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列傳
關於《天師列傳》
更新時間2003-12-31 20:21:00 字數:990
我是個愛幻想的人,以前,年紀小的時候,就很喜歡神仙志怪。所以,在成長的歷程這類的知識看得不少。為此沒少耽誤學業,沒少讓家裡人罵。不過到現在回首時,我才發現,這才是我人生最大的財富。
無意上網來,發現寫這類內容的小說不多,所謂的修真類又是不大一樣。所以我就自己來寫一篇啦。裡邊很多東西是我從歷史裡,道教發展史裡看來的。很多口訣,很多故事還是真的有書所記載的。我只是用我的故事情節把這些東西串在一起。從這裡也算考考我的天文地理歷史的綜合知識了吧。呵呵~~~~
有人說,飛劍怎麼能載得動人?這個是玄幻小說耶。也是YY小說,有點什麼解釋不通的也不過是小說者說。不過我也沒有很過份。反正古籍中是有仙人御劍而飛的記載,人云我亦云吧,反正現在的網絡小說多是誇張的不得了。動不動就是毀星滅系的,老古人傳下的「信口開河」一詞已是小兒科,根本無法形容他們的「宏大」了。如此看來我的天師著實還是很保守的。反正就是這樣。只為博大家樂樂,如果有什麼地方你看了不爽,你當我放屁~~~~~如果喜歡,那就看吧。
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出來,因為我想,我還有很多不到之處,你的指責也是我進步之源。
如果高興你就投個票,想看得快點就去訂閱vip。不想出錢的話就等解禁吧。我本書我已全部賣斷起點了。我寫書也有一定的利益驅動,收不到錢的事我不做的。
最近我也真是忙碌,讀著碩士上著班家裡有了個小娃娃。(雖說我沒有怎麼管小娃,干擾還是很嚴重的。)所以真的沒有寫什麼書。所以,最近我的書都在拖等我有空再更新吧。
送個幾個圖片讓大家樂一樂吧。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a href=http://packmouse.html.533.net/IMAGE2/dabian.gif target=_blank>這就是寫書爽快候的感覺</a>看了千萬不要<a href=http://packmouse.html.533.net/IMAGE2/l1_iori001.gif target=_blank>這樣!D</a>只能<a href=http://packmouse.html.533.net/IMAGE2/menalisa.gif target=_blank>如此:)</a>
斑蝥的網上購物記
更新時間2004-1-21 14:34:00 字數:31375
斑蝥的網上購物記
這段時間,總沒有更新什麼,原因是網上購物出了點岔子,心情不爽,搞得我寫作都沒了心情,現在我來總結一下這段時間的上網購物經歷吧。也算給準備網上購物的朋友一個提醒,順便給網絡上的服務商打打廣告,(有好的有差的。)
在十二月裡吧。我查到了網上一個叫黑白商城www.v6v6.com的,裡邊很有一些我喜歡的商品。其中有bell型對講機和踏踏樂式的充氣床,於是,我就上網去把他們的業務QQ給加為朋友。開始了交涉。
網上購物的服務真是「好」啊。(這是在沒有買之前的。___準確的說是沒有付錢之前的。)
我是有問必答啊,保證也是一條條的。
2003-12-07 16:45:07
哦。那如果是有問題怎麼辦?
2003-12-07 16:45:11 在線購買
質量問題,我們負責調換啊
………
2003-12-07 16:46:00
比如對講機的通話距離不夠,噪音過大,還有氣床漏氣等。
2003-12-07 16:47:21 在線購買
………
空氣床漏氣,是不會的,如果有,我們負責更換
對講機,距離不夠大,那也是不可能的,噪音是不會有的,在有效距離內
2003-12-07 15:18:09
………
我在廣東XXX。不知要多少天才能郵得到?
2003-12-07 15:18:18 在線購買
………
大概一周左右可以收到
以上這些是QQ通話記錄中的原文摘錄,其中包括對服務上的保證,還有貨物品質上的保證。
我想很不錯啊。價錢我也還可以接受。
只是在郵費上和對方計較了一下,後來也沒有能改變得了,就算了。
2003-12-07 15:19:35
如果我兩套一起買。郵費會不會少一點?
2003-12-07 15:26:39
我大約會買兩對對講機,還有一個踏踏樂床。其實,郵費就可以少收一點,踏踏樂床的郵費50元可以少點了吧。
2003-12-07 16:42:03
那我現在用XXX的龍卡從網上買。可不可以二筆的款合一次匯?。
2003-12-07 16:41:42 在線購買
可以
2003-12-07 16:43:47
這樣的話我帶上一張踏踏樂的氣床一次買兩樣啦。郵費還是這麼多嗎?
2003-12-07 16:43:49 在線購買
是的,不能一起郵寄,是分開郵寄的
2003-12-07 16:44:42
因為作為對講機,可以一起發過來。
2003-12-07 16:45:11 在線購買
………
一個是走郵局包裹,一個是公路快運,不同的郵寄方式
2003-12-07 16:46:35
那種是公路快運?
2003-12-07 16:47:21 在線購買
空氣床是走公路快運的
………
2003-12-07 16:49:38
那氣床什麼時候到,對講機什麼時候到。………
2003-12-07 16:50:26 在線購買
………
一周左右可以收到
2003-12-07 17:10:15
好,我等。十二月十七號前應該到了吧。對講機會在下週日到了。氣床什麼時候到?
2003-12-07 17:10:07 在線購買
差不多都是那個時間
於是,在當天,12月的七號,我給對方網上付款了。
當時我還很開心網上購物是很簡單,以後我就多多網上購物了。可是,當時我就要交錢的時候,父母就先給我說了一句,「隔山買牛的事,還是信不過的,你沒見到貨品怎麼知道人家會給你什麼東西?」我當時很樂觀的說:「這個網上信譽保證的,我想還不會坑我吧。」就給劃帳付款了。沒想到,不聽老人言畢竟是吃虧在眼前啊。這才是個一始。
經過兩周漫長的等待,其中我問過對方多次怎麼這麼晚,回答是「遠」,「年尾了郵局忙」
2003-12-17 18:29:08
喂,我的氣床和對講機怎麼還沒收到。十天啦。
2003-12-17 18:45:52 在線購買
可能元旦前,郵局比較忙把
郵局慢,我也沒辦法
2003-12-17 18:56:24
要命哦………
2003-12-21 22:40:42
L我的東西還不到?!!
2003-12-21 22:42:21 在線購買
我控制不料郵局啊
郵局規定,包裹發出15天以後,才給查郵寄情況
2003-12-21 22:42:38
明天就是十四天啦
2003-12-21 22:43:04 在線購買
你再等一周看看把,普通包裹是慢的
2003-12-21 22:43:23
暈啊。等著用氣床
到了十二月的二十二號,我收到了對講機。接通一用,這下可好,兩付新的電池!三四百米外什麼也收不到了。在同一套房裡另一部機說的什?
於是,我開始了與對方的交涉~~~~哪知道,態度就大不一樣啦。
2003-12-22 21:42:23
你把對講機和空氣床分開寄的嗎?對講機我收到了。
2003-12-22 21:42:46 在線購買
是的
2003-12-22 21:43:13
你們說的對講機可通話的距離是多少?
2003-12-22 21:44:53 在線購買
平面:3公里 空曠地區2.3公里 城市1.5公里 樓房500米或25層
2003-12-22 21:45:17
那話音清晰嗎?
2003-12-22 21:46:35 在線購買
是的
2003-12-22 21:47:05
我今天試了,三十米就收不到了。
2003-12-22 21:48:13 在線購買
不會把
2003-12-22 21:50:21
我從家裡和五百米外打過來。只收到幾個點擊響聲。是按發言時的點動聲。call按了收不到。到三十幾米才收到call叫。可是在樓下就收不到話音了。我才住二樓。在同一房間裡也聽不清聲音。失真得不得了。
2003-12-22 21:51:43 在線購買
那是不是附近有什麼干擾,另外,電池是不是沒電了
2003-12-22 21:52:11
剛才買的電池,顯示滿格。
2003-12-22 21:52:47 在線購買
事不是你頻率每調對阿
2003-12-22 21:53:03
一和六都一樣。
2003-12-22 21:56:14
這可怎麼辦?
2003-12-22 21:57:35 在線購買
那你打電昂廠椅一?
?003-12-22 21:57:56
天啊。這長途費我可付不起。
2003-12-22 21:58:22 在線購買
B
2003-12-22 21:59:18
不要給我撇嘴。反正最多上當一次過。不可能再有什麼交易了。本來好的話我會買多一對的。
2003-12-22 22:01:23 在線購買
不會像你說的那麼 差的,肯定有什麼誤會,你給廠家打電話問問就知道了
2003-12-22 22:02:15
試了。就是五百米外幾乎什麼都收不到。還是對著一條馬路上。不是在樓群中呢。
2003-12-22 22:03:09 在線購買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附近有什麼干擾
2003-12-22 22:04:26
那滿天的手機台call機台的那還有得解釋嗎?要是這也能干擾出這對講機幹什麼?叫我去北極用嗎?連南極都安了手機叉轉了。
對方這時竟叫我打電話回廠家問問,開什麼國際玩笑啊,我從他手裡買的東西,怎麼叫我打電話到廠裡去問?什麼道理。
接著,第三天,氣床也到了。這下,一打氣,問題就來了。沒打脹有鼓包。還有就是怎麼,一個小時就洩掉了五十多升氣,我一查,底下有洞啊!又是次貨,我氣炸了我再打開Qq和對放交涉!於是,拉鋸戰開始了。
對方對兩個商品是咬緊了不肯提供什麼售後服務啊。
最後交涉出來,給我的結果是,給我兩個廠家的地址。結果,我只給氣床的廠家聯繫了。人家廠家的態度就是好,最後,我就把氣床給發過去了。最後他們修不好,給我發了新的來。我付了全部郵費。多出了五十多元。昨天氣床就收到了。
這裡,我給大家一個忠告是!不要在網上購物,特別是這個叫丁宏的,做得非常絕!錢一收到,就變了臉。最後我給你摘錄一段他的話給你們看吧。原因在此。
2003-12-25 20:10:39 在線購買
出現這種事情,我們也不願意
2003-12-25 20:12:02 在線購買
就這樣吧,2個東西,都郵寄回廠家
我每天和你說話的時間太多了,我要工作了
2003-12-25 20:12:02
我也知道你收了錢想袋袋平安。可是…!…我花了錢沒有得到正品,是壞的。你說我會嚥得下這氣?
明說了。我不找三一五。就在我的小說裡給你唱一筆也能玩得你們半死。
2003-12-25 20:12:49
說得多?你倒是有效才行啊。我這寄去深圳?我怕是有去無回的說。
2003-12-25 20:13:24 在線購買
你是通過網上支付,銀行和服務公司,要扣除10%的手續費和服務費,再扣除2次郵費,我又在你身上黨務了這麼多時間,這筆生意,我也賠啊
2003-12-25 20:14:17 在線購買
好了,事情就到這裡了
2003-12-25 20:14:15
那你出好貨啊。我就是信了你的信譽,結果呢?!!
2003-12-25 20:16:12 在線購買
如果價格貴的,肯定就是好的
對講機,一般價格都是3.400元,一個阿
300多元,買了一對,孩包括郵費
質量當然不會有太大的保證,而且我只是經銷商,你該埋怨廠家
2003-12-25 20:16:51
你敢拿出來賣我就敢公佈上網。
2003-12-25 20:17:08 在線購買
你地址別搞混了
就這樣吧
看到沒有,丁宏做的生意中有的貨品根本就沒有信譽的保證。所以,網上購物不可靠。不說別處,只說他這一家就夠了吧。他現在還有對講機的事沒有聯繫好,我不去聯繫了。要管是他的事,我不想付郵費,那樣看來。我會虧更多的。對講機不是我急需的,我只要氣床急用,這三百塊我算j裡耍捌ゝ↘r蠹銥戳宋藝囊惱戮湍芤儱w\淞?
還有,在這裡,我是對深圳踏踏樂樂公司表示崇高的敬意。他們的服務是真的好,他們在給自己的經銷善後這一條上是做得極好的。我雖然多付了郵費,但是,我對他們的服務是很滿意。
所以再加一句,網上購物,一定要掉到做這項商品的總公司,不能看經銷商的,這是我的切身體會啊。
(附,下面是我與大連v6v6商城的丁宏和踏踏樂公司的所有通話記錄。除裡邊有關我的名字和我的地址做了保密處理外,其它是原文。大家可以看看。)
用戶:*******()這是斑蝥的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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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類型:聊天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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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對像:1245414(星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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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07 13:21:41
我想買bell型的對講機,有幾個問題想問。
2003-12-07 13:22:45
問明白如果條件可以,我會買。同時我會買一張踏踏樂式氣床。請你一定要回這個信息。
2003-12-07 14:53:16 在線購買
說
2003-12-07 15:01:12
請問你公司買的這種對講機要不要去註冊。
聽說發射範圍大於一公里的對講機是要經過註冊的。
我可不想買了東西找罰。
2003-12-07 15:01:20 在線購買
不需要的,是小功率的,頻率也是開放的,不用辦理任何手續
2003-12-07 15:18:09
要多大功率才要註冊?
我詮愣□XX。不知要多少天才能郵得到?
2003-12-07 15:18:18 在線購買
超過0.5 瓦的
大概一周左右可以收到
2003-12-07 15:19:35
如果我兩套一起買。郵費會不會少一點?
2003-12-07 15:26:39
我大約會買兩對對講機,還有一個踏踏樂床。其實,郵費就可以少收一點,踏踏樂床的郵費50元可以少點了吧。
2003-12-07 15:31:01
不吭聲了?不買了!!!
2003-12-07 15:46:12
再問一個,那種對講機四個七號電池能用多久?要是一個小時就用完。那就不好辦了。
2003-12-07 15:52:05
請告訴我,bell對講機用新七號電池可以待機多少小時,通話多少小時。手錶對講機還說明鋰電用12小時呢。這個怎麼不說?用時太短就不划算。還有,能不能用可充電電池來做電源。(可充電池的電壓不到1.5伏一節,只有1.25伏的。)
2003-12-07 16:38:15
(2003-12-07 15:52:05) 請告訴我,bell對講機用新七號電池可以待機多少小時,通話多少小時。手錶對講機還說明鋰電用12小時呢。這個怎麼不說?用時太短就不划算。還有,能不能用可充電電池來做電源。(可充電池的電壓不到1.5伏一節,只有1.25伏的。)
2003-12-07 16:38:44 在線購買
光是待機的話,可以用12小時
因為7號電池,隨便都可以買到
2003-12-07 16:39:38
通話呢?
2003-12-07 16:39:51
能不能用可充電池?
2003-12-07 16:39:30 在線購買
正常通話,可以使用8小時左右
2003-12-07 16:39:33 在線購買
可以
2003-12-07 16:42:03
那我衷謨肵XX牧從網上買。可不以二筆的款合一次匯?
2003-12-07 16:41:42 在線購買
可以
2003-12-07 16:43:47
這樣的話我帶上一張踏踏樂的氣床一次買兩樣啦。郵費還是這麼多嗎?
2003-12-07 16:43:49 在線購買
是的,不能一起郵寄,是分開郵寄的
2003-12-07 16:44:42
因為作為對講機,可以一起發過來。
2003-12-07 16:45:07
哦。那如果是有問題怎麼辦?
2003-12-07 16:45:11 在線購買
質量問題,我們負責調換啊
一個是走郵局包裹,一個是公路快運,不同的郵寄方式
2003-12-07 16:46:00
比如對講機的通話距離不夠,噪音過大,還有氣床漏氣等。
2003-12-07 16:46:35
那種是公路快運?
2003-12-07 16:47:21 在線購買
空氣床是走公路快運的
空氣床漏氣,是不會的,如果有,我們負責更換
對講機,距離不夠大,那也是不可能的,噪音是不會有的,在有效距離內
2003-12-07 16:49:38
那氣床什麼時候到,對講機什麼時候到。多個對講機可以對話嗎?因為好的話,我會多買兩個。
對了。我打開網上支付了。如果要兩種一起發。那怎麼寫商品名稱?是用標點隔開嗎?
2003-12-07 16:50:12
還有,你們可以提供夠格的七號充電電池嗎?
2003-12-07 16:50:26 在線購買
是的,用標點分開就可以了
對講機可以多個人對話的
一周左右可以收到
2003-12-07 16:50:48 在線購買
去市場上就可以買到,我們這裡不提供
2003-12-07 17:00:24
對了,廣東XXX的建行的龍卡可以在網上支付嗎?
2003-12-07 17:00:48 搶?
可以
2003-12-07 17:01:47
得要明天才到吧。
2003-12-07 17:01:48 星坤
不用,支付成功,馬上就能查到
2003-12-07 17:02:43
好,待十分鐘後你查去。
2003-12-07 17:02:29 在線購買
好的
2003-12-07 17:03:52
有問題。你在支付龍卡時,只有廣州地區的。我在XXX。我怕不行。
2003-12-07 17:04:38
為什麼不是廣東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北京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天津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上海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廣州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江蘇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浙江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蘇州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重慶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黑龍江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大連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青島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新疆地區)
建行龍卡信用卡/儲蓄卡(廈門地區)
2003-12-07 17:04:53
我怕會不行。
2003-12-07 17:04:36 在線購買
你就選廣州地區,看看吧
2003-12-07 17:05:19
哦
2003-12-07 17:08:08
提示信息
商戶: 大連乾網商貿有限公司
域名: www.v6v6.com
訂單: 20031207574512
金額: 688.16
支付方式: 廣東銀聯
支付結果: 支付成功
2003-12-07 17:08:41
你去查吧。
2003-12-07 17:08:26 在線購買
收到了,明天安排給你發貨
2003-12-07 17:09:01
系統參考號:651222651222
響應碼:00
交易結果:交易成功!
2003-12-07 17:08:44 在線購買
(2003-12-07 17:08:26) 星坤
收到了,明天安排給你發貨
2003-12-07 17:10:15
好,我等。十二月十七號前應該到了吧。對講機會在下週日到了。氣床什麼時候到?
2003-12-07 17:10:07 在線購買
差不多都是那個時間
2003-12-07 17:11:09
好,合作愉快
2003-12-07 17:11:02 在線購買
N
2003-12-08 22:21:32
我的東西發出沒有?
2003-12-09 09:36:10
以色列氣焊槍裝一次氣能噴多久?
一次噴能連續噴多久。
噴頭會不會燒化,噴多久燙手?
2003-12-09 19:39:56 在線購買
發了
因為空氣床,包裹太少,還要中轉,所以,公路快運不給發,所以,都是用郵局包裹郵寄的
2003-12-09 21:23:31
那樣啊。不都一次發出了?呵呵。也好。
(2003-12-09 09:36:10)
以色列氣焊槍裝一次氣能噴多久?
一次噴能連續噴多久。
噴頭會不會燒化,噴多久燙手?
2003-12-09 21:23:03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09 21:24:26 在線購買
一次連續只能用1分鐘左右,不能太長時間
2003-12-09 21:25:46
那麼裝一次氣一共可噴多少分鐘?
2003-12-09 21:25:18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09 21:25:33 在線購買
40分鐘
2003-12-09 21:26:54
明白,我試過,如果對講機管用摹N揖馱讜俾蛞歡遠越不H保恕@岫買恢慌綰傅?
2003-12-09 21:26:26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09 21:26:37 在線購買
ok
2003-12-11 01:01:14
問一個,以色列式微型氣焊槍槍身是什麼材料做的?
下而的氣罐是什麼質材?透明嗎?
2003-12-11 19:40:45 在線購買
是硬塑的
2003-12-11 19:43:53
555,這就會老化啦。不經用,一百塊花的不值得。
2003-12-11 19:45:03 在線購買
不會的
2003-12-11 19:46:09
硬塑的老化很快的。
2003-12-11 19:46:51 在線購買
就是何打火機的裝氣體的那個時一樣
2003-12-11 19:48:28
那種有個三五年就壞了。而且火一熱就會壞金嘴。
2003-12-17 18:29:08
喂,我的氣床和對講機怎麼還沒收到。十天啦。
2003-12-17 18:45:52 在線購買
可能元旦前,郵局比較忙把
郵局慢,我也沒辦法
2003-12-17 18:56:24
要命哦………
2003-12-17 18:56:38
你在瀋陽?
2003-12-21 22:40:42
L我的東西還不到?!!
2003-12-21 22:42:21 在線購買
我控制不料郵局啊
郵局規定,包裹發出15天以後,才給查郵寄情況
2003-12-21 22:42:38
明天就是十四天啦
2003-12-21 22:43:04 在線購買
你再等一周看看把,普通包裹是慢的
2003-12-21 22:43:23
暈啊。等著用氣床
2003-12-22 21:42:23
你把對講機和空氣床分開寄的嗎?對講機我收到了。
2003-12-22 21:42:46 在線購買
是的
?003-12-22 21:43:13
你們說的對講機可通話的距離是多少?
2003-12-22 21:44:53 在線購買
平面:3公里 空曠地區2.3公里 城市1.5公里 樓房500米或25層
2003-12-22 21:45:17
那話音清晰嗎?
2003-12-22 21:46:35 在線購買
是的
2003-12-22 21:47:05
我今天試了,三十米就收不到了。
2003-12-22 21:48:13 在線購買
不會把
2003-12-22 21:50:21
我從家裡和五百米外打過來。只收到幾個點擊響聲。是按發言時的點動聲。call按了收不到。到三十幾米才收到call叫。可是在樓下就收不到話音了。我才住二樓。在同一房間裡也聽不清聲音。失真得不得了。
2003-12-22 21:51:43 在線購買
那是不是附近有什麼干擾,另外,電池是不是沒電了
2003-12-22 21:52:11
剛才買的電池,顯示滿格。
2003-12-22 21:52:47 在線購買
事不是你頻率每調對阿
2003-12-22 21:53:03
一和六都一樣。
2003-12-22 21:56:14
這可怎麼辦?
2003-12-22 21:57:35 在線購買
那你打電話和廠家問一下巴
2003-12-22 21:57:56
天啊。這長途費我可付不起。
2003-12-22 21:58:22 在線購買
B
2003-12-22 21:59:18
不要給我撇嘴。反正最多上當一次過。不可能再有什麼交易了。本來好的話我會買多一對的。
2003-12-22 22:01:23 在線購買
不會像你說的那麼 差的,肯定有什麼誤會,你給廠家打電話問問就知道了
2003-12-22 22:02:15
試了。就是五百米外幾乎什麼都收不到。還是對著一條礪飛稀2皇竊諑Ь褐心亍?
2003-12-22 22:03:09 在線購買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附近有什麼干擾
2003-12-22 22:04:26
那滿天的手機台call機台的那還有得解釋嗎?要是這也能干擾出這對講機幹什麼?叫我去北極用嗎?連南極都安了手機叉轉了。
2003-12-23 11:41:51
氣床收到了。我打起,發現還是軟軟時,一個角的一個凹圓就凸起來了。這明擺是個坑人的缺陷,因為你們可以說是我們打氣打壞的。看來網上購物就是這不好,不能先選貨物。不過。這氣床還可以接受。
我本身也是搞電子的。你賣出這樣的對講機的確沒法用。不是我有心要毀敗你們的名譽。像這樣的網上購物,我一次就怕了。
我也不想你們難做。打個折衷點的商量。我把這對講機給你發回。我也不要你退錢,給我再換一個同樣款氣床過來,我加一百。給我加發一個電氣泵吧。(事先聲明,不要再給沒充到一半氣就有亂鼓起的那種次貨啊。要是那樣,叫我花長途費去打大連的一二三一五我也肯出的啦。)
2003-12-23 11:44:01
氣床收到了。我打起,發現還是軟軟時,一個角的一個凹圓就凸起來了。這明擺是個坑人的缺陷,因為你們可以說是我們打氣打壞的。看來網上購物就是這不好,不能先選貨物。不過。這氣床還可以接受。
我本身也是搞電子的。你賣出這樣的對講機的確沒法用。不是我有心要毀敗你們的名譽。像這樣的網上購物,我一次就怕了。
我也不想你們難做。打個折衷點的商量。我把這對講機給你發回。我也不要你退錢,給我再換一個同樣款氣床過來,我加一百。給我加發一個電氣泵吧。(事先聲明,不要再給沒充到一半氣就有亂鼓起的那種次貨啊。要是那樣,叫我花長途費去打大連的一二三一五我也肯出的啦。)
同意就回個信。我好發回給你。你通知我收到了以後,我再加你一百塊錢買泵。
2003-12-23 12:19:00
氣床上有兩個洞。全在你折疊的折痕上。
2003-12-23 12:23:12
不行!你們賣的東西完全是推銷次品嗎?你看應該怎麼辦,要不要我到所有的全國一二三一五告到你們一筆?反正最多我再多花688塊這麼多錢,讓全世界都知道大連的v6v網站和你的大名丁宏是負面形象的代名詞。
2003-12-23 12:28:21
你得在二十小時內給出答覆。不然我開始在網上發貼給你們打廣告時你就不要後悔啦。
2003-12-23 12:30:33
氣床未打到六分氣就有鼓包脹起。有漏氣孔二個。一小時漏掉六分一的氣。
對講機三百米外就call 不通。這和號稱的一千米以上是絕對不合的。
2003-12-31 17:22:43
你不要以為不吭聲就可以的。我是網絡作家。在各大讀書網站點擊排名在百名以內的。至少有三十萬固定讀者群。如果我在作品裡給你打打廣告。你可以想想後果的。
2003-12-31 17:41:09
你不要以為不吭聲就可以的。我是網絡作家。在各大讀書網站點擊排名在百名以內的。網絡上來自天南地北海內海外,在至少有三十萬固定讀者群。如果我在作品裡給你打打廣告。你可以想想後果的。
如果你外理得好的。我一樣幫你打廣告。在網上我的話絕對不是沒有份量的。網絡寫手工會裡我也是任職的。
2003-12-31 17:47:14
你不要以為收了錢不吭聲就可以的。我損失了近七百塊,我是絕對不肯嚥得下這口氣的。我是網絡作家。在各大讀書網站點擊排名在百郋\詰摹M鉯市L醋蘊炷系乇焙D諍M猓在至儆腥踙抶羹獢撐Y呷骸H綣怚H諭蝎郤瞂羽邪繫s妗D憧梢韻胂牒蠊頃情G慰齷褂蟹苤樣酵Q凸閰Z芾?2315熱線。
這事如果你外理得好的。我一樣會幫你打廣告。在網上我的話絕對不是沒有份量的。網絡寫手工會裡我也是任職的。我也想你的購買網越做越好。但至少要做到你們網站聲明的承諾。
2003-12-26 10:39:36
二十個小時過去啦。你還沒有做出合理答覆?
好吧。那我先提出我的要求。如果你同意的,並協商的,大家好說話,我一樣不給你打壞廣告。
鑒於我在貴方買了兩件貨物,都與你們保證的有出入。
1、踏踏樂的A式氣床一件。
才打到六分氣,三分半鍾充氣時間,邊上有一個角鼓出,而且在上面有兩個小孔(折疊痕上),氣床在一小時後漏去的氣要一分鐘才充得滿。
(新床買回來就要補了?你說得過去嗎?)
2、bell型對講機一對。
打開後,跟本聽不清,在同一套房內我就聽不到另一台機說什麼。三米,只有很重的雜音。走出三百米就連按call的呼叫也收不到了。只能聽到按下通話的喀喀聲。這和你們廣告上寫的(海平 面3千米,曠野2.3千米,市區內1.5千米,樓群500米,樓層25層,語音清晰)差得遠了。
從上所得,貴方實有推銷次品之行為。在對講機一事上,我問你方的問題時,你叫我打電話去問廠家?從你手中買的我問你就是!
2003-12-26 10:45:54
現在,我提出的要求是,兩種,你選
1、退貨!我可以把東西郵回你處。你退回我688元。 638元貨款與我退回的郵費50元。算我虧了50元。
2、換正貨。不過。你要給我郵回你你的郵?0元!
這次的要求,是我提出的,因c忝恍疻邅弛瓞弗擖兆H桃f?
我再等二十小時,如果再沒有反應,明早八時半以後,我會叫五十個人以上到各區論壇給你打廣告了。
2003-12-24 18:52:15 在線購買
什麼意思?
2003-12-26 18:54:18
有問題是要互相解決的。
你的承諾沒有完成啊。
氣床上有漏氣洞二個。是在你的折痕上。(新買的啊!不是就要補吧。)
對講機打不出三百米。這個是實情。
所以,如果按照你的承諾。你是要換的。
2003-12-24 18:54:34 在線購買
貨都是從廠家直接郵寄給你的
2003-12-26 18:55:01
那麼丁宏是什麼一回事。
2003-12-24 18:55:26 在線購買
氣床屬於運輸過程中的問題,可以找郵局啊
2003-12-24 18:55:47 在線購買
對講機是上海的廠家直接給你郵寄的
2003-12-26 18:56:03
你在推則任是不是。那315見了。不要怪我給你打廣告。
2003-12-24 18:56:38 在線購買
我們郵寄了很多個床,都沒有說壞的阿
2003-12-26 18:56:29
那你也得有責任的。因為錢是你收的。
2003-12-24 18:57:14 在線購買
我只是經銷商,不是廠家
2003-12-26 18:57:03
我這上面有兩個長過二毫米的小口。在月底下。
2003-12-26 18:57:12
錢你收了。就得找你。
2003-12-24 18:58:06 在線購買
床的包裹你收到的時候,損壞了嗎
2003-12-24 18:59:03 在線購買
對講機的事情,找我也沒用的
不是不好用,只是效果沒有宣傳的那麼好
廠家給我的資料,我就那麼宣傳
2003-12-24 18:59:36 在線購買
〔皇撬刀越不嚚w糜?是距離你人為不夠,那怎麼能給你退?
2003-12-24 19:01:55 在線購買
http://www.qianfan.com/
這個是充氣床的廠家
你問問他們,你這種情況,是否屬於保修或者更換範圍,如果他們答應給你更換,我就可以給你換
2003-12-26 19:03:00
那我要求退貨得你負責。
我與廠家沒有關係,只和你有關係。
錢是到你的帳。我不會理你怎麼解釋,責任在你。應由你與廠家交涉。
至於氣床。拆包時郵包一切都是好的,氣孔在你氣床的的折痕上。不是刺的。
2003-12-26 19:05:54
六百八八元。給你收去的。 你不負責,315見。
網上宣傳見。
2003-12-24 19:06:14 在線購買
貨是廠家直接發給你的,廠家這種情況是不給退的阿
你買回去,用了幾天,就說距離不理想,就要退
那有這個道理阿
2003-12-24 19:06:29 在線購買
你不用來威脅我
那你就隨便
2003-12-26 19:06:29
我沒有用。只是打開試了。
2003-12-26 19:06:35
當天我就說了。
2003-12-24 19:06:59 在線購買
本來好說好商量
你來硬的
那就隨便
2003-12-26 19:06:50
二個月內不滿意就可以退的。
2003-12-26 19:06:56
我只要你換,
2003-12-24 19:07:20 在線購買
質量問題是可以換啊
2003-12-26 19:07:25
我硬什麼?你叫我找廠家。有這事?你收的錢。
2003-12-26 19:07:40
是有問題。床有孔啊。
2003-12-24 19:08:13 在線購買
床的問題,我可以找廠家,協商解決
但對講機,我沒辦法
2003-12-26 19:08:03
兩個都有問題就是你的事。
2003-12-26 19:08:27
對講機也是你收的錢。
2003-12-26 19:08:50
收錢的就要負責,
2003-12-24 19:09:05 在線購買
對講機時我手的錢,但對講機是好用的
2003-12-26 19:09:15
怎麼用。三米就聽不到我的聲。
2003-12-26 19:09:42
除了卡卡聲沒有語音。
2003-12-24 19:09:57 在線購買
3米就聽不到?
2003-12-26 19:10:01
語音聽不清。
2003-12-26 19:10:11
同一房間內。
2003-12-26 19:10:21
電池是新的。
2003-12-24 19:10:40 在線購買
同一個房間內,3米就聽不到聲音?
2003-12-26 19:10:43
收到的不知是什麼聲音。不是語音。
2003-12-26 19:11:03
太差了。要是能在三百米內聽到。我也認了。
2003-12-24 19:11:21 在線購買
那絕對不可能,世不是操作問題啊
2003-12-26 19:11:40
不是,同一個頻道的。。只有嘰嘰聲。
2003-12-26 19:12:00
語音部分,卡卡響。
2003-12-24 19:13:05 在線購買
如果你說的屬實,我可以找廠家
2003-12-24 19:13:29 在線購買
那我明天打電話問問吧
2003-12-26 19:14:17
你找歸找。要限時解決。拖下去會出服務期。
還有,氣床未用先有漏洞。你怎麼辦。
2003-12-26 19:15:08
而且這樣的洞以後會常出現。不是補一個兩個可以的。
2003-12-24 19:15:20 在線購買
床,你人為是我故意給你郵的就是壞的,還是,郵寄過程中壞的?
2003-12-26 19:15:49
寄出的就是有洞的。包裝皮好的。
2003-12-26 19:16:08
在背後的折痕上。
2003-12-26 19:16:44
兩個洞。還有不少處也要這樣穿了
2003-12-26 19:18:12
其實聊天紀錄一公開,你的廣告就做成了。
2003-12-26 19:18:24
我也不用唱你的壞。
2003-12-26 19:18:47
你前面的話和後面的話是不一樣的。
2003-12-24 19:19:31 在線購買
我去吃飯了
2003-12-26 19:19:59
你明天中午給我回復。
2003-12-26 19:20:13
我再等十五小時。
2003-12-24 20:07:18 在線購買
床,壞在什麼地方?
壞在哪裡?是在底面還是在絨面?
2003-12-26 22:12:31
底面。
2003-12-25 19:45:42
請問你,結果如何?
2003-12-25 19:46:00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19:51:25 在線購買
和廠家聯繫過了
吧對講機直接郵寄給廠家,他們負責解決
2003-12-25 19:52:18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19:52:04
地址我不知道。
還有。我怎麼知道寄過去後,他們認不認?
氣床的呢?
2003-12-25 19:52:34 在線購買
上海紫林計算機科技有限公司
地址:上海市寶山路118號210-211室
郵編(Postcode):200071
用一張紙,把問題寫清楚,並寫好,購買時間,以及你的地址
2003-12-25 19:52:44
哼。氣床的!
2003-12-25 19:52:58 在丫郝?
你好,我現在有虜輝塚眺|兒再和你聯?
2003-12-25 19:53:05 在線購買
只要你寫清楚,就可以了
2003-12-25 19:53:02
我現在是氣床的問題更大。
2003-12-25 19:53:16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19:54:04 在線購買
氣床,廠家說,他們的床出廠前都經過3次檢驗,肯定每問題
2003-12-25 19:55:23
那麼我就送到315解決吧。底下折痕上反白,有孔洞。這一定是你們的事。我不會賴你。
2003-12-25 19:55:37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19:56:00 在線購買
你又來這套
那就隨便把
2003-12-25 19:56:20
不是,實在是有問題,你說不沒有問題 我只有叫315啦。
2003-12-25 19:57:31
底下有很多處折痕反白了。有兩個地方是2毫米的裂孔。不可能是刺的。是折壞的。
2003-12-25 19:57:47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19:58:47
你們說沒問題,可我第一次打氣就不到一小時就軟報。還要打一分鐘才回到原狀,再過一小時又軟掉。我才發現有孔。
2003-12-25 19:59:01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19:59:28 在線購買
我再和廠家聯繫一下巴
2003-12-25 19:59:23
就在底下。在離邊上二十厘米處。
2003-12-25 19:59:37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19:59:34
我聯繫,錢是你收的。
2003-12-25 19:59:48 在線郝?
愫茫捌がJ謨惺虜輝塚眼咿佣陪譬蠷种n?
2003-12-25 19:59:52
找也要找收錢那個啊。我和廠家沒關係。
2003-12-25 20:00:06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20:03:57 在線購買
廠家說,這種情況,只能負責修復
你可以給郵寄到廠家,廠家修好後,再給你郵寄回去
2003-12-25 20:03:58
我和廠家說算什麼。
郵費你出?
2003-12-25 20:04:12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20:05:20 在線購買
我已經合廠家聯繫好了阿
你只要郵寄回去就可以了
郵費,是一家一半啊,你負責給郵寄回去,他們負責給你郵寄回來
2003-12-25 20:06:10
是嗎?我又要虧一半?真是!!!來回一次我就比在本地買還貴多了。這不合理的。
2003-12-25 20:06:24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20:07:42 在線購買
那出現這種情況是誰也不願意的
我們郵寄給你的,肯定是好的
單你說,收到的是壞的,那大家只能個認倒霉,你多支付郵費,我們也要支付郵費的
2003-12-25 20:08:16
你知道嗎?我真後悔網上購物了。以後再不信網上的購物了。不過這次如果沒有一個公正的對待,我一樣不會放過。你知道嗎?我大半個月的資啊。只因為信了你………這個月我赤字三百了。
2003-12-25 20:08:31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20:08:45
最氣人的是我買回的沒有一樣是像樣的。
2003-12-25 20:08:59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20:10:23 在線購買
深圳市福田區八卦四路慶安航空大廈18層1802室
(郵編: 518029 )
羅揚帆
2003-12-25 20:10:12
讓我過個元旦也緊得很。我不信這事你能脫得了干係。不是我有意說。是真的有兩個孔。邊上有半個圓是鼓起的。我可以認。可底下有孔。我不能忍了。
2003-12-25 20:10:27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20:10:39 在線購買
出現這種事情,我們也不願意
2003-12-25 20:12:02 在線購買
就這樣吧,2個東西,都郵寄回廠家
我每天和你說話的時間太多了,我要工作了
2003-12-25 20:12:02
我也知道你收了錢想袋袋平安。可是…!…我花了錢沒有得到正品,是壞的。你說我會嚥得下這氣?
明說了。我不找三一五。就在我的小說裡給你唱一筆也能玩得你們半死。
2003-12-25 20:12:17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20:12:49
說得多?你倒是有效才行啊。我這寄去深圳?我怕是有去無回的說。
2003-12-25 20:13:03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20:13:24 在線購買
你是通過網上支付,銀行和服務公司,要扣除10%的手續費和服務費,再扣除2次郵費,我又在你身上黨務了這麼多時間,這筆生意,我也賠啊
2003-12-25 20:14:17 在線購買
好了,事情就到這裡了
2003-12-25 20:14:15
那你出好貨啊。我就是信了你的信譽,結果呢?!!
2003-12-25 20:14:30 在丫郝?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20:16:12 在線購買
如果價格貴的,肯定就是好的
對講機,一般價格都是3.400元,一個阿
300多元,買了一對,孩包括郵費
質量當然不會有太大的保證,而且我只是經銷商,你該埋怨廠家
2003-12-25 20:16:20
暈。
2003-12-25 20:16:35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20:16:51
你敢拿出來賣我就敢公佈上網。
2003-12-25 20:17:06 在線購買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3-12-25 20:17:08 在線購買
你地址別搞混了
就這樣吧
2004-01-20 16:48:14
踏踏樂氣床的事,我已更換完畢,也算是完全了。雖說我多出了四十七元的郵費。可那通話器的事,卻還是沒著落。看來,大連網上商城值得我在網上唱上一曲啦。呵呵。等著吧。
用戶:*******()這是斑蝥的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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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類型:聊天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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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對像:123271979(踏踏樂咨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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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25 20:37:07
我在大連的網上黑白商城v6v買了你們的氣床。
收到折包打氣。就發現角上有鼓包。這個可以不理。
到八成氣時,一小時就漏了近六分一。我要用一分鐘才補到足。再等陀致E?
細查保u□底下的折痕的上有孔二個二毫長。多處痕反白,看來也快穿。問他們商城的負責人,他說要我找你。我問一下。這事怎?
你們要僅是修補我是不敢要的。因為,底下有老化的跡象,我不敢保證其它折痕不再穿。再說,只是補我也不找你。
2003-12-26 11:53:58
(2003-12-25 20:37:07) 我在大連的網上黑白商城v6v買了你們的氣床。
收到折包打氣。就發現角上有鼓包。這個可以不理。
到八成氣時,一小時就漏了近六分一。我要用一分鐘才補到足。再等就又漏。
細查時,發現底下的折痕的上有孔二個二毫米長。多處折痕反白,看來也快穿。問他們商城的負責人,他說要我找你。我問一下。這事怎麼辦?
2003-12-26 11:55:15 踏踏樂咨詢
您好!請問您是哪裡的呢?
2003-12-26 11:55:32
XXX的。
2003-12-26 11:58:48 踏踏樂咨詢
您是在大連購買的嗎?
2003-12-26 12:00:53
郵購,當時不知你們在深圳啊。
現在我補了兩個孔後還有漏氣,二三小時就漏去了十幾公升氣,卻找不到地方補。苦惱!
2003-12-26 12:02:46 踏踏樂咨詢
新床怎麼會漏氣呢?
2003-12-26 12:04:05 踏踏樂咨詢
我們的產品都是經過嚴格品檢和測試,絕不會有那種現象的!
2003-12-26 12:04:45
就是……我都氣死了。好像壓倉很久了。折痕發白。
孔就在折痕上。
2003-12-26 12:05:12
我不是說你原來的。是壓倉老化的吧。
2003-12-26 12:05:42 踏踏樂咨詢
不是的,都是新來的!
2003-12-26 12:06:22
那麼是有這實情。折痕有白線了。
2003-12-26 12:06:38 踏踏樂咨詢
可能是在哪裡寸壞或是在哪刮壞床的底面
2003-12-26 12:07:03 踏踏樂咨詢
是什麼實情?
2003-12-26 12:07:34
不是刮壞的。是從裡邊裂出來的。就在底面的折痕上。不是你們焊接的邊 。
2003-12-26 12:09:19
有白白的折痕。像老化的塑料啊。就在這上面有小裂口,很多地方有白的印。我補了二個。現在還在漏。可找不到孔了。氣得我要死。是剛買到。一直沒充得到八成氣。
2003-12-26 12:10:06 踏踏樂咨詢
我們這邊已經跟大連的代理商說了,把那張床寄過來先!
2003-12-26 12:10:40
寄過來。我又要出郵費啊。你們要是收去不理我。我連三百塊都沒了。
2003-12-26 12:11:21 踏踏樂咨詢
不會的!您放心先好嗎?
2003-12-26 12:11:43
你們要是有不用補的床我就換一張吧。這張,我一用也沒用到。光生氣了。
2003-12-26 12:12:57 踏踏樂咨詢
先看到床,再說好嗎?
2003-12-26 12:13:55
好的。我補了兩處沒關係吧。本來我不想補的。可是我想用。所以補了。可補了還是沒有用。
2003-12-26 12:16:21 踏踏樂咨詢
補過的那就不怎麼好,您放心先,我看過床後跟您說的!就這樣先!
2003-12-26 12:17:15
暈了……知道不補了。昨晚絕望了。才補的。以為你們不理啊。我正要去發貼唱黑這網上購物呢。
2003-12-26 12:19:08 踏踏樂咨詢
不會的!就這樣先,以後有什麼再說吧!88
2003-12-26 12:20:47
再問一句,我寄給你是寄哪些。就床和保修卡嗎?那個踏泵呢?補丁的東西要不要寄回?
2003-12-26 12:48:51
(2003-12-26 12:20:47) 再問一句,我寄給你是寄哪些。就床和保修卡嗎?那個踏泵呢?補丁的東西要不要寄回?
2003-12-26 12:48:58 踏踏樂咨詢
我去吃飯了,一會兒再聯繫
2003-12-26 13:09:24 踏踏樂咨詢
寄床和保修卡就行了!OK!
2003-12-26 13:09:26
嗯
2003-12-26 18:48:35
我一會兒就去寄。我在床下補過的地方用粗的粉筆做了記號。還有很多折痕老化有穿孔可能的地方再用細的粉筆圈出來。可這氣床現在還是在漏氣啊。你們再看看。我是找不到了。
你的地址是?
2003-12-26 18:51:51 踏踏樂咨詢
郵編:518029 地址:深圳市福田區八卦四路慶安航空大廈18層1802室 姓名:羅揚帆 電話:0755-82450938
2003-12-26 18:52:32 踏踏樂咨詢
詳情請登陸http://www.qianfan.com
2003-12-26 18:54:16
收到就在QQ上回個信。我叫楊大胖。
2003-12-26 18:54:56 踏踏樂咨詢
好的!就這樣先!
2004-01-03 18:50:51
有六天啦。我郵回的充氣床收到沒有
收到就在QQ上回個信。我叫楊大胖。
2004-01-03 18:50:30 踏踏樂咨詢
我會的
2004-01-05 09:33:14
今天第七天了。
上月二十七號
我郵回的充氣床收到沒有
收到就在QQ上回個信。我叫楊大胖。
2004-01-05 09:33:02 踏踏樂咨詢
昨天收到了!
2004-01-05 09:35:41
查過是什麼事沒有?我充了氣就會在半天少掉。補了還在漏。一定有我找不到的地方。
我用粉筆標的地方你們看過揮?這是這種地方會?
2004-01-05 09:34:34 踏踏樂咨詢
□恰疤踏樂」中?37X188X23CM
2004-01-05 09:36:01
是的。
2004-01-05 09:36:46
那種地方就像是老化了。折痕會穿的。嚇人呢。
2004-01-05 09:35:49 踏踏樂咨詢
我昨天充氣到現在床都沒漏氣!
2004-01-05 09:36:20 踏踏樂咨詢
那個不是什麼老化,而是折疊出來的!
2004-01-05 09:37:35
怎麼可能。我放一個小時就軟了不少。
2004-01-05 09:38:30
那也不是我的錯。是丁宏搞的。折壞了給我!!我打開包就有兩個孔漏氣。我能要嗎?還有很多要穿的可能。
2004-01-05 09:37:43 踏踏樂咨詢
第一次充完氣24小時內,氣床會有些鬆懈,這是正常現象,因為氣床的材料有一點彈性,充完氣後床身會有些漲大變軟,才感覺鬆懈,只要再充氣達到期望效果後就行了,但不能打氣過飽
2004-01-05 09:38:22 踏踏樂咨詢
沒有什麼漏氣的現象!我差過的啦!
2004-01-05 09:38:41 踏踏樂咨詢
不過,床鼓包了!
2004-01-05 09:38:52 踏踏樂咨詢
你是打氣過飽!
2004-01-05 09:42:47
找代理,連折法都不教。你怎麼搞的。
一個小時軟那麼多。開始一手壓墊不能到地。
到後來就能到地了。再打要下二十幾公升氣才行了。
沒有,我只打到一半,這就鼓了。當時還是漏氣的。
我打不足的。
最可惡的是我第一次只過了四十五分鐘。就可加一分鐘的氣才行。
2004-01-05 09:43:30
那一開始就穿又不是我刺的。這就是經銷上的事。這個包我沒打啾ャ我只打了五分鐘不到?
2004-01-05 09:43:01 踏踏樂咨詢
〕淦舋媕蘁堛a湍J潯Д模文朴礄f種?
2004-01-05 09:43:45 踏踏樂咨詢
沒有漏氣的現象,在我這邊放了好久都不會漏!
2004-01-05 09:45:26
一分鐘?我用的是腳踏。第一次打氣你能一分鐘打滿?神了啊。
我後面補氣也是只打四十幾秒啊。
2004-01-05 09:44:21 踏踏樂咨詢
那是個自然洩氣,知道嗎?熱漲冷縮的原理!
2004-01-05 09:46:03
那天天得補十幾公升氣的嗎?
2004-01-05 09:45:14 踏踏樂咨詢
一分鐘是電泵,腳泵要六、七分鐘
2004-01-05 09:46:10 踏踏樂咨詢
不要那麼誇大其詞啦,你那個床在我這邊充起來,到現在毒都不會漏氣!
2004-01-05 09:47:24
我只打了五分鐘。你說會不會過飽?說真的這個踏泵沒我吹的快。我一口氣還四公升呢。
2004-01-05 09:50:50
主要是軟了很多。我一天四小時裡加了不止三十幾升氣下去。過了三小時還是很軟。所以我認為有漏,如果開始沒有漏過,我就不會懷疑的是不是?才買來就要我補兩處。這後來老要補氣。你說我會不會認為還有漏洞?
現在我問你,這種折痕又怎麼處理。主要開始就給你們的代理經銷商折出洞來了。
2004-01-05 09:54:08 踏踏樂咨詢
您那個補的是沒有必要的,完全是折疊出來的,沒關係的!您想想:充氣床是方便,要折疊的,大部分床黍是有那個的!
2004-01-05 09:54:54 踏踏樂咨詢
還有那個床打氣過飽鼓包的,只能給你修補!
2004-01-05 09:57:07
如果當時沒有這折壞的痕和漏氣。這個鼓包就是可以接受的。我可以用來當枕頭用。
我氣還狾輕靬斐咱銌E陀姓芻島吐├?
你說叫我補得沒必要?我手放上面兩處有風吹出來的啊。不要我補?!你有毛病啊。
那時,是大半個鐘就少了六分一氣!!
2004-01-05 09:56:54 踏踏樂咨詢
你說什麼話?》
2004-01-05 09:58:22
不是我打的。我當時床還沒有完全直起就這半個圈鼓了。看來。我不告你。我要把丁宏告了。
是丁宏搞鬼的。
2004-01-05 09:59:48
你叫我不用補,說沒必要。其實我補的地方有孔。有風吹出來。我用手放在上邊有風吹出來。不補行嗎?
是有穿了我才急。只是折痕不穿。我找你幹什麼?
2004-01-05 10:01:09
懷疑丁宏本來就給我一個壞的。坑我。我不會再信網上購物了。我不是對你們有意見。主要一拿到就穿二孔。你受得了?
2004-01-05 10:00:24 踏踏樂咨詢
你補過的地方都沒有風聲,沒有漏氣!只是鼓個包!
2004-01-05 10:01:45 踏踏樂咨詢
你放心吧!我們會盡量給你搞好了!行嗎?
2004-01-05 10:03:19
我補好了當然沒有風聲了。當時我是有洞才補。
後來總是軟得可怕。是補了之後還這樣,我才以為還有什麼洞沒補到。你以為我沒事花錢寄你幹什麼。
2004-01-05 10:02:41 踏踏樂咨詢
但是現在沒漏氣啦!
2004-01-05 10:04:34
小小的鼓包我又不在意。可是軟得厲害。太快了。
我找不到水槽來試,不然不可以找到哪裡在跑氣。
2004-01-05 10:05:18
這~~到底氣床多少天補一次氣的。我說你們正常的。
2004-01-05 10:05:10 踏踏樂咨詢
我都不知道這床怎麼會漏氣?床在發給代理商之前我們都通過嚴格的品檢、測試,不會有漏氣的啊!現在怎麼出現你這張床漏氣呢?
2004-01-05 10:06:03 踏踏樂咨詢
不能用水來泡的,漏氣的話用耳邊一聽就是不是啦?
2004-01-05 10:07:53
我一補了二個折壞的孔後,三十六小時加了近五十升以上的氣。手上還是很軟。寄給你說沒漏。我實在難以明白了。
2004-01-05 10:07:01 踏踏樂咨詢
我也是啊!
2004-01-05 10:08:19
所以我聽到兩個孔補了。還有的我找不到啊。
2004-01-05 10:07:24 踏踏樂咨詢
我找過了,沒有!
2004-01-05 10:09:51
哦!沒有洞?!!怪事!那請說我聽,氣床要多久補一次的氣。我問正常的情況。在氣溫恆定時。
2004-01-05 10:12:16 踏踏樂咨詢
新床使用時,剛睡一兩天有點軟,你再加點氣就行了!到後面十幾天都不用補氣的。
2004-01-05 10:12:47 踏踏樂咨詢
是因為:第一次充完氣24小時內,氣床會有些鬆懈,這是正常現象,因為氣床的材料有一點彈性,充完氣後床身會有些漲大變軟,才感覺鬆懈,只要再充氣達到期望效果後就行了,但不能打氣過飽;
2004-01-05 10:14:26
我只要知道一下。在氣溫恆定時。 正常的情況。
氣床要多久補一次的氣。
那這一兩天一次要補多少。是兩天補上半個氣床的氣嗎?
如果是我搞錯了那是錯怪你了。
2004-01-05 10:14:48
因為第一次就漏過。我都沒準了。所以要問你。
2004-01-05 10:14:37 踏踏樂咨詢
好了!就這樣先吧!你先放心好嗎?我們會盡量給你弄好的,我這邊有點事!
2004-01-05 10:16:29
幾狽□乩礎N液薌用。因為家裡有人要來。不然我買氣床鍪裁矗空舛快來?
2004-01-05 10:16:35 踏踏樂咨詢
到是發時給會給你留言的,不會很慢的啦!
2004-01-05 10:18:01
88
2004-01-05 10:16:54 踏踏樂咨詢
88
2004-01-08 19:03:55
我是XXX的楊大胖
我的氣床你作出怎麼樣的處理了?
2004-01-16 10:55:15
你的把我的氣床寄出沒有?再不寄過年前收不到了。
2004-01-16 10:56:00 踏踏樂咨詢
還沒寄,
2004-01-16 10:56:39
暈倒!這怎麼辦!!
2004-01-16 10:58:10 踏踏樂咨詢
正在修,我看能不能趕到年前給您寄過去,盡所能!如果不能的話也沒辦法。
2004-01-16 10:59:10
初一去湖南接人。初三就到家,沒床睡了。
2004-01-16 11:04:21 踏踏樂咨詢
應該年前能到您那邊的,
2004-01-16 11:05:53
斂嗟紉彩且恢終勰ュ痊茧纏R壞劍痊茬檇伓熁a攪街治葉繼g狹恕
2004-01-16 11:07:03 踏踏樂咨詢
?
2004-01-16 11:08:20
沒什麼,你這算是一樁,還有另一樁!這年就過得不爽了。
2004-01-16 11:09:17 踏踏樂咨詢
什麼這一樁那一樁的?
2004-01-16 11:10:46
年前兩事不順心。有人欠我一筆年稿費不見影。氣床去修年前不知能不能回來,這個年就過得暈暈的啊
2004-01-16 11:12:14 踏踏樂咨詢
您不要想的那麼複雜嘛
2004-01-16 11:14:44
算了。你的是小事。只是心裡掛著一件事。
2004-01-16 11:14:35 踏踏樂咨詢
你好捌がJ謨惺虜輝塚一會兒再和你聯?
2004-01-16 11:33:00 踏ク腫裳?
本來就是小問題嘛
2004-01-16 11:33:54 踏踏樂咨詢
先生,您留個電話和姓名還有地址,到時候給你發貨時方便。
2004-01-16 11:36:07
524003
廣東XXXXXX路29號
楊大胖
tel.07592221490
2004-01-16 11:36:30 踏踏樂咨詢
那電話能隨時找到您麼?
2004-01-16 11:38:59
能,家裡的。
2004-01-16 11:39:29 踏踏樂咨詢
哦~知道!到時給您發貨再聯繫,放心吧!
2004-01-16 11:39:53
謝
2004-01-16 11:40:01 踏踏樂咨詢
不客氣!就這樣先,拜!
2004-01-16 13:27:23 踏踏樂咨詢
想問一下你,你怎麼會繞到東北買一個廣東的產品回來的?
2004-01-16 13:30:21 踏踏樂咨詢
另,跟您鄭重聲明:任何充氣床都會有折疊的折印線,那不是質量問題,請您不要再在那些折印上畫圈,那是最正常的了。還有,關於您曾經滴過膠的地方,原是怎麼回事?
2004-01-16 16:49:36
第一個,我不知道充氣床在深圳是主公司。我是在大連網上商城買的。寄來就是在折痕上有孔冒氣的,所以我是上當的受害者。
第二個,你說有折痕不奇怪,可是,在那些線上有兩個因折出現的孔就是有問題了。你叫我不要再在那些折印上畫圈,可是就是那些地方有再次裂出孔來的可能。那也算正常了?還有,關於你說我曾經滴過膠的地方,就是折痕上的孔。我滴過膠的地方是折痕上穿了孔的地方。這個氣床我就沒有充滿過氣。半小時到一小時就會洩掉二十到五十升的氣。當時沒有聯繫到你們。所以沒辦法之下我補的!
要是沒事我花二十八元母滶竣?就算我補了,這床好像還是過三五個小時就軟掉,每次都要補上一二十升氣。我二十四小時補了三四次氣,我才認為還有我找不到的漏孔。哪知發給你們後說沒有漏!這個我不討論。我只是要求我的氣床能不要一天補上二十幾升氣就行了。
2004-01-16 17:36:29 踏踏樂咨詢
是這樣吧,我們盡到最好的服務,若在18日前還沒能補好的話,就給你換一床新的,你這張床純屬人為損壞,本來不能換的,幸好你買的是「踏踏樂」牌,才享受到這麼好的服務。遲兩天跟你聯繫。
2004-01-16 17:48:10
是這樣嗎。謝過了。
我會在我的網絡作品中給你們打打廣告的。
不過,大連的丁宏這邊的廣告就是反方面廣告了。
2004-01-16 17:48:43 踏踏樂咨詢
哦,那太謝謝了,
2004-01-16 17:49:34 踏踏樂咨詢
不過丁宏那兒,你也別難為她了,她可能也不知道這床被擦壞了
2004-01-16 17:50:04 踏踏樂咨詢
你以後不上她網站買東西就是了
2004-01-16 17:51:16 踏踏樂咨詢
再有,新床在前兩天會因材料的漲大會變軟,24小時內補2-3次氣是正常的
2004-01-16 17:52:15 踏踏樂咨詢
以後使用就只是20天補一次氣,夏天30天補一次氣
2004-01-16 17:55:52
明白了。我和丁宏可不是一件的網上購物,你這個我給你打廣告。她還賣我一個通話機說一千米的,二百米都收不到了。所以,我會給你賣廣告的。
2004-01-16 17:55:43 踏踏樂咨詢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4-01-16 17:57:59 踏踏樂咨詢
哦,這樣呀
2004-01-16 17:58:27 踏踏樂咨詢
Λ希望你多多包涵?
2004-01-16 18:01:15 踏踏樂咨詢
再有,我們換新貨給你,通過物流公司發到XXX市內,由你提貨時付運費
2004-01-16 18:01:34 踏踏樂咨詢
運費¥25
2004-01-16 18:04:37
555虧大了。
2004-01-16 18:04:28 踏踏樂咨詢
你好,我現在有事不在,一會兒再和你聯繫
2004-01-16 18:05:07 踏踏樂咨詢
我們才虧呀
2004-01-20 16:45:46
我是XXX的楊大胖,來貨已收悉,謝了。貴公司的服務很好。
懶人話懶餅
更新時間2004-1-25 11:28:00 字數:1320
「羌餅」又名「懶餅」,看到汶川的大街上的這個餅攤上的招牌,我大大的愣了一下,接著就笑得差點走不動路了。
這是什麼呢,竟讓我笑得如此開心。原來,這羌餅就是從羌族同胞那裡傳過來的一種超級大圈兒餅。為什麼說超級呢?先從它的個頭來說吧。說是餅嘛,這是麵粉做的,是那種經過發酵烤熟的餅,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最大的特點是它有二尺半到三尺的直徑,有兩寸多厚,中間有一個七八寸的大孔。所以整個餅就是個大圈。做好之後,可能整個兒的有十來斤重吧。是一種做了一個夠一家人吃幾天的大餅,不可謂不超級。要用刀切開來賣,一個人想來多大的肚子也撐不下一個。我看羌族兄弟也是懶得出了格兒的,合著沒事兒一天到晚沒閒心下廚,就做了這麼個大餅就夠一個人湊和著十天半月不用開火做飯了,喝著咂酒送下去也算打發了一天。所以也稱為懶人餅。
讓我笑的正是我想起了懶人餅的典故。這就是這麼一個民間笑話故事:
話說有戶人家養了個懶兒子。懶到了什麼也不做,連吃飯也要老娘老爹一口口的喂的。沒有一頓不是靠喂的,這懶兒子就是餓得面如菜色也不會自己吃飯。一天老倆口要出遠門,至少得十來天。夫婦倆為難了,這個懶兒子可不能十天不喂啊。餓死了怎麼辦?最後還是做娘的想出了辦法。做了一個大大的圈圈餅,夠一個人吃上七八天的。這下往懶兒子脖子上一套,他餓了一低頭就有餅吃了。這下可就不怕餓著了。於是夫婦倆就這麼做了,也讓兒子試了一下,果然能吃著了。這下夫婦倆就放心地出門了。那隻大餅就叫懶餅。好笑吧。
可是若這個故事就這樣結束了,我還不會覺得這麼好笑。最多看到這名稱時會心一笑罷了。其實,想起這個故事的結局就更可笑了。結局是:
沒想到夫婦倆出門後過了八九天,想想不放心,怕這餅不夠兒子吃,提早趕回家了,沒想到回到家一看…………
…………
………
……
…
!
!!
!!!
!!!!
!!!!!
!!!!!!
!!!!!!!
他們的懶兒子終究是餓死了!:)
為什麼?因為這個懶鬼只吃了面前的一片餅,吃完了到了夠不著的時候他就沒有把後邊的餅子轉到前邊來,所以吃了一頓之後,就吃不到了,結果還是餓死。:D 好笑吧,世上竟有如此的懶人。
所以我看到了懶餅的名稱,我自然就想到了這個典故,和這個結局,我想不笑也不行啊。
其實這個故事十有八九是人們在看到羌餅時,想到這是懶鬼所為,所以就杜撰出來的。當然是誇張加荒誕的合成品,不說別的。要是一個人懶到要用這種餅來保命時,那就算是會轉過來吃,也是死定了。原因是,如果七八天下來,不下地解手,那就有兩種死法,一種就是活人能讓尿蹩死,第二種嘛,就是不講衛生,在床上拉屎撒尿讓蛆蟲咬死。哈哈哈,越說越噁心了。這時是美版耶。
說真的,我也沒吃過這種懶餅。我想,味道也不會好過燒餅的。呵呵,我也懶,懶到懶得去試它的味道怎麼。吃說這種餅現在各地都有嘛,想知其味自己試下就知了。只是在別處的懶餅在上面事先做有刀印,買時,順痕一拗就可以了。不用拿刀來切開。呵呵,還真是懶…………
家中添一女
更新時間2004-2-26 9:17:00 字數:489
家中添個小女兒,張口沒奶即大哭。乾坤倒日睡夜醒,解開包黃金萬兩。
沒想到家裡有一個小娃是這樣苦的,這幾日絕對是被她制約了,沒從醫院回來我天天要送飯,苦啊。回來了以為這下可以了吧。可好。小傢伙還沒有日夜之分。醒了就鬧。不理你是夜裡一點兩點還是什麼時候。而且一哭必是拉了一大泡了。看著黃金萬兩讓你心情果然舒暢啊……發達了。
還有一點就是,餓了就要哭,才吃兩口就睡。怎麼整都不醒,等你才放下她不到幾分鐘又她又餓了,在那裡哭,喂兩口又睡著了。好容易吃飽了只聽噗啦一聲,這下可好,又生產了一泡黃金啦。
等你把這黃金整完,她又開始打噴嚏了。包上好這下清醒了,於是可以抱著玩玩。這可是最閒的時候了。但還得小心。抱得要頭比較高。不然,轉個身就吐奶了。
玩了不到十幾分鐘,她又眼皮打架了。放到床上就能睡了,萬幸……這一睡應該有二個小時的安逸了。不要以為沒事做了。剛才換下沾了黃金的小衣服還要處理。處理完沒得一會兒。你應該又聽到哭聲了。
我的天啊,這樣的日子……我是什麼也做不成啊。一天寫不到一千個字……真是……我還有學習啊……幾乎什麼學不進。
沒法更新——抗議之辭——推托借辭
更新時間2004-6-13 9:41:00 字數:2450
更新嗎?這就是更新。
沒法更新,現在我是沒法更新,大家不要怪我不來更新。
不更新,那是網絡作品的大忌!後果就是被罵!罵什麼的都有。有罵太監的,有罵娘的。不一而足。我忍!因為我就是沒更新,你再罵大聲點吧,我還沒聽清。
認真查查開口就罵的都是些什麼人呢?罵人的都是些小白。
何為小白?不是因為他們姓白。因為他們免費慣了,白看、白罵外加白癡。
因為不用自己出錢,養成了他們亂看亂罵的習慣。我承認,我也做過小白。可是我有我做小白的準則,我可以白看,我可以白癡,我決不白罵。
人家書寫得不好,我可以不看!人家書寫得白癡我愛看,我也是白癡!我最白癡的行為是,我竟然寫了一些書,回報給我免費看書的網絡,結果給自己招罵。
但是我決不罵人的作品!很簡單,我不能保證我會比他做得更好,罵他不如罵自己。
所以大量無法更新的作品是讓人罵停的。(這不是我不更新的理由,老子皮厚,你罵我當你放屁,我就做我想做的。不更新也是我想做的事情之一)
我不更新嘛,還有原因。第一
我忙!你們可能不理解,「你忙什麼忙?」我忙啊,你不能叫一個三十歲已婚的男人,除了寫書什麼不做吧,而且這書還要不用給錢就給你看的。你想得真美啊!
我不但要工作,還要陪老婆,還要哄娃娃,還要讀在職研究生!我沒有週日、週六,我沒有五一長假!(那七天我天天上課,連夜裡也有!要考兩科。)苦不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說,如果是你,你還能寫得出書來嗎?沒有時間!一天連二個小時都不易擠出來(今天早上有時間寫這點玩藝兒還是下午要考試,早上沒用去上課忙裡偷閒擠出來的)。
就算有空坐下來打字了,也有哇哇的兒啼和老婆叫我拿尿布去等干擾和使喚穿插其中。現在這一段文字我就抱了一回小娃三次把她從床邊滾回床中間了。
我老婆並不支持我寫這些書,有錢收還能馬虎認可,沒有錢的她才不理我呢,窮極使喚讓你一天坐不定二個小時。苦啊。我更新得來嗎?
我不更新的理由二。
其實忙這種情況我也有克服了,我買了一部二手手提電腦,只為了寫書。(又慢,故障又多,不知哪個沒天良的書友發到我信箱裡的信竟夾有什麼「秘密黨員病毒」病毒,把我手提的核心程序kenral32.dll給染上了,我刪殺隔離都去不掉。總是死機。我的手提沒有軟驅,usb1.0接口又沒法用光驅的光盤啟動。所以殺不掉。)
我抱著電腦是走哪兒寫到哪兒。所以,我還是能一天保持二千字以上的寫作。可是,我又不止寫一本書,我有很多本書,(大於四或五。)攤開來一本書一個月就沒分上幾千字了更什麼新呢?不過,這三個月還是很有成績的。我把兩本書完成了。其中可以說的一本是《雷神前傳》(我不是血紅,沒有他日出數萬字的本事,我沒那精力,沒那水平,一天能有二千字不錯了,週六週日還沒有呢!要上課。那些叫我和他比人真無聊,他媽的不會叫潛水艇和飛機比誰飛得更快?誰潛得更深一樣。)
我還是不能更新。因為《雷神前傳》我本來是想和《雷神正傳》一起放出來的,現在出版社收了正傳去N久了還沒有印出來,所以~~~我不能更新。你們等吧等我把幾本書一起弄完我會一起貼出來了。
現在不更新也和出版不順利有關,沒有利益的事不幹,要知道,我還指望著能用稿費交學費的。研究生三年的學費比我兩年半的工資還要高啊。我如果不弄回額外的錢交學費我不用活了,飯都吃不起。現在我就指望vip的錢給我付奶粉錢,小娃一個月能吃掉我三分一的收入。
但是vip的錢很少,我想正式出版,那會多一點。因為是vip這本書少了電子版權就沒有什麼人要。苦啊。到現在都沒有人明確要《天師》一書。加上起點的vip不保密,一出來外邊就盜版了。我為了以後出版的利益。我vip都不敢更新了。
我不更新的第三個理由。
心中不平,有氣,所以不更新,什麼氣?小白的罵勉強算一個吧(說真的,小白到我起點的書評區水坑開罵沒有好下場的,我們有一幫老灌水的人罵起來比他強多了。他來是自找沒趣的,所以這只能算是勉強。)。
就憑vip作者不是vip這一條我就不想更新了。
我灌水也是灌了不少,可也灌不了多少。不就有時一幫人和我戲稱水師吧。我最多笑著說我的vip可以給他們一起看,大家高興就一起灌灌不吧。他媽的那些王八蛋就把我的起點vip會員也取消了。好歹我這錢也是我的稿費吧,你不收我的什麼作品出版推薦費了,我就轉成了vip。現在想來純是找氣。
反正我也不能為自己的作品進vip論壇打廣告了,我急著更新什麼呢?
還有啊,因為我不更新上一次我支取稿費時起點就拒付了。叫我和意者聯繫。我沒去聯繫他,無非就是叫我接著出vip的文章罷了。你拒付我就不出就是了,現在我這麼忙沒空理你。而且早在上個月起,為了防止我聽意者的苦勸心一軟再接著出vip,我一狠心這本書停了,都沒有再寫,只寫到四十幾章,不比現在的vip多三章以上。哪天出版的事定了我再接著寫。就算出vip我也出到五十章停了出版之後再vip吧。所以,現在寫的都是別的書,我還有三四本書沒有寫完還有雷神的後傳。
不更新新因為我有氣,雖然也不重,也足以讓我心裡有點蹩。那就多做些讓我開心的事吧!多陪陪老婆,多抱抱孩子。(娃娃都有了,這個太監輪不到我做了吧:)想要罵你們去罵吧,我當聽你唱歌)至於寫書,有空我都在寫的,不過更新的事嘛,等那天到我心平氣時和再談更新的事吧。
(附:起點新規是,二周內更新可以得五十個加精,不更只有十個精華。我得對水師的朋友有點交待,來者應該得精華,所以我的書我都會兩周內更新個五六百字。只有這本天師我沒東西可更新,如果一味無聊的重發舊章節讓人罵也不好。所以有此一段,發洩一下,讓自己有個不更新又有精華加的理由。要是以前,沒有這個限制的時候,我灌水多,加精多,寫書也多,那才真爽。)
讓我來謀殺你
更新時間2004-7-10 13:07:00 字數:536
說到殺人,很多人不敢想像。
其實要殺一個人是件很容易的事。
從何說起呢,首先要從人的人命的維繫說起。
人是一種高等動物,所以,他不如低等動物,缺乏再生能力。
而一個人卻是一套複雜的生命系統。至少有循環、呼吸、消化、泌尿等系統
協同工作而維繫生命,更用一個腦部來統領全身。所以要殺人,其實任破壞以上
一種的人體部件,就能殺人了。
例如:砍頭,一劍穿心,絞死,等,都是用物理方法生硬地破壞人這些地方。
更有投毒,用窒息,等來破壞人體各個生命系統的工作。這樣就可以殺人了。
而最大的殺手其實是時間。只要時間慢慢的過去,最健康最有活力的生命也
會在不經意間慢慢地失去動力也協調,最終死去。所以對於世人來說。這個無形
的殺手才是最最最無可逃避的。但也是最有效的。
這裡叫謀殺精品店,現在,我就來謀殺你一兩分鐘的時間。
怎麼樣?成功了吧。
按一個人是一百歲壽來計算。我謀殺了你三十一億五千五百七十六萬分之一
的生命。
所以最基本的殺人不見血的方法就是…………浪費這個人的時間。
學會珍惜---就吃論世
更新時間2004-7-25 13:19:00 字數:1072
世界上什麼東西最美味,最好吃?這個問題大概一百個人會有九十九種答案,我的答案大約一百個人中有九十九個不以為然,卻九十七個會有同感。我認為世界是最好吃的,最美味的,不是什麼山珍海味,而非絕對的某一樣事物。只是每一樣可口食物的最後一口。
最後一口?那又指的是什麼?說得具體些,就如是吃大餅吃完了,舔舔嘴,從嘴角理的那粒芝麻;吃蓮子湯在自認為撈完了蓮子後,無意中又找到的一粒;吃糖果,最後在口袋裡找到的一粒漏網 之魚。那種香甜那種美味真是世上沒有得比的。
這些本來是平凡,有些並稱不上美示的東西為什麼這時會變得最香最好吃的了呢?原來在你的心目中認為都吃完了的,此時再得,不免心中大生珍惜之意,最後一顆了,最後一點了,你就會全心全意地去品嚐它。只要它不是最難吃的,不堪入口的,只要還有少許的可口,你心中不免就會感到世上美味莫過於此了。而在佳餚滿席,美味滿桌時,你能全心全意地去品嚐麼,大約你只會張開大口,風捲殘雲般的當個老饕。這樣的美味不會在你心中留下什麼印象。要是留下的,只怕是種酒足飯飽的滿足或是吃得脹憋的痛苦了。
難怪世上人有說:「跑了的老婆最美,死了的兒子最好。」其實不盡然。不過是人們在失去了之後,才去珍惜罷了。那又為什麼要在失去之後才去珍惜,擁有的時候就有能珍惜麼?
可惜,世上的人一但擁有的時候,懂得去珍惜的並不多,不到失去或瀕臨失去,才難得想起擁有的好處。所以要想不至於失去了才後悔,我們就該學會珍惜。
學會珍惜,講起來道理淺白,並不深奧難明。可是偏偏世上的人十個有必個半沒有懂,即便是弄懂了,又十個中有五個半是做不到的。當真應了平時譏誚人的話:說得倒是輕巧!
是啊,應該珍惜一切,可是往往你自認為已經珍惜得很的東西從你手中溜走了之後你才會覺得,「我怎麼沒能好好的珍惜它。」這樣的東西實在太多,說不完的。當青春從你身邊悄悄溜去之後,你能有幾分無悔?又能有幾分變為我已經珍惜了,不再是一無所得了。實際上,你即使是干了天大的事業,做了多大的珍惜。過後的無悔已不過是一種安慰罷了--「我已經珍惜過了--無悔」。
最重要的是,我們還得學會尊重現實,珍惜現有的一切一切,一但失去,那悔、那失落的悵然也是無效的。漸漸地你也會忘了這一切。時間是最無情的,它是世上最大的瘟疫,誰能躲得過?所以,要真正的珍惜一切,就要學會珍惜時間。
朋友,你學會珍惜時間了麼?開玩笑!當你在看我寫的這篇文章時,就是最大的浪費了。我也不會珍惜時間和其它的一切一切。否則你也看不到這文章了哈哈……
懶得是福
更新時間2004-8-13 13:58:00 字數:634
勤勞是人類的美德,懶惰是人所不恥的,然而人都是好逸惡勞的。而人類文明的發展卻來自於人類惰性的驅使。
這觀點咋看是一無是處,人類的文明明明是勞動人民用勤勞的雙手創造的。又如何與惰性有關?細細想來也不無道理。
人類文明的發展是生產力的發展所推動的,生產力就是人類的創造生存資料的能力。在舊石器時代,人類用石頭標槍狩獵,以採集野果度日,生產力還低得疲於奔命難以餬口,人類就想要發展生產力,讓自己少付出一些勞動可以吃飽穿暖。
到了新石器時代。弓箭狩獵等等發明使得人類的生存容易多了。人類有了剩餘物資,於是出現了霸佔和剝削以及貧富分化。被剝削者為了生存,繼續疲於奔命。剝削者則發揚了他們的惰性,開始脫離體力勞動,剝削他人養活自己。這種情況貫穿了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和資本主義社會。
總之,每次生產力的飛躍都會造就一些新的懶人。機器和電腦的出現更令大多數的人百脫了繁重的勞動,晉身懶人行列。所以有這麼多的人上網瞎扯,我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我說懶得是福,正是因為達到了一定的條件人才可以懶。否則懶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達不到條件就懶的人不是沒有,君不見世上懶漢多是窮人?我也是個懶人,也很窮。
而真正的懶人是絕對熬得窮的。而懶到了極至,也就入了佛道的最佳境界。我就很佩服真正的懶人,他們還真的不在乎一切,無所求當然也無所怨,那也就是福之所在了。至少我還做不到,我還要為我的將來而奮鬥,我很想懶啊,可我還沒那福份。
懶人說世
更新時間2004-9-12 17:55:00 字數:461
在這個世界上,勞動是創造文明的方法。但是,推動整個文明發展的動力卻是人的惰性。所謂的惰性就是人的無為之心。
無為之心,就是讓人想不勞而獲,無所用心,無所事事。看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人不勞動就不能生存。但是如果不是人想要無為,就不會去有為。如果不是為了讓自己少做些無用功。人就不會去發明更新的方法,不用製造機器,用來減輕人的勞動強度。如果不是想生活更舒適些,就不會有生產力的大飛躍。人就停留在 了茹毛飲血刀耕火種的原始狀態。所以可以說,是無為之心創造了世界。但是現在人類的貪心和不節制已經在嚴重的破壞了我們生存的地球,這是人過分有為之過。
為了生存,為了地球,為了子孫後代,我想我們還是要求做到無為。
無為,可以讓人無所用心,至少我們不用擔心過分野心人的來挑起世界大戰。不用擔心過分貪心的人把這個世界的資源耗盡……
看來,三千年前的老子莊周就看出了。人類不是為了積極而生存,而是為了無為而生存。要求做到無為,就是為了大家的未來。
道是何處。
道在屎尿。老莊說的:)
今天是九一八!!!
更新時間2004-9-18 20:05:00 字數:335
看到日曆牌,肚子裡就有火,今天是九一八。是國恥日嘛。
真想跳到街上大叫,打倒小日本。
曾幾何時,小日本又侵入了。周圍充斥著日本貨(十分不耐用)
日本卡通(大多是暴力和XX,專門跟咱們的下一代過不去)
再看看日本現在的擴軍備戰(又想動手了。他們軍力超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時)
還看年小日本的首相XXXX,又去參拜靖國神社(分明還想要打仗)
火氣大了,只想什麼時候也有人開飛機去炸日本。
嘿嘿,此乃火頭上話不做數。其實,日本是討厭,但是,中國人自己也很不爭氣。炸日本?這問題遲些再討論。反正日本不是美國的第七艦隊,會開到別地方去。所以最重要的是,中國做好自己的建設。沒有經濟實力,那叫作放屁也不響。
聖誕隨想之笑談東西方文化的差異
更新時間2004-12-25 18:08:00 字數:864
我一直沒發現今天有什麼特別,直到剛才上街才發現原來今天是聖誕節。
聖誕這是哪個聖從打蛋殼裡崩出來了?讓我想想,哦~~~好像是那個叫耶穌的洋和尚的神的生辰。咦?怎麼中國人現在也開始過洋節日了。算了,我可沒有過這個節的打算。什麼神嘛!竟然被人釘到十字架上去弄死的。要是神的話不會死了。那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吧。不會把那些看不順眼的給滅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嘛。說來,這也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吧。
狗屁!我怎麼會聊起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去了?我可不是個文化人,我是個混人!我只知道我們中國土生土長的宗教是道。洋人的大神叫上帝,讀作GOD!呵呵。暈啊,真是狗屁。
什麼事嘛,洋人的狗就叫DOG,發音就是道格,不過洋人的上帝GOD就讀狗的。我咋看咋不對勁了。敢情大家的語言裡都管對方的信仰和宗教是狗啊。真是~~~說來也是東西方最大的文化差異了吧!哈哈。。
不過呢?不知外國的上帝是不是受得了,我所知道的中國的道就不在乎和狗拉關係,甚至是和狗屁沾邊。記得《道德經》中就有「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之言,哈哈,道德宗師之莊周也為人稱「屎尿先生」。因為他曾說:「道在屎尿。」所以呢,我看狗屁雖臭。道也在其中,天有天的道,地有地的道。臭也有臭的道嘛。你說咱們的道是不是很平易近人啊。
不過洋人的上帝好像也很不賴,好像是無論犯了什麼錯,就算是要上斷頭台,只要誠心懺悔過了一樣能上天堂。我暈~~~~~~~~~~~這樣下去天堂裡好像也魚龍混雜了啊!還是咱們的好,壞人都下十殿閻羅去,惡有惡報大快人心。
只是不知道上帝如果有知。在咱們這兒,他的兒子會被人叫成(GODSON)狗剩會是什麼表情。不過呢,在中國人裡的小孩有時就是取這樣的名字的,不為什麼,就為了用一個不起眼的賤名字。不讓老天爺看上收回去了。哈哈~~~~~~
不過,在英文中上帝GOD也不過是狗DOG的倒寫。這是巧合還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這確是我在聖誕節的隨想,寫上來不為什麼,只為搏大家一笑。笑一笑十年~~~~~~~~~~~~~~~
網上購物要小心!
更新時間2005-1-25 13:12:00 字數:5934
網上購物要小心!
網上購物真的不能再做了。斑蝥再次上網購物失敗,損失七百三十元。
去年網上購物斑蝥弄得一肚子火。斑蝥想那是雞毛網購店不算,這次改易趣了吧。買了一個七百三十塊的數碼相機(陽光數碼)。然後再問了一下買了兩個SD卡460。說好後就網上銀行共付1198元錢叫他們發貨了。
在23號下午五點左右。一人拿著一個郵包來我家按門鈴。
叫我簽字,我看包裝沒有損壞的樣子。簽完名他就匆匆走了。
我看看包上是,聯康快遞。拆包一看。只有一個空的相機盒。裡邊機子,電池,AV線,說明書什麼都沒有。再看看下面在包裝底層找到一張光碟和兩張SD卡。當時我就去網上發電子郵件去詢問是不是分開寄來的。因為兩個廠家出的,可能會兩處寄來。
夜裡十二點我上網收信。他們回信說叫,我千萬不要簽收。我就知道事情有詐了。火就起了。
電子郵件來回了好多次了。
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是陽光數碼的事還送郵件的聯康快遞公司的事。
反正我是收到一個盒和附帶買的卡。相機沒有了。
現在看來我七百三十塊是沒有了。
現在我把事實公佈上網。
大家提高警惕吧。
我又算學到一樣東西了。收郵包要拆看了才簽字。
代價太大了。
兩年兩次網購我的經驗就是。網購是做不得的。
現附上和陽光數碼的郵件大家自己看吧。
原件如下。
什麼也不用說了,我花了錢沒有得到貨。只有個盒子就是有錯了?
你們當然有錯的,我總之只拿到了卡,沒有機。你們沒有說明我加買的東西和郵件是從一個郵包裡發出來。就是有錯。
我一定要上網說,網購的麻煩事。你們的事只是其中一個例子。現在我也不清是哪個環節的錯,可是我出了一千多塊只拿到兩張卡這就是事實。我上網去只是公佈事實,讓大家提高警惕。
----- Original Message -----
From: 陽光數碼
To: ******(斑蝥的信箱這裡不列出來了。)
Sent: Tuesday, January 25, 2005 1:18 AM
Subject: Re: Re: Re: Re: Re: 請確認。有問題。 Re: muottex數碼相機的交易確認.(我付款了請發貨)
您的意思我們明白了,您從從我們這裡購買1台數碼相機,然後我們再發郵件給您告訴您我們郵包裡放的不是別的東西,是數碼相機,您認為我們是應該這樣麼?
(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在我們正在盡力和快遞公司交涉挽回您的損失這樣的時候,您說這句話您感覺合適麼?
(不然沒法子的話大家的名聲都臭了)-------------我們已經完成了無數筆網上的交易,都是很圓滿的,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不情願,您是一位網上的作家,也有明辨是與非,對與錯的能力,我個人認為現在和快遞公司交涉是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相互的指責和埋願是無濟於事的,希望您可以理性的成熟的心態來對待這件事情,網上購物是存在一定的風險但是,每一樣新生的事物都需要
一定的時間來適應和完善,利於弊都是相對於事物的兩面性而存在的,人類不會因為汽車會發生交通事故而不去坐車,所以只有在嘗試某一樣新生事物之前瞭解相關的政策和規律,就可以輕鬆的駕馭,這樣才可以做到胸有成竹 臨危而不懼。
好了就說這麼多吧,第一次發郵件寫這麼多字,看來我也有作家的潛力,總而言之,希望您可以理解
ebay 陽光數碼
沒有人教我這些,你們發件時回信也少了幾個字。如果你們事先在給我信,說東西發出時在這裡說明郵包裡有什麼我何至於此!
七百多塊不是一個小數目。可能我吃虧定了。可是這教訓我受夠了!兩次網購,上一次是商人無良。這一次是郵遞公司使壞。可憐我兩年沒一次網購是順利的。丟了上千塊。
求你們追緊一點。不然沒法子的話大家的名聲都臭了。我臭就臭在是網上交易都出錯。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哎~~~~~~~~~快遞也會遞出這種大頭佛!我以後都不再網上購物了。
反正不管成不成功我都要把這個過程。放出原創網上了。讓網上看書的都看看什麼是網購。
----- Original Message -----
From: href="mailto:shopok@163.com" title=shopok@163.com>陽光數碼
To: ******(斑蝥的信箱這裡不列出來了。)
Sent: Monday, January 24, 2005 7:15 PM
Subject: Re: Re: Re: Re: 請確認。有問題。 Re:
muottex數碼相機的交易確認.(我付款了請發貨)
你的心情我們非常理解,可是快遞單簽收了,我們只能盡力讓快遞公司賠款,我們每次收快遞都是先確認東西無誤後才簽單的,這是一個良好的習慣,也是一但發生糾紛的時候可以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不受到侵害,如果沒有驗收貨物就簽單確認貨物完好的話到時候就說不清楚了,還有一點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我們每次發快遞的時候都是當面讓快遞公司檢查貨物讓快遞公司知道我們發的是什麼,這樣一來如果發生事情,快遞公司想賴都賴不掉了,我們會繼續催促快遞公司,讓他賠償損失的,希望你那裡也要督促快遞公司,畢竟雖然簽收了,但是東西是在快遞公司丟失的
那我該怎麼辦!七百三十塊啊。
當時我不懂就簽了,你們用,包上是用黃色封口膠封的當時基本完好。就是沒注意到太輕了。打開時那人,早走了。那送的人我倒是見過,是我們這裡的快遞的人。我們當時說:「又來了一個。」他說。「年底了東西多。」我問他借的筆簽的。
網上購物我第二次失敗了啊第一次失敗的過程我寫在
href="http://www.cmfu.com/readchapter.asp?bu_id=166505&bl_id=1591">http://www.cmfu.com/readchapter.asp?bu_id=166505&bl_id=1591上了。這一次看來我又要做廣告了。一年一次。七百三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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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href="mailto:shopok@163.com"
title=shopok@163.com>陽光數碼
To:
title=******(斑蝥的信箱這裡不列出來了。)
Sent: Monday, January 24, 2005 5:26 PM
Subject: Re: Re: Re: 請確認。有問題。 Re: muottex數碼相機的交易確認.(我付款了請發貨)
您好,對方快遞公司向我們出示了中國郵政法的相關規定,我們現在和對方正在商量賠償事宜,由於你方已經簽字確認物品完好安全送達,現在遞送員也走了,我們所以處理起來非常困難,現在快遞公司已經開具了"收到我們委託遞送的貨物"的證明材料,表示已經收到了我們委託遞送的數碼相機,現在你方也簽收確認物品收到並且完好,事情處理非常困難,我們仍舊會盡力幫助您挽回損失,現我們提供對方的快遞公司的號碼,我們雙方督促其賠償損失0755-27324727
聯康快遞 我們這裡快遞電話0510-2448933
第三十四條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郵政企業不負賠償責任:
(一)平常郵件的損失;
(二)由於用戶的責任或者所寄物品本身的原因造成給據郵件損失的;
( 三 )用戶已經對所郵物購的物品簽收確認的
(四)除匯款和保價郵件以外的其他給據郵件由於不可抗力的原因造成損失的;
(五)用戶自交寄給據郵件或者交匯匯款之日起滿一年未查詢又未提出賠償要求的。
事是要說明白的好。
如果收到快遞公司商品的情況下說沒有收到,獲得賠款是觸犯法律的行為, 這 個我也知道,可是我確是不知道有這麼一條,
簽收包裹前打開檢查確認商品沒有問題的情況下再簽收是基本的常識和法律的規定從小到大收郵件不少,快件也有但從來都是簽收了回家拆的。也未試過有這種情況。這一次他們是送到家的,我簽名就收了。當時我還在拆另一處來的郵包(對方是一個DV機)。正想在你這裡邊找電池來試用,打開只見到光碟和兩個SD卡,所以,我還以為你們沒有寄或分兩次寄。
另外包裹單上沒有物品名也沒有重量,所以我才會誤以為是兩次。現在這種情況我也不想。我只想問,你能給叫快遞公司的人來。那個送東西的人我們見過是常來送的。或是給我他們的電話我來和他們聯繫,這樣才能協助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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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shopok@163.com>陽光數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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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t: Monday, January 24, 2005 11:32 AM
Subject: Re: Re: 請確認。有問題。 Re: muottex數碼相機的交易確認.(我付款了請發貨)
我們這裡發出的東西每個都檢查過絕對沒有問題的,請協助我們向當地的快遞公司索賠,簽收包裹前打開檢查確認商品沒有問題的情況下再簽收是基本的常識和法律的規定,我們已經聯繫快遞公司,對方正在核實情況,如果收到快遞公司商品的情況下說沒有收到,獲得賠款是觸犯法律的行為,當然我們相信您應該是誠實的.
有問題請及時聯繫我們0510-2676566 8372733
陽光數碼公司的沈小姐:
寫完書來一看信箱,發現頭痛極了。
千萬不要簽收,我們寄出的時候不可能是空的,這話不知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只告訴你,如果不簽收我是不能夠打開盒子的,還有你們有沒有給我充電器?]
你要找郵購公司去查吧,我是在下午五點鐘左右簽收的。盒子包裝我保留著。上面的重量一欄沒有寫到東西啊。我大意了。
看來網上購物是風險大得很,我今天收了兩個郵包一個是深圳來的(也是易趣購物),所以,第二個我沒有查。當時我我簽收了,打開時只發現了兩塊卡一張光碟一個空盒。如果是因為你們寄東西出的錯,對不起。我保留起訴的權力。
如果連易趣不能解決,我只有用我自己的手段了。我是一個網絡作家。是會用起點中文網的作者手段給易趣和你們公司打廣告的。
易趣用戶:******(斑蝥的帳號這裡不列出來了。)
起點中文網,中國原創文學網,作者:斑蝥
實際用戶******(斑蝥的名字這裡不列出來了。)
深夜January 24,2005 0:41 PM敬上
----- Original Message -----
From: href="mailto:shopok@163.com"
title=shopok@163.com>陽光數碼
To:title= ******(斑蝥的信箱這裡不列出來了。)
Sent: Sunday, Subject: Re:
請確認。有問題。
Re: muottex數碼相機的交易確認.(我付款了請發貨)
我明天聯繫快遞公司,估計是被盜了,你那裡拒收,我明天找快遞公司索賠。
----- Original Message -----
你的卡,和相機是不是分開寄的?我收到了一個無錫郵包,可是只有兩張256M的卡。一個空的相機盒,裡邊沒有機子也沒有電池!這是怎麼回事?
----- Original Message -----
From: href="mailto:shopok@163.com"
title=shopok@163.com>陽光數碼
To:title==******(斑蝥的信箱這裡不列出來了。)
Sent: Wednesday, January 19, 2005 10:24PM
Subject: Re: Re:muottex數碼相機的交易確認.(我付款了請發貨)
已經收到了,貨物明天準時發出
----- Original Message -----
你發貨出來沒有?錢已經發出了,我也查到你收到了.
----- Original Message -----
From:
href=『mailto:href="mailto:shopok@163.com"
Subject: Re: muottex數碼相機的交易確認.(我付款了請發貨)
您好可能是明天會收到吧,今天下午7:00時候我沒有查到,明天我再查一下交易了,我付錢了,你馬上發貨.要是質量不行的我在收到第七天內發回給你換.我用的網上銀行一匯通
建設銀行龍卡 5324259602967010
戶名:沈嘉玉
開戶地址:中國建設銀行江蘇省無錫分行
出口日本銷量第一的的820萬像素超輕超薄的Mottex數碼相機730元包快遞送充電電池物品號:
3866141047+460元的兩片SD卡256M的.(加這兩片東西郵費加8元夠了吧.如果不夠要給我通知,我再加付,有剩的話,你看著能送我點兒什麼吧:)
收貨人姓名: *****斑蝥的名字
收貨人地址:
廣東省湛江市霞山區*******29號*幢201室
郵編: 524003
聯繫電話:
075922*****斑蝥的電話
謝謝,交易愉快。有什麼疑問聯繫我們:公司電話0510-2676566售後服務熱線
0510-8372733
傳真0510-2852893
-----
斑蝥也談抵制日貨
更新時間2005-4-7 10:04:00 字數:1806
斑蝥說一件事,就是中國人抵制日貨斑蝥會舉四肢贊成。
不過請記得,在抵制日貨的同時把自己的建設和國貨搞好!
不然我等真正抵制所有非國產貨的人要去過舊石器時代的生活了。
現在的斑蝥過的就是都市穴居人的生活。為什麼?因為不用洋貨,也不想用大部分像垃圾一樣的國貨。
以下是今天早上的QQ群中的對話
256619( ~韓 楚) 09:33:16
網吧裡的老闆開始刪除QQ
256619( ~韓 楚) 09:33:29
說騰訊是日本開發的。
13002(止) 09:33:40
..................
314179(斑蝥) 09:33:11
完了。那要用什麼啊。QQ是我用得最多的的了。
314179(斑蝥) 09:33:31
不會連上網都禁了?那是外國發明的呢。
256619( ~韓 楚) 09:34:48
估計他是要關網吧
314179(斑蝥) 09:35:32
要關就關吧。只要中國電訊還在。呵呵
314179(斑蝥) 09:36:17
不行,小靈通,手機日本也不少。是不是大家不用了呢?
256619( ~韓 楚) 09:37:10
看到個比喻
314179(斑蝥) 09:36:27
反正我不用日貨。
256619( ~韓 楚) 09:37:19
思想家,就我們?無聊的像老年人刷假牙,不是自己的東西,卻樂此不疲。空虛的像老男人乾癟的陰囊,是自己的東西,卻一無所有。
314179(斑蝥) 09:36:32
能不用就不用了。
314179(斑蝥) 09:37:43
思想家,就我們?像日本人A片裡的*~~~~~~~~不是賣點。人家看日本A片就看那變態玩藝兒,不是看他們的短小JJ
256619( ~韓 楚) 09:39:57
其實想說句話,單純攻擊是絲毫不能起到作用的。為什麼我們中國人都喜歡樂此不疲
256619( ~韓 楚) 09:40:21
語言乏味,面目必可憎
314179(斑蝥) 09:46:17
要我們抵制日貨,你得把國貨做起來,不然,以後還不是要韓貨,美貨,?我可不想買一堆國產垃圾。現在的國產貨垃圾太多了。害得我這不用日貨的快成山頂洞人了。我沒有手機,不用摩托,不看電視~~~~~~~~~~
256619( ~韓 楚) 09:47:30
呵呵。說 的對
314179(斑蝥) 09:47:54
我已經是同齡人中的異類了。什麼現代化的東西都不要。我的同學都罵我不用手機。可是我說~~~~~`洋貨我都不想要。可憐電腦中國也生產不出來。可悲啊。
256619( ~韓 楚) 09:49:43
我佩服下3
314179(斑蝥) 09:51:54
我不是沒錢。我是公務員,我工作十年了啊。我有正常職業,我寧可每年花一萬多塊錢去西部旅遊給國家增長GDP支持西部開發。可我沒有手機,我沒有摩托,我不用電視。我只會對著電腦。說到反日抵制日貨哪個能比我!!!!除了電腦我連洋貨都不用。
256619( ~韓 楚) 09:53:37
。。。。
無言。
314179(斑蝥) 09:54:25
我不進麥當勞。反對肯得基,根本不尿TMD什麼日本料理,可我CTMD為什麼還有人弄了蘇丹紅的搾菜出來賣啊。
314179(斑蝥) 09:55:53
為什麼還有人為了米光滑好賣,在大米裡加石蠟來拋光啊。!中國人啊~~~特別是商人~~~~~~~~~~~沒有一個像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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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網購又是一失敗的經歷~~~~~
更新時間2005-6-29 16:20:00 字數:787
第三次網購又是一失敗的經歷~~~~~
是我心不死又在網上買東西,這回又完了!折了四千二百大元。
我是在網上買了一個S30二手本本。四千一百七。
花了八十塊讓安邦發過來。六月十三上午
承諾二天準到的。
結果我等了五天。六月十七號
在沒有收到的情況下我去查查。發現我的接貨電話寫成了八位的,多寫了一位。
於是,馬上通知發貨方追查。
我知道這種事在EMS是常見的。最多滯留多幾天不是問題 。
我週六晚收到發貨方給了我一個的AB0188716CN的發貨單和上海安邦的電話02156632578叫我自己也查一下。
我週日十九號早上十點多給安邦打電話。對方是一男的,給我接了電話。說明情況改了接貨電話後。他答應二十號早上給我發來。
二十號早上我等到九點多貨送來沒有來。我打電話問安邦,是那男的。他說給查查。
問題就出現了從二十號早上十點起到二十八號,我一共拔了近五百次電話!邦都沒接過我的電話。我二十一號早上知不對,上一二三一五投訴了。
我用電郵請發貨方給我去查。直到週日我打電話直接說上他才知道安邦不接我的電話。
到昨天,二十八號我「終於」打通了安邦的電話,還是那男人,他們說不知在哪個環節出錯了要查還沒結果。叫我等,我說快因為我七月出遠門了。
今天二十九號我又打電話問發貨方。他說安邦在他十八號第一次查!就說貨已經找不到了。竟然一直在蒙我。我不過了就不接電話。
現在我說不見了就索賠,我在發貨方再買一個。可是發貨方說安邦說沒有保價,同意賠二百。
天下竟有這樣的公司!!!上海安邦快遞的意思,就是千萬不要去他那裡不保價寄貨。有寄就有丟。
上海的安邦快遞。我詛咒你~~~~~~~~~~~快倒閉吧。大家見到就給我轉貼。讓世人認清這個黑心公司吧。
第一章 得寶·得道
更新時間2003-11-2 11:03:00 字數:5244
夜已深了,四周人們的嘈雜聲漸漸淡去,只有遠處的高樓窗口還有稀疏的燈光。在這個空曠的院落中,一個身材修長一臉書卷氣的年青男子仍執著一卷羊皮古籍對著星空喃喃地自語:「面北斗,背南極,聚三花,凝七魄,參蟾而逸幾句是叫我面向北方,聚精氣神三花,凝聚元神,可是,什麼是參蟾而逸?神之遁也沒有作出解釋。」
青年抱頭苦思,不得其解之際心中不禁怨懟不已,「這些古代的高人留書傳道怎麼總是這麼含糊隱晦,就不怕弟子看不懂,或是誤解。真有事誤人子弟之嫌。」
那青年在思索中靈動的雙眼在亂轉著,略偏瘦長的下巴和有點深陷的眼窩告訴人,他是一個不太注意注意身體常的傢伙。從有點凌亂的頭髮看得出他對自身形象並不太注意,或是臨睡了,他穿的是小背心和短褲,看不出他穿衣的習慣,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形象,總的來說,這個傢伙給人的是比較斯文的感覺,這是一種氣質所然。
在他身後,一扇房門打開,一個和他年紀相若,身形比他更高幾分略為粗壯的年青人走出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朝那個苦思的年青人做了一個與英俊相貌不符的鬼臉:「喂,你小子還不去睡麼?都快一點鐘了,明天還要發掘三號坑呢,你這……」
那個被打擾了思緒的年青人不悅地回過頭來:「劍客,你窮嚷嚷什麼,我正思索大天師羊皮書上的神之遁,別來煩我。要睡你自己先睡去」
劍客嗤之以鼻:「算了吧,你以為你綽號叫作大師,名字念得像大師,就可以參得透不成。當初你在茅山開掘天師墓時,不也練過茅山符菉法,到頭來除了學會了一些像催眠術之類彫蟲小技之外,一無所成。還有,你在終南山開掘重陽祖師觀時,不是還練過全真訣麼,結果是心神不凝走火入魔,差點送了命。倒好!現在又……」
大師連忙攔住他:「好了,別說了……」打了哈欠,他也悃了:「去睡吧,真是怕了你,你以為我學這些東西就沒用?咱還不知道它們的用途,或是沒找到系統的應用法罷了。我想,這個就像畫一條龍,現在我們還在慢慢地在描著一鱗半爪,有點管中窺豹的樣子,總有一天到畫龍點睛時,我們就會一朝悟道,豁然而通。」
劍客嘿嘿笑個不住:「然後就雞犬升天是不了,少做你的修仙夢了,你小子就算修得成也有限得很的,總之我看你個沒長進的……」大師一拍劍客比他肌肉更為結實的後脖子笑罵道:「你給我住口,又來打擊我的熱情。」二人於是笑著進了房間。
天不亮,二人就起床。大師倒是隨意地套上工作服,出去弄早飯。而劍客就拿了一把龍泉劍到院中去練了一陣劍,沖了個涼水澡回來後不吃早餐卻在很認真地對著鏡子上著發蠟。劍客本來就比大師長得要英俊,身材也更健碩,還很注意自身形象。加上長期的體育鍛煉擁用一付好身板,所以他才是二人中最吸引女孩子眼珠的。相比之下略顯文弱,還帶三分書生氣的大師卻是他身邊的陪襯一般。
上班班車的開車時間到了,這二人草草吃了那幾片烤紅薯和一杯牛奶就匆匆地提著小巧的發掘鋤、小篩子和一帆布袋等考古發掘工具就和大隊人馬上車,前往考古發掘場。因為今天的任務是要開掘天師府的三號區。天師府第可是一個最大的道家遺址。相傳是元代御封天師的府第,從但是,天師一系漢朝就在定居了這裡了。
不過這次發掘的二十四代的天師的別府舊址。縣志有記:二十四代的天師有飛遁之術,會飛天遁地,一遁不知所終。這片地區的文物分佈在地下一米半到兩米深的唐代土層。所以,要挖起來還是很累的。考古協會可是經過了很多方的協調才得到這個府第的開掘許可。因為天師的後裔不肯首的話,開發會引起道教協會的強烈抗議。
大師和劍客就是考古隊的兩個資深考古隊員,二人同年同屆同班從河南大學歷史裡畢業出來,同吃同住,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兩個都是家裡沒有長輩的孤兒,當時是政府保送讀的考古專業。二人的考古業務都十分專精,所以年紀雖然不大,從實習開始就一直在這個考古隊裡工作五六年了,時間不算長,資格倒夠老了。
而且考古隊這種工作絕地是哪裡有文物開發,就去哪裡,走南闖北的,一年到頭換駐地,中國方言的八大語系他們倒是學會六種,除了藏語和蒙古語之外,北方、晉、湘、吳等地的方言都是能說一口的,連人稱鳥語的閩、粵土話他們都能聽得會。
大師名叫洪達士可以說是個古文字專家,研究歷史文物之餘最愛玄學,每得古代術法必學。例如這回的神之遁便是前天發掘出來的文物之一,大師就借來研究。隊裡的保管組的知道他是這方面專家,就讓他先研究,所以,總是能得到第一手資料。
大家都知道他愛研究玄裡古怪的玩藝兒,所以認識他的人可不叫他的本名,都叫和他名字諧音的綽號「大師」。大師性格雖然因學玄而顯得有點木,混熟了卻也是個學識淵博並且健談的人。加上本來就有三分書生氣質,所以,在隊裡人緣還算不錯。
劍客名叫龍劍可則是發掘巧手,經他發掘和修復還原的古物幾達天衣無縫。他自身是個武術愛好者,還真練得一手好劍,不消說中國的幾大流派的劍法,連西洋劍法他也是個高手,他在省武術大賽得過舞劍的銀牌,也是擊劍大賽的冠軍,倒也是個名符其實的「劍客」。他就外向開朗,能言善道,還挺夠義氣的。大師和劍客兩人一文一武,性格截然不同,倒也相處融洽,大家都怪納悶這兩人咋能混一起這麼哥兒們。
一天下來,兩人負責的坑掘了有二米深了,這天卻一無所獲,考古隊的收工集合號吹響了。於是二人收拾起了工具,慢騰騰地向接送的專車走去。只聽到大伙邊走邊在熱鬧地討論:「明天是週日,咱們得去哪兒調劑一下生活?」專車的司機從車窗探頭出來:「嗨,離這是最有名的名勝古跡是玉蟾台,明天你們不如去那兒吧。」
大師心裡咯登一下:「玉蟾台,玉蟾台?莫非與那句『參蟾而逸』的『蟾』字有關?」忙追著問:「師傅,玉蟾台是怎樣一個地方?為什麼叫玉蟾台。」司機唾沫花四濺地說:「這個嘛,有兩種傳說,一種是天師在山上一個石台上殺死過一隻玉蟾精,另一種嘛,相傳這是二十四代大天師拜月祭蟾宮的遺址。反正都是關天師的,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也分不清啦。」說完司機按按喇叭:「嗨,上車,開車啦。」
劍客在後面推了一把還在發愣的大師:「上車,愣什麼。」「蟾蜍?蟾宮?哪個解釋對些?……」這一路回去,大師想得入了定,直到再被劍客狠狠推了幾下才醒過神來,卻見車已到駐地大院,人早下空了。司機正回頭衝他們嚷道:「嗨,你們還不下車?」「哦!這就下。」大師和劍客急急地拎著工具包和鋤子下了車。
這夜,大師自是睡不著了。他在燈下對著那個羊皮古卷看了又看,口中更喃喃不絕地念叼不住。劍客沒好氣地說:「你呀,快把這卷羊皮還給保管組吧,人家給你取來看也是算違反規定的。什麼神之遁,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
大師沒理睬他,其實,他還在思索中,劍客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耳,他的心早不知飄哪兒去了。「玉蟾,就是白的蟾蜍。」「蟾宮,就是月亮……」
第二天一早,劍客推醒了剛合眼睡著不久的大師:「起床啦,去不去玉蟾台,司機答應為咱們免費發車呢。」大師不情願地睜開眼:「去去去,難得一個休息日,有什麼好去的,我還沒睡夠……」翻過身又想找周公的女兒約會去了。
劍客在他耳邊笑著提醒道:「小子,你還真不想去看看那是個拜月祭壇還是個動物園?」大師沒聽清,含糊地問:「什麼動物園?」「蟾蜍呀。」「蟾蜍?!」大師心頭一震登時睡意全消,一躍而起:「對,要去看看。」便忙著去準備行頭。
玉蟾台其實是水邊的幾個小山包,前臨一條不大的河和一片沖積平原,背傍一條延綿幾十里的山脈。只是在最高的山包上有幾個涼亭,有點這邊風景獨秀的味兒。大師鑽研玄學多年,對氣數風水也十分在行,才下車,眼睛四面一掃:「咦,這是塊,風水寶地!」劍客取笑他:「又來了,這……」大師興奮地指著亭後的大山脈讚歎:「後依臥虎崗,前臨蟠龍河,中隆皇極嶺,正是陰陽交會龍虎興之福地。嘖!」
司機訝然:「你以前來過吧?這大山的這片確原叫臥虎崗,後來才改叫興旺嶺,下面的河原叫蟠龍曲,現在叫九盤彎,這中間山崗正是叫做皇極嶺。」劍客這才對大師刮目相看:「喲,看你小子還有兩把刷子,像個大師。」
大師從包裡掏出一個羅盤,風水先生專用的那種,四下相一相,眉頭就皺上了:「嘖,怪了,這有涼亭的山是拜月台?」司機已停好了車過來:「啊,這就是了。」大師懷疑地說:「這台是什麼時候修的?」司機說:「不清楚,打我小時候起,就在這兒,原先沒修亭子,這裡倒是沒啥,只有幾塊大石,在上邊幾百年了。」
大師搖頭:「怎麼會如此?這個山頭分明不是風水之脈點,如果是大天師,怎可在這上頭建壇的?」司機大笑:「你裝神扮鬼露餡了吧,怎麼會不是這山頭,這都是有年頭的東西了。」劍客也推大師直走:「別算了,不懂扮懂。」
大師走了幾步,又停下了:「沒錯,這裡是龍虎之氣不實之處,絕對不是正壇,正壇應該在……那裡!」他堅決地指向臨河邊,離山很遠的一個極不起眼的小土墩。那是這一片唯一不長樹木之處,只有萋萋長草。那裡才是氣脈點。
劍客平時沒事時也會和大師一起探討一下玄學,大師學的東西他也有所涉獵,所以,大師練過的東西他多少有練過一點。是以對風水之學也是有所瞭解,仔細看了一會兒,點點頭:「你說的也對,難道大天師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大師不可置信地說:「怎麼可能呢?內中必有蹊蹺。」劍客沉吟:「為什麼這幾塊大石會到高崗上,莫非是大天師故意安排的?」大師若有所悟:「故意安排的?除非是為了讓人不去注意這個真正的氣脈點?」劍客馬上給他抬摃說:「你瞎猜什麼,大天師為什麼要人不去注意這個點?有什麼動機?什麼緣由?淨在這裡故弄玄虛。」
大師不滿地隨口反駁:「這樣做的原因可以是多種多樣的,比如在這兒為自己選了墓地,當然不願為人所注意,以免死了屍骨不安;又如在這裡埋了東西,不想讓人去挖……」講到這裡他跳了起來:「對啊,很可能埋有東西。」劍客的眼睛也亮了。
二人放棄了去登那座高台,來到了那小土墩上。才一上到土墩,大師長長吸了一口氣吁了出來,感覺好極了。臉上放光地回頭望著劍客說:「你說說感覺如何?」
劍客沒少陪大師練過功,才一吸氣閉目感受了一下,不禁訝然道:「嘿,這是個氣場中心點嘛!」大師拍手:「對極了,看,天地水土,無一不全,若我是大天師,我只選這裡做祭壇。」伸手從背包裡抓出小號發掘鋤:「這台頂才五平方米不到,咱掘掘看,沒準會挖出……」劍客心領神會:「玉蟾?」大師神秘地一笑。
二人就從中心點開挖,沒幾下不到三寸深,劍客就叮地挖到了硬物。二人合力扒開,是一塊一米多長的石碣,上面的字跡保存完好,可是竟是蝌蚪般的玩藝兒。劍客傻了:「感情真是天書吶。」大師笑瞇瞇道:「我沒弄錯吧,好咧,我早有準備。」
看大師象變戲法般從背包中取出宣紙、墨包、噴水壺來。劍客大喜道:「拓下來!」拓下碑文,二人再向四邊擴大發掘範圍。又掘出了八塊刻有卦名的磚塊,果然是以石碣為中心的壇位,列的是文王后天八卦。大師苦苦思索:「拜月是祭壇,而非作法,為什麼不列伏羲先天八卦陣,而是後天八卦陣呢?有點兒不對呢!」
劍客看看天色不早:「嘿,大師,這八塊磚頭是可以搬回去的,你拿個主意吧。」「搬回去?」大師被打斷了思路,忙說:「不用了吧,下次通知隊裡來這裡開掘再弄走吧。到時連石碣一起運走,這絕對是文物。」劍客點頭稱是:「那咱們這就收工,今天收穫很大了。光這碑文就夠讓古文研究所忙上幾個月啦。」
大師沉吟著說:「不忙,這文字是古代法師用來記錄法術,畫符用的。我研究很久,多少可以看得懂一些,你先著手恢復現場。」他就開始把碑文譯出,並寫在一個小筆記本上,劍客則從四面把土按原狀填回,既一次掘不完,就按原樣復位。
填到差不多到碣邊時,大師已譯完全文。連起來一讀,大致的意思是:此壇為陰陽龍虎玄陰壇,在此取月華可得天地造化。二十四代弟子宗禹得之,立壇並供幾件法寶在此吸天地之靈,煉欺神泣鬼之器。要歷千年方為大成,宗禹自知無法在有生之年得之,故立碣鎮之,留於後世有緣。立壇於唐憲宗元和次年。
連起來一看,大師眼都瞧得發直了:「劍客,劍客,快來。」話音中不勝驚惶。
石碣很重,二人盡了全力才勉強立起。碣下是一隻銅盒,三尺長一尺餘見方,早袘k得要破了。二人輕輕用報紙把銅盒給包上,放入背包之中。並把盒位的銅綠打散填上土,並放倒了石碣,復了原狀。銅盒上有鎖,二人也不急於打開,二目對望之下,僅有一個問題,這件事是否要告訴別人,銅盒是否要向隊裡向繳。一時二人也拿不定主意,但這個銅盒中的玩藝兒無疑是稀世珍品。
二人思想鬥爭良久,最後還是定奪不下,劍客說:「算了,先拿回去吧。看了情況再說好了。這裡邊是什麼呢?」二人背著背包回到車時,別人還沒回來。二人拉開車窗放到座位上。到家後又最後下車,倒也沒有人注意到二人回去時背包大了很多。
第二章 神遁之旅
更新時間2003-11-2 11:07:00 字數:5283
回到宿舍,二人小心地挑開了銅盒上的鎖,這種古鎖二人見識得多了,要開是毫無難度的。盒中是一個用一整幅黃絹布裹住的包袱,這黃布上有硃砂的符文。大師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這塊布上的符文是驅魔辟穢之符。
大師吁了口氣:「大天師果然是個精細人,這塊布上的驅魔符是為了防止法器落入邪類之手。」輕輕佻開包袱,內中是一對精光閃閃的劍,還有一隻紫玉雕琢成的只有拳頭大的葫蘆,上面用紅綢繫住,一支玉管狼毫,兩疊五寸長二寸寬的黃紙和一隻金光閃閃的小搖鐘。劍客嘖嘖讚歎,伸手抓過兩柄劍,不知是何金屬所鑄,入手奇重,猶勝赤金,卻又薄又利,還無一袑鞢C
劍客一翻:「咦,這符布後有小字。」二人把法器都放到桌上,攤開布仔細看。
這些字是一手飄逸的行楷,倒易於分辨,原來是大天師留的「產品說明書」。這塊符布本身亦是一件法寶,名叫伏魔神帕,它可辟邪,披在身上則不懼任何邪魔。
兩柄劍則是天地五金之母白金混以隕星所鑄煉,佐以五行相生的童男和五行相剋的童女血煉入劍上,故不用開光也可直可斬妖除魔。還附送了飛劍咒,劍名是金絕陰陽二劍。劍客兩眼這時只在放光,這小子就是見不得寶劍。
那只紫玉葫蘆更叫「乾坤一寶」。它是由崑崙山龍脈心所採的崑崙龍心玉所琢,妙在天生內有一腔,孕有地龍心血,大天師再混以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處女血和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的童便與丹砂,在壇上已煉了千年,成了赤龍血,是天下一寶。附送葫蘆咒,可用來收所有妖魔的魂,並在片刻內化成天魔丹,用來做藥可治百病,做法寶可以炸得妖魔灰飛煙滅。大師看到這個馬上想起《西遊記》中金角大王的葫蘆。
兩疊黃紙是三百六十張用天蠶絲製的聖符紙,用玉管筆調乾坤一寶中的赤龍血畫符一張可以抵尋常一千張,這個聽來就是一件異寶。大師有點呆了,紙也是寶物啊。
金鐘名「驚魂」,用上驚魂咒可降魔。此外布上還附有三十六道常用符咒。
看完這些說明,大師劍客呆了半晌,心中在呯呯狂跳。還是劍客提出:「嘿,這些東西好像是專為咱們留的,就不用上繳隊裡了。我這樣說不算是貪心吧。」
這些大師渴望已久,大師當然不會反對劍客的意思。伏魔神帕上的咒符大師與劍客或多或少都在龍虎山遺書上學過,現在一看,才知龍虎山上的遺書上的咒語已是殘缺不全了,這一看,已心中有通解了。大師見到神之遁的咒文赫然也在伏魔神帕上,細細參詳,「蟾」者果是月亮之稱。大師心中狂喜之下,一頭扎進去,哪理會別的?
劍客只對那雙二尺九寸長的劍十分感興趣,不住把玩,一試之下,這劍竟可以輕鬆地削斷髮掘鋤的鋼頭。他大喜之下出院中玩了幾手,卻不理會什麼飛劍咒。
之後的一周中,大師和劍客依舊去考古基地工作,晚上,兩人各忙各的,一人研究咒語,一人就去耍劍。這幾日來,大師已幾乎把所有的咒文參透,也試著找來道門專用的道具畫了幾張符玩,當然他還不捨得使用那些神器,用一般的制符紙筆。
不過這些晚他所參悟飛劍咒和神之遁仍一無所獲。練完了劍後,劍客擦著滿頭大汗,提劍進來,見他的姿勢便知端的。取笑道:「你又鑽牛角尖了,這飛劍訣怎可能實現呢?你想想劍是有質之物,手不加以外力,它哪可以動?無聊!還有,你畫這些符符咒咒,也不見有什麼嘛!」他和大師很熟,從來就是不遺餘力地盡情的打擊。
大師對他的譏誚習以為常,從來就不當一回事,忽然想起來了:「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試這些新的符靈不靈!」當下從桌上捏了一小疊畫好了的符出到院子。劍客抱著金絕陽劍在一邊想要冷眼觀看他的笑話。
只見大師揮動金絕陰劍刺了一張符紙向天一舉:「我叱!」蓬!地一聲響,符紙竟自燃化做一縷青煙升上天去了。劍客不由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無火自燃!」
大師回頭得意一笑:「這就是離火咒嘛,怎麼樣,嘿嘿,果然有效吧!」
「卡喇隆隆……」二人正在互相逗樂子,晴朗的星空中,猛地炸下了一個霹靂,一條閃電從空而劈下,打中最近的高樓上的避雷針。
二人被震得頭昏眼花,也嚇得目瞪口呆。半晌劍客才問:「大師,你剛才燒的是什麼符?」大師猛地跳起來:「成了成了!霹靂符,果然晴空霹靂,原來這麼容易,哈,哈哈……」如瘋似狂手舞足蹈。劍客一把拉他入房:「你小子,別樂瘋了!」
是夜,二人卻睡不著了。連一向對大師冷嘲熱諷的劍客也好奇地在仔細地看伏魔神帕上的符文了。大師仍在對劍喃喃唸咒,劍終是不動。大師無奈地搖頭,又去參詳神之遁,不過還是想不出個子午卯酋來,正在痛恨地揉著頭上已經有點凌亂的頭髮。
劍客看著帕上的文字,忽然發問:「大師,神之遁到底是什麼玩藝兒?」大師搖頭:「不知道啊,這是天師最為得意的法術,但沒人知道它有什麼用?」他抬頭看天:「噢,月亮出來了。參蟾而逸,對了,我們還沒有試過對月亮使這個咒。」
「我們這就去試試看怎麼樣?」劍客有點心地問,大師想了想說:「我沒把握,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怕會出亂子。」劍客熱切地說:「那就作些準備好了。」
大師發現了劍客的轉變,故作驚奇地咦了一聲,調侃他道:「你不是一向對這些符符咒咒從來表示不大相信麼,今兒個怎麼這麼熱衷啦?」
劍客可是一點也不讓地頂上來,「我從來沒有說過不相信嘛,只是你一直不見動真格的。」大師笑了起來:「我也很想試試,不過,到底該準備些什麼?」
「神之遁嘛,這遁就是跑,這咒一念就會逃走了。會去哪兒這個可說不上了,不過至少,天師這些法寶不可不帶。」劍客試著分析說,大師點頭認可:「說的是。」
於是大師身披伏魔神帕,背負金絕劍,把乾坤一寶挎於腰際。揣好了符筆與紙,來到院落中央。劍客提著金絕劍立在一旁:「喂,大師,你要帶上我啊。」大師哂然一笑道:「你我是什麼交情,要冒險還少得了你?拉緊啦!」
大師這時拔劍指住天上圓圓的月亮,喃喃而念。正念間一陣寒風空兀而起,天地變色,月亮變成了暗紅色。劍客大驚心道:「這是什麼法術,這不是要完蛋了吧!」
劍客死死抓住大師的手,卻見大師突然全身發亮,再低頭看自己,竟也變得亮閃耀目。猛地他覺得身子一飄,腳下已沒有了實地,不知向何處飛去,眼前光閃連連,五彩繽紛,眩目之極,不由一閉眼睛,又覺氣悶異常,只想大聲嘶叫,偏偏又吼不出聲來,這時感到大師顯然也慌了手腳,渾身直抖,卻也無法可施了。
驀地,蓬地一下,劍客只覺得屁股好痛,竟是坐到了實地上,大師的手還在握在手中。再睜眼一看,大師就坐在一邊,大家手中還握著劍,他的眼睛還沒睜開。劍客驚覺,這時竟是白晝!不是在剛才的小院中,週遭一片陌生的環境,是一片樹林。
大師睜開眼,嚷道:「啊哈!成了,成了,神之遁有效吶!」劍客愕然地看著他,見他一臉興奮,不由又氣又好笑:「你別高興得太早,你把我們弄到這裡來,你知道是什麼地方嗎?我們怎麼才回得去?」
大師抓抓頭四望:「咦,怎麼會是白天……還有樹林……天哪,我們這是到了哪兒?」劍客伸手揪住他襯衫的領子,裝出一付「惡狠狠」樣子對他說:「你不是要告訴我,你也沒主意吧。」大師軒著眉無奈笑道:「噢,對不起,我真的沒有主意。只有見一步行一步了。」劍客鬆開手歎口氣說:「你小子,真是給你害死都可以。」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樹林,見到四面仍是一片荒野。「這是哪兒?」大師自語。劍客嘀咕著說:「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可明明是夜裡,一轉眼怎麼會天亮了?」
大師若有所悟,一拍頭說:「對了,時間變了,難道是改變了時空?」「時空?噢,你說是我們離開了咱們所在的時代?」劍客吃驚地說,看看四周:「不對呀,就是改變了時代,怎麼會看不到臥虎崗的?」
大師歎口氣說:「只怕是時空和空間都變了。」劍客緊張起來:「你剛才那是弄了什麼?那我們還回得去麼?」大師聳肩:「天曉得。」劍客想了一下倒想開了樂觀地道:「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就當是去探險。誰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你還是快想辦法,我還想回去呢!」
大師也豁然笑了:「不止是你想,我也想回去吶。」二人伸出左手一拍握住,相視而笑起來。於是大步向荒野走去。兩個本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現在又都在一起,家中並無長輩。尚了無妻小的牽掛,到哪兒算哪吧。還什麼好怕?
