露一個額外的消息。   「對了小雨兄、我告訴你,近日來了不少外國使節。也走了許多使節,要是留意那些來來往往的大使就又可以猜出許多事情。只可惜由南港進出的使節還不夠多。不然我就可以告訴你更完整的資訊。」   牛皮這句話並只是好心提醒別人由這方面下手好獲得情報,同時也等於暗示客人可以在常客來內交換這方面的資訊,屆時牛皮又多一項可以販賣的情報商品。   對所有客人的聲明說之後,牛皮就拍拍另一位酒保的肩旁,道:「這裡先交給你。我要帶老朋友回去好讓張叔高興一下。」   在許多想要探聽消息的人失望的目光注視之下,牛皮帶著季行雲走入內場然後由後門離李天開常客。   第02小節   就如同牛皮所言來自各國的大使最這段時間可真是相當忙碌。不論是派人回本國傳達消息,還是本國派人前來傳達旨意,外交人員來來往往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們努力打探法天的意向,同時也透過外交表達對法天軍事行動的關心。鄰近的國家一方面擔心成為法天下一個目標,另一方面也想要從中得利。   如果跟法天站在同一陣線,即使沒有配合法天的軍事行動與法天保持友誼就能夠在軍事需求上的生意大賺一筆。可是這種行為卻也很容易遭到其他國家的遣責,畢竟這一次法天的出兵可以說是突來其由,雖然有在留意法天的國家都知道法天近年來軍力擴張的動作,可是不論是對召烏、扥羅王國、山蓮自區還是劭陽的軍事行為都師出無名──至少法天官方還沒有發表理由正當的聲明。   這等於是對外侵略的行為讓各國想當不安。由其是法天的主要目標竟然是真的軍事大國的召烏帝國,而且還打了幾場漂亮的勝戰,不但讓召烏帝國損失慘,而且連重要的軍事扶南要塞都已淪陷。   今天敢打召烏帝國,明天最有可能攻打接鄰的任何國家。   在這種狀況之下沒有個國家不緊張。而且以法天軍事行動的進展速度也讓沒直接相連的國家感到擔憂。試想山蓮自治區一聲不響的就納入法天的統治,而扥羅王國也差不多成為法天的附屬國,至於劭陽也可以算是亡國了──當然,逃到偏遠地區還勉強統治國土最貧瘠十分之一土地的劭陽皇家絕不承認這種事情。   要是法天維持目前的軍事性進展,召烏帝國恐怕撐不了多久。法天的野心和到此為止嗎?大陸南方的各個國家都不抱持樂觀的看法。   在這種情況之下自知無力與法天對抗的國家自然會採取兩種做法。一者向法天求好,希望在提供種種的幫助之下能夠苟延殘喘,只要能夠維持本國的主權就算成為法天的附庸也無所謂。另一種比較有骨氣的作法就是積極尋找盟友,團結起來對抗法天。   可是基於對法天的害怕,還有經濟交流的影響下鄰近的國家很難與法天斷絕關係。也就是說要團結起來對抗法天也分為兩種情況。一者是希望兩面討好,在明與法天保持良好的關係。在法天沒有進一步表示不友善的情況下,繼續與法天來往,不放棄這個廣大的市場。可是也要跟其它的國家打好關係,萬一那天法天實施軍事侵略時能夠得到同盟國的奧援。一者當然是抵抗到底,這些國家公開地譴責法天,同時積極的拉攏各國,希望透過各種方式來制裁法天。就算不對法天採取軍事上的行動,至少在外交上、還有軍事上對法天進行制裁。不過敢正面與法天衝突的國家畢竟不多。   事實上大部份的國家都擔心被法天找到藉口,成為他下一個目標。   在這種情況之下都郡眾多的外交使館天天都熱鬧非凡,各個國家互相交換情報,不但在試探法天的態度,同時也試探其他國家的意圖。總之都郡現在是諜報人員活動最旺盛的地方。都郡的警司們隨便走到暗巷抓一個外國人,就能有機會逮到一位間諜。   聯邦議會符司仙悅在送走三位外交官之後,侍符府總算暫時安靜下來。   這位外表看來年輕貌美的符司在辦公室內看著最後一位外交官離開,她臉上露出像狐狸一般的得意笑容。   那三位外交官希望能由她口中得知法天對祖國的態度,符司仙悅則用模擬兩可,似友好可是卻又不保證一定友好的話語答覆。一方面安援他們,另一方面卻又不保證不會侵略他們。   當仙悅關起門來打算好好思考要如何應付其他的大使時,辦公室內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個人。   符司仙悅在毫無預警之下瞧見來人卻不吃驚,好似了習慣這種狀況。彷彿這個人的出現本來就該無聲無息,好似她的出現原本就是無法查知。   「仙容小姐。」仙悅恭敬地行禮。   僅存的四大古家之一家主仙容俏皮地說道:「七姨,你不必如此多禮啦。再怎麼你也是仙家在外面的家主,要是讓人聽到你對一個小女孩如此多禮總是不要。」   仙悅嚴守本分地笑道:「小姐,現在您是真正的家主,基本的禮儀不容廢弛。況且這兒四下無人,還擔心什麼。」   「好啦,隨你高興。」仙容輕巧地跳上桌子,就大方的坐在上面,一副淘氣的模樣一點也沒有尋常家主的威嚴與風範。   「那麼、小姐今天過來是什麼指示嗎?」   仙容眼中露出狡獪的神情,輕輕地說道:「再過不久召烏帝國的大使會來這表達抗議。」   仙悅道:「早該來了。本國已經變得一團糟,我才在想該在那時候告知他兩國進入敵對狀況,要將他遣送出境。只是一時事忙竟然將他忽略。」   「嘻……」仙容吃吃地笑道:「七姨是刻意忽略他的吧。只是沒想到召烏帝國的反應竟然如此遲鈍,到現在才想到要通知待在我法天的使節。」   仙悅道:「那的話。我只是不想看那個可憐又倒楣的傢伙回國受懲。」   仙容順話說道:「我也蠻滿同情那位可憐的官員。所以決定給他機會,讓他回國之後不會受到責難。」   「喔?這可有趣了。我一直以為小姐不喜歡粗魯又傲慢的召烏人。」   「我對召烏人的看法並沒有改變。只是特別優待那位大使,畢盡他可是幫助我們軍事行動順利進行的重要人物。給他一點小小的優待並不為過。」   「那麼……」   仙容露出曖昧的笑容,道:「沒錯,事情已經談成。不過,就算沒談成也要當做有那一回事來告知他。」   聽完仙容的話仙悅掩著嘴斯文的笑道:「您這麼說好像把我當成職業的騙徒。」   「哈……七姨,就算職業的騙子恐怕也只能被你你耍得團團轉。」   「小姐您太恭維我了。」   兩位美麗的小姐像是樂在其中地笑了一會,仙容才收起玩笑的神情,正色道:「該洩露給各國的假情報,我已經遣人去辦。另外這是需要你配合的地方。」   當仙容將一卷空白的冊子交給聯邦的符司之後,就像棉絮樣輕巧的向後飄,飄出窗外。當仙悅走到窗邊已經不見家主的人影,她的離去就像她的來到那樣讓人無法捉摸。   仙容小心翼翼地收起全白小冊,門外便傳來敲門的聲音。   她應了一聲,門外的官員便恭敬地說道:「符司大人,召烏帝國的大使求見,我等已將他安置在第二招待室。」   仙容又露出狐狸那樣的眼神與笑容,應道:「別急,讓他等一下。」   第03小節   召烏的大使被晾在招待室內。一名執符在帶他過來之後就像被遺望似的,再也沒被理會過。   大使待在招待內自然是坐立不安。身為駐外大使,他的工作不僅是與法天交涉各項事誼,還包括在法天境內搜集各項情報。現在祖國遭到法天攻擊,他沒對祖國發出預警也就算了,連祖國遭到攻擊這件事都是聽到流言,再經與其他國家的使者通訊之後才確認確有其事。   以召烏人的觀點,他還能活在敵國的領內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要是召烏打算對某個國家用兵,事先將該國的使者逮捕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是遭到攻擊,除非這些外交使官還有很高的利用否則直接處死是常有的事情。如果對該國的軍事行動不順利,將人殺死洩憤也是蘇松平常的事情。   依照大使所得的情報,法天對召烏展開軍事攻擊已經是數周前的事情,而法天對境內的召烏人幾乎是置之不理,沒實施特別的管制,也沒採取特別的監控行動。當然由召烏使館派出去刺探情報的人員「無顧失蹤」的情況到也沒改變。只不過近日派出特別多的密探,使館的失蹤人口也就特別多,可歎的卻是在犧牲慘重的情況下,得到的情報卻是少之又少。   法天將召烏的大使遺忘,召烏大使可不會將自己也給遺忘。這位大使並非荀且偷安之人,法天這種曖昧不明的態度叫召烏大使相當難受,在難以忍耐的情況下終於按耐不住要到法天的符司一探究竟。想不到他來到符司卻受到冷淡,法天這種態度叫他更是難受。是因為法天完全不在乎他,認為召烏在法天內毫無影響力才會如此嗎?或者法天已經決定對召烏全面進攻,召烏大使已經沒有作。亦或是法天暫且將他留在此地,等待有用的時機。   大使等了良久,終於忍無可忍於是悄悄地走出招待室。一走出來就見到兩名工作人員端著招待的茶水、點心走來。大使馬上退回房內,心想原來法天也不是將他完全忽略,不過等那工作人員近來之後一定要問問法天司符是怎麼回事,竟然如此怠慢客人。   他故怎鎮定地坐在位子上等著,豎起雙耳仔聽著腳步聲漸漸接近。   工作人員通過門口,過門而不入,腳步聲又漸漸遠去。   這又是怎麼回事!   大使又急忙探出頭來窺視,卻見兩位工作人員走入下一間招待室內。   這下子大使可氣了。當他想要走出招待室對法天進行抗議時,腦中突然閃過那工作人員手中端的點心。那是一種名為「綠抹」的茶點,並非法天出產的東西,而是遠在召烏西邊「土方」的名產。   「法天怎麼會用那種東西招待客人?據我所知法天與土方並無往來。那個地方民風強悍,但經濟、文化、工業水準都不高,雖然靠海但航業也僅限於近海捕魚。法天怎麼會跟他們有所勾結,更重要的是土方與我在邊境上紛爭不斷……難到法天召待的竟土方的密使!」   大使越想越覺得可怕,要是法天與土方聯手那召烏不久變得岌岌可危。土方的軍事力量不能說很強等,可是他們那種打死不退,死爭到底的民族性這個民族成為的麻煩的敵人。招烏與土方因為邊境上紛爭已經打打合合鬧了數十年,兩方的關係一直很差。近年來雖然沒有大規模的戰爭爆發,可是火星不斷。   法天與土方聯合起來,所以法天才敢對召烏用兵嗎?   「法天之所以故意不與我接觸,是因為害怕我發現他們與楊土方勾結的事情被發現嗎?一定是這樣的!」大使不由得擔憂起祖國的狀況。要是西境的部隊抽調出來對付法天的部隊,那麼土方不就能夠大舉入侵。如果為了能盡速反擊法天而造成西境失守豈非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召烏的大使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處境,如果能夠有法天活著回到召烏,在未能事先對祖國提出警告,至使祖國在法天內共進行蒙受重大的損失。那麼回國之後一定會遭到嚴厲的懲處,可是要能將法天與土方合作的情報帶回去,必能將功贖罪。   於是大使退回房內,門不故意不關上留下可以窺視的空隙。   他選了方便窺視的角度坐下,心情緊張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又有人由走道上經過。他看到法天司符仙悅那個狐狸精局般女人,還有皮膚黝黑的兩個人。   雖然只是一撇而過,可是那兩人的膚色、服裝分明代表者他們是土方人。   大使心中的猜測再度獲得證實。   又過了好一會地招待室的大門終於被打開。在兩位執符的陪伴對司符仙悅終於來到。   召烏大使故作冷靜地說道:「大人近來公事煩忙。今日來到可打擾而你了。」   仙悅展現出迷人的笑容,回應道:「不,怎麼會。我才想請大使過來一趟,您自己先主動拜訪,到是省了我一番功夫。」   仙悅的態度叫人很難看清她到底在盤算些什麼,要是法天真的正在對召烏用兵,她的態度又過於和善,可是這事已經再三確認過,決不可能是謠言。   大使心有千萬言,到了仙悅面前卻難以施展。最後他下定決心,便問道:「近來聽到不少傳言,貴國與我方向來友好,部分友邦卻表示貴國軍隊跑到邊山平原活動。不知您對這些謠言有何看法。」   仙悅笑顏不變,不過眼中卻顯露出些許同情的光芒。   「大使先生,你弄錯。」   「您的意思是那些都是無聊的重傷?」   仙悅掩嘴輕聲笑道:「不,我是說那些不是謠言,而是貨真價實的事實。」   「這……」大使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法天的態度竟然是如此直接,絲毫不用婉轉的外交口語。不過在說話了的態度上卻還保持著外交禮儀……   「其實本府想要請大使過來,就是要安排貴國外交使節出境的事宜。法天雖是向來寬容,你我雙方雖處於交戰的狀態,但禍不及無辜。因此本府要將大使及貴國使館內的人員遣送回國。只是一時之間找不著中立的第三者,所以才遲遲未加告知。關於此事深感報歉。」   「你!」召烏大使聽到這些話大腦一時轉不過來。   「你以為與土方聯手就敵得過我國嗎!法天的軍事力量也許很強,可是想來這種不義的侵略是得不到任何國家的支持。正義與公理是站在召烏這邊的,如果貴國還想在大陸上立足,就請盡速退兵,否則我國的軍事力量而讓你們承受產痛的打擊。大陸各國也會給予貴國制裁。而且貴國竟然同時對扥羅王國、山蓮自治區用兵,這種惡意的侵略行為必然會遭到大陸各國共同的抵制。」   仙悅先是閃過驚訝的神情,好似藏在心中的秘密被發現,雖然這個神色一閃即逝卻沒逃過召烏大使銳利的雙眼。   在大使眼中的仙悅像是刻意保持冷靜,還有那狐狸精般的笑容。   「大使您誤會了。我國絕無與土方有任何往來。那個落後的地方對法天的經貿毫無價值,雙方亦未曾來往,怎會有聯合侵略貴國的行為」   仙悅這句話好似說得不大流暢,就像是臨時編出來用來敷衍的話語,不過接下來她又很流暢地繼續說道:「我國並非對扥羅王國或是山蓮自治區進行毫無道理的侵略。大使應知扥羅王國在數年前曾對我法天南郡用兵。雖然該國鎩羽而歸,我國亦是寬容大量不多追究。然而該國的賠償卻遲遲付,再加上該國的人民向我法天求助,希望能脫離扥羅王朝無能的統治與迫害。我國是基於扥羅王國廣大民眾的請求方才出兵,豈是侵略之而為。再說山蓮自治區,我軍進入可有打過一場戰?山蓮是仰慕我法天才主動請求加入法天聯邦的系統之中,何來侵略之行為。」   「再說對貴國用兵實屬無奈。大使當知我方都是要求貴方嚴懲邊境之流寇盜罪,可惜貴國卻一再置之不理。無奈之下,為了保障我法天人民身家安全,只有自力救濟出動掃蕩該區之惡寇盜匪。豈知出兵伐盜竟遇貴國士兵。關於此事本人到想問問大使,貴國軍士洋裝盜匪越國邊境,搶奪法天人民財物我方不可予以反擊?」   召烏大使怒道:「卻加治罪何患無辭!你這分明是栽贓。我國官兵豈是盜匪之輩!」   仙悅無所謂說道:「事以至今,多說無益。請您返回使館打包行李靜待通知。本府在三日之內安排您的返國。希望大使能約束貴國人員切勿擅離使館,否則法天無法保證安全。」   「你這是……」大使氣得想要抗議。   仙悅卻用職業的笑容道:「請。您請回。」   「……可惡!你們法天會遭報應的。正義是屬於召烏的!最後的勝利會是召烏的!」   「不,勝利與正義是歸屬有實力的一方。」   看著召烏大使氣呼呼地離開,仙悅心中竊笑不已。   大使回國之後召烏必然上當。土方將為法天牽制大量的召烏部隊,等到召烏旁國發現情況不對,將兵力轉用法方之時土方與法天的合作才會真正發揮作用,屆時已將部隊調離一個召烏才又將面臨土方的猛烈攻擊。用事實來迷惑敵人,向來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第十五章 無奈的抉擇之打探 更新時間2005-7-22 4:13:00 字數:14124  第01小節   武議團近來特別熱鬧,由於長青回顏還有季行雲的關係,每天都有全部武行的演出。雖不是每一個能夠願意充當演員,可是在長青回顏的「邀請」之下也沒人敢拒絕。   自從見過雷震之後季行雲就鬱鬱寡歡,經常可以看到他雙眉深鎖。奇怪的是那天之後長青回顏也有類似的狀況。在朋友面前季行雲刻意保持歡笑的模樣,反而更讓人心生疑竇。   長青回顏就不像季行雲那樣,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一張生氣的臉明顯的擺出來讓大看。大伙都在猜她為何心煩,卻沒人敢當面問她。這一回就連最重要的情報來源──青武昌,被問及此事時都只用苦笑來回答。不過根據可靠消息,長青回顏被長青家的家主抓回家之事必然與她的心情不佳有絕對的關係。只可惜沒人會為了這種事特別打擾諸事煩忙的家主。   季行雲性情不好影響不大,可是長青回顏情不好對眾多的武議士可就是非常嚴重的大事情。她心情不好出手就較無分寸,也會多流汗排解郁躁的心情,這時就會出現許多倒楣的犧牲者。   陪他們兩人練功收穫到真的不少。長青回顏的眼界相當高明,與她交手幾回合就能得到許多寶貴的建議與經驗,不過那種以身體來記憶本身缺失的作法到是嚇退不少人。   一如常日,一堆人又聚在演武時內互相切磋比武。在場上是長青回顏獨鬥長青回夜、長青的回望還有長青安滿,小隊裡大半的武議士都在場體待在旁邊觀看。   不過也有人注意的不是場上精彩的武打,長青安穩與李紹文的雙眼停留的地方卻是周荃,而且這兩人的眼睛幾乎要快噴出火來。周荃黏在季行雲身旁,挽著他的手一副小鳥依人幸福快樂的模樣就叫兩位年輕的武議士妒火難消。   周荃不甚專心地看著場上的比試,偶爾提出幾個問題,季行雲隨口回答顯得心不在焉的模樣。   這種情形讓長青安穩與李紹文更加氣憤,雖然他們自知在武功上遠不如季行雲,可是武功高強也不能這樣。在他們心中已經認定季行雲仗著自己的能力欺騙天個天真無知的少女,他這種似關心,卻又不把周荃當成情人的作法看在兩人的眼裡,分明就是在玩弄少女的感情。   當事人心裡想的是法天對外侵略的大事,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小事。況且周荃以往就是這麼黏他,季行雲只覺得多了一個妹妹,還曾想過其他方面的事情。   這段事件他除了陪武議團的成員練功,就是四處查探法天對外出兵的理由,還有法天人民對這件事的看法。   經過努力的調查之後,季行雲相當失望。大部分的法天子民對於戰爭節節勝利之事感到與有榮焉,很少人想到戰爭帶來的代價與悲劇。不過這也不能怪法天的子民,待在安全的地方,聽到的資訊都是好消息,國土擴張揚眉大陸讓法天人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他們不曾看過前線的悲慘狀況,自然也不會想到戰爭的壞處。當然戰爭還是會對民生經濟帶來衝擊,可是這些問題都還沒浮上檯面。各大家族想要到新天地去拓展勢力,商人想要搶食建設新土地的大餅,佔據新的市場。好處都浮上檯面,壞處則隱而不發。   重重的好消息甚至讓季行雲懷疑法天的作為是對的。不過想到夜俱人的朋又會因而失去寶貴的家園,他就拋開法天官方的說法。   經過多日的調查,季行雲得到一個有用的消息。新兵團的成立是因為武議團已經研發製造法印的技術。各大家族會支持新兵團的行動,多半也是為了取得更多的法印。   獲得新的武力很可能就是事情的起源。   想要勸阻法天放棄武力征服他人只會被當成笑話,要消弭戰爭恐怕得採取其它的手段。可是該怎麼做?能這麼做?季行雲心頭空白,沒有主意。   「隊長……」   「嗯、什麼事?」   季行雲雖然早就不是武議團的小隊長,不過曾在他任職期間的團員依然沒改變對他的稱呼。現任的小隊長冰泉月眉稱他為隊長更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長青大姊的心情不佳。能請您代為詢問嗎?」   「嗯……我?」   冰泉月眉解釋道:「是的。也只有您才有這種資格。若能的是她心中的煩惱,團員們或許能加以協助。大姊出手過重已經影響到武議團的戰力。掛傷號的人越來越多了,雖然都不是很嚴重的傷害,可是數日的修養卻也不可免。在這種時期隨時可能需要武議團的力量,身為隊長我必須保證有足夠的成員能夠隨時出動。」   「好的,我會你問問。」   「就麻煩你了。」   場上的戰鬥在三人合擊無果之後結束。還不過癮的長青回顏原本想再拉人上場,可惜沒人敢成為下個犧者,總算在冰泉月眉的協調之下改讓武議士點撥前來觀摩的預備士。   退到一旁的長青回顏很自然地站到季行雲旁邊。   她先是抱怨長青回夜這些家族弟妹們不長進,然後又埋怨武議團的水準越來越差之類的話。等到她發洩夠了,季行雲才開口發問。   「大姊,您近來好像承受不小的壓力?」   她不大自然的說道:「那有!誰能給我壓力!」   這時站在旁邊的青武昌也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那麼……您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嗎?」   她歎道:「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不高興……只是……真麻煩……」   演武廳內人人拉長耳朵,無不注意長青回顏的話語。   季行雲疑惑地問:「事上會有什麼事讓您覺得既高興又麻煩?」   「……還不是無非伯父……」   「嗯?」   「結婚不就是我自己的事,他偏偏要大張旗鼓的慶祝。唉、我最怕那些繁文縟禮,想到即將面臨盛大婚禮就讓我頭皮發麻。」   「您說什麼!」   所有人都跟季行雲一樣驚訝,場上的數組預備士及武議士也停下動作,所有人都像木雞一般呆瞪著長青回顏。   這位大姊還不自知的繼續說道:「唉,早知道就先私下在他郡完成儀式再回來。這對伯父也許有點失禮,可是就不用受那麼多罪了。」   「等等您說什麼?」季行雲問道。   「怎麼了,我這種年紀要結婚有什麼不對嗎?」   季行雲有點為難地問道:「可是……嗯……婚禮應該是要兩個人才辦得吧?」   「你這不是廢話!」   「那……」   「你真奇怪。這有什麼好那、這的。啊、我得要先離開。唉……又要回去滿足無非伯父的虛榮心,真是麻煩……」   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長青回顏走出演武廳。   討論聲跟著爆出。突然有人想起青武昌,要想知道位不怕死的新朗底是誰,除了問他再也沒有適當的管道,可是青武昌卻早不見人影。   聽到這個消息恨了周荃雙眼散發出光芒,含情脈脈地看著季行雲,此時她心中勾勒的畫面可想而知。   還沒從這個偶爾,偶爾令人震驚的消息中回復的季行雲卻又被殷荃還有小蜜兒強行拉離演武廳。她兩咄咄逼人的態度叫讓季行雲感到奇怪。   第02小節   兩位女孩如同警士問案般的彷彿態度氣勢逼人。   當季行雲被他們拉走,周荃自然也悄悄地跟過去。這女孩原本要直接過去關心狀況,但小蜜兒的第一個問題就讓她停在外面,拉長耳朵小心翼翼的偷聽他們的談話。   「隊長,你對周荃到定有什麼打算?」   「我該有什麼打算嗎?」季行雲的語氣中充滿疑惑,甚至對這個問題毫無概念。季行雲現在對這個問題的想法就好比一名小孩童被問及量子力學那樣毫無概念。   「難到你不喜歡小周荃嗎?」殷荃用責備的語氣問著。   在門外偷聽的周荃摒氣凝神,既待又怕受傷害。想要由季行雲口中聽到明確的答案,可是又不希望打破目前的狀況得到真確的答案。   季行雲到現在還是搞不太清楚,他們兩人的用意不過殷荃的問題卻很好回答,他以非常所率的語氣肯定的回答:「我當然非常喜歡小荃。」   兩位女孩互望一眼點點頭,接著又由小蜜那亭兒說道:「那你這種態度小周荃不是太可憐了!」   「沒錯、沒錯!隊長你真是個充滿罪惡的男人。」周荃在一旁點頭稱道。   「小荃,可憐?」季行雲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後才問道:「是隊上有人欺負她,還是小荃家裡出了什麼事?我怎麼都不知道這些事?我還以為他最近一直都很快樂呢!」   「喂……」小密兒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她在心中已經漸漸開始將季行雲歸類為「很假」的那種男人。   「我還以為小荃有什麼話,有什麼苦擾都願意跟我說呢……」這時季行雲的神情就像是一位失格的父兄,無法排解家中可愛小妹的煩惱那樣。   殷荃對季行雲的瞭解較深,對季行雲的遲頓也吃過小小的苦頭,所以不像小蜜兒那樣怒容浮現。小蜜兒的態勢就像是要豁出一般,為女性同胞討回公道。   「小雲……我實在很不想在這兒時、這時跟你說這兒……」殷荃這時的目光移向門口,好似穿過木門看著滿臉哀愁的周荃,然後又看了一眼身旁這位越來越激動的女孩,歎了口氣才說。   「你不知道小周荃很喜歡你嗎?」   季行雲的回答又令人錯諤,他毫不做作直率地應道:「我當然知道……」   聽到答案的前五個字「我當然知道」小蜜兒終於忍不住地吼叫大罵:「你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分了!還虧我過去一直很尊敬你,季隊長我真是看錯你了。」   小蜜兒氣憤地啐了一聲,在她心中季行雲由值得尊敬的季隊長降級為這個男。她握住殷荃的手就要把人拉離,同時說道:「殷荃姊,跟這種男人說話真是浪費我們的時間,我們別再理他的。把時間花在他身上,不如該想辦法幫幫小周荃讓她脫離這個男人的魔爪。」   「小蜜兒先別衝動……」   「殷荃姊跟這種女性公敵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我是女性公敵?」   小蜜兒看到季行雲到現在還裝成極度無辜,還做出人畜無害活像被誤會的表情就越加上氣。   殷荃急忙安撫道:「小蜜兒,別這樣你先靜一下……」   接著又很認真的問道:「小雲、我問你,小周荃在你心中的印像是什麼?」   「很可愛,很活潑潑又率真。小時候我一直希望能有個弟弟或妹妹,一直到南城小荃的出現才實現這個心願。就像長青大姊也讓我多了一個姊姊的感覺。」   「……那……我們呢?」   「團裡的每個人我都很喜歡啊。這兒就像一個大家庭,我一直很珍惜與大伙的友誼……」季行雲說著說著語氣突然變得哀愁起來。這時他想到的是法天若是繼續軍事活動,這分友誼要如何維持,要何割括……   「你說這是那門子的傻話!你!」小蜜兒對季行雲的回答顯然相當不滿意。   「小蜜兒……」   「殷荃姊,他這分明是……」   「我知道。你別生氣,讓我來說好嗎?」   「哼!」   殷荃不理會小蜜兒的不滿,溫和的對季行雲說道:「小雲,我知道你對周荃就像家人一樣,把她當成可愛的小妹妹在寵溺。可是這不是小周荃想要,小女孩已經長大了。在她心中你並不只是一個大哥哥而已。」   「嗯?」   殷荃停頓一下,像是經過內心掙扎後才道:「小周荃的喜歡與你的喜歡完全不一樣,是屬於男女之間才會有的那種情感,是希望能夠跟你廝守終生的那種喜歡。」   「咦!」季行雲的表情活像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   「咦什麼咦,別告訴我你完全沒感覺,這種話只有鬼才會相信!」小蜜兒嚴厲的責備季行雲。   「可是我……」想要繼續解釋的季行雲突然住嘴,扭捏不安的神色浮現在臉上。   「小雲,請你再告訴我一次您對小荃真正看法。」殷荃再一次認真地問著。   季行雲非常小聲的說:「可是……這件事……不適合在這說吧……」   殷荃知道季行雲菇類門外的周荃,不過看著這位小女孩長大,陪著她努力過來的殷荃覺得與其讓長大後的小女孩還抱持著虛無飄渺的期待,不如讓她明白,不如讓他打消念頭。就算會感到很傷痛欲絕,這也只是一時之間的痛苦。與期讓她虛耗青春,不如讓她認清事實。   「沒關係,請你務必說清楚。」   「可是……」   殷荃傳音道:「就是小周荃在外面,才更要把話說明。」   季行雲搔搔腦袋,深深的吐了口氣才說:「我是很喜歡小荃,可是這種喜歡與你們口中她給我的喜歡完全不一樣。我只是把她當成一位可愛的妹妹在疼愛,完全沒有涉及所謂的男女之情。況且……」   「況且?」殷荃的溫柔地看的季行雲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況且!」小蜜爾嚴厲的瞪著季行雲逼迫他繼續說下去。   「……況且,在我心中早就有不可取代的人存在……」   「這樣啊……真是遺憾。我想小周荃一定能夠理解的……」   相較於殷荃的寬容,小蜜兒的態度就完全不是這一回事好。她語氣尖銳地說:「季隊長!你真的很過分,明明就就已經心有所屬卻還接受別的女孩的溫柔。像你這樣根本就是故意要腳踏兩條船,刻意隱瞞早有女友的事實,還對別的女孩釋出溫情這是最惡劣的行為。你把小周荃當成什麼了!」   季行雲很無辜地說:「的就把它當成妹妹嗎?」   「季行雲!你別太過份了!」   「小蜜兒……」   小蜜兒的責難就像一場無妄之災降落在季行雲身上。說起來這好像是他的錯,可是又不完全是他的錯。說不是他的錯,卻又只能算是他的錯。季行雲的心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覺得該跟門外的周荃說些什麼,可是在這種狀況之下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是該向小蜜兒辯解些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在這左右為難地當下,季行雲突然雙眼一張對不停叫罵得小蜜兒還有殷荃說道:「對不起,讓我先離開一下……」   「什麼!我話還沒說完,想逃避嗎?