野外倒是一片陽光明媚,荒野上長滿了過腰的長草,可地面卻平得很不難走。幸虧二人是干考古的,手錶帶上都有一個小指南針,方向還可以確定的,把太陽照的人影一看,大致是早上的十點左右,看看表針,卻是午夜零點,自是對不上號。只好大致地對調一下,至於表中的日曆,調之無益。
二人頂著陽光在長草曠野中走了十來里,見到草叢中倒不時有野兔,野雞和雲雀出沒,還見到有野羊和鹿出沒,見了二人都遠遠逃開了,二人又饑又渴,但都從對方眼中看出欣慰。從這裡的動物怕人可看出,是被人獵殺過的,這麼說這一帶應有人煙,只是,在這時,二人是否有體力足以支撐得到找到人家?
終於,前方又出現了一片雜木林。劍客呻吟般叫出來:「謝謝天,賜我這一片林子。再沒有林子遮蔭我就快曬死了。」大師亦是曬得頭昏眼花:「喂,劍客,這周圍的野物不少,是不是要打一些來填肚子?」劍客唔了一聲:「要是要,至少要先到林子裡去,在這裡……」他搖搖頭指著太陽:「受不了。」二人拖著腳向林子走去。
這片林子不大,稀稀疏疏的,而且明顯不久前才有人砍伐過。二人喜悅地對望一眼:「附近必有人家。」這是一片梨和雜木的混生林,劍客進林子後才緩了一口氣。二坐在一株梨樹下,劍客手不閒著,他砍了三條較直的梨木枝,修去多餘的枝葉,削成三桿標槍。大師接過抖一抖:「哈哈,做原始人了。」劍客把劍插回皮帶後,一手一支標槍:「嗨!咱們狩獵去。」
林子的另一邊,二人意外地發現一條清可見底的小溪。一聲歡呼後,兩人撲進水中,洗乾淨臉後,把頭埋入水中,直灌得肚子發脹。那股子清涼一氣兒把剛才的暑熱都衝到九霄雲外去了,兩人懶洋洋地躺在樹叢下不想動了。
大師見劍客困極了,知道大家都是十幾個鐘頭沒有睡了,拍拍劍客的肩:「累了吧,睡一會吧 ,反正這麼熱的天,走起來也太曬了。」劍客打著哈欠說:「好,我先睡一會兒,你看著,這荒郊野林的,要小心有野獸。」瞌下眼皮,不一會兒,鼻息響起,劍客已沉沉睡著了。
大師看著四周回頭看著沉睡的劍客,心想:「真可笑,這神之遁竟不知把咱們送到了哪兒!回去只怕也要用它才行,只是,既然來到,總得問問這是何處、何年、何月才好。還有,初到此處,人生地不熟的,總得想想辦法,要有幾手絕活。不然我們有什麼危險誰能救我?劍客還有劍術,可我呢?」
大師整理一下他帶來已畫好的普通的符。有十七八張的,其中有三張是霹靂符,「唔,這個雖沒有準頭。嚇嚇人總夠用的!不過,切記,在空曠平地上用時,符一發自己先趴倒,雷總是找高個子打的。」大師把符放在襯衫的口袋裡,必要時,正好順手。還有幾張雲雨風的符沒有試過,不過,留著也不是壞事。還有幾張隱身符,不知是否有使人隱身的作用。剩下是幾張的金剛符,是道士捉鬼時用來化木劍為利器的。
大師左看右看,想到:「不妨試試,可以把木槍化成鋼槍也很有用的。」他手執三支槍,把符一晃用離火咒點著,用火熏烤槍頭。然後口中唸唸有辭,一拍槍。
大師施法完畢,一看:「咦,還是木頭的,沒有變。」心下疑惑,見有一支槍尖有點鈍,拔出劍要削尖一點。可是一劍下去只聽格格響,不動分毫。他吃了一驚,槍尖象精鋼一樣,以金絕這樣的寶劍也削不動!「啊!成了,原來已是這麼硬了!」再一削火未熏到的槍桿,應手而入。大師樂壞了,站起身提槍對一塊石頭鑿去。
「叮!」火星四濺,槍尖卻不損。劍客被這響聲驚醒,睜開帶紅絲的眼很不高興地說:「幹什麼,才合眼,你就弄出這麼大的響動。」大師興奮地揚揚手中槍:「你看!」再試一回只聽錚然有聲,石上劃出一個槍印,木質槍頭絲毫無損。
劍客咦了一聲興致來了睡意全消:「哦,你又玩了什麼邪門道兒?」
大師呸了一聲說:「什麼邪門道。這是金剛符。」劍客接過一支槍,向一塊大石狠狠一刺,火星四射:「果然要得。大師,什麼時會法術過期?」
大師想了很久還是沒有在記憶中找到一個確切答案說:「我不知道啊,沒說有期限啊,我看只要不沾水,就不會失效吧。」
劍客放心道:「這樣就好!別在要命的時候突然失效了,那可就慘了。」大師譏笑他說:「膽小鬼,充其量變成木頭,一樣可以捅死人,你當這是豆腐渣做的?」
劍客若有所思說:「這樣看來,咱們的符咒都有那麼點用的,為什麼偏就是飛劍訣還不管用?」大師點頭認同:「是啊,有點奇怪啊?怕是還有什麼竅門沒找到。」
二人再試飛劍訣,無奈,憋得二人滿頭大汗,劍還是紋絲不動。二人只道是法力不足,再加努力。忽然聽見溪對面嘩啦作響,看過去,是一隻五尺餘高的黑熊正慢吞吞地從灌木叢中鑽出來,向溪中涉去,要向這邊走來。
第三章 回到古代
更新時間2003-11-2 11:08:00 字數:5410
大師大吃一驚,回頭要逃,劍客拽住他,抖抖槍。大師也抖抖槍比向黑熊,看著劍客驚詫無言,意思是要說:「用這麼原始的玩藝同這樣的猛獸拼?!」劍客點點頭,抄起兩支標槍閃到樹林中,準備迎擊。大師心底下慌張不已:「這個小子……」卻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黑熊顯然未發現對岸有兩個虎視眈眈的人,逕直趟過小溪,上岸宗身抖去身上的水,逕向二人藏身處走來。大師這時嚇壞了,要與這隻大熊干一仗,手裡用的居然是一支木槍,真荒唐!這個劍客可能真是腦殼壞掉了。
卻看見劍客正弓著腰,雙手各抄一槍,一副沉著冷靜的樣子,不由心神為之一凜想:「事既至此,不拚會沒命見明天的太陽喲!」大師這才收攝心神,雙手持槍,一付衝上去同鬼子拼刺刀的樣兒。可憐他除了受過軍訓之外,就沒學過怎樣用一支槍來剌殺,故而只有這一式。
黑熊很機靈,才一上岸,走不兩步就停住了,警惕地四下張望。
劍客心中叫苦:「怎麼不過來,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啊。我兩槍必定搠死它!」大師突然醒悟,向他皺皺鼻子。劍客恍然:「原來熊嗅到人的氣味啦!壞了,現在相距十二三米,怎麼好動手?」
黑熊顯是吃過人的苦頭,這一陣遲疑後回頭要走啦。劍客心一橫,大叫一聲:「哪裡逃!」右手使勁擲出一支標槍投向熊頸,左手挺起木槍下山虎一般撲過去。大師見他動了,哪敢遲疑,叫一聲殺為自己壯膽,挺著槍也衝上去。
黑熊敢情是被叫聲唬得一呆,只一回頭,一支標槍已噗地紮在肩頭,入肉三寸。可這是肉最厚之處,並非要害,當然殺不死它,卻痛得黑熊一聲狂嚎,又見二人衝上來,登時凶性大發,帶槍回身撲向二人。
劍客先到一步,一槍當胸捅去,黑熊反掌一掃,打在槍頭上,直震得劍客雙腕發麻虎口欲裂,哪裡還握得住槍?槍撒了手,卻聽黑熊大聲慘嚎,原來被剌穿了熊掌,難怪它會疼得大吼大叫,但凶性大發一口咬來。劍客身手矯健,哪容它咬到,向右後方一跳。
大師已從左邊衝上來了,黑熊咬個空,加之一只前掌受了傷,竟一聲大吼人立而起。大師見到一排白森森的獠牙,嚇得大叫:「我的媽!」一槍已扎得沒氣沒力,高了少許,正巧扎進熊頸下那白色毛團的中央。熊正在向前撞撲而下,這一槍扎進了二尺半,槍頭從後邊穿了出來。
大師被這一撞之威掀出去摔成個滾地葫蘆,劍客拔出了他身上的金絕劍又撲了上來,當頭劈下。黑熊卻不閃不避,劍刃正劈入熊腦,嵌入了頭骨中。黑熊又一掌掃來,劍客拔劍不及,又知這一下斷然承受不起,只有撒手向後跳開。
劍客心中大驚:「壞了,武器全沒了,大師又不知怎麼樣了,難道真要死在熊掌之下?」一時心頭萬念俱灰。可是劍客無論如何不放棄大師,正要回身拖著他逃命,卻聽黑熊向天長嗥,依舊是人立向前騰騰走了兩步,一歪碰然倒地,四肢仍在抽搐。
劍客才鬆了一口氣,竟手酸足軟,咕咚坐倒在地。見大師平躺在地,雙眼雖然閉著眼珠子卻在眼皮下急轉,大氣也不敢喘。於是推推他:「喂,你幹啥?熊死啦!」
大師猛坐起:「啊,死啦?呼……」舒了口大氣:「我見你都打不死它,只好裝死啦,聽說熊不吃死人。」劍客又氣又好笑:「裝你個死人頭啦!你剛剛捅了它一槍,它不咬死你才怪,幸虧你那槍捅中了要害。哈哈……」
劍客覺得一陣如釋重負之感,心神放鬆之下,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大師亦有同感也哈哈地大笑起來。二人笑了半晌才止住了笑,看看那只倒在血泊中的熊屍,不由暗呼僥倖僥倖。剛才如果那熊還能再撲一下,兩個人的下場就慘了。
三支標槍中就數大師的一支扎得最深,使勁拔出來後,發現大師的預言是對的,槍上沾了血,濕了果然就不再是硬如精鋼了。大師拾起三支槍要到溪邊去洗淨。劍客不屑地說:「還洗什麼啊,扔掉吧,木槍而已,要就再削幾支新的就是。」
大師一臉自豪地說:「不,這本是沒有價值的,現在可有紀念意義了,我曾用它剌殺了一頭大熊。」劍客嗤笑:「想不到你還這麼戀舊。」想想自恃身手不凡卻不頂用,好在大師直刺那一槍才殺了那熊救得兩人的性命。就沒好意思再譏誚他什麼。
劍客拔出嵌在熊頭骨上的金絕劍,見血也沒沾一點,不由大讚是把寶劍!他動手扒熊皮,他知道無論是在過去還是未來,熊皮這玩藝兒可是很值錢的。大師洗淨槍後,見他弄得滿手血污,也拔劍加入。順手還切下一大塊熊肉準備食用。
終於二人得到一張熊皮,剁下四隻熊掌,掏出一枚熊膽。二人把它們洗淨擱在溪邊大石上曬,打算等幹一些才拿走。接著在溪邊搭起個行軍灶,拾來柴火,切好大塊的熊肉用樹枝杈住準備烤了吃。等到什麼都準準備好了,二人才發現都沒有帶火種。
幸虧大師還會離火咒,只一發動簡易的石壘行軍灶中就烈火熊熊了。二人烤了十幾塊重半斤的肉,準備帶在路上食用。等到太陽漸漸西下,近黃昏了二人才吃飽喝足了。收起已曬得半干的熊皮,再看熊膽已被烈日和燙石蒸發得像一個癟癟的小荷包。
二人正要從這裡離開,忽然聽到溪下游傳來一陣狗吠聲,接著,遠遠有人在叫,是濃重的方音,聽不出內容。二人驟聞人聲,大喜過望,向下游望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一個頭上梳著髻的粗壯漢子,挎著一把大弓,牽了三條狗正沿溪而上。
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對望一眼:「我的媽呀,從頭上梳的這個髻,至少是明朝以前的了。莫非真是回了古代。」互相從對方著的臉上讀出神色驚異,說不出話來。
那個漢子顯是看見大師和劍客兩人 了,他高興地揚手大聲招呼,二人卻一時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這個漢子身上是一襲破舊的粗布麻衣,腰間隨意地用一條不知是什麼質地的帶子一系,一臉的敦厚憨實,一大把的絡腮鬍子讓人瞧不出他的實際年齡。
那粗豪的大漢邊走近邊大聲地嚷嚷,也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二人,顯然為二人的奇特裝束吸引。他指著地上的熊屍又說了句什麼話,可是二人仔細聽去,倒不像是北方一帶的口音,反倒像是閩粵一帶的。二人雖然會聽閩粵方言。不過,聽這大漢夾纏不清地說著什麼,二人愣是聽不多懂,可是這大漢並不放棄。
聽著這種似是而非的南方話,看著那人一身古代的裝束,二人心裡就涼了半截。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像是平地,山不多,可熊和鹿這些卻是高原山地所有的生物。看這裡天空的樣子,好藍啊,像是高原,南方有高原嗎?卻到底是哪呢?
過了好一陣,大師才慢慢適應了一點,原來那漢子好像是在說,他的狗在溪邊狂吠,發現上游有血跡肉末漂下來,才上來看個究竟。他還在一個勁兒地贊二人了得,看到二人腰間別的劍更是大伸拇指。像是對二人用短劍殺熊表示佩服。
終於,劍客試著用普通話說:「這位大哥,你能聽得懂我說的話嗎?」那人先是一愣,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居然說出了彆扭的河南官話:「啊呀,原來客人是從羌胡那邊來的。俺是渾人,只對你說中原話,客人只管說,俺聽得懂,哈哈。」二人大喜,他竟可以聽得懂他們的普通話。不過,令人奇怪的是,普通話竟變成了羌胡話。
三人嘰嘰喳喳生硬地交流了好一會兒,才從紛亂的語序中瞭解了一些情況。大師的猜測沒有錯他們是處在了一個變幻了的時空,時間足足向後倒退了近一千多年,二人聽了差點沒暈過去。還真的是回到過去啊,念個咒竟然出現了這麼不可思議的事。
眩暈過後,兩人否決了有人串通了扮古人和他們開玩笑,知道還要面對現實。這時大師和劍客才想起以前聽了不以為然的學術分析,說唐音是現代南方語系,現在看來倒是不假的。這是晚唐年間,中原話就是後世的粵語的始祖。而現在的北方語系就是當時五胡亂華時南下羌人的胡言變化而來的。所以說普通話竟被認為是羌胡語。
二人來到的這是在黃河拐入四川的一片平原處,應就是松潘的西北方的那片大草原邊上了,難怪沒有看到什麼山,又是高原的氣候和植被了。至於那個漢子叫石霸,是方圓百里內說得上名的獵人。則是當年安史之亂隨唐玄宗逃亡入川的士兵的後人,在這裡過了數十年了,祖上當兵的和突胡兵交戰過。故而也會一些突胡的話。他問大師與劍客來自何方,二人只好亂捏造一個來歷,說是從隴南那邊過來的,迷了路。
石霸看了二人殺的熊和兵器,很恭敬地用彆扭的夾著晉陝口間的河南話說:「客人真是勇士,獵這種大熊,如果不是用毒箭便是設圈套,一般人絕不敢與之正面對抗的,更何況是用這種簡陋的木槍和短劍與之近身搏殺。」言下十分崇敬二人勇武,說得二人心中暗叫慚愧,剛才一幕簡直是僥倖至極,過了這麼久想起來還會手足發軟。
聽說大師和劍客二人還沒有一個住宿之處,石霸就邀二人回他的家,他的家就在下游七里處,二人欣然前往。二人用木槍挑著熊皮和熊掌,就要與石霸走。
石霸指著地上的熊屍:「這個不帶走?」二人說不用了,指著槍上掛的十幾斤烤好的熟肉表示儘夠吃了。石霸望望二人:「真的不要了,那俺就帶回去啦,有兩百多斤的肉呢。可以吃很久啦,丟了可惜。」大師笑著說:「我們真的不要了,石老哥如果要的話就歸你啦。」與劍客打個眼色,心說:這麼死重的一條熊屍怎麼弄得走。
石霸見二人如此「慷慨」好生感動:「那就謝過啦!」上前輕輕一抱一搭,行若無事地把只死熊掮上肩頭,也不顧血水沾污了他肩頭的衣裳:「那咱們走吧。」一手牽了三隻狗的索,大步向下遊走去,把大師和劍客看得直咋舌:「好大的力氣!」
石霸真是天生神力,掮了二百餘斤的東西還大步流星,走得飛快。大師和劍客見到天色漸暗,生怕跟丟了,拼了老命地跟著他向下游奔去,幸虧是下坡,否則二人不累死才怪。饒是如此,這一段路仍是二人一輩子中跑得最吃力的了。心下對這個古代的大漢佩服不已。終於在天將黑透時,三人到了一間木屋前。
這木屋由原木釘成,給人以十分厚重的感覺。石霸把狗繩給放了,三條大狗很聽話地圍了木屋逡巡。石霸大聲地叫:「阿姆,我返來啦。」掮著熊衝了進屋,口裡還在說著:「來了兩個客人,是突胡那邊來的。要在這裡住一晚啊。」
只見一個五十餘歲的老太太梳著墮馬髻,一身麻衣,一手持著松明火,一手提著一木槽的狗食,走出房來。看見大師和劍客,上下打量一番,一口弊腳的河南話:「哦,是遠來的客啊,請進屋裡坐。山野人家沒有什麼好招待。」不過她的語氣比起石霸來要文雅得多了。大師和劍客細細打量她,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古代的女人。
屋子裡有一個好大的火塘,旁邊有兩張床,中間用獸皮帳子擋開,房子裡牆上掛了各種的獸皮,有羊、犛牛、驢和鹿的皮。火塘的上方更是凌凌掛掛地吊滿了各式各樣已熏制好的獸肉。一邊屋角是鋼叉、梭鏢、柴刀、大號的弓、箭還有鋤和鏟。另一個屋角則是堆得整整齊齊的柴火。足有三米長二米寬一米厚的方垛,清一色是二寸半見方長兩米的方松木,看來是他們母子倆防過冬大雪封山沒法打柴時的儲備。
石大娘很熱情地招呼二人坐,石霸卻提了三套衣服叫二人:「奔了半天的路,累了吧,去沐浴,喏,換我的衣裳。」二走了一天的路,臭汗出透了幾身,早想洗了,聽連忙跟出去。出到門外,石霸就門問:「客人,想用溫湯沐浴還是用冷溪水的?」
劍客感受了一下天一黑就涼了很多的風,客氣了一句:「若是要煮就不用了。」石霸爽朗地笑道:「不用煮的,在那邊的有一個燙水龍口,吐出可以燙得熟肉的水,俺把它引入一個大坑中,和冷溪水調節成溫湯,給阿姆沐浴用的。俺只用溪水。」二人聽了欣然前往,伸手探水溫只覺溫暖適意,如果不是硫磺味重了一點那堪稱完美。
穿著這一身寬鬆的麻衣,坐在火塘邊,大師與劍客恍如夢中。石霸可一刻也不閒著,他一邊在把熊肉切條醃漬了掛到火塘上方熏臘,口中一路用土話向石大娘嘰哩呱啦地說個不住。二人雖是聽不大懂,也知是他在向老娘匯報他今日的見聞。
石大娘邊聽二人殺熊的「壯舉」,一邊在向二人贊許地點頭。她對大師和劍客換下來的衣服很好奇。不住地把玩衣服上那非金非骨的塑料鈕扣。
是夜,石霸用獸皮為二人在柴垛上做了個鋪,睡上去還挺舒坦的,大師和劍客人就這樣過了回到古代的第一夜。這夜除了有火塘的淡淡煙味嗆人外,還是很怡人的。
第二天一早,大師和劍客才發現了一個大不便之處,就是古人竟然沒有牙刷,完了,這牙齒怎麼保護,不過,他們看石霸娘倆倒是牙齒齊全,雖不算白,也不是象沒刷的樣子。一問時,二人竟是用弄手指醮一撮兒草灰兒放在牙上磨,這樣也行?不過呢,聽考古隊的元老們說,以前在貴州大山裡的少數民族也是這樣的。
試了一下,呸呸呸,味道還真不好的說,還是牙膏好。石霸笑著說,他這裡沒有青鹽太貴,不然,用鹽會味道好一點。出到外邊看看環境,只見到那個溫泉邊上結了一大圈的硫磺,順手就掰了幾塊回去。石霸見了就問:「客人要這些雄黃幹什麼?」
劍客笑著說:「你知道這是雄黃啊,它的用處可多了,可用來做火yao,可以驅蛇蟲,醫治皮膚病。」石霸好奇地問道:「火yao?就是用來醫火傷的藥麼?」
大師笑著答:「不用來治傷的,是用來發出火的藥,會轟地燒起來,用皮紙包住紮緊嘍可以開山炸石,弄得山崩地裂。」石霸聽了動容:「這麼厲害?那怎麼做?」
劍客鄭重地說:「說給你聽可以,但石大哥要好生小心,首先,這玩藝兒太過危險,容易傷了自己,再麼,要是讓心術不正的人拿去了,什麼壞事都可以做得出來。可要慎重啊。」石霸悚然說:「客人放心,俺是問了玩玩,既不方便,便不說得。」
第四章 龍爭·虎鬥
更新時間2003-11-6 22:46:00 字數:5216
劍客見他還是不知道這藥方的真正可怕之處,於是補充說:「石大哥,不要小看這個藥方,這個藥方可以使你幾輩子受益呢。」石霸奇道:「有這麼好?」劍客得意地一笑:「這個你試了便知。」他在石霸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石霸說:「這個容易得很哪,我知道哪裡有這種叫硝石的東西,你等著,一會兒我就回來。」
石霸進屋提個小籐籮便去了。大師有點擔心地問劍客:「你幹麼說了給他聽,你不怕會擾亂了歷史嗎?」劍客坦然說:「怎麼,你忘了,火yao是在現在以前發明的,現在說給人聽不過是送一套富貴給人罷了。你想想,咱們回到這時代,是不是該做一些保命的工具。」大師訝然:「你是要做……」劍客笑:「手雷,大殺傷力武器。」
石霸不到一個小時就帶了一籮的石頭回來了,還真是主要由*組成的硝石。大師奇怪:「你是到哪裡弄的?」石霸得意地說:「後邊林中有個山洞,我打獵時發現的,裡面就有這種石頭。」劍客點點頭說:「好吧,東西備齊了,咱們開始吧。」
有了材料,大師和劍客就著手配了一些黑火yao。石霸試著把一小點火星濺進那堆不起眼的黑色粉末,蓬,一大團的火噴開來,險些把他的一把鬍子燒了:「哦,有些意思哩。」大師向他討來十幾塊結實的羊皮,紮了十幾個長四寸有雞蛋粗的火yao卷,用捲了火yao的油紙卷浸蠟做成導火索。這就是簡單的火yao炮仗了。
石霸用火把一點火繩,便冒著火花嗤嗤地向藥卷中燒去,劍客見他傻愣愣的不丟,忙接過向小溪中一丟,彭!地一聲巨響,只見溪水被掀起足有三丈高,像大雨一樣澆下來。石霸嚇得一跳,驚呼:「好厲害的東西呀,我會小心地用它了。」劍客笑著說:「不過,水可克火,要是弄濕了,就沒用了,為防水,可用油和蠟封住。」
這一天,兩人沒走,問清了路後,打算第二天一早出發,去成都,再出到中原去,據推算天師府的當代天師張宗禹,就是創出神之遁的那位應該還健在。兩人打算去問個明白,如何才可回去。夜裡,兩人提出要走,石霸很有些捨不得。這夜石霸給大師和劍客二人各用松木削了一個劍鞘。
石霸送二人出了三十餘里,臨別他邀二人有空來玩,二人口中是這麼答應,心中卻在想,如果回不去,以後還可能來看看的,回得去的話,就要看還可不可以再用神之遁回來觀光旅遊了。三人揮手別過後,大師和劍客就大步地向南走。
二人要走到兩百里外,那裡有一個羌人聚居的大寨,到寨前就有一條馬幫的路可以直達成都了。現在是沒有路的,二人要沿著大草地的邊緣的山邊才可以走。雖說是比較平,可是路上多是野林長草,所以二人走的不快。天黑時,才走了不到七十里,只好隨意找個地方休息一夜了。
金絕劍雖是寶劍,用來砍柴卻是輕了些,劍客好容易才弄回來可以燒一夜篝火的木柴。劍客試著用大師教的離火咒點篝火,只見咒一出。手指尖前面一熱,指著的乾草就轟的著了。劍客為學會了這麼實用法術著實興奮了好一會兒。
兩人對火而坐,劍客脫下皮鞋,揉著打泡的腳板抱怨:「都是你,不然我哪用受這些洋罪。」大師卻一本正經地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再說這是正宗的土罪,現下哪有『洋』罪可受。」劍客忍不住大笑起來:「你小子,現在還來幽默,真是搞不懂你是真的不知著急還是強顏歡笑的。」
大師笑容有點發澀地說:「兩樣都有,我想我們要到這裡來,只怕是一種冥冥中的力量所左右的。應該回得去的,不然歷史必定會被我們改寫,要知道,我們有比這個時代的人多出一千年以上的知識……」
劍客打斷他說:「你還想去當皇帝不成麼?」大師搖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說會是什麼原因使我們來到這裡?」劍客裝出一付努力想了的樣子,旋即笑著道:「別瞎猜了,反正天師就在這個時代,找到他便水落石出了。怕只怕這老小子也說不清個所以然來,咱們回不去,要呆在這個落後的時代就慘了。」大師也笑了:「不會吧,他自己創的法術,他一定會清楚,你說是不是?」
天黑透了,對著熊熊的篝火,兩個人在拿著金絕劍不住地在試著飛劍訣。可是無論兩人如何集中意志,也是沒有一點動靜。劍客有點洩氣道:「我看,這飛劍訣是有點問題,怎麼離火咒基本不用多少精神,它卻要用這麼大的意志也沒有效?」
大師沉思著說:「怕是有點兒不對勁兒。龍虎山的法術都是不太費力的,不可能要這麼費神費力的。我估計是有些什麼特別的竅門還沒找到。」
劍客意興蕭索地說:「這個我就不得而道啦,你小子快找出來。」大師受他感染沒了精神,打個哈欠:「算了,現下神困人乏,先睡上他一覺,再想有什麼竅門。」
劍客看看四周說:「你先睡一覺吧,在這種荒郊野外,不敢全都睡了,要有起什麼情況連一點防備都沒有。我來守前半夜吧。」大師也不推辭,便在枯葉鋪的地鋪上平躺下,放鬆了精神,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劍客則在就著火光認真地看著伏魔神帕上的咒文,他自從領略到了法術的效果,也開始有選擇地學上一點法術了。
學法術好像並不難,只要集中精神,隨著咒語和口訣或畫出符來,或直接應用。就能借天地之力做到非凡之事。看到了精彩處,劍客幾乎也要象大師那樣站起來口唸咒語。正在劍客看得起勁時,劍客聽到林中傳來了一陣野獸的嘶吼聲。
大師也很快被驚醒,仔細一聽:「啊,這是虎豹的吼叫聲。」劍客聽了一下好奇地說:「好像是兩隻什麼野獸在打著呢,咱們要不要看看去。」雖然心中還有著一點害怕,對望一眼後,兩人一手提著木槍,一手舉著火把小心地向著發聲處尋去。
果然二人見到了一場龍爭虎鬥,一隻牛犢般大的斑紋大豹,正在同一條粗如水桶長二丈的錦紋巨蛇在做生死鬥。戰況是一面倒的,蛇身長鱗厚,雖說豹子撲擊迅猛、牙尖爪利卻對這巨蛇無從下手。故而只有仗著身形靈活,東閃西避,待機撲擊。而巨蛇則是毒牙鋒利,只要咬到豹子就勝利了,故而放肆的攻擊。豹子危危可芨。不時還見到蛇口噴紅霧,豹子更是發出震天的吼聲拚命閃開。只怕這是霧化的毒液。
二人見此景,對望一眼:「喲,這兩個在拚命哪,咱們幫誰?」大師想也不想指著豹子:「我喜歡它,咱們幫它殺蛇。」劍客同意了,並付諸行動,手中標槍一甩「噗」地擲中蛇腰。他的出手還真準,可是徒勞無功,蛇身鱗甲竟似堅甲般刀槍不入!可以投入熊肩二寸深的飛槍竟反彈開去。巨蛇顯然被激怒,竟拋下豹子不顧,反竄張開巨口向二人撲到,兩隻門牙竟三寸餘長,發著閃閃紅光,實在讓人膽喪。
二人大驚,卻是逃不及了,眼見要喪身蛇口時,蛇卻一窒。原來豹子從後面一口咬住蛇尾,巨蛇硬生生給拖住了。巨蛇更加暴怒,不再理兩個多管閒事的人,反身再噬向老對手豹子,豹子連忙鬆口跳開,蛇豹再次展開大戰。
兩人抹了把冷汗,「好險!」劍客已萌退志,面帶懼色地乾笑道:「咱們好像幫不上忙,呵呵。」扯著大師要走。大師卻把手中標槍遞給他。「不要這麼快放棄吧,我們再幫豹兒一次!」劍客心有餘悸地說:「我不敢了!」
大師抖出伏魔帕,又取出驚魂鍾:「我還有法寶嘛!」劍客沒什麼底氣地說:「是不是管用啊?」大師推他一把:「不試過怎麼知道?」
劍客鼓足勇氣,上前又擲標槍,正中蛇七寸,依舊無損!但蛇反噬過來了。劍客叫聲:「大師!動手!」向後跳去。大師已念去咒語,叫聲「疾!」拋出伏魔神帕罩向巨蛇,巨蛇根本不怕,只一扭頭就閃過帕子,劍客見到紅閃閃的毒牙就要咬上肩頭了,這蛇的速度早越過人的反應極限了,劍客一邊向後閃,卻根本擺不脫嚇得大喊:「救命!」豹子倒是挺有默契地從後面竄上,一口咬住蛇尾拖住,又救了劍客一命。
大師舉起驚魂鍾急搖唸咒:「我迷迷迷!」只見到巨蛇嘶叫一聲,狂扭身軀,顯是受鐘聲所制。但豹子更慘!昏昏欲倒了。劍客也只覺得這本來清脆的鐘聲竟然讓自己頭痛欲裂慘叫:「快停!」渾然忘了自己是聽大師說過這驚魂鐘的解咒訣的。
大師見他如此痛苦連忙停住:「你幹嘛不運解咒訣。」卻見是巨蛇先返回魂來,反口一噬,「嗷——」本來暈乎乎的豹子登時痛得狂吼。大師沒料這會害了豹子,不由直呼罪過。可是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巨蛇再噬向劍客,劍客頭痛剛止還未清醒,哪裡會閃,倒還是豹子一口把巨蛇扯回。巨蛇大怒再去咬豹子,豹子鬆口閃開了。
大師情急亮出玉葫蘆打開塞子,心中咒起,大喝:「畜牲!納命來。」一道赤色光華從葫蘆口透出,罩向蛇頭。巨蛇大驚,急閃,卻被赤光牢牢照住。只見它向天狂射而起,飛上三丈高,直挺挺地摔下來,「啪」地一聲,砸得四周亂石飛濺!一縷黃氣卻從蛇口中溢出,順著赤光被吸入了葫蘆中,赤光自斂。「好寶貝啊!成功了。」
大師鬆了一口氣,興奮地塞上玉葫蘆。劍客卻直奔向豹子,卻見豹子軟軟地趴在地上,它身上的蛇毒發作了。劍客痛惜地撫著豹子的頭,豹子吃力地睜著眼,溫馴地伸出舌頭舔著他的手,喉中輕輕地呼嚕著,眼見出氣多入氣少,快要死了。
大師看看豹子在開始發黑的鼻子說:「豹子這是中毒了,快殺蛇取膽,興許還有救。」「對啊!」一語驚醒夢中人,劍客跳起來,兩人拔出金絕劍,一刀剖開蛇腹。別看這蛇一身堅鱗刀槍不入,在這等寶劍下卻如同無物,只見腥血四溢,兩人急急在裡邊扒了一會兒。大師終於找出了一個墨綠色膽囊。二人急急取出來放到奄奄一息的豹子口邊,擠了三分之一進豹子口裡。豹子好不容易才把這些綠色的膽汁給嚥下去。
過了一會兒,豹子的氣息終於均了一些,卻一直不見起色。劍客擔擾地說:「是不是藥量不夠?」大師搖頭歎道:「應該不用這麼多的,怕是蛇毒太烈,豹子斗它的時候已經傷了元氣,毒傷內腑了。一時半會還無法恢復。」二人對視:「怎麼辦?」
大師這時去拾掉在一邊的伏魔帕,正要與驚魂鍾與乾坤一寶玉葫蘆一起收好時有了主意,歡欣地叫出聲來:「有啦,蛇魂化成的天魔丹,它不是可以起死回生嗎?」劍客大喜:「對啊!」當下倒一下葫蘆,果然倒出一枚淡紅色的丹丸,硬若金鐵。
大師仔細看了許久,那顆丹丸實在是很怪。無味、入手微溫,顏色還好像會變,時深時淺,像是彩光流轉,最嚇人的是,當它移近巨蛇的屍體時,已經僵硬的蛇屍還蠢蠢欲動。劍客急切地說:「別看了,快,給豹子餵下去。」豹子見到那顆丹丸竟也有點驚懼,向後輕縮了一下,卻讓劍客按著硬給餵了下去。
天魔丹果然厲害,吃下不到片刻,豹子已恢復了神彩。只見它搖搖頭一躍而起,回身舔舔被蛇咬的傷口,輕輕地一個縱躍就跳上了就近的一塊山巖上,向天長吼,意象萬千。可見豹子對重獲新生興奮不已。
豹子長嘯發洩完畢,忽然低頭望住正在很感興趣地看著它的大師與劍客,接著縱身跳下。大師十分吃驚,這傢伙不是要把二人當晚餐吃了吧。手捏乾坤一寶,心裡直唸咒,要是豹子一有傷人的舉動,就開塞收它的魂魄!
怎麼料到,豹子跑過來,圍二人轉了一圈,竟鑽到兩人腿側挨挨擦擦,溫馴無比,大師長長鬆了一口氣。
劍客摸摸豹子的頭上的皮毛,豹子伸舌舔舔他的手背。劍客竟失聲叫起來:「哇呀!不許舔人啊,舌頭象砂紙一樣!」原來猛獸的舌上有肉刺倒鉤,吃獵物時可連刮下骨上肉碎,劍客讓它認真一舔可就吃苦頭了,連油皮都去了半層,又痛又辣,難怪會叫得像是殺豬一般。豹子出奇地溫馴,沒再舔二人,於是只用頭去蹭兩人。大師覺得很好玩,就抱它,豹子也不抗拒,在他懷裡蹭來蹭去,兩人一豹親熱無比。
豹子玩了一會兒,竟向蛇屍走去,大口大口地舔蛇血。大師提議說:「豹子怕是餓了,咱們切開蛇肉餵它。」劍客叫好,又見到蛇皮花紋很漂亮,於是說:「蛇皮好漂亮結實,用來做盔甲一定刀槍不入。」當下動手扒蛇皮。
這蛇皮有近三尺來寬,二丈多長,錦色斑瀾,最奇的是油光潤滑不粘血肉,端的是寶貝。大師比量了一下,感歎說:「好傢伙,夠咱們兩人一人做一套連衣帶褲的太空衣啦。」劍客樂呵呵地說:「那就收好嘍,有空就找人做吧。」動手把蛇皮捲好。
二人拾起地上的標槍,看看就還在大嚼蛇肉的豹子,轉身要走。豹子一見二人要走,竟立即躥過來,攔住去路。劍客拍拍豹子的頭:「幹什麼?聚散終有時,離別亦由緣。你難道還不讓咱走?」
豹子搖頭擺尾圍著二人轉,二人舉標槍去趕,誰知豹子認準了二人不會傷它,死皮賴臉的就是不走。劍客有點火了,去蛇頭那裡用劍起出兩支長長的毒牙,足有半尺長,紅光閃閃,可見劇毒無比,拿去嚇唬豹子。豹子這才讓路讓二人離開。
大師感歎地說:「這豹子還挺重情義的。」劍客要拋去手中的毒牙,大師阻止:「留著吧。裝上個柄就是一把上好的毒匕首。」劍客笑著遞過:「好,你留下,不過你小心劃著自己中毒。」大師取出用油布包著的蛇膽囊:「怕啥,這個就是解藥。」
回到篝火邊,兩人一時興奮得睡不著覺。大師就近找了一從雜木林,削了兩付匕首的刀柄和鞘給毒牙裝備好。劍客則在那裡把玩蛇皮。不知不覺,兩人睡著了。到被林鳥吵醒時,天已大亮。二人急急上路,向南走去。
第五章 羌寨夜宴
更新時間2003-11-8 15:44:00 字數:5272
走了四十幾里時,天已近午。二人看到遠遠林中有個人牽了三馱馬在踽踽而行。有人啊?在荒郊野外走了兩天的兩人大喜過望。於是急急地從側面趕上去。那人看來腳力不錯,雖然走得不像很快,可是二人就追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接近多少。只是從背後見那人藍布纏頭,一身灰衣。衣服下擺掖在腰中,以便於行路。
見追了好久也趕不上,劍客不禁大聲招呼那人。叫了兩聲,那人才有所覺查回過頭來。看到了大師和劍客那人就停了下來,他也很訝然會在這荒山野嶺遇到人,還是這麼兩個穿奇裝異服的人。大師見此人長得面目端正,短鬚,身材乾巴精瘦。
他見二人形象奇特,先就大聲招呼:「客官哪裡人氏?」還好,能聽得懂,雖不正宗但顯然是巴蜀的口音。大師大為欣喜,劍客高興地用普通話說:「咱們從隴西的人,從涼州過來。」那人聽到二人說突胡一帶的話就高興地自我介紹:「咱家姓駱名子成,來做行商,用鹽、茶葉來同羌蠻換些山貨。客官是啷個兒營生?」劍客揚起標槍說:「咱們是遊歷的,無所定業,也打獵,你看,這裡有熊掌,熊膽,熊皮。」
駱子成拱手笑著:「原來,兩位兄台是獵人啊。咦?」他看到大師手上提的蛇皮卷,他大為驚訝:「這是皮子吧,啥子野物有這樣的皮?像是蛇皮喲。」
劍客傲然說:「這是條巨蛇之皮,昨天才殺的。」駱子成眼中放光:「哦,這個賣嗎?」大師搖手:「這是我們用性命搏回來的,是不賣的!」駱子成眼神中略顯失望這色,不過還是帶著一臉商人特有的笑意問:「二位要去啥子地方?」
劍客指著東南邊說:「我們要到成都去。可惜不認得路。」駱子成愣了愣:「成都?這是啥子地方?」劍客也愣了一下,「哦?對了,唐代成都還沒叫這個名字。」忙說:「成都就是益州,咱們隴西那裡的人就是這麼稱呼益州的。」
駱子成笑了說:「還有這樣的叫法?咱家就是益州來的,以前可從沒聽說過。現在我要去羌蠻的寨子做買賣。後天才起程回益州去。二位兄台不嫌,可與咱家同路。」他想,這兩人能殺大蛇,想必 孔武有力,如果他們是殺人越貨的,在這荒郊野外自己也逃不了,呼救也沒人應。如果兩個不是歹人,有他們同行倒是安全多了一份保障。所以索性出言相邀。這下正合二人的意,劍客高興道:「我等正有此意。」
駱子成揮手說:「一起走吧。這裡到羌寨還有七十多里,今天是沒得可能趕得到了。走一程就可以歇下,明日就到了。」駱子成帶路在荒山野林中穿行,一副老馬識途的樣子,三人又走了半天,在天將黑時來到一個山邊,駱子成指著山頭說:「羌寨就在山那邊。今晚就在這裡紮營。」三人生著篝火,圍火而眠,一夜無事。
次日一早,三人就向山上爬上去。走著走著,就看到遠遠的山中有身著藍灰色衣服、黑布纏頭的羌人出沒了。這些人多是提刀挎弓之輩,看來都不是好惹的貨色。駱子成顯是這裡的常客,一路上非但沒被留難,還有羌人和他打招呼。遠遠地就有人去 寨中通報了。三人才一到寨下,很多羌人都遠遠地就迎出來,同駱子成打了招呼,把他和馬擁進了寨。這些羌人也爽快,早把要交易的皮貨擺成了一片,任駱子成挑選。
駱子成帶來的茶葉和鹽等貨物都是山寨裡必須的,他這時也顧不得理會大師和劍客了,忙不住就去交易了。看來他這個行腳商人還是很受羌寨中人的歡迎。
大師和劍客沒人招呼,就樂得在一邊觀察。二人是考古的,對古人的服飾風俗自然感興趣。現在發現,羌人的服飾與駱子成倒是挺相像的,不知是羌人被漢化了,還是駱子成有意穿羌人的服飾便於溝通。不過看得出羌人明顯沒開化,看房屋還是很原始的石頭壘成,而且外邊有著一條長長的護寨石牆,寨中還有幾座方方高高的碉樓。
大師二人多少知道這方面的資料,這是羌人的防禦體系,這碉樓又高又大在老遠的地方就能看到。平時有了望之用。在敵人過強,連寨牆都要失守時,舉寨之人都上到碉樓第二層,然後把梯一抽,在樓上用弓箭防守就可。在zha藥沒有的年代,敵人再強也拿他們沒轍了。就算攻得進寨去也上不去樓。而樓上儲有大量的食物和水,可以守很久。一直到敵人沒法堅持下去自動退兵為止。
這麼做的原因是羌人好戰,所以歷代轉戰遷徙,到了這裡也結了多方的仇家,是他們也是長年備戰的。只是不知他們本來是否好客,幸好有駱子祥同行,大師和劍客才有機會能上到這個羌寨中,受到友好的對待。雖然還是也沒人理他們也不以為意。
二人正看得得意,忽然,一個羌族漢子提了一張黑白相間的皮毛走來。二人大吃一驚,熊貓皮!天啊,這是國寶呢!羌漢見二人在一邊,走過來嘴裡嘰哩咕嚕地說羌話。二人聽不懂,當下不知所措。這羌漢向二人揚揚熊貓皮,又嘰哩咕嚕說了幾句。
劍客才恍然:「他要同我們交易!」大師擺手說:「不要!」那人抖動熊貓皮,指著劍客腰裡的金絕劍,要以皮易劍。這是劍客的命根子,當然忙不迭地搖頭擺手。
那人好失望,正要走。他的眼睛忽然睜得老大,他指著大師手提的蛇皮卷,哇啦哇啦大叫起來。周圍等著和駱子成交易的羌人都圍了上來。劍客心中發慌,這是怎麼一回事,卻見到羌人們指著蛇皮激動地說什麼,不住有人驚呼出聲。二人也不知他們這是什麼意思。不過看在這些人並沒有面露凶相,才放心一點,不然就要被嚇到了。
幸好駱子成注意到這裡的情況,過來和羌人說了幾句之後,過來解釋說:「恭喜二位兄台,你們成了他們的大英雄了。他們說你們殺的那條巨蛇是為他們除了了一大禍患。這條蛇已經害死了他們寨子裡好多人了。」二人這才鬆口大氣,是好事啊。
只見先前持熊貓皮的羌漢對他們說了幾句話後,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躬身,把熊貓皮披在劍客的身上。所有圍觀的羌人都在四面歡呼起來。這二人不明所以,求救一般看向駱子成。駱子成笑著解釋道:「他的兄弟就是被這蛇咬死的。他謝你為他兄弟報了仇。」後來兩人身上又叫不知是阿哥還是阿爺讓蛇咬死的人披了好幾條皮子。駱子成向二人出價三錢銀子一件要收購,劍客不答應。他知道出了山一定不止這個價。
這夜,全羌寨大舉歡慶,對三人熱情招待,連羌酋寨主也親自下令設宴。駱子成雖然來羌寨也很多次了,也倍受羌人的歡迎,卻從未受過酋長賜宴此等殊榮,在暗自吃驚之餘不免有點嫉妒。不過也算有幸能沾光了,正好見識這族長發起的舉寨聚宴。
羌人的聚宴其實也有趣得緊,羌酋一聲令下,殺翻了一頭犛牛,支起大鑊生火就煮起來。眾寨民一家各自拿出一味菜來共宴,還各家抬來了一壇咂酒,酋長寨主更是一人拿出十壇咂酒。只現舉寨中人人穿起節日的盛裝,最有趣的是羌人中男的穿起繡花布鞋出來了,平時勞作中是絕對看不到的。舉寨載歌載舞,飲酒狂歡,熱鬧非凡。
大師和劍客被寨中人擁入上座與那位紫布纏頭,身材肥壯的羌族酋長同席而坐,駱子成只能居次席。席間,羌酋連連向大師和劍客敬咂酒,二人當然從善如流。
咂酒是存在一個放了釀酒雜糧的壇中,酒成了既不將它過濾出來,也不加以蒸餾,直接用兩支竹子插入到壇底直接吸啜,也叫作咂酒,也因是雜糧所釀,也稱雜酒,二者是同音的,意思雖不相同,卻都表達得很傳神。大師和劍客倒是聽說過這種風俗。在他們以前在也雲南買過這種裝瓶出來賣的酒。叫蘇裡瑪酒,酒味道是和這個差不多,就是大大有失原來在一個壇中插兩支竹管對著咂吮這酒時的那種情趣了。
吃咂酒的個中規矩是,二人用二支竹管同時咂吮飲用,必以把酒水吸去,讓壇口見到糧為止,酒乾了就從上面加入熱水。二人試過了,這個時代低落的釀酒技術的產物就像現代的甜酒釀,說真好像還沒黃酒的烈度,雖然也有著很長的後勁,二人是在現代老曲高粱裡調教出來的,當然不會在乎,只吃得肚子發脹也無傷大雅不虞醉倒。
大師和劍客如此海量不但自己喝得爽,也讓羌酋大為高興,認為二人是給足了他面子。這令駱子成大感吃驚,他還見過如此飲酒的人。吃飽喝足的羌人們男男女女圍著火塘,牽手排成圈唱著豪放的民謠按律踏歌而舞。大師和劍客知道,這叫跳鍋莊。
受人相邀後大師和劍客也大方地加入去跳,賓主盡歡。不想到了唱夠跳完,眾羌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把三人手腳抓住,向天拋起落下又再接住,大師和劍客也聽說過羌人有這樣的風俗,好像叫作摔康,是一種友好的表示。所以也不害怕,舒展開四肢就讓他們向天上拋個不住。反正他們受到羌人的尊敬,也不會被摔到地上去。
酒足飯飽之餘,羌人就把他們安排住在客人的上房。除了褥子有點新皮的硝膻味之外,一切都比在石霸那裡的條件好多了。二人心滿意足地躺下,藉著酒勁還在興奮地聊著。沒想到見到門簾掀處,進來兩個穿著得體看上去樣子還算不錯的年輕女子。
在大師和劍客錯愕這時,兩個女子提著一個壺,給二人倒了一杯牛奶。二人釋然地接過就喝,估計是給他們醒酒吧。沒想到讓二人難堪的是,倆妞竟然寬衣解帶要往兩人被窩裡鑽。嚇得本來有三分醉意的大師和劍客驚叫著從宿處連滾帶爬地逃出來。
一時間舉寨驚動,那肥壯的羌酋一臉狐疑地過來,看過情況後說了幾句什麼,那兩個女的就一臉的委屈。好在駱子成過來了。劍客忙問,這是什麼事。駱子成不無嫉意地說,這是寨主派來兩個寨中兩個長相比較過去的處女,要給二人「暖被」的。大師和劍客哭笑不得,連忙對羌酋寨主的好意敬謝不敏,推辭了一番。駱子成一邊在做翻譯,一邊饞誕欲滴地直叫浪費和可惜。逗得那酋長大笑了一番後才把女孩帶走了。
第二天,駱子成牽著被皮毛壓得顫顫巍巍的馬下山,打道回府。大師、劍客就跟他一路同行。一路翻山越領的,倒也沒有什麼變故,直到走上岷江邊的棧道時,二人才領略到「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意思是什麼,那是真的所言不虛啊。
二日後,來到茂汶境已可以見有山裡人家,三人貪快趕了一程路,錯過了村落,只好在荒山小溪邊紮營。劍客見溪邊的竹子長得很好,就去砍了幾枝來,大師動手把上次收到的蛇膽存在了二支細竹筒中。閒來無事,就削竹子,大師制蕭,劍客造笛。
後來二人還即興嗚哩哩地合奏,音色雖不算佳,但五音俱全,倒也悠揚動聽,難得二人吹的都是現代小調。駱子成聽得出了神,直叫再來一曲。半夜時分篝火漸暗,三人睡得迷迷糊糊,卻有一個黑影無聲地潛進來,最後伏在了劍客大師二人的中間。
夏夜不長,天很快亮了。駱子成先被空山鳥鳴吵醒,睜眼要招呼大師和劍客兩人起身。不料入目的是二人身軀之間有一件黃色的東西,一身雲樣的褐色斑……是頭大號的雲豹!他嚇得幾乎尿褲子。正在這時,卻見到雲豹正睜開眼瞧著他,眼中那種懶洋洋的寒芒直鑽入他心裡。駱子成張口欲叫,卻不敢也叫不出聲來。幸好雲豹只是那樣看了他一會兒,就懶洋洋地垂下眼皮子,鼻中發出微微的呼嚕聲又睡去了。
這二十幾分鐘是駱子成這一輩來最難熬的時光。他大氣不敢喘,動也不敢動,渾身嚇得僵硬。冷汗從臉上流下,淌入衣領後,汗跡濕了又干,感到又酸又癢,卻不敢伸手抓抹。正在他驚恐欲死之際,他看到大師的眼皮在抖動,哦,大師快醒了。
大師是被四周嘰喳的鳥語吵醒的,才睜開眼睛,映入視線的是駱子成那張僵硬驚駭的臉。他見駱子成表情古怪,不禁笑問:「駱老哥,醒了?早啊,你……」只見駱子成一臉驚惶地猛打眼色,像他身邊孥嘴,像叫他注意什麼似的,這表情古怪呵。
大師正在奇怪,一時還會不過意來,卻見駱子成倏地靜止,連神qing動作都一下子被凍結似的,一付驚駭欲絕的樣兒,豆大的汗珠馬上就從額上滑下來。雙眼卻死死盯著他的左側。全身還有一絲微微的發抖,像是被什麼嚇得半死的樣子。
大師好奇地向左轉頭,就看到了臥在他身邊的豹子和沒醒的劍客,大師訝然,這不是那天他們救了,又趕走的豹子?天啊,它竟跟蹤了他們,繞過了羌寨後,跑二三百里地來到這裡。原來駱子成是被它嚇得成這個樣子,真是好笑,不過也難怪他的。大師和豹子廝玩過,當然知道它不會有威脅到自己,甚至可能對人都有好感。
大師大大咧咧地伸手拍拍已睡醒,向著駱子成眈眈而視的豹子頂門:「哈,你這不聽話的死皮鬼,還跟了我們幾百里地呢!劍客!劍客!你看,這是誰來了。」他一邊摸著豹子頭,一邊叫醒劍客。豹子顯然十分享受他的撫mo,瞇著眼,輕輕地扭著頭,喉中呼嚕嚕地輕響。看得駱子成目瞪口呆,他本為大師魯莽地去擄虎鬚而擔心,生怕豹子會發怒一口就咬上來的,不料竟會是這樣的結果。
劍客被叫醒,一見大師在摸豹子,耶了一聲,一坐坐現來,伸手揪住了豹耳:「喂,你到底聽不聽話的。不是叫你別跟過來了嗎?」豹子任他揪住自己的耳朵,只是溫馴地賴向劍客的懷中。劍客還未爬起叫百把斤重的豹子壓得唉唉叫:「死傢伙!滾開,壓死你老爹了。」抄起笛子敲去,豹子躍開,膩在大師身邊,不依地輕聲吼。
沒想到大師也揪著它的耳朵:「你這壞小子,快滾回自己的地頭去。」還在豹子屁股上沒輕沒重地踢了一腳,豹子嗷地叫一聲,落荒而逃進了叢林中,劍客和他都哈哈大笑。豹子走沒影之後,駱子成才敢大叫:「嚇死我了!你們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豹兒子哇?」大師和劍客乾笑了幾聲也不加解釋,幫駱子成收拾好東西一起上路。
第六章 三陰鬼嫗
更新時間2003-11-8 21:59:00 字數:5359
沒走幾里地,天竟然走陰著下起小雨,駱子成卻不敢停留,他說,今年雨季提前來了,如果不及早出去,山洪一起路都會被沖掉的。山路泥濘濕滑實在太難走,三人三馱這一天才走了四十幾里路。到了下午時,雨住了,駱子成說到汶川還有一天路。而前面不遠處有條小山村,可以投宿。三人急趕了一程,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地頭。
這是一個典型的小山村,全村也是石房。奇怪的是天沒黑透就關門閉戶了。駱子成常來常往,倒認識有幾戶熟人,就上前去敲門。好一陣沒有人來開,駱子成正在詫異間。見到一個老漢從鄰家院牆探頭出來,一見是駱子成就開門出來:「是駱大兄弟啊。回來啦?還有客人?」駱子成應:「對啊,吉伯,你啷個兒在別人的屋子裡。」
老漢歎口氣說:「唉,你不曉得啊,打你進山後,村裡鬧妖怪了。」駱子成訝然道:「啥子?是啷個兒的事?」大師湊上來:「竟有這事?」吉伯認真起來:「啷個兒個不是?這幾夜村頭狐叫狼嚎的。村頭村尾連續不見了八個人啦。到了夜裡哪個都不敢出門,咱家堂客帶兒子回了娘家,這裡只得我一個人,就到隔壁家去了。」
劍客聽明白倒奇怪了:「這個世上還真的有妖怪不成?」他打著川腔搭話:「失蹤的人都好大,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是些啥子人?」吉伯想了想說:「不見的不是種田就是打獵的,年紀從五十幾歲到十幾歲都有。都是男的,堂客夜裡是不出門的。」
大師知道劍客在想什麼,望望劍客:「嘿,有興趣去看看麼?」劍客抖著標槍拍拍腰中劍:「正有此意。」二人都是標準的無神論者,認為大自然中有奇觀怪物還說得過去,要是說有妖怪就實在太玄,二人頓起見識之心,看看是什麼玩藝兒才好。
劍客於是對駱子成說:「這樣吧,你們進屋去,咱們去見識一下。」吉伯驚道:「去不得啊,好危險……」駱子成向吉伯解釋說:「吉伯,他們不是一般人,整不定能把妖怪給趕跑。」轉向二人低聲說:「咱家知道,二位也不是常人,不過你們要多加小心羅。」劍客應聲謝過他的好意,轉身和大師就向吉伯指點的村後走去。
想到第一次可能就要去「降妖捉怪」大師就興奮不已,不過是不是事先要做什麼準備呢?對了身上有不少法寶,正好試試,在身上掏出一張符給劍客:「這是隱符,在危急時,用唾沫貼上身,或可隱去身形,不過只得一次,揭下無效。」
劍客接過一臉的不信:「這符靈不靈啊,別到時不靈光。一張符怎麼能隱形?」大師說:「這是一種精神干擾吧,是干擾別人的感覺,就是看不到自己。」劍客無聊地道:「人說一葉障目是笑話,你倒是真要以一葉障千人之目?」大師笑著點頭。換來一記白眼。大師也沒有理會,只是把手中的標槍遞給劍客:「這標槍還是你來用好了,我還是用法寶的好。」右手抽出了金絕劍劍,另一隻手執著那隻玉葫蘆。
走著走著,二人只覺著陰森森地。雖是無神論者,心中都還是發毛感覺怕怕的。長長的小徑無任何怪異之物,二人仍步步為營。遠遠地一獸在長鳴。「這是什麼東西在叫?」劍客看了看不知道是什麼問,大師答不上:「上去看就知。」二人快步趨前。遠遠地見到暮色中,一隻非狐非貓的動物蹲於小徑邊,雙目發出黃瑩瑩的光。
劍客見了嘿嘿笑說:「嚇我一跳,原來是只狸貓!」大師卻搖頭說:「這事有蹊蹺,我感覺到周圍有個很邪門的精神能量場呢。」劍客不明白地笑問:「你說什麼呀,我聽不大明白,陰森森就是森森,還要怎麼解釋的啊,還精神能量場呢。」
大師沒好氣:「呀,這迷信點的說就是妖氣沖天啦。」劍客呵呵一笑:「我明白了,看來還是迷信一點好解釋。」大師也笑了,旋又一臉沉重:「總之小心點啦,我就覺得很不妙。」二人雖是言笑不禁,腳下沒有停,一步一步向那只狸貓逼近。
差不多到十米開外時,只聽到哇一聲怪叫,這只狸貓竟撲過來。劍客抖手擲出標槍,卻見狸貓靈巧地扭身閃過。這麼靈活?大師見勢不妙忙咒起乾坤一寶,只見紅光一閃,狸貓慘叫一聲,像被當頭一棒打栽在地上,一道黃光順紅光飛入到玉葫蘆中。
大師得意笑道:「看,還是我的法寶管用吧,這就收了一件。」劍客拾起標槍,撥撥狸貓屍體:「奇怪,這個不應該是主動會攻擊人的動物。」大師遲疑著說:「我想,是那妖氣在做祟,不知是什麼東西,不過此怪不除,附近必定不得安生。」
二人繼續前進,大師忽然提醒劍客說:「你小心收攝心神了,我估計這個精神能場對思想干擾力很強。強到可以左右人的意志,我看那失蹤的八人就是著了祟。為防萬一,咱們念驅魔咒。這個咒據說就能辟邪。」二人默念這段清心驅魔之咒向前走。
出了村後走了不多遠,大師象看到了什麼停了下來,劍客不明所以,大師指前方山頭:「看,前面有個墳包,還有一隻野獸。」劍客仔細看了許久才分辨出來,不禁奇怪起來:「大師,你眼力向不如我,這麼黑的夜裡你怎麼還看得這麼清楚?」大師沒說什麼,只是伸出二指在他雙眼上一抹而過,登時他眼中所見豐富了幾倍。
劍客大為驚奇,感受著眼前的一亮,驚道:「你對我做了什麼?這是什麼咒?」大師埋怨道:「你也看過的,可是你沒學。這是茅山開天眼的初步法,陰陽氣滌目可夜視。到柳葉開光就能見妖魅鬼魂,再用陰靈寶物開天眼就通靈,可視過去未來。我只是用陰陽氣給你滌目。你以後還是多學點道法吧,什麼都不懂也不好。」
劍客啞然,他眼力原就勝過大師的,開光後看得更精楚了:「我看出了,墳邊是隻狐狸,人說狐狸會成精,果然不假。」大師看了一會道:「狐狸只是個小卒子,我看正主兒在墳中。」二人就這樣立在遠處好久不見行動。劍客見到大師無所事事地在東張西望,就是不上前去不禁奇怪起來,忍不住推推大師問:「怎麼,怕了?」
大師反詰道:「是麼,你自己怕的吧。」劍客笑了說:「誰怕了,我看你沒動,所以沒去。」大師沒和他鬥嘴,只是搖搖玉葫蘆說:「我在等乾坤一寶把妖物煉化。因為我認為對付妖獸最有效的就是這個法寶了。」劍客恍然:「對喔。」想到若沒有那隻玉葫蘆自己的信心確實也是不足,所以也就很耐心地等著妖物的煉化了。
等了一陣,大師搖搖乾坤一寶,聽得卡卡響,就倒出了一枚泛白色的天魔丹。大師把它遞給了劍客:「拿著吧,你扔東西準頭要比我好一些。這個東西可以當法術手雷用,看到不行你就給我砸過去。」於是,二人再接著向前走去。
走近到墳山三十多米遠,狐狸像是忽然被驚覺,一聲厲嘯,就這樣幻做一抹銀影撲向二人。劍客為之咋舌,這速度根本別想用標槍對付。好在大師早有所備,祭起玉葫蘆,紅光一罩,銀影頓化做一隻死狐,叭地栽在二人前面一米遠,來得好快,還是一隻毛色純正的銀狐。「哇,銀狐啊,發財了。聽說古代賣這個很值錢。」劍客說。
二人就繞過死狐走上墳包,卻見這墳只有一闕殘碑和半個墳包,另一邊卻叫人刨開了,有一個躬身可入的洞斜洞向地底延伸,裡邊有一縷青光隱隱泛動。二人面面相覷,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懼意。「進不進去?」大師的眼神如是說,劍客點頭。
大師取出兩張符,用一支別針剌自己的指,在上面點了兩點血,捲好塞在耳中,伸出左手:「你砍一劍試試。」劍客不知所以,哪敢金絕劍砍他?大師抓住他的手,用他的金絕劍砍在自己的手上:「噗。」大師吁了口氣:「有效,果然刀槍不入。」
金絕劍都砍不入?劍客訝然:「這是什麼符?」大師說:「就是金剛符,用血化符引發的。」劍客忙照辦:「你有這法子怎麼現在才使出來。早用了膽子也大些。」大師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沒試過,怎麼知有效沒效的。再說,這符是吸血生效的,血干就失效,現在起只可用半個小時。還有,在自己身上這各符是會透支生命的。」
劍客看看大師左手無恙,也抽劍在自己手上一試,見果然沒事,膽氣頓豪笑道:「切,半個小時也總比沒有強。走!」洞中長他轉動不便,劍客拋下手中的標槍,一馬當先仗劍進洞,大師緊隨其後。走了三幾步,洞中就高得可以直立行走了,劍客橫劍當胸,攥緊了天魔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洞中雖是伸手不見五指,二人開了陰陽眼卻能清楚看路。走了近三十多米,二人發現進了一個天然石洞,而且還在向高處去。
只是邪氣更重了,大師搖搖玉葫蘆,倒出天魔丹。再曲折地向前走幾百米,二人發現到了一間石室,大師看到有大大小小八個人立在洞另一頭有十幾米遠。
「哈!八個。」劍客高興了:「看來失蹤的村民都在這裡了。」
「恐怕就是了……」大師還沒說完,八個人有動作了,整齊劃一地轉過身來,二人嚇了一跳,八人眼中發出了狸貓一樣的黃光。大師驚叫:「不好,這些人也像狸貓一樣被控制了。」只見八個人開始向兩人圍過來。動作生硬,像膝不能曲的樣子。
劍客揮劍喝道:「別過來!誰過來,我砍死誰!」聲音在洞壁中來回激盪,發出嚇死人的吼叫。可是沒有用,那八人像沒聽到人說的話,沒反應繼續逼上來。
大師沉聲說:「沒用,它們象殭屍一樣。」劍客有點急地叫:「那你就快用乾坤一寶吧!」大師苦惱地說:「他們是人吶,不成的。我可不想害死他們。」
劍客嚷起來:「那還不快想法子,聽說被殭屍咬了也……」
「也會變殭屍是不是?」大師嗤之以鼻:「無稽之談!」
只見一個人面無表情地撲過來了。劍客一閃而過,反手揮劍,「唰」一隻手指斷下,可是那人如若未覺。「哇!真是象殭屍一樣!」他驚訝叫道,「大師快用法寶,我不想殺人更不想成為他們的點心!」
大師也輕易地閃過一個人的撲擊:「好在他們不太靈活。」
劍客吼道:「這不過是被催眠或是迷惑了的人,哪會很靈活?」二人同時想到了一個可用的法寶:「驚魂鍾!」馬上行動,大師掏出金鐘:「我叱!醒醒……」一邊唸咒一邊搖動小金鐘。劍客上回吃過虧了,忙默念解咒護住自己。
說來也怪,鐘聲響起,眾人都定住了呆立不動。「成功了!」大師鬆了一口氣說,可是鐘聲才停下,眾人又開始圍過來。
大師叫苦:「怎麼會這樣。」當下搖個不住。二人搖著鈴大步走過。到石室盡頭,見到是塊巨石,劍客試著一推,巨石就轉開,竟是個門。二人走過把門移回,總算是安全了。二人相視而笑,剛才真是有驚有險。
可是二人沒笑完,一陣桀桀的怪笑就加了進來。二人嚇得馬上住口回身。卻見一個又乾又瘦的黑衣老太婆柱了一條盤竹杖,腋下夾著一個人站在後邊幾米開外。再看四面,這裡是一間寬敞的石室,四壁平直而粗糙,像是人強行把一個天然石洞弄平整而成的。石地上還有簡陋的石礅坐具。想必這就是她擄了人後變成「殭屍」的場所!二人再看,這老太婆瘦得沒三兩肉,面目可憎,掃把眉、三角眼,實在讓人倒胃口。
只聽她笑完後用那殺雞似的聲音操著四川話說:「啷個兒來的兩個龜兒子,倒有些兒本事,能通過姥姥的兩個守護神獸和殭屍陣到這兒來。」
劍客覺得聲音剌耳得難受,大聲喝道:「你是什麼妖怪!」老太婆尖笑刺耳入腦地說:「妖怪?哈哈,從來沒得人敢叫我三陰鬼嫗做妖怪的。快叫鬼嫗姥姥。」
大師喝問:「外邊那些是不是你害的人?」鬼嫗哈哈大笑:「姥姥俺想做個殭屍大陣才來到這窮山僻壤。難得這裡沒有高人,村民又愚昧,想不到還是有人多管閒事。哼哼!你兩個小子運氣可不行,合當姥姥我今天又多兩個殭屍啦。哈哈哈……」
二人聽得這鬼老太婆擄這些人就為做什麼殭屍大陣,只怕也是想為害天下用的。此等妖孽不除天理何在?除了她肯定是功德一件。也不打話,劍客抖手甩出天魔丹迎頭打去,果試試效果。老太婆不知飛來是何物,反手一抄就接在手中,只聽蓬一聲,一團黃光自她手中暴閃把她罩在其中。閃不及中,她被一道強大的靈力打個正著。
鬼老太婆厲吼一聲:「哇!啥子東西!」被震得險些內腑離位,哇地噴出一口污血,面目猙獰地大吼:「龜兒子找死!五鬼搬運!」竹杖一揮,洞中做坐具的四五塊石礅竟然飛起砸向二人。劍客沒料到會這樣,急閃開,他練劍的身手靈活還閃過了。
大師沒那麼機靈,就結結實實地吃了三四下,發出呯呯的響聲,幸虧他有金剛符護身才不致成為肉餅,但也五臟六腑都翻過來一般,喉間一熱哇地噴了一口鮮血,把手中的劍也噴紅了,人向後翻倒。「大師!」劍客驚叫,跳起來揮劍攻向鬼老太婆。
這三陰鬼嫗本身功夫也不小,至少劍客揮劍這一輪急攻衝剌劍讓她竹杖連揮挑開去。顯然三陰鬼嫗也沒料到劍客的劍術竟然這麼好,還是累她擋得手忙腳亂,於是戟指叱道:「鬼纏絲!」劍客登時如陷網中,再攻四五劍後竟動彈不得,被困住了。
三陰鬼嫗得意地桀桀怪笑:「兩個龜兒子倒也厲害,不過還不是姥姥的對手。」大師緩過勁來了,揮手擲出手中的天魔丹。沒想到三陰鬼嫗身形靈活地閃身避開,叭嗒,未中目標的天魔丹撞在洞壁上落地,還跳了幾跳,卻沒有爆開。
三陰鬼嫗見沒有炸,鬆了口氣喝道:「在本姥姥面前用過一次的招還會有用的麼?」大師一急把劍也擲去。鬼嫗舉杖一撩,「乓嗆!」金絕劍飛向石壁剌入三寸。
三陰鬼嫗不禁咦了一聲:「看不出這柄劍還是寶物!」伸手就拿劍客手中的劍,大師這時萬念俱灰,想不到自己二人如此不濟事,才兩三個回合就讓這妖人所制,完了,完了。還要降妖除害呢。第一次動手就要把自己給賠進去了。正在這時,他想起了平時用不出的飛劍訣,就念了起來,只盼有奇跡發生。
第七章 通悟飛劍
更新時間2003-11-10 13:22:00 字數:5271
奇跡,真是奇跡。卻見石壁上的金絕劍發出嗡的一聲,竟飛了出來。大師喜出望外,不及細想為什麼這飛劍訣竟突然靈光了,「刺!」指揮飛劍刺向這鬼老太婆。
三陰鬼嫗正好左手抓起劍客的金絕劍要奪,劍客握死了不放,劍客這時還在掙扎不已,可惜越掙越緊,終讓她把劍搶去。三陰鬼嫗忽然似有所覺,向一邊閃開。
「嚓!啊……乒啷」三陰鬼嫗長聲慘叫,她的左手已被從後面飛來的金絕劍給齊肘切斷了,連劍一起掉在地上,若不是她閃得快,這一記必是一劍穿心。
三陰鬼嫗驚惶痛楚中見大師手指一擺,飛劍拐回來再刺向她,「飛劍!?」她驚叫地運杖一格,劍雖格開了,單手運杖力道不足,杖都被打落在地。三陰鬼嫗見大師又馭劍再回身刺來,哪敢逗留,大聲厲吼:「龜兒子,姥姥會記住這個仇的!」一晃身就無影無蹤,竟不知是用什麼遁術給溜了。
「嗆」落空的飛劍扎入了石壁,大師也心神一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劍客拚力掙扎,好一會才可動彈,他急急拾起地上的天魔丹餵給大師,才撿起自己的劍。大師過了好一會兒才悠悠醒轉。他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我能用飛劍了!」
劍客苦惱地說:「我看見了,可我剛才也試了好多次還是沒成功。」原來他剛才試了又試,只是飛劍沒有一點動靜。他追問:「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大師也疑惑說:「我也搞不清楚,剛才在最危急的關頭我抱著試一試的念頭就成功了。」劍訣一動,壁上的劍嗆地飛回。大師又驚又喜:「呵呵,還行的,有一種血肉延伸的感覺。很不錯啊,可是我怎麼會用飛劍訣了?」劍在他面前停得穩穩地。
劍客一把抄住:「奇了……這是什麼?」他覺得一手粘粘膩膩的。大師看了下說:「我吐的血嘛。」劍客靈光一閃:「莫非是血!」他急忙把手指往自己的劍刃上一抹,割破指頭,順勢就把鮮血塗在劍鋒之上。劍客再把劍一拋,手中掐起了劍訣。唰唰,劍沒有落地,而是應著他的劍訣在他面前自動耍了兩個劍花停在空中。
感受著飛劍上傳來像自己手指一樣的觸感,只覺得飛劍就像身體的一部分。劍客感動得差點沒掉淚:「我也會用飛劍了啊。」可不是嗎?說到對飛劍術的祈盼,他比大師還要殷切。他從來就喜歡劍啊,能使飛劍就是突破了自身舞劍的一個極限了。
大師一躍而起:「原來真的是要抹血啊,有了自己的血才可馭動飛劍。這茅山術中就有提到過,我怎麼一直沒想到!」興奮過後的劍客看看自己割破的手指覺得有點痛,苦著臉問:「難道每次用都要割破自己的手放血不成?嘿,你怎麼樣了?」
大師深呼吸一下,又用手拍拍胸脯說:「沒事了,你是給我吃的天魔丹吧,我感到渾身是勁啊。你看一下劍柄,後面應該可以旋下來的,裡邊有個小筒子,我看把血滴在這裡面,可能就可以了,我想也用不著次次都割破手吧。用多了怕破傷風呢。」
劍客又興奮起來,於是說:「這不難,再試試不就行了?」他先拭去劍上血跡,再試飛時,就不聽使喚了。他擰開劍柄,見到一個指頭大的小洞,可以在裡面放不少東西。他把傷指的血再擠了幾滴進去,一試,劍又可以飛了。大師見有效就照辦了。
至此,二人真正掌握了飛劍之術。以是,二人對道法的信心更加強了。至少大師和劍客知道,以後再碰上三陰鬼嫗這樣的妖人不會再輸了。想起剛才的情形,劍客心有餘悸地說:「那鬼婆子好厲害,一手纏人術和飛石法幾乎要了我們的老命。」
大師側著頭想著什麼說:「其實,道術也有這幾手類似的,我們都學過,只是沒有試過不知效果如何而已。」劍客奇道:「是麼?啊,想起來了,我們學過的定身法就是纏人術嘛。那東西有效嗎?我怎麼看著就像是催眠術呢?」大師點著頭說:「不錯,就是干擾人的大腦,讓人控制不了行動神經。比鬼纏比厲害得多,一指就定。」
他一指地上的石墩念句什麼的:「起!」斗大的石頭直直升起,像被抬起一樣,在劍客目瞪口呆中,大師叱聲:「打!」就見大石頭直飛去,砸得洞壁火星四射。
劍客驚訝地問:「你用的是天地大挪移中的移山訣麼?我也試試!」但是他只能勉強升起石塊,卻無法飛射。大師的評價是:「你修為太淺,念力不足且不能聚。」
「唉喲!」被三陰鬼嫗挾進來的那個被大石落地的震憾驚動,甦醒過來時一邊呻吟一邊問:「這是啥子地方啊?」大師對他說:「這裡是一個山洞,你剛才叫妖人挾進來的。」那人大驚:「啊,大仙饒命!」翻身就跪在地上,又拜又磕頭,全身還在抖個不停。劍客要扶他還大聲慘叫,只好安慰說:「別怕,妖人已叫我們趕走了。」
那人疑心地顫聲問:「你們是啥子人?」劍客繼續安慰他說:「你放心,我們是趕妖捉怪的。」大師對著他說:「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們把外邊的殭屍陣給破了再帶你出去?」那人聽得殭屍二字更是嚇得籟籟發抖了,連發聲都不會了。
劍客對他說:「不要怕,那就是前幾天給妖人擄來的人嘛。大師,你知怎麼破陣了麼?」大師沉吟著說:「我已想過了,世上沒有什麼殭屍,這班應該是被永久催眠的人。估計只要用上震靈訣就可以弄醒了。先去試試,不成再說。」
二人推開大石,進到前邊那個石室。只見到八個「殭屍」還在亂跳亂撞。劍客動手搖起驚魂鐘,這些「殭屍」就傻傻地定在原地了。大師就去念著震靈咒手掐著印訣在每個「殭屍」額上擊了一掌。中掌的「殭屍」都像火中的蠟像一樣,軟癱在地。
現到八個人都倒下了,劍客才停止下搖鐘。金鐘才停,就聽咦咦啊啊的驚呼聲中八個人都醒了過來,除了斷手指那個痛得嗷嗷叫外,其他的都驚異不已。劍客從褲兜裡掏出一支鋼筆這麼大的松木棍,發動離火咒,一下子點著了這個簡易的微型松明火把。這是駱子成教他們做的松明火把,一見火光,這些還在驚恐的人就安靜下來了。
這時,大師打開石門,讓那個人走過來,讓他給同伴們解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班人聽說自己被一個這樣的妖人捉來當殭屍,氣炸了,衝到鄰室後,竟然搬大石把那斷手砸扁了,事後大師和劍客領著九人魚貫出洞。出得洞口,這些村民都認得了路,拿著那支微火把一溜煙順小路向村子跑去,一路上還呼兒喚妻的好生熱鬧。
大師回頭看看半厥殘墳感慨地道:「這裡真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地方,經此一陣,我們開始學會道術中的真正實用功夫了。直到現在我才對這個旅程有了信心。」
劍客可沒他這種感觸,他掮起地上的銀狐:「嘿,這是純白的狐狸,一張皮就值好多錢呢。」二人回到村裡時,村民已經打著火把夾道迎這兩個除妖英雄了。
二人走了不久,墳邊另一邊的一塊土翻起,一個瘦小的黑影爬了起來,正是那剛才一遁就逃得無影無蹤的三陰鬼嫗。不過,這時這個鬼老太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因為藏身土中,渾身都是泥土左臂斷了半截,斷口上的血已經用土止住了,她不敢用藥。這裡離出口近,如果用藥。很有可能就被人嗅到,這時的三陰鬼嫗可打不起了。剛才她斷了手,又用了珍藏多年的一道師門秘製的土遁符,雖逃得性命卻元氣大傷。
可能是失血過多,她神情萎糜不已,卻面如厲鬼,三眼中滿是猙獰之色,瞪著村莊的方向。三陰鬼嫗恨恨地吼道:「我記住你兩個龜兒子了,若不報此仇,三陰鬼嫗誓不為人!哎喲,我的手,痛死了。還是快把手找回來,用藥興許還可能接得上。」
她進洞裡去找自己的那只斷手,如果快的話,或許還可接得回來。沒想到竟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砸爛了,登時爆跳如雷,「龜兒孫子的,竟然把我的手打爛了,連接回去的機會都沒有了。我決不放過你。哎喲……不行,要先找地方把斷手傷口處理好。」只找到了她那條籐杖,柱起身動處,向北方的群山裡跳去了。
三陰鬼嫗要找個地方去養傷了,斷手也算是重傷來的。說不定還會找來一個幫手來幫她報仇。大師和劍客也太過大意,竟然就這樣埋下了一個禍患而不自知。
第二日一早,大師和劍客二人尚在熟睡中,駱子成匆匆來喚醒二人:「二位老弟,快醒醒,那只豹子又來啦!」大師先一個激靈:「天啊,這傢伙又跟了咱們這麼遠,這一進村還不嚇死老百姓?」和劍客扣著不習慣的古裝衣服向門外沖。
不料才開院門,黃影閃處,一頭大豹撲將進來,把大師輕輕按倒在地。儘管摔得屁股生痛,大師不是氣不起來:「我的天咧!」大師拍拍調皮豹子的頭:「你真是好皮喔。」跳起來,揪著豹耳:「你給我滾。」劍客見大師如此狼狽樂得哈哈大笑。
只見門外有只被咬斷喉嚨的鹿,大師訝然:「喔?是你叼來的?」豹子呼嚕了一聲,又向他蹭過來。劍客豁然:「好大一頭梅花鹿呢。」伸手去提,乖乖,差不多百多斤呢。劍客笑道:「這豹子真會狩獵,一張鹿皮還是完好無損的呢。」
駱子成見這雲豹靠在大師腿邊很是溫馴,膽大不少,主動走近,見豹子也沒對他有敵意的表現,於是說:「兩位老弟,這豹子是來報恩的吧。你們不如就收留它。」
劍客邊忙反對:「開玩笑,帶了它若是到了市集還不把老百姓都嚇壞了。」大師想了下也說:「這個不行的,山裡來就回山裡去。」二人合力馬上又把豹子連趕帶轟給逼走了。豹子也沒生氣,依依不捨地到山林裡去了。通村的人都看了這一幕,個個都驚歎不已,但也知道了,這頭豹子應該是大師和劍客的朋友,對人不具危害性。
太陽升起,駱子成拾掇了馬馱就要走了,大師和劍客本來也想跟著同去,村裡的人都熱情挽留。特別是被二人挽救回來的那九家村民都要二人住多幾天,說要好好報恩一番還一個人情。從這裡出到成都一路都有人家了,大師和劍客也不怕找不到人問路。大師和劍客思量了一番,最後還是找了幾個理由,留下多呆上兩三天。
大師如是說:「咱們就休整幾天吧,熟習一些法術,不然再碰上鬼老太婆這樣的魔道高手,咱們還沒本錢應付。」劍客補充說:「我想,練練功夫之餘,咱們把收集的皮革硝制好,特別於是那條銀狐皮。我還指望靠它吃香喝辣呢。」是二人留下了。
村民們待二人如上賓神仙,二人也不客氣,請有經驗的人為二人硝皮子。二人就到後山一個谷中練法術,大師借此機會一氣畫了好多各種各樣的符,以備不時之需。
說到練飛劍,大師劍客各有千秋,大師的道術和念力比劍客強,所以他馭的飛劍威力奇大,但是他沒學過劍術,所以劍路直進直退,花樣不多。而劍客則劍招繁複無比靈巧之極,只是威力差得遠。每每和大師斗飛劍時,沒幾下就會讓大師擊落飛劍。
玩起飛石來,劍客已經可以馭起比人頭略大的石塊了,大師就比他強得多。二人在這裡練法術,而雲豹就天天都摸過來看望二人,每次來必叼上一條鹿。二人驅之不去,也無法可施。只好任它天天朝來夕去。不過,呆久了,情份就更深難捨難分了。
一晃過了三天,大師認為學得差不多了,可以走了,這天下午,二人坐在山谷中討論道術。「大師,那鬼婆子在中劍後一剎那間就不見了,是不是用的遁術。」劍客問道,大師想了一會答:「大概是遁術,用的是什麼遁我就不清楚,我現在只會神之遁,也不敢亂用。天知道再用會飛到哪裡去啊。現在我們就是缺一種快速交通法。」
劍客同意地說:「是啊,不過看來這鬼婆子也遁得不遠,不然,她早就搬來救兵找我們報仇了。」大師嗤笑:「學通了飛劍術之後,她就是帶來人報復我們也不用怕了吧。就怕她不帶幫手來了。」劍客搖頭:「明槍易擋,暗箭難防的,我們還是小心在意的好。」大師笑道:「要是會孫猴子那招,有危險一跟斗十萬八千里就好了。」
劍客又笑著說:「可惜你小子只曉得拘雲術卻不會駕雲法。」大師靈機一觸說:「咱們馭起飛劍來毫不費力。要是站在了劍上,不知能不能飛?」劍客大喜:「這該能成的,古代劍俠圖上不是有過劍仙御劍飛行的傳說?哈哈,咱們怎麼沒想起來?」
大師連連點頭:「既是如此何不試試?」劍客抽出金絕劍向天拋起:「我停!」金絕劍就飛一圈懸停在他身前二尺高處。劍客用手使勁地按按劍柄,劍身就是紋絲不動,膽子一大,他讓劍刃擺成水平,然後輕輕踏上去了就像站在一枝樹杈兒上一樣。
劍客先是躬身側蹲著,然後慢慢地立直,覺著很穩當。劍靜靜地懸在二尺高,絲毫不因增了一個人的體重而有一些變化。劍客驚喜地向大師打個眼色,大叫了一聲:「哈!欲乘劍飛去……」手向前一指:「我要直上青天!」催動飛劍呼地向前掠去。
以為會飛上青天滿心興奮地劍客卻因為慣性向後一仰,重心頓失,「蓬」跌個四腳朝天。劍客唷唷叫痛,收回飛劍:「@#$%^,這把劍這麼小,怎麼好站人嘛。」大師瞧著他的狼狽相直笑,指著山上的林木:「你去砍把木劍來,大小還不由你定?」
劍客立即高興起來:「哈哈,對,對!我咋沒想到。」轉身奔上山去。
雲豹又來了,大師見了它真是沒辦法,於是坐下招呼:「花花,過來。」雲豹這幾日和兩人混得熟了,知道這是大師在叫它。就挨過來,伏在大師腳邊。
大師伸手撫著雲豹子的頭想:「這豹子看來是跟死咱們了,如果乘飛劍走了,自然它就跟不上,但這傢伙好像沒了對人的戒心,總是會為人所害的。怎麼辦呢?不如……不如給它加道金剛符,讓它以後可以刀槍不入,這樣人就無法傷害它了。」
第八章 劍遁·飛豹
更新時間2003-12-25 20:43:00 字數:2322
就這樣!大師試著把玉管狼毫筆醮了乾坤一寶中的地龍血在豹子頭上畫下了三道符,分別是金剛、巨靈及安魂符。地龍血本來就是神物,一畫之下,這符就永遠不會失效,也休想擦得去了。而且此後這豹子不畏驚魂鐘聲,刀槍不入兼之力大地窮了。
大師做完後正在欣賞,劍客喜孜孜地扛著兩柄松木劍回來了。大師見到大吃一驚:「我的媽耶!你小子削的什麼?」原來劍客怕劍太小站不穩,到林中伐倒了一大株合抱粗的大松樹才削得了兩把木劍。這握把倒和正常的劍把一般,劍刃卻又長又大的,寬達到六十公分,劍鋒長近兩米八五,厚六公分的大號松木劍。
「這哪是劍,活像兩扇門板。」大師哭笑不得。劍客倒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一邊用火烤乾濕木劍,一邊窮極無聊在劍上雕龍刻花。還往上面畫了三道避火避水避邪三道符,最後才在劍柄的孔中滴入血製成飛劍。一試,還真的象飄在空中的床板。
這次的木劍果然不會讓人站不穩了,連躺一個人在上面都沒問題。劍客得意了沒一會兒就開始後悔了,因為沒試了幾下他就深覺得木劍過於笨重,不飛時很難扛,這才開始把木劍往小裡削,直削到長一米二寬二十公分厚一公分,就是這樣全劍還有十多斤重。大師也長往小時修小劍身,也只是有留有一公分厚,一米六寬二十公分。劍客問他留這麼長幹什麼?大師卻讓雲豹先上,見豹子伏好後,還有半米可供大師坐。
劍客禁不住瞪大了眼,「不是吧,你真的要帶上這豹子?」大師得意地說:「然也,花花是很有靈性的動物。你看財神爺趙公元帥,就是以黑虎為坐騎的,你看我在它身上畫了三道符。做坐騎不就很好?花花啊,你願意嗎?」豹子靈性地不住點頭。
「天,它還真聽得懂啊。竟會點頭?」劍客噓了口氣說:「這是古代耶,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別人最多當你是神仙,嘿嘿,要不要給你在豹子背配個九品蓮台?」
大師摸著下巴說:「值得考慮呀,到時再蓄長頭髮扎個髻兒,留把山羊鬚子就更像了。」劍客笑罵:「得了,九品蓮台那是佛家的玩藝兒啊。我在逗你還當真了。那不成了四不像?」大師樂了:「四不像也好像是哪路大仙的坐騎啊。咱們要找得到也不錯。哈哈……」兩人大笑起來,雲豹見二人笑雖不知為何,也興奮地圍著二人轉。
第二天,二人收拾好東西,帶上雲豹和村民告辭要南行去益州了。舉村百姓不捨地把他們送出五里開外。告別了村民,二人轉過了一個山口,見沒有人看到了。就駕劍遁就飛向成都。二人前腳離開了村子,一個穿著黑色空了半截袖管的三陰鬼嫗就從北邊悄悄地進了村。三陰鬼嫗斷了一隻手後,到了深山中養了三天才好一點就來了。
她在村中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要找的人,正好看到大群村民送了人回來。這裡的村民很多都是獵人,挎著弓箭,三陰鬼嫗身上還有傷,倒也不敢現出身來無謂的生事。她就算是一點事也沒有,也架不住幾十把弓的攢射,這些打獵的村民的箭也是挺有殺傷力的。這也是她為什麼要在這裡擄村民做殭屍陣的原因。
她隱在牆角聽村民交談,聽得大師和劍客已南行往南去益州了,二人逃了?登時火不打一處來,遁身了出村。在村莊南邊的小道上。三陰鬼嫗揮著她半截空空的袖管急急向南奔行而去。一邊走一邊在念叼,「龜兒子,任你逃多快,老娘也要追上你,竟敢砍掉老娘的手……要讓你嘗常我新煉的毒屍粉。」誓要滅了大師和劍客而後快。
可惜她沒有料到,大師和劍客竟然是會用劍遁飛的。這一追叫越追越遠了。
花花第一次飛起,心中驚惶,大師安撫它:「花花不要怕,你老爺我也是今天第一次飛呢。」漸漸它才不再恐懼。反而更加懶動,僅會伸頭向下張望四邊景物。
大師對劍客說:「咱們飛高點看看?」劍客同意說:「試試最高能飛多高!」大師笑道:「好啊,喂?你不是有恐高症的嗎?」劍客笑罵:「我說是你有才對吧。我升!」他一聲吆喝就向上直衝。大師怎肯落後,駕飛劍直追而上。兩劍如流星而去。
很快飛劍破雲飛到了雲層之上,劍客迎風大叫:「哦——呵——好爽啊!」大師也大為舒爽,這比坐飛機要好玩多了,飛機坐在艙裡,只有一個小小的舷窗看不爽,而飛劍上,那是隨便向哪邊都是沒關沒攔的,三百六十度都可以後啊。再往高裡去,二人覺得耳鳴心跳,呼吸困難了,連伏著不動的花花也有點躁動不安地立了起來。
二人又駕劍靠近,大師喘著大氣說:「好了不能再高了。起高山反應啦。」劍客直咳說:「咳……咳……是是,我還頭痛呢。咱們向下,比快好不好?」大師說好,兩人按下劍遁,開始加速。可是沒加兩下兩人都乖乖地放慢了。這飛快了不說別的,就是撲面的罡風就讓人喘不過氣來。玩飛劍不過想圖個逍遙,這吃苦頭的事就免了。
但是這劍遁到底比起腳來快得多了,二人沿著岷江慢悠悠地飛,還是不到一個半鐘頭見到了汶川縣城。看來這樣飛行速度還是只有百多公里每小時。不過在當時應該是沒人能及了。才中午時分就過了灌縣,眼見到成都就在前面了,而且,這裡田多林少了,二人只有在一個林中下來,大師把兩把木劍縛在豹子身上。然後讓它自已去。不敢帶它進城。走時,大師還放不下心:「花花會不會又跟進城來?那可不得了。」
劍客也憂心:「是啊。知道不帶它來了。」「對了,」大師有主意了,「我們給它掛一塊布,上書『青城朝天觀護山神豹』我想當地人就不會找它麻煩了吧。」
劍客大喜:「這樣的主意你也想得出來,不愧是裝神弄鬼的大師。但是它要是走遠了,咱們沒法找到它怎麼辦?」大師笑了:「你看,我們的木劍縛在它身上,又縛得很穩當。會找不到嗎?」劍客恍然:「到時,一運劍訣,到時飛劍就會飛回來了,劍回來,縛在劍上的豹子還不也是飛回來了?果然好辦法。哈哈……」大師翹起頭來傲然一笑:「也不想想什麼人想的辦法。呵呵……」
第九章 益州賣皮
更新時間2004-1-25 9:32:00 字數:5301
二人用標槍挑著皮毛捲走了幾里路進城。在這晚唐時世,朝廷雖是衰落了,但是在這個富戍的天府之國,卻也十分繁華。這裡沒鬧過戰知,所以,這裡雖有城牆,卻只有三五個士兵沒精打彩地支楞著槍歪在城門洞裡,也不裡會出入城的人等。
獵戶打扮的二人根本沒有被留難就進了城。成都大師和劍客來過好多次。這一進城裡,就發現舊街道格局基本和後世的一致,就是規模小得多。以前的四車道馬路在這裡最多只有一半的寬度。就是這樣來還算是很寬敞的了,不算店舖,路邊還有很多人擺看著小攤。看著身後高高的城牆,二人感慨,這在後世,是一點也找不出了。
二人這時不敢穿著來時的衣服,只是在原來的衣服外邊罩上一套土布衣,至於那雙皮鞋,就不敢穿了,腳上是一雙粗布鞋,頭上還纏了一個白纏頭。這些都是從山村裡要來的。入得城隨便拉一個人問了最大的皮毛商行在何處,然後就直接去找上門。
現在才算真的到了要花費錢的地方。以前那些還不算,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先要弄到錢。這錢也不會從天上掉下,可大師和劍客身上大大小小有帶幾十張皮子,脫得手去,想必就會有不少的錢可以收入。他們知道在古時因交通不便,毛皮在山裡很賤,進了這等大城,毛皮的價格就會大大升高,至於高到什麼地步,卻不得而知。
大師和劍客進城走了兩個多小時,對古代的市井看了得眼花繚亂,就快到唇焦口燥之際,才換到了這個祥記皮貨和行。在城裡八卦陣一樣的街上轉了一會兒之後,大師和劍客都沒有了方向感。好在這時太陽偏西一點了,這才不致於不明南北。
成都城裡最大的祥記毛皮行有門高三級石階、三開寬的門、三進深的店面。凡是蜀中的達官貴人都喜歡來這裡訂做皮裘。所以,這裡一直車來馬往生意興隆。
巧得很,二人正在門口張望時,一輛三套馬,裝飾華麗的馬車駛過來。兩個丫環,四個家丁擁著一個身著水綠色輕紗的小姐下車。從一邊看去,這小姐身姿婀娜,頭上挽個墮馬髻,挺著高高的鼻樑,只因側面看不出面容,身上輕紗中清晰可見她內裡是一件湖綠色的緊身抹胸衣,勾勒出她一身玲瓏的曲線。只讓人覺著千嬌百媚。
大師二人倒吸一口氣,看她婀娜地拾級而上,如風中擺柳一樣多姿地身形走進皮行大門。劍客感慨出聲:「天!古語說的三從四德哪裡去了。看看這個女人,除了衣飾不同,簡直比咱那時的女人還性感吶!嗚,真是看了讓人要覺著想入菲菲。」
大師捅捅他的腰:「笨人,現在是晚唐!三從四德是從宋朝才興盛的,明清推廣,現在是崇尚胡風,當然開放。你沒注意到麼,現在街上的女人纏足的都不多。這個也沒纏足啊。」劍客嘿嘿冷笑:「你小子一雙色眼就是不同啊,咱們一路同來,你倒注意到人家閨女有沒有纏足了。我就一點沒注意。」大師淡笑沒有搭理他的嘲諷。二人看得太過火了,想跟進去。不料卻招來四個家丁怒目而視,二人連忙轉開視線。
二人大步跨進皮行,恰見那小姐在兩個丫環的陪同進了後進店面。二人欲跟進去,叫店中夥計攔下:「兩位是來賣皮毛的獵戶吧,在這裡交易就可,裡進是貴賓的會談處。去不得的。」二人只好抖開大卷的皮具,攤在了櫃檯上,待價而沽。
這次他們帶來的皮貨共有大小兩卷,大卷裡有鹿皮十六張,野羊皮六張,犛牛皮三張和熊皮熊貓皮各一張。除了熊貓皮外都是一些尋常貨色。而那兩張狸貓皮和銀狐皮雖硝制好了卻和蛇皮另卷在小卷裡邊,這三樣都要另外叫價的,所以不放一起。
祥記的夥計驗貨時,不由驚訝起來。因為,二人取來的鹿皮羊皮中有大半是沒有箭孔的。那個時代,獵戶多用弓箭,所以皮毛多多少少有著箭孔,視是傷在何處,穿在中間又或在花紋中,這皮就不值錢了,只配做下角料,反之就是上貨。這些皮好的就是上貨了,算起來值得二兩多銀子一條。壞的連一百文銅錢也賣不到。
而大師和劍客拿來的皮子卻是兩個極端。要不就是一個洞沒有的極品。要麼就是箭孔穿得像篩子根本不值錢。這夥計哪知好皮子這是雲豹叼來報恩的獵物,自然是一口斷喉的,哪有什麼箭孔?再就是那一槍穿心的熊皮,只有一個忽略不記的槍孔。
其餘的那些就是羌人所送,像耗牛這種大動物,自然是箭痕纍纍了。至於那張熊貓皮雖是完整沒有穿孔,但夥計卻也定不下價來,劍客本身也沒有打算非賣不可,所以就捲回來不打算賣了。夥計算下了,共要付二人二十五兩銀子就算是兩清。
大師澤第一次親手擁有的古代銀兩很新奇,五兩碎銀就是熔得不規則的銀塊倒也罷了,那二十兩的是個銀錠子,鑄成方錠形,上而還有著流水紋,上面還有鑄印的字樣「大唐天寶元年,長安鑄幣署」,哈,更稀奇了,竟是唐玄宗時代在長安鑄的,看來還是國家統一發行的啊。哦,這就是紋銀了?還是鑒賞完畢二人就轉身向店外走。
「兩位獵戶兄弟慢走,東家有請。」二人還沒走下石階,一個夥計追出來。二人當然沒意見,回頭上去,伙記這就帶著二人進了二進店面。這裡沒有櫃檯,只有一圈胡椅,牆上還掛了不少字畫。連窗子都是雕花格子的,好生雅致,像個客廳多些。
一進去,大師眼就亮了,轉不開了,原來貴客就是剛才進來的那個小姐,而且還真是個美人兒。只見她有著一張很古典的鵝蛋臉,纖細而彎長的黛眉,筆挺的鼻子不大不小,下面是一張在當時算是闊了點,卻很適合現在口味的豐潤的紅唇,更要命的是那雙又大又圓,水靈靈外外加有點勾魂攝魄的的大眼,皮膚白皙,更見綠紗下皮光肉滑。不但大師,劍客也是有點驚艷的感覺,給她行著火辣辣的注目禮。
那美人似乎對這種眼光司空見慣,非但不以為意,反而抿著嘴微笑,二人更加覺得靈魂也顫動了。大師不自覺地說:「That『s a beautiful girl!」劍客也順聲應和:「Wonderful!」把一干人聽得一頭霧水。這洋文別說他們沒聽過,就連原產地英倫三島的人聽了怕也未必懂,因為當時流行的還是撒克遜語和盎魯遜語。他們講新英語是後來混和了法語和拉丁語後在十一世紀以後才形成的。至少現在還沒生成。
祥記的老闆,一個微微發福但面目和善一臉笑容的老頭兒先開口說:「二個獵戶兄弟,小姐現看中了兩個身上的這張異種白熊皮,兩位出個價吧。」劍客糾正:「這種不是異種白熊的皮。很珍貴的一種野生動物。叫熊貓,也稱角端。這種動物已瀕臨滅絕了,所以我是不願賣的,如果小姐買去,穿出了名聲,達官貴人個個想要一張,就會讓人爭打熊貓取皮發財,此獸必會因此而絕種,那我們就罪過大了。」
劍客這番話洋洋成文,讓場中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但覺耳目一新。大師當然知道,這在現代是很平常的野生動物保護常識,但在古代這個論點還是十分新穎的,古代畢竟人少,雖早有竭澤而漁的說法,卻沒有人會注意到。所以令在場人十分驚訝。
見眾人發愣,劍客指著外邊鋪面的一件鹿皮大衣說:「掌櫃的,你知不知道,你們做皮衣的鹿現在還不少,可是像這樣為了大衣而獵殺,再過幾百年,終會被人獵殺殆盡,到時,咱們的子孫後代時已沒有了,還有誰能知道這種動物曾存活於世?」
祥記老闆捋著鬚子露了出一付慈善家的笑容說:「你這話說得也是,話又說回來了,兩位本來就是獵人,說這話也不怕牙酸?獵人總是恨打得少,還沒見過勸人不獵的。」劍客擺手,「你看我身上有弓箭麼?我們不是獵人,機緣湊巧得來的皮毛。」
這時那從未開口的小姐說話了,聲音嬌柔,略帶沙啞:「這位相公的話奴家聽著也覺很有道理,讓人敬佩,不過奴家是這麼想的,這只白羆的皮已經在這裡了,不殺也已殺了,這位相公不妨開個價罷,奴家真的很想要。」聲帶嬌意,讓人難以抗拒。
大師暗歎,劍客浪費口水地說了這麼多,只是廢話,別人根本沒把它放心裡。
劍客卻一點也沒有氣餒的感覺,這些在後世已經是歷史了嘛,不是他說說就能改變的,不過他倒可以把握這個時機大賺一筆,「小姐,你既要買也好,反正不用也是浪費。我就便宜賣給你吧,只是此獸實在珍貴難求,就一口價,三百兩吧。」
老闆的笑容登時僵住,眼珠子差點沒瞪得掉出來:「三百兩?!」劍客點頭證明他沒有聽錯。小姐有趣地瞧著他倆的表現,優雅站起走上前伸手摸了摸熊貓皮。
小姐輕柔淡然說:「這張啥子怪皮,若不是看它黑白分明可愛得很,奴家還看不上眼的,既是如此之貴……就算了吧。」說著向劍客拋個眼色,拂袖回到了座位上。
她這是什麼眼色,劍客詫然,不明所以。這時本來笑容可掬的祥記老闆臉色一沉淡然說:「既是談不攏,那麼請兩位先退下吧。」當下就有一個伙記就帶兩人出去。
在門邊伙記一臉不屑地說:「啷個兒胡人你小子真會獅子大開口,一張皮子也敢要三百兩,格老子,一件上等的狐裘也沒得這個價,要發財想昏了頭你喔!還說三道四扯啥子不要殺動物扒皮……當真胡言亂語一大籮。」二人無奈地笑笑走開了去。
「有銀子了哦,咱們去哪兒?」劍客問大師,大師欣然說:「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唄,比如去添些新裝,像現在這個樣,去哪裡都會讓人看不起,人要衣裝嘛。」
劍客嘻嘻笑:「對對,就買上等府綢的儒衫,嗯……之後再買一把摺扇,冒充風雅去。咱們去酒樓喝酒如何?」大師大笑:「你就是去青樓喝花酒我也陪你!」
劍客呵呵大笑:「說你色鬼吧,還真有點水平。有錢就想到青樓了,德性啊。聽說唐代的成都是詩人的大本營之一,先後有杜甫、高適、岑參……咦?還真有一個名妓女詩人叫薛濤的。好像就在這個時代喔,咱們……去她的堂子裡見識見識?」
大師啐道:「你這小子,竟抱有這心情,告訴你,我打聽過了,現下是元和五年即是公元八一零年,如果沒記錯,薛濤該是四十好幾快五十歲的人啦。」
劍客不由以手覆眼:「你小子別捅穿得這麼快嘛,讓我有個幻想的空間也是好的呀。想想看,咱們能坐在青樓喝花酒,這是幾生能修到的福份哎!」
大師沒好氣:「你是真的不知還是假不知!我聲明一點,首先,薛濤可不是什麼青樓賣身的妓女,她是樂妓,可以說是個樂師。又通文墨,世稱校書娘。」
劍客氣得嗚嗚叫:「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干考古的。你知的我會不知?我只是想去拜訪一下,聽聽著名的大詩人彈琴吟詩。也可以附庸風雅,看看唐代文化。」
大師呵呵笑了用肘拐撞了劍客一下:「你這小子我還不清楚,至多是有賊心無賊膽的。我陪你去成不?」劍客啊了一聲:「好傢伙,敢情你比我還想哪!」兩人相視哈哈而笑,讓一街人張望不已。正巧路邊一個小販拈了一疊小紅紙在叫賣著,「薛濤箋哦,上好的薛濤箋,三文十張!」二人對視一眼,真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二人正要在找一家衣帽店,卻聽到身後馬車響,回身一看,就看見了那停在祥記門前的馬車從後面趕上,四個家丁兩個立在車後架上,兩個坐在車轅上趕車。
二人忙閃到路邊。車子在超過時,二人見到車邊簾子撩開,那個綠紗小姐正在其中向外張望,三人打了個照面。那小姐叫聲「住輦!」馬車就停在了二人三步之前。
這時一個大眼睛丫環下車,大師劍客愣了,只見丫環來到二人前說:「小姐吩咐下,請兩位到咱們的候府去坐坐,再商量買那張白羆的皮。」不容二人回應就回身上車了。一個家丁跳下車來,對人人招呼道:「走吧,咱家帶路。」二人你眼望我眼?