臭男人!」   在小蜜兒口中季行雲在度降級為臭男人,可是季行雲卻只是做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就快速閃過兩人,開門、動作未停,繼續向外奔馳,同時在周荃耳邊留下一句:「小荃,很抱歉。可是小雲哥只把你當成可愛的妹妹……」   「喂!別逃……啊、小荃!」小蜜兒生氣地叫著,卻驚見周荃站在門外。這時她表情更是氣憤,便氣沖沖地追上去。   深怕小蜜兒會在盛怒之下做出不當的舉動殷荃也追了上去,然後本來很想逃開的周荃也追了上去。   第03小節   殷荃很快的就最小蜜兒,依循蹤跡來到外城一處林木花草遍植的地區。   當殷荃見到小蜜兒時她正嘟著嘴,手掌架雙眼上方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什麼似的。   「追丟了嗎?」   小蜜兒忿忿的說道:「可惡!怎會跑,不愧是小隊長。」   「你好歹也是武議士,追個人也會追而丟掉。記住了這個時候不能光靠雙眼,要用真氣去感覺……」殷荃在教訓小蜜兒的同時,放出真氣出來尋找季行雲的行蹤。   「那……殷荃姊……」小蜜兒期待地看著殷荃。   「……真不愧是小雲!果然找不到人……」   「殷荃姊……」   殷荃掉頭,準備了離開返回城中。   「我也該回港區。已經出來遛躂了快一上午,再不回去工會的那些囉唆老頭可就要大發雷霆。」   「呃……可是……」   殷荃教訓道:「小蜜兒,關心朋友是很好,可是也要有個分寸。由其是這種事,旁人介入不得。如果最後讓小周荃傷心,我們再陪她哭一場就行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這樣小周荃不是太可憐了。」   「可不可憐不是由你來決定的。」   「但是!」   「我沒事的……小雲哥又沒討厭我……」   「啊……小荃,你……」   周荃在臉上擠出一抹微笑的說:「從頭到尾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小雲哥能把我當成妹妹我就很高興了。能有他這樣的大哥哥是我的驕傲……」   「小荃……」殷荃走過去將她輕輕地摟住,溫柔地拍著她的背,指尖由周荃的秀髮間流下。   「我很高興的……因為我有一位很愛護我的小雲哥,還有會安慰我的殷荃姊……」   在殷荃的懷中流下成長的眼淚之後,周荃重新用開朗的笑容說道:「小雲哥呢?他不是跑到最這一帶來了?」   小蜜兒傷腦筋的說:「是啊……真不愧是季隊長。氣息隱藏的真完美,殷荃姊也找不到人。」   「嗯……小雲哥到底有什麼事這麼急呢?」周荃說話的時候朝著地上看。   看著看著似乎讓她發覺了什麼,於是開始前進。   「小荃,你找到什麼嗎?」小蜜兒問。   「嗯。」周荃點點頭,在搜尋的同時解說道:「以前小雲哥曾教我怎麼追蹤的秘訣。」   三位女士在這片林中走沒一會,就看到季行雲的背影。   「隊長!」   「小雲。」   「小雲哥……」   三聲呼喚讓季行雲回過頭,略顯尷尬地說道:「你們找來啦?」   「這位是……」   原本只打算私下過來見青木的季行雲在被找到之後,只好老實地說道:「這位是青木。在回到南郡之前我一直受他照顧。」   「你好……在下青木。」   這時青木身上穿的並非平常待在森林中那種以樹葉、獸皮,簡單的麻織品做成的衣物,而是南郡的一般服飾。不過這身衣服似乎不盡合身,衣袖不但過長,而且整件衣服套在他身上顯得寬寬鬆松,好似穿著一個布袋似的。   讓人覺得不協調的還不只如此,穿在南郡居民的尋常衣物套在他身上就有種不搭調的感覺。   而青木生硬的神色好似也不喜歡這種衣服。一舉一動都像是在跟衣服對抗,怪得不得了。   「很、很高興再見到你們,殷荃……女士、小蜜兒小姐。」   青木以法天的方式與他們打招呼,不過說起話來也顯得相當生硬。   「咦、我們見過面嗎?」小蜜兒困惑地說。   季行雲道:「呃、算有吧。之前在春巡之旅時有過一面之綠……」   「是嗎?」小蜜兒顯得更疑惑。   「青木先生,你是特別來找小雲的嗎?」   「是的。我們需要他的協助。」青木老實回答。   季行雲插口問道:「青木阿哥,你是一個人過來的嗎?那深森那邊……」   青木搖頭說道:「不是的。離開調和的土地要找人變得困難許多。能夠方便找你的也只有眠月小姐。」   「啊!眠月也來了嗎?」   季行雲的雙眼馬上綻放出光芒,眼眸左右打轉像是在找人似的。   「眠月小姐幫我去買另一套合身的衣物了……這身衣服……」青木突然為難又帶著感慨的神色說:「原來真知大人也有辦不到的事情。」   季行雲有點驚訝的說道:「乾圓也跟來了!」   突然間不大高興聲音由旁邊傳出來:「我不能來嗎?眠月那丫頭都跑來了,我只好一起跟過來。」   季行雲還有三位女孩望個旁邊,才在樹下看到乾圓帶著不大高興的神情靠著樹坐在地上。   殷荃與三位女孩都嚇了一大跳,因為這名坐在一起上手上拿著紙筆正在速寫的人竟然讓人完全感覺不出來她的存在。她並沒有刻意躲藏的樣子,當注意到她時並不會覺得她刻意收納真氣、隱藏行蹤,可是正眼看到她、沒聽見她出聲之前卻完全沒有感覺到這裡還有一個人。   並不是她的存在感過於薄弱,也不是她的內息十分微弱不容易察覺,只是她的存在有完全溶入這片林子,就像是森林中的一棵樹如果不特別做上標記怎麼會特別在數百株樹木的其中一株。   乾圓說完一句話,就繼續專心在速描之中不再說話。季行雲也很習慣他這種作風與態度,也就不再打擾乾圓並且對殷荃他們說道:「在她畫圖的時候前往不要打擾她。不然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呃……很可怕的事情?」小蜜兒抽回跨向乾圓的腳步,一臉驚訝地看著季行雲。   「嗯,沒錯。會有很可怕的事發生。」季行雲用很認真的口吻重複一次。   殷荃笑道:「你是在他玩笑的吧,小雲?」   「對嘛,小雲哥一定是在開玩笑的。」   乾圓靜靜地坐在那振筆疾揮認真入迷的樣子,架骨輕盈一附柔弱文藝之女的模樣,要將她與可怕的事情串連在一起還真的有點困難。   當三位女孩都為季行雲在開玩笑的時候青木卻認真的說:「沒錯,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季行雲點點頭應道:「真的很可怕……」   一個會很可怕的文藝之女,一位穿著非常不搭調外表看來就不是法天人的男子。三位女孩感到奇怪季行雲怎麼會有這些「怪朋友」、還有他們特別來找季行雲所為何事?   第04小節   殷荃再三打量青木想到季行雲曾說過這段時他待在南郡東方的森林中,便問道:「青木先生不會是夜俱人吧?」   「夜俱人?」青木先是楞了一下點頭說道:「是的。我族在城市人的口中確實被稱為夜俱人。」   「真的是夜俱人。」殷荃意外地看著青木。   一個夜俱人認跑到城市中是件相當稀奇的事情。雖然在大陸各個地方都有夜俱人的存在,可是一群人是一個相當封閉的種族,他們鮮少離開自己居住的地方。他們不主動與其他人進行交流,從來沒有主動侵停略過任何地方,就只是默默守著自己居住的土地。在大陸上夜俱人的人口並不少,並不曾出現過一個以夜俱人為立國主幹的國家。在大部分的人眼裡他們是未開化的代名詞。   一個夜俱人離開居所來到南城想必有重大的事情。   不過確認青木是夜俱人之後殷荃才明白為什麼他穿那身的衣服會給人覺得那麼怪,不就因為他是夜俱人。   「青木阿哥,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嗎?是不是森林又發生了什麼事……難到……」   季行雲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在場有三位法天的武議士的,該把話說明白嗎?   青木沒這層顧慮,更不會知道殷荃他們的身份於是接下去說道:「不是的。我來這裡並不是因為法天的部隊又到森林破壞。」   「咦?」   「法天的部隊到森林破壞……」周荃疑惑地說:「怎麼會?」   「這個麻……」這件事情解釋起來還蠻複雜的,況且季行雲不希望周荃涉入這種事情,所以又感到相當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說明才好。   那知青木繼續說道:「是的。法天的部隊被小雲趕跑了兩次。在小雲離開後在銀杏阿姊的調度下就被我們趕回一次。不過下回我們不會再趕人了……」   青木說到最後語氣顯得相當哀愁,季行雲緊張的問道:「是什麼人受害了嗎!」   青木搖搖頭平靜地說:「守林員都沒事。進來破壞的法天人也都沒什麼事。只是長老下達指示要我們放任城市人進入森林做他們想做的事任何事情……」   「這……那薪柞、紅杉他們能接受嗎?」   青木無奈地說:「別說他們,我也相當氣憤。可是這是長老的決定。就連真知大人也建議我們接受長老的指示。」   季行雲望了一眼青木口中的真知大人,然後才說:「很抱歉,過來這裡也無所展獲。」   「沒關係的……森林即使被砍伐、被焚燒,只要努力還是會長出來。」青木雖然這樣說不過他的口氣卻顯得相當無奈。   季行雲又問:「那麼你是來通知我這件事情的嗎?」   「不是的。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請你幫忙。」   尚未知道是甚麼事情季行雲就直接說:「好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卡!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由背後傳出。   三位曾經是武議士及現在的武議士很自然地轉頭,驚見一名宛若天仙的女子出現。   這名女孩的出現若非她正好踏斷了一根枯樹枝,恐怕要等到她走到眾人身旁藏未被發現。三位女孩又是一驚。他們發現今天見到了好多不可思議的人物。一位夜俱人跑到城市裡頭已經夠稀有,還有位能與自然合而為一的女子,現在又跑出來一位讓三位女美也自歎弗如的女子。   「眠月……」   「眠月小姐。」   蒼眠月輕巧地走向前,將手上的小包袱交給青木。   然後才像是想起了什麼,轉向殷荃三人對他們放出微笑輕輕地點頭。   這一瞬間三位被長蒼眠月的笑容給迷住了。他們驚歎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不施胭脂嘴唇卻紅潤閃亮,皮膚白裡透紅動作高雅笑靨如花,雙瞳閃亮清徹中卻又帶著一絲憂鬱。   「她是我的……朋友,蒼眠月……嗯,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名女孩都盯著蒼眠月,直到季行雲願為她作介紹後才慌張的回應。   「您好,我叫殷荃……」   「……人家都叫我小蜜兒裡……」   周荃沒有反應,她看到她用溫柔眼神看著季行雲,季行雲也用一種她未曾看過的神態將目光留在她身上。小蜜兒偷偷的頂了周荃一下,她才慌亂的跟著說道:「您好,我叫周荃……」   「啊!啊……」   就在大家驚艷於蒼眠月的容貌時,青木卻做出了大煞風景的動作──他開始脫起衣服。   當他脫下上衣,露出紅棕色的結實胸膛,正要繼續扯下褲子時小蜜兒才一個發然後發出尖叫。   「你在幹什麼!」殷荃大聲罵著。   青木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我?在換衣服啊?」   「你這傢伙!」   小蜜兒氣得運起真氣,打算要教訓這位暴露狂,青木卻還疑惑的問道:「小雲,你這些朋友是這麼?」   「哈……這……」季行雲陪笑道:「青木阿哥能不能請你到後面一點的地方更衣。」   青木問道:「為什麼?」   「這個為什麼啊……呃……」這個牽涉到的層面相當複雜,簡單的說這是習慣的不同,是要解釋卻又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就算跟青木說在大庭廣眾之下,尤其是當著女士面前裸露身體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青木恐怕還是只會問為什麼。   於是季行雲說:「請你先離開一下,這……嗯,我有些話要跟南城的朋友說,能不來請您馬上迴避一下。一下子就好了,你換好衣服的時間就夠了。」   青木還是不大能理解的樣子,不過他還是撿起地上的衣物暫間退開。   然而退開的並不只是青木,連蒼眠月也跟著一起走開。   「眠月你要離開了嗎?」   「你不是有話要私下跟他們說,需要不相關的人迴避?」蒼眠月反問道。   「啊……是……」   丟下一句讓季行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話,蒼眠月輕輕也飄開了。   「……那個,夜俱人的習慣跟我們不大一樣……呃、希望你們不有介意才好……」季行雲相當尷尬的說著。   「那位眠月小姐也是夜俱嗎?」周荃問。   「不是,她不是……」   周荃接著又問:「小雲哥似乎很重視她?」   「嗯……」   小蜜兒跟著說道:「隊長,請慎選朋友。你已經夠怪了,想不到你的朋友行事更有自己的風格。」   「我那裡怪了。」   小蜜兒聽到季行雲的回答便對殷荃說道:「怪人總是不會覺得自己怪。」   「嗯,沒錯、沒錯。」殷荃點頭稱是。   第05小節   經過一番折騰,青木換上了蒼眠月買來的衣服,再次回到季行雲身旁。這一次他給人的感覺不再有之前的不協調感。蒼眠月為他選的是樣式簡單的套衣,而不是乾圓買來的那種總在正式的典禮、宴會上穿的服裝。   當蒼眠月跟在青木身後出現時又把幾位女孩嚇了一大跳,因為這回她不只是自己一個人回來,身旁也跟著一頭形壯碩的銀狼。大體上,所有的南城子民對狼這種生物都沒有好感,原因自然天是起自於狼禍。行事較為衝動的小蜜兒差點當場跟白銀大戰三百回合,總算在季行雲強力的保證之下,他們勉強容忍有一頭狼存在此地,留在他們的視線當中。   經過一波三折,青木總算要說明他的來意。   「事實上長老們的決議並不只是要我們任由城市人的入侵,更要我們退回森林的更深處,回到聚落之中。這等於是要我們棄守森林。雖然引起薪柞與紅杉強烈的不滿,不過在銀杏阿姊的安撫之下,他們總算跟著回到聚落之中。現在我親手保護多年的森林恐怕不再翠綠。即使離開那裡,耳邊彷彿還傳來大樹被砍倒,震撼大地的聲音。」   青木口中說出哀沈的話語讓季行雲感到相當難過,他半呢喃地問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長老要你們放棄長年付出大量心力照顧的家園?」   「對啊?為什麼要放棄自己家園,把入侵破壞的人趕出去有什麼不對的!」小蜜兒說這句話的時候彷彿忘了她是屬於入侵者的那一邊,跑去破壞夜俱人家園的人就是法身的部隊。   青木很沈重地說道:「其實我是贊同長老的意見,縱然對森林的死亡感到哀傷,可是為了避免傷亡還是要有所取捨……」   「避免傷亡?」   「嘖,你們這樣怕死是不行的。如果害怕犧牲怎麼保護自己的家園,男人要有骨氣才行。有人跑到自己的家中作亂,不給那惡贓一點教訓怎麼可以!」   小蜜兒又以自己的觀點教訓青木。這話聽在殷荃耳中叫她哭笑不得,小蜜兒的話,不是叫外人傷害自己的同胞嗎?而且還像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在為青木打抱不平。   不過青木卻說:「就算是無知的城市人,他們的生命也是寶貴。在可以容忍的情況之下,我不希望傷害生命。我相信長老們的看法也是這樣,大自然的生命力是很強韌的。我相信即使是愚昧的城市人也會有醒誤的一天,我是這樣勸服我自己。」   「嘖、真是無聊又懦弱的想法。」   聽到小蜜兒的挑撥季行雲急忙將話題拉回主題,轉移青木的注意力:「然後呢?你怎麼沒有隨著其他人回到森林的更深處,而來到這找我?」   「其實長老會要我們退回聚落還另有原因。」青木頓了一下露出沈重的眼神。   「因為長老擔心我們會與入侵者產生無法補救的衝突。在數天前聚落中風之部族的讀風人由風中聽到居住在寧靜森林同胞的哀鳴,在風中也聞到了血腥味。因為讀風人在風中讀到的影像發現與入侵森林穿著相同服裝的人,所以長老才會命令我們退回聚落。」   「……這、這是真的嗎?」季行雲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再問道:「可是寧靜森林?那與雙方的爭戰有何關係?會不會是弄錯了。」   青木道:「無法確定。這件事只有長老還有少數的守林員知道。我曾試過要與寧靜森林那邊的同胞發起調合共鳴,但是一直沒有得到回應。所以情況恐怕不樂觀,這件事並沒有傳到世界各地的同胞那邊。最後的聯絡是由寧靜森林的長老傳出,所以也只有林之部族的長老才知曉這件事。同胞遇害的事情暫時隱瞞著。可是如果再有什麼情況發生,恐怕會引發同胞們的怒氣,屆時很可能會發動全面的反抗行動。我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部族的長老也倒是相同的想法,可是其他部族恐怕無法忍受這種事情。」   小蜜兒聽了聽就說:「我到覺得你的部族太過怯懦。要是武議團的朋友被人欺負,我一定力挺到底。那有龜縮回去的道理,那樣實在太遜了。」   「……小蜜兒,你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讓全大陸的夜俱人都站出來的話後果會很可怕的。青木,還有長老是不希望用血來洗血才會作出這種決定。青木他們種植的樹木被傷害時所爆發出來的怒氣就已經很恐怖,更何況是親朋好友被殺害。可是要忍受這種痛苦,而不運用力量進行報復將傷痛忍在心中是需要更大的勇氣。我很敬佩這樣的青木。」   「嘖、快意恩仇才是我的作風啦。什麼忍一時風平浪靜,哪知是沒用的人自我安慰的說法。太遜了啦。」   殷荃靜了馬上責道:「小蜜兒!你太失禮了。」   「不說就不說。」   季行雲歎了一口氣繼續問道:「所以青木阿哥你打算走一趟寧靜森林,到那裡實地確認?」   青木搖頭,道:「不是的。寧靜森林不需要去了。那裡已經沒有木之部族的存在。」   「那麼……」   青木繼續解說道:「在每個部族都會有一兩位風之部族的成員,由他們負責將同胞們連繫起來。寧靜森林雖然已經沒有木之部族的存在,可是長者身邊的讀風人在血腥之風飄來之後還有收後駐留寧靜森林那位讀風人送出來的訊息。雖然很微弱,而且發出的地點已經不再是寧靜森林。所以長老希望能找出那位倖存的同胞。」   季行雲說:「我明白了。我會全力協助你的。」   青木歎道:「謝謝。走出森林的世界真的很混亂。」   這時一直把目光在季行雲與蒼眠月兩人之間飄來飄去的周荃不依的說:「小雲哥你又要離開了嗎?」   「嗯。我必需離開,幫青木阿哥找人。」   周荃指著蒼眠月道:「她也會一起去嗎?」   「呃、這……」   「我會去。」蒼眠月簡單的給了答覆。   「耶!眠月,這件事……」   「如果眠月小姐也願意幫忙那就太好了。」   「可是……我覺得你還是跟銀杏阿姊他們共進會比較好……」   蒼眠月搖搖頭,查出黃鶯的聲音:「不。在森林裡雖然很好,可是待在很多人的森林卻要受到相當大的拘束。我不喜歡。況且,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為穩定。我不放心。」   「這……我……」   一直像是空氣般的乾圓突然開口半譏諷的說:「季家的小伙子,你好像很跩喔。」   「我、我那有!」   「不然小丫頭要待在那你有什麼意見?不要以為現在很在的你很了不起。單比功力的話,你還不是小丫頭了對手,而且你也還沒掌握這具軀體,未能發揮全部的力量。要是在外面亂跑亂撞又出事的話可不會有第二次的幸運。而且你讓我重拾最討厭的事情,要是沒好好的活下去我會生氣的。」   「哈……這……」   蒼眠月又說:「你討厭我的同行嗎?」   季行雲大聲地嚴正聲明:「不!絕對不會!完全不會!真的,一點也不會!」   乾圓道:「既然這樣就出發吧。真討厭,我最討厭這種麻煩的事情。早知道會碰到這麼多事,就不當什麼監護人了。改天一定要找宇變算帳才行!」   「咦?現在就走?」   「廢話,你以為一個夜俱人離開調和的土地,又在戰區之中能撐多久。要遲了,恐怕連屍體都找不到,這可是分秒必爭的事情。」   「……我知道了。」季行雲轉向殷荃他們,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殷荃,麻煩你代我向大姊頭說聲抱歉,不能參加她的婚禮了。還有請你告訴雷義,要他傳話給雷大哥,就說我的決定不會改變,但是友誼長存。」   殷荃道:「好的。小雲,請小心。也請不在意立場的問題反正都被通緝過了,為了自身的安全儘管出手沒關係。」   「小荃,你要好好保重。」   「小雲哥……你跟眠月姊也要幸福喔!」   「啊……別、別開大人玩笑啦……」周荃的一句話讓季行雲頓時臉紅。   小蜜兒道:「雖然不知道季隊長你究竟要幹什麼,不過請你保重。」   「謝謝。如果有機會我會再回來與大伙切磋武藝。」    第十五章 無奈的抉擇之悲歎無奈 更新時間2005-7-22 4:15:00 字數:14008  第01小節   戰爭血染邊牛平原,走在沾上血腥味的綠色大地偶爾會不小心踢到會戰雙方的失落物,也許是一把長槍、一具頭盔,這些是倉皇逃命的召烏士兵遺留下來的裝備。運氣差點還可能會踏到一隻半腐的手臂,甚至是帶著一對翻白混濁眼珠的頭顱,這些則是慘死的士兵帶不走的遺物。   戰場的屍體需要處理,不只基於人道考量更是為了避免大量屍體腐敗帶來病疫,只是這種不算愉快的工作難免會有所遺漏。這些算是大地為戰爭留下的見證吧。   這片廣大的平原在兩國的衝突之後,甚少有尋常人在上面走動。當地的居民為免遭到波及自然乖乖躲在村落之中,不然也是倉皇地在逃命,商旅在地區安定之前也暫時消蹤匿跡。不過卻有兩個人在依舊平原上旅行。   東方尋彩與蒼華日兩人在這兒流連多日,盡看這會戰過後的大地。   這位決心要成為脫離過去,加入蒼家成為天人一份子的女孩現在被憂鬱所擄獲,心沈甸甸的,喉中有股無法吐出的不痛快。   原本治安就不算好的地方,在會戰過後那些原本由召烏所控制的盜匪像是脫韁的野馬,開始掠奪所有看得見、搶得到的東西。法天的部隊雖然極力想要維持此地的秩序,可是初方來到要完全掌握這廣大的土地,讓這失序的狀況歸納到法天的律法統治還要耗費一段不算短的時間。況且法天真正掌握的地區只限於扶南要塞以東的地區,要塞以西則是兩國尚在不停交戰的戰區。   兩人走在平原上,曾看過幾次小股部隊的遭遇戰。法天以區隊為單位在巡邏、探查碰上人數多出數倍的召烏部隊,戰鬥結果竟都是一面倒──召烏敗退逃亡。   草原上的雙方對兩位旅行都非常有興趣。法天將他們當成可疑人物來盤查,遇上了總會花亭費不少口舌,幸好東方尋彩待在安郡時曾深受依附東方家的包家家主所喜愛,懂得不少密探間的用語,東方尋彩就用這些行話擺脫法天部隊的糾纏。如果是碰到召烏的部隊,就只有開打的分。因為東方尋彩與蒼華日的長相怎麼看也不像是召烏帝國的人民,召烏的部隊見到兩人就到他們當成落單段的入侵者,自然展開一場難以避免的戰鬥。不過召烏的部隊很顯然是找錯對象,這些嘗到敗績的殘兵敗將那裡是蒼華日的對手,還好東方尋彩不希望引起任何一方的注意,蒼華日也沒有欺負弱小的興趣,所以戰鬥總是沒有結果。以他們兩人的身手要離開一般召烏士兵的圍攻就像吃飯睡覺那樣簡單的事情。   在扶南要塞西面徘徊數天之後,他們的補給品-糧食-已經所剩無幾。不過東方尋彩並沒有離開此地的意思。她並不喜歡戰場上的血腥味,也不是為了阻止戰爭,更不可能想要幫助召烏帝國對抗法天,可是她就是繼續在此地走動,雖然緩慢卻漸漸往東移動。   蒼華日沒有表示任何意見,他看東方尋彩明明很想回安郡一趟,可是又表示不需要回去。蒼華日猜想她會接近戰場恐怕是希望能夠在次巧遇過往的熟人,在巧遇之下打探安郡東方家的情況。   以他的立場當然是希望東方尋彩能夠完全拋開過去的一切,那些事情只會給她帶來負擔,讓她無法用超然的態度看待世上所發生的一切。不過要東方尋彩馬上達到這種境界無非是強人所難,所以蒼華日就任由她行動,任由讓她掙扎、取捨。   關於東方尋彩心中的苦悶蒼華日不聞不問,如果這個女孩不主動提起的話,他也不打算多說,蒼華日打算由她最根本的心情來作決定。可是這不代表蒼華日就無話可說,待在這種地方,他可是會提出許多抱怨。   這回蒼華日憂在抱怨了。   「嘖、召烏帝國不是自稱大陸南方數一數二的強國,怎麼在國土境內會有如此荒涼的平原。走個數十里還不見半個村莊。」   東方尋彩道:「這裡是召烏帝國的牧場,沒什麼村莊是很正常的事情。」   蒼華日不滿地說:「這怎麼行。我要找家上好的旅館,狠狠的吃他一頓,我要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喝著美酒,聽著美妙的音樂,最好還有身材妙嫚的女郎的表演。」   東方尋彩道:「你的願望很快就能實現。再往東邊走上二十里就有一處市集,在那應該能夠好好的休息。」   「奇怪,我怎麼不知道這一帶有那麼一個市集?」   「也許是那座村落是近年才興起。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蒼華日道:「喂、你該不會是還在記仇吧?那次是個失誤,我怎麼會知道一個好好的村莊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不過是……嗯、三、四十年沒去而已,誰會知道一個好好村子會被洪水給摧毀。我們只不過是再多走一小段路,不就又找到重建之後的新村落。」   「沒有的事。我也想快點找個地方換下這身衣服。雖然我很喜歡這件衣服,不過身著法天風味濃厚的衣物在這一帶會帶來頗多的麻煩。」   蒼華日接著說:「說麻煩,麻煩又來了。」   他指著前方漸漸靠近的人影。距離雖遠,不過騎馬奔馳揚起的煙霧在這平坦的草原上讓他們變得更加顯眼。   東方尋彩很有經驗的說:「就避一避吧。」   他們兩人低下身子,向旁邊移動了一段距離,然後伏在地上讓灰綠色的披風蓋住身體。   過沒多久在他們前方不遠的地區,一大隊人馬奔馳而過。這些人穿的是召烏的軍服,他們的隊形相當凌亂,叫罵呼嘯的聲音也參雜在馬蹄聲中。隊伍的人數約略有百餘人,隊伍拉得頗長。   這些召烏士兵並沒有注意到兩位旅行者,只是很單純的有他們前面經過。   部隊遠去之後,兩人重新站起。   「這披風還真好用。早點想起這個法子,之前的幾次麻煩就可以省去。哈,怎樣,我做的披風不錯吧。」   東方尋彩目送那些召烏的士兵離開,沒有注意蒼華日的話。   「嗯,我們走吧。早進村子,也好早點休息。」   原本直想這早點找個地方享受文明生活的蒼華日這時卻說:「我看你也該醒醒了。反正又不打算到法天何必繼續往東走。何仿就此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如我們全速奔馳,向北移動先到扥羅王國離開戰區,再看要往哪種走遠離法天軍事活動的範圍。」   東方尋彩猶豫了一下才道:「你說的沒錯,我們是沒必要繼續待在這種地方……」   她在憂鬱的表情上碇放出微笑說道:「不過這也不急於一時,我們就先村子休息半天再離開這邊。」   「……」蒼華日聳聳肩然後說道:「隨你高興。」   第02小節   兩人漸漸靠近草原中的村落。在這一路上蒼華日很難得沒說半句話,只是默默跟在東方尋彩身後。   隨著輕穎的腳步,草原中由市集形成的村落漸漸映入眼廉。   他們先是看到村外飄揚的紅色大旗,在藍色與綠色上下交會的色彩中紅色的旗幟顯得特別顯眼。   當他們走到村落外圍時,又看到緩緩上升的煙霧,不過這個村落並沒有像其他的市集那樣傳出熱鬧的喧嘩,除了嘯嘯的風聲外就只有幾聲嘎嘎的烏嗚。通往廣場的大道上也不見半個人影。   看到一個應該是熱鬧非凡的牲畜交易市場變得如此落寞孤寂,東方尋彩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裡也受到戰爭的影響。華日先生想要的享受恐怕要大打折扣,不過想找張床休息,買幾斤酒應該不成問題。」   蒼華日小聲的嘀咕道:「希望啦……」   他們繼續向前走,村落外圍的房屋多有破損,有的甚至門板都躺在一旁。應該是熱鬧繁華的地方現在卻變得如此殘破。東方尋彩猜測裡頭的居民恐怕是害怕兵禍而逃離家園。   當他們繼續往前,還看到幾頭羊在路上逛街。   東方尋彩走過去想要撫摸毛茸茸的羊,憐惜的說:「你們被主人拋棄了嗎?」   但這羊卻咩咩地叫著,在東方尋彩靠近時像見了貓的老鼠那樣害怕跑開。   「像鬼鎮似的……真叫人不愉快。小彩、我看這種地方也沒什麼好東西,與其期待落空,不如乾脆離開。」蒼華日再度提出抱怨。   東方尋彩道:「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就算沒有好酒可買、好店可住,至少也能找個地方暫且安歇。無論如何也餐風露宿強上一些。由這再往北走,沒有進到扥羅王國就碰不到像樣的村子。就算進到扥羅也很難找到像樣的店。現在不在這裡將究買點東西,又要走上數日才有機會。」