劍客正想開口問大師去是不去,大師先說了:「別問我,我知道你想去的。」
這家丁領著二人穿小巷而行。他是個面貌不錯的十八九歲的小伙子,一身青衣,在路人中也是很光鮮。所以說,寧做盛世奴不做亂世候。看來這僕人也做著很滋潤,
這家丁笑著說:「兩個大哥,今天你們是發大財了,咱們小姐是肯為衣服花大錢的人。不在祥記交易也好,便宜了你們兩個,小姐不是沒帶夠銀子,只是如果在哪裡交易了,祥記的掌櫃定會抽你的三成利去。」二人對視,原來這小姐是這麼好的人。
三人走到一家巨宅前,家丁指道:「到啦。」竟是川西節度使的官邸。原來是個官家的女兒,難怪一付花錢如流水的財大氣粗樣。劍客把嘴湊到大師耳邊:「喂,若她出得起大價錢,銀狐皮我也肯賣給她。」大師笑罵:「整個兒財迷!隨你啦。」
家丁帶二人入府左轉右轉繞向內府後苑,大師皺眉:「這麼大個府第,是成都什麼地方?」劍客搔頭:「不知道耶,轉得兩轉我都迷糊了掉方向了。」家丁帶二人到一幢小閣樓下,一個葡萄架下,有一張石桌,上面有個食盒,幾張石凳,倒也雅致。
「你們就在這裡等吧,小姐過一個時辰後就回來。」家丁指著食盒說:「如果你們餓了,可以取食這盒裡邊的點心,記得,不要亂跑,不可進樓內驚嚇內眷啊。」
劍客笑道:「我們有長得這麼爺爺不親姥姥不愛嗎?還怕我們驚嚇了內眷啊。」家丁尷尬地笑了:「瞧你說的好笑。節度使府的後院不是閒人能進的,我帶你進來都擔著責任了。要是驚動了內眷,你老兄一撒腿跑了,留我給老爺打板子啊。」大師笑道:「放心吧,咱們是本份人。」劍客好奇地問:「你們小姐去哪了?」
「她到青羊宮給我家老爺求官運卦了,很快就能回來的。我還有事先去辦了。」家丁說著抬腳就走了,撇了二人在這裡。大師劍客相視一笑,沒想到讓人這樣擺佈。
第十章 望江樓花月夜
更新時間2004-3-4 19:15:00 字數:5322
二人當然不是傻坐的,兩人在這小院裡東轉西轉,前後張望。觀賞著古代節度使府後院的建築,一邊看一邊在分析著結構。看得很高興,過了一會兒,兩人都覺著有點餓了,從上午到現在,兩都沒有吃過飯呢。開是是沒錢,賣了皮得到錢出來後,也沒有來得及吃就到節度使府裡來了。大師問劍客:「你餓不餓啊,我餓了?」
劍客摸摸肚子說:「啊,有點兒,對了,那裡有點心,家丁說可以吃的。咱們這就吃點心去。」二人回到桌邊,正要伸手揭食盒,卻聽到身後的園門有腳步聲過來。
回頭望時,是個半大小孩子,有十來歲,一身藍色綢衣,頭上縛塊方巾。鵝蛋的面形鼻挺大眼,依稀與那小姐相肖。一雙大眼烏溜溜地看著二人在上下打量。正好見小孩側頭打量了二人問,好奇過後就是責問:「來的何人,敢呆在我姐的院內?」
大師學著電影裡的樣子抱揖道:「原來是節度使小公子,我們兄弟是獵人,令姐要我們來,是要談買一張熊貓皮的事。正在等小姐回來。」小公子點頭:「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賊人呢。嘿嘿,我是來偷姐的點心的。」他磨拳擦掌地走向食盒。
大師劍客笑了,原來這小姐這裡長備點心,連她弟弟也常來吃的。於是一起湊了上去,劍客說:「我也餓了,也要吃。可以不?」
那小公子已經打開食盒,拈了一塊下嘴了,含混不清地說:「要吃就吃吧,多著呢。」轉眼一看劍客的手又叫起來:「不成不成,你的手太髒!去洗了再來。」
劍客童心頓起:「這裡找不到水啊,那我不用手也可以吃到口。就可以了吧。」小公子登時停下:「你不用手?好,我看你怎麼吃!」
劍客伸手指向一塊玫瑰糕:「這塊好吃,天靈靈,地靈靈,好糕兒快快入我口。我嗯!」那塊玫瑰糕就一跳而起,落入他張開的口中。他在嚼中晃著頭:「不錯,真好吃,這是桂花糕啊。」大師也不慢:「我也要一塊。」也飛了一塊起來入了嘴。
「好玩啊,你們這是什麼戲法?」小公子先是驚得瞪大了眼,然後驚喜地叫起來了。看著兩人一塊接一塊地吃,小公子一個勁兒地拍手笑叫好,兩人趁機吃了個飽。
「二弟,為何叫這麼大聲?」一個女聲傳來,三人回頭望去,原來那小姐正同兩個丫環走進來。小公子衝過去,撲進小姐懷裡:「姐姐,這兩個人會變戲法呢,糕點會自動飛進嘴的哦。很好玩啊。」劍客見他把頭在小姐鼓鼓地胸前頂不禁羨慕不已。
小姐顯然當是小孩子胡說:「小翠,把二少爺送回書房。哦,兩位來啦。好吧,小紅取銀兩來。」她身後的一個丫環把小少爺帶走,另一個就奉上五個小元寶,竟是金的,大約有五兩重一個,小紅把元寶給到劍客手中:「這裡是二十五兩足金,以每兩換十二兩銀算,折市價三百兩紋銀。錢給你了,現在你把皮子留下走就行了。」
劍客接在手中掂了下滿點頭,雙手奉上熊貓皮:「好,至此錢貨兩訖。」小姐滿意地抖開皮子摸了摸,迎向劍客火辣辣的眼光:「兩位如沒什麼可以退下了。」
劍客又湊近一步,直到見到小姐微露不悅之色才低聲說:「小姐,我還有件上等奇貨,不知小姐有興否?」小姐訝然:「奇貨?你們還有啥子奇貨?」劍客後退一步從大師手中接過皮毛卷:「看!此是一張萬里挑一的銀狐皮,無傷無損,如何?」
小姐呀了一聲:「是真的嗎?能給我看看?」劍客抖開給她看,小姐更是驚歎:「哇……真是好漂亮啊。你們是怎麼獵得來的?這是萬中無一的極品。」劍客倒實話實說:「這不是尋常狐皮,本是一隻狐妖的皮,為我們殺死後得到。」
小姐更訝異:「你們不是獵戶?」大師一笑:「是也不是。」小姐懵了,雙眼在兩人身上咕碌碌地轉:「哦,這個我就不用清楚了。我只要知你這銀狐皮怎麼賣?」
劍客認真地說:「這個咱們就出不了價了,但看小姐自己能出多少,如果划不來,我們就不點頭。」小姐瞇眼想了一會兒:「這銀狐皮算是是萬金難求之物。可是我們一時也沒這麼多錢,可不可以物易物?我這裡倒有不少稀奇物事。」
劍客點頭:「當然可以。但要看是什麼東西,要易帶又貴重的。」小姐點頭,「兩位等等。」親自上樓去了。一會取下一個錦盒,大小一尺長三寸寬,二寸來厚。她來到二人面前打開:「看,這是南詔王皮邏閣三代侄孫送給我的小禮物。上次玉匠黃鬍子來鑒定過說是寶物。我看反正就是一堆的石頭,可以說是沒有什麼用處。」
二人一看倒吸一口涼氣。只見盒中都是雞蛋大小的各色石,還是毛坯,外邊還是石頭樣,只有一些邊角顯出很晶瑩的點,很像玻璃所制。可是當時哪有玻璃,這些都是價值連城的天然寶石坯啊。最貴重的是正中有塊巴掌大的翡翠毛石,整塊四面都看到晶瑩剔透綠的玉角露出來。得像要滴下的春水,隱隱見到內有紅色的紋路,天然的象鳳形,碧玉血鳳翡翠。這些上等貨到千年後何止值千萬之簡直是無價的,當然值。
大師遲疑地問:「小姐,你考慮清楚了?你真的要換?」小姐毫不猶豫地把這盒子壓在大師手裡:「一堆爛石頭而已,你喜歡就換吧,小紅,送客。」竟是怕兩人反悔!劍客笑起來:「不如我再附送小姐一張完整無缺的狸貓皮吧。」一時皆大歡喜。
出得候府,二人說:「哇,發大財了。」劍客狠拍大師的肩頭對他很得意地說:「咱們把它們埋在一個無人掘到之處,等咱們回去再取出。呵呵,這價值就……」「有理!就是這樣做。」大師喜不自勝,他笑著問,「現在該做什麼?」
劍客指指衣服:「按步就班嘛,一、給自己添上新裝,二、給寶劍配個鞘,三、把咱們弄來的蛇皮做成軟甲。最後嘛,當然是去望江樓喝花酒?」「哈哈……」
這事可是說到就去做了,兩人來到一間衣帽店。當然不會虧待自己,反正有銀子在手,在大師建議,每人兩套才子儒生長袍,兩套束身的短打勁裝,而且是要挑最好衣料的成衣。在換了衣服之後,兩人的形象就大變。不算玉樹臨風也是一表人才了。
大師是青袍青帽,劍客是米色的,劍客整整帽子說:「怎麼樣,像不像一個風liu才子?」大師左右看看滿意地說:「怎麼看怎麼像嘛。這書生帽可真不錯,至少不用讓人瞧著咱們的短頭髮象看怪物一樣。」一結帳時,才用了三十兩銀子。
劍客取出個金錠子付帳,把個掌櫃的嚇了一大跳:「客官等一下子啊,小號沒得這許多的銀子,找不開。」就去別的店裡找,回來竟找了七十兩紋銀給劍客。
劍客一愣:「怎麼這麼多?」掌櫃的陪笑說:「客官莫要生氣,現下官家金子兌銀子是一兩兌一十二兩,可在市面上卻是一兩金能兌二十一兩銀的。我一時急沒得給你找好,才找得一兩兌二十兩的……」敢情他還從中賺了一手。說來也怪,原來那小姐還不知市價,給多了金子了。二人對望一眼,差點沒樂得笑出聲來。
大師問:「怎麼金子的官價和市價差這麼多?」掌櫃解釋說:「這是大食國的商人來朝,帶來的香料風糜市場。偏生這些人要買茶和瓷器。這些物品的產地的多在朝廷和節度使的戰亂之中,所以,帶金子去買貨比帶銀子更安全,搞得金比銀貴。」
二人問過這蛇皮衣要到皮行去加工,所以倒不急了。先到兵器鋪去,就配了個鑲銅鎏銀的上等劍鞘。兩人把短劍掛在長袍裡面,信步走在街上還真是翩翩佳公子的款兒。這時天色己晚,大師轉頭問:「餓不餓?」劍客拍著肚子說:「剛才的點心吃得還真飽,現下還沒有餓呢。不如咱們回祥記把這蛇皮衣的事定下來了。再去吃。」
二人進到皮行,那兩個伙記竟然認不出二人了,這真是只認衣冠不認人之輩。二人心下感慨之餘說明來意,掌櫃的親自出來招呼。誰知道試了才知道,這蛇皮連剪刀也鉸不動,倒別提用針縫紉了。掌櫃的為難說:「客官,這檔子活計小號就沒法子接了,聽說有個巧手縫紉大師方大娘,她能給太子做犀皮甲,興許有本事做這活計。」
劍客洩氣地說:「那她要在這裡才好,在長安洛陽的,就免提了。」
掌櫃的說:「哎,這就巧得很了,聽說方大娘現下就在益州這裡啊。」劍客興頭來了:「哦,在哪裡?」掌櫃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說:「她是專門從長安過來看望薛校書的。」「薛校書?!」聽著耳熟啊,劍客倒一時想不出這是什麼人來。
大師一拍大腿:「哎,我說嘛,不上望江樓都不成了。」起身拉了劍客要走,劍客大叫:「什麼嘛!你咋不問清楚再走啊?」掌櫃的陪笑道:「還是這位公子明理,是去望江樓,沒錯,沒錯。」與是躬身送客。大師就拉著劍客走了。
劍客被大師拉出祥記,還在嚷嚷:「你怎麼知道方大娘在望江樓?」大師笑了:「嘿,你這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啊。你剛才不還吵著要去喝花酒的嗎?這不有借口去啦?那個薛校書不就是薛濤薛大詩人麼。」劍客恍然:「是哦!萬里橋邊女校書!我怎麼沒記起來呢。」大師嗤笑道:「還裝,走啊。你不餓啊。」
望江樓在錦江之邊,是個交匯口,是座有名的酒樓。當然上面什麼都有,上面除了經營酒食餐飲,客房住所外還有一班樂妓,當然也有些陪酒伴眠的青樓女子。
薛濤算是其中最有名的了,她是個樂妓,卻有一手好文才,能詩,人稱校書。向與文人墨士交往甚密,現下年紀雖大了,卻也是在這裡是地位崇高的人物。尋常人輕易還見不到。大師和劍客來到時已近掌燈時分,堂倌上來招呼,二人指名找薛校書。
「這位客官,校書大娘不陪酒的。你們請吧。」堂倌叉手婉拒。大師打個團揖:「我們是來拜訪校書的,不是叫陪的。」堂倌側頭看著兩位:「嗯?兩位看來也像是飽讀詩書。不過,校書只見真才實學者,你們如何證明有見校書的資格?」
劍客咦了一聲:「你倒考起咱來了。」堂倌揚著頭倨傲道:「不敢,小的只是為校書大娘擋一下庸俗之輩,免其受煩。」劍客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一個小堂倌也敢這麼鳥?大師止住要發火的劍客:「那勞煩小哥給通報一聲,對校書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偷』好不好?」往堂倌手中塞了一坨差不多一兩重碎銀塊子。
堂倌掂了掂手眉開眼笑地去了。劍客側目:「喲喝,看不出你還有這一面啊。」大師笑了:「電影裡都是這麼演啦。要出手大方嘛,不然怎麼學人來喝花酒。」
不到三分鐘,堂倌屁顛屁顛地從裡邊出來了。一臉堆笑地對大師說:「校書大娘有請,她老人家聽了您的怪詞兒就樂了。對神針大娘笑曰如此人物還沒有見過。速速有請。」二人對望一眼大為興奮,就要見到史上有名的女詩人了,方大娘果然也在。
堂倌帶二人進了樓在迴廊裡轉了幾圈,到了一個雅軒見到一座臨江的涼亭裡燈火通明。堂倌指著說:「兩位請進吧,大校書大娘她們在那裡賞月論詩呢。」
只見一個涼亭裡只坐了兩個年紀偏大的中年婦人。一個綠衣雲髻,眉目秀美,雖是半老徐娘,卻風韻猶在。另一個則身穿皂衣粗眉瘦臉,雙目顧盼間神光四射。大師和劍客兩人向二位老婦一個長揖:「晚輩洪達士,龍劍可參見薛校書與神針大娘。」
那綠衣美婦起身還一福:「兩位公子請了。」這是遠較一般婦女渾厚的嗓音。
黑衣婆婆指著空座柔聲說:「坐,兩位倒是消息靈通,能知老身也在這裡。看龍公子眼中神光外露,想是練武之人。」她的聲音更特別,像有穿金裂石之力。
劍客大為訝異,這老婦果然是好厲害的眼光好深的閱歷:「神針大娘果然目光如炬,晚生是練過幾年的劍術,只是功夫有限。」說著先暗捧了方大娘一把。
綠衣的美婦微笑說:「剛才不知是哪位公子念的詩,妾身從未聽過這樣有趣的聯句。莊諧並重,實是用心巧妙得很。」大師拱手:「校書見笑了。是不才所聯。」
薛濤笑得像花一樣:「公子果然有趣,不知公子是怎麼偷得詩呢?」兩人尷尬地坐下,大師汗顏地說:「其實,剛才不才只是為了晉見才胡謅的。並不會偷詩。」
方大娘眼珠一轉:「哦?晉見,看來你們不是見校書妹子,是來找老身的吧。」
劍客暗暗為她思路轉得快而吃驚:「方大娘果然老江湖。小生們來有求於……」
「既是如此,先要過了校書妹子一關,不然,老身可不能幫你。」方大娘面帶笑間地截斷道。劍客抬頭:「哦?這一關如何過?劃下道來吧。」
薛濤淺笑:「看來你們都是江湖中人,什麼劃不劃道的。妾身也不會為難你們,妾身只要你們『偷』一首詩出來,呵呵……」說著,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連方大娘也有了笑意。大師想不到自己亂找來的俗語會為自己找來麻煩,搔頭無計。
劍客急了捅捅他:「喂,你唐詩不是背得不少嗎,偷他幾句不就成了?」大師苦惱道:「不成啊。有的不見得有味,難道說些名句來盜版?」劍客拍手:「嘿,你這小子真是怕什麼,該盜版時就要盜嘛。」這回連薛濤和方大娘兩個都笑了。
大師哼了一聲:「盜就盜!就盜白樂天的怎麼樣?」方大娘喲了一聲:「我可認得樂天老弟的,我倒看你是如何偷的。」薛濤的興頭也來了:「妾身也洗耳恭聽。」
大師抓頭撓腮地想了一會兒說:「我就來段<春閨夜語>吧。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夜半無人私語時,此時無聲勝有聲。就這麼多,再也擠不出了。」
「哈哈,總算讓你給『擠』出來了,難道你是『奶牛』哇!」劍客為之絕倒,差點笑得氣絕。薛濤拍手:「妙啊。公子把長恨歌裡偷了一段,還把次序倒過來了,加了一句此時無聲勝有聲。意境就全變了。嗯!妙妙妙!」
第十一章 採花雪山下
更新時間2004-3-5 20:12:00 字數:5348
大師紅著臉解釋說:「最後一句也是白樂天所作的,全是偷來的呀。」方大娘動了疑心:「哦?他在哪一篇裡有過這句,我好像沒聽過啊。」
劍客的笑聲嘎然而止,張大了嘴望著大師:「小子哎,偷過頭啦。人家還沒有被貶到江州哪!」大師也嚇地一聲摀住嘴:「是啊。嗨,嗨,是啊,這首詩白樂天還沒寫哪!得過個七八年此詩才會問世。直可與長恨歌比美領一時之風騷。」
方大娘和薛濤都張大了嘴:「連人家沒寫出來的詩都能偷?」大師無奈地聳肩:「事實如此。我已不慎露了天機,這個請你們不可傳出去。」
方大娘訝道:「天機?!你們是什麼人?找我何事?老身覺著你們透著奇怪,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是北方胡人,怎麼聽你們口音倒像是北方胡地的口音啊。」
劍客一本正經地說:「咱們的家鄉倒是在大江之畔,確是南方的人,說胡音,不過是為晚生們的滿口胡言亂語先打一個鋪墊,到時還請兩位大娘有怪莫怪。」
說到後面劍客這小子竟然還藉著胡音幽了一默,逗得兩個大娘都笑起來。綠衣美婦還斯文,用手掩口,來個笑不露齒。這方大娘就拍案大笑,白森森一口牙夠瞧的:「有意思,竟然能從胡音扯到胡言上去了。老身倒真想聽聽你怎麼個胡言亂語法。」
大師給出蛇皮卷:「為這個,咱們倆可以說是修道者吧。我倆湊巧殺了一條為害羌人的巨蛇,剝其之皮,見其刀槍不入,想做件皮甲,聽說只有大娘才有此能力。」
方大娘點頭:「原來如此,定是祥記的掌櫃說你聽的。」「是,大娘真是神機妙算。」劍客拍馬說。方大娘笑著說,「我來益州也沒幾個人知道。不是他是誰?」
薛濤似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如果公子剛才說的是真的。說到神機妙算,妾身等哪及公子等?」方大娘說:「對,說明白點兒,你剛才是說真的還是在胡言亂語?你說樂天要被貶江州,他不是在京供翰林的嗎?怎麼會……」
「伴君如伴虎,聽說過嗎?天機是不可多洩露的。我們所說的句句是實,沒有比我們更准的了。咱們上知五千年,下知一千餘年,所說無有不中者。」劍客誇口說。
薛濤微笑說:「哦?聽這話倒很有點胡言亂語的味道了。公子先說說妾身吧。」
劍客嘿嘿笑:「靈不靈當場驗,說對了你別不認!到時又說我們是胡說八道。」薛濤笑著點頭稱是,劍客長吸了口長氣作了勢要說,等到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了,他卻一推大師說:「你來說吧。這段你比我熟!」眾人差點為之絕倒。
大師笑罵道:「又要我說,你記不得別來找我麻煩嘛。」清清嗓子:「薛校書做了半世樂妓,早就厭倦了。你老人家要在南郊浣花溪邊築一小樓,效仿杜工部……」
「呀!」薛濤驚歎,「你怎麼知?這事妾身還只在空想中,尚未有做呢。」大師笑而不答,只是補充道:「那你就快去做啊。你有七十三歲壽哦。不好好準備一下,你這後邊的二十幾年怎麼過得充實。」薛濤感激地哦了一聲:「謝謝公子指點。」
方大娘在試了很多種方法後問:「公子,你們是怎麼把這蛇皮剝得下來的。老身雖有玄鐵針可以穿之,卻無法切栽割它。」大師奉上金絕劍:「此劍可用。」方大娘試了一下直歎:「果是寶劍。有此足矣,你們準備怎麼做呢?」
劍客笑問:「會不會做水靠?」方大娘傲然說道:「天下之衣未有老身我不會做者。」大師一臉佩服地說:「好辦,就做成長袖的水靠吧。邊衣連帽。夠不夠?」
方大娘想也不想地說:「四套都夠了。餘下的還可以做四五付手套,兩雙襪子。還有不少皮條。」大師拍板:「就這麼做吧。工錢怎麼算?」
方大娘淡淡一笑:「老身看你們順眼才會做,收錢不就生份了?歷年來給皇公貴胄做衣甲,老身還會缺錢麼?這活計啊你們三天後來拿吧。」
劍客上前一步說:「那就量體吧。」方大娘又笑了:「老身做了一世的衣甲,這衣服大小啊。一看你的身材就知,不用量尺寸的。」二人連連謝過。
二人正要告辭,薛濤客氣一句問道:「兩位公子用過飯沒有?」
劍客笑了:「還沒啊。要是校書大娘管飯,那可就不客氣羅。」大師給他一拳:「有你這樣打蛇沿棍上的嗎?」兩個大娘都被這兩個傢伙逗笑了。
薛濤止住笑說:「那就在這裡用飯吧。飯後妾身為兩位撫琴一曲。」
「耶,真是幾生修得喲。在這裡小生先謝過。」劍客毫不客氣地一揖到地,大師見他臉皮忒厚為之側目。兩個大娘倒被他故作姿態笑得合不攏嘴。
用罷了一桌豐富的川菜,撤下了飯食,有兩個丫環抬上了一具古箏。薛濤對二人點點頭,伸手錚嗡咚崩地扒拉了幾下,就已成了一個調了。
大師呼地長吐一口氣:「乖乖,才一撥,就有流水之美了。」只見在座的人都在瞧著他,薛濤更是微笑:「看來洪公子是詩興大發了。就讓妾身激發你的詩興吧。」
大師忙擺手:「胡亂說說罷了。」這時,薛濤已雙手連環按捺撥彈撫古箏發出了流水般的樂聲。大師二人雖從未聽過這曲調,卻也聽得如癡如醉。但是再彈下去就琴聲漸澀。最後就這麼嘎然而止。薛濤的眼中淚光隱現。
劍客奇怪地問:「校書大娘,你這是怎麼了?」
薛濤別過頭去拭眼中淚不答。方大娘說:「妹子是在感傷自己身世了。」
大師應景地漫聲吟出:「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韻依依。一聲聲,如泣如訴如悲啼。歎的是,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難覓。校書大娘不用傷感,這麼多才子文豪能與你詩筆論交,可說是何愁世上無知音,天下無人不識卿?」
薛濤轉過來時竟是一臉笑容:「我每彈此曲都是這樣的。但是公子的詩不是也叫引出來了?呵,剛才的用辭真是很美。還連偷帶改的也真不容易。」
大師張大了口醒悟般道:「哦,敢情是哄我做詩的。糟,中計啦。」劍客不禁呵呵大笑:「看你這小子愛現的,又讓人擺了一道不是?」
方大娘忍著笑說:「不是這麼說,校書妹子每彈此曲總能引得人詩興大發。去年元稹就是聽了此曲就一氣寫三首絕句。」
大師疑心地問:「可是那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元稹?」
薛濤訝然重複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真淒美的句子啊,是不是元御史紀念其亡妻之作?」大師無奈地聳肩:「是,不過就不知他是哪年作的了。說不定又讓我給先洩了天機。你就當是聽胡言亂語不要入心吧。」說得三人都笑了。
是夜,兩人就被薛濤挽留住在望江樓的客房中。是校書大娘的朋友,這個房錢自然也免了。這下可好,也省了不少。次日一早,劍客就找到大師問:「這三天時間該如何打發?」「我無所謂了,在這裡四面玩玩就可以了。」大師反問:「你又想幹什麼呢?」劍客想了下說:「嗯……我想去拓碑。」大師一愣:「拓碑?」
「是啊,把這些碑文拓下來,存在一個地方,以後可以賣大價錢!」劍客興奮起來了,一臉憧景地說:「再找些名人簽名做收藏標記。哇!身價就直長千萬倍了。」大師興奮地補充說:「著啊。我們去買紙,專找些後世不得存的保留。呵呵……」
三日的時間是很好打發的,大師與劍客每天都抱著紙到處去拓碑。還不時去林裡看看豹子,看它乖不乖。回到樓裡就請薛濤給簽名落收藏款,薛濤雖不知二人這是為何,但見只要自己落個款這麼簡單,不用本錢,就給他們簽了名。三天下來兩個人就拓了上四百多個碑,宣紙也紮成了大大的一捆。想著它的價值,二人夢中都偷著樂。
第四日一早,方大娘給二人帶來了四套蛇皮寶衣。像足了二十世紀潛水衣,兩人到房中去試穿上還真是正好。方大娘的手藝還真不是蓋的。方大娘還介紹道:「你們這寶衣是永遠壞不了的。縫的線都是用金絲猿毛混金絲紡的。還有這腰囊和手套,有了它,空手入白刃也不怕會傷了手。」兩人見到這衣上還連別劍的槽套也有,直贊方大娘想得周到。「方大娘,我們真不知該怎麼樣感謝你啊。」劍客感激地說。
方大娘看著兩人沉吟了一下:「老身看你們倒很是神通廣大,不知能不能找得到得到雪蓮,一位名醫說老身的病要用這味靈藥來調養。老身來此也為尋此花入藥。」
大師哦了一聲說:「原來大娘還為病痛纏身嗎?雪蓮花本來就是用來治療婦科諸症的嘛。雪蓮還有止血補氣的靈效,很多靈丹都要它入藥。聽說要到大雪山之上才會有,只是什麼時候開花我倒知之不詳。要是現在開花,去採些來倒是可以做得的。」
方大娘聽了喜形於色說:「現下就是開花的時節,一般只在向陽的雪峰下有。」
劍客在一邊問大師:「最近的雪山在哪?」
大師想了想,「貢嘎山,就在滬定邊上。西南邊八百多里。」劍客於是漫不在意地指著西南方說:「哦,對的,才八百里,一天打個來回時間上應該是馬馬虎虎。」
直聽得方大娘和薛濤眼都直了:「這裡去大雪山可不止八百里了。盤山繞水的上千里地啊。」劍客看看天:「希望雪山上天氣也像這裡那麼好吧,兩位大娘,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好消息吧,咱們還要回來吃晚飯的。」兩人借了兩匹馬騎上就出發。
出得城外,兩人找到豹子,把馬放給豹子看著。二人駕起劍遁就沖天直飛,這次用上了指南針定位。二人伏在劍上,把飛劍運到人所能承受的極速。
飛劍極速跑起來極快,竟不到一個鐘頭就到一個雪峰前了。雖說這裡並無有雨雪,陽光燦爛的,二人卻要頂著剌骨的寒風在冰峰邊駕劍超低空掠行。
轉了四個山頭,見到一個山谷。按下劍遁再看時,谷中果然有雪蓮。還一叢叢的散佈在山上,映日星星點點有好幾百株。大師就地採了百十來株放入腰囊中就飛回。飛到成都城外還不到午時,騎著被豹子看守嚇得半死的馬兒得意洋洋地回望江樓。
方大娘見了真是驚訝得合不上嘴:「哪用這許多,我只要三五朵就夠了。」劍客大方地給她十五朵,給薛濤十朵。兩個大娘真是意外之喜啊。這種東西不說是稀世奇珍也是昂貴的藥品。在藥店中有銀子也未必能買得到一朵,因為還是常常缺貨的。
在薛濤的建議和介紹下,劍客把餘下的賣到藥店又賺了八百多兩銀子,也算大大大大發了一筆財。這麼多錢夠平常人家開支三十年了。要知道,當時的條件,以人力去採集可是要冒九死一生之險。所以有時一朵雪蓮花賣到十兩的高價還是有價無市。
了卻方大娘的心願,兩人就要走了。當晚兩位大娘就設宴為兩個人餞行。薛濤見到二人行囊中插著的兩支在岷山下自製的竹笛和洞簫,於是叫兩個人吹一曲。
大師和劍客推辭不過,於是就試著吹了起來,不料一曲下來,竟是欲罷不能了。連前面吃飯的人都轟過來聽了。一千年後的音樂的確讓他們大開「耳」界有趣得緊。為此,薛濤大為讚歎之餘連夜張羅,贈二人兩支價值百金工藝上乘的紫竹精製簫笛。
次日早上,二人出得成都城展開了新的旅途。大師這樣分析的,現下是唐憲宗元和五年,大天師是在元和二年留埋下的法寶,按道理說,他是應該可能在的,可惜一切的記載裡大天師都沒有在元和年間出現過。兩人無法只好先去天師府看個究竟了。
二人剛離開成都,在灌江口就報出有一家人被滿門殘殺的大事。益州捕快急著去辦案,查得當晚有一個斷了左手的黑衣老太婆投宿。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殺了。後來青城山天師宮的道士聽說了這個情況,也跑來看。一時,益州城裡都有老老小小的道士出沒。一打聽知道的。那個黑衣老太婆好像是青城天師宮很有關係的一個敵人。
大師和劍客當然不會知道身後發生的事,要知道。肯定能從這個斷手中想到,黑衣老太婆是什麼人了。他們駕起劍遁沿長江上空順流直下,二人有過時速二百里的經驗,就放開速度猛飛。眼見著樂山、培都、萬縣一個個市鎮從身下滑過。二人頂著刮得人臉發痛的風向前猛衝。劍遁是還有餘力加速的,人和豹子卻受不了了。
眼見已經衝過瞿塘峽了,巫山十二峰就在眼前。這時,兩人已有點神困人乏了。原來這馭飛劍不是不費體力,卻是很耗神的,用久了更加不得了,二人倦意十足了。
劍客的功力不深,所以累得快。大師帶了個豹子,消耗得也很厲害。所以這時兩人決定要歇一下。這時,天未過午,二人按下劍遁,就在巫山群峰的一個山頂著陸。
才一歇下,雲豹花花就歡吼一聲一個飛竄進了林子。大師叫聲:「花花,別走遠了。」兩人就依著山石坐在山上,大師解開了一個油紙包,兩人吃了幾隻燒餅,就閉目養神。空山鳥鳴松濤陣陣中,兩人就迷糊地要睡了。一會兒工夫,花花嘴上還帶著一抹血跡懶洋洋地地回到兩人身邊臥下,舔嘴搞清潔,大師撫著它的頂皮就睡著了。
一條人影無聲地從山下來,是從樹上來的,足不沾地,只見他像長臂猿一樣,雙手扳在樹的枝杈上一飄一蕩,像飛行一樣接近飛快來,輕輕地落到了二人前面的空地處。花花的感覺很敏銳,立時瞪目立起,躬身豎毛呲出利齒,發出敵意地唬唬聲。
大師二人馬上驚醒,一看來人已立在前面七八米外,竟是個十三四歲的童兒,一身淡紫色的道士服,頭上還扎的是兩個丫角髻。劍客見來者眉清目秀,就喝止豹子:「花花,別胡鬧。」來者有禮地向他們行長者之禮:「兩位仙長,家師有請。」
二人聞之一愕,對視了一眼,劍客於是發問:「令師何人?」大師輕撫花花的頭使其對來人敵意漸消。小童回指山下一谷:「家師袁天啟,是唐初四大真人袁天綱之曾孫。潛修於巫山明月峽,但觀二位仙長仙駕光臨,特遣弟子來請。」
第十二章 巫山潛道
更新時間2004-3-6 20:04:00 字數:5247
大師看看劍客,意思是:「袁天綱的後裔有喲,點兒來頭喲。」互相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心照不宣,劍客一擺手客氣地說:「那還煩請引路。」
小童登時笑容滿面,因為師傅說過,但凡修仙之人性情各異,不受邀請也是尋常事,千萬不可勉強。未料這兩個仙長如此年輕,而且只報上師傅名號一邀就客氣地答應。當然令他有喜出望外之感,於是客氣地行了個禮:「恭請二位仙長跟弟子來。」回身向下,這下他可不敢跳上樹頂走了,生怕失了禮數有班門弄斧之嫌。
但是山居之人腳程還是很快,大師和劍客片刻間就讓他拋下老遠。無奈,二人一引劍遁,一坐一立就這麼貼地飛去,輕鬆地跟上了。花花則小跑著走在二人劍遁前。
小童走著走著聽到背後怎麼沒有了腳步聲等響動。回頭一看不由瞪大了眼,口也張得老大。見到二人側坐上了飛劍無聲地飄在了他的身後,,小童放心展開了提縱之術,飛躍下山去。劍客大師暗自吃驚,如果沒有飛劍代步,這一下就丟大臉了。
小童一氣奔下了山,在山峰下轉了幾下,進了一處幽谷。裡面谷中是松柏幽幽,綠草茵茵,確是個修仙化佛的寶地。小童慢下來:「二位仙長,我們到了。」二人這才收去劍遁。把木劍送入縛在花花背上的樹皮鞘中。然後步行跟著小童向前走去。
「花花,你在這裡呆著別亂走。一會兒我們就出來。」劍客如是吩咐豹子。不知怎麼回事,這幾日花花越來越通人性了。大師劍客說的話它大半能聽懂,也會遵從。小童艷羨地看著花花聽話地臥倒在一塊草地上,然後他帶大師劍客慢慢地走進內谷。
這明月峽是由兩排山峰夾著,又深又長。谷底怪松奇石比比皆是,更見奇花異草,整一個是個世然的桃源。袁天啟的家卻在山谷盡頭的一個小瀑布下。只見三間小茅廬,一條瀑布從百多米高的山崖上飄下到屋前的一個三十幾米大的深潭裡,無一溪一流外溢,潭水一團墨綠,深不可測。大師和劍客倒想可能這不是地下河洩走的。
茅廬前有一方石桌,三五石墩,一個峨冠白衣的瘦長老者超然卓立,遠遠向二人拱手相迎。二人連忙還禮。比起這個老者,兩人算是不倫不類,一身儒袍,書生帽,嘴上無毛,像讀書人多過像個修道人。老者卻是面容清矍,三縷長鬚直到胸隨風飄灑著,修長眉細眼,一付有道高人的樣子。讓二人看了大有敬佩和親近感。
他對二人拱手而問:「上仙何山何洞來?」大師謙遜地道:「無名之輩,無洞無府,只在滾滾塵世做一遊。」老者捋著三縷須略顯訝色:「上仙可是有返童駐顏之術麼。如何年少至斯?」大師打著稽首微笑答:「老伯莫要如此稱呼,賤名洪達士,這位龍劍可。實在是只有二十幾歲,並非有駐顏之術。老伯才是有道高人。」
老者嘖嘖稱奇:「大師果是奇才。二十幾歲已修得飛仙劍遁。直逼純陽真人雙百之修行也,弟子巫山潛道袁天啟有禮了。」當下深鞠一躬。二人心中叫苦:「古人怎麼這麼多禮的,本來以為修道之士名利淡泊不講究這一套呢。見面躬來揖去的。」
大師急忙上前扶起袁天啟:「哪裡哪裡,這些彫蟲小技不入法眼。」袁天啟指向谷口,正對二人落下的山峰:「二位大師,休要過謙,貧道是親見二位駕飛劍遁自天而降的。」小童也插嘴:「是啊,是啊,兩個仙長御劍飛行真是神奇啊。」二人才知道這一招果是然驚世駭俗,難怪會讓本來就超然物外的袁天啟把他們當神仙來辦。
袁天啟請二人坐下,石桌上有把玉壺,五隻玉杯,他說:「吾前日在山中採得一株九葉彩芝,今日有緣相會,特泡了一壺靈芝茶。請兩位嘗嘗。」二人聳然動容,相傳六葉靈芝就可以延年益壽,這是九葉的,功效不就……只見袁天啟提起玉壺在四隻杯裡斟上,只見茶水色澤碧綠,一股說不出什麼的氣味,讓人吸入肺裡精神爽利。
袁天啟見劍客在欣賞把玩手中羊脂般的玉杯,解釋說:「這一套玉茶具是先祖當年在隋煬帝的行宮中所得。亂軍之中,只存剩五杯,不得成套了。卻是稀世的精品,用來泡藥更助藥行力。」又向一邊侍立,目露乞盼之色的小童招手:「明月子,來,你也喝一杯吧。此等珍品不可多求。」小童大喜過望,連忙近前來向三人施禮坐下。
靈芝茶入口,一股並不算是清香,又很陌生的氣味隨著熱茶入腹,一團祥和的暖意在胸臆間升騰,漸漸融入四肢百骸。玉壺不大,袁天啟在為二人和自己再續一杯時,就點滴不剩了。小童舔舔嘴:「師傅,小徒再去燒些靈泉水來,再衝一壺吧。」
袁天啟呵呵一笑:「小孩子家不懂事,你以為這是尋常的茶麼?喝乾了再沖水。這靈芝為師已經用藥炒過。一見靈泉水,藥力就全數放出。再衝也沒有味了。你水還是要燒。再取幽谷蘭花飲泡一壺來。」明月子抱壺而去。袁天啟向大師舉杯:「兩位,請,如此靈藥著實難得,一杯靈茶抵得凡夫俗子數十年苦修啊。」
二人這才知道,這兩杯茶竟為兩人添了不少法力修為。卻覺得由靈茶引發的暖意融入體後,五感俱大生變化,最是明顯的是二人耳門鬆開了,儘管身後就有個訇訇做響的瀑布,山外的風聲,卻也能聽得到,大師更覺目力大進。
這時,袁天啟欽佩地說:「兩位所修到底是何家之術,竟可御劍飛行。」大師謙虛地說:「這不奇怪啊,龍虎山之法。又或茅山之術,也包括了全真之道,皆有飛劍之術,只是大同小異,其中以龍虎山之法和茅山之術的飛劍是最有效易學。」
袁天啟聽了大感意外道:「二人所論諸門中,不知茅山一派是何處?」二人才想起,茅山現在還未創派,要百多年後才自立一派從三清派中分離出來。劍客哈哈一笑圓謊道:「茅山其實非是一派,只是一位遁世之高人茅山居士所用之名。」
袁天啟哦了一聲不再多疑。於是向大師二人請教一些道教理義。二人聽他所言不出抱朴子的內玉景經,知此人必是內功高深,卻不能法術之輩。於是互相探討之下互有補益。大師劍客學會了運氣調息恢復神力之術。使恢復法力的速度倍增。
一會兒,明月子奉上了幽谷蘭花飲,袁天啟又斟給二人。但嗅得一股沁心透脾的蘭香,入口更是清香醇厚,讓人如飲薄酒之感。二人大讚這是極品。看見二人陶醉的樣子,袁天啟大為欣喜,不無得意地說:「這是貧道自采山中蘭花和雨前雲霧茶葉所團制,其香可留齒頰半日。上一次,連純陽真人也問貧道討過三兩回去品嚐。」
劍客訝然驚道:「純陽真人?莫不是呂純陽,又字洞賓的那位道家大宗師?」
袁天啟一臉崇敬地說:「就是此老啊,五年前一別後貧道也好久沒有得他老人家的音訊了。他今年應是二百二十歲高齡了。可是,雙百之年還是一人浪跡天下。」
大師和劍客面面相覷,八仙中的呂洞賓是這時還在人間。說這麼說來他有二百二十多歲了,那都成什麼了?不由想起了一句俗語,百年人瑞、千年王八、萬年龜。
劍客好奇地問:「袁先生,純陽真人是不是背了一口黃龍寶劍?」這是八仙傳說中所述的,倒是很詳盡,劍客很有興趣地問問,看看傳說是不是屬實。袁天啟點頭:「寶劍是背了一把,叫什麼倒不得而知。據說也是柄取人於千里之外的飛劍。」
大師嘖嘖稱奇,暇想連篇:「取人於千里,這種飛劍簡直是遠程導彈!這古代又沒有衛星,怎麼樣才能做到超視距級的控制呢?又看不到目標,用坐標鎖定?那也不成的,人是會走動的。這個問題要是見得到這個老神仙一定要好好討教一番。」
袁天啟見他的訝色笑道:「大師不用如此驚奇的,你們本也是飛劍高手,至少,貧道還沒有見過純陽真人用過飛劍而遁。」他的意思是,劍客和大師比呂純陽還強。
大師笑著答:「這是不同的,呂真人用他的純陽真氣控御飛劍,而我們用元神,在運勁上省力得多了。純陽真人不是不會御劍飛遁,而是消耗太大不宜使用。而他的取人於千里之劍術,我們還沒學得,劍只能在眼見之處使用。」袁天啟不禁恍然。
袁天啟好奇地問:「二位本是意欲何往?」劍客也不瞞他:「我們要去尋找龍虎山天師,今晨從益州飛劍過來,神困力疲之際在山上稍息。」袁天啟稱奇:「哦,這麼快來到這裡,已是時行五六百里了,呵呵,日行萬里之說果然不是傳說與神話。」
大師還是一貫地謙遜道:「這真是小技也。老先生在此潛修才是真道家內功。」
袁天啟呵呵笑:「其實,貧道早年也有行走江湖。得先祖的福蔭,李唐皇家也所待不薄,只是貧道看到天下紛紛亂亂,非是久留之地,所以隱於此潛修。得交了不少世外高人,知道所學尚淺,此生足矣。不敢有求神通廣大,只求逍遙快意。」
劍客從皮囊取出三朵雪蓮:「為答謝先生的二杯靈茶,這有三株昨日采自蜀西大雪山的雪蓮,正好配藥。就算聊表寸心吧。」袁天啟他雖然不難採集這雪蓮東西,要去採摘一次來回也要走上半個月,所以,見到如此新鮮的雪蓮還是很歡喜地收下了。
大師取笑道:「劍客,想不到你還藏了私喲,我無以為謝,就教先生一手移山倒石法吧。有了它供你使用,估計能為先生可以省卻不少的力氣。」袁天啟更是喜不自勝,一門功法可是比什麼靈藥都實用得多。他的悟性不錯,不到一個小時就入門了。雖然開始時,只能把自己面前的一枚松果移動幾寸,假以時日不難練得排山倒海。
二人再駕劍遁上路時,天已交申時。二人這下算是要趕路了。不一會出了三峽,二人就放心地直飛了。因為兩邊是富饒的雲夢澤了,沒有大山大嶺。大約是二杯靈芝茶的功力足,二人神旺力健,到太陽下山時,二人已看到了黃鶴樓了。看著滿天落霞的餘輝,二人決定留在武漢住店。因為沒有衛星和雷達導航,夜裡這麼飛行是很不明智的。二人把花花留在龜山上,就大搖大擺地踱步進城去了。在夜色中走進了街道。
漢陽是個大邑,很明顯地飽受戰火的洗禮,所以,這時的人口並不多。二人信步入了一個酒家,隨意叫了點吃的。兩人身上大把銀兩,兼之現代用的不是它,帶回去民是不合實際地,而當文物也不用這麼多,有幾個樣品足矣。所以用起來也不手軟。
飯後二人乘興漫步街頭。看著長江邊一個大的水運埠頭,水上舟船雲集,夜間燈漁火的加上一彎新月映在江上,看著遠比後世清的江流,兩人都生出留連忘返之感。
大師扳扳手指喟歎:「來到這裡已是快十天了,這種流浪不知會延續到什麼時候呢。」劍客有點意興索然地說:「你想回現代了?我覺得在古代呆著也不壞啊。」
大師悵然:「對啊,畢竟咱們是現代人,淪落古代總有種流放的感覺。」劍客也湧起了鄉愁:「山河依舊,只是人面全非,家鄉已不是家鄉了。我也很想回去……」
大師比較開朗,只憂了一下就笑了:「管他的,反正我們還不知能不能回去。再說了,只要能找到大天師,回去應該也不會成問題。就當是次休假好了。在這裡,咱們出奇地富有,手頭大把的銀兩,要風有風要雨有雨,有啥不好的?不比現代強?」
劍客頓時憂愁全消:「說的也是。在這裡,連袁天啟這般隱士也把我們當上仙對招待,實在是爽。哪像現代中我們名不經傳,一事無成?」當夜投棧夜宿安然無事。
次日二人就要繼續趕路,見到江對面有大群的人圍成一團,不知在做什麼?劍客好奇地說:「好熱鬧啊,咱們看看去?」大師也不反對,反正飛劍很快,要到大天師的府第大約還有一天不到的路程,這段時間跑去另地方玩倒是很合時宜的。反正也用不著急。二人來到江邊,正好看到一班渡船開出,二人就請一個老漁人擺渡過江。
船上劍客就試著問老漁夫:「老船家,對岸這是做什麼?如此熱鬧?」老漁夫受了二人半兩銀子的渡資正高興,這可是他半個月都掙不到的錢。所以,對兩人恭敬地說:「二位公子是外地來的吧。這埠頭原來有尊鎮水石獸,年前發水時基底垮塌,衝入了長江之中,今天是官家張榜懸賞招賢能之士設法撈之,三天了,沒人敢揭榜。」
劍客好奇地問:「哦?懸賞有多少啊?」老漁夫嘖嘖歎道:「一千兩紋銀吶!若我有其十分一這輩子就不用做了。」劍客又問道:「這石獸有多大?現在何處?」
老漁夫答道:「有三丈多長,一丈半高,潛夫已探明,現在上游二里一水深流急的主航道中。要不是在這麼凶險所在,這一千兩銀子早就讓人得去了。現在就是石獸找到後,也撈不起啊。說來石獸也神奇,倒是會逆水而上,不會被水沖下游去呢。」
大師和劍客才想到。因為在水流中石塊前面的那片的沙子因為流速異常而帶走,使得石頭前面比後面深,所以重力作用下,石頭會向前慢慢地翻滾。所以,大塊的石頭或重物在沙底急流中確是會往上游移動的奇怪更像。古人不知就會誤以為神怪。
二人上了岸,大師對劍客說:「怎麼,你想去揭榜嗎?」劍客笑了:「嘿,你小子是我肚子子裡的蛔蟲麼,怎麼這也猜得到。」大師嗤鼻笑道:「你小子有幾根彎彎腸子我還會不知道?從剛才到現在你沒吭過聲,不就是在想如何撈這東西的法子?」
劍客搖頭:「撈這石獸有什麼難,古人早有現成的開封鐵牛打撈法。照辦就是,只是我在想,開封的鐵牛現今還在,這只石獸怎麼會在歷史上沒有任何記載呢?」大師這才醒起:「你說的也是啊。那我們更要把它撈起來看個究竟了。」劍客拍拍他的肩問:「是你揭來還是我來揭?」大師想了想,笑著說:「我們一起揭吧。」
第十三章 鎮水石獸
更新時間2004-3-7 19:09:00 字數:5248
二人擠入圍著榜觀看的人群,走到榜邊對守榜的衙役說:「咱們來揭榜。」一人一手抓住一邊的榜角向下一扯,一時,眾人沸騰了:「有人揭榜了!」「還是兩個一起揭的呢。」衙役左看右看為難了,兩個人一起揭榜?這事還沒料到,如果這兩個人一起弄都成功了這錢又該要怎麼分,不過人家揭了榜,只好擁著二人回衙門去了。
鄂州府尹聽得有人揭了榜,就急急升堂,不料卻見是兩個年輕的讀書人的樣子,當下驚堂木一拍:「揭榜者何人?」大師和劍客上前一步:「學生龍劍可與洪達士,遊學此地,見此事,想或能幫也,故此揭榜。」
府尹是個四十餘歲的瘦子,只是兩縷鬍子使他的相看來很有風骨。他很仔細地打量了大師與劍客一陣:「哦?你們揭榜時有沒有看清楚?撈不起時,可是要吃一百脊杖的。」大師有點愕然:「這倒沒看過,不過在下也沒有想過會撈不上來啊?」
府尹大笑:「好膽識,可你們有兩人哦。若是成了這賞金是給誰呢?」
劍客笑道:「如此好辦,若我能給你撈得上這石獸,你就多給咱們一千兩,不用咱們分,如果不成就砍咱們的腦袋好了。」四面的人聽了不禁嘩然,竟用人頭擔保。
府尹見他狂妄,就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可是你說的,本府要你立狀,不容你賴。」劍客倒是大笑:「正有此意!可這額外一千兩大人可也不許賴哦。」
府尹心想,士紳們要撈石獸被我攤收的銀子都有二千兩了,你敢用腦袋來賭,老子還陪不起嗎?嘿嘿一笑:「這個本府可以作主,但是要有個時限。不要本府都卸任了也撈不上來,」劍客伸三個指頭:「三天如何?」府尹捋鬚:「好!文案擬狀!」
文案官就急擬一狀,劍客看過提筆就簽名畫押了,大師當然也不能免了。府尹看看:「好字,這是上好的行書。」嘿嘿笑起來:「張參軍可在!」堂下一個軍漢立出:「但聽大人差遣!」府尹說抽支令簽拋過去說:「你帶二人去,他二人所需物事一應從府裡調。」張參軍一把抄住簽抱拳:「遵命。」轉身向二人說:「隨我來。」
出得府門,兩人高興地對拍手掌:「哈哈,又有一大筆進帳。」張參軍象看怪物一樣看著二人,冷冷地擠出兩句:「兩位可別高興得太早,小心你們的腦袋吧。」劍客輕鬆地說:「當然,這個還要參軍大人多多配合才行的。」張參軍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看在你們隨時會掉腦袋的份上,你要些什麼,開個單子,本座盡力照辦。」
張參軍驚奇的發現大師的劍客的要求很低,只要了兩艘承載三百石的大船,百條圓木,八十丈大纜繩和四十個水手潛夫。這些在漢陽都是很容易辦到的,他手下就掌著三數百人和十條船,也有不少物資,這等小事自然不用進府調用就可以就照辦了。
當大師劍客來到埠頭,看了看兩張大船已覺很滿意,於是兩人坐在棧橋上比畫了一下,就叫民夫把十條徑及半尺餘的圓木先在兩隻船間架成井字,加好後,在從船頭船尾各向對船伸一圓木,向上搭成兩個人字架,在人字架上加了大梁,就像在兩船間做個屋頂。然後,二人在兩隻船上設了兩隻巨大的絞盤,把大纜搭過梁木伸入水中。
一切完工後天已近午,劍客吩咐:「去用草袋裝沙土把兩隻船載滿。明天就可以進行打撈。」兩人施施然地就要回客棧休息了,張參軍自然著人在房外進行監視,以防二人溜了去,自己吃長官責罰。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自己不得不小心應付。
次日一早,張參軍帶了四個軍兵來「押」二人去江邊:「二位賢士還有何需要準備的?」劍客想了想說:「沒有什麼要備的了,參軍大人帶上幾個可以下水縛好石獸的潛水人就可。對了要多幾張能裝百石小一點的運輸船,可以弄到麼。」
張參軍面無表情地說:「這些到了埠頭都有,不勞擔心。」
劍客於是說:「那就走吧。」一行人來倒碼頭,卻見百姓立滿了兩岸看熱鬧。兩人和張參軍帶了五十餘個人上了船向河中開發。由於合體雙船難於控制,水手們都不升帆,用槳划水前進,這時,府尹也帶人來巡看,江上自有官船攔住過往船隻。
雙船在一個小時後才定位在探得有石獸的江面,這裡水深流急,水手要不住打槳才能保證船不移位。潛手下水不時報上石獸所在,然後船就放下定石,保證定在石獸上方。劍客用石墜繩探出水深在約十丈左右,叫四個潛手帶兩條纜下水把石獸綁好。
這才是工作最艱苦之處,四個潛手輪番上浮換氣。臉都憋藍了,還是足足做了一個多鐘頭才算縛好。等到縛好四個潛手都疲憊欲死地攤在了艙板上,動都不想動了。劍客這時開始指揮眾人慢慢地把絞盤絞起,把繫在石獸上的纜繩收緊,並綁緊了。
然後大師叫四面的小船過來,把大船上的沙袋運走。只見大船上的重量一減,船身就向上浮起來,纜繩就越崩越緊。只聽木架子格格作響,一個水手叫:「不好!木架橫樑受不住力了,快要斷了。」張參軍吃驚地就要下令叫人鬆開絞盤。
大師叫聲:「不必!」取出一張金剛符,用移山術把它移到梁下,再念離火咒,符火燒在木架橫樑上。聽到一陣木頭格格地響,竟然由彎挺直。張參軍見大師作法不禁驚異萬分,這才發現二人不凡。兩隻大船上的沙袋漸漸去,船身卻一直沒有升起。
直到最後一批小船把沙袋運走時,兩隻船一陣大大的搖晃。扶搖而上浮起了四尺有餘。眾水手驚疑不定,劍客指揮若定地叫:「潛手去探。」潛手下水一探回報是石獸已從泥中被拔起,劍客大喜,忙叫:「大家開始出力收絞盤。」兩船人興奮起來,叫著號了奮力收起了四丈長的纜繩,潛手再探,這次報,石獸已完全懸於水中。
船夫們歡呼聲中再收絞盤。直到看到兩船之間,木架下吊了只青黑的巨獸在水流中輕擺。張參軍大喜:「快快收盤!把它升出水面。」大師阻止:「不可,石獸在水中至少輕數千斤,水下纜繩也系得不太穩當,小心弄巧反拙。」叫人把船開向岸邊。
船在槳的推動下緩緩地駛向埠頭。近岸時,百姓們見到了水下黑黝黝的石獸時歡聲雷動。到岸十多米時,石獸已觸河床底。大師這才叫人收盤,每收起一尺就前進一點。到石獸大半個出水,船也擱淺了。大師劍客在眾人喝彩聲中從跳板走上岸。府尹倒是有信用之人,鑼鼓相迎,給二人披紅掛綵,並給二人奉上一百兩的黃金。
二人拍拍屁股要走路去也,府尹卻挽留說:「賢士,既已撈起。勞煩二位再出個主意,把他移到那邊石台。」他指向半里外的新埠址。這個倒是問題,考腦筋的。
劍客伸出三個手指:「有錢就好說話。呵呵。」府尹笑容可掬:「這個好說。就三百兩。」叫人奉上白銀三百兩。大師笑道:「怎麼,先付後行?不怕咱們拿了錢就跑路了?」府尹捋鬚笑:「賢士品德高尚,又有本事怎麼會這麼做?」
這時天才近午,大師指揮民夫用圓木鋪路,然後把石獸給繫好纜,在四百多人的合力拉動下,石獸從木架上滑上岸。花了個多時辰,終於把這石獸拖到了石台下,不過,此台高兩米多,要把這龐然巨物弄上台去,可絕非一件易事。
眾人在大師指點下再搭了一個吊裝架時天已黑了。回到衙門府尹問:「二位賢士,今晚本府請你們把盞黃鶴樓如何?」二人豈有不應之理?這一頓只撮得二人眉開眼笑。在眾人敬酒微醺之下,心情大佳,憑欄遠眺,見到遠處江邊火把點點。
大師看著看著有所醒悟:「喂,劍客,這新黃鶴樓是不是按原址仿建的?」
劍客點頭:「是啊。」聽得府尹和張參軍摸不清頭腦,黃鶴樓自古就在這裡,沒有人知道大師和劍客的意思。大師拍拍劍客的肩說:「上回我上來時,記得這燈火起處好像是一片江流哦。」劍客拍頭:「我說嘛,怎麼沒有這方面的記載。」
大師疑心說:「會不會是沉在江底?回去撈撈看?」劍客笑了笑說:「拉倒吧你。有早不讓人發現了。多數是碎了。」府尹和張參軍見到二人胡說八道,過來問:「兩位在談論什麼?」劍客做神秘地取笑道:「咱們在談天機呢。」
「哦?願聞其詳。」聽到二人又出驚人之語,府尹興頭來了。
大師掐指扮成半仙地說:「咱們精通風水卜算之術,看過下面這片新埠頭,以為現在雖是風水寶地,但天變地化之時,這時是深水江流之所。是否要考慮改建?」
府尹笑起來:「本府就算相信兩位賢士的話。這也只是將來之事,豈是我等凡夫俗子能說得的?」言下還是對大師的話並未置信。大師也沒在意,淡然一笑:「那麼就當我沒有說過。」府尹話鋒一轉問:「兩位賢士來自何方?本府聽二位口音象北地胡人,可二人可是江南士子的風骨。實在讓人難以捉摸啊。」
大師笑著說:「在下等確是江淮人士,不過遊歷塞外,學得滿口胡言罷了。萬望大人不要對我們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說得府尹和張參軍都笑了起來。
這夜也出奇,張參軍沒有再叫人看著二人,因為知二人能行,不怕兩人會溜了。待到早上,二人出現在工地時,百姓們都歡呼起來,大師當下就當場給吊架用過金剛符,以免像昨天一樣,鬧個要折斷。這不是水裡,石獸一但掉下來肯定會被摔碎的。
吊車終於安成,在四道巨纜在千人的拉扯下,縛成粽子一樣的石獸穩穩升起。在與石台持平時,用索橫拉上有圓木的石台,再移到石台的中央,對正大江,最後用槓子掀起石獸,抽出底下的圓木,再輕輕地放下。全過程只在一個多時辰裡就完成。
在石獸下軍民共同歡騰慶祝完後,卻再找不到出主意的大師和劍客了,二人已功成身退了。這時,兩人握住金絕劍在飛向龜山之巔的路上。這個脫身法是大師想的。
張參軍下令:「拆繩!」眾民夫要上去拆石獸上的巨纜。誰知府尹一時興起:「別拆了,怪麻煩的。點火一燒不就成?」於是石獸身上八道巨纜燒起火燃起來。
偏偏這時大師劍客二人在龜山頂上心血來潮回頭看看,見到石獸渾身是火,不明所以,劍客就驚叫:「石獸起火了?快救火。」大師燒起一張雨符,想要下雨滅火。
霎時方圓十幾里天上烏雲四聚,暴雨驟降,大師他們也在樹下避雨。卻說府尹他們也在暴雨將至時,慌忙避雨去了。聽得身後發出巨大的爆裂坍塌聲。大家還以為是滾雷更抱頭鼠竄。雨在三四刻鐘裡收了,天上又朗朗晴空,只是地上還積水盈尺。
眾人看向石上時,都驚呆了,原來台上的石獸已裂成十幾塊,散碎於地了。原來大火燒巨纜,冷雨一澆,收縮成線形,石獸就整齊地地分成瓣裂開,比刀切還平整。
眾人見斷口皆在火痕上,還會想不到是什麼緣故?只有府尹呆呆地看著石獸的碎片,一個勁的說:「真是天意,真是天意,兩位賢士說真準!」
最後為推卸責任,府尹對眾人說:「父老鄉親們,這可是天意啊!天降雷暴擊碎了石獸,蓋因此物在水下多時,吸了邪氣,天所不容……」胡扯到這個方向去了。
哎,別說種胡言亂語,在這個年頭就是能讓百姓們信服。本來還是一臉悵然的民夫們恍然,百姓們還有燒高香謝天隆恩的。連張參軍也很認這個解釋是值得相信的。
當然這種這麼古怪的事不好記在史上,所以連鄂州府志裡也不會有這尊石獸的任何記載。歲月無情,這種官僻野史在百姓的口口相傳過了幾百年也就泯滅於世了。
卻說大師劍客兩人在山上看著此情此景也是驚得目瞪口呆,歷史終是改不了的。後世不存在的東西,是根本保存不下來的。只是沒想到會毀得這麼快這麼劇烈。正在這時,只聽說一聲豹吼,花花渾身濕淋淋地跑來,它是自動找到了二人。
劍客卻一聲驚呼:「我的拓文!」看時,豹子背上的一大卷的宣紙拓文,也被這場大雨淋濕了。二人急急抖開,只見大半浸得爛了,剩下的也墨全部洇掉了。「全完了。」劍客對大師苦惱地說:「他媽的!沒事我興什麼雲布什麼雨!」
大師安慰他:「別喪氣!這本來就是歷史上不應存在的東西,咱們在逆天而行,沒了就沒了,由它去吧。」劍客也是豁達之人,當下也不再沮喪,忽然補了一句說:「下次要收集就收集一些水淋不壞的。免得讓我傷心不已。」二人相對大笑起來。
飛劍再衝天而起,武漢已遠遠地拋在了身後,劍客拍拍口袋:「哈哈,想著口袋裡還有著一百二十五多兩黃金,就是七八斤啊。回得去這還不發大財?」
大師嗤道:「財迷!不過好像擁有一百二十五兩黃金在古代不也是一樣是個大財主?對了現在我們要去哪兒啊,如果去天師府,向東偏南再飛個把時辰就到了。」
「耶?大師啊,你怎麼用起時辰來計時了?越來越像古人了啦。」劍客揶揄道。大師不在乎地說:「在這個時代就用這個時代的計時單位吧。我問你呢,去哪兒?」
劍客嘻嘻笑道:「你都知道問我要不要直去天師府,說明你也塵心大動想見識見識這個世界,我也想得不得了啊。天師府又不會長腳跑了去的,至於大天師嘛不但是長腳的,而且還會死,有緣該咱們見的,就是咱們遲個把月去也會見著,對不對?」
大師點頭:「話是這麼說,如果這遁術有什麼時限性的……會不會過期啊。」劍客笑了起來說:「如果有時限更好。時間一到自然就回家了,那多好啊。」大師想了一下:「也對,我記得咒語裡有一段是十旬乃還,是不是應該指百日為限?」
劍客高興了:「妙啊。百天,呵呵,可以到第九十八天咱們才去拜訪大天師。」
第十四章 俠盜紅線女
更新時間2004-3-10 20:16:00 字數:5292
大師點頭:「聽你的。現下是去哪兒?」劍客哈哈笑道:「哪裡都成,有大把金銀傍身,在哪裡還不是享受。」大師於是說:「啊,那咱們去彝陵吧,就是宜昌。」
劍客好奇地問:「宜昌?幹什麼去?」
「去看看元稹啊。那個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大詩人。」大師解釋道:「他應是元和五年被貶到江陵任彝陵士曹參軍。現下都快七月中了。應該在任了,對不對?」
劍客以手加額:「你還想要這些名人墨寶啊。真是……好,好,你說了算,就是去見韓愈我也去。」「嘿,你還真別說,我是想到洛陽去見昌黎先生。」大師笑說。
劍客哈哈大笑:「想去那就轉方向啊。」
兩支劍遁就在空中這麼一個迴旋就向西去了。
彝陵城本就是在近前,時未及午,兩人就從彝陵的西門入城,花花當然是在城西一個山林裡玩兒去了。彝陵城不大,卻有軍兵守門,而且要抽交過路稅錢。
這是節度使軍閥割據的產物,這入城抽稅也是地方節度使的一項很重要的收入。彝陵位於三峽的出口處,是貨物集散之地人我,這路稅更是一項大收入。所以軍兵就收得特別的勤快。當然有的地方是不收過路稅的,如益州和鄂州就是富足之地,光是商舖田租就足夠了,也不費人力抽路稅了,這是兩人第一次見到這情況,也很新鮮。
大師劍客這時一身讀書仕子打扮,沒有被留難,只是兩人要交二百文的入城稅,幸虧大師身上還有一些散碎銀塊,不用大錠銀兩來兌找。不然又要財物露白了。
在路上攔了一個人最便問問,所幸大師所記無誤,元大詩人還真在上個月才被貶到此地,現在正在衙門裡當值。二人正無所事事地就往大街上亂走。卻見到大街上有一隊兵士持槍而行,中間有頂青簾小轎。二人連忙閃到路邊,看他們從身邊走過。
大師聽到路人說:「元參軍又出來巡視了,好官啊,由他來治理想來彝陵的治安會好些了。」大師一凜,「元參軍,呵,劍客可能這轎裡就是元稹大詩人了。」劍客推他一把:「那就跟上去看看,你不是想見識他的嗎?」大師點頭,兩人轉身跟上。
見軍兵們走到城門邊的那個貼告示的牆邊停下。轎停下來了,轎簾起時,一個皂色吏服的官吏低頭出來,只見他面目端正,鬍鬚不長,身材修長,約是三十來歲年紀,只是表情嚴肅,略帶憂愁。他下了轎向四面一看,低聲吩咐隨行的軍兵幾句。
接著一個軍兵就把一張榜文貼上牆。很多百姓們圍上前看,可是百姓能識幾個字啊,只是看不明所以。這個官吏就讀出榜文,並很和藹地解釋給不識字的百姓聽。
大師劍客遠看了一會兒。「這就是元稹?」劍客問大師:「他好像沒架子啊,他原來在京城長安裡也是供著很大官職的,怎麼能和老百姓如此融洽。是個好官。」
大師有點佩服地說:「他和白居易兩人都很能瞭解百姓的困苦,所寫的詩也平易淺白。沒有架子也是合情合理的。聽說白居易更甚,每作一詩還讀給路邊的老婦聽,看能不能懂。」劍客點頭說:「這樣的人值得交朋友,咱們過去看看他的榜文。」
這時,一聲發自鼻腔冷哼從二人身後發出。二人看回頭,都呆了一下,一個淡青衣的美人正冷著臉看著元稹這個方向。這女人的相貌說不上是國色天香,卻是俏麗可人的。黛眉如柳,眼睛大而圓,鼻長而直,臉是如瓜子形,口不寬,這冷冷地嘟著,正好可說是櫻桃小嘴。見二人呆看著她,再發一聲冷哼轉身走了。步姿卻剛健輕捷。
看著她遠去,劍客嘖嘖歎道:「好標緻的娘兒們。看她走的兩步路都能讓人著迷喲。」大師嘿嘿一笑:「怎麼了,看上了?」劍客吸口涼氣說:「不敢,這個女人怕是練過武的,是朵帶刺的花兒。只是不知她為什麼會用這種眼光看元大詩人。」
大師笑著說:「別瞎猜。快去看看榜文,試試和大詩人搭個訕結識去。」
二人擠進人群,看榜文,原來是說彝陵最近盜賊猖獗,最近要在夜間施行宵禁,入更後不得有人在街上行走,便於官兵緝盜。凡是有發現盜賊都要及時舉報,有立功者行賞。獎金從三十兩起,凡得贓者可賞贓物價值半成的賞金,絕不剋扣。
大師看了直摸鼻子:「嘖嘖,這法子要得。要是老百姓爭相舉報,做賊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只是還缺了一條。」不知何時,元稹已站到了大師的另一邊,和劍客幾乎是同時問:「還缺什麼?」大師漫聲應:「就是要對舉報者採取保護的措施,以防被報復。不然各人顧命是不敢隨意貪這種財的。」然後回頭看向元稹,看看是什麼人。
卻見元稹正驚訝地打量他,向他一揖道:「這位兄台高姓大名,你的主意真好,本官就從來沒想到過。」大師吃了一驚還抱一揖:「見過元參軍,在下洪達士,代薛校書給問你好。」元稹不禁大為訝然:「哦!原來是校書的朋友,校書大娘可好?」
劍客點頭微笑道:「好得很,前天我們還在望江樓與校書和神針大娘共聚。在下龍劍可。」元稹登時神光煥發地高興起來:「哦?方大娘還在益州作客?」
大師和劍客都點頭說:「是。」元稹越發高興地笑起來:「呵呵,得知故人康健安好,當浮一大白,不知二位朋友用過午膳沒有?不如到江月樓小酌?」
三人來到江月樓,叫了個靠窗的座頭,叫了一桌好菜就聊上了。「洪兄,龍兄,是何方人士?聽口音可真是聽不出來,元九在京城多年,所見人多了,偏生就是沒聽過你們的口音,真是很好聽,像是冀豫之音又像是胡人的胡音,卻又不是。」詩人就是詩人,對語言的敏感程度之高是讓人驚歎的。不過也是這種敏感執著才能寫詩。
大師笑了:「這個說了你很難明白,我呢是淮陰人。他是齊魯人,咱們遊歷塞北諸族,所以說的話就是集冀豫皖齊和北方之地所大成,夾起來胡說一氣的。」
元稹哦了一聲:「兩位兄台一身儒服,想必也是讀書人。能與校書相交,想來也能詩?」大師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們是學歷史的。詩是不會做的。上次見校書,真是讓我絞盡腦汁才偷得幾句過關。」「絞盡腦汁?偷?兄台所言有趣,為何不是耗盡心血呢?」元稹對大師言辭很感新鮮。大師才想起,古人認為思從心出的,而現代已證明了思維的器官是腦子。這看法上就有點出入了,想及此點劍客瞅著大師直笑。
大師勉強笑道:「我就是胡言亂語得太多。元兄莫要見怪。對了,出緝盜榜文的是否元兄你?」元稹有點擔憂地說:「是啊。這彝陵城一向不靖,最近半月盜案又多了一倍。元某想到要治安穩定,就要肅清盜匪。不然百姓不安,商賈也不寧。」
劍客接過話頭:「說是亂世重典,可是要想做到真正的長治久安,所求應非是肅盜,而是富民,民富則不盜。家家有餘糧,則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了。」
元稹大點其頭:「龍兄所言極是,不但要如此,還要整頓吏治,官不貪才能使民不怨。微之就是為此與宦官所誣,謫於此。」說罷恨恨地乾了一杯酒,「不過,話又說回,這幾日彝陵城裡似是來了一個大盜,三夜連盜富戶十餘戶,失銀逾千餘兩。富戶都來官府吵鬧,要官府出面緝盜。無法可施之下,微之才推出此治標之策。」
大師和劍客點頭:「原來如此,願大人有所作為乾杯!」
當大師和劍客一飲而盡最後一杯酒時,桌上也差不多吃空了。元稹已不勝酒力,坐著都東倒西歪:「二位,如有閒暇,到微之府上做客,大家再品酒論詩。」
大師和劍客扶他起來:「好的,好的,這就送你回家去。店家的,會帳!」
小二上來:「三位爺,一共是三十八兩二錢。」大師嚇一跳:「怎麼這麼貴?」他們兩個在益州有薛濤請客,在鄂州,第一天入夜了,二人是隨意在路邊的小館裡吃的,上黃鶴樓又是府尹請。所以算是第一次吃到這麼貴飯。
元稹迷迷糊糊說:「這裡我做東。」伸手摸銀子時,才發現只帶有二十幾兩銀子在身,尷尬地說:「哦,記在帳上吧。」劍客說:「不用了,還是我來付。」伸手進口袋,摸來摸去,才摸出兩錠二十兩的銀子,卻把錢袋中的金錠銀錠攪得橐橐做響。
大師這時無意向左一看,下好見到剛才在街上見到的青衣女郎正坐在樓上另一個雅座上向這邊看過來,嘴角還掛得一種奇異的笑意,連忙用肘撞撞劍客,示意他看。劍客看去時,卻見這女人往桌上放了一錠二十兩銀子,轉身下樓去了。
找回銀子後,二人攙了元稹下得樓。樓下還有兩個軍兵兩個轎夫和一頂小轎在那等著。二人把元稹扶上轎,就隨著轎子去元府。到了元稹臨時府第的門前,劍客捅捅大師:「看,那個女人,在對面街口呢。嘿,眼睛瞄過來了。」大師瞄過去。果然見到那女人在對街,在冷冷地看著這邊。見二人看過去來就把眼光看到別處去。
大師低聲說:「不對頭啊,這女人跟了咱三條街了。看她的眼神不對,像是有什麼企圖?」「是要對元稹不利麼?」劍客猜測著:「咱們初來乍到,應該不會是她的對象。」大師同意地道:「元稹又會惹了她什麼呢?文人很少會與人有深仇的。」
劍客嗤鼻笑道:「難不成是她看上了元稹?」大師不確定:「不會。就算是,元稹剛死了妻子,倒是好事。」劍客駁他說:「好個屁,人家除卻巫山不是雲啦。」
大師解釋道:「唐詩史記載上元稹後來還是有妻兒的,說明他再娶了。」「哦,寫這麼深情的詩,我以為他會為情獨終老呢。怎麼又娶了啊。大詩人真是多情,也真沒勁。」劍客翻著白眼道。「可惜這傢伙醉了,不然問他認不認得她不就結了麼?」
兩人隨著軍兵進了元府,大師卻肯定地說:「元稹一定不認得她,剛才吃飯時,面向著這女子的是他,如果認得早就招呼了。」劍客忽然笑了:「今晚有得樂了。」
大師不解:「為什麼?」他想不到劍客為什麼會得出一個這樣的結論來。劍客分析:「看這女人步伐,多數是練過武的。元稹不認得她,她卻好像對元稹有仇。除非是賊,所以會惱官。她說不定就是一個女飛賊。」大師呵呵笑:「我不得不佩服你豐富的想像力。按你的想法推論。這個不就是紅線女了?唐代著名的女俠盜。」
劍客認真地點起頭來:「有這個可能哦,你不提我還記不得了。不過,野史說她出沒於天寶年間,差了五六十年呀。」大師用取笑的口氣試著為劍客推測:「野史記時不能不准嗎?再說就不能是紅線俠盜的傳人?咦,如此說來,我都開始信了。」不由和劍客面面相覷:「不是這麼巧吧。」劍客樂了:「是就最好啦,長見識啊。」
二人在元稹的府上等元稹酒醒,其間閒聊中劍客說:「如果真讓咱們猜中了,這娘兒們真是紅線女本人或是她的傳人,我敢推斷,她今晚一定還會來找我們。」大師哂道:「你怎麼這麼肯定,大家都在假設罷了。說你胖你就喘上了?」
劍客認真分析:「哪有的事,你聽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吧,假設真是她,又真是名符其實的大盜,那麼,今天我在酒樓上會帳時,她就會知道我有千金在身了。作為女賊,偷了官的朋友的錢,是一種最大挑釁,我想她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大師好笑了:「給你根棒槌還當針啦,你看得武俠小說多啦,你以為江洋大盜隨 便看看就會知道誰身上有大錢啊。」劍客睜大了眼點頭:「正是,在酒樓上,我付帳時,不是在錢袋裡摸了很久嗎,我是在摸銀錠,而不想掏出金錠,不是攪得口袋裡的金銀橐橐直響嗎?不要說是大盜,就是店小二也聽得眼發直,知道我是大闊佬啦。」
大師忽然醒起:「聽你這麼分析我也信啦,當時我看到那娘兒們還衝你笑得怪怪地。原來她聽出你是頭大肥羊了啦。那麼,她要找的主要還是我們啊。」
劍客眼瞪得更大了:「是嗎?你不早說?這下我這福爾摩斯當定了。你想想,就算是唐代不講究什麼三從四德,可一個女人在酒樓上動軋吃二十兩銀子的酒席,你說是不是一件很出格的事?我還看到她桌上有三個喝空的酒瓶兒,說明她的酒量不比咱們差。憑這些,我敢斷定她是個江湖中人,很有可能今晚會來。」
大師無法反駁:「他娘的,還真的假設成立了啊,那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來個將計就計?先設計一些機關和她玩玩?」劍客得意地一拍大師的肩膀:「不愧是我肚裡的蛔蟲,連我想什麼都知道。」
大師笑著擂了劍客肚子一拳:「去你的,這麼形容我,你有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你尾巴沒翹起來,我就知道你是屙屎還是撒尿。」劍客揉著肚子唉唉叫著裝痛苦,還一邊打屁逗哏:「都不是啦,是屁啊。」
「哈哈……」元稹笑得差點打跌,喘著從內房踉蹌出來。「你們兩個說話真是很有趣!微之可是首回聞之,實在生動有文采之極。」
大師和劍客驚訝了一陣,過後劍客扶額苦笑說:「不是這樣吧,這麼粗俗的話也會覺得好聽,真是沒品味啊,元大詩人。」大師笑道:「醒啦?是不是叫劍客的屁話熏得受不了哇。」元稹更是笑得喘不過氣來。
好容易止住笑了,元稹有點感慨說:「自吾妻韋氏病死後,我一直身處逆境中,難得如此歡樂,在這裡多謝二位了。」頓了頓說:「二位的話微之都聽見了,你們的推斷也是很有道理。紅線女其人我也聽說過,確實是天寶年間的一個江湖女奇人。今晚要不要我調兵來埋伏,用來緝捕她的傳人?」
大師搖頭:「不妥的,首先,這等能飛簷走壁的飛賊不是一般軍兵可以緝捕的;其次,她必會在暗中監視著軍隊的動靜,你這樣會打草驚蛇,讓她起了疑心。」
元稹失望的哦了一聲:「那又該怎麼辦?」
第十五章 飛鳳公孫鳳
更新時間2004-3-12 19:16:00 字數:5300
元劍客微笑說:「其實,我並不想把她緝捕歸案。她也是在行善,她劫濟貧,正好解救不少快被苛捐雜稅折磨得快死的百姓。我只是想耍耍她,逗逗她的樂。然後和她交個朋友,請她去別處作案別在這裡為難元參軍你就是了。」
元稹欣然笑了:「你的念頭倒也別緻。」大師補一句:「這叫見色心動罷了,見人家小娘子美色,想調戲一番好討一點便宜。」元稹大笑起來:「龍兄可有此意?」劍客倒也老實:「不承認就是虛偽,其實這小娘子也真是標緻,風韻不錯,不如介紹給元兄做填房罷。」元稹嚇一跳,「如此艷福元九可消受不起。」三人哈哈大笑。
大師止住笑說:「別扯遠了,先商量如何對付這會飛的小娘子,把她收服了才看和誰班配吧。」元稹憂心忡忡說:「是啊,誰能對付這飛簷走壁高來高去的身手。」
劍客呵呵笑道:「不才二人飛簷走壁不能,飛天遁地卻是拿手行當。這小娘子不來也罷,來了她就走不了了。」大師啐道:「你真是色心不小,難不成在這人群裡你也敢用起劍遁?」元稹聽了不明所以,什麼劍遁啊。這可不是他接觸過的範圍。
劍客雙手合什向一側一擺,大師只覺身不由己地向一側飛出了三米,咚地坐在大廳的中央:「就用這一招移山訣,我能把你飛起,我加在自己身上又有何不行。」再手向上指,「我起!」人直升上頭咚地撞到了大樑上,他抱著頭呼痛掉了下來。
大師叫聲妙啊,也是原地一扭身也飛了上去。只樑上一點足就輕輕地飄下來了:「哎,我怎麼沒發現移山訣還可以這樣用的。哈哈,這下我們也能飛簷走壁啦。」
元稹驚訝得快呆掉:「啊,原來你們都是會飛的奇人異士啊,這下可好了。」
是夜三人在後院中對酌,當然喝的都是清水,只放了一壇開了封的酒在裝樣子。大師和劍客天南地北地給元稹扯前唐的歷史,說得元稹興高采烈。
天入更了還沒有動靜,元稹有點沉不住氣,「她會來嗎?」大師小聲回答:「她已經來了。就在你的房頂上伏著,要看動靜呢。」
元稹大詫,小聲問:「你怎麼知道?」大師指著桌腳從房裡樑上一塊銅鏡裡反映燈光的光斑,「我在樑上安這鏡,反射著廳裡的燈光,只要有人一上房頂,房梁必定會受重變形,這反映在這光斑上就會有很大抖動,這四座房子我都做了手腳,剛才廳裡來的光斑移動了說明她已經來了,現在沒有移回,說明她還伏在房頂上沒下來。」
元稹聽得張大了口合不攏,這種監視方法真是聞所未聞。劍客卻知道大師用的是光槓桿原理,雖屬於未來科技,卻簡易實用,在這古代也不存在技術障礙。
稹有點緊張地問:「我們該怎麼辦?」劍客小聲答:「扮醉,讓她發揮呀。」
大師知機地和他開始表演。先是笑著大聲地說:「今晚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來來來,勸汝更盡一角酒,與君同消萬古愁哇。」換過大酒杯,斟過清水,勸大家喝。
元稹笑了起來:「哈哈,龍兄,這就是你偷的詩了。不錯啊,真不錯,好句當浮一大白!」舉起杯大口地喝水。大師低聲笑說:「沒錯,真是好大一大杯白水。」
「噗……」劍客和元稹一口水都噴了出來:「哈哈哈」暴笑出聲:「你想笑死我啊!」劍客笑罵著給他斟上「酒」,大師舉杯長笑起身敬酒道:「如此良夜,豈可無笑呢?笑一笑十年少嘛,笑三笑就回家找媽媽去。」
元稹起身回敬,聞言詫異地道:「找媽媽幹什麼?」端起劍客為他斟上的水大口喝去。劍客怪笑:「幹什麼?笑三笑就變成了小娃娃回家找媽媽討奶吃啊。」
「噗!哈哈……」元稹忍不住又笑噴了,劍客指著地若無其事說:「你看,良夜有笑多好,連燈火也在笑了。」三人看地上的反射的燈光,也在抖動,看來房上的人也被逗笑了。看來來人也不是怪物,至少也是性情中人,城府不深,三人放心不少。
大師輕聲提醒說:「還不快裝醉?讓美人等候也是一種罪過。」大聲叫:「我欲乘風歸去兮……會周公……」咚地趴在了桌上,元稹佯醉地說:「醉了麼?你的下句還沒聯呢……」也伏倒在桌上,小聲再問:「你的這句詩不錯,下句你會是什麼?」
劍客接道:「又恐周公無暇顧,逐我醒轉……呵呵,你們都醉了,我還要一杯……」再飲一杯也伏倒桌上,口裡咕嘟:「呵呵……好酒……」漸至無聲。
在三人裝醉後,聽得對面廳房頂上一陣輕響,一個苗條的人影跳下來,落地只有輕輕地一聲,不及常人的腳步聲,果然有四兩棉花的氣度。是個黑衣蒙面的女人,她看了看三人低聲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這班醉鬼狂生還真有趣!」
轉身入房。見到劍客的包袱就在廳裡椅上,上前抄起掂掂,有二三百兩,如果有一部分是金子就很可觀了。滿意地挎上肩。回身正要走,卻見到劍客正笑容可掬地站在她的身後。對她彬彬有禮地說:「小姐這深更半夜的真好興致。」
「哇!「她大吃一驚,手一翻,一把短劍從腰間帶著晶亮的光刺向劍客。劍客不敢托大,向後閃劍,手一轉翻出貼肘隱在腕後金絕短劍把刺來的劍格住。錚地一聲,兩劍向兩邊分開,二人看了看劍刃,都沒有損傷。看來兩把都是寶劍。
劍客覺著對手的劍上並沒有多大的力道,看來武俠小說中傳說的內力至少沒有在這個女飛賊身上體現出來。所以女飛賊再揮劍時,劍客大為放心地不退反進,揮劍主動進攻。女飛賊連擋了三劍,因為沒有劍客的手勁大,差點被打落手中劍。
劍客到底是用劍的好手,而且集後世的西洋劍和中國劍術和東洋刀法大成,出手又快又急,時而快刺速進,時而連砍帶削招猛力沉,對付這女飛賊是綽綽有餘。女飛賊發現對手難纏後,虛晃一劍就向房樑上跳去。想用出輕功來就可以脫出攻擊了。
誰知劍客毫不做勢地竟也拔地躍起來,還飛得比她還高,還當頭一劍劈下,迫得她只好一點梁木向下躍去。半空中她看到更加吃驚的事,不知何時,底下大師竟正張著一個大麻袋等著她往裡跳。看來是早被人算在轂中了,這些人怎麼知道自已會來?
無奈中女飛賊無從借力,就眼見要落入袋裡。不甘失敗的女飛賊她揮動劍要當頭把大師劈開兩半,可是劍剛舉過頂手中就一緊。劍客不知何時已追到,用他的劍鞘套上了她的劍,再一扭以超過她握劍力道數倍的力把她的劍把扭出手去收走了。
大師待女飛賊落入袋裡正要收緊口,不料女飛賊落地向上飛縱已快一步又跳出來了。大師大叫一聲,竟以比女飛賊更快的速度飛起,再把袋口從下面把女飛賊套上。
大師急急地一收袋口時,正好把她的手腳全套在袋裡,收緊的袋口還鎖住了那女飛賊的咽喉。劍客大聲叫好,上下交錯掠過時,一把扯去她的蒙面布。
正是日裡跟著他們的那個美人。這美人極力要掙開袋子,不料大師在袋外使勁抱住,急切中,大師覺著手抱著了軟軟的東西,雙手竟是捂在了在美人的胸上,他心神一蕩,竟忘了再用移山訣,結果就掉下去了,又不放開手。兩人終於呯地落地。
大師也跌得七昏八素的,不自覺地鬆開了手。美人剛掙開就站起來,劍客的金絕劍已抵在她的咽喉上了。美人哼了一聲別過臉去。大師揉著還發昏的腦袋站起來。「哦,總算捉住了。元參軍,你可以進來了。」
元稹進來,一看訝道:「喲,真是個美人啊。」那美人皺起眉呸了一聲:「你們暗算人,算什麼,本姑娘不甘心啊。」大師微笑歎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元稹聞之不禁動容:「嘿嘿,這句說得有水評,好句啊!好句。」劍客笑接道:「無情郎君,奉公緝拿!」元稹皺起了眉頭:「你這句聯得不對,都沒押韻啊。應是奉公緝之!」這美人見這情況惱了:「這是什麼事嘛,還要論做詩?氣死我了。」
大師呵呵大笑:「人家美人不樂意了。還不快鬆綁?」拍開劍客的劍,鬆開了口袋說:「請出來吧。」美人迷惑了,沒挪動,元稹也微笑道:「姑娘請出吧。」
美人奇怪地看著三個大男人,一邊掙開口袋站起:「你們花這麼多功夫捉著我,不怕我一出來跑了?」大師只笑得很開心地說:「我們本來就不是要捉你,只是見你行藏異常,料你是賊,是與你逗著玩的。不是為了立功領賞。走,外邊坐去。」
美人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向劍客:「拿來?」劍客一愣:「嗯?」「劍!」
美人接過劍後,大步出廳,看三人沒有阻攔,又沒再看出有其它的埋伏,正要想再跳上房走了。大師已跟了出來伸手想請:「坐,請坐,請上坐。」她一笑覺得這些人其實很有趣,雖然自己栽在他們手中了,卻沒有對她怎麼樣,於是就上前坐下了。
三人入座後,劍客斟上酒,奉上杯:「喝,請喝,請慢喝。」美人更覺得好玩,伸手接過後真的一飲而盡。元稹接過:「名,報名,報芳名。」美人笑了笑:「你們說話都一個調兒,都是這麼好玩的。本姑娘姓公孫,叫公孫鳳,江湖人稱飛鳳。」
劍客呵呵一笑:「姑娘是哪位高人的傳人?功夫了得,能飛簷走壁如履平地。還有一手好劍法。」他自認這話說得很是有藝術,暗中也捧了一把。
公孫鳳卻指著劍客和大師說:「你這是損我還是誇我,你們兩個又是哪裡冒出來的,本姑娘是公孫家劍器舞的第七代傳人和紅線女俠的第四代弟子,卻論劍比輕功都不如你們兩個名不經傳的傢伙。你倆是不是崑崙奴的弟子?」她性格倒脆得可以。
大師呵呵笑了:「在下洪達士,綽號大師,不是崑崙奴的弟子。」公孫鳳聽得柳眉豎了起來:「不是?那你是何人弟子。」大師他笑答「是修道之士,不會武功。」
劍客指著自己的鼻子:「龍劍可,是個劍客,中西劍法未有不識的。」公孫鳳不高興了:「你們都沒有誠意相交的。本不姑娘不理你了。」縱身一跳,向房頂翻去。
可是她呯地撞在了一個人的懷裡,差點跌下房簷去。一隻手一把拖住她的手,把她拉住。公孫鳳定晴一看,是劍客!他不知何時已後發而先至,竟把她截住了!
「哇!你這是什麼輕功?又會這麼快的?」她驚羨地歎道。
「這是法術,不是輕功。」大師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後面?那裡能站人嗎?公孫鳳回頭看時,大吃一驚,只見大師就像站在她身後說話,但是,他卻沒有站在房簷上,腳下什麼也沒有,他是漂浮在空中的。這果然不是輕功能達到的效果。
劍客放開她的手,和大師攜手飄回到座上:「來吧,坐下談談好嗎?反正你是沒法逃得過我們的。」公孫鳳雖懾於二人異術,卻嘴硬:「你叫我下,我就下來啊。」
劍客嘿然道:「你不下來會更沒面子的。下!」手指向下一壓,公孫鳳只覺得肩上包袱一拉,竟把她從房上拉下,扎手紮腳地摔下來,一身輕功竟無所用處。眼見就要摔傷,包袱向上一吊,把她輕輕放在地上。把她嚇得一身冷汗,心還在噗噗地跳。
劍客笑道:「這不就下來了?請坐吧,別再找彆扭了。」公孫鳳撇著嘴說:「坐就坐。人家怕了你啦,兩個妖道。」毫無忸怩地過來坐下,女俠的豪爽表露無遺。
元稹微笑問道:「在這裡不是公堂,元某是以朋友的身份問姑娘,這幾日城裡的案子是不是姑娘做的?」說著還舉杯示意,自己先飲為敬地喝了一口茶。
公孫鳳得意地說:「當然,只要本姑娘願意,沒有這兩個怪物在一邊搗鬼,偷幾百兩銀子算什麼?不要叫我還啊。這點兒錢早讓我花光了。我現在可是窮光蛋。」
劍客咋舌:「你很行啊。真會花銀子啊。」公孫鳳不理他:「我看到城外有兩條村子裡幾十家人快叫催稅逼捐的給逼死了。這銀子都分給他們嘍。」大師點頭:「真是難得,沒想到姑娘是個大善人啊。元兄,你可不可以不去過問這案子?」
元稹很上道地笑微道:「這個案子,只怕給我管我也管不了,能壓下去就算了。只求公孫姑娘以後不再在我彝陵作案,讓元九能有幾天安生日子過就感激不盡了。」
公孫鳳嬌笑起來:「好說好說,認得就是朋友了,你的要求就這麼簡單啊,要不要我指點你去把彝陵城裡幾個賊窩給掀了,讓你以後日子過得更加安生些?」
元稹大喜:「如此元九多謝了。」公孫鳳附耳過去,給元稹說了幾句,元稹喜道:「多謝多謝,元九這就去佈置,先告退了。兩位你們就陪著公孫姑娘啦。」
「嘖嘖,你很不夠義氣哦。這樣出賣道上的朋友們。」劍客笑道。
公孫鳳傲然地揚起下頜:「哼,這些人不能算是我的朋友,偷了錢不幫百姓,只顧自己享樂,算什麼好盜賊啊。我就看他們不順眼。」
劍客哦了聲,大為感興趣地問道:「那你算是俠盜了?」公孫鳳得意道:「還用說,哪像你們,身有鉅富不幫幫窮人。」大師搖頭說:「天下太多這樣的人,要幫不能只是靠你這麼一個人去偷啊搶的。只有把這苛捐雜稅去了,百姓才有好日子過。」
公孫鳳不屑說:「我這套我聽得多了。可是真正沒有辦法能做到。」劍客笑了:「你倒看得透徹,這個問題還真是到了千百年後也不能解決。算你對啦。」
公孫鳳很有興趣地打量二人:「哈,你們真是怪啊。能知未來幾百年的事?」
「說了怕你不信,我們是上知五千年,下知一千一百多年。你說我們知不知道啊?」劍客故作神秘地說,想來公孫鳳不會當真的,當他們是胡言亂語講大話。
沒想到她的反應奇特,竟興奮:「哦?是嗎?我姑且信之吧!以後是怎麼樣的?還是唐朝嗎?突厥人會不會捲土重來?」劍客沒想到她會相信,一時不知如何做答。
第十六章 拐個女賊做夥伴
更新時間2004-3-14 19:42:00 字數:5294
還是大師說:「哦,一千多年以後事的光是寫出來就是很厚的一本書了。你要知只有自己跟著我們,每天我們說一點你就慢慢知道嘍。」不知他安的是什麼心。
公孫鳳咦了一聲:「你是如果我哪著你們走,你們就會告訴我以後的事?」劍客嘻嘻笑道:「是啊,你願意嗎?」「好啊,好啊。」她雀躍道:「我早在這樣想了,這個世上的事我看膩了。要是能整天從你們那知道未來的事,我願跟著你們走。」
大師疑問地看看劍客小聲地說:「喂,你腦袋短路了啊。難道真要把她帶著嗎?我們肯定是要回去的。到時不小心帶一個女俠去未來。非出大亂子不可。」劍客聳聳肩小聲地回答:「有什麼不可,史書上有記著紅線女弟子公孫鳳在唐代終老嗎?」
大師語塞:「沒有。」劍客笑著對他說:「這不就算違反歷史了。怕什麼?」
公孫鳳不高興地問:「你們兩個瞞著本姑娘在嘀咕什麼?」劍客隨口說:「在討論要不要帶你同行去。」「嗯!要帶要帶。」公孫鳳馬上叫起來。「我很能幹的。」
大師帶著憂慮地說:「實話說你聽吧。咱們不是大唐的人,不小心來了這裡,能不能回去尚是未知之數。」「我猜到了。你們一口北地胡音,你以為我聽不出來麼?我是大唐的人,在這裡我來帶你們。如果你們能回去,就帶上我。好不好?」對此公孫鳳的表現倒是態度挺堅決的。雖然還是聽到大師說的奇,還是纏著要跟著他們。
「要去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是我們那裡有很多厲害的武器,在那裡單靠輕功劍術是不能橫行無忌了。你到時亂來,我們可幫不了你。」劍客先給她曉以厲害。
「我聽你們的,不找麻煩,只要你們帶著我。」公孫鳳肯定地點頭。大師見她堅決不已,就說:「好吧,就你跟著我們吧。」公孫鳳高興得跳起來大叫:「好啊。」
見她歡乎雀躍二人也有點開心。但是兩人馬上就奇怪起來。劍客忍不住問:「問你一個問題可不可以?」公孫鳳說:「行啊。你問吧。」
劍客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剛才好像說在這個世上看膩了,是什麼意思?」公孫鳳狡猾地撇著嘴說:「你說人在世上為的什麼呢,是為了可以看新鮮事。我在這個世上轉悠了這些年,算是看夠玩夠了。能跟你們去玩也是能見多些新鮮物事吧。」
劍客念頭一轉截住話題:「你沒有說實話,騙人。」公孫鳳撅起嘴:「你不信我麼?」劍客肯定地說:「是,你沒說出實質的。大唐再不好,也不至於到你無可留戀啊,你要跟第一次見到,還沒有一點瞭解的我們到沒聽說過的地方去,沒有表現出一點留戀,說明你是對大唐傷透了心的,不是麼?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公孫鳳的嘴角咧開,扁了起來:「我,我……哇……」支吾了兩聲竟哭了起來,把大師兩人一時嚇慌了手腳。「哦喲,你哭什麼?」劍客手忙腳亂起來。大師很快就平靜過來,倒不太慌張:「哦,你有傷心事?說出來,大家為你分擔,會好點的。」
公孫鳳哇地哭得更大聲了。好一會兒才歇下來抽噎著說:「我恨透大唐了,我要遠遠離開這裡。」大師耐心地問道說:「哦?那是為什麼啊?你總得說出一個原因來啊。不然咱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恨大唐,到底有多恨呢?」
公孫鳳漸漸平靜下來抽噎道:「我從小是沒了家人,是我的師兄張飛鵬和我相依為命,後來,我們都成大人了,就相好了。可是後來師兄去了河北節度使帳下做了先鋒軍,是最勇的猛將。去年吐突承璀的討軍殺到,師兄帶兵連克他先鋒屈通介三陣。
後來屈通介調來了神策軍中最精銳的一千弓箭兵,在陣上把我的師兄射死了,他身上中了四十多支箭。我要報仇,可恨這個賊子防備森嚴,無法之下,我只好出來行走。我恨死大唐這國家和那些宦官了。所以我去偷,去接濟窮苦百姓。現在你們有這種本事,又來自外方。我想我跟你們遠走去哪裡都可以。我給你們為奴為僕也行。」
大師和劍客這才釋然不過。想到這麼一個大姑娘家家的竟然要說肯給他們為奴為僕也行。這個實在有點驚訝:「原來如此。這也難怪的,只不過你師兄也是個軍人,將軍死在戰場,馬革裹屍是理所當然的。立場不同就是敵人,這點你不能全怪官軍和屈介通。你一味逃避可不是辦法。用不著這樣作賤自己不是?」
公孫鳳眼中還不斷地蘊著淚水,說:「我師門也有一個規矩,就是如果作案失風的話,就要為人奴僕,我師祖當年就算輸給昆化奴,也沒給他捉到。我師兄就是栽在了節度使的手中,所以就成了他的先鋒官,到戰死可我卻栽在你們手中了,所以,給你們為奴為僕這也是理所當然。」大師和劍客愣了,還有這規矩?
「還有我想你們本事這麼大,我也想求你們給把這個仇報掉。」公孫鳳抹去淚水:「你能給我報仇麼?」大師和劍客面面相覷,這丫頭原來還有這念頭。
大師試探著問道:「是不是給你報了這仇你就不用跟我們走了?」公孫鳳搖頭:「不,我還是要走,只是走得心裡舒坦些。」劍客抓抓耳朵:「要報仇,我們能幫你的,只是事態可大可小。我怕剌殺了人家軍中上將會影響天道,這就很難做到了。」
大師想了想之後沉吟著說:「我看應該不會影響的,史上記載,吐突承璀就是今年出兵不利退兵的。我們就算殺他個片甲不留也是應該是無妨的吧。」
公孫鳳一把抓住大師的手,說:「好啊,好啊,就殺他個片甲不留吧。為我狠狠地出一口氣。」把大師嚇了一大跳,但手上傳來她小手的溫軟卻讓他不願掙開。
劍客苦笑:「哈,你太看得起我們了吧。你說是殺個把將軍倒還可以。要把一支軍隊弄得片甲不留,恐怕不是我們力所能及的。」公孫鳳卻充滿希望地說:「不,只要你肯幫忙,河北道上的綠林都會助你們的。你們本事這麼大的。想必有辦法些。」
劍客有點驚訝:「怎麼,綠林好漢會幫河北節度使的?」公孫鳳就給他解釋了一下情況:「如果沒有了節度使,朝庭就會很快出兵剿匪,綠林道也將無容身之所。上兩個月還是我夥同了太行山寨子裡的弟兄們,把吐突承璀的六十車的緇重隊給劫下來的,讓他缺弓少矢,才可以使河北節度使能順利地堅持到現在的局面。」
大師摸摸下巴好奇地問:「哦?這六十車緇重裡都有些什麼東西?」公孫鳳想了想一樣一樣地列舉道:「有刀劍兵器,和盔甲等,主要的是強弓三千張,其中長箭和短箭各十餘萬支。還有一種大到用支柱支架在戰場上的大號櫓盾和長槍等等。」
劍客聽到這裡發問:「慢!你這裡所說的強弓是指多強的。」「有一石半到二石左右。算二到三力的弓。只有那種最精銳的羽林軍才用得起的。」公孫鳳很快答道。
劍客拍手笑道:「有這麼強就成了。只要改裝一下,可以製成八弓連弩,這樣有三百個人就可以當三千弓箭手用。到時要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倒不是空話。」
公孫鳳殷切地說:「好,我就帶你去!」大師斜眼睨過來,搖頭歎道:「煩惱只因強出頭,這下三個月就要浪費了。這實在是件沒有意義的事情啊。」
劍客大搖其頭,反駁他道:「這個是你想不通罷,想想看,古戰場的遺址咱們可沒少見,可是還試過沒身臨其境,能參加一場真正的古戰。你說是不是很有意義?」大師搔著頭遲疑了一下心動道:「是哦,只是一時不想起來。也罷,就試一下吧。」
公孫鳳急切地問:「你們商議完沒有?」大師歎口氣回答:「好吧。現在我們鄭重聲明,支持你的復仇行動。」劍客補充道:「等元稹回來,咱們就告辭走人。」
公孫鳳本來要急著走,便想了想之後說:「對了,要想快,就要向他借十匹快馬來,這樣可以省省時日。」她盤算了一下後:「馬行比人快三倍,至少省七天。」
劍客擺手一付得意相:「不用這麼煩。我們日行千里是隨便的,馬能有多快?」大師賊笑著說:「嘿,只是,這一回要劍客送你了。我還要帶花花呢。」劍客傲然微笑說:「自從喝了袁老道的兩杯靈芝茶後,我的道功好了不少。看來可以吧。」
公孫鳳一臉好奇地道:「哦?你們可以快過千里馬?用什麼方法?你們說的花花是誰?」劍客故作神秘地笑著說:「呵呵,這個嘛,到時你就會知道了,不過花花倒是咱們新收的乾兒子,你沒準會怕它的。」
公孫鳳撇著嘴:「不說就不說吧,賣什麼關子,本女俠縱橫江湖好幾年了,還沒有怕過什麼。倒是咱們該什麼時候走?」劍客斟滿酒說:「急什麼,喝酒,要趕總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趕到地頭。總要等元大詩人回來才好走吧。」
大師舉杯喝了一口,向毛躁中的公孫鳳說:「現在黑燈瞎火的,咱們也不好走,天亮再說吧。」公孫鳳側頭看著兩人:「不知是你吹牛還是怎麼的。要一兩天從這裡趕到太行山,足有三四千里路。你們用飛的不成。」
劍客露出促狹的笑容:「山人自有妙法,不過現在你不許多問,喝酒。」公孫鳳撇嘴不再發問。三人直喝完了一大罈酒,三人才帶著醉意地發現,自己是很能喝的。
元稹還沒有回,但是,三人也沒有在意,公孫鳳有點困頓地說:「我睡哪裡?」劍客帶她進到客房:「這裡有間房,你睡一間吧。我和大師擠一間好了。」她也老實不客氣地去睡了。劍客和大師擠在一張床上,也睡了。
天亮了,元稹高興地來叫醒三人,原來,昨晚上,他帶了一班兵去,果然把兩個匪窩給端了。得回贓物價值近千餘兩。所以,他就很興奮地來報喜。公孫鳳露出不屑的神色道:「這點功勞也值得這樣高興。真是沒有見過大世面。」元稹直翻白眼。
「元九兄,咱們要告辭了。」大師向元稹辭行。
元稹訝然:「哦?怎麼就要走,不多勾留兩天麼?」
公孫鳳大感不耐地說:「參軍大人,咱們有急事,要去河北。所以要趕路了。」元稹皺眉:「河北不是官軍正在和節度使開戰麼,兵荒馬亂的,去那裡幹什麼?」
劍客嘻嘻笑道:「咱們就是去結束這場戰爭。把吐突承璀這個宦官趕回去。」元稹先是露出驚怒之色,轉而為喜:「本來你們與朝庭作對元某是極反對的,可是你們此舉能給這個閹奸佞賊重大打擊也是好。不過恕元某不能給你任何的幫助了。」
大師笑笑豁然道:「不消嘛,我們自己就辦得到。事不宜遲,走啦。」三人挎起行包就走出參軍府,雖然顯得一臉的不捨,元稹也只送到了門口。
大街上公孫鳳著急地問:「好啦,該麼辦?你說可以日行千里的哦。」劍客勸她說:「這日千里也要出了城才好施展吧。現在咱們可得要辦一點兒乾糧,至少還要趕一天的路不是?」公孫鳳點頭:「也是,那就去買吧。」陪二人去買了幾個燒餅。
公孫鳳見大師居然還找到肉鋪去買了十斤豬肉,大奇:「買這個幹什麼?」劍客笑說:「這是給乾兒子的。」她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出了西門,二人向荒郊走了幾里地。公孫鳳弄急了:「你們的日行千里術還不施展啊。這方向也不對啊。」劍客嘿嘿一笑:「這就到了,等花花來了會合就好走。」
大師突然向山林大叫:「哦——呵——花花,快來啊。」差點沒把公孫鳳嚇了一大跳:「你突然地鬼吼啥呢!」
卻聽到就在不遠處嗷地一聲獸嗥。一頭豹子箭一樣從山林中向他們竄來。公孫鳳大吃一驚:「啊……」要拔劍防身。大師一把按住她的手:「別動劍。」
只見劍客叫一聲:「哈哈,好小子哎,想死我了。」伸手就去接。不料豹子沖得急了,一下子把劍客給撲倒了:「哎唷,小子你在謀殺老爹啊。」和豹子摟成一團。
公孫鳳忍不住拍拍心口笑道:「嘿喲,和你們混真是少一點膽子都不成,豹子這就是你們的乾兒子?呵呵。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嘛。」「是啊,這就是咱們新收的乾兒子嘛。怎麼樣,怕不怕?」大師笑問道正在向後退的公孫鳳。公孫鳳撇著她嬌俏的小嘴兒:「本姑娘才不怕,就算它會咬人,也不會咬和你們在一起的人,對不對?」
大師對劍客笑道:「行唷,咱們的鳳小姐不怕。」把手中的肉放下招呼:「花花,我的乖小子,來,看,這是好吃的唷。」花花高興地放開劍客,就來吃肉的。
大師從地上藏劍處取出那對木劍。公孫鳳看得眼都直了,愣道:「哇,你們做這麼大的木劍有什麼用?」劍客還是不肯說:「這個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花花吃完了肉,就乖乖地伏到了木劍上,大師開始驚訝了:「劍客,你看,這小子可是真的懂事,它曉得就要走了。」劍客感歎地說:「是唷,花花真聰明啊。才兩次就熟了。」公孫鳳吃了一驚,指著木劍說:「啥?咱們就坐這個木劍走麼?」
劍客認真地說:「是啊,你就和我坐,好不好?」公孫鳳開始驚呼起來:「啊,這就是劍遁麼。天啊,原來你們都練就了神仙的法術了。你們是神仙啊,是不是?」大師笑了:「沒有這麼厲害,咱們只是掌握了一些人應該具有的潛力而已。」
大師坐到花花的身後,招呼劍客:「嘿,天不早了。咱們今天還要趕好些千里路呢。這就出發吧。」公孫鳳聽話聽教地和劍客並排坐在了他的木劍上。大師吆喝道:「哎嘿!走咧!」默默念起飛劍訣手一揮,他乘坐的木劍就騰空而起。
公孫鳳哇的驚歎聲中,劍客也一抬劍訣,身下一撬就衝霄而起。公孫鳳開始也驚得不敢動彈。可是沒幾下習慣過來,就興奮起來了。劍客和大師二人就一下向上攀升了上千米高,就開始平飛了。頂著呼嘯的風聲,公孫鳳興奮地大聲叫:「哇,好高啊。都快升到雲裡去了。能再飛高點看看雲上面有什麼嗎?」
第十七章 太行山·八路軍
更新時間2004-3-16 19:07:00 字數:5262
大師回頭說:「其實上面也沒有什麼,就是藍天而已,但是太高了會因為沒有空氣要窒息的。」公孫鳳好奇起來:「是嗎?你們上去過嗎?也帶我上去瞧瞧好嗎?」劍客見她一臉的祈盼,猶豫著說:「大師,咱們再飛上去看看吧。」
大師阻止他們說:「改天吧。今天要飛遠路,要節省精神。再說嘛,你今天又多帶了一個人,不知你能不能支持得來。」劍客想想也是,就只好作罷了。公孫鳳還沒有來得及感到失望,就被眼前的景色征服了,很快沉迷於其中,哪還有什麼不滿?
她指著前面並不多高的的山頭:「這就是荊山了,從沒想到從上邊看來它是這麼矮小。」劍客笑了:「這是咱們飛得高吧。從上面看下去它當然矮了。」這一笑飛劍就輕顫一下。大師回頭警告:「少說些笑話,小心分了神掉下去。」劍客連忙噤聲。
飛了十幾分鐘,劍客指著前面地上的一條亮帶:「這該就是漢水了。」公孫鳳大吃一驚:「漢水,我的天,平時快馬也要趕上兩三個時辰呢,這才片刻功夫,怎麼就到了。」大師回頭解釋:「嚴格的說,只是看到了,飛過去至少還有百十里地呢。」
公孫鳳的興頭來了,催劍客:「飛快點嘛,我覺著不夠快。」大師忙說:「使不得,吃不消的。好大的風啊。」公孫鳳不依了:「你不讓飛高,飛快點總可以吧。」
大師劍客換個眼色,大師意思是問劍客,你能行麼?劍客得意地聳聳眉頭,示意完全沒有問題。「好,那就開始啊。坐穩啦。」大師輕輕按住要蠢動的雲豹,「1、2、3!加速啦!」他一催劍訣,飛劍猛一竄,幾乎以三倍於原速的速度向前。
他身子向後一晃,才坐穩了,花花也興奮得輕輕地叫了一聲。劍客也同時一發勁飛劍一竄之下,公孫鳳向後仰,重重的擠入了他的懷裡,這一下溫香軟玉的全接觸,讓兩人都心裡重重的一顫,劍客差點沒有酥軟得跌下去。
「嗯……對不起。」公孫鳳臉騰地紅了。想要說聲對不起,卻小聲得像蚊蚋飛過的嗡嗡兒,讓風聲給吞沒了。劍客怔了下:「你說什麼?」公孫鳳卻說不出來。一時劍客差點控不住飛劍,劍遁狠狠地跳動幾下。差點沒有把公孫鳳甩出去。
嚇得她緊緊扯住劍客的衣服。大師回頭大叫:「劍客好好駕你的劍遁,你要是想死最好換個方法!」劍客極力維持,飛劍還在顫抖,連忙收攝心神。公孫鳳還在為剛才的接觸有點心神不定,劍客把她從懷中推正在耳邊說:「看,下面的影致多美。」
公孫鳳低頭看去:「嗯,好漂亮。」風吹得很勁,她幾乎沒法說話了,她問道:「現在咱們飛得有多快有多快?」劍客想了一下:「有一百五十公里每小時吧。」
「一時辰才飛一百五十里?絕對不止。」公孫鳳不同意,「至少有四五百里了我看。一百五十里我騎最快的馬也不過一個時辰半一多點。」
劍客失笑:「哦,我忘了。你們的換算單位,應該是六百里一個時辰吧。」公孫鳳點頭:「這才對嘛,對了,你說的一百五十里是怎麼一回事。」劍客給她說清了舊制和新制的單位換算後已過了好一會兒了。
「看哦,」公孫鳳指著前方的一坐入雲的大山:「這是桐柏山了。哇,真是好快啊。若是平常人,要走到這裡沒有兩三天是到不了的。」劍客扳著手指算了一下說:「以此速度,咱們不用一整天就可以到太行了。」大師回頭再次警告說:「你少說一句就更快。」劍客吐了下舌頭,奮起精神,飛劍又快了一些。
大師一笑,也輕輕鬆鬆地與他並駕。倒讓公孫鳳樂得直呼痛快。眼見著桐柏山就這麼從身下過去。不到一個時辰,伏牛熊耳二山也在望了。漸漸劍客不再和公孫鳳說話了,他只是狠狠地把劍遁越催越快。大師當然不會慢過他。但是,迎面的風越來越大,大師估量只怕過了三百多公里的時速。
由於越來越快,風也大,所以,大家都沒有了說話的興趣。只是看著景色不住的讚歎而己。大師發現這一千多年之前,中原大地上還是有很多森林的,住人的地方真是少得可憐,多數是荒原,森林草地的覆蓋率達到百分之六七十左右。不過想來也是,中國這時人口還不過五千萬人。大地還沒有被破壞得很厲害。
感歎中,三人就這樣飛過了黃河,看到千年前就是這樣濁流滾滾的黃河,大師也有幾分激動。太行山在望了,公孫鳳指路,天剛交午時,三人一豹在一個山頭下了劍遁。劍客又開始把木劍要綁到花花背上。上次在彝陵沒有把劍放到花花的背上,而是把劍藏在林中,這一次花花就有點不樂意了。這次有點不樂意的樣子。
公孫鳳說:「你們很笨哦,這劍放哪裡你還不是一抬手指就飛過來了。叫花花背著多累啊。」劍客輕笑:「也是哦。」於是,二人把劍放在一處樹頂上,再按老樣子把花花安排在這山中後呆著之後,公孫鳳帶二人向三四里外的的那座山寨走去。
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寨子,險要處只是建了一些木柵夾石的寨牆。內中也不過是有三個足球場大小,前邊是一個足球場大的校場,後邊與兩側就搭著大大小小的茅棚木屋。只有中間一座大廳是比較像樣的,掛有「聚義堂」的牌匾,其它的房舍也不會比一個尋常的村莊強多少。不過,這是指平地而言,在山上有這樣的房子就不錯了。
至於山寨門外倒有著七八個衣衫破舊的嘍囉在把路,往寨裡看去倒是靜悄悄的沒什麼人。幸虧山寨中的人都認得公孫鳳,所以雖然很驚訝設在前面山道上的哨卡沒有傳訊有客來訪,卻也不對三人進行留難,由一個乾瘦精悍小頭目恭敬地引入大寨中。
小頭目帶三人轉過大廳,來到後邊一個院子中,恭敬地說:「女俠且稍待,小的進去通報。」獨自進入,不消兩分鐘,就和一個青袍白面樣子文秀的漢子出來。
那漢子抱拳道:「公孫大妹不是是去江陵了嗎?如何提早轉回來了。」眼睛在大師劍客身上掃來掃去:「這兩位是何方的朋友,煩請大妹子給引見?」
公孫鳳自豪地指著二人說:「這是小妹在江陵遇得二位高人,他們已有破敵之良策,故小妹帶他們回寨來了。這位是洪達士,這位龍劍可,他們自稱是是術士,胸有兵法萬千。」轉向被她的吹捧惹得直想笑的大師和劍客,指著那臉上露出肅然起敬神色的漢子說:「這位是太行八大寨的第四寨主,第四路軍的四頭領吳鉤劍客餘日慶。我們八寨共有八路義軍呢。江湖人稱太行八路軍。」
大師和劍客聽了相視而笑。心中都想道,「八路軍?真巧。千多年後,也是這裡有一支叫八路軍的軍隊在這莽莽太行山中打游擊。不過在性質上可差得遠了。」
餘日慶拱手說:「失敬了,兩位想來是久隱山中的高人。大駕光臨真是讓蔽寨蓬壁生輝。」大師拱手客氣一句:「不敢當,不敢當,寨主是謬讚了。」劍客想了下眉開眼笑地說:「久仰吳鉤劍客大名,有暇時,指教兄弟幾手劍術如何?」聽得餘日慶一愣旋即大笑起來:「不敢不敢,幾手見不得人的功夫有勞高人指點才是。」
公孫鳳見三人還在客套,不耐地說:「好啦,咱們進去說。別忘了你們倆誇的海口。」餘日慶摸不著頭腦,只好看她指揮。公孫鳳問他:「余四哥,咱們先去查看上次劫回的那批軍械,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餘日慶於是帶路,一邊一邊說:「上次那批兵器,大頭領已提了一批斬馬刀和長槍下山去了。」公孫鳳哦了一聲,忙問道:「那一批弓箭還在不在呢?」「也取了百來張,箭三千多支。庫裡還有上兩千多張。箭基本上還有十萬支。」說到這里餘日慶疑惑了:「大妹要弓箭如何用?」公孫鳳指著劍客:「那得問他。我也不知咋用。」
進到一間大草棚,就看到地上就是一口口一人長的木箱,還有一扎扎的長槍,大疊大疊的盾牌。大師劍客倒也是見過這些東西出土,新的還是沒有用過,現在見到很是新鮮。餘日慶打開一個箱子,裡邊是一張張的鐵胎弓:「就是這些了。」
大師點頭:「就是此物,咱們可用它來製成連弩,就可以一敵眾了。」餘日慶一聽興趣就來了:「連弩?是不是一發多箭的?哦,那威力不小,只是上箭慢了些。」
劍客點頭:「不錯,而且還可以做成連續發射型的,戰陣上可以一當十。分組之後,一組裝箭一組射,箭雨密且實,比弓箭手要管用得多,是對付騎兵的利器。只不過要經過改裝才行。」餘日慶大喜連忙說:「要怎麼改?要不要請工匠來。」
見有人認可,劍客就抽出一支箭來,在地上劃了一下:「諾,就按這個圖來做成一個三層的弩機架,就可以把弓安上去。一弩三弓,一弓五槽,明白沒有?」餘日慶驚歎:「這不是可以一發十五箭?」大師解釋:「是一發五箭,一弩可以三發。」
餘日慶點頭:「這樣的武器果然是可怕,俺們八個大寨中會木工活的只有二十幾個,加上山下村莊裡可請到數十個,趕趕工可以在五六天裡做上一兩百把。嘿嘿,到時就有這班羽林軍好看的。大妹這裡你是熟人了,你代為招呼兩位先生,俺馬上就去請人做工去。」就這麼興沖沖走了,竟然也不理大師他們,這樣爽直的人倒也少見。
公孫鳳看到大師和劍客對這些軍械這麼感興趣,就陪他們一起,把一個個箱子拆開來看。大師在仔細地察看各種軍械,每見一種就拿起仔細的端詳。劍客就不同了,他對器械有些心得,抄起一樣就順手揮舞耍上幾下。最後他拿起一把戰士用的鬥士破甲劍,就這麼舞起來。只見一把七八斤的重劍在他的手中舞得精光道道,好生威勢。
公孫鳳在一邊看得手癢難煞:「劍客,你劍用得不錯啊。咱們也來比比如何,上次我鬥不過你有點不服氣。」劍客嘿嘿笑:「丫頭,技不如人,有什麼不服氣的?」
公孫鳳嘟著嘴說:「上次你用的寶劍,我怕傷了我的寶劍,所以不想和你硬拚,現在咱們用一樣的劍。」劍客促狹地笑道:「不是吧,上次是做賊心虛,讓人逮住了無心戀戰吧。呵呵……」公孫鳳嗔道:「好你個混蛋!」抽出一把鬥士劍上攻去。
劍客哈哈大笑,揮劍抵擋。只聽劍刃破風連聲,兩人就較量上了。公孫鳳的劍法輕盈,劍客劍法精確,情況有趣,只見公孫鳳身形進退如風,劍客屹立如山。公孫鳳劍如飛虹,從四面八方的劃出劍光攻向劍客。劍客則一劍平胸,左手搭在右手腕上,只要公孫鳳的身形一近,就一劍揮出,直接削刺她撲來的去向,根本不去理會她的劍攻向自己哪裡。偏偏是公孫鳳只能嬌叱一聲,向後跳開,再上再退。
原來,劍客是後發而先至,攻敵之必所救,公孫鳳就沒法子了。她攻了十幾劍後跳到一邊,皺著眉道:「這是什麼劍法!真邪門。」劍客呵呵一笑:「這個嘛,是我按一本小說中描述的劍法自己悟出來的。只有這一招,叫做料敵機先,有進無退。」
公孫鳳再皺眉啐道:「就叫這麼難聽的名字?」劍客笑道說:「這劍法在書裡叫獨孤九劍,可是我練來練去就這一招。呵呵……」公孫鳳不禁慨歎道:「就這一招就夠了。你還沒有向我先發招我就抵不住了。要是你先發招我不用三招就會中劍的。」
劍客笑著說:「不會的,進攻就要綜合上身法和力道。不像死守那麼容易。」公孫鳳說:「至少你是先立於不敗之地了。再來!」揮劍又上,這次她用的花招更少。
劍客這次就不再用他的這招了,劍走連環,其勢渾圓。公孫鳳的快攻一觸上他的劍就滑向一邊,身形也被帶動,幾乎向著他的劍鋒上送。「哇,這又是什麼劍法!」公孫鳳驚叫道,劍客劍在胸前轉一個小圈,得意地笑道:「這就是太極劍法了。劍劍走圓,無起無收,以守代攻。是一門攻守兼備的上等劍法,可惜我還沒得其精髓。」
「果然是好劍法!」一個粗豪的聲音打斷了二人,不知何時,門外站了一個彪形大漢,只見他環目蓬頭,獅鼻虎口,身上著副牛皮鎧,雙臂裸露。腰間懸一柄五指寬四尺多長的大劍,烏沉沉,怕都有幾十斤重。劍脊烏黑,只有兩道劍刃磨得發亮。
公孫鳳歡聲叫:「啊,是二哥啊,我來介紹,這位是太行山二寨主,開山劍駱擎山。這兩位是……」這個大漢接口打斷了她的介紹:「小妹你不用介紹了。俺聽老四說了,哈哈,沒想到這位小哥的劍法也很好啊。怎麼樣?咱們也比劃比劃?」
「二哥!你怎麼是這樣招呼客人的!」公孫鳳嗔道。「哈哈,俺見到這兄弟的劍法精奇,手癢得慌!」駱擎山嘿嘿笑道。劍客也躍躍欲試:「呵呵,我聽二寨主這麼一說,我也想見見識啊。」公孫鳳讓過一邊說:「好吧,你們小心別傷著。我們二哥的劍有三十二斤重,能當戰斧用,官軍騎的戰馬一劍可以從頭破到胸。威力無比。」
大師這時走過來,手中是一條比扁擔粗的材料說:「劍客,你看,我發現了一架巨弩的組件。」劍客揮手:「大師,咱們一會兒再研究。來看我和二寨主比劍吧。」駱擎山拔出巨劍:「好兄弟,你可不要藏私。」劍客一笑:「也請手下留情。」
駱擎山大劍一揮來個力劈華山,劍客知他劍重,不和他硬拚,就側身一閃,想用太極劍把來招引偏。不想對方的劍勁實在太大,劍客運足了只夠力把對方的劍撐開了兩寸。要不是事先閃開,這一劍就要劈了他左肩。就是力沒受實,他也虎口發麻。
公孫鳳倒抽一口涼氣:「二哥,你用這麼大的力,想殺人嗎?」駱擎山哈哈大笑道:「比試也要有點份量才好的,很好,兄弟,你的劍法很特別,從來沒有人讓我的劍有力無處使的。」劍客劍交左手,抖動剛才握劍的手:「好傢伙,我的手都震得麻木了。」駱擎山不搭話等劍客再握好劍就衝上來一劍小鬼推磨,平掃出去。
第十八章 連弩箭陣
更新時間2004-3-18 20:07:00 字數:5268
劍客一看,不得了,擋是擋不住,只能向後退開時,把劍從下而上地在對方的劍底挑起。駱擎山反應超人,劍身也向下一壓,要把劍客這一劍壓回去,能保原式不變掃去。劍客就等他這一壓,劍身順勢圓轉反把大劍壓在劍下一帶。
結果,駱擎山一劍就給引向下去了。劍客得勢不饒人,反向前躍起,一劍彈起直取駱擎山的咽喉。駱擎山大吃一驚,左手向上一托,劍客怕傷他,大驚之下收劍向後彈開。駱擎山也後退一步,得意地笑著說:「好劍法,好身法。但只怕還是傷不了俺。」左手一伸,原來手上有只鐵拳套。劍客剛才一劍肯定不能奏效。
劍客感到這人的功夫實在太強了。以自己的劍術能在他手下走上十多招不出問題就不錯了。就算用上他自己創的那攻敵必救,只怕也對付不了他。當下垂下劍認輸:「嘿,二寨主的劍沉力大,在下是甘拜下風。」
駱擎天傲然說:「兄弟,單是劍法好是不行的,還要加上功力才好。剛才那兩招我要是力氣和你一樣大,我就甘敗下風了。現在我是贏家。」劍客點頭受教。
大師衝劍客笑了笑交換個眼色,心說:「這樣當然比你不過,要是我倆是運飛劍來砍你,呵呵,你只有等死的份。我們的劍連人都載得動,這勁還會小得過你。」公孫鳳也對駱擎天的自大不以為然。她當然知道,劍客和大師會用飛劍這手絕活。
大師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來看。」四人過去,果然見到有一個巨大的弩架。劍客閒來無事動手把它安上,果然是個巨大的弩車,弓長三米,有三層架,一架五槽,可以發十五支標槍。背後還有一個絞車,是用來開弓上機適用的。
大師拿來一扎後邊用一個奇特木托托住的長箭說:「看吧。這些是可以放在這裡發射的。當發射到架口時,這木托就會因為蹭在這個小卡口上脫落,飛去的的就是一蓬勁箭。」公孫鳳點了點,一扎有十二支箭,一弩可以發出一百八十支長箭。「嘿,好厲害的兵器。」大師點了下,共有五架這樣的弩車說:「嘿嘿,有這些東西,要對付幾萬兵倒也不難。」
這幾天來,大師劍客和公孫鳳三人總到後山去。製造連發弓弩的工作就交由餘日慶去做。三人在後山也不是閒著,大師在專研他的道術,公孫鳳在練劍,劍客最忙,一邊在馴練花花,一邊練劍,一邊學道術。
這日,大師忽然想到他還有兩把蛇牙毒匕,把它製成了兩把小小的飛劍,綁在了袖底下,以備不時之需,有了這身裝備,想來以後會很管用的。
第八天早上,餘日慶來報,所要的連弩已趕製了三百把,要組織人來操練了。懇請大師劍客到場觀摩指點。當三人來到校場時,見到有六百多個嘍囉抬了三百多具連弩在練兵。大師訝然,「原來這山寨裡還有這麼多人啊?」公孫鳳說:「八個寨子合起來是有三千多人了。」
「是這樣啊。」劍客想了想,問餘日慶:「做好的連弩一具有多重?」餘日慶說:「上了箭有八九十斤重,所以要兩個人才操得起。」大師想了下說,「如此看來,單靠人力還是不太好用,要五把弩合用一台車才能來去自如。」餘日慶稱是。
第九天,眾嘍囉們就整了隊下山去了,劍客和大師當然不放過這個觀戰的機會,也一起去了。大師和劍客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古代行軍,好奇的很。見到這一隊竟然有一百輛大車。原來除了載弓弩武器的七十多輛車外,還有三十多輛車是裝了營帳,軍糧和馬吃的草料。餘日慶還說,這裡只備了半個月的糧草,扣除來回的四天,只能接戰九天左右。如果超期不歸,糧草還要另外置辦。大師和劍客驚歎,果然是很麻煩。
只見一路上百多輛三套車,車上插著太行八寨的號旗,有的車上還坐著個穿各式各樣號衣的嘍囉,還有四百多人跟在車後,走成一條長半里地的長龍,看來倒也浩浩蕩蕩。路上劍客就不斷在和餘日慶討論運用弩陣的方法,居然也比來劃去的,說個沒完。最後餘日慶和劍客倒是在這弩陣的用法上達成共識,創設了三大弩陣。
第一陣是餘日慶所設的叫雁行,以重弩車居中,二側各三排連弩如倒過來的天上雁飛隊形,齊發時打擊面很廣,可以發揮殺傷力,但是無縱深,一但讓敵人的馬隊沖得近前就完了。
第二陣是劍客所提的叫城形箭壘,以運車排為護牆,眾人在車上架弩,重弩車在後。這樣的陣形的防守力很強,但是沒有進攻力。因為車隊行進是不能夠保證走得成排的,人也無法在上架弩。
第三陣也是劍客的提議,叫做漸退陣。人分數排,前排放箭後退到後方列隊上箭。這樣總有幾十挺弩向前放出幾百支箭。讓正面衝擊的敵人造成連續死傷,造成嚴重心理壓力,阻擊騎兵是很有效的。劍客還讓弩手習旗號,以六十弩一旗,全隊六旗,旗進則進,旗退則退,旗舉則上箭,旗搖則發一弓,旗壓則三弓齊發。
餘日慶卻說,戰場上千變萬經,這些是死陣,不能拘泥,隨時要變陣的。
大隊人馬轉了二天,來到了邯鄲城下,這裡再向北就是大軍戰場了。大家要決定怎麼樣參戰。直接地衝過去,以他們區區的千餘人馬,在沒有準備完畢前,連塞人家羽林軍的牙縫兒所以,幾個頭領聚在大帳中議事。
駱擎山卻只說:「要打仗,衝殺的由我帶兒郎們上。要玩陰謀詭略,你們來。我去睡了。你們只要招呼我向哪兒沖就成了。」掀開大帳就走了。只留下餘日慶和大師劍客和公孫鳳四人在那裡相對而笑。
餘日慶攤開帛制地圖,指著北面說:「雙方軍隊都在北方四十里地開戰。大寨主和一千兄弟在西邊山上駐紮,只能起到擾亂作用,根本不值對手一衝的。節度使大軍七萬在東北,夾著中間是吐突承崔的三萬羽林軍大營。後面還有三個洛陽府調來府兵共六萬人的大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劍客分析:「我們的特殊武器是箭,所以不能機動上前。還要防對方反衝擊,最好是讓他們沖給我們射。要用計引他們過來。」
餘日慶點頭同意:「不錯,在下正作此想,敵軍有騎兵,只能用騎兵去引,不然對方追擊,我們的誘兵連逃都沒有來得及逃回來就會被殲。所以我們要逼得很近。明白嗎?」公孫鳳笑著說:「呵呵,太近了也不行,人家幾萬大軍發動一夾擊,我們照樣沒得逃喲。」
劍客指地圖說:「不妨的,只要不是幾萬鐵騎一起沖,我們還是能應付。聽你們介紹說府兵是輕步兵居多,裝備的號衣和皮盾輕而薄,送來補給他們換裝的輜重讓我們劫了,戰鬥力有限的。我認為步兵也不是很難對付的。」
「你說我們只要對付騎兵衝陣就行了?」問清了要求後,大師接著說:「這個容易,找片高地林子,把樹放倒,你想吧。騎兵能把我們怎麼樣?只能下馬進來!」餘日慶指著地圖,「樹林這裡倒有一長片,但是比較平啊。」
大師看著地圖說:「可以多扎幾排拒馬的。只是我們的人也要注意防護。因為聽說貂羽騎射很厲害。」餘日慶笑了:「這個固然要注意,但是,他們現在只有角弓,鐵胎弓都在我們這裡了。所以,只要不太近,威脅不太大。」
大師和劍客對視一眼,「不要太輕敵哦。敵人要是這麼弱就不會讓節度使怕得歷害了,畢竟他也有七萬大軍。為防萬一,給我準備四十斤花椒面。越辣越妙!」「要這個東西做什麼?」餘日慶呆了一下,但是叫人去準備了。
第二天人馬起行。半日行軍後,到了一片疏林邊。前面是一馬平川,隱隱可見到對方連營了。還有數隊斥候兵在林前巡邏。眾人不敢聲張,動手伐樹,在前面紮了二排拒馬。拒馬就是有一排是向前突出尖木樁的木柵欄。對付騎兵是一流的。敵軍的騎兵不可能越得過,而後面的弓弩就能給慢下來的騎兵以很大的殺傷。
下午時分,陣地也佈置好了。官軍這時正在和節度使大軍對陣,後面只有三千守營的步兵,駱擎山負責了三百騎兵呼嘯著衝擊敵營。這群所謂的太行八寨的騎兵,無非就是一干披著雜七雜八的號衣,騎著各式各樣的駑馬,舉著制式不一,參差不齊的刀劍的綠林強盜。在駱擎山帶領下,這些人發出嚇人的嘯叫聲衝向敵營。
官兵們雖則只有三千人守著三個分營盤,卻遠多於太行群盜。所以一下子三個營盤都有五六百人衝出來迎擊。這還得了?要是真的對上可以想像三百個盜賊的下場。雖說一個盜匪的功夫可能比一個官兵了得,但是沒有經過陣列訓練,對上官兵大隊,必定不是整伍軍士的對手。所以在兩軍還差一箭之地時,駱擎山一個號令,眾盜齊撥馬回頭就逃。眾官兵不由轟笑,輕敵之心頓起,有士兵鼓噪著要衝上去殺敵。
對方的領軍校尉也是謹慎之人,雖說這些盜匪天天襲擾,知他們其實並不具很大的戰力,但也不敢輕敵。他的任務不是殺敵,而是守好營盤。他的心頭中並無貪功之念,但求無過,當下約束隊伍並不作追擊,收兵回營,連駱擎山在後面罵上好一陣,也不理會。駱擎山怕官兵的弓箭,不敢叫嘍囉們沖得太上前去,只得怏怏然地回來。
兩下一會合有點無奈,敵人不來,這裡布的箭陣一點用也沒有。餘日慶顯得有點焦急了,愁道:「這如何是好?」大師想了一下說:「要敵人過來並不難,叫駱頭領帶二十張硬弓去,帶火箭往他營裡射,不到他們不來追。」餘日慶和駱擎山大喜。
公孫鳳不滿地追問道:「小家子氣啊,為什麼只帶二十張,帶個三百張去,燒它個焦頭爛額吧。強弓我們不是有很多嗎?」駱擎山搔著頭笑了:「能拉得開這種鐵胎弓的兒郎們不多。二十把可能也多了。帶十來把,讓他們知道一定要出擊就行了。」
這次駱擎天再帶人去時,對面的官兵們就不出來了。只在營中戒備,張弓,準備把敵人擋在營門外。因為營外有亂柴和鹿砦,加上亂箭想必沒有人能衝得過營前的鹿砦。所畏的鹿砦就是老荊棘加木柴,總之放在營前能讓步兵頭痛騎兵無奈就是了。
哪知這些盜匪兵就在中間大營前一箭外幾步又停住了,有十個騎手綽弓出列,另有十個人奉上火箭。「火箭?他們要燒營!」當眾兵發現不對時,已見十支火箭破空飛來了。對方的弓好硬啊!飛過頭頂落到營房中,身後一下子幾個油布帳篷著火了。
「快分二百人救火,餘下兵與出擊。」中營的都尉下令,一千兵就轟地衝出八百多個。盜匪放了兩輪火箭後,也向後撤。兩邊營盤也分出兩支七百多兵來,這次看來不能再放這班盜匪走了。他們竟有這麼硬的弓,光是用來燒營就已經是太麻煩了。
駱擎山帶著三百人一邊後撤,一邊向後放箭。不時有官兵中箭倒下,可惜只有十把弓。所以官兵並不怕害,只管一路猛衝過來。盜匪的弩馬在這種速度下只要跑上十多里地,就會沒力了。前面是林區,想必他們跑不快了。定追上殺光他們了。
餘日慶見到駱擎山引過來的是二千多步兵,當下發出號令:「弩手出林在拒馬前列陣!」「不用吧。出去幹什麼?」劍客問。餘日慶回答的是:「拒馬對步兵無用。要是讓步兵搶到拒馬陣前,加上輕盾就能擋住箭陣。這得要出去列陣方可。」
眾人剛出得去,排好陣餘日慶下令叫,「隱好弩,別讓人看見。」果然,二千多官兵見到林中只有六百多個伏兵,加上馬賊也比己方人少,又過早出現,根本不值得害怕,就直追來了。駱擎山的人向一邊繞過。可官兵卻直衝餘日慶本陣。
原來,官軍中的校尉見不易追上馬隊,想一鼓作氣,把步兵先打掉。到時,不怕這些馬兵不回來交戰。就算他們合兵一處,官兵的人數也是兩倍於敵。諒這些盜賊們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這種輕敵的念頭使得衝鋒的官兵只想著立功,忘了危險。
這時雙方向差不到一百米了,看見二千多人也不列陣,只是舉起刀槍,嚎叫著衝殺過來,大師和劍客心裡都有點發毛。公孫鳳卻和餘日慶站在最前面屹立不動。
五十米,三十米了,對方的面目都清楚可見了。餘日慶大叫:「壓紅旗!」只見紅旗手一向前一壓。只聽得弓弦連聲中。最後一排的弩手三弓齊發,九百餘支箭帶劃著一個弧線從眾人頭上飛過,投入敵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中。敵兵大批倒下,少了三分一有多。餘日慶接著叫:「壓黃旗,後退。綠旗壓,後退,青旗一搖!」只見第三第二排紛紛三弓齊發後退到後面上箭。第一排的放了一弓。再看,前面氣勢洶洶的二千多人時,差不多全部倒了。剩下不到二百的殘兵發出驚叫,向後逃去。
面前距離二十米到一百米左右三百米的區域內,地上都是還在掙扎的中箭者和插在地上的箭。慘叫聲連天,血開始從人身上流出來,慢慢滲紅了整個地面,好慘烈的場面。大師和劍客幾乎想吐。公孫鳳帶頭衝上去:「把沒死的砍了,收回箭支!」
眾盜歡呼著衝上去,慘叫聲嗜血怪笑此起彼落。駱擎山大叫著,帶著他的三百多騎回馬狂追過去:「別讓官兵逃了。」駑馬雖劣,可是比人腿還是要快那麼一點。三百多騎隨著身後那麼一掩殺,那可是殺得那那群一心想逃的官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由於是敗退,當官的大多已死了,所以邊個指揮結陣抵抗的人都沒有。眼見後面的馬衝過來,就這樣砍過來,個別想反擊的剛回過身就被衝倒了。根本不能擋得一下,兩百多個殘兵只有向兩側逃散的幾十人才能逃過賊騎的追殺。其它的被刀砍馬踏全數殺光。聽到遠處的慘叫聲和群盜的怪笑聲漸漸淡去,可見戰事已到尾聲。
大師和劍客強忍著胃裡聳動的未消化食物,看著群盜們怪笑著在血流遍地的死人堆裡穿行,砍劈著未死的傷兵,從屍體上拔著帶血的利箭,翻扒著死人身上的財物衣服。二人終於領略到到了什麼是戰爭的殘酷,所謂的勝利是建築在這血淋淋之上的。
第十九章初戰·;襲營·;佈陣
更新時間2004-3-20 21:01:00 字數:4271
只見公孫鳳笑嘻嘻地提著一個還在滴著血人頭回來:「嘿,我找到最大官兒的首級了,還是個都尉呢。」登時大師噁心得臉色都發綠了,劍客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公孫鳳象發現新大陸一樣:「咦?你們兩個怎麼了?不是吧。就見這麼點兒血就暈了?」大師無奈地搖搖頭,劍客也苦笑無言。好在這時餘日慶興沖沖地走來:「哈哈,我們大獲全勝,殺敵一千九啊。只損失箭只七百多支。步兵人員無一傷亡。」
駱擎天這時也罵罵咧咧地打馬回來:「直娘賊的。這些駑馬忒也沒用!才跑幾里地也有馬失了蹄的,縱馬追殺沒有反抗的敵人而已。卻生生地跌壞了幾個兒郎。」
看到這干人嗜血如狂,劍客和大師無言以對,只是想著這麼做是不是錯了。但是從群盜這樣對待官兵來看。不過,如果是官兵勝了,也群盜的待遇也不會有第二樣。對於官兵的紀律差這一點,大師和劍客倒是很清楚的,歷史上這樣的事情多了去。
擺在眼前的是現在只消滅了不到四十分之一的敵人。而敵人最精銳的三萬羽林軍的貂騎還動都沒動。現在的小勝只會招來來更加強的反擊,真正的戰鬥還沒有開始。
這時太陽已偏西,在餘日慶和駱擎天的指揮下,戰場上也大致處理完了。死人已搬到了一邊,待大戰完後再做清理。官軍三大連營那邊去是死寂一片,竟沒有人過來看個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要是天黑前還沒動靜怎麼辦?官軍會不會發動夜襲?
餘日慶過來四個人圍坐於地,攤開地圖又開始做戰前討論。照例,駱擎天又肯不參加,不過這次帶了他的「騎」兵去陣前耀武揚威去了。大師有點擔憂地說:「天就要黑了,這官兵夜襲怎麼辦?」餘日慶笑道:「不怕的。夜裡騎兵不能搞突襲的。只能用沒有聲音的步兵。我們在四面燒火垛子,只要見到人影就射。他們沒辦法的。」
劍客歎口氣:「好笨的辦法,不過還行能通。其實,最好的防守是進攻。叫人夜裡不斷去燒他們的營,他們們有個屁工夫來襲擊我們。」餘日慶聽了拍腿直叫好。
公孫鳳不太放心地說:「我們不怕他們追出來嗎?」
餘日慶笑道:「我們叫五十人一組去,十個用火箭燒營就退。四十人抬十具連弩分散伏在退路上,哪個追來,用連弩招呼他。死上百十來人就諒他們也不敢窮追。」
既已定計於是,大家分頭去準備。眾盜們大多是去砍木堆柴垛,燒火做飯。有人去挖坑埋屍的。可讓人奇怪的是一直到天黑官兵都沒有任何動靜。其實,在這裡的戰事失敗時,大營就叫人去前陣報訊了。只是官軍的頭領沒當一回事,沒有派兵回來。
這一夜果然是熱鬧。首先是在箭陣前兩百米直徑到三百米直徑的的一個圓環,一片每隔上十米就有一大垛火。從箭陣大營看去。四面的人如果要走過這個照明圈就無所遁形。有四百個箭手分四批輪班,每批一百具連弩在守夜,有警就會叫醒全軍動作反應。圈中間還有四台大型床弩。就算有人來襲,一定討不得好去。而駱擎山的三百餘人也是分成十組,每次三組去外邊巡夜,不說是萬無一失也是能全力戒備了。
另一方面,在開始入黑,餘日慶一組、大師、劍客和公孫鳳三人一組,各帶了一百人去襲營。每組人帶三十具連弩,十張硬弓。每具連弩三個操作手,每人帶箭一百三十支,弓手帶五十支扎有浸油布的火箭。火把也不點就這麼乘黑去摸營去了。
大師和劍客和公孫鳳走在一組上,三個人一人提一把長劍在夜地裡摸黑走,身後是一百個扛弩提弓的嘍囉。這一夜天上還沒有月亮。星光也稀疏很黑。這一片平地原來是農田,但在經年戰火烽煙中都荒蕪了,所以,順著阡陌走起來還算是很好走的。
大師二人可以說是生平第一次參加軍事活動,心裡是又興奮又怕。不過有一點可以放心的是。他們兩人都會一種最有效的逃命方法,就是緊急時,連鞘抓緊金絕劍,保證可以飛出重圍的。能保證安全,大師和劍客才會跟去,因為,他們如果死在古代是有可能的。死人一樣不會影響歷史。而現在三個人就正在摸向東邊的那個營地。
只見到官兵的連營也是有所戒備的,燈火通明,還有三五隊打著火把穿梭的巡邏隊在營內轉悠。入更時分三個帶隊來到了東營和中間大營之間,公孫鳳帶著九十個人伏在離兩邊大營還有兩箭之地處。大師和劍客帶著十個火箭手去摸去東營那邊。
來到了將近一箭之地時,大師和劍客看著十個弓手準備好。一個要找火石來點火把,大師說不必,叫大家張弓以待。大伙奇怪歸奇怪,還是把弓拉開了。就在這時,大師手一指,十支箭上的油布一下子著火了。火箭劃破夜空,投入官兵大營中。
大師和劍客笑著叫大伙快轉一個陣地,果然官兵大營這下象炸了窩的螞蟻。一下子,十幾個氈布營房著火了。一時之間,裡邊那個亂啊。十幾人到了另一個方向上再來了一下。這下,注意著外面的哨樓看到啦。大叫著指揮一部分兵向外衝,要追殺大師他們。大師幾個連忙向事先商量好的指定的位置撤。黑夜裡可是互相看不清的,最多看到黑黑人影一片,如果沒有事先約定的一個準確走向,讓自己人射死才叫冤呢。
這時,西邊大營也燒起來了。只見兩條由無數火把組成的火龍從兩個大營中追出來。大師粗粗一估算。乖乖,兩邊少少也有上萬人啊。可是黑夜中。打著火把的隊伍成了最好的靶子。這下,當伏擊的人員把幾百支勁箭向兩條火龍的頭部當頭灑去時,見到火龍的頭部像是被什麼重重一擊。一下就扁了下去,中箭者的慘叫震天而起。
然後火把到了這裡就停下了,很快成一了條橫列。黑夜裡是不易找到箭手所在,要衝也沒處沖。可就這麼一遲疑,手快的嘍囉們就把連弩裝上了。然後,十幾支十幾支的箭就這樣接二連三地飛去。火把不斷地見到倒下,官兵們根本沒辦法抵抗得了黑夜中飛來的勁箭。人又密集。有箭到就有被射倒的,簡直勝過閻王的帖子,一時火把陣亂成一團卻沒人敢退。好在這時大營裡打起了收兵鑼。火把象潮水一樣退去了。兩邊各留下幾百支還在地上燃燒的火把。不過地上的屍體和傷者官兵都帶回去了。
中間大營的人也不敢出來,只是嚴陣以待。這時,劍客大師和公孫鳳的人會合,然後向回撤本營,路上與餘日慶一組人又會合了。兩隊人興奮得直笑,這趁黑裡亂箭對敵殺傷的數量並不亞於白天的一役。還搞得敵營的四處火起,現在還在冒著煙。
然後一百八十名的弩手由大師、劍客和公孫鳳三個帶隊回本營去。餘日慶則帶上二十個火箭手再去燒營擾敵。大師還有點擔心官軍會追出來。餘日慶拍胸脯保證說,「不會,不會,剛才他們追出來的教訓還不夠嗎?想必不敢再出來了。只會在營中嚴防死守了,就算他們出來。我們二十來個人分散四逃,黑夜裡他們又能怎麼樣?」
大師一組人回到本營是近三更了,兩個人不客氣地去睡了。早上起來日頭都升出來了,見到餘日慶他們已在睡得鼾聲四起。聽說他們是一直把官兵折騰到快五更天才回來的。現在看過去,三個官軍大營有的地方還在冒著黑煙,果然是戰績輝煌啊。
官兵這次是既損失慘重,又疲憊不堪,不到午時也不用擔心會有官兵過來邀戰了,想來官兵們也在抓緊時間休息中。現在有的是時間,正好去做一點事先的佈置。
大師和劍客商議下來,認為,這個箭陣雖強,但是,如果用一萬以上的士兵一陣衝鋒,只怕也是招架不住。而且,官兵的精銳就是唐軍中最善於衝鋒的羽林軍貂羽輕騎軍。要是發動一次過五千人的散騎衝鋒,這個要抵擋是基本沒有法子的。一定要想辦法讓對方的騎兵沖不快或是限制騎兵的靈活度。不然光靠箭陣制敵的功效有限。
公孫鳳出了個主意:「我們用絆馬索吧。」劍客否決了:「我們沒有這麼多的繩子不說,只要出現過一次,騎兵會跳過的。」大師想了一下笑道:「繩子是能跳過,就用跳不過的顛馬溝和折蹄坑吧。」聽到這個方法,劍客登時叫好並對大伙解釋。
原來,只要在平地上挖上半尺寬二三寸深的淺溝,馬在疾衝時踏上,一定會踣頓,足以讓沒防備的騎手落馬。再加上深一尺三寸徑的坑,馬蹄要是陷入,沖得快時必折。所以,只要在衝鋒路線上做一些這樣的佈置,必能讓對方衝鋒的馬隊慢下來。
公孫鳳聽了這種佈置大為贊同,馬上又擔心:「要是得擋住大批敵人,要挖多少坑才夠?我們只有九百多人啊。」大師笑了,說:「其實,只要挖三條溝和幾百個坑就行了。當第一批敵人慢下來被箭陣殺傷後,倒下的死人死馬足夠形成新的障礙。」
於是說做就做,這次出兵,太行的綠林軍倒是充分準備的。至少人手有一把鋤頭鎬鏟之類的工具。這時,大家就在昨夜的燃火垛的地方開始做。大師要求,每個人要挖出三個坑和七尺的溝。這些嘍囉以前多是農民,在山上時為了解決自己的溫飽也會自耕自種,要搞這個還是在行的。加上打勝了熱情高漲中,所以工作起來進度很快。
一個多時辰之後,四條相隔一米五的淺溝和上千數百個小坑就出挖來了。呈半圓形在疏林的前面。兩側與後面是都疏林,騎兵是沒法大規模衝鋒的。不過游騎放慢一點衝進來還是可以的。大師為防萬一,還叫人每四株樹中伐倒一株,倒下攔路,殘樹尖樁橫木搞得裡邊很難走了。不要說騎兵了,連步兵也衝鋒不得,只能慢慢地走。
快近中午時分,陣地已步置得差不多了。這時九百多名嘍囉也累得差不多了,駱擎山下令全軍做飯吃了休息。因為五六里外的官兵大營那邊還未動靜。步兵要出戰,來到這裡也不是一兩刻鐘能到的,騎兵狂衝也要跑到這裡也要近十分鐘,所以根本不怕會有偷襲。為了小心起見,公孫鳳去佈置幾個哨位,其中有一個是在樹上遠眺的。
剛剛吃罷飯,樹上的瞭望哨來報,在西邊有一隊人馬正在過來。駱擎山跳起來,正要發令全軍備戰,餘日慶卻問:「來的有多少人?還有多遠,是何旗號。」哨兵稟報,人數一千餘人上下,還在四里之外,旗號尚看不清,而且全是步兵。
劍客笑了:「哦,只有一千多個步兵還敢來撩撥找死?」餘日慶也摸著下巴奇怪地說:「是有點怪啊。一千多步兵,我去看看。」他出得營房,爬上瞭望哨去,手搭涼棚一看,馬上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二哥,快帶人去接,是大哥帶人過來了。」
原來是駐在山邊的大寨主帶人過來了。駱擎天也樂了,連忙去迎,原來來的是自己人啊,那得叫他們小心,因為要是人陷了進那些個折蹄坑,一樣會傷了腳。
駱擎山帶來的是一個紅面的漢子,臉長額高,眼細長,留有一腮的針髯,手提一把奇怪的兵器,像是一條帶柄的佛門的萬字。大師知道這是一種唐代用的長兵器,叫鳳翅钂也叫萬字奪。餘日慶給大師和劍客,介紹說:「這就是我們在大寨主,叫做流雲飛奪牛金鵬。」眾人相見甚歡。原來,昨天有兩個駱擎山沒殺掉的逃兵到他的地頭吃他擒著,問清後現在特下來會合的。兩相會師嘍囉們高興得要命。
第二十章箭陣揚威
更新時間2004-3-22 20:08:00 字數:6248
這次會師,就有拱衛箭陣的步兵陣了。牛金鵬帶來了九百七十多個嘍囉兵,還有夠吃他們吃十天的軍糧。於是,餘日應就安排在箭陣後而後面安了營。在餘日慶的指揮下,這九百七十多人就去林中伐來木頭,在箭陣的前邊兩邊兩翼準備好一道拒馬。
並無論是弩兵還是近戰格鬥兵,每人都領到了一塊長三尺寬二尺的描花木盾。這樣,就算是在對手以弓箭還擊時,也不會有大的傷亡。這些都是餘日慶先預見到帶來的裝備,再加上每三人扛著的一支長達二丈的長槍。用來對付騎兵的衝擊也足夠了。
下午時分,又是兩點時,對面的官兵大營有動靜了。只見隆隆鼓聲中,三個大營中出了三隊人,旌旗成排,牛金鵬一看就說:「哈哈,官兵這下可是大舉出動了。看這旗至少來了四萬人。」牛金鵬已與官軍交戰多日,觀察得多了,單從旗幟多少就能看出來了多少人。「四萬人?」大師有點吃驚了,相差有二十多倍兵力。抗得住嗎?
瞭望哨來報,來的人中幾乎沒有騎兵。只有不到百多騎,看來是將官校尉級的。劍客笑著說:「這樣好辦,打仗時,先把騎馬的打倒,後面的兵就要潰散了。」牛金鵬也笑了:「不會有這麼好的事。他們當官的可怕死了。是絕不會沖在頭裡的。」
官兵出營會合後,慢慢整好了隊,列了一個不知什麼陣。然後,緩緩向這邊壓過來。大師和劍客是頭回看到戰陣。因為現代戰爭中用了熱兵器,特別是自動武火器的出現,列陣則傷亡更大,所以再沒有出現過列陣戰鬥。現在見到果然是不同凡響。
只見黑壓壓的人排成一條線,旌旗招展,刀槍在陽光下閃成一條亮線。聽到後面滾雷一樣的鼓聲,果然是能給敵人以莫大的威懾,要是膽小的會嚇到手酥腳軟的。
很顯然,敵人還在六七里之外,牛金鵬的九百多人就開始有點驚慌了。倒是餘日慶和駱擎天的九百人昨天嘗到了甜頭,並不顯慌張,倒是蠻緊張的。特別是弓弩手們手都有點抖。有點怕到時發箭不准讓敵兵衝近,這麼多敵人上來非砍成肉醬不可……
大師看出了,如果不讓他們學會放鬆,這仗還沒開打就可能會有人嚇得精神崩潰了。於是,大師忽然說:「牛大哥,聽說你的萬字奪是一種很厲害的兵器哦。」牛金鵬嗯一聲,奇怪在這當口裡大師還會提出這個話題來,這時很多嘍囉也注意到這事,關注過來了。劍客這時先是訝異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大師的用意,微笑著看他表演。
牛金鵬笑道:「我的萬字奪?還行。對付刀劍時它的鎖拿功能不可不防。」大師哈哈一笑:「那樣厲害麼,我剛才還想用劍和你比比的。現在……我不敢啦。」牛金鵬這時也有點明白了。笑道:「要切磋一下就來吧。沒事的啊?點到為止嘛。」大師呵呵一笑向四面注意過來的嘍囉們說:「大寨主要和我比試一下,那就就獻醜了。」
大師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張符,取過一名嘍囉手中的佩的軍用長劍,把符穿在了劍上,只見符一下子燃著了。大家見他玩了一手把戲,不知是什麼,不過符紙能無火自燃還是讓人大為驚奇。只有劍客在一邊偷笑,因為只有他才知道大師是在作弊。
原來前幾天在大寨中練習時,大師和劍客想到駱擎山說的一力降十會,想到了一招,用自己的血畫了數張飛劍血符。是只要任意一把劍用血符燒過,就在三個時辰內能當飛劍用。大師現在用上這招,明顯是在作弊。因為加上飛劍的馭劍術,二人就能在任一把劍上爆發出比自己強上十倍以上的力量,這點從二人能用劍遁飛行可知。
大師把儒服下擺掖在腰帶上。之後,輕揮了一劍,表示準備好。這時,大家已在陣前圍了好大一個圈子,都來看兩個人比試,緊張的心情都被舒緩開了。牛金鵬拿著他的萬字奪來到圈中心,只見到大師直立不動,劍尖指在身前左下方,微笑著看他。
牛金鵬挺起萬字奪:「洪兄弟,請進招吧。」大師搖頭:「遠來是客,還要大哥先請。」嘍囉們見大師一付輕敵托大,不由噓聲四起。倒是牛金鵬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萬字奪斜舉過頂,然後一聲嘯叫,向前突出一步,用了大刀的招式斜斫過來。
這一式發出強烈的風聲,光從聲音上也能讓人得出不可硬捋其鋒的感覺。在一邊觀戰的駱擎天和餘日慶都想喝彩起來,因為這一式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難以硬擋的。可是,只見劍光一閃,像一道驚虹橫空一現,當地一聲大響,空中爆發出一大蓬火星。
出人意料的現象出現了,竟是牛金鵬騰騰騰地倒退了三步。一支重三四十斤的萬字奪向一邊盪開去,空門大開。而大師則還是原地卓然而立,身形不動,不同的是他手中的劍這時斜舉向右上方。大師竟一劍竟將重兵器擋出外門!最可怕的是他竟然不扎馬步。再看時,除了大師的劍尖上有一個米大的缺口外就沒損傷了。劍客和公孫鳳是早知會有這樣的結果不甚驚訝,其他不知情的觀戰者的下巴幾乎都要掉下來了。
駱擎山是最吃驚的,他之所以是八個寨主中排行老二,並不在寨子的大小,只在於他們八個人都較量過武功。當時他的大劍就是沒有辦法能震開牛金鵬的萬字奪,被鎖住了才失利敗了陣,他和牛金鵬兩人功力本來相當的,駱擎天卻輸在了兵刃上。今天竟見到大師一把不重的劍把牛金鵬震退,這手勁……
牛金鵬自己也嚇得不輕,本來他是留了三分力,怕會傷人。現在試過了之後竟發現,大師的劍勢比磐石還要硬,就算他用足了勁,只怕也是只能退得更遠,手臂震得更加酸麻而已。他見到大師的劍這時緩緩地移成向他直指的樣子,一付輕視的樣子。
竟敢小看我?牛金鵬生氣了,他不信邪地卯足十成的力一奪劈下,力求在大師沒有收回手時把他的劍打掉,他就不信大師的手直著還能握得住劍受他的全力一擊。
當的又一聲大響,出人意料的是,牛金鵬又退了一步。看時,大師的手還是這樣伸得筆直,只是劍尖上又多了一個缺口。牛金鵬登時呆住了,他從來就沒有氣餒過,可是這一次,他對大師產生了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他最賴以自豪的神力和重兵器面對一把較輕的劍卻一點也奈何不得。大師還是那樣帶著一臉神秘的笑意地看著他。
牛金鵬有點火了,他覺得大師好像有點嘲弄他的感覺。一下子,掄著萬字奪展開招式打上去。當當連聲中,牛金鵬是一招也使不全。總之大師的劍總是象等在他發奪的進擊路線上一樣,而奪被擋著就像是打在了銅牆鐵壁上,出多少勁,反彈多少勁。
牛金鵬在打了十幾招後無以為繼了。正不知該怎麼辦?大師這時向後一退,把劍垂下,笑道:「不能打啦。牛大哥,劍尖要打沒了。」這時大家才發現,大師的劍的劍尖幾乎打得平了。這才大為吃驚,敢情剛才大師全是用劍尖在接招啊。這劍上的勁道……簡直是沒法想像了。牛金鵬服了,垂下手中的萬字奪:「呵!洪兄弟,你真乃神人也,這樣能用劍尖把我的流雲飛奪克得不能施展的人,我還從未遇見過呢。」
大師大笑起來:「牛大哥,是我在作弊啦。我的劍法根本不行……」他把劍鬆開手,只見那把劍還是飄在原處,沒有落下地,眾人見了都驚歎出聲。大師解釋:「剛才我不是燒了一道符嗎?那道符叫飛劍符,所以,現在這把劍是飛劍,剛才我是讓飛劍在帶我的手,不是我的手在用劍。和你打我用的是道術,而不是在用武功。」
牛金鵬大為歎服:「飛劍?哈,兄弟真神人也。牛金鵬服也。」這時四面的嘍囉們明顯鬆了一口氣,大寨主還是很強的。不過他對上的大師是已晉身到神仙一樣的人物,兩者根本不能拿來相提並論罷了。有神勇無敵的大寨主帶領,加上一個神仙一樣的人物和自己一方,還怕敵人強麼。來多少也白給。至此大戰前的緊張早就沒有了。
大師笑著指向正在壓過的官軍:「敵人過來了,大家列陣準備。只要大家都齊心合力,官兵算什麼玩藝兒,只要你們發揮正常,像這樣的陣仗,根本不需短兵相接。亂箭就射死他們,再說了,不行有我們呢。」眾嘍囉登時精神振奮,齊聲應好,舉著兵器回到戰鬥崗位。這時,官兵的軍陣才前進了不到三里地,離這裡還有三里多地。
陣陣鼓聲從敵陣傳來,在二十分鐘後,雙方都逼近到只有一里地了。其實這時如如用重型床弩,是可以射到他們了。可是牛金鵬和餘日慶就按著不發,因為可以看見在最前排的官兵是有盾的。不過,是輕型的皮盾。只要近到二百尺內,近乎直射的勁箭就有勁道能把它們穿透。現在離得這麼遠的用什麼都是沒有什麼殺傷力。
突然!一通急鼓響起。牛金鵬大聲說:「官兵準備發動衝鋒了。」果然對面的官兵發出震天的吶喊,有一大隊官兵結著陣大步壓上來了上來。牛金鵬看了旗說:「來的有五千人。大家準備了。」大師和劍客心跳加快。終於能見識到古代軍陣衝鋒了。
來的人有五千人,列成兩個整齊的陣,大約是橫列在四百餘人左右。前面兩排是盾刀手,從豎在頭上的槍頭可以看得出,刀盾手後面是三排的長槍手。後面看不到什麼兵器,餘日慶下令:「各人準備好盾牌護身,注意敵陣後排的弓箭手的打擊。」
兩個陣從兩個方面夾過來,眼見快走到昨晚燒火的地方了,只聽敵有人整齊的步伐和操號的聲音。大師的血液快沸騰了,劍客比大師沉著點,握劍的指節也發白了。
「放!」在接近火圈還有三百米時,聽到對面的軍官發令了,只見果然從軍陣後面飛起了飛蝗一樣的箭支。餘日慶大叫:「注意防護。各部眾箭頭抬七分,赤橙指向左軍,青綠黃向右邊的敵軍準備了!」這時,眾兵向前斜舉著盾排蹲在地上。大師三人前面也有幾個嘍囉舉著盾為他們擋箭。每兩個人就組成一個向前和向上方的防護。
「篤篤」連聲中,對方的箭落下了。由於是向上射的,不是直射,所以沒有什麼勁道。而且對方的弓手不多,至多只有三百多人,以至射來的箭落來來稀稀拉拉的。沒有聽到有人報告傷亡。而餘日慶這時不出聲,待敵人走過火圈,忽聽到不時有前排的盾兵陷在折蹄坑,扭腳跌倒了十幾人。一時間,方陣都顯得有一點混亂了。
餘日慶看準對方的混亂前中叫:「黃旗一搖!」只見他身後的黃旗一搖,只聽弓弦齊響處,有六十具弩齊發一弓,有三百支長箭幾乎是劃著平坦直的曲線直奔向右邊的那個方陣中間。箭是向高一點處落下的。也就是說,很多刀盾手被箭射中了頭。
只聽到驚人的慘叫聲響起,一下子那個寬達二百方陣的中間出了一個五十幾米的缺口。餘日慶叫把箭頭抬高一點,這是很有見地的。這三百支箭幾乎是朝著第一排刀盾手的頭射去的,戰果就是一下子把中間的一百好幾十人全放倒了。連第四排的槍手也倒了三十幾個,前兩排的刀盾手這一片內的一百多人幾乎全部陣亡,多數被箭射中頭部,也有是被箭射穿了皮盾後再沒入身體的。後面的那些長槍手也是中了幾箭的倒霉鬼。這下方陣一下子被撕開了一個缺口。後面的隊形在失去了盾牌的防護了。
餘日慶繼續下令,「黃旗部左偏一毫,搖旗。」剛才發箭的弩手再發了一弓。只見箭再過去。慘叫聲再作,只見右首的方陣被撕開的口子左邊又讓射倒了一大片。特別是缺口中間失去盾牌防護的槍手,幾乎是一下子被全放倒了。眼見方陣被射透啦,終於看出,原來後排的兩排是刀斧手和弓箭手的混合隊。而在缺口的左邊,那兩排刀盾手也再讓射倒了好幾十個。只聽官軍陣中鼓聲一緊,兩個方陣的官兵發出巨大的喊殺聲開始了頂著箭矢跑步前進式的衝鋒。這麼多人衝上來,大師都開始心驚肉跳了。
餘日慶大叫:「黃旗壓,青綠二旗分左右,搖!赤旗對左陣分批扇形射。」只見到一下子四隊的弓弩一下子全部開始射擊了。這次打擊各有不同,對右邊的方陣是用的分批輪射,左邊的一陣一下子用了六十弩齊發。不過。兩邊的戰果是一樣的,黃旗隊的發完箭後去上箭了,青綠二旗再補上六百餘箭,幾乎把右陣剛跑起來的盾手全搞掉了。現在,餘下的一千多全是對箭沒有半點防護力,任憑宰割的槍斧和弓箭兵了。
赤旗部的全發九百餘之箭是對盾牌兵直射去的。不要看是有皮盾防著,第一批三百箭過去,就把偏左的一百三十多個刀盾手連人帶盾給射穿了。再一發就把中間一排一百五十多個盾手也給打發了,之後再一發,第一排的盾手就算完了。能繼續前進的不超過五十人了。紅旗隊就地裝箭。一時間,箭陣中大半弩手都在急著裝箭了。
餘日慶這時叫:「青旗綠旗搖。重弩左向一發平射。」這時,青旗和綠旗造成的殺傷力就像昨天一樣強了。那上千名的長槍手和刀斧手在衝鋒到離前陣拒馬還有八十米時,就剩不到三百人了。而在後面是站成一撮發箭的是一百三十多名弓手。
五台重弩機這時也向左軍平射了三百餘支箭。這種箭之密之急讓中間的一百多刀盾手向後倒下了。嚇得左陣的官軍滯了一下。要知道,這些官兵是府兵,不是職業化的軍人,在勝利時能奮勇向前。當看到死亡威脅過大時,還有冒死前進的就很少了。
這時對方的箭手再發箭,天上雖然飛來二百多箭,不多,卻因為這邊弩手在作戰沒有注意防護。所以產生了傷亡。忙著裝箭忘了舉盾的弩隊的人死了兩個,傷了十來個。餘日慶叫:「注意防射來的箭。青旗殺射了右陣弓箭手,綠旗殺右陣的衝近的。橙旗對左邊攔截!」這一下右陣的人就全部讓打光了。弓箭手最慘。由於站得比較近,所以幾乎無一倖免。而橙隊的弩對左陣沒有了盾防護的槍兵進行了有效的殺傷。當橙隊的箭放完,左陣就剩不到原來的五分一人了。而且都是盾上插滿箭的刀盾兵。
這三百多人衝到了拒馬邊上,因為沒有路,於是他們停頓了一下想向兩邊繞。結果等待他們的是長槍和勁箭。後面的弓箭手在發出無望的一箭後,掉頭就跑。可是逃不過一記重弩機的散射,全被射倒。這是餘日慶用來立威的震懾之舉,用五百支箭去射百多逃兵,有點兒浪費。不過一個不留的殘酷殺法和戰鬥力產生的威懾是巨大的。
不到十分鐘時間。打頭陣的五千人就這樣消滅在了陣地上。眼見著一個也沒有能回來,連敵人的邊都沒沾到就全傷亡了,官兵隊伍全驚呆了。好狠啊,一但接戰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個個部隊的人都開始恐懼起來。如果去衝陣的是自己那會怎麼樣?
鼓聲停了,官軍大陣開始緩緩後退。領來的官軍將領自知進攻是無望了。如果要他們以比這還要大的傷亡去攻破不到二千人箭陣,那損失他們承受不起。再說全軍二萬人壓上也未必能破得了陣。破陣並非人多就能行的。太行山盜匪軍布的陣很小。用超過五千人以上的衝鋒,根本展不開隊形。而對方陣前還有備著一千多步兵。只要他們能把人攔在陣前片刻。那箭陣就隨時會像閻王的帖子一樣讓人沒有活命的機會。
看到敵人退去,太行綠林軍的人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這是自從太行綠林軍參戰以來最大的一次勝利了。兩天總共殲敵七千人以上,可以說,這樣一來就大大的拖了官兵的後腿。讓前線與節度使大軍作戰的官兵有了後顧之憂,士氣大降。
可是大師和劍客並不高興,因為他們發現了箭陣不是萬能的。如果不是敵兵沒有裝備硬盾,這箭能起的作用就很有限了。而且敵人來的只是雜牌軍。無論從戰力和戰意上都遠不如正規的羽林軍。讓二人擔心的是,其實剛才如果官軍肯挺住巨大傷亡,再按剛才的陣形組織超過一萬人的攻擊就一定能突破箭陣。而那一千三百多的步兵是不能擋得了多久的。一但拒馬陣讓突破。箭陣就完蛋了。弩陣不是具近戰能力的。
好在剛才五千人的陣不到三分一柱香時間(五分鐘左右)就全部被殲,給官軍造成的心理震撼也太大了。令得官軍不敢再冒全軍覆沒之險去搏殺這區區不足二千之人。就算打勝了,其結果也肯比現在不攻先行退卻還要慘。反正箭陣不能移動的,只能當一個點紮在這,所以……用不著把手下有限的人命兵力白白浪費在這裡。
在敵軍退出五里之後,盜賊軍開始打掃戰場。箭陣的殺傷比直接刀劍拚殺要好多了,至少不用看到滿地斷肢殘屍,肝腦肚腸等讓人倒胃口的東西。血流遍地倒是有,總是看上去沒那麼噁心恐怖。
第二十一章貂騎來襲
更新時間2004-3-24 19:43:00 字數:5276
盜賊們今天的工作可真不少。先要把箭支收回。共收回了一萬多支箭,居然沒什麼損失。主要是因為敵軍中的弓箭手也帶有不少箭。合起算來不但沒損失還有盈餘。
事實上,從屍體上拔回的箭也是損壞不下三千支。主要是後面的雕翎鬆了或箭頭鈍了不太合適做弩箭,用弓來纘射還尚堪一用,所以都收回來,洗洗血跡後應該可再用的,丟了實在太可惜。一支箭製作起來沒有十天半月想都不用想。其中至於箭桿完全折斷或是箭頭脫落幾乎不堪再用的還不到一千支。再說,如果是用來做燒營的火箭也不需精確性吧。所以只要能射得出,不論壞成怎麼樣,都被紮了油布廢物利用。
至於收回來的三百多張弓和有點損壞但還堪勉強一用兩千多支箭,就放在前陣的步兵中。讓他們膂力大的嘍囉先在對陣雙方尚未短兵相接時可胡亂放出去,只要能對刀槍不能砍到的敵人進行有效殺傷也就無所謂好壞了。不然那牛金鵬和駱擎天的一千餘人馬就是來看戲的,白吃糧不戰鬥了。浪費人力也是不好的,得讓他們也戰鬥。
至於陣地上的兵器也被盜賊們收回來了。刀劍就堆在了箭陣後面的營地那邊。被射壞的皮盾也被收來,安放在拒馬和做護牆的車陣上,搭成棚狀。有它畢竟比沒有防護強。至少箭雨射來的時候有點東西擋一下,在下面最多被箭射傷,不易被箭射死。
至於收回來的一丈八長槍也有上兩千桿。這東西多多益善。斜放在拒馬上,一人兩把,用來對付衝擊拒馬的騎兵最是有效,能讓騎兵沖得快就死得更快。加上後面的箭陣,只要前陣不被突破,弓箭能持續殺傷,任它是什麼精銳的軍隊攻來也不用怕。
剩下在死人的身上還有頭盔和甲衣是有利用價值的。頭盔是人手一頂了,別看只是硬皮所製,戰場上可說不准什麼時候挨刀著箭的,必要時該可以減少一點損傷也是能保人一命的。甲衣沾太多血了。大伙沒興趣要,就免得讓死人赤身裸體了吧。
最後這一地的屍體,倒是最累人的事,不處理會腐爛的,而且一定會衍生瘟疫,像上一日擺在一邊的屍體就開始有蟲蛀了,屍水流淌,不得不從速處理掉。
還是餘日慶想到最無奈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陣前五十丈左右劃出一個弧形,叫人去挖多個每個寬八尺深六尺的坑。每個坑長二十二丈,大約是每隔了三丈挖一個坑。把屍體就這樣放到下去,一坑就可壘放三千多條死屍。然後上面鬆鬆填二尺土。
這樣坑裡還差個一兩尺沒有填平,這樣既能蓋著死人腐氣,也是一種陷坑,要是有人敢跳下去,必會陷進去。多出來的土就堆在坑與坑之間。並在土堆上放尖木樁。不論是人是馬。要衝過來。必要慢下來閃避,在箭陣前減速,那就是等於在找死。
不過。這麼一來工程量就變得很大,加上還要分人準備今晚警戒燒火用的木垛。只有一千多人在幹活兒。到了天色發黑,還沒到三分一屍體被埋下。而官兵這邊一退回去就沒有什麼動靜了,大約膽都嚇破了。也有可能是在討論下一步怎麼樣來破陣。
可是和大師和劍客與公孫鳳還有駱擎天三兄弟普遍認為,今天晚上官兵很可能會來夜襲。於是,餘日慶趁早就組織起夜裡去燒營的二百多人先去好好休息了。到得晚上就看誰比較能折騰吧。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這種騷擾足可讓對手應接不瑕,沒有功夫主動來進攻了。想到官軍將一夜扑打著火的營帳,餘日慶就是睡著了也帶著笑。
到天色全黑時,駱擎天就帶隊領這二百人去了。這次去的人中,有一百四十個是能開硬弓的。把那些個有嚴重損傷只能扎上油布做火箭的箭只全帶去。反正燒營與箭頭鋒利和精確無關的。只要能把帶火的箭射得進營去就是了。這次只去了十五具連弩,照舊六十個弩手一人帶一百五十支箭。只需射上幾下就夠讓官軍不敢追出來了。
作戰計劃就是,人分十六組,其中三組是各帶五具連弩,分散到三個營門外邊,只要有人出營就發一弓五支勁箭。總之讓人知道你要便來,我早所有備,你的偷營無效就是了。五具弩就能保證可以不停地有箭發射,讓人搞不清營門外邊到底伏了多少敵人。黑燈瞎火的營裡的官兵一定不敢動衝出來送死,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就足夠。
而燒營的分十三組,每營四組,就隨時可以從各個方向上給敵人以火箭相襲。因為是布帳氈篷,所以要及時撲滅是不可能的。所以分成十三個組四面放火,這樣做的話,官兵這一夜的休息時間又要落空了。餘日慶就在大營和餘下的五百多箭手好好休息。其餘的一千多人在牛金鵬指揮下點著了火垛後就分批地去繼續挖坑埋屍與休息。
大師和劍客與公孫鳳三人就在最高那個樹屋瞭望台上邊聊天邊查看敵情。眼見前面一片警戒的火垛的火光映照下,在挖坑鏟土的盜賊們在興奮地談論著今天的勝利,不進哄笑出聲,場面好生熱鬧。而遠望官兵大營,風中隱隱傳來驚鑼響鼓吶喊連聲,三個營盤內的被燒起的火頭此起彼伏。營中火把來來往往,卻沒有見火把出得營來,一發鬧得沸反盈天。雖是同樣熱鬧不已,兩下的心情卻是大不相同,很是打擊士氣。
三更天前後,陣前的坑全挖好了,屍體也全埋了。經歷了一場戰鬥,勞累了大半天後大伙累壞了。卻見到官兵大營那邊還在鬧火,吵鬧聲在夜裡十多里遠都有點隱約可聞呢。可見這條主動擾敵的方法就是好。至少在大師三人下得營去休息時,就放心地讓三個嘍囉兵去看著。反正敵軍想來偷營是沒有什麼機會了,所以不大可能有警。
早上三人起來時,見到整個戰場上冷冷清清的。只有身邊上千個人睡覺發出的此起彼伏的鼾聲。大師看看陣前的火垛還在冒著裊裊余煙,遠處的官軍大營就因為有點淡淡晨霧看不清了。樹上的警戒哨就無聲地向大師三人打個手勢,以示一切安好。
嗅著空氣中淡淡的屍臭和血腥氣,大師本來還有對清晨一點好心情也就這樣被沖淡了。看見在一邊舒展筋骨拿著劍舞著的公孫鳳,想起這次來參戰的理由不由失笑。
看看陣前的一排坑,劍客喟然對公孫鳳說:「你看看,就因為幫你報仇。一兩天的功夫,這面前就死了七八千的人。造下了好大的殺孽啊,你也該收手了吧。不如我們走吧,其實按這樣下去,應該是沒有人能破這箭陣了。你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吧。」
公孫鳳嫣然一笑:「經過昨天的一役,我也認為我師兄的仇是小事了。只是……沒看到吐突承璀敗退我還是有點不甘心。」劍客有點茫然,「不是吧。要是羽林軍總不過來,我們不是不能走。我們這個箭陣是強大的,可是移動不了啊。他們不過來,咱們也沒轍兒。何時才能夠把羽林軍打敗?」大師也點頭表示同意劍客的意見。
公孫鳳搖著頭說:「我想羽林軍一定馬上會過來。因為像這樣的襲營,任誰也受不了。再搞幾天,三個大營的府兵就堅持不下去了。沒有了九萬府兵,那三萬多羽林軍就不可能和九萬節度使軍對陣,所以……早在今天,最晚後天,羽林軍一定會來襲的。特別吐突承璀這個閹人目空一切,必定會調羽林軍來解決我們這支背後的釘子。以前牛大哥沒被他放在眼裡,是對他們沒有什麼殺傷力而已,現在他不會不來了。」
「說得好!」餘日慶不知何時已經來了。他指著前面的官軍大營方向:「不要以為官軍很強大,其實他們損失不起了。因為節度使的帳下也不是沒有精兵強將的,只是沒羽林軍精銳。當人數少到一定程度,他們在與節度使的對陣中就沒有優勢了。」
劍客笑著說:「你說也是啊,只是昨天真的好險,可是他們如果全軍壓過來,我們怕也頂不了。」餘日慶得意地笑起來:「這個我一點也不擔心,你沒看出來罷了。只要我們頂住了前五千人的衝擊,後面來得再多我也不怕,來得越多勝得越痛快。」
大師奇怪地問:「為什麼呢。要是敵人沒完沒了的沖,有又盾牌陣,在我們把他們射完之前衝近了,和我們的前軍混戰,那就是我們的末日了,箭能分出敵我嗎?總不能把自己人給射在裡邊吧。到時縛手束腳的,只有等著被人一一攻破吧。」
「哈哈,洪大師過慮了。在下有兩點足以侍,其一是敵軍也是人,是人都會有怕死的,這麼大的傷亡會讓他們的士氣大損。他們是不敢再派人送死了,就算硬要衝也不一定會有將士肯為他們拚命了。其二當地上倒下幾千死人後,會形成很多的障礙,搞得後來的人是既跑不快也排不好陣了。陣形不佳就會有更多的人離開盾牌暴露在我們的箭下,在我們再射倒幾排給他們巨大的殺傷,再讓他們見到盾牌兵一樣被射死,就沒有士氣衝過來了。」看來餘日慶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屍體會發臭,所以我才會叫人挖坑掩埋,可是這個坑也能禦敵的。所以,我們還是佔了地利,不是麼?」
大師和劍客這才大為放心,不由對餘日慶這個這麼精通兵法戰陣的人竟在做山賊感到奇怪不已。大師心裡怎麼想口也怎麼問:「佩服,佩服啊,不過我有點奇怪,余兄學得這麼好兵法,怎麼會當上太行山上的寨主的啊?按理應該在朝中供職的。」
餘日慶苦笑了一下道:「在下本來是將門之後,祖輩在平定安史之亂中也立過赫赫戰功,到我這一代家父叫我學文入仕。不想我家卻為奸人陷害,官府把家父緝拿受審。在下全家皆習有武藝,連官差都不敢隨意來拿人。可家父認定清者自清,自縛以受審,相信很快會無罪獲釋,沒想去了再就沒回來,被那人串通贓官害死獄中。
我一怒就帶家丁造了反,把那貪贓枉法的知府殺了,把衙門砸個稀爛。並殺進陷害家父的那人家中,把他一族盡數殺光,本來我想放一把火燒掉自己家業,準備上山落草的,卻不慎把府城也燒去半邊。結果,弄出了一大堆的災民來,我賠掉了一大半的家產後,帶了二百家丁和城中三千已無依靠的災民離開,在這裡開山自立成一個寨子啦。想起前事來我就對官府恨之入骨,總之就得造反,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
大師和劍客不禁咋舌,沒相到白白淨淨一付書生樣的餘日慶發起狠來這麼厲害。從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中,聽得出這個晚唐時代的世道是多麼的黑暗。像餘日慶這樣有能力造反的人畢竟不多。但是聽他輕描淡寫地道來卻也讓人大感淋漓盡致,大快人心。難怪他在指揮箭陣屠殺敵軍時總是那麼冷靜有力,絲毫不為戰場的慘烈所動。
這時,晨霧已被陽光驅散開去,對面的官軍大營顯出來了。果然是到處是被火燒得斑斑黑點點的,原來白色的營帳都剩下不到一半啦。看來昨天晚上真是把他們累慘了,本來該是做早飯時間了,而整個官軍大營現在還是一片死寂了,想想也可憐。
牛金鵬這時起來組織人馬去砍制尖木樁,在箭陣前的埋屍坑近自己的一側布下不規則的一道道尖樁。這種對攔阻騎兵衝陣很有效,快馬碰上非死即傷。只要馬隊不能全速集群衝鋒,箭陣就有更多機會發威。要是想飛躍過這坑就會落在尖樁陣上。
大師第一次見到這種佈置,看得很高興。卻聽到劍客和公孫鳳聊得哈哈大笑。過問二人笑什麼,劍客指著地上一籮筐紅紅的東西:「這是餘日慶剛從邯鄲城裡找來的花椒面啊,足有四十幾斤。」大師也樂了:「哈哈,這是不是最早的化學武器?」
公孫鳳搖頭:「真不明白你們樂什麼,這東西下到菜裡可好吃了。拿來做武器,我可沒聽說過。」大師微笑道:「人愛吃不等於馬也愛吃。如果是從鼻孔中進去。就更加可觀了。」劍客笑道,「到時我們用移山術把它放以衝鋒的騎兵頭上面抖下去。馬匹還不暴跳起來?或是用籮裝了吊在飛劍下,來個高空播灑,這也是個好主意。」
大師忽然想起什麼來,去行囊中翻了有引線的幾個羊捲出來:「我怎麼記不得我還帶著這個了。」公孫鳳見大吃一驚:「你拿的這是震天雷吧,你怎麼也會有。」
大師和劍客聽了也大吃一驚:「什麼,你也知道這東西?」
公孫鳳點頭:「我知道啊,我認識一個雷火神君就是用這樣的東西。好厲害的。可以炸得山崩石裂。」大師倒鬆了口氣:「原來這東西你這兒早就有啊,那就好,這樣我用了就不至於驚世駭俗了。這個在我們那兒可是很普遍的東西。也能用來做武器的喲。」劍客想想更樂了:「那我們再給加點作料吧。總得比他的強點才行。」
大師呼了一口氣,「對,去後面找幾把劍來。折斷後把刃片綁在外邊,這樣,就有了破片,殺傷力更強。」劍客指著那籮的花椒面:「再在外面裹上這個寶貝疙瘩,哈哈,炸了之後就熏出一大片的禁區了。」大師忍不住大笑起來,三個人就去做了。
中午時分,聽到天邊有滾雷般響起來,漸漸地變得感覺出地面隨這隆隆聲微微地顫抖著。這時樹上的哨兵忽然發狂地大叫:「有騎兵!漫山遍野的騎兵!大家快回到陣前來……」所有人緊張起來,在反應過來後,急急地衝入陣地上各人的崗位。
這時,只見到前方濃塵滾滾的前面是一條黑黑的線,數不清的騎兵正向這裡衝過來。只不過三五分鐘時間就衝近了三四里地了。只見到人在變大,是一三五成組的一個個高舉戰刀的騎兵!牛金鵬大叫起來:「這就是從西涼來的羌兵後裔貂羽胡騎!」眾人著實慌亂了一下。
到這裡有必要解釋一下唐朝的軍事常識了。唐朝是實行混合兵役制的,有兩種軍隊,一種是各地在農閒時受訓的百姓,稱作府兵,算是預備役軍人,不調動時是民。
另一種是用的募兵制招來的職業軍人,可以世襲。典型的就是皇家的直屬軍羽林軍和各鎮節度使的親衛兵。這是唐代最精銳的部隊,只是各鎮親兵人數是有限的,而羽林軍至少常備在十萬左右。所以,這就是唐代中央集權保證軍力優勢的手段。
第二十二章初克貂騎
更新時間2004-5-13 19:32:00 字數:5242
可是隨著安史之亂皇權衰落以來,這支部隊多為宦官所控制,後來還有報名吞餉的現象,搞得羽林軍造冊發餉倒有二十萬,其實只有那麼幾萬人,有戰鬥力的更少。
而唐朝中後期,羽林軍中的精銳又是當年隨著郭子儀平定安史之亂留駐長安的那支西涼羌兵的後裔。因為冬穿貂裘夏插羽又稱貂羽胡騎。是唐軍中以騎射著稱精銳中的精銳,實在是羽林軍在唐朝中後期的作戰主力。
見識到這遠遠的騎兵一線衝來時,大地都為之顫抖。大師和劍客終於明白了,古代為什麼總是馬背上的民族容易得天下。原來騎兵是那麼的可怕,來去如風,衝鋒起來天地為之震動,好生威勢,單是氣勢就能嚇得對手兵無戰心。面前的這十里地的,步兵要走上半時辰,可現在騎兵一衝不到三五分鐘就快到了。搞得這邊是手腳亂的。
餘日慶見到箭手都就位了在等著他發令,心中滿意,畢竟以他家將為骨幹的這批人比牛金鵬和駱擎天手下的人要可靠得多。於是喝:「不要慌!全軍都有,箭頭抬三寸。」看來,這下他準備用上遠射了。遠射本來就是對付騎兵的,對步兵無甚效果。
不過這也是個好主意,因為騎兵沖得快,不搶先發箭,騎兵一瞬間就衝上來了。眼見敵騎旋風一樣刮近了,衝到兩里地前面了。馬蹄響得心也在顫抖,可以看得出對面的騎兵足有十幾排之多,每排在三五百人左右,隊形並不很密集。
說來不知道是貂騎過於托大還是自恃武力,不把太行山的群盜放在眼裡。竟然也不加試探就進行了大規模衝鋒。不過,這樣也好,餘日慶要的就這個效果。
不能再等了,餘日慶下令,「每發一弓,各弩下壓一分。黃旗搖!」只見第一批三百支箭劃著一條很高的弧線投向衝來的敵騎,決勝負的作戰正式開始了。這班弩手可是由餘日慶的原來家丁為骨幹的。本來就是精銳的戰士,訓練過後經過了兩天的實戰對弩箭的射擊已經很熟識了。在這種場合下第一箭就基本對準了,沒有射失。
只見到正前排衝來的敵騎有一百數十騎是正罩在射擊範圍內,於是戰果表現出來了。這一輪三百多支箭射中目標的有一半,中箭者幾乎達到了上百名。於是,有四五十個中箭的是馬上的騎手,在疾馳的馬上中箭相對打擊力非常重的。中箭騎兵十之八九都是立即翻身落馬了。還有幾個是落下馬背腳扣在馬鐙上被拖在繼續衝鋒的馬後。
但無論是落馬的還是被拖行的,下場都是極慘的。不是被拖得血肉模糊就是被後面的奔馬踏成肉泥。在騎兵集團衝鋒中,狂奔的戰馬根本沒可能閃避得了地上的人。
還有百十來支箭是直接射中騎兵身下的奔馬。馬比人的目標要大得多,更容易命中。中箭的馬中,除了少數的沒有傷到要害繼續衝鋒外,絕大多數是立即轟然倒下。
疾奔中的騎兵馬失蹄倒地那倒是很驚心動魄的景象。何況倒下的還不是一兩匹,而是數十上百匹,這可是個壯觀的場景。只見倒下的馬幾乎都是先失前蹄,接著打著跟頭向前翻倒,馬在翻得四蹄朝天後就被後面跟上的馬蹄踏過。而馬上的騎士向前掀起飛出,無論他能否及時地安全落地,身後如潮而至的騎兵集群都會馬上把他吞沒。
後面衝上來的騎兵踏到前面倒下的人和馬,這會造成更大損失,失蹄倒地的又增多,還形成了對後面衝鋒騎兵的障礙。大師和劍客是第一次看到千軍萬馬的衝鋒。感受當然極為強烈。然後眼看著中間的一路倒下一片跌成一團,衝鋒受阻大為減慢。
這樣的戰鬥場面真的是比昨天的步兵衝擊震撼多了,二人只覺得驚心動魄。但懸著的心卻大為放鬆了,看來弓箭打擊的效果很不錯。公孫鳳也在大聲地叫好。
餘日慶更加沉穩地輪翻叫著各色旗的弩隊,向著沒有受阻的騎兵隊伍灑去一蓬蓬致命的箭雨。在各個弩隊都放過一輪箭,還在急忙的上箭時,來襲的貂騎已經衝近到外邊的陷坑前。一片驚慌,顯然貂騎也沒有料到這個箭陣對他們的殺傷會這樣大。
不過聞名天下的貂羽胡騎在這短短數十息間也付出慘重代價,至少二千多騎被箭射倒,混亂中也把一起衝鋒的騎兵絆得人翻馬仰,有比這個數字更多的騎兵被絆倒死於奔馬的踐踏之下。於是衝鋒的勢頭大大受阻,整個隊型都慢下來,並且散亂不堪。
可是來襲的騎兵馬隊至少在二萬以上,這麼一點的損失還沒有動及根本。大師和劍客奇怪的是,五台重弩車上一千五百多支箭一箭未發,餘日慶竟然停下發箭的命令。也不知他憑仗什麼能這麼鎮定,要是讓騎兵衝近了可就不得了。
餘日慶這時才開始下令:「快準備盾牌,防貂騎發箭。」這時上箭的人當然聽命小心行事了。倒是前排的步兵這時張開弓向前放了三百餘之箭。不要看是亂射,可是前面是黑鴉鴉衝過來的騎兵,射過去往往都有人中箭落馬。基本上沒有落空的。
果然見到對方頭上有一抹淡淡的黑影一掠而至。是貂騎兵在放箭!果然聽到盾牌上篤篤聲響得像雨點一樣。一萬多支箭的打擊果然很密集。可是這邊防得很好,只聽到前排格鬥步兵中稀稀拉拉地幾聲驚叫,有幾個人受傷了,要害都防護了,中箭的都是不重要的部位。射來的是角弓的短箭,無論殺傷穿透和射程上都不能和長弓相比。
這時第一個發箭的黃色旗號的弩隊的人相繼報上,弓箭裝填完畢,開始等待發射命令。這時對面的騎兵衝到陷坑邊,帶頭的騎兵向前躍起。要跨躍過這個八尺寬的長型陷坑。大師眼角瞥見餘日慶這時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沒有一點緊張。
果然見到躍過陷坑的騎兵不是裁倒就是慘叫著向後落回坑中。原來坑的這頭佈滿了設有向上的尖樁的淺坑,坑上是鋪了乾草的,馬蹄一落下來還不馬上扎壞了?一下子這裡就折損了對方三百多騎。這下貂騎兵全部大叫著勒住馬,繼續發箭繞著找路。
餘日慶見到騎兵全都停住了,冷笑著下令:「弩車全射!」弩車手一聲唱喏,弩車箭發。只聽對面慘叫連天,有很多騎兵落下馬來。這時各隊弩手都報已上好箭。
貂騎兵這時已蕩平了六個陷坑之間的五個土墩上的尖樁。大聲囂叫著分五隊要衝過來。這時對方的箭一陣緊過一陣地射過來,輜重車上盾上都插滿了箭,盾牌上射的箭多了也越來越重。要不是早有準備,每個人都是用兩面以上盾牌的防護可以換盾,若舉不動這個盾牌的話,足以要了眾人的命。大師和劍客互望一眼,心中慶幸不已。
餘日慶面無表情地叫:「繼續注意用盾牌排陣防護!各隊向陷坑的缺口放箭!」於是各隊再向土墩上集射!只聽到弓弦響處,剛剛衝上土墩的騎兵就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在一蓬蓬勁箭的攢射下,中箭的人落馬,中箭的馬狂跳著,也有連人帶馬都栽倒的。一時人翻馬仰倒了一地。只有稀拉拉不到百餘名貂騎兵衝了過來,後面的全都被撂倒在土墩墩上。死人死馬令得土墩長高了二三尺,有效地擋住了騎兵大隊的去路。
被阻在坑後的貂騎繼續張弓放箭。一時大師覺得盾上和輜重車上的中箭的聲音密集起來,箭雨持續且密集。不時聽到有人中箭的慘叫,就算防護得再好,也是有疏漏 的地方。不過中箭的都是輕傷。所以還沒有人退下陣去。受傷的箭手也在堅持作戰。
混雜在前排格鬥步兵的弓箭手還在盾牌手的防護下向陷坑後人多處持續射箭。陷坑後全是密麻麻的人,這麼多人做箭靶子也密集,箭發出就基本沒落空的時候。這時對大家威脅最大的反而是就是這些向這邊放箭的騎兵。這三百多把弓的戰果這時也是驚人的,只見那邊的騎兵不斷落馬,不是中箭落馬的就是馬中箭跳得人落馬的。
衝上來的百餘騎兵就沒有受到箭的阻擊。因衝上來的騎兵自會有前排的長槍手來對付。衝到近前來的騎兵都被拒馬所阻,才一停下,拒馬後的嘍囉步兵就把二丈長槍捅出,會暗器的嘍囉把飛刀飛蝗石夾著上次收集的有損壞的刀槍拋擲出來。結果百來騎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麼被九百多人幹掉了!
看著這百餘騎兵被殲,一時之間,交戰雙方都出現了難得的沉寂。太行綠林軍是弩箭射出了,在緊急上箭中。餘日慶下令換盾。因為每人都有兩面以上的盾。剛才的盾上面插的箭太多了,重得快舉不動了。換下來還可以取下插在盾上的再箭付使用。
而貂騎也在緊急清理通路中。有幾百個騎兵下馬去搬開土墩上的屍體。卻在前排弓箭手的打擊下受阻不已。這時貂騎兵已損兵折將達到五千人以上。但是他們並沒有放棄。一聲囂叫中,所有貂騎又動作起來。有五隊人又向這陷阱邊上的土墩上衝上來。其餘的又向這邊放箭過來。一時亂箭又遮天蔽日地來了。
餘日慶沉喝道:「注意擋箭!各隊,放箭。」這時身後的弩弓手一聲應喏,勁箭一蓬蓬地射去。只見衝上土墩的騎兵又又被迎頭重擊。可是,這次他們舉著騎兵的皮盾,雖然傷亡慘重,每處都有兩三百騎衝了過來,這總人數有千人了。
眼見還有後續的騎兵要衝過來,餘日慶叫重弩車發射。這一下成千上百支勁箭又讓貂騎在五個墩上擺下了幾百人屍馬骸,又把通路全部塞住,總算把人全堵回去了。
一時間,這邊的弩手在防著對方的弓箭之餘在緊張的上著箭。而衝過來的千餘騎在前排的弓箭兵的打擊下又倒了百多騎。還有九百多騎衝近了。這次他們有準備了,在離拒馬三丈外就轉馬頭,向前排的格鬥嘍囉發箭。把放開盾準備刺槍擲矛的嘍囉給射倒了不少。這時駱擎山亡羊補牢地大叫:「不要放下護身的盾!小心敵人的箭。」
駱擎山張開硬弓搭三箭射出,有兩支把兩個騎兵一箭貫胸,第三個兵帶馬要閃,不想箭中馬頭。結果馬跳起,向後倒去把這個來不及跳下馬的騎兵也壓在了馬下。
接著這九百多驃悍垢騎兵帶馬衝刺,揮著套索要拉開拒馬。可惜拒馬後的嘍囉步兵防備得緊。長槍急戳猛刺,勁箭、暗器和擲出的廢刀槍一窩蜂迎頭招呼過去。加上地上還有不少上次陣亡的騎兵屍體擋一擋。只有三根套索套上了拒馬。
可是這幾個騎兵還沒來得及拉。就讓駱擎山用箭射倒了一個,還有兩個剛打馬要拉,結果被拒馬後面的嘍囉用刀把繩砍斷了。當他們要組織第二次進攻時,弓箭手又發箭了。這麼近距離的硬弓勁射就是用騎兵的皮盾也防不了什麼。又射倒了近百人。不過,這些貂騎中的一部分也射還來。這麼抵近射擊,也給嘍囉們帶來了一定傷亡。
這時餘日慶下令:「盾手護著槍兵衝出去結果了他們。」
於是前排的格鬥嘍囉在盾牌手的掩護著長槍手搬開拒馬衝出去。和正在衝過來的騎兵正面對抗。長槍步兵本來就是騎兵的剋星,再說貂騎兵多是一把四尺彎刀。這一下,長槍手把槍尾抵在地上,用手持著三四米長的槍尖對著衝上來貂騎兵。結果有不少貂騎兵是勒不住馬的全都紮成了糖葫蘆。不過長槍往往在刺過人體後木桿也折了。
這一下的衝擊,八百多騎兵損失的剩下不到一半。長槍手的槍也折了五百餘支,好在每個槍手有著多支長槍備用。餘下的騎兵沒有了衝刺的勢只敢在馬上叫沖揮刀,不敢衝過來。牛金鵬見貂騎又要用箭,則大叫一聲:「大家退回拒馬後面。」
他揮著萬字奪衝出盾陣去,在騎兵沒有反應過來前,他揮奪把幾個貂騎兵打下馬來。這幾個騎兵本想抵擋的,無奈萬字奪太重根本擋不了。其餘的騎兵帶馬後退要用箭對付他。可牛金鵬騰身後縱,跳回到了盾陣徐徐退回拒馬後。
在拒馬後的弓手一陣近射,又把剩餘的三百多騎兵掃倒了一片。而貂騎後陣的人因怕誤傷前陣的人已停止了箭射。這二百多羽林軍的貂騎兵戰場上進退不得,好生尷尬。這時,各個弩隊又報上箭完畢。而前陣的步兵的弓箭手又準備好了,這二百多騎兵的貂騎兵一聲發喊掉頭就逃。弓手們就不射他們了,向遠處人多處射去。
餘日慶這時吸了一口氣:「各隊準備。」沒想到對方一聲號角響起,大部份貂騎掉轉馬頭就全部走了。只有近二千多人還在原處。這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愣住了。公孫鳳叫:「他們要逃啦,快射啊。」餘日慶慎重地說:「不可以!他們要是殺個回馬槍我們的箭發出去了,一時半會兒上不來,怎麼抵擋?」公孫鳳這才悻然住口。
可是對面的人也沒有再動作,逃回去的二百多騎兵到了土墩前也過不去了,在那裡打轉。只聽到對面有人操著秦腔大叫:「休戰!休戰!我們要派人來收屍了。」
大師和劍客這是第一次聽說開著戰還有要求休戰收屍的,感到很新奇。看餘日慶時,餘日慶笑著提氣應道:「好吧。休戰,如爾所願吧。在休戰中不得攻擊。准你們派一千人來打掃戰場。」然後,他轉身對嘍囉說:「大家就地戒備吧。有傷的治傷,把陣亡的妥善安置。要謹防官兵使詐。」眾人這才鬆懈下來。清點陣亡者治療傷者。
這時,對方的二千多人也下馬來收拾戰場。這一場戰鬥還真慘烈,前後不到一兩刻鐘。最精銳的羽林貂騎就減員七八千人以上,可說元氣大傷了。人屍馬骸從一里半以外一路延伸到陣前拒馬前一丈。最遠處的早被踐踏得不成樣了,只有過了陷坑這邊陣亡的貂騎兵屍骸還算完整一點。人基本上都沒有幾個是活的了,沒死的馬倒不少。
馬是合群的動物,大部分死了主人的戰馬跟大隊一起跑了。戰場上還有很少幾匹無主的戰馬在遊蕩悲嘶,更多是重傷倒地後沒有死戰馬在不住的慘嘶,聽得人心裡發酸。看著這修羅一樣的屠場大師和劍客有點心頭發堵,來唐代原本感覺象渡假的,加入這戰場為那樁?回頭看引他們來這裡的公孫鳳,她還一付悻悻然沒有解恨的樣子。
第二十三章險遭襲營
更新時間2004-11-16 12:22:00 字數:6403
在太行綠林軍這邊,報上來,陣亡了四十六人,重傷三十一人,輕傷了一百七十多人,其中箭手輕傷了六十多人。重傷和陣亡人員是在是剛才被九百貂騎抵近射擊造成的。都是沒有用盾牌防護好的長槍手和擲暗器的嘍囉被射中了的結果。相比之下,這一仗太行綠林軍還是大獲全勝了,損失比例微乎其微。
看到這樣的戰果,餘日慶並不樂觀。因為這一陣貂騎雖敗,也傷了元氣,卻沒有動及根本。三萬貂騎十成只損了不到三成。要是他們再來,就不會再這樣笨笨地直衝過來挨箭受死,必有應對之策。而且羽林軍中還有三萬精銳的步軍,昨天看來,箭陣對付步兵還是有點玄乎。要是馬步結合一起攻來,這箭陣還能不能頂得住?
自己的人員也傷亡二百有餘,不能全員上陣。而這些輜重車結陣,由於是木車,對方放火箭怎麼辦?畢竟敵我實力相差得太懸殊了,只要有一點疏漏,就可能全軍覆沒的。想全身而退?若有騎兵追擊逃也沒處逃。餘日慶這時才感到前途佈滿危機。
戰場上貂騎的善後人員都忙得不可開交,就算是六個陷阱中間寬一丈的那小墩上就屍體多達上三百四百條。雙方這時都很沉默。沒有哪個再挑釁對方。
餘日慶還是要求弩手注意戰場,不得掉以輕心。並指出今天一役之所以會死人就是因掉以輕心了。把敵人想成會自動衝來被長槍捅的那種笨蛋,沒有注意用盾防護好自己。這樣一來就損失了幾乎一百人。聽到餘日慶這麼說,所有人都不敢大意了。
餘日慶叫眾人頭目商議事情。大師見到十幾嘍囉在搭著臨時帳蓬,心中真的很佩服餘日慶,他做事真的很仔細,天亮起來了之後就叫大家預先收好了營帳。不然,今天一戰的亂箭就把所有的帳篷給毀了。看來要當好一個統帥絕不是想像的這麼容易。在臨時的新搭起的簡易的帥帳中,談起今天的一戰,大家表情不一。
公孫鳳笑語晏晏地和駱擎山說著箭陣殺敵,興奮得不得了,駱擎山說得臉上帶著笑,充滿著戰勝者的自豪感,今天他用硬弓射殺了十幾個騎兵感覺真的很好。牛金鵬說起來一臉的憤然,因為陣亡的嘍囉多是他的得力手下。餘日慶則一付憂心忡忡的樣子,他是在為日後的戰鬥擔憂。今天算是挺過去了,明天……他們還會這麼順利嗎?
大師和劍客臉上都沒有表情沒有說什麼,眼神有點空洞和茫然。他們心中都有了退意,只是現在大局未定就走也太不夠意思了。不過,對這樣的戰爭大師和劍客都心生倦意。而明天的交戰會怎麼樣,大師和劍客倒沒有擔心過。因為他們兩個是自保有餘的,太行綠林軍的事就由餘日慶去頭痛好了。反正他們只是達成公孫鳳的心願。
餘日慶清了清嗓子,「大伙先停一下,聽我說一下形勢。」
見眾人停下了說話看向他,餘日慶說:「大家經過三天的交戰,咱們大獲全勝,雖然也付出了代價,比較所殺的官軍來說,還算是微乎其微的。可是咱們也知道咱們的箭陣其實還不是萬無一失的。至少在戰鬥力上還和預期的有很大差距。
昨日府兵攻陣,今日是貂騎衝陣。兩天戰事下來,咱們還損傷了不少兄弟。大家有沒有想過,如果下一次官軍將以步騎結合一起衝陣,咱們又該怎麼辦呢?
還有,這四周有山有林,如果官軍去山上伐硬木製厚盾,而不再使用制式的輕皮盾,弩隊的箭還能克敵嗎?箭不能克敵,憑區區千餘人怎麼和數萬大軍對抗?
還有的一點,輜重車全是木製的,要是官軍用火箭來,咱們是不是就會被燒得首尾不能相顧?所以,這些問題解決不了,咱們連夜逃走還來得及。等到明天羽林軍的騎兵有準備了,緩過勁來,咱們戰敗了想逃都逃不掉。不要被暫時的勝利沖昏頭。」
餘日慶一番話說得大家全都愣了,果然是危機重重啊。如果光被一時的勝利沖昏了頭,下次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了。不過這又能怎麼辦呢?退嗎?兄弟們還不肯呢。
牛金鵬甕聲說:「戰鬥就要有傷亡。明天叫五十個弟兄,把重傷員和屍體運回山去,老子帶人和官兵拼了。俺是粗人沒有謀略,四弟最在行這個,怎麼才能殺最多的官兵,就聽四弟你的差遣了。」說完坐在一邊生著悶氣。
駱擎山舉起右手:「俺和大哥一樣,這個謀謀畫畫的事做不來,到時怎麼打四弟知照一聲就是。你指東俺就不打西。大哥,走,咱們去看看受傷的兄弟去。」
兩個粗人就這樣互挽著手出帳去了。又是剩餘日慶、大師、劍客和公孫鳳他們四個在大帳裡發呆。餘日慶說:「兩位大師有什麼好提議?」
大師搖頭,「四寨主多少也有了一定的對策了,你不妨先說說。」
餘日慶見劍客也點頭同意大師的意見不肯說,就輕歎一口氣:「其實,這幾個問題我也有一點辦法。只是不知道是否有用。」
他吸了一口氣:「嗯,其實如果是防備官軍用火箭來襲,只要在輜重車上糊上濕泥就不怕了。在戰鬥前再潑上一點水,任他們怎麼射火箭都不怕。本來該是蒙上濕牛皮的,那樣做成本太高了。這一帶產的是可以制陶瓷的土,較粘,可以糊得上車。」
「這招真不錯!因地置宜。」大師點頭。
餘日慶搖頭憂心道:「這還不是最麻煩的。如果敵軍伐木做了木盾。這下咱們的箭陣就沒有用了,讓他們衝近就完蛋了。二位有辦法嗎?」
大師和劍客都搖頭:「這法子我也沒得破了。木盾製作容易得很,防護力也很強的。他們用盾陣攻過來,我們的箭陣是沒辦可施。就算火箭也沒法對他們怎麼樣。」
餘日慶想了想說:「本來有投石車就好辦了。不過,對上數萬大軍,幾台投石車也不怎麼濟事。再說咱們這裡也做不來這玩藝兒。」
劍客笑了笑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先進的兵器不是致勝的先決條件。」
餘日慶不好意思地笑了:「辦法是有。不過要勝出,還要多一些兵的。咱們的兵太少了對不對。可是那頭還有節度使的大軍吧。叫他們一起行動,官軍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只是……怎麼樣佈置配合還是個問題。」
公孫鳳呵呵笑了:「我說吧,你還是很有辦法的。放著這麼大一票人不用,拿自家兄弟來拼。才是笨,對了,好像你昨天下午就分別派了三個人去叫援兵了吧。」
餘日慶看看帳外的日頭:「是啊,奇怪了。怎麼他們還不來。繞著走三四十里地早該抵達了。」
話剛說完,有了望的嘍囉來報,「四寨主,後邊林裡發現有一支人馬過來了。」
餘日慶拍手叫妙:「應該就是他們了。快叫人去迎接吧。」他走出去,衝著在救治傷員的牛金鵬和駱擎山叫聲:「大哥,二哥節度使的大軍來助陣了。打開攔路的木欄去迎接一下吧。」
牛金鵬哈哈一笑:「援兵?這可好了,兄弟們咱們去吧。」這下,有幾十個嘍囉站起來,準備要和他去接人。
平時顯得粗人一個的駱擎山倒有點疑心地道:「這當口來的,不會是官軍吧。」
餘日慶愣了一下說:「咦,不會吧。昨天下午我才派出人去搬兵。這兩頭相距三四十里地的,現在來很正常啊。嗯!兵不厭詐,前陣還有貂騎呢,不可不防。」
聽他這樣說,牛金鵬也慎重起來:「要是有那可能,大伙就得準備好。你就叫三個弩隊掉轉弩向後準備戰鬥吧。俺率四百機靈點的兒郎們,帶上長槍大盾看看去。」
這時,對面來的人還在二里地外。營後是片疏林區。所以,樹上的瞭望哨就能看到三四里外。在他們的營後的一片林相對密一點。讓他們布了絆腳的乾柴和草,還有放倒的大樹當路障,要衝過來也不是容易的事。
餘日慶招呼了了三個弩隊向後準備,並叫嘍囉準備好火箭。後邊林中他們鋪灑的枯枝幹草都是燃料。用火箭射去就能燒成一片,是對付從林中過來步兵的絕好佈置。
大師認真看著陣前那批在打掃戰場的貂騎兵的行動,發現他們只集中力量在清理著土墩上的屍體,僅搬到了一邊,明擺著是在清理通道!大師忙叫餘日慶過來看。
餘日慶仔細觀察了之後倒抽了一口涼氣,嗯了一聲說:「看來我是小看了吐突承璀這個閹人了,這種法子好陰險,不仔細一點都看不出來。」
他冷笑道:「不過,我知道了就不能構成威脅了。區區二千人,還夠不上我兩個弩隊兩三記近射。再說我們還有重弩車,這點人怕他做什麼?現在看到他們的大隊人馬已撤出快十里了。等我把這二千人殺光了再上好箭,他們還來不及衝回來呢。」
劍客嘿嘿一笑指著兩邊的林子:「這倒是,如果這時你的援兵能夠從這裡衝出,打後面兜回來。這一仗就可以定勝負了。好,我去後陣看看去。」
餘日慶的眉頭皺成一團,「我也想能這樣,可是那有可能做得這麼巧啊。」於是他下令叫剩的兩支弩隊準備好戰鬥,叫重弩準備好。並叫陣上所有人都備好盾牌,前排也要求佈置由駱擎山帶的三百個格鬥兵。沒有這些人可不敢保證的。
後面的那隊人馬越走越近了。眼見到都是步兵,牛金鵬對劍客說:「怎麼看著有點不對頭啊?旗號,對了,沒有旗號。這麼一大支人馬沒有打旗號。必定有詐!」
對面那隊人來到三百步前,強弓可以射得到了。牛金鵬大吼一聲,「來者止步!爾等何人也?報上名來!」他內功強勁,聲音直震得在前陣的大師都耳嗡嗡響。
對面的人大聲應道:「我們是節度使麾下的都尉劉長龍,接到余寨主的信函特來助陣的。」說著,一個嘍囉從對面隊中走出,向這邊揮揮手。
牛金鵬眼力很好,看了個清楚,他摸摸下巴:「咦。這個是余四弟寨裡的兄弟沒有錯啊。難不成是真的援軍到了?小三兒,你去問下四寨主。」一個嘍囉領命去了。
劍客也疑心不已,難道是搞錯了?他再看這隊人馬時,發現了一個問題。這班人竟然在慢慢地向前推進著,因為步子很小,所以,一時不易看出。還有就是,前排的人雖然是刀未出鞘。可是,手都按在刀把上。後排的槍也是向前斜指,這中間好大的一股殺伐之氣。這種這麼重的殺氣,劍客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他對牛金鵬一說,牛金鵬看了心裡有數。沉聲喝令叫弩隊準備好了。只見三個弩隊一百八十具勁弩,在輜重車上架好。只要一聲令下,就能來個千箭齊發。對面來的人也不過是三千人不到,只要一輪射,就能讓他們哭著逃回去了。
還有十幾個弓手準備了火把和不下百支紮了油布的箭。只要一聲令下,就能把箭點燃,再放箭把前面地上的引火物燒著。到時,什麼人也過不來。
那支人馬這時已移動到前了五十幾步。牛金鵬叫:「前面的人不得再前進了。」
牛金鵬的話音打落,只聽到一支響箭沖天一飛而起,那一夥人猛然開始向後陣衝過來。同時,前陣的二千多貂羽兵聞得響箭也迅速翻身上馬,向前陣衝殺來。動作之迅速讓大師咋舌不已。好在事先識破了他們的計策,不然,前後這虎狼之師殺上來,區區二千人不到的太行綠林軍還不夠一陣衝殺的。
不過,現在有所備了,就是這些羽林軍的末日了。餘日慶就是不發令,只見這二千多騎衝近並向這裡發箭。因為大家早已用盾護到嚴實,所以這一輪箭不過是徒勞。等到這些騎兵換弓綽刀衝到離拒馬不到十丈時,餘日慶發令了:「各隊自由射擊。」
這時,早把弩弓一直對著衝來貂騎的兩隊一百二十具弩弓紛紛發箭。這次不是搞的集射,而是有針對的瞄射,所以箭並不密集。可還是有很大的殺傷力,經過兩三天實戰,這些弩弓手對箭落點的控制瞄準已有質的飛躍。加上貂騎連人帶馬的目標大,發出去一弓五箭至少會有兩支以上中的。這才射了一弓,就有近三百多騎翻倒了。
等到三輪弓射完,二千多的貂騎就剩一半了。而且不少還帶了箭傷,是中了箭沒傷到要害的。這時駱擎山帶著的弓手也把手中的箭放出。這樣的抵近直射基本也是殺傷極重的。這一擊又有幾十匹馬栽倒了。
可是最前排的貂騎揮出了套索,並向兩邊跑開,有十幾條套索拉開了兩三排拒馬。拒馬陣出了一個七八米寬的缺口。於是所有的騎兵都向拒馬陣的這個缺口突進。有過剛才的作戰經驗,嘍囉們不用人教也自發地盾槍組合形成一個防禦陣,堵著這個缺口和貂騎兵對抗。長槍手挺槍,把槍尾抵地,等著貂騎兵衝上來撞在槍尖上。
貂騎兵們也知道這種槍盾陣是騎兵的剋星。竟然不硬衝,又甩出套索!
驚叫聲中,槍盾陣中有幾個嘍囉竟被套住硬拖出陣去,拖在陣前慘叫連天。後面的貂騎兵見有效,就都揚起了套索。這當口裡,身後弩隊還沒上好箭,所以,一點辦法也沒有。重弩機又不敢射。因為這裡雙方膠著,不小心會把自己人也射死一大片。
倒是駱擎山及時再組織剛上好箭的弓手射去,總算射倒了幾十騎後讓後頭的騎手要閃死人死馬,沒法拋得出套索。這時,上好了一個弓的一個弩隊也跳起來應急,把後面跟上來的再射倒百多騎,到此,這個缺口面前擺滿了二百多具人屍馬骸。貂騎兵已無法再從這裡進行突破了,地上這麼多死人根本沒法跑起馬來。
這時,剩下的貂騎兵知道事不可為了,一聲發喊掉頭就逃。餘日慶咬著牙怒喝:「殺了我們的弟兄還想逃?重弩給我射!」重弩弓聲中,漫天箭雨向五個陷坑的缺口灑去,正在翻過土墩的貂騎基本沒有能逃得掉的,被五台弩車射出的一千五百支勁箭罩住。差不多全落下馬了。只有二十多騎逃得過去發蹄狂奔,再要射也射不到了。
這時後陣的戰鬥才進行到白熱化。剛才他們發動衝陣的信號後,全員衝上來,那些舉著皮盾的兵都衝到了前面。可是,迎面而來的第一輪硬箭就把盾手放倒了一片。輕皮盾擋不了步兵的二力硬弓發出的硬箭。接踵而至的箭造成了大量的有效殺傷。
可是那批步兵已組成隊向這邊衝過來了。由於人數過多,第一個弩隊的箭只能射倒了不到二百人。他們的人就衝近了,並開始翻越林中的木欄障礙。這時,官兵後隊的弓箭手也在向前發箭。可這邊都有著硬盾牌護著。所以射來的箭沒有什麼效果。
這些障礙很有效地把那些步兵的衝刺速度阻慢了。剩下的二個弩隊的分批發射讓他們倒下了大片的人。這時,翻過第一道木障的官越來越多。在勁箭的威脅下,很多官兵都閃到樹後躲箭,伺機向第二道木欄衝過來。這時他們都沒注意到,地上的枯枝幹草都鋪有一二寸多厚的一層。只是覺得這些東西很絆腳,讓他們跑不快。
後發射的二個弩隊箭放也完了,剛才第一個弩隊的箭還沒有上好。見到箭雨停頓下來的官兵發喊再向前衝過來。果然,箭沒有了。這兩千多人一氣衝到第二道欄邊。剛要翻越第二重木欄只聽見對面一聲發喊。十幾步外的第三道木欄後有上百把大刀長槍被人飛擲過來。粹不及防下就傷了幾十個官兵。原來這就是昨天堆放到營後的那批廢刀槍。這時,才見到有盾手長槍手三四百人從欄後站起,果然是有伏兵。
官兵仗著人多,急著翻越木欄衝過去。這下他們就吃到苦頭了。因為扛長槍的官兵翻越欄木不方便,所以大多落到後排,沖在頭裡的多是刀斧手。而太行綠林軍的嘍囉們則長槍架在木欄上向前攢刺著,欄後還有盾陣護身。所以,刀斧兵根本沒有機會沖得上欄,沖得快的還被槍刺死殺傷不少。所以攻勢大為受阻了。
就這一陣的阻攔,弩隊陸續上好箭了。於是,在車上居高臨下的弩兵開始了單方面的屠殺。這次為了有效殺傷,不是一隊隊的齊射了,而是各弩手自由射擊。每一具弩發一弓,就有三四個官兵中箭倒下。戰場上的官軍四處閃避又被阻得不能進。只有在後面不斷放排子箭的官兵弓箭手對這裡還有些威脅。
有十幾個射得準的弩手向遠處放箭的官兵弓箭隊進行反壓制。一輪箭就把還在一百五十步外的官軍弓箭手放倒了百十來個。這下本來集中成一片的弓箭手嚇得連滾帶爬地閃到樹後去。只敢偷偷放一兩支冷箭,再不敢出來集齊攢射了,於是威脅大減。
前陣的戰鬥結束了,後陣的官兵還有一大半。可是被弩手壓制得進退不得。餘日慶過來看看,見後陣只有三個人不小心中箭受了輕傷,基本不見有傷亡。大為高興。剛才前陣駱擎山的手下被拖死了十多個,讓箭射傷了六七個,損失比這裡大多了。
這時,前陣又傳來奔雷般的響聲。一嘍囉來報,貂騎大軍又來了!果然餘日慶看到天地間又一條黑線。塵土漫天,貂騎兵大軍又殺回來了。餘日慶下令,「火箭點火射出去。」於是,十幾名弓箭手把火箭點燃,向林中射去,共射了六輪。
第二十四章超級毒氣彈
更新時間2005-2-9 14:41:00 字數:5356
火箭落到乾柴枯草上,這還得了?第一輪火箭下去,就起了幾處火頭。官兵驚叫著衝出來扑打著火,伏在輜重車上的那些弩手可沒讓他們如願,射死了不少撲火的。結果,六輪火箭後,四面八方都燒起了火頭。這下就大烤活人了。這方圓近二三百丈的地上是一層一兩寸的柴火啊。這一燒著起來哪裡逃去,整個林中都變成火海。
在第一道欄中和第三欄中的官兵們鬼哭狼嚎地向兩邊逃。只要逃得慢了就會被燒著,陷在這麼大的火中必定燒死。一時間戰場變成了修羅煉獄。這手佈置是餘日慶的得意之作。他在佈置時說過,這招是有傷天和的防守的絕招,而且只能使用一次。
這時,三隊弩手們在餘日慶的指揮下撤回到前陣待命。連在第三道木欄前的牛金鵬等人也被熱浪熏得逃回營盤中。只在車上留守著幾十個弓箭手,只要看到有人沖營盤這來就射。向別地逃的就讓他們去。不過這樣就沒有人能越火場一步啦。火場中的人十之七八都沒法逃得及,只能事後到火場餘燼中收拾燒焦的屍體了。
其餘人都去前陣備戰了,貂騎大軍又要來沖營啦,所有格鬥兵回到前陣。餘日慶下令把拒馬陣用繩子連起來,不要讓人一下就用套索拖走。並且有著三百多個格鬥兵在敵軍沒到前,走出拒馬出去在戰場上的死屍堆裡收集騎兵用的角弓和短箭。收回來五百副,除了盾牌手,格鬥兵人手一弓。只等貂騎衝進陷坑圍的圈內就用箭招呼。反正拒馬陣可以保證阻擋著騎兵衝不過來。他們真要敢硬衝再換用長槍扎還來得及。
不到五分鐘,貂騎大軍像一片烏雲一樣從前面捲過來。餘日慶叫弩隊發箭遠射,這次效果差得遠了。因為貂騎這次跑起來散得多,還個個舉著皮盾。如果不是能把馬射倒,飛行這麼遠射出箭的力度變弱了,殺傷效果並不大。餘日慶下令停止射擊,放他們近了再抵近射擊。
不想陣前出現了一奇怪景觀。只見貂騎兵衝到陷坑前一個個向坑裡丟了只有人腿大小的袋子什麼的,然後帶馬向兩邊跑開,後面的繼續補上繼續丟。「他們丟著什麼東西啊?」大師和劍客看了奇怪不已。餘日慶眉頭大皺,「他們是在放沙包填坑。剛才他們一定去挖土了。他們馬上就要發動強攻了,後面一定還會帶有沖城錘。」
沙包填坑!這招果然絕。人多力量大,餘日慶叫嘍囉們挖了半夜的坑不到片刻就讓近萬貂騎兵用這種騎兵專帶的沙包填平了三個。中間的通道打開啦。一聲呼嘯,貂騎兵全軍後退一里地,齊齊揚起鞭來,萬馬結著陣奔騰著潮水一般地湧過來。
這一下威勢驚人了。一字排開有近三四百騎,後面還有數不清多少排的騎兵,跑得地都震動起來了。這是箭陣能擋得住的嗎?光是壓上來,就能把這裡全部踏碎。大師和劍客兩個也心驚不已,公孫鳳這時想起什麼,持盾護身跑到後面去了。
他們這兩天在陣中準備了一台投石車,放在弩車後邊。這是用槓桿原理做的簡易拋石的工具。在一個較高的木架上安了條長桿,一頭有個放置石彈的小籃。一頭掛著重物。當用繩子把裝彈的小籃拉下來,重物那頭就翹起積蓄了勢能。在籃兜中放上石彈後,鬆開這邊的繩子,重物那頭就會落下,把帶小籃這頭彈起。把籃兜中的石彈向前方。理論上只要重物越重和放小籃的這一端桿子的長度越長,就可以把小籃中的石彈拋得越遠。這兩天,隨軍的木匠就做成了這麼一具很簡陋的拋石車。
因為射程只有一百步,只能拋不到二十斤重的東西,所以這拋石一直沒有能在戰鬥中投入使用的。現在,在放石彈的小木斗中放著三個有引線的包包。公孫鳳抄起火把把三條引線都點著了,一把拉松繫著裝彈的木斗使它彈不起來的綁繩。只聽得吱嘎一聲。小籃這端在另一邊重物的墜壓下向上彈起。小籃中的三個帶著燃燒中火引的包包向上劃著一個拋物線向前面的陣地中拋過去。
這時,貂騎大隊前排已衝過了陷坑區,突然所有的貂騎萬箭齊發,只見天空中箭都像飛蝗一樣,黑壓壓地一片。這時,餘日慶也下令叫重弩車全發。一千五百多支箭迎頭灑去。只聽篤篤聲中。大家手中的盾牌又感受到了壓力。在盾牌下,大師和劍客心驚膽跳地在自己身上施用金剛符。這樣至少也能做到加強防禦力的作用。
只見重弩車的勁箭落處,貂騎兵成排地裁倒。可是。這次他們的隊型好生鬆散,前後排分開在三十步以上,並沒有引發連環絆倒的場面。但是為了閃避地上的死人死馬,貂騎的速度有所下降了。而且後面的騎兵還在加速衝上。隊型又密集起來啦。
還沒等餘日慶下令弩隊平射,那三個包包相隔五六丈一個就落在了陷坑後人騎兵最密集人馬最多處,只砸翻了一個人,可亂軍中哪個也沒注意這是什麼。這時,前排的格鬥兵也搞了個弓箭集射。長長短短的共有八百餘張弓幾乎是一齊發射。就算沒什麼準頭。這打擊之下也裁倒了成片的貂騎兵。接著餘日慶手下的弩隊也輪翻發威。
在密集有效的箭雨下,衝在最前面三排貂騎根本沒有衝得過來的。後面的大隊貂騎還在轟隆隆地向前壓過來。只要等弩隊的箭一放完,在上箭的當兒就貂騎可以衝到近前。這次餘日慶的眼中也顯出了懼色。要是成千上萬的貂騎兵衝到陣前,都下馬來翻越拒馬。這可是沒有辦法擋得住的。現在後陣是火海一片,要退也沒處退了。
就在這時,只聽到前面人最密集的地方發出驚天動地的三聲轟天巨響。竟有見到有幾個貂騎兵被誇張地拋起。然後騰起三團直徑七八丈紅黑相間的煙霧就連成一片,把那片區域給罩住了,而且還在迅速的擴大中。然後更奇特的是,凡是被煙霧掃過的區域裡,貂騎兵的坐騎突然都發了瘋一樣狂嘶亂跳起來,搞得貂騎兵人翻馬仰的。
這下到餘日慶這班人奇怪了,這是什麼東西,這一記炸開來竟搞得貂騎兵整個潰不成軍。但是餘日慶還是不敢大意,只是叫弩隊停止放箭,上箭以待。駱擎山興奮地組織著弓手射殺著亂成一團的貂騎兵。剎不住腳的貂騎兵衝進紅煙區,人發嗆咳馬受驚,後面的大軍看得心驚肉跳,只好勒馬退出這個區域。貂騎兵衝鋒就這樣瓦解了。
大師和劍客這時樂得不得了,原來這「化學武器」使用起來是這麼神效的,真爽啊。幸虧公孫鳳機靈,把握好時機用拋石器把這「毒氣彈」拋到陣中去。回頭看去,這時公孫鳳正在和一個嘍囉使勁地把拋石機的彈斗的繩子拉下來,準備第二次發射。
餘日慶看著那慢慢擴散就要到自己陣前的淡淡紅霧,心裡驚慌起來。這是什麼東西,不要傷著自己人。只聽紅霧到處,前陣的格鬥兵也嗆咳起來,駱擎山笑罵起來:「咳咳,原來是花椒面,大伙找布掩鼻。最好是打濕的。咳咳……」餘日慶這才放下心來,原來紅霧是隨風飄灑的花椒面,被熏著固然會嗆個半死,涕淚交流,難以睜視物,卻不算什麼要命的毒物。正好風向一轉紅煙向前捲去。大師他們免於自食其果。
餘日慶想起來了,這一定是大師和劍客向他要的四十斤花椒面的傑作。他很佩服大師和劍客能弄出這麼厲害的毒氣彈。要沒有他們這毒氣彈,剛才這一陣衝鋒他們能不能接得下來就難說了。這時各個弩隊相繼報來上箭完畢。陣前亂成一團的貂騎兵們也被駱擎山的箭給打發掉了,這時貂騎兵的箭擊也停止了。戰場上又是一時的冷場,喊殺聲都停下來了,只有中箭的馬和被花椒面熏得發狂的馬還在嘶叫著。
貂騎兵再次在兩三里地外聚集列隊,餘日慶知道貂騎大軍再次衝陣就要開始了。他叫了所有的弩手和弓手再作好準備。再看在拋石機後的公孫鳳時,公孫鳳舉起手中的火把示意已準備好了,彈射的籃斗中又放上了三個這樣帶引線包著花椒面的包裹。看到一切準備妥當,餘日慶就放心地笑了。
這次,貂騎軍是輸定了,今天這里餘日慶親手就消滅了近萬人馬。這一仗下來,官兵已經沒有和節度使大軍對抗的實力了。現在,只要再挫敗他們一次衝鋒就成了。
大批的騎兵再衝過來時,大地依然是為之顫抖,塵土還是飛揚,刀槍仍然閃亮,箭雨果然如期而至,而大師和劍客已經不再害怕。現在戰場上死人見得多了,兩個人也有點麻木了。心情又回到了當時初來時的那種渡假的感覺。只是,從盾牌上感受到密集的箭擊的力度時,才讓人知道,這是真的生死戰場不是兒戲。
這次嘍囉們也信心十足了,不用餘日慶教,弓箭手也自動發箭阻敵。各隊弩隊一輪輪地把箭向剛衝過陷坑的貂騎發射。這次公孫鳳有經驗了,提前點著了火引,等燒了一半才拋射出去。這次三小包也是分成十多丈地向下落去,落點正是隊型密集的貂騎衝鋒大隊前面一點。轟!轟!轟!三聲巨響接踵而至。三個包裹凌空一丈就炸了。
這一次效果更好,光爆炸那一下,就有近百名貂騎兵象中箭一樣栽下馬去。大師綁在包裡的廢刀劍的鐵片不少,受火yao爆炸迸射開來比弓箭要厲害得多,在散射範圍內的貂騎兵就中彩了。接著再漫天罩下的花椒面讓下面的貂騎兵吃盡了苦頭。人嗆咳馬跳腳,根本不能再衝鋒了。前排不沖,後排剎不住衝勢的騎兵就撞上來擠成一團。
餘日慶見機不可失,發令重弩發射,這樣箭射去一定不會落空。這次貂騎軍再折損了二三千人後,窩窩囊囊地又在向後撤去。太行綠林軍的嘍囉們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這歡呼聲讓貂騎大軍的信心全失。他們以十數倍於敵,卻沒有辦法攻下一個二千人的小陣,損兵折將幾達四成。再打下去,也沒有絲毫取勝的希望。要退,那又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貂騎軍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而且即便是現在,還是十倍於敵軍。
正在貂騎軍進退兩難之際,聽到左後方的原野上鼓聲響起。一彪人馬衝到,迅速在他們的側面列陣。是節度使大軍來了。不多,只有萬餘人,卻有一半以上是騎兵。貂騎兵新敗之餘士氣大壞。加上兩側受敵很不利,所以根本不敢接戰。
於是貂騎軍有組織地保持陣形向右後方撤去。節度使的大軍一個是長途行軍後體力未復,二是騎兵還不到貂騎兵的一半。眼睜睜看著貂騎兵逃逸而去,只敢結陣緩緩逼去,不敢放開大步子追擊。但這一個月來,第一次把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貂騎軍迫得夾著尾巴就逃。也是讓節度使軍揚眉吐氣的事。一時軍中歡聲雷動。
這時,箭陣前的花椒面已塵埃落定。餘日慶看到結果如他所料,心中也喜悅,他想了一下說:「各弩隊把弩弓和箭放回輜重車,收拾好東西,明早咱們回山去。」
眾嘍囉聽說可以回去了,也高興起來。駱擎山和牛金鵬走過來,牛金鵬一臉不悅地問:「四弟,怎麼才打了小勝仗就要逃回去?這仗還沒打完呢。」
餘日慶指指輜重車上釘滿著密密麻麻的箭說:「給節度使大軍解圍的事情已經做到了,沒必要為他們拚命。大哥你看,這刀山箭雨的多懸啊。這兩天咱們已經折損了一百多弟兄了。傷了二百多人。官軍受此大挫已沒有辦法和節度使大軍的交鋒中佔優勢了。咱們兄弟是一個換十個,這仗也算勝得體體面了。咱們還是回寨好了。」
牛金鵬還是一臉的不高興,看看駱擎山,想看看他的意見時,駱擎山也同意餘日慶所說的:「不可再堅持下去。軍糧只餘不到十天用的了。再說武力過強必招人妒。等一下節度使大軍的使者過來。我們還要收好所有的弩弓,把弩車拆開放好。」
駱擎山這個提議馬上得到餘日慶的響應。反正不打仗了弩隊的弩弓和弩車全部藏好了。把所有長槍大盾都收回到了車中。分數百人去清理扎得到處都是的箭枝,這些都是貂騎兵們射過來的,收回去還可以用的。還派十五支百人隊去戰場上收集東西。
反正貂騎兵人都死了,他們身外物也用不著什麼了。這些嘍囉兵們真是貪婪得要命,刀槍劍戟,馬鞍皮甲,弓箭韁繩,有什麼就要什麼。還有死人身上的金銀什麼的全搜刮一空。總之一句話就是不要浪費,他們本來就是由落草為寇的盜賊所組成的軍隊,還需要在乎什麼名聲麼?這是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戰利品,丟了可惜之極。
貂騎軍是羽林軍中的貴人,從來是足餉驕兵,所以身上穿的用的全是值錢貨色。嘍囉們才不理是不是沾了血,只要不是爛得不成樣,全拿回去再作清理。更有甚者,連地上近五千匹的死馬的皮也叫人給剝光了,大塊的馬肉也被切不下數十萬斤去。連死馬掌在蹄上的馬蹄鐵也讓他們撬走了。讓人覺著這班盜賊真是窮凶極惡。
這麼收集戰利品的後果真是很難看!等節度使大軍監視著貂騎軍退出八里地,三個時辰後再折返到這個陣前時已天色近暮,他們看到了這麼一番奇景。地上全是被扒得光溜溜一絲不掛的死人,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部被取走了。滿地全是剝去皮的死馬,整個戰場就像一個屠宰場,血內狼籍,污血橫流。這一地赤裸的死人就像等待剝皮剔骨的死馬。連久經戰陣神經已變粗的節度使大軍士兵們看到這個景象也有不少人當場嘔吐起來了。這夥人是怎麼做啊……
扒馬皮這麼血腥的命令是牛金鵬和駱擎山兩個粗人下的。牛金鵬恨貂騎兵殺了他們近一百兄弟,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駱擎山笑道人皮可沒人要,馬皮倒挺值錢的,不如扒回去。牛金鵬一聽,就同意了,於是下令扒馬皮,在扒了馬皮後,駱擎山看著這一地都紅通通的馬肉,於是說這也是上好的肉啊,丟了怪可惜。所以,牛金鵬又叫人挑好的切了個夠。要不是餘日慶說車子已裝不下了,他可能還要切多好多萬斤。
這一百輛的大號輜重車,自己原來用的兵器和收回來的物品裝三十大車,還有六十多車的馬肉和皮,三輛車裝死去的兄弟的屍體,把糧草做飯的戰鍋等和傷員帶上放在餘下的七輛車上,餘日慶叫各人得把自己十天的口糧和帳篷等背上。儘管這樣,車子都壓得顫顫巍巍的,地上車轍都有近寸深。不過嘍囉知道騰出車來裝的是戰利品,所以對這個命令都是很樂意接受的。回去就一百幾十里地罷了,累點苦點也是值得。
第二十五章歸寨之行
更新時間2005-2-10 12:03:00 字數:5397
餘日慶叫牛金鵬和駱擎山帶著一千七百多人押車,帶著重傷員死者先行一步撤回寨去。還帶上他們還在戰場上繳得了上千匹好馬一起走。這才是餘日慶最高興的,這些馬多數是被花椒面熏得發狂,摔死了主人,沒有跟著大隊騎兵退去的,自己最多是吃了輕微的箭傷。羽林貂騎都是純血統的西涼好馬,要是買一匹還得百十兩銀子。嘍囉們都身披著羽林軍最精銳部隊貂騎軍的皮護甲。背著口糧器具開開心心地回去了。
迎接過來的節度使大軍的是餘日慶協同大師、劍客和公孫鳳四個人,身後是一百多個有少許輕微箭傷的嘍囉們,嘍囉們穿著在山寨裡的那些破舊寒酸的號衣,拿著拾來還帶著血的角弓,挎著幾乎射完的短箭筒子,刀槍不是折了半橛柄就是缺了口的,大家懶懶散散橫七豎八或坐或臥在已經空空如也的營盤中。只有固定沒法移動的一台簡易的拋石機還孤伶伶地立在營中央。營盤外的林中還在冒著裊裊的余煙,整個營盤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和得怪異噁心燒焦死屍的臭味。
節度使大軍的領隊將領只有三十來歲,身材欣長,相貌儒雅,像個書生而不像個武將,官至都尉。公孫鳳小聲說給眾人聽他叫劉夢華,劉夢華忍著噁心穿過這血腥屠場來到陣前,見到公孫鳳也在時,眼睛一亮,大聲地對她打個招呼。公孫鳳也有禮貌地淡淡回個禮。劍客很吃驚地發現,原來禮貌是可以這樣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
劉夢華當然認得公孫鳳,知道是他死去同袍張飛鵬的未婚妻。在這裡見到她也不並奇怪。他早知道公孫鳳和張飛鵬以前是江湖道上有名的俠盜情侶,和太行群盜原來就很有些交情的。想來這次是她牽的線帶人來報殺夫之仇的。
劉夢華對公孫鳳很有點意思,可朋友妻不可欺,張飛鵬戰死後他本來以為有機會了。可是公孫鳳馬上就不知所蹤了,連張飛鵬的安葬都不參與。他哪裡知道,當時公孫鳳是悲慟欲絕去羽林軍大營刺殺吐突承璀,失手受傷後去太行山大寨時療傷了。
看到太行山的盜賊才這麼幾個人,卻在陣前殺了這麼多貂騎兵,劉夢華心裡奇怪得要死。看這人手,能頂得住三百騎兵的衝擊就成問題了。竟然頂住了貂騎兵一個中午的衝擊?殺人盈萬,而且能在三個時辰時間裡把戰場搞成這麼一片狼籍,這人手該是多少?他也知道太行大寨裡的嘍囉最多只有三千人不到。這是多麼強的戰鬥力……
餘日慶看出他的疑慮,聽過公孫鳳的低聲的介紹後笑著說:「你是劉都尉吧。我們給你們解圍的事做到了。府兵被我們殺了八千多,貂騎也死九千多,這樣你們之間的軍力就不會再有懸殊之分,只要堅持到歲末,他們必退。」他招呼在劉夢華身後的他派出去送信的兩個嘍囉:「你們做得很好,咦,吳老六呢?」
兩個嘍囉說:「俺們是分三路走的,到了地方只有咱們兩個,吳老六沒有來。」
餘日慶點頭:「明白了,老六是給羽林軍捉走了。難怪他們會從後面包抄這裡,好在我早有佈置,一把火全給他們燒了。老六怕也燒裡邊啦。」
劉夢華更加驚奇,「原來林後的大火也是用來燒官軍的。不是舉火報急的啊,我可是看見烽煙死趕活趕地狂奔了幾里來援助的。不想你們已經把貂騎打得快趴下。」
餘日慶搖頭做出一付很感激的樣子來:「唉,這還得感謝貴軍的支援來得及時,你看我們的人都被傷了,多虧您英明神武,再遲一點就是為我們收屍了。好懸啊。」
劉夢華被誇得飄飄然,一時間也忘了對他們的懷疑。當下謙虛了幾句:「那也不敢當啊,要不是你們力挫貂騎軍在先,我們這一萬人可是不夠塞人牙縫的。對了,你們怎麼把戰場搞成這樣了。你們用的什麼辦法退敵的?」他終是忍不住要問。
餘日慶一付不好意思地說:「咱們來了三千多人,開頭用的是陷坑,昨天坑殺了不少步軍,得了不少的刀槍弓矢,今天坑都讓貂騎給填平了。能把貂騎打退,全是靠著這投石機拋花椒面彈,把貂騎的馬搞得衝鋒不了。咱們才能在拒馬後面用箭射。」
劉夢華聽了眼睛一亮,拍手叫好:「對啊!你的方法和兵書上所教狼煙球的法子倒是很相像。用火點燃了用棉絮裹硝磺混著狼糞、砒霜的球拋出去,能把陣上的人熏倒,只是風向不對時會熏壞自己人。用花椒最好!不怕傷了自己人,這法子我可以回去用來對付貂騎。這一地的裸人剝皮馬又是怎麼一回事?」
餘日慶一臉尷尬地嘿嘿笑著說:「這個啊,是我兩個不長進的兄長做的傻事。剛才一陣我們死了不少人。他們恨不得對殺了我們幾百弟兄的貂騎兵寢皮食肉,結果想到把他們身上的東西全搜去,好換幾個錢用來撫慰死難的兄弟。結果到後面連馬皮馬肉也要了。他們帶死者先走一步了。要及早回山寨處理,怕耽擱久了馬肉會壞掉。」
劉夢華聽了不禁咧著嘴乾笑幾聲:「你們還真會做生意,不吃虧啊。呵呵……」
餘日慶點頭陪笑道:「咱們落草為寇,都是不長進的了,難得大人不棄,當然不敢再出來搶掠,這點小便宜還是貪的。再說,咱們這次也傷亡慘重,回去安葬死者,買藥療傷也是一大筆開銷。不找點補償也難以對得住受傷的和死去的眾弟兄啊。」
劉夢華聽出了餘日慶話中很有點委屈之意,的確,和貂騎周旋了一晌午,沒有傷亡那才是不可能的。可以想像出他們的損失該有多大,上次張飛鵬陣亡一役,他們節度使帳下的精銳大軍就死二千多人加傷者達近萬之眾。打這以後,就沒有人敢帶軍出去和貂騎軍決戰。這伙盜賊能挺到他帶援軍的到來,那都不知走的是什麼狗屎運了。
來之前劉夢華自已都只打算著碰上貂騎軍就縮進林子裡,這樣才能有機會逃得回去。所以一路都貼著林邊或在林中行走,步步為營,根本不敢快速前進,三十幾里地走了半天才走不到一半。後來是望見了狼煙(劉夢華把燒林的濃煙當成了狼煙)才急著緊趕幾里,才見到貂騎就結陣自保了,生怕被貂騎衝陣招致全軍覆沒。所以,他對餘日慶的戰果是又佩服又驚訝。對餘日慶表現出來的委屈也打心裡感到很能理解。
劉夢華於是做出一付感激的樣子安慰著餘日慶說:「余寨主,你們高義我代節度使大人謝過了,這個節度使大人自有厚報。現在我們來了,你們可以休息一下了。」
餘日慶搖搖頭做出一付心有餘悸地樣子說:「我可不敢在這裡休息了。這就回寨去,要是貂騎再來,現在我們是絕對頂不住了。你要是早上能來,咱們還可以並肩作戰,現在我可是不能奉陪了。這戰場的善後事項就交由你們負責了。做完後劉都尉也快回去吧,代我向節度使大人問好,就此告辭了。」
說完餘日慶就拱著手就帶著手下的「殘兵敗將」做出一付要溜的樣子。劉夢華不好勸什麼,還撥了五十匹馬給他們傷在腿上的傷員騎回去。餘日慶當然卻之不恭啦。
劉夢華看向公孫鳳:「公孫姑娘,你呢?」心中充滿了希冀,最好她能留下。
公孫鳳淡然說:「大仇已報,我送他們回寨去後就可無牽無掛浪跡天涯了。」
劉夢華的心情就低落下來了,他自問風倜儻,當然希望公孫鳳能看上他,雖然家裡已有正妻,娶來做個小的也不錯。可看公孫鳳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沒放心上的樣子,知趣的他知道自己是無望了。男人就是這樣,既得隴又望蜀,老婆永遠是別人的美。
看著公孫鳳伴著餘日慶帶著一干傷兵步履蹣跚地緩緩地離去,劉夢華心中頓覺得無比的淒涼。歎了口氣就要帶兵收拾戰場,卻見手下的兵士緊張地結陣四處張望著。
兩個小校見劉夢華回過神來,忙過來對他說:「長官,這裡不宜久留。要是過一會兒貂騎回來,咱們這麼點兒人可是抵擋不住的。不如咱們快回去吧。」
劉夢華想到貂騎來去如風,弓馬嫻熟,那恐怖的戰鬥力,不禁打個寒顫,連忙下令全軍都繞另一條路回去了。這戰場就讓它去了,收拾它幹什麼?還是小命要緊。
結果,等到第二天中午時,貂騎和羽林軍中的步兵再次來攻陣時,見到滿地屍骸都讓野狗鼠蟲糟蹋得不成樣子了。而這個本來是他們欲踏平的營地早就空空如也,那支不明來歷的軍隊早已人跡杳然。看到夕親密的戰友同袍死後還被裸屍荒野,被蟲咬蟻噬,貂騎中竟也有人嚎哭出聲,發誓要這些殺自己兄弟的人化骨揚灰。
再使人跟蹤地上的足跡時,查得足跡只有一路,都從林子中延伸著回到節度使大軍的駐地了。這下貂騎對節度使大軍的仇算是結大了。可惜軍力大損之際竟對節度使大軍久攻不下。還在劉夢華學去的花椒面毒彈下損兵折將,吐突承璀見冬天來臨無所建樹,只能班兵回京了。從此以後,貂騎兵的名聲大損再不是戰無不勝的常勝軍了。
再說大師和劍客隨著餘日慶也不是直接走回寨的。他們從一路動手鏟土來把前面車隊壓的車轍填平,破壞了回去的蹤跡,這樣保證了盛怒之下的貂騎不會追上來找他們的晦氣。這個危險沒人敢視之無物。等到他們三百人回到大寨時,已是三天之後。
不過才到大寨,就見到牛金鵬和駱擎山兩個在寨門候著。牛金鵬向大師和劍客走過來:「大師,你們可回來了。」一付惶急不已的樣子。
大師高興地笑著說:「對啊,我們回來了,能參加這麼大的戰役,這次可算長了見識。大寨主你們這一路回來還順利吧。」
牛金鵬癟著個臉:「回來倒是很順利的。回到來就沒一天好過了。」
大師和劍客都奇怪了,劍客好奇地問:「此話怎講?」
駱擎山在一邊解釋說,「有頭豹子背上縛著包袱的,是你們的坐騎吧?它賴在我們寨中不肯走了。」
公孫鳳哈哈大笑起來:「大師,劍客你們的豹兒子在山裡蹩不住來找你啦,大哥二哥,小小一個豹子沒嚇到你們吧。」
牛金鵬搖著頭吃驚地說:「不是吧。還是兒子啊……昨天我們剛把馬肉馬皮晾曬開,你這豹兒子就大搖大擺地進來了。它把攔路的守寨兄弟的刀槍給咬開,倒一個人也沒傷。嚇壞了的嘍囉用箭射它也沒射中。我正要列箭陣集射,還是老二眼尖,發現它背著一個包袱,所以才住了手看它怎麼地。哪知這傢伙一點不理會在一邊緊張結陣的我們,直接踱去曬馬肉的地方,拖了一塊肉在那裡大嚼。」
大師開始聽說花花差點沒讓箭陣射了嚇了一跳,問:「沒有傷人,那不是挺好嗎?它是餓了,在找吃的,怎麼又有什麼問題嗎?」
駱擎山苦笑著說:「可它吃飽就在那肉堆裡睡下了。我們不能去翻肉片,如果不翻曬肉脯兩面,下面的會壞掉的。後來我們試著去趕它,這豹子膽就是大,睬都不睬我們,後來就是乘它去喝水的當兒,我們去翻了一遍。這豹子又回來居然又回那裡躺下睡了。真拿它沒辦法。我和大哥兩個正想著冒險去翻一下,就聽報你們回來了。」
大師、劍客和公孫鳳聽了花花這麼有個性的表現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公孫鳳喘著說:「不會的啊,花花乖得很的,我看大師和劍客和它還是摟著抱著玩的。」
大師笑著說:「花花是不會傷害人的,它來這裡應該是跟著我們的氣味來的。」
劍客也笑罵著:「這個笨小子。都快把人嚇死了,在哪兒呢。我去教訓它。」
說著一干人走向校場,不想黃影一閃處,劍客驚叫一聲仰天倒在地上了。不知何時撲過來的豹子竟騎在他身上,用頭拱著他的下巴。劍客翻身起來,拖著豹子的尾巴一腳踢在它的屁股上:「你小子要死啊。差點沒把我的屁股摔壞了。」
豹子痛得嗷地叫了一聲回頭□了□牙。在嚇得眾人都不敢動了,怕它狂性大發。倒是大師滿不在乎地走上前去,伸手直接去摸摸豹子頭,「花花,不許鬧。山裡玩兒去吧。」劍客見豹子一付很享受並不像要發飆的樣子,於是過要又要踢,豹子也不笨啊,沒等他腳踢到轉身就逃出寨門竄到山裡去了。眾人驚訝半晌才懂哈哈大笑起來。
牛金鵬感歎地道:「你們兩個,真是和俺們見到的奇人異士都不同。膽小點都不行。要不是知道你們志不在此,我真要拜你為我們太行八寨的大寨主。」
駱擎山和餘日慶連連點頭:「對啊對啊,咱們可真是很佩服你們的。要是你們願意的,咱們可以代表在江湖上行走沒有回的老三老五等五個人,同拜你們為大哥。」
公孫鳳看這幾個認真起來,笑道:「你們別瞎想了,兩個大師是我請來為我報仇的。他們跟本不會在這裡呆著。不用多久他們就要飛昇了,他們同意把我也帶上。」
大師和劍客愣了,公孫鳳這是在瞎說八道什麼?竟然能搞出一個飛昇來。好像他們也沒有說過飛昇這個詞,不過,說起來,這個用遁術穿越時空倒是和飛昇差不多。
「飛昇?」這下太行山的三兄弟都呆了,餘日慶驚訝地問:「大妹子,你說什麼?你要和他們一起成仙飛昇了?那,以後我們還有相見的日子嗎?」
公孫鳳嘻嘻笑:「飛昇吧,就是要離開了,能不能回來嘛,我還不清楚。我會記得你們的哦。你們會記著我嗎?」在她的心中,大師和劍客早就和神仙一樣無所不能了。聽他們說他們來的地方和大唐大有不同。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他們是從仙人的地界來的,跟著大師他們就會飛昇到不認得的仙界去。這麼想就這麼扯了。
牛金鵬大叫一聲:「哎,妹子,我可捨不得你走吶。不過……飛昇這麼好的事,怎麼不攤上我一份!呵呵,大師,什麼時候也來引渡俺飛昇啊。」
劍客笑著說:「飛昇?未必像你想的那麼好,你說的啊,只要你想飛昇,以後沒准許是有希望的啊。呵呵……」
大師橫了他一眼,這種大話,虧他能講得出來。自己能不能回得去還不知道。要是把這些野蠻人帶回現代。這亂子會鬧得多大,老天才能知道啦。
可劍客就不這麼想,他是這樣認為,如果他們能正確找到穿越時空的方法,那麼以後從古代帶些不會改變歷史的人過去,倒也是件可以考慮的事。前提是他需要時。
第二十六章慶功宴餞別酒
更新時間2005-3-10 22:37:00 字數:5307
「你們什麼時候走?」駱擎山忽然發問道。
牛金鵬一巴掌就打在他的後腦勺上:「笨蛋,你不會問人還要留幾天?說這話是像要趕人走的一樣。大師可別聽他的,多在這裡玩幾天。」
大師搖頭表示不在意:「我們在這裡耽擱時間夠多了。說要走就馬上該走了。」
餘日慶連忙打圓場說:「不行!至少得喝咱們一頓慶功酒才能走。這次要不是大師的幫助,我們這班人哪裡可能在和官軍對抗中獲勝啊。」
牛金鵬幫腔說:「對對對,哪裡能馬上就走,那得喝了慶功酒。天色都過午了。明天早上再走吧。老二,都是你胡說八道,罰你兩個時辰裡把全寨的酒席搞好。」
駱擎山自知失言,連忙應是,就匆匆去了。
下午,舉寨三千餘人在校場開了三百餘大桌,大塊馬肉,大碗米酒,大飲慶功酒起來。酒至半酣,牛金鵬舉酒對大師三人說:「慶功酒變成餞行酒,今日一別,他日可有相見之時?」這粗人口裡說出來的竟也是有平仄的句子,還真難得。
大師笑了笑答:「人生如萍聚,往來無定已。離時多於集,相望了無期。咱們有緣自然會再見的。哈哈,能交你們這樣的朋友我真的很高興。來,喝!」
劍客興沖沖地立起舉酒相邀:「飲酒豈能無舞?余兄你的吳鉤劍法我聞名久也,能舞給我們看嗎?讓我也開開眼界。我也想見識一翻。」
餘日慶哈哈一笑說:「不好吧,你這不是叫我班門弄斧麼?你們兩個的劍法我也見識過了。就算你不用出劍仙的絕技飛劍術,就你那套叫什麼獨孤九劍的劍法我也破不了,如果我有大哥和二哥的膂力還可以和你玩玩,現在我就不現醜了。」
劍客很是無趣地說:「哎,這就沒有趣了啊。這樣吧。你就舞一段咱們看。最多我表演飛劍給你們看。」
劍客此言一出,登時全部人都轉過頭來了,牛金鵬熱切地說:「四弟,你就舞一段吳鉤劍吧。好讓大伙見識一下什麼是飛劍絕技。上次大師也沒有真的飛給俺看。」
餘日慶呵呵大笑,叫嘍囉去取來他的寶劍。原來,所謂最早的吳鉤劍就是鑄劍失敗後,把劍弄得彎彎扭扭變成的,可是當一位使劍名家它創了一套劍法後,那特殊的彎曲配合起詭異奇特的劍法就使吳鉤劍聞名於天下。
餘日慶的吳鉤劍已不是打鑄的失敗品,而是為了吳鉤劍而專門打造的。劍身長有雙刃,在劍頭上有一邊向側向分出三寸的分支。整把劍就像是一把短戈,精工打造的劍身兩邊讓人看到的是寒光四射,劍身上是一個個螺旋形的花紋,寒氣逼人。大師看了直叫寶劍。要過來與劍客細品賞後才還給餘日慶。
餘日慶接過劍後,一個縱身跳到校場的空地中,手一領劍訣,在群山暮色中舞起劍來。只見吳鉤劍果然劍路詭異多變,步法靈活輕盈。餘日慶上下竄走之間劍繞身如幻影之一發即收。如果不是殺氣十足的寒光劍影,這樣的劍法倒也是很不起眼。
舞完後,餘日慶收劍哈哈一笑:「我的劍法不是用來舞的,最好看的劍舞是大妹了的家傳公孫家的劍器舞,我獻醜了。大師你們劍術還沒展現出來哦。」
餘日慶的話音剛落,聽得嗆的一聲,一道晶光閃亮的光帶從席間飛起。在空中飛得成了一個環形。然後絢出一個個像ju花一樣的劍花映著天邊暮色美得不可方物。空中傳來利刃破風的輕嘯聲。是飛劍!這劍快得沒有了劍形,只見劍光不見劍身。所過之處只有一條光路。看得場中的人矯舌難下。
不要說其他人了,連大師也是第一次看到劍客這麼投入地玩飛劍。劍客這時正全神貫注著天上的飛劍,捏著劍訣,如癡如醉地演繹著心中的圖案。只見飛劍越來越快了,在空中,清楚地勾勒出一幅秋菊圖。花葉花朵花莖真實可見。就在這時,大師笑了起來:「劍客,你這是在畫畫呢還是在舞劍。哈哈?」
只見空中的劍光忽的一斂,一條晶光直飛到寨門口,在一條栓馬樁上一劃而過,不帶一絲煙火氣地又飛回來。倏的停在了眾人面前,竟是一把陣地上尋常用的鬥士之劍。一點也不像用來當飛劍用的細薄劍身的小劍。接著聽到栓馬樁竟然轟然倒下。
眾人這時才懂得驚歎起來,這山寨的栓馬樁是用山上碗口粗的松木原根所制。本來駱擎山和牛金鵬的力量要削斷它也做得到,但他們用的都是重兵器,總得發出劈砍的響聲。像這樣沒有動靜地一劍削斷就難得很了,所以換來如雷的掌聲。
劍客把劍訣一放,噹啷一聲,劍已墜地。牛金鵬搶上一點,拾起來看來看去,這劍就和平常軍士用的劍沒有什麼兩樣啊,所以這才怪異。
劍客笑道:「我也獻醜了,這劍其實就是你們尋常的劍。只是我加了飛劍符。」
餘日慶眉毛一跳,「是一道符嗎?是不是有了這道符人人都可以用得了?」
大師搖頭道:「還要很強的念力才能使用。一般人是不能用的。不過這和內功也有一脈相承之處。其中的奧妙我也沒有摸得透。」忽然,他看了眼劍客,兩人同時悟出了什麼。劍客想了半天,有點心動地問大師:「大師,如果我們直接只畫一道飛劍訣的符而不是用傳血符,由使用者把血加入,再燒給劍上,能不能夠控得了劍呢?」
大師的眼睛一亮興奮道:「對啊,這樣的使用程序我們還沒有試過。」說著大師叫過餘日慶請他去去準備丹砂符紙和筆。餘日慶對飛劍的興趣大得要命,就馬上給配齊了。丹砂是他們用來防蛇的,最好笑的是符紙,竟是拿來山寨裡做手紙的黃草紙。
這時,天已全黑了,可是校場上嘍囉們早點起數百枝松明火把,安在特製的架上直把四面照得通明。大師用酒把丹砂調開,把筆醮上這種紅墨,然後攤好裁過的紙。仰頭想了想,口中唸唸有辭,然後手中大筆一揮而就,就畫了三張這樣的符紙。
劍客取過,見到紙上的字寫得稀里糊塗的,只有一個飛字,笑著給餘日慶一張:「你咬破手指,集中精神祇想著控制飛劍一事。把血點在符上,然後把符燒著,熏一下你的劍。你可以試試著把劍飛起來,如果可以話,就成了。」
餘日慶可是毫猶豫地咬破了手指,把血滴在了那張符。同時口中唸唸有辭。公孫鳳側耳聽去,只聽他在念叨著:「黃天厚土……我要飛劍……會飛的吳鉤啊……」公孫鳳聞之不禁莞爾。心說要是能成自己也要弄一把飛劍玩玩。
然後,餘日慶取過自己的吳鉤劍,把符就著火把點著,在劍下熏烤不已。一邊烤一邊嘴裡在虔誠地念著。直到符火燒到手指尖才放開來。
做完後餘日慶把吳鉤放在了桌面,緊張地舔舔嘴,問大師:「這就可以了嗎?」
劍客在一邊笑著鼓勵:「行不行試了就知啦。你集中精神,想著把劍飛起來!」
只聽劍噹啷一響,竟在桌面上跳了一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全都看著這劍發楞起來。餘日慶興奮地叫起來:「動了,動了,這劍真的能動。我才一動念它就動了!我可以讓它動了,起!」手捏劍訣,想把劍飛起來!
所有人都看著這劍,想看他是怎麼把劍飛起來的。劍客剛才那一手飛劍太快了,眾人是見光不見劍。可是,這一次竟然沒有動靜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所以,餘日慶呆住了:「怎麼,又不能動了?剛才明明能動的啊。」
劍客搔頭無計:「我沒有碰到過這種麻煩啊。我第一次都是一飛就正常了。」
大師搖頭著急:「是啊,這裡邊兒有古怪,可能每個人有不同的功力吧。我們修道有日子了。念力強得多。所以,一揮就動了。四寨主可沒有學過道法和念力的。所以……對了,你不要這麼大喜大悲的。平靜一點再試。這是修道的大忌呢。」
餘日慶默然點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然後他再用劍訣指向劍一揮,「起來!」那吳鉤劍果然輕輕地由柄那一頭抬起來了。
眾人看得眼睛放光,特別是寨裡的嘍囉們呼吸都屏起來了。劍客和大師相視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出了成功的喜悅,沒想到這樣也行。再看餘日慶的表情也是在打心裡笑出來,手指再一抬。劍柄再升高一尺,果然整把劍都離開桌面了。這一下全寨的嘍囉都鬆了一口氣,接著發出了輕輕的歡呼聲。
餘日慶再指揮劍在空中划動,不料吳鉤劍才飛出三丈就開始劇烈地晃倏,接著一個不穩就掉到地上去了。再看餘日慶時,頭上都是汗,比大打了一場架還要疲憊。見大家看著他,擺擺手道:「哦!這真是很累啊,等我喝兩碗酒,緩緩勁再來。」
公孫鳳這時見到餘日慶的成功也興奮得不得了。伸手搶過一張飛劍符,想也不想地抽出自己的短劍在左手的中指上一劃,把冒著血的手指一把捺在符上。止了血後,她就著火把點著在自己的劍下熏來烤去。然後她把劍輕輕拋到桌上,看看大家。
見到大伙都靜靜地在注意著她,不由嫣然一笑。在火光的映耀之下,顯得她貌美如花,大師和劍客都一呆,心裡升起異樣的感覺。公孫鳳笑容過後,臉色緊了一緊,手指一領劍訣,向上一抬。只見桌上的短劍一飛沖天,像一道晶光直升到數十丈。
觀看的眾人的頭也一下子隨著這道晶光直向上仰起,事後駱擎山曾開玩笑地埋怨這次可能會讓脖子落下毛病,剛才抬頭太猛了,不知道頸骨會不會被挫傷了。
眾人沒想到公孫鳳的劍竟然一下子飛了起來。個個驚訝得口都張得老大,只見公孫鳳一臉的喜色:「啊!這飛劍原來像我手指一樣。我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啊。」
這種感覺大師和劍客也有過。只是經歷久了就沒這麼驚喜的感覺了。但使用時飛劍是和人的精神連在一起的。如果飛劍受到重擊,施用者的精神同樣會受到振蕩。
只見公孫鳳興奮地連揮幾次劍訣,天上的晶光也在劃著光線左右飛翔。這麼靈活,簡直如臂使指。為了試試威力,公孫鳳向門口的那斷過的栓馬樁一揮劍訣,天上的晶光一劃而下,從左至右地正中木樁。只聽篤地一聲,細長的短劍一插至柄,只見一尺半長的半截劍尖從木樁的另一頭穿出。
這下全寨人都歡呼出聲,這一下的威力有多大大家都明白。至少叫他們用公孫鳳這把這麼薄這麼輕的短劍把這麼一段大木樁刺穿,在場的人就沒幾個能做得到。
回過來看看公孫鳳,這時眼神中有雖然透出了興奮,卻也透出濃濃的倦意。從來不經過念力的訓練,要突然應用飛劍訣是件很吃力的事。
劍客和大師以前少說也練過數年的基本法術功底。但在沒有吃過巫山潛道的靈芝茶前,兩人御劍飛行的時間還是不能超過三個小時以上。現在二人的精神念力已經很強,如果僅用飛劍,兩人也能用上一天也不累了。只要休息一下功力上限還會增長。
公孫鳳見到劍客在對她伸出大拇指,心下很是高興,揮起手要把劍拔出。只見劍身一陣顫動,卻絲毫沒有向後退出。公孫鳳不信邪,再一次揮動劍訣,劍還是不動。她看看四周的眾人,露出了一付莫可奈何地表情,眾人都大笑起來。
駱擎山笑著走上去,握住劍把要拔出來。不想一拔也沒拔出來。眾人以為是他在搞怪,都轟笑起來,搞他也不好意思起來了,臉上一紅。駱擎山的手上肌肉墳起,一發力,噌地把劍拔了出來。他細細看看了一下手中的劍,又短又薄重不到二斤,不禁吃驚地搖搖頭才走回來把劍還到公孫鳳手上。
餘日慶奇道:「大妹子,還是你比我行。一飛就沖了天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公孫鳳想了想眨眼笑著說:「四哥,我想這個應該不是誰不行的問題,可能是你的劍比我重了五六倍有餘,你用起來當然沒有我方便啦。」
餘日慶恍然,「哦,我看來得換把劍了。也好,多了一把能回收的靈活暗器。」
這一點,大師和劍客都不以為然。劍重了就不難控制?那他們坐的劍遁夠重吧。其實用起來和金絕劍一樣,並不會有什麼區別。區別主要在念力的專注程度和專注的持久程度上。餘日慶不如公孫鳳的地方主要在專注度上,論持久現在兩人差之不多。
但是,聽到餘日慶認可了這個解釋,滿懷希望的駱擎山和牛金鵬就洩了氣了。山寨頭領中,兵器最輕的就數餘日慶了。他還飛不動自家的劍,他們幾個就沒盼頭了。
於是,一場餞別宴慶功酒下來,有人歡喜有人失望。而劍客和大師就心裡就多了一個疑問,到底這符的有效期是多久呢?記得以前的金剛符加在槍上見水就失效,金剛符如果點血塞在耳中,血幹掉就失了效。如果是點血燒熏給自己會怎麼樣呢?