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蒼華日雙手一攤做出出隨你便的樣子,於是兩人繼續向村子的中心移動。   走著走著東方尋彩漸漸感到不對勁──這個村子太安靜了。   就算這裡因為兩國交戰的關係,致使散居在各地的牧羊人不再前來販售牲口,商人們不過來擺攤,有錢人離開村子逃避兵難,可是也不至於整個村子的人都全部都逃走。   東方尋彩每想越不對勁,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心裡頭好像也有了答案,可是卻保持尋找旅店投宿態度向村莊的中央前進。   越往村落的中心移動,兩旁的房子建得越加密集。在房子的前方還搭有不少簡單的棚帳,這些棚子大概就是擠不進村落中心廣場的商人,為了能夠做買賣而搭建的棚子。可惜大半的棚子已經倒塌,那些倒下的枝架大半是折斷的。   看到這個情況東方尋彩的心覺得冷了。   她的雙眼只朝向道路前方似乎故意不往被撞開門內瞧去。空氣中飄來一股讓人感到難受的味道。   終於他們走到村落的廣場。在那有許許多多的攤位、還有各式各樣的招攬客人的旗幟映入眼廉,可是卻沒有任何半點叫賣的聲音。不少木架像是受到衝撞而倒在地上,破碎散裂,有的旗幟躺在地上,有的則隨風飄逸。這個情景反而更顯出淒涼之情。   沒有人,這裡一個活人也沒有。   是的沒半個活著的人,可是卻有少數幾具屍體或躺或臥,趴在地上,靠在架上。   村落當然不可能因為戰爭的開始就馬上遷村,變得如此安靜孤寂的原因只一個,那就是被攻擊慘遭屠村。   想到蒼華日之前不自然的態度,東方尋彩慘然道:「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   蒼華日應道:「戰爭嘛,這種事多多少少都會發生。」   「是啊……這就是戰爭……不對,法天的部隊不可能做這種事,法天絕不可能會做出如此殘忍的行徑!」東方尋彩不情願地大聲叫喚。   「我又沒說什麼……」   接下來東方尋彩開始在村中收尋,將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集中到廣場。將這些無辜受害的民眾放到木柴之下,準備進而火葬。幸好這裡就是一個市集,廣場上多的是擺設貨物的木架,不用東方尋彩多費心去搜集木材。   村子雖大,不過因為這是由市集形成的村落,所以真正住在村裡的人口並不多。殺戮似乎由東方開始,在村莊東面的道路上可以看到許多不及逃跑的人倒在路上。東方尋彩她們正好有南面進入所以在路上恰巧沒有碰到屍體,不過那些被破壞的大門裡頭就有不少一家數口全遭殺害的慘案。   村民中也有奮力抵抗的壯丁,打鬥的痕跡留在廣場上、道路上,還有他們的住家裡。   其中在一家餐館還有一具屍體是在大鍋中被找到的,那是一位小孩的屍體,是被煮熟的屍體。屠村的人還不致於做這種事,這位小孩可以說是被慌張的父母給弄死。心急的父母想要把孩子藏匿起來,一時之間找不到好地方,便將他放入正準備蒸煮食物的大鍋中,結果逃過惡徒的兵刃卻依然躲不過死神的召喚。   花了不少功夫終於將村子裡的人全都集中到廣場上。   看著百餘具的屍體東方尋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在心中默默念著法天為英勇戰士送入英靈殿的祈禱文,手向像前揮動,真氣化出深炎摒出一道火焰燃起火葬的儀式。   這時蒼華日走到她旁邊,遞過一瓶酒,這是他在幫忙集中屍體時順便找到的戰利品。   東方尋彩將酒瓶推開。   「喝吧。不要將鬱悶壓在心中。喝吧,用酒將屍氣洗淨。喝吧。」   猶豫了一下,東方尋彩接過酒瓶,用力的灌了一口,又一大口。   酒氣嗆人,口舌感到一陣辛辣感受到這份刺激,東方尋彩才問:「為什麼?」   「這就是戰爭。」蒼華日淡然回答。   「不!我不是指這個。為什麼屠村的人是召烏的軍隊!這根本毫無道理!」東方尋彩氣憤悲歎的喊著。   蒼華日回答:「這也是戰爭的效應之一。沒什麼道理。」   「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召烏的部隊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人民下手,就算是焦土政策也不該做到這種地步。這太沒道理了!」   第03小節   在清理村落的時候東方尋彩看到除了看到村民的屍體外也發現穿著召烏軍服的死屍。原本以為那是駐守在村中的士兵,是為了保護老百姓而喪命的士兵。可是在接近之後才發現那個士兵是死於村民的頑強抵抗,以一命換一命的方式與士兵同歸於盡。   這很明顯的表示屠村的人不是法天的部隊,這讓東方尋彩鬆了口氣──法天果然不會做如此殘酷的惡行,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無名的怒氣。軍隊的應該是為了保家護民而存在,不論何種理由屠殺該保護的對象都不值得原諒。   東方尋彩首先想到的是「焦土政策」,把土地上所有的物質都給帶走,讓法天的部隊無法就地補給,增加後勤的負擔。也許村民就在抵抗這種不人道的戰略,才惹怒召烏的部隊而慘遭屠殺。   可是仔細一想,這又不合理。   召烏的部隊敗得太過突然,指揮系統早已崩潰。在中央還沒派出增援之前,殘存的部隊只能各自為政那有能力執行這種策略。   「兇手我們有碰到。你應該會察覺的,如果是之前的你……」   蒼華日的話讓東方尋彩想到進入村莊之前的碰上的部隊,那是只毫無紀律的部隊。現在回想起來,當他們通過時空氣中飄來淡淡的血腥味,許多士兵的馬上也載有不少由村落中掠奪而來的「戰利品」。與其說他們是召烏的殘兵敗將,不如說是穿著軍服的強盜。   「就是他們?可惡!怎麼會有那種人。」火光灼灼,紅色的焰光照在東方尋彩臉上令她的表情更顯得憤怒。   帶著責難的語氣東方尋彩說道:「你那時為何不出手?」   蒼華日反問道:「我為何要動手?」   東方尋彩指著火焰中的可憐人氣憤地喊道:「他們是連自己的同胞都會殘害的惡人,難道我們不該為這些無辜的村民討回公道嗎!」   蒼華日的回應相當冷淡,甚至帶有嘲笑的味道:「是啊,我們還真的該為這些村民嚴懲兇手,所以這就到扶南要塞,去把入侵的法天大軍全部殺光。」   東方尋彩怒道:「你對法天存有反感,可是也不能把什麼事都推到法天頭上。這行兇之人不是方才離開不久的那股召烏軍隊嗎?別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到法天身上!」   「嗯、不是法天的錯,反正他們只是依照自己的私慾入侵召烏,將召烏原有的秩序給打亂。不過你如果想要追緝強盜,乾脆成為警務人員算了。強盜殺人越貨又不只發生在這裡,走到那都給看到這類的事,只是規模的不同罷了。」   東方尋彩道:「強盜,他們明明就是召烏的軍人,這些毫無榮譽心的軍事更不可原諒。」   蒼華日回答:「拜託,那些人又不一定是自願參軍的。別把軍人所謂的大義強加在他們頭上。」   「非自願的?」   「嗯,他們本來分之一的職業很可能就是強盜、小偷、殺人犯、地痞流氓之流的人物。」   蒼華日的話讓東方尋彩難以接受。在法天參軍的首要條件就是本身的清白,在記錄上沒有犯罪事實的人才能加入軍隊。在法天,稱為軍人是項高尚的職業,非但薪資優厚而且走出軍營也受人稱讚與尊敬。大半的議士都曾從軍,甚至有不少立志成為議士的家族成員會先加入軍隊,等到成為準將、鋒將後才退役轉戰議會。   蒼華日卻說穿著召烏軍服的人原本是罪犯,這種事對在法天長大的東方尋彩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蒼華日道:「你不知道召烏有奴兵、罪兵的制度嗎?不然這個國家怎麼養得起百萬大軍。」   東方尋彩半呻吟地喃喃道:「奴兵、罪兵……」   「嗯、應該不會錯。這種制度應該還沒改過來……」   接著蒼華日就他所知的略為解說所謂的奴兵、罪兵的制度。   所謂的奴兵就是指拉奴隸上戰場,不過召烏帝國的奴兵並不只是真的奴隸,而是泛指不用付給薪資的士兵。這些士兵多半是窮苦人家,付不起賦稅、犯了過錯賠不起罰款,用兵役來抵債。當然也真的有奴隸出身的士兵,只是數量不多,因為會成為以當前召烏的社會狀況會出現真正的奴隸只有在戰爭中抓到的俘虜。至於罪兵自然就是指罪犯,在召烏中只要是關上八年以上的罪責都可以用兵役來代替。除了極少數的罪責外,多數的罪狀可以用兵期的抵,而且役期還可以打折。至於終生刑、死刑之類的也可以用終生役來抵罪,雖然死刑犯沒機會離開軍中,不過至少比絞首砍頭來得好。至於無期徒刑只要立了夠多的軍功,還有機會得到自由。不過有機會在一場又一場的戰役中一直活下去的低層士兵並不多,由其是罪兵又是最執行危險任務的不二人選,真正能服完役期的重罪之兵可說是少之又少。   不論是奴兵亦或是罪兵,召烏帝國都只需供給他們生活基本身需,雖然也會給點錢讓他們花費,但養一位罪兵的花費卻不到一般士兵的十分之一。   在這制度之下召烏帝國才能擁有所謂的「百萬大軍」,不然土地、人口都遠勝召烏的法天也養不起如此龐大的部隊。   「……所以說法天軍事上的勝利同時也打垮召烏最大的監獄,把壓抑多年的罪犯給解放出來。這慘案可以算在召烏罪兵制度的頭上,可以歸罪於法天的軍事行動,當然也可以只怪罪那些犯人。那麼你打算找誰幫這些犧牲者討公道?是實行罪兵制度,卻無法有效管制罪犯的召烏,還是導致罪兵有機會爭脫籠牢的法天,或者只向那些被戰爭嚇壞用殺戮、搶奪來麻醉、解放自己的罪兵們?不過也不是參與這次殺戮的罪兵都是自願的,他們只是順從部分惡徒的歹意,不跟著殺人越貨就無法繼續待在流亡的部隊中。那些人沒成群聚在一起大概只有迷失在這異鄉之也最後就走上跟這些村民一樣道路,他們為了活下去也很拚命呢。」   「這……」東方尋彩一時之間無言以對。蒼華日的話讓她陷入迷惘之中,對的事情好像不再是對的,錯的事也不得完全是錯的。她覺得蒼華日的說法是種推卸的錯誤說法,可是又覺得好像就是這樣。   蒼華日接著又厭惡的說道:「所以我才討厭靠近這種是非難明的地方。總是有多的無奈的事情與毫無人性與義理的事情會發生。」   「不、那些惡徒的殺戮決不可原諒。不論如何殘害無辜都是錯誤的!」   「拜託,我的大小姐,世上又有誰是真正的無辜?法天部隊出征,被他們殺的召烏士兵只是很單純地服長官上級的命令就被殺死,真是無辜。殘敗的士兵為了活下去只要去搶東西,被搶的人有夠無辜。害怕罪行被告發,所以殺人滅口,被殺的人很無辜。那些被殺的人平日為了生活,殺羊宰牛烹煮入肚,被宰殺的牛羊還真是無辜。牛羊為了存活嚼食草木,那些與世無爭單純的草木實在有夠無辜。」   「你說牛羊為生存吃下草木是天經地義之事,無罪之有。人們為了成長生存宰殺牛羊也是天經地義,何罪之有。那強盜也只是為了活下去,才殺人越貨又何罪之有。如果你要提到什麼仁義道德,那法天大軍入侵,其行為與強盜有何差異。一樣是殺人,強佔他國的土地,這跟強盜好像也沒兩樣。你覺得那些逃亡的罪兵罪無可赦,那法天的部隊不也一樣。」   「不……這不一樣!」   蒼華日道:「沒錯,是不一樣。不過是因為你的看法、想法與立場才導致不一樣。因為是人所以有好惡之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不過我可不想插手地上的紛爭,用我的力量改變事情的發展。不論我幫那邊對另一邊都不公平。至於你想怎麼做我不會插手,可是我也不會為了幫你而讓天平傾斜……我由衷的希望如此啦……所以你就別插手這裡的事了。」   東方尋彩再度沈默了。   火焰向上竄升,飛煙裊裊……   「喂,該走了。要做的事已經做了,再待下去這火這煙就要引來麻煩。」   「……嗯。」   東方尋彩又看了一眼不停燃燒的烈焰,火焰舞著好似慘死村民在掙扎,他們的痛苦也似黑煙飛向天際飄散無蹤。   第04小節   離開村落之後,東方尋彩與蒼華日兩人緩慢地向北移動。   在這一路上他們又碰上幾起殘兵,救助了幾起被罪兵攻擊的人民。蒼華日雖然在口頭上說不插手這些紛爭,但是當東方尋彩出手後卻又暗中幫忙,當有不長眼的人拿他當目標時也不會留情。   不過救人助人的行為只讓東方尋彩的心情變得更差,被救的人並沒有感謝他們,反而要求更多的幫助,像是沾上黏手的東西。不然就是痛聲指責他們不是,至於為什麼救人反遭怒罵自然是因為東方尋彩看起來就像就像法是天人。   雖然如此,看到了東方尋彩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出手。只是改變作風,不與被害人多做交談,把強盜趕跑後就迅速離開。   而蒼華日更甘脆,一發現前方有「問題」就故意避開,來個眼不見為淨。東方尋彩也發現這個狀況,一開始還不願意逃避,可是到後來也默許蒼華日這種行徑。   兩人緩行北上,已經到達接近邊境的地方。   在召烏監視哨南方刻意種有窄長的樹林,而原本在邊境之處的森林則被清除。他們正來到窄林的南方。   「嗯、這林子真礙眼,我們繞過去好了。」   蒼華日當然不是指樹林真的礙眼,而是林子中可能會有礙眼的事情發生。   東方尋彩管的事多了,心中充滿無力感。當她真氣流出,在前方不遠的樹林中並沒感覺得到多少人的氣息,更別提有什麼高手的存在。   「有這必要嗎?」   蒼華日撇了撇嘴,才故意說反話:「是沒什麼必要。裡頭可能藏有幾個專門打劫的逃兵。就當作點好事,為想要逃離戰禍的難民清除路上的障礙。」   東方尋彩明白蒼華日是故意說反話,不過她卻點頭稱道:「那就直接穿過這片樹林。你不是最討厭無聊,做點善事就當為旅途增加一點趣味。」   「……隨你高興。」   樹林純粹是為了軍事因素而裁種,以樹林阻擋對方的視線,讓扥羅王國無法輕易地觀察召烏帝國在邊境的軍事活動。而為了方便觀察對方的活動,召烏帝國也把觀察哨前方的障礙物全部清除,甚至包括原本長在扥羅王國邊境的樹林都被他們偷偷砍光。   由於只是為了阻擋視線而存在必要時還要能夠迅速清出通道,所以樹林只是數排橫列的樹木單純是為了有效阻擋對方的窺視。不過就因為這樣躲入樹林就能夠隱藏行蹤,進出樹林亦是方便迅速。   東方尋彩在安郡也學過一點軍略戰術的理論。林中如果有盜賊恐怕就如她真氣感應的一樣,應該沒幾個人。因為這樹林雖然能夠阻擋視線,可是也只局限於視線較差的時刻,如果人一多在這種土質的土地上就容易揚起塵霧,況且由樹林陰影的變化也該看著後方可能藏人。東方尋彩才想裡頭的人大概是數量不多、對自己的功夫又信心只好利用樹林作為掩護,要是看到人數較多或是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旅人,八成就繼續躲著。