夜裡,兩個人小聲地討論了許久。但是有一點是可以達成共識的。當用乾坤一寶那隻玉葫蘆中的地龍血所畫的符就不會消失,畫在花花的身上的符就令它強大無比。劍客甚至笑著說要給大師全身畫滿金剛符,大師也心動過。不過因為還有諸多的不明之處不敢妄用,認為還是見過大天師後,問明他這麼做好不好再做商議。
次日天剛朦朦亮,三個人都起來了。來到寨門口時,發現全寨的人都在校場上等著給送他們送別呢。餘日慶、駱擎山和牛金鵬各端著兩碗酒,大師三人接過酒,一半倒地,另一半碰碗之後一飲而盡,當是餞行酒了。
飲別酒,三人招呼了一聲,劍客大叫一聲:「花花,來喔,要走啦。」在山寨中眾人發愣之中,只見花花就從山中竄出。這個名字讓餘日慶他們哭笑不得,這麼大一隻雲豹竟然叫做花花!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麼起名字的。
劍客和大師手指一抬,叫聲:「起。」只見在對面山上飛起兩把大大的木劍。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木劍飛到了面前,懸停在了面前一尺高。三人一豹就上劍就座完畢,劍客和大師向山寨眾人拱拱手,道個別。飛劍就載著他們呼地平飛起來了,越升越高,最後消失在天際邊的群山之中。
第二十七章終南尋仙
更新時間2005-3-12 9:22:00 字數:5439
看到了飛仙而去的劍遁,眾人激動不已,山寨中的嘍囉全都跪倒了,只有三個寨主挺立如故,衣袂在山風中獵獵作響。從此後,太行山南這個山寨叫做飛仙坪,對面山頭木劍飛起的山頭叫藏劍峰。後來太行八寨的老四餘日慶做了老大。因為三年後,他的吳鉤劍已能擲三丈之外取人首級,並能憑空收回,已接近了御飛劍的修行。
飛出了太行大寨的範圍之後,劍客把劍遁一轉靠近了大師,說道:「嘿,這裡的事了啦,是時候討論下一步該到哪裡去了。你有什麼好提議嗎?」
大師也沒主意笑著提議說:「其實現在最好去找大天師了。可是好不容易來到了這裡,不好好玩玩還真的對不起自己。我的意思是再去別處玩玩,反正能回大天師處不要過了百天之期就是。最好在玩的時候,能去學習點更有用的東西。」
劍客點頭贊同道:「這個意見我絕對同意,問題是時間並不多,不知哪裡更好玩一些?對了,公孫鳳你有什麼好的提議嗎?」這時他想起來坐在他前面的公孫鳳了。
公孫鳳這時正低著頭向下看著風景,聞聲說:「去哪裡我都無所謂,要我帶路?我想去終南找一個綽號叫鐵笛金簫朋友。他吹的笛可好聽了。當年為了想聽他吹笛我還差點想過嫁給他呢。」說完撫著臉笑了笑,又喟歎道:「唉,當時要是能嫁給他也不至於今天的傷心,人家是真正的隱士,不會學師兄那樣投軍殺敵,建功立業的。」
劍客咦了一聲,「吹笛我也會啊,看我的翠竹笛。」從行囊裡摸出他在西川做的竹笛來,可惜,時日久也,綠竹已成黃竹,失水的竹筒子都變形了,薛濤給的那兩支簫笛大師給收著。這麼珍貴的東西倒是怕丟,沒有拿在手邊玩,看著公孫鳳一臉的笑意,劍客不好意思地笑了,試著吹了吹,聲音雖然不太圓潤,倒還是沒有失准多少。
公孫鳳拍手笑著道:「哈哈,還能響啊,快吹一曲來聽聽,我最喜歡了。」
劍客謙遜著說:「我的造詣一定不行,最多吹成大約有個調子,談不上好聽。」說著劍客就試著吹了一曲小放牛。這歡快的曲子一出,公孫鳳就高興地和著打拍子。
一曲終了,公孫鳳訝然道:「是這你創的曲嗎?這曲子我從來沒聽過。像是河南河北一帶的民謠呢?看來你和終南的朋友有得比。」
劍客笑著解釋道:「我這個不是什麼創作,這是我們那邊的民謠,是河北的。看來你那位朋友是能自己創作曲子的大音樂家了。他還會用劍嗎?那更要好好的拜會一下了。」於是兩把劍遁向西一轉飛向了終南山。
一路之上,大師和劍客一簫一笛合奏了一段又一段。飛劍也飛得平穩快。兩人這才現,原來,飛劍遁用起來並不是很耗神的,只要保持有一定的專注度後,越是分神去做其它的事,用下意識的控制,飛劍就變得越平穩。精力的消耗也變得可以忽略不計。如此一來,兩個人就等於把劍遁當作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以後的飛行容易多了。
從太行山到終南山,那是一二千公里的直線距離,飛行起來,到中午時,三人就看到華山了。過了華山,地平線上的莽莽群山之影就終南山了。
在公孫鳳老馬識途,指點著二人從哪個山哪個谷裡飛去,基本是按著她當時入山的路低飛。終於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小谷中叫大家下了劍遁。大師粗粗估計,這裡應在長安西邊了。至於是後世的那個縣,大師自己也不甚了了。
總之大師可是記下飛來的位置,估計以後過來發掘文物就能大發一筆橫財了。這可是唐代的東西,再差也很值錢,這裡這麼偏僻想來後世也不會有人在這裡開發。這個估想犯了個大錯,導致大師他們後來差點在這裡送了老命。這是後話先按下不表。
且說劍遁按下,大師把劍遁放在一個不顯的地方,讓花花在原地呆著,二人就向裡直去。公孫鳳說了,那們朋友隱居的小屋就在山谷深處,不到一二里處。
三人緩步向裡走,大師和劍客驚歎,這裡巫山潛道的隱居小谷何其相似。都是兩山夾小谷,谷裡芳草菲。不同者是巫山潛道的谷中水是流入深潭就沒入地下河,而這裡的水就聚為小溪向谷外流去。走到谷底,也是一個小小的瀑布。在外邊松林邊有一座小木屋,看來公孫鳳這個朋友也是個修道者。因為修道者的擇居愛好都是一樣的。
在小屋外,公孫鳳衝著虛掩的柴扉揚聲叫著:「清夫兄,我來看你了。」
只聽內中有個中氣充足,清朗的男音懶洋洋地應:「今晨潭中魚兒跳,告知貴客即將到。來者公孫大妹否。今天什麼風啊,得你鳳駕光臨。」
接著,柴扉從內打開,一個白衫士子樣的人出來。哇,好俊的人!真是個大帥哥啊。豐潤俊朗,那風彩和氣質沒得說,大師和劍客還找不出哪個人能與之相比。大師和劍客兩個大男人見到這個人尚有此感受。現在他們對公孫鳳剛才的話表示理解了。相比之下她的定力算是很好的了,不像現代人的追星一族的女孩們,面對俊俏一點的明星們真是狂熱之極,有時的作為可以用醜態百出來形容。
這時,那位年輕帥氣的隱居者也發現來了兩個新客人,一臉微笑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大師和劍客,然後帶笑意地問:「大妹今天還帶了客人來。」
公孫鳳笑答:「對啊,我帶兩個要好的朋友來。清夫兄今天你可要好好地給我們吹奏一曲,我想聽很久了。」
那位叫清夫的帥哥露出淡淡一笑,保持著微笑說:「敢情好,你倒只是來聽曲子的嗎?那你不如去聽樂府的人演奏?那裡什麼曲子都有。」
公孫鳳撇著嘴說:「聽過了你的曲子,那些俗人的音樂哪裡聽得入耳。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鐵笛金簫清夫兄,嗯,這兩位是我新交的朋友,叫大師和劍客。」
叫清夫的帥哥失笑:「公孫大妹你還是這麼粗枝大葉啊,你這叫什麼介紹來著。兩位竟叫大師和劍客,想必在道法和劍術上各有很深的造詣了。」說著拱手作揖。
大師笑著還個揖道:「不敢當,這兩個綽號是我們叫著玩的。我姓洪,名達士,原意是通達之士,以訛音讀作大師。同理,劍客本名龍劍可。」
清夫釋然,哈哈一笑:「原來如此,這綽號取得倒也有趣。難得光臨敝地,跋涉了幾天了吧。現在中午時分了,想必沒用過午餐吧,山居僻地,沒有什麼好招待。還請屋後就座,試試清夫從山上採回的黃精、山藥做小甜餅吧。」說著轉入屋中去了。
公孫鳳笑著接過說:「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地方。來,到屋後面的三友園去。」
繞到屋後,大師和劍客才發現,這房子後是好大一片松林夾著一叢竹林,在這麼北的方,一般是長不了竹子。這裡有一叢百支翠竹倒是異事一件。看來,這清夫大帥哥果然不凡。在這竹子和松林間還有著幾株老梅,果然是歲寒三友。
在屋後有一片空地,有用原株松木做的桌子和凳子。從屋後這片空地這個方向看出去,一邊是空山幽谷,松林正密,別一邊是近有松梅竹,遠有山瀑溪,淡雲繞峰,清風拂面,看著這風景倒是雅致的很。坐在這裡倒如在仙境。
公孫鳳熟絡地帶著兩人來到了桌邊坐下。然後對二人說:「清夫兄是我三年前在這山中採藥時發現的。那時我正在采一味難得的傷藥,聽到笛聲在群山中滾動著悠揚而動聽,我循聲在群山中找了半天才找到這個地方。他當時吹著一支黑黝黝的笛子,桌上還放著一支紫金色的長簫。見到我來,他只請我吃了一塊巖蜂蜜餞的山藥小餅。結果我足足三天沒有再餓過。在這裡三天中,他陪我把藥全採齊了。後來,每過一年半年的我就來這裡看看他,聽聽他的笛聲。」
從這話裡,大師和劍客才知道,公孫鳳和這個叫清夫的大帥哥其實也泛泛之交。不過從清夫表現看來,對公孫鳳帶了他們來還是表現得比較高興的,對她也很客氣。
一會兒,只見小屋的後門呀地打開。那個叫清夫的帥哥捧著一個木碟子出來,在碟上是堆得小山一樣高的黃色小餅。才走近,一陣香氣就襲人而來。細細看時,小圓餅只有二寸半的直徑,三四分薄,色澤金黃,做得平整而精美,清香伴著熱氣四面飄逸開竄進鼻中,大師和劍客都覺得嘴裡的唾液在冒出來,忍不住咕地吞了一口口水。
公孫鳳可不會客氣的,伸手拈了一塊,就放嘴裡了。一邊嚼一邊說:「嘿嘿,行啊,你做的餅子越來越好吃了。嗯,你們也吃啊。」
清夫淡然中透著真誠地笑了笑:「你還是這麼猴急,大妹,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和交朋友嗎?就因為你這種真性情。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才能修行有成。」
大師也不客氣地拈了一塊餅子,才咬了半口,就觫然動容:「嗯,好吃!劍客快來一塊別錯過了。真的好吃呢。」
劍客也忍不住拈了吃下去,果然是好吃得很。更重要的一點是,吃下去後,腹中就有一股子熱氣升起,這是和上次吃了巫山潛道的靈芝茶差不多的感受。長時間使用劍遁造成的一些疲憊不翼而飛了。
清夫看著兩人笑了笑:「怎麼,吃出什麼來了?這可以我加了料的,補氣益中,洗髓伐毛的。吃一片可當三天口糧。多吃就是補精益神了,一片相當於清修半月。」
大師和劍客豎起大拇指,劍客咬了一塊閉目細品,讚道:「這個東西好!兄台果然高人。這食補勝於藥補。呵呵,只要能長吃個數年,豈不就以成仙得道了。」
公孫鳳訝道:「是這樣嗎?怎麼三年來我每次來他才給我吃一塊!小氣鬼啊!」
大師笑著解釋道:「這個不是長功力的東西,是用來補精神的。以前你又不曾修道,用不上的。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像你用起飛劍來就能比余四寨主容易得多。」
清夫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轉頭詫道:「飛劍?大妹什麼時候學會用飛劍了?」
公孫鳳抽出劍來放在桌面上,得意地說:「你看好啦。」只一捏劍訣,手指一擺只聽噓地一聲劍嘯,短劍向上一個直飛,只聽噌地一聲,邊上老松一條兒臂粗的松枝就斷掉了落下地。短劍在空中連飛了十幾個圈,學著劍客昨晚一樣畫了一枝梅花,一個迴旋就轉到了公孫鳳的身前,她伸手接過插回鞘中。她驚喜地說:「清夫啊,你的餅子真有用。我昨天才轉了幾下,就累得很啦。你看,現在我還這麼精神。」
清夫大為驚訝地笑著點點頭:「這讓我大開眼界啊,飛劍還可以這樣飛的嗎?」
大師聽出他話中有話,連忙追問道:「哦,那清夫認為飛劍還應該怎麼飛?」
清夫想了下說:「夫劍者百兵之祖,劍之一道貴在氣。以劍使氣截金鐵,以氣使劍運如飛。這以氣馭劍謂之遁,吾師傳劍名天遁。納天之氣,運以馭劍飛天遁地。」
聽他這麼說大師想到了什麼,一手拈著吃了大半的餅呆立在場,竟不再作聲了。
劍客笑著點頭表示明白:「你是指用氣馭劍啊,我們學的是以意馭劍呢。」
清夫大為感興趣地道:「以意馭劍?這法子聽來很好啊,可以省了以意控氣以氣馭劍的中間一步了,不過剛才我看了,妹子用這劍的威力不太大呢。吾師用起天遁劍術時,是可以開山裂石,取人於千里的。」
劍客哦了一聲所有的興趣都釣起來了:「開山裂石啊,這個是多麼大威力啊?還能取人以千里啊,這個我聽著也覺得神奇極了。那是怎麼做得到的?希望兄台能不吝示教於我嗎。」終於找到了古代有承認自會飛劍的人,不好好討教一番才怪。
清夫歉然地一笑說:「家師傳劍是精深博大的,可是,不才卻沒學好,所以,還是用不出來。不過,如果只象大妹子這樣威力的飛劍,我也能用幾下的。」
公孫鳳驚詫地問道:「清夫,你會用飛劍的嗎?你怎麼從來沒有和我說過?」
清夫微微一笑:「呵,你每次來只纏著聽笛子,哪裡有問會什麼功夫,你連我姓什麼都沒有問過呢。」
公孫鳳輕掠雲鬢不好意思地一笑:「你說的也是哦,我每次想到你就只記得你的笛聲,連你姓什麼都沒記得問。失禮失禮,請不要見怪,對了,那麼你貴姓呢?」
清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怎麼會怪你呢,真性情是你最難能可貴的稟性,也是最值得欣賞的地方。如果沒有這真性情我是不會理你的,記住了,我姓韓。」
大師這時突然像恍然大悟般開口了:「兄台姓韓?那清夫是兄台名還是表字?」
大師此言一出,韓清夫也頗為訝然:「兄弟果然厲害,竟能從姓氏就斷出清夫不是敝名。清夫是我的表字,不知兄弟能否斷出本名?」
這次大師張口無言了,不是說不出,而是在心中大為感歎,真是絕了,竟連這個主兒也碰到了,這傳說的還是真有其人其事啊。
劍客這時也喃喃念起:「韓……表字是清夫,你善鐵笛金蕭?師傅用天遁劍訣,我的天啊,不是吧……你是……你真是……」看向大師時,大師也是苦笑著點點頭。
於是劍客小聲地問著大師:「喂,你說咱們是要跪下參拜還是怎麼地?」
大師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不用了吧,就當平輩相交算了吧,這裡哪個不是比咱們高了好幾十上百輩的主兒啊?見他師傅再行弟子禮得了。」
公孫鳳不高興地說:「你們兩個嘀嘀咕咕什麼喲,清夫叫你猜他的本名呢。」
劍客歎了口氣:「這也要猜的嗎?韓兄我那兒是個家喻戶曉的神仙級人物哦。他該是大文豪韓昌黎先生的侄子或是侄孫子吧。單名一個湘字,十四五年前回洛下省親時失蹤,師從純陽真人,現在應該已修得半仙之體了吧。」
難怪他和大師會發呆,他們遇到的這個竟是韓湘子!道家上洞八仙之一,相傳是韓愈的侄子或是侄孫輩,字清夫!一世未舉,不事功名,在二十歲時回洛下探親時失蹤,遇純陽先生而從游,登桃樹墮死而屍解。二十年後回到洛陽見韓愈,愈勉之學,則答曰:湘之所學與公異。曾作詩自稱:「解造逡巡酒,能開頃刻花。」韓愈不信,即為開樽,果成佳醞;又聚土,一會兒開碧花二朵。據說除了有冬日開花的神術,還善吹xiao笛,有以音度人之術……這個傳說中的人竟也讓二人撞上,不能不說是奇極。
第二十八章劍仙之道
更新時間2005-3-13 9:11:00 字數:5295
韓湘這時難得地露出驚訝的神色,原來大師和劍客對他的來歷是瞭如指掌啊,這兩個人是什麼來頭的?於是他疑心地問:「二位可是家叔派來尋我的人?」
公孫鳳喲了一聲:「清夫兄,這是真的嗎?你是韓愈先生的侄子?」見韓湘子點頭稱是她笑道:「你放心啦,他倆不是你叔父使來的,他們也是仙人啊。不過是從仙界過來的,你的事跡定是傳歷到他那兒了,不然他們不會知道。對不對啊,大師?」
兩個人笑著點頭說是。這回到韓湘子發愣了,但馬上他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來自仙界的仙人?呵!這個可真是稀奇呢,來來來,給我說說仙界的故事吧。」
大師和劍客哭笑不得,劍客說:「別聽鳳兒胡說,我們不是從仙界來。只是我們那裡的確離這裡很遠很遠。很多東西和這裡的很不一樣罷了。基本上,咱們是一樣的文化。來到這裡的我們要回去還要費工夫。你奇怪嗎?我想我們可以聊聊。」
於是四人就開始吃著小餅子天南地北地聊起來。當然,大師和劍客把現代的事情大致地描述了一通。當聽說劍客他們來的地方擁的火器比很多的仙術要更加凶厲時,韓湘子才打消了要隨他們去遊歷轉一圈的念頭。這才免了大師和劍客拐帶仙口之名。
但是,這麼一來,韓湘子就從他們嘴裡知道了不少未來發生之事,人文歷史不一而足,加之他博聞強記,印在心中。他日與人無意間說起時,他就被人當成了未卜先知的神仙級人物。這回不知是大師他們在遇仙還是造仙了。
大家一聊就聊到了暮色初起時,這時,一彎新月從山谷一頭升起,大家已吃餅吃得很飽,韓湘子笑著發起:「飽食無算,宜靜養而聚氣。」四人於是靜坐各自練起自己的功來,大師和劍客過去所學的不是內氣,但這時也在瞑目靜養。
只覺體內的水谷精華消化後升起熱熱的一團很是舒服,無事之下就按古籍傳下的金丹道的功法行功一次。不想運得這股暖意轉得下來,全身精力更加健旺了。這算二人用對方法了。這金丹道正是呂洞賓所傳,所以這功和韓湘子所用之藥是功效相合。所以,這麼練起來,二人得益菲淺。功夫又大進一層,蓋因只練神不練氣,如無根之萍,這一來,二人就是練了神再補氣,這樣功夫就成了一個完整的系統,既增長了二人的壽元,也能大大提高二人所練法術的效力。
這時見韓湘子早已打坐完畢,見二人雙目睜開時,精光四射,不禁讚道,「二位的在靜中功夫已經得到大進,現在最宜起來修習一下動功。」說著立起身來進得房中取出一柄松木削制的劍,在月光下翩然起舞。公孫鳳看得興起亦拔劍加入。
大師和劍客這才發現,原來公孫鳳舞劍的身姿很是動人,不愧是劍器舞的嫡系傳 人,這套劍法節奏中法中度,動作舒張優美,有著很強的觀賞性,真的如果把握得當的話,也是一套在對敵中很凌厲的劍法。公孫鳳身上穿的是一襲緊身箭衣,把她健美的身材勾勒得玲瓏剔透,舞起劍來看得很是怡神養眼。
而韓湘子的劍裡是透出的是一種穩重的勢子,這是一種讀書士子的常用見的舞劍法子,但是從他的劍路裡看得出,他的劍是中宮直進,手法光明正大。由劍可看得出其人行事為人的正人君子。
看到兩人的劍舞得是酣暢淋漓,大師和劍客二人也被勾起興趣,於是也拔出金絕劍加入劍舞。大師沒有什麼系統的劍法,只在大學體育課學過一套劍術,以後只是和劍客一招半式地學了點兒,多半還忘掉了。現在就即興舞起,劍舞得沒有什麼章法,基本上只能做刺削砍劈的動作,絕談不上什麼輕靈遠捷的要點。
劍客就不同了,他學的劍法不下數十套,中西內外,全部都有,只見他的劍一記記連環而出,劍用得時而快時而慢,有時輕靈有時穩健,時如謙謙君子溫吞慢行,時如小人般狠辣無常,有時中宮直進大開大合,有時如偏鋒突出,連刺帶削。
劍客舞了一會兒之後,三個人都停下來看他舞了。見他劍法多變如神,韓湘子更被這從來沒見過的劍法引得興起,取過笛子撮唇吹起,一道清越的樂聲悠悠然從笛中流出,輕輕在群山中環繞。沒有固定的曲調,卻像清泉一樣跳躍著。在場的人只覺得這聲音從頂骨輕輕振入,然後緩緩從頭上振動到腳底。這種輕振如清風徐送,又如溫泉的流淌,又如輕羽拂面,更有如情人的輕撫。
在場的人都如癡如醉,不同的是,大師和公孫鳳只是聽得悠然神往,混然忘了自己的存在,而劍客則是循聲而舞,忘我忘劍,到了後來,他也是立定不動,如同一尊石像。可金絕劍卻沒有停下,在隨著他的思緒在空中不住地舞著妙曼的劍花。
終於樂聲停下,劍客如夢初醒地收回在飛行中的金絕飛劍。他通過剛才的樂聲中悟出了飛劍劍法的要訣。因為飛劍不是人在舞劍,人可以不加入戰場。那麼劍用起來,就不必與以前以手舞劍的方法一樣。只要考慮到三點,靈、遠、力。
「力」就是運用飛劍的威力,這點當然是力越大越好的。強的飛劍能開山裂石。
「遠」就是飛劍的運用範圍,不用說當然越遠越好啦。遠的能取人於千里之外。
「靈」就是招式和速度,劍上力道再足打不中人也沒有。因為人是會閃的,把飛劍閃開就行了。畢竟飛劍產生的只是物理傷害,不能夠擊中目標效果就等於零。所以用飛劍還是要講究到一定的招式,速度提升更是必不可少的。
大師用飛劍只淺淺地合了一個力字,飛劍用得直進直退,談不上什麼招式,在戰鬥中是人都能看出他的飛劍劍路,所以能閃得過,就算力大也殺傷力不大。再說,以他的能力還使不出開山裂石的劍來。所以他的飛劍還沒有什麼威力。只能從追求一個快字上下功夫。速度快了,人家就算看到了劍路也閃不及了。
劍客用飛劍的功夫就只能勉強做到一個靈字,就是劍路變幻難測,所以,用起來對手沒法閃得開他的飛劍,可是他的劍上力道遠不如大師,如果是對手能作出強力的抵抗就有可能造不成殺傷力。當然,一般的人擋不住他們那連人都載得動的飛劍的。
至於遠字,兩個人都沒做到,至少沒能做到取人於視線之外,而相傳韓湘子的師長呂洞賓是能做到的。能不能向他學一點呢?
於是,劍客就冒昧地向韓湘子提出這個事情。韓湘子開心地笑起來,他說,他的師傅也不能做到隨意取人於千里之外。如果是很清楚要擊殺的目標的氣機,能用氣機鎖定的就能進行馭劍打擊。飛劍中「遠」的功夫關鍵在於氣機的確認和鎖定上。
聽到這裡,劍客和大師都有點恍然,然後,請教韓湘子,能不能傳他們一些相關的知識。韓湘子欣然應允,把呂洞賓傳他的練功的口訣說了給兩人聽。只是這法子他自己也沒有練成,沒有現成經驗,所以能不能練成,就看大師和劍客自己的造化了。
大師歎道:「韓兄真是無私心,把師門的絕技也這樣外傳,不怕尊師責怪嗎?」
韓湘子笑著說:「這個無妨的啊,我能傳你這法訣出於這兩個原因吧。第一是師尊說過,天遁劍訣只能是正人君子使用,心術不正者是學不去的。我傳給你們,如果你們不是正人君子,就用不出來。第二條嘛,就是你們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你們以後總得回去你們的時代吧。那就不會出現擾亂這個時代的事了。」
原來如此!大師釋然,修道之人果然看得開。這麼一來,他們就有修煉之道了。
見韓湘子肯這麼無私的傳教,劍客這時說他心中對飛劍的三個要訣的看法,希望韓湘子能對之有所點評。
韓湘子聽了之後,想了一會兒,才笑著說:「靈、遠、力這三點確是飛劍的重要法訣,不過只能算是初段的。到了更深的一段時,好像不止這些方面了吧。」
劍客一生只浸淫在劍道之中,這下聽韓湘子說還有更深的段,不禁眼都放出光來了:「咦,還有更深的是嗎,這個,到底哪些方面呢?什麼的,願聞其詳!」
大師的和公孫鳳的興趣也來了,他們會把劍飛起來已自覺很過癮,暗自心中有點了不起的感覺了。沒想到聽到韓湘子竟說這只是飛劍的初段,那就更要認真聽聽了。
韓湘子笑道:「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師尊在傳我時只傳我初段的功法,只是說等我把初段修好了,可以隨時找得到他了。可是,師尊雲遊四海,來無影去無蹤。我也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中段的內容是師尊閒聊時說的。」
大師笑著回答他:「你師傅說的什麼意思我倒有點明白的。你要是學會了初段的飛劍就有辦法鎖得定的氣機,那就能找得到他的蹤跡了。」
韓湘子點頭:「不止是知道師尊在哪裡這個難題,還有一個是是怎麼跟得住他的問題,師尊日行千里啊,不知道怎麼跟得上他的速度。」
劍客一笑不說什麼,公孫鳳忍不住說:「那有什麼難,你坐在自己的飛劍上,就能飛了,有什麼難。」
韓湘子黯然地說:「那是是可望不可及的啊,傳說中的劍仙才用得了劍遁啊。這算是高段的飛劍術了。這要什麼時候才能用得出來。」
大師聽了呵呵大笑:「不是吧,御劍而飛這個我們都做得到啊,就是沒有學到中段的飛劍術啊,算了算了,你還是先說說你的中段飛劍是什麼。」
韓湘子訝然了,「不是吧,劍遁你們都能用?可能嗎?」
公孫鳳嘻嘻一笑:「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們早上還在太行八大寨裡呢,這不是直接飛過來的。不要這樣看著我,劍遁我還飛不起,是劍客載我來的,這個先不要再提啦,你說說什麼是中段的飛劍要訣吧。」
韓湘子眼中閃過了一絲艷羨之色:「這個,師尊說過飛劍的中段只有一個字的訣啦,就是藏,在於怎麼藏劍。真正的劍仙從外表是看不出他的劍放在哪裡的。」
劍客哦了一聲:「我記起來了,劍俠圖記載中有這一項記錄了,傳說中有紅線女還是聶隱娘能口吐飛丸化劍,飛取百步外的首級,這就是藏劍功夫的真實寫照啦。」
公孫鳳的眼睛睜得老大:「有這個事?我的師祖會這種飛劍功夫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啊,你別忘了,我是紅線女的第三代弟子。」
劍客搔頭傻笑:「這個不是我說的,是中唐劍俠圖裡記載的,不信你問大師。」
大師認真地點頭:「這個是真的,看來是以訛傳訛了吧。不過,由此可以知道藏劍是劍仙之流的一項口訣是確信無疑了。」
韓湘子笑了:「師尊說過的,我們天遁劍的藏劍一術在於一個融字,把飛融合到經脈之中,隨心而發隨意而舞。也有人以頂骨煉一劍,方法不一而足的。這個因流派而異的,你們是用的那個方法我就不知道了。」
大師有點驚訝地說:「飛劍還能用頂骨練的,老大一把金屬的劍怎麼個和經脈融合法,這中段的飛劍訣可是聽著出人意表呢。」
韓湘子笑了擺手說:「不要問我,我也只不過聽師尊是這樣說的,他自己也整天背著他的黃龍寶劍四面的走,也沒見他把劍藏起來。」
劍客笑了起來,異想天開地說:「哪個知道呢。說不定這裡邊說有一個原子重組的高科技原理在這裡,沒事的時候把劍變成原子質子流,到了要用的時候,把質子流結構化,變成一把劍就行了。哈哈,這麼解釋還比較像一點。」
這回到韓湘子和公孫鳳聽得一頭霧沙沙了。這是什麼話他們一點也聽不懂。
大師搔著頭想了下:「你說的也許有道理,古人很多時候是做到了功能,卻說不出原理來的。這個可能有三個方面的功夫要做到,一是實物的質子化,還有就是結晶的結構化,最後一點就是與身體的融合化。」
劍客聽了贊同地點頭說:「不錯啊,就是這個,這個在現代科技來說也沒能做得到啊,用什麼方法能夠做得到?」
公孫鳳呻吟般地歎息了一聲:「嗯,你們能不能說點我聽得懂的?我聽了半天沒聽明白一句呢。」
大師看看她和韓湘子,只見韓湘子也在點頭,同意公孫鳳所說的。於是笑著解釋說:「我們是在討論著劍仙之道呢,不這,只是以我們那裡的科技和理解來說的。」
韓湘子釋然,但馬上又問:「你能不能教我怎麼樣用劍遁?」
大師笑道:「教你可以,只是你我所學的系統不同,由神轉氣倒是容易,由氣化神好像沒有那麼易吧。我們的劍遁就是做一把巨型的劍身,人坐其上就可以飛啦。」
「哈哈,這和傳說中劍仙的劍遁是有所不同,不過看來好像更方便舒適呢。」韓湘子婉惜地感歎道,「可這對我不靈啊,這個方法很費力的樣子呢。」
劍客笑著說:「那是你以氣御劍的缺點了吧,我們以意御劍的就沒有這個麻煩了吧,只要我們稍息片刻就可以用了。那飛劍修到高段的劍遁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韓湘子想了想搖頭說:「師尊也沒給我說過,只是我認為,劍仙高段在一個人即是劍,劍就是人,人劍合一了吧,那樣御劍和御己飛行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公孫鳳拍頭說:「這個他們也能做到,上次我看他們就這麼憑空飄在空中呢。當時嚇得我啊,以為碰到妖人了。」
韓湘子吃驚地看著大師問:「這是真的嗎?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大師笑著說:「別聽公孫鳳胡說,那是我們把移山訣給用到自己的身上。把自身當成石頭來控制,我們能把幾百斤的石頭飛起來,飛自己一點也不難。只是,這方法比用飛劍費力得多,所以只能作短距離應用。飛遠了可消耗不起。」
韓湘子一臉艷羨的神色,他想了想笑著說:「移山訣,這名字聽著很強的樣子,我也想學,如果我能學會,就可以省不少力氣了。」
劍客嘿嘿一笑:「這個我們可以教給你,不過,可不可以打個交易?」
第二十九章遠訪天師
更新時間2005-3-14 11:52:00 字數:5318
韓湘子也失笑:「咦,交易?像你這樣的高人還玩這套?你想用你的移山訣來換什麼呢?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一定和你換,我也很想學移山訣。」
大師和劍客相視一笑,劍客說:「我想換韓兄做這種餅子的方法。這個對我們練氣大有補益啊。所以,就是要這個好了吧。」
韓湘子哈哈大笑:「這東西不用換,我也可以教給你的,不如,我附上一方金丹煉製術,那個煉成了吃下必定以可長生不老。」
大師連忙擺手不迭,「這個我們可不要,因為我們那兒的記載證明,外丹的發展是失敗的。世上沒有因為服外丹成仙得道的,只有吃死的。我們只要做小餅的方。」
韓湘子聽了悚然,「是這樣的嗎?那我會慎重使用了,多謝你們的提醒。」
條件談妥了,雙方交易就算成功了,交換口訣方法後,各自得到了自己所要的。經過了這一夜,大師和劍客真正修上了劍仙之道。這對他們的發展是一個轉折點。
是夜三人美美地休息了一夜,不要看韓湘子住的外表不起眼的木屋,裡邊倒是應有盡有的,竟然有不少的真絲細綢的床鋪被褥。大師好奇地問起怎麼會有這麼多被褥時,韓湘子笑著解釋說,到他這裡來的人不少。常來的就包括八仙中的師祖級人物鍾離權,也就是漢鍾離,還有呂洞賓和藍采和等人,連張果老也時有來往。
聽到這裡是八仙的一個固定的聚會地,大師和劍客真的很想在這裡多呆幾天,有望一瞻其他幾人的風彩。可是他們能逗留的時間有限,而那些仙人們來去無定,真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所以只敢想想而已,能見到韓湘子已是天大的幸運了。
次日,一早,韓湘子起來,無事就四人天南地北地瞎聊起來,說著來到這時代和學習道法的經歷,大師劍客就談起殺熊、殺蛇和收豹的秩事,後來說到川西汶縣那次救村民和三陰鬼嫗的戰鬥,聽得二人眉飛色舞。公孫鳳說這種妖人殘害百姓最該殺。
聽到三陰鬼嫗這個名字,韓湘子點點頭說他聽說過這個名字,然後他搜索著記憶整理了一會兒之後,才整理出了三陰鬼嫗這個人的來歷。然後說給三人聽。
三陰鬼嫗原來是青城天師宮的一個道姑,因為不耐清修就和一個來駐腳的遊方道人私奔了。本來這是不宣之秘,可是,這道姑出去後竟用青城天師教的名頭招搖。
終於有一天,她和遊方道人兩個在苗疆不知怎麼和當地人衝突起來,她又抬出青城的名頭,可對方的人不賣他們的賬,一戰之下,遊方道人被人用桃花瘴毒煙給毒死了。這個道姑隻身逃出來了,竟逃到青城請她過去的師長給她出頭。
由於她是私逃的棄徒,青城的長老會當然不會理會她,甚至還要扣下她來處罰,結果這道姑得了消息連夜逃下山去了。之後她投到了湘西辰州的殭屍門,苦苦哀求後騙得了人家的同情,終於有機會習得了殭屍煉製術和各種控制人法術。
十五年後,那個道姑藝成,帶著六條凶狠的殭屍把當年的仇家的一個寨的苗人殘殺了一大半,從此三陰鬼嫗名揚天下。可是三陰鬼嫗並不滿足於此,她又開始在那些殘餘的苗人中抓活人煉殭屍,一心想踏平青城要報當時長老會對她不與救援之仇。
可惜風聲走漏了,後來當她帶著十條新煉製的活殭屍和三條原來的殭屍再次準備出擊時,途經百草嶺一帶被伏擊。伏擊者是被激起公憤的苗疆三十六峒眾巫師,開戰以後加入的還有聞訊趕來要拘捕她回山接受處罰的青城三個道長。
在一場慘烈的戰鬥後,三陰鬼嫗僅以身免,僥倖逃得一命,用法術遁而去。而這一役伏擊者也傷亡慘重。參加伏擊的三十六峒四十五個巫師死了二十四個,搞得苗疆巫門元氣大傷,連後來加入戰鬥的青城道長也死了兩個。
從此,三陰鬼嫗成了道門與巫門的公敵。她行動詭秘。但這之後十三年裡,她在各地殺了數十名青城道門的弟子,幾次偷偷地組織了大批的殭屍去偷襲青城。便每次都被青城的道門弟子及早發現,並都能把她的進攻給挫敗,沒能攻上山去。
因為自上次百草嶺一役後,青城門下也去四面求助尋找克制殭屍之法,終於找到了消滅殭屍的方法。可是這個鬼婆子卻是一個滑不留手的傢伙,所以每次剿滅她的殭屍陣都沒能把她消滅掉。而這些年來,三陰鬼嫗更加行蹤詭秘,卻更加凶厲,殺人煉屍惡行纍纍,對阻止她的人睚眥必報。所以,這次二人能把她斷去一臂實是異數。
聽完了韓湘子的話後大師和劍客都感歎不已。可是,也對三陰鬼嫗的那一遁無影的方法表示無可奈何。要是能夠把她的遁術給制住,保證她逃不掉,大師把這想法說給了韓湘子聽。韓湘子聽了之後想了一想,表示沒有辦法,因為他自己也不怎麼懂得遁術。但從神之遁看來大天師是精於遁術的,這個問題應該還是等見到他時再問吧。
韓湘子還要提醒大師和劍客,要注意三陰鬼嫗的睚眥必報,怕會被她報復。不過想到大師和劍客兩個用劍遁飛行快得很,三陰鬼嫗也根本跟不上他們,再者兩人的本事也是大得出奇,至少現在修行未成的他就絕對不是二人任一個的對手。就算見被三陰鬼嫗報復也不用擔心的。到時,只怕三陰鬼嫗也只不過是飛蛾撲火罷了。
三人在韓湘子處一住就是三天,在大師和劍客的教導下,韓湘子和公孫鳳都學會了簡單的移山訣,能夠把拳頭大的石頭揮舞自如。而大師和劍客兩個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練習,對移山訣的應用能力都大見提高。至少在韓湘子眼裡那是了不得的功夫。
劍客已紀能夠把重一二百多斤的大石用移山訣揮舞得動了。雖然為時不久,控制度卻很高。大師的能力約是劍客的十多倍。能一口氣指揮二三十塊重達二百斤的石塊飛行。若僅以重量來論,大師沒有數字上的問題,他的一次極限測試竟把一塊小山一樣大的石塊撼動了,這重量絕對不下幾百噸。劍客笑稱他回去當台起重機都可以了。
在韓湘子的教導下,劍客和大師學的煉氣術都大有進益。兩人以氣控劍還不行。可是以意控劍和使用移山訣的時間,力度都有著大幅的提高。大師用那把從太行大寨中帶來的軍用長劍貫上氣後用飛劍訣已能夠開山裂石,而劍身並不見損壞。
劍客的劍上的力道還是不行。當然載上三五個人是沒有問題。問題是和大師斗飛劍時,總是一觸就震出老遠。要是真的打起來,不用大師使出什麼花哨的劍招,只消直接向他飛刺去,劍客是要擋也擋不住,只能以逃為主,格檔為副了。
可是飛劍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比人的速度要快,所以遲早就是輸。而在這段時間裡大師的劍法也有了進步,比原來的直來直去好多了。於是劍客就在苦練劍上的力度,這是個性命悠關的大問題。好在功夫在於練。幾天下來劍客的劍上的威力大多了。
大師這幾天裡把各種符菉再認真整理了一次,他本來就對這些很有興趣,問題是總不知道該怎麼用這些東西。好像在用起來時,還是飛劍訣來得夠快夠有直接效果,至少救過命。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都忽略了這些符菉。其實,符菉還是很有用的。
比如金剛符,大師在人和物身上用了,都有加強堅固度的用途。風、火,雷等都有一點殺傷力,問題在於不易找到目標。要是沒有擊中目標,那只是用來嚇人的玩藝兒。當然有些符菉還是很有點輔助效果的。隱身符能讓人看不見你,巨靈符能讓人力量倍增,可是只能增加身體的力量非精神力。過後也有點體力透支讓受符者很累。
還有封魔符,可以把一些不乾淨的魔物給封制住,這倒是很管用的。還有不少零零碎的符,這些東西大師胸中倒有不少,可是真的用於實際的不多。這一次整理,大師借了韓湘子的紙筆把各種符都畫了好幾張,整整一大堆。這下,日後有得他用了。
大師和劍客這三天在是韓湘子處得到了很好的休整。第四天一早,三人告別了韓湘子,這次他們是去找大天師了。因為經過這段時間的實踐和學習,大師二人都有了很多要問大天師的問題。只有問過了大天師才師敢再練其它的了。
飛劍在空中轉了三個圈,向還在地上揮手道別的韓湘子招招手後,才向東南方向升高飛去。這一次的路程很遠。公孫鳳這這幾天裡也練了很久飛劍的功夫,當然要她用劍遁飛行,她還做不到,所以還是只能坐在劍客劍遁上。
這一路去,大師在每個人身上施用了避風符,結果在每人的身周形成了一個奇特的風不流動層,可以把劍遁飛行時前面吹來的強風擋住。這樣一來,二人就可以把劍遁的速度加快到他們能力的盡頭。要知道,空氣阻力在這裡有了很大的影響,所以想快就要克服掉空氣阻力。當速度到了近四百公里一小時左右時,飛劍就不能再快了。再快的消耗的控劍的精神力量就要大幾倍了,為了能長途飛行,那就不宜過快了。
看著腳下的影物向後緩緩而去。三人都有點迷醉了,因為沒有了凌厲罡風撲面,所以這次乘飛劍都顯得很悠閒。豹子這時也舒心地睡了。劍客和公孫鳳就在指著地面的景物在談論著,一個時辰下來,他們已進入了湖北的地界,現在的劍客操劍已經完全到了可以分神的地步。所以,敢一邊馭著劍遁一邊和公孫鳳談天說地。
劍遁正經過雞公山上時,公孫鳳指著一個山口對劍客說:「那裡是南北官道必經的要衝之地呢,有一股近百人的盜賊在那裡開山立寨,常在那裡斷路劫道。」
聽到有強盜劍客想起了以前說書的,於是就樂了:「呀,斷路劫道?是不是會先放一支響箭,然跳出來衝過路的人大吼一聲,『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如若不交錢,管殺不管埋!』然後舉著大刀向過路的收錢?」
公孫鳳掩口笑得一付花技亂顫狀,「你說得真有趣,可比咱們做盜賊的還要套路齊全呢。下面這伙倒是最沒品的,總是在路人過時,大叫著蜂擁出。如果有人反抗就亂刀砍了,不反抗就搶了東西就走。你這套場面話哪來的啊,說著好是順口呢。」
劍客笑道,「這可是說書說唐全傳里程咬金劫皇槓裡吼出來的的名句呢。這可是人人口熟能詳的強盜切口來的。你說我哪能不會?」公孫鳳聽了笑得直叫肚子痛。
飛過這山口上方時,公孫鳳眼尖,叫劍客看,那官道上好像有刀劍的反光。劍客一看,是有閃光呢。下面密麻麻的有人呢。連忙招呼著大師要下去看。才飛到三百米高的近處,見到官道上正在展開著一場血拼呢。
只見一夥上百之眾的青布包頭,衣衫並不整齊手執大刀的漢子正在圍攻著幾個灰衣人。灰衣人卻只有七八個都是全身灰衣,手中兵器刀槍劍棒各異,人雖少,但武藝要比青衣大漢要強,所以身前已有三四個青衣人倒在血泊中。灰衣人的身後有兩輛二套馬的大車,還有七八匹健馬。看情形灰衣人像是武裝護車的,青衣的是盜賊。
在現場中,灰衣人情況並不樂觀,因為灰衣人中有兩三個都掛綵受傷了,雖然沒有死人。卻難以頂著住盜賊的連續衝殺。看到這樣以多欺少,大師和劍客俠心頓起。大師對劍客打了個招呼,壓下劍遁就向下衝去了。劍客當然也是跟著飛下去的,公孫鳳搖搖頭,這兩個人還真是好管閒事啊。她本身也是個飛賊,本來對於強盜和劫匪就是同行。所以這種道上的事往往是不加插手的。當然,現在身不由已不得不加入了。
大師這次倒是沒有直接加入,他在半空中手一揮,一張符就向下飄了去。符離手數十米之後,就自燃了。然後天上無端地刮起了狂風,接著四面飛砂走石地向打鬥的場面捲去。燒的這一張是巽風符,大師還是第一次用,這只算是一個試驗。
這種風談不上什麼殺傷力,但是,捲得飛砂揚塵地對這個戰場有了很大的影響。這時,武藝高下就大有分別。青衣盜賊們被風吹得團團轉,砂石之下,無法再組隊展攻勢。而灰衣的護車人就受的影響不大,個個井然有序地向後退。護著車子攔住驚馬乘著風急沒有人阻攔快速地向南走去,很快地脫離了險地,公孫鳳暗自拍手叫好。
三人二劍遁在空中盤旋著,一直看到成功地幫人逃出了風沙吹的範圍。而盜賊們還在風沙中動彈不得,公孫鳳不禁暗自讚歎,大師這一手玩得很漂亮。只用了一張符就幫了人,而且並沒有傷到人。這時,大師帶頭把劍遁升起,繼續去趕路。竟沒去過問到底是救的什麼人,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公孫鳳對二人的率性而為也很是欣賞。
大天師在江西。以這麼快的劍遁飛沒到三個小時,還沒到中午時分就到了大天師的府第外的那個小鎮。三人照常把他們的飛劍藏好,讓豹子在山野裡潛伏,自己就大步地進鎮去了。大師和劍客是充滿希望的,公孫鳳只跟著他們也不問為他們去哪裡。
一入這個小鎮,大師他們就感到了這裡有濃濃的道術氣氛。只見街上著道裝的人佔了一半有多。不長的小街上竟然會有賣符菉的小攤。賣簽賣卦賣羅盤的不計其數。
三人好奇地去看了一下,還真的有不錯的玩藝兒呢,別說清心咒,避邪咒等不錯的符。最讓大師吃驚不已的是,這裡連掌中五雷引這種終極攻擊符也有!這種符要是用血點後貼在掌心,用意念能打出一個掌心雷來。算得上個人用的頂級攻擊法術了。
掌心雷是什麼東西!這可是修行到地仙級人物才能用得出來的強力法術!把五雷法運用到自己的手上,直接調運出自身的能量作出天雷殛打的攻擊效果,威力無比。不過,對自身的消耗也是無比的大。以大師的修為自認也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一般而言,妖怪絕對禁不了這樣一記掌心雷的打擊。這不知哪個修為達地仙級的人物竟這麼瘋狂。敢把這麼強的法術畫成符菉放到市面給常人用。攻擊力強大得難以抗拒不說,如果是給常人施用,用了之後少少也得回家壓十天床板,勝過大病一場。
第三十章拜會天師
更新時間2005-3-15 8:51:00 字數:5396
大師好奇地問這符是哪個做的,符攤的老頭自豪地說是天師府裡當代的掌門道人親手所製的。降妖除怪無往不利。再一問價錢,乖乖隆的冬,這一張符就要價千兒八百兩銀子。大師和劍客嚥了口唾液就走開了。正是看著會眼饞,想買又怕貴,最可惡是買到了還怕用得不好自己先翹掉了。還是走得遠遠地不要看到它,遠離誘惑的好。
劍客隨便攔著一個小街上的行人問起大天師的事時,只那個身穿道裝的半老漢子一臉笑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說:「看你這樣子,估計也是來學藝的吧,公子還是請回吧。真人從來不接見年輕人的,如果你是來求他做事,你可要帶足夠的錢才行。」
公孫鳳好奇向鎮上的居民打聽起大天師時,賣符的老頭看著她笑嘻嘻地說:「張真人好像最近不在家呢,又去雲遊了吧。再說,這一代的真人又不好女色,你小姑娘雖然挺漂亮,但也討不到什麼便宜的。」把公孫鳳這個厚皮女都說得有點臉紅了。
看來天師在這個小鎮上的名聲有點怪怪的,評價是貪財、吝嗇但不好色。最好玩的是,當地人談起大天師時的表情,雖然像有點不太滿意,卻還是蠻尊敬的。大師好奇地問當地人天師有什麼好處時,幾乎整個小鎮的人都在說天師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在小鎮人的指點下三人來到了天師府第的那座小山下。天師府是在小鎮外邊六七里地的一座別府,那可是一片幽深的山林。所以天師別府才是真的遠離凡塵喧囂的,奇怪的是小鎮上的人們也不敢冒然進入到天師府去打擾他,這看來倒是象福地洞天。
進入到這片山林,大師和劍客就發現了,這裡和一千多年後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千年以後這裡成了一片的空地,是風景區裡邊了。天師府不知怎麼地埋在了一米五深的土層下了。那時來這裡沒有什麼感覺,這會只覺著這是風水寶地,道場感覺很好。難怪大天師會在這裡建府第了,三十年還風水轉了呢,千年蒼桑巨變差別就更大了。
一條小徑走著走著,可是岔路出現了。大師和劍客不禁有點發呆,這山裡林間就此一家,還會有岔路的啊。這不是在捉弄人嗎?大天師怎麼也會搞這調調兒。
公孫鳳左看看右看看笑道:「走哪邊?走不通就把飛劍招來,直接飛進去。」
大師搖搖頭:「不用動劍遁這麼誇張的吧。只要對自己使用移山訣就可以把自己抬升起來了。這裡到天師別府直線不到一兩里地的,我們支持得來。」
劍客搖頭說:「不用這麼囉嗦啦,直接走走看就是了。不行再飛,這幾里地的方圓還能迷得了路不成?」說著直衝左邊走去:「男左女右哦,我是男的。呵呵!」
二人還能說什麼,只能跟過去。彎彎曲曲地走了大約不到一百步,前面竟是三條岔路了。大師翻了下白眼說:「我的天,是三條的岔路啊。這回向哪走好?」
劍客指著右邊:「這邊,上次走左,這次走右吧。」大師提不出更好的建議,無奈地點頭,大家就隨著他再向右走了過去。
走了三十幾步,大師叫大家停住了,「這路怎麼和剛才走的看著一樣啊。好像四面有霧呢。這中午都快來了,這裡一定有點問題。」於是大家聽他的試著向回走。走了不到二十步,發現後面竟是雜樹叢生的林子,沒有了來時的路了。三人面面相覷,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走著路的,怎麼就沒有了?不是陷入什麼陣法了吧。
不能向後就向前走吧。大步走了四十幾步,前面又是一個岔路口這下還是三條。大師和劍客看了看,同時指向左邊的路:「走這裡吧。」
公孫鳳奇怪道:「你們這是什麼判斷方法,不會走中間的路嗎?」
劍客笑著說:「這是直覺啦。」大師搖頭:「我是想這向右走會繞回出發點的。向中間走也可能走遠,陰陽平衡來說,這時向左應該有效了。」
三個人再向左走去。這麼一陣曲曲折折走了百十來步後前面出現了四條岔路了。大師和劍客想了下,同時指右邊第二條路。「這條路是少陽之位。走吧。」
三個人走到有了百十步,面前一下子出現三條岔路口了。公孫鳳的眼睛睜得老大老大的:「又是三條啦,怎麼走?大師,這回是中間了吧。」
大師指著地上說,「當然是中間啦。你看,三條路中,就這條路有人走得多的痕跡了。」他再指著路盡頭「從這個方向都看得到有天師府的簷角了。」
三人沿著路直走過去,果然路變寬了,前面就是一排石板路了。走上去,卻見到好大一片府第,紅牆綠瓦的,好生氣派。最讓人吃驚的是,在天師府洞開的的大門門檻上,很隨意地躺著一個人!三人吃了一驚,什麼人竟在這裡睡覺!
三人輕輕走近去看,發現躺著的是個老頭,一身像是道袍衣服顯得比較的邋遢,油污灰垢什麼都有,布色都看不清了。頭上挽著一個蓬鬆的道髻,花白的長鬍子象山羊一樣長在頜下,這會從側面看見臉形倒是豐潤厚實,氣色倒是青裡透紅。
三人見這老頭睡得正香,面面相覷,「這是老兒什麼來頭啊?」公孫鳳小聲地問道,這個大師和劍客兩個只是聳聳肩頭也答不上來,劍客輕輕踮著腳想上前看清這老頭的形象。沒想到老頭一個翻身,臉衝向裡邊去了。
難道這老頭是醒的,剛才這麼做是有意為之,大師和劍客對看了一眼,有點心照不宣。細想了一下,這老頭莫不就是大天師親來試試他們的吧。要是這樣,大天師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吧。竟連他們要來也算得到?不過大天師應該是有這麼神通的。
大師和劍客交換個眼色,未卜先知也罷了。竟然裝睡來唬弄人?這個不如也戲弄他一下再說。於是,大師手一指那老頭的衣角,離火訣就出手了。劍客暗自發笑,這下有好戲看了。什麼嘛,大師初次見面竟然就敢對大天師上演一出火燒赤壁啊。
大師心裡是這樣核計的,既然是你先在算計我,那我就用行動算計回你,反正你要真是大天師,就算用天雷殛也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小小的離火訣豈能奈他何?
一簇小小的火苗帶著濃煙竟然真的在那老頭的衣角燃起。啥?真的燒著了?這個有點古怪哈,要是真的大天師還會真的讓火燒屁股?不好,這其中看來是有誤會了,不要真的燒壞了人,大師心裡慌起來了,正不知叫好還是不叫好。
公孫鳳忍不住先叫起來了:「哇,老伯伯,不好了,著火了。」
「嗯?!什麼燒糊了!哎喲喂!怎麼著火了!」老頭迷迷糊糊地睜著眼看一下四面,忽然聞到了煙味,驚叫著跳起來,然後在那裡拍著屁股大跳特跳,那樣子要多好笑就多好笑。再加上他的衣服是有油污的,這火還一時間撲不滅。
大師倒怕燒壞了人,連忙提醒:「哎,快打個滾,身上的火就滅了。」
老頭倒是聽話聽教,立馬一個懶驢打滾,就把火給壓滅掉了。
然後,他站起來,四面看看,自言自語說:「呀,這是到底還是回到家了啊。看來什麼仙酒也沒把我醉倒。」回頭看這三個陌生人:「你們是……什麼人?」說著他用手摸摸屁股,衣袂已燒了巴掌大的一個洞。「怪事,這衣服怎麼就燒起來了。」
大師三人這時嚇得都不敢吭聲了。這個老頭好像還真是大天師的樣子。這麼搞不是罪過大了?哪知道這時這老頭搖搖頭說:「這離火神劍不是早就不亂冒火了嗎?怎麼又燒我了衣服啊。」大師他們有點發呆,這老頭是大天師嗎?怎麼看怎麼像腦袋有點不正常的樣子。不過一點是值得慶幸的,至少他沒有懷疑到是有哪個放火燒的他。
這老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三人說:「你們到得這裡倒也是算是心力堅定的了。找我有事嗎?有何請求呢?」
大師和劍客對看了一眼,好奇地問:「老先生,你就是這個府的主人嗎?」
老頭嘿嘿笑笑,昂著頭說:「可不是我?我就是當代的道宗張宗禹,呵呵,你們找我有事嗎?今天我是跑回來等人的。不然我還在長安和藍采和喝酒呢。算到有貴人到,就飛著趕回來了。沒想到酒勁發作,醉倒在家門口了。現在還酒勁沒有過呢。」
劍客東張西望後說:「你就睡在門口,府裡的人也不來扶你嗎?」
大天師得意地一笑說:「我府裡的人?有六個在山上的伺候我的兒子呢,他在山上清宮裡練著功。其他的我放他們回家去探親了。哈哈……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終於見到了大天師,大師急切地說:「我早上還在韓湘子那裡,現在就來了。我就是來找你的,我們要回家去,都是你害得我回不了家了。」
大天師那充滿血絲的眼睛睜大了一點搖搖頭:「韓湘子?你是說純陽老仙新收的那個徒弟,嘿嘿,他不是在秦嶺中間潛修的嗎?早發午至,你是怎麼過來的?」
大師指著天上說:「從天上飛來的。我們找你呢,我們要回家!」
大天師醉意全消眼睛悠地睜大了:「嗯?你們可是從一千二百年後來找我的?」
劍客聽了拍手叫道:「神了啊,你真行啊,怎麼這也能給說得中。神算!」
公孫鳳的眼睛也一下子睜得大大的,大天師這話讓她差點沒跳起來。大師和劍客是從一千二百年後過來的?難怪大師和劍客一直說是從別處來的。卻不說是從哪兒來的,難怪能知一千年後的事,自己還尋思這兩人為什麼只說知一千年而不是兩千年。
一千二百年後,想想公孫鳳的心中就翻起了滔天巨浪。她並沒有要怪大師和劍客一直瞞著她的意思。要是他們一開始就直說,自己還不會信他們,當他們是騙人的神棍呢。不過,在一起呆了這麼十來天,看著他們帶來一個個驚奇之後,自己的神經也變得比較大條了。至少知道真相後,她知道不能沖二人生氣,而是要冷靜地聽下去。
大天師捊著他的山羊鬍子得意地說:「當然神啦,你們來這裡是我設計的啊。你就是我要回來見的貴人啦。不錯,不錯,看樣子都還行。不枉我醉著趕回來。」
劍客驚訝起來:「什麼?我們就是你等著的人?還是你讓我們回來的?」
大師嘿嘿乾笑說:「其實這些天來我想過很久了,合著真是你算計著我們啊。」
公孫鳳倒是很實際地說了句:「老先生,我們來到,你就和我們在門口說話?」
大天師使勁地蹂躪著他的山羊鬍子,一邊笑著說:「對對對,見你們來我都樂壞了,連待客之道都給忘了。裡邊請,今天沒有斟茶倒水的人。不要怪我怠慢了。」
三人隨著大天師入了天師府,這府第規模不小的,只是見到的東西都古色古香,銀爐銅鼎的,值錢的很。只是大門洞開,裡邊空無一人。
大師好奇地問:「喏大個府,人都不在,怎麼不關門?不怕小賊來偷東西嗎?」
大天師傲笑道:「沒有人敢來我這裡偷東西,能走得過我門外這個七星六合五行三才迷魂陣的人本來就不多。過得來的多是有求於我,不會貪幾個錢財做賊的了。」
公孫鳳咋舌歎道:「你這什麼陣法,聽著名字好長好臭屁的樣子,其實好像沒有什麼用,我們只是一路瞎撞就過來了。用得著叫得這麼怪嗎?」說完吐了下香舌。
大天師開心地大笑,「對啊,這個就是個臭屁陣,只有七個點做路口,只有一個正五邊形中心加一點,頂上還有一點就是這裡,底下一點就是入口。之間相鄰的兩個點就用路連起來,只是把路開得彎彎的,讓人走得沒有方向感就是了。」
大師奇怪了問:「那這個路到底是怎麼走才是正確的?我們一路只是亂走。」
大天師樂了:「這是一個考人心志的路,總之耿直的人,一路總向左衝能到,一路總向右衝也能到,或是有心的左右左右的轉也能到。一路盡量選中間的也能到。」
劍客聽得頭都大了,有點無奈地說:「你這說了等於沒說啊,我們就是亂走的,總不成你這陣法就是給亂走的人走的吧。」
大天師帶著他們來到大廳,請三人坐下,不無得意地說:「總之走法多多,但是那些當我這裡有什麼機關削器,有什麼心機迷陣的人走進來,那就不一定能進來。這是小犬在八歲的時候所創的,我動用了幾十人經過十五年才做成這個大陣。總的看來還算管用,近十年來,為煩我們的人的確少多了。」
公孫鳳讚歎道:「令郎真是天縱之才,剛才我們想回頭連路都找不到了。」
大天師點了下頭:「那是他在幾條容易走錯的路上設了迷障術,只要回頭走,那就找不到路的,但真的硬著頭皮走過去,就穿過去了。呵呵,這種小玩藝做的路只能讓人更害怕,其實無害的。這陣法很是特別,只讓心誠和耿直或是有根基的人進來。心懷鬼胎的人,那是不容易進得來的,轉著轉著就出去了。」
劍客搖頭不信道:「要是來的真是個傻子,這麼轉著轉著不是就可以進來了?」
大天師苦笑著點點頭:「這個陣還真的擋不了傻子呢。無畏、無懼、無疑心和有誠心只要四者有一條做到的人就能走得進來,可這傻子嘛,就偏偏就是除了誠心之外三條都具備了。當然是防他不住啦。這陣本來就是擋擋閒人,不至於有別個功能。」
說到這裡,大師笑道:「其實,那些有敵意的人總會往壞裡想,一心怕著機關,聰明反為聰明誤啦。你這裡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麼機關了嗎?」
大天師不屑地笑道:「機關這個東西是機巧之物,主刻薄與陰損,有違我們道家真諦,你想想,我江南道宗至尊的府上安置這些陰損人的削器做什麼?簡直是有損風格嘛。哪個愛以小人之心度之,那就活該他進不來。」
大師讚歎道,「天師這正是以其心魔而反制其身,無為而制之,高明之至啊。」
大天師笑瞇瞇的眼睛一睜:「你怎麼稱呼我的,叫我天師嗎?這是哪代皇帝給我家封的?現在的人好像都沒有這麼叫我的呢。」
劍客笑道:「你這個稱號啊,還要等五百年之後才能有人封你的,還是個蒙古族的皇帝呢。不過呢,你子子孫孫開枝散葉可興旺發達了。現在人家稱你是真人吧。」
第三十一章遁術奧秘
更新時間2005-3-16 10:39:00 字數:6349
第三十一章 遁術奧秘
大天師點頭:「對了,你們也算是我的隔代弟子吧。叫什麼名字?快快報來。」
二人報了名字後,大天師笑道:「好,好,好,我等了你們快六年了。總算沒有白費工夫。快拿出你們的金絕劍來,我想看看我的法寶都變成怎麼樣了。」
劍客奇怪地問:「大天師,你得說個明白,我們會到來這兒是怎麼一回事啊。」
大天師笑著說:「這個我會慢慢和你說的,我要看看我的法寶。」從現在的樣子看來,這大天師象小孩子一樣,興之所至就一定要做。沒法子,不順著他可能回不了家啊,大師二人只好把身上的法寶全部取出來了。這麼一件件地擺了一桌滿滿的。
大天師看著一桌寶物興奮地左翻翻右弄弄的,嘴裡不斷地說:「哈哈,這些傢伙都比我現在用的強多了。陰陽壇裡養了一千年果然是強。嗯,好好,這下可好了。」
看到他樂得手舞足蹈的,大師和劍客兩個趁機問,這些道具都有什麼用,大天師這時的心情很好,順口就說了起來。原來每個道具還有一個驅動法訣。那塊伏魔帕如果用得好,對付魔物比用飛劍還管用。這口訣竟然像和發射導彈前的鎖定目標一樣。只要把精神力鎖定目標,把帕子向天一拋就成了。至於攻擊的執行是帕子自動完的。
甚至那支玉管筆也不只是用來畫符這麼簡單的用途。只要配上法訣,它能夠自動在空中用神光畫出一個個咒文,那些咒文就會自動飛向鎖定的目標。這玉筆才是真正的全屬性攻擊的法寶。因為畫出什麼咒可是使用者定的,所以它的攻擊方式最靈活。
那個驚魂鍾更厲害!能夠加上口訣之後,既能有針對性地攻擊單個目標,更能對群體的目標進行攻擊。這種攻擊方法就像是現代的那種聲波集束武器了。最可怕的地方是,當把它用口訣祭起之後,它像一枚衛星一樣自動懸在空中進行全方位的攻擊。能一擊一大片,卻不會影響到鎖定目標區以外的任何人。用得熟了甚至可以在混戰中只攻擊敵人,不虞攻擊到自己人。大師在想驚魂鍾不知在水底或真空中是否也管用。
至於乾坤一寶那個玉葫蘆裡邊其實有無限空間的。只管用可勁的唸咒,多少妖怪都能收進去,可以不斷地用它。而乾坤一寶是不用祭在空中的,就算放在衣兜兒裡,只要開了塞兒一唸咒兒就管用了。這等寶物才是真傢伙的隨身法寶。施用時沒人知。
收了妖後,等煉化成丹之後什麼時候都可以倒得出煉魔丹來。煉魔丹除了必要用的時候,一般不需取出來。因為煉魔丹的效力是可以增強的,除了被收伏時妖怪的道行越強效力越強外,在葫蘆中存放得越久,煉魔丹效力也會變得越強。而練魔丹在使用時,只要凝神想著功效的屬性就可以了,功效的屬性是到使用時才臨時確定好的。聽到這用法介紹之後,大師這時才知道可惜當時把葫蘆中的煉魔丹倒出得太早了。
大師感歎,難怪以前的神仙志怪小說裡總是說祭起法寶。原來,真正的法寶級道具都是能自動尋的攻擊的武器。至於他們自認為是最得意的飛劍不過就是一種半自動制導的武器罷了。只有修到劍仙級的人物才能把飛劍當法寶一樣祭起來自動殺敵。
大天師笑著說:「這些法寶不是人人都能用得好的。要用的人要經過比較強的訓練。一個修練得法的人可以同時使用多個法寶,而修練不好時,一個也用不起!」大天師的介紹讓二人覺得眼前的天地為之豁然開朗,對要學好道術的決心更加強勁了。
公孫鳳聽了之後,心中也充滿了憧憬。心想,是不是要跟著大天師好好學道術。說真的,大師不是一個好師傅,只會提供飛劍符的半成品給自己,卻從不給自已解釋是怎麼回來。不過,她下定決心要拜大天師為師,好好學好道術的修為。自從能馭得動飛劍後,公孫鳳算是嘗到了甜頭,對道術有了莫大的興趣。而現在就是一個機會。
劍客還是忍不住再問,「大天師啊,我們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你可得給我們指個明路啊,不然,我家裡人會想死我的。呵呵……」
大天師呸了一聲:「少來扮可憐,能做我隔世弟子的,只能是天煞孤星,只有見到我之後才會轉運,你們兩個小子要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還學什麼道啊。」
大師和劍客嚇了一跳,大天師說的還真的是一點不假。兩個都是家裡的死剩種,大師是洪災中餘生的,劍客是火災的逃得性命的。大天師這也能算到,這也太……
大天師見二人一臉的驚訝就笑著解釋說:「你們要知道怎麼會來到這裡,那麼,我們就要知道什麼是遁術。你們是用了我的神之遁來到這裡的吧。呵呵,這秘密就在這個遁字中。遁是什麼?」說著咂咂巴嘴對三人說,「你們慢慢想。我去找點喝的,酒喝多了渴得慌。」說著急急走到內間去,找水喝去了。留下大師和劍客二人在那裡呆想,公孫鳳則在一邊東張西望,看著這外面挺富麗,裡邊卻很簡樸的天師府。
大天師不一會兒就從內進一手托一個托盤一手拎著一口很舊的大銅壺出來。托盤上面是一套挺精緻的茶具,這銅壺嘴還冒著白汽。他笑著說:「嗯,好久沒有自己泡茶了,動作慢了很多。」見公孫鳳有點吃驚地看著他手中冒著白汽的大銅壺。大天師笑問:「你是在奇怪為什麼我一進去就能弄出一大壺開水來是嗎?」
見到公孫鳳點頭稱是,大天師拎高了銅壺給她看。公孫鳳見到壺底有一團淡藍色的光在晃動著,心細看時,這是一團火在燒著,驚訝地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大天師笑著解釋說:「我的先人曾對這口壺施過離火咒,只要經過有靈氣或道力的人提供道力催動咒語,只消數十息就能把水燒開,用來泡茶煮水倒是很方便。」
「好神奇啊,這也是一種法寶嗎?」公孫鳳驚奇地感歎道。
大天師搖頭,笨手笨腳地把托盤放到桌上,然後一隻隻杯子擺開。打開了茶壺衝上水,這才放下手中的銅壺:「這不算什麼法寶只是一種道具。一離開我的手就不能煮水了。」對饒有興趣看他操作的大師和劍客說:「想明白什麼了?遁術是什麼?」
「遁術?這個……在我們所學的奇門遁甲之中,遁甲就是在於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戍六個帶甲字的干支在天地人三盤中的擺位,形成特殊的局。遁甲加上三奇所在,配上陰陽,八門和值時星辰就成了特殊的排局,名字就叫遁。這遁術本來就來自於太公望的這三千六百局中的奇局中。他能指引人從何趨吉擇神……」大師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再說:「在於天師道,茅山道術中,遁術以遁字作逃逸之義引申為移動的方法。我看,天師你指的遁術只是一種用道法移動的方法吧。」
大天師搖搖頭又點點頭:「你拉拉雜雜又很系統地說了一大通,連我都很佩服你的淵博!不過,你只解釋了遁術一詞的來歷和分類。你卻沒有答到,遁術的實質是什麼。所以你說的是廢話。當然你說中了一點,我指的遁術是道術中的移動的方法。」
劍客笑著擂了正在不好意思的大師一拳:「大天師別理這個愛現的小子,他是不懂裝懂。我說這遁術好像是一種時空隧道吧。把我們給引到這兒來了。」
大天師皺起了眉頭:「時空隧道?這說法我聽不明白呢。隧道?是指地道嗎?」說著拿起茶壺給每人斟上一杯色澤碧綠的茶:「來,這是上好的黃山雲霧。是我的猴兒朋友采的。我用離火把它們烤制後帶回來。見水一沖就出味,不用煮的。」
原來唐代的茶不是沖泡的。茶葉是揉成團後賣,叫團茶,要煮水而食,苦而味重。而在後世茶都是炒青後就沖泡而吃的,早就不興煮茶了。這也是歷史變遷文化也在進步的證據,不過劍客一心想知道遁術是什麼,都懶得說這些題外話了。
大師舉杯啜了一口,讚了聲好茶之後,點頭:「隧道和地道差不多吧。都是一樣的,隧道更多的是在石頭裡開鑿,並安上石穹頂,在一千多年後,人們是在山底挖出洞,讓路從洞中過,這樣,就不用翻山越嶺或繞路也能過山了。這種洞就叫隧道。」
大天師不禁張大了嘴:「這要多大的工程啊,叫一萬人做一年也不見得能打得通一座大山啊。這個是人做的嗎?要是地動怎麼辦?走進去的人不是會被活埋掉了?」
劍客又給了大師一拳:「給我住口,你小子把話題岔遠了。大天師,這個你要是能到我那兒去的話,我帶你去看隧道。現在,你還是給我們說說,什麼是遁術吧。」
大天師舉杯啜了一口茶,捊捊頜下的鬍子:「說得也是啊,這個不急,嗯!你們認為遁術是什麼呢?我以為遁術其實就是一種通過道術改變空間或時間的過程!」
公孫鳳聽不明,大師和劍客都立即聽明白了,大師點頭說:「改變時間和空間的過程,對,我們就是在外邊小鎮的位置上使用的神之遁的,結果就飛到隴南蜀西北的大草地邊上了。怎麼搞得飛了這麼遠的啊。你這遁術空間定位的控制也太差了吧。」
大天師給各人斟一杯茶說:「這個啊,是我有意控制的。如果你在閩地海邊用,就會落在這裡了,我要是讓這遁落在原地,如果你在海裡船上用不是掉海裡了?這千多年前哪會有人救你?我怕你們出事,送到西邊三五千里地的隴南總不會送命的。」
大師這才釋然,原來還有這個緣故,大天師的估算也是對的。於是把玩著手中的細瓷茶杯說:「那麼遁術是怎麼做到這個過程的?我想這裡邊總會有點道理。」
大天師喝了一口茶摸著鬍子說:「嘿,這個怎麼做到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但我所知道的是,這種空間的變換是暫時的,嘿嘿,時候一到,就會按原樣倒逆一次。」
劍客咦了一聲:「還會復原啊。那遁術只能算是一種對時間和空間的扭曲了。」
大天師重重地放下茶杯點頭贊同:「扭曲?你這個詞用得好,可以這麼說的。我當時也發現在用過遁術之後總莫名其妙地會再改變一次位置,而且伴隨著時間也產生變化。準確的說是失去一段時間,我才注意這個特點的。」說著又斟滿自己的茶杯。
劍客高興的道:「能倒逆?是不是逆轉時,我們只要最後回到當初來到這裡時落地的那個位置,就可以到出發點了?哦,原來如此,看來不找你我們也能回去。」
大天師點頭稱是:「我是經過多次的研究和實際應用後,發現了對時間和空間定位的方法。可以設定使用遁術時回到什麼時間,定位到什麼空間,在逆轉時復原到哪個空位置和時間的。能把去的時間隨意控制,這就是神之遁了。只是你們所用的神之遁是我預先設定了移動的這個神之遁,就不用回來到這裡的第一地點了。來的時候時間空間都按設定的改變了,逆回去的時候只有時間復原,空間就不再參與復原了。」
劍客摸著頭驚歎道:「聽你說起來好複雜啊,這裡邊就有幾個參數。發出到達的時間、地點,逆回時的時間與地點。不是很麻煩麼?」說著一口喝乾杯中微涼的茶。
大天師邊給他斟茶邊笑道:「也不算多麻煩吧,你們念的不就只有百十來字的咒語嗎?其實包含的因素還不至於很多,除了使用時要去到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外,還要算上這個遁術所維持時間的長短。而逆返復原到哪個時間是不受我控制的,只與維持多長時間有關。逆返所復原到的時間一般就是使用遁術起點的那個時間加上遁術維持的時間。倒是逆轉回去的空位置倒是可以由使用隨意控制。怎麼樣,這神之遁還算神奇吧。這算我這一輩子最得意的道法。」說著他給大師和公孫鳳都斟滿了茶。
大師感到奇怪了,有點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就問道:「那,我們是你有意帶到這裡來的啦。只是這神之遁是你留給我們自己去發動的,那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大天師露出一付老奸巨猾,又有點不好意思地笑容舉杯飲過才說:「嗯……說出來你要相信才行哦。這個……我是想跟你們到未來去看看。」公孫鳳也高興起來。從這裡可以證明一件事,就是大師和劍客確害有能力帶人回未來去。那自己跟著他……
大師和劍客都愣住了,這就是理由?什麼理由嘛,把他們從未來弄到古代來,就是為了把大天師自己給帶到未來去?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這算不算「拐帶」人口呢?
大師忽然想到了一個不合理處,問道:「對了,天師啊,你不是有能力隨意用遁術扭曲時空嗎?那你不會直接用遁術到未來去?怎麼要把我們抓過來帶你過去呢?」
大天師無奈地呼了一大口氣:「不行啊,我試過了多次,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遁術能很輕易地定位到過去的時代。到未來,那就出錯了,我做什麼努力也沒有用呢的,有時是亂跑一氣,有時連動都不動了。所以,我才想了這麼一個絕招兒來了。」
劍客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那你老頭兒不怕我們來到這古代裡裡來把歷史給攪亂了?或是你隨著我們到了未來立馬就變成一付枯骨了?」說著又喝乾了杯中茶。公孫鳳聽了心中不禁一凜,對啊,如果可能是這樣的,自己不是也要一下子變枯骨?
大天師給他斟滿,哼了一聲:「想嚇我?沒門兒!我不知回過多少次古代啦,什麼事我沒有試過?歷史就是天道!想改它,想都不用想。至於從古代帶人帶東西帶靈獸過來的事我做了不知多少次了,沒一次出過事的。所以,我去未來也一定沒事。」
這下到劍客無言了,大師笑道:「那麼,什麼時候才是我們回去的時限呢。」
大天師這時才想起什麼似的,喝乾杯中的茶:「嘿,這個問題問得好,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這個挺重要的,不然,我一不注意又讓你們給溜走了怎麼辦?」
大師呵呵地笑起來搶先拿起茶壺斟茶:「這個天師倒是不用擔心的,我們已懂得你設定好的神之遁,到時,再念一回,不又回來找你了嗎?還可能會逃得掉的麼。」
大天師眉開眼笑地喝完杯中茶伸去叫大師斟:「嘿嘿,你說的倒是真的哦,不過……那一來一去至少要再等個百十來天的,我這可等了六年了,有點兒等不及呢。」
大師就笑著給他斟滿應道:「要等個百十來天?神之遁中有旬日乃還一句,是不是指神之遁的逆轉期就應在百日之上啦。喲茶斟沒了?」伸手拿起那大銅壺,驚奇的發現那銅壺在吸收他身上才練不久的內氣。壺底那一團離火又燒著了,馬上他就發現水又開了。他驚歎不已地倒滿茶壺,在仔細地看那銅壺,發現上刻了離火咒的銘文。
大天師倒是一臉有趣地看著他把玩銅壺,喝乾杯中茶後點頭:「孺子可教也!就是這個,記住啦,當遁術施展時,凡是與你接觸的東西都會被帶走。這個作用範圍還在於你自己的意願和你的法力強弱。我看你可以帶得起三丈之內的所有東西。我過去還試過帶過二十丈範圍的水,給人救過旱災。」伸手取茶壺時讓公孫鳳搶了個先。
公孫鳳這時才開心起來,她給四個杯子斟茶時樂哈哈地說:「原來我還以為他倆是在胡說的,現在看來,我跟你們算是跟對了,我也可以跟著一起去未來了,妙!」
大天師看著她笑了:「好啊,我拐帶他們兩個來,他們倆又要拐帶多一個漂亮大妞兒走啊!好是好啊,不過,大妞兒,你可得好好學點道術啊。」又喝完杯中茶。
公孫鳳的圓眼睜大:「老爺子,你教肯我嗎?他們兩個只幫我處理了一下我的佩劍,給我了一個控制飛劍的方法。再沒有教我過什麼。」說著乖巧地給他斟滿茶。
大天師不屑地哼了一聲:「這兩個笨東西,自己對道術的理解都亂七八糟的,拿得什麼出來教人。想學是不?大妞兒,那就你就拜師啊。我不在乎多收一個弟子。」
公孫鳳早等著這一刻了,立刻乘巧地放下茶壺一拜到地:「師傅在上,受小女子公孫鳳一拜。」從這一刻起,公孫鳳算真正的踏進了道術修行路了。
大天師掀須大樂,放下茶杯扶她起來。「好好好,不想我接近花甲之年還收到了一個女弟子。看看,不錯啊,好一個漂亮的大妞兒。」直看得公孫鳳不好意思,回頭斜睨著在一邊像是看戲的大師兩個:「你兩個怎麼還愣在這裡,快來拜見師傅啊?」
大師聽了不好意思,就想聽公孫鳳的給大天師拜下,劍客卻放下茶杯拉著大師向後逃開了幾步笑道:「想得美,這老傢伙也想讓我拜?我沒有追究你拐帶未來人口該當何罪呢。哈哈,我就不拜你為師,看你怎麼辦。只要我逃得遠遠的,你就去不了未來了。我才不用怕你呢。」大師這時也笑了,劍客這小子都什麼場合了還在開玩笑。
第三十二章內有乾坤
更新時間2005-3-17 10:13:00 字數:5303
大天師被噎在那裡,並沒有生氣,只是略呆了一下,旋即開懷地大笑起來:「哈哈,小子,你還敢跟我鬥氣?雖然要治你的法子多了去,不過強扭下的瓜兒總是不甜的,我也不缺你兩個做徒弟,不如這樣吧,你論輩份兒,也不知是差我們幾十輩兒了。所以,算起來的話我們只宜做朋友啦。」說著,坐下來拿起茶杯又一口啜干。
公孫鳳白了劍客一眼,馬上給他斟上茶:「師傅消消氣,別理這兩個混蛋小子,不聽話放煮水的火燒他的屁股。」說到這裡,她見到大師面露懼色,才想起剛才大師就是燒了大天師的屁股。這大天師要是知道了,那還得了?於是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劍客嘻嘻笑著坐回原位,拿起杯子喝乾,伸到公孫鳳那要她斟:「這倒好,平輩兒論交啊。那麼就得了。論年紀,我得尊稱叫你一聲大天師,不過,你得好好教我們道術啊。教不好可不帶你過去了。」公孫鳳不樂意地放下茶壺扭開身子,不給他斟。劍客尷尬地一笑,拿過茶壺,先給大天師斟了一杯然後才給自己和大師斟滿。
大天師笑著對他:「不錯,我得教會你們,不然你們不高興起來不帶上我,我怎麼去未來啊。再說啊,我也要有你們幾個好幫手。有起事來人多好辦事吧。」
「那麼咱們就努力學吧。」劍客靠上去對大天師小聲說:「大天師,我們在那個時代是一無所有的啊。既然來到這裡,我們能不能想個辦法做點發財的事情。你說歷史不能改,未來可不是歷史啊。所以,我想從這裡收集一點有價值的東西收藏起來,到未來再挖出來就是文物,超值錢的東西。比如這套不起眼的茶具到時就值錢了。」
大天師啐道:「你不識貨呢!這套杯子就是現在也很值錢的,一百兩一套!到了一千年後就更別提了。不過,你的提議是不錯的。錢對於修道者來說雖然不是很重要。可是沒有錢,我們去未來沒有錢吃飯的話,就麻煩了。嘿,這個事可得做做。」
公孫鳳呵呵笑:「收集值錢的東西,這事兒蠻對我胃口,我一定會支持你們。」
劍客沒好氣地取笑她說:「你原來不就是個女飛賊嗎?這事兒你當然在行了。」
公孫鳳倒沒有生氣:「過獎啦,這個坑蒙拐騙不是我的專長,找值錢的東西,順手牽羊我倒是很在行的。」說著從劍客手中搶過茶壺,自斟一杯喝上了。
大師想了想也說:「我們那兒有這麼一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我們是要有點錢才行的。所以嘛,我們現在就學道術。然後就去進行搜寶大行動。」
大天師看看天說:「嗯,天色不早了,得弄點吃的,收拾收拾我們就出發。不要擔心,道術我可以一邊走一邊教你們。這家裡我最不喜歡呆了,我喜歡在四面的走,討厭呆在一個地方。你們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麼,一輩子我有一半時間在外邊玩。」
劍客呵呵笑著說:「那你有什麼好東西得帶上,以後沒準不回來了。整一個不愛回家的人。不過,這樣我也喜歡,我看公孫鳳也會喜歡的。大師你呢?」
公孫鳳舉著手嘿嘿笑道:「除了在七歲以前,我是沒在一個地方住超過半年的。一直在和師傅師兄四面的跑。現在可好,改四面的飛了。這樣的生活我早習慣了。」
大師聳聳肩:「我自從沒有了家之後,也習慣了四處漂泊。我們的工作考古隊的也是一年到頭四處遷移的。幾乎沒有在一個地方呆過三個月的。」說著放下了茶杯。
大天師點頭:「這倒是,我選的就是無根有基的人。無根就是無家無業,無親無故,有基就是,道基福緣都深厚的人。不然就無法修我傳的道了。這點還是我在四十歲以後才發現的。四十以前,長輩的在,我受約制,四十以後,又讓兒子給約制了,難怪和尚高僧多,而道家高人少。看來,這和尚的清規戒看來也有它的好處。」
劍客大吃一驚:「大天師,萬萬使不得,咱們學的是道,不是佛,這種清規我們可不要守!要是不能吃肉喝酒,不得殺生、娶妻生子的這人生哪裡還過得有意思?」
大師情急之下也補充一句:「這個清規來由是佛教到中國以後發展的,原因是梁朝公主信佛首先齋戒,她死後,梁王下令僧人佛教徒要守葷戒了。而在之前,沒有清規這事啊,天師你知道這段歷史嗎?佛教的戒葷腥就是中國人定的。不是原教旨。」
大天師哈哈大笑起來:「看你們急得,急什麼啊,說真的,叫我守也守不了這個戒啊。酒和肉我是一樣也不能少啊。只是在發一下感歎罷了。」收起茶具要去內進。
見到大天師很隨意地就耍了二人一寶,公孫鳳不禁掩嘴而笑。劍客見她也在笑自己,心裡不爽不懷好意地裝著不好意思般笑著說:「哎呀,這事關我和公孫鳳兒的終身幸福嘛,可不能不急喲。」登時把公孫鳳鬧了個大紅臉,在那羞惱得應不出話來。好在大天師心痛這套杯子先取走了,不然她在手裡的話必定一茶杯當頭砸去了。
「什麼?劍客和公孫鳳的終身幸福?他倆什麼時候發展到這步了?這不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的事嗎?好像沒有哇?」大師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反應過來劍客在不服氣公孫鳳笑他們,這是開玩笑報復,討翻一口舌便宜罷了。不由笑劍客玩笑開得荒唐。
大天師從內進出來故作驚訝地笑著打量著劍客和公孫鳳兩個:「嗯?哦……你們倆?哈!哈哈!哈哈哈……」他又不像大師這麼熟劍客,更不熟悉劍客的性格,還以為劍客和公孫鳳真是一對的呢。卻看到公孫鳳這時正羞得臉紅耳赤,眼中快滴出水來的樣子。(他是「老眼昏花」竟沒看出來這是惱羞成怒,就要爆炸的眼神。)
大師也趁火打劫地加入取笑的行列:「不是吧?你們什麼時候就成了好事了?怎麼我不知道?公孫鳳不是吧,我們倆是和你一起認識的,怎麼就選他不選我?」
公孫鳳這時羞惱到極了,被大師這麼一調侃,忽然醒起:「我這是在幹什麼?我早算是一個未亡人了,師兄死了之後我該心死了,現在看來,我的緣份又到了嘛,這兩個人都是最優秀的人嘛,所以,不論跟哪個好上我都應該高興才是。生什麼氣?」
眼珠子一轉,公孫鳳已經想到給他們一個驚喜。她臉上的紅暈未退之時,就嫣然一笑對二人說:「嘿!是啊,不要聽劍客的胡說,其實你們兩個哪個我都蠻喜歡的,要是一女能嫁兩夫,我就同時嫁給你們兩個了,現在你們叫我選哪個呢?」
這次到劍客和大師張大了嘴裡差點塞得下一個鵝蛋。這個公孫鳳還不是普通的可怕,這種開放程度,比起現代的女子也有過之無不及了。慘了,沒想到讓她這樣反將一軍,要是再和她計較,這個沒天沒地的公孫鳳就不知會做出什麼讓他們心臟受不了的事。可是,不和她計較,倒是很沒面子。以後凡事就總讓她蓋了帽兒了。
正在大師和劍客進退兩難的時候,倒是大天師漫不經心地爆一句讓三個人都要掉下巴的話:「哈哈,這個好辦,你用不著一女嫁二夫,就當是道友雙xiu吧。玉房秘訣和房中十八式圖譜我都有最全版的呢,等等,我給你們找來慢慢修習不就結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大師和劍客,劍客又嘴貧了笑著說:「哈哈,好東西,快拿來瞧瞧有什麼好姿勢,這個我最喜歡。公孫鳳,你臉紅什麼啊?一起來參詳一下嘛。」
這時的公孫鳳的臉象紅布一樣,羞得是再也不敢接嘴了,這三個男人合起來,自己這一個女的要鬥嘴也是鬥不過的。特別是有一個過來人的大天師,偏生他還為老不尊,是個比劍客更沒天沒地的傢伙。大師和劍客鬆了一口氣,大天師竟然幫他們。
大天師帶著孫公鳳進了府裡的內進。出來時抱了四樣的東西。有一個是包袱裝的像是衣物等東西;一套的作法用的金鐘,燭台,小香爐,還有符紙,丹砂筆等道具用一隻木盒給盛著;還有一把像是馬尾什麼所制,卻有著二尺長的白毛拂塵;最讓大師奇怪的是,大天師還拿著一個不起眼的麻布袋子,空空的癟癟小小的,還髒兮兮的。
大師指著這個還有破洞的袋子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一個破布袋子?這裡邊最多只能裝得下半斗米。你還拿著做什麼,這也是法寶嗎?太不起眼了吧。」
大天師揚揚手中的破布袋子:「不要小看它,這可是我第二代還是第三代一個祖師的隨身玩藝兒。他在世時出去除了這個袋子什麼也不帶,可是總能從這個袋裡取出他一切想用的東西。可他飛昇以後,這口袋子裡就拿不出東西了。我從小就喜歡伸手在裡邊掏來掏去的,總想掏出祖先留在裡邊兒的寶貝來。」說到這兒他得意地笑了。
劍客很好奇地問:「那你掏出過什麼來了?一把金銀珠寶?」
大天師笑著搖頭說:「什麼也沒有,就是這口袋子啟發了我,我研究開發的神之遁很多的得益於在這口袋子中得到的想法。」說著一臉無限勉懷的樣子。
公孫鳳皺著眉搖頭表示不明白:「遁術一去千里,能和個袋子有什麼關係啊?」
大天師解釋給她聽:「關係大著呢,我的祖宗能在袋裡取出各式各樣的特產,天南的地北的無論遠近想拿就拿,並可以取出與當時季節不符的東西,比如春天從裡取出剛摘的蘋果,夏天能拿出冰雪。當時,沒人能想得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劍客笑著對大師說:「大師,你聽聽,這好像是神話傳說中的乾坤袋啊,袋中自有一個乾坤,另有一個世界,想要什麼都能拿得到啦。」
大天師聽了眼都瞪大了:「呀!你這個說法對我有很大的觸動。我終於明白了!難道是這個口袋裡能裝得下三十六福地,七十二洞天?難怪!我想偏了啊!」
大師笑著說:「嘿,有可能的。天師你可能只是想到你的先祖是用了空間和時間的扭曲法,從其它他地方取出想要的東西吧。所以從這裡悟出了神之遁。」
大天師點頭笑著說:「你很聰明嘛。就是這個意思!現在我知道了。這袋裡可能還有祖先構建的空間吧。這種道術我也會,這個乾坤一寶中就著我用道法構建的一種空間。一個無限大的空間,什麼都能裝得下。能想像得出來麼?」他拿起桌上的乾坤一寶這隻玉葫蘆,開塞後對天井中的大銅鼎一晃,鼎就不見了。再一晃,又出來了。
三人驚訝不已,劍客滔滔不絕地問起來道:「哈!沒想這葫蘆還能這樣用哦,用道法構建一個空間?這是什麼原理的道法。你可以說清楚一點嗎?我們以前沒有學過的。你在那個伏魔帕上也沒有留相關的口訣,這到底是該怎麼使用的?」
公孫鳳聽了半天,到了現在才聽出點頭緒來,於是就提出了一個挺實質的問題:「對了,聽你們說,這袋子和那玉葫蘆裡有著一個用道法構建的空間嗎?那怎麼樣才能進得去呢?再看,小小的葫蘆和一個癟癟的布袋裡也不像有一個空間的樣子啊。沒想到一晃就可以收進去一隻巨大的鼎啊。」伸手從大天師手中取過玉葫蘆左看右看。
大師耐心地給她解釋道:「空間這東西不是大就佔地大的,佛法中就有須彌芥子之說。須彌是佛語中的大山,說白了就是小小芥子中可藏一座大山。在道法中這也叫內有乾坤吧。道法構建的空間,其內大無窮其外小無極。天師你說我講得對不對?」
大天師點頭笑了:「你這個解釋倒是很有水平。是這麼回事。我以為這道法本是一個用思維開闢的空間,外物進內則會變小,故內中其大無垠。至於怎麼會進入這空間的東西會變小。就是我到現在也搞不清楚的問題了。你們兩個未來人可能會有相關的知識,不妨說來聽聽?而這個空間與外面的聯繫是要用道法來打開的。比如這乾坤一寶的葫蘆咒,就是打開內部和外部空間的通道,什麼都會向裡吸的。不過,一般對生命是吸其精魄罷了。其實只要你有足夠的道力支持,妖魔是形神都能吸入的。」
劍客驚訝道:「不是吧,形神都吸入?那會是怎麼樣呢?最後還成天魔丹嗎?」
大天師得意地說:「當然啊,那種天魔丹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魔丹呢。」
劍客嚇了一跳:「收的是一頭老虎的話,那天魔丹還是這麼小一粒?密度應該是多大?」才說完,就讓大師不客氣地在他的頭上打了一下。
大師笑罵:「這裡涉及到空間轉換了,還存在密度問題嗎?天魔丹也是一個小空間罷了,哎,天師啊,是不是只要把這丹打破,就可以把被封的東西再放出來?」
大天師哈哈大笑:「沒錯,就是這樣的。如果吃下去,這個丹會自動把你胃的消化能力呈億萬倍地加到內空間,裡邊的東西就會被你消化下去。效果當然是起死回生啦。不過,前提是收的生物,如果你吃下去的是剛才收回來的銅鼎,那就等著明天從你的糞便中找出那個沒有消化掉的天魔丹來了。哈哈……」
公孫鳳不禁皺眉:「你們不要說得這麼噁心好嗎?可是剛才我看到師傅收了個銅鼎一晃又在原地了。沒有見什麼天魔丹啊?」搶過大天師手中的玉葫蘆仔細地看。
大天師微笑著說:「這個啊,可得控制這空間什麼時候破裂啊。用得好時你可以在平空收走一座再大生出一座大山來。總之這葫蘆的功能我可沒有全開發出來。」
劍客聽了哈喇子都差點沒留出來:「那你就快把這些個口訣傳個齊全啊。我們會給你發揚光大的……又打我頭!」原來大師又賞他一個暴栗子:「你小子,不要記掛著什麼法寶,以你的道力要驅動法寶還不行呢。還不如好好練功去。」
大天師瞇著眼笑了笑對大師說:「還是你明理。這東西本來屬於你們了。我當然會教會怎麼用。只是以你們的功底還差遠了。要好好練啊。好像你們還練了全真的氣功。不錯,這方法和我傳的道法使用上是水火不相容的,在根基上倒是互相補益,你們好好練吧。天不早啦,咱們收拾一下東西,來得及到建康府吃晚飯吧。哈哈……」
第三十三章隱身飛船
更新時間2005-3-18 9:21:00 字數:6470
四人收拾好東西來到了府門前。大天師正要唸咒用遁術,大師止住他:「天師,我們要用什麼方法去?這裡去只有千把裡地吧。不要用遁術吧。」
大天師反問道:「你們又打算怎麼去?我這正要用越空遁術呢。就是對空間扭曲的遁術,在逆轉時反應在時間上,不反應在空間上。從這兒跨出一步就到建康了。」
劍客讚歎地說:「一步就到啊,過後要費多少時間呢?」
大天師得意地伸一隻手指:「一息!就是一轉瞬間的事。」
大師旋即又想到一個問題:「哦,這倒是瞬千里了。有一點不知要不要注意,我們是用的神之遁來的,身上還作用著神之遁。不會因這越空遁影響導致回不去吧。」
大天師愣了一下,摸摸下巴上的鬍子:「你說的有道理。我以前試過的,基本沒大的影響,小小的影響是有的。不要害怕。只是回去的落點會不准。不知落哪兒。」
劍客搖頭表示:「那還是不要用遁術的好,在未來有些你不理解的東西。如果落點不控制好,那可不是說笑的,如果落在高速公路上或鐵軌上,就可能讓車撞了。要是落在軍事要地裡,那四面八方飛來的槍仔兒,可不是我們應付得來的。」
大天師好奇地問:「哦,什麼是槍仔兒?槍會生兒子嗎?很厲害嗎?」
大師笑著解釋道:「那是用火yao發射的彈丸子,不是人力能抵擋。天師如果沒有準備,一個槍仔能在你身上打個對穿呢。那發射彈丸的工具就沿用了槍的名字。」
大天師哦了一聲如有所悟,點點頭:「好東西,不是比弩箭要強得多了?這個我一定要見識見識。那你們是怎麼從秦嶺裡過來的?用你們的方法一起走好了。」
劍客笑著說:「我們是削了一把大木劍,用飛劍訣馭起,坐著過來的。」
大天師笑了:「這方法不錯啊。就是太難看了,看我的畫舫。」手一揚,只見在四人面前平空出現了一艘長六米寬二米的一張後面一半是艙室,前面帶蓬的雕花平底畫舫。前面還擺了一桌四椅,這是在內河湖泊裡遊覽觀景用船,吃水只有一二尺深。
公孫鳳嚇得呀地驚叫出聲,又驚訝地上前摸摸:「這船幫還濕的呢。」
大天師笑著說:「當然啦。上次用完後就帶著水封起來了。平時只是收在我的存物寶匣裡,你們看。我可是出門帶了一個家了。」他手中有一個小匣子,裡邊絨布之上全是小如綠豆子般的的各式物品,一一分類擺放好。一切是應有盡有啊。
公孫鳳驚叫:「好可愛的小玩藝啊!教我怎麼做!我也要一套。」
大天師笑著說:「這個當然,帶著它到了哪裡什麼都有嘛。上船吧!」
大師和劍客驚訝無比,劍客指著船問道:「這船是能飛的嗎?」
大天師笑著說:「船當然是在水裡開的。可是我的船上有受力處有幾個放劍槽,把你們的劍插入到船上的劍槽裡,你們馭起飛劍時,船就能飛了。」
「用飛劍扛飛船,這樣都行?」劍客率先跳到不到三尺高的船幫上去了。大家魚貫而上,大天師最後上去,大馬金刀地坐在了船上的椅子上,指著在中艙的一個劍架,上面有四把劍的槽,果然是有點特別。眾人看著也找了座頭坐下了。
大天師指著劍客手中的金絕劍說:「把你的劍放上去吧。」
劍客搖搖頭:「不,我們坐的飛劍還在十里外,那裡我們還有一個夥伴。」
大天師咦了一聲:「還有一個夥伴?是什麼人啊?怎麼不帶著一起過來?」
公孫鳳笑著說:「不是人呢,是一頭花斑豹子。他們的乾兒子呢。哈哈……」
大天師嘿嘿笑了一聲,叫了一聲起。畫舫就拔地而起了,「豹子?你們的乾兒子麼?很好玩的樣子啊?在哪裡,指個方向。」大師一指方向,畫舫就呼地衝過去了。
劍客大吃一驚,好快呢。足有幾百公里小時,比他們的劍遁也慢不了多少。只是這畫舫上明顯預加了避風訣,在這船裡竟沒有什麼風。不然這罡風早把船篷刮飛了。
大師則在想,如果到了未來,他們也開著這張應該在秦淮河裡喝花酒的花舫滿天地飛,不知會嚇得多少人心臟病發呢。想想就好笑,不由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到了,就是這裡!」公孫鳳指著大致的地點叫道。
大天師不動聲色地一動手,畫舫就一個盤旋就降到下面去了。大家都站到船幫邊上,這時,公孫鳳大聲地叫:「花花喲……快出來啊!」只聽得就在身邊的草叢中一聲大吼,花花象條黃影一樣,一閃就撲上船來,又把沒有防備的劍客撲倒在艙板上。
大天師大吃一驚,就要動什麼法寶,讓大師一把攔住:「天師不要驚慌,咱們這乾兒子什麼時候出場都是這樣激烈的。呵呵……」只見花花和劍客正在高興地廝鬧。
劍客在那裡樂得哈哈笑:「哈哈,壞小子,又想謀殺老爹啊!大天師,不要怕,是花花在和我玩的。」說著又和花花扭打著玩。可是讓花花一頭又拱倒在地了。
大天師見真的沒有事就哈哈大笑,「沒事的,沒想到你們還有馴獸的本事啊。這種雲豹性子本是很怕人的,能和你們混得這麼好也絕對是個異數。你們的劍遁呢?快整出來吧。我倒很想看看你們是用什麼樣的劍遁飛了上千里地的。」
「嘿,來了!」大師手指一抬,兩把綁在一起的木劍從草地裡飛起來。一掠就進來了。大天師一把抄過細細看了一下,「這個手工看來不錯,你們做事蠻細心喲。」
劍客推開花花之後站起來,笑著說:「我們干考古的,手工都是很細緻的。」
大天師把兩把木劍放進劍架:「你試試吧。現在我試試你們的馭飛劍能力。」
劍客並起劍指向上一抬。只覺船身一動就向上升起來了。大天師笑著說:「還行的啊,在初學者來說,這力量還是夠用的啊。看你能支持多久。」
大師笑著說:「他支持不了多久的。這麼重快是他的極限了,最多能飛個三百多里地吧。你看他都說不出話了,一分神就要掉下去了。」
公孫鳳吐吐舌頭,想到劍客在用劍遁扛起這張畫舫,數千斤重的想想就嚇人。換上自己就不知道能不能讓這船兒動上一動。但看劍客也表情沉重,兩眼瞪得發直了。
大天師笑著說:「人的潛力應該是無窮的,你不要作出一付就要擔不住的樣子,只要你在擔起手中重荷時,想法忘了它,你就可以支持很久,畢竟道力不是體力。」
劍客突然開口說話了:「是啊,上次我和大師兩個一邊用劍遁飛行一邊吹笛子,就覺得時間很好過了。」船身在他開始說話時晃了一下,後來就穩定了,正在向東北穩穩地飛去,看來,劍客已成功的把操縱劍遁的精神分了出來,在用下意識操控。
大天師捊了鬚子滿意地微笑,心說這兩個小子的能力真不是蓋的,這畫舫上有四個劍槽就是因為尋常用飛劍訣的一個人是扛不動這船的。要兩到四人合力,沒想二人中看來比較弱的劍客不但能把船開得動,還成功的把馭劍的精神分離出來了。船是越開越快,很快就到了剛才大天師開船時的速度。看來劍客的能力還不錯。只見他還有餘暇在那裡逗著雲豹花花玩耍,也能與大師和大天師做簡單的對答談笑著。
大師對大天師說:「天師,建康府有什麼好玩東西嗎?你這麼急著去啊?」
大天師賊笑著對三人說:「沒有,只是那裡的酒比較好吃一點。哈哈,你想想,夜裡在秦淮河上泛舟把盞,聽聽花船上的樂妓唱唱曲,也是一種很寫意的享受。」
劍客促狹著說:「不是吧。大天師你還有這愛好?幹什麼要聽別人船上的曲,叫幾個到這船上來唱給你聽聽不好麼?你說是不是啊大師?」
大師點頭附和著:「又喝花酒?我沒意見。大天師意下如何?最多我們請客。」
大天師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你們真是俗人,這些個庸脂俗粉,遠聽還可以,近觀的就沒意思了。咱們修道雖然不禁止放浪形骸,但也不能這麼低俗的。」
劍客報怨地嘀咕道:「和這個老古董真是一點情趣也談不來,逢場作戲罷了。」
畫舫飛行路線的向前方出現了峻峨的群山,公孫鳳慣見北地的大山,見這種直上直下的峻嶺不由大聲叫好。大師笑著說:「看位置這裡應是黃山啦。」
大天師點頭:「不錯。就是黃山了,黎明時分在天都峰頂上,看紅日從雲海中升起那也是一種很不錯的享受的。去天都峰頂坐坐嗎?山上我有幾個很要好的朋友。」
劍客大驚小怪地說:「天都峰頂?那上面能住人的嗎?你老頭出毛病了是不是?只有猴子才能住在上面。人在上面連吃的都找不到的。」
話沒說完,大天師就瞪了他一眼,「哦,只興你有豹兒子,我那幾個朋友就是天都峰上的老猿嘛。都快學會修煉了。你們喝的茶還是我托他們給採下來的呢。呵呵,怎麼樣啊,不行啊?」臉下一付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在氣劍客,還真有點孩子氣。
劍客嘿嘿笑著摸摸花花的頭,「花花小子哎,聽到沒有?天都峰上有幾個你上好的晚餐呢。正好,能吃到鮮貨,換換口味也不壞啦。」花花象聽懂似的輕吼了一聲。
大天師看花花在那裡舔著舌頭一付餓了想吃的樣子,登時沒了話語。花花是只雲豹,真的是以猿猴為食物的。要是讓它上了天都峰,只怕他的猴子朋友就要糟殃了。
這下大師就笑著打圓場說:「咱們還是到建康去吧。聽說烏衣巷裡有不少南北朝的文人墨寶。我們去收集一點找個名人給簽名就成了。」劍客連連點頭一臉的興奮。
大天師和公孫鳳聽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一回事,收集文人墨客的手跡再叫名個人簽名就成了。這樣就能賺錢嗎?聽著好像是在收藏字畫,字畫很值錢嗎?。
劍客看出二人的疑惑:「哦。我們那時代,唐代的寶物可是沒多少剩了。要是放到那時,隨便一幅字畫就值很多錢。哈哈,我們是考古的,鑒定這個我們在行喲。」
大天師聽了嘿嘿一笑:「隨便的字畫也值錢嗎?嗯,我帶你去收集吳道子和張旭的字畫不成嗎?這兩個人的字畫我看過。都是藝臻化境了。到了後世,一定值錢。」
公孫鳳訝然:「吳道子不就那個老在廟裡做壁畫那個畫聖啊。他的畫值錢嗎?」
不說劍客,連大師眼中都幾乎現出銅錢狀了,大師猛點頭:「當然啦。在我們的時代張旭就叫草聖,吳道子叫畫聖,這兩人的字畫到後世所餘無幾。就是臨本都是價值鉅萬的啊!要是找得到!那就一世花不完了。你們真的能找得到他們的字畫麼?」
公孫鳳哈哈笑道:「當然能啦。吳道子的畫我知道我們上次幫的節度使那裡有好多幅,我知道他把畫藏在哪裡,為了未來我會去節度使府裡偷出來的。哈哈……」
劍客好奇地問:「他藏在哪兒啊?我這就去找他去。」興奮得忘形了船都晃了。
大師笑著說:「小心駕駛!我們是在高空,這麼栽下去可不得了。」這時,黃山的群峰已被拋在身後。左邊又是一大片山巒,那應該是九華山。向前就沒有什麼大山大嶺了,只有小丘陵地帶。因為這是長江中下游地區沖積成的大平原。
俯瞰大地,初次飛過這裡的公孫鳳、大師和劍客看著都有點迷醉的感覺。大天師是沒興趣看風景的,只是在有趣地對在悠悠然在艙中閒逛著的豹子花花在逗弄。
花花和大師他們混慣了,對人類並不排斥,還多少能聽得懂一點人說的話。所以它也對大天師的表現了也很感興趣。不時停下來看看對自己擠眉弄眼的大天師。
大天師見到花花對他的逗弄有反應,更加興奮。於是開始做手勢叫花花過來,想抱著它玩兒。因為花花和他還不甚熟悉,再說,除了大師和劍客之外還沒有別的人敢和它摟抱廝玩,公孫鳳連摸它一下還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它獸性大發沒事來一下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在大天師招呼它時,花花遲疑了,很奇怪地看著大天師。
大天師見到花花的表情就更加興奮,他知道這豹子不排斥自己了。於是他主動地上去抱花花。花花倒沒有閃避,因為大天師的行動中表現出了真誠。大天師摟著豹頭往椅之子那邊拖,花花第一次被人強制性地拖著,以前大師和劍客同它玩也是玩了,只是要它做什麼的時候都是先招呼讓它自己去體會的。就是這個大天師卻挺暴力的,摟著頭就拖啊。所以花花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大師在一邊看在眼底不禁好笑。
「哎,看到了沒有?這就是建康了。」公孫鳳指著地平線上出現的一個大城說。
大天師聽了連忙叫道:「小心了,不要這麼就開進城去,嚇死人的,對了,這船上我記得有過一塊艙板上刻有隱形符,只要發動就可以了。」
大師哦了一聲,就這麼念了咒,念完之後只覺得道力和精神力都有所消耗了,可是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天師啊,這樣就行了嗎?我們隱形了嗎?」
大天師笑著說:「已經隱了,如果不動,是沒有人看得清楚這裡的。可是在動的話,別人是能看到的,也只是能見一團淡淡的白氣在動,這樣和隱形已差不多了。」
大師估計:「這應該是用道力把光折射的原理吧,不知能不能對雷達也隱形。」
說著,劍客已把船開到了大城上,「這裡應該是秦淮河啦,就在這裡下去吧。」直著衝到城西的秦淮河上。好容易找到一個沒有什麼船的地方,一下子衝下去。
俯衝時的失重讓船上的人都有心要跳出來的感覺。公孫鳳發出尖聲驚叫,大天師也喝道:「慢點,船要撞在水面上非散架了不可!」可是他和大師還是不參與操控。
劍客哈哈大笑:「沒問題!停!」就在船飛撞到水面不到三尺時,他操縱飛劍向上一抬,船在這三尺中減速到了停,晃悠悠入了水面。只漾起了不到一尺高的水波。
「呼……」劍客長長鬆了一口氣,臉色有點蒼白:「哎,這次真的很累,不過很值得!我竟然可以扛著這數千斤的船飛了上千里地?哈哈,這真是想想也不可能。真的做成了倒是很有成就感。下次我再多飛飛,真的是很能鍛煉功力啊。」
大師嘿嘿一笑:「這可是最好的鍛煉道力和精神力的機會。下次交由我來飛。」他看看三人:「哎?公孫鳳!你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的啊?你剛才還好好的啊?」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公孫鳳不知何時已坐回椅子上,竟和劍客一樣一臉的蒼白,還閉著眼半低著頭。花花也伏在船艙上一動不也不動。眼中閃出的是驚惶的神色。
大家你眼望我眼,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過了一會兒,公孫鳳緩緩地睜開大眼睛,見三個在關注地看著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沒事了,這個船晃悠得我有點噁心!」
劍客捧腹大笑:「不是吧!你這高來高去的女飛賊會暈船?說出來有人信嗎?」
公孫鳳嗔道:「我暈船又怎麼了?你在戰場上還不要快吐出來?大男人怕血?」
大師哈哈大笑:「你們不要相揭短啦。這都到了建康府了,咱們是不是要去找地方吃晚飯?天色都到酉時了。太陽下山了,你不餓我都想吃了。」
大天師嘿嘿笑道:「你們想吃什麼?這頓我請!嗯,到秦淮第一酒家去吃?」
公孫鳳搖頭說:「不,這頓是我請的,算是我的拜師酒吧。」
是夜四人在秦淮河畔第一酒樓上吃的晚飯,酒菜是十個人也吃完了的好菜!吃的也有十人個,除了他們四個人之外,還有酒樓裡的六個粉頭來陪吃陪酒。
這六個可是這個酒樓姿色最好的陪酒女了。論樣貌,公孫鳳和她們只在伯仲之間了,在嬌柔和討好男人上,公孫鳳打馬都不及。現在三個男人身邊是一邊各一個啊。給夾菜斟酒,調笑唱曲兒,在男的身上挨挨擦擦,只要肯出錢,什麼服務都會有。
劍客和大師兩個都有點暈呼呼了,在陪酒小姐的輕聲軟語下,酒都不知讓灌了多少杯了。好在二人對這時代的低度酒幾乎是千杯不倒的,只是在眾香國中酒不醉人人也自醉。二人可是有點消受不起,幾乎把持不住了。好在對面公孫鳳瞟來酸溜溜的眼光很有醒酒的作用,不然二人就要「醉」得對身邊的粉面油頭的女郎上下其手了。
大天師則是真的很舒坦地在享受兩個粉頭的捏肩捶背的服務。人家粉頭可不喜歡他老頭子,不斷向大師和劍客拋媚眼。他則瞇著眼睛看著面前三個新「徒弟」表現。
大師和劍客雖然不肯叫他師傅,可是,他心目中這兩個才是他的徒弟,而公孫鳳不過是搭稱來的。他們三個真是很有趣,大師和劍客從另一個時代過來,常常說些新鮮古怪的玩藝好玩也就罷了。說來公孫鳳還是本時代的人呢,可表現得也很是讓他吃驚,總之就是:「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讓不服老的他感覺到自己真是老了。
第三十四章夜泛秦淮
更新時間2005-3-19 8:27:00 字數:5290
結果,一頓酒飯用了近一個多時辰,到最後被扶回船的竟然是公孫鳳!
要知道,大師和劍客對這種淡酒是免疫的,想醉那得從空著肚子喝得肚子發脹才有機會。大天師是什麼人啊,自己能喝多少還不清楚。再說也不敢在徒弟們面前露醜,所以喝得很有節制。倒是公孫鳳,自以為能喝兩杯,只是先是暈船在先,又看到大師和劍客和陪酒的粉頭勾肩搭背,心裡那麼有點不爽,結果倒先喝高了。
這倒為她省了付酒錢了,大師和劍客二人付過酒錢後,一人一邊架著她回船去。扶一個爛醉如泥的美人可不是個好玩的事。公孫鳳雖是女子,卻因為練武,筋骨十分結實,加上是北地胭脂身材也較高挑,所以份量自是不輕。身上雖是噴香柔軟的,大師和劍客卻無心揩油,還要忍受她噴出的酒氣,只是叫苦不迭。沒想這嬌滴滴的女人這麼重。在這人口密集地又不好用出飛劍這麼驚人的搬運工具,所以只好勞動自己。
大天師有趣地看他們下樓去,說了一聲:「後面的艙室中有兩個床,可以扶她去休息。我還有點事辦。」說著直接去找酒店的掌櫃的。他還要準備一點東西。
大師和劍客好容易把公孫鳳這醉美人弄進了後艙,沒想到大天師這船艙裡兩邊還有張兩張不小的床,床上還被褥一應俱全。大師和劍客花了很大的勁才把公孫鳳放平到了床上,劍客伸手拉過被子給她蓋了一點,笑著踢了一腳早就讓大天師趕進這裡來睡覺的雲豹花花,「小子哎,給我守好這裡,不要讓人來偷香竊玉嘍。哈哈……」
二人才出得艙去,就見到有三個小廝提著食盒、酒罈和一個紙包要從跳板上船來了。劍客忖道是哪個不長眼的以為這是待雇的艇吧:「快下去,這不是待雇的船。」
來到了秦淮河上,劍客才明白,原來,這條河上的船上都是和這張畫舫式樣是相同的,只是大小規模上有所不同。現在這些船都在埠頭上泊著,大天師說,到了夜裡這些船就會被人帶了粉頭雇了開出去。然後整個夜裡,在秦淮河上吃喝玩樂,天亮才回來。然後,又等另一個晚上,這就是秦淮河上花月夜,建康府的糜爛而銷魂之所。
不過,這次劍客估計錯了。這三個小廝中為首的陪笑著說:「公子,小的不是雇艇,是和你們一同喝酒的老爺子叫小的拿東西來的。有酒有菜,還有一包生牛肉。」
「生肉在哪裡?快拿過來。」大師接過那包生牛肉入了艙去。劍客閃開路讓那三個小廝上來,看他們打食盒把東西擺桌子。只見都是些新鮮果蔬,瓜子花生,松仁果脯等清淡的下酒菜。酒也不少,好幾壇和幾隻小銀盞和一隻銀酒勺。這些銀酒具不但精緻,連五雙筷子都是雕花牙筷。至少劍客知道這時代不會有用塑料仿象牙的。
接著那些小廝們取出的就是一些銀燭台和上等的防風紗燈罩等東西,光是牛油大蠟燭就有一大把百多支。大天師想的是真周到,只是買這些東西花起銀子來也是很可觀的。好在現在他們的口袋裡有的是銀子,這些東西帶回去也麻煩,所以能用則用。
果然等到東西擺好之後,那些小廝就向劍客要錢,說是老爺子吩咐錢是他們來付的。劍客當然不會小氣的,付了上五十幾兩紋銀。這一天裡,二人就花用了近百兩銀子。如果在當時,這些錢可夠三戶五口農家一年的花銷了。劍客這輩子是第一次這樣有錢過,對這種感覺很是留戀。他發誓,一定要趁這個機會搞一大筆錢,改變未來。
大天師回來時,已是華燈初上,他是左手抱著一大捆的卷軸,右手拎著一隻用牛皮繩子吊好的小木桶回來的。大師餵過豹子出來,正好幫他接過手上的東西。
「呀,這一桶是什麼?有二十多斤重呢。」大師接過後有點吃驚地問道。
大天師說:「這可是好東西來的,是西域運來的波斯美酒,絕對價值不菲哦。」
「哇!這就是王翰那首的千古名句《涼州詞》:『葡萄美酒夜光杯,將軍欲飲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中的那種波斯美酒?太棒了啊!」劍客歡呼起來,伸手要搶大師手中的木桶,大師哪能讓他如願側身就閃過了。
大天師笑著說:「你急著搶酒幹什麼?我懷裡抱著的才是你最想要的。」
劍客停下與大師的耍鬧,看了看大天師的懷中:「卷軸?是什麼寶貝啊?」
大天師樂呵呵地說:「哈哈!這是什麼?全是字帖啊,有張旭的狂草《如意貼》,有賀知章自編用草書抄的的《四明詩集》,還有的是李邕、虞世南、孫過庭的字幅,還有王獻之親筆的《重陽帖》等等,共有十幾幅都是名人大家的得意之作。」
大天師每講一樣,大師和劍客就興奮得大叫一聲,要知道,這都是書法史上頂頂有名的大家。他們的字到了後世是幾乎沒有什麼流傳了。這些聽所未聽的帖名想是未流傳於世的巨作。那值錢程度就不用說了,所以,每說一樣,兩人就忍不住大叫。
最後,大天師總結式的笑笑說:「這些東西我也很有興趣。所以,我很早就開始收集了,不過,我是放在建康的一個富紳家裡的,現在我們就帶上它回未來。」
大師把四面的燈點著。笑道:「這個不能直接帶回去的。會讓人當假貨辦的。」
大天師奇怪道:「為什麼?這些是真跡來的。」說著把手中的十幾個卷軸抱緊。
劍客邊解開繫繩控著飛劍把船開出埠頭邊說:「未來有能檢測出古代物品年份的方法。要是這樣帶回去,人家一查年份,真跡也變假貨了。年份不對嘛。所以我們要把你的收藏品再想辦法收藏得更好一點,到現代把它們弄出來,那才是正理。」
大天師釋然,點頭道:「那就想個辦法收藏吧。據說這種東西不是很好保存,我曾經得到過一捆有李斯真跡的竹簡,是上次去秦朝找到的,讓我藏在一個山洞中,結果回來後去取時都爛得成粉啦。嘻嘻……你們是考古的吧。會不會收藏東西?」
大師看了一眼劍客得意地笑著說:「這個當然,我們的專業嘛,收藏書畫要在溫度和濕度相當的地方,要沒變化最好。你上次放在山洞中就是濕度變化太大了。」
劍客補充道:「這個地方還要是不能在未來一千年中被人找到的。不然,就是別人發財了,不是我們啦。特別是後世,很多地方東挖西掘的,安全的地方不多。」
大天師想了一下,「這個我倒有辦法解決。現在只要多點收集想要的東西。」
「暫時不去談這些沒營養的,天師,咱們就喝花酒,好好享受一下這秦淮河的花月夜吧。」大師指著酒桶迫不及待地表示要開喝了,劍客也嚥著口水表示附和。
大天師哈哈大笑,把手中的卷軸放在空出的椅子上,拎起裝酒的木桶對大師說:「你知道這波斯美酒要怎麼喝才是最好喝的嗎?」
劍客舉起手表示知道:「我知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嘛,這酒啊,還要裝在用琉璃制的杯子中,像一杯血液,嗯……想想就是一種誘人的感覺。」
大天師側著頭看著他:「說得不大正確,不過,你的嗜好讓我有點奇怪啊。你對血有這麼大興趣嗎?讓我覺得像是吸血鬼呢。哈哈……」
劍客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這個我以前喝過,所以……對它很有記憶。還有一點就是,我從武俠小說中看來的。這波斯來的酒啊,可是要用冰鎮了吃才好的。因為葡萄是生在炎熱之所,釀的酒有點火酸之味,冰鎮過就好吃了。大天師你說是不是?」
大天師這才滿意地點頭:「答對了,這才是我要你回答的。要加冰鎮。在這裡我來考考你們,現在是大夏天的,怎麼才能找到到冰呢?」
大師想了想,才有點為難地說:「那本書中好像是一個功夫好手用真氣凝冰的。現在我學的法訣中就沒有可以結冰的。天師你有嗎?嘿嘿,你一定有的。快教我!」
大天師得意地說:「我用的是一種叫九天玄冰訣的,可以凝冰,如果加在雨符裡邊,六月飛雪也是不難做到的,我現在就傳給你們。」
在大天師傳下口訣之後,劍客已把畫舫開到了河中央。這時河上已滿河是畫舫,燈火佈滿了水面。是很多的船上傳來了悠悠絲竹之聲。看著滿河之燈光,如果不是聽到這人聲樂奏之聲,還真是以為銀河落到凡間了,燈光像是漫天的繁星一般。
大天師很舒坦地坐在椅中看著這景象,看著劍客在忙碌地為他開了壇,用銀勺向銀盞中舀著酒。一邊,大師正在用凝冰訣做著什麼,這是他學會了凝冰訣後想到的。
一會兒之後,大師得意洋洋地拿出四隻用冰做的酒杯來,杯上有著大師刻的玄冰符菉文。這樣的話,這些冰杯就不會融化了。只見這四隻杯子有三寸口徑,圓圓的杯身,下面是一隻二寸長的腳。下面還有一個座,這是大師按歐洲的高腳杯的式樣出來的。大家看看這樣子晶瑩剔透還真是很好看,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套藝術品。
大天師嘖嘖歎道:「好傢伙,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啊。這杯子做得是不錯。來,倒酒啦!哈哈,冰做的杯子,虧你想得出來,這也真是夜光杯啊。」他親手拿過木桶,在一邊蓋上面開了個小洞,把酒倒進冰杯中。只見四個透明的杯子血紅酒,上面有因為受冷水氣水氣升騰,到了杯邊又向下流去,就這麼看著都顯出很妖異的樣子。
大師和劍客看了這樣子,口中直冒口水,待了片刻後,三人同時拿起杯子,只是感受著手中那分冰涼,嗅著一那杯上帶著酒香的冷氣就讓人曠神怡了。那冰咧之酒淡淡的從口中順咽喉而下,更是感受非凡了。大師和劍客以前吃過冰鎮的葡萄酒,所以雖然覺得不錯,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倒是大天師一付迷醉的樣子。
大天師滿意地道:「這酒還真是好喝啊。只是有酒無樂,對了,快靠到對面那張大畫舫去吧,那就是秦淮河上最大的春香樓的船。我們就可以聽音樂了。」
大師嘿嘿笑著搖頭說:「這些音樂不聽也罷。我們聽過韓湘子的音樂就對這些噪雜的樂府式和青樓式音樂沒舉趣了。只是……天師你不是法力無窮嗎?不如來個剪紙為人吧,整出一隊樂伎來。豈不更好?」他說完之後,劍客也點頭附和。
大天師兩眼聽得都變大了:「剪紙為人?聽著很有趣的樣子。你們哪裡聽來的?快說我聽是怎麼一回事!說不定我是會做的,要是我能做的話就爽了。」
大師和劍客沒想到大天師連這個也沒聽說過。於是,就給他說了傳說中的茅山道術中的剪紙為人,撒豆成兵,還有什麼拘役五鬼,黃巾力士和金甲神人的典故。
大天師聽得津津有味,不斷的點頭,如有感悟在心。聽到說完後,三人已酒過三巡了,大天師哈哈笑道:「沒想到你們兩個還真的見多識廣,嗯,你們說的我多數有辦法實現,只是,沒想過會有這麼多花樣罷了。真是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的書啊!看來你們不願拜我為師也是有道理的。哈哈……」
大師不好意思地說:「哪裡哪裡,劍客是和你說著玩的。你就是我們的師傅嘛,我們學的東西多數都和你有關呢。要是沒有你,我們哪裡會什麼飛劍術啊。」
大天師擺手表示無所謂:「你們還是叫我天師好了。這個名份問題不存在,在道法修行的過程中沒有先來後到之分,只在乎有沒有達到那個層次。現在你們該說說來到這裡的經歷了吧,我想知道你們都做了什麼,會了什麼,還要學些什麼。」
大師高興地說是,於是和劍客二人開始講他們來到唐代後的經歷。
大天師聽得眉飛色舞,不時對他們的行為作了一些的點評。在說到三陰鬼嫗時,大天師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作任何的評價。只是對二人加入太行八寨打擊唐軍這一事表示自己的看法:「這種事情你們還是要少做為妙。天道唯衡,我們所修的道之一術是順天而行,而不提倡逆天。只有在順應了天道無為而為之,我們才能得到最大的發展。這有次你們所為就不是一個修道者所為了。以後請慎為之。」
聽得大師二人連連點頭。這時月上中天,夜已三更了,三人舉杯又乾了一杯葡萄酒。忽聽得腳步聲響,看時原來剛剛睡醒的公孫鳳還有點宿醉地扶著頭一臉痛苦地從艙中出來:「大家好,有水嗎?我口乾死了。」
「哎,公孫鳳,你起來了?來坐坐,沒有水啊,我去找。」大師連忙把身邊空椅子上放的字幅卷軸抱在手中,繞過公孫鳳走進後艙妥善安置去了。
劍客哈哈笑道:「醉美人醒了啊。頭痛嗎?來來來,這裡是冰鎮波斯的美酒哦。喝一口回魂酒就沒事了。」說著指向桌上那一杯沒人喝過,還在冒著冷氣的葡萄酒。
公孫鳳快步過來,拎起冰杯一飲而盡:「哈,好冰的酒啊,真爽口解渴!我以後可不敢再喝醉了。原來喝醉酒是這麼辛苦的。」晃了晃腦袋,握緊手中給自己帶來一絲冰涼的冰杯,公孫鳳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全身還懶洋洋的,動也不想動。
大天師看看她嘿嘿笑道:「修道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應該喝成這樣爛醉如泥的。你這樣的話是沒辦法修得成道的。不信你現在試試,你一定馭不動你的飛劍。」
公孫鳳無力的呻吟般道:「不用試啦,我耳朵裡頭像有幾百頭馬在跑,幾十口鍾在敲,別說集中精神馭劍了,連想東西都心神不定啊。我一定不會再喝這麼多了。」
大師為這時從艙裡出來,笑道:「喝酒少點能讓人興奮,多了就麻醉神經了。修道人是不大應該喝酒,本來酒就是一種毒物,後世把酒蒸餾所得更烈,世上為酒所殺的人遠比砒霜等毒物多。其實酒才是真正的毒物!只不過,少喝點是不會有事的。」
大天師嘿嘿笑道:「有節制的喝點不妨事。再來一杯。」大師和劍客舉杯相和。
公孫鳳就沒敢再喝,只是奇怪地把玩著手中那只冷得刺骨卻不會融化的冰杯。
第三十五章魯班嫡傳
更新時間2005-3-20 9:23:00 字數:5301
深夜,大師和劍客在練完氣功後伏在案上睡了一夜,大天師和公孫鳳在內艙裡休息,花花則被趕到外邊來伴著大師和劍客二人,花花還是超級的看守,只要花花在,四人可以說是放心大膽的睡了。反正上來的人不被豹子咬著也要被它嚇個半死。
一夜到天亮,秦淮河上的歡聲笑語不斷。只是在河上多了不少黑燈瞎火平漂的小畫舫。這些小畫舫裡都是什麼人,做的是什麼大家心照不宣。總之還有人開船的主動避開就是了。秦淮河上水流很緩,大家的船也慢,要閃開這些平漂的船倒容易得緊。
天快亮時,劍客和大師先醒過來,見到天濛濛亮了,看看四面,都已漂近到秦淮河與長江的交會河口了。而兩邊多是正在向上游開的畫舫,他們也是昨晚漂下來的,現在正趕回去泊岸。大師和劍客才不理這麼多,埋頭想再睡。
聽到艙中響腳步輕輕響起,有人摸到後艄的茅房去了。息息嗦嗦聲後水響起來。二人相視一笑,聽聲音該是公孫鳳啊。聽到腳步聲過來,為免尷尬二人伏台裝睡。
只見公孫鳳來到之後,花花湊過去大概是想蹭她,可公孫鳳沒有敢搭理它,用輕輕顫巍巍的聲音說:「花花小子乖,一邊自個兒玩兒去。」聽得劍客差點笑出聲來。
「嗆!」劍出鞘的聲音讓二人大吃一驚。公孫鳳拔劍做什麼?是要用砍花花嗎?總不會是拿劍要砍他們二人吧。正在驚疑間,二人聽得公孫鳳把劍插到那個操船的劍槽中。二人才搞明白她的意圖,原來公孫鳳是想試著用飛劍駕船呢。
只聽見椅子被拉開的聲音,公孫鳳已坐到了二人邊上的空椅子上。只覺得船身輕輕一晃,船掉轉頭向著大江裡衝去了。公孫鳳控劍當然沒有把船扛起來的巨力。可是比起用船夫用槳划船來,她的劍上的力道足可以頂得上十個壯漢在打槳了。
在建康城的南邊城牆上,一個守城的小伍長在他的當值日誌上有這麼一段記錄:「元和五年七月廿八卯許,曉日初霽,秦淮河口百舫迴溯,一舫突起奮行,舟首被波勢勝奔馬。余舫紛然走避,其巧如梭飛竄,出大江溯江而上。歷時三刻西向而逝。」
畫舫船頭都噴白水了,能開得這麼快,建康城頭小兵都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種畫舫一般是用船娘來操槳的,船行甚慢。這張畫舫卻走得比建康水師的十槳快艇還要快上一倍,不能不說驚人之至。所以被他記錄在當值日誌中,成為同事的笑柄。
再說畫舫上的人這裡都醒了,把小小的平底船開得這麼快的分波劈浪,在船上的人能睡得著就叫怪事了。江大風浪不大,三四寸的輕波總是有的。這船開快了簡直就像是在凹凸不平的的石仔路上跑馬車一樣顛簸,裡邊的人早顛醒了。當然對於大師和劍客兩個在現代坐過摩托快艇的人而言,這種結果早有經歷是不以為怪。
大天師叫苦不迭地從艙裡出來:「哎喲,我們的小姑奶奶,不要只顧著一時快活不顧你師傅啦,俺這把老骨頭都快叫你顛散掉了。」公孫鳳這時開船開得正暢快,才不理他呢,只是盡力地向西溯江而上,直衝出上四十多時裡才力竭而止。
劍客笑著說:「你快練練韓湘子教的金丹功,他這功夫恢復最快了。」說著指著江北岸,「咱們要是沿著大運河北上。得先在這裡泊一會兒岸,補充一點糧食吧。」
大師搖頭:「不用的,運河兩岸總有食宿處,咱們這麼快,趕到哪裡是哪裡。」
大天師笑著說:「昨晚我聽你們說未來的事,說未來都是什麼機關巧器的世界,我倒有個朋友是公輸班的後人,家傳的有一手好機關學,不如我們找他去?」
劍客的興趣來了,「你說是春秋時魯國的那個巧匠公輸班?呵呵!好啊,他在哪裡呢?聽說他的先人能制木人舞偶,這技術到了未來還沒給突破。想來必有其獨到之處啊。以前總以為是後人神化他,自從回來之後,我知道很多傳說都是真的。」
大天師嘿嘿笑著說:「他現在淮陰,是當地一大富戶,賣機關巧器的,他做的飛輪船能日行數百里,比起咱們這艘飛行船,還差得遠。可他能在一張船中找到重心所在,我就不行,都摔了好多張船了,當時這船中間的劍架就是找到他才給安上的。」
劍客切了一聲,以示不屑:「大天師你也太菜了吧,只要找三條重垂線的交點就能找到重心了。這個在我們那兒初中生就被教過……嗯,我是十一二歲時學的。」
大天師的眼睛亮起了:「哈,你也懂啊,公輸老弟就是在船上繫了三條繩,叫分別我繫在劍上,把船拎起三次,就找到了重心所在的。什麼?你還說這是後世小孩子都能學到的東西嗎?嗚……我到未來去不是很落伍了?我都沒信心過去了。」
大師笑著安慰他說:「怕什麼,未來有學校,你交得起錢,就是你九十歲也能去學。你去讀過就知道了唄。天師你不會笨到有人教都學不會吧。」
大天師嘿嘿乾笑著:「沒的事!我只要觸類就能旁通了,到時學也不用上,你們把書給我買來,我自己看看,不懂問你們總行吧。」公孫鳳一邊湊上:「我也要。」
三人現在駕船沿江流而下,開向下游的瓜洲。這一段水路有上百多里地,有很一會走了。路上,大師和劍客就在全力搾大天師的奇功怪術。大天師也有問必教,因為試驗過後發現,大師和劍客的道力容量不如他浩大,可是因為學過全真金丹功,功力恢復速度很快,所以兩人什麼法術都能練。只在於使用的持久度和純熟度的問題了。
大師和劍客倒像兩塊海綿,不論什麼,先給吸收起來再說,反正以後再慢慢考慮應用上的問題。公孫鳳也興致十足的在一邊旁聽學習著。可是,因為以前不像大師和劍客系統地學過,基礎太差,很多東西聽倒聽得懂了,卻沒有能力去試驗得了的。
一個時辰後瓜洲就在眼前了,小船終於開上了著名的大運河。這條運河就是讓隋煬帝失了江南的那條瓊花路。這與後世的京杭大運河不是同一條,它是直開到淮陰開封府去的,後世的運河是元太祖忽必烈下令重開從曹州下去的,兩者相去何止千里。
在運河中漕船和管漕運的小吏的驚訝目光中,小花舫用著水師十槳快船也摸不到邊的速度在川流不息的船流中向北飛竄,船行二百里一個時辰,在二個半時辰後船入淮河,然後在天色見黑時,淮陰在望了。在大天師的指引下,公孫鳳把船開進一條小河汊,經過鍛煉,她能馭用飛劍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在水上行舟就她最勝任了。
三人看到一個很大的莊園,一邊臨水,三面有圍牆,花舫是在河邊一條水道岔進到莊園中,延伸到一片荷塘裡。荷塘的一頭是臨水的小榭,塘邊榭後就是一片花園,小徑縱橫,花石掩映,前面的建築也很是奇巧,看得出建造者心靈手巧和匠心獨特。
小榭中有二青衣小僕見有船來就上來問了:「請問,何方的貴客前來拜訪?欲訪家中的哪位老爺?」大天師答道:「贛中龍虎山張道士,來訪你家雲嶺三老爺。」
一僕喏喏沒入榭後的花徑,向前進通報而去了。四人自船中上得榭內,餘下一名僕人招呼入座並看茶。大師和劍客見這大戶人家的僕從都這樣知書達禮,還長得俊俏伶俐。招待客人所用的茶具也是上好的細瓷,果然排場,可見是多代的富貴人家了。
三個人都坐了一天的快船,都勞累不已,熱茶一下肚,就從心中倦出。正要小憩一下,聞得腳步聲急急從小徑響起。人影在花叢中閃動迂迴之後,小僕和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過來了。人未到清朗的嗓音先至:「啊,今天哪陣風把張仙長您給刮來了,雲嶺有失遠迎了。」看過去,來人面容清矍,身材瘦俏,一身質料很普通的的青布衣卻皺皺巴巴。還有不少木屑刨花沾在其上,如果不知,還以為是府中長工一個。
大天師笑著說:「想你了就來看你了唄。要走前捨不得你,來看看雲嶺你呀。」
那個中年人軒眉動容道:「仙長飛昇之期快到了嗎?呀,這是喜事啊,只是雲嶺在世上又少了一個好朋友了。哦?今天還有貴客陪來啊。是要來找我做什麼嗎?」
大天師微微一笑說:「今天來是來討教一番的,就不用你做什麼了,這二個這也算我的朋友吧。也是知識通達博聞之士。知道不少奇巧之物,晚知道你一定會喜歡。喏……你們面前這位就是公輸班嫡系三十二代後人,公輸雲嶺,學的一身好機巧。」說著還給公輸雲嶺介紹了大師和劍客三人,只是沒有明說劍客和大師二人來歷罷了。
等雙方都見過禮後,大天師才說:「你們三個得好好聊聊,我聽這兩個說過有很多機巧的玩藝兒,是我聞所未聞的。你們說說,雲嶺老弟聽過沒準能做點什麼。」
公輸雲嶺心中有點詫異,大天師的眼界一向挺高的,尋常玩藝兒通常入不了他的法眼。二人能得他這樣推崇,不能不算異數,可見二人必定有不凡之處。好奇心起,於是興趣也被勾起來,揖手說:「二位有何機巧之術,可供雲嶺討教一番?」
大師和劍客你眼望我眼,不知如何切入話題的好,最後還是劍客先開口:「請問雲嶺師傅最擅長的是什麼機巧?在下對機關學方面也很喜歡,可否帶我們去看看。」這話題好大好廣,這麼拋出去一定不會讓人笑話什麼的,至少不會讓人看不起。
公輸雲嶺微微一愣,笑笑道:「這個啊,我們是以木工為主,各藝兼修的,其實自祖先傳來這麼多代,我們做子孫的什麼東西都涉獵過了。我們家中都是工場,各房兄弟都有一套家什。你們要去看當然可以,只是看了要說過一些什麼好的見教哦。」
於是,公輸雲嶺就開始帶著四人去各房兄弟的作坊間看。聽一路介紹才知道,魯班的後人分了四個宗系,這一宗也是嫡系,有數房居成了一個大家族。這一代公輸雲嶺就有八房兄弟他行三,連上代的和侄兒輩這大莊園中就合計居住了二十餘房人家。
先去的就是公輸雲嶺家大哥的打金坊。只見這是一間不算小三丈見方的房,進去時,好大一陣熱浪撲面而來。看時,房中一個身材高鋌而瘦削的中年人在埋頭苦幹。
這是公輸雲嶺的大哥,他正在用一把小小的銀鑷子夾著一塊燒得通紅的金屬,放在一個銅砧子上用小銅錘子打著,進來了五六個人他連頭都不抬。他身邊上是個一尺見方的小小的炭爐。爐邊上是一個小號風箱,推桿用布帶繫在了他的膝上,只要用腳擺動,就能推動風箱子。邊上還有一個小號坩堝。邊上有不少精緻的半成品銀飾品。
看到大師和劍客看得饒有興趣,還如有所獲的互打著眼色,公輸雲嶺不失時機地對二人說:「我看二位也是行家,目光到處全是關鍵所在。且有所心得之樣,如有見教不妨告與?這樣大家都有所得,技藝才能有所提高啊。」言語中充滿了懇切之意。
大天師也笑著說:「你們倆的眼光毒著呢。心裡有什麼好玩藝不妨說出來吧。」
大師和劍客對望了一眼,大師說:「嗯,我們看著有一個地方還美中不足吧。」
此言一出,連正在埋頭打銀的公輸老大馬上把頭抬起來了,露出的面容和公輸雲嶺很像:「不足嗎?請指教。技藝之術在於不斷創新,有新的方法一定要說與我。」
大師指著炭爐說:「你們的熔金還處於打鐵術中的炭爐與坩堝,對打精細之處大有不利,細件就不能焊接了。若能改進得了這個技術……」他頓了下來看各人反應。
公輸老大把手中的活兒停了,雙目圓睜:「說得在理,不知要怎麼才能改進?」
「噴火槍!」劍客搶先說:「那是一支能噴出火來的管子,火力小而集中……」
「有意思,願聞其詳!」公輸老大把手中的家什放下了,站起來給五人找凳子。「坐下談!怎麼才能做噴火的槍?是把炭放到一個小爐中風管導出火嗎?很難啊。」
劍客搖搖頭:「不是用炭火了,要用新的燃料。」忽然,他卡住了,這噴槍用的火源是可燃氣體,或是乙炔、汽油和酒精等。這個世上好像還沒有這種燃料的出現。
「新的燃料?」這下連公輸雲嶺也有了興趣:「是不是指用新的東西燒火啊?」
大師點頭,又問:「你們聽沒聽說過煤油?」眾人搖頭,於是大師和劍客對看了一眼,劍客做了個喝酒的動作,大師點頭,於是說:「沒有煤油可以用酒精代替。」
「酒精?」公輸兄弟異口同聲地問:「是和我們喝的酒有關嗎?酒也能燒嗎。」在這個時代的酒只是釀,沒有蒸餾的技術,所以和現代的黃酒差不多,根本燒不著。
劍客嘿嘿笑著解釋說:「你們喝的酒哪能燒啊,要經過蒸餾!用密封的鍋子煮,用管子把酒氣導出來,遇冷凝變成更烈的酒,多次蒸餾得到的就是酒精了,是最好的液體燃料。」見公輸兄弟倆都聽得眉飛色舞,不由好奇地問:「你們得聽明白嗎?」
這下兩兄弟齊齊點頭,老大笑了笑說:「你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完全可以做到。只是以前我們從來沒想能這麼做罷了。然後怎麼辦,總不是把酒精倒到金上燒吧。」
劍客笑著說:「做一個管子讓酒精流入,用火加熱,汽化,出來時混以風箱吹出的風,點著就可以噴火了。」說得這麼籠統,以至於大天師和公孫鳳如在雲裡霧中。
可是公輸兄弟倆都聽出味來了,老大連連點頭:「哦!酒氣伴風,一點火就噴,行啊,這個也明白,咦,是不是一直要在邊上架一個火爐來煮酒精化汽?」
公輸雲嶺呵呵笑起來:「老大,你不會把那流酒精的管子從火噴口中流過啊,這樣不斷的就有酒精被燒得汽化出來了。只是你要找一支銅管了,竹管不行的。」
公輸老大連忙點頭:「明白,明白。哈哈……這兩位果是高人啊,所說的都是在下等聞所未聞又切實可行的方法,足可以我等為師。」公輸雲嶺也猛點頭表示贊同。
第三十六章玄冰離火槍
更新時間2005-3-21 12:41:00 字數:5364
大師和劍客都客氣地擺手:「不敢當,不敢當,」劍客笑問:「聽傳說貴祖在春秋之時就已做出能自已跳舞的人偶,不知此說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能讓我見識嗎?」
公輸兄弟笑了笑,公輸老大不無感慨地道:「此話有真也有假。自舞是假的,用了機簧之巧,自動做幾個舞蹈動作是可以的,不過整個是安在一個轉動的盤架之下,穿上了衣服,在離遠處舞是能亂真。春秋史上有誇大之說都是不明真相人的傳說。」
公輸雲嶺倒是淡笑著說:「空說無益!二位也是高人,不如帶你們一觀,只消見過就知是何物了,好壞你們自會評價。不知有雅興否?」劍客和大師當然一口應承。
於是,公輸兄弟就帶著五人去祖宗留下的機關房去參觀。這可是公輸一族的各代作品的博物館來的。裡邊各代的人都留下最得意的作品,現在一間佔地數十丈方圓的大殿中,陳列品數以百計。真是什麼東西都有啊,果然,就見到了那種跳舞的人偶,其實和現代在過年時,公園中那會招手的彩偶是沒有兩樣的,還談不上智能和新奇。不過出現在公元前四百年前的春秋進代,那就是一件了不得的新奇物事了。
不過公輸兄弟對兩人這種淡然無喜的眼神表示極大的期望。這種眼神是代表著,大師和劍客對這個人偶並不稀奇。在他們眼中,這些還不算什麼,那麼他們還會新奇的技術呢?從剛才他們隨意說幾句就說出了酒精和噴火槍的原理,就知他們是高人。
大師看到在這批展品中,赫然有著這個時代最高性能的兵器之王,連發投石機和連發床弩。據說能夠把五塊數十斤的石頭拋出三百餘步。最可怕的是床弩,上了之後可以發四十五支標槍,每支重十五斤,三百步外還能貫甲裂石。相比太行山大寨中搶來唐軍的重弩機也只是這種床弩的十分之一威力。劍客為之驚歎,撫著不肯離去。
公孫雲嶺笑道:「兄弟果然識貨,這可是現在最大威力的武器了。我們莊園四面安了三十台,而且還人手一具連弩,什麼人也不敢隨意來我們的碴。當年史思明的叛軍的一支作亂路過攻莊時,就被一記床弩射死三員將領,嚇得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大天師沖大師和劍客嘿嘿一笑:「聽你們說,還有比這厲害得多的武器對不對?還叫做槍。能不能說給我們的公輸兄弟聽聽?」兄弟倆聽還有更厲害的就來精神了。
見到人家的懇切,劍客沒奈何地笑著解說了一下火yao發射彈丸的原理。公輸老大一聽就明白了,不等二人再說什麼轉身就走,擺下一句話:「我這就去做把槍來。」
公輸雲嶺笑著說:「不要理我的大哥,他就是這樣性急的,你們說的火槍還不夠好,打一槍要填裝很久的藥。既然輕易能做出來,不如多想想怎麼才能連續發射。」
這下到大師和劍客有點吃驚了。這公輸雲嶺的手藝怎麼樣還沒有看到,倒是他能一眼看到一樣東西的根本矛盾,就是一個上等的工程師的料!活學活用也是一流的。
大師笑著補充了一點帶殼子彈的原理。公輸雲嶺就明白了:「哦,帶殼的子彈好啊,這樣就把裝藥的功夫先做好了,發射只要做到上彈和射擊的工作了。」看見大師連連點頭更是高興於是接著說:「要連發,就可以像連弩的箭倉一樣做一個彈倉。」
在劍客和大師對公輸雲嶺的舉一反三大為吃驚時,大天師笑著說:「怎麼樣,我介紹的人有點道行吧。」這時,三個人同時都大點其頭,於是五人都大笑起來。
公輸雲嶺把四人帶到他的那個小院中。叫小僕人去倒茶,叫他的妻子和丫鬟去準備好晚餐,就帶著四人去他的作坊間去了。作坊中公輸雲嶺對大師和劍客說:「我看你們對這槍的技術還有著很多的關鍵不說過來,不如我們好好說出來。」
大師搖搖頭:「單是發射槍仔的技術不多,現在的水平多少也能做得出簡裝的槍來,有了你這樣的機巧匠人在,連發槍多半都能做得出來,問題是這樣的連發槍在這時代並不實際。還有很多技術沒有辦法做到的。過不了這些難關,槍就不如連弩。」
公輸雲嶺哦了一聲哀求般道:「還有什麼技術難關麼?不要讓我心癢難煞了。」
劍客笑了一聲:「難題可多了,我舉一個典型的吧,槍仔是用火yao燃燒推動的。打一槍兩槍不算什麼,連發的話槍管就熱得可怕!這麼熱會讓槍管變型的,槍管變型就有兩種很壞的現象,會因約束力不足易炸膛,二是打不準。可你有辦法處理嗎?」
聽了這問題,公輸雲嶺把眉頭給皺起了:「你說的這問題倒是很重要,我這裡一時半會還是參不透,總不能把槍泡在水裡粹火吧。哈哈……」
大天師卻在一邊偷笑著說:「這法子交給我,倒是有一方法可以解決。只要在槍管上加一道玄冰符,就沒事啦。任你放在煉鋼爐中也是燒不變形了。」
劍客不高興地補了一句,「泡水裡是一個正確方法,但是也太重了,哪個還能扛著槍走?大天師說用符術倒是好主意,但不要以為這就可以了,發熱只是一個問題,還有呢,槍要准就要求槍管直而長,管壁要勻,內徑一致還要和子彈嚴絲合縫,不能有一點差異的,這種精度是人手製作能及的嗎?不要以為這是用符能做得到的。」
大天師嘿嘿乾笑二聲:「這個嘛……公輸老弟,就看你的了。」
公輸雲嶺想了想沉呤著說:「精度應該不成問題,我做的弩射出百步不差一寸,只是這槍管難做了點。現在我還沒有想到辦法保證鍛打的管子做得內徑一致的。」
大師只補一句:「槍管不是用鍛打的,是用整塊的鐵材沖壓後用車鑽加工的。」
公輸雲嶺馬上問:「車鑽?是什麼?」他抓住問題關鍵的能力是很強的。
大師無奈只好粗略地對他解釋一下現代工業中車床和鑽床的原理。
這一說出來,公輸雲嶺就明白了。他長笑著立起:「哈哈……這個我明白了,有這叫車床工具的就好了。它做出的東西中規中矩。你們真是高人,心中的點子層出不窮,要是有你在,我什麼都能做了。還有什麼好東西嗎?最好把所有的都講出來。」
大師可就沒敢多說什麼,只是笑著和他討論起這車床的一些技術。公輸雲嶺倒是很知機馬上整來一大疊桑皮紙和一支明顯是有意燒製的炭筆。一邊和大師說,一邊畫出一些示意圖來。很快,一台木石為床以水力為動力源的簡易車床的圖紙就這樣初具雛形了。日色漸西,估計就要到申時盡了。公輸雲嶺還在忙著和大師與劍客就著設計圖在反覆討論著一些功能,並不斷地完善中。每完善一步公輸雲嶺就心中狂喜不已。
「呯!」一聲爆竹聲一樣的巨響在不遠的地方響起,聲音在房舍群中迴盪。然後只聽到公輸老大興奮地嚷嚷著跑近來。只見到他手中提著一支長木管子,口中還冒著煙,式樣就像宋代的軍用突火槍。大師和劍客不禁咋舌,動作還真快!這就做好了。
「哈哈,這火槍的力量好生巨大。一寸徑大的鐵丸子百來步一槍就打透了半尺厚的夯土牆。」公輸老大得意地說。公輸雲嶺並沒有讚揚他,而是淡淡地問了他一聲:「你這槍威力多大有屁用。上一次彈要多久才能再發射?」這是當頭給他一瓢冷水。
公輸老大嘿嘿了一聲:「這個怕要一百數十息才能上好。比床弩還慢得多。」
公輸雲嶺把地上的圖紙遞過去給他:「你這樣的火槍沒實用性!看好了,這是剛畫好的機床的圖紙,你去水磨房那裡按圖安一台起來,看得懂嗎?不懂現在就問。」
公輸老大咕嚕了地聲:「你不就是這一代的當家人嗎?我還是你老大呢,怎麼對我就這麼不客氣啊。」接過看看,「行,看得明白,我這就去做。明早就有了。」
看到公輸老大悶悶不樂地轉身就走,大天師笑著對大師三人解釋,「公輸一家每代都選一個同輩中最有創造力的弟子做家長,稱當家人。這是帶領這一代發揚光大的領頭人,相當於部族之酋,是以才選之,不以長幼分之,這一代雲嶺是當家人。」
公輸雲嶺笑著說:「在下不才,手工在眾兄弟中不是最佳的,卻能設計機巧之物故此當家。淮陰公輸一家的人力我全能調動。現在我們去找老四,家中他的冶煉功夫最好,槍管原料就要看他的了。」說著就帶他們去老四院中了。
老四的作坊不是在房中,是院中空地,一道青煙裊裊升起。一個高爐正在燒著什麼,邊上還有一個炭爐,一個肌肉墳隆,油汗閃亮的的漢子背著眾在赤膊用銼刀打磨著什麼東西。過去時,見他像是在打磨著一個齒輪。劍客奇怪看看大師,意思是唐代就有齒輪了麼?大師聳肩,他也弄不清,反正這一家人不是以常理度之的。
聽到眾人來,這漢子回過身。原來也是和公輸雲嶺一個臉譜的,只是多了幾把絡腮鬍子,顯得粗曠一些罷了。見是公輸雲嶺來就問:「三哥好,你來此必有任務,你給我做的一般比較有趣,快說吧,兄弟我正沒什麼事在做。」人如其形,率直粗曠。
公輸雲嶺就把要做槍管的材料說了,老四一聽就明白了笑道:「這東西倒好做,只是不知要的是多少煉鋼材?」這句多少煉的鋼讓大師和劍客呆了,這是什麼意思?
公輸雲嶺笑著解釋說:「鋼是用生鐵打就,得要鐵皮夾鉛反覆鍛打,百煉就成精鋼了。每打一次就稱一煉,煉得越少,鋼的質地越脆硬,煉得越多就越柔韌。」
大師啞然失笑,原來就是指鋼的含碳量啊,因為生鐵中的片形石墨,每夾一次鉛鍛打就會去一次碳,高碳鋼就是脆硬,低碳鋼就展延性強得多,但硬度就差一點。
大師想了下才說:「這個啊,槍管要展延性好的,不在脆硬,要煉多幾次的。」
話才說完,老四就從身後一堆現成的材料中翻了幾下,抽出三條黑不溜秋的長條材料:「這個好辦,這是上好的劍坯子,算是百煉青鋼的啦,只要打好就成了。你要什麼形的?我就給你打。」說著用鉗子把三條鋼坯塞進了火爐中,動手就拉起風箱。
當炭火燒紅時,公輸老四把鉗一抽,紅紅的鋼條放到了鐵砧上,運錘如飛,叮噹聲中聲中,一條六分徑的圓形鋼條就這樣成形。老四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在他把手中的鋼柱給粹火後,大師驚歎地拿起,怎麼看都像用車床車的,管身筆直,圓徑渾圓。
公輸雲嶺笑著解釋說:「老四打兵器的圓柄是一絕,這槍管坯非他莫做。」
很快在天黑前老四完工了,三條五尺長的槍管坯和一條六尺長的二分徑鋼條,這是大師要做鑽桿的。這時丫鬟來報宴已備妥,五人帶著鐵條回公輸雲嶺家去用晚餐。
酒足飯飽後,公輸雲嶺開始和大師與劍客討論槍的彈藥的問題了。劍客談到發射藥問題,指出了火yao燃燒會蝕膛使槍管有壽命問題。公輸雲嶺一時無法可解,大天師提出用離火咒加熱空氣膨脹相當於火yao爆炸,能擊發子彈頭。提議馬上就被接納了。
說到製作鋼子彈看來是沒有足夠技術精度。還是大師想到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用水加玄冰訣凝冰成彈,想做什麼形狀都可以,只要做好一個精度夠的模具就可以批量製作了。這樣的子彈對於大師等人來說,要製作也易如反掌。要是怕子彈密度小不夠威力,大可以在水中拌點鐵沙子,子彈就會夠重了。也算一種最廉價的子彈。
說到連續裝彈問題,公輸雲盤想出了象轉輪手槍的上彈法。可是大師和劍客笑著說這是半自動的。自動的是用槍機自鎖上彈的彈簧供彈匣。饒是天才工程師級的公輸雲嶺也要聽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是什麼原理。很快,他想通了發射的後座力上膛術,並綜合了轉輪式彈倉和彈簧供彈匣想出了彈鼓式供彈。至此把冰彈頭用離火訣發射的連發槍設計出來了。設計得怪模怪樣的,像一個長了超長嘴的前大後小的葫蘆。
槍管內徑是七毫口徑,槍管長有九十厘米,因為用的是離火咒燒氣,不存在火yao燒出的硝煙,而要用火加熱空氣的膨脹,所以後面的發火腔倒是槍徑的十倍口徑。還因擊發方式是用意念擊發的離火沒有蝕膛的可能性,槍管也很耐用做成就一勞永逸。
發火腔的前面就是一個能裝一百發二十五毫米長小圓柱椎形彈頭的四圈轉輪式彈鼓,光是直徑就是發火腔的兩倍。這可是一種特別的裝彈器,因為彈頭是分內外三圈存放的,所以,內兩圈的彈量加起來和外圈的彈量一樣。當外輪彈孔中的子彈上了膛,內圈的子彈就會在發條形的彈簧的推動下旋入第一圈的彈孔等下一次轉位上膛。上彈方式是發火腔借後坐力自動換氣,還開始帶動彈倉轉動,並用滑栓推彈上膛。
這槍也有它的的缺點,只有會能用道力的人才能使用。但它的優點是這槍射速快,只帶彈頭所以槍輕便得很。並且沒有硝湮沒有彈殼乾淨得很,子彈還便宜得緊。
在談起到這槍的名字時,大天師哈哈大笑,這槍又是冰又是火的,名字就叫玄冰離火霹靂槍好了。大師和劍客當然不會反對,反正名字越臭屁就令人越有成就感。
設計好之後就要等加工了,公輸家的人雖然已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生產技術的代表了,他們做事又快又好。可是就算這次全家出動了,沒個三兩天也別想能造出槍來。
第二天一早,五人到水磨房時驚訝地發現,公輸老大一夜之間已經按圖紙把一台簡易的木製車床給做出來了。看到公輸老大佈滿紅絲的眼神裡充滿了興奮的表情,可知他已明白了這台車床能做什麼。只見他正在做最後的調整,並在試車圓形的木管。
見到眾人來到,公輸老大笑著舉起手中剛做好的木管,在管中瞄著大伙得意說:「老三設計的這台刨床真是很不錯。我用來做好了一支火槍的管子,真是圓得很。」
公輸雲嶺有點痛惜地說:「大哥,你又徹夜不眠了,小心大嫂和你過不去。」
公輸老大笑著說:「少在這裡假惺惺,你小子給我這圖時就沒想讓我睡了。能做出這個真是值得,少睡一夜算什麼,你大嫂這些年來也慣了嘛。現在要做什麼?」
第三十七章紅線盜畫
更新時間2005-3-22 11:34:00 字數:5414
公輸雲嶺把手中的三條槍管坯取出擺到他面前:「用木頭做槍管能打個幾下,要做就要做鋼的槍管!這是昨天我在老四那裡打的。你把它做成槍管來就差不多了。」
公輸老大接看了一下,為難地道:「你不是給我難看嗎?這是鋼的啊,我的刨刀和鑽子也不過是鋼的,怎麼弄得動鋼條?難道燒軟了再架上去做?可這是木車啊。」
公輸雲嶺的確是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不過昨天討論到這個問題時,大師和劍客倒是說過沒有問題的。這時他只能看向大師他們了,這法子他們應該能解決的。
公孫鳳這時獻了一策:「世上最硬是金剛石,用金剛石來做刀什麼都切得動。」
公輸雲嶺可不敢苟同,「金剛石是價比金貴啊,用來做刀?開玩笑吧。再說硬則硬矣,還會碎掉的。你這個方法可行不通。」說完再看正在為此微笑的大師和劍客。
大天師嘿嘿笑著說:「他們兩個想的我大約能猜到,世上最硬的不止是金剛石!只要把金剛符給加上去,什麼都能變得那麼硬,來吧,告訴我什麼玩藝要加硬的。」
公輸雲嶺看向大師和劍客,見到兩個正在笑著點頭,知道大天師說的方法是對路的。大喜過望之下就請大天師把鋼製鑽頭和車刨刀加強。得意的大天師欣然應允了。
大天師嘿嘿一笑,從懷中摸了一張紙,順手在拿過公輸老大放在一邊的炭筆,畫了幾下,就著幾個部件一燒,就說:「行了,現在這兩個夠硬了,鋼也能切得動。」
公輸老大馬上把他的鑿子放了上去。車了幾下,還真的可以刨得鐵花四射呢。
到中午時,三條長管都做出來了。槍管壁有三毫米厚,內徑是七毫米,甚在劍客的提議下,叫公輸老大用內凸的鑽頭在槍管內鏤出三對六條來福線。原理大師和公輸雲嶺說了,可公輸雲嶺堅持認為這會讓槍打不出子彈的,但是在大師和劍客的堅持下就按他的去做了。槍管做好之後,大師大致講了一下燒藍的技術,讓老四去加工了。
槍身是由公輸雲嶺新手做的。當然大部分的組件是要用車床制的。當天下午,第一支做好的是比較短小得像乾坤一寶的手槍,槍管只有三寸長,用一條槽做準星。發火腔也只有三公分粗二公分長。能裝三十發子彈,大師用一個鐵模做了三百發冰彈。
試著裝配起,並在發火腔中用上離火咒,在槍管用了金剛和玄冰符後,劍客急不可耐地裝彈試打起來。這槍打起來很順,供彈很快,連發單只在打的人意思點火的頻率。在一百米內是指哪打哪,基本上是很準的。子彈發射的威力也很大。就算只是用純淨水做的冰彈,在彈頭不重的情況下,在二十米內還可以射透近寸厚的松木板。
最重要的是打這槍對道力消耗不大,公孫鳳這樣的初學者都能連續打了上百槍沒有任何不良反應。連公輸雲嶺兄弟這種沒學過的人只要平心靜氣也能打得了幾槍。
見到成功,公輸兄弟就開始就做了四把手槍,然後再做長一點的槍。結果做了三支大了一號的槍,裝彈一百發,發火腔比手槍大了一倍,槍管長了三倍。這槍打的冰彈能在一百米外打穿一寸厚的松木板,在四百來米很有準頭,大師笑稱這是衝鋒鎗。
最後做了兩支槍,一支是長管的槍,也是裝彈一百發。但是,發火腔大,槍管長達三尺有餘外套棗木套。近一千多米都能打得破水中的酒罈。大師說這是狙擊步槍。
另一支是雙槍管的機槍。用的是圓形彈,用的一個漏斗供彈。一斗可以裝上千發的圓形冰彈。純冰彈射程接近千米,混沙加重彈達千二米,太重了只能安在畫舫上。
全部製作過程進行了三天,就做了大小八支火槍,公輸雲嶺兄弟也學到了不少,至少他們現在有能力製作單發的滑膛槍了,可惜就是射程、準頭和耐用度還差遠了。
告別了公輸雲嶺後,四人把船飛起來去那個還在和羽林軍對持中的河北的節度使處。但是這次不是幫他的忙了,目標是他收藏的幾幅畫聖吳道子的名畫。公孫鳳笑稱知頭知路,只要她出馬必手到擒來。這次是大師在控船,他開船比起劍客要快得多。
在船頭劍客操著安在畫舫上的機槍東瞄西瞄的,這機槍是用一條導軌滑行的,可做全方位掃射,不用時可推回內艙。劍客拍著槍自豪地笑道:「咱們的畫舫安上了這支雙管的機關鎗,火力也算夠猛的,這別看這是張小木船,因為它能飛,高來高去,就是到了現代也不會什麼吃虧了。我在想像讓現代空軍看到這張船會怎麼樣?」
大師失笑道:「要是一戰二戰時期的倒拿你沒什麼辦法,要碰到七十年代以後的飛機只怕還在大老遠的就賞你一支導彈了,看你怎麼辦。你的槍仔兒可夠不著它。」
劍客嘿嘿賊笑道:「用隱身符吧,光都能隱得了一部分,雷達怕也查不到我們。導彈就鎖不住我們了,到了拼槍時。有金剛符加強防禦,只怕我們也吃不了虧吧。」金剛符他們倒這兩天試過了。加固後的一面紙摺扇,他們的阻擊步槍用混鐵沙的冰彈十步內都打不透。估計沒有意外的話,這張畫舫加了金剛符飛機的航炮多半傷不它。
大師卻搖頭不以為然:「又沒試過,怎知道能不能對雷達隱身?冒險不得的。」
聊著天船就到了目的地,在片樹林降下來,大天師驚訝地發現大師竟然沒有一點倦意,看來他比劍客的法力根基不止好一點點,而是好太多了。足以與大天師相比。
大天師手一招,只見畫舫就平空消失了。只見大天師的手上只有一個小如棗核的小船兒,被他信手放入到衣兜裡。大師看了二次,心裡也對空間道術有了點認識了。
大師對公孫鳳笑道:「現在應該怎麼辦?做小偷我們可沒你在行啦。聽你的。」
大天師也興奮得沖公孫鳳嘻嘻直笑:「我做了一世真人,難得去做回賊也是很不錯的。新鮮的感覺總是最好的,我們先去做什麼?是不是按道上的規矩去踩盤子?」
公孫鳳吃驚地看著大天師:「哎喲喂,我的師傅呀,你怎麼說得這麼一套套的,好像比我這受過專業訓練的賊還地道。我真疑心你以前是不是一個慣偷啊。」
劍客也笑著起哄地說:「就是!給我從實招來,你老人家做過多少回賊了?」
大天師扳扳手指頭一臉抱歉地說:「我記不清了啊,我每回用神之遁就會做一回賊的嘛……」這下到三人嚇得不輕,不知說怎麼好了。敢情是個老賊慣盜了啊。
大天師見三人的表情不由哈哈大笑:「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飛昇嗎?是因為心中俗性未了啊。貪念重得讓我飛不起來。哈哈……」三人哭笑不得,竟有這等大天師!
四個人來到了大名城外。公孫鳳忽然說:「不行!我不能就這麼進去了。」
劍客大為奇怪,心裡想女人就是麻煩啊,這一時打主意二時變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都不遠千里趕過來了,都快到了竟說不能這麼進去,劍客想那畫是想得心裡是真的癢癢的,不由快跟她急起來地道:「為什麼,都到這裡了,怎地就不進去了?」
公孫鳳笑著在他的額上輕戳了一記:「你想吳道子的名畫想昏了頭是不?我有跟你說過不進去嗎?我只是不能就這樣進去!這城裡的官兵差不多都認得我,要是這麼進去又不聲不響走了,等到過後丟了畫之後,節度使要是查到我來過,一定能疑心到我頭上。我是要改裝一下才能進去,看你猴急得個樣兒,日子還長著呢。」
劍客這才放心下了,不過第一次讓公孫鳳這樣親暱地戳了一下子,又聽她語中竟像帶有雙關,不禁又在那裡傻了,只是憨憨地笑了起來:「嘿嘿,我聽你的。」
公孫鳳嘖嘖稱怪:「你不是高興傻了吧,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聽我的幹啥?」
大天師這時一邊笑著補了一句:「你是他師妹和道友,可以參詳雙xiu的那個。」
公孫鳳哇的羞叫一聲:「師傅,我沒有得罪你啊,你怎麼淨衝著我啦。」
大天師嘿嘿笑了一聲:「男人總是幫著男人的吧。你看看這身衣服合適不?」大天師不知從哪裡又變了一套公子哥兒的儒服來。公孫鳳這才作罷不和他計較了。
公孫鳳把頭髮挽起包在方巾中,儒服穿上,再向臉上抹了一點薑汁,臉色就變黃了,再把眉毛畫濃一點,儼然就是一個病怏怏的公子哥兒,哪裡還像一個女的啊。
四人這時施施然地進了城,這時節度使正在和朝庭作戰,收入城費也重,竟要二百一十五文一個人。劍客一邊交錢一邊想,哼哼哼,本來我還為偷節度使的東西有點不好意思,這倒好啊,你進城先收我六十文錢,我就偷的心安理得的了。
進了城走在行人稀少的街上公孫鳳在一邊問:「你剛才在交錢時哼哼個什麼?」
劍客把當時的想法如實說了,這下不但公孫鳳,大師和大天師都笑了,大師微笑著說:「你這是強盜邏輯嘛,呵呵,要去偷人的東西還有心安理得的?」
大天師倒是挺贊同的:「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修道人就圖個心安理得,你管人怎麼說怎麼想的,只要過後不在心中留下陰暗面就行,依我說是寶物有德者據之嘛。」
公孫鳳老馬識途地帶著三人上了節度使府側街的酒樓,叫了個後街臨窗的雅間,坐下叫了酒菜。四人邊吃間,公孫鳳指著窗外:「你看,這望去就是節度使府了,節度使的好東西可不是放在那主房的,因為那是兵火波及的主要地方。這老兒可精了。把東西放在後院馬廄邊的小房中的地窖中。事有不對時,在這裡就近取了東西上馬就能逃走,就算沒帶走,別人也不會料到最值錢的東西會在這麼不起眼有小房裡。」
大師不禁歎道:「果然高明,給我就想不到會在這裡,可是最厲害的那個還是公孫鳳你啊。竟然這個也能給你看得穿!果然是賊眼無虛啊。」說著順便調侃她一句。
公孫鳳可不在意他的調侃,「我也沒有這麼厲害,只是那次他請一個鑒賞字畫的高手我也認得。於是,我在他鞋上下了點現蹤粉,過後才找出了那個藏寶的地方。」
劍客吃驚地問,「什麼是現蹤粉?聽著很有意思的樣子。也給我一點吧。」
公孫鳳從懷裡摸出個瓷瓶笑著解釋:「這是一種摻了磷的粉,夜裡能發出淡淡綠光,能把足跡顯出來的。用來跟蹤人是一流的。只能保持一天,所以要現下現用。」
劍客哦了一聲,裝作有點失望的樣子:「這樣啊,沒什麼用呢。不過呢,你用來下在丈夫身上,看他夜裡去和什麼女人偷情倒是挺管用的。哈哈……」
公孫鳳啐了一聲:「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和你說了,看好了!下面其實還設有警鈴機關的。馬廄旁邊是整個節度使府衛士的住所,聽說他們善用箭。如果進去不小心觸發了警鈴,全府戒嚴起來想逃也沒處逃。一現身來不及逃出去就射成刺蝟了。」
大師看看劍客問:「那怎麼辦?要想個法子才行,不然也挺危險的。」
公孫笑著說:「這個看我的吧。我紅線女的弟子偷這種東西還是手到擒來的。」說著就動作了,張了張窗外,見沒有人注意,就作勢要躍出去。
劍客連忙攔住她,一臉關切地說:「大白天的就去嗎?不是徒增危險麼?」
「白天衛士們多數不睡在房裡,就算觸發警鈴也沒人聽到,更不會有人注意到後院的馬廄。你們在這裡給我把把風。我去去就來。」公孫鳳說完一個縱身下了樓。
只見她身形矯健在民房頂輕捷地幾個縱躍,輕巧地跳落節度使府的後花園院裡,在花樹中閃現幾次後,就失去了蹤影。於是三人關注地看著馬廄邊上的小房的門邊。
果然不一會,公孫鳳的身影就出現在邊上,在門鎖上鼓搗一下就閃了進去。不到一盞茶工會,門再開處,公孫鳳就抱著一個布包出來了,一個翻身出了後牆動作乾淨落得很。不愧是紅線女俠的傳人。不一會兒,公孫鳳就從街上繞回從樓下上來了。
「咦?」劍客發現她兩手空空的:「你剛才抱的包包呢?你藏到哪裡了?」
公孫鳳得意地從寬大的儒袍中取出來了一個長長的布包:「在這裡邊啊,有三卷畫。剛才我看到地窖裡邊還有不少珍寶,可我沒有確定拿不拿,所以就沒拿出來。」
劍客埋怨了一聲:「哎!到手的東西,你怎麼不拿出來啊,真是的……」
公孫鳳呵呵笑道:「人家節度使和我還很有點交情嘛,偷了他的寶貝畫就算了,怎麼還偷他逃命時用的錢?人是不以太貪心的。拿多了跑不快小心被抓!」
劍客倒是另有看法:「你和他的交情好?不就是他累得你死了師兄嗎?」
公孫鳳黯然了,大師狠狠地打了劍客一掌:「你小子,揭人傷疤幹什麼?」
公孫鳳慘笑了一下:「你說得對,這就不用和他客氣了。不過,我不想去。」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劍客笑道:「你不去我們去。正好試試做賊的滋味兒。」
三人就從窗裡跳出去了,其中看大師的動作還挺笨拙的,公孫鳳想,千萬不要驚動了府中的衛士,搞得全城戒嚴的就不得了。連忙到窗口去看,沒想一個也沒看到。
認真看時,公孫鳳才發現,在空中有三團象白霧一樣的東西,正向節度使馬廄那邊飄浮過去。這三個傢伙,做賊還又是用飛的和隱身術!真是……神仙也做賊啊。
順利地從大名府的城門口出去後,四人笑成一團。這次三個笨賊這次收穫頗豐。沒想到地窖中是三個已包好的大包袱,裡邊都是各式寶石和珠寶,還有一些黃金製品,總之是沒有怕摔打的東西。每個裡邊還有三十兩打成馬蹄形的金子二十個,另有五十餘兩的散碎銀子和十吊銅錢通寶。這些散碎銀子和銅錢是最適合在逃亡時用的。
三人本來想不客氣地照單全收,只見大師和劍客開包看後卻把包袱裡的珍珠給取出來了。大天師有點奇怪,這本來都是值錢東西,怎麼劍客會不要?於是問出來了。
劍客笑著解釋說,珍珠是古人才稀罕,現代潛水業和養殖業後發展後不值錢了。大天師從善如流地把珍珠製品取出來,還美名其名曰,盜亦有道,不能一點不留的。
第三十八章人工降雨
更新時間2005-3-23 15:11:00 字數:5355
出得城外,隨意在一個小樹林中停下,大師問大天師:「現在我們去哪裡好一點呢?你給個意見吧。我不知道該去哪裡了。這麼多東西以後日子也夠豐裕了吧。」
大天師笑著說:「怎麼,才偷了一處就想收手了。我還想幹多幾票呢。」說著,他就把畫舫給變出來了。大家上得船去,在艙中把書畫放到一起。金珠放成一起。
大天師親自操船升起來:「前進目標,苗疆!」畫舫在空中轉個向朝西南直飛。
大師嚇了一跳:「飛到這麼遠去幹什麼?要偷什麼好東西就近找不行嗎?」
大天師認真起來,指著花花:「我是要去找一個苗疆的老朋友,他是天生能御獸的,我求他找地方安置你們的寶貝小子花花。你總不能把這豹子也帶到未來去吧。」
大師和劍客愣住了。這是真的,花花並不能跟他們到現代去,那是一件夠嚇人的事。而花花因為和他們混多了不怕人,易受居心不良的人傷害。可是,當人要傷害到它時,它的力量經過了大師的強化,不知能不能有人制得住它,這才是最危險的。
氣氛沉悶下來。這下,連公孫鳳也不吭聲了。只有花花還在興奮地在眾人腿邊蹭來蹭去。大師默不作聲地接過船的操控,大天師覺得飛劍一輕就這樣交接過去了。
為了打破這悶死人的沉默,大師拿出韓湘子送他的一支紫竹洞簫嗚嗚咽咽的吹起來。劍客悶聲不響地把艙中的機槍沿著滑軌推到船頭。並無所事事地在製作子彈的彈模中注水,然後催動道力把銘刻在彈模上的玄冰訣發動,不到十息,膨脹一點的圓形冰彈把彈模撐開,機關喀的一聲響,彈模自動打開,把上三百多發子彈倒出,落入到機槍的彈斗中。再自動合上,劍客忙再拎起水桶倒入水。
這做子彈的模具是公輸雲嶺和大師的傑作。共有四個,這是做機槍圓形子彈的,還有做手槍的短形彈的、做衝鋒鎗子彈的和做狙擊彈的模具。但是,除了機槍只用圓彈之外,其它三種槍四種子彈可以交換混用的。只是在射程和威力上有所不同而已。
「噗噗噗……」一陣奇特的機槍聲響起,只見劍客操著機槍發狂一樣向空中灑出冰子彈。眾人知道他為花花的事心情沉悶,也不去勸他,反正這種子彈在射出時如果沒有再維持催動玄冰訣的狀態,在出了槍口飛行一段後就開始融化,所以不虞會打下去傷了人,最多搞得下面下雨罷了。其實這和現代的人工乾冰彈催雨是一個道理的。
南陽以東、許昌以南、信陽以北之間方圓二千里皆赤地,看天吃飯的農民們正急得團團亂轉,眼巴巴地看著天上絲絲雲彩從東南向西北飄過,入了春天後天已有四個月沒有下過雨了。再這麼乾旱下去,下一造莊稼就種不下去了。地面都乾裂了,沙河的河道早乾涸了,連井水都打得變成了泥漿,別說種莊稼了,眼見人喝的水都沒了。
本來小麥收成好點還沒什麼,問題是去年冬天就沒下什麼雪,麥子讓蟲給吃得沒剩多少,農民就等著下一造農作物能解了這饑荒了。加上近年節度使造反,朝庭連年動兵,稅是打極重苛捐也多。這官倉裡早就被調派空了,就算鬧饑荒也沒法救!眼見種稻的時間已經過了,強行種下的谷種也沒能活,再旱下去種其它作物也要過趟了。
郾城的官府也搭個壇祭天在城外沙河邊求雨,莫怪縣官老爺藉著迷信哄老百姓,人家是好官一個,這祭壇還是他自己掏腰包做的呢。這雨再不下來老百姓就只有賣兒賣女逃荒去了。要當個關心農民疾苦的好官的這時候就別只想著自己能過安生日子。
這搭壇祭天能不能求到雨是一回事,做為老百姓的父母官總得做些安安民心的事兒吧,所謂的求雨多半只求心裡的安慰。別以為這純粹像是征性的做法,可老百姓們就像有了主心骨,全聚到一起來了。台上是縣官帶著三鄉五紳在頂香膜拜,台下那是跪滿了黑鴉鴉的一片的百姓啊。一條沙河從兩岸到河道中滿滿蕩蕩地跪的全是人!
什麼是民心?這就是民心!在老百姓吃不飽飯時,還能打心裡為他們著想的官,就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好官。儘管所做不一定是合理的,但老百姓也認可了他的用心。
這已是第二天下午,跪在台上的縣官儘管在膝下加了個大布墊還是痛得不得了,他無奈地看天,只見薄薄的雲層是有的,只是一個勁的向西北飄,天上還一片晴好,再不下雨,他先要倒下了。看壇下老百姓也無精打彩,他在懷疑求雨是不是做對了。
這時東北的天空隱隱地傳來噗嚕嚕聲間還夾著嗚咽的洞簫聲。眾人吃驚地抬頭看去,看到了一個他們一世都不會忘記的景象。天空的雲彩間一個小黑點在慢慢的移過來,而且在黑點的移過去之後,軌跡上有一條條象毛一樣細的白色東西向四面刺出。
黑點越來越大了,慢慢的眾人耳中聽到了很好聽的簫聲,是什麼曲調還從來沒聽過。總之是聽得讓人悠然神往的。黑點再接近時,眾人看清楚了,那是一張應該在河裡開的船,還不是一般的小船,是一張畫舫!天啊!船在天上飛?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是海市蜃樓?縣官揉了揉眼,不是看花了眼吧。可是耳中的簫聲和不知是什麼的噗噗聲讓他知道是真的假不了,看著奇怪的的白毛在船後長出來更是奇怪無比。
這是怎麼一回事。縣官沒搞明白,但是這時有人在驚叫起來:「有水從天上掉下來了!」果然,天上有水點在飄下!一點,兩點……連祭壇上也見到了水滴的濕印!
「哇……這是仙人給我們布雨來了。」
「蒼天有眼啊!」
「是河神開著小船把天河帶下凡了!」
「下雨啦………」
水點越下越多,在驚呼喜叫中,一場雨就這樣撒了下來。說來也怪,本來天上稀稀的雲彩這時就聚起來了,雨點不大,卻來得綿密而有力,天地這時一片蒼茫。而且很快地面上濕了,河道裡開始有流動的泥漿了。求雨的人們沸騰起來了。在河床裡的人紛紛逃出河床。眾人興奮的在雨中跳著叫著。縣官這時也在祭壇上向天直拜,眼中的淚水和雨水都分不清了。總算是有救了,雨求下來了,他治下的老百姓有活路了。
「鄉親們!」縣官吼出的聲音讓周圍十數丈的人安靜下來,看他要說什麼。感覺到這邊安靜下來,於是接著的連鎖反應是,四面的人都慢慢靜下來了。縣官舉手指天說:「雨已經求下來了!感謝沙河伯給我們送來了這救命甘霖!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們要去搶種莊稼,如果天時沒有搶到,到了秋天再沒有收成,這雨我們就白求了。」看到百姓們都如明白過來,開始要散開的樣子,縣官接著大聲喊:「現在我們要向河神叩謝,然後回去播種吧。」於是百姓們在向天叩謝後,都散回家去搶種自救了。
從此沙河邊的河神廟中的河神像腳下多了一條船,要坐船的河神這還獨此一家。
這時飛在二千米高的空中這麼狂打冰彈的劍客他們因為有避風符的屏蔽而沒有發現到下面的地上還有人在求雨,也沒想到自己已客串了一回河伯給下面帶來了甘霖。
布雨的事只是船上的人暫時還沒有查覺到罷了。飛過了河南進了湖北地界公孫鳳看看後面驚訝地叫:「呀!這後面還有著射出子彈的軌跡,一條條白線。很好看。」
大師和劍客聞聲好奇地回頭張望,果然如此,再看到還發現後面遠處好像是在下著雨,大師樂了起來:「劍客你快看,這槍還能搞人工降雨呢,真是沒想到啊。」
劍客沒有奇怪,解釋道:「現代的人工降雨不就是在空氣中投放乾冰冷彈嗎?」
大天師點頭贊同道:「是啊,其實玄冰訣是可以降雨的,不過是在天上有雲的時候才行,聚雲的功能它倒沒有。對了,如果你把槍彈上的玄冰訣加強一點,打在目標上還能造成冰封的效果呢。這樣看來也算是一種新式威力強大的法器了。」
劍客若有所悟地說:「其實我知道這槍還遠遠不止這個威力的,你想知道嗎?」
大師和公孫鳳馬上回過頭來,大師問:「這槍還能有什麼威力啊?快說說吧。」
劍客笑著說:「我們這槍是用魔法實現現代化功能的吧,如果反過來利用呢?」
大天師也有點意外地接過話頭:「你說得有意思,可我還不明白你會怎麼做。」
「如果在子彈中夾上別的符咒並打到指定位置後再引發……嘿嘿,你們說會怎麼樣的結果呢?」劍客得意洋洋地說:「這樣的話,就能把符送出很遠再用了。」
大天師不屑地搖頭:「哪用這麼煩啊!使符時用個巽風訣,想送多遠都成。再說如果祭起的玉管狼毫,那咒文要打多遠不行啊?還要拿個槍出來打得呯呯響嗎?」
大師首先動容了,耐心地解釋給大天師聽:「天師,這可不一樣,首先槍不是法寶,對使用者要求不高,學過一點點道力的人凝神都能用。再則是可以把法力在空閒時先畫成符儲存起來準備好了,打起來消耗並不大。那會在鬥法時占很多優勢的。」
大天師聽了摸摸鬍子,沉吟道:「這樣說來也有幾分道理,像把法寶大眾化。」
劍客作出進一步的解釋道:「不止於此吧,假如你和一個功力相當的人鬥法的時候,能在發出一個咒的同時打出幾槍帶符的子彈,那和同時發了幾個咒一樣了啊。」
大天師恍然:「這果然要緊得很,一點點力量差別是絕對能左右整個戰局的。」
劍客哼哼了一聲:「還絕不止於此!最要緊的是要是真的讓冰彈打在身上,能先給你在身上開個窟窿了,你再強也罷,如果沒有準備,你擋得住這冰彈的打擊嗎?」
大天師嚇了一跳,說到絕對防禦的法術還沒有多少個能在近距離擋得住槍彈的,就算有也不是心一動就能發動的,等念得咒過來,這身上早開了幾十上百個洞了。就算是身為天師的他,也不可能整天往自己身上加這樣的法術啊。所以說科技的力量還是很強大,能讓不用受訓練的凡夫俗子擁有只要動動指頭就能對人一擊必殺的能力。
船飛到了長江以南後,下面能看到的山應該是武陵山區了。這時天色已到酉時了,看到下面有一處山青水秀的,大師指著一個很不錯的溪谷:「不如我們下去吧,就在這裡過夜好了。再走天黑了飛行挺危險的嘛。」見大家點頭就下去了。
才下到谷中,發現果然是很不錯的一條小溪,最讓大師高興的是,他看到了一處林深草密處,有一水深流緩的深潭,兩邊是石子的河灘,再過幾丈就是林子了。這裡是泊船過夜的好地方呢。才一下去,就聽得花花高興地吼了一聲一個縱身就跳到河灘上,三兩跳就沒有影了。四人才不去理它,知道它是幾天沒吃到鮮肉自己覓食去了。
公孫鳳拉著纜繩上跳上岸去繫在一小樹上,劍客也跟了上去,「現在該做些什麼啊,對了,先去弄點柴火來,再砌一個石灶。」劍飛起來嘁哩嚓啦地削下了一抱的樹枝,收集起來。接著劍客與公孫鳳動手砌煮東西的石灶,公孫鳳試著用移山訣把一塊石頭移起來。呯地撞在地上同樣大的石頭上,兩石裂了四塊。他們就試著用破得方方正正的石塊加小石頭砌灶。並從船上取出在公輸家取的鐵鍋動手就生火煮起來了。
負責找食物的大師看了下水潭邊的:「呀,這潭裡有魚,我去做支釣來再說。」
大天師嘿嘿笑道:「要靠釣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看我的魚網。」竟變出一張魚網來,是用纖細的麻絲所織,四面系有精緻的小銅墜子。他果然是什麼都備著有。
大天師拎著網角向空中一撒,網散開成一個丈多直徑的罩向水中魚多處壓下去。嘩一聲水響處,等網沉下去後大天師向上一拉時,裡邊銀晃晃的全是二指寬三寸一條小魚。不多,也就是百十來條的樣子。沉甸甸的有近五六斤重,這下夠大吃一頓了。
公孫鳳歡呼著跳上船來接過然後接過去,倒到岸上,打了一鍋水剖開來洗。劍客和大師去挨個翻水邊大石,這種環境的水邊石下應該會有娃娃魚或是鱉什麼的生活。
果然不一會兒工夫,劍客和大師就歡呼著各抓著一條粗如兒臂的淡黃色娃娃魚回來了。劍客興奮地說:「哈哈,石頭下還有不少。不過只要捉到足夠吃的就好了。」
於是,公孫鳳架起火,正要做魚湯,只見到花花得意洋洋地拖著一隻獾回來了。
劍客樂了,衝上去從花花嘴下接過了死獾:「花花,你還真合時啊!我們正愁沒有油來煎魚呢。你就帶了現成的油來了。哈哈。」抄起劍就對死獾剖皮剮油。
晚餐是極其豐盛的,有獾油煎小銀魚、酒燉娃娃魚羹和燒得油滋滋的獾肉,喝著上好的米酒和冰鎮波斯葡萄酒。四人盡興地喝得半醉,還是大天師和公孫鳳睡艙裡,這一夜大師和劍客就在外邊艙板上睡了。花花不願上船在水邊隨便的找個地方睡了。
溪水的下游,繞過一座很陡的山,流進了一個不小村鎮。這鎮裡多是獵戶和採藥的人。只有一家小鎮裡的商號老闆有莊園。這是一個平靜而美麗的小鎮。因為人家不多、樹多、山高,在空中飛著下降時大師他們沒有注意看到,不然就不用宿野外了。
可這天夜裡水邊人家的狗一個個叫得驚天動地,細看時,顯得畏縮而驚恐不已。村裡有經驗的獵人知道,河的上游一定有問題。有猛獸在上游,而且在水邊吃了獵物,血腥氣和猛獸氣息讓狗又驚又怒。於是個個準備了獵叉弓箭明早要去看個究竟。
天亮了,大師和劍客先醒過來,洗漱一番後,動手收拾起東西,找出上次在市鎮買了作準備的小米熬了一鍋粥,這一次,是兩個傢伙試著在鍋底弄上了離火訣。在劍客的催動下,放在艙板支鍋的鐵架子上的鍋底一團火在漾著。很快,粥就開了。
小米粥的清香把艙裡的人給熏醒了,四人用油煎小魚送著小米粥。正在開心的吃著早餐,聽到花花對著溪的下邊發出了敵意的吼聲。細聽時,有隱約的狗叫聲在接近中,有人的聲混雜其中。四人連忙招呼花花上來,大師駕著船沖天而起向西南飛去。
第三十九章純陽真人
更新時間2005-3-24 9:42:00 字數:5295
四人是不想和人解釋這麼多和驚嚇老百姓。因為這小溪上根本不可能行船,這張應該是內湖的小船出現在這裡,那真的不知道怎麼和人解釋。飛船的秘密對於太多人來說難以接受的。還是不要人知道這麼多的好。所以搞得他們現在只有落荒而逃了。
可是,小船的影子還是讓下游上來的獵戶們看到了一點。再過來時,看到地上有一個灶眼,再看時,周圍的林很多在比人高得多的地方被切斷了枝下來當柴燒。岸邊還有一隻殺好的死獾和豹的腳印,還有人腳印,有男有女。於是,在梵淨山北的木黃鎮傳說仙人坐船從天河上下來,在這裡玩耍的事流傳開了,有留下的仙人灶為證。
再說小船正在天上飛行中。劍客指著腳下一大片水面:「下面應該是威寧了。在黔西一帶,只有這裡是有一個湖的。好像是叫草海吧。我們要不要下去玩玩?」
公孫鳳也笑道:「下去弄點魚吃。草海裡的魚一定很多的。」大師欣然應允。
大師就把船壓低,向著湖邊一片沒有什麼水草看來比較深的地方降下去。大師才船才下到去離水面還有二百多米高,大天師忽然阻止道:「且慢,先不要下去!」
大師聽了馬上在一百多米高處把降勢剎著:「咋的啦?有什麼不對嗎?」
大天師沒好氣地說:「你和我一樣練的道啊,你的道術基礎也不會差我太遠了,怎麼不自己去感受一下?什麼都要問我很好嗎?」把大師教訓得都不好意思了。
於是大師和劍客都靜下心來去感受,果然覺得心神到處,覺得下面有股力量在翻騰不休,這種力量不同於人氣的溫煦,倒有點惡寒、暴燥而凜冽。劍客有點吃驚地對大師說:「你感到了嗎?下面有股強大的奇怪氣息。怎麼形容,有點邪惡的感覺。」
大師點頭:「感到了,不過,還不算太強大的樣子。不對,邊上還有什麼……」但他像又查覺到什麼,又在仔細地再去感覺著,並用他的靈識去搜索這一帶。
公孫鳳卻沒有感受到什麼,有點奇怪的看著三人,大天師竟也一臉異色:「你說什麼?邊上還有什麼麼?我是有點感到不對勁,可是沒有發現邊上還有東西啊。」
大師仔細分辨了一下後睜眼說:「嘿嘿,應該是個練金丹道的全真道門人士,要不是我見過韓湘子,我可感受不出來。這人的氣息內斂得很好啊。要不是我發現這裡的那邪惡的氣息有奇怪的擾動波,我還沒法發現呢。喏,就在湖邊的草叢裡邊。」
劍客搖頭:「你說的波動干擾我可感覺不到,那邪惡的氣息到底是什麼來的?」
大天師作出一付受不了的樣子:「真是拿你沒辦法,學道術學得都快地仙的境界了,飛劍都能扛著這船飛了。怎麼連最基本的常識還不懂?這是妖氣啦!懂不懂?」
大師哦了一聲:「妖氣是這樣的啊,我還真的不太清楚。上次三陰鬼嫗留下的那種陰森的鬼氣我還以為是妖氣呢,聽你這麼說才知道不是。原來這就是妖氣呢。」
大天師露出要暈倒的樣子,「好了,好了,準備戰鬥吧。下面的這個妖怪應該有好幾百年道行了。以你的功力勉強還可以對付,光靠劍客一個就不行了。」
大師嚇了一跳:「幾百年道行的妖怪?那是什麼?好像是在傳說裡聽到過的,可我才練了幾年能行嗎?」他不敢大意,取出了乾坤一寶和金絕劍還在擔心夠不夠打。
大天師得意地笑了笑說:「你做的反應正確啦,我們和妖怪的差別就在,我們會製造和使用法寶,而妖怪不會,它最多只能以自己的內丹作怪,它們的內丹打中人就很強,打不中呢,呵呵,沒什麼威力的。所以別看我們只練的幾年到幾十年。千年老妖我們也不用怕。你手上的法寶不也是供起來煉了一千多年了嗎?怕它幹什麼?」
大師聽了膽色一壯:「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們還有得一拼。那我下去了。」
大天師笑道:「還是飛高一點比較安全。下去被直接被攻擊就手忙腳亂了。」
「它在哪兒啊?都見不到它怎麼打啊?」劍客如是問,他也金絕劍也準備好了。
大天師嘻嘻一笑:「見不到就把它給逼出來不就得了?」
「那怎麼才能把它逼出來?」劍客問道,「它應該是躲在下邊的水裡吧。」
大師笑著說:「要是我們那些個手榴彈還在,扔幾個下去就能把它炸得雞飛狗跳的。可是現在沒有了啊。對了,用槍把玄冰訣打到水中冰凍它,看它受不受得了。」
大天師哈哈大笑:「這倒是個好主意,機槍讓我來操。」倒水就開始做子彈。
劍客樂了,抄出二支長管的狙擊步槍,動手就做二百發狙擊彈。並在每個彈中放了一片離火符卷的紙芯。用他的話是這叫冰火兩重擊,打中目標後不但結冰還會炸。
公孫鳳看到眾人積極備戰,也加入了準備的行列,不過。她可沒有發動玄冰訣做冰彈的能力。所以她取出了一支手槍,從大天師的冰彈中取三十發圓彈填入彈匣。
劍客和大師一人一支狙擊步槍上完彈,劍客哈哈笑著,「現在該怎麼辦?」
大天師已做了十幾托上四千多發冰彈,他得意地說:「原來的打法是用符的,現在有槍這種新玩藝兒當然是用新的玩法啦。」說著他向著水裡噗噗噗地打起機槍來,只見兩支槍口吐出兩條白線,在水面上劃出一個直徑上二百米的圓圈。這圓圈是由一個個相隔一米多向上濺起近丈高的的水花組成的。光是機槍的子彈的威力也夠瞧了。
驚人的事出現了,這冰彈落入水中,水面立即結冰,連濺出水面的水花都成了冰,然後,整圈水面就像是一盆長著冰花的花盆圍起來的圈子。而且這花盆的基座邊得越來越大,最後一個個之間連都貼起來,水面上成了一個巨大到嚇人的的冰圈。
這是大天師催發的玄冰符的威力。大師和劍客咋舌,這結冰的速度象打下去的子彈是絕對零度的一樣。要知道,水的比熱是最大的。這樣的結冰用現在的製冰機來做只怕要用核電站才能供得起電了。大天師一個人的威力就這麼大麼?太恐怖了吧。
而且,很短不到十數息的時間內,冰圈外徑在變得越來來越大,同時圈的內徑也越來越小。圈中的水開始劇烈地動盪起來,一條隱隱的長條形黑影在圈中左衝右突。
這是什麼,怎麼也看不清,劍客說:「大師降下去看清楚點。」
大天師也沒來得及反對,大師就自作主張地一降七十米,停在水面二十米高處要看個究竟。就在眾人還沒有看清水中是是什麼時,一條巨大如參天巨木的尾巴從水中破水而出,向上這麼一擺,差一點就打中已降到二十多米的畫舫上。
公孫鳳尖叫著向巨尾打完了槍中的所有子彈,以她打暗器的水準,看來是打中了好多發子彈。可是她沒有多少法力給子彈引發玄冰訣,所以就算打中了,也不過是給那巨尾騷癢癢。大師和劍客兩個菜鳥狙擊手竟一槍也沒來得及放,巨尾帶起的水已潑過來,四個人全身都打個半濕了。大天師調不及槍口一聲斷喝:「危險,升上去。」
大師嚇得向上狂飛五十米,大家都被重力加速度壓在艙板上。公孫鳳坐起來嚇得都快要哭了,她是受激反應最激烈的一個,也是被驚嚇得最重的一個。劍客和大師你看我我看你不由狂笑起來,剛才真是玄啊,差點就連船都被那巨尾打下水中了。
大天師爬起笑罵:「還笑得出來啊,你們兩個笨蛋!哪有把自己置於險地的。」
劍客和大師止住笑,劍客看看下面聳聳肩吐了吐舌頭問:「大天師,剛才那是什麼怪物來的?光是一條尾巴就這麼大了。乖乖啊!簡直是超級的恐怖哦。」
大師也奇怪地看著下面說:「我們也是知道一點的,這個時期根本沒有這麼大的動物才敢下去看的喲,沒想到這回這個大這得這麼離譜啊。這到底是什麼來的?」
大天師不高興的說:「不過是你們孤陋寡聞罷了。你見的任一種生靈,如果能修煉幾百年就成了精,它的形體就再沒有了什麼限制了。想要多大都有可能的啊。」
大師搖頭說:「這個不太可能吧。任何一種動物都會有它的各自生命系統,是經過進化千錘百煉的,要過大得付出代價的。怎麼可能無限的呢?這都不合常理的。」
大天師罵道:「你用神之遁回到這裡就很合常理麼?非常之人有非常之事,非常之物有非常之形嘛。這也不懂了,你學的道術能以常理而度之嗎?我服了你啦。」
給大天師這樣的教訓,大師無言以對,只會呵呵傻笑了幾聲,不敢再說什麼了。
公孫鳳再向下看去發出了驚叫:「哇,好大的一條蛇啊!」
劍客嘀咕著:「怎麼又是蛇啊。」三人探頭看下去,只見下面的冰圈內徑收縮到了不到七十米直徑了,中間是一條差不多是一米直徑通體發青一條大蛇,長怕有一百多米,蛇頭足有一台轎車那麼大,眼大都有臉盆大。正在把頭昂出水面十來米,圈中發狂地團團轉,卻不敢碰到冰壁。把圈中的水搞得要沸騰一般,巨浪高達三四米。
大天師哈哈笑著說:「原來是條鐵鱗蟒啊,這種蛇沒有毒性,吃什麼東西都是生吞的,就是大得嚇死人。不過,如果能收服了它就很不錯了。它該快能通人性了。」
大師忽然感到湖邊潛伏著道士的地方氣勢猛然暴漲,而且緊鎖在那條巨蟒的妖氣之上驚道:「岸邊那人就要出手了。他的氣機鎖住巨蟒了。看來也是用飛劍的。」
大天師拍拍劍客指向下邊草叢中:「快阻止他,不要讓他動飛劍。我要活的。」
不用大師提點,劍客也感應到了那人的所在,當下,抄起槍,向那人身邊「呯」就是一槍下去。只聽彭的一下,子彈落處,五尺之內頓時燒起了丈高的大火。一條人影沖天而起直衝向畫舫。大天師壓下劍客瞄向那人的槍口,「他沒有敵意的。」
飛到三分之一,那人的衝勢已失,要向水中落去,卻見那人手向背後一探,拔出一把精光發亮的長劍,並在這劍的借力下,直飛上來,這人果然也是用飛劍的高手。
那人來到船上時,眾人才看清,這是一個身穿淡青色道袍的半老道人。頭頂一頂天師帽,面上花白的三絡長鬚,面白而豐潤,在落下時,劍向背後一閃已回到鞘中。
大天師向下面正在擴大的火勢中打了幾槍,用帶玄冰訣的冰彈滅掉火,四個人都笑嘻嘻地看著來人。大天師向來人打了個哈哈:「道友你好啊,你在貴山修煉啊?」
來人上來後四面打量著這張船上的佈置,看看四個人,又看了看在一邊緊張伏著作勢欲撲的花花。聽到大天師的招呼他淡淡一笑:「我道是哪個在這裡興風作浪,原來是龍虎山的張道友,久違了。為何攔著貧道除了這條孽蛇?它已害死數十人了。」
大天師打個揖手笑著說:「哈哈,道友認你得我啊。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修煉到這份上也不易,我打算收伏了它,以後它就不會為害了,這樣也比殺了它好點吧。」
那個老道士露出有點意外地神色,笑了笑:「道友能收伏它?如此更好,本來貧道就沒把握能除了這孽蛇。它的妖氣總能影響我發出的劍氣,所以一路從蜀南到此,與它交戰數次,總沒能擊中它。」他轉過身來看著大師和劍客與公孫鳳三人:「三位道友是在何方修煉的。怎麼好像也練過敝門的內丹真氣之術?尚望能不吝賜教。」
大師恭敬地道:「我等後學末進,是沒有門派的,也沒有修煉的地方,只是現在和張天師學道。我等也曾得人指點過貴道的內功。不知道長是終南道長中的哪位?」
那老道士微笑道:「你倒好眼力啊,貧道純陽子……」
「哎呀!參見純陽真人,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啊。」大師和劍客同時激動地行了參見師長的半跪之禮,大天師都有點嫉妒了,這倆小子至今還沒有給他行過如此大禮。
來的竟是八仙中的呂洞賓,真是……難怪二人會有此反應,畢竟在民間傳說中,這是絕對的神仙啊。不過,從現在看來,他在對付妖怪的能力上還遠不如大天師。
呂洞賓見二人這樣的反應不由有點發愣,扶起二人問:「這是為什麼,你們與貧道從未謀面怎麼能動輒行如此大禮。」
大師對呆呆的公孫鳳招呼:「愣得幹什麼,來見個禮啊,這是清夫兄的師傅。」
公孫鳳驚訝了:「是嗎?哦……我還不清楚,見過呂真人。」行了晚輩參見禮。
呂洞賓這才釋然,摸摸鬍子:「你們是韓湘子的朋友啊。呵呵,原來如此。」
大天師指著下面:「你們還要不要這條大蛇,再不動手,就要變成大冰棍啦。」
眾人看下去,果然見到,冰圈內部已剩下不到三十米直徑了。大蛇都盤成一圈在裡邊游了,不斷地對天發出「胡胡」的悲嘶。它是在用擾動水來減慢結冰的速度。
大師不懂了,只好虛心地問道:「要怎麼收。就用乾坤一寶收嗎?」
大天師嘿嘿笑道:「要是直接收,你就會得到一枚效力巨大的天魔丹。你要用意念構建起一個巨大的空間,然後,把它收入。這樣就能把它困著,可以保存起來。以後要時可以放出,它自會在裡邊冬眠式修行的。」然後,他細訴了這些步驟的細則。
大師聽了連連點頭,劍客聽著就不太清楚了。等到說完時,下面的冰圈內徑縮到只有二十米了,只見到越向內,冰圈越高。巨蟒的身邊的水越來越少。整個冰圈就像一個三百米直徑的大底座的中間是個碗一樣。這條巨蟒就在碗底玩著水。
大天師這時用了雷震術把聲音放大,向下喝道:「孽蛇,汝欲存活否?」
正在大師和劍客奇怪地看著大天師。懷疑他這麼說蛇聽不聽得懂時,巨蛇點了點頭?啥?這蛇竟能聽得懂!見鬼了!這大大違反蛇是低等級冷血爬行動物的常識啊。
第四十章自創洞天
更新時間2005-3-26 9:50:00 字數:5419
大天師接著說:「修行之路在乎順天,無妄殺生天所不容,汝願修成正果嗎?」
聽著這麼文縐縐的話,大師和劍客擔心蛇會聽不懂,不想蛇略略遲疑就點點頭。二人聽了直翻白眼,這是童話世界吧,一個人能對一條蛇說話,而蛇還能聽懂?
大天師再說:「汝若願修成正果,就得恭順於貧道,不妄殺生,汝能持否?」
這次大蛇狂點頭,冰圈這中的水已所剩無幾,再遲上一點兒,就要變成冰棍了。
大天師轉頭對大師打個招呼說:「你準備好沒有?可以把它收起來了。」
大師應了一聲,按大天師的方法念了準備的咒語,用乾坤一寶一招。果然,見到一道紅光從葫蘆口向下照去。把蛇罩進去。只見巨蛇馬上自動捲成一團。變小,並慢慢地升起來,最後竟變得比綠豆還要小的,飛進了葫蘆中。紅光倏地斂去。
大師收好了乾坤一寶這隻玉葫蘆後對大天師說:「這樣不太好,最好我們能做一個能容它自由生存的空間吧。能不能把現實中的東西放入這個空間中?」
大天師笑著說:「那個不是問題,過後我們再弄這個,純陽前輩,我久聞大名了啊,今日一見果然難得。你領北方道門之道統百年了,現下北方道門興旺得很啊。」面對呂洞賓,大天師也著實算是後輩小子來的,人家二百二十歲了,他才五十歲。所以所執的是晚輩之禮,不過呢。在身份上,他也是南方道宗,不比呂洞賓的身份低。
所以呂洞賓雖在輩份上大了不知多少,卻也很是客氣地說:「你不也是南方道統之尊麼?今天是什麼日子,咱們南北之道門的領頭人竟能在這裡遇見?」於是一南一北兩個當代的道門巨摯在那裡惺惺相惜地大笑起來。這在那時也真是很難得的事情。
笑完呂洞賓不勝感慨地道:「以前,貧道以為煉氣以修仙,其足也,在百歲時飛劍大成後,更是自以為傲視天下。今見張道友的符法才知,貧道還差得遠了。這條巨蛇,貧道跟了它一個月,大小數戰,卻一直沒法殺之,不想張道友出手就收了去。」
大天師搖頭道:「純陽前輩可不能妄自菲薄。你我只是在修練的路上各有偏重,前輩一派的內功元氣修為,這一點上,我們龍虎山的道術是忘塵莫及的。」
呂洞賓聽了謙虛一句說:「敝門的金丹內功那也不算好,沒上百年都練不成。」
大天師嘿嘿笑道:「不說別的,就這一條就是比我們優勝的了,你年紀要比我第三世祖爺爺還要老就說明了這點了。修我這種道的命從來就不算長,與常人無異。」
呂洞賓聽了這才心情舒暢了一點:「張道友的符菉之學才是真術,你看,下面的湖面都快給你全冰住了。貧道自認傾盡全力也不能及,哪像道友你輕鬆而為之?」
看下去,果見這冰都擴大到一里直徑了,劍客吃驚地問大天師:「那怎麼辦?能用這個解嗎?」舉起手中的槍,試著呯地一槍打下去。冰面上彭地炸起一團火。
說來也怪,這火就這樣在冰面上燒著,馬上的,冰面就嘩地全部散架了,不到數十息就全化了。劍客大吃一驚:「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好像沒有這個功力啊。」
大天師笑道:「其實,玄冰離火是互克的,離火訣擾動了玄冰訣的道法作用。本來我花費道力營造的玄冰道場因為沒有我道力的支持,很快就要崩潰了。你正好起到了加速作用罷了。純陽前輩,你看到沒有,我的符只是借天之力而行。所以,如果拼飛劍,我是絕對不如你,你以氣御劍,在千里取人首級也可,我們只能眼見而施。」
呂洞賓這時興趣來了:「對啊,你們也會飛劍的,你的飛劍是以什麼而御之?」
大師笑道接過說:「呂道長,你以氣御劍,我們以意御劍,這大有所異的,你的劍上威力雖然奇大,卻不能持久,我們的劍上威力不如你的大,卻能夠持久的。」
呂洞賓點頭:「以意御劍啊,這個是新鮮,貧道還不明瞭,能否示以一觀?」
大天師呵呵笑了,指著大師:「你要看飛劍麼?這小子一直都在用啦。你現在站的這艘畫舫就是他在用飛劍扛著飛在空中的。對了,下面的冰也化了,下去再談。」
在呂洞賓目瞪口呆中,大師聳聳肩,沒有任何動作,畫舫向下緩緩降去,慢慢落到水面漂於其上。呂洞賓四面在找,飛劍在哪兒,總算看到放飛劍的架,看著上面的三把劍,他驚訝地說:「這是飛劍?這麼大的木劍平時怎麼拿?這把倒像是飛劍。」
公孫鳳不好意思地說:「這小劍是我的,我可扛不動飛船,只能在水上行船。」
呂洞賓嚇了一跳,這嬌滴滴的小妞兒也是能用飛劍的主兒?哎呀,枉他得意了百多年,因為他從沒見到過第二人用過飛劍的。沒想到這面前幾個全是會用飛劍的。
大天師笑著說:「純陽前輩不用吃驚,咱們用的飛劍術是不一樣的,咱們一派的飛劍術只要學會劍訣,只要學過一兩年道的人都能用得了,不過要威力大嘛,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至少要修煉數十年以上。別看這兩個小子能用飛劍扛船,他們練的可雜了,貴派的內功他們也練了一點。好像和敝派的功夫能有點互補的作用啊。所以年紀輕輕的,修煉得不在我之下啦。特別是這個小子。」他拍拍大師的肩頭。
這時,大師和劍客開始把狙擊槍的子彈夾卸下,並把特製的冰彈都退出來,一枚枚放回放在制彈的托上。並換上一批新的中間沒有夾著符的普通冰彈。這時公孫鳳也在幫著把機槍彈斗中的冰彈倒入本來裝水的空水水桶中,一時忙得都沒空招呼客人。
呂洞賓看得很好奇地看著他們忙活,不失時機的問:「這些是什麼法器,看樣子打出來的冰彈很有勁道的樣子。這個貧道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啊。」
大天師解釋著說:「這是這兩個小子整出來的好玩東西。名叫作槍,不算法器只算一種輔助工具,也是武器。」他拍拍機槍說:「像這玩藝兒,能在三百丈外把人打穿,比重弩機還打得遠一倍。我看只要子彈足夠,千軍萬萬馬也能打個血流成河。」
呂洞賓連連點頭,很贊同地說:「貧道看過道友用它打水時的威力了,小小彈丸把水花擊得升起丈許高,很有力道的。剛才這位小道友朝貧道打的一記,如果不是有意打偏可能貧道就要被擊傷在這彈丸下了,嚇了我一跳。這真是種了不得的兵器。」
大天師哈哈笑道:「這兩個小子胸中還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有弄出來,他們那兒的稀罕物事多了。過幾天我們就要去他那裡玩玩了。在那裡,咱們的一身道術可就不太管用了。他們那裡的軍兵人手一支這種槍,還有能把山炸平的大炮。」
呂洞賓聽了大為奇怪,好奇地看著大師和劍客忙碌著:「竟有此事?貧道可沒聽說過這麼樣地方,有這樣的地方嗎?」大師和劍客正把槍收進木箱,把機槍推回艙。
大師和劍客回頭看看他就笑了笑,讓大天師去給他吹牛。果然大天師得意地說:「這兩個小子可是一千年後過來的。他們是練了我的遁術從未來過來的。」
呂洞賓對這句「從未來過來的」嚼味了很久才理解出什麼意思來。等到想明白了不由興奮莫名:「哈哈,你們兩個是從未來過來的?噫……」
這下到大師和劍客沒空了。呂洞賓是一句接著一句地問啊,什麼問題都有。二人也只好沒有什麼隱瞞地。好在古人的想像力還是不太豐富,總之問到什麼就說什麼。
大天師和公孫鳳就開始動手燒飯,公孫鳳把船開到了湖的中央,在水天兩茫茫中大天師得意地撒下網去。結果弄上來了三四條十斤重的大魚。這下有鮮魚宴開了。
總算等到這個好奇心得到滿足的呂真人心滿意足時,大天師打趣地問他:「你是不是想和我一塊兒去他們那裡玩耍啊?問得這麼仔細的。」
呂洞賓不無婉惜地大搖其頭:「要是貧道再年輕個百來歲,那倒是一定會去的,現在都已垂暮之年了,去了也沒法接受這麼大的改變。再說,要是讓後世的人們知道他們的上洞八仙呂洞賓是這麼個沒有的傢伙,還不笑掉大牙?貧道還是不去的好。」
劍客故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好在你不想,不然我可難做了,不帶你去就是不敬老了,帶你去嘛又難逃一個拐帶仙口的罪名……」連有點鬱悶的呂洞賓都逗笑了。
大天師更是幾乎捧腹大笑:「你小子,真是能編排,還拐帶仙口呢,這麼經典的詞你都能說得出來啊,真行啊,看來我該拜你為師才行了。師傅,帶我去未來吧。」
吃足了上好的美酒和清蒸草魚的呂洞賓映著一身的夕陽帶著三分滿足和七分的悵然而去了。得到滿足的是他小小的好奇心,還有就是一種得知為後世所景仰身後名很好的虛榮心。感到悵然的是知道自己的不足、與這種新朋友才相交就一別無期。最不爽的一點就是明知有好玩的地方,自己卻不敢去接受挑戰的鬱悶心理。
但他從此有了努力的方向了,他開始感到自己的壽元不足,在有限的時光時有學不完無限的道法。於是他深深感悟到那句朝聞道夕可死的名言,從此有修練方向了。
是夜,畫舫還是在水上漂著。可船上的人就深夜無眠。大師和劍客就不斷地問大天師很多有關道術空間的問題,怎麼才能在道術空間時構建一個福地洞天。
大天師就開始解釋所謂的福地洞天是什麼,福地洞天,其實就是指修道之人最佳的修煉之所,風水元氣道場極佳之地。這一點大師和劍客很好理解,便是問題是大自然是怎麼樣構成福地洞天形的結構的,就是大師和劍客不太明白的地方了。
大天師如是說:「天之一氣在於渾沌無異,無論是在高山之巔還是在大洋之角,所得天之氣是一樣的。天之精粹共有二,一為太陽,余是眾星,月名太陰,雖也是天象,卻與地屬相同為陰,故修道到了精深處,天之精粹是關鍵不可或缺,然而道之初始卻在於地,陽不養人陰可潤生,公雞它就不下蛋。故說福地洞天核心在地陰。」
這一點劍客有點疑問:「天氣一樣嗎?那你指四季與日夜就一樣沒差別的嗎?」
大天師笑道:「當然不一樣,可你是否發現,日夜四季之因並不在天,天道唯恆(衡)其變在地。春夏秋冬之變只在地龍動。於天道之運行無礙。故稱四時五方。」
大師和劍客聽到這裡,不禁驚歎,從大天師口中說出的道法與科學有著極深的吻合,這個季節果然是無關在天,太陽也罷,星星也罷都是恆星,能自己發光熱屬陽,不是日與年的主要原因,主要的原因在於地球的運動,自轉成日夜,公轉成年。而月亮是與地球一體的是屬陰性的。地月之互轉與自轉構成奇怪的陰性互調,加上日與年的大氣候構成了二十四氣七十二候。天地陰陽總的說來就在其中。最基本在於地變。
大天師見二人不說什麼不相同意見了,接著說:「地之變在於一個龍脈,觀我大唐大地上共有三條龍脈。北起崑崙之北段,北上陰山南轉太行於山海關入海,分一支北上鞨靺之地也,中也起於崑崙之南段,下秦嶺,頭到鄂中霍山潛入地,從江南黃山所從浙南閩北地入海而去。南起吐蕃之南的雪域大山,從苗疆之地東行,入百越南嶺,循羅浮山入海。三條龍脈是地氣之所在,故地氣所在,必有福地洞天。」
劍客不樂意地說:「說了半天,你只分析了龍脈地氣,在我那時代找上幾本風水書參詳一下比你說得更詳細,我是要你說在道術空間內怎麼才能弄出龍脈地氣來?」
大天師笑笑道:「看你性急的。你知道,地脈有龍氣,同樣也有龍血嗎?」
劍客啐了一聲:「這麼玄乎的東西我可弄不明白。你能不能再說直接點。」
大師倒補充了上來:「這個我聽說過,很多傳說,什麼大將在什麼地方活埋小孩叫童丁,破什麼龍穴地氣的。這個龍血嘛,這個我不太清楚。」
大天師笑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在很多龍脈點的地裡發現過紅色的脈絡,取來看是丹砂。上次我去到崑崙的二龍脈起點處。發現一個深洞中有一個地底巨池,只見裡邊是地龍氣逼人的是我發現裡邊是一種紅得像血的東西。我就猜它是地龍血。我用一個道術空間收藏了很多,哪知這東西取不盡的。直到我取得不想要了,它又瞬間自動滿了出來了。後來,無論把這種龍血放到哪裡,只要三滴,此處就成了福地。」
劍客大為驚訝:「這麼神奇?那是什麼成分啊?」看大師神色也在關注著。
大天師笑著說:「干了之後去看,就是丹砂。其實最重要的不是成份,而是在沒有干之前所蘊含的那種純陰的地龍之氣。後來,我做好了乾坤一寶,就把所有的地龍血都放進去了,你們知道嗎?你手裡的乾坤一寶中的地龍血倒出來,不會比這個湖的水少。地龍血有個特性就是沾了地氣時會自動增多。用之不竭的,地氣竭才會幹。」
大師哈哈笑起來:「大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把地龍血放一點在所制的道術空間內就可以了。那裡邊的天道演變怎麼樣去實現呢?只要有了它就齊全了。」
大天師笑著說:「和你這種聰明人說話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天道嗎?只要加一道離火神符和玄冰訣在一個玉珠子上,放在天上。只要讓地氣與陰陽變化把分別去它催發,太陽就是有了,不過,一點不同的是這個太陽不會東昇西落。只會由明變暗,由陰變陽而已。」大天師的話說來象天方夜譚一樣,一個玉珠就可以取代日月?
大師和劍客都呆了,自然界中一個太陽是由複雜的星雲積聚和氫氦聚變而成的。這裡用離火玄冰訣加在一個玉珠上就可以了?太多無法可解的事了劍客只是問:「玉珠?大天師你說的玉珠要多大,我們頭上的太陽是大地的一百萬倍,一個玉珠?」
大天師笑起來:「要多大?道術空間中所有東西的尺寸是由構建者來決定的。所以,你想要這個太陽要多大,那就是多大了,還要設立一個雷符,雲符,雨符,只要設好按五時四方而發,這空間中就不會比我們現在的世界差了。據我所觀,東晉的陶淵明筆下所寫的桃花源,其實就是某個仙家留下的一片福地洞天罷了。」
第四十一章生命巫師
更新時間2005-3-27 9:45:00 字數:5315
劍客興奮起來,「我這就去構建一個空間自創洞天去了。裡邊的大地怎麼做?」
大天師指指四面:「你看上哪塊就收入你的空間吧。那有這麼多窮講究的。」
大師和劍客相對而笑:「原來如此,我們還可以去太平洋收幾個島嶼和海水。」
在三人開心地討論著這道術空間時,大師和劍客心中豁然開朗。花花的問題已解決了,只要有這麼一個空間,不說花花。什麼東西都可以放進去了。大師和劍客的心裡想到了聖經中挪亞方舟的故事。於是,一超越時空的超大型計劃就這樣誕生了。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大天師的教導下,劍客和大師開始構建他們的三十六洞天。這兩個人心比天高,這一做就是先做了三十六個洞天。先是把三十六個洞天的天氣地脈系統都做好了,只等大地的進入。第一洞天叫煙波浩淼一仙山。
就取材草海中八十里見方的水域,加上附近收一處草木茂盛野物眾多山頭,就在道術空間中構建成了一個比洞庭湖還要大的一片水域,水中有一片方圓百里的陸地,上有座仙山,山頂高入雲端。山上的奇花異果因為大湖中的濕氣繁茂,鳥語花香,動物四處徜徉,水中有魚,淺灘有蝦,時水鳥叼魚飛,是一處以水氣見長的褔地洞天。
當大師和劍客把從草海中收回的大蛇釋放到這時,大蛇發現有了自己活動的巨大空間,很通人性地對二人拜伏,然後在山間盤成一團休息(修行)去了。
二人本想在自己構建的空間在忘乎所以地狂奔嬉鬧的,但念在知己身上帶著神之遁的時空扭曲,怕弄不好回不去,所以不敢呆久。大天師大為歎服這兩人的豐富想像力。道術空間的構造不是難在構建,而是難在設計上,這取決於構建人思維複雜度。
第一個空間的成功,大師和劍客欣喜若狂,把三十六個洞天變成一串珍珠樣大小的珠子,收藏到了乾坤一寶之中。這是他和劍客所設想的,自己要創造的三十六洞天不可能是一個完全的空白世界,要各種的物種充斥其中並能平衡發展才稱得上完整。
一個完整的世界那就要種類齊全的物種,完善的物種生態系統。大師就要把整個區域的收納入道術空間。而大師自從掌握了道術空間的構建和轉換後,發現把一塊石頭或一個山頭收入道術空間其實所費的精力是差不多的,不同只在於控制度。
於是大師準備好了乾坤一寶,因為他有一項主要工作是做一個物種收集者。為三十六個洞天收集物種。二人這下有了事情做了,先要查看合不合意,這玩藝可不是收集一兩片樹葉,不要了可以隨便丟棄。那是一個個巨大的山頭和地理系統呢,如果不要能丟到哪裡去?這就算丟到沿海沒準也可以變成小島。所以更要慎重處理。
還有一點,當收錄時還要小心不要把人也給請進去。事先要把人給請走,請走的方法很簡單的,只要把他們用幻境困住,並用道法轉移他們出去就行了。
一路行來,大師和劍客對很多看上眼的地方是整個系統的收入他的道術空間。兩日來很多高山大嶺已變成了一個個巨大的石坑。造就無數「神跡」。所以,苗疆的歷史上有一段後世怎麼也不相信的傳說,大地會無端失蹤掉,是天神把大地給搬走了。
因為他們要做這工作,所以,很浪費時間的,三天之後,四人坐著畫舫來到了滇南的一個巨大的群山邊。大天師收好了畫舫,就帶著三人向山裡徒步行去。
大天師說了,這片山林中什麼大蛇巨獸都會有的。但是記住一條,就是如果對方不主動發起攻擊,就不要理會它們。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四人是個個兵器在手,從進山以來,公孫鳳顯然是有點緊張,覺得光是用短劍還怕不夠安全,還拿著一支裝了冰彈的手槍。她感覺這東西比劍要管用些。至少能不費力打十幾丈。花花早讓他們送到道術空間裡去生活了,它在裡邊如魚得水,因為這本來就是它習慣的野生環境嘛。
果然,一路之上大師和劍客發現了不少大小級數在現代至少可以載入世界紀錄大全的巨蛇猛獸。奇怪的是這些東西面對他們的闖入一點也不顯敵意,對他們像是視如無睹,或應該說是習以為常。大師看到的一頭巨熊顯然是在轉著眼目送他們的來去。更有甚者,劍客踢到一條延伸橫埂在路上的「大樹根」,發現是軟軟的蛇身,抬頭一看時,一條長十丈的巨蟒懶洋洋地從樹上垂下頭在看著他們,卻沒什麼敵意的反應。
還好,大天師曾說這座山的動物就是他那位巫師的朋友,對人多半是友好的。所以,儘管一路上可沒少受驚嚇,畢竟沒有出現過一次動物對他們有敵意的表示。這樣的路四人走了五十多里,足足走了一天,才看到了明顯有人居住的山頭。因為遠遠的見到山上有著層層的梯田。大師和劍客抱怨大天師不飛進來,害他們走這麼多路。
大天師無奈的解釋道:「我的巫師朋友有一種本事,就是建立一個巫場,能讓他控制範圍的動物不往外跑的,有點像道術空間。卻不一樣,它有干擾道術的作用。」
劍客訝然:「他的法力比你高強嗎?怎麼你不可以破開它的那個巫場飛進去?」
大天師苦笑:「哪裡,他的法力比我差多了,我想飛進去容易得緊,只是如果飛進來,就要破壞掉巫場的存在,所以,最好是走進去,不要搞無謂的破壞。」
大師哦了一聲:「我看他應該是法力比較弱的那一種吧。如果把這個巫場破壞掉了,他連自己再構建一個或修補的能力也沒有了對不對?否則你不須要這麼小心。」
大天師點頭:「還是你明理,本來這樣的空間我構建起來就不困難,可不知怎麼回事,那些動物就是不接受會狂暴一番。不但會逃散,還會傷人,還會互相傷害。」
公孫鳳好奇地問:「師傅你怎麼這麼清楚。你曾經試過打破了他的巫場嗎?」
大天師捊著鬍子心有餘悸地道:「第一次來時,我就不小心打破掉他這個巫場,那回他的族人叫野獸傷了百多個,這片區域中的各種動物互相殘殺,損失了不少。過後我還得和他去召回走散的動物,還要安撫被走散動物傷害的其它族的人。嘿嘿。」
劍客吃驚地聳肩:「這麼累人的事果然是做不得,難怪大天師你選擇走進來。」
大師則從這段往事發現了一個問題:「嗯?是這樣的嗎?這麼說,這片的森林中的物種是那位巫師收集回來的,無論從種類的數目和密度上都是比外邊高得多了?」
大天師讚賞地看著大師,衝他伸伸大拇指說:「小子你看事就是有一套,不錯,這裡邊的動物種類是集這西南數千里的大全了。這麼高的密度是野生自然的數百倍,這麼多的種類能在這個半徑六十里的圓周內安然生活,完全是這巫師的力量維持的。我要和你們走了,我要來一次的目的是要幫他最後一個忙。」
三個人好奇了,劍客隨口搶先問:「幫忙?幫什麼忙?」
大師猜著說:「我想,天師你是想給他做一個什麼道場陣法的,幫他維持吧。」
大天師臉上有點驚訝之色:「這你也能猜得到,不錯啊。你是怎麼猜到的?」
讓大天師讚了一通,大師有點不好意思地分析說:「這個不難想到的啊。你說過這巫場是他在維持,那他的法力也不強大,想必一定會很累的。再說了他的年紀應該也不小了,所以,從上面你說的可以看出,他維持這個巫場也快力不從心了。」
大天師嘖嘖歎道:「對對對,難得你有這麼仔細的觀測力,不過,我的方法也治標不治本的,我想很久了,我還想把你的花花托給他照管。現在可用不著了」
大師眼一亮猛點頭說:「我倒是有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劍客眼光閃閃,嘻嘻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這樣也太冒險了吧。」
大天師笑著點點頭:「你想的這辦法我也有想過。我想還是問過他再說吧。」
公孫鳳奇怪道:「你們都沒說過什麼辦法來,你們怎麼知道你們想的一樣?」
三個人都笑嘻嘻的沒答她,只是一個勁向有人的山頭走。對面山上的人明顯看到有人接近了,於是有人也迎過來。看到的是一群穿著很有特色服裝看不出是什麼民族的人。他們好像都認得大天師,對大天師嘰嘰呱呱一通鳥語之後,就迎四人進去了。
大師和劍客也是見識豐富者,各地方言也大有涉獵,可是就是聽不懂他們是在說什麼。可大天師卻像什麼都聽懂一樣,笑著點頭比劃著做手勢。絲毫不像聽不明白。
「大天師,你會聽這些人說什麼嗎?」劍客很好奇地問,這也是大師想問的。
大天師很乾脆地答道:「我一點也不會聽。不知他們的每一句話說的什麼。」
大師也奇怪了:「那你又一直在點頭,比劃著?好像什麼都明白一樣。」
大天師哈哈大笑:「他們的意思我明白呀,我又不用聽他們的話的。他們心裡想什麼我明白就行了。人要說話總得想著說,我只要會讀心術就行了。學話幹什麼?」
劍客拍拍自己的頭:「是哦,無論語言有千種百種,在腦中只有心念一種。」
大師聽這後恍然大悟地叫起來:「噢,我明白了,你那天對大蛇點化用的就是心念吧。我說這蛇怎麼會聽你的話呢。快快教來。這法子會了就不用學什麼方言了。」
「這個你得問苗夷的巫師啦,這是他教給我的役獸法門,和讀心術是不一樣的。讀心術是你感受別人的念頭,役獸法卻是把自己的念頭發送給獸。」大天師笑著說。
劍客在一邊嚷嚷:「我兩個都要學啊。你教我們吧。」大天師欣然應允。
在說著時,大家進到了一個很簡陋的山寨。說它的簡陋不是指它的房子少,而是指它四面沒有什麼圍欄防禦的措施。不過想來外邊有五十多里地的群獸橫行的地帶,也不用這些東西了,膽子不夠的一里地也走不過去就要嚇得半死了。
在一眾苗夷族人帶著三人慢慢地來到寨中心,來到中央立著圈騰柱的空地邊上最老舊的一間木樓前。這種木樓下面是一條條的樁柱不住人的,上面才是住人的,主要是防蛇蟲的,而且高一點也很能防止潮濕。總的和滇西南少數民族的木樓是同形式。
族人們到了樓梯前就不上去了,做了個請四人上去的手勢。在大天師的帶領下四人就踩著吱吱作響的舊木梯拾級而上,推開門前的草簾,大師和劍客覺得眼前一黑。裡邊的采光好差,大白天的也看不到什麼,一股子十分嗆鼻的煙火氣瀰漫其中。
在漸漸適應了這暗暗的光線後,眾人發現,這個不大的樓板上中央處有著一個火塘,這上面還吊著一口鍋。火塘中的火已滅,殘燼中有裊裊的煙在騰起。
整個房中怕是被煙熏得久了,所以到處黑得可以,本來頭上是有一圈高出的房頂,形成一個環形的透光天窗的。可是因為牆是黑的,所以裡邊才這麼黑的。
直到所以的地方都看清了之後,大師和劍客才發現,火塘前面是坐著一個人的。那個人身形不大,身上披的是一條不知道什麼顏色的斗篷,坐上在上是一個黑色的三角錐,又是戴的黑纏頭,他是那麼的不引人注目,以至於一時都讓人忽略了。
再細看時這是一個老得都不知道多少歲的老人了。臉上的皮膚皺得像千年的枯樹皮,沒有一絲光澤,在這黑暗中分辨不出是什麼色了,臉上瘦得就快成骷髏了。脖子上還有一圈不知道什麼獸牙所串成的項鏈。他的身前橫放著一支法杖樣的東西,是一條千年老籐所制,杖的頭上嵌的一隻像是應該是猿的頭骨,白慘慘的,嚇人得很。
這麼一個人要是在夜裡出現在人面前,保管能把人嚇得半死。現在白天公孫鳳還是嚇得縮在了三人身後。大師和劍客卻一點不怕,因為這人身上散發著生命的氣息。
「老……朋友,你……可算來了。還帶著……新朋友來的嗎?」大師和劍客驚訝地聽到這個樣貌可怕的老者口中卻是緩緩說出很標準的唐代中州官話來。
大天師嘿嘿笑著:「不錯,我來了,我說過一定要幫你的忙的,所以我來了。這是我的女徒弟,這兩個是我的道友,他們的本事還是很好的。這位是老巫師扎卡。」
扎卡老巫師滿意地笑了笑(這個動作只是他皺皺的臉皮上部分的紋理奇異地扭曲了一下,從大師和劍客的感受中得知,這應該是笑,這表情應該是滿意的):「你……終於找到幫我的方法了嗎?我已苦苦支撐了十年了,我就快……撐不住了。」
「嘿,方法是有了,就要看你願不願意了。」大天師隨便就在火塘邊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同時招呼三人坐。大師和劍客發現,這火塘邊還有著一圈不知是什麼織成的坐墊。就坐下了。公孫鳳本來有點覺得髒的,可是見大家都坐,沒法子也坐下了。
「你……不是知道我們的處境嗎?」老巫師用那種緩緩無平仄的聲音訴說起來。
原來在他們的四面有著幾十個其它部族。他們對這森林中的許多野獸可以說是虎視眈眈,因為這位老巫師布下的巫場的存在,所以,他們都不能進入這一帶。
但是,這隨著老巫師的老去,法力變弱變得危危可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巫場的能力加強並能長久的存在。或者動手把四面的部族全部趕走或殺光也行。
這兩個方法都是憑扎卡老巫師自己沒辦法做到的了,前者因為他年老力衰法力減退而心余而力不足。後者的方法是扎卡自己也不敢想的,不論是在能力上和良心上。
大天師當然知道這情況,二三十年前就是這樣了。他笑著說:「本來嘛,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給你們建一個道場,把你的法力的效力擴大十倍。」
扎卡老巫師聽了有點高興:「這個……方法是好的,只是……我年紀大了,我的……承傳人還沒有能力獨自……維持。就算……擴大十倍也不行。第二個方法呢?」
第四十二章翡翠龍脈
更新時間2005-3-28 7:58:00 字數:6413
大天師指指大師和劍客:「第二個方法有點匪夷所思,我是不太想這麼做,他們兩個正好想這麼做。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答應。畢竟太過唐突了。」
扎卡老巫師很奇怪,「你早有這個……能力嗎?為什麼……不幫我?」
大天師笑著說:「這辦法是讓你們搬家,到一片新的世界去。你們能接受嗎?」
「新的……世界?你……要我們……放棄這世代生活的……家園?」扎卡吃驚。
「不是要你們放棄,只是換個位置,是我們創造了一個道家的福地洞天,我們能把你們連這塊你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完完整整地搬過去。」大師搶過來解釋。
扎卡老巫師聽了呆了半晌:「你們能夠把這周圍的一百多個山頭全部搬過去?」話說得一點也不緩了,他心中受到的震撼是巨大的,這是一種什麼級數力量啊。在見到大天師很肯定的回答後,這個老巫師居然蹦出這麼一句話:「帶我去看看。」
見到了大師小心翼翼地從懷裡取出一個玉葫蘆,可是見到倒出的只不過是一個會發光的丹丸時,老巫師明顯地呆了一下:「這……是什麼?發光的藥丸?」
大師把這個丹丸放到他的面前,「尊敬的扎卡老爺爺,你看仔細了。」
扎卡大師認真地看進去時,老眼昏花中,他在這個珠子中看到了太陽一樣的光。他使勁的揉揉眼,再看仔細點,好像裡邊有一座綠色的山,還有草和木啊。
扎卡很疑惑地說:「好像……裡邊有一個世界?可……藥丸裡怎麼有世界。」
大師笑著說:「你想進去看看嗎?我想你會喜歡裡邊的環境呢。」手一揮,就劃開一道用遁術原理構成的傳送門,「想進去看看嗎?從這裡進去就是了。」
扎卡看看大天師,一臉的奇怪,只見大天師點點頭:「來吧,這裡邊是很大一片天地呢。我先進去,你放心吧。」說著,大天師就跨進去了,轉瞬就沒了他的影子。
扎卡看看大師:「我的朋友呢?怎麼……不見了?門後是什麼地方。」
大師指著手中的那個發光的丸子說:「天師進到裡邊去了,你也進去吧。我也會進去的。」說著把丸子放到地上,做了個請的姿勢。
扎卡慢慢地站了起來,這時,眾人才發現在斗蓬下,他的全身已瘦得像一具骷髏了。扎卡走到那扇幽幽地發著詭異藍光的門前,伸手過去。扎卡的手沒入藍光中,卻什麼異樣的感覺也沒有。慢慢地扎卡覺著那邊好像有陽光照在他的手上一般,感到暖暖的。扎卡收回手看看,沒有什麼異樣,於是,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眼前豁地一亮。扎卡發現自己進入無窮大的空間和無窮生機的空間裡,大天師早在一邊等他了。身後就是那扇怪怪的門,只見大師正在穿進來。
扎卡大卡右看右看時,在他身後的大師介紹說:「這就是那個珠子裡。」
扎卡先是驚奇,看見大天師在點頭稱是,再看看四面,他興奮了,這是一片多麼好的地方啊。天是深藍色的。天上一輪紅紅的太陽讓人暖洋洋,空氣濕潤而清新。
「這裡邊的山靈之氣十足。是森林生長最佳的地方,氣候是可以由我們控制的,我也可以給你控制的方法完全由你來控制。日夜的長度都可以自己確定。比如說,現在我就把白天變成黑夜。」說著大師手一指,停止了加持在玉珠上的離火訣,天色馬上就給暗下來了。然後指著天上那太陽的位置,一下就變出月亮來。
老巫師見了好奇得要死,問:「連日月都可……控制嗎?那風雨雲雷有沒有?」
大師一一給他試過了。最後說:「這些經過我教導,你都能控制的,怎麼樣?這裡邊的環境不錯吧。你喜歡這裡的環境嗎?你認為住在這裡和外邊有什麼不同嗎?」
扎卡點頭,「令人滿意……只是,如果太陽……月亮能夠東昇西落就好了。」
大師看了看大天師,大天師聳聳肩,「這好像不是問題。只要預設一個移動術,兩枚小小的玉珠而已,沒有什麼做不到的。只是做到月的圓缺難一點。」
扎卡面上露出了滿意地微笑:「能升……落就好了,沒有……圓缺也可以。我要去和族人們……商量一下。畢……竟是一個關係……我們存亡和……前途的大事。」
「這我可以理解。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要求嗎?」大師隨口問道。
扎卡好奇地問一句:「是不是,進來了……就沒法再出去?」
大師笑著說:「沒有的事,用了遁術我們就可以像打開門一樣隨意出入。最不濟我準備給你們一些符菉,這樣你們燒一張就可以出現這麼一個出入的門好了。」
扎卡驚喜道:「能如此……最好。我們可……不想與……外界……失去聯繫。」
大師天補充一句:「還有一種方法可不用符菉的,就是我把一個出入的遁術法訣銘刻到你們出寨的邊緣路碑上,只要有人能用心念和神力啟動個門,你們一樣可以出來玩。無論我們在哪裡都可以從原來你們出山的地方出來。只是當時間一過,回去的路就要人從內部重新用法訣打開,不然外邊的人就會找不到回寨的路了。」
扎卡大吃一驚,還可以這樣?當然最好了。於是,三人出來之後,就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扎卡就開始召集他的一千多個族人進行一次大會。並帶人通過一個遁術門進去參觀道術空間。這個商議的過程,四人就不參與了。大師把這個遁術門的使用期延長到可以支持三十個時辰後就離開了。估計那時,扎卡的族人就會做出決定了。
按照扎卡巫師提供的路線,他們要去找一個部族。這個部族原來是扎卡這個部族的朋好鄰族,這個部族是一個玩蠱玩得出神入化的部族。就因為他們玩蠱太過狠毒加無可防備,受到了四面十多個峒的人的仇視,在十年前就舉族南遷了,現在已不知去向了。扎卡這一族當時也沒有辦法幫到他們,想來,他們也面臨著和扎卡這一族的人一樣的困境吧。天下之大無處容身,四面敵人太多了。
大天師為了方便,在扎卡的同意下,直接用一個遁術門把四人直接給弄出去的。
這種用以空間扭曲為原理的遁術門在移動不超過一定的距離時,時間可以忽略不記的。而且比使用遁術移動來得方便。缺點是只能打開門進入到曾經去過的地方,不能去未知的地方。而用遁術移動就無所謂目的地,只是一個移動扭曲過程。大師和劍客在學會這個方法之後,才興起了做道術空間的念頭的。不然,怎麼進得去?
出來的地方就是他們下飛船的地方。剩下的工作,四人又上了飛船,向南去找那個部落了。扎卡給了他們一個奇怪的木牌,是黑色的,上面有著一個造型奇特的鬼頭雕像。扎卡說,這是那個部族的信物,見到信物對方就不會對他們下蠱了,還有一點就是,當這個信物接觸到蠱毒物質時,還會變色。那樣用它就可以輕易地找到那個族的族人了。因為那個族的族人出沒的地方一定會布下千蠱大陣的。
飛船在向南飛了半個時辰,路過了七八個不小的村寨。這些村寨的人口不少,看來不是要找的目標。因為那一個玩蠱的部族十年前只有三百多人。現在也不見得會多多少。再向南,應該是出了後世中國的國境了,應該是深入到到緬甸或是老撾或越南的地界了,可是,再沒有見到有什麼人住的跡象,下面只有野像在成群地活動。
沒有人嗎?那太好了。大師和劍客不用客氣了,把地上幾百公里方圓的一片地到地底三里全部收入了一個道術空間。這樣的地上出現了一大片黃灰色的土和岩層。不過,以這裡熱帶森林的生長速度,只要有個數十年,就會把這個地方給覆蓋住了,不會造成什麼生態的悲劇發生。劍客飛船得意地在這一片新生的空地上盤旋一周。
「喲,這綠光好刺眼哦。」陽光下,公孫鳳指著地上的一片山谷說。
大師和劍客一愣,劍客問:「這是什麼?綠得好怪啊。」
大天師看了一眼說:「好像是寶石的反光哦。快下去看看!」
一壓船頭直衝下去了。在空中就看到,這新生的山谷中就是點點青綠。能在這種新生的地底看到青綠的不可能是植物,只可能是石頭,有這個顏色的石頭應該就是翡翠之類的寶石啦。再說這裡可是緬甸的地界喲,後世最好的翡翠就是產在這裡!
「是翡翠!」劍客驚喜地大叫。這飛船在他的控制下下到了這個山谷中。四人急不可待地跳下來。天上看到的一地綠點這時是比鬥還大的石頭。
大師隨手拾起一塊半尺直,兩三寸厚的綠色石,對光一看,見整塊的到一體通透象綠色玻璃一樣,是翡翠中最名貴的老坑玻璃種啊!是能稱為祖母綠級的翡翠寶石!
「哇,這是佈滿翡翠的山谷啊!」劍客和公孫鳳發狂一樣地在地上拾起寶石坯來。這些是沒有經過雕琢的玉坯已如此通透,要是做出這麼大的玉器還不價值連城?
可是大師注意到大天師下來後並沒有拾石頭看,只是在四面張看。大天師在看什麼啊?大師好奇地四面一感受,驚奇地發現,這個新生出的山谷中地脈的陰氣超強。
這像是一條龍脈的感覺,這個山谷的盡頭有個小小的洞,只覺得那裡陰氣特重。大天師只遲疑了一下就直走去,大師亦步亦趨,才不理身後一對財迷心竅的男女。
這個洞很小,只有那麼一尺多徑!可是裡邊陰氣一陣陣向外冒,像深不可測的樣子,大師見大天師在對著那裡發呆。於是問:「天師,這洞裡是什麼?」
大天師伸手在洞口邊揩了一把,見手上是朱紅一片,他歎了口氣:「這是地龍的主脈所經過的地方。我們把這裡上面的土層收去後,龍脈就斷掉了,血隱進去啦。」
大師驚訝:「龍脈?地龍血流斷掉了?怎麼這樣的話,我們不是改變風水了?」
大天師笑著說:「不錯,本來這南方之地應該是欣欣向榮的,有帝王之勢了,從這以後,這南方從此不可能再有大的人物出現了,永遠是處在戰亂和荒蕪中。」
大師猛點頭:「對啊,沒錯,後世這南方再沒有一個整體的大國,一直是個戰亂和貧窮的代名詞。原來就是因為我們把龍脈給切斷了啊。可這樣會不會影響我國?」
大天師搖頭笑著說:「不會的,只能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在這裡西北千里會興起一個國家。嗯,斷龍之血氣至少能讓他們興旺五百年。嘿嘿,五百年後……」
大師釋然點點頭,「那是好事囉。」他心裡在想:「大天師說的是什麼國啊,那西北方上去……應該是大理啊,哈哈,大理真的有個南詔國耶。過五百年就是到一三零幾年啦,對啊,南詔是被元太祖滅掉的,時間上也差不多吻合啊,大天師真是鐵口神斷。不是吧,斷龍之血氣得以立國的南詔國君也是姓段的呢。暈!太巧合了吧。」
這裡劍客和公孫鳳兩個已經扛不動這麼多玉石坯了。他們開始把玉坯收集起來,在兩人身邊放成一堆,因為地上太多了。所以,兩個人也不爭搶,只是一個勁地四面去捧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放在一起。他們腦中就是,這次可算發大了!