當碰到落單的人,才會出手犯案。   對這種專門挑弱小無助的人下手,東方尋彩最為痛惡所以她才會故意選擇直接穿越樹林,故意要誘出那些惡徒。   漸漸走近樹林候東方尋彩閒聊地問道:「華日先生怎麼會知道裡頭躲有殘兵呢?」   「這也沒什麼難的樹林的氣息與人的氣息大不相同,而那些殘兵的氣息與尋常又不大一樣,不論如何他們好歹也是受過訓練的軍人。在戰敗的情況下身心狀況都不大穩定的逃兵,由那種人身上發出的氣息又與一般的軍人不同。」   東方尋彩訝道:「由一個人的真氣竟能看到如此的差異。」   「也不純然是真氣,那些士兵只練些拳腳工夫那有什麼真氣。現在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明白畢盡你還能領會到那種層次的東西。不過等你完成成年禮後就能夠學會。」   東方尋彩又問:「不過是個成年禮,為何會有如同分水嶺般的巨大差異?」   「那當然,成年禮就是成為真正天人的必要條件。就等於是重生一樣,整個人對自然運行的氣息會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度。不過這些能力在這種未開化的地方也蠻麻煩的,如果沒必要的話我往往會將大部分的能力抑制住免得減少許多生活上的樂趣。」   「會這樣嗎?」   「當然!要是有地人的朋友要給我一個驚喜,而我卻早就預知的話那驚喜歡樂不就少了大半。而且能原本能碰上的『意外事故』也會因而消失。沒必要的話,我才不會隨時觀察旅途前方發生的事情。」   蒼華日說著說著又警告道:「這回可是你自己要往麻煩裡鑽,別再指望我會幫忙。如果碰上太麻煩、牽扯太大的事情我絕對會置身事外,一概不理。地上的紛爭,我有義務不干涉、不理會的!」   東方尋彩笑道:「我白明。」   走入林樹後突然聽聞女性的喊叫,不多說東方尋彩立即奔向事發地點。   「唉、呀呀,果然有麻煩事。嗯、也許這回可以演出英雄救美的佳事。」蒼華日念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樹林裡三名召烏的士兵正圍住棉葵。這位離開家園的夜俱人身上多處受傷、體態消瘦,唯一不變的是臉上依然展現不屈不撓的神色。   她的臉蛋因逃亡無暇清理,顯得相當污穢頭髮亦是糾結雜亂,不過即使如此也掩不住她的姿色。況且夜俱人的衣物原本就相當「簡單」,用的布料稀少加上逃難的磨損,棉葵幾乎是衣不蔽體。召烏的罪兵當然沒什麼機會碰女人,現在出現一位穿著暴露的妙齡女子,就算長相可議他們也不會在意。   歷經多日或逃生處以涯,棉葵不論是體力亦或是精神的狀況都相當不樂觀。她原以為闖進森林傷害同胞的是法天人,所以在被長老送出森林之後就努力逃離法天人。豈知召烏帝國卻是一個非常不友善的地方,在法天尚未打下扶南要塞的那幾天情況還好點,當召烏帝國兵敗之後一位單獨行走的女孩就成為逃亡士兵們觀覷的對像。   連日來的逃亡,她已經遭遇到很多次的攻擊,所幸身為守林之長身手亦屬不凡,縱然離開調合的地土,靠著矯健的身手還是當她躲過多次不友善的逃兵。不過在召烏境內也得不到任何的協助,當地的居民並不歡迎一位未開化的夜俱人,沒有施捨救助棉葵也就算了,還會動手傷人,甚至意圖將她抓至妓館。在這種情況之下棉葵只好在草原上流浪,像個驚弓之鳥不敢靠近任何「城市人」。   睡、不安穩,吃、有一頓沒一頓,她靠的毅力朝著同胞的聚落前進。當她想到樹林這種她較為熟悉的地方尋求庇護的時候,卻又不幸碰上了三位逃亡的罪兵。   可憐的女孩體力早為達到極限,背著樹才沒倒下。   精神早已無法集中無力使用手上的真物,更別要與漸漸逼近的歹徒對抗。   三個罪兵相同的嘴臉,都是一副急色的攙相。   「等會我要先上,老子已經好幾年沒碰過女人了。」   「什麼話,這個好貨是我現發現的,我自然要第一個玩!」   三名罪兵已將棉葵當成囊中之物,開始討論該怎麼「分贓」。聽到這些話夜俱人不由得悲從中來,為自己坎坷的命運流下數滴清淚。她、並不只是感歎自身的命運,更是為無法將同胞的喪訊帶出而感到哀淒。   「吵什麼吵,老子先上了!」   一名這位魁梧的罪兵欺上前,棉葵將手中的石刀遞出,但這軟弱無力的攻擊那能造成什麼效果,罪兵隨手一揮就將石刀打落,同時伸手拉人就將棉葵放到,巨大的是軀體也跟著壓了上去。   「不!」棉葵痛聲叫著。   嚴重破損的樹皮上衣被粗魯的撕開,她雙手不停敲打,但是軟弱無力的拳頭卻只是激發男人的獸慾。她無力的哭喊,多日來的逃亡,三餐不繼、精神緊繃的日子早將她的體力磨耗殆盡。   罪兵動作粗魯,另外兩位罪兵也在一旁叫囂助興。   罪兵又扯下獸皮褲裙,然後興奮的開始解開自己的褲帶。就在他將褲子向下一拉,準備突進的時候人突然像頭死豬壓在棉葵身上,不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這?餵你……啊!」   罪兵驚聲尖叫,兩道人影又在瞬間躺下。   然後壓在棉葵身上的龐大身軀被推開,出現在驚魂未定的女孩眼前的是清秀和善的面孔。「他」溫柔體貼的解開自己的外衣披在女孩身上。   「你沒事吧……」   一句簡單的問問候讓棉葵感受久違的溫暖,她想回話,不過卻說不出話來只是盯著那張清秀的臉孔不放,然後就暈了過去。   第05小節   「可憐的女孩。法天真是作虐,害得這麼一個可愛小野貓遭到這種事情。」蒼華日隔空為棉葵順氣療傷的時候還不忘損法天幾句。   「華日先生,你這句話有失公道。她分明就是遭到召烏人傷害,怎麼可以把這筆帳也算到法天頭上。」東方尋彩用濕毛巾擦拭棉葵的臉孔,還不忘為法天辯解。   「都一樣啦。要不是法天對召烏出兵,就不會出現逃亡的罪兵,沒有逃亡的罪兵她自然不會遭遇到那些可怕的事情。所以,總而言之一切都是法天的錯。」   「你的說法像是在推卸罪責,好似犯罪的人可以把罪過都推到別人身上。就好比在法庭上一名殺人犯辯解道,他會殺人都是因為他的父母把給寵壞,都是因為他的師長沒沒把他教好,更因為他的朋友沒有勸阻,所以真正的有過錯的人是殺人犯的父母、師長,還有他的朋友。」   蒼華日笑道:「要這麼說其實也沒什麼不對。一個人行為的好壞有大半是奠定幼年期教養者身上,然後是成長時期師長的影響,最後則是受到同儕團體的潛移默化。一個人會犯下滔天大罪他的父母恐怕也難責其咎。」   「你這是……啊、你醒了。別動,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蒼華日突然出現在棉葵身側,將他最帥氣的面表現出來,酷酷的說:「小女孩,你好好休息,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出來、有任何苦處都可以盡量對我傾訴。」   東方尋彩搖頭輕笑,不理會蒼華日的作秀,小心輕柔地扶起虛弱的女孩將羊皮水袋送到她的唇邊。   棉葵啜飲一小口,流入喉中的液體溫度恰到好處,溫和的羊奶極為順口讓棉葵又多吸了兩口。   蒼華日又想說話,東方尋彩卻先輕言說道:「病人需要安靜的休息。」   「嘖、什麼嘛,好像我很聒噪的樣子……」蒼華日抱怨了一句,便賭氣地坐到一旁。   棉葵吃了幾口羊奶,又休息了一會,在吸收了羊奶的養分體力略為恢復。東方尋彩與蒼華日才開始與她談話。   「這位阿哥您的大恩棉葵沒齒難忘,不知阿哥怎麼稱呼。」   蒼華日代為回答:「我叫蒼華日,這傢伙叫東方尋彩。你是棉葵?不是夜俱人嗎?怎麼會一個人在外面四處跑?」   棉葵意外地望著蒼華日,然後露出訝然的神情,感激地說道:「原來是真知大人!感謝東阿哥與真知大人的救助。」   「夜俱人?夜俱人出現在這很奇怪嗎?」   蒼華日道:「當然不尋常,夜俱人很少會離開自己生活的土地。除了偶爾移居到別族的土地進行交流才會成群地離開共存的地土,不然就是犯過被流放的夜俱人才會單獨在外。可是這位可愛的小姐身上還保有真物,所以不會是遭流放的人。嗯、那麼便是有特別的原因了。」   東方尋彩道:「那就是有特別的原因了。你是不是遇到困難了,不嫌棄的話請讓我護送你回到族人身邊。」   棉葵神色一暗,語氣空洞的說:「我已經沒有家可以回去了。」   東方尋彩聞言問溫柔地摟住她,在耳邊輕聲安慰:「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你可以放聲哭出來……」   「嗯、嗚……」   東方尋彩的話語似乎帶有溫暖定人心的魔力,棉葵在她的溫情對待之下放聲嗚咽哭泣。   棉葵哭了好一會才收聲。她才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對、對不起,我失態了。」   東方尋彩淡淡的說道:「沒關係。你真的堅強,也很努力。是需要放鬆一下。」   說完話,東方尋彩取出手帕為棉葵拭失去眼淚。   蒼華日見狀也跟著說道:「對、一點都沒錯,我的胸膛也隨時可以借你用。」   「啊、真知大人真是愛開玩笑。」   「這也沒什麼,不就是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嗎。」   「謝謝你、東阿哥,可是我不能再麻煩你。這是我族的事情,不該牽涉到無關的人。更何況阿哥還有真知大人作陪,我不能讓真知大人涉入其中。」   明明是蒼華日表態要提供協助,棉葵卻針對東方尋彩來回話,而且她的目光一直留在東方尋彩身上,好似世界是繞著東方尋彩在旋轉。   東方尋彩道:「你不用理會華日先生。該怎麼做他自有定見,如果不該涉入其中他就不會涉入。我的事情由我自己做主,他不會干涉也不會阻止,雖然有時候還多說兩句。但只是純粹提供意見,嗯、就像對待你們夜俱人一樣只會提供一點引導性的建議,至於遇到什麼事他只會成為旁觀者。你不用顧慮到他。」   蒼華日這才尷尬的說:「對,她說得沒錯,必要時就把我當成透.明.人。你們想.干.什.麼.去.干,我.絕.對.不.會.介.入。」   接著他又傳音給東方尋彩抱怨道:「人明明就是我出手救的,怎麼功勞老好像都是你的。」   東方尋彩傳音回應道:「原來你會在意這種事?可是你不是一直說不該隨便出手救人的嗎?必須讓地上的事物自然發展?不介入其中不偏袒任何一方的嗎?」   「這……規矩是規矩,我是我,要知道要是蒼家的人要真的都不理會地上的一切事物,那南郡怎麼會有狼禍這種事情發生……呃,也不對。像原也沒做什麼,只是加速狼群的自然進化。嗯,反正規矩就是拿來打破的,只要別太過分就好了。」   聽完東方尋彩莞爾一笑。   「我、我真的可以麻煩你嗎?東阿哥……」   「不會麻煩,反正我只是毫無目的的四處旅遊。往那走都是一樣,路上多一個人作陪高興都來不及。」   「謝謝你。東阿哥。」   兩人之間充滿著溫暖的色彩,蒼華日卻突然大刺刺的插入說道:「你先等會。這傢伙可不姓東,而且你也不該叫他東阿哥,姑且不論這傢伙自稱複姓東方這回事,你也不該叫她阿哥。」   棉葵道:「原來恩人是東方公子。我會注意的,在外面是該表現的像城市人。我會注意的,盡量不將我們說話的習慣表現出來,引起城市人的注意。」   東方尋彩愕然道:「不,沒關係的。而且問題也不在那……」   蒼華日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咧嘴大笑:「哈……小丫頭,沒錯、沒錯,就是這樣。你就叫他東方公子好了。這樣比較方便,也比較有趣。嗯,就這麼說定了。」   東方尋彩露出為難的神情道:「不、這……」   棉葵澀然道:「這會給您帶來困擾嗎?」   「啊……不、不會……就照華日先生的辦法吧……」   棉葵欣然道:「請多指教。東方公子,往後還需要您多加照顧。」    天人的世界 天人的歷史(一) 更新時間2003-4-25 15:21:00 字數:4529     作者前言:   這一篇有關於天人的設定,和目前發表的小說「天人」並沒有什麼關係(也不是沒有,只是關聯性很小很小)。   2001/9/6月雨壹、概說天人的來源以經不可考了,在天人的史書記載中只知道族人們在宇宙中漫遊以經很久很久了,不斷地尋找其他的生命體和可以生存的星球,而且在尋找其他的生命體以經有很大的成果了。   而然宇宙是如此的廣大,使的天人之間的聯繫也變的十分的固難。雖然他們並不十分在意這件事但是也會在每一個造訪過的星球留下可以長期保久的記錄,留給意外造訪的族人。   天人在宇宙中的旅行通常是數個家庭一起行動,少則十餘人多則上百人。每到一個有生命存在的星球就會觀查這個星球的生物形態,同時給予適當的幫助協其發展、進化,卻又不會直接介入。同時等待其智能的長進,期望能夠在星際間多一個朋友。   在漫長的旅途中,接觸過無數的生命體,卻一直沒有遇到能和天人相抗衡的種族。即使是接觸了不少也有能力在星際間活動的生命體而然天人的能力卻還一直是處於領導的地位。   貳、綠星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一群天人發現了一個十分適合天人生存的星球,並且將這一顆星球命名為綠星。這一個發現讓天人們興喜若狂。雖然天人可以在宇宙中活動,但那是成年的天人,是經過長期鍛煉的後才擁有的能力。為了繁衍後代,還是須要一個適當的環境。在廣大的星際中這種環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這一群天人立即告知鄰近的族人,很難得的在這一個星球上聚集了前所未見大量的天人。在這裡留下後代之後。他們最後僅留下了一對夫妻來照眾多年輕的天人。而其他的天人則完成了生命應盡的義務後又踏上了原定的旅程。   但、很不幸的,留下來的那一對夫妻因為意外而死亡了。而年經尚輕的天人們在還沒有學會各種知識和技術,身體的能力也尚未開發。於是就在留在星球上繁衍生存。   三、宿敵離開綠星的一隊天人在經過百餘年的星際旅行後,遇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生命形態。而且是對所有其他生命體會造成毀滅性威脅的生命體。天人把這個種族種為幽影或是吞噬者。幽影也在星際到處流浪,同時每到一個具有生命的星體時,就降臨該星開始吸星體上所有的生命能量。吞噬者所經過的星球全部由充滿生機變成一片死寂。   在沒有防備下,部份的天人也成為幽影的食物。少數逃脫的天人發現事態的嚴重,立即將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出。即使如此當其他的天人前來支援時,首次和幽影接觸的天人們為了保護附近的星球早就全部死在幽影手中了。   由於宇宙的廣大,再加上天人們之間的聯繫原本就作的不好,天人們和其他的盟友以陸陸續續的方式加入對抗幽影的戰局,因此初期戰況並不理想。但是隨著時間的拉長,也漸漸能夠建立防線阻止幽影的擴張。   而然天人的生命雖然長,但是數量的補充並不容易。為了生下孩子必需離開戰線,回到適合育兒的星球,在這一來一返所加上育兒花費的時間少則百年多則千年,嚴重影向和幽影之間的戰爭。   這時有人想起了距離較近的綠星了。   一批滿懷希望的天人回到了綠星這已經是數千年後的事。抵達綠星的天人發現這個星球己經有高度智慧的生物了,而且竟然和天人是相同的種族。在找出當時留下的記錄後,發現這個星球的智慧體就是天人的後裔。   對於自己同族的退化,回到綠星的天人感到十分的訝異。為了區分就把這一些退化的族群稱為地人。   幾過研究後,發現地人也能夠擁有和天人一樣的能力,只是要達到和天人一樣的狀態的過程更為困難、耗時更久。大部份的地人在尚未將身體的能力激發完全就以經老化而亡了。   這件事並不會影響到以綠星作為天人育兒的場所,但是在天人的習慣下把地人當作這個星球特有的生命體,在他們尚未成長到適當的程度,天人只會靜靜地守著這個種族,不主動介入他們的發展。而只是等待他有朝一日也能成為星際間的盟友。   另外有一批天人則採取別種的看法。他們認為應該盡一切的能力增加對抗幽影的力量。雖然天人以經招集許多種族協同對抗幽影,但是真正能發揮戰力的也只有天人,其他的族群面對幽影幾乎都只能盡力防禦,即使是全力防禦也好像是來增加幽影的食物。   因此一部分的天人認為應該加速附近的星球生命體的進化,甚至控制這一些生命的進化方向,期許能夠增加對抗幽影的力量。   因為幽影的主要攻擊方式也就是吸取對手的生命能量。幽影吸的越多就越強大,也就能夠吸的更快胃口也更大。經過反覆的吸收能量、成長,幽影就能進行無性繁殖。而天人也是以生命能量來進行攻擊,也就是所謂的內息。幽影能夠透過觸手吸收生命能量,而天人以生命能量來實施攻擊也就是十分危險的事,攻擊後散開的內息散佈在宇宙空間中將成為幽影的食物,也就是說幽影在承受攻擊時可以一面進食一面療傷同時對敵人反擊,這對天人可以說是十分不利。   而然一般的物理性傷害對幽影幾乎沒有影響,高熱、極寒、電流、射線雖然也可以傷害到幽影,可是卻難以穿破幽影的保護膜,依然只有性質類似的生命能量能夠比較容易破壞幽影的保護膜。   也因如此,和天人擁有相同血綠的地人成為最好也是最快的改造對像。   肆、夜俱人第一個成品-夜俱人-出現了。   天人將地人的氣脈改造,使之能夠借用自然界的能量、以及部份較單純的生命能量,同時轉化成為一種新形態的生命能量。這一種新的生命能量能夠達到損傷幽影的目地,卻是幽影無法吸收的能量形態。   興奮的天人引來一隻幽影試驗夜俱人的實力。很成功,幽影被消滅了,而且也證明了幽影無法吸收被夜俱人轉化的能量。   夜俱人的創造十分成功,但是就創造目地卻是完全失敗了。   第一:夜俱人必須和所在的環境協調才能發揮實力同時激發身體的潛能,也就是說夜俱人單憑自己的能力是無法在宇宙中生存。那麼也就無法離開綠星,協同對抗幽影了。   第二,即使夜俱人能夠在宇宙中活動,但是卻又法使用存在宇宙中的自然能量。夜俱人能借用的是與自己長期交流達到協調的同時帶有少許生命能量的自然力量。在虛空中的宇宙並沒有這一類的能量。   即使如此,那在防守上夜俱人應該也能發揮很大的效用。只要將夜俱人護送到受到幽影威脅的星球就可以很容易防止該地被幽影侵害。事實卻又非如此,夜俱人就像天人的幼童一般,並沒有辦法在一般的星球上生存、繁衛。   夜俱人的開發僅僅確保了綠星的安全。   伍、法人基本上地人和天人並沒有多大的不同,只是部分的能力退化了。使地人無法發揮如同天人一般的實力。基於這一點有一群天人想出了一個點子:不如直接提升地人攻擊能力,而不用全盤地開發身體的能力。   很快的天人又造創另一個地人的變種-法人。   法人和一般的地人的不同就是法人的筋脈、氣海可以置入法印。而法印說穿就是內息運作的操控器和增幅器。   法人只要將自己的生命能量導入法印中,能量就不用經過自己的控制,開始運作轉化達到各種效果。如果把法人當作電腦主機,法印就是各式各樣的套裝軟體,想要電腦作出各種處理,只需裝入適當的軟體就可以了。而地人也可以達到相同的能力,只是其學習修練的過程就好像在寫程式一般當程式寫好也就可以處理相同的事務了。只是每一個地人都要自己幫自己重新寫一次程式,而法人則可以直接輸入各種套軟體。地人和法人最大的不同再以電腦來比擬的話,地人就好像沒有裝備軟碟也沒有配上CD-ROM的電腦任何資料都要用鍵盤一個字一個字的輸入;法人正好相反就像一台配備齊全的電腦,能夠利用軟碟、CD直接載入大量的資料。   研製法人的成功,為天人帶來新的希望,也就越來越多的天人投入法印的開發和協助法人的繁衍。隨著法人數量的增加和各類法印的完成,天人以為很快就可以將帶離綠量法人投入戰線。   而然天人犯了一個很人的錯,法人並不是戰鬥機器,法人和天人一樣是有血有淚、一樣是愛好自由的人。法人並不覺的也不知道天人是他們的造主,只感到他們是受到嚴重剝削的奴隸。就像家畜一般被馴養著,像白老鼠一像當作實驗品。法人並不瞭解天人,也不清楚天人在作什麼,只知道一樣是人為什麼會受到完全不同的待遇。   由於大量的天人跑到了綠星研發新的戰力,使得前線的壓力過大難,以維持戰線。就在兩難取捨時生能炮(生命能量炮)的問世改善了這個問題。   留在綠星的天人只要定時的製作「氣晶」(真氣壓縮固定而成的結晶)作為生能炮的能量,就能提供適當的戰力。而其他的種族也介由生能炮而能與幽影對抗。   雖然生能炮並不能提升整體戰力,因為要發揮生能炮的功用還正只有依賴天人製作的氣晶,相對的在製作氣晶時還會損耗部分的生命能量。可是在人員的調派上就有很大的空間了。原本其他的種族幾乎無法獨自面對幽影,都要有天人的協助(負責打破幽影的防禦膜)。而生能炮可以代替天人來執行這一件工作,也就有更多的天人跑到綠星加入法印的開發。   法人對天人的不滿一天比一天的升高,天人卻沉浸於各種法印開發成功的喜悅,一點也沒有察覺事態的嚴重。   法人雖然想要發動革命,可是又對天人各種不可思議的能力感到畏懼,直到有一天法人發現每隔幾年就會從天上降下一個巨大的不明物體,而且在這個物體離開時所有的天人都變的特別的虛弱。   天人終於研製出他們認為足以對抗幽影的法印了。在將這一批試驗品交給法人試用,效果果然令天人滿意。天人們認為時機以經成熟了,準備告知法人所謂幽影的存在以及有關創造法人的歷史和目的以便要求法人們投入漫長的戰局。   法人也覺的時機到了,利用天人集中製造氣晶後內息空虛的機會,對天人發起了革命。天人從來就沒有想到會遭受到法人的襲擊,在錯愕和驚慌之下天人遭受屠殺。大量的天人死於自己的研究成果。   天人終究是天人,法人的優勢並沒持續很久。即使擁有新形法印的法人也無法和天人戰士抗衡。而然天人在傷心之餘並沒有失去理性,至少大部分的天人還能以理智的態度來面對這個打擊。   於是天人和法人達成停戰協定,在交涉的過程中少數參與協商的法人才正真明白天人的強大。對於天人最後沒有發揮真正實力將法人滅種也感到慶幸和感謝。於是雙方達成協議,天人決定再也不介入這個星球的發展以及種種事務。而法人也願意提供場地、物質以及一切能夠提供的協助來幫助天人照顧、教育天人的幼童。   數百年後法天聯邦在天人的暗中協助下成立了(僅提供極少量的建議和智識)。   接著吸收附近的地人村落法天聯邦變的更加壯大,勢力範圍也不斷的擴張。   而留在法天聯邦的天人完全隱居起來了,除了用法印和法天聯邦交換物資外和法人之間就幾乎完全沒有其它的交流了,當然過分強大的法印是不會再作給法人了。   而然在綠星各地依然有少數的天人隱居著。   也有不少在與幽影激戰後身受重傷的天人來到綠星養傷。   當然他們行事低調,但是來往之間依然給綠星上的地人帶來很多所謂的神跡和傳說。   也有少數失去朋友、家人、至愛的天人也留在綠星上成為不定時的炸彈…    外一章 至3 更新時間2003-9-3 11:11:00 字數:8852  安郡-法天最為繁華的地方。在這裡聚集了大陸各國的陸上商人。形形色色的人種與服飾雜見其中。在這裡,可以買到大陸上各種奇特的產物。在這裡,沒有任何一個種族的人民會被異樣的眼光看待。   梁鈞正由繁華的安郡首府中上千家的藥品店之一走出。他緊緊地抱著胸前的一個大紙袋,神色甚是緊慎。向前疾走之時還不時左右查看,偶爾還故意停下向後窺視。   這種小心深怕有人跟蹤的模樣實在有其必要。   他明白結拜大哥季流風與法天最具戰力的武議團的來往並不愉。雖然季流風表現得輕鬆自怡,似乎不把武議團放在眼裡。但季流風卻也不諱言地指出,自己並無對抗武議團最高首腦的能力。當然要自保或逃逸並不成問題,但真的打起來絕無勝算。   如今,這名結拜大哥受傷了。若武議團的精英份子藉機強襲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梁鈞疑神疑鬼的作為除了小心外,其實打從他踏入市街後就感到隱隱約約的不自在。好像一對眼睛在身後注意著。   為後結拜大哥的安全,他倍加小心。再三地運用反跟蹤的技兩。甚至在市街內多繞了三圈才返回下榻的旅館。   一踏入寬廣豪華的房間,他就遭到結拜兄妹鷬鳩的責罵。   「你這一趟是走回文邦了嗎?一出門就不知道要回來!也不想想大哥正等著用藥。動作這麼慢,你是不想大哥的傷早一點好起來嗎!」   梁鈞聳聳肩,和氣的回答:「這不就回來了。東西給你。熬藥的工作就有勞三姊了。」   鷬鳩接過一大包的藥物,就急著走入宿屋的小廚房。   同待在客廳的紫衣影倩關心地問道:「有人跟蹤嗎?」   梁鈞擔心地回答:「我也不清楚。雖然我再三地小心確認,並無發現可疑的跟蹤者。但是,這不代表沒有。法天武議團有許多深不測的高手。若是那些高層的怪物親自出馬,以我的能力恐怕難以感應。」   「怕什麼!大不了好好地幹上一場。我就不信他們能有多厲害!」文邦的武人本山留釗豪氣地說著。   「話不能這麼說。連大哥都受傷了,我們又算什麼。」梁鈞擔憂地說著。   「小心為上。」紫衣簡單地發表意見。   「別這麼說。反正那些人像擾人的蚊蟲一般,防不勝防。小心也沒什麼用,不如就放輕鬆好好在亨受安郡的便利與繁榮。」   三人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大哥說得好,夠豪氣!」留釗欽佩地說著。   紫衣頡禮問候道:「大哥,午安。我們太吵把您驚醒啦。」   梁鈞也關心地說:「大哥怎麼不多休息。有什麼事還是把身上的傷養好再說。」   季流風的臉色不佳,但衣舊不改原有的行事做風。他輕鬆地說道:「無所謂,就是受了傷武議團裡還是沒幾個人能動得了我。能當我對手的還是僅僅那兩、三罷了。至於跟著梁鈞來訪的客人,在我眼中依然不成氣候。」   聽到季流風的話,三名結拜弟妹們各自吃了一驚。   「糟了!」梁鈞驚叫一聲,馬上擋到季流風身前。紫衣一言不語立即提氣身子一晃就搶到門邊佔領有效的突擊位置。   至於留釗看著兩人的動作,像是有點反應不過來似地不知要成為季流風的屏障,還是該以移向攻擊位置。最後乾脆大刺刺地杵在門口的正前方。   「即然來了,何不進來呢?對於別人的關心,我一向是來者不拒。還是要勞動一名傷患親身出門相迎?」   季流風的話並沒有馬上得到回應,當本山留釗臉上的表情足漸鬆懈時,這才傳來回應的聲音。   「即是如此。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門打開了。   率先進來的是一位青年人。黑色的短髮,腰間繫著一把細劍,雙眼中充滿著自信的色彩。在他身後則是位年長之人。這位長者在武議團被稱為百印先生,據說在他身上法印多達百種,而且樣樣精通。最後進來的是名中年婦女,雖然已非少女,但她的膚質良好,臉上連一點魚尾紋也瞧不見,是位相當注重保養的女士。   「原來是百印先生,另外兩位朋友怎麼稱呼?」季流風的語氣還算有禮貌,但是他的目光卻只放在最先進來的青年人身上。   「裴駿。」年青人簡言答道。而那位女士則冷眼看人,不發一語。   季流風還是悠哉悠哉的樣子,問道:「那麼勞動三位大老遠地由武議團的總部跑到安郡,不知何要事?」   百印先生說道:「也沒什麼。只是見季生先久出未歸甚感關,特來問候。還冀希你能馬上隨吾等返回團部。」   「這真不巧,這趟出來可還沒玩夠呢。等我盡興之後自會返回。百印生先到也不必心急,亦不需擔心。武議團的總部也還有我未完成的研究。有責任感的我不會中途放棄那有趣的研究。」   「即是如此,就隨吾等回去吧。」   「這可不成。我說過我尚未玩夠。」   季流風的態度一點也不在百印先生放在眼裡。甚至與他說話的時候也沒正眼瞧他,目光一直都停在裴駿身上。   「百印先生,何必多言。把他廢了再帶回去不就成了。反正我們要的是他的腦中的知識,這人身上的武藝不弱。不如藉機除去,好以杜絕他危害我法天的機會。」那女士就這麼露骨地說出深帶敵意的話語。   「姑娘真是壞心眼啊。」季流風聞言便笑著譏諷她。   季流風的態度雖然讓人覺得,他對武議團人員的無禮並不介意。可是他的結拜弟妹們可一個個都放出了殺氣。   瞬間房間內充滿了危險的氣氛。   百印先生頓時感到相當的危難。他知道季流並非尋常人物,即使已經受傷也非易與之輩。更何況他們三人並非接受團長的旨意前來。雖然三人在武議團地位甚高,但有關季流風的事務向來由團長親自裁決。他不知道這私下行動是否違背藍世倫的心意。但見眼前氣氛弄僵了,不如就……一不做兩不休!   「動手!」百印先生聲音喊出。   三名武議士分向三方,不攻向季流風卻朝著梁鈞、本山留釗與紫衣影倩三人下手。   季流風的結拜弟妹們也正等著這一刻。武議士一動,他們也同時發難。三顆光球同時光彩大放,早已做好戰鬥準備的六人在這瞬間都使出了最得意的絕技,沒有任何試探性的攻擊。勝敗將在瞬間決定。   ※※※   作者閒話:外之一章,主述季流風。   另外僅存的終極法印之一的「炎核」,離家家主也會出場。雖然之前就提過這個人了。不過年紀跟雷家老太爺雷理同一輩的老爺爺還出來出風頭,真怕他閃到腰……   這一章也收在第十五冊之內∼過兩天看過書的可別說太多,不然等貼文的人可辛苦了。   最近玩創世之光要開始練裝備了。   第一個目標是加力量的武器,第二個目標是加魅力的黃金杖。只是……於我這種玩法何年何月才能達成呢?   算了,玩遊戲就是好玩就好。也別太認真了。   第02小節   六人三組的戰鬥很快地就劃下終止符。   與三位武議距離最近的本山留釗見到百印先生與裴駿衝來,肩上的光珠光芒大作頓時就穿上了真氣的裝甲。   