公孫鳳想:「這些玉坯至少上千兩一塊,這山谷中,遍地都有,發死了啦!」
劍客也是一樣的:「哇,回了現代一塊就是幾千萬啦,玉器商賭石(沒有切開的玉璞拿來估價買賣,有很大賭博性質。含好玉好可獲利百倍,也可能幾十萬買的是一塊不值一文的石頭)這麼一塊還是幾十萬的。還比這種水差遠(種、水和色是鑒別翡翠的標準。種可以說是地質代,水是透明度和硬度,色是色澤)。天啊,發死了。」
大天師又在看著四面對大師說:「這龍血是從這裡被斷去的,被你們收到空間裡去了。不錯,那塊可就是褔地中的福地了。要知道,這是天然的龍脈地啊。不是人為造的。你看這山谷的形狀,是一條長長的圓柱啊,我看你們收去了一截龍身呢。」
大師聽得眼都要掉出來了,看看這山谷真的象大天師說的,是像有一條粗達近百米,長一公里的圓柱壓過的:「龍……身?不是吧,龍不是圖騰裡變出來的象徵物嗎?還真的有龍嗎?那龍是什麼變成的?哎喲……」吃了大天師在頭上重重地一敲。
「龍是什麼我也沒有見過。可地龍不是龍,只是有著和龍身一樣長條的象徵。」大天師這是這樣說的,他指著一地的綠色的石頭,「你看,這遍地的綠石都是圓片形狀的,卻沒有圓球形的。和尋常的玉礦不一樣的,嘿嘿……看著倒像一地的龍鱗?」
大師就一眼看過去,驚奇地發現真的是這樣,「那鱗是上好的翡翠,龍身是什麼呢,也是翡翠嗎?呀,聽得怪嚇人啊,對了,那龍身裡還會有龍血嗎?」
大天師隨手拾起一塊「龍鱗」指著說:「你看,這裡邊有條條紅絲,說明龍血是充足的,說明在我們收這片地撼動時,地龍知道不對了,正在縮回去。可是還是讓你們給收了。我估計這龍頭這一段就在我們的地裡。」
大師不禁皺起眉頭,聽大天師越說越玄乎,這龍還在縮啊,真是活的嗎?可這種稱為「龍鱗」的翡翠可是要二十億年才會生得成的老坑玻璃種的,後世已有明確的成份化驗和年份鑒定,大天師這麼說來,好像這條龍還在動,聽著都不合理了。
大天師可沒注意到大師的反應,還在高興地「信口論龍」:「這是算是條小龍。很小呢,上次在崑崙山見到的龍血脈流的洞穴可大了,大得可以並排走進數十人。這個才一尺多寬啊,真是小的很。它的血一定不多。現應該就在你的道術空間裡面。」
大師聽得快要暈掉了,這大天師鬼扯的都沒邊了。可大天師還是在興奮地高談闊論:「龍有一個特點,你截了它的身,它的兩邊自動就會生出頭和尾變成兩條了。」
大師翻翻白眼:「不是吧,怎麼和中藥中的地龍(蚯蚓)的特性一樣,一切二段就變兩條了,天師,要是照你這麼說,受傷的龍尾那一頭還得逃回吐蕃去吧。」
大天師吃驚地看著他:「是啊,它會縮回龍穴,可你怎麼知道龍穴在吐蕃的?」
大師沒好氣地笑著說:「我是你一千年後來的,崑崙山就在吐蕃,不是你說給我聽的嗎?我想這小龍怕是大龍的兒子,所以它會回去找它娘啦。呵呵……」
大天師拍拍大師的肩:「你說得有理啊,沒想到你倒比我還看得透徹啊。」
暈啊,大師的頭在發暈:「我這是在胡說啦,如果是按你這麼說法,受傷的小龍那段在道術空間裡會不會因為受了傷發狂著亂竄啊,地龍動不就是地震麼?嘿嘿嘿,那這道術空間還不都亂套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它,呵呵……」
大天師象被提醒了一般:「你說的很有理,我們快去看看,可能會是這樣的。」
大師歎口氣說:「有沒有搞錯啊,我們進去有什麼用?就算是真的,在地龍的眼裡我們象連一隻小小的螞蟻也及不上啊。進去這不是找死嗎?我不去。」說著看著在忙碌地做著搬運工的劍客兩人心說,「不行,我也得撿幾塊,弄回去好做有錢人。」
大天師哈哈笑道:「不錯。可別忘了你是空間的主人,龍當然會聽你的了。我們進去看看,那地底下有什麼。」說著一劃手開了遁術門把正要走開的大師拉了進去。
「你幹什麼,我還要去撿幾塊玉石發財呢。咦?真的在動啊!」大師沒抱怨完,卻驚訝地發現道術空間中大地果然在顫抖著。看來,大天師說的是真的,這地下果然是像一條龍在扭動一樣。好在沒有人在這裡,可這麼抖動可搞得這山上樹都要倒了。
而在巨大的地震中,這裡的物種受到了百倍的煎熬。小動物們嚇得簌簌發抖,像野象等動物更是嚇得橫衝直撞,一片雞飛狗跳,比什麼好萊塢災難大片更恐怖。
大天師對正在對著下面發呆的大師說:「你感覺一下,這裡面有什麼感覺。」
看到這景況大師開始對以前學的物理和地質學知識動搖了,於是靜下心來感受。果然被他感到了奇怪的一種思緒。是一種衰弱和絕望和驚恐的混合,「我感到了。」
大天師點頭說:「孺子可教也,這就是小龍的感受了,你現在就要用你的神力讓它安靜下來,靜下來後,你可以給它補上一點我收藏的地龍血,看有什麼效果。」
大師於是按大天師的去做,這一下就用精神力和那個思緒給勾通了。大師只一味地發出:「不要怕,安靜下來,我是這裡的主人,你已經安全了,沒任何東西再會傷害你。這裡是你生活的好地方,你只要安定下來,以你的能力一定會復原的。」
開始對方的思緒沒有反應,但是,在這個空間中,大師的精神力是不會衰減的,從四面八方來回的振蕩後,越來越大,那道思緒漸漸怕了,安定了下來。
第四十三章蠱巫嘎多
更新時間2005-3-29 11:21:00 字數:5336
於是,大師按大天師所說的,從乾坤一寶中放了一點地龍血,把它凝成一團,變了個法兒,他飄到了地的底下,驚訝地看到,地的下面有一條扭動著的綠圓柱,粗百米不知有多長。哦,這就是地龍的身軀嗎?世上還沒有這麼大的動物啊。
龍血突然發亮自動飛去溶了進去。然後,這條綠綠柱子輕輕抖動了一下,就挺直靜下來了。大師的思緒中感應到的是一種很滿足和舒適的感受。近前去看時,發現,那綠綠的一條,整個就是通體晶透的翡翠啊。其中隱隱有著多條紅色的龍血脈絡。
二人出得來後,大師很久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他的知識結構又一次受到了顛覆。他看到了地龍和隱隱發光的龍血,那種要二十億年才成形的老坑玻璃種超硬剛玉翡翠的龍形身軀竟然能像蛇一樣扭動的。這無論用現代物理學和地質學都是絕對無法解釋得通的。更難以接受的是,龍這麼虛無飄渺的東西他竟也收了一條在自己的空間裡。
「切!想這麼多幹什麼?當時開始學道術時,心中就在嚮往著只要把現代的科學編織的理論給打破,可是我現在做到了,卻又受到很大衝擊的樣子。人真矛盾。」大師一邊想著一邊笑了出來,大天師奇怪地看著他表情的變化,不知這小子在想什麼。
出到來時,見到公孫鳳和劍客還在做著勞工。大師笑著走過去:「用得著這麼辛苦的嗎?看我的。」取出乾坤一寶對著四面一晃,所有的綠色全沒了。被他全收進一個小空間了裡了。大師把這枚道術空間丹倒出來,「看,這就是了。」
公孫鳳和劍客這時才高興地四面看著,劍客抱怨著說:「你有這方法不早說?」
大師笑笑道:「你沒學過道法嗎?天師上次都做過了嘛。你又沒叫我收。」
劍客無言,見到地上還有很多石頭,表皮也有一點綠影子,劍客隨手拾把兩塊給對碰打碎,其只一塊裡也是綠色的,「這些也是成色不錯的玉璞,要不要也收去?」
大師笑罵,「你是不是太貪了,這地球上好東西不多,留點兒給子孫後代啦。」
劍客切了一聲:「這裡的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拿得就拿。」說著又用道術空間法來個刮地三尺。好東西不拿白不拿。看得大天師直翻眼。劍客再伸手就用移山訣抬了一塊表皮看著夠綠的臥牛石上船:「呵呵,我不要多了,這一塊就拿去賣錢吧。」
大師突然想到了什麼,看了看太陽,一臉思索的樣子,劍客一眼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通了什麼:「你在想什麼?又找到突破口了嗎?」大師指指太陽沒吭聲。
劍客呆了一下,「不就是太陽嗎?有什麼好看的,和一千年後並沒兩樣的。」
大師忽然笑道:「我想,我們是不是能把天地收進一個道術空間裡,嘻嘻……」
劍客拍拍頭又摸摸他的頭:「你不是發呆了,你都在想什麼?太陽有多大你知道嗎,是幾百萬個地球!你還想把星系吸收進去啊,雖說道術空間是沒有大小之分的哦,可怎麼做得到,要有多大的法力才行啊,不過想著也誘人。」他想著竟也呆了。
大天師還不太明白宇宙的結構,聽兩個在說,什麼太陽,收天收地的,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這個天和地也能收嗎?我看很玄乎的哦。你兩個胃口也太大了。」
大師笑著對他說:「從你對道術空間的構成理論上應該算是可以的啊,等你明白我們所處的環境你就能知道了,問題是……這種想法,也太過宏大,要實現還有很多東西要想通才行。有可能永遠也做不到,也可以當做一個課題來考慮,哪天我們做到了,沒準我們就是比神仙還要神仙的人物了。人說心比天高嘛。哈哈……」
劍客連連點頭,拍拍大師的肩:「呵呵,老兄,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去考慮了。」
公孫鳳也在一邊說:「你們說的我都不懂,只是,時間過去快一天啦,我們後天就要回去扎卡那兒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去快找一下那個玩蠱的一族啦?」
當飛船離開了這片地方後,向西飛了三百多里才飛出他們弄出的那片新蠻荒地。在飛了一會兒之後,四面又是綠色的海洋了。大師在低著頭想著他的新課題。大天師已進到道術空間找地龍交流心得去了。劍客獨自一人駕馭著飛船在飛,卻在用一把經過金剛符處理過的小刀一點點地刨著那塊比他的身軀差不多大兩倍的玉璞的表層。
公孫鳳無聊地端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船邊用一條棍子一頭系一條繩子吊著那木牌子伸出去。因為加了避風訣,所以在這船上的空氣和外邊的空氣是不流動的。要看木牌子反應,就得吊出船外。只要看到木牌子變了顏色,就是到了有是蠱毒的地方。
劍客現在是越來越起勁了,因為在刮去表層的石頭後,他看到了透綠的玉身,雖然沒有那些「龍鱗」那麼的通透、綠得那麼深邃,可也絕對是翡翠中的上品了。這麼大塊定可賣上天價。所以,劍客現在亢奮得都沒覺得飛船加重了這塊上千斤的石頭。
公孫鳳突然叫:「看!木牌變成黃色了。看來是到了地頭了。」
劍客放下刮刀,伸頭出去看了看在風中向後飄蕩的木牌,還真的是從黑色變成黃色的了。於是,駕著飛船向下向轉著盤旋了下去。看到了地面有條路。
這是這方圓千里第一次見到小路。這條路不大,只有三尺多寬。在樹林中本來是看不到的。但是有一段是在山脊的草地通過。才讓劍客看到,寨子在哪裡?
再轉了一圈兒,公孫鳳的眼很尖,指著一個山頭:「那邊有煙哦。」果然是一道很淡的炊煙啊,因為這些蠻族人不砌爐灶用煙囪的,只是在家中燒火塘。煙都是從房頂上散散地升起。所以,飛在空中稍有一點疏漏就會錯過地下還有人家。
劍客就壓下劍遁飛船就衝著那裡下去了,才飛到離那煙還有幾百米時,看清了,地下是一個空地,邊上有十多幢長條的茅頂的木樓。這時,天色近晚了,每個木樓頂都在向然冒著淡淡的清煙,下面的人明顯也發現了他們。越來越多的人跑到了木樓圍成的空地中,向飛船指指點點。劍客就壓著飛船慢慢地降下去。
下到離地還有二三十米時,突然,聽到地上一聲號角聲,數十支箭從四面射上來了。劍客嚇了一跳,就把飛劍一抬,飛船就升起十多米,箭都射空了。
大師被這一下劇烈的振動弄得從沉思中醒過來:「什麼事?」
公孫鳳卻尖叫起來:「哇,木牌掉下去了。」剛才一陣向上猛飛。船有些失去平衡,公孫鳳只顧抓穩,固定了自己和椅子,卻沒握住吊木牌的棍子,掉下到下面人堆去了。在大師反應過來想用移山訣把收回來前,它已落入人堆看不到蹤影了。
三個人傻眼了,這如何是好,這木牌可是我們會見他們時消除敵意用的信物啊!
正在三人束手無策時,下面的人閃開了一片空地,一人一抱柴地在空地中心燒起一堆火,一道顏色不斷變換的怪異煙柱從火焰的頂上升起熏了過來。大師驚叫起來:「快離開啊,這有可能是毒煙!」這話,劍客大有同感連忙馬上駕船飛得高高的。
怎麼辦?三個人你眼望不知如何是好。大師指著下面:「看,有新的情況了!」
只見到下面的人突然分開兩邊讓出一條路,然後,有一個老人柱著柺棍顫巍巍地出來。從眾人讓開的路中慢慢地來到升起彩色煙柱的火垛邊。
劍客看了看說:「出來一個老頭,看著不是個巫師也是個長老。」
人群中有一個人出來向老人行個了禮,對他說了什麼,躬身象呈上一樣東西,遠了看不清,老人接過擺擺手,那個人向後退下。那老人像在他細地看著手中的東西。
公孫鳳邊看邊發論說:「呵,是不是他們在把我們丟下去的木牌給那老頭看。」
大師點頭同意:「我看是象啊,要是這樣就好了。這樣很快就能下去了。」
只見老人向天一舉拐棍,說了一句話,向燃燒的火垛中投了一點什麼,轟地一聲響,火焰漲大了三倍騰空而起。在火焰消去後,彩色的煙柱就沒有了。四個大漢抬著一個木架子,上面有一面大銅鼓,一個壯漢把它打得咚咚作響。場中所有的人開始圍著火堆和老人跳起舞來。老人對天上看著下面發呆的三人做了一付請下來的手勢。
三人對看一眼,劍客作決定說:「看來是叫我們下去了。應該沒事了吧。」
大師聳聳肩:「我估計著看了木牌應該是沒有敵意了,咱們下去吧。」
飛船一個盤旋就衝下去了。下面的人吃驚地閃出一片空地,船就在空地邊降下來了。大師搖搖手中那個道術空間丹丸,叫道:「天師,到了,你出來吧。」
只見到一個遁術門在大師身邊平空出現。然後,大天師跨出來,手一招,身後的畫舫就消失了,引起圍觀的人一片驚呼。大天師很不高興地對大師說:「你以後叫我出來招呼一聲就好,不要搖啊,裡邊天地都在晃動了。差點沒把我的屎給搖出來。」
公孫鳳聽得眉頭直皺:「師傅,你說得真噁心幹嘛。」
大天師哈哈一笑,沒有理他,轉過身看著那個看著他很有興趣的老巫師,向他打了個手勢。那個老巫師吃驚地也做了個手勢,神情很激動地嘰裡呱啦說了起來:「☆&▲……★#※……扎卡……●☆△……◎◆○。」
四個人都聽了他說得一大串,只聽懂了一個詞,就是扎卡。扎卡就是那位老巫師的名字於是大師就笑著說:「是啊,就是扎卡叫我們來的。」
老巫師聽了很高興,「#※扎卡△&▲……」比手劃腳地點。
大天師笑著說:「對了,扎卡有個事和你們商量。」
老巫師聽了就問:「★#※☆△……」
啥?那老巫師能聽得懂漢話嗎?哦,又是那個大天師在用扎卡教的他心通的本事在和人溝通啊。大師試著也把大天師教過的方法去試一試。
哎,聽明白了,老巫師在說:「扎卡還好吧。扎卡有什麼事要我商量啊。」
大天師在說:「扎卡說,他和你十五年前的約定有結果了。問你現在還好嗎?」
老巫師帶著凝重的神色領著四人緩緩地從眾人讓開的路中走向他的小樓。
在一個族中,所有的人都是以大家庭為單位,住進長排的木樓中的。只有身份崇高的族長、長老和巫師才會擁有自己獨住的一個小木樓。
進到小樓中,和扎卡的小樓差不多,也是黑不溜秋的,請眾人在火塘邊坐下後,老巫師加入了一些柴,撥旺了火,在火光映著他臉上皺紋緩緩地問:「我們老了。和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多少關係了。扎卡現在提起我們十五年前的約定,難道他想到麼樣改善我們的生活環境了?其實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不然,當年我們就不用遷走。」
大天師笑著說:「我們有辦法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生存的地方,扎卡打算舉族遷入。沒有異族人,有森林有高山,有日有月,有風雲雷電,但不論哪一樣,都是你們能控制的。扎卡已經在舉行族人大會商量這事了,不知你們意見特此叫我們來問。」
聽到這裡老巫師動容道:「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嗎?要是這樣,我倒是很願意去,扎卡比我還要挑剔住地的環境,他要是同意的話,我想我的族人一定也會同意的。」
大師笑著拿出一枚含有道術空間的小球:「長老,不知我們應該怎麼稱呼你?」他試著用他心通的本事直接與老巫師講話。果然老巫師轉過頭來了。
「嘎多,小朋友我叫做嘎多。你手上的一個珠子是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會發光的珠子。」老巫師竟收到了大師的他心通發出的心靈感應,而且眼光鎖在了大師手上那枚道術空間凝的珠子上。見他心通使用成功,大師大喜過望,把珠子遞過去。
老巫師嘎多接過了珠子在眼前仔細的看。大師和劍客這才發現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他們在這個時代碰到的老傢伙沒有一個是有老花眼的。
老巫師嘎多很快就被大天師和大師請進了這個道術空間,在看了這裡邊的環境後之後,嘎多讚不絕口,他果然比扎卡的要求低多了。見到裡邊的環境滿意得很。
嘎多很快就拍板願和扎卡一族一起遷進來,原因是他們一族人並不會保護環境,特別是對環境的要求不高,只要讓扎卡的族人來控制環境,他們就會過得快活舒心。
商議完畢,三人正要離開,突然,他們面前又出現了一個遁術門。大師訝然,這是什麼人來了,難道是另外有一個會遁術的人也能找到這個空間,見到竟是拿著法杖的扎卡從門中走了出來,大師才記起,遁術門一般在沒有人使用時,只保留了一側的門,時間長了門的另一側會自動消隱,使用時才出現,這也是一種節省能量的方法。
接著,從門中陸續走進到了好多扎卡的族人。是扎卡帶著他的族人們進來參觀新居地了。發現大師和大天師也在,扎卡不勝訝異,接著他的眼光定在了嘎多的身上。
「嘎多!」「扎卡!」都十多年沒見面了。可兩人還是同時叫出對方的名字。
嘎多丟了法杖突然蹦了上去,一把摟著扎卡的脖子,扎卡也拋去法杖緊緊箍著嘎多的腰,兩個連鬍子都白了的老頭子竟像頑童一樣互相扭絆著,想把對方扳倒在地。
大師和大天師都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兩個是朋友還是仇人啊。這是……不過,看到那些進來和後進來的族人們一個個散開圍成一個圈子,對著他們又笑又打氣叫好的情形來看,這兩人之間好像不是敵意的行為,倒像是一種友誼的表現形式。
結果是扎卡一個腳步鬆懈,叫嘎多給按倒在地上了,嘎多笑著鬆開了跳起來伸把扎卡也給拉起來。扎卡的族人們笑著圍過來,都用手拍著嘎多肩之後摸摸扎卡的背。
嘎多笑著解釋:「我們是同一個老巫師教的弟子,只要見面我們就會扳一次跤,誰勝誰負倒是無所謂的。扎卡的族人正在做把我的得勝的好運也帶給扎卡的儀式。」
第四十四章五毒猴子
更新時間2005-3-30 15:38:00 字數:5319
扎卡這時向大天師打個躬:「朋友……你們真是……厲害,只用了一天就……把嘎多給找到了。我們在……有生之年還能見面,這是真是太多謝你了。」
大天師笑著搖搖頭指著大師:「不要謝我。我沒有參與找啊,找到嘎多的是他們。我當時也在其中一個這樣的天地裡遊玩著。對了,扎卡老友。我已帶你的朋友嘎多來看過了,他的口氣是想搬進來和你們一起作鄰居呢。你們要不要再商量商量?」
扎卡看看嘎多,兩個老頭子眼對眼地看了幾下,一齊說:「這還用商量的嗎?」
大師笑了:「如此甚好,可你們的族人會同意嗎?是否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嘎多笑著說:「不用,我們兩族做了不知多少年的鄰居,分開是這十年的事。」
扎卡也點著頭:「沒有了他們我們也過得很不習慣,我們是好兄弟,是不是?」後面一句他是問他的族人的。只見扎卡的族人們紛紛地點點頭並且歡呼著。
大天師笑著說:「如此看來,大家倒是很高興再做回鄰居。」
兩個老巫師連連點頭:「對啊,對啊,這個就得勞煩你們了。」
正在這時,通向嘎多處的遁術門上光華一閃,劍客跳了進來:「大事不好了!」這聲嚷嚷嚇了在場所有的人一跳。這是什麼一回事?
劍客發現扎卡也在這裡時,奇怪極了。只是向扎卡點了點頭,就急著對嘎多說:「老巫師,你們的族人正受一種奇怪的敵人襲擊中。有傷亡出現了,你快回去吧。」
嘎多瞪大了眼睛,不懂劍客說什麼?於是他看向大師:「你朋友在說什麼?」
於是,大師把話一傳譯過去,嘎多就急了:「哈,提前來了啊。我得回去。」說著就要從門中回去,扎卡拉住嘎多說:「我也去看看,你們回去吧。」他一說完,他的族人就先通過遁術門回自己的山寨了。於是五個人又從遁術門中回到了嘎多寨中。
才出遁術門,回到嘎多的小樓裡,五人魚貫而出,見到有十幾個族人正圍在了門邊上,個個手中不是那種平頭的長刀就是弩箭。在看著四面,而四面正在發出呯呯啪啪的聲音,還有聽到有人受傷的慘叫聲傳來。看來是很混亂的樣子。
一見嘎多來了,族人們歡呼起來。七嘴八舌地地對他嘰哩咕嚕著什麼。這麼多人這麼雜,大師也沒花心思去聽。嘎多的眉頭是越來越皺,扎卡的臉上也泛起了愁雲。
大天師見他們表情不對於是問扎卡:「怎麼一回事?」
扎卡於是說:「嘎多搬到這個地方定居,可是在下面的山下住有一群五毒猴子。他們說嘎多一族侵犯了他們神聖的靈山,於是,總是會來侵擾,每年祭祀時都來。」
大天師奇怪:「五毒猴子?猴子有這麼厲害嗎?人還不夠猴子鬥?」
嘎多笑著說:「是人來的,不過,長得太像剛脫了毛的猴子了,又黑又瘦。」
大師點頭表示明白:「原來是你們侵犯了人家的領地啦。難怪他們要來攻打你們了。領土紛爭一直都是人類之間衝突最大的原因。按理這時人類生存空間不缺啊。」
扎卡笑著說:「雖然嘎多的族人每次都把他們打敗了。可還是每年都來,今年來的更早更多了。聽說嘎多的族人現在吃虧不小啊。」從門縫中看到,外邊火光熊熊。
嘎多愁著說:「本來我們一族的人用起蠱來無往不利的,現在這批五毒猴子卻渾身是五毒。我們的蠱毒對他們的效果不大,毒不倒得近身肉搏,受的損失就大了。」
大師笑著說:「以前你們是退無可退啊,現在還不快讓大家撤進到空間裡去?」
嘎多笑了:「對啊,不用和他們打了,我們有更好的生活地方了,只是可惜了我們辛苦建立的寨子了。我去把人召回來吧。」說著他對圍在門前面的族人說了幾句。
嘎多的族人迅速向門外出去。不一會兒工夫,就有一大票人從門外陸陸續續地進來了。都是些族裡的老少婦孺們。這些人是在襲擊發生後第一時間就躲到安全地的。要撤的話也得讓他們先撤吧。看來,這個族的人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在嘎多指點下,這上一二百個老少娘兒們一個個進了遁術門。接著,那十幾個精壯的族人又出去幫助一干正在戰鬥中的人撤回來。接著,陸續撤進來的人就是有戰鬥力的青壯年族人了。不過,有不少是受了傷的,身上鮮血淋漓地。
來犯的敵人用的是梭鏢和投石的,傷的人不少,都是一些被飛石打破頭的和飛鏢扎傷的。扎卡和嘎多都有一手不錯的醫術,沒有遲疑地就開始了救傷的工作。
劍客和公孫鳳躍躍欲試要出去救援,讓撤退速試加快一點。大天師笑著同意了,他伸手給四人加上了最強的金剛符。這時,每個人身上都泛著金光,金光是以一件古老的鎖子甲的形式顯出在人的體表。這是施法者大天師意識中對護體甲形式的體現。
見劍客他們三個對著身上的金色甲衣吃驚地看著,大天師說:「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這護甲禁得起最強大攻城弩的射擊。現在不用怕有人能傷得了你了。」
三人嘿嘿笑著摯出短劍衝了出去,只見到外邊空地上有一堆巨大的火垛。四面的房子邊都有引燃了火垛,照得整個寨子一片透亮。有三四百人就在場子中混戰著。
一方嘎多的族人們比較精壯,個個穿著粗布土衣,拿著三尺長的刀平頭長刀砍殺和手持的勁弩射擊。另一方是只在腰上圍了一塊不到一尺寬的布,長得一如嘎多說的那樣,活像脫毛猴子。拿著長五尺長的梭鏢攢刺,手中拋擲著半尺直徑的的石塊。
兩方打成膠著狀態,戰況好生激烈。明顯,總體上,嘎多的族人不佔優勢。其實平心而論,嘎多的族人雖然不算什麼精兵,可是一口平頭砍刀用得倒是很熟練的,一個對付一個,那些瘦猴子們一點也沒有便宜占。弩箭發射也一箭一個准,水平很高。
可是,瘦猴子們人多,用的又是長兵器,所以,也有很大的優勢。最吃虧的地方是遠射的武器,瘦猴子們用石頭,嘎多的族人用弩。在這黑夜裡弩箭根本不能發揮遠射的優勢,偏一點就沒用了。擲頭石頭就隨意了,就近砸過來,一定會造成殺傷的。
這時見四面的寨牆上不斷有瘦猴子翻進來。人數是大佔優勢,劍客不客氣地手一指,金絕化成一道流光。圍著木柵欄做的寨牆一轉,慘叫聲中。十來個剛爬上來的瘦猴子們噴著血撲通地栽了下去。劍客哇哇大叫:「爽啊。我第一次用飛劍開殺戒。」
公孫鳳就沒有他這麼好的法力,飛劍舞著劍花直進直退,在瘦猴子人多的地方來回了幾下,每次都帶出一條血胡同。大師慢了一點,想出手,可見二人用起飛劍來這麼血肉橫飛的蠻狠,嚇得一哆嗦。於是只是向天彈起一枚加了離火訣的小小玉石坯,
天上突然亮了起來,一枚發著熾熱的紅光的球在空中飄浮著。整個山頭都照耀得透亮。天啊,大師自已都嚇了一跳,這效果比現代軍事中的照明彈還要管用啊。
所有的人都呆了一下,這時,出來支援族人後退的那幾個人大聲叫著。那二百多個青壯年的族人,馬上就由刀手斷後,箭手掩護著傷員迅速向小樓退去。
只要這班人一退出,大師四人的任務就完成了。瘦猴子們這時反應過來了,一聲叫喚,石頭從四砸來,舉著梭鏢一擁而上。就在第一個瘦猴子快追到到斷後的族人時候,「彭!」一聲悶悶的槍響從大師身後響起。這個瘦猴子象被重重一擊,向後彈了起來,落到後面衝來的同伴的身上,兩個人疊著倒在地上,上面那個心口在冒著血。
一時,所有的瘦猴子嚇得一窒。大師三人吃驚地回頭看去,大天師不知何時竟拿出了狙擊槍。正在三點一線地在瞄準,口中淡淡地說:「你們不打?我包辦了喲。」
「哇,這個更爽!」大師和劍客幾乎是同時就把兩支狙擊步槍從他們的道術空間中直接拿了出來。經過上次遇到呂洞賓以後,這些槍中的子彈早就準備好了。
劍客叫,「右邊的是我的。」大師也笑著喊:「左邊的我打,天師你打中間。」
公孫鳳也在身上的百寶囊中翻出那支葫蘆形的手槍。裡邊還是大天師給做的圓形子彈,她也在瞄準急著叫:「我該打哪裡?留幾個給我打打。」
大天師笑著說:「你的槍打不遠,漏過來的就讓你打吧。」
這時,瘦猴子們見沒有再有什麼動靜,見到嘎多的族人正在退進小樓去。一聲叫囂又要圍上來。只聽,「彭」三支狙擊槍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中間和左邊的最前面的一個瘦猴子又是向後彈起倒下,連身後也倒下了一個。右邊劍客更狂,一枚冰彈穿過兩個瘦猴的脖子,把第三個人的臉打開了花。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使得所有的瘦猴子又呆住了。他們驚訝地發現,兩個也好,三個也好,最後一個倒下的人一身上都在結冰。這些是生活在亞熱帶雨林裡的人們,幾時見過冰,伸手摸時被冰得尖叫著跳開,再回頭看剛才先被大天師擊倒在地的兩個死屍時,都下面開始向上結成冰塊了。所有的瘦猴子驚嚇得都面無人色了,突然一個瘦猴子吃驚地大叫什麼,所有人的跪倒了。拚命地向著小樓前四個發金光的人磕頭。
大師和劍客與公孫鳳三人還沒弄清是什麼一回事,大天師用他心通聽懂後大笑起來:「哈哈,他們竟沒有見過冰雪,在祈禱大神不要把他們冰死呢。早知道他們是這樣的,直接招一場冰雹來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哪用犯著開槍殺人啊,真是作孽了。」
「真是聽了讓人發暈!這樣也可以。」劍客歎道,說著把槍放下了。
大師這時趁機用起最大功力的他心通法訣說:「我是這一帶的山神,你們的廝殺觸犯了天條,上天派我來把這片土地陸沉掉,明天這裡就會消失了,所有的跪在面前的人聽著,今天晚上的事,就到這裡結了。你們下山後,所有的人在明早天亮以前,有多遠逃多遠。不然,就會掉到十八層地獄去受苦了。快逃吧。地開始搖了……」說著他念地起了大天師剛教會的地動訣。大地果然按他的要求輕輕地晃了幾下。
大天師幾個當然不怕,這下面跪倒的一大群瘦猴子們卻受不了,發出驚叫聲,像炸了窩的螞蟻一樣,轟地向山下連滾帶爬地亡命奔逃。邊跑邊哇啦啦叫著什麼。接著滿山都是哇啦啦驚叫和逃亡。大天師大笑:「這真是有趣啊。天亮就可以收空間。」
回到了小樓中。只有一個遁術門,一個人也沒有了。穿入進到道術空間,只見到所有人都在,扎卡和嘎多對著地上的數十個重傷得快死的族人和屍體發呆著。邊上他們親人在哭泣,這些人都是戰鬥中折損的。這一仗打得太突然,對方來的人太多,苦戰中,傷亡慘重。嘎多的族人只有二百青壯,現在有大半帶傷,死了超過十分之一。
面對傷亡慘重的族人,嘎多有點憤怒了。他怒氣沖沖地要出去找瘦猴子們拚命。不過,他自己的族人們和扎卡死死拉住了他,總算沒有失去理智衝出去。
扎卡對嘎多說:「嘎多兄弟,你得好好謝謝我們的朋友,沒有他,今天晚上,你們這一部的人就要滅族了。像這種攻擊能活下來的人不會比現在死去的人多。我們就算了。明天起,我們兩族可以合成一個族了。我們兩族學的是都是控制生命的巫術,我學的是安撫和照顧生物,你學的卻是利用和使用動物。要是我們合在一起多好。」
嘎多有點頹喪地說:「好吧,我們是該合併了。自從三十年前我帶領族人從部落中分離出來,就已經注定了失敗。你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分則力弱,合則力強啊。」
兩個老頭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大聲地宣佈了合併兩族的事。四面的族人都高興地歡呼起來。兩個分開了三十年的部族終於又能夠團聚了,是值得慶賀的。大師和劍客啞然,原來,兩個族原來是一家的。這一次的分裂終於到此為止。
第二天一早,坐著飛船上到天上後,大師一點也沒有懸念地把嘎多的山寨連方圓數百里地的山林給收入到了道術空間。接著,能通過道術容間的遁術門從扎卡的小樓中出來,再下一刻,還在忙著早飯的扎卡族人在不知不覺中連帶他們周圍圓徑一百多里的地方全部時入了道術空間。嘎多和扎卡的族人還都不知道已經改變了地方。
扎卡的人還在得順其自然地出去種地。嘎多的人則從臨時避難所中出來,回到家園中收拾殘局。不是看著一地的殘肢血跡、散落的兵器和幾堆篝火的餘燼,很難想像昨晚這是怎麼一場血戰。看著地上五具還凍成冰的五具瘦猴子屍體,眾人嘖嘖稱奇,圍著看四面地。最後還是用的大木棒子把這些凍人的東西扛出去埋了。
而兩族的頭人們和兩個大巫師現在正在忙著聽大師和大天師的教導。學會怎麼使用控制這天氣的那「日」、「月」、「風」、「雲」、「雨」、「霧」、「雷」、「電」、「兩寨通道」和「出入門戶」這十塊銘刻了符文的怪異石碑。
終於,扎卡和嘎多兩族人在相鄰二三百里的地方又比鄰而居了。而從此,世界上又遺失了兩個厲害的民族。只有嘎多一族十年前有幾個失散的族人流落到他族後,把蠱術流傳了下去,並且發揚光大,流傳於世的是,苗疆有蠻善蠱,常害人於無形。
把兩族人安置好之後,大師和劍客把所有的道術空間存在了乾坤一寶中。因為有著遁術門可以隨便出入於道術空間和他們原來的出入路口,所以,倒不怕他們會有被囚禁的感覺。不過,這批住在道術空間的人就像是一批住在了桃花源中的人。
對於那些個收藏到的名字畫,受這次的啟發,大師也想到了個好辦法。就是建一個道術空間,把這個所有收集到的書畫給收藏到裡邊,然後,存在一個風景名勝中。
只要加上一個能帶隱形的禁制和能給道術空間提供必要法力的陣法,那麼在存放個千年之後他們就可以收回,不用再去擔心保存上的遺失的問題了。
第四十五章造寶行動
更新時間2005-4-1 10:21:00 字數:5324
現在的目標就是再整一點更多更好的寶物啦。這個怎麼得到呢?現在就有一塊巨大的玉璞,只要把這塊玉雕出來,只怕到了千年之後,那會變成無價之寶。
大師算了算,來到了這個時代時間已過去了快二個月了,所剩的時日無多,所以呢,就一定要趕在神之遁的扭曲復原回去之前大大地搜刮一些好東西。
不過,大天師倒是勸他倆:「好東西是撈不完的。夠吃夠住就好了。再說啦,有了神之遁,你小子什麼時候都能回來,想要什麼都有的是機會啊。呵呵……」
不過,對把玉璞變成玉製品的事,大天師倒是挺在意地。他想雕出一尊道家的元始天尊像。大天師也是道教的宗師,給他說當然是主張把玉璞弄成道家的天尊像。
至於是雕什麼這點呢,大師和劍客倒都沒有一點反對的意思,只要工藝精。道教的造像不多嘛,物以稀為貴,只要玉是好的,這個到時的價值只會更好。於是新目標就是到巴蜀益州去,那裡有一批專門雕刻從苗疆找去的翡翠的上好玉工。
益州,從滇中去,只要翻過百草嶺就到金沙江,就可以沿這長江上游的水路上去到樂山,再轉上岷江就可以到了。大師劍客二人想到又能到望江樓喝酒就很開心了。
本來呢,這個長江這一段的水域根本是不適宜行船的,就算是一千年後有一段還是沒有通航。不過大天師這是飛船呢,飛天都行了,還在意這急浪和險灘嗎?
結果,四人當是坐在船上享受著這種激流探險。而操舟的是公孫鳳。當然,其他三人可也不輕鬆。三個人輪流當值,如果水況太複雜,公孫鳳的能力也不能保證安全行船時就飛起來,這樣就是保險了,一點也不危險。
只是公孫鳳一把飛劍的力量已是越來越足了,要把船擔起來飛行還做不到,可是作為前進的動力是足夠了。所以,行起船來綽綽有餘,這麼上千里的水路下去,竟然沒有要飛起來的危險發生。入夜時分,輕舟已過萬重山。樂山的滿江燈火在望了。
這時遠遠地,大師指著那坐山觀江的凌雲大佛笑著說:「看啊,這大佛從玄宗時做到現在,才完工沒多久啊。」果然見到石崖上的大佛遠遠可見,四人歎為觀止。
大天師有點意興索然地說:「哎,沒興趣啊,怎麼能造大塑像的都是佛像。」
大師點點頭說:「這尊凌雲大佛已是是世界上最大的佛教造像了。其實,只要天師你想,我們弄一個更大的世界第一像也是不難的,不過沒必要爭這個吧。道法崇尚的是無為和自然,和佛教鬥神像做得大不大總不會是道法真諦吧。」
「呵呵,」大天師掀須大笑:「你說的是啊。沒必要這種無意之爭啦。」
劍客想起現代有報紙報道的江邊臥佛山,笑著指指凌雲大佛對面的山頭:「大天師你看,這對面的山像不像一個臥佛啊。這是頭,這是……」
大天師和公孫鳳一愣仔細看看,公孫鳳驚道,「是啊,還真的象啊。這是天然的吧,怎能這麼像的啊。難道是天也向著佛教?我們學道是不是錯了?」
大天師也有點沮喪:「你不要這麼說好不好,要不要你剃了頭髮去當尼姑?」
大師笑著用手指比著臥佛山說:「可後世時,那個大佛就是胯下就是這個位置。有一座塔,你看看,像什麼?」公孫鳳登時臉紅了,沒想到比較正經的大師也這樣。
大天師哈哈大笑,「真的這樣嗎?不是吧,不是活像挺了一條*嗎?噁心啊,不是在說臥佛也動了凡心啊,呵呵,你知道會是誰幹的好事。」
劍客搖頭笑著說:「這我倒不清楚了,沒有查過,不過那是一座佛塔來的。不過,現在的情況看來,說不定是我們中哪一個看不慣了,以後哪天溜回來干的。」
大天師大點其頭,表示依自己性子來做,就很有可能會這麼做,此語深得他心。
當夜,船就在樂山下來了。這次四個人可不在船上過夜了,船上太粗陋了,正正經經地上館子吃了一頓好的,再找個好客棧開了三個上房去睡。時下的川中還沒有辣椒,所以,只有花辣下在菜裡,麻麻的,吃得好爽。公孫鳳紅著嘴哈哈笑著叫過癮。
大師說,後世還有兩種吃起來辣辣的胡椒和辣椒,吃起來更讓人過癮。聽得大天師和公孫鳳有點嘴裡癢癢的,恨不得能馬上和大師和劍客到一千多年後去嘗嘗鮮。
第二天,一早,四人在樂山出發,沿著岷江向上游開。這種花舫根本沒有出現在這條河道上。這麼急的水中根本沒有花舫。現在卻有一艘在逆江而上,而且快得和奔馬差不多。一路上,沿江的人可是轟動一樣的圍觀啊。幾乎都看得發了呆。
這一路上上去,中午時分,過了彭山就從江口轉進益州的護城河府河。這條河的水流速低得多了,船開得輕鬆多了。公孫鳳這次使用飛劍的時間可長了,連著用了兩天,大有進步,大天師笑稱,用這樣的進步下去。她很快就可以扛得動船飛行了。
在黃昏時分,畫舫開到了望江樓下。遠遠地聽到琴聲悅耳。是薛濤大娘在彈琴。
「哈哈,現在正好又是吃飯的時間,咱們可以去找校書大娘蹭飯吃。」劍客樂呵呵地和大師抄出了薛濤送的簫笛,就這樣隨意地吹了一下。只聽校書的琴聲就這樣停了。遠遠地望江樓的水榭中薛濤略提高著聲音問:「龍公子,洪公子,是你們嗎?」
大師一動念頭,操著畫舫就這樣從水上開近去,只見到薛濤和方大娘兩個都從欄杆上探出頭來。見船頭上站著的真是大師和劍客,想到他們以前的表現不禁都笑了。
「呀,方大娘還在啊,一別月餘了,你老還沒有回長安嗎?」大師好奇地問。
「我在校書妹子這裡住得舒心,就呆多一段時日吧。」方大娘笑著說,「倒是謝謝公子啦,你上次給採來的雪蓮讓我的積年陳痾大有起色,這日子也過得舒坦了。」
劍客笑嘻嘻地問:「這個說來話長,校書大娘用過飯了嗎?蹭飯吃的來了。」
薛濤聽到劍客說話還是那麼憊賴不禁莞爾:「龍公子你這是說哪裡的話?什麼叫蹭飯吃,你們來吃飯妾身歡迎還不及呢?你們坐著船來的麼?船上還有朋友嗎?一塊兒上來吧,我就叫大廚給上菜好了。」說著自己先呵呵地樂了起來。
大天師笑著走出來,重重地拍著劍客和大師的肩頭:「你兩個小子的面子倒是不小啊?連薛校書這等雅人這裡也能蹭飯吃。哈哈,貧道張宗禹,在此見過薛校書。」
方大娘吃驚地看著大天師:「龍虎山當代張掌門?織女門方毓坤幸會高人啊。」
「呵呵!是你?咱們四十八年前見過。那時你還拖著兩行鼻涕呢。」大天師突然笑了起來,見到方大娘一臉的尷尬又記不起的樣子,於是補了一句:「那會兒我還穿著開襠褲呢。我不過是比你記事早一點。那次,是你的姨娘帶你來我家學飛梭法。」
在場的人都神色怪異地看著這兩個拖鼻涕穿開襠褲的總角之交。方大娘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才笑起來:「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一直在丹爐後偷看我們的小傢伙呀,那時你才兩歲半。那次我渡揚子江時傷風了,我說當時都七歲了怎麼可能拖鼻涕呢?」
公孫鳳這時也閃出來,對著方大娘一揖:「神針方姨娘嗎?我是公孫三燕的侄女鳳兒,在這裡拜見您老了。」這次到薛濤、大師和劍客有點發呆了。這班人怎麼來來去去的都認識啊,拉拉扯扯地,都算得上是老熟人了,這個世界還真小啊。不理這麼多吧,大師還是把船靠上了水榭邊的石埠邊,四人就一個個了下了船走進去。
方大娘驚喜地看著公孫鳳,「你姑姑好像有十多年沒消息了,她還好嗎?」
公孫鳳點點頭:「她呀,在碧雲谷裡很久沒出來了。我也有七年沒見她了。」
薛濤延四人落座,打發身邊一個侍婦去叫廚下備宴來。不理那三個在那裡臭攀交情,只對大師和劍客說:「兩位公子近來可好?日前收到江陵九郎的信呢。說你們去過他那裡了。還幫他收伏了一個女飛賊。妾身正念著你們,沒想到今日就過來了。」
大師笑著說:「元稹還給你來信了嗎?哈哈,不過,這裡也近,逆水上來就半個月路程。他最近應該也很好吧,我們把公孫鳳帶走之後,他那該算是太平了。」
薛濤笑著問:「公孫鳳是從元九郎那邊帶走的?你是指她就是……」
劍客指著公孫鳳:「就是他提及女飛賊?喏,是公孫鳳她啦。」
薛濤笑了起來:「是這樣啊,你們結交的人還真是有趣啊,有道門的高人,也有女飛賊,想想也有意思。可惜妾身早生了二十年,年輕時說不定定會跟你闖天下。」
大師和劍客不好意思起來,薛濤此言雖是說笑,可是其中的蘊含的情意就不是說笑的啦。這時薛濤問:「公子此來又有何目的呢?妾身所知你們一定有事要辦的。」
劍客笑著說:「我們是來找一個好的雕玉工匠的。我找到一塊上好玉璞,要把它雕成一個道家的神像,這個就要找最好的玉工匠來做。校書大娘你有好的介紹嗎?」
薛濤想了想:「是這樣?這種人倒認得不多。不過妾身可以介紹你找一個人。」
大師高興起來了,有熟人總比沒事找的好點頭:「是什麼人?」
「他是個道士,姓鍾名字也是一個濤字,青羊宮的道士。」薛濤想了想這麼說,「此人是造神像的高手,也會搞玉雕。他很好酒,是妾身這裡的常客了。」
「哦?好的,能不能現在就把他找來?」劍客興趣來了。薛濤笑了笑,叫過一個丫鬟吩咐了二句。見那丫鬟出去一下就回來了劍客奇怪地問:「這麼快就回來了?」
薛濤笑著說:「妾身只叫她去叫小二傳一句話,就是說,我在這裡好酒相候,一會還要焚香撫琴一曲。他一定會在半個時辰裡趕到。」說完還用袖子掩了嘴悶笑。
劍客大為吃驚:「這裡到青羊宮裡就有十幾里地,半個時辰,不跑去跑回嗎?」
薛濤嘻嘻一笑:「主要是我們的夥計跑得慢,他一聽到,只要半刻多一點就趕到了。別看這傢伙胖乎乎的,像有一身贅肉的。跑起來可是象匹馬一樣快。有一次,他聽琴時說沒有好酒相佐怎麼行,就跑到中和那個最有名的酒坊買了兩罈酒回來。這一來一回六十里地都有。他只花了半個時辰裡。實在是快得離譜了。」
大師扳了下手指:「六十里地半個時辰?好快啊。他是練的什麼功夫吧。」
「他說用的是陸地飛行術。」薛濤微笑地說:「不明白一個人怎麼飛得起來?」
「誰說飛不動的?」只見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胖道人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此人三十多歲的模樣,頭挽了一個道髻,圓臉圓鼻,濃眉細眼。一張薄薄的嘴皮子咧得老寬,兩撇鼠鬚耷在唇邊,笑得有點彎彎的眉頭中間糾成一個川字形。總這挺矛盾的一個長像。突然這樣出現在人面前也足夠讓人大吃一驚的。
「嚇,今天來得這麼快啊。」至少薛濤就被他嚇了一跳。
「胖道見過校書大姐。不是來得快,我本來就在前堂吃酒。聽到校書大姐有請,還不立即就到了?」那胖道人涎著臉說:「大姐是不是今天又興致大發要撫琴啦?」
薛濤笑著點點頭,很是悠雅地說道:「能叫你來少不得就要彈上一曲給你聽的。不過,今天妾身是要求你一件事的。」這時的薛濤一付婉如大家的閨秀的端莊。
大師和劍客吃驚地發現了薛濤的另一面。就是她這時和平常與他們言笑無忌的樣子是完全不同的,這種端莊讓人有一種只敢遠觀不敢近瀆之感。估計是她多年混跡在風塵中養成的一種保護色,不過,這也是一種恆久的美態,並不因年老色衰而稍減。
胖道人拍拍胸口拍得臉上的肉都跳動了一下子:「有用得著的地方你只管開口,我所能及無有不盡力的。」說著他眼睛四面溜了一下。「啊,今天來的人倒是不少。咦?這裡也有位道長呢。」衝著大天師一躬,「道友何山何冠修煉?胖道見禮了。」
大天師三人在見這胖道人出現時就已停止了交談了,現在大天師就回了一禮道:「道友可是益州青羊宮號稱巧手神塑的胖道鍾濤?貧道龍虎山張宗禹。」
胖道肅然起敬整衣再躬:「呀,原來是道宗啊。小道見禮了。今天何等有幸,能在此見到前輩?」大天師雖未得唐皇室的封名,但是在道門之中,地位也是崇高的。
大天師見他這麼認真見禮笑著說:「自家人用得著如此多禮麼了。這次是我有事要求你呢,不用這麼客氣。對了,黃征安你應該認識吧。這次我也要找他。」原來青羊宮也是和青城是一脈的。和龍虎山、三清山同屬南道宗,而大天師正是道宗一脈。
胖道笑著說:「神手玉工黃鬍子與我都同算得上是吳道子傳下的第三代傳人,我們當然認識。怎麼,道宗想要造一個玉石的神像嗎?這可是個大事情啊。呵呵……」
大師和劍客愣了一下。啊,敢情這兩個人的來頭還不小。竟是吳道子的傳人?不過吳道子年輕確在成都雙流呆過,畫遍巴山蜀水,安史之亂入蜀,後因無力度蜀道返京而老死在資陽,如果說吳道子在蜀中留有一脈弟子倒是合情合理的。竟有這等巨匠在啊,兩人心中不由大樂,這兩個做出來的東西可都不是凡品了,想不珍貴也難了。
大天師指著水中畫舫:「我等在苗蠻之地得一巨璞,乃上等之翡翠。想做一元始天尊之象,不知可否?」胖道鍾濤一聽,就飄了出水榭,掠入了畫舫。一身的贅肉真的象沒有一點份量一樣,公孫鳳驚歎:「好輕功啊。」大師和劍客也看得矯舌難下。
「哇,好東西哦。」這胖道人像拾到寶一樣怪叫起來。他一隻手托著那塊玉璞從畫舫中跑出來。這上千斤的石頭在他的手中象沒重量一樣。不得了,超人啊。這傢伙要是在現代,去參加奧運會一定能拿好多金牌。這是大師和劍客腦中唯一的反應。
第四十六章翡翠天尊
更新時間2005-4-3 4:16:00 字數:6305
看著一塊臥牛一樣大的巨石,看到被刮去了一層後現出的綠色。胖道人興奮得像要發狂。「哇!這玉成色雖不算是頂好的,可是這麼大一塊,可就不得了的。做成神像那是全天下最貴重的一尊。你們等一等,我去去就來。」放下大石他一溜煙去了。
胖道這麼沒有來由地一走搞得所有人都愣了。正在大家為這發愣時,方大娘笑了起來:「依老身所見,胖道人是去找他的朋友黃鬍子了。他見到這塊上好材料,興奮壞了,又知道自己一個人做不來。就像當時我見到你們帶來的那一條蛇皮一樣。興奮得兩天不睡也要趕做出來。那種是一種對所愛好物事的癡迷所致。不信你們等吧。」
大師和劍客訝然,是這樣的嗎?劍客涎著臉笑著問:「大娘,你不是說笑話吧。怎麼我當時就沒有看到你見到我們帶來的蛇皮時有露出過興奮的神色啊?」
方大娘笑著說:「我說什麼也見多識廣了吧。年紀一把了。怎麼會為這些小小的喜悅就洋溢於表呢?不過呢,真的很感謝你們給我這張蛇皮子。我也能做條腰帶。」
薛濤笑了:「是真的呢,你沒見到,大娘那是一連縫了兩晚啊。眼都熬紅了。」
大師對劍客笑了笑,接著說:「是這樣啊。我們真是不知怎麼感謝方大娘了。」
方大娘嘿嘿乾笑:「謝什麼?老身是看你們對眼,再說,我也得不了不好處。」
這時丫鬟來報,筵席已備好,是否擺上來。薛濤淡淡地說,「那就先擺上吧。」
流水一樣的菜餚就這樣一道道地擺上來。看得大師等人食指大動,正要斟酒開動時,就見胖道人拉著一個黃鬍子大漢進來了;「道宗,這個就是黃征安啦。」
眾人看去這個黃征安是一個面目比較粗曠的傢伙。因為經年勞作,看著要比胖道要老很多的樣子,高鼻深目的,面如刀斧所鑿,一看就知道他有西域人的血統。最有特色的就是他頜下的那蓬褐黃色的卷鬍子,一襲已磨得很薄的粗布衣上濺滿了很多小玉屑石碎。衣服下是一身幾乎要裂衣而出的肌肉,幾乎可以和後世的健美運動員比。
只見他只是胡亂地眾人做個揖,用很粗魯地說聲:「各位朋友好,敝人就是黃征安,來看玉的。胖子,你說的玉璞呢?」衝進水榭來就東張西望。眼光就鎖定在一邊那塊巨大的玉璞上。不理會眾人,一個虎撲狀他就撲到了這石塊的邊上,用手細細摸著這塊石頭。再伏上去把耳貼在上面從懷裡拿出一把精緻的小錘在另一邊擊著石頭。
眾人並不奇怪他的無禮,只對他這種癡迷狀表示很有興趣,看他會怎麼樣鼓搗。
只見黃鬍子從幾個方向都這樣聽過敲過之後,他爬了起來衝著胖道挺激動地說:「絕對的老坑玉,這成色及得上祖母綠級寶石了。難得的是這麼大塊連一點裂隙也沒得。太少見了,嗚……好極了。這玉啥子來的?是哪個的?」目光向眾人掃來。
胖道抱歉對眾人說:「這個老小子就是這樣兒,沒得辦法。你們莫得見怪。」見到眾人只是笑笑並不在意,他拍拍黃鬍子的肩:「石頭是從苗蠻處得來的,是道宗所有的,他是想做成一個神像。你也曉得,我會塑泥像,鑿玉不在行,你的鑿玉功夫一流又不太會造大神像,你只會做些個小玉件子。所以才要我們兩個合起來做嘛。」
黃鬍子連連頭:「要得要得,你把像子用泥塑一個出來,我照著鑿出來吧。細的裝飾我來做。只是怕我的玉鑿子不夠硬啊。這種翡翠玉算是玉石最硬的那種。」
這時胖道指著大天師笑道:「如果只是擔心這個,你就找道宗吧。他有辦法讓你的鑿子硬上一倍。據說他有種金剛符可以讓東西變硬的。」沒想到他見識也如此廣。
黃鬍子幾乎是馬上轉向大天師「噗通」地跪下,眾人都嚇得跳了起來。這是什麼一回事啊?倒是大天師幾個馬上明白過來了對劍客說:「他是要金剛符的畫法吧。」
黃鬍子連忙點頭,咧著嘴笑著:「是啊,是啊。這一條你就可以做我的師傅。」
劍客笑著說:「這是我弄到的玉璞,你就給我做吧。金剛符我也會,你看啊,這把小刀我就加過了符力。這塊石皮就是它給刮的。你認為怎麼樣?」
黃鬍子接過劍客給他的小刀。在石頭上劃拉了幾下:「妙啊,我們就這麼定。」
「哈哈!」黃鬍子就要對玉動手,大師一把攔著他說:「什麼都沒有吃飯重要。來來來,先吃飯。吃完了我還有更好的貨色給你們看呢。」聽到還有更好的,黃鬍子的眼就瞪起來了。可是見到大師等人都落了席,於是沒有辦法地跟著坐到席上吃飯。
席上幾個男的就開始對灌酒,兩杯黃湯一下肚話就多起來了。原來,胖道鍾濤和黃征安在早年時都曾師從益州一個著畫師學藝。這個畫師正是當年隨吳道子遊歷天下畫盡天下佛寺的畫僮的侄子,他畢生研究著吳道子的畫藝已得真傳,臨的畫可亂真。
兩個傢伙跟老畫師習畫有成,卻無法從畫中再勝過師傅一絲半點,於是就轉行各創一家。可鍾濤精於畫出中人的面形和體態的變化。所以他把這本事融入了泥塑和木雕之中,他的神像塑得是十分的千變萬化,造像一世沒有兩個一樣的。鍾濤因為善塑神像,所以被青城道派的長老收做徒弟,修習得了一身十分超絕的陸地飛行術輕功。
黃征安就精於塑造對花鳥魚蟲等小物件,所以他把這長項融入了玉雕這中,他的玉雕就很生動了。他薄有家產自開了一個玉器坊。因水路方便,名聲響遍大江南北。
現在見到了這塊品質這麼高,塊頭這麼大的玉璞,兩個人都有點瘋狂了。這種東西一輩子不見得能碰得到一次啊,能用它做成作品流傳於世上就是最大的成就感了。
酒菜總算用完了,這時方大娘也有點好奇地說:「你們這次來就為了把這個玉石做成神像?」見到大師點頭,她感興趣地問:「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和張道宗能混在一起?我看你們雅起來也挺是那麼回事,可骨子裡又江湖氣得很,還神通廣大。」
大天師接過她的話,捋子鬍子笑著說:「這兩個其實是我的掛名徒弟。說真的,他道術比我兒子學的還精。我們這一次就是為了做玉像來的。」大師和劍客早已和大天師說過。不要把穿越時空的神之遁隨意告人,大天師當然就沒說兩人的真正來歷。
黃鬍子和胖子兩個這會兒就在用筷子點著殘羹在桌上畫著,小聲嘀咕著什麼。他們兩個現在應該是在商量著怎麼樣最大最合理的應用這塊世上難得一見玉石璞。
黃鬍子發著狠地說:「不做就不做,要做出吳畫聖的『吳帶當風』來才好。」
胖道鍾濤點了點頭又搖著頭說:「『吳帶當風』在泥塑和木雕裡是不難做到的,用玉石來做,我還沒聽說過,太難了吧。黃鬍子,你有把握嗎?玉石這麼脆,那一個失手缺了一個角那就就壞了,又要全盤重做,別個越做越小,最後就沒得意思了。」
黃鬍子點頭笑著說:「你以為老子像你啊?做石雕是把一塊一丈高的石頭只鑿出一尺高的石像。我當然能做得到,順利的話我還可以在這塊偷裁幾塊碎玉下來做點其它的東西。還莫說別的,這玉雖不是極品,可我也有幾年沒得找到過比這更好的。」
胖道聽他臭自己,老臉一紅地尷尬笑著點頭:「是啊,我要得行還找你做啥子?這塊玉倒是難得得緊啊,不然我才不會這麼心動的。裁出來的你我平分怎麼樣……」
大師在一邊聽他們嘀咕好久了這時插入道:「沒錯,怎麼樣複雜怎麼漂亮你們就怎麼設計出來怎麼做吧。我支持你們。嘿嘿,這能下出來的下腳料就全歸你們了。」
兩人吃驚的回過頭來,見到大師和劍客都在一邊點著頭笑,不由大為欣喜。要知道這說是下腳料,下出來也是尺把兩尺大的一塊,很多玉璞還沒這麼大呢。
大天師也在一邊捋鬚笑著看,大師和劍客兩個人真的很不錯,沒讓他失望,看劍客象很貪財的樣了,其實還是很懂得取捨之道。這樣一來,兩人就會盡力做得最好。
胖道鍾濤見到薛濤正在指揮著丫鬟在撤桌上的席。他過去小聲地說:「校書大姐啊,麻煩則個,給我準備紙和筆墨。」一付很是不怎麼好意思的樣子。
薛濤卻大方地向丫鬟點點頭,這丫鬟就去做了。她笑著看看胖胖的鍾濤:「你今天也風雅起來了嗎?想到要題詩做賦了嗎?這麼久妾身第一次見你要筆墨紙硯的。」
胖道鍾濤笑了笑:「我哪有這麼高的才學題詩,我是要畫出張天尊像的草圖。」
薛濤哦了一聲,做的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有點狡猾地笑道:「妾身還以為你也要吟詩作賦了,還準備撫琴一曲以促文思的,現在看來那是用不著了啊。」
胖道這下小縫眼一下睜圓了涎著臉道:「要啊要啊,這是校書大姐叫我來的重中之重啦,你不撫琴怎麼行。放心啦,文人是聞琴文如泉湧,貧道是聞音筆如風啊。」
薛濤笑著看看黃征安,只見這個黃鬍子竟也涎著臉,見她看來過來連忙抱拳陪笑著道:「固願不敢請耳。校書大姐撫琴,小子會洗耳恭聽的。」說得大家莞爾不已。
見兩人這麼奉承得緊,薛濤心滿意足地叫丫鬟的準備香爐和琴案。一會兒工夫,都準備好了。只見她開始琮錚叮噹地的彈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倒是很動聽。
琴聲飄起,胖道就開始對著攤在桌上的筆紙在看著。手中一支醮滿了墨的筆,當琴聲越來越響後,他大筆一揮就下去了。光這點就大有傳說中吳道子筆走龍神之勢。
當琴聲停下時,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了。只有大師、劍客和公孫鳳被韓湘子的仙樂慣壞的人還是饒有興趣地在看著桌上的那一張氣勢非凡的天尊像。
那是真正沿襲了的吳道子的畫風的『蘭葉描』筆觸粗細有致,畫中天王形貌飄逸無比,衣袂飄起,『吳帶當風』原來能這樣的生動的,人物的面形更是大異於一般佛像的寶相莊嚴,只是三縷長鬚是隨風而起,面目生動,眼神靈動更甚,在紙上就不論從何處看去,都像在凝視著你。而這一張只是簡單的水墨畫,卻讓人有色彩豐富感。胖道的畫功果然非凡,先不說他的雕塑如何,倒是這畫就不得了,大有畫聖之風。
「啊,好東西啊,這幅畫我也要了。」大師驚歎。劍客大點其頭。
黃鬍子這時仔細地看了這畫,驚訝地對自己也在對畫鑒賞的胖道說:「胖子,你運筆功力又見長進了。近日你不務正業時更多,怎麼你我的畫上功力就比不上你。」
「哈哈,你小子嫉妒了?曉得麼,畫之一術不在於苦行修身,在於修神。我自從入道門之後,功力就見長了,因為道法自然而無為神通自得,哪裡是你這等貪婪執著之輩能比,今天這幅畫之好亦大出乎我的意料。看來校書大姐撫琴一曲實在是功勞甚偉啊。」胖道這是心中之話,讓黃鬍子聽了在一邊沉默,薛濤則被捧得眉開笑了。
冷場片刻後,黃鬍子笑了笑說:「嘿,這個不談了,下步工序是到你的作坊還是我的作坊去做?說到造像的膠泥,我那裡也備有的啊。我還藏有好酒數壇……」
胖道嘻嘻笑著跳起來,「有好酒啊,當然是去你那裡啦。校書大姐告辭了。」
不消說,大師四人一定要跟去的,大師只對薛濤做了個揖,還沒開口,薛濤就淡淡地笑道:「妾身知道公子的意思,你去吧,正事要緊。」不愧人老成精善解人意。
胖道一手又把那塊石頭給托起來,說:「咱們走吧。」
大師問黃鬍子:「你的作坊近不近著水邊,要是在水邊,坐我們的船去更好。」
胖道大點其頭:「哈,黃鬍子的作坊就在羅家坊。河從家中過的。坐船去吧。」
六人上得船,和薛濤與方大娘揮手道過別後,船就開動了。這下船是在城裡邊走的,當然不能太快了。黃鬍子急不可耐地說:「槳在哪裡?我來加快一點……咦?」
船速猛地加快了一倍,黃鬍子和胖道這兩個傢伙都有點暈了。而且在這船上竟然也找不到片槳和支櫓,船的四個主人都或坐或站無所事事地在看風景,是誰在開船?
不過,一直到了黃鬍子家,兩個人都在船上轉了近十多個圈子了,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倒是益州城牆上的人都是很奇怪地看著這張從來沒有過的船在護城河上飛馳。由於四人沒有對他們解釋,黃鬍子和鍾濤是到了地頭還沒有搞清這船是怎麼在走的。
黃鬍子的作坊很大,什麼傢伙是都很齊全。鍾濤很快和了一團瓷膠泥,對著圖不到一個小時,就把天尊像給做了出來。這泥像還真的是沒得說,是什麼都做到了。
黃鬍子看著參照物就準備動手了。但是,他比了幾下,還是沒有動手。他笑著對大天師說:「我說道宗啊,有沒有辦法弄出一種能把玉象軟泥一樣切下來的工具?」
大天師愣住了:「把你現有的工具變得比玉硬,這倒是不難,玉本身也是硬得很的東西,怎麼才能把玉當軟泥來切呢?對了,你們兩個小子有沒有好的辦法?」
大師和劍客對看了一眼:「這個我可沒有。可是我們那兒的玉匠可不用是你現在的工具。他們用的是一種特殊的砂輪切割工具,原理是這樣的……」
兩個人把現在玉匠的製作工具的概略圖這麼一說。沒想到黃鬍子是越聽越興奮,最後,兩人好奇地問:「你聽明白了嗎?」黃鬍子點頭:「明白了,用旋轉的刀盤把玉切割啊,只要刀夠硬,就像一把鋸子一樣,還要有上好的轉力就可以了。」
聽他這麼一說,還是真的明白了,可是劍客有疑問了:「按這個原理,你能做出來嗎?這可不是一件玉雕哦。」黃征安哈哈大笑:「這個機巧之器我是不在行,可是還有別的人在行啊,機巧的祖師魯班有一脈傳人就在益州。我找他們來一起做吧。」
大師二人愣了,魯班的後人還真的到處都有啊。這麼一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這些人的能力只要有公輸雲嶺兄弟的一半,那這事兒就能很快完成了。
果然,鍾濤出馬,不到半個時辰就把人給帶來了,來的是兩個很年輕的兄弟倆。這回黃鬍子給他們一解釋。不到十分鐘,兩兄弟就明白了。於是,動手就做起來。
果然不用等到天黑,一台簡單的切割機床就出來了。動力有兩種,一種是在一邊讓兩個人搖動一個□轤,這樣通過木軸和齒輪就可以帶動刀盤了。另一種就是把動力加上水中的轉輪上,讓水力驅動。這樣用起來就不用人搖動了。
試了這個可以用,黃鬍子和鍾濤就可以進行加工了。不過,這種加工是可費體力了,非這二人做不來,不說別的,現在這種工具很小,一隻手都可以操作,而在這裡做出來的卻比一台現代機床也小不了多少。所以,真正的要用,只能是舉著玉璞來被切割。這塊玉璞有多重呢?估計不會少於一千斤。好在兩個人的手勁還能勝任。
一個翡翠天尊正在慢慢成形。如果它會做成像那個樣品泥塑一樣,那就不得了。
聽到胖道和黃鬍子兩個說,這尊玉像至少還要沒日沒夜地加工三天才能成形。現在這兩個人都有點瘋狂了,只是扛著玉璞在加工,沒工夫也沒心情理會大師等人了。
大師在一邊看了看,自己像是多餘的一樣,三天這麼長時間,在這裡呆著也沒啥意思。於是徵求三人意見:「我們是留在這裡看他們做,還是自己去找一點樂子?」
三個人的反應是一致的,這裡太沉悶了,還是出去轉轉的好。公孫鳳以前沒到過益州,她想到城裡遊玩一番,取了一些錢銀就自己去了。丟下其他三人到附近轉轉。
不過,附近這個詞對大師來說是個概念很模糊的,大師就提出到太平洋去收一個大島下來。劍客對非洲有興趣,要去收集一些物種。為了要去哪裡兩人甚至爭起來。
大天師兩處都沒有聽說過,當然是去哪裡都很好。最有意思的一條就是,大師和劍客隨手把世界地圖畫了大概說給大天師聽世界除了中華之國還有這麼多地方之後,大天師驚奇不已,為自己以前沒有去看過的世界還有這麼大而感到後悔不已。
盤算了一下,大天師得意地說:「現在有了這地圖,只要有個大約的方位,可以直接開啟遁術門的辦法來瞬間移動。只是這樣的偏差太大,怕有十幾里地的偏差。」
對他們來說十幾里地又算什麼偏差,又不是用導彈打靶子,說做就做,下一刻,大師就在空中八百米高處開了個小小的遁術門,三人對自身運起移山訣,飄浮進去。
第四十七章怒海戲鯨
更新時間2005-4-5 12:04:00 字數:5244
門中一出來,三人就大吃一驚,*劈頭蓋腦的打過來。風大得嚇死人,三人根本沒能反應過來就落葉一樣被風捲走了。由於三個人是一個個魚貫穿入到遁術門中的,所以一出來時碰到了大風,措不及手,卻連個幫手也沒找到就被吹散了。
最先進入的是劍客。這傢伙本來是最不想到大海去的,可是,遁術門一開時,他卻最興奮,就搶在頭裡第一個衝進去了。沒想到一穿過遁術門,就被一種充天沛地的力量給捲得翻翻滾滾的。等他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暴風吹跑時,竟想不出該怎麼辦來。
劍客在三個人中是實力最弱的,除了身手靈活點,會用幾下飛劍之外。大多數的靈訣就算知道也用不出來。至少避風訣他就還沒有學會。在這種極端的天氣下,他的移山訣根本無法與這種暴虐的狂風相抗,在翻翻滾滾中連穩下身形都做不到。
劍客大為驚恐,一個探身,從口袋中的自製乾坤袋一把拉出自己那把以前用來當劍遁的的木劍來。乾坤袋是他們加持道術空間做的沒有極限容量的袋子。每人一個,什麼雜七雜八的都可以裝進去。劍客的袋子中收藏的就是一把木劍和幾張常用的符。
可是,木劍拿出來了也沒有用。當劍客緊緊的扒著這把木劍遁要穩下身形時,問題來了,本來他的劍遁能支持數千斤的畫舫飛行在狂風中還是可以支持的,可是劍客卻被這風吹在身上有如萬斤巨石壓著。劍客只覺臉上手腳上如刀割一樣劇痛。
這種狂暴的風根本不是人能抗的。劍客雖有一定的超過凡人的能力。可沒有準備之下大吃苦頭。劍客感到了自己就像是置身在狂濤巨浪中,被掀得差點沒掉下劍遁。忽然,劍客想到了後世一種很有意思的活動,那就是一種叫作衝浪的運動。
這種運動一個人站在一塊一兩米長一尺多寬的滑浪板游到海浪前,一下站起,不與浪浪硬撼卻借助海浪的勢差,在浪花前滑行。那滑浪手的動作的瀟灑之極,劍客以前就很羨慕。現在的情況不就是這樣嗎?他的劍遁就是滑浪板,狂風就是巨浪了。
試得一下,劍客就喜歡上這個主意了。只要順著風勢,用劍遁借了一點力就可以順風而滑翔。身形是穩定了,只是這麼一來就只能隨波逐流,順著風去了。
劍客他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只是這麼一來,等遲了不到十多秒進入遁術門的大師出來時,劍客都已被風吹著飛出了差不多一里多地了。
大師一出來時,也被狂風吹得一下子翻了幾個斤斗。不過,他可不是劍客,手一翻時,一把劍遁就出現在身下。一坐上劍遁,大師也遇到了劍客一樣的問題。就是風太大了,如果不動,風就幾乎可以把他的肉給刮掉,把他吹成一副骨架子。
不過,大師不像劍客那樣有運動神經,一下子就想到了滑浪。大師的方法很笨,有也效,他取出一張金剛符,點血後塞在耳朵裡。一下子,狂風襲身的的劇痛就一下子消失了。在金剛符下,他的身體變得比起鋼鐵還要堅韌了,風當然就無奈他何了。
只是大師運起劍遁在遁術門外一百米穩定住了身形時,他和劍客的距離就拉得更遠了。大師看了看這四周的狂風,抬頭看是在飛速轉成一個漩渦狀的烏雲,低頭看下去時,下面就是在風中狂濤巨浪沖天,浪高如山,暴虐無比的大海。
大師忽然醒悟到,他們的運氣太好了。鑽了出來的地方竟是海上的颶風眼。劍客不知吹哪兒去了。他四面看了看,眼都睜不大開,別說看得到劍客在哪裡了。
遁術門再亮起時,大天師也鑽了出來。不過,大天師卻安然不動,彷彿這狂暴的風不存在一般。他閒閒地看著四面的「風景」,沖在那對抗著風力的大師呲牙一笑。
大師驚訝了,大天師怎麼就一點也不為風所苦,在這麼大的風裡還悠然自得的樣子。大天師輕輕地飄過來,在這可以扯裂人的狂風中簡直一點也沒有一點煙火氣,像沒有受到這種風力一樣。他是怎麼才能做到的?大師可是用了不少力氣才定住身形。
大天師伸出手在大師的肩上一拍,大師覺得身上一鬆,狂風加到身上的壓力猛的一鬆。大師驚訝地感受身上的符訣,原來竟是避風訣!自己真是太笨了,明明也懂得竟不會用。那充天沛地的狂風在離他還有一米遠處就不見了。一點力道也沒傳過來。
大師這時才能真正的開始認真的搜索劍客到哪裡去了。可是,還沒等他看到已飛出上千米外正在得意地沖風的劍客,一陣風夾著的雨就砸向了他和大天師。
颶風往往是帶著雨水的,大風中常帶著暴雨。只不過是一陣陣的,他們兩個剛好就被一陣雨裹了進去。狂風夾著巨大的雨點有著箭矢一般的威力。打在身上那不會比用石頭砸著的感覺好一點。水都失去自由落體的形態了,順著風勢飛成各種路線。
一時間,大天師和大師兩人手忙腳亂地在身上再加一道避水訣。等把箭一樣的雨水排在身外時,天地間都變成了一片蒼茫。五十步外已看不清什麼了,別說找人了。
在海上的颶風中,風是呈螺旋狀的,一條旋臂上就是一道強風,雨水是夾在各道旋臂中的。有的旋臂因為沒有夾有雨雲,所以沒有雨是干吹,夾有雨的就是暴風雨。
兩人把劍遁一靠近,大師有點著急:「劍客不見了呀。怎麼辦?」大天師嘿嘿笑道:「現在這麼大風雨,什麼也看不到。我們一圈圈地找出去吧,應該能找到。」大師也沒更好的主意,於是兩人各自分開三十米,在順著風一圈圈地向前找去。
劍客這時玩得正爽,一劍在腳,他儼然是一個老練的衝浪手,在風中劃著弧線一路路地飛出去。但是,玩著玩著,他就偏離了風的走向。慢慢的也離開了大師和大天師的搜索範圍。當風夾著雨來臨時,劍客因為是順著風走,所以,受力不大。
儘管如此,這暴雨還是打得他生痛。劍客很快就想到了和大師一樣的方法。在身上加了一張金剛符。這符他的乾坤袋中倒備有的,這法子上次打三陰鬼姥時也用過。這樣一來劍客就可以開心地在風雨中飛舞了。他倒一點沒去想怎麼找大師和大天師。
因為在劍客的心目中,這時候應該是由大天師和大師來找自己的。他們兩個神通廣大,絕對是不用擔心他們會找不到自己的。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正是這種不在乎的心情,劍客才總是那麼樂觀。所以,在這種困難時候,他還是隨風逐流而去。不巧的是他正在借力的那股風旋臂是正在從上千米的高空一點點地向海面上壓去。所以,當劍客穿出風雨時,他發現小山一樣的海浪就在腳下了。
這下他是真的在衝浪啦。劍客的劍遁在浪尖上面上劃了一條白痕之後,還沒升起來,背後就出現了一座高得像大山一樣的水牆。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把他蓋去進了。
大師和大天師兩人這時也正好從雨中穿出,可是,他們所在的那一路風的旋臂是向上去的。一上一下,相去何止千米,他們是從雨帶的另一頭衝出來的。隔了一條雨帶就沒法看到劍客在哪裡了。兩人也不知道,劍客現在正在經歷危險。
排山倒海的浪砸下來時,劍客是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閃也沒處閃,要卸力也沒處卸,對抗嗎?這水牆上的壓力何止萬斤?又豈是人力所能對抗的?
劍客被結結實實地拍進水中。好在水無常形不硬,打在身上就散開了,劍客雖被重重打中因為他身上還加了一道金剛符,所以水打上來時他只被沖得一震卻沒受傷,只是被巨浪打下水後,口鼻中嗆幾口水是免不了的。常人要是這樣早叫打傷了。
劍客可是算旱鴨子,可以說除了和大師在大學體育課時還有上幾次游泳課外基本下沒有下過水。而且,就算會水,也是最基本的狗刨子。在這種連海邊人都不敢輕易去試的巨浪中,嗆了水的劍客能做的只有抱緊劍遁使勁向前衝,想衝出水面喘息。
可是巨浪下的水流是很易搞錯方向的。浮力把重力感抵消得差不多後,水性不佳的人往往搞不清楚水面在哪裡,加上有紊亂的水流,劍客這當口就迷失了方向。劍客危險地把劍遁順著裹著他的一道水中亂流向深水區去(很多溺水者就是這樣死的)。
當劍客發現周圍沒有了水流,耳眼卻被水壓得生痛,這他肺中的一口氣已濁,已經要蹩得要爆炸了。劍客總算知道,他走錯方向了。眼耳痛是水壓在變大所致,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正向深處潛去。劍客想把劍遁換方向時,他感到了缺氧的眩暈。
哪裡是海面啊,可是劍客發現飛劍訣這時卻很難控制劍遁,因為這時的眩暈劍客沒法集中起精神,而飛劍訣是要用元神來驅動的神都不聚從何操起。隨著在水中時間變長,劍客更加因為窒息而神昏氣亂。殘存一絲意識中劍客哀歎,難道要死在這裡?
大師和大天師兩個人還在空中狂亂的氣流中找著劍客的去向。都快一個時辰了,還是一無所獲,劍客去哪裡了?大天師驚訝地指著下面用傳音遁說:「這是什麼?」
大師一眼看下去進,也嚇了一跳。水中如山的浪花中,一座青黑的小島正在海面上破浪前進著。怎麼,海島還有能移動的!再細細看去。大師一眼看到了一條巨型的魚尾從島的移動軌跡的後面升起,呯地一下打起漫天的水花。
大天師嚇了一跳說:「有尾啊,原來是魚,這麼大,我還是頭次見到。」
大師笑了:「你不是見多識廣嗎?這不是魚呢。也是一種和牛羊一樣用奶哺養後代的動物,不長鱗的。叫做鯨啊。山海經中有記載,叫龍鯨。」大天師嘖嘖稱奇道:「原來是這種洪荒巨獸,我們下去看看?」大師聳肩沒意見,劍遁一按就衝下去了。
走到才發現,這條鯨還真是巨無霸啊,單是在水面上看到的頭就有四十多米長。加上尾怕有上百米長。也不知道這傢伙發什麼瘋,在這狂風大作時衝到水面上來破浪而行,看著很痛苦的樣子。本來只要潛到水底裡,上面的*也沒法影響它。
大天師興奮地衝到了鯨頭最高處上,剛收了劍遁站上去。忽然腳下一道巨大的水霧夾著巨大的氣流噴上來。差點沒把他打翻,要不是他身上加了避風和避水訣,大天師這下就要出彩了。饒是如此還是讓他晃悠了幾下,狼狽地擎起劍遁衝上了幾十米。
原來大天師不巧,正好站到了鯨魚的那個鼻孔上,正好是在鯨魚換氣時,噴出的氣夾著水讓他大吃苦頭。大師在一邊笑得差點沒有忿了氣,整個劍遁都晃了起來。
大天師笑罵道:「不許笑,這是什麼,好大的勁喲。」大師忍住笑說:「你站在了鯨魚的鼻孔上,它剛才在呼吸換氣呢。爽不爽?我們那的人要捕鯨就是找這噴起的水柱。」大天師好奇心大作:「哇,你們那裡還有人獵鯨的啊,怎麼獵的?」
大師搖頭歎息道:「人類是很霸道的。在我們的時代,已能做出長達五十幾丈大船,用捕鯨炮,就是大號的槍,打出一髮帶繩子的矛鉤,打中鯨讓它流盡血,然後收繩拖回來,殺死鯨帶回去吃肉食。這些本來是海上霸主的鯨幾乎讓人類給殺絕了。」
大天師張口結舌。後世的人還真的很厲害。至少大天師知道,現在叫他對付這條鯨還要大費周張。但是,後世的人卻能以常人的力量捕殺這麼強大的海中巨獸。
不過,好奇之心大作的大天師再次衝到了鯨的頭上。看著那巨大的鯨皮上竟長著海藻和牡蠣。大天師使勁地跺跺鯨頭,覺著腳上是軟的,像一張巨大的軟床。
呼,一聲巨響聲,鯨又噴了一口氣,只見一道水柱在強勁的氣流推動下衝天直上而去。在鯨頭上看去,的確是很壯觀,像一個巨大的噴泉一樣。
只聽半空中水柱中「啵」地一聲巨響,就見到水向四面濺開,竟掉出一個人來,重重地從十多米高處掉在了軟軟的鯨背上。在大天師和大師的目瞪口呆中,跌得七葷八素的劍客正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在狂風中掙扎著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神奇啊,兩人找了半晌沒有找到的劍客竟被鯨從鼻孔中噴出來。這巨鯨是好大,可也沒這麼大的鼻孔能把整個人噴出來啊。這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大師也想不明。
原來,剛才劍客就要被窒息在水底時,最後的靈智中搜索尋找救命的稻草,總算他記起了道術空間的法訣,是否能做一個道術空間把自己包進去呢?做道術空間可不用象使劍訣,要長時間集中精神。所以,就在劍客要暈過去前幾秒鐘,他做成功了。
進入到了道術空間後,劍客就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道術空間在水中是一個小得像指頭一樣的氣泡,而在水中,也是有氧氣的,於是,氣泡能在水中交換氧氣和二氧化碳。(有一種在水中生活的水蜘蛛,就是在水下建起一個氣泡,就有氧氣呼吸了。)
在道術空間中的劍客就有了充足的氧氣供應。喘過氣來的劍客看著水泡外黑沉沉的水底,他發呆了,他怎麼才能回到地面上去?開遁術門的本事他還沒學會呢。
就算會用劍客也不敢亂開,他可不想當他穿出遁術門後,發現門那邊是宇宙的真空,讓人爆體而亡,或是在地心的熔岩中,直接把他化成炭了。這次他落到這個境地就是因為遁術門開到暴風眼中。而這次還是大天師親自開的,就算劍客會也不敢用。
就在劍客左右為難之際,劍客驚訝地發現,一條藍色的巨龍向他衝來。驚得劍客幾乎要死。巨龍瞬時衝到了,吞噬了劍客,劍客捂上了眼,這下可要死定了。
喲,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啊。劍客好奇地睜開的眼。哇,他置身在一條由藍色幽光的巨蝦組成的隊伍中,數以百萬計會發藍光的巨蝦啊。哈,好壯觀的景象。是的,這種在劍客眼中足比一個人的大腿更粗的蝦子其實真實的尺寸只有不到三四毫米長。
第四十八章蒼海桑田
更新時間2005-4-7 8:48:00 字數:5273
不過,劍客可能是人類有史以來見過這壯觀場景的第一人了。因為就是後世的。人就算能用潛艇到水底看,能見到的就是一條藍色的光帶,哪有劍客把自己置身在這麼小的一個道法氣泡中的能力。所以劍客先被震驚,然後是讚歎,最後才反應過來。這是磷蝦啊,這是海洋中數量最大的種群,也是最弱小的生物,是海洋生物鏈的底層動物,哦,原來是這麼壯觀的,如果有命能回到去,這受的一切苦難都值回票房了。
看著外邊的蝦群,劍客苦笑:「我怎麼才能回去哦。菩薩保佑,不對哦……」正在劍客在為求哪個神保佑頭痛時,突然外邊的蝦群大亂,無數的蝦子炸了窩一樣混亂了陣型。可劍客四面看來看去,只見面前黑黑影影的,沒發現到什麼啊,這是……
突然,面前的黑,一個比泰山還要大的生物突然張開了巨口,把劍客吸了進去。大概是鯨魚吧。在道術空間中像個小陀螺一樣被轉得眼冒金星的劍客這時反而在想,原來鼠目寸光就是這麼回事啊,明明剛才鯨魚就在眼前,自己卻視若無睹。
劍客的道術空間夾在了無數的磷蝦之中,在鯨口吸起的巨大水流中旋轉著進入。然後,在黑黑的鯨口中翻天覆地一樣的晃著,然後,又向外衝去。劍客強壓著天旋地轉地急速翻滾造成的胃內翻滾,看到,就要衝出鯨口了。心裡大喜,這下又出去了。
卻見到上下兩排巨大的密密如刷子一樣的鯨須隨著鯨口合攏而交會。道術空間重重地撞上去,然後看到,巨大的水流奔湧而出。而所有水中的蝦子都被兩排鯨須給濾出來了。劍客心中恍然,這長鬚鯨取食果然和電視節目中動物世界的介紹是一樣的。
總算有機會驗證了,只不過是把自己也置身其中了。這驗證法也算前無古人了。不過,劍客心中還是大叫不妙。不好,下一步就是被吞下鯨胃中了。劍客大驚,這要是一進去不說會不會真的被鯨消化掉了。就算不被消化,鯨的消化週期是多長?
這個沒有人知道,進去了那要猴年馬月才出得來了?千萬不要。可是怎麼才能出去呢。劍客絞盡腦汁尋思如何脫困。如果在這裡困住,大師和大天師找不到他……
對了,劍客想起來,乾坤袋中還有大天師給的不少救命靈符,其中有一種符就叫五雷符。這種符不像大師畫的雷符是招引天雷,而是借周圍的元氣聚起電炸一個雷。對了,就是它,只要在鯨肚裡打雷,就不信不刺激得它嘔吐,一嘔吐,不就出來了。
說做就做,劍客從乾坤袋中一摸,就把五雷符全部給掏出來了。這乾坤袋就是內含有道術空間的袋,最大的特點是內納空間是無限的。還有一個好的地方就是,無論裡邊藏了多少東西。只要使用者伸手進去用心念想著要取的物品,就能取出了。
劍客點了下,有十二張五雷符。想也不想,劍客就把一張五雷符在用離火訣引燃時送出了道術空間。這時,劍客發現,周圍的水已幾乎排干了,四面都擠滿了還發著幽藍色光的蝦子。五雷符一發出去,四面蝦子的藍光就一黯,閃出一道明亮的閃電。
閃電沒入了前面的洞壁中。劍客估摸著,這應該是鯨魚的上顎吧。還沒有反應過來,劍客覺著地動山搖起來。看來這一下閃電把個鯨魚電得不輕。劍客雖被晃得頭暈腦脹的,心中卻在大樂,看你這下還不把我吐出去?可是晃了半天鯨嘴還是沒張開。
劍客大怒之下,再發了一道五雷符,四面蝦子的藍光再一黯淡。這下鯨魚可受不了啦,大口一張。可是劍客根本就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有大量的海水倒灌進來了。天旋地轉中,劍客看到鯨口又合上了。兩排鯨須一合,又向外濾出海水。
失機了,可是劍客一點也不氣餒,至少他知道有機會出去了。手中五雷符還有十張,再打他十下八下,就不信沒有機會出去。現在水太多,沒法向外放雷,於是,劍客只有等。這下周圍的蝦子更多了。明顯新來的要比已經在裡邊的所發的藍光明亮。
等海水排干後,劍客又放了一個五雷符。這一下換來的又是地動山搖。劍客從內部對道術空間使用了移山訣。可是,鯨口中吸進來的水流太強了。再試了三次,劍客也沒有抓住機會衝出去。這時,劍客聽到了一聲象火車汽笛一樣的巨響。
啊?這是什麼聲音啊。等到劍客明白過來,這就是鯨魚在呼吸的噴氣吧。好啊,它到海面了。怎麼才能出得去呢?劍客想到了從呼吸孔出去的方法。只是……怎麼才能進到鯨的呼吸系統中去?這倒是個難題,鯨和人一樣嗎?是不是能口鼻相通的?
向外移動不行,向內移動劍客倒是不難做到,他試了下,用移山訣還是能夠把道術空間移動的,這樣,他就可以移動了。找到好久,劍客竟沒看到鯨的喉嚨在哪裡。
劍客看到了,鯨舌在蠕動著,推著蝦子在向一個方向運動,最後穿過了只比道術空間直徑大個十來倍的孔。哈,怎麼這麼大一條巨鯨的喉嚨只有十多厘米大啊?
進了這個喉嚨。劍客還是沒能找到想像中要找的喉中於氣管的交會點。無法之下他再回到了鯨口中。這時,他又聽到了象巨型汽笛一樣的呼氣聲。就在頭頂啊。劍客火了,就發出了手中一把飛劍。我要自己開一條路出去。劍客是這樣打算的。
自從有了飛劍符之後,劍客的飛劍就多了。金絕劍可是法寶,不能常拿出來用。所以,劍客就做了不少把各式各樣的飛劍。本來是想在和人拼劍時整得多劍齊發,讓人無從抵擋的。沒想到這時倒派能上用場了。他放出了一把最小的飛劍。道術空間就變了一把小如短匕的飛劍柄上鑲的寶珠。小劍正在鑽穿鯨的上顎向上衝去。
這下還得了,只把巨鯨痛得死去活來。在水中狂竄了一輪後,衝出了水面,在水面上喘著粗氣。鯨身上好大,劍客在裡邊有迷路的感覺。不過在血管裡鑽了十幾個來回後,劍客終於把飛劍鑽進了巨鯨的鼻氣管。這裡四面才是空氣呢。
才來得及收起飛劍,就被強大的氣流給噴到天上。出了去之後,劍客馬上就破開了道術空間衝了出來。哪知道卻重重從十米高摔到了鯨背之上,跌了個七暈八素。
劍客一抬頭,竟然看到一臉奇色的大師和大天師。他想開口打聲招呼,卻被狂風把話給吹回肚子裡去了。大天師向他一指,劍客只覺得身上一鬆,一時,身上受到肆虐狂風的重壓一下子全消失了。濕淋淋的衣服中的水正在象外象噴霧器一樣噴出。
不到半分鐘,劍客就全身就干了。他吃驚地看著大師和大天師:「大天師,你對我做了什麼?怎麼我變得不怕風了?身上的水這樣起霧又是怎麼一回事?」
大天師笑著說:「避風訣和避水訣,和離火訣一樣基本的口訣啊。你們怎麼都不懂得用啊。對了,你怎麼會從鯨鼻中噴出來的?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比鼻孔大啊。」
劍客於是正要把剛才的經歷說出來。沒想到腳下的巨鯨開始動起來。一個猛子就向水下沉去。不得了啦,三個人一齊跳了起來。下一刻,劍遁就在三人腳下出現了。巨鯨就這樣帶起一大片浪花潛下海裡了。三人在風中卻不為所動,劍客這才說開了。
聽了劍客說完經歷後,大天師哇哇叫爽,只一圈手,三人就進到了一個道術空間中。只見大海越來越近。一震之後,道術空間就撞進了海裡。大天師可是個急性子,說幹就幹,現在,他就是用控物的移山訣把道術空間衝進了海中。要下海底去看。
「哈哈,劍客說的沒錯,在海中。呆在道術空間裡一樣能呼吸啊。」大天師興奮地笑道,再衝下去去,海面上的白光終不可見,大師知道上,這至少是海下上百米的深處了。下一刻,所有的人都被迷住了。沒有了光的海底有著大批會發光的生物啊。
大天師興奮地指揮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小飛劍在外邊,去逗弄著海中的生物。好在他沒有意思要大開殺界,但海下的生物對他這把會發銀光的小劍也很好奇,圍著它轉了幾圈。還有幾條大魚還把小劍吞入肚中,可是沒幾下就吐出來了,這不好吃嘛。
大天師正在高興,突然,周圍所有的魚都驚惶失措地逃散了。劍客大叫,「快快離開這裡。有兇猛的傢伙來了。」這可是他的經驗了。可是沒等大天師有所反應。對面一個小山一樣的陰影衝近。一張佈滿刀樣鋒利牙齒的巨口一下子他們連小劍吞下。
三人在裡邊象炒豆子一樣地晃得頭暈腦脹。好容易給靜下來,大天師摸摸頭說:「人老了,不經晃哦。」又問二人,「你看清這是什麼東西了嗎?我沒看清呢。」
劍客搖搖頭清清頭腦道:「這麼多利齒的,應該是鯊魚啦。現在怎麼出去呢?」
大師也說:「鯨是海上最大的,鯊還是海中的霸王呢,游得快不說,還富有攻擊力。這下樂子大了。」大天師笑著說:「這有什麼,我們用飛劍帶著衝出去就是了。剛才劍客你小子怎麼做的。我也怎麼做吧。」說著把道術空間附在的銀色飛劍柄上。
小飛劍衝向鯊口,這巨鯊剛剛把口一張開,一支銀色小劍就飛出去了。鯊魚發急了,沒試過有吃到嘴還還能逃出去的主兒。於是張開巨口再追來。大天師發出張狂的笑聲,馭著小飛劍就用比鯊魚快一點的速度在前面引鯊魚在海裡狂竄擾得海底大亂。
一劍一鯊在海底玩起了一出極品飛車來。三人看著後面黑黝黝的鯊魚背和白森森的鯊口時近時遠,爽到了極點。大天師還特地讓鯊口差一點咬上時才加速離開。看著那充斥了天地的利齒在前面合攏真刺激,這種經歷真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這一路歡樂一路驚呼中,一劍一鯊不知游出多遠,一個時辰過去了。大家的熱情開始淡去。那死心眼的卻還在身後緊追不捨。眾人都在對它的契而不捨開始佩服了。
大師這時笑著對大天師說:「天師,我們先不要在這裡玩吧。我們等一下把這裡的海域收個幾千里。以後你有空再進來玩個夠本吧。現在我們怕沒有什麼時間。隨時都要回去了。我想我們該去一次非洲了。那裡有你沒見過的東西。你一定會感興趣。
比如身上有黑白條紋的斑馬,一條脖子有四丈長的鹿。也有大象。還有頭上角象馬那樣的的動物。跑起來鋪天蓋地。還有像人的大猿。叫猩猩。這些東西到了後世就被人殺得不會有什麼剩下了。所以我們要去收集一點,以便日後想玩時有得玩啊。」
大天師連連點頭:「哎,還有這麼多好玩東西的地方啊,那好啊。我們去哦。」
於是,飛劍沖天而起。等他們飛出水面後,追在背後的那條巨鯊也筆直的衝出水面,直衝上了十多米才勢盡,呯地落回海中。濺起了巨大的白色浪花。真是壯觀。
風勢小點了,飛劍一口氣筆衝上,穿過了這暴風。升上了幾十萬米高空,有道術空間的幫助,三人是不怕真空的,等到飛到大氣層外。大天師驚訝道:「呀,我們所在的大地真是球形的啊。你看看,這暴風就像一個小小的漩渦而已,真是神奇。」
大師笑著說,「我準備好了。你們看,這就是太平洋。從這裡到那裡我就收這麼一片海域。」劍客看了看咋舌道:「不是吧。這面積比咱們中國十倍也不止了啊。」
大師笑道說:「怕什麼?沒問題的。後世這片海域裡可沒有這麼多島嶼。想必被是我收掉了的。我收!」只見下面一下子被籠進了一個巨大的光罩中,下一刻,這個光罩一下子向上收小,最後,變成了一個丹丸子,落在了大師的手中。
大師看看笑著說:「哈哈,成了。我好累啊。」把這個道術空間收到了乾坤一寶中,頭一偏就暈過去了。大天師愣然,「不是這就暈了吧?這應該不會這麼累啊。」
劍客指著下面,只見到地球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疤,一個方圓近萬公里的地方連地殼都掀掉了。正在冒著熾熱的岩漿。而四面的海水卻不是一下子流過去,而是在慢慢地向著中間壓去。巨大的水汽化柱升起來。景象驚人得很。
劍客解釋著說:「他是為了維持這水慢慢地流進去,才會累暈的。」
大天師不解道:「為什麼慢慢地流去?一下子放去不好嗎?費這麼大的力啊。」
劍客解釋道,「這個學問大了。這下面岩漿有三千多度啊。水一下流進去,會突然全部蒸發,汽化太嚴重,要發生爆炸的。這一下子少了這麼多海水,一流進去,全世界的沿海會水位大降,再炸開反捲成海嘯衝向四面。這下人類文明非滅了不可。」
大天師點點頭:「對對對,還有,弄不好還會弄成地動的。那可真是不得了。」
這個海水的空缺一直到四個月後,才有水流到這處空地中間,全世界水位因此下降了三米有多。很多原來在水底的高地露出了海面變成了島嶼。海邊也平添了不少的土地。海岸也給向外推出了幾里。很多的地方原來是大海,現在變成了田地。
這個過程引起了全世界人的注意,在中國詩人們就形象地稱這過程是蒼海桑田。
等到大師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大天師劃開了遁術門,早帶他們來到了非洲的上空,劍客正在指點大天師看地面上的各種動物。大天師大為讚歎。這片大陸之上果然很多都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只看得大天師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他開始後悔,在過去的幾十年中他竟沒有一次來到這裡看看。還真是浪費光陰啊。
在海中歷過險後的劍客開始知道法術的重要性,在大天師的親自指導下,劍客開始認真地學起道法來。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以後保命的法子。多學點是沒有錯了。
這一次的大師收回來的海洋道術空間建造就由劍客來負責了。這片大師收來的一大片的洋面,上面有數十萬平方公里以上的島嶼。這片空間也要模擬出大陽和風雲雷雨才能讓生命存活下去。而大師現在道力還在透支態,不能用。一切得看劍客的了。
第四十九章空間創世主
更新時間2005-4-9 10:12:00 字數:6246
劍客用離火訣和移山訣把裡邊的太陽給模擬出來了。再加上定時起動的風雲雷雨符。才把道術空間的內部自然環境給架構好。這些活對劍客可是一大考驗。這是對道法的綜合運用。還不能出錯,因為他在當空間的上帝,他出錯就是空間裡的大災難。
從中劍客才初窺到了,什麼是神和仙的境界,仙是一種獨善其身的修行。而神的本質就是是創造。雖然劍客現在只是為了架構一個空間還沒有去創造到東西。不過那就讓他做了這麼複雜的活兒,在以前他絕對做不來的。可想而知神是多麼難做。
現在大師雖然醒過來的。他的道力還沒有恢復過來。連自己的劍遁都操不好。還是由大天師在帶著他。想到這裡,大師就在想,只是對地球動了下手腳,自己就差點沒有脫了力。以前還妄想打宇宙的主意,這不諦是在癡人說夢了。人力終有所窮時
不過,大天師現在就看著非洲大片的土地上的豐富物種很是眼熱。不消說,劍客在他的指導下正在。把大片的動物植被收到他們收在空間中的一個巨大有數萬平方公里的島嶼上。為了保證種群的原來品質。這個島的氣候就應該要變成非洲的氣候。
單是這個氣候的控制,劍客和大師就想了很多辦法。把各種各樣他們知道和想像到的自然的因素加入到道術空間中。他們這個空間中,環境越來越像整體的地球了。
首先是太陽和月亮這個實行不難。然後也有風雲雷雨,最基本的大氣形成部分還有大氣層上的平流層和對流層。這個大師和劍客想明白後就做出來了。有了這個海中升騰起的水汽就有了搬運者,雨量的分配就不再均勻了。各島嶼的氣候就有變化了。
海中也做出溫差不同的洋流走向。洋流的不同還產生了不同的水汽分佈。便於變成為各種氣候。更重要的是海生物圈就要這種洋流翻起海底的礦物和食物維持的。
更有甚者,大師和劍客做得高興,這就連潮汐也想到了,要做出來並不難。只要把道術空間向兩邊傾側,把水向兩邊調動。這樣一來,這裡更加象真正的大海了。
這樣。部分島嶼就是熱帶雨林氣候。部分島嶼卻是象著大陸性沙漠氣候。在帶了扎卡和嘎多來參觀後,徵得了扎卡的同意後,他們的空間也加到這個大空間,變成了大海正中的那個最巨大的島嶼。這個島就其意名字就是中土了,象徵有人生活之處。
原來創建的數個空間也合併在了這個叫中土的大島上。只是這裡的氣候除了日昇月落與外部大環境是一致之外,其它條件就的不完全由原來的大空間控制。只住民們願意,他們所在的局部天氣是能由自己控制。這樣保證了扎卡和嘎多族人的舒適性。
而且,各個空間之間還是有一定的分隔的。就像在這個被他們命名中土的那片大陸(島嶼)上。劍客在大師的指導下把硬是中國的地理地貌給模擬著實現出來了。
上次收在其中的龍脈就成了這個空間的主龍脈。這條算是青龍,青龍屬木性,它的作用正如其五行屬性,讓這塊大陸生機勃勃。這樣才是人類最合適的居所,可是現在上面的主要居民不是獸就是收回來的巨獸妖怪。連大師他們有朋友雲豹花花也生活在其中。所以在空間中要加一定的限制要分隔開來不讓這些超級生物去煩扎卡他們。
劍客是越做越來勁兒,各種道法的運用也在純熟之中。在這片空間中大陸越做越多。一不做二不休地,二人還想在這大海中再做出五大洲來。把大天師看得呆了。他們兩個在合力創建著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與他們所在的地球就像鏡像一樣。
要是這個世界能做好了,那可不得了。兩個世界是個什麼概念?現在,最大需求就是把各地的物種給帶一些來。這樣,內外世界不就是完全一樣了麼。不過,最大的區別是,一邊是人成為主宰世界的主體,一邊人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
至於這裡,還有一些像礦產之類的資源就不用一一的照搬了。只要有必要的,大師和劍客想到得的,都會弄來。一時,整個非洲大陸上的地面變得斑斑駁駁,很多地皮消失了。但是,還沒等出現荒漠化現象,這時天空意外地出現了很多水汽雨雲。
這些雨雲是海那邊流回去的海水碰岩漿超額蒸發的水汽。全球的降雨都變多了。水是生命之源,水到的地方,這些消失了的地面很快就重新長出了草地樹木。很快就恢復舊貌了。時間的長河總是能夠很有效的抹去那無名的創傷的。非洲都綠了。
下一站就是去收集澳州的物種了。澳洲這時的動物種類很豐富。袋鼠,袋狼等大量後世消失掉的物種還沒受到人類的摧殘。大天師看著與中土迴異的物種不禁歎著天地造化的神功。收錄進到他們的空間後,安排在一個氣候和面積與澳洲一樣的島上。
在道術空間中,所有的物品都能夠變化。這樣把島的面積變大數百倍,只要讓植物慢慢地長滿在其中,很快就沒法分清哪裡是被放大的地方了。這就是道化自然術。
道化自然就是把天地的至理融合到人的神念,並以這種神念勾通人與天地的聯繫,以出人的潛在能力,並通過借天地之力反過來控制天地運行的一種方法。順天不是它借重的方法,也在逆天而為之才是它的目的。同時兩者息息相關相互約制。
體現在練功上,就是按著氣血天然的運行方向加快氣血的運行速度。讓人在有限的生命得到越過這一生的能力。在於這種力量的存在和被加速運行的氣血的行為就不算是順天之作了。當然,掌握了天地至理之後,有的人功力絕世,有的人延年益壽。
而長生之夢對與練功者來說是相對的。人的氣血行一周天就是人平時一天的氣血循環量了。因為練功的時候,這樣形式的周天一打就是數十上百個。練武術的周天打得更快,一呼吸就打一個,這樣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功力。說白了是以生命換力量。
其實從這層面上來說來說。凡練功的都是長生的人,因為在他的氣血的循環量至少都是常人的數十上百倍。也很容易理解有的功夫很高深的人並不長壽的原因了。
而對於道術來說,道法自然也是要順應天地之道借天之力才能為之。而且道法最高深時天人是合一的,人之所想的就是天之所欲,這樣才能發揮大神通,這是順天。
而無論是順應天地至理的道法還是天人合一的功力和神通,所行的都是以人力去干預天道之事。干預越大逆天就越嚴重。而天道被逆,道法至理也不再保證原來的。所以會因道法自然而不能自然。越是以自然之力去行人事,過後就越把握不了自然。
所以道法自然的真諦也在於順應自然,以順應自然而得道法之神通,也以無為而保證了道法之神通的存在。不以為而為之,不以無為而無為。這正是道德天尊老子所提出的道法之最基本之概念,修道就是修個無為而為,所以算來也只能獨修其身。
這些概念大師和劍客不是不懂。而二人在做的就是以順應自然而獲的神通去做有違自然的事,又以有違自然的道法神通去重塑新道法自然。並為神通形成新道法依據所在。二人戲稱這個過程就是創造世界。做個世界的創造者真的不容易。
大師和劍客本來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以前能獲得這方面的經驗的竟是去網吧打打的養成遊戲和策略遊戲。現在他們的感覺就像是為帝國時代在建地圖。這裡一個水流,那裡一片林木,那裡是坡地,還要放上群什麼動物。只是創造起來要更難一些。
的確,大師和劍客他們現在是做到了。只是他們有能力把這個他們創造出來的世界能維持下去嗎?維持一個世界可不像打遊戲那麼簡單的。真的自然要複雜得多。
但是,現在不是考慮以後能否維持的問題。而是要考慮怎麼才能把各地的物種給收集齊全,以完成到自己道術空間的完整性。沒有一個完整的生物圈,那樣光是生物鏈的斷掉就會讓這個圈了失去平衡,最後導致無法維持而造成物種崩潰性滅絕。
好在大師和劍客的收集物種方法本來就是用的整系統型的收集,所以,他們的領地之中的所有物種都是以整條整生物鏈的形式給移進來了。生物圈也是絕對的完整,這為他們以後維持這個生物圈的存在帶來了很大的便利。
要收集就不能漏過了美洲。等到他們在南北美洲的開始收集物種時,印第安人和印加人還有瑪雅人都看到了各種奇的天象。於是就有天神坐著火車,在天空中飛行。所過之處大地變成了荒蕪,樹林消失等神奇傳說流傳。讓後世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在把所有的東西都都做了完整的收集了一次之後,在他們的道術空間中五大洲的典型物種都有了備份。亞馬遜的熱帶叢林甚至一次消失了有三百多萬平方公里。
不過,這個地方的生物的生長速度之快也是冠絕天下。因為,在大師那個時代,那仍是世上最大的森林地區。只是熱帶雨林的樹木有個百兒幾百年就會自然倒亡,所以在後世的人就看不出這片森林最早是什麼年代的。也看不出這裡只有一千年歷史。
看著道術空間三人扳扳手指頭,發現居然過了五天。這時才這才想到要回益州。這幾天,大師的道力漸恢復,但是還很虛弱,不過要自己馭飛劍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不過,劍客這次主動請纓要由他來開遁術門。本來他是新學的,不知能不能成。劍客一試就成功了,不過大天師就笑著說,開得不准。果然,三個人一穿過門時,發現出來的地方竟然是在川西的大雪山上。真是不差則已一下差了好幾百里。
劍客還是很慶幸,這種偏差是在地球表面上,要是向太空中偏差一個幾百里就沒有空氣了。好在,打這裡回去就不遠了,三人也沒有再開一個遁術門。不過,空入寶山也不是空手走的。順手就採了些雪蓮回去。沒想到就在三人在采雪蓮的身影落在另一個雪峰上一個斷了左手的黑衣老太婆眼裡,她一眼認出大師和劍客就直追過來。
一邊跑還在暗罵:「龜兒子,總算讓我找到你了。」這黑衣老太婆竟就是上次二人碰到過的三陰鬼嫗!當然,三陰鬼嫗是知道,二人的飛劍厲害的,所以,她追歸追卻沒敢顯出身形。她的輕功確是很高,可是,沒等到黑衣老太婆趕到,三個人就跳上了劍遁向益州飛去了。臨走時,劍客還在大師的指點下收順手地走了兩座雪峰。
此舉雖然嚇得三陰鬼嫗一窒,不過,她還是向著劍遁的方向追去。哼,有仇不報不是她三陰鬼嫗的風格,這方向,應該是在益州吧。哼,她翻出了原來從青城天師宮中偷出遁術符,才用火燒著,人就在雪峰上消失了。這方法和大師他們的遁術像極。
原來這符就是青城的血遁,通過消耗精血來移動。當年三陰鬼嫗從青城逃出時,偷走了三十六張,只要元氣跟得上,理論上,可以遁到世上任何地方。三陰鬼嫗多次用它逃命,所以才會無人能抓到她,不過,這東西她不會畫,用一張少一張。一般不到生死關頭是不用的。現在她也只剩下十三張了。這一次她為了追大師他們用下這符也算是下重本了。以她睚眥必報的性子,讓大師和劍客砍了她一隻手去算仇結大了。
在益州城外。三陰鬼嫗突然現出身形來。看了看四面的環境,她斷定,如果從西南邊坐飛劍來,一定不敢直接飛進城中,一定就是在城南門外一片樹林中。就賭他們會在這裡降下。於是藏身林中,準備偷襲。過了半個時辰不到。天上出現了三把飛劍,大師三個坐劍遁慢慢地飛來了。正如三陰鬼嫗所估計,他們降落在了這片林中。
三陰鬼嫗有點失望。她在林中布下了一個咒血陣,可是,二人並沒有如期地踏進去。只在林邊逗留了一下,就直接步行走了。三陰鬼嫗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彈出一隻屍蟲,帶著一撮跟蹤粉飛去了。只要這東西落到三個人任一個身上就能跟蹤了。
不想大天師天生對陰邪的東西有強烈的感應。覺得不對的話,只反手一揮,就把飛近的屍蟲給殺掉了大天師奇怪地四面看看:「奇了啊,這裡怎麼有屍蟲?」
大師和劍客對掉在地上的那只象麻頭大蠅的蟲子大感興趣。大師好奇地問:「天師,你說這就是屍蟲?不是大麻蠅來的嘛?」說著去找一條長草折下莖來。
大天師笑著說:「是大麻蠅的一種,不過,從小食腐屍大,陰氣重。那些邪道妖人常用這種蠅為材料做屍引。我奇怪的是這裡不是墳場。怎麼有這種蟲子?難不成這裡周圍有玩屍蟲的邪人?」三陰鬼嫗這時嚇得伏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大師笑著折條草莖撥了幾下這只死蟲,「原來是這樣,說不定附近有蟲嘛。這不奇怪。我們還是快回去吧。小心鳳兒給等得急了。」不小心把蟲上的一種無色的粉給剔到了邊上的草上。然後,他站起來走時,不小心在自己的皮鞋上蹭到了一點。
在益州,玩得膩了的公孫鳳正等三個人回來。可是,這三個人竟然玩失蹤,一去就是足足失蹤了五六天。公孫鳳差點沒以為三人要把她給撇下回現代了。心裡那是急得冒煙了,最後,竟然想著,如果三人回來,就要好好治治三人。典型的不自量力。
公孫鳳還在那裡無聊地拿著方大娘那裡弄來的玄鐵針在耐著性子在挑著一隻蛇皮劍鞘。方大娘給了她一條上次大師和劍客給的蛇皮做衣服用剩的碎料,公孫鳳發現自己和短劍不能割得動之後,就興起要做一個皮鞘,向方大娘討了玄鐵針她就忙上了。
三人回來是那麼的突然,上一刻公孫鳳還在抬頭看著,才低頭挑了一針,就覺得面前光線被人擋了一下。三個人就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公孫鳳倒沒有馬上把三人給埋怨個夠。只是纏著問劍客這幾天上哪裡去了,下一刻大天師就帶她去看袋鼠了。
大師到黃征安的作坊去看時,見翡翠天尊做好了。那造形竟然與大天師有三分神似,飄逸之餘神色中還有三分憊賴,那身衣袂飄動的樣子真是不得了。可是美中不足的是表面沒有拋光。問起來時,得到知因技術問題,這個時代的玉器大多沒有拋光。
這天尊像更是最硬的翡翠,所以,要打磨也找不到所用的材料。大師想了想還是給黃征安教了一招,用玉碎研磨的水輪打磨法。就是做成一個桶。在中間固定好玉像後往桶中放入大量雕刻出來的玉粉和碎片伴上水。讓桶轉動上幾天,玉面就磨光了。
這是後世的方法於是,胖道兩個馬上找來魯班家的後人,次日做出了一個就著水力驅動的輪轉研磨機。在裡邊固定了天尊像,再放入大量的玉碎並拌上水。就這樣用水力推動。利用玉碎伴水玉粉的撞擊給玉像打磨。這樣磨下去有十來二十天就成了。
大師和劍客數了下來這裡的時間,發現來到這裡這是第六十四天。算算百日之期還有三十六天。所以也不怕時間上會等不及了。但是就是這樣,大天師還是做了一個小小的道術空間,存在青城山上天師洞內的一個隱蔽之所作為存寶之地。
大天師做了一個單向通入道術空間的遁術門,許進不許出,並把的開啟方法說給了兩人聽。讓二人做好翡翠天尊給推放進去就是了。這樣就不用擔心他們來不及回來處理這個寶物問題了。現黃鬍子無所事事,劍客也給了他一百塊翡翠龍鱗玉坯。
黃征安一見到這些東西就眼都直了。這才是極品的翡翠啊,一塊就不得了,還弄來百多塊。這做出來的東西可不得了啦!劍客說,除了送他一塊做工錢酬金之外,說讓他用這九十九塊做成他最出色的作品來。黃征安那當然是沒口子地答應了。
黃征安答應把它們做成後就放進存放翡翠天尊那個遁術門中。大師笑著哄他說,會在一年後來驗收。黃征安守諾地在一年之後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遁術門去了,可是等來等去,大天師他們再也沒來過。臨死的時候,黃征安把開遁術門之術傳給兒子。
後來唐末亂世,有亂賊窺伺他家的玉器收藏。他的兒子在老耄之年把所有收藏的東西全部送入了遁術之門。已流傳於世的也在戰火亂世中失散了,從此黃鬍子作品絕傳於世。這一些流落江湖的作品因為年代久遠,成了作者名字不可考究的曠世名作。
在益州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像黃征安和鍾濤這個層次的人,雖然平時有點獨行特立,但是許下的諾言還是一定會守的,所以,不必擔心他們言而無信。是時候離開了益州,大師算了下時間,竟然還有三十四天,才會到神之遁的逆轉期。
第五十章沙海修行
更新時間2005-4-11 6:46:00 字數:5163
這三十幾天該做什麼呢?四個人這麼一合計,本來以為各地轉轉就是了。可是,算起來,還是有很多事要做。首先道術空間的生圈內還有沒完善的。所以,有必要去亞歐大陸的北邊和南極收集一下。這工作沒有個七八天還是做不來的。加上公孫鳳本來就吵著要去看大沙漠。所以,順便去看看就是可行的。
其次是,大天師經過了這一段時間和大師和劍客的交往,發現這兩個人的道法修為雖然不低,可是道法基礎知識還是很薄弱的。這是當然的,在後世,多數道書都沒有留傳下來。大師他們的道法是學得比較零碎和無系統的,還有不同其它流派的思想混雜其中,所以,大天師認為有必要給他們進行基礎惡補一下。更何況公孫鳳還基本上是什麼也不懂。更有必要也教給她系統的道法,不然,收這個弟子是有名無實了。
不過,就算是系統的道學訓練,四人也是在旅途中完成的。大天師可是個閒不住的主兒。於是,在西行的飛船上,大天師開始給三個徒弟從基礎開始傳道術。所謂道術的來源有二個。主要教旨是從《道德經》上來的,現代的道教真正成教還是在抱僕子葛洪在羅浮山為鼻祖的一支,雖然其中流派紛陳,但是都尊的就是道德經的教義。
天師教的道術其實是綜合了東漢時的五斗教的符菉之術等術的。又從中變化出新來,傳到大天師的這代已是歷時八百年了。與北派全真之內丹是另一種路子,大天師現在所做的事就是把他們門中原來的系統的道法根源和基礎之術傳給三人。
公孫鳳原來沒有學過什麼相關的道術也就罷了,她就像一塊海綿一樣,把水份吸收進去後才慢慢消化。大師和劍客就不同了,他們原來就是學過後世各種道的。這一下有了天師道最基本的道術傳過來。二人受到的好處就不可言寓的,不過,大天師卻頭痛無比。因為大師和劍客在學的過程中,常拿來和別的道派相比。
這一來,大天師就要作比較,還要說出好在哪裡。作為大天師本人只精於自家道派的東西,要和別人的比,那也難為了他。不過,這樣一來,大天師也受到了不少益處。單看起來,大天師教的精華和後世的茅山道術也很像了。說真的還有點像邪術。其實茅山的道術本來就和龍虎山天師道很近。不過茅山道術還要偏激一些,所以常被人稱左道。而天師道所傳的東西就沒有這麼過份了,在層次上還要大道一點。
不過這一天下來,三個人都學到了足夠的東西。大師和劍客就開始閉關了,所謂的閉關就是關起門來沉思,把所學的玩藝兒在心中理順。整理和參悟出自己最得意的一套道法。這也是修道人修到上乘時的一種必經之路。其實,在大師和劍客提出做玄冰離火槍和收取外界構成自己的道術空間時,他們就已經開始了參悟和構建自己的得意道法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所得到的變得精深和博大罷了。
大師和劍客就是直接進到了他們的道術空間裡,找到了那條地龍脈邊,吸收著靈氣並在一片心曠神怡的環境上靜心悟道,剩下的大天師和公孫鳳二人就在瀚海中流連著。瀚海其實是指祈連山以北黑水河(佛家說的弱水三千、古稱討來河)流域那一帶的沙漠和戈壁。在古代交通不發達時,人們覺得這裡的沙和戈壁就像瀚海一樣遼闊。
在瀚海中並不是沒有人的生存,其實除了迷途的行商會誤入其中外,這裡也是西域各族的長來往之時,至少原來是東西突厥的交界,突厥人是常在這裡的。後來大唐興盛之後,*被滅了,西突厥的人再遷最後定居到了現在的土耳其,說白了,土耳其之名是突厥這個字的另一種譯音之法而已。不過,在這中晚唐時節,瀚海卻是真正的無人沙海。看著夕日人住過的綠洲和營地,還真有一種荒涼的悲哀。
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最無聊的是公孫鳳。她一邊在悟著大天師傳來的道法,一邊在沙海裡徜徉。大天師可一點都不會無聊,他可是開心地在洗著沙浴。他是把身上的衣物給解得只剩下一件犢鼻褲來,然後把自己埋進細沙中,用細沙擦洗著皮膚。無水也能洗澡,這可是長期生活在缺的地方北方遊牧民族的專利了。
公孫鳳可不認光用沙子能把身體洗乾淨。再說了,大天師這樣扒光了衣服洗法,公孫鳳當然不好在一邊觀摩了,她只好走得遠遠地。好在這裡也不是一望無際地平原地帶。如鱗一樣起伏的巨大的沙丘就在周圍,轉過一個沙丘就不會看到大天師了。
中午的沙海本來是人類的禁區的,炎炎的烈日下,沙子溫度升到可以把雞蛋給燙熟的地步,加上乾燥缺水,一般的生物難活在其中。而公孫鳳現在就正暴露在這炎熱的沙海之中。大天師早把飛船給收起來了,他說畫舫可是在水面走的船。如果在沙海裡變幹掉會收縮產生裂隙,下次下水時就會漏。所以收起來保存最好。
沒有了畫舫就要受熱,公孫鳳開始對自己的大意而後悔了,在以前獨自闖江湖時期,她出入還帶了個水囊。現在因為長期和神通廣大的三個人混在一起,要水有水,要吃的有吃的。所以,把公孫鳳給養懶了,身上除了劍的百寶囊和水囊都不帶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會碰到如此極端的情況。只得忍受了,這麼熱想必大天師不會洗太久。
沒想到越呆越熱的公孫鳳幾次來到沙丘那邊時,聽到大天師還在洗得大呼痛快,所以也不好過去。只覺得周圍越來越熱,自己的體力正在衰減,因為太乾燥,本來應該出來的汗卻直接從毛孔裡被蒸發了。原來自己細嫩的皮膚都在慢慢地皺下去。嗓子眼都開始冒煙了。她不禁開始懷疑,大天師的年紀比她大得多,怎麼他還這麼自在。
在沙丘這邊,大天師還坐在沙浴池中。卻在享受著,原來,他的頭上不到三丈高處,有一片只有三丈見方的雲團為他擋著陽光,正在衝他澆下清涼的大雨,大天師就在這沙池中痛快地洗著淋浴。要是大師和劍客在場看到,一定會驚訝於大師對道術控制的精準。要讓沙漠聚雲下雨倒不是什麼難辦的事,這只要用上雨符就做得到了。
難做的是,只控制在這麼小的範圍內,只讓自己受到照顧。三丈外就沒有任何波及。更可怕的是,才三丈見方的雲團,下出來的雨水體積卻都快比這這個雲團大了。而且還在接著下。如果大師和劍客在場,一定會跑到雲團的中央去看是什麼的。
公孫鳳可不知道大天師怎麼會這麼享受。她嚥了咽幹得快冒煙的嗓子,四面看了看,除了黃色的沙了還是黃色的沙子。怎麼辦,再這麼下去非脫水暈掉不可。忽然她想到了,能不能用道術呢?聽大天師在講解時,還是有不少的好東西的。其中就有很多特殊的訣,畫出來就是符咒。自己能不能也用上呢?
以前試著用,怎麼也不太靈,除了飛劍訣自己還算用得起來,其它就用得不怎麼地。大天師曾笑著說過那是她對劍的領域掌握得深,所以,飛劍也易於掌握。其它方面的公孫鳳並不掌握,所以,在用起來時就不能得心應手。現在是被逼得沒法子了,怎麼也要試上一試了。不然,熱也要被熱出毛病來。
可是,在這裡什麼符訣比較有用呢?金剛訣?打架時用還有點效果,現在是不頂用的。避水訣?看來還是沒有用得上的必要。這裡缺的就是水,起風訣?那風裡夾沙子那還得了。想來想去,就得一個降雨訣比較有用一點。
可是,公孫鳳又犯了愁,她好像沒有學明白,聽說是拘雲、起風和玄冰三種符訣合起來用的。自己只會拘雲和玄冰兩種訣,看來還是要試試。於是,她開始集中精神念起了拘雲訣,只是,在意念感覺中,水意極少。這也是必然的,沙漠之中的水是極少的,要把水氣拘雲,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不過,她覺得在大天師所在的方向的水意十足。不由好奇地也拘了一點過來。才一拘動,頭頂就感到一陣蔭涼。
公孫鳳奇怪地抬頭看去,見到頭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朵淡淡的雲,只有丈許見方大,就懸在了自己頂上不到三丈高。它把炎炎的烈日給擋了,公孫鳳大為欣喜,原來拘雲會容易成這樣,怎麼當初大天師教導現學的時候就沒有這種感受。這邊,大天師就在得意地笑著暗自點頭,公孫鳳畢竟是天資不錯。果然給小小的提示就會了,只要她有了這種使用法術的自悟性和熟悉感,以後她就會在道術的修行之上大步前進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大天師在設計的,因為他發現公孫鳳的道術修為和大師和劍客根本不在一個層次。所以有意地要讓她自己提升一個層次。因為道術不是與生具來的本能,所以在道術和氣功等范籌中,都有一個後天和先天的問題。
在氣功上,先天之境就是通天地之性,進入不要人有意而為之,能自動修行之階段。而道術就沒有這麼麻煩,所謂的先天之境就是在一個道術修行者是不是能夠把道術當做解決問題的首選方法。也就是不加思索地用道術,不過這也有個度,不能一切事無鉅細全用道術,那是入魔不是入了先天道術之境。
不要看劍客對道術也不怎麼在行。上次在怒海戲鯨中,就能自然而然地把道法給用出來,道術算是跨進了先天這個大境界,雖然走的路還長,但是,他以後就會在腦中植入了道術是保命之道的意念,加上用道術的成功感大增,用起來更得心應手。
而大師入先天之境就更早,在和三陰鬼嫗對戰一役就開始,大師自發地使用了金剛符和陰陽眼開光、震靈訣等道術,當他時在發現了三陰鬼嫗用的左道之術後馬上就能把所有的功夫用相應的道術摸擬出來,所以大師在道術的修為上已很深了。
果然,在道術應用成功後,公孫鳳興奮起來,馬上就試催動玄冰訣著要下雨。不過,大天師還沒有洗完澡。所以,肯讓她分一點雲氣去遮蔭就算給面子了,要水那是不會分的。再說,大天師雖然嘴上是個很放得開的老傢伙,其實他並不好色。
這麼熱的天,公孫鳳可沒有穿厚厚的衣服,一身薄薄的勁裝把身材都勾勒出來就夠養眼的了。要是這再這一淋濕那就纖毫畢露,就算是大天師也不想面對這樣的公孫鳳。所以,大天師就鎖著自己頭上的雨雲,不讓公孫鳳再那麼容易給用道法扯去了。
公孫鳳的玄冰訣一出手,天上的那團雲氣一抖動,浠瀝瀝地灑下了幾點小雨。公孫鳳高興得是差點沒跳起來。正要好好洗一把臉時,卻見到天上的雲氣再抖動幾下竟越來越淡了,再擠出幾點水後就煙消雲散啦。太陽照在公孫鳳抬頭向上看的臉上,把她給照愣住了,怎麼失靈了?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不是失靈,是雲氣太少了。
不過公孫鳳有了信心,看來,道術是真的有用。所差的是一個效力的大小而己。這不,要雲有雲,要雨也下雨了。既然有效了,那就再來一次?於是,拘雲訣再次發上天去。不過,這次無論她怎麼用這條道術都不管用了,一點雲都拘不來了。
「我不相信,剛才還行的。是我的對道術的掌控還不行吧。我平心靜氣,集中意念再來過。」公孫鳳並不氣餒。反而更加用心地去找原因。大天師這時已洗完了,順手把雲送回到他的遁術門裡去了。原來,這老傢伙知道在沙海中缺水要找水是太團難了,事倍功半,就不費這力氣,打開一個遁術門,從大海的上空中取出來一團雨雲。
突然,大天師覺得周圍的道場突然加入了一個強大的擾動。以前他從來都沒有這樣感受過的。每個人悟道,天地道場都會因為新的人加入而力場大變。每個習道術的人都要習慣了這種狀態才能發揮最高的道力狀態。像大天師這種人早在習道有成後就把自己的道力擾動給減低了。要不是這樣,有他這樣的高手在別人就不可能調動道力來施法了。只有回歸自然才能再運用自然的力量。
大師和劍客兩人的道力擾動一直很低。因為二人的起點較高,從一開始學道就知道無為而為的原則。所以,大天師一直沒有覺得這種擾動。沒想到現在感受到了巨大的擾動,可能就只有一個,就是公孫鳳,她的能力覺醒了。用行話講,她入道了。
每個人都有與生俱來的超能力,問題是能不能自主地集中而用。因為沒有主動的使用,所以,絕大部分的人就一世無所用,最後,超能力就帶進了墳墓。還有就是少年時因為心靈的單純和純淨,特別易於掌握,年紀大了之後,因為思想複雜與慾念多了就難於掌握了。沒有學會掌握的更難掌握不說,連已掌握了的,也會減弱。
至於人們開發自身超能力的方式就種類繁多了。內功,道術,魔法不一而足。因為不同的方式,到達頂峰的程度也大不想同。其中道術和魔法是對超能力開發限制最小的,因為即使是老耆之年,一樣能修道得悟。而道術的真正入門,就在於最開始的入道一訣。入道在於一個最初的感悟,這個感悟找到了,道術的大門就為你敞開了。
公孫鳳的情況很特別,她接觸到道術的時間並不晚,還間接地能簡單使用飛劍訣了,卻是指揮訣,因為這飛劍訣是大師和劍客提供給她的,說白了,她並沒有入道。對於其它的道訣,她是一點感悟也沒有,這大大影響了她的道術進境。他們讓公孫鳳提前學會了用,卻沒學會創,為此,大天師曾把大師和劍客狠狠地刮了一頓。
大天師搞了這麼多的準備,竟然就是為了讓公孫鳳入道。沒想到的是,公孫鳳有著強烈的執拗,當她第一次有點成功的感覺後,就開始瘋狂地練習了。結果,就是大天師感到的這一個道場的巨大擾動。不過,大天師很快就擔心了。入道和入魔只在一線之間,如果以這麼大的擾動和執著用功下去,公孫鳳入的是那一門就可慮了。
第五十一章道魔之間
更新時間2005-4-13 9:44:00 字數:5181
正在大天師開始擔憂公孫鳳會不會入魔時,滿天的水氣正瘋狂地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大天師驚奇地發現,空中正在聚集厚重的雲層,這公孫鳳發出的道力聚來的。
不過,大天師害怕了,因為前幾天大師在太平洋上捅了個大漏子。搞得這天上的水汽至少是平時的數倍。公孫鳳這樣招來雨雲,這雨量足夠把這瀚海變成真的大海。這下還得了?不能讓她用出玄冰訣,不然,這裡馬上就會發出一場洪災來。
大天師急急把衣服穿上,三步並著兩步衝到公孫鳳所在時,正女看到她在向天發出一個巨大的冰球。公孫鳳竟然能把玄冰訣憑空凝結了成了一個斗大的冰球又叫玄冰引,就這樣向天發射去。只見玄冰引在移山訣的作用下衝入了雲層。因為瀚海本身內蒙高原的高處,所以這種雨雲層很底,只有百餘丈,這冰球飛成一條白線就上去了。
大天師連攔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一見事不可為,大天師馬上就地從道術空間中取出了一把油紙傘,來到了公孫鳳所在沙丘的最頂部。他要看著公孫鳳有什麼異常,要是入了魔還要想辦法給她糾正偏差。不然,他就會失去自己的弟子的。
只見沙丘下邊公孫鳳正睜著大眼興奮地看著天上,當玄冰引沒入天上厚重的雲層時,滿天的烏雲象被紮了一針的大肉蟲(夏日在法國梧桐樹下,常落地上那種大青蟲,用腳一踢還會圈成了團滾動的,上海、南京等地最多)劇烈地翻滾起來。接著竟然發出了電閃雷鳴。公孫鳳呆住了,自己明明沒有使用雷訣啊,怎麼……
大天師去暗自叫糟,這正是即將入魔之兆啊!雖說有雨有雲生雷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是,用道術拘雲布雨給布出雷來,那就是法力指配不明,不是用錯地方就是分配過度所致。這就是走火,是火候沒控制好,就像本來只要煮飯的,結果火太猛變成了燒炭。走火的後果有時候是很嚴重的,特別是修道這種最基本的精神力運用,結果就會直接引人入岐路。後果很是堪憂。走火入魔從來就在修行的人中是相提並論的。
入魔就是無節制地運用和道力一樣的修為。最終破壞自然之道,損及自身。道之所以為道,就是在於它的節制。在道門中,講究的是清靜無為,在佛家中就有守清規戒律,這些戒律和無為就從根本上對超自然能力的節制。
萬事必有其規,過剛必折,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果不守其規任意而行就是魔。其實,魔道本質沒有什麼不同,不同的在於行動的方式。而在發展的初級階段,魔所能體現的威力卻比道要大。加上魔就是隨心所欲,任意而行之,所以,更合乎人與生俱來的本性——自私。所以,在修道之中,入魔的人絕對不是少數。
入魔本來沒有什麼不好,在初期成就能大幅度增成,還能隨心所欲,到後期魔道在成就也沒有明顯的差距,本來是最完美的。可是,魔之所以成魔是必有其因。至少有一點就是,魔不守成規,所行皆逆天之事,不同於道,所行順天之中有限地逆天。
逆天者亡,魔者難於善終。修魔者命多不長,很多人沒有修到頂峰就死掉了,所以修魔者修到頂的並不多。能修到頂的魔者所餘的生命也無幾了,哪有人能力到頂就肯死的,於是,修魔者就要去搶什麼仙品靈果,以期增元延壽。加上他們隨心所欲的無規無律,所行之事必定是強取豪奪,無所不用其極,更加招人所怒。
一但招來修道頂峰者出面干涉,就會有很大的威險性了。就算不會同歸於盡,最後的結果一定會兩敗俱傷。不同的是,道者失去功力命元尚厚,還能活得很不錯。魔者失去功力氣,能生存在的時間就所餘無幾了。從此看來修魔並不是一條好路。
也有人認為,修道修魔基本沒有什麼不同,能不能先入魔後歸道?主意是不錯,道理上也尚屬可行。不過操作上就不是那麼容易了,人不是物,擺左就左置右就右。人是有習慣的有思想的。當入了魔道習慣了隨心所欲後,道門的清靜無為與佛門的清規戒律就很難再守得住了。像讓一個嗜酒者叫他改為嗜茶,那是多麼困難的一回事。
公孫鳳現在就在道和魔的邊緣上,她心中在呆了一下之後,就開始大為欣喜起來了。原來道術一點也不難,天地就像在自己掌握中。,無所不能原來是這樣啊。這正是大天師最怕的情況。就是過早地得到強力的道術。一個暴發戶除了不會有效利用手中的資源外,更大的威脅在於進入邪道。道力覺醒的公孫鳳正是這麼一個暴發戶。
大天師如果不能把她從這種過於自信乃至自大的狂境中拉回來,公孫鳳就會墮入魔道,開始可能還因為真性情和原來沒兩樣,隨著能力的和修為的增長,公孫鳳的真性情很快就被接踵而來的能力所吞噬。最後變成一個狂妄的魔者。加上魔道中的竭澤而漁式的使用道力。公孫鳳就會被毀了,大天師就會真正失去這個意外收的弟子。
公孫鳳還沒高興完,豆大的冰雹夾著雨點就這樣砸下來了。公孫鳳呀地驚呼一聲要找地方躲,正好看到大天師就撐著一把油紙傘立在沙丘頂上,不由急了忙地衝上去站到了大天師的傘下。因為加持過金剛訣,大天師的油紙傘把冰雹也擋著了。
在巨大的雨雹打在紙傘聲中,大天師笑著問她:「用道術的感覺怎麼樣。」公孫鳳看了看四面,見到被雨水打濕的沙海的顏色大大變深,自豪地說:「沒想到這麼容易,照這樣下去,我很快就能和大師和劍客差不多了是不是?」
看著四面沉重壓抑的滿天鉛雲,大天師沉重搖搖頭:「你可能永遠都達不到他們的高度了。」公孫鳳看著暴雨沖刷下四面沙丘漸漸變矮吃驚地問:「為什麼?師傅你不是說眾人皆有神通,只在會不會用嗎?我也能用了,不是總有一天能他們一樣?」
大天師沒有反對只是對她解釋道:「論使用道法的能力,你現在應該不會比大師和劍客兩個小子差了,可是……」公孫鳳見他賣起關子來:「師傅,你說嘛。」
二人站的沙丘頂因為二人擋著了雨水,所以,四面都開始塌下去了。二人也在隨著沙子向下沉去。大天師默默咒起動移山訣,帶著傘頂著暴雨飛雹輕輕原地飄浮了起來,低頭向正在隨著沙丘矮下去的公孫鳳淡淡地笑了笑:「你快墮入魔道了,所以,在道法的最終修為之路上,大家不是一路了,我也不配做你的師傅。」
公孫鳳聽了如被雷擊,抬頭聲問:「入魔道?師傅你不是傳我道術的嗎?」大天師有點無奈的說:「你也知道是道術,其實道術和魔術是一回事來的,不同的只在於驅動者的心境。你現在的心境倒是合魔道。」說話間,公孫鳳己只到他腳面高了。
公孫鳳大為驚奇仰著頭問:「我入了魔道?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是魔道?」大天師只好解釋了一下。等解釋完,公孫鳳發現他都飄在頭上二丈高了。公孫鳳哦了一聲,抬眼望天有點茫然地道:「你說來魔和道沒有啥不同,隨心所欲其實也很快意啊。我也不喜歡變成一個狂妄乖僻的人。那怎麼才能不入魔道呢?」
大天師嘿嘿地笑道說:「把現在這種執著和偏激去掉,重新體驗道術的境界。」公孫鳳搖頭:「不明白,我只知道,我用盡了全部的精力才把雲聚來,我沒有去偏激啊。」大天師想了想,也是,公孫鳳的情況夠特殊的,她可是第一次入道成功啊。
於是大天師形容道:「你雖然沒有故意的偏激,可是這種入魔式的狂用道術的法子如果印在了你的記憶中,以後你用到道術就會入魔,最後會墮入魔道。」公孫鳳低頭想了想似乎有點明白了,馬上又抬頭發出了疑問:「原來,是用了錯誤的道術就是魔,可是,你不是說術由心生,怎麼又會術能影響人心呢?」
大天師像是越飄越高:「當然有倒逆影響的作用。你學會了魔道習慣了這種行事方式後,所思所行就與道格格不入,哪能不受影響。比如說,你如果能力長得飛快,單人就能做到了。你是選擇去為你的師兄報仇還是選擇與大師、劍客離開這裡?」
公孫鳳沉默了。這個問題真是問到了點子上。在她的心底,要是真有這份能力,還是真的很想回去報仇。可是,人死萬事空,生者不應沉淪於悲哀,報仇的事,大師和劍客都為她做過了,貂騎也被破了。未來的未知世界才是吸引她的。於是,她想了好一會兒,驚訝地發現,腳背都是水了。原來,這降水把沙丘沖平後,開始積水了,她堅定地說:「報仇的事我並不想做,我還是想跟大師和劍客走。」
大天師長長鬆了一口氣低頭看看四周積水盈尺:「能泯恩仇而遁世,看來,你還是我的好徒弟。不過,現在這天氣你還是變回來吧。再下去這裡真的要發洪災了。」公孫鳳看看四面,見沙丘低的地方水流都聚成河了,把個沙海沖涮得更加千奇百怪。腳下的沙丘就快要崩塌了。不由緊張地問:「我怎麼才能把這施出的道法撤消。」
「道術雖然要合天道而用,卻是逆天之事,你這種強行所建立的道場的更加是勉強之極,只要在其中加入一絲的不和偕就會破壞掉原來的道場。記得上次收蛇的玄冰圈嗎?劍客只用了離火槍打一槍做了小小的干擾,馬上一切都消散了。」大天師說。
公孫鳳仰頭高興地說:「我試試看。」手一揮,一道離火訣咒成的離火種化成一溜火花沖天而起。這一次,她消去了執念,做的離火種的火花很小,並沒有象用玄冰訣那樣整出個球形的玄冰引。暴雨就在火種入雲時驀然而停了,只見離火種一入雲層有如滾湯潑雪一樣。先是雲層上開了一個洞,接著雲就向四面翻滾開去現出清天了。
大天師更加放心了,公孫鳳的執念真的很小,如果是魔境引發道術成的雨,可沒有這麼容易消散。看來,在道魔之間,公孫鳳還是偏向了道。剛才,怕是自己把她熱渴慘了,才會造成這樣的效果吧。公孫鳳抬頭欣喜地看著雲消雨歇終於明白了道術的的正確用法。從此她也是一個標準的道術修行人了。不過公孫鳳馬上注意到大天師。
大天師是在空中飄著,也不是他自己飛起來的。是他一直在原來沙丘頂的高度沒有隨著沙丘頂的塌陷而降下來。「師傅,你飄在空中的這是什麼訣啊?」公孫鳳仰著頭問。大天師說:「這是移山訣。不過我是用來移自己的身軀。這還是大師和劍客教會我的,以前我是用陸地飛騰術。他們真是會活學活用。」
公孫鳳哦了一聲:「我能用嗎。」大天師笑著說:「人的神通是無窮的,只是人不知道自己有這能力,以常規為自己設了一個心理上限。大大約束了自己的能力,因為他不是想我怎麼去做,而是在想,我做不到。不試過又怎麼知道自己能不能用?」
公孫鳳恍然,試著就把移山訣吟起,向自己一指,自己竟然就覺得身上有力在向上聳,可是,還是沒有能克服體重升起來。突然,她想起來,自己不是學過輕功嗎?那提氣輕身術至少能讓身軀輕一半。雖然沒有試過運著功去稱重,但,用了它真的可以身如飄絮。現在不妨試試。沒想才一提氣,公孫鳳發見,大天師已在她的面前了。
不說公孫鳳,連大天師都吃了一驚。這移山訣雖然每個人都能用,像公孫鳳這個層次現在也只有移三五十斤物體的能力。可是,公孫鳳好像沒有很努力地去用道術。一切都是合乎著道家順其自然的準則的。可是她竟飛起來和自己平高了,還這麼快。這是為什麼?公孫鳳也吃驚地看著腳下,空空如也,離地三丈。她這是第一次憑自己的實力飛起來了。「哈哈,我成功了。」公孫鳳高興地一叫,真氣一洩就掉了下去。
大天師更加奇怪了,這道訣用出來後至少有一定的穩定度,雖然也要人控制一下的。卻也不至於會說掉就掉啊,這公孫鳳真是咋,興奮得一叫就掉下去了。公孫鳳一個空中倒翻,在地上一點再飛了上來,做了個得意的手勢。大天師恍然,公孫鳳原來是個女飛賊,輕功可是一流的,沒想到能用這個和移山訣配合來用,就是不能開口。
看著被暴雨肆虐過變得面目全非,聳立著一個個巨大沙柱和下面一條條因為停雨就快乾涸的溪谷公孫鳳有點驚訝,大自然的力量真偉大。不過,剛才那麼大的雨竟是自己招來的,那自己不也太強大了麼?不行,不能這樣想,只是說是自己粗暴地破壞了這裡原有的自然。所以,大天師才會說自己是入了魔道。以後用道術一定要精準。
大天師看公孫鳳的神情,知道她又有明悟,從道場變得更加穩定來看,她這是向著好的方面發展。想到這裡大天師知道該讓她換個地方再修行了,沙海修行到此已完滿結束。於是,他對還在看著四面有點感慨的公孫鳳說:「走吧,這裡已經不能稱為沙海了。你的修行才開始,還要多走幾個地方。下一站,我們去樓蘭城。」
於是大天師憑空變出畫艇來。兩人跳了上去,向西再飛去。可惜大師和劍客在道術空間裡悟著他們的道,要不然,聽到樓蘭國三個字,還不得興奮得要命。要知道,樓蘭國這時還在,到了他們的年代,就什麼也沒有了。是一個埋在沙底的迷城,考古工作者有多少人為了這個迷城冒著危險進到變成鹽漫沙海羅布泊去考察。
從瀚海去樓蘭就要向西南再過馬鬃山,北山,沿著疏勒河就能到達羅布泊。在羅布泊的西岸就能找到樓蘭城,這是地平線上的一大城池,在空中就算數百里外也能找得出來。因為在晚唐時節,樓蘭城還沒有消失在沙海中。雖然樓蘭王族現在已經沒落了,樓蘭國也不復存在,但是,作為水草豐美的羅布泊湖畔的第一大城。樓蘭城裡還居住著幾千人。以遊牧為生的地方,能有千兒八百人聚居就算是一個不小的部落了。
第五十二章樓蘭故城
更新時間2005-4-18 10:19:00 字數:5272
夕日強盛一時的樓蘭國已被高昌人所滅,樓蘭國已經不復存在。現在的樓蘭城是安西都護府所轄下的一個小城池罷了。安西都護府是五十年前所建。是只歸附唐朝的著名番將高芝仙在征服了西域各族之後所成立的一個由各族組成,名義上接受唐朝皇帝統治的聯合政權。樓蘭當時是高昌所屬之地,所以也是安西都護府的一個小城。
當大天師和公孫鳳坐著畫舫飛過了千里戈壁和沙漠來到,忽然見到連著天際那麼好大一片水草豐美之地,在水草地之間有著亮晃晃的一在大湖,也是連綿到天際去了看不到邊。公孫鳳在畫舫中驚歎起來:「原來這漫天的壁和沙海之中還有這麼大的一片水草豐美之地啊!還有這麼一口大湖。這真是上天給遊牧之民的最大恩賜。」
大天師笑著說:「是啊,任誰也想不到這裡會有這麼大的湖。不過這只是一灘死水的,疏勒河到這裡是有進無出,所以積鹹成鹽,這口湖的水都是鹹的。根本難以讓人與牲畜喝,所以別看湖邊是大草原一片,如果沒有能產出淡水的井也是死域。」
公孫鳳哦了一聲,「難怪,我看喏大一片草地怎麼沒有人來放牧,原來是沒有淡水啊。」大天師笑著說:「也不是這個原因,你看到的這裡是近著大湖的沼澤之地,水草是不錯,牛羊去走不上去吃。這裡雖大,有淡水的地方卻只有兩處,一處就是西南邊的疏勒河,這裡住著疏勒人。還有一處就是樓蘭城了。這裡是水龍抬頭處。」
公孫鳳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樓蘭國也算得天獨厚了。」大天師搖頭歎了一聲,「樓蘭是一個不祥之地,樓蘭的氣運就在這百十來年間要盡了。」公孫鳳奇怪地問:「為什麼?」大天師正要做答,在畫舫上突然出現一個遁術門。這個遁術門奇怪得很,光竟是七彩的。不同於平時的單色光,彩光一閃處,劍客和大師魚貫而出了。
公孫鳳大喜,抬眼望去,覺得兩人大有不同。變化最大的是劍客,他身上原來的英氣都淡化了,神情與氣質中多了一份修道的逍遙感。他在二人中本來就比較英俊,現在看來更加俊逸的感覺,見到公孫鳳的劍客眼神也變得更加飄逸不定。
見公孫鳳看劍客後得有點癡迷的樣子。大師笑著說:「怎麼,對上眼了?劍客變化大吧。」公孫鳳猛點頭:「很大啊,現在他看上去和清夫兄的氣質都有得比了。」劍客吃驚的摸摸臉,不相信地說:「有嗎?」大師笑著說:「可不是嗎?我說你還不信,怎麼樣,公孫鳳也這麼說了。」劍客嘿嘿笑道:「那我不變成萬人迷了?」
「噁心!」「自戀狂!」「長不大。」劍客的話一出口就被三個人默契地頂了回來,不由訕訕地笑起來。公孫鳳看看大師說:「其實你也變得很多。」大天師也說:「不錯,你也變得很厲害。」大師笑著說:「我知道,出了關之後我就著水面已照過了。水中倒映的我簡直是仙風道骨。飄逸如……簡直不知怎麼樣形容啊。」
公孫鳳哼了一聲:「怎麼形容,整一個左道妖人。」所有人都狂笑起來,大師也不生氣只是眼珠子一轉地說:「我本來是想說,簡直就像大天師一樣的。你怎麼敢這樣形容你師傅。」劍客聞聲也笑著上下打量著大天師:「不錯,真像是一個左道妖人啊。對了,小鳳兒,這左道妖人是你師傅吧。你是哪道的妖人啊?」公孫鳳氣壞了。
大天師連忙擺手:「你小子,他有哪點像我,怎麼拐個彎兒也把我也要罵進去。小鳳兒,你也是的,怎麼說人家是左道妖人呢?要說左道,剛才你差點就入成了。」公孫鳳嘿嘿笑著不好作聲。大師和劍客一打量她都驚歎:「哎,你也變了樣兒啊。」
公孫鳳摸摸自己的臉問:「我也有變化嗎?變什麼樣兒了?」大天師笑著打岔:「你最好別問,這倆狗嘴裡哇不出象牙來。你這一問準是自討沒趣,不會變一面鏡子出來自己看看麼。」公孫鳳還沒做出反應。這時大師說:「嘿嘿,你變得更水靈了,不說劍客了,我也想找你雙xiu來著。」公孫鳳呀了一聲,差點沒紅臉。
劍客上下打量了她一陣,歎道:「嘿嘿,果然變得更加美了,嗯,你是不是入道成功了?」公孫鳳點頭。手一晃變出來一面玄冰鏡子,照一照自己。大師驚訝起來:「呀,小鳳兒的功夫不錯,這手聚水凝冰成鏡的功夫我們都沒你用純熟,天師你是怎麼教的。她進境怎麼這麼快。」劍客也一付羨慕的樣子:「要不我們也拜你為師。」
大天師搖頭:「別說了,為了讓她快點入道,差點沒害她入了魔道。」說著把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大師喔了一聲,「是這樣,那樣以後小鳳兒就要注意點了。剛才看你用起道術時火候還是猛了一點。我們也要引以為戒,上一次我在太平洋上收那麼大片就是一種很易入魔的行為,即然有危險。怎麼天師你就不阻攔一下?」
大天師笑起來:「道境是順其自然嘛,你這麼有興趣,行事也有分寸不會有事。我攔你幹什麼?」大師想想也不說什麼了。劍客這時在向四面看:「喲,這裡東面是大戈壁。前面是大片水草和湖,東南邊還是一條河,這是哪裡啊。」大天師反問道:「你又認為這是哪裡呢?」劍客左右張望乾笑了一聲:「這我可答不上來。」
大師想了一下,「這不會樓蘭國的羅布泊吧。」大天師和公孫鳳都驚訝起來,公孫鳳問:「你是怎麼猜到的?」大師指著下面說:「沙海戈壁說明這裡是西域之地,這麼大的湖,只怕只有博斯騰湖和羅布泊了。不過,博斯騰湖沒有從東南邊流入的河只有從西南流入的河,還有,博斯騰湖可是一個淡水湖。湖畔有牛羊,只有羅布泊這個鹽沼季節湖邊的草地才沒有牛羊。最後一點是猜天師應該還沒有離開中華大地。」
公孫鳳張大了嘴:「啊,你對這裡的地理瞭如指掌啊。你快成土地神了。」大天師嘿嘿怪笑著道:「後世有一種會飛的機械,叫飛機,能載人飛到天上去,俯瞰著這山川大地,一早做了地圖。只要看過地圖嘛,這世界上還會有什麼地方不清楚的?」
公孫鳳釋然:「原來是這樣的麼,以後我也要買一張地圖看看去。」劍客卻笑著說:「其實後世的學制在中學時就學了中國和世界的地理。這地圖冊是每個學生都有一本。每地每國都有圖冊,走遍天下也不怕迷路。不過有好多人對地理還是一竅不通的。我們是搞考古的,地理不得不知。所以全國的地形地貌都大略知道。」
公孫鳳哦了一聲興趣盎然地道:「後世的學校能有這麼多東西學啊。我們是不是過去後也讀一下書?嘿嘿……」大天師搖頭:「我老了,不能去讀了,書還能看,我認為,過去之後去買書來看就是了。我想能看懂。」公孫鳳憧憬地笑道:「我才二十歲,應該可以再去讀吧。我會是個好學生的是不是,師傅。」大天師微笑點頭稱是。
大師卻搖頭道:「你啊,讀大學不夠格,讀中學小學又嫌太老了啊。」公孫鳳失望地歎了一聲:「那就再說吧,反正我不再做女飛賊了。」看著越來越近的羅布泊公孫鳳興奮地呻吟了一聲說:「樓蘭城應該有很多的寶物吧。想到寶物我就手癢。」
大天師不無失望地說:「現在的樓蘭城就沒有什麼東西了。本來新城就不如舊城了。再加上高昌人來劫掠過後,更加不會有什麼好西剩。」劍客和大師對望了一眼,「新城?舊城?樓蘭城還分新舊麼?」劍客忍不住問道。大天師點頭:「然也,樓蘭國是要用淡水的,只能建在有淡水源的地方。地底抬頭的水龍脈點就建城地址。」
大師恍然:「那麼,後世只在孔雀河入羅布泊南邊一百里地發現了一個樓蘭城是不對的。至少應該有兩個樓蘭城嘍?」大天師點頭:「不錯,樓蘭國建國最強盛的時候,樓蘭國的故都城應該是在大湖的西岸。現在新城卻是在孔雀河的南岸,是大湖的西北,兩者差了二百里地不止。而新城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東西。據說,好東西都在舊城裡,隨著不肯遷都與城共亡的舊樓蘭王族埋到了沙底。那裡面才有稀世的寶物。」
劍客賊嘻嘻地笑著說:「大天師知道得這麼清楚莫不是去探過了?」大天師嘿嘿笑著:「不敢不敢,我以前用神之遁參加過班超班固兄弟和張騫入西域的使團。到過舊樓蘭城,十年前也到過新樓蘭城。現在的新樓蘭人都不太清楚舊城的位置。只有幾個大祭師才知道。偏偏那些人和我又有些交往。酒酣耳熱之際也說了一些。」
「哈哈,如此甚好,那就請帶路吧,新城就不用去了。咱們把舊城給翻出來就是了。」劍客大喜說:「那時,我們把樓蘭城的寶物翻出來拍賣,我們就發了。」大師想了想:「後世也用過衛星遙感技術找過這一帶啊。怎麼沒有找到舊樓蘭的遺址。我記得大天師說的這個地址好像是我們用來做核彈試爆場的地方啊。要是有舊址的話不是被震得粉碎就是被炸得翻出來了。可是事實上卻沒有,是為什麼?」
劍客指著大師說:「不會是你這個貪財的傢伙把整個城池給收入道術空間裡邊去了吧。」大師搖頭:「我不行,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上一次的那個道法擋水的禁制現在還在吸收我的道力。我沒有餘力支持另一次的使用。要做也是你來做啊。」劍客嘿嘿賊笑起來:「行,我收還不是一樣,大天師,請指個明路吧。」
大天師嘿嘿奸笑著說:「你說的我也同意啊。不過,這裡邊的寶物可得分成,你三我七。」劍客嘿嘿笑起來:「大天師,你不是吧,坐地分贓嗎?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嘛,大家一起享福貴多好,分什麼你我。再說這還不是保護國寶麼。」
大天師滿意地點點頭:「不錯,能不為財所迷,有潛質。對了,剛才那個遁術門是哪個開的?能直接把門開在移動的畫舫上,功夫不簡單啊。」大師指指劍客:「是他啦,我的道力這幾天緊張得很,沒有法子使用。怎麼樣,我們重新修悟道術之後進境不賴吧。」大天師嘿嘿笑起來:「這個應該不賴。不過,能把遁術門開成七彩色光的我可從沒現過。你這是第一個,別無分號啊。怎麼弄的。」
劍客搖頭:「我可不明白怎麼弄的,七彩的有什麼不對嗎?」大天師微笑著說:「沒有什麼不對啊。那可是不易做到的,你想想,天地中,無非陰陽五行,五色中的紅、黃、青、白、黑正好是對應五行中的火、土、木、金、水,再加上紫氣的混元陽氣和藍色的陰氣,就是七彩了。」劍客不客氣地回應:「你怎麼也學上大師了,有事沒事扯了一大堆,這些後世的書中有,我都看過。這和我七色遁門有什麼關係啊。」
大天師嘻嘻笑道說:「我們用的遁術一般只有一種屬性,所有,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遁。所以,看上去遁術門只有一種顏色啊。你這七色之光,這屬性就複雜了。你知道五行相合的遁術就是神之遁的前身嗎?」大師和劍客的眼瞪大了,大師驚歎道:「神之遁?剛才劍客用的是神之遁的遁門?謝天謝地啊,沒有遁到別的時代去。」
大天師哼哼笑著說:「這倒不用擔心,你們又沒搞清楚這神之遁的幾種參量的使用,一般是不會出漏子的。不過,要把遁術門開在我這移動的畫舫上,這神之遁正是最好的方法。劍客的進境不錯啊,過幾天,你們好好學學神之遁的參量,就能正確使用了。嗯,對了,我還研究過可以把已使用正等侍返回期的神之遁的等待時間變化的參量,用上這個,我們就可以控制用神之遁到了另一時代後在那裡的逗留時間。」
大師訝然:「還有這個方法啊。你不早說,我們不是早就可以回去了。」大天師搖頭:「不不不,不能這麼就回去了。還有好多的東西沒有玩夠,我可以考慮下,怎麼樣在這裡呆久一點呢。想不想在世界各地名勝之地留下到此一遊的墨寶呢?」劍客喲了一聲,「想,怎麼不想。留下名字不會改變歷史。怕什麼呢。」
大師拍拍頭:「對啊,我們還有一個事給忽略了。」劍客見他這麼凝重不由奇怪地問道:「什麼事?」大師質問:「我們拿東西回去拍賣,是不是要賣個最好的價錢出來呢?」劍客不加思索地說:「這個當然,不然虧大了。」「那麼能賣最好價錢的地方是什麼地方?」大師接著問,劍客想了想:「文物拍賣所啊,最有名的有倫敦的索斯比,還有紐約的……」大師這時截過話頭:「我們收集的可是國寶級文物啊。」
劍客重重地拍頭:「是啊,祖宗的東西怎麼能賣出去。怎麼辦?我們的東西都不能賣出國去。賣到國內那是虧本啊。至少少幾十倍。」大師搖頭說:「是不能賣啊。價錢不好,就由我們負責保管好了。亂世的黃金,盛世的文物。文物這玩藝兒是越收藏越值錢的。我們有能力保存,怕啥?」大天師插口:「無論如何財還是要發的,國寶不好賣咱賣什麼呢?」劍客搖頭:「現在心裡亂著呢,讓我想想。」大師也無言。
公孫鳳嫣然一笑:「你們怎麼這麼笨啊,這樣鑽牛角尖的都有,你都說世上不止有中國一國,還有百多個國家,你不會去收集別國的東西啊。賣別國的國寶可不是你祖宗的玩藝兒了吧。」「對啊。」劍客得意忘形一把抱起公孫鳳,「你真行啊,你怎麼想到的啊。」公孫鳳掙開了他的手臉上微紅地說:「你不看我原來是做什麼的。」
「對啊,做賊的喲,哈哈,賊頭賊腦的,果然有一套。我喜歡。」劍客得意地笑著,又要抱過去。公孫鳳靈巧地閃開笑罵:「你是裝瘋還是真瘋,怎麼追著我抱,就不會去抱別人。」大師笑著說:「有便宜不佔,那還是男人本色嗎?再說,你是越看越有味兒啊,我都想親你一口好好謝謝。」公孫鳳皺了下眉,再看看冰鏡中,「我有這麼漂亮了麼?」二人異口同聲地說:「有,你本來就很漂亮,現在更有魅力了。」
大天師笑咪咪地看著三人打情罵俏般的嬉鬧,並不插話。突然他指向羅布泊邊的草地說:「你們看,這是什麼?」三人才停下笑鬧看過去。
第五十三章新的旅程
更新時間2005-4-23 6:57:00 字數:5199
下面就是水草地啊,還是什麼都沒有。公孫鳳叫道:「師傅,你叫我們看什麼?下面什麼都沒有啊?」大天師沒有回答她,看向大師和劍客,大師看了好久突然說:「我知道了,這下面就是樓蘭故城。」公孫鳳再看了一下,雖然下面有點丘陵起伏的感覺,可是,除了草地還是草地。只有幾隻野駱駝還在這片草地上徜徉徘徊。並沒有一個城市存在應該有的跡象,樓蘭城可算是一國之都來的,又不是一個小房子。
公孫鳳見到大師正得意地在丈量著地下的寬度,才慢慢地發現,這下面這片丘陵竟然有十里地方圓。比四面隆出近十多丈之多,上面的草要比周圍的顏色淡一點,總的看下去,這下面可是一個大大的淡色圓形草坪。「難道下面就埋著樓蘭故城?」
劍客點頭說:「對了,樓蘭城建在這水草之地,本來木石都不多,想必以前的建築就不高大,為了防避風沙,更是地下的部分比地面的多。這風沙一來很易就掩埋在地底了。這裡的地底不帶水,草色也淡。大天師,我說得對不對?」
大天師點頭:「說對了大半。」他指著樓蘭故城西面三十多里地的兩個巨大的沙山說:「這個城是樓蘭的王族為了保存先人的遺物特地掩埋的。不然,光是一般的風沙到現在也就只能埋掉半個樓蘭,沒有現在整個樓蘭故城都埋進沙底的可能。」公孫鳳愣了,「是嗎?他們怎麼做得到的?要把一個城全埋到沙下,那要多少人挑沙。」
大師在一邊接過說:「用人力,盡西域諸國的人力怕也要做十幾年都不成。不過這裡旱季每天都發一陣大風。大風挾沙的能力就很驚人。很多的城市就是被沙子這樣埋進去大半後,人沒法生存只好撤走的。這樓蘭人高明之處就是利用了這風力,在雨季在三十里外風口處築了兩個高台,形成的夾風口就能把四面的風力轉向,挾帶更多的沙子過來。生生把三十里地外的整個樓蘭故城給埋進地下去。」
公孫鳳啊了一聲:「這樣啊,那些不肯離開的樓蘭王族不是都被活埋了?」
大天師笑著解釋說:「沒的事,你沒住過沙漠中的房子,他們是地下自有天地,上面只是矮小的一點點,樓蘭的王宮更加大了,所以,只要事先準備好出來的路,就算整個樓蘭故城全埋到了地底也是能夠居住下去的。我記得他們宮中原來有個高塔,我想,這就會是他們留著出入故城的路口吧。我想想,這個塔在哪裡。」
大師指著一個不小的丘陵後的一個凹地說:「應該在那裡。」大天師再看了一下點頭:「對,就是這裡,位置是對的。你怎麼看出來的?」大師指著遠處的沙山說:「樓蘭人的沙山還在,所以,我估計這樓蘭城上的沙層每年還會加厚,就算一年加一寸吧。這日子久了,只會越埋越深,高塔還是會被埋下去的。所有,有人會把塔頂的沙子挖開,放到風頭,防止沙子再積到塔頂,日久天長就是現在的樣子了。」
大天師點頭:「對,對對,你的推斷應該是正確的。我記得那祭師說過,每三年都會有一批人去做一項工作。叫做開神門。原來是做這樣工作。」公孫鳳問:「那地底還住有人嗎?」大天師搖頭:「我估計是不會了。地下不透氣人住不了多久的。」
公孫鳳又問:「當年為什麼樓蘭會棄城。水為什麼會幹?」大天師解釋說:「是水龍在跑,水龍向前而行,每千年動一次,上一次,水龍就在這裡拱出了地表,樓蘭人有了淡水井,所以,這裡就有了樓蘭城,可是千年之後,水龍沉下去了,又在更北的地方拱出來。就是這裡到鄯善之間的一串井子。樓蘭故城沒有了水只能廢棄了。」
大師和劍客只好聽著大天師越說越玄乎,偏偏不好反對什麼,經過上次在緬甸收了一條地龍脈進了道術空間後,二人對大天師說的那一套胡串山海經式理論都沒有反駁的餘地。古人也有古人的高明,很多現代科學都不能解釋的他們卻說得頭頭是道。
「怎麼樣?大天師,我們要不要下去探一下險?」劍客問,大天師反問:「下去幹什麼?這裡邊現在只是像一個墳墓一樣,有什麼好去的?」劍客笑著說:「我想把整個樓蘭古城全部收到我的道術世界去,你說該不該把地底有多深給探明,我可不想收起來看到還有半個樓蘭城還在地下。那就麻煩了,我還要把它再合起來粘一起?」
大天師笑著說:「不用,我在漢代時探過。這個城在地下的部分,連最深的井底也只有六丈多。現在嘛,再加上塔高四丈,和頂上的沙丘你就向下收個十四丈就不會出錯了。」劍客大喜,「那我就做了啊。」大天師點頭:「做吧。記得過後把那兩座沙山給填回這個坑裡,不要留下後患。」「曉得!」劍客是滿口答應。
樓蘭故城終於收入了道術空間,大師和劍客把它安置到了中土大陸的沙漠中央。世上從此就只有一個歷史斷層的樓蘭新城。而新城也在過了三百年後因為種種原因湮沒在了風沙之中。至於樓蘭故城所在,因為是填入了兩個沙山,所以,也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地質斷層。形成奇怪的風蝕地貌。後來被法國的地質探險家命名為雅丹地貌。
離開了樓蘭國,四人開著飛船來到了天山,經過吐魯蕃時,大天師還下去買了十斤鮮馬奶子葡萄,三十斤干和一百斤的白葡萄酒。大天師還在艾丁湖上泛舟,想品酒傳道,無奈七月底八月初的吐魯蕃實在熱得不像話,這艾丁湖還是中國海拔最低的地方,還在海平面下一百幾十米,太陽蒸起水氣那份悶潮之熱搞得一點情調也沒有了。
大天師要在船上用玄冰訣來降溫,大師和劍客暗笑著這可是最古老的空調了。公孫鳳揮汗如雨,受不了地說:「不行了,這裡簡直是火焰山啊。哪裡是人呆的。」劍客大笑起來:「哎,你不說我還記不起了。吐魯蕃的北邊的山一片紅石,就是叫做火焰山啊。後世傳說玄奘大師西行取經神話故事西遊記中,就有過火焰山這一段啊。」
公孫鳳哎了一聲:「有故事聽啊,快說來聽聽。」大天師搖頭:「要說也不是現在,先找一個怡人的地方安頓下來再說吧。我們還有道術訓練課要上。你們兩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快快想一個就近的地方來。」大師和劍客二人面面相覷,去哪裡好呢。突然大師想出來了:「有了,博格多峰下有個天池。那裡風景氣候不錯。」
劍客拍頭:「我怎麼忘了,這是新疆最有名的風景點,又近,就在西北二三百里的地方。呵呵,我來操船吧。」說著,畫舫就飛起來了。二三百里地用畫舫飛是很快的,天池就在博格多峰的北邊。飛船繞過雪峰後就開始找。好在天池目標很大,雖然是在大山中,可是高空俯瞰還是很易找到光鏡一樣的水面。很快就讓劍客找到了。
當畫舫落入鏡一樣的水面激起層層漣碕把倒影晃動時,公孫鳳驚呼起來:「啊,這象仙境一樣啊。」大天師滿意地看看四面:「不錯,不錯。靈氣和道場都過得去。風景更不錯,真是一個好的地方。」公孫鳳就開始纏著劍客:「你說什麼神話故事?快講出來啊。我最喜歡聽了。」劍客沒好氣地說:「去去去,一邊涼快去。這個寫成書都有上百卷了。我講不來,要想知道,過去了我給你買一套來自己慢慢地看。」
公孫鳳討價還價道:「哎,我還要你給我買地圖冊,歷史書,還有各種各樣學知識的書……」大師咋舌:「哇,要這麼多的書啊,那得用車來載了。」劍客嘿嘿一笑道:「不慌,有錢就行,買台筆記本,把整套百科全書的光碟全載進去。嘿嘿……」大師喜道:「對了,忘了還有這一招。好說好說,這個以後都給你們一人整一套。」
大天師滿意地點點頭:「是嗎?有這樣的好東西?好好好,你說的哦,到時別忘了。現在我們就上道術課吧。這一課是占卜。」說著變戲法一樣變出了龜殼、銅錢、籤筒、奇門遁甲盤和杯鉸兒等等從古到今的各種各樣的占卜傢伙。因為有了道術空間了,所以,什麼東西都是收在了乾坤袋中。這種內建了道術空間的袋子每人都有。大天師對劍客說出來的乾坤袋這個名稱很對意,所以也跟著這麼叫,所以,有時從裡邊拿東西出來就和變戲法一個樣。一晃手,就「變」(拿)出來了。
劍客以手附額:「我暈咧。算命的玩藝兒我不想學啊,我們那時候有的是這種書啦,我也看過。沒搞頭。」大天師嚴肅地說:「你不能小看占卜,占卜不止是算命這麼簡單,占卜是對一切未知和已知事情的一種測探。是道巫的起源之術。不學占卜不知天理,不曉何以為道怎麼學道術?」劍客嘿嘿訕笑兩聲,不敢做聲了。
公孫鳳坐在舫邊伸手下玩著水問:「師傅,你的占卜術一定很厲害吧。」大天師嗯了一聲:「作為一代道宗傳人這倒是必修之課。只是,平時不拿來給人占卜罷了。所以世上我教的人不以占卜而揚名。」公孫鳳奇怪了,問:「為什麼這樣?占卜不是一種最不要本錢的行當嗎?這樣浪費本事不好吧。」
大天師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你不懂了,占卜無論多靈也有它不准的地方。再說了,修天道的把天機給洩漏了不是好事。所以,我們不能以此為業。」公孫鳳掬水洗了把臉,抖去臉上的水珠:「哦,如果洩漏天機會出現什麼事?」這次是大師回答她了:「那會遭天譴,有本《紫微斗數》序言寫,讀通盲一目,能施算就雙目齊盲。」
公孫鳳嚇了一跳:「這麼可怕?師傅,是這樣嗎?」大天師笑了:「聽他胡說,沒有的事,不過,是寫這書的叫讀者不要事事都算過了才做。占卜中還有因果關係,術稱察緣不言緣,因果緊相牽。所以呢?有時算到也不准就在這裡。這裡就有待你去慢慢悟了。所以,有時我占卜也不過佔個大方向。細節絕不敢算,越算越亂的。」
公孫鳳點頭:「察緣不言緣,因裡緊相牽啊。明白了,就是說算得準了也影響了自己的行事了。那結果就會改變的。」大師搖頭:「也不一定是改變,說不定原來不是這個結果,你說了,就變成這個結果了。這也是一種解釋的方法啊。」
公孫鳳伸手去拈了一枚葡萄拋入口中:「這又是什麼意思?」劍客笑著說:「比如說一個孩子,不說他的前程之前,長大他會做什麼都有可能。可是一個神算師對他父母說,這孩子以後會變大將軍。結果,他父母就天天給他練武,考武舉,後來就從軍,真成了個武將。這個結果可能也是受到算師的影響,如果當時算師說他會成名醫的話,他的父母教他去學醫結果又會是怎麼樣呢?是不是也會成名醫?」
公孫鳳恍然:「原來是這樣,有時暗示也是一種改變。」大天師點頭:「對了,占卜之道就怕這個,這是小算,大算倒不會錯的。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所以算天不算人其卜不出錯。我現在教你的是算天之象算地之兆,獨不教算人。算人是小技了。」於是,一個教三個學,天很快就黑了。吃著葡萄品著酒,在這寧靜的天池上過四天。
「今天是用神之遁的第七十天了啊。」劍客扳著手指頭算了一通說。大天師微笑著說:「要是不做更改的話還三十天就可以回去了。怎麼想回去了啊。」大師搖頭說:「還有一個月,我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採集。比如說道術空間中還要收集亞歐大陸的北邊和南極的物種,還有,就是收集一下西方的寶物回去換錢吧。」
公孫鳳哈哈笑著說:「讓我為這次的行動佔一個卦吧。」說著拿起一個龜殼放了幾個卦錢誇張地搖起來:「天靈靈,地靈靈,神算靈卦一搖就靈。」嘩啦一聲把錢倒在了卦盤上。大師和劍客笑起來:「你像個算卦的鐵嘴半仙了。來看看是什麼卦。」
公孫鳳看下去:「哈,南北大利,西向卻是掃把?什麼意思?」大天師摸摸鬍子說:「啊,這個啊,掃把星也是慧星,慧星大凶啊。」大師想了想,不解地疑惑道:「這個時代還會有什麼能威脅到我們?說到掃把星,也不一定是大凶之兆吧。」大天師倒是有點動搖:「不慧星還會有什麼兆?總不成有人把掃把當法器吧。」
「掃把當法器?」劍客想到了什麼:「有啊,傳說西方的女巫就是騎著掃把飛行的。哈哈,和駕劍遁一個理兒。」大天師不禁笑歎:「啊,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騎著掃把飛行的女巫?想想也有意思,真想見識一下。」劍客大笑:「那就走吧。」
公孫鳳著收起卦具說:「我不坐船了,我得自己飛一次。」手向天池水一揮,只見一泡池水向天飛起,在半空中一凝,變成了一隻展翅高飛的玄冰鳳凰,真是維妙維肖,大師和劍客驚歎:「小鳳兒還真變一隻冰鳳出來啊。好漂亮,我們都做不到。」
大天師笑著說:「法術一道不在道術高深,要施術人有想像力。念之所擬,道之所用啊。你們兩個笨蛋就只會用木頭削劍來坐。你們看鳳兒,她就會凝水化冰做成冰鳳啊。好好好。」公孫鳳微笑著飄上了冰鳳,然後,冰鳳帶著晶瑩的光沖天而上。
劍客怪叫一聲,叫聲起,天池衝起一團水花,一隻醜醜的玄冰虎變了出來:「哈哈,我是騎虎尊者。」跳上虎背追上去。大師可沒有他那麼張揚,只從水中拉出了一塊簡潔流線形的玄冰滑浪板出來,站在上面飄飄欲仙而去了。大天師左看右看:「怎麼?沒人坐船了?也好,我也用飛的。我變。」畫舫就一下子消失了。一條水柱沖天而起。大天師坐在了一條巨大冰龍上從後面追上去。「哈哈,去搶寶物了。」
這一幕剛好被天池邊那片草地上的幾個牧羊人看到了。從此後世來天池遊覽的遊客們就會聽到導遊胡吹海侃說天池曾神仙飛昇,有說騎鳳的,有說乘龍飛的,還有說騎老虎或麒麟的,版本不一。追根溯源,還是當年那些各執一辭的牧羊人傳開去的。
第五十四章雇個傭兵
更新時間2005-4-23 23:51:00 字數:5313
四人才乘冰駕沖天去不到片刻,三陰鬼嫗就在天池上空現出身形,沒想到腳下會是一個大湖,咕咚掉水裡了。好在這老太婆原是灌江口長大的。會水性,不然還要被淹死,好不容易游到岸邊,早凍得半死了,在那裡跳腳大罵,罵大師幾個龜兒子竟在水面停留。那次三陰鬼嫗在益州跟丟了大師他們後,一直等了六天也等不到他們出城。想到試著用起追蹤香查看在大師身上留的赤血留蹤時才發現,線香的方向指向西北,共三十六折。就是說,他們在西北三十六個百里之外。知道再不追上就要追丟。於是,又用掉了一張血遁符,沒想卻落在湖面上,在血遁之後體衰之時差點沒淹死。
正如公孫鳳占卜的結果,西伯利亞和南極之行都是順利之極。南極的大冰蓋和巨大的冰山,沿海海域的連水帶島和生物,被收了不少進到到道術空間,至此,基本上道術空間內的七大陸和各種氣候都有了個完整的收集。基本上不會再有什麼生物鏈的缺失了。如果處理德當,所有的物種能生存並能完整地進化下去。
不過,大師和劍客還不放心。怕自己來照料得少,不能及時處理得到這個空間裡的大事和急事。於是請扎卡他們幫忙照看一下這裡邊的環境。為了行動方便,還給扎卡族裡做了能飛行巡邏的飛撬。飛撬樣子像一塊流線形的小木筏,上面鐫有在道術空間內空自由移動的越空遁和飛劍訣改進成的飛行訣。
而大師留給他們的一些簡易實用的道術也成了族人的必修課,有了這些準備,只要會少少的道力的人都能在道術空間裡邊來去自如,發揮神一樣的作用。因為道術空間裡本來就和外邊不一樣,所以,道術應用更易。加上扎卡和的族人他們對環境和生態的管理和保護是最有心得的,所以,也算是所托得人了。
從此,在大師和劍客建成的這個道術空間裡,扎卡族人就像神一樣存,管理著各種事物久而久之,他們也自稱神族了。他們稱大天師為神宗,大師和劍客是創世神。並供起神位來,他們就是這個道術空間的管理神族。後來,大師不斷從世界各地各時代找來了不少人。慢慢地,這道術空間中形成了一個新的世界。這是後話。
安排好了道術空間的大致事項後,已過了四天,在道術空間裡呆了一夜後,大師他們又出了來。算算還有二十五天,要做的事情還不少。其中,要還要把亞歐大陸的一些物種收集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在西方各國找一點好東西,以備回去後可以發財。
四個人還是坐著他們的玄冰坐駕在天上飛。這時他們是沿著西南方飛下去的,大天師想到過天到極西後還有這麼大片的土地。不住地歎。後悔沒有早點來。大師微笑著指著前方:「這裡應該是希臘了,下面有個好大市集啊。我們下去嗎?」
劍客興奮地叫起來:「當然要下去。沒準給我們找到沒缺胳膊的維納斯啊。」公孫鳳大為好奇:「那是什麼啊?缺胳膊的維納絲?」劍客只好說了維納斯的傳說。才說到一半公孫鳳就興奮起來:「不錯嘛,要下去看看。」於是,一壓冰鳳向下衝去。
劍客追下去驚訝道:「就這樣下去嗎?會嚇到人的。」公孫鳳嘿嘿賊笑道:「這又不是中原,化外之民,咱們嚇嚇也不為過。試著被人當神仙來對待也很有意思嘛。至少我就沒試過被人當神來拜。」大天師搖搖頭,這丫頭還是在道與魔的邊上打轉。雖然心裡不以為然,大天師和大師還是壓下了坐駕跟了下去。
下面的人真的和中原人的差別很大,首先遠看去衣飾大有不同。至少沒有人在頭上扎髻,多是披頭散髮之輩。頂多扎個頭箍。衣服也差得可以了,不是麻布就是粗棉布,總之沒有綾羅綢緞。裝飾更是差得不像話。不說沒有中原人的頭飾金銀器,僅有個別人在手上套一個臂箍。高鼻深目,毛色也怪,黃白棕紅無一不足,還混身長毛。
公孫鳳看過去不禁喃喃道:「整個一群蠻子嘛。」不過,很快有人發現從天而降的四個光閃閃的怪獸,不禁哇啦啦地怪叫起來,引得眾人都抬頭看上去,可把市集上的人嚇壞了。整個市集的人全都亂了套。一下子雞飛狗跳中。
公孫鳳駕著冰鳳從這些人頭頂上掠過,有意不用避風訣,讓冰鳳發出巨大的嘯風聲,讓下面的人更加亂。不過,也有人不怕的,至少街上還有一個人在站定了看他們的。公孫鳳正在細細看著這種又髒又亂的西方集市,真是還不如一個中原小村的集市來得像樣。不由一陣失望,這種地方能有什麼好東西收集?
「嗖!」尋了立定了看他們的人竟擎出一把弓一箭從下面射來。公孫鳳想也不想一伸手把箭給抄在了手裡,一看,這箭的做工還挺差的。箭桿不知是何木所製,直和圓還過得去,只是沒有上漆,不上漆的箭是不多耐用的,天氣變化箭桿就會皴裂,或是吸潮重量變化,最致命的因潮變彎,看看後面的羽也是平夾羽,這種箭射出去會飄抖。箭頭也是扁鋒劍式。最可笑的是箭頭還用的是鐵釬綁緊式固定在箭桿上,不同於中原的三稜套式破甲箭。這種箭在中原只算是粗製濫造,連做強盜的山賊都不屑用。
公孫鳳好奇地看著下面這個射箭的人。倒是一個金髮披肩的伙子。至少沒有長得野猩猩般一臉毛,那刀削一樣的五官倒也值得一看。身上穿的是一件很合身的破舊皮甲,因為這種甲沒有護臂甲,兩條還算健壯的手臂就露出來了。左腰還掛有一把只有一尺半長的短劍。他背有一袋箭,手上拿著的是把四尺長的長弓。現在他紮著箭步,一雙皮靴立好架子,正在拔出長箭準備搭弦向天上射出第二箭。
公孫鳳笑著說:「還有人想射我們喲。怎麼樣?」劍客笑著說:「這個可是西方標準的長弓手。他們弓雖不如中土鐵胎弓強也有一兩力了。可以射穿騎士的堅甲。」公孫鳳哼了聲,「這有什麼了不起,看我回他一箭。」當下把長箭向下擲去。不過,箭上加了點料,就是給它上了一道巽風訣。這箭就比勁弩更強的勁道射回去了。
正好那人又射出一箭。公孫鳳手指一抬,她射出的箭向上一抖動,變了一點點方向竟把來箭一劈兩半。接著這箭又擺正箭頭向那人射去。箭能在空中拐彎?能劈開對面來的箭。這聞所未聞,下面那個弓箭手就沒劍客這樣的感慨,碰上這種稀奇事,他能做的只有閉眼等死了。連自己射去的箭都給射折了,還指望它會射偏嗎?
卡嚓。那人手中一震一輕,不禁睜開眼看去,啊,原來射來的一箭只是把他的弓給劈了。根本沒有要他的命。再看時,四個怪獸已不見了。面前立著四個裝扮奇怪的人。其中還有個女的。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對方。他們黑頭髮,也不像是阿拉伯人啊。
公孫鳳剛想開口,對方就開口說話了。不過,公孫鳳愣住了。現在才發現,語言根本不通。大天師去笑著回了一句話,那人就高興地點頭了。公孫鳳好奇起來:「師傅,你怎麼會說他們的鬼話?」劍客笑起來:「這哪是會啊,你用上通心訣和馭獸訣,管他是什麼人,也不管你胡說什麼,大家都能心去交流的啦。」公孫鳳恍然:「對哦,這個我也學過,原來是要這麼用的啊。」說著就對自己用上了。
才念完訣,公孫鳳就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了。「剛才你們有沒有看到天上發光的怪物啊?」那人在問。公孫鳳暗笑,啥?那人還沒搞清這是自己的坐駕啊。不過說來也是,剛才衝到地面時,四人都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冰坐駕收到了自己的乾坤袋中。只要一眼錯過,就像是四人在冰獸衝下來後憑空變出來一樣。那人好像當時沒睜眼看,當然不知道。不過,公孫鳳可沒有給對方解釋這回事的必要。
於是五個人就開始了一段沒有營養的對話。無非就是公孫鳳他們胡編一個來歷,並矢口否認看到了什麼怪獸。這個拿弓的人叫安布·拉希(俺不拉稀?第一次聽到外國人的稀奇名字讓公孫鳳笑了很久。她還從沒聽說過有人叫這麼噁心的名字。),他是個沒有人僱傭四處遊蕩的傭兵,他的眼力是不錯的,還是一個業餘的盜賊。不過今天在見到異象時,他竟也沒能看出那光閃閃的怪物上還有人。還鼓起了勇氣發箭。
公孫鳳和大天師對這個樣貌還算很不錯的白種人挺感興趣。特別是他那種白得異常的皮膚和發藍的眼珠子,這幾時是他們見過的。阿拉伯人怎麼說還是東方人。和這種金髮碧眼的純西方人沒有可比性。原來安布的祖宗也不是希臘人。他的祖父是主教大人在英格蘭傳教時收的僕人,被帶出了英格蘭,他應該是英格蘭的盎魯遜人。
五個人正在大街上瞎扯時,大街上原來逃走的人在聚攏回來了。不過,這些人顯然對著裝稀奇的大師和劍客他們也有興趣。雖然該幹什麼還幹什麼,眼光直瞟過來。安布·拉希對這幾憑空出現的四個人也是很感興趣。他們的衣服樣式他沒見過的,那種綢制的面料他倒見過,以前一個雇他的城主就穿著這種輕軟飄滑的綢料制的衣服。
那城主的衣服讓他羨慕了很久。聽說那種衣料還是從東方數萬里外的秦唐帝國那裡弄過來的。買一套衣料的錢能武裝七個正規騎士。能買八十套步兵的刀盾槍甲。能僱用五十個他這樣的傭兵去戰鬥一個月。這種天價是他根本不敢想像的。現在眼前的人竟然個個都穿著這種料子的衣服。可以想像,這種人非富即貴,跟著定會有好處。
安布·拉希說的大天師和公孫鳳聽得模模糊糊的。大師和劍客倒略知這段歷史,聽得挺有味的。最後他們發現四面都被好奇的眼光包圍時,安布·拉希說:「哈,這裡的人太好奇。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其實安布有著一頭西歐人特有的金髮,在希臘土著居民看來他也是個奇怪的外來人。所以會圍觀他和大天師等人的聊天。
大天師看看沒事,就同意了。見四人沒意見於是就分開圍觀的眾人,帶著四個人來到了這個市鎮上的一個小酒館。裡邊的人不少,安布·拉希請他們坐下在了一張看上去黑黑連木紋都找不到的桌邊,問四人要什麼酒。看到那些用粗糙骯髒的木杯喝著混濁的麥酒的「野蠻人」公孫鳳大失胃口。她搖搖頭:「這些酒也能喝嗎?」
大天師笑著從袍子下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一罈酒。上次在益州。大天師狠狠地買了五百兩銀子的酒。足足有三四百壇。這些都是最好的酒。直把給錢的劍客給得心痛。不過,聽說大天師要把酒放在一個專門藏酒的道術空間。還不參與神之遁的變化,這樣一來,劍客也高興了,他也想試試千年陳酒是什麼好味。要是行的話他以後拿一壇出去賣的話,那可是天價的超級古董酒。就算不好喝,考古研究所也會搶著要的。
大天師這一手可看得安布·拉希很是稀奇。他怎麼看大天師的袍子下也藏不下這麼大一罈酒啊。接著公孫鳳就更加誇張了,解下腰間的水囊,就這麼一倒。可能是要洗手吧。可是水倒出來。她的手上就變出了五隻只有一寸徑二寸高的小巧的冰杯來。個個晶瑩剔透。大天師也隨手變出一隻銀酒壺來。一手拍開了封泥,倒滿了這個銀壺。這銀壺可以盛得下二斤酒。然後大天師一抹,不知怎麼地,這酒罈上的封泥就像是沒有被拍開一樣又封好了。大天師然後把五個杯給倒滿了。酒香四面散了開。
「來,我請你喝。」劍客把一杯酒推到聞了酒香饞涎欲滴的安布·拉希面前。安布接過杯時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這晶瑩的杯入手凍得像冰一樣,看來就是用冰做的。依稀和剛才在天上飛著的那些光閃閃的怪獸是一樣的。這時,安布小小試了一口杯中的酒。這種酒和平時喝的完全是不一樣。不過的確是酒,還真是很好喝。再看時,大師正漫不經心地拿出一個裝著葡萄乾的冰盤放桌上。他們四個就悠然地吃著它下酒。
看著不可思議的事一再出現,安布·拉希懷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神人了。相傳希臘是本眾神的故鄉,可是後來神不保佑他們被羅馬帝國征服了,現在也信奉基督教,會不會現在這些人和希臘眾神有關係呢?是不是他們就是回來懲罰這些改變了信仰的子民?當然,安布·拉希知道就算自己問,大天師他們也不會回答出來的。不過,安布很想跟著大師他們去,無論他們是幹什麼。就算去冒險也好,估計會也有便宜占。
於是他壯了壯膽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說:「我想你們僱傭我。」他的話早在他承認自己是一個曾經是盜賊,現在是傭兵時,就在四人的計算之中了。大師四人都是在想,如果沒有一個熟行的人帶路。叫他們自己去找值錢的東西,那倒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安布·拉希正好就是這麼一個最好的人選,作為傭兵他是可僱用的。作為一個盜賊,他是識貨和知道寶物在哪裡的。盜賊一般都是不錯的探寶者和鑒寶者。
大師笑著對公孫鳳說:「哈哈,他還是你的同行啊。僱用他尋寶一定會有不錯的收穫。」公孫鳳沒有一點不高興。只是笑著對安布·拉希說:「要僱用你倒也可以,可是你知道我要僱用你做什麼嗎?」安布·拉希見到他們竟然真的有僱用他的意思,欣喜地說:「你只要雇我,什麼事我都會盡力去幫你做的。我們不管僱主要做什麼,只在於僱主要我們做什麼。」劍客笑道:「這個職業道德是不錯的。呵呵,我們只是要找一點東西。就是這一帶最值錢的東西。你可以帶我們去找嗎?」安布·拉希笑了起來:「可以,因為你僱用了我。我會盡力做好的。」見他合作,四個人也高興。
可是就是在高興的時候。四面有六個「野蠻人」圍了過來。大天師看了看,說:「我們尋寶,人也尋寶,麻煩也來了。有好戲看了。」只見為首的一個「野蠻人」對他們甕聲甕氣地說:「給我一杯你們的酒。」原來這酒香得讓周圍的人都受不了。不過,在這些人眼中,除了酒香之外,還有更稀奇的是他們用的酒具。銀壺還不算,那些酒杯竟像是冰做的。看來這些可是最最神奇的水晶所制啊。
第五十五章神廟至寶
更新時間2005-5-1 14:47:00 字數:6346
大師拿起酒壺:「拿你的杯來吧。」看到大師這麼大方,那幾個「野蠻人」不由一愣,為首的那個擺擺手:「我要用你們的杯子。」劍客笑了,原來是想要寶物啊。公孫鳳笑了笑伸手從桌下拿出了一個杯。這一手可是聚水,塑形化冰一氣呵成的。大師就接過斟上酒。放在了桌上。公孫鳳的一個一個地從桌下拿出杯子來。安布·拉希看得眼都直了,只見空無一物的纖纖玉手上淡藍色的瑩光一閃,就變出了一個杯子。
六杯酒擺到了桌面上後,劍客做了個請用的姿勢。這時,六個「野蠻人」急不可耐地一個搶起一個杯子,登時面現驚容。好冰的杯子。再嘗一口,真是好香的酒啊!
大師四人笑瞇瞇地看著六個土著「野蠻人」喝了酒之後棒了杯子杵在他們桌子面前發呆。一付神遊天外的感覺。中土的釀酒技術和工藝是和西方完全不一樣的。西方的酒香和中土酒的醇香是不同型的,更何況蜀中的酒業本來就是很發達的,大天師又是拿的最醇的酒,難怪這些「野蠻人」會喝呆了讓大師幾個看著他們的傻樣兒直笑。
安布·拉希則在一邊想,這些奇怪的僱主們真大度的,要是自己是斷不願意把這麼好的酒給地痞喝的。這六個高大的「野蠻人」可是這個市鎮上的惡痞。安布·拉希對於這個鎮來說也是外來人,他在剛來到這裡時就曾被他們勒索過。如果不是安布老老實實地交了三個銀幣,就會引來他們的圍攻。這也是安布·拉希的高明之處,雖然這六個惡痞窮凶極惡,他卻有把握把這幾個都幹掉。不過安布卻沒有去和他們正面衝突。因為安布·拉希暫時還不想馬上就離開這裡,所以,他就忍怒選擇了暫時屈服。
估計這些惡痞斷不會喝了一杯就算的。安布·拉希就等著大師幾個的命令好出手。因為安布·拉希自己認為是受了大師們的僱用的傭兵。如果這六個惡痞敢找自己的僱主的麻煩的話。那他就有理由出手直接把這幾個讓他忍了很久的傢伙幹掉。可安布·拉希忘了,自己和大師幾個還沒有真正商議好僱用事項,只是口頭上知照罷了。還有一點就是,安布·拉希根本不知道大師等人的來頭,大師等也不需要他來出手。
果然,那六個「野蠻人」從美酒的味道中回過來時,為首那個「野蠻人」咂咂嘴獰笑著說:「好酒啊,我喜歡,不過這個銀壺和這個美妞我更喜歡。你們就把這壺酒和這個妞留下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快快地滾吧。」說著就哈哈大笑和六個人圍上來。
公孫鳳通過了他心通訣把他的意思全聽明白了。一股子無名火登時衝起,這「野蠻人」竟然要把她留下來?大師和劍客不禁笑起來。得罪了剛剛得道的公孫鳳,那和直接得罪閻羅王好像沒有什麼區別。大天師暗自搖頭,希望她不會入魔道。修行自在人心,一個人入道還是入魔光靠別人在一邊提醒是不行的,要她自己有覺悟才行啊。
就在二人在賭公孫鳳是要用火燒死這伙畜牲還是要冰死這班雜碎時。安布·拉希挺身而出,手按在了短劍把上說:「要不要我出手?你們僱用了我啊。」盛怒中的公孫鳳反手一扒拉,差點沒把他掀了一個跟斗:「你給我一邊涼快去。別擋著我。」安布·拉希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這嬌滴滴的公孫鳳真是有一身好大的力氣啊,果然有古怪。公孫鳳嘿嘿笑著站起來:「好啊。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自闖。我冰。」
公孫鳳手一指時,六個「野蠻人」怪叫起來,他們手中的杯子突然發出了刺骨的冰寒。不過,當他們想拋下手中的杯子時卻驚訝地發現,這杯子竟粘在了手上拋都拋不掉了。現可怕的是,他們拿杯子的那個手竟然有一層白霜向上結,變成冰雕了。六個人都驚叫著伸另一個手去弄掉這杯子。不去碰還好,一碰另一個手也粘上去了,這時手結冰的劇痛才衝上來。六個「野蠻人」都絕望地大聲慘叫起來,全場皆驚呆了。
原來,公孫鳳只是把原來就是她用法力凝成的冰杯上的玄冰訣加強了功用。於是就出現了冰手的特效。不過,這一手還端的毒辣,讓人看著自己的手一點一點地結成冰塊,那血液帶回去讓心幾乎停跳的的冰寒和逐個逐個細胞被冰晶撐破的劇痛,那是一種何等的酷刑。還有就是,冰過的手就徹底廢掉了,就算解了凍也是壞死的。別人不知道也罷了。大師和劍客就知道,一但結冰,細胞壁都被膨脹的冰晶徹底破壞了。
那幾個「野蠻人」更是痛得死去活來。有一個痛得失神倒下,要在地上打滾,不想冰得脆硬的手一觸地就碎掉了,散成一地紅色的血晶。冰手是不會痛的,該痛的已經在結冰時痛過了。不過看著自己的手象石塊一樣碎掉,這種恐懼也不是人人能受,那人當場就兩眼直翻,嚇暈過去了。這倒好,他還免得受這手臂逐點冰上去的折磨。
「撒旦啊!」一個旁觀者狂叫起來。不叫還好,這一叫在場的酒店裡的人都嚇得一轟而散。狂呼著撞得椅倒桌翻奪門而出。剩下五個「野蠻人」也快支持不住了。知道不得了了。都跪地求饒。看著這些人受此酷刑,安布·拉希又驚又不忍。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魔鬼僱用了,他吶吶地說:「還是饒了他們吧。這樣也太狠了。」
公孫鳳嘿嘿一笑說:「你也給他們求情嗎?那就算了。饒你們一命吧。」手中掐的靈訣一鬆,那幾隻手上的冰杯一下子就化成了水。不過,這些「野蠻人」痛得屎尿直流四面瀰漫著濃濃臭氣。大師幾個人受不了臭,一起站起來說:「我們出去吧。」劍客見到安布·拉希還在發呆,拍拍他的肩說:「走吧,你不是受我們僱傭了嗎?」
安布·拉希忐忑不安地跟出來後,見到大街上的人正在對劍客等人走避紛紛,看來,剛才嚇得逃出去的酒客已把他們的豐功偉績傳開了。安布不禁苦笑起來,這裡看來是呆不下去了。他對劍客說:「僱主大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應該做什麼?」劍客笑著說:「我們是東方來的尋寶客,你只要帶路去找寶物。我們會給你工錢。」
「如果只是要找寶物,那就請到神廟去。」安布·拉希想了很久後是這樣說的。他這麼想是有原因的,他一直怕這群僱主是魔鬼。不過這班如果是魔鬼,那麼他們就沒法去神廟偷東西了,諸神會懲罰他們的。不過,大師和劍客就一點也不以為異。因為神廟裡或許沒有金珠財寶,但是,古希臘最有價值的文物卻是神廟中的那些雕像。
一行奇怪的人就這樣走上了尋寶之路。因為希臘最有名的神廟在雅典,他們所在的小鎮到雅典卻有著七天的路程。為了找到一點好的東西,又不想嚇死安布,於是,他們選擇了正常的走法。不過,如果買馬代步騎上馬上雅典,那就只用走兩三天了。
看來還是有銀子好辦事。不過,這裡是不是也用銀兩呢?這裡是什麼買東西?這個問題讓安布·拉希哭笑不得,連錢都不知道是什麼的僱主?不過,他還是拿出一個銀幣,一把銅幣說這就是錢。大天師笑著說,借一銀幣他看看。大師和劍客都好奇,大天師是要玩什麼把戲?不過看安布·拉希捨不得的樣子知道。銀幣倒是很值錢的。
在看過了安布·拉希那裡拿來的的銀幣後,大天師反反覆覆地看著,最後,他總結說:「這種幣重五錢一枚,很好做的。」說著大天師拿出了一大堆散碎的的銀子,將近百多兩,背著安布·拉希就這樣用離火訣化了,一團銀液發著紅光就這樣被移山訣停在了空中,然後,大天師倒出一點水,在銀幣上直接做了一正一反兩個冰模子。
大師和劍客看得津津有味。大天師做的他們都知道。看來,大天師是想鑄幣。果然,大天師從銀液中分離出一滴銀來,直接把兩面冰模一合,蒸汽升起時,就有一枚銀幣熔穿了冰模掉了出來。出來的銀幣除了顏色稍新之外,重量和形狀與原來的銀幣那是完全一模一樣的。大天師試著一下子就鑄了二百枚出來叫安布·拉希拿去買馬。
安布·拉希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主雇怎麼一下子就整來了這麼多銀幣,他只取了一半。他知道,買馬一百銀幣就足夠了。他一臉懷疑地去了。不過,馬行的老闆看過這銀幣後倒驗了一下,一點也沒有疑心地收下了。一行五人就這樣騎馬向雅典去了。
大師和劍客看到了大天師的這種鑄幣法之後大為興奮,他們很快就學會了這種鑄幣法。然後,再向安布·拉希討來一枚銀幣和金幣做樣板,結果,很快他們就做了百餘枚金幣和一千多枚銀幣。一路上,大師和劍客就買了很多東西。有的就是一些很普通的東西。有時一枚銀幣就能買一堆。比如鍋碗瓢盆,鋤錛錘鑿什麼雜七雜八都有。
公孫鳳大為奇怪,他們買這些東西做什麼?又不值銀子。可是大師和劍客他們還要一樣買上十幾套,收藏在藏寶的道術空間裡。忍不住就好奇地問出來,大師笑道:「這東西現在是很不值錢,到了千多年後,也所餘無幾了,到時,我們把這些收藏品賣給歐洲各國的歷史博物館和歷史研究室。一套完整東西至少是現在的一萬倍價值。這些東西又很易買到,不用去花心思*,這一本萬利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公孫鳳恍然,很快也加入到收集的行列,她的賊眼更毒,收藏品就更有價值。大天師對與中土完全兩樣的風土人情很是入迷。大師和劍客還在做一件事,就是把他們鑄的新幣去換市面流通的舊錢幣。比如他們用金幣買東西找回人家流通的銀幣。再去用他們的新銀幣去換市面上正在流通的金幣。到雅典一路不過兩三天就這樣過去的。
第二天他們來到了雅典。遠遠地就看到了神廟。大師和劍客興奮起來。這時神廟還沒有倒,基本還是完整的,看著還真壯觀。既然到了地頭,大師除了送馬,還給了安布·拉希三十枚銀幣做報酬。拿到這麼高的報酬,卻自覺什麼沒做的安布·拉希很不好意思。他看著這伙奇怪的僱主們一路上花錢如流水,就這樣亂買東西。可是一轉眼所有買來的東西都不見了。真是奇怪,他們是魔鬼嗎?會堂堂正正用錢買東西麼?
不過怎麼看他們都是沒有害自己的樣子。看來,那天他們露出象魔鬼的一面只是因為懲罰惡人。而是不是自己也算是出賣了靈魂給惡魔的人呢。不過,安布·拉希怎麼看自己也不像,他還是他,什麼也沒有改變。雖然僱用關係結束了,安布·拉希還是靜靜地跟在他們後面,不過四人也不再去搭理他。安布·拉希也只是好奇地跟著。
安布跟著四個人在雅典城裡轉了很多地方,大買特買當地的各種東西又把這些東西在人少的地方變消失之後,才住進了一家貴族專用的旅店。那家店的收費嚇人的貴。安布·拉希可沒有這些僱主這麼有象用不完的銀幣。所以也只好在對街上找個地方住下守候著。想看這些神秘的僱主要做什麼。結果第二天就發生大事了,這幾個人卻再也沒有出來。去問時才知四個人早在入住當晚就失蹤了,連四匹馬都失蹤掉了。
其實,安布·拉希像個跟屁蟲一樣在後面大師幾個都知道。不過,他們也不反感安布·拉希的存在。不過,有他在還真的沒法去神廟,因為無論哪條到神廟的路都有軍隊把守。反正就是不讓他們進去,所以只要甩掉了安布·拉希,他們就可以用非常手段進去。所以,就住進了一家很貴的貴族旅店,料想,安布·拉希是不捨得住的。
當夜後半夜,四人就駕著兩把劍遁從旅店的後院裡飛起來。他們不想使用冰坐駕,那太亮了,很易被人看到。大師和劍客的兩把大號木劍遁就最好用了。神廟是最高的,裡邊還點著燈,天再黑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四人的飛劍是直接飛進了神廟的。
神廟是那樣的雄偉。在神廟的外圍有著一支軍隊在駐紮著。據說是希臘最後的城衛軍,這些人只是不讓外人隨意進入神廟的。不過,經歷了戰火後神廟裡邊也沒有什麼值銀東西奉供了。最多只有一大殿的雕像和一些徹夜長明燈。不過,大師和劍客就是沖這些個雕像來的。當他們進去之後,發現,這裡邊至少有幾個值夜祈禱的祭司。
有人在,就要用點手段了。還好,大天師有教過失魂訣。於是,四個一起動手,那幾個祭司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法訣打中,就地休息了,沒有一天半天的那是絕對不能醒過來的。就是醒了過來,也是渾渾噩噩少少也要半個月之後才有恢復清明。收拾掉人,就對四面的雕像動手,一樣樣收進了空間中,也不理是什麼像了,全收光。
是夜色中,看到神廟中的光亮很奇怪,很多人以為是神跡都在遠遠地作著膜拜。沒有人敢上去看。可是天快亮時,竟有四道亮光從神廟中沖天而起。這是四人駕著冰獸在離開了。不過這一來也驚動了四面的城防軍。不過,見到這些亮光可是從神殿裡升出來的。更多的人認為這是神靈顯聖了。於是,引來所有人都在更加虔誠地膜拜。
天亮上神廟裡去看時,他們吃驚地發現,神殿中的神像不見了。因為沒有搬動的痕跡,又見到有顯聖的現象。這些人們只好當作是神靈把自己的雕像帶走歸天了。一時,神話的傳說又四面傳開去了。只有安布·拉希心中隱然有數,卻決不敢說什麼,他還弄不清這伙神秘的僱主是神還是魔鬼,是神還好,要是魔鬼,他又說出是他帶來的,那還他還有命在?所以他只好選擇沉默,把這個秘密悶在肚子裡一輩子沒敢說。
離開了雅典,大天師看著身上的大海說:「我們這是去哪裡?」大師指著西方說道:「羅馬,在歐洲的古代,到現在,羅馬帝國一直是這一帶文明的聚集點之一。現在雖然已經面臨崩潰。不過,文化的沉澱是少不了的。最近是查理曼大帝登基十年之慶,我們正好能看看他們的慶典做得怎麼樣。」大天師笑著稱好,「那去羅馬吧。」
反正沒見過,見識見識倒是很不錯的。倒是公孫鳳撇嘴道:「我看這裡的生活條件好差,農夫和中土的農民比也是就是最差那種。可是城裡的生活水平就差得緊了。我看那些看著還像個人樣的還不如咱們洛陽城裡的一個擺地攤的小販活得滋潤。」劍客大笑,「還是你的賊眼毒,這倒是真的,古代歐洲的生活水平是差,這到八九百年以後還是這樣。就說羅馬吧,一個貴族的生活水平還不如洛陽一個趕馬車的車伕。」
公孫鳳沒有好氣地說:「那來這裡也算白來了。沒什麼好東西可收羅。」大師回她一句:「你不來知道西方還有這麼大一片地方,在這裡還有頭髮顏色這麼怪,渾身長毛的大猩猩一樣的人嗎?見識一下也是好的。這就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了。」
公孫鳳笑著點點頭:「你這麼說的也是,羅馬好歹也是個帝都吧。我得去好好幹一票。」劍客嘿嘿笑著說:「只怕沒有什麼能入你的賊眼吧。」公孫鳳嘻嘻地賊笑:「不一定的哦,比如他們什麼大帝頭上那皇冠什麼的,總不會是凡品吧。哈哈。」大師嚇了一跳,「你這不是要硬搶嗎?」公孫鳳嗯了一聲:「不行嗎?」劍客哦了一聲說:「應該是沒那麼容易的。你聽我把這時西方的歷史說一下。」公孫鳳連忙叫好。
劍客整理一下記憶中的歐洲歷史後說:「我就來大致說說,用歐洲歷也是後世的公歷來算,現在應是公元八一零年。西羅馬帝國滅亡了以後,在北歐大地上,日爾曼人建立起了很多的王國。比較強大的有新興的法蘭克王國,它在百餘年前分土封爵,查理大帝在十年前就在查理曼帝國登基。而英倫列島正在七國時代,互相交戰混亂成一團,要在十幾年後這些盎魯遜人才得到真正地統一。而東邊的阿拉伯帝國正如日中天,對西方虎視眈眈。而這時東羅馬帝國也還沒有興起。歐洲的局勢還是挺亂的。」
公孫鳳大為高興:「那就和咱們古時的諸侯和現在的鎮兵使作亂的混戰差不多,越亂不就是越好嗎?」劍客搖頭:「這倒不是主要的,但還有一件大事就是天主教因為慢慢成了歐洲的主要宗教,在七六六年成立了教皇國,這意味著歐洲政教合一時代的來臨。我們是搞考古的對這段歷史倒也只算大略地知道,這時候進入了歐洲,當然想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不想錯過。不過,玩硬的之前可得要好好思量一下。」
公孫鳳呵呵笑著說:「那又怎麼地,你們也沒有說出有什麼值得我思量的啊。」大天師也不太在意:「會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嗎?比如騎掃把的女巫什麼的。」
第五十六章 神聖騎士
更新時間2006-2-10 13:02:00 字數:5150
第五十六章 神聖騎士
劍客想了想說:「這個騎掃把的女巫倒是童話神話中傳說的事,西方現在倒是騎士大行其道的時代。其中最有名的就數天主教皇國的神聖騎士了。」
大天師來精神了:「教皇國到底是個什麼國啊。聽得怪有意思的。」
大師對大天師解釋說:「歐洲古代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他們只有一種宗教佔了主流。就是基督教。其中主流天主教的教主稱教皇,在五十多年前成立了教皇國。這是一個凌駕在其它各國的上宗教國度。從此,歐洲就進入了政教合一時期,直到一千年後才結束。是歐洲歷史上最奇特的時期。神聖騎士國就是代表教廷的軍事力量。」
公孫鳳則另有興趣所在:「嘿嘿,騎士?是不是就是騎馬作戰的騎兵?這沒什麼稀奇啊。像貂羽胡騎一對一也不是我的對手。這種騎士到底有什麼稀奇本事呢?」
劍客則解釋說:「騎士是西方的騎兵不錯,卻和中華的騎兵和突厥胡騎不一樣,不單是一個兵種,更是身份的象徵,算是兵中的貴族或是貴族的兵。一般騎士都有爵位的。他們自已備有戰馬,穿連臉都遮沒的甲冑,馬也披著馬鎧。舉著一支長二三丈的騎槍。衝鋒起來就像一座會活動的鐵塔。如果一字排開來衝鋒倒是很有威力的。」
公孫鳳聽著聽著嘴就撇一邊去了:「我聽著怎麼這些騎士整個一群傻大個那般。要是碰到咱們八大寨那樣的弩陣,不要一個回合就能讓他們全完蛋。就是用咱們的騎兵也能對付得了他們啊。只要用上帶三稜透甲錐的箭,他們就剩死路一條了。這種笨重的傢伙我一個打十個,哪要怕他們?不是一個等級的戰鬥。」顯然是一臉的不屑。
劍客哈哈笑起來:「哎,鳳兒說得對,別看歐洲的重甲騎士怎麼威風,後來他們對上了突厥的騎兵,那叫被打得慘啊。而那些突厥人不過是咱們大唐的手下敗將,被咱們趕出北方大草原,逃到了大食的北邊,建立了個突厥國。可把歐洲人打慘了。」
大天師嗯了聲:「那還有什麼好玩的,這種笨鐵殼蛋我不喜歡。」劍客嘿嘿笑著說:「大天師你說的鐵殼蛋只是尋常騎士哦。真正神聖騎士的武器護甲可都是有教廷的聖術加持的,他們也是真正的超級戰士,各有本事。其中有一種武器叫做聖光劍。傳說是斬魔驅邪的神器。你就不想看看。」大天師哦聲:「這樣麼?倒可以看看。」
不過,他馬上問道:「那怎麼才能找到神聖騎士呢?是不是去惹事生非一下就來了?」劍客笑道:「教皇國的地位太過特殊,所以,一般情況下,神聖騎士是不會出面的。你一定會惹出一群尋常的騎士。」公孫鳳嗯了一聲,「那得要怎麼引他們出面啊?我搶皇冠能引他們出來嗎?」大師和劍客面面相覷,本來是想勸他們不要太張揚的,現在適得其反。這兩個主兒可不是說笑的,希望別改變掉歷史。不然可麻煩了。
大天師倒嘿嘿笑起來:「所謂的神聖騎士,當然要驅魔斬邪的,我說的惹事生非不是說去打架尋釁,我給他招來幾隻妖魔鬼怪來攪和一下,那不就行了?」大天師一說出來,個個都樂了,大師同意地說:「對對,這招倒是用對了。不過,大天師你沒有教過我招魔的本事哦。」大天師笑起來了,「魔這玩藝兒哪都有啊。本來,我輩是斬妖除魔的,見一個收拾一個,不過呢,到我們要把好東西變成一個魔也不難嘛。」
公孫鳳興奮點被轉移了,在一邊急著問:「師傅,到底是怎麼變的啊。」大天師樂了:「你道還沒修好呢,還不修正業光想給我修出一肚子壞水啊?」「哈哈哈,不是,不是,我也想知道啊。」劍客急著說:「我們只要知道手段,不一定會做嘛。」
大天師笑著說:「要造魔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境界影響法,也稱為迷惑法,最後一種是激化法。其中境界影響法是造出一個環境,對目標長期地進行魔化影響。最後,蒙蔽了目標原識,變成魔物,這種魔物能量不多,但是使用的範圍很廣。其實這個大師和劍客你倆也都曾見識過的。」劍客愣了愣:「哪兒有啊。我咋不記得了。」
大師提醒他:「有的,你記得三陰鬼嫗墳前的兩隻魔化的野獸嗎?」劍客恍然,「這就是啊,我明白了。」大天師接著說,「激化法也稱為改造法,就是對現有的目標的原識封閉,加入魔引或魔念變成魔物。你們也見識過了吧。」劍客點頭說:「有的,還不就是那三陰鬼嫗把人變活殭屍的方法,不過,我們用上了震靈訣就解了。」
大天師點頭:「你的方法沒錯,只要把對方的原識喚醒就解了。不過,這是指用魔念的,如果人已死了,是用魔引化的魔,你就沒有原識可以叫醒了。」公孫鳳笑著說:「不如這樣,我照樣去偷皇冠什麼的。要做得玄乎一點。比如用上師傅教的妖魔手段,你說這些神聖騎士還能不出手嗎?師傅,你說怎麼樣?」大天師笑著應充了。
四人駕著四種冰坐駕在高空飛行,看著地中海在腳下向後移。大天師笑著對大師說:「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用飛的,開個遁術門穿過去不行麼?」大師解釋說:「我本來就想看看古代的歐洲,我對這段歷史可知得不詳細,所以想慢慢看仔細了。想看就要慢慢地飛著來吧。」見大師這麼說,大天師也沒有反對的意見可提出了。
飛著飛著,他們就看到了意大利半島。「就是這裡啊。」大師指著遠遠看到的地平線說:「羅馬還在北邊一點,我們要轉一下向。」四人就轉著向飛過去了。羅馬,後世是意大利的首都。不過,在古代,這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都市了,據說,後世在羅馬舊城中發現了完整的下水道系統。現在最大的特點就是擁有那個巨大的鬥獸場。
還在很遠的地方,他們就看到了這個巨大的圓形建築。既是要來大幹一場,大伙就不飛過去了。在羅馬城外十多里地外就把劍遁壓下來,然後,從他們創造道術空間中的草原上把在希臘買來馬牽出來。並披上了希臘衣服直接向城裡去。
這樣果然沒有太引人注目,只是走近了才讓人注意到他們是黑髮黑眼的東方人。不過,當進到了城裡時,他們才大失所望。原來查理大帝根本不在羅馬。查理大帝是法蘭克的國王,是大師和劍客學歐洲史不到家給記錯了,二人不禁尷尬地撓頭苦笑。
不過,他們還是沒有白來。在收集了很多的羅馬古代物品後。大師和劍客就把羅馬的錢幣鑄了一大批。然後又換成了市面留通的幣。參了鬥獸場等十分壯觀的大建築後,大天師有點意尤未盡地問:「這裡完了要去哪裡?看來這裡還是很有點看頭。」「我們去梵帝岡吧。就是教皇國,就在羅馬城西不遠。」大師提議。「順便見識一下那個什麼神聖騎士。」大天師還是念念不忘這個。劍客和公孫鳳當然大聲地叫好。
才四十多里地啊。騎馬不用一會,所以這一天大師和劍客都是在大肆收購。他們的行為還是讓有心人注意了。他們入夜住在一家客店,半夜時,外邊響起了馬蹄聲,他們被包圍了。來人有上百個,舉著火把舉著閃亮的刀劍將他們住的客店團團圍住。
聽到他們在振臂高呼著什麼口號,四個人一聽竟是在叫要把異教徒抓住。大師和劍客愣了,怎麼這教皇國才成立,就這麼排外了?其實他們不知道。時下整個意大利的亞平寧半島都是教皇國的地盤。羅馬其實也是教皇國的首都,而整個教皇國都是信基督教的。舉國上下沒有異教徒,也不許異教徒隨意進來,進來一個都被嚴密監視。
這下首都憑空進地來了幾個奇怪的人,雖然穿的是希臘人的服式,卻是東方人的黑髮黑瞳,不禁突兀之至。所以,馬上就有目擊者給報上教廷處了。教廷的人也大為驚訝,這些東方人怎麼能夠毫無徵兆地出現在羅馬而四面的鄉鎮都沒有報上有異教徒入境呢?加上早幾十年有阿拉伯人入侵西班牙的事,不禁讓教廷的人大起警戒之心。
真正讓教廷的人決心行動來報的人說,這些奇怪的東方人正在用花不完般的銀幣和金幣無差別大量地收購著各種物品,什麼都買,連武器也買。這不禁更讓教廷更吃驚,還有一點更讓人吃驚的就是來報的人說,本來這樣買東西,這些東方人應該很快就搬不動了,可是每當他們在另一條街上出現時,他們還是兩手空空的,東西全部不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難道是用魔法把東西都給變沒了?這個讓人越想越怕。
更有甚者這些奇怪的東方人用來買東西的金銀幣也是嶄新的。教廷人的人雖然怎麼也查不出這幣是假的。卻怎麼看也不是真的。於是就叫人拿了一些這種金幣到大主教處讓他們去查驗,半天之後,上面的人急急下令,要把這些異教徒給捉拿。原因就是這些金銀幣的原料成色比他們鑄的成色還要純正和真的一樣,可是,上面殘留有魔鬼的邪惡力量。可以斷定他們是信仰魔鬼的異教徒,加上他們行動詭異,必有所謀。
這時天己經黑了,派去監視這些東方人的人報告說,目標住進了客店。負責指揮這次行動的是教廷負責羅民城衛的神聖騎士漢尼·羅伯特。鑒於東方阿拉伯人的勇武善戰,羅伯特可不敢隨便地叫上十幾個人就去抓人。而是調來了羅馬的城衛軍一百二十人,還有十名低階騎士,先做好包圍客店和一切驅魔的準備工作才發動抓捕行動。
大天師聽大師和劍客把教廷的排他性說完後,不禁有點哭笑不得:「這個教派也太過霸道了吧。不信教的就是異教徒,要消滅,那麼這一來就沒有什麼餘地,只有說打就打啦。」公孫鳳卻高興地笑著說,「我正覺著生活太平淡沒有意思。現在就和他們玩一場吧。」大天師很期待地說:「不知道這次來的人裡邊有沒有神聖騎士呢?」劍客笑起來,「神聖騎士就是教皇國的軍事力量的統領。現在這麼多人,應該有。」
這時,客店老闆等人聽到教廷來抓捕異教徒早一哄而散地都逃出去了。可是外邊的人也沒有進來,只是在那裡叫囂著。劍客嘿嘿笑著,「咱們是騎著馬衝出去還是怎麼樣?和他們玩一場騎士的戰爭?」公孫鳳大聲叫好,大天師也沒有意見。四人正要衝出去,劍客就提議說:「咱們買了他們騎士裝備,不如換上他們的騎士裝和他們玩。」公孫鳳叫好,四人穿上了這幾天瘋狂大購物中買來的劣質希臘樣式的騎士鎧。
穿好後劍客把金剛訣向大師和自己身上打去,大師和他身上的騎士鎧甲就開始金光閃閃。金光中還有各種希奇古怪的花紋。大天師一晃身,身上騎士鎧甲出現了和他們式樣差不多的花紋,不同的是他鎧上的花紋是活動的火紋,這是大天師的離火金剛鎧。公孫鳳馬上領悟了這個道法。身上的騎士鎧變成玄冰鎧,外邊多了一層半透明的玄冰,上面還有一隻振翅欲飛的銀色的鳳紋,顯得最是華貴。四人就客串起騎士來。
然後,他們才從乾坤袋中取出了騎槍和青銅重劍,這些裝備他們這幾天都有買過現在正好用上。進行了法訣加固後,這些兵器都發出閃閃的聖光。四人看著對方換上甲後好威風知道自己也是這樣。進到馬廄裡,把自己的騎來的希臘馬也披上一身買來的馬甲並用法訣加強後。就騎上去了,大天師哈哈笑道:「這個不錯,我還沒試過穿成這麼樣打仗。」說著就把面甲拉下來。「怎麼樣,威風嗎?」四人都囂張地大笑。
當四人全付武裝打馬衝出了客店的門口時,圍在四面的人全呆住了。這不是來圍捕異教徒的嗎?裡邊衝出來的怎麼是比他們神聖騎士還要聖光閃爍的重裝騎士?負責這次行動的漢尼·羅伯特更是吃驚非小。他甚至在懷疑是不是看錯了。這些聖光閃爍的騎士難道會是異教徒?不可能吧,這些鎧甲比教會發給他們的神聖騎鎧還要聖潔。
這麼看怎麼很像是傳說中的上帝親手製造的神之武裝啊。難道會是……說來有大可能的。因為,聖城耶路撒冷現在就在阿拉伯人手裡,難道他們真的是在聖城找到了這些傳說中神的武裝?那不豈不是太可怕了?我的天,這是凡人能對抗的嗎?想到這裡漢尼·羅伯特的背上冷汗直流,好在他全包在了騎士鎧下,別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過,漢尼·羅伯特還是壯著膽子打馬上前大聲地喝出來:「來的是什麼人?」
大師四人衝出來時,面對著一大片打著火把的士兵。可以看出他們都嚇得不輕,但是,馬上就有一個也是全身重鎧的騎士打馬出隊,在面甲後甕聲甕氣地大聲喝了一句話。大師他們聽明白他的話時,也聽出他心中的恐懼。嘿嘿,你怕,我正好詐你。
劍客大聲回話:「我們是神之騎士。」漢尼·羅伯特大吃一驚,「神之騎士?這是什麼來的?」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馬上反應過來,不管是不是自己能匹敵的,自己一定要做好戰鬥準備,畢竟對方只有四個人。自己卻帶來了一百三十多人。所以,如果放手一拼,自己還是不一定會輸。於是,他就下了令,調動了手下佈陣。
劍客見到對面的騎士手一舉起來。四面舉火把的人就飛快跑動起來。馬上就在他的身後擺出了一個陣來。大天師和公孫鳳還沒有什麼,大師和劍客卻驚呼出聲:「羅馬軍團的魚鱗陣!」公孫鳳看了看說:「這陣法是防騎兵衝擊的,和弩陣很像呢。」
果然,面前的十百二十個步兵馬上就排成了每排十二人的十排。第一排是手拿盾的劍手,第二排就是戰斧手。第三第四排是長槍手。第五排就是拿弓箭和標槍的。第六到第十排就是象第一排到第五排的排列。這就是名震歐洲的羅馬軍團魚鱗陣。然後,還有十個騎士分兩列排在了這個方陣的兩側。豎著四米長的騎槍隨時準備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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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神之武裝
更新時間2006-2-11 13:02:00 字數:5375
第五十七章 神之武裝
漢尼·羅伯特滿意地看著,這些城防軍可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按以前羅馬軍團的方法訓練出來的。現在看來,這些人還是尚堪一用了。可惜他只有五千人,還要負責守衛著這碩大的羅馬周圍上百里地面。所以,要用來野戰的攻城略地就沒有機會了。
不過,當他看到前面四個聖光閃爍的騎士不為所動,連騎槍也沒有平持下來,看來一點也沒把他的人放在眼裡,不禁有點害怕。於是,他再大聲地說:「你們是哪裡來的?」劍客答道:「我們是從東方的聖地來的。我們是神之騎士,我們只是來教皇國參觀一下,請不要為難我們,大家都不會愉快的。再說,你們還威脅不了我們。」
「東方的聖地?」漢尼·羅伯特更是相信這些人是從聖城耶路撒冷來的。他覺得面前四個騎士根本沒有害怕他的兵陣。但是,他們有什麼超凡戰鬥力不怕幾十倍於自己的戰力呢?不如先叫手下的十個低階騎士去試一下他們的戰鬥力再作商量。於是他大聲說:「你們入侵了教皇國,現在,我以教廷的名義,命令你們放下武器。接受調查。」劍客哈哈大笑:「你打得贏我們再說。我也要求你們退去,我們是無害的。」
漢尼·羅伯特手左手一舉一揮,只聽後面兩隊的騎士齊聲吶喊,十支騎槍平舉,一夾坐騎,跨下的馬一聲嘶叫衝出。於是,十個人自動跑出來,成了一個橫排隊,像一排鐵牆一樣壓過來。不過,這鐵牆前面還有十支長三米多的騎槍。這種騎槍是木把手,在握手處還有一個護手罩。前面的槍頭是一段長二尺的圓錐,突刺的威力不小。
公孫鳳可看手癢難煞了,但她並沒有放平槍,說真的,他們幾個都沒有經過騎士的訓練,要用騎士的方法舉槍衝鋒根本做不來。她插槍在地把青銅劍舉起來就衝上去了。眾人嘩然,這可是一把騎士的重劍,用劍對騎槍陣。這是何等的托大,雙方只相距不到十幾米,這一交會就對上了。公孫鳳看到十支黑沉沉的騎槍都向自己聚來,哈哈一笑,一個縱身,竟穿著這樣的重甲就在馬背上跳起來。引起對方所有人的驚呼。
十支騎槍就這樣刺了個空,公孫鳳在空中一個倒翻,大劍突然發出寒光,對著十支騎槍一劃。只聽卡嚓連聲中,十支槍頭都掉了一米一段。十馬錯身而過。公孫鳳很瀟灑地坐回自己的馬背,一帶轉過馬頭,就舉劍向十個騎士的背後衝去。這時十個重甲騎士急著轉馬,一個騎士手中的騎槍沒有來得及豎起,把自己人給掃了兩個下馬。
公孫鳳沒有再跳起來,迎著八支斜指著自己頭部的騎槍衝去。這次那八個騎士可不敢再平挺騎槍了,怕公孫鳳再跳起來。可公孫鳳就沒跳,只是一伏鞍,一劍上撩,八支騎槍再斷了一米長一段。錯馬時,公孫長劍再回,匡地一聲。一個騎士跌下馬去了。他的鞍帶給削斷了,他是騎不住掉下馬的。眾人再次嘩然大呼。
只聽對面的騎士一聲命令,剩下七個騎士就回去了。這時,漢尼·羅伯特知道了光是這個銀甲騎士就不是自己十個低階騎士能對付的。就算自己也沒有一點勝算。對方真的很強。除了身手高強外,那把劍也是不是凡品,兩劍而已,就能削斷十八節騎槍桿,這種劍太利了。難道真是聖域的神之武裝?再試一下,漢尼·羅伯特再揮手。
但是,公孫鳳轉過還沒有和四人會合,十支標槍就從後面的步陣中飛來。公孫鳳倒是沒把這種標槍放在眼裡,連閃都不閃,只是側頭讓過一支射向她頭部的標槍,其它的標槍全部命中在她的背上,只聽叮呤匡啷,九支標槍無一例外地被彈開。連個印子都沒留下。這麼托大,讓所有人包括漢尼·羅伯特的眼睛都差點沒有看得掉下來。
這種六磅重的標槍是無論什麼重的鎧都會被刺得透的,是步陣用來遠距阻殺騎士的利器,可是公孫鳳不閃不避地硬吃了九支,卻一點事也沒有。這是什麼鎧甲啊。難道真是傳說中的鎧甲。於是,漢尼·羅伯特下令後面的人不得再動。打馬追上前說:「請慢走。勇士,你身上的鎧甲到底是什麼做的?」公孫鳳嘿嘿連聲地笑而不答。
雖然見到公孫鳳不在意,可是剛才的一幕還是讓劍客感到不悅。劍客一付不高興地說:「你們真卑鄙,竟然在騎士的對決中從後面射標槍。」漢尼·羅伯特不禁一陣驚慌。不過他還是說:「這是一場誤會,我們只是試一下你同伴的鎧甲。我是羅馬的治安官員,漢尼·羅伯特。各位請不要和我們作對抗,到我的指揮所一坐好不好?」
劍客想了想說:「可以的,但是不要解除我們的武裝。」漢尼·羅伯特大喜過望地點頭,心想,你們四個人連我這一百三十多人都不一定能吃下來,你就怕你不來,來了就好,這武裝你保留著就是。於是叫收隊,把槍交給了侍從。請四人一起過去。
四人就騎著馬跟在他的隊伍後面。大天師對大師在後面嘀咕:「他請我們到指揮所做什麼?」「怕是看上我們的裝備了。」大師笑著回答,問劍客:「怎麼樣,是不是和他們做這筆生意?」劍客哈哈一笑,答道:「就怕他們不上鉤,我也想大大地撈上一筆,一本萬利呢。」公孫鳳也興奮起來:「是該好好敲他們一筆。要些什麼?」
劍客想了想說:「我們可要編一個好的故事。要把這些盔甲編得只有天上有,地上沒有。就能把價開得天那麼高。」大師笑了笑:「這個不難,記得上帝的武裝這傳說嗎?我們就把這些叫神之武裝。呵呵,就算開個天價只怕他們也是一定得買了。」
劍客哈哈大笑:「對啊,剛才我還說了我們是神之騎士。不過,要換他們的什麼東西?光是金幣銀幣多了也不稀罕。」大師想了想說:「我們可以要教皇的權杖,還可以要他們的金版聖經,還有一些基督教專有的器具,能在教皇國中留下的,都是精品啊。怎麼樣?心動吧。」劍客連連點頭:「這些果然是好東西。」大天師還是補上一句:「還要他們幾套神聖騎士的裝備。我倒想驗看一下,他們到底有什麼本事。」
公孫鳳說出了一個問題:「對了,這些裝備是我們加了法訣的,我們一離開不就沒有效果了?那不得馬上就露餡兒?」大天師一點也沒有在意:「這有什麼,把法訣畫在上邊就行了。就像我做的道具一樣,只要有人提供道力就能用。」公孫鳳哦了一聲:「可是,這裡沒有人練道啊,那些人怎麼用?」大天師不禁聳肩,也無計可施。
大師倒笑了起來:「道力啊,和一種用後世稱為精神力的能力是差不多的。倒不一定要用修道才能有,再說,有的人天生也有一定的道力。我們不妨說這是一種神器的認主現象。這樣可能對他們更有說服力。」劍客大笑拍著他的肩:「你還真是個做神棍的料子。不去做神棍還真屈你的才了。就是這樣說,人人都能用還是神器嗎?」
漢尼·羅伯特看著這四個人在背後用自己聽不懂的話說了許多的話,還張狂地大笑著,不禁好奇地回頭瞟了他們幾眼。這幾個是什麼人呢?看樣子,真的是沒有什麼危害的樣子。是不是異教徒都是這麼快樂的?但是他也不想多問,作為教廷的神聖騎士和這些異教徒接觸過多也是不好的。希望這件事能完成得完完滿滿。神之武裝啊。
漢尼·羅伯特可是帶著四人來到了指揮所。看著這不小的建築,裡邊有不少的兵員出出進進。可是漢尼·羅伯特還是很客氣地說:「四位客人,我們到了。這裡就是羅馬城衛指揮所。請進去坐坐吧。」四人下馬把騎槍和劍都掛在馬上,就和他們進去了。漢尼·羅伯特心中一動,「他們把武器都解除下來了。是不是我就可以硬搶?」
可是漢尼·羅伯特看到四人一付泰然的神情之後心裡又拿不定主意,不會是這些人另有所恃吧,還是先套套口風再做決定。於是,請四人到了議事廳坐下。這議事廳很高大。可裡邊空空的,只有十幾張排成兩列的椅子,最頂上還有一個座位。四人就在右邊一排的椅子上坐下。漢尼坐在了對面,「四個客人來到羅馬是有什麼事嗎?」
劍客笑道:「沒有什麼事,只是遊歷和參觀一下罷了。看完就走。」漢尼·羅伯特哦了一聲:「你們不是信主的吧。」劍客哈哈大笑:「信的,怎麼不信,我們用的都是上帝親手做的神之武裝,我們還是信上帝的。我們都是忠實信徒。」他拋了餌。
漢尼·羅伯特幾乎是馬上就把這個餌給吞下了,雖然他早就想到神之武裝,聽劍客說了,還是很吃驚地重複了出來。:「神之武裝?你說你們用的是神之武裝嗎?」
劍客笑著說:「對啊,這四套神之武裝我們是在大馬士革的一個不起眼的武器店裡買到的。後來聽他們說這是從耶路撒冷找來的。原來是四套差得不像話的鎧甲。可是我們一穿上經過了一次戰鬥後神之武裝就認主了。我們才發現,原來這就是神之武裝。」這種彌天大謊也只有劍客才能隨便就編出來,聽得公孫鳳和大天師佩服不已。
謊話可編得夠大。漢尼·羅伯特一下子被騙住了。這時他的一個僕從上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個消息,當四人離開後,他們的馬甲和放在馬上的兵器上的聖光一下子就消失掉了。外表看上去就和外邊買的劣質貨沒什麼兩樣。漢尼·羅伯特更加相信了劍客的話,原來,傳說中神器會認主是真的。那樣一來的話,好像就存在很多難題了。
漢尼·羅伯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麼我冒昧地問一句,這四套裝備,你們能夠出售嗎?」劍客坦然地點頭:「這個當然可以,我們來羅馬就是為了賣掉它。」漢尼·羅伯特聽了覺得像是聽到了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什麼?你就是為了要賣掉神之武裝才來的?為什麼?」劍客解釋道:「神器是一種要生命契約的武器,使用它讓我們總是很累,再說我們不喜歡打仗。所以沒有定下契約,我們拿著這寶貝沒用。」
漢尼·羅伯特一下就抓到了劍客話的重點。他驚喜地說:「你們沒有和神之武裝定下契約?」劍客點頭:「當然了,定下了契約,我們就是上帝派下人間的戰神一族了。我們只是商人,不喜歡戰鬥。所以只是使用它。沒有定契。現在我就是想來把這些裝備賣到教廷去。你們一定會要的是不是?」漢尼·羅伯特的頭點得和雞啄米般。
漢尼·羅伯特欣喜若狂地問:「你們打算怎麼賣?」大師這時開口說了一句話讓他尷尬不已:「你還不夠格,你應該叫你們的教皇或是大主教來和我們商議。」漢尼·羅伯特重重地點點頭:「你說得是,我這就去請示大主教,問要不要請教皇來。」對侍從吩咐了一句急急地就走了出去。看著他匆匆地走掉,四人知道,他算上鉤了。
侍從恭敬地問:「尊敬的貴客,有什麼我能為您效勞嗎?」劍客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有啊,半夜裡就吵得我們睡不了,你還是帶我們到客房去睡吧。回原來的小客店去也行啊。」侍從還是那麼恭敬地說:「如您所願。我就帶各位到貴賓館住下。」
第二天一早起來,有侍從服侍四人起來。四人都吃不慣那怪味道的意大利沙拉漿拌麵包,公孫鳳很懷念中原的肉饃饃。吃完了之後,漢尼·羅伯特就興沖沖地來了:「客人,教皇和主教大人還有神聖騎士團團長都來了。現在就在議事廳等著你們。」
四人把加工過的四套騎士裝備就這樣拿著過去,沒有穿上。議事廳上,三那個人都在看著地上的堆東西。原來就是他們的馬甲和武器。見到他們進來,一個穿輕鎧的面色陰沉的中年武士對著他們說:「如果不是漢尼一直為你們做保證,我會直接把你們當騙子抓起了。現在你們最好展示一下你的東西。不然的話,我還當你是騙子。」
漢尼·羅伯特尷尬地笑笑:「四位客人,這是我們神聖騎士團的團長。威利·那波利。他一直不相信有鎧甲能發出聖光。」然後他介紹,那個年紀最老穿著紅袍子的就是大主教里昂·利諾那處錦衣的最年輕,卻也有三十好幾的那一個蒼白人是教皇。
教皇沖四人點點頭:「我的信徒們。這些槍和甲就是上帝製造的神之武裝嗎?」劍客點頭說是:「是我在大馬士革的武器店買的。」威利·那波利大聲地說:「你不要騙人了。這些東西可是在希臘雅典市面上最差的劣質貨。怎麼可能是神之武裝?」
劍客不禁心中叫苦,不愧是神聖騎士團的團長。他的眼光可真是毒啊。怎麼連這個也能看出來,沒想到胡編二十一還有這等低級錯誤存在啊。不過他可是不會怕的。因為這些東西可是真傢伙的上好道具,他就不信這些法訣不能鎮住這些西洋蠻子。於是他理直氣壯地說:「看事情不能看表面。等看過它的內涵你會承認我沒騙人的。」
「內涵?無論你怎麼說我還是無法相信,如果是神之武裝,那至少會是遠古流傳的東西,你這些東西卻沒有一點古韻,完全是新做的。這一點你做何解釋?」想不到劍客的話會被威利·那波利這樣頂回來。他還真是針對了這一點死也不放,可想見,他的可怕,如果和他作戰時,對手只要出現一點破綻就會被他不死不休地針對攻擊。
劍客心中暗自著急,被他這麼一口咬定了還真是很難辦,至少要找一個理由好自圓其說。不然,光是這年代問題就夠讓人不能致信了。想來自己也真是笨,只圖一時興起和見利起意。自己還懂得給自己收集的寶物放到道術空間裡來經過時間的洗禮,以圖不在年代的檢測上出漏洞。現在這些鎧甲卻是新式樣。自己只是當別人是傻子。
大師感受得到劍客的難處,他也在心裡急著想應對的辦法。可劍客還是在睜著眼說瞎話:「神之武裝,最大的特點就是上面有聖紋和無以倫比的防禦力和進攻力。這一點,我們的羅伯特先生可是領教過了。對不對。」他轉向漢尼·羅伯特。後者忙為他點頭證明,確有其事。可是威利·那波利卻不為所動,只是昂頭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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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聖水的功效
更新時間2006-2-15 0:27:00 字數:5219
劍客知道,不把年代這個問題解釋清,這個死硬的神聖騎士團長是不會承認的。「哈哈,」大師笑起來。大家都詫異地看著他,不過熟知大師的劍客就知道,大師這一定是想出應付的辦法了。果然,威利·那波利冷冷地說:「我看你是無法自圓其說了,只好發出這種無聊的笑聲了。」沒想到這個騎士團長的辭鋒也是鋒利無比的。
大師止住了笑搖手說:「不是,不是,我是在笑,還是神聖騎士團的團長比較有眼光。竟然能看破我們的騙局。」聽到大師自曝其短公孫鳳和劍客都愣了一下,大天師還是那樣淡然地不為所動。倒是威利·那波利一付意外的樣子,他認為大師並不那麼簡單,什麼會讓他這麼快就放棄呢?難道他另有所恃?想到這裡,他一肚子狐疑。
大師笑著說:「神之武裝是沒有錯的。錯就錯在我們穿的鎧甲就是早幾天在雅典買的幾套劣質鎧甲。」這話很巧妙地破而後立,把已無法繼續的騙局引入了新的一步裡。果然,威利·那波利聽了也動了不禁動容:「不是鎧甲,那神之武裝是什麼?」
大師在身上摸出了一塊從中原帶來的一杯古玉錢的坯。只是一片圓形玉片中心有個空心孔。大師笑著說:「神之武裝的鎧甲早在諸神大戰時就被毀壞了。可是,神器都有一個魂。這個神之武裝的戰魂當時就聚集到了這個當時神將所佩的飾物之上。當它認主之後,得主無論穿上什麼鎧甲,它都有把這套鎧甲改造成神之武裝的能力。」
大師這話還真是編得天衣無縫。很明顯,威利·那波利這時就張大了口,不知道怎麼去反駁了。倒是這時,一直沉默的大主教里昂·利諾這時說:「我能夠看一下這個駐有神之戰魂的玉飾嗎?」大師緩緩把手中的玉錢遞過去。暗暗地就在上面加了一道電符,有心要讓這個大主教吃個苦頭。嘴上卻說:「神器是認主的。您請小心。」
大主教笑了笑,「主會與我同在的,神器是不會排斥我。阿門。」拿過了玉錢,左看右看,竟然沒有什麼異樣,他奇怪地抬頭:「這是怎麼回事?」劍客這時已經明白了大師的意圖,興奮得不得了。從身上也摸出了一個奇特的苗族的鬼頭骨雕,於是說道:「神之武裝是認主的,它承不承認你得集中精神用你的心看下去才知道。」
大主教愣了一下,不禁把精神沉到那塊玉中要看個究竟。只聽辟啪一聲,他手中的玉錢吸收了他的精神力炸出了一團電光。「呀!」大主教一聲慘叫,拋開玉錢,被電光擊倒在地。嚇得周圍的人全部跳起來。大師連忙接著他拋起的玉錢:「我都說過神器是認主的,得不到承認的人想用它會被它懲罰的。我這個武裝是閃電的屬性。」
威利·那波利嚇得連忙扶起大主教,大主教的頭髮全都豎了起來,這時,他緩過氣來,聲音微弱地說:「啊,痛快啊。神器還真的是很厲害。裡邊有著無比的神力。威利,你快想辦法把這些買下來。」威利·那波利經過大主教證實,心中已經對這些神之武裝無限地嚮往。他迫切地對劍客說:「這個神之武裝你們能賣給我嗎?」
劍客還是說:「你還是先試過神之武裝的實力再說話吧。」說著,打開包袱中的那套鎧甲。想不到看到了武裝的防護性之後,教皇都下了不惜一切代價買下這些東西。然後就擺駕回去了。於是,一輪討價還價就開始了。四人獅子大開口,開出了要的東西時,威利·那波利的臉色都變了。連教皇的權杖他們都敢要?這也太狂妄了。
於是,經過討價還價之後,最後,還是以教廷屈服成交了。因為劍客還同意給出訓練神器認主之人員的方法。這樣一來,這些神器還真的能為教廷所用了。於是,下午時分,他們把教皇的權杖,主教到的牧師袍服和各種做禮拜和彌撒祈禱等儀式的用具,還有金版聖經等等東西都拿來了。還有十套最高階的神聖騎士的鎧甲,還有一千枚金幣和一萬幣銀幣,還有各種教會的專用器具,把一個三十平米的房間都堆得滿。
劍客等人就開始在這間堆滿交易物的房中寫著答應給的訓練方法。這四面全部由神聖騎士團的人接手防衛。神之武裝畢竟是一件很讓人期待的神聖物。教皇國沒有不買下來的理由。不過,很明顯,他們也怕大師四人搗鬼。說是保護也是在看著他們。
四個人就各忙各的,公孫鳳在興致無比地數著金幣和銀幣這樣玩到那樣。大天師則拿著那神之騎士的裝備在查看著。過了好久才興奮地說,「原來這些神聖騎士的著裝都是經過一種咒語的煉製的,不同的是這些咒語好像是祝福性質的。都沒用的。」
大師笑著抬頭說:「你說得對,教會的最大法術就是祝福。哈哈。用來驅魔還不怎麼地,用來治傷倒不錯。」說完他就低下頭來對手中的四種飾物進行加工。這些就是他用來騙人用的神之魂器。因為不能直接做在鎧甲上,所以,這些道具的法訣還要更厲害。而且要做成影射式作用。只有這樣,才能把法訣的威力投射到施用者身上的鎧甲上。這些就要把好多套法訣給鐫入這些飾物之中,這活兒還是很費一點工夫的。
劍客是肯定做不來了。公孫鳳也做不了這麼細緻的事。大師現在的身上的法力雖然還沒有恢復完畢,可加工這些道具還是可以的。劍客更是叫苦連天,他還要寫出訓練基本道力的方法。可語言不通,怎麼辦?那就去用圖譜來表示,讓他們看圖識術。
後來,大天師來幫助大師,並教他怎麼才能把多道法訣一起鐫在一個小小的飾物之上而不引起互相的牽制衝突和抵消。結果,大師受益菲淺。公孫鳳後來數夠了錢也來加入了學習的過程。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做出了四個飾物形道具。最有意思的是,四個不同的飾物的屬性完全不一樣。大師的是玉錢電屬性,劍客的鬼頭骨雕風屬性,大天師的一把青銅小刀是火屬性的。公孫鳳那只水晶做的水滴形小墮子就是冰屬性。
做好了之後,劍客畫的東西也出來了。大天師看了一眼大笑說:「你這是什麼東西啊?像是氣功秘籍啊。」大師看了看:「我怎麼看怎麼像是印度的瑜珈啊。」劍客嘿嘿笑著說:「是啊,這就是瑜珈的前二層功法改進出來了。你想,練氣功其實也能練出一點精神力。有了這個,也能驅動得了這些道具了。這不就可以矇混過關了?」
大師和大天師笑著點頭,想來也是,難道真的傳給他們真的道術嗎?有印度的瑜珈術傳給他們也是不錯了。畢竟這也是一門夫功夫來的。公孫鳳看了看那幾張圖,皺了皺可愛的鼻子不屑地說了一句話:「怎麼畫得這麼難看啊。」招來大家一陣哄笑。
「對了,事都做完了。我們該想著怎麼脫身了吧。」劍客笑著說,「我看這些外國蠻子可沒有真的打算讓我們離開。」公孫鳳好奇地問:「那是怎麼回事?」大師笑著說:「我們在他們的眼中是異教徒呢。他們本來就不會放過我們。」劍客笑著說:「我們現在獅子大開口,要換他們這麼高級的東西。他們肯定不肯就這樣讓咱走。」
大天師笑著說:「我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大師和劍客訝異道:「你不是說扎卡教的他心通只能『聽』得到對方努力要表達出的意思嗎?你怎麼能探測對方所想?」大天師哈哈笑道:「可是他們這麼努力地想著,恨不得就開口說出來了。我怎麼能聽不到呢?」劍客馬上追問大天師:「你聽到了啊,那他們是打算怎麼對付我們?」
「他們在想,當我們交出了神之武裝後,叫一百個神聖騎士主攻,後面叫上一百個牧師來組成一個驅魔大陣。對我們念降魔咒,再用一種叫聖水的來癱瘓我們……」大天師還沒說完,劍客就打斷了他:「什麼?聖水?聖水是用來癱瘓人的嗎?」和大師面面相覷。大天師問道:「你們知道什麼是聖水嗎?聽著這名字好像很特別啊。」
大師點頭:「在後世,聖水每個教堂都有,每個信教的人小時候或新入教的人都要灑上幾滴,稱作受洗,那是成為一個真正的基督徒的必經儀式。怎麼會是用來作癱瘓用的?」大天師也答不出所以然來。劍客倒疑心地說:「你聽他們說出來這聖水還像是當一種武器來用的。難不成以前的聖水還有這個功效?後世就沒有這功效了?」
大師問大天師說:「道法有什麼法訣可以把人癱瘓的?」大天師一一列舉著說:「這就多了,定身法,眩暈訣,麻痺訣……可是說到用物把人癱瘓的也有啊。你們的那伏魔帕和驚魂鍾也在其列。玉筆也能畫出各種咒。數不過來啦。你問這個幹嘛?」
大師傻眼了:「那聖水會是一種什麼東西,能癱瘓人的?」大天師哈哈笑著說:「你想歪掉了吧。如果是能把人癱瘓掉還要用騎士做什麼?叫一個八歲小娃來一人脖子上拉一刀也殺掉了。」劍客象想到了什麼:「我想,這可能是對法力的癱瘓吧。」
大天師點頭笑著說:「孺子可教也,這種什麼聖水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狗血和女人經血之類的穢物,這些東西是給施法者在心理上的干擾多一點。至少我就不怕這些東西。就算沾了我也能施法。另一種就該是天地中的精華過於集中的東西。」
劍客好奇地問:「為什麼是天地精華過於集中的東西也會干擾施法呢?應該是起幫助作用才對的啊。」大天師比方說:「說白了道法是就用天之中游離的靈氣對吧。可是,當靈氣充斥四面,沒有了一點凡氣時,一樣難於使用。就像你現拿一塊石頭拋出去,現在可以拋很遠吧。如果你是在水中還能拋這麼遠嗎?如在沙子中呢?或這石頭還長在大石頭裡呢?你還能拋嗎?又或是,你拿著一桶水在沙裡還潑得出去嗎?」
劍客明白了:「太多的靈氣一樣能把你調動的靈氣同化和阻礙。或是說不同型的靈氣也會干擾和對消。最後,一樣不能作法。聖水是污穢物那是不可能的,倒可能是靈氣太強的東西,搞得沒法用道術而達到癱瘓施術者的作用?那我們不是很危險?」
大天師擺擺手道:「都沒見過,也不能妄下定論。」大師樂了:「要是真的是第二種情況那就不錯了,我們是不是要叫他們拿一點來驗證驗證?」劍客哈哈笑:「可以的啊,如果他們真的想用聖水暗算我們,那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於是,他走到了大門口招呼了一下守在外邊的專門服侍他們的侍從:「哎,你過來一下好嗎?」
那個侍從正是大主教身邊的人,他就是專門來監視著大師四人的。見到劍客出來連忙過來,問道:「尊貴的客人,請問有何吩咐。」劍客說:「你幫我請大主教過來吧。」侍從馬上就去了。半個小時後威利·那波利就陪著大主教里昂·利諾過來了。
很顯然大主教吃了大師電符的苦頭後對他們四個有點忌誨。所以,還不敢自己過來,叫著神聖騎士團的團長陪過來。他來到劍客的面前問:「你的條件我們都已經答應了,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叫我來?」劍客笑著說:「也沒有什麼,我訓練方法已經差不多寫好了。不過,想看看你能不能看得明白。還有,就是聽說你們的聖水不錯,看看是不能對訓練有幫助的功效。」此話一說,大主教和威利·那波利不禁也一愣。
大主教和威利·那波利對看了一眼後,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大主教點點頭:「如你所願。我這就叫人去取一盆來。你說的訓練方法呢?」劍客把手中的羊皮卷給他。大主教打開,眉頭就皺了。威利·那波利於是喝叱道:「你是不是拿假的東西來騙我們?」大主教止住他,把手中的羊皮給他看。威利·那波利一看才釋然。
「你畫得還真差啊。這是什麼意思,人身上有這線條和箭頭?」威利·那波利忍不住的笑著說。劍客尷尬地笑著說:「畫功不好這是個人水平所致,這人身上的箭頭和線條是指人在做了圖上的姿勢後想著身上有熱流沿著這線條和箭頭的方向在動。」
威利·那波利看了又看,「這都是什麼啊。身上的熱流?我看不懂。」劍客笑著說道:「這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練得出來的啊,要不然哪能會這麼多年都沒有神之武裝出世的消息呢?我們也是很湊巧才能學得會了,不然也不能得神之武裝認主不是?」
威利·那波利想想也是。於是就沒再說什麼,展著圖和大主教在指點著還說著些什麼。看了一會兒之後,大主教說:「客人,如果你說的訓練方法就是這些,估計我們就能看得懂了。容我們去好好地研究吧。」向威利打了個眼色就告辭急急地走了。
劍客回到房中時,大天師笑著說:「果然沒有安好心,他們等著聖水拿來,給我們自己沾一點就可以叫人動手了。你看,四面來了不少黑袍人。這是就牧師麼?」劍客點頭,「不錯,現在怎麼辦?是不是我們把這一屋的東西收起來就可以閃人了?」
大天師難得露出了頑皮的笑容,「就這樣走掉豈不是太沒意思了?不如我們就將計就計地給他們演一齣戲?」話一出口,公孫鳳馬上就急切地問:「怎麼個玩法?」大師和劍客好生奇怪,大天師這時也有這雅興?也表示無論怎麼也會配合他玩一場。
大天師想了想說:「其實,我也是想查一下他們聖水的來源才做此想法的。我們裝著等一下被聖水沾到,就像被克制的魔怪一樣慢慢地消失掉了。之後再慢慢地去查這事的來頭,不過前提的條件是聖水是特異的。如果只是一些平凡的水,我們就以此脫身。怎麼樣?」公孫鳳問,「我們怎麼消失掉?」劍客提醒她:「用隱身符。」
半個小時後,四個待從樣的人出現在街頭那一邊,抬著一口碩大的銀盆過來了。裡邊是一盆的水。四個人看著他們一步一步地挪近過來,還有一該鍾還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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