發出攻擊訊號的百印先生直接由他身邊溜過。留釗也不在意,他覺得欺悔這個年歲近百的老頭不是件光彩的事。這個老先生就交給梁鈞解決即可,他把注意力放在裴駿身上。要打架,也得找個年青力壯的,才不辱邦文武士的風骨。   穿上了氣甲,本山留釗就像只大熊般雙手一張豪撲向對手。   裴駿抽出了細劍,對於留釗豪邁的攻擊沒露出一絲點退讓的意圖,直接跨入他的懷抱。   見狀,本山留釗大喜。心想這把細劍如此脆弱紮在氣甲上,不異於小蚊虰螫不痛不癢。這個年青人被自己猛懷力抱非要他骨碎腰折!   裴駿對付著留釗,但他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季流身上。事實上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對付的是完好的季流風。因為他是除了武議團長及仙、藍兩位家主外,唯一令他覺得可怕的對手。他也知道若季流風完好無缺,絕對沒什麼機會能打敗他。但是會一會最頂尖的高手是所有武議士的希望。這種心情,裴也有。沒機會跟在武議團作客的季流風交手,只要退而求其次了。   本山留釗的大手沒有對裴駿造成任何傷害。左手還沒碰到對手就感到一陣蘇麻,使力不能。緊接著右手也喪失力道,輕輕也放到裴駿肩上。到像是朋友間在打呼似的。   他睜大眼睛,無法置信地看著身前的年青人。這時左肩窩才傳來陣陣的痛麻。細劍突破氣氣甲,刺入了上肩。也灌入了大量的真氣,破壞了他的脈絡。阻絕了他真氣的運行。本山留釗睜著眼,張大嘴巴,緩緩地倒下了。   當他倒下時,也看到紫衣影倩無力地被擊飛。   季流風賜與紫衣影倩的外印有兩個能。一是注入自己體內,提升體能的極限,讓她的動作變得更快,可說是另一種版本的韋陀。而第二項功能則是放到空氣中,驅散週遭的空氣密度,讓氣壓劇降。   對於功力較淺的人,第二種功能就足以叫人致命。即使水準夠也會讓人產生不小的負擔。但這都不是季流風設計這個外印的原意。原本他只是想要製造半真空的環境,讓使用者能免去大多的空氣阻力,使得速度能更加提升。卻意外地造成更具威力的效果。   影倩身為前職業殺手。就身法與武術修為實在是這三人中最具實力的一位,也是最有警覺性的一位。當她一動,就以外印營造最有利的環境,本身也化為一道流星,手中一對袖劍放出寒芒直取那位心高氣傲的武議士-仙子懷。   仙子懷,仙家的頂尖人物。當她踏著迷仙步,身形妙嫚地接近女殺手就發現胸口一滯,呼吸漸感困難。因為呼吸不順加上全身血氣向外衝的異狀,讓她原本的速度也受到了限制。   又見身著紫衣的女子大有一擊一殺的氣勢。她冷笑一聲,沒有強提真氣讓自己的狀沿況好轉,反像難以應付這種狀況的樣子。   紫衣眼就一對袖劍就要刺入對手心、喉。正要考慮解決這位出言不遜的女士後要去支援那位義弟,卻驚覺袖劍竟然刺空!   這一下,她心中驚惶不定。尚未補捉到仙子懷的下落背部已經傳來一陣痛楚。全身的筋脈亦是受到了衝擊。血氣一震,人也就無力地飛倒在地。   因為距離的關係,梁鈞的戰鬥最晚展開,但是結束的時間並沒有差多少。   對方一有動作,他身邊馬上冒出許多氣彈。一見百印先生由本山留釗身旁穿過,他就投出了第一顆氣彈。百印先生幾乎沒有為了這個氣彈改變他的行進方向。他只是稍稍地偏了不到半步。同時法印滑風讓他身周怖滿了快速流動的惰性真氣。氣彈擦過他的身體,就被彈開。   梁鈞一驚,馬上要再投出更多的氣彈。而百印先生也運氣了法仙韋它,速度驟然暴增。   見時機以失,梁鈞只要放出更多氣彈,阻在自己與結拜大哥的前面,希望能妨礙對手的攻擊。   前方密佈氣彈,就是有滑風保護也無濟於事。   百印先生再度祭出了法印羅網。   就見他雙手伸出,五指張開微微彈動。像張蛛網的氣絲就這麼飛了出去,將梁鈞放出的氣彈一網盡收。氣彈受到激刺,尚未產生激烈的作用,但是羅網氣絲卻將氣彈粘住。在收網的同時也讓為數眾多的氣彈擠向它們的操作者。   面對這種情況,梁鈞眼見將被自己放出的氣彈所傷,馬上釜底抽薪直接將氣彈散去。   解除了自爆身亡的危機,卻逃不過羅網纏身的下場。   氣彈消散,化為無壞無益的雜氣,原本網羅這些氣彈的羅網氣絲就直接纏上了梁鈞。被又粘即韌的氣絲包覆,梁鈞就像被石化了一般。直挺挻地倒下了。   即使有了季流風煉製的外印協助。本身實力相差太大,梁鈞三人還是在瞬間被放倒了。   三名武議士也停下動作。畢盡在名義上季流風還是武議團的客人,而他們也還想請他指導法印的開發與改造。與他完全翻臉也非好事。   「現在可以請季先生隨吾等回去了嗎?」百印生先的語氣雖然依舊有禮,但也露出了幾分得意之情。   「哼、就憑你們?」季流風的語亦不復輕鬆宜然。但亦未有懼色。   他首次以不悅口吻說道:「你們最好祈禱那一掌沒讓紫衣受到重傷。那一劍最好也沒傷及神經骨絡。不然…我.不.會.讓.你.們.好.過。」   「小子狂妄!你這三名保鑣都已經躺下了,一個帶傷的傢伙還敢口出狂言。」仙子懷氣呼呼地開口罵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乖乖地離開,不然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季流風依然傲氣十足地威脅三人。   「你這小子!」仙子懷見他目中無人,怒火起就想動手。   百印先生揮手一阻,又道:「我們以禮相待。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季流風隨即譏道:「生氣老女人真是難看。放倒外來的客人就是你們的法天武議團的習俗嗎?看來我得入境隨俗、禮尚往來才行。」   百印先生再次問道:「你真的要拖著這個傷驅與我們動手?」   「哈、笑話。」季流風輕視地道來:「三個沒看清我的實力是你們三人的愚昧。有外印在此,我何懼來哉。」   「小子,休得猖獗。看打!」仙子懷終於氣不過了,嬌斥一聲身影幻化就殺了過去。   第03小節   仙家,以身法、速度見長。暗部的密探就是仙家一手訓練出來。   仙子懷更是仙家中的佼佼者。只見她踏起了迷仙步滿,再輔以法印韋陀與幻風,讓她的速度更上一層,讓她的身影變得更加虛幻不實。   季流風還正站在原地。也不見他有何任動作,原本守候在梁鈞三人上方的外印就以不可查覺的神速回到他身邊。   仙子懷的速度已經快到難以想像了,但還是遲了一步。   就見她一掌擊出,卻是停在季流風身前。就這麼半寸的距離,手掌再也無法推進。   她驚訝之餘,耳邊就傳來季流風的說明:「你應該有看到裴駿的戰鬥吧?」   剩餘的兩名武議士也動手了。   裴駿動作伶俐,細劍再度刺出。要對付這厚實的氣甲他早有一套方法。百印先生亦隨後跟近,準備與他聯手突擊。   仙子懷一擊失效,人疾退。季流風也不理她,手一指。飄在他身邊的一顆外印就收出大量的霧狀真氣,噴向攻來兩人。   裴駿身子一旋,閃過之後就蹤身平躍,像個鑽子直取對手。   跟在裴駿身後的百印先生可就沒有這等靈巧的身手與運道。他只覺得裴駿突然消失,然後身體就傳來不適的感覺。像是突然登上數千影的高山上,氣壓驟降。   心頭一凜,老先生馬上運氣法印金鋼。但金鋼只是強化肉體,對適應氣壓的改變並無益助。百印甚是驚訝,馬上運起韋佗要逃離這個地方,豈知這霧氣般的真氣對他是緊追不捨。任他動作再快,如何翻身移位就是擺脫不了。   再看裴駿,一劍就刺入氣甲。   但劍尖碰觸到氣甲之際,他卻急著運氣翻身。強是改變自己的攻勢。   所幸他反應極佳,被細劍觸及的地方瞬間爆開。竟是氣彈爆炸擬為氣甲,故意引他飛蛾撲火。   裴駿及時勒馬,險險也避開了。   當他落地站好,再要組攻勢卻見兩名同伴均失戰力。   百印先生被奇怪的霧狀真氣纏身,正苦苦支撐。與紫衣影倩放出的真氣不同,季流風的操控下,空氣變得更加稀薄,同時也緊著在百印先生。讓他無法逃離這種難受的狀況。   而仙子懷的情況則叫人哭笑不得。她到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到是被季流風「保護」的密不通風。氣甲不但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做為防禦的工具。用在她人身上則成了一個特殊的牢籠。就見仙子懷被氣甲虜獲,動彈不得。想要使力掙扎,但沒有留下何任的空間讓她施力,就是要放出真氣也被季流風的氣甲給擋著。叫她只能倒在地上,兩眼睜得斗大,氣呼呼地瞪著把他放倒的人。   見到同伴們都被放到了。裴駿先是吹了聲口哨,然後開口問道:「你們還好吧?」   「還撐得住……」百印先生滿頭大汗地回應。   「……」仙子懷則是連活動下巴的空間也被剝奪,只能不停地眨眨。   見同伴「應該」暫無生命危險,裴駿就發出誠心的感歎:「真是有趣的技兩啊……」   季流風問道:「那麼你還要續繼嗎?」   「這個嘛……」   季流風又補充道:「原本就對你蠻有興趣的。雖然我目前的狀況不佳,不過這樣對你才公平。」   裴駿笑了笑,不客氣地說道:「即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手中的細劍一揚,裴駿的氣勢整個變了。強大的真氣如同海潮般地流入劍中,讓細劍漸漸晶質化,在強大的真氣作用下,似乎連金屬也跟著變質了。   季流風滿意地點點頭,笑道:「真不愧是煉丹有成的人。」   「你才是呢。」裴駿問道:「除了內丹外,你身旁的那些光球是什麼?」   季流風笑道:「哈,也是內丹。不過是放在體外的小內丹。很好用的輔助工具吧?」   裴駿歎了口氣,語氣遺憾的說:「真可惜,像你這樣的人要能成為法天的棟樑能有多好。這樣我就不必趁人之危,將你的武功廢除。」   季流風開朗地笑道:「哈,等你真的打敗我再說吧。不過你是沒機會覺得良心不安。」   「好氣魄!看劍!」裴駿大斥一聲,就舉劍刺來。   沒有花俏的身法輔助,只有強大的真氣伴隨。這一劍似乎連天空都能刺穿。   季流風不敢怠慢,先退了一步。真氣湧出就在身前放置了一具氣甲,同時身後也準備好許多氣彈。然而這些都只是備而不用。   他早在與裴駿輕鬆對話的同就已氣凝雙掌。這對肉掌在高度壓縮的真氣包覆下,其硬度恐怕不亞於金鋼礸石。至於氣甲,氣彈不過是擾敵之用。   真氣與真氣發生激烈的衝突,豪華的旅館客房被得一踏糊塗。   細劍刺穿氣甲,裴駿也強行穿過氣甲就要與季流風短兵相接!   突然間,一股灼熱的真氣由房外吹入,驅散了兩人外放的真氣。一道粗曠的人影也跟著介入,洪鐘般的聲音這才傳入兩人耳中。   隨著一聲「住手」,兩人的攻擊均被那人接收。   這名突然插手的紅髮老先生,一手砍向裴駿的細劍、一掌擋住季流風的手刀。   細劍像紙張般被切斷了,掉落的劍身也跟著化為鐵水。而裴駿也因為手中的手截細劍過於灼熱而瞬間將它拋下。那前半截也向冰泥般地落地上不成劍形。   季流風在碰觸到這位不名人士的手掌後馬上收手。他的手掌有如地底深處的熔岩,原本包覆在季流風手上的真氣竟然在瞬被消融了。   兩人同時一驚,各退了一步。   這名紅髮老者看了看房間,就怨道:「你在這打起來,是想拆了我離家的產業嗎?」   季流風打量著這位老者,發現他的實力竟不亞於凜家的家主。若是平時到也無所懼哉,但是現在他的出現可還真不是時候。   而裴駿亦是高度警戒。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的絕技竟然如此不堪,讓這位老先生隨手化解。   這名老頭的出現,雖然未能將仙子懷困住的氣甲消除,但因他吹起的焚風也幫百印先生解除危機。   看清這名紅髮老者,百印先生立即惶恐而恭敬地行禮並道:「驚動離大人,真是深感歉意。」   「哼,怎麼。暗部不把我離家放在眼裡了嗎?到我地頭上辦事也不會知一聲。還是把我離家在暗部除名了?」   「不敢。藍大人絕沒這意思。」百印先生恭敬地回應著。   紅髮老者粗暴的說:「回去告訴藍世游,下屆暗部主事者跳過凜家直接輪到離家。老頭要能活那到時候可也不會推辭的。叫他別老背著我盡做些壞事!」   「是、是、是……」百印先生臉色難看唯唯諾諾地應著。   「小兄弟,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就放他們一馬吧?」   「好說。」季流風手一揮就收回限制仙子懷行動的氣甲。   她一自由就氣得想撲向季流風,但在紅髮老者嚴厲的目光下只得忍氣吞聲。不過那咬牙切齒,雙目噴火的樣子,就是夜叉鬼神也要退避三舍。   「你們還待在這干麻?」   「離大人,我們……」   「怎麼臉丟得不夠嗎?」   「是。我們馬上離開!」   季流風帶著笑意看著三人滿頭灰地離去,與梁鈞一起扶起昏迷的本山留釗與影倩後,才對老者道謝:「您真是幫了大忙。想不到我也有被人救助的一天。」   老者道:「開什麼玩笑。我救的是那三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吧?」   「不,您真的幫了我大忙。要與裴駿決一以勝負我可要傷上加傷了。」   「這也沒什麼。要你真的心存感激就別在這多生事端。」   老先生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可別逃跑。被你們弄壞的東西可記得要照價賠償。」   「好的。小事一樁。」   「那老身去也。」   「啊!未知前輩名名諱!」   「……離我炎是也……」   離家的家主就這麼,如火焰般地出現,又像烈火般火速離開了。   「哈哈哈,真有趣。法天,果然是臥虎藏龍的地方。」季流風開懷大笑。   梁鈞擔心地問道:「……大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季流風輕鬆地回答:「當然是先把傷養好。然後就讓影倩、留劍與鷬鳩先回邦文。」   「……那我們呢?」   「當然是到法天的都郡繼續客。」   「……他們如此無禮,大哥還……」   「就是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才要回到都郡。嘿,當我把法印生產的法門盡傳武議團,也是法天產生重大變革的日子。哼,當人拿到額外的力量時往往不會好下場的。我到要看看法天的執政者能否抵抗這個誘惑。」   聽到結拜大哥的話梁鈞臉上的憂色更濃。法天已經很強大了,當她變得更強大時,會發生何等情事?除了外向拓展外,還有別的嗎?這是在報復法天?還是在殘害與法天邊臨的各國。   梁鈞疑惑了,同時也更覺得季流風的不可度量與可怕。   完